《玄黄破》 第1章 合卺酒 青州。 卢相府前街道上锣鼓喧天。 远处的戏台班子已经连唱三天。 好不热闹。 卢府每人脸上带着喜庆笑容,前来往祝贺之人一脸殷勤之相,街道上民众大多是看个热闹,眼中充满好奇,不知道李将军的三女长得是否真得像传说中那般俊俏。 嫁给卢相府长子那个傻大儿,不外乎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最终不知会便宜了何人。 每个人都有八卦之心,这些民众又不敢过多的表现出来,毕竟青州是礼仪之都,文人学子三成出青州,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来了,新郎官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卢府前的街道可并六排马车并架驱行,路面全是青色大理石铺成,两边站满了群众,首先映入众人眼中的就是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 下面牵着马绳的壮汉,五大三粗,比马还高,至少两米三开外,有他在,就算这马受惊也不会掀起幺蛾子。只见坐在马背上的男子,一身红袍,头顶花冠,脸色温润如玉,眼中充满笑容。 不断向路两边之人拱手施礼,频频点头,看似没有问题,可这些民众回礼几乎没有,他们都在不断抢着喜糖,早已把这个主角抛之脑后。 锣鼓行过,喜糖撒过,花桥消失,后面的人争风的把撒在路中间的喜糖也捡了起来,这东西普通人家一年也吃不上两块。 卢相府。 有惊无险,此人从白马上几乎是被人抱下来的,他竟然不知道怎么下马...,这白马也就是个装饰,现无用直接被牵了去。 只见站在地上的这新郎一米七二左右,那大汉站在他身边,衬托得他跟个小孩似的,不止是他,周围的人几乎都是如此,这壮汉注定是个异类。 可他又是新郎的贴身护卫,形影不离,就像现在。 新娘已经从轿子里被搀扶下来,本该是新郎新娘一起前行,他却一起跟了上去,脸上带着笑容,不知道的认为是他们两个共娶一女。 然卢相府竟然没有一人阻止,就这般让这大汉肆意跟随新郎身边。 直到拜堂时,这大汉才退后半步,眼如铜铃环顾四周。 好似在他心中,周边之人,除他家公子,没一个好人。 新娘要跨火盆之时,新郎眼中出现一丝担忧,看向壮汉。 壮汉哈哈一笑,一脚直接把火盆给踢到一边,引起一片惊呼,只听壮汉瓮声瓮气道:“少爷,没事儿啦。” 新郎这才满意点头,拉着新娘向前走去。 大堂之上坐着一威严中年男子,眼角抖动,没说什么;坐在旁边雍容华贵的妇人脸色可不太好,不过都是一闪而过。 红布之下的新娘,眼神如霜,不知想些什么?似乎这婚姻对她来说并不满意。 看面前火盆被一脚踢飞,眼神微微一缩,她怎也想不到,和自己拉着牵红的这人竟然会做出这大不韪之事。 是了,都说他是哑巴,傻子,怪不得会这般,难道这傻子还会心疼人不成?她心中给自己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下面的人急忙又端来一个火盆,并好声给新郎解释一番,只见里面不过是一些炭火,就算是如此,新郎还是有些不愿,然...新娘抬脚直接跨了过去。 自此她成了卢家一员新人,新郎的眼神明显愣了许久,接着鼓起掌来。 惹得周围之人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尴尬的看向远方,不过这里也不缺看稀罕的,露出嗤笑之色。 同时一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此刻喜庆。 “呵呵,没想到卢公子还知道护她,就是不知这床笫之欢,你知道该如何进行不?” “殿下有所不知,卢公子三年前那可是无女不欢,又怎会不知床笫之欢,不过我观他身体掏空已久留有隐疾,不知还能给卢家留个.....。” “啪~!” 那人说话声音虽然不大,厅堂之内又有谁耳朵不好使,所有人都能听懂,这被称为殿下的不过二十出头,此刻一巴掌扇在身边这人脸上,呵斥道:“放肆,卢相之子也是你能够评论的。” “是是,吾知错,吾知错。”这人看上去十之八九,露出一脸恐慌之相,卢相眼神从他身上飘过,好似不在意般,大厅之内又有谁不知,这是卢相怒了,此人父亲礼部尚书正三品,敢叫板卢相不为过,可他之子谁给的勇气敢在卢府这般当众打卢相的脸。 众人这也就明白,蠢货相当于拉着他的父亲站队了,要知当朝陛下仅过五十,还是当壮之年。 所有人都清楚,这两人不过演戏罢了,殿下就是为了恶心卢相,而礼部尚书的脸已经黑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好大儿竟是个蠢物。 只听坐堂正中之人轻咳一声,礼...继续。 礼完,开宴。 自此卢家以相位之家与李家以将位之家形成联姻关系。 至于卢家长公子能不能让李家之女怀上孩子此事另说,这也是陛下同意这门婚事的原因,因卢家长子三年前被劫,寻到之后已成半死之人。 三年时间请遍全国名医,没一人能医治卢家大公子哑疾,除哑疾还有痴呆,总是看天发愣;夏日炎炎也不怕阳光灼伤了眼,还喜与稚童为伴。 至于那些稚童得到卢家公子好吃的,才愿意跟他耍上一会儿。 不过那人跟殿下说的也是不假,三年前的卢公子可是经常光顾花楼,有着几分才学,竟然在女人肚皮上流连忘返不思回府,一住就是数日。 这事儿早已传到陛下耳中,就算如此他还是遭到一场意外,竟被歹人劫持走了,几经折磨差点身死道消。 这也是卢相为何非要给卢公子娶一个将门之女,为的就是护他儿周全。 卢公子酒过三巡,杯杯进肚。显得倒是豪迈,可众人眼中就是痴傻象征,不过说得都是祝福话语,脸上不显。 也有人为卢公子可惜,不能言语,智商遭损,想要走上仕途绝无可能。 “呕~!”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卢公子来到婚房,直接呕吐起来。 新娘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就看着他这般呕吐。 只见他吐的全是酒水,肚中再无它物,那壮汉,拿着两个羊腿,坐在门墩外面,大口大口吃着,卢公子的难受他体会不到。 他就知,有他在,任何人别想靠近这个房子。 吐完酒水的卢公子,起身,一把拽掉新娘的红盖头,很是粗暴,并不像在厅堂里面表现那般和善。 看着这女子发色晶莹剔透,披上红锦衣衫,尽显秀丽,如沐春风,动人心魄;双眸炯炯有神,气宇非凡;肤若凝脂,穆如仙子;腮上有一抹红晕,清丽动人;她的眉就如一对鹰状眼睛,望穿秋水,精明异常。 没等卢公子欣赏完,发现眼前的美人儿出现了重影,心中大呼不妙:“上头了。” “该有的仪式不能少,这可是我来此,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 卢公子内心想着,转身,发现脚步已经变得轻盈,向桌前走去,拿起酒壶倒了两杯,端起,身体已经有些摇晃,合卺酒,两人还是喝了下去。 第2章 看不懂 子夜。 卢思义清醒过来,感受双臂之中抱着的温暖,内心一震。 该发生的全部发生。 伸手向上摸去,对方的身体明显一颤。 醒着? 卢思义内心一笑。 感受着肌肤,丝滑如绸缎,温润有弹性。 “这让我如何是好,只能弹上一曲高山流水。” 这个时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何况是入了卢家的门。 什么谈情说爱,风花雪月,感情基础,一切都是虚妄。 不存在的,思想维度不同,不可能产生真爱火花。 “嘎吱~~!” 房门打开。 一丝凉意吹在卢思义脸上,他眼中藏有一丝笑意。 大汉瞬间清醒,在门外还有六个丫鬟,四个仆人,一个管家,都不敢靠近房门,这时听到门开的声音,一个个抬头望去。 “快,给公子端上奉上。” 管家眼睛一亮,对身边之人吩咐。 四个丫鬟端着吃食鱼贯而入,李家陪嫁丫鬟,在外站着,她们...大汉不让进。 进去的丫鬟知公子习性,放上吃食,鱼贯而出,几乎没发出丝毫声音。 这些人如此知趣,卢思义甚是欣慰,随之关门,拿起吃食走到床边,喂起女子,这是他正堂,第一夫人。 看卢思义这般举止,对方明显一愣,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不做由它,任由对方行事,本身她自己可以,就算不能也是丫鬟来喂,那里有相公这般,传出去不知有何影响。 是了,对方有脑疾,女子自我宽慰。 这门亲事,她多有不愿,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再有不愿也得从之,若不然祸及自己是小,连累父母家族是大。 女子心想,相公所做之事有违礼仪,且无人看到,也就这般吧。 外面,管家已经不见踪影。 这管家四十有余,曾伴随卢相左右的书童,被赐卢姓,可说是卢家最忠心之人,现正给卢相夫妇汇报。 都知卢大公子有脑疾,没了朋友,晚间没人来闹洞房,但是那洞房之中还是有动静的,虽然女子没有吱声,管家离得也较远些,可他耳力还能分辨出来一二。 闻言,卢相夫妇眼中露出喜色,这才有了一丝睡意。 清晨,本该早起敬茶。 然,卢家大公子抱着自家夫人睡到午时才起。 惹得众卢家长辈内心满是不喜,无它因为他们等卢思义夫妇一个时辰有余,吃喝受限不说,当着卢相夫妇面也不敢发出任何不满。 卢思义夫人李秀宁内心甚是焦灼,所有的规矩,在嫁入卢府之前学得无不精通,现发现竟到了无用之地。 连同管家在他们婚房门口站有十六人,他们等着伺候少爷、夫人。 壮汉根本不给他们靠近机会,除非卢思义开门。 这些人一个个冷汗直流,双脚发颤,他们从早晨站立到午时,若不是卢府规矩森严,这些人也敢偷个小懒,同时他们内心还受着煎熬。 一切就因,他们少爷都没有按流程来做,府邸大院,官宦子弟,自有一套家规与普通人家不能相提并论,这就是内心备受煎熬的原因。 再观李府陪嫁丫鬟,虽然在外站立一夜、一上午,滴水未进,竟没疲惫之相。 然并不起眼,她们微微颔首,似乎刻意放低自身身段,或本就如此,这才是做丫鬟应具备的能力。 “吱呀~!” 听到开门声,所有目光混沌之人,眼中有了光。 管家一声令下。 众人忙碌起来。 衣物、清水、洁物、送人房间。 一阵忙碌半个时辰过去,到了未.时。李秀宁头发盘起,青鸾簪点缀,显示她已为人妇,。 李秀宁从房间中走出。 她的贴身丫鬟,终于有机会靠近过来。又被卢思义给挡了开来。 烛光照美人,哪有这般看得更为清晰,有那么瞬间,卢思义痴了。 “都说天生掉下来个林妹妹,这是给我掉下个仙女儿啊。” 想起昨夜高歌,卢思义牵住对方双手,上下打量起来,越看越是欣喜。 周边众人内心做何感想,他不在意。 李秀宁被他这般看得脸色有些泛红,内心说上一声:“痴人。” 这才言道:“相公,时间不早,我们还要面见父母,该走了。” 壮汉看自己公子这般稀罕李秀宁,站在旁边嘿嘿傻笑起来。 他的笑声引来管家不满,却也不敢说些什么,因为打不过。 众卢家人都知,这大汉跟少爷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卢思义,听到大汉笑声,看他一眼,那眼中深意只怕也只有大汉能够看懂。 在众目睽睽下,卢思义拉起李秀宁芊芊玉手,向前走去,这是不合府上规矩的,却也没人提醒,是不敢提醒,都知惹自家公子不喜,免不得一顿打杀,幸运的的还能留下命来,再观大汉眼神,明显有些不善。 都知这厮下手没个轻中重,一拳能打死头牛,就因自己公子不喜那牛叫声;只有管家看出一二,是自家公子想吃牛肉,毕竟杀牛犯了朝廷颁布的法令,牛可是卢国保护动物。 此刻,大汉紧随其后,李秀宁贴身丫鬟紧跟两边,管家前方带路。 后方丫鬟、仆人开始打扫房舍内外。 只见床单之上的梅花落,被丫鬟小心翼翼剪下,封存在檀木盒中,抱起向正院汇报而去。 李秀宁能感知到,卢府对自家相公态度,这是有卢相夫妇在此镇着,再有一日卢相就要返京,只怕众人对他们的态度就会发生转变。 李秀宁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只要保证相公安然无恙,他李家也就无恙,这就心满意足;若是她能给卢府带来血脉,那就另当别论。 以前她不敢想,可经历昨夜经历,让李秀宁明白这不是梦,想到此处,她低垂下的头,脸色微红起来。 卢公子的母亲正在嘱托着李秀宁,看到她脸色微红,甚为满意,点了点头。 暗道:“自家儿娶来秀宁看来是娶对了,希望这孩子是真心听进我的话才好。” 一场家族见面会,持续接近一个时辰,终于结束,临走,大盘小盘,身后的仆从端着各种奇珍异宝,跟随卢思义夫妇身后走进别院。 这些都是卢相夫妇赏给李秀宁的。 次日一早天未亮,李秀宁起床,在一丫鬟陪同下,前往各院行礼,这是卢思义母亲昨日提点过的,她必须照做,卢思义也不好阻拦,他是假傻不是真痴,再者昨晚折腾的也有些累,他就不起身了。 辰时,天未亮。 卢相在护卫的保护下,一路风尘向京都行驶过去。 自己长子的心愿一了,该是好好辅佐帝王了。 李秀宁与卢府家人目送车队消失不见,这才返回家中,至于卢思义不在目送之列,他还在睡觉,卢相也不恼怒。 巳时。 卢思义醒来,在刘秀宁和她两个丫鬟伺候下,这才出了房门;卢思义起床梳洗这本是卢府丫鬟要伺候的事情,都被刘秀宁的丫鬟带做,这也代表着卢思义接受了这两个丫鬟。 蒙童学堂。 “卢啊痴来了,卢啊痴来了。” 李秀宁听到众稚童的欢呼,眉角微微挑起,心中有了一丝怒意。 这些稚童竟敢这般称呼她的夫君。 卢思义也不恼怒,拉着李秀宁的手,缓缓向前走去,眼中充满笑意。 “卢阿痴,你昨天怎么不来,今天可带好吃的?” “没有,我们可走了。” 卢思义直接转身看向大汉。 大汉嘿嘿一笑,伸手口袋里一掏,一把糖出现在手中,就地一洒,这群稚童疯狂的抢了起来。 卢思义看着这一幕,嘿嘿嘿笑了起来。 刘秀宁眉头接着又是一挑。 暗道:“自己夫君真有脑疾?” 第3章 臆想浓 “卢阿痴,下次你来得早点,我们要回家吃饭了。” 一群稚童抢完糖果,有的满脸灰土,更别提衣服上,他们根本就没有跟卢思义玩耍的意思,多数带着满足笑容离去,只有少数几个愁眉苦脸,他们本检到手的糖果也被抢了去。 看着他们离去背影,卢思义眼中露出笑容,好似很是开心。 “见过卢公子。” “见过卢夫人。” 李秀宁急忙回礼,这老者六十岁有余,身怀正气,眼神清明,与私塾先生好似有些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精气神,还有一些区别,具体如何李秀宁一时说不上来。 卢思义眼中如同没有这先生般,拉着李秀宁转身又走,他来此就是为了看这些稚童并非这私塾先生。 看着卢思义众人消失,私塾先生摇摇头,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哀怨,缓缓而行离开了这里。 后山。 卢府私产,这里有众多鸟兽,甚至虎狼豺豹凶兽皆有。 跟随卢公子而来的护卫,手中拿着弓箭,腰间跨着战刀,个个五大三粗,身高一米八九,比之贴身护卫那大汉还是差了少许,他们把卢思义、刘秀宁还有两个贴身丫鬟围在中心,守护着。 大汉眼中露出凶戾之色,一个跃起落下,身体已经在十米开外,接着消失不见,再回来,他的衣服几乎没有破损,手中提着一头梅花鹿,这鹿的半个脑袋已经消失不见。 接下来李秀宁就看到他们熟练操作,青烟袅袅升起,肉香飘向方圆一里之内。 三个护卫熟练的烤着,八个护卫占据八个高点,还有五个护卫已经消失在山林之中,刘秀宁不知他们干什么去了。 来不及她多想,烤好的肉串,大汉已经递给卢思义。 卢思义笑着递给李秀宁。 看李秀宁有些愣神,卢思义直接咬了一块吃了起来,剩下的再次递给李秀宁。 李秀宁这才明白,是让她吃的。 这样能吃? 看着自己相公已经吃到了肚子里面,她还是犹豫了下,小尝了一口,眼睛一亮,这种味道,从未体验过。 不过还是保持着矜持,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她可是记得自己母亲的交待。 接着卢思义递给两个丫鬟,吓得丫鬟向后一退,不敢接下。 不合礼仪。 卢思义让李秀宁一起吃已经有违礼仪,现又让两个丫鬟一起吃实属大不韪。 “今后一切听从姑爷的。” 李秀宁话落,两个丫鬟低头眼眸一闪,接了下来。 李秀宁再清楚不过,她来到卢家要做本分之事,然卢思义却偏偏让她违背家风。 嫁入卢家,作为夫人,她已不能随意出入府邸,随意行走,如那金丝雀,所有事物应由贴身丫鬟处理。 现在卢思义不但带她离开卢府让她抛头露面,还在这山中玩耍。 礼仪,似乎不存在的。 李秀宁明知不妥,内心却又说不上反感,还有一丝的宽慰,好似这样不错,谁让自己相公有些痴傻。 看着丫鬟吃下,卢思义脸上露出笑,鼓掌起来。 接下,烤熟的鹿腿被那壮汉拿去,大快朵颐,跟前的护卫边烤边吃,一同就食的还有李秀宁与她两个贴身丫鬟。 似乎这里有违伦常,有违礼仪。这些人却浑不在意,若被外人知晓,只怕每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们。 明显一头鹿是不够的,外出的护卫返回,有扛一篓野果,有提数只野鸟,有提数只野兔,还有扛来一头似狼非狼的凶兽。 卢思义看着野果,眼神一亮,拿起一个直接吃了起来,神态享受至极,同时递给李秀宁一个,接着让两个丫鬟自取。 他的饭量很小,下肚的肉不到两斤,加上一个野果,他的肚子已经微微鼓起,这些护卫打来的吃食几乎全部进入到他们自己肚子里面。 这些本是卢家弟子才能享受,只有赏赐他们才能吃食一二,卢思义不以为然,随意他们进食。 卢思义起身溜达起来,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明显李秀宁与两个丫鬟并未吃饱,此刻要跟上卢思义,直接被他摇头拒绝,该吃吃。 大汉已经吃下两条鹿腿,此刻拿起第三个边吃,跟在了卢思义身后。 卢思义与大汉离去,守在八个方向的护卫,以及正在忙碌与吃着烤肉的护卫,全部单膝跪地向李秀宁行了一礼。 李秀宁一惊,这是何故? 然这些护卫完礼之后,又忙起了自己的工作。 “小姐,难道他们都是哑人?” 看着这些护卫一个个并未开口而言。 一丫鬟看向刘秀宁,这才敢开口小声询问。 李秀宁摇摇头,这些人都非常人,放在军中冲锋杀敌亦是虎将。 何况十六人,除此还有那大汉,应是万人敌的存在。 一个痴傻,就算卢相再有能力只怕也搜罗不来这般多如猛虎含有智慧的存在。 就算卢相能够搜罗过来,他们又怎甘屈于一隅之地,伺候这痴傻之人。 再者她与卢思义大婚,这十六人并未出现,出现的仅有大汉一人。 床笫之上,虽然她任由卢思义施为,默不作声,现回想对方那些行为并非本能反应,自己贴身丫鬟姿色不逊于自己分毫,若对方真向传说那般色中饿鬼,又怎会放过贴身丫鬟,还有贴身丫鬟暖床试婚,这些都因卢思义是痴傻,都省了去。 李秀宁眉头轻挑随之放下,却如何放不下心中猜忌,起身想要去寻卢思义。 “你们,为何拦我家小姐?” “她可是你们的夫人,这样做不怕姑爷生气,治罪与你们?” 卢思义与那大汉不在,这丫鬟行事有些强硬,实乃贴身丫鬟应有的本事。 “夫人不要为难小的,没有公子允许,您不能前行。”一护卫瓮声瓮气解释一句。 “原来你不是哑人。” 丫鬟不由一喜,随道:“姑爷既然带小姐来了这里,证明姑爷愿让小姐随处行走,你为何要说没有姑爷允许不准前行,难道你在狐假虎威不成?” 这丫鬟口齿伶俐。护卫不做辩解,态度放在这里不让前行。 给予的尊重,他们已经给予了李秀宁,现在态度很是强硬。 “小姐,他们竟然这般不知礼数。要不要我教训他们一番?”丫鬟眉头上挑,眼中孕有一丝温怒,对于这些护卫她眼中倒是没有一丝惧意。 这些护卫自然感知这丫鬟不同寻常,又能如何?他们态度没有一丝变化。 李秀宁看向四周,那八个护卫已经警惕的看着她们三人。 其它护卫,放下手中的活,向两边移动,有一丝合围之势。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李秀宁看出来了,这些人不简单。 那么,自己的相公简单吗? “胡闹,你们已经随我嫁入卢府,一切以姑爷为主,怎可僭越?” 李秀宁的话,让丫鬟脸色一变,眼中有了一丝委屈,是为小姐不值,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放过丫鬟,刘秀宁看向眼前护卫,脸色缓和道:“我吃食颇多,想要活动一番,可否就近走走?” 闻之,护卫急忙躬身行礼。 “方圆百米之内可随意行走,在深入恐有险情,吾等愿陪同夫人散步。” 言罢,起身闪开,只见六人跟随在刘秀宁左右。 是陪同,是保护,亦是监视。 李秀宁浑不在意,散起步来。 她脚步不快不慢,行走数百步,看到前方有一高石七八米之高,算是这周围最高之处,李秀宁突发奇想向上攀去。 吓得护卫急忙说道:“夫人不可。” 眼看对方不听,护卫接着喊道:“夫人小心。” 第4章 行路难 “噌~!” 一下。 李秀宁跳上去,着实吓护卫一跳。 “夫人,好身手。” 护卫反应过来眼神一亮,心道‘就算是自己也需两个跳起才能上去,出自将军府果不简单’。 李秀宁目视远方,未在意护卫夸赞。 “轰隆~!” 似是山神发怒的咆哮。 “小姐,小心地龙翻身。”丫鬟眼中露出担忧。 李秀宁看到远处群鸟飞起,目露凝色,观之护卫神色不变。 “难道......?” 她心中有了猜测,这并非龙翻身,这些护卫太过淡然,如同早已习惯。 丫鬟顺着李秀宁目光也注意到这些护卫神态,眼中充满不解。 “果然。” 一声过后,恢复宁静,似乎什么都未发生。 “夫人,风大,还是下来吧。”护卫提醒,打断李秀宁思路。 “诸位,我担心夫君,可否让我寻他?”李秀宁很是诚恳。 护卫摇头:“夫人,不要为难我等,没少爷允许,我等不敢带夫人前往,里面太不安全。还望夫人见谅。” “难道,尔等不能护我周全?”李秀宁眉头微皱,不再矜持,有了怒意,这才是她本心。 护卫不卑不亢:“能,少爷不允,我等不能从了夫人。” 李秀宁看着他们这般,眼神坚定内心一震。 “尔等就不担心我夫君安全?”李秀宁换了思路。 “夫人放心,大壮在,可保少爷无恙。” 看护卫这般,刘秀宁收了脾气,这些人不傻,死忠于卢思义,那卢思义又怎会是痴傻之人,若是痴傻又怎会让些人听命于他。 李秀宁不再看护卫,凝目看向山林,思绪万千。 另说卢思义。 坐在大壮肩膀之上,大壮如同猛虎,在山石之间跳跃,翻过两个山头出现在一条山路之上,山路之中人来人往,却无任何言语,他们推着独轮车,车上放着石头。 这些人明显是苦力,几乎衣不遮体,不分男女老少,他们眼中麻木,每隔百米就有一壮汉,与李秀宁身边的护卫穿着一样,相对瘦小了些。 如此卢思义在他们面前还是矮了半头,身材更是小了一圈,可比这些苦力又要高上一头,这些苦力个头没有超过一米六的。 李秀宁若是见了定能认出,这些苦力竟是倭人。 倭国对于卢国来说可是强大对手,他们掠杀卢国数年,卢国每年还要向倭国进贡,方可保一方平安。 卢思义坐累了,换了个姿势。 现,大壮抱着卢思义如抱着一个小媳妇,踏步如风,向前走去,却又不会撞到身边任何一个苦工。 每百米的督员,看到卢思义都会行上标准军礼手势。 卢思义如睡着般,并未回礼,直到大壮消失,他们才会放下行礼的手。 继续监督着这些倭人。 大壮抱着卢思义穿过一个个山洞隧道,前方忽然开朗。 一片山谷,里面搭造无数房屋错落有致。 这里的人看到大壮到来,一个个跪下欢呼起来。 “恭迎少爷回府。” 原来他们恭迎的是卢思义,这是卢思义打造的自家府邸。 “起来。” 卢思义呵斥声响起:“说过多少次,见本少可不跪,几日不见,这就忘了。” “嘿嘿,习惯了,还请少爷不要责罚,好让我们留些体力,实现更多价值。” 一长者急忙起身,年过三十有半,还是壮年,脸上看不到一丝惶恐,多是些讨好笑容。 卢思义上前直接朝他屁股踹上一脚:“你这厮,就这点不好,老子又不想当什么高高在上之主,你给我整这些没用的干甚?” “嘿嘿~!” 壮汉不觉屁股疼痛,嘿嘿一笑,黑色的脸衬托出他的两排牙甚白。 “这次出海,抓来多少倭人?” 卢思义不再追究,话锋一转。 壮汉露出正色:“反抗者斩杀有六,抓一十二人,窝点暂未审问出来。” 卢思义眉头一挑,明显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娘的,我教你们,都如那彘般吃到肚子里了?” 壮汉眼神一抽,明显有了惧意:“公子....老大,用了,他们软硬不吃,有三人快被咱们的人折磨死了。” “杀了便是何为折磨?” 一股戾气从卢思义身上散发出来,壮汉内心一颤,大壮眼神眨了一下,都清楚卢思义真得生气了。 他们不知,为何公子对倭国之人从不心慈手软。 到时对倭国稚童有一丝包容之心,供给他们学习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 此刻卢思义前来,就是寻那些稚童,三年内死在卢思义手中的稚童也不在少数,被卢思义封为忠义之童。 只有少数人知道,那些稚童心中只有倭国,并未忠诚于卢思义思想的觉悟。 这次前来自然也是看成果的,凡是超过八岁,思想之中还有倭国概念的一律杀之,他卢思义不是善良之辈。 至于那一十二人,卢思义浑不在意,让对方接着审问,若真不行全杀了便是。 此人领命而去,其他人纷纷做起分内之事,大壮跟随卢思义身后向前走去。 “先生,先生。” 一群稚童声音响起,一个个眼中露出激动与崇拜之情,他们天天面对卢思义画像学习,现已把卢思义当神人一样崇拜。 何况他们吃食和他们父母并不相同,他们一天三餐,有菜有肉,而他们父母只有少许肉食,野果,蔬菜很是难见,然这些稚童心中没有一点怨言,只因他们父母忌恨先生,先生才那般对他。 若是他们像自己一样听从老师教导,学习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那么他们同样可以过上这般生活,他们实在不解父母为何这般忌恨先生。 以前生活地方,衣不裹体,一日两顿还要发愁,哪里是这般能够比的。 卢思义面带温和笑容,与之一一呼应,夸赞他们将来都是国家栋梁之才,要为伟大的理想而努力奋斗,要让人人过上这般幸福生活。 所有稚童上百人,分为五个班级,每个班级二十有五。 此刻卢思义带有十几超过八岁的幼学,身高已有一米三四跟他们父母身高接近,明显这还不是他们成长极限,其最高者已有一米五六即将超越他们父母。 这让他感到自豪,此刻他们前往之地,只见坐躺数人,男女老少都有,最小之人也到破瓜年纪,全是骨瘦如柴,面黄肌瘦之相。 这些有倭人亦有卢国人,他们不是大奸大恶,就是不服管教,准确说不认可卢思义主义,自不必提卢思义思想与卢思义理论。 此时卢思义让这些幼学,各自领走一人,做这些人的思想工作。 这些幼学领走多是倭国之人,卢思义自然明理,一是语言之上更好沟通;二是含恻隐之心。 只有三人领走的是卢倭两国老人,他们眼中光芒万丈,充满希望。 这让卢思义欣喜,多看这三人一眼,老者固也,想要劝服他们难之又难。 众人散去,卢思义看向身边一蒙面青年,与卢思义相仿到了弱冠年纪。 “影一,遵从以往,徇私者殉职。” 影一:“是。” 影一离去。 卢思义身边剩下三人,大壮、彪汉、老者。 卢思义看向彪汉:“战士训练几何?” 彪汉:“一批成形,成功三十一六,失败一十八人。” 卢思义:“死亡尚可,今后控制在三成之内。” 彪汉:“是。” 彪汉离去。 老者相貌些许猥琐,双掌骨瘦如柴,看向卢思义眼神有些惧意。 现,卢思义看向老者。 “药老同志,影子部队进展如何?” 听到同志二字,老者身体轻微颤抖。 “报告,影子部队进展一切顺利,再有一月,影三可拆线。” 卢思义听之,微微颔首。 “不错,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老者眉角一抖,转身离去。 “大壮,走,咱们去看看那些老道。” 卢思义向前走去,大壮紧跟其后。 半个时辰,卢思义:“大壮,背我会儿,走不动了。” “好嘞!” 大壮咧嘴一笑,蹲下。 背上卢思义,行走如风,不出一刻钟,前方再次出现山谷。 第5章 大不韪 与前方山谷不同,此处遍布黑色,甚为压抑。 空气中弥漫刺鼻味道,大壮不喜。竟然掏出简制口罩戴了上去。 卢思义深吸几口,眼中贼亮,脚步都轻松下来,大壮撇撇嘴不知公子为何有这般癖好。 继续前行,走入洞中,里面之人衣服破烂,肤色黝黑,没有光根本看不到他们,还好有夜明珠点缀。 卢思义出现,他们没有一人发现,在忙碌自己手中之事。 看着这般上进之人,卢思义欣慰点头,随后退出。 接着向另外一山洞走去。 行走一圈,都是这般上进,没人搭理卢思义,卢思义也不恼怒。 “该回去了。” 卢思义看向天色,让大壮背上自己,一路如风,两个时辰后,出现在李秀宁面前。 看着卢思义无恙,李秀宁内心松上口气。 “你带姑爷去了哪里,让小姐好生等待。” 李秀宁一贴身丫鬟忍不住质问大壮。 “嘿嘿。” 大壮咧嘴一笑,算做回答。 “相公为何这般看我?” 李秀宁看卢思义盯着自己上下打量,忍不住问上一句。 卢思义脸上露出笑容,摸了摸肚子,几个护卫生火忙碌,卢思义饿了。 吃过晚饭,这次十六护卫随同卢思义他们一同回府,回去路上卢思义坐在车中,躺在刘秀宁怀中直接睡了过去,这一天,卢思义是真得很累,虽然很多时候是大壮背着、抱着行走,他在山中徒步也不下二十公里。 回到府中已是亥时,老妇人还没休息,刘秀宁进去问安,免不得一顿数落。 卢思义拉着刘秀宁直接走了出来,老妇人看卢思义这般,脸上威严尽散,露出一丝宠溺。 “少爷今日在后山做了什么?” 老妇人看向阴影处,笑容消失不见。 黑衣人走出,跪在老妇人面前:“属下无能,还是无法靠近,这次少爷十六卫一同下山而来。” 老妇人:“过了明天,就要回门,看来义儿是真的怕了。” “路上加派些人手,保护好公子,夫人。” “是!”黑衣人消失。 老妇人,这才在丫鬟的伺候下,躺在床上,安心睡去。 辰时。 日升。 这一次,李秀宁问安一圈,饭食竟然还是温的,有些不解。 再观,这才发现用的餐具有些细微变化。 筷子轻触,李秀宁故意让发出一丝声音,引来一众妇人不善目光,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心知这餐具内有乾坤。此刻不宜追究。 食完,李秀宁被老妇人叫到跟前又是一番交待。 从娘家回来,他们就要分居不在一起吃饭,免得拘束。 至于卢思义此刻在丫鬟伺候下,这才起床。 实在是昨天忙碌忙碌一天,卢思义很困。 一切妥当,吃食自开一桌,只见丫鬟端上来的尽是大补之物。 两边,丫鬟拿着锦帕、痰盂、茶壶静等卢思义就餐,食完,剩余全部进入大壮口中,一点也不浪费。 李秀宁在贴身丫鬟陪同下来到自家别院,看卢思义一切竟已收拾妥当,只见大壮口袋又鼓了起来。 卢思义看到李秀宁回来,眼中露出喜色,拉起她手,接着向外走去。 果然,相公又是去见那些稚童。 看到行走路线,李秀宁瞬间明了。 这个时辰,到了,他们又到了放学的时间,不过午时他们应该会在私塾里面就餐,不会回家。 与李秀宁想的无二,这次她看到没有抢到的,自家相公竟然会前往用手扶稚童的头安慰,再次拿出糖果递到对方手中。 稚童脸上这才有了笑容,独自吃了起来,仅是吃了一颗,剩下藏在口袋里面。 私塾先生有家人送来吃食,正在一旁安静用餐,送餐之人家仆打扮。刘秀宁看得真切。 看到李秀宁前来,先生急忙起身,放下吃食先是向卢思义行礼,接着向李秀宁行礼。 卢思义如以往那般对他甚是冷淡,倒是对先生的吃食产生兴趣,走到桌前尝了几口,丝毫没有尊重先生之意。 李秀宁看向先生眼中露出歉意,却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说自家相公不是,肯定不妥;不说明显自己相公失了礼仪,这有大不敬之嫌。 “无妨,卢公子喜做跳脱之事,吾以习之。” 先生没有一丝责备之意,李秀宁听了出来,可这事搁在哪个先生身上,尤其是这般年纪又有谁能够受之,偏偏这位先生就默认了卢思义的做法,让李秀宁不解,接下来也就释然了,谁让自己相公有些痴傻。 是否伪装,李秀宁已经不在意了,也就这般,她在卢思义身边感受不到一丝压力,她这别说新婚,就算成为夫人多年也不见得能离开自家小院,她倒好,跟着卢思义,已经在外面逛了两天。 人家相公为了进学,为了官身,不断求学,除了宴尔新婚,几乎不怎过问夫人事宜,夫人成为家中执掌衣食起居生活开销的内人,扶持整个家庭。这般还好些,有的只能沦为相夫教子的内人,而这是女子应由的职责并无不妥,李秀宁嫁入卢府前,接受的也是这般思想。 虽她接受,内心却不认同,毕竟年幼起她就不在李府,跟随师傅到处行走,早已有了野性。 只不过,她有羁绊,内心并不通达,无法做到像野鹤般云游四方。只能听从父母安排,这也是她师父灌输给她的思想。就是说生在这个时代,她的师傅虽为高人,也不能免俗。 宴尔新婚之期,自家相公就带自己做些违背世俗规矩之事,这让李秀宁从茫然忐忑到现在有些不解,内心也寻到了一丝明吾。 就因自家相公痴傻才会做些不合规矩之事,倒是让世人说不出什么,礼仪之州若是跟痴傻之人斤斤计较,那么他们不也成了痴傻之人,哪里还能以知廉耻、通礼仪来自居? 卢思义吃了几口,露出一副嫌弃之色,先生内心已经明悟,却也早已习惯,脸上并无过多表情。 他们离去,先生这才继续动筷,家仆要为先生换一副备用筷子,直接被先生拒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每次家仆都会询问一番,这事儿他无法习惯。 先生边吃,眼中露出思考之色,这般行径就连自己家仆从跟随身边见识两年有余,还是这般无法适应,这还不是文人,那天下文人何其多,又怎会适应公子的应变之策。 老者内心的忧虑不是无的放矢,他在为卢思义未来的路感到忧患,又为自己追随所做感到一丝压力。不过为了理想,接着内心的忧患一扫而空,眼神再次变的坚定起来。 这位外出游学的先生整整被卢思义关押了三个多月,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是第一个考核通过的。要不怎么会入得了卢思义的法眼。 卢思义,此刻行走在大街之上,有马车不坐,同时也没让李秀宁坐,他就这般牵着李秀宁的玉手,在街上闲逛,马车跟随其后,大壮紧跟身边。 李秀宁的两个贴身丫鬟陪伴左右。 很多人暗自指点李家千金不知廉耻,甚至背后还有吐口水的,就因卢思义牵着对方的手行走在这大街之上,更是因为李秀宁不该抛头露面丢了李家的脸面,更为卢府抹黑。 李秀宁自知,现在的自己成为了公敌,很多丫鬟看到这一幕撒腿就跑,向自家夫人、小姐汇报过去。 这可是天下奇闻,还是不知廉耻的奇闻。 自然,卢府老妇人也收到这一消息,一闭眼,只当什么事儿没有,她清楚此事无法封那悠悠众口。 不是自家儿媳不争气,是自己儿子太过分,交待儿媳再多,她现在也明白不起作用。 内心不由叹息一口。 然老妇人不知,接下还有更为过分之事。 第6章 辩是非 酒楼,本是有钱人家闲散之人,出入场所,出入人员并不多见,倒是一些苍蝇小官里面的食客多上一些,这些人多是赶脚的,身上的银子另有用处。 不管是酒楼还是苍蝇小官,进去吃食的都是男子,女子进去就食者无,因有论:“凡为女子,习以为常。五更鸡唱,起着衣裳。盥漱已了,随意梳妆。拣柴烧火,早下厨房。”“莫学懒妇,不解思量。日高三丈,犹未离床。起来已宴,却是惭惶。未曾梳洗,突入厨房。容颜龌龊,手脚慌忙。煎茶煮饭,不及时常。” 俗解:女子五更就要起床为夫做饭,别学那些懒妇为世人嗤笑。 再者女子与男子之间就算夫妻也不能牵手,在自己卧室也是不可,儒家有言:“房室周旋,遂生媒黩。媒黩既生,语言过矣。语言既过,纵恣必作。纵恣既作,则侮夫之心生矣。” 俗解:夫妻之间更多的是一种恩的关系而不是爱的关系。 女子更不能与男子同桌吃饭。有论:“君臣父子夫妇之义,皆取诸阴阳之道。君为阳,臣为阴;父为阳,子为阴;夫为阳,妻为阴。天道,贵阳贱阴。” 俗解:男尊女卑。 自不提:“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外庭。男非眷属,莫与通名。”亦有“莫要轻薄闲嘲笑,莫要恼怒好相争。身歪脚斜伤体面,抛头露面坏声名” 其一:李秀宁出门抛头露面不说。 其二:竟与卢思义牵手行走在大街之上。 其三:众人这是走入了酒楼。 其四:卢思义,让刘秀宁齐坐与自己身边,房门大开丝毫不避讳异样目光。 其五:饭菜上来,卢思义竟然喂食李秀宁。 “粗鄙,粗鄙。” 酒楼之内响起一片怒骂,这还是丫鬟,仆人,护卫没有上桌的情况的,要不然,骂声更为激烈。 卢思义似乎没有听见。 李秀宁的贴身丫鬟倒是提醒了,卢思义确是听不进去。 此处之事传遍开来。 无数儒生大呼,有伤风俗,必须到卢相府讨个说法。 也有冷静的儒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冲入大街,要到酒楼,想要一看真假。 卢思义在此店坐了一个时辰,李秀宁不敢大口进食是一方面,她也没有这般被一个男子伺候过,如坐针毡,浑身不适。 外面的怒骂声若是能够杀人,不知他们被杀了几次。 酒楼掌柜的与卢家有些渊源,自知不能得罪卢公子,不过这样一来他家的酒楼就要遭了殃。 派人前往卢府的人还没回来,是因被押了下去,竟敢告状到老妇人处,这还了得,自然也有卢府家人使坏,不想让老妇人获得这般风声。 此事闹得这般大,老妇人又岂有不知之理,只是她假装不知罢了,谁让她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其它都是偏房所生,自不能和卢思义相提并论。 老妇人亦是做好那些不怕死的儒生上门讨要说法的。 “违人伦,伤天合。” 这般重的帽子有一老儒扣在卢思义与李秀宁头上,李秀宁脸色变了不说,两个贴身丫鬟,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一闪即逝,还是被大壮给捕捉到,望了过去。 最后一口汤吃完。 卢思义搀扶李秀宁起身,看着整个酒楼大厅里面读书人。 呵呵,笑了起来。 为何发笑? 为何他能笑得出来? 有老儒直指卢思义呵斥起来,不再是询问态度,犯了大不韪,简直是起到了礼崩乐坏、人人喊打地步。 嘿嘿。 卢思义看向他,此刻只有这老者发声,那是因为他的名望够大,有不少文人士子都是他的弟子,而他也是出自圣人门下,二代弟子的亲传弟子之一,在三代弟子中名声在外的老儒之一,在卢国可排进前二十,乃有雅儒之称。 就算是卢相见了他,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邈兄,你这般质问卢公子是否有所不妥。” 邈,是这老者的字,姓荀,名邈。 “是孔师,孔师竟然回来了。” “参见,孔师。” 大厅之内都是文人,就算没有见过孔师,也知其名,孔师,可是孔家现存大儒之一,就算是帝师见了也得客客气气。 荀邈与他名声相差可是甚远,这一声邈兄他可承担不起,脸色吓得苍白,急忙跪下行了叩见礼,那是对长辈的一种尊重。 “孔师两年前外出游学,无人知其踪,此番出现也这般...有如神迹。” 荀邈一脸敬仰的看着孔师说道。 孔师急忙搀扶他起来,两人年纪相差无几,从面相上看,孔师面色红润,虽有白发,倒是比荀邈年轻不少。 荀邈面色蜡黄,双眼确是闪着精光。 孔师,姓孔,名子义。 卢国现有两个大儒,一是帝王师,另一就是眼前的孔子义,孔师。 孔子义卸掉孔家家主多年,也不从仕,然他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就算是其它国家的国主,见到了也要行上大礼。 重大儒者,可使国兴。 重雅儒者,可史国安。 重俗儒者,可使国存。 重俗人者,可使国亡。 然大儒可遇不可求。 有些国主甚至分不清,还会重用贱儒、陋儒、瞀儒、腐儒。 只因这孔子义不肯从仕,与卢相又是同乡,这才让国主对卢家甚为忌惮。而卢相可是有着雅儒之称,若是文人学子三成出青州,那卢国为官之人,八成都受过卢相点拨之恩。 他们若自称是卢相学子也不为过。 “孔师,你刚所言是何意,实属吾愚钝,还望点拨。” 荀邈被孔师搀扶起来,甚是激动,却未忘初衷,话虽好听,确是质问无疑。 孔师:“卢公子话不能语,你这般做事,是否欠妥。” 荀邈也是气急,经这般点拨,倒是想起此事。 众多读书人内心一惊,是了,这确实不妥。 “孔师就算卢公子不能言,他妻子也是名门怎么这般让卢公子任意妄为,有失女德,若不重罚,难以服众。” 此时一年轻书生跳了出来,此话一落,周围和声顿时响起。 孔师闻听,露出微笑,是肯定了他的话,觉得此人有骨气,内心却道‘就不知,今后还能否有再见面机会’不由多看几眼。 让这书生内心甚是激动,他没想到自己所言,竟能让孔师多看几眼,若得孔师点拨,也可自称孔师弟子,那身份直接高贵数倍,说不得一步可跨入俗儒之列。 孔师摸了下胡子淡然道:“何为三从?” 荀邈内心一变“完了”来不及劝说。 只听那书生说道:“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说完脸上带着笑容,不知孔师为何问这般乡下妇人都懂的道理。 有些书生还有老儒脸色变的精彩起来。他们知道孔师为何这般问了,自然有些茫然的与这书生一样。 孔师看他这般,转身看向荀邈:“你说,卢夫人何错之有。” 荀邈:“这......。” 若说李秀宁未劝阻有罪,那他必有罪。若说李秀宁不劝阻无过,那今日这般可是丢了面子。 李秀宁本来忐忑,顿悟过来恢复平静,她似乎从自己相公眼底看到一抹笑意,然他家相公看着这般人一直在笑。 眼看荀邈回答不出,那书生上前一步,义正严词:“孔师,卢夫人于理不合,不配相夫,若不重罚,笑话是小,丢了我青州脸面、丢了卢国脸面,丢了我儒家脸面,这可就不是笑话这般简单。” 孔师内心不喜,这小子认识了几个字,竟敢这般大呼小叫,却看不出恼怒,他仅仅是看了荀邈一眼,并未说话。 荀邈两眼一瞪,直指书生:“竖子、愚不可及。” 这荀邈算是认清了自己地位,此刻丢面子是小,得罪孔师,虽孔师不会与之计较,自己雅儒的封号恐怕也名不副实。 要知这里可是有很多老儒想要抓他把柄,拉他下马。 第7章 观青楼 “君子无德怨自修,小人有过怨他人。” “是非过错你愿以史为鉴,还是愿听夫人教诲?夫从妇之说?” 荀邈两句话,终于让这读书之人明白缘由,为何孔师要问他三从。 脸色刷的苍白起来。 床头上,妇人所言极是,那是两人之事,心照不宣,外人无从得知,可拿出来说那就丢了脸面,又有那个丈夫会说自己贱妻知书达礼、学富五车,所言甚至有理的。 女人无才便是德,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这般指责李秀宁那不就代表着,阴阳颠倒,倒反天罡。 无数明白过来的读书人,一个个脸上露出羞愧之色,唯独那些老儒面色复杂,内心猜不透,孔师为何这般维护卢家这痴傻小子。 也有心思灵活的,大呼:“孔师,学生受教了,是我等太过肤浅,这就向卢公子赔罪。” 说完他直接向卢思义行上一礼,大呼:“卢公子,是李某孟浪了,还请卢公子见谅。” “呵,呵呵。” 卢思义看有人向自己行礼,高兴的拍手起来。 那行礼之人甚是尴尬,这起也不是,不起也不对,随之有多人向卢思义行礼起来,这些只怕是忠于卢家,忠于卢相的学子,要不他们不会这般。 因更多的人还在看戏。 然卢思义只会拍手傻笑。 荀邈心中有些怨言亦不能说,因为孔师一直看着他,他的目光不由扫向众人一圈,也向卢思义行礼,他可是雅儒名气等同卢相,却要向这痴傻小子行礼,怎能高兴起来。 随之荀邈行礼,众老儒也清楚,此刻不行礼是不行了,老儒一个个跟着行礼,那些看戏的书生傻眼,也急忙跟着行礼。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好好好。” 孔师摸着胡子笑道,众人闻言急忙站直身子。 此时马蹄之声从远及近已经靠近,众人向外看去,原来是孔家护卫。 他们接到消息,孔师出现在这里,急忙赶来。 孔家家主虽被封大儒,然并非真正大儒,见他从马车上下来,众人急忙施礼,礼完孔家主走到孔师跟前,接着又是一番礼仪,这才迎走了孔师。 荀邈坐上自家马车也是消失不见,众老儒见孔师与荀邈先后离去他们也散了去,剩下的书生这才一个个离去,今日之举实属憋屈,却又无处发泄。 有人想到青楼,能够进入青楼的学子绝对是家财万贯,若不然一月去上一次也吃不消。至于普通学子只能意淫一番,踏入一次只怕变卖家产都不够还债的。 为何说进来一次消费这般贵,那是因给有钱人开的,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一次消费比娶妻消费花的要多,还都是真金白银,绝不会同意以物换人。至于那底下的民间小馆,身为学子若是去了,被人所知背上一个可耻的名号是小,也别在想融入到其它学子之中,羞与为伍。 所以,普通家世的学子自命是清流之辈,能有机会,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 青州最上等青楼里面不但有花女、花颜、花芙、花吟自是少不了花魁。 不说其它,想要与花女共饮也需百两银子普通人家一辈子也攒不下这么多银子。 至于花吟与花魁自不用说,纵有百两银子也难见上一面,还要有真才实学。 自然这些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这也是学子们热衷与之交往的缘由,可以博得一些名声,自然能够受到对方垂青,行上一夜之欢,名声大噪,出州不是难事儿,再搏个官位,做出些政绩,进一步有可能成为俗儒的机会,到时就算在卢国不受重视,其它国家也是可以的。 至于那民间小馆除了休息就是做那些腌臜之事,然休息的地方多了去,为何要去民间小馆?自然是冲着兽欲而为,不能控制自己兽欲的书生谁又愿意与之为伍,都是要脸面,要名声的主。 卢思义、李秀宁饭食过后,也消化个七七八八,实在是他们两个吃得太慢,卢思义本意就是为了在这些有钱人面前秀一把恩爱。 此事现在不但有钱人看到了,在文人圈亦是传开,有的府中妇人、妾室得到了这些消息,一个个面上说着李秀宁的不是,决不与之为伍,至于真心几何只有她们自己清楚。 至于大家闺秀,得知这一丑闻,内心多有波澜。 卢府,那些长辈自不好说些什么,至于卢思义的世母、叔母、一个个在主母跟前,也就是卢思义母亲面前数落起来李秀宁的不是。 若是让那些儒生围攻了卢府又该如何是好,若是这般坏的名声传入到京城又该如何应对?会不会影响了卢相的名声?卢相可是有望进入大儒之境的。 七嘴八舌,虽没到叽叽喳喳地步,也让老妇人听的心烦,却又不能表现出什么。 整个房间之内气氛有些压抑,至于卢相的家兄已经离开卢府,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赶往孔府搬救兵,只是他赶的时候,孔家主已经外出,自是没有给他解释。 卢相的二弟说是前往酒楼要带卢思义回家,并未发现他的身影。 老妇人心中明镜,这两个兄弟对卢相颇有怨言,兄长颇有才华从九品官职数年,以他才能从五品是可以的,朝中也多有提拔他之意,都被卢相压了下来,郁郁不得志的他最终辞官回家,过上了逍遥日子。 老三,亦卢相二弟,才华出众有俗儒之称,若是任官三品起步,御史之职可担重任,然卢相也是让他从九品县丞做起,得到风声的他直接露出对官职没有任何兴趣,到是长兄的长子接替了父亲的位置,现任九品县职。 既然孔家主不在家,卢相长兄现只能返回家中,如实上述;而卢相三弟在青楼快活着,还有家仆不断给他传递着信息。 当卢相三弟知道孔师出现在酒楼之中,慌忙起身离开青楼向酒馆赶去,只是他赶来时,酒馆甚是冷清,只有住宿的在此小酌。 谈论着之前发生的奇事,津津有味。 汇报的终于追了上来,毕竟两条腿没有四条腿的马车快。 有时间差在所难免。 闻知,卢相三弟脑海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为何孔师会出面解围,孔师与家兄素有不合之称,卢相多次请孔师出山,孔师都以婉拒,甚至卢相愿意卸掉自己职位让贤孔师。 现卢国的发展,孔师不做任何评论,孔家子弟自有在卢国任职的,下到御史上到尚书这些足以处理卢国政事,再者卢国国主亦是英明之主,还有大儒国师坐镇。 卢相曾主张不与倭人和谈,一战下来,一万围攻一千,竟然陨落三千之余大败而归,而倭人伤数百竟没一人阵亡,这让国主失去再战下去的兴趣。 此战,死伤之人可是贵族子弟、儒生、家主亦有,能够冲锋杀敌,骑上战马,坐上战车的,唯有贵族子弟、儒生、与贵族家主才有资格。 普通子民、食邑只有当步兵跟在后方杀敌的能力,而仆从都是奴籍跟本没有上阵的可能,步兵想要保护他们这些贵族、儒生、双腿追都追不上,只有在他们逃亡的时候,这些普通子民、食邑才有施展身手的机会,亦是真正的炮灰。 贵族子弟、儒生死了还好,家主死的那些跟随作战回来的食邑是要殉葬的。 也是这一战断了卢相成为大儒的资格。 卢相二弟想不明白现在这般,自家二兄在国主面前有了瑕疵,孔师为何要为一个痴傻小子出山? 要知孔师可是大儒,就不怕丢了身份,孔家主都不用出面的,派个孔家老儒就可化解这般危机。 这不应该啊? 想不明白,就去孔府拜访,感谢孔师解围,卢相二弟上车,直接让仆人去店家备礼。 卢思义走到另一条街上,正好与他叔父错开,此刻牵着李秀宁的手已经到了青楼门口,搁三年前卢思义那是轻车熟路,现在亦有本能反应。 老鸨看到卢思义眼睛一亮,花魁已经有了新的人选,上任花魁卖了个好价钱,已经从良。 这位才是他们青楼真正的散财童子,不过看到他手中牵着的玉手,抬眼一看李秀宁,双眼不由直了。 带着女人上青楼,还是这般绝美,华容还不输花魁。 几个意思? 第8章 献才艺 “哎呀,卢公子,好久不来,姑娘们已是望穿秋水。” 看见了李秀宁,作为老鸨也是具备应变能力的,只要把她当成空气即可。 卢思义脸上露着笑容,并未回话,拉着李秀宁直接向里走去。 这种场所就是跟师傅云游四方的时候,她李秀宁也没有进去过,更别提现在。 内心没有好奇那是假的,脸色微红不是装得。 两个贴身丫鬟更是如此。 大壮一把银子直接塞到老鸨手里。 看着他这般身高,老鸨吓了一跳,那银锭在对方手里如同豆子,可到了她手里双掌捧不下,眼疾手快的老鸨直接用裙摆接了去。 后面还跟着八个壮汉,一个个尽是虎背熊腰。 这架势又有谁敢阻拦,再者卢思义的身份又有谁自找无趣。 青楼里面的护院跟这些壮汉一比,直接矮了半截,与大壮自是无法相提并论。 卢思义果然是轻车熟路,拉着李秀宁直接向楼上走去,大堂那不是他应在之地。 到了三楼,他让李秀宁坐在自己左侧,大壮他们单开一桌,两个丫鬟单坐一桌,大壮闷雷般的声音响起。 “三桌吃食,最好的全部上来。” 说着一把银锭又扔了过去,好似他衣服里面藏着无数的银锭。 老鸨看卢思义不说话,傻呵呵的乐着,内心确是明镜,知道他得了痴傻与哑疾,此刻还是装作不知,客气的问道:“要不要叫些姑娘前来作陪?” 卢思义还是乐呵呵的,老鸨眉开眼笑道,我这就让花魁前来助兴。 老鸨这般说了,卢思义笑得更为开心,看来潜意识里面还是知道花魁好的。 这一次大壮扔出的不再是银锭,竟然是一把金叶。 差点晃瞎老鸨的双眼。 楼下大厅那些儒生、学子一个个暴躁起来,又是难以忍受的一幕。 他们身边的女子顿时不漂亮了,他们的酒食也失去了滋味。 然下面舞台上的女子继续跳着舞着,她们是专业的。只要没人上来捣乱,乐师的伴奏不停,她们不停。 贵家公子哪一个不是以儒生自居,再者也有政见和卢相不合者,他们的父亲不敢说些什么,可他们现在找到了卢思义的把柄又怎会放弃抨击的机会。 这已经不是违背礼仪那般简单,简直是大不敬。 老鸨也没有想到会失控。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然双方她都得罪不起,权衡利弊她还是请求起来卢思义。 可卢思义看着下方群儒义愤填膺的样子,拍手笑的更开心,谁也不知他此时在笑什么。 同时卢思义的目光接着盯着一个方向,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嘴角流下口水尚不自知。 刘昭儿,是花魁刘昭儿。 不知谁忽然大吼一声,群儒声音顿时被压了下来,目光看了过去,犹抱琵琶半遮面,朦胧的美让人确是心动。 “奴家这厢有礼,不如让奴家弹上一曲,完了使命如何?” 刘昭儿,声音不大,楼下众人却听得清楚,她有些无奈,若是不从了她,恐怕今后再难见对方一面了。 “昭儿,无妨,若是你不愿弹,没人能委屈了你。” 有人直接为花魁鸣不平,叫声甚为亲切。 “不可,奴家虽为风尘女子,也是知礼数的。” 说完,看一眼李秀宁。 眼睛一亮:“卢夫人好生俊俏。” 下方众人眼睛一亮这花魁竟然会这般挑事儿,李秀宁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答身份地位等同了奴籍的戏子,身份地位直接拉了下来;不答代表着无视、不知礼义这总不能怪在卢思义身上,却又显出了花魁的大度。 今日过后,李秀宁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她就算不在意,他的父亲呢?李府在京城可是名门望族。 大厅之内寂静无声。 李秀宁看着这般,内心闪过一丝慌乱,看到卢思义看向她带笑有深情的眼神,昨日至今日之事,种种这般脑海闪过,相公明显是要让我抛头露面,虽不知何意,到了这般地步,就满足他吧。 想至此。 李秀宁内心宁静下来,一股气势从身上散发出,瞬间显得高贵起来,花魁可是没有这般气势的,未曾开口。花魁已经弱了三分。 “妹妹说笑了,妹妹有着上品之资。怪不得我家相公会带我来遇你一见,若你有意我相公,做个妾侍尚未不可,若是生了情愫,真心对待相公,成为妾身也是无妨的。” 此话一出说明了李秀宁的来意,下方众人哗然,花魁脸色不由变了,幸有面纱遮面,看不出来。 妾侍与妾可是有着明显的身份地位之差,妾侍即侍妾等同丫鬟保留奴籍,可交易的存在。就是贵族的玩物、工具,历来花魁嫁出去的也没有成为妾身的。 妾身,也是名门贵族大家闺秀,出身只是比正妻的家族差了少许,她若为妾,那可是脱离了奴籍的存在,花魁也好花女也罢他们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存在,等的就是有良人帮她们赎身,可又哪来那么多的良人。 又有什么良人来这烟花柳巷之地,都是些自命清高的人过来玩玩罢了。 此话出,刘秀宁感知到卢思义的气息明显波动一下,只是望去还是一副痴笑模样。 是了,我家相公绝对装的。 明了,刘秀宁站起,落落大方。 “看妹妹抱着琵琶,应是会弹曲儿之人,正好姐姐学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舞儿,今日咱们姐妹就来上一曲,让相公好生欣赏一番。” 花魁这时反应过来,话里话外,李秀宁已经把她当成了卢思义的女人。 应还是不应? 应了,跟了一个痴傻,得罪了在场所有的贵族;不应,直接抹杀了李秀宁的面子是小,得罪了卢府,得罪了卢国最大的权相是大。 下面之人,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李秀宁开口说话,有如黄鹂啼鸣如浴春风,比之花魁的娇媚有过之而无不及。 花魁避重就轻。 “姐姐这般,奴家深感恐慌,却也不能扫了姐姐面子,我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知姐姐会的什么舞,我也好配上最为合适的曲子。” 花魁此话有人听出挑衅之意,有好戏看了。 李秀宁:“会一些剑器浑脱。” 听罢,花魁明显一震,难道对方看出了我的身份不成。 再观李秀宁似有不知,暗自咬下唇道:“还好,奴家会上一首,不知姐姐可有佩剑?” 李秀宁向一贴身丫鬟看去。 那丫鬟起身,竟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递给李秀宁。 下方众人一惊,随之想起,李秀宁可是出自将军府,顿时明悟。 看到李秀宁剑在手,花魁摆了姿势,手中乐器响起。 只见李秀宁箭步跃起、飞腿翻腾、剑光刺天,就像后羿射落了九个太阳,恰似帝王神仙驾着蟠龙飞马在云端翱翔;天地都随着剑舞的起伏缓急而变色,剑器银光闪烁,剑影飘逸柔美。迅猛时雷霆万钧,收拢时天地寂然无声,舞罢收剑,那剑刃犹如平静的江河湖海,凝聚着一道道清光。 卢思义不断为二人鼓掌,曲舞都是上乘佳作,世间难得一看一听。 下面有人再也忍耐不住,拍手叫好起来。 丫鬟收起了剑,花魁起身看向李秀宁深深一拜,她被李秀宁的剑舞折服了,虽剑舞她也会,神韵及上佳,可与刘秀宁相比还是差了一丝味道。 卢思义拿起手帕,帮李秀宁擦了下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甚是关切,拉起她坐在左边,喂她小酌一口。 下方之人看了,有人露出嫉妒之色,实在是,刘秀宁太过完美,这样的女子在卢思义手中算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卢思义是痴傻,可是这般对待刘秀宁让花魁看傻了眼,又有那个男子会这般心疼自家夫人,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于理不合,却又是她想要的。 第9章 难抉择 大壮他们看着下方之人鼓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他们狼吞虎咽,现在桌上的吃食一干二净。 此刻眼睛看向李秀宁贴身丫鬟桌上吃食,明显她们两个也吃不完,却又不能说出口,倒是大壮走到跟前道:“你们两个吃的完不,要不分我们些。” “拿去。” 一个丫鬟轻声开口。 大壮二话不说,拿起就走。 他们之间的互动无人在意。 所有人目光都在刘秀宁与花魁身上。 李秀宁轻啄一口,这才看向刘昭儿询问:“妹妹可是想好?” 花魁媚眼含羞:“多谢姐姐抬爱,奴家身不由己,自己说了不算。” 闻听此话下面众人脸露笑意,内心鄙夷,就这痴傻还想要了花魁,想什么?这李家千金脑子也不好使,可惜生得这般俊俏模样儿。 李秀宁可不是吃亏的主,对卢思义那是应尽的本分,对这花魁又怎肯让步。 看了一眼自家相公,目光盯向花魁,眼中有说不明的笑意,不由看向老鸨:“这雏儿可是你说了算?” 所有人都听出李秀宁话语不善,再也不是一口一个妹妹,反是成了讨论奴姬一般。 下面之人闻听脸色一变,这是对花魁不敬,有人当面指出。 李秀宁一贴身丫鬟站起不甘示弱:“你们叫唤什么,亏是读书人,难道她不是雏儿,已经沦为娼妇不成?” 丫鬟所言下方之人脸色一白,妓乃是卖艺不卖身,娼可是下九流玩意。 花魁脸色变了数变,就算是花魁可玩弄人心尤其是这些甚为清高的读书人,可也摆脱不了奴籍的事实。 这般大庭议论,她竟无法、无能反驳。 再看下面那些读书人,脸上尴尬之色,花魁心知自己脸面、名声瞬间一文不值。 老姥想着危机解除,哪里会又引火烧身,心道:“这卢家夫人真不地道。” 脸上确是赔笑:“我虽为代管之人,可这也有不成文规定,只有两情相悦才可为我家姑娘赎身,怎地说我这当妈妈的也不能委屈了女儿。” 李秀宁看向花魁:“你可清楚?” 花魁自知问的什么,轻微颔首点头。 李秀宁冷冷道:“我家相公,相貌无双,才留青楼,是否配得上你?” 再无一丝客气之意的李秀宁,气势这一块竟让老鸨额头露出冷汗,花魁脸色再变。 卢思义的护卫吃饱喝足,一个个虎目圆睁盯着下方众人。 “那是以前,现在倒是让卢傻...卢公子作一首。” 就算如此还有人文人站出来并不惧这些护卫。 花魁看向那说话文人眼中划过一丝感激,可惜相距甚远,对方无法看得清楚。 “是也不是?” 刘秀宁对下面之声充耳不闻,盯着花魁再次问道,花魁还是静默不语。 “默认了也好,这么说来你是对我相公心有所属的。” 花魁内心大骇,她怎会想到李秀宁竟然这般霸道。 李秀宁已经看向老鸨“你也看的清楚,你家此女已经看上我家相公,我家相公对她甚是喜爱,开价吧。” 花魁刚想张口解释,可听到李秀宁最后一句,嘴唇再次合拢起来,目光看向楼下众人,露出求救之色。 可惜下面之人看得不是那般清楚,毕竟室内烛光昏暗,她们又站在三楼楼阁之内。 “慢着,就算你是卢公子夫人又能如何?” “这般威逼昭儿姑娘,替自家丈夫做主,有违女德不说,于理不符,你要冒天下大不韪吗?” 这文人话落,还没等其它文人附和出声,丫鬟清脆的声音已经响起:“笑话,我家夫人主内,纳妾与否,自是我家夫人说了算,自然,若姑爷不同意,我家夫人又怎会张口。” “亏你是读书人,怎的乱扣帽子,难道你在家中就是这般,内堂之事也要指指点点如同贱妻不成?” 文人:“你......。” “牙尖嘴利,若是今日卢公子做不出佳作来,就配不上昭儿姑娘。” 这文人也是拼了。 “呸,好不要脸。” 丫鬟才没有那般顾忌,虽是奴籍也要看是谁的下人。 “我家姑爷堂堂卢相之子,身份尊贵,怎地配不上一个贱奴?说话也不过脑子,你这是在骂我家姑爷不如奴,我这就告状衙府,你且等着。” 这文人听了脸色大变,老鸨吓得更是不行。 青楼是有不成文的规矩不假,这毕竟是不成文的,就算花魁名震九州又如何,奴籍就是奴籍,哪有贵族不如奴的说法? 再者花魁一直默不作声,想让下方文人激化矛盾,可李秀宁把话直接给堵死了,此刻再想辩白,好不容易维持上来的名声只怕就没了。 花魁内心哀怨,这女子主仆牙尖嘴利没有一个好人,眼中确是充满委屈之色。 老鸨看着李秀宁盯自己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也不在好左顾而言他,尤其是听到丫鬟要把事情闹大,这样一来不但下面的文人牵连进来不说,自家青楼的名声怎么办,真是闹大,自有人顶替她的位置而上。 说一千道一万,这花魁就是拿来给她们挣钱博取的噱头。 “两万两银子,左手交钱右手交人。” 老鸨擦下额头冷汗,笑言敞开:“毕竟女儿养大不容易,何况这一身才艺哪个不是靠银子堆起来的,这也是看在卢公子才貌无双,给我楼留下多首名作的份上,再说当妈妈的也要出些陪嫁之物。价格不贵。” 此话一出,李秀宁身边两个丫鬟,眉头轻挑,要之她们家小姐出嫁里里外外打点进去的银子也不足五千两。 看到两个丫鬟微怒,老鸨心想:“成了,卢相重名节,家中人口颇多,这两万两银子恐怕一时拿不出来的,除非卖田地,或者那后山。” 刘秀宁不吭声,她自知家内情况。两万两确是凑不出了,加上主母赐给她们的,典当后最多也就凑个五千两左右白银。 若真是拿出物件去典当,只怕也落卢府的面子,这可不是打了一家人脸面的问题这般简单。 “呵呵,你这厮,张口两万,我家少爷是缺钱的人吗?” “你切等着,我这就去替我家少爷,取来。” 下方之人闻听老鸨之言大惊,两万两白银,能够拿出来的不少,不过为了一个花魁,绝对会被父亲打断双腿。 除非这花魁定能让自己博得俗儒之名,不然就是竹篮打水,家中也要伤筋动骨。 心中又升起喜悦之情,这李家小姐作为人夫,不遵女得,现在倒好,只怕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喜意正浓,闻听大壮之言,犹如一盆凉水浇到心头。 老鸨也是如此,唯有花魁患得患失,她自认堂堂卢相家中拿出两万两白银也是九牛一毛。 可她真不知卢相清誉那不是假的,卢府没有一人经商,也不屑于经商那是下贱行当。 吃住用行都是皇家赏赐的良田万亩、山川所得。 看着大壮带三个大汉离去,花魁内心盘算起来:“这是定性了,等对方取来银子,自己就真要入住卢府,这如何是好?” “来到卢国用了五年我才获得这般身份,若是无法进入王公贵胄眼中,这般任务只怕难以完成,卢公子本是不错人选,可他痴傻注定要远离朝政。” “我若假死脱身,也是任务失败,免不得要受皮肉之苦,说不得会身死道消。” 花魁心绪颇为紊乱,嘴角不自觉咬起,从小被卖入卢国,现不过十七八岁,小时接受的教育与卢国学习的大相径庭。 小的时候学习的是如何讨好男人,然在卢国学习的确是辞赋乐舞涉及的还有经义,思想自是发生了变化。 第10章 初交手 那边大壮去取银子,这边众多读书人心思各异,自是不信大壮能取来的,占多数。 老鸨自是想开了,此刻让女儿们起舞,给下面的公子助兴。 自那公子败下阵来,此刻倒没人敢找卢思义麻烦,也没人在抨击李秀宁。 不过也有人悄悄离去,自己斗不过,不代表其它人也斗不过。 卢思义带夫人逛青楼此事已经传开,卢家不可能不知。 这让老妇人气得差点摔了东西,还好几十年的性子磨练了出来,藏在袖子里面的手已经握的发白。 然听到李秀宁替卢思义做了决定,两万两白银就为娶一个妓女,隐藏的再好,脸色也是变了,要之卢府上下,凑到一起不变卖家产是凑不够两万两白银的,家产是国主赐的,这哪里是随随便便能够变卖。 卢相知道只怕会从京都直接跑回。 “去把那孽畜给我押来。” “慢~!。” 老妇人话落,又想起什么,自家这些护卫不是卢思义身边那些人的对手,真打闹起来,只会更丢卢府的脸。 “你说,大壮他们押着两个箱子走了?” “可知,箱子里面是些什么?” 跪在老妇人面前的黑夜人摇了下头,然这回答并不能让老妇人满意,只能说道:“属下猜想应是些奇珍异宝。” “奇珍异宝,海上的玩意,怎值得两万两银子,算了,由他们折腾,你且下去。” 老妇人说上一句,黑衣人急忙退出,同时老妇人缓缓起身,在丫鬟陪同下向卢思义大伯附院前行。 老是对卢相夫人的尊称,其实卢思义的母亲并不老,年不过五十,还在不惑之年。走路自是不慢,但也不快,要不失了风范。 进入卢相大哥厅堂,老妇人:“见过大伯,长者为大,卢家由您执事在为不过,你却不愿担当,今日犬子犯下这般大不韪,前后都是大伯在真心忙碌,然犬子新婚不过三日却要纳那青楼女子。” “此事我自认不妥,传入李府,我卢家怎面对李家?” “还请您,再跑一趟,看能否把犬子叫回家中,也好等夫君回来一番数落。” 卢相大哥摇头,一脸疲惫,缓道:“念儿得了孔师认可,此事你应是知晓,谁知他这般不安分,明早还要归宁,我这去喊上一番,是否听劝,也不敢给你肯定答复。” 老妇人:“烦劳大伯了。” 言毕,老妇人不做停留,起身离去。 目送老妇人离去,卢相大哥并未起身,喝了半盏茶水,低眉不知想些什么,随后才起身缓步向外走去。 青楼。 “我不管你是何人,女子主外就是不对,白长了一副好皮囊。” 面对李秀宁,此人理直气壮,对于李秀宁也是品头论足,大厅鸦雀无声,尚书令之子章光涛,尚书令正二品,地位仅次丞相。 “哼~!” “我家老爷允许,又怎的不行?”贴身丫鬟不甘示弱。 “你说这傻子?” 章光涛双眼不由看向卢思义,眼中闪过鄙视。 “啪~!” 谁知,一个护卫上前就是一个耳光,虽说这章光涛有些身手,可也不是这护卫对手。 人直接向后倒去,还好章光涛身边护卫身手不弱,搀扶住了。 “你......。” 几个呼吸,反应过来,章光涛面红耳赤,怒火中烧,他怎会想到,有一天一个下人敢扇自己。 “你竟敢打我?” 气顺之后,章光涛看向这护卫,杀人的目光毫不掩饰。 “打你怎地?” “难道让我砍了你的头颅,当夜壶不成?” 卢思义这护卫,实在彪悍,说话也相当粗鄙,众人包括章光涛都是一愣。 李秀宁也在此列,她想不到,护卫这般毛糙,这是能打的人吗? 虽然李秀宁还没来得及弄清对方的身份,但也知道一个下人是不能这般做的,就算是她想要保住这护卫都是不能。 然。 卢思义站了起来,双手拍掌,脸上露着笑容,走到章光涛跟前。 “啪~!” 这一下,力道不小。 硬被章光涛挺住,不过两个脸颊有些对称,都是四个手指印,只是大小不同。 “呵,呵呵。” 卢思义笑着伸手,还要去打,章光涛怎会如他所愿,伸手同样向卢思义脸上扇来。 让护卫打了够丢人,让傻子打了更丢人。 他不信还打不过一个傻子,谁知卢思义这边护卫直接动了,一手抓向章光涛手臂。 然,还是让对方扇了上去。 倒时卢思义的手臂被对方护卫拦了下来。 这下可好,卢思义向后一闪,直接倒在地上,李秀宁起身,本能接住卢思义,可她看到卢思义分明躲了开来,有些不解。 还有不解,就是卢思义的护卫能够拦下章光涛的手臂,为何就慢了一拍。 然而不用她再想。 “你竟敢打我家少爷。” “哎呀,不好,我家少爷手臂断了。” 搀扶倒地卢思义的护卫,此刻大惊失色,大叫起来。 闻言,章光涛一愣,大厅学子也是傻了,卢相长子,卢相还是重视的,这般断了手臂?章光涛可是难辞其咎。 随之。 “为少爷报仇。” 一个护卫喊上一声,只见除了搀扶卢思义的护卫,其它护卫大展拳脚。 章光涛的护卫断了几根肋骨不说,章光涛鼻青脸肿,爬是爬不起来,骨头倒时完好无缺。 “打不得,打不得。” 老鸨焦急喊着,上来的青楼护院明显是来劝架的,可他们高估了自己的战斗力。 不多功夫,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众人眼中露出异彩。 看着卢思义身边护卫一个个眼中放光,别看这些书生,平实讲理,血液里面可是流着战斗基因。 若是这些护卫是自己的多好。 章光涛惨状只让他们同情学艺不精。 竟大庭广众之下骂卢思义,读书人的脸面都不要了,被打也说不得什么。 章光涛的家奴可不是这般想的,一个匆忙回家报信,呼啦啦一群家奴、护卫赶来。 这边,大壮返了回来。 四人两个箱子抬到青楼。 “来,看下够不。” 章光涛已经被搀扶起来,他的护卫在青楼护院的劳作下抬到了后院诊治去了。 这箱子一个有一二百斤重,两万两白银,这两个箱子是不够的,相差甚远。 大壮一手打开,五彩光芒射了出来。 原来是些珍珠玛瑙、翡翠玉石、混杂着夜明珠,在夜明珠的衬托下,闪闪发光。这一箱子在商人手中价值不可估量,可不止两万白银。 老鸨就是商人,哪里见过这么多,不止是她很多妓女都看直了眼。 大壮不管这些,接着又打开一个,里面黄灿灿的竟然是一层金叶子,下面若都是此物,这一箱价值也要接近两万两白银了。 李秀宁眼角微颤,她何曾见过这么多,虽然多是黄白之物,她也不在意这些,真为娶这么一个妓子花这么多钱,还是不值得的,毕竟她是正妻未来是要管理内堂的。 “问你话呢?” 大壮看老鸨不语,语气有些不善。 老鸨这才反应过来。 “够,够了。”她是相信卢府声誉的。” 大壮:“嘿嘿,够了,就交出赎文。” 老鸨交付一张赎身文书,上面写道:“有卢府公子卢思义,与女相爱,淮得过银二万两,凭众议作赎身财札。今后听凭刘昭儿嫁人,并与本户无干。立此为照。” 同时两个箱子在老鸨吩咐下,由青楼护院抬了下去。 花魁刘昭儿的赎身文书被大壮拿过递给了刘秀宁,本是该给卢思义的,大壮背对众人挡住了卢思义的目光,看到卢思义示意,才有了这般举动。 刘秀宁内心一惊,这大壮可是只护卢思义,今儿个怎地把赎身文书递给了自己,有些反常,也不是现在能直接问的,自是大方,收了起来。 老鸨一把眼泪一把辛酸史的跟刘昭儿抒情着,好生不舍刘昭儿离开。 刘昭儿也是眼圈微红,看得下方书生公子一个个内心也不是滋味。 就这么一朵鲜花又要插在牛粪上。 为何是又,因刘秀宁就如章光涛骂的那般,生就一副好皮囊。 第11章 回卢府 卢思义没想到自家娘子如此聪慧,扳回一局不说,又给自己弄来一个漂亮婆娘,晚上可要好好犒劳犒劳自家娘子。 事了。 卢思义看向刘昭儿哭红的眼,似哄小孩般,几乎贴在她的脸上,帮吹了吹。眼中露出关切。 刘昭儿被逗笑的瞬间,卢思义脸上也露出笑容,揉了揉对方额头,递给对方一把糖果。 李秀宁看得内心多少有些醋意,却也知这是自己给相公讨的内人,生气不得。 可看到一把糖果拿出来,她心中的醋意消失大半,眼中露出笑意,原来自己相公把她当稚童来哄了。 刘昭儿接过糖果:“夫君,贱妻还有一些软物需要收拾一番,还请稍等。” 卢思义明显没有听懂,转身拉起李秀宁的手,想要向外走去,看来他不想在这地方待了。 何况他另一条手臂,被护卫用白布缠起,搭在胸前,甚至不雅,也代表真得受了伤。 李秀宁:“不必了,我卢家不缺你的。” “不过以你身份现在不适踏进卢家大门,会给你安排一出别院。” “小玉,给老妇人请示一下,看安排在哪个别院合适。” 小玉,李秀宁身边贴身丫鬟之一。 小玉:“是。” 起身,先一步消失不见。 众人就这般向下走了去。 刘昭儿咬咬呀,她的房间可是藏有金银细软的,总不能到了卢家,事事张口找她李秀宁要吧。 不舍的跟老鸨道别时,还让对方看好自己的房间,归宁之日,还需来这里的。 老鸨自是答应,今日花魁出阁也是一件美谈,老鸨也是要宣传一番的。 花魁的房间自是要留些时日的,并非花魁走了,花吟就可提升为花魁,还需要竞选众多书生公子评选才行,这对青楼来说是一笔可观的收入,需等些时日,到了整个青州约定好的时日才行。 现在老鸨也需重点培养新人,至于现在的花女、花颜、花芙、花吟年过十八的已没有培养价值,她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只是这些跟卢思义再无瓜葛。 “不好了。” “卢家公子被章家人堵到青楼门口啦!” 不知谁喊上一声,整个青楼内炸了锅,书生公子冲了出来,妓子趴在窗户之上向下望了去。 只见章家家仆、护卫来人不下百个,浩浩荡荡甚是壮观。 章光涛眼中露出恶毒之色,不过青楼里面的药物不错,他的脸已经开始消肿,此刻也能说出话来。 言道:“卢思义,今日个,咱们两个打斗我赢了你一招,但你的护卫太过嚣张欠缺家教,必须好生修理他们一番才行。” “我这就带代你,教教他们如何做人,给我上。” 众人听了出来,章光涛要找回面子,真如他所言,他一巴掌下去让卢思义断了一条手臂,而卢思义不过给了他一巴掌,剩下的伤都是护卫打的。 护卫又怎可打章光涛,本应是将对将兵对兵,是卢思义的护卫不讲武德。 此刻章家来的群殴卢思义的护卫也说得过去。 上一仗大壮来得晚,没有交上手,这一刻两眼放光。 “我的,都是我的。” 说完,双臂活动一下,如同猛虎直接冲入人群,手中没拿任何武器,就是这般,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十几个呼吸,上百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简直是大人打小孩,一巴掌一个,倒地的没有一人能够直接爬起来的。 此乃神人也,步战决对天下无敌。 书生公子们一个个吞了口唾液,看着大壮比之绝世美女还要有兴趣。 只是兴趣越大,失望越大,卢思义痴傻,跟他谈生意无异于对牛弹琴,不过可以上卢府找管事儿的,希望能买到身边一个,尤其是大壮若是能买到身边,不说建功立业,在战场上可是多了一道保命的手段。 这种未战先怯的心理也不是这些书生先天有的,实在是近三年来倭国压下了卢国高傲的头颅,不得不纳贡求和。 就算如此,青州边境也不消停,时时受倭人骚扰,多有普通百姓死伤。 章光涛傻了眼,只能看着卢家护卫护送卢思义他们潇洒离去。 这一战也变相说明了,卢府不容挑衅。 这些文人书生也明白,跟卢思义斗只能动嘴不能动手,可卢思义就不跟你斗嘴,因不会说话,气也,怒也,悲也,叹也! 章光涛脸上更是无光,这样的事情就算官府知道,也不会让插手。 官府的人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两家没有一个能惹得起的。 只是有不长眼的书生,来到章光涛身边,建议他报官,毕竟他是被对方护卫打了,护卫可是下贱的人,被下贱的人打了,若是不受惩罚,那今后章光涛还有何脸面行走世间。 章光涛直接让护卫撕烂他的嘴。 章光涛的父亲是尚书令他又会傻到哪里,虽父亲跟卢相有不合政见,甚至背后可能捅卢相刀子,这都是为国主服务,他无权干涉。 作为小辈,打闹可以,不能上了府衙,再者大庭广众之下他已经阐明自己胜卢思义此为其一。 其二,在青楼里面他可是骂了李秀宁,占了绝对上风。 只是这两点就不应该有人小看了他,对方护卫敢打自己,那是自家护卫无能拦不住。 也代表着章府的护卫不如卢府的护卫,这就牵扯到更为复杂的事情,他父亲可以在国主跟前以此事参卢相一本,可他不能拿此事作为要挟,在衙府里面胡闹。 章光涛的护卫也是受够了气,自是听从了章光涛的命令,撕烂了对方的嘴。 吓得一众,和这书生有相同心思的,打了一个寒颤。 为何? 他们不明所以。 章光涛这样做,有些过了,只是他们身边护卫太多,都已经爬了起来,再说章家可是有武将出身的,章光涛明眼人知道有向武将发展的趋势。 被撕烂嘴的只能眼看着章光涛和他家家仆、护卫离去。 “不好了。” 青楼里面,龟公找到老鸨,大惊失色。 “卢府送来的财产掺了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看来这龟公当的相当称职。 老鸨脸色微变随龟公大步离去。 这要是凑不够两万白银,上面会扒了她的皮,再者这样的事情还从没有发生过,有谁敢占青楼的便宜,那可是缺了大德,传出去他的名声就不保了。 话又说回来,他卢思义有名声吗?有亦是不好的名声,这才是老鸨内心忐忑的原因。 还好。 只是这箱子底部一半是实木打造,这一箱货物装到相同的箱子里面充其量就是半箱。 不说其它就那几颗夜明珠价值已经过了万两,金叶子可是精工打造至少五百两折算成白银也得七八千两白银,剩下的卖给富商折算出来也有小一万两白银,满打满算是不亏的,就是需要多费一些手脚。 不过就看上面的主子怎么想了,是要白银,还是要这些奇珍异玩。她需要汇报上去,再做定夺,整个心落了下来。 龟公还是有些不忿,觉得吃了大亏,这是自己落到好处少了,心理落差太大。比不得老鸨的格局。 卢相大哥,坐在车厢内,走在路上,马车不快,忽闻家丁汇报,掀开车厢帘子,果然是自家的马车,还是卢思义的车队。 看到对面车帘未关,车厢内坐有三人,卢思义、李秀宁他自是认得,两人拉着着手紧靠一起,另一女子是谁坐在卢思义右边半遮的面纱已消失不见,上车时无意之间被卢思义给扯了下来。 “莫非是那青楼女子?传说中的花魁。确是有几分美貌,只是她怎会与念儿同坐一辆马车?” 再看路人指指点点,急忙放下车帘,脸色有些难看,同时吩咐家丁。 “回府”。 第12章 无大碍 老妇人接到小玉消息,脸带微笑说上几个好字,内心对大伯不满确是无法言表。 卢家别院甚多,安排一个较为近的,毕竟是李秀宁给自家儿子挑选的儿媳,内心不喜,表面功夫还是要的。 卢相二弟,卢家老三,摔了一套茶具,孔师没有见他,孔家主也没露面;孔家小辈与之寒暄几句算是尽了礼仪,此事不传出自是没什么。 仅是他心中过不去这个坎罢了,谁知又收到自家那傻兄子竟然娶了花魁。心态炸了。 家仆不知三爷为何发怒,脸色吓得不轻。 看他起身离去,急忙清理碎瓷污渍。 卢思义本想直接回自家小院,却被李秀宁带着见了母亲。 李秀宁心知今日之事不给卢母解释清楚,今后日子不会安稳。 看着厅堂里面的卢母、世母、叔母,李秀宁一一行礼,在卢母开口询问之下,这才一一道出,纳那花魁实属无奈之举,若不然自身名声丢尽是小,让卢家颜面不存罪过大了。 李秀宁思路清晰,说得有条不紊,听得主母频频点头,在做世母与婶母听了,脸色也缓和下来,他们也自知做女人的苦。 这些人眼光不由看向卢思义,只见卢思义拿着果盘里面的吃食尽情吃着,似乎所有之事与他无关,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他惹出的。 老妇人:“好了,带上你家相公,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就要归宁,问好的事情免了;礼物你家世母与叔母已经帮你打趁妥当。” 李秀宁听之,谢过世母与叔母这才带卢思义退了去。 “叔母,念儿这般,恐要惹来麻烦,您看要不书信一封给叔父,单独给念儿一块地方,食邑归他管理,可建立一条街儿供他消遣,在买些下人奴仆,也可让商家入驻。” “是啊,二世母,大世母说得不无不妥。” 老妇人:“我会书信一封,如何安排不是你我能够做主的。” 卢思义世母与叔母闻之脸色微变,都是大家闺秀出身,自是听出话外之意,这是替卢相做了决定。 “是我等孟浪了。” 老妇人:“你们也是为念儿好的,无其它事,那边还需安排下,虽是下贱之身,也不能让外人说三道四。” 此话一出,世母与叔母顿时明了。 只听叔母说道:“二世母放心,此事我出面吧,安排几个下人还是可以的。” 老妇人:“毕竟是侍妾要伺候念儿的,有些规矩还是要懂的。” 叔母:“放心,等念儿归宁回来,应教的礼数,自是教会她的,听说是一个花魁懂些才艺,那些是该屏蔽的。” 闻听此言,老妇人点了下头,众人这才散去。那些二夫人、三夫人等等自进来到离去都没有说上话的,私下会不会嚼舌根就不得而知。 李秀宁回到自己别院,有贴身丫鬟伺候清洗一番。 卢思义也是这般,两人的床铺已被暖热,两人躺了下去。 “夫君,明日要早起,归宁的日子咱不可当阁了。” “若是这般,咱们还要起身冲洗。一来二去恐误了时辰。” 卢思义哪里能够听得进去。 李秀宁面红耳赤,知道卢思义闹够了才会睡。 寅时李秀宁起了床,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收拾妥当,接着才喊起卢思义。 李秀宁有些不忍,无奈李府在濮州,相距甚远,不早早出发,恐今日无法返回。 归宁是不能在娘家住的。 寅时末,未到卯时,队伍出发,在此一天前,卢家暗卫已经上路。 卢家车队不比娶亲时差,所带不再是陪嫁之物,而是归宁回礼之物,这些礼品价值千两,要说也是有些寒蝉,毕竟是相府之家。 可这卢相留有清名,自是无法拿出太多。 卢思义躺在李秀宁怀中,睡了过去。 不骑马蛋不疼,躺在美人怀中甚是舒服。 再说那刘昭儿就有些不自在,进了别院也是早早起身,不能吊嗓,不能练舞。只能跟着丫鬟们学习规矩。 看着卢思义的车队消失,老妇人内心有些不安,这是卢思义第二次前往濮州,国都坐在之地。 第一次自然是迎亲,那是提前一天去的。 这一次是早去晚归,一路都要用在奔波之上,护卫也会疲乏,万一出了点事,让她如何是好。 一个时辰过了。 卯时,卢思义的车队在官道上出了青州,此刻天色微亮。 好在,车厢里面铺的细软够厚,若不然就这青石铺的官道也是颠簸让人难受。 他们车队继续全速前行,官道两边已经有了行人,每个护卫打起精神。 国都亦是帝都,别名帝丘,位于繁华的濮州之内。 青州到濮州只有一条官道,两边山隘阻挡穿越不过,若是行军打仗,粮草从帝都运往青州边关,至少需要一月时间。 步兵需要连夜行军七日才可到达战场,自然这是没有战斗力的,必须提前半月出发才能保证战斗力。 好在卢府离青州边关有些距离,到时临近濮州,轻装前行,徒步三四日的脚程就能抵达帝都。 青州与濮州之间的官道盘山,快马加鞭也需接近一个时辰,卢思义的马车途中需要换马须得两个时辰才能到达。 尤其是换马的位置也是有讲究的,一个不好就会中了埋伏。 还好这些马儿肥硕,耐力不缺,刚到午时就进入到濮州境内。 一路有惊无险,李将军府。 就在濮州边界不远位置,离帝都还有半日的脚程。 马车快速行了一刻钟,终于抵达李府。 将军府门脸甚为气派,这一次不用张灯结彩,再看又是一番心境。 门口站立众人,虽不见李秀宁父母,这些也是亲近李秀宁的家人。 将军府也是有讲究的,一番礼仪,这才进来,每人看向卢思义的眼神都不友善。 走入大厅,又是一番礼仪,李母与李秀宁还有其它女眷前往了偏厅,大厅里面留下了李将军与卢思义还有众男人。 有人走出为难卢思义,被李将军呵斥了下去。 “家宴,岂能扫兴。” 然夹枪带棒的话层出不穷,卢思义如同听不懂般,只顾着吃食,虽车上备有干粮,哪里有这般好吃。 看卢思义吃相,众人温怒,就算是军人世家也是有餐桌礼仪,这卢思义肆无忌惮,饕餮般吃了起来,吃相太过难看。 李将军眼中倒是闪过一丝笑意。 不知他心中想些什么。 “报~!” 就在此时,大管家匆匆跑了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 看大管家脸色不对,李将军放下筷子,脸上显出温怒。 “宫中有传召。” 再看大厅之内除了卢思义都放下筷子,脸色惊疑不定,怎会现在传召。 李将军反应甚快,急忙起身向外走去,余光瞥卢思义一眼,众人也是急忙起身跟着向外走去。 房间除了伺候的仆人丫鬟,还有大壮。 只见卢思义端起一块鹿肉直接递给了大壮。 大壮狼吞虎咽吃下,盘子放回桌上。 看得这些仆人与丫鬟心惊胆颤。 大壮撇嘴下,味道不如公子教的烤食,不过总比吃不上强。 卢思义,继续大口吃着,大块的肉继续分给大壮。 接召之后,李将军直接离去,众李家之人送走李将军再回大厅,只见桌上肉食几乎清完,卢思义与大壮已经消失不见。 “那夯货怎能吃得这般多,人呢?” 一青年大怒。 一仆人急忙跪下,叙述起来发生的事情。 闻听这青年勃然大怒,起身就向偏室走去。 只见卢思义坐在李秀宁旁边,正给李秀宁喂食。 “你个夯货,竟敢让下贱之人吃我们桌上食物,出来,看我不揍死你。” 当着李母的面,这青年肆无忌惮,整个房间里面的女子脸色为之一变。 “有胆,你再说一遍。” 李秀宁“噌~!”站了起来。 在卢府她自是要保持矜持,可现在归宁,回了娘家,本性就不再压制。 眼看李秀宁双眼透着杀意,这青年浑身一颤。 再想自己不能这般怂了。 “三姐,你怎可这般护他,他不过是一夯货。” 哪知这青年说完,下一瞬间身体飞了出去,是被踹飞出去的。 李母脸色大变:“胡闹。” 她是知李秀宁性子,这三日不见,竟这般护卢思义,可见对方在女儿心中分量,连自己亲弟弟都敢下狠手了。 卢思义双眼不由瞪直,怎说那青年也有一百八十斤左右,就这般被李秀宁一脚踹飞了出去,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不用怀疑,消失的李秀宁,出现在外面,伴随着的还有青年惨叫之声。 让他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 卢母听到青年惨叫脸色缓和不少,声音这般响亮,想必是没有大碍。 房间其它妇人,可没有李母这般心境。 想要起身劝说,又觉不妥,毕竟那青年是李母的骨肉,李秀宁也是她的骨肉。 若她不喝止,这些人也不宜越俎代庖。 第13章 危机现 “姐,我知错,我知错。” “胡闹。” “住手。” 除青年求饶。 一道道男子呵斥之声响起,总算起了作用。 被李秀宁提着的青年,双脸已经不能直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李秀宁为何就打他脸,众人心中明镜。 “你已是嫁出的人,怎这般对你弟?” 李秀宁的叔父怒视着她。 李秀宁:“你也知我是嫁出的人,辱我夫君当我耳聋不成?” 叔父:“你...你应当学会相夫教子,怎这般野蛮,还让你家夫君看着,成何体统?” 刘秀宁扭头,果然卢思义看着自己,眼中含笑,就差双手鼓掌,内心一甜,有了底气。 “相夫教子我自是懂得,辱我夫君就是不行。” “谁若不服,跟我过上两招。” 李秀宁这般高调,厅堂之中这些男子失了脸面,却又不敢发声。外人可能不知,李府年轻一辈都遭过李秀宁的毒打。 “胡闹,还不给我,过来。” 就在此时李母声音响起。 李秀宁目视众人一圈,这才款款而行,消失在众人眼前,那股压力是他们不能容忍又必须得忍下的,不然下场与这青年无疑,面子丢的更大。 “断亲,就算不能断亲,今后也不能让她跨进我们李家的门。” 被打的青年看李秀宁走进了偏厅,这才不忿的抱怨起来。 众人脸色又是微变。 倒是叔父多看了他两眼。 叔父:“这话你说了不算。” “那我就跟母亲说。” 叔父:“你怎不找我大兄说。” 叔父所说大兄自是这青年父亲亦是李秀宁的父亲。 闻之,青年眼珠转了下:“等家父回来,我就提起此事。” “看她以后,还敢嚣张。” 年轻之人可能没有看出,在场的叔父都是清楚,此时召李将军进宫,就是给卢相上眼药的。 怎地说,卢相一心为国,再次提出击杀倭人建议,倭人不是无法战胜存在,邳国能败倭人,他们自然也是能的。 再者邳国只有一州之地与青州相邻,若是让邳国壮大,受到威胁的首先是卢国,青州必是他邳国战略目标。 现青州不断受倭人骚扰,经济难以发展,青州沿海防御几乎成了摆设,若邳国给倭人一些好处,让对方一同攻打青州,青州被占就是时间问题。 李将军自然也是这般想法,可他深知帝心,国主所做决定,背后有着国师影子,国师乃大儒,他自是不能明着说出自身想法,他忠于的是国主,不是这个国家,国主在,李家在,国主亡李家亡。 此时朝中呼战的声音不在少数,而国主想要的是稳发展,他们给予倭人的好处,足够让倭人升不起更大野心,再者首先受到威胁的是青州,若邳国真敢攻打青州,一战之后,邳国元气大伤,卢国再从濮州发兵抢回青州乃大义不说,说不定还能拿下邳国,让卢国在多一州之地。 此外,卢国国都北有嘉国、南有沛国、西有京洛三国可直达濮州,卢国与沛国、嘉国相交甚好,京洛一直虎视眈眈,想要吞下濮州。 所以兵力不足情况之下,国主是不会考虑开战的,就算是开战也是跟京洛开战,可京洛有四州之地,乃大国,想要攻打京洛,就需要足够兵员。 就算不攻打京洛,也需提防京洛的攻打,京洛可直接集结集合百万大军,而卢国想要集合二十万大军,就要从其它城防之中调兵过来,兵力还是不够用的。 这些暂且不论,单说青州是否可以组建起来兵力,自然可以,可这军事必须由国主决定,卢相只有提议权没有决议权。 青州之人想战否,自是想的。 受倭人迫害,这般屈辱又是几个文人能够忍受的。 然,组建更多军队就需辎重。 辎重又需国都给予置办,培养新军,担任将领等如何调配,不可能是国主直接任命,这里又牵扯到卢相。 十年前卢相,主张一战定邳国,当时青州兵强马壮。 一战攻入邳国国都,邳国求和,卢相坚持要拿下,成卢国一州之地,然众多儒生联名,让国主改变主意,同意邳国求和。 同时削弱青州兵力,一度让国库充盈,卢国成就繁华盛世。 只有卢相清楚,让国主改变主义的乃国师一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唯恐引来其它国家不满,有了攻打卢国的理由尤其是京洛。 为何嘉国、沛国与卢国关系和睦就因卢相再次周璇,拿下邳国,若京洛敢攻打卢国,自可向嘉国、沛国求援。而邳国南临吴国,拿下之后,青州兵力可前往邳国抵御住吴国不成问题,再给五年发展机会,三州之地稳了。 这一切都成过往云烟,现邳国兵强马壮,虽为一州之地,无人敢攻,打得倭人不敢侵犯,名声一时大噪。 邳国对青州若无想法卢相是不信的,求和对于邳国来说就是屈辱。 十年磨一剑,还是用倭人磨的剑。 邳国南临吴国,西临无尽山脉,无路可走,东临大海,只要与吴国签订联盟,就是攻打青州之时。 然别人看不穿,他卢相能看得见。 青州在卢相治理下,粮仓已经堆满,不惧战争。 李将军进了宫内,迟迟不见国主召见,等了两个时辰,国主才出现在他的面前。 卢相自是接到了风声,装作不知罢了,他儿到来,国主这般操作,有些寒了卢相的心。 此时卢思义他们的车队已经出了濮州在青州的大山之中行走。 他儿来到国都,作为父亲都未能看上一眼。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四个时辰,卢相这边接到一封密函,脸色不由大变。 自家犬儿竟遭到伏击。 所用器械出自兵器司。卢相看似平静,手指捏着密信的指尖已经发白。 随之密信烧了去,一切似乎都未知般。夜已深,看着公文的卢相没有一丝睡意。 青州山脉之内官道两边高山耸立,卢思义抱着李秀宁,一只手通过胸襟探了进去。 李秀宁也不知卢思义为何这般胆大,想法亦是难以启齿。 她在娘家暴力行为,卢思义毫不在意,似乎也没吓着。 她又怎知,卢思义此举,已是胆战心惊。 看着李秀宁面色红润,不加反抗,内心这才大呼:“刺激。” 卢思义同时想着,惹怒了自家媳妇,一巴掌应能把自己扇个半死。 看她这般,卢思义忍不住,低头,向她唇上吻了上去。 犹如那鸳鸯戏水,李秀宁脑中一片空白,虽然不是第一次了,可哪有在车厢之内这般的。 反应过来,被人知晓,清誉是别想要了,是要留下个“荡妇”称呼,想要成为卢家正妻恐怕难了,刚升出一丝力气想要推开,顿觉一只手游走在自己双腿之间。 那丝力气顿觉烟消云散,浑身瘫软下来。 “夫君,不要。” 李秀宁娇羞,嘤嘤细语只有卢思义能够听得到。 “啾~~!” “啪~~!” 就在此时听到一声异响。 卢思义手中动作停了下来。 李秀宁终于喘上气来,自是听到了那怪响。 感知到马车急速停下,还有大壮吼声。 “戒备。” “防御。” 八个护卫瞬间围拢在卢思义的车厢跟前,亮出了武器。 如有箭矢,他们甘愿用身体抵挡,手中武器也不是摆设。 李秀宁气色恢复过来,脸色凝重。 “发生了何事?” 虽未感知危险,但也知道,这些护卫不会无的放矢。 “小姐,我等不知。” 小玉、小璧,两个丫鬟腰间佩剑抽了出来,她们感知这些护卫刹那散发的煞气,不知是宰了多少牲畜还是造了多少杀孽才这般重,此时绝不是闹着玩的。 第14章 朝堂事 李秀宁刚想探出身子,被卢思义拉了回来。 虽知李秀宁功夫了得,卢思义也不会让自家妻子涉险,把她双手捧在自己掌心,拍了拍,让她安心。 只见卢思义,走了出来,此刻似是不装了。 八个护卫大惊。 卢思义站在车辕之上,双眼目视远方。 夜风吹过,卢思义浑然不惧。 酉时,若是过了,他们也就安全回到卢府。 然,还是出了事。 什么也看不清。 只能感知到山中的虫鸣与风声。 半个时辰,似乎空气中有了一丝血腥味道,伴随着微弱惨叫之声传来。 只是这山中风势紊乱,无法准确判断,这惨叫声来自哪里,只知个大概方向,就是卢思义望着的地方。 马不惊,卢思义在车辕上不动。 整整站立了半个时辰。 李秀宁这才明白,确实有危险存在,自家相公又是如何提前感知的?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山巅之上,狭缝之中,此刻发生着残酷战斗。 卢府暗卫怎也想不到他们所在距离比之他们排查的安全区域还要远些,竟用上了腰引弩,腰引弩最高拉力达到370公斤,射程可达800米,这般腰引弩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拉动的,只有天生神力的才可使用,这般人几乎都是宫内侍卫,军中猛将。 就算如此他们也射不了几轮,力气是有尽的。 若不是他们探测出来,只怕自家公子就要遭遇不测,然现在不测的就是他们。 实力有悬殊,就算他们不动用腰引弩,身边还有弩弓,五十米之内命中不比现代子弹差,加上这箭矢上抹了剧毒,中者必死。 可以说,卢家暗卫死伤惨重,一刻钟都没有攻杀了对方。 不过对方的计划也被打乱,他们只能先杀卢家的暗卫,再冲杀出去劫杀卢思义他们。 腰引弩他们发现了四处,每一处跟前有二十人隐藏在暗处放风,守护。 不知是谁发出一支弩弓射杀卢家一个即将摸过来的暗卫,这才引发后续的连锁反应。 卢家暗卫,还有一波人,人数不多,只有十几个,向这边摸了过来。 除了他们另有一波人,也就是这波人发出信号只有卢思义的人知其何意。 弩弓质量再好,挡不住箭矢缺少,卢家暗卫不是傻子,不会露出脑袋任由射杀,山中别的不多,掩体不少。 最终还是进入到白刃战的阶段,战斗持续半个时辰,卢家暗卫所剩无几,在这般杀下去,只怕要死完,就是因为对方有能拉动腰引弩的人,战力太过恐怖。 再者,对方也是精英,并非什么贼人。 然卢家暗卫忠于卢家,是不会撤退的,只有战死,没有撤退可能。 对方此次派来接近百人刺杀自家少爷,可见决心,他们自当也要表明决心。 杀到最后,卢家暗卫还剩几个,对方还有一半人数,也就此时,对方有人一声不吭倒在地上,有人掉到悬崖下面,还有挂在树枝上的。 “小心暗箭。” “对方还有支援。” 一人,躲在石头后面大呼,声音落下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只差一点就能躲避过去,箭矢从他肩膀上划过,刺伤了肩膀。 然让他避无可避的是,第二道箭矢,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他已看不见了,身体上扎了两道就瘫软在地上,第四道划过他的头顶,第五道射在石头上。 “为何,对方能够发射的这般快?” 他想不明白,随之感受到呼吸困难,这才明白,箭矢上涂抹剧毒,与他们一般无二,也没想着留下活口。 眼中露出不甘,自是对这世间的留恋。 这一拨人不同的是,自始至终都没露出身体,连同他们的箭矢涂抹的都是黑色。 对方要求出面堂堂一战,接着就被箭矢射杀。 众人这才明白,对方是下了狠心,不留活口。 一个个慌了神。 “当当,当当、当当。” 鸣锣之声响彻山林。 慌了神的人四散开来,各奔东西。 他们收到撤退的命令,不做任何停留。 然背后交给对方的,只有死路,哪来的活命机会。 尸体一个个从山上扔到官道之上,高处的直接摔成肉泥,山缝里面的,掉下也是粉身碎骨。 不止有对方的,还有卢家暗卫的。 那些弩弓还有腰引弩一同扔了下来有的直接摔断不能再用。 同时另一道绿色的光在夜空中炸裂开来。 卢家活下来的暗卫有三,一同消失不见,他们清楚看到这些人放过了他们,猎杀的都是对方之人,应是对公子没有恶意。 虽说消失,也是隐藏在了暗处,还是有些不够放心。 卢思义看到这炸开的绿色光芒,这才转身向车厢内走去,脸色微微抽搐,站立多时,腿麻了......。 “警戒前行。” 大壮吼上一声。 两个护卫骑马以前一后,向前跑去,随后车队缓慢前行,只剩下一个时辰的路程硬是走了三个时辰。 接近子时才到卢府。 这一路随同的仆人丫鬟,看到所有马匹双眼蒙布。官道两边烈火通明。刺鼻的烟熏与那难闻的味道,若不是用湿布捂住了鼻口,恐怕回不到卢府吐的已是脱虚。 通过燃烧的长度,李秀宁估算出来死的人数。 只是她藏在心里没有道出。再看她的夫君如没事人般,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老妇人的担忧,卢思义似乎并不在意,还好李秀宁懂礼,问了安。 然这一夜除了李秀宁想了很多没有睡意,还有几人也是没有任何睡意。 其中卢相接到消息之后,知道再派人手过去已经来不及了,直到翌晨上朝的时间,卢相变的苍老许多,头发白了一半,这才接到第二封密函。 整个精神好了一些。手中准备递交的辞呈,藏在袖子里面。 朝堂。 “卢爱卿,你这是怎么?” 国主看向卢相一夜之间竟然苍老这般,甚是吃惊。 卢相:“主上,倭人已骚扰到青州黄县、掖县,受难之民累计十万有余。” “若粮、药不能到位,恐生变故。” “据下方汇报,有些家族与倭人苟合,这里有些证据,请主上过目。” 话此,卢相从袖中掏出一些锦书呈奏上去。 国主看了,脸色变得难看。 “众卿怎么看?” 国主的目光扫过尚书令和尚书左右仆射。 目光又向下方的仆射看了过去。 这些人眼观鼻,鼻观心,不用跟国主对视,就知此时国主想要谁说话。 只见站在卢相右边的尚书令,到了知天命之年,五十多岁,看上去比卢相确实年轻。 “主上,此事还需确认,倭人也是知廉耻的,若非食不果腹应不会骚扰我等县城。” “那倭国住在海中,应是又遭了风暴,若是如此我们送些粮食打发下他们即可。” 卢相身后尚书左仆射。 “尚书令此话有些不妥,他们倭国人受难就来骚扰我卢国子民,我们还要反哺他们,这些年过去,也没见得感恩。” “此风不可长。” “若这般下去,只会让我等子民心生积怨。” 尚书令身后的尚书右仆射。 “我堂堂大国,怎能效仿邳国,徒增其它国家笑话;那倭人,主上每次赏赐他们吃食,哪个不是感恩道德。只有这般才能彰显我国仁义,你莫要忘了,只有仁者之师方可定国,若不然,不知需死多少将士。” 尚书左仆射:“我等子民该如何处置,难道黄县、掖县子民不是我卢国子民?” 朝堂不论如何争吵,最终做出决定的,都是国主。 “主人。我濮州已经出现流民,据查来自青州。” 李将军站了出来。 眼看没人提及此事,他作为武将大将军本不该多言,此话明显有站在卢相一方之嫌。 第15章 现实力 尚书令:“大将军,青州有懒人成匪,此事我等略有耳闻。” “不会是那些匪人乔装打扮入城?这些人需好生教化才是。” “若不服管教,应当以儆效尤。” 闻言,李将军退了下去,他虽有才学可这张嘴说不过尚书令,再者他提出此事也是尽个本分,最终还是主上做出个决定。 大将军一切听主上的。 青州,卢相府。 卢思义醒来,分家的事情也落实了。 他与李秀宁今后可在自家别院进食,不过早上问好的礼仪不能少的。 毕竟他们不用做饭,只需上桌吃食就行。 卢思义自是不去问安,李秀宁却不敢。 一圈下来,一个时辰已是过去。 事后卢思义带着她,在大壮的护送下,又出了门。 还是那般高调。 好似刺杀的事情从未发生。 刘昭儿似是被遗忘了,卢思义并未寻她。 一路到了后山,有人把守山门。 畅通无阻直接走了进去。大壮就是最好的名片。 李秀宁不解的是,他们并未上山,而是钻进了山路里面。 “这......。” 李秀宁睁大眼睛,这里的路比之官道还要平整,马车行在上面竟然没有一丝颠簸。 每隔五十米都有一盏火灯,灯上有罩,风吹不灭,照亮着山洞。 有人提着长嘴壶巡视着,火灯所用燃油乃为鲸油。 出了山洞,前面的路也是如此平坦,小玉、小璧看得好奇。不知这道路是如何打造出来。 大壮不觉稀奇,这可是用了两年多时间,数十万人力,累死在修路上的人力不下万人。 马车快速行驶,一个时辰,前方出现整齐房屋,依山而建,错落有致,街道上行人与其它地方明显不同,穿着也不尽相同。 人人脸上带着朝气,女子们随意在大街行走,有说有笑,毫不在意自身形态。 这.....。 小玉、小璧看花了眼。 他们看到行来的马车,一个个欢呼起来。 只听他们奔走相告,欢呼着。 “卢主席来了,卢主席来了。” “卢主席万岁。” 不知是谁高呼出来,众人向这边蜂涌而来。 吓得小玉、小璧抽出佩剑,一脸警惕。 卢思义从车中走出。 站在车辕上,看着众人,一只手举高,海浪般的声音瞬间寂静无声。 “娘的,谁喊的万岁,我哪里能活到万年,这是骂龟嘛。” “给老子站出来。” 看卢思义这般,小玉。小璧直接张大了嘴,李秀宁内心也不平静。 此时一妇人激动大喊:“卢主席,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想让您长寿啊。” 卢思义:“哈哈哈,长寿自是好的,那也不过百多岁的寿命,今后可不能这般喊了,千年王八万年龟。你们再这般喊,不是骂我王八就是龟,我定要让你们继续重回学堂。” 看卢思义并非真生气。 有人胆子大起来:“主席,请您放心,我们现在都在学习,您的教导我们是不会忘记的。” “是的,主席,我们每天早晨与晚上都会用半个时辰学习的。” 人山人海的声音如同海浪响了起来。 “好好好。” 卢思义露出开心笑容。 看着他要讲话,下面顿时恢复安静。 “这个,光学习可是不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们还需实践,听说黄县、掖县遭了难,你们也是从灾难中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可有人愿意前往这两县拉人的。” “主席,我,我愿前往。” 下方之人,一个个举起手来,眼中散发着光,没人退缩。 卢思义:“你们这般可是不行,毕竟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你等思想已经发生变化,想要做好他们思想工作可不是一件易事。” “这样,工作如何分配,你们可前往镇府,把擅长的汇报上去,镇府的人根据你们自身才能,进行分工。” “你们的热情、真心,我已看到。” “同志们,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明天的生活一定会更美好。” “革命尚未成功,我等需更加努力。” 众人听得激动不已,直接大喊:“请主席放心,我们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定会为了理想努力奋斗。” “奋斗、奋斗、再奋斗。” 这些人喊起整齐的口号。 刘秀宁看的惊了,这气势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尤其是这句:“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何等的荡气回肠。 卢思义不走,这些人不散。 他们眼中充满热切的目光。 “同志们,定要努力奋斗。” “我们一年后再相见,希望,下次看到你们,身体变得更强壮,人口变得更多,生活更加繁荣。” “你们需要谨记,人民的力量是伟大的,没有人民就没有一切,我们要大力发展人口。” “同志们,你们的任务非常的艰巨,倭人咱们打的过,不代表青州的军队也干得过,我们的力量是无法和一个国家抗衡的,那样只会把我们逼到绝路,这样的思想咱们千万不要滋生,懂得吗?” 下面众人有的脸色微微一变。 “记住了,谦虚使我们进步,骄傲只能让我们挨打。同志们切忌不可滋生骄傲的心。” 这时直接有人喊道:“主席放心,我等定当遵从您的教诲,谁若骄傲自大,我们定当把他送到学习班,重新改造。” 看到众人这般,卢思义这才放下心来。 “同志们,再见了。” “同志们,我们来年再相见。” 马车缓缓前行,众人主动给卢思义的车队让开一条道。 他们挥着手,看不见卢思义的车队,才收回目光,所有人没有忘记卢思义的话,一个个向镇府里面快速行走过去。 “相公,你这是信任了我们?” 车厢之内,李秀宁望着卢思义,想了很多,问的甚是简单。 卢思义的手抹了进去:“何时有不信你的?” 两人的唇对接在一起。 李秀宁面红耳赤。 马车快速前行。 车厢内自成一番景象。 李秀宁的“不可。” 卢思义又怎会放在心上。 正是那 闭口咬牙目视顶,鼻引清风提金井, 握手钩足似猿猴,玄珠自上昆仑顶。 出入由从自有方,入时宜弱出宜强。 须神闭口神游外,进退何劳急急忙。 小玉、小璧可是红了脸。 怎能想到这大白天,自己小姐与老爷,竟在车厢之内行那之事。 这一路又行了一个时辰,卢思义从李秀宁怀中爬了起来,若不是李秀宁给他松身,爬起有些难度。 再看前方的山中光秃,没了任何风景,到了这里,似是走到了尽头。 然。 大壮走到前方的巨石跟前,在上拍了两下。 这巨石直接震动起来。 不多会儿功夫,那巨石竟然升了起来,是个山口,里面两人拿着火把,腰间佩刀,身后跟着十数人,一个个手中握着长刀,站在两边。 看着大壮不为所动,当卢思义从车厢中探出头,这些人刹那跪了下来。 “参见大当家的。” “都起来吧。”卢思义语气冷淡,随之缩回了头。 马车这才缓缓走了进去,山洞不长,确是难走,天然的。 小玉、小璧看到后方的巨石缓缓落下,这成了一个死洞,顿时听到有穴风响起。 虽然缓慢,不到半刻钟,也是行驶了出来,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个丁字路口。山路崎岖,还是能够容得一辆马车前行,若对向同为马车只怕需要找个宽些的地方错身了。 双方若是都不相让,只怕再难前行。 他们选择的路,在向前已经不适合马车前行。 众人弃掉马车,安上马鞍,马镫。 骑马前行。 这两个小东西,让李秀宁眼睛一亮,没想到有了这些,骑马变得舒服起来。 小玉、小璧也露出惊叹之色。 其他人面不改色,这些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倒是大壮两脚代步,跟在卢思义的马匹跟前,向上走了过去。 行了半个时辰,众人下了马,山路出了分岔,一边可通马匹前行,一边只能徒步向前。 有人领着马匹走进了分路口,剩下的人,跟随卢思义左右,只能攀登而行。 只见路的两边巨石后面都有人躲藏着,若是不注意很难发现,他们手中拿着的类似弩弓,却又小了些,造型还是有些变化,李秀宁行走江湖也没有见过这般弩弓。 第16章 真伪善 在向上走,李秀宁发现这些人更为随性。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然,有人已经削了自己头发。 有的脸上有着刺青。 有的手腕上有着刺青。 至于其他地方是否还有刺青,就不得而知。 一个概念在李秀宁的脑海里面形成,这是军卒。 只有军卒才有刺青。 除了军卒,自然还有很多地方贵族也喜刺青的可卢国除了军卒其它人是少有的。 而且这种统一款式的刺青,只有在军卒里面才能见到。 不同军队,他们的刺青不尽相同。 也有用穿着不同服饰颜色、条纹来区别。 像这种有刺青的往往代表着他们能力更为出众。 李秀宁看他们站立、行走就发现这些打杀普通军卒1:10不在话下,再看他们腰间的武器,明显是不常见的,甚至有的她未曾见过。 这里,除李秀宁、小玉、小璧,再无一女性。 都是年轻力壮,身上隐隐散发着煞气,不下三百之众。 上面较多的山洞,是用来居住。 “啾~!” 她看到一人用火折子,点燃个不起眼的东西,刹那飞起来,带着响声刺破天空。 “啪~!” 发出的竟是蓝光。 这山头之上地方颇大,容纳三千人不在话下。 众人等待的功夫,来这里面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少的三人前来,多的六人前来。 一个时辰功夫,山头之上聚集千人。 李秀宁心沉谷底。 若是她看不明白,江湖上跟师父那些日子算是白跑了。 “自家夫君上一刻还在说着不与国家作对,这分明是培养出来自己的实力。” 造反。 两个字,她始终都不愿在脑海之中浮现,要之她的父亲可是卢国大将军。 接着在到来的让李秀宁睁大了眼睛,倭人。 竟然还有倭人。 这些倭人到来跪伏在卢思义脚下,亲切的喊着:“义父。” 等这些人来后,只见再没有人出现。 卢思义不开口,众人也没有敢说话的。 “程昱,给了你们半年发展的时间,现在人几何?” 卢思义看向一个山羊胡的男子,三十左右。 “禀主上,形成战斗力的,步卒5000,新招。骑兵1000,新招500。弓兵300,新招2000。斥候100,新招1000;水兵600,新招3000。水鬼100新招1000。” 卢思义眉头轻微皱起:“尔等表现不错,是有能力的,还需努力奋斗,我希望这些新兵,半年后都能成为老兵,也希望半年后在此的最低也是百夫长。” 李秀宁内心轻颤。 现在已有两万多人,半年扩充到十万多人,濮州国都的军防也不过二十万之数。 青州有着十万大军。 十万。 现在她看到的都是精锐,能够形成的战力,哪怕仅有三万,拿下青州也是可以的,要知他们可是隐匿在青州内部,并非从外攻城。 卢思义:“目光看远些,不要只盯着青州的苦难人家。” “邳国的人,咱们也是可以收纳的。” “倭国自然不在话下。” 除此之外:“嘉国也是可以的,自然能够让其它国家的人也加入进来那是再好不过。” “集水成河,河聚成川,川流不息,才是我们的目标。” 卢思义忽然气势一变,就连李秀宁出神,也收了回来,此刻的卢思义看上去,哪里还是一个文弱书生。 “给老子记住了,你们是匪,是盗。” “仁慈只在刀刃之下,你的刀刃不够锋利,不够快,就没有人跟你讲仁慈道义。” “是人,能骗的给老子骗过来,骗不过来的偷过来,偷不过来的给我抢过来;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老子明年要看到更多的人。” “程昱。” 程昱身子一颤:“在。” “安身的事情若是你负责不来,就让老孔头过来帮你。” 程昱急忙躬身:“主上放心,十多万,我还是能分配过来的,不用麻烦孔师。” 卢思义:“你有什么相好,也该让他们前来,若是不从。” “我宁负人,毋人负我。” 这一刻,上千人一同朝卢思义跪了下来。 可不止程昱一人,这些人跟随卢思义有些年份知道这话不是说与他一人听到,同时大吼。 “遵,主上令。” 只见大壮也是单膝撑地,跪在卢思义面前。 小玉、小璧手中的剑差点落在地上,感觉浑身的气散了九分。 李秀宁。 “我的夫君啊,你到底要干哪样?” 这一刻卢思义在她心中变得可怕起来。 尤其是那一句,我宁负人,毋人负我。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吗? 可她偏偏听到出自,自家夫君的口,看到上千人跪伏在她夫君面前的画面。 这一刻他的夫君离他好远,他的夫君化身了,好似恶魔,让人恐惧。 “各自散去吧。” 卢思义收了气势,这些人停了三个呼吸才敢站起,一个个退后五步,才敢转身,离了去。 至于李秀宁、小玉、小璧,这些人没有一个打听的,能来到这个地方的,必定是主上的人,否则再过漂亮的美人儿也是身死道消的下场,主上可不是贪恋美色的人。 他们不敢杀的,主上亲手杀,他们不忍心杀的,主上亲手杀,他们太过清楚主上那一句“我宁负人,毋人负我”的分量,死在主上手中的贵族子弟十个手指数不过来,死在主上手中的儒生,老儒能堆积起来一座小山,死在主上刀下的男女能血流成河,也是程昱的到来说动了部分儒生愿意效命主上,这才让他放下了屠刀。 有功劳不遵从主上定制军规的,都是主上亲手宰杀的,从不假借他人之手。 他们可以说自己的主上是真小人,假君子。却不能说他们的主上对不起他们。 他们都清楚,曾经主上说得一句:“卿不负我,我不负卿。” 这就是他们誓死追随卢思义的原因,也是惧怕卢思义发怒的缘由。 卢思义走了,这些山头已不属卢家私产,也是出了名匪患之地。 青州知府不管,军队不管,再无人敢管,被他们盯上的先是钱财空空能留个性命,此事过后就是人财两空。 卢思义再次给他父亲卢相增加了压力,此事别人不管,他卢相不能不管。 在其位谋其政。 李秀宁心中有很多不解,有忐忑,卢思义却不解释。 上山下山费了些力气,回到马车之内,卢思义靠在李秀宁怀中睡了过去。 李秀宁若是为父亲着想,终于卢国,只怕这时就下了杀手,她自知小玉、小璧与她三人全身撤离还是有十成把握的。 看着卢思义睡得这般香甜,李秀宁心中闪过相知与卢思义一幕幕画面,心中自始没生出过一丝的杀意。 尤其是那些女子那般的泼辣,对她思想冲击颇大,一路过去她从未见过那般的女子,离经叛道。 是的,在这个时代就是离经叛道,不能是小的时候那般无拘无束。 可她们过的就是无拘无束的生活,如天上的鸟儿。 再想自家相公这几日所做不正是这般想让自己过上自在的日子。 她曾问过师父,女人为何要听从男人,师父有云:“此乃天道,违天道,伤人和,遭天谴。”尤其是她们修道之人。 现实的冲突,让李秀儿内心有些彷徨。 在想到卢思义那为人和善、冷漠的双重性格,到底哪一个才是他? 伪善吗? 李秀宁发现他们不是原路返回,回去的路上没有遇见那一山谷,准确的说像是一个部落的存在。他们竟然绕到了官道之上。 这是修了多少路,用了多少人力? 李秀宁想象不到,内心更为复杂。 第17章 论国战 酉时,日沉。 卢府大院,一队车马缓缓行来。 “卢少爷回府啦。” 家仆急忙通报。 不多时,管家匆匆而来。 这位管家是分配给卢思义的。 也算是分了家,有了自己的管家。 同样还有了他们自己的侍卫、下人、家丁、贴身丫鬟、通房丫鬟。 只是,有小玉、小璧在,这次外出卢思义没有带这些人。 他身边的护卫已经够用。 院子分前后左右。 前.坐北朝南。 是卢思义的住房。 进去客厅招呼客人。左边有书房、卧榻平时也不睡在这里。右手边有走廊,连着房子,房子里有隔断,镂空的屏风是不隔音的,外面几间是丫鬟住的,内室最里面自是卢思义夫妇所住。 对应前方的自是坐南朝北的房子,这些是下人、仓库用地。 以院子为中心,左边坐东朝西的房子是为卢思义儿子准备的。 右边坐西朝东的房子是为卢思义女儿准备的。 至于侍卫、管家、家丁他们有自己的家,不住在卢府里面。 李秀宁下车,清洗过后,前往老妇人处请安。 卢思义躺在摇椅上,坐在院子里面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知想些什么,看着还是那般痴傻。 这躺摇椅被做工的匠人制造出来后,就被辞了去,思想没用在正的地方,太过堕落,这样的椅子使人懒惰。 幸好辞退之后,他保住了这把椅子,献给卢府,被卢思义相中。 至于那匠人自此消失不见,再没见他出现在青州,连同他的家人也消失不见。 有人背后推波助澜,说是被卢相杀了。 要不然,怎可平白无故一家人消失不见。 这躺摇椅,仅此一把,整个卢国找不到第二把。很多人没有见过,却被穿的神乎其神,说是躺了上去就会让人变得痴傻。 卢家公子之所以一直不好,就是因用了那躺摇椅。 这三个字不是禁忌,却是魔咒般传遍整个卢国。 对于这些,卢相自是不在意的。 因卢相他躺过。 唯,“舒坦”两字能够评价。 人言可畏,这样的事情卢相清楚,自家儿子做这些痴傻的事情再好不过,这样惦记他的人自然就少了下来。 濮州。卢国国都,宫内。 国主看着一本奏章,眼神阴晴不定,汇报的人退了下去。 竟然还有人刺杀卢相之子。 此子已没了威胁,为何还有人这般做。 国主是不喜的。 不过这事儿也让国主明白,背后有人是想让卢相与自己的矛盾加剧。 而这不经过自己,擅自做主,有些过了。 他的脑海不由浮现出几个名字。 唯独国师不在其内。 “传护国将军前来。” 跟前的太监领命,自是知道自己主上意思,快步退了下去。 “给我查,到底是谁。” 太监离去,国主如同对空气所说,只见他背后大梁之上阴影处跳下一人,离地面五米多高的距离,就这般跳了下来。 “诺。” 黑衣人,单膝跪地,应诺一声,消失不见。 李将军接到口召,不敢丝毫停留,前来面见。 国主的质问,让他大惊。 “我女。可有碍无?” 李将军首先关心的不是卢思义,也不是与卢相之间朝中复杂的局面。 他清楚,只要自己表现的足够简单直接,国主就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 也是这般,他看到国主,眼底隐藏的疑虑少了一层。 “无碍。” “你说,这次,出自谁手?” 李将军大惊“臣恐慌,实乃愚钝,若主上让臣守城自不在话下,攻城掠地,臣亦是有信心的。” “主上若需要用刀,臣手中的刀足够锋利。” 主上闻言一声冷笑,不过脸色倒是缓和许多:“你还这般,滴水不漏。孤找你前来,并非想要问你这些,你且说下黄县、掖县真实情况。” 李将军内心一沉,这般晚了,主上没有休息,急召自己过来,看来,昨日朝会的事情,主上是信了卢相说得,又何苦要在等上一日询问于我? 虽是猜不透,他却如实回答:“根据兵部汇报,黄县、掖县确实遭到倭人迫害,只是两县,并未求助兵部。兵部自是不敢擅自出兵。” “飞鸽传书内容在此。” 李将军说着,从怀中掏出帛书字条,呈上。 主上认真看上一遍,放在一边。轻声问道:“黄、掖俩县令,谁的门生?” 李将军恐慌:“臣,无能,未曾关注这方面事宜。” 李将军内心甚是苦涩,这事儿他就算知晓,嘴上又怎能说出。 我是忠于国主您,您也不能这样玩我,今日我说出个一二三来,虽说是为这个国家,您却要忌惮于我,让我如何处之。 那黄县、掖县的县令自应是卢相批准的,可真实情况确是尚书令的门生,而尚书令又是国师的门生,虽国师不承认,尚书令也未提及此事,能坐到大将军之位的他又怎能不知。 何况,你是国主,既然关注此事,我是不信,你没有调查出来。 这本就是文臣之间的事情,你非要怪罪于我无能,我也认了,我是不能说的。 “青州之军能否击溃倭人?” 李将军闻听此话,内心生起滔天骇浪,脸色不由一怔,什么意思,难道国主与国师之间有了间隙? 应是不会,难道还是试探我不成? “倭人狡诈,善使长刃、藤盾。骑兵作用不大,战之需用盾卒、步卒。” “我盾兵笨拙,敌盾轻便,工部研制还未有果。” “若工部可制作枪杆为铁器长矛。” “我方就算盾卒笨拙,一万盾卒加两万纯铁器长矛,把他们引入战场,盾卒困之,缩小战圈,铁杆长矛出击,他们挥之不断,亦可让他们有来无回。” 主上听得眉头微皱。 李将军顿时明白,此法是行不通的,因体现不出贵族的用处。 同时国主的声音响起:“有无他法?” 李将军:“其二,马配护腿铁器,对方斩之不断。冲锋之下,亦是能击溃对方。” 国主眼睛一亮,随之又放弃了,无它,那么多铁器实在弄不来。 李将军看出来困境:“其三,学邳国战术,火攻。” 国主不由摇头:“有伤天合。” 李将军:“其四,人海战术。” 国主不由看向李将军问之:“和解?” 李将军沉思下“激起青州人之民愤,组建民兵,民兵使其倭人力有未逮,我兵随之出击,一一破之。” 国主还是摇头,民死太多,其他国家应会抨击他这国主。 李将军:“其五也是末法,腰弓弩藏于队伍之中,用之前战术,倭人出现,腰弓弩先发,骑兵后出击,破之。” 李将军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总不能让自己带上几万兵卒与对方开战,那样国都的防御降低下来亦是不妥。 “你且下去吧!” 国主低下头,看向桌上竹卷。 李将军:“诺~!” 退了下去,他不去猜测国主的心思,也不过问。 他清楚,腰弓弩国主是不会让调用的,那是兵之王。 镇守卢国,镇守濮州所用。 李将军所言的其三、其四都在卢相的战略方案之内。 这也是卢相主战的原因,火攻有望破之,人海战术亦是如此。 两个都不合王者之道。国师点示过国主,想要取胜,不战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这亦是国主想要的,真能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他国主名望必定大涨。这样一来邻国自会有更多贤才来效忠卢国。 就算他们不来,对卢国也会少许多战意,尤其京洛,能给予其震慑。 若是他们用残忍的手段战胜倭人,也会给京洛一个出兵的借口,到时攻打卢国,嘉国、沛国绝不会站在他们这一方。 作为国主思考的就要长远一些。 第18章 启阳郡 国主所想,卢相又怎会不知。 世上哪有完美之师,国主不愿当那恶人,卢相愿意,为了卢国他愿鞠躬尽瘁。 可他没有兵权,李将军不主战,卢相自知他顾虑。 曾不止一次劝他上荐。 然李将军在邳国一战之后,朝堂之上,再无说过任何意见。 现小女也嫁与卢相之子,自是不会发表意见。 卢相心中又如何不知,为了国家,他还是劝说李将军。 这不,今夜在国主面前,李将军已经说完,若不然又怎会说出这般多计策。 夜已深,国主没有睡意,卢相亦是如此,回到家中的李将军同样。 卢府。 卢思义活动了起来。 鱼儿游来游去,溪水潺潺。 李秀宁面红耳赤,这冤家让她忍不住发出幽怨之声。 隔断房间里面的小玉、小璧,还有卢思义的贴身丫鬟、通房丫鬟,一个个头藏在被子里面,不知想些什么。 卯时,李秀宁在丫鬟伺候下,前去问好,卢思义却睡得香甜。 辰时。 洗漱过后的卢思义,陪同李秀宁吃饭,一同上桌的还有大壮、多数吃食进了大壮腹中。 饭后,在大壮在护卫下,还有六个护卫,已不是那些后山的大汉,府中给予卢思义分配的,只见他们出发,李秀宁坐在马车之上。 今日他们的路线走到大街城门处,那叫卖声已经少了许多,有的已经卖完返了回去。 这些贩夫走卒卖的都是一些农货,自家多余的,自是比不上商户里面,买的也就图个便宜,买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些卖货的一副蜡黄之相,定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为何他们不自吃了? 李秀宁是明白的,为了给自己孩子置办嫁妆,不得勒紧裤腰带,卖些钱财,买一些体面的家当;也有用钱财买药看病的。 亦有用在其它邪路上,想要靠赌博挣大钱的。 城中不下雨时,景象尚可,出了城就是另一番模样,他们行走不远看到的村庄还算可以,接着行走,越是偏远,越显得贫穷,路也不是那般的好走。 青州六郡,八封地。 卢府为鲁郡之内。东临启阳郡,黄县、掖县皆为启阳郡所治。 两多万兵马亦是启阳郡兵马,三年休养生息,启阳郡兵马明面两万多,具体多少,无人知晓。他们多以食邑身份居住在各个贵族领地之内。 卢思义出了城,行之一段路程,分有两条路,一条向北通往穷桑县,一条向东通往孔家食邑之地占有一县之地,通过孔家食邑之地向南才是卢府的食邑之地,占地一县。 行至此,天色已黑,这一路风景也无它,看久了也就那般。 孔家食邑与卢家食邑是有区别的,精气神上有所不同。 卢思义到来,这些人虽然未曾见过,可知卢家马车,自是尊敬。 好在卢思义不愿打扰他们,找了驿站,住了进去。 一夜无话,黎明,车队再出发。 向东就是启阳郡。向南乃是尚书令的食邑之地。尚书令食邑之地的东南方亦是掖县,邻大海。 尚书令的食邑之地颇为丰硕人口居多,突破五十万。掖县有着三十万人口,倭人骚扰至今还有二十余万人口。 启阳郡城防分东、南、西、北四方向,每个方向有千人把守,加上轮值人员共有两万余人。 西临卢相封地,卢相与尚书令的食邑都可从此门进入,城防守卫千余人,尚书令封地食邑亦有从南门进入的,不过现在走南门的甚少,因南门临掖县,城防守卫最多加上轮防有一万多人,东门较为繁华,出门即是莒县,莒县乃是大县,临海,人口百万有余。 北门之外是沂县亦是大县,沂县西临蒙恩县,东临黄县。 黄县破之首先承受压力的是沂县,次之启阳郡,城防守卫亦是千余人。 西门,卢家马车前来竟是被拦了下来。 无它,平时见惯了食邑那些不富裕的人,忽然有这般豪华马车前来,自是要盘查一番,真实目的自是不言而喻。 这些人亦是不傻,定是鲁郡那边来得,大壮虽人高马大,他们亦是不惧。 鲁郡多是动嘴皮子的,他们可不惯着。 进出须有封节,亦是路引,先是外检,见了封节自可进入,然大壮一把给对方塞了过去,此人也是眼尖,瞬间摆手,让后面人让开,车队直接向前行去。 行之城门口内,刚过,接着又是一队人马,比之外门多了些,若是一人还好,一个卫兵前来验身即可;而他们人有些多,又有马车,自是得来一队卫兵。 哪知,大壮又是一把银子塞了过去,对方没有拒绝,该有的检查还是要的。 让对方掀开了车厢窗帘,看到里面坐的李秀宁,守卫眼睛自是一亮,在向后看到小玉、小璧,不由吞了口水。 这是何等人家,婢女亦是这般俊俏,自是惹不起的,加之对方这般懂规矩,一声令下,直接放行。 眼观他们消失,这卫兵头领也消失不见。对方是鲁郡来的大户,不是孔家之人,就无妨。 要知他们启阳郡可是有倭人存在的。 李秀宁想不明白,他们可是有官碟的,卢国可随意通行,比之封节要高上两个等级。 启阳郡,大街之上吆喝声彼此起伏,比之卢府外大街热闹许多。 赶脚的挺多,自是有租用的。 街头卖艺的,也是不少。 除了这些,还有卢思义看不上,却也管不过来,卖女儿的营生。 也自是少不了乞丐。 讨要吃食的,像他们这样的车队,有大壮在,自是没有人敢上来纠缠。 那些食邑进来置办生活用品的,就另当别论,自是有人上前讨要些吃得,还有询问要不要童养媳,儿媳。 要价便宜的就是童养媳有的一贯钱就能领走,稍微大些的三贯钱,只是很少能够卖的出去,毕竟买回家多上一口人,就多了些开销,最为重要的,长相好的,已经被青楼、花楼买了去,也有贵族缺人给挑选走的。 留在这大街上的,长相普通,没那水灵劲儿,自是不好卖。 小玉、小璧,也是看在眼里,虽有不忍,也是见惯了,深知自身救济不来,加上她们两个也是奴儿身,心中自是多了一份冷漠。 在向前行走,街市更为繁华,穿着打扮的也显得富贵起来,只是那乞丐流浪汉没了踪影,这里是不允许他们存在的。 小玉、小璧的心情好了不少。 李秀宁确是高兴不起来,不知自家相公,让看这些是否有意为之,要知鲁郡之地是没有的,濮州将军府周边之地县城也是没的。 可她曾行走江湖,是见过的,应是升不起波澜,然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一个山中之城,回想起来,那里怎地更加向往了。 寻得一家豪华的酒馆,他们停了下来。 小二自是八面玲珑之人,他们的车驾直接迎到后院好生照料起来,这可都是挣钱的买卖。 在外,虽是有些讲究。 然,让李秀宁没想到的,这家店主竟是女的,年过二八,身姿丰润。长相不赖,双眼似会说话般,让人生不出一丝厌恶。 她自是认出了卢思义,准确的说是认出了护卫的服饰,出自卢府,再观卢思义这般年轻,坐下一句话未说,只顾傻笑,就猜的七七八八。 此刻,拿着好酒,权当赠送一壶,套个近乎,还真就确认了卢思义身份。 只是谈论声小,也只有他们这雅间能够听得清楚,外人听不真切。 酒水也好。吃食也罢。 不管什么,只要上桌的,小玉自会拿银针试探一番,这不比在鲁郡,不管店主如何说,她是不会大意。 确认无毒再尝试过后,这才会让小姐、主人就食。 第19章 宰彘豚 吃食过后,店主说得甚好,却没让他们订上一间客房,倒是搭上一壶好酒。 只见他们继续前行。 女子经商,李秀宁倒是见过,可没想到卢国境内也是有的,做得这般大的生意还是头次。 似乎比相公第一次带她去的酒楼还要好上许多。 接着他们行走,发现上好的布庄也是女子经营。 卢思义自是不会吝啬,上好的布匹,给李秀宁选了几身。 再行走,前方就是启阳府,他们绕过启阳府,继续前行,最终行走到了东门。 出东门,一是通往莒县,二是通往掖县。 有人盯着他们,看他们行走的方向竟然是通往掖县。 自是急忙回去向自家主子禀报了去。 大壮在前行走的路线,护卫无权过问,他们虽然离开自家一天的时间,卢思义对他们确实不薄,吃上从没亏待他们,住的也是顶好,比之自家的房屋不知好了多少。 这些自是需要银子,他们也是清楚,若是让他们出这钱,心疼死了他们。 这些护卫都是没出过远门的主,此刻也不知大壮带他们去的哪里,仅知道已经离开了启阳郡府城。 随之前行,一个时辰,到了驿站,再向前可就是掖县了。 看他们打扮就知贵族,加之大壮拿出的令牌,这驿长看了一眼,就知得罪不起,虽卢思义不是官身,架不住他爹是卢相。 安全还得给他照顾好了。 这里吃食住行,自是不用掏钱的,驿长自会平账。 就算他知卢思义有脑疾,可他身边之人确实没有,谁给他穿个小鞋,他又怎能承受得起。 只是让这驿长猜不透,为何他们要来这里,再向前就是掖县可不太平。 驿长问了卢思义,与那对牛弹琴没有区别,最终目光求助于李秀宁。 他也是有眼力劲的,大壮在他的眼中也就是一个高塔般的护卫。 驿站之内竟然还有它人,倭人……。 侍卫们警惕起来,对方腰刀比他们大刀要长,而他们的刀还藏在车厢夹层之内,毕竟是进了其它郡,不允带武器。 特殊身份自是除外,他们进入启阳郡若是如这般亮出腰牌自是可以。 李秀宁本不该张口询问,此也就她身份合适,只能摸下脸面。 问了驿长,这才明了,对方竟是倭国世子。 具体为何在此,自是寻个安全,掖县并未被倭人拿下,准确说并未沦陷。 真实情况也只有掖县百姓明了。 当官之人只怕多有隐瞒,至于他们为何前来,李秀宁也是不知,就没解释。 一是倭国世子,一是卢相之子,驿长都惹不得。 只是这倭人没把卢相之子看在眼里,倒是看上李秀宁、小玉、小璧三女,要让她们陪伴倭人世子。 驿长不敢答应,竟是挨了一身毒打,无人敢吭。 续之倭人前与大壮交涉。 哪知大壮听不懂他们乱叫什么,看着他们抽向腰刀瞬间,一脚踹了出去。 快如闪电,接着抓起一个砸向另一个。 两个呼吸,六个倭人倒地,哀嚎起来。 只见更多倭人冲来,这里有倭人三十一人,除世子三十人。 此刻前来至少九人。 摆出阵势,亮出腰刀。 卢思义侍卫,傻了眼,本能反应就是寻找武器。 却是没有趁手的。 这边,驿长忍疼带人过来,维护秩序,倭人哪里会听。 大壮可不会惯它们。 一手一把倭刀,比之它们还要凶狠,两把倭刀在他手中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制从。 一个冲杀,不是头颅滚地,就是身躯裂开,亦有四肢残缺的。 相比四肢残缺的有些惊惧,因它们活着。 这下好了。 驿长也不再劝说,看向大壮,眼神惊骇,这是一尊杀神。 小璧是见过大壮出手的,可这般杀人利索也是第一次见,与小璧一般,小玉眼神震惊,又有些不适。 至于卢家护卫已经弯腰吐了起来,哪里见过这般血腥场面。 那六个倒地倭人不再哀嚎,相比同伴它们太过幸运,四肢完好,也不敢惨叫。 蜷缩起来身躯,眼中露出惧怕之意。 唯恐,这恶魔手中刀落向它们脖子之上。 其余倭人连带世子,此刻出现。 只听那世子怒斥驿长,自是要让他拿下这壮汉。 然这驿长是有这般权利,再怎么说他也是官身。 若是最初这世子这般斥责也许他会说些什么,现在...。 看大壮如此凶悍,砍瓜切菜般杀了这些气焰嚣张之辈,也就忍痛赔笑说出卢思义身份,他这小小驿长只能劝阻,并向上级汇报,却无拿下权利。 这世子听了自是恼怒,在观大壮浑身染血,脚踩自己护卫尸体。心生怯意。 “走~!” 这就准备撤了。那眼中恶意,自是不会罢休。 也就此时,外面响起马蹄声,不止一匹。 倭人世子向大门口望去,竟是卢国战马,十匹之数,两匹套着一个马车,八匹单人骑着,身后跟随应是兵卒有上百之数。 当靠近这八人,气质不同,然从车厢走出的青年气质更胜一筹,还有一丝威严。 “八嘎。” 倭人世子望向对方,直接大骂起来。 那刚走出车厢之人,看向这如总角少年般身高男子,脸色阴沉下来,却未反驳。 自是认出对方身份。 随之他谩骂,此人算是明白,竟有人在此杀了世子护卫。 眼中露出惊异,看向跪地驿长。 经允许,驿长这才起身向对方解释起来。 显然此人是出自尚书门下,不然驿长怎会向他下跪。 世子所言,未添油加醋,都是真的。 此人一声令下,驿站被围了起来。 然在里面的卢思义,丝毫不惧。 至于地上活着的倭人,大壮看了卢思义的眼神就知什么意思,它们的头颅滚落了下来。 在大壮面前现没有一个活的。 倭人世子威风起来。 八人拱卫一人,身后跟随二十四人,八人手拿弩弓,八人长矛,八人盾牌。 盾牌之人快速向前,站在最前方两侧,有所变故瞬间形成合围可挡在这九人面前。 盾牌手后方是弩弓之人,弩弓后面是长矛手。 弩弓射完自会后撤,长矛手顶上。 这是精锐。 他们在这些人中间,锐利目光已锁定大壮,不止是目光,弩弓也锁定在大壮身上。 大壮看着,脸色有些阴沉,这......打不过,他是知弩弓威力的,没这弩弓,这些人连下酒菜都不够,有着弩弓就算自己能砍杀了他们,自身也是一身伤。靠这双刀是砍飞不了这些箭矢的,这双刀还没铁棍好用。 铁棍在手舞动起来,至少能扫掉一片箭矢。 “大胆,杀害倭国使者,跪下伏诛。” 八人拱卫的青年向前一步,盯着大壮,一股铁血气势散发出来。 这气势如纸老虎,当他看着这些不全的尸体,脸色并不好。 银样蜡枪头的货色。 卢思义内心耻笑,坐在那里傻乐着,如同傻子。 “使者?我怎不知。” 大壮哪里有下跪意思,瓮声瓮气问了出来。 青年一愣,接着羞怒。 还未等发话。 倭人世子蹿出来。 “八嘎......。” 它叫嚣的声音,大壮一句没懂。 “他在哼叫什么?” 此话一出,九人脸色一变,自是明了,大壮一个下人竟把这倭国世子比喻成豭。 豭公猪也。 这青年乃是将官。若是在跟大壮蛮缠失了身份,大壮讲理,他总不能一言不合,就让射杀了对方,要知里面坐着的可是卢相长子,这启阳郡可不是他一手遮天,军部也是有卢相门生的。 身边八人可是百夫长。亦是机灵之人。 一人走出。 “世子说得,自是你无辜杀害倭国使者,自是当诛,还不跪下。” 大壮看向他眼神变了。 “夫为寄豭,杀之无罪。” 说到这份上,站在外围的驿长内心大呼过瘾。 倭人不把掖县之人当人,现终于有人也不把倭人当人,如宰彘豚。 彘大猪。豚小猪。 又一百夫长走出:“大胆,倭国与我卢国交好,你竟敢这般大逆不道。” “真当我们不敢治罪于你。” 大壮:“尔等行兵打仗,卒听调遣自是应当,我亦不是你们兵卒,尔等有何权利指臂?” “再者,礼不辩不明,尔等怎又知,这些豭货,不是攻击与我,才被我宰杀了。” 第20章 有价值 “这...。” 不止百夫长愣了,将官也是愣在这里。 这壮汉骂倭人是难听了些,然,竟懂卢国律法,他们只有行军打仗权,还真无处理这般事宜。 再者杀使者,这般大罪,只有刑部可以审理,至少也是大理寺卿才有审理权。 然他们就是来找麻烦的,这些百夫长心思就算不算太坏,也知自己将领来此并非是讨好那倭人,定是看上了什么。 要知,他们这已算是私自行军,被上方知道,以巡视为由还能搪塞过去,若是被将军严格追问,就有了问题。 只是这八个百夫长也不惧怕,这位将领父亲可是镇东将军,就是启阳郡守也得给这将领几分薄面。 “铁证如山,你还做狡辩不成?” 一百夫长指着地上尸体,差点吐出来。 “呵呵,这叫什么证据,一些豚物罢了,熬了油,点灯还是尚可的。” “若你无理取闹,就让它们叫上两声,怎地就是证据了。” 大壮之言,让这百夫长哑口无言,怒视着大壮,怎也不会想到,这看上去不灵光的人会说出这般话来。 “八嘎……。” 倭人一侍卫跳了出来,指着大壮鼻子破口大骂。 大壮掏掏耳朵,看着众人冷笑一声“听到没,是不是豭叫之声。” “我宰的就是牲畜,你们难道要给我按莫须有的罪名?” 大壮之言,众人傻了眼,他们以学倭语为荣,可这大壮竟说这倭语是豭叫之声,再想大壮他定是没跟倭人接触过,自是不会学习那倭语,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若它们真是倭人使者,就让他们说人话,我自当认罪信了你们,到时跟你们面见国主,任由国主降罪。” 将领觉得大壮太过麻烦,还是杀了的好。 不过,此事也不能太过明显,看向倭人世子:“若是你们有能力杀了他,我自当如实禀报。” 倭人世子。 “八嘎.....。” 将领脸色一变,这倭人世子竟懂得卢国军中制度,抓住了他的把柄。 几个百夫长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躲在后方的驿长脸色甚是难看。 他没想到这倭人世子竟然威胁起来这些卢国将领。 也是,这将领就不应出现在这里,此时上报,一来一回还需些时间,这其中不知会发生何变故。 看着这世子趾高气扬,将领看向百夫长,百夫长同样看向这将领,互相之间小声商讨起来。 也就这时卢思义小声对李秀宁交待几句。 李秀宁内心一惊,没想到自家相公会让自己站出来主事。 “各位,我乃卢国丞相卢相长媳,这位我相公,今日这些倭人有意伤害我们,下属这才被迫反抗。” “若那人真是倭人世子,有请各位,护送我等到大理寺,我等愿当面与其对峙。” 李秀宁亮出身份,这些人又怎会不知,没一个惊讶的。 此刻李秀宁站出要护大壮,这些人脸色甚是难看。 “八嘎,......。” 哪知这倭人世子不给丝毫面子,听这李秀宁开口言语,已是心痒难耐。 将领与百夫长听这世子怒骂之言,丝毫不把卢相放在眼里,说得污言秽语,他们自是听得懂的。 然这倭人世子说得也是在理,若是他们真的护送李秀宁进入大理寺,那么他们也要问罪。不管李秀宁有罪无罪,他们定是有罪。 对方可是倭人世子,现国主对卢国抱有暧昧态度,他们谁人不知。 接着一百夫长眼神一变,向将领低声说了些什么。 这将领听了,眼神一亮,随之向倭人世子,说了出来。 他们相隔二十米距离,这般声音,大壮他们自是听不见的,然李秀宁的脸色却是变了起来。 小玉、小璧也是如此。 只见小玉附在卢思义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卢思义脸色微微一变,心中同时一惊,没想到这小玉这般远的距离还能听到对方说的耳边话。 倭人世子,听到将领这般所言。 脸上露出笑容:“哟西......。” 夸赞起来将领,竟是同意将领的提议。 这边大壮看向卢思义,卢思义轻微点头。 大壮手中多出一物,点燃直接飞到空中,接着发出一声爆炸之声,红色光芒在空中绽开。 “那是什么?” 无数人士卒抬头望天,不明所以,这些百夫长、将领,还有倭人也是如此。 “妖术吗?” 过后,没有发现任何不妥。所有人松了口气。 李秀宁内心一惊,红色。 虽为问过卢思义她也猜测出这红色代表什么,是预警,亦是杀戮。 如李秀宁猜测一般,驿站外围远处杂草之中,远看还有石头此刻微微动了起来,这成精了不成? 若是离得近了,就会发现这哪里是杂草、石头,分明是人伪装的。 他们起身之后,手中多出一把连弩,悄悄向那些包围驿驿站的士卒靠近过去。 驿站之内,将领也卸下伪装。 “你虽是卢相长媳,却没有任何官身,就算卢公子也是这般,你们住入驿站是违反卢国律法,就算是卢相也不可能包庇你们。” “看在卢相面子上,还请你移步,不要挡在这凶手面前,今日我们必杀这凶手,提着他人头前往大理寺即可。” “还有,驿长何在?” 此人话落,驿长内心一颤,向前走来。 这将领看向驿长:“你玩忽职守,不但让他们住入驿站,还让他们杀了使者随从,应是死罪。” 说完,不给这驿长反驳机会,手起剑落,一剑扫过这驿长脖子,数人脸色一变,看着这驿长瞳孔逐渐放大,死在将领面前。 “你还不让开吗?” “弓箭手。” 将领眼神变得冷漠。 举盾之人急忙挡在这些人面前,弓箭手瞄准大壮,李秀宁。 卢思义护卫看这阵势瘫坐地上。 不过有三个反应过来,急忙挡在卢思义面前,明知是死,也要死在卢思义的前面,这是他们的职责。 剩下几人看到这般也反应过来,虽然有些害怕,也是站了起来,用自己身躯挡在卢思义面前。 倭人世子,盯着李秀宁眼中散发着肆意目光。 李秀宁怎也没想到这将领会滥用死刑,怒斥起来。 可这将领分明是一条道要走到黑,只给李秀宁十息的时间,若不让开,就连她一同射杀。 倭人世子脸色一变。 “八嘎......。” 逮着将领骂了起来。 将领脸上阴晴不定,最终只能给这倭人世子解释一句,是吓唬李秀宁,若她不让开,也无法射杀那凶手不是。 听了这般解释,倭人世子这才满意点头。 也就是这会儿功夫,驿站外面的士卒已经倒了下去,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惨叫。 每个方位有六个奇装异服的人,拿着连弩,此刻已经摸到驿站的墙上,有的已经来到房顶。 只见他们的连弩瞄准这些弓箭手,还有四人瞄准的是将领、倭人世子、两个百夫长。 他们四人互相比了一个手势,三个呼吸过后,同时扣动扳机。 “啊~!” “啊~!” “啊~!” “啊~~!” 四道凄厉的惨叫响起。 分别是这将领、倭人世子、两个百夫长。 他们身上各种一箭,竟然没伤了性命,甚至铠甲护身,没有伤到皮肤,唯独倭人世子直挺挺倒在地上。 弓箭手听到身后惨叫,扭头看去,手中弩箭此时失了准头,这时无数箭雨从空中飞下落入他们身上,顿时变成了刺猬。 “敌袭。” 反应过来百夫长大吼。 然,弓箭手死,大壮这边,李秀宁踢起地上一把倭刀,用刀背直接磕开飞来的箭矢。 大壮身手不慢,自是也挡掉了这一波箭矢,接着大壮如同死神冲杀过去。 眼中露出残忍的笑容。 加之墙上、房顶之上的弓箭手并未停手。 “他娘的,我一人足矣。” 大壮冲到跟前,只见一片倒了下去,自己仅仅砍了三个倭人,也就是这倭人反应的快,躲过了连弩,却没有躲过大壮手中的倭刀。 此时不满大吼一声。 大壮接着看向这八个百夫长、将领,提着倭刀,想要砍掉他们头颅,却也清楚,没有卢思义吩咐是不能的,这些人有价值。 第21章 到掖县 启阳郡府与掖县之间的驿站走了水。 火光冲天。 清晨卢思义车队赶到掖县范围内一个村庄之外,这里哭声震天,原来,有三个倭人,抢了人家媳妇,杀了对方的男人。 女子誓死不从,牙咬自尽了去,就是这般,尸体倭人也没放过。 远处的人没一敢靠近的,多是些老人,年轻力壮的不知去了哪里。 提了裤子的倭人,一把火烧了这个家的院子。 两只鸡被一倭人拴在一起,用倭刀挑起,扛在肩上,只见这三倭人笑着向前走了过去。 他们走入官道,正好与卢思义的车队碰上,看来他们要行进的方向是启阳郡。 没人敢阻拦他们去路。 死的那一家,还是夜间照顾他们的人家。 现在,他们看着前方的马车,眼睛一亮,抽出倭刀,两只鸡掉在地上,“喔喔”叫着。 三倭人眼中露出兴奋之色。 他们看上了这马车。 至于大壮与几个护卫他们没放在眼里。 “八嘎......。” 一倭人直指大壮,双眼怒睁,明晃晃的倭刀,甚是吓人。 骂人,连带威胁。 之前驿站之中,倭人世子、百夫长还有将领杀不得,还有那十几个驿站的服务人员,都被卢思义的人伪装一番运走了去。 正郁闷的大壮,走到跟前,二话不说,直接揍趴了这三倭人。 让他们见识到什么是真正武力。 三人绑在一起,他们的倭刀藏在卢思义的车厢下隔层里面。 接着三人仍在一个马背上,就这般继续向前。 两只鸡被大壮捡起别在腰间。 他们去的方向,正是那失火人家。 到了跟前,火势已弱下来,许多的老人拿着器皿盛的水,几乎给浇灭。 此时看到卢思义的车队到来,还有马背上的三个倭人,一个个眼中露出惊色。 接着变成恐惧,一个个跪下,向大壮乞求起来。 乞求他们放了这三倭人,不然他们的村中一个活人都不存在。 李秀宁走了出来,看着那院中烧焦的尸体,再看这些人所言的过程,这才明白有个村庄反抗倭人的暴行,后来出现一群倭人把对方的村给全屠不说,还食了婴儿的肉。 李秀宁脸色阴沉的可怕,跟自己师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般行径的人,人已经不能形容他们,比之牲畜也是不如,大壮听之虎目圆睁,虽是见过,可也难忍心中恶气。 “少爷。” 看着卢思义走了下来,不再伪装,大壮收了戾气,唤上一声。 “各位老人家不必惊恐。” “我来给你们讲解一番,听下是否有理。” “这倭人眦眦必报,就算我放了它们,到时找不到我们,气是不是还得落在你们身上?” 这些老人没有文化也懂得这浅显道理,一个个更加恐慌起来。 “还请,公子,救救我们。”一个老人壮起胆子,向卢思义跪伏起来,哪知被卢思义直接搀扶他。 “老人家,求人不如求己。” “我可给你们一条路,可保你们后代,过程是需流血的,若同意,就把你们的家人召集过来,不愿,我们就此别过。” 卢思义说着向大壮看了一眼。 大壮明其意,只见三个眼中充满冷笑,大骂着的倭人,被大壮放在地上。 为何这三倭人敢这般嚣张,是因,他们看到这些人求饶懦弱眼神,让他们三觉得自己又行了。 “咔嚓~!” “咔嚓~!” “咔嚓~!” 连续骨头断的声音响起,三倭人惨叫起来,眼中充满难以置信的惊恐。 大壮给他们松了绑,同时踩断了他们的小腿,让他们跪在这燃烧的家院门口。 是赎罪吗? 卢思义的声音响了起来。 “现在,尔等一人一刀,动手了的,叫回家人,我可护全你们家人后代。” “我用孔家家主,卢国国主发誓,这一点做不到,上苍定会降下惩罚。” “八嘎......。” 听到卢思义这般说,一倭人忍住疼痛质问起来卢思义。 卢国官员都要给他们几分薄面。 没想到这怒斥卢思义的,大壮手起手落,扭掉对方头颅扔在地上滚动几下,眼中露出痛苦、难以置信、不甘。 “有没有动手的。” “没有,我等可是走了。” 看着这些被吓傻的老人,卢思义站起了身子。 卢家护卫眼中露着难以置信,自家少爷会说话,不傻? “啊~!” 有人叫了一声,从地上爬起,向自己家中跑了过去,这是受了刺激。 哪知,他跑到家中,接着又冲了出来,手中拿着菜刀,朝一个倭人跟前走了过去,眼神变得血红。 这倭人:“不,不,不要杀我。” 急得他,竟然说起来了掖县的话。 “噗~!” 破空声响起,老者砍了一个空。自己差点摔倒,再看这倭人,倒地打滚,躲了过去。 “呔。” 大壮不乐意了,大吼一声,上去踩住了对方的腿。 “还敢吗?” 大壮看向这老者问上一句。 这老者二话不说,举刀砍了下来。 这可是他们做饭用的菜刀,就这般,这老者举起砍了起来。 把这倭人当成了菜墩,刀刀砍在胸口上,倭人的血呲了这老者一脸。 倭人凄厉的惨叫声,刺激了几个老者,他们也冲入家中拿出菜刀,跑了过来,举刀就砍。 也有几个吓得瘫在地上,眼中充满着恐惧、茫然。 被大壮扭掉头颅的倭人还好,剩下两个不过功夫就被砍成了肉泥。 众人发泄完,扔下手中菜刀,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股恐惧这一刻充斥整个大脑。 “是条汉子,不错。” “你们的后代,我保了,现在喊家人回来吧。” 卢思义正义的声音响起,如同拥有魔法般,让这些充满恐惧的眼神有了聚焦,定格在卢思义脸上。 看着卢思义那自信眼神,一老者爬起,跌跌撞撞向前跑了去。 接着又有几个站起,跑着消失,这些都是拿刀砍杀倭人的。 一个时辰,卢思义看到远处出现了身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一个两个三个,人越来越多,向这边汇聚过来。 又过了一刻钟,在卢思义的前面已有百人。 这些人穿着朴素,面黄肌瘦,比之这些老人要好上一些。 亦有抱着婴儿的。 “各位,想要活命,带上所有吃食,其它东西扔了去,跟我的人走,听从我的人安排,自当保护你们周全,给你们过上比现在好上许多的生活,若是不从可以留下。” “有走的,收拾去吧,不要站在这里看了。” “公子,我家已经没有吃食...。” 一男子站了出来,衣服上布丁数之不清,面黄肌瘦,怯生的话引起卢思义注意。 “哈哈~!” “无妨,只要愿意跟着走的,没有吃食的,给分发食物,今后定不会饿着。” 卢思义笑言,让这男子眼睛一亮,也没什么好准备,直接留在卢思义身边,确定要走。 与之一同留下的还有一女两个稚童,浑身是血的一老者,看向卢思义。 “公子,我可否跟着一起走?” 卢思义认出了对方,第一个冲入家中拿刀的。 “自是可以。” “你们若愿跟随亦是可以,只是这路途遥远,死在了途中,可没人管。” 老者一笑:“总比死在倭人手上要好。” 老者说着看了一眼自家院子,生他养他的地方。 接着向院子走去,不多时,他的家中升起了火光。 这时没有人再去救火。 就这般,有的留了下来,有的选择那渺茫的希望,被人领着,走上一条小路,这些人清楚,这条路的尽头是山,山上有匪。 难倒是要他们当匪。 还是说要把他们仅有的家当给掠了去? 有的听之任之,不再想那些,感觉那卢思义是大家族的,应不会坑杀了自己。 卢思义的车队,继续出发。 掖县,即将关城门的时候,终于赶了过来,这一路遇见的倭人没一人留得性命,卢家护卫有三跟着难民消失了去。 城门护卫有些不解,卢相之子怎会来到掖县,这些兵卒自是不敢阻拦。 接着有信使快马从掖县消失不见。所去方向自是启阳郡。 第22章 失武德 进了城。 找了酒馆。 有着一队兵马跟随其后,自是护驾的。 那些倭人看到外来车辆本想找些麻烦,看到后面跟随之人,收了心思,虽是便装也知那是掖县城外兵部之人。 掖县的军队虽说不敌这些倭人,接不到上面命令,失去了战意,可这卢相之子到来,他们不得不保护周全,交给知县那如送死没有区别。 知县也是得到消息,告知县尉定要护其周全,县尉自不敢怠慢,点上人马,赶了过来。 酒馆不知是哪家贵族后台撑腰,这里倭人倒是老实,看到李秀宁、小玉、小璧瞬间,眼睛不由瞪直起来。 他们哪里见过这般美女,欣赏美的水平竟是相通的。 再看卢思义那般痴傻,还有美女陪伴,心理瞬间失去平衡。 有人试探上前寻找麻烦。 能住在酒馆的倭人,身份自是不低,亦或是抢了不少钱财。 绝对不是什么善人。 大壮与几个卢家护卫自是不会让他们靠近。 使得倭人只能说出掖县话语,说明来意。 想要请他们家女子吃酒。 这自是不妥,然倭人本就找事,对方不给面子就是得罪了它们。 这般两个回合下来,倭人直接怒了。 抽出倭刀。 露出真实面目。 “住手。” 同时一队人马进来。 正是跟随而来兵部人员。 虽穿着便装,可那武器却是官方制式,同样抽了出来。 看着这十多人。 倭人大笑,毫不畏惧。 “八嘎......。” 倭人面对这些兵卒用出倭语,大骂起来。 这十多人听了,一个个脸色变得甚为难看,虽听不懂,也知不是好话。 随后,倭人嚣张的让对方砍他。 看谁敢。 竟是没一个出手的。 然他们也不让步,护在卢思义前方,不让这倭人通过。 呼啦啦。 这时有更多倭人走了进来,竟然有二十余人,带头之人衣服华丽。 都有倭刀,一看就知不是凡人,尤其这华丽服饰倭人,气势不一般。 兵部这十余人脸色变得更为难看。 一人走出,看向对方道出卢思义身份,是这些倭人惹不得的。 哪知穿着华丽的倭人走出。 目光在李秀宁、小玉、小璧身上游走。 “哟西......。” 满意的评价几句,多是污言秽语。 “你~!” 明显是兵卒头领,也许是百夫长,听不下去,就要上前拼杀。 “歘~!” 倭人并非愚蠢,倭刀瞬间抽出,形成防御阵势。 这般一来,形成更有力的战斗方式。 “嗒嗒嗒~!” 急促脚步声响起。 接着众人又看到一群人到来,他们拿的武器五花八门,还有木棍。 一看竟是衙役,领队的正是县尉,二三十人之多。 “住手,放下兵器。” 县尉大声呵斥。 然没一人听他的。 这些衙役围了进来,看到竟有二十多倭人,亮着倭刀,一个个眼中露出怯意,让他们鱼肉百姓在是拿手不过,跟倭人对干,正规军都败了,他们又哪里是对手。 这倭人在此祸害两年有余,早已有了威势。 “啪~!” 谁也没想到,这华丽服饰倭人上来就给县尉一耳光。 “八嘎.......。” 接下来训斥的县尉抬不起头来。 衙役们更是低人一等,低下了头,不敢与这些倭人直视。 训得县尉不敢发出一丝怨言,这倭人转身看向兵卒头领。 “识时务为俊杰,让开道,不然兵戎相见。” 兵部头领扭头看一眼卢思义。 卢思义似乎并不知发生什么,已经吃了起来。 客栈之中发生之事似乎与他无关,小玉、小璧在两边伺候,自是没有把下方的事情看在眼里。 这一路走来,她们两个与李秀宁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对这倭人提不起丝毫兴趣,若说有,也是杀之后快。 她们摸不清自家姑爷什么意思,也就不再猜测,这些倭人,一个大壮足矣,甚至大壮不出手,她们亦不放在眼里。 奇怪的是,大壮并未出手,躲在后方,似是没见过这般场面。 兵部自是不让的,同时一兵卒跑了出去。 这人也亮出自己身份,果然是百夫长。 同时说明,若是敢在进一步,自会有大军过来与这倭人一战。 县尉一听,脸色变上数变。 他怎会想到,这百夫长如此刚。 华丽服饰倭人。 “八嘎......。” 骂起这百夫长,自是没把百夫长看在眼里,接着就要动手。 双方剑拔弩张。 百夫长这边人数过少,战意不减。 倭人未带藤甲护盾,只靠手中倭刀战力少了大半,真要战斗定有死伤。 然倭人这两年有余哪受过这般气,队形再次变幻,三人一队,准备出击。 对方不过十余人,应是能杀了。 百夫长这边十余人,手中刀握的更紧,变成防御队形。 “通知你家公子,我等会冲杀一条血路,你等速向城门靠近,会有部队接应。今后莫要再来掖县。” 百夫长眼中露出死志。 酒店掌柜、小厮不知躲到哪里,不见了身影。 大壮点头,急忙向楼上走去,汇报还是要得。 百夫长看着大壮这身躯,要是穿上盔甲,应是一条猛汉,冲杀这些倭人不在话下。 这般念头来得快去的也快,此刻有更危急的事儿等着他们。 倭人自是明白百夫长所言。 露出嘲笑。 他看上的人,还想离去,想多了,就算是卢相的女儿,来到这里,也得让他们尝鲜。 此话一出,百夫长。 “杀~!” 再看身后大壮带领卢思义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 刀兵相见,喊杀震天。 再观县尉与衙役竟然退了去,满脸惶恐,站在了门外。 让里面的战场显得更为宽阔。 擒贼擒王这浅显道理,百夫长竟不明白,就知火拼。 若不是大壮擒了这华服倭人,这十余兵卒连同百夫长就要死在这里,哪里能打开一条通道。 就算倭人也有伤亡,自是少的可怜。 器者,一寸长一寸强。 他们手中兵器可没倭人的倭刀长。 随着华丽倭人惨叫声响起,倭人不由攻势减弱,向后退去。 就这般几个呼吸功夫,百夫长与带来的兵卒身上已经挂彩,再看对方受伤的几乎没有。 大壮把华丽倭人交到百夫长手中。 这倭人才说人话。 “你这非君子所为。” “小人,小人,可耻,可耻。” “放开我,要战就堂堂一战。” “士可杀不可辱。” 百夫长听闻就要松手。 对方说的在理。 就连李秀宁、小玉、小璧心中也是这般想的。 “啪~!” 哪知大壮一巴掌扇了过去,对方嘴中的牙齿飞了出来。 “八嘎。” 众倭人看了,怒目圆睁,手中倭刀握的更紧。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奇耻大辱,打在世子脸上,亦是打在他们脸上。 大壮一把抢过这华服倭人。 大吼:“放下武器,不然我捏爆它头。” 说着一只手抓在这倭人头颅之上,用力抓了下去。 华丽倭人脸色难看,眼中惊恐。 感觉死亡到来。 “八嘎......。” 华丽倭人所言自是骂这些倭人蠢货,让他们快速放下武器。 倭人听后,急忙放下。 “踢到一边。” 大壮再次发声。 对方不为所动,大壮手上再次发力,华丽倭人再次发话。 这些倭人不得不从。 他们哪里见过这般形式。 这般不要脸,不讲武德。 百夫长与兵卒愣在当场。 哪知。 就这时,卢思义身边护卫冲了出来,捡起地上倭刀,不由分说向倭人砍杀过去。 失去爪牙的倭人,屠起来如同砍瓜切菜。 “你们怎么不上?” 大壮看向百夫长又扫视众兵卒。 这些兵卒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还是下不去手。 有失武德。 “娘的,先宰了他们再说,想什么?” 看这些兵卒不动,大壮怒了。 这一声吼,再看卢家护卫杀的虎虎生风。 一咬牙。 全部冲了上去。 几十个呼吸,这些倭人没一个跑出来的,客栈里面血气弥漫。 “杀人了,杀人了。” 躲在暗处掌管的浑身颤抖,感觉天塌了。 第23章 骂举人 “他娘的,你们跟这些倭人讲什么道理?” “活下来才是王道。” 大壮看着百夫长训了起来,倭刀自是收了起来。 同样给了这些人,一人一把。 身边的华丽倭人不断大骂:“无耻小人。” 大壮听的心烦,撕掉一块衣服塞入他的嘴中,声音顿时小了许多。 百夫长与十多兵卒还是有些不愿接受这般现实。 不是讲不讲武德,而是这般轻松杀了这么多倭人有些不信自己的实力。 百夫长在大壮的喝骂声中首先明白活下来才是王道这句含义。 若是先前那般为了卢相之子战死,那么后面之事与他也是无关。 哪里会看到这般如豚般轻松杀死的场面。 不容他们多想,县尉让衙役已经把他们包围起来。 “私自用兵已是死罪。” “还不跪下伏法。” 县尉看着百夫长大吼。 百夫长与兵卒脸色一变,自是这般道理,他们私自前来已是违反军规。 “娘的。” 大壮一脚踹飞了县尉。 “这些豭货祸害子民,为非作歹,嚣张跋扈的时候,你们干什么吃的?” “现在倒是硬气起来,信不信我砍杀了你们?” 大壮虎目圆睁,卢家护卫拿着倭刀,浑身染血,一个个看上凶神恶煞。 衙役看着,腿脚发软,一个个自是退了开来,让出一条路。 他们也不过混口饭吃,若是因此丢了性命就不值得,他们见识过了这些人屠杀倭人不眨眼。 杀他们自是不会眨眼,他们可没有接受过军中教育,活命比什么都珍贵。 “呸,一群怂货,我们走。” 说着,大壮抓起华丽倭人,向外走去。 不多时,马车也牵了来。 卢思义、李秀宁坐在了马车上。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向城外走去。 同时城内亦有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向这边追来。 那是倭人,不下百人。 百夫长接到消息,自是让众人加快了脚步。 知县知道,却不敢出面。 除了倭人,从其它几条街还有众多人拿着武器跑了过来,他们自不是帮助卢思义的,知县最为清楚。 不出意外,只要他们出不了城,卢相之子今日必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夜。 当这些人汇集在一起时,已经形成一股洪流,超越了千人。 城墙这边正有一队人马飞奔而来,人数不过百。 当这些人和卢思义碰面加在一起也不过八十余人。 百夫长这一路也想了明白。 此刻决定断后,让卢思义他们继续前行。 大壮哪里会同意。 直至城门口,只见城门大开。 后方之人也追了过来。 备战。 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也不知此刻街道上倭人这边汇集了多少人。 城防兵一百有余。 城外一个方阵,兵马不过千人。 此刻他们冲了出来,城门是合不上了,就算是合上,从里面向外冲也是轻松的很。 “没想到,你们竟然全部与倭人勾结,想要残害卢相之子不成?” 一个将领骑着高头大马走了出来。 此人镇东将军麾下千夫长章光仁。 亦是掖县外驻扎军防,自从与倭人签订协议,他再无进过掖县一步。 一老者坐在马车上走出:“章将军,此话就不对了。” 章光仁:“你是何人也配与我对话?” 火把之下,走上前来的老者,说上一句就被章光仁呵斥起来。 这老者面色无光,双眼不由阴沉起来。 “我乃当朝举人,怎地就不能与你对话?” 老者抛出这般身份,让章光仁也是一惊,举人身份不亚于知县。 “原来如此,怨不得,要与我讲道理。” “既然如此,我且问您,是要造反不成?” 举人:“竖子,口吐狂言,我忠于卢国,天地可鉴。” “即使这般,组织数千兵力,不是造反又是什么?” 举人:“竖子,缺眼不成,这哪里是老夫组织的,分明是自发的。” “因,看不惯尔等行径,才这般而来,这是民心。是民意。” “还不放了岛津久保世子。“ 举人话风转换之快,让章光仁一时反应不来。 顺着举人目光,看到大壮手中抓着之物原来是个人。 矮短之相,这才分辨出来是个倭人。 难倒对方是岛津久保,岛津义红之子。 岛津义红就是上一战中击败卢国的将领,亦是倭国大将,堪比卢国大将军。 膝下四子,据说久保、忠恒在掖县;看来这位就是岛津义红的长子,岛津久保。 怎会被卢家护卫抓了去? 章光仁不解。 举人:“你要装聋作哑不成?” 章光仁不发话,举人呵问一声。 反应过来,章光仁脸色一冷:“对方若是倭国世子,怎会在我等手中,你编织理由也要像些才是。” 举人:“竖子,莫要狡辩,还不放人?” 章光仁:“张口,闭口,竖子,你也好称举人?” “举人会是你这般吃了腌臜之物?” 举人:“竖子,直娘贼,你说什么?” 老者怒目圆睁。 章光仁:“为老不尊,啖狗粪之辈,不足与谋。” “噗~!” 举人一口没忍住,喷出了鲜血。 卢思义看得出奇,就这,只是骂了两句就受不,还出来逞能? 章光仁也是没想到,自己不过骂了对方两句,竟然就吐了血。 只见两个秀才装扮,急忙搀扶着举人,若不然就摔倒在马车之上。 对方人群散开,火把照亮之处,一队倭人走了出来。 他们一手拿着藤甲,一手拿着倭刀。 倭国军队。 虽是百人,章光仁脸色也是变了。 藤甲在手,弓箭无法造成杀伤。近战又讨不得好,马匹上前,他们自会斩马腿。 他们千人还真不是倭人对手,章光仁内心焦灼。 撤,丢了颜面,战,战不过。 此刻一百夫长骑马走到章光仁跟前,小声说了起来。 眼神还向大壮手中倭人飘去,他自是护送卢思义他们出城的百夫长。 章光仁听了,脸色变得甚是精彩。 非君子之为。 倭人,与之相隔二十米距离,这时一人叫嚣起来。 章光仁虽是武将,驻扎掖县之外,却听不懂倭语。 自己带的手下也没人听得懂的,不过看表情就知说得不是人话。 这倭人叫喊一会儿,发现章光仁一句不说。 “八嘎,阁下,还不放我家世子。” 忍不住,这人说了掖县方言。 听闻,章光仁才反应过来,叫嚣这般,就是为了要人。 此事,他章光仁还真做不了主,若是认了,对方就是岛津久保,这等干系他承担不起。 “你说世子,哪位,我不曾见过。” 听百夫长所言,章光仁也不打算做君子,毕竟武将出身,得知手下一个没少,还杀了倭人二十多人,拿回倭刀十余把,这等战绩,从未想过。 卢思义听之,眼睛一亮,多看章光仁两眼,此人是可造之才,当上千夫长有些屈才。 大壮看着自己少爷两眼发光,不由为章光仁默哀两息,自是清楚,自己少爷看上了他。 李秀英也发现不对,难道自家相公还喜欢男儿身不成? 一股恶寒,心中升起。 若卢思义能读人心,定会好生修理李秀宁一番不可。 还好卢思义这般情绪一闪而过,李秀宁不再胡思乱想。 倭人一头领向前一步。 离章光仁更是近了,只有十米距离。 “八嘎,睁大你的眼睛,那就是我家世子,速速送来。” 说着,这倭人头领,双膝跪地,向岛津久保所在之处行礼。 看这般,身后百多名倭人同时下跪。 卢思义不由叹息一声。 这是猎杀好的时机,章光仁竟然不敢下发命令,一波箭雨死伤几十不成问题。 大壮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失落。 思想不同,眼界不同,章光仁自不会揣摩大壮心思。感觉头大确实真的。 放,不放?真做不了主,利弊都是他无法承担的。 “竖子,还不放了久保世子,等什么?” “想要破坏两国停战协议,还是想当卢国罪人?” “不管如何,我定会上疏。数落竖子你大罪不可。” “你万死难辞其咎。” 谁知这老举人竟来了精神,坐在马车上,又上前来呵斥章光仁。 第24章 战事起 章光仁看这老举人出来叫嚣,冷哼一声,也不惯他:“你既为谄谀之臣,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还敢在我军面前妄称天数!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即将命归于九泉之下,届时,有何面目见卢朝先贤?! 二臣贼子!你枉活七十有六,一生未立寸功,只会摇唇舞舌,助倭为虐!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我军阵前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老举人听罢,气满胸膛,大叫一声“啊~!”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彻底晕死过去。 后方秀才、童生听章光仁这般叫骂,没一个再敢上前。 二世贼子都搬了出来,这谁敢出面。 至于那些贵族家主没有露面的,来得这些人都有交待,听从倭人行事便可。 这般骂来,卢思义对章光仁好感又多了些。 章光仁看老举人晕死过去,内心鄙夷,就这般不经骂,还张口闭口竖子。 接下,章光仁看向倭人头领:“你说他是世子,我自当要验证身份。” “避免两国开战,验证身份属实,我定双手奉还。” 倭人头领:“八嘎,你是不想放人?” 章光仁:“需要验证身份。” 倭人:“我说是就是,何需什么验证?” 章光仁:“我若说不是呢?” 倭人:“那就开战。” 章光仁:“我怕你不成?” 倭人:“八嘎......。” 只见他转身向身后之人下发指令。 身后倭人,还有掖县出来之人,快速移动起来。 这是要用掖县之人包围他章光仁的军队。 城墙之上,已是喊杀震天。 竟有人杀向了城卫兵。 章光仁面色骇然。 撤退不可能。 “列阵。” 看着黑压压包围来的人,章光仁自知,掖县兵变,城墙是守不住的,只怕他们这一千多兵马也要交待在这里。 就算如此他也不怕。 他不怕,不代表卢思义不怕,他是惜命的。 对方几千人,就算大壮能打,也有力竭之时,何况乱阵冲杀,对方没有真正头领,如那群魔乱舞,加上这百个倭人武装到了牙齿,偷袭没有可能。 这才难搞。 章光仁还算冷静,若是没有这些倭人,就这数千杂兵他还是不惧。 此时对方移动起来,有了不受控制之势。 十米远的距离,倭人头领,举起藤盾,一手拿着倭刀,向章光仁马前飞速靠近。 对方要斩马腿。 他有这自信,章光仁不敢下令杀了自家世子,对方可是卢国将领,在怎么会骂,也是讲武德的,亦是臣服卢国国主的。 章光仁清楚,自己的马,踢不中对方,就是马腿断裂之时,纵身下马,举剑向对方刺来。 “去你尔母。” 就在此时,章光仁背后传来一声大骂,自己的剑与对方的刀没有碰撞一起,对方如石磙倒飞了出去。 章光仁这才看清,他前面多了一个铁塔般男人,不是大壮还能是谁,他的手中还提着岛津久保。 只差拿他当成盾牌。 “住手,真当,我不敢杀它。” 大壮举起岛津久保大吼一声。 哪知那倭人头领不经踹,落地之后震伤了五脏,直接晕死过去。 这些倭人怒火中烧,向大壮杀了过来。 “敦尔汝母。” 看着阵势,大壮大骂一声,深知这世子没了多大震慑,一手拿着岛津久保一手拿着倭刀冲杀了过去。 “嗟夫,真神人也。” 章光仁看着大壮冲杀了进去,这些倭人虽然灵活如猴,不敢向岛津久保身上下刀,这就给了大壮机会。 大壮用岛津久保去砸对方,对方也不敢用藤盾抵挡,更不敢用倭刀去捅,只能后撤。 可后撤的速度明显没有大壮奔跑的速度快。 就算大壮用倭刀削不掉对方脑袋,只要被他踹上一脚,失去战力不在话下。 李秀宁:“我去助他。” 李秀宁看大壮深陷敌营,起身就要冲出,被卢思义拦了下来。 “夫君,我可以的。” 卢思义:“那也不行,驿站之内我亦后悔,怎可还让你再上战场,勿慌,马上,我们就可撤退。” 如卢思义所想。 掖县这些势力没有指挥不成军形,喊杀着战意滔天。 章光仁已经顾不得大壮。 急忙下令放箭。 他有德,却不迂腐。 再不射箭,弓兵就没了用处。 盾卒已经竖起大盾,步兵握紧长戈。 箭羽,一轮接着一轮,无数杂兵一波接着一波倒在地上,就算如此也是有人靠近了盾牌,接着长戈通过盾牌缝隙捅出,又是一波倒在血泊之中。 尸体成为踏脚石后,盾兵作用不再巨大。 盾兵除了有盾,腰间还有短刃。 短兵相见,厮杀继续。 百夫长此刻起着决定作用。 是出击,是收缩阵型,这些百夫长指挥不能乱,一出乱,整个军阵就完了。 章光仁冲杀在前。选择主动出击。 这些贱民不帮卢国军队不说,竟然与倭人狼狈为奸。 同时他还想把大壮救回来,这可是为数不多的猛将,若是能留在军中.......。 只是他想多了。 他这一错误决定提前与倭人对撞在一起。 白刃战,倭人腾挪躲闪,个子矮小,如同老鼠一般,使得军队出现大量伤亡。 战场逐渐变得混乱,没有军鼓。 声音再大也就身边几人能够听得清楚。 一方有了突破口,另一方想要防住也是艰难。 这可是战争,血性一旦激起,人就是失去了理智,不是吓得直接瘫软在地,就是脑子一片空白,就知胡乱挥舞,本能保护自己。 唯有那久经沙场之人,尚存理智,杀伐果断,进退有据。 章光仁三年前能够活下来实属不易,然这次大战实属没有做足准备,如若不然不会这般被动。 看着大壮提着岛津久保撤了回来,理智这才全开,但也看不清战场全貌。 无法做出正确判断,只能让理性占据上风,护送卢相之子,撤。 随着大壮到来,他身边压力顿减,能够下达更多指令。 就这般队伍不断合拢,向外突击。 小玉、小璧,手中剑已沾满鲜血。 每出一击,必有一人倒下,根本无人能靠近卢思义马车。 再者,卢家护卫,杀倭人已经磨练出来心性,战力自是有的。 他们向外突围,无人能够阻拦。 卢思义这才发现,小玉、小璧不是花瓶,竟是有真功夫。 这样的女人,自是不能便宜了别人。 对其有了心思。 李秀宁自是没有看出,她可是提心吊胆,站在旁观者看一场战争和身临其境完全是两码事。 卢思义之所以升起这般心性,是因他手中沾染的人命足够多,多到这些人命看起来已经麻木。 要说他有功夫没有,自是有的,虽不敌大壮,现在看来也不是小玉、小璧对手,可他想要活下来还是有很多办法,他有这般自信。 大壮提着岛津久保,撤退,倭人自是不敢攻击。 可他们也不会就这般让人撤退了去,开始猎杀其他兵卒,加之掖县这些壮丁配合。 半个时辰不到。 只见队伍已经泾渭分明。 倭人这边加上掖县壮丁还有千余人。 章光仁这边,除了他与十个百夫长之外,活着的不到百人。 每个人眼中亦是充满死志,只是他们双腿有些打颤,手中刀已经卷刃。 章光仁的剑不知何时已经断了一截。 那些拿着倭刀的稍微好些,只是那手在不停抖着,血顺着手腕向下流着,只怕下了战场,再也上不了战场。 这般大战,早已有人快马加鞭,向启阳郡汇报了去。 此刻掖县还有壮丁不断向这边赶来,同时一封书信也出现在倭人手中。 倭人看了,自是明白。 就算没有这封书信他们也不会让章光仁这些人活着回去。 第25章 真小人 岛津久保还在大壮手里,倭人又怎会放弃追击。 此刻倭人大军赶了过来,已不是三年前的千人,至少有五千之数,他们身后所带的掖县壮丁奴仆,至少五万之数。 黑压压的望不到尽头。 掖县,已经不是启阳郡的掖县,更不是卢国的掖县。 骑兵出击。 章光仁他们骑在马上,开启狼狈逃窜之路。 走的官道,虽然崎岖,可是速度够快。 没多久,卢思的马车上了分岔口。 章光仁大惊,只能让一百夫长前往启阳郡府外驻军报信,他们几个跟着卢思义马车跑了起来。 那些追兵,看他们竟然上了分叉口,追得更是凶猛,直接换了马匹。 这些人都是双骑甚至三骑。 卢思义不得弃了马车,骑在马上。 就算这般,最多一刻钟,对方就能追来,毕竟他们身下只有这一匹战马,力有不逮。 多人眼中有了焦虑。 对方千骑,追上他们就是一死。 就算这般,他们也没放弃继续逃亡。 眼看山在前,可也有句,望山走倒马。实际很远。 一刻钟,对于他们来说,过得甚快。 对方若是放箭就能射中,可大壮殿后,背后挂着岛津久保,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射箭。 就这般,马匹在坚持一个时辰,终是倒了下来。 数十人,挡在路上。 不再前行,他们存有必死之志,带头之人为章光仁。 另有五个百夫长听从命令跑步,护送卢思义向前继续前行。 马嘶声,想起。 千人的队伍,包围了他们。 大壮拿着倭刀架在岛津久保脖子之上。 大声吼出:“懂人话的出列。” 数十人骑马走到跟前。 一倭人大吼,定是个将军。 大壮不懂其意,直接喊声:“说人话。” 此刻这些人已经下马,其中一人急忙翻译。 章光仁认出了对方,镇东将军麾下大将,千夫长司马长庚。 与他章光仁职位等同,竟成了倭人走狗,实属可耻。 那倭人不等司马长庚再多说什么。 用上倭语先向岛津久保行礼,在用掖县话:“放了我家世子,可饶你们一命。” 大壮等得就是此话。 看来这将军识时务。 大壮:“送来马匹,让他们先走。” “如若不然,你只能领着他头颅,当个摆件。” 说着大壮手上用力,刀刃划破岛津久保脖子,一丝血流了出来。 岛津久保被大壮早已折腾的晕死过去。 此刻一疼,竟是苏醒过来。 感受到脖子上疼痛,发髻被人提着,脚下使不上力气,双手向人抓了一把,碰到倭刀,划破手指,这才明白什么处境,眼中露出惧色。 倭人将军没想到,大壮不讲武德,上来就是这般狠辣。 司马长庚自是不同意大壮条件,急忙说出利弊,指了指章光仁,明确是不能放了他们。 “啪~!” 一巴掌,倭人将军扇在司马长庚脸上。 骂上一句。 司马长庚急忙安排起来,眼中的怨毒是针对大壮亦是针对章光仁。 章光仁怒视这司马长庚,此刻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若是能,他想一剑割了此人喉咙。 要知司马家可是名门大族,不但有武将,家中也不缺俗儒。 怎地,此人就通了倭人,成为倭人帮凶。 上百匹马,到了章光仁这边。 “不够。” 大壮继续曰:“每人三匹,没得商量。” 看着大壮手又是一紧。 倭人将军不敢由它想法,再有二百余匹出现在章光仁身边。 大壮:“让路,让他们走。” 倭人将军下令,一条通道打开。 章光仁还想说些什么,大壮怎会让他多言,赶走了他们。 看着他们向卢思义方向追去,大壮提着的心,松了口气。 “放人。” 大壮被围起来,倭人将军再次喊道。 大壮:“怎么可能,留下三匹马,退后一里,我再放人。” 倭人将军:“尔,小人。” 大壮大笑 “哈哈。” “小人,来与洒家比比,谁是小人。” 倭人将军:“你无文人风骨,说话如小人。” 大壮:“先小人,后君子,你人多,我不能跟你先行君子之道。” 倭人将军,脸色变了数变,再看岛津久保难过样子。 只能听从大壮所言,大军后撤一里,不过他并没有后撤,跟随他的还有几个倭人,定是善战之辈。 司马长庚也没撤退。 架在岛津脖子上的倭刀,大壮也放了下来。 给了倭人将军一个定心丸,对方是愿意遵守诺言之人。 看着大军退去在夜色中,大壮骑上马,丢下岛津久保,扬长而去。 倭人将军急忙上前,护起岛津久保,同时司马长庚已经下达追击命令。 黑夜中无数战马飞奔而起。 倭人这边几个将领护送岛津久保返回,途中自是带走大量人马,掖县防御重中之重,这将军亲自骑战马追了过去。 放掉大壮不可能的。 半个时辰他们看到路边倒下的战马,会心一笑。 因司马长庚给他们的都是跑累的战马,那些没有乘骑的,现在就在他们坐下。 接着又追一刻钟,看到地上又有倒下的战马。 近了,越来越近,只要能发现他们,这次没有任何顾忌,一轮箭雨是少不了的。 果不其然,不到一刻钟,他们就看到倒下的战马,再有不到一刻就能追上他们。 不过就此刻将军让停了下来,等后面的支援。 不到一刻钟,后面三百多余部队赶到。 加在一起他们骑兵还有五百余人,分成五队,一队百余人,此刻向周边散开,保持各队之间能够联系上,向前追了过去。 只是到天明,他们追到山脚之下也没有发现卢思义他们身影,如同消失了般。 司马长庚眼中露出焦虑之色。 这都让对方逃了,后患无穷。 倭人将军,脸色变得亦是难看。 只能加派人手过来搜索,同时他们认准一个山道走了进去,这应是他们唯一的退路,官道上有他们的兵马,若是出现他们现在应是知晓。 启阳郡府。 启阳郡府与掖县之间驿站失水被烧,从中找到大量焦骨,经推断,有倭人的,此事惊动了郡守。 派人调查此事还没结果,接着收到掖县兵变。 章光仁的守军竟然被灭。 此事瞒不住的,加上卢相之子也在掖县,说他不慌那是假的。 一边派人去掖县打探虚实,一边让都尉联系镇东将军,希望派兵前去平叛。 同时,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濮州卢国国都。 镇东将军这边接到消息,同样八百里加急,修书一封,上报国都。 同时粮草,兵马开始调动起来。 国主同意战,镇东将军自会亲自率兵,立刻开拔,省得接到通知在做准备。 除启阳郡外,此刻邳国同样接到消息。 五万粮草部队直接开拔,二万大军同时出发,向启阳郡府方向而来。 启阳郡探子,看到邳国出动大军,炸了毛,直接飞鸽传书。 哪知飞鸽刚上天,就被射了下来,一同还有卢国的探子被斩杀了去。 这一天,斩杀的卢国探子不下三百余人。 应是一下清空了卢国安插在邳国所有探子。 章光仁等最后一匹马倒下之后,他们担心的不是自己性命,而是大壮能否回来。 也就在他们担心的时候,马蹄声响起,黑暗处有马从身后飞奔而来。 当他们看到这些马匹时,一个个眼中露出惊奇之色,那是因为,这些马匹彪悍不说,身上还有奇怪东西。 他们本能是握紧手中武器,可是看着出现人参见了卢思义,这才明白应是卢相的人。 也不敢完全肯定,因他们身上匪气过重。 还好,大壮赶了过来。 嘴里嘟囔着。 “娘的,没有马鞍,我的玩意都快磨破了。” “若是能够吃饱,定不骑这种玩意。”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赶紧上马?” 虽然大壮嘴中发着牢骚,也知道什么事要紧。 卢思义坐在马上,始终没有发话。 不过大壮的牢骚也是他们心声,他们裤裆内也不好过。 要知他们骑马的时间可比大壮骑的时间要长久些。 此刻他们有样学样,坐在马鞍之上,这才发现竟然舒服很多,脚下两物竟然能够借力,实属大才。 “娘的,对方不讲信用,真小人也,应是快追了上来,我们走吧。” 看着远方的火把不断靠近,大壮此话无人反驳。 章光仁这才明白,倭人不讲信用的。 接着他们这队人马消失在山路里面。 第26章 明志向 众上顺着山道一路前行三个时辰,过了数个山头,终于不用骑马,向山上攀爬过去。 章光仁看着这些马匹被牵了去,不知去向何处。 攀到山顶。 章光仁这才发现,前方竟有山寨,下了这座山就能通往山寨里面。 随之行了半个时辰,这才到山寨里面,只见这里大多是面黄肌瘦之人,可他们眼中散发着光,充满希望的光。 当这些人看到卢思义,一个个跪了下来,自发的,真心的。 卢思义急忙上前,前排的一一搀扶起来。 在卢思义的喊声中,他们才不舍的站立起来。 章光仁傻了眼。 卢家大公子不是痴傻之人。 当他看到卢思义对他一笑,内心一寒。 章家也是有声望的大家,章光仁能成为千夫长,头脑自是灵活,这惊天大秘密让他知道,自是走不得了。 “休息。” 卢思义看着里面不下万人,还好容得下,说上一声,再也忍不住倦意,在一个草房里倒下就睡。 大壮蹲在门口合上双眼,跟随卢思义而来的护卫也休息了去,此时在门口站岗的,是消失的卢家那三护卫。 在房间里面,李秀宁,小玉,小璧,三人盘膝围坐,眼睛微眯,是否真的睡去,无人得知,两把软剑就在小玉、小璧的腿上,杀了那么多人,竟没一丝血痕,散发着寒芒。 章光仁所带来的人伤口处理一遍,一个个也倒了下去。 章光仁很累,却没睡意,难倒这些是卢相布局。 若是这般,卢相是要造反。 他章家忠于卢国的,虽然站在卢相这一方,不代表卢相造反,他章家还会跟卢相站在一条线上。 怎么才能把消息传出去? 卢思义一觉睡醒,天色已黑。 大壮吃得,跟这些流民相比,差不多是他们百人的份儿。 卢家护卫早已打起精神,李秀宁、小璧、小玉亦是如此。 章光仁合眼不到两时辰,整个山谷内地形已经摸熟,无人阻拦。 只要不出去即可,两条路都有守卫。 那些巨石的背后,暗处似乎有凶兽的眼睛,似乎在盯着这里。 这是章光仁的直觉,逃跑出去可能性没有的。 濮州,卢国大殿之上,站满朝臣。 国主的脸色难看至极。 卢相垂头不语。 倭人撕毁契约,掖县、黄县相继沦陷。 倭国世子岛津忠恒驿站被杀,岛津久保被俘,这些都是发生在卢国,倭人占理。 这些若说还不严重。 邳国协助倭国一举拿下尚书令封地,攻破莒县,大军直逼启阳郡府城下。 现主战的已经不是卢相,而是尚书令了。 除此,尚书右仆射弹劾卢相之子。 若不是卢相之子前往掖县,不会闹出这般大事。 万死难辞其咎。 然,卢思义是否真的死了,尚书右仆射根本不在乎。 卢相一直不作声,头发完全苍白,元气几乎耗尽,就说明卢思义九成九是死在这一场战斗中。 国主自知这事儿对卢相打击颇为巨大。 这也是朝会争吵一个时辰来,卢相一句没开口原因。 睡醒的卢思义。 看到外面这些人气色好了许多,内心甚慰。 “公子,你是仙人转世吗?” 卢思义听到有人喊话,扭头看去。竟是一老者,还是那第一个冲入家中拿刀砍杀倭人老者,没想到他竟能活着走到这里。 卢思义露出笑容朝对方走去。 大壮,卢家护卫,李秀宁,小玉、小璧,紧随其后。 “老人家,话不能这般说,我就是普通人,和你一样。” 老者听了大惊,就要下跪。 卢思义搀扶住。 “若说有所不同,就是我比你年轻罢了。” 老者急忙摇头:“公子于我不同,你有大能力。不是仙人,也堪比仙人。” 他是认定了这个理,只见此时从茅草屋里面走出四人,一男一女两个稚童,看到卢思义一同跪下问安。 卢思义双手忙不过来。 “起来,不可这般,我受不起。” 老者:“公子,当受的起。” 卢思义摇头,听到这边动静,那些要休息的人们一个个走出来,围着卢思义,都跪了下来。 听到动静,更多的人走出,亦是跪了下来。 章光仁与自己的兵卒在一起,听到这般动静也走了出来。 看到人山人海,下跪的人,眼中露着虔诚。 这一幕震撼了章光仁以及身边的兵卒。 这样的事情,卢思义经历过,无奈摇摇头。 一脸苦笑。 李秀宁有些不解他们为何这般对自家相公如此虔诚。 小玉、小璧倒是觉得理所当然。 卢思义,找了一处高地,站在巨石之上。 夜。 寂静。 除了风声,再无人说话。 “诸位,地上凉,不为自己,为了孩子,也得站起来吧。” “再说,你们愿意信我,来到这里,也是命运使然。” “惹了风寒,这罪过我承担不起啊。” “若不愿让我罪孽缠身,就速速起来。” 这些人听了最后一句,急忙站立起来。 他们没想到,公子竟这般为他们着想,也不能让公子沾染上一丝罪孽。 “诸位,这一路赶来,自是有人倒在路上,有为人父母,亦有子女。” “我能力微薄,无法照顾周全,吾之过也,深感愧疚,愿以此言,致吾歉意,祈君谅之。” 说着弯下腰来。 “使不得,使不得啊。” 下面惊呼一片。 谁曾想接下竟是公子向他们贱民道歉的,从古至今也未曾听说有贵族子弟向贱民这般道歉。 章光仁看傻了眼。 李秀宁亦是惊呆了。 跟随卢思义的,隐藏在暗处的,一个个早已习惯卢思义这般,此刻听闻他道歉之语,内心亦是无法平静,升起波澜。 “公子,我等命薄,那是命数。” “自当,承受不起,公子这般歉意,是我等罪过啊。” 竟是那老者,大呼出声,接着又跪了下来。 “是啊,公子,是我家父命薄怨不得公子。” “公子,我儿走了,那是命薄怨不得公子。” “......。” 一个个失去亲人的,自是认可这老者的话,泪流满面,跪了下来,有伤心、亦有愧疚。 怎可让公子向他们道歉。 卢思义终于注意上那老者。 内心喊道:“人才啊。” 身体却是跪在巨石之上,朝着众人喊道:“诸位,我何德何能让尔等这般,若是在这般,我可长跪不起了。” 众人情绪复杂,抬头望见卢思义竟然朝他们下跪,一个个吓得急忙站起,破天荒了。 章光仁不由握紧拳头,这般他是做不到的,就算是被打死也是做不到。 那老者看卢思义这般眼神之中充满了光。 激动大吼:“公子,我等不跪,不跪了,你快快请起,今后公子您就住在我等心里,是我们心中的仙人,有所求,我等必应。” 众人听了老者的话,真是说到他们心坎里,也这般呼喊起来。 卢思义听到这般呼喊,再不起来,就不知该如何演了。 等他站起。 呼声小了。 卢思义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尔等这般,我心中有愧,即是这般,我向大家明志。” “我若不死,来日家家的生活定当更美好,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跟随我努力奋斗的,就算流血身死,亦会庇护我们的子孙后代,如栽培起来的树苗,尔等待不了乘凉日,后世子孙亦是能的。就是这般我要带领大家让我们的子孙生活更加富裕,今后再不会卖儿女,亦不会乞讨度日。” 老者听之激动的嚎嚎大哭着喊着:“今后不再卖儿女,流血身死亦无悔。” “今后不再卖儿女,流血身死亦无悔。” 先是这老者一人,接着是数个,最后众人,一个个开口声震苍穹,眼睛带着泪花,那些稚童不懂,看着这般,没一个哭的,跟着自己父母也是大吼起来。 章光仁,听得头皮发麻,手心握出了汗,涣然无知。 第27章 明事理 “诸位。” 卢思义站直身体,举起左手,如同利剑插入苍穹。 至此两字,下方寂静无声。 “尔等明志,我甚欣慰。” “此时起,我心中亦是有了大家。” “尔等长在我心间,今生不负我,我亦不负卿。” “我等,此时起身份不分贵贱,长者见我如子侄,兄姐见我可称弟。” “我姓:卢,名:思义,字:存念。” “可喊我卢思义,可喊我存念,长者亦可喊我念儿。” “若是张不开口的,可喊我一声,卢思义同志。” “所谓同志,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 “我亦喊,各位为同志。” 此话落下,众人不敢信,此话出自卢思义之口。 一波一波的语言刺激,如同一道道汹涌澎湃的海浪,在他们心中澎湃起来,在怒吼。 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他们心中燃烧起来,不自主握紧了拳头。 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 同德同心,这是他们敢想的吗? 这时大壮不由大吼一声。 “各位同志,尔等有所不知,我家少爷乃是卢相长子。” “他视你们为同志,亦是认可了你们等同的身份,还不喊一声,卢主席好。” 大壮前一句,让众人心中升起熊熊火焰燃烧起来。 大壮后面一句卢主席好。 如同星星之火,燃烧起来,那喜欢出头的老者激动的浑身颤抖,使出毕生精力,大声跟着吼出来。 众人也不知如何表达,也许只要这般喊,才能抒发出内心所想,让心中舒畅些。 卢思义,亦是激动大声喊着:“同志们好,同志们受苦了。” 等等。 章光仁反应过来,怎么他们喊的是主席。 主席,什么意思? 小玉,小璧都没忍住跟着一起喊了起来,喊了数遍,感觉非常顺口。 李秀宁美目闪烁着光芒,内心已是惊涛骇浪。 直到卢思义再次举起左手,所有的声音消失不见。 卢思义:“同志们,我们的喊声刺破了苍穹,自是会撕碎这黑暗,迎接那未来的光明,至于那些倭人走狗,闻声自会到来,我等亦不用怕。” “同志们有没有勇气,与我一起,和他们生死决战;还我们个朗朗乾坤。” 听到卢思义这般所言,众人大呼。 “有,有,有!” 要知卢思义可是卢相之子,此时竟和他们一样深陷险地,愿为他们战斗,他们哪还有怕的道理。 接着老者又喊一声:“今后不再卖儿女,流血身死亦无悔。” 众人接着也是喊了起来,一个个眼中充满杀气。 整个山谷里面,杀意弥漫。 章光仁,身体颤抖起来,他可是贵族出身,哪里见过这般杀意弥漫的贱民,接着他看向自己带的兵也是这般,这种战意,是他从未见到过的。 “好~!” “五十以上长者留下,十六岁以下留下,所有女子留下。” “其它同志,听从指挥,走上前来。” 那老者大喊:“卢主席,为何让老朽留下,我亦是可以出力的。” 多数老者也是喊了起来。 还有十四五六的少年也是这般。 卢思义举手,下方又安静下来。 只听卢思义高声喊道:“长者传道解惑,若是这般牺牲,谁来传道解惑。” “女子照顾稚童,若是牺牲,谁来照顾稚童。” “十六岁未到,尚未成家,牺牲了,哪来的后人?” 卢思义的话,很是简单却是震撼人心。 “我不怕,我有弟妹,死了就死了。” 此时一少年声音高呼起来。 “我家孩子多,老大,老二,跟随杀那倭人走狗,死而无憾。” 一道道声音此起彼伏又响了起来。 越是这般,章光仁内心越是怕了。 这样的人留不得。 不对,是卢思义留不得。 打仗本是贵族的事,让他们这般主导,今后还有贵族什么事儿,这般气势形成战力,只怕卢国不保,贵族不保。 章光仁内心害怕起来,终于明白为何三年前有人要劫杀卢思义。 此子太过可怕和卢相性格完全相反。 众人激动不已。 卢思义举手。 声音逐渐消失。 卢思义:“诸位,我等还须迁移,这里吃食是养活不了我们的,外面还有更肥沃的土地等着我们去耕种,这一路时常有凶兽出没,尔等要起到保护家人重担,你们的任务亦是危险重重,不知你们能否承担起这份重任?” 几息过后,少年坚定的声音响起:“能。” 卢思义看到他们这般,欣慰点头。 “好,这般,我们分工明确。” “如我所言,十五六敢与凶兽搏杀的出列站右边,符合与倭人战斗的站左边。” 话落,众人纷纷行动起来,人头涌动甚是杂乱。 章光仁想跑。 这是最好的机会。 “尔等可能战否?” 一道声音在章光仁耳边炸响,吓得他双腿一颤,若不是心中有鬼,自是不会这般表现。 扭头,他才发现,不知何时,大壮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看大壮那认真询问眼神,不似嘲讽,应没发觉内心所想。 “能~!” 章光仁大喊一声,跟随在他身边的百人兵卒咆啸的声音同时响起。 章光仁内心“自己的兵竟这般热情高涨。” 大壮:“好,无伤的,出列,跟我走。” “有伤的,不可参战,留着命,还有重要任务让你们担任。” 听大壮这般说,受伤的内心好受一些。 大壮指向身边黑衣人,看上去有些显瘦,个子不高,一米六五,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他的存在:“这位,卢十三,你们可喊他卢队长。” “受伤的,出列跟随卢队长,听从他安排,违令者斩,尔等不是平民百姓,自当要按军规行事。” 众人再看卢队长,站在那里不动,跟标枪般,眼中带笑,那笑没一丝温度。 伤兵自是走了出来,靠向卢十三。 “尔等跟我走。” 大壮看向这些无伤的,带着他们离开了这里。 卢十三:“你们是兵卒出身,在我这里有另一个称呼,就是军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 “现,你们跟随了我,就是我的兵,胆敢生二心者,定斩不饶。” “现在起,忘记你们之前的军团番号,明白吗?” 卢十三个子不高,站在这里,众人四十有余,亦有三人是百夫长,竟是升不起一丝反抗念头,实在是对方身上的煞气太浓,表现的太过无情。 真怕一个不合就抬手杀人。 最为重要的,众人在他的身上闻到一股面对凶兽还要危险的气息。 然,这股气息消失的也快,眼中露着笑意,在众人看来,这一刻他的威严比之自家将领章光仁还要浓烈些。 卢十三等着他们回答。 “诺~!” 过了几个呼吸这些人反应过来,回答的不是那般整齐,杀敌的心劲消散了许多。 卢十三内心冷笑,这般场面他自是见过。 面上笑道:“跟随于我,自不会没了你们才能,表现合格者赏良田一亩;表现优异者,赏良田一亩,房产一栋;得卢主席赏识者,赏良田十亩,房产一栋,无妻室者赐良配,子女免费入学堂。” “现在回答我,明白与否,不要与我说诺。” 最后一句,卢十三声贝提高一分。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这不就是军功吗?然比之军功又有不同,什么为合格,什么又是优异,唯独清楚的就是卢主席的常识。 看众人这般犹豫,想要开口,又不敢开口的模样。 卢十三清楚自己的话,对方听进了心里:“合格亦听从指挥;优异亦听从指挥完成任务;赏识亦听从指挥完美完成任务得到卢主席嘉奖。” “现在,明白否?” 众人内心激动起来,这比军功积分还要有吸引力。 “明白。”众人激动大吼起来。 卢十三满意点头。 若,章光仁在此,内心定会滴血。 卢十三:“好,现在报上尔等姓名,之前身份,我会根据你们身份不同,定制不同难度任务。” 众人内心又是大喜,原来难度不是一个等级,果真比杀敌要简单。 这些人自是不会瞒报自己身份,能活下来的,不是百夫长,也是十长,伍长,同时自有他们带来的部下。 因军中有规定:伍长战死,四人皆斩,十长死,伍长皆斩,百长死,十长皆斩。 卢十三这般做,自是打乱了他们原有团体。 第28章 无情杀 大壮这边。 跟随而来的,直接问明身份,百夫长带领他麾下十长、伍长,直接带领百人形成一个方队。 在他们队伍之中有一黑衣人协助百夫长。 众人很快分散开来,杂乱人们形成暂时方队。 这些百夫长现在明白是要听从身边黑衣人话的,因这些人听从卢思义指挥。 山中作战他们并不擅长,带领的又是毫无作战经验平民。 好在个个战意高昂,这些人在卢思义带领下,直接散了开来。 谷中剩下的老少妇女,就是卢十三带领的这些人。 随着卢十三井然有序的分工,谷中之人一个个开始行动起来。 除能够作战的两千余人,现谷中还有八千人,只见他们形成一个个队伍。 每个队伍中有老有少,在火把的照亮下,形成一条蜿蜒崎岖的队伍,如同一条长龙游动起来。 就如卢思义所说这般,对方进入山中寻找一天,山路一被拦断,他们想要前行也不是那般容易,只能等后方部队过来清理障碍。 当他们听到山中传出的呼喊声,直接锁定目标,快速前进。 这些人打仗不行,爬山都是好手,尤其是那倭人,如猿般,攀爬在前。 行了一个时辰,数千人到了山头之下,倭人下令。 掖县这些兵卒向上直接攻来,司马长庚自是提起了精神,带头冲杀。 不多时,迎接他们的就是山石。 哀嚎一片响彻山间。 被砸中者就算有命也很难离开这座大山。 倭人看了,大惊,没想到他们竟会这般不讲武德。 接着让掖县兵卒继续冲杀,凡退后者,杀无赦。 眼见山上没了滚石,倭人松上口气,谁知竟然有滚木向下而来。 好似用之不尽,司马长庚,躲在一个巨石后面,大声喊着“冲!冲!冲!!” 众人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不见其人,却是觉得自家将领这般勇猛,自是继续前冲。 迎接他们的不言而喻。 倭人看了,直接分出两队,每队二百余人,悄悄向两边行去。 这边吸引到注意力,山的两边虽然更难攀爬,应是最为安全。 就这般如猿似的,发现荆棘,倭刀一挥自是斩掉,一点一点向上攀爬,越来越近。 还有五米,眼中露出胜利光芒,在靠近,继续靠近。 上去的一个,没有发出声音。 第二个就冒出了头。 直到数人过后,下面的才发现不对,上面太过安静,放缓了动作,询问起来。 这不询问还好。 一询问,迎接他的就是箭矢。 惨叫响起,下方之人如惊弓之鸟,另一边亦是这般。 接着山石落下,随后滚木。 没被砸中的,就算有护甲护体,五脏也承受不住。 唯有身边,有躲避地方,才能侥幸活了下来。 几千人攻山,还是太少,半个时辰战斗结束,山下哀嚎一片,死伤数千,完好无损的不过数百,这些都是脑子管用之人。 这般,体力也消耗七七八八,接着数之不清的箭矢射来。 本想再组织一波攻击的司马长庚傻了眼。 叫骂声,根本不管用。 倭人完好的不足百人,火把照亮的范围实在太小。 他们叫骂着对方不讲武德。 可这箭矢不会因为他们叫骂就会停止。 司马长庚。 惊呼:“熄灭火把。” 众人反应过来。 这样对方也就瞄不了准。 然。 他们低估了卢思义带来之人,战斗力。 章光仁在大壮身边,也低估了那些黑人的战斗力。 只见那些黑衣人一个个拿着连弩从山上冲了下来,根本不用火把。 同时卢思义下了命令。 “补刀,这是对他们最大的仁慈,送他们最后一程。” 各队百夫长领着他们的人,举着火把冲了下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不存在。 这些百夫长身边有着黑人,冲下山,只要看到没有砸成、摔成肉泥的,直接就在对方脖子上摸上一刀。 百夫长傻了眼,他从未见过这般残忍手段。 败了就是败了,为何还要这般。 可他们不敢退缩,这是军令。 随之他们动手,那些十长、伍长自是带头也寻找起来。 有的人看着这些惨状,直接呕吐起来,再无任何战意。 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就算能忍住呕吐,拿出他们腰间别着的菜刀也不敢下手,哆嗦起来。 伍长上来就是一刀,虽然他也不忍。 是要做个表率的。 自此刻起,他们明白了一个词为何意。 补刀。 “非君子所为,非君子所为啊。”章光仁不由呼喊出声。 气得浑身发抖。 大壮:“呵呵,他们这般活着也是遭罪,送他们一程,让他们安然离去,不再遭罪,怎就不是君子所为?说不得他们还要感谢我等。” 章光仁说不出话,他明知大壮说得是歪理。 这场战斗他就是一个看客,没有话语权。 至于卢思义冲杀在前。 与黑衣人正在猎杀那些逃窜的人。 没了光,那些人如同瞎子,根本跑不上几步。 倒是卢思义带领的这些人,在黑暗的掩护下,还能看清四五米远的距离。 也许这是卢思义极限,并不是这些黑夜人极限,他们能目视的距离要远上一些。 卢思义冲的猛,他们自是不甘落后。 惨叫声彼此起伏,叫得响亮的。 死的也是最惨的,包括司马长庚,身上插入无数箭矢。 猎杀与补刀是一个漫长过程,持续了两个时辰。 章光仁看到惨死的司马长庚,之前他还能听到对方响亮的嗓音。 此刻面对卢思义再也不敢表现出一丝,不,是内心生不出一丝敌意,对方冷酷无情残暴的手段,彻底让他惧怕。 对方的武器,被收集起来,虽然有的人还是不能适应这场战斗,拿起这些武器还是可以的。 有吐的浑身无力的,休息了半刻钟,也算回过来一丝力气。 接着忙碌一个时辰,四千多人的尸体、滚木、干柴集中到一起。 卢思义亲自扔进去火把,点燃了干柴。 当他们进入到山谷里面,天色已经微亮。 卢十三安排留下的食物之后,让他们补充了一些体力。排队顺着一条山路行走起来。 山中的火光自是惊动了掖县的防备军,岛津久保亲自带领队伍,还有邳国的千人队伍,快速向这边赶了过来。 至于,邳国的主力,分为三队,卢思义带领人从山谷撤离之时,他们大军开拔,向启阳郡府行驶过去。 山路崎岖,卢思义他们两千余人,行至中午,亦不敢向外行去。 自不提官道。 有黑衣人在,叫他们抓一些地龙充饥,有吃不下去的,看卢思义吃得这般香甜。 瞬间在队伍里面传播开来,咬牙自是吃了下去。 至于章光仁宁愿饿着绝不食。 山中飞鸟走兽是可以猎杀的,至少将领与百夫长不应这般。 他不理解,卢思义为何不让这般做。 李秀宁、小玉、小璧,自是觉得恶心,也是难以下咽,打了野味。 却是让卢思义分给了体力不支之人。 使得那些平民心生羞愧,恨得扇自己两个耳光,若不是自己太过无用,被那血腥场面吓破了胆,怎会让卢主席跟他们一起吃那地龙。 把最好的食物竟然留给了他们。 还好有黑衣人给他们开导,不过心中却是留下了心病,说什么也要争气一些。 简单休整,队伍继续前行。 临近夜间他们听到喊杀声。 那声音刺破苍穹,震耳欲聋。 只怕有十多万人在嘶吼。 章光仁脸色大变,那应是从启阳郡府之外传过来的声音,他们行过高山之时,他自是发现,离启阳郡府的方向是越来越近了。可惜他腿肚有些打转,此刻让他逃跑,只怕也无法从这深山里面逃跑出去。 之所以会这般,一是休息时间太短,二是没有进食,饿得。 第29章 有对手 启阳郡府外战斗,无法影响卢思义这边行走速度。 那大战,自不会观看,免得惹祸上身。 能招这么多人实属不易。 喊杀声离他们越来越远,直至闻之不见,这才休整队伍。 夜。 火把亮起,行走的速度慢了一些,每隔一个时辰都会休息上半刻钟。 一夜。 走走停停,天亮。 他们发现前方竟是出了山路,有了村庄。 除了这些,外面竟是支起无数锅灶,还有他们的家人,正在吃着食物。 章光仁,两眼金星,若不是补充了些肉食,只怕走不到这里。 此刻看到前方锅灶双眼亮了起来。 终于有吃食。 与民同吃,也不觉得这糟糠之食难咽。 卢思义自是不会。 期间众人向卢思义问好,喊的皆是卢主席。 他们已经明白主席为何意。 主人席位,简称主席,把卢思义当成他们的主人,他们甘愿从之。 现这般看卢思义与他们同食,跟随而来的以深有体会,未曾听闻过,见到这般内心难以言表。 卢主席竟吃的与自己一样。 烧熟这一锅的人更为自豪。 有些人已幻想是否要在这里生活,这土地甚至肥沃,留在这里自是无不妥。 然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听到指令,需要前行,地上的锅灶也收了起来。 半日的时间,他们再次消失在大山里面,只是这一次卢思义没有在跟随。 章光仁想要回家,他已经认出有些人的服饰,这应是卢相的封地。 说与卢思义听后,卢思义建议他,到了真正安全的地方再说。 大壮不再亲自看护他,换成两个大汉守在身边,继续跟大队伍前行起来。 卢思义坐上马车,这马车比较简陋,自不是掖县弃之的马车能比的,好在自己封地的官道较为平稳,一路行至驿站,已是中午。 美食准备妥当,吃了些,卢思义直接睡了去。 连着几日折腾,骨头都快断了。 夜。 当再次醒来,接到启阳郡府城破。 启阳郡西临薛郡、鲁郡、各派一万兵马支援。 启阳郡北临胶东郡派一万兵马支援。 启阳郡东北已是莱王封地,胶东郡,亦有镇东将军镇守东门边境防止高丽国跨海入侵,接到调令,从琅琊郡派出五万兵马回援。 卢国国都。 各大官员忙碌起来。 就算不问世事,也要在大殿陪着,自是不能回府休息。 战报如雪花般向大殿中传递着。 再也不是战与不战的问题。 现是如何抵挡邳国与倭国联军的问题。 薛郡、鲁郡、胶东郡、琅琊郡派出的兵力在卢相认为不足。 卢相建议出动青州五郡十多万兵力,加六王封地十万兵力及镇东军五十万兵力,合力南下,一举攻破邳国、倭国来犯之敌,彰显卢国国威。 邳国、倭国合计兵力先不过四万之余,自是有反对声音,现出动的加在一起也不过十万大军。 他们甚至忘记三年前,一万大军与倭人千人队,大战惨败教训。 李将军那护国大将,自是同意卢相所言。 然朝中反对声颇多,自是不想让自家郡县全力出兵,想要留些战力以备后患。 多是提出派使者进行和谈。 若是能和平解决,持续休养生息,自是好的。 朝中文官,四成也是这般建议,还有三成沉默不语,主战声音只占了三成。 启阳郡灾民开始向蒙恩县,卢相封地,穷桑县等方向流窜起来。 除此,多数壮丁已被邳国,倭国人掌控。 卢国国君接到消息不过四万大军,然现在邳国与倭人联合加之流民瞬间形成了二百万大军。 这接近二百万流民一天只给他们一顿吃食。 倭人带领五十万向胶东郡方向出发,半日破了胶东郡,章王南临启阳郡莒县的封地食邑所在,死伤过五万,抓捕十万,补充了新的兵员,还是五十万有余。 邳国分出一百万军摧枯拉朽攻破蒙恩县。 另五十万,临夜抵达卢相封地,尝试一波攻城大败。 他们没想到卢相封地食邑竟是这般善战。 邳国百万大军直接与鲁郡一万大军双方相遇。 薛郡一万有余大军已抵达孔府食邑领地,再有一日既能与鲁郡兵力汇合一处。 同时,孔府的食邑已经组织起来三万大军,预防邳国进攻。 到了夜间,卢思义听到鸣金之声,这才精神抖擞。 此时邻近卢相封地外,驻扎的邳国大营内。 几个将领,给予卢相至高评价。 此处若不是卢相封地,只怕早已拿下。 那些食邑竟是有兵法大家。 越是这般,越是留不得。 几员大将已经商量妥当,天明就让那些贱民吃饱,直至攻破土城。 定要一举拿下卢相封地,报三年国耻。 卢思义,想到邳国竟能组织起五十万大军。 这一过程不知死了多少人,邳国竟然有这般将领,不讲武德,心狠手辣。 卢家封地自是紧闭城门,不接受任何难民进入。 这本就是,私家封地。 卢思义否了决定,命令,打开城门,迎接难民进入封地。 他在装痴傻下去,今晚这一轮就攻破了自家封地。 再者土城墙上,能够面见卢思义的并无几人,其他人自是不知这般变故。 众人听从食邑长命令,打开城门。 迎接难民走了进来。 只见这些难民都是老弱妇孺,没有青壮。 夜。 城门下无火把,这般进入自是没引起,邳国大军注意。 直到夜空中响起一声炸响,散发出绿色光芒,对方斥候发现异常,急忙上报。 对方将领听之,攻城自是不能的,夜间他们难以看清东西,自不用说兵卒与那贱民更是看不清,说不定会引起踩踏。 他们商量出一个主意,让兵卒混入进去,好黎明时内外夹击。 这进入之人自是邳国兵卒,让这些贱民混入进去自是不会听从指挥。 制定好了方案,接下来就是执行。 卢思义这边已经调集过来上百黑衣人。 食邑长的职位,已被一黑夜人取代,食邑长负责协助。 同时城内三万多食邑壮丁。 分成三百处百人连队。 各负其职,有的负责制造木箭,滚木。有的负责搬运。 有的负责难民的工作。 只见这些难民排成一队如长龙前行,有人负责给他们发放食物,这些食物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一块硬饼,没牙齿的,可以吸吮,也能吸吮下点味儿。 不走者,聚堆者,闹事者,凡不听指挥难民,这些食邑手中有刀下不去手的,黑衣人前来直接给他们示范,一刀,头颅滚落地上。 他们这才明白,卢府前来的黑衣护卫,多么冷酷。 凡是前行者没有一个闹事的,走不动,互相搀扶一起前行。 邳国混入进来的兵卒,发现了不对,这些难民跟本没有安排休息,而是顺着一条路,不断的前行,继续前行,不知道要去往哪里。 自是不干,想要闹事,他们藏在身体里面的刀,还没有拔出,头颅就滚落下来。 这些可是黑衣人重点关注对象。 凡是 能够走入进去,老实的,身体里面藏的兵器也是被搜了出来。 他们这才明白,这哪里是贱民食邑,这一招连他们都想想不到。 未时。 城门合了上来。 据统计难民走进来不下二十万。 壮丁不下千人,这千人不用说,自是邳国的兵卒,奸细。 剩下都是老弱妇孺,就是这般,卢思义心里乐开了花。 邳国将领,也是如此,等黎明,以攻城为信号,千人同时发动叛变,此城不费吹灰之力一举可攻下。 卢思义这边,脑子转的飞快。 这可是一个讲究武德的时代。 怎地这邳国就不讲武德了,出的都是阴招。 驱使卢国平民为兵。 深入敌方内部破坏。 这是遇见了对手,跨时代的对手。 卢思义不由兴奋起来,有对手总是好的。 第30章 遵本心 卢思义脸上浓郁的笑容,让大壮心里一惊。 这般,是有大事要发生,他很少见自家少爷露出这样表情,遇到对手了吗? 果然。 听到卢思义接下的吩咐,大壮不由给邳国的将领默哀起来。 不多时,卢思义这边的斥候从土墙上跳下,消失在夜色里。 趁这个机会,卢思义补了一觉。 申时。 邳国这边开始生火做饭,要让卢国的贱民吃上顿饱饭,毕竟攻城需要些力气。 将领们习惯性的也到起床之时。 巡逻士兵也到了要入队伍的时候,天即将亮起,他们手中的火把火焰小了下来,也不需再轮值。 远处四里开外,就这时火光冲天而起。 照亮半边天空。 什么情况? 那后方可是有一万邳国后勤部队,掌管辎重的,怎地出现了火光。 此时听到传来的声音,才明白。 粮草燃起了火。 灭火。 将军急忙下达命令。 四里,一刻钟的路程。 主力抽掉五成,带领卢国贱民快速回撤灭火。 卢思义眼观城前五百米开外,少了一半人马,剩余有二十多万。 城门开。 此时天色还没亮。 杀喊震天。 大壮带领众人,三万人马冲了出来。 邳国军队,这边。 怎会想到对方会主动出击,还是夜间。 明白过来急忙组织防御。 就此时一轮带火的箭矢飞了过来。 邳国组建的这些卢国平民还没等反应过来,火箭已经落下。 顿时有人身上着火。 秋风呼啸。 穿的本来就厚,落在身上的火箭,直接燃烧起来。 一轮火箭过后,他们看对面看得更加清楚,接着就是木箭也射了过去,一波接着一波。就算无法杀敌,落在头上,脸上也能伤了对方。 这些人没有受过正规训练,自是慌乱,刚胜任的伍长、十长,邳国老兵伍长提升为的百夫长也不起作用。 队伍瞬间大乱。 卢国子民不杀卢国子民,不存在的。 这些可都是卢相的食邑,拿着锄头、镰刀、扁担。 冲入进去就是一通乱杀。 前方队伍大乱,踩踏不断。 后方想要逃跑,被监军斩杀。 鼓声也响了起来,冲锋。 这些人自是懂得。 如何冲。 前方火光一片,引起的火光越来越大。 二十多万大军,几千人身上着火,有的迷失方向,向队伍里面冲去,加上对方的箭矢攻击,瞬间抱头惨叫,接着燃上火光。 大壮这边领头冲锋,劈开一条道路。 凡是能够站立的,迎接他们的不是锄头就是镰刀。 喊杀声、惨叫声、风声、鼓声在这战场之上充斥着。 也不知这风声是为谁悲歌。 对方不过三万人马,然邳国这方精锐至少有五千余人带领着二十多万人却是溃不成军。 他们不知的是,卢府这三万食邑可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闲时为农,战时为兵,卢相一腔热血为卢国,自是有长远考虑。 随之火光升腾,邳国这边将领看清局势,直接鸣金收兵。 听到这般声音,后面监军不再斩杀逃跑贱民,让他们向后撤了下来。 然,大壮这边带领食邑大军,持续攻击,没有丝毫要退的打算。 誓要杀穿对方不可。 这是精锐。 邳国将领看了明白,对方根本不是什么食邑,就是卢国精锐。 大惊。 此时已经鸣金,顾不得其它,只能退后,重整旗鼓。 只要跟后方的大军汇合一处,胜算还是有的。 由于大军慌乱,后方回来的斥候,邳国将领亲卫不疑有他,让靠近过来。 对方所言。 让众人惊了片刻。 他们的粮草竟是被全部烧了。 就是这惊骇功夫,斥候鬼魅般,冲了上去,击杀一个亲卫的同时,擒住了对方将领。 变化之快,难以置信。 将军:“杀。” 亲卫:“将军!” 将军:“吾之尊严,不容践踏。” 说着将军就要上前抹脖子,甚是刚烈。 亲卫们一个个睁大眼睛。 这斥候,一掌斩在对方脖子大动脉上,让对方晕死过去。 斥候:“放下武器,饶你们主将不死。” 这些亲卫一个个傻了眼,若是将军死了,他们难以活得下去,军规使然。 “放了将军。” 亲卫大吼,无数弓箭手对准斥候。 斥侯冷笑一声,与大壮如出一辙,火光下,散发寒光的刀刃在将军脖子上轻轻一划。 “给尔等三个呼吸时间考虑,再不放下,就拿你们主将的头颅当个摆件吧。” 斥候不畏死亡。 亲卫们有受不了这般压力的急忙喊:“放下武器。” 主将台被控,下方无人指挥,若是纯邳国兵卒,就算是五千人,面对大壮所带食邑兵力也是有一战之力,然他们队伍太杂。 此刻喊杀声中,响起:“降者不杀。” 卢国这些平民自是不想死的,也没有任何战意,一个个跪了下来。 后方扑火的邳国大军,没能抢救出来一丝粮草,前方鸣金收兵,他们自知是败了,此刻想要支援也需一刻钟的时间。 让这般急行军,加之卢国平民跟本就没秩序可言,有的已经没了力气,倒在地上。 同时这方主将自认是卢国来了大军,不然二十多万军队怎会溃败,并未支援,而是向后退了十里,重新整顿方阵,形成防御阵型。 大壮这边,降军十四万有余,死伤五万有余。 大壮带着的食邑,死伤两千有余。 卢思义对这一战果,并不满意。 捕获的邳国兵卒有三千有余,其余战死在沙场之上。 邳国,俘虏,千夫长、百夫长,十长,伍长被集中到一起,卸掉兵器,上了绳索。 其他十四万人怎么处理。 一个处理不好就是莫大隐患。 卢国平民被分了出来。 卢思义此刻也不隐藏,站在土城楼最高处,开启了他的演讲模式。 声泪俱下。 若不是该死的邳国与倭人,他们又怎会妻离子散父母分离。 只恨自己能力有限,保护的不知是谁的父母,谁的妻子儿女,他已经尽了全力。 已经把那些父母、妻子、儿女安排到了新的住处。 若是守不住这土城,等下次邳国之人,攻城,那么这些父母,妻子儿女免不了被邳国人糟蹋残害。 愿意守护他们的出列,向左广场,誓死与侵犯他们领土之人一战,守护背后的亲人。 不愿者,觉得自己父母,妻子儿女不会在背后的,城门打开,可自行离去。 此刻这城门就打开着。 望去,外面有食邑兵在忙碌着,一具具尸体堆积如山。 哪里有人愿意离开,此刻离开只怕一死。 有人抱有希望,选择左边,有人留在原地,自是不信他们父母妻儿能够逃到这边的,亦是不想要上战场。 站在最高处的卢思义,粗略估算,留在左边的有八万余人。 还有六万余人,在原地不动,此事颇为难办了。 全部杀了自是不可能的,有损卢家名望。 不由内心叹息一声:“若,程昱在此,就不用这般作难。” 随后,卢思义下令做饭,先让左广场的人吃上饱食,准备迎接战争。 同时,卢府食邑兵任伍长,一人携带五人,说是携带,自有看管之意,也统计了他们的姓名。 卢府食邑面色红润,气血充足;自不是这些面色蜡黄之人能够比拟,一人带五人,还有多余。 那些看有吃食,早已饿得饥肠辘辘摇摆不定的人,想要上左广场走来。 在食物的诱引下,大多还是要放弃自身执念的,再者他们也无什么执念,活着就好。 却是被卢府食邑拦了下来。 只听卢思义的声音再次响起。 “诸位,不必为了一口食物改变主意。我也不会为难尔等。” “尔等都是卢国子民,我自不会区别对待,他们有食物吃,尔等自是有的。” “遵从心意,莫要失了本心。” “尔等自是认为,父母妻儿不在此处,若是这般,加入战斗,违了本心;我亦过意不去,成了真小人,流传出去,被人耻骂是小,坏了我卢府的名声是大。” 听到卢思义这般所言,有些人反应过来,难道这是卢相封地,此子是卢相什么人不成? 他们只是听命行事,驱逐而来,让攻打哪里就攻打哪里,具体什么地方他们是不知的。 这般听来,迷迷糊糊似是清醒了些。 第31章 先士卒 “再等片刻,大家能吃上食物,还会给大家分发一些干粮,我会带队冲杀,给大家杀出一条血路,你们尽可放心前往,寻找自己家人。” 听卢思义这般言语,六余万平民心中冷静下来,多少还是有些忐忑,有些自是不信,因他们昨起临夜可是攻打这里。还是敌人,怎会这番好心放他们离去,还会给他们干粮。 然此刻大壮声音响起。 “此为我卢府封地。” “公子,乃卢相二子,卢子义。” “众人,还不快快谢过我家公子。” 刘秀宁,小玉、小璧,还有卢思义身边几个卢家贴身侍卫傻了眼。 怎么自家少爷就成了二公子。 二公子乃庶出,哪里有资格站在这里。 食邑长也愣了下。 卢思义此刻不由想念那个老者,能够引领风口。 好在,下方黑衣之人,有明白事理的,激动吼道:“卢家大义,卢公子大义,我等信得过卢公子。” “谢卢公子。” “谢卢公子。” 一黑夜提醒,众黑夜人反应过来,多数在队伍之中,他们是千夫长存在。 他们都喊了,那些百夫长自是不甘示弱,十长、伍长、自家带的兵卒亦是激动大吼起来。 数万人呐喊声,声震苍穹。 那六万余人自是信了。 一个个跪下,激动大喊起来。 成了。 卢思义内心松口气,真怕自己玩砸。 至于他们身边自己护卫也好,丫鬟也罢,他自是不会解释,看着食邑长露出和善笑容说道:“卢家长子是个傻子,痴哑之人,说了没人信的。” “我等想要守住封地,就要用特殊手段,你可明白?” 食邑长点点头,前面的话他自是认同,可后面的他就有些不懂了,什么特殊手段。 只是没有过问,一切听命行事即可,他清楚自家公子是不会瞎胡闹的,自昨天临夜亲自指挥就能看出,让他指挥是不会做到这般从容。 何况十多万俘虏,若是交予他,他自知没这个能力,早已经放走了。 自家公子这般处理井井有条,自知大公子以前都是装得,智慧已不亚于自家老爷,心中已经服气。 一个时辰过去,外面熊熊大火燃烧起来,外面的武器都被收集回来,空气中还弥漫出烧肉的味道,不多时这烧肉的味道变成了难闻的焦味。 此时那些留下准备战斗的平民已经填饱肚子。 开始了训练,基本队形训练。 总不能上了战场还是一盘散沙,如同彘般乱冲。那样还不如多养些彘,那彘的杀伤力比人大多了去。 那些准备返回的,此刻大口吃着肉食,甚是香甜。 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吃上肉食,还这般的多。 同时卢家食邑,开始分发起来干粮,每个包裹里面都有五张粗粮饼,相比他们碗中的肉食差了许多。 有人明白过来,因为他们是要走的,自是不可能再给他们肉食,能吃上这般一顿,就是好的。 此刻炉灶还在不断的制造粗粮饼,六万余人的粗粮饼可不是这般好弄够的。 没有煮一锅肉食来得爽快。 好在,训练的人离此处远些,就算如此,也闻到飘来的肉香味儿,还好又被城外那些味道遮盖,分不清所以然,再者有心思留意这些的也没几人。 不认真训练,询问的,伍长上来就是一脚,可不会贯着。 卢思义看着他们吃得那般有滋有味,甚为满意。 食邑长内心纳闷,哪来这么多肉食,他们食邑除了逢年过节,也很少吃上一次,这东西,他们没多余的粮食喂。 李秀宁却是想到了什么,回想起那些收集武器的,大包小包的往里面带,若是武器,怎会大包小包的往里面运输,而且路线比较偏僻,避开了这大队人马。 脸色不由苍白起来,看着那些吃得津津有味的平民,她的五脏六腑翻滚的越是厉害。 至此过后,只怕多数时日,对肉食再也提不起兴趣。 同时看向卢思义,内心生出一丝惧意,对方简直就是恶魔。 章光仁在此,只怕早已不顾一切,哪怕是砍掉自己的脑袋也会斥责卢思义,他怎敢这般大不韪,竟让卢国之民食卢国之民。 若他真在此,卢思义不介意先让他吃上一晚,等他反应过来后,随意大骂。 那掌握数百口大锅的都是卢思义培养之人,食邑自是也不知哪来的这么多肉食,不过他们也没有吃上一口,有的发现心中颇有怨言却是不敢表现出来。 卢思义此刻巡视,还大声的吼着:“尔等多吃些,不然哪里有力气跑出去。” “定要多吃些。” “多谢二公子,二公子大义。” 那些吃的满嘴流油,看到卢思义过来,一个个放下碗,急忙叩谢。 感恩戴德。 卢思义也甚为满意。 未时。 六余万人的干粮准备妥当。 八余万形成了初步阵形。 八余万,守护这六余万人出了土城墙,向外急行军而去。 对方二十五余万,粮草被烧,早上没有吃食,他们能忍,中午这一顿没有吃食,有些已经忍不了,启阳郡那边粮草还没有支援过来。加之疲惫,二十多万人,有坐有躺,只要无人逃跑,伍长就不会搭理。 当发现滚滚而来,卢思义所带领的部队。 已经不到五百米。 这方急忙整理防御队形。 同时这边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面的了兵不断敲起铜锣预警。 这些本就饿得没了力气的人,哪有能做到令行禁止,就算邳国的兵卒,此刻能拉开弓箭,射上两轮也是极限。 二百米。 卢思义已经一马当先,举着利剑,大喊着冲,向前冲杀过来。 甚是勇猛。 食邑长吓的脸色都苍白。 自家少爷真是勇猛,身上没有任何护甲,就这般一骑冲杀出去。 哪里还敢留手,也是急忙冲杀出去。 大壮也是吓的不轻。 这般大的战役,少爷亲自冲杀可是没有过的,之前冲杀最多也不过百人队伍,里面也没什么弓箭手。 这可不能比,对方肯定是有弓箭手的。 食邑们看着自家公子一马当先冲杀过去,这本是贵族之中战场常见的,可他们是真的怕自家公子有个闪矢,这可是够杀了自己全家性命的。 一个个嗷嗷的,带着他们的手下,发了疯的冲杀起来。 尘土飞扬,杀声震天,气势如猛虎下山。 吓得对方直接慌乱起来。 一百米,对方弓箭手射了出来,看着雨点般的箭雨,即将落下,卢思义一个跃起从马上跳了下来,抓着马鬃继续向前飞奔。 好在这马跑的够快,卢思义的速度也是不慢,竟是躲过了第一波。 他本想着牺牲了这马匹给自己挡一泼箭雨。 此直接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继续冲杀。 第二波箭雨已经无法射入到他的身体上,他冲杀进来,马踏人体,剑划人身。 不管有没有挥中,只管向前冲。 对方已经被卢思义这副凶煞模样吓破了胆,纷纷躲避。 后面有中箭倒下的,可是洪流已经冲杀过来,泥沙又怎是能够抵挡的。 一路冲杀,对方如土鸡瓦狗,本就是一些平民,饿得前胸贴后背,哪里有什么战斗力。 有战斗力的也是后方的五千邳国兵卒。 然卢思义并没有冲杀到最后,速度已经慢了下来。 后方长驱直入。 骑兵食邑长,大壮,卢家护卫已经守护在他的身旁。 只见向前厮杀的骑兵同时向卢思义身边汇集过来,接着他们才继续向前厮杀。 卢思义已经不在队伍的最前方。 随之他们冲杀出去,撕裂对方防御,对方的骑兵却是没有向前出击,竟是向后退了一里。 对方骑兵至少一千,而他们的骑兵不过一百之数,就是这般邳国的骑兵也未前来。 卢思义没有去追击他们,命令掉转马头,再次向队伍里面冲杀而来。 同时下发了其它号令。 这些骑兵一边冲杀一边扩散开来。 第32章 邳所图 若是能够俯览整个战场,会发现卢思义军队在骑兵分散开之后, 他们冲杀的同时,负责的还有传达命令的使命。 接着千夫长,百夫长,他们所带的队伍如同潮水般拍打在岸上。 再向前冲的,就是那些没有指挥,没人带领的平民,他们几乎都是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干粮,向前冲着。 到了这里,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只知道向前冲。 随之他们就冲到了最前。 食邑与平民组成的大军不但没有前行,还有后退的趋势。 忽然。 战场上响起。 “他们抱的是食物。” 惊喜的声音划破长空。 不知是谁先喊了出来,接着声音彼此起伏,那些没有战力,没有斗志的人此刻有了念想抢夺起来。 邳国的军人亦是这般。 声音甚至传到邳国骑兵这里。 听到喊声,他们眼中露出精光。 战场逐渐混乱起来。 食邑与平民组成的大军快速的撤退起来,是的撤退出来。 卢思义他们骑着战马已经冲杀回来。 抢食物与被抢的,撕扯起来。 每个人的眼睛都变得血红,充满戾气。 “是饼,上好的油饼。” 抢到手的邳国兵卒大吼着,谁让他们手中有兵器锋利,最是能抢得过的。 然被抢,还没有死去的,直接扑了上来。 不止是这人,还有那些饥饿的贱民。 饿。 让食物变成了致命毒药。 邳国将领看到这般,内心一惊。 完了。 此刻让骑兵撤队为时已晚,只见骑兵已经冲了过去。 他们同样饥饿。 他们也开始抢食起来。 上好的油饼,谁不想咬上一口。 六万余人与二十多万的部队,形成混战。 “公子,这般,我们不救吗?” 食邑长看着前方混战疑惑的问上一句。 要知,收编的八余万,战力是相当可观的。 卢思义:“道不同,不为谋。” 厮杀抢夺持续一刻钟。 放眼望去,地上遍地尸体。 “杀~!” 卢思义下了命令。 不是救,而是杀。 这些人已经没有救的必要,个个元气大伤,想要培养他们战力至少需要一周的时间,甚至一月。 消耗的粮草那是不计其数。 卢思义的命令发出,食邑长带领七万多人再次冲杀进去。 这些人见过血,能活下来的,自是不怕这二次冲杀。 晕血,恐惧战场的,第一轮冲杀的途中,已经倒在了里面。 邳国组建的这二十多万大军,在对方冲杀的一个时辰下来,除了投降的,骑兵逃跑的不到百,其它之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统计下来,食邑长带出来八万有余,现在剩下五万多人。 投降五万多人。 倒在这里的,凡是跟随他们出战的,还有呼吸的,打扫战场时都抬了出来。 接着就是燃烧尸体。 启阳郡府从掖县攻下之后,一队从北门出击胶东郡,一队从南门出击卢相封地。 北门攻入胶东郡,第二天又攻下一县。 南门惨败的消息也传入到西门。 西门是邳国的主力所在,控制着百万大军,攻破蒙恩县,与鲁郡、薛郡大军相遇。 双方摆出了阵势,准备已决高下。 前方是平原,自是不存在攻城,首先就是骑兵之间对决。 然此刻接到南门大败消息。 邳国大将军内心一惊。 再接着一口鲜血差点气的吐出来,硬是吞了回去,自家的好大儿竟然被对方掳走,他可是给对方五十万大军啊,怎会战败。 大将军身边数位将领请命出战。 然,那可是给了他们五千邳国精锐,回来的只有百人,除去北上的,他们这里,邳国的精锐也不过两万余人,虽说眼前是百万大军。 大将军却是清楚,这些不过是烂泥,只能消耗对方一些体力,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问清缘由,原是卢相二子,卢子义亲自指挥了这场战役。 对方能想到火烧粮草这般毒计,自是不能小觑,加之有数万贱民使用油饼战术扰乱心智,使得对方大获全胜,此子更是留不得。 然,卢府之中。 卢子义已经跟随他叔父赶往濮州,自是不知他的名声已经战场之上传了开来。 邳国大将军。 点了一名大将,派一万多精锐,同时调动十万贱民作为掩护,让他们前往卢相封地,务必一举攻下对方。 这般,他们这边只能继续摆开防御阵形,时不时会派出十万贱民去消耗鲁郡与薛郡的精锐。 鲁郡、薛郡将领大骂邳国大将军无耻,竟然这般下作,用卢国子民当挡箭牌。 若是让他们知道邳国所过之处,几乎是寸草不生,他们就不会这般骂邳国大将军。 邳国这方要攻打卢相封地的将军信心满满,然行走到离卢相封地还有十五里的时候傻了眼。 眼前的火山,震撼了他们,刺鼻的味道自不必说。 也不知这火什么时候才能熄灭,直接阻挡了他们前进的路。 夜。 这里还是火光通明。 似乎有然之不尽的尸体。 将军内心不由惊惧起来,不会对方把五十万大军杀光了吧。 天明火光还是没有丝毫减弱。 食邑兵,抬起一具具尸体还在向里面扔着。 卢相封地里面。 伤兵救回来的,全力医治。 死亡的。 卢思义亲自给他们举办下葬仪式。 这让那些卢国平民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贵族。 不一样的将领。 这是对于他们极大的肯定。 这是给予了他们极高的荣誉。 卢思义自是演讲了一番。 有人死重于泰山,有人死轻于鸿毛。 他们为家人而战,死得其所,他们的家人若是没死,他卢子义自会护齐周全,让其子孙延续。 随后立碑刻字。 忠孝碑。 忠于家国,孝于父母。 他们的名字将流传千古。 数万人,包括那些投降的战俘,本就是卢国平民,看得内心又澎湃起来,似乎有股力量在召唤他们。 卢思义已经给他们讲明。 愿意继续守护家园的,愿意参战的,今后他们不再是食邑,不再是平民,他们是士兵,将获得无上荣光的士兵。 活下来是英雄,战死是鬼雄,是烈士。 他卢子义不会忘记他们的,他们的名字必将流传千古。 同时许诺,那些战俘,加入的,战死者留其名寻家人,家人不再世,也会让活着的人,双子之中其一过户到他的名下,给其单开家谱。 活下来的,战后可寻家人,寻到后可找他卢子义来领取封地。 是的封地,不是封赏。 他卢长义愿意把卢家的封地割让出来,使其获得一定封地。 听得那些降兵,嗷嗷叫着,要加入进来。 其后,连同食邑长在内,包括卢思义。 亲自上阵,开始听从训练安排。 士兵必须要有士兵的样子,不是空有一腔热血就可以的。 首先,自是分队形,伍长登记姓名交予十长,十长汇集到百夫长,百夫长汇集到千夫长,千夫长汇集到将军处。 其次,队形行走练习。 站军姿什么的已经来不及,只能战后再训练。 现在要的就是能够分清前后左右,做到令行禁止。 这些人都是见过血的,基本的心理素质已经具备。 平时一天他们也不过两顿饭,现在他们一天可是三顿饭,顿顿有肉,他们看到了屠彘的身影。 卢思义与他们同食。 李秀宁、小玉、小璧是吃不进的,就算他们是单开的一锅她们也吃不尽。 因为她们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甚至连出的油饼她们都不敢尝上一口。 卢思义只能让她们前往驿站,让驿长给她们安排些吃食,同时让她们住在了驿站,无事不用前来。 李秀宁已经想好,今后要吃斋念佛,洗刷卢思义身上的罪孽。 卢思义的思想、行为太过可怕。 她们不知的是,白天这些人训练队形,晚上亦是如此,晚上还有夜宵。 睡眠的时间只有三个时辰,还是轮流睡觉。 一波人睡觉,三波人训练。 十五里外的邳国军队整整被困了三天三夜,终于他们前方的火光小了。 三天三夜。 胶东郡被攻了下来,隔绝了琅琊郡。 邳国使用人海战术,根本就不按照贵族之间礼仪打发。 倭国的兵源,源源不断的输入过来,此刻琅琊郡岌岌可危,卢国镇东军开始回撤,然高丽国大军也靠近了过来。 镇东军本就是防的高丽国。 后方胶东郡攻破已经切断他们的粮草,现倭人攻打琅琊郡,自是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倒时镇东军就是孤军,受前后夹击。 现不得不与琅琊郡,莱王的食邑大军一同抵抗东上的倭军。 至此青州已经沦丧一半。 此刻胶东郡西、鲁郡北的平陵郡遭受邳国军队攻击。 平陵郡里面有三王封地,人口超越两千万。 食邑军与郡府军加在一十万余人,可他们各自守着自家封地,似乎并没有要合兵的打算。 邳国这边,利用人海战术,从胶东郡一路西推。 补给靠的不是后方邳国给的粮草,而是遇村扫村,遇县攻破扫县,商铺什么从不放过,强壮直接当兵卒征召,不听从者,杀。 可以说攻打胶东郡时,邳国派过去的只有五千兵卒,剩下倭国占据一万,四十多万都是卢国平民壮丁。 现,随着他们向西推进,他们五千多邳国兵卒几乎无伤,队伍已经扩充到二百万。 此刻只要有兵变,这五千人跟本杀不过来,然这些人卢国贱民就是这般的听话,已经被他们杀怕了。 至于读书人,不存在的,没有逃出去的直接被杀了个光。 也就是此刻,卢国使者终于赶到鲁郡的外面。 与邳国大将军碰上了面。 若是早上一周,也许大将军会给这使者一些面子。 现在。 看卢国不堪一击,又怎会给卢国使者任何面子。 等平陵郡拿下,所有人南下随同他们主力一同攻打鲁郡。 鲁郡唾手可得。 到时兵分两路,一路攻打薛郡,一路攻打东郡,至此整个青州可得。 接着就可备战濮州,一举拿下卢国。 第33章 投名状 三天多的时间,卢思义供应这十多万士兵加上那些伤兵,接近二十万,食邑可不是只有三万,他们的家就在这里,加上他们所有人,已超越五十万。 这般吃下去,多少卢家封地粮食也会吃光,还好这次收上粮食还没上交到卢府,卢府自是无法拿出换钱的。 然这就出现一个问题,若是这些粮食被他们吃光,卢府可要变得拮据。 好在程昱赶了过来,同时还带来一个青年,正是卢思义心心念的人荀彧,卢思义除了抓训练,其它事情直接交给程昱。 程昱了解到之前的吃食加了佐料,放心不少,要不一天四顿,只怕他来了也得头大。 甚至卢思义都没跟荀彧说上两句话,就给了他重大任命。 卢府食邑之地归荀彧管理,也就是食邑长,更准确说就是知县。 一个时辰,卢府食邑之地,完全被荀彧摸了清楚,他们带来的人瞬间有了分工,协同的助手就是食邑长挑出来,有威望的人。 如同一台机器,整个卢府食邑之地快运转起来。 邳国大军到了城下,约战。 这是战争礼仪,然是他们先不守礼仪的,现在又有用这一套。 自是想着靠精锐一举击杀卢子义。 在他们心中,卢子义不应拒绝这般约战。 然对方卢思义就是拒绝了,没有出面。 不但没有出面,他们有十万人已经绕道去了尚国公的食邑封地。 前方在坚持半日,他们就能从对方后面形成夹击之势,让邳国跑不掉一人。 对方看卢思义不出战。 接着骂战。 一个时辰,还是无人出战。 对方直接派出一万贱民选择攻城,这几日一天给他们一顿吃食,不能白养着。 只是这般攻城,不到一刻钟就败了下来,对方竟然准备了燃油,现在用上滚木加火攻。 等火灭之后。 他们又派出一万贱民继续攻城。 就不信他们的火油用不完。 三个回合,再看对方扔下的滚木已经没了火油。 对方直接下令,七万贱民全力攻城,这般城墙,抵挡不住,全力冲击。 一定要天黑之前拿下这个封地。 邳国将领已经告知这些贱民里面有大量吃食,只要能够攻打下来,可让他们一天吃上两顿。 这些贱民此刻也是提上最后一口力气,幻想着美好的食物。 可他们全力攻击的时候,火箭一批接着一批射了下来,不求命中,只求能让下方的人着火就行。 火攻果然是最为简单的办法。 这些人看着火箭射下,前方的已经不想着吃的,而是活命要紧,后方的却是还想着吃得继续冲锋。 踩踏。 直接就是踩踏。 前方反应过来,后方又有人冲了上来。 站在高台上的邳国将军看着这一幕。 直接鸣金收兵。 他明知这样一来,这些人就再也没有战力,也不得不鸣金。 只要他们不死在前方还能当肉盾,若是他们死了,连肉盾都没有。 这将军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食邑之地,竟然比郡府的城墙还难攻破。 主要的是他们遇见了心狠的,杀自己国家的人,从不眨眼。 尚国公食邑封地,卢思义大军而过,遇见的食邑村庄都是残破不堪,留下的老弱妇孺,看到他们有的眼中充满麻木,有的充满恐惧躲在残破房间的墙角。 卢思义大军没做任何停留。 直到离邳国大军还有二十余里的时候,停军,休整,并吃起干粮。 吃完之后,休息两刻钟,队伍继续前行。 接下来就是要战斗了。 天色渐黑,可他们知道,战斗马上就要来临,一个个不紧张那是假的。 还有十里,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五里,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这帮队伍没有点火把,继续前行,因为他们看到了远处有点点星火,那是邳国驻扎的军队。 三里,斥候发现了对方,没来得及发出信号,就被连弩给射杀。 一里。 再也掩藏不了踪迹。 火把点燃,同时领头喊出邳国语言。 是支援部队到来了。 邳国无心入睡的将领,急忙出来迎接。 前方骑马者穿着是邳国千夫长将领服饰,后方带队百夫长亦是邳国穿着。 他们不疑由它,至于大军都是卢国贱民服装,他们自不怀疑,要不哪来这么多兵卒。 一百米。 五十米。 这些将领发现带队的千夫长没有一个脸熟的,甚是陌生,眼中不由升起一丝疑惑。 也就在这时,后方黑压压的箭雨射了过来。 五十米的距离。 这些木箭杀伤力还是有的。 与这些木箭,不同,千夫长从胯下取出连弩又快,又准,又狠。 邳国一些将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倒了下去。 “敌袭。” 站台之上的巡逻兵敲起铜锣。 听到这般预警响声。 卢思义带领大军再次从土城里面冲杀出来,自是一马当先。 战争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一个时辰。 六万卢国平民几乎是瞬间抱头跪在地上选择投降。 一个时辰,主要就是和邳国大军的厮杀。 直到杀得他们溃不成军,不降者,在这夜间都成为了亡魂。 这还是在活捉对方几个将领的情况下,才有三千余人选择投降,如若不然,邳国这一万多人会选择全部战死。 战后统计,卢思义这方出动二十万大军的情况下,死伤五万有余几乎都是与邳国兵卒对战时出现的伤亡。 要知邳国的这些兵卒只有一万。 可想普通士兵与真正的兵卒之间的差距。 烟火味,卢思义实在不想闻了。 同时战后清扫交给了程昱。 程昱选择的是挖坑土埋。 这一战死亡人数超越六万,有的已经提前成为一具焦尸。 就算如此,挖坑填埋也是一个大的工程。 何况卢思义还要为战死的卢家军举办葬礼仪式。 荀彧连夜找到卢思义,提议占领尚国令的封地,安抚里面的灾民,收拢民心。 说不定,这些降军里面就有尚国令封地里面的食邑。 卢思义没有犹豫直接同意下来,需要人手就找程昱要,程昱可以给他安排合适的人手。 不过此话也提醒了卢思义,问了对方一句,要不要把孔府的食邑之地一同占领了,此话一出,吓得荀彧差点坐在地上。 孔府的封地,别说邳国的军队,就算是倭国的军队过来,亦是不敢动的。 鲁郡沦陷,孔府家中亦不会有一条命损失。 这时荀彧才明白,程昱告知他的主公心比天高是何意。 午夜,没人休息,只见一队队人马带着粮草向尚书令封地行走过去,带头之人荀彧。 程昱给他安排的人,一个个慈眉善目,一看就是有文化人。 荀彧都不知道自家主公这般年轻,会有这么多举人、秀才追随之。 现在他也能够理解自家主公了,自己所言,自家主公从未怀疑过,也无问深刻缘由。 对他所言甚是看重,他也不会辜负了卢思义,定要把尚书令的封地的食邑变成自己主公家的,不但这些人要变成主公的,封地也要变成主公的。 荀彧亲自带队前往尚书令封地之后,这边,程昱所有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面见了卢思义。 提议要占领掖县,切断邳国的补给线,虽然现在邳国没有任何迹象要给予补给。 以防后患。 同时也相当于把掖县掌握在自己手中。 被卢思义否决。 提议是好的,卢思义也是这般想,只是时机并未成熟。 他给予程昱的建议,是引流灾民、流民、难民前往尚书令封地,在莒县、黄县设立根据地,占山为王。 虽然邳国与倭国用的绝户计策甚好,也杀不光所有人,贵族之家是有依靠他们的,贵族之家需要食邑,平民就不会死光。 这些参战除了壮丁,亦有贵族家食邑,这是贵族交的投名状。 第34章 善推测 一番谈话下来,程昱对自家主公甚是佩服。就算他们占领了掖县、莒县、黄县。 能抵挡主邳国、倭国后续的兵力支援,还要面对卢国主上的猜忌,讨不得任何好处,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的好,最好之策,还是发展自家的匪军。 程昱领命自是安排去了。 卢府,老妇人若不是主持着大局,听到卢思义的噩耗,只怕已病倒了去,就算如此,现也是满头白发,一夜白了头。 前些日,有密信传入手中,看着上面内容自是不信的。 再三确认,终于这一日她确定下来。 忍不住,双眼流泪。 “吾儿,骗得我好苦,又何必这般。” 老妇人,这眼泪有激动,有欣慰,有哀怨,五味杂陈。 “给老爷发急报,隐忍了三年多,誓要反了。” 收了心情的老妇人,冷静下来,对身边的黑衣人说道。 “诺。” 黑衣人直接消失。 八百里加急,一道道骑兵不断的向濮州国都送来消息,里面有卢相家私卫伪装,也没人敢查。 启阳郡已被邳国彻底掌控,就如卢思义猜想那般,奋起反抗的贵族已被屠杀殆尽,尸体挂在他们家大门外墙上,这是震慑。 投名状的,食邑成为邳国大军一员。 卢国来的使者,暂时留在启阳郡府里面。 胶东郡成为倭国占领的郡府,这是邳国与倭国之前商议好的。 现倭国主要面对的是琅琊郡与镇东军,压力甚大。 平陵郡已被邳国攻下,进行了一日屠。 这里的屠,包括烧杀抢掠奸。 是要让那些活着的贱民还有邳国的士兵释放的,这样才能激发他的兽性,让他们更好的为接下来的战斗卖命。 不过也仅限一天的时间。 平陵郡比之启阳郡有过之无不及,死的贵族更多。 因启阳郡多数已是跟倭人有了来往,自攻破后,八成直接投靠倭国。 平陵郡,被屠的贵族不下五成,还有三成被关押起来,只有两成选择投靠。 抓来的壮丁加上食邑兵连十万都不到。 加上他们攻城损失的,现在补充过来,大军仅有三十余万。 一夜的休整,第二日平陵郡邳国的大军留下一万,真正留下邳国的兵卒不过一百,那一万几乎都是掖县、莒县跟随到现在没有战死的人,他们的手上已经站满卢国贱民的鲜血,更是玷污卢国不少女人。 卢相封地无战事,尚书令封地驻扎十万大军,这些大军分为镰刀队,锄头队、菜刀队(兼职炊事班队)、弓箭手队、骑兵队、炊事队(兼职辎重队)。 镰刀队、锄头队负责修筑土城墙。 弓箭手队负责制造长弓。 骑兵队负责熟悉骑射与冲杀。 其中骑兵队人手最少只有百人,这些都是具有天赋之人,也是容易战死之人,亦是不怕死的。 其次是弓箭手,只有一千人,这些人力大无比,至少可以拉开三石重的弓,自然吃食也比别人多。 随后是菜刀兵,有五千余人。 炊事队,一万人,这些人会搭灶,扛锅,耍棍,做饭,推车,赶架。 镰刀队与锄头队不用细分,农活这些工具他们都会使用,手上有什么武器,就分到什么队伍里面。 炊事班的人忙完伙食,还要协镰刀队与锄头队的人一同建筑土城墙。 启阳郡城外驻扎的邳国大将军,脸色异常难看,好在这一次一千骑兵全部回了来。 启阳郡府。 接待了卢国使者,自是要好生招待,内心在是不屑,礼仪是要有的。 说是招待,亦是看押。 他们再等平陵郡的军队攻下博县,这样就能南下攻打鲁郡的北城门,他们在东城门吸引主力,自可破鲁郡。 又是一日。 卢国派来的使者,已经在启阳郡府住上四日,这四日变着法儿伺候他们,各种美食,各年龄段美女自是不缺,这些伺候之法都是倭人研发出来的。 一日使者保持清高,二日使者保持矜持,三日使者保持清白,四日使者宽下自己的衣服。 也是这一日,他们两耳不闻窗外事,鲁郡东门的邳国百万大军发动总攻。 此刻濮州卢国国都大殿,八成官员不信邳国能够组建百万大军。 绝对是谎报军情。 至于卢相,这一日称病不在上朝。 投奔而来的卢家之人,尤其是他二子卢子义被赶了回去,命令他前往自家封地,组建食邑抵抗邳国大军,他门卢家忠于卢国,生是卢国人,死是卢国魂,卢相态度让人敬佩,大儿死了,这二儿再是死了,卢相一脉恐要绝后。 同时卢相给卢子义一封书信和令牌,令牌是他用于管理食邑的,书信是交予大娘的。 这相当于,卢相把卢家八成的权利交给卢子义,卢子义期盼这一天可有许久。 这...来得太过突然,自是欣喜,看他这般兴奋离去,卢相眼睛合拢起来,脸色甚是疲倦。 谁也不知他想些什么。 就在此刻,管家匆匆走了进来,手中还捧着一张拜帖。 驻扎在国都孔家家主之拜帖。 怪不得这管家会这般匆忙。 卢相打开,看着上面写的竟是一首词,落款一字“义”。 卢相连续看了拜帖不下十遍,眼角开始抽动起来,气得一口老血没有忍住。 “哇~!” 吐了出来。脸色瞬间蜡黄。 “岂有此理。” “轰出去。” 看卢相这般模样,管家内心大骇,不敢怠慢,向外快步走去。 这哪里是拜帖,分明是造反,劝他造反,只不过写的太过隐晦罢了,且这牌贴竟是出自孔师,孔子义之手。 他卢相给自家二子起名卢子义,自有恶那孔师之意,让你出仕你不出仕,有了你与国师抗衡,别说邳国,沛国现在也要成为卢国疆土。 吴国也能啃下两州之地。 一举可以超越京洛,京洛再也不敢窥视卢国半步。 现在倒好,这老小子竟然是和他好大儿联合在一起。 自家好大儿装傻三年余载,应是他老小子祸害的。 这也不对,他乃当今大儒,又怎会不知,名不正,言不顺的道理,造反又怎会成功,民意难过。 这天下绝没卢家的份儿。 卢相紧皱眉头,捡起拜帖,烧了去。 身心疲惫啊。 不由躺在书房之侧的塌床之上,是真的累啊,不但身体累,心更累,尤其知道自家好大儿不但没死,还阻挡了邳国进攻,守住了自家封地。 那可是五十万大军,又怎是说能阻拦就能阻拦的。 只是密信字数太少,了解不了全面,自家的好大儿隐藏了三余年,是忌恨主上吗? 用上老二名声,是怕事发,还要藏拙,为父就成全你。 亲自把弟送与你身边,看你怎么处之。 躺在床上的卢相,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封地之战,只怕无人关注,邳国也不会宣传,主上自是不知。 不出意外,鲁郡今日要被攻破了。 这般一来,只剩下东郡、薛郡两郡之地,安王、宁王、菏王、营王、滨王、夷王封地。 若是北上可破营王、滨王封地,西可破东郡、夷王封地、安王应是拿下鲁郡,就会对他发动进攻。 南可攻打薛郡、宁王封地,但是想要破菏王就有些难度。 菏王只怕也隐藏不了自家实力,不说这菏王封地,只怕薛郡也啃不下来;希望你们能先攻打薛郡,这般一来青州还有喘息机会。 若先攻打其它郡与封王之地,再合全力攻打薛郡,国都还不出兵,菏王也支撑不了半月,邳国在调入十万大军入州,一月之内定能稳住整个青州,倭人也不过是邳国手掌之上的玩物。 我家那傻大儿升不起什么风浪,为父只能在国都给你留这一府之地,希望你能活着来到这里。 邳国西临沛国,西南临邢国,南临吴国。 三国最有野心的自是吴国,卢相自知,此刻派使者进入吴国,请求吴国出兵攻打邳国,青州不但能够解围,也可攻入邳国,与吴国一同瓜分邳国不难。 可惜国主不会听从他的劝谏,不再提及任何策略。 也许在国主的心中亦或在国师的心中,想要让他的八个弟弟全部落入邳国之手吧。 第35章 凶兽现 不提卢相这边怎么想,毕竟他不能替国主做主。 卢思义这边,两天时间,尚书令封地土城墙已经巩固起来,有了防御能力。 接着从卢相封地,尚书令封地,合计抽调出十万兵力,由百夫长带队,各自向掖县、莒县、黄县、蒙恩县、娄王封地、莱王封地、博县出发了。 他们化整为零消失在黑夜里面,除了身上备用干粮与武器,再无其它,这一路干粮吃完,就要自力更生。 经过一周训练,他们有了新的使命,明白士兵真正含义,不消灭倭人,打退侵略者,他们子子孙孙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为了心中的理想,他们不怕苦难。 鲁郡,邳国大将军选择继续进攻。 与其它郡不同,鲁郡北门已破,大街小港随处可见战斗,鲁郡之地人们知书达礼,这反抗起来杀人亦不手软,甚是刚烈。 东城门外尸体不知堆积多少,一天的时间并未攻破,真如大将军所想,他们只是打开鲁郡北城门。 三十多万大军,攻入进来,剩下二十万多万,进入港战,死伤更多,更快,大街小巷路上都能看到尸体,有卢国其它郡贱民也有鲁郡的平民。 还有其它贵族的食邑。 此刻随处可见读书人拿着佩剑,带着自家护卫与攻入鲁郡的敌人大战。 他们嘴里还在大喊着,是卢国人,就与我等一同杀退邳国贼子。 让这些人,满脑子的吃食与淫虫,什么卢国不卢国的,他们就知道,把这些人杀了,他们就能获得好的吃食,还能玩女人。 他们已经丧失了良知。 孔府,卢府。 入侵的还没有攻打过来, 他们墙上已经站满弓箭手,院外站满拿刀护卫。 刘昭儿坐立不安。 来到府上接近半月,以她聪慧,礼仪学得自是不慢,已变成知书达礼小姐模样,一身的风尘气息消散了去。 卢家近些日人员匆匆,就连她这院中丫鬟也是心不在焉,不由好奇问了起来。 这些丫鬟自是跟刘昭儿混熟了,不过在怎么熟她们也是卢府之人,不过这样的事儿,说与她听自是无碍的。 听了丫鬟的,刘昭儿睁大眼。 鲁郡城破了~! 沛国攻了进来。 她的心中七上八下起来,怎地邳国就能攻打进来,要知三年前,卢国可是打到了邳国的国都。 接着内心又幽怨起来,自己公子,自从把她收了进来,到今日就没出现过。 今日也顾不得羞耻,向丫鬟问了出来。 这丫鬟明知,自己身份与刘昭儿没有什么不同,对方最多也是一个侍妾和暖床丫鬟一样,这时竟然发起骚来。 自是有些嫉妒,毕竟她虽为丫鬟,还没能到为公子暖床的地位。 “不知,少爷归宁回来,在家住了一夜,就消失了。” “少爷曾是青楼常客,这些你应是比我清楚。” 这句明显有针对之意,刘昭儿听了出来,没有计较,道了声谢,不再言语,接着刺绣起来。 内心却是在想,卢府自是抵挡不住邳国大军的,邳国甚恨卢相,自己也难免被迁怒进来,是否趁现在逃了去。 晚上。 鲁郡东城门,城外没有收兵之意。 火把大亮。 还是厮杀震天,尸山血海,几乎比城墙高了, 最多一个时辰,不用攻破城门,堆积的尸体,也能跟城门一个高度。 到现在为止,鲁郡守将都没有想到火攻。 不知是真没想过,还是不屑。 西城门、北城门、东城门、以及薛郡支援的兵力已经死伤殆尽。 此刻守在东城门的兵力是西城门的,十不存一;若不是食邑、平民补充了上来,东城门早已被攻破。 就算如此,他们也坚持不住,他们已经看到从北门攻破的敌人身影。 子时,城破。 卢国武将全部战死。 黎明。 鲁郡南、西两城门已经站满邳国兵卒。 同时城中充满火光。 入眼的满目苍夷。 有的贵族大院已经攻破,男子战死,女子遭受凌辱,还有抢夺财宝大打出手。 孔府外面遍布尸体,就算如此还有不怕死的,在不断的围攻。 此刻一队十人穿着邳国战服其中一人是百夫长衣服,到来。 仅是,大吼一声,那些疯狂攻击的直接冷静下来。 他们本是卢国子民,击杀卢府的护卫没有丝毫手软,听到邳国的口音,一个个有了理智,转身看向这十人,直接跪伏在地上。 百夫长下马,走到这一队中,千夫长跟前,上去一巴掌。 这千夫长穿的是邳国的衣服,不过是伍长服。 在这骑兵百夫长面前他就算职位比这骑兵百夫长职位高,也不敢有丝毫不敬。 看着跪下的千夫长不敢反抗,他抽出腰刀,一刀砍下对方头颅,吓得那些本是卢国贱民兵卒刻匍匐在地上,不敢直视。 “嗒嗒嗒~!” 随之后面一个千人队,黑压压的一片人,追了上来。 这些人手中多数拿的锄头,也有镰刀,拿长戈的甚少。 凡有长戈者,代表至少十长,甚至是百夫长,千夫长。 “擅自攻打孔府。” “不听大将军令。” “斩。” 百夫长,骑上高头大马,此刻看着身后千人喊道。 跪在地上的至少还有百人,一个个恐叫饶命,他们不知这是孔府。 准确说他们不认大字。 然这骑兵百夫长,不听他们解释。十骑让开一条道。 千人小队冲入进来,不是拿着锄头砸他们的脑袋,就是拿着镰刀砍他们的脖子,这些跪伏的人,竟是没有一个敢反抗的。 孔府护卫,看这一幕,眉头紧皱。 站在高处的孔家家主,双拳握的发白。 怒目圆睁,一句话说不上来。 卢家。 一个千人队全部倒了下来,卢家的护卫还有十余人。 浑身是血,已无再战之力。 卢家之人,人心惶惶。 此时有百人队出现在这街道上,带头之人手中有长戈。 看到前方倒下的尸体,堆积如山,挡住街道,本是一愣,随之反应过来。 “冲!”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只见他身后抬着箱子的有数十人,此刻放下箱子,抽出腰间别着的镰刀,嗷嗷叫着向前冲了过去。 他们清楚,前面又是一个大户。 卢家。 听到前方街道通过尸体传来的喊杀声,一个个脸色发白。 李昭儿就在老妇人跟前。 老妇人神色淡然。 “卢家男儿宁死不屈。” “出战迎敌。” 声音不大,却是充满无上威严。 只见,卢家男儿,拿着佩剑,站在院子的最前方。 卢家女子手中有握剪刀,有握簪子,有握菜刀。 老妇人手中拿着的是一把剑。 李昭儿手中亦是提着一把剑,这是她从老妇人这求来的。 在卢府的房屋之上,隐藏着数十黑夜人,看着下方卢家男儿与冲入进来的百人展开战斗,甚至有卢家男儿受伤倒下,他们没有出手,眼中散发着冰冷目光。 直道拿着长戈的人冲入进来,一人拉弓,撕裂空气的箭矢响起,没等他反应过来,那箭矢已经插在他额头上倒了下去。 刘昭儿,眼睛微眯。 老夫人亦是如此。 他们卢家的暗卫已经全部战死。 这暗箭,又如此精准,何方势力。 很快,老妇人又恢复平静。 若是对方想要自己的命,早已被取走。 明显是帮卢家的。 眼看有人举起锄头要向倒在地上的卢家男儿头顶砸去,又是一支箭矢飞出,正中对方喉咙。 举起的锄头,随同这箭矢的惯力,他的身体直接向后倒去。 刘昭儿深吸口气,幸好自己没有逃跑,若不然,这一刻应是被抓了起来。 卢家藏的太深了。 本已做好殊死搏斗,陪葬于卢家,内心松了口气。 也就在此刻,启阳郡里面传出来有山君的惊呼声。 是的山君,也是大虫,亦是老虎。 已有数人被大虫咬死。 他们只咬,不吃,因为它们不饿。 这些大虫是从北门出现的。 同时东门出现了狼群。 那些狼群已经进入到鲁郡里面,见人就咬,咬死也不吃,继续攻击下一目标。 它们似乎不怕这些拿着锄头、镰刀、长戈的人。 它们懂得躲闪。 只要身上有血腥味儿,还在行走的人,都是它们攻击的目标。 第36章 下指令 人的本性是惧怕凶兽的,当它们出现一刻,那些为非作歹释放邪恶本性的人类。 首先想着的不是拿着手中的武器进攻,而是后退、逃跑。 就是这般,让满嘴嗜血的凶兽扑了过去。 于此同时,从邳国有大部队行军而来,至少五万人马,前方五千骑兵开路,中间辎重粮草,后方三万兵卒。 邳国调动第二批主力进入掖县。 掖县除了贵族几乎了无人烟。 骑兵得到贵族的夹道欢迎,其他兵卒就地休整一番,所有人继续前行,他们前往的方向启阳郡。 启阳郡同样显得荒芜,不过相比掖县好上许多,还能看到卢国行走的贱民。 就在此时八百里加急书信传入到大将军手中。 邳国大将军看了,眉头紧皱,竟是鲁郡出现大规模凶兽,影响了征兵北伐的进度。 他们这支军队本是要先对付卢相封底的,他们已经接到邳国军队在卢相封底战败消息。 此刻大将军不得重新布置战略,相比卢相封底,鲁郡更为重要,留下一百骑兵与五千步兵,三个千夫长,就地征兵,守护启阳郡之外。 同样派出同样的兵力去接手平陵郡城防,自是让他们在胶东郡同样用此等办法招募新兵。 随之,大部队向鲁郡赶去。 鲁郡,此刻邳国征东大将军正觉头大,所有的兵力除了守护鲁郡城墙,还有二十万大军已经北上,平陵郡北滨王、营王两个王的封底没有彻底拿下来,里面有大量粮草与食邑兵都是他们所需。 现鲁郡征兵已不可能,家家户户闭门不说,凶兽随时还会偷袭。 除此,城外尸体清理,城内街道尸体清理,都需要人手,处理不及时就会升起瘟疫,他们是要占领这些土地,并非一味儿的报仇。 此刻鲁郡街道,到处都是十人小队,有负责向城外运输尸体,有负责寻找猎杀凶兽。 没有贵族支援他们吃喝,他们还需抢粮来维持。 有的贵族以死明志同时燃烧自己的粮仓。 还好有商行,不开张,他们砸了就是,就这般一天过去,无人奸淫掠杀,想,也不会让他们得手。 征东大将军体会到鲁郡人心可怕之处,不愧孔府所在之地,若都是这般他们不会轻易拿下四郡之地。 夜间,他们更为头疼,实在是这些凶兽太过狡猾,绞杀一天成果不大。 卢相府,征东大将军并未想着去对方府上,而是亲自拜访了孔府,孔家主。 孔家主的立场非常明确,两不相帮。 不会为卢国站台起义,也不会替邳国说好话,安抚民心。 这自是征东大将军想要的,毕竟孔府学生遍布各国,邳国自是有的。 虽邳国不重儒生,可孔家影响甚大,杀不得,不然会引起各国公愤,邳国恐怕就要完了。 随后征东大将军邀请各贵族家主前来鲁郡府参会,这些贵族自是多有家人在鲁国国都任职的,不然早已被那些贱民杂军攻破。 邳国不重文人,崇尚武力,但管理城池少了文人自是办不成事。 就算是军管制也需文人辅佐,他们已经攻下这么多县,自是需要管理的,顺路的搜刮并不能搜刮干净,只有妥善管理才不能出乱。 此时面对这些家主,征东大将军直来直去,询问是否愿意替邳国效力。 效力者,文.知县起步,武.县尉起步;从军者百夫长起步,有建树者国主亲自封侯封爵。 不从者,灭。 至于卢国使者前来协调,免邳国朝贡一事,以及可以补偿他们出战军费损耗这些,邳国自是不会答应。 他们的条件很是简单,吞青州灭卢国。 只是这样的事情,他自是没有给卢国使者讲,告知使者的条件停战可以,就是现在占领下来的地方归邳国所有,不然邳国联合倭国就会继续攻打下去。 现卢国使者已经返回濮州,不久之后他们就会收到新的消息,在此之前他们就住在鲁郡府好好思量,已经给他们备好房间。 这些家主本是抱着必死决心来的,现在亦是义愤填膺,可大将军不管这些,直接下令,把他们强制分散开来。 这些贵族家人都是自保为主,自是无人聚众前来闹事。 再者也没有多余护卫,各族都是元气大伤,多数书生已是身死,好在孔师有预感,书信孔家主一封,让其护住不少书生,而孔师在家族不过两三天,已是消失不见。 卢思义在驿站看着桌上地图,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皱,一天一夜没有休息。 这几日下来,虽说卢思义不缺肉食,却是瘦了一圈。 李秀宁看在眼里,不知他想些什么,又不好主动问之。 卢思义心道: 濮州竟还是没有大军前来,这国主够是窝囊。 等不得了。 再有一日对方援军就能入驻鲁郡,到时乾坤大定。 卢思义写上一封书信,交予黑衣人之手,那人直接消失。 琅琊郡。 这些日以来,倭人未能啃下琅琊郡,镇东军来者不善。 夜。 胶东郡东,娄王封地城南城门外,火把之下,长长的队伍,一看就是倭人。 不等对方叫阵,城门直接打了开来。 娄王亲自出城迎接,面带笑容。 对方降临丝毫不给娄王面子,趾高气昂,骑马向内走去。 娄王尴尬陪同,又不能心生不满。 这些倭人不过千人,后方万人样貌与卢国人无二。 就是这般人,进来换了城防。 娄王的食邑兵,被倭人看管起来。 那些骑马的倭人,此刻好生被美食照顾着。 六位将领单独一房间,有娄王陪同,身边还有数位美女伺候。 倭人好酒色,让娄王不解的是,这几位将领不但对酒不感兴趣,对色也不感兴趣,只顾吃食。 看着狼吞虎咽。 娄王自我安慰:看来是饿着了,吃饱,本性能显露出来。 吃完。 六位将领起身选择整理军队。 命令娄王食邑兵全部到位。 竟有三万余人。 这娄王不可小觑。 娄王心在滴血。 这三万食邑兵交出,再想凑齐三万就没这般容易,要知他已经向战场之上送过去十万不止。 然这三万,被拉入倭人队伍里面,未作停留,直接向胶东郡开拔,城防兵留下他们带来的千人贱民与娄王对接。 这些在娄王眼中都是卢国贱民,自是不放眼里。 然,他错了。 一个百夫长带队说是守护娄王,娄王府上下被这百人守护,同时他被千夫长带领的两个副将请到房间里面。 娄王摆明身份,要让千夫长跪见与他。 他堂堂娄王,怎会让些贱民骑在自己头上,与见倭人完全是两个面孔。 “啪~!” 只是一个耳光,娄王眼中露出难以置信。 “啪~!” 又是一耳光。 娄王大怒,张口大骂。 “啪~!” 接着一耳光。 娄王好似还认不清现实。 嗓子喊破,下人也没喊进来一个。 “你们,什么人?” 四十出头的娄王,眼神瞬间变得清明。 这不是贱民,面色红润,体形彪悍,脑海中同样回想起院中护卫,比之他之前护卫要有气势。 那股神态也是不对,没有对贵族敬畏。 “哼~!” “还算聪明,不是头彘。” 闻听千夫长冷哼之声,娄王脸色变了数变,好好说话不行,为何要拿自己与彘对比,在怎么自己也是王啊。 “今日起,你乖乖听话,还能有个名号,胆敢有小心思,就去前线当个兵卒。” 娄王脸色由难看变得恐惧起来。 “把你的子女召集过来。” 千夫长也不废话,直接下达指令。 娄王自是听出,这不是商谈。 内心更为惊骇,这是要做什么? 再看对方那神色,不由点头,他是惜命的,只能照做。 第37章 孔家意 娄王不但把子女召集过来,有二十余人,妻妾四十余人亦是召集过来。 除此,三代,孙媳子女,四代子女跟随而来。 百余人。 让千夫长认识到什么是一个大家。 这还是有抵抗倭人被战死的,还有现被派上战场的,若不然更多。 娄王留下的儿子有四人都未成年,孙子亦是,成年的不是被战死,就在战场。 女儿留下的也是未成年的。 成年的已是出嫁。自不在娄王家中。 看着这些人,千夫长有些头大,这些人转移起来太过麻烦,都需照顾。 还好,副将提出一主意。 虽有百人,集中到三个院子里面还是可以的,这样也好看管。 等他们在娄王封地,山林里面彻底扎稳根,把这些人转移过去即可。 自是有人不愿,也有不明事理,仗着自家身份,威胁千夫长。 他家王都不敢这般说话,谁给她的勇气,自是看着千夫长是卢国的兵,这般就是她们的底气;卢国兵本就低贱,就算当了倭人的走狗也是下贱存在。 又怎敢这般命令她们行事,在怎么,她们也是贵族,就算是倭人也未这般对待她们,等倭人将领来了,定会让倭人将领好生惩罚这千夫长。 娄王内心自是想要这般结果。 有人带头就有人附和。 千夫长冷笑一声。 “拉下去斩了。” 千夫长声音不大,两个副将听得清楚,大步向外走去。 看这般,应是千夫长让步了,那些妇人声音更是大了几分,颇为嚣张。 娄王脸色变得煞白起来,他紧挨着千夫长,自是听得真切。 哗啦啦。 一群兵卒不下五十,走了进来。 那些叫嚣的,附和的,一个没跑,此刻看到自己母亲被押下,自有子女不能忍的。 然这些也被压了下去,不管年幼与否。 不多时,大家听到外面发出凄厉惨叫。 不到半刻钟,凄厉的惨叫消失不见。 众人闻到血腥气,一个个脸色苍白,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院中众人有站立不稳直接坐了下去。 娄王一脸难以置信:“你...你们?” 千夫长面不改色,扫视完院中剩下不足三十人,看向娄王:“你的眼光还算可以,有明事理的。” 千夫长留给他一句,接着看向众人,朗声说到:“我家主公最烦长舌,不明事理之人,这些人留在世上就是浪费粮食。” “尔等这般明事理,自不用怕,主公自会保你们性命、生活无忧。” 千夫长接着看向娄王:“娄王,你可是明事理之人?” 娄王急忙点头称是。 千夫长:“这般,再好不过,今日起你算获得重生,未来,你会为今日做得决定,感到自豪。” 千夫长看向副将:“让众人下去休息吧。” 副将领命,先领着成人向外走去,所过之地,一片血迹,还有尸体被护卫抬着向车上扔着,等这些未成年的走出,外面只剩下了血迹。 千夫长也不算完全冷血之人,若卢思义在,说不得要在这院中大开杀戒,要让他们亲眼目睹什么叫恶人。 从娄王封地离去的三万食邑大军,一路前行,并受到新的的思想教育。 不服从者,直接杀掉了事。 到了胶东郡城府门前,城卫兵看到倭人竟是来了这般多,急忙开门放行。 谁知大队进城,直接要求换城防,并非支援前线,惊动了管事。 只见出来的管事亦是倭人。 这倭人管事与进入城中的倭人将领对口号,对方根本不知。 无法,在对管事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脑袋已经搬家。 这些倭人瞬间占领各要道,战斗一触即发。 一刻钟,胶东郡府战斗结束,原生活在这府中的倭人留有性命的只有七人。 这七人各有官职,降服过来。 接着召集各大贵族家主前来。 无它,他们的护卫都送入前线,留下的食邑打手没有几个,根本不是大部队的对手,自是要听话的。 他们亦是清楚,不管这些倭人怎么闹分离,只要他们乖乖听话,没自己什么事。 只是这次不同,投名状虽然交过一次,这一次让上交的却是他们头颅,同时让他们拟订出来下任家主。 这些人自是不干的,谁愿意求死。 不从者灭九族。 将领不给他们考虑余地。 灭了,所有钱财都是他们的,何必对方送。 家主明白,这次来得,竟是这般贪婪无度,又无法回家主持,只能写下名字。 不久,这些被写下名字的,被召了过来。 随之将军又改变主意,活下来的可成为家主。 父子相杀。 这样的戏码又怎会上演。 只有半炷香时间考虑。半炷香之后,弓箭手对准他们,再不做选择,两人必死。 同时外面还有各家贵族的人,被请来观战。 他们看到这一生难忘的一幕。 相爱相杀。 为了活着没人愿意死去。 可惜他们力气又怎敌得过儿子。 杀父剧情让自家人看在眼里,难以接受。 有人忍受不了,要出手杀了这些大逆不道的逆子,迎接他们的却是无情的弩箭。 这些活下来的家主,此刻明白,他们想要继承家主之位,最强的后盾不是家族,而是军方。 有这些倭人给他撑腰,家主之位稳了。 能被家主点名的,都是精明之人。 胶东郡自此无战事,也无在向琅琊郡支援的兵力与辎重。 这日起,倭国支援而来,路过胶东郡领地的倭人小队,总会神秘失踪。 琅琊郡。 镇东军的回防,使得他们难以攻破。 后方胶东郡没了支援,他们只能绕开胶东郡,攻向莱王封地。 这下莱王只能全力迎战。 同时镇东军留下的军备被高丽军攻破,成功占领嵎夷之地。 开始西下,亦是莱王封地。 镇东军现在接不到朝廷命令,看着莱王吸引走主力,出城可直接收复胶东郡,只是他没有这般做,竟是直接出兵前往嵎夷。 要收复他的防线。 收到消息的卢思义气得踹翻沙盘。 李秀宁从未见卢思义发过脾气,准确说这般发脾气。 现邳国大军已抵达鲁郡,卢府同样被围起来,围而不攻。 想逃走难比登天,再者,现鲁郡实行军管制,只许进不许出。 卢子义拿着令牌到了卢家封地,有些狼狈,是逃了过来。 让交予卢家老夫人手中的书信,他自是也没上交,跟本就没回卢家,他清楚回去就出不来。 有食邑兵在手,才能给予他最大的安全。 可他哪里知道,接下来就是他命运的转折点。 卢思义没有接见他,直接被扔到兵营里面,从兵卒做起。 书信,卢思义看过,这才明白自家父亲所想。 卢府可灭,他卢思义不能死。 自家父亲还是这般愚忠。 冷静下来。 卢思义烧掉这封书信。 思考再三发出一道密令。 子夜,孔家家主,收到一封密信。 孔家主看了,脸色大惊,接着甚为难看;若不是老祖给的信,他绝不会这般做。 然,能当家主者,心智远超常人,不由起身,秘见邳国大将军。 入睡的大将军也未想到,子夜,孔家主会来拜访。 急忙起身相迎。 大将军怎也没想到,孔家会支持他邳国战事,这让他大喜。 这样一来他们更是出师有名。 其它国家自是找不出攻打邳国理由。 孔家提出的条件不为过分,就算给孔家一郡之地当封地也不为过。 然,孔家主只是提出要在自家封地驻扎大军,以防卢相封地食邑反扑,多者亦是不要。 这自然是好。 有了孔家带头,其它贵族反抗也不会那般激烈。 大将军直接调拨给孔家十万大军,这些都是卢国还没有战死的贱民,连一个食邑兵都没有,个个面黄肌瘦,倒还是有些精气神,毕竟攻下城来,一天能够吃上两顿吃食。 孔家主,又不是傻子,怎会同意,又要了一万食邑兵这才满意。 这一万食邑兵不是说整合完毕就能整合完毕,因城中的虎狼与尸体还没有清理干净,卢府周边时不时还有山君出没。 只因这边血腥浓郁,街道难以清理。 监视卢家的兵卒,没少死在虎口之下。 除了连夜冲刷街道上血迹,还有小队不断巡逻。 有山君出现,这些小队就会迅速出击。 无它怕也不行。 不杀了山君,他们的小命,迟早不保。 而出现的山君,却是狡诈,凶残,弓箭手几乎无用武之力,山君冲击过来,他们再胆大,只要看到扑来,吓得也是屁滚尿流,阵形很快就会冲乱。 他们不是猎夫,对于这山君用不上有用手段。 第38章 卧龟峰 趁乱,卢家前后门,各走出一队十人小队,穿着与贱民兵卒一般无二,领头之人拿的是邳国长戈,穿的亦是邳国兵卒衣服。 街上无人盘查,他们还能看见十人队抢劫普通人家,甚至混乱。 不多时,又有十人穿着这般,从卢家前后门走出。 他们所去方向,竟是孔府所在之地。 寅时,卢府所出的小队混入到贱民向城外走去的人流里面。 卯时,天色微亮。 孔家有人,在孔家护卫,孔家食邑护送下,到了东城门,看到外面十万大军,甚是壮观,有邳国征东大将军亲自送行。 各家家主也在齐列。 征东大将军就是要让他们看清楚,孔家已经认可了他邳国的存在。 征东大将军甚至来了一番演讲,民意,人心,他亦是需要的。 一番下来,半个时辰过去,整个队伍这才开拔。 然,前方看到数之不尽人影。 随着渐进,竟是邳国正规军。 征东大将军大喜,接着眉头皱起。 因那数万大军拦住孔家十一万有余的大军去路。 征东大将军骑马,在副将护送下,奔往前方。 “高大将军,此乃孔家嫡子,孔家学士,子上。” “孔家主应我,出面劝说鲁郡士族。” “自是要加强孔家封地安全的。” 高大将军,邳国镇东将军,名望不在这征东大将军之下。 审视子上,岁不过十八,一身英气,不惧他这大将军,并非死读书之辈,内心暗自点头。 一番思考。 笑道:“原是孔家嫡子,怪不得这般不凡。” “如此,张大将军送的这些人,有些不妥。” “这样,留下六万兵卒,我送子义百人队骑兵,五百弩弓手,五百步卒。” “堪比这十多万大军。” 张大将军,自是邳国征东将军,闻听此言一惊。 “高大将军,这,不妥,守鲁郡比那封地更为重要。” 他自是清楚,张大将军派给孔家的战力甚是恐怖。 高大将军笑道:“无什么不妥,那卢贼子封地不是还未拿下,这般也好掐断他的咽喉。” 闻听,张大将军露出惭愧之色,未说他下令包围卢府之事,谦虚道:“还是高大将军谋略高再下一筹。” “既然这般,十一万都给留下,让我西上所用。” 高大将军摇头:“不妥,留下五万,自是有用的。” 张大将军点头,未再多问,言道:“是挑选一番,还是直接划出一片区域?” 高大将军,闻言,目视子上。 “你乃孔家嫡子,没有功名只是学士身份,既然帮助邳国,见我也要拜上。” 子上,姓孔,名白,字,子上。 看向高大将军,虽不情愿还是行了礼。 “哈哈哈。”高大将军笑了起来。 连说几个好字,算是揭过。 “这些食邑统统留下,前方五万留下,后方五万跟随子上前往封地,即可。” 张大将军不明所以,却是同意高大将军的提议。 孔白脸色一变:“不行。” “我家护卫、食邑,必须跟着离开。” 听闻此话,高大将军笑得甚为开心:“好,这般,你把他们先带出来。” 孔白看向身边之人吩咐几句,他坐上马车向前行去,后方跟随出来的有上百人。 然而当他们与大部队分开之后,高大将军示意,只见这些人直接被邳国兵卒围了起来。 张大将军脸色微变。 “高大将军,这是何意?” 没等孔白发话,征东大将军质问起来。 高大将军,笑曰:“无它,搜查一番,看这些人是否有反心。” 征东大将军:“这是否太过小心了,有也翻不起浪花?” 高大将军:“小心总是没错的。” 高大将军挥手,身边兵卒动了起来。 不多时从孔白身边这些护卫,食邑中搜出不下十人被带了出来。 “这些有什么不同?”征东大将军有些不解,并没有看出有何不妥。 高大将军还没有解释,孔白慌乱的声音响起。 “这是我家学士,你们要拿他们何样?他们必须跟在我身边,我家封地自是不小,需要他们管理。” 高大将军未听孔白解释,先让兵卒看押后言道:“自是不会伤及他们性命,留有大用。” 孔白气急,又奈何不得,只能听从高大将军安排。 随之后方出动五万卢国贱民浩浩荡荡跟随孔白向孔家封地行去,征东大将军划分给孔家的一万食邑兵自是留了下来,这让孔家主脸色异常难看。 同时高大将军安排的人亦是跟在其中,守护在孔白身旁。 这番插曲过去,到那五万人离去已是过去半个时辰。 同时高大将军的部队进入鲁郡,换了城防。 镇东大将军又把鲁郡各个贵族家主引荐给高大将军,一日过去。 夜,又是到了凶兽出没时间。 此时,高大将军亦是想起了卢府。 两位大将军,这一刻亲自带着人马,火把通明向卢府行驶过去。 鲁郡之地贵族与孔家都已解决,那么接下来,他们自是要面对卢相的。 当他们进入卢府,这才发现卢家虽是亮着灯火,家中却是空无一人。 两位大将军脸色甚是难看,卢家黑暗的屋顶之上留有几人,他们手中的弩箭正对着两位大将军,只要扣动扳机,就算不能让他们两个呜呼,也能要了半条性命。 张大将军,叫来外面巡逻之长,询问。 对方眼中充满疑惑,自是不知怎么回事。 军法处置。自是死刑。 就算如此,也不能了去张大将军心中之愤。 高大将军,亦是眉头紧皱。 听到张大将军这就要起兵去攻打东郡之地,高大将军并未阻拦。 现在局势,就是他们攻下东郡之地,才能真正切断卢国大军支援。 至于薛郡,菏王、宁王封地暂不攻打,已是囊中之物。 高大将军,下令搜索一番,从卢相府邸搜索出来不少财物,粮食,连同那卢思义院中躺椅一同运往鲁郡府,期间遇见的山君,竟是被他们射杀了。 战力可见不一般。 卢相府邸暗夜之中那些黑衣人始终没有扣动扳机,接着消失在黑夜之中,他们行走很快,躲过巡逻兵,一个时辰后消失在通外城外的下水道里面。 孔府食邑之地,北方,犹如一条火龙,正在缓缓向此地靠近。 孔府食邑之地内,蒙山,卧龟峰,山巅之上站有黑衣人,若仔细看,会发现其中一人正是跟随卢思义前往濮州的十六护卫之一,在他身边有一少年已是冻得瑟瑟发抖,正是卢子义。 看着那些黑点长龙,再有半个时辰,只怕就能进入孔府食邑之地,这时疑惑道:“为何,我们不生火取暖?” 大汉,看他一眼,笑曰:“主意不错,此事就交给你了。” 也就是这大汉敢这般指挥他,其他几人脸上没有任何嘲笑之意。 “真的?” 少年一听,眼中有了神。 大汉:“自是真的。” 这少年正是卢子义。 捡些柴火,累得不行。 他如何也不明白,为何这食邑长不听他的,不听从就罢了,还敢揍他。 奇耻大辱不说,还得委屈求全。 “干柴我捡来,生火吧。” 手指划破也不敢说,看向这食邑长,卢子义脸上挂着笑容。 食邑长,并非真食邑长,只是在卢子义面前这般称呼。 食邑长:“自己的事,自己做。” 卢子义耐住性子:“我没有火石。” 食邑长:“难道我就有?” 卢子义:“那,为何要把火种熄灭。” 食邑长:“怪我了?” 卢子义看着对方瞪向自己,急忙摇头否认。 这下好了,忙碌这般,浪费力气不说,还没讨得好处。 卢子义羞怒不已。 老实下来,坐等一个时辰,到了酉时。 这般冷,卢子义竟是打了瞌睡,被食邑长一脚踢醒。 这才发现,他们的队伍出发了,已经向山下走去。 第39章 见姬骊 “这不是有火石吗?” 卢子义看着亮起的火把,内心腹诽起来,双腿感觉有些麻木。 食邑长才不管这些,朝他臀部踢上一脚。 卢子义这才完全清醒,跟在队伍后面,艰难走起来,他清楚,不听话,比之现在后果严重。 若是他抬眼望向远处,就会发现,卢府封地已经升起无数火光,照亮一片天空,那是驻扎营地,生火做饭的场景。 孔府食邑之地。 来上五万余大军,一时也不是这般好安排的。 好在邳国这些将领兵卒经验丰富,加之这些人中千夫长,百夫长都是邳国精锐,五个方阵很快成形。 分为五个区域,临时休息。 此刻生火做饭少不了的,若是不行军这些人晚上是没吃食,现在若是不给,不知有多少人会饿死,他们行军一天,才吃了一顿食物。 哪怕是碗热汤也能吊住他们生机。 骑兵、弓兵伙食自是最好,还有战马吃的可是上等草料。 次之是邳国步卒,到了这些贱民兵卒跟前,自是稀汤寡水,好在孔白与自家护卫不用遭这份罪。 也就在此刻,一方区域出现骚动。 抢食。 那些人为了口热汤,先后争抢起来,接着其它地方也出现这般情况。 军中最忌讳出现这种情况。 收到消息的将军,顾不得穿甲,急忙让人牵来战马,只见骑兵全体出动,随之是拿着长戈的步兵,全部出动。 平乱。 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一个不好,会更加紊乱。 然他们战马还未奔出千米,一个个腿软,倒了下去。 好在这些骑兵,都是精兵,一个个从马背上摔下来,顺势驴打滚,倒没受什么伤。 将领爬起,看着地上战马口吐白沫,双腿乱蹬,在看向其它方向战马亦是如此。 气急,然,忽感觉肚子一疼,接着裤裆处一股热流向腿下流去。 还好夜色来临。 看得不清。 就算这般,他也明白过来。 “不好。” 将领大叫一声:“敌袭。” 这些骑兵,顾不得双腿里面热流,快速向将领靠近过来。 奔跑的步兵,一个个扔掉长戈,脱裤就地解决起来。 喝了热汤的,这个时候也是如此,一个个脱了裤子,就地解决起来。 “迎敌,迎敌。” 骑兵将领大声吼着,接着又是感觉肚子一疼,感觉下方蹿出来不少。 可他顾不得这些。 大声嘶吼着,迎敌。 手中剑握的更紧。 惨叫声随之响彻起来。 远方一手拿着明晃晃倭刀的青年,骑在马背上,在这黑夜之中冲杀着,他身后至少有百人,他们前往之处,自是这些骑兵倒下地方。 邳国骑兵将领顾不得黏稠的裤子有多难受。 大吼:“靠拢步卒。” 他们聚集一起,向步兵所在之地靠近过去。 步卒发现不对,顾不得干净,提起裤子。 弩弓兵是彻底失去了战力,这种状态跟本拉不开弩弓。 只能拿起长剑迎战。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人未到,声先到。 邳国骑兵将领,看着还有百米,骑着白马,奔跑来的青年,大声吼着;他的身边竟有个铁塔般的男人,举着火把,两条腿跑的跟四条腿一样快。 这是人吗? 五十米,二十米,十米。 “杀~!” 邳国骑兵将领大吼一声。 谁知。 白马之上青年,一个跃起,从战马上下来,拿着长剑,直接向对方刺了过去。 青年后方,百骑,包围向他们。 火把照的这片地方通亮。 铁塔般大汉,向前一站,隔开那两人之间战斗。 这些人看着对方手中拿着弩弓,对着他们,一个个战意本就不高,此刻降到谷底。 不是他们不想战,实在是,这种状态,没得战。 他们一生,从未遇见这般情况。 就是这般,对方与这青年战了上百回合,最终不支,被对方长剑架在脖子上。 “你是何人?竟能使出这般下作,阴毒手段。” 邳国将领甚是愤怒。 “哈哈哈,我是你爹。” 青年嚣张笑起。 没想到这一战竟是这般轻松。 将领怒目圆睁:“你。竖子,休要辱我。” 青年:“手下败将,不杀你,乃我心善,少给我摆架子。” “尔等,还不跪下,束手就擒,想要看着你家将领死去不成?” 青年不再搭理这将领,看着场中之人,大吼一声。 这些人一个个脸色本就难看,此刻更是难看,一个个跪伏下来。 “起来,我等宁死不屈。”将领大吼。 哪知,铁塔般大汉,一个转身,扔掉火把,从他身上撕下一块布,直接把他嘴给堵了上去。 青年看这般,笑曰:“土鸡瓦狗尔,这般大呼小叫,有个什么用?” 将领,手双被绑了起来,这铁塔般大汉,分明不是第一次做这般事,甚是麻利。 青年看这将领被绑好,言道:“等这些清洗干净了,押走,冻死的,自不必救。” 言外之意,帮他们清洗过腌臜之物,身上没了衣物,死的就不用管了。 孔白也无幸免,孔家食邑卫队也是这般。 看着对方被押了下去,青年看向身边黑衣人问曰:“水源下毒,谁的主意?” 黑衣人眼中留有余悸,没想到效果这般大,急忙道:“禀主上,是姬骊。” 青年眼中露出思考之色,几个呼吸过后,问曰:“此人,我没印象,说来听听。” 黑衣人急忙道:“她十三岁那年,在戎国被公子所救,一直跟随药老,现十六有余,原名骊姬,公子觉得不妥,赐她姬骊之名。” 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卢思义,听闻才想起一段往事,也是那年他遇见大壮,同时救了大壮一家。 卢思义恍然大悟:“原来是她,这丫头竟有这般心智,了不得,回头让她前来见我。” 黑衣人急忙称是。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之夜。 战争还未结束,孔府食邑之地并非这一席之地,此处战争起,自是引起其它地方之战事,现除消息不能泄露,就是占领整个孔府食邑之地。 其中一处地方,卢子义这方只有百人,竟冲入千人食邑大军之中,厮杀起来。 血腥场面,吓得卢子义,当场晕死过去,仅是一股热血直接把他呲醒过来。 一人提着他,继续冲杀,直至杀得人降服,若不是卢子义,他们之中也不会有人受伤,这一战一共降服六百余人。 卢子义就差苦胆吐了出来,加上身上有伤,发起高烧,急忙被人抬走了去。 “你这丫头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学毒。” 姬骊,一身黑衣,身材娇小,站在卢思义面前如同犯错的孩子。 卢思义看她苍白的脸,继续呵斥:“你这丫头不学好就罢了,竟是研究这些毒物作甚,看你现在这样子?” 说着,他拉起姬骊双手,十指颜色不一,指甲都成了黑色,里面不知有多少毒素,脸色更为难看。 “是药老这般难为你的?” “是的话,我砍了他的脑袋。” 姬骊听了,急忙摇头,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病态红晕:“不怪老师,我自愿学得。” 卢思义:“你...,有那么多好的不学,为何偏要学坏的?” “算了,可有解药?” 卢思义看着她,没她也不会这般轻松,不知自己这一方会战死多少。 这下倒是减少了战损。 要说,还得给她记上大功一件,他却知道,当务之急,不是奖惩。 看着姬骊点头,卢思义内心大定。 任命姬骊为临时医疗总指挥,任命三个千夫长听从她安排。 姬骊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能指挥这么多人。 小眼睛忽闪忽闪,有些胆怯。 看得卢思义不由想笑,这能使数万人中毒的丫头,又怎会是心善之人,这般表情是给谁看得。 姬骊跟前的三个千夫长一本正经,使命让他们不敢有任何不敬,再者他们也是听到,此次战役下毒是出自姬骊之手,内心哪能不惧。 第40章 卢家事 姬骊看向卢思义,不知如何张口。 卢思义:“我还有其他事情安排,指挥室,就留给你了。” 话落,卢思义向外走出,跟随他的自是大壮,还有一众副将,只留下姬骊与三千夫长。 姬骊想说些什么,看卢思义离去背影忍了下来。 走出临时大帐的卢思义,绕了半圈,悄悄又来到大帐外面。 听墙根。 跟随卢思义的这些将领,似乎习惯他这般行为,这时他们在远处守护八方,自是不能让其他人看到这一幕。 大帐之内,姬骊看到卢思义他们消失,看着这三千夫长一时调整呼吸,轻声言语:“三位哥哥,小妹说得有什么不对之处,还望及时指证,我不懂什么行军打仗。” 三人站得如同标杆,闻听此言,急忙道:“一切听从首长安排。” 姬骊不由一怔,没想到这三人竟没嘲笑自己之意,对自己甚是尊敬。 再次调整呼吸,商量的语气道:“跟随我的人,能不能找来,要不然,就算让三位哥哥帮忙,也是...。” 姬骊露出难为之色,此时一千夫长向前一步。 “报告。” “我叫鹰七。” “首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一定严格遵守首长指令,负责寻人是我队专长。” 话落,另一千夫长向前一步。 “报告。” “我叫虎三。” “一切听从首长安排,我队蛮力成员较多,可从事体力活。” 话落,另一人向前一步。 “报告。” “我叫龙一,骑兵队,一切听从首长安排,机动性较为擅长。” 姬骊闻言,大惊,龙一的名字她是听说过的,来如风去无影,没想到眼前这男子就是龙一。 稳定下心绪,她不再看龙一,直接看向鹰七道:“麻烦鹰七哥哥,龙一哥哥,找到军中女子,把他们带来,有她们在,我才好给几位哥哥安排详细任务。” “是。” 鹰七与龙一向姬骊行上军礼转身离去。 姬骊看向虎三:“虎三哥哥,可否让人把灶台炊具清洗干净。” 虎三:“是。” 行了一个军礼直接离去。 三位千夫长,走出营帐,直接下达命令。 外面各自的副将直接行动起来,他们三人接着转回营帐,询问下一步骤安排。 姬骊给他们三人细说起来,卢思义听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神情颇为放松,摇头感叹一句:“人才。” 接着大壮,一群将领向卢思义靠近过来。 众人就在这旷野里面,听从卢思义指挥起来。 接着一道道指令下达下去。 各队,各组成员有序忙碌起来。 随之卢思义收到卢子义的情况。 急忙下令,让人把他送到指挥营。 姬骊会用毒,自是会救人,再者他刚才听到姬骊命令鹰七,龙一,把她带来的人要集中到这里。 至于孔家封地里面的医馆,卢思义是信不过的。 若是姬骊把卢子义治死了,那是他命中有此一劫,怨不得人。 活下来,不介意给他一个女人,犒劳犒劳他。 一夜无战事,在姬骊的安排下,数万人都吃上了解药。 也是吃食。 同时他们几乎都是光的,拿着自己洗过的衣服,跟着大部队出发了,行军的路线是山上。 多出的数辆马车,他们已经通过孔府封地,进入到卢府封地里面。 这些竟是卢府之人。 尤其是老夫人,看到这一夜战事,风云变幻,内心升起波澜,难以平静。 下毒的烂招数都用上了,自己的好大儿,跟自己相公性格完全相反,是好是坏她现在无法给予任何评价,同时清楚,若不这般,他们难逃厄运。 刘昭儿跟在老夫人身边,却不是这般想,有多次逃走的机会,她都选择放弃,才看到这一幕大战,看到领队的竟然是卢思义。 这般心机,这般手段,让她发现了惊天秘密,自己竟是押对了宝。 就是不知这秘密怎么才能传送出去,这让她有点恼怒。 现在看卢府封地守卫森严模样,自知没有任何机会。 最为震撼的是,卢府的守军,与她所见完全不一样,行走如风,站如松。 孔白除了山路让他颠簸一段,一路没受什么委屈。 然孔家主并没告知他什么,就是让他前往自己食邑之地,进行管理,有食邑长在,他不明白家父为何这般安排。 现在更不明白,眼中有了茫然,毕竟他还是孩子,现在不好听的说,他是人质,自家的食邑之地竟然有人敢攻击。 还用下毒的卑劣手段,他已发下宏愿,与山匪不共戴天。 定要向世人公布山匪累累罪行。 要知现一进入深秋,这一路行走,从那些人光着,到穿上湿漉漉的衣服,体力不支累死的,还有冻死的,也有发烧再也爬不起来。 巳时。 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跟上的人已不足万人。 孔白看在眼里,痛心疾首。 可他又怎知,队伍是分散了开来,他们进入的并非一条山道。 有的现在还在山中前行,有的在山中找些吃食,最多的还是地龙,有人教他们如何吃,从泥土里面挖出来就可以吃,有些草叶也是可以食用。 在卢府驿站中的老夫人,等了一天也没等到卢思义到来。 倒是等到了卢子义。 卢子义是被抬来的。 身上裹着白布,有数道伤口已被清理干净,缝合了起来。 他的身边跟着不少护卫,食邑模样。 真正的食邑长也在这里,见到老妇人直接跪下,向老夫人跟前吹嘘起来,卢子义的战功。 听得卢子义睁大眼睛。 “这...,这都是我的功劳?” 他难以置信,食邑长竟能把所有功劳推到他的身上,这么一来,这一身伤也是值得的,内心不由美滋滋。 顿觉浑身不是那般疼痛。 老夫人看着,外面站着的一群护卫,只是扫了一眼,收回目光。 也就是这一眼,让其中一个,心脏猛跳一下,好似被发现了。他不会怀疑自己的第六感,想起自家公子交待的,心安起来。 是的,老夫人发现了他,他正是卢思义跟前的十六卫之一。 食邑长本是思维敏捷之人,此刻说起卢子义战功,添油加醋,那就是战神转世。 有的听得暗喜,有人却是眉头紧皱。 “够了。” 老夫人终于打断食邑长的叙述。 “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恶毒手段,有什么好夸赞。” 老夫人呵斥的话,让食邑长,打了一个寒颤,自是不敢再多言语。 “姐姐,这话,就不对了,若非慈儿智勇双全,我等哪能安然脱身?” “我家慈儿,一心为卢家,弄得这满身伤,可不能委屈了慈儿。” 此刻说话的,是卢子义生母,若是以前她自是不敢这般言语。 现,卢思义不知去处,在她眼中自是死在掖县,自家儿有这般神勇,让食邑长这般甘愿追随,她的身份亦是水涨船高。 老夫人看一眼卢子义生母。 就是这一眼,让对方浑身一颤,接着眼中露出羞怒,挺直身子。 自家儿子都这般厉害,为何还要怕她,这是她内心所想,神情也是不带掩饰。 卢家人,看着这一幕没一个说话。 这些食邑听从了卢子义的,也就是八成的力量都归卢子义管,卢相不回,卢子义今后就是卢家主梁。 就连厅堂中卢相长兄,到现在也是一口未言,脸色不太好看。 现在不是在卢家,一切从简,主要人员,都集中到这厅堂之中。 上位除了老夫人,就是卢相长兄。 卢相长兄在左,老夫人在右,这也是凸显出,卢相长兄的地位高老夫人半头。 可他不言,只能听老夫道:“什么功劳,这是能拿到台面上说得吗?宣传出去,你是怕卢家命长不是?” 看着卢子义生母不服,老夫人不由点明利弊。 闻听这般言语,卢子义生母眼中露出尴尬之色,刚才激动,知有些过了。 “姐姐教训的是,可我慈儿......。” 虽是道歉,更多的还是不忿。 第41章 神人也 老夫人听卢子义生母言语,接上道:“慈儿,战事起,你也是要为卢国效力,可愿带领卢家食邑与邳国对抗?” 此话一出卢子义与生母脸色大变,整个青州都要被邳国占领,他怎敢与邳国正面作战。 老夫人看出卢子义生母难看之色,话风转变。 “现,接不到国主诏令,你自当组织这些食邑,守护,咱家封地。” 老夫人所言让卢子义内心大定,跟邳国作战他没这个胆子,守护自家封地还是敢的。 “能,慈儿愿意。” 躺着的卢子义激动喊道,扯动伤口,顿时叫了起来。 老夫人:“如此,食邑就有慈儿统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抬二公子下去医治。” 老夫人看食邑长未动,又说上一句。 闻听这般,食邑长这才慌乱动了起来。 卢子义生母不放心,急忙跟了上去。 看到一个女孩,为他医治,急忙阻止起来。 好在卢子义清醒着,说这女孩手艺惊人,若不然,自己就死了去,卢子义生母这才同意女孩的医治。 大厅里面。 老夫人也是累了。 不过该有的还是要有的。 护卫战死,现在自是要安排一些。 就算是自家封地,众人心中也没有底气,毕竟周边已经被邳国占领。 自家封地也不知能撑多久。 再者众人都是清楚,卢子义可是得罪了孔府,杀了孔家封地食邑不说,若不然也不会安然来到自家封地里面,这可是跟孔府结了仇。 多人想不到这一层,他卢相长兄却是能够想到。 食邑长又被叫了来,就是要护卫安排的事宜。 除此还有房屋的建设。 卢家人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驿站里面,这可不是好住所。 同时,卢家大院已经开始建设起来,就算人众多,这也不是一天能够完工。 卢家的吃喝拉撒睡,这驿站里面都能安排妥当。 老夫人也不用在维持这卢家事宜,坐上马车,散心去了。 众人都清楚,这是思念卢思义。 卢家众人也是明白,卢思义应是真的死了。自是没人触霉头。 倒是刘昭儿,整日陪在老夫人左右,让卢家人,对刘昭儿的感观好上一些。 不过这也是在乱世,若是平日,刘昭儿这般在老夫人身边,还不知他们会如何数落刘昭儿。 刘昭儿发现,有些地方任何人不得靠近,但是他们的车队,却是能够轻易路过,无人盘查。 难道是因老夫人缘故,可老夫人在车厢中跟本没有露面。 随后她发现,是因跟随在他们身边的护卫。 每当快要到跟前,总是那一护卫,驱马先上前交涉。 说是交涉。 拦路的人,看到对方身上腰牌,就会举手。 刘昭儿不知何意,那护卫同样会回上相同手势。 难道这是暗号。 若是她接受训练,就明白这是敬礼,是军人互相之间的尊敬。 接着护卫就会骑马继续前行,在前方等待他们车队到来。 甚至刘昭儿还能看到,这护卫有时对着空中比划一个手势,也不知道是何意,明明前方并没人,好似就是跟天上沟通似的。 难道对方懂得巫术。 不由让刘昭儿多想起来。 接着行走刘昭儿发现,每到一地,人们好似都围在一起探讨什么。 老夫人最终忍耐不住,让刘昭儿前去探看。 问身边的护卫即可,然,老夫人还是让刘昭儿去了。 “你家公子,在哪里?” 刘昭儿离开,老夫人看向身边护卫头领问道。 这护卫头领急忙下马,恭敬行礼。 “公子在蒙山。老夫人若是问之,这是公子让递交给您的。” 护卫从怀中掏出一封锦帛双手递上。 老夫人听之,神态微变,内心言‘若不问,这家书难道还不交?’ 老夫人直接打开看了起来。 护卫看老夫人收起锦帛,神色没有变化,内心松口气,他可是做好多手打算,都是卢思义交待给他的,当时卢思义那谨慎模样,自是记忆深刻。 “老夫人,您是否要前往见公子?” 看不出反应,这护卫不由试探问上一句。 老夫人闻声,回过神,收起绢帛,看到刘昭儿向这方走来。 “随他折腾去吧,不见。” “有时间把这女子送与你家公子身边。” “说不得能成为他的助臂。” 护卫听了,看眼刘昭儿背影,收回目光说道:“老夫人的话,自会传道。” 老夫人微愣:“怎么,他不见我,连我请求,也要拒绝?” 护卫急忙解释:“老夫人,军有军规,我等身为军人,一切听从上级命令,不要为难小的。” 老夫人看他这般认真,与自己那之前护卫气质完全不同,他们更为冷静,不畏权势。 无奈摇头:“话先带到再说。” 护卫:“是。” 急忙起身上马,策马前行,离开此处。 也就这时,刘昭儿走了回来。 眼中带着惊奇,上马车向老夫人汇报起来。 他们竟是在识字。 每一处,都是如此。 老夫人听了也是不解,这些食邑不去务工,为何要让识字。 看老夫人不解。 刘昭儿解释道:“我问了,这是二公子下的命令,每个人都需识字,只有识字才能更好保护家园,能种出更好的粮食。” “我是不解,这识字跟保护家园、耕种有何关联。” “那人解释,识字,可以明智;明智者,通道理;通道理,知天地;知天地则万事明,做事精。” 刘昭儿解释起来,眼睛充满光芒,老夫人此刻也不得点头,认可了这道理,因他们二人都是识字的。 若是男儿身,她们二人不管在那个国家都是放得开,活得下的。 “你对二公子怎么看?” 听刘昭儿这般说,老夫人好奇问一声。 刘昭儿一惊,反应过来急忙道:“我为大公子之人自是不该评价其它。” 老夫人:“这里无外人,但说无妨。” 刘昭儿内心可不这般想:“不瞒老夫人,昨夜战时,我好似看见大公子身影了,只是不敢确定。” 此话一出,老夫人看向刘昭儿的眼神变了,变得犀利。 比之在卢家坐镇是时,那气息更为可怕。 刘昭儿内心不由一颤,一瞬间,似乎感觉自己在死亡的边缘行走一遭。 也就在此时,快马飞奔的声音由远及近,是那护卫回来了。 车厢内变得异常安静。 那护卫,下马向老夫人禀报:“消息已经传出,需要一些时日才能传回。” 哪知,老夫人接着向这护卫讲解起来刘昭儿。 说明他身份,又告知他,刘昭儿在战场之上发现卢思义之事。 听得这护卫脸色变化起来,认真审视一眼刘昭儿,骑马又飞奔走了。 至于身边这些护卫,看向刘昭儿的目光也是变了,更多的是警惕。 军中有一女子的名声已经传开,自是他们的主母刘秀宁,为人亲和,功夫了得,突围时杀人自是不在话下。 现在这刘昭儿身份也不一般,自知不能当普通女子对待。 刘昭儿,闻听老夫人所言,果然,卢思义未死,自己一切猜测得到证实。 老夫人为何这般挑明,是太过信任自己? 自不是的。 刘昭儿清楚,这般一来,加上那护卫队长反应,她内心不由忐忑起来。 她清楚,自己的命运过了今夜只怕就要定型。 忙碌中的程昱,接到老夫人第一条消息,知道这是主公家事,做不得主,急忙通过秘道传送出去。 然接到第二条消息,关于刘昭儿发现卢思义消息及她之前花魁身份,坐不住了。 甚至,有些小激动。 “堪称大用,堪称大用。” “主公,神人也。” 程昱连声轻呼,放下激动心情后,急忙书信一封,加急让送往卢思义处。 第42章 计策一 蒙山。 卢思义,从孔府封地大战结束,到来到深山之中,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 卧虎山的地图,就在他手中。 时不时听着身边人汇报。 人员分工,粮食储备,山路开发,工防必须全部到位。 他们要做好打持久战准备。 若东郡、滨王、营王封地被邳国攻打下来,接下来最大压力就是卢相封地。 因那征.东将军之子还在他的手中,这次抓的貌似是镇东将军之子...。 薛郡、菏王、宁王就是他们口中的肉,早晚都能拿下,不急一时。 琅琊郡,卢思义已指望不上,他已经把那一处地方当成绞肉战场。 倭国、卢国、高丽。 三国之间,只能有一方存活,绝不会有三方共存的可能,他的人渗透进去也无法做到控制。 还好胶东郡已经控制,早晚琅琊郡也能落入他卢思义手中,他已看好这一地方,必须掌控,以倭国的名义掌控,也是无奈之举。 若可以,他愿用匪军的名义掌控,不过那样,名不正,言不顺;迟早会被打掉。 这是后话,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在蒙山,建立根据地。 疏通要道,训练新兵,巩固政权。 这些一刻不能当阁。 现在人、粮、财不缺,一下做这么大,粮、财再多他也不怕,怕的是人,这些人如彘狗,管理不好会出大事。 好在通过三年多时间摸索,他有这方面管理经验,每个将领拉起万人队伍不在话下。 他们懂得如何训练这些降兵。 在卢思义眼中这些人如彘狗,那是内心想法。 明面上告知身边将领,这些能够活下来的可是宝贝疙瘩,都是天选之子有气运加身,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杀了立威,尽可能培养成自己人,成为自己的同志。 这些将领自是明白,卢思义话中含义,什么天选之子,只有自家公子才是天选之子,他们不过是身体底子好,底子不好这般战事折腾,早已被折腾死了。 安排完一切的卢思义终于能喝上一口李秀宁亲自给他烧的水。 内心轻叹一句“人才还是太过欠缺。”脑海中不由想起,程昱、荀彧。 “去,把荀彧那小子弄来。” 一口水下肚,卢思义面向大壮说上一声。 此刻在他身边,除李秀宁、小玉、小璧就是大壮,再无他人,各个将领都忙碌起来。 大壮从山洞消失。 看来是亲自去请荀彧。 看着大壮离去,卢思义放下杯子,坐在石头上低头,直接睡了去。 实在是,睁不开眼了,之前都是强自撑着,毕竟他不是铁打的。 然不到一个时辰,就有急报到来。 卢思义睁开眼,竟是从卢府封地传来。 一看那封蜡,就知是出自程昱之手,卢思义打开认真看起来。 看完,不由陷入沉思。 关于刘昭儿,虽是花魁,他已忘记;若是和平年代,说不得她刘昭儿早已成卢思义贴身之人。 如信中所写,刘昭儿堪称大用,可他卢思义考虑比程昱还要周全。 程昱大局观,利己观,卢思义不得不佩服。 至于恶本观,他考虑的不如卢思义。 卢思义看完首先想的是刘昭儿作为花魁,心思敏捷,悟性高,调教有方,更多应是被人千挑万选有目的,加之能在夜间混乱战场之中发现自己,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 为自己所用是不可能的,卢思义太过清楚,就算让对方生了自己孩子,当一天主子让她反噬的时候,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唯有摸出她背后势力,清除掉,清除的一干二净,这才会让她死了那条心。 不过程昱的建议太过阴毒,对自己绝对是大利,值得一试。 不过这般,就要牺牲无数无辜女子。 卢思义不由思考再三,同时想着如何才能利用刘昭儿,免得被反噬了。 想着想着,他目光不由看向在洞口站着的小玉、小璧。 目光停在她们两个背影之上。 丫鬟服饰不是那般干净,追随他在这乱世生存,定是难为她们了。 “公子,有何吩咐?” 小玉、小璧有所感应,同时转身,只听小玉问出。 卢思义收回目光,看向身边正在整理文案的刘秀宁,说上一句。 “勘舆图、战略图除外,其它烧了便是,留着也是累赘;无需这般整理。” 这几日李秀宁也是对卢思义性格了解七七八八,不由回道:“这般都是军事机密,是要存留证据的?” 卢思义听之哈哈大笑,觉得自家媳妇也有这般可爱一面。 不由解释:“雁过留痕,又怎能真的留下痕迹,有谁能够记得。” “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不被欺负就行,这些不过是累赘,世事无常,变幻莫测,你只需记住,用人不疑,疑人杀之即可。” 刘秀宁听之豁然开朗,不过又被自己相公最后一句给震慑住了,自己相公真是活阎王,杀意这般重。想要反驳就不怕杀错,脑海不由浮出卢思义曾说‘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的话忍了下来。 小玉、小璧听得,认同此理,同时点了下头。 “正好我有事与你三人商量,你们两个暂且过来。” 小玉忙道:“公子,我还要给你站岗,万一有人闯进可不了得。” “不是有信使在外吗?让她替咱站会儿。” 小玉听之,看向信使交待起来。 这使命能落在自己头上,也是无上光荣,脸上露出激动。 小玉:“看好了,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信使:“是。” 小玉、小碧,看他站得笔直,这才向里面走去。 山洞不大不小,容纳十人还是够的。 卢思义拿出密信递给三人:“你们看过就毁了,不得让第五人知道。” 刘秀宁大惊,这可是绝对机密,只有那人与自己相公知道,现在让她们三人看之,若是泄露也只会从她们三人之中,可见卢思义对她们三人信任程度。 这一刻,李秀宁不由多看一眼小玉、小碧。 小玉、小碧自是明白,这代表什么,自家姑爷对自己的绝对信任。 三人看过,眼中露出惊骇之色。 果然是绝密,这般毒计都能想得出来。 刘秀宁不由猜想自己相公变得这般心狠,是否因出自这密信之手,受他感染才变得这般。 卢思义见三女看完,不由道:“此事成可大事,只是信上之人我信不过,我需信得过的,留在她身边成为其助臂。” “你们二人她都见过,自是信不得的真。” “我有两计,需要你们两个配合,不知是否愿意?” 小玉,小碧不由点头,能让公子这般重视,她们亦是心甘情愿。 卢思义露出欣慰笑容道:“不要急于这般表现,先听上一番再做决定。” 小玉:“公子只管吩咐就是。” 小碧点头同意这般。 卢思义还是解释道:“此事想成,就需大量女子,这女子必须心甘情愿,意志坚定。” “然这女子,需具备苦难一身,对贵族世家怨念深重才行,这般人可不好找。” “次之是寻身世凄苦,重恩之人,这般就需要后期培养。” “再次之,就是寻一些凄苦之人,使其不知其意,这般做使其感恩换取好处,甘愿为之,然这也是最危险的,一旦噬主,就要身败名裂。” “这选人之事,需要行走各方郡、县,现战乱国度有不少,颇为较远,就近的也只有我们这几郡之地,然这些人中想要挑选出来颇为不易,小碧,你可愿接这份儿苦差?” 小碧眼神清明,点头:“公子放心,我定会完成任务。” 卢思义露出欣慰之色,认真道:“这般,任务完成,娘子放你自由,若有心意之辈,作为娘家,定给你十里红妆。此生无人敢看不上你。” 小碧听了,脸色微红,随之眼中有了雾水。 卢思义不由话风一转,眼神变得温和:“你这丫头,公子跟你开个玩笑,在我眼中你早已是自由之身,此事完不成,这些也是允你的;不过外出需注意自身安危。” “就算寻不得,也要全身而退,明白否,若不然我罪过大了。” 小璧咬唇点头,下定决心,绝不能让姑爷失望。 卢思义交代刘秀宁多备些盘缠,出门在外没了钱财可是不行,同时递给她一物,若遇危险解决不了,就对天空点燃。 此物小璧认得,是信号之物。夜间更为清晰。 第43章 论利弊 这山洞并无钱财,回头还需找程昱领取,李秀宁自知此事,也听出是要让她离开了。 相比这里,卢相封地生活条件是天上人间,然她还是想要陪在卢思义身边,若是以前是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观念束缚,现发现随卢思义征战沙场,越是能够发现卢思义魅力所在,似乎这样生活并无厌倦。 卢思义看向小玉,没有避讳刘秀宁与小璧二人,言道:“其二、苦肉计,要让她清楚我派去之人与我不合,沦为棋子之用,引得对方同情,让其为自己所用,然对方也不会就这般信以为真,自会多方试探。” 小玉:“姑爷,何为苦肉计?” 这也是小璧、李秀宁想要知道的,眼神露出兴趣之色。 卢思义一番讲解,使得三人眼睛越来越亮,没想到卢思义竟懂得这般多,虽说这计策有些歹毒。 卢思义看着三人总结道:“人性本恶,防人之心不可无。” “尔等随夫人而来,自是信得过的。” 卢思义又看向刘秀宁玩笑似的:“我与夫人同衾共枕,若有一日被夫人背刺,我义亦无怨无悔。非怪罪,只能说我识人不准,怨不得其它。” 刘秀宁听之,内心震撼无以言表。 小玉急忙请命:“姑爷放心,小玉愿意,定不负嘱托。” 卢思义摇头:“此事操之过急不易成事,你需学会表演,跟着小璧先去寻那苦大仇深女子,孩子为好,更能打下根基,多揣摩她们仇恨的表情。” “我书信一封,一同交予仲德兄。” 卢思义嘴上所说仲德亦是程昱。 同时告知,小玉、小璧,到了程昱那里,会给她们两人本书籍,两人切记,要好生学习。 小玉、小璧自是领命。 刘秀宁有些不舍:“夫君,我们走后,你个人安危,如何处之。” 卢思义笑曰:“吾之神勇,夫人又怎不知,一般人休要伤我。” 李秀宁:“还是等大壮来了,我等再启程吧,这般时间应是不耽搁的。” 卢思义点头,要知这次分别不知何日再见。 尤其是小玉、小璧,这一走,只怕就是数月。 闲暇无事,他不由说起荤话,使得三人面红耳赤。 还讲述了他游走戎国、秽国、貉国的人性丑恶之事,只是讲着,讲着他又睡了过去。 李秀宁这才知,跟随卢思义的人,大多不是卢国人,竟是其它国度带来的。 卢思义一觉醒来,发现洞中炭火多了少许,已是深夜。 李秀宁在自己身边睡着,信使靠墙而卧,小璧盘坐而眠。 小玉守在洞口。 卢思义起身。 李秀宁直接睁开双眼。 只见,卢思义示意,让她继续休息。 起身,向外走去。 虽是脚步轻盈,信使与小璧同时睁开双眼。 只见信使急忙坐起。 卢思义摆手,让他们休息。 来到洞口,看向小玉,让她,先去休息。 他又怎知,卢思义苏醒,这些人是不敢睡的,唯恐他想起什么直接动身,了无踪影。 走出洞口,抬头望向天空的卢思义看着漫天繁星。 这般星辰卢思义不知欣赏多次,抬手比划一下,已知现是何时。 站在高处,隐约能看到山中点点星火,倒是不惧这些星火能燃烧山脉。 看护火把的都是一些老手。 新人只配操练、出劳力。 隐隐他还能听到喊杀声,自是操练的汉子。 不分昼夜,亦是让他们适应黑暗环境。 忽然,卢思义轻声道:“不知那高顺现何想法。” 高顺自是那镇东将军之子,万人将军。 因孔府封地这一天一夜过去,还未收到启阳郡消息,实属有异。 不管他如何封锁,卢思义自是不信,孔府封地无人能够逃离出来。 然,卢思义还是小看他训练出来的斥候,有跑到启阳郡周边的也是被直接射杀。 加之他手下为非作歹,各县都是兵荒马乱,又有谁能逃得远。 邳国兵力自是抽调不出人手管理这些,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都是小事,唯有完全占领青州,这些山中老鼠就是末路。 吹了会风,卢思义脑袋清醒起来。 回入洞中,看大家无睡意,只好点亮火把,摊开勘舆图,卢思义对着勘舆图发起了呆。 泰山、崂山、蒙山、五莲山、云门山、昆嵛山、庐山、峄山、熊耳山、千佛山等等,青州所有山脉都在堪舆图中, 蒙山、熊耳山已被卢思义完全掌控,五莲山、鲁山、峄山、泰山基本被掌控,崂山、千佛山、云门山布局有半年时间,现什么情况卢思义并非清楚,昆嵛山一直不敢进入离镇东军太过近,容易被围剿,现应是不错时机。 卢思义看着昆嵛山地图,目光停留在上方,打起注意。 这一停留就是半个时辰,没人打扰他。 都知卢思义此刻在思考着,不宜打扰。 随之他又在其它标注的山上看去,来回又看半个时辰,拿起石头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他自知不是天才,脑子也不够灵光,就连编制的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都是半吊子。 这一画就是两个时辰,天色大亮,听到外面有了动静才停下来。 “参见主公。” 是荀彧,大壮把他带来,看面色就知一路风尘仆仆,脸色并不好看。 卢思义急忙搀扶对方关切道:“此处无外人,文若兄,称我弟即可。” 荀彧听之大惊。 “主公,上下关系不可废,这般不妥。” 卢思义脸色一沉,瞬间脸色又缓了过来,与程昱不同,他荀彧还没真正融入到这队伍里面,对于卢思义的三大武器还不熟知。 卢思义正色道:“文若兄,你对军规制定,有何看法?” 荀彧听卢思义竟还是这般称呼,内心有些松动,要知他家人可在程昱手中,自是对卢思义存有敬畏之心,若说忠心无二那就有些不妥。 此刻虽是敬畏,心中亦是有了想法。 “主公,可要听文若真言。” 卢思义正色:“自是真的。” 荀邈这才道:“军规改革甚好,只是这开智文若不敢苟同。” 卢思义来了兴趣,肚子却是发出抗议,不由看向大壮吩咐:“多备些吃食,加上文若兄的一份儿。” 大壮忙乎开来,别看他如铁塔,这粗浅的活,他自不比其他人差。 小玉问之,一同帮忙去了,此刻洞外站着的是那信使与小璧。 刘秀宁在洞中静静听着二人对话。 只听荀彧言道:“主公,让那些士卒认些字,学会写自己名字自是好的,开智却是弊大于利。” 看卢思义未插话,认真听着,荀彧不接着言道:“历来国主,统治国家子民,武定国,文安邦。” “文,自是有世家出人才,他们才会大力支持,且有能力支持这一国家正常运转。” “若,民开智,一无钱财,二无大能,却会滋生危害想法,若有人蛊惑,噬主自不在话下。” “次之,国家也用不到这般多人才,只是选拔人才就会增加大量负担,定会冲乱国有制度。” 荀彧侃侃而谈,卢思义认真听之。 刘秀宁倒是没想到荀彧能说出这样话来,心中桎梏也在松动。 怪不得,有的国家富得流油,为何不多建立学堂让民开智,让国富强,缘是这般。 卢思义听之不由喜悦:“文若兄大才。” 此话一出,刘秀宁心中一沉,难道自己相公也有这般想法?她看这些人开智,内心甚是欣慰的。 只听卢思义接续道:“文若兄,也只有你敢在我面前,直言相告,我心甚慰。” “那我也来来说说,民开智的利处,你且听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其一,令行禁止,统一作战自是问鼓排兵布阵,自不必看什么文字,若我等分散作战,远隔百里,又如何能做到如臂使指?” 荀彧:“自是提前下达作战任务。” 卢思义:“若遇变故,需改变作战计划哪?” 荀彧:“自有传令兵在。” 卢思义:“若传令兵,传达有误哪?” 荀彧:“这怎可能,传令兵自是要精准传达信息的,有误可是杀头大罪。” 卢思义笑了起来,闻到肉香。 转移话题:“暂且不说这些,填饱肚子再说。” 第44章 东郡破 众人一起吃食,让荀彧心中自是有些难以置信,李秀宁不说了,这小玉、小璧又是何等身份,也能与主公一起就食。 卢思义看了出来,并未点破,早晚有一天能矫正他这思想,现在重点在于开智。 大壮此刻消失不见。 自是秘密接到卢思义命令。 他们吃完饭食,大壮带着一众人走来,竟有二十人,一个个看着颇为精明。 卢思义让其站成一排,荀彧不明其意。 卢思义讲解起来:“一会儿众人转到后方,依次拍对方肩膀,拍到转过身来,把看到的手势传递给下一人,直到传递最后一人结束,期间记忆手势不能超过十个呼吸。” 众人不解,不知主公为何要玩这般简单游戏,却也听从指令,荀彧有所明悟,同样觉得此事太过简单,不信会出什么错。 卢思义不管众人所想,众人站好一排背向卢思义,此时卢思义拍向第一人肩膀,给他下达三个手势,并无明确指令。 询问此人是否看得明白。 此人点头,称是。 逐一传了出去,看的众人不由睁大眼睛,到最后一人,与卢思义下达的指令完全不同。 荀邈明知其意,不由说道:“这般指令,自是容易出错,口语,不会出错的。” 卢思义点头,没有反驳,看着众人道:“这次,咱们玩的就是口述传递,与刚才游戏相同。” 第一次众人发现好玩,此刻也是应了下来。 只是让众人离的远些。 卢思义悄声向一人讲述一个简短故事,这比记军令更容易理解,荀彧就是这般认为,哪知悄声传到最后,内容完全变了。 荀彧:“他们未受专业训练,出错在所难免。” 卢思义:“战事吃紧,又哪来这般多专业训练之人,路途遇见埋伏,受伤,接着还是要带传,带传之人若非专业又如何破之?” 荀彧想了片刻:“那就书信。” “可保万无一失。” 卢思义:“若是那将领不识字又如何破解?” 荀彧:“那就让识字的担任将领?” 卢思义:“识字的将领,众士兵不服又该如何破之。” 荀彧:“这......。” 他是明白卢思义的,一时,只是无法转变自身理念。 “武将,身边必有参谋,参谋识字即可。” 卢思义:“若参谋被敌对势力收买,又该如何破之?” 荀邈:“那就让武将识字。” 卢思义:“我们又怎知,提拔之人、筛选之人是谁?” 荀邈:“可这......。” 卢思义:“我自知你所担心的。” 那二十人留了下来,此刻一同听起卢思义接下讲解。 “众人识字,明事理,自是不易被世家掌控;换位言之,理正、气正;若世家说得在理,众人是否一呼百应,是否会齐心协力。” “不说这世家,就说这国君,政令下达,公告于世,人人识得,做到上通下达,无人可从中作梗,对国有利还是有弊?” “国主为明君,人人愿为国主赴死,怕什么噬主。” “国主昏聩,众人遭罪,为何要誓死效忠?” “为何不能另立新君?”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者,浩然之气与天地常存,吾等何必有后顾之忧?又何必在乎那狗苟蝇营。” 荀彧睁大眼睛,当头一锤砸的他有些懵,李秀宁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家相公讲这般大道理,冥冥之中却是符合天意般,对卢思义多出一丝崇拜。 小玉、小璧与其它众人听得懵懂,也是激动起来,国主昏聩,众人遭罪的道理他们自是明白,他们就是遭罪的一方。 “咔嚓~!” “轰隆~!” 也就此刻,晴朗的天空忽然间,电闪雷鸣,接着狂风吹来。 卢思义直接让众人躲在洞中,虽然拥挤,总比外面安全。 看着一道闪电劈在不远巨树之上,火光四起。 荀彧脸色变得苍白。 内心大喊:“苍天怒” 卢思义所言惹怒了苍天。 连苍天都要劈了卢思义。 随着豆大雨点落下,刚起火势接着又弱下来。 这场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持续半个时辰才停止。 天空之上挂起彩虹甚是漂亮。 卢思义不由大呼:“好好好。” “雨过天晴。” 只怕前方战事也要受这场雨影响,不怕山石湿滑的卢思义站在山巅,凝望远方是黑云压顶,身后却是晴空万里,感慨万千。 荀彧却是无话可说,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洞中,卢思义指着勘舆图向荀彧继续讲解,青州自家势力分布,与后期根据地分布,让荀彧参考,同时给予他新的任务就是,这些人,如何养。 因为太过分散,其次如何暗中掌控他们势力分布下的县、镇,至于郡府暂不在考虑之列。 一口也吃不了一个胖子。 时间就这般一晃而过,三个时辰过去,弄了些吃食,此刻有人前来汇报。 卢思义让对方喝上些热汤再说,雨水过后,来这汇报可不是易事。 汇报中,针对被闪电劈死的人数,卢思义回之:“定是生前作恶多端。劈死了也好,是苍天对他们惩罚。” 荀彧:“......。” 李秀宁:“......。” 大壮、小玉、小璧点头,非常认可。 至于那些失脚坠入山崖,摔死的,卢思义露出悲痛之色:“也太过不小心了。” 受了伤的,卢思义下令,让他们好生养伤,好生伺候。 若不加最后一句,大壮知道,是真让对方养伤,加上最后一句好生伺候,大壮就明真理,心中为他们默哀一息。 那些跟随卢思义将领,心腹,自知是何意,只怕等对方送回信息,也就是他们丧命之时。 卢思义最后一句自是不养闲人,尤其是在这深山老林里面,伺候需要人力不说,营养吃食也不是这般好找的。 若是平时说不得还能把他们送下山疗养,一场暴风雨,不懂趋利避害的,注定要为之牺牲。 卢思义与荀彧畅谈两天,山洞外第十位将领终于赶到。 荀彧有的见过,有的没有见过。 卢思义一一把双方介绍一番。 接下来就是让对方听从荀彧命令,荀彧所言,自代表他所言。 这些将领领命。 卢思义本想给荀彧找来女人做伴,只是好意被荀彧拒绝,自己良妻可在对方手中,又怎敢沾花惹草,再者,就这破山洞中又能做什么。 他是真心佩服,卢思义竟能在这里生活多日,除了十位将领,又给荀彧留下六个护卫,兼职传令任务。 卢思义这才和李秀宁、小玉、小璧、大壮下山而去。 要不是那场暴风雨,当日卢思义就让李秀宁三人返回卢相封地。 这几日,征东将军攻破夷王、营王、滨王封地,此刻大军汇聚于东郡城外,不是之前一场大雨,耽搁一天行程,此刻说不定已经攻下东郡。 然,这一场大雨,也阻挡住濮州支援的兵力。 邳国张将军自是收到消息,卢国国主终于同意卢相提议,派兵前来开战。 张将军在南,其它两军在东郡东西两城门,不再休整,同时发动进攻。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攻破东郡城。 此刻卢思义正在向山下走去,当回到卢相封地已是子夜,同时收到东郡城破消息。 卢思义不由感叹一句。 “还是破了。” 接着又收到:“卢国镇东军,全军覆没。” 竟是倭国与高丽暗中联手,消灭了镇东军。 好在镇东将军章汤武被他的人救了出来。 不过章汤武,现在也是被看押的命运,被看押在琅琊郡大牢,不日就会转移到胶东郡,此刻应是启程,因这消息传达有延时性。 现,倭国与高丽准备约战,要一战定输赢,这一战自是要修整后开战的,至少需等一周时间。 自是倭国这方提出的条件,高丽也同意了下来。 至于为何一周,倭国要请求邳国的支援。 高丽也是要从本国调遣大量兵力支援,卢国镇东军可不是软柿子,这一战让双方死亡不在少数,元气大伤。 邳国。 张大将军连夜修整东郡北城门,至此青州落入邳国之手。 濮州想要攻打进入青州,必须从东郡北城门进入。 同时张大将军派人给高大将军送信,让他们来镇守东郡,也是青州要地。 他有些迫不及待,要与卢子义交手,攻打卢相封地,生擒卢子义。 第45章 需面对 卢子义,不过是皮外伤,几日下来已经养好。 随后告别生母,处理封地之事。 生母看得有些心疼。 自家儿子还未成年,竟是这般懂事操劳。 可她不知,这并非卢子义本意,他也想在驿站享受生活,这比在军中强上许多,那军中营帐简直不如狗窝。 可他更为清楚,军中之人狠辣,若是不从,只怕小命不保。 那些人都是魔头,杀人从不带眨眼。 他的父亲最为痛恨倭人,自家封地里面可是有倭人存在,地位相对不低,自知这封底已不是真的卢家所有,加之孔府一战,他更加确认此事。 那就是匪军,他们的封地其实已被匪军占领,而且这匪军里面不但有卢国人、倭人、还有邳国人、甚至还确认里面有戎国人,因不经意间他听到对方发出的方言,就是戎国方言。 然,这是卢思义故意安排的,若不然他又怎能听到,为的是培养他思考、推理能力。 这几日,卢家人过的并不舒心,众多人住在驿站里面又怎会开心,也只有卢子义是真开心。 老夫人与刘昭儿外出散心,通过几日观察,发现异常。 食邑们除了学习更多时间是训练,杀人训练,稻草人颇多。 这些老夫人不在意,在意的是他们吃食一日不是二餐也非三餐,竟是四餐。 这般多人,早晚要吃尽的。 老夫人不知自己好大儿到底做何想?看在眼里,放在心里,不知找谁说去。 好在发现一处可疑之地,与平常食邑之家没区别,甚至还要寒酸,可那周围马匹颇多,个个精壮,食邑没有训练,也未识字,那些人进进出出,有的直接骑马飞奔而去,打眼一看都非凡人,个个都是练家子,这就说明里面藏有乾坤。 老夫人生了心意,让靠近过去。 护卫自知隐藏不了。 上前通报。 老夫人车队也在缓缓靠近。 程昱看似匆忙走出,脚下是不显丝毫慌乱。 “仲德,拜见老夫人。” “老夫人,怎有兴趣来这破旧之地?” 老夫人拉开车帘,看向单膝跪地并向自己施礼的中年,说是中年也不妥,而立之年,正是青壮之期。 “仲德?” 老夫人,眼中露出疑惑,也是第一次从车上向下走来,刘昭儿急忙搀扶,下了车。 程昱:“姓程,名昱,字仲德。” 老夫人听之,随口问出:“东郡,程家人氏?” 程昱:“是,老夫人慧眼如炬。” 老夫人:“起来吧,也不必这般与我对话;没想到程家还留有后人。” 程昱,听之,急忙起身,至于老夫人所言程家事,程昱没有接话,直接询问:“老夫人,外面风大,是否进屋?” 老夫人,看向那房间,轻微点头示意,在刘昭儿陪同下,漫步向内走去。 刘昭儿心中一惊,自是从老夫人口中明白这程昱乃是逃犯,程家四年前因犯事被诛三族,据说是陷害所致,后来周遭邻居死了不少人,猜测是程家有人逃过此劫,回来报复所致,那人不会就是眼前之人吧,不由多看程昱几眼。 老夫人进入房间,只见里面到处是信笺,除此还有一张简易桌子,油灯、笔架、砚台与草铺。 没想到程昱住的竟然这般拮据。 要说这房间最为值钱就是这砚台。 至于那信笺是禁止流通货物,因造价便宜,达官贵人看之不上,书写文字虽是方便,却是易破,不如锦帛、竹书来得安全,上得台面。 没想到,此处竟然有这般多。 老夫人算是长了见识,刘昭儿却是一脸看不透之色,自然她是没见过这般信笺的,桌上放得那薄薄一片,竟是能书写字迹,不知造假几何。 看这房间如此简陋,那信笺到处都是,应是不值钱之物,若此物普及开来,刘昭儿难以想象那些穷苦书生趋之若鹜场面。 “老夫人,这边坐。” 程昱拂袖擦拭下桌前座椅,说是座椅,不过一个木墩。 老夫人看了眼,还是坐了下来,房间也只有这一木墩,就在案前。 程昱自觉站在案前,左边空地。 老夫人拿起上面信笺,打开看起来。 程昱没有打扰,任由翻看。 这自是有卢思义交待过的。 老夫人,越看,越是心惊胆颤。 一封信就代表一支队伍,一条线路,一县之地,甚至还有贵族信息。 “你现为何职?” 老夫人不再向下翻看了,就这般情况不是造反都说不过去,脸色有些难看。 程昱拱手:“现任管家。” 老夫人:“好一个管家,堪比尚书了。” 刘昭儿听闻此话,脸色大变,她虽不知那些代表什么,尚书是什么她一清二楚。 程昱脸色大惊,忙曰:“老夫人,此话说不得,有心人听了,会错了意,会给卢相大人带来麻烦。” 老夫人:“呵呵,这般有心人听了,你会让传出去。” 程昱露出尴尬之色,这才明白卢思义所言,老夫人是真的聪慧。 不由言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两人对话,刘昭儿脸色虽未变化,内心却是七上八下,多想起来。 “报~!” 忽地,他们听到有急促声音传来,听,距离甚远。 百米开外。 程昱脸色微变,怎地这时有急报传来。 老夫人在此,是接见还是不见。 老夫人坐此静等,没有丝毫要离开之意。 她卢家,可抗君意,绝不能造反,这点老夫人与卢相心意相通。 看老夫人没有要离开之意,程昱只能静等。 几个呼吸,外面马蹄声清晰入耳。 “急报~~!” “主公即将到达。” 信使被拦下来,他急忙向外面护卫传达消息,那护卫自是保护老夫人的,腰牌代表身份,这信使清楚对方就是主公亲卫,急忙说出。 此护卫听之,一脸懵,他怎也没想到,竟是公子要过来。 不由在信使肩膀上拍了一下,向里面指去,自是让他向里面再去汇报。 虽信使不明为何让他这般,还是听话点头向里跑去。 这亲卫看信使进去,长吐一口心道:“好在老子反应快,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交给仲德大哥处理吧,哈哈。” 程昱自是听到了,此刻看到信使再次汇报,只能假装淡定,让对方退了下去。 这信使有些疑惑为何军师在下面,上座老夫人是谁,不过这些不该自己知道,也就不多操心退了下去。 程昱看着老夫人脸色阴沉可怕,内心哀嚎:“卢十八你个蠢货,怎就不把信使拦下,怎地就让他喊了出来,回头再找你算账。” 程昱脸上却是露出喜色:“老夫人,公子回来了,我这就去迎迎公子。” 老夫人:“让他自个儿滚来。” 刘昭儿也算是明白过来,自家相公竟是造反了,已经自立为主公? 这...刘昭儿一时都接受不了,就怨不得老夫人会爆粗口。 看老夫人这般暴怒,程昱急忙言道:“老夫人且不要会错了意,那小厮是仆役出身,所言主公是主人之意。” 程昱此话不外乎,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完,程昱也反应过来,心道“是自己急于辩解了,还是太过年轻,此事应让主公自己解释。” 面对老夫人一言不语,程昱只能乖乖站着,不敢言语。 屋外,那护卫看向信使小声嘀咕一番,信使已经骑马离去。 这护卫自是程昱口中卢十八,腰间令牌不但是卢思义的亲卫象征亦有统领万人职权的万人将。 卢思义车队离此处现不足三里,信使骑马快速返回。 也是明白,那房间老夫人是谁,怪不得坐在上位。 此刻跑到跟前,急忙回报。 卢思义,听之睁大眼睛,娘亲是怎么摸到这里的? 接着又仔细询问信使汇报过程,老夫人脸色如何? 信使一一回答,卢思义脸色阴沉下来。 “啪~!” 卢思义实属没有忍住,扇了他一巴掌。 信使有些懵,为何会遭受这一巴掌之灾。 “你这浑球,若在别人帐下,早砍了你的脑袋。” “我回来就回来,有甚激动的,还须这般禀报?” “给我回通讯营,好生改造,学习不好不要出来。” 信使虽是不解也是急忙行上军礼,领命而去。 卢思义一个头,两个大;心道:“早知如此,就连夜前来,途中不应歇脚。” “这怎地是好。” 刘秀宁在车厢内自是听个明白,不敢搭话,内心甚是想知,自家相公面对婆婆如何解释,要知她父亲可是卢国护国大将军,若自家相公造反,自是不愿看到两人刀戎相见。 第46章 程昱愁 卢思义内心哀叹一声,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马车只能继续前行,剩下二里路程,再慢亦用不到一刻钟。 当卢思义带着李秀宁走进屋中,老夫人看着二人衣服破旧,心中怒意消失大半。 这时遭了多少罪,再观卢思义面容不但消瘦,更是多了沧桑,有了而立之年假象,使得老夫人心疼不已。 就这样子,还要造反,造哪个门子的反,早早前往濮州国都不好吗? 程昱朝卢思义行上一礼,匆忙退了出去,其实他早已想溜,老夫人每问他一话题,都让他难以回答。 此刻跑到房外,吐出一口浊气,轻松下来,那目光自是锁定卢十八颇有怨言。 “来来来,咱们走远些。” 程昱走到卢十八面前,低声说道。 卢十八脸色一变,别看自己块头比程昱大,程昱看上去文弱书生模样,这些都是假象,他自知程昱恐怖之处。 拿起刀那是六亲不认,杀人如砍瓜,狂暴的狠。拳头亦是异常坚硬,他是见过程昱在山中与虎斗的。 自己虽然也能做到,相比程昱却是要吃力一些,若此时跟程昱离开,那真是自讨苦吃,虽说他程昱也讨不到好,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拒绝。 程昱气愤不过,直接冲出一拳。 卢十八欣然接受,来了个打不还手,骂不动口的姿态,毕竟对方是军师,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如卢十八所想,接着又听到程昱这厮的脏话,随之气愤而去,卢十八内心得意一笑,用最憋屈的办法,换来最小的伤害,值得。 也就此刻,李秀宁与刘昭儿相继走了出来,房间之内,只有卢思义与老夫人两人。 过去半个时辰,只见老夫人脸色难看,走出来。 直接带走李秀宁与刘昭儿。 刘秀宁自是不敢反抗,至于小璧、小玉留了下来,总不能没有人伺候卢思义。 看着老夫人的马车及卢十八等人消失,程昱不知从哪里冒出头来,走进房屋里面。 一道黑影扑面而来。 程昱若是想躲,自是能够躲开,不过还是让砸中脸上,就是一些信笺。 不疼不痒,羞辱意义巨大,可他程昱是怕羞辱之人吗?获得卢思义的秘笈之后,早已练的百毒不侵。 看程昱纹丝不动,脸上还露出知错笑容。 卢思义这才骂道:“你这杀胚,培养出来的什么玩意?” “时间有些紧迫不假,这思想教育,绝不能落下,必须加强教育,做不到者,三天没有伙食,训练加倍。” 程昱应是,不做反驳,他自知问题出在哪里,再说卢思义这话,三天没有伙食,不代表他们自己不能寻他物充饥,唯独恐怖的就是训练加倍。 不是每个人的身体都是铁打的,这般下来又要有损伤了。 不过一想,他们这些传令兵,信使,不亚于斥候,兵种之王,这般训练也无错,欣然接受。 看程昱知错,卢思义神色缓和不少,接着言道:“章光涛,现在是否可用?” 程昱脸色拉了下来:“那小子,骨头硬的狠,还是不肯降服。” 卢思义一笑:“无妨,现在他老子也在我手中,不怕他不降服。” 程昱一听,不由露出惊骇之色:“镇东军败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更多的是这般消息到现在还未传到他这里,主公不愧是主公。 卢思义没有回答这问题,多说就是废话,直接问道:“那张辽与高顺如何?” 程昱收敛内心震惊,接着眉头一皱:“我真想宰了他们两人,骨头是又臭又硬。” 卢思义却是笑道:“我就喜欢这样又臭又硬的硬骨头。” “他们的部下,可有被策反的?” 程昱脸色问听好了一些:“倒是有一两个,太少了。” 卢思义听之,眉笑颜开:“不,有一个就是好事,两个在我意料之外了,哈哈哈。” “不错,老程,你还是有些本事的。” 程昱听到此话就知,这是真心认可,心中大石落了下来。 卢思义:“这般,你让人伪装成,高、张两位大将军亲卫,带上那策反二人作为证明,前往邳国,征收钱财粮草;就说前线吃紧,不得已为之。” “征收对象为各县,暂不要动郡府,私下与大户、贵族家主,知县通信,让他们起到表率作用,征收完私下双倍奉还,谁捐助的多,最后获得的回报亦是成正比的。” 程昱双眼贼亮,自家主公竟懂得这般谋略的,不愧是主公。 “这些人吃饱,再让他们联系郡府之地主家的家主;阐明利益关系,自会不遗余力帮助吾等。” “毕竟战报马上就会惊动整个邳国,我等之说卢国濮州大军压境,决一雌雄机会就要到来,若剩,则直捣卢国国都,这份功劳大将军自会记得他们,定会一同上奏国主。” “等这些大世家、贵族掏出家底,尔等要连夜运回,途中不可耽搁,若有人阻拦直接杀之。” “相比,各县大户钱财粮食储存之地尔等也熟知了,能带回就带回,不能带回就焚了去。” “定要让他们忌恨,张、高两位大将军。” “此事,半月内必须完成。” “濮州大军赶到,以高大将军的实力,以及现在他们搜刮底蕴,抵御一月不成问题。” “然,他们绝不会只想抵挡,定是要吃下濮州的。” “一周之后,必会有大动作;不过有倭人做妖定还能拖他一周;到时邳国还会派大军支援,同时会有辎重粮草运输前来,我们除了吃下这些外,也要想法吃掉他们的辎重粮草。” “此事如何详细操作,你是军师,全权负责。” “我需前往薛郡及宁王府一趟。” 此话一出,程昱大惊。 “主公,不可,此事太过危险,还是让我前往吧。” 卢思义眼一瞪:“你?哼~!你有多少分量。骂名就由我卢子义承担即可。” 程昱听到这般称呼,不由低头不语,认真思考起来。 虽是有卢子义顶包,可这危险程度还是太大了。 “主公,这般前往,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若拉上孔白,倒是保险一些。” 卢思义点头:“就听你的,我这就去拉上孔白。” 话落,卢思义起身离去。 程昱想要阻拦,却也知道。卢思义意已决。 站在门口目送卢思义离开,这才看向小玉、小璧嘱托道:“主公交代你二人之事,我已安排妥当。” 说着,叫来护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交待几句,这才与小玉、小璧继续言道:“你二位随他前往即可。” 小玉、小璧听之,点头称是,随同护卫一同离去。 此刻程昱还是放心不下卢思义,匆忙回屋,书信一封交予门外护卫,告知他要以最快速度送到虎一将军手中。 此人自是不敢怠慢,纵马消失不见。 这下,程昱才心安不少,接着安排起来卢思义交待之事。 一封书信让护卫带到通讯营,交予豹统领之手。 随之静下心来开始书写作战计划,自是前往邳国征收钱粮之事。 这一写就是四个时辰,当中很多细节他必须考虑进去,就算如此,还在最后留下一句,险地随机应变,此任务虽是调拨邳国两大将军与邳国大户、贵族之间隙,重在拖延邳国支援之战机。 随之,两封书信,临夜时分,被两护卫护送,分两个方向策马飞奔而去。 此刻程昱看着桌前的饭食已经冰凉,吃了几口。 想起卢思义,就再难以下咽。 也就此刻有斥候前来禀报,高大将军已经开拔前往东郡。 同时有一信使从鲁郡出发前到达孔府封地,还有密信一封,被截获。 程昱打开一看,脸色不由变了,没想到,张大将军动作竟然这般快。 不出三日,最多四日,真正的对手就会出现在卢相封地之外。 自己主公只有两日周璇余地。 靠人不如靠自己,薛郡与宁王是指望不上的,他必须做足准备。 第47章 薛郡叛 喝口凉汤的程昱,让自己脑子清醒一些,接着分析起来。 自家主公就近家底,与张大将军正面对抗,打一仗胜算八成。 若集中兵力,别说张大将军,整个青州他自有信心握在手中。 自家主公明显意不在此,有保卫卢国之意,又有自己打算,保卫是因他父卢相刚正不阿。 自己打算,是国主若敢对卢相下刀,他就敢反。 若卢相无事,他绝不会反。 程昱想明白这些,既然去寻那薛郡与宁王又有邳国祸乱离间之机,自是想要护卢国的,降服张辽、高顺为自己所用仅是计谋中一环。 念头通达,程昱做出决定。 保存有生力量。 一道道命令下达出去,卢相封地数万人开始移动起来,首先离开的自是那些食邑老弱妇孺,他们已经学会听从指挥,他们相信卢子义的领导。 至于卢子义刚被送到军营训练一日,浑身酸疼不说,此刻还要连夜赶回驿站,说服自家人,逃往蒙山。 他已经不再幻想当什么将军,这种生活实在是太折磨人的意志,可又不敢说出心中想法,若被食邑长知道,免不得皮肉之苦。 何况已经向他说明邳国大军不日前来攻城,他自是害怕,保命要紧。 看得死人越多,他越是觉得自己性命主贵。 卢思义这边,入夜已经到薛郡府,与郡守交谈甚欢。 他的模样与卢子义一般无二,应是带了人皮面具,至于大壮不需伪装,在怎么伪装,这身段也隐藏不了。 他以卢子义身份是无资格与郡守交谈的,身份不配。 然,郡守为何这般客气,交谈过程,一切是卢思义占话语主动权。 卢思义分析利弊,他一一称是。 现端上吃食,还有歌姬表演,美女作陪。 卢思义就知这郡守与这些下属官员定是心思不纯。 这些官员定是投靠了邳国,用脚趾头都能掰的清楚。 酒食中是否掺有毒药,不得而知。 只能是郡守吃什么,卢思义吃什么。 大壮不傻,自是不敢食用这府上任何吃食。 卢思义几杯酒水下肚,忽觉酒意上头,一指那领舞歌姬:“可否让她前来陪我?” 郡守大笑,双手一拍,靡靡之音消失,领舞歌姬媚眼如丝,跪坐在卢思义面前。 若真是卢子义只怕双手不知该如何应对,毕竟他进入青楼只是听曲罢了,其它事情自是做不了的,也只能在自家丫鬟身上动动手脚。 “来,陪本公子喝上几杯。” 卢思义一只手探入对方腰上,用力一拉,对方也有配合之意,直接倒入怀中。 歌姬娇笑,声音清澈如流水,婉转如鸟鸣:“公子,奴家卖艺不卖身。” 就这般功夫,那只手竟是找对了地方破开衣服一角,歌姬内心大惊,面上却是看不出来。 一句话落下功夫,卢思义另一只手端起酒杯已经放到对方嘴唇之上。 歌姬想要拒绝那酒水已经溜到嘴唇处,若是拒绝流入脖子淌到胸前就要出丑,急忙张开嘴唇饮了下去。 郡守看直了眼,还能这般操作。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给丝毫考虑时间,他自认花中老手,都是女子投怀送抱,哪里见过这般,双眼不有睁大。 直接鼓起掌来,叹道:“卢公子,能有如此大才,实属难得。” 卢思义:“哈哈哈,郡守大人说笑了,郡守大才堪比为父,我学的不过是小道上不得台面。” “此难能解,护我卢家封地,不用多说,郡守大人刺史定有一席之位。” 郡守:“哈哈哈,卢公子说笑,我已派人前请李将军,应是快要到来,到时咱们细说,我定当支持卢公子,别无二心。” 卢思义:“好好好。” “这般再好不过,美女在旁,这样喝太无生趣,应是合卺,这才过瘾。” 说着,自是让身边丫鬟倒上两杯,一杯递给歌姬,一杯举起。 这般挎着对方手臂,喝了下去。 郡守心中大呼:“妙哉~!” “不愧是卢相之子,这也是个浪荡公子不次于那嫡出长子。” 这歌姬两杯下肚,脸色已经微红。 不是她不剩酒力,而是有奇痒传入体内,使得脸色忍不住微红,身体紧绷,想要反抗却又不敢太过明显。 越是这般,在她身体之上的手越不老实。 她又不敢责怪卢思义,只能用求助目光看向郡守。 郡守只当没看见,夸赞卢思义的话不离口,又是共饮一杯。 卢思义自是来者不惧。 还让这歌姬陪上一杯。 这杯下肚,歌姬只能小声道:“公子,奴家不胜酒力,还请放过。” 卢思义。 “啪~!” 抽出的手,拍在对方臀部,声音清脆,周围之人听得清晰。 这才听卢思义言道:“什么不剩酒力,你是看不起本公子吗?” 说着,卢思义那色眯眯的眼神,有些温怒。 郡守看了也是大惊。 “卢公子让你陪酒是看得起你,若是这般作态,拉下去打杀了,省得扫兴。” 歌姬听得内心一颤,自是听出郡守话中温怒。 卢思义却是眼神清明,忙道:“不可,这般美人,怎能轻易打杀,怎地也得让本公子尝鲜后再说。” 说着,他一手搂住对方头颅,让对方脸贴到自己脸上。 “来,与我共饮一杯。” 两人双唇挨着,一杯酒自是这般倒了下去。 只是这卢思义并未喝下,唯有歌姬喝了一半,另一半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哎呀,弄脏姑娘脖子,这般可不好。” 说着伸出舌头直接吸吮起来。 随之向下。 歌姬哪里受过这般羞辱,可那丝温润又让她浑身发抖。 直到对方头颅深深埋在歌姬胸前,这才罢休。 郡守看得内心大呼过瘾,也想这般尝试,可这桌前不止他两人,自身威仪还是要得。 卢思义抬起头来,歌姬已是满脸赤红,只听他言道。 “哎呀,不好,跑的有点深了,这般流入定不舒服,我来用手清理干净。” 歌姬有心无力,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手深入其中。 面色不由吃疼,对方根本不是怜香惜玉之人。 那手动作,在场坐着的官员,无有不知那是何为,一个个吞下口水,端起酒杯喝上一口掩饰过去。 郡守此刻也不得不打断卢思义的肆意妄为,要知这歌姬他可是多年辛苦培养成才,打算送与宁王的,现这般局势,说不得要送与张大将军。这可是他的杀手锏之一。 其它官员自是看出郡守之意,轮流夸赞卢思义,与之敬酒,几圈下来,卢思义身体有些摇晃,说话开始打结,可拽着歌姬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说什么也要对方侍寝。 这般,郡守也放心下来。 让人搀扶卢思义下了去,那歌姬自是也跟着,因卢思义还未放手,执念颇重。 “大人,不如我们拿上他的人头,送与张将军吧。” 随着卢思义离开,这些人一个个酒意全消,出主意的是那都尉,手下自是有兵马的。 司马:“不可。” “卢公子暂时杀不得,他可是坑杀了邳国不少人,据我分析,张将军为何让我等时刻留意卢相封地动向,恐怕是有重要人物在卢公子手中,若是我们献上他的人头,只怕那边的人物,性命也会不保。” “何况,名义上我们还是卢国官员,真做了这般事情,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濮州我们的族人怎么办,这可是牵连九族的?” 令尹:“既然杀不得,那怎么办,明日他还要去宁王府搬救兵。我们若是囚禁,他自是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司马:“这个简单,既然他喜欢女色,明日醒来,多送与他几个,让他留恋忘返,麝香燃足,害怕他跑了不成。” “我们一封书信,交与张大将军,让他先攻打薛郡,到时卢子义还不是落入将军手中,如何处置,与我等有什么关系?” “我等为了卢国,委曲求全,暂时答应协助张将军管理薛郡,免薛郡百姓生灵涂炭,应是大功一件。” 都尉:“这般注意不错,这样一来,我们也可杀了那长史,不用在提心吊胆。” 第48章 走水啦 卢思义不知那些官员策划些什么,这些送卢思义进入房间的下人也不知这歌姬在郡守心中地位,自认就是让陪卢公子侍寝。 然卢公子进入房间,大吐特吐,众人不由好生清理一番,这才阖门离去。 歌姬就在床边伺候,看卢思义合上双眼,心中大定,自己躲过一劫。 “啊~!” 忽地,歌姬大叫一声。 一只手,抓住她手臂,这时吓得惊叫一声。 接着她更为惊恐,卢公子竟是睁开了双眼,露出邪光。 歌姬浑身颤抖:“公,公子,你要干什么?” 卢思义邪笑一声:“你说,公子我要干什么?” “若是不从,我告知郡守,定会打杀了你。” 这句话,吓得歌姬丢了一魂。 只能让自己身体不受力的倒下去。 反应过来,身上衣物已去大半。 一丝冷意不由钻入全身。 “公子,你不能这般。” “你...不能......。” 歌姬反抗,越反抗,卢思义越兴奋。 当两个身体靠拢一起,一丝清泪从歌姬眼中滑落。 甚至感受不到身体之上一丝温度。 只是,卢思义的双手不断游走。 随着时间流逝,再次清醒过来,对方好似是这般侮辱自己,并未要夺自己清白之意。 这般,片刻,她就感觉浑身滚烫起来。 “公...公子。” 她自觉自己有些不争气,潺潺之水流出。 修得无地自容。 话语提不起一丝力气。 “啊~!” 忽然,她觉一疼,公子明明与她躺在一起,怎地??? 是手指,歌姬明了。 这又算什么? 对方竟是用手指夺了自己清白,这......。 她的浑身不由颤抖。 一股恐惧笼罩全身,她自知自己还有其它使命,这般,只有被打杀的命运。 房间烛火还在亮着。 卢思义抬手,看着自己食指与中指上沾染的血丝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这般漂亮,郡守竟是忍得住不对你下手。” 闻听卢思义这冷静又冰冷的话语,歌姬的内心一震,变得更为恐惧。 对方不仅是在侮辱自己这般简单,竟是在试探郡守,他...竟然是伪装。 想明白的歌姬,双眼之中少了委屈多出的是惊恐,她是自知自己使命的,郡守在她身上花的银子,不止能买三座府邸那般简单。 有便宜不占可不是卢思义性格,加之他对这时代之人没有丝毫感情;同时这番事情自是要去除面具的,他自信能拿下这个歌姬。 一曲高歌唱罢意犹未尽。 不多时是又是一曲交响曲。 这曲听在两人耳中自是不同,心境不同,感受不同。 缓下来的卢思义不由放开心扉,谆谆教诲起来。 歌姬睁开双眼,看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内心五味杂陈。 熟悉是因她在一张画作上见过此人,现自是知道此人哪里是卢家庶出二公子卢子义,分明就是唯一嫡出的长公子卢思义。 若,因不是卢思义痴傻,说不得有一天她会成为卢思义的侍妾。 她的命自是不受自己掌控,一切有郡守说了算,然这兜兜转转一圈之后,就是瓜落卢思义手中。 难道这就是命数,卢思义青楼之中才华那自不是吹嘘,实打实争取出来的。 看歌姬静静听着,具体卢思义自认的真心话听进多少,卢思义并不在意,他现在想要知道的是这歌姬态度,若为自己所用,定是如她话中所言不会亏待于她。 若耍心机,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说说,你所知的郡守之事,事无巨细。” 感受对方搂着自己,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 歌姬内心一颤,冰雪聪明如她,自知是要让自己表忠诚时候来了。 她这般命运受人摆布,又不是一天两天,此刻该如何选择,自是清楚。 现在已经失身于卢思义,对郡守来说毫无价值,只有跟随于卢思义身边,说不得,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只是她又怕隔墙有耳。 卢思义大笑:“我这般与你诉说心事,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听闻此话,歌姬明白,内心颇为大定,卢思义敢深入虎穴,绝不是表面这般简单。 只是把自己算计进来,再一想他之前风流史,把自己算计进来也就理所当然,她对自己的姿色还是很有信心的。 小声叙述起来,话题有些长,恢复过来的卢思义手开始不老实的动了起来。 这使得歌姬叙述的话语逐渐不连贯起来,随后如同在唱歌。 这一次,歌姬的心情有些愉悦,竟是迎合上去,让卢思义大喜。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忙碌到子夜的卢思义,也是听完歌姬的叙述。 “你可知对方的私库,在哪里?” 歌姬想了下:“仅知大概位置,具体不是太过清楚。” 闻听卢思义给她打一个手势,让她噤声,双手有节奏的拍出一串声音。 只见从房顶之上掉落下来一个包裹,上面系着绳子,卢思义就这般走到跟前打开包裹,里面竟是衣物,他拿出扔给歌姬一套,自己穿上一套,看歌姬穿好后,这才打开房门。 只见两黑衣人各自扛着一个麻袋走进来。 歌姬一眼认出里面装得竟然是人。 然不用多想,两黑衣人很是麻利,打开麻袋,里面果然是人,分别一男一女。 穿着衣服是她郡府之上的下人。 不由分说,两人的衣物被脱下来,鞋子,分别递给卢思义、歌姬二人,卢思义毫不犹豫穿了上去,歌姬看到这般,也是有样学样穿了上去。 至于那两人扔到床上。 他们的衣物收入到麻袋里面。 卢思义这才看向歌姬道:“你且细细说来。” 歌姬自是知道让说的郡府私库。 两黑衣人就站在跟前认真听着。 歌姬说完,卢思义看向两黑衣。 黑衣同时点头,拿着麻袋消失不见。 卢思义拉着歌姬走了出来。 两人是下人衣服,然这是子夜,行走还是会引起注意的,在一人黑衣人带领下,他们消失在院中,不多时躲在一假山身后。 就这般藏起来。 只等一刻钟,忽地歌姬看到火光。 那火光,正是他们之前行房事的所在之地。 歌姬脸色大惊。 这时鸣锣响起,跟本不是一处有火光,多处都燃烧起来,按说这些房屋不应起火。 “走水了。” “走水啦!” “走水啦~!” 疯狂的鸣锣声与嘶吼声响起。 惊醒所有人。 有的还问:“哪里走水?” “那不是火光么?”自有人回答。 水桶、挠钩、云梯、水枪,终于派上用场,无数人忙碌起来。 郡守自是在这惊乱中,苏醒过来。 衣服还未穿戴整齐,就询问哪里走水了。 慌乱之中,卢思义、歌姬也是慌忙跑着,叫喊着,只是他们两个所去方向,却是附院之外。 火光已经通天,护卫们哪里还顾得排查,都在匆忙救火,外面闻得也有提着水桶快速前来帮助的。 执金吾大队也在快速赶来。 卢思义与歌姬穿着下人衣服,在这混杂人群之中毫不起眼,不多时跑了出来。 郡守得知失火地是卢思义所在,先是大惊。 急忙跑来。 自是有人帮助开道,此刻看到大壮卖力拿着水桶向里浇灌,如何也无法靠到跟前,内心焦躁不安。 这般大火,两人是活不成了。 自己该如何交待? 连这一排几间房屋都燃着大火,怎会出现这般变故。 郡守百思不得其解。 忽地,他灵光一现,想到一层原因,看向大壮一眼,不管这事真假。 他急忙让身边护卫,喊来更多人员,不再让他们参与救火,竟是快速离开这里。 郡守来后,大壮时刻留意他的动向,看这般,假装打水,亦是消失不见。 跑的比谁都快。 第49章 花解语 郡守带领护卫还未到自己私库,远远看到自家私库竟是有火光冒起,内心大骇。 “快,快取水来。” 郡守脸色变得煞白,气急败坏大声嘶吼。 火焰之光,照得他脸看上异常扭曲。 不止是薛郡府,薛郡的粮仓亦是燃烧起来,其它大小官员家中也是火光燃起。 救火之人发现,水越浇越旺,除执金吾之人,很少有人知原因,那是石漆。 也就是这场大火,有人刻意为之,用的还是石漆,早有预谋。 石漆亦是石油。 此物被视为不祥之物,也难以获得。 谁会行这般大逆不道之事,会惹怒神灵的。 薛郡大火,让城卫军亦是忙碌起来,执金吾的人毕竟有限,根本忙碌不来。 再者知道原由,就不再让人用水泼之,而是用土。 可这些建筑,用土无济于事,只能看着他们焚完。 期间自是执金吾亲自寻郡守汇报。 郡守得知原因,急忙让人通知都尉,捉拿放火贼子。 同时通知军部,紧闭城门,定不能让一人逃脱。 执金吾,自是安排手下寻找起来。 盗贼管理本就是他们本职工作。 歌姬跟着卢思义东躲西藏,竟是钻入到了下水道中。 这可不是好去处,差点晕死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才狼狈的呼吸到新鲜空气。 浑身湿漉,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黑夜中,他们前方竟有马匹,卢思义把她托上马,一跃而上,抱紧她,在众人护送下消失在夜色之中。 歌姬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出了薛郡城。 至于大壮,身后,跟了不下百人,每人扛着一个麻袋,看来今晚收获颇丰。 他们顺着墙根,躲在黑暗处,不断前行,看见有火光之地,就会迅速转移方向,躲避开来。 若是两路夹击而来,他们会迅速分散开来,跳到墙上,消失在周围的院子里面,有的发现草堆就会躲藏里面,有的能够上到房顶,抗着麻袋,如同猿猴几个跳起就能躲在上面一动不动。 等对方搜寻过后,完全安全,他们在一个个汇集到街道之上,顺着墙根继续前行。 就这般,用了不少时间,终于到一处城墙跟前,一人打开麻袋,里面装的竟然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是绳梯与飞钩。 只见他把绳梯绑在大壮身上,大壮拿着飞钩,直接向上爬去,如履平地。 七八米高城墙,几个呼吸爬了上去。 飞钩固定在城墙之上,众人鱼贯而上。 至于城墙上,自是有偷懒的,若不然这番功夫,巡逻兵也该走来,这般倒是救了自己一命。 以大壮身手,十米开外,未等对方发现大壮,大壮就有方法伤了对方性命。 不过,这事儿不经念叨。 众人刚上来,大壮正在收拢绳梯,远处竟是有举着火把的向这边靠近。 大壮向身边两人对视一眼,这两个黑衣人,靠墙弯腰,直接向前快速移动过去。 城内七八米,城外加上壕沟可是有十一二米,他们扛着这般重麻袋自是不敢跳下,若不然也不用这般麻烦。 只见大壮把绳梯拿上,接着放到城外,众人继续向下走去,此刻举着火把走来的竟是那两黑衣人。 对方自是不怕。 两人把火把交与大壮手上,扛起麻袋顺着绳梯爬了下来。 大壮,放下火把,解开绳梯扔下去,拿着飞钩,顺墙而下。 在壕沟中,又系上飞钩,一甩,挂在壕沟之上。 众人一个个杠着麻袋向上攀去。 城墙之上一队巡逻兵卒,发现远处没了火光,不由问身边之人。 身边之人亦是发现异常。 他们一队六人,抽出腰刀,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敌袭~!” 凄厉的喊叫刺破夜空。 他们发现六具尸体,都是一刀封侯。 大喊起来。 闻讯,城楼里面将领急忙向外探去,却什么也看不见,城外并无火把与大军。 这将领明白原由,下令守好城门,以防敌人从内部攻破城门,同时派兵加强城楼巡防。 这一夜自是难熬。 大壮他们爬出,在夜色与杂草掩护下,休息起来,等城楼之上安静下来,他们这才出发。 一里之外,一队人马等着他们。 这些麻袋一匹托上一袋,他们自乘一匹消失不见。 卢思义没有想到,行走十里,竟遇上自己的三千虎贲军。 这才明白是程昱放心不下,安排他们前来。 卢思义让一队护送花解语离去,这花解语自是那歌姬,途中卢思义询知她的姓名。 卢思义转身,与虎贲军继续前行,自是迎接大壮他们。 有这份保险,自是要用上的。 不出半个时辰,他们碰到一起。 虎一自是佩服自家主公,带来三百人,竟是搜刮出来这般多钱财,要知这可是在薛郡,他若知薛郡内火光连天,不知又会做何感想。 京洛,京都。 辰时,天色刚亮,国主竟是青年英气勃发,不缺威严。 在众臣面前,做出决定,由陈郡发兵五十万支援宋国攻打沛国。 粮草由宋国提供。 反对的大臣多数文臣一个个脸色难看。 小小一个宋国,五百万人口,总兵力不过五十万,京洛之援就是宋国总兵力之和,若让天下人知,其它邦国如何看。 宋国与沛国虽有摩擦,却也不用这般大动干戈。 然,国主做出决定,已成定局。自是无人再敢明面反对。 退朝之后,京洛新任征南大将军,带领亲卫直接从国都,轻装出发前往陈郡,同时一条条消息,也是传达下去。 沇州接到消息的将军,兵马开始向陈郡汇集而去。 回到书房的京洛国主,看着面前站着的国师,眼色有些凌厉。 冷言道:“国内沉疴宿疾,几位王爵不思进取,国师,此战可否清除这般积弊?” 国师年不过三十比之国主倒是大上一些,相比朝中重臣年纪要轻上许多,这也是国主上位之后为了威严,先拿老国师下刀。 朝中上下自是无人反对,毕竟老国师掌握的话语权太大并非好事,这般才能显出他们重臣。 这些重臣提出要对卢国动武,趁邳国联合倭寇向卢国发动报复之战,他们也可光明正大灭了卢国。然京洛国主偏偏另辟蹊径要先灭掉沛国。 沛国虽与卢国有合作关系,也不至于先支援宋国灭了沛国,那样壮大宋国并非好事。 要知这样一来,宋国可是有了一州之地,又怎会安心称臣于京洛。 然国主这一想法竟是被三大王爵其一,威望最大的王爵支持。 这般他们反对之声自是小了一些,让国主顶住压力。 卢思义回到卢相封地天色已经渐晚,看程昱安排事宜,并无不妥,陆陆续续,无战力的食邑已经走完,粮草还在搬运之中。 自是不会留下一粒。 然,花解语程昱给安排下来,并未让她前往蒙山。 因,卢思义身边已经没有丫鬟伺候,刘昭儿被老夫人叫走了去,只怕也是回不来的。 不为其它,就因卢思义这消瘦模样,怕是刘昭儿害得。 也只有程昱明白,卢思义并非贪恋美色之人,许多事他都喜亲力亲为,尤其是后方根基,若是没有一个女人伺候,只怕早已累坏身体。 再者程昱世家出身,让花解语这般女人伺候,绝对上佳,不会看走了眼。 卢思义也是难得休息下来。 叫上大壮、程昱, 宰了头牛,烤了起来。 那些零碎,自是架起锅炖了去。 吃肉喝汤,好不过瘾。 花解语没想到,牛这般被敬畏的大牲,在他们口中竟是成为了吃食。 “好香。” 花解语尝了口烤肉,不自觉言道。 她从未想过一天,自己能同一群男人在一起随意吃喝。 然她自是不能忘记风度,吃得尤为幽雅。 看她这般吃食,甚是可爱,卢思义食欲大增。 晚上免不得一番操劳。 若知卢思义心中想法,程昱说不得后悔留下花解语,把她也送往老夫人处。 第50章 怪不得 沇州接到消息到五十万大军汇聚陈郡,用时不过两天一夜,浩浩荡荡开拔向宋国。 宋国。 那些反对攻打沛国的重臣,一个个被下入狱。 他们自认京洛不会这般好心,要知五十万大军,粮草用度一天6万石的天文数字,军费一日多达两千万株。他们可不同于抓来的壮丁一日一餐不用军费。 战时需要吃饱,只需一月就能吃完他们国库所有存粮,金钱倒是次要。 宋国认为举全国之力,加京洛五十万大军,这是百万雄兵,只需半日就可攻破沛国,行军三日即可抵达,沛国粮草可为他们所用,最多半月可完全侵占沛国,到时京洛大军班师回朝。 他们只需再送六万两白银即可,宋国国主年过五十,自是想要再生之年看到自己国度变大,想要拿下沛国心中已有执念。 也只有拿下沛国,才有与其它国抗衡的机会,才有摆脱朝贡与京洛,成为真正大国。 卢思义这天被花解语伺候的确是舒服,精通按摩,使得卢思义欣喜若狂。 临夜,连同孔府封地所有粮草都运输精光,孔府封地食邑也全部撤离出去。尚书令封地亦是如此。 那房屋的木材都拆了去。 简直雁过拔毛。 这些都分散在各个深山之中,并非一处。 邳国东边境只有一队兵马驻扎,所做不过是起通讯作用,因大军已经攻入卢国深处,这边已不算边境所在。 看到一队队粮草从邳国之内运出,虽只有千人,百车粮草,他们也未曾阻拦,因这是受张、高两大将军令征集的粮草,后续还会有粮草继续跟上,从这边运输到战场上去。 然这些粮草,进入到启阳郡地界之内,不到半日功夫已是消失无踪,没有行走官道运往东郡。 峄山,薛郡之内。 卢思义竟然跑了回来。 花解语让程昱带了去,这般事宜留在身边,对于卢思义来说只是累赘,然告知花解语的却是怕她跟着自己伤了皮囊,他喜的就是花解语这副皮囊。 花解语内心有些欣喜亦有不得志,自己表现机会自是无了。 她甚是清楚,卢思义这般,只要不死,身边自是不缺女人,想要在他身边留有一席之地,自是要早早获得对方真心认可。 她本学得就是这些,现无用武之地,就是这般不得志。 此刻在山洞之中的卢思义,闲暇无事,却是有些想念花解语,对方是懂男人的。 然这份杂念随之飞鸽书信到来,消失无影无踪。 卢思义大骇,怎也不会想到,京洛竟会向宋国派兵,而且是五十万大军。不用想也是有战事。 宋国要攻打那个国家? 卢思义不由摊开勘舆图,认真观看起来。 “乱了,乱了,若是如此,一切可是乱了。” 卢思义看着宋国东边,目光最终落入沛国地图之上。 对方目的若在沛国,沛国亡国事小,接下来,卢国也要遭殃,至于宋国就是跳梁小丑,等拿下沛国就是宋国亡国之时。 京洛又怎会让这般小国存在,随便一个理由都能消灭了对方,何况有五十万大军进入宋国。 “宋国主此乃昏聩也。” 卢思义自言一句,换位思考,若自己是宋国主,又是那般年纪,说不得也会这般赌上一把。 再想之,不管宋国攻打的是否沛国,都逃不掉亡国命运,京洛新主有着文武韬略,这番结果让卢思义不由高看起来。 现唯有拿下沛国对京洛国利益最大,上可剑指濮州,下可攻打邳国。 拿下沛国,京洛完全可以坐观山虎斗,邳国、卢国两败俱伤,不管攻打哪一国,都能轻而取之。 若邳国获胜,他自是能拿下邳国,一举获得两国之地,若卢国获胜,按照以往经验,邳国还是会交还到邳国自己手中,这般一来京洛会先拿下邳国,在对卢国动手。 然,邳国与倭国合作,卢国获胜几率不到三成。 最终还要看,卢国国主,作何打算。 发现这些,卢思义思考再三,却是拿不定主意。 他甚为清楚,自己所掌控力量无法与任何一国对抗,真能灭一国,也会瞬间被周围国家瓜分,因他名不正言不顺,如卢相所想一般无二。 周围国家也不会允许他这般存在。 现,邳国与卢国之间事他都要东躲西藏,自无法提京洛军事意图,只能任其发展。 卢思义脑海中浮现出来自己父亲,卢相大人。 再三思考,还是决定把自己收到消息与猜测,写了出来,让人送往卢国国都,卢相府。 嘱咐信使不能亲手交到卢相手中,就毁了。 接下来,付生化身为邳国兵卒。 开始为祸薛郡周边乡村。 这些平凡的百姓甚至一辈子都未有去过县城,更别提出郡。 他带上百人蒙面大吼一声邳国神兵驾到,百姓自是不信,乖乖交出钱粮还好,不交者,免不了一番打杀。 他们走后,不出半日,又有一队,与他们一般无二,再来搜刮一番;夜间还有人前来,搜刮,搜刮不出来的,直接烧了对方房子。 嚣张到极致。 让这些平民不信他们是邳国都难,就算是土匪下村也没这般狠的,对方最多要些钱财,这些贼子不但搜刮钱财粮食,还烧自己房屋,这还人怎么活,又有何天理? 黎明,一家公子路过,看这番残破村落,不由让仆人关切询问。 还会让村中人集中一起,小的村落,百十人,大的村落四五百人。 这公子义愤填膺数落邳国罪行与薛郡县衙不作为,同时告诉他们,自家在峄山有些家产,愿意前往的可以跟着他们的人走。 同时会发一些吃食给他们,不愿意走的,这公子也不相劝。 愿意走的,自是无家可归,有的也是活不下去,不如跟对方走。 然那些留下的,自是在这地方隐藏着一些积蓄,是聪明人的存在。 这公子带领走后不久,又有蒙面邳国之人前来搜刮,交不出者,这些比之前几批的可要凶残,轻者打伤手臂,重者取了性命。 他们走后,过了没多久,又有人前来搜刮,这次把对方家中的农具都收了去。 他们期盼起来那公子再次到来,然对方哪里还会再来。 有的想到那公子所说峄山,起身寻去。 有的躲在地窖不再出来,等过了这几日,对方找不到人,到时再出来不迟。 可见这平民之中亦是分不同智慧存在。 然接着过来什么也搜刮不到的,会一把火烧了对方整个村子,白天都能看到这些村庄一个个火光冲天。 他们不明白,邳国人为何要这般凶残。 那些被接到峄山,有生活在山洞之内,有生活在新搭建树屋之上。 从家庭式生活变成群居生活。 妇孺孩子一个山洞。壮丁负责劳作,临时在树屋中休息,就是这般他们也非常满意。 因,卢家二公子,对他们太好,一天让他们吃三顿,每天都有一顿肉食,这是他们不敢想的;山中飞鸟走兽颇多以他们本领想要猎杀确实困难。 现在倒好,这些壮丁不用再为种地发愁,除了山中开采住处,就是跟卢家护卫学习捕猎。 逐渐这些壮丁被区分出来,有的射箭一把好手,有的下套颇有悟性,有的擅长搭建,有的擅长蛮力,各有天赋。 一日,他们这般生活再次被打乱。 他们看到山下远处,黑压压的一群人不知几何,向薛郡城发起攻击。 死伤无数。人命如稻草。 那些死的有与他们同一国家,有其它国家,一个个这才明白,他们能被卢家二公子带入深山之中多么幸运。 也有杞人忧天想着他们会不会来山中攻打他们。 好在卢公子出面解释,只要他们不下山,被外人知道,就不会被对方抓走当壮丁,这般送了性命。 若有人私自下人,引来兵匪,就是千古罪人。 这番话,多人认同,有些老人,想要回家看看,却要知道凭自己能力,不带吃食也回不去,只能把这想法隐藏心间。 薛郡府。 郡守看向张大将军一语不发,心惊胆颤,他身后众多官员不用细说与郡守无二,一个个犹如鹌鹑。 说是演戏,然这般战斗起来不受控制,李将军集合三万人守城竟是坚守五个时辰,若不是后方无人支援,只怕张大将军这一日难以攻破薛郡。 李大将军明白自身被郡守出卖为时已晚,好在亲卫给力,硬是把他从城墙之上拉了下来,换成城中普通身份,隐藏在普通人家之中。 只是想要出城确实很难。 张大将军损失兵力竟然高达二十万,壮丁十九余万,邳国兵卒四千有余。 此刻怎能不恼,若不是信了这郡守,只需谨慎对之,排兵布阵,就算他李将军在,不需五万亦能拿下整个薛郡。 然郡守与这些官员汇报,自家遭受贼人与火灾,损失惨重。 张大将军脸色更为难看。 当张大将军知道卢子义死在大火之中,更为愤怒。 怪不得,他领兵前往卢相封地,已是人去楼空,原来问题出在这里;经孔府封地不见人影,已心生警惕,好在想着高顺将军驱使孔府食邑先一步与卢子义开战,现在亦是明白高顺恐怕亦是遭难,一封书信自是向高大将军送去。 同时这般行军,粮草辎重消耗巨大不说,关键是自家好大儿在哪?是否已经遇害不得而知。 现听这郡守所言,卢子义竟是被一把火烧在这里,加之他们钱财粮草一空,留他们何用? 第51章 有傲骨 张大将军下令,要杀了他们。 郡守不由求饶,说出自己可用之处。 太守、都尉、司马、主簿个个表示忠心,诉说利弊。 张大将军能听进去,却也清楚留下颇有用处,让他们签字画押,留下罪证,省得以后反水。 并告知天下,他张大将军并非嗜杀之人,投靠邳国的,自会善待。 这下可比杀了薛郡这些官员,让他们更为难受。 相当于他们罪行公布于世,人人得而诛之。 叛国自古没有好下场,除非你足够强大。 然这些人并非如此,早晚一天也会死于非命,只是现在他们还有用处。 张大将军,把征粮任务交与他们,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在一周之内,征来百万石粮。 这般,可让他的部队后勤更有保障,继续作战。 民愤自是让这郡守与官员承担,再也不用与之前那般,烧杀抢掠,才能获得大量粮草。 壮丁自也是让郡守他们召集。 张大将军率兵驻扎在薛郡两日,休整完毕,等到高大将军派人前来接收,这才向宁王封地攻打而去。 宁王竟是派出使者与张大将军谈判,只要保留他的封地与爵位,宁愿献出城池。 张大将军听之,自是大喜。 只要对方献出私兵与粮草,自是同意他这般请求。 宁王欣然答应。 不费吹灰之力之力,张大将军等人住入宁王封地,同时下令任何人不得在宁王封地生事,能够活下来的壮丁,自是善战之辈,每攻克一城自要发泄一番。 此刻也不例外,他们不知自己是否能活过明天。 看到女子,直接强迫起来。 开始这般事情自是没人向张大将军汇报,众人小将自认都是小事,有的甚至参与其中。毕竟这也不是孔家封地,更不是孔府。 接着竟是有嫁出的郡主也遭到糟蹋,这事传入宁王耳中已是天黑时分,他又怎能忍得这般屈辱,寻得张大将军讨要说法。 张大将军这才明白,事情严重性。 自己的命令竟是有人违背。 无法做到令行禁止,如何打仗。 那些本是卢国人凭着军功提升上来千夫长,夜间,火光中,在广场之上,当众一个个被斩了头颅,一同被斩杀的还有欺凌霸女的兵卒,可以说广场之上人头滚滚。 没有攻城,却是死了不下千人。 那些受凌辱上吊自杀的女子自是看不到张大将军为他们报仇一幕,活下来的自是内心强大女子。不但有了交待,还获得不少民心。 张大将军却是明白,杀这些人对邳国的将领不疼不痒。 深夜,招来万人将,全是邳国精锐,给他们加强思想教育。要让他们统领好这些卢国提升上来的将领,将来有他们来镇压青州反抗之人,比他们管用,用熟悉的人对付熟悉的人,最为致命。 这些将领自是明白张大将军苦心,下去免不得抽打那些卢国提升起来的将领,让他们长长记性,若是在这般管不好部下,下一个砍的就不是几个千夫长,而是他们所有千夫长。 翌日,天色微亮。 大军开拔,前往菏王封地。 若是攻下,整个青州应是落入邳国手中,那倭人很好对付。 菏王得知宁王如此光棍,气得两夜未眠。 现听到汇报,敌国大军已到城下。心中有数,也是大惊。 起身在护卫护送中,向城墙行去。 菏王,站在长城墙之上与张大将军对峙,愿意承认邳国存在,每年向邳国纳贡。 就此别去,如不然,他不介意一战。 张大将军自是不同意。 除非交出兵权,让私兵与食邑壮丁跟随在他的部队里面。 菏王,再三思考,咬牙愿意给出五千私兵。 张大将军自是不同意,必须全部交出来。 菏王眼神变得阴冷,若不是管家愿意出面,与对方详谈,这一战绝对要打了起来。 菏王管家出城与之谈判,张大将军竟是同意下来。 甚至询问这管家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否。 这般人才,推荐给国主,对邳国有大用。 管家毫不犹豫拒绝,使得张大将军颇为无奈,然张大将军清楚,自家国主是不会同意菏王这般存在,现不过权宜之计,胶东郡与琅琊郡才是重点,这两郡之地需彻底掌控才行。 至于倭人,只能成为他们邳国的附属,为他们手中刀。 随之张大将军带军离去。 菏王总管在府中看向莱王,建议拿下宁王封地。 准确说是刺杀宁王、薛郡郡守等官员,给邳国带来麻烦。 这般,他们出动人员前往管理,暗中掌控宁王封底、薛郡两地。 这般整个薛郡全部归菏王所有,他们可以配合卢国里应外合,一举拿下东郡,让卢国大军深入青州,收复整个青州。 如此,稳定下来,菏王声望定会大涨,若是要了夷王封地,国主亦是会答应。 这般就能锁定要后徐徐图之,整个青州都将落入菏王之手,到时打出清君侧名义,攻入濮州也未尝不可。 菏王送与邳国张大将军的五千兵力并非精壮,未到伤筋动骨,同意管家部分意见。 就是刺杀宁王、不但是宁王,青州所有的王,除了他自身,其它都被菏王下达暗杀令。 菏王府的死士一个个出动起来。 管家劝谏留下莱王与滨王,制造迷惑之策,菏王没有纳取建议。 既然他们连自家封地都掌控不了,死于敌人之手理所应当,又怎会怀疑到他头上。 与濮州军里应外合,菏王并不赞同,为今之计先保存有生力量才是王道。 卢思义怎也没想到,宁王、菏王竟会做出这般决策,于国不否,于礼亦是不否,气节、脸面是完全不要。 与其它几个王爵相差甚远,不管怎样他们反抗过,努力过。 封地之人自会记得他们王爵的好。 他送与卢相的信石沉大海,连同他的信使也未回来,这般不是卢思义想要结果。 再等一日,若信使还无能带回信息,他决定做另一步计划。 翌日,夜。 消息还未到来。 大壮,卢思义,二是从峄山消失不见。 只给程昱留下一封信笺,让信使送了过去。 小小一个青州,根本不够程昱与荀彧施展才华的。 一切由他二人做主即可,根本用不上卢思义。 当程昱接到卢思义的信笺之时就知自家主公已经离开青州,至于前往哪个国度,自是不敢胡猜乱想,就是不知这次回来,能否带来武将、奇人异士,这是他所期盼的。 彭城,邳国的一个郡县,正在紧锣密鼓,选拔武将。 方式简单粗暴,只要拔得头筹就可担任百夫长,前往邳国国都,参加最终决赛,拔得头筹即可成为万人将,若文笔也能过关,就能成为一方大将军,统领三万大军,前往青州,建功立业。 此刻擂台之上一身高七尺少年,手握一斧,舞的虎虎生风,对战之人,六尺有余,使用乃是长枪,却是占不得便宜。 几十个回合下来,应是那七尺少年虚晃一招,使得对方长枪刺入进去,被这少年直接削掉枪头。 两人惊出一身冷汗,若是一招不中,这用斧少年恐怕就要来个透心凉。 用枪青年脚下功夫了得,直接后撤一步,躲过接下用斧少年攻击,一个跃起跳下擂台。 台下一八尺壮汉甚是显眼,他身边一青年六尺有余双眼冒光,不但是对台上用斧少年,还有那落下擂台的青年望了过去。 只听祭司喊道:“还有人上来挑战否?” 眼看擂台下那断枪青年,转身要走,八尺壮汉身边青年轻声交待这壮汉几句,起身向对方追去。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卢思义,穿着与邳国贵族一般无二,八尺壮汉正是大壮。 祭司询问一声,眼见下方无人应答,再次言道:“若无人挑战,徐晃胜,可下文书官碟,晋升百夫长。” 官碟是通往邳国,国都参加总决赛凭证,文书,是对方若被淘汰不想在国都任职,可回彭城,在军中效力,百夫长职位不变。 “我来。” 众人忽听到瓮声瓮气如闷雷声音响起。 这声音自是大壮发出,他身边之人已是散开,显得更为突兀。 大壮向前,直接走上擂台。 此刻卢思义也追上那用枪青年:“兄台留步。” 青年看卢思义比之自己还要年轻,穿着打扮一身贵气,自是不敢不敬。 然,邳国是重武国都,文人礼节倒不是特别重视。 “何事?” 虽卢思义看上贵气,他自有傲骨,像他这般就算败下阵来,也可讨个十长当当,然此人明显不愿,无法发挥自身才华的事儿,不愿干的。 第52章 王者气 卢思义亦是深知邳国文化,抱拳行礼:“再下卢思义,字存念。” “刚见兄台风采不下一将之力,颇为有缘,你我二人可否结交?” 长枪青年问之,双眼一亮。 “高冲,字思远,见过存念兄。” 卢思义大喜:“思远兄,这是要去哪里,怎不等比赛结束,看看与高人相差距离,我等也好学习一番。” 高冲:“舍妹有瘥,需要照顾,看不得了。” 卢思义闻言,一惊,忙从怀中摸出一袋子递上去。 “思远兄,我与你一见如故。” “这些先拿去给家妹用渡,最好请些人来,大男人粗手粗脚照顾总有不便。” 看高冲有推辞之意,卢思义换了口气:“这些是我暂且借于你的,等你成为将军是要还回来得。” “我还要参与擂台比武,若需寻我,可去国都,想要军中立功亦是有可能的。” 卢思义把钱袋子塞到高冲手中,浑身气势一变,多出孤傲与霸气,转身离去。 那霸气之中不缺煞气,使得高冲眼睛一眯,对方绝非普通。 卢思义,卢氏家族,在邳国不过是经商世家,怎会出来这般人物。 高冲脑海闪过这般念头,接着浮现出家妹情况转身快步离去,手中钱袋,塞入怀中,到无打一看。 卢思义返回擂台,看着壮与徐晃之间还未开战。 下面嘘声一片。 再看徐晃手中大斧扔到擂台一边,大壮手中没有武器,他也不屑用上武器。 两人在擂台中间走来走去,无一人先动手。 眼中带有警惕之意。 卢思义不由大吼一声:“再晃下去,天就黑了,不战下来。” 只有大壮听出这声音是卢思义的呐喊,眼神闪过一丝凶光,被徐晃扑捉道,内心更为谨慎。 也就此时,大壮如猛虎朝对方扑来,速度之快,眨眼之间。 徐晃动作也是不慢,双掌直接迎上,两人双臂交加,力发与腰间沉与双腿,双方都想把对方推倒。 只见两人纹丝不动,势均力敌。 两人继续发力,用青石堆积起的擂台,竟是升起一丝灰尘。 这下让众人开了眼界。 “吼~!” 大壮忽然大吼。 只见衣服无风自动,徐晃倒退一步,脚下发出石裂之声,大壮欺身向前。 徐晃趁势扭转,想要甩开大壮,然大壮一个下压,如同鳄鱼扑下。 拽着徐晃身体向下砸下。 徐晃急忙变换发力方式,亦是来不及了,两人一同倒在地上。 接着大壮鲤鱼翻身,鳄鱼翻滚,大起大落,直接锁住徐晃脖子,使得徐晃用不上一丝力气,只能认输。 这般贴身肉搏,看得台下众人,惊叫连连。 如同两头野兽在厮杀,刺激众人荷尔蒙。 徐晃:“肉搏,我不敌,来比兵器。” 徐晃拿起大斧,眼中充满战意。 大壮:“来吧。” 力沉双腿,单手一摆,手中并无武器。 徐晃:“你为何不亮出武器?” 大壮:“没有趁手的。” 这般,让徐晃气势弱了下来。 几个呼吸过后,徐晃收起大斧看向祭司:“俺,输了。” 祭司点头:“这般,我也给你一纸文书,可在彭城当百夫长。” 徐晃听之大喜。 “慢着。” 卢思义声音响起。 众人异样目光看来,不知这小子怎敢打断祭司决定。 “祭司大人,非我无礼顶撞,这徐晃一看就是蛮人,统兵恐怕不行,冲锋陷阵倒是不错,留在彭城有些大材小用,不如你给他官碟,让参加国都大比,到时无法成为一将,也是千夫长之职,杀往卢国,帮我邳国开疆扩土,建功够了自会成为大将,也是为我彭城增光。” 闻听卢思义这般话语,徐晃一喜,他自是没想过自己能成为大将,当百夫长亦是意外之喜,没想到能去国都大比还能当个千夫长,自是觉得卢思义话语好听,对他好感倍增。 祭司审视起卢思义,虽为青年,浑身似乎有一股气息缭绕,使得自己看之不透。 卢思义发现对方看自己目光有些异样,心中不由一紧,念叨:“老子可不是兔爷,你别打我主意。” 祭司看卢思义目光变化,猜不透对方所想,这种眼神他从未见过,更为好奇。 作为祭司自是不能这般失礼,只能收了心神,回忆对方所说不无道理,再者,他观徐晃亦有大将之资,这才有发放文书决议。 此刻听了卢思义建议,言道:“官碟只有一份,我可书信一封,你二人带上官碟,书信一同前往参加比赛。” “慢着。” 谁知,卢思义又喊了出来。 众人大惊,本认为卢思义顶撞祭司,苍天会怒,谁知竟无任何事情发生,祭司大人也未发怒,还听从了这人建议,现在对方还敢提出什么? 这是大不敬啊。 卢思义不管这些,接着言道:“祭司大人,难道就没有参加大比之人了,要不再问一番?” 祭司这才明白,擂台比试确实没有结束。 不由看向台下众人:“还有谁上台参加比试。” 寂静几个呼吸,有一壮汉拿着大刀跳上擂台,要与大壮比试。 他自信手中有刀,对方没有武器,能胜之,虽胜之不武,能换个百夫长还须顾忌其它为甚。 徐晃看之不过,要把大斧借与大壮。 大壮摇头,伸手任由对方攻来。 眼神露出藐视。 这般轻视,让壮汉心生恼怒,恶从胆边生,举刀露出杀意攻击过去。 “嗵~!” 一声清晰可闻,拳打肉上之闷响。 只见壮汉劈出大刀被大壮躲过,一拳打在对方胸口飞了出去,落入擂台之下。 对方这才吐出一口鲜血,头一歪,眼珠血红,面色狰狞,没了生机。 祭司表情波澜不惊。 吐出两字:“抬走。” 就见有士卒上来,抬走这壮汉。 卢思义不由多看祭司一眼。 看着对方抬走,有人泼水冲淡地上血迹。 祭司再次开口。 “还有谁,要上来一试。” 这可是闹出性命的,之前,最多也是残肢断臂,很少闹出人命。 这般,下方众人再无跃跃欲试之人。 过了十个呼吸,祭司就要宣布结果。 “我来。” 卢思义,大喊一声,两个起步,跳了上来,擂台不高,只有三米。 看到卢思义上台,祭司有些吃惊。 他这般算得上身子轻盈,却不像能打过大壮之人。 再者,卢思义手中也没有武器,又怎会是大壮对手,多是看不懂的。 下方众人也是这般,然抱着看戏心理,多有唏嘘之声。 卢思义不管这些,写下名字,按上手印,站在擂台中心,与大壮对峙起来。 这一刻,卢思义身上杀意弥漫。 祭司内心一惊,这才明白为何看不透这般青年,身上竟是孽债缠身,不知杀了多少人命。 然,不止这些,还从卢思义身上看到无上威严,这是霸王之气,真正霸王之气。 再观大壮,勇猛如他,这一刻竟是浑身紧绷,神色中有一丝慌乱。 不是霸气,竟是王者之气。 祭司内心大呼“此子竟有王者之气。” 这般一来,对卢思义更为关注。 只见卢思义腾挪躲闪,如猴似猿,与大壮打得有来有回,一炷香后,晃得大壮力气卸去八成,最终被卢思义打倒在地。 下面讨骂声不绝,卢思义取巧行为,让人不耻。 祭司却不敢这般想。 卢思义自是看出祭司看向自己目光不同往常,对自己起了心思,既然这般,需要让对方消失才是。 卢思义心中亦是有了想法。 鬼神之说,他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这方面多有阐述不得信之,然他却是深信不疑。 针对祭司、道士之类奇人异士,他都会慎重对待,反正小命容易不保。 第53章 性本恶 “我要上去挑战。” 不等祭司开口,下方就有众多人呼喊起来。 他们觉得自己又行了。 祭司点头,竟是认可这般。 虽说这般车轮甚是不妥,然只有这般才能选出悍将。 只见一人拿着双枪走上来,年过十八,身高六尺,神姿俊俏。 手续走完,对方没有放下双枪意思,卢思义一抖腰间,一把软剑在手。 惹得下方哄堂大笑,哪有男子用上软剑的,有失阳刚。 对方拱手行礼,卢思义这边一剑刺出,动如脱兔,竟是一剑封喉。 在下方之人感受不到卢思义身上煞气,这双枪少年,靠近瞬间感觉不妥,此刻行礼想要打个招呼,谁知卢思义竟是这般不讲武德。 “你输了。” 卢思义收回长剑,下方之人看不清楚,唯独这双枪少年,闻听卢思义话,这才感受到脖子之上似乎有一丝疼痛传出。 伸手一摸,竟是有血迹留在手中。 顿觉裤裆一热,晕死过去。 “学艺不精,也敢出来卖弄。” “还有谁上来挑战?自不会向他般,手下留情。” 祭司走到跟前,这才发现,少年脖子之上不过划破层皮,没有危及生命,从怀中掏出一瓶,到处一点药粉涂上去,顿时止住伤口。 卢思义看在眼里,就这一手,对于卢思义来说,就了不得。 内心更加确定要让他消失,去跟药老作伴。 只是,这般行动可不简单。 需要从长计议。 下方之人看不真切,有人认为对方一剑杀了这双枪少年,祭司也未多说,让人抬了下去。 然还有侥幸之人,不信卢思义这般,刚才出手完全是讨巧,失了武德,偷袭所致。 这次上来一个青年,拿的竟是少有武器,子午鸳鸯钺。 一看就是身法高超之人,游走八方不在话下。 卢思义这长剑只怕不敌。 然,对方靠近卢思义之后,不学那双枪少年行礼,主动攻击,竟是不惧卢思义身上煞气。 谁也没有想到,有暮色掩护,大壮手指一弹,又快又准,豆粒大石子击中对方脚踝,一个站立不稳,速度锐减,这般功夫,卢思义一剑刺入对方喉咙,又快又准。 看得徐晃,内心一颤。 他下山而来,参加比武,至今为止最多也是打伤人家,哪里像大壮与卢思义这般,一个不合,就取对方性命。 内心多少有些不适,让他杀虎宰狼他都不再怕的,现在对卢思义竟是生出一丝敬畏。 祭司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已是轩然大波,自己没有看错,这般才配得上王者,杀伐果断。 然这般人,成长起来太过可怕,为邳国所用,将是幸事,若有野心,只怕会给邳国带来灾难,更不能流于他国。 邳国是以武立国。这般行径更为符合邳国形象。 祭司内心充满矛盾,最主要是他现在没时间推算卢思义命格,因卢思义生辰八字不在自己手中。 只看对方画押名字与面相像是命短之人,加上对方生辰八字,才能算得精准。 若真是短命之人,推荐给国主自有用处,方可成事。 想到此,祭司有了主意,此时看向台下蠢蠢欲动之人少上许多,但还有跃跃欲试,只是在做掂量拿不定主意。 “无人挑战,本年度比武就此结束,有挑战者速速上台。” 祭司不再犹豫这般喊过,倒是让下方之人,平静下来,能战的已经败北,完好无损的此刻再想上台亦是不允许的,只有那些还没有参加大比的方可上台。然这些人多是心志不坚之辈,看到比武至今,今日死人最多,再三思量还是放弃。 没有十成把握,这些人自是不愿上的。 祭司送与卢思义一份官碟,一份文书,另加两份儿推荐书,推荐的是徐晃与大壮。 三人生辰八字落入祭司手中;他们前往国都,身份需经过一番审核,倒不影响他们即刻出发,查出问题,自会上报国主,罪名落实只需一条,抄家灭族。 徐晃需要回趟家,若无法与卢思义一同前行,将会错过这次选拔。 卢思义爽快答应,愿与对方一同前行,不可拿弟弟前途作为玩笑。 这让徐晃激动难当,没想到,眼前贵公子竟这般善解人意。 毫不做作,带领徐晃、卢思义一同离开彭城,前往鹿楼庄。 三人脚力相对不错,夜路亦是不怕,然他们想走到大洞山边,竟是遇见劫匪。 他们不要财,竟是要卢思义怀中官碟。 三人都是一怔。 卢思义瞬间点破,这些贼子应是想要杀害他们后,假冒他们之名前往国都参加比赛。 徐晃这才恍然大悟,露出气愤之色。 对方人多势众,不下二十人。 各个手中握着兵器,看上甚是棘手,然徐晃第一个冲杀进去。 大壮与卢思义竟是看戏般,站在这里不动。 众人觉得二人吓傻了,也不管不顾卢思义与大壮,一窝蜂先杀了徐晃再说。 然这徐晃一把大斧,绝不吃素。 舞的虎虎生风,每斧下去,不是震开对方兵器,就是砸断对方手臂。 卢思义与大壮看得出来,徐晃没有杀心,毕竟太过年少。 或者杀人,对他来说有着负担。 就是因他这般心慈,身上挨了几道伤口,再留手就要死在这里,这才激发他杀戮之心。 再不留手,双眼变得血红,匝、劈、扫、削、砍,招招勇猛,一往无前,直接杀出一条血路,接着转身再次冲杀回来。 几十个呼吸,残肢断臂一地,惨叫哀嚎一片。 拿火把的跪地求饶,喊着:“公明饶命,我是被逼的。” 闻声,徐晃走到跟前,扯下他脸上蒙布,这才看清竞是认得,还是从小长大的哥哥。 徐晃愣在当场,回过神来:“家布兄,为何要带人劫杀与我?” 这人身高与卢思义等同,并不壮实,神色飘忽不定。 “哇~!”的大哭起,接着开始诉苦:“自己是被歹人所逼,迫不得已,才这般做,若不然,对方会要了我的性命。” 闻听家布所言,徐晃叹息一声,绕过了他。 看向这些歹人,怒吼:“尔等实在该杀。” 徐晃不知,此时家布暗自擦下冷汗,内心松了口气。 卢思义与大壮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这时对大壮小声说上几句,大壮会意,急忙向徐晃走去。 到了跟前不由分说,一拳砸晕徐晃。 等徐晃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 家布,在一旁瑟瑟发抖,他怎也想不到,徐晃竟不是这大壮一拳之敌。 然,徐晃没有防备大壮,若不然也不会这般被一拳撂倒。 看到徐晃醒来,大壮这才提着家布站在徐晃眼前。 拿出一定银子:“杀了他,这是你的。” 家布看得双眼发直,徐晃内心一惊,想要发话,这才发现,嘴巴堵着。 家布:“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公明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亲如兄弟,我怎可取他性命?” 看着家布身体颤抖,没想到咬牙竟能说得这般大义凛然。 大壮从怀中又掏出一锭。 “现在你可愿杀他。” 家布摇头,话音颤抖:“不可能,我绝不会下手。” 大壮接着又是掏出一锭,冷笑道:“若是你还不同意,此番作罢。” “本想借你之手杀了他,也好少个竞争对手,毕竟我家公子武力不济,今日若非我配合表演,暗中出手,我家公子又怎会获得头筹,连那双枪少年都难敌过。” 听大壮这般所言,家布看向卢思义所在,只见对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正在呕吐,这般场景,对方被吓着了。 在盯着大壮手中三锭银子,划过一丝贪婪。 “当真?” 家布有些不信,要知,大壮这般实力可以轻松杀了徐晃,为何还要假借于他人之手。 大壮:“自是当真。” “毕竟我等已经称兄道弟,按江湖礼仪自是不能亲杀了对方,传出去名声不好。” 家布听得暗自点头,此理说得过去。 然,他在深思一番,就会发现这里漏洞百出,对方暗自下手,谁会知道。 家布:“再加一锭。” 一咬牙,连同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显出了凶恶与贪婪。 “好~!” 大壮也不由犹豫,又是掏出一锭,抛给对方。 家布接果,每个咬上一口,脸上露出狂喜之色,都是真的,对方没有骗自己。 揣入怀中,在地上寻到一把刀,走到徐晃跟前,冷冷笑道:“公明,你看,不是哥哥要杀你,这些钱我几辈子也挣取不来,你地下有知,千万不要怪哥哥,我定会照顾好你家姐姐,嘿嘿嘿。” 家布眼中露出淫邪之色,舔下嘴唇,举刀就向徐晃脖子上砍去。 徐晃怒目圆睁,没想到,自己竟是轻信了这般小人。 对大壮与卢思义也是心灰意冷。 “咔嚓~!” “噗~!” 没等家布的刀即将落下,大壮一脚踹飞家布,还听到骨裂与撞击在山石上的闷声,就这一脚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直接晕死过去。 大壮解开绑在徐晃身上的布条,抽出堵住嘴中破布。 “公明弟,刚才多有得罪,若不让你认清人心险恶,今后你还要吃大亏。” 没等徐晃开口,卢思义已走到跟前,给他解释起来。 第54章 赴国都 徐晃听到卢思义一番讲解,再看卢思义提着家布,扔他跟前,接着在家布怀中摸索一翻,除了那四锭银子,还有一个袋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是碎银。 “这些,你们存够需要多久?” 卢思义说着,袋中碎银掉了一地。 徐晃摇头,别说是他,整个鹿楼庄一年收入也凑不出这么多碎银。 卢思义接着又提来一人,只见此人不过断了一条手臂,在对方人中用力一掐,此人瞬间清醒。 卢思义释放一丝杀意,冷声道:“说出你们之间交易,饶你不死。” 此人看卢思义手指家布,顿时明了。 他们在跟踪徐晃三人时,是家布主动联系他们,自知徐晃底细,只要给足他好处,愿带队,找最安全地点,埋伏三人。 那些碎银正是对方老大给予家布打赏的费用。 徐晃听之,内心有愤怒,更多是悲愤,他不过刚成年,让他经历这般尔虞我诈,是要留下一丝心灵创伤。 他怎也想不到,自认兄长般的庄中之人,竟会这般,为了钱财,就要谋害一起长大亲如手足的兄弟性命。 “钱帛不过身外之物,却能够动人心,往往这般会害了人的性命。” “公明弟,今晚,算是哥哥我给你上的第一课,你承认与否?” 卢思义一脚踢晕这断臂之人,看向徐晃颇有深意的一问。 徐晃,听日心头,却未能走出来,有些悲伤:“难道天下人都是如此?” 卢思义笑之:“不然,公明弟,若有一日,有人送你金山银山,让你杀害兄长我,你可愿否?” 徐晃听之连忙摇头。 卢思义:“许你良田万顷哪?” 徐晃摇头。 卢思义:“封爵,封王哪?” 徐晃不由一愣,最终还是摇头否认。 卢思义:“给你美女无数呢?” 徐晃一咬牙,斩钉截铁说道:“不管许我什么,我都不会对兄长下手。” “好~!”听了这话,卢思义不由哈哈大笑。 “不愧我卢思义看重的兄弟,只要你不负我,我定不负于你。” “公明弟,你可敢当着头顶三尺神明发誓。” 卢思义话落,徐晃直接答曰:“自是敢的。” 然他们跟前并无香火。 卢思义直接找来三根树枝插在石缝之上点燃,让徐晃跪下,对着香火,望向明月,对黑暗之神发誓。 什么是黑暗之神,卢思义告知徐晃就是统领死神、瘟神、邪神的高级神灵,最能洞察人心,若是有所违背誓言,会降下神罚,不是疾病缠身,就是凄惨死亡。 徐晃噗通跪下,望着月亮对黑暗之神发起誓言。 等他发完誓言,卢思义亦是跪下,发了誓言,今生把徐晃当成亲弟,若有对不起公明弟的,五雷轰顶,天打雷劈。 卢思义话音刚落,晴朗的夜空忽地划过一道闪电,接着就是一声闷雷。 内心着实给卢思义吓得不轻,暗自大骂起来。 “什么黑暗之色,他娘的,还真有不成?” 他卢思义宁愿信阎王,也不愿信这玩意。 嘚儿~! 大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奸笑,心道:“公子这是又惹怒了哪位神仙?” 徐晃睁大眼睛,望着天空,闪电雷鸣过后一切竟是恢复如常。 卢思义一脸严肃看向徐晃:“看到没,听到没?” “黑暗之神,已经倾听到你我兄弟二人立下的誓言,这是回应,今后,你可不能做对不起哥哥之事。” 闻听卢思义这般说,徐晃恍然大悟,本就没有二心的他,更加不敢升起其他心思。 眼中升出崇拜之意,就算祭祀大人沟通神明也不会这般生有奇效。 大壮却是心道:“不愧是公子,这都能圆回来。” 卢思义:“公明弟,这些钱财你且收下,我们要出远门不知何时才能返回,你送与家人,也好让他们应急所用。” 徐晃摇头:“不满哥哥,家父正值年壮,用不上这些。” 接着看一眼家布道:“只是他在,恐生祸端。” 卢思义明白徐晃担忧,一笑道:“这简单。” 话落,抽出腰间软剑,一剑封喉,家布就在这晕死过程中,没有痛苦,身死道消。 徐晃不由一愣,真心话,他并没有杀害家布之心,虽家布想要他性命,毕竟是跟随家布身后一起长大,有些感情难以割舍。 卢思义一脸严肃看向徐晃,认真言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家人最大的不负责任。” “你今日放过他,他不会感恩,更会嫉恨与你,连杀你的人都愿放过,他只会觉得你软弱无能,你不再家中守护家人,他自会想法设法为难你的家人,今日让他损失这般严重,又让他当众出丑,他自会想千万种办法来羞辱你的家人。” “若是散播谣言,说他听知你家母偷人,就算无人相信,可是说得次数多了自是有人信得。” “这家布嘴里,自是不会承认是自己说得,家母受不得这般风言风语自杀,便是落实口舌。” “等你回来,找他算账,他拒不承认,你没证据,又该如何?” “若是她偷窥你姐沐浴,出来宣传一番她身材如何。” “啊姐又该如何处之?” 卢思义所言,让徐晃惊出一身冷汗,他自是没有想过这些,这也太过邪恶。 经,卢思义这般点拨,还是有这般可能。 “哥哥说得对,弟受教。” 卢思义满意点头:“不错,弟有这般悟性,跟在哥身边,自有出头之日。” “这些人,你出手,都杀了吧。” “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解脱,做上一件善事。” 徐晃:“这...怎么还是善事?” 卢思义一脸认真:“你看他们已经残缺,未来还能靠什么营生,若他们是我带的兵,这般我自会掏钱养之,可他们都是心术不正之人,现在这般,自是没了生路,活着比死还要痛苦,你若结束他们性命,他们应是会感到高兴,不再受这份痛苦,不再为将来生计发愁。” “这不是做善积德又是什么?” 徐晃一听:“哥哥说得在理。” 拿起斧头,心中少了一份罪恶,多了一份担当,只见一斧一个,这些晕死过去的,一个个再也看不见日出。 若是他们清醒,自会谢谢卢思义。 竟是这般不要脸,怎么着,好死也不如赖活啊。 随后就是超度。 如何超度? 一把火烧之了事。 这期间,自是被大壮摸了个遍。身上有钱财的,都进入到他的口袋。 地上散落的银子也被大壮捡了起来。 这般一路行走,再无遇到其他麻烦。 卢思义这也才发现鹿楼庄竟是在这大洞山里面藏着,竟是世外桃源般存在。 这里民风淳朴也颇为强悍,多是打猎为生,怪不得徐晃能有七尺身高,力大无穷。 看到徐晃姐姐,卢思义不由暗自点头,兽皮裹身,野性十足,样貌不似徐晃粗狂,倒是有几分俊俏。 只是这家有些简陋,徐晃把卢思义介绍给家人,把认卢思义为哥哥之事也说了出来。 卢思义是自来熟,山中生活并不陌生,甚至熟练老道。 这让,徐父、徐母刮目相看。 若不是卢思义告知对方,自己有了家室,徐父打算把女儿许给卢思义,虽然卢思义是从商之家,被人看不起,他们猎户也好不到哪里。 同时得知他们三人要进国都参加比武。 连夜徐母给三人备了许多吃食,多是熏肉。 包裹自是让徐晃扛着。 儿行千里母担忧,没少给徐晃嘱咐,跟大家族相比,卢思义更羡慕这般生活。 少了诸多礼仪。 徐晃身上的伤,徐母倒是不担心,从小就不省心,身上的伤疤可是不少。 三人夜间,挤在一起,天色微亮,就这般悄悄出发。 让他们三人不知的是,徐父、徐母还有阿姐早已醒来,没有与三人相见,就这般悄悄目送他们离去。 第55章 不妄言 “阿娘,我也想出去走走。” 目送卢思义三人消失不见,徐晃阿姐,看向徐母不由说上一声。 “不行。” 徐母义正严辞,一股威严扩散开来,连徐父都不敢作声。 看徐晃阿姐这般委屈,徐母接着道:“等晃儿闯出名堂,到时你若想出去,自不会留你。” 徐晃阿姐闻言,露出喜色:“真的?” “阿娘不许骗我。” 徐母:“我何时,骗过你。” “去,烧火做饭,你这丫头,练就出来一手做饭本事,出来才会饿不死。” 徐晃阿姐,露出窘色,转身跑了去。 看她远去,徐父看向徐母:“真舍得她离去?” 徐母:“早该出嫁了,有何舍不得。” 话落转身离去,看不出是何表情,心中自是藏着心事。 徐父不由轻叹一声,拿起绳索棍棒向深山中走去。 官路之上。 卢思义雇了马车。 自是没有自己豪华马车舒服,却也不愿浪费太多脚程,想要省些力气。 大壮与徐晃倒是行走习惯,不愿坐在马车之上。 卢思义教导二人,今后是要为将,冲锋杀敌的,总得有个样子。 两人不由骑马跟随卢思义而行。 一路没有什么不妥,三人不到一日,到了邳国国都。 这国都确实繁华,鲁郡与之相比,相差甚远。 若鲁郡城内不含县村,有六十余万人口,这邳国国都繁华程度应是不下百万。 好在卢思义给徐晃讲过,自家生意在国都有分店,不愁住处。 三人直接走进一个酒楼,这家酒楼地方不算繁华,却也人来人往。 看掌柜对卢思义这般客气,徐晃这才放下心来。 酒足饭饱。 分了三间房,卢思义提议休息一番,在出来转转。 徐晃欣然接受,第一次来到国都这般繁华地方,乱了眼不假,却也知听从卢思义的不会出错。 一是把对方当成了哥哥,二是卢思义说得在理,三还有其它原因自是那发过的誓言。 此刻卢思义房间之内,有着三人。 只听一黑衣人正在汇报。 “主公,彭城有人打探你的身份,信息已经让对方落实。” “不知,有无不妥?” 卢思义摇头:“甚好,可知背后是何人?” 黑衣人:“应是,兵部的。” 卢思义:“这般说来,应是那祭司了。” “这般,我书写一封,你交与影一。” “你们暗影部完成影一交待任务,要全部从邳国撤出。” 黑衣人:“是。” 言罢,卢思义,开始书写起来,封蜡之后,交与对方手中。 此信有一特点,只要封蜡有异动,信笺封页就会损坏。 黑衣人小心装入信筒,塞入胸前,消失不见。 卢思义这才看向另一黑衣人道:“对方没有急于推进沛国国都,是京洛有意为之,实则为消耗宋国兵力。” “此为鸠占鹊巢之计。” “时刻关注,三方动向,商队迅速撤退与邳国,山匪也要销声匿迹,保存力量。” 卢思义讲完,这黑衣人领命消失不见。 房间只剩最后一人。 此人中年模样,若有邳国朝中官员,自是一眼能够认出,竟是正三品度支尚书姓盖名仲,掌天下人口、土地、钱谷、贡赋。 “度支尚书,你与家父关系莫逆,我本应称你一声叔父。” “现,你也明白,此卢思义并非彼卢思义。这些年送与你的吃喝用度,美人,就不再提及。” 盖仲,眼角微挑内心道“不再提及,还要挑明,也太过虚伪。” 只见他义正严词:“若不是我,你又如何能在邳国扎根,商业铺展这般顺利?” 卢思义:“哈哈哈,度支尚书,聪明人,不应这般说话。” 话语落下,卢思义脸色一沉,一股肃杀之意顿时弥漫房间。 盖仲脸色大变“此子怎拥有这般浓郁煞气,这几年接触,怎未发现。” 卢思义不管他做何想,继续言道:“你与家父来往书信,全在我的手中。” “今日,你若不听命于我,我自会把这些东西交与邳国主手中。” 盖仲脸色“唰~!”的白下来。 “小人行径,我如此信卢相,他竟然做这般小人行径。” 卢思义:“呵呵,这你倒真冤枉家父,此事是我偷取而来。” 盖仲脸色不由缓和:“你想作甚?” 他自知这些东西,落入邳国主手中,抄九族都是轻的。 “度支尚书,你切莫要走偏激,这些年我商业版图虽不算强大,但那些东西想要送入邳国主手中,自是有多种办法,你暗杀我没用。” “我所求之事,颇为简单。” “一、此次比武万人将一职非我莫属;二、彭城祭司写于邳国主的密信,你想法获取其内容,告知与我。” 盖仲大骇:“不可能,你要作甚?” 这般大胆妄为,风险过大,他自是不愿做得。 卢思义:“放心,此事若成,加官进爵少不了你的,若是失败,也绝不牵连与你。” “我在邳国经营的这些可全部献于国主,支持国主攻下卢国。” 盖仲:“你……难道是卢相之意,他有意投靠邳国?” 盖仲脑子感觉有些不够用了。 卢思义神秘一笑:“这些,你无须多知,只要你能办成,加官进爵少不得你的,钱财银两亦是少不了你的,说不得今后进宫的女子都可先让你挑选。” 问听卢思义这般所言,盖仲呼吸急促起来,他以幻想出,卢相叛国,卢思义带军长驱直入,拿下卢国国主,以卢相之才加之卢思义这位大将军护着,自己少说正二品甚至从一品是跑不掉的,一狠心,应了下来。 邳国尚武,土地肥沃,粮草无数,较为轻商,然这些文人少了用武之地,自是玩出不少花样,想要加入少不得钱财。 维持靡靡之音,奢靡生活自是需要大量钱财,过上这般生活,想要在抽身而出难之又难。 盖仲就是这种人之一,家中钱财女人比之国主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全在暗处,被他拉拢之人自是不会捅出,对谁都无好处。 然盖仲府中所拿下的女人都是他通过下作手段获得,卢家商行在背后给他擦的屁股。 若是钱财解决不掉的,只能狠下杀手,这种脏活累活,卢家商行没少干。 彭城祭司调查结果,早在几年前盖仲已经布局,卢思义也没少在彭城抛头露面,多是行走江湖,跟随押运货物,跑商。 谁也不会把那行商的卢思义与卢国,卢相之子患有脑疾的卢思义联系一起。 彭城祭司这边虽然确认,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已经派人向卢国打探而去,且是兵分两路一路前往青州,一路前往濮州。 同时一封加密书信以先一步送往国都,此刻邳国主手中所看正是彭城祭司所写。 “有意思。” 邳国主年过四十,本应壮年,然发色多数灰白,三年前与卢国一战,他亲自上马杀敌,受了重伤,元气受损,至今未有缓过来,却有加重迹象。 此刻他双眼划过一道精光,随手放下秘信,看向身边内臣。 声音嘶哑:“你说,倾尽全力可否破濮州?” 内臣长相俊美,年方二三,如同女子妖娆,此刻低眉弯腰,尖声细语禀道:“何须全力,只需五成兵力即可攻破。” 邳国主:“呵呵,你这奴才真敢大放厥词,你觉得卢国主真是昏聩不成。” “我放大扩军力,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现捷报不断,自是卢国主有意为之。” “青州,是他隐患之地,借我手之力,不过是为了除掉那些王爵,我怎会让他称心如意。” “这菏王好生有趣,竟派人刺杀血肉至亲,可见其狠辣。” “就是不知我身边是否也有这等人?” 邳国主似是在拉家常,这俊美男子内心却是惊颤起来,忙道:“国主英明神武,绝无二心之臣。” 邳国主轻笑一声:“你这杀才,从你嘴中听不到赖话。” “给我说说,攻打濮州,我那二子,哪个可堪大用?” 俊美男子没想到邳国主话题转换如此之快,此刻来不及细想,忙道:“大王子武力盖世无人能出其右攻城略地不在话下,二王子心智过人统兵大战亦是不错。” 邳国主听了,如放屁之言,也不恼怒,接着问道:“他们二人谁更适合固顺公主?” 俊美青年听之内心大骇。 “噗通~!” 俊美青年跪在地上,颤音道:“奴不敢妄言。” 第56章 混名声 “但说无妨。” 邳国主露出笑容,这般使得俊美青年更不敢妄言,这几日他是越来越猜不透国主心思。 “难道国主动了立新主想法?” 俊美青年猜测起来,“不管是大王子还是二王子都无资格成为新任国主,因他们血缘不纯,准确说他们并非国主血脉,是国主认的养子。” 固顺公主则不同,她是纯血脉,国主与正妻所生,血脉高贵,其她女儿比之不得,然亲生儿子亦事有的,年不过四,妾室所生。 未来邳国是要交予这幼子,然国主等不到了,只能交予固顺公主监国,等三王子长大。 现,大王子与二王子不管谁与固顺公主结为连理,对他们来说就是亲王存在,权利一时无二,后期想让他们交出权利,让与三王子,恐怕难了。 然这些对于俊美青年来说并没什么,让他有些错愕的是,国主为何会问他,他无权说这些。 虽是这般,他也不得不回答:“奴才认为,这二人都不合适。” “哦?”邳国主眼中露出兴趣之色。 “详细道来。” 俊美青年忙道:“大王子与二王子,我国子民知是国主收养义子,不会有所意见。” “邻国就算知道,只怕也会拿此事做些文章,现正与卢国开战,此事不应提上日程。” “不如让二位王子打出战功,震慑周边,这般说不得能堵住众口之口。” 邳国主沉默了。 对方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然这俊美青年提出的,有几分道理。 邳国主,捏了捏眉心。 “你且退下。” 俊美青年,领旨,恭敬的倒退出去。 直到他合上大门瞬间,邳国主这才抬头看向大门方向,轻叹一声:“你若能护三王子周全,顺利上位,我也不用拿固顺做些文章了。” 话完,邳国主拿起笔在绢帛上书写起来,他心中有了打算,一共写了两份,收藏起来,并未按上大印,看来还是有思量的。 直到邳国主回到寝宫休息之后,这俊美青年才悄声离去,步履轻盈。 此时已是子夜时分,只见他通行无阻,竟是到了大公主府外,随之婢女通报,竟径直走入公主闺房。 “保保,今晚怎来的这般迟?” 保保,正是这俊美男子的名字,姓徐,名保保。 “固顺公主,国主有了要您招夫心思。” “奴才冒性命危险,才让国主改了主意。” 公主:“当真?” 徐保保:“奴才哪里敢欺骗公主。” 公主:“哎呀,说了多少次,以后不要在我跟前自称奴才,你怎就不改。” 徐保保:“这是自然,奴才就是奴才,怎能和主子平起,我永远都是您的奴才。” 公主:“呵呵呵,油嘴滑舌,快给我揉揉,我这里有些不舒服呢。” 度支尚书府。 偏院一房间,灯火通明。 度支尚书盖仲就在这房间之中,精神抖擞,除他之外,房间之内还有三个老者与四个中年,每个都面露威严,一看就是久居上位之人。 此刻他们在一张锦帛之上,按下自己手印。 看着这般,盖仲脸上露出笑容,这才言道:“众位劳苦功高,邳国不会忘记你们。” “来,我已为众位大人准备好节目,好生疗养一番。” 闻听盖仲此话,众人脸上威严消失不见,一个个露出欣慰之色,看上去和蔼可亲,与普通人无二。 随之他手掌在青铜鹤灯背上一按,一个暗门悄然打开。 只见涌现出一个暗道,通道之中被夜明珠照亮,行走进去无一丝潮湿之气,甚至还有一丝淡淡清香飘出。 众人向下不断走去,随之呈现竟是一个院落。 地下宫殿。 里面灯火通明,这就证明有空气能够流入,不然灯火怎会点燃。 随之每人进入自己熟悉房间。 盖仲也是如此。 他所在房间之中有一浴桶,浴桶之内并非清水,呈现乳白之色,有淡淡奶香。 他所沐浴之物,乃是母乳。 此乳最是养人,然这般多,不知需要多少奶娘的母乳才够他沐浴所用。 这些都不在盖仲的思考范围之内,他只管享两个丫鬟,为他清洗污垢。 这两丫鬟,年不过十六,小心谨慎,唯恐弄痛了盖仲。 除此之外,还有一女坐在浴桶之内,盖仲就是靠在她的胸前,闭上双眼,这女子轻轻为他按摩太阳穴,帮他舒解疲劳。 这才是开始,后面还有一些节目,就连国主也不曾享受过。 安之楼。 邳国国都城繁华街道尾端一酒楼,卢思义所住之地。 徐晃一夜睡得并不舒服,习惯了四面透风的地方,这房间不透风不说,床榻铺得还有些柔软,睡上并不舒服。 倒是卢思义与大壮睡得香甜,好久没这般休息过了。 到了辰时,卢思义这次起床,洗漱过后与大壮、徐晃,吃饱喝足,这才离开酒楼,首先是熟悉邳国国都每条街道与文化。 并未急于报道。 三人转了两天这才熟悉整个国都的布局,第三天一早,吃过饭,他们三人报到了去,递了推荐信、文书、官碟。 接着三人获得新的身份,大比还有两日才进行。 三人也不着急,接着再次溜达起来。 这次,卢思义给徐晃换了一身行头。 上午、下午就在铁匠铺,晚上逛青楼,不再回安之楼。 直到朔日下午,经过五天四夜的时间,徐晃的积德斧仁义锤光明刺才打造出来。 积德斧仁义锤光明刺其实就是一件武器。 斧柄长六尺粗如少年手臂,斧面刻有积德二字,锤面刻有仁义二字,前突的锥刺刻有光明二字。 此斧重一石有余。 铁匠铺三个老师傅加上九个学徒轮流不停锻造而成。 徐晃拿在手中,脸上乐开了花,这般武器趁手。 可他不知,卢思义为给他打造这把武器,花了整整百金。 这也是铁匠铺愿意拼死赶工的原因。 为何要刻上字。 这就是卢思义要求的恶趣味。 告知徐晃,捅人,就喊吃我光明刺;砍人就喊吃我积德斧;砸人就喊吃我正义锤。 当然这是面对势均力敌之人,战场之中,那些不匹配的就不用喊了。 若是对方熟知招数,无法及时打败对方,就喊吃我光明刺,砍他一斧或者砸他一锤;喊吃我正义锤就刺他或者砍他;反正就是喊什么不出什么,这叫招数多变,灵活变通;并非不义之举,战场本就是你死我活,只要能杀死对方就是胜利。 徐晃觉得卢思义说得在理,认真听取卢思义给自己上的第二课。 大壮双眼不由亮了起来,内心大喊‘没想到公子还懂得武艺,这是传道授业啊,懂了,我也知道该用什么武器。’ 此时大壮看向卢思义道了出来:“公子,我想好用什么武器了。” “用什么武器?”卢思义眼睛一亮。 大壮:“用棍,越长越重越好,这样我好在你前面开路,遇见能打的,我喊一声敲他脑袋,一棍扫断他的腿完事儿。” 卢思义给大壮竖起大拇指,徐晃听了难以置信看向大壮,内心喊道“学到了,原来还可以这般使用,不过兄长教我的已经够用,再不行,我也这般使用。” 徐晃握着长斧此刻战意盎然,已经感觉天下无敌。 不过目光扫向大壮,战意收敛起来,他清楚,自己力道比不过大壮,招数应也不是大壮对手,因他在兄长身边时间已久应是学得了精髓。 卢思义看着他们两个都悟了,甚是开心,不由说道:“走,今晚换个青楼咱们再快活一番,明日定要拔得头筹,以后上了战场,这般机会可就没了。” 徐晃:“哥哥,那里没有甚好的,不如回去,我晚上熟悉下这兵器。” 卢思义:“也好,你切回去熟悉,找掌管的给你安排个清净地方,哥哥名声还未壮大,需在混上一晚。” 徐晃:“甚好。” 三人不由分开,卢思义独自前行,让大壮先行回去,向掌管的交代清楚,定要给徐晃安排上等伙食,徐晃是不会主动要的,相处这几日下来,这点卢思义再清楚不过。 第57章 遭伏击 徐晃没想到,大壮会与自己一同前行,别看徐晃年少,竟是不爱说话之人,两人几乎没说上几句。 大壮有所不知的是,此刻卢思义面临着前所未有危机。 就在他们分开不到一刻钟,卢思义拐入一街道,想要抄个近路去最鼎盛的青楼。 谁知,在这里埋伏着六个黑衣人。 好在他们没有暗箭伤人,若是射中卢思义头颅、咽喉只怕一命呜呼。 通过两句交谈,卢思义已是得知,对方是要带走自己与人相见。 若是不从就地杀之。 这般,卢思义不难猜出,请他之人,定是这邳国有头有脸的。 然,用这种方式来请自己,而且一个个严阵以待,自是把自己当成了高手,这些也不难推测出来跟明日比武有关,让自己过去多是要自己表忠的。 不然不会费这般手段,杀了就是。 会是谁呢? “大王子,还是二王子?” 除了他们两个应该没有谁敢用这种方法,这可是在国都。 卢思义清楚,此刻一不能把自己心中猜测说出来,二不能跟随他们去见这位主子,若是去了,就必须站队,不然对方有百种办法让自己死在国都,自己若是站队了自然就得罪了另一人,危险也是重重;三就算没有危险,自己站了队,那么自己就没有崛起的机会,无法达到自己目的,现在整个青州已经全部沦陷。 濮州大军已经正面与邳国在青州的东郡之外大战一场,濮州大军并未攻破东郡,暂未反击成功。 沛国已经被打到国都,现在是国都保卫战。 他在青楼之中已经获得消息,二王子要亲自率兵前往青州。 大王子要率兵前往沛国。 据说是沛国向邳国发出求援,若是能够帮助沛国击退宋国,愿意送上一郡之地。 邳国与沛国之间到底如何协议,卢思义这边自是不清楚,他也不能与盖仲天天见面,能见上一次已是不错,再见就要小心谨慎,不然定会被人发现蹊跷,在青楼中能得到这些信息也算不错。 现他要做的就是逃出包围,只有这般才能继续自己所想所做,以国主赐予身份,委于对方麾下,和投靠对方是两回事。 委与对方之下,有很多操作空间,就算被对方针对,另一方还会抛出橄榄枝,两权相较,比投靠对方要小上许多。 想明白这些,卢思义内心一狠,不再犹豫,假装认怂,从怀中摸出一个包裹,连带笑容言道:“大哥,这些给你,能不能透个底?” 言罢,在对方注视下,他打开瞬间,直接扬了出去。 已是夜晚,光线昏暗。就算是武者亦是看不清。 如同一片雾光,呼吸到鼻中才发现不对,眼睛一同火辣起来。 瞬间卢思义前方之人失去战力,卢思义一个驴打滚,躲过后面之人袭击,向前窜去。 然后方之人还未反应过来,他这驴打滚用的有些多余。 后方惨叫不断与卢思义没有任何关系,后方围堵之人哪里见过这般手段,抬手之间就让同伴失去战力,本认为同伴在演戏,燃起火折子,看清惨状,瞳孔不由放大。 鬼神之术。 众人不由惊呼。 看清这般,后方三人还是决定追了出去。 卢思义所用乃是生石灰粉,杀伤力可见一斑。 就算是他不敢轻易碰之,袋子可是里外三层保护。 夜间人流不大,急速奔跑的卢思义,想着的还是青楼。 只要进入就为安全,这些人不敢光明正大为之,青楼的龟公也不吃素,自是能护他周全。 三黑衣人,分三个方向,登高望远,一人发现前方奔跑的卢思义,呼叫一声。 三人同时追了去。 三追一逃,其中不乏放出冷箭,让卢思义栽了一个跟头,好在卢思义就地一个打滚,卸了力道,继续前行。 卢思义拼了老命,虽是穿了贴身护甲,那一箭也让他背后生疼。 看到卢思义倒下,三人本是大喜,然卢思义这般无事,又让三人大惊,内心暗自说道,不愧是彭城第一高手。 接着追了一刻钟,卢思义背后中了不下三箭,终于到了青楼门口,迎客的看卢思义穿着不凡,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身边竟是没有护卫,有些疑惑,看到卢思义拿出一枚金叶顿时大喜。 迎卢思义直接进入,这才发现卢思义背后的箭矢,内心惊叫连连,谁敢在国都行杀人之事。 这是夜间,分明就是暗杀。 为何这位公子跑到跟前,都未叫喊一声。 “给我找一个上等房间。” 卢思义,缓上口气,道了出来,迎客的自是不会怠慢。 那三黑衣人,看卢思义进了青楼,直接消失在黑暗处。 他们清除任务计划几乎失败,接下来就是化妆打扮,进入暗杀阶段。 “嘶~!” 房间之内,卢思义背后的箭矢一个个拔掉,疼的卢思义龇牙咧嘴。 好在这青楼最不缺创伤膏,止痛化瘀的药物。 红倌人给卢思义上过药膏,轻揉片刻,好了起来,卢思义直接穿好衣服。 这般危险,自是无法享受风花雪月,再者这红倌人长相不错,与之花解语却是无法比拟,不说花解语就是小玉、小璧也比之不上。 何况对于红倌人他内心颇为抵触,坐公交车可以,上公交玩就不行了,何况这个时代安全措施不到位。 不过,卢思义也不吝啬,给对方两片金叶。 让她叫来老鸨。 一番交谈,这老鸨才知卢思义身份竟是武人身份百夫长之职,还是卢家少主。 别人可能不知邳国卢家,可她乃经商之人,又怎会不知卢家名气,在邳国通过三年时间,已经成为十大商行之一,挤掉老牌童家商行排在第七。 经营的有赌场、酒馆、青楼、布匹、官盐。可以说卢家与其他几大商行利益错综复杂。 然彭城商行几乎是卢家一门独大,国都到是不显山不露水。 此刻卢家少主遇刺,对于官方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于商户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今日敢暗杀卢家少主,就代表往后也敢暗杀其他商行少主。 这些个哪个背后没有官方撑腰,不需卢思义再说什么。 老鸨已知该如何安排。 派来数个龟公保护卢思义不说,还让人快速向各大商行在国都的主事人传话。 不到一个时辰,各大商行派人来到这家青楼,与卢思义会面。 箭矢就在房间之内,各个商行管事的,一个个看了起来。 有人看出了门道,内心暗惊,并未开口,假装不知。 “这不是普通箭矢,民间不敢制造,这地方抹掉了痕迹,应是出自某一坊。” “卢公子你可有得罪什么不应得罪的?一山羊胡中年摸下胡子看行卢思义大有深意。 卢思义对于这些人自是不认得的,若是影一在还好,说不得都认识。 此刻看不出这山羊胡到底何意,和自己是否有什么关系,现敢点明,应是示好,不过他也知,此刻不能做过多表情,万一会错意,得不偿失。 “今日彭城参加比武侥幸获得个头筹,这不前来国都参加明日比赛,路上遭过一劫,不过那些是不入流的土匪,应是为了钱财,这次不知何故。”卢思义表情凝重,道出来一些信息让他们自作判断。 卢思义话音落下。 “什么?” 下面一声声惊呼响起,谁也没想到他卢思义要当武官,还拔得个头筹。 这可是了不得的事,竟然没有听卢商会有任何宣传。 要之从商之家不得入官职,其它国家更是不能为官任何官员都不例外,但邳国不同,以武入仕还是可以的。 但此路风险重重,因选武机制太过残酷,一上擂台就要接受车轮战,直至战到最后无人挑战为止。 第58章 留活口 看众人不信,卢思义拿出明日对战信物,众人睁大眼睛。 “卢公子艺高人胆大,一人出入青楼实属了得。” 不等山羊胡说话,此刻一年长者赞叹一句,接着言道:“大家都知擂台比武乃车轮之战,没有点到为止一说,卢公子明日你可要小心了。” 此话一出,在场都是人精,明白其中用意,今日对方没有刺杀成功,若跟这比武有关,明日定能暗中操作,让其抽取第一,就要从始而终,做不到就算侥幸留得性命,只怕也有残缺。 卢思义:“多谢彭掌柜提醒,若是力有不逮自会认输,不参与下一人挑战。” 彭掌柜乃是彭家第一掌柜,而彭家商行仅经营一种产品,铁矿。就是这般他彭家屹立第四之位从未变过。 彭掌柜:“卢公子大才。” 众人也是附和。 山羊胡:“既然有人对卢公子动了手,我们是否表示一番,不管李公子能否坐上万人将,对方这般做是突破了我们商会底线,他们想要钱财,我们奉上就是,这般要斩尽杀绝若不做表示,是否觉得我等商行太过好欺?” 众人听闻沉默片刻,一个青年乃商会中排在第十位的长公子,张口言道:“卢公子,我敬仰你勇气,送你三个死士护你周全,祝你旗开得胜获得万人将。” 这青年话落,接下几个商行执事可不敢这般说,他们无权调动死士,但是给卢思义送上一些忠心护卫还是可以。这些都是卢思义现在急缺的。 同时众人许诺,暗中调查,一周后碰面商谈结果,知道背后是谁使坏,大家都是聪明人,自会远离,不再与其深交。 卢思义没有想过,这个时候,十大商会竟然这般团结,也就是自己有盖仲行便利之门,不然挤入不到十大商会之列。 不过再一想卢思义也就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因他们总会并非都是邳国的,有的根基在其他国家,若是他们家公子邳国游玩,被官方惦记抓了去,到时这执事全家杀了都不够家主解气的。 再者这商会里面会不会有其他国家的探子,一切都难说。 他们能够团结一心亦是利益驱使,不过想要击破也非常容易。 现在,卢思义周边可是多了不少护卫。 都是各家送的,这些护卫之间,彼此熟悉之后,散布在青楼里面,除他们之外,大壮已经找了过来。 这才让卢思义感到轻松许多,出现在大厅之内,与众多文人书生混在一起。 虽说邳国重武,想要扬名立万,最好的方式还是在青楼里面打出名气。 因这些书生的嘴比之武将的利器要传播的速度快,再者文人亦事又傲骨的,轻易不会承认别人才华,承认了就会大力宣传。 然武将却是不同,多是蛮夫,不懂文雅,了无生趣。 这个时代诗词歌赋,有些名气都是实打实肚中有才华的,卢思义一点也不会小觑,卢思义所作也不过是中上水平,想要获得头筹不可能的,可挡不住他宴请这些有才华之人,出手大方阔绰,视金钱如粪土的气盖。 这般行径不但老鸨喜欢,青楼里面没有女子不喜欢的。 红馆人,清官人,在这里的,不都是为了挣钱,包括那花魁之所以爱惜自己名声,就是想要一个更高的价钱,能够脱离苦海的时候,换得衣食无忧。 不由得,卢思义所作文章就成了上等佳作。 然那些才气高的,也架不住卢思义的热情与钱财的腐蚀,结交这般人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拆了对方面子,自然卢思义的文章就成了上等佳作。 再者那些沽名钓誉的也是清楚,人言可畏,只要多人承认卢思义的文章好,他的再好,也无人说好,再者最终评判权利在花魁手中。 免不得,卢思义又要与花魁独自相见。 让众人唏嘘。 随着卢思义说出,自己明日要参加比武大赛,众人又沸腾起来。 这比对方拔得头筹更能激发众人的荷尔蒙。 一个个声音彼此起伏,明日定要为卢公子助威呐喊。 花魁没有想到眼前这人竟是能文能武,这般就是算不上最为英俊,也是理想男人。 心中有了好感,再看卢思义那就显得尤为英俊,加之他那千金散去的豪迈,不喜欢那就太装了。 然,卢思义仅是与这花魁聊了一炷香时间,随之离开,这是花魁定下的规矩。 卢思义展现出君子之风,主要是卢思义想起了刘昭儿。 能够成为花魁都不是简单的主儿,何况是在邳国还是不惹一身骚的好,自己的名头打了出来,已经达到想要目的。 卢思义请客,众人喝的有些多,此刻看到卢思义竟然下了楼来,一个个大呼“君子也。” 卢思义听之,豪横的请大家在青楼过夜。 这也就代表着他们可以更加肆意妄为。 那些家底薄弱,只能来这里喝杯花酒的,对卢思义露出感激之情,终于可以尝尝红馆人是何味道。 老鸨激动的浑身颤抖。 红馆人一个个自不用说。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漫长的夜。 呐喊之人彼此起伏。 卢思义房间里面亦是不缺女人,竟是叫来三个红馆人。 此起彼伏,叫了一夜。 大壮坐在门口却能呼呼大睡,谁也不知,他何时耳朵里面塞了绒毛。 辰时,他房间里面叫声才消失不见,三个红馆人嗓子都叫哑了,卢思义却是衣服整齐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时被一个女人推醒起来,卢思义这才取掉耳朵里面的绒毛,小声交待一番。 三个红馆人,脱光。 躺在床上。 卢思义,亦是衣服褪了一地,躺在是床上。 此刻整个青楼里面异常冷清,连同归公都睡了去。 卢思义的护卫耳朵里面经过一夜折磨,也是疲惫不堪,一个个无精打采,有的靠墙站着看似站岗,其实已经睡了过去。 就在此刻。 “吱呀~!” 一个房门打开,从中走出一个公子,只见他衣服不整,一边整着衣服,一边向大壮所在的走廊行来。 接着又是“吱呀~!!” “吱呀~~!” 两声响起,又有两个房门打开,同样是两个公子打扮,向这边走了过来。大壮低头睡着,好似什么都不知般。 三人大模大样靠近,竟是没有惊动任何一人。 只见一人看着大壮,一人拿出匕首,跳起门栓。 轻声推开一丝缝隙。 就在这瞬间,商会排行第十白家长公子给卢思义的三个死士,睁开双眼,眼中露出一丝杀意。 另一人不加思索,举起弩弓就向这三死士射了过去。 同时,挑开门栓的公子,轰然推开门,冲了进去,另一公子,抽出腰中藏的匕首,直接向大壮脖子上摸了过去。 这般动静直接惊醒了卢思义。 卢思义不由大喊一声,三个刚睡下的红馆人,也是被惊醒起来。 看着有人刺杀,一个个惊恐失措,尖叫声响起。 三个死士,身手相当不错,躲过弩箭的同时,直接给对方来了一个对穿,根本就没有给对手再次出手的机会,大壮身体一倒,躲过对方的刺杀,瞬间清醒过来。 一脚伸了出去,让这公子,失去平衡,向地上倒去。 同时三个死士没有管这个公子,直接冲进房间,是要击杀那冲入房间的公子。 大壮这边,接着一腿扫出,直接踢飞对方,撞击在门墙之上,门墙轰然裂开,直接出了一个窟窿,砸进到卢思义的房间里面。 这般动静,直接惊醒不少人,一个个慌忙穿衣,打开房门蹿了出来。 更多的护卫此刻向卢思义房间里面涌了过来。 大壮已经跃起,窜入其中。 若是不是卢思义喊了一声留活口。 就这刺杀卢思义的公子,已经死在三个死士的剑下。 然最终他还是没有活下来,在三个死士准备控制住对方的瞬间,他直接选择咬舌自尽,看来也是一个死士。 好在大壮一脚踹进来的这个晕死过去,没来得及咬舌自尽。 第59章 利益观 “卢公子,生猛!” 看着三个红馆人,衣不裹体颤颤巍巍跑出来,卢思义匆忙穿着衣服,众人大呼起来却不能靠近,自是被护卫拦到一边,无法靠近卢思义这个房间。 就算这般也挡不住众人的观望,原来这一夜叫声不断竟然是出自卢公子房间。 腰力惊人,一男驭三女还是一夜,让这些男人一个个羡慕嫉妒,为何自己就做不到这般。 此事传出去,恐怕有些不好。 然,经过这一出,众人都没了睡意,一个个匆忙离开了青楼。 互相之间免不得要交谈一番心得,最后话题是绕不开卢思义的。 有人还担心,今日大比卢思义是否还能上台。 不管怎样,这次比武他们也是要过去看得,不但他们过去,还会拉上一些朋友,自是要吹嘘一番自己在青楼里面的战绩与奇闻趣事。 卢思义这边,那晕死过去的公子,被抬到后院一个房间里面。 至于这两个身死的,老鸨是要报官,给卢思义留出半个时辰的时间,要他秘密审问。 在此之前,卢思义还要确保一件事情,就是见一面盖仲。 审问的事情就交给了大壮。 他大大方方的骑马离去,这一次走的可是官道。再也不敢抄小道走近路;虽然身后跟着一群护卫。 路过一个布庄。 卢思义敲醒住在里面的店员。 挑选一套现成的衣服,换上直接离去。 直到所有人都离去,这家布庄,有人拿出几块上好的布料,骑马飞快向度支尚书府送了过去。 大壮这边审问半个时辰,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 最终让对方咬舌自尽,重新送到卢思义住过的房间里面,与另两个躺在一起。 今日邳国武者大比选万人将,对邳国来说乃是大事,官员需要自行前往,无需面见国主,到了那里自是能等到国主。 比武台东西南北,东观战席为最,陆陆续续来的穿着不同官服,品阶低的早已到来等候,不是普通人所能靠近。 北为达官贵人、书生门第,看台次之;南为普通百姓无看台,站在原地亦能看到台上比试。 西为参赛选手,擂台高三米,无台阶,能上去者才有资格参与比试。 平民来的最早,前方几乎站不下脚,达官贵人与书生前方位置占满众人亦是无人坐上看台。 他们都在等,等待自己的长官、贵人到来,最为重要的是等待国主到来。 辰时末,卢思义终于赶了过来。 在此之前,他虽未见到盖仲,却是等来盖仲给予他的密信,夜间行刺不是大王子与二王子任何一人。有可能是固顺公主。 因徐保保,是盖仲从民间挑选伺候国主之人,彭城祭司送与国主的信,徐保保获得后告知了固顺公主;其中一条是建议他与固顺公主结为连理。 现卢思义已是清楚,邳国最强的敌人不是大王子与二王子,竟是这固顺公主。 然更多的细节也无法掌握,现还是需要拿下万人将的身份。 他的到来是参赛的最后一名,留给他的也剩下最后一签,卢思义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拿出一看果然如此,序号为壹。 第一个上场的就是他卢思义。 这般战到最后非脱虚不可,对方竟然有这般大能耐。 应是大王子与二王子做不到的,毕竟他们是养子,怎么着那些实权的官员也不会听命于他们,联想国主身体,动动脑子都知道靠拢与谁。 不管大王子、二王子今后想要谁要做大,都需依靠固顺公主。 千算万算卢思义也没有算到这一步,盖仲也没想到,自己所有布置最终竟然毁于一个公主之手。 随着仪仗队前来,众人纷纷跪下,虽有人看不清也知是迎接国主时刻到来。 大家等这一刻,来得早的已经等上一个时辰。 迎接礼仪并不繁琐,陆陆续续上观众台用了些时间。 大祭司祈文过后,宣读规则,挑战正式开始。 然第一个上台的面对国主,直接提出建议,此人正是卢思义。 卢思义有这个自信,就算触犯国主威严,对方亦不会杀了自己。 再者总要争取一下才是,不争取又怎知不行,这又没触犯上苍。 邳国多年比武都是这般,卢思义站在邳国发展更好角度侃侃而谈,多个武将就多分力量,为何要在这比武台上失去战力甚至丢了性命,他们都是抱有为国捐躯之志。 这般死了轻于羽毛,战死沙场重于山岳。如何取舍他让国主再做思量。 卢思义此言让下方一众武者激动万分,他们听不懂大道理,这般浅白还是懂得。 直接说到他们心口,是啊,总要有人死的,不如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这般提高武人品格,怎能让众人不激动,对于卢思义好感不由增加。 看众武者群雄激动,大祭司脸色阴沉下来。 国主双眼划过一道光芒,看不出他脸色有何变化。 大王子忍不住大吼:“放肆,满口雌黄,若敢战你便战,不敢战滚下去。” 他声如洪钟,震得周围众官耳朵发聩,国主脸上闪过一丝不喜。 卢思义此话众人都知是面向国主,国主若不开口,又有谁能口开口回之。 不见大祭司都未开口。 武人都不是傻子,大王子这般叫喊,只有寥寥几个附和,看来这几人应是被大王子收买了,如此显眼。 然,大王子似乎没有发现不对,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继续开口:“大祭司,为何还不开战?” 大祭司内心很想问候大王子,却是转身看向国主,一语不言。 国主这才道:“按你所说,尔等该如何比之?” 国主声音不大,无法传入众人耳中,若非大祭司听力惊人只怕也听不清楚。 大王子听到此言,脸色惊变,看向国主想要据理力争,到嘴边的话被国主一个眼神压了下去,再不敢多言。 就在此时,站在国主身旁的徐保保,向前走上几步,低声清下嗓子,开口重复国主所言,声音尖锐,刺破虚空,又不是那般刺耳,使人都能听得清楚。 卢思义不亢不卑,一一道出。 听得下方武者一个个睁大眼睛,甚是认同卢思义所言。 众多文官此刻也是直呼有理。 这让国主有些诧异,邳国一直在打压文官,就算如此文官也是看不起武将的,何况是武者。 国主看向卢思义的眼神微微眯了下,这一刻确认彭城祭司信中所言,不过彭城祭司已经被剁成肉泥,到现在还未查出凶手是谁。 此刻大祭司不断打量卢思义,自是有国主授意,不然他不会这般盯卢思义看。 “准~!” 国主看四方反应,知大王子不得民心,卢思义所言让大多数人共情,此刻不准有失国主风度更不得民心。 大祭司看向卢思义目光不由变了。 本应是车轮战,现在倒好,抽到贰的只需和卢思义这个壹打一场,胜者一旁休息,叁与肆战,依此类推;一轮下来,胜者再分胜负,而且是点到为止。 不管是本命武器还是其它武器都上了保护措施,涂了颜料,只要击中对方就会留下痕迹,根据身上命中要害位置判输赢。 有的直接打倒对方,兵器直指对方面门,胜负自是好分。 这般,第一轮除了卢思义对战用了半炷香时间,多者也就几十个呼吸,少的几个呼吸就分出了胜负。 与徐晃、大壮对战的几乎一个呼吸,就被打飞出了擂台。 众人看得甚是过瘾,不管是大王子还是二王子都对徐晃、大壮兴趣有加。 第二轮,卢思义用的还是同样招数,腾挪闪躲不与对方硬拼,这次持续了一炷香时间,最终竟是卢思义一招险胜,下方叫骂声一片。 自是骂卢思义的,卢思义充耳不闻,失败的武者却是心服口服,败就是败,对方能跑那是对方的本事。 再者卢思义一口一个兄长也让对方生不起火气,要知不是卢思义提出这般比试方式,现在已经被卢思义的软剑摸了脖子。 第60章 论心说 第二轮结束,胜者已不足十人,这几人按卢思义提的建议可担当千夫长,有冲锋陷阵之勇。 徐晃那般武器就算裹上粗布也无济于事,只要撞到人身上不死也伤,第三轮打掉对方武器,直接认输,自知不敌也不恋战。 唯独让人气愤的亦是卢思义这组,卢思义一直是走位走位再走位,不与对方硬碰。 对方知卢思义走位灵活上来就是攻速全开不愿于卢思义消耗,让他无奈的是卢思义速度之快,不管如何无法靠近。 只要卢思义不想与他纠缠就拿卢思义毫无办法。 下方大骂声一片,若是此子获胜有失邳国威严,这时众文官中有人反应过来,跟平民一般破口大骂起来。 国主听之眉头轻挑,无人发现他的异状,众人看卢思义比赛脸色各异,内心自有想法。 平民十成十想要对战之人打死卢思义,可对方没有这般本事,直到卢思义把对方制服,众人风评又转向另一人,骂对方太过无能,恨不得用口水淹死对方。 卢思义不管这些,闭目养神起来。 最后两轮了,也是最为简单,他的对手定是徐晃、大壮。 然又不能表现得太过轻松,放水也不能太过明显,他现在唯一怕的就是徐晃。 没有与徐晃演过戏,也不敢让其演戏,被人看穿得不偿失。 第四轮,大壮对战卢思义。 都知大壮蛮力过人,手中一根木棍,准确说是一根碗口粗的椿木,九尺有余,除徐晃手中的武器,应是无人能敌。 这次文官加入的人不下八成,都让对方括死卢思义。 平民更是如此。 不到一成武者也是这般喊着。 到时北广场清一色支持卢思义,大声为卢思义助威。 无它,因卢思义是十大商会之人,这些贵人跟商会私下多有来往,商会之中有人成为万人将,商会脸上有光,他们这些贵人获得的好处自会不少。 除此就是书生昨夜享的恩惠怎能不报,那也枉为读书人啦! 这些之外,就是东广场,官员里面,九成的武将也是一边倒想要大壮砸死卢思义。 邳国主双眼露出奇异之色,从未见过文武官员有这般一致想法的。 尤其是大王子叫唤的声音最为响亮。 二王子,双眼精光不断闪过,因他时不时目光都会瞟一眼自家养父,也就是邳国主,想要猜透邳国主想法。 大壮抱着椿木舞的虎虎生风,然与其它武者一般,总是差上那么一点意思,怎么也打不到卢思义。 可与其它武者又有不同,就是大壮的耐力,出奇惊人,竟是打了两柱香的时间,木棍一扔,骂上卢思义数句,与台下观众骂的相差无几。 想让卢思义,跟他拼硬实力,卢思义不接招,气得大壮跳下擂台,不打了。 徐晃这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与对方竟然打了数百个回合,对方亦是学会了卢思义的打法不与徐晃硬战,来回腾挪躲闪,一炷香之后,就是硬生生把自己累趴在擂台之上,口吐白沫,被徐晃一脚踢了下去。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腾挪躲闪也是体力活,一时间骂声少了起来。 尤其是武将,除了大王子,都明吾过来,那些文官也是不傻,通过此人表现,几乎是当头一棒被敲醒了过来。 唯独那些平民,看到徐晃不休息,直指卢思义,让他上台来一战,接着又是骂声一片,自是骂卢思义的。 就在双方要开战之时。 徐保保声音响起。 自是收到国主口谕。 闻听徐保保喊出的国主口谕,平民不由大喜,连同大王子亦是夸国主英明神武。 因国主定了一个新的规矩,半炷香的时间,若双方无法分出胜负,力大者胜。 这一规定,是让二公子眼睛一眯,内心猜想,卢思义是不讨喜的。 因,此刻不但对方受到商行拥护,就连文武大臣都没有几个喊要打倒卢思义的,唯独大王子喊的欢,寥寥几个文武官员,喊了数声发现周边没人相应,一个个额头流出冷汗。 再一想,自家国主都是有些看不惯卢思义,接着又兴奋的卖力喊起来。 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是最为聪明的,有些小的官员看不清局势,看着这几个官员喊得激情四射,觉得有利可图,也跟着呐喊起来。 谁也没有看到此刻国主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徐保保,眼神扫过,这些呐喊最欢的官员,他们的名字一一都被徐保保记在心间,只怕不多久他们性命不保。 这大王子拉帮结派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人都是一群蠢货。 国主这般做,自是要逼出卢思义真正实力。 这般简明的道理他们都看不出,愚蠢至极。 半炷香。 擂台之上飞石四射,火花四溅,包裹在徐晃武器之上的粗布早已崩碎,甚至斧刃都劈红了。 可见每一招每一式徐晃都用出了全力。 而且打得卢思义再无向两边躲闪的能力,只能步步后退,半炷香的时间眼看就要到来。 卢思义也要被逼到擂台一角,用不了几个呼吸,就要被徐晃逼下擂台,众人已经露出惊呼之声。 欢呼呐喊起来,终于有人把卢思义这家伙打下擂台,就算没有把对方打死,打败也一解他们心头之恨。 徐晃又是三招猛攻,卢思义此刻是退无可退已经到了擂台一角,唯有跳下一说。 只见徐晃举起大斧,从上至下就要砍来,就算不被砍中,前面那锥刺也能把卢思义劈为两半。 这一瞬间,卢思义一个滑跪,仰身挑剑,剑尖直刺徐晃胸口。 让徐晃的斧始终没有劈下,而卢思义接着身体后仰,双手握剑倒在地上,竟是从徐晃胯间划过,随之一个驴打滚站了起来,云淡风轻。 徐晃却是脸色苍白。 卢思义所被逼的一角,正是面对武者这一方,武者们看得真切,是卢思义手下留情,不然,徐晃就算胸口不被刺穿,下身也要一分为二,侥幸不死也只能进宫当个内臣。 武者一个个睁大眼睛,张大嘴巴,这一刻,好似卢思义给他们上了一课。 官员们一个个闭住了嘴巴,尤其是大王子,他从未见过武者钻裤裆的,已经不是卑鄙行径了,无耻之尤形容他,这词语显得也是不够分量。 此刻看着擂台之上,两人不动,徐晃举着大斧如同定格一般,过了数个呼吸才反应过来,放下长斧。 “哥哥,你?” 转过身,徐晃看向卢思义,一脸悲愤与内疚,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卢思义看向他,淡淡一笑:“战场之上,活下来,才是强者。” “问心不问迹,不要为外物迷失了自己,这是哥哥给你上的第三课。” 徐晃扔下武器,双拳一抱,直接给卢思义跪下。 好在卢思义反应快,把他搀扶住。 下方武者不知,两人交谈什么。猜了个大概,徐晃步步紧逼要弄死卢思义,而卢思义最后却是放过了对方,就如卢思义最初所言,点到为止,应因这般,才让徐晃心生愧疚,这才行上大礼;再看卢思义搀扶对方,明显是不愿受这番大礼的,一个个为卢思义品性感到高兴。 “好~!” 所有武者不由喊起好来,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虽是人少,气势却不输任何一方,尤其是平民,这一刻完全懵了,不知这些武者为何要叫好。 那些贵人也是这般,卢思义刚刚所为是不耻的,与受胯下之辱有何区别,为何武者一个个叫好起来,就连台上的徐晃都要为卢思义下跪。 文武百官,这个时候,没了声音,看向国主的背影。 大祭司看了国主一眼,宣布了最终结果,卢思义获胜。 瞬间,哗然。 不过很快声音又消失不见,因这是大祭司宣读的结果,就算再不满,也不敢质疑大祭司的,这可是堪比国主的存在。 他们都想听听大祭司接下来会说什么,或者是如以往般,对方如何回答国主问话,会不会再产生一个王子。 第61章 不可留 大祭司宣读结果,众武者松了口气,托卢思义的福,不但留住了性命,还是健全的,除此他们还能回到自己县内当一百夫长,也有可能被留下,当百夫长,甚至是千夫长,来之前他们都没有想过,不是胜就是死,到了这一步没有任何退路。 卢思义被带到国主面前之时,大理寺卿,向国主呈上一书,众人不知什么内容,国主看之,众人从国主脸上看不出任何信息,这才是最可怕的。 国都之内在他们来后发生了何事,大理寺卿怎地会这般呈上书信。 然大理寺卿,接到国主再查旨意,退了下去。 现,卢思义面对的就是邳国国主。 “贱民,叩见国主,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卢思义此话一出,众位官员睁大了眼睛,尤其是大祭司眼角颤抖一下。 不为别的,在此之前,从未听闻有任何一人这般祝福国主的。 众位官员,瞬间记住了此话,简直深入国主之心。 没见,国主脸上露出笑容,这是难得一见。 徐保保内心一紧,感觉一股危机弥漫全身,哪里来得。 仔细一观,就是这卢思义,竟是他给自己带来最大危机,没看国主都被这句说笑了,这三年多来他可是从来没有在国主脸上看过一丝笑容。 “报上名来。” 国主看向卢思义,明知故问。 卢思义跪在地上言道:“卢思义。” 国主:“籍贯?” 卢思义:“彭城县。” 国主:“祖籍?” 卢思义:“青州、东郡、龙山县。” 国主:“卢子干可识得?” 此言一出,周围一品到三品官员一个个内心大骇,这卢子干正是卢国卢相。 卢思义:“识得。” 国主:“说来听听。” 卢思义:“卢子干不死,难以攻破濮州。” 此话一出,大王子与二王子脸上一变。 “口出狂言,他卢子干算个什么东西,给我五十万精兵,我一月可攻破卢国国都。”大王子叫嚣起来,自有发泄心中郁气之意。 邳国主,扭头看向大王子。 “布儿,为父今早收到急报,京洛支援宋国十万大军已抵达沛国国都,你且率领五万精兵前往解围,即刻出发。” 国主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兵符递与徐保保手中。 大王子听之不由大喜,至于卢思义他是看不上的,本来参观这次比武,想要争取一员虎将,这般看了甚是无趣。 他能比二王子先走一步,自是能带走更好的老将,比之他看上的徐晃、大壮要强上许多。 脚步甚是欢快,下了观看席,骑马与徐保保飞奔而去。 走了大王子,周围再无多言之人。 国主审视卢思义继续问道:“对你今日表现可有说的?” 卢思义:“问心不问迹,论迹天下无圣人。” 这般话语让众文官倒吸口凉气,众武官瞪大眼睛,就连坐在国主身边的妙龄女子亦是睁眼审视起来卢思义。 不止众位官员在心中重复陆思义的话,国主内心亦是重复一句,眼底划过一道精光。 “慌缪~!” 一文官没忍住,大骂一声,他自是邳国的祭酒亦是大儒。 国主此刻不言,自是想听祭酒发难,他想要看看这祭酒与卢思义谁的嘴皮子厉害。 卢思义看国主不言明知其义,抬头看向这祭酒也不问对方身份,直接回道:“杀一人与救百人你做何选?” 祭酒脸色一变:“你这是诡辩。” 卢思义:“我跑路经商,曾被盗匪围堵,他让我杀一兄弟,可保整个商队性命。” 祭酒一愣:“你做何选?” 卢思义淡然道:“我让他屠了整个商队。” 闻听此话,无数官员脸色大骇,连同祭酒亦是脸色大变,看向卢思义眼中划过一丝惧意。 那国主旁边的女子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卢思义:“我再问你,杀一人与救百人你做何选?” 祭酒:“还有其他解决办法。” 这时他沉思片刻也未回答出来。 卢思义:“我与兄弟合力出财,邀请江湖侠士,设计围困这帮盗匪,我也让他做他做同样选择,他愿意奉上钱财,求放一条生路,我自不同意,我那商队不能白死。最终他杀了二当家,然……。” 祭酒:“你且道来。” 看卢思义不再言语,瞬间发问,不止他想要知道,其他人也想知道。 卢思义:“禀国主,腿跪麻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卢思义还在跪着,眼中露出奇异之色他竟敢向国主提出这般要求,胆子何止是大,大到没边了。 国主淡然道:“跪着。” 卢思义脸色一抽,毫不掩饰内心不情愿的想法,称是,这才看向祭酒言道:“我告知他的手下,他杀兄弟毫不留手,对你们亦是如此,不如你们杀了他,我放你们自由。” 看卢思义双手揉膝盖,不再言语,祭酒:“然后?” 卢思义:“他们杀了自己老大,我问那些侠士这些不仁不义之辈是否有留着必要,他们自是不认可的,这些人是被侠士所杀。” “我只是借用他们人头拉回去,告知那些被屠杀商队家人,我承诺的做到了,为他们家人报了仇,那些劫匪留有的钱财让这些受难家属分了去,他们感恩与我,说我大义,愿意让家中继子继续跟我从商,我自认这是我应做的,担不起大义。” 祭酒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些什么。 卢思义:“这位大人,还有什么疑惑?” 祭酒:“你之所为非君子,非圣道。”最终他还是拿大义压卢思义一头。 卢思义:“我只问心,不问道。” 结合卢思义前面所言问心不问迹,已是做到自圆其说。 看卢思义这副有些皮赖之相,祭酒忍不住骂出一句:“竖子,不足为谋。” 卢思义坦然接受,并未反驳。 “国主,万不能让此子当万人将,定会祸害我邳国兵卒。” 周边众人看不清这边情况,更听不清交谈什么,却是明白卢思义跪了这么久,只怕这届万人将他当不成了。 有人开心,有人愤怒,不一而足。 国主被祭酒这般一说,不由开口言道:“你对攻打卢国有何看法。” 问听国主这般说,国主周边官员一个个脸色大骇,这是要与祭酒唱反调,还是要重用卢思义? 他卢思义何德何能,竟能回答国家大事。 卢思义也不慌张,沉思片刻,这才言道:“应与京洛联合,共图沛国,以沛国为跳板北上;允京洛沛、宋两国京洛所有,京洛协同东伐卢国,哪怕佯攻也好;加之青州西伐,三条战线让卢国应接不暇,我等自可攻破卢国,以报三年前之国恨。” 卢思义此话一出,惊呆所有人。要知沛国刚跟邳国签订联盟协议,此刻就反悔,让天下众国该如何看待。 国主听之,目光不由扫了周围众臣一眼,这些大臣眼中露出一丝惊恐,一个个低头不言,他们自知这次与沛国联盟有些目光短浅了,可这也不能怪他们,要知他们与京洛之间相隔沛、宋两国,谁敢想这一层,想到也不敢提出来。 再者京洛亦有吞并卢国之势,又怎会同意与邳国联盟,再者以往国主脾气亦是瞧不得这些计谋的。 可这个眼神,让他们知道,之前的群策有多荒诞。 国主:“我等已与沛国联盟,不可为。” 卢思义:“无妨,我等派出使者与京洛结盟,让其暂且退出沛国,我等联合沛国兵力北上即可,若沛国不同,自是他撕了盟约,与我国无害。” “若,京洛不允,我等以联合沛国,就打到京洛同意为止。” “这段时间,可让青州休养生息,大力扩充兵卒。” “青州彻底被我国掌握,到时攻打濮州胜算再多一成。” 卢思义所言颇为霸气,二王子眼睛不由眯了起来,内心呐喊:“此子不可留。” 第62章 卢使节 “封你为使节,你可敢前往京洛完成此事?” 国主此话如一记重锤砸在各个官员胸口,目前为止,邳国只派出一次使节那是三年前邳国战败时被任命的人,现任邳国丞相。 卢思义听之没有任何欢喜,一副做生意模样,思考片刻。 “此事我前往有五成把握;为了邳国,是否可再下重注已达六成?” 这番言语,让众官宦眼睛不由睁圆。 ‘此子还有什么奇招?’ 国主:“但说无妨。” 卢思义:“小的跑商,京洛换了新主已经一年有余,听闻至今后宫无一女诞下子嗣。” “若我国能与京洛联姻,宋、沛送与京洛,濮州归国,我等上不怕嘉国、下不惧邢国、吴国。” “他们若干犯我国丝毫领土,我国自是可光明正大,上可伐嘉、下可攻邢、吴。” 祭酒猛然咳嗽两声:“竖子,你是要与周围邻国全部为敌?” 数位文官:“是啊,国主,不要信了这信口雌黄小儿。” “此子就是个贱商,彻头彻尾的小人。” 武将们却是一个个激动万分,听了卢思义这话;真如此他们有更多的仗要打,怎能不兴奋与之文官对骂起来,力挺卢思义。 何况背后有京洛,他们无后顾之忧。 国主听着他们争辩,并未阻止,看向了大祭司。 大祭司脸色有些苍白,不知是否在此待的时间太长。 周围观众,看着国主身边群臣一个个争辩的面红耳赤,不知为何。 怪就怪自己的耳朵不好使,没有顺风耳的功能。 想着只能是因为卢思义的官位在争吵。 可能是真要封为万人将了。 大祭司整理下衣服,写下字条,折叠之后,递给身边巫女,巫女小心翼翼托着这份纸条,来到国主前面,呈递上去。 国主打开看了一眼,那纸条消失在他的袖中。 巫女一声:“肃静。” 整个喧嚣的场地瞬间安静下来。 巫女地位仅次于大祭司的存在,在邳国地位同样至高无上。 无人敢不听巫女所言。 然,巫女说完此话,没了声音。 众位官员这才明白国主有话要说。 国主:“起来吧。” 看卢思义呲牙咧嘴,跪坐不稳,哪里像个武者,此刻淡然说上一声。 卢思义一屁股坐在地上,伸直双腿,用力揉起膝盖,他的腿真麻了。 “谢国主。” 卢思义不忘谢恩,却是没有第一时间站立起来。 看他这赖皮模样,国主也不恼怒,脸上甚至露出一丝笑容曰:“如你所言,你觉得派谁前去和亲最为合适?” 国主儿子不多,女儿倒是不少。 加之卢思义前面所言,问心不问迹,也是让国主有了一些想法。 卢思义话未过脑,直言道:“那也得是京洛新主能够看得上的人才行。” 话毕才知说错,急忙补充:“听闻固顺公主才貌无双,若能与京洛新主结为连理,先诞下王子,凤位早晚的事儿,也算是门当户对。” 卢思义话落,国主眼底闪过一丝精芒,二王子看向卢思义闪过一丝杀意,坐在国主身边的女子,此刻眉头紧锁。 丞相这时就要张口,谁知国主先开口:“准了。” 此话一出,众官员倒吸一口凉气,顿觉周边的温度降低了几分,有的看向二王子,有的看向国主身边的女子,也有望向丞相的。 丞相此刻一脸难以置信之色,国主怎会这般轻易相信一个从商之子的话,分明就是信口雌黄。 国主身边的女子,再也坐不住了,给卢思义一愤恨的眼神,望向国主似是委屈喊了上:“父王。” 卢思义这才注意国主身边女子,眼神不由一愣,随之一惊,内心暗道“不会吧,这是固顺公主?” “长得倒是水灵,不愧为公主。” 卢思义给顾顺公主评价不低,青楼女子与之相比要自愧一些,那就是气质,内敛的气质。 不管她是否伪装,李秀宁、刘昭儿、花解语都没有这般气质。 若论容貌与之相比各有秋色,分不出高低,就看个人品味,毕竟梅兰竹菊各有所爱。 评判标注无法划一。 国主身边正是固顺公主,只是叫了声父王,就被国主打断,看向卢思义言道:“固顺公主就在你眼前,你且看来,有无不妥?” 卢思义目光这才完全锁定固顺公主,看对方眼中闪过一丝羞怒,羞怒中似乎还暗藏一丝杀意。 卢思义如未发现这般,收回目光,看向国主,认真言道:“固顺公主美若天仙,人间难得一见,应是不难让京洛新主欢心。” 听卢思义这般评价,固顺公主媚眼低顺,露出坦然之色,接受了这份美誉,内心却冷哼,自己容貌用得着你一个贱商小人评价。 不管国顺公主作何想,卢思义话语并未打住:“若固顺公主愿意,这也不失一桩美谈,为了邳国定能流传千古。” 说到此处,卢思义站立起来,躬身行礼九十度:“臣愿前往,此事不成,吾宁愿头断京洛,给京洛留下污名,为我国争取一丝正义之名,绝不返回。” 卢思义说完站直身子,浩然正气油然而生,这般气势他已轻车熟路,在后山中面对信仰他的人,早已练就出来。 话落,众官员寂静无声,谁也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还是在国主面前。 丞相望向卢思义眼中显出审视之色,不再有一丝轻视。 二王子,眼神显得更为阴狠,一丝戾气散发出来,感受到有目光朝他看来,急忙收起了自己气息,这道目光不是别人,正是国主。 “宇儿,挑选几个好手,护送公主与卢使节周全。” 国主话落,众人才反应过来,事情就这么定了。 固顺公主张嘴就要反对,看着国主审视自己的目光,那眼神她从未见过,内心一紧,瞬间生出恐惧心理,竟是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卢思义:“主上,臣可否从这些武人中选出一些护卫。” 虽然正式文书没有下发,国主金口玉言,还有谁敢反对,卢思义又怎会打退堂鼓,让人抓了把柄,自是要坐实这使节身份。 国主看向卢思义:“准你挑选三十人,军中会给你派送百人,互送前往。” 卢思义再次鞠躬行礼,就是不跪,激动喊道:“谢主上。” 周围之人一个个瞪大眼睛,看卢思义,猜测卢思义定时被封为了万人将。 南广场嘘声一片,北广场兴奋的呐喊一片。 西广场一个个鼓起掌来。 国主看向大祭司:“宣。今任命卢氏商会,陆家长子,卢思义为我国使节前往京洛谈固顺公主出嫁一事;可从今日武者中挑选三十位随从,愿意跟随一切听命于卢使节。” 徐保保不在。 大祭司代劳,直接宣读国主口谕。 这大祭司气息悠长,声传八方,让卢思义内心感叹,又是一高手,比之徐保保内力还要浑厚,邳国真不缺高人。 当年怎就被卢国打到了国都,卢思义有些不解。 闻听祭司之言,在场之人一个个眼中露出茫然,不敢信自己耳朵,固顺公主竟要远嫁京洛。 武者们一个个高喊起来,自是不愿的。 北广场众多书生亦是如此,南广场自不用说,这些平民也是有血性的,一个个高呼,这不是长他国志气灭自国威风。 卢思义站在擂台之上,看国主不作声,目光审视自己,意思很明确,就是让他处理,处理不好,这使节自是不用当了。 卢思义伸手指天,然这动作在此根本不管用,没人搭理他,就连刚才为他叫好的书生此刻也不给丝毫面子。 “大祭司,能不能让他们安静一息,我只需问他们一个问题?”卢思义恳请的看向大祭司。 大祭司点头,举起他手中法杖,瞬间四方安静下来。 卢思义看大祭司动作这个帅气,内心“人比人气死人啊。”口中大喊:“尔等这般不愿,是觉得自己配得上固顺公主吗?” 第63章 武勇也 固顺公主闻言,脸色变得实属难看,咬得牙痒痒,他卢思义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有些官员亦是听出卢思义此话中另一番味道,比如盖仲就知是卢思义在埋汰固顺公主,这跟说固顺公主是下贱的丫鬟你们都配得上没区别。 然有远处的人听不清卢思义的质问,实在卢思义的内力不行,准确的说他没什么内力。只能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大祭司。 大祭司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传话筒。 事后惊出一身冷汗,他只代苍天宣言,只为邳国做事,为他卢思义传话这是何意?众多人必定会认为此话是他大祭司说得。 还好他再次推演卢思义的命格不长,才好过一些;这都是后话。 现,大祭司这般说完,下方顿时安静下来,没有一人敢吱声,吱声就代表自己可以,若真敢有人说出这番话,第一个就会被国主盯上。代表着他反对的是国主、大祭司的决议,聪明人是不会喊的。 就见二王子脸色异常难看,不知是否针对这些乱喊之人。 看众人没了声音,卢思义不给众人反应时间,走向擂台西面,看向众武者直接问起,谁愿护送顾顺公主,保其安危。 众人看向卢思义有的恨得牙痒痒,自是听出主意是卢思义出的。改变不了这般现状;还有认为这护送也算是亲近固顺公主唯一机会,更为重要的是,也算有了身份地位,高喊起来:“我愿意。” 徐晃、大壮自不用说,誓要跟随卢思义的,后三轮比试的几乎上都愿意参与进来,卢思义自不会拒绝。 十几个呼吸,卢思义定了下来,只有二十余人,其它之人不愿去的,卢思义也不强迫,更不会求他们。 转身面向国主言道:“臣,认为那些拒绝的武夫不配为百夫长,不思进取,贪婪富贵,请主上赐死;免得留下祸患为祸一方。” 国主眼角一跳,二王子整个人睁大眼睛,想不出卢思义为何会说这般话语。要知再怎么那些武者也有了身份,回到地方可在县中担任百夫长,这是莫大荣幸。 “放肆,你心肠好歹毒,就因他们不为你所用,就要置之他们于死地?”固顺公主再也忍不住,怒斥卢思义就是在挑拨是非。 卢思义看国主没有张口意思,就知此事可成,这是要让自己辩驳,淡然道:“冤枉啊,护送公主安危乃是国之幸事,荣耀加身。” “您看他们一个个尖嘴猴腮,鼠目寸光,不思进取,不为国争光;就知耍些脾气,难道国家大事还要看他们脸色行事不成,您问我泱泱邳国子民答应不?” “咱不说邳国子民,您且看在场文武百官,有那个不愿?” 卢思义没看南广场,目光直接扫过东广场,锁定盖仲。 盖仲内心一颤,欺身跪下高呼:“主上,臣愿让吾儿加入护送队伍,以彰显我邳国荣耀。” 什么彰显邳国荣耀,这求着和亲也是荣耀,要脸吗? 然,随之盖仲这一正三品大臣表态,众人也反应过来,都知国主心意已定,这个时候再不知趣,可是没有机会了。 一个个所言与盖仲相差无几,有的为表忠诚,甚至言道:“若不是自己有公务抽不开身,愿亲自护固顺公主周全,尤其是那些武将,说这般话的更多。 二王子看这一幕,指甲握在肉掌里面尤不自知,怒气只能隐藏心底;顾顺公主不知这些大臣怎地都偏向卢思义,他不过是一贱商啊。 大祭司看着这幕,眼角微抽,一句话也不愿说,甚至想要早些离开此地。 看众人安静下来,国主还是未言。 卢思义急忙道:“主上,臣再次恳请赐他们死罪。” 固顺公主又怎会被卢思义这般言语与大臣的表忠给吓退,亦是忙言:“父王,这贱商牙尖嘴利,那些武者只是不明真理,又怎会不思进取。” 二王子看国主没有放话意思,再不说自己想法只怕没了机会:“父王,固顺公主所言极是,且让我上前阐明情况,他们自是会答应的。” 固顺公主不由看向二王子,这时能替她说话实属难得,内心同时想到“要是大王子在,再好不过,说不定会下场揍这贱商。” 卢思义见缝插针:“恭贺主上,固顺公主这般明事理,在京洛定能母仪天下。” “越是如此,更不能让小人迷惑,不妨让二王子下场询问一番,若那些武者改变主意,说明心智不坚,两面三刀之人,不但该杀,应当诛三族,免得给我国生下祸根。” 闻听这般言语,别说二王子,波澜不惊的巫女此刻都盯上了卢思义。 国主眼角亦是猛抽一下,内心甚是惊叹,此子杀心太重。 “准。” 就算这般,国主还是准了卢思义的意,为何要准? 国主又怎不知他卢思义是想立威。 自己亲口封卢思义为使节,还有这般多武夫不愿,又怎能体现出卢思义身份,前往京洛镇不住场子一切变成虚无。 国主看向二王子,卢思义看向二王子。 二王子,骑虎难下,脸色苍白,竟是把自己送到火炉上烤了。 深吸口气,平复心情,一跃而起,如同一飞冲天,落入比武台。 卢思义眼睛微眯,伸出大拇指毫不吝啬夸赞起来二王子。 与之对比,自己就是蝼蚁,怪不得国主会认对方为义子,是有原因的。 二王子对于卢思义的夸赞,皮笑肉不笑,内心恨不得一掌拍死卢思义。 卢思义又怎会感知不到他身上的杀意,两人距离不过两米。 二王子清楚,这些武者拒绝与否已经是死人,凭借卢思义那张嘴,拒绝是不识抬举,愿意是两面三刀。 现在他亦是忌恨这些武者,若不是他们一开始拒绝,又怎会把自己拉下水,让自己像小丑般站在这里,给他们解释。 随之一想,二王子忽然有了主意。 气息不由发生变化,温和起来,开口说明厉害,固顺公主如同天上皓月,只有一国之主才能配上。 现京洛新主与固顺年纪相仿,自是匹配,若能成,不失为佳话。 随着二王子解释,这些武者释怀。 二王子询问这些本已拒绝护送的武者,再给一次机会是否愿意前往,这些人终于答应下来。 卢思义:“国主,我所言不虚,他们现在又同意了,诛他们三族吧。” 二王子:“不可,父王;是他没有阐明理由,这些人才一时不察,迷途知返,善莫大焉;他们亦有百夫长之勇,真有罪,应是让他们上前线杀敌赎罪。” 卢思义:“你就不怕他们叛国?” 二王子:“我相信他们是不会,你且听之。” 也许那些武者听不清卢思义所言,二王子所言他们听的真切,不知自己犯了何罪。 二王子急忙向那些武者说明原由,这下不止这些武者听得清楚,东南两个广场亦是听得明白。 一个个看向卢思义露出愤恨之色,内心骂之“这不是人的玩意,怎会生这般歹毒心思。” 那些追随的武者,内心大呼,好险,同时对卢思义佩服有加,杀伐果断就是他们这些刀头舔血应该具备的。 此刻那些听二王子讲解清楚反抗卢思义的武者,一个个跪了下来,大呼冤枉,他们绝无二心。 这是在向国主表示忠心,向邳国表忠诚。 国主用审视目光看向卢思义,看他还有何话要说。 卢思义不慌不忙,走到擂台边缘,看向这些跪着的武者,冷声言道:“你们这般表现哪里配得上武之一字。” “武,勇也,你们毫无勇者之心,毫无忠信之言。” “我乃国主亲封使节,尔等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我为固顺公主婚姻大事而忙碌,我之行,乃是代表国意。” “你们现在还不认罪?” “居心何在?” 卢思义一句句,如同利刃扎入这些武者胸口,竟是一字反驳不出。 二王子亦是咬碎了牙槽,想要反驳,却不知如何张口。 固顺公主被卢思义这话点醒过来,脸色煞白一片。 第64章 赌约生 众武者这下慌了神,不管国主是否这意思,现卢思义说了,就是这般意思。 但他们脑子并不好使,知错的也不会认,认了就是死罪。 “荒谬,我明明反的是你,少来哐我。”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随,这些人也算是一条道要走到黑。 二王子内心叹息一声,怒其不争。 卢思义转身向国主施礼,陈词激烈。 这些两面三刀之人,又怎能为国家所用,请求斩杀,夷三族。 众官员,一个个脸黑下来,你杀就杀吧,也就这些人不知趣,为何非要夷三族。 国主看了眼当空太阳,已到午时,照在身上甚是难受。 “国行定于七日后,少杀生为宜。” 二王子一喜,这是国主不允,自是提高声音,重复之声响彻八方,看向卢思义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卢思义:“尔等可是听得清楚,国主仁慈,不愿诛尔等三族,诛尔等两族还是可以的。” 二王子差点忍不住大骂卢思义无耻。 那些武者跪在地上傻了眼,什么诛杀三族变两族? 卢思义不管他们做何想此刻看向国主请命:“给臣五日时间,定能诛杀完这些人子女、妻妾、兄弟姐妹,若无子女就向上诛杀一代;臣定不辜负国主恩赐。” 众位官员,包括固顺公主,看向卢思义,内心生出一股寒意。 不为其它,此人是不给对方一丝活路啊。 这般小人,竟是说的这般冠冕堂皇。 国主脸色一沉,没想到这卢思义得理不饶人。 不由道:“若不杀,你可有怨言?” 卢思义急忙跪下:“臣,无怨言,不过应让他们表示忠心才成,仅是嘴上说说,这般有失严谨。还请让他们真正表示忠心。” “哦~!”国主来了兴趣。 “如何让他们表忠心?” 众官员也是来了兴趣,看向卢思义,看他如何对答。 卢思义:“臣,经商跑江湖时,见过江湖规矩,对于犯错后自愿悔过的,就要来个三刀六洞一表真心。” “臣,觉得此法甚是可行,那些江湖人都能做到,想必这些人亦是能做到的。” 二王子疑惑问道:“怎么个三刀六洞。” 卢思义一指自己大腿,抽出宝剑,道:“一下穿过两洞,三下穿过六洞。” 众位官员脸色一白,就连那些武将也不例外。 别说刀,扎上一箭,命大还好,不然也是身死的命运,何况是捅过去三刀。 尤为残酷的是让自己捅过去,谁又能向自己下这般狠手。 二王子气急:“不可能,这般做哪里还有命在?” 卢思义:“你不行,不代表他们不行。” 二王子:“他们也不行。” 卢思义:“他们行。” 二王子:“不行。” 若不是要打压卢思义,二王子不会这般与卢思义对着。 卢思义:“你不问,怎知他们不行。” 二王子:“我问了他们不行,你是否放弃这般提议。” 卢思义:“你且问上再说。” 二王子,向国主请示,若是他们不行,是否就此放过他们,国主没有回话,而是看向卢思义。 卢思义不由怒视二王子:“哼~!” “你是武人出身,怎这般怂,无强者之心,怎能一往无前;怎能行领军打仗之权,我看还是窝在家里不要出门的好。” 二王子闻听卢思义这般说自己,双眼一眯,一身杀气释放出来:“你说什么?” 卢思义:“难到你耳背不成?” “既然这般,就让我替你问他们。” 卢思义起身,再次走到擂台边缘,面对那些武者言道,若是他们真心悔过,就自行表示忠心,行三刀六洞之刑,做不到,就灭他们两族。同时表明国主仁慈,不然定夷三族。 二王子刚才声音不小,下面武者心知国主并无此意,都是这小人在吓自己,此刻竟是没一人答应的,一个个都非常硬气,回答统一,不行。 卢思义脸色阴沉下来。 大壮此刻站出,直接被卢思义瞪回。 大壮站在原地怒视那群人,真想一棍砸死他们。 卢思义不管这些,转身看向国主:“主上,你且看,要这些人有何用,不如一杀了之。” 国主却不言,看向二王子。 二王子急忙言道:“哼,少说没用的,你这般嗜杀成性,不得人心,我真怀疑,你前往京洛能否成事?” 卢思义深吸口气,让这二王子对自己嘴炮,脾气亦是上了起来,真当自己是泥捏的,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在自己跟前叫唤,就算他是二王子也是杂毛。 卢思义丝毫不惧他的杀意与气势,冷言道:“二王子,我们打个赌如何?” 二王子一愣:“赌什么?” 卢思义:“忠诚。” 二王子不由大笑,自己可是二王子,对国主自是忠心无二,这般玩笑,他是怎地说出口的。 卢思义:“赌不赌?” 二王子:“有何不可?” 卢思义眼中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这丝笑意只有二王子捕捉到,竟是对自己的藐视,刚想发怒,就见卢思义不再鸟他,面向国主再次跪下。 “主上,二王子为一表忠诚,愿意与微臣比试。” “若对方输了,请国主收回他的身份,贬为庶民。” 二王子不由一愣,众官员从卢思义这分语气中听到的是冰冷的杀意对二王子的杀意。 固顺公主,感觉周围的空气冷了不少。 国主看了看二王子,又看了看卢思义,目光不由扫向众位大臣。 ”此事可行。“ 首先,张口的竟是丞相,接着是几个尚书,盖仲也在此列。 二王子脸色阴沉下来,直言不讳:“这赌注我是接了,你若输,又该如何?” 卢思义冷笑一声:“输了,命留与你。” 二王子不由笑出声:“好,这赌注我接了。” 两人同时看向国主。 国主也只能点头同意。 卢思义看向大祭司:“有劳大祭司,昭告苍天诸神;我与二王子为表对国主忠诚,今日立下赌约,行三刀六洞之刑,以示诚意。” 大祭司,点头答应下来,内心言道怪不得观其相,命格这般短,原是在找死与作死边缘行走缘故。 二王子,脸色不由煞白,此刻才明白过来自己中计了。 国主内心也是感叹,此刻也算明白为何他敢这般一而再,再而三挑战自己底线,缘来是真一个不怕死的主啊。 早知如此,就不应答应,现在一切都成定局。 二王子,看向国主刚想解释,直接被国主一眼瞪了回去,此刻怎么看二王子怎么不顺眼,倒是卢思义越看越顺心。 大祭司没有任何犹豫,点香,施法,祭苍天;一套下来一刻钟过去,一封锦帛,卢思义与二王子在上按了手印。 那些擂台下跪着的武者,众官员知道他们这次是彻底完了。 因卢思义一剑从自己大腿上刺过,脸色苍白,冷汗直流,此刻看向二王子道:“该你了。” 证明了这三刀六洞不但可行,还有人真敢做。 二王子一咬牙,亦是拼了。 抽出随身匕首,一刀穿过自己大腿。 卢思义看之说道:“第二刀,该你先了。” 二王子有内力护身,亦是脸色苍白,二话不说,拔出刀,接着又是一刀穿过自己大腿,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狠人不过如此。 只见鲜血染红他的裤腿,向下继续流着。 卢思义看向大祭司道:“有水没,我口渴,比武一个上午,一口水没进,弄碗水喝。” 二王子眉头一皱:“你要耍赖不成?” 卢思义,我耍什么赖:“咱们之间又没有说,不准喝水。” 大祭司一愣,众位官员也是一愣,有些看着二王子腿上流着血,瞬间反应过来,这是让二王子死的节奏啊,要知卢思义穿过腿上的剑现在还未拔出,自是没有血液流出。 大祭司看向国主,国主点头默认。 大祭司只好端碗水来。 卢思义,一口一口饮着。 二王子的脸色开始苍白起来,感觉也是口渴。 看向大祭司,张口也要碗水。 大祭司自是不会厚此薄彼,有心想要提醒让对方止血,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你这不是缺水,是缺血啊。 二王子,喝完一碗水,发现自己身体变得轻了,有点飘,看卢思义还在慢慢饮着,不由大怒:“你到底比是不比。” 卢思义,着什么急,咱们又没限制时间。 二公子气急,这事儿他到忘了,卢思义这贱商就喜欢拖时间:“给你三个呼吸时间,再不行动,就是你输。” 卢思义:“好。” “啪~!” 卢思义把碗一扔,看向北边广场,哪位仁兄,愿借卢某宝剑。 闻听卢思义这般喊,中气十足,哪里像受伤模样。无数书生兴奋的把剑抽了出来,愿借卢思义一用。 这些国主自是看在眼里。 卢思义拱手抱拳:“多谢,多谢,武才兄、武文兄,就用您二人的吧。” 这武才、武文,两人兴奋的嗷嗷着,从观众席跑出,一跃跳上擂台,把剑送与卢思义身边。 挤眉弄眼的,劝卢思义加油。 这两个都是昨夜在青楼中与卢思义结交的好友。 国主左边两个武将,看向这武才和武文两人,脸色同时阴沉下来,回家免不得要挨揍了,什么时候他们跟这卢思义混在了一起,他们浑然不知。 国主亦是认出这二人,扭头看向这两个武将,一个是镇国大将军,一个是左仆射。 两人就要下跪解释,被国主一句带过。 此刻两人如坐针毡,下去还要好生给国主解释一番,心中那个恨啊。 几乎没什么心情看卢思义表演。 第65章 不装了 卢思义与武才、武文寒暄两句。 二王子瞪向卢思义同时伸手指向对方:“你~!” 话未说完,眼一黑,晕死过去。 卢思义:“二王子,二王子。” 只见卢思义喊了两声不见二王子苏醒,武文、武才也是一愣,就要向前搀扶。 卢思义:“不可,我们赌约还未结束。” 闻听此话,武文与武才相视一眼,看了看台上,正好目光扫见自己家父那熊熊火光,两人脖子一缩,慌乱中跳下擂台,躲在人群里面消失不见。 这只是一个插曲,盖仲看得愣了,反应过来心中大骇,什么时候卢思义结交了镇国大将军与左仆射的儿子,这......。 其它官员自不必说,心中同样升起了心思,虽然武文、武才不是长子,那也是镇国大将军与左仆射的儿子啊。 大祭司看不下去,提醒道:“卢使节,在这般下去,二王子性命不保。” 卢思义:“大祭司,言重了,二王子,内力浑厚,武功高强,绝不会有生命之危;且看我第二刀,与第三刀。” 说完,卢思义咬牙,抽出武才的剑,一剑穿透自己大腿,亦是没有拔出。 卢思义额头留着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颤音道:“二王子,二王子,我要第三刀啦,快起来看。” 不管卢思义怎么喊,二王子一动不动。 直挺挺倒在地上。 卢思义:“二王子,起来,我真要来第三刀了。” 说着,卢思义抽出武文的佩剑。 毫不犹豫,一剑穿透自己大腿,只见他腿上插着三把剑,围观众人一个个牙齿打颤,他们是真不敢这般做啊。 “二...王...子。” 卢思义看向二王子,目光坚定,语气坚定,虽然话不利索,还是继续说道:“给你三十个呼吸,再不起来,你就是自动认输,可是没了王子身份。” 三十个呼吸,二王子身下已经是一片血迹,人死的不能再死,国主不发话,无人心疼他。 卢思义看向国主:“臣,赢了。” “请国主免去二王子身份,贬为庶民;请那些武者赴死,诛二族。” 国主面无表情,声如寒冬:“准。” 随之国主此话出。 固顺公主内心如被寒冰包裹,看向卢思义心中只有恐惧。 一千禁卫军出动,瞬间包围那些武者。 卢思义看到这一幕,松了口气,这才言道:“恳请主上,让微臣回去养伤三日。” 说到此,卢思义想要起身,竟是不受控制的向旁边倒去。 大祭司出手,直接搀住卢思义。 国主这才言道:“带下,养伤。” 大祭司点头,拖住卢思义,一跃而起,从擂台之上消失不见。 “宣......。” 国主数落二王子不知礼数,以下犯上,不忠等三项罪过,贬为庶民,封卢思义为忠义将军、使节,七日后前往京洛谈和亲事宜。 下罪于那些跪地不起的武者,反对和亲,叛国罪,夷三族。 这些话通过巫女的嘴昭告八方,使得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固顺公主如坠冰窟,众官员,站在卢思义这一方的,内心大呼,赌对了。 一群书生欢呼起来,大呼忠义将军威武,不过此刻他们看不到卢思义了。 那些被卢思义挑选出来的二十余武者,被禁军统领带走。 至此,比武落幕。 卢思义定是被大祭司安排到宫中养伤;保护卢思义的护卫,死士自是用不上,被各家召回。 商会之人,奔走相告,好多有意向卢家商会释放善意。 自然贵族区里面,也有想要卢思义死的,甚至是千刀万剐都不足惜。 末时,国都里面暗流涌动,无数人忙碌起来。 卢思义,卢家商会少主,以身犯险,引二王子身死,被国主重用,封忠义将军、使节双重官身,七日后护送固顺公主前往京洛和亲,此乃国之大事。 这些消息他们是要传出去的。 在这一过程中,有不少奸细被邳国暗卫揪了出来,就地格杀,一场腥风血雨,在国都再次展开。 上一次展开还是一月前,准备攻打卢国时,单独针对卢国奸细,这次针对的是各国奸细。 邳国主看着暗卫搜集上来的密信,冷笑一声,对卢思义的信任到了六成。 夜间,亲自去看了卢思义的伤势。 至于武文、武才、被吊在家中,已经被老父亲抽的浑身是伤。 像他们这般最怕的就是站队,尤其是国主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之时,更不能表露出来。 卢思义实属妖孽,不按常理出牌,毫无顾忌,拿自己性命当儿戏,说一疯子也不为过;一个不好就会引火焚身。 回到自家府上的众位官员,一个个慢慢也想明白其中关键。 卢思义与大家玩的是阳谋,跳出这个局得罪了国主,跳进去让国主忌惮,没有中立一说。 这才是国主封卢思义为忠义将军的原因,若是以往这般妖孽大才,国主定会封其王子身份,认其为国主之子,至于贱商身份,国主不会在意。 大王子与二王子哪个不是贱民出身,只是可惜了二王子,智勇双全竟是抵不过卢思义的激将,害得一命呜呼。 要只多数大臣已经开始向二王子身上押宝,觉得他定能获得固顺公主方心,今后这个国家的治理要交与二王子与固顺公主手中。 现在倒好,二王子身死,固顺公主要出嫁京洛,谁为新主,难道是大王子? 大王子已经前往沛国,京洛进入沛国大军不止十万,乃五十万之数,这是绝密消息,只有少数几位高官知道,然这少数几人的心腹不可能不知。 心腹亦有被其它官员套出话的,再者京洛发兵,有心人想要探查亦不是难事。 这就说明大王子不是国主首选,甚至大王子战死品沛国,国主亦不会心疼。 有些官员想的更为深远,与京洛结盟,能给邳国缓解数年压力,这般三王子渡过孩提之年,到了龆年(8岁)可以封侯。 有了自己班底,再过几年胜任国主不在话下。 邳国都城风云变幻,不在卢思义考虑范围之内。 大祭司给他用的上等药物,使得他伤口已经止血,想要愈合需要时日,不便行走,在折腾这条腿是要废掉。 可卢思义闲不住。 不是他不想休息,而是身边无人,心中没底。 这里的人,自是忠于他的。 还好,国主来看望,卢思义急忙起身下跪,被阻拦下来。 看卢思义这般,国主内心甚为满意,就算表现出对自己的忠心哪怕是假的,也能接受。 国主让其好生休养。 卢思义还不忘关心的问被贬为庶民的二王子,现在如何?若有可能,可否让其一起随行前往京洛。 之所以这般关心,卢思义是想给二王子赎罪的机会,其它理由就是对方武艺高超,当个传话筒再好不过。 听得国主,内心没来由想踹卢思义几脚。 忍住怒火,告知卢思义,二王子因失血过多已经无力回天。 卢思义听之,双眼瞬间变红,掉了几滴眼泪,在国主跟前认起罪来,早知如此,说什么他也要早早的插完三刀。 国主,低头,眼角抽搐一下。 “杀才,少给吾演戏,你之心,众人所知,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说,害二王子,是为哪般?” 国主本,未想追究,实在看不惯卢思义这小人模样,不由道了出来。 “主上,英明。”卢思义瞬间恢复冷静。 不装了,摊牌了。 “是他想杀我在先,我本意,不是制置他于死地,奈何他对国主不忠,生有二心;为了主上,为了邳国我就不得杀了他,以绝后患。” 国主,眼神微微一眯:“细细道来。” 卢思义:“其一:和亲之事对我邳国,百利而无一害,二王子明显不喜,就是不知他对固顺公主是否生有情愫,还是想要利用。” “其二,固顺公主内心甚为排斥这门亲事,然京洛新主是否能看得上固顺公主还需另说,若二王子从中作梗,惑了固顺公主的心,此事十成难成其一。” “其三,二王子要北上青州;若整个青州掌握在手,并非主上血脉,三王子还小难免生有二心,倭国、高丽都可成为他之臂助;自是不能让他前往青州督军的。” “其四,...没了。”卢思义伸出第四根手指,想了想,实在找不出诬蔑对方的理由。 国主内心惊叹,其三亦是他所想,没想到卢思义竟能想到这般,这一刻对祭司评价卢思义的话,信了十成。 国主冷哼一声,自是要给卢思义脸色的:“如你所言,需派谁前往青州?” 第66章 诈掌事 “臣不敢妄言。” 二王子死了,国王这般表现,卢思义又怎会自找无趣,能成为一国之主,最怕的就是猜忌。 国主看卢思义欲言又止,冷然道:“说。” 卢思义无奈,只能言道:“禀主上,作为下臣最不该的就是揣测主上心意。” “臣商贾之家,分嫡出、庶出,若我身死,我这一脉兄弟无法继承家业,自会转入到叔父手中,亦或是叔父嫡出之子继承。” “这般,我不服,我参加比武之前,与家父长谈,让忠于父亲的管事扶持我身边的几个庶出兄弟,谁能成才,自是能担当起这番家业的,不会辱了我卢家这脉名声。” “最坏的打算,我的至亲也不会坏到哪里。” “若是叔父、表兄弟继承;我的至亲,再好也不会好到哪里。” 国主眉头一挑,话外之意,国主亦是听了出来,若想让三王子自己血脉至亲继位,现就该让忠于他的,开始辅佐三王子。 有些话一点即透,不必挑明。 “好生养着。” 沉思三个呼吸,国主言罢,转身就要离去。 “主上,微臣有不情之请,还望主上应允。” 卢思义可不会放弃这般独见,能够提出条件的机会。 国主转身。 卢思义细说:“可否让那些愿追随我的武者前来报到,我需训练一番,若是坏了规矩,到时怕不成事。” 国主:“有禁军统领亲自训练,你不必操心。” 卢思义:“还请主上恩准。” 看卢思义这般坚决,国主气急而笑。 已经告知他有禁军统领操练,他竟不知足,是信不过,还是觉得自己比禁军统领还要强上几分。 再一想,国主点头答应下来,那二十余武者,虽是一股不错战力,团体作战还是不敌百人精兵的。 不由答应下来,看此子如何折腾。 卢思义大喜,谢恩。 一个时辰过后,亥时,大壮、徐晃等二十余武者被带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眼睛不敢乱转,这可是宫内,说话办事都受约束。 带他们前来的正是徐保保。 徐保保身边还跟有一人,穿着打扮与徐保保八成相似。 徐保保向卢思义阐明,此人为掌事,什么需求都可向他提出。 交代完,徐保保转身离去,不愿与卢思义多待片刻,也不愿听卢思义开口言语。 卢思义不明为何这徐保保对自己生有戒备。 此时也不想这些,看着眼前的掌事。 亦是掌事公公,在宫中有着大权。 “掌事大人,小的行动不便,就不给你行礼,今后定当孝敬与您。” 掌事公公听了“噗通~!”跪在卢思义面前,吓得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忠义将军,奴对您,敬仰之情犹如天上明月。” “这是奴,意外所得,今日带来特意送上,还望忠义将军不嫌弃。” 掌事公公,在宫内可是说得上话的存在,就是这般他也不敢给卢思义任何脸色,卢思义凶名他已收到,此刻见了卢思义看上去像不经事的贵族公子;可他不傻,就是这样的人害得国主最疼爱的宫主要远嫁它国,害得二王子窝囊死去,不但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竟被封为忠义将军,这样的人物,在国主心中已是红的发紫,权柄滔天的存在,自己又哪里敢让对方孝敬,简直是老寿星上吊。 说着,掌事公公从怀中掏出一支凤凰金钗,上挂祖母绿,对于女子来说相当漂亮。 卢思义愣上一个呼吸,反应过来,看掌事公公恐慌眼神,冷笑一声,并未上手去接,他只需微微动手,就能接过这枝金钗,掌事公公递的手势很有讲究。 卢思义轻哼“你这贼子,胆大包天。” “说,到底从何处得来?” 掌事公公眼神更为慌乱,直言道:“从外面所得,真是无意得之,若是忠义将军不喜,小的愿意孝敬您其它之物。” “给你三息时间,再不说真话,我可要喊人了。” 掌事公公抬头看了一眼卢思义,只见卢思义双眼如蛇,冰冷无情。 吓得他直接匍匐在地,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是他贪墨后宫的。 王后生有固顺公主后,伤了身体,再无法生育,初始还受国主各种偏爱;王后亦是识大体,给国主寻了三个长妾,然这三位长妾不是流产,生育的就是女子,国主的后宫只能不断添加新人,也是在三年前纳进来的女子,有一女给国主诞下一子,起名天授。 为给这女子一名分,王后把自己的凤钗赠赏赐给这女子,谁知竟是被这掌事的私下贪墨了去,可见这厮贼胆有多大。 亦是这一年,卢国对邳国发动进攻,还被攻打到国都,这事儿自不是重点,就掩盖了去。 随后,卢思义让这掌事公公把后宫之事一一道来。 这才明白王后虽然不能生育,这十多年来她的地位亦是无人可以撼动,还是国主最为宠爱的女人。 卢思义暗自叹息一声,这国主竟还是个情种。 生有一子的女人也不过被提升到嫔位,离王后之间还相隔一个长妾。 自从国主受伤之后,这几年他也未碰过其她女人,休息就在正宫,王后房间之内。 随后,卢思义又诈出这掌事公公贪墨的钱财和犯的事儿,这才罢休。 同时还得知一个劲爆消息,徐保保作为大内总管竟然跟固顺宫主有一腿,可惜的是没有第三条腿,不对。 卢思义八卦到这里,忽然惊出一身冷汗,这些他在盖仲的密信里面并没有获取。 也就是说,固顺宫主指使人暗杀他,也许与徐保保有关。 徐保保也许并不是忠于盖仲的,或者说他有自己的野心。 “起来吧,这凤钗我暂且作为你的罪证收下,哪天你惹我心情不好,我定会交与主上手中。” 卢思义收下凤钗,让掌事公公站立起来。 随之给他一张图纸,让他按照这个要求,向工部讨要一个物件。 那上面画的是轮椅,掌事公公没有见过这般稀罕物,却也不反驳,起身急忙离去。 卢思义这才招来大壮、徐晃。 两人见卢思义无恙松了口气,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时卢思义躺在床上,大壮、徐晃抬起床走了出来。 让卢思义与众位见了面。 这些武者见到卢思义从床上坐起,急忙跪地参见忠义将军。 卢思义让其起身,言道:“今后见我可不跪,然要与我同行,就要有向死而生的觉悟与令行禁止的服从。” 随之就是小课堂,只有卢思义一人在讲,众人在听。 听得这些武者一个个双眼冒光,没有丝毫睡意,卢思义给他们画的理想与梦想正中内心。 结束,就是令行禁止的条例,只是这些他没细说,一笔带过,因这要从实际行动出发。 经得住他卢思义的考验,这令行禁止就算是完成了,不然淘汰,他没有理由让完不成的跟随自己。 然这些武者都清楚,被淘汰的只怕只有一死了,若是有怨言就不是一死。可能要被夷三族。 卢思义的狠辣,他们都清楚。 此刻他们对卢思义心存畏惧。 这些人与平民、流民不一样,考核直接从这一夜开始。 站军姿,有徐晃牵头,大壮监督。 自然,卢思义又被抬进房屋里面,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 一觉醒来已是辰时,掌事带着宫女吃食送了过来。 看着外面二十余武者除了大壮一个个如霜打的茄子,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何种磨难。 卢思义,让掌事公公带人在自己这小院升灶烧水,给这些武者泡脚。 掌事公公自是不敢有丝毫怨言,再者这些都是小事。 包括他们顿顿有肉,一日五餐,都被安排上了。 这些掌事公公汇报给国主,国主亦是点头应允。 武者泡脚引来的插曲就是整个小院臭气熏天,那些宫女一个个忍得难受却不敢生有不满表情,她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吃的苦不比这些武者少。 第67章 进京洛 卢思义坐在院中,看他们立正、稍息,练了两个时辰,接着吃饭用时一刻钟。 随后休息一个时辰,练军姿两个时辰,吃饭一刻钟,立正、稍息,一个时辰,夜间休息三个时辰后起来练习负重跑。 有人向国主汇报,有人向禁卫军统领汇报,觉得卢思义这般训练不会有任何成效,就是瞎胡闹。 像他们这般,就应该训练阵形,出来绝对是好手。 第三天,卢思义尝试下地走路,这些人已经加入转向练习,无人反对。 不但无人反对,他们都能咬牙坚持下来。 第五日,他们也没有练习阵形配合,倒是多了一些其他奇怪的训练姿势,蛙跳、地打滚,简直就是在侮辱这些武者,然他们还是坚持下来。 因他们看到卢思义拄拐杖在地上行走起来。 他没有自持被封为将军的身份躺在床上享受宫女的伺候。 第六日,这些武者发现没有再加新的花样让他们练习,浑身酸疼的肌肉似乎也减少了一丝疼痛。 第七日。 黎明,寅时。 卢思义坐在轮椅上,身后跟着二十余武者,已经在宫殿前大门外等候。 这一日是他们前往京洛之日。 礼仪,阵仗整个过程,在邳国国都是大操大办,风风火火。 国都的十里长街站满了人,目送固顺公主的车辆缓缓离开。 无数人在内心恨死了卢思义,无数人在为固顺公主祈祷着,祝福着。 离开国都,卢思义看着目送的人员逐渐减少,空气变得越来越新鲜,那股压抑气氛逐渐消失,内心松了口气。 以自残的方式,表忠。换来忠义将军与使节的身份,这一刻卢思义觉得值了。 卢国彭城,高冲给了卢思义个惊喜,竟然在等他,并愿与他一路同行。 高冲直接成为了他的护卫之一。 众人不解,卢思义为何这般看好高冲,却是不敢反驳。 在没有出邳国地界之时,固顺公主,不管怎么耍脾气,怎么使唤卢思义,卢思义都以腿伤不与其见面,不过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对方。 过分的假装没有听见。 这队伍中的副使可没少对着干卢思义,站在固顺公主一方,没少挖苦卢思义,卢思义只把他当成一个屁放了。 刚出邳国,进入宋国境界,就出现一队盗匪,好巧不巧的箭矢落入到副使身上,他们骑马来去如风,并没有跟卢思义这方死战。 对方过来三十余人,走了三十余人,而卢思义这方,死三人,其中就包括副使,伤六人,都是保护副使的精兵。 这时有人请命要去追杀那三十余人盗匪。 卢思义看一眼,此人是百户,出自禁卫军。 训斥他一顿,保护固顺公主要紧,不要惹事。 同时卢思义直接命令队伍继续前行。 不管固顺公主的反对,直接任命武才为副使。 他们这队伍中,跟随卢思义挑选出来的武者之外,有一队禁卫军外,还有镇国大将军一队亲卫有武才带队,除了这三队人马,还有一队官宦子弟组成的队伍都要听命于卢思义,除了这些就是跟随固顺宫主的公公、宫女,负责这一路伺候固顺宫主的自是不用听命于卢思义。 武才怎么也没想到,才出邳国,自己就升职了,那个高兴啊,真想给卢思义磕一个。 武文看向武才都是羡慕的眼神,除了武才,还有几个官宦子弟亦是这般,这里就有盖仲的长子盖武。 队伍继续前行,固顺公主安静不少,闹腾的机会少了许,因这武才什么都听卢思义的,固顺公主提出的他只会向上反馈,卢思义的意见他也只会反馈给固顺公主,从不自己做决定。 宋国乃一城之地。 盗匪的出现,宋国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卢思义亦是没有追究到底。 仅让对方赔偿了十万两白银,不赔偿,就开战。 别看卢思义带的这一队人马不到三百人,卢思义丝毫不惧宋国国主。 因邳国大王子在沛国一战封神,打败宋国的攻击,解围了沛国围城之困。 至于京洛大军根本就没有与邳国大王子的军队作战。 因为前线的大将军已经接到密报,邳国有意联盟京洛,静观其变,要看新主什么反应。 而宋国主已经向京洛大将军追问几次,让对方出击的命令,对方以各种理由搪塞,就是严阵以待。 国主再傻也明白了京洛的意图,他想保住宋国,就不能得罪邳国,已经没有兵力抵挡邳国的攻击,亦是不愿把城献给京洛的。 卢思义以一人之力让宋国主妥协,赔偿这一大功,自由人快马加鞭向邳国传送过去。 可以说,是一臣压一国了,这是大胜。 在宋国停留一日,接着他们的队伍开始向京洛的陈郡出发。 只是行了半日,伺候固顺公主的公公与宫女似乎生病了,一个个冷汗直流。 卢思义不由下令,让这些人离固顺公主远一些。 路上休息,吃食全部经过卢思义的手,由禁卫军的人送与固顺公主吃。 直至陈郡,已经行走了四日,那些公公与宫女竟是被丢弃在了路过的村落里面,因为他们感染了风寒已经不适合跟随队伍继续行走。 唯独固顺公主知道,这一切应是卢思义针对她的。 因从第一任副使死后,那些劫匪就未再露过面,这一路,因为公公与宫女是她身边的人,看到自己主子受到委屈,自是不会给卢思义好脸色的。 卢思义在陈郡与郡守畅谈之后,让卢思义亲手挑选几名婢女留在固顺公主身边伺候公主,同时从宋国要来的赔偿,暗自恭送给了陈郡,郡守。 陈郡,郡守怎也没想到邳国的使节这般会做人。 让卢思义的队伍吃了好的不说,还派人护送他们出了陈郡,对固顺公主更是尊敬无比。 固顺公主有所不知的是,暗中跟随卢思义而来的那些官宦子弟,在陈郡可是风流了一夜,比之在宋国有过之而无不及,全部有卢思义买单。 那些官宦子弟,现在对卢思义的目光完全变了,再也不觉得这一趟差事是苦差。 固顺公主也算是彻底安静了,不再找任何人的麻烦,这些婢女看似对固顺公主唯命是从,实际上固顺公主的一举一动,都暗自汇报给了卢思义。 到大梁,已是离开邳国的第七日,一路颠簸,就算是固顺公主也有些吃不消。 自不用再找卢思义的麻烦,坐马车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大梁郡守见过卢思义,对卢思义印象亦是很好。 虽见不得固顺公主真容,亦是给足了固顺公主面子。 固顺公主不明白,为何这些郡守对卢思义这般客气,最后只能归根到邳国身上,他们经过三年多时间大力发展兵力,一举攻破青州,应是震慑住了周边国家,绝不是卢思义功劳。 离开大梁郡,一路都有大梁郡的千人队护送,直至到了京洛地界,他们才退回。 京洛。 终于到了。 固顺公主内心没来由忐忑起来,这一路想过很多,可当来到京洛,内心想法还是被打乱了。 卢思义的队伍,被安排到了驿站里面,需有国主召见,他们才能前往宫中,在此期间,他们是不能离开驿站的。 这一路来甚是顺利,现在受到约束,那些官宦子弟有了脾气。 好在被卢思义劝解下来,没有让其升起事端。 直到第三日,他们才接到被召见的命令。 前来迎接他们的是中书令,卢思义清楚这是给自己下马威,代表着他们并不备受重视。 然,卢思义还是放下身子给足对方面子,没有露出一丝强势的模样,把带来的礼品清单递与给中书令。 中书令打开一看,上面除了有邳国国主与礼部的大印之外,上面竟无一字,中书令急忙合上清单,对卢思义刮目相看起来。 他亲自带人一一核对,礼单上的内容。 这般清点过后,一个时辰已经过去。 从邳国没少拉来奇珍异宝,彰显了邳国这次来和亲的诚意。 这中书令对卢思义的刮目相看,也让卢思义从中书令口中对京洛新主多了一些了解。 随后在中书令的操作下,竟是有一部分礼品被转移了出去,这才带上卢思义进宫面见新主。 也只有卢思义能前往,固顺公主代表着邳国的女方自是不能前往。 因卢思义的腿脚不便,若是到京洛宫殿正门之外后是不能在坐马车的,所以他的轮车就派上了用场,身边不得不跟一个推行的。 大壮的跟随,中书令自是没有任何意见。 就这般,他们到了京洛国主宫殿之外,卢思义坐上轮椅,被大壮推着从正门向议事殿走去。 到了议事殿门口,有禁卫军抬起卢思义的轮椅,抬进了议事殿,大壮只能在外等候,京洛的一众官员看着卢思义坐的轮椅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与之邳国的那些官员最初见到没有两样。 第68章 三句话 “邳国使节卢思义,参见京洛国主,祝国主万寿无疆。” 卢思义不亢不卑面对前方有十米远,坐在国主宝座之上的京洛新主,行上一礼。 不过他是坐在轮椅上行礼。 “大胆。” 京洛国主未开口,站在右列之首的尚书令先开口斥责起来卢思义。 因卢思义坐在这不伦不类的椅子上,向国主行礼,就是对京洛国主的不敬。 卢思义道出自己腿伤之事。 这事儿也没有好编的,想必京洛这方,应是知道。 卢思义讲完,强行站立起来,看卢思义吃疼表情,冷汗直流,京洛众官员一个个深吸一口,原来传来的消息是真的,此子真敢扎自己三刀? 虽是这般,众人还是不愿相信。 他们都没有这般的胆气,说来简单,暗自有人尝试过,拿针扎一下自己大腿疼得难以忍受。 “据我所知,京洛乃礼仪之邦,国主不会为难我邳国使节吧?” 卢思义话落,左列之首官员,正是京洛宰相。 向前一步向国主施礼言道:“国主,对方既然代表邳国使者,想必才华过人,不如让对方与我京洛才子比试一番,看我两国文化谁更为深厚?” 国主盯着丞相,刚想开口,就听卢思义声音响起。 “这位大人,诗词歌赋不过是昏庸之道,闲情雅致之物。真弱比就比武力,开疆扩土不是靠嘴皮子吹出来的。” 卢思义的话,让众位大臣一个个睁大眼睛认真审视起卢思义。 左边多数人看卢思义如一只待宰猎物,右边一个个义愤填膺,想要用嘴喷死对方。 “竖子,若无圣贤,怎能定国安邦,早听说你心术不正,以投其所好,获得邳国国主加封,果然不假。” 右方站出一老者,指向卢思义鼻子大骂起来。 卢思义施礼,冷然道:“这位大人,慎言!辱骂我不要紧,要是辱骂我邳国,就要做好引火上身的准备。” “骂你邳国又能如何?”左边走出一中年人,虎背熊腰,俨如铜铃等着卢思义,浑身释放出来了杀气。 卢思义甚至没看对方一眼,此刻向国主施礼:“国主,这就是你京洛国的待客之道?” 国主眉头轻皱,威严扩散,一声:“退下。” 左边走出之人应是一将军,只好退了回去,怒视卢思义,想要吃掉对方。 他本想给卢思义个下马威,没想到,对方不接招。 “本使此次前来是商谈两国结盟之事,我代表的是邳国,再敢辱骂我就代表辱骂邳国;为了以表诚意,除带来礼物,还有邳国固顺公主一同随行。” “这是我邳国带来的诚意,若国主同意,我邳国长公主愿伺候国主。” “国主若是愿意,固顺公主一年定能给京洛续上子嗣。” 卢思义说到此,宰相的眼睛微眯,闪过一道寒芒:“住口~!” 一同喊出的还有尚书令。 两个老者对视一眼,一同盯向卢思义,要知他们的女儿都嫁给了国主,可是肚子不争气,到现在都没怀上,准确说到现在好似国主都没有碰过她们,似乎对她们提不起兴趣。 卢思义并未被两人气势吓倒:“我邳国以武建国,做事直来直去,在此我亦是有话直说。” “有什么不当的,还请等我说完。” “打断别人说话,不礼貌。” 宰相与尚书令涵养再好,也差点被卢思义这几乎点名骂到脸上的行为,气得胸口升出一团闷气。 没想到,替国主出头,竟是被这牙尖嘴利的后生给教训了。 国主在此言道:“二位,暂且退下,静听对方说完。” 在场的大臣一个个低下头来,都是人精,听出国主话外之意是赞同邳国使节的话,觉得他们连个不懂事了,可他们是朝中的国柱啊,国主怎敢这般,这不是让宰相大人与尚书令心寒? 卢思义听闻京洛国主声音,虽然威严十足,总是有一股说不上的味道,虽然相隔十米,卢思义也是能看清京洛国主的脸,太过英俊。 不过这时也不容他多想,已经抛出结盟的意愿,接着就是提条件,卢思义把对邳国国主说的,此刻简单言道:“若双方结盟,邳国愿送上宋国,成为京洛领土。” “放屁,竖子,宋国乃我京洛朝贡之国,简直大言不惭,你敢动宋国试试?” 卢思义看着尚书令再次开口,此刻再不客气:“我大王子已前往沛国,想必此刻已经击退宋国。” “宋国在我国主眼中不过土鸡瓦狗,土地相对肥沃罢了,难到送你京洛,你们还要拒之?这般我们就送与沛国,只需让沛国联合我们北上直取卢国就是?” 尚书令看向了宰相,他早已接到,沛国大王子击溃宋国大军的战报,京洛支援宋国的五十万大军,为何到现在还没有一场胜战的消息传来,他自是不解,想要看看宰相如何对外解释。 虽然他们两个政见不合,此刻心中清楚,能压榨邳国越多越好,至于宋国绝对不能让沛国联合邳国给占领,若是这般,还有谁愿意朝贡与他京洛,只怕名声要遗臭万年。 宰相闭口不言,甚至忽略了尚书令的目光,就看国主如何表态,他也好清楚这位新主到底是何想法。 尚书令看宰相不语,无奈只能面向国主,阐述其中弊端,国主听之,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直勾勾盯着卢思义,对这卢思义京洛国主来了兴趣。 “你就不怕我京洛大军压境与你邳国开战?” 国主这般声音响起,尚书令内心松了口气,还好国主听了进去,没有被这般利益迷了心智。 卢思义再次施礼,淡然道:“若京洛不愿与我国结盟,我等只好接受卢国现在提出的协议,与卢国化干戈为玉帛。到时,你们可尽管一试。” 邳国的国主若是听到卢思义这般所言,定会下旨斩杀了他,与卢国化干戈为玉帛绝无可能。 尚书令冷笑开口:“这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卢国会与尔等化干戈为玉帛,只怕会与尔等不死不休。” 卢思义亦是冷笑一声回道:“三年前,卢国不过找一个借口,想要吞并我邳国,好在被徐相大人识破,让我国签订屈辱条约,亦是让我主明白一个道理,武力至上。” “三年,我邳国发展精兵百万,勇士上百万,不过用二十万余兵卒已经拿下青州,卢国有何资格与我国不死不休?” 此话一出,在场文武官员,一个个倒吸一口凉气,邳国这是要打一场国战吗? 所谓国战就是全国上下男子都要参战,直至战死最后一人,若败整个国家将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上。 国主的声音再次响起:“是吗?若是你邳国有这般底气,为何要来与我京洛结盟?” 卢思义内心一颤,眼中划过一道精光,是了,总算明白这国主的声音哪里不对,是压低了嗓子,发音方式不够顺畅。 卢思义不由盯着国主的脸向下看去。 可惜了,脖子被衣领遮挡在了里面,卢思义目光扫过众位朝臣的官服,这才发现国主的衣领与众不同。 难道是在掩饰什么。 这一刻,卢思义增添了三成怀疑,怀疑这国主不是男子之身。 再一看他的嘴唇上下,卢思义的怀疑又增添了两成,因对方的髯须太过整齐。 就算早朝之前,有宫女帮其修剪,现已是下午,不该还这般整齐,最为重要他的脸型不应是这般的髯须能够自然生长出来的。 若真是此,这京洛新主可是来了一个弥天大谎啊,被揭穿,只怕京洛的天就要塌了,想到此,卢思义的心脏不由自主猛跳几下。 暗中使自己冷静下来,此刻脸上充满自信,看向国主双眼露出笑容,这一丝笑容在京洛国主眼中似乎带有一丝邪魅之意。 卢思义就是在告诉京洛新主,我已经识破你的真身。 这个眼神,看在京洛新主眼里,内心没来由不适起来,眼神变得更为冰冷。 卢思义自信而又潇洒的声音响起:“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三句话,使得京洛文武大臣一个个惊骇起来,他竟能用这般粗俗的话,讲出他们这一辈子勾心斗角追逐的思想核心。 他们不知的是,让他们更为震惊的话,还在后面。 第69章 战群雄 “濮州土地肥沃,你我两国联盟,可共谋濮州。” “此外,我邳国与你京洛结盟,加之联姻,今后若京洛想吞并沛国,我国虽与沛国结盟亦是不能向京洛出手,不然就是我邳国失信于天下人。” “至于我国使节出面协调两国关系,你们不给面子亦是说的过去。” 闻听卢思义此话,众人这才发现,这邳国使节竟是毫无节操的无耻小人。 真这么做,邳国离亡国已经不远。 无数大臣电石火光之间冒出无数念头,有的想要加官进爵要封地,京洛的封地亦是有限的,只能扩张。 所有人看向京洛国主,有的藏不住心事,眼中露出殷切之色。 这些大臣的目光国主一一看在眼里。 国主冷言:“不够。” 宰相与尚书令这才发现自家新主胃口竟然这般大,这还不够,要了宋国、沛国可是多了一州之地,濮州一直是他们战略目标。 有邳国在东打协助,他们从西进攻濮州,赢面颇大。 同时有邳国作为联盟国,拿下宋、沛、濮。完全可以守住,只要给予三年发展,就能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五年的发展就能再图他国。 这些是国主内心想法,也是国师的内心想法,更是宰相内心想法,然宰相并不想让这事儿成,至少也得让自己女儿生下大王子再说。 不等卢思义开口,宰相向前一步盯向卢思义怒斥:“荒缪。” “邳国这般小人行径,为我京洛所不耻,为天下人所不耻,联盟绝无可能。” 话毕宰相瞥向尚书令一眼。 尚书令一步上前,盯着卢思义,态度与宰相一般无二。 绝不同意卢思义这般提议。 卢思义内心一震,玩犊子,一下得罪两个大佬,是自己想得太过想当然了,这般有利的条件应该同意才对,为何这两个老家伙反对,再一想瞬间明白过来。 若固顺公主嫁给京洛新主,真的诞下子嗣,还是王子的话,这两个老家伙的子女在新主面前可就没了任何优势,怪不得他们两人会一致对外。 有两人表态,众臣接近十成反对起来。 只有那些年轻的官员,此刻沉默不语。 国主的脸色变得霎时难看,怒气缠身不由看向国师。 国师低头,不敢与国主对视,似乎没有发现国主目光般。 “国师,你来说说。” 国主不给国师藏头机会。 国师看向满朝文武,内心不恨卢思义是假的。 也不能因此真站在宰相与尚书令一方,真如此,他的权力很快就会被人替代。甚是清楚他一切都是新主所给,现在就是新主手中的一把刀。 国师眉头一皱,盯向卢思义淡淡言道,以显他特殊身份:“若想与我京洛联盟并非不可,需答应我京洛三个条件。” 宰相与尚书令不由凝视向国师,那眼中含义不言而喻,若是说得不好,别怪老夫下毒手。 国师只当没有读懂宰相与尚书令眼中含义,亦没有在乎国主放松一丝的神情,等卢思义答话,这才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他不想卢思义,竹筒倒豆子一股脑把老底都交出来。 卢思义,脸上露出笑容,心下大定,至少还有缓和余地,言道:“细细说来。” 国师一笑:“其一,我京洛有两位世子到了成年,其世子姒盈,韬略于胸,固顺公主嫁给他再合适不过。” 此话一出,卢思义脸色一变,宰相与尚书令却是双眼一亮。 他们怎就没想到这一点,这也算邳国与京洛联姻了。 卢思义脸色一黑,怒气在脸上直接表现出来,只是未开口,他要听完这国师所说条件。 国师看卢思义脸色难看,浑不在意,言道:“其二,礼单之物,增加十倍。” 卢思义的脸色彻底黑下来,带来的礼物已经相当于邳国半年的财产,十倍,整个国库都要掏空了,怎么养军队。 卢相与尚书令不由扶须点头,亦是认可这般,之前他们辱骂卢思义所言什么好似全部忘了。 国师看卢思义这般,淡然笑之:“最后一条,濮州,青州归京洛所有。” “想屁吃。”卢思义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京洛满朝文武被卢思义这声怒骂,吓了一跳,只听卢思义怒发冲冠,续骂道:“无耻之尤,非你莫属。” “真当我邳国好欺负不成。” “我也给你们三条。” “其一,固顺公主不是礼物,送来送去,也只有国主配得上我国固顺公主,其它在我眼中就算了,不配给我家公主提鞋;若国主不愿,此事就此揭过,不要再谈联姻之事。” “其二,礼金是仪式,不在多少,你这如饕餮只吃不吐,吃相太过难看,若要显出你京洛地位,礼尚往来应返回价值十倍之物,让我带回国内,我邳国自会大力宣传京洛之威严,让四方真心臣服。” “其三,青州我邳国儿郎战死数万才攻打下来,拱手想让,用臀去想亦是绝无可能,若想要濮州,你我两国各凭本事,谁先攻入卢国国都,濮州归谁所有。” 卢思义言语,铿锵有力,视死如归,一身杀气释放毫不掩饰,如同战场出生入死,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将军般。 此刻他的形象震住了京洛一众官员,就连那些武将也被卢思义这气魄给震慑住几个呼吸。 反应过来的将军一个个,脸色微红,这才想起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战场,他们棱角好似被磨平了,竟被这样一个青年给震慑住。 京洛国主亦是没有想到卢思义身上会散发出来这般气势,相隔十米都能感知到,此人大才,若不为京洛所用,决不可留。 国师,被卢思义骂的脸色铁青,此刻听卢思义所言,义愤填胸,不过被卢思义的气势所吓,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反驳,再者对方说得好像在理。 “哼~!” “信口雌黄。” “就你这般激将还是太嫩。” 没想到,宰相冷清声音响起,一下击破卢思义在这朝堂之上形成的势,众位官员明吾过来,一个个额头微微露出冷汗,内心恨死了卢思义。 卢思义不惧,迎上宰相目光:“怎么,你还有更好建议不成?若不想与我邳国结盟,我这就回去如实禀告主上,京洛不过尔尔,一些鼠目寸光之辈罢了。” “放肆。” “大胆。” “竖子。” 朝堂之上,无数官员指着卢思义的鼻子大骂起来。 他们谁能忍受卢思义骂自己国家是鼠辈,这跟骂自己毫无区别。 卢思义等众位官员声音落下,冷笑:“怎么,说到你们心坎上了,这般激动?” “小子,信不信,我让你血溅当场?”这时一武将上前一步,对视卢思义双目,散发着威严之中不缺杀气。 卢思义大笑:“哈哈哈,信!” 将军:“信你敢这般放肆,难道不怕?” 卢思义反问:“怕?怕我还会来与你京洛商谈?” “我死,名可流传千古,上不愧对邳国黎民,下不愧父母,死的其所,有甚怕的?” “倒是你杀我一人,京洛遗臭万年,我求之不得,你怕是不怕?” 卢思义这昂扬斗志一时之间,竟让这将军,后退一步,实在是卢思义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太过强大,竟有君威。 京洛新主内心一颤,想要杀卢思义的想法消散一空,对方所言颇为在理,作为使节就是来谈判的,杀了对方算怎么回事儿? 这般还有哪个国家敢来与京洛谈判,京洛与其它国家谈判,只怕其它国家也不愿接见京洛使节。 国师脸色比谁都难看,首先被卢思义骂的就是他,现在听卢思义这般言语,在看对方视死如归模样,绝对是被自己话语刺激的,让事情弄巧成拙,悔恨不已。 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与卢思义对话,要知卢思义说过,京洛不与结盟,就与卢国停战。加之已经与沛国结盟,定会攻打宋国。 到时京洛若是出战,协助宋国,邳国不介意让京洛的军队深陷其中。随之卢国会对京洛生事,他们两国边境多有摩擦,已经积怨已久;有违利益的事情,谁也不敢开口做出决定,没看宰相、尚书令、国师集体哑火,谁还敢站出来。 看无人发话,国主不得言道:“吾有些困了,改日再谈,送使节回去。” 第70章 一条心 卢思义怎也想不到,自己刚建立起来的势被冲击的七零八落,还被人抬了出来。 这个气啊,回到驿站脸色都不太好。 固顺公主偷偷观望着这一切,听到婢女汇报,内心一紧。 谈判没有想象那般顺利,内心一喜,不成才好,这般自己还能回邳国掌握大权,暗中发展自己势力。 正想着,只听副使声音响起:“固顺公主,使节大人前来探望。” 固顺公主微愣,不管是在邳国还是来到京洛,这么长时间,卢思义从未与她照面,突然拜访,想起卢思义的无耻下作手段一时间竟是慌了神。 稳住情绪,让身边婢女看下自身妆容没有不妥,此刻又听到副使的声音响起,这才让身边婢女出去传话。 婢女打开门,原话告知副使:“公主身体欠佳,还望使节该日再来。” 卢思义坐在轮椅之上盯着这婢女,婢女眼神都不敢与卢思义对峙,武才惊慌喊道:“什么,公主身体欠佳,这可是大事,速速寻医师前来。” 转身看到卢思义波澜不惊,武才内心一惊,公主要是有个闪矢,他们可是回不去的,都这般了大哥竟然还能沉得住气。 想要提醒,就听卢思义坦然道:“是吗?推我进去,让我给她诊断一番,多少我也懂些医术。” 卢思义说完,不管这婢女同意与否,向身后大壮示意。 大壮推着抡椅向内行走过去,一同还有徐晃,有门槛,两人自是要把轮椅抬进去的。 屋内,固顺公主听之大惊,急忙起身向内室走去,匆忙躺在床上,盖住了身子。 同时交待身边最后一婢女几句。 此婢女匆忙走出,看到卢思义急忙行礼:“大人,公主感染风寒,易传染,还请大人等公主康复再来拜会。” 卢思义点头,让婢女松了口气,要知固顺公主在这两婢女身上花了不少感情,才使得两人对公主表了忠心。 只是固顺公主不知的是,她们两个是经过卢思义允许的,若不然也不敢这般与卢思义对话。 要知卢思义挑选给公主的婢女,卖身契就在卢思义身上,他们家人也被卢思义寻到,也就这两人最为机灵,才让卢思义起了心思,想要认真培养。 此刻表现,让卢思义堪称满意。 “让开。” 卢思义眼神冰冷,话语不满。 然婢女无丝毫让开意思。 卢思义怒喝:“来人。” 大壮上前一步:“在。” 卢思义冷呵:“带出去。” 大壮不由分说,不管这婢女如解释,抓起直接提溜出去。 “大人,这...不妥吧?” 武才有些忐忑,禁军将领眼神微眯。 “外面候着,无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既然公主染了风寒,我责无旁贷。” “你切通知驿长,让他速速带来医师,若不从视为挑战我邳国尊严。” 卢思义话,没有任何回转余地。 武才应是,看那禁军将领一眼,眼神自是不对付,还是冷冷说道:“忠义将军所言你若不从,我定当如实上报国主。” 话毕,武才这才匆忙退下。 这禁军将领,声如洪钟,向房间里面说道:“公主,若有不妥,喊出便是,莫将定会救驾。” 他的声音如石沉大海,里面并无回声。 卢思义自己推着轮椅轱辘,走进了侧房。 固顺公主侧卧,感知到卢思义到来。 轻咳两声,示意自己是真感染风寒。 她感知到卢思义并未停下意思,那车轮声越来越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还有一丝狠辣。 内心想着,此刻是击杀卢思义最佳时机,然这一想法瞬间又被压制下来,这时在京洛,至少现在绝不能这般做。 “臣,参见公主。” “今日和谈颇为不顺,那些贼臣竟敢辱骂公主,把公主当成物品要交易给京洛的废物世子,臣甚是愤怒,当众辱骂了京洛这些贼臣。” “这联盟之事,已被臣言辞拒绝,我以告知京洛国主,再有不逊,我邳国定当与京洛一战,我邳国公主不可辱。” 卢思义话语斩钉截铁,光明磊落,站在房外的禁军将领听得内心一颤。 这使节不是保证能与京洛联盟吗?怎么要和京洛开战,他可是代表的邳国,这番说了,可就没挽回余地了。 禁军将领,向身边之人交待一声,匆忙离开,自是要些密信传回邳国的。 大道理他不懂,却是明白,与京洛开战,他们没这个实力。 “什么?” 固顺公主听之,惊叫一声,顾不得装病,瞬间坐起盯向卢思义。 卢思义看着对方,两人四目相对,相隔不过半米。 双方谁也没有这般距离认真审视过对方。 此刻互相审视起来。 更为确切说,是固顺公主用审视目光盯着卢思义双眼想要看出对方所说真假,卢思义盯着对方脸颊不断游走,却是在欣赏固顺公主的美色。 这固顺公主颠簸数日脸上竟无一丝疲惫,更无瑕疵。 卢思义内心给对方一个评价“就是野心太大。” 口中道:“下官所言句句属实,不出意外,今晚会有人前来,给我等示威。” 固顺公主脸色微沉,内心却是冷静下来,卢思义所言她仅信一成,绝非如他嘴中所言会维护自己面子。 从他提出这般建议到来此一路种种,早已说明,对自己没安好心。 想明白这些,固顺公主冷笑一声:“卢使节,你之所言,觉得我会信吗?” 看固顺公主这般堤防,卢思义露出和蔼笑容:“公主,你我二人不如打开窗户说亮话,臣在邳国并未得罪公主,公主想要置臣于死地,臣认了。” “今日,你我在他国异乡,应摒弃前嫌,并肩作战才能双赢,不然只会两败俱伤。” “您说,我会不会维护您的尊严?” 固顺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瞬间隐藏下来道:“你在诬蔑我,我何时有过迫害你想法?” 卢思义听固顺公主不再言语,就这般看着对方。 过了数十呼吸,固顺公主不由败下阵来,这才发现卢思义可怕之处,对方竟能看透人心。 卢思义:“不瞒公主,你与徐保保之事,在下亦是知道的。” “当日,若我向国主挑破,您说,国主对徐保保,对您会做何种选择?” 固顺公主脸色一变:“你...,你在诬蔑我。” 卢思义看固顺一副慌张中,带有委屈之色,脸色冷了下来,不再用尊称:“公主,你是聪明人,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既然我这般说了,定是有铁证的。” “还望公主,与我能够坦诚相见,不然我这就离开,返往京洛宫殿,答应京洛国师,把你许配给京洛世子。” 看卢思义不似作假,双手抓住轮椅有要向后退去之意,忙道:“你敢。” 卢思义轻笑:“有何不敢,只要我能促成两国结盟,我在国主心中就是有用之人。” “而你,失去了真正的价值,你不会认为在京洛,凭你女子之身也能泛起风浪吧?” “实话告诉你,你在邳国做的一切,不止一个朝臣知道,他们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无非是你没有触及到他们利益,不然,就算你是长公主,不会认为国主病逝,位置你就能坐稳吧。” 固顺公主听之,内心震惊难以平息。 “你若得罪他们,只要他们推出一个垂帘听政之策,三王子虽小,亦是可以直接传承大统之位。有他母亲在背后把持朝政,直到三王子成年,把权力转移给三王子即可。” 固顺公主听后,细细品味,脸色变得煞白,这才发现自己一切的努力,在有心人面前竟然一文不值。 此刻不得不信卢思义所言。 “你当真为了我,与京洛闹翻?” 卢思义轻叹一声,好似这不是他向要做的,言道:“我知公主看不起我贱商出身,觉得我胸中无丘壑,腹内无乾坤,不过武艺尚可罢了。” “可你哪里明白,我从小跑商行走各国,江湖之事尔虞我诈、刀光剑影,一个不合就是你死我亡,比之朝堂有过之而无不及。” “朝堂之争有暗有明,都要讲究证据;而江湖之争不管明暗都不需任何证据,就连我这贱商少主身份,不知家中又有多少人想要我死?” “你说,我若没几分本事能够活到现在吗?” “今日,我与公主坦诚相见,自是想要得到公主认可与支持,若公主不能与我一条心,今后我亦不会再为公主着想。” 第71章 杀使节 话虽如此,看卢思义面无惧色,实乃含有一层杀意,固顺公主清楚感知。 咬唇思索片刻,言道:“禁军听从于我,大将军之人与各个官宦子弟更能为我所用,你身份如同虚设,只靠那二十余武者又能翻起什么风浪?” “你若为我所用,我自事事依你。”固顺公主说着,眼中露出自信之光。 卢思义一时之间不再接话,盯着对方,那眼神充满讽刺。 固顺公主感觉自己被辱,恶从胆边生,这是她最好机会,只要杀了卢思义,就无人敢威胁自己。 同时以她身份完全可让禁军将领充当使节于京洛谈判。 固顺公主就要跃起刺杀卢思义,只见卢思义出手比她还要迅速,腰间软剑瞬间抽出,直指对方咽喉。 顾顺公主一惊,不敢有丝毫动作,她怎也想不到,卢思义会对自己动手,这是以下犯上。 “肌白如雪,若是破了相,就不美了。”卢思义嘲笑的声音响起,使得固顺公主眼中多出一丝惊慌。 “你……你要作甚?” 固顺公主假装害怕起来,语音有些微颤,内心更加坚定要除掉卢思义打算。 卢思义手腕一抖,剑光一闪,偏移开固顺公主脖子,只见那剑尖之背,拍打在固顺公主太阳穴之上。 顾顺公主反应不及,感觉眼前一黑,倒在了床上。 卢思义冷笑一声,起身,坐在床沿,翻开她的衣袖,从中找出一把黄金匕首。 直接给没收掉,接着眼中露出邪光,上下打量起来顾顺公主。 不多时,他双手齐发,固顺公主身上衣物,一件件少了起来。 等固顺公主醒来,发现自己臀部微疼,不明所以。 急忙喊来两位婢女。 帮忙查看,知道缘由,两眼泛红,恨意滔天。 卢思义,我定要杀了你。 她压低的嘶吼,代表着她此刻狂怒与无能。 “现为何时?” 固顺公主看着房间点燃的蜡烛,不由问道。 婢女脸上有一丝恐慌,看到了不该看的,若公主想要杀她灭口,也只能认命。强忍心中恐慌,言道:“已是亥时,不知使节大人用了什么手段,竟让公主睡这般长。” 固顺公主一惊,行走几步,这才发现身体除臀部疼痛之外,胸部微微作疼,不由检查亦是猜到发生什么,好在下方那处没有不适,也算求个安慰。 不说普通女子只怕是富贵人家小姐遭此一劫,也要寻了短见,可见这固顺公主心智过人。 这时彻底冷静下来,看向身边婢女,坦然问道:“卫统领可在?” 婢女:“在。” 固顺公主:“让他前来见我。” 婢女:“诺!” 直接向外走去。 不多时,禁军将领,穿戴整齐,走入房间,看固顺公主坐在椅子之上,急忙下跪行礼:“参见公主。” 礼仪过后,禁卫将领直接问询缘由,他心知固顺公主不会无缘召见自己,在邳国可不符规矩,现在亦是。 固顺公主眼眶一红,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哀伤道:“不瞒卫统领,那卢思义仗着使节身份,在京洛国主面前羞辱于我,说与京洛联姻只需嫁给世子即可,我本感染风寒,他进入竟然说我身体孱弱,这般只会让京洛官宦更看不起我。” “我已无言面对家父,还是一死了之的好,咳咳!” 话落固顺公主猛咳两声,脸色变得苍白凄苦。 禁军将领听之怒目圆睁,怒喝:“岂有此理,我这就找他算账。” 固顺公主看其怒火中烧忙言:“不可,他乃忠义将军,论身份,你不及他分毫,还要听命于他,怎可得罪;要知二王子不过质疑他,就被置于死地。” “你若敢顶撞与他,定也会被置于死地,此人奸诈、贪财好色,善于伪装,杀了你也会让人顶罪。” 闻听固顺公主这般所言,想起这一路过往,卢思义带领那些官宦子弟,每到一地都要潇洒一番,那些开销巨大,都是哪里来的? 自是贪墨的,加之对方这一路都没给公主好脸色,从邳国来伺候公主的身边人都被卢思义给丢弃了。 越想他脸色越难看:“我……。” 固顺公主面如死灰,打断他道:“今日我只是辩驳几句,他就敢拿剑威胁于我,若不能顺他意,我亦是敢杀;算了你书信一封告知家父,女儿不孝,先走一步,也不受这般侮辱。” 说完,固顺公主目视柱子,做出决绝之色,就要起身。 禁军将领大骇:“公主,不可。” “过了今晚,我定给公主一个答复;还望公主忍辱负重。” 话落,禁军将领杀气散发开来。 固顺公主:“呜呜~!” 轻声哭泣。 禁军将领面色慌乱,急忙安慰:“公主,属下这就去办,定会给公主带来喜讯。” 话落,这禁军将领起身退去。 眼看他小心把门合上,固顺公主的哭泣之声逐渐减弱,眼底露出一丝喜色,起身在婢女的搀扶下,走向侧房。 虽然她无一丝困意,这也到了休息时候,定是要入眠的。 禁军将领,走到房外,直接命令他的副手召集自己部下,半刻钟不到,百十人出现在这禁军将领面前。 他们佩戴武器统一,与卢思义跟前二十余武者不同,全是制式武器,除了剑,还有弩弓、匕首。 这将领把固顺公主所受遭遇向跟随自己而来的禁军成员讲述一遍,这些人一个个义愤填胸,随之这将领又讲到这一路来遭遇,不管那些武者还是大将军的部下都有夜宵,唯独他们禁卫军,竟被区别对待一日只有两餐不说,轮流站岗全是他们的人,那些人竟是从未站岗过。 这禁军将领说得越多,他手下这些人越愤慨。 “卫指挥,你说怎么办,兄弟都听您的。” 禁军将领的副手此刻牙齿轻呼。 众人听之跟着说道,大家的心此刻凝聚在一起。禁军统领看在眼里。 不再掩饰,戾气散开,言道:“那卢思义,不过贱商,国主只是给了他个名义上封号,他就不知天高地厚,竟对公主不敬。” “今日,若我等斩杀了他,自是大功一件,公主定会嘉奖。” “若谁能取下卢思义狗头,定会获得公主认可,被封使节;我自会书信一封,告知国主,卢思义卑鄙行径,让国主收回他忠义将军封号,赠与新使节名下。” 闻听禁军将领许下这般诺言,一个个身上充满杀气,双眼又亮几分。 “卫指挥。我等何时行动?”副手激动问道。 禁军将领:“子时那些人定会饮酒,寅时我们动手,那时他们最为放松。” “一队、三队继续站岗;其它小队,养精蓄锐,到时我等一同出手,定要杀了那狗贼,过后兄弟们一天也是四餐,等能离开驿站,我带所有弟兄好生快活一番。” 禁军将领的话,让众人内心大喜,一个个听从命令散了去。 让他们内心激动,一时半刻,无法入眠。 卢思义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面发呆,不知想些什么;这院中接近二百余人,他们动作统一,接受着统一训练,包括那些官宦子弟,此刻也没有一人喊累。 这一路走来,他们已经习惯这样生活,准确说,受到了武才、武文的威胁,这两人完全成为卢思义的狗腿子。下面这些士兵更是不敢反对卢思义提出的治军方案。 要之他们的伙食不但比之在部队中提升许多,到手的军饷亦是多了起来,平日一月的军饷,现在一天就能挣够;他们自是要能够完成卢思义定制的军训目标,不然就得不到这些军饷。 为了军饷,他们也不会对反对卢思义的决策。 平日他们多是用戈,现在他们被分为六个方队,一队跟随高冲练的是长枪;一队跟随徐晃练的长斧;一队跟随大壮练的长棍;一队跟随武才练的弓弩,一队跟随武文练的长剑;一队跟随盖武练的盾击。 那些官宦子弟就在这六队之中,一个个有模有样;能力强的已经成为伍长,能力弱的只能为兵。 此刻肉香传来,这些人停止训练,卢思义也是收回了心神,看向众人。 只见他们一个个大快朵颐起来,脸上尽是知足笑容。 第72章 救使节 卢思义把大壮、徐晃、高冲、武才、武文、盖武、维达叫到跟前,思绪有些不宁,言道:“今夜让兄弟们伪装休眠,打起精神,应是有事情发生。” “若真有人前来,不管什么借口,不留活口。” “诺。” 四人领命,维达作为万人将在邳国跟随镇国大将军出生入死,乃是镇国大将军心腹,来时接到密令,无条件听从忠义将军指令。 这一路卢思义给予他最高礼仪,对于他带来的亲兵甚是照顾,若说这些他们会不会忠于卢思义,自是不会的,只要维达一声令下,他们就敢斩杀卢思义。 维达粗中有细,离开之后,脸色微沉,这些时日下来,他已清楚卢思义可怕之处,身边那二十余武者每个都有千人将实力,但无统领之能,犹如散沙。 这些时日下来,亲身体会,亲眼所见,他们进展神速,从一盘散沙化为一团火,可燃八方。他们不死终将成为卢思义的死忠、亲卫,可挡一方。 武才、武文、盖武。 离开之后悄悄找到维达,询问起来。 要知他们带的兵,可是维达统领的,这是其一。 其二,众人不傻,对于卢思义,他们心知肚明,可以结交,不能深交,这就是官宦子弟出来的特性,他们现在最信过的只有维达将领。 维达:“一切按照大人所言行事,尔等切记,违令者就算我不斩杀与你们;大人也会亲自动手,到时我不会求情。” 武才、武文、盖武脸色微变,他们没想到,在京洛竟然有动武一天,内心有担忧,更多是紧张与兴奋,得到维达准许,激动离去。 看他们这般模样,维达内心叹息一声,如看自家犬子一般,有些不成气候,也许这一趟下来会让他们成长不少。 维达抛开心中杂乱思绪,走入房间,他的兵已经被卢思义打乱,手中已经没有兵权,他清楚这是卢思义有意架空自己。 却不以为意,就如上面所言,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人就会听命于他,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布局。 这也是维达揣测卢思义召见他的原因之一,若不然这般会议应是会避着自己。 这些人说实在的根本不够他指挥的,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可没办法,夜间伏击虽然这辈子行军都未经历过,但如何布阵,兵力如何安排,他是要强于那些人的。 一书战策写出,他卷起,向卢思义所在房间行去。 卢思义坐在客厅,看着书卷,毫无睡意,看到维达到来,急忙起身迎接。 哪里还有受伤模样。 维达看卢思义竟然好了,没有露出惊容,内心想着果然如此,这是信任自己才去下伪装。内心有少许感动。 “大人,你腿伤还未完全恢复,莫要发力。” 维达关切言道,急忙上前搀扶卢思义。 卢思义摆手笑道:“这玩意越养越废,必须加强锻炼才是。” “维达将军,请坐,不知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维达听自己身份被卢思义点破,竟是无慌乱之色,单膝跪地,呈上手中战策,言道:“这是属下针对今晚布局所写一些不成熟建议,望大人过目。” 卢思义:“哦~!” “多谢,我正愁此事。” 卢思义急忙搀扶起维达,这才接过战策,并让维达坐下,这才在烛光下认真阅读起来。 “好,甚好啊。” 卢思义边看,边叫好。 “维达兄,属实没想到,你竟是心细如发之人。” “来人。” 卢思义表扬维达之后,向门口大喊一声。 一护卫,应声而入。 卢思义:“速请六位队长前来。” 这护卫听之,应诺,退下。 不到半刻钟,大壮、徐晃、高冲、武才、武文、盖武,再次集中到这房间里面,他们没有地方坐,只能位列两边。 只见他们甚是随意左边站的是大壮、徐晃、高冲;右边武文、武才、盖武。 他们一个个看着卢思义,不知有什么吩咐。 此刻维达亦是站着,只是靠前,离卢思义更近一些。 卢思义坐在轮椅上,目视众人,随后看向维达言道:“维达兄,战策是你所献,此事由你来安排如何?” 看维达没有推辞。 卢思义强调一句:“尔等一切听从维达兄安排,若出差错,事后需给我一个解释,此为战机,绝不可耽搁,否则军法处置。” 众人急忙应诺。 随后维达一一安排起来,六队分为六个方向,一切安排妥当。 院中灯火熄灭。 众人如同睡了去。 大壮,徐晃各自带领一队,葬在门口两侧,隐藏下来。 高冲带队在卢思义房间里面藏着,卢思义已经进入侧房睡了去。 武才带人藏入房顶之上。 武文,盖武留在休息区域,鼾声震天,如同真的睡去。 若来人仔细分辨,就会发现并无脚臭散发出来。 寅时。 卢思义院外响起沙沙声,甚是轻微,混杂在风声中,不好分辨,若不是门外挂着两个灯笼照明,趴在房顶上已经睡着的武才还不会发现他们。 武才被身边人捅了一下,这才清醒过来,吓得一个激灵,幸好没有叫出声,在昏暗的灯光中,看到院外黑压压百余人,打了一个冷颤,内心想着还真让卢思义说对了,他的感应怎这般强烈。 过了三个呼吸,只见一人走到门前开始敲门。 只是敲了三下,里面并未发出声音。 他用力推一下,未开。 大壮带领的众人与徐晃带领的众人,此刻屏住呼吸,双眼贼亮,这就是武者的警觉,比之常人要强许多。 只见外面这人未推开门,抽出短刃,插入门缝当中开始挑拨起来。 几个呼吸跳开了门闩。 用力一推,两扇门打开一条缝。 他头向里一探,除了卢思义房间有微光亮起,整个院落黑漆漆一片,他转身向后退去,并未第一时间冲入。 虽然他想占领头功,却也知道还有将领在,这头功不能抢,跟着喝汤已经不错。 武才无法听到此人说些什么,只能看到远处人影晃动。 不多时,就见那百余人在一人挥手之下,全体出动,向这院中冲入过来。 跨过门口两个灯笼的烛火之间,武才这才认出那禁军统领。 心中大骇,没想到是禁卫军今夜要斩杀卢思义,这......。 出手,还是不出手?这可是禁卫军,谁给他们的胆子,武才一时想不明白。 然,只见他们已经拿出弩弓对准卢思义所在的房间,十几人握着长剑向房间里面悄悄摸去。 “放箭否?” 屋顶之上,武才这队人不过二十余数,若是放箭,对方反应过来,也朝他们放箭,该怎么办? 武才还在犹豫。 “杀~!” 眼看,那十几人就要推开房门,不知谁大吼一声,打破了这夜间的宁静。 武才亦是吓得一个激灵,本能的喊出一句:“放箭。” 这就是多日训练形成的一个效果。 箭矢从房顶射了下来,大门同时被关闭起来。 禁军将领又怎不知,中了埋伏。 大吼:“冲进去,杀了狗贼,重重又赏。” 也只有杀了卢思义,他们有一线生机。 这时,院中忽然亮起火把。 房顶之上射箭的,目标变得更为精准。 院中之人慌乱的向卢思义房间之内射过一轮箭雨,这就冲锋起来。 他们都有一个念头,快人一步砍下卢思义头颅,获得封赏。 惨叫声不绝于耳,好似与他们无关,然房门就那么大,他们想一股脑冲入进去跟本不可能。 再者,里面高冲带人长枪挥出,直接就有人死亡。 无一人能够冲入进去。 外面箭雨不断。 大壮与徐晃带人从背后冲杀过去,武文、盖武带领两队已经守在门口,保证一个苍蝇也难飞出。 大壮所过一个个脑袋崩裂,徐晃所过一个个身首异处。 他们两个带队一个冲锋,战斗就停止下来。 整个过程不到一刻钟。 就这般也是惊动整个驿站。 武才、武文、盖武、还有一众官宦子弟,此刻嗷嗷吐着,比之闻脚臭还要难受。 “你不能杀我。” 就在此时一个跪在卢思义面前之人,大声嘶吼着,浑身颤抖。 “我是授......。” “歘~!” 卢思义一剑划过对方脖子,只见他张嘴,再无一丝话语说出。 隐隐能够听到他说出一个长字,只见他眼中露出恐惧,双手握住脖子。 然,滋出的血根本握不住,顺手流了出来,没几个呼吸只见他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这一幕,维达看得清楚。 亦是猜了出来,若无固顺公主授意,他亦不敢作出这般示意。 “快快快~!” 外面火把照得通明,一队人马快速赶来。 闻声。 卢思义擦掉剑上血丝,插入自己腰间,与腰带无二,坐在轮椅之上,脸色有些苍白。 维达看着,瞳孔一缩,这是如何做到的,脸色转换怎这般快。 “嗵~!” 接着维达就见大壮一棍砸碎禁军领军头颅,红的白的喷他一身。 维达脸色微变,虽然见过无数生死,也没见过如大壮这般残暴的,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惧意,发现自己与之交手,只怕仅有三成胜算。 这是在正面对战情况下,看大壮这般出手,就知他这憨厚表情之下,还隐藏另一副面孔,只怕与之交战没有丝毫胜算。 没有卢思义授意,他绝对不敢这般做,这也算是毁尸灭迹。 “让开,让开。” 外面人吼马鸣之声响起。 是京洛的守卫军,没想到来这么快。 然守在是门外的徐晃与高冲,带人拿着武器,没有丝毫要让开意思。 “我们是救使节大人的,速速让开。” 第73章 识好酒 “维达兄,麻烦您先行一步,我这就与对方照面。” 卢思义听到外面呐喊,抱拳向维达行礼。 维达,急忙离去。 此刻对卢思义多了一份认可。 接着就听,外面维达与对方将领交涉。 过后,让开一条路,让对方下马走了进来。 看着院中血腥场面,京洛将领脸色不太好看,这将领也是经过鲜血洗礼的,还能忍受下来。 冲入房间,看到卢思义那苍白的脸,内心松了口气。 对方没死,就不算自己失职。 他虽不知朝堂之上这使节与高层作出什么决定,但他清楚,现邳国与京洛关系有些紧张。 京洛还有五十万大军在沛国边境,随时可能与邳国大战。 邳国能攻下青州,就这能耐,已经不可小觑。 敢杀使节到底是何许人也? 京洛将军虎目圆睁,扫视一圈,最终发现这些死士貌似是邳国的兵士。 眼中充满疑惑,看向卢思义。 卢思义咳嗽几声,没有答话,回话的是维达。 竟是邳国内乱,具体因为何事,这京洛将领已经不好过问。 等大理寺卿到来,现场才得以清理。 此事可谓震惊京洛整个朝堂。 也让固顺公主认识到卢思义手段,阴狠狡诈,善驭人心,大将军麾下竟能够死忠卢思义。 京洛朝堂昨日,本已形成初步意见,与邳国结盟利大于弊。 邳国公主自是不能回去的,这相当于打了邳国的脸,这般一来联盟并不可靠。 私下,宰相、尚书令、国师与国主已经协商好。 国主迎娶邳国公主之后,仅能给对方一个贵妾,位分低于王后、夫人。 就算有了孩子亦是庶出。 国主默认。 今日本是召见邳国使节卢思义前来商讨宋国、沛国、濮州等归属问题,若是能够达成,结盟之事就可定下,谁知他们内部竟然发生哗变。 这让诸位大臣,怀疑邳国内部的稳定性,需要在重新考虑结盟一事。 随之这些大臣商讨,最终定出两个方案,一是书信一封,派使者前往邳国一探邳国国主反应。 二是消耗邳国使节耐心,让他感受京洛繁荣景象,产生心理错差,结盟之事推后再议。 三是考验这使节人品,看对方是否有弱点可言,能套出邳国主真实想法与邳国虚实。 考察卢思义的任务落在礼部尚书身上。 巳时,对方到驿站,见到卢思义,满面春风,聊得相当火热,闭口不提昨夜发生之事。 同时提出带卢思义前往国都游玩,放松几日。 卢思义欣然答应。 在不确定这礼部尚书品性下,卢思义不会贸然出手贿赂对方,毕竟时日尚短,他的人在京洛应是接触不到贵族的,下九流的想要融入进去,也是难事,每个团体招募新人都有自己考核的一套流程,短则数月,长则数年。 卢思义想明白这些,就没有打算联系他们,夜色降临,京洛城内,人潮汹涌,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街头,官商巨贾,云集一堂,金玉满堂。华灯初上,长街霓虹,花街热闹,仿若天堂大街热闹起来。 这般繁荣让卢思义一时失神,不知今夜是何夕。 看卢思义这般失神,礼部尚书王长恩内心轻笑,暗自道“邳国重武,恐怕没有这般繁华。” “京洛之繁华,比之邳国有过之。”卢思义回过神,感叹一句。 王长恩听之,内心一愣,没想到这人竟能直视内心,在想他在朝堂之上表现,瞬间收起轻视之心。 “卢使节,秒赞了,邳国精兵简政之策也是让我等羡慕。” 卢思义怎能听不出来,对方所言说白就是不重文官,政令粗暴以武为根,分为多派,这也是导致昨夜发生哗变根本原因。每个派系之间互不对付。 “王尚书所言不假,不过弊端也是颇大,算了,不提了,咱们出来是寻开心的,国家大事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 听卢思义这般所言,王长恩再次心惊,确实,这事儿不该是他们能够讨论的,也不用探卢思义内心想法了,这就是一个直肠。 该说的他都会说,只怕老底在朝堂之上已经抖搂净了。与这样的人交往,其实也不心累。 想明白这些,王长恩长出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卢使节,所言极是,就是不知卢使节喜欢什么?” 卢思义一笑:“自是手握美酒,美人坐怀;这般才不辜此生啊。” 王长恩心道“你直接说青楼不就成了。” 可他却不敢带卢思义前往青楼,便宜的拉低了档次,贵的他又请不起,就算是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也会遭到非议。 随之一想,言道:“我知一家酒馆,颇有美名,不如我等前去品尝一番?” “好~!” 卢思义不做作,眼中露出喜色,答应下来。 众人漫步向前走去,不多时看到一酒馆,这酒馆装饰简朴,与周边形成鲜明对比,店面不大。 还未走到跟前,已经闻到酒香,卢思义眼睛一亮。 心中暗道:“这酒香?有股熟悉味道。” 忙让大壮推着他快速前行。 “客官,里面请。” 店小二,热情招待。 大壮感知着卢思义激动的情绪,就知自家公子发现了宝贝。 王长恩看卢思义这般表情,内心道“果然,此子爱酒。” 随后在徐晃、大壮抬起轮椅放入酒馆内,其他人也鱼贯而入。 “掌柜的,上好的,可否让我品尝一口。” 卢思义进来,没等掌柜的出现就大喊起来。 随之一精瘦中年走出,上下打量一番卢思义,那轮椅让他感受颇为神奇,第一次见,免不得好奇,可他也知做生意要紧,见卢思义围绕架子上的酒坛,自行推着两轮,一个个看去,迫不及待模样,言道:“你能找出最好的酒否?” 卢思义被打断赏酒的雅兴,转身看向这中年,打量一眼,笑道:“最好的酒我不一定能够找出,找到我最喜欢的应是不难,不知掌柜的能否让我品尝一口,是否那个味。” 掌柜的一听,双眼一亮,他已经听出对方口音不是京洛之人,没想到主人家的酒已经销到远方,内心甚喜,不露声色道:“只要你找得,我自认不差,免费送你三坛。” 卢思义听之“哈哈哈”笑了起来曰:“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卢思义看着酒柜,继续转了起来,这些坛子都是用布封的口,多少能闻出一丝酒香。 片刻钟,卢思义弯腰,差点从轮椅上掉下,好在有大壮帮忙,从最下一层抱出一坛,递到卢思义手中。 “就是他了。” 卢思义脸上露着笑容,忍不住在坛子封口闻了一下。 掌柜的看了,微愣,言道:“确定是它?”眼中有些许疑惑。 “就是它。”卢思义肯定说道。 王长恩看着卢思义抱的酒坛封盖,眼中露出一丝怪异。 因这酒,刚出来在京洛确实轰动一时,瞬间又销声匿迹,不为其它,只因喝死了人。 掌柜的见卢思义目光坚定,不似作假,一咬牙接过来,打开盖子倒了一盏,盯着卢思义声明道:“喝死,可不怨我。” “哈哈哈~!”卢思义笑得甚是豪爽,端起,闻上一口,久久没有浅尝。 众人亦是不催,王长恩脸上露出担忧之色,期盼他最好不喝。 过了数个呼吸,这才见卢思义回过神来,浅尝一口,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错不了的。” 谁也听不懂卢思义这句话是何意。 接着就见卢思义举盏一饮而尽。 “爽~!” 这一声爽,众人不知何意,看卢思义表情,明白过来,最能体现卢思义现在心情的,应是这一声“爽~!”字。 “再来一碗。” 看卢思义面不改色,又要,这掌柜的露出惊容,咬牙接着又给卢思义倒上一盏。 卢思义又是一口吞了下去,脸上更加兴奋。 王长恩不干了,忙言:“卢使节不能再喝了。” 可卢思义哪里能够听得进去。 “再来一碗。” 这掌柜的没有听懂王长恩喊的使节是何意,看卢思义脸上一番红晕,也是说道:“客官,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要倒下了。” “无妨,你切道来,喝死了你也不用承担任何后果,尔等都可作证。” 卢思义说着一指身边的大壮、徐晃、高冲、还有另外三人,分别是高义、王苟、张长,都是脑子灵活的高手。 看卢思义这般坚持,掌柜的一咬牙又给卢思义倒上一盏。 卢思义嗅了一下,接着又是一口而尽。 接着手一松,酒盏掉在地上,应声碎裂,这可吓了掌柜一跳,王长恩也不例外;卢思义摇晃下脑袋,哈哈笑道:“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好酒,好酒。” 说完,伸手不知要抓什么,大壮一步上前直接搀扶住卢思义。 “大人。” 大壮叫上一声。 卢思义的眼睛开始迷离。 扭头找了找方位,终于看见掌柜的,只是他已经看不清掌柜的脸。 没有忘记正事儿,兴奋的言道:“这酒,老子买了,有多少要多少。” 说完,双眼一合,没了知觉。 这下,可吓坏了王长恩。 第74章 公主到 大壮忙言道:“大人无碍,不用担心。” 掌柜的这才清醒过来,对方竟然是官身,这般年轻不是喊公子就是主人,哪里有喊大人的。 急忙跪下言道:“小的有罪,不该让大人这般喝的。” 大壮看掌柜的眼神慌乱,不等王长恩开口,说道:“起来,你没听到大人说的,买下这等好酒。” “有多少,要多少,还不去准备。” 掌柜的还是不敢起身,看向了王长恩,虽然他不认得王长恩,对方身上的气息不是大壮他们能够比拟的。 王长恩在看一眼卢思义,只见他脸色泛红,呼吸匀称,不像中毒模样,这才言道,起来吧。 “若卢使节有什么闪矢,你们自当是要陪葬。”此话不带丝毫感情。 吓得掌柜,“噗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 “哎~!” “你干嘛要吓掌柜的,没听我家大人说,要买他的好酒。” 没等掌柜的喊冤,大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听这般,掌柜的看向大壮,越看越顺眼,简直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王长恩一愣,自己想要来个恩威并施,好让这掌柜免费拿出些上好的酒水作为赔偿,谁知这大壮竟然看不出来。 内心道“莫非跟随卢使节身边的人都这般直肠?” 只能内心叹息一声,看向掌柜的言道:“听到还不起来准备上好酒水。” 掌柜一听,自是不敢起来,颤声道:“不是我不拿出,实在店中只有这一坛。” 闻听,王长恩大怒:“就这一坛,难道这破酒也是上好的?” 大壮不乐意了:“什么破酒,我家大人都给他题诗了,难道你听不出来。” 王长恩一愣,刚才那两句他是听到了,就那两句已经可压众多才子,幸好当日朝堂卢思义没有答应文道比试,说不得自己这方赢面有点危险。 掌柜的听了,内心甚是激动,在回想那两句诗更加激动,可惜不够完整,若是在完整些,他家的酒就有了噱头。 王长恩此时也知失言,怒火不由撒在掌柜身上,总不能跟大壮一武夫计较,再者对方是它国身份,真计较就丢了面子。 掌柜甚是委屈:“这……是为了留个纪念,放在了最低处,谁知被这大人相中了。” 听到此话,王长恩也是无言以对,不由看向大壮。 大壮看向掌柜的:“你能不能起来说话?” 掌柜不由再次看向王长恩,见王长恩点头,这才起身。 大壮扶住卢思义身体,让他靠在轮椅上,盯着掌柜的言道:“我问你,这酒是否好酒?” 掌柜的眼角微红,自是点头,内心甚是激动,言道:“好酒,这是我们家最好的酒。” 王长恩听了,不由怒视对方一眼。 就算看到王长恩的怒视,这掌柜的也不改口。 大壮道:“这就是了,你既然说这是最好的酒,说出的话就不能失言,说好送我家大人三坛,就要想办法弄三坛。” “还有,这剩下的给装好,不能撒落半滴,自是要带走的,多少钱,一分不少你的。” 大壮对那三坛不抱幻想,这剩下的必须给公子带回去,他是知轻重的,若非公子真心喜欢不会这般喝,除了应酬平日就没见公子饮过酒。 “这坛就送与你们了,分文不收。” 掌柜的面露感激之色,向大壮说明,急忙封盖起来,接着就要递给大壮,可大壮要护着卢思义。 张长上前一步,接了过来,他们六人之中,张长年龄最长,三十有余。 更为重要的是,他自知六人中论武力,他最弱,也只有这活适合自己。 保护卢思义的重任就交给他们五人,他的重任就是保护好这坛酒。 大壮掏出一锭银子,让高义递给掌柜的,这高义与高冲年龄相仿,善用双锏,脑子自然不笨。 掌柜的大惊,不敢接,已经超出这坛酒十倍的价格。 “拿着,免得说我家大人不厚道。”高义说着硬塞给掌柜。 看大壮推着卢思义已经走出,高义转身直接离去。 王长恩看着这一幕,久久无语,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从卢思义手下身上,就看出来,卢思义不善奸诈,若不然,哪里会给对方酒钱,何况是给的这般大方。 王长恩临走交待掌柜一句,此酒不可酿造,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掌柜自是知道的,若是对方喝出个好歹,那真是能要人命的。 可他又不甘心,好不容易碰见个认可的,还给此酒提了句诗。 最终一咬牙,交待小二几句,转身急匆匆离去,看来他是要给家主汇报,具体如何做,想让家主做决定。 王长恩目送卢思义等人离开,也没逛下去的意思,本就是陪同卢思义的,此刻坐上马车向国主宫殿方向行去。 自是要把今日所见所闻汇报给国主。 回到驿站的卢思义,难得睡一个好觉,从昨天开始,卢思义周围就有无数人把守。 这些自是随同卢思义来的邳国兵士,外围还有京洛的兵士,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让发生第二次。 顾顺公主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直到这日中午她亦是提心吊胆,怎也想不到禁卫军接近百人就这般没了。 留下守护固顺公主的两队禁卫军,过的亦是提心吊胆,到现在为止卢思义没有出现过,副使节武才亦是没有出现。 这才是最为可怕的,固顺公主不知卢思义是否知道是自己挑拨的;这两队禁卫军不知卢思义何时会来找他们麻烦,毕竟自家头领已经被烧成了灰。 若不是公主在,只怕他们亦是难逃一死的命运。 午时,卢思义清醒过来,神清气爽,没有一丝不适,瞬间想到昨日的酒,忙喊来大壮。 大壮,小心翼翼把酒坛递给卢思义。 卢思义打开闻上一口,不是做梦,如昨晚那般激动。 看向大壮:“收好了,这东西可是宝贝,用处多多。” 大壮不解:“公子,这不就是一坛酒吗?” 卢思义:“这可不是一般的酒,遇火瞬燃。” “你且看好。” 卢思义倒出一些在酒盏里面,掏出火石,一丝火星就点燃了对方。 大壮不由露出惊色。 “除此,这酒还有消毒作用。虽然无法让伤口立即止血,却有让伤口不再感染的功效;在药物供给不上的时候,这东西就能够救命。” 大壮听之不由点头:“原来如此。” 他对卢思义的话不会怀疑,此刻也露出激动笑容,要知在后山开采山路时,有很多人受伤就是药物太难配制,伤口感染,才留不住性命的。 卢思义接着言道:“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在极寒缺少衣物的情况下,这东西也能够救命。” “你且,尝上一口。” 卢思义直接给大壮倒上一盏。 大壮听之,一口闷。 接着就感觉嗓子火辣辣的,肚子里面好似升起一团火,与往日尝过的酒水果然不一样。 眼睛大亮。 “这真是个好东西。”大壮感叹一句。 卢思义:“可是把对方产的这些酒都买了回来?” 大壮收起激动心情:“没有,那掌柜的说,就这一坛,没了。” “没了?” 卢思义眼中露出茫然之色。 “没了~!”大壮回答异常肯定。 卢思义神情瞬间不好了。 “走,我们去会会他。” 说着卢思义向外走去。 大壮忙言:“公子,腿伤,腿伤。” 卢思义身体一顿,转身走到轮椅跟前坐下,下达指令异常坚定:“走。” 大壮不敢怠慢,推着他向外走去。 “大人,公主来访。” 此时,武才跑了过来,正好看到大壮推着卢思义向外走来。 第75章 无威信 “得知前晚禁卫军叛乱,今日特来看望大人,大人无碍吧?” 双方在院子里面,公主看着卢思义眼中露出关切之色询问。 卢思义感激道:“多谢公主关心,臣无碍。” 武才、维达心中都是明镜,要看望昨日不来,已经过去两天这才来,心中没鬼绝无可能。 再看卢思义这般感激之情,众人心中有些不忿,卢思义也太过善良,再一想,谁让他们是臣子,心中有不满也只能认了。 “无碍就好,我们无法走出这驿站,若不然昨日就要前来看望大人,现空手而来,望大人莫要见怪。”固顺公主说到此脸上露出一丝苦楚。 卢思义脸上露出恐慌,忙言:“是微臣办事不力,还望公主责罚,京洛国主以允许我等外出,此事没有告之公主,是臣担心护卫力量不足,若公主外出,遇行刺,恐保护不当。” “请,公主降罪。” 卢思义说着就要起身下跪。 公主看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众人没有一人搀扶卢思义,这真让跪下,可就是她的不是了。 想要搀扶卢思义,这又男女授受不亲。 “大人说的是,何罪之有,莫要起身引起伤口。” 此刻她只能提醒,手上无任何动作。 眼见卢思义就要跪在地上,并未因她的话停止动作,公主内心大惊,急忙上前一步搀扶住卢思义的手。 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真让卢思义跪下,这院中的人定会对他增加一丝不满。 这些人可说现在是忠于卢思义的,她不敢冒这般风险。 “大人,不可,快快起来。” 固顺公主手上用力,搀扶住卢思义,卢思义的手指,不经意间划拉下公主的手掌。 “臣有罪啊,愧不敢当。” 卢思义满脸愧疚,看向公主言道:“公主,我这就去宫中禀报京洛国主,看对方是否愿意派暗卫,护公主周全,若是愿,证明那国主对公主是有意,不愿,您还是坐好早日返回邳国,有微臣在,跟他们周旋即可。” 卢思义的话,让固顺公主内心一震,这是要把自己驱逐掉?把我这堂堂公主当成了什么?。 眼见公主张口要说些什么。 卢思义的话语再次响起:“臣,说过,结盟不成,头落京洛,此话不是说说而已,我定要让邳国站在大义一方,终究是要让京洛承担一个不义之名的。” 说着只见卢思义另一只手拍了拍固顺公主搀扶着他手臂的手上,继续言道:“还请公主放心,臣对您忠心无二。对邳国更是忠心耿耿。” 固顺公主感受到卢思义手指上传来的力量,内心一紧,脸上露出一丝红晕,急忙抽出双手,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大人,无碍,我这就回了。” “至于外出,我并无这般心思,大人不用为我操劳。” “大人,你腿伤未好,切要好生休养才是。” 固顺公主说完,转身不做停留直接向外走去,内心恨死了卢思义,大庭广众之下竟敢肆无忌惮占自己便宜。 卢思义看着固顺公主的背影,缓缓坐在椅子之上,脸色变得冰冷。 “维达。” 维达忙道:“在。” 卢思义:“公主前来,为何无护卫跟随?” 卢思义所指护卫,自是公主身边那两队禁卫军。 维达:“属下这就调查清楚。” 卢思义:“不必了。” “徐晃、高冲。” 徐晃:“在。” 高冲:“在。” 卢思义:“你二人带人跟随维达,前去把他们带来,若是不从,就地格杀。” “诺。” 院中之人,一个个内心一惊,当日杀禁卫军,除了大壮,就他们两个最为凶狠。 大人终于要对最后的禁卫军动手了。所有人心中都是清楚。 武才、武文、盖武等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还是忍了下来。 卢思义看着他们离去,此刻盯向武文、盖武。 “武文。盖武。” 武文:“在。” 盖武:“在。” 卢思义:“你二人带队前往公主住处,今后护卫工作,暂且交与你二人之手。” 武文:“诺。” 盖武:“诺。” 两人带队,急忙行驶过去。 卢思义看向武才。 “副使节,你说禁卫军保护公主不当,应当何罪?” 武才一愣,他没想到卢思义会问他这一问题。 再一想前日晚上之事,难道卢思义是要以这为借口杀了对方不成? 武才:“再下看应当下狱,可我们没有审判之权。” 卢思义:“副使节你应当清楚,我们身处京洛,如羊入虎口,若身边再有叵测之人,举步维艰之下,不亚于头顶悬剑,把性命交与他人之手。” “你说,相比他人性命,是你的性命更为宝贵,还是那些不忠之人的性命更为可贵。” 武才眼睛一缩:“大人,自是我等性命更为宝贵。” 卢思义露出思考之色,似乎在下决定,站在周围的人不敢大声喘气,此刻真切感受到卢思义身上的威严越来越重。 “若实如此...。”卢思义话未说完喊了一声:“大壮。” 大壮:“在。” 卢思义:“让手下备好武器。对方有一丝反抗之意,杀之。” 大壮:“诺。” 大壮离开卢思义身后,让人开始做起准备。 卢思义看向武才:“副使节,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武才此刻脸上露出笑容:“大人,我这也让他们准备,确保胜算。” 武才说着,直接退下。 卢思义看着院中忙碌起来的人们,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心道:“固顺公主,这一切怨不得我,怪就怪你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的底线。” 维达、徐晃、高冲。 到公主院中,由维达宣布这两队罪状,保护公主不力,须前往大人所在之处,叙述原由。 两位队长一听,眼睛一缩,不由大喊:“我等听从公主令,未离开此处,何罪之有?” 公主闻声,忙从客厅中走出。 她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进,后脚,维达就带人前来要带走保护她的护卫。 脸色有些难看,盯向维达:“二位队长所言正是我吩咐的。” “想必是大人多想了,此事就此别过吧。” 维达急忙向公主行礼道:“公主,莫要让下属为难,大人只是让他们前去问话,如公主所言,大人了解真相,自是不会怪罪对方的。” 固顺公主:“难道我说得,你不能传话回去?” 维达:“属下嘴笨,怕是说不明白。” 固顺公主脸色阴沉下来,这一刻她更为确定,对方竟然真的被卢思义给收买。 不由气急说道:“好,那我一同前往,给大人说个明白。” 听到此话,禁卫军内心松了口气。 “在下武文。” “再下盖武。” “参见公主。” “奉大人令,特来保护公主安全。” 两人声音洪亮,还有一丝激动,这可是固顺公主,邳国的美人儿不说;更为重要的是,两人的身份地位终于得以彰显出来。 副使节位置只有一个,两人争取无望,此时受卢思义之意来保护公主,身份变相是提高了一分。 维达:“还请,尔等,跟随我去面见大人吧,说个明白就是,难道尔等心中有鬼不成?” 维达盯着两个队长,眼神冷厉起来。 这两队长掩口吐沫,看向固顺公主,眼中全是求救之意。 他们自当清楚,这一去,恐怕回不来了,没想到只是公主去面见一趟使节大人,这使节就要对他们动手。 固顺公主冷艳道:“有禁军护卫,护我周全,无需动用你们。” “尔等,还是保护好使节大人吧。” 盖武一脸正色:“公主所言极是,我等是临时来护卫公主的,今后公主的安危还是要靠他们,不过现在大人需要他们过去叙述如何保护公主事宜,暂时需要离开,才让我等前来。” “若公主信不过我等,我等可发死誓,在此期间誓死保护公主周全。” 盖武话落,武文反应过来急忙跪下:“我等誓死保护公主周全。” 盖武、武文身后兵士,亦是跪了下来:“我等誓死保护公主周全。” 数十人,呐喊震天,使得院中气氛压抑起来。 维达看向禁卫军:“尔等,随我去面见大人吧。” 盖武、武文两队人马跪在地上没有起身。 徐晃、高冲,两队人马左右两列站在禁卫军两边,有了合围之势。“ 此刻两队禁卫军若有所动,跪在地上的盖武、武文瞬间可起身挡住前路,让禁卫军无处突破。 第76章 护公主 两队禁卫军,看到这般形式,就知完了。 两个队长内心挣扎起来,他们身后的禁卫军握紧手中剑柄,此刻用弩弓已经来不及。 武文、盖武目光看向禁卫军两个队长,若有异动,他们不会听从固顺公主命令,定会联合徐晃、高冲一同斩杀对方。 固顺公主看着一切,内心纠结不已。 “既然使节大人要询问尔等,我一同前往。” 固顺公主最终下定决心,她要保到底,他不信卢思义,当着自己的面也敢杀自己护卫。 所有禁卫军再次听到公主这般所言,内心松了口气,可手中握着的剑柄没有丝毫放松意思。 武文、盖武看向维达。 维达点头,他们二人这才起身,随之他们身后兵士起身,让与两边。 固顺公主,看着这一幕,脸若寒霜,在奴婢的陪同下,向外走去。 随后跟着的是禁卫军,再后就是维达带来的兵士。 他们浩浩荡荡向卢思义所在院子走过去。 两个院子相隔不远。 行走的过程之中,两个禁卫军队长,对视一眼,似乎做了决定。 忽然两人冲到固顺公主跟前,刹那之间,劫持住固顺公主。 这......。 维达他们一惊,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变故,尤其是固顺公主,怎也想不到这些禁卫军护卫竟会劫持自己。 剩下的禁卫军瞬间围成一个圆,把顾顺公主包围其中。 一阵骚乱响起。 徐晃、高冲、盖武、武文带兵士前后包围住对方,形成僵局。 两个禁卫军队长大声喊道:“让开。” “若是不从,定当杀了固顺公主。” 卢思义听到骚乱,微微一愣,急忙让大壮推着他向外走去。 京洛在驿站的护卫此刻也动了起来。 禁卫军看着越来越多的兵士围攻过来,眼中焦急之色越来越浓。 想要斩杀固顺公主身边的奴婢立威,哪里知道,那两个奴婢趁乱,已经跑到外围。 两个队长不由怒视这些带来的禁卫军,简直就是废物。 这些禁卫军内心也是苦涩,他们商量的就是劫持公主,没说那两个奴婢的事儿啊。 “大胆,敢在京洛行凶,还不速速放下武器。” 京洛护卫长,到了跟前,怒斥这些劫持公主的禁卫军。 然他们根本就不给对方面子。 “莫要废话,统统放下武器,让开路,不然我杀了公主。” “让你们两国结盟不成,定要结下死仇。” 也就在此刻,一声冷哼响起:“让开。” 多有人一愣,包括这京洛护卫长,闻声向后看去。 队伍缓缓让开条路,众人看清坐在轮椅之上的卢思义,不知他要做何决定。 劫持固顺公主的禁卫军看着卢思义到来,一个个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自觉间他们对卢思义产生了恐惧。 大壮推着卢思义缓缓前行,离他们越来越近。 禁卫军队长:“停下,再进一步,我定杀了公主。” 然他的话,卢思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大壮推着他,继续前行。 那些在前方的禁卫军,感受着卢思义身上的压迫感,向后退上一步,禁卫军队长,眼中焦急变为冷漠,手上用力,让剑刃贴在固顺公主的脖子上,此刻多少用一些力气,就能划破公主的脖子。 众人不由呼吸急促起来,尤其是京洛护卫队长。 卢思义这才双手抓向轮子,大壮停止脚步。 “尔等劫持公主,可有想过后果?” 卢思义的话不带丝毫情感,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似乎公主安危对他而言无足轻重。 京洛护卫长盯着卢思义,眼中露出惊异之色,他从未见过这般冷静之人。 “哼~!” “后果,都是一死,我们有什么怕的,若不是你这贱商,我等又怎会被逼入这一步。” 卢思义冷漠道:“清楚就好。” “给尔等两个选择。” “一、放了公主,自裁。” “二、你们杀了公主,我回邳国灭尔等九族。” 闻听卢思义这不带丝毫情感的话,固顺公主眼中闪过慌乱,她不想死。 维达亦是心惊胆颤,若公主真是身死,他们亦是不用回去了,直接在这儿陪葬就是。 京洛护卫长露出难以置信神色。 不过此刻没人敢否决卢思义决定,可以说,卢思义的话语最具权威。 维达不敢以下犯上。 禁卫军有人内心动摇起来,听到卢思义的话,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深,他们没想到走这一步,竟然没有丝毫生路。 一禁卫军队长:“不可能,你不敢让公主死,公主死了,你也需陪葬,国主不会放过你一族。” 卢思义听之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周边之人说道:“众将士听令,固顺公主已死,为叛贼禁卫军所杀,我会上疏一封奏明详情,诛九族。一切罪责由我一人承担。” “尔等,可有疑问?” 卢思义看向众人,众武者,大吼“无。” 随之,维达所带之人大吼:“无。” 只有那些官宦子弟一个个傻了眼。 公主亦是不敢此话能出自卢思义之口。 “我自裁,还望大人放过我家人。” 禁卫军中有人已经忍受到极限,本是要拼死一搏,才想出这番操作,现被卢思义气场完全吓住。 “歘~!“ 他挥舞佩剑,瞬间摸了自己脖子。 有一就有二,这些都是有家人的,一个个摸脖子自裁谢罪。 几个呼吸过后,除了两个禁卫军队长,还有三人,他们还要赌。 可见心智之坚。 然不等卢思义说话。高冲、高义已经冲了出去。 高冲长枪直接穿透那劫持固顺公主禁卫军队长的太阳穴。 高义双锏,敲碎另一禁卫军队长头颅。 王苟、张长、徐晃,比之高冲、高义,慢了一步,但那三禁卫军也难免一死,被三人瞬杀。 在心神受到巨震的情况下,他们思维往往难以保持高度敏锐。 不过,就算高冲出手再快,固顺公主脖子上还是留下一道血痕。 京洛护卫长眼中露出震骇。 这...? 他怎也想不到,一场叛乱就这般平息了,然并不完美,因固顺公主受了伤。 此刻卢思义才收了冷酷模样,一脸恐慌,从轮椅上下来,双膝跪地,不敢直视公主,恐慌言道:“微臣护驾不力,还请公主降罪。” 固顺公主面上惊慌失落,内心却是异常复杂,刚一瞬间她自知完全可避过受伤,然她还是忍了下来。 此刻脸色苍白,如没有听清卢思义所言般,身体缓缓向下坠去,卢思义急忙起身,瘸腿上前,搀扶公主。 固顺公主,看着这一幕,身体一倒,昏死过去。 被卢思义抱在怀中。 卢思义的手自是不会老实。 然这时也无人敢前来,毕竟这是公主。 “公主,公主。” 卢思义呐喊几声,急忙叫来婢女搀扶。 置于公主内心作何想,外人无从得知。 只见一群兵士在武文、盖武带领下,“呼呼啦啦”随同婢女护送着向公主住处行去。 同时京洛护卫长快马加鞭向宫中飞奔,需要汇报此处变故,并邀御医前来医治。 战场打扫留有武才这副使节处理。 卢思义回到自己住处,着手书写这次变故,一五一十要汇报给邳国国主,自是要让国主降罪与他,毕竟此事隐瞒不了,疏忽了对公主的照顾。 京洛国主内殿。 京洛新主接到护卫长汇报,神色有些难看,与之礼部尚书所讲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直言忠诚的人,为何对公主这般残忍? 京洛国主一时之间难以想的明白。 等护卫长离去,京洛国主询问国师看法。 卢思义这边,忙完所有事宜,一下午时间已经过去。 有大壮、徐晃、高冲、高义、王苟、张长陪同下,这才向外走去。 武才想要跟随,被卢思义训斥一顿,作为副使节怎能一直想着玩耍,护全公主才是正事。 再者可以亲近公主,这等美差,多人想要,为的就是便宜他武才。 然卢思义这话,武才是不信的,因亲近公主的,不是被他卢思义中途遗弃,就是死无全尸。 现卢思义让他负责公主起居与安危,内心多少有些惧意,免不得多想,目送卢思义他们离去,急忙找到维达询问起来。 第77章 酒上头 卢思义目的明确,来到酒馆之内,看到掌柜在,露出笑容,说明来意。 掌柜的拿不定主意,仅知道卢思义是位官员,是不是京洛官员他不甚清楚,引着卢思义向主家走去。 卢思义感觉马车停稳。 重回轮椅上,这才看清前方门院颇为大气,上有一“姒”字。 姒家。 卢思义有跑商的队伍,自己也曾游历几个国家,对于从商的姒家从未听过。 今日能够见到,多少有些吃惊。 掌柜的向门口护院说明来意,一护院这才向里汇报。 不多时一上了年纪的管家走出来,满面红光,慈眉善目,目光看向卢思义,施礼。 一番客套,卢思义得知对方是姒家总管,随了主姓,与卢府的大总管颇为相似。 卢思义心中有了计较,看来这姒家不简单。 只见卢思义被抬入院中,大壮推他前行,里面建筑,讲究颇多。 让卢思义更加确认,姒家的不简单。 此家对风水一道,研究颇深,并非如表面那般简单。 以卢思义道行,无法看出此家是聚财还是聚气。 不管名声还是才华,应该是响亮的,卢思义脑海瞬间划过一人,不知这姒家与对方是否有关。 卢思义内心一震,若真如此,此门生意需要谨慎对之。 弄不好,自身有被杀头风险,邳国卢家就没有存在可能。 卢思义大脑飞快运转起来,此时面对的是商线得失,商户这条线是不能断的,尤其是在邳国,那可是他布局三年的心血,与之后山别无两样,犹如臂助。 卢思义想了很多,直到与对方家主见面,脑海闪过一道电光,整个心神清明过来。 在姒总管的介绍下,双方行礼问好,主次落座。 卢思义落座的方式较为特殊,就在轮椅之上,这般比之跪坐的主家要高出半截身子。 主家也不介意,这才话入正题。 卢思义盯着主家眼神,对她脸上缺陷毫不在意。 听对方声如黄鹂,一时间走了神。 卢思义想了甚多。 以他看人眼光,不会看错的,对方八成就是京洛新主。 因对方眼睛不会骗人,这双眼睛,卢思义在京洛朝堂之上已是见过,虽说他无过目不忘之能,对于特殊的人他还是会用心记下对方的容貌特征。 现对方坐在这里,通过上半身的骨架,在联想到对方穿上官服及脸上的胎记消失不见,整个人与京洛新主一般无二。 “大人?” 姒家主,话落,见卢思义无回话,不由提醒一声,声音高了一分。 卢思义反应过来,并未收回目光,大方的盯着姒家主脸颊,言道:“不好意思,一时被家主声音吸引过去,乱了心神。” “在下行走数国,从未听过这般天籁之音,实乃一音遮百丑。” “啊,不对,是在下唐突了,自信的女人最漂亮,一时之间竟被姒家主的气质吸引住了。” “在下听过一句话,当苍天给你关上门的时候,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若是姒家主,完美无瑕,只怕是,京洛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脸色已经不善的姒总管,听着卢思义这般调戏自己家主,已经动了杀心。 然家主不以为意,他自是不能擅自做主杀了卢思义。 现听卢思义竟能出口成诗,而此诗通过卢思义口中似乎还有一丝的不平。 卢思义的话还未说完。 只听卢思义继续言道,又似自我安慰:“姒家主这般,何尝不是摆脱了命运的安排,缺失亦是一种美。” 话落,卢思义露出释然之色。 姒家主气息多了丝紊乱。 卢思义看在眼里,未有打扰。 数个呼吸过后,姒家主的气息才算恢复正常。 “多谢大人夸奖。” “大人之才,某甚是佩服,不知大人可否完善昨日的祝酒诗。” 姒总管听出家主话语之中喜意,内心微惊;张口就要对方再来一首,是看得起此子学问不成。 卢思义微楞:“昨夜我说了什么?” “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姒家主直接道了出来。 卢思义露出吃惊之色:“啊,这不过是在下随性所发。若非要补充完整,也非不可,须得在喝上一些才行。” 卢思义内心道“我看你拿得出来不,不说没了吗?没了也就别想从我嘴里剽窃诗词。话又说回来,有我也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啊。” 姒家主眼中闪过诧异,姒总管微微不喜,看家主看向自己。 姒总管露出笑容,和蔼道:“家主,我记得自己住处收藏了一瓶,不知是否坏掉,要不.......。” “那就麻烦姒老了。” 姒家主话语恭敬,可这姒总管不敢有任何怠慢,急忙退了去。 房间里面,此刻就剩卢思义与姒家主两人。 姒家主看向卢思义,眼中颇为有意,言道:“大人可知,我家那酒是喝死过人的,这才不得封了,再也不敢生产。” “大人为何执意要此酒,我这有更好的美酒,要不大人品尝一下。” 卢思义摇头:“我比较专一,认准自是不会改的。” “若我还是一介白丁,散尽家财万贯也要尝试博得姒家主欢心。” 姒家主不由微愣,竟是被卢思义这直白话的惊了内心。 不由低下头来。 再抬起,神色如出:“大人为何要这般说?” 心中有了好奇,自是想要问出的,尤其是姒家主,作为一个女子在此位自是想要弄个明白。 卢思义:“好皮囊千篇一律,自主的灵魂万中无一。” “姒家主自是那万中无一的,可惜我卢思义,身为邳国使节,哎....。” “不过话说回来,能识得姒家主,何止是三生有幸啊。” 卢思义句句不提追求姒家主的话语,却又句句在向姒家主表白,也不正面回答姒家主的问话。 就这般跟姒家主扯皮着。 至于姒家主内心做何想,卢思义就认准一条,只要你不生气,我就撩你。想要从我嘴中套出有用的,想多了。 姒家主听明白之后,接着又把话题引了过来。 卢思义:“我喝了,还能活在世上,就说明不是酒的问题,是人的问题。” “人的问题?”姒家主微愣。 就在此时,姒总管抱着酒坛走了进来。 “家主,果然,还在那里。” 说着,姒总管扫了一下酒坛上的灰尘,证明这坛子有些年岁。 接着问到:“是否给大人斟上一碗?” 姒总管出现打乱了姒家主的思考,同时让卢思义眼睛一亮。 看卢思义这般表情,姒家主点头。 姒总管揭开封盖,斟上一盏,递于卢思义面前。 卢思义闻上一口:“果然,还是那个味道。” 然卢思义心中却是暗惊,这哪里是原来的味道,分明就是一坛新酒,要是这般饮下,只怕一碗就要撂倒。 虽然他不懂酿酒技术,却也能分辨其中味道,这味道乙醇太高,喝多真会死人。 怪不得对方会封存这技术。 卢思义说着,如同贪婪般,品上一口。 没错。 他就是品上一口,而非一饮而尽。 “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且喜无束无碍。青史几番春梦,红尘多少奇才。不须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话落,卢思义接着一饮而尽。 “好酒。” 随后喊上一声。 心中舒坦无比,神色逐渐放了开来。 “姒家主,此酒我定了, 一坛一两银子有多少要多少。” “我向你保证,此酒不在京洛销售,就算喝死人与姒家无关,与京洛无关。” 卢思义说着话,眼神开始迷离起来。 上头了,他内心大呼一声“不好。” 手指暗自掐把腰间肉。 刺激神经,想要清醒一些。 姒总管眼神微眯,自是看出了卢思义异状。 卢思义所言这首诗让姒家主沉思片刻,这不是赞赏自家酒的,竟是道出了人生态度,他才多大年纪,竟是向往这般生活。 仔细品味,姒家主,眼中竟也是露出一丝向往之色。 此刻被卢思义挑明来意,拉回了现实。 眉头轻微一挑。 卢思义捕捉到,对方露出一丝不喜。 “五两银子。” “五两,不能再多了,若是能成,现可签订协议,若是不愿,这坛我抱走,再送我两坛就是。” “掌柜答应的,想必姒家主不会失言。” 第78章 上美食 “我的护卫呢?” “把我的护卫喊来。” 卢思义不等姒家主言,急忙找起自家护卫。自是怕有个闪矢。 姒总管看了出来,应是卢思义不胜酒力唯恐出丑才这般,内心对卢思义多看一眼,目光最终停留在姒家主身上。 唯有姒家主点头,他才会叫对方。 然姒家主似乎没有这般意思,姒总管笑道:“大人,听掌柜的言,昨日大人连喝三盏,酒力惊人,这等美酒,不如大人再喝一盏如何?” 说着,姒总管就要斟酒,吓得卢思义手一松,酒盏掉在地上,与酒馆不同的是,这酒盏乃青铜制造,不易毁之。 卢思义闻听姒总管所言,内心一狠,笑言道:“美酒自是要美人做伴,才有生趣;姒家主可愿陪某,浮一大白。” 闻听卢思义此话,姒家主一愣,姒总管身体瞬间绷直。 “小女子不剩酒力,可以茶水代替;若大人不厌,我愿作陪。”姒家主轻笑言道,使得姒总管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卢思义:“哈哈哈,姒家主看不起在下啊,在怎地我也是官身,这般应付实为不妥。” “你姒家乃酿酒之家,作为家主既懂酿酒之道,又怎不会饮酒?” 卢思义声大如钟,如微怒,若不这般言,心中气息不畅。 在外等候的徐晃、高冲脸色微变,见大壮无动于衷,两人按捺住自己情绪。 姒家主听了,脸色一变。 如卢思义所言,这般搪塞确实有些不妥。 然,这酒水,她亦是不敢多的,自知这酒水威力。 哪怕是换成绿蚁新酒她也仅敢尝上一盏。 此刻闻听卢思义所言,赔礼道:“大人说的是,小女有所唐突。” “斟上。” 说着,姒家主看向姒总管。 姒总管微愣。 眼中浮现一丝担忧,又不敢不从。 只见捡起酒盏,先给卢思义这一盏斟满,接着就是姒家主跟前的酒盏,亦是斟满。 卢思义看着笑道:“美酒,美人有了,缺少美味佳肴是否不够完美?” 卢思义直口不提喝酒之事,挑起理来。 不是他真要这般挑剔,若不然,他喝下这一盏,恐怕要再次睡到日上三竿,在卢府他自是愿意过这样日子,可这是京洛,更为重要这酒喝多头疼欲裂,卢思义不想遭这份罪。 姒总管一愣,此子条件怎多了起来。 姒家主:“大人见笑了,这就让人备些吃食,就是不知算不得美味佳肴。” 话落,姒家主看向总管。 姒总管会意,急忙退了去。 卢思义看姒总管走出,盯向姒家主曰:“可否再让我喝上几盏茶水?” 姒家主听了出来,这是让自己斟茶、递茶。 因卢思义坐姿与她不同,之前闲聊之时,饮了几杯茶水都是姒总管递给卢思义的,现在姒总管不在,她身边又无丫鬟,只能亲自代劳,除非她不愿起身。 姒家主内心惊怒,脸色却是乐意效劳,起身端起卢思义身前茶盏感知茶水已凉,倒之一旁,重新斟了三分之二,这才端与卢思义面前。 卢思义接过一口而尽。 眼睛微眯,言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姒家主伸手接过卢思义手中茶盏同时,没想到卢思义会这般说言,手指轻微一颤,茶盏差些落在地上。 姒家主,低头掩饰眼中慌乱,匆忙倒上一盏茶水,再次递与卢思义,轻咬粉唇,盯向卢思义,言曰:“我当真有这般好看?” 卢思义接过酒盏,听姒家主所言,一时惊呆,看着姒家主,忘记了喝茶,一杯茶水又怎能押下肚中酒意,看着姒家主双眼,一时间有些痴了,脑海中与坐在京洛大殿之上国主的脸完全重合在一起,再也看不到她脸上缺陷。 看卢思义这般火热目光,姒家主内心微颤,忙起身,坐在自己位置之上,此刻无声胜有声。 过了几个呼吸,卢思义才反应过来,一口饮进盏中茶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心中言道“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想到此,轻声言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卢思义所言,听得姒家主,内心一颤。 看姒家主久久不语,卢思义声音再次响起,实在是太难受了:“可否,再给我倒上一杯?” 姒家主回过神来,看卢思义哪里有一丝文人气质,除了随口能道出诗句来,整个人很是随性,不似她见过的任何文人。 不由微愣,卢思义递出茶盏,这才回过神来。 匆忙给卢思义斟了一盏。 卢思义一饮而尽,轻声言道:“甚好。再来一杯。” 这般一杯接着一杯,不知喝得是茶,还是赏的美人。 姒家主似乎早已看穿,也不言破,只等一壶茶水无了,姒家主这才起身,亲自烧水去了。 卢思义摸下肚子,感觉一股尿意涌上心头。 不由一惊。 忙言道:“一时贪嘴,姒家主,可有更衣之室。” 姒家主,闻言脸色微红,还是喊人走了进来。 再怎么她也不能推卢思义前去。 大壮,看对方护院走入房间退出自家公子。 随之跟随对方一同前往,前去的还有徐晃、高冲、高义、张长、王苟,可谓壮观。 然,真走入进去的,只有卢思义与大壮两人,其他都在外守候。 卢思义,急忙站起,自行解决起来。 同时小声道:“我们研究的解酒药,可否带在身上。” 大壮忙从身上摸出一个瓶子,眼中有些惊异:“公子,这东西在我身上放有两年,您没用过,怎地今日想起,会不会过期?” 卢思义:“死马当活马医,给我。” 卢思义顾不得擦手,接过大壮递给的瓶子,打开,全部倒入嘴中,这才把空瓶递给大壮。 大壮双眼如铜铃:“公子,这量是否有点大?” 卢思义:“无妨,快快出去,免得生疑。” 卢思义说着坐在轮椅之上,一脸舒坦模样;大壮推着与进入前一般无二,面无表情,走了出来。 到了门口,有人端来盥洗之物,正在等候。 卢思义洗了手,这才被人推进客厅。 看向姒家主,眼中有一丝尴尬。 “大人,请喝茶。” 房间只剩下二人,姒家主递给卢思义一盏。 卢思义接过,笑道:“刚才贪嘴,不敢了。” 话虽如此,只见他还是一口饮了进去,不似一文人模样。 姒家主看了,眼中笑意更浓,不再给卢思义倒茶,坐在自己位置之上。 “大人,现在可否告诉我,你为何执意做这风险买卖。” 卢思义张口就来:“风险越高鱼越贵。” 说完,自知话错,看姒家主一脸不解,认真言道:“喜欢吃鱼的人不一定知道捕鱼的辛苦,捕鱼的人自是知风浪大的时候捕不到鱼亦容易丢了性命,就算捕得也不舍便宜卖了。” 姒家主:“我不吃鱼。” 一句话,让卢思义哑口无言。 回过神来,卢思义来了句:“不吃鱼,姒家主还这般貌美如花,当真,天生丽质难自弃。” 姒家主却是反驳:“难道吃鱼,能让人更美不成?” 卢思义:“若是不弃,我愿为姒家主煮上一簠如何?” 姒家主媚眼一笑:“改日吧。” 卢思义看姒家主媚眼生笑,有些痴了,反应过来言道:“改日不如临时,就今日如何?” “不知国主何时要召见于我,说不得明日就有说法,我就要返回邳国,再无相见之日。” 卢思义说着,有了一丝失落,随后精神一震,此话是不应跟姒家主言的,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自是没有逃过姒家主的眼神。 姒家主,咬下粉唇,这才言道:“大人下厨,这要传出去,名声可就坏了。” 卢思义闻听,眼中露出兴奋:“回顾百万,一笑千金,若能讨得姒家主欢心,我这区区名声又值几个银子。” 姒家主,眼中笑意更浓,卢思义的眼神更加痴了。 “家主,肴来了。” 就在此时,姒总管声音响起。 两人不由收起目光,各自坐得端正。 只见一队丫鬟端着簠鱼贯而入。 放在桌上,打开一共三菜、分别是冬葵、葫芦、芥菜,三醢(肉酱)分别是牛、大雁、鹿;而主食分别是饼和糗(炒熟的米)。 第79章 人自醉 看着桌上美食,除了牛醢普通人家一辈子可能有机会吃上一口,其它两样,只怕一辈子也吃不上一口。就算是富贵人家吃上这些也有难度。卢思义却是眉头微皱。 看来这美味佳肴入不了卢思义的眼。 只听卢思义言道:“不如,我给姒家主做个鱼汤如何?” 听卢思义的话,姒总管微楞,房间还未退出的丫鬟内心亦是一惊,看来她们都知,自家主不喜鱼。 “难道大人还懂膏厨?”姒家主故作惊讶。 卢思义:“不善精通,多少懂些。” 姒家主:“大人,于理不合。” 卢思义:“无妨,生意不成仁义在。姒家主把我当成生意人亦可,既然来了,不留一手,恐今后姒家主想不到在下。” “若能让姒家主,品尝一口,记住美味,说不得哪日到了邳国还能想起在下,到时我做东,定会为姒家主准备数道美肴。” 卢思义这般说,姒家主与姒总管哪里有不明白之理,对方是真嫌弃桌上美肴。 姒家主:“那就屈尊大人了。” 卢思义笑道:“无妨。” “让人备上两条洛鲤,带我去膳斋房。” 闻听,姒家主看向姒总管。 姒总管看家主眼神就知确定了此事,忙道:“我这就去买两条鲜洛鲤,还请大人稍等。” 说完急忙退下。 随之退下的还有那些丫鬟,姒家主不让她们伺候。 房中再次剩下二人。 卢思义盯着姒家主言道:“姒家主,总不能辜负您的美意,不如趁这美味佳肴,我等饮上一杯。” 姒家主点头,竟是应了下来。 这让卢思义一喜,接过姒家主递的酒盏,与姒家主对饮起来。 桌子有些低了。 卢思义喝上一口,发现酒盏无处可放不说,就是夹菜也难。 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姒家主,要不叫来一人如何?” 姒家主一口酒下肚,脸色微红,听到卢思义所言,眼色清明,站起,拿着酒盏跪坐于卢思义旁边,这才放下。 接过卢思义酒盏,随后问起卢思义想要食些什么? 卢思义选择冬葵,这般姒家主才能一块一块夹给他吃。 卢思义一口一口吃下,没有丝毫礼仪可言。 姒家主也不见怪。 期间卢思义让姒家主吃些。 姒家主只是笑着点头,并未给自己夹菜。 一盏酒下肚,卢思义嘴有些飘了。 姒家主如未发现般,又给卢思义斟满一盏。 这让卢思义心惊,莫非她是笑面虎,要谋害我不成,你仅下两口,就让我再喝一盏。 卢思义心中想着,嘴上却没有吐露出来,感受着解酒药效果不佳,不过却是有些作用,至少没有疼痛欲裂,仅是有些上头。 “姒家主,你是否婚配,可有中意之人。” 喝了两盏,看着姒家主给自己夹菜的玉手,卢思义胆子壮了起来,说起话也不再那般讲究。 姒家主手微微一颤,言道:“我这容貌,也只有大人看得起。” “大人,再来一盏。” 姒家主说着,放下筷子,端起酒盏,递与卢思义面前。 卢思义接过,饮上一口,端着酒盏盯着姒家主,抬起另一只手就要抚摸姒家主脸颊,只是到了半空这才清醒过来,急忙放下手。 “姒家主,心中男子是何条件?” 卢思义说完,感觉口干,急忙饮了大口,这才发现是酒,被呛一口,急忙抬手掩面咳嗽起来。 姒家主看了,嫣然一笑。 卢思义尴尬道:“水,水。” 姒家主给他递来茶水。 卢思义匆忙喝了下去,明显不够。 半壶下肚,卢思义才缓过来。 “甚好,甚好。” 姒家主又递来茶水,卢思义摇头;手上动作却是没停,还是接了过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手指竟是碰在了一起。 卢思义接过,盯着姒家主胆量大了几分:“姒家主,觉得我能否入得了你的眼?” 此话一出,姒家主怔住了。 内心没来由一阵烦躁。 她从未听别人表露心声,今晚卢思义可不止一次,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表白。 “哎~!” 看姒家主这般模样,卢思义轻叹一声曰:“见见之时,见非是见。见犹离见,见不能及。落华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华。” 可见此刻卢思义多么失落。 随之言道:“姒家主,再给某斟满一杯酒。” 姒家主还未从卢思义张口又出的诗句中回过神,听卢思义这般言,接过卢思义手中茶盏,这才倒上一盏酒。 卢思义一饮而尽。 “再来一盏。” 眼见卢思义眼中迷离,姒家主有些慌乱。 “无妨。”卢思义看姒家主这般眼神,直言一声。 姒家主一咬牙,又给卢思义斟满。 卢思义端着酒盏,凝视姒家主。 张口又来:“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言罢一饮而尽,咳上一声,酒盏递与姒家主,那手却迟迟不愿松开,眼神更加迷离。 接着两眼一合,整个人软了下来,心中暗道:“这解酒药不靠谱。” 姒家主端着卢思义递到手中的酒盏,迟迟未放下,眼中复杂之色越来越浓。 听到外面有声音响起,这才回过神,匆忙放下酒盏站立起来。 就听见门推开的声音响起,是姒总管回来了。 “禀家主,新鲜的洛鲤买来了。” 姒家主脸色冰冷:“养着。” 姒总管这才发现卢思义竟然瘫软了下去,在他走之后发生了什么?内心不由多想起来,张口问道:“大人他?” “你来诊断一番。” 听到姒总管的话,姒家主这才真正回过神来,露出一丝担忧。 若卢思义喝死在这里。这般事故没人能够承担的起。 姒总管,身手搭在卢思义的手腕之上,十几个呼吸收了回来。 小心言道:“心率过快,应是无生命危险,是否给他醒酒?” 说出此话,姒总管内心是无多少把握的。 “不用了。” 大壮瓮声瓮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姒总管双眼一寒,隐下杀意不由看向门外。 只见大壮几人走了进来。 至于姒家的护院,此刻就倒在门口的两边。 姒家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瞬间恢复平静,这才明白卢思义身边的不是善良之辈。 大壮接着道:“你这商人,这般不地道,我家大人是来和你谈生意,你们跑来跑去,现在又把我家大人灌醉了去。” “我家大人醒酒后,若还有意,前往驿站来寻,我等不会再来,这酒你们能够酿造,其它国家说不得也能酿出。” 说着,大壮已经把卢思义抱起。 张长推住轮椅,徐晃、高冲、高义、王苟护在大壮两旁。 瞬间形成防御阵势。 “告辞。” 看姒家主不语,大壮未停留,姒总管未敢出手,整个过程就是几个呼吸功夫。 “主上?” 看着大壮他们走出的背影,姒总管看向姒家主,再次询问一句,眼中留有杀意,再次确认是否要把对方留下来。 姒家主眼神再次化为冷意:“我交待你的差事可否办妥?” 这一刻,姒家主身上直接散发出一丝威严。 姒总管身体一颤,急忙应是,退了出去。 所为差事,这姒总管清楚,就是养好那两条洛鲤。 随后客厅之内只有姒家主一人,跪坐在自己位置,看着眼前自己酒盏中剩下的酒,端起,端详片刻,一饮而尽,随之又斟满一盏。 一饮而尽,就见她双脸绯红,双眼迷离起来。 她自是感知,一股眩晕之感袭脑门,头疼欲裂之感袭来,眼中却是露出笑意。 接着又斟上一盏,举起之后,身体不由摇晃起来,最终还是放了下来,身体一歪,向地上倒去,就在此时身后飞出一道人影,瞬间接住姒家主的身体。 这才看清,姒家主身后之人,竟是一黑色劲装女子。 随之抱起姒家主,进入内室消失不见。 第80章 借钱财 回到驿站的卢思义,卯时一早醒了过来,夸赞那药物还是有些效果的,直接向公主所在住所问好。 这是有史以来,头一次。 却也无人质疑。 固顺公主,见到卢思义瞬间,眉目之间有些闪烁。 卢思义支出两个婢女,让其在客厅等候,内室仅有公主与卢思义二人。 看着躺在床上的顾顺公主,卢思义关切问道:“公主,脖子上的伤可是好些?” 公主,合上眼睛,假装睡眠,不搭理卢思义。 卢思义却是凑了过来,在烛光下,看着固顺公主那脸,霎时漂亮,不由得低下头来。 固顺公主能够感受到,卢思义的呼吸,心跳加速起来,内心想着能不能击杀卢思义,就算没有武器,趁其不备,偷袭应是能够得手。 正想着,感觉下巴一凉,一只手托起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向她脖子上摸去。 瞬间,固顺公主就要反抗。 “动下试试~!” 固顺公主的手,还未伸出来,就感知脖子一紧,差点断了气,睁开双眼怒视卢思义。 若是眼神能杀人,只怕此刻卢思义已经被顾顺公主杀了数遍。 “我给了你机会,非要一次次挑衅我的底线,说你什么才好。” 卢思义掐在公主脖子上的手没有松开,另一只手却是伸了进去。 固顺公主眼中的杀意化为了惊恐,随之化为了屈辱与久久不能散去的恨意。 当卢思义松开手的瞬间。 固顺公主咬牙切齿言道:“你这般侮辱我,早晚我要杀了你。” 卢思义冷笑:“侮辱?” “要说侮辱,也是他徐宝宝。” “还请公主放心,早晚一天我要手刃了那斯,为公主出口恶气。” 固顺公主瞬间哑火。 卢思义看她这般,不由低首趴在耳边低声轻语。 闻听卢思义所言,固顺公主那绯红的双脸此刻红的发烫。 “无耻,下流,登徒子。” 固顺公主张口骂了起来,声音不大,似是怕外面之人听到。 不骂还好,这般一骂。 固顺公主这才发现自己又遭了殃,与之前不同,这才竟是被对方抱入怀中。 那巴掌击打臀上的声音甚是清脆。 固顺公主流下两行清泪,不知是疼的,还是忍受不住这屈辱。 “还与我作对否?” 对于固顺公主想要自己的命,卢思义绝不会怜香惜玉,放开她,邪笑问道。 固顺公主,咬紧牙关,一句未言。 那眼神说明一切,对卢思义的恨意,恨之入骨亦不解恨。 看固顺公主这般模样,就知难以驯服。 卢思义再次言道:“本想送你回国,以护你周全,既然你这般恨我,那也就没有必要回去。” “还有,我就喜欢你桀骜不驯模样。” 固顺公主这才言道:“早晚一天,我要告知父王。” 卢思义:“你能告知他又何妨,我是怕死的人?” 固顺公主瞬间一愣,才想起此人就是疯子。 看固顺公主一愣神,卢思义邪笑言道:“公主可曾听闻一句话?” 固顺公主回过神来,不想听卢思义说话,鬼使神差的却又问了出来:“什么话?” 卢思义邪笑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此话能够出自卢思义之口,在看他那邪恶笑容,固顺公主内心一颤。 “你.....不怕诛你九族。” 卢思义:“呵呵,诛九族?诛十族又何妨?” “身死不问身后事,能爽一时是一时。” 卢思义毫无征兆掐住固顺公主的脖子,吻了下去。 顾顺公主惊恐的睁开双眼。 这...这可是她的初吻。 数十息过后,固顺公主感觉浑身躁动,发现卢思义松开了自己,自身却没了多少力气。 随之听到耳边响起卢思义的声音:“若是不是为了和亲大事,定当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留下这句霸道之言,卢思义整理下衣服,起身离去。 半个时辰,除了两个婢女谁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何事。 这俩婢女对卢思义的惧意已经深入骨髓,自是不会嚼舌根。 固顺公主躺在床上,双眼有些空洞,不知想些什么。 她自诩心机过人,遇见了卢思义后,才发现自己在对方手中竟不值一提。自己到底哪里不如他,论身份,论地位,没有一样是他能比的。 慢慢的她眼中有了光,接着她眼中的光暗淡下来,她找到了原因,就是自己没有对方疯狂,没有对方狠辣,对方是一个时刻都敢把自己脑袋拧下来的人,而自己却没有这般勇气。 走出的卢思义,大家看到他神清气爽,应是公主无大碍,这才使得大人放松不少。 没等几个官宦子弟进行交流,他们从队伍中抽离出来,叫入到卢思义所在的大厅里面。 他们内心不由暗喜,卢思义已经醉酒两晚,这般好事儿终于要轮到自己了。 当他们全部到来一共十二人,包含武才、武文、盖武。 维达不在其中,他带兵正在操练。 卢思义见到众人,颇为感叹,就差声泪俱下,诉说着来到京洛这几日,自身有多艰难,处处被京洛官员针对,若不是散尽了万贯家财,对方也不愿护他们周全。 若是大家想要出来放松,他卢思义手中是没有过多钱财,却是提出一个可能性,就是让大家写下欠欠书,他卢思义可以用使节身份向京洛官方借钱。 变相代表,是邳国借京洛的钱,到时他们出使邳国自是要拿欠书向邳国要钱的。 不过卢思义也说明于大家,他们借的钱只要说明是欠自己的即可,这样就不会有大问题,一切责任都由他卢思义承担。 众人没想到卢思义这般大义,纷纷同意下来,只是借多少适当,众人不由商讨起来。 其实他们身上藏有私银,要知这一路来都是卢思义请的他们,一分未出不说,顺带这些时日还挣了不少军饷。 然到了自己口袋里面的钱,谁又愿意掏出来,何况跟着卢思义习惯了吃白食。 此刻欠书,不过是书写几个字,只要不是花掉自身所带的银子就好。 卢思义看他们拿不定主意,直言道:“这般,每人先写个欠我万两白银如何?” 众人不由一惊。差点大骂起来卢思义。 好在这几日卢思义大展神威,杀光了禁卫军,不然他们真敢张口大骂。 “呵呵,那就一千两。” “不能再少了。” 众人还是不答话。 这是无声的反抗,虽然一千两对他们来说都能拿的出来,却也肉疼。 “这般好了,我带你们去喝花酒,最终根据你们自身消费金额,自行打下欠书,到时统一由我来还。” 闻听卢思义这般说,一个个眼睛亮了起来:“这个可以。” 首先赞同的就是盖武。 卢思义不由多看他一眼。 武才、武文等官宦子弟一个个也应承下来,这个主意不错。 几乎还是他们消费,卢思义买单。 不过是让他们写几个字而已。 回到邳国他们不承认,想必卢思义也不能拿他们怎么着。 一众人心中有了盼头,上午的训练可谓非常卖力。 期间卢思义带领大壮、徐晃、高冲、高义、王苟、张长六人再次出门,除了他们这才还多一人,维达。 因他要拜访京洛的礼部尚书。总得让邳国国主信得过的人,跟随才行。 其实有固顺公主跟随最为合适,然对方拒绝了。 卢思义也不介意。 一队人,就这般离开驿站,有京洛护卫队的人引路向礼部尚书府邸行去。 只是到了礼部尚书府邸外,得知对方还未下朝,只能在外等候。 别看卢思义是使节身份,礼部尚书的家丁、护院并非看得起他。 这种狗仗人势的姿态,卢思义浑不在意。 整整等了三个时辰,过了辰时才等到礼部尚书的返回。 听到卢思义拜访,下朝之后他就匆匆赶了回来。 见到卢思义,他绝口不提今日早朝,国主迟来之事,只说今日朝中事务繁忙,一时脱不开身。 卢思义并不介意,直接说明来意借钱财。 这让礼部尚书整个心情,瞬间变差起来。 第81章 喷鼻血 虽是如此,礼部尚书还是把卢思义请到家中。 让其看家中条件,哪个值钱尽管搬走。 不是说掌管礼部,他就有银子,就算有银子那也是国库的,与他礼部尚书没有任何关系。 卢思义换了一个说法,找他向京洛借钱。 变相是邳国向京洛借钱,这般把礼部尚书整不会了。 礼部尚书没有回答卢思义这个问题,而是言道:“你可听说,沛国与宋国边境之上,你邳国大王子向宋国发动了战争。” “什么?” 听礼部尚书这般说,卢思义吃惊不小,这消息他真没有听说。 随之算来,接到这消息,只怕现在胜负已分。 卢思义是知道这传信之间的时间差,从宋国到京洛国都,快马加鞭,马不停蹄也需两天时间。 此刻卢思义也不再想借钱的事情。 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站在远处的维达,低下头,脑海之中闪过无数思绪,但他知道这些事情与自己无关。 “难道是与京洛的部队开战了?” 卢思义接着问上一句。 礼部尚书摇头,与宋国的军队开战。 卢思义听之,脸色更为阴沉。 “是否,您京洛的部队回撤一段距离,形成了埋伏之势?” 听闻卢思义这般言。 礼部尚书微楞,此事他也是刚在朝堂之上听密报所知,他卢思义不知战事,怎能一下猜准这些。 维达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色,刚才他怎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可是千人将。 “蠢货。” 只看礼部尚书的眼神,卢思义就反应过来,大骂一声,脸色更为阴沉。 “不出意外,大王子已经大败,不论逃出与否,各位大人是否更为确定不会与我邳国联盟之事了?” 卢思义的话,不由让礼部尚书睁大双眼。 他怎也想不到,仅通过这一丝信息,他就能分析出来这么多事情。 维达听了卢思义的话,内心亦是惊骇,这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小看了这位年轻的大人。 礼部尚书:“这...暂无定论,朝堂之上因此事出现了分歧。” 卢思义听之,脸色不由一缓:“还请王大人,告知,是哪些大臣同意结盟一事。” 既然礼部尚书这般说了,结合他对自己的态度,卢思义已经猜出,至少这王长恩内心是同意结盟的,才敢有如此一问。 王长恩看着卢思义眼中露出的恳请之意,这才言道:“尚书令、尚书右仆射、度支尚书等大人同意联盟。” 卢思义听之,脑海之中首先浮现出来的就是度支尚书,此人应是玲珑之人,从他处得到的好处,说不得送与尚书令、尚书右仆射不少,不然他们不会这般。 此刻不由多看礼部尚书一眼,脸上的沉重变为了笑意。 “王大人,刚才我所言,大人是否可以通融,不多,二十万白银即可。” 礼部尚书王长恩怎也没想到卢思义是这般狮子大张口,着实惊呆了,维达也是一愣,刚还关心战事,怎地就转换如此之快。 看礼部尚书不可思议,卢思义讲解道:“与我一同来京洛的,还有公主,副使节,他们还未见过京洛的繁华,我作为使节,不能亏待公主,亦是不能亏待下属的。” “怎么着也得让下属吃顿花酒不是。” “至于公主,有中意的,应不是凡物,自是要出钱购买的。” 礼部尚书:“......。” 就算如此也花不了二十万吧,简直狮子大张口。 看礼部尚书还是说不出话,卢思义接着言道:“若是京洛国库困难,这般你看如何?” “我带属下吃得花酒,可让他们写下欠书,等我回到邳国,定当带来钱财,赎回这些欠书。” “若是大人不信,可寻人带这些欠书前往邳国要债,这可关乎到我邳国脸面,定是会还的。” 礼部尚书听之,眼睛亮了起来,还有这般好事儿。 脸上却是露出为难之色,言道:“此事,关乎甚大,我需禀报国主。” 卢思义听之,点头:“也好,这般就有劳王大人了,还请尽快回话,晚上还须王大人带路。” 王大人心中“...,你就怎知,国主会答应,竟然这般自信。” 嘴上却是言道:“既然这般,那我就在前往宫中一趟,卢使节您是在此等候,还是出去转转?” 卢思义哪里有心情再次等候,直接言道:“回去了,我需坐等王大人的好消息。” “恩,还有,劳请王大人出面邀请尚书令大人一同前往如何,至于哪家花酒好喝,还须尚书令大人定夺不是?” 礼部尚书内心“......,你这是要拉我下水,站在尚书令一方吗。” 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此事,我只能带传一下,是否能够做到,不敢保证。” 卢思义闻听大喜:“有劳王大人了。” 礼部尚书未有回话,自是表现对此事的不满,随之卢思义被大壮推着,双方向外走去。 两队人马并非一路,礼部尚书前去的方向是行宫。 而卢思义并非直接前往驿站,在街上行走,经过一家布行,让大壮推着走了进去。 不用店家介绍,卢思义已经看出这里的布匹配得上外面门匾上的装饰。 看着成品女服,上等的挑选三款颜色不一的,下等的挑选了一款;随之给自己挑选了一款上等的。 对于店家推荐的量身定做,卢思义婉言拒绝。 这才向驿站返回。 随之卢思义,拿上四件新衣,让大壮推着进了公主住处。 固顺公主怎也没想到,卢思义会给她添置衣物,然这些衣物合身吗? 卢思义屏蔽了所有人,内室只剩下二人。 卢思义让固顺公主换衣。 自是要验证这些衣物是否合身。 听得顾顺公主目瞪口呆,自己内心只是想了一下,他怎就让自己换上衣服。 “我和你拼了。” 固顺公主暴走,一掌拍向卢思义面门,出手如电。 卢思义摆头瞬间,感知到对方的掌风,同时抬起的手也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拉。 固顺公主,想要用另一掌,感知小腿一疼,身体不由向卢思义怀中栽了过来。 感知身体稳住之后,想要起身,这才发现,已经栽到对方身上,感知手臂一疼,此刻只能顺着这劲道的力量转了方向, 这才发现竟是被对方控制在了怀中。 接下来,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羞辱,气得她脸色泛红,欲哭无泪。 最让公主难以忍受的是不知卢思义身上藏了什么异物,使得她臀部生疼。 卢思义松开她,急忙站起,这才发现浑身酸软,就算如此,她还是忍不住要看一眼,那让自己生疼的是何物。 卢思义捕捉到固顺公主的眼神,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冷言道:“看什么,我可是正常男人。” “这是正常生理反应。” “若非顾忌你的身份,早已把你就地正法,让你乖乖听话。” 虽说这里有些话,顾顺公主听得不是甚解,可在刚才折磨她的时候,卢思义嘴中的污言碎语,与此话相互印证,顾顺公主瞬间明白其意,急忙转过头,嘴唇几乎咬破。 感知自己心脏怦怦乱跳,脸上更是火热起来,怨毒之色更浓。 就在此刻,她又听到卢思义的声音响起。 “愣着干什么,还不换上衣服,看看是否合身。” 闻听卢思义所言,固顺公主怨毒的目光直接锁定卢思义:“你......。” 卢思义:“你什么,再不这般,信不信我吃了你。” 听卢思义这般说,固顺公主浑身一颤,刚才那一味,让她感到恐慌。 感知现在内息紊乱根本不是卢思义对手,眼中的愤怒、恐慌化为了娇艳欲滴。 “人家,不能受凉,我与徐宝宝之间并无什么,每日只是让他运功帮我治疗肚子。” 看着固顺公主这般模样,卢思义忍不住吞了口水,鼻血直接喷了出来。 从与花解语分别已经一月有余,虽说应酬有之,可他并未与任何女子鬼混,加之年少气盛,刚刚调戏过固顺公主,气血正旺,怎还能忍住。 看卢思义这般模样,固顺公主一愣。 难道对方生了病。 卢思义慌忙推着车轮跑了出来“娘的,整个小妖精啊。”心中大骂一句,真怕自己再也控制不住。 看着卢思义仓皇逃走的背影,固顺公主呆在了原地,眼中露出惊色。 第82章 坑朋友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卢思义鼻上的血,让婢女心惊。 卢思义举起禁言手势,这婢女瞬间会意,急忙低下头来不再言语。 “速速打盆水来。” 听之卢思义的话,婢女不敢怠慢,跑了出去。 大壮闻声急忙冲入进来,看卢思义这般模样,也是一惊。 卢思义:“无妨,上火了。” “不要惊动别人。” 大壮会意,急忙又冲了出去,守在门口。 等婢女打来水,清洗干净,卢思义这才松了口气,不敢看内室一眼,让大壮推着急忙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住处,卢思义向自己身边婢女交待一句:“询问下公主,今晚是否想要出去逛街,若是想,就穿一身下等的衣服。” 婢女领命,直接向公主住处走了过去。 卢思义在房中运动起来,直到大汗淋漓这才停止,随之冲了凉水澡,才感觉体内的燥意消失不见。 接着卢思义看起书来,两个时辰后,外面传来声音,是礼部尚书王长恩前来拜访。 卢思义急忙出门迎接,应是有喜事到了。 王长恩看卢思义过的这般轻松自在,不为边境之事烦心真乃神人。 如卢思义猜想这般,尚书令同意下来。 此刻正是动身的时候。 武才、武文、盖武他们这些官宦子弟换了衣服,一个个看上去就是风流才子,至少他们是这般认为。 同时卢思义身边跟着一婢女,这婢女大家觉得有些眼生,也只有维达、大壮等几人猜出个大概,那下等的衣服,是大人亲手买的,自是不会给下人穿,这般说来,此刻打扮不算起眼的婢女,应是固顺公主假扮。 再者,卢思义出门从不带婢女,为何今日要带上。 这次他们出动一半力量,维达留了下来,照顾公主的安危。 维达自是领命,心中不敢有丝毫放松,虽知公主随卢思义而去,此刻也不敢大意,以免让京洛的护卫发现问题。 婢女本是与车同行,然卢思义让这婢女坐在车厢之内,与之同乘。 王长恩,看着打开车帘笑言:“卢使节竟是这般爱惜女子。” 卢思义这边车帘同时打开笑言:“腿有些不适,今日让其跟随,自是要为我摄腿的。” 说完不由看一眼坐在身边的婢女一眼,这婢女会意跪在卢思义车厢之内,伸手在卢思义的大腿之上狠狠一捏,接着揉了起来。 眼中的幽怨,无人能够看到。 看这般,王长恩哑然一笑。 “卢使节竟会这般享受,那就到了花楼咱们在交谈如何?” 卢思义眼中露出喜色:“这般甚好。” 说完拉上了车帘。 深吸口气,这才轻声道:“这王大人不错,是个聪明人。” 对于她暗自下的狠手,卢思义就未恼怒。 婢女抬起头看向卢思义,眼中有一丝疑惑。 看这眼神不是固顺公主还能是谁。 卢思义看她有些疑惑,解释道:“你这般身份,做这些事本无不妥,可这是在大街之上,被人看了不会觉得合理,只会指责,谩骂。因这等生活他们无法享受,心中自会嫉妒,这是人性的恶。” 听了卢思义的话,固顺公主微愣,她未想到卢思义竟然还注重这些,还通人性? 卢思义拉起固顺公主,让其坐在身边,却是不敢在调戏与她,怕再流鼻血接着言道:“我只信人之恶,从不信人之善,你可知其意。” 固顺公主想了想,摇了摇头。 卢思义盯着的她的眼睛,一时看得固顺公主慌了神,似乎那眼神能刺穿她的内心。 这才见卢思义的眼神有了一丝温度言道:“因我想活的长久些。” “对我有怨言的,有恶意的,掩藏在心中我自不为所动,胆敢露出獠牙,那就不要怪我清理掉他们。” “他们不露出,只会让我警惕,促使我不断强大,他若露出只会给我带来无尽麻烦,我是最怕麻烦的人。” 固顺公主微愣,似乎在想些什么。 “放心,那些离开你的人我已经全部处理掉,他们不可能病好后,寻到京洛。” “至于你有没有暗中用什么手段传信与邳国,我不介意,只要他们与你见面,我都视为你的人,让其身死道消。” “再者,你也不是不可代替之人,要知京洛知你真面目的甚少。” 这些只是长谈,固顺公主却是从卢思义身上感知到一丝淡淡威压,这股威压如见他父王一般,竟是生出一丝惧意。 “我之所以留着你,任你胡闹,一是你身份尊贵,这是不争事实。” “二是,你够聪明,我希望你今后在我面前不要做任何傻事。今后你想要的权利,我会助你完成。” 卢思义说到此,停顿下来,似在思考,固顺公主看他这般模样,没有升起杀他之心,反而是静静等待着,看他要做何决定。 她自知,自己不是对手,就算对方在思考也是时刻警惕着自己。 公主等待着,不多时她看到一双清澈的目光,听到了一句甚慰平静的话语。 “当你手中有了权利,才有资格斩杀于我,若我那时能被你所杀,亦是一件幸事。” 说完,卢思义闭上眼睛,似乎沉睡了起来。 无人知道,此刻他的内心充满矛盾。 固顺公主绝不能死,也绝不能成为京洛后宫一位,唯有拿下固顺公主,让其有自己的种,才能在邳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起兵。 若固顺公主成为京洛后宫,就算京洛新主是位女子,他纵有百般手段也无法展示一二。 固顺公主盯着卢思义的脸颊,忽地发现,对方也并非那般让人憎厌。一时内心情绪繁杂,不知卢思义说的这些可否为真,她亦是清楚,自己就算能进入京洛新主后宫,也是寄人篱下,他卢思义又有什么通天手段,能让自己成长起来。 两人各怀心事,默不作声,这般一路前行,周边的嘈杂之色似乎与两人无关。 当马车停下来,两人这才睁开眼睛。 卢思义只是一个眼神,顾顺公主瞬间明白,不由跪在马车之上,给卢思义捏起大腿,这一刻手劲刚好,比之最初少了些力气。 同时卢思义拉开车帘。 王长恩这边亦是如此,看到婢女还在给卢思义摄腿不由一愣,笑曰:“卢使节,你也不怕这婢女腿给累坏了。” 卢思义闻之一笑,看向婢女冷淡道:“起来吧。” 不带丝毫感情。 听之,顾顺公主就要站起,此刻卢思义向大壮一摆手,大壮那身体正好挡住车窗。 卢思义急忙拉住固顺公主的手,小声言道:“伪装膝盖疼痛,等几息再起。” 说着还在对方臀上轻拍一下。 固顺公主脸色一红,怪不得,自己最初掐他不为所动,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那一巴掌让固顺公主认为,这才是她心中认识的卢思义。 此刻,大壮掀开前面车帘,抱起卢思义,放在张长推着的轮椅之上。 固顺公主过了几个呼吸,这才屈身走了出来,下车时,还能看到她的双腿有些不便,走起路来甚是难受。 卢思义真想掩面痛哭,刚夸过她聪明,怎就这般愚蠢了。 就算腿疼作为婢女脸上也不能露出痛苦之色,何况是伪装。 好在卢思义身边都是忠心护卫,卢思义暗自提醒固顺公主一句,只见她脸上痛苦表情隐了下去。 此刻王长恩走了过来,同时,武才、武文等也围了过来,一个个七嘴八舌,要知他们穿的并非官服,双方之间也就少了生疏。 随之王长恩与卢思义寒暄几句,这时老鸨跑了过来,客客气气恭迎他们向里走去。 这些人自是要上雅位的。 除了卢思义身边的护卫与婢女固顺公主,一个个拽了起来。 几日未出入这等地方他们已经馋的不行。 卢思义与王长恩,准确说是与尚书令之间有事要谈,自是要去一个雅间。 再者这老鸨认出了王长恩,自是不敢怠慢。 让人抬起卢思义的椅子,一同向上走去,至于卢思义身边跟着的这个女婢,虽然老鸨看不懂,却也不敢过问。 当进入雅间,大壮、徐晃、高冲、高义、王苟、张长分六个方向站在周围,不动声色。门口外面还有他们的护卫,与王长恩带来的人。 卢思义看了眼,眉头微皱:“尔等好没眼色,在这里,我还有什么危险不成,出去。” 闻听卢思义训斥,他们六人这才走了出去。 此刻房间之内,仅剩下卢思义、顾顺公主、王长恩、老鸨四人。 未等老鸨开口:“卢思义直接言道,刚才跟我进来的朋友,满足他们一切要求,价格按照你们十倍的开,让他们打上欠书,按上手印,至于花了多少开销,你拿着欠书找我来要即可。” “王尚书也是这里常客,想必你这老鸨也是有几分眼色的。” 闻听卢思义这般所言,老鸨内心大惊,她什么风浪没有见过,还是头一次见这般坑杀自己朋友的。 王长恩听之,瞪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卢思义的话,终于明白那些人为何那般打扮,此刻大概猜出个七七八八,都是有钱人家的人,然有钱人家的人怎会从军,在向深处想,他忽然不敢想了。 那些人若是有个闪矢,只怕不比使节身死,事情要轻上一分。 再者,他来也是隐藏着身份,虽说这老鸨能够猜出自己身份,这也是猜的,都未挑明,像卢思义这般,直接挑明他的身份实为不妥。 第83章 红馆人 固顺公主,低头不语,眼皮微微颤抖,她还是低估卢思义的心黑程度,明明那些官宦子弟已经跟他站在一线,不听她这公主使唤,现在还要坑这些官宦子弟。 这一刻她深信卢思义的话,他只信人性之恶,不信人性之善,也明白卢思义身边注定没有朋友,没有信得过的人,包括她今后就算表现出臣服,对方亦是不信的。 想明白这些,同时内心又有些茫然,自己到底该如何在对方面前表现。 固顺公主的心理活动,卢思义并未在意,此刻看着王长恩继续言道:“王尚书,王大人,你说对否。” 王长恩都有些不敢与卢思义对视,他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甚至他猜想出来,最后这钱还是得让他出,心中那个疼啊,嘴上却是说道:“却是,我相信卢使节的人品,就如相信邳国的国主一样。” 此刻王长恩心中想的却是,既然你不要脸,我也不要脸一次。 闻听王长恩的话,老鸨彻底惊呆,原来对面这也是个大人物啊,怪不得王大人对他这般客气。 不过现在明显有了火药味。 固顺公主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自是对王长恩不满,你骂卢思义就骂卢思义,为何要捎带上我父王。 隔壁,雅间之中,桌前一人好不俊俏,拿着酒盏,轻啄一口,桌上摆放着数种美味佳肴,其中以鱼为最。 可惜他并未尝上一口。 隐隐间似乎有声音传入这房间。 仔细寻找,那声音就是从竹筒之中传出,只见一根竹筒靠墙而放,粗口紧贴墙内,细口面向这俊俏的公子耳旁,相距不到两尺。 此刻放下酒盏,眉目轻挑,似是对听到的声音有些难以置信。 卢思义闻听王长恩这般,也不恼怒,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缪赞、缪赞了,哈哈哈,虽然邳国世人皆知我人品高上,与国主相比,那还是高山仰止,相差甚远。” 王长恩闻听再也坐不住,起身向外走去:“我去迎接一位友人。” 他口中的友人自是尚书令。 老鸨亦是忍不住言道:“我去叫上好的姑娘前来作陪。” 随着两人离去。 顾顺公主再也忍不住:“噗~!”笑了出来。 “我从未知,你脸皮这般厚。” 卢思义忙言:“我这叫君子坦荡荡,他这般夸奖与我,我自是要坦然接受的。” 固顺公主:“你确定,他是在夸赞你。” 卢思义:“是与不是,我听是,就是。” 这话说的顾顺公主一时,竟然接不上来。 卢思义:“做好你本分的事情,莫要露馅了,哪有婢女这般与大人说话的。” 顾顺公主不由白了一眼,随之媚眼如丝,甚是温柔来了句:“是大人,婢女知错了。” 卢思义浑身一颤,急忙去摸自己鼻子,好在鼻血没有喷出。 这下让固顺看了一个正着,心中一亮,难道他是那般人不成。 而这时只听卢思义甚为严肃:“这老鸨太不懂规矩,不知安排美酒佳肴。” “知之找什么上好姑娘,大人我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吗?” 说着他不由瞥向固顺公主的胸脯。 固顺公主被卢思义这一眼看得脸上发热,好在涂了东西,看上去肤色暗淡,一时看不出异样。 “大人,此话何意,我听闻青楼里面,姿色上佳的美人不计其数,尤其是花魁那是万中无一,艳可压群芳,艺可挡一方,乃佳人也。” 卢思义轻哼一声:“那般妖娆之人,你家大人见多了,有甚好看的,哪里是...。” 说到此,话语一顿,盯着固顺公主,脸色一沉,语气不由严厉起来:“去叫那老鸨,上些美酒,要上好的。” 看卢思义没来由的生气,然那眼神盯着她的双眼一片炙热,不由吓了一跳,她还真怕卢思义在这地方作出什么破格举动,急忙应是,起身离去,内心却是没来由的轻松一些。 隔壁房间那俊俏公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低沉,不知想些什么。 只见她手中的酒盏,里面的酒水一直在减少着。 等反应过来,放下酒盏,不由拍下手掌。 随之一女子走进来询问:“公子,要些什么?” 只听这俊俏公子言曰:“把酒水撤了,换些茶水上来。” “是。” 这女子,躬身,端起酒壶与酒盏,收了去。 卢思义这边,固顺公主走出,瞬间又折返回来:“公子,外面太过喧哗,不知老鸨去了哪里,还请大人责罚。” 固顺公主回到卢思义身边,气息变了。 卢思义能够感知到她的气息变化,尤其是那双眼睛,带有挑衅。这下让他愣在轮椅之上。 “算了,静等他们到来。” 卢思义吞口唾液,正视前方不再与固顺公主对视,有那么瞬间,他差点站起,暴走。 这让固顺公主更加确认自己想法。 “大人,我来给你放松放松。” 看卢思义正襟危坐模样,她跪在卢思义身旁,伸手就要触碰卢思义大腿。 卢思义忙道:“无需你动手。” 然固顺公主没有停手意思,直接拂了上去。 卢思义一把抱住她的头颅,在耳边轻声低语一句,吓得固顺公主急忙松了手,老实下来,心脏却是不争气“砰砰”快速跳动起来。 她自知刚才卢思义对她悄声而言,那不是玩笑,在她身上已经不止发生一次。 看固顺公主终于老实下来,内心松了口气,心道:“这位公主,怎地转变如此之快,难道有双重人格不成,我还是喜欢她那桀骜不驯的模样,这般谁能承受的了。” 有那么一瞬间,卢思义感受到两个时空对撞一起的错觉。 不由得,目光又落在固顺公主身上,看她小心翼翼模样,忽地心中有了一丝失落,原来是自己多想了。 随之闭目养神起来。 卢思义那一瞬间反常表现,自是没有躲过固顺公主的眼睛。 心中暗道“我怎能感知他。好似有丝失落,这是何故?” 随之眼神落在卢思义脸上,这般看来,棱角分明的脸上,似乎多出一丝疲惫“难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伪装,此刻的他才是真正自己?” 固顺公主心中对卢思义建立起来逐渐清晰的模样,此刻感觉又模糊起来,觉得还是没有看透对方。 半刻钟过后,老鸨先是走了进来,只见她身后跟着三女。 都是碧玉年华,在这炎凉天气中,穿着稀薄,楚腰蛴领,加之胸前山峦起伏,走起玉足而落,看得人浮想联翩。 老鸨,此刻给卢斯介绍起来。 原来这三女分别是这青楼中的花吟、花芙、花颜。 接待卢思义的规格已经是相当至高,就差花魁亲自前来了。 不说其它,就这三人在这一站,直接让房中多了生机,蓬荜生辉亦不为过,固顺公主眼中闪过一丝不喜,因这三人目光看向卢思义露出讨好之色不说,她们的容貌亦是上佳,绝对的美人儿。 卢思义只是看了三人一眼,淡然道:“上最好的酒,最好的美肴。” 老鸨一愣,难道这样的女子还入不了这位大人的眼? 固顺公主内心“难道,这位又装起来不成,这等姿色,真看不上眼?” 卢思义:“听不到我说的?” 老鸨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大人稍等,已经安排上来,再有片刻就能上来。” “只是,这些姑娘,是入不了大人的眼吗?” 卢思义:“上好的美人儿,又怎会入不了我的眼。” “这般女子,只能看不能用,如那鸡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老鸨瞬间明白卢思义的意,脸上堆起笑容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这里不但有清官人,还有红馆人。到时定能让大人满意。” 听之这般,卢思义脸色缓和不少,这才言道:“那还不把她们撤掉,叫来红馆人,你这老鸨实乃愚钝。” 老鸨:“......。” 脸上也不敢露出委屈之色,内心却是言道“哪里见过这般的大人,怎地一点风情不懂,哎,算是被鹰啄了眼。” 老鸨急忙带着这些清官人离了开。 固顺公主脸色微沉,语气不善:“你当真要与那些红馆人,在此逍遥快活?” 另一房间之中,俊俏公子闻听固顺公主所言,耳朵竖起认真听了起来。 卢思义:“你一女子懂些什么,尚书令年纪虽长,然愿意来这里,证明宝刀未老。贼心不死。” “你让这些清官人伺候他,能把他伺候高兴了不成?” “若真是兴起,到时该如何是好?清官人拒绝,那不是扫了大人的兴。我等哪里还有机会能够完成国主想要的事情。” “我们来此是做事的,不是欣赏风花雪月。” “就算是欣赏风花雪月,也不应是这肮脏之地。” 卢思义直言,彻底让固顺公主惊呆,内心言着“他竟然称此处为肮脏之地,这可是文人雅士心中的圣地啊。” 隔壁房间,那俊俏公子,听闻这般,眼中露出一丝骇然。 第84章 又有春 俊俏公子想的与固顺公主一般,这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他却称为肮脏之所。 卢思义不管固顺公主怎么想,外面响起了王长恩的声音,卢思义急忙起身,固顺公主亦是起身站在卢思义身后微微弓腰低头,做足婢女模样。 此刻房门打开,走近一个面相和善、胡须花白、大肚便便,年逾半百之人在王长恩陪同下走进来。 卢思义急忙行礼,双方互相问好,就坐。 此时老鸨带着一批美人儿走了进来。 能让王长恩亲自迎接的人,地位肯定要比王长恩高。老鸨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之前花魁请不来,这才应了卢思义的要求,至少上一任的花魁就在其中。 一共不下十人,卢思义让其舞上一曲助兴,哪有上来就挑人伺候的。 再者,酒水这才陆续上来,卢思义自是嫌弃上来的太少,接着上。 看卢思义这般,王长恩与尚书令内心无语,他们是来吃饭的吗?是来欣赏舞姬的吗? 一看这小年轻就没见识。 尚书令微笑不语,自是要摆正身价的。 王长恩想要退去,却也来不及了,老鸨已经命人上来三套餐具,摆放整齐。 靡靡之乐已经响起,藕白的手臂,粉嫩的颈脖,纤细的腰肢,雪白的长腿,带动着身上翩翩的衣服扭动着。一个个媚眼如丝。 卢思义起身给尚书令,王长恩斟酒,两位大人不由睁大眼睛,谁也没有想到他会亲自斟酒,这可是自降身份的事情,何况他代表的还是邳国。 “两位大人,卢某初来京洛,不因风情事故,今日只谈风月,不谈国事,共饮一杯否?” 卢思义双手端起酒盏,面向二位。 王长恩与尚书令闻言,怎好拒绝,随之端起酒盏。 只见尚书令举起的手势低于尚书令,卢思义的手势在两人之中,略低尚书令,这让尚书令欣喜。 三人一饮而尽。 “让这婢女斟酒即可。” 酒杯放下,看卢思义起身再次斟酒,尚书令笑言说道。 此话自是说与卢思义听的,另一层意思卢思义听了出来,就是对自己的表现颇为满意。 卢思义把酒壶交与固顺公主手中,自是跪坐下来。 “姬大人,京洛之繁华,不说其它,这一舞,卢某未曾问过。” “案前舞者颜如玉,不着人间俗衣服。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螾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 王长恩内心一震“来了,又开始了,此子出口成章啊。” 尚书令眼睛一亮,认真看起这些舞姬舞动的动作,本是看惯了这些舞姬,随之卢思义这般说,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自傲,作为京洛人,再看这些这些歌姬舞动,意义就不同了。 “两位大人,为京洛有这等美人儿,喝一个!” 说着,卢思义一口闷,一盏酒下肚精神甚佳。 王长恩与尚书令对视一眼,哪里好拒绝,若是拒绝就显得对方夸赞的不实了。 两杯下肚,肚中稍微温和,卢思义看着斟满的酒杯,再次举起。 “两位大人,你且看这些女子,腰肢可盈盈一握,比之杯中酒更是美乎?” 卢思义说着又是一饮而尽。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接着一饮而尽。 接着卢思义从这些女子的脸、颈项到腿一一评论起来,每每点评一处,就是一盏酒。 一曲下来,三人不知喝了多少。 当这些美人儿作陪,饮酒,那是另一番滋味儿。 怪就怪卢思义这张嘴,撩动了两位大人的心,尤其是尚书令。 然二人很是清楚,卢思义约他们前来,绝不是讨论这些风花雪月。 酒乱迷人眼,何况美人卧身旁。 美食没吃上一口,随着卢思义,喝酒玩出的花样,尚书令酒意上头,竟是跟着这些红馆人亦是互动起来。 王长恩找了借口尿遁而去,他心知在这般下去,对方是不会说出一二。 然他站在门口恭候多时,里面亦是没有谈起正事,只是玩得越来越上不得台面,看得固顺公主脸红耳赤,这才知他对自己留了多少情面。 若是这般,真是无脸见人了。 尚书令见过的不少,玩得不少,可如卢思义这般,让自己味蕾充满刺激的还从未见过。 一个时辰下来,眼看尚书令已经把持不住,自是让几个红馆人陪同尚书令入了房间。 卢思义带着几个红馆人进了另一房间。 顷刻间,一声惊呼的叫声,从卢思义所在房间响起来。 与之紧挨的房间,尚书令听到那边的叫声,顿觉自己回到壮年,如叱咤战场般来了雄风壮志。 固顺公主看着房间内的一切,眉目连转,他不知卢思义为何这般病态。 竟是让其一人大声叫喊,并晃动床铺,叫喊累了就换一人,看谁叫喊的声音大,有赏。 同时他在房间里面吐着酒水。 虽是上好的酒水,却也是上了头。 吐过之后,只见他一把拉过固顺公主靠着她,坐在地上睡了过去。 固顺公主不但要照顾卢思义,还要看这些女子不断摇着床叫喊着,因这是卢思义的交待,必须叫够一个时辰,隔一刻钟继续这般轮流,至少需要坚持两个时辰。 也就是这两个时辰她们谁也不能睡去。 此番心智折磨,让固顺公主甚为难受,这些女子为了银子,自是不嫌弃的,再者也不敢得罪这位大人,她们得到老鸨暗示过。 固顺公主明知卢思义是真的躺在自己怀中睡了去,看着这房间的人,却是下不去杀手。 想了许多,丑时过后,这叫声才停止下来,固顺公主耳边终于清静,这几个红馆人嗓子几乎哑了,谁知卢思义却是醒了过来,一人塞给两片金叶,让其继续叫。 众女看到自己手中的金叶,眼睛又是一亮,一个个继续叫卖起来。 寅时过后终于停歇下来,卢思义又给她们每人一片金叶,让其弄乱了床褥,脱掉衣物,全部躺在床上。 她们虽有不愿,卢思义每人又发一片金叶,还是欣然接受。 固顺公主,暗中掐卢思义一把,眼中颇有怒意。 卢思义笑看对方:“你也累了,趴在这桌上休息一番,现在还不是离开之时。” 固顺公主那里有睡意,这般场景她哪里能够睡去,倒是那些红馆人,一个个真的睡了过去。 卢思义:“你不睡,可怨不得我,不过,你不能占我便宜。” 固顺公主眉角一瞪,不知卢思义这是何意。 只听卢思义言道:“若是有人敲门,直接把门打开,打开的大一些。” 固顺公主听之,不知其意,亦是答应下来。 谁知她就看到不该看得,只见卢思义褪去衣服,里面竟然还有内甲防身。 随之转过了脸,脸色一片通红。 “呸~!” 固顺公主暗啐一声,内心骂卢思义好不要脸。 竟是钻入到女人堆里,混在一起。 半个时辰不到,房门忽然被敲响,固顺公主趴在桌上,合着的双眼猛地睁开,在看卢思义竟是抱着一女子,那可是没有任何衣物,肌肤之亲毫不避讳。 咬紧牙关,脑海中却是浮现出卢思义交待的事情,不敢怠慢,急忙开门去了。 还能听到外面之人的急促呼喊之音,是王长恩。 固顺公主按照要求,门打开的有些大。 王长恩目光一览无余,看清里面的一切,露出骇然之色,他一生之中从未见过这般场景,急忙转过身子。 然固顺公主并没有关门意思。 只听王长恩言道:“速速叫你家大人起床,国主召见。” 固顺公主听得一惊,此刻是关门叫,还是开门叫? 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还不速去。” 听不见动静,王长恩呵斥一句,固顺公主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叫了去,似乎慌乱间,忘记合上了门。 此刻陆续有人走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武才他们。 他们手中拿着欠书,这是来找卢思义要账了,一个个脸色难看至极,怎也没想到这家的花酒这般贵,超越了邳国最好的青楼不说,就连这红馆人价格亦是邳国的十倍不止。 第85章 荒无道 固顺公主废了好大力气,这才叫醒卢思义,武文、武才露出羡慕目之色,其它邳国跟随而来的官宦子弟终于明白武才、武文对卢思义的夸赞,原来这不是传说,这还是在大人有腿伤的情况下。 卢思义睁开眼的瞬间拿起被褥给这些女子盖上。 让婢女直接伺候穿衣。 固顺公主耳根通红,强迫自己忍着情绪,给卢思义穿好衣物,这才看到大壮进来,帮其抱入轮椅之上。 不等王长恩开口,只见武才等人走出来,一个个哭丧起来。 好在被卢思义制止,他们一个个递上了欠书。 卢思义看了,内心不喜,脸色亦是阴沉下来,武才等人一个个心中暗叫不好。 谁知卢思义言道:“尔等都退下,这些账我会想办法还上,回国后,尔等可是要还给我的,不然这天大的窟窿,就算我是商贾出身也是填补不上的。” 众人一个个脸色难看,这般开销,又岂能让自家长辈知晓,以他们之能,还真是还不上,不过回国后,他们不信卢思义还真敢找他们寻要。 想明白的,一个个面露喜色,应承下来;没有想明白的,看对方痛快答应下来,此刻亦是点头,自己存的那些钱财此刻亦是不够还的,等众人退下去,卢思义让人唤来老鸨。 找了个清净房间。 期间王长恩催促卢思义跟其离去,卢思义以自己使节身份无需看京洛国主脸色行事为由,不急于一时,让王长恩等待片刻。 再者欠青楼的钱如何算,如何支付,这些都要算清,不然老鸨怎会饶过他们。 王长恩这才明白,今日的卢思义与昨夜的卢思义完全不一样。 卢思义与老鸨之间如何算账,王长恩无权参议,也只能在外等候。 此刻房间之中,只有卢思义与老鸨二人。 卢思义不由怒骂老鸨不争。 老鸨甚是委屈,都给这些公子哥的开销加到十万两了,眼前这位大人还嫌少,多少才算正常。 要之他们的开销加在一起也不过万两。 甚至胆子小的,开销不超三百两银子,给其开个五千两的欠书,老鸨都觉得过意不去。 哪知,经过卢思义给老鸨的分析,里里外外算下来没有五十万两是打不住的,直接让老鸨开了眼界。 要是能让卢思义来当老鸨,她的青楼那可是日进斗金。 老鸨心中亦是在滴血,自己一身本事都学到狗身上了,还不如眼前这少年,怨不得对方能成为高官,心中甚为佩服。 卢思义看老鸨认错态度尚可,脸色才温和下来言道:“你家红馆人从我身上学到这般手艺,亦是需交学费的,这般吧。” “我把王大人叫来,你就说那些公子哥开销十万两,实际一千两;我与姬大人的开销三万两,其中姬大人的开销实为二万两,我一万两,加起共十三万两;实际付款三万一千两。” “若对方问我等开销为何如此巨大,自是与清官人有了露水情缘。” “事成之后,你占其一,其七送与姬大人府上,剩下的送与驿站,交与给我。” “如何做,想必你是清楚的,那姬大人被抬了去,身体没个几日恢复不了,你自是要表示一番。” 老鸨感受着卢思义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威严,急忙称是,三千两,除了酒水吃食,那些红馆人根本用不了这些,他们可是没有清官人值钱。 全部下来,老鸨算了下,自己反倒还能落个千两银子,心中亦是大喜。 同时卢思义说,那些红馆人学到的技能,自是要好生培养一番,成为店中的特色之一。 至少近些时日可让八方无竞争对手,这般一来有不少挣的,顿觉这位大人大义。 “大人,今后您还会来京洛否?” 老鸨心喜,多出一问。 卢思义瞬间猜出一个可能,应是对的,脸上却是露出不解问道:“为何有此一问?” 老鸨:“大人若还有来京洛之时,愿来此处消费一二,今日奴的这一成愿送与大人。” 卢思义听之大喜:“自是有的,每年至少来一次京洛面见国主,怎么着也要停留半月有余。” 内心却是冷哼“格局小了,这般还想让我出力,不过我总不能跟眼前的银子过不去。” 老鸨闻言大喜:“这般,咱们签订一封君子协议如何?” 卢思义点头应允下来。 这老鸨竟是从桌下拿出文房四宝,亲自给卢思义研墨,让其书写。 卢思义淡然道:“我信得过你,你书写自可。” 老鸨不疑有它,提笔书写起来,她哪里知,卢思义书法上不得台面。 随之一份写完,卢思义签上自己名字,按上印章,老鸨如视珍宝,收入怀中。 这些忙完,这才请王长恩走了进来。 王长恩自知到了自己出钱的时候。 怎么也没想到,实打实竟是花了三万一千两白银,这可是惊呆了下巴。 然卢思义要得可不止这些,而是十三万两。 十万两是那些官宦子弟的开销,三万两是他与尚书令大人的开销,这些钱自是都要给老鸨。 然,王长恩清楚,这般他卢思义至少贪墨十万两有余,再怎么他也不信,卢思义与尚书大人能开销三万两。 大骇过后,又平静下来,言道:“银两太过巨大,需禀报国主,再做定夺。” 卢思义与老鸨内心有些看不起这王长恩,到了这个时候还装什么清高,花的又不是你的钱。 卢思义给了老鸨一个眼神。 老鸨会意,至少也得上交三万一千两,这是实打实的消费,不然青楼就无法经营,亏空太大,这般自是不能让卢思义离去的。 然,这三万一千两,王长恩亦是拿不出来的,必须有国主批准才行,免不得一番口舌。 最终,王长恩只能自行离去。 老鸨是不会放卢思义离开的。 王长恩自持身份也不敢威逼老鸨,若真这般,此事传了出去,有损京洛形象。 美酒佳肴, 老鸨让人给卢思义上来一份,还要让人来伺候,被卢思义推辞了去。 仅是喊来自己婢女陪同。 等固顺公主走了进来,老鸨这才仔细端详一番固顺公主,以她毒辣眼光,瞬间发现对方的姿色上等,可惜上了年纪,加上脸色暗黄,不如自家的清官人。 想到卢思义一夜风流,明白过来,为何要找这般婢女在身边,可清心寡欲。 老鸨不再打扰卢思义用餐,退了去,本身她也身心俱疲,那姬大人被抬走时,她可是提心吊胆不少,听卢思义讲述,才知对方真实身份。 此刻顾不得疲惫,也不等王长恩是否能够送来钱财,该送与姬大人的一份不能少,甚至还要破血,送上一份儿上等的补品,虽说对方不一定缺少这些,可这代表了老鸨自己的态度。 虽然她背后有人,可多一份人在背后照顾总是好的,这般就更多了一份儿保障。 忍着疲惫,老鸨安排去了。 卢思义这边,看向顾顺公主:“饿了吧,是自行吃些,还是让我喂你?” 固顺公主听之,白对方一眼,心中的气此刻在眼中流露出来。 卢思义看了,不知她生哪门子气,一阵恐吓才问出个原由。 原是他流氓的样子,让顾顺公主久久不能忘怀。 卢思义一脸正色曰:“是你看我的身子,我的清白毁于你双眼之中,你应补偿我才是,怎地,你反而委屈上了?” 固顺公主睁大眼睛,想要骂些什么,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看她那怒火,卢思义不以为意,轻笑一声:“咱们两个扯平了,今后要和平相处可否?” 随着卢思义这一笑,固顺公主明白过来,感觉脸色不由滚烫,她从未见过这般耍流氓之人。 接下来是卢思义亲自喂固顺公主吃上一口,对方有些心惊,这才一人老实吃了起来。 至于上等美酒,他叫来大壮,让其手下的人分了去,至少能够暖和一些,他们自备干粮,卢思义也不怕饿着他们,至于武才、武文他们这些官宦子弟,在一队护卫跟随下已经返回驿站。 大早上的,他们也无心逛街,最为重要的,想要回去补上一觉,实在昨夜太过劳累。 京洛国都朝堂。 众臣难得一见的是尚书令未来上朝,竟是请了病假,据说感染了风寒,具体真假无人得知,对于他未来上朝,国主的脸色并不好看。 想必是国主对这位尚书令大人有所不满。 同时所有人也清楚,这般就无人与姜相抗衡。 然而今日朝堂之上除商谈与邳国之间关系走向之外,并无大事发生,尚书令不来上朝,姜相一方说的再多,国主也不表态。 现就等邳国使节前来。 然,等了半个时辰也未见邳国使节到来,这般让众大臣内心不满同时,又对王长恩的能力心生质疑。 好在这些大臣失去耐心之时,王长恩风风火火赶了回来。 满眼的愤怒,进来就数落来卢思义的荒淫之道。 第86章 我不喜 众大臣听了王长恩所言,一个个瞪大眼睛,十三万两,一夜之间,对方使节竟在青楼消费十三万两。 更无耻的是竟然要找他们要钱赎人,对方还被扣押在青楼里面。 姜相表面气愤不已,内心却是转动起来。 想必这次尚书令生病应是与邳国使节有关,更与这青楼女子有关,虽然探子带回来的消息甚少,从中亦能推出一二。 若是这般,这邳国使节并非没有缺点,这缺点还是这般严重,荒淫无度,加之对方是商贾出身,对钱财概念应是不那般看重。 若是控制好这使节,从中不难窜取更大利益,这般若是还提决裂就不符合他的心意。 还是一起对抗卢国为好,这样能从中获得更大利益。 想明白这些,姜相后悔今日朝堂提出的灭邳国之策。 此刻低垂不语。 倒是给尚书右仆射机会,激动喊道:“主上,这邳国使节如此荒淫无度,正是结盟的好机会啊。” “试想这般人物被我等所用,百利而无一害。” 度支尚书:“是啊,主上,此人好色,只需用美女吊住胃口,邳国的核心情报不难掌控,邳国之人亦可为我国所用,这般能减少我国子民无数开销,此乃我国子民之幸。” 随之又有人分析利弊,得出结论全是只要掌控了邳国使节,对京洛只有益处,并无害处。 竟是无人反对这一观点。 姜相不动,他身后那些人亦是不言,一个个观望国主,看国主有何话说。 只见国主的脸色甚为难看。 众官员有些不懂,主上为何有这般怒意。 难道众位分析的不对。 整个朝堂寂静下来,这时国主才淡淡开口言道:“若这一切都是假象,该如何?” 闻听国主这般说,众官员一愣,姜相眼中划过一道精光。 “主上。” 姜相,向前一步,躬身言道:“若此子故意这般,心机太过深沉,自是留不得的,这联盟一事,更不能应。” “不如我等拒绝,让其返回邳国。” 闻听姜相这般所言,左仆射上前一步言道:“宋国现不稳定,对方死于宋国,我等可名正言顺为邳国做主,收了宋国,向邳国赔偿一些财物,抵消此次负面影响。” 左仆射乃军伍出身,竟能说出这般话来,让众大臣听之一惊。 姜相不由点头,此建议不错,可行。 右仆射脸色微变,走出言道:“不妥,不管对方是否伪装,我们已经收了对方的贡品,都不可这般行事。” “此乃有违我京洛国之威严。” “不如等宋沛边境战事稳定再做决定,在此之前,我等应协商眼前卢使节在青楼消费之事。” “此事是大力宣传,还是封锁消息。” “若大力宣传,我等替其还上消费额度,自可彰显我京洛之大肚,衬托出他邳国之不堪。” “不管对方是否,伪装,只要这般,定是让邳国的名声臭上几分,其后,不管是否结盟,对方都要低于我国一等。” 右仆射说的句句在理,听得众官员不由点头。 姜相捋下胡须不由多看右仆射一眼,对方竟然能想到这般,实属难得。 国主亦是思考起来,此话在理。 不管如何,提高京洛的名声,打击邳国名声,对京洛却是好的。 右仆射直言,等同与姜相站在一个立场之上,事后若是攻打邳国亦是有理有据,比之邳宋之战为起点更为站的住脚。 国主闻之,眉头微皱,轻声言道:“十三万白银如何承担?” 此话一出,大殿之内又是一片寂静。 王长恩心知,到了自己表现时刻,看来结盟已成定局,出列言道:“启禀主上,邳国使节有言,愿以使节身份写下欠书,盖上官印,以邳国身份欠我国十三万两白银,我等可拿此欠书,出使邳国前要赔偿。” 王长恩直言,让朝堂之人眼睛一亮。 左仆射脸色一沉:“哼,说的好听,到时对方不还怎办?” 姜相眉头微垂,不做言语,左仆射此话显得有些愚钝。 未等王长恩开口,右仆射直言:“我等可昭告天下,邳国无信用可言,直接伐之。” “不过,微臣觉得,这十三万两的分量,不够,不如多借邳国使节一些,最好是百万两,甚至更多。” “这般,让他在京洛尽情挥霍,最终,钱财还是回流到我京洛,反是邳国欠我国钱财巨大,到时无力偿还,我等可有更为充足理由,不论让对方用粮草抵资,或要其割让土地,对方都无法拒绝。” 此话一出,朝中之人看向右仆射眼神变了,此乃阳谋,针对邳国再好不过。 姜相内心更为吃惊,这般人才怎地就跟了尚书令,一时间他对这右仆射起了爱才之心。 国主的脸色亦是变幻不定,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多数人站在右仆射提出的这一方案之上。 仅有自诩清流的不愿与之为伍,虽为阳谋,被世人吾透亦是不为人耻的。 站在姜相这边的文武官员,亦是分为两个声音,因姜相一直未言;他们拿不准姜相心中做何选择。 “国师,此事可行否?” 国主没有问姜相,而是目光锁定国师。 国师自知,国主心意,联盟之事势在必行,加之今日这般分析,更为清晰,佯装思考片刻,同意下来。 随之国主又看向姜相。 姜相知,到了自己表现时刻。 站在京洛利益之上,此事没有任何冲突,亦是点头同意下来。 不过接下来,他有了打算,那就是会会这邳国使节。 总不能好处,都让尚书令这方得了。 给予的银两越多,他们获得的越多,尤其是民部。 卢相的目光,看度支尚书一眼。好在度支尚书未发现。 就算是这般,此刻的度支尚书亦是如芒在背,国库的钱怎可这般轻易送人。对方若是不花销在京洛怎办? 然,现朝堂一片和谐之音,作为度支尚书,他还是要说的。 话落,整个朝堂之上看他的目光带着异样,这让度支尚书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尚书右仆射:“任大人,作为接待使,此事就要你多操劳,想必王大人是有办法的。” 此话不冷不淡,王长恩却是内心一震,这般烫手山芋怎么交到自己手上,忙言:“谢大人,此话不妥;当初任大人接待邳国使节有理有据,此事只需交给任大人一人就行,再者我礼部并未掌管钱财。” 度支尚书脸色一沉,此事怎地能落到自己一人身上,忙言:“王大人,你掌管礼部,对方来此为客,自是你接待,于我于理不符。” 礼部尚书:“钱谷之物乃你掌管,你这般身份怎地不符?” 姜相,眉目低垂,内心思绪万千,听两人辩解。 眼睛一亮:“主上,此事让礼部、民部,共同处理,臣觉尚可。” 国主多看姜相一眼,淡然道:“此事就这般定了,具体借与对方多少钱财,有礼部、民部、卢相等人在此协商,其他人,散朝吧。” 此话一出,众大人纷纷退去,仅留下姜相、尚书右仆射、礼部、民部、国师等官员。 一番议论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到了午时也未商定出一个结果。 卢思义这边,固顺公主睡在床榻之上,他静静的翻看书籍,这些是老鸨提供的,多是风花雪月内容。 至于青楼女子此刻也在休息,她们生活与常人不同,全是白天休息,晚间营业。 未时。 老鸨亲自给卢思义端来吃食,满面春风,事情应是办成了。 看到婢女竟是睡在床榻之上,多少有些意外。 然卢思义不介意,她这老鸨也是不能说什么的,不由夸赞起来卢思义心善。 随后告知卢思义,给予尚书令大人的,对方已经欣然收下。 这让卢思义高看老鸨一眼,没想到,对方行动就是这般迅速。 随后卢思义问道:“尚书令现如何?” 老鸨闻之,不由笑曰:“无大碍,就是精亏,补养几日就能康复。” “老身好生羡慕卢大人这般,真乃人中豪杰;被卢大人看上的女子实乃幸也。” “只怕与陆大人有了露水情缘的,今后再难看上其它男子?” 卢思义:“哈哈哈,不过年少,腰好罢了,廖赞、廖赞了。” 老鸨:“年少的,老身也未见其一,不过年少好,年少好啊。” “大人,你说,那王大人还会来吗?” 卢思义脸色一沉:“你这老鸨,刚夸你聪明,这般就来试探于我,竟是惹我不喜。” 老鸨闻言,露出骇然之色,忙言:“老身并非那般意思。” 第87章 锦帛券 “不是那般,又是何意,害怕他王大人不会送来钱财,你白白搭上万两白银。” “就算他不来,我还能少你钱不成。” “你既知我身份,又怎不知这京洛就算无钱财,还当真我邳国无钱财?” 老鸨忙言:“是老身失言了,还望大人恕罪。” 卢思义:“出去吧,若是我算不差,不出一个时辰他们应是要到了。” 闻言,老鸨双眼一亮,匆忙退去。 她还真怕,对方不给钱。 要知自己送出去的可是实打实的白银,这个窟窿自是要填上的。昨夜除了他们的开销,其它人还是有进账的,他们的开销可以不要,伤及的不过是一些酒食,至于那些红馆人,学到了本事还怕今后赚不过昨夜的亏损。 替卢思义关上门,老鸨松了口气,脚步生风向楼下走去,好似送银子的,现在就过来了般。 卢思义吃上一些,叫醒固顺公主。 然固顺公主,在老鸨送吃食进来之时已经苏醒过来,不过是在假眠,对老鸨夸赞卢思义的话,她甚为不屑,那里是他腰好,分明一夜未动一个女子,不过想起那般,她耳根微红,自是不愿起的。 好在老鸨走后,她的思绪恢复正常,此时被卢思义叫醒,也无异样。 只是吃过之后,卢思义跟对方开起玩笑,说这些食物他并未分餐,她用得都是自己用过的,变相于两人共用一物,如吻并无区别。 顾顺公主听之,气的牙痒痒,啐了口空气,暗骂一声“下流。” 转身不搭理卢思义,生起闷气。 谁知卢思义一把搂住对方腰肢,吓得固顺公主,浑身一颤。 挣扎起来,这一番挣扎,可就让卢思义来了兴趣,肆意妄为起来。 过了许久,忽地她不再挣扎,媚眼如丝,凝望卢思义双眼,伸手向卢思义腿上。 卢思义一把推开固顺公主。 固顺公主终于确定下来,眼中露出不屑。 言道“哼~!今后不要再调戏本公主,有贼心没贼胆的东西。” 卢思义:“......。”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只见卢思义的脸色阴沉下来。 固顺公主:“再说一遍又如何?” “你就是没那贼胆。” 卢思义不由分说,抓住固顺公主。 片刻就让固顺公主发出一声惊呼。 随之声音难以压制,叫喊起来。 除了大壮,徐晃、高冲、高义、王苟、张长几人脸色一个一个变幻起来,大壮瞪几人一眼,五人瞬间明白,在心中不由默念对方就是婢女,不是公主。 几人会意不敢多言,除了他们几人还有其它护卫,那些也是武者,耳力惊人,一个个眼中露出敬佩之色大人真乃神人也,不愧为邳国第一高手,此刻他们心服口服,若是他们不说昨夜那一战坚持不到那般时辰不说,今日也是下不了床的,没想到现在大人又来了雅兴。 房间之内,不多时,传来求饶之声,随之嘎然而至。 房间之内,固顺公主躺在卢思义怀中身体微颤。 耳根赤红。 媚眼如丝,没了一丝力气。 然卢思义还没有放过她之意,推开她的身体。 固顺公主看到不该看的一物不由大骇。 更让她震惊,颠覆三观的事情发生了。 她的头发被卢思义抓着,想要挣扎却是一分力气没有。 “呜呜呜~!” 固顺公主接着惊呼起来。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然卢思义根本就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外面护卫很是不解,为何那婢女发出的声音变了,难道是大人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昨晚没有这般做,为何现在要捂住对方嘴巴。 不止他们不解,大壮也是不解,按照公子的性格,应是让对方的声音叫得更加响亮才是,这才能显出公子威武不凡。 一刻钟过去,房间之内除了喘息,再无发出任何声音。 卢思义斟了盏茶水强行让固顺公主咽下。 擦干她脸上泪痕,看她一副生无可恋模样,冷笑一声:“这副表情,装与谁看。” “今日起,你也正式算我的人。” 说到此,卢思义脸上露出笑容:“刚才吃下的,可是好东西。” “能让你美容养颜,永驻青春。” 固顺公主挣扎一下身子,未能从卢思义身上挣扎出来,恶狠狠的目光,似乎要吞噬了卢思义。 卢思义却不为所动。 “当当当。” 敲门声响了起来,随后听到大壮声音想起:“大人,来了一批人,其中有王大人已经到了楼下。” 闻言,卢思义淡然道:“让其上来见我即可。” 说着,他的手狠狠在固顺公主臀上一抓,使得她吃疼,眉头微皱。 “还不起来,装死不成,没听到对方已经到了。” 可固顺公主就不愿起来。 卢思义一狠:“在这般,信不信,我当众蹂躏你。” 固顺公主一惊,急忙起身,眼神却是慌了起来。 此刻头发蓬松,衣服紊乱,更为关键的是自己不争气,有赃物染到了下面。 委屈的差点又哭出来,只能小声求救。 卢思义这才反应过来。 抱起她,放入床榻之上,用被子给裹上,让其装睡。 随之卢思义整理下衣服,坐在轮椅之上。 王长恩一众人上了楼。 被大壮拦住了去路,一番交涉。 最终能够进入的,只有王长恩与另一穿着华丽之人,那人大壮认得,正是度支尚书。 此刻,房间的味道让二人微楞,随之看到床上躺着一人,度支尚书瞬间明白过来,脸上露出笑容言道:“卢使节好雅兴,白天也有这般动力。” 听度支尚书点到,王长恩反应过来,原来这般,怪不得,怪不得。 固顺公主侧身靠内,紧咬牙关,羞得无地自容。 打趣过后,三人进入正题,卢思义听之,对方愿意支出十五万两大喜。 随之签订欠款国书。 固顺公主恨不得起身撕了卢思义,这般坑害邳国使她不满,本认为只是坑害那些官宦子弟,谁知竟是连邳国也被他算计进去。 十五万两白银需要三十辆马车才能拉来。 放在一起可是堆积如山。 谁知,度支尚书从怀中竟是掏出一卷,锦帛。 打开一看上面盖有京洛国主印章,每一张锦帛之上写有的都是价值一万两白银的票据。 这让卢思义睁大了眼,京洛竟是玩起了票据。 这让卢思义难以置信。 不过看上面的写的字迹就知是新的。 卢思义:“这....?” 看卢思义一脸不解,度支尚书笑道:“卢使节放心,这些你到任意一家钱庄都可换取真金白银。” “你看这上面不但有我京洛国印,还有当朝兵部、户部、民部、礼部之官印,同时有国师、姜相之印章、字迹、手印,这般是无人敢造假的,此银票锦书就是实实在在的银子。” “受我京洛保护,若是那家钱庄不给换取,直接可到当地官府告之,定当问罪抄斩。” 度支尚书虽是笑言,话语中却是充满威严与自信。 卢思义咽了口唾沫,这话他信,仔细看了下上面还有发放日期,就是今日的。 这完全就是针对他而定做的啊,这东西在京洛如同圣旨,确实管用,可是离开京洛就是废纸一张啊。 顾顺公主听之,很想看上一眼,却又不敢动分毫。 而卢思义瞬间想到对应之策,不就是你国库不想出银子嘛,那我就去钱庄把银子换出来就是。 想明白这些,他喊上一声,让大壮请老鸨进来。 老鸨满脸笑容走近,不过眼中难免有一丝紧张与失落,因她没有看到白花花的银子。 第88章 胡咧咧 卢思义看着老鸨直接拿起十三张锦帛券递与老鸨手中:“这是十三万两白银,是抵你青楼的消费,你先去钱庄把白银换来。” 老鸨傻了眼,她没有见过这般玩的。 卢思义不由呵斥一声:“若是假的,正好我在这里,你也不至人财两空。” 老鸨眼睛一亮,急忙离去。 王长恩与度支尚书微愣。 好在度支尚书反应过来,道一声还有其它事要办,直接退了去。 门合上瞬间,只见他快步追寻老鸨而去。 老鸨认得度支尚书,确是不惧怕于他,不过也要给足对方面子。 度支尚书说明来意,让人带领她的人前往指定钱庄换取银子。 这般一来,老鸨信了几分。 这一去一回虽然距离不远,亦是用上一个时辰,十三万辆,二十多辆马车拉着箱子,运到青楼门口。 此时街上正是人多之时,众人不由猜出是否花魁被人赎了去,若不然怎会带来这般多的箱子,一看里面都是贵重之物。 得知此事,卢思义被抬下来,老鸨跑的比谁都快。 只见一箱箱的银子,抬到大厅,一一打开验证,里面竟然全是白花花的官银。 这般自是不会有假,老鸨喜出望外。 卢思义接着把手中另外两张,递给老鸨,让其叫人再去换取,同时问老鸨为其花魁赎身需要多少银子。 老鸨吃了一惊,要知对方连花魁的面子都未见过,怎地直接这般问了起来。 王长恩整个脸变得难看起来。 都这般了,此人竟是还信不过。 看到这些白银才安心。 老鸨脸上有些难色,言道:“大人,这不是钱财的事儿,对方心甘情愿才行。” “三万两。” 卢思义不假思索,直接喊出一个数字,这数字,让老鸨睁大了眼睛,王长恩亦是一震。 老鸨:“大人......。” “五万两。”卢思义不等老鸨说明,再次开口。 老鸨张大的嘴,能吞下一个鸡蛋,一时竟然合不拢。 “若还是不行,此事作罢,在下才疏学浅,诗词歌赋样样不通。不过对女人还是非常贴心的,绝不会委屈了她。” 老鸨此刻内心想到已经不是银子多少的问题,而是若不从了卢思义,今后恐怕这帮大户不会上门是小,他们之间的合作只怕要黄。 再者,花魁不过是个噱头,本是为了卖钱,上一任的卖出去,又被卖了回来,变相是砸在自己手中,成了红馆人,虽然收入尚可,一年也挣不了上万银子。随着年头增长更是卖不上价钱。 明白这些,老鸨忙言:“大人稍等,我这就叫来紫儿,与大人细谈。” 说完,不等别人是何反应,老鸨转身那小碎步走的甚快。 “我说卢大人,这般你把到手的银子,全部花了出去,就为一个花魁?”王长恩有些不解。 卢思义一笑:“王大人,这话就不对了,花魁在青楼卖弄学问,多的人愿意出万金给她赎身,想要拿她扬名立万,再下来京洛多日,自是也要博得个名声的。” “总不能丢了我邳国的脸面不是。” 王长恩听之,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哪里有这般博名声的。 再一想,他昨夜在青楼里面的事迹,现在已经安排人传播开来,这般臭名,若是花魁还愿跟他,只怕会被京洛的文人口诛笔伐。 然,再一想,这不正是国主想要的吗? 想明白这些,心中的愤怒瞬间消失,越是这般越好,好在对方是邳国使者,若是自家犬子这般,他不介意直接打杀了。 不多时,老鸨又走了下来,有请卢思义到花魁的闺房一叙。 多数人看着被抬走的卢思义背影,内心在猜测,这花魁是否会从了邳国使节大人。 京洛的人自是不愿让此事成的,别看他们是官员,这时也不愿向着国主,毕竟这样的女子谁不想拥有。 跟随卢思义而来的人,内心到是盼着能成,这般能彰显大人的雄风,为邳国长脸。 而卢思义与老鸨上楼的同时,悄悄告知老鸨给自己的婢女送去一身新的衣裳。 老鸨点头,此事定会办的妥当。 卢思义被大壮推进去,随后离去,卢思义看着一清丽装束,面带纱巾少女静静坐在案前,专等卢思义到来。 那水汪汪的眼睛,看上是那般清纯。 然卢思义却是微微一怔,喊一声:“大壮。” 大壮急忙从外走了进来。 “大人。” 大壮看向卢思义,眼中带着询问。 只是叫了自己名字,大壮已经心领神会,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明白这个女人心怀歹意。 此刻只要卢思义点头,大壮会毫不犹豫擒下对方。 “推我在走近些。”卢思义淡然说道。 “是。” 大壮,推着轮椅,靠近眼前的桌案,与这女子只有一桌之隔,眼中的睫毛都能看得清楚,数得过来。 “紫儿,你并非京洛之人,我说的可对?” 卢思义张口这一句,让这花魁身体轻微一颤。 她怎也想不到,卢思义张口就道出她的来历。 “不要掩饰,默认就好,我不会对你不利。” “到是你,为何对我有杀意,难道你我之间有何过节,还是说,你知我身份,接到要我命的令。” 此话让这花魁那大大的眼睛,又睁大一丝。 “让我推算一下。” 卢思义假装冥思,伸出右手,五指乱飞,嘴中念念有词。 片刻双眼睁开划过一丝精光。 “原来如此。” “怪不得,我来京洛之时算出在青楼有一劫难,昨夜前来,想要应验一番,没想到此事竟是落在你身上。” “不过我刚才观你面相,掐指一算,竟是沟通了月老,原来我们二人之间还有一丝姻缘。” “哎~!” “可惜了。” 卢思义看着对方眼神变化,接着一脸认真道:“让我再来算上一算,你我之间的劫难是否能够化解于无形,若是不能,今日你只能身首异处了。” “想必你问过昨夜伺候过的姐妹,已经清楚,我卢某并非好色之人。” 说到这里,卢思义假装闭上眼睛,掐指又算了起来。 大壮盯着花魁,在眼中对方就是一头猎物,在紫儿眼中大壮就是一头凶兽,随时可以张开獠牙,吞噬了她,让她不敢妄动,在听卢思义所言,脸色苍白起来,额头布满汗珠。 卢思义嘴中念念有词,每一个字她能听到,却是每一个字的意义她都难以理解,难到这真的是与神灵沟通的语言。 她哪里知道,这只是卢思义学得小语种之一。 翻译出来不过是。 “这妞不赖,长得水灵水灵,给我暖床不错人选,若是骗不到手,太可惜了......。” 念了一会儿,卢思义五指忽然合拢,浑身一颤,面上露出痛苦之色,接着一口鲜血喷出。 为了骗这花魁,卢思义也是下了血本,竟是咬破自己的舌头,这才造成吐血症状。 看得大壮一惊。 “公子没有提前准备,应是咬破了自己舌头。” “难道,公子真的喜欢上这女子不成?”大壮猜测同时,脑海中闪过李秀宁。 李秀宁可是卢思义的正妻,不过此事他也不好过人,继续警惕着这花魁。 看卢思义一口鲜血喷在桌上,脸色苍白。 花魁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卢思义擦下嘴角,同时一丝药粉,被他舔到舌头之上,卢思义闭目养神,不再多说一字。 花魁等了几个呼吸,这般压抑的气氛,再也忍受不住,张口问道:“大人,您......您算了什么?” 这句话充分说明,她对生死的眷恋与看重。 卢思义还是闭口不言,感知到舌头的痛感消失不见,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盯着花魁有些气虚言道:“紫儿姑娘,你命中带煞,今日本是你的死期,我于心不忍,用神魂飞入地府与阎王沟通,愿用自身十年寿元,给你争取一线生机,护你半生富贵。” “谁知那阎王老儿刚正不阿,绝不同意。” “此言若是有虚,定当五雷轰顶。” 卢思义话落,天空炸响一声闷雷。 吓得紫儿脸色更为苍白。 卢思义继续言道:“听到没,是劈向地府的,那阎王得罪了月老,再怎么说月老也是天上之神。” “他一个地府之鬼,竟敢不给天上之神面子,活该挨劈。” 话落接着又是一声闷雷,瞬间闪电划过,天色阴暗下来。 卢思义不以为意,继续言道:“紫儿姑娘,你与我之间的姻缘,这上天做主,命中注定,无法更改;至于你有其她苦楚,都一一说于我听,相信我,有能力帮你解决。” “你听,外面的雨声,这是在为你祝贺,为你获得新生而高兴。” 紫儿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神色,眼前这人真的能沟通神灵不成,他没有被雷劈,证明他刚才所言都是真的,而且外面这“哗哗”的雨声并非作假。 若是她懂得看天气,就不会信这般了,卢思义刚在大厅已经看到外面天气的不正常,这般天气定会下雨,打雷自不会少。 加之,这花魁的闺房在阁楼之上,位置较高,通过窗户能感知到外面空气湿度变化,卢思义更为确定,闷雷即将到来,现在大雨磅礴整个天都黑了下来。 卢思义不由再次言道:“没想到这阎王老儿还不服气,想要从地府里钻出来,与天上的神仙战斗,你看这黑色天空,定是那阎王老儿,派出了阴差鬼将。” “这一年不知要斗几次,也从没见他赢过。” “紫儿莫怕,用不了多久,这些阴差鬼将就会败下阵来,到时我在去找阎王老儿,定让他在生死簿上重改你的生死。” 第89章 紫儿心 果不其然,时间不长,一阵狂风吹过,电闪雷鸣消失不见,雨水小了起来。 “时辰到,我这就去会会他。” 卢思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闭眼,抬手掐指,嘴中念念有词起来。 花魁坐在对面,满眼惊恐,难道这是鬼语...,我竟一句也难听懂,这位能沟天通地,比之国师还要厉害,难道是真正的仙人不成? 不多时,卢思义惨叫一声,脸色瞬间白了下来。 不过是他咬一下自己舌头,这下可没咬烂,倒吸一口凉气,气急败坏言道:“这阎王,果真不讲道理,竟是拿我神魂出气,扣了我十年寿元,岂有此理,我身死之后,定要前往地府找他算账。” “紫儿姑娘,现在你可以讲话了。” 卢思义话风转变之快,让花魁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心中对他又惧又敬。 “是从你身世说起,还是从你的主人说起,你自己做个选择。” “我给你挣来寿元,你切不能辜负了我。” 看卢思义审视自己,如能看穿自己内心般,花魁身体一颤,思量片刻,娓娓道来,一时间也不敢怀疑由它,恐怕自己说漏了嘴,惹仙人不喜。 毕竟仙人是通晓天地的,自己的事情定是全部知道,现在不过是考验自己。 如对方所言,自己今日本该身死,是仙人用自己的命给自己续上了命,这般恩情却是不能忘怀。 说完,花魁忽然又后悔起来,似是觉得对不起自家主人。 听完花魁所言,卢思义暗自心惊,原来昨夜紫儿就接到命令,要她今晚刺杀自己,以紫儿身份定能接近到自己身边。 对方如此肯定,今晚自己还会留在这里,卢思义猜想出来就是宫中借给他的款银牵制了他,使得他一时无法离开,让卢思义怎也想不到刺杀自己的竟是京洛世子。 花魁不过是她暗中培养的女子之一。 “哎~!”卢思义叹息一声,这才言道:“我与世子从未谋面,这期间必定有误会,不如紫儿姑娘代为传话,我等能否在此见上一面,解除彼此误会,你看可否?” 花魁听之,双眼一亮,这般也不辜负主人所托,点头应了下来。 看花魁脸上显露一丝喜色,卢思义趁热打铁:“这般甚好;紫儿姑娘,你我二人已经有了生死之交,愿否成为我的女人?” “放心,你可遵从本心,若是不愿,我亦是不强求的。” 看卢思义眼神这般诚恳,花魁脸色红了起来。 “奴愿意。” 此话一出,卢思义内心一喜。 “甚好,你愿跟随于我,我亦是不能委屈了你,等下让老鸨给你五万两的嫁妆,虽无法让你十里红妆,这般亦是不会委屈了你。” 紫儿听着不由捂住嘴巴。 眼角有些湿润起来。 “大壮,把老鸨叫来。”卢思义看向大壮。 大壮转身离去,内心感叹,自家公子真是厉害,这般就摆平一个女子。 老鸨进来,看花魁竟在伺候卢思义,为其揉腿,内心一喜,自知事情成了。 卢思义:“你这老鸨怎么着也算紫儿的妈妈,给其准备五万两的红妆,不能让紫儿今后没了保障,那些银两你从兑来的银子里面抵换就是。” “给紫儿赎身的五万两不在其内,你自留着用就是,去把紫儿的卖身契拿来。” 老鸨听之,喜笑颜开,转身离了去。 花魁怎也没想到,这位公子为了自己竟是花上十万两白银。感动的泪水流下来。 卢思义捧起她脸,擦掉眼泪,逗了起来。 也就此刻,不速之客走了进来。 卢思义与花魁同时感应到对方,扭头看了过去,不是固顺公主还能是谁。 “公子,奴婢来伺候您。”固顺公主换上老鸨给的新衣,走到卢思义跟前用审视眼神看向花魁。 花魁从中看到醋意,然对方张相一般,可她也不敢大意,直接望向卢思义,露出询问之意。 卢思义:“不必了,这位是我新娶夫人,不得对夫人无礼。” 固顺公主虽有耳闻,看向花魁还是不敢相信,对方怎地就嫁给了卢思义, 她还是了解花魁的,怎地就看上了卢思义,难道这人真有什好的? 这般眼神不该出现在她的眼中,现在就是出现了,让花魁心中有些羡慕,一个丫鬟能让主人这般尊重,解释,又想到自己成了对方夫人,内心一暖。 她知道。这夫人也不是随便叫的,此乃尊称,像她这般身份应是妾侍,最多成为贱妾,哪里能够以夫人相称,内心一暖。 “怎么,还有意见不成?” 卢思义看向固顺公主那眼神,提醒一句。 “不敢。” 固顺公主急忙低头,眼神之中充满幽怨,恨得牙痒痒。 也只有低头,她才敢去掉伪装,抬起头来看向花魁眼神充满清明,然尊敬还是无的,跟本不似婢女应有的。 “我对人一向真诚,若是你有不满可以明言,也不必在我夫人面前隐瞒身份。”卢思义看固顺公主装的难受,提醒一句。 花魁看向这婢女眼神发生变化,固顺公主闻言,想起自己与卢思义独处发生之事,忙言:“主人,奴婢本就是你的人,以前的身份已随风而去。” 说着,固顺公主眼中出现一丝雾色,多了一分凄苦。 花魁眼中露出一丝明悟,原来此女也是命苦之人,多了一丝同情。 “夫人,为夫有些口渴,可否沏茶?” 花魁听之,急忙起身,轻语:“妾身这里倒是有些上好的茶叶,这就煮上一壶,望品尝。” 卢思义点头,看向固顺公主:“腿有些不适,给我捏下。” 固顺公主白卢思义一眼,那眼神也只有卢思义能够看到。 一本正经跪坐在卢思义面前,开始轻饶起来。 只见卢思义弯腰低头趴在她耳边轻语:“我说的不是这条腿。” 吓得固顺公主双手一颤,用上一丝力道,疼的卢思义脸色差点变了。 “信不信,我让你与她一起伺候于我。” 卢思义咬牙,小声轻语,吓得固顺公主,急忙收了力道,眼中露出一丝委屈。 这才轻柔起来,不敢再起坏心思。 三人相处还算和谐,王长恩、度支尚书与一众官员这下等得时间不短,除王长恩与度支尚书外,这些人一个个脸色难看,凭什么让他们这般等待。 他们的主官不恼,他们亦是不敢发怒,只能把这怨气藏在心间。 看到卢思义被抬下来,身后除了他的婢女还有一女子,众人睁大眼睛,心中猜测此女是谁,有来此吃过花酒见过花魁倩影的,忙言道:“紫...紫儿姑娘。” “紫儿姑娘,你竟是答应嫁给这人不成?” 此时一人站出来,他们穿着都是便服,无法看出对方官方身份,这般称呼卢思义并无不妥。 此人话落,整个大厅之内,众人眼中露出奇异之色。 度支尚书:“卢大人,好手段,恭喜,恭喜,不知您是如何获得紫儿姑娘芳心的?” 卢思义:“我这般俊俏,与紫儿姑娘自是天造地设的。” 固顺公主低头,轻咬下唇。 “你若俊俏,这世间那些俊俏的男人就没什么活路,还不知用什么威逼利诱手段才让这花魁臣服于你的。” 众人内心鄙夷一阵,就你这瘸腿在俊俏有何用,何况你真的俊俏? 有人不服直接言道:“紫儿姑娘,你不会是为了五万两银子而委身与他吧,若是如此,我愿出六万两。” 此人话语落,让众人看了过去,只见度支尚书脸色难看起来。 然这人还未发现有何不对。 花魁轻笑,言语冷淡:“这位公子,奴家与夫君情投意合,并非为了银子,您就算给奴家再多钱财亦是无法让奴家欢心的。” 欢心?这个“欢”指的何意? 众人抓住了重点,不由看向那人。 这些人在朝堂上可是听到卢思义的战绩,那人也不例外,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虽然他也能一夜承欢,然面对几女恐怕亦是有心无力。 脸色不由尴尬起来。再也说不出什么,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发现度支尚书看向他的目光有些不善。 众人看他模样有些窘苦,哈哈哈大笑起来,倒是没有打趣于他。 不过这笑声已经说明一切,同时也没想到花魁竟是喜欢这般男子。 也只有上了年纪的几位官员,深有体会,自家夫人欲求不满的场面。 卢思义看场面活跃起来,大笑言道:“今日卢某高兴,就在此宴请大家,一切消费有卢某买单。” 闻听卢思义这般大气,一众人高兴起来,免费的花酒这可是求之不得。 再者他们来此的目的,个个心中清楚,一是交好与他,再就是想法掏空对方的口袋,让其继续向上面借钱。 第90章 姒盈现 这一夜,众人狂欢,卢思义所在间雅内,迎来一位客人,京洛世子姒盈。 房内检查一遍,相邻两个房间亦被清空。 此间只有卢思义与姒盈。 姒盈年纪不小已是而立之年。比之卢思义大上不少。 从面相上看多少能看出一丝与京洛国主相似之处。 “世子好手段,只怕这青楼亦是世子的产业吧,我这般支持与你,难道你还想杀我不成?” 半坐在蒲团之上,一手斟酒,卢思义脸上挂着笑容,嘴上说道。 这话让姒盈眼角眯上一下,拿起自己前方的酒,抿上一口,淡淡道:“我若说不是,你亦是不信。” “信。” 卢思义非常肯定,这让姒盈有些不知所措,看不透对方了。 “世子,我来京洛为的是利益,谁能给我大的利益,我邳国就大力支持对方。” “想必世子知道我是商人出身,商人讲究的就是利益最大化。” “这次联盟,若世子能给予支持,那么好处自是少不了世子的,您想要的到时我邳国只要能给予的一定给予。” 姒盈的手轻微一抖,他听说过卢思义直肠,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不过这应是假象,此人这般讨好京洛官员,定是有后手。 “我若是要邳国精兵为我京洛开疆扩土呢?”姒盈试探上一句。 卢思义:“自是可以的,世子指哪就能打哪。” “不过,以我的能力并不能给世子争取太多,最多一万人。” “若世子给我一个战略同盟,我领兵的话,可请国主赐予我上将军,到时领五万精兵协助世子不在话下。” 姒盈一笑:“就你这般,还能带兵打仗不成。” 他的目光看向卢思义的大腿,似乎在告知卢思义已是废人一个。 卢思义笑曰:“虽然我不能骑马纵横沙场,至少我可以坐在主将台上,指挥我身边的将领们无畏冲杀。” 姒盈,没想到卢思义一个商人竟有这豪迈一面。 “不过,我也有所条件,需要世子满足才行。” 本是对卢思义更为忌惮的世子,听到这般一说,直接问道:“什么条件。” “攻下城池,最美的女人要为我享用。” 姒盈的手一抖,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等小事,自不必提。” 姒盈结合老鸨与花魁的汇报,信了一成。 卢思义却是认真言道:“世子有所不知,卢某平生只有一爱好,那就是美人,见了漫不动腿。若是能为我有,散尽家财未尝不可。” “你可听闻,我邳国最美的女人,就是固顺公主。” “为了她,我几乎散尽家财才学了一身武艺,为了她不能嫁给邳国任何一个男人,我才向国主提出联姻结盟之事,为的就是在行来的路上一亲固顺公主芳泽。” “卢某明知得不到固顺公主,这般做,也算是舒服一些。” “今日得见,紫儿姑娘比之固顺公主亦是不差,可惜身上钱财不多,若不然别说五万,十万,百万,我也要拿下紫儿姑娘不可。” “没想到,紫儿姑娘竟是对我一见钟情,今后我定要好生对待紫儿姑娘。” “虽说后日我俩完婚,今晚同眠也不过分,哈哈哈。” “若是无其它事,你看是否?” 卢思义说着一口干完酒盏中酒,露出兴奋之色,明显有驱赶意思。 姒盈:“卢大人,性情中人,本不应打扰你二人雅事。” “不过,我有一事,你需答应,这才能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卢思义脸色一沉:“哦,说来听听。” 姒盈轻啄一口,盯着卢思义的眼睛:“停止对宋国攻击,赔款宋国五百万两白银。” 卢思义眼睛一眯:“这,我就有些不明白了。” “还望,说个明白。” 姒盈:“这些于你无关,只要你能做到,我定能促成本次联盟。” 卢思义:“我做不到呢?” 姒盈:“来日方长,只怕咱们再无见面机会。” 卢思义脸色阴沉下来,这是威胁。 过上几个呼吸,卢思义收回目光拿起酒壶斟上一盏,一饮而尽:“赔偿不可能,不知世子你了解我多少?” 姒盈脸色微眯,这一刻他从卢思义身上感受到一丝杀意。 “此话何意?” 卢思义:“我能成为邳国本届第一高手,被封为忠义将军,您不会认为我这名声是浪得虚名。” “世子大人,若是你图谋宋国,我可助你一臂之力,但不是用这种方式。” 姒盈脸色一沉,他之所以要行刺卢思义,就是因知道卢思义的疯狂之举,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这时脸色阴沉下来:“是吗?难道你还敢对我出手不成?” 说着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卢思义的大腿。 卢思义:“世子放心,我是商人,其次是邳国的忠义将军、使节;绝不会对世子出手的。” “现在这般多官员一同来寻我,你说这是为何?” “是要看我浪荡不羁,还是说联盟之事,已经有了定论。” 姒盈的脸色阴沉下来。 这才发现,眼前这少年,竟是这般聪慧,难道这荒淫无度果然是演的? 然他就不知,这般他已经毁了邳国的名声? 姒盈把关于卢思义在京洛的荒唐事,上层已经传开的事情以及对邳国的影响一一说了出来,看他如何应对。 卢思义听之,哈哈大笑:“我本就是这般人,传出去又有何妨?” “难道您没有打探到我在邳国青楼的事迹,用这些诬蔑我,抹黑邳国,太过下作了。” “就京洛借给我的这些钱财,当真我卢某还不上吗?这也太小看我卢家商会的实力。” 听卢思义这般说,姒盈的脸色变了数变,原来他们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算计与此人的一切,不过是他日常的作风罢了。 想明白这些,姒盈的脸色变幻精彩起来,卢思义身上的杀意也消失不见。 呡了口酒,只听卢思义接着言道:“世子,你当清楚,京洛与邳国结盟,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多是忌惮对方,图个名声,使得双方暂时无法短兵相见。” “我作为商人都懂的道理,世子不应该不明白吧。” “你当真认为,我邳国好心会帮你京洛打下宋国,再拱手相让不成?” 姒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些他还当真没有想过,现在被对方一语点醒,这才明白过来是自己想得太过简单。 同时也认可了他身边被排斥的一谋士所言,原来自己身边仅有那一人有真才实学,回去定当好生捧为上宾。 姒盈:“即是这般,邳国大世子为何联合沛国向宋国发动战争?” 卢思义:“不过是做个样子,给京洛一些压力罢了;让京洛明白,我邳国兵锋之刃的锐利。” 姒盈内心又是一惊,果然这又与自己身边的谋士说的印证到一起。 姒盈努力回想那谋士说的,眼睛一亮,笑言道:“兵锋之刃,你就不怕这把刃给砍断了?” 卢思义心道此人不傻啊,看来朝堂之事完全掌控了。 卢思义心知不能与对方耍什么心眼:“折了就折了,最好是能把对方押送过来,给我在施加一番压力,这般还能从我处挣取更多好处。” “不过这事儿应与世子无关,也无法从中调和。” 姒盈脸色再次变换,他没想到卢思义竟然这般看得开,还是说他有自信,邳国兵锋真的锐不可当。 看姒盈脸色狐疑,卢思义继续言道:“想必世子应是知道,大世子是邳国第一届头武,二世子是第二届头武,我乃第三届头武。” “二世子太过小气,大世子太过自傲。” “这般,又怎能成为我的对手。” “然国主,宁封他们为世子,也不愿让我成为其中之一,仅是给我个将军之位。” “我自是要给国主好好表现的。” 姒盈这才听出,卢思义对大世子的评价竟是这般的不堪,好似对国主封给他的这个将军亦是不满。 这就有些看不明白了,卢思义到底要耍什么手段。 或者说......,想到这里他的内心不由一紧,难道对方是同道中人? 姒盈的目光火热起来。 “卢大人,若是大世子战败,被押解到京洛,给您施压,您会做何选择?” 卢思义淡然道:“不听军令,私自对宋国出兵,破坏与京洛联盟之协议,当诛。” 姒盈脸色大骇:“你...你当真敢杀大世子不成?” 卢思义:“二世子不也因我而亡?” 此话一出,姒盈浑身一震,是了,此子有一疯子称呼,果然够疯。 这般人物,这般手段,好玩,好玩,怪不得他敢杀了邳国追随而来禁卫军,怪不得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与管家一个个病倒。 难道...! 想到这里,姒盈的眼睛一亮,想要压下心中的好奇,却是饥渴难耐,张口问了出来:“卢大人,你不会对公主?” 卢思义脸色一怔:“世子,你的思想怎这般肮脏,就算我在心仪公主,也不敢大不敬,最多是在那些红馆人幻想着发泄一番。” 话落,卢思义眼中闪过一丝邪魅。 姒盈:“我懂,我懂。” 这一刻姒盈终于明白,为何卢思义在青楼中会与那些红馆人这般疯狂了。 “这般甚好,这般甚好,卢大人,那我就换一个条件,只要你能答应,我定全力促成你在京洛之行。” 卢思义眼睛一亮:“还请世子明言。” 第91章 姜相女 “卢大人要给姒某一个保证,京洛对宋国动武之时,不可助其一二。”姒盈针对此事再次降低条件。 卢思义:“世子,我是商人,没有好处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自是也不会让邳国,国主下如此荒唐决策。倒是有一点,想必世子会感兴趣。” 姒盈:“哦,说来听听。” 卢思义神秘一笑:“只要世子有足够的钱财,卢某愿私下给世子当差。” “此话当真?”姒盈听之,眼睛一亮。 卢思义:“在下从商多年,这点信誉没有,我卢家商会怎会崛起。” 姒盈:“甚好,甚好,那咱们来个君子之约,需要卢大人的时候,可不准反悔。” 卢思义:“我可对苍天发誓,若是有一句不实,我卢某断子绝孙。” 姒盈听之甚为激动:“卢大人,言过了,言过了;可惜你我并非一国之人,若不然定当与卢大人结为异姓兄弟。” 卢思义眼睛一亮:“大哥,你这般说就不对了。” “就算是邳国人,怎就不能结为异姓兄弟,我卢家商行,不也是行走京洛之间。” “是否京洛之人没那般重要。” “若是大哥不弃,正好,此处有酒,我们歃血为盟如何?” 姒盈一愣。 “大哥不言,就是默认。” “既然这般,那就歃血为盟。” 卢思义不等姒盈开口,抽出腰间软剑,手上一划,一缕血流入自己酒盏里面,接着滴入姒盈酒盏里面一些。 ”大哥,该你了。“ 姒盈看傻了眼,他没想过卢思义竟是随身带着佩剑,还是软剑,随后明白过来,好似对方在邳国比武时用的就是软剑,属下调查的本是不信,现在眼见为实啊。 此刻听到卢思义提醒,清醒过来的他,怎也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对方竟是当了真,可这歃血为盟,他看着那剑刃上的血一时有些头晕。 “大哥,我可是真心把你当成大哥的,难道大哥只是说说而已。” 姒盈脸色一变:“怎地可能。” 说着他拿起卢思义递到跟前的剑,心一横,在手指上划破一个小口,挤出两滴血,滴入到两个酒盏里面。 卢思义举起酒盏:“苍天再上,今日我与世子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姒盈被卢思义这话感动道,亦是举起酒盏,望着窗外:“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卢思义看姒盈许下诺言:“大哥,小弟先干为敬。” 说着一口饮了下去。 姒盈看着酒盏中的血,一时间有些反胃,可两人已经结拜,在看卢思义一饮而尽,自也不能让对方小看了自己,闭气亦是一口而尽。 “大哥,今后你就是我亲大哥了,有事尽管吩咐弟就是,钱财之事不要再提。” 闻听卢思义这般说,姒盈的心终于轻松一刻笑言:“弟这也太看不起哥哥了,让弟办事,怎能少得了开销。” 卢思义不做推辞,却是笑着言道:“不满大哥,钱财对弟其实作用不大,倒是这子嗣之事让弟忧心,弟无正妻,却也悦女无数,至今无一人能给弟怀上子嗣。” “不知大哥有没有甚好的女子,介绍给弟几个。” “这紫儿,姿色上佳有了正室想法,可他身份与弟不够般配,兄长作为世子,是否有更好的女子能给弟介绍一二。” 听卢思义的话,姒盈内心一惊,接着一喜。 “此事,若弟愿意,倒是有一女子配得上弟,就是不知弟敢娶回邳国否?” 卢思义听之大喜:“哥哥,速速说来。” 看卢思义这表情已经是急不可耐。 姒盈不再打哑谜,神秘一笑言道:“此女曰文姜乃是姜相二女,长女宣姜以为王后。” “若你得文姜,在京洛亦是有了名望。” 卢思义听之大喜:“哥哥,你一定要促成此事,这般京洛与邳国联盟明面之上更为牢靠,我有何不敢娶回邳国,文姜作为正妻在适合不过。” 姒盈听了,心中又是一亮,是啊,这般他们两人之间关系不是更为牢靠,还有什么可忌惮他的。 姒盈内心亦是激动起来。 既然这般:“哥哥就不再停留,这就去姜相府上,促成此事。” 卢思义:“那就多谢哥哥了。” 说着向姒盈叩拜起来,满眼充满期盼。 姒盈看得真切。 急忙搀扶住卢思义,又客气几句,这才离去。 送走姒盈,卢思义的双眼不由冷静下来。 内心说着:“没想到来京洛一趟,还有这般收获,实属难得。” 不过这姒盈看似聪明,想要颠倒朝纲只怕还是差些本事,姜相应是与其父为谋,就是不知姒盈之父是否这般好骗。 然姜相绝非好骗之人,又怎会把女儿嫁给我这一商人出身的商贾,期间应会升起不少波折,不管如何赶快促成联盟之事,离开京洛为好。 那京洛新主也不是好惹的,就我这般若是不尽快离开,只怕真会遭了暗算。 两边讨好,只怕两边都讨不得好。 随之,卢思义手指不由再桌上敲了起来,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变化。 那姒家酒馆之主是否会邀请自己。 若是邀请了自己问起与花魁之事我又该如何作答。 那姒总管大壮亦不是对手,自不比说徐晃、高冲等人;歪门邪道自是无法用到姒家主身上的,除非把姒家总管支开,可惜这等支开时间不会太长,起不到什么效果。 卢思义脑子里面有些混乱起来,就连花魁与固顺公主走了进来,他都无所察觉。 “大人,你的手怎么了?” 走到跟前的固顺公主与花魁发现卢思义手掌有血,倒是固顺公主先惊呼起来,花魁到嘴边的问候,又咽了回去。 卢思义这才回过神来。 看向固顺公主那眼神,好奇多于关心,不由说上一句:“你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得进来,我与你家夫人有话要说。” 看卢思义这般认真,固顺公主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又不得点头称是离了去,转身过去,满眼的愤恨与不甘,好似这花魁的到来,她一个公主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花魁看向卢思义手上伤口,从衣角撕下一块布来,抬起卢思义的手,向上包裹着。 卢思义看着固顺公主带上门,这才转身看向花魁,看着她这般细心为自己包扎伤口,会心一笑:“不碍事,不过一些小伤罢了,今晚良辰美景。” “我等不应为只为这些事儿。” 花魁听之,脸色一红:“公子,您...您有何吩咐。“ 卢思义:“什么公子,叫夫君。” 花魁的脸色更红了:“夫.......夫君。” “夫君,不如到奴家闺房如何?” 感受到卢思义手伸入到胸襟之处,花魁羞得红到了耳根。 卢思义:“我腿这般,哪里方便移动。” “夫君定当对你温柔。” 花魁:“夫君,后日我们成婚,不如你休息一日如何?” 卢思义:“成婚之前,需要试婚,今日就是你我二人试婚之日,礼不能废。” 花魁:“......你......。” “呜~~!” 花魁还要说些什么,她自知试婚也是跟丫鬟哪里有跟主婚的人,然感受着对方的热唇袭来,带着酒香,再也无法拒绝。 不多时,外面站着的固顺公主听到里面发出奇异之声,似乎还有一丝压抑之感。 似是那花魁不愿大声喊出口。 固顺公主看大壮他们不为所动,站在一旁,有的看着楼下,有的看着走道远处,没有一人在意房间里面发生何事,而她忍不住好奇之心,悄悄打开一丝门缝。 一下就看到终身难忘的一幕。 两人如胶似漆,黏在一起的画面,是她耳根泛红,脸色发烫,急忙又合上了门。 嘴唇咬合之间,一时不察竟是给咬破了。 眼神变换起来,时而愤怒,时而羞涩。 然她低着头,无人知此刻她在想着什么。 到时能够听清里面自家大人的动静,更为佩服。 第92章 二女斗 一番云雨。 花魁依靠在卢思义怀中,脸上红晕久久不散。 卢思义问起她是如何跟姒盈说得。 花魁羞色着一一道来。 这一刻卢思义才放心下来,想必红馆人不会对老鸨吐露实情,毕竟他给足了那些红馆人金子,也就是花魁这般有心机的人,才能从对方嘴中不经意套出实情。 为了奖励花魁。 卢思义又动起手来,谁知花魁竟会求饶。 然她这般求饶更是激发起卢思义兴趣。 固顺公主在外,气得牙关紧咬,明显这次用得时间更长。 最终花魁瘫软在卢思义的怀中,期间好几次她给卢思义诉说,请人前来服侍夫君,卢思义权当没有听见。 事了。 卢思义,这才给她说起,自己与姒盈结拜之事,让花魁听之内心一喜,这般是否主人就不会让自己监视夫君了。 随之听到卢思义说得,她才明白事情没有自己想的这般简单。 然夫君答应把自己家人一同带到邳国,这让她安心下来,心中终于有了归属,一时间幸福涌上心头,用上最后一丝力气,抱住卢思义,不觉间睡了过去。 实在是...太累了。 看着睡去的花魁。 卢思义喊来固顺公主。 让其照顾花魁。 固顺公主自是不愿,然卢思义一个眼神,不由让她屈服下来。 惹了他,自知自己没有好果子吃,他们两个之间会发生什么,作为公主自是不愿让他人看到的,要是被卢思义惩罚着,这花魁苏醒过来,那场景她真不敢想,气得跺了跺脚。 抱起花魁走了出去。 一瞬间她真想一掌击杀了这花魁,可又知真这般做,说不得卢思义真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弃子,现在的形势她已经看清,京洛对结盟之事已经来了兴趣。 卢思义似乎什么也没做,又似乎做了什么,现在竟是拉拢了京洛这般多的官员。 固顺公主如何想,卢思义不在意,这时叫来大壮言道:“你可记得姬骊?” 大壮点头,怎会忘记,孔家食邑之地一战,在他心中对姬骊留下了阴影。 若不是有解药,不知那一晚要毒死多少人。 “你去联系商会,消息送往后山,让姬骊伪装身份,带上保命之物,尽快来到我身边。” 大壮领命,暗中一惊,忙点头退了下去。 虽说青楼灯光照得如同白昼,然众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大壮的离开,除了一些护卫看到,无人关心。 出了青楼,繁华的街道之上,灯火通明,大壮先是向人多的地方走去,不多时消失在黑暗中。 此刻漆黑的巷中多出一黑衣人,走了几步,一跃而起跳到房屋之上,今夜虽然大雨过去,天色亦是不好,空中乌云遮住了月光,使得他视线受阻,最终选择一个方向消失不见。 随着他消失,过了一刻钟,这巷中拐角之处,从院中跳出一个黑影落下,看那块头也只有大壮才有这般大的黑影。 只见他步伐轻盈,快速消失不见。 又是半刻钟过去,那一个跳入房顶消失不见的黑衣人,又出现在这里,未再做停留,消失在了繁华的街道里面。 子时。 京洛国都,国主寝宫,灯火通明,此刻的国主在案前看着简牍,没有一丝睡意。 听到外面敲门声响起。 “进。” 一句清冷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 “主上。” 进来之人是一女官。 腰间挂有佩剑。 国主听到声音,抬头一看,这才放下简牍。 冷言道:“可有新的消息传来?” 女官:“卢使节的一护卫消失不见,手下跟丢了。” 国主来了兴趣:“哦~!” “还有这等事儿发生?” 女官面色一变,有些唯恐,忙言:“是属下训导不力,定会罚其过。” 国主摆手:“可知是哪一护卫。” 女官:“贴身护卫,负责推其轮椅的,名:大壮。” 国主点头:“原来是他,没想到看似憨傻,竟是这般精明,跟丢实属正常。” 女官眼中露出一丝惊色:“国主,您认得此人。” 国主内心一惊,面上却是淡然道:“卢使节进宫,那大殿之外不正是吗?” 听国主这般说,女官点头:“国主英明,观察入微。” 国主摆下手,自是不想听此人的夸赞,冷然言道:“那些官员表现如何?” 女官:“卢使节抛出今晚消费他来买单,这些大人甚是放得开,只怕今晚开销又是不小。” “不过消费在青楼的钱财,如何才能转为国库里面?” 女官抛出这一个问题,国主眉头一皱,陷入沉思。 若是不能归国库只会进入一人口袋,那人国主自是知的,这才是皱眉原由。 想不明白,放倒一边,淡然问道:“那使节表现如何?” 女官面色一变:“这......。”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表述才好。 国主:“怎么,他又惹出了什么幺蛾子?” 女官张了张嘴,脸色不耻,言道:“他要了花魁清白,要与花魁后日成婚。” “名曰,为自己拉人气。” 女官看不出国主脸色变化,然以她与国主之间相处时日,心中明白此刻国主真的怒了。 这让女官心中有些不解,却不敢过问。 国主冷言道:“除此,还有其它消息没有?” 女官:“盈世子,单独面见了卢使节,具体商谈什么,因盈世子太过谨慎,属下不敢靠近,属下仅是看到他离开时,脸色不是太好,走后进了姜相府,未见在走出。” 女官说完明显感知到国主身上散发出一丝威严。 好在又收了回去,冷然道:“下去。” 女官:“诺。” 躬身退出去,合上门,随之听到里面器物撞地的声音响起。 女官脸色微变,却不敢开门进去,不知道国主在生谁的气。 姜相府。 姒盈的拜访,使得姜相非常重视。 听完姒盈的来意,姜相的脸色气得煞白。 他怎也没想到姒盈竟是来说媒的,还是让她最为疼爱的二女嫁给一个奸商出身的外国人。 姒盈如同没有看见姜相生气般,说出自己与卢思义结拜之事,让二女嫁给自己的义弟,不算辱没了姜相的门户。 姜相听之,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内心却是把姒盈骂了一个狗血淋沥。 被对方玩弄股掌之间还不自知。 就凭借他能把锦帛券瞬间兑换出去的能力,足以证明此人之聪慧甚为妖孽,这可是他们集合朝堂高官一同想了甚久才向想出的办法,谁知竟被卢思义瞬间破除了去。 这般人物怎会好心与你结伴,又怎会真的护宋国周全。 姜相心中怒其不争,本想着自家二女嫁与这姒盈,看来还是收了这份心思为好。 随后以时间不早为由,让其在府上休息,他所提之事;给予的是等沛宋边境战事结束之后在做定夺。 能听到姜相这般说,姒盈很是满意,知道此事几乎成了。 看着姒盈向客堂走去后,姜相睡意全无,在书桌前,开始书写起来,只见字体工整,苍劲有力,书写完,拿起在火盏上烤了一番,直到字迹干透,这才卷起放入到竹筒之中。 封上蜡印,交与一人,让其送往别处。 此人毫不起眼。 夜,离开姜相府,竟是无人发现。 固顺公主不知这花魁是真睡还是假睡,放到床上的动作有些粗鲁。 使得花魁轻哼一声,眉头轻皱,接着睁开了眼。 扭头,四处张望,最终目光落在固顺公主脸上,看固顺公主眼神不善,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固顺公主:“你这骚货,是如何勾搭我家大人的?” 语气冷淡,眼中还有一丝杀意。 花魁一愣,没想到这婢女竟是这般秉性。 “我...,为何要向你解释?” 本想解释的花魁,忽地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要向这婢女解释。 第93章 仓部案 好在固顺公主顾忌自己身份,没与花魁打起来,就算这样,被呛的亦是难受。 花魁自顾躺着,没了睡意,不敢入睡。这婢女太过厉害,需要提防。 “吱呀~!” 随着门被推开,两人目光同时看向被推进来的卢思义,每人眼神都不一样。 “紫儿,你竟然清醒了?” 看卢思义大喜之色,花魁内心一颤,固顺公主眼中多是鄙夷,看不惯卢思义这表情。 “既然如此,咱们就一起清洗下身子,一身臭汗,实属难闻。” 卢思义此话一出,花魁的脸顿时赤红起来,她哪里经历过这般事情。 不由分说,卢思义安排人弄温水去了。 羞得花魁用被子蒙住身体,不敢露出头来;卢思义这才发现固顺公主的眼色不对。 “咱仨一起,不要生气了。” 卢思义这句话差点把固顺公主气倒。 她是何人,竟要与一个妓子共浴不说,就他贱商也配。 然,看卢思义那坏笑眼神,她懂了,内心害怕起来。 “我...你就不怕我露出真容?”固顺公主被逼到这份上,急忙说出此话,也只有此话似乎能威胁一番对方。 “没关系,还有。” 卢思义这句还有,让固顺公主内心一颤,眼中露出一丝恐惧。 卢思义向她靠近,她不自觉步伐向后退去。 “过来。” 卢思义忽一声冷哼,固顺公主站在那里不敢再动。 眼看着卢思义推动轮椅,走到跟前,把自己抱在怀中。 “不愿意啊?那就在旁边伺候着。” 固顺公主感知到一只手在自己身体里面游走,同时一股热气再自己耳边响起,吓得急忙挣脱,可惜脚不沾地,怎地使得上力气。 当感知到一阵疼痛从胸部袭来,在接着自己身体获得了自由,松上口气。 固顺公主眼中充满恨意,那恨意之下隐藏着幽怨站立在一旁。 有人专门打上来泡澡之物,竟不是温水而是米汤,除此还有澡豆。 两物皆是上等之物,米汤可洗全身,澡豆起增白。可谓贵族专用上等之物。 房间之内不多时传来洗漱之音。 固顺公主站在一边看得羞红了脸,婢女伺候她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让她伺候二人,跟本难以相信。 她亦是没见过这般无耻之人,卢思义看出固顺公主怒意,让对方暖床去了。 花魁亦是羞得睁不开眼,唯有卢思义神清气爽。 洗漱结束,固顺公主也暖热了床铺,想着可以离去,甚至她早已想逃离这里。 可哪知,竟是让她与花魁搀扶着卢思义上了床。 卢思义,让其在床边守护,他与花魁睡了去。 外面靡靡之乐与此房间无丝毫关系。 固顺公主双眼泛红,坐在床沿下面,不知何时也睡了去。 忽然被花魁的声音吵醒,已不知到了何时。 油盏照亮着房间,似乎天色还未亮。 反应过来的固顺公主不由睁大双眼,当时通过门缝看到一丝,就心慌的不行,何况是现在这般,就在自己眼前。 固顺公主吓得急忙捂住了嘴巴,差点惊叫出声。 然。 瞬间又闭上了眼睛,手不自主的捂住眼睛。 不多时,她除了听到花魁的叫声,似乎还能听到自己心跳声,手指尖似乎露出了一丝缝隙。 卯时。 京都朝堂。 只见众多官员中,有人混在其中无精打采,站着还犯困。 这些都是跟王长恩与度支尚书去青楼的官员。 看得国主心中划过一道怒意,却是无法呵斥出来。 “主上。为何不召邳国使节觐见?” 姜相上前一步,开始了今天的朝议。 “锦帛所写欠款,尔等处理如何?”国主听之姜相所言,此刻淡然问道。 国主问话,朝中不少大臣不解,不知何意。 姜相心中明镜亦是假装不知和国主态度一般无二。 度支尚书看王长恩不为所动,只能上前一步:“微臣已经办妥,全部兑换了银子,对方应是信了我京洛的锦帛钱券为真。” 国主点头,露出欣慰之色:“这般说来,我京洛的钱财今后是否可用锦帛代替?” 此话一出,朝堂震动,尤其是姜相大人,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层,这本是针对邳国使节的,怎现在要在京洛施行。 反应过来。 姜相:“主上,此事先不急,我等应把联盟之事放在首列。” “既然邳国使节认可,我们就应继续下去,这次给对方一百万银两锦帛钱券如何?” “若对方接受,邳国可是欠我国一百一十五万银两。” 听姜相这般一说,朝中大臣一震,那些犯困的眼睛一个个亮了起来。 度支尚书吓得冷汗直流:“不可,姜相大人,万万不可。” “哦~!” “为何?” 姜相双眼看向度支尚书,那眼神之中有询问。 在度支尚书眼中,姜相的眼神却是有威胁意味。 度支尚书看向王长恩,想要对方给个解答。 王长恩叹息一声,思量再三还是走了出来,昨日之事,他信国主早已知道,这时想要隐瞒那就犯了大忌。 道完,王长恩接着言道:“主上,以下臣之见,对方是不会留着那锦帛,定会换上真金白银。” “然他大多数也会消耗在青楼场所,可我们对青楼的税收,只怕入不敷出。” 此话一出,国主脸色一怔,眉头微皱。王长恩的话如同点醒了他。 看国主认真思考模样,姜相内心恨不得咬王长恩一口。 想起姒盈世子找自己的事情,急忙开口:“主上,既然此事不可为,我们还是召见卢使节,商谈联盟之事吧,不然之前花出去的十五万两恐成泡影。” 度支尚书:“昨夜开销,微臣粗略估计不下十万两,不知对方会要多少。” 度支尚书此刻说上一句,让姜相心中一喜,没想到此事他会给自己一个助攻。 国主脸色一惊,目光扫过朝堂之上众位官员,有的心中有鬼,低头不语。 国主怎也想不到仅是他们逛下青楼,一晚就能消耗十万两,难到是自己对他们太仁慈了。 再一想,这些人又动不得,此刻身边真无什么可用之人,全靠平衡双方,杀肯定是杀不得的。 “当真花了那么多?” 国主冷声言道,面露寒霜。 度支尚书:“当真。” “主上,臣要参仓部侍郎,耿钟,倒卖军粮,以次充好,这是臣收集的罪证,是下臣失职,还望国主降罪。” 度支尚书不等国主继续发难,跪了下来,从袖中抽出简牍,双手举着。 整个朝堂一片寂静,大总管,看了一眼国主,向度支尚书跟前快步走了过去。 朝堂之上谁也没有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度支尚书竟是把自己的部下给举报了,他闹得哪一出? 仓部侍郎,耿钟正在打盹,听到此话,瞬间惊醒过来,随之脸色都白了。 他怎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度支尚书给参了。 他的目光看向姜相,然姜相根本就没有看对方一眼,此刻背对着他。 姜相的脸色看不出息怒,内心却是愤怒不已,他没想到度支尚书在这等着自己。 而仓部侍郎,耿钟在青楼所作所为早已传到姜相的耳朵里面,这样的蠢货自是无法保下来的。 就是不知度支尚书给出的证据有没有把他牵连其中,心中已经七上八下起来。 耿钟:“度支大人你为何要编排于我,我对京洛忠心耿耿又怎会做出这等不耻之事。” 他镇定下来,斥责起来度支尚书。 度支尚书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句不言。 大总管已经把递出的简牍递到国主面前。 国主打开瞬间。 耿钟“噗通~!” 跪在了地上。 “国主,冤枉啊,定是度支尚书诬蔑于我。” “我为京洛,兢兢业业,还请国主为下臣做主。” 他抬眼观看国主的反应,看国主脸色甚为难看。目光再次看向姜相,显出求救之色,然姜相还是不为所动。 “姜相,你切看看。” 整个大殿寂静无声,耿钟的话无人放在心上。 大总管看到国主看向姜相,急忙拿起国主面前度支尚书递上的简牍,送到姜相手中。 “姜相,下属实属冤枉,您定要为下属做主啊。” 耿钟看姜相老神在在,心中一喜,再次呼喊起来,盯着姜相的背影,似乎这大殿里面没有国主的存在。 闻听耿钟这话,姜相不用看简牍亦有杀了他的心,他怎么称呼是自己的下属,虽然这样说也无不对,然这一刻表达出的意思在众人耳中就不一样了,毕竟他直属上司是度支尚书。 姜相快速浏览完简牍上面内容,上面只是记录耿钟与商会之间的秘密交易,除此再无其它,姜相内心松了口气,看来这度支尚书没有发现更深一层。 或许......,姜相想到了另一层,双方还不想开战。这一种结果再好不过,谁的面子上都过得去,若不然今日仓部侍郎,耿钟绝不会有罪。 姜相自信能给对方开脱出来。 只见姜相合拢简牍、面色微沉,一股怒气从身上散发出来:“主上此乃大罪,夷三族。” “近些年我京洛无战事,竟让人生起这般心思,决不能姑息。” 国主听之,点头,脸色缓和一些。 耿钟听之,脸色变得惨白起来:“卢相,我是冤枉的,冤枉啊。” 姜相:“来人,压下去,打入死牢,炒家问斩。” 这个季节正是问斩的时候,耿钟自知活不长了,看到姜相望向自己,眼中充满的杀意,浑身瘫软下来,嘴唇微颤,竟是吐不出一字来。 第94章 风波起 耿钟案,国主交到大理寺卿与刑部手中,尚书右仆射主抓此事。 此事处在漩涡之中,然不影响朝堂之上关于卢使节的讨论,姜相一直在主张接见邳国使节,敲定此事,同时提出固顺公主,应是挑个吉日,嫁与国主。 此事朝堂一致认同,就算是国主也无法反对。 只能让国师算个时间。 关于接见卢思义的时间定到了后日,亦是卢思义成婚之后。 此外,尚书右仆射办事不得不让朝中众臣惊恐,一上午的时间不但从仓部侍郎家中查抄出三十万两白银,加上其它财物累计价值在百万两,同时以官商勾结、通敌叛国等罪名,京洛国都王家商行全部查抄,查抄出粮食五千旦,其它的竟是不知去向。 商会王家之人在国都的全部被看押,共计搜查出银两三百万两,由国主一并处置。 国主内心大喜,一道旨意直接下达给尚书右仆射,让其督查京洛王家商行。 众臣内心大惊,这时要一锅烩,一个个看向右仆射内心又惊又惧,要知王家商行在京洛可是排在第三,他们多多少少与王家商行之间都有来往。 尚书右仆射领命而去。 一场真正风暴这才到来,姜相脸色亦是难看,他没想到这尚书右仆射做事竟是这般果断。 朝会散去,回到府上的姜相,连忙书写密信,让其家人送了出去,取消一切与王家商行的来往。 然,这边尚书右仆射动作更为迅速,毕竟刑部归他掌管,动起手来更为方便。 两天。 面上风平浪静,卢思义过的好不潇洒,今日在驿站完婚,前来贺礼的只有礼部。 其它官员无一人现身,再者就是世子姒盈,毫不避讳参加了卢思义的婚礼。 花魁虽说是卢思义的夫人,不过却是妾身,因她的身份还配不上卢思义的官身。 另一点,卢思义也是变相昭告京洛之人,他卢思义能获得京洛花魁芳心,代表才气无双。 虽然官员之中有些知道花魁是如何被卢思义用金钱与下体骗走的,可大多数认为,此事姜相棋差一招,本是让卢思义与京洛才子比试一番才艺,没成想比试被卢思义拒绝不说,现还让对方取走了花魁。变相证明京洛才俊都不如卢思义一人。 也有恨花魁的,怒其不争,竟是嫁给这般荒淫无道之人。 然没人敢来驿站闹事,就算他名声在臭,也无犯下什么过错,只不过是人品不端;再者就算有过错也不是京洛能够治罪于他的,因他是邳国使节。 指责与谩骂不端,这般风波应该持续下去,然,就在卢思义成婚之日,忽地这般声音消失一空。 要知,这般风波起,天下读书人联合起来,反对结盟,京洛国主只怕也不敢违背民意,可这股声音就消失不见了。 使得国主没有想到。 无数官员亦是没有想到。 零零散散几个在京洛提出反对的,很快亦是没了声音,连人都消失不见。 这就是有人看不清局势,毕竟这是尚书令与姜相默契的结果,还有人敢出来反对,这不是打两个人的脸吗? 再者卢思义来得这么一出,姜相亦是没有说什么,也用不着下面的人帮他出气。 还敢让读书人挑拨,这不是自找没趣,这样蠢官,留之无用,然姜相并没有搭理他们的功夫,两天的时间,各路不断向姜相汇报着与王家商会合作的事宜,重要的线索已经全部掐断。 耿钟、王家商行掌柜及以上长老已经被各种意外死亡。 除此之外,一条重要消息姜相已经获知,邳国大世子仅是用五万精兵攻破宋国国都,斩杀了老国主,京洛五十万大军连合宋国不下七十万大军,竟是没能阻挡主邳国大世子这一动作。 同时所有宋国世子一同被邳国大世子斩杀。 宋国几乎沦陷,好在京洛与宋国损失二十万大军,这才击溃邳国军队,用十万人围困邳国大世子,最终生擒了对方。 邳国大世子的战力当世无双,这般的人物,各国不曾见听闻过。 现已被押往到京洛国都,有千人队看管,时刻不敢松懈;另邳国国主,已经命镇国将军率二十万大军攻入宋国境内。 向京洛施压,放回大世子,不然开战直取陈郡。 邳国的密信同时送到卢思义手中,务必保大世子一条性命。 邳国。 国都之内,国主悔不当初,不该听取卢思义的策略,要知大世子领兵竟是这般神武,说什么也要让其带兵攻破沛国直取濮州。 二世子带兵从青州攻取濮州。 濮州指日可待。 “咳咳~!” 邳国主,坐在朝堂之上,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鲜血,好在用手帕遮挡住,大臣无一人能够看见。 众人在商讨的不外乎,是否还有联盟的必要。 有人支持联盟,有人反对联盟。 然他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固顺公主在京洛,大世子也被押往了京洛。 若是联盟不成,他们还有安全回来的可能吗?要知两国之间还隔着一个宋国,虽然宋国现无国主,但也是一国之地。 姜相接到这一消息,脸色惨白一片。 双眼瞬间变得赤红,宋国无世子,这就代表着宋国已亡。 宋国虽小,现已经分为数个势力,邳国大军压境,京洛大军想要再次抵挡,粮草何来。 现宋国能够听从调度的已经没有几人。 士卒十不存一,被邳国大世子几乎杀光,京洛大军,十个将军死于邳国大世子手下,千夫长不计其数。可谓军心不稳。 现邳国大军压境仅二十万。京洛还有四十万主力军,亦是向后退了去,只有退入陈郡大将军觉得才能组织起有效战力。 卢思义接到密信已是深夜。 紫儿也不再是花魁身份,两人同住一间,是否一心无人得知。 至少卢思义没了高歌兴趣。 惊醒过来,怎也想不到大世子竟这般生猛,只怕大壮、徐晃、高冲等连合一起也不是大世子对手,自己更不用提。 现在,让其保下大世子,怎么保,宋国,国主血脉带把的都被对方砍没了,这也太过残忍了,不过这点倒是符合卢思义的秉性,斩草除根。 这完完全全打在京洛国脸上,让京洛各个官员如何看。 这不是最为重要的,卢思义清楚大世子所作,合了京洛国主的意。 现对方收兵,退回陈郡,只怕不是国主本意,应是有姜相的影子,甚至是姒盈父亲王爵的影响。 因,姒盈父亲的封地就在陈郡。 翌日。 卯时,卢思义受召前往觐见。 辰时,到了大殿之内。 整个大殿气氛有些阴沉。 卢思义,收起一切思绪,神态淡然。 众人看不出卢思义心中所想。 尚书令身体竟是养了过来,红光满面,看到卢思义到来,向前一步直接呵斥起来:“你邳国一方要与我京洛联盟,一方竟是攻下宋国不说,还屠戮国主子嗣,此等残暴之举,让我京洛如何处之?” 朝中大臣谁也没想到,尚书令,上来直接发难。竟是不给卢思义一丝面子。 卢思义:“此话有失公允,你我两国之事尚未定论,虽宋国作为京洛附属国,然他攻打沛国在先;我邳国与宋国联盟,亲如手足,是要替沛国出口恶气,此等行径我邳国站在大义,并无不妥。” “我曾言,各位大人可曾记得,若当时你我两国同盟,哪里还会有此事发生?” 卢思义淡然的话语,让朝中众臣升不起一丝火气,就连姜相也不得咽下到嘴边的话。 如卢思义所言,当时就答应了同盟之事,哪里还会有这等事端,就算真打也会知会京洛一声。 尚书左仆射:“哼~!” “不管如何,邳国惨无人道,此事你定要给个交待,不然我京洛大军定要挥军直击邳国,一报此仇。 卢思义听之看向尚书左仆射:“大人,此话不妥。” “京洛真要挥军邳国,卢某无话可说。” “不过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再者,你京洛五十万大军协助宋国,我邳国大世子不过领兵五万,这就攻破宋国国都。” “此事昭告天下,不知京洛可有脸面?” “我邳国可用之人不止大世子一人。” “卢国拿倭国毫无办法,我邳国却能让其臣服。” “若,现我邳国与卢国停战,现有沛、倭、三国之力,大人您说我邳国会惧怕与谁?” “今日卢某应召而来,就是询问与京洛还有同盟可能与否,若是没有,在下也该回国复命了。” 卢思义所言,让众京洛官员回不过神来,尚书左仆射气得脸色变了数次。 眼神变得阴沉下来:“这般说,你是要威胁我京洛国?” 卢思义:“大人,何来威胁一说。” 第95章 联盟成 “主人,这邳国使节太过嚣张,以微臣之见,应是派精兵与邳国大战一场,让其见识我国精锐实力。”尚书左仆射忽地转身看向国主选择了邀战。 尚书右仆射走出反驳:“主上,我国以击败邳国、宋国,擒下邳国大世子,就算对方三国联盟又有何惧,现在应是谈联盟之事,并非战事。” 尚书右仆射所言,让众臣眼睛一亮,是啊,他们可是活捉了邳国大世子,正在死牢里面看押,他们又何惧什么三国联盟。 “你......。”尚书左仆射看向右仆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只好退下来。 “主上,宋国国主与子嗣被屠,此为国仇,不可不报。”兵部侍郎走出来,愤怒喊道。 尚书右仆射看向对方,眼中不喜,却是淡然道:“宋国国主与子嗣被屠,说来是他们强军无效,却又想吞并沛国招来祸端。” “其次,这宋国也为向我京洛求救,我京洛出兵活捉邳国大世子,歼灭邳、沛两国十万大军,已尽显我大国仁义。” “若是还抓着此事不放,倒显我京洛有小人之心了。” “主上,现如今,应先与邳国联盟,在谈宋国立主之事。” “虽宋国,国主子嗣无男丁,可嫁出的公主不少,生下的子嗣亦是可做宋国主的。” 尚书右仆射此话一出,朝堂文武为之一振。 一个个交头接耳起来,姜相的眉头一皱,内心大惊,随之一亮。 眼神飘向尚书右仆射,随后看向尚书令。 见尚书令看着尚书右仆射,眼中有着责问,就知此计不是出自尚书令之手,心思顿时活跃起来。 再看国主,此事不动声色,眼神之中一片清明,就知此事国主亦是心动。 那么接下来就是让哪一个嫁给京洛世子的公主产下子嗣的公子当选。 这可是朝堂之争啊,姒盈娶的乃是宋国长公主,生有二子,长子十三最为合适。 不过现在并非讨论这力主之事,首先是结盟,此事解决不了,宋国之事也提不上日程。 邳国兵临宋国,在场有诸多大臣不知,可他姜相非常清楚,只有结盟,对方才会退兵;同时这结盟,邳国大世子自是要放走的,相比宋国,这邳国大世子并非那般重要了。 想必眼前这位,并不想让大世子活着回去,如若不然,为何到现在不见提一句大世子,姒盈世子说的应该为真。 想通这些,姜相不由轻咳一声。 他身后之人一个个安静下来。 随着姜相身后的武将安静下来,尚书令身后的文臣一个个也是安静下来。 姜相这才言道:“主上,以臣之意,既然召见了邳国使节,那就定下结盟与否之事吧。” 国主听之,目光看向了尚书令。 尚书令上前一步,言道:“姜相所言甚是,还是定下结盟与否,若结盟,我等就商讨结盟之事,若是不结盟,邳国使节已可自行离去,宋国之事如何定论,外人无权干涉。” 卢思义轻喝一声打断尚书令的话,言道:“尚书令大人,姜相大人,二位大人所言甚是,不知国主意下如何,联盟咱们就谈联盟事宜;拒绝,就来聊聊拒绝之后事宜。” 卢思义后面一句加重了语气。 看来不管联盟与否,好似他卢思义掌握着底气,丝毫不惧。 到了这里,再不下定论已经不可。 国主的目光扫过国师,国师老神在在,似乎无话可说。 “国师,你可有见意?” 国主哪里会放过他。 国师沉思片刻,内心甚是清楚,眼前大势惟有联盟方可对京洛有益,但他推算出,此番联盟好似对邳国更为有利,准确说是对眼前这个使节有利,他看不透卢思义。 “遵,国主意。” 听之国师所言,朝堂所有官员大多露出鄙夷之色,惟有姜相、尚书令多看国师一眼。 国主点点头:“那就谈同盟之事吧。” “尚书令为主,尚书右仆射为辅,一同完成此事。” 尚书令:“遵旨。” 尚书右仆射:“诺。” 两人领命,国主看向卢思义:“卢使节,联盟之事,今日起开始磋商,你可满意?” 卢思义,抱拳行礼:“国主英明,此番决定定能让京洛名震四方。” 一番客套。 只见卢思义被推了去,一同离开的还有尚书令,尚书右仆射。 此事,国主竟是没有让姜相参与。 这般,虽然姜相内心不满,却不敢表现出来。 不过随着尚书令,尚书右仆射等人离开,姜相直接抛出扶持宋国新主的事情。 国师多看姜相几眼,果然是老谋深算之人,国主本想通过联盟之事权衡一下尚书令与姜相之间的关系,没想到,姜相竟然直接把扶持宋国主提上了议程。 这般,就算尚书令通过与邳国联盟从中获得一些利益,只怕也不如姜相获得利益大了。 姜相直接把姒盈的长子,姒景推了出来。 所说理由,有理有据,不少大臣直接附和起来。 一时间,国主也不知如何反驳。 无尚书令在,对方无一人敢言。 国主甚是后悔,不应让尚书右仆射跟去,若尚书右仆射在说不得还能提出一个反对意见。 国主目光最终落在国师脸上:“国师,你看此事如何?” 国师:“...又来了。” “禀主上,此事暂无法下定论,若是几位公子的生辰八字送来,加上能观其貌,说不得能算出个大概。” 下方支持姒景的官员,内心大骂起来国师,心知此事今日定不下来了。 要说沟通天地本事,这里没有一人是国师之手,谁也不敢妄言。 国主闻之大喜:“既然这般,就请来各位公子,与他们的生辰八字。” “此事由姜相负责完成,可有异议。” 姜相施礼:“诺。” 直接同意下来,看不出任何不满。 随着此事结束,国主问起邳国大世子之事,可否劝降归京洛所用。 朝堂众臣一个个摇头,给出的意见都是定斩不饶。 在场的几位高官很是清楚,联盟已经答应下来,邳国大世子自是死不了的。 众议院。 卢思义、武才面对尚书令、尚书右仆射针对双方结盟,邳国应给予的,提出了无数条件。 卢思义一个个反驳,自是不会同意。 武才,额头直冒冷汗,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面对这般大官,比之自己父亲的威严一点也不弱。 这还是明刀明枪的打嘴仗,高才是一个字都说不出,这一天对于他来说甚是煎熬。 然这一天结束,也没有确定一个什么结果,膳食之时,双方竟是有说有笑,哪里有吃了对方的心思。 然,膳食结束之后,双方再次进入到撕扯之中,哪里有刚才膳食之时的和睦。 双方休息之时。 卢思义大骂武才一顿,好没出息。怎么弱了自己气势,怎说也是副使节。 武才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第二日,辰时,直接又进入到谈判桌上,然武才看上去已经是无精打采,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竟是病了。 然,双方谁也没有在意武才,谈判再次陷入拉锯战,尚书右仆射反应实在太快,不管卢思义挖什么坑,对方都不会往里面跳,甚至不经意间还会给卢思义挖个坑。 尚书令这一日就没曾开口。 最终双方先确定下来一件事,就是固顺公主的婚事,必须嫁给国主。 双方都同意下来,彩礼的事情,双方也确定下来。 卢思义答应:“邳国从宋国撤兵,作为恭贺固顺公主新婚的陪嫁礼;不过卢思义提出对方要给百万两白银的迎娶礼。” 对方自是不会同意:“决定放大世子作为陪嫁。” 然这个条件卢思义如何也不答应:“此事不讨喜,必须是真金白银,少一百万两不行。” 最后,经过双方不断拉扯,京洛愿意用一百万锦帛券,交与固顺公主手中作为迎娶礼,这才让卢思义勉强同意。 接着就是商讨固顺公主婚事的日子,必须挑选一个上好的吉日才行。 此事得国师出面。 随之是双方联盟,战略方针,又回到了起点。 这里牵扯到军事、领土、人事。 每一项都是重中之重的大事,让其一步,损失可是天文数字。 双方谁也不想让了对方。 第96章 食人怪 第三日,双方因为濮州利益陷入僵局,不得以休息一日。 就是这一日,卢思义接到密报,以他为代表,速速让对方释放大世子返回邳国。 卢思义接到这封密报,眉头微皱。 同时,卢家商会在京洛的分行已经被监视起来。 这使得卢思义有些心烦。 这代表着,卢家商行进退两难。 撤,代表着卢思义有二心,此番联盟恐生变故,不撤商行被对方监视,危及到个人性命,弄不好就丢掉性命。 这是其次,更为重要的,这些人虽然经过特殊培训,卢思义唯恐他们心智不坚,毕竟人心是经不住考验的,一环出了问题,往往就会形成雪崩效应,想要掐断必须付出惨重代价。 就在他心烦之际,姒盈找上门来。 卢思义一脸笑容,迎接。 两人一番寒暄,卢思义终于知道对方来意,是要让姒景当宋国之主,让卢思义在谈判之中,争取一番。 卢思义听之,内心一转,眼中露出笑意:“哥哥,这般事情,我尽力而为,不知那文姜娘子,可有消息否?” 姒盈笑言:“放心,此事我定能促成。” 卢思义一喜:“这般,濮州之地我拱手相让,姒景之事定是成了。” “哈哈哈,果然我没看错你。”姒盈大笑起来。 “哥哥,这几日我派人出去打探一番,虽不知文姜生辰八字,属相却是般配的,良辰吉日也算了出来,你看,何时能够让媒婆前往,定下婚书?” 姒盈:“我这就去办。” “你且放心,很快就有消息。” 卢思义:“哥哥放心,我这边,很快也有消息。” 双方相互一笑,姒盈这一刻读懂了卢思义。 此事只要他能促成,那姒景成为宋国主之事亦是能成。“ 此事落下,姒盈再无坐下的兴趣,起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背影,卢思义露出一抹笑意,藏有深深意味。 随之叫来武才。 “歇了一日,身体如何?” 卢思义看向武才关心问道。 武才长叹一口:“不太好,还须休息几日。” 他是怕了,这副使节身份并非好事。 卢思义:“想要休息可是不成,大世子还在对方手中,你作为世子必须去探望一番虚实,最为重要的是看看大世子有无受了委屈。” “一会儿,准备些上好的吃食,一同送与大世子,想必,京洛不会善待对方的。” “尽快把探望结果汇报于我,我也好向上交待。” 武才听之,连连点头,若是探望,此事简单,可以办成。 卢思义交待,肉食一定要多,免得大世子吃不饱。 武才没有放在心上,此事简单。 告别卢思义带领一队护卫直接准备食材去了。 驿站之内食材丰富,武才说明来意,膳食房的人直接忙碌起来。 足足打包十个食盒。 武才看着其中送餐的一女子,手指与其它女子不同,还是少女年纪,手指竟然泛黄,然也未多想,看着护卫接过食盒,武才叫上维达,一同向京洛死牢行驶过去。 期间卢思义自是书信一封让其交与姜相手中,此为国事,必须通融。 武才这一路畅通无阻,看到大世子愣了神,怎也不敢信,死牢之中这瘦弱下来的竟是大世子。 可见对方并未善待大世子。 就这般,眼看着大世子,出气多,进气少,也没有给其松绑意思,此时送来的饭食,不给松绑,只能有人喂食,这任务自是落在武才身上。 武才让护卫喂食起来。 这些卢思义不知,此刻他在固顺公主房间之中,手中拿着的是婚书。 固顺公主与沛国新主,姒祯的婚书。 同时还有一封书信,是要呈交与邳国主的,让公主过目,看里面的内容是否有什不妥。 固顺公主却是明白,这封书信代表着卢思义的意志,里面一字也不可更改。 “你有未喜欢于我?”固顺公主少了锐气,看上去与大家闺秀别无两样,眼中再无疯狂之色,拿着婚书盯着卢思义双眼淡然。 卢思义:“微臣贱商出身,怎敢有非分之想。” 固顺公主:“当真?” 卢思义看她眼神从清纯到伤神,诚惶诚恐。 “公主贵贱有别,微臣已为公主争来夫人职位,此乃大喜。” 固顺公主:“我不稀罕。” 竟是把婚书扔在地上,眼中露出愤然之色。 这几日她呆在房间寸步未离,卢思义也未在打扰她,异国他乡竟然多出了一份儿愁容。 她自知卢思义未来打扰自己是真的在为邳国争取利益。 然心中总是会与紫儿计较一番,可紫儿时不时出去逛街也未见她来向自己请安问好,不但这般,还在外面招来数名伺候自己的婢女,钱财都是从卢思义处支取的。 而她身边的婢女还是卢思义给安排的。 两相比较,心中多有不畅。 今日见卢思义前来,内心本是欢喜,可看卢思义一本正经,手中又有自己婚书,内心忽地失去了一切,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什么又抓不住似的。 这时摆正了心态,询问与卢思义,也不知卢思义哪一面是真的,这般正经反而让她不喜。 一气之下,失了风度,看向卢思义眼中多出一分恨意。 卢思义看她这般,露出笑意:“这才对了。” “公主怎么没了脾气,看得我都不认得。” 看着卢思义这痞笑,固顺公主恍然一愣。 “怎么,下臣说错了吗?” “这还没进后宫,不用这般表演,在做几天自己吧。” 卢思义说的清淡,然这清淡之中也有一番叹息。 这就是固顺公主的命,身不由己。 固顺公主显然是听了出来,眼神之中多出一丝决然。 “呸~!” “你这夯人,我没与你开玩笑。” 固顺公主看上去很是孤傲,可眼中多出一分认真。 卢思义心中一惊,难道对方真的动了情,不该啊。 卢思义甚为不解,对方应是对自己恨之入骨才对,怎会动情。 冷笑一声。 “公主,好生修养,大婚还有一月之余,在其期间,还需大力宣传。” “同时,微臣也为公主争取来上好的寝宫不比王后的差。” 固顺公主咬牙:“我不稀罕。” 卢思义:“公主莫要失了身份。” 这一刻卢思义的眼神无比认真,自行滑动轮子退到门口,这才喊人抬了出去。 背对固顺公主的卢思义,合上双眼,大壮推着他向前驶去,明显感受到自己公子神情有些不对,应该说这一刻自家公子又在认真思考事情了。 这份认真很少有。 只有后山中听程昱献策,食人肉之时,出现过。 看来又有大事要发生。 大壮猜想显然是对的,却是又有大事要发生。 夜间,京洛国主收到一份儿急报,邳国大世子挣脱捆绑,逃出死牢。 击杀三百余人,伤四百余人。 剩下之人根本拦不住大世子去路。 不知去了哪里。 国主命令刚发出,出动禁卫军,全城搜索。 然这份命令发出不到一刻钟,又有消息传来,邳国大世子出现在了宣武街。 宣武街,京洛较为繁华的街道之一,这里集中着各种商行,同时还有一家上等的青楼,曾出现一界花魁。 然,今夜这里,遍布血迹,一人形野兽在此大杀四方,街道上随处可见断臂残肢。 宣武街由东向西长一千米,人影野兽被围困在里面,两端有上千的金吾卫。 拿着各种武器,却无一人敢靠近对方。 此刻拿着弩弓的兵士向房顶之上爬去着。 当他们爬上房顶,在灯光下,眼神好的,看到这人形野兽,正在食人肉,忍不住反胃,呕吐起来。 仅是一眼,心中就充满了惧意。 宣武街,左街使站在街道东侧,金吾卫之前,离对方不过五十米距离,感觉自己双腿在打颤,不愿上前一步,更不用说身后的兵卒。 西面,右街使站在金吾卫前方不比左街使强上一丝。 此刻没有一人对其发动进攻,就看着他生吞人肉。 国主接到消息,直接站起身,在一等侍卫保护下,离开寝宫,只见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老者;若卢思义在此,不难发现,此人与做酒的姒家大管家有九分相似。 第97章 虎将军 得知国主前往宣武街消息,镇国将军、尚书公、卢相、尚书左仆射、尚书右仆射、兵部尚书、都官尚书、兵部侍郎、刑部侍郎匆匆,都向宣武街赶了过来。 宣武街。 各家商户紧闭店门,没有一人敢探头向外观望。 这一晚注定要成为他们心中的梦魇挥之不去。 左街使没有让金吾卫出动,右街使也不让金吾卫出动。 就这般耗下来。 只等对方吃饱,抬起头颅,双眼如铜铃,瞳孔赤红,如冒着火焰,此刻朝东面冲来,东面,一排马车正在行驶而来,前面的马车八匹良驹穿着重甲拉着行驶,在其马车周边有着两队骑兵。 两队骑兵后方是带刀步兵,不下百人。 后方的马车多者六匹良驹拉车,少者两匹良驹。 他们正在缓缓前行,忽然感受到前方出现一阵骚乱。 是金吾卫。 金吾卫乱了起来,只听嘶吼、惨叫响起。 就是这般,那些金吾卫并无后退,一个个向前冲杀着。 这些前行的队伍瞬间停下来,最前方的一队骑兵,手握长戈直接冲杀出去。 八匹马车之上,前帘揭开,一人站出来,凝视前方,不是国主还能是谁。 后方,一个个大臣从马车之上下来,快步走到国主马车跟前,一副护驾模样。 在他们身边是更多的护卫,已经把街道堵到水泄不通。 就在此刻,金吾卫被杀穿了开来,只见一怪物拿着两个大腿挥舞的虎虎生风,头顶的箭矢似乎无法伤及分毫。 他毫无畏惧向第一队骑兵冲杀过去。 那骑兵身下的马发出一声悲鸣,瞬间乱了队形,有的直接跪在地上。 这些马匹竟是被冲来的这人形怪物给吓惊。 一个个骑兵从马匹上摔下来,根本形不成战力。 姜相双眼露出惊恐:“主上,后撤吧。” 国主双眼冷漠,语气冰冷:“尔等岂能被一邳国人吓退,谁能击杀此獠,封虎将军。” 国主之言,激起身边武者的血性,只见数人冲杀出去。 守护在国主山边的一等侍卫,此刻也冲杀出去。 他们可不是为了什么虎将军的官职,而是要确保国主安危,若国主有个闪矢他们被夷三族都是轻的;然他们战死就不一样,战死,自己家还能获得一笔抚恤金。 再者他们也不信对方不会力竭,杀了这么多人,就算是神仙也得有个喘息机会。 这些一等侍卫,哪一个单手都有三石之力,拿的刀可谓厚重,普通人碍上一刀,直接身首异处。 身手快的,一刀砍断对方手中的腿骨,另一人已经拦腰向对方砍去,还有的攻不进去,就在后面掠阵,再者,围攻一人,拿的重武器,也无法一拥而上。 随之这人形怪物,速度之快,力量之大,简直匪夷所思,瞬间抓住对方刀刃,一手夺了过来。 拦腰一刀被他躲过,此时手中有了大刀,更是无人能敌,与之刀刃碰撞在一起的,直接是刺耳的对撞声与火花闪现,同时就看对方的胳膊直接折断。 一等侍卫,不够一战之力,对方还在靠近。 国主眼中露出一丝骇然,他前面的马匹也开始骚动起来,他在马车上已经站立不稳,幸好扶住车架。 就在此刻一老者如鹰入空,飞身而起,落下已到那人形怪物跟前。 对方手中的刀已经卷刃,就这般他拿着大刀直接向老者头上砍来。 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哼~!” 老者双掌竟能夹住刀刃,闷哼一声。 只见他借力打力,瞬间卸掉刀上力量,同时内力一震,让对方松开了手。 然这怪物可不会因此就放过老者,一拳直砸这老者面门。 老者一个转身,躲过对方拳头。 随之这怪物根本不按常理,直接扑在老者身上。 好在这老者内力不俗,一掌打在对方丹田之上,然这人似乎并无内力,而是天生神力。 再者对方一手抓住这老者胸口,一口朝脖子上咬下来。 老者这全力一掌打在对方丹田之上,并没有把对方震开。 老者脸色大骇。 “啊~!” 凄厉的惨叫从老者嘴中发出。 国主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他哪里见过这般吃人场面,也就在这时一女官从这怪物侧面,一剑穿透这怪物脖子,一挑瞬间剑露在空中,对方的脖子一半失去连接。 这女官的手并没停,接着挥下,就这一剑砍断了对方整个脖子。 老者终于推开对方身体,同时对方的头颅滚到一边,老者握住自己的脖子,眼中露出不甘。 鲜血从他指缝里面呲出来。 他知自己性命到头、扭头看国主一眼,很是平静,做了最后道别,身体向后倒了下去。 女官正是深夜可出入国主房间那位,此刻连续在老者身上点了几下。 国主露出慌乱:“速速送往太医院。” 此刻他的声音充满颤抖,再无法保持足够冷静。 别说国主,就是站在国主前面的几位大臣也没一位面不改色,他们见过无数生死,也未见过这般惨然的。 听与看见完全是两回事。 听到国主命令,女官看着老者手缝之中还是不断向外冒着血,内心叹息一下。 不知她是否在说,让你装逼,装过头把自己搭进去了吧。 她深知,没救了,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她自知国主的心思。 女官把老者交到骑兵手中,有骑兵护送,快速向太医院飞奔而去。 怪物一死,这些马匹双腿还是有一丝的颤抖,只是不再那般慌乱。 女官站在国主身边,似乎这一刻,国主的脸色好了一丝,只听国主言道:“宣,今日夜斩枭首于宣武街,特封虎将军一职,昭告天下,并赐予战死勇士三金,伤者百两。” “此事,交与姜相大人处理。” 话落,国主转身,坐入车厢之内。 姜相领命。 向后退了回去。 一切风波起与落,还有很多需要善后,姜相一条条命令下达下去,各部门有条不紊运作起来,这一夜注定无眠。 卢思义获得消息,已是巳时。 宣武街惨案风波已经过去,活着的人,无人愿意提及此事。 尸体已经被上面统一处理,实在太多,不可能让每家停尸七天大办丧事。 这也可说是件丑闻。 卢思义真没想到对方会闹出这般动静。 这一日谈判,卢思义更有底气,反倒是尚书令无精打采坐在一角寐睡,只有尚书右仆射跟卢思义掰扯着。 然表面上是卢思义有底气,可一些小的条件卢思义都选择退让。 当在谈到濮州归属,卢思义还是寸步不让,此事没有任何回转余地。 尚书右仆射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卢大人听说你对姜相二女有些想法?” 此话一出,卢思义直接愣在当场。 心中“这厮怎会知道此事?明显对方并不是姜相之人。” “果然利益面前,没有永久的敌人。” 内心感叹一番,此事也绝不能松口,这不过是他给姒盈的一个诱饵,除非此事真的能成。 这般也能知道姜相的野心到底多大,说不得能得到一个利益共同体。 现在不管是跟姒盈、尚书公、姜相任何一方都无法做到利益均衡,更不用说国主,他只会索取更多,绝不会跟自己达成什么利益共同体。 卢思义:“姜相大人又岂会看上我贱商出身,谢大人莫要开这等玩笑。” 尚书右仆射听到此话,内心一亮,坐在角落的尚书公瞬间睁开眼睛,眼底划过一道精光,又合了起来,似乎一直在寐睡般。 尚书右仆射露出诧然之色:“卢大人,你可是邳国使节,忠义将军,这等身份怎可妄自菲薄?” 卢思义坦然笑之:“题外话无需再提,若谢大人能真能在姜相跟前美颜几句,促成此事,濮州之事也非不可割让。” 尚书右仆射:“此话当真?” 卢思义:“当真。” 第98章 卢相观 尚书右仆射听之卢思义所言,眼中难隐笑意:“那这份联盟书,我们暂且敲定,攻破帝丘,有我京洛掌管。” 卢思义摇头,这让尚书右仆射有些不解,听到卢思义所言这才恍然大悟,对方果真不简单。 若是加上这一条,谁先攻破帝丘,濮州归谁所有,那么双方都要认真对待。 然这不是尚书右仆射想要的。 卢思义之前所言濮州归京洛所有,自邳国二十万大军兵临宋国,已经作废。 此事最为愤恨的就是国主,却又无可奈何。 “此意尚可。” 谁知尚书右仆射还未开口,尚书令却是清醒过来。 卢思义看向尚书令,同时尚书右仆射也露出不解之色看向尚书令。 卢思义眼中露出一喜:“此话当真?” 尚书令:“当真。” “不过我亦有一条件,卢大人必须答应,此事方成。” 卢思义:“哦,还请尚书令明言。” 尚书令看一眼尚书右仆射,接着再次看向卢思义言道:“在下家有一女待出阁,若卢大人能娶为正妻,此事可成。” 卢思义听之睁大双眼。 “我去,这是什么操作?” 尚书右仆射一愣,貌似尚书令你给未出阁的女儿已经订婚了。 此话他不敢说出,眼中却是露出茫然与询问。 尚书令不做任何解释,就这般看着卢思义,看其表态。 卢思义咽下几口唾沫,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尚书令大人,你可莫要开玩笑。” 尚书令:“君子之言。” 卢思义再次吞口吐沫心中“我拿你当大人,你却要当我岳父,这等好事哪里找。” “岳父大人,你看这等家事,在这商谈,是否不妥。” 卢思义转脸之快,让尚书右仆射傻了眼,尚书令也是一愣。 “要是,岳父大人这般说了,就算我国先攻入帝丘,也会给岳父大人两郡之地。” 卢思义所言非常明确,是给尚书令两郡之地,而不是京洛,这里区别甚大。 两郡之地,已经堪比一个宋国。 尚书右仆射吞口唾沫。 终于明白过来,尚书令为何要这般做了,这是双向押注,稳赚不赔,夹私了。 想明白这些尚书右仆射不由懊恼起来,怪只怪自家女还未总角,这等事儿自是说不出口。“ 尚书令脸上却是露出笑容。 虽然卢思义说的明白,私下说,然在这里说了出来,也说明卢思义的聪明之处,看透这屋中之人都是尚书令的人。 尚书令合上眼,睡了起来,双方交谈,自是不会写在联盟书中,卢思义已经说明,这是私事,和尚书令无关。 只有姜相答应二女文姜嫁给卢思义,此事方可成。 然卢思义已经答应尚书令,娶他女儿当正妻,那么尚书令的女儿又怎么甘愿沦为妾室,此事就让卢思义头疼去吧,跟他上尚书令没有任何关系。 这般说来,整个谈判已经到了尾声,接下来就是有关邳国大世子的事情,对方的全尸还被看押着,就是找卢思义要个说法。 卢思义反咬一口,若是在和谈之时,放了大世子哪里会升起这般事端。 赔偿是不可能的。 若说赔偿,也是他京洛赔偿邳国,毕竟是大世子被他京洛之人所杀。 这事儿传扬出去,不说联盟,只怕京洛的名声亦是臭了。 卢思义露出一副无赖模样,让尚书右仆射找不到一丝破绽,然尚书令睡得深沉,此事对他而言毫不在乎。 尚书右仆射讲的再多,一切都是邳国大世子攻杀宋国导致,然卢思义在往前牵扯出宋国不攻打沛国哪里会有这般事情。 反正一切责任都在京洛。 无奈,又是不欢而散。 夹私的东西,旁边的小吏自是不会记录上去,随之带着记录下来的记录,向王宫里面送去。 卢思义在回去的路上松了口气,今日真是意外所得,没想到大世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凶猛,简直是神勇无敌,这般人物若是被自己所用,何愁攻城掠地不破,可惜他不得不死。 对方没有死在乱箭之下,反而被一个女人砍断头颅,此事多有蹊跷,自是要查明的。 他不信大世子会死在一女人剑下,虽然对方是国主的贴身护卫,是顶级的好手,还被封为了虎将军。 一等侍卫的能力卢思义怎会不知,跟随固顺公主而来的,几个队长可是一等侍卫。 大壮一人就能击败他们,自不用提大世子,还是在狂暴之下的大世子。 这个念头被卢思义抛开,脑海之中不由担心起来京洛商户里面核心成员,不知他们有没有安然转移到嘉国,现在唯有嘉国最为安全,连同邳国都不再是安全所在。 他们只要进入宋国就是一死,进入卢国濮州会有一线生机,但也会直接被控制起来,虽说此事自家真正的父亲,卢相应该猜出一二,但他不敢保证自己的老头会保这些人。 唯独嘉国了。 嘉国亦是富饶之地,遍地经商之人,不会惹得怀疑,也更能保住性命。只是一切要从小做起,不过他们经验已经丰富,卢思义并不担心。 担心的就是被京洛国主发现,并给暗杀了,就算京洛国主不会这般做,他也不信国主身边的人不会这般做。 邳国商会,卢思义已经密信回去,八成的钱财送往国库,支持青州战事,为的就是解除邳国国主的猜忌。 一夜无话。 卢思义不敢有任何多做,所为调查也是让紫儿出面,她自是有着自己的渠道,可以联系上姒盈。 这般事情就算姒盈不知,也会通过姜相了解的一清二楚。 其他人调查此事,徒增危险。 卢思义所不知的是,就是在邳国大世子被杀这一夜,濮州国都影二遭到一场暗杀,几乎丧生当场。 好在有李秀宁在场,护住了影二的性命。 这让卢相大怒,卢国大惊。 卢相培养的死士与暗卫经过卢思义与李秀宁归宁返回,与青州之乱已经死伤殆尽,再也组织不起有力的班底,这也就是卢相无法查出背后到底是谁想要自己儿子性命真正凶手。 就算是如此,卢相在朝堂之上,还是坚持己见,攻破青州,夺回失去领土,寸土不让。 不赞同和谈之事。 然支持卢相的声音已经变少起来。 因,邳国征东大将军,已经斩杀一位王爷,琅琊郡莱王。 若濮州再敢出兵青州,就是斩杀七王之时。 国师在朝堂之上已经正面发出言论,和谈。 对方不讲礼仪,卢国不能失去礼仪,国师坚信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邳国征东将军之所以这般做,实在是逼不得已,已经从青州抓捕不到壮丁,短短一月时间,青州每个山头都有山匪。 青州的贱民似乎觉醒了什么。 现在他们后勤补给都需要精兵看守。 同时,关于征东将军的不厚道言论已经在邳国传开,不止邳国,青州镇东将军也听到了风声,同时他百分百是不信的,因为他的犬子,也是消失不见,到现在没个音讯,与征东将军的犬子一般无二。 有濮州军一直攻打,他们也没时间去寻自家犬子。 再者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找,不知何月何年才能寻到。 此时大局为重,只能把这寻人之事交到倭人手中,他们身材短小,在山中潜行不易发现。 再者那山匪没有为非作歹,只是躲在山中自保。 两位将军非常清楚,山中之物他们吃不上多长时间,冬天到来若是不下山寻找吃的,在山中亦是会被饿死,根本不用围剿。 若是下山,就可迅速抓捕,充当壮丁。 不过为了招募兵员,征东将军给各郡县下了死命令,做不到被杀的就是这些郡县长官,同时告之他们,成为邳国兵卒一天可食两餐,每月有月供一两。 郡县长,为了保住自己官职与性命,自是有办法去招募壮丁,那就是命人前往各个山脚下喊话,加入邳国有着诸多好处。 第99章 愿赴死 京洛联盟商谈一共分为三个阶段,用时十五天。 第一阶段,商谈的是固顺公主与京洛国主联姻之事。 第二阶段,联合攻打卢国,濮州瓜分之事。 第三阶段,战略联盟期限。 十五日一过。 各种消息从京洛飞出,迅速传遍周边各国。 京洛与邳国联姻。 邳国固顺公主不日将嫁于京洛新主,成为三夫人之一。 同时京洛出兵攻破卢国的原。 此战甚为突然,一日攻破原,代表京洛向卢国开战。 三日后部队抵达野王,拉开攻城架势。 邳国。 国主收到卢思义派维达送回的同盟书,直接命镇国将军连同沛公向卢国、东昏发动进攻。 同时固顺公主的陪嫁物品,多是卢家商会提供,有千人将护送,向京洛行驶过去。 卢思义未返回邳国,因过些时日他还要见证固顺公主婚礼。 除此之外,就是操办迎娶京洛姜相的二女文姜与尚书令二女美姬。 青州,通过各郡县的官员不懈努力,终于让很多人下山,他们是真的给对方发放粮食,同时提前发放两月的军饷,源源不断的壮丁通过各县开始向东郡汇合。 同时,邳国主封卢思义为护国公,旨意一同在护送公主的陪嫁之中,连同虎符都在密旨之内,此事连同跟随而去宣旨的宦官都不得而知。 三日后,东晕县传来捷报,镇国公率领邳国军与沛国攻破东晕,大军开始向帝丘出发。 京洛这一方刚攻破野王,想要抵达帝丘,还需攻破宁邑、汲邑、曹邑方可抵达帝丘,若是一日破一城也需十日之后,加粮草运输等问题。 卢国已有万全准备,自不可十日抵达,说不得一月有余。 然京洛的正北将军可等不了这般时间,让其大军加速前进,必须赶在邳、沛两国联军的攻破帝丘之前达帝丘。 同时卢国向京洛派来使者,想要谈和,直接被征东军拒绝门外,此事绝无可能。 青州此刻选择主动出击。 卢国国师提出的和谈之策,以失败告终。 然而这不是简单失败,被邳国戏耍不说,白白送给邳国百万担粮草,一个王爷也没赎回。 卢国大殿之内,人心惶惶,众官员谁也没想到会有京洛、沛、邳、倭四国合击于国家。 国师之前建议卢相出使嘉国,希望嘉国出兵支援,嘉国选择旁观,因宋国攻打沛国之时,沛国求助卢国,卢国选择旁观,此刻嘉国自是不愿协助卢国。 然卢相也未尽力游说,因青州已失,没有任何说服力,除此,自己大儿卢思义躺在病床之上,生死未知;二子卢子义据说逃到高丽,此事真假虽身居高位他亦是无法求证。 若是让卢相得知,卢子义成长之快不知是否高兴,现他已经成为百夫长,有勇有谋,身边有军师程昱,盾兵千夫长章光仁,骑兵千夫长高顺,弓兵千夫长张辽,大将军李长庚,加上斥候、参谋他们这一支部队不下五千人,在没有任何保障情况下,偷渡到高丽。 这队兵马里面,不但有卢国人、邳国人还有倭国人,然他们有一共同名字,义军。 他们听从于程昱军师的安排,而程昱军师效忠于卢思义。 卢子义总算明白自家大哥有多恐怖。 现在他们进入到高丽谁也没有叛逆情绪,毕竟高丽不为自己国家所有,程昱告知他们能够占据高丽,此功后事史书留名,一个个激动无比。 尤其李长庚恨死了高丽,若不是高丽,青州他与倭人之间还有一战之力。 除此,通过一月的心理疏导,他们已经认可义军这等身份,听从于程昱指挥,至于卢思义李长庚是不服的,因没打过交到,章光仁、高顺、张辽对卢思义心中已是有了惧意,他们已经深知卢思义的手段与疯狂。 同时他们也惧怕这军师,因军师不当礽子的,他们身边的什么政委,参谋全是匪兵出身,一身匪气不说,还隐藏的甚好,外人不知还真把他们当君子。 然这些说白了都是监视自己的人,每天还要给自己上什么所谓的政治课,就是改变自己的思想,他们非常清楚若是不忠于卢思义,遭受毒打的过程已经结束,现在面对的是精神折磨,比之毒打让其更为可怕。 他们是名义上的千夫长、将军,只会获得下面人的认可,却无法获得下面人的效忠,他们只忠于卢思义。 程昱计策是藏锋,找准时机给邳国致命一击,然卢思义走时告之与他,邳国之行顺利,就让对方攻占高丽。 也是真正考验程昱的时候。 当程昱获得京洛、邳两国联姻消息之后,听从卢思义留下的计策,现已渗入高丽。 需要做的,就是有张辽、高顺冒充邳国使节与之和谈,让其朝贡,成为邳国的附属国,倭人同样与之和谈,两国联手攻打邳国。 瓜分整个青州,随之是邳国、卢国。 现高丽无法获得邳、京洛联盟之消息,加之高丽被邳、倭两国联军击败,可说对两国多有忌惮,若是他们双方互不对付,高丽上层意见必会分化。 到是摸清高丽虚实同时,最好能暗杀或者毒杀,弄死一批高管,让双方互相猜忌。 再有邳、倭双方挑拨他们之间关系,最好发生内战。 这般他们才有机会得手,掌控整个高丽。 使高丽为其所用。 这就是章光仁、高顺、张辽、李长庚对程昱不当礽子的看法。 七日。 京洛。 驿站。 辰时,卢思义拄着拐杖走出驿站,看到的是白雪皑皑的街道。 下雪了。 这一场大雪,不知会不会阻挡住,进攻卢国步伐。 京洛卢家商会一举闻名,这是因,卢家少主要娶京洛卢相之女与尚国公之女的消息已经传出。 京洛国都最繁华的天街,王家商行正式被卢家商行取代。 此刻街道上忙碌的身形都是扫雪的。 帝丘南城,一场大雪阻挡住邳、沛两国持续进攻。 按照以往惯例,此刻两国应是退兵,等下年秋再战。 然,两国并无退兵之意。 帝丘东城。 看到黑压压的大军压境,青州用人海战术,攻破山隘,用最初攻破青州方法,掳掠濮州平民充当壮丁,此刻再次发动进攻。 帝丘西,京洛已经攻破宁邑兵临汲邑。此刻亦是发动进攻,拿下汲邑攻破曹邑就可直指帝丘,大雪依然无法阻止他们步伐。 卢国大殿众官员一众愁容。 国师提议割让野王归京洛,进行和解。 割让青州归邳国和解,然集中兵力讨伐沛国之不义之举。 割土赔款这般不耻在国师嘴中,竟是张口而来。 朝堂之上满是愤怒之色,竟无人反对,他们都知大势已去。 卢相从嘉国回来,朝堂之上已是可有可无之人,从未发过任何言论。 帝丘防御战,亦是卢国保卫战。 战争指挥之事,卢相自知不如各位将军,还是少说的好。 割地赔偿,虽是义愤填胸,却也磨没了棱角,国家之事他自知如何也无法左右国主,不再浪费口舌。 然他的沉默却是换来国主的询问。 卢相微楞,自是知国主是不愿这般做的,思考片刻最终走向前来。 “微臣有一计不知当讲否。” 卢相望向国主,终于决定还是在帮卢国一把。 众臣听卢相所言,眼中露出疑惑之色,这般处境难道还有破局可能。 “卢爱卿,速速道来。”国主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卢相如未看见般,沉思下,沉重开口。 “此事,需国师前往邳国与大祭司面谈。” 国师闻言:“什么?” 眼睛睁大,内心闪过‘邳国一心要拿下卢国,现让自己去邳国,他抱什么心思。’ 国主内心亦是一惊‘好手段。’ 满朝文武也是这般想法,国师去了邳国,朝堂之上再无人能反对卢相之言,倒时不知卢相会做出何等疯狂之举,有些人可不愿与卢国一同陪葬。 “若是国师不愿,此谋无人能够完成。”卢相淡然开口。 国主面色微变:“请卢相明言。” 卢相掩面咳嗽一声:“微臣记得四年前邳国一战,由微臣提议发起,那邳国主,忌恨的是微臣。” “若,国师拿某头颅,面见邳国主,此战之危可解一半。” 此话一出,卢相话未说完,满朝文武皆是一惊,睁大眼睛,国主双拳不由握紧起来。 只听,卢相还在淡然言着“若国师能阐明商贾当政之危害,邳国主自会撤去他国忠义将军之职务。若能说动徐相与三世子结盟,我卢国之危可完解。” “此事一过,还望国主护齐我卢家犬子安危。” 卢相话毕,倾身下跪。 已做好赴死准备。 满朝文武,一半人红了眼,手指微颤。 没想到卢相为了卢国宁愿以身入局。 国主:“卢爱卿,你怎可如此所言。” 只见国主说着,急忙起身,离开座椅,前去搀扶卢相。 卢相跪地不起:“主上,割地赔款乃奇耻大辱,臣愿赴死。” 此话,有必死之心。国师听了双眼欲裂,双手颤抖,此刻竟是一字说不出来。 第100章 弃卢相 尚书令:“主上,大雪封城,我等坚守一月,对方必退,卢相之策不可取,是陷我国不义之举。” 眼看国主为难之色中,有一丝动摇,尚书令急忙开口阐明,他绝不让卢相逞心如意。 若卢相真死,卢国亡也! 别人也许不知卢相,他章汤武在清楚不过,卢思义连番遭刺,早已让卢相对上面失去信心,然这般推出自己保卢思义,就是在指责国主不作为了,已是明指国主猜忌之心重到无以复加,朝堂锐气因卢相的锐气消失,一而再,再而三的衰竭之中。 若卢相身死,卢国将无可战之人,镇国公同样会对整个朝堂失去信心。 何况,邳国卢家商行是否与卢相有关,那邳国忠义将军与卢相长子同名同姓,长相一般无二,天下无这般巧合之事。他怀疑此事为卢相布局。 现卢相所言,以证明邳国忠义将军与卢相毫无瓜葛,不然卢相不会出这般毒计,誓要保住国都自家这个痴儿卢思义。 “主上,若我国不义,就算邳国停战,京洛定会以此站正义高点,与我卢国不死不休。” “绝无可能接受停战协议,京洛亡我之心,世人皆知。” 国主听尚书令言,双手微颤。 身体僵硬一下,卢相跪坐地上的身体亦是僵住了。 看国主反应,尚书令继续言道:“主上,微臣觉得,除卢相献身之外,后面之策可行。” “微臣,赞同尚书令所言。”尚书右仆役站了出来。 “微臣,赞同尚书令所言。”尚书左仆射站了出来。 “微臣赞同。”兵部尚书站了出来。 “微臣赞同。”吏部尚书站了出来。 “微臣赞同。”礼部尚书站了出来。 “微臣赞同。”朝堂之上,除国师、宦官,此刻全部表态,众人之心从未这般齐过。 国师,脸色瞬间煞白。 刚刚,卢相已经骂他脸上不知廉耻、割地求荣,现众臣表态,坐实了国师之罪名。 “爱卿,吾亦是觉得,国师出使邳国即可,您且起身。”国主眼中划过一道阴霾。 无人察觉,卢相却能感受从国主身上刹那闪过一道戾气。 只得站了起来。 “主上,若无某人头担保,只怕邳国国主,不会见国师啊。” 卢相起身,满眼忧虑。 国主咬牙:“爱卿此事不要再提,国师应是有办法的。” 说着,国主看向国师,那眼神,自是有放弃国师之意,国师又哪里看不出来。 “噗通~!” 只见国师跪下。 “国师何意?还不速速起来,若国师不愿,此事另行别论就是。” 国主又急忙上前,搀扶国师。 这若被传出去,国师向国主下跪,国主威严可是尽失了。 “报~!” “急报。” 就在此刻外面传来,急促的传令兵声。 满朝文武大惊,难道城破了。 众臣向外望去。 国主浑身一颤,坐在椅上,强自忍住内心情绪,看上去沉着稳重。 传令兵:“禀主上,东城...。” “果然,是破城了。”众臣大惊,然东城最为坚固,又怎会这般快的攻破。 传令兵:“东城...菏王在外叫阵。” “什么?” 此言,让国主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卢相眼角一抽,尚书令傻了眼。 国师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满朝文武,大多不信自己耳朵。 “你再言。” 传令兵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听国主命令哪敢不从:“菏王高呼清君侧。” “让其打开东城,只需诛杀卢相,邳国就会撤兵。” 一口气说完,传令兵跪在地上,再不敢多言一字。 大殿里面寂静无声,国师盯着卢相,眼中多出一丝笑意。 众多大臣看向卢相,只见卢相身体站得笔直,不似那般佝偻,眼中无一丝畏惧,甚是平静。 尚书令大惊,忙言:“主上,不可,邳国怎会听从菏王?” “菏王又为何能有邳国军队指挥权?” 国师:“主上,菏王品德尚可,此事可信。” 兵部尚书,上前一步:“主上,万万不可,城门一开,东城将无防御能力。” 国主脸色阴晴不定。 心中比谁都清楚菏王不是来解救卢国,而是来要自己位置。 “卢爱卿,你怎看之?” 国主目光落在卢相脸上。 大殿再次安静下来。 卢相淡然:“从城上放我下去,若莱王所言为真,我又何惧一死。” “此言甚是,这般进退亦是不惧。”国师插话。 众人目光看向国师,眼中多有不满。 “准~!” 谁知,国主竟是同意卢相建议。 尚书令,内心大呼:“我主,此举不智啊。” 国师大呼:“主上英明。” 臣官亦是高呼起来,随同三品以下官员亦是有人高呼,脸上露出笑意。 京洛,驿站。 大雪已经清扫成一堆,一堆。 卢思义吃着早食,忽地右眼不断跳动。 卢思义的手不由放下,坐直身子,紫儿看见,眼中露出关切之色。 “大壮。” 卢思义转身大喊一声。 大壮闻言,从外进入,看卢思义脸色不善,忙搀扶起。 在卢思义拄着拐杖之下,向书房走去。 “公子,怎的了?” 书房无外人,大壮小声问起。 卢思义无答话,伸手在酒盏里面,沾一丝酒水,在桌上快速书写起来。 大壮看之,脸色凝重起来。 “公子,豹一在帝丘。” “是否启动加密通道,一日之内消息可抵达此处。” 卢思义摇头,眼中露出狠辣之色。 在桌上随之写了起来。 大壮看完,桌上字迹也已消失。 大壮点头,离开房间。 京洛卢家商会虽然风风火火,然真正核心人物已经退出,这般关系网已经用之不上。 唯一能够动用的就是暗网。 然,暗网一旦暴露,将不复存在。 卢思义顾不得那么多,不知危险出自哪里,却是肯定不在自己身上。让大壮启动暗网。 右眼这般跳,他在乎的唯独两人就是卢相与大夫人。亦是他的亲生父母。 大壮带领几人驾车离去,看其方向应是去天街,不知是否要查看卢家商行进展,或者说是去要些银子,卢思义在驿站开销甚大,爱马之名已经传开;除此之外用于紫儿身上的亦是不少。 今日大壮行为有些奇怪,从不赶马车的他,今日一路前行,竟是赶起马车,那鞭子在空中甩出的声音甚有节奏,不过这节奏却是有些紊乱,不似正常马夫甩的鞭声。 不说这些,单说这鞭子的破空声能传百米,进城的路并不好走,道路上并未多少行人,都是清雪之人。富贵人家谁也不愿在这鬼天气出门。 大壮赶着马车并未直达天街,先是绕过宣武街、听风街、永泰街、这才到了天街。 这一路之上,有清夜香的听到大壮的挥鞭发出之音,车子扔下,人消失不见。 有乞讨的,跌跌撞撞消失不见。 有富家家丁正在扫雪的,有看家护院的,凡是听到大壮甩鞭声音,听到其意的,找了借口亦是消失不见。 有在小官、茶楼打杂的懂这般声音的,消失不见。 若是有天眼不难发现,这些消失的人,换了服装,手中有一块木板,并不起眼。 此刻有人向城东行走,有人向城北行走,一个个丝毫引不起怀疑。 当他们出了城,路边的树,随手折断树枝,脚踩木板,双手用力,木板在雪上,向前滑行起来。 这般竟是比在雪上行走快了数倍。 向北行走之人应是前往赵国,通过赵国前往嘉国在绕其卢国帝丘。 向东行走之人应是前往陈郡通往宋国到沛国直达邳国穿入青州。 卢思义并未放下心来,整日不安,好在邳国押送公主的陪嫁队伍到来,让其松上口气。 随之接听圣旨。 这是一份密诏,宦官递给卢思义,卢思义看罢,心中骇然,没想到邳国主对自己竟是这般信任。 内心闪过复杂之意。 第101章 邳国乱 邳国。 大雪。 邳国主在床榻之上,再无起来可能。 邳国主宾天。 这一消息暂时封锁宫中,邳都一日之内无数人身死。 邳国封锁都城。 卢家商会一日除名,行使权力的是禁卫军,由吕太后下达命令执行。 她本为妃,因她子邳光被正式封为国主,自身一跃成为太后。 除此之外,太后已命人毒死一王三夫。 一王,邳国主的王后,徐相之女。 三夫,邳国主的三位夫人,镇国大将军之女、尚书令之女、尚书左仆射之女。 徐相、尚书令、尚书左仆射都没想到吕太后心肠竟是这般歹毒。 反应过来为时已晚,镇国大将军在帝丘此消息暂时未知。 禁卫军一手被吕太后掌控。 邳国官员全部在朝堂之上,被禁卫军围困一日,他们是按常上朝,不曾想,国主竟然殡天。 也不曾想,吕太后竟能做出这般手段。 现,吕太后,坐在正堂。 让其大臣交出虎符。 交出虎符者,方可放其回家。 然,他们又怎知虎符在哪里,那是国主之物,怎会轻易示人。 吕太后不管这些,此刻亦是没了耐性,一日过去,卢家商会抄收的财物不计其数。 全部运往宫中。 吕太后欣喜,让禁卫军统领,拿出部分分与手下。 并命令他们分成三队,向卢相、尚书令、镇国将军府上搜寻虎符。 有了虎符,她就可掌控整个邳国军队,这般自家之子才能成为真正的邳国之主。 听吕太后之言,反抗着格杀勿论,徐相、尚书令脸色黑了下来。 然大殿之上,禁卫军掏出明晃晃的大刀,使其不敢发言。 夜幕降临,三队禁卫军到达三位大人府上,瞬间遭到一轮射杀,随之是短刃相见,一阵厮杀后,三队禁卫军,无一人生还。 随后,各家府上都有人穿黑衣,拿着武器向宫殿位置摸来,逐渐汇集成洪流,不下万人,甚至人数还在增加。 禁卫军共三千人,此刻大殿内外有一千人,另一千人前往各县,继续击杀卢家商会之人。 吕太后住处有五百人。 宾天后的邳国主处有百人。 守宫门的不过百人,不到一刻钟,就被外面黑衣人攻破,直直攻入大殿之外。 吕太后,命殿中禁卫军威胁这满朝文武。 然外面战斗还在持续,不到半刻钟,外面全是尸体,地上布满一层,双方各自有之,准确说是很多方。 大殿门被攻破,黑衣人蜂拥而入。 吕太后慌了神。 她想不明白,这些黑夜人怎么冒出来的,竟是能攻破城防进入大殿之内。 “让他们住手,快让他们住手。” 吕太后竭力嘶吼。 无了刚才的冷酷表情。 然,这些黑衣人进来看着禁卫军拿着刀剑架在自家主人脖子上,一时间身上的杀意淡了许多。 整个大殿只能听到吕太后的嘶吼。 一场政变从开始到结束,如同昙花一现,吕太后尝试到权力巅峰的味道不过一日。 然,现在各郡县屠杀卢家商会的禁卫军还在进行着,卢相没有阻止,尚书令没有阻止,他们同样都在寻着虎符,无人关心那些事情,准确说,乐祸幸灾。 帝丘。 东城停止了攻击,城上城下破口大骂之声不断,城上骂菏王贼子、逆子......。 城下骂卢国主昏聩、无能......。 卢府之中,卢相合衣而眠,外面之事,似乎与其没有关系,然,大家都是清楚,明日就是卢相赴死之日,整个卢府上下,笼罩着一股悲意。 京洛,张灯结彩,虽说是大雪天,三天后可是国主大喜之日。 这可是邳国的公主,排场自是要做足的。 两天过后,夜。 卢思义接到密报,一瞬间整个人僵住。 卢国主让自己父亲赴死,邳国卢家商行被灭。 然,驿站之中张灯结彩,吆喝声不断,无数人正在大喝。 这些有是卢家商行的,有是邳国其它商行的,只要是邳国人前来祝贺,一概不拒;都是卢思义提前交待好的,好让固顺公主看到,京洛亦是有我邳国子民,在此与在邳国别无两样。 此刻招待众人的是副使节武才,连着两天他几乎都在醉酒状态,这活他喜欢。 回过神的卢思义拄拐朝固顺公主房间走去。 神色凝重。 他不信邳国卢家商行遭到屠杀是邳国主做的决定,要是这般,又怎会给自己下密诏,封护国公,定要照顾好固顺公主等。 恐怕是邳国兵变。 然这也是猜测,需再等一日,才会有更为准确消息传来,自己父亲那边卢思义倒不担心。 明天就是固顺公主大婚之日了,今晚固顺公主身子已经洗了三遍,最多还能休息一个时辰,接着就要梳妆打扮,等待迎亲上门。 此刻房里房外不断有婢女忙碌着,看到卢思义到来,一个个行礼。 卢思义拜访,得到固顺公主应允,这才走进。 在此,卢思义虽为使节,也是固顺公主的亲家。 卢思义对固顺公主,今晚本是有计划的,然邳国之事,不得以这份计划只能遏制。 固顺公主看卢思义进来,神色难以平静。 显然,这段时间卢思义表现太过正常,这份正常在固顺公主眼中就是非正常。 他是一个疯癫之人,怎会表现这般安静。 此刻看着卢思义静静看向自己,内心不由紊乱,心跳加快。 卢思义就这般静静看着她,两人相视无话,过了半刻钟,固顺公主被看红了脸,卢思义问安,起身离了去。 固顺公主明显感受到卢思义浑身气息不对。 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地方对的。 她不解对方为何要盯着自己看这般长时间,然,她现在觉得还是短了。 巳时,迎亲队伍到来。 好不热闹。 卢思义跟随队伍一同前往,他的身份特殊,此刻又能充当送亲队伍,一直到桂宫,就是固顺公主嫁入京洛国主之后,所住之地,按说这送亲队伍人员全部都要留下,成为固顺公主的陪嫁之人。 然卢思义却又能回去,毕竟他又有官身。 只是他又不能在此长待,看着固顺公主被迎娶进去,就得离开。 然,出来之时就被度支尚书拦了下来,对方专门在等他。 竟是被请入酒席里面。 这里全是京洛高官。 一番寒暄,卢思义喝了不少,宴会散尽,只见他竟是跟随姜相一同离去。 姜相府甚为气派,七进院落占地六万多平。 好在有人引路,卢思义坐在轮椅之上,有大壮推着,到了客厅之外,卢思义起身拄拐走了进去。 房间之内,只有姜相与卢思义,连倒茶的丫鬟都无。 卢思义亲自给姜相斟茶。 嘴上喊的却是“岳丈大人”自称“小婿”。 身份转换之快,卢思义做的甚好。 亦是让姜相满意。 二人闲聊几句,姜相把话题引入如今局势,问卢思义如何看。 卢思义面色一沉:“小婿无由在京洛停留,要回邳国复命,不知岳丈大人有何吩咐?” 姜相捋下胡须,笑言:“贤胥若是想停留,还是可的,不日在京洛与小女完婚如何?” 卢思义摇头:“岳丈大人,既然认可我之官身,又怎可这般草率。” “文儿应是与我一同返回,到邳都完婚之后,再来京洛举行才对。” 姜相听之,点头。 这般确实合理。 然姜相并未得到自己想要答案,自知卢思义不肯开口,通过联盟谈判,他已知卢思义并非直肠,那是伪装,若非如此怎可洽谈半月有余。 一番沉默,姜相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要卢思义给个确切答复。 第102章 达沛国 卢思义离开姜相府,驾车又去一趟尚书令府这才返回驿站。 这两府之地,无可厚非,都是有女要嫁于卢思义。 回到驿站已是酉时。 思考片刻,卢思义决定再次拜访酿酒姒家。 到了门口,通过汇报,等了一刻,出来一中年管家,告知对方家主抱恙,今日不便相见。 无奈卢思义只能留下几句诚心合作事宜,返回驿站。 卯时,长长车队已从驿站出发,分为两队,一队前往姜相府,一队前往尚书令府,车队之上全部用红绸绑住箱子,这些箱子里面全是贵重之物。 此为卢思义迎亲之礼。 辰时,一队人马从姜相府出发,一队人马从尚书令府出发。 两队人马汇聚到驿站,队伍长已经望不到尽头。 只见汇聚一处的车队,缓缓向东门驶去。 未时,队伍出了京洛,到了西毫。 然西毫还在京洛境内。 卢思义未让队伍休息,要知他们这一队总计人数三千二百余人。 其中家眷三百余人,护卫六百余人,一同返回邳国士兵一千余人。押送货物的接近千人。 戌时。 队伍到达斟鄩,亦是京洛边界,穿过就是荥泽就是陈郡地界。 然荥泽最为难走,多是水路不说,盗匪最易出现,尤其是冬季,他们最缺食物,流窜作案甚是正常。 不得以队伍只能在斟鄩过夜。 护卫与士兵轮番把守,同时卢思义叫来县丞、当地富户、商家,自作主张把姜相、尚书令陪嫁女儿之物,不是金银之物的,对方愿意换取的,直接给换取成金银之物。 这下少了百十辆货物,远远不够,然,亦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他们不敢全部买走,若是被姜相与尚书令得知,没有好果子吃。 这已经是给足卢思义面子。 一夜相安无事。 翌日辰时,队伍再次出发。 多了百人骑兵,此位斟鄩县丞的心意,护送他们到荥泽这才返回。 水路冰封。 马车继续前行,不敢停留。 如卢思义猜想,他们虽有三千余人还是遇到盗匪。 这些盗匪竟有两千余人,骑兵千人,比之卢思义队伍之中骑兵还要多上六百余人。 卢思义这边骑兵不过三百。 这哪里是盗匪,分明是军中之人。 堪比一县战力。 大壮报了名号,对方似乎没有让开之意。 要知他们已经行走一半路程,穿过荥泽,就是阳城,到了陈郡地界。 陈郡乃姒盈之父封地。 可说那边应是真正同盟才对。 这队人马虽然穿着各有不同,可气质这块,让卢思义直接辨认出来,绝对是军中出身。 若对方不是陈郡一方的,就是京洛一方。 不管京洛还是陈郡,都应不该为难他们才对。 卢思义实在想不明白,也就懒得想了。 幸好他们未形成包围之势,看似是要兵对兵,将对将这般君子之战。 卢思义未有多言,下令出击。 弓兵齐射,对方急忙后撤,还是有马兵屁股上中了箭矢。 他们没想到,卢思义竟是这般不讲理,说了几句,直接开战。他们虽然有弩箭在手,可手中弩箭没有卢思义手中弩箭射程远,卢思义身边的弓兵用得弓,已经接近腰弓,射程达到二百米。 一百五十米之内可做到有效杀伤。 好在弓兵人数不过五十人。 对方散开,这边的弓兵就没了威胁。 这时只见高冲,带着一队人马,五十余人,拿着长矛冲杀出去。 速度之快,如同闪电。 他们的战马几乎都是万里挑一,一匹价值千金。 这可是卢思义在京洛,让卢家商户不惜一切代价给买回来的。 此事直接掏空京洛卢家商会,然卢思义不心疼,唯恐京洛国主翻脸,到时钱财两空。 对方想要组织起来攻击,高冲带人已经杀入其中。 紧随其后是徐晃的人马,五十余匹,看似有些笨重,他们马匹之上有一层护甲。 此为重骑兵。 只见他们冲入人群之中,直接杀开一条血路。 高义在车队的后方,带领一队盾兵五十余人,做出防御阵形。 大壮,站在卢思义所在马车前,无动于衷。 其它护卫在队伍两侧。 此刻车帘掀起,三女露出头颅,看着外面战争,眼中露出好奇与惊恐。 好奇,是第一次见战场厮杀。 惊恐是高冲与徐晃带人冲杀,鲜活的生命刹那就陨落。 血液刚流到冰面之上,瞬间结冻,可见这般天气有多寒冷。 高冲带人冲杀几乎全是一击毙命,在对方身上留个窟窿;徐晃带人冲杀,显得有些残暴,所过之处,残肢断臂飞起,有时不能一招毙命,对方反应过来,那哀嚎声吓得野兽惊走数里。 半刻钟,战斗结束。 河面上留下三百余死伤人员,逃窜一千余人,他们失去了斗志。 马匹百余匹。 十几匹伤残。 卢思义下令升火。 十几匹伤残的马,够他们吃顿好的。 至于伤员,对方的全部处死,自己这一方受伤的没有,好在穿的厚,骑兵速度又快,都是好手,被卢思义带领着天天在驿站训练,三人一小队,默契配合已成本能,互相支援很难受伤。 京洛跟随而来之人有些担心对方再来,维达亦是如此,那些官宦子弟更不必说,卢思义的命令他们又不得不听。 此刻香味飘起,他们就忘了危机。 众人在路边,休整,饱吃一顿,顿觉浑身充满热气,这才继续前行。 至于盗匪未有再出现,他们竟是被高冲与徐晃杀破胆。 阳城。 郡守得知卢思义车队经过,早早出来迎接,展开欢迎仪式好不隆重。 对姜相二女文姜与尚书令女美姬,甚为恭敬。 卢思义想要再次变卖一些她们的嫁妆。 谁知这郡守直接问卢思义缺少多少钱财,愿意送上,二女的嫁妆他是一分不取。 卢思义这才明白,为何对方能成为郡守。 卢思义本是想换些金银,摆脱这些累赘,郡守大人会错了意,他也不能说些什么,免得误会更深。 离开阳城马车又多了十几辆,郡守命人押送,队伍浩浩荡荡到了陈郡边界。 只见陈郡边界已有千人队在等候,随之他们接替阳城的队伍,护送卢思义队伍继续前行进入陈郡。 在陈郡卢思义又逗留一日,除了面见郡守,还面见了姒王,姒盈的父亲。 年过五十,已是半百。 比之姜相还要大上少许。 姒王这是第一次见卢思义,之前卢思义路过陈郡,对方还看不上。 现在却是要以礼招待,卢思义明白这是利益,给予自己面子上得,骨子里面姒王看不起自己。 一夜长谈,姒王觉得与卢思义相见恨晚。 卢思义也是露出这般表情,若不是与姒盈结拜,真想与姒王变成忘年交。 两人谁也没提宋国之事,然两人却又心照不宣。 离开陈郡,下一站就是宋国。 宋国。 接待卢思义的就显得上不了台面,已经过了一月有余,到处可见残垣断壁,原来大世子不但宰杀了宋国的种,还一把火烧了宋国都。 卢思义失去了停留之意,一路继续前行,进入沛国。 文姜、美姬、紫儿三女这才紧张起来。 她们清楚,这一刻真正离开了自己国家。 沛都,经济并不繁华,繁华的是邳国的纶城,他们要穿过沛国国都、都豪、才能进入纶城。 这与卢思义从邳国出发进入京洛的路线有些出入,来时并没有经过沛国,然现在要穿过整个沛国。 同时。 帝丘,南城。 邳、沛联军就在卢思义进入沛都这一日,撤兵了。 卢国大殿。 再无卢相身影。 此刻接到南城邳、沛两国联军退兵信息,一个个兴奋无比,想必是国师起到作用,至于东城自从交出卢相,到现在再无进攻迹象。 国师此刻刚到邳国国都邳城。 看到的是死气沉沉的邳国与之他想的相差甚远。 京洛已经攻破汲邑开拔向曹邑出发,攻破曹邑,面对的就是帝丘最后的精锐。 然他们现在还收不到邳、沛联军撤退的信息。 青州沛国征东将军亦是不知,这边镇国大将军带领邳国精锐与沛国联军已经回撤。 一日他们撤入东昏,二日大军已经到沛都城外。 第103章 邳兵临 进入沛国,卢思义住下来,似乎没有离开之意,听到镇国大将军带领五十万大军已经到了城外,这才精神一振。 比之见沛国主内心还要激动。 “参见护国公。” 邳国镇国大将军在沛国大殿里面看到卢思义,急忙行礼。 卢思义搀扶起对方,再也不用装出一副腿伤未好模样。 只见大殿之上,卢思义与镇国大将军谈论起来,毫不避讳沛国众官员,以及国主。 镇国大将军听之卢思义讲解,这才明白与京洛之间签订的战略协议竟是这般复杂,甚至听得沛国众臣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国主眼中亦是充满恐慌之色。 他怎也没想到,京洛五十万大军已经在陈郡整装待战,等卢思义一回邳国他们就会大军压境,一举攻破沛国国都。 镇国大将军脸色变得无比精彩,此事护国公不应该当着沛国主的面讲吧,这他们两个岂有生还之理。 然,看卢思义这一副云淡风轻模样,镇国大将军内心平复下来,想起卢思义在国主面前疯狂之举,也许他是故意这般说与沛国主听。 看着满朝文武这般恐慌,邳国镇国大将军深信就是这般。 卢思义看向沛国主。 沛国主同样看着卢思义,眼中露出求救之意。 “护国公大人,我愿封您为我沛国护国公,还请护国公大人护我沛国周全。”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震动,谁也没想,自家国主会这般说,然仔细一想,这也是他们想要的,尚书令此刻亦是看向卢思义请求起来。 满朝文武反应过来,除了虞相都在请求。 卢思义,轻咳一声,整个朝堂瞬间安静。 邳国镇国大将军,看傻了眼,还能这般? 自家护国公竟有这般能耐。 再想,也对,若不然国主怎会把虎符交与他。若不是接到卢思义的密信与国主给卢思义的密诏,他也不会撤兵。 能通过短短三月余被国主封为护国公,虎符交与卢思义,这般信任,谁能做到,而朝中现在还在为虎符闹翻天。 卢思义:“沛国主,你可知,我主上不是名义上封我为护国公,而是兵权为我一人所有。” 说着,卢思义从怀中掏出邳国虎符。 看到卢思义拿出虎符瞬间,镇国大将军再次睁大眼,竟是真的,心中这才百分信了下来。 沛国主看着,傻了眼。 他怎会想到,邳国主竟是这般信任眼前少年。 忙从怀中掏出虎符,站起,要亲自交与卢思义。 虞相:“主上,不可。”此刻他终于开口。 然,沛国主又哪里会听他的,心中有了决意,加快步伐,走到卢思义跟前,虎符直接递与卢思义。 “还请护国公,护我沛国安危。” 卢思义看着国主竟能瞬间做出这般选择,内心甚为震惊,没有第一时间接过。 满朝文武震惊主上竟能做到这一步。 虞相震惊,眼前这少年竟然不接。 镇国大将军震惊,这般功夫自家的护国公竟然成为两国的护国公了? 沛国主看卢思义迟迟不接,额头露出一层冷汗,眼神更为慌乱。 整个大殿呼吸可闻。 “沛国主好算计。” “我若接了,就要用邳国兵卒来阻挡京洛袭击。” “这般,成为京落、邳两国之战。” “你想要当个看客,坐观山君斗不成?” 虞相听之睁大了眼,满朝文武内心一颤,邳国大将军被点醒,看向卢思义眼神再次发生变化。 此人心智如妖,邳国幸也。 宋国主:“护国公,我万万没有这般意思,你可让我沛国兵在前。” 想起宋国攻打沛国场景,沛国主毫不犹豫说出自己想法。 听之,虞相眼角一抽。 满朝文武一喜,只要对方答应,他们就不会亡国,不会亡国,他们就能保留现在职位,继续享用现有的一切。 “主上大义,若是这般,我可勉强接受,不过还有条件。” 卢思义迟迟不接这虎符,沛国主内心又惊又惧,忙言,但说无妨。 “相位,赐我。” 沛国主听之一愣,看向虞相一眼,反应过来,忙言:“好。” “今日卸任虞相之职,正式赐尔...为护国公、邳国宰相。” “虞相交出官印;礼部尚书,速速定做卢相官服。” 礼部尚书领命,虞相眼神黯然。 国主欣喜若狂,因卢思义终于接过虎符。 好似这虎符现在是烫手山芋。 虞相拿下腰间相印交与卢思义。 卢思义接过,脸上没有多余表情,显出铁血之意。 这一刻虞相才发现眼前之人这么恐怖。 只见卢思义转身,看向沛国主。 “主上,臣有计策可让沛国雄与万界,不知当讲否?” 沛国主忙言:“当讲,当讲。” “快快与护国公赐座,今日起,护国公与吾平起平坐。” “护国公之言,代表我之意。” 满朝文武心态已经平复,此话对于他们来说如废话无二。 “谢主上信任。” “然,臣怎能越君。” “主上,臣分身乏术,不如在臣之下设丞相一职有虞相统管文职,武将军统管武职如何?” 虞雍,亦是免职的虞相,听卢思义这般说,眼中露出难以置信。 满朝武文亦是如此。 这般说来,虞相职位似乎变动不大,还有实权。 武官却是一惊,武将军,他们这里没有姓武的,唯一一个武姓就是邳国的镇国大将军。 “准。”沛国主不带犹豫,直接准下来。 卢思义看向国主,国主好似想起什么,忙言:“礼部尚书,定做丞相官印。” “刘将军,交出帅印、虎符与武将军交接。” “封武将军为沛国镇国大将军。 刘将军,乃为沛国镇国大将军,沛国最大武官,此刻却是要交出帅印,内心多少有些怨言。 然当着满朝文武面,他又能如何做。 此刻只能不情愿交出来。 武将军怎也没想到摇身一变,自己成了两国的镇国大将军。 接下,还如在梦幻之中。 卢思义自是看出刘大将军表情。 明白重点所在,此刻文职有虞雍来处理,应是不会生乱,只要文官不生乱,这些贵族就会安分守己,收拾起来这些武将还是有办法的。 只听卢思义请求召集沛国,万人将进入大殿。 国主自是答应。 随之万人将到来,卢思义阐明用意,今日起他们要听命于武大将军,队伍融入到邳国队伍里面,今后,沛邳一家亲,不分彼此。 若有人来犯,必斩之。虽远必诛之。 听得这些武将热血沸腾。 他们自知以自己的力量不可成事,然融入邳国军为一体,就不一样,邳国战力他们可是看到,尤其是大世子之壮举,他们无法忘怀。 虽然那一战他们败了,可宋国也被灭了。 也就是因这一战,沛国主被吓傻了,若是被京洛攻破,他们一家一个不留,这才一切仰仗与卢思义,准确说仰仗邳国,他不想到自己这一代,成为亡国之君。 邳国主已死,此事他已通过密探得知,本想着与邳国解散盟约。不再攻打帝丘保持最后兵力,大殿之中卢思义一番言论,彻底让他放弃这般想法,只有仰仗卢思义还有一线生机。 虞雍听卢斯这般言论,眼睛微亮,没想到此人野心如此之大,志不在沛国。 兵权解决,卢思义也无心在沛国停留。 书写两封密信交与虞雍手中,让其以邳国使者身份前往宋国,一封交与宋国主之手,一封交与姒王之手。 他带领合并为一的六十万大军,向都豪出发。 平叛,这是唯一主题。 到了现在,卢思义已经明白邳都发生的一切。 文姜、美姬他们的嫁妆,这一刻不再起眼。 一路畅通无阻,都豪、纶城、邑县。 两日后进入萧城至此到邳国境内。 看着外面望之不到尽头大军,难道是班师回朝? 萧城之将有些不解,当张长上前宣布,这将领眼中露出大骇,随之带领三万大军。一同前往彭城。 彭城大将已知邳都发生之事,此刻听到张长宣读没有任何反抗,直接带领彭城仅剩五万大军加入到护国公大军之中,一路到了邳都城下。 邳都还有十万大军护城,见到镇国大将军,竟是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城门迎接。 城内已是一片慌乱。 他们都得到卢思义回来。 还是带着百万大军回来。 谁也没想到卢思义竟是被封为护国公。 这是不曾有的职位,比之王爵还要高的一个职位。 当卢思义骑马走出,亮出手中虎符。 城中守将还是没有打开城门,邳国已有新主,朝中大臣翻遍整个邳都也无找到虎符,重新定制了虎符,有新主持有。 现如今,邳国主尸体还无人过问。 这些将领可不是铁板一块而是分为数派,不管怎么分,他们都是不认可卢思义的存在。 就算是面对城下百万大军,他们亦是没有开城打算。 然城中也有部分忠于镇国大将军的,现在却是敌众我寡,反抗起来也打不开城门。 卢思义命令部队后撤五里。 一无分兵,二无攻城打算。 所有将领不知卢思义这般做是何意。 以他们之战力,最多一日可攻破城门,为何护国公不愿如此。 卢思义道出,都是邳国兵卒,不应大动干戈,前来是替国主平叛,不是杀戮。 夜。 无战事。 城中紧张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 第二天还是无战事,帝丘东城邳国大军也撤了,他们接到邳都之变故,几乎是日夜兼程返回邳都。 然他们的部队也被拦在城外。 此刻已经七日过去。 西有卢思义百万大军,北有张、高两位大将军二十万精锐。 东有倭人与镇东大将军十万大军。 唯有南门无人,镇南大将军接到卢思义发出的调令,还未返回。 第九日, 镇南大将军率领十万大军终于返回,留下十万大军镇守南边以防邢国攻城。 这些将军都认可卢思义护国公身份。 跟随卢思义身边而来的将军,终于明白自己这位护国公的心思。 若是他们可没有这般好脾气,族人被屠完,备受老国主信任,有百万大军在手,早已攻入城内。 第104章 平乱定 他们是这般想的,也唯有大壮知道,自家公子并非这般人。 是要看这些将军是否听从自家公子的,现自家公子可不止是百万大军在手,名义上,自家公子已经站住了脚。除此,姬骊已经消失九日有余。 不出意外,明日邳都将出意外。 邳都城卫军分四方,唯独卢思义这一方城墙之上与城内独占六万。 张长再次向前喊话,今日是最后机会,过了今日不收降将。 同时这道命令已经传达到另外三处,另外三处也同样对守城将,喊出同样话语。 这些守城将,有的还是自家兄弟,然现在却要双目成仇。 心中多不痛快。 卢国,却是欢天喜地,没想到邳国大军全撤了。 他们可以集中兵力对付京洛。 镇国将军提出和谈之策,被国主否定,既然京洛之前不同意,现在也要打出他们卢国的底气。 集中兵力直接与京洛兵戎相见。 一日京洛直接败退。 镇国大将军看出,这不是京洛真正战力,然卢国主不信。 让镇国大将军主动出击,务必夺回京洛攻陷的失地。 京洛多年未打仗,他不信是京洛故意败阵,邳宋十万大军可是打碎了宋国,击退了京洛五十万大军,邳国又用二十万大军压境宋国直接让京洛与邳国签订的同盟协议。 他们只要打掉京洛大牙,保证京洛不敢对卢国动武,到时他们可以巩固濮州,这就是卢国主现所想。 镇国大将军只能听从命令。 邳都。 与往常一样,守城的将军对四面围攻的将领并不惧怕。 他们自认卢思义不敢攻城,就算进攻也难攻下,毕竟对方之中将领都是出自本家。 家主大多也在邳都,这代表着家主的意志。 不管怎么喊话,对方只当放屁。 夜间,对方果然没有发动攻击,甚至火把都未亮起,这让守城的将领更加确认,卢思义不敢这般做。 城中,还在不断向外散播卢思义的不义。 誓要让在外将领反卢思义。 可老国主的尸体还在宫中无人过问,这让在外的将领怎会听城中人之言。 他们能走到这个位置,都不是蠢货,是老国主提拔出来的忠义之士,再者,家族利益虽然为重,他们亦是知道,现与京洛结盟是卢思义一手促成。 沛国听卢思义调遣,京洛支持的是卢思义,若京洛大军过来支援,邳国危矣! 难道邳都里面各位大臣不知吗? 显然他们也是知的,只是他们不认可卢思义,更为准确的说是不想让卢思义有这般大的权力,现在这局势,就是要耗卢思义的耐心。 只要对方攻城,三日攻不下,就能进入谈判阶段,到时他们就能够削弱卢思义手中权力。 外面赶过来的这些将军自是明白这其中道理,所以对卢思义想要博得美名这一想法,自是支持,能够刃不见血解决问题最好,解决不了,也不会全力攻城。 最终总有解决办法的。 辰时,双方兵卒照常进餐,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卢思义叫来镇国大将军与左、右将军。 左将军出自沛国,原沛国镇国大将军。 卢思义一共下几条军令,第一条:命左将慰问兵卒,加大伙食每人可饮一坛酒。 第二条:三刻后,左将带五万人主攻,右将协攻,先登赏百金,战死偿一金,伤者偿五十银;破城斩首一人赏三金。 第三条:其它三城接到命令即刻攻城,不得延误,奖励与补偿等同。 镇国大将军,左右将无法信卢思义所言,这般奖赏乃天文数字。 军中从未出现,若是那些兵卒得知,战力不敢想象。 左将军两眼放光,领命已经下去。 不多时后方军中响起一片欢呼,声震九霄。 相隔五里,城中防卫军亦能听到。 三刻一过,没有鼓声,没有号角。 五万人在左将军带领下,冲杀过去。 撞门车,蹬城梯直接出现在战场之上,向前推进。 城墙之上,那些士兵慌了神,本是能拉开的弓弩,竟是用不上力量了,一用力肚子疼不说,气直接从下面露了出来,伴有的还有一股热流。 攻城最为艰难。 最快也要两个时辰,慢甚至一月。 然,这一场战争不到半个时辰,战斗已经结束。 城门大开,卢思义带领大军长驱直入,杀至其它三个方向。 两个时辰,战斗全部结束,其它三处看到大军背后来袭,直接选择投降。 邳都军管制。 叛军将领一个个被押往上林狱,有左将军带兵看押,左将军即为沛国原镇国大将军,自是跟邳国的人无甚交情。 右将军则是负责看押司空狱,这里关押的全是邳国官员。 其它三路大将军所有兵权,在镇国大将军带人监视下,被卢思义收了起来。 至此,邳国,大将军只有一人,就是镇国大将军,武大将军。 这些收了兵权的,又被卢思义重新命为帅,可调动五将之力。 一将统领万人,一帅统五万。 帅印暂时搁置,一切听从镇国大将军调令。 次日举办国丧。 一夜之间,邳都挂满白布。 引魂幡在前,棺椁在后,长长队伍从宫内出发。 新国柱跟随队伍其中。 整个葬礼,由卢思义操办,大祭司主持。 那些口口声声忠于邳国主不愿打开城门的将领,及官员大喊冤枉是忠于国主的,及吕太后。 全部成为老国主的陪葬品,活着下葬,连个棺椁都没。 此事结束一日已过,整个邳都阴云密布。 所有人知这次护国公手段有多残忍。 大祭司竟是站在护国公一方。 因,护国公封大祭司为国师,负责辅佐三世子,亦是新主。 国号暂时不改,等新主真有能力之时在改国号。 至于卢国国师,一同被下葬了去,在他看到卢思义之时,已经下碎了胆。 卢思义美其名曰,若国主同意停战,就托梦于他,卢邳之战就此停止。 邳国满朝文武没有一人不惧卢思义的。 此人太过心狠手辣。 无数大臣之家已经被炒,所有罪行与财物公布于众。 此事已经是第三日,一切罪名全由度支尚书盖仲揭发。 整个邳都从国主身死的悲愤到卢思义大杀官员的指责再到这些官员令人发指罪行的示众愤慨,心情转变之快,实属少见,骂卢思义的人少了许多。 多是赞扬卢思义的,护国公为国乃忠义也。 第四日,卢思义下令,让兵部修缮邳都那些危险的房屋,以防下一场雪到来,压塌房屋,造成人员死伤。 第五日,工部已经做出新的帅印,将令。 将帅之间身份终于确定下来。 第六日,修缮房屋的命令已经下达整个邳国,各郡县开始忙碌起来。 同时各郡县的户簿已经陆陆续续押送到邳都。 因这一冬季,有冻、饿死之人,从郡县开始问责。 此条命令专门有人宣读,传遍邳国每个角落,青州不在其范围之内。 然,邳国本是富裕之地,往年亦是很少有饿死之人,房屋被风雪压塌砸死的亦是很少。 然,卢思义这一条政令下发出去,随之宣读,民意瞬间支持起来卢思义这位护国公。 一月。 邳国多出数个职位。 一是丞相,由选进人才荀彧承担,统领百官,作为新主与护国公代言人。 下设宰相数职,由原徐相承担尚书令一职为负责汇集所有材料。 左丞相,尚书左仆射负责兵部事宜由镇国大将军武大将军担任。 右丞相,尚书右仆役一职,由原度支尚书盖仲担任,负责文官事宜。 随同卢思义出使京洛的官宦子弟,只要是支持卢思义的官员,少则为副帅,高则为帅。 武文、武才现在就是帅。 维达亦是成为一方将帅。 徐相之子,徐庆亦是成为将帅。 他们四人分别列入四方,成为邳都护城之帅。 其余副帅列入其它帅帐之下,随军开拔前往四方。 除此,跟随卢思义出使的护卫,少则千夫长,高则万人将。 他们被分散到各个队伍之中,负责军训。 完全按照卢思义的训练方式,加入到训练之内,原有的同样保留。 除此之外,从青州投奔而来的兵卒,少则伍长,多则百夫长。同样融入到军队之中。 这些人与千夫长关系甚好,上面要求的训练方式,他们悟性极高,一学就会,要不得怎会成为伍长、百夫长。 军队正在悄然的发生变化。 卢思义不再担心,是否会发生兵变。 文姜、美姬来到邳都已经一月有余,婚事还未完成。 此时才有闲暇功夫,这才提上日程。 第105章 破帝丘 京洛怎也想不到邳国会撤军。 然卢国镇国大将军带兵深入,终是遭了京洛埋伏,五十万大军死伤三十万。 这才撤回帝丘。 京洛本能趁着这一机会攻入帝丘。 然,帝丘瞬间又组织起五十万大军,这可是帝丘最后的战力。 一月有余,京洛始终无法攻下,辎重补给问题,他们不得不再次撤入曹邑。 京洛新主甚是愤怒,知邳国变天之后,这才气消。 不过又派使者前往邳都,邀请邳国出兵攻打帝丘。 然对方到来正好赶上卢思义大婚,此来直接待上数日。 随之,归宁,卢思义与使者一同返往京洛。 这次他只代表个人,不代表邳国。 然他的身份注定无法成为个人。 周围各国谁不知卢思义以是邳国护国公,万万人之上,说是一人之下,那也是名义之上。 卢思义敢前往京洛,是因,京洛拖着帝丘。 使得青州得到发展机会。 加之邳国发出招贤令,及孔家学士支持。 使得青州多出一批批人才,都说邳国重武,自护国公以来,完全变了,不但重武,也重文人。 青州虽是满目疮痍,现在这些人才被纳入进来,又有荀彧按照卢思义的思想主抓,如同发芽的种子正在一点,一点焕发生机。 与邳国不同,青州除了孔家再无私田,所有的土地归国所有。 有官府统置办房屋,分发土地。 众人负责搭建,凡参与者,房屋可免费入住,后期添丁,需更换大的房屋可免费向上申请。 同时房屋有统一标准,不存在偷工减料,因为他们深知,偷工减料,有可能会被自己住进去,有官府出资,不是花自己的钱,谁也不愿偷工减料。 何况出力者成人一天一人还有三钱工钱,一两粗粮,干活日吃食免费;未成年与老人只管吃食无工钱与粗粮可领。 就是这般只要是能行走的,没有不参与的,除非是稚童需要照顾,然每个地方官府又开设稚馆,招少奶娘,条件与上面成人一样,负责照顾稚童,稚童可在稚馆免费吃住。 每个雉馆都有火炕,使得馆内温暖如春,稚童在内冻不着,饿不着。奶娘又能照顾自家孩子,还有收入,没有奶娘不愿来的。 自然那些商贾之家是不乐意前来。 虽说青州经历战争摧残,商贾们到还是给留了一线生机。 此番看着青州好了起来,他们亦是高兴,至少能够生存下去。 那些大家可就不好过了,多被战争毁了不说,能够存活下来的,现在土地没了,仆人没了,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夫人、老爷可是遭了罪,庞大的家业,无人搭理,只能变卖一些产业维持家用。 雇人,都顾不到。 官府这般政策,哪里有人愿意给大家打工,他们这般变卖家业不过是饮鸩止渴,若是家中之人能出去某个差事,说不得还能让这家不散。 要知稚童开智也是需要有人教的,现在整个青州到处缺的都是教书先生。 再者教书先生在青州被列入了公职,只会之乎者也的官府也不予录用。 识字的还要在官府接受再教育,只有接受再教育,合格者才能上任教书,正式拿国家俸禄。 此计策只能在青州执行,孔府无人反对,反对的读书人就在家中待着喝闷酒。 想要出仕在青州几乎没了门路。 青州之政令与任何一州一国都不相同。 此乃邳国护国公之意志,可以无声抗议,胆敢闹事者斩。 护国公在邳都之余威还未散尽,邳国官员无人敢反对,再者邳国重武轻文,现在这般在青州大搞,反而让邳国读书人大力支持。 读书人毕竟是多的,何况青州不限制女子从职。 只要能够成为教书先生,除正式拿国家俸禄之外,亦是国家人员之一,未来有参政之权。 除此,张、高、维三位统帅,率军十五万已经通过青州,攻入帝丘。 对方毫无抵抗之力。 三位将军也不在青州招募壮丁,那些壮丁都用于建设青州。 邳沛大军同样再次攻入帝丘。 京洛大军,得知消息,京洛国主还未传来消息,京洛大将军亦是从曹邑出兵,再次兵临帝丘。 此刻的卢思义刚到宋国,宋国国都已经重新建立起来,比之卢思义第一次过宋国要显得荒芜,让比之第二次过宋国已经初显繁华。 帝丘。 东城,维达统帅率先声明不主动攻城,要让卢国写一封国书,承认整个青州归邳国所有。 南城,左将军李统帅同时声明不主动攻城,要让卢国写一封国书,承认东昏归沛国所有。 听到两位统帅所言,卢国主欣然答应,朝中无人反对。 卢国七成主力汇集在西城与京洛开战。 卢国镇国大将军,守城不出。 京洛到达直接选择进攻。 然,朝中商讨邳、沛提出协议,做出决定,卢国主在写国书之时。 东城接到西城京洛攻城消息之后,维达统帅直接下达攻城命令。 张、高两位统帅,从两侧策应,军中激励之策,还是卢思义提出那一套,一成不变。 南城。 得知东西两方发动了攻击。 左将军李统帅没有任何犹豫,让自己的兵卒悍然针对南门发动攻击。 一个时辰不到,南、东两城先登成功,城墙之上杀喊一片。 两个时辰,南、东两城破之。 南、东两城,邳、沛两国死伤兵卒不下二十万。 卢国战死不到五万,伤者五万余。 京洛这方,此刻先登成功,镇国大将军知无力回天,身边只有十万余人,快速向宫殿撤去。 他分出两路各十万兵卒前去支援南、东两城,想要召回已知来不及了,现在应是短兵相见于街道之上。 京洛,三面已破,兵临宫殿。 此刻卢思义已经过了斟鄩,再有半日即可到京洛国都。 随着卢思义到京洛国都,迎接他的是三队人马。 一队出自相府,一队出自尚书令府,一队出自宫中。 卢思义跟随宫中之人离去。 文姜、美姬各自被接回自己家中。 这般,也真正合了卢思义的意,若不然是先去相府还是尚书令府都不合适。 现在正好,两家都不用去。 卢国。 京洛已经兵临宫殿,另外两路,六位统帅,率领大军已经杀入宫殿之下。 现邳、沛,能战之力合计不超十五万。 京洛一方,还有二十万大军。 三方,共计不到五十万大军。 卢国,加上禁卫军,宫殿外围不到十五万。 在这最后一刻,卢国主血性激发出来,要与三国一战。 点名要先与菏王一战。 然菏王不过是一将,手中只有万人,没有资格与卢国主对话。 对话的乃是左将军。 李将军为左将军,亦是镇国大将军之下官职最高之人,高于其他统帅。 卢国主盯向莱王,却要与李将军对话。 京洛这一方在一旁看戏,并无答话。 若卢国与邳沛开战,京洛乐意观战。 现已经到了瓜分濮州之时。 京洛损失这般多兵力,又怎肯就这般退去,帝丘以西,必须归京洛所有。 这般,邳沛不过是占领三郡之地。 若是双方开战,说不得,整个濮州都归京洛占有。 联盟协议可不包括沛国,沛国协助京洛相当于违约在先,他们协议书上可没有沛国什么事宜。 之前的协议自可作废。 面向卢国主,李将军拿出一封密封锦书,拒绝卢国主请求之后,打开,此刻念了出来,如同在宣读圣旨。 而这一封锦书为卢思义所写。 上面阐明卢相之罪,卢国之罪。 若卢国主肯向邳国认罪,邳国可让帝丘一城,成为卢国封地,至此,卢国主为卢王,自成一小国。 京洛大将军一听,傻了眼。 到了这一步,为何不拿下帝丘。 话毕,李大将军看向京洛大将军。 “护国公让我传话于你。” “我们只有邳军与沛军,再无邳国与沛国之分。” “尔等慢于我等一步攻入帝丘,濮州本应是归我邳沛所有。” “然,我邳沛已有青州之地,我等只要东昏、顾两郡之地。” “其它都可给京洛所有,这也是答应与姜相与姬尚书令的。” “帝丘,若你们想占之我义军可协助那下。” “前提是卢国主不认罪昭告天下。” “若,卢国主,认罪,昭告天下。” “恕我义军不再奉陪。” “另,告知下姜大将军,我邳国之军,沛国之军统称为义军。” “凡与我义军开战者,我等义军自是不怕。” 左将军此话说得甚是硬气,比之自己当沛国镇国大将军之时都要硬气。 浑身充满自信,让人不得不信。 京洛大将军还有些难以明白,护国公? 是什么。 卢国主同样不明白。 卢国镇国大将军也不明白。 不过他们两个都认得左将军,乃为沛国镇国大将军。 左将军讲解完毕,此刻看向卢国主。 让其表明态度。 卢国主看了看京洛一方,又看了看左将军,把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何为护国公? 左将军一番讲解,双方豁然开朗,随之大惊。 没想到一个贱商出身之人,全族被灭,他还愿以护国公身份,护邳国周全,不但护邳国周全,还能把邳、沛两国军方凝聚成一股,此子太过可怕了。 第106章 验真身 卢国主闻之,愿下罪己诏。 一封国书盖上国印,交与左将军手中。 京洛大将军心知无法联合义军拿下卢国主,想要帝丘,这最后一战就是他与卢国之事。 接下来让京洛大将军与卢国众人看到不耻的是,左将军拿到卢国主的罪己诏之后,并未真的撤兵。 只是退后十里。 半个帝丘城池都被义军占领。 同时,卢国主的罪己诏此刻已在帝丘各处宣读起来,还有数队骑兵,离开帝丘向四方宣传出去。 京洛大将军看到这一幕,直接率兵占领另一半帝丘城池,也暂时放弃拿下卢国宫殿打算。 卢国。 所有官员傻了眼。 这些兵卒,最多可忍受一日,一日之后若无进食,战力削弱三成,两日不进食战力将会剩下三成,三日不进食不战而败。 现帝丘掌控在京洛与义军手中,他们想要粮草吃食,就要与双方发动战争。 然离开宫殿,发动战争却又形不成有力的防御。 镇国大将军提出,带国主全力突围,向嘉国方向。 毕竟嘉国兵力比之京洛不弱,若得到嘉国庇佑,早晚有一日他们还能重返帝丘。 这样一来他们定能突围成功。 满朝大臣赞同镇国大将军之意。 卢国主在大臣劝说之下,最终答应下来。 决定丑时出击。 京洛。 卢思义面见了国主。 所在之地,乃一处偏殿。 房间除了二人还有一女,乃虎将军,夜。 京洛国主询问之事,卢思义一一作答。 濮州之事攻破必须按联盟约定,寸步不让。 得知卢思义决意,明知此事不能有下文,这一刻不由问道:“你看我家虎将军如何?” 卢思义看向夜,微愣。 不明国主是何意。 还是点头应是。难得一见人才。 心中却是与李秀宁做了一番比对,姿色与自家秀宁不分伯仲,这武艺就不知高低了,只有比过才知,不过能击杀大世子,想必不弱;其它方面应是不如自家秀宁,对方神经太过紧绷,没有自己秀宁松弛。 若真论才,可能自家秀宁不及她,毕竟对方是伴随国主身边近卫,接触文墨熏陶不在话下,再一想,比之花解语可要差上许多。 倒是可与文姜、美姬、紫儿、刘昭儿放到一个位置,也就是利用价值大于其它价值。 此刻卢思义目光在夜身上游走起来,过了片刻才收回目光,那目光之中有一丝侵略,看得夜甚是不舒服。 国主看卢思义这般,不由笑言:“若把虎将军许配与你,濮州,我们是否还有商量余地。” 卢思义眼睛一亮,竟是与自己心中猜想对上了八成,他在京洛、邳国主打的就是一个好色。 好色本性也。 虽然他在酿酒姒家主跟前表现的是一套,然经过这几月的心理建设,已是明白过来,国主是国主,姒家主是姒家主。 不能混为一谈,就算对方是一人又如何,自己要在国主面前表现的就是一副贪恋美色之欲。 在姒家主面前就应是一片痴心,这绝无冲突。 “国主,此言当真?” 卢思义一本正经,认真起来,再次看向夜,多看了两眼。 夜脸色一变,怎也想不到,国主会说出这般话来。 国主:“濮州之事又该何谈?” 卢思义:“若真如此,野王、宁邑、汲邑、曹邑之地归京洛,国主可让两位王换个地方。” 国主:“说得倒好,这四郡可是我京洛攻下的。” 卢思义笑言:“卢国还有一战之力。” 国主脸色一沉。 卢思义:“国之协议,难道国主想要撕毁不成,先攻破帝丘者,得濮州。” “我邳、沛大军再次兵临帝丘,如入无人之境,想要攻下帝丘易如反掌。” “之所以没有拿下,就是在等你京洛之人,此事我行的是君子之风,国主难道想要让自己名声波及周国,这般可是无人敢与京洛结盟了。” “再者一个美人换四郡之地。” “国主若是你,你能做到吗?” 国主的脸色难看起来,尤其是卢思义所言让两王迁移到这些地方,颇为心动。 这样一来,整个京洛都将掌握在自己手中,宋国也可以完全掌控下来。 两王想要稳固势力,也需一些时日,这般京洛将成为铁板一块,无人再能撼动自己。 不过一想,姜相与尚书令愿意把女嫁与他,恐怕与这四郡之地定有牵扯。 若是,大将军没有率先攻破帝丘,那他把这四郡之地让给卢相与尚书令,变相是多给两位王一些领地。 然,现在答应卢思义,相当于,卢思义针对卢相、尚书令的 承诺没变,封给两位王与给姜相、尚书令没有区别,同时削弱两位王势力,这是阳谋。 让其自己同时得罪了朝中权势最大的双方。 到时让卢思义博得了美名,还让自己搭上一个虎将军。 国主虽是想通此间道理,对自己颇为有利,然越想越气,要知道,大将军在曹邑虽说获得大胜,然兵卒死伤亦是无数,这些是忠于她的。 陈郡的将领明面上是忠于他,背后却是有无数的小动作,若不然在卢思义回国之时,他们就应听从自己的密令,攻破沛都,占领沛国。 然,却是以沛国加入邳国为由,拒战,使得错过最佳出战机会。 现,帝丘那边陨落的兵卒越多,对他这国主越是无利。 “再加一郡。” 国主思考片刻,认真说出,卢思义摇头,绝不同意。 若是真的加上一郡,对卢思义来说可就坏了大事,左将军那边按照卢思义的计划一切顺利,应是能完全掌控帝丘,口头协议做不得数,他已经给左将军留下几条毒计。 这边卢思义口头协议都不能说,因答应就要书写下来,生成真正的契约,会落下把柄。 真给对方一郡,到时对方与嘉国联盟,不知要填多少兵力,才能阻挡住两国的进攻,再者,这一番大战过后,至少要休养生息五年邳国才能恢复元气。 才能与大国一战。 不管是嘉国、京洛、吴国都是悬在邳国头上的一把利剑。 他们周边有小国虎视眈眈,现邳国打出了士气,一时之间他们不敢对邳国动武,至少休养生息一年不成问题,若是京洛国主同意下来,两王封地挪到濮州郡内,那么他不再担心京洛。到时可以用两年时间修通直道。 上可以伐齐北国,下可对邢国构成威胁,左可震慑蔡国,右可图谋整个倭国。 国主通过卢思义眼神,读懂卢思义不会让,为何这般坚决,代表着卢思义的野心。 话又说回来,这卢思义还是太过年轻,不管他权利再大,最终他手中的权利,还是要落到别人手中,就算新主是一傀儡,那些贵族世家缓过来,也会对卢思义造成杀伤,不会让他独揽大权。 再者国师已经看出,卢思义是短命之人。 找到心理平衡点,国主点头。 卢思义却是提出,今晚要验身虎将军。 跟随国主身边这么多年,若是侍寝了国主,他可不要,此事也不可能成。 闻听卢思义此话,虎将军直接拔剑出来,国主脸色亦是难看。 然卢思义不为所动,代表着卢思义意志。 国主咬牙:“虎将军,露出你的守宫砂,让其一观。” 夜,听之,手中剑微抖,国主心意已决,她不得不从。 卢思义:“不需要,我仅信落红。” 夜,手中的剑握的紧了些,还是有些颤抖,甚至看向卢思义,眼中露出一丝杀意。 卢思义却是笑了起来。 “既然,虎将军不愿,此事就此作罢。” “我在此停留时间也够久了,甚是想念我家娘子,也该回了。” 具体他说的是那个娘子,两人不得而知。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国主,他想不到眼前这人欲擒故纵手段竟是用在这里。 再一想对方种种行为,忽然又觉得对方又并非欲擒故纵之意,只是他身份特殊,不得已只能在京洛周璇,提出这般条件,若真放其离开,恐怕他就真不会答应,让其二王势力扩大,只会加速京洛之乱,对他只有好处。 想明白这些。 国主淡然到:“虎将军,随卢大人,让其一验真身,卢大人是不会亏待与你的。” 夜,握剑的手有些苍白。 “当啷~!” 剑,合了起来,称诺,与卢思义退了下去。 内房:“你要如何验身?” 夜,双眼冷漠,盯着卢思义,如同要吃了他般。 卢思义伸手向夜脸上摸去,夜瞬间躲开,本能身手向卢思义袭来。 “啊,疼疼疼。” 对方擒住卢思义的手,使得卢思义惨叫连连,对方竟是会错骨手,差点掰断他的手腕。 不是卢思义躲不过,是他没想过要躲。 客厅,国主听到卢思义惨叫,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没想到虎将军会对卢思义出手这般重,算是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夜。反应过来,急忙松开卢思义的手。 卢思义气急败坏:“给我脱,落红,自是我们要同床,不然来这里作甚。” 不曾想,都这般了,卢思义还想这些。 甚是气急。 迟迟不肯出手,卢思义冷哼一声:“果然是骗我。” 说罢转身要走。 “站住。” 夜,冷呵一声。 只见她放下剑,脱起衣物,一脸冷漠。 卢思义不管这些,站在一旁欣赏起来。 你冷酷,你无情又如何,我馋的是你身子,又不是你的心。 随之退完。 夜冷哼一声“验吧。” 只见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第107章 降服夜 夜.如死人。 那一丝疼痛,连眉角都未颤动。 卢思义趴在夜.身上。 在对方耳边轻语:“你惹我提不起兴趣,此事可就作罢,是你不配合,并非我不愿答应国主。” 夜.这才睁开双眼盯向卢思义,杀意凛然:“身子你已经验过,还想如何?” 卢思义轻笑:“你愿意跟随于我,自是要有女人的样子。” “若是不能让我高兴,我要你何用?” 夜.感受到卢思义在再次动了起来,杀意变成了气愤。 “叫一个。” 卢思义看着她的眼睛。 眼中露出一丝邪魅的笑。 虽说已经不再疼痛,夜.还是咬紧牙关不愿发出任何声音。 卢思义:“不叫?” 卢思义离开了夜。 整个人没了兴趣:“穿衣走吧,你不配成为我的女人。” 说着,卢思义去拿自己衣服。 “我...我叫。” 夜.脸上的愤怒变为了屈辱。 卢思义眼中露出笑容,又是自己获胜了。 “嗯~!” 夜,轻哼一声。 “不行,要叫出来。”卢思义提醒一句。 夜。 “啊~!” 卢思义:“声音太小了,听不见。” 夜:“你杀了我吧。” 她实在忍受不了这般屈辱,眼角有了泪痕。 卢思义:“你这样让国主很失望啊。” 卢思义叹息一声。 夜。 “啊~!” 气的想要杀人的声音叫了出来。 周围的护卫都能听到夜的惨叫声,自不用说国主。 “这就对了,就是这样。” 卢思义疯狂起来。 夜.尖叫着。 自己身体每一处都在遭卢思义的侵害。 尖叫着,屈辱的眼泪不断流着。 外面冲入的护卫,被国主一个眼神,又逼了去。 他们不知自家头领在受什么酷刑,怎么惹了国主不喜,可也不敢过问。 卢思义忽然停下来:“声音不够妩媚。” 夜......。 一步一步,被逼入到卢思义的要求之中。 夜。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妓子一样被一个男人调教,现在这般调教比之妓子还有不如。 一个时辰。 国主整整忍了一个时辰。 对方竟是这般残暴。 不,应是报复,是发泄。 他是在拿虎将军发泄,并非真的喜欢虎将军,国主脸色变得甚是难看。 看着夜,从内室走出来,身形变了模样,脸色殷红,眼角留有泪痕,印证了猜测。 在看卢思义心满意足模样,国主脸色平静下来。 卢思义提出,夜.既然是自己的人,就要跟自己走,名分没有,就是侍妾。 为了这一份盟约,国主欣然答应。 夜.内心充满痛苦。 在国主眼中,自己就是一个工具,明知如此,心中多有失落。 盟约成。 夜.卸甲,跟随卢思义而去。 卢思义带着夜坐于马车之上,在护卫跟随下,去了卢相府,尚书令府。 酉时,两家女随同卢思义一同住在了驿站。 具体卢思义与卢相、尚书令谈了什么,无人得知。 文姜、美姬、夜,竟是与卢思义共居一室。 一夜自是荒唐。 卯时,他们的队伍出发,向城外行去,要返回邳国了。 本是在京洛,为文姜、美姬举办一场婚礼的,此事也不再提。 文姜、美姬独坐一辆马车,夜陪同卢思义共坐一辆马车,这是来时没有安排她的马车。 加之她是妾身,像是这般也不配拥有马车,地位如同丫鬟,卢思义让其贴身跟随,以是看得起她。 卢思义本想着在京洛多留一日,好去给固顺公主问安。 走的这般匆忙,自是接到了帝丘的战报。 最多一日,京洛国主也能接到帝丘的战报,对方是用快马传递信息,而他这一方用得却是雪橇。 每个站点相距只有五公里,每五公里,就会有情报人员接替传递消息。 速度之快非常人能比,若不是从沛都、宋国、阳留、阳城、斟鄩、西毫进入京洛,而是通过曹邑、汲邑、宁邑、野王进入京洛速至少还要快上两个时辰,然那四郡之地的据点自从毁掉之后,还未建立起来。 等卢思义出了京洛到了阳城,京洛国主才收到帝丘的战报,邳国率先攻破了帝丘。 卢思义到了沛都,京洛国主才收到,卢国国主突破京洛守城大军,逃亡至嘉国。 卢国镇国大将军,被俘,又被义军抢了去。 京洛国主甚为气愤。 卢国八成的官员家眷,在卢国突围与京洛作战时,被义军掳掠而去。 卢相府也被义军占领。 可以说,京洛军在帝丘不占任何优势。 再者密信中所言,卢思义早有把野王、宁邑、汲邑、曹邑之地让大将军接管,甚至还拱手相让帝丘,没想到他与卢思义又签订了这么一份协议。 也就是拱手把帝丘让了出去。 不但如此,还赔上一个虎将军,气的京洛国主扔掉桌上所有简牍。 恢复情绪之后,急忙下了旨意,让大将军班师回朝,镇守京洛,四郡之地不必镇守。 同时京洛之主,接着下旨令,让其两王封地将军,领兵去接收四郡之地。 他们不得不去。 只要带兵而去,那么四郡之地赐予两王,就可收回现有封地,没有兵权在手他们不得不迁移。 此事又急不得,只能一步一步施行,想让他们前去驻兵,一郡驻扎二十万,就能抽空他们所有兵力,虽然这里面也有忠于京洛新主的,可他却不能对这些将领完全信任。 只是他不知道是,卢国突围,京洛死伤多了十万不说,义军与京洛大军也发生了摩擦。 此刻已经到了双方一触即发的紧张关系。 京洛大将军指责左大将军不讲信用,破宫殿,帝丘归京洛所有。 左将军阐明,卢国主出逃主动放弃帝丘,卢国主的罪己诏在自己手中,证明是卢国主把帝丘让给了邳国,再者对方也未攻破宫殿,先被义军所占。 同时,邳国愿意承认帝丘为卢国封地,他们手中现在可是有卢国主血脉。 京洛军在帝丘不管什么名义都不能站住脚,此刻必退。 然京洛大将军却是不这般想,自己出征时五十万大军,现在能够作战的不过十几万,若是不拿下帝丘,如何向国主交待,他必须拿下帝丘。 双方因此事,争论不断,下面在不断发生摩擦。 甚至双方还在不断诋毁对方名声。 然义军攻入帝丘之后,再无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除了抄没官宦之家,对商贾、平民没有造成一丝伤害,与之前的作战方式大相径庭。 京洛作战与往常一样,攻入帝丘,占领的区域兵卒释放情绪,糟蹋平民、贵族,大将军没有过问,现在成为了义军重点宣传的劣迹。 而京洛大军为了反击,拿之前张、高大将军让卢国子民用人命填护城河攻入濮州回击。 可帝丘里面的人没有见过,再看义军的操守他们没有遭到迫害,多少有些不信。 双方小摩擦越来越多,甚至互相之间还有打死人的。 可大战一直没有爆发,谁都清楚,真爆发,代表着两国之间的盟约撕坏,谁也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京洛大将军接到国主密令,多有不甘,却只能选择撤军。 一咬牙,在曹邑与帝丘俘虏的卢国士兵加上伤残的共计四十万,全部赶入到帝丘。 让左将军头疼去吧。 他们的开销,可是天文数字,这还是一天只给他们喝一顿稀汤情况下。 帝丘的还好,从曹邑被押送过来的,已经皮包骨头。 左将军哪里处理过这样的事情。 他们看押的也有俘虏,不过加在一起不到十万,分了十处地方,以防反抗。 现在这四十万至少要分更多的地方,如何看押成了问题,卢国已灭,放他们回去多数会成为流窜的盗匪。 左将军急忙密信一封,命人送往邳都交与卢思义,看护国公有何打算。 卢思义刚到邳都,正好收到左将军的密信。 第108章 剿匪去 卢思义接到左将军的密帛后,双眼一亮。 五十万俘虏。 他则么也未想到,京洛会给他四十万俘虏,这般大礼仪为之暗喜,急忙下令,让张、高、维三位大帅,押送所有俘虏回青州。 同时一道指令也让人送往青州荀彧处,各郡建造集中营。 这些人可是宝贝。 要知这一战下来,青州几乎没了壮丁,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 战场之上送死百万,整个州就锐减了数百万,那些可是家庭的支柱,没了他们,能熬过这个冬天的家庭没有几人,加之邳军、倭人的奸淫掳掠,青州从数千万人口直接锐减,现在统计不到千万。 这还是卢思义让荀彧施行新政令的情况下,若是没有这般政令,只怕统计不出五百万,有的隐藏起来是很难找。 现在,亦是有人按照所留户籍寻找不到,不知是藏了起来还是被凶禽野兽给分了尸。 指令下达后,刚回到邳都的卢思义也坐不住,起身就要赶往青州。 然,他离开邳都之后,这段时时间积压的文案多不胜数,各郡县大小问题,以及兵部需要的粮草、军饷,还有他定下的攻城奖赏这些都需要钱财支撑,并有他确认才行。 徐相不敢做主,左右相也不敢做主。 卢思义甚是清楚,这是给自己上眼药水。 要是被这些事情拖累住,他还有什么事情能做。 卢思义提出,军部的不可拖欠一钱,必须分毫不差分发到位,真做不到,右相就可以换人了。 盖仲吓得冒出一头冷汗。 他在清楚不过,换人代表着什么。 那些被杀的官员,所有罪证都是他列举的,不需卢思义说些什么,只要削去官身,首先没落的就是盖家,接着只怕就是自己身首异处。 盖仲却要辨明青州开销巨大,两头跟本无法兼顾,钱若给了军部,青州那边他是真的拿不出更多,国库的钱,跟本不够。 卢思义,国库不够就动用内库,内库可抽掉九成。 同时卢思义把自己家中八成的钱财捐了出来。 剩下那两成,自是文姜、美姬的陪嫁,自是不能动的。 这般决策,让徐相、左右相内心大为震撼。 随后,卢思义给卢相下达新的政令,取消议、请、减、赎、官。 议:即八议,是对八种特权人物犯死罪,在审判处罚时适用的特殊程序。这八种特权人物为亲:国主国戚;故:国主的故旧;贤:贤人君子,有突出品行者;能:有杰出才干者;功:有卓着功勋者;贵:大贵族大官僚;勤:勤于政务,有突出贡献者;宾:前朝皇室后代。 请:是奏请国主、进行裁决的特殊程序。 减:是减一等刑罚。 赎:是以铜赎罪。 官:即以官品或爵位折抵徒、流两种刑罚。 成立法家暂时由徐相担任,划分大理寺职掌审判权。刑部掌案件复核权取消审判权。御史台掌纠察弹劾百官违法之事,同时负责监督大理寺和刑部的司法审判活动,并参与重大案件审判。 由下而上从县、郡、国禁止越诉。越级告诉与受理者,冲撞国主仪仗和控告不实者,夷三族。提起诉讼时,告诉人应向上提交“辞牒”,告人罪皆须注明年月,指陈实事,不得称疑。当事人自己不能作辞牒者,可由官吏代为书写,也可由当事人雇请他人书写。 三相听之内心大骇,想要反对,到嘴边的话,硬是吞了下去。 随之他就听到卢思义所言:“反对者,名单交与我,我自会与他明辨。” 徐相点头,其它二人,额头露出一丝冷汗,都知,今后任何人享受不到特权。 卢思义看向左相,现他镇国大将军已经名不副实,没了军权,调度军队事宜也要卢思义亲笔签字的文书才行。 “军部成立司法局,将士犯罪者由军部司法局受理,不在三司之内,司法局暂由左相担任,制度由荀彧完善定制辅佐左相。” 三相领命而去。 各自召集大臣商议去了。 自从邳都平乱之后,卢思义离开邳都下令取消朝会,就没上朝一说。 遇事,都是部门之间与部门之间对接,这也造成问题的积压。 卢思义看他们离去,在房中又忙碌起来,又是一条条密令发了出去,多是发往青州。 忙碌一天一夜,这才闲暇起来。 吩咐大壮,让夜进来。 给其洗浴。 夜.成了丫鬟角色,卢思义在浴桶中竟是睡了过去。 两个时辰卢思义苏醒过来,看着夜.守在身边,让其更衣,起床。 房间之内已经备好吃食。 听到夜的汇报,自家的钱财已经运往国库,整个邳都子民都已知晓,是为给军士们发军饷。 卢思义听之,点点头。 京洛回来一路,都是她陪同卢思义身边。 除了在京洛那两夜的荒唐,他对夜.甚为尊重,不过该有的夜还是逃不掉。 夜.已经习惯卢思义的折磨,说是折磨已经谈及不上,只是她还有一丝抗拒,一丝的不适。 “夜.我知你心不在此,不过你已经成为我女人,注定这一生都是我的人。” “若不想成为我的人,你只有两条路可走。” 夜.眼角微颤,接着又变得冰冷起来。 “其一,杀了我,你逃之夭夭,远离邳、沛、宋、京洛、卢之地,隐姓埋名重新开始你的生活。” “其二,下辈子投胎,投个好人家,可以无忧无虑的过一生。” 卢思义的话,让她眼角忍不住又抖动下。 杀了他,能逃出来,简直是痴心妄想。 别说他身边的护卫,就那侍女姬骊每每看之,都让她有一丝忌惮。 “除此,你真没有别的选择。” 卢思义看向她,眼中带着笑意。 夜.咬下牙关,瞥眼卢思义,明显有些生气,又不能反抗,只能内心忍着。 看她这副模样,卢思义轻笑一声:“我就喜欢你这样子。” “也不逗你啦,除了刚才说得改变不了,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能答应的不会拒绝。” 听卢思义此话不似作假,她却是愣住在这里。 自己想要什么? 貌似自己没有什么想要的,就是想要扶持国主,可国主把自己扔给这个烂人,是为了四郡之地。 卢思义自是看了出来,这一点她与李秀宁颇为相同,不过比之文姜、美姬、紫儿要有趣的多。 “就是,你有没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卢思义说着,拉着她坐了下来,看着她不情愿样子,接着言道。 “比如当个将军,百战沙场?” “不过这个想法你还是不要有的好,虽然你武艺不错,我还是心疼于你,受伤了可是不好。” “你在国主身边之时,应是没少助其刺探消息,这应是你熟悉的,不过却是偷偷摸摸,上不得台面。” “不如我给你一个官职,封御史,监百官如何?” 此话一出。 夜.内心一惊。 御史,这是正式官职,手中有着实权,能光明正大调查一切事物。 “怎么还不高兴,那算了,既然你不想当官,做生意如何?” “我卢某商贾出身,并不排斥商贾,若你愿从商,我大力支持,不过这方面你应不擅长才对。” “要不,拿你强项如何,你对暗中调查应是顺手。” “我成立一个新的部门,名曰暗卫司,你为司长,监察全国各地,上可直达国主,有先斩后奏之权如何?” “怎么?还是不喜?” “难道你喜欢相夫教子不成?” “若是喜欢相夫教子,每天就不要对我这般模样。” “说些好话,说不得你先有我子嗣也说不定,到时我可立你为夫人与那二位夫人平坐如何?” 卢思义拉住她手,一副认真模样,让其选择。 夜,心中颇为紊乱,从不曾想自己有选择之权,而且对方给自己这般大的选择之权。 从官,她只还是听命于卢思义,但是自由许多;从商一切由她做主,不过对方并不看好,相夫教子是她从未想过之事。 心中颇为复杂不知该做何选择,对卢思义心中愤恨却是少了些许。 “既然你无法做出选择,就先跟随于我,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说与我听,我定会支持与你。” 说着,卢思义在夜.双手之上摩擦起来。 她的手与李秀宁不同,手掌之上多是茧子,这是长年发力所致,虽跟随卢思义有些时日,双手已经很少发力,然这些茧子还是没有消退迹象,相比之下就不如李秀宁了。 一番谈心,她对卢思义多了一些看法。 已经习惯与卢思义一同就餐。 饭后。 卢思义带上大壮、徐晃、高冲、夜,领一队人马从邳都西门出城。 既然无法前往青州就向彭城方向驶去。 因上次平乱,有部分人占山为王,成为盗匪,加之以前也有盗匪流窜,只是没有现在这般多。 卢思义起了剿匪兴趣,这次是真的要剿匪而非说说而已,而且是最大的一股盗匪。 第109章 反对者 夜.不明白,为何这样的事情要叫上自己。 葛泽山。 位于彭城与邳都之间,山中四峰,有盗百人,曾一千兵力未拿下。 现山中不下千人,想要灭之,兵力需要数倍,比之攻城还要难上许多。 卢思义身后,到来只有千人。 此刻,他们安营扎寨,主帅房中,只有卢思义、夜、大壮、徐晃、高冲。 此时,房中有一张地图。 图中多处不详,只能显示葛泽山大概模样。 卢思义告知徐晃、高冲二人,每人给其五百人,让其统领,如何能攻下这葛泽山,让其说出自己见解。 行军打仗,不应有女人在身边,然,卢思义身边就有女人,还是他的妾侍。 此刻也无人反对,两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大概之意,就是直接攻城,靠武力拿下。 随之卢思义又问夜的意见,夜摇头,并未作答。 至于大壮,直接略过,卢思义不让大壮发言。 千人全部驻扎下来,卢思义命大壮前往邳都调一将之兵前来,所调部队是跟随大将军征战过沙场的。 翌日,大军到来。 卢思义让徐晃、高冲作为监军,与这将领混熟。 第三日,攻山。 徐晃、高冲作为监军只有观看权利,不能亲自上阵。 卢思义在帐中等待消息,并未前往。 酉时,队伍退了回来。 去时一万。 返回八千,能够再战之力不到四千,多数受了伤,受重伤之人只怕也是活上几天就会离世。 此番惨状,夜.看了也也是皱眉。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徐晃、高冲被叫入帐中。 卢思义再问其想法。 两人沉默不言。 可谓打击甚大。 一万人攻不破,仅让他们二人各自带上五百,又怎能攻破;无异于鸡蛋砸石头以卵击石。 尤其是骑兵在此根本毫无作用。 看着两人沮丧模样,卢思义并未安慰,让他二人下去想些办法,明早拿出方案。 徐晃、高冲二人退下。 夜.不明白,若是大军压境又怎会攻之不破,为何非要让徐晃、高冲二人想起办法。 此时不应是领将之人想办法吗? 虽是不懂,也未过问,卢思义起居都有她负责。 这里不是邳都,也无卢思义发明的火炕,夜间多都是她帮卢思义暖床。 卢思义才会睡去,不过睡时也不老实。 总要温存一番,竟是让夜生不起反感。 第四日,徐相、左相、右相,到来,请卢思义回朝,主持朝政。 自是他提出的方案遭到了抵制。 抵制的名单,此刻也交到卢思义手中。 正好三人在此。 卢思义命徐晃、高冲当着三相的面,说说他们想法。 两人之意相同,多些人马定能拿下。 闻之,卢思义不顾兄弟情谊,大骂二人一顿。 气消这才让左相发言,毕竟他前身是镇国大将军,领兵打仗自不在话下。 然,听到卢思义斥骂徐晃、高冲二人之言,他最初想法与二人不相上下,此刻脑海之中运转起来,却是想不出甚好办法。 此事他经历过,大军压境也不管用,除非能围困对方两年,让其断粮草下山,然这般消耗,大军也吃不消。 大壮在营帐之外,坐在地上,嘴上咬着一根冬草根,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不说一万人,若是他,带领百人就可攻破这山隘,击溃山中盗匪。 此刻大壮内心一想,自家公子若是一心想要拿下,只怕用不上自己,应是会用姬骊,那妮子一人就可成事。想到这里,他忽然一怔,只见他眼睛越来越亮,好似想明白什么。 “回去后,我得向姬骊学习,让她多给我一些保命手段。” 大壮打定主意,哪怕让他当对方弟子都愿意。 接着收了神,一本正经模样。 大壮甚是清楚,公子这般做,是要培养徐晃与高冲的领兵能力,毕竟自家公子身边用不到这般多护卫,缺的是带兵攻城的将领。 左将军想不出更好主意。 卢思义看着众人,言道:“山隘过不去,就想法从其它地方过,这般大山对方能镇守过来?” “不管有多险峻,只要想办法总是能通过的。” “只要能够进入里面,摸清整座山详细勘舆图,是否就能拿下他们。” “然,此法最为笨拙。” “次之,我们是否可以派人假扮被兵卒追杀之人,向这些盗匪求救,加入其中?” “获得对方信任,再拉他人加入进去,队伍大了,是否可从内部破之。” “此法太耗时间。” “若是我们以商队引诱他们又该如何?” 卢思义提出三种见解,唯独没提下毒的事情,怕吓着他们,要之邳都当日一面守城军可都是中了毒,若不然,又怎会轻易破城。 事后,分析是吃食不干净。 斩杀了粮草官,死无对证。 若让他们知道卢思义身边有用毒高手,传扬出去,别说邳国,任何一个国家应是都容不下他。 徐相眼角微颤,右相眼神是理所当然,左相忽然想起卢思义在比武场对老国主说得,内心发出一声惊叹,自不如卢思义。 徐晃与高冲眼睛一亮,他们二人觉得第一个方法甚好,第二、第三有些不耻。 卢思义看着众人表情,继续曰:“若此三计同用之,攻破只需月余时间。” “徐晃、高冲,给你二人留下千人,可有信心。” 卢思义未开玩笑,那气势代表着他的决心。 徐晃、高冲点头。 都这般了,若是完不成,也没脸见哥哥了。 看到二人下定决心,那些没有受伤的兵卒与将领分配给他二人指挥。 至此,两人也是有一将之职。 这让徐晃、高冲心中大喜,本是每人手下五百人,现有两千余人信心更足。 卢思义与三相,还有伤兵一同返回邳都。 这一日相安无事,翌日早朝。 这也是平叛之后,第一次朝会。 大祭司.国师与新主在朝堂正中,卢思义在左下,徐相在右。 接着左边是左相尚书左仆射,右边是右相尚书右仆射。 依次是朝中正二品、从二品,正三品从三品等官员,直至各大夫的六品官员都在殿中。 他们看到卢思义身后站立的夜。 此刻一大学士走出,直指卢思义,面对幼主,抨击起来这位护国公。 带女子上朝有违中正,此乃祸乱朝纲之举。 听这位大学士所言,瞬间有人附和,也有人内心升起一股不好预感,因护国公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看不出是否发怒。 大学士要让幼主降罪于护国公。 然卢思义只是看了幼主一眼,竟是吓的嗷嗷哭了起来,之前卢思义活埋他生母,历历在目,早已在他幼小心灵埋下不可磨灭的恐惧。 眼看这般,大学士傻了眼,看向国师,要让国师开口。 国师抱起幼主哄了起来。 卢思义这才言道:“国主年龄尚小,这般阵仗多有不适,还请国师护送国主离去,此事有几位宰相共同商讨决定即可。 国师听之,认可此理,抱起幼主离去。 他心知,现整个朝中卢思义独揽大权,就算教导幼主说些什么违背了卢思义心意,也会被卢思义矫正,要知他可是贱商出身,善用诡辩。 现在他能护幼主,承认幼主存在已是对邳国最大恩赐,国师自不反对,至于这位大学士教导幼主时,是不是有什么故意引导那不在他监督范围之内。 国师自知自己教导幼主,教导不了什么东西,他懂得都是观天地相,想要让幼主学天下治理之道,还需大学士才成。 幼主与国师退出朝堂,满朝文武傻了眼。 这才发现,整个朝堂还是护国公最大。 让有不怕死的御史,此刻面对众位宰相,数落起变法之事简直是有违天合,实乃亡国之策。 卢思义不发话,脸色有些难看。 这时又有人跳了出来,从古至今律法是先贤所定,怎敢妄自更改,实乃对先贤大不敬。 都官尚书也跳了出来,一个个官员也逐渐活跃起来。 卢思义这般看着,众人以为卢思义已经被怼的哑口无言,更多人站了出来,请求三相收回成命,此法不可行。 卢思义目光落在三相身上,要看其表现。 徐相看向右相盖仲。 盖仲看向左相武甲。 左相武甲看着满朝弯腰请命的大臣脸色颇为难看。 这里竟是有他武族之人,官职兵部侍郎,怎是如此糊涂要参与其中。 要知他的职位还是护国公给封的,成立军部司法局,说不得应是由他一职才对。 现竟然直面反对护国公,与在自己面前表现竟然不一。 “还有人反对吗?” 卢思义声音响起,这般让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大学士抬头看之,只见朝堂之上已经有三成人走了出来反对这变法,心中有了底气:“难道我等反对还不足以证明护国公决策是错误的?” 卢思义:“不够。” 简单两字,让大学士哑口无言。 “还有反对的无?” 卢思义再次问上一声。 朝堂之上那些站立左右两边之人,无动于衷,然脸上露出挣扎之色,显然是内心多有异议。 只是看三相不动,他们亦是不动。 大学士:“尔等可知,这般荒诞决策代表什么,会让我邳国万劫不复啊。” “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看着让这决策执行下去不成,等邳国亡,尔等有何脸面见先祖,见老国主?” 不知是这大学士之言,刺激了那些左右摇摆之人,还是他们看到三相的眼色,此刻多了一成站了出来,加入反对之列。 看这般情景,卢思义言道:“还是不够。” “别的我有所不知,然少数应当服从多数才对。” “如那溪流汇入河流之中尚可,反之终会干涸。” 卢思义此话浅显易懂,并未发怒。 听之这般,右相盖仲眼睛一亮,看向那站立的满朝文武。 随着盖仲眼神划过。 只见一个个大臣走了出来,除了工部尚书其它几位尚书竟是全部站了出来。 这一次站出的一下多了三成。有七成反对。 看到这般卢思义满意点头。 笑言到:“这般才对,有争议,就要胆敢站出来反对才是。” “是否还有反对之人。” 竟是不见卢思义生气了,三相颇为不解,朝中大臣也是不解,他不应该更气才对。 “一国想要发展,就要有不同的声音,怎可一人做主,三人行必有我师,妄不可一言堂,这般我心甚慰。” “各位大人,还有反对的吗?” 看卢思义似乎真的不生气,甚是高兴,此刻只有两人走了出来,剩下之人最终目光露出坚定之色,愿意站在卢思义这边。 卢思义看了,这些人官职不高,让他眼睛为之一亮,这些人中竟然有司隶台大夫掌诸巡查,此人年过三十,再看竟有一股傲气,越看越让卢思义越是欣喜。 “来人。” 卢思义大喝一声。 吓了众位大人一跳。 不知,卢思义喊的这一声是何意。 只听外面甲胄之声响起,竟是新式禁卫军。 何为新式禁卫军,就是这些穿甲胄之人,之前能够穿甲胄的只有千人将以上的将领,现城中三千禁卫军全部有了甲胄。 此刻冲进来有百人,带头之人是高义。 众大臣还有不解。 只听卢思义言道:“此等反对之人,就地格杀。” 一股肃杀之气从卢思义身上散发开来。 这些禁卫军腰中挂的不是长剑,竟是腰刀,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反抗的武官,死的更为凄惨,身上被砍数刀,最终头颅也被砍了下去。 血气在大殿弥漫,地上全是鲜血。 卢思义淡然开口:“查抄其家,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诺。” 高义领命,丢下众人尸身,带领禁卫军直接退了去。 夜.睁大双眼,内心难以置信。 这可是朝堂,一下杀了七成官员.......。 怎可这般......。 第110章 抵鲁郡 徐相脸色难看、左相沉思、右相脸色惨白。 卢思义淡然:“这反对之声看来还是少的。” “若是再多一些,说不得,我就改变了主意。” 他的目光扫过三相,盖仲觉得双腿有些不稳,暗自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变得难看。 殿中站立之人一个个面色惨白,有是吓的,有是对这场景反胃。 甚至他们都未听清,卢思义所言。 “把这些清理出去吧,我看大家有些不喜。” 卢思义看向身边宦官。 这宦官本应跟幼主离去,国师抱着幼主先行一步,他还要宣布退朝,就留了下来,谁知竟然看到这般恐怖一幕。 此刻裤裆都湿了,听到护国公的话,急忙退下,喊人去了。 这次进来的才是侍卫。 这些侍卫竟是比之禁卫军有所不如,队长都无一副甲胄。 看着里面惨状,他们向外一个个抬过去,当捡起那死不瞑目的头颅之时,心中竟是多有惧怕。 朝中之人,多数闭上眼睛,要不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不到半刻钟,尸体清理出去,只是地上的血迹没有一日恐怕清理不净。 卢思义不在意这些。 看向司隶台大夫:“你可是叫张召,任职司隶台大夫?” 司隶台大夫听之护国公竟然知道自己名字,忍住心中不适,忙言:“臣,司隶台大夫,张召。” 卢思义:“今日起,任吏部尚书,助徐相广纳贤才,完善邳国律法。” 张召没想到自己一个六品大夫,一跃竟成为吏部尚书,心中大喜,忙遵令,这血性闻感觉也不是那般难闻。 “徐相,这些都是国之栋梁,好生安排。” “所缺官职,凡涉及律法的,尔等与吏部尚书共同协商。其它职务可自行安排。” “查抄之物,统一送至国库,右相妥善安排处理。” “那些家人......若有投靠之处任其选择,若无投靠之处,尔等也可收留,想入宫当侍人的也可,我乃心善之人,见不得疾苦。” “不知诸位大臣,还有其它事务,若是没有我这就向国主禀报今日定下之国策。” 看众人不语。 卢思义只能言道:“我看诸位大人也都累了,那就这般散朝如何?今后若无重大事宜,还是不要开朝会的好,免得累坏了身体。” 夜.在背后瞪一眼卢思义,这是累的,分明是吓得。 被你这般折腾下来,恐怕,邳国难以久存。 她与京洛国主相处甚久,知道这御人之道绝非这般简单粗暴。 无人反对,朝会散去。 整个大殿就剩下卢思义与夜。 卢思义转身看向对方:“你刚才是否对我不满。” 夜:“没~!”大惊同时急忙否认。 卢思义一把拉住对方的手,拉入怀中。 “竟是学会了撒谎。” “该罚。” 说着卢思义动起手来。 夜.一把就能推开,却又不敢,怕伤了卢思义,大惊喊道:“不可。” 可卢思义哪里会听她的。 她怎也想不到卢思义会在这里行这般荒唐之事。 羞得无地自容。 “好好想象,今后要干什么。” 夜.帮卢思义穿衣之时,卢思义所言让其明白,是认真的。 她不得不思考起来。 回到住处,思来想去,却是发现没有甚好去处,与之相比不如跟在这反复无常的暴戾小人身边。只要不惹对方不喜,过的却是心安。 卢思义不知她心中所想。 却是明白,她这般人,应要尽其用,毕竟对方可是京洛新主身边的贴身侍卫,拥有一身本事,就算她不想做暗中的事情也可教会其他人。 也就是他无法返回青州,若不然也不会有闲心想这些,逐渐他脑海中形成一幅画面,刘昭儿、花解语、夜。 若是有她们三人教导,培养出来的女子应是不弱,不说上阵杀敌,刺探情报,保命手段也多了不少,若是再加上学会姬骊的用毒手段那更了不得。 再一想,卢思义否定了姬骊,不能让那些女子学习用毒的手段,一个暴露就难以善后。 何况,现在他还拿不准夜。 什么时候她能告知京洛国主的秘密,卢思义才会确定,夜是忠于自己的。 正在卢思义思考的时候,张长走了进来。 原来是盖仲捐出一百万银两白银,支持青州的建设。 徐相捐出了五十万两白银,武甲捐出了十万两白银。 还有邳都现在安然无恙的贵族,少者一万两白银,多者五万两白银,都愿帮助青州建设。 这让卢思义欣喜,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七日之后。 徐相向卢思义递交一份名单,是有关多处官职任命,让卢思义过目。 卢思义直接给予批准,甚至没过目,他信得过徐相,若不然也不会让其在尚书令位置上坐着。 徐相没想到卢思义这般信任自己,他也清楚这些人若是违背卢思义意愿,下场与那些人一样,全家都不得好过,没人敢收留他们,全部成为宫中的侍人。 那些被阉的男子九成九死在宦官刀下,他们再清楚不过这些人不能留,若是想要活命需要一系列的流程养身子,一个月后才能进行阉割,那般活下来的机率有八成。 徐相离开之后,卢思义终于可以启程前往青州。 具体律法事宜如何定制他不参与其中,大框架他已经给指了出来,有关刑法加上荀彧递给他们的建议,定制的应是比自己想的更加合理。 徐晃、高冲那边,到现在也没有消息反馈过来,卢思义并不着急,若是他们两个办不好这件事情,也就没有当将的必要。更不用当帅。 高义统领整个禁卫军。 王苟掌管所有侍卫。 两人职务已经高于徐晃与高冲。 属于都城内最高武官。 张长成为卢家大总管,并统领着卢家护卫。 除大壮外,他们五人都有了具体职务。 让夜.不解,为何他不给大壮职务。 按说,大壮才是卢思义最信任之人。 也是最有能力的。 她想不明白,朝中的官员也想不明白。 文姜、美姬、紫儿留在邳都卢家,有张长负责看护。 夜跟随卢思义一同前往青州。 心中有股冒名情绪。 也不知这般,自己身份到底是比两位夫人高贵,还是不如两位夫人,至于紫儿她无甚比较。 回到邳都,三人都没有得到卢思义宠信,倒是自己,每日都要陪伴在卢思义身边。 他们的行军不紧不慢,护卫百人,两辆马车,一辆八匹,里面乘坐的是卢思义、夜。 一辆四匹,里面乘坐的是姬骊与两个侍女。 大壮行走在八匹马车跟前,其他人全是乘骑。 这一路走走停停。 歇脚之时,卢思义会带夜,欣赏下周围风景。 积雪快要融化。 天气最为寒冷,卢思义却是多了玩耍兴致。 五日后,进入青州竟是遭到一起刺杀。 不过这些人在穿着甲胄的重骑兵面前不堪一击。 这些人多是倭国之人,不难分辨出还有邳都之人。 应是卢思义让那些官员陪葬邳国老国主时,家族逃出来的人。 很是忠烈,这些人竟是没有一个投降的,卢思义也成全了他们,给他们身首异处,尸体暴露荒野,自由寻食的来解决。 头颅挂在马匹之上,他倒要看这一路,还有谁敢来刺杀于他。 这般一路前行,进入鲁郡竟是再无遇见要刺杀的人。 好在天气寒冷,那些头颅上挂着一层寒霜,不然早已腐烂,他们行至鲁郡用了半月时间。 卢府。 没了往日的热闹,这条街甚是干净,周围房屋改变了模样,成为统一样式,卢府外围也发生了变化,四进院落占地上万平方。 外围的墙体,变成高三层的房屋,每层接近五米,总高十三米有余。 对外,每户都有一个窗户,四周合围起来,如同堡垒,自成一城。 四面合围之房间相加百十余间。 院落里面错落有致,与之以往没有多少区别。 第111章 打名牌 北院正门,门口有两护卫,看见卢思义到来,行的竟然是军礼。 卢思义回礼,径直向内走去。 未打招呼,推开门。 一老者跪坐于堂前看着书籍,只见桌上放着不下十卷。 看上去精神不是太好。 门声响起,老者看着进来之人,微愣,随之眼神更为复杂。 “父亲,可愿前往后山?” 卢思义走入进来向老者行礼。 老者,卢国卢相,有人说他以身殉国,有人说他是卢国千古罪人。 然,谁也不知,他从城墙之上被放下后,并未遭到杀害,而是被看押起来。 卢相大才,张、高两位大将军怎会不知,能被邳国所用,乃是邳国一大助臂,邳国主并非心胸狭隘之人。 卢相直接被押往鲁郡,此事也只有邳军知晓,对外宣称已是被杀。 想要以此祸乱濮州军心。 此计谋,乃菏王身边大总管之策,若是不然,张、高两位大将军也不会想到此。 让,卢相刚烈,怎可为他们出策划谋,好在有人给张、高两位大将军送来密信,让其好生照顾卢相,他们的犬子到时可以安然返回。 张、高两位大将军接到密信内心骇人,送信之人已不知去向。 两人在卢相跟前问不出所以然,加之他们本有策反卢相之意,合计商量,宁信其有,好生看管起来卢相。 之后卢思义平叛邳都,尽显威严,告知张、高两位大将军,让其看押卢相与鲁郡卢府家中,两人心中松了口气,好在当初没有对卢相起杀心,提前就这般给办了。 攻破帝丘后,京洛送的四十万俘虏与他们俘虏的十万兵卒,加之帝丘官员、家人,及贵族子弟一同押送往青州,分往六郡,他们又接到卢思义指令,卢府之人与镇国将军府人一同押送至鲁郡卢府。 现卢思义看到的是其生父,未见岳丈。显得甚是恭敬。 卢相听之问候。 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没想到你真能成事?” “我心甚慰,只是我为卢国相位,怎可变节?” “被人世人所知,我卢家名声要遗臭万年。” 闻父亲之言,卢思义摇头一笑。 “父亲,成王败寇,就算史书也是胜者篡写。” “世上哪有非黑即白道理,你身居高位,比我了解更甚,又怎不知其中道理。” “就算您忠君无二,你我关系早晚也要公之于众,卢家名声要在儿身上败之!” 卢思义之父听之,眼中露出惊色。 “这是何故?” 卢思义:“天地人国亲师;邳都卢家死亡之人,我为祭拜,落下不少把柄,为何无世人骂我?” “有心之人已经猜出你我父子关系。” “我不说明,他们不让民追究,证明双方默认。” “能默认,为何不能光明正大处之?” 卢思义之父:“不对,是天地君亲师,为何你要改上一字;且默认与认可是两个意思,若是认可,你将会无立足之地。” 卢思义:“天地造化我,国家护卫我,亲人养育我,老师教导我;和君有什么关系,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又怎会护卫我等。” “我要让民开智,忠国者亦是忠君;民智已开,我心所想亦是民心所想,何来我无立足之地。” “我要让这世间大同,变成泱泱大国。” “让这世间再无疾苦,我忠于民,民忠与国。” 卢思义父亲闻听内心泛起滔天海浪,眼前之人,不认得般。 眼中露出忧虑,此志堪比登天,被人听之定会耻笑,他...笑不出来,曾经他也有这般志向,想要帮助卢国成为四方来贺之大国,然他失败了。 卢思义看出父亲眼中忧虑,还是言道:“父亲,可愿助我?” 看着父亲摇头,眼中清明,卢思义知,此事没了可能,心中难免有些失落,父亲大才他还是知的。 “为父年纪大了,到时可给你介绍门下几个学生,不知你愿意用否?” 卢思义听之大喜。 “父亲,多多益善。” 看卢思义这般表情,内心叹息一声,目光中露出一丝忧虑,似是下定了决心,只听劝解起来卢思义,告知卢思义的多是仁义之举,杀戮之道应适当而止。 卢思义听父亲这般说,应是有人给他传来消息,不过这般消息也阻拦不了,父亲知道是平乱之事,若是知道他来之前杀了邳国七成官员,不知家父又该做何感想。他没有反驳。 “父亲,可愿前往后山,与家母团聚?” 卢思义看着父亲早已备好的一份名单交与自己手中,甚是感动,原来父亲早已为他着想,此刻关切问道。 “不了,后山之事,为父已经听说,为父还是在这里为好。” 闻听父亲之言,卢思义也不再劝说,心知劝说无用,多少还是有心结的,到时把母亲找来劝说一番,效果也许更好。 想明白这些,卢思义忽然道:“父亲,孔老头是否与你见过?” 卢思义父亲眉头一挑又恢复平静,摇了下头。 他知道卢思义所说的孔老头是谁,就是孔家大儒孔子义,也只他与自家子之间存在某种联系,不然年前在帝都卢府不会收到那一封密书;只是不知自家子竟然这般称呼对方,这可是大不韪。 “这老头不靠谱啊,既然您不愿出仕,那就让他过来陪您聊聊天,在家心情不畅容易憋出病来。” 言罢,不等对方问些什么,卢思义转身大步离了去。 他还要拜访自己的岳丈原卢国镇国大将军。 这一路来,早已想好如何开口了。 夜与大壮在外守护,看着卢思义出来,这才明白卢思义真实身份,再次让她心神震颤。 卢思义看到夜,一拍脑门。 “哎呀,忘记了。” “走,跟我进去,见见父亲。” 不由分说,拉着夜.手,返了回来。 看着自己去而复返的儿子,卢相一愣,再看他牵着的女子,眼中露出不解,礼仪虽然不符,他以知,这才符合自家子秉性。 “父亲,这是京洛国主身边贴身护卫,封有虎将军之职,现是你儿媳之一。” 卢思义介绍着,看夜.露出慌乱之色,不由点道:“还不见过爹爹。” 夜怎也没想到,卢思义竟是不背自己,就这般把他的底细告知了自己,此刻还让认公公,这是把自己真的当成了一家人,心中五味俱全,急忙行跪礼。 卢相内心亦是震惊不小,自家子竟是有这般能耐,然他考虑的更多,内心颇为卢思义担忧,却是不动声色的让夜.起了身。 端详一番,以他眼界明白,此女不凡,内心更为警惕,再看自家子云淡风轻,不知是心中有十全把握还是没有参透其中厉害。 此刻听到卢思义所言。 “夜儿,父亲认可了你,今后你就是二夫人。可莫要辜负了我心意。” 此话有着一丝父亲认可的兴奋,有着一丝对父亲的敬意,更有着一丝对夜的提示。 卢相听了出来,心中的担忧少了一成。 就是不知道,自家子是否能够阻止这女子向京洛传递消息。 再一想,自家子,要向世人挑明这层身份,那么对方就算传递过去,对自家子打击也不算大,甚至有可能他还有这方意思,要让对方传递出去。 要知,现在与京洛还是联盟关系,京洛想要解散联盟,这是最好借口,不过这样一来,他能阻挡住京洛大军攻击否? 所谓的义军还会听从他的调遣吗? 这些话,当着夜的面,他也无法问及。 作为公公第一次见面,却是拿不出什么出手的东西,只能把随身带的玉佩取下,赠送于夜。 夜,本想拒绝,她清楚这枚玉佩对曾经的卢国卢相有多贵重。 然,卢思义让她收了下来,这般父亲也可心安。 两人这才告辞。 卢相,长长出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不再官职,想的竟然不比之前要少。 跪坐下之后,脑海里面甚是紊乱,需要好生梳理一番才行,一度怀疑,此子是否也是假扮,自家子怎会这般妖孽。 到了门口。 卢思义看向大壮,淡然到:“命:豹五、虎六、龙七、赢八、卢九各带百人,入驻卢府,向父亲亮明身份与职务,今后一切听从父亲调遣。” “此令,等人到齐,由卢九交与父亲。” 卢思义面对大壮吩咐完,从怀中摸出一块漆黑令牌,交与大壮手中。 大壮接到,领命而去。 夜。 听得内心大骇,别的她不知,这五人绝对代表着五种队伍,而这五种队伍,绝对是她不曾所见的,包括那一漆黑令牌,不知是何种材质,那雕工,比之京洛工部大师雕刻的还要精细,想要模仿千难万难。 “你还隐藏多少身份,隐藏多少实力。” 夜.对卢思义越来越好奇了。 第112章 李父怒 夜。针对卢相的情报及其子卢思义的情报,了解可谓不少,要知京洛老国主在位期间就有拿下濮州打算,若不是有卢相在支撑,京洛拿下濮州可谓轻而易举。 因卢相政令,使得濮州军民同体与周边之国甚好,只靠京洛难以攻下。 京洛新主,颇有魄力,先战沛国,分化周边,卢国不出兵相助,到时攻打卢国嘉国定会不愿协助卢国,到时可一举拿下濮州;谁知邳国竟要相助沛国,又出现妖孽使节,一切计划实行起来都向未知方向发展。 好在那卢思义非卢相之子,京洛新主虽有忌惮,却愿与之合作,若是现在知对方是卢相之子,还是卢国镇国大将军之婿不知该做何想。 不但如此,若是现在能说动卢国镇国大将军出山,那卢国、邳国、沛国都将在他手中掌控。除此之外,貌似倭国听从邳国调遣。 这般以来,虽说这场大战。邳、沛、卢、倭等元气大伤,若是联合起来,京洛内部不稳,对方有意攻打京洛,京洛危矣! 此刻的夜,所想,与卢相猜测一般无二,她要想法把消息传递出去,要知京洛新主所防备的两位王爵之下的两位元老,姜相与尚书令可是与卢思义联姻了,而新主与邳国联姻貌似关系最不牢靠,邳国真正权利已经落入卢思义手中。 这般,她脑海中划过一道亮光,明白了自己的用意,若是自己能够组建一支队伍,那般就可为新主传递消息。 想到此,夜内心颇为心动。 最终做了决定,若是卢思义再问及起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告知于他。 她的想法,卢思义不得而知,此刻正在与卢国镇国大将军面谈。 对方与卢相思路相当,拒绝卢思义的邀请。 到也可给卢思义推荐几人,至于这些人卢思义能否降服,能否忠于卢思义,就不是他能决定的。 然,内心他却是相信眼前这个女婿能够做到,对方太能隐忍,为人奸诈,一人之谋,毁了卢国,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若是让镇国大将军得知,卢国被灭期间有孔家大儒孔子义的影子,用毒之人姬骊之功,谋略程昱,固邦荀彧等人,也许卢思义在他心中地位会减弱几分。 不管如何,最大之功定属卢思义。 对待这位岳父大人并非向自己父亲那般听从心意。 卢思义继续言道:“岳丈,怎说你也是卢国镇国大将军,卢国还在,你怎可不出山,这让卢国官员、世家如何看待于你?” 卢国镇国大将军,眉头挑了一下,内心对卢思义甚为不满,这是要把自己架起来烤吗? 当今,还有谁不知,你与京洛联手,帝丘已落入你手中,你把帝丘划出来自成一国,这与傀儡又有何异? 让我当一个傀儡镇国大将军,我不要脸面吗? 他坚决反对,绝不出山。 卢思义看自家岳父这般坚决,一笑:“岳丈,既然你不愿出仕,让我三哥当这镇国大将军如何,我看他能力不错。” 闻听卢思义所言,内心一惊,要知老三与卢思义可是有过节的,在卢家虽说欺负卢思义被自家女儿挡了回去,可他这性格,绝对是眦眦必报的主。 “不行,老三难当此重任。”急忙否决。 卢思义:“那就二哥。” 卢国镇国大将军摇头。 卢思义:“那就大哥。” 卢国镇国大将军还是摇头。 卢思义:“除了三位哥哥,也只有岳丈我能信得过了。” “岳丈大人,你看,你推荐谁合适?” 卢国镇国大将军傻了眼。 内心清楚,这是逮着自己不放啊。 不管他们三个谁去,一是被人戳脊梁骨不说,二是难堪大用;自家子什么水平,他自是知的。日后与京洛开战,帝丘必是首当其冲,到时要了他们的命不在话下。 除此,还有嘉国只怕已经与戎国兵戎相见,说不得已经攻下戎国,现在是收不到消息,无法得知嘉国情况,若是拿下了戎国,第一时间,会对济北国出手。 到时,嘉国定会南下帝丘、青州都会遭受嘉国攻击。 若是嘉国与京洛联手,卢思义虽然有三国之力也难与之对抗。 嘉国战略意图不知卢思义清楚不,不过看现在这情况,对方应是清楚,不然也不会逼着自己出仕。 到时嘉国打着恢复卢国之名义,与卢国主一同攻打帝丘,我又该如何处之? 脸色越来越是难看。 卢思义:“岳丈,秀宁是我爱妻。” “等秀宁产子,这天下都是他的,与是您老的又有何异?” “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不能为外人着想不是?” 卢思义此话,让卢国镇国大将军内心一惊,好似说得有理。 不管如何说,自家女儿那可是明媒正娶的正妻,然他想到卢思义在京洛的荒唐事,眉头又是一挑。 “京洛姜.相之女与尚书令之女你做何解释。” 卢思义听之内心大喜,知自家岳丈,这是松了口。 认真言道:“他们仅是联姻工具,谈不上什么,与秀宁不同,我们之间有了真感实情,再者她们也未得到家父认可,算不得真。” 镇国大将军算是看透了卢思义,此子心狠有帝王之资。 就是不知他说此话真假几分,自家女儿真是他在乎之人? 看出岳父犹豫之色,卢思义忙言:“岳丈,我所有家底,秀宁一清二楚;难道她未对你讲?若是你不信,可让秀宁当面对之。” “多日不见,我也甚是想念娘子,这就让我家娘子前来与你见面。”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卢思义起身向外走去。 李秀宁就在府中,一同是从帝丘押送过来的,说是押送不如说是护送。 当夜看到李秀宁时,微愣一下,刘秀宁眼中露出惊色。 “师姐?” “师妹?” 卢思义也没想到,两人竟是师出同门。 不过,现在也不是他们两人聊天之时。 拉着李秀宁的手,简单说上一句:“今后,你不可叫她师姐了,她应喊你姐姐,你为我正妻乃大夫人,她是二夫人。” 不等李秀宁反应过来,卢思义拉着李秀宁已经进入房间,夜看着身边一个男子,与卢思义一般无二,面容有些痴傻,这应是传说中的卢相之子。 像,实在太像。 “影二,你也进来。” 夜听到卢思义声音响起。 这像卢思义之人,眼神瞬间清明,大步漫入。 镇国大将军看着这一幕,脸色微抽,内心情绪难以克制。 影二。 这般说来,对方还有影一。 是了,邳国卢家商会之子,卢思义,前身应是影一所化,不然他哪来分身之术。 可为何这般像,难道不是卢相夫人一胎三子。 震惊过后,他看向自家女儿:“宁儿,此事你早是知了?” 李秀宁还未从刚才见到师姐那一面,以及卢思义告知的话语中回过神来,此刻听父亲所闻,卢思义拉了一把,提醒下,反应过来。 点头应是,这些她是知的。 卢思义也不避讳自家岳父,当着面对刘秀宁说上一句:“离开之后,所有发生之事,今晚一一向你诉来。” 拉着李秀宁的手,卢思义手指在她手掌之中轻轻滑动一下,李秀宁心中会意,面色微红。 听到让其讲解其它事宜时,李秀宁看向卢思义微愣,看到卢思义这眼神不似作假,这才看向父亲认真言道:“父亲,我家相公,有一军队可攻可守,攻城必破,守可固若金汤,行军如风。” “现,倭国已经完全被相公掌控,若不出意外,今年过后,高丽也将被相公收入囊中。” “除此,青州作为试点,将会成为新的国都,不出五年邳、沛、卢将会成为真正一国。” “到时,可立于不败之地。” 李秀宁说这些之时,眼中满是自豪。 听得这老父亲睁大眼睛,脸皮连续抽动起来。 内心想着,没想到倭国已经掌控在自家女婿手中,这般说来,当初倭国祸乱卢国也是他的手笔。 那自家二弟呢?现在还是杳无音讯。 他目光不由变得迫切看向李秀宁:“你叔父?” 李秀宁笑之:“叔父带兵正在高丽作战。” “什么?”李秀宁此话一出,让这位镇国大将军,再也无法淡定。 准确说,对方是被程昱逼着去高丽作战的,然此事刘秀宁也不会对父亲明言,再者其中详情,属于军事机密她也不甚清楚。 这还是卢思义母亲在后山知道的一些,派人告知她的,若不然,她不会知道这些。 “他,他怎会前往高丽?” “如何跨过北冥?” 眼中担忧甚重,盯着卢思义。 卢思义:“高丽能乘船而来。” “我等为何不能乘船而去?” 镇国大将军:“北冥之上不比陆地,若是出了事情,可是十死一生。” 卢思义:“放心,他们通水性,死不了。” 镇国大将军:“北冥之大不可想象,通水性也要成为鱼怪吃食。” 卢思义:“真是这般,就封他为卢国忠义将军,守护疆土而亡。” 镇国大将军:“......。” 忽是觉得,卢思义有些冷血,那可是李秀宁的叔父。 第113章 看呆了 “爹爹,莫要信了相公的,他们在北冥边缘适应多日,确保安全才驾船出航,有倭人与高丽人在前领路不会有危险。倭人到我们这里比之我们到高丽在冥上行走时日还要长些,定不会出事。”李秀宁看自己父亲这般担忧,忙开口阐明。 镇国大将军点头:“原来如此。” 心中松了口气。 卢思义:“战场之上哪有不死人的,不要抱太大期望。” 听卢思义所言,李秀宁看对方一眼,她不懂为何自家相公说这些丧气的话。 镇国大将军脸面抖动一下,看向卢思义,想要发怒,却是变为一声叹息。 卢思义:“岳丈大人,兵者,诡道也。” “任何事,都存在千变万化。” “我们做好最坏打算即可。” 闻卢思义所言,镇国大将军沉默起来。 卢思义也不催促,过上半炷香时间。 镇国大将军冷静开口:“我已上了年龄,可为你镇守五年。” 卢思义大喜:“多谢岳丈大人。” 镇国大将军,内心没有一丝喜色,多的是忧愁与无奈。 卢思义:“岳丈大人可在府上休息三月,调整好身体再出发不迟,到了帝丘可就没这般舒服自在了。” “后山景色不错,若岳丈大人有兴趣,让宁儿你带前往。” 李秀宁听之,双眼一亮,这是完全信任自家父亲啊,代表可以在青州随意出行了,内心甚是高兴。 镇国大将军听之,内心一动,后山应是卢思义一手打造的秘密基地,就连卢相也蒙在鼓中,不然不会让卢国变成这般模样。 卢思义看岳父心动,又言:“岳丈大人,我来这么久,还未向岳母请安。” 不等镇国大将军反应过来。 就见,卢思义拉着李秀宁已经跑了出来。 “哎~!” 镇国大将军看卢思义表现,实在猜不透到底哪一面才是最为真实的他。 见过岳母。 卢思义把李秀宁拉入自家小院,这里是他们的家,影二已经离去,之后一段时间,影二不会在出现。 进入房间,卢思义让侍女伺候洗浴更衣,还有侍女暖床。 诉说衷肠的机会留在了与李秀宁一番云雨之后。 寥寥几句,卢思义讲明了这一路前行之事,拥有几个女子,也一一道来。 随之问起李秀宁有没有想自己,让李秀宁闹了一个红脸,接着又是问她与夜之间关系。 李秀宁一一道来,李秀宁是她师尊收的关门弟子,在她之前还有两个弟子;夜是她师尊收的二弟子,比之自己大上三岁,在她十三那年,大弟子与二弟子一同下了山;她与师尊开始游历人间数年,直到接到与卢思义成婚指令这才返回。 卢思义听之,来了兴趣,就是不知她们两个武艺谁更胜一筹,作为关门弟子应是获得所有真传才对,不过他也知,这时代想要获得师尊真正所有压箱底的功夫有些难。 甚至卢思义升起一个念头,要不要想法把这位师尊骗来,让她交出所有压箱底的功夫。 夜.战力几何,他虽然未领教,能击杀大世子绝非简单之流。 刘秀宁却是摇头,并未与师姐切磋过,当时自己尚小,有什么不懂得,还得师姐指点,师尊并不怎么教她,全靠自己领悟。 卢思义听明白这些,越是觉得自家娘子的师尊不简单。 可让她当女子教头,教些强身健体的功夫也行,总比藏在深山老林里面孤独终老要好。 再者自己,已经收了对方两个徒弟,是不是把对方的大徒弟也收了,听李秀宁说她的大师姐与夜.年纪相仿。 卢思义的心思没有隐瞒李秀宁,直接说了出来。 听得刘秀宁眉头轻微一挑。 正好被卢思义捕捉到:“怎么?你不愿意。” 李秀宁:“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忧相公的身体,师尊说过阴阳之道,一向一背;天地之道,一升一降。 故明暗相随,寒暑相因,刚柔相形,高下相倾,动静相乘,出入相藉。 泯之者神也,形之者道也。 可以一理征也,可以一端验也。” “相公,贱妻有些担心你的身体。” 卢思义听之:“哈哈哈~!”大笑起来。 “我来世间一遭,你还想让我长命百岁不成?” “你家相公我,只争朝夕之快,不求后面之福;什么福气,还是留给后世子孙吧。” “话说,再有两年,你的身体也可生子,到时我可就要更加大胆妄为了。” 看卢思义这般笑容,李秀宁的脸粉里透红:“相公若是想要,贱妻,现在也可为相公生。” 卢思义:“那可不成,必须过了桃李年华,与孩子相比,我更在意你,再者你比几位哥哥聪明,是因哪般?就因父母经历多了,才能生出你这般聪明伶俐之人。” “若是你想带孩子,夜.的年纪到是可以,让她生个,给你玩玩?” 李秀宁听了急忙摇头,内心颇为无语,哪里有生孩子是为玩得,再说那可是自己的师姐。 不过,听卢思义这样说,面色虽然难看,内心却是生出一丝异样之情。 李秀宁知,劝说不动卢思义,认真言道:“相公,大师姐恐怕你是娶不来的。” “哦~!” “为何?”卢思义来了兴趣。 李秀宁:“师尊说她天煞孤星之命。” 卢思义听之,一笑,虽说他信,可他更信自己是逆天改命之人,若是不然,就自己这作死行径,早在三年前已经身死他国。 “既然这般,那就今后见面再说,你现在想不想与你师姐聊上一番。” 李秀宁点头,自是想的,与师姐一别多年,甚是想念。 卢思义这才让其为自己穿衣,从房中走了出来。 叫夜进入客房,两人相认,好不热闹。 卢思义知,要给予她们空间一人离开房间,在书房写上一封密信交与院外一护卫,这些都是最为忠诚之人。 “送往工部,让其做出来后,送来卢府交与家主。” 这护卫领命,快步前往马房,领取马匹,飞奔而去。 申时。 卢思义带李秀宁、夜陪同自家生父一同用餐。 女子同桌不合礼仪,然卢相面上并未表露不喜之色。 不管如何三人还是都得一些礼仪的,见卢相动筷,次之卢思义动筷,接着是李秀宁,随后才是夜。 卢思义不敢给自家生父夹菜,倒是没少给李秀宁与夜夹菜。 敬了自家生父几杯酒水,却也不敢让卢相多喝,他这般身体不适过量饮酒。 这般,房中有了生机。 饭后,走出房门,卢思义不由思考起来。 是不是该给自家生父造个孙子。 这般也能让他不再把全部精力放在政事之上,虽然他嘴上不说,卢思义也能看出他心中操心之事。 再一想,卢思义不由狠心下来,还是算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有父亲大人在背后出谋划策,更为安全。 卢思义,带着李秀宁、夜。 在自家院中散步一会儿,拉着二人一同进来内室。 夜.瞬间明白,脸色不由变了。 在京洛她经历一次。 这等荒唐事情,她不想经历。 “凑合睡吧,等有时间了,在给你建造房舍。”卢思义所言甚是随意。 暖床丫鬟,下了床。 李秀宁脸色通红,她哪里见过这般场景。 一夜无话。 卯时,李秀宁与夜已经起身,一同向卢相、伯父母、叔父母问好;两人的问好,整个卢家知道了一些事情。 什么时候卢思义又纳了一房妾,他们怎么不知。 整个卢府热闹起来。 卢思义睡到午时这才起身。 好久没体验这等生活,甚是美妙。 起床不久,就是寻自己生父就餐。 让卢思义没想到的,卢相客堂之中,自己的伯父、叔父竟然都在。 然,此刻的他精神抖擞,哪里有一丝痴傻。 看呆了他们几个长辈。 第114章 褒奖令 卢思义不管卢家人做何想,不做解释,饭后回到自家小院,享受一会儿阳光,这才起身,在李秀宁、夜陪同下前往鲁郡府中。 荀彧终于等到卢思义到来。 整个青州房屋建设,直道修建,开销巨大,看不见底,就算邳都调来万万两白银,亦是不够。 有的地方只能把原来的路用泥土填平。 不应该这般大铺面积,应是以鲁郡为试点,建成之后向外扩张。 整个青州也只有鲁郡面积最小,相对来说人口较为集中,最好建设。 好在他不是向卢思义诉苦,而是给出建议性的意见,让其改变原有想法。 现在的建设也是围绕郡内主要城池与县城先行建设,若是卢思义不同意这般,那只好全面铺开。 除荀彧之外,这庭堂之内还有数人,应是荀彧招来的贤才,卢思义并不认得。 卢思义让他们也发表下意见。 大多与荀彧想法相同。 意见不合的有两处,一处是有人提出先修直道,一处是有人提出先建设房屋。提出齐头并进的人甚少,觉得这般不符合实际。 也让卢思义明白,现修建过程并非自己想象那般顺利。 从邳都过来,这一路,卢思义其实也看了出来。 直道修建缓慢,多处是把原有官路坑洼的地方用泥土修补一番,这般下雨过后,会再次恢复原样。 虽说卢思义发明的火炕让用了上来,却是没有普及,不说其它,单说卢府还是丫鬟暖床。 就知这进展程度,也就是宣传的力度大于实际效果。 卢思义脸色微沉,问道:“青州,冻死多少人口?” 此话一出,所有人寂静无声。 荀彧看向众人,这才发现自己在执行政策之时,竟是有了疏忽。 “说。”卢思义呵斥一声。 荀彧的脸色难看起来,这些将来都是前往各郡任职的重要官员,他们现在负责传递与汇集各郡的消息,他心知自家主公注重人口。 “荀相,此事怨不得下方官员,实在是青州刚经历战乱,多处地方洗劫一空,加之路途偏远,政令下达之时,看到的已经是饿死、冻死的尸体。” 卢思义看向此人,年不过三十,观其面相倒是端正,唯独眼角有些尖了。 “你负责的乃是薛郡之地,薛郡死亡多少?” 荀彧看相此人,只让其报数字,至于理由,现在不是过问的时机。 “五万。”此人咬牙说出这一数字。 卢思义内心沉到谷底。 薛郡有菏王在,加之郡守投敌,可说这次战乱,波及的并不严重。反而是启阳郡、胶东郡、平陵郡、东郡、琅琊郡最为严重。 荀彧让其各自汇报。 总数是荀彧没有想到的,也是卢思义没有想到的,冻饿死亡人数竟是达到百万,这是统计出来的,还有未统计到的哪? 不说其它,单说琅琊郡总人口不过百万,此时统计出来的死亡之数已经超过一郡之地,可以说荒无人烟了。 卢思义接着问道:“各郡现有人口,实际数量多少。” 他心知,追究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不如从实际出发。 此事不用其它人汇报,荀彧直接一一道来,东郡三十万,鲁郡二十万,薛郡五十万,平陵郡三十万,胶东郡二十万,启阳郡二十万,琅琊郡十万。 卢思义清楚经过一场残酷的战争,青州人口会锐减,却没想到会锐减到这般程度,一郡之地人口等于战前一县之地人口,甚至还未一县之地人口多,从而也可看出邳国这次攻打卢国所用策略就是绝户之策。 “护国公......。” 荀彧看卢思义失神,提醒一句。 回过神的卢思义,眼中有一股悲意。 他并非无情之人,在此之前为了让青州百姓少受战争波及,已经下令让自己的人,加速向山上转移。 然他的人手太少,覆盖整个青州的大山不到一成。 也就鲁郡、薛郡、启阳郡转移到山中数万人口,胶东郡不到一万,琅琊郡、东郡、平陵郡都没有他的人。 青州,加上他转移到山中的人口在一起连同现在整个青州的驻军、俘虏一共不到三百万人。 仅是这些俘虏已经占青州四分之一的人口还要多。 一股肃杀之气逐渐在卢思义身上扩散出来。 这般情况,青州粮草够这些人食上三年也吃不完。 加之推行下去的政策,不可能再有人冻死,饿死。 这般结果,就是下面之人办事不力,无法形成有效监督。 然,青州。 除去 看守俘虏之人,可用兵卒不到五万。 想要军事管理,亦是有些难度。 看着卢思义不说话,浑身充满肃杀之气,荀彧内心大骇,自家主公这是又动了杀心。 房间之中,除李秀宁与荀彧看出来外,连同夜都猜不透卢思义此刻心思,仅是发现此刻的他变了模样,脸色难看,与以往有所不同。 此刻夜想的是,没想到青州已经这般空虚,这般处境他卢思义又该如何处置。 然,这股肃杀之气很快在卢思义身上消失不见,换成一副认真模样。 “大战之后,众人能够做到这份已经是功不可没。” “为了犒劳大家,我决意封赏青州各郡县在职官员政绩。” “荀相,帮我拟制一份功勋,凡是有子嗣的可让其子嗣前来,为其子嗣赐秀才文书,凭此文书可进国子监,一年后考核成绩优异者,可直达进士;若无子嗣者可自行前来领取奖赏,从郡守到都管之奖赏有你来定,最高两千石,最低十石,不想要粮者,可换取粮票凭证到户部换取金银。” 在场之人个个大喜,十石可是相当五两银子。普通人家一年也挣不到这般多银子。 “他们每人可是比都管高出许多,至少可获得百两银子。” 夜.露不解。 李秀宁好似想到什么,荀彧称是,不敢有任何意见。 他心中甚是清楚,自家主公是大放之人,却不会在此事上这般大放,其中必有蹊跷。 只能照做。 卢思义无心在此多做停留,起身向外走去,一群人恭送出去,一个个大喜,祝贺荀相可得二千石。 听到他们一个个祝贺,荀彧感觉脊背冒出一丝凉气。 两千石不是他敢想的。 离开之后李秀宁、夜能感知到卢思义的心思沉重,一路无言。 回到家中,卢思义一人进卢相房间,看着自家父亲,却是一言不发。 卢相看其模样,自知是遇到事情了。 也不过问,自家子能做出这般大事情,应是没有什么事情能难住他的,他继续看着书籍,也不过问。 卢思义在房间跪坐一个时辰,看着父亲静静看书未有打扰,随之嘱咐卢相早些休息,不要熬坏身子,还能活四五十年,这般操劳挺不过十年,不说五世同堂,三世同堂都有些难。 此话让卢相不解,难道此子没有要子打算? 不由放下书卷。 回到自己院中的卢思义没有胃口,竟是直接睡了去。 卯时,天色微亮。 卢思义与六人队的护卫,骑马从卢府正门离去,一路前行,一个时辰到了后山。 这里还是那般看守森严,当初大战都未波及到这里。 接着卢思义与护卫六人消失不见。 巳时。 卢思义前面出现一座县城规模大小的居住地。 这里没有城墙,四周被大山环绕,是天然的城墙。 这里的人每一个带着幸福的笑容,活的很是充实。 穿着与外面之人也有不同,充满着精气神 卢思义到来,直接引起轰动。 无数人,喊着“卢主席好”。 不多时,整个县城规模的人都知卢思义回来了。 这里有三万人口,开始向衙府汇聚过来。 他们的热情无人能够阻挡。 卢思义也未让拦着。 站在衙府外面与所有人见了面,这里有工部研发出来的扩音筒。 “同志们,你们可知青州现在还有多少人口?” “你们可知一县之地还有多少人否?” “我告诉大家,就是因为战争,让众多人妻离子散。” “让天下黎民尸横遍野。” “现在外面一县之地不过万人,村落之中已经十室九空。” “我痛恨战争,可战争不会因为我的痛恨消失。” “不会因为我的努力,我们这里就不会被人发现。” “同志们,青州所有黎民因战争、因天灾而亡,我们有能力出手,却无动于衷,这是麻木不仁。” “现在,真正需要你们的时候来了。” “你们可愿离开这世外桃源,去过苦难的日子?” “愿意解救外面处于深水火热之中的黎民吗?” 卢思义说到后面已经声嘶力竭。 他的眼中布满血丝,这是悲痛所化,绝不作假。 第115章 做女官 卢思义的话语并不具备煽动性,衙府前的广场,街道之中,没有听到的人,此刻听到有人高呼“愿意”,他们亦是同样激动喊着:“愿意。” 他们都是从苦难中走出来的人。 他们深知没有卢主席就没有现在的生活,不管卢主席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愿意。 而那些听到卢思义讲话的,他们深知那些生活在苦难中的百姓有多痛苦,他们真心愿意前往。 只是这一次,与上一次外出的人有所不同,上一次外出的,是做同化的思想工作,这一次前往各郡县的人是要扮成流民混入底层,做苦力,起监督作用。 选人之上比之上次条件放宽了许多,不需要会当地语言。 三日的时间,数千人,有男有女,离开了这里,踏上了未知的路途。 一同离去的还有卢思义。 此刻跟随在卢思义身后的人是一支千人的骑兵队伍。 快速的向鲁郡方向奔驰着。 看到卢思义到来,守兵急忙放行。 然,卢思义看到盘查的一幕,脑海中有了新想法。 兴商贾,开州门。 不限制身份,人人都可前来青州经商,落户。 只需遵守青州律法即可。 脑海中有了这样想法,一发不可收拾。 回到鲁郡府。 看到荀彧定制的褒奖内容,直接给予肯定,让人下发出去。 此刻他留下荀彧,把自己想法跟荀彧说了出来。 兴商贾,凡是来青州经商的不收房租,免费提供硬件设备,赢利三七分,商贾占七。 来青州定居的,分房屋、分田地,享受免费医疗、免费稚童开智上学堂。 卢思义想了想,暂时开这些惠民策略即可,若是能够成功再说其它。 荀彧听了内心大骇,他唯恐青州拖垮整个邳国,要知邳国可是卢思义用了不少心血才拿下的。 卢思义眼神坚定,此事必须执行,一州之地别说千万,就算万万人也应是能够养活的,要知此地靠海,土地肥沃,四季分明,养人在适合不过。 唯独有了人,才能让青州更为牢固。 聚得人心,才能享受世间繁华。 荀彧明白了,青州策不可更改,只能下命令执行。 卢思义直接住在鲁郡府,与荀彧一起工作起来。 一条条政令荀彧下达着,执行着。 一条条消息不断向此反馈着。 全部是关于青州的,非青州的全部运往邳都有三相处理。 卢思义在鲁郡府一住就是一月,看着府中的枣树发了芽,心情好了不少。 这一月,他没有见任何女子,连同夜与李秀宁到来,也未接见。 现青州西,东郡。驻扎十万大军,有卢十一为大帅统领;他手下十位万人将,都是从军中通过比武逐步提拔上来的,军中威望甚高。 青州南,启阳郡。驻扎五万大军,统领大帅为卢十八,他还有一封号,剿匪将军。 他带领的兵负责绞杀青州境内所有郡、县山中盗匪。 军中留下的不到万人,手下四将,分布在琅琊郡、胶东郡、平陵郡、东郡。执行着卢十八下达的剿匪任务。 卢十八亲自率领一队在启阳郡执行着剿匪任务。 五十万俘虏,已经有三十万投入到青州的建设之中,还有二十万身体没有调养过来,接受着改造,准确说他们有成为精兵的资格,在各郡之地接受着最为严格的训练。 能够训练他们的,都是从后山接受过深度改造出来的盗匪。 这二十万俘虏,现在也有了新的名字,就是新军,不但要接受身体上的改造,还要接受思想上的转变。 卢十八手下剿匪将领,每到一郡都有调动当地新军的权利,他们是否能够通过考核,就要看在剿匪之战中的表现。 却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参加剿匪的,必须身体敏捷,熟悉山中习性的人才行。 选拔进来的新军,只要在剿匪中能够活下来,就代表着他们成为了老兵,除了能够享有军饷之外,还能享受青州所有政策之内的福利,除此,受伤退伍还能安排其它工种,继续享受薪资待遇,与军饷无二。 所有的新兵没有不想成为老兵的,他们在濮州都没有享受过这般待遇,再说丰盛的吃食,可不是当濮州军能够比拟的。 在这里他们有了希望,有了盼头,不管是青州还是濮州以前都是卢国,现在的镇国公就是卢相的嫡子,这与自己是卢国人没有任何区分。 思想教育,也是初步有了成效,让卢思义甚是欣慰。 至于那些来领褒奖的,凡是子嗣前来的,就定居在了鲁郡。 鲁郡给他们建立起来一所国子监,并非让其前去邳都。 祭酒竟是孔家上代家主,孔子义担任,可谓名声鹊起。 然那些领了粮食,换了粮票的,多数被打劫了去,这也是有了剿匪大将军的由来,也让各郡县的官员都愿支持这些剿匪事业将卒的主要原因。 至于留在鲁郡国子监里面的学子,他们学得可不是什么之乎者也,院围墙高六米,没有一人能逃出来,每天都能听到哀嚎之声。 不过这国子监方圆十里之内并无房舍,都是国子监外围之地,归属国子监所有,外人不得踏入,虽然没有设任何禁止,也无人靠近。 这些地方是要改造的,只是现在人手不够。 万物复苏也许是一个好的兆头,真的有经商的人向青州赶来,最远的有京洛的,嘉国的。 他们不管是路过沛都还是帝丘,一路畅通无阻。 通过嘉国来的商人,卢思义得知嘉国攻占了戎国、济北国,今年冬有可能攻打广阳国。 京洛南下攻破了吕国,宋国归入京洛直属管理,宋国主改为王爵。 至此,周边再无战事。 然进入青州的平民没有见一个身影,周边就算是战乱也没有人逃亡青州的,实在是路途遥远,周边的山寨都过不去,若是山匪人、财都要还好,只劫财,就无生存的可能。 卢思义心情好上一刻,接着眼中露出担忧,疫情。 随着万物复苏,只怕疫情也要到来。 卢思义已经命药老携带所有门徒出山。 分散向青州各地,若当地有疫情立刻上报县府,直接封锁当地,执行不力者,夷三族。 青州上至郡府下至县府都有御史台的人,他们可直达天庭。 薛郡因贪墨工钱虚报粮食,被御史揭发,从上至下所有官员被夷三族,瞬间让薛郡减少三千多人,没有秋后问斩一说。 青州所有官员现在摸不透护国公的底线在哪里,一个个如坐针毡,办事谨小慎微。 不是上面下达的命令,他们一件也不敢做,完全是按照政令在进行,可谓上通下达。 连纳小妾的心思也没一个。 同时薛郡所有空缺瞬间有人补了上去。 就算如此,薛郡时不时还会发生偷窃的事情,偷的多是贵族,大户人家。 自从这雷霆手段出击之后,真没有人愿意在贵族、大户人家当护卫了。 因为牵连的贵族不单单是夷三族那般简单,连同知情不报的护卫也一一斩杀,用卢思义的话:“他们所食皆是染着人血,死不足惜。” 护国公,卢思义的名声在薛郡一是无二,得到薛郡黎民百姓的拥护。 开春,地不能荒芜,必须锄草。 直道的修建,规划的房屋建设,几乎处于在停工状态。 他们有了地,自是要把自己的地照顾好,粮食对于百姓来说永远是放在第一位。 卢思义也清楚,更清楚,连接各郡县的直道必须扩建完成。 这就要产生一个新的工种。 工人。 入职工部,就有工人的身份,工人代表是工部的一员,永久享受国家发放的薪酬。 工作日,六休一,工作时间每日六个时辰。 表现好的,可升职。 也就是入仕。 此政令护国公牵头,工部尚书主抓,一时间,大批的人应聘工人一职。 多是邳国与沛国之人。 卢思义甚是懊恼之前没有想起这般政令。 同时青州每个郡、县,成立起来工部司,制定工部司法局。 这样一来又需要大批量的官员填充。 这些人除了管理,监督,还要起到培训、分工,以及照顾工人的起居生活,一时之间忙得不可开交,工部尚书到时乐开了花,他从不曾想,有朝一日,自己这一部门下会有上万成员,然这只是一个开始,随着这一政令传入其它国家,还有更多的人涌入过来。 不过想要来到青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管如何说,卢思义认为,这已经是开了一个好头。 想要见到成果至少需要三四个月的时间。 三月卢思义走出鲁郡府。 再相见,卢思义更加瘦了,瘦的李秀宁甚是心疼。 卢母不由埋怨一通。 刘昭儿、花解语却是不敢开口。 她们从后山回来之后,住入卢府,已经成为卢家一员。 卢母本想下令,让卢思义给自己生个孙子,看这副模样甚是心疼,此事又藏在心间。 这一刻她深知,自家子与自家夫君别无两样,心中藏着黎民。 一家人欢聚一堂,开心吃上一顿。 临走,卢母才提出,什么时候把另外两个儿媳接过来见上一面。 卢思义直接安排,让人传信,两人前来青州。 回到自家院中,卢思义享受一番花解语的手上工夫,直接昏睡过去。 这一睡就是四个时辰。 醒来,已是子时。 卢思义看李秀宁在身边守护,其她三位在屏风之外床上睡了过去,此刻听到动静。 夜、刘昭儿第一时间苏醒过来,急忙下床。 通过屏风与昏暗的烛光,卢思义直接阻止,让其继续休息。 卢思义一把拉过李秀宁,抱着她。躺在床上再次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辰时。 起床的卢思义,发现有一碗参汤,这是李秀宁专门给他熬的。 在鲁郡府,虽然他不让李秀宁前去探望,每日也能喝上一碗参汤提神,本觉得是膳食房做的,现在尝到这味道,还有这碗的花式,明显就是出自一人之手。 “你何时,学会了下厨?” 卢思义看向李秀宁问上一句,李秀宁嫣然一笑“与夫君离别之后,学会了一些厨艺。” “哎~!” “今后不要再下厨了,怎可做这些粗活。” “有这时间还是做些有意义的事吧。” “做个女官如何?” 此话一出,四女内心同时一惊。 第116章 畜牧业 “做女官?” 李秀宁露出不确定神色,看卢思义不似作假,急忙摇头。 她不想当什么女官,她想要守在卢思义身边。 “你想要什么?”卢思义看她对当官没有兴趣,好奇问上一句。 李秀宁:“若是我能在夫君身边,帮上手,忙些什么,倒是好的。” 闻听李秀宁此话,卢思义思考再三,看向她言道:“御史大夫如何?” “管监察与秘书工作。” 李秀宁:“能一直守在夫君身边吗?” 卢思义大笑:“自是可以的,这可是苦差事。” 李秀宁:“我不怕。” 卢思义点头:“这样,你可挑选一些人才,帮助你掌管典籍与起草文书,若是你一人干,累死也干不完。” “我会跟荀相说上一声,让其为你寻些人才。” 看李秀宁这般欣喜,卢思义心中亦是高兴。 然李秀宁还不知这御史大夫到底代表着什么。 夜.内心震惊不已。 卢思义看向了花解语。 “我想在国子监开设一门女子学科,你有没有兴趣当博士?” 花解语傻了眼。 国子监乃是为侯伯子,男子开设的学堂,出来学子都是要入仕的,为国主培养人才的地方,里面所教为五经。 博士可不是随意能够当的,才、名缺一不可。 而她名声没有,才不经传,怎能担当起博士一职。 “召儿,你呢,有没有兴趣?” 卢思义看向了刘昭儿。 刘昭儿眼中的震惊不比花解语少。 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 卢思义:“这般,解语为女子学博士、召儿为助教,等招来女学子,你们二人就授业传道,把你们所学教与她们。” “此事就这般定了。” 现在成为了卢思义的一言堂。 言罢,卢思义看向夜。 “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否完成?” 夜,没想到他还有事能够相救自己,点头应允下来。 心中却是有些失落,她们三人都有了自己的事情,而自己现在想要张口,却又不敢开口了。 “宁儿很早之前就跟我提起,甚是想念你们师尊,现宁儿有了官身,脱不开;你可否把师尊请来,一解宁儿的相思之苦。” 李秀宁闻言,眼中露出喜色骗不得人,虽是她从未向卢思义提过此事,心中确实想念师尊。 夜看向李秀宁表情,看出不是作假,点头应了下来,其实她也有些想念师尊。 趁着这个时候,也可以出去走走,正好,把她所见所闻告知国主。 想明白,眼中多了一丝喜色。 “路上不会太平,我让龙三,带百人与你同行,护你周全。” 夜摇头“我一人即可。” 卢思义:“不行,你是我的女人,不容有什么闪失;师尊喜欢什么,到时你让龙三帮忙置办,一同送去。” 卢思义,敲了下桌,四女有了事情,让他心情好上不少。 龙三来到之后,夜.已经收拾妥当,她其实不喜乘坐马车,跟随龙三,背上包裹,有着一股女侠风范,就这般与卢思义告别而去。 刘昭儿与花解语去了国子监,环境的熟悉,教室的布置,如何教课,这些她们两个懵懵懂懂,需要好生商讨才是。 李秀宁如愿以偿留在卢思义身边。 除了陪同卢思义锻炼,就是看递到卢思义身边的密文。 这些密文,荀彧无权过问。 遍布青州各地,已经形成完整的体系,每个官员的生活起居,上面都记录的一清二楚,甚至一日出恭几次,都有记录。 李秀宁内心甚为震撼,怪不得,自家夫君会累成这样,原来,青州所有官员都在他掌控之中,里面有着不少贪腐之人,还有为非作歹之人。 为何,夫君知道了,还不动他们。 李休宁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自知以夫君的心性应是会屠戮他们满门。 卢思义看向她却是轻笑一声:“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只有养肥的鱼儿,吃了才美味。” “秀儿,夫君我,可不是嫉恶如仇的人。” “天下事,从来就不是一二这般简单。” “我需要嫉恶如仇的官员,越多越好,可让这天下民心凝集不散;可也需贪腐之人,这些人往往能给你带来大大的惊喜,他们有着天生的敏锐,对金钱的嗅觉,远远不是清廉的官员所能办到的。” “为夫,屠戮薛郡官场,所查抄钱财比之卢国国库总收入三年的要多;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有着二心,不为我所用,只能除之。” “若是他们不阳奉阴违,只是贪腐,我还可饶过他们家人。” 卢思义叹息一声,接着言道:“那些为非作歹的,可锤炼民心,慢慢的你会体会到的,为夫不再给你过多讲解。”。 李秀宁听了这些,一时消化不完,需要好好思考一番。 看她这认真模样,卢思义没有打扰,起身向外走去。 看着院中的绿芽变成了绿叶,那两位夫人应是到来了。 时间对于卢思义来说,过的太快。 除了那两位夫人还有夜,卢思义心中并未上心,最让他上心的是程昱。 这一去高丽就断了音讯,也不知是死是活,徐晃、高冲那边,时不时还有消息传来。 虽然他们两个作战不利,通过战报卢思义心知,已经到了要拿下对方的地步了。 两人可担当大任。 四月。 卢思义的岳父要走马上任,在青州休养了三月,他去过后山,见过孔子义,与卢相交谈很多很多,卢思义与李秀宁目送他带着一队人马上任,这些人有他的旧部,有濮州军,有青州军,现在统称为义军,到了帝丘他们将会有一个新的名字,护国军。 他们一个个除了名字相同,整个人竟是脱胎换骨,精气神上,再也看不到以前模样,一个个如同关在笼中的猛虎。 浑身充满野性。 镇国大将军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带领这样一支队伍,若是以前有这支队伍,京洛小贼而。 镇国大将军浑身充满锐气,壮志满怀,所有的包袱通过这三个月已经完全放下,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青年。 由他守帝丘,嘉国别想攻入,京洛若敢违背盟约,他就敢一雪前耻。 送走岳父,卢思义重点放在春田的外租政策之上。 因来青州的人,都有自己的土地,此地不用交税。 不过按照现在分的田地产量也是仅够他们吃的,宽裕不了多少。 官田出租就提上了日程。 出租方式,乃是三七分,一亩所得收获,七成为官府所有,三成是自己劳作酬劳。 种的越多,自己获得的报酬也是越多。 分配方式,按照田地实际产量分配,若是遇见天灾,所得均为租户所有。 这般模式是喜欢种田的百姓欣喜若狂,也有不愿种田选择官府颁发劳务的,管饭、有钱、有粮可拿,比之种田要来的划算。 不管选择什么,只要努力劳作,一个家庭都会富裕起来,这般条件是其它州不曾享有的。 没有粮种的,可以向官府申请,借用粮种,只需签字画押,到收获的时候,双倍返回优良的粮种即可。 卢思义带着在青州成立农部的人,在鲁郡周边的农田之中,巡视着。 看着冬麦茁壮成长,甚是欣慰,看着农民春种的撒播亦是开心。 不过,他带着农部的人,可不是来看这些的,而是在让他们辨别野草。 冬麦田地里面,有的野草并非无用之物,而是能食的,被卢思义名为野菜。 这些生长力极为旺盛,可以培育,满足春夏季节的食用,改善人们的营养。 甚至,卢思义还教会农部的人怎么做这些野菜。 菜梗、调拌、蒸食、炒食,同样的野菜,不同的做法,味道各有不同。 除此,还让农部的人,极力研究畜牧的发展与如何提高粮食产量。 一年后,要让青州的百姓至少每月都能食上肉食,一天能够食上三顿。 李秀宁跟在卢思义身边,见证着这一切,发现自己相公无所不能。 第117章 济北乱 卢思义若是知道李秀宁心中对自己这般评价,定会惭愧。 所有的一切他都是略懂皮毛,想要实现还需靠众人的努力才行,他也只能给个大概思路,具体让他来做也是一抓两眼黑,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好在这些人都有求知欲,愿意去钻研。 对于他们所需,卢思义从不吝啬,只要他们能够有所成就对得起这份工作即可。 成果的研究可不是一二这般简单,若是走了弯路浪费的时间就是几年甚至几十年,可必须给他们试错的机会,成功没有那般容易。 农部司的成立,良性运转下去,将会提高青州整体的生活水平,这是卢思义无比期待的。 从设想到部门成立,经历了两个月的时间,时间眨眼而过,瞬间进入到五月。 国子监外围,已经有很多地方围了起来。 成为学子实践课程的用地。 鲁郡官员生活条件好了起来,每周都有肉食。 这些是农部司生产出来的。 同时,市场上也开始流通起来,价钱比之以前便宜甚多,三钱就可买上一斤,工人家庭,每天都可吃上一斤的肉食。 然他们也不会把一天的工钱全部兑换成肉。 还是要储存的,大方的会让自家孩子每周吃上一顿。 除了鲁郡的官员,也就只有鲁郡的工人才享有这样的条件。 因其它郡,并没有这么多的肉流通市场。 农部司总部在鲁郡。 所有的实验都是从鲁郡传入其它郡,现在他们有一部门研究的就是阉割彘,如何培养出更好的彘。 然阉割手段不行,死亡率几乎是十成十,每天也就有大量的肉流通到市场。 “护国公,彘的阉割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现在为止,还是行不通。” 一个青年站在卢思义面前,一脸的沮丧,他是负责研究彘改良的,他叫高阊来自邳都,本是入职的工部,除了识字善文,没有什么其它特长;工部给推荐给李秀宁,让其当一秘书。 卢思义看其为人善于思考,不适合秘书工作,就推荐他去农部司,给他一个团队,让其研发彘的改良。 现在看他一筹莫展样子,不见当日傲气,思考一番道:“宦官能成功,为什么你们不能成功,加把劲,不要沮丧。” 高阊闻言,双眼一亮:“护国公,您可否从国都,调来主刀的宦官,也许他来,能解决问题。” 卢思义心中一惊,双眼亦是一亮:“好,我这就书写一封,交与姜相,让其给你安排人员。” 同时,卢思义内心说道“我怎就没有想到这层关系。” 亲自书写一封,交与高阊手中。 高阊大喜,拿着书信,退了去。 这是高阊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宣纸。 却也知道这宣纸难以保管,好生藏好。 解决高阊的事情,卢思义心情大好。 看李秀宁在一边整理着文书。 “宁儿,陪为父,出去转转。” 李秀宁现在才明白自己这份工作,不是一人能承担的,好在手下有了几人,这些人为人中正,信得过,不过李秀宁觉得还是用最信任的人最好。 小玉、小璧,现在还无音讯,也不知道在外过得怎样,等回来,可以委以重任。 看李秀宁走了神,卢思义上去拉她一把,留下这些秘书,他们二人向外走去。 “想些什么?” 向外走去同时,卢思义问上一句。 李秀宁:“小玉、小璧,也不知道如何了。” 卢思义的脚步一停,若不是李秀宁提起,此事他倒给忘了。 “大壮。” 大壮,在院子里面晒着太阳,好不舒服,听到卢思义的喊声,跑了过来。 卢思义看着大壮,认真交待:“寻来小玉、小璧,不管有无收获,都让其回来。” 大壮心中说着“大夫人不愧是大夫人,一句话,公子就把她们两个召回来了。” 领命直接从院中消失不见,此事还真得他亲自跑一趟,这事儿知道的人甚少,就算是他也不知道两人的行踪,还得动用后山之中的绝密力量。 “放心,她们两个不会有事,若是有事儿,我会接到消息的。” 戎国,准确说现在是绒郡,已经成为嘉国的领土。 在通往北齐国,现更名为北齐郡也是嘉国领土的官道之上,有几个女子,衣着破旧,面容丑陋,说是丑陋那是因为占满了黑灰,头发蓬乱,她们乘坐在一辆马车之上,不断的前行着。 赶马的是一彪形大汉,看这一幕,也无人过问。 也许这些女子是此人买来的,不便招惹。 到济北郡的城门前,那盘查的一守兵,笑看这位彪形大汉,言道:“彪爷,这一趟看来收获不小啊。” 彪爷:“哈哈哈,兄弟们辛苦了。” “来,拿着,有空可要去清苑阁关顾下生意。” 一个袋子,扔给这说话的守兵。 此人急忙接过,躬身笑开了花:“一定,一定,有时间了,兄弟几个定会去清苑阁快活一番。” “彪爷慢走。” 几人很识趣,让开了道路。 彪爷,一甩马鞭。 “啪~!”的一声。 马车快速向前驶去,路边的人自是主动让路。 唯恐被马车冲撞了。 这彪爷自带一股嚣张气焰。 只不过这一日,貌似有些不顺。 也许这是最后一单的缘故,刚到清苑阁的街道之上,竟是被郡守之子拦住了去路。 彪爷脸上的嚣张瞬间化为奉承。 “高公子,你怎有雅兴,与小的对话,实属高看了小的。” 高公子:“这些女子是从哪来的?” 彪爷:“戎郡,姿色一等,就是有一身子的狐臭,需要处理一番。” 高公子:“芳龄几何?” 彪爷嘿嘿一笑:“豆蔻两人,二八两人,桃李两人,都是处子。” 随之彪爷的声音低了下来:“豆蔻二人分别来自相府与尚书令府,二八的乃是公主,唯独这桃李的来自贵族眼高于顶这才被小的有可乘之机。” 闻听彪爷所言,高公子眼睛一亮:“好好好,这几个我都要了。” 彪爷一听大喜:“好好,那我就恭贺高公子大驾光临。” 高公子脸色一沉:“那藏污纳垢之地,怎配得她们,直接送入我的府中。” 彪爷大骇:“高公子,这可不妥,我无法向上交待啊。” 高公子:“这四个我要定了,你是怕无法向上交待,就有办法向我交待不成?” 彪爷慌乱起来:“这...。” “高公子,我若是回不了差,小命不保,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放心她们四个我定给高公子留着。” 高公子冷笑:“我说的话,从来没有人不从,来人给我打断他的四肢,这四人送入我府上。” 话落,他身后的护卫,向彪爷冲了过来。 彪爷瞬间抽出腰刀,亮出架势,眼中的奉承变为凶戾。 “我看谁敢。” 他大呼一声,倒是有几分气势,使得上前的四个护卫,站在原地。 “高公子,你不过是郡守之子,并非郡守;当真我清苑阁怕了你不成?” 彪爷这句话,让高公子脸色直接阴沉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四护卫一听自家公子怒了,拿着剑直接围了上来。 彪爷不同寻常,块头大不说,速度真快,非常人能比,冲杀上去,一个回合一个,快、狠、准,四个护卫,一个被削掉了手臂,一个被削掉了脑袋,一个脖子被划了一刀,最后一个,削断对方的剑同时一刀捅入对方的胸口,一脚把对方踹飞了出去。 “还有送死的没?” 彪爷浑身沾染鲜血,大吼一声。 高公子被彪爷一瞪,脸色瞬间惨白,双腿发软,他哪里经历过这般事情。 周围之人吓得惊叫连连四散开来,刚经历过战乱的他们如惊弓之鸟,没一个敢留足观看的。 “不要。” 看彪爷拿刀过来,高公子大喊一声。 “拿下他。” 同时他把希望寄托在最后六个护卫身上。 就在此时,坐在车上两个桃李年华的女子,一跃而下,同时抽出腰间软剑,几个呼吸。 六个护卫全部倒在血泊之中,唯独高公子被拍晕,丢在马车之上。 削掉手臂,未死护卫,被彪爷补上一刀,就这般,路上扔下十具尸体,彪爷驾着马车,快速向清苑阁行驶过去。 第118章 观虎斗 “我是郡守之子,放开我。” “尔等要被夷三族。” 进入清苑阁的高公子,内心少了一丝惧怕,高声呐喊着。 然这里的人,看向他不带一丝感情,对于他的话,充耳不闻。 所有护院全部集中在这里,老鸨、龟公看着彪爷前面两个脸上涂着黑灰的女子,眼中露出毕恭毕敬。 这二女不是别人,正是从鲁郡消失半年多的小玉、小璧。 二人顾不得清洗,小璧看着龟公:“所有女子先行撤离,不得让其丢了性命。” 龟公:“是。” 一脸正色,领命带领一多半护院,转身离去。 小玉看向了老鸨:“你能力不错,是与我等一起撤,还是留在这里?” 老鸨眼中的恐慌变成了激动:“一起,自是要一起的。” 她甚清楚,留在这里只有一死,得罪了郡守,就算是主上也保不了她,何况这两个煞星已经把整个清苑阁给架空了,这里都是两个煞星的人,那些姑娘,不管是清官人还是红馆人,可都受龟公保护的,跟本就不听命与她。 挣的钱财,也被这两个煞星搜刮了去,好在遇见战乱,向上面解释有了借口,钱财被嘉国兵卒掳掠一空,若不然,早就引起主上的怀疑。 稳定下来这一季度的收入,本是到了上交的时候,再次被这两个煞星,给清扫一空,现在对方做出逃跑的打算,她哪里敢留在这里,加上得罪高公子,自己被五马分尸都无法解上头之人的恨意。 小玉看老鸨这模样, 淡然一句:“想要走,要听从我们安排,继续营业,我定能护你周全。” 老鸨眼中大骇,原来并非让她跟大部队离去,还要在这里守护,聪明的她,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起来。 小玉:“放心,有我在身边护你,死不了。” 小玉双眼冰冷、锐利,这半年她与小璧看到了无数生死,看淡了生死,甚至已经感到麻木,看着那些横死街头,道路、房舍里面的人,与被杀死的家禽没有区别。 她们大小经历的厮杀不计其数,多是看上她们两个美貌,对她们想要行不轨之事的人,有的还伪装成善良之辈,为了一口吃的不惜向她们捅上一刀。 老鸨不敢露出一丝不满,点头应承下来。 “继续休息,等对方上门后,你我前往门口拖延。” 小玉留下这句与小璧向后院走去,她们不需要人伺候,自己会打水清洗。 老鸨暗叹:“果然如此,是要让自己拖延郡守大人的,要是能活着出去,定要把这两煞星供为祖宗。” 看着留下的六个护院,老鸨心中没有底气,可她不得不从,坐在客厅里面,哪里有一丝睡意,整个人提心吊胆起来。 郡守接到消息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这让小玉、小璧,高估了北齐郡的治安能力。 此刻也不用在清苑阁等待,当兵卒把整个清苑阁包围起来时,里面已经是人去楼空。 郡守大人亲自坐镇,看着空空的清苑阁,目眦欲裂。 现在的他可不再怕什么旧主,带兵向王爵府包围而去。 济北王不过是嘉国的傀儡,异姓王;他竟然让下人打杀了自家的护卫,抓了自家的儿子,欺人太甚。 当这些兵卒包围住北齐王府之地时,小玉、小璧几人,坐在马车之上已经到了南城门。 仅是一袋银子的事情,她们就被顺利放行而去。 也就是说,在车里的高公子没有任何用处。 守城官,今日收获颇丰,心中甚是得意。 没想到今日竟有两队从商的从此经过,出手还是这般大方。 南下向青州行进的小玉、小璧听着马车上高公子,哭求着,已经无用,是否可放了他。 小璧:“自知无用,留你何用,宰了便是。” 一句话,吓得高公子涌出一股尿意,这么漂亮的女子,为何这般凶悍。 小玉:“拿上她的头颅,说不得还能换些银子。” 高公子再也忍受不住,跪在马车上求饶起来。 小玉,小璧眉头皱起,竟是闻到了尿骚。 小玉、小璧,下了马车,把高公子留在马车之上。 两人骑马与队伍继续前行。 按照她们制定的计划,行走一天到了橙山。此为青州与济北国的缓冲地带。 周边住的人口颇为复杂,民风彪悍,属于无人管理地带,盗匪横行。 济北与卢国谁也不会出兵,出兵有可能就会发生双方的战争,现在倒好两国已经名存实亡。 橙山只有一条通道,被盗匪把守,想要从此过的,必须留下买路财。 小玉,小璧到来,一队人马从里面冲出,认出两人,急忙向两人行礼。 原来这橙山已经被小玉、小璧给拿下,她们两个就是这里当家的。 高公子,眼中露出生无可恋,肚子咕咕叫着,抗议着,没人搭理。 彪爷就在其中,还是领头的,提起高公子眉头一皱,把他扔给身边随从。 “为何,还要留下他?”彪爷不解。 小玉笑道:“咱们这一路走来也是不易,让他书信一封,送入济北郡,能换来十万银子也是不错,不行就撕票。” 彪爷,眼睛一亮,没想到对方跟自家公子一样腹黑,这是要把高公子利用到极致。 小璧:“送信时,砍掉他一指,免得郡守大人不信。” 他们所言并未避开高公子,吓得他尖叫着喊道:“不要,我可以,我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父亲认得我的字迹,我的玉佩也可证明我的身份。” 听高公子这般喊叫,小玉:“带过去,让他书写。” 高公子被提走了。 小玉又看向彪爷道:“彪哥,委屈您了,到时割掉他的发髻,一同送往济北郡府,定要注意安全。不要以身涉险,用些钱财,雇人送入其中即可。” 彪爷嘿嘿一笑:“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济北郡。 济北王受到无上的侮辱,这是人生第二次,第一次是嘉国侮辱他们,这一次竟然是郡守侮辱他们。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就是不知这济北国主变成了济北王,是否有这般骨气。 不管怎么解释,郡守是不信的,却也找不到直接证据,这般一直包围济北王府也是不妥,就在泄气之时,忽然大总管给郡守送来一封密信。 打开锦帛一看,济北郡守目眦欲裂,大骂无耻。 看着自家儿的玉佩与发髻,气的瑟瑟发抖。 总管此刻言道:“主人,这十万两让北齐王出,我们代表跟随其后,对方放了公子,我们就领兵攻山,剿灭了对方。” 听总管所言,济北郡守深以为然。 “去,命济北王备上二十万银两,此事揭过,若不然,就拿他的嫡子偿命。” 没想到这济北郡守比之小玉的胃口还大。 不怪他这般狮子大张口,他出兵可是要动用辎重粮草的,这些开销不可能自己出。 总管领命,向济北王客大殿走去,此刻的他充满了高傲,也不曾想过会有这般威风,能够命令曾经的国主做事,还得看自己脸色。 这般一来一往,过去了七日,橙山之上斥候向小玉、小璧来报,对方押送着钱财过来了,不过后面跟着大军,应是有剿灭他们的打算。 若是想要这些银子,不免有场恶仗,到时,唯恐难以安全脱身。 小璧:“无妨,我们收了银子,不放人就是。” 小玉白她一眼:“咱们也是讲道义的,不能坏了盗匪的名声。” 小璧:“我们并非真正的盗匪好不,坏的又不是真正的名声。” 小玉:“你可别忘记了,姑爷手下有好多的义匪。” 小璧:“那是在鲁郡与这何干。” 小玉还是摇头,思考一番:“若是对方与我等鱼死网破怎办?” “这不是一个贵族,他既然能调动大军,证明此人心野。” “这般...,咱们不能等对方围山,向青州发出消息,就说济北郡出兵,要攻打青州。” 小璧眼睛一亮:“座山观山君斗?” 小玉点头:“他不想好过我们,我们自是也不能让他好过了。” 第119章 有功劳 “青州军,不信怎办?”小璧忽然想到什么说上一句。 小玉:“点狼烟。” 小璧双眼一亮,这主意不错。 “我负责点狼烟,此事也只有我能办到。” 小璧主动请缨,让房间之内众人吓一跳。 彪爷:“我来吧,此事我也能办成。” 他可不敢让小璧以身犯险,他们暗中跟随小玉、小璧出来时,程昱可是千叮万嘱不可让其二人出任何差错。 她们两人看了卢思义的秘笈,领悟非凡;看这些暗中跟随自己的人武艺还行,胆子越来越大,竟是离开青州,要前往戎国。 因她们从这些人口中得知戎国有奴隶交易,那些奴隶忠诚无比。 到了戎国小玉、小璧发现那些奴隶哪里是忠诚,满眼的木呐,已经失去了灵魂。 不过还是从中找到几个眼中充满仇恨,有野性的男子,把他们买下来,成为他们队伍中的一员,给他们系统性的培训,答应帮其复仇,却是要听从他们统一行动才行,不然就击杀他们,不会像奴隶主般看中他们还值几个钱,对于小玉、小璧来说,忠诚才是至上的。 有人不服,直接被击杀,逃跑他们也不拦着,只要能活着离开,也算他们有本事,可是千方百计眼看逃了出来,才发现眼前站着一个笑眯眯的人;让他们清楚,这些人无比的强大,他们的复仇对这些人无足轻重,他们之前的身份,对这些人一文不值。他们的命更是如草芥。 也只有听从他们的,跟随他们变得强大起来,早晚一天,主人高兴,兴许会帮其复仇。 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小玉、小璧当成了主人,相处的过程中,他们才发现,自己竟然连个女子都打不过,这才明白自己是废物中的废物是何意义。 好在这些人没有一直打击他们的自尊心,时不时的还鼓励他们一下,让他们感受到这些人并非无情之人,然这一种感情仅限于自己人,对外人他们都是冷酷无情的恶魔。 当他们得知,小玉、小璧并非真正的主人,而是在为主人的主人挑选忠诚的圣女,一个个内心激动无比,开始给小玉、小璧讲述。 东胡国有圣女。 他们知道东胡国的文化,其中这里就有东胡人。 这让小玉、小璧一惊,没想到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人说得是真得,北边有圣女。 彪爷他们也是一惊,原来自己公子说的是真得,北边有圣女,他们都认为这是传说,哪里会有神,有圣女,没想到东胡国还真有。 可是他们去不了,刚踏入广阳国,温度急速下降就有些受不了,马匹跟本无法前行,在前行非冻死不可,自不用说在向上前往东胡国。 戎国也不利他们活动,他们只能退到北齐国,谁知忽然嘉国向戎国发动战争,简直是摧枯拉朽之势灭了戎国,接着又攻打济北,他们不得已向青州逃去。 谁知,青州竟然被邳国侵占下来,只能找个山头自立,这才有了拿下橙山盗匪的打算,小玉、小璧以美色诱之,竟是不费吹灰之力制服了盗匪头领。 准确说是斩杀了他们,拿他们的头颅挂在旗杆之上,作为标识,震慑住了所有的盗匪。 趁着周围各国打仗的功夫,他们把橙山的盗匪全部收编了过来。 这也是小玉、小璧,天天见血,杀人几乎杀到手软的缘故,也是让她们两个看起来多了冷血无情,杀伐果断的缘故。 卢思义秘笈中所言,生在乱世,当心狠手辣,活下去的机率才会增多,此话现在小玉、小璧甚是认可。 然,她们两个也有温情的一面,此刻彪爷主动请缨,被小璧直接拒绝。 她身材娇小,不易发现,哪里像彪爷这般大块头,目标太大。 彪爷自知小璧打定了主意,忙言:“我先前往,若是能贿赂到边军兵卒告知情况,愿意反馈上去更好,若是不愿,再行这危险之事。” 小玉:“此事可行。” 小璧点头认可。 彪爷,急忙告辞而去。 再有半日对方大队就会到来,此事他心知要快。 随着彪爷离去,小璧也离了开来,不是她信不过彪爷,而是要做到万无一失,不然他们就危险了。 只要青州军到来,自是不会信济北郡的鬼话,剿匪他哪有那般好心。 分明就是想要对青州动武。 彪爷快马加鞭,一刻钟到了青州边军城门口,现在这里除了通商,普通百姓、流民只要前往青州的无条件放行,这是卢思义下的政令。 彪爷来到这里,忽地不适应起来,怎么还有这般好说话的守军,竟然不用贿赂,可他不是进城的,是要让对方汇报消息。 守城军听之,不敢怠慢,若不是此地被镇国大将军接管,也许会认为彪爷在开玩笑,然镇国大将军到来,军规更加严格,后方还有司法部监督,一不小心自己就会上了军事法庭,此事他做不了主,急忙向上汇报。 并让彪爷在此等候。 半刻钟不到,一队人马直接冲了出来。 带头之人看着彪爷,彪爷同样看着对方。 四目相对,好似确认了眼神。 领队之人,跳下马,向彪爷行了一个军礼。 彪爷大吃一惊,没有认错,对方没有叛变,就是自己的小弟,怎么现在当官了,还是镇守在青州边疆。 “老大你可想死我了,快跟我回去,大统领正在打听你的下落。” 彪爷懵了:“啊,什么个情况,你怎么......。” 此人是彪爷手下的盗匪小弟,彪爷记得他叫二狗,还没能力跟彪爷外出执行任务,现在明显是一方将领了,这让彪爷一时难以置信,对方口中的大统领,他自知是谁,怎么打听自己的下落,不应该啊,发生了什么? “快,速速带我见大统领。” 彪爷甚是激动。 二狗不敢怠慢,飞身上马;彪爷紧跟其后,一队人马快速向城中行去。 不远处就是一片军营,看着带队的二狗,无人敢上前阻拦。 很快,他们到了帅帐跟前。 随着二狗大喊,大壮第一个走了出来。 看到彪爷,大喜:“小彪,你保护的人呢?” 彪爷脸上露出激动之色,果然是大统领,不忘行上军礼,才急忙说道:“在橙山,有些危险,济北郡郡守率大军前来,要攻打我们。” 大壮听之,双眼一瞪:“墩他汝母,敢动我们的人。” “二狗。” 大壮大喊一声,二狗忙言:“在。” 没有丝毫不喜,怎么说现在的他也是将领,怎么着也得喊上一声将军。 “带兄弟们出城干死他们。” 大壮离开卢思义之后,个性完全释放出来,张口、闭口就是粗俗语言。 二狗:“诺~!” 急忙调兵遣将而去。 此处镇守的大帅是曾经卢国的镇东大将军高顺的父亲高淳。 高淳听到二狗汇报,内心多有忧虑。 二狗明言:“此事他可担责,若是护国公问罪,他愿上军事法庭。” “事急从权,无法向帝丘找镇国大将军请示,更无法去青州问护国公意见。” 高淳一咬牙:“点将出征,同时派信使,各自向帝丘、青州传信,至于邳都,三相他是不认可的,军权在卢思义手中,家人前些日子传来消息说是前往青州踏青,据说定居在了鲁郡。 鲁郡哪里有邳都好,说是护国公对于家人礼让三分,甚是友好, 可他怎会不知护国公是什么人。 高淳亲自挂帅出征。 五万大军全体而动。 他作为大帅,率领五千骑兵,奔行在最前,后方的部队也是在快速奔跑着,完全是不要命的急行军。 大壮与彪爷已经先行一步,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璧骑马的技术不比彪爷差,甚至高上一等,然她为了不引起路人的注意,行走的并非官道,听到擂鼓震天的声音响起,停了下来。 这是出兵征兆,难道彪哥成功了? 小璧眼中露出疑惑,接着她就看到前方烟尘滚滚,是大队骑兵,心中一喜,果然成了,掉转马头,急忙向回跑去。 大壮双条腿不比彪爷骑着的马慢,甚至还要快上一丝,若不是他不认路,应是比马跑的还快。 来到橙山跟前,也明白了小玉、小璧的想法,知道了这半年多时间以来,他们竟然占山为王。 再一想也不出奇,跟随自家公子的都有一个毛病,喜欢占山为王。 不过时代不同了,现在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干事业了。 大壮心想既然碰见这么好的事情,自是要过瘾的。 还能给自家公子带回数万的钱粮,哪里有这般好的事情,这立功的机会,说什么也不能让给那姓高的,到时借他的兵一用。 有功劳,也得是给自家山匪这些兄弟。 第120章 你骂我 守山的人,认得彪爷,更认识大壮,看到大壮,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有这位在,他们什么也不怕。 急忙给大壮行上军礼,大壮同时回一个,瓮声瓮气说道:“兄弟们辛苦了。” 这些人大喊着:“不辛苦。” 除了最开始的挨冻之外,他们倒真没受什么苦,每天吃得都是饱饱的,除了操练、站岗,已经很少杀人了。 现在听说济北郡的部队到来,反而更加兴奋。 大壮:“一群贱胚子,养精蓄锐,准备跟着大爷我,大干一场。” 众人听着大壮骂他们的话,反而高兴的大叫着:“好嘞~!” 终于可大杀一场,跟在小玉、小璧跟前,他们多用的计谋,很少正面硬刚,杀人杀的都不过瘾,都想着来一场血淋淋的大战。 “给大爷穿得厚实些,丢了性命,好吃的可是没了你们的份儿。” 大壮丢下这句,快步跟上彪爷,向山中走去。 这些人大笑着,一同消失不见,还守个什么破山门,已经没了必要。 大壮见到小玉,看其清瘦不少,整个人如出鞘宝剑,点点头,简单几句,就让小玉心中大喜。 原来自家姑爷一直没有忘记她们,竟是这般关心,心中感觉甚是甜蜜。 大壮:“有没有铁棍?”不与小玉废话,说完直接问上一声。 小玉想了一下:“倒是有一根铁槊,你且看下。” 小玉在大壮跟前,显得平易近人,可能是大壮经常跟在卢思义身边缘故,让她颇有好感,亲自带大壮向一旁山洞走去。 大壮走近一看,一根通体由纯铁铸造成的马槊,长一丈三,重接近三石,单手直接拿了起来,小玉看着与她拿着一把软剑区别不大。 “不错。” 大壮哈哈大笑。 小玉,内心一惊,此人臂力竟是这般恐怖。 当初这山中的大当家,能开六石弓已被惊为天人,好在是小玉、小璧用自身做诱饵,设计谋杀了对方,不然定要费一番手脚。 现在看来,大壮比之对方不遑多让。 大壮看一眼旁边的弓,是好东西,却不需要,只能让它尘封这里。 由此可以推断,这匪首不简单,能降服,公子身边又多一臂助,可惜被小玉偷袭给宰了。 内心感慨一番,拿着马槊走了出来,彪爷召集众人过来,紧跟其后。 大壮一挥手:“走,接赎金。” 一人当先,下了山,众人跟随,一个个眼中露着兴奋,到了山下,众人分得了马匹,唯独大壮站在最前。 彪爷:“老大,要不要骑上一匹,显得帅气。” 大壮:“屁的帅气,咱们是来杀人的。” 大壮一句话定了性,他们不是来打仗,就是纯粹杀人。 一群人兴奋的高呼起来。 大壮:“冲,接货,杀人,” 一人当选,看着百米开外停下来的车队,飞奔过去。 彪爷他们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坐下的马一声嘶鸣,一个个飞奔过去,十几匹马跑出了尘土飞扬,如同一军。 只见他们的队伍瞬间散开,十几人竟然围杀起来这上百人。 押送赎金的人,怎也没想到,这些盗匪不讲武德。 不过他们也不是善人,瞬间抽出藏在车下的武器,迎了过来。 斥候急忙向十里外北齐郡驻军汇报,这些盗匪没想着放人,还要劫走赎金。 只见大壮首当其冲,与对方骑马的护卫来了一个对碰,手中的马槊穿过对方胸口的护甲,把他挑到空中,马直接从大壮身边擦身飞过。 在看,被马槊来了个对穿,停在空中的人,眼中露出恐惧与难以置信,大壮手一抖,对方直接从马槊上甩了出去,生死不知。 大壮接着飞奔去攻击下一目标。 只见三个骑马的护卫向大壮冲杀过来。 大壮手中的马槊,朝飞奔最快的这匹马前方一挥,就在这马前腿落下之时,马槊杆直接敲断了马匹的前腿。 这马悲鸣一声,栽倒在地,翻了几个滚,马上的人,直接被马给压死。 紧随其后的,马术看似高超,就然一抖缰绳,让马前蹄跳了起来,想要来个马踏大壮。 大壮马槊直接穿透这马腹,用力一挥,连马带马上的人直接砸向另一匹到跟前的人。 “嗵~!” 两个马匹撞击在一起的声音,让人牙齿发酸,马的悲鸣让人胆颤。 远处奔来的,看大壮这般神武,竟是掉转马头,跑了...。 彪爷那边,与对方在马上一个冲杀,直接削掉半个脑袋。 跟随彪爷的护卫,此刻与之对战的目标,没有超过两个回合的,直接击杀了对方。 百余人看到这十几人如此凶悍,瞬间没了战力,留下货物,向后逃去。 那些靠双腿,拿着武器的,还有数十人,此刻遭了殃。 大壮:“留个活口。” “娘的,怎地不留个活口。” 半刻钟,他们围拢在一起,大壮看着众人大骂一句。 彪爷:“老大,你刚才喊的是,留个活口,定是你留了一个活口,我才痛下杀手的。” 那些护卫,点点头,非常认可彪爷说的。 “娘的,回去罚过,给大爷我站军姿两个时辰。” 众人:“是。” 只见这些人一个个脸上挂着笑意,欣然接受这份惩罚。 大壮,望了一眼远方,看不到前方情况,一挥手:“撤。” 众人赶着这些马车向橙山行去。 当他们把马车赶入到橙山里面之后。 他们感知到了地面的震动之声。 此刻站在山顶之上的大壮,看清了前方黑压压的一片。 粗略估计应是有三万人马。 骑兵竟是占了三分之一。 看来,济北郡甚是富裕啊。 大壮觉得小玉要得赎金太少了,至少也得百万打底才行。 小玉要是知道大壮心中想法,定会委屈,她哪里会有大壮那般的眼界,十万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收入了,要知清苑阁,一个季度净收入也不过十多万两。 “青州军,还有多久过来?” 大壮看向身边的彪爷问上一声。 彪爷:“骑兵一刻钟,步兵一个时辰。” 大壮眼睛一亮:“好,有骑兵即可。” “备好草食,骑兵到了,休整一刻开战。” 彪爷:“是。” 急忙,命令寨中之人,向山下运输草料,除了刚才出战的十几人,在休息,此刻山上的人全动员,向山下运输过去草料。 男女加在一起接近千人,忙碌起来。 大壮,提着高公子,下山,等待对方的大军。 半刻钟,前方尘土飞扬,黑压压的骑兵望不到尽头,这阵仗普通人吓不死,也吓晕了。 大壮站在山脚,纹丝不动,一手提高公子,一手握马槊。 大队人马,最前排的看到大壮,举手示意,整个队伍快速停止前进,可见这些人擅长马战。 只见大部队离大壮还有一里。 一人一匹一马,从军中奔出,向大壮跟前飞奔而来,十个呼吸就到大壮跟前。 看到大壮手中的马槊,对方眼神微眯,随之才看向高公子。 高公子,一眼认出来人,大呼:“斛将军救我。” 大壮微楞,将军? 对方不过一少年郎。 再一想,自己这方少年郎当将军的也不少,瞬间释然。 斛将军,乃千人将,在军中颇有名气,此刻看着大壮:“放了我家公子,可饶你不死。” 大壮闻言,大笑。 “你笑甚?”斛将军不解。 大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斛将军:“斛律光,字明月,你又是何人?” 大壮:“我看你是个人才,接我一招。” 不由分说,大壮提着高公子,上前举起马槊刺了过去,毫不留手。 斛律光大惊,好在看着大壮提着高公子没当武器,急忙挡了过去。 “当啷~!” 斛律光手中的马槊尖与大壮的马槊杆对撞在一起,擦出一片火花。 斛律光身体向右一倒,双腿一夹马腹,直接向前蹿了出去,随之调转一圈,坐正了身子。 拿马槊的手,放了下去,脸色骇然。 感觉手臂发麻,手腕疼的厉害。 只是一招,自己竟然失去了战力,怎能不骇然。 大壮甚为满意,点了点头,此子有一身怪力,堪大用。 “明月,有没有兴趣与我同行。” 斛律光:“你到底何人?” 虽是不敌大壮,他心智还是异常坚定,非要问出对方身份不可,能用得上纯铁马槊的,就算是他也做不到,必定是个名人。 大壮:“有人叫我老大,我自称大爷。” 斛律光闻言,面色微变。 回味过来大怒:“你骂我甚?” 第121章 攻济北 大壮一脸正色:“我骂你作甚?若是不信,你问我身边的人。” 斛律光微楞,他身边不就公子一人吗? 就这一愣功夫,大壮手中的高公子朝他扔了出去。 反应过来,斛律光,策马,忙去接。 大壮一个弹步,瞬间来到斛律光跟前,一把抓住他后背的弓,连人直接拽了下来。 斛律光,就差一点抓住高公子,只见高公子摔在地上,来了个嘴啃泥。 斛律光的马受惊,向前跑几步,忽地停下来,吃起边上青草。 “你是何意?” “为何要擒下我?两国来往还不斩使节。” 斛律光挣扎不出,内心大惊,对方力气太大,面上除了气愤,言语竟出奇冷静。 大壮一脚踢晕趴在地上哀嚎的高公子,这才言道:“我来问你,现任何职?” 斛律光不解,还是答道:“骑兵千夫长。” 大壮:“到我这里,给你一个将军,统领万人,可否愿意?” 斛律光:“万人?你哪来的万人?” “就算你有万人,能抵挡住我方大军不成?” 大壮:“嘿嘿,就说你愿意不?” 斛律光摇头:“一仆不侍二主,你可杀了我,休要辱我。” “噗~!” 大壮一拳砸在他脑门上,用的不到一成力道,不然定会把斛律光头颅打爆。 斛律光晕死过去,大壮这才满意点头。 “大爷的,给你脸,你还准备画点颜色。” 说着,他提起斛律光扔在身后,把地上的高公子再次提了起来。 这一次,他前方来了一队骑兵,不再是一人。 领队的应是一将。 “放人,若不然,杀无赦。” 此人一看就比斛律光有威严,手中拿着马槊,背上无弓,应是擅长近攻。 除他之外,另外百人亦是如此,手中拿着马槊,形成半圆合围之势。 大壮提着高公子嘿嘿一笑:“来将何人?” 瓮声瓮气的声音如同闷雷,使得这百骑一阵骚动,领头将领眼中露出惊色。 据说邳国大世子有不世之敌,一人可敌一军,眼前这汉子恐与沛国大世子不相上下,难道此人是沛国大世子不成? 这将想到此,却不知,邳国大世子已经在京洛陨落,看向大壮抱拳:“某段邵,字孝先。” 段邵:“敢问在下可是邳国大世子?” 大壮闻之一愣,反应过来哈哈哈一笑。 “那蠢货怎能与大爷相提并论。” 段邵心中一惊,看此人话语粗鲁应真不是邳国大世子。 那他这般身手,能一招擒下斛律光,世间除了邳布,难道还有他人不成? 大壮:“孝先兄,不知我俩可否近一步说话?” 大壮观貌,年纪相仿,语气变了不少。 主要是,对这些拿着马槊之人,大壮起了爱才之心,这些都是不可多得人才。 “哦~!” “兄台,你尽说无妨,这些是我亲卫。” 可见段邵对用人之道甚为精通。 大壮看这些人,一个虎视眈眈锁定自己,坦然一笑。 “我观孝先兄,统帅之命,当一方将却是委屈了,不如跟我主公吧,得我家主公赏识,定能统帅百万大军。” 听大壮这般说,段邵内心一惊。 “大呼,此话当真?” 大壮:“你是在试探我不成?说有百万,就有百万,你可知咱家主公是谁?” 段邵再惊,没想自己试探的话,对方竟能看破。 “你家主公是?” 大壮:“若你有胆,跟我过去,自是能见到咱家主公。” 大壮手一指橙山之上。 段邵看上一眼,笑了起来:“小小一个盗匪窝,倒被你说得神乎其神。” “莫非你们是从,卢、邳流窜出来的?” 段邵自认识破了大壮的诡计,天下谁不知,现卢、邳、沛实权掌控在一个贱商手中,若不然也不会大力发展青州的商贸,把商人看得那般重要。 得罪那贱商的都被灭了族,没有一个好日子过的,那些逃窜出来的贵族子弟,在周边国家数落着护国公的残暴罪行可不是一点两点。 他们却又没能力招兵买马拨乱反正。 这橙山敢打济北郡的主意,想出这些招数,就是为了凑集军资。 大壮一笑:“哈哈,孝先兄,我看你也是人物,可敢面见我家主公?” “若是敢,此人,我就放了。” 段邵听之一喜。 “你放了此人,我去见上一番又有何妨。” 大壮:“好,爽快。” “若是你让大军退后十里,你与我一同面见主公,此人现在就可给你。” 段邵看大壮不似作假,再者看高公子折磨的已经不成人形。 向身边一亲卫下令,让传话去。 那护卫骑马飞奔,到大军跟前,向济北郡守说明情况。 过了几十个呼吸,只见大军骚动起来,大壮看着对方大军,调转方向,向后,缓慢移动起来。 十里路程,从后撤,再到变成阵形,用时两刻钟,大壮虽然看不甚清楚,听到传令兵汇报,大壮估算着时间,应是不假。 若大壮能看清,他们现在已经形成军阵,定会感叹,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大壮表现出并不信对方所言,这时彪爷他们十几人骑马赶到。 段邵,看着彪爷带来的这些人一个个杀气外放,不比自己亲卫差上分毫,起了招募之心。 大壮:“去探查一番,看对方队伍,是否退了十里。” 彪爷虽然在山上看到对方退了十里,也是一副不知模样,领命前去。 段邵这边,一亲卫跟着折返。 这一去一回,过去了两刻钟,明显,彪爷坐下的马跑的不快。 可以用缓慢形容。 段邵已经起了疑心,大壮这边却是把高公子扔了过来。 “孝先兄,请。” 段邵:“好。” 段邵身边的护卫,急忙围了过来。 段邵:“护送高公子回去。” 他的威严,使得亲卫不敢反抗,两人带高公子,快速返回,剩下之人,留在这里,不肯后退。 “为何,你要带走我的部将?” 段邵,看大壮把斛律光交给彪爷,他的武器,同样被彪爷身边的人给收了去,有些不解。 大壮:“等你见过咱家主公,若是不愿留下,自会放你二人离去。” “请~!” 大壮再次说上一声。 “大将军。” 一亲卫看着段邵向前走去,担心大吼一声。 段邵未再停留脚步,跟随大壮向前走去。 对方名义为盗匪,然绝非真正盗匪,不然身边之人哪里这般训练有素。 段邵信得过大壮。 对自己亲卫的担忧不管不顾。 按说,高公子,他们已经护送到手,按照郡守大人的命令,可以击杀他们了,不知自家将军为何还要这般做。 这些亲卫的一声大将军,大壮内心一喜,表面却是不动声色。 二人一同走到山上。 段邵:“你家主公在哪里?” 看着山上有活动的痕迹,却是没有一人,眼中露出不解。 大壮:“孝先兄,你向那边看。” 段邵看大壮手中所指,有些不解,转身向后看去,这一看,眼中露出惊色。 黑压压的大军与北齐郡一山之隔。 队伍竟是修整完毕,一队队骑兵快速向山隘里面移动起来。 过了山隘,就会与他们的大军相持。 对方,怎敢过山隘,要知通过之后就是宣布两国开战。 就算济北郡是围剿盗匪,也不敢跨过这橙山。 段邵心中明镜,只要无法掌控这橙山,他们的围剿就不会成功,本是给郡守个面子,配合他出来练练兵,谁知竟会发生这般事情。 “这.....。” 段邵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眼中大骇。 大壮:“孝先兄,现在你应是知咱家主公是谁了。” “为咱家主公效劳如何?” 段邵张张嘴,竟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想要脱身,亦是没了可能,论武艺他自知普通人十几个不是自己敌手,然面对眼前之人,他不是敌手。 “濮州军,为何要与我嘉国开战?”段邵面露苦色。 大壮:“孝先兄,莫要倒打一耙,分明是北齐军发起的战事。” 段邵:“我...。” 段邵想要解释,这才发现,面对聪明人,无需自辩。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北齐被对方算计了。 准确说,郡守被人算计了。 大壮:“你是现在回去,还是留下来当俘虏?” “现在回去,就是与我军,一同攻打济北军,视同叛军,你就算百口莫辩。” “留下当俘虏,损了名声,却能留住所有人性命。” 段邵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却是,现在下山,跟随濮州军冲锋吗?不,我可以战死沙场。 段邵:“我要回去。” 大壮:“你可要想好了,这一路我会护你安全,直到你靠近济北军,期间不会让你发生任何意外。” “同时我也会让我军大喊,嘉国大将军已经投靠邳国,尔等缴械不杀。” 段邵:“你.....有违礼仪,此等下作之法,你怎可用之。” 大壮:“哈哈哈,孝先兄,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话语权,史书是活着的人篡编。” “咱家主公,最是惜才。我观你是有大才的人, 效忠咱家主公,可名利双收,与咱家主公作对,必遗臭万年,嘉国必在咱家主公掌握之中。” “再者,这济北郡守如实书写,也得遗臭万年吧,此战已过,你觉得他还能在这郡守一位上坐着?” 段邵至郁了。 “我...。” 好吧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你们定当不得民心。”段邵只能说出这么句狠话。 大壮:“得不得民心,等你到了我家主公所在之地,自知。” “该出征了。” “孝先兄,你做何选择?” 段邵沉默不语。 “随我一同下山吧。” 大壮听其不语,知他此刻内心有多矛盾。 段邵,暗自摇头。 一世英名,这般没了,随之与大壮快速向山下走去。 第122章 破济北 下了山,段邵想要喊上一声,死守不退。 他在山上看到青州军的兵马是急行军,临时吃了马料,后方的部队可是疲惫之军,与济北郡的兵力跟本不能比。 再者对方骑兵数量明显不如他济北郡。 然,刚下山,段邵就被小玉,小璧看守起来。 同时听到大壮大吼:“速速缴械,不然砍掉你家大将军头颅。” 青州军骑兵不断的冲出来,段邵这百人亲卫,一时间不明所以,哪来这么多制式骑兵,与彪爷他们十几人的穿着完全不同。 冲出来的骑兵越来越多,瞬间超过百人他们才明白过来。 这些骑兵在彪爷身后一字排开,并没有发动进攻,却是越来越多。 等大壮带着段邵下山,已经有千人骑兵冲出,随后在冲出来的是高淳,青州军大帅。 是青州军,他们终于确认,在看自家大将军竟然被两个女子看押着,小璧剑架段邵脖子之上。 他们惊恐的心变成了慌乱。 段邵看着距离,喊话自家亲卫可以听见,猛的开口,竟是发不出声音大惊。 小玉竟是点了他的哑穴。 段邵目眦欲裂。 亲卫看段邵这般模样,急忙下马,丢下了武器。 瞬间这百人,被降服。 十里之外,郡守看见自家儿子回来,发号使令,让其军队进攻,然他们未得到段邵的命令,无人移动一步。 急得郡守只能命令都尉率领郡内军队出击。 只见,都尉一马当先率领一千骑兵,五千步兵开拔,向橙山快速出击。 四里,三里,声音不对。 仰望远方,尘土飞扬,五千骑兵疯狂而来。 二里,还在迅速靠近,他们看见了最前前方的一个黑点,竟是比马跑的还快。 一里。 都尉面色大惊心中大叫:“什么怪物,两条腿的人竟然比马跑的还快不说,手中拿着马槊,这是人吗?” “撤,撤,青州军攻来了。” 都尉不傻,终于反应过来,直接调转马头,跟随他来的骑兵早就想调转马头,见都尉终于调转马头,他们也不迟疑,急忙调转马头,向来时路跑去。 并大喊:“青州军,攻来了。” 随之就是马踏步兵,跟随他们而来的步兵躲闪不及的不是成为马下亡魂,也留下了终身残缺。 看着自家都尉慌乱逃窜,这些步兵也慌乱向后逃窜起来。 相距济北军三里的骑兵看着他们这才冲出去怎么就折回了,距离二里,这才看清冲回来的骑兵多上了不少。 虽然看不清穿着,却也知道,这绝不是济北郡郡内军队。 “敌袭。” “备战。” 一个将领高喊起来。 然,大将军不在。 众将心中升起一股不好预感。 一里,果然对方看到了自家大将军,与一人共同乘骑,那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寒芒在大将军的脖子上闪烁着,那是剑光。众将士清楚,自家大将军被俘虏了。 “冲锋。” 再不冲锋已经来不及了,都尉带着杂乱的骑兵返回,可让其战力减弱八成,现在冲锋还有一战之力。 说不得能解救出来大将军。 郡守看到疯狂逃窜回来的都尉,并听到凄厉的呐喊,青州军攻来。 他是知道邳国军队厉害的大声呐喊,:“回撤,回撤。” 他可不想死在这里,而且他还在最前方,还有一千人是他郡守内的人,这一刻慌乱起来,向后撤去。 直接扰乱了济北军的冲锋。 大壮首当其冲。 瞬间杀入对方阵营,手中马槊舞的虎虎生风,所过之处,没有一个马匹不倒下的。 济北军最强战力,乃斛律光已经被俘,次之就是大将军身边的亲卫与大将军。全部被俘。不过这些将领也不是吃素的,战力了得,然抵挡不住军心溃散。 高淳骑马跑不过大壮,本就一肚子气,战力直接飙升最高,青州军骑兵也是如此,他们觉得甚是丢人,四条退的跑不过两条退的,对方拿的可是马槊。 一个个战意盎然,冲杀起来,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 瞬间杀穿对方骑兵,几十个呼吸杀穿了对方的步兵。 一刻钟,杀了几个来回。 青州步兵赶来,开始补刀。 丢下器械投降的,占了四成,死亡一万多人。 多数是骑兵,步兵受伤的颇多,死亡的并不多。 济北军郡守被俘。 大壮,看好这些俘虏。 大壮放了一队骑兵与济北郡守,只要能逃到济北郡此事就算揭过。 大壮看着济北郡守,在一百骑护卫下,丢下自家犬子,疯狂逃窜,直接命令骑兵追击。 只见大壮也骑在马之上,跟着追击而去。 后面步兵跟上,留下一万人,听从二狗指挥,看守这些俘虏。 济北郡守怎会想到青州军会发动攻击,这个季节打仗有违常理。 他不过是派兵救自家的犬子,怎会引来了青州军。 一路逃回,心中充满委屈。 然听到后面马踏大地的震动,扭头一看,对方要追来,吓得魂飞魄散。 跑的更快,此刻磨破蛋皮,也不知疼痛,一心为了活命。 大壮骑行一段,眼看济北郡城门就在眼前,丢下马匹,两眼放光,拿着马槊飞速追了过去。 青州军一看。 两条腿的又超过了他们,哪里顾得上蛋疼,一个个嗷嗷叫着,冲锋起来。 城防军,看着自己郡守过来,怎么有些狼狈,后面大军什么情况? 城门前有防冲撞,有吊桥,有行人,来往车辆。 此刻听到郡守大喊:“让开,让开。” “放箭,放箭。” 城防军才反应过来,慌乱起来,这是剿匪战败,出去的可是三万大军啊,在看后方首当其冲,飞奔而来的是人吗? 接着就见一杆马槊飞出,相隔五十多米,竟是穿透了马背上的郡守,带着他栽下马,变成空马飞奔到城门里面。 城墙之上守将,看到了段邵。 就在对方的队伍之中,还被一个女人控制着,哪里敢下令放箭。 “升吊桥。” 然郡守身后的人还未进来。 关城门,更是不可能。 这些济北郡内骑兵逃入进去的同时,大壮跟随冲了进去,城门守卫军不敌大壮一招半式,倒了下来。 高淳带领骑兵,一股脑冲了进来。 与城卫军大战起来。 战争来得快,去的也快。 守城军不过千人,没有丝毫斗志。 夜。 青州军步兵赶到。 此刻郡守府、北齐王爵府、将军府已经被青州骑兵控制。 只见,郡守府,与济北王爵府被抄了,一辆辆马车,拉着物资,连夜,在火把的照耀下,向青州行进过去。” 整个济北郡府的马车全部被征用,商户的也不例外。 谁也没想到济北竟然再一次被攻破。 济北郡府。 高淳看向大壮:“撤兵吧。” 段邵在旁边听着,内心颇为激动,好在对方没有占领的打算。 大壮看着郡守府内的勘舆图。 “撤什么,你看,一路北上,定能占据整个济北,我们驻守这里,可阻挡戎国南下,整个济北就是我们的。” “嘉国想要支援,从西过不来,也只能通过戎国,或攻破帝丘,进入青州。” “马上到了夏收季节,我们镇守这里,不缺粮草。” “护国公,定会嘉奖我等。” “再者,济北现在空虚,正是拿下的好时候,等入深秋可就不好占领了。” 高淳听得大骇,没想到,大壮竟有这般野心。 段邵大惊,此人竟有这般大才,就是心术不正。 然这一路他也听到大壮下的命令,不让扰民。 违者斩。 证明对方治军严明。这般性格带兵打仗只怕难有对手。 高淳听之,赞同大壮所言,然,还是有些忧虑。 “我等未经护国公授意,这般坐,恐有不妥。” 大壮摆手:“无妨,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高淳眼睛一亮,却还是有些担忧:“我们此番出兵有何名义?” 大壮:“济北郡守,荒淫无道,欺压黎民,残害百姓,本不应我等插手,可他野心颇大竟率兵攻打我邳国青州,想要掠夺我青州女子,满足私欲;此等恶行,我邳国主不答应,护国公不答应,邳国黎民不答应,我等要为邳国讨回公道,解放济北,还济北一个朗朗乾坤。” “此乃匡扶正义之举,何来名义之说,此为大义。” 高淳听得睁大眼睛。 这一路仅顾着冲杀了,可闲暇来,也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到了大壮嘴里,竟是变得如此高尚。 大壮:“就此决定。” “小彪,带百人,把所有郎中请来,让其给军士疗伤。” “二虎,带人制作简易马鞍,免得咱们的骑兵明日没了战力。” 小彪即是彪爷,领命而去。 疗伤,大多都是蛋伤。 二虎,亦是虎二,高淳手下将领,出自后山,大壮手下的人与彪爷身份等同。“ 虎二,眼中露出兴奋,终于可以坐上马鞍了,再也不用忍受这般罪。 所谓简单的马鞍,就是用被褥和麻绳加工而成。 跟给马打造一身护甲不同,简单易做,后山出来的都会。 前半夜这些骑兵忍着疼,从住户处借来被褥,按照身边伍长教的方法制作起来。 后半夜拿着郎中发放的药物,涂抹伤口,睡了过去。 辰时,一队队穿着嘉国军服的青州军,兵分六路,一路五百人出发了。 未时。 接到消息的帝丘镇国大将军,派离青州最近的副将李虎,率领三千骑兵,两万步兵前来支援。 此刻到了济北郡。 大壮,大喜,命令大军在济北休整一个时辰,李虎带队收集棉被,骑兵制作马鞍,装上。继续向北出发,镇守济北北边。 不出意外,现在他们分路的骑兵已经拿下各县,北边镇守之人不过千,因与戎国交接已全部属于嘉国。 现在戎国的兵力应该全部在更远的北方,防备魏国、广阳国的突袭。 子时,大壮已经到了到济北北与戎国交接。 此地他甚是熟悉,眼中有着一丝感慨。 与他猜想无二,这里的城墙几乎荒芜。 此刻直接被濮州与青州军共同接管。 大壮有了新的想法,跟随在他身边的有段邵、斛律光、高淳、李虎(李秀宁大哥帝丘军将军)、彪爷、虎二等几位大将。 站在城墙之上,大壮:“我们要不攻入戎国?” “戎国南部定当空虚,他们的兵力在北,西兵力应不超一万,毕竟是嘉国领地,我们若是攻击,可一举攻入戎国境内深处。” “其后,分兵一处前往戎国西,从内破之轻而易举。切断嘉国补给,一队占领郡府周围各县,不与郡府交战。” “戎国北,部队不敢撤回,郡府军若干出击一处,我们其它几县兵力可攻打郡府,这般他们定要回防,我们再撤回县城之内。” “这般,我们就定下了戎国。” “若是,护国公能够派兵前来,戎国大定。” 高淳眼中冒出激动之色,李虎提心吊胆。 斛律光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段邵,心在滴血,我段邵生不逢时啊。 大壮看向段邵:“孝先兄,此策,你看如何?” 第123章 愿领罚 “噗~!” 段邵吐出一口瘀血,杀人诛心啊。 “孝先兄,你怎么了?” “若是我等攻下嘉国,这一来,你也不用再做选择,我等还可并肩作战,岂不更好?” 高淳听得直接点头,深有感受,对方可是大将军,曾经跟其身份相差无几:“孝贤兄,大统领此话在理,我本邳国镇东大将军,跟随护国公之后,统兵打仗,甚是快哉。” “我护国公可是卢国卢相之子,现沛国、邳国、卢国可是不分彼此。” 段邵听之大骇:“什么?” 他不敢信自己所听。 李虎好似明白过来,自豪说道:“你没听错,护国公乃是我国卢相之子,我妹婿。” 段邵双眼震撼看向李虎:“你是?” 李虎:“我乃卢国镇国大将军之子,濮州少帅李虎是也。” “我妹婿,同是京洛丞相、尚国公之婿。” “你没听错,不但如此,京洛新主近卫,虎将军也是我妹婿的侍妾。” 针对李虎后面说的,段邵已经听不进去,好大一骗局。 “我悟了,愿不得此人多智如妖,原是那人身边亲卫。”段邵想到这里又吐一口鲜血。 斛律光不解,为何大将军会被气的连吐两口鲜血,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将军这度量不太行啊,他们又没说,不放我们回去,现在不是还在招揽我们吗?不同意就是,等回去了带兵打回来就是。 大壮看段邵不语,自认吐血与自己无关,看向斛律光:“明月,你看此策如何?” 斛律光眉头一皱,没想到对方会问自己,他身边之人都是将军,自己不过一千夫长,想了想还是说道:“可行。” “若是你放我与大将军回去,你守不住。” “之前,不过是你使诈,我等轻敌了。” 大壮:“哈哈哈,明月所言甚是,就是我使诈,既然你知道我能使诈,你这般说了,我还会放你与大将军回去吗?” 明月一愣心道“是啊,不放我们回去怎办?” 大壮:“你们的部下已经成为我等俘虏,回去,嘉国主还会信任你们,还会让你们带兵吗?” “就算能,我等带俘虏当先锋军,与尔等对战,你说,嘉国主还会信你吗?” “要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国主一旦怀疑你们,等待你们的最终就是死亡。” “这一点,你可要想清楚了。” 大壮的话,让段邵与斛律光睁大眼睛,随之一丝苦色在段邵脸上浮现,这般浅显道理,他是懂得。 斛律光:“不可能,我等为国主效力,把生死置之度外,他怎会怀疑我等。” 大壮:“你且问孝先兄,对也不对?” “尔等真回去,不说能否战胜,就算战胜也会收去尔等兵权,若是战败,只怕家人跟着一个不留。” “何况,有我在,你们毫无胜算。” “若是我家主公来了,别说你们攻城,定会反攻到你嘉国国都。” “我家主手段堪比仙人,有沟通天地之伟力,尔等不是对手。” 看斛律光不信,大壮:“你见过哪个商人能够当上一国忠义将军,你又见过哪个商人能够娶得异国丞相、尚书令之女?” “你可见过,哪个商人能够谈拢多国联盟?” “你见过哪个商人,能够统领三国,成为护国公?” 大壮每说一句,就同一把利剑插入段邵胸口,而斛律光只是睁大眼睛,不信大壮所言。 “噗~!” 段邵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彻底晕死过去。 “孝先兄。”大壮见状大喊一声,随之看向彪爷道:“速速请医师前来。” 彪爷领命快速离去。 鲁郡。 卢思义接到濮州要与济北开战消息,还是大壮下的命令,瞬间命人,八百里加急,传令与大壮,坚守济北,不可再次北伐。 他坚信大壮能够攻下济北,同时他也动身,向济北行进,同时向邳都,沛国下达军令,各自抽调三万人马,过濮州进青州,北上支援济北。 济北。 大壮命人休整三日,同时收集各县情报,确保后方稳定,袭击戎国。 如何保证后方的稳定,先把所有官员的家给抄了,愿意效忠邳国的,可暂时留任,看其表现;刚正不阿,抵抗的在黎民面前公布他们累累罪行,不管是否贪腐,都会按上一个贪腐的罪名,让效忠的宣读。 效忠的就算是真的贪腐官员也会为其正名,濮州军会重用他们,那些刚正不阿的按上罪名先行关押,抵抗的无什大用之才就是罪大恶首,公开后直接斩杀。 黎民不信濮州军所言,自是信自家县内官员所言,这般抵抗的人会少一些,方可初步稳定后方。 接下来,就是这些被重用的官员,身边安排濮州军,变成贴身护卫。家属统一乘车送往济北郡,接受封赏。 济北与戎国亦是有着缓冲地带,虽然被嘉国统一,这缓冲地带的人口也不是说能统一管理起来,就能管理起来的。 济北的沦陷,无人关心。 斥候也没有,无人前往嘉国报信。 休整的第二日,段邵缓过了神,清醒过来。 大壮打趣:孝先兄,你真有闲情雅致,这一睡就是两日。“ 段邵听了,眼角抽搐,一句话也搭不上。 也就懒得搭话了。 “孝先兄,放心,戎国不打了,咱家主公不日即可抵达,你可要好生表现才是。” 听大壮这般说,段邵眼中才有了光。 接着又是一惊,对方的主公,也就是护国公,他要亲自到来? 斛律光在旁边生无可恋:“大将军,当日,他所言主公,真有这般神奇?” 斛律光之所以这样问,是因这两日,他逃窜两次,两次都被逮了回来,他自认在济北无人能敌,然这里的护卫,竟然一个个凶悍无比,战力超群。 大壮,他不是敌手,彪爷他竟然也打不过,这两人就不说了,结果,小玉、小璧两个女子他也斗不过,打击甚大。 此刻问段邵有关卢思义的事情,自是好奇对方到底是何许人也,麾下竟然有这般多武艺高强之人。 然大壮却是清楚,这斛律光还未成长起来,真正成长起来,这里一对一能敌他的人甚少,在自己手上也能过上几招。 段邵看斛律光神色,就知这几日过的不好,还是点头,不得不承认,对方所言主公就是这般让人难以置信。 其实到现在他内心还是不愿相信的。 夜。 卢思义到了济北郡,同时沛国的五千骑兵也到了城下。 大壮喜出望外,急忙前往迎接。 小玉、小璧亦是异常激动,后山出来的匪军,想要见自家主公,然各司其职,却抽不开身。 卢思义不喜排场,来迎接也有上百人,除了濮州军的武将,还有小玉、小璧、彪爷等十几人,济北郡的商贾,以及济北原国主。 他们消息甚是灵通,知道护国公甚喜商贾,这些商贾才敢出现此地。 大壮,看着城外,黑压压的人马,骑兵不止五千,跟随卢思义前来的护卫骑兵不下两千,步兵不下两万。此刻接近三万。 有这般助力,占领戎国,不在话下。 “啪~!” 段邵、斛律光看到来迎接的将士,站得笔直,看到卢思义竟是全部行的军力,他们当俘虏这几日,已经习惯了这奇怪的方式。 不过为何他们迎接护国公也是这般? 济北郡的商贾,济北王傻了眼,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卢思义向众人回礼:“同志们,辛苦了。” 大壮:“护国公好,为黎民服务。” 高淳,李虎,彪爷,同样扯嗓子,喊得一样,眼中露出激动之色,充满自豪。 不过高淳的眼中深处还有一丝复杂。 商贾们与济北王尴尬了,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这怎么迎接护国公。 “恭迎护国公,护国公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静下来的场地,不知是谁喊上一声,接着无数声音跟着喊了起来。 大壮等人转身一看,身后的商贾们都跪了下来。 “咦~!” 卢思义一愣,这口号好熟悉,是谁? 我的人应该没有混入到济北啊? 卢思义心中想着,目光向跪着的人群扫了过去,见状,济北王也跪了下来。 这一刻他才感觉心安。 段邵、斛律光脸色有些扭曲。 “你们两个,怎么傻呆在这,过来让我好生看看。”卢思义扫了眼人群,发现了小玉,小璧,急忙向二人招手。 二人一喜,小璧跑的比小玉还快,直接站在卢思义跟前施礼:“姑爷好。” 卢思义搀扶起她,接着也搀扶住小玉:“认真打量二人一番,长舒口气,受苦了,回去姑爷我好好给你们补补身子。” 小玉、小璧听得,耳根一红,内心雀跃。 要知后面那一句,她们只听自家姑爷在小姐耳边说过。 小玉、小璧,忍着内心激动,急忙又向卢思义身边的李秀宁行礼。 李秀宁眼中露出的亦是满意与心疼。 卢思义看着主仆三人终于相聚,笑着说道:“进了府邸在好生聊吧。” 虽然她们两人有很多话要与李秀宁说,也是忍了下来。 卢思义上前,走到众人跟前。 没有让对方起身,也没有说不让他们起身,直接看向大壮与高淳脸色一沉:“有没有骚扰郡内百姓。” 高淳急忙言道:“将士们严格遵守军令,无人违抗。” 卢思义目视大壮:“我怎听说,有人抢了百姓的被褥、麻衣?” 大壮浑身一颤:“是征集,都给补偿的。” “谁让你征集的,军规中是否有一条,不得动用百姓任何用品。” 大壮:“请护国公降罪。” 大壮不再辩解,低下头颅认罪。 彪爷:“主公,此事我也参与了,愿领罚。” 高淳、李虎脸色一变,此事他们也是知情的,再者,可都是他们手下的兵去执行的。 高淳走出:“此事我愿担责,是我约束手下不严。” 毕竟大壮大统领的职务,是暗职,外人无从得知,而彪爷也无在军中任职,此刻处罚他们两个有什么用。 再者,护国公没有追究攻打济北,而是追究扰乱民生问题,就是说,这次北伐,护国公是认可的,此刻领罚才是明智之举。 李虎听高淳这大帅都领罚了,急忙也站了出来,随之高淳身边的几个将领也站了出来,甘愿领罚。 “护国公,军爷们都给了钱的,此等不应受罚啊。” 跪在人群中的商贾,有人大呼起来,竟然是给大壮、高淳他们求情。 段邵的脸色变了数遍,就站在旁边看着。 斛律光盯着卢思义,眼神一眯,这一刻起了小心思,他观卢思义不过如此,很是平凡。 然而就在他心中闪过这一丝小心思的同时,忽地感觉脖子一凉,身体一抖,刹那的危机感,这是第六感觉,他瞬间锁定一人,李秀宁。 当看到李秀宁注视着自己的眼神,浑身再次一颤,虽然对方身上没有散发一丝杀意,可他感觉自己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一想,自己不是小玉、小璧对手,两人对李秀宁这般顺从,心直接沉到谷底,自己不该有一丝擒拿这护国公的想法,急忙收了心思,这才感觉压力消散一空。 第124章 上刑场 “既然尔等愿意领罚。” “来人。”卢思义话落,一队黑夜护卫走近。 “拿下。”卢思义下令,黑衣人动了起来。 看他们被绑起来,卢思义冷声道:“明日午时押往广场,接受司法局会审。” 段邵内心冷笑一声“什么司法局,就没听过,不过是作秀,收买人心,然这却是管用。” 跪在地上那一群人还在帮忙求情。 卢思义:“看向众人冷喝一声,再有求情者,按包庇罪处理。” 卢思义的话,让众人傻了眼。 济北王,跪在那里最是显眼,眼神之中露出难以置信与诧异。 “尔等趋炎附势之辈,愿意跪就跪着吧。” “进城。” 卢思义话落,也不与济北王答话,绕开他们,大步向内走去,连马车也不坐。 身后的人押送着大壮等二十余人,向内行走过去,随之是大军,绕开他们向城内走去。 这些人傻了眼,段邵也傻了眼。 对方到底是在收买人心,还是认真的。 济北郡诏狱:“大统领,主公不会是认真的吧?” 彪爷这个时候眼中露出一丝恐慌。 高淳、李虎此刻也看向大壮,在烛光的照耀下,大壮严肃说道:“自是认真的,主公最是痛恨不守军规之人,你们又非不知。” 彪爷:“可是我们攻下了济北啊。” 大壮:“功是功,过是过,不可相提并论。” 彪爷张张嘴,不再说话。 高淳沉默不语,李虎却是有些不服:“我们受这么大罪,他不嘉奖就算了,当众竟是拿下我们,我们不要脸面吗?” 大壮:“收了你这心思,若是明日会审,你乖乖认罪还能留下命来,若是这般,定斩不饶。” “你应知,咱家主公是冷血之人。” 大壮的点醒,让李虎一哆嗦,还有一丝不服。 “他们不过是一群贱民,也不知我妹婿为何这般重视。” 李虎这句抱怨,让大壮内心一咯噔。 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慌乱。 看向牢门,大喊一声:“来人。” 瞬间有人跑了过来。 正是押解他们过来的黑衣人之一。 然这可不是普通的黑衣人,乃是卢思义的亲卫。 来人看出大壮此刻甚是紧张,不由跟着紧张问上一句:“大统领,怎么了?” “速速拿着他们两个令牌,盘问全军,若有拿百姓物品,没有给钱财与没有给足钱财的,主动认罪;告知他们,若是不主动认罪,被百姓指认出来,夷三族。” 这人一听,大惊,他知大壮说得不是作假,自家主公虽然养贪腐之人,也最痛恨贪腐之人。 能牵扯到夷三族这罪名的,都是不能容忍的大事。 此人进入,拽下高淳与李虎身上令牌,匆忙而去。 大壮,看一眼高淳,最终落在李虎身上:“最好,你手下没有这样的人,若是有,谁也保不了你,我家大夫人也不行。” 大壮嘴上所说大夫人自是李秀宁,李虎的妹妹。 听大壮这般说,李虎脸色不由惨白起来。 大壮一看,长叹一声:“你糊涂啊,哎~!” 众人看向李虎,一个个露出同情之色。高淳眼中有着难以置信。 李虎反应过来:“没、没,我没有,我...没有,我也是按照你下的命令,让他们做的。” 众人看着李虎,没一人答话,明显是不信李虎,此刻他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北齐郡府,卢思义听小璧叽叽喳喳讲述她与小玉经历,哪里说得漏了,小玉才会补充一句。 说了两个时辰,若不是李秀宁提醒到了深夜,只怕小璧还要说下去。 李秀宁让小璧伺候自家相公洗浴,若不然,只怕小璧还要讲下去。 同时让小玉暖床去了。 听主母吩咐,两人急忙照做。 大壮这边,一栏之隔的段邵不知想着什么,无心睡眠,斛律光心知逃不走,已经呼呼大睡。这还是被俘后,第一次被下狱,他却不介意。 大壮亦是呼呼大睡,对于明天的事情,毫不在意。 彪爷他们十几人,看大统领睡了,一个个也睡了起来,睡得甚是踏实。 高淳毫无睡意不知想些什么,李虎吓得难以入眠。 辰时,一股香气传来,给他们送来的竟都是好吃的,多是肉食,还有酒水;再看段邵与斛律光那边,就不一样了,只有一碗稀汤。 斛律光眉头一皱,大怒:“这是让人吃的?” 段邵反而安心不少,端起喝了起来。 斛律光看段邵不怒,瞬间怒气消失不见,跟着端起也喝了起来。 可这一碗稀汤能起什么作用,平时三斤肉下肚,才能不知饥饿,斛律光眼中满是委屈。 这一对比,李虎露出恐惧:“难道我们吃的是断头饭不成?” 大壮灌上一口酒:“吃吧,饱死鬼,比饿死鬼强。” “你要不吃,我可替你吃了。” 李虎:“不,我要见我家妹子,我是无辜的。” 李虎急的眼泪流了下来。 大笑嗤笑一声,吃完自己一份,还真拿起李虎的吃了起来。 “给我留点。” 彪爷上来抢了起来。 李虎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去抢,可惜两人下手太快,李虎面前只剩下一碗稀汤。 无奈,只能喝下,眼中露出幽怨。 “嗯~?不怕掉头了?” 大壮看他这模样,问上一句。 李虎叹息:“怕有何用,妹婿想要杀我,我能有何办法?\" 大壮:“行,还算是条汉子。” “给你个建议,弄些谷草藏在臀下。” 李虎不解。 只见大壮、彪爷他们十数人已经行动起来,一个个抓起地上谷草,向后方衣服里面填充起来。 高淳看着,想了下,没有这般做。 大壮看向高淳:“高元帅,你想偷懒不成,还不赶快填充,不出一刻,我们就该被带走了。” 大壮提醒,众人看向高淳,高淳还是抹不下面子。 大壮一挥手:“帮帮大帅。” 彪爷直接按住高淳。 高淳:“不要,我不耻这般下作行为。” 大壮:“你这是看不起大伙,还是抹不开面子?” “今后大家都是兄弟,一起蹲过狱,一起睡过觉,我们自当有福同享,有祸同当。” 高淳无语,他想明志,想要表明他的清廉,虽然护国公控制了他的家人,然若不是老国主把整个邳国都交给护国公,他也不会屈服于卢思义。 只见这些人,塞进去谷草,蹲了蹲,发现影响不大,接着又在地上坐了坐,感觉压扁了下去,接着又给里面塞了起来。 如大壮说得,一刻钟,押解他们的人来了。 看着有人还在向臀部塞谷草。 “多了被主公发现,小心打断你们的腿。” 来得人不怒,反而提醒。 只见这人嘿嘿一笑,停下来。 他们一个个把外衣放下,一时间还真看不出来。 一个个双手再次被绑,自觉向外走去。 李虎:“我...我还没装谷草。” 不知刚才他在想什么,大壮已经提醒过他,就没有人再搭理他。 “赶紧走,浪费了时间,小心主公亲自砍你的脑袋。” 李虎:“啊~!” 一声惨叫,差点跪下来,幸好有人架住了他,托着他向外走去。 李虎:“不要,...冤枉啊,我不想死。” 大壮:“闭嘴吧,到了刑场,主动认罪;别忘了。” 李虎:“不,一切都是你的主意,要死,也是你先死。” 大壮:“我先死,就先死,哪里想你这般,成何体统?” 李虎,流着委屈眼泪,沉默了。 段邵,斛律光同样被押了出来。 段邵:“和我等有何关系?” 段邵不解。 斛律光:“就是,若是想让我死,也应来一顿好的送行不是。” 卢思义亲卫:“谁说要杀你们了,主公让你们两个看着。” 段邵与斛律光互看一眼,沉默了。 济北郡广场,亦是刑场,周围能站下万人,黑压压的全是人头。 整个刑场外面,站满了人。 大壮他们就在刑场之上,除了他们,还有百人在刑场之上。 这些不是青州军就是濮州军。 监斩台之上正中坐着的正是卢思义。 李秀宁穿着官服旁边记录。 小玉、小璧一身黑色衣服,站其两旁,此外还有数人在两边,皆是卢思义亲卫。 卢思义拿起扩音器,看向刑场之上众人,脸色阴沉。 这一刻,大壮亦是提心吊胆起来,李虎吓得嘴唇发紫,望着李秀宁双眼充满祈求,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第125章 不敢信 “带人上来指认。” 不等台上之人有何动作,台下出现一阵骚乱。 百姓们已经了解情况,他们经历过破城的灾难,活下来的,对家中搜刮、家人糟蹋的悲剧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然青州军并没有欺负他们,只是收走他们的被褥,好在这个季节冻不死人。 虽说被子、麻绳强行收走的,但是留下了钱财,这让他们难以置信,从未见过这般入侵的兵爷,然昨夜的骚动,他们得知,竟是还有人复核调查,是否有人没有得到钱财,是否家中之人受到欺辱。 侵略的人,还能关心到这种程度,从未见过,从未听过。 此刻站出来的人不多,这些是被抢走被褥,没有获得钱财的,那些获得少的,没有站出来,他们还不敢相信眼前这般场景。 这些人上来之后,让其指认,不多时,有二十人被指认出来,众人看百姓走了下去。 这二十人被推到最前方,跪成一排。 卢思义神色冰冷:“尔等,可还有话说?” 二十人低头,没一敢出声的,眼神木呐,他们看见自家将军就在台上跪着,自己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卢思义:“欺辱百姓,强取豪夺;你们亦是从穷苦家走出的,若是我等城破,家中父母姊妹,妻子儿女遭受欺辱,你们是何等心情。” “是否当斩?” 二十人跪在地上,无一人说话,沉默。 下方百姓、商贾寂静无声。 谁也没想到,在桌前坐着的男子竟是有这般威严,还能说出这种直击心灵话语。 “啪~!” 卢思义一拍惊堂木,响彻四方,大喝:“是否当斩?” 二十人,心神一震,面色狰狞。 “是。”大吼出声。 声震四方。 卢思义再次大呵:“可有怨言?” 二十人:“无。” 卢思义拿起明梏,投向监斩台。 冷喝:“斩。” 他们身后的黑衣士兵,抽出腰刀,一刀而下,没有给二十人任何痛苦。 头颅滚滚而下,鲜血四溅,吓傻了前排一群观众,能看到的一个个内心惊呼连连。 段邵傻了眼,斛律光眼中露出诧异。 李虎忍不住浑身颤抖,高淳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跟随过卢思义的人,此刻内心也揪了起来。 “来人,押下一批。” 众人还未从这惊骇中回过神来,只见有百人押解到前方,他们看着面前的二十具尸体,脸色发白,跪在地上,眼中多是不甘与悔恨。 “啪~!” 卢思义拍起惊堂木,把所有人思绪全部拉回。 众人看向卢思义。 卢思义冷喝:“尔等强行买卖,是否未给足银两?” 他们不敢否认,昨夜已经招供,这时全部认罪。 “我认罪。” “请护国公降罪。” 百十人,大声吼出,声震四方。 竟是没一人喊冤。 看这般,段邵心神再次受到震撼。 卢思义:“降罪与尔等,可有怨言?” “无。”众人齐声呐喊。 随之场上寂静无声。 众人都在看,他们要受何等惩罚,不会也是杀头之罪吧,这样太过严酷了。 “大人,小民有话要说。” 就在此刻,群众之中,有人大呼一声,声音有些苍老。 卢思义眉头一皱:“谁在扰乱公堂,带上前来。” 那老者身边之人瞬间挪开一些空隙,黑衣护卫目光锁定对方。 直接把人请了上来。 老者急忙下跪。 卢思义:“不必下跪,你可坐在一旁,也可站在一旁回话,咱邳国律法免了下跪诉求。” 卢思义看着这老人,面色变得和善不少,看其老者站在一旁,不敢坐下又道:“老伯,有甚冤情?” 老者看卢思义面色和善,收了刚才厉色,这才鼓起勇气言道:“大人,第一次城破我家女被人糟蹋之死,搜刮一空,我恨透了戎国士兵。” “现如今,他们虽是拿走我家被褥,却是给家中留下续命钱财,那些被褥本就不值几个银子,他们虽说给的不多,也够我家小儿吃上数月,保住了性命;再者他们并未欺辱我家老小。” “大人,他们做的虽是不好,也不至于杀头,不如让他们补够,放过这一次如何?” 老者说得虽是缓慢,吐字却是字字清晰,下方之人能够听到清楚。 “是啊,他们比之戎国兵可是好上太多,从未骚扰过我等,拿了被褥,还给银子,真是够我们一家渡过难关了,若是他们能够补齐,罪不至死啊。” “就是,罪不至死啊。” 看坐着的官爷不为所动,脸上没有怒色,下方议论之声逐渐大了起来。 尤其是那些获得银子少的与没有得到银子的,此刻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啪~!” 惊堂木再次响起。 议论声瞬间消失。 卢思义:“下方如此嘈杂,可是有甚冤情,现在是司法会审,属军士法庭,专门审理兵部之事;若是咱邳国军人侵犯尔等,尽管一一道来,我可为大家做主;若是其它冤情,可前往大理寺,有三司会审,定能为大家平冤。” 卢思义话落,下方寂静无声。 三个呼吸,下方有人大呼出声:“大人,大理寺真能为我等平冤?” 此人之呼声,说出部分人心声,同时有人心想“大人也说了现在审理兵部之事,不知他这等问话会不会得罪这个大人,要知当官的威严可是非常重的。” 卢思义,目视群人,黑衣人,锁定目标,直接把一人带了出来,此人颇为年轻。 眼中带着恐惧,刚才就不应发生质问。 众人看他这表情,心中也是为其默哀。 “带上来。”卢思义话落。 对方被黑衣人带了上去。 此刻跪在地上百人内心充满煎熬,也不知护国公是否要砍下自己脑袋。 卢思义认真审视这男子一番,这才开口言道:“你可知我邳国律法?” 声音不大,却能声传四方,让众人听得清楚。 男子摇头,一脸茫然。 卢思义道:“咱邳国律法,黎民平等,无论是谁,不遵律法者,斩;我不例外,国主亦不例外。” “若尔等真有冤情,尽可去大理寺伸冤,若是他们不能处理,那就斩了他们脑袋,当官不为民做主,留之何用?” 卢思义此话一出,下方一片惊色。 然卢思义接着又是言道:“不过,你罪责也是难逃,我说过现为军部司法会审,你扰乱军部法庭。按邳国律法当夷三族。” 此话一出,下方众人一个个脸上面无人色,段邵的眼神也发生变化。 卢思义:“不过,念在你对咱邳国律法无知,今日可从轻处罚,领一军棍,可有怨言?” 男子听到这,脸上多了一丝血色,急忙点头:“没有怨言。” 卢思义面色一沉:“来人。” 两黑衣瞬间站在这男子跟前。 卢思义冷喝:“押下去,重打一军棍,立刻执行。” 黑衣人面无表情,此男子也不反驳,拉到台上,被按了下去。 一护卫,拿着木棍,一棍砸在对方臀上,只听一声凄厉惨叫响起,声震四野。 众人浑身一颤,如同这一棍打在自己臀上一般,接着就是这男子嚎啕大哭,在地上打滚,实在太疼了。 过了十多呼吸,此人哭声才止住,只见爬起,忍住臀上疼痛站在一边,大喊:“大人,我还有话说。” 卢思义看向他:“哦~!” “若是与军部无关,可是要夷三族,你可想好。” 男子一咬牙:“让他们还钱算不算跟军部有关?” 卢思义点头:“算。” 男子眼中一喜,声音再大几分:“大人,我家也是少发银子,望其补齐,饶了他们性命,他们并不坏。” 男子说完,卢思义脸色阴沉下来,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这男子。 场上气氛再一次变得寂静。 过了几个呼吸,卢思义站起,看向台下众人:“若他们愿意还上贪墨的钱财,尔等可是愿放过他们,若是有人不愿,他们死罪还是难逃。” 卢思义扫视台下百姓,目光甚是严厉。 “我等愿意。” 有人大呼,跪了下来,同时低语,只有周围之人能够听到:“他们死了,我们一分也得不到,还不如让他们活着,补给我们损失。” 听清小声嘟囔的周围之人,那些少拿的,没得到钱财的,这个时候也是大呼跪了下来,有些与老者心思等同的,觉得这些兵卒可是要比戎国的好上甚多,真心为其求情跪了下来。 至于那些商贾,人精的一个个大呼着,跪了下来,那些没有跪下的,一看没有跪下的人越来越少,也是想了明白,一百多人哪里是说斩就斩的,难到这位大人真得愿意,得罪了这位大人可没好果子,也是跟着跪了下来。 那些纯属看热闹的,一看周边站着的越来越少,前方黑衣人那压迫感甚重,站在这里似乎感受到一股寒意,急忙跪了下来,这才发现心安不少。 剩下的就是些混子,胆子大的,这个时候看着广场之上万人都跪了下来,吓得也是连忙跪下,他们可不傻,别看热闹,把自己的命也看进去。 卢思义看着所有人跪了来,内心松上口气,真让他杀这百人,他也能下去手,关键是后面这些将领如何处置,就为难了。 段邵看着眼前这一幕,面如死灰,他明白了,为何这位护国公能掌管三国之力。能手握兵权而无人叛乱。 此刻他的内心发生了动摇。 斛律光,睁着大眼,不敢相信,这些人欺负了他们,他们还愿为这些人求情,再者他们可不是邳国子民,他们可是济北人,他们都不认可嘉国的存在,怎就为邳国欺负他的兵卒请求? 第126章 他悟了 “尔等可看到,犯了过错,还愿饶恕你们,百姓这般善良淳朴,你们还要欺负他们,心中可有罪感?” “今日尔等死罪可免,活罪难赦。” “每人领六十军棍,领罚结束,回去把贪腐的钱原数还上,回军部上交千字悔过书。” 卢思义话落,众人一个个领罚。 广场之下,听到的棍打臀部的闷声,让人牙酸,后来不敢直视。 这些兵卒硬是咬紧牙关,没有一人惨叫,一个个皮开肉绽,棍子上沾满鲜血,多数碍了六十军棍昏死过去,是被抬着下去的。 能够清醒的,也无法行动,同样是被抬下去的。 随之就轮到大壮他们。 卢思义冷喝:“作为将领,为非作歹,不为民着想,只想着军功。每人领罚三十军棍。” 留下的只有高淳与李虎二人。 卢思义重点向众人介绍高淳与李虎。 众人恍然大悟,这两位一个是大帅,一个是副帅。 有人不懂大帅是什么,可当听到他统领数万大军,就明白过来,是大将军。 接着高淳领了三十军棍退了下去。 最后是李虎,卢思义没有避讳众人,告知所有人这李虎与自己是何等关系。 竟是受的惩罚更重,领了六十军棍,直接昏死过去。 下方所有人看到的这些将领包括大将军都是皮开肉绽,深刻体会到军部法庭的可怕之处,兵部法庭开庭不死也得脱层皮,就那些人能活过来,还是另一说。 卢思义告知大家,军部犯下的错,一律由军部承担,之前的钱财算不算补偿是军部犯下的错,占用民用物品的,近日统计出来,会陆续把物品返回各家。没有给足够钱财的,散会就会补给。 一场兵部司法局会审结束,二十具尸体运了去,万人散去,看着街道上蹿来窜去骑着马飞奔的军爷,他们竟是真得在补发钱财。 瞬间,义军事迹在济北郡扩散开来,刚来的邳国大官,就是青天老爷;第二日,就看到有义军驾着马车,拉着全新的被褥的向民间退还了过去。 这些布料,他们一辈子都不敢想,与自家的完全不同,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信这是真得,有的还不敢接,好在这些义军够凶,又不敢不接。 他们哪里知道,这些都是从贵族、世家、大户、商贾家中收购过来的。 若不然军部一下子怎会多出这么多新的被褥。 同时这些人,统一被卢思义接见,告知他们凡是全力支持他义军的,支持他卢思义,今后绝对不会亏待他们。 尤其是济北王爵送出的被褥是最多,这可是换来不少银子。 这些世家、大户亦是全力支持,为何? 因他们家的钱财已经被一扫空,能用这些换取钱财,没有一人拒绝的,而且卢思义给出的价格不管公道与否,他们都不会拒绝。 商贾们,自是有人带头,捐助自己仅有的被褥,这个季节又冻不死,甚至都用不上,他们可是非常愿意支持卢思义,因为他们清楚青州商界,虽然挣不到多少银子,可是从青州获得货物,在其它地方卖的甚好。 此时济北郡归邳国所有,准确说在护国公的掌控之下,他们商人定会被人高看一等,哪里有不支持道理。 根本用不着,卢思义威逼利诱。 离开济北郡府,这些人也在大力宣传着护国公的高大形象与护国公所带领的义军之规范。 他们自知,此时跟护国公搞好关系,比什么都重要,都是人精。 然,这些人并非是那般好过。 因为,接下来真有人到大理寺告状。 不管这些大户,世家,还是贵族,哪个背后没有用过肮脏的手段。 这些家主,清除与否,陆陆续续被请到了大理寺。 他们见识到了邳国审案的不同,不管是被告、原告都不用下跪。 原告需要证据支撑,没有证据的可找证人,没有证人的,被告不承认的,经调查无结果的,此案也只能了解,对方找到证据可继续告,没有证据就以诬告罪处理,不会这般放过原告。 有证据的,经三司核查,落实的;不管他们之前是什么身份,都会按照邳国律法执行。 邳国律法经过这半年多的时间,在三相努力下,基本完善。 一时间,济北郡的民心齐了起来,暗卫听到反对邳国的声音逐渐少了起来。 卢思义这才安心。 毕竟济北,不是卢国,更不是邳国、沛国。 这是一个沦陷的国度,经历了两轮的战争,国主虽然被打断了脊梁,可他还在,还活着;这般下面就有人抱着希望。暗自会发展力量,推翻外来的侵略者。 卢思义在济北郡的第七日,沛国、邳都的步兵终于赶到。 同时,在济北郡,卢思义通过世家、贵族选拔出来不少学子,让其开始担任一些职务,同时分散到各县之中。 卢思义清楚,济北郡不可能一直施行军管制,凡施行军管制的,治安永远好不了。 而这些人更清楚当地情况,有他们管理在合适不过,只有一点他们必须是忠诚于卢思义,若是不按照政令办事,夷三族,这是卢思义给他们的唯一警告。 卢思义看着大军到来,以橙山为中心,建立一县,那些缓冲地带,直接变成一县之地;这与邳国与青州之间,邳国与沛国之间一样,那些缓冲地带已经变成了县,派去的人已经有了经验,治理起来不难。 首先土地全部归公,当地之人,全部入户籍,不入户籍者,按叛国、盗匪斩杀,此事交给了彪爷处理。 橙山驻扎了三万兵马,加上俘虏的北齐军共有五万人。 彪爷直接成为了大帅,兼任知县。 卢思义不再过问此事,他能和小玉、小璧拉起一支队伍,就能管理好这些野蛮的人。 戎国,卢思义至今没有一丝要攻打的意思。 大壮也不焦急,再次躺平,自家公子有主意,那他的意见就是放屁,所以他从来不提。 段邵不明白,为何这般好的时机,卢思义不让其攻打戎国,而是命令兵卒拆南城、内城用这些石料打碎混合泥沙铺路,同时贴出布告,凡是参与的百姓,一日管三餐,干够六个时辰可换取三钱,也可记录官薄之上,不愿干时,一次结清。 济北百姓经历过很多官府下放的任务,从来没有获得过任何的报酬,觉得为国效劳是应该的,现在这一种形式,让他们不解,可是有人大胆的参与进去,不但吃到了肉食,还真领了三钱。 这般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济北郡的百姓传了开来。 自愿报名的人是越来越多,不但顿顿能吃饱,还能获得金钱,哪里有人不愿干的,就连那些混子,想要吃口肉,也是混了进来。 段邵看着这是一条修往南方的直道,不是向青州就是濮州,这般劳民伤财,更是不解。 济北郡府。 卢思义坐在上首。 下方分别是高淳、济北王、段邵,濮州的将领,除此还有济北国曾经的高官。 这几日,卢思义对这些高官已甚了解,他们若不是贪财,济北国也不会这般被嘉国攻破。 只听卢思义淡淡道:“今日把尔等召集在此,并非问罪于尔等,而是谈心。” “宫殿城墙,在拆除之中,尔等的围墙,也是将要拆除的,你们可有怨言?” 济北王听之摇头,心中坦然,轻笑道:“拆的好,对于我来说,那如同牢笼,现在拆了,反而心安。” 下面这些曾经的大臣听济北王这般说,一个个点头:“那围墙对于我等来说,亦是如此。” 说话的是曾经的丞相。 卢思义看其一眼,一声冷笑,丝毫不给这丞相面子:“你们济北国为何会亡?” “你们心中亦是有数吧,弹丸小国,想着的不是强军富民,而是收敛钱财,到头来,却是一场空,现在能说出这般话,是否还是心有不甘?” 卢思义的话,让众大臣一个个脸色变得难看,低下头来,没一人反驳。 北齐王露出思考之色。 段邵听了毫无波澜,这么多时日,他已经从卢思义身上看到雄主之姿。 这样的人,可以辅助,只是到现在,此人也未提及让自己臣服之事。 自己说是俘虏,又能参与所有事情,说不是俘虏,可又没有任何职位。 起居还要人看守。 卢思义观其不言,接着问道:“尔等穷其半生所得,有没有半夜惊醒时刻,有没有良心不安之时,现在成为别人嫁衣,有没有悔恨?” “这般,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你们为何要看得这般重,何用有之?难到就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虚荣不成?” “可尔等变为尸骨,化为尸水,一堆白骨之时,与那黎民百姓又有何区别?” “生不带来,死带不走,与之陪葬之物也有人会掘坟,发财,你们能得到什么?” 众人的头更加低了,北齐王的眼睛却是更加亮了起来。 “想要流芳百世,想要名震四方,唯有得民心,才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万万年不灭。” “历朝历代,比之你们官爵大者有之,比你们能力强者有之,史书留下几人,为何?” 无人作答,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卢思义:“因为他们不得民心,得民心者,万万代名声不灭,有民护之,自家香火亦会万万代不灭。” “这等荣耀,你们可曾想过?” 此话一出,济北王浑身一颤,双眼曾亮,他悟了。 第127章 愿臣服 卢思义看向济北王眼神发亮,心中感叹,不愧是国主,看来并非是昏愦之人:“济北王,我所言,可是在理?” 济北王:“护国公所言甚是,我愧对济北国子民。” 众大臣听济北王这般说,一个个眼神复杂,有老谋深算之人已经猜出定时济北国需要人管理,毕竟嘉国官员他护国公不敢重用,一个个心中大定,呼吸也平稳起来。 卢思义:“国主认知非凡,若我恢复济北国,国主可有信心管好一国之地?” 济北王听之一愣,众大臣,心中充满疑惑,恢复济北国? 段邵一时间也愣在当场,不明白卢思义所言为何意。 反应过来,济北王:“谢护国公看重,恢复国号自是不敢,我愿为济北子民付出毕生心血。” 卢思义大喜:“好,济北王有如此心性,济北子民有福了。” “来人。”卢思义看向高淳。 “在。”高淳拱手。 “传,嘉国狼子野心,无辜占领济北国,又窥觑我青州子民。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我邳国义军愿为济北国镇守边郡,义军不灭,济北国不灭。” “今,恢复济北国国号,济北国主复辟。” 众人骇然,济北国复辟? “诺。” 高淳领命,下去传话,无数骑兵奔向四方传话。 原济北国大臣内心不由大喜。 然,接下来护国公的话,又让人如坠冰窟。 “国主,这是一份清单,望你后日能够向万民宣读,公开处以刑罚,高大帅会协同与您。” 卢思义亲自把名单递入国主手中,济北国主看之,脸色大变,他济北国兵败不冤。 看着上面内容,所对应之人亦是一一看了过去。 这些人不解,为何国主眼神之中对自己竟然充满杀意。 “该死。” 济北国主看完,吐出二字看向卢思义:“护国公,他们当真该死,我定会亲自昭告万民。” 卢思义看济北国主表态点头,说上一字:“好。”抬头向外看去:“来人,把他们压下去。” 只见一群黑衣人进来,听从卢思义所言,除济北国主外,在坐济北国原官员统统押了下去。 “护国公,此为何意,我已经向您表忠,为何还要对我这般....?” 丞相惊恐质问,然押他下去之人甚快,卢思义没有向其解释之意。 段邵睁大眼睛,心中难以平复。 义军镇边郡,济北国复辟。 然而让其更为难以平复的是接下卢思义所言。 卢思义:“国主,望下一封诏书,有微臣派人送与橙山县,愿为济北国效力的,恢复军籍,赐义军名号,不怨效力自行返回原籍,作为济北国人,他们不应背俘虏之名声。” 济北国主看卢思义说着,送与自己之物,不是济北国国印,又是什么,心中颤抖,激动言道:“可。” 卢思义接着看向下方一将,此人乃高淳身边副帅,卢十一。 “卢十一,今日起,撤去你青州军副帅一职,任命你为济北国侍卫大统领,护国主安危。” 卢十一领命。 济北国主,心知自己是傀儡国主,然并不介意。 卢十一护送济北国主离去。 卢思义看向高淳。 “高帅。” 高淳:“在。” 卢思义:“濮州军,邳都军、沛都军皆听从你调遣。” “命你为大统帅,统领四军,即刻北上,可有信心拿下戎国?” 高淳眉角一颤,身体微颤,忙言:“有信心。” 卢思义:“好。” 卢思义看向众将:“众将军听令。” 众将军:“诺。” 所有将军此刻眼中充满兴奋,高淳已经升为大统帅,这是至今为止的,第一位大统帅,他们跟随高淳出征,大胜,必能在晋级。 卢思义:“不听大统领命令者,军法处置。” 众将军:“诺。” 卢思义扫过众人,看向高淳:“高大统帅,某静等你大破贼子之捷报。” 高淳:“诺。” 带众将军离去,心中还无法平静,要之此刻他统领的可是十万大军。 他身边还有两个从邳都过来的将军神勇无比,一为徐晃、一为高冲。 二人在邳都剿匪出了名的名将。 堪称大用。 再者,高淳心知他们两个是护国公异姓兄弟,战时应适当听从下二人意见。 卢思义看房间剩下之人,除御史大夫李秀宁,秘书小玉、小璧,护卫大统领大壮,剩下的就是段邵、斛律光。 段邵与斛律光看到卢思义看向自己的眼神,内心一颤,这一刻他们感受到巨大压力,那是威压。 卢思义:“二位,济北国人,还是嘉国人?” 斛律光:“嘉国人。” 段邵深吸口气:“嘉国。” 卢思义:“原来如此,怨不得,济北国复辟,二人并无喜色?” “大统领说二位是可造之才,不知二位有何特长?” 卢思义审视二人,等二人回答。 斛律光:“有些武艺,读过兵书。” 段邵:“护国公,我嘉国兵卒,不知如何处置?” 段邵并未直接回卢思义。 卢思义看向段邵:“仁人志士,同心同德者用之;离心离德者.斩。” 段邵从卢思义神态之中看不到一丝仁慈,内心一凉。 “我义军,兵多将广,不缺善战之人,亦不缺守城之将。” “若是大将军没些本事,我可让你在济北多呆些时日,收服嘉国之时,我可让大将军发挥下余热。” 卢思义说完,不再看段邵,看向斛律光言道:“你可愿意为我效劳,成为义军一员?” 斛律光:“参见主公。” 他不再犹豫,心中早已做出决定。 卢思义点头:“这般,你暂且成为济北新军一员,若真有本事,自是不会埋没与你。” 斛律光点头应是,说不出此刻到底是何心情,毕竟是背叛了自己国家。 卢思义看向段邵:“汝,可是想好?” 段邵:“我不可对嘉国兵戎相见,但可为主公训练兵卒尚可。” 卢思义摇头:“我的话,也许你没明白。” “大统领。”卢思义看向大壮。 “在。”大壮应是声。 卢思义:“前往嘉国,把大将军家人请来与段大将军相见,征战在外,想必他们的家人甚是想念。” “段大将军公务在身,不便回国,他们来看望一番,应是不会引起国主怀疑?就算有所怀疑,想必也不会强行拦下。” “若是强行拦下,就反抗一二,段大将军尚年轻,绝不会断后,你大胆行事方可。” 段邵:“......,护国公,你乃四国之公,行这般手段,不怕天下耻笑?” 卢思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段大将军,这怨不得我。” 段邵:“我...。” “我愿为主公效劳。” 段邵脸色变上数变,最终叹息一声,单膝跪下,表示效忠。 卢思义点头:“大统领。” 大壮:“在。” 卢思义:“护段大将军全家安全,分两队,一队前往帝丘,有镇国公接应。一队前往戎国,有高大统帅接应。” 大壮:“诺。” 不等段邵反应过来,大壮已经退了下去。 段邵此刻算是明白过来,自己不管真心假意,对方都不可能放过自己家人,国主亦是不会信任自己。 此乃阳谋。 权衡利弊,段邵终于下定决心,真心辅佐卢思义。 这一选择,段邵深知没有任何回转余地,若护国公败,他也没有再生还可能。 这天下容不得背主之人。 卢思义看大壮退下,看向段邵:“大将军,我这不吃这套,快快请起。” 说着,见卢思义竟是起身,大步走到段邵跟前,搀扶起段邵。 段邵内心“我不这般,你还不得杀了我。” 卢思义:“济北国出定,有甚多公务需要处理,这丞相与镇国公一职,就由你先担任如何?” 段邵怎也想不到,斛律光从一新兵坐起,而自己竟是一步登天,成为济北国掌权之人。 段邵应是,内心升起波澜。 卢思义甚喜:“好,丞相乃明理之人,明日我亲自面见国主,后日行刑之后,面对万民正式宣布丞相新职。” 段邵内心“哎~!”叹了口气,却是激动应声下来。 卢思义:“小玉。” 小玉急忙起身:“带人送丞相回府。” 小玉:“是。” 丞相府是现成的,当高淳走进去,整个丞相府空空如也,庞大的院子,冷冷清清,一个家丁也无。 高淳自知情况,原有的人都被下狱,这围墙,只怕用不了多日也会被拆除,好在跟随他而来的除了小玉,还有一队护卫。 这队护卫承担他贴身护卫工作。 不多时又有一队人前来,虽说高淳不认得带头之人,从那走路形态与气质,就知是宫中嬷嬷,身后跟来数人,风姿卓越。 这些女子都是从后宫出来的女子,专门伺候高淳的衣食起居。 “看来,主公,早已安排好一切。”看着这一幕,高淳内心无奈轻叹一声。 第128章 忙夏收 段邵辅佐济北王之事,传入橙山县。 他之亲卫全部被释放,一同释放的还有嘉国五百兵卒,这些人进入济北郡成为高淳臂助,各项政令下达变得极为顺畅。 手上有了兵,济北王甚至对段邵升出一丝戒心。 然这丝戒心,在段邵交心之下,消失不见。 他是真心辅佐护国公,想要让济北国变得强盛。 翌日。 济北百姓已经知道他们国家复辟,一个个欢呼雀跃,得知广场之上,国主要惩治贪腐官员。 三日,卯时,刑场之外已经围的水泄不通。 到处是黑压压攒动的人头。 当他们看到一百多人被押往刑场,这些都是济北国大官,平日他们难得一见,国主宣读他的罪行用了三个时辰,嗓子喊得冒烟,却是一口水也未尝。 未时,五人感到饥饿,看着一颗颗人头落地,广场之上声势浩荡,全是赞扬国主之言。 等话语落完,国主,宣布济北国封卢思义为护国公,与邳国、沛国、卢国亲如一家。 此番任命,让下方又是一片欢呼,护国公治军从严,大公无私,爱护百姓之名已经传遍济北,济北复辟,义军守护济北,都是护国公的决策,可惜并不是济北的护国公。 现,听国主宣读竟然封卢思义也为自家国的护国公,一个个比之看这些贪腐官员人头滚滚落地还要激动。 当段邵接着宣读济北国已经向戎国开战,若是愿意加入义军者,可向兵部申请而不是强行招募。 军中晋级、军饷、军功兑换它物、抚恤金包括伤残与死亡等发放,段邵一一做了阐明。 人员散去,各街道,县内,都贴上了征兵布告。 段邵不知道有多人会主动报名,他没有这般征兵过。 所谓战争,都是国与国,贵族与贵族之间的战事,凡是自己封地之内的壮丁都有义务参加战斗。 这般靠自愿的招募,就算军饷丰厚,应是参加的不多,加之马上就是夏收,他们更加在乎的是粮食。 三日后。 各县包括,国都,自愿报名的不过千人,真实应了段邵的猜出。 然,前方传来攻入戎国的战报,护国公让大力宣传,大胜戎国的消息让传遍整个济北,可这并非大胜...。 虽然段邵不解为何要这般宣传,还是照做。 随后两日,让段邵想象不到,济北愿意参军的人直接突破三万,还在不断增加。 六日,增加到二十万。 十日五十万。 段邵内心升起无数波澜。 十七日,达到巅峰,所有县及国都统计下来,共有一百三十万主动报名参军。 整个济北国,九成九的壮丁,选择主动参军。 这下把段邵吓傻了。 若是都让他们参军,军饷怎么发,夏收怎么安置,旱涝怎么处置。 国主亦是没有见过,济北国民心竟然能这般齐,若是之前能这般齐心,济北又怎能国破。 不过也不是感叹的时候,这般多人从军可不是好事,此事必须让护国公定夺。 卢思义接到段邵的汇报之后。 内心甚是感叹,幸好嘉国不是邳国,也幸好,嘉国没有南下攻打青州。 若是嘉国拿邳国攻打青州的战略方针,用人海战术,只怕现济北找不出这般多壮丁。 兵多对于卢思义来说不可怕,可怕的是没人。 卢思义给段邵一个大的方针。 兵种划分。 按照原有的骑兵、步兵、辎司兵三兵种,现在需要按照能力,精细划分多兵种,最为重要的是多出第四兵种:工兵。 所谓工兵与青州工部的工人相似,只是青州的工部是男女都有,年龄放宽。 然,卢思义要求工兵,是精通工事建设。 除此其它兵种如何细分让段邵自行安排,军饷之事不用其操心。 段邵领命,心中有了底气。 工事建设,现在除了修直道,应是戎国城墙的建设。 段邵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些。 戎国。 十八日前。 高淳率领大军,不费吹灰之力,攻入进去。 徐晃、高冲各自带领一万骑兵,向北出击,三日占领了戎国国都。 与高淳想象的围点打援根本不同。 而高淳,带领大军西进,四日占领了戎国西边要塞切断嘉国支援。 李虎部下带领两万大军东进,用时六日,占领各县。 至于李虎还在养伤,此次战争,他无法参与其中。 高淳得知徐晃,高冲攻下戎国国都,命令沛军一万大军及濮州四万大军迅速支援。 而高淳与徐晃并未在沛国国都停留,休整之后,竟是继续北上。 邳国国都,郡守所带之兵不堪一击。 徐晃、高冲二人,也未轻敌,带领部下除了吃食,没有其它多余累赘。 七日,抵达戎国北关。 夜间直接突袭,从内攻打,没有攻城一说。 一个火烧连营,加之全军出击。 五个辰时,城内,除了一具具尸体,就是降兵。 主帅在乱军中,只差一点被高冲来个对穿,现在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 九日。 一万尸体就地掩埋。 二万伤兵释放。 两万俘虏,六千选择归降。 一万四千俘虏,不愿从军。 十一日。 归降者集中一处,开始操练。 一万四千俘虏,被集体关押看管。 同时急报送往戎国西关高淳大统帅处。 十三日。 高淳得知,大惊,八百里加急送往济北。 高淳离开济北的第十八日。 卢思义接到捷报,一时间,不敢相信。 动身,前往戎国。 段邵前来阻止,戎国不是济北,南青州可支援,现在他面对可能是三国之敌。 若北方二国没有侵略打算还好,嘉国定会攻城。 卢思义不惧,带领十万济北新军,也可说是乌合之众,直接北上。 段邵不得不佩服护国公勇气。 戎国与济北不同,是完全控制在嘉国之下,戎国国主宁死不屈,此番戎国再被义军攻破,可战之兵甚少,想要实行济北之策,完全行不通。 加之逃窜出去的嘉国将领定会上报,直接面对的就是嘉国怒火。 同时卢思义想要博得好的名声,卢国国主还在嘉国,若是嘉国派卢国国主攻打戎国,能否收回不说,这名声可是坏了。 然,担心无用,他只能把精力放在新兵的训练工作之上,济北国民生发展初步基调已经定下,有国主与各县调往过来的官员,已经不用他操心。 戎国。 随同卢思义踏入进来的小玉和身边的几个护卫直接消失不见。 卢思义没有过问,直接一个放任不管的态度,不过给了他们一个期限,七日内必须出现在自己面前。 来的路上卢思义看着周边的夏粮已经成熟。 到了戎国国都,他下的第一条命令就是抢收。 免除戎国所有黎民百姓税赋,所受尽归黎民所有,佃户,邑户亦是如此,大户、贵族、王爵的土地不存在。 这是一个有骨气的国主,所以国主之下血脉十成被屠,而贵族、大户、与国主有共同血脉的王爵却留下了七成,因为这些人跟国主的心不齐。 既然他们跟国主的心不齐,愿意投靠嘉国。 卢思义给了他们机会。 七日的时间,戎国的黎民已经知道为何他们国家一日沦陷的原因,知道他们国主刚正不屈。 更是了解到这些大户、贵族、王爵的无耻。 现在,接近十万全是戎国有头有脸的人物的家族,不管男女老少九族成员全部被赶出戎国,赶到西关城墙之外,既然他们投靠嘉国。 就让他们生活在嘉国的土地之上。 戎国不欢迎他们。 随之,风玉被推了出来。 她是戎国国主唯一被救出的七公主。 夏收之后,招婿。 谁能被七公主选为夫婿,七公主所生长子,即可继位戎国国主之位。 这让戎国黎民疯狂起来。 夏收的工作进入到了高潮,谁也不愿偷懒,再者这收取多少都是他们的。 甚至出现了佃户、私邑因为抢收一块田地,打得头破血流甚至丢了性命的事件。 这才让卢思义发现,便民的政策考虑不周弊大于利。 卢思义所带来的十万新兵,直接派上了用场。 战力行不行,震慑他们还是没有问题的。 第1章 合卺酒 青州。 卢相府前街道上锣鼓喧天。 远处的戏台班子已经连唱三天。 好不热闹。 卢府每人脸上带着喜庆笑容,前来往祝贺之人一脸殷勤之相,街道上民众大多是看个热闹,眼中充满好奇,不知道李将军的三女长得是否真得像传说中那般俊俏。 嫁给卢相府长子那个傻大儿,不外乎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最终不知会便宜了何人。 每个人都有八卦之心,这些民众又不敢过多的表现出来,毕竟青州是礼仪之都,文人学子三成出青州,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来了,新郎官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卢府前的街道可并六排马车并架驱行,路面全是青色大理石铺成,两边站满了群众,首先映入众人眼中的就是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 下面牵着马绳的壮汉,五大三粗,比马还高,至少两米三开外,有他在,就算这马受惊也不会掀起幺蛾子。只见坐在马背上的男子,一身红袍,头顶花冠,脸色温润如玉,眼中充满笑容。 不断向路两边之人拱手施礼,频频点头,看似没有问题,可这些民众回礼几乎没有,他们都在不断抢着喜糖,早已把这个主角抛之脑后。 锣鼓行过,喜糖撒过,花桥消失,后面的人争风的把撒在路中间的喜糖也捡了起来,这东西普通人家一年也吃不上两块。 卢相府。 有惊无险,此人从白马上几乎是被人抱下来的,他竟然不知道怎么下马...,这白马也就是个装饰,现无用直接被牵了去。 只见站在地上的这新郎一米七二左右,那大汉站在他身边,衬托得他跟个小孩似的,不止是他,周围的人几乎都是如此,这壮汉注定是个异类。 可他又是新郎的贴身护卫,形影不离,就像现在。 新娘已经从轿子里被搀扶下来,本该是新郎新娘一起前行,他却一起跟了上去,脸上带着笑容,不知道的认为是他们两个共娶一女。 然卢相府竟然没有一人阻止,就这般让这大汉肆意跟随新郎身边。 直到拜堂时,这大汉才退后半步,眼如铜铃环顾四周。 好似在他心中,周边之人,除他家公子,没一个好人。 新娘要跨火盆之时,新郎眼中出现一丝担忧,看向壮汉。 壮汉哈哈一笑,一脚直接把火盆给踢到一边,引起一片惊呼,只听壮汉瓮声瓮气道:“少爷,没事儿啦。” 新郎这才满意点头,拉着新娘向前走去。 大堂之上坐着一威严中年男子,眼角抖动,没说什么;坐在旁边雍容华贵的妇人脸色可不太好,不过都是一闪而过。 红布之下的新娘,眼神如霜,不知想些什么?似乎这婚姻对她来说并不满意。 看面前火盆被一脚踢飞,眼神微微一缩,她怎也想不到,和自己拉着牵红的这人竟然会做出这大不韪之事。 是了,都说他是哑巴,傻子,怪不得会这般,难道这傻子还会心疼人不成?她心中给自己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下面的人急忙又端来一个火盆,并好声给新郎解释一番,只见里面不过是一些炭火,就算是如此,新郎还是有些不愿,然...新娘抬脚直接跨了过去。 自此她成了卢家一员新人,新郎的眼神明显愣了许久,接着鼓起掌来。 惹得周围之人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尴尬的看向远方,不过这里也不缺看稀罕的,露出嗤笑之色。 同时一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此刻喜庆。 “呵呵,没想到卢公子还知道护她,就是不知这床笫之欢,你知道该如何进行不?” “殿下有所不知,卢公子三年前那可是无女不欢,又怎会不知床笫之欢,不过我观他身体掏空已久留有隐疾,不知还能给卢家留个.....。” “啪~!” 那人说话声音虽然不大,厅堂之内又有谁耳朵不好使,所有人都能听懂,这被称为殿下的不过二十出头,此刻一巴掌扇在身边这人脸上,呵斥道:“放肆,卢相之子也是你能够评论的。” “是是,吾知错,吾知错。”这人看上去十之八九,露出一脸恐慌之相,卢相眼神从他身上飘过,好似不在意般,大厅之内又有谁不知,这是卢相怒了,此人父亲礼部尚书正三品,敢叫板卢相不为过,可他之子谁给的勇气敢在卢府这般当众打卢相的脸。 众人这也就明白,蠢货相当于拉着他的父亲站队了,要知当朝陛下仅过五十,还是当壮之年。 所有人都清楚,这两人不过演戏罢了,殿下就是为了恶心卢相,而礼部尚书的脸已经黑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好大儿竟是个蠢物。 只听坐堂正中之人轻咳一声,礼...继续。 礼完,开宴。 自此卢家以相位之家与李家以将位之家形成联姻关系。 至于卢家长公子能不能让李家之女怀上孩子此事另说,这也是陛下同意这门婚事的原因,因卢家长子三年前被劫,寻到之后已成半死之人。 三年时间请遍全国名医,没一人能医治卢家大公子哑疾,除哑疾还有痴呆,总是看天发愣;夏日炎炎也不怕阳光灼伤了眼,还喜与稚童为伴。 至于那些稚童得到卢家公子好吃的,才愿意跟他耍上一会儿。 不过那人跟殿下说的也是不假,三年前的卢公子可是经常光顾花楼,有着几分才学,竟然在女人肚皮上流连忘返不思回府,一住就是数日。 这事儿早已传到陛下耳中,就算如此他还是遭到一场意外,竟被歹人劫持走了,几经折磨差点身死道消。 这也是卢相为何非要给卢公子娶一个将门之女,为的就是护他儿周全。 卢公子酒过三巡,杯杯进肚。显得倒是豪迈,可众人眼中就是痴傻象征,不过说得都是祝福话语,脸上不显。 也有人为卢公子可惜,不能言语,智商遭损,想要走上仕途绝无可能。 “呕~!”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卢公子来到婚房,直接呕吐起来。 新娘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就看着他这般呕吐。 只见他吐的全是酒水,肚中再无它物,那壮汉,拿着两个羊腿,坐在门墩外面,大口大口吃着,卢公子的难受他体会不到。 他就知,有他在,任何人别想靠近这个房子。 吐完酒水的卢公子,起身,一把拽掉新娘的红盖头,很是粗暴,并不像在厅堂里面表现那般和善。 看着这女子发色晶莹剔透,披上红锦衣衫,尽显秀丽,如沐春风,动人心魄;双眸炯炯有神,气宇非凡;肤若凝脂,穆如仙子;腮上有一抹红晕,清丽动人;她的眉就如一对鹰状眼睛,望穿秋水,精明异常。 没等卢公子欣赏完,发现眼前的美人儿出现了重影,心中大呼不妙:“上头了。” “该有的仪式不能少,这可是我来此,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 卢公子内心想着,转身,发现脚步已经变得轻盈,向桌前走去,拿起酒壶倒了两杯,端起,身体已经有些摇晃,合卺酒,两人还是喝了下去。 第2章 看不懂 子夜。 卢思义清醒过来,感受双臂之中抱着的温暖,内心一震。 该发生的全部发生。 伸手向上摸去,对方的身体明显一颤。 醒着? 卢思义内心一笑。 感受着肌肤,丝滑如绸缎,温润有弹性。 “这让我如何是好,只能弹上一曲高山流水。” 这个时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何况是入了卢家的门。 什么谈情说爱,风花雪月,感情基础,一切都是虚妄。 不存在的,思想维度不同,不可能产生真爱火花。 “嘎吱~~!” 房门打开。 一丝凉意吹在卢思义脸上,他眼中藏有一丝笑意。 大汉瞬间清醒,在门外还有六个丫鬟,四个仆人,一个管家,都不敢靠近房门,这时听到门开的声音,一个个抬头望去。 “快,给公子端上奉上。” 管家眼睛一亮,对身边之人吩咐。 四个丫鬟端着吃食鱼贯而入,李家陪嫁丫鬟,在外站着,她们...大汉不让进。 进去的丫鬟知公子习性,放上吃食,鱼贯而出,几乎没发出丝毫声音。 这些人如此知趣,卢思义甚是欣慰,随之关门,拿起吃食走到床边,喂起女子,这是他正堂,第一夫人。 看卢思义这般举止,对方明显一愣,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不做由它,任由对方行事,本身她自己可以,就算不能也是丫鬟来喂,那里有相公这般,传出去不知有何影响。 是了,对方有脑疾,女子自我宽慰。 这门亲事,她多有不愿,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再有不愿也得从之,若不然祸及自己是小,连累父母家族是大。 女子心想,相公所做之事有违礼仪,且无人看到,也就这般吧。 外面,管家已经不见踪影。 这管家四十有余,曾伴随卢相左右的书童,被赐卢姓,可说是卢家最忠心之人,现正给卢相夫妇汇报。 都知卢大公子有脑疾,没了朋友,晚间没人来闹洞房,但是那洞房之中还是有动静的,虽然女子没有吱声,管家离得也较远些,可他耳力还能分辨出来一二。 闻言,卢相夫妇眼中露出喜色,这才有了一丝睡意。 清晨,本该早起敬茶。 然,卢家大公子抱着自家夫人睡到午时才起。 惹得众卢家长辈内心满是不喜,无它因为他们等卢思义夫妇一个时辰有余,吃喝受限不说,当着卢相夫妇面也不敢发出任何不满。 卢思义夫人李秀宁内心甚是焦灼,所有的规矩,在嫁入卢府之前学得无不精通,现发现竟到了无用之地。 连同管家在他们婚房门口站有十六人,他们等着伺候少爷、夫人。 壮汉根本不给他们靠近机会,除非卢思义开门。 这些人一个个冷汗直流,双脚发颤,他们从早晨站立到午时,若不是卢府规矩森严,这些人也敢偷个小懒,同时他们内心还受着煎熬。 一切就因,他们少爷都没有按流程来做,府邸大院,官宦子弟,自有一套家规与普通人家不能相提并论,这就是内心备受煎熬的原因。 再观李府陪嫁丫鬟,虽然在外站立一夜、一上午,滴水未进,竟没疲惫之相。 然并不起眼,她们微微颔首,似乎刻意放低自身身段,或本就如此,这才是做丫鬟应具备的能力。 “吱呀~!” 听到开门声,所有目光混沌之人,眼中有了光。 管家一声令下。 众人忙碌起来。 衣物、清水、洁物、送人房间。 一阵忙碌半个时辰过去,到了未.时。李秀宁头发盘起,青鸾簪点缀,显示她已为人妇,。 李秀宁从房间中走出。 她的贴身丫鬟,终于有机会靠近过来。又被卢思义给挡了开来。 烛光照美人,哪有这般看得更为清晰,有那么瞬间,卢思义痴了。 “都说天生掉下来个林妹妹,这是给我掉下个仙女儿啊。” 想起昨夜高歌,卢思义牵住对方双手,上下打量起来,越看越是欣喜。 周边众人内心做何感想,他不在意。 李秀宁被他这般看得脸色有些泛红,内心说上一声:“痴人。” 这才言道:“相公,时间不早,我们还要面见父母,该走了。” 壮汉看自己公子这般稀罕李秀宁,站在旁边嘿嘿傻笑起来。 他的笑声引来管家不满,却也不敢说些什么,因为打不过。 众卢家人都知,这大汉跟少爷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卢思义,听到大汉笑声,看他一眼,那眼中深意只怕也只有大汉能够看懂。 在众目睽睽下,卢思义拉起李秀宁芊芊玉手,向前走去,这是不合府上规矩的,却也没人提醒,是不敢提醒,都知惹自家公子不喜,免不得一顿打杀,幸运的的还能留下命来,再观大汉眼神,明显有些不善。 都知这厮下手没个轻中重,一拳能打死头牛,就因自己公子不喜那牛叫声;只有管家看出一二,是自家公子想吃牛肉,毕竟杀牛犯了朝廷颁布的法令,牛可是卢国保护动物。 此刻,大汉紧随其后,李秀宁贴身丫鬟紧跟两边,管家前方带路。 后方丫鬟、仆人开始打扫房舍内外。 只见床单之上的梅花落,被丫鬟小心翼翼剪下,封存在檀木盒中,抱起向正院汇报而去。 李秀宁能感知到,卢府对自家相公态度,这是有卢相夫妇在此镇着,再有一日卢相就要返京,只怕众人对他们的态度就会发生转变。 李秀宁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只要保证相公安然无恙,他李家也就无恙,这就心满意足;若是她能给卢府带来血脉,那就另当别论。 以前她不敢想,可经历昨夜经历,让李秀宁明白这不是梦,想到此处,她低垂下的头,脸色微红起来。 卢公子的母亲正在嘱托着李秀宁,看到她脸色微红,甚为满意,点了点头。 暗道:“自家儿娶来秀宁看来是娶对了,希望这孩子是真心听进我的话才好。” 一场家族见面会,持续接近一个时辰,终于结束,临走,大盘小盘,身后的仆从端着各种奇珍异宝,跟随卢思义夫妇身后走进别院。 这些都是卢相夫妇赏给李秀宁的。 次日一早天未亮,李秀宁起床,在一丫鬟陪同下,前往各院行礼,这是卢思义母亲昨日提点过的,她必须照做,卢思义也不好阻拦,他是假傻不是真痴,再者昨晚折腾的也有些累,他就不起身了。 辰时,天未亮。 卢相在护卫的保护下,一路风尘向京都行驶过去。 自己长子的心愿一了,该是好好辅佐帝王了。 李秀宁与卢府家人目送车队消失不见,这才返回家中,至于卢思义不在目送之列,他还在睡觉,卢相也不恼怒。 巳时。 卢思义醒来,在刘秀宁和她两个丫鬟伺候下,这才出了房门;卢思义起床梳洗这本是卢府丫鬟要伺候的事情,都被刘秀宁的丫鬟带做,这也代表着卢思义接受了这两个丫鬟。 蒙童学堂。 “卢啊痴来了,卢啊痴来了。” 李秀宁听到众稚童的欢呼,眉角微微挑起,心中有了一丝怒意。 这些稚童竟敢这般称呼她的夫君。 卢思义也不恼怒,拉着李秀宁的手,缓缓向前走去,眼中充满笑意。 “卢阿痴,你昨天怎么不来,今天可带好吃的?” “没有,我们可走了。” 卢思义直接转身看向大汉。 大汉嘿嘿一笑,伸手口袋里一掏,一把糖出现在手中,就地一洒,这群稚童疯狂的抢了起来。 卢思义看着这一幕,嘿嘿嘿笑了起来。 刘秀宁眉头接着又是一挑。 暗道:“自己夫君真有脑疾?” 第3章 臆想浓 “卢阿痴,下次你来得早点,我们要回家吃饭了。” 一群稚童抢完糖果,有的满脸灰土,更别提衣服上,他们根本就没有跟卢思义玩耍的意思,多数带着满足笑容离去,只有少数几个愁眉苦脸,他们本检到手的糖果也被抢了去。 看着他们离去背影,卢思义眼中露出笑容,好似很是开心。 “见过卢公子。” “见过卢夫人。” 李秀宁急忙回礼,这老者六十岁有余,身怀正气,眼神清明,与私塾先生好似有些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精气神,还有一些区别,具体如何李秀宁一时说不上来。 卢思义眼中如同没有这先生般,拉着李秀宁转身又走,他来此就是为了看这些稚童并非这私塾先生。 看着卢思义众人消失,私塾先生摇摇头,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哀怨,缓缓而行离开了这里。 后山。 卢府私产,这里有众多鸟兽,甚至虎狼豺豹凶兽皆有。 跟随卢公子而来的护卫,手中拿着弓箭,腰间跨着战刀,个个五大三粗,身高一米八九,比之贴身护卫那大汉还是差了少许,他们把卢思义、刘秀宁还有两个贴身丫鬟围在中心,守护着。 大汉眼中露出凶戾之色,一个跃起落下,身体已经在十米开外,接着消失不见,再回来,他的衣服几乎没有破损,手中提着一头梅花鹿,这鹿的半个脑袋已经消失不见。 接下来李秀宁就看到他们熟练操作,青烟袅袅升起,肉香飘向方圆一里之内。 三个护卫熟练的烤着,八个护卫占据八个高点,还有五个护卫已经消失在山林之中,刘秀宁不知他们干什么去了。 来不及她多想,烤好的肉串,大汉已经递给卢思义。 卢思义笑着递给李秀宁。 看李秀宁有些愣神,卢思义直接咬了一块吃了起来,剩下的再次递给李秀宁。 李秀宁这才明白,是让她吃的。 这样能吃? 看着自己相公已经吃到了肚子里面,她还是犹豫了下,小尝了一口,眼睛一亮,这种味道,从未体验过。 不过还是保持着矜持,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她可是记得自己母亲的交待。 接着卢思义递给两个丫鬟,吓得丫鬟向后一退,不敢接下。 不合礼仪。 卢思义让李秀宁一起吃已经有违礼仪,现又让两个丫鬟一起吃实属大不韪。 “今后一切听从姑爷的。” 李秀宁话落,两个丫鬟低头眼眸一闪,接了下来。 李秀宁再清楚不过,她来到卢家要做本分之事,然卢思义却偏偏让她违背家风。 嫁入卢家,作为夫人,她已不能随意出入府邸,随意行走,如那金丝雀,所有事物应由贴身丫鬟处理。 现在卢思义不但带她离开卢府让她抛头露面,还在这山中玩耍。 礼仪,似乎不存在的。 李秀宁明知不妥,内心却又说不上反感,还有一丝的宽慰,好似这样不错,谁让自己相公有些痴傻。 看着丫鬟吃下,卢思义脸上露出笑,鼓掌起来。 接下,烤熟的鹿腿被那壮汉拿去,大快朵颐,跟前的护卫边烤边吃,一同就食的还有李秀宁与她两个贴身丫鬟。 似乎这里有违伦常,有违礼仪。这些人却浑不在意,若被外人知晓,只怕每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们。 明显一头鹿是不够的,外出的护卫返回,有扛一篓野果,有提数只野鸟,有提数只野兔,还有扛来一头似狼非狼的凶兽。 卢思义看着野果,眼神一亮,拿起一个直接吃了起来,神态享受至极,同时递给李秀宁一个,接着让两个丫鬟自取。 他的饭量很小,下肚的肉不到两斤,加上一个野果,他的肚子已经微微鼓起,这些护卫打来的吃食几乎全部进入到他们自己肚子里面。 这些本是卢家弟子才能享受,只有赏赐他们才能吃食一二,卢思义不以为然,随意他们进食。 卢思义起身溜达起来,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明显李秀宁与两个丫鬟并未吃饱,此刻要跟上卢思义,直接被他摇头拒绝,该吃吃。 大汉已经吃下两条鹿腿,此刻拿起第三个边吃,跟在了卢思义身后。 卢思义与大汉离去,守在八个方向的护卫,以及正在忙碌与吃着烤肉的护卫,全部单膝跪地向李秀宁行了一礼。 李秀宁一惊,这是何故? 然这些护卫完礼之后,又忙起了自己的工作。 “小姐,难道他们都是哑人?” 看着这些护卫一个个并未开口而言。 一丫鬟看向刘秀宁,这才敢开口小声询问。 李秀宁摇摇头,这些人都非常人,放在军中冲锋杀敌亦是虎将。 何况十六人,除此还有那大汉,应是万人敌的存在。 一个痴傻,就算卢相再有能力只怕也搜罗不来这般多如猛虎含有智慧的存在。 就算卢相能够搜罗过来,他们又怎甘屈于一隅之地,伺候这痴傻之人。 再者她与卢思义大婚,这十六人并未出现,出现的仅有大汉一人。 床笫之上,虽然她任由卢思义施为,默不作声,现回想对方那些行为并非本能反应,自己贴身丫鬟姿色不逊于自己分毫,若对方真向传说那般色中饿鬼,又怎会放过贴身丫鬟,还有贴身丫鬟暖床试婚,这些都因卢思义是痴傻,都省了去。 李秀宁眉头轻挑随之放下,却如何放不下心中猜忌,起身想要去寻卢思义。 “你们,为何拦我家小姐?” “她可是你们的夫人,这样做不怕姑爷生气,治罪与你们?” 卢思义与那大汉不在,这丫鬟行事有些强硬,实乃贴身丫鬟应有的本事。 “夫人不要为难小的,没有公子允许,您不能前行。”一护卫瓮声瓮气解释一句。 “原来你不是哑人。” 丫鬟不由一喜,随道:“姑爷既然带小姐来了这里,证明姑爷愿让小姐随处行走,你为何要说没有姑爷允许不准前行,难道你在狐假虎威不成?” 这丫鬟口齿伶俐。护卫不做辩解,态度放在这里不让前行。 给予的尊重,他们已经给予了李秀宁,现在态度很是强硬。 “小姐,他们竟然这般不知礼数。要不要我教训他们一番?”丫鬟眉头上挑,眼中孕有一丝温怒,对于这些护卫她眼中倒是没有一丝惧意。 这些护卫自然感知这丫鬟不同寻常,又能如何?他们态度没有一丝变化。 李秀宁看向四周,那八个护卫已经警惕的看着她们三人。 其它护卫,放下手中的活,向两边移动,有一丝合围之势。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李秀宁看出来了,这些人不简单。 那么,自己的相公简单吗? “胡闹,你们已经随我嫁入卢府,一切以姑爷为主,怎可僭越?” 李秀宁的话,让丫鬟脸色一变,眼中有了一丝委屈,是为小姐不值,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放过丫鬟,刘秀宁看向眼前护卫,脸色缓和道:“我吃食颇多,想要活动一番,可否就近走走?” 闻之,护卫急忙躬身行礼。 “方圆百米之内可随意行走,在深入恐有险情,吾等愿陪同夫人散步。” 言罢,起身闪开,只见六人跟随在刘秀宁左右。 是陪同,是保护,亦是监视。 李秀宁浑不在意,散起步来。 她脚步不快不慢,行走数百步,看到前方有一高石七八米之高,算是这周围最高之处,李秀宁突发奇想向上攀去。 吓得护卫急忙说道:“夫人不可。” 眼看对方不听,护卫接着喊道:“夫人小心。” 第4章 行路难 “噌~!” 一下。 李秀宁跳上去,着实吓护卫一跳。 “夫人,好身手。” 护卫反应过来眼神一亮,心道‘就算是自己也需两个跳起才能上去,出自将军府果不简单’。 李秀宁目视远方,未在意护卫夸赞。 “轰隆~!” 似是山神发怒的咆哮。 “小姐,小心地龙翻身。”丫鬟眼中露出担忧。 李秀宁看到远处群鸟飞起,目露凝色,观之护卫神色不变。 “难道......?” 她心中有了猜测,这并非龙翻身,这些护卫太过淡然,如同早已习惯。 丫鬟顺着李秀宁目光也注意到这些护卫神态,眼中充满不解。 “果然。” 一声过后,恢复宁静,似乎什么都未发生。 “夫人,风大,还是下来吧。”护卫提醒,打断李秀宁思路。 “诸位,我担心夫君,可否让我寻他?”李秀宁很是诚恳。 护卫摇头:“夫人,不要为难我等,没少爷允许,我等不敢带夫人前往,里面太不安全。还望夫人见谅。” “难道,尔等不能护我周全?”李秀宁眉头微皱,不再矜持,有了怒意,这才是她本心。 护卫不卑不亢:“能,少爷不允,我等不能从了夫人。” 李秀宁看着他们这般,眼神坚定内心一震。 “尔等就不担心我夫君安全?”李秀宁换了思路。 “夫人放心,大壮在,可保少爷无恙。” 看护卫这般,刘秀宁收了脾气,这些人不傻,死忠于卢思义,那卢思义又怎会是痴傻之人,若是痴傻又怎会让些人听命于他。 李秀宁不再看护卫,凝目看向山林,思绪万千。 另说卢思义。 坐在大壮肩膀之上,大壮如同猛虎,在山石之间跳跃,翻过两个山头出现在一条山路之上,山路之中人来人往,却无任何言语,他们推着独轮车,车上放着石头。 这些人明显是苦力,几乎衣不遮体,不分男女老少,他们眼中麻木,每隔百米就有一壮汉,与李秀宁身边的护卫穿着一样,相对瘦小了些。 如此卢思义在他们面前还是矮了半头,身材更是小了一圈,可比这些苦力又要高上一头,这些苦力个头没有超过一米六的。 李秀宁若是见了定能认出,这些苦力竟是倭人。 倭国对于卢国来说可是强大对手,他们掠杀卢国数年,卢国每年还要向倭国进贡,方可保一方平安。 卢思义坐累了,换了个姿势。 现,大壮抱着卢思义如抱着一个小媳妇,踏步如风,向前走去,却又不会撞到身边任何一个苦工。 每百米的督员,看到卢思义都会行上标准军礼手势。 卢思义如睡着般,并未回礼,直到大壮消失,他们才会放下行礼的手。 继续监督着这些倭人。 大壮抱着卢思义穿过一个个山洞隧道,前方忽然开朗。 一片山谷,里面搭造无数房屋错落有致。 这里的人看到大壮到来,一个个跪下欢呼起来。 “恭迎少爷回府。” 原来他们恭迎的是卢思义,这是卢思义打造的自家府邸。 “起来。” 卢思义呵斥声响起:“说过多少次,见本少可不跪,几日不见,这就忘了。” “嘿嘿,习惯了,还请少爷不要责罚,好让我们留些体力,实现更多价值。” 一长者急忙起身,年过三十有半,还是壮年,脸上看不到一丝惶恐,多是些讨好笑容。 卢思义上前直接朝他屁股踹上一脚:“你这厮,就这点不好,老子又不想当什么高高在上之主,你给我整这些没用的干甚?” “嘿嘿~!” 壮汉不觉屁股疼痛,嘿嘿一笑,黑色的脸衬托出他的两排牙甚白。 “这次出海,抓来多少倭人?” 卢思义不再追究,话锋一转。 壮汉露出正色:“反抗者斩杀有六,抓一十二人,窝点暂未审问出来。” 卢思义眉头一挑,明显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娘的,我教你们,都如那彘般吃到肚子里了?” 壮汉眼神一抽,明显有了惧意:“公子....老大,用了,他们软硬不吃,有三人快被咱们的人折磨死了。” “杀了便是何为折磨?” 一股戾气从卢思义身上散发出来,壮汉内心一颤,大壮眼神眨了一下,都清楚卢思义真得生气了。 他们不知,为何公子对倭国之人从不心慈手软。 到时对倭国稚童有一丝包容之心,供给他们学习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 此刻卢思义前来,就是寻那些稚童,三年内死在卢思义手中的稚童也不在少数,被卢思义封为忠义之童。 只有少数人知道,那些稚童心中只有倭国,并未忠诚于卢思义思想的觉悟。 这次前来自然也是看成果的,凡是超过八岁,思想之中还有倭国概念的一律杀之,他卢思义不是善良之辈。 至于那一十二人,卢思义浑不在意,让对方接着审问,若真不行全杀了便是。 此人领命而去,其他人纷纷做起分内之事,大壮跟随卢思义身后向前走去。 “先生,先生。” 一群稚童声音响起,一个个眼中露出激动与崇拜之情,他们天天面对卢思义画像学习,现已把卢思义当神人一样崇拜。 何况他们吃食和他们父母并不相同,他们一天三餐,有菜有肉,而他们父母只有少许肉食,野果,蔬菜很是难见,然这些稚童心中没有一点怨言,只因他们父母忌恨先生,先生才那般对他。 若是他们像自己一样听从老师教导,学习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那么他们同样可以过上这般生活,他们实在不解父母为何这般忌恨先生。 以前生活地方,衣不裹体,一日两顿还要发愁,哪里是这般能够比的。 卢思义面带温和笑容,与之一一呼应,夸赞他们将来都是国家栋梁之才,要为伟大的理想而努力奋斗,要让人人过上这般幸福生活。 所有稚童上百人,分为五个班级,每个班级二十有五。 此刻卢思义带有十几超过八岁的幼学,身高已有一米三四跟他们父母身高接近,明显这还不是他们成长极限,其最高者已有一米五六即将超越他们父母。 这让他感到自豪,此刻他们前往之地,只见坐躺数人,男女老少都有,最小之人也到破瓜年纪,全是骨瘦如柴,面黄肌瘦之相。 这些有倭人亦有卢国人,他们不是大奸大恶,就是不服管教,准确说不认可卢思义主义,自不必提卢思义思想与卢思义理论。 此时卢思义让这些幼学,各自领走一人,做这些人的思想工作。 这些幼学领走多是倭国之人,卢思义自然明理,一是语言之上更好沟通;二是含恻隐之心。 只有三人领走的是卢倭两国老人,他们眼中光芒万丈,充满希望。 这让卢思义欣喜,多看这三人一眼,老者固也,想要劝服他们难之又难。 众人散去,卢思义看向身边一蒙面青年,与卢思义相仿到了弱冠年纪。 “影一,遵从以往,徇私者殉职。” 影一:“是。” 影一离去。 卢思义身边剩下三人,大壮、彪汉、老者。 卢思义看向彪汉:“战士训练几何?” 彪汉:“一批成形,成功三十一六,失败一十八人。” 卢思义:“死亡尚可,今后控制在三成之内。” 彪汉:“是。” 彪汉离去。 老者相貌些许猥琐,双掌骨瘦如柴,看向卢思义眼神有些惧意。 现,卢思义看向老者。 “药老同志,影子部队进展如何?” 听到同志二字,老者身体轻微颤抖。 “报告,影子部队进展一切顺利,再有一月,影三可拆线。” 卢思义听之,微微颔首。 “不错,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老者眉角一抖,转身离去。 “大壮,走,咱们去看看那些老道。” 卢思义向前走去,大壮紧跟其后。 半个时辰,卢思义:“大壮,背我会儿,走不动了。” “好嘞!” 大壮咧嘴一笑,蹲下。 背上卢思义,行走如风,不出一刻钟,前方再次出现山谷。 第5章 大不韪 与前方山谷不同,此处遍布黑色,甚为压抑。 空气中弥漫刺鼻味道,大壮不喜。竟然掏出简制口罩戴了上去。 卢思义深吸几口,眼中贼亮,脚步都轻松下来,大壮撇撇嘴不知公子为何有这般癖好。 继续前行,走入洞中,里面之人衣服破烂,肤色黝黑,没有光根本看不到他们,还好有夜明珠点缀。 卢思义出现,他们没有一人发现,在忙碌自己手中之事。 看着这般上进之人,卢思义欣慰点头,随后退出。 接着向另外一山洞走去。 行走一圈,都是这般上进,没人搭理卢思义,卢思义也不恼怒。 “该回去了。” 卢思义看向天色,让大壮背上自己,一路如风,两个时辰后,出现在李秀宁面前。 看着卢思义无恙,李秀宁内心松上口气。 “你带姑爷去了哪里,让小姐好生等待。” 李秀宁一贴身丫鬟忍不住质问大壮。 “嘿嘿。” 大壮咧嘴一笑,算做回答。 “相公为何这般看我?” 李秀宁看卢思义盯着自己上下打量,忍不住问上一句。 卢思义脸上露出笑容,摸了摸肚子,几个护卫生火忙碌,卢思义饿了。 吃过晚饭,这次十六护卫随同卢思义他们一同回府,回去路上卢思义坐在车中,躺在刘秀宁怀中直接睡了过去,这一天,卢思义是真得很累,虽然很多时候是大壮背着、抱着行走,他在山中徒步也不下二十公里。 回到府中已是亥时,老妇人还没休息,刘秀宁进去问安,免不得一顿数落。 卢思义拉着刘秀宁直接走了出来,老妇人看卢思义这般,脸上威严尽散,露出一丝宠溺。 “少爷今日在后山做了什么?” 老妇人看向阴影处,笑容消失不见。 黑衣人走出,跪在老妇人面前:“属下无能,还是无法靠近,这次少爷十六卫一同下山而来。” 老妇人:“过了明天,就要回门,看来义儿是真的怕了。” “路上加派些人手,保护好公子,夫人。” “是!”黑衣人消失。 老妇人,这才在丫鬟的伺候下,躺在床上,安心睡去。 辰时。 日升。 这一次,李秀宁问安一圈,饭食竟然还是温的,有些不解。 再观,这才发现用的餐具有些细微变化。 筷子轻触,李秀宁故意让发出一丝声音,引来一众妇人不善目光,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心知这餐具内有乾坤。此刻不宜追究。 食完,李秀宁被老妇人叫到跟前又是一番交待。 从娘家回来,他们就要分居不在一起吃饭,免得拘束。 至于卢思义此刻在丫鬟伺候下,这才起床。 实在是昨天忙碌忙碌一天,卢思义很困。 一切妥当,吃食自开一桌,只见丫鬟端上来的尽是大补之物。 两边,丫鬟拿着锦帕、痰盂、茶壶静等卢思义就餐,食完,剩余全部进入大壮口中,一点也不浪费。 李秀宁在贴身丫鬟陪同下来到自家别院,看卢思义一切竟已收拾妥当,只见大壮口袋又鼓了起来。 卢思义看到李秀宁回来,眼中露出喜色,拉起她手,接着向外走去。 果然,相公又是去见那些稚童。 看到行走路线,李秀宁瞬间明了。 这个时辰,到了,他们又到了放学的时间,不过午时他们应该会在私塾里面就餐,不会回家。 与李秀宁想的无二,这次她看到没有抢到的,自家相公竟然会前往用手扶稚童的头安慰,再次拿出糖果递到对方手中。 稚童脸上这才有了笑容,独自吃了起来,仅是吃了一颗,剩下藏在口袋里面。 私塾先生有家人送来吃食,正在一旁安静用餐,送餐之人家仆打扮。刘秀宁看得真切。 看到李秀宁前来,先生急忙起身,放下吃食先是向卢思义行礼,接着向李秀宁行礼。 卢思义如以往那般对他甚是冷淡,倒是对先生的吃食产生兴趣,走到桌前尝了几口,丝毫没有尊重先生之意。 李秀宁看向先生眼中露出歉意,却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说自家相公不是,肯定不妥;不说明显自己相公失了礼仪,这有大不敬之嫌。 “无妨,卢公子喜做跳脱之事,吾以习之。” 先生没有一丝责备之意,李秀宁听了出来,可这事搁在哪个先生身上,尤其是这般年纪又有谁能够受之,偏偏这位先生就默认了卢思义的做法,让李秀宁不解,接下来也就释然了,谁让自己相公有些痴傻。 是否伪装,李秀宁已经不在意了,也就这般,她在卢思义身边感受不到一丝压力,她这别说新婚,就算成为夫人多年也不见得能离开自家小院,她倒好,跟着卢思义,已经在外面逛了两天。 人家相公为了进学,为了官身,不断求学,除了宴尔新婚,几乎不怎过问夫人事宜,夫人成为家中执掌衣食起居生活开销的内人,扶持整个家庭。这般还好些,有的只能沦为相夫教子的内人,而这是女子应由的职责并无不妥,李秀宁嫁入卢府前,接受的也是这般思想。 虽她接受,内心却不认同,毕竟年幼起她就不在李府,跟随师傅到处行走,早已有了野性。 只不过,她有羁绊,内心并不通达,无法做到像野鹤般云游四方。只能听从父母安排,这也是她师父灌输给她的思想。就是说生在这个时代,她的师傅虽为高人,也不能免俗。 宴尔新婚之期,自家相公就带自己做些违背世俗规矩之事,这让李秀宁从茫然忐忑到现在有些不解,内心也寻到了一丝明吾。 就因自家相公痴傻才会做些不合规矩之事,倒是让世人说不出什么,礼仪之州若是跟痴傻之人斤斤计较,那么他们不也成了痴傻之人,哪里还能以知廉耻、通礼仪来自居? 卢思义吃了几口,露出一副嫌弃之色,先生内心已经明悟,却也早已习惯,脸上并无过多表情。 他们离去,先生这才继续动筷,家仆要为先生换一副备用筷子,直接被先生拒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每次家仆都会询问一番,这事儿他无法习惯。 先生边吃,眼中露出思考之色,这般行径就连自己家仆从跟随身边见识两年有余,还是这般无法适应,这还不是文人,那天下文人何其多,又怎会适应公子的应变之策。 老者内心的忧虑不是无的放矢,他在为卢思义未来的路感到忧患,又为自己追随所做感到一丝压力。不过为了理想,接着内心的忧患一扫而空,眼神再次变的坚定起来。 这位外出游学的先生整整被卢思义关押了三个多月,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是第一个考核通过的。要不怎么会入得了卢思义的法眼。 卢思义,此刻行走在大街之上,有马车不坐,同时也没让李秀宁坐,他就这般牵着李秀宁的玉手,在街上闲逛,马车跟随其后,大壮紧跟身边。 李秀宁的两个贴身丫鬟陪伴左右。 很多人暗自指点李家千金不知廉耻,甚至背后还有吐口水的,就因卢思义牵着对方的手行走在这大街之上,更是因为李秀宁不该抛头露面丢了李家的脸面,更为卢府抹黑。 李秀宁自知,现在的自己成为了公敌,很多丫鬟看到这一幕撒腿就跑,向自家夫人、小姐汇报过去。 这可是天下奇闻,还是不知廉耻的奇闻。 自然,卢府老妇人也收到这一消息,一闭眼,只当什么事儿没有,她清楚此事无法封那悠悠众口。 不是自家儿媳不争气,是自己儿子太过分,交待儿媳再多,她现在也明白不起作用。 内心不由叹息一口。 然老妇人不知,接下还有更为过分之事。 第6章 辩是非 酒楼,本是有钱人家闲散之人,出入场所,出入人员并不多见,倒是一些苍蝇小官里面的食客多上一些,这些人多是赶脚的,身上的银子另有用处。 不管是酒楼还是苍蝇小官,进去吃食的都是男子,女子进去就食者无,因有论:“凡为女子,习以为常。五更鸡唱,起着衣裳。盥漱已了,随意梳妆。拣柴烧火,早下厨房。”“莫学懒妇,不解思量。日高三丈,犹未离床。起来已宴,却是惭惶。未曾梳洗,突入厨房。容颜龌龊,手脚慌忙。煎茶煮饭,不及时常。” 俗解:女子五更就要起床为夫做饭,别学那些懒妇为世人嗤笑。 再者女子与男子之间就算夫妻也不能牵手,在自己卧室也是不可,儒家有言:“房室周旋,遂生媒黩。媒黩既生,语言过矣。语言既过,纵恣必作。纵恣既作,则侮夫之心生矣。” 俗解:夫妻之间更多的是一种恩的关系而不是爱的关系。 女子更不能与男子同桌吃饭。有论:“君臣父子夫妇之义,皆取诸阴阳之道。君为阳,臣为阴;父为阳,子为阴;夫为阳,妻为阴。天道,贵阳贱阴。” 俗解:男尊女卑。 自不提:“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外庭。男非眷属,莫与通名。”亦有“莫要轻薄闲嘲笑,莫要恼怒好相争。身歪脚斜伤体面,抛头露面坏声名” 其一:李秀宁出门抛头露面不说。 其二:竟与卢思义牵手行走在大街之上。 其三:众人这是走入了酒楼。 其四:卢思义,让刘秀宁齐坐与自己身边,房门大开丝毫不避讳异样目光。 其五:饭菜上来,卢思义竟然喂食李秀宁。 “粗鄙,粗鄙。” 酒楼之内响起一片怒骂,这还是丫鬟,仆人,护卫没有上桌的情况的,要不然,骂声更为激烈。 卢思义似乎没有听见。 李秀宁的贴身丫鬟倒是提醒了,卢思义确是听不进去。 此处之事传遍开来。 无数儒生大呼,有伤风俗,必须到卢相府讨个说法。 也有冷静的儒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冲入大街,要到酒楼,想要一看真假。 卢思义在此店坐了一个时辰,李秀宁不敢大口进食是一方面,她也没有这般被一个男子伺候过,如坐针毡,浑身不适。 外面的怒骂声若是能够杀人,不知他们被杀了几次。 酒楼掌柜的与卢家有些渊源,自知不能得罪卢公子,不过这样一来他家的酒楼就要遭了殃。 派人前往卢府的人还没回来,是因被押了下去,竟敢告状到老妇人处,这还了得,自然也有卢府家人使坏,不想让老妇人获得这般风声。 此事闹得这般大,老妇人又岂有不知之理,只是她假装不知罢了,谁让她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其它都是偏房所生,自不能和卢思义相提并论。 老妇人亦是做好那些不怕死的儒生上门讨要说法的。 “违人伦,伤天合。” 这般重的帽子有一老儒扣在卢思义与李秀宁头上,李秀宁脸色变了不说,两个贴身丫鬟,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一闪即逝,还是被大壮给捕捉到,望了过去。 最后一口汤吃完。 卢思义搀扶李秀宁起身,看着整个酒楼大厅里面读书人。 呵呵,笑了起来。 为何发笑? 为何他能笑得出来? 有老儒直指卢思义呵斥起来,不再是询问态度,犯了大不韪,简直是起到了礼崩乐坏、人人喊打地步。 嘿嘿。 卢思义看向他,此刻只有这老者发声,那是因为他的名望够大,有不少文人士子都是他的弟子,而他也是出自圣人门下,二代弟子的亲传弟子之一,在三代弟子中名声在外的老儒之一,在卢国可排进前二十,乃有雅儒之称。 就算是卢相见了他,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邈兄,你这般质问卢公子是否有所不妥。” 邈,是这老者的字,姓荀,名邈。 “是孔师,孔师竟然回来了。” “参见,孔师。” 大厅之内都是文人,就算没有见过孔师,也知其名,孔师,可是孔家现存大儒之一,就算是帝师见了也得客客气气。 荀邈与他名声相差可是甚远,这一声邈兄他可承担不起,脸色吓得苍白,急忙跪下行了叩见礼,那是对长辈的一种尊重。 “孔师两年前外出游学,无人知其踪,此番出现也这般...有如神迹。” 荀邈一脸敬仰的看着孔师说道。 孔师急忙搀扶他起来,两人年纪相差无几,从面相上看,孔师面色红润,虽有白发,倒是比荀邈年轻不少。 荀邈面色蜡黄,双眼确是闪着精光。 孔师,姓孔,名子义。 卢国现有两个大儒,一是帝王师,另一就是眼前的孔子义,孔师。 孔子义卸掉孔家家主多年,也不从仕,然他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就算是其它国家的国主,见到了也要行上大礼。 重大儒者,可使国兴。 重雅儒者,可史国安。 重俗儒者,可使国存。 重俗人者,可使国亡。 然大儒可遇不可求。 有些国主甚至分不清,还会重用贱儒、陋儒、瞀儒、腐儒。 只因这孔子义不肯从仕,与卢相又是同乡,这才让国主对卢家甚为忌惮。而卢相可是有着雅儒之称,若是文人学子三成出青州,那卢国为官之人,八成都受过卢相点拨之恩。 他们若自称是卢相学子也不为过。 “孔师,你刚所言是何意,实属吾愚钝,还望点拨。” 荀邈被孔师搀扶起来,甚是激动,却未忘初衷,话虽好听,确是质问无疑。 孔师:“卢公子话不能语,你这般做事,是否欠妥。” 荀邈也是气急,经这般点拨,倒是想起此事。 众多读书人内心一惊,是了,这确实不妥。 “孔师就算卢公子不能言,他妻子也是名门怎么这般让卢公子任意妄为,有失女德,若不重罚,难以服众。” 此时一年轻书生跳了出来,此话一落,周围和声顿时响起。 孔师闻听,露出微笑,是肯定了他的话,觉得此人有骨气,内心却道‘就不知,今后还能否有再见面机会’不由多看几眼。 让这书生内心甚是激动,他没想到自己所言,竟能让孔师多看几眼,若得孔师点拨,也可自称孔师弟子,那身份直接高贵数倍,说不得一步可跨入俗儒之列。 孔师摸了下胡子淡然道:“何为三从?” 荀邈内心一变“完了”来不及劝说。 只听那书生说道:“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说完脸上带着笑容,不知孔师为何问这般乡下妇人都懂的道理。 有些书生还有老儒脸色变的精彩起来。他们知道孔师为何这般问了,自然有些茫然的与这书生一样。 孔师看他这般,转身看向荀邈:“你说,卢夫人何错之有。” 荀邈:“这......。” 若说李秀宁未劝阻有罪,那他必有罪。若说李秀宁不劝阻无过,那今日这般可是丢了面子。 李秀宁本来忐忑,顿悟过来恢复平静,她似乎从自己相公眼底看到一抹笑意,然他家相公看着这般人一直在笑。 眼看荀邈回答不出,那书生上前一步,义正严词:“孔师,卢夫人于理不合,不配相夫,若不重罚,笑话是小,丢了我青州脸面、丢了卢国脸面,丢了我儒家脸面,这可就不是笑话这般简单。” 孔师内心不喜,这小子认识了几个字,竟敢这般大呼小叫,却看不出恼怒,他仅仅是看了荀邈一眼,并未说话。 荀邈两眼一瞪,直指书生:“竖子、愚不可及。” 这荀邈算是认清了自己地位,此刻丢面子是小,得罪孔师,虽孔师不会与之计较,自己雅儒的封号恐怕也名不副实。 要知这里可是有很多老儒想要抓他把柄,拉他下马。 第7章 观青楼 “君子无德怨自修,小人有过怨他人。” “是非过错你愿以史为鉴,还是愿听夫人教诲?夫从妇之说?” 荀邈两句话,终于让这读书之人明白缘由,为何孔师要问他三从。 脸色刷的苍白起来。 床头上,妇人所言极是,那是两人之事,心照不宣,外人无从得知,可拿出来说那就丢了脸面,又有那个丈夫会说自己贱妻知书达礼、学富五车,所言甚至有理的。 女人无才便是德,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这般指责李秀宁那不就代表着,阴阳颠倒,倒反天罡。 无数明白过来的读书人,一个个脸上露出羞愧之色,唯独那些老儒面色复杂,内心猜不透,孔师为何这般维护卢家这痴傻小子。 也有心思灵活的,大呼:“孔师,学生受教了,是我等太过肤浅,这就向卢公子赔罪。” 说完他直接向卢思义行上一礼,大呼:“卢公子,是李某孟浪了,还请卢公子见谅。” “呵,呵呵。” 卢思义看有人向自己行礼,高兴的拍手起来。 那行礼之人甚是尴尬,这起也不是,不起也不对,随之有多人向卢思义行礼起来,这些只怕是忠于卢家,忠于卢相的学子,要不他们不会这般。 因更多的人还在看戏。 然卢思义只会拍手傻笑。 荀邈心中有些怨言亦不能说,因为孔师一直看着他,他的目光不由扫向众人一圈,也向卢思义行礼,他可是雅儒名气等同卢相,却要向这痴傻小子行礼,怎能高兴起来。 随之荀邈行礼,众老儒也清楚,此刻不行礼是不行了,老儒一个个跟着行礼,那些看戏的书生傻眼,也急忙跟着行礼。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好好好。” 孔师摸着胡子笑道,众人闻言急忙站直身子。 此时马蹄之声从远及近已经靠近,众人向外看去,原来是孔家护卫。 他们接到消息,孔师出现在这里,急忙赶来。 孔家家主虽被封大儒,然并非真正大儒,见他从马车上下来,众人急忙施礼,礼完孔家主走到孔师跟前,接着又是一番礼仪,这才迎走了孔师。 荀邈坐上自家马车也是消失不见,众老儒见孔师与荀邈先后离去他们也散了去,剩下的书生这才一个个离去,今日之举实属憋屈,却又无处发泄。 有人想到青楼,能够进入青楼的学子绝对是家财万贯,若不然一月去上一次也吃不消。至于普通学子只能意淫一番,踏入一次只怕变卖家产都不够还债的。 为何说进来一次消费这般贵,那是因给有钱人开的,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一次消费比娶妻消费花的要多,还都是真金白银,绝不会同意以物换人。至于那底下的民间小馆,身为学子若是去了,被人所知背上一个可耻的名号是小,也别在想融入到其它学子之中,羞与为伍。 所以,普通家世的学子自命是清流之辈,能有机会,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 青州最上等青楼里面不但有花女、花颜、花芙、花吟自是少不了花魁。 不说其它,想要与花女共饮也需百两银子普通人家一辈子也攒不下这么多银子。 至于花吟与花魁自不用说,纵有百两银子也难见上一面,还要有真才实学。 自然这些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这也是学子们热衷与之交往的缘由,可以博得一些名声,自然能够受到对方垂青,行上一夜之欢,名声大噪,出州不是难事儿,再搏个官位,做出些政绩,进一步有可能成为俗儒的机会,到时就算在卢国不受重视,其它国家也是可以的。 至于那民间小馆除了休息就是做那些腌臜之事,然休息的地方多了去,为何要去民间小馆?自然是冲着兽欲而为,不能控制自己兽欲的书生谁又愿意与之为伍,都是要脸面,要名声的主。 卢思义、李秀宁饭食过后,也消化个七七八八,实在是他们两个吃得太慢,卢思义本意就是为了在这些有钱人面前秀一把恩爱。 此事现在不但有钱人看到了,在文人圈亦是传开,有的府中妇人、妾室得到了这些消息,一个个面上说着李秀宁的不是,决不与之为伍,至于真心几何只有她们自己清楚。 至于大家闺秀,得知这一丑闻,内心多有波澜。 卢府,那些长辈自不好说些什么,至于卢思义的世母、叔母、一个个在主母跟前,也就是卢思义母亲面前数落起来李秀宁的不是。 若是让那些儒生围攻了卢府又该如何是好,若是这般坏的名声传入到京城又该如何应对?会不会影响了卢相的名声?卢相可是有望进入大儒之境的。 七嘴八舌,虽没到叽叽喳喳地步,也让老妇人听的心烦,却又不能表现出什么。 整个房间之内气氛有些压抑,至于卢相的家兄已经离开卢府,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赶往孔府搬救兵,只是他赶的时候,孔家主已经外出,自是没有给他解释。 卢相的二弟说是前往酒楼要带卢思义回家,并未发现他的身影。 老妇人心中明镜,这两个兄弟对卢相颇有怨言,兄长颇有才华从九品官职数年,以他才能从五品是可以的,朝中也多有提拔他之意,都被卢相压了下来,郁郁不得志的他最终辞官回家,过上了逍遥日子。 老三,亦卢相二弟,才华出众有俗儒之称,若是任官三品起步,御史之职可担重任,然卢相也是让他从九品县丞做起,得到风声的他直接露出对官职没有任何兴趣,到是长兄的长子接替了父亲的位置,现任九品县职。 既然孔家主不在家,卢相长兄现只能返回家中,如实上述;而卢相三弟在青楼快活着,还有家仆不断给他传递着信息。 当卢相三弟知道孔师出现在酒楼之中,慌忙起身离开青楼向酒馆赶去,只是他赶来时,酒馆甚是冷清,只有住宿的在此小酌。 谈论着之前发生的奇事,津津有味。 汇报的终于追了上来,毕竟两条腿没有四条腿的马车快。 有时间差在所难免。 闻知,卢相三弟脑海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为何孔师会出面解围,孔师与家兄素有不合之称,卢相多次请孔师出山,孔师都以婉拒,甚至卢相愿意卸掉自己职位让贤孔师。 现卢国的发展,孔师不做任何评论,孔家子弟自有在卢国任职的,下到御史上到尚书这些足以处理卢国政事,再者卢国国主亦是英明之主,还有大儒国师坐镇。 卢相曾主张不与倭人和谈,一战下来,一万围攻一千,竟然陨落三千之余大败而归,而倭人伤数百竟没一人阵亡,这让国主失去再战下去的兴趣。 此战,死伤之人可是贵族子弟、儒生、家主亦有,能够冲锋杀敌,骑上战马,坐上战车的,唯有贵族子弟、儒生、与贵族家主才有资格。 普通子民、食邑只有当步兵跟在后方杀敌的能力,而仆从都是奴籍跟本没有上阵的可能,步兵想要保护他们这些贵族、儒生、双腿追都追不上,只有在他们逃亡的时候,这些普通子民、食邑才有施展身手的机会,亦是真正的炮灰。 贵族子弟、儒生死了还好,家主死的那些跟随作战回来的食邑是要殉葬的。 也是这一战断了卢相成为大儒的资格。 卢相二弟想不明白现在这般,自家二兄在国主面前有了瑕疵,孔师为何要为一个痴傻小子出山? 要知孔师可是大儒,就不怕丢了身份,孔家主都不用出面的,派个孔家老儒就可化解这般危机。 这不应该啊? 想不明白,就去孔府拜访,感谢孔师解围,卢相二弟上车,直接让仆人去店家备礼。 卢思义走到另一条街上,正好与他叔父错开,此刻牵着李秀宁的手已经到了青楼门口,搁三年前卢思义那是轻车熟路,现在亦有本能反应。 老鸨看到卢思义眼睛一亮,花魁已经有了新的人选,上任花魁卖了个好价钱,已经从良。 这位才是他们青楼真正的散财童子,不过看到他手中牵着的玉手,抬眼一看李秀宁,双眼不由直了。 带着女人上青楼,还是这般绝美,华容还不输花魁。 几个意思? 第8章 献才艺 “哎呀,卢公子,好久不来,姑娘们已是望穿秋水。” 看见了李秀宁,作为老鸨也是具备应变能力的,只要把她当成空气即可。 卢思义脸上露着笑容,并未回话,拉着李秀宁直接向里走去。 这种场所就是跟师傅云游四方的时候,她李秀宁也没有进去过,更别提现在。 内心没有好奇那是假的,脸色微红不是装得。 两个贴身丫鬟更是如此。 大壮一把银子直接塞到老鸨手里。 看着他这般身高,老鸨吓了一跳,那银锭在对方手里如同豆子,可到了她手里双掌捧不下,眼疾手快的老鸨直接用裙摆接了去。 后面还跟着八个壮汉,一个个尽是虎背熊腰。 这架势又有谁敢阻拦,再者卢思义的身份又有谁自找无趣。 青楼里面的护院跟这些壮汉一比,直接矮了半截,与大壮自是无法相提并论。 卢思义果然是轻车熟路,拉着李秀宁直接向楼上走去,大堂那不是他应在之地。 到了三楼,他让李秀宁坐在自己左侧,大壮他们单开一桌,两个丫鬟单坐一桌,大壮闷雷般的声音响起。 “三桌吃食,最好的全部上来。” 说着一把银锭又扔了过去,好似他衣服里面藏着无数的银锭。 老鸨看卢思义不说话,傻呵呵的乐着,内心确是明镜,知道他得了痴傻与哑疾,此刻还是装作不知,客气的问道:“要不要叫些姑娘前来作陪?” 卢思义还是乐呵呵的,老鸨眉开眼笑道,我这就让花魁前来助兴。 老鸨这般说了,卢思义笑得更为开心,看来潜意识里面还是知道花魁好的。 这一次大壮扔出的不再是银锭,竟然是一把金叶。 差点晃瞎老鸨的双眼。 楼下大厅那些儒生、学子一个个暴躁起来,又是难以忍受的一幕。 他们身边的女子顿时不漂亮了,他们的酒食也失去了滋味。 然下面舞台上的女子继续跳着舞着,她们是专业的。只要没人上来捣乱,乐师的伴奏不停,她们不停。 贵家公子哪一个不是以儒生自居,再者也有政见和卢相不合者,他们的父亲不敢说些什么,可他们现在找到了卢思义的把柄又怎会放弃抨击的机会。 这已经不是违背礼仪那般简单,简直是大不敬。 老鸨也没有想到会失控。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然双方她都得罪不起,权衡利弊她还是请求起来卢思义。 可卢思义看着下方群儒义愤填膺的样子,拍手笑的更开心,谁也不知他此时在笑什么。 同时卢思义的目光接着盯着一个方向,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嘴角流下口水尚不自知。 刘昭儿,是花魁刘昭儿。 不知谁忽然大吼一声,群儒声音顿时被压了下来,目光看了过去,犹抱琵琶半遮面,朦胧的美让人确是心动。 “奴家这厢有礼,不如让奴家弹上一曲,完了使命如何?” 刘昭儿,声音不大,楼下众人却听得清楚,她有些无奈,若是不从了她,恐怕今后再难见对方一面了。 “昭儿,无妨,若是你不愿弹,没人能委屈了你。” 有人直接为花魁鸣不平,叫声甚为亲切。 “不可,奴家虽为风尘女子,也是知礼数的。” 说完,看一眼李秀宁。 眼睛一亮:“卢夫人好生俊俏。” 下方众人眼睛一亮这花魁竟然会这般挑事儿,李秀宁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答身份地位等同了奴籍的戏子,身份地位直接拉了下来;不答代表着无视、不知礼义这总不能怪在卢思义身上,却又显出了花魁的大度。 今日过后,李秀宁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她就算不在意,他的父亲呢?李府在京城可是名门望族。 大厅之内寂静无声。 李秀宁看着这般,内心闪过一丝慌乱,看到卢思义看向她带笑有深情的眼神,昨日至今日之事,种种这般脑海闪过,相公明显是要让我抛头露面,虽不知何意,到了这般地步,就满足他吧。 想至此。 李秀宁内心宁静下来,一股气势从身上散发出,瞬间显得高贵起来,花魁可是没有这般气势的,未曾开口。花魁已经弱了三分。 “妹妹说笑了,妹妹有着上品之资。怪不得我家相公会带我来遇你一见,若你有意我相公,做个妾侍尚未不可,若是生了情愫,真心对待相公,成为妾身也是无妨的。” 此话一出说明了李秀宁的来意,下方众人哗然,花魁脸色不由变了,幸有面纱遮面,看不出来。 妾侍与妾可是有着明显的身份地位之差,妾侍即侍妾等同丫鬟保留奴籍,可交易的存在。就是贵族的玩物、工具,历来花魁嫁出去的也没有成为妾身的。 妾身,也是名门贵族大家闺秀,出身只是比正妻的家族差了少许,她若为妾,那可是脱离了奴籍的存在,花魁也好花女也罢他们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存在,等的就是有良人帮她们赎身,可又哪来那么多的良人。 又有什么良人来这烟花柳巷之地,都是些自命清高的人过来玩玩罢了。 此话出,刘秀宁感知到卢思义的气息明显波动一下,只是望去还是一副痴笑模样。 是了,我家相公绝对装的。 明了,刘秀宁站起,落落大方。 “看妹妹抱着琵琶,应是会弹曲儿之人,正好姐姐学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舞儿,今日咱们姐妹就来上一曲,让相公好生欣赏一番。” 花魁这时反应过来,话里话外,李秀宁已经把她当成了卢思义的女人。 应还是不应? 应了,跟了一个痴傻,得罪了在场所有的贵族;不应,直接抹杀了李秀宁的面子是小,得罪了卢府,得罪了卢国最大的权相是大。 下面之人,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李秀宁开口说话,有如黄鹂啼鸣如浴春风,比之花魁的娇媚有过之而无不及。 花魁避重就轻。 “姐姐这般,奴家深感恐慌,却也不能扫了姐姐面子,我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知姐姐会的什么舞,我也好配上最为合适的曲子。” 花魁此话有人听出挑衅之意,有好戏看了。 李秀宁:“会一些剑器浑脱。” 听罢,花魁明显一震,难道对方看出了我的身份不成。 再观李秀宁似有不知,暗自咬下唇道:“还好,奴家会上一首,不知姐姐可有佩剑?” 李秀宁向一贴身丫鬟看去。 那丫鬟起身,竟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递给李秀宁。 下方众人一惊,随之想起,李秀宁可是出自将军府,顿时明悟。 看到李秀宁剑在手,花魁摆了姿势,手中乐器响起。 只见李秀宁箭步跃起、飞腿翻腾、剑光刺天,就像后羿射落了九个太阳,恰似帝王神仙驾着蟠龙飞马在云端翱翔;天地都随着剑舞的起伏缓急而变色,剑器银光闪烁,剑影飘逸柔美。迅猛时雷霆万钧,收拢时天地寂然无声,舞罢收剑,那剑刃犹如平静的江河湖海,凝聚着一道道清光。 卢思义不断为二人鼓掌,曲舞都是上乘佳作,世间难得一看一听。 下面有人再也忍耐不住,拍手叫好起来。 丫鬟收起了剑,花魁起身看向李秀宁深深一拜,她被李秀宁的剑舞折服了,虽剑舞她也会,神韵及上佳,可与刘秀宁相比还是差了一丝味道。 卢思义拿起手帕,帮李秀宁擦了下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甚是关切,拉起她坐在左边,喂她小酌一口。 下方之人看了,有人露出嫉妒之色,实在是,刘秀宁太过完美,这样的女子在卢思义手中算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卢思义是痴傻,可是这般对待刘秀宁让花魁看傻了眼,又有那个男子会这般心疼自家夫人,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于理不合,却又是她想要的。 第9章 难抉择 大壮他们看着下方之人鼓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他们狼吞虎咽,现在桌上的吃食一干二净。 此刻眼睛看向李秀宁贴身丫鬟桌上吃食,明显她们两个也吃不完,却又不能说出口,倒是大壮走到跟前道:“你们两个吃的完不,要不分我们些。” “拿去。” 一个丫鬟轻声开口。 大壮二话不说,拿起就走。 他们之间的互动无人在意。 所有人目光都在刘秀宁与花魁身上。 李秀宁轻啄一口,这才看向刘昭儿询问:“妹妹可是想好?” 花魁媚眼含羞:“多谢姐姐抬爱,奴家身不由己,自己说了不算。” 闻听此话下面众人脸露笑意,内心鄙夷,就这痴傻还想要了花魁,想什么?这李家千金脑子也不好使,可惜生得这般俊俏模样儿。 李秀宁可不是吃亏的主,对卢思义那是应尽的本分,对这花魁又怎肯让步。 看了一眼自家相公,目光盯向花魁,眼中有说不明的笑意,不由看向老鸨:“这雏儿可是你说了算?” 所有人都听出李秀宁话语不善,再也不是一口一个妹妹,反是成了讨论奴姬一般。 下面之人闻听脸色一变,这是对花魁不敬,有人当面指出。 李秀宁一贴身丫鬟站起不甘示弱:“你们叫唤什么,亏是读书人,难道她不是雏儿,已经沦为娼妇不成?” 丫鬟所言下方之人脸色一白,妓乃是卖艺不卖身,娼可是下九流玩意。 花魁脸色变了数变,就算是花魁可玩弄人心尤其是这些甚为清高的读书人,可也摆脱不了奴籍的事实。 这般大庭议论,她竟无法、无能反驳。 再看下面那些读书人,脸上尴尬之色,花魁心知自己脸面、名声瞬间一文不值。 老姥想着危机解除,哪里会又引火烧身,心道:“这卢家夫人真不地道。” 脸上确是赔笑:“我虽为代管之人,可这也有不成文规定,只有两情相悦才可为我家姑娘赎身,怎地说我这当妈妈的也不能委屈了女儿。” 李秀宁看向花魁:“你可清楚?” 花魁自知问的什么,轻微颔首点头。 李秀宁冷冷道:“我家相公,相貌无双,才留青楼,是否配得上你?” 再无一丝客气之意的李秀宁,气势这一块竟让老鸨额头露出冷汗,花魁脸色再变。 卢思义的护卫吃饱喝足,一个个虎目圆睁盯着下方众人。 “那是以前,现在倒是让卢傻...卢公子作一首。” 就算如此还有人文人站出来并不惧这些护卫。 花魁看向那说话文人眼中划过一丝感激,可惜相距甚远,对方无法看得清楚。 “是也不是?” 刘秀宁对下面之声充耳不闻,盯着花魁再次问道,花魁还是静默不语。 “默认了也好,这么说来你是对我相公心有所属的。” 花魁内心大骇,她怎会想到李秀宁竟然这般霸道。 李秀宁已经看向老鸨“你也看的清楚,你家此女已经看上我家相公,我家相公对她甚是喜爱,开价吧。” 花魁刚想张口解释,可听到李秀宁最后一句,嘴唇再次合拢起来,目光看向楼下众人,露出求救之色。 可惜下面之人看得不是那般清楚,毕竟室内烛光昏暗,她们又站在三楼楼阁之内。 “慢着,就算你是卢公子夫人又能如何?” “这般威逼昭儿姑娘,替自家丈夫做主,有违女德不说,于理不符,你要冒天下大不韪吗?” 这文人话落,还没等其它文人附和出声,丫鬟清脆的声音已经响起:“笑话,我家夫人主内,纳妾与否,自是我家夫人说了算,自然,若姑爷不同意,我家夫人又怎会张口。” “亏你是读书人,怎的乱扣帽子,难道你在家中就是这般,内堂之事也要指指点点如同贱妻不成?” 文人:“你......。” “牙尖嘴利,若是今日卢公子做不出佳作来,就配不上昭儿姑娘。” 这文人也是拼了。 “呸,好不要脸。” 丫鬟才没有那般顾忌,虽是奴籍也要看是谁的下人。 “我家姑爷堂堂卢相之子,身份尊贵,怎地配不上一个贱奴?说话也不过脑子,你这是在骂我家姑爷不如奴,我这就告状衙府,你且等着。” 这文人听了脸色大变,老鸨吓得更是不行。 青楼是有不成文的规矩不假,这毕竟是不成文的,就算花魁名震九州又如何,奴籍就是奴籍,哪有贵族不如奴的说法? 再者花魁一直默不作声,想让下方文人激化矛盾,可李秀宁把话直接给堵死了,此刻再想辩白,好不容易维持上来的名声只怕就没了。 花魁内心哀怨,这女子主仆牙尖嘴利没有一个好人,眼中确是充满委屈之色。 老鸨看着李秀宁盯自己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也不在好左顾而言他,尤其是听到丫鬟要把事情闹大,这样一来不但下面的文人牵连进来不说,自家青楼的名声怎么办,真是闹大,自有人顶替她的位置而上。 说一千道一万,这花魁就是拿来给她们挣钱博取的噱头。 “两万两银子,左手交钱右手交人。” 老鸨擦下额头冷汗,笑言敞开:“毕竟女儿养大不容易,何况这一身才艺哪个不是靠银子堆起来的,这也是看在卢公子才貌无双,给我楼留下多首名作的份上,再说当妈妈的也要出些陪嫁之物。价格不贵。” 此话一出,李秀宁身边两个丫鬟,眉头轻挑,要之她们家小姐出嫁里里外外打点进去的银子也不足五千两。 看到两个丫鬟微怒,老鸨心想:“成了,卢相重名节,家中人口颇多,这两万两银子恐怕一时拿不出来的,除非卖田地,或者那后山。” 刘秀宁不吭声,她自知家内情况。两万两确是凑不出了,加上主母赐给她们的,典当后最多也就凑个五千两左右白银。 若真是拿出物件去典当,只怕也落卢府的面子,这可不是打了一家人脸面的问题这般简单。 “呵呵,你这厮,张口两万,我家少爷是缺钱的人吗?” “你切等着,我这就去替我家少爷,取来。” 下方之人闻听老鸨之言大惊,两万两白银,能够拿出来的不少,不过为了一个花魁,绝对会被父亲打断双腿。 除非这花魁定能让自己博得俗儒之名,不然就是竹篮打水,家中也要伤筋动骨。 心中又升起喜悦之情,这李家小姐作为人夫,不遵女得,现在倒好,只怕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喜意正浓,闻听大壮之言,犹如一盆凉水浇到心头。 老鸨也是如此,唯有花魁患得患失,她自认堂堂卢相家中拿出两万两白银也是九牛一毛。 可她真不知卢相清誉那不是假的,卢府没有一人经商,也不屑于经商那是下贱行当。 吃住用行都是皇家赏赐的良田万亩、山川所得。 看着大壮带三个大汉离去,花魁内心盘算起来:“这是定性了,等对方取来银子,自己就真要入住卢府,这如何是好?” “来到卢国用了五年我才获得这般身份,若是无法进入王公贵胄眼中,这般任务只怕难以完成,卢公子本是不错人选,可他痴傻注定要远离朝政。” “我若假死脱身,也是任务失败,免不得要受皮肉之苦,说不得会身死道消。” 花魁心绪颇为紊乱,嘴角不自觉咬起,从小被卖入卢国,现不过十七八岁,小时接受的教育与卢国学习的大相径庭。 小的时候学习的是如何讨好男人,然在卢国学习的确是辞赋乐舞涉及的还有经义,思想自是发生了变化。 第10章 初交手 那边大壮去取银子,这边众多读书人心思各异,自是不信大壮能取来的,占多数。 老鸨自是想开了,此刻让女儿们起舞,给下面的公子助兴。 自那公子败下阵来,此刻倒没人敢找卢思义麻烦,也没人在抨击李秀宁。 不过也有人悄悄离去,自己斗不过,不代表其它人也斗不过。 卢思义带夫人逛青楼此事已经传开,卢家不可能不知。 这让老妇人气得差点摔了东西,还好几十年的性子磨练了出来,藏在袖子里面的手已经握的发白。 然听到李秀宁替卢思义做了决定,两万两白银就为娶一个妓女,隐藏的再好,脸色也是变了,要之卢府上下,凑到一起不变卖家产是凑不够两万两白银的,家产是国主赐的,这哪里是随随便便能够变卖。 卢相知道只怕会从京都直接跑回。 “去把那孽畜给我押来。” “慢~!。” 老妇人话落,又想起什么,自家这些护卫不是卢思义身边那些人的对手,真打闹起来,只会更丢卢府的脸。 “你说,大壮他们押着两个箱子走了?” “可知,箱子里面是些什么?” 跪在老妇人面前的黑夜人摇了下头,然这回答并不能让老妇人满意,只能说道:“属下猜想应是些奇珍异宝。” “奇珍异宝,海上的玩意,怎值得两万两银子,算了,由他们折腾,你且下去。” 老妇人说上一句,黑衣人急忙退出,同时老妇人缓缓起身,在丫鬟陪同下向卢思义大伯附院前行。 老是对卢相夫人的尊称,其实卢思义的母亲并不老,年不过五十,还在不惑之年。走路自是不慢,但也不快,要不失了风范。 进入卢相大哥厅堂,老妇人:“见过大伯,长者为大,卢家由您执事在为不过,你却不愿担当,今日犬子犯下这般大不韪,前后都是大伯在真心忙碌,然犬子新婚不过三日却要纳那青楼女子。” “此事我自认不妥,传入李府,我卢家怎面对李家?” “还请您,再跑一趟,看能否把犬子叫回家中,也好等夫君回来一番数落。” 卢相大哥摇头,一脸疲惫,缓道:“念儿得了孔师认可,此事你应是知晓,谁知他这般不安分,明早还要归宁,我这去喊上一番,是否听劝,也不敢给你肯定答复。” 老妇人:“烦劳大伯了。” 言毕,老妇人不做停留,起身离去。 目送老妇人离去,卢相大哥并未起身,喝了半盏茶水,低眉不知想些什么,随后才起身缓步向外走去。 青楼。 “我不管你是何人,女子主外就是不对,白长了一副好皮囊。” 面对李秀宁,此人理直气壮,对于李秀宁也是品头论足,大厅鸦雀无声,尚书令之子章光涛,尚书令正二品,地位仅次丞相。 “哼~!” “我家老爷允许,又怎的不行?”贴身丫鬟不甘示弱。 “你说这傻子?” 章光涛双眼不由看向卢思义,眼中闪过鄙视。 “啪~!” 谁知,一个护卫上前就是一个耳光,虽说这章光涛有些身手,可也不是这护卫对手。 人直接向后倒去,还好章光涛身边护卫身手不弱,搀扶住了。 “你......。” 几个呼吸,反应过来,章光涛面红耳赤,怒火中烧,他怎会想到,有一天一个下人敢扇自己。 “你竟敢打我?” 气顺之后,章光涛看向这护卫,杀人的目光毫不掩饰。 “打你怎地?” “难道让我砍了你的头颅,当夜壶不成?” 卢思义这护卫,实在彪悍,说话也相当粗鄙,众人包括章光涛都是一愣。 李秀宁也在此列,她想不到,护卫这般毛糙,这是能打的人吗? 虽然李秀宁还没来得及弄清对方的身份,但也知道一个下人是不能这般做的,就算是她想要保住这护卫都是不能。 然。 卢思义站了起来,双手拍掌,脸上露着笑容,走到章光涛跟前。 “啪~!” 这一下,力道不小。 硬被章光涛挺住,不过两个脸颊有些对称,都是四个手指印,只是大小不同。 “呵,呵呵。” 卢思义笑着伸手,还要去打,章光涛怎会如他所愿,伸手同样向卢思义脸上扇来。 让护卫打了够丢人,让傻子打了更丢人。 他不信还打不过一个傻子,谁知卢思义这边护卫直接动了,一手抓向章光涛手臂。 然,还是让对方扇了上去。 倒时卢思义的手臂被对方护卫拦了下来。 这下可好,卢思义向后一闪,直接倒在地上,李秀宁起身,本能接住卢思义,可她看到卢思义分明躲了开来,有些不解。 还有不解,就是卢思义的护卫能够拦下章光涛的手臂,为何就慢了一拍。 然而不用她再想。 “你竟敢打我家少爷。” “哎呀,不好,我家少爷手臂断了。” 搀扶倒地卢思义的护卫,此刻大惊失色,大叫起来。 闻言,章光涛一愣,大厅学子也是傻了,卢相长子,卢相还是重视的,这般断了手臂?章光涛可是难辞其咎。 随之。 “为少爷报仇。” 一个护卫喊上一声,只见除了搀扶卢思义的护卫,其它护卫大展拳脚。 章光涛的护卫断了几根肋骨不说,章光涛鼻青脸肿,爬是爬不起来,骨头倒时完好无缺。 “打不得,打不得。” 老鸨焦急喊着,上来的青楼护院明显是来劝架的,可他们高估了自己的战斗力。 不多功夫,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众人眼中露出异彩。 看着卢思义身边护卫一个个眼中放光,别看这些书生,平实讲理,血液里面可是流着战斗基因。 若是这些护卫是自己的多好。 章光涛惨状只让他们同情学艺不精。 竟大庭广众之下骂卢思义,读书人的脸面都不要了,被打也说不得什么。 章光涛的家奴可不是这般想的,一个匆忙回家报信,呼啦啦一群家奴、护卫赶来。 这边,大壮返了回来。 四人两个箱子抬到青楼。 “来,看下够不。” 章光涛已经被搀扶起来,他的护卫在青楼护院的劳作下抬到了后院诊治去了。 这箱子一个有一二百斤重,两万两白银,这两个箱子是不够的,相差甚远。 大壮一手打开,五彩光芒射了出来。 原来是些珍珠玛瑙、翡翠玉石、混杂着夜明珠,在夜明珠的衬托下,闪闪发光。这一箱子在商人手中价值不可估量,可不止两万白银。 老鸨就是商人,哪里见过这么多,不止是她很多妓女都看直了眼。 大壮不管这些,接着又打开一个,里面黄灿灿的竟然是一层金叶子,下面若都是此物,这一箱价值也要接近两万两白银了。 李秀宁眼角微颤,她何曾见过这么多,虽然多是黄白之物,她也不在意这些,真为娶这么一个妓子花这么多钱,还是不值得的,毕竟她是正妻未来是要管理内堂的。 “问你话呢?” 大壮看老鸨不语,语气有些不善。 老鸨这才反应过来。 “够,够了。”她是相信卢府声誉的。” 大壮:“嘿嘿,够了,就交出赎文。” 老鸨交付一张赎身文书,上面写道:“有卢府公子卢思义,与女相爱,淮得过银二万两,凭众议作赎身财札。今后听凭刘昭儿嫁人,并与本户无干。立此为照。” 同时两个箱子在老鸨吩咐下,由青楼护院抬了下去。 花魁刘昭儿的赎身文书被大壮拿过递给了刘秀宁,本是该给卢思义的,大壮背对众人挡住了卢思义的目光,看到卢思义示意,才有了这般举动。 刘秀宁内心一惊,这大壮可是只护卢思义,今儿个怎地把赎身文书递给了自己,有些反常,也不是现在能直接问的,自是大方,收了起来。 老鸨一把眼泪一把辛酸史的跟刘昭儿抒情着,好生不舍刘昭儿离开。 刘昭儿也是眼圈微红,看得下方书生公子一个个内心也不是滋味。 就这么一朵鲜花又要插在牛粪上。 为何是又,因刘秀宁就如章光涛骂的那般,生就一副好皮囊。 第11章 回卢府 卢思义没想到自家娘子如此聪慧,扳回一局不说,又给自己弄来一个漂亮婆娘,晚上可要好好犒劳犒劳自家娘子。 事了。 卢思义看向刘昭儿哭红的眼,似哄小孩般,几乎贴在她的脸上,帮吹了吹。眼中露出关切。 刘昭儿被逗笑的瞬间,卢思义脸上也露出笑容,揉了揉对方额头,递给对方一把糖果。 李秀宁看得内心多少有些醋意,却也知这是自己给相公讨的内人,生气不得。 可看到一把糖果拿出来,她心中的醋意消失大半,眼中露出笑意,原来自己相公把她当稚童来哄了。 刘昭儿接过糖果:“夫君,贱妻还有一些软物需要收拾一番,还请稍等。” 卢思义明显没有听懂,转身拉起李秀宁的手,想要向外走去,看来他不想在这地方待了。 何况他另一条手臂,被护卫用白布缠起,搭在胸前,甚至不雅,也代表真得受了伤。 李秀宁:“不必了,我卢家不缺你的。” “不过以你身份现在不适踏进卢家大门,会给你安排一出别院。” “小玉,给老妇人请示一下,看安排在哪个别院合适。” 小玉,李秀宁身边贴身丫鬟之一。 小玉:“是。” 起身,先一步消失不见。 众人就这般向下走了去。 刘昭儿咬咬呀,她的房间可是藏有金银细软的,总不能到了卢家,事事张口找她李秀宁要吧。 不舍的跟老鸨道别时,还让对方看好自己的房间,归宁之日,还需来这里的。 老鸨自是答应,今日花魁出阁也是一件美谈,老鸨也是要宣传一番的。 花魁的房间自是要留些时日的,并非花魁走了,花吟就可提升为花魁,还需要竞选众多书生公子评选才行,这对青楼来说是一笔可观的收入,需等些时日,到了整个青州约定好的时日才行。 现在老鸨也需重点培养新人,至于现在的花女、花颜、花芙、花吟年过十八的已没有培养价值,她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只是这些跟卢思义再无瓜葛。 “不好了。” “卢家公子被章家人堵到青楼门口啦!” 不知谁喊上一声,整个青楼内炸了锅,书生公子冲了出来,妓子趴在窗户之上向下望了去。 只见章家家仆、护卫来人不下百个,浩浩荡荡甚是壮观。 章光涛眼中露出恶毒之色,不过青楼里面的药物不错,他的脸已经开始消肿,此刻也能说出话来。 言道:“卢思义,今日个,咱们两个打斗我赢了你一招,但你的护卫太过嚣张欠缺家教,必须好生修理他们一番才行。” “我这就带代你,教教他们如何做人,给我上。” 众人听了出来,章光涛要找回面子,真如他所言,他一巴掌下去让卢思义断了一条手臂,而卢思义不过给了他一巴掌,剩下的伤都是护卫打的。 护卫又怎可打章光涛,本应是将对将兵对兵,是卢思义的护卫不讲武德。 此刻章家来的群殴卢思义的护卫也说得过去。 上一仗大壮来得晚,没有交上手,这一刻两眼放光。 “我的,都是我的。” 说完,双臂活动一下,如同猛虎直接冲入人群,手中没拿任何武器,就是这般,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十几个呼吸,上百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简直是大人打小孩,一巴掌一个,倒地的没有一人能够直接爬起来的。 此乃神人也,步战决对天下无敌。 书生公子们一个个吞了口唾液,看着大壮比之绝世美女还要有兴趣。 只是兴趣越大,失望越大,卢思义痴傻,跟他谈生意无异于对牛弹琴,不过可以上卢府找管事儿的,希望能买到身边一个,尤其是大壮若是能买到身边,不说建功立业,在战场上可是多了一道保命的手段。 这种未战先怯的心理也不是这些书生先天有的,实在是近三年来倭国压下了卢国高傲的头颅,不得不纳贡求和。 就算如此,青州边境也不消停,时时受倭人骚扰,多有普通百姓死伤。 章光涛傻了眼,只能看着卢家护卫护送卢思义他们潇洒离去。 这一战也变相说明了,卢府不容挑衅。 这些文人书生也明白,跟卢思义斗只能动嘴不能动手,可卢思义就不跟你斗嘴,因不会说话,气也,怒也,悲也,叹也! 章光涛脸上更是无光,这样的事情就算官府知道,也不会让插手。 官府的人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两家没有一个能惹得起的。 只是有不长眼的书生,来到章光涛身边,建议他报官,毕竟他是被对方护卫打了,护卫可是下贱的人,被下贱的人打了,若是不受惩罚,那今后章光涛还有何脸面行走世间。 章光涛直接让护卫撕烂他的嘴。 章光涛的父亲是尚书令他又会傻到哪里,虽父亲跟卢相有不合政见,甚至背后可能捅卢相刀子,这都是为国主服务,他无权干涉。 作为小辈,打闹可以,不能上了府衙,再者大庭广众之下他已经阐明自己胜卢思义此为其一。 其二,在青楼里面他可是骂了李秀宁,占了绝对上风。 只是这两点就不应该有人小看了他,对方护卫敢打自己,那是自家护卫无能拦不住。 也代表着章府的护卫不如卢府的护卫,这就牵扯到更为复杂的事情,他父亲可以在国主跟前以此事参卢相一本,可他不能拿此事作为要挟,在衙府里面胡闹。 章光涛的护卫也是受够了气,自是听从了章光涛的命令,撕烂了对方的嘴。 吓得一众,和这书生有相同心思的,打了一个寒颤。 为何? 他们不明所以。 章光涛这样做,有些过了,只是他们身边护卫太多,都已经爬了起来,再说章家可是有武将出身的,章光涛明眼人知道有向武将发展的趋势。 被撕烂嘴的只能眼看着章光涛和他家家仆、护卫离去。 “不好了。” 青楼里面,龟公找到老鸨,大惊失色。 “卢府送来的财产掺了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看来这龟公当的相当称职。 老鸨脸色微变随龟公大步离去。 这要是凑不够两万白银,上面会扒了她的皮,再者这样的事情还从没有发生过,有谁敢占青楼的便宜,那可是缺了大德,传出去他的名声就不保了。 话又说回来,他卢思义有名声吗?有亦是不好的名声,这才是老鸨内心忐忑的原因。 还好。 只是这箱子底部一半是实木打造,这一箱货物装到相同的箱子里面充其量就是半箱。 不说其它就那几颗夜明珠价值已经过了万两,金叶子可是精工打造至少五百两折算成白银也得七八千两白银,剩下的卖给富商折算出来也有小一万两白银,满打满算是不亏的,就是需要多费一些手脚。 不过就看上面的主子怎么想了,是要白银,还是要这些奇珍异玩。她需要汇报上去,再做定夺,整个心落了下来。 龟公还是有些不忿,觉得吃了大亏,这是自己落到好处少了,心理落差太大。比不得老鸨的格局。 卢相大哥,坐在车厢内,走在路上,马车不快,忽闻家丁汇报,掀开车厢帘子,果然是自家的马车,还是卢思义的车队。 看到对面车帘未关,车厢内坐有三人,卢思义、李秀宁他自是认得,两人拉着着手紧靠一起,另一女子是谁坐在卢思义右边半遮的面纱已消失不见,上车时无意之间被卢思义给扯了下来。 “莫非是那青楼女子?传说中的花魁。确是有几分美貌,只是她怎会与念儿同坐一辆马车?” 再看路人指指点点,急忙放下车帘,脸色有些难看,同时吩咐家丁。 “回府”。 第12章 无大碍 老妇人接到小玉消息,脸带微笑说上几个好字,内心对大伯不满确是无法言表。 卢家别院甚多,安排一个较为近的,毕竟是李秀宁给自家儿子挑选的儿媳,内心不喜,表面功夫还是要的。 卢相二弟,卢家老三,摔了一套茶具,孔师没有见他,孔家主也没露面;孔家小辈与之寒暄几句算是尽了礼仪,此事不传出自是没什么。 仅是他心中过不去这个坎罢了,谁知又收到自家那傻兄子竟然娶了花魁。心态炸了。 家仆不知三爷为何发怒,脸色吓得不轻。 看他起身离去,急忙清理碎瓷污渍。 卢思义本想直接回自家小院,却被李秀宁带着见了母亲。 李秀宁心知今日之事不给卢母解释清楚,今后日子不会安稳。 看着厅堂里面的卢母、世母、叔母,李秀宁一一行礼,在卢母开口询问之下,这才一一道出,纳那花魁实属无奈之举,若不然自身名声丢尽是小,让卢家颜面不存罪过大了。 李秀宁思路清晰,说得有条不紊,听得主母频频点头,在做世母与婶母听了,脸色也缓和下来,他们也自知做女人的苦。 这些人眼光不由看向卢思义,只见卢思义拿着果盘里面的吃食尽情吃着,似乎所有之事与他无关,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他惹出的。 老妇人:“好了,带上你家相公,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就要归宁,问好的事情免了;礼物你家世母与叔母已经帮你打趁妥当。” 李秀宁听之,谢过世母与叔母这才带卢思义退了去。 “叔母,念儿这般,恐要惹来麻烦,您看要不书信一封给叔父,单独给念儿一块地方,食邑归他管理,可建立一条街儿供他消遣,在买些下人奴仆,也可让商家入驻。” “是啊,二世母,大世母说得不无不妥。” 老妇人:“我会书信一封,如何安排不是你我能够做主的。” 卢思义世母与叔母闻之脸色微变,都是大家闺秀出身,自是听出话外之意,这是替卢相做了决定。 “是我等孟浪了。” 老妇人:“你们也是为念儿好的,无其它事,那边还需安排下,虽是下贱之身,也不能让外人说三道四。” 此话一出,世母与叔母顿时明了。 只听叔母说道:“二世母放心,此事我出面吧,安排几个下人还是可以的。” 老妇人:“毕竟是侍妾要伺候念儿的,有些规矩还是要懂的。” 叔母:“放心,等念儿归宁回来,应教的礼数,自是教会她的,听说是一个花魁懂些才艺,那些是该屏蔽的。” 闻听此言,老妇人点了下头,众人这才散去。那些二夫人、三夫人等等自进来到离去都没有说上话的,私下会不会嚼舌根就不得而知。 李秀宁回到自己别院,有贴身丫鬟伺候清洗一番。 卢思义也是这般,两人的床铺已被暖热,两人躺了下去。 “夫君,明日要早起,归宁的日子咱不可当阁了。” “若是这般,咱们还要起身冲洗。一来二去恐误了时辰。” 卢思义哪里能够听得进去。 李秀宁面红耳赤,知道卢思义闹够了才会睡。 寅时李秀宁起了床,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收拾妥当,接着才喊起卢思义。 李秀宁有些不忍,无奈李府在濮州,相距甚远,不早早出发,恐今日无法返回。 归宁是不能在娘家住的。 寅时末,未到卯时,队伍出发,在此一天前,卢家暗卫已经上路。 卢家车队不比娶亲时差,所带不再是陪嫁之物,而是归宁回礼之物,这些礼品价值千两,要说也是有些寒蝉,毕竟是相府之家。 可这卢相留有清名,自是无法拿出太多。 卢思义躺在李秀宁怀中,睡了过去。 不骑马蛋不疼,躺在美人怀中甚是舒服。 再说那刘昭儿就有些不自在,进了别院也是早早起身,不能吊嗓,不能练舞。只能跟着丫鬟们学习规矩。 看着卢思义的车队消失,老妇人内心有些不安,这是卢思义第二次前往濮州,国都坐在之地。 第一次自然是迎亲,那是提前一天去的。 这一次是早去晚归,一路都要用在奔波之上,护卫也会疲乏,万一出了点事,让她如何是好。 一个时辰过了。 卯时,卢思义的车队在官道上出了青州,此刻天色微亮。 好在,车厢里面铺的细软够厚,若不然就这青石铺的官道也是颠簸让人难受。 他们车队继续全速前行,官道两边已经有了行人,每个护卫打起精神。 国都亦是帝都,别名帝丘,位于繁华的濮州之内。 青州到濮州只有一条官道,两边山隘阻挡穿越不过,若是行军打仗,粮草从帝都运往青州边关,至少需要一月时间。 步兵需要连夜行军七日才可到达战场,自然这是没有战斗力的,必须提前半月出发才能保证战斗力。 好在卢府离青州边关有些距离,到时临近濮州,轻装前行,徒步三四日的脚程就能抵达帝都。 青州与濮州之间的官道盘山,快马加鞭也需接近一个时辰,卢思义的马车途中需要换马须得两个时辰才能到达。 尤其是换马的位置也是有讲究的,一个不好就会中了埋伏。 还好这些马儿肥硕,耐力不缺,刚到午时就进入到濮州境内。 一路有惊无险,李将军府。 就在濮州边界不远位置,离帝都还有半日的脚程。 马车快速行了一刻钟,终于抵达李府。 将军府门脸甚为气派,这一次不用张灯结彩,再看又是一番心境。 门口站立众人,虽不见李秀宁父母,这些也是亲近李秀宁的家人。 将军府也是有讲究的,一番礼仪,这才进来,每人看向卢思义的眼神都不友善。 走入大厅,又是一番礼仪,李母与李秀宁还有其它女眷前往了偏厅,大厅里面留下了李将军与卢思义还有众男人。 有人走出为难卢思义,被李将军呵斥了下去。 “家宴,岂能扫兴。” 然夹枪带棒的话层出不穷,卢思义如同听不懂般,只顾着吃食,虽车上备有干粮,哪里有这般好吃。 看卢思义吃相,众人温怒,就算是军人世家也是有餐桌礼仪,这卢思义肆无忌惮,饕餮般吃了起来,吃相太过难看。 李将军眼中倒是闪过一丝笑意。 不知他心中想些什么。 “报~!” 就在此时,大管家匆匆跑了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 看大管家脸色不对,李将军放下筷子,脸上显出温怒。 “宫中有传召。” 再看大厅之内除了卢思义都放下筷子,脸色惊疑不定,怎会现在传召。 李将军反应甚快,急忙起身向外走去,余光瞥卢思义一眼,众人也是急忙起身跟着向外走去。 房间除了伺候的仆人丫鬟,还有大壮。 只见卢思义端起一块鹿肉直接递给了大壮。 大壮狼吞虎咽吃下,盘子放回桌上。 看得这些仆人与丫鬟心惊胆颤。 大壮撇嘴下,味道不如公子教的烤食,不过总比吃不上强。 卢思义,继续大口吃着,大块的肉继续分给大壮。 接召之后,李将军直接离去,众李家之人送走李将军再回大厅,只见桌上肉食几乎清完,卢思义与大壮已经消失不见。 “那夯货怎能吃得这般多,人呢?” 一青年大怒。 一仆人急忙跪下,叙述起来发生的事情。 闻听这青年勃然大怒,起身就向偏室走去。 只见卢思义坐在李秀宁旁边,正给李秀宁喂食。 “你个夯货,竟敢让下贱之人吃我们桌上食物,出来,看我不揍死你。” 当着李母的面,这青年肆无忌惮,整个房间里面的女子脸色为之一变。 “有胆,你再说一遍。” 李秀宁“噌~!”站了起来。 在卢府她自是要保持矜持,可现在归宁,回了娘家,本性就不再压制。 眼看李秀宁双眼透着杀意,这青年浑身一颤。 再想自己不能这般怂了。 “三姐,你怎可这般护他,他不过是一夯货。” 哪知这青年说完,下一瞬间身体飞了出去,是被踹飞出去的。 李母脸色大变:“胡闹。” 她是知李秀宁性子,这三日不见,竟这般护卢思义,可见对方在女儿心中分量,连自己亲弟弟都敢下狠手了。 卢思义双眼不由瞪直,怎说那青年也有一百八十斤左右,就这般被李秀宁一脚踹飞了出去,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不用怀疑,消失的李秀宁,出现在外面,伴随着的还有青年惨叫之声。 让他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 卢母听到青年惨叫脸色缓和不少,声音这般响亮,想必是没有大碍。 房间其它妇人,可没有李母这般心境。 想要起身劝说,又觉不妥,毕竟那青年是李母的骨肉,李秀宁也是她的骨肉。 若她不喝止,这些人也不宜越俎代庖。 第13章 危机现 “姐,我知错,我知错。” “胡闹。” “住手。” 除青年求饶。 一道道男子呵斥之声响起,总算起了作用。 被李秀宁提着的青年,双脸已经不能直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李秀宁为何就打他脸,众人心中明镜。 “你已是嫁出的人,怎这般对你弟?” 李秀宁的叔父怒视着她。 李秀宁:“你也知我是嫁出的人,辱我夫君当我耳聋不成?” 叔父:“你...你应当学会相夫教子,怎这般野蛮,还让你家夫君看着,成何体统?” 刘秀宁扭头,果然卢思义看着自己,眼中含笑,就差双手鼓掌,内心一甜,有了底气。 “相夫教子我自是懂得,辱我夫君就是不行。” “谁若不服,跟我过上两招。” 李秀宁这般高调,厅堂之中这些男子失了脸面,却又不敢发声。外人可能不知,李府年轻一辈都遭过李秀宁的毒打。 “胡闹,还不给我,过来。” 就在此时李母声音响起。 李秀宁目视众人一圈,这才款款而行,消失在众人眼前,那股压力是他们不能容忍又必须得忍下的,不然下场与这青年无疑,面子丢的更大。 “断亲,就算不能断亲,今后也不能让她跨进我们李家的门。” 被打的青年看李秀宁走进了偏厅,这才不忿的抱怨起来。 众人脸色又是微变。 倒是叔父多看了他两眼。 叔父:“这话你说了不算。” “那我就跟母亲说。” 叔父:“你怎不找我大兄说。” 叔父所说大兄自是这青年父亲亦是李秀宁的父亲。 闻之,青年眼珠转了下:“等家父回来,我就提起此事。” “看她以后,还敢嚣张。” 年轻之人可能没有看出,在场的叔父都是清楚,此时召李将军进宫,就是给卢相上眼药的。 怎地说,卢相一心为国,再次提出击杀倭人建议,倭人不是无法战胜存在,邳国能败倭人,他们自然也是能的。 再者邳国只有一州之地与青州相邻,若是让邳国壮大,受到威胁的首先是卢国,青州必是他邳国战略目标。 现青州不断受倭人骚扰,经济难以发展,青州沿海防御几乎成了摆设,若邳国给倭人一些好处,让对方一同攻打青州,青州被占就是时间问题。 李将军自然也是这般想法,可他深知帝心,国主所做决定,背后有着国师影子,国师乃大儒,他自是不能明着说出自身想法,他忠于的是国主,不是这个国家,国主在,李家在,国主亡李家亡。 此时朝中呼战的声音不在少数,而国主想要的是稳发展,他们给予倭人的好处,足够让倭人升不起更大野心,再者首先受到威胁的是青州,若邳国真敢攻打青州,一战之后,邳国元气大伤,卢国再从濮州发兵抢回青州乃大义不说,说不定还能拿下邳国,让卢国在多一州之地。 此外,卢国国都北有嘉国、南有沛国、西有京洛三国可直达濮州,卢国与沛国、嘉国相交甚好,京洛一直虎视眈眈,想要吞下濮州。 所以兵力不足情况之下,国主是不会考虑开战的,就算是开战也是跟京洛开战,可京洛有四州之地,乃大国,想要攻打京洛,就需要足够兵员。 就算不攻打京洛,也需提防京洛的攻打,京洛可直接集结集合百万大军,而卢国想要集合二十万大军,就要从其它城防之中调兵过来,兵力还是不够用的。 这些暂且不论,单说青州是否可以组建起来兵力,自然可以,可这军事必须由国主决定,卢相只有提议权没有决议权。 青州之人想战否,自是想的。 受倭人迫害,这般屈辱又是几个文人能够忍受的。 然,组建更多军队就需辎重。 辎重又需国都给予置办,培养新军,担任将领等如何调配,不可能是国主直接任命,这里又牵扯到卢相。 十年前卢相,主张一战定邳国,当时青州兵强马壮。 一战攻入邳国国都,邳国求和,卢相坚持要拿下,成卢国一州之地,然众多儒生联名,让国主改变主意,同意邳国求和。 同时削弱青州兵力,一度让国库充盈,卢国成就繁华盛世。 只有卢相清楚,让国主改变主义的乃国师一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唯恐引来其它国家不满,有了攻打卢国的理由尤其是京洛。 为何嘉国、沛国与卢国关系和睦就因卢相再次周璇,拿下邳国,若京洛敢攻打卢国,自可向嘉国、沛国求援。而邳国南临吴国,拿下之后,青州兵力可前往邳国抵御住吴国不成问题,再给五年发展机会,三州之地稳了。 这一切都成过往云烟,现邳国兵强马壮,虽为一州之地,无人敢攻,打得倭人不敢侵犯,名声一时大噪。 邳国对青州若无想法卢相是不信的,求和对于邳国来说就是屈辱。 十年磨一剑,还是用倭人磨的剑。 邳国南临吴国,西临无尽山脉,无路可走,东临大海,只要与吴国签订联盟,就是攻打青州之时。 然别人看不穿,他卢相能看得见。 青州在卢相治理下,粮仓已经堆满,不惧战争。 李将军进了宫内,迟迟不见国主召见,等了两个时辰,国主才出现在他的面前。 卢相自是接到了风声,装作不知罢了,他儿到来,国主这般操作,有些寒了卢相的心。 此时卢思义他们的车队已经出了濮州在青州的大山之中行走。 他儿来到国都,作为父亲都未能看上一眼。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四个时辰,卢相这边接到一封密函,脸色不由大变。 自家犬儿竟遭到伏击。 所用器械出自兵器司。卢相看似平静,手指捏着密信的指尖已经发白。 随之密信烧了去,一切似乎都未知般。夜已深,看着公文的卢相没有一丝睡意。 青州山脉之内官道两边高山耸立,卢思义抱着李秀宁,一只手通过胸襟探了进去。 李秀宁也不知卢思义为何这般胆大,想法亦是难以启齿。 她在娘家暴力行为,卢思义毫不在意,似乎也没吓着。 她又怎知,卢思义此举,已是胆战心惊。 看着李秀宁面色红润,不加反抗,内心这才大呼:“刺激。” 卢思义同时想着,惹怒了自家媳妇,一巴掌应能把自己扇个半死。 看她这般,卢思义忍不住,低头,向她唇上吻了上去。 犹如那鸳鸯戏水,李秀宁脑中一片空白,虽然不是第一次了,可哪有在车厢之内这般的。 反应过来,被人知晓,清誉是别想要了,是要留下个“荡妇”称呼,想要成为卢家正妻恐怕难了,刚升出一丝力气想要推开,顿觉一只手游走在自己双腿之间。 那丝力气顿觉烟消云散,浑身瘫软下来。 “夫君,不要。” 李秀宁娇羞,嘤嘤细语只有卢思义能够听得到。 “啾~~!” “啪~~!” 就在此时听到一声异响。 卢思义手中动作停了下来。 李秀宁终于喘上气来,自是听到了那怪响。 感知到马车急速停下,还有大壮吼声。 “戒备。” “防御。” 八个护卫瞬间围拢在卢思义的车厢跟前,亮出了武器。 如有箭矢,他们甘愿用身体抵挡,手中武器也不是摆设。 李秀宁气色恢复过来,脸色凝重。 “发生了何事?” 虽未感知危险,但也知道,这些护卫不会无的放矢。 “小姐,我等不知。” 小玉、小璧,两个丫鬟腰间佩剑抽了出来,她们感知这些护卫刹那散发的煞气,不知是宰了多少牲畜还是造了多少杀孽才这般重,此时绝不是闹着玩的。 第14章 朝堂事 李秀宁刚想探出身子,被卢思义拉了回来。 虽知李秀宁功夫了得,卢思义也不会让自家妻子涉险,把她双手捧在自己掌心,拍了拍,让她安心。 只见卢思义,走了出来,此刻似是不装了。 八个护卫大惊。 卢思义站在车辕之上,双眼目视远方。 夜风吹过,卢思义浑然不惧。 酉时,若是过了,他们也就安全回到卢府。 然,还是出了事。 什么也看不清。 只能感知到山中的虫鸣与风声。 半个时辰,似乎空气中有了一丝血腥味道,伴随着微弱惨叫之声传来。 只是这山中风势紊乱,无法准确判断,这惨叫声来自哪里,只知个大概方向,就是卢思义望着的地方。 马不惊,卢思义在车辕上不动。 整整站立了半个时辰。 李秀宁这才明白,确实有危险存在,自家相公又是如何提前感知的?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山巅之上,狭缝之中,此刻发生着残酷战斗。 卢府暗卫怎也想不到他们所在距离比之他们排查的安全区域还要远些,竟用上了腰引弩,腰引弩最高拉力达到370公斤,射程可达800米,这般腰引弩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拉动的,只有天生神力的才可使用,这般人几乎都是宫内侍卫,军中猛将。 就算如此他们也射不了几轮,力气是有尽的。 若不是他们探测出来,只怕自家公子就要遭遇不测,然现在不测的就是他们。 实力有悬殊,就算他们不动用腰引弩,身边还有弩弓,五十米之内命中不比现代子弹差,加上这箭矢上抹了剧毒,中者必死。 可以说,卢家暗卫死伤惨重,一刻钟都没有攻杀了对方。 不过对方的计划也被打乱,他们只能先杀卢家的暗卫,再冲杀出去劫杀卢思义他们。 腰引弩他们发现了四处,每一处跟前有二十人隐藏在暗处放风,守护。 不知是谁发出一支弩弓射杀卢家一个即将摸过来的暗卫,这才引发后续的连锁反应。 卢家暗卫,还有一波人,人数不多,只有十几个,向这边摸了过来。 除了他们另有一波人,也就是这波人发出信号只有卢思义的人知其何意。 弩弓质量再好,挡不住箭矢缺少,卢家暗卫不是傻子,不会露出脑袋任由射杀,山中别的不多,掩体不少。 最终还是进入到白刃战的阶段,战斗持续半个时辰,卢家暗卫所剩无几,在这般杀下去,只怕要死完,就是因为对方有能拉动腰引弩的人,战力太过恐怖。 再者,对方也是精英,并非什么贼人。 然卢家暗卫忠于卢家,是不会撤退的,只有战死,没有撤退可能。 对方此次派来接近百人刺杀自家少爷,可见决心,他们自当也要表明决心。 杀到最后,卢家暗卫还剩几个,对方还有一半人数,也就此时,对方有人一声不吭倒在地上,有人掉到悬崖下面,还有挂在树枝上的。 “小心暗箭。” “对方还有支援。” 一人,躲在石头后面大呼,声音落下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只差一点就能躲避过去,箭矢从他肩膀上划过,刺伤了肩膀。 然让他避无可避的是,第二道箭矢,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他已看不见了,身体上扎了两道就瘫软在地上,第四道划过他的头顶,第五道射在石头上。 “为何,对方能够发射的这般快?” 他想不明白,随之感受到呼吸困难,这才明白,箭矢上涂抹剧毒,与他们一般无二,也没想着留下活口。 眼中露出不甘,自是对这世间的留恋。 这一拨人不同的是,自始至终都没露出身体,连同他们的箭矢涂抹的都是黑色。 对方要求出面堂堂一战,接着就被箭矢射杀。 众人这才明白,对方是下了狠心,不留活口。 一个个慌了神。 “当当,当当、当当。” 鸣锣之声响彻山林。 慌了神的人四散开来,各奔东西。 他们收到撤退的命令,不做任何停留。 然背后交给对方的,只有死路,哪来的活命机会。 尸体一个个从山上扔到官道之上,高处的直接摔成肉泥,山缝里面的,掉下也是粉身碎骨。 不止有对方的,还有卢家暗卫的。 那些弩弓还有腰引弩一同扔了下来有的直接摔断不能再用。 同时另一道绿色的光在夜空中炸裂开来。 卢家活下来的暗卫有三,一同消失不见,他们清楚看到这些人放过了他们,猎杀的都是对方之人,应是对公子没有恶意。 虽说消失,也是隐藏在了暗处,还是有些不够放心。 卢思义看到这炸开的绿色光芒,这才转身向车厢内走去,脸色微微抽搐,站立多时,腿麻了......。 “警戒前行。” 大壮吼上一声。 两个护卫骑马以前一后,向前跑去,随后车队缓慢前行,只剩下一个时辰的路程硬是走了三个时辰。 接近子时才到卢府。 这一路随同的仆人丫鬟,看到所有马匹双眼蒙布。官道两边烈火通明。刺鼻的烟熏与那难闻的味道,若不是用湿布捂住了鼻口,恐怕回不到卢府吐的已是脱虚。 通过燃烧的长度,李秀宁估算出来死的人数。 只是她藏在心里没有道出。再看她的夫君如没事人般,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老妇人的担忧,卢思义似乎并不在意,还好李秀宁懂礼,问了安。 然这一夜除了李秀宁想了很多没有睡意,还有几人也是没有任何睡意。 其中卢相接到消息之后,知道再派人手过去已经来不及了,直到翌晨上朝的时间,卢相变的苍老许多,头发白了一半,这才接到第二封密函。 整个精神好了一些。手中准备递交的辞呈,藏在袖子里面。 朝堂。 “卢爱卿,你这是怎么?” 国主看向卢相一夜之间竟然苍老这般,甚是吃惊。 卢相:“主上,倭人已骚扰到青州黄县、掖县,受难之民累计十万有余。” “若粮、药不能到位,恐生变故。” “据下方汇报,有些家族与倭人苟合,这里有些证据,请主上过目。” 话此,卢相从袖中掏出一些锦书呈奏上去。 国主看了,脸色变得难看。 “众卿怎么看?” 国主的目光扫过尚书令和尚书左右仆射。 目光又向下方的仆射看了过去。 这些人眼观鼻,鼻观心,不用跟国主对视,就知此时国主想要谁说话。 只见站在卢相右边的尚书令,到了知天命之年,五十多岁,看上去比卢相确实年轻。 “主上,此事还需确认,倭人也是知廉耻的,若非食不果腹应不会骚扰我等县城。” “那倭国住在海中,应是又遭了风暴,若是如此我们送些粮食打发下他们即可。” 卢相身后尚书左仆射。 “尚书令此话有些不妥,他们倭国人受难就来骚扰我卢国子民,我们还要反哺他们,这些年过去,也没见得感恩。” “此风不可长。” “若这般下去,只会让我等子民心生积怨。” 尚书令身后的尚书右仆射。 “我堂堂大国,怎能效仿邳国,徒增其它国家笑话;那倭人,主上每次赏赐他们吃食,哪个不是感恩道德。只有这般才能彰显我国仁义,你莫要忘了,只有仁者之师方可定国,若不然,不知需死多少将士。” 尚书左仆射:“我等子民该如何处置,难道黄县、掖县子民不是我卢国子民?” 朝堂不论如何争吵,最终做出决定的,都是国主。 “主人。我濮州已经出现流民,据查来自青州。” 李将军站了出来。 眼看没人提及此事,他作为武将大将军本不该多言,此话明显有站在卢相一方之嫌。 第15章 现实力 尚书令:“大将军,青州有懒人成匪,此事我等略有耳闻。” “不会是那些匪人乔装打扮入城?这些人需好生教化才是。” “若不服管教,应当以儆效尤。” 闻言,李将军退了下去,他虽有才学可这张嘴说不过尚书令,再者他提出此事也是尽个本分,最终还是主上做出个决定。 大将军一切听主上的。 青州,卢相府。 卢思义醒来,分家的事情也落实了。 他与李秀宁今后可在自家别院进食,不过早上问好的礼仪不能少的。 毕竟他们不用做饭,只需上桌吃食就行。 卢思义自是不去问安,李秀宁却不敢。 一圈下来,一个时辰已是过去。 事后卢思义带着她,在大壮的护送下,又出了门。 还是那般高调。 好似刺杀的事情从未发生。 刘昭儿似是被遗忘了,卢思义并未寻她。 一路到了后山,有人把守山门。 畅通无阻直接走了进去。大壮就是最好的名片。 李秀宁不解的是,他们并未上山,而是钻进了山路里面。 “这......。” 李秀宁睁大眼睛,这里的路比之官道还要平整,马车行在上面竟然没有一丝颠簸。 每隔五十米都有一盏火灯,灯上有罩,风吹不灭,照亮着山洞。 有人提着长嘴壶巡视着,火灯所用燃油乃为鲸油。 出了山洞,前面的路也是如此平坦,小玉、小璧看得好奇。不知这道路是如何打造出来。 大壮不觉稀奇,这可是用了两年多时间,数十万人力,累死在修路上的人力不下万人。 马车快速行驶,一个时辰,前方出现整齐房屋,依山而建,错落有致,街道上行人与其它地方明显不同,穿着也不尽相同。 人人脸上带着朝气,女子们随意在大街行走,有说有笑,毫不在意自身形态。 这.....。 小玉、小璧看花了眼。 他们看到行来的马车,一个个欢呼起来。 只听他们奔走相告,欢呼着。 “卢主席来了,卢主席来了。” “卢主席万岁。” 不知是谁高呼出来,众人向这边蜂涌而来。 吓得小玉、小璧抽出佩剑,一脸警惕。 卢思义从车中走出。 站在车辕上,看着众人,一只手举高,海浪般的声音瞬间寂静无声。 “娘的,谁喊的万岁,我哪里能活到万年,这是骂龟嘛。” “给老子站出来。” 看卢思义这般,小玉。小璧直接张大了嘴,李秀宁内心也不平静。 此时一妇人激动大喊:“卢主席,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想让您长寿啊。” 卢思义:“哈哈哈,长寿自是好的,那也不过百多岁的寿命,今后可不能这般喊了,千年王八万年龟。你们再这般喊,不是骂我王八就是龟,我定要让你们继续重回学堂。” 看卢思义并非真生气。 有人胆子大起来:“主席,请您放心,我们现在都在学习,您的教导我们是不会忘记的。” “是的,主席,我们每天早晨与晚上都会用半个时辰学习的。” 人山人海的声音如同海浪响了起来。 “好好好。” 卢思义露出开心笑容。 看着他要讲话,下面顿时恢复安静。 “这个,光学习可是不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们还需实践,听说黄县、掖县遭了难,你们也是从灾难中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可有人愿意前往这两县拉人的。” “主席,我,我愿前往。” 下方之人,一个个举起手来,眼中散发着光,没人退缩。 卢思义:“你们这般可是不行,毕竟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你等思想已经发生变化,想要做好他们思想工作可不是一件易事。” “这样,工作如何分配,你们可前往镇府,把擅长的汇报上去,镇府的人根据你们自身才能,进行分工。” “你们的热情、真心,我已看到。” “同志们,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明天的生活一定会更美好。” “革命尚未成功,我等需更加努力。” 众人听得激动不已,直接大喊:“请主席放心,我们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定会为了理想努力奋斗。” “奋斗、奋斗、再奋斗。” 这些人喊起整齐的口号。 刘秀宁看的惊了,这气势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尤其是这句:“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何等的荡气回肠。 卢思义不走,这些人不散。 他们眼中充满热切的目光。 “同志们,定要努力奋斗。” “我们一年后再相见,希望,下次看到你们,身体变得更强壮,人口变得更多,生活更加繁荣。” “你们需要谨记,人民的力量是伟大的,没有人民就没有一切,我们要大力发展人口。” “同志们,你们的任务非常的艰巨,倭人咱们打的过,不代表青州的军队也干得过,我们的力量是无法和一个国家抗衡的,那样只会把我们逼到绝路,这样的思想咱们千万不要滋生,懂得吗?” 下面众人有的脸色微微一变。 “记住了,谦虚使我们进步,骄傲只能让我们挨打。同志们切忌不可滋生骄傲的心。” 这时直接有人喊道:“主席放心,我等定当遵从您的教诲,谁若骄傲自大,我们定当把他送到学习班,重新改造。” 看到众人这般,卢思义这才放下心来。 “同志们,再见了。” “同志们,我们来年再相见。” 马车缓缓前行,众人主动给卢思义的车队让开一条道。 他们挥着手,看不见卢思义的车队,才收回目光,所有人没有忘记卢思义的话,一个个向镇府里面快速行走过去。 “相公,你这是信任了我们?” 车厢之内,李秀宁望着卢思义,想了很多,问的甚是简单。 卢思义的手抹了进去:“何时有不信你的?” 两人的唇对接在一起。 李秀宁面红耳赤。 马车快速前行。 车厢内自成一番景象。 李秀宁的“不可。” 卢思义又怎会放在心上。 正是那 闭口咬牙目视顶,鼻引清风提金井, 握手钩足似猿猴,玄珠自上昆仑顶。 出入由从自有方,入时宜弱出宜强。 须神闭口神游外,进退何劳急急忙。 小玉、小璧可是红了脸。 怎能想到这大白天,自己小姐与老爷,竟在车厢之内行那之事。 这一路又行了一个时辰,卢思义从李秀宁怀中爬了起来,若不是李秀宁给他松身,爬起有些难度。 再看前方的山中光秃,没了任何风景,到了这里,似是走到了尽头。 然。 大壮走到前方的巨石跟前,在上拍了两下。 这巨石直接震动起来。 不多会儿功夫,那巨石竟然升了起来,是个山口,里面两人拿着火把,腰间佩刀,身后跟着十数人,一个个手中握着长刀,站在两边。 看着大壮不为所动,当卢思义从车厢中探出头,这些人刹那跪了下来。 “参见大当家的。” “都起来吧。”卢思义语气冷淡,随之缩回了头。 马车这才缓缓走了进去,山洞不长,确是难走,天然的。 小玉、小璧看到后方的巨石缓缓落下,这成了一个死洞,顿时听到有穴风响起。 虽然缓慢,不到半刻钟,也是行驶了出来,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个丁字路口。山路崎岖,还是能够容得一辆马车前行,若对向同为马车只怕需要找个宽些的地方错身了。 双方若是都不相让,只怕再难前行。 他们选择的路,在向前已经不适合马车前行。 众人弃掉马车,安上马鞍,马镫。 骑马前行。 这两个小东西,让李秀宁眼睛一亮,没想到有了这些,骑马变得舒服起来。 小玉、小璧也露出惊叹之色。 其他人面不改色,这些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倒是大壮两脚代步,跟在卢思义的马匹跟前,向上走了过去。 行了半个时辰,众人下了马,山路出了分岔,一边可通马匹前行,一边只能徒步向前。 有人领着马匹走进了分路口,剩下的人,跟随卢思义左右,只能攀登而行。 只见路的两边巨石后面都有人躲藏着,若是不注意很难发现,他们手中拿着的类似弩弓,却又小了些,造型还是有些变化,李秀宁行走江湖也没有见过这般弩弓。 第16章 真伪善 在向上走,李秀宁发现这些人更为随性。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然,有人已经削了自己头发。 有的脸上有着刺青。 有的手腕上有着刺青。 至于其他地方是否还有刺青,就不得而知。 一个概念在李秀宁的脑海里面形成,这是军卒。 只有军卒才有刺青。 除了军卒,自然还有很多地方贵族也喜刺青的可卢国除了军卒其它人是少有的。 而且这种统一款式的刺青,只有在军卒里面才能见到。 不同军队,他们的刺青不尽相同。 也有用穿着不同服饰颜色、条纹来区别。 像这种有刺青的往往代表着他们能力更为出众。 李秀宁看他们站立、行走就发现这些打杀普通军卒1:10不在话下,再看他们腰间的武器,明显是不常见的,甚至有的她未曾见过。 这里,除李秀宁、小玉、小璧,再无一女性。 都是年轻力壮,身上隐隐散发着煞气,不下三百之众。 上面较多的山洞,是用来居住。 “啾~!” 她看到一人用火折子,点燃个不起眼的东西,刹那飞起来,带着响声刺破天空。 “啪~!” 发出的竟是蓝光。 这山头之上地方颇大,容纳三千人不在话下。 众人等待的功夫,来这里面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少的三人前来,多的六人前来。 一个时辰功夫,山头之上聚集千人。 李秀宁心沉谷底。 若是她看不明白,江湖上跟师父那些日子算是白跑了。 “自家夫君上一刻还在说着不与国家作对,这分明是培养出来自己的实力。” 造反。 两个字,她始终都不愿在脑海之中浮现,要之她的父亲可是卢国大将军。 接着在到来的让李秀宁睁大了眼睛,倭人。 竟然还有倭人。 这些倭人到来跪伏在卢思义脚下,亲切的喊着:“义父。” 等这些人来后,只见再没有人出现。 卢思义不开口,众人也没有敢说话的。 “程昱,给了你们半年发展的时间,现在人几何?” 卢思义看向一个山羊胡的男子,三十左右。 “禀主上,形成战斗力的,步卒5000,新招。骑兵1000,新招500。弓兵300,新招2000。斥候100,新招1000;水兵600,新招3000。水鬼100新招1000。” 卢思义眉头轻微皱起:“尔等表现不错,是有能力的,还需努力奋斗,我希望这些新兵,半年后都能成为老兵,也希望半年后在此的最低也是百夫长。” 李秀宁内心轻颤。 现在已有两万多人,半年扩充到十万多人,濮州国都的军防也不过二十万之数。 青州有着十万大军。 十万。 现在她看到的都是精锐,能够形成的战力,哪怕仅有三万,拿下青州也是可以的,要知他们可是隐匿在青州内部,并非从外攻城。 卢思义:“目光看远些,不要只盯着青州的苦难人家。” “邳国的人,咱们也是可以收纳的。” “倭国自然不在话下。” 除此之外:“嘉国也是可以的,自然能够让其它国家的人也加入进来那是再好不过。” “集水成河,河聚成川,川流不息,才是我们的目标。” 卢思义忽然气势一变,就连李秀宁出神,也收了回来,此刻的卢思义看上去,哪里还是一个文弱书生。 “给老子记住了,你们是匪,是盗。” “仁慈只在刀刃之下,你的刀刃不够锋利,不够快,就没有人跟你讲仁慈道义。” “是人,能骗的给老子骗过来,骗不过来的偷过来,偷不过来的给我抢过来;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老子明年要看到更多的人。” “程昱。” 程昱身子一颤:“在。” “安身的事情若是你负责不来,就让老孔头过来帮你。” 程昱急忙躬身:“主上放心,十多万,我还是能分配过来的,不用麻烦孔师。” 卢思义:“你有什么相好,也该让他们前来,若是不从。” “我宁负人,毋人负我。” 这一刻,上千人一同朝卢思义跪了下来。 可不止程昱一人,这些人跟随卢思义有些年份知道这话不是说与他一人听到,同时大吼。 “遵,主上令。” 只见大壮也是单膝撑地,跪在卢思义面前。 小玉、小璧手中的剑差点落在地上,感觉浑身的气散了九分。 李秀宁。 “我的夫君啊,你到底要干哪样?” 这一刻卢思义在她心中变得可怕起来。 尤其是那一句,我宁负人,毋人负我。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吗? 可她偏偏听到出自,自家夫君的口,看到上千人跪伏在她夫君面前的画面。 这一刻他的夫君离他好远,他的夫君化身了,好似恶魔,让人恐惧。 “各自散去吧。” 卢思义收了气势,这些人停了三个呼吸才敢站起,一个个退后五步,才敢转身,离了去。 至于李秀宁、小玉、小璧,这些人没有一个打听的,能来到这个地方的,必定是主上的人,否则再过漂亮的美人儿也是身死道消的下场,主上可不是贪恋美色的人。 他们不敢杀的,主上亲手杀,他们不忍心杀的,主上亲手杀,他们太过清楚主上那一句“我宁负人,毋人负我”的分量,死在主上手中的贵族子弟十个手指数不过来,死在主上手中的儒生,老儒能堆积起来一座小山,死在主上刀下的男女能血流成河,也是程昱的到来说动了部分儒生愿意效命主上,这才让他放下了屠刀。 有功劳不遵从主上定制军规的,都是主上亲手宰杀的,从不假借他人之手。 他们可以说自己的主上是真小人,假君子。却不能说他们的主上对不起他们。 他们都清楚,曾经主上说得一句:“卿不负我,我不负卿。” 这就是他们誓死追随卢思义的原因,也是惧怕卢思义发怒的缘由。 卢思义走了,这些山头已不属卢家私产,也是出了名匪患之地。 青州知府不管,军队不管,再无人敢管,被他们盯上的先是钱财空空能留个性命,此事过后就是人财两空。 卢思义再次给他父亲卢相增加了压力,此事别人不管,他卢相不能不管。 在其位谋其政。 李秀宁心中有很多不解,有忐忑,卢思义却不解释。 上山下山费了些力气,回到马车之内,卢思义靠在李秀宁怀中睡了过去。 李秀宁若是为父亲着想,终于卢国,只怕这时就下了杀手,她自知小玉、小璧与她三人全身撤离还是有十成把握的。 看着卢思义睡得这般香甜,李秀宁心中闪过相知与卢思义一幕幕画面,心中自始没生出过一丝的杀意。 尤其是那些女子那般的泼辣,对她思想冲击颇大,一路过去她从未见过那般的女子,离经叛道。 是的,在这个时代就是离经叛道,不能是小的时候那般无拘无束。 可她们过的就是无拘无束的生活,如天上的鸟儿。 再想自家相公这几日所做不正是这般想让自己过上自在的日子。 她曾问过师父,女人为何要听从男人,师父有云:“此乃天道,违天道,伤人和,遭天谴。”尤其是她们修道之人。 现实的冲突,让李秀儿内心有些彷徨。 在想到卢思义那为人和善、冷漠的双重性格,到底哪一个才是他? 伪善吗? 李秀宁发现他们不是原路返回,回去的路上没有遇见那一山谷,准确的说像是一个部落的存在。他们竟然绕到了官道之上。 这是修了多少路,用了多少人力? 李秀宁想象不到,内心更为复杂。 第17章 论国战 酉时,日沉。 卢府大院,一队车马缓缓行来。 “卢少爷回府啦。” 家仆急忙通报。 不多时,管家匆匆而来。 这位管家是分配给卢思义的。 也算是分了家,有了自己的管家。 同样还有了他们自己的侍卫、下人、家丁、贴身丫鬟、通房丫鬟。 只是,有小玉、小璧在,这次外出卢思义没有带这些人。 他身边的护卫已经够用。 院子分前后左右。 前.坐北朝南。 是卢思义的住房。 进去客厅招呼客人。左边有书房、卧榻平时也不睡在这里。右手边有走廊,连着房子,房子里有隔断,镂空的屏风是不隔音的,外面几间是丫鬟住的,内室最里面自是卢思义夫妇所住。 对应前方的自是坐南朝北的房子,这些是下人、仓库用地。 以院子为中心,左边坐东朝西的房子是为卢思义儿子准备的。 右边坐西朝东的房子是为卢思义女儿准备的。 至于侍卫、管家、家丁他们有自己的家,不住在卢府里面。 李秀宁下车,清洗过后,前往老妇人处请安。 卢思义躺在摇椅上,坐在院子里面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知想些什么,看着还是那般痴傻。 这躺摇椅被做工的匠人制造出来后,就被辞了去,思想没用在正的地方,太过堕落,这样的椅子使人懒惰。 幸好辞退之后,他保住了这把椅子,献给卢府,被卢思义相中。 至于那匠人自此消失不见,再没见他出现在青州,连同他的家人也消失不见。 有人背后推波助澜,说是被卢相杀了。 要不然,怎可平白无故一家人消失不见。 这躺摇椅,仅此一把,整个卢国找不到第二把。很多人没有见过,却被穿的神乎其神,说是躺了上去就会让人变得痴傻。 卢家公子之所以一直不好,就是因用了那躺摇椅。 这三个字不是禁忌,却是魔咒般传遍整个卢国。 对于这些,卢相自是不在意的。 因卢相他躺过。 唯,“舒坦”两字能够评价。 人言可畏,这样的事情卢相清楚,自家儿子做这些痴傻的事情再好不过,这样惦记他的人自然就少了下来。 濮州。卢国国都,宫内。 国主看着一本奏章,眼神阴晴不定,汇报的人退了下去。 竟然还有人刺杀卢相之子。 此子已没了威胁,为何还有人这般做。 国主是不喜的。 不过这事儿也让国主明白,背后有人是想让卢相与自己的矛盾加剧。 而这不经过自己,擅自做主,有些过了。 他的脑海不由浮现出几个名字。 唯独国师不在其内。 “传护国将军前来。” 跟前的太监领命,自是知道自己主上意思,快步退了下去。 “给我查,到底是谁。” 太监离去,国主如同对空气所说,只见他背后大梁之上阴影处跳下一人,离地面五米多高的距离,就这般跳了下来。 “诺。” 黑衣人,单膝跪地,应诺一声,消失不见。 李将军接到口召,不敢丝毫停留,前来面见。 国主的质问,让他大惊。 “我女。可有碍无?” 李将军首先关心的不是卢思义,也不是与卢相之间朝中复杂的局面。 他清楚,只要自己表现的足够简单直接,国主就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 也是这般,他看到国主,眼底隐藏的疑虑少了一层。 “无碍。” “你说,这次,出自谁手?” 李将军大惊“臣恐慌,实乃愚钝,若主上让臣守城自不在话下,攻城掠地,臣亦是有信心的。” “主上若需要用刀,臣手中的刀足够锋利。” 主上闻言一声冷笑,不过脸色倒是缓和许多:“你还这般,滴水不漏。孤找你前来,并非想要问你这些,你且说下黄县、掖县真实情况。” 李将军内心一沉,这般晚了,主上没有休息,急召自己过来,看来,昨日朝会的事情,主上是信了卢相说得,又何苦要在等上一日询问于我? 虽是猜不透,他却如实回答:“根据兵部汇报,黄县、掖县确实遭到倭人迫害,只是两县,并未求助兵部。兵部自是不敢擅自出兵。” “飞鸽传书内容在此。” 李将军说着,从怀中掏出帛书字条,呈上。 主上认真看上一遍,放在一边。轻声问道:“黄、掖俩县令,谁的门生?” 李将军恐慌:“臣,无能,未曾关注这方面事宜。” 李将军内心甚是苦涩,这事儿他就算知晓,嘴上又怎能说出。 我是忠于国主您,您也不能这样玩我,今日我说出个一二三来,虽说是为这个国家,您却要忌惮于我,让我如何处之。 那黄县、掖县的县令自应是卢相批准的,可真实情况确是尚书令的门生,而尚书令又是国师的门生,虽国师不承认,尚书令也未提及此事,能坐到大将军之位的他又怎能不知。 何况,你是国主,既然关注此事,我是不信,你没有调查出来。 这本就是文臣之间的事情,你非要怪罪于我无能,我也认了,我是不能说的。 “青州之军能否击溃倭人?” 李将军闻听此话,内心生起滔天骇浪,脸色不由一怔,什么意思,难道国主与国师之间有了间隙? 应是不会,难道还是试探我不成? “倭人狡诈,善使长刃、藤盾。骑兵作用不大,战之需用盾卒、步卒。” “我盾兵笨拙,敌盾轻便,工部研制还未有果。” “若工部可制作枪杆为铁器长矛。” “我方就算盾卒笨拙,一万盾卒加两万纯铁器长矛,把他们引入战场,盾卒困之,缩小战圈,铁杆长矛出击,他们挥之不断,亦可让他们有来无回。” 主上听得眉头微皱。 李将军顿时明白,此法是行不通的,因体现不出贵族的用处。 同时国主的声音响起:“有无他法?” 李将军:“其二,马配护腿铁器,对方斩之不断。冲锋之下,亦是能击溃对方。” 国主眼睛一亮,随之又放弃了,无它,那么多铁器实在弄不来。 李将军看出来困境:“其三,学邳国战术,火攻。” 国主不由摇头:“有伤天合。” 李将军:“其四,人海战术。” 国主不由看向李将军问之:“和解?” 李将军沉思下“激起青州人之民愤,组建民兵,民兵使其倭人力有未逮,我兵随之出击,一一破之。” 国主还是摇头,民死太多,其他国家应会抨击他这国主。 李将军:“其五也是末法,腰弓弩藏于队伍之中,用之前战术,倭人出现,腰弓弩先发,骑兵后出击,破之。” 李将军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总不能让自己带上几万兵卒与对方开战,那样国都的防御降低下来亦是不妥。 “你且下去吧!” 国主低下头,看向桌上竹卷。 李将军:“诺~!” 退了下去,他不去猜测国主的心思,也不过问。 他清楚,腰弓弩国主是不会让调用的,那是兵之王。 镇守卢国,镇守濮州所用。 李将军所言的其三、其四都在卢相的战略方案之内。 这也是卢相主战的原因,火攻有望破之,人海战术亦是如此。 两个都不合王者之道。国师点示过国主,想要取胜,不战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这亦是国主想要的,真能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他国主名望必定大涨。这样一来邻国自会有更多贤才来效忠卢国。 就算他们不来,对卢国也会少许多战意,尤其京洛,能给予其震慑。 若是他们用残忍的手段战胜倭人,也会给京洛一个出兵的借口,到时攻打卢国,嘉国、沛国绝不会站在他们这一方。 作为国主思考的就要长远一些。 第18章 启阳郡 国主所想,卢相又怎会不知。 世上哪有完美之师,国主不愿当那恶人,卢相愿意,为了卢国他愿鞠躬尽瘁。 可他没有兵权,李将军不主战,卢相自知他顾虑。 曾不止一次劝他上荐。 然李将军在邳国一战之后,朝堂之上,再无说过任何意见。 现小女也嫁与卢相之子,自是不会发表意见。 卢相心中又如何不知,为了国家,他还是劝说李将军。 这不,今夜在国主面前,李将军已经说完,若不然又怎会说出这般多计策。 夜已深,国主没有睡意,卢相亦是如此,回到家中的李将军同样。 卢府。 卢思义活动了起来。 鱼儿游来游去,溪水潺潺。 李秀宁面红耳赤,这冤家让她忍不住发出幽怨之声。 隔断房间里面的小玉、小璧,还有卢思义的贴身丫鬟、通房丫鬟,一个个头藏在被子里面,不知想些什么。 卯时,李秀宁在丫鬟伺候下,前去问好,卢思义却睡得香甜。 辰时。 洗漱过后的卢思义,陪同李秀宁吃饭,一同上桌的还有大壮、多数吃食进了大壮腹中。 饭后,在大壮在护卫下,还有六个护卫,已不是那些后山的大汉,府中给予卢思义分配的,只见他们出发,李秀宁坐在马车之上。 今日他们的路线走到大街城门处,那叫卖声已经少了许多,有的已经卖完返了回去。 这些贩夫走卒卖的都是一些农货,自家多余的,自是比不上商户里面,买的也就图个便宜,买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些卖货的一副蜡黄之相,定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为何他们不自吃了? 李秀宁是明白的,为了给自己孩子置办嫁妆,不得勒紧裤腰带,卖些钱财,买一些体面的家当;也有用钱财买药看病的。 亦有用在其它邪路上,想要靠赌博挣大钱的。 城中不下雨时,景象尚可,出了城就是另一番模样,他们行走不远看到的村庄还算可以,接着行走,越是偏远,越显得贫穷,路也不是那般的好走。 青州六郡,八封地。 卢府为鲁郡之内。东临启阳郡,黄县、掖县皆为启阳郡所治。 两多万兵马亦是启阳郡兵马,三年休养生息,启阳郡兵马明面两万多,具体多少,无人知晓。他们多以食邑身份居住在各个贵族领地之内。 卢思义出了城,行之一段路程,分有两条路,一条向北通往穷桑县,一条向东通往孔家食邑之地占有一县之地,通过孔家食邑之地向南才是卢府的食邑之地,占地一县。 行至此,天色已黑,这一路风景也无它,看久了也就那般。 孔家食邑与卢家食邑是有区别的,精气神上有所不同。 卢思义到来,这些人虽然未曾见过,可知卢家马车,自是尊敬。 好在卢思义不愿打扰他们,找了驿站,住了进去。 一夜无话,黎明,车队再出发。 向东就是启阳郡。向南乃是尚书令的食邑之地。尚书令食邑之地的东南方亦是掖县,邻大海。 尚书令的食邑之地颇为丰硕人口居多,突破五十万。掖县有着三十万人口,倭人骚扰至今还有二十余万人口。 启阳郡城防分东、南、西、北四方向,每个方向有千人把守,加上轮值人员共有两万余人。 西临卢相封地,卢相与尚书令的食邑都可从此门进入,城防守卫千余人,尚书令封地食邑亦有从南门进入的,不过现在走南门的甚少,因南门临掖县,城防守卫最多加上轮防有一万多人,东门较为繁华,出门即是莒县,莒县乃是大县,临海,人口百万有余。 北门之外是沂县亦是大县,沂县西临蒙恩县,东临黄县。 黄县破之首先承受压力的是沂县,次之启阳郡,城防守卫亦是千余人。 西门,卢家马车前来竟是被拦了下来。 无它,平时见惯了食邑那些不富裕的人,忽然有这般豪华马车前来,自是要盘查一番,真实目的自是不言而喻。 这些人亦是不傻,定是鲁郡那边来得,大壮虽人高马大,他们亦是不惧。 鲁郡多是动嘴皮子的,他们可不惯着。 进出须有封节,亦是路引,先是外检,见了封节自可进入,然大壮一把给对方塞了过去,此人也是眼尖,瞬间摆手,让后面人让开,车队直接向前行去。 行之城门口内,刚过,接着又是一队人马,比之外门多了些,若是一人还好,一个卫兵前来验身即可;而他们人有些多,又有马车,自是得来一队卫兵。 哪知,大壮又是一把银子塞了过去,对方没有拒绝,该有的检查还是要的。 让对方掀开了车厢窗帘,看到里面坐的李秀宁,守卫眼睛自是一亮,在向后看到小玉、小璧,不由吞了口水。 这是何等人家,婢女亦是这般俊俏,自是惹不起的,加之对方这般懂规矩,一声令下,直接放行。 眼观他们消失,这卫兵头领也消失不见。对方是鲁郡来的大户,不是孔家之人,就无妨。 要知他们启阳郡可是有倭人存在的。 李秀宁想不明白,他们可是有官碟的,卢国可随意通行,比之封节要高上两个等级。 启阳郡,大街之上吆喝声彼此起伏,比之卢府外大街热闹许多。 赶脚的挺多,自是有租用的。 街头卖艺的,也是不少。 除了这些,还有卢思义看不上,却也管不过来,卖女儿的营生。 也自是少不了乞丐。 讨要吃食的,像他们这样的车队,有大壮在,自是没有人敢上来纠缠。 那些食邑进来置办生活用品的,就另当别论,自是有人上前讨要些吃得,还有询问要不要童养媳,儿媳。 要价便宜的就是童养媳有的一贯钱就能领走,稍微大些的三贯钱,只是很少能够卖的出去,毕竟买回家多上一口人,就多了些开销,最为重要的,长相好的,已经被青楼、花楼买了去,也有贵族缺人给挑选走的。 留在这大街上的,长相普通,没那水灵劲儿,自是不好卖。 小玉、小璧,也是看在眼里,虽有不忍,也是见惯了,深知自身救济不来,加上她们两个也是奴儿身,心中自是多了一份冷漠。 在向前行走,街市更为繁华,穿着打扮的也显得富贵起来,只是那乞丐流浪汉没了踪影,这里是不允许他们存在的。 小玉、小璧的心情好了不少。 李秀宁确是高兴不起来,不知自家相公,让看这些是否有意为之,要知鲁郡之地是没有的,濮州将军府周边之地县城也是没的。 可她曾行走江湖,是见过的,应是升不起波澜,然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一个山中之城,回想起来,那里怎地更加向往了。 寻得一家豪华的酒馆,他们停了下来。 小二自是八面玲珑之人,他们的车驾直接迎到后院好生照料起来,这可都是挣钱的买卖。 在外,虽是有些讲究。 然,让李秀宁没想到的,这家店主竟是女的,年过二八,身姿丰润。长相不赖,双眼似会说话般,让人生不出一丝厌恶。 她自是认出了卢思义,准确的说是认出了护卫的服饰,出自卢府,再观卢思义这般年轻,坐下一句话未说,只顾傻笑,就猜的七七八八。 此刻,拿着好酒,权当赠送一壶,套个近乎,还真就确认了卢思义身份。 只是谈论声小,也只有他们这雅间能够听得清楚,外人听不真切。 酒水也好。吃食也罢。 不管什么,只要上桌的,小玉自会拿银针试探一番,这不比在鲁郡,不管店主如何说,她是不会大意。 确认无毒再尝试过后,这才会让小姐、主人就食。 第19章 宰彘豚 吃食过后,店主说得甚好,却没让他们订上一间客房,倒是搭上一壶好酒。 只见他们继续前行。 女子经商,李秀宁倒是见过,可没想到卢国境内也是有的,做得这般大的生意还是头次。 似乎比相公第一次带她去的酒楼还要好上许多。 接着他们行走,发现上好的布庄也是女子经营。 卢思义自是不会吝啬,上好的布匹,给李秀宁选了几身。 再行走,前方就是启阳府,他们绕过启阳府,继续前行,最终行走到了东门。 出东门,一是通往莒县,二是通往掖县。 有人盯着他们,看他们行走的方向竟然是通往掖县。 自是急忙回去向自家主子禀报了去。 大壮在前行走的路线,护卫无权过问,他们虽然离开自家一天的时间,卢思义对他们确实不薄,吃上从没亏待他们,住的也是顶好,比之自家的房屋不知好了多少。 这些自是需要银子,他们也是清楚,若是让他们出这钱,心疼死了他们。 这些护卫都是没出过远门的主,此刻也不知大壮带他们去的哪里,仅知道已经离开了启阳郡府城。 随之前行,一个时辰,到了驿站,再向前可就是掖县了。 看他们打扮就知贵族,加之大壮拿出的令牌,这驿长看了一眼,就知得罪不起,虽卢思义不是官身,架不住他爹是卢相。 安全还得给他照顾好了。 这里吃食住行,自是不用掏钱的,驿长自会平账。 就算他知卢思义有脑疾,可他身边之人确实没有,谁给他穿个小鞋,他又怎能承受得起。 只是让这驿长猜不透,为何他们要来这里,再向前就是掖县可不太平。 驿长问了卢思义,与那对牛弹琴没有区别,最终目光求助于李秀宁。 他也是有眼力劲的,大壮在他的眼中也就是一个高塔般的护卫。 驿站之内竟然还有它人,倭人……。 侍卫们警惕起来,对方腰刀比他们大刀要长,而他们的刀还藏在车厢夹层之内,毕竟是进了其它郡,不允带武器。 特殊身份自是除外,他们进入启阳郡若是如这般亮出腰牌自是可以。 李秀宁本不该张口询问,此也就她身份合适,只能摸下脸面。 问了驿长,这才明了,对方竟是倭国世子。 具体为何在此,自是寻个安全,掖县并未被倭人拿下,准确说并未沦陷。 真实情况也只有掖县百姓明了。 当官之人只怕多有隐瞒,至于他们为何前来,李秀宁也是不知,就没解释。 一是倭国世子,一是卢相之子,驿长都惹不得。 只是这倭人没把卢相之子看在眼里,倒是看上李秀宁、小玉、小璧三女,要让她们陪伴倭人世子。 驿长不敢答应,竟是挨了一身毒打,无人敢吭。 续之倭人前与大壮交涉。 哪知大壮听不懂他们乱叫什么,看着他们抽向腰刀瞬间,一脚踹了出去。 快如闪电,接着抓起一个砸向另一个。 两个呼吸,六个倭人倒地,哀嚎起来。 只见更多倭人冲来,这里有倭人三十一人,除世子三十人。 此刻前来至少九人。 摆出阵势,亮出腰刀。 卢思义侍卫,傻了眼,本能反应就是寻找武器。 却是没有趁手的。 这边,驿长忍疼带人过来,维护秩序,倭人哪里会听。 大壮可不会惯它们。 一手一把倭刀,比之它们还要凶狠,两把倭刀在他手中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制从。 一个冲杀,不是头颅滚地,就是身躯裂开,亦有四肢残缺的。 相比四肢残缺的有些惊惧,因它们活着。 这下好了。 驿长也不再劝说,看向大壮,眼神惊骇,这是一尊杀神。 小璧是见过大壮出手的,可这般杀人利索也是第一次见,与小璧一般,小玉眼神震惊,又有些不适。 至于卢家护卫已经弯腰吐了起来,哪里见过这般血腥场面。 那六个倒地倭人不再哀嚎,相比同伴它们太过幸运,四肢完好,也不敢惨叫。 蜷缩起来身躯,眼中露出惧怕之意。 唯恐,这恶魔手中刀落向它们脖子之上。 其余倭人连带世子,此刻出现。 只听那世子怒斥驿长,自是要让他拿下这壮汉。 然这驿长是有这般权利,再怎么说他也是官身。 若是最初这世子这般斥责也许他会说些什么,现在...。 看大壮如此凶悍,砍瓜切菜般杀了这些气焰嚣张之辈,也就忍痛赔笑说出卢思义身份,他这小小驿长只能劝阻,并向上级汇报,却无拿下权利。 这世子听了自是恼怒,在观大壮浑身染血,脚踩自己护卫尸体。心生怯意。 “走~!” 这就准备撤了。那眼中恶意,自是不会罢休。 也就此时,外面响起马蹄声,不止一匹。 倭人世子向大门口望去,竟是卢国战马,十匹之数,两匹套着一个马车,八匹单人骑着,身后跟随应是兵卒有上百之数。 当靠近这八人,气质不同,然从车厢走出的青年气质更胜一筹,还有一丝威严。 “八嘎。” 倭人世子望向对方,直接大骂起来。 那刚走出车厢之人,看向这如总角少年般身高男子,脸色阴沉下来,却未反驳。 自是认出对方身份。 随之他谩骂,此人算是明白,竟有人在此杀了世子护卫。 眼中露出惊异,看向跪地驿长。 经允许,驿长这才起身向对方解释起来。 显然此人是出自尚书门下,不然驿长怎会向他下跪。 世子所言,未添油加醋,都是真的。 此人一声令下,驿站被围了起来。 然在里面的卢思义,丝毫不惧。 至于地上活着的倭人,大壮看了卢思义的眼神就知什么意思,它们的头颅滚落了下来。 在大壮面前现没有一个活的。 倭人世子威风起来。 八人拱卫一人,身后跟随二十四人,八人手拿弩弓,八人长矛,八人盾牌。 盾牌之人快速向前,站在最前方两侧,有所变故瞬间形成合围可挡在这九人面前。 盾牌手后方是弩弓之人,弩弓后面是长矛手。 弩弓射完自会后撤,长矛手顶上。 这是精锐。 他们在这些人中间,锐利目光已锁定大壮,不止是目光,弩弓也锁定在大壮身上。 大壮看着,脸色有些阴沉,这......打不过,他是知弩弓威力的,没这弩弓,这些人连下酒菜都不够,有着弩弓就算自己能砍杀了他们,自身也是一身伤。靠这双刀是砍飞不了这些箭矢的,这双刀还没铁棍好用。 铁棍在手舞动起来,至少能扫掉一片箭矢。 “大胆,杀害倭国使者,跪下伏诛。” 八人拱卫的青年向前一步,盯着大壮,一股铁血气势散发出来。 这气势如纸老虎,当他看着这些不全的尸体,脸色并不好。 银样蜡枪头的货色。 卢思义内心耻笑,坐在那里傻乐着,如同傻子。 “使者?我怎不知。” 大壮哪里有下跪意思,瓮声瓮气问了出来。 青年一愣,接着羞怒。 还未等发话。 倭人世子蹿出来。 “八嘎......。” 它叫嚣的声音,大壮一句没懂。 “他在哼叫什么?” 此话一出,九人脸色一变,自是明了,大壮一个下人竟把这倭国世子比喻成豭。 豭公猪也。 这青年乃是将官。若是在跟大壮蛮缠失了身份,大壮讲理,他总不能一言不合,就让射杀了对方,要知里面坐着的可是卢相长子,这启阳郡可不是他一手遮天,军部也是有卢相门生的。 身边八人可是百夫长。亦是机灵之人。 一人走出。 “世子说得,自是你无辜杀害倭国使者,自是当诛,还不跪下。” 大壮看向他眼神变了。 “夫为寄豭,杀之无罪。” 说到这份上,站在外围的驿长内心大呼过瘾。 倭人不把掖县之人当人,现终于有人也不把倭人当人,如宰彘豚。 彘大猪。豚小猪。 又一百夫长走出:“大胆,倭国与我卢国交好,你竟敢这般大逆不道。” “真当我们不敢治罪于你。” 大壮:“尔等行兵打仗,卒听调遣自是应当,我亦不是你们兵卒,尔等有何权利指臂?” “再者,礼不辩不明,尔等怎又知,这些豭货,不是攻击与我,才被我宰杀了。” 第20章 有价值 “这...。” 不止百夫长愣了,将官也是愣在这里。 这壮汉骂倭人是难听了些,然,竟懂卢国律法,他们只有行军打仗权,还真无处理这般事宜。 再者杀使者,这般大罪,只有刑部可以审理,至少也是大理寺卿才有审理权。 然他们就是来找麻烦的,这些百夫长心思就算不算太坏,也知自己将领来此并非是讨好那倭人,定是看上了什么。 要知,他们这已算是私自行军,被上方知道,以巡视为由还能搪塞过去,若是被将军严格追问,就有了问题。 只是这八个百夫长也不惧怕,这位将领父亲可是镇东将军,就是启阳郡守也得给这将领几分薄面。 “铁证如山,你还做狡辩不成?” 一百夫长指着地上尸体,差点吐出来。 “呵呵,这叫什么证据,一些豚物罢了,熬了油,点灯还是尚可的。” “若你无理取闹,就让它们叫上两声,怎地就是证据了。” 大壮之言,让这百夫长哑口无言,怒视着大壮,怎也不会想到,这看上去不灵光的人会说出这般话来。 “八嘎……。” 倭人一侍卫跳了出来,指着大壮鼻子破口大骂。 大壮掏掏耳朵,看着众人冷笑一声“听到没,是不是豭叫之声。” “我宰的就是牲畜,你们难道要给我按莫须有的罪名?” 大壮之言,众人傻了眼,他们以学倭语为荣,可这大壮竟说这倭语是豭叫之声,再想大壮他定是没跟倭人接触过,自是不会学习那倭语,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若它们真是倭人使者,就让他们说人话,我自当认罪信了你们,到时跟你们面见国主,任由国主降罪。” 将领觉得大壮太过麻烦,还是杀了的好。 不过,此事也不能太过明显,看向倭人世子:“若是你们有能力杀了他,我自当如实禀报。” 倭人世子。 “八嘎.....。” 将领脸色一变,这倭人世子竟懂得卢国军中制度,抓住了他的把柄。 几个百夫长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躲在后方的驿长脸色甚是难看。 他没想到这倭人世子竟然威胁起来这些卢国将领。 也是,这将领就不应出现在这里,此时上报,一来一回还需些时间,这其中不知会发生何变故。 看着这世子趾高气扬,将领看向百夫长,百夫长同样看向这将领,互相之间小声商讨起来。 也就这时卢思义小声对李秀宁交待几句。 李秀宁内心一惊,没想到自家相公会让自己站出来主事。 “各位,我乃卢国丞相卢相长媳,这位我相公,今日这些倭人有意伤害我们,下属这才被迫反抗。” “若那人真是倭人世子,有请各位,护送我等到大理寺,我等愿当面与其对峙。” 李秀宁亮出身份,这些人又怎会不知,没一个惊讶的。 此刻李秀宁站出要护大壮,这些人脸色甚是难看。 “八嘎,......。” 哪知这倭人世子不给丝毫面子,听这李秀宁开口言语,已是心痒难耐。 将领与百夫长听这世子怒骂之言,丝毫不把卢相放在眼里,说得污言秽语,他们自是听得懂的。 然这倭人世子说得也是在理,若是他们真的护送李秀宁进入大理寺,那么他们也要问罪。不管李秀宁有罪无罪,他们定是有罪。 对方可是倭人世子,现国主对卢国抱有暧昧态度,他们谁人不知。 接着一百夫长眼神一变,向将领低声说了些什么。 这将领听了,眼神一亮,随之向倭人世子,说了出来。 他们相隔二十米距离,这般声音,大壮他们自是听不见的,然李秀宁的脸色却是变了起来。 小玉、小璧也是如此。 只见小玉附在卢思义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卢思义脸色微微一变,心中同时一惊,没想到这小玉这般远的距离还能听到对方说的耳边话。 倭人世子,听到将领这般所言。 脸上露出笑容:“哟西......。” 夸赞起来将领,竟是同意将领的提议。 这边大壮看向卢思义,卢思义轻微点头。 大壮手中多出一物,点燃直接飞到空中,接着发出一声爆炸之声,红色光芒在空中绽开。 “那是什么?” 无数人士卒抬头望天,不明所以,这些百夫长、将领,还有倭人也是如此。 “妖术吗?” 过后,没有发现任何不妥。所有人松了口气。 李秀宁内心一惊,红色。 虽为问过卢思义她也猜测出这红色代表什么,是预警,亦是杀戮。 如李秀宁猜测一般,驿站外围远处杂草之中,远看还有石头此刻微微动了起来,这成精了不成? 若是离得近了,就会发现这哪里是杂草、石头,分明是人伪装的。 他们起身之后,手中多出一把连弩,悄悄向那些包围驿驿站的士卒靠近过去。 驿站之内,将领也卸下伪装。 “你虽是卢相长媳,却没有任何官身,就算卢公子也是这般,你们住入驿站是违反卢国律法,就算是卢相也不可能包庇你们。” “看在卢相面子上,还请你移步,不要挡在这凶手面前,今日我们必杀这凶手,提着他人头前往大理寺即可。” “还有,驿长何在?” 此人话落,驿长内心一颤,向前走来。 这将领看向驿长:“你玩忽职守,不但让他们住入驿站,还让他们杀了使者随从,应是死罪。” 说完,不给这驿长反驳机会,手起剑落,一剑扫过这驿长脖子,数人脸色一变,看着这驿长瞳孔逐渐放大,死在将领面前。 “你还不让开吗?” “弓箭手。” 将领眼神变得冷漠。 举盾之人急忙挡在这些人面前,弓箭手瞄准大壮,李秀宁。 卢思义护卫看这阵势瘫坐地上。 不过有三个反应过来,急忙挡在卢思义面前,明知是死,也要死在卢思义的前面,这是他们的职责。 剩下几人看到这般也反应过来,虽然有些害怕,也是站了起来,用自己身躯挡在卢思义面前。 倭人世子,盯着李秀宁眼中散发着肆意目光。 李秀宁怎也没想到这将领会滥用死刑,怒斥起来。 可这将领分明是一条道要走到黑,只给李秀宁十息的时间,若不让开,就连她一同射杀。 倭人世子脸色一变。 “八嘎......。” 逮着将领骂了起来。 将领脸上阴晴不定,最终只能给这倭人世子解释一句,是吓唬李秀宁,若她不让开,也无法射杀那凶手不是。 听了这般解释,倭人世子这才满意点头。 也就是这会儿功夫,驿站外面的士卒已经倒了下去,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惨叫。 每个方位有六个奇装异服的人,拿着连弩,此刻已经摸到驿站的墙上,有的已经来到房顶。 只见他们的连弩瞄准这些弓箭手,还有四人瞄准的是将领、倭人世子、两个百夫长。 他们四人互相比了一个手势,三个呼吸过后,同时扣动扳机。 “啊~!” “啊~!” “啊~!” “啊~~!” 四道凄厉的惨叫响起。 分别是这将领、倭人世子、两个百夫长。 他们身上各种一箭,竟然没伤了性命,甚至铠甲护身,没有伤到皮肤,唯独倭人世子直挺挺倒在地上。 弓箭手听到身后惨叫,扭头看去,手中弩箭此时失了准头,这时无数箭雨从空中飞下落入他们身上,顿时变成了刺猬。 “敌袭。” 反应过来百夫长大吼。 然,弓箭手死,大壮这边,李秀宁踢起地上一把倭刀,用刀背直接磕开飞来的箭矢。 大壮身手不慢,自是也挡掉了这一波箭矢,接着大壮如同死神冲杀过去。 眼中露出残忍的笑容。 加之墙上、房顶之上的弓箭手并未停手。 “他娘的,我一人足矣。” 大壮冲到跟前,只见一片倒了下去,自己仅仅砍了三个倭人,也就是这倭人反应的快,躲过了连弩,却没有躲过大壮手中的倭刀。 此时不满大吼一声。 大壮接着看向这八个百夫长、将领,提着倭刀,想要砍掉他们头颅,却也清楚,没有卢思义吩咐是不能的,这些人有价值。 第21章 到掖县 启阳郡府与掖县之间的驿站走了水。 火光冲天。 清晨卢思义车队赶到掖县范围内一个村庄之外,这里哭声震天,原来,有三个倭人,抢了人家媳妇,杀了对方的男人。 女子誓死不从,牙咬自尽了去,就是这般,尸体倭人也没放过。 远处的人没一敢靠近的,多是些老人,年轻力壮的不知去了哪里。 提了裤子的倭人,一把火烧了这个家的院子。 两只鸡被一倭人拴在一起,用倭刀挑起,扛在肩上,只见这三倭人笑着向前走了过去。 他们走入官道,正好与卢思义的车队碰上,看来他们要行进的方向是启阳郡。 没人敢阻拦他们去路。 死的那一家,还是夜间照顾他们的人家。 现在,他们看着前方的马车,眼睛一亮,抽出倭刀,两只鸡掉在地上,“喔喔”叫着。 三倭人眼中露出兴奋之色。 他们看上了这马车。 至于大壮与几个护卫他们没放在眼里。 “八嘎......。” 一倭人直指大壮,双眼怒睁,明晃晃的倭刀,甚是吓人。 骂人,连带威胁。 之前驿站之中,倭人世子、百夫长还有将领杀不得,还有那十几个驿站的服务人员,都被卢思义的人伪装一番运走了去。 正郁闷的大壮,走到跟前,二话不说,直接揍趴了这三倭人。 让他们见识到什么是真正武力。 三人绑在一起,他们的倭刀藏在卢思义的车厢下隔层里面。 接着三人仍在一个马背上,就这般继续向前。 两只鸡被大壮捡起别在腰间。 他们去的方向,正是那失火人家。 到了跟前,火势已弱下来,许多的老人拿着器皿盛的水,几乎给浇灭。 此时看到卢思义的车队到来,还有马背上的三个倭人,一个个眼中露出惊色。 接着变成恐惧,一个个跪下,向大壮乞求起来。 乞求他们放了这三倭人,不然他们的村中一个活人都不存在。 李秀宁走了出来,看着那院中烧焦的尸体,再看这些人所言的过程,这才明白有个村庄反抗倭人的暴行,后来出现一群倭人把对方的村给全屠不说,还食了婴儿的肉。 李秀宁脸色阴沉的可怕,跟自己师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般行径的人,人已经不能形容他们,比之牲畜也是不如,大壮听之虎目圆睁,虽是见过,可也难忍心中恶气。 “少爷。” 看着卢思义走了下来,不再伪装,大壮收了戾气,唤上一声。 “各位老人家不必惊恐。” “我来给你们讲解一番,听下是否有理。” “这倭人眦眦必报,就算我放了它们,到时找不到我们,气是不是还得落在你们身上?” 这些老人没有文化也懂得这浅显道理,一个个更加恐慌起来。 “还请,公子,救救我们。”一个老人壮起胆子,向卢思义跪伏起来,哪知被卢思义直接搀扶他。 “老人家,求人不如求己。” “我可给你们一条路,可保你们后代,过程是需流血的,若同意,就把你们的家人召集过来,不愿,我们就此别过。” 卢思义说着向大壮看了一眼。 大壮明其意,只见三个眼中充满冷笑,大骂着的倭人,被大壮放在地上。 为何这三倭人敢这般嚣张,是因,他们看到这些人求饶懦弱眼神,让他们三觉得自己又行了。 “咔嚓~!” “咔嚓~!” “咔嚓~!” 连续骨头断的声音响起,三倭人惨叫起来,眼中充满难以置信的惊恐。 大壮给他们松了绑,同时踩断了他们的小腿,让他们跪在这燃烧的家院门口。 是赎罪吗? 卢思义的声音响了起来。 “现在,尔等一人一刀,动手了的,叫回家人,我可护全你们家人后代。” “我用孔家家主,卢国国主发誓,这一点做不到,上苍定会降下惩罚。” “八嘎......。” 听到卢思义这般说,一倭人忍住疼痛质问起来卢思义。 卢国官员都要给他们几分薄面。 没想到这怒斥卢思义的,大壮手起手落,扭掉对方头颅扔在地上滚动几下,眼中露出痛苦、难以置信、不甘。 “有没有动手的。” “没有,我等可是走了。” 看着这些被吓傻的老人,卢思义站起了身子。 卢家护卫眼中露着难以置信,自家少爷会说话,不傻? “啊~!” 有人叫了一声,从地上爬起,向自己家中跑了过去,这是受了刺激。 哪知,他跑到家中,接着又冲了出来,手中拿着菜刀,朝一个倭人跟前走了过去,眼神变得血红。 这倭人:“不,不,不要杀我。” 急得他,竟然说起来了掖县的话。 “噗~!” 破空声响起,老者砍了一个空。自己差点摔倒,再看这倭人,倒地打滚,躲了过去。 “呔。” 大壮不乐意了,大吼一声,上去踩住了对方的腿。 “还敢吗?” 大壮看向这老者问上一句。 这老者二话不说,举刀砍了下来。 这可是他们做饭用的菜刀,就这般,这老者举起砍了起来。 把这倭人当成了菜墩,刀刀砍在胸口上,倭人的血呲了这老者一脸。 倭人凄厉的惨叫声,刺激了几个老者,他们也冲入家中拿出菜刀,跑了过来,举刀就砍。 也有几个吓得瘫在地上,眼中充满着恐惧、茫然。 被大壮扭掉头颅的倭人还好,剩下两个不过功夫就被砍成了肉泥。 众人发泄完,扔下手中菜刀,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股恐惧这一刻充斥整个大脑。 “是条汉子,不错。” “你们的后代,我保了,现在喊家人回来吧。” 卢思义正义的声音响起,如同拥有魔法般,让这些充满恐惧的眼神有了聚焦,定格在卢思义脸上。 看着卢思义那自信眼神,一老者爬起,跌跌撞撞向前跑了去。 接着又有几个站起,跑着消失,这些都是拿刀砍杀倭人的。 一个时辰,卢思义看到远处出现了身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一个两个三个,人越来越多,向这边汇聚过来。 又过了一刻钟,在卢思义的前面已有百人。 这些人穿着朴素,面黄肌瘦,比之这些老人要好上一些。 亦有抱着婴儿的。 “各位,想要活命,带上所有吃食,其它东西扔了去,跟我的人走,听从我的人安排,自当保护你们周全,给你们过上比现在好上许多的生活,若是不从可以留下。” “有走的,收拾去吧,不要站在这里看了。” “公子,我家已经没有吃食...。” 一男子站了出来,衣服上布丁数之不清,面黄肌瘦,怯生的话引起卢思义注意。 “哈哈~!” “无妨,只要愿意跟着走的,没有吃食的,给分发食物,今后定不会饿着。” 卢思义笑言,让这男子眼睛一亮,也没什么好准备,直接留在卢思义身边,确定要走。 与之一同留下的还有一女两个稚童,浑身是血的一老者,看向卢思义。 “公子,我可否跟着一起走?” 卢思义认出了对方,第一个冲入家中拿刀的。 “自是可以。” “你们若愿跟随亦是可以,只是这路途遥远,死在了途中,可没人管。” 老者一笑:“总比死在倭人手上要好。” 老者说着看了一眼自家院子,生他养他的地方。 接着向院子走去,不多时,他的家中升起了火光。 这时没有人再去救火。 就这般,有的留了下来,有的选择那渺茫的希望,被人领着,走上一条小路,这些人清楚,这条路的尽头是山,山上有匪。 难倒是要他们当匪。 还是说要把他们仅有的家当给掠了去? 有的听之任之,不再想那些,感觉那卢思义是大家族的,应不会坑杀了自己。 卢思义的车队,继续出发。 掖县,即将关城门的时候,终于赶了过来,这一路遇见的倭人没一人留得性命,卢家护卫有三跟着难民消失了去。 城门护卫有些不解,卢相之子怎会来到掖县,这些兵卒自是不敢阻拦。 接着有信使快马从掖县消失不见。所去方向自是启阳郡。 第22章 失武德 进了城。 找了酒馆。 有着一队兵马跟随其后,自是护驾的。 那些倭人看到外来车辆本想找些麻烦,看到后面跟随之人,收了心思,虽是便装也知那是掖县城外兵部之人。 掖县的军队虽说不敌这些倭人,接不到上面命令,失去了战意,可这卢相之子到来,他们不得不保护周全,交给知县那如送死没有区别。 知县也是得到消息,告知县尉定要护其周全,县尉自不敢怠慢,点上人马,赶了过来。 酒馆不知是哪家贵族后台撑腰,这里倭人倒是老实,看到李秀宁、小玉、小璧瞬间,眼睛不由瞪直起来。 他们哪里见过这般美女,欣赏美的水平竟是相通的。 再看卢思义那般痴傻,还有美女陪伴,心理瞬间失去平衡。 有人试探上前寻找麻烦。 能住在酒馆的倭人,身份自是不低,亦或是抢了不少钱财。 绝对不是什么善人。 大壮与几个卢家护卫自是不会让他们靠近。 使得倭人只能说出掖县话语,说明来意。 想要请他们家女子吃酒。 这自是不妥,然倭人本就找事,对方不给面子就是得罪了它们。 这般两个回合下来,倭人直接怒了。 抽出倭刀。 露出真实面目。 “住手。” 同时一队人马进来。 正是跟随而来兵部人员。 虽穿着便装,可那武器却是官方制式,同样抽了出来。 看着这十多人。 倭人大笑,毫不畏惧。 “八嘎......。” 倭人面对这些兵卒用出倭语,大骂起来。 这十多人听了,一个个脸色变得甚为难看,虽听不懂,也知不是好话。 随后,倭人嚣张的让对方砍他。 看谁敢。 竟是没一个出手的。 然他们也不让步,护在卢思义前方,不让这倭人通过。 呼啦啦。 这时有更多倭人走了进来,竟然有二十余人,带头之人衣服华丽。 都有倭刀,一看就知不是凡人,尤其这华丽服饰倭人,气势不一般。 兵部这十余人脸色变得更为难看。 一人走出,看向对方道出卢思义身份,是这些倭人惹不得的。 哪知穿着华丽的倭人走出。 目光在李秀宁、小玉、小璧身上游走。 “哟西......。” 满意的评价几句,多是污言秽语。 “你~!” 明显是兵卒头领,也许是百夫长,听不下去,就要上前拼杀。 “歘~!” 倭人并非愚蠢,倭刀瞬间抽出,形成防御阵势。 这般一来,形成更有力的战斗方式。 “嗒嗒嗒~!” 急促脚步声响起。 接着众人又看到一群人到来,他们拿的武器五花八门,还有木棍。 一看竟是衙役,领队的正是县尉,二三十人之多。 “住手,放下兵器。” 县尉大声呵斥。 然没一人听他的。 这些衙役围了进来,看到竟有二十多倭人,亮着倭刀,一个个眼中露出怯意,让他们鱼肉百姓在是拿手不过,跟倭人对干,正规军都败了,他们又哪里是对手。 这倭人在此祸害两年有余,早已有了威势。 “啪~!” 谁也没想到,这华丽服饰倭人上来就给县尉一耳光。 “八嘎.......。” 接下来训斥的县尉抬不起头来。 衙役们更是低人一等,低下了头,不敢与这些倭人直视。 训得县尉不敢发出一丝怨言,这倭人转身看向兵卒头领。 “识时务为俊杰,让开道,不然兵戎相见。” 兵部头领扭头看一眼卢思义。 卢思义似乎并不知发生什么,已经吃了起来。 客栈之中发生之事似乎与他无关,小玉、小璧在两边伺候,自是没有把下方的事情看在眼里。 这一路走来,她们两个与李秀宁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对这倭人提不起丝毫兴趣,若说有,也是杀之后快。 她们摸不清自家姑爷什么意思,也就不再猜测,这些倭人,一个大壮足矣,甚至大壮不出手,她们亦不放在眼里。 奇怪的是,大壮并未出手,躲在后方,似是没见过这般场面。 兵部自是不让的,同时一兵卒跑了出去。 这人也亮出自己身份,果然是百夫长。 同时说明,若是敢在进一步,自会有大军过来与这倭人一战。 县尉一听,脸色变上数变。 他怎会想到,这百夫长如此刚。 华丽服饰倭人。 “八嘎......。” 骂起这百夫长,自是没把百夫长看在眼里,接着就要动手。 双方剑拔弩张。 百夫长这边人数过少,战意不减。 倭人未带藤甲护盾,只靠手中倭刀战力少了大半,真要战斗定有死伤。 然倭人这两年有余哪受过这般气,队形再次变幻,三人一队,准备出击。 对方不过十余人,应是能杀了。 百夫长这边十余人,手中刀握的更紧,变成防御队形。 “通知你家公子,我等会冲杀一条血路,你等速向城门靠近,会有部队接应。今后莫要再来掖县。” 百夫长眼中露出死志。 酒店掌柜、小厮不知躲到哪里,不见了身影。 大壮点头,急忙向楼上走去,汇报还是要得。 百夫长看着大壮这身躯,要是穿上盔甲,应是一条猛汉,冲杀这些倭人不在话下。 这般念头来得快去的也快,此刻有更危急的事儿等着他们。 倭人自是明白百夫长所言。 露出嘲笑。 他看上的人,还想离去,想多了,就算是卢相的女儿,来到这里,也得让他们尝鲜。 此话一出,百夫长。 “杀~!” 再看身后大壮带领卢思义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 刀兵相见,喊杀震天。 再观县尉与衙役竟然退了去,满脸惶恐,站在了门外。 让里面的战场显得更为宽阔。 擒贼擒王这浅显道理,百夫长竟不明白,就知火拼。 若不是大壮擒了这华服倭人,这十余兵卒连同百夫长就要死在这里,哪里能打开一条通道。 就算倭人也有伤亡,自是少的可怜。 器者,一寸长一寸强。 他们手中兵器可没倭人的倭刀长。 随着华丽倭人惨叫声响起,倭人不由攻势减弱,向后退去。 就这般几个呼吸功夫,百夫长与带来的兵卒身上已经挂彩,再看对方受伤的几乎没有。 大壮把华丽倭人交到百夫长手中。 这倭人才说人话。 “你这非君子所为。” “小人,小人,可耻,可耻。” “放开我,要战就堂堂一战。” “士可杀不可辱。” 百夫长听闻就要松手。 对方说的在理。 就连李秀宁、小玉、小璧心中也是这般想的。 “啪~!” 哪知大壮一巴掌扇了过去,对方嘴中的牙齿飞了出来。 “八嘎。” 众倭人看了,怒目圆睁,手中倭刀握的更紧。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奇耻大辱,打在世子脸上,亦是打在他们脸上。 大壮一把抢过这华服倭人。 大吼:“放下武器,不然我捏爆它头。” 说着一只手抓在这倭人头颅之上,用力抓了下去。 华丽倭人脸色难看,眼中惊恐。 感觉死亡到来。 “八嘎......。” 华丽倭人所言自是骂这些倭人蠢货,让他们快速放下武器。 倭人听后,急忙放下。 “踢到一边。” 大壮再次发声。 对方不为所动,大壮手上再次发力,华丽倭人再次发话。 这些倭人不得不从。 他们哪里见过这般形式。 这般不要脸,不讲武德。 百夫长与兵卒愣在当场。 哪知。 就这时,卢思义身边护卫冲了出来,捡起地上倭刀,不由分说向倭人砍杀过去。 失去爪牙的倭人,屠起来如同砍瓜切菜。 “你们怎么不上?” 大壮看向百夫长又扫视众兵卒。 这些兵卒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还是下不去手。 有失武德。 “娘的,先宰了他们再说,想什么?” 看这些兵卒不动,大壮怒了。 这一声吼,再看卢家护卫杀的虎虎生风。 一咬牙。 全部冲了上去。 几十个呼吸,这些倭人没一个跑出来的,客栈里面血气弥漫。 “杀人了,杀人了。” 躲在暗处掌管的浑身颤抖,感觉天塌了。 第23章 骂举人 “他娘的,你们跟这些倭人讲什么道理?” “活下来才是王道。” 大壮看着百夫长训了起来,倭刀自是收了起来。 同样给了这些人,一人一把。 身边的华丽倭人不断大骂:“无耻小人。” 大壮听的心烦,撕掉一块衣服塞入他的嘴中,声音顿时小了许多。 百夫长与十多兵卒还是有些不愿接受这般现实。 不是讲不讲武德,而是这般轻松杀了这么多倭人有些不信自己的实力。 百夫长在大壮的喝骂声中首先明白活下来才是王道这句含义。 若是先前那般为了卢相之子战死,那么后面之事与他也是无关。 哪里会看到这般如豚般轻松杀死的场面。 不容他们多想,县尉让衙役已经把他们包围起来。 “私自用兵已是死罪。” “还不跪下伏法。” 县尉看着百夫长大吼。 百夫长与兵卒脸色一变,自是这般道理,他们私自前来已是违反军规。 “娘的。” 大壮一脚踹飞了县尉。 “这些豭货祸害子民,为非作歹,嚣张跋扈的时候,你们干什么吃的?” “现在倒是硬气起来,信不信我砍杀了你们?” 大壮虎目圆睁,卢家护卫拿着倭刀,浑身染血,一个个看上凶神恶煞。 衙役看着,腿脚发软,一个个自是退了开来,让出一条路。 他们也不过混口饭吃,若是因此丢了性命就不值得,他们见识过了这些人屠杀倭人不眨眼。 杀他们自是不会眨眼,他们可没有接受过军中教育,活命比什么都珍贵。 “呸,一群怂货,我们走。” 说着,大壮抓起华丽倭人,向外走去。 不多时,马车也牵了来。 卢思义、李秀宁坐在了马车上。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向城外走去。 同时城内亦有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向这边追来。 那是倭人,不下百人。 百夫长接到消息,自是让众人加快了脚步。 知县知道,却不敢出面。 除了倭人,从其它几条街还有众多人拿着武器跑了过来,他们自不是帮助卢思义的,知县最为清楚。 不出意外,只要他们出不了城,卢相之子今日必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夜。 当这些人汇集在一起时,已经形成一股洪流,超越了千人。 城墙这边正有一队人马飞奔而来,人数不过百。 当这些人和卢思义碰面加在一起也不过八十余人。 百夫长这一路也想了明白。 此刻决定断后,让卢思义他们继续前行。 大壮哪里会同意。 直至城门口,只见城门大开。 后方之人也追了过来。 备战。 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也不知此刻街道上倭人这边汇集了多少人。 城防兵一百有余。 城外一个方阵,兵马不过千人。 此刻他们冲了出来,城门是合不上了,就算是合上,从里面向外冲也是轻松的很。 “没想到,你们竟然全部与倭人勾结,想要残害卢相之子不成?” 一个将领骑着高头大马走了出来。 此人镇东将军麾下千夫长章光仁。 亦是掖县外驻扎军防,自从与倭人签订协议,他再无进过掖县一步。 一老者坐在马车上走出:“章将军,此话就不对了。” 章光仁:“你是何人也配与我对话?” 火把之下,走上前来的老者,说上一句就被章光仁呵斥起来。 这老者面色无光,双眼不由阴沉起来。 “我乃当朝举人,怎地就不能与你对话?” 老者抛出这般身份,让章光仁也是一惊,举人身份不亚于知县。 “原来如此,怨不得,要与我讲道理。” “既然如此,我且问您,是要造反不成?” 举人:“竖子,口吐狂言,我忠于卢国,天地可鉴。” “即使这般,组织数千兵力,不是造反又是什么?” 举人:“竖子,缺眼不成,这哪里是老夫组织的,分明是自发的。” “因,看不惯尔等行径,才这般而来,这是民心。是民意。” “还不放了岛津久保世子。“ 举人话风转换之快,让章光仁一时反应不来。 顺着举人目光,看到大壮手中抓着之物原来是个人。 矮短之相,这才分辨出来是个倭人。 难倒对方是岛津久保,岛津义红之子。 岛津义红就是上一战中击败卢国的将领,亦是倭国大将,堪比卢国大将军。 膝下四子,据说久保、忠恒在掖县;看来这位就是岛津义红的长子,岛津久保。 怎会被卢家护卫抓了去? 章光仁不解。 举人:“你要装聋作哑不成?” 章光仁不发话,举人呵问一声。 反应过来,章光仁脸色一冷:“对方若是倭国世子,怎会在我等手中,你编织理由也要像些才是。” 举人:“竖子,莫要狡辩,还不放人?” 章光仁:“张口,闭口,竖子,你也好称举人?” “举人会是你这般吃了腌臜之物?” 举人:“竖子,直娘贼,你说什么?” 老者怒目圆睁。 章光仁:“为老不尊,啖狗粪之辈,不足与谋。” “噗~!” 举人一口没忍住,喷出了鲜血。 卢思义看得出奇,就这,只是骂了两句就受不,还出来逞能? 章光仁也是没想到,自己不过骂了对方两句,竟然就吐了血。 只见两个秀才装扮,急忙搀扶着举人,若不然就摔倒在马车之上。 对方人群散开,火把照亮之处,一队倭人走了出来。 他们一手拿着藤甲,一手拿着倭刀。 倭国军队。 虽是百人,章光仁脸色也是变了。 藤甲在手,弓箭无法造成杀伤。近战又讨不得好,马匹上前,他们自会斩马腿。 他们千人还真不是倭人对手,章光仁内心焦灼。 撤,丢了颜面,战,战不过。 此刻一百夫长骑马走到章光仁跟前,小声说了起来。 眼神还向大壮手中倭人飘去,他自是护送卢思义他们出城的百夫长。 章光仁听了,脸色变得甚是精彩。 非君子之为。 倭人,与之相隔二十米距离,这时一人叫嚣起来。 章光仁虽是武将,驻扎掖县之外,却听不懂倭语。 自己带的手下也没人听得懂的,不过看表情就知说得不是人话。 这倭人叫喊一会儿,发现章光仁一句不说。 “八嘎,阁下,还不放我家世子。” 忍不住,这人说了掖县方言。 听闻,章光仁才反应过来,叫嚣这般,就是为了要人。 此事,他章光仁还真做不了主,若是认了,对方就是岛津久保,这等干系他承担不起。 “你说世子,哪位,我不曾见过。” 听百夫长所言,章光仁也不打算做君子,毕竟武将出身,得知手下一个没少,还杀了倭人二十多人,拿回倭刀十余把,这等战绩,从未想过。 卢思义听之,眼睛一亮,多看章光仁两眼,此人是可造之才,当上千夫长有些屈才。 大壮看着自己少爷两眼发光,不由为章光仁默哀两息,自是清楚,自己少爷看上了他。 李秀英也发现不对,难道自家相公还喜欢男儿身不成? 一股恶寒,心中升起。 若卢思义能读人心,定会好生修理李秀宁一番不可。 还好卢思义这般情绪一闪而过,李秀宁不再胡思乱想。 倭人一头领向前一步。 离章光仁更是近了,只有十米距离。 “八嘎,睁大你的眼睛,那就是我家世子,速速送来。” 说着,这倭人头领,双膝跪地,向岛津久保所在之处行礼。 看这般,身后百多名倭人同时下跪。 卢思义不由叹息一声。 这是猎杀好的时机,章光仁竟然不敢下发命令,一波箭雨死伤几十不成问题。 大壮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失落。 思想不同,眼界不同,章光仁自不会揣摩大壮心思。感觉头大确实真的。 放,不放?真做不了主,利弊都是他无法承担的。 “竖子,还不放了久保世子,等什么?” “想要破坏两国停战协议,还是想当卢国罪人?” “不管如何,我定会上疏。数落竖子你大罪不可。” “你万死难辞其咎。” 谁知这老举人竟来了精神,坐在马车上,又上前来呵斥章光仁。 第24章 战事起 章光仁看这老举人出来叫嚣,冷哼一声,也不惯他:“你既为谄谀之臣,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还敢在我军面前妄称天数!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即将命归于九泉之下,届时,有何面目见卢朝先贤?! 二臣贼子!你枉活七十有六,一生未立寸功,只会摇唇舞舌,助倭为虐!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我军阵前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老举人听罢,气满胸膛,大叫一声“啊~!”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彻底晕死过去。 后方秀才、童生听章光仁这般叫骂,没一个再敢上前。 二世贼子都搬了出来,这谁敢出面。 至于那些贵族家主没有露面的,来得这些人都有交待,听从倭人行事便可。 这般骂来,卢思义对章光仁好感又多了些。 章光仁看老举人晕死过去,内心鄙夷,就这般不经骂,还张口闭口竖子。 接下,章光仁看向倭人头领:“你说他是世子,我自当要验证身份。” “避免两国开战,验证身份属实,我定双手奉还。” 倭人头领:“八嘎,你是不想放人?” 章光仁:“需要验证身份。” 倭人:“我说是就是,何需什么验证?” 章光仁:“我若说不是呢?” 倭人:“那就开战。” 章光仁:“我怕你不成?” 倭人:“八嘎......。” 只见他转身向身后之人下发指令。 身后倭人,还有掖县出来之人,快速移动起来。 这是要用掖县之人包围他章光仁的军队。 城墙之上,已是喊杀震天。 竟有人杀向了城卫兵。 章光仁面色骇然。 撤退不可能。 “列阵。” 看着黑压压包围来的人,章光仁自知,掖县兵变,城墙是守不住的,只怕他们这一千多兵马也要交待在这里。 就算如此他也不怕。 他不怕,不代表卢思义不怕,他是惜命的。 对方几千人,就算大壮能打,也有力竭之时,何况乱阵冲杀,对方没有真正头领,如那群魔乱舞,加上这百个倭人武装到了牙齿,偷袭没有可能。 这才难搞。 章光仁还算冷静,若是没有这些倭人,就这数千杂兵他还是不惧。 此时对方移动起来,有了不受控制之势。 十米远的距离,倭人头领,举起藤盾,一手拿着倭刀,向章光仁马前飞速靠近。 对方要斩马腿。 他有这自信,章光仁不敢下令杀了自家世子,对方可是卢国将领,在怎么会骂,也是讲武德的,亦是臣服卢国国主的。 章光仁清楚,自己的马,踢不中对方,就是马腿断裂之时,纵身下马,举剑向对方刺来。 “去你尔母。” 就在此时,章光仁背后传来一声大骂,自己的剑与对方的刀没有碰撞一起,对方如石磙倒飞了出去。 章光仁这才看清,他前面多了一个铁塔般男人,不是大壮还能是谁,他的手中还提着岛津久保。 只差拿他当成盾牌。 “住手,真当,我不敢杀它。” 大壮举起岛津久保大吼一声。 哪知那倭人头领不经踹,落地之后震伤了五脏,直接晕死过去。 这些倭人怒火中烧,向大壮杀了过来。 “敦尔汝母。” 看着阵势,大壮大骂一声,深知这世子没了多大震慑,一手拿着岛津久保一手拿着倭刀冲杀了过去。 “嗟夫,真神人也。” 章光仁看着大壮冲杀了进去,这些倭人虽然灵活如猴,不敢向岛津久保身上下刀,这就给了大壮机会。 大壮用岛津久保去砸对方,对方也不敢用藤盾抵挡,更不敢用倭刀去捅,只能后撤。 可后撤的速度明显没有大壮奔跑的速度快。 就算大壮用倭刀削不掉对方脑袋,只要被他踹上一脚,失去战力不在话下。 李秀宁:“我去助他。” 李秀宁看大壮深陷敌营,起身就要冲出,被卢思义拦了下来。 “夫君,我可以的。” 卢思义:“那也不行,驿站之内我亦后悔,怎可还让你再上战场,勿慌,马上,我们就可撤退。” 如卢思义所想。 掖县这些势力没有指挥不成军形,喊杀着战意滔天。 章光仁已经顾不得大壮。 急忙下令放箭。 他有德,却不迂腐。 再不射箭,弓兵就没了用处。 盾卒已经竖起大盾,步兵握紧长戈。 箭羽,一轮接着一轮,无数杂兵一波接着一波倒在地上,就算如此也是有人靠近了盾牌,接着长戈通过盾牌缝隙捅出,又是一波倒在血泊之中。 尸体成为踏脚石后,盾兵作用不再巨大。 盾兵除了有盾,腰间还有短刃。 短兵相见,厮杀继续。 百夫长此刻起着决定作用。 是出击,是收缩阵型,这些百夫长指挥不能乱,一出乱,整个军阵就完了。 章光仁冲杀在前。选择主动出击。 这些贱民不帮卢国军队不说,竟然与倭人狼狈为奸。 同时他还想把大壮救回来,这可是为数不多的猛将,若是能留在军中.......。 只是他想多了。 他这一错误决定提前与倭人对撞在一起。 白刃战,倭人腾挪躲闪,个子矮小,如同老鼠一般,使得军队出现大量伤亡。 战场逐渐变得混乱,没有军鼓。 声音再大也就身边几人能够听得清楚。 一方有了突破口,另一方想要防住也是艰难。 这可是战争,血性一旦激起,人就是失去了理智,不是吓得直接瘫软在地,就是脑子一片空白,就知胡乱挥舞,本能保护自己。 唯有那久经沙场之人,尚存理智,杀伐果断,进退有据。 章光仁三年前能够活下来实属不易,然这次大战实属没有做足准备,如若不然不会这般被动。 看着大壮提着岛津久保撤了回来,理智这才全开,但也看不清战场全貌。 无法做出正确判断,只能让理性占据上风,护送卢相之子,撤。 随着大壮到来,他身边压力顿减,能够下达更多指令。 就这般队伍不断合拢,向外突击。 小玉、小璧,手中剑已沾满鲜血。 每出一击,必有一人倒下,根本无人能靠近卢思义马车。 再者,卢家护卫,杀倭人已经磨练出来心性,战力自是有的。 他们向外突围,无人能够阻拦。 卢思义这才发现,小玉、小璧不是花瓶,竟是有真功夫。 这样的女人,自是不能便宜了别人。 对其有了心思。 李秀宁自是没有看出,她可是提心吊胆,站在旁观者看一场战争和身临其境完全是两码事。 卢思义之所以升起这般心性,是因他手中沾染的人命足够多,多到这些人命看起来已经麻木。 要说他有功夫没有,自是有的,虽不敌大壮,现在看来也不是小玉、小璧对手,可他想要活下来还是有很多办法,他有这般自信。 大壮提着岛津久保,撤退,倭人自是不敢攻击。 可他们也不会就这般让人撤退了去,开始猎杀其他兵卒,加之掖县这些壮丁配合。 半个时辰不到。 只见队伍已经泾渭分明。 倭人这边加上掖县壮丁还有千余人。 章光仁这边,除了他与十个百夫长之外,活着的不到百人。 每个人眼中亦是充满死志,只是他们双腿有些打颤,手中刀已经卷刃。 章光仁的剑不知何时已经断了一截。 那些拿着倭刀的稍微好些,只是那手在不停抖着,血顺着手腕向下流着,只怕下了战场,再也上不了战场。 这般大战,早已有人快马加鞭,向启阳郡汇报了去。 此刻掖县还有壮丁不断向这边赶来,同时一封书信也出现在倭人手中。 倭人看了,自是明白。 就算没有这封书信他们也不会让章光仁这些人活着回去。 第25章 真小人 岛津久保还在大壮手里,倭人又怎会放弃追击。 此刻倭人大军赶了过来,已不是三年前的千人,至少有五千之数,他们身后所带的掖县壮丁奴仆,至少五万之数。 黑压压的望不到尽头。 掖县,已经不是启阳郡的掖县,更不是卢国的掖县。 骑兵出击。 章光仁他们骑在马上,开启狼狈逃窜之路。 走的官道,虽然崎岖,可是速度够快。 没多久,卢思的马车上了分岔口。 章光仁大惊,只能让一百夫长前往启阳郡府外驻军报信,他们几个跟着卢思义马车跑了起来。 那些追兵,看他们竟然上了分叉口,追得更是凶猛,直接换了马匹。 这些人都是双骑甚至三骑。 卢思义不得弃了马车,骑在马上。 就算这般,最多一刻钟,对方就能追来,毕竟他们身下只有这一匹战马,力有不逮。 多人眼中有了焦虑。 对方千骑,追上他们就是一死。 就算这般,他们也没放弃继续逃亡。 眼看山在前,可也有句,望山走倒马。实际很远。 一刻钟,对于他们来说,过得甚快。 对方若是放箭就能射中,可大壮殿后,背后挂着岛津久保,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射箭。 就这般,马匹在坚持一个时辰,终是倒了下来。 数十人,挡在路上。 不再前行,他们存有必死之志,带头之人为章光仁。 另有五个百夫长听从命令跑步,护送卢思义向前继续前行。 马嘶声,想起。 千人的队伍,包围了他们。 大壮拿着倭刀架在岛津久保脖子之上。 大声吼出:“懂人话的出列。” 数十人骑马走到跟前。 一倭人大吼,定是个将军。 大壮不懂其意,直接喊声:“说人话。” 此刻这些人已经下马,其中一人急忙翻译。 章光仁认出了对方,镇东将军麾下大将,千夫长司马长庚。 与他章光仁职位等同,竟成了倭人走狗,实属可耻。 那倭人不等司马长庚再多说什么。 用上倭语先向岛津久保行礼,在用掖县话:“放了我家世子,可饶你们一命。” 大壮等得就是此话。 看来这将军识时务。 大壮:“送来马匹,让他们先走。” “如若不然,你只能领着他头颅,当个摆件。” 说着大壮手上用力,刀刃划破岛津久保脖子,一丝血流了出来。 岛津久保被大壮早已折腾的晕死过去。 此刻一疼,竟是苏醒过来。 感受到脖子上疼痛,发髻被人提着,脚下使不上力气,双手向人抓了一把,碰到倭刀,划破手指,这才明白什么处境,眼中露出惧色。 倭人将军没想到,大壮不讲武德,上来就是这般狠辣。 司马长庚自是不同意大壮条件,急忙说出利弊,指了指章光仁,明确是不能放了他们。 “啪~!” 一巴掌,倭人将军扇在司马长庚脸上。 骂上一句。 司马长庚急忙安排起来,眼中的怨毒是针对大壮亦是针对章光仁。 章光仁怒视这司马长庚,此刻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若是能,他想一剑割了此人喉咙。 要知司马家可是名门大族,不但有武将,家中也不缺俗儒。 怎地,此人就通了倭人,成为倭人帮凶。 上百匹马,到了章光仁这边。 “不够。” 大壮继续曰:“每人三匹,没得商量。” 看着大壮手又是一紧。 倭人将军不敢由它想法,再有二百余匹出现在章光仁身边。 大壮:“让路,让他们走。” 倭人将军下令,一条通道打开。 章光仁还想说些什么,大壮怎会让他多言,赶走了他们。 看着他们向卢思义方向追去,大壮提着的心,松了口气。 “放人。” 大壮被围起来,倭人将军再次喊道。 大壮:“怎么可能,留下三匹马,退后一里,我再放人。” 倭人将军:“尔,小人。” 大壮大笑 “哈哈。” “小人,来与洒家比比,谁是小人。” 倭人将军:“你无文人风骨,说话如小人。” 大壮:“先小人,后君子,你人多,我不能跟你先行君子之道。” 倭人将军,脸色变了数变,再看岛津久保难过样子。 只能听从大壮所言,大军后撤一里,不过他并没有后撤,跟随他的还有几个倭人,定是善战之辈。 司马长庚也没撤退。 架在岛津脖子上的倭刀,大壮也放了下来。 给了倭人将军一个定心丸,对方是愿意遵守诺言之人。 看着大军退去在夜色中,大壮骑上马,丢下岛津久保,扬长而去。 倭人将军急忙上前,护起岛津久保,同时司马长庚已经下达追击命令。 黑夜中无数战马飞奔而起。 倭人这边几个将领护送岛津久保返回,途中自是带走大量人马,掖县防御重中之重,这将军亲自骑战马追了过去。 放掉大壮不可能的。 半个时辰他们看到路边倒下的战马,会心一笑。 因司马长庚给他们的都是跑累的战马,那些没有乘骑的,现在就在他们坐下。 接着又追一刻钟,看到地上又有倒下的战马。 近了,越来越近,只要能发现他们,这次没有任何顾忌,一轮箭雨是少不了的。 果不其然,不到一刻钟,他们就看到倒下的战马,再有不到一刻就能追上他们。 不过就此刻将军让停了下来,等后面的支援。 不到一刻钟,后面三百多余部队赶到。 加在一起他们骑兵还有五百余人,分成五队,一队百余人,此刻向周边散开,保持各队之间能够联系上,向前追了过去。 只是到天明,他们追到山脚之下也没有发现卢思义他们身影,如同消失了般。 司马长庚眼中露出焦虑之色。 这都让对方逃了,后患无穷。 倭人将军,脸色变得亦是难看。 只能加派人手过来搜索,同时他们认准一个山道走了进去,这应是他们唯一的退路,官道上有他们的兵马,若是出现他们现在应是知晓。 启阳郡府。 启阳郡府与掖县之间驿站失水被烧,从中找到大量焦骨,经推断,有倭人的,此事惊动了郡守。 派人调查此事还没结果,接着收到掖县兵变。 章光仁的守军竟然被灭。 此事瞒不住的,加上卢相之子也在掖县,说他不慌那是假的。 一边派人去掖县打探虚实,一边让都尉联系镇东将军,希望派兵前去平叛。 同时,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濮州卢国国都。 镇东将军这边接到消息,同样八百里加急,修书一封,上报国都。 同时粮草,兵马开始调动起来。 国主同意战,镇东将军自会亲自率兵,立刻开拔,省得接到通知在做准备。 除启阳郡外,此刻邳国同样接到消息。 五万粮草部队直接开拔,二万大军同时出发,向启阳郡府方向而来。 启阳郡探子,看到邳国出动大军,炸了毛,直接飞鸽传书。 哪知飞鸽刚上天,就被射了下来,一同还有卢国的探子被斩杀了去。 这一天,斩杀的卢国探子不下三百余人。 应是一下清空了卢国安插在邳国所有探子。 章光仁等最后一匹马倒下之后,他们担心的不是自己性命,而是大壮能否回来。 也就在他们担心的时候,马蹄声响起,黑暗处有马从身后飞奔而来。 当他们看到这些马匹时,一个个眼中露出惊奇之色,那是因为,这些马匹彪悍不说,身上还有奇怪东西。 他们本能是握紧手中武器,可是看着出现人参见了卢思义,这才明白应是卢相的人。 也不敢完全肯定,因他们身上匪气过重。 还好,大壮赶了过来。 嘴里嘟囔着。 “娘的,没有马鞍,我的玩意都快磨破了。” “若是能够吃饱,定不骑这种玩意。”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赶紧上马?” 虽然大壮嘴中发着牢骚,也知道什么事要紧。 卢思义坐在马上,始终没有发话。 不过大壮的牢骚也是他们心声,他们裤裆内也不好过。 要知他们骑马的时间可比大壮骑的时间要长久些。 此刻他们有样学样,坐在马鞍之上,这才发现竟然舒服很多,脚下两物竟然能够借力,实属大才。 “娘的,对方不讲信用,真小人也,应是快追了上来,我们走吧。” 看着远方的火把不断靠近,大壮此话无人反驳。 章光仁这才明白,倭人不讲信用的。 接着他们这队人马消失在山路里面。 第26章 明志向 众上顺着山道一路前行三个时辰,过了数个山头,终于不用骑马,向山上攀爬过去。 章光仁看着这些马匹被牵了去,不知去向何处。 攀到山顶。 章光仁这才发现,前方竟有山寨,下了这座山就能通往山寨里面。 随之行了半个时辰,这才到山寨里面,只见这里大多是面黄肌瘦之人,可他们眼中散发着光,充满希望的光。 当这些人看到卢思义,一个个跪了下来,自发的,真心的。 卢思义急忙上前,前排的一一搀扶起来。 在卢思义的喊声中,他们才不舍的站立起来。 章光仁傻了眼。 卢家大公子不是痴傻之人。 当他看到卢思义对他一笑,内心一寒。 章家也是有声望的大家,章光仁能成为千夫长,头脑自是灵活,这惊天大秘密让他知道,自是走不得了。 “休息。” 卢思义看着里面不下万人,还好容得下,说上一声,再也忍不住倦意,在一个草房里倒下就睡。 大壮蹲在门口合上双眼,跟随卢思义而来的护卫也休息了去,此时在门口站岗的,是消失的卢家那三护卫。 在房间里面,李秀宁,小玉,小璧,三人盘膝围坐,眼睛微眯,是否真的睡去,无人得知,两把软剑就在小玉、小璧的腿上,杀了那么多人,竟没一丝血痕,散发着寒芒。 章光仁所带来的人伤口处理一遍,一个个也倒了下去。 章光仁很累,却没睡意,难倒这些是卢相布局。 若是这般,卢相是要造反。 他章家忠于卢国的,虽然站在卢相这一方,不代表卢相造反,他章家还会跟卢相站在一条线上。 怎么才能把消息传出去? 卢思义一觉睡醒,天色已黑。 大壮吃得,跟这些流民相比,差不多是他们百人的份儿。 卢家护卫早已打起精神,李秀宁、小璧、小玉亦是如此。 章光仁合眼不到两时辰,整个山谷内地形已经摸熟,无人阻拦。 只要不出去即可,两条路都有守卫。 那些巨石的背后,暗处似乎有凶兽的眼睛,似乎在盯着这里。 这是章光仁的直觉,逃跑出去可能性没有的。 濮州,卢国大殿之上,站满朝臣。 国主的脸色难看至极。 卢相垂头不语。 倭人撕毁契约,掖县、黄县相继沦陷。 倭国世子岛津忠恒驿站被杀,岛津久保被俘,这些都是发生在卢国,倭人占理。 这些若说还不严重。 邳国协助倭国一举拿下尚书令封地,攻破莒县,大军直逼启阳郡府城下。 现主战的已经不是卢相,而是尚书令了。 除此,尚书右仆射弹劾卢相之子。 若不是卢相之子前往掖县,不会闹出这般大事。 万死难辞其咎。 然,卢思义是否真的死了,尚书右仆射根本不在乎。 卢相一直不作声,头发完全苍白,元气几乎耗尽,就说明卢思义九成九是死在这一场战斗中。 国主自知这事儿对卢相打击颇为巨大。 这也是朝会争吵一个时辰来,卢相一句没开口原因。 睡醒的卢思义。 看到外面这些人气色好了许多,内心甚慰。 “公子,你是仙人转世吗?” 卢思义听到有人喊话,扭头看去。竟是一老者,还是那第一个冲入家中拿刀砍杀倭人老者,没想到他竟能活着走到这里。 卢思义露出笑容朝对方走去。 大壮,卢家护卫,李秀宁,小玉、小璧,紧随其后。 “老人家,话不能这般说,我就是普通人,和你一样。” 老者听了大惊,就要下跪。 卢思义搀扶住。 “若说有所不同,就是我比你年轻罢了。” 老者急忙摇头:“公子于我不同,你有大能力。不是仙人,也堪比仙人。” 他是认定了这个理,只见此时从茅草屋里面走出四人,一男一女两个稚童,看到卢思义一同跪下问安。 卢思义双手忙不过来。 “起来,不可这般,我受不起。” 老者:“公子,当受的起。” 卢思义摇头,听到这边动静,那些要休息的人们一个个走出来,围着卢思义,都跪了下来。 听到动静,更多的人走出,亦是跪了下来。 章光仁与自己的兵卒在一起,听到这般动静也走了出来。 看到人山人海,下跪的人,眼中露着虔诚。 这一幕震撼了章光仁以及身边的兵卒。 这样的事情,卢思义经历过,无奈摇摇头。 一脸苦笑。 李秀宁有些不解他们为何这般对自家相公如此虔诚。 小玉、小璧倒是觉得理所当然。 卢思义,找了一处高地,站在巨石之上。 夜。 寂静。 除了风声,再无人说话。 “诸位,地上凉,不为自己,为了孩子,也得站起来吧。” “再说,你们愿意信我,来到这里,也是命运使然。” “惹了风寒,这罪过我承担不起啊。” “若不愿让我罪孽缠身,就速速起来。” 这些人听了最后一句,急忙站立起来。 他们没想到,公子竟这般为他们着想,也不能让公子沾染上一丝罪孽。 “诸位,这一路赶来,自是有人倒在路上,有为人父母,亦有子女。” “我能力微薄,无法照顾周全,吾之过也,深感愧疚,愿以此言,致吾歉意,祈君谅之。” 说着弯下腰来。 “使不得,使不得啊。” 下面惊呼一片。 谁曾想接下竟是公子向他们贱民道歉的,从古至今也未曾听说有贵族子弟向贱民这般道歉。 章光仁看傻了眼。 李秀宁亦是惊呆了。 跟随卢思义的,隐藏在暗处的,一个个早已习惯卢思义这般,此刻听闻他道歉之语,内心亦是无法平静,升起波澜。 “公子,我等命薄,那是命数。” “自当,承受不起,公子这般歉意,是我等罪过啊。” 竟是那老者,大呼出声,接着又跪了下来。 “是啊,公子,是我家父命薄怨不得公子。” “公子,我儿走了,那是命薄怨不得公子。” “......。” 一个个失去亲人的,自是认可这老者的话,泪流满面,跪了下来,有伤心、亦有愧疚。 怎可让公子向他们道歉。 卢思义终于注意上那老者。 内心喊道:“人才啊。” 身体却是跪在巨石之上,朝着众人喊道:“诸位,我何德何能让尔等这般,若是在这般,我可长跪不起了。” 众人情绪复杂,抬头望见卢思义竟然朝他们下跪,一个个吓得急忙站起,破天荒了。 章光仁不由握紧拳头,这般他是做不到的,就算是被打死也是做不到。 那老者看卢思义这般眼神之中充满了光。 激动大吼:“公子,我等不跪,不跪了,你快快请起,今后公子您就住在我等心里,是我们心中的仙人,有所求,我等必应。” 众人听了老者的话,真是说到他们心坎里,也这般呼喊起来。 卢思义听到这般呼喊,再不起来,就不知该如何演了。 等他站起。 呼声小了。 卢思义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尔等这般,我心中有愧,即是这般,我向大家明志。” “我若不死,来日家家的生活定当更美好,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跟随我努力奋斗的,就算流血身死,亦会庇护我们的子孙后代,如栽培起来的树苗,尔等待不了乘凉日,后世子孙亦是能的。就是这般我要带领大家让我们的子孙生活更加富裕,今后再不会卖儿女,亦不会乞讨度日。” 老者听之激动的嚎嚎大哭着喊着:“今后不再卖儿女,流血身死亦无悔。” “今后不再卖儿女,流血身死亦无悔。” 先是这老者一人,接着是数个,最后众人,一个个开口声震苍穹,眼睛带着泪花,那些稚童不懂,看着这般,没一个哭的,跟着自己父母也是大吼起来。 章光仁,听得头皮发麻,手心握出了汗,涣然无知。 第27章 明事理 “诸位。” 卢思义站直身体,举起左手,如同利剑插入苍穹。 至此两字,下方寂静无声。 “尔等明志,我甚欣慰。” “此时起,我心中亦是有了大家。” “尔等长在我心间,今生不负我,我亦不负卿。” “我等,此时起身份不分贵贱,长者见我如子侄,兄姐见我可称弟。” “我姓:卢,名:思义,字:存念。” “可喊我卢思义,可喊我存念,长者亦可喊我念儿。” “若是张不开口的,可喊我一声,卢思义同志。” “所谓同志,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 “我亦喊,各位为同志。” 此话落下,众人不敢信,此话出自卢思义之口。 一波一波的语言刺激,如同一道道汹涌澎湃的海浪,在他们心中澎湃起来,在怒吼。 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他们心中燃烧起来,不自主握紧了拳头。 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 同德同心,这是他们敢想的吗? 这时大壮不由大吼一声。 “各位同志,尔等有所不知,我家少爷乃是卢相长子。” “他视你们为同志,亦是认可了你们等同的身份,还不喊一声,卢主席好。” 大壮前一句,让众人心中升起熊熊火焰燃烧起来。 大壮后面一句卢主席好。 如同星星之火,燃烧起来,那喜欢出头的老者激动的浑身颤抖,使出毕生精力,大声跟着吼出来。 众人也不知如何表达,也许只要这般喊,才能抒发出内心所想,让心中舒畅些。 卢思义,亦是激动大声喊着:“同志们好,同志们受苦了。” 等等。 章光仁反应过来,怎么他们喊的是主席。 主席,什么意思? 小玉,小璧都没忍住跟着一起喊了起来,喊了数遍,感觉非常顺口。 李秀宁美目闪烁着光芒,内心已是惊涛骇浪。 直到卢思义再次举起左手,所有的声音消失不见。 卢思义:“同志们,我们的喊声刺破了苍穹,自是会撕碎这黑暗,迎接那未来的光明,至于那些倭人走狗,闻声自会到来,我等亦不用怕。” “同志们有没有勇气,与我一起,和他们生死决战;还我们个朗朗乾坤。” 听到卢思义这般所言,众人大呼。 “有,有,有!” 要知卢思义可是卢相之子,此时竟和他们一样深陷险地,愿为他们战斗,他们哪还有怕的道理。 接着老者又喊一声:“今后不再卖儿女,流血身死亦无悔。” 众人接着也是喊了起来,一个个眼中充满杀气。 整个山谷里面,杀意弥漫。 章光仁,身体颤抖起来,他可是贵族出身,哪里见过这般杀意弥漫的贱民,接着他看向自己带的兵也是这般,这种战意,是他从未见到过的。 “好~!” “五十以上长者留下,十六岁以下留下,所有女子留下。” “其它同志,听从指挥,走上前来。” 那老者大喊:“卢主席,为何让老朽留下,我亦是可以出力的。” 多数老者也是喊了起来。 还有十四五六的少年也是这般。 卢思义举手,下方又安静下来。 只听卢思义高声喊道:“长者传道解惑,若是这般牺牲,谁来传道解惑。” “女子照顾稚童,若是牺牲,谁来照顾稚童。” “十六岁未到,尚未成家,牺牲了,哪来的后人?” 卢思义的话,很是简单却是震撼人心。 “我不怕,我有弟妹,死了就死了。” 此时一少年声音高呼起来。 “我家孩子多,老大,老二,跟随杀那倭人走狗,死而无憾。” 一道道声音此起彼伏又响了起来。 越是这般,章光仁内心越是怕了。 这样的人留不得。 不对,是卢思义留不得。 打仗本是贵族的事,让他们这般主导,今后还有贵族什么事儿,这般气势形成战力,只怕卢国不保,贵族不保。 章光仁内心害怕起来,终于明白为何三年前有人要劫杀卢思义。 此子太过可怕和卢相性格完全相反。 众人激动不已。 卢思义举手。 声音逐渐消失。 卢思义:“诸位,我等还须迁移,这里吃食是养活不了我们的,外面还有更肥沃的土地等着我们去耕种,这一路时常有凶兽出没,尔等要起到保护家人重担,你们的任务亦是危险重重,不知你们能否承担起这份重任?” 几息过后,少年坚定的声音响起:“能。” 卢思义看到他们这般,欣慰点头。 “好,这般,我们分工明确。” “如我所言,十五六敢与凶兽搏杀的出列站右边,符合与倭人战斗的站左边。” 话落,众人纷纷行动起来,人头涌动甚是杂乱。 章光仁想跑。 这是最好的机会。 “尔等可能战否?” 一道声音在章光仁耳边炸响,吓得他双腿一颤,若不是心中有鬼,自是不会这般表现。 扭头,他才发现,不知何时,大壮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看大壮那认真询问眼神,不似嘲讽,应没发觉内心所想。 “能~!” 章光仁大喊一声,跟随在他身边的百人兵卒咆啸的声音同时响起。 章光仁内心“自己的兵竟这般热情高涨。” 大壮:“好,无伤的,出列,跟我走。” “有伤的,不可参战,留着命,还有重要任务让你们担任。” 听大壮这般说,受伤的内心好受一些。 大壮指向身边黑衣人,看上去有些显瘦,个子不高,一米六五,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他的存在:“这位,卢十三,你们可喊他卢队长。” “受伤的,出列跟随卢队长,听从他安排,违令者斩,尔等不是平民百姓,自当要按军规行事。” 众人再看卢队长,站在那里不动,跟标枪般,眼中带笑,那笑没一丝温度。 伤兵自是走了出来,靠向卢十三。 “尔等跟我走。” 大壮看向这些无伤的,带着他们离开了这里。 卢十三:“你们是兵卒出身,在我这里有另一个称呼,就是军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 “现,你们跟随了我,就是我的兵,胆敢生二心者,定斩不饶。” “现在起,忘记你们之前的军团番号,明白吗?” 卢十三个子不高,站在这里,众人四十有余,亦有三人是百夫长,竟是升不起一丝反抗念头,实在是对方身上的煞气太浓,表现的太过无情。 真怕一个不合就抬手杀人。 最为重要的,众人在他的身上闻到一股面对凶兽还要危险的气息。 然,这股气息消失的也快,眼中露着笑意,在众人看来,这一刻他的威严比之自家将领章光仁还要浓烈些。 卢十三等着他们回答。 “诺~!” 过了几个呼吸这些人反应过来,回答的不是那般整齐,杀敌的心劲消散了许多。 卢十三内心冷笑,这般场面他自是见过。 面上笑道:“跟随于我,自不会没了你们才能,表现合格者赏良田一亩;表现优异者,赏良田一亩,房产一栋;得卢主席赏识者,赏良田十亩,房产一栋,无妻室者赐良配,子女免费入学堂。” “现在回答我,明白与否,不要与我说诺。” 最后一句,卢十三声贝提高一分。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这不就是军功吗?然比之军功又有不同,什么为合格,什么又是优异,唯独清楚的就是卢主席的常识。 看众人这般犹豫,想要开口,又不敢开口的模样。 卢十三清楚自己的话,对方听进了心里:“合格亦听从指挥;优异亦听从指挥完成任务;赏识亦听从指挥完美完成任务得到卢主席嘉奖。” “现在,明白否?” 众人内心激动起来,这比军功积分还要有吸引力。 “明白。”众人激动大吼起来。 卢十三满意点头。 若,章光仁在此,内心定会滴血。 卢十三:“好,现在报上尔等姓名,之前身份,我会根据你们身份不同,定制不同难度任务。” 众人内心又是大喜,原来难度不是一个等级,果真比杀敌要简单。 这些人自是不会瞒报自己身份,能活下来的,不是百夫长,也是十长,伍长,同时自有他们带来的部下。 因军中有规定:伍长战死,四人皆斩,十长死,伍长皆斩,百长死,十长皆斩。 卢十三这般做,自是打乱了他们原有团体。 第28章 无情杀 大壮这边。 跟随而来的,直接问明身份,百夫长带领他麾下十长、伍长,直接带领百人形成一个方队。 在他们队伍之中有一黑衣人协助百夫长。 众人很快分散开来,杂乱人们形成暂时方队。 这些百夫长现在明白是要听从身边黑衣人话的,因这些人听从卢思义指挥。 山中作战他们并不擅长,带领的又是毫无作战经验平民。 好在个个战意高昂,这些人在卢思义带领下,直接散了开来。 谷中剩下的老少妇女,就是卢十三带领的这些人。 随着卢十三井然有序的分工,谷中之人一个个开始行动起来。 除能够作战的两千余人,现谷中还有八千人,只见他们形成一个个队伍。 每个队伍中有老有少,在火把的照亮下,形成一条蜿蜒崎岖的队伍,如同一条长龙游动起来。 就如卢思义所说这般,对方进入山中寻找一天,山路一被拦断,他们想要前行也不是那般容易,只能等后方部队过来清理障碍。 当他们听到山中传出的呼喊声,直接锁定目标,快速前进。 这些人打仗不行,爬山都是好手,尤其是那倭人,如猿般,攀爬在前。 行了一个时辰,数千人到了山头之下,倭人下令。 掖县这些兵卒向上直接攻来,司马长庚自是提起了精神,带头冲杀。 不多时,迎接他们的就是山石。 哀嚎一片响彻山间。 被砸中者就算有命也很难离开这座大山。 倭人看了,大惊,没想到他们竟会这般不讲武德。 接着让掖县兵卒继续冲杀,凡退后者,杀无赦。 眼见山上没了滚石,倭人松上口气,谁知竟然有滚木向下而来。 好似用之不尽,司马长庚,躲在一个巨石后面,大声喊着“冲!冲!冲!!” 众人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不见其人,却是觉得自家将领这般勇猛,自是继续前冲。 迎接他们的不言而喻。 倭人看了,直接分出两队,每队二百余人,悄悄向两边行去。 这边吸引到注意力,山的两边虽然更难攀爬,应是最为安全。 就这般如猿似的,发现荆棘,倭刀一挥自是斩掉,一点一点向上攀爬,越来越近。 还有五米,眼中露出胜利光芒,在靠近,继续靠近。 上去的一个,没有发出声音。 第二个就冒出了头。 直到数人过后,下面的才发现不对,上面太过安静,放缓了动作,询问起来。 这不询问还好。 一询问,迎接他的就是箭矢。 惨叫响起,下方之人如惊弓之鸟,另一边亦是这般。 接着山石落下,随后滚木。 没被砸中的,就算有护甲护体,五脏也承受不住。 唯有身边,有躲避地方,才能侥幸活了下来。 几千人攻山,还是太少,半个时辰战斗结束,山下哀嚎一片,死伤数千,完好无损的不过数百,这些都是脑子管用之人。 这般,体力也消耗七七八八,接着数之不清的箭矢射来。 本想再组织一波攻击的司马长庚傻了眼。 叫骂声,根本不管用。 倭人完好的不足百人,火把照亮的范围实在太小。 他们叫骂着对方不讲武德。 可这箭矢不会因为他们叫骂就会停止。 司马长庚。 惊呼:“熄灭火把。” 众人反应过来。 这样对方也就瞄不了准。 然。 他们低估了卢思义带来之人,战斗力。 章光仁在大壮身边,也低估了那些黑人的战斗力。 只见那些黑衣人一个个拿着连弩从山上冲了下来,根本不用火把。 同时卢思义下了命令。 “补刀,这是对他们最大的仁慈,送他们最后一程。” 各队百夫长领着他们的人,举着火把冲了下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不存在。 这些百夫长身边有着黑人,冲下山,只要看到没有砸成、摔成肉泥的,直接就在对方脖子上摸上一刀。 百夫长傻了眼,他从未见过这般残忍手段。 败了就是败了,为何还要这般。 可他们不敢退缩,这是军令。 随之他们动手,那些十长、伍长自是带头也寻找起来。 有的人看着这些惨状,直接呕吐起来,再无任何战意。 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就算能忍住呕吐,拿出他们腰间别着的菜刀也不敢下手,哆嗦起来。 伍长上来就是一刀,虽然他也不忍。 是要做个表率的。 自此刻起,他们明白了一个词为何意。 补刀。 “非君子所为,非君子所为啊。”章光仁不由呼喊出声。 气得浑身发抖。 大壮:“呵呵,他们这般活着也是遭罪,送他们一程,让他们安然离去,不再遭罪,怎就不是君子所为?说不得他们还要感谢我等。” 章光仁说不出话,他明知大壮说得是歪理。 这场战斗他就是一个看客,没有话语权。 至于卢思义冲杀在前。 与黑衣人正在猎杀那些逃窜的人。 没了光,那些人如同瞎子,根本跑不上几步。 倒是卢思义带领的这些人,在黑暗的掩护下,还能看清四五米远的距离。 也许这是卢思义极限,并不是这些黑夜人极限,他们能目视的距离要远上一些。 卢思义冲的猛,他们自是不甘落后。 惨叫声彼此起伏,叫得响亮的。 死的也是最惨的,包括司马长庚,身上插入无数箭矢。 猎杀与补刀是一个漫长过程,持续了两个时辰。 章光仁看到惨死的司马长庚,之前他还能听到对方响亮的嗓音。 此刻面对卢思义再也不敢表现出一丝,不,是内心生不出一丝敌意,对方冷酷无情残暴的手段,彻底让他惧怕。 对方的武器,被收集起来,虽然有的人还是不能适应这场战斗,拿起这些武器还是可以的。 有吐的浑身无力的,休息了半刻钟,也算回过来一丝力气。 接着忙碌一个时辰,四千多人的尸体、滚木、干柴集中到一起。 卢思义亲自扔进去火把,点燃了干柴。 当他们进入到山谷里面,天色已经微亮。 卢十三安排留下的食物之后,让他们补充了一些体力。排队顺着一条山路行走起来。 山中的火光自是惊动了掖县的防备军,岛津久保亲自带领队伍,还有邳国的千人队伍,快速向这边赶了过来。 至于,邳国的主力,分为三队,卢思义带领人从山谷撤离之时,他们大军开拔,向启阳郡府行驶过去。 山路崎岖,卢思义他们两千余人,行至中午,亦不敢向外行去。 自不提官道。 有黑衣人在,叫他们抓一些地龙充饥,有吃不下去的,看卢思义吃得这般香甜。 瞬间在队伍里面传播开来,咬牙自是吃了下去。 至于章光仁宁愿饿着绝不食。 山中飞鸟走兽是可以猎杀的,至少将领与百夫长不应这般。 他不理解,卢思义为何不让这般做。 李秀宁、小玉、小璧,自是觉得恶心,也是难以下咽,打了野味。 却是让卢思义分给了体力不支之人。 使得那些平民心生羞愧,恨得扇自己两个耳光,若不是自己太过无用,被那血腥场面吓破了胆,怎会让卢主席跟他们一起吃那地龙。 把最好的食物竟然留给了他们。 还好有黑衣人给他们开导,不过心中却是留下了心病,说什么也要争气一些。 简单休整,队伍继续前行。 临近夜间他们听到喊杀声。 那声音刺破苍穹,震耳欲聋。 只怕有十多万人在嘶吼。 章光仁脸色大变,那应是从启阳郡府之外传过来的声音,他们行过高山之时,他自是发现,离启阳郡府的方向是越来越近了。可惜他腿肚有些打转,此刻让他逃跑,只怕也无法从这深山里面逃跑出去。 之所以会这般,一是休息时间太短,二是没有进食,饿得。 第29章 有对手 启阳郡府外战斗,无法影响卢思义这边行走速度。 那大战,自不会观看,免得惹祸上身。 能招这么多人实属不易。 喊杀声离他们越来越远,直至闻之不见,这才休整队伍。 夜。 火把亮起,行走的速度慢了一些,每隔一个时辰都会休息上半刻钟。 一夜。 走走停停,天亮。 他们发现前方竟是出了山路,有了村庄。 除了这些,外面竟是支起无数锅灶,还有他们的家人,正在吃着食物。 章光仁,两眼金星,若不是补充了些肉食,只怕走不到这里。 此刻看到前方锅灶双眼亮了起来。 终于有吃食。 与民同吃,也不觉得这糟糠之食难咽。 卢思义自是不会。 期间众人向卢思义问好,喊的皆是卢主席。 他们已经明白主席为何意。 主人席位,简称主席,把卢思义当成他们的主人,他们甘愿从之。 现这般看卢思义与他们同食,跟随而来的以深有体会,未曾听闻过,见到这般内心难以言表。 卢主席竟吃的与自己一样。 烧熟这一锅的人更为自豪。 有些人已幻想是否要在这里生活,这土地甚至肥沃,留在这里自是无不妥。 然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听到指令,需要前行,地上的锅灶也收了起来。 半日的时间,他们再次消失在大山里面,只是这一次卢思义没有在跟随。 章光仁想要回家,他已经认出有些人的服饰,这应是卢相的封地。 说与卢思义听后,卢思义建议他,到了真正安全的地方再说。 大壮不再亲自看护他,换成两个大汉守在身边,继续跟大队伍前行起来。 卢思义坐上马车,这马车比较简陋,自不是掖县弃之的马车能比的,好在自己封地的官道较为平稳,一路行至驿站,已是中午。 美食准备妥当,吃了些,卢思义直接睡了去。 连着几日折腾,骨头都快断了。 夜。 当再次醒来,接到启阳郡府城破。 启阳郡西临薛郡、鲁郡、各派一万兵马支援。 启阳郡北临胶东郡派一万兵马支援。 启阳郡东北已是莱王封地,胶东郡,亦有镇东将军镇守东门边境防止高丽国跨海入侵,接到调令,从琅琊郡派出五万兵马回援。 卢国国都。 各大官员忙碌起来。 就算不问世事,也要在大殿陪着,自是不能回府休息。 战报如雪花般向大殿中传递着。 再也不是战与不战的问题。 现是如何抵挡邳国与倭国联军的问题。 薛郡、鲁郡、胶东郡、琅琊郡派出的兵力在卢相认为不足。 卢相建议出动青州五郡十多万兵力,加六王封地十万兵力及镇东军五十万兵力,合力南下,一举攻破邳国、倭国来犯之敌,彰显卢国国威。 邳国、倭国合计兵力先不过四万之余,自是有反对声音,现出动的加在一起也不过十万大军。 他们甚至忘记三年前,一万大军与倭人千人队,大战惨败教训。 李将军那护国大将,自是同意卢相所言。 然朝中反对声颇多,自是不想让自家郡县全力出兵,想要留些战力以备后患。 多是提出派使者进行和谈。 若是能和平解决,持续休养生息,自是好的。 朝中文官,四成也是这般建议,还有三成沉默不语,主战声音只占了三成。 启阳郡灾民开始向蒙恩县,卢相封地,穷桑县等方向流窜起来。 除此,多数壮丁已被邳国,倭国人掌控。 卢国国君接到消息不过四万大军,然现在邳国与倭人联合加之流民瞬间形成了二百万大军。 这接近二百万流民一天只给他们一顿吃食。 倭人带领五十万向胶东郡方向出发,半日破了胶东郡,章王南临启阳郡莒县的封地食邑所在,死伤过五万,抓捕十万,补充了新的兵员,还是五十万有余。 邳国分出一百万军摧枯拉朽攻破蒙恩县。 另五十万,临夜抵达卢相封地,尝试一波攻城大败。 他们没想到卢相封地食邑竟是这般善战。 邳国百万大军直接与鲁郡一万大军双方相遇。 薛郡一万有余大军已抵达孔府食邑领地,再有一日既能与鲁郡兵力汇合一处。 同时,孔府的食邑已经组织起来三万大军,预防邳国进攻。 到了夜间,卢思义听到鸣金之声,这才精神抖擞。 此时邻近卢相封地外,驻扎的邳国大营内。 几个将领,给予卢相至高评价。 此处若不是卢相封地,只怕早已拿下。 那些食邑竟是有兵法大家。 越是这般,越是留不得。 几员大将已经商量妥当,天明就让那些贱民吃饱,直至攻破土城。 定要一举拿下卢相封地,报三年国耻。 卢思义,想到邳国竟能组织起五十万大军。 这一过程不知死了多少人,邳国竟然有这般将领,不讲武德,心狠手辣。 卢家封地自是紧闭城门,不接受任何难民进入。 这本就是,私家封地。 卢思义否了决定,命令,打开城门,迎接难民进入封地。 他在装痴傻下去,今晚这一轮就攻破了自家封地。 再者土城墙上,能够面见卢思义的并无几人,其他人自是不知这般变故。 众人听从食邑长命令,打开城门。 迎接难民走了进来。 只见这些难民都是老弱妇孺,没有青壮。 夜。 城门下无火把,这般进入自是没引起,邳国大军注意。 直到夜空中响起一声炸响,散发出绿色光芒,对方斥候发现异常,急忙上报。 对方将领听之,攻城自是不能的,夜间他们难以看清东西,自不用说兵卒与那贱民更是看不清,说不定会引起踩踏。 他们商量出一个主意,让兵卒混入进去,好黎明时内外夹击。 这进入之人自是邳国兵卒,让这些贱民混入进去自是不会听从指挥。 制定好了方案,接下来就是执行。 卢思义这边已经调集过来上百黑衣人。 食邑长的职位,已被一黑夜人取代,食邑长负责协助。 同时城内三万多食邑壮丁。 分成三百处百人连队。 各负其职,有的负责制造木箭,滚木。有的负责搬运。 有的负责难民的工作。 只见这些难民排成一队如长龙前行,有人负责给他们发放食物,这些食物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一块硬饼,没牙齿的,可以吸吮,也能吸吮下点味儿。 不走者,聚堆者,闹事者,凡不听指挥难民,这些食邑手中有刀下不去手的,黑衣人前来直接给他们示范,一刀,头颅滚落地上。 他们这才明白,卢府前来的黑衣护卫,多么冷酷。 凡是前行者没有一个闹事的,走不动,互相搀扶一起前行。 邳国混入进来的兵卒,发现了不对,这些难民跟本没有安排休息,而是顺着一条路,不断的前行,继续前行,不知道要去往哪里。 自是不干,想要闹事,他们藏在身体里面的刀,还没有拔出,头颅就滚落下来。 这些可是黑衣人重点关注对象。 凡是 能够走入进去,老实的,身体里面藏的兵器也是被搜了出来。 他们这才明白,这哪里是贱民食邑,这一招连他们都想想不到。 未时。 城门合了上来。 据统计难民走进来不下二十万。 壮丁不下千人,这千人不用说,自是邳国的兵卒,奸细。 剩下都是老弱妇孺,就是这般,卢思义心里乐开了花。 邳国将领,也是如此,等黎明,以攻城为信号,千人同时发动叛变,此城不费吹灰之力一举可攻下。 卢思义这边,脑子转的飞快。 这可是一个讲究武德的时代。 怎地这邳国就不讲武德了,出的都是阴招。 驱使卢国平民为兵。 深入敌方内部破坏。 这是遇见了对手,跨时代的对手。 卢思义不由兴奋起来,有对手总是好的。 第30章 遵本心 卢思义脸上浓郁的笑容,让大壮心里一惊。 这般,是有大事要发生,他很少见自家少爷露出这样表情,遇到对手了吗? 果然。 听到卢思义接下的吩咐,大壮不由给邳国的将领默哀起来。 不多时,卢思义这边的斥候从土墙上跳下,消失在夜色里。 趁这个机会,卢思义补了一觉。 申时。 邳国这边开始生火做饭,要让卢国的贱民吃上顿饱饭,毕竟攻城需要些力气。 将领们习惯性的也到起床之时。 巡逻士兵也到了要入队伍的时候,天即将亮起,他们手中的火把火焰小了下来,也不需再轮值。 远处四里开外,就这时火光冲天而起。 照亮半边天空。 什么情况? 那后方可是有一万邳国后勤部队,掌管辎重的,怎地出现了火光。 此时听到传来的声音,才明白。 粮草燃起了火。 灭火。 将军急忙下达命令。 四里,一刻钟的路程。 主力抽掉五成,带领卢国贱民快速回撤灭火。 卢思义眼观城前五百米开外,少了一半人马,剩余有二十多万。 城门开。 此时天色还没亮。 杀喊震天。 大壮带领众人,三万人马冲了出来。 邳国军队,这边。 怎会想到对方会主动出击,还是夜间。 明白过来急忙组织防御。 就此时一轮带火的箭矢飞了过来。 邳国组建的这些卢国平民还没等反应过来,火箭已经落下。 顿时有人身上着火。 秋风呼啸。 穿的本来就厚,落在身上的火箭,直接燃烧起来。 一轮火箭过后,他们看对面看得更加清楚,接着就是木箭也射了过去,一波接着一波。就算无法杀敌,落在头上,脸上也能伤了对方。 这些人没有受过正规训练,自是慌乱,刚胜任的伍长、十长,邳国老兵伍长提升为的百夫长也不起作用。 队伍瞬间大乱。 卢国子民不杀卢国子民,不存在的。 这些可都是卢相的食邑,拿着锄头、镰刀、扁担。 冲入进去就是一通乱杀。 前方队伍大乱,踩踏不断。 后方想要逃跑,被监军斩杀。 鼓声也响了起来,冲锋。 这些人自是懂得。 如何冲。 前方火光一片,引起的火光越来越大。 二十多万大军,几千人身上着火,有的迷失方向,向队伍里面冲去,加上对方的箭矢攻击,瞬间抱头惨叫,接着燃上火光。 大壮这边领头冲锋,劈开一条道路。 凡是能够站立的,迎接他们的不是锄头就是镰刀。 喊杀声、惨叫声、风声、鼓声在这战场之上充斥着。 也不知这风声是为谁悲歌。 对方不过三万人马,然邳国这方精锐至少有五千余人带领着二十多万人却是溃不成军。 他们不知的是,卢府这三万食邑可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闲时为农,战时为兵,卢相一腔热血为卢国,自是有长远考虑。 随之火光升腾,邳国这边将领看清局势,直接鸣金收兵。 听到这般声音,后面监军不再斩杀逃跑贱民,让他们向后撤了下来。 然,大壮这边带领食邑大军,持续攻击,没有丝毫要退的打算。 誓要杀穿对方不可。 这是精锐。 邳国将领看了明白,对方根本不是什么食邑,就是卢国精锐。 大惊。 此时已经鸣金,顾不得其它,只能退后,重整旗鼓。 只要跟后方的大军汇合一处,胜算还是有的。 由于大军慌乱,后方回来的斥候,邳国将领亲卫不疑有他,让靠近过来。 对方所言。 让众人惊了片刻。 他们的粮草竟是被全部烧了。 就是这惊骇功夫,斥候鬼魅般,冲了上去,击杀一个亲卫的同时,擒住了对方将领。 变化之快,难以置信。 将军:“杀。” 亲卫:“将军!” 将军:“吾之尊严,不容践踏。” 说着将军就要上前抹脖子,甚是刚烈。 亲卫们一个个睁大眼睛。 这斥候,一掌斩在对方脖子大动脉上,让对方晕死过去。 斥候:“放下武器,饶你们主将不死。” 这些亲卫一个个傻了眼,若是将军死了,他们难以活得下去,军规使然。 “放了将军。” 亲卫大吼,无数弓箭手对准斥候。 斥侯冷笑一声,与大壮如出一辙,火光下,散发寒光的刀刃在将军脖子上轻轻一划。 “给尔等三个呼吸时间考虑,再不放下,就拿你们主将的头颅当个摆件吧。” 斥候不畏死亡。 亲卫们有受不了这般压力的急忙喊:“放下武器。” 主将台被控,下方无人指挥,若是纯邳国兵卒,就算是五千人,面对大壮所带食邑兵力也是有一战之力,然他们队伍太杂。 此刻喊杀声中,响起:“降者不杀。” 卢国这些平民自是不想死的,也没有任何战意,一个个跪了下来。 后方扑火的邳国大军,没能抢救出来一丝粮草,前方鸣金收兵,他们自知是败了,此刻想要支援也需一刻钟的时间。 让这般急行军,加之卢国平民跟本就没秩序可言,有的已经没了力气,倒在地上。 同时这方主将自认是卢国来了大军,不然二十多万军队怎会溃败,并未支援,而是向后退了十里,重新整顿方阵,形成防御阵型。 大壮这边,降军十四万有余,死伤五万有余。 大壮带着的食邑,死伤两千有余。 卢思义对这一战果,并不满意。 捕获的邳国兵卒有三千有余,其余战死在沙场之上。 邳国,俘虏,千夫长、百夫长,十长,伍长被集中到一起,卸掉兵器,上了绳索。 其他十四万人怎么处理。 一个处理不好就是莫大隐患。 卢国平民被分了出来。 卢思义此刻也不隐藏,站在土城楼最高处,开启了他的演讲模式。 声泪俱下。 若不是该死的邳国与倭人,他们又怎会妻离子散父母分离。 只恨自己能力有限,保护的不知是谁的父母,谁的妻子儿女,他已经尽了全力。 已经把那些父母、妻子、儿女安排到了新的住处。 若是守不住这土城,等下次邳国之人,攻城,那么这些父母,妻子儿女免不了被邳国人糟蹋残害。 愿意守护他们的出列,向左广场,誓死与侵犯他们领土之人一战,守护背后的亲人。 不愿者,觉得自己父母,妻子儿女不会在背后的,城门打开,可自行离去。 此刻这城门就打开着。 望去,外面有食邑兵在忙碌着,一具具尸体堆积如山。 哪里有人愿意离开,此刻离开只怕一死。 有人抱有希望,选择左边,有人留在原地,自是不信他们父母妻儿能够逃到这边的,亦是不想要上战场。 站在最高处的卢思义,粗略估算,留在左边的有八万余人。 还有六万余人,在原地不动,此事颇为难办了。 全部杀了自是不可能的,有损卢家名望。 不由内心叹息一声:“若,程昱在此,就不用这般作难。” 随后,卢思义下令做饭,先让左广场的人吃上饱食,准备迎接战争。 同时,卢府食邑兵任伍长,一人携带五人,说是携带,自有看管之意,也统计了他们的姓名。 卢府食邑面色红润,气血充足;自不是这些面色蜡黄之人能够比拟,一人带五人,还有多余。 那些看有吃食,早已饿得饥肠辘辘摇摆不定的人,想要上左广场走来。 在食物的诱引下,大多还是要放弃自身执念的,再者他们也无什么执念,活着就好。 却是被卢府食邑拦了下来。 只听卢思义的声音再次响起。 “诸位,不必为了一口食物改变主意。我也不会为难尔等。” “尔等都是卢国子民,我自不会区别对待,他们有食物吃,尔等自是有的。” “遵从心意,莫要失了本心。” “尔等自是认为,父母妻儿不在此处,若是这般,加入战斗,违了本心;我亦过意不去,成了真小人,流传出去,被人耻骂是小,坏了我卢府的名声是大。” 听到卢思义这般所言,有些人反应过来,难道这是卢相封地,此子是卢相什么人不成? 他们只是听命行事,驱逐而来,让攻打哪里就攻打哪里,具体什么地方他们是不知的。 这般听来,迷迷糊糊似是清醒了些。 第31章 先士卒 “再等片刻,大家能吃上食物,还会给大家分发一些干粮,我会带队冲杀,给大家杀出一条血路,你们尽可放心前往,寻找自己家人。” 听卢思义这般言语,六余万平民心中冷静下来,多少还是有些忐忑,有些自是不信,因他们昨起临夜可是攻打这里。还是敌人,怎会这番好心放他们离去,还会给他们干粮。 然此刻大壮声音响起。 “此为我卢府封地。” “公子,乃卢相二子,卢子义。” “众人,还不快快谢过我家公子。” 刘秀宁,小玉、小璧,还有卢思义身边几个卢家贴身侍卫傻了眼。 怎么自家少爷就成了二公子。 二公子乃庶出,哪里有资格站在这里。 食邑长也愣了下。 卢思义此刻不由想念那个老者,能够引领风口。 好在,下方黑衣之人,有明白事理的,激动吼道:“卢家大义,卢公子大义,我等信得过卢公子。” “谢卢公子。” “谢卢公子。” 一黑夜提醒,众黑夜人反应过来,多数在队伍之中,他们是千夫长存在。 他们都喊了,那些百夫长自是不甘示弱,十长、伍长、自家带的兵卒亦是激动大吼起来。 数万人呐喊声,声震苍穹。 那六万余人自是信了。 一个个跪下,激动大喊起来。 成了。 卢思义内心松口气,真怕自己玩砸。 至于他们身边自己护卫也好,丫鬟也罢,他自是不会解释,看着食邑长露出和善笑容说道:“卢家长子是个傻子,痴哑之人,说了没人信的。” “我等想要守住封地,就要用特殊手段,你可明白?” 食邑长点点头,前面的话他自是认同,可后面的他就有些不懂了,什么特殊手段。 只是没有过问,一切听命行事即可,他清楚自家公子是不会瞎胡闹的,自昨天临夜亲自指挥就能看出,让他指挥是不会做到这般从容。 何况十多万俘虏,若是交予他,他自知没这个能力,早已经放走了。 自家公子这般处理井井有条,自知大公子以前都是装得,智慧已不亚于自家老爷,心中已经服气。 一个时辰过去,外面熊熊大火燃烧起来,外面的武器都被收集回来,空气中还弥漫出烧肉的味道,不多时这烧肉的味道变成了难闻的焦味。 此时那些留下准备战斗的平民已经填饱肚子。 开始了训练,基本队形训练。 总不能上了战场还是一盘散沙,如同彘般乱冲。那样还不如多养些彘,那彘的杀伤力比人大多了去。 那些准备返回的,此刻大口吃着肉食,甚是香甜。 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吃上肉食,还这般的多。 同时卢家食邑,开始分发起来干粮,每个包裹里面都有五张粗粮饼,相比他们碗中的肉食差了许多。 有人明白过来,因为他们是要走的,自是不可能再给他们肉食,能吃上这般一顿,就是好的。 此刻炉灶还在不断的制造粗粮饼,六万余人的粗粮饼可不是这般好弄够的。 没有煮一锅肉食来得爽快。 好在,训练的人离此处远些,就算如此,也闻到飘来的肉香味儿,还好又被城外那些味道遮盖,分不清所以然,再者有心思留意这些的也没几人。 不认真训练,询问的,伍长上来就是一脚,可不会贯着。 卢思义看着他们吃得那般有滋有味,甚为满意。 食邑长内心纳闷,哪来这么多肉食,他们食邑除了逢年过节,也很少吃上一次,这东西,他们没多余的粮食喂。 李秀宁却是想到了什么,回想起那些收集武器的,大包小包的往里面带,若是武器,怎会大包小包的往里面运输,而且路线比较偏僻,避开了这大队人马。 脸色不由苍白起来,看着那些吃得津津有味的平民,她的五脏六腑翻滚的越是厉害。 至此过后,只怕多数时日,对肉食再也提不起兴趣。 同时看向卢思义,内心生出一丝惧意,对方简直就是恶魔。 章光仁在此,只怕早已不顾一切,哪怕是砍掉自己的脑袋也会斥责卢思义,他怎敢这般大不韪,竟让卢国之民食卢国之民。 若他真在此,卢思义不介意先让他吃上一晚,等他反应过来后,随意大骂。 那掌握数百口大锅的都是卢思义培养之人,食邑自是也不知哪来的这么多肉食,不过他们也没有吃上一口,有的发现心中颇有怨言却是不敢表现出来。 卢思义此刻巡视,还大声的吼着:“尔等多吃些,不然哪里有力气跑出去。” “定要多吃些。” “多谢二公子,二公子大义。” 那些吃的满嘴流油,看到卢思义过来,一个个放下碗,急忙叩谢。 感恩戴德。 卢思义也甚为满意。 未时。 六余万人的干粮准备妥当。 八余万形成了初步阵形。 八余万,守护这六余万人出了土城墙,向外急行军而去。 对方二十五余万,粮草被烧,早上没有吃食,他们能忍,中午这一顿没有吃食,有些已经忍不了,启阳郡那边粮草还没有支援过来。加之疲惫,二十多万人,有坐有躺,只要无人逃跑,伍长就不会搭理。 当发现滚滚而来,卢思义所带领的部队。 已经不到五百米。 这方急忙整理防御队形。 同时这边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面的了兵不断敲起铜锣预警。 这些本就饿得没了力气的人,哪有能做到令行禁止,就算邳国的兵卒,此刻能拉开弓箭,射上两轮也是极限。 二百米。 卢思义已经一马当先,举着利剑,大喊着冲,向前冲杀过来。 甚是勇猛。 食邑长吓的脸色都苍白。 自家少爷真是勇猛,身上没有任何护甲,就这般一骑冲杀出去。 哪里还敢留手,也是急忙冲杀出去。 大壮也是吓的不轻。 这般大的战役,少爷亲自冲杀可是没有过的,之前冲杀最多也不过百人队伍,里面也没什么弓箭手。 这可不能比,对方肯定是有弓箭手的。 食邑们看着自家公子一马当先冲杀过去,这本是贵族之中战场常见的,可他们是真的怕自家公子有个闪矢,这可是够杀了自己全家性命的。 一个个嗷嗷的,带着他们的手下,发了疯的冲杀起来。 尘土飞扬,杀声震天,气势如猛虎下山。 吓得对方直接慌乱起来。 一百米,对方弓箭手射了出来,看着雨点般的箭雨,即将落下,卢思义一个跃起从马上跳了下来,抓着马鬃继续向前飞奔。 好在这马跑的够快,卢思义的速度也是不慢,竟是躲过了第一波。 他本想着牺牲了这马匹给自己挡一泼箭雨。 此直接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继续冲杀。 第二波箭雨已经无法射入到他的身体上,他冲杀进来,马踏人体,剑划人身。 不管有没有挥中,只管向前冲。 对方已经被卢思义这副凶煞模样吓破了胆,纷纷躲避。 后面有中箭倒下的,可是洪流已经冲杀过来,泥沙又怎是能够抵挡的。 一路冲杀,对方如土鸡瓦狗,本就是一些平民,饿得前胸贴后背,哪里有什么战斗力。 有战斗力的也是后方的五千邳国兵卒。 然卢思义并没有冲杀到最后,速度已经慢了下来。 后方长驱直入。 骑兵食邑长,大壮,卢家护卫已经守护在他的身旁。 只见向前厮杀的骑兵同时向卢思义身边汇集过来,接着他们才继续向前厮杀。 卢思义已经不在队伍的最前方。 随之他们冲杀出去,撕裂对方防御,对方的骑兵却是没有向前出击,竟是向后退了一里。 对方骑兵至少一千,而他们的骑兵不过一百之数,就是这般邳国的骑兵也未前来。 卢思义没有去追击他们,命令掉转马头,再次向队伍里面冲杀而来。 同时下发了其它号令。 这些骑兵一边冲杀一边扩散开来。 第32章 邳所图 若是能够俯览整个战场,会发现卢思义军队在骑兵分散开之后, 他们冲杀的同时,负责的还有传达命令的使命。 接着千夫长,百夫长,他们所带的队伍如同潮水般拍打在岸上。 再向前冲的,就是那些没有指挥,没人带领的平民,他们几乎都是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干粮,向前冲着。 到了这里,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只知道向前冲。 随之他们就冲到了最前。 食邑与平民组成的大军不但没有前行,还有后退的趋势。 忽然。 战场上响起。 “他们抱的是食物。” 惊喜的声音划破长空。 不知是谁先喊了出来,接着声音彼此起伏,那些没有战力,没有斗志的人此刻有了念想抢夺起来。 邳国的军人亦是这般。 声音甚至传到邳国骑兵这里。 听到喊声,他们眼中露出精光。 战场逐渐混乱起来。 食邑与平民组成的大军快速的撤退起来,是的撤退出来。 卢思义他们骑着战马已经冲杀回来。 抢食物与被抢的,撕扯起来。 每个人的眼睛都变得血红,充满戾气。 “是饼,上好的油饼。” 抢到手的邳国兵卒大吼着,谁让他们手中有兵器锋利,最是能抢得过的。 然被抢,还没有死去的,直接扑了上来。 不止是这人,还有那些饥饿的贱民。 饿。 让食物变成了致命毒药。 邳国将领看到这般,内心一惊。 完了。 此刻让骑兵撤队为时已晚,只见骑兵已经冲了过去。 他们同样饥饿。 他们也开始抢食起来。 上好的油饼,谁不想咬上一口。 六万余人与二十多万的部队,形成混战。 “公子,这般,我们不救吗?” 食邑长看着前方混战疑惑的问上一句。 要知,收编的八余万,战力是相当可观的。 卢思义:“道不同,不为谋。” 厮杀抢夺持续一刻钟。 放眼望去,地上遍地尸体。 “杀~!” 卢思义下了命令。 不是救,而是杀。 这些人已经没有救的必要,个个元气大伤,想要培养他们战力至少需要一周的时间,甚至一月。 消耗的粮草那是不计其数。 卢思义的命令发出,食邑长带领七万多人再次冲杀进去。 这些人见过血,能活下来的,自是不怕这二次冲杀。 晕血,恐惧战场的,第一轮冲杀的途中,已经倒在了里面。 邳国组建的这二十多万大军,在对方冲杀的一个时辰下来,除了投降的,骑兵逃跑的不到百,其它之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统计下来,食邑长带出来八万有余,现在剩下五万多人。 投降五万多人。 倒在这里的,凡是跟随他们出战的,还有呼吸的,打扫战场时都抬了出来。 接着就是燃烧尸体。 启阳郡府从掖县攻下之后,一队从北门出击胶东郡,一队从南门出击卢相封地。 北门攻入胶东郡,第二天又攻下一县。 南门惨败的消息也传入到西门。 西门是邳国的主力所在,控制着百万大军,攻破蒙恩县,与鲁郡、薛郡大军相遇。 双方摆出了阵势,准备已决高下。 前方是平原,自是不存在攻城,首先就是骑兵之间对决。 然此刻接到南门大败消息。 邳国大将军内心一惊。 再接着一口鲜血差点气的吐出来,硬是吞了回去,自家的好大儿竟然被对方掳走,他可是给对方五十万大军啊,怎会战败。 大将军身边数位将领请命出战。 然,那可是给了他们五千邳国精锐,回来的只有百人,除去北上的,他们这里,邳国的精锐也不过两万余人,虽说眼前是百万大军。 大将军却是清楚,这些不过是烂泥,只能消耗对方一些体力,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问清缘由,原是卢相二子,卢子义亲自指挥了这场战役。 对方能想到火烧粮草这般毒计,自是不能小觑,加之有数万贱民使用油饼战术扰乱心智,使得对方大获全胜,此子更是留不得。 然,卢府之中。 卢子义已经跟随他叔父赶往濮州,自是不知他的名声已经战场之上传了开来。 邳国大将军。 点了一名大将,派一万多精锐,同时调动十万贱民作为掩护,让他们前往卢相封地,务必一举攻下对方。 这般,他们这边只能继续摆开防御阵形,时不时会派出十万贱民去消耗鲁郡与薛郡的精锐。 鲁郡、薛郡将领大骂邳国大将军无耻,竟然这般下作,用卢国子民当挡箭牌。 若是让他们知道邳国所过之处,几乎是寸草不生,他们就不会这般骂邳国大将军。 邳国这方要攻打卢相封地的将军信心满满,然行走到离卢相封地还有十五里的时候傻了眼。 眼前的火山,震撼了他们,刺鼻的味道自不必说。 也不知这火什么时候才能熄灭,直接阻挡了他们前进的路。 夜。 这里还是火光通明。 似乎有然之不尽的尸体。 将军内心不由惊惧起来,不会对方把五十万大军杀光了吧。 天明火光还是没有丝毫减弱。 食邑兵,抬起一具具尸体还在向里面扔着。 卢相封地里面。 伤兵救回来的,全力医治。 死亡的。 卢思义亲自给他们举办下葬仪式。 这让那些卢国平民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贵族。 不一样的将领。 这是对于他们极大的肯定。 这是给予了他们极高的荣誉。 卢思义自是演讲了一番。 有人死重于泰山,有人死轻于鸿毛。 他们为家人而战,死得其所,他们的家人若是没死,他卢子义自会护齐周全,让其子孙延续。 随后立碑刻字。 忠孝碑。 忠于家国,孝于父母。 他们的名字将流传千古。 数万人,包括那些投降的战俘,本就是卢国平民,看得内心又澎湃起来,似乎有股力量在召唤他们。 卢思义已经给他们讲明。 愿意继续守护家园的,愿意参战的,今后他们不再是食邑,不再是平民,他们是士兵,将获得无上荣光的士兵。 活下来是英雄,战死是鬼雄,是烈士。 他卢子义不会忘记他们的,他们的名字必将流传千古。 同时许诺,那些战俘,加入的,战死者留其名寻家人,家人不再世,也会让活着的人,双子之中其一过户到他的名下,给其单开家谱。 活下来的,战后可寻家人,寻到后可找他卢子义来领取封地。 是的封地,不是封赏。 他卢长义愿意把卢家的封地割让出来,使其获得一定封地。 听得那些降兵,嗷嗷叫着,要加入进来。 其后,连同食邑长在内,包括卢思义。 亲自上阵,开始听从训练安排。 士兵必须要有士兵的样子,不是空有一腔热血就可以的。 首先,自是分队形,伍长登记姓名交予十长,十长汇集到百夫长,百夫长汇集到千夫长,千夫长汇集到将军处。 其次,队形行走练习。 站军姿什么的已经来不及,只能战后再训练。 现在要的就是能够分清前后左右,做到令行禁止。 这些人都是见过血的,基本的心理素质已经具备。 平时一天他们也不过两顿饭,现在他们一天可是三顿饭,顿顿有肉,他们看到了屠彘的身影。 卢思义与他们同食。 李秀宁、小玉、小璧是吃不进的,就算他们是单开的一锅她们也吃不尽。 因为她们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甚至连出的油饼她们都不敢尝上一口。 卢思义只能让她们前往驿站,让驿长给她们安排些吃食,同时让她们住在了驿站,无事不用前来。 李秀宁已经想好,今后要吃斋念佛,洗刷卢思义身上的罪孽。 卢思义的思想、行为太过可怕。 她们不知的是,白天这些人训练队形,晚上亦是如此,晚上还有夜宵。 睡眠的时间只有三个时辰,还是轮流睡觉。 一波人睡觉,三波人训练。 十五里外的邳国军队整整被困了三天三夜,终于他们前方的火光小了。 三天三夜。 胶东郡被攻了下来,隔绝了琅琊郡。 邳国使用人海战术,根本就不按照贵族之间礼仪打发。 倭国的兵源,源源不断的输入过来,此刻琅琊郡岌岌可危,卢国镇东军开始回撤,然高丽国大军也靠近了过来。 镇东军本就是防的高丽国。 后方胶东郡攻破已经切断他们的粮草,现倭人攻打琅琊郡,自是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倒时镇东军就是孤军,受前后夹击。 现不得不与琅琊郡,莱王的食邑大军一同抵抗东上的倭军。 至此青州已经沦丧一半。 此刻胶东郡西、鲁郡北的平陵郡遭受邳国军队攻击。 平陵郡里面有三王封地,人口超越两千万。 食邑军与郡府军加在一十万余人,可他们各自守着自家封地,似乎并没有要合兵的打算。 邳国这边,利用人海战术,从胶东郡一路西推。 补给靠的不是后方邳国给的粮草,而是遇村扫村,遇县攻破扫县,商铺什么从不放过,强壮直接当兵卒征召,不听从者,杀。 可以说攻打胶东郡时,邳国派过去的只有五千兵卒,剩下倭国占据一万,四十多万都是卢国平民壮丁。 现,随着他们向西推进,他们五千多邳国兵卒几乎无伤,队伍已经扩充到二百万。 此刻只要有兵变,这五千人跟本杀不过来,然这些人卢国贱民就是这般的听话,已经被他们杀怕了。 至于读书人,不存在的,没有逃出去的直接被杀了个光。 也就是此刻,卢国使者终于赶到鲁郡的外面。 与邳国大将军碰上了面。 若是早上一周,也许大将军会给这使者一些面子。 现在。 看卢国不堪一击,又怎会给卢国使者任何面子。 等平陵郡拿下,所有人南下随同他们主力一同攻打鲁郡。 鲁郡唾手可得。 到时兵分两路,一路攻打薛郡,一路攻打东郡,至此整个青州可得。 接着就可备战濮州,一举拿下卢国。 第33章 投名状 三天多的时间,卢思义供应这十多万士兵加上那些伤兵,接近二十万,食邑可不是只有三万,他们的家就在这里,加上他们所有人,已超越五十万。 这般吃下去,多少卢家封地粮食也会吃光,还好这次收上粮食还没上交到卢府,卢府自是无法拿出换钱的。 然这就出现一个问题,若是这些粮食被他们吃光,卢府可要变得拮据。 好在程昱赶了过来,同时还带来一个青年,正是卢思义心心念的人荀彧,卢思义除了抓训练,其它事情直接交给程昱。 程昱了解到之前的吃食加了佐料,放心不少,要不一天四顿,只怕他来了也得头大。 甚至卢思义都没跟荀彧说上两句话,就给了他重大任命。 卢府食邑之地归荀彧管理,也就是食邑长,更准确说就是知县。 一个时辰,卢府食邑之地,完全被荀彧摸了清楚,他们带来的人瞬间有了分工,协同的助手就是食邑长挑出来,有威望的人。 如同一台机器,整个卢府食邑之地快运转起来。 邳国大军到了城下,约战。 这是战争礼仪,然是他们先不守礼仪的,现在又有用这一套。 自是想着靠精锐一举击杀卢子义。 在他们心中,卢子义不应拒绝这般约战。 然对方卢思义就是拒绝了,没有出面。 不但没有出面,他们有十万人已经绕道去了尚国公的食邑封地。 前方在坚持半日,他们就能从对方后面形成夹击之势,让邳国跑不掉一人。 对方看卢思义不出战。 接着骂战。 一个时辰,还是无人出战。 对方直接派出一万贱民选择攻城,这几日一天给他们一顿吃食,不能白养着。 只是这般攻城,不到一刻钟就败了下来,对方竟然准备了燃油,现在用上滚木加火攻。 等火灭之后。 他们又派出一万贱民继续攻城。 就不信他们的火油用不完。 三个回合,再看对方扔下的滚木已经没了火油。 对方直接下令,七万贱民全力攻城,这般城墙,抵挡不住,全力冲击。 一定要天黑之前拿下这个封地。 邳国将领已经告知这些贱民里面有大量吃食,只要能够攻打下来,可让他们一天吃上两顿。 这些贱民此刻也是提上最后一口力气,幻想着美好的食物。 可他们全力攻击的时候,火箭一批接着一批射了下来,不求命中,只求能让下方的人着火就行。 火攻果然是最为简单的办法。 这些人看着火箭射下,前方的已经不想着吃的,而是活命要紧,后方的却是还想着吃得继续冲锋。 踩踏。 直接就是踩踏。 前方反应过来,后方又有人冲了上来。 站在高台上的邳国将军看着这一幕。 直接鸣金收兵。 他明知这样一来,这些人就再也没有战力,也不得不鸣金。 只要他们不死在前方还能当肉盾,若是他们死了,连肉盾都没有。 这将军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食邑之地,竟然比郡府的城墙还难攻破。 主要的是他们遇见了心狠的,杀自己国家的人,从不眨眼。 尚国公食邑封地,卢思义大军而过,遇见的食邑村庄都是残破不堪,留下的老弱妇孺,看到他们有的眼中充满麻木,有的充满恐惧躲在残破房间的墙角。 卢思义大军没做任何停留。 直到离邳国大军还有二十余里的时候,停军,休整,并吃起干粮。 吃完之后,休息两刻钟,队伍继续前行。 接下来就是要战斗了。 天色渐黑,可他们知道,战斗马上就要来临,一个个不紧张那是假的。 还有十里,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五里,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这帮队伍没有点火把,继续前行,因为他们看到了远处有点点星火,那是邳国驻扎的军队。 三里,斥候发现了对方,没来得及发出信号,就被连弩给射杀。 一里。 再也掩藏不了踪迹。 火把点燃,同时领头喊出邳国语言。 是支援部队到来了。 邳国无心入睡的将领,急忙出来迎接。 前方骑马者穿着是邳国千夫长将领服饰,后方带队百夫长亦是邳国穿着。 他们不疑由它,至于大军都是卢国贱民服装,他们自不怀疑,要不哪来这么多兵卒。 一百米。 五十米。 这些将领发现带队的千夫长没有一个脸熟的,甚是陌生,眼中不由升起一丝疑惑。 也就在这时,后方黑压压的箭雨射了过来。 五十米的距离。 这些木箭杀伤力还是有的。 与这些木箭,不同,千夫长从胯下取出连弩又快,又准,又狠。 邳国一些将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倒了下去。 “敌袭。” 站台之上的巡逻兵敲起铜锣。 听到这般预警响声。 卢思义带领大军再次从土城里面冲杀出来,自是一马当先。 战争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一个时辰。 六万卢国平民几乎是瞬间抱头跪在地上选择投降。 一个时辰,主要就是和邳国大军的厮杀。 直到杀得他们溃不成军,不降者,在这夜间都成为了亡魂。 这还是在活捉对方几个将领的情况下,才有三千余人选择投降,如若不然,邳国这一万多人会选择全部战死。 战后统计,卢思义这方出动二十万大军的情况下,死伤五万有余几乎都是与邳国兵卒对战时出现的伤亡。 要知邳国的这些兵卒只有一万。 可想普通士兵与真正的兵卒之间的差距。 烟火味,卢思义实在不想闻了。 同时战后清扫交给了程昱。 程昱选择的是挖坑土埋。 这一战死亡人数超越六万,有的已经提前成为一具焦尸。 就算如此,挖坑填埋也是一个大的工程。 何况卢思义还要为战死的卢家军举办葬礼仪式。 荀彧连夜找到卢思义,提议占领尚国令的封地,安抚里面的灾民,收拢民心。 说不定,这些降军里面就有尚国令封地里面的食邑。 卢思义没有犹豫直接同意下来,需要人手就找程昱要,程昱可以给他安排合适的人手。 不过此话也提醒了卢思义,问了对方一句,要不要把孔府的食邑之地一同占领了,此话一出,吓得荀彧差点坐在地上。 孔府的封地,别说邳国的军队,就算是倭国的军队过来,亦是不敢动的。 鲁郡沦陷,孔府家中亦不会有一条命损失。 这时荀彧才明白,程昱告知他的主公心比天高是何意。 午夜,没人休息,只见一队队人马带着粮草向尚书令封地行走过去,带头之人荀彧。 程昱给他安排的人,一个个慈眉善目,一看就是有文化人。 荀彧都不知道自家主公这般年轻,会有这么多举人、秀才追随之。 现在他也能够理解自家主公了,自己所言,自家主公从未怀疑过,也无问深刻缘由。 对他所言甚是看重,他也不会辜负了卢思义,定要把尚书令的封地的食邑变成自己主公家的,不但这些人要变成主公的,封地也要变成主公的。 荀彧亲自带队前往尚书令封地之后,这边,程昱所有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面见了卢思义。 提议要占领掖县,切断邳国的补给线,虽然现在邳国没有任何迹象要给予补给。 以防后患。 同时也相当于把掖县掌握在自己手中。 被卢思义否决。 提议是好的,卢思义也是这般想,只是时机并未成熟。 他给予程昱的建议,是引流灾民、流民、难民前往尚书令封地,在莒县、黄县设立根据地,占山为王。 虽然邳国与倭国用的绝户计策甚好,也杀不光所有人,贵族之家是有依靠他们的,贵族之家需要食邑,平民就不会死光。 这些参战除了壮丁,亦有贵族家食邑,这是贵族交的投名状。 第34章 善推测 一番谈话下来,程昱对自家主公甚是佩服。就算他们占领了掖县、莒县、黄县。 能抵挡主邳国、倭国后续的兵力支援,还要面对卢国主上的猜忌,讨不得任何好处,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的好,最好之策,还是发展自家的匪军。 程昱领命自是安排去了。 卢府,老妇人若不是主持着大局,听到卢思义的噩耗,只怕已病倒了去,就算如此,现也是满头白发,一夜白了头。 前些日,有密信传入手中,看着上面内容自是不信的。 再三确认,终于这一日她确定下来。 忍不住,双眼流泪。 “吾儿,骗得我好苦,又何必这般。” 老妇人,这眼泪有激动,有欣慰,有哀怨,五味杂陈。 “给老爷发急报,隐忍了三年多,誓要反了。” 收了心情的老妇人,冷静下来,对身边的黑衣人说道。 “诺。” 黑衣人直接消失。 八百里加急,一道道骑兵不断的向濮州国都送来消息,里面有卢相家私卫伪装,也没人敢查。 启阳郡已被邳国彻底掌控,就如卢思义猜想那般,奋起反抗的贵族已被屠杀殆尽,尸体挂在他们家大门外墙上,这是震慑。 投名状的,食邑成为邳国大军一员。 卢国来的使者,暂时留在启阳郡府里面。 胶东郡成为倭国占领的郡府,这是邳国与倭国之前商议好的。 现倭国主要面对的是琅琊郡与镇东军,压力甚大。 平陵郡已被邳国攻下,进行了一日屠。 这里的屠,包括烧杀抢掠奸。 是要让那些活着的贱民还有邳国的士兵释放的,这样才能激发他的兽性,让他们更好的为接下来的战斗卖命。 不过也仅限一天的时间。 平陵郡比之启阳郡有过之无不及,死的贵族更多。 因启阳郡多数已是跟倭人有了来往,自攻破后,八成直接投靠倭国。 平陵郡,被屠的贵族不下五成,还有三成被关押起来,只有两成选择投靠。 抓来的壮丁加上食邑兵连十万都不到。 加上他们攻城损失的,现在补充过来,大军仅有三十余万。 一夜的休整,第二日平陵郡邳国的大军留下一万,真正留下邳国的兵卒不过一百,那一万几乎都是掖县、莒县跟随到现在没有战死的人,他们的手上已经站满卢国贱民的鲜血,更是玷污卢国不少女人。 卢相封地无战事,尚书令封地驻扎十万大军,这些大军分为镰刀队,锄头队、菜刀队(兼职炊事班队)、弓箭手队、骑兵队、炊事队(兼职辎重队)。 镰刀队、锄头队负责修筑土城墙。 弓箭手队负责制造长弓。 骑兵队负责熟悉骑射与冲杀。 其中骑兵队人手最少只有百人,这些都是具有天赋之人,也是容易战死之人,亦是不怕死的。 其次是弓箭手,只有一千人,这些人力大无比,至少可以拉开三石重的弓,自然吃食也比别人多。 随后是菜刀兵,有五千余人。 炊事队,一万人,这些人会搭灶,扛锅,耍棍,做饭,推车,赶架。 镰刀队与锄头队不用细分,农活这些工具他们都会使用,手上有什么武器,就分到什么队伍里面。 炊事班的人忙完伙食,还要协镰刀队与锄头队的人一同建筑土城墙。 启阳郡城外驻扎的邳国大将军,脸色异常难看,好在这一次一千骑兵全部回了来。 启阳郡府。 接待了卢国使者,自是要好生招待,内心在是不屑,礼仪是要有的。 说是招待,亦是看押。 他们再等平陵郡的军队攻下博县,这样就能南下攻打鲁郡的北城门,他们在东城门吸引主力,自可破鲁郡。 又是一日。 卢国派来的使者,已经在启阳郡府住上四日,这四日变着法儿伺候他们,各种美食,各年龄段美女自是不缺,这些伺候之法都是倭人研发出来的。 一日使者保持清高,二日使者保持矜持,三日使者保持清白,四日使者宽下自己的衣服。 也是这一日,他们两耳不闻窗外事,鲁郡东门的邳国百万大军发动总攻。 此刻濮州卢国国都大殿,八成官员不信邳国能够组建百万大军。 绝对是谎报军情。 至于卢相,这一日称病不在上朝。 投奔而来的卢家之人,尤其是他二子卢子义被赶了回去,命令他前往自家封地,组建食邑抵抗邳国大军,他门卢家忠于卢国,生是卢国人,死是卢国魂,卢相态度让人敬佩,大儿死了,这二儿再是死了,卢相一脉恐要绝后。 同时卢相给卢子义一封书信和令牌,令牌是他用于管理食邑的,书信是交予大娘的。 这相当于,卢相把卢家八成的权利交给卢子义,卢子义期盼这一天可有许久。 这...来得太过突然,自是欣喜,看他这般兴奋离去,卢相眼睛合拢起来,脸色甚是疲倦。 谁也不知他想些什么。 就在此刻,管家匆匆走了进来,手中还捧着一张拜帖。 驻扎在国都孔家家主之拜帖。 怪不得这管家会这般匆忙。 卢相打开,看着上面写的竟是一首词,落款一字“义”。 卢相连续看了拜帖不下十遍,眼角开始抽动起来,气得一口老血没有忍住。 “哇~!” 吐了出来。脸色瞬间蜡黄。 “岂有此理。” “轰出去。” 看卢相这般模样,管家内心大骇,不敢怠慢,向外快步走去。 这哪里是拜帖,分明是造反,劝他造反,只不过写的太过隐晦罢了,且这牌贴竟是出自孔师,孔子义之手。 他卢相给自家二子起名卢子义,自有恶那孔师之意,让你出仕你不出仕,有了你与国师抗衡,别说邳国,沛国现在也要成为卢国疆土。 吴国也能啃下两州之地。 一举可以超越京洛,京洛再也不敢窥视卢国半步。 现在倒好,这老小子竟然是和他好大儿联合在一起。 自家好大儿装傻三年余载,应是他老小子祸害的。 这也不对,他乃当今大儒,又怎会不知,名不正,言不顺的道理,造反又怎会成功,民意难过。 这天下绝没卢家的份儿。 卢相紧皱眉头,捡起拜帖,烧了去。 身心疲惫啊。 不由躺在书房之侧的塌床之上,是真的累啊,不但身体累,心更累,尤其知道自家好大儿不但没死,还阻挡了邳国进攻,守住了自家封地。 那可是五十万大军,又怎是说能阻拦就能阻拦的。 只是密信字数太少,了解不了全面,自家的好大儿隐藏了三余年,是忌恨主上吗? 用上老二名声,是怕事发,还要藏拙,为父就成全你。 亲自把弟送与你身边,看你怎么处之。 躺在床上的卢相,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封地之战,只怕无人关注,邳国也不会宣传,主上自是不知。 不出意外,鲁郡今日要被攻破了。 这般一来,只剩下东郡、薛郡两郡之地,安王、宁王、菏王、营王、滨王、夷王封地。 若是北上可破营王、滨王封地,西可破东郡、夷王封地、安王应是拿下鲁郡,就会对他发动进攻。 南可攻打薛郡、宁王封地,但是想要破菏王就有些难度。 菏王只怕也隐藏不了自家实力,不说这菏王封地,只怕薛郡也啃不下来;希望你们能先攻打薛郡,这般一来青州还有喘息机会。 若先攻打其它郡与封王之地,再合全力攻打薛郡,国都还不出兵,菏王也支撑不了半月,邳国在调入十万大军入州,一月之内定能稳住整个青州,倭人也不过是邳国手掌之上的玩物。 我家那傻大儿升不起什么风浪,为父只能在国都给你留这一府之地,希望你能活着来到这里。 邳国西临沛国,西南临邢国,南临吴国。 三国最有野心的自是吴国,卢相自知,此刻派使者进入吴国,请求吴国出兵攻打邳国,青州不但能够解围,也可攻入邳国,与吴国一同瓜分邳国不难。 可惜国主不会听从他的劝谏,不再提及任何策略。 也许在国主的心中亦或在国师的心中,想要让他的八个弟弟全部落入邳国之手吧。 第35章 凶兽现 不提卢相这边怎么想,毕竟他不能替国主做主。 卢思义这边,两天时间,尚书令封地土城墙已经巩固起来,有了防御能力。 接着从卢相封地,尚书令封地,合计抽调出十万兵力,由百夫长带队,各自向掖县、莒县、黄县、蒙恩县、娄王封地、莱王封地、博县出发了。 他们化整为零消失在黑夜里面,除了身上备用干粮与武器,再无其它,这一路干粮吃完,就要自力更生。 经过一周训练,他们有了新的使命,明白士兵真正含义,不消灭倭人,打退侵略者,他们子子孙孙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为了心中的理想,他们不怕苦难。 鲁郡,邳国大将军选择继续进攻。 与其它郡不同,鲁郡北门已破,大街小港随处可见战斗,鲁郡之地人们知书达礼,这反抗起来杀人亦不手软,甚是刚烈。 东城门外尸体不知堆积多少,一天的时间并未攻破,真如大将军所想,他们只是打开鲁郡北城门。 三十多万大军,攻入进来,剩下二十万多万,进入港战,死伤更多,更快,大街小巷路上都能看到尸体,有卢国其它郡贱民也有鲁郡的平民。 还有其它贵族的食邑。 此刻随处可见读书人拿着佩剑,带着自家护卫与攻入鲁郡的敌人大战。 他们嘴里还在大喊着,是卢国人,就与我等一同杀退邳国贼子。 让这些人,满脑子的吃食与淫虫,什么卢国不卢国的,他们就知道,把这些人杀了,他们就能获得好的吃食,还能玩女人。 他们已经丧失了良知。 孔府,卢府。 入侵的还没有攻打过来, 他们墙上已经站满弓箭手,院外站满拿刀护卫。 刘昭儿坐立不安。 来到府上接近半月,以她聪慧,礼仪学得自是不慢,已变成知书达礼小姐模样,一身的风尘气息消散了去。 卢家近些日人员匆匆,就连她这院中丫鬟也是心不在焉,不由好奇问了起来。 这些丫鬟自是跟刘昭儿混熟了,不过在怎么熟她们也是卢府之人,不过这样的事儿,说与她听自是无碍的。 听了丫鬟的,刘昭儿睁大眼。 鲁郡城破了~! 沛国攻了进来。 她的心中七上八下起来,怎地邳国就能攻打进来,要知三年前,卢国可是打到了邳国的国都。 接着内心又幽怨起来,自己公子,自从把她收了进来,到今日就没出现过。 今日也顾不得羞耻,向丫鬟问了出来。 这丫鬟明知,自己身份与刘昭儿没有什么不同,对方最多也是一个侍妾和暖床丫鬟一样,这时竟然发起骚来。 自是有些嫉妒,毕竟她虽为丫鬟,还没能到为公子暖床的地位。 “不知,少爷归宁回来,在家住了一夜,就消失了。” “少爷曾是青楼常客,这些你应是比我清楚。” 这句明显有针对之意,刘昭儿听了出来,没有计较,道了声谢,不再言语,接着刺绣起来。 内心却是在想,卢府自是抵挡不住邳国大军的,邳国甚恨卢相,自己也难免被迁怒进来,是否趁现在逃了去。 晚上。 鲁郡东城门,城外没有收兵之意。 火把大亮。 还是厮杀震天,尸山血海,几乎比城墙高了, 最多一个时辰,不用攻破城门,堆积的尸体,也能跟城门一个高度。 到现在为止,鲁郡守将都没有想到火攻。 不知是真没想过,还是不屑。 西城门、北城门、东城门、以及薛郡支援的兵力已经死伤殆尽。 此刻守在东城门的兵力是西城门的,十不存一;若不是食邑、平民补充了上来,东城门早已被攻破。 就算如此,他们也坚持不住,他们已经看到从北门攻破的敌人身影。 子时,城破。 卢国武将全部战死。 黎明。 鲁郡南、西两城门已经站满邳国兵卒。 同时城中充满火光。 入眼的满目苍夷。 有的贵族大院已经攻破,男子战死,女子遭受凌辱,还有抢夺财宝大打出手。 孔府外面遍布尸体,就算如此还有不怕死的,在不断的围攻。 此刻一队十人穿着邳国战服其中一人是百夫长衣服,到来。 仅是,大吼一声,那些疯狂攻击的直接冷静下来。 他们本是卢国子民,击杀卢府的护卫没有丝毫手软,听到邳国的口音,一个个有了理智,转身看向这十人,直接跪伏在地上。 百夫长下马,走到这一队中,千夫长跟前,上去一巴掌。 这千夫长穿的是邳国的衣服,不过是伍长服。 在这骑兵百夫长面前他就算职位比这骑兵百夫长职位高,也不敢有丝毫不敬。 看着跪下的千夫长不敢反抗,他抽出腰刀,一刀砍下对方头颅,吓得那些本是卢国贱民兵卒刻匍匐在地上,不敢直视。 “嗒嗒嗒~!” 随之后面一个千人队,黑压压的一片人,追了上来。 这些人手中多数拿的锄头,也有镰刀,拿长戈的甚少。 凡有长戈者,代表至少十长,甚至是百夫长,千夫长。 “擅自攻打孔府。” “不听大将军令。” “斩。” 百夫长,骑上高头大马,此刻看着身后千人喊道。 跪在地上的至少还有百人,一个个恐叫饶命,他们不知这是孔府。 准确说他们不认大字。 然这骑兵百夫长,不听他们解释。十骑让开一条道。 千人小队冲入进来,不是拿着锄头砸他们的脑袋,就是拿着镰刀砍他们的脖子,这些跪伏的人,竟是没有一个敢反抗的。 孔府护卫,看这一幕,眉头紧皱。 站在高处的孔家家主,双拳握的发白。 怒目圆睁,一句话说不上来。 卢家。 一个千人队全部倒了下来,卢家的护卫还有十余人。 浑身是血,已无再战之力。 卢家之人,人心惶惶。 此时有百人队出现在这街道上,带头之人手中有长戈。 看到前方倒下的尸体,堆积如山,挡住街道,本是一愣,随之反应过来。 “冲!”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只见他身后抬着箱子的有数十人,此刻放下箱子,抽出腰间别着的镰刀,嗷嗷叫着向前冲了过去。 他们清楚,前面又是一个大户。 卢家。 听到前方街道通过尸体传来的喊杀声,一个个脸色发白。 李昭儿就在老妇人跟前。 老妇人神色淡然。 “卢家男儿宁死不屈。” “出战迎敌。” 声音不大,却是充满无上威严。 只见,卢家男儿,拿着佩剑,站在院子的最前方。 卢家女子手中有握剪刀,有握簪子,有握菜刀。 老妇人手中拿着的是一把剑。 李昭儿手中亦是提着一把剑,这是她从老妇人这求来的。 在卢府的房屋之上,隐藏着数十黑夜人,看着下方卢家男儿与冲入进来的百人展开战斗,甚至有卢家男儿受伤倒下,他们没有出手,眼中散发着冰冷目光。 直道拿着长戈的人冲入进来,一人拉弓,撕裂空气的箭矢响起,没等他反应过来,那箭矢已经插在他额头上倒了下去。 刘昭儿,眼睛微眯。 老夫人亦是如此。 他们卢家的暗卫已经全部战死。 这暗箭,又如此精准,何方势力。 很快,老妇人又恢复平静。 若是对方想要自己的命,早已被取走。 明显是帮卢家的。 眼看有人举起锄头要向倒在地上的卢家男儿头顶砸去,又是一支箭矢飞出,正中对方喉咙。 举起的锄头,随同这箭矢的惯力,他的身体直接向后倒去。 刘昭儿深吸口气,幸好自己没有逃跑,若不然,这一刻应是被抓了起来。 卢家藏的太深了。 本已做好殊死搏斗,陪葬于卢家,内心松了口气。 也就在此刻,启阳郡里面传出来有山君的惊呼声。 是的山君,也是大虫,亦是老虎。 已有数人被大虫咬死。 他们只咬,不吃,因为它们不饿。 这些大虫是从北门出现的。 同时东门出现了狼群。 那些狼群已经进入到鲁郡里面,见人就咬,咬死也不吃,继续攻击下一目标。 它们似乎不怕这些拿着锄头、镰刀、长戈的人。 它们懂得躲闪。 只要身上有血腥味儿,还在行走的人,都是它们攻击的目标。 第36章 下指令 人的本性是惧怕凶兽的,当它们出现一刻,那些为非作歹释放邪恶本性的人类。 首先想着的不是拿着手中的武器进攻,而是后退、逃跑。 就是这般,让满嘴嗜血的凶兽扑了过去。 于此同时,从邳国有大部队行军而来,至少五万人马,前方五千骑兵开路,中间辎重粮草,后方三万兵卒。 邳国调动第二批主力进入掖县。 掖县除了贵族几乎了无人烟。 骑兵得到贵族的夹道欢迎,其他兵卒就地休整一番,所有人继续前行,他们前往的方向启阳郡。 启阳郡同样显得荒芜,不过相比掖县好上许多,还能看到卢国行走的贱民。 就在此时八百里加急书信传入到大将军手中。 邳国大将军看了,眉头紧皱,竟是鲁郡出现大规模凶兽,影响了征兵北伐的进度。 他们这支军队本是要先对付卢相封底的,他们已经接到邳国军队在卢相封底战败消息。 此刻大将军不得重新布置战略,相比卢相封底,鲁郡更为重要,留下一百骑兵与五千步兵,三个千夫长,就地征兵,守护启阳郡之外。 同样派出同样的兵力去接手平陵郡城防,自是让他们在胶东郡同样用此等办法招募新兵。 随之,大部队向鲁郡赶去。 鲁郡,此刻邳国征东大将军正觉头大,所有的兵力除了守护鲁郡城墙,还有二十万大军已经北上,平陵郡北滨王、营王两个王的封底没有彻底拿下来,里面有大量粮草与食邑兵都是他们所需。 现鲁郡征兵已不可能,家家户户闭门不说,凶兽随时还会偷袭。 除此,城外尸体清理,城内街道尸体清理,都需要人手,处理不及时就会升起瘟疫,他们是要占领这些土地,并非一味儿的报仇。 此刻鲁郡街道,到处都是十人小队,有负责向城外运输尸体,有负责寻找猎杀凶兽。 没有贵族支援他们吃喝,他们还需抢粮来维持。 有的贵族以死明志同时燃烧自己的粮仓。 还好有商行,不开张,他们砸了就是,就这般一天过去,无人奸淫掠杀,想,也不会让他们得手。 征东大将军体会到鲁郡人心可怕之处,不愧孔府所在之地,若都是这般他们不会轻易拿下四郡之地。 夜间,他们更为头疼,实在是这些凶兽太过狡猾,绞杀一天成果不大。 卢相府,征东大将军并未想着去对方府上,而是亲自拜访了孔府,孔家主。 孔家主的立场非常明确,两不相帮。 不会为卢国站台起义,也不会替邳国说好话,安抚民心。 这自是征东大将军想要的,毕竟孔府学生遍布各国,邳国自是有的。 虽邳国不重儒生,可孔家影响甚大,杀不得,不然会引起各国公愤,邳国恐怕就要完了。 随后征东大将军邀请各贵族家主前来鲁郡府参会,这些贵族自是多有家人在鲁国国都任职的,不然早已被那些贱民杂军攻破。 邳国不重文人,崇尚武力,但管理城池少了文人自是办不成事。 就算是军管制也需文人辅佐,他们已经攻下这么多县,自是需要管理的,顺路的搜刮并不能搜刮干净,只有妥善管理才不能出乱。 此时面对这些家主,征东大将军直来直去,询问是否愿意替邳国效力。 效力者,文.知县起步,武.县尉起步;从军者百夫长起步,有建树者国主亲自封侯封爵。 不从者,灭。 至于卢国使者前来协调,免邳国朝贡一事,以及可以补偿他们出战军费损耗这些,邳国自是不会答应。 他们的条件很是简单,吞青州灭卢国。 只是这样的事情,他自是没有给卢国使者讲,告知使者的条件停战可以,就是现在占领下来的地方归邳国所有,不然邳国联合倭国就会继续攻打下去。 现卢国使者已经返回濮州,不久之后他们就会收到新的消息,在此之前他们就住在鲁郡府好好思量,已经给他们备好房间。 这些家主本是抱着必死决心来的,现在亦是义愤填膺,可大将军不管这些,直接下令,把他们强制分散开来。 这些贵族家人都是自保为主,自是无人聚众前来闹事。 再者也没有多余护卫,各族都是元气大伤,多数书生已是身死,好在孔师有预感,书信孔家主一封,让其护住不少书生,而孔师在家族不过两三天,已是消失不见。 卢思义在驿站看着桌上地图,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皱,一天一夜没有休息。 这几日下来,虽说卢思义不缺肉食,却是瘦了一圈。 李秀宁看在眼里,不知他想些什么,又不好主动问之。 卢思义心道: 濮州竟还是没有大军前来,这国主够是窝囊。 等不得了。 再有一日对方援军就能入驻鲁郡,到时乾坤大定。 卢思义写上一封书信,交予黑衣人之手,那人直接消失。 琅琊郡。 这些日以来,倭人未能啃下琅琊郡,镇东军来者不善。 夜。 胶东郡东,娄王封地城南城门外,火把之下,长长的队伍,一看就是倭人。 不等对方叫阵,城门直接打了开来。 娄王亲自出城迎接,面带笑容。 对方降临丝毫不给娄王面子,趾高气昂,骑马向内走去。 娄王尴尬陪同,又不能心生不满。 这些倭人不过千人,后方万人样貌与卢国人无二。 就是这般人,进来换了城防。 娄王的食邑兵,被倭人看管起来。 那些骑马的倭人,此刻好生被美食照顾着。 六位将领单独一房间,有娄王陪同,身边还有数位美女伺候。 倭人好酒色,让娄王不解的是,这几位将领不但对酒不感兴趣,对色也不感兴趣,只顾吃食。 看着狼吞虎咽。 娄王自我安慰:看来是饿着了,吃饱,本性能显露出来。 吃完。 六位将领起身选择整理军队。 命令娄王食邑兵全部到位。 竟有三万余人。 这娄王不可小觑。 娄王心在滴血。 这三万食邑兵交出,再想凑齐三万就没这般容易,要知他已经向战场之上送过去十万不止。 然这三万,被拉入倭人队伍里面,未作停留,直接向胶东郡开拔,城防兵留下他们带来的千人贱民与娄王对接。 这些在娄王眼中都是卢国贱民,自是不放眼里。 然,他错了。 一个百夫长带队说是守护娄王,娄王府上下被这百人守护,同时他被千夫长带领的两个副将请到房间里面。 娄王摆明身份,要让千夫长跪见与他。 他堂堂娄王,怎会让些贱民骑在自己头上,与见倭人完全是两个面孔。 “啪~!” 只是一个耳光,娄王眼中露出难以置信。 “啪~!” 又是一耳光。 娄王大怒,张口大骂。 “啪~!” 接着一耳光。 娄王好似还认不清现实。 嗓子喊破,下人也没喊进来一个。 “你们,什么人?” 四十出头的娄王,眼神瞬间变得清明。 这不是贱民,面色红润,体形彪悍,脑海中同样回想起院中护卫,比之他之前护卫要有气势。 那股神态也是不对,没有对贵族敬畏。 “哼~!” “还算聪明,不是头彘。” 闻听千夫长冷哼之声,娄王脸色变了数变,好好说话不行,为何要拿自己与彘对比,在怎么自己也是王啊。 “今日起,你乖乖听话,还能有个名号,胆敢有小心思,就去前线当个兵卒。” 娄王脸色由难看变得恐惧起来。 “把你的子女召集过来。” 千夫长也不废话,直接下达指令。 娄王自是听出,这不是商谈。 内心更为惊骇,这是要做什么? 再看对方那神色,不由点头,他是惜命的,只能照做。 第37章 孔家意 娄王不但把子女召集过来,有二十余人,妻妾四十余人亦是召集过来。 除此,三代,孙媳子女,四代子女跟随而来。 百余人。 让千夫长认识到什么是一个大家。 这还是有抵抗倭人被战死的,还有现被派上战场的,若不然更多。 娄王留下的儿子有四人都未成年,孙子亦是,成年的不是被战死,就在战场。 女儿留下的也是未成年的。 成年的已是出嫁。自不在娄王家中。 看着这些人,千夫长有些头大,这些人转移起来太过麻烦,都需照顾。 还好,副将提出一主意。 虽有百人,集中到三个院子里面还是可以的,这样也好看管。 等他们在娄王封地,山林里面彻底扎稳根,把这些人转移过去即可。 自是有人不愿,也有不明事理,仗着自家身份,威胁千夫长。 他家王都不敢这般说话,谁给她的勇气,自是看着千夫长是卢国的兵,这般就是她们的底气;卢国兵本就低贱,就算当了倭人的走狗也是下贱存在。 又怎敢这般命令她们行事,在怎么,她们也是贵族,就算是倭人也未这般对待她们,等倭人将领来了,定会让倭人将领好生惩罚这千夫长。 娄王内心自是想要这般结果。 有人带头就有人附和。 千夫长冷笑一声。 “拉下去斩了。” 千夫长声音不大,两个副将听得清楚,大步向外走去。 看这般,应是千夫长让步了,那些妇人声音更是大了几分,颇为嚣张。 娄王脸色变得煞白起来,他紧挨着千夫长,自是听得真切。 哗啦啦。 一群兵卒不下五十,走了进来。 那些叫嚣的,附和的,一个没跑,此刻看到自己母亲被押下,自有子女不能忍的。 然这些也被压了下去,不管年幼与否。 不多时,大家听到外面发出凄厉惨叫。 不到半刻钟,凄厉的惨叫消失不见。 众人闻到血腥气,一个个脸色苍白,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院中众人有站立不稳直接坐了下去。 娄王一脸难以置信:“你...你们?” 千夫长面不改色,扫视完院中剩下不足三十人,看向娄王:“你的眼光还算可以,有明事理的。” 千夫长留给他一句,接着看向众人,朗声说到:“我家主公最烦长舌,不明事理之人,这些人留在世上就是浪费粮食。” “尔等这般明事理,自不用怕,主公自会保你们性命、生活无忧。” 千夫长接着看向娄王:“娄王,你可是明事理之人?” 娄王急忙点头称是。 千夫长:“这般,再好不过,今日起你算获得重生,未来,你会为今日做得决定,感到自豪。” 千夫长看向副将:“让众人下去休息吧。” 副将领命,先领着成人向外走去,所过之地,一片血迹,还有尸体被护卫抬着向车上扔着,等这些未成年的走出,外面只剩下了血迹。 千夫长也不算完全冷血之人,若卢思义在,说不得要在这院中大开杀戒,要让他们亲眼目睹什么叫恶人。 从娄王封地离去的三万食邑大军,一路前行,并受到新的的思想教育。 不服从者,直接杀掉了事。 到了胶东郡城府门前,城卫兵看到倭人竟是来了这般多,急忙开门放行。 谁知大队进城,直接要求换城防,并非支援前线,惊动了管事。 只见出来的管事亦是倭人。 这倭人管事与进入城中的倭人将领对口号,对方根本不知。 无法,在对管事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脑袋已经搬家。 这些倭人瞬间占领各要道,战斗一触即发。 一刻钟,胶东郡府战斗结束,原生活在这府中的倭人留有性命的只有七人。 这七人各有官职,降服过来。 接着召集各大贵族家主前来。 无它,他们的护卫都送入前线,留下的食邑打手没有几个,根本不是大部队的对手,自是要听话的。 他们亦是清楚,不管这些倭人怎么闹分离,只要他们乖乖听话,没自己什么事。 只是这次不同,投名状虽然交过一次,这一次让上交的却是他们头颅,同时让他们拟订出来下任家主。 这些人自是不干的,谁愿意求死。 不从者灭九族。 将领不给他们考虑余地。 灭了,所有钱财都是他们的,何必对方送。 家主明白,这次来得,竟是这般贪婪无度,又无法回家主持,只能写下名字。 不久,这些被写下名字的,被召了过来。 随之将军又改变主意,活下来的可成为家主。 父子相杀。 这样的戏码又怎会上演。 只有半炷香时间考虑。半炷香之后,弓箭手对准他们,再不做选择,两人必死。 同时外面还有各家贵族的人,被请来观战。 他们看到这一生难忘的一幕。 相爱相杀。 为了活着没人愿意死去。 可惜他们力气又怎敌得过儿子。 杀父剧情让自家人看在眼里,难以接受。 有人忍受不了,要出手杀了这些大逆不道的逆子,迎接他们的却是无情的弩箭。 这些活下来的家主,此刻明白,他们想要继承家主之位,最强的后盾不是家族,而是军方。 有这些倭人给他撑腰,家主之位稳了。 能被家主点名的,都是精明之人。 胶东郡自此无战事,也无在向琅琊郡支援的兵力与辎重。 这日起,倭国支援而来,路过胶东郡领地的倭人小队,总会神秘失踪。 琅琊郡。 镇东军的回防,使得他们难以攻破。 后方胶东郡没了支援,他们只能绕开胶东郡,攻向莱王封地。 这下莱王只能全力迎战。 同时镇东军留下的军备被高丽军攻破,成功占领嵎夷之地。 开始西下,亦是莱王封地。 镇东军现在接不到朝廷命令,看着莱王吸引走主力,出城可直接收复胶东郡,只是他没有这般做,竟是直接出兵前往嵎夷。 要收复他的防线。 收到消息的卢思义气得踹翻沙盘。 李秀宁从未见卢思义发过脾气,准确说这般发脾气。 现邳国大军已抵达鲁郡,卢府同样被围起来,围而不攻。 想逃走难比登天,再者,现鲁郡实行军管制,只许进不许出。 卢子义拿着令牌到了卢家封地,有些狼狈,是逃了过来。 让交予卢家老夫人手中的书信,他自是也没上交,跟本就没回卢家,他清楚回去就出不来。 有食邑兵在手,才能给予他最大的安全。 可他哪里知道,接下来就是他命运的转折点。 卢思义没有接见他,直接被扔到兵营里面,从兵卒做起。 书信,卢思义看过,这才明白自家父亲所想。 卢府可灭,他卢思义不能死。 自家父亲还是这般愚忠。 冷静下来。 卢思义烧掉这封书信。 思考再三发出一道密令。 子夜,孔家家主,收到一封密信。 孔家主看了,脸色大惊,接着甚为难看;若不是老祖给的信,他绝不会这般做。 然,能当家主者,心智远超常人,不由起身,秘见邳国大将军。 入睡的大将军也未想到,子夜,孔家主会来拜访。 急忙起身相迎。 大将军怎也没想到,孔家会支持他邳国战事,这让他大喜。 这样一来他们更是出师有名。 其它国家自是找不出攻打邳国理由。 孔家提出的条件不为过分,就算给孔家一郡之地当封地也不为过。 然,孔家主只是提出要在自家封地驻扎大军,以防卢相封地食邑反扑,多者亦是不要。 这自然是好。 有了孔家带头,其它贵族反抗也不会那般激烈。 大将军直接调拨给孔家十万大军,这些都是卢国还没有战死的贱民,连一个食邑兵都没有,个个面黄肌瘦,倒还是有些精气神,毕竟攻下城来,一天能够吃上两顿吃食。 孔家主,又不是傻子,怎会同意,又要了一万食邑兵这才满意。 这一万食邑兵不是说整合完毕就能整合完毕,因城中的虎狼与尸体还没有清理干净,卢府周边时不时还有山君出没。 只因这边血腥浓郁,街道难以清理。 监视卢家的兵卒,没少死在虎口之下。 除了连夜冲刷街道上血迹,还有小队不断巡逻。 有山君出现,这些小队就会迅速出击。 无它怕也不行。 不杀了山君,他们的小命,迟早不保。 而出现的山君,却是狡诈,凶残,弓箭手几乎无用武之力,山君冲击过来,他们再胆大,只要看到扑来,吓得也是屁滚尿流,阵形很快就会冲乱。 他们不是猎夫,对于这山君用不上有用手段。 第38章 卧龟峰 趁乱,卢家前后门,各走出一队十人小队,穿着与贱民兵卒一般无二,领头之人拿的是邳国长戈,穿的亦是邳国兵卒衣服。 街上无人盘查,他们还能看见十人队抢劫普通人家,甚至混乱。 不多时,又有十人穿着这般,从卢家前后门走出。 他们所去方向,竟是孔府所在之地。 寅时,卢府所出的小队混入到贱民向城外走去的人流里面。 卯时,天色微亮。 孔家有人,在孔家护卫,孔家食邑护送下,到了东城门,看到外面十万大军,甚是壮观,有邳国征东大将军亲自送行。 各家家主也在齐列。 征东大将军就是要让他们看清楚,孔家已经认可了他邳国的存在。 征东大将军甚至来了一番演讲,民意,人心,他亦是需要的。 一番下来,半个时辰过去,整个队伍这才开拔。 然,前方看到数之不尽人影。 随着渐进,竟是邳国正规军。 征东大将军大喜,接着眉头皱起。 因那数万大军拦住孔家十一万有余的大军去路。 征东大将军骑马,在副将护送下,奔往前方。 “高大将军,此乃孔家嫡子,孔家学士,子上。” “孔家主应我,出面劝说鲁郡士族。” “自是要加强孔家封地安全的。” 高大将军,邳国镇东将军,名望不在这征东大将军之下。 审视子上,岁不过十八,一身英气,不惧他这大将军,并非死读书之辈,内心暗自点头。 一番思考。 笑道:“原是孔家嫡子,怪不得这般不凡。” “如此,张大将军送的这些人,有些不妥。” “这样,留下六万兵卒,我送子义百人队骑兵,五百弩弓手,五百步卒。” “堪比这十多万大军。” 张大将军,自是邳国征东将军,闻听此言一惊。 “高大将军,这,不妥,守鲁郡比那封地更为重要。” 他自是清楚,张大将军派给孔家的战力甚是恐怖。 高大将军笑道:“无什么不妥,那卢贼子封地不是还未拿下,这般也好掐断他的咽喉。” 闻听,张大将军露出惭愧之色,未说他下令包围卢府之事,谦虚道:“还是高大将军谋略高再下一筹。” “既然这般,十一万都给留下,让我西上所用。” 高大将军摇头:“不妥,留下五万,自是有用的。” 张大将军点头,未再多问,言道:“是挑选一番,还是直接划出一片区域?” 高大将军,闻言,目视子上。 “你乃孔家嫡子,没有功名只是学士身份,既然帮助邳国,见我也要拜上。” 子上,姓孔,名白,字,子上。 看向高大将军,虽不情愿还是行了礼。 “哈哈哈。”高大将军笑了起来。 连说几个好字,算是揭过。 “这些食邑统统留下,前方五万留下,后方五万跟随子上前往封地,即可。” 张大将军不明所以,却是同意高大将军的提议。 孔白脸色一变:“不行。” “我家护卫、食邑,必须跟着离开。” 听闻此话,高大将军笑得甚为开心:“好,这般,你把他们先带出来。” 孔白看向身边之人吩咐几句,他坐上马车向前行去,后方跟随出来的有上百人。 然而当他们与大部队分开之后,高大将军示意,只见这些人直接被邳国兵卒围了起来。 张大将军脸色微变。 “高大将军,这是何意?” 没等孔白发话,征东大将军质问起来。 高大将军,笑曰:“无它,搜查一番,看这些人是否有反心。” 征东大将军:“这是否太过小心了,有也翻不起浪花?” 高大将军:“小心总是没错的。” 高大将军挥手,身边兵卒动了起来。 不多时从孔白身边这些护卫,食邑中搜出不下十人被带了出来。 “这些有什么不同?”征东大将军有些不解,并没有看出有何不妥。 高大将军还没有解释,孔白慌乱的声音响起。 “这是我家学士,你们要拿他们何样?他们必须跟在我身边,我家封地自是不小,需要他们管理。” 高大将军未听孔白解释,先让兵卒看押后言道:“自是不会伤及他们性命,留有大用。” 孔白气急,又奈何不得,只能听从高大将军安排。 随之后方出动五万卢国贱民浩浩荡荡跟随孔白向孔家封地行去,征东大将军划分给孔家的一万食邑兵自是留了下来,这让孔家主脸色异常难看。 同时高大将军安排的人亦是跟在其中,守护在孔白身旁。 这番插曲过去,到那五万人离去已是过去半个时辰。 同时高大将军的部队进入鲁郡,换了城防。 镇东大将军又把鲁郡各个贵族家主引荐给高大将军,一日过去。 夜,又是到了凶兽出没时间。 此时,高大将军亦是想起了卢府。 两位大将军,这一刻亲自带着人马,火把通明向卢府行驶过去。 鲁郡之地贵族与孔家都已解决,那么接下来,他们自是要面对卢相的。 当他们进入卢府,这才发现卢家虽是亮着灯火,家中却是空无一人。 两位大将军脸色甚是难看,卢家黑暗的屋顶之上留有几人,他们手中的弩箭正对着两位大将军,只要扣动扳机,就算不能让他们两个呜呼,也能要了半条性命。 张大将军,叫来外面巡逻之长,询问。 对方眼中充满疑惑,自是不知怎么回事。 军法处置。自是死刑。 就算如此,也不能了去张大将军心中之愤。 高大将军,亦是眉头紧皱。 听到张大将军这就要起兵去攻打东郡之地,高大将军并未阻拦。 现在局势,就是他们攻下东郡之地,才能真正切断卢国大军支援。 至于薛郡,菏王、宁王封地暂不攻打,已是囊中之物。 高大将军,下令搜索一番,从卢相府邸搜索出来不少财物,粮食,连同那卢思义院中躺椅一同运往鲁郡府,期间遇见的山君,竟是被他们射杀了。 战力可见不一般。 卢相府邸暗夜之中那些黑衣人始终没有扣动扳机,接着消失在黑夜之中,他们行走很快,躲过巡逻兵,一个时辰后消失在通外城外的下水道里面。 孔府食邑之地,北方,犹如一条火龙,正在缓缓向此地靠近。 孔府食邑之地内,蒙山,卧龟峰,山巅之上站有黑衣人,若仔细看,会发现其中一人正是跟随卢思义前往濮州的十六护卫之一,在他身边有一少年已是冻得瑟瑟发抖,正是卢子义。 看着那些黑点长龙,再有半个时辰,只怕就能进入孔府食邑之地,这时疑惑道:“为何,我们不生火取暖?” 大汉,看他一眼,笑曰:“主意不错,此事就交给你了。” 也就是这大汉敢这般指挥他,其他几人脸上没有任何嘲笑之意。 “真的?” 少年一听,眼中有了神。 大汉:“自是真的。” 这少年正是卢子义。 捡些柴火,累得不行。 他如何也不明白,为何这食邑长不听他的,不听从就罢了,还敢揍他。 奇耻大辱不说,还得委屈求全。 “干柴我捡来,生火吧。” 手指划破也不敢说,看向这食邑长,卢子义脸上挂着笑容。 食邑长,并非真食邑长,只是在卢子义面前这般称呼。 食邑长:“自己的事,自己做。” 卢子义耐住性子:“我没有火石。” 食邑长:“难道我就有?” 卢子义:“那,为何要把火种熄灭。” 食邑长:“怪我了?” 卢子义看着对方瞪向自己,急忙摇头否认。 这下好了,忙碌这般,浪费力气不说,还没讨得好处。 卢子义羞怒不已。 老实下来,坐等一个时辰,到了酉时。 这般冷,卢子义竟是打了瞌睡,被食邑长一脚踢醒。 这才发现,他们的队伍出发了,已经向山下走去。 第39章 见姬骊 “这不是有火石吗?” 卢子义看着亮起的火把,内心腹诽起来,双腿感觉有些麻木。 食邑长才不管这些,朝他臀部踢上一脚。 卢子义这才完全清醒,跟在队伍后面,艰难走起来,他清楚,不听话,比之现在后果严重。 若是他抬眼望向远处,就会发现,卢府封地已经升起无数火光,照亮一片天空,那是驻扎营地,生火做饭的场景。 孔府食邑之地。 来上五万余大军,一时也不是这般好安排的。 好在邳国这些将领兵卒经验丰富,加之这些人中千夫长,百夫长都是邳国精锐,五个方阵很快成形。 分为五个区域,临时休息。 此刻生火做饭少不了的,若是不行军这些人晚上是没吃食,现在若是不给,不知有多少人会饿死,他们行军一天,才吃了一顿食物。 哪怕是碗热汤也能吊住他们生机。 骑兵、弓兵伙食自是最好,还有战马吃的可是上等草料。 次之是邳国步卒,到了这些贱民兵卒跟前,自是稀汤寡水,好在孔白与自家护卫不用遭这份罪。 也就在此刻,一方区域出现骚动。 抢食。 那些人为了口热汤,先后争抢起来,接着其它地方也出现这般情况。 军中最忌讳出现这种情况。 收到消息的将军,顾不得穿甲,急忙让人牵来战马,只见骑兵全体出动,随之是拿着长戈的步兵,全部出动。 平乱。 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一个不好,会更加紊乱。 然他们战马还未奔出千米,一个个腿软,倒了下去。 好在这些骑兵,都是精兵,一个个从马背上摔下来,顺势驴打滚,倒没受什么伤。 将领爬起,看着地上战马口吐白沫,双腿乱蹬,在看向其它方向战马亦是如此。 气急,然,忽感觉肚子一疼,接着裤裆处一股热流向腿下流去。 还好夜色来临。 看得不清。 就算这般,他也明白过来。 “不好。” 将领大叫一声:“敌袭。” 这些骑兵,顾不得双腿里面热流,快速向将领靠近过来。 奔跑的步兵,一个个扔掉长戈,脱裤就地解决起来。 喝了热汤的,这个时候也是如此,一个个脱了裤子,就地解决起来。 “迎敌,迎敌。” 骑兵将领大声吼着,接着又是感觉肚子一疼,感觉下方蹿出来不少。 可他顾不得这些。 大声嘶吼着,迎敌。 手中剑握的更紧。 惨叫声随之响彻起来。 远方一手拿着明晃晃倭刀的青年,骑在马背上,在这黑夜之中冲杀着,他身后至少有百人,他们前往之处,自是这些骑兵倒下地方。 邳国骑兵将领顾不得黏稠的裤子有多难受。 大吼:“靠拢步卒。” 他们聚集一起,向步兵所在之地靠近过去。 步卒发现不对,顾不得干净,提起裤子。 弩弓兵是彻底失去了战力,这种状态跟本拉不开弩弓。 只能拿起长剑迎战。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人未到,声先到。 邳国骑兵将领,看着还有百米,骑着白马,奔跑来的青年,大声吼着;他的身边竟有个铁塔般的男人,举着火把,两条腿跑的跟四条腿一样快。 这是人吗? 五十米,二十米,十米。 “杀~!” 邳国骑兵将领大吼一声。 谁知。 白马之上青年,一个跃起,从战马上下来,拿着长剑,直接向对方刺了过去。 青年后方,百骑,包围向他们。 火把照的这片地方通亮。 铁塔般大汉,向前一站,隔开那两人之间战斗。 这些人看着对方手中拿着弩弓,对着他们,一个个战意本就不高,此刻降到谷底。 不是他们不想战,实在是,这种状态,没得战。 他们一生,从未遇见这般情况。 就是这般,对方与这青年战了上百回合,最终不支,被对方长剑架在脖子上。 “你是何人?竟能使出这般下作,阴毒手段。” 邳国将领甚是愤怒。 “哈哈哈,我是你爹。” 青年嚣张笑起。 没想到这一战竟是这般轻松。 将领怒目圆睁:“你。竖子,休要辱我。” 青年:“手下败将,不杀你,乃我心善,少给我摆架子。” “尔等,还不跪下,束手就擒,想要看着你家将领死去不成?” 青年不再搭理这将领,看着场中之人,大吼一声。 这些人一个个脸色本就难看,此刻更是难看,一个个跪伏下来。 “起来,我等宁死不屈。”将领大吼。 哪知,铁塔般大汉,一个转身,扔掉火把,从他身上撕下一块布,直接把他嘴给堵了上去。 青年看这般,笑曰:“土鸡瓦狗尔,这般大呼小叫,有个什么用?” 将领,手双被绑了起来,这铁塔般大汉,分明不是第一次做这般事,甚是麻利。 青年看这将领被绑好,言道:“等这些清洗干净了,押走,冻死的,自不必救。” 言外之意,帮他们清洗过腌臜之物,身上没了衣物,死的就不用管了。 孔白也无幸免,孔家食邑卫队也是这般。 看着对方被押了下去,青年看向身边黑衣人问曰:“水源下毒,谁的主意?” 黑衣人眼中留有余悸,没想到效果这般大,急忙道:“禀主上,是姬骊。” 青年眼中露出思考之色,几个呼吸过后,问曰:“此人,我没印象,说来听听。” 黑衣人急忙道:“她十三岁那年,在戎国被公子所救,一直跟随药老,现十六有余,原名骊姬,公子觉得不妥,赐她姬骊之名。” 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卢思义,听闻才想起一段往事,也是那年他遇见大壮,同时救了大壮一家。 卢思义恍然大悟:“原来是她,这丫头竟有这般心智,了不得,回头让她前来见我。” 黑衣人急忙称是。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之夜。 战争还未结束,孔府食邑之地并非这一席之地,此处战争起,自是引起其它地方之战事,现除消息不能泄露,就是占领整个孔府食邑之地。 其中一处地方,卢子义这方只有百人,竟冲入千人食邑大军之中,厮杀起来。 血腥场面,吓得卢子义,当场晕死过去,仅是一股热血直接把他呲醒过来。 一人提着他,继续冲杀,直至杀得人降服,若不是卢子义,他们之中也不会有人受伤,这一战一共降服六百余人。 卢子义就差苦胆吐了出来,加上身上有伤,发起高烧,急忙被人抬走了去。 “你这丫头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学毒。” 姬骊,一身黑衣,身材娇小,站在卢思义面前如同犯错的孩子。 卢思义看她苍白的脸,继续呵斥:“你这丫头不学好就罢了,竟是研究这些毒物作甚,看你现在这样子?” 说着,他拉起姬骊双手,十指颜色不一,指甲都成了黑色,里面不知有多少毒素,脸色更为难看。 “是药老这般难为你的?” “是的话,我砍了他的脑袋。” 姬骊听了,急忙摇头,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病态红晕:“不怪老师,我自愿学得。” 卢思义:“你...,有那么多好的不学,为何偏要学坏的?” “算了,可有解药?” 卢思义看着她,没她也不会这般轻松,不知自己这一方会战死多少。 这下倒是减少了战损。 要说,还得给她记上大功一件,他却知道,当务之急,不是奖惩。 看着姬骊点头,卢思义内心大定。 任命姬骊为临时医疗总指挥,任命三个千夫长听从她安排。 姬骊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能指挥这么多人。 小眼睛忽闪忽闪,有些胆怯。 看得卢思义不由想笑,这能使数万人中毒的丫头,又怎会是心善之人,这般表情是给谁看得。 姬骊跟前的三个千夫长一本正经,使命让他们不敢有任何不敬,再者他们也是听到,此次战役下毒是出自姬骊之手,内心哪能不惧。 第40章 卢家事 姬骊看向卢思义,不知如何张口。 卢思义:“我还有其他事情安排,指挥室,就留给你了。” 话落,卢思义向外走出,跟随他的自是大壮,还有一众副将,只留下姬骊与三千夫长。 姬骊想说些什么,看卢思义离去背影忍了下来。 走出临时大帐的卢思义,绕了半圈,悄悄又来到大帐外面。 听墙根。 跟随卢思义的这些将领,似乎习惯他这般行为,这时他们在远处守护八方,自是不能让其他人看到这一幕。 大帐之内,姬骊看到卢思义他们消失,看着这三千夫长一时调整呼吸,轻声言语:“三位哥哥,小妹说得有什么不对之处,还望及时指证,我不懂什么行军打仗。” 三人站得如同标杆,闻听此言,急忙道:“一切听从首长安排。” 姬骊不由一怔,没想到这三人竟没嘲笑自己之意,对自己甚是尊敬。 再次调整呼吸,商量的语气道:“跟随我的人,能不能找来,要不然,就算让三位哥哥帮忙,也是...。” 姬骊露出难为之色,此时一千夫长向前一步。 “报告。” “我叫鹰七。” “首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一定严格遵守首长指令,负责寻人是我队专长。” 话落,另一千夫长向前一步。 “报告。” “我叫虎三。” “一切听从首长安排,我队蛮力成员较多,可从事体力活。” 话落,另一人向前一步。 “报告。” “我叫龙一,骑兵队,一切听从首长安排,机动性较为擅长。” 姬骊闻言,大惊,龙一的名字她是听说过的,来如风去无影,没想到眼前这男子就是龙一。 稳定下心绪,她不再看龙一,直接看向鹰七道:“麻烦鹰七哥哥,龙一哥哥,找到军中女子,把他们带来,有她们在,我才好给几位哥哥安排详细任务。” “是。” 鹰七与龙一向姬骊行上军礼转身离去。 姬骊看向虎三:“虎三哥哥,可否让人把灶台炊具清洗干净。” 虎三:“是。” 行了一个军礼直接离去。 三位千夫长,走出营帐,直接下达命令。 外面各自的副将直接行动起来,他们三人接着转回营帐,询问下一步骤安排。 姬骊给他们三人细说起来,卢思义听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神情颇为放松,摇头感叹一句:“人才。” 接着大壮,一群将领向卢思义靠近过来。 众人就在这旷野里面,听从卢思义指挥起来。 接着一道道指令下达下去。 各队,各组成员有序忙碌起来。 随之卢思义收到卢子义的情况。 急忙下令,让人把他送到指挥营。 姬骊会用毒,自是会救人,再者他刚才听到姬骊命令鹰七,龙一,把她带来的人要集中到这里。 至于孔家封地里面的医馆,卢思义是信不过的。 若是姬骊把卢子义治死了,那是他命中有此一劫,怨不得人。 活下来,不介意给他一个女人,犒劳犒劳他。 一夜无战事,在姬骊的安排下,数万人都吃上了解药。 也是吃食。 同时他们几乎都是光的,拿着自己洗过的衣服,跟着大部队出发了,行军的路线是山上。 多出的数辆马车,他们已经通过孔府封地,进入到卢府封地里面。 这些竟是卢府之人。 尤其是老夫人,看到这一夜战事,风云变幻,内心升起波澜,难以平静。 下毒的烂招数都用上了,自己的好大儿,跟自己相公性格完全相反,是好是坏她现在无法给予任何评价,同时清楚,若不这般,他们难逃厄运。 刘昭儿跟在老夫人身边,却不是这般想,有多次逃走的机会,她都选择放弃,才看到这一幕大战,看到领队的竟然是卢思义。 这般心机,这般手段,让她发现了惊天秘密,自己竟是押对了宝。 就是不知这秘密怎么才能传送出去,这让她有点恼怒。 现在看卢府封地守卫森严模样,自知没有任何机会。 最为震撼的是,卢府的守军,与她所见完全不一样,行走如风,站如松。 孔白除了山路让他颠簸一段,一路没受什么委屈。 然孔家主并没告知他什么,就是让他前往自己食邑之地,进行管理,有食邑长在,他不明白家父为何这般安排。 现在更不明白,眼中有了茫然,毕竟他还是孩子,现在不好听的说,他是人质,自家的食邑之地竟然有人敢攻击。 还用下毒的卑劣手段,他已发下宏愿,与山匪不共戴天。 定要向世人公布山匪累累罪行。 要知现一进入深秋,这一路行走,从那些人光着,到穿上湿漉漉的衣服,体力不支累死的,还有冻死的,也有发烧再也爬不起来。 巳时。 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跟上的人已不足万人。 孔白看在眼里,痛心疾首。 可他又怎知,队伍是分散了开来,他们进入的并非一条山道。 有的现在还在山中前行,有的在山中找些吃食,最多的还是地龙,有人教他们如何吃,从泥土里面挖出来就可以吃,有些草叶也是可以食用。 在卢府驿站中的老夫人,等了一天也没等到卢思义到来。 倒是等到了卢子义。 卢子义是被抬来的。 身上裹着白布,有数道伤口已被清理干净,缝合了起来。 他的身边跟着不少护卫,食邑模样。 真正的食邑长也在这里,见到老妇人直接跪下,向老夫人跟前吹嘘起来,卢子义的战功。 听得卢子义睁大眼睛。 “这...,这都是我的功劳?” 他难以置信,食邑长竟能把所有功劳推到他的身上,这么一来,这一身伤也是值得的,内心不由美滋滋。 顿觉浑身不是那般疼痛。 老夫人看着,外面站着的一群护卫,只是扫了一眼,收回目光。 也就是这一眼,让其中一个,心脏猛跳一下,好似被发现了。他不会怀疑自己的第六感,想起自家公子交待的,心安起来。 是的,老夫人发现了他,他正是卢思义跟前的十六卫之一。 食邑长本是思维敏捷之人,此刻说起卢子义战功,添油加醋,那就是战神转世。 有的听得暗喜,有人却是眉头紧皱。 “够了。” 老夫人终于打断食邑长的叙述。 “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恶毒手段,有什么好夸赞。” 老夫人呵斥的话,让食邑长,打了一个寒颤,自是不敢再多言语。 “姐姐,这话,就不对了,若非慈儿智勇双全,我等哪能安然脱身?” “我家慈儿,一心为卢家,弄得这满身伤,可不能委屈了慈儿。” 此刻说话的,是卢子义生母,若是以前她自是不敢这般言语。 现,卢思义不知去处,在她眼中自是死在掖县,自家儿有这般神勇,让食邑长这般甘愿追随,她的身份亦是水涨船高。 老夫人看一眼卢子义生母。 就是这一眼,让对方浑身一颤,接着眼中露出羞怒,挺直身子。 自家儿子都这般厉害,为何还要怕她,这是她内心所想,神情也是不带掩饰。 卢家人,看着这一幕没一个说话。 这些食邑听从了卢子义的,也就是八成的力量都归卢子义管,卢相不回,卢子义今后就是卢家主梁。 就连厅堂中卢相长兄,到现在也是一口未言,脸色不太好看。 现在不是在卢家,一切从简,主要人员,都集中到这厅堂之中。 上位除了老夫人,就是卢相长兄。 卢相长兄在左,老夫人在右,这也是凸显出,卢相长兄的地位高老夫人半头。 可他不言,只能听老夫道:“什么功劳,这是能拿到台面上说得吗?宣传出去,你是怕卢家命长不是?” 看着卢子义生母不服,老夫人不由点明利弊。 闻听这般言语,卢子义生母眼中露出尴尬之色,刚才激动,知有些过了。 “姐姐教训的是,可我慈儿......。” 虽是道歉,更多的还是不忿。 第41章 神人也 老夫人听卢子义生母言语,接上道:“慈儿,战事起,你也是要为卢国效力,可愿带领卢家食邑与邳国对抗?” 此话一出卢子义与生母脸色大变,整个青州都要被邳国占领,他怎敢与邳国正面作战。 老夫人看出卢子义生母难看之色,话风转变。 “现,接不到国主诏令,你自当组织这些食邑,守护,咱家封地。” 老夫人所言让卢子义内心大定,跟邳国作战他没这个胆子,守护自家封地还是敢的。 “能,慈儿愿意。” 躺着的卢子义激动喊道,扯动伤口,顿时叫了起来。 老夫人:“如此,食邑就有慈儿统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抬二公子下去医治。” 老夫人看食邑长未动,又说上一句。 闻听这般,食邑长这才慌乱动了起来。 卢子义生母不放心,急忙跟了上去。 看到一个女孩,为他医治,急忙阻止起来。 好在卢子义清醒着,说这女孩手艺惊人,若不然,自己就死了去,卢子义生母这才同意女孩的医治。 大厅里面。 老夫人也是累了。 不过该有的还是要有的。 护卫战死,现在自是要安排一些。 就算是自家封地,众人心中也没有底气,毕竟周边已经被邳国占领。 自家封地也不知能撑多久。 再者众人都是清楚,卢子义可是得罪了孔府,杀了孔家封地食邑不说,若不然也不会安然来到自家封地里面,这可是跟孔府结了仇。 多人想不到这一层,他卢相长兄却是能够想到。 食邑长又被叫了来,就是要护卫安排的事宜。 除此还有房屋的建设。 卢家人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驿站里面,这可不是好住所。 同时,卢家大院已经开始建设起来,就算人众多,这也不是一天能够完工。 卢家的吃喝拉撒睡,这驿站里面都能安排妥当。 老夫人也不用在维持这卢家事宜,坐上马车,散心去了。 众人都清楚,这是思念卢思义。 卢家众人也是明白,卢思义应是真的死了。自是没人触霉头。 倒是刘昭儿,整日陪在老夫人左右,让卢家人,对刘昭儿的感观好上一些。 不过这也是在乱世,若是平日,刘昭儿这般在老夫人身边,还不知他们会如何数落刘昭儿。 刘昭儿发现,有些地方任何人不得靠近,但是他们的车队,却是能够轻易路过,无人盘查。 难道是因老夫人缘故,可老夫人在车厢中跟本没有露面。 随后她发现,是因跟随在他们身边的护卫。 每当快要到跟前,总是那一护卫,驱马先上前交涉。 说是交涉。 拦路的人,看到对方身上腰牌,就会举手。 刘昭儿不知何意,那护卫同样会回上相同手势。 难道这是暗号。 若是她接受训练,就明白这是敬礼,是军人互相之间的尊敬。 接着护卫就会骑马继续前行,在前方等待他们车队到来。 甚至刘昭儿还能看到,这护卫有时对着空中比划一个手势,也不知道是何意,明明前方并没人,好似就是跟天上沟通似的。 难道对方懂得巫术。 不由让刘昭儿多想起来。 接着行走刘昭儿发现,每到一地,人们好似都围在一起探讨什么。 老夫人最终忍耐不住,让刘昭儿前去探看。 问身边的护卫即可,然,老夫人还是让刘昭儿去了。 “你家公子,在哪里?” 刘昭儿离开,老夫人看向身边护卫头领问道。 这护卫头领急忙下马,恭敬行礼。 “公子在蒙山。老夫人若是问之,这是公子让递交给您的。” 护卫从怀中掏出一封锦帛双手递上。 老夫人听之,神态微变,内心言‘若不问,这家书难道还不交?’ 老夫人直接打开看了起来。 护卫看老夫人收起锦帛,神色没有变化,内心松口气,他可是做好多手打算,都是卢思义交待给他的,当时卢思义那谨慎模样,自是记忆深刻。 “老夫人,您是否要前往见公子?” 看不出反应,这护卫不由试探问上一句。 老夫人闻声,回过神,收起绢帛,看到刘昭儿向这方走来。 “随他折腾去吧,不见。” “有时间把这女子送与你家公子身边。” “说不得能成为他的助臂。” 护卫听了,看眼刘昭儿背影,收回目光说道:“老夫人的话,自会传道。” 老夫人微愣:“怎么,他不见我,连我请求,也要拒绝?” 护卫急忙解释:“老夫人,军有军规,我等身为军人,一切听从上级命令,不要为难小的。” 老夫人看他这般认真,与自己那之前护卫气质完全不同,他们更为冷静,不畏权势。 无奈摇头:“话先带到再说。” 护卫:“是。” 急忙起身上马,策马前行,离开此处。 也就这时,刘昭儿走了回来。 眼中带着惊奇,上马车向老夫人汇报起来。 他们竟是在识字。 每一处,都是如此。 老夫人听了也是不解,这些食邑不去务工,为何要让识字。 看老夫人不解。 刘昭儿解释道:“我问了,这是二公子下的命令,每个人都需识字,只有识字才能更好保护家园,能种出更好的粮食。” “我是不解,这识字跟保护家园、耕种有何关联。” “那人解释,识字,可以明智;明智者,通道理;通道理,知天地;知天地则万事明,做事精。” 刘昭儿解释起来,眼睛充满光芒,老夫人此刻也不得点头,认可了这道理,因他们二人都是识字的。 若是男儿身,她们二人不管在那个国家都是放得开,活得下的。 “你对二公子怎么看?” 听刘昭儿这般说,老夫人好奇问一声。 刘昭儿一惊,反应过来急忙道:“我为大公子之人自是不该评价其它。” 老夫人:“这里无外人,但说无妨。” 刘昭儿内心可不这般想:“不瞒老夫人,昨夜战时,我好似看见大公子身影了,只是不敢确定。” 此话一出,老夫人看向刘昭儿的眼神变了,变得犀利。 比之在卢家坐镇是时,那气息更为可怕。 刘昭儿内心不由一颤,一瞬间,似乎感觉自己在死亡的边缘行走一遭。 也就在此时,快马飞奔的声音由远及近,是那护卫回来了。 车厢内变得异常安静。 那护卫,下马向老夫人禀报:“消息已经传出,需要一些时日才能传回。” 哪知,老夫人接着向这护卫讲解起来刘昭儿。 说明他身份,又告知他,刘昭儿在战场之上发现卢思义之事。 听得这护卫脸色变化起来,认真审视一眼刘昭儿,骑马又飞奔走了。 至于身边这些护卫,看向刘昭儿的目光也是变了,更多的是警惕。 军中有一女子的名声已经传开,自是他们的主母刘秀宁,为人亲和,功夫了得,突围时杀人自是不在话下。 现在这刘昭儿身份也不一般,自知不能当普通女子对待。 刘昭儿,闻听老夫人所言,果然,卢思义未死,自己一切猜测得到证实。 老夫人为何这般挑明,是太过信任自己? 自不是的。 刘昭儿清楚,这般一来,加上那护卫队长反应,她内心不由忐忑起来。 她清楚,自己的命运过了今夜只怕就要定型。 忙碌中的程昱,接到老夫人第一条消息,知道这是主公家事,做不得主,急忙通过秘道传送出去。 然接到第二条消息,关于刘昭儿发现卢思义消息及她之前花魁身份,坐不住了。 甚至,有些小激动。 “堪称大用,堪称大用。” “主公,神人也。” 程昱连声轻呼,放下激动心情后,急忙书信一封,加急让送往卢思义处。 第42章 计策一 蒙山。 卢思义,从孔府封地大战结束,到来到深山之中,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 卧虎山的地图,就在他手中。 时不时听着身边人汇报。 人员分工,粮食储备,山路开发,工防必须全部到位。 他们要做好打持久战准备。 若东郡、滨王、营王封地被邳国攻打下来,接下来最大压力就是卢相封地。 因那征.东将军之子还在他的手中,这次抓的貌似是镇东将军之子...。 薛郡、菏王、宁王就是他们口中的肉,早晚都能拿下,不急一时。 琅琊郡,卢思义已指望不上,他已经把那一处地方当成绞肉战场。 倭国、卢国、高丽。 三国之间,只能有一方存活,绝不会有三方共存的可能,他的人渗透进去也无法做到控制。 还好胶东郡已经控制,早晚琅琊郡也能落入他卢思义手中,他已看好这一地方,必须掌控,以倭国的名义掌控,也是无奈之举。 若可以,他愿用匪军的名义掌控,不过那样,名不正,言不顺;迟早会被打掉。 这是后话,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在蒙山,建立根据地。 疏通要道,训练新兵,巩固政权。 这些一刻不能当阁。 现在人、粮、财不缺,一下做这么大,粮、财再多他也不怕,怕的是人,这些人如彘狗,管理不好会出大事。 好在通过三年多时间摸索,他有这方面管理经验,每个将领拉起万人队伍不在话下。 他们懂得如何训练这些降兵。 在卢思义眼中这些人如彘狗,那是内心想法。 明面上告知身边将领,这些能够活下来的可是宝贝疙瘩,都是天选之子有气运加身,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杀了立威,尽可能培养成自己人,成为自己的同志。 这些将领自是明白,卢思义话中含义,什么天选之子,只有自家公子才是天选之子,他们不过是身体底子好,底子不好这般战事折腾,早已被折腾死了。 安排完一切的卢思义终于能喝上一口李秀宁亲自给他烧的水。 内心轻叹一句“人才还是太过欠缺。”脑海中不由想起,程昱、荀彧。 “去,把荀彧那小子弄来。” 一口水下肚,卢思义面向大壮说上一声。 此刻在他身边,除李秀宁、小玉、小璧就是大壮,再无他人,各个将领都忙碌起来。 大壮从山洞消失。 看来是亲自去请荀彧。 看着大壮离去,卢思义放下杯子,坐在石头上低头,直接睡了去。 实在是,睁不开眼了,之前都是强自撑着,毕竟他不是铁打的。 然不到一个时辰,就有急报到来。 卢思义睁开眼,竟是从卢府封地传来。 一看那封蜡,就知是出自程昱之手,卢思义打开认真看起来。 看完,不由陷入沉思。 关于刘昭儿,虽是花魁,他已忘记;若是和平年代,说不得她刘昭儿早已成卢思义贴身之人。 如信中所写,刘昭儿堪称大用,可他卢思义考虑比程昱还要周全。 程昱大局观,利己观,卢思义不得不佩服。 至于恶本观,他考虑的不如卢思义。 卢思义看完首先想的是刘昭儿作为花魁,心思敏捷,悟性高,调教有方,更多应是被人千挑万选有目的,加之能在夜间混乱战场之中发现自己,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 为自己所用是不可能的,卢思义太过清楚,就算让对方生了自己孩子,当一天主子让她反噬的时候,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唯有摸出她背后势力,清除掉,清除的一干二净,这才会让她死了那条心。 不过程昱的建议太过阴毒,对自己绝对是大利,值得一试。 不过这般,就要牺牲无数无辜女子。 卢思义不由思考再三,同时想着如何才能利用刘昭儿,免得被反噬了。 想着想着,他目光不由看向在洞口站着的小玉、小璧。 目光停在她们两个背影之上。 丫鬟服饰不是那般干净,追随他在这乱世生存,定是难为她们了。 “公子,有何吩咐?” 小玉、小璧有所感应,同时转身,只听小玉问出。 卢思义收回目光,看向身边正在整理文案的刘秀宁,说上一句。 “勘舆图、战略图除外,其它烧了便是,留着也是累赘;无需这般整理。” 这几日李秀宁也是对卢思义性格了解七七八八,不由回道:“这般都是军事机密,是要存留证据的?” 卢思义听之哈哈大笑,觉得自家媳妇也有这般可爱一面。 不由解释:“雁过留痕,又怎能真的留下痕迹,有谁能够记得。” “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不被欺负就行,这些不过是累赘,世事无常,变幻莫测,你只需记住,用人不疑,疑人杀之即可。” 刘秀宁听之豁然开朗,不过又被自己相公最后一句给震慑住了,自己相公真是活阎王,杀意这般重。想要反驳就不怕杀错,脑海不由浮出卢思义曾说‘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的话忍了下来。 小玉、小璧听得,认同此理,同时点了下头。 “正好我有事与你三人商量,你们两个暂且过来。” 小玉忙道:“公子,我还要给你站岗,万一有人闯进可不了得。” “不是有信使在外吗?让她替咱站会儿。” 小玉听之,看向信使交待起来。 这使命能落在自己头上,也是无上光荣,脸上露出激动。 小玉:“看好了,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信使:“是。” 小玉、小碧,看他站得笔直,这才向里面走去。 山洞不大不小,容纳十人还是够的。 卢思义拿出密信递给三人:“你们看过就毁了,不得让第五人知道。” 刘秀宁大惊,这可是绝对机密,只有那人与自己相公知道,现在让她们三人看之,若是泄露也只会从她们三人之中,可见卢思义对她们三人信任程度。 这一刻,李秀宁不由多看一眼小玉、小碧。 小玉、小碧自是明白,这代表什么,自家姑爷对自己的绝对信任。 三人看过,眼中露出惊骇之色。 果然是绝密,这般毒计都能想得出来。 刘秀宁不由猜想自己相公变得这般心狠,是否因出自这密信之手,受他感染才变得这般。 卢思义见三女看完,不由道:“此事成可大事,只是信上之人我信不过,我需信得过的,留在她身边成为其助臂。” “你们二人她都见过,自是信不得的真。” “我有两计,需要你们两个配合,不知是否愿意?” 小玉,小碧不由点头,能让公子这般重视,她们亦是心甘情愿。 卢思义露出欣慰笑容道:“不要急于这般表现,先听上一番再做决定。” 小玉:“公子只管吩咐就是。” 小碧点头同意这般。 卢思义还是解释道:“此事想成,就需大量女子,这女子必须心甘情愿,意志坚定。” “然这女子,需具备苦难一身,对贵族世家怨念深重才行,这般人可不好找。” “次之是寻身世凄苦,重恩之人,这般就需要后期培养。” “再次之,就是寻一些凄苦之人,使其不知其意,这般做使其感恩换取好处,甘愿为之,然这也是最危险的,一旦噬主,就要身败名裂。” “这选人之事,需要行走各方郡、县,现战乱国度有不少,颇为较远,就近的也只有我们这几郡之地,然这些人中想要挑选出来颇为不易,小碧,你可愿接这份儿苦差?” 小碧眼神清明,点头:“公子放心,我定会完成任务。” 卢思义露出欣慰之色,认真道:“这般,任务完成,娘子放你自由,若有心意之辈,作为娘家,定给你十里红妆。此生无人敢看不上你。” 小碧听了,脸色微红,随之眼中有了雾水。 卢思义不由话风一转,眼神变得温和:“你这丫头,公子跟你开个玩笑,在我眼中你早已是自由之身,此事完不成,这些也是允你的;不过外出需注意自身安危。” “就算寻不得,也要全身而退,明白否,若不然我罪过大了。” 小璧咬唇点头,下定决心,绝不能让姑爷失望。 卢思义交代刘秀宁多备些盘缠,出门在外没了钱财可是不行,同时递给她一物,若遇危险解决不了,就对天空点燃。 此物小璧认得,是信号之物。夜间更为清晰。 第43章 论利弊 这山洞并无钱财,回头还需找程昱领取,李秀宁自知此事,也听出是要让她离开了。 相比这里,卢相封地生活条件是天上人间,然她还是想要陪在卢思义身边,若是以前是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观念束缚,现发现随卢思义征战沙场,越是能够发现卢思义魅力所在,似乎这样生活并无厌倦。 卢思义看向小玉,没有避讳刘秀宁与小璧二人,言道:“其二、苦肉计,要让她清楚我派去之人与我不合,沦为棋子之用,引得对方同情,让其为自己所用,然对方也不会就这般信以为真,自会多方试探。” 小玉:“姑爷,何为苦肉计?” 这也是小璧、李秀宁想要知道的,眼神露出兴趣之色。 卢思义一番讲解,使得三人眼睛越来越亮,没想到卢思义竟懂得这般多,虽说这计策有些歹毒。 卢思义看着三人总结道:“人性本恶,防人之心不可无。” “尔等随夫人而来,自是信得过的。” 卢思义又看向刘秀宁玩笑似的:“我与夫人同衾共枕,若有一日被夫人背刺,我义亦无怨无悔。非怪罪,只能说我识人不准,怨不得其它。” 刘秀宁听之,内心震撼无以言表。 小玉急忙请命:“姑爷放心,小玉愿意,定不负嘱托。” 卢思义摇头:“此事操之过急不易成事,你需学会表演,跟着小璧先去寻那苦大仇深女子,孩子为好,更能打下根基,多揣摩她们仇恨的表情。” “我书信一封,一同交予仲德兄。” 卢思义嘴上所说仲德亦是程昱。 同时告知,小玉、小璧,到了程昱那里,会给她们两人本书籍,两人切记,要好生学习。 小玉、小璧自是领命。 刘秀宁有些不舍:“夫君,我们走后,你个人安危,如何处之。” 卢思义笑曰:“吾之神勇,夫人又怎不知,一般人休要伤我。” 李秀宁:“还是等大壮来了,我等再启程吧,这般时间应是不耽搁的。” 卢思义点头,要知这次分别不知何日再见。 尤其是小玉、小璧,这一走,只怕就是数月。 闲暇无事,他不由说起荤话,使得三人面红耳赤。 还讲述了他游走戎国、秽国、貉国的人性丑恶之事,只是讲着,讲着他又睡了过去。 李秀宁这才知,跟随卢思义的人,大多不是卢国人,竟是其它国度带来的。 卢思义一觉醒来,发现洞中炭火多了少许,已是深夜。 李秀宁在自己身边睡着,信使靠墙而卧,小璧盘坐而眠。 小玉守在洞口。 卢思义起身。 李秀宁直接睁开双眼。 只见,卢思义示意,让她继续休息。 起身,向外走去。 虽是脚步轻盈,信使与小璧同时睁开双眼。 只见信使急忙坐起。 卢思义摆手,让他们休息。 来到洞口,看向小玉,让她,先去休息。 他又怎知,卢思义苏醒,这些人是不敢睡的,唯恐他想起什么直接动身,了无踪影。 走出洞口,抬头望向天空的卢思义看着漫天繁星。 这般星辰卢思义不知欣赏多次,抬手比划一下,已知现是何时。 站在高处,隐约能看到山中点点星火,倒是不惧这些星火能燃烧山脉。 看护火把的都是一些老手。 新人只配操练、出劳力。 隐隐他还能听到喊杀声,自是操练的汉子。 不分昼夜,亦是让他们适应黑暗环境。 忽然,卢思义轻声道:“不知那高顺现何想法。” 高顺自是那镇东将军之子,万人将军。 因孔府封地这一天一夜过去,还未收到启阳郡消息,实属有异。 不管他如何封锁,卢思义自是不信,孔府封地无人能够逃离出来。 然,卢思义还是小看他训练出来的斥候,有跑到启阳郡周边的也是被直接射杀。 加之他手下为非作歹,各县都是兵荒马乱,又有谁能逃得远。 邳国兵力自是抽调不出人手管理这些,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都是小事,唯有完全占领青州,这些山中老鼠就是末路。 吹了会风,卢思义脑袋清醒起来。 回入洞中,看大家无睡意,只好点亮火把,摊开勘舆图,卢思义对着勘舆图发起了呆。 泰山、崂山、蒙山、五莲山、云门山、昆嵛山、庐山、峄山、熊耳山、千佛山等等,青州所有山脉都在堪舆图中, 蒙山、熊耳山已被卢思义完全掌控,五莲山、鲁山、峄山、泰山基本被掌控,崂山、千佛山、云门山布局有半年时间,现什么情况卢思义并非清楚,昆嵛山一直不敢进入离镇东军太过近,容易被围剿,现应是不错时机。 卢思义看着昆嵛山地图,目光停留在上方,打起注意。 这一停留就是半个时辰,没人打扰他。 都知卢思义此刻在思考着,不宜打扰。 随之他又在其它标注的山上看去,来回又看半个时辰,拿起石头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他自知不是天才,脑子也不够灵光,就连编制的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都是半吊子。 这一画就是两个时辰,天色大亮,听到外面有了动静才停下来。 “参见主公。” 是荀彧,大壮把他带来,看面色就知一路风尘仆仆,脸色并不好看。 卢思义急忙搀扶对方关切道:“此处无外人,文若兄,称我弟即可。” 荀彧听之大惊。 “主公,上下关系不可废,这般不妥。” 卢思义脸色一沉,瞬间脸色又缓了过来,与程昱不同,他荀彧还没真正融入到这队伍里面,对于卢思义的三大武器还不熟知。 卢思义正色道:“文若兄,你对军规制定,有何看法?” 荀彧听卢思义竟还是这般称呼,内心有些松动,要知他家人可在程昱手中,自是对卢思义存有敬畏之心,若说忠心无二那就有些不妥。 此刻虽是敬畏,心中亦是有了想法。 “主公,可要听文若真言。” 卢思义正色:“自是真的。” 荀邈这才道:“军规改革甚好,只是这开智文若不敢苟同。” 卢思义来了兴趣,肚子却是发出抗议,不由看向大壮吩咐:“多备些吃食,加上文若兄的一份儿。” 大壮忙乎开来,别看他如铁塔,这粗浅的活,他自不比其他人差。 小玉问之,一同帮忙去了,此刻洞外站着的是那信使与小璧。 刘秀宁在洞中静静听着二人对话。 只听荀彧言道:“主公,让那些士卒认些字,学会写自己名字自是好的,开智却是弊大于利。” 看卢思义未插话,认真听着,荀彧不接着言道:“历来国主,统治国家子民,武定国,文安邦。” “文,自是有世家出人才,他们才会大力支持,且有能力支持这一国家正常运转。” “若,民开智,一无钱财,二无大能,却会滋生危害想法,若有人蛊惑,噬主自不在话下。” “次之,国家也用不到这般多人才,只是选拔人才就会增加大量负担,定会冲乱国有制度。” 荀彧侃侃而谈,卢思义认真听之。 刘秀宁倒是没想到荀彧能说出这样话来,心中桎梏也在松动。 怪不得,有的国家富得流油,为何不多建立学堂让民开智,让国富强,缘是这般。 卢思义听之不由喜悦:“文若兄大才。” 此话一出,刘秀宁心中一沉,难道自己相公也有这般想法?她看这些人开智,内心甚是欣慰的。 只听卢思义接续道:“文若兄,也只有你敢在我面前,直言相告,我心甚慰。” “那我也来来说说,民开智的利处,你且听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其一,令行禁止,统一作战自是问鼓排兵布阵,自不必看什么文字,若我等分散作战,远隔百里,又如何能做到如臂使指?” 荀彧:“自是提前下达作战任务。” 卢思义:“若遇变故,需改变作战计划哪?” 荀彧:“自有传令兵在。” 卢思义:“若传令兵,传达有误哪?” 荀彧:“这怎可能,传令兵自是要精准传达信息的,有误可是杀头大罪。” 卢思义笑了起来,闻到肉香。 转移话题:“暂且不说这些,填饱肚子再说。” 第44章 东郡破 众人一起吃食,让荀彧心中自是有些难以置信,李秀宁不说了,这小玉、小璧又是何等身份,也能与主公一起就食。 卢思义看了出来,并未点破,早晚有一天能矫正他这思想,现在重点在于开智。 大壮此刻消失不见。 自是秘密接到卢思义命令。 他们吃完饭食,大壮带着一众人走来,竟有二十人,一个个看着颇为精明。 卢思义让其站成一排,荀彧不明其意。 卢思义讲解起来:“一会儿众人转到后方,依次拍对方肩膀,拍到转过身来,把看到的手势传递给下一人,直到传递最后一人结束,期间记忆手势不能超过十个呼吸。” 众人不解,不知主公为何要玩这般简单游戏,却也听从指令,荀彧有所明悟,同样觉得此事太过简单,不信会出什么错。 卢思义不管众人所想,众人站好一排背向卢思义,此时卢思义拍向第一人肩膀,给他下达三个手势,并无明确指令。 询问此人是否看得明白。 此人点头,称是。 逐一传了出去,看的众人不由睁大眼睛,到最后一人,与卢思义下达的指令完全不同。 荀邈明知其意,不由说道:“这般指令,自是容易出错,口语,不会出错的。” 卢思义点头,没有反驳,看着众人道:“这次,咱们玩的就是口述传递,与刚才游戏相同。” 第一次众人发现好玩,此刻也是应了下来。 只是让众人离的远些。 卢思义悄声向一人讲述一个简短故事,这比记军令更容易理解,荀彧就是这般认为,哪知悄声传到最后,内容完全变了。 荀彧:“他们未受专业训练,出错在所难免。” 卢思义:“战事吃紧,又哪来这般多专业训练之人,路途遇见埋伏,受伤,接着还是要带传,带传之人若非专业又如何破之?” 荀彧想了片刻:“那就书信。” “可保万无一失。” 卢思义:“若是那将领不识字又如何破解?” 荀彧:“那就让识字的担任将领?” 卢思义:“识字的将领,众士兵不服又该如何破之。” 荀彧:“这......。” 他是明白卢思义的,一时,只是无法转变自身理念。 “武将,身边必有参谋,参谋识字即可。” 卢思义:“若参谋被敌对势力收买,又该如何破之?” 荀邈:“那就让武将识字。” 卢思义:“我们又怎知,提拔之人、筛选之人是谁?” 荀邈:“可这......。” 卢思义:“我自知你所担心的。” 那二十人留了下来,此刻一同听起卢思义接下讲解。 “众人识字,明事理,自是不易被世家掌控;换位言之,理正、气正;若世家说得在理,众人是否一呼百应,是否会齐心协力。” “不说这世家,就说这国君,政令下达,公告于世,人人识得,做到上通下达,无人可从中作梗,对国有利还是有弊?” “国主为明君,人人愿为国主赴死,怕什么噬主。” “国主昏聩,众人遭罪,为何要誓死效忠?” “为何不能另立新君?”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者,浩然之气与天地常存,吾等何必有后顾之忧?又何必在乎那狗苟蝇营。” 荀彧睁大眼睛,当头一锤砸的他有些懵,李秀宁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家相公讲这般大道理,冥冥之中却是符合天意般,对卢思义多出一丝崇拜。 小玉、小璧与其它众人听得懵懂,也是激动起来,国主昏聩,众人遭罪的道理他们自是明白,他们就是遭罪的一方。 “咔嚓~!” “轰隆~!” 也就此刻,晴朗的天空忽然间,电闪雷鸣,接着狂风吹来。 卢思义直接让众人躲在洞中,虽然拥挤,总比外面安全。 看着一道闪电劈在不远巨树之上,火光四起。 荀彧脸色变得苍白。 内心大喊:“苍天怒” 卢思义所言惹怒了苍天。 连苍天都要劈了卢思义。 随着豆大雨点落下,刚起火势接着又弱下来。 这场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持续半个时辰才停止。 天空之上挂起彩虹甚是漂亮。 卢思义不由大呼:“好好好。” “雨过天晴。” 只怕前方战事也要受这场雨影响,不怕山石湿滑的卢思义站在山巅,凝望远方是黑云压顶,身后却是晴空万里,感慨万千。 荀彧却是无话可说,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洞中,卢思义指着勘舆图向荀彧继续讲解,青州自家势力分布,与后期根据地分布,让荀彧参考,同时给予他新的任务就是,这些人,如何养。 因为太过分散,其次如何暗中掌控他们势力分布下的县、镇,至于郡府暂不在考虑之列。 一口也吃不了一个胖子。 时间就这般一晃而过,三个时辰过去,弄了些吃食,此刻有人前来汇报。 卢思义让对方喝上些热汤再说,雨水过后,来这汇报可不是易事。 汇报中,针对被闪电劈死的人数,卢思义回之:“定是生前作恶多端。劈死了也好,是苍天对他们惩罚。” 荀彧:“......。” 李秀宁:“......。” 大壮、小玉、小璧点头,非常认可。 至于那些失脚坠入山崖,摔死的,卢思义露出悲痛之色:“也太过不小心了。” 受了伤的,卢思义下令,让他们好生养伤,好生伺候。 若不加最后一句,大壮知道,是真让对方养伤,加上最后一句好生伺候,大壮就明真理,心中为他们默哀一息。 那些跟随卢思义将领,心腹,自知是何意,只怕等对方送回信息,也就是他们丧命之时。 卢思义最后一句自是不养闲人,尤其是在这深山老林里面,伺候需要人力不说,营养吃食也不是这般好找的。 若是平时说不得还能把他们送下山疗养,一场暴风雨,不懂趋利避害的,注定要为之牺牲。 卢思义与荀彧畅谈两天,山洞外第十位将领终于赶到。 荀彧有的见过,有的没有见过。 卢思义一一把双方介绍一番。 接下来就是让对方听从荀彧命令,荀彧所言,自代表他所言。 这些将领领命。 卢思义本想给荀彧找来女人做伴,只是好意被荀彧拒绝,自己良妻可在对方手中,又怎敢沾花惹草,再者,就这破山洞中又能做什么。 他是真心佩服,卢思义竟能在这里生活多日,除了十位将领,又给荀彧留下六个护卫,兼职传令任务。 卢思义这才和李秀宁、小玉、小璧、大壮下山而去。 要不是那场暴风雨,当日卢思义就让李秀宁三人返回卢相封地。 这几日,征东将军攻破夷王、营王、滨王封地,此刻大军汇聚于东郡城外,不是之前一场大雨,耽搁一天行程,此刻说不定已经攻下东郡。 然,这一场大雨,也阻挡住濮州支援的兵力。 邳国张将军自是收到消息,卢国国主终于同意卢相提议,派兵前来开战。 张将军在南,其它两军在东郡东西两城门,不再休整,同时发动进攻。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攻破东郡城。 此刻卢思义正在向山下走去,当回到卢相封地已是子夜,同时收到东郡城破消息。 卢思义不由感叹一句。 “还是破了。” 接着又收到:“卢国镇东军,全军覆没。” 竟是倭国与高丽暗中联手,消灭了镇东军。 好在镇东将军章汤武被他的人救了出来。 不过章汤武,现在也是被看押的命运,被看押在琅琊郡大牢,不日就会转移到胶东郡,此刻应是启程,因这消息传达有延时性。 现,倭国与高丽准备约战,要一战定输赢,这一战自是要修整后开战的,至少需等一周时间。 自是倭国这方提出的条件,高丽也同意了下来。 至于为何一周,倭国要请求邳国的支援。 高丽也是要从本国调遣大量兵力支援,卢国镇东军可不是软柿子,这一战让双方死亡不在少数,元气大伤。 邳国。 张大将军连夜修整东郡北城门,至此青州落入邳国之手。 濮州想要攻打进入青州,必须从东郡北城门进入。 同时张大将军派人给高大将军送信,让他们来镇守东郡,也是青州要地。 他有些迫不及待,要与卢子义交手,攻打卢相封地,生擒卢子义。 第45章 需面对 卢子义,不过是皮外伤,几日下来已经养好。 随后告别生母,处理封地之事。 生母看得有些心疼。 自家儿子还未成年,竟是这般懂事操劳。 可她不知,这并非卢子义本意,他也想在驿站享受生活,这比在军中强上许多,那军中营帐简直不如狗窝。 可他更为清楚,军中之人狠辣,若是不从,只怕小命不保。 那些人都是魔头,杀人从不带眨眼。 他的父亲最为痛恨倭人,自家封地里面可是有倭人存在,地位相对不低,自知这封底已不是真的卢家所有,加之孔府一战,他更加确认此事。 那就是匪军,他们的封地其实已被匪军占领,而且这匪军里面不但有卢国人、倭人、还有邳国人、甚至还确认里面有戎国人,因不经意间他听到对方发出的方言,就是戎国方言。 然,这是卢思义故意安排的,若不然他又怎能听到,为的是培养他思考、推理能力。 这几日,卢家人过的并不舒心,众多人住在驿站里面又怎会开心,也只有卢子义是真开心。 老夫人与刘昭儿外出散心,通过几日观察,发现异常。 食邑们除了学习更多时间是训练,杀人训练,稻草人颇多。 这些老夫人不在意,在意的是他们吃食一日不是二餐也非三餐,竟是四餐。 这般多人,早晚要吃尽的。 老夫人不知自己好大儿到底做何想?看在眼里,放在心里,不知找谁说去。 好在发现一处可疑之地,与平常食邑之家没区别,甚至还要寒酸,可那周围马匹颇多,个个精壮,食邑没有训练,也未识字,那些人进进出出,有的直接骑马飞奔而去,打眼一看都非凡人,个个都是练家子,这就说明里面藏有乾坤。 老夫人生了心意,让靠近过去。 护卫自知隐藏不了。 上前通报。 老夫人车队也在缓缓靠近。 程昱看似匆忙走出,脚下是不显丝毫慌乱。 “仲德,拜见老夫人。” “老夫人,怎有兴趣来这破旧之地?” 老夫人拉开车帘,看向单膝跪地并向自己施礼的中年,说是中年也不妥,而立之年,正是青壮之期。 “仲德?” 老夫人,眼中露出疑惑,也是第一次从车上向下走来,刘昭儿急忙搀扶,下了车。 程昱:“姓程,名昱,字仲德。” 老夫人听之,随口问出:“东郡,程家人氏?” 程昱:“是,老夫人慧眼如炬。” 老夫人:“起来吧,也不必这般与我对话;没想到程家还留有后人。” 程昱,听之,急忙起身,至于老夫人所言程家事,程昱没有接话,直接询问:“老夫人,外面风大,是否进屋?” 老夫人,看向那房间,轻微点头示意,在刘昭儿陪同下,漫步向内走去。 刘昭儿心中一惊,自是从老夫人口中明白这程昱乃是逃犯,程家四年前因犯事被诛三族,据说是陷害所致,后来周遭邻居死了不少人,猜测是程家有人逃过此劫,回来报复所致,那人不会就是眼前之人吧,不由多看程昱几眼。 老夫人进入房间,只见里面到处是信笺,除此还有一张简易桌子,油灯、笔架、砚台与草铺。 没想到程昱住的竟然这般拮据。 要说这房间最为值钱就是这砚台。 至于那信笺是禁止流通货物,因造价便宜,达官贵人看之不上,书写文字虽是方便,却是易破,不如锦帛、竹书来得安全,上得台面。 没想到,此处竟然有这般多。 老夫人算是长了见识,刘昭儿却是一脸看不透之色,自然她是没见过这般信笺的,桌上放得那薄薄一片,竟是能书写字迹,不知造假几何。 看这房间如此简陋,那信笺到处都是,应是不值钱之物,若此物普及开来,刘昭儿难以想象那些穷苦书生趋之若鹜场面。 “老夫人,这边坐。” 程昱拂袖擦拭下桌前座椅,说是座椅,不过一个木墩。 老夫人看了眼,还是坐了下来,房间也只有这一木墩,就在案前。 程昱自觉站在案前,左边空地。 老夫人拿起上面信笺,打开看起来。 程昱没有打扰,任由翻看。 这自是有卢思义交待过的。 老夫人,越看,越是心惊胆颤。 一封信就代表一支队伍,一条线路,一县之地,甚至还有贵族信息。 “你现为何职?” 老夫人不再向下翻看了,就这般情况不是造反都说不过去,脸色有些难看。 程昱拱手:“现任管家。” 老夫人:“好一个管家,堪比尚书了。” 刘昭儿听闻此话,脸色大变,她虽不知那些代表什么,尚书是什么她一清二楚。 程昱脸色大惊,忙曰:“老夫人,此话说不得,有心人听了,会错了意,会给卢相大人带来麻烦。” 老夫人:“呵呵,这般有心人听了,你会让传出去。” 程昱露出尴尬之色,这才明白卢思义所言,老夫人是真的聪慧。 不由言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两人对话,刘昭儿脸色虽未变化,内心却是七上八下,多想起来。 “报~!” 忽地,他们听到有急促声音传来,听,距离甚远。 百米开外。 程昱脸色微变,怎地这时有急报传来。 老夫人在此,是接见还是不见。 老夫人坐此静等,没有丝毫要离开之意。 她卢家,可抗君意,绝不能造反,这点老夫人与卢相心意相通。 看老夫人没有要离开之意,程昱只能静等。 几个呼吸,外面马蹄声清晰入耳。 “急报~~!” “主公即将到达。” 信使被拦下来,他急忙向外面护卫传达消息,那护卫自是保护老夫人的,腰牌代表身份,这信使清楚对方就是主公亲卫,急忙说出。 此护卫听之,一脸懵,他怎也没想到,竟是公子要过来。 不由在信使肩膀上拍了一下,向里面指去,自是让他向里面再去汇报。 虽信使不明为何让他这般,还是听话点头向里跑去。 这亲卫看信使进去,长吐一口心道:“好在老子反应快,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交给仲德大哥处理吧,哈哈。” 程昱自是听到了,此刻看到信使再次汇报,只能假装淡定,让对方退了下去。 这信使有些疑惑为何军师在下面,上座老夫人是谁,不过这些不该自己知道,也就不多操心退了下去。 程昱看着老夫人脸色阴沉可怕,内心哀嚎:“卢十八你个蠢货,怎就不把信使拦下,怎地就让他喊了出来,回头再找你算账。” 程昱脸上却是露出喜色:“老夫人,公子回来了,我这就去迎迎公子。” 老夫人:“让他自个儿滚来。” 刘昭儿也算是明白过来,自家相公竟是造反了,已经自立为主公? 这...刘昭儿一时都接受不了,就怨不得老夫人会爆粗口。 看老夫人这般暴怒,程昱急忙言道:“老夫人且不要会错了意,那小厮是仆役出身,所言主公是主人之意。” 程昱此话不外乎,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完,程昱也反应过来,心道“是自己急于辩解了,还是太过年轻,此事应让主公自己解释。” 面对老夫人一言不语,程昱只能乖乖站着,不敢言语。 屋外,那护卫看向信使小声嘀咕一番,信使已经骑马离去。 这护卫自是程昱口中卢十八,腰间令牌不但是卢思义的亲卫象征亦有统领万人职权的万人将。 卢思义车队离此处现不足三里,信使骑马快速返回。 也是明白,那房间老夫人是谁,怪不得坐在上位。 此刻跑到跟前,急忙回报。 卢思义,听之睁大眼睛,娘亲是怎么摸到这里的? 接着又仔细询问信使汇报过程,老夫人脸色如何? 信使一一回答,卢思义脸色阴沉下来。 “啪~!” 卢思义实属没有忍住,扇了他一巴掌。 信使有些懵,为何会遭受这一巴掌之灾。 “你这浑球,若在别人帐下,早砍了你的脑袋。” “我回来就回来,有甚激动的,还须这般禀报?” “给我回通讯营,好生改造,学习不好不要出来。” 信使虽是不解也是急忙行上军礼,领命而去。 卢思义一个头,两个大;心道:“早知如此,就连夜前来,途中不应歇脚。” “这怎地是好。” 刘秀宁在车厢内自是听个明白,不敢搭话,内心甚是想知,自家相公面对婆婆如何解释,要知她父亲可是卢国护国大将军,若自家相公造反,自是不愿看到两人刀戎相见。 第46章 程昱愁 卢思义内心哀叹一声,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马车只能继续前行,剩下二里路程,再慢亦用不到一刻钟。 当卢思义带着李秀宁走进屋中,老夫人看着二人衣服破旧,心中怒意消失大半。 这时遭了多少罪,再观卢思义面容不但消瘦,更是多了沧桑,有了而立之年假象,使得老夫人心疼不已。 就这样子,还要造反,造哪个门子的反,早早前往濮州国都不好吗? 程昱朝卢思义行上一礼,匆忙退了出去,其实他早已想溜,老夫人每问他一话题,都让他难以回答。 此刻跑到房外,吐出一口浊气,轻松下来,那目光自是锁定卢十八颇有怨言。 “来来来,咱们走远些。” 程昱走到卢十八面前,低声说道。 卢十八脸色一变,别看自己块头比程昱大,程昱看上去文弱书生模样,这些都是假象,他自知程昱恐怖之处。 拿起刀那是六亲不认,杀人如砍瓜,狂暴的狠。拳头亦是异常坚硬,他是见过程昱在山中与虎斗的。 自己虽然也能做到,相比程昱却是要吃力一些,若此时跟程昱离开,那真是自讨苦吃,虽说他程昱也讨不到好,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拒绝。 程昱气愤不过,直接冲出一拳。 卢十八欣然接受,来了个打不还手,骂不动口的姿态,毕竟对方是军师,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如卢十八所想,接着又听到程昱这厮的脏话,随之气愤而去,卢十八内心得意一笑,用最憋屈的办法,换来最小的伤害,值得。 也就此刻,李秀宁与刘昭儿相继走了出来,房间之内,只有卢思义与老夫人两人。 过去半个时辰,只见老夫人脸色难看,走出来。 直接带走李秀宁与刘昭儿。 刘秀宁自是不敢反抗,至于小璧、小玉留了下来,总不能没有人伺候卢思义。 看着老夫人的马车及卢十八等人消失,程昱不知从哪里冒出头来,走进房屋里面。 一道黑影扑面而来。 程昱若是想躲,自是能够躲开,不过还是让砸中脸上,就是一些信笺。 不疼不痒,羞辱意义巨大,可他程昱是怕羞辱之人吗?获得卢思义的秘笈之后,早已练的百毒不侵。 看程昱纹丝不动,脸上还露出知错笑容。 卢思义这才骂道:“你这杀胚,培养出来的什么玩意?” “时间有些紧迫不假,这思想教育,绝不能落下,必须加强教育,做不到者,三天没有伙食,训练加倍。” 程昱应是,不做反驳,他自知问题出在哪里,再说卢思义这话,三天没有伙食,不代表他们自己不能寻他物充饥,唯独恐怖的就是训练加倍。 不是每个人的身体都是铁打的,这般下来又要有损伤了。 不过一想,他们这些传令兵,信使,不亚于斥候,兵种之王,这般训练也无错,欣然接受。 看程昱知错,卢思义神色缓和不少,接着言道:“章光涛,现在是否可用?” 程昱脸色拉了下来:“那小子,骨头硬的狠,还是不肯降服。” 卢思义一笑:“无妨,现在他老子也在我手中,不怕他不降服。” 程昱一听,不由露出惊骇之色:“镇东军败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更多的是这般消息到现在还未传到他这里,主公不愧是主公。 卢思义没有回答这问题,多说就是废话,直接问道:“那张辽与高顺如何?” 程昱收敛内心震惊,接着眉头一皱:“我真想宰了他们两人,骨头是又臭又硬。” 卢思义却是笑道:“我就喜欢这样又臭又硬的硬骨头。” “他们的部下,可有被策反的?” 程昱脸色问听好了一些:“倒是有一两个,太少了。” 卢思义听之,眉笑颜开:“不,有一个就是好事,两个在我意料之外了,哈哈哈。” “不错,老程,你还是有些本事的。” 程昱听到此话就知,这是真心认可,心中大石落了下来。 卢思义:“这般,你让人伪装成,高、张两位大将军亲卫,带上那策反二人作为证明,前往邳国,征收钱财粮草;就说前线吃紧,不得已为之。” “征收对象为各县,暂不要动郡府,私下与大户、贵族家主,知县通信,让他们起到表率作用,征收完私下双倍奉还,谁捐助的多,最后获得的回报亦是成正比的。” 程昱双眼贼亮,自家主公竟懂得这般谋略的,不愧是主公。 “这些人吃饱,再让他们联系郡府之地主家的家主;阐明利益关系,自会不遗余力帮助吾等。” “毕竟战报马上就会惊动整个邳国,我等之说卢国濮州大军压境,决一雌雄机会就要到来,若剩,则直捣卢国国都,这份功劳大将军自会记得他们,定会一同上奏国主。” “等这些大世家、贵族掏出家底,尔等要连夜运回,途中不可耽搁,若有人阻拦直接杀之。” “相比,各县大户钱财粮食储存之地尔等也熟知了,能带回就带回,不能带回就焚了去。” “定要让他们忌恨,张、高两位大将军。” “此事,半月内必须完成。” “濮州大军赶到,以高大将军的实力,以及现在他们搜刮底蕴,抵御一月不成问题。” “然,他们绝不会只想抵挡,定是要吃下濮州的。” “一周之后,必会有大动作;不过有倭人做妖定还能拖他一周;到时邳国还会派大军支援,同时会有辎重粮草运输前来,我们除了吃下这些外,也要想法吃掉他们的辎重粮草。” “此事如何详细操作,你是军师,全权负责。” “我需前往薛郡及宁王府一趟。” 此话一出,程昱大惊。 “主公,不可,此事太过危险,还是让我前往吧。” 卢思义眼一瞪:“你?哼~!你有多少分量。骂名就由我卢子义承担即可。” 程昱听到这般称呼,不由低头不语,认真思考起来。 虽是有卢子义顶包,可这危险程度还是太大了。 “主公,这般前往,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若拉上孔白,倒是保险一些。” 卢思义点头:“就听你的,我这就去拉上孔白。” 话落,卢思义起身离去。 程昱想要阻拦,却也知道。卢思义意已决。 站在门口目送卢思义离开,这才看向小玉、小璧嘱托道:“主公交代你二人之事,我已安排妥当。” 说着,叫来护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交待几句,这才与小玉、小璧继续言道:“你二位随他前往即可。” 小玉、小璧听之,点头称是,随同护卫一同离去。 此刻程昱还是放心不下卢思义,匆忙回屋,书信一封交予门外护卫,告知他要以最快速度送到虎一将军手中。 此人自是不敢怠慢,纵马消失不见。 这下,程昱才心安不少,接着安排起来卢思义交待之事。 一封书信让护卫带到通讯营,交予豹统领之手。 随之静下心来开始书写作战计划,自是前往邳国征收钱粮之事。 这一写就是四个时辰,当中很多细节他必须考虑进去,就算如此,还在最后留下一句,险地随机应变,此任务虽是调拨邳国两大将军与邳国大户、贵族之间隙,重在拖延邳国支援之战机。 随之,两封书信,临夜时分,被两护卫护送,分两个方向策马飞奔而去。 此刻程昱看着桌前的饭食已经冰凉,吃了几口。 想起卢思义,就再难以下咽。 也就此刻有斥候前来禀报,高大将军已经开拔前往东郡。 同时有一信使从鲁郡出发前到达孔府封地,还有密信一封,被截获。 程昱打开一看,脸色不由变了,没想到,张大将军动作竟然这般快。 不出三日,最多四日,真正的对手就会出现在卢相封地之外。 自己主公只有两日周璇余地。 靠人不如靠自己,薛郡与宁王是指望不上的,他必须做足准备。 第47章 薛郡叛 喝口凉汤的程昱,让自己脑子清醒一些,接着分析起来。 自家主公就近家底,与张大将军正面对抗,打一仗胜算八成。 若集中兵力,别说张大将军,整个青州他自有信心握在手中。 自家主公明显意不在此,有保卫卢国之意,又有自己打算,保卫是因他父卢相刚正不阿。 自己打算,是国主若敢对卢相下刀,他就敢反。 若卢相无事,他绝不会反。 程昱想明白这些,既然去寻那薛郡与宁王又有邳国祸乱离间之机,自是想要护卢国的,降服张辽、高顺为自己所用仅是计谋中一环。 念头通达,程昱做出决定。 保存有生力量。 一道道命令下达出去,卢相封地数万人开始移动起来,首先离开的自是那些食邑老弱妇孺,他们已经学会听从指挥,他们相信卢子义的领导。 至于卢子义刚被送到军营训练一日,浑身酸疼不说,此刻还要连夜赶回驿站,说服自家人,逃往蒙山。 他已经不再幻想当什么将军,这种生活实在是太折磨人的意志,可又不敢说出心中想法,若被食邑长知道,免不得皮肉之苦。 何况已经向他说明邳国大军不日前来攻城,他自是害怕,保命要紧。 看得死人越多,他越是觉得自己性命主贵。 卢思义这边,入夜已经到薛郡府,与郡守交谈甚欢。 他的模样与卢子义一般无二,应是带了人皮面具,至于大壮不需伪装,在怎么伪装,这身段也隐藏不了。 他以卢子义身份是无资格与郡守交谈的,身份不配。 然,郡守为何这般客气,交谈过程,一切是卢思义占话语主动权。 卢思义分析利弊,他一一称是。 现端上吃食,还有歌姬表演,美女作陪。 卢思义就知这郡守与这些下属官员定是心思不纯。 这些官员定是投靠了邳国,用脚趾头都能掰的清楚。 酒食中是否掺有毒药,不得而知。 只能是郡守吃什么,卢思义吃什么。 大壮不傻,自是不敢食用这府上任何吃食。 卢思义几杯酒水下肚,忽觉酒意上头,一指那领舞歌姬:“可否让她前来陪我?” 郡守大笑,双手一拍,靡靡之音消失,领舞歌姬媚眼如丝,跪坐在卢思义面前。 若真是卢子义只怕双手不知该如何应对,毕竟他进入青楼只是听曲罢了,其它事情自是做不了的,也只能在自家丫鬟身上动动手脚。 “来,陪本公子喝上几杯。” 卢思义一只手探入对方腰上,用力一拉,对方也有配合之意,直接倒入怀中。 歌姬娇笑,声音清澈如流水,婉转如鸟鸣:“公子,奴家卖艺不卖身。” 就这般功夫,那只手竟是找对了地方破开衣服一角,歌姬内心大惊,面上却是看不出来。 一句话落下功夫,卢思义另一只手端起酒杯已经放到对方嘴唇之上。 歌姬想要拒绝那酒水已经溜到嘴唇处,若是拒绝流入脖子淌到胸前就要出丑,急忙张开嘴唇饮了下去。 郡守看直了眼,还能这般操作。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给丝毫考虑时间,他自认花中老手,都是女子投怀送抱,哪里见过这般,双眼不有睁大。 直接鼓起掌来,叹道:“卢公子,能有如此大才,实属难得。” 卢思义:“哈哈哈,郡守大人说笑了,郡守大才堪比为父,我学的不过是小道上不得台面。” “此难能解,护我卢家封地,不用多说,郡守大人刺史定有一席之位。” 郡守:“哈哈哈,卢公子说笑,我已派人前请李将军,应是快要到来,到时咱们细说,我定当支持卢公子,别无二心。” 卢思义:“好好好。” “这般再好不过,美女在旁,这样喝太无生趣,应是合卺,这才过瘾。” 说着,自是让身边丫鬟倒上两杯,一杯递给歌姬,一杯举起。 这般挎着对方手臂,喝了下去。 郡守心中大呼:“妙哉~!” “不愧是卢相之子,这也是个浪荡公子不次于那嫡出长子。” 这歌姬两杯下肚,脸色已经微红。 不是她不剩酒力,而是有奇痒传入体内,使得脸色忍不住微红,身体紧绷,想要反抗却又不敢太过明显。 越是这般,在她身体之上的手越不老实。 她又不敢责怪卢思义,只能用求助目光看向郡守。 郡守只当没看见,夸赞卢思义的话不离口,又是共饮一杯。 卢思义自是来者不惧。 还让这歌姬陪上一杯。 这杯下肚,歌姬只能小声道:“公子,奴家不胜酒力,还请放过。” 卢思义。 “啪~!” 抽出的手,拍在对方臀部,声音清脆,周围之人听得清晰。 这才听卢思义言道:“什么不剩酒力,你是看不起本公子吗?” 说着,卢思义那色眯眯的眼神,有些温怒。 郡守看了也是大惊。 “卢公子让你陪酒是看得起你,若是这般作态,拉下去打杀了,省得扫兴。” 歌姬听得内心一颤,自是听出郡守话中温怒。 卢思义却是眼神清明,忙道:“不可,这般美人,怎能轻易打杀,怎地也得让本公子尝鲜后再说。” 说着,他一手搂住对方头颅,让对方脸贴到自己脸上。 “来,与我共饮一杯。” 两人双唇挨着,一杯酒自是这般倒了下去。 只是这卢思义并未喝下,唯有歌姬喝了一半,另一半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哎呀,弄脏姑娘脖子,这般可不好。” 说着伸出舌头直接吸吮起来。 随之向下。 歌姬哪里受过这般羞辱,可那丝温润又让她浑身发抖。 直到对方头颅深深埋在歌姬胸前,这才罢休。 郡守看得内心大呼过瘾,也想这般尝试,可这桌前不止他两人,自身威仪还是要得。 卢思义抬起头来,歌姬已是满脸赤红,只听他言道。 “哎呀,不好,跑的有点深了,这般流入定不舒服,我来用手清理干净。” 歌姬有心无力,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手深入其中。 面色不由吃疼,对方根本不是怜香惜玉之人。 那手动作,在场坐着的官员,无有不知那是何为,一个个吞下口水,端起酒杯喝上一口掩饰过去。 郡守此刻也不得不打断卢思义的肆意妄为,要知这歌姬他可是多年辛苦培养成才,打算送与宁王的,现这般局势,说不得要送与张大将军。这可是他的杀手锏之一。 其它官员自是看出郡守之意,轮流夸赞卢思义,与之敬酒,几圈下来,卢思义身体有些摇晃,说话开始打结,可拽着歌姬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说什么也要对方侍寝。 这般,郡守也放心下来。 让人搀扶卢思义下了去,那歌姬自是也跟着,因卢思义还未放手,执念颇重。 “大人,不如我们拿上他的人头,送与张将军吧。” 随着卢思义离开,这些人一个个酒意全消,出主意的是那都尉,手下自是有兵马的。 司马:“不可。” “卢公子暂时杀不得,他可是坑杀了邳国不少人,据我分析,张将军为何让我等时刻留意卢相封地动向,恐怕是有重要人物在卢公子手中,若是我们献上他的人头,只怕那边的人物,性命也会不保。” “何况,名义上我们还是卢国官员,真做了这般事情,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濮州我们的族人怎么办,这可是牵连九族的?” 令尹:“既然杀不得,那怎么办,明日他还要去宁王府搬救兵。我们若是囚禁,他自是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司马:“这个简单,既然他喜欢女色,明日醒来,多送与他几个,让他留恋忘返,麝香燃足,害怕他跑了不成。” “我们一封书信,交与张大将军,让他先攻打薛郡,到时卢子义还不是落入将军手中,如何处置,与我等有什么关系?” “我等为了卢国,委曲求全,暂时答应协助张将军管理薛郡,免薛郡百姓生灵涂炭,应是大功一件。” 都尉:“这般注意不错,这样一来,我们也可杀了那长史,不用在提心吊胆。” 第48章 走水啦 卢思义不知那些官员策划些什么,这些送卢思义进入房间的下人也不知这歌姬在郡守心中地位,自认就是让陪卢公子侍寝。 然卢公子进入房间,大吐特吐,众人不由好生清理一番,这才阖门离去。 歌姬就在床边伺候,看卢思义合上双眼,心中大定,自己躲过一劫。 “啊~!” 忽地,歌姬大叫一声。 一只手,抓住她手臂,这时吓得惊叫一声。 接着她更为惊恐,卢公子竟是睁开了双眼,露出邪光。 歌姬浑身颤抖:“公,公子,你要干什么?” 卢思义邪笑一声:“你说,公子我要干什么?” “若是不从,我告知郡守,定会打杀了你。” 这句话,吓得歌姬丢了一魂。 只能让自己身体不受力的倒下去。 反应过来,身上衣物已去大半。 一丝冷意不由钻入全身。 “公子,你不能这般。” “你...不能......。” 歌姬反抗,越反抗,卢思义越兴奋。 当两个身体靠拢一起,一丝清泪从歌姬眼中滑落。 甚至感受不到身体之上一丝温度。 只是,卢思义的双手不断游走。 随着时间流逝,再次清醒过来,对方好似是这般侮辱自己,并未要夺自己清白之意。 这般,片刻,她就感觉浑身滚烫起来。 “公...公子。” 她自觉自己有些不争气,潺潺之水流出。 修得无地自容。 话语提不起一丝力气。 “啊~!” 忽然,她觉一疼,公子明明与她躺在一起,怎地??? 是手指,歌姬明了。 这又算什么? 对方竟是用手指夺了自己清白,这......。 她的浑身不由颤抖。 一股恐惧笼罩全身,她自知自己还有其它使命,这般,只有被打杀的命运。 房间烛火还在亮着。 卢思义抬手,看着自己食指与中指上沾染的血丝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这般漂亮,郡守竟是忍得住不对你下手。” 闻听卢思义这冷静又冰冷的话语,歌姬的内心一震,变得更为恐惧。 对方不仅是在侮辱自己这般简单,竟是在试探郡守,他...竟然是伪装。 想明白的歌姬,双眼之中少了委屈多出的是惊恐,她是自知自己使命的,郡守在她身上花的银子,不止能买三座府邸那般简单。 有便宜不占可不是卢思义性格,加之他对这时代之人没有丝毫感情;同时这番事情自是要去除面具的,他自信能拿下这个歌姬。 一曲高歌唱罢意犹未尽。 不多时是又是一曲交响曲。 这曲听在两人耳中自是不同,心境不同,感受不同。 缓下来的卢思义不由放开心扉,谆谆教诲起来。 歌姬睁开双眼,看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内心五味杂陈。 熟悉是因她在一张画作上见过此人,现自是知道此人哪里是卢家庶出二公子卢子义,分明就是唯一嫡出的长公子卢思义。 若,因不是卢思义痴傻,说不得有一天她会成为卢思义的侍妾。 她的命自是不受自己掌控,一切有郡守说了算,然这兜兜转转一圈之后,就是瓜落卢思义手中。 难道这就是命数,卢思义青楼之中才华那自不是吹嘘,实打实争取出来的。 看歌姬静静听着,具体卢思义自认的真心话听进多少,卢思义并不在意,他现在想要知道的是这歌姬态度,若为自己所用,定是如她话中所言不会亏待于她。 若耍心机,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说说,你所知的郡守之事,事无巨细。” 感受对方搂着自己,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 歌姬内心一颤,冰雪聪明如她,自知是要让自己表忠诚时候来了。 她这般命运受人摆布,又不是一天两天,此刻该如何选择,自是清楚。 现在已经失身于卢思义,对郡守来说毫无价值,只有跟随于卢思义身边,说不得,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只是她又怕隔墙有耳。 卢思义大笑:“我这般与你诉说心事,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听闻此话,歌姬明白,内心颇为大定,卢思义敢深入虎穴,绝不是表面这般简单。 只是把自己算计进来,再一想他之前风流史,把自己算计进来也就理所当然,她对自己的姿色还是很有信心的。 小声叙述起来,话题有些长,恢复过来的卢思义手开始不老实的动了起来。 这使得歌姬叙述的话语逐渐不连贯起来,随后如同在唱歌。 这一次,歌姬的心情有些愉悦,竟是迎合上去,让卢思义大喜。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忙碌到子夜的卢思义,也是听完歌姬的叙述。 “你可知对方的私库,在哪里?” 歌姬想了下:“仅知大概位置,具体不是太过清楚。” 闻听卢思义给她打一个手势,让她噤声,双手有节奏的拍出一串声音。 只见从房顶之上掉落下来一个包裹,上面系着绳子,卢思义就这般走到跟前打开包裹,里面竟是衣物,他拿出扔给歌姬一套,自己穿上一套,看歌姬穿好后,这才打开房门。 只见两黑衣人各自扛着一个麻袋走进来。 歌姬一眼认出里面装得竟然是人。 然不用多想,两黑衣人很是麻利,打开麻袋,里面果然是人,分别一男一女。 穿着衣服是她郡府之上的下人。 不由分说,两人的衣物被脱下来,鞋子,分别递给卢思义、歌姬二人,卢思义毫不犹豫穿了上去,歌姬看到这般,也是有样学样穿了上去。 至于那两人扔到床上。 他们的衣物收入到麻袋里面。 卢思义这才看向歌姬道:“你且细细说来。” 歌姬自是知道让说的郡府私库。 两黑衣人就站在跟前认真听着。 歌姬说完,卢思义看向两黑衣。 黑衣同时点头,拿着麻袋消失不见。 卢思义拉着歌姬走了出来。 两人是下人衣服,然这是子夜,行走还是会引起注意的,在一人黑衣人带领下,他们消失在院中,不多时躲在一假山身后。 就这般藏起来。 只等一刻钟,忽地歌姬看到火光。 那火光,正是他们之前行房事的所在之地。 歌姬脸色大惊。 这时鸣锣响起,跟本不是一处有火光,多处都燃烧起来,按说这些房屋不应起火。 “走水了。” “走水啦!” “走水啦~!” 疯狂的鸣锣声与嘶吼声响起。 惊醒所有人。 有的还问:“哪里走水?” “那不是火光么?”自有人回答。 水桶、挠钩、云梯、水枪,终于派上用场,无数人忙碌起来。 郡守自是在这惊乱中,苏醒过来。 衣服还未穿戴整齐,就询问哪里走水了。 慌乱之中,卢思义、歌姬也是慌忙跑着,叫喊着,只是他们两个所去方向,却是附院之外。 火光已经通天,护卫们哪里还顾得排查,都在匆忙救火,外面闻得也有提着水桶快速前来帮助的。 执金吾大队也在快速赶来。 卢思义与歌姬穿着下人衣服,在这混杂人群之中毫不起眼,不多时跑了出来。 郡守得知失火地是卢思义所在,先是大惊。 急忙跑来。 自是有人帮助开道,此刻看到大壮卖力拿着水桶向里浇灌,如何也无法靠到跟前,内心焦躁不安。 这般大火,两人是活不成了。 自己该如何交待? 连这一排几间房屋都燃着大火,怎会出现这般变故。 郡守百思不得其解。 忽地,他灵光一现,想到一层原因,看向大壮一眼,不管这事真假。 他急忙让身边护卫,喊来更多人员,不再让他们参与救火,竟是快速离开这里。 郡守来后,大壮时刻留意他的动向,看这般,假装打水,亦是消失不见。 跑的比谁都快。 第49章 花解语 郡守带领护卫还未到自己私库,远远看到自家私库竟是有火光冒起,内心大骇。 “快,快取水来。” 郡守脸色变得煞白,气急败坏大声嘶吼。 火焰之光,照得他脸看上异常扭曲。 不止是薛郡府,薛郡的粮仓亦是燃烧起来,其它大小官员家中也是火光燃起。 救火之人发现,水越浇越旺,除执金吾之人,很少有人知原因,那是石漆。 也就是这场大火,有人刻意为之,用的还是石漆,早有预谋。 石漆亦是石油。 此物被视为不祥之物,也难以获得。 谁会行这般大逆不道之事,会惹怒神灵的。 薛郡大火,让城卫军亦是忙碌起来,执金吾的人毕竟有限,根本忙碌不来。 再者知道原由,就不再让人用水泼之,而是用土。 可这些建筑,用土无济于事,只能看着他们焚完。 期间自是执金吾亲自寻郡守汇报。 郡守得知原因,急忙让人通知都尉,捉拿放火贼子。 同时通知军部,紧闭城门,定不能让一人逃脱。 执金吾,自是安排手下寻找起来。 盗贼管理本就是他们本职工作。 歌姬跟着卢思义东躲西藏,竟是钻入到了下水道中。 这可不是好去处,差点晕死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才狼狈的呼吸到新鲜空气。 浑身湿漉,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黑夜中,他们前方竟有马匹,卢思义把她托上马,一跃而上,抱紧她,在众人护送下消失在夜色之中。 歌姬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出了薛郡城。 至于大壮,身后,跟了不下百人,每人扛着一个麻袋,看来今晚收获颇丰。 他们顺着墙根,躲在黑暗处,不断前行,看见有火光之地,就会迅速转移方向,躲避开来。 若是两路夹击而来,他们会迅速分散开来,跳到墙上,消失在周围的院子里面,有的发现草堆就会躲藏里面,有的能够上到房顶,抗着麻袋,如同猿猴几个跳起就能躲在上面一动不动。 等对方搜寻过后,完全安全,他们在一个个汇集到街道之上,顺着墙根继续前行。 就这般,用了不少时间,终于到一处城墙跟前,一人打开麻袋,里面装的竟然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是绳梯与飞钩。 只见他把绳梯绑在大壮身上,大壮拿着飞钩,直接向上爬去,如履平地。 七八米高城墙,几个呼吸爬了上去。 飞钩固定在城墙之上,众人鱼贯而上。 至于城墙上,自是有偷懒的,若不然这番功夫,巡逻兵也该走来,这般倒是救了自己一命。 以大壮身手,十米开外,未等对方发现大壮,大壮就有方法伤了对方性命。 不过,这事儿不经念叨。 众人刚上来,大壮正在收拢绳梯,远处竟是有举着火把的向这边靠近。 大壮向身边两人对视一眼,这两个黑衣人,靠墙弯腰,直接向前快速移动过去。 城内七八米,城外加上壕沟可是有十一二米,他们扛着这般重麻袋自是不敢跳下,若不然也不用这般麻烦。 只见大壮把绳梯拿上,接着放到城外,众人继续向下走去,此刻举着火把走来的竟是那两黑衣人。 对方自是不怕。 两人把火把交与大壮手上,扛起麻袋顺着绳梯爬了下来。 大壮,放下火把,解开绳梯扔下去,拿着飞钩,顺墙而下。 在壕沟中,又系上飞钩,一甩,挂在壕沟之上。 众人一个个杠着麻袋向上攀去。 城墙之上一队巡逻兵卒,发现远处没了火光,不由问身边之人。 身边之人亦是发现异常。 他们一队六人,抽出腰刀,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敌袭~!” 凄厉的喊叫刺破夜空。 他们发现六具尸体,都是一刀封侯。 大喊起来。 闻讯,城楼里面将领急忙向外探去,却什么也看不见,城外并无火把与大军。 这将领明白原由,下令守好城门,以防敌人从内部攻破城门,同时派兵加强城楼巡防。 这一夜自是难熬。 大壮他们爬出,在夜色与杂草掩护下,休息起来,等城楼之上安静下来,他们这才出发。 一里之外,一队人马等着他们。 这些麻袋一匹托上一袋,他们自乘一匹消失不见。 卢思义没有想到,行走十里,竟遇上自己的三千虎贲军。 这才明白是程昱放心不下,安排他们前来。 卢思义让一队护送花解语离去,这花解语自是那歌姬,途中卢思义询知她的姓名。 卢思义转身,与虎贲军继续前行,自是迎接大壮他们。 有这份保险,自是要用上的。 不出半个时辰,他们碰到一起。 虎一自是佩服自家主公,带来三百人,竟是搜刮出来这般多钱财,要知这可是在薛郡,他若知薛郡内火光连天,不知又会做何感想。 京洛,京都。 辰时,天色刚亮,国主竟是青年英气勃发,不缺威严。 在众臣面前,做出决定,由陈郡发兵五十万支援宋国攻打沛国。 粮草由宋国提供。 反对的大臣多数文臣一个个脸色难看。 小小一个宋国,五百万人口,总兵力不过五十万,京洛之援就是宋国总兵力之和,若让天下人知,其它邦国如何看。 宋国与沛国虽有摩擦,却也不用这般大动干戈。 然,国主做出决定,已成定局。自是无人再敢明面反对。 退朝之后,京洛新任征南大将军,带领亲卫直接从国都,轻装出发前往陈郡,同时一条条消息,也是传达下去。 沇州接到消息的将军,兵马开始向陈郡汇集而去。 回到书房的京洛国主,看着面前站着的国师,眼色有些凌厉。 冷言道:“国内沉疴宿疾,几位王爵不思进取,国师,此战可否清除这般积弊?” 国师年不过三十比之国主倒是大上一些,相比朝中重臣年纪要轻上许多,这也是国主上位之后为了威严,先拿老国师下刀。 朝中上下自是无人反对,毕竟老国师掌握的话语权太大并非好事,这般才能显出他们重臣。 这些重臣提出要对卢国动武,趁邳国联合倭寇向卢国发动报复之战,他们也可光明正大灭了卢国。然京洛国主偏偏另辟蹊径要先灭掉沛国。 沛国虽与卢国有合作关系,也不至于先支援宋国灭了沛国,那样壮大宋国并非好事。 要知这样一来,宋国可是有了一州之地,又怎会安心称臣于京洛。 然国主这一想法竟是被三大王爵其一,威望最大的王爵支持。 这般他们反对之声自是小了一些,让国主顶住压力。 卢思义回到卢相封地天色已经渐晚,看程昱安排事宜,并无不妥,陆陆续续,无战力的食邑已经走完,粮草还在搬运之中。 自是不会留下一粒。 然,花解语程昱给安排下来,并未让她前往蒙山。 因,卢思义身边已经没有丫鬟伺候,刘昭儿被老夫人叫走了去,只怕也是回不来的。 不为其它,就因卢思义这消瘦模样,怕是刘昭儿害得。 也只有程昱明白,卢思义并非贪恋美色之人,许多事他都喜亲力亲为,尤其是后方根基,若是没有一个女人伺候,只怕早已累坏身体。 再者程昱世家出身,让花解语这般女人伺候,绝对上佳,不会看走了眼。 卢思义也是难得休息下来。 叫上大壮、程昱, 宰了头牛,烤了起来。 那些零碎,自是架起锅炖了去。 吃肉喝汤,好不过瘾。 花解语没想到,牛这般被敬畏的大牲,在他们口中竟是成为了吃食。 “好香。” 花解语尝了口烤肉,不自觉言道。 她从未想过一天,自己能同一群男人在一起随意吃喝。 然她自是不能忘记风度,吃得尤为幽雅。 看她这般吃食,甚是可爱,卢思义食欲大增。 晚上免不得一番操劳。 若知卢思义心中想法,程昱说不得后悔留下花解语,把她也送往老夫人处。 第50章 怪不得 沇州接到消息到五十万大军汇聚陈郡,用时不过两天一夜,浩浩荡荡开拔向宋国。 宋国。 那些反对攻打沛国的重臣,一个个被下入狱。 他们自认京洛不会这般好心,要知五十万大军,粮草用度一天6万石的天文数字,军费一日多达两千万株。他们可不同于抓来的壮丁一日一餐不用军费。 战时需要吃饱,只需一月就能吃完他们国库所有存粮,金钱倒是次要。 宋国认为举全国之力,加京洛五十万大军,这是百万雄兵,只需半日就可攻破沛国,行军三日即可抵达,沛国粮草可为他们所用,最多半月可完全侵占沛国,到时京洛大军班师回朝。 他们只需再送六万两白银即可,宋国国主年过五十,自是想要再生之年看到自己国度变大,想要拿下沛国心中已有执念。 也只有拿下沛国,才有与其它国抗衡的机会,才有摆脱朝贡与京洛,成为真正大国。 卢思义这天被花解语伺候的确是舒服,精通按摩,使得卢思义欣喜若狂。 临夜,连同孔府封地所有粮草都运输精光,孔府封地食邑也全部撤离出去。尚书令封地亦是如此。 那房屋的木材都拆了去。 简直雁过拔毛。 这些都分散在各个深山之中,并非一处。 邳国东边境只有一队兵马驻扎,所做不过是起通讯作用,因大军已经攻入卢国深处,这边已不算边境所在。 看到一队队粮草从邳国之内运出,虽只有千人,百车粮草,他们也未曾阻拦,因这是受张、高两大将军令征集的粮草,后续还会有粮草继续跟上,从这边运输到战场上去。 然这些粮草,进入到启阳郡地界之内,不到半日功夫已是消失无踪,没有行走官道运往东郡。 峄山,薛郡之内。 卢思义竟然跑了回来。 花解语让程昱带了去,这般事宜留在身边,对于卢思义来说只是累赘,然告知花解语的却是怕她跟着自己伤了皮囊,他喜的就是花解语这副皮囊。 花解语内心有些欣喜亦有不得志,自己表现机会自是无了。 她甚是清楚,卢思义这般,只要不死,身边自是不缺女人,想要在他身边留有一席之地,自是要早早获得对方真心认可。 她本学得就是这些,现无用武之地,就是这般不得志。 此刻在山洞之中的卢思义,闲暇无事,却是有些想念花解语,对方是懂男人的。 然这份杂念随之飞鸽书信到来,消失无影无踪。 卢思义大骇,怎也不会想到,京洛竟会向宋国派兵,而且是五十万大军。不用想也是有战事。 宋国要攻打那个国家? 卢思义不由摊开勘舆图,认真观看起来。 “乱了,乱了,若是如此,一切可是乱了。” 卢思义看着宋国东边,目光最终落入沛国地图之上。 对方目的若在沛国,沛国亡国事小,接下来,卢国也要遭殃,至于宋国就是跳梁小丑,等拿下沛国就是宋国亡国之时。 京洛又怎会让这般小国存在,随便一个理由都能消灭了对方,何况有五十万大军进入宋国。 “宋国主此乃昏聩也。” 卢思义自言一句,换位思考,若自己是宋国主,又是那般年纪,说不得也会这般赌上一把。 再想之,不管宋国攻打的是否沛国,都逃不掉亡国命运,京洛新主有着文武韬略,这番结果让卢思义不由高看起来。 现唯有拿下沛国对京洛国利益最大,上可剑指濮州,下可攻打邳国。 拿下沛国,京洛完全可以坐观山虎斗,邳国、卢国两败俱伤,不管攻打哪一国,都能轻而取之。 若邳国获胜,他自是能拿下邳国,一举获得两国之地,若卢国获胜,按照以往经验,邳国还是会交还到邳国自己手中,这般一来京洛会先拿下邳国,在对卢国动手。 然,邳国与倭国合作,卢国获胜几率不到三成。 最终还要看,卢国国主,作何打算。 发现这些,卢思义思考再三,却是拿不定主意。 他甚为清楚,自己所掌控力量无法与任何一国对抗,真能灭一国,也会瞬间被周围国家瓜分,因他名不正言不顺,如卢相所想一般无二。 周围国家也不会允许他这般存在。 现,邳国与卢国之间事他都要东躲西藏,自无法提京洛军事意图,只能任其发展。 卢思义脑海中浮现出来自己父亲,卢相大人。 再三思考,还是决定把自己收到消息与猜测,写了出来,让人送往卢国国都,卢相府。 嘱咐信使不能亲手交到卢相手中,就毁了。 接下来,付生化身为邳国兵卒。 开始为祸薛郡周边乡村。 这些平凡的百姓甚至一辈子都未有去过县城,更别提出郡。 他带上百人蒙面大吼一声邳国神兵驾到,百姓自是不信,乖乖交出钱粮还好,不交者,免不了一番打杀。 他们走后,不出半日,又有一队,与他们一般无二,再来搜刮一番;夜间还有人前来,搜刮,搜刮不出来的,直接烧了对方房子。 嚣张到极致。 让这些平民不信他们是邳国都难,就算是土匪下村也没这般狠的,对方最多要些钱财,这些贼子不但搜刮钱财粮食,还烧自己房屋,这还人怎么活,又有何天理? 黎明,一家公子路过,看这番残破村落,不由让仆人关切询问。 还会让村中人集中一起,小的村落,百十人,大的村落四五百人。 这公子义愤填膺数落邳国罪行与薛郡县衙不作为,同时告诉他们,自家在峄山有些家产,愿意前往的可以跟着他们的人走。 同时会发一些吃食给他们,不愿意走的,这公子也不相劝。 愿意走的,自是无家可归,有的也是活不下去,不如跟对方走。 然那些留下的,自是在这地方隐藏着一些积蓄,是聪明人的存在。 这公子带领走后不久,又有蒙面邳国之人前来搜刮,交不出者,这些比之前几批的可要凶残,轻者打伤手臂,重者取了性命。 他们走后,过了没多久,又有人前来搜刮,这次把对方家中的农具都收了去。 他们期盼起来那公子再次到来,然对方哪里还会再来。 有的想到那公子所说峄山,起身寻去。 有的躲在地窖不再出来,等过了这几日,对方找不到人,到时再出来不迟。 可见这平民之中亦是分不同智慧存在。 然接着过来什么也搜刮不到的,会一把火烧了对方整个村子,白天都能看到这些村庄一个个火光冲天。 他们不明白,邳国人为何要这般凶残。 那些被接到峄山,有生活在山洞之内,有生活在新搭建树屋之上。 从家庭式生活变成群居生活。 妇孺孩子一个山洞。壮丁负责劳作,临时在树屋中休息,就是这般他们也非常满意。 因,卢家二公子,对他们太好,一天让他们吃三顿,每天都有一顿肉食,这是他们不敢想的;山中飞鸟走兽颇多以他们本领想要猎杀确实困难。 现在倒好,这些壮丁不用再为种地发愁,除了山中开采住处,就是跟卢家护卫学习捕猎。 逐渐这些壮丁被区分出来,有的射箭一把好手,有的下套颇有悟性,有的擅长搭建,有的擅长蛮力,各有天赋。 一日,他们这般生活再次被打乱。 他们看到山下远处,黑压压的一群人不知几何,向薛郡城发起攻击。 死伤无数。人命如稻草。 那些死的有与他们同一国家,有其它国家,一个个这才明白,他们能被卢家二公子带入深山之中多么幸运。 也有杞人忧天想着他们会不会来山中攻打他们。 好在卢公子出面解释,只要他们不下山,被外人知道,就不会被对方抓走当壮丁,这般送了性命。 若有人私自下人,引来兵匪,就是千古罪人。 这番话,多人认同,有些老人,想要回家看看,却要知道凭自己能力,不带吃食也回不去,只能把这想法隐藏心间。 薛郡府。 郡守看向张大将军一语不发,心惊胆颤,他身后众多官员不用细说与郡守无二,一个个犹如鹌鹑。 说是演戏,然这般战斗起来不受控制,李将军集合三万人守城竟是坚守五个时辰,若不是后方无人支援,只怕张大将军这一日难以攻破薛郡。 李大将军明白自身被郡守出卖为时已晚,好在亲卫给力,硬是把他从城墙之上拉了下来,换成城中普通身份,隐藏在普通人家之中。 只是想要出城确实很难。 张大将军损失兵力竟然高达二十万,壮丁十九余万,邳国兵卒四千有余。 此刻怎能不恼,若不是信了这郡守,只需谨慎对之,排兵布阵,就算他李将军在,不需五万亦能拿下整个薛郡。 然郡守与这些官员汇报,自家遭受贼人与火灾,损失惨重。 张大将军脸色更为难看。 当张大将军知道卢子义死在大火之中,更为愤怒。 怪不得,他领兵前往卢相封地,已是人去楼空,原来问题出在这里;经孔府封地不见人影,已心生警惕,好在想着高顺将军驱使孔府食邑先一步与卢子义开战,现在亦是明白高顺恐怕亦是遭难,一封书信自是向高大将军送去。 同时这般行军,粮草辎重消耗巨大不说,关键是自家好大儿在哪?是否已经遇害不得而知。 现听这郡守所言,卢子义竟是被一把火烧在这里,加之他们钱财粮草一空,留他们何用? 第51章 有傲骨 张大将军下令,要杀了他们。 郡守不由求饶,说出自己可用之处。 太守、都尉、司马、主簿个个表示忠心,诉说利弊。 张大将军能听进去,却也清楚留下颇有用处,让他们签字画押,留下罪证,省得以后反水。 并告知天下,他张大将军并非嗜杀之人,投靠邳国的,自会善待。 这下可比杀了薛郡这些官员,让他们更为难受。 相当于他们罪行公布于世,人人得而诛之。 叛国自古没有好下场,除非你足够强大。 然这些人并非如此,早晚一天也会死于非命,只是现在他们还有用处。 张大将军,把征粮任务交与他们,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在一周之内,征来百万石粮。 这般,可让他的部队后勤更有保障,继续作战。 民愤自是让这郡守与官员承担,再也不用与之前那般,烧杀抢掠,才能获得大量粮草。 壮丁自也是让郡守他们召集。 张大将军率兵驻扎在薛郡两日,休整完毕,等到高大将军派人前来接收,这才向宁王封地攻打而去。 宁王竟是派出使者与张大将军谈判,只要保留他的封地与爵位,宁愿献出城池。 张大将军听之,自是大喜。 只要对方献出私兵与粮草,自是同意他这般请求。 宁王欣然答应。 不费吹灰之力之力,张大将军等人住入宁王封地,同时下令任何人不得在宁王封地生事,能够活下来的壮丁,自是善战之辈,每攻克一城自要发泄一番。 此刻也不例外,他们不知自己是否能活过明天。 看到女子,直接强迫起来。 开始这般事情自是没人向张大将军汇报,众人小将自认都是小事,有的甚至参与其中。毕竟这也不是孔家封地,更不是孔府。 接着竟是有嫁出的郡主也遭到糟蹋,这事传入宁王耳中已是天黑时分,他又怎能忍得这般屈辱,寻得张大将军讨要说法。 张大将军这才明白,事情严重性。 自己的命令竟是有人违背。 无法做到令行禁止,如何打仗。 那些本是卢国人凭着军功提升上来千夫长,夜间,火光中,在广场之上,当众一个个被斩了头颅,一同被斩杀的还有欺凌霸女的兵卒,可以说广场之上人头滚滚。 没有攻城,却是死了不下千人。 那些受凌辱上吊自杀的女子自是看不到张大将军为他们报仇一幕,活下来的自是内心强大女子。不但有了交待,还获得不少民心。 张大将军却是明白,杀这些人对邳国的将领不疼不痒。 深夜,招来万人将,全是邳国精锐,给他们加强思想教育。要让他们统领好这些卢国提升上来的将领,将来有他们来镇压青州反抗之人,比他们管用,用熟悉的人对付熟悉的人,最为致命。 这些将领自是明白张大将军苦心,下去免不得抽打那些卢国提升起来的将领,让他们长长记性,若是在这般管不好部下,下一个砍的就不是几个千夫长,而是他们所有千夫长。 翌日,天色微亮。 大军开拔,前往菏王封地。 若是攻下,整个青州应是落入邳国手中,那倭人很好对付。 菏王得知宁王如此光棍,气得两夜未眠。 现听到汇报,敌国大军已到城下。心中有数,也是大惊。 起身在护卫护送中,向城墙行去。 菏王,站在长城墙之上与张大将军对峙,愿意承认邳国存在,每年向邳国纳贡。 就此别去,如不然,他不介意一战。 张大将军自是不同意。 除非交出兵权,让私兵与食邑壮丁跟随在他的部队里面。 菏王,再三思考,咬牙愿意给出五千私兵。 张大将军自是不同意,必须全部交出来。 菏王眼神变得阴冷,若不是管家愿意出面,与对方详谈,这一战绝对要打了起来。 菏王管家出城与之谈判,张大将军竟是同意下来。 甚至询问这管家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否。 这般人才,推荐给国主,对邳国有大用。 管家毫不犹豫拒绝,使得张大将军颇为无奈,然张大将军清楚,自家国主是不会同意菏王这般存在,现不过权宜之计,胶东郡与琅琊郡才是重点,这两郡之地需彻底掌控才行。 至于倭人,只能成为他们邳国的附属,为他们手中刀。 随之张大将军带军离去。 菏王总管在府中看向莱王,建议拿下宁王封地。 准确说是刺杀宁王、薛郡郡守等官员,给邳国带来麻烦。 这般,他们出动人员前往管理,暗中掌控宁王封底、薛郡两地。 这般整个薛郡全部归菏王所有,他们可以配合卢国里应外合,一举拿下东郡,让卢国大军深入青州,收复整个青州。 如此,稳定下来,菏王声望定会大涨,若是要了夷王封地,国主亦是会答应。 这般就能锁定要后徐徐图之,整个青州都将落入菏王之手,到时打出清君侧名义,攻入濮州也未尝不可。 菏王送与邳国张大将军的五千兵力并非精壮,未到伤筋动骨,同意管家部分意见。 就是刺杀宁王、不但是宁王,青州所有的王,除了他自身,其它都被菏王下达暗杀令。 菏王府的死士一个个出动起来。 管家劝谏留下莱王与滨王,制造迷惑之策,菏王没有纳取建议。 既然他们连自家封地都掌控不了,死于敌人之手理所应当,又怎会怀疑到他头上。 与濮州军里应外合,菏王并不赞同,为今之计先保存有生力量才是王道。 卢思义怎也没想到,宁王、菏王竟会做出这般决策,于国不否,于礼亦是不否,气节、脸面是完全不要。 与其它几个王爵相差甚远,不管怎样他们反抗过,努力过。 封地之人自会记得他们王爵的好。 他送与卢相的信石沉大海,连同他的信使也未回来,这般不是卢思义想要结果。 再等一日,若信使还无能带回信息,他决定做另一步计划。 翌日,夜。 消息还未到来。 大壮,卢思义,二是从峄山消失不见。 只给程昱留下一封信笺,让信使送了过去。 小小一个青州,根本不够程昱与荀彧施展才华的。 一切由他二人做主即可,根本用不上卢思义。 当程昱接到卢思义的信笺之时就知自家主公已经离开青州,至于前往哪个国度,自是不敢胡猜乱想,就是不知这次回来,能否带来武将、奇人异士,这是他所期盼的。 彭城,邳国的一个郡县,正在紧锣密鼓,选拔武将。 方式简单粗暴,只要拔得头筹就可担任百夫长,前往邳国国都,参加最终决赛,拔得头筹即可成为万人将,若文笔也能过关,就能成为一方大将军,统领三万大军,前往青州,建功立业。 此刻擂台之上一身高七尺少年,手握一斧,舞的虎虎生风,对战之人,六尺有余,使用乃是长枪,却是占不得便宜。 几十个回合下来,应是那七尺少年虚晃一招,使得对方长枪刺入进去,被这少年直接削掉枪头。 两人惊出一身冷汗,若是一招不中,这用斧少年恐怕就要来个透心凉。 用枪青年脚下功夫了得,直接后撤一步,躲过接下用斧少年攻击,一个跃起跳下擂台。 台下一八尺壮汉甚是显眼,他身边一青年六尺有余双眼冒光,不但是对台上用斧少年,还有那落下擂台的青年望了过去。 只听祭司喊道:“还有人上来挑战否?” 眼看擂台下那断枪青年,转身要走,八尺壮汉身边青年轻声交待这壮汉几句,起身向对方追去。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卢思义,穿着与邳国贵族一般无二,八尺壮汉正是大壮。 祭司询问一声,眼见下方无人应答,再次言道:“若无人挑战,徐晃胜,可下文书官碟,晋升百夫长。” 官碟是通往邳国,国都参加总决赛凭证,文书,是对方若被淘汰不想在国都任职,可回彭城,在军中效力,百夫长职位不变。 “我来。” 众人忽听到瓮声瓮气如闷雷声音响起。 这声音自是大壮发出,他身边之人已是散开,显得更为突兀。 大壮向前,直接走上擂台。 此刻卢思义也追上那用枪青年:“兄台留步。” 青年看卢思义比之自己还要年轻,穿着打扮一身贵气,自是不敢不敬。 然,邳国是重武国都,文人礼节倒不是特别重视。 “何事?” 虽卢思义看上贵气,他自有傲骨,像他这般就算败下阵来,也可讨个十长当当,然此人明显不愿,无法发挥自身才华的事儿,不愿干的。 第52章 王者气 卢思义亦是深知邳国文化,抱拳行礼:“再下卢思义,字存念。” “刚见兄台风采不下一将之力,颇为有缘,你我二人可否结交?” 长枪青年问之,双眼一亮。 “高冲,字思远,见过存念兄。” 卢思义大喜:“思远兄,这是要去哪里,怎不等比赛结束,看看与高人相差距离,我等也好学习一番。” 高冲:“舍妹有瘥,需要照顾,看不得了。” 卢思义闻言,一惊,忙从怀中摸出一袋子递上去。 “思远兄,我与你一见如故。” “这些先拿去给家妹用渡,最好请些人来,大男人粗手粗脚照顾总有不便。” 看高冲有推辞之意,卢思义换了口气:“这些是我暂且借于你的,等你成为将军是要还回来得。” “我还要参与擂台比武,若需寻我,可去国都,想要军中立功亦是有可能的。” 卢思义把钱袋子塞到高冲手中,浑身气势一变,多出孤傲与霸气,转身离去。 那霸气之中不缺煞气,使得高冲眼睛一眯,对方绝非普通。 卢思义,卢氏家族,在邳国不过是经商世家,怎会出来这般人物。 高冲脑海闪过这般念头,接着浮现出家妹情况转身快步离去,手中钱袋,塞入怀中,到无打一看。 卢思义返回擂台,看着壮与徐晃之间还未开战。 下面嘘声一片。 再看徐晃手中大斧扔到擂台一边,大壮手中没有武器,他也不屑用上武器。 两人在擂台中间走来走去,无一人先动手。 眼中带有警惕之意。 卢思义不由大吼一声:“再晃下去,天就黑了,不战下来。” 只有大壮听出这声音是卢思义的呐喊,眼神闪过一丝凶光,被徐晃扑捉道,内心更为谨慎。 也就此时,大壮如猛虎朝对方扑来,速度之快,眨眼之间。 徐晃动作也是不慢,双掌直接迎上,两人双臂交加,力发与腰间沉与双腿,双方都想把对方推倒。 只见两人纹丝不动,势均力敌。 两人继续发力,用青石堆积起的擂台,竟是升起一丝灰尘。 这下让众人开了眼界。 “吼~!” 大壮忽然大吼。 只见衣服无风自动,徐晃倒退一步,脚下发出石裂之声,大壮欺身向前。 徐晃趁势扭转,想要甩开大壮,然大壮一个下压,如同鳄鱼扑下。 拽着徐晃身体向下砸下。 徐晃急忙变换发力方式,亦是来不及了,两人一同倒在地上。 接着大壮鲤鱼翻身,鳄鱼翻滚,大起大落,直接锁住徐晃脖子,使得徐晃用不上一丝力气,只能认输。 这般贴身肉搏,看得台下众人,惊叫连连。 如同两头野兽在厮杀,刺激众人荷尔蒙。 徐晃:“肉搏,我不敌,来比兵器。” 徐晃拿起大斧,眼中充满战意。 大壮:“来吧。” 力沉双腿,单手一摆,手中并无武器。 徐晃:“你为何不亮出武器?” 大壮:“没有趁手的。” 这般,让徐晃气势弱了下来。 几个呼吸过后,徐晃收起大斧看向祭司:“俺,输了。” 祭司点头:“这般,我也给你一纸文书,可在彭城当百夫长。” 徐晃听之大喜。 “慢着。” 卢思义声音响起。 众人异样目光看来,不知这小子怎敢打断祭司决定。 “祭司大人,非我无礼顶撞,这徐晃一看就是蛮人,统兵恐怕不行,冲锋陷阵倒是不错,留在彭城有些大材小用,不如你给他官碟,让参加国都大比,到时无法成为一将,也是千夫长之职,杀往卢国,帮我邳国开疆扩土,建功够了自会成为大将,也是为我彭城增光。” 闻听卢思义这般话语,徐晃一喜,他自是没想过自己能成为大将,当百夫长亦是意外之喜,没想到能去国都大比还能当个千夫长,自是觉得卢思义话语好听,对他好感倍增。 祭司审视起卢思义,虽为青年,浑身似乎有一股气息缭绕,使得自己看之不透。 卢思义发现对方看自己目光有些异样,心中不由一紧,念叨:“老子可不是兔爷,你别打我主意。” 祭司看卢思义目光变化,猜不透对方所想,这种眼神他从未见过,更为好奇。 作为祭司自是不能这般失礼,只能收了心神,回忆对方所说不无道理,再者,他观徐晃亦有大将之资,这才有发放文书决议。 此刻听了卢思义建议,言道:“官碟只有一份,我可书信一封,你二人带上官碟,书信一同前往参加比赛。” “慢着。” 谁知,卢思义又喊了出来。 众人大惊,本认为卢思义顶撞祭司,苍天会怒,谁知竟无任何事情发生,祭司大人也未发怒,还听从了这人建议,现在对方还敢提出什么? 这是大不敬啊。 卢思义不管这些,接着言道:“祭司大人,难道就没有参加大比之人了,要不再问一番?” 祭司这才明白,擂台比试确实没有结束。 不由看向台下众人:“还有谁上台参加比试。” 寂静几个呼吸,有一壮汉拿着大刀跳上擂台,要与大壮比试。 他自信手中有刀,对方没有武器,能胜之,虽胜之不武,能换个百夫长还须顾忌其它为甚。 徐晃看之不过,要把大斧借与大壮。 大壮摇头,伸手任由对方攻来。 眼神露出藐视。 这般轻视,让壮汉心生恼怒,恶从胆边生,举刀露出杀意攻击过去。 “嗵~!” 一声清晰可闻,拳打肉上之闷响。 只见壮汉劈出大刀被大壮躲过,一拳打在对方胸口飞了出去,落入擂台之下。 对方这才吐出一口鲜血,头一歪,眼珠血红,面色狰狞,没了生机。 祭司表情波澜不惊。 吐出两字:“抬走。” 就见有士卒上来,抬走这壮汉。 卢思义不由多看祭司一眼。 看着对方抬走,有人泼水冲淡地上血迹。 祭司再次开口。 “还有谁,要上来一试。” 这可是闹出性命的,之前,最多也是残肢断臂,很少闹出人命。 这般,下方众人再无跃跃欲试之人。 过了十个呼吸,祭司就要宣布结果。 “我来。” 卢思义,大喊一声,两个起步,跳了上来,擂台不高,只有三米。 看到卢思义上台,祭司有些吃惊。 他这般算得上身子轻盈,却不像能打过大壮之人。 再者,卢思义手中也没有武器,又怎会是大壮对手,多是看不懂的。 下方众人也是这般,然抱着看戏心理,多有唏嘘之声。 卢思义不管这些,写下名字,按上手印,站在擂台中心,与大壮对峙起来。 这一刻,卢思义身上杀意弥漫。 祭司内心一惊,这才明白为何看不透这般青年,身上竟是孽债缠身,不知杀了多少人命。 然,不止这些,还从卢思义身上看到无上威严,这是霸王之气,真正霸王之气。 再观大壮,勇猛如他,这一刻竟是浑身紧绷,神色中有一丝慌乱。 不是霸气,竟是王者之气。 祭司内心大呼“此子竟有王者之气。” 这般一来,对卢思义更为关注。 只见卢思义腾挪躲闪,如猴似猿,与大壮打得有来有回,一炷香后,晃得大壮力气卸去八成,最终被卢思义打倒在地。 下面讨骂声不绝,卢思义取巧行为,让人不耻。 祭司却不敢这般想。 卢思义自是看出祭司看向自己目光不同往常,对自己起了心思,既然这般,需要让对方消失才是。 卢思义心中亦是有了想法。 鬼神之说,他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这方面多有阐述不得信之,然他却是深信不疑。 针对祭司、道士之类奇人异士,他都会慎重对待,反正小命容易不保。 第53章 性本恶 “我要上去挑战。” 不等祭司开口,下方就有众多人呼喊起来。 他们觉得自己又行了。 祭司点头,竟是认可这般。 虽说这般车轮甚是不妥,然只有这般才能选出悍将。 只见一人拿着双枪走上来,年过十八,身高六尺,神姿俊俏。 手续走完,对方没有放下双枪意思,卢思义一抖腰间,一把软剑在手。 惹得下方哄堂大笑,哪有男子用上软剑的,有失阳刚。 对方拱手行礼,卢思义这边一剑刺出,动如脱兔,竟是一剑封喉。 在下方之人感受不到卢思义身上煞气,这双枪少年,靠近瞬间感觉不妥,此刻行礼想要打个招呼,谁知卢思义竟是这般不讲武德。 “你输了。” 卢思义收回长剑,下方之人看不清楚,唯独这双枪少年,闻听卢思义话,这才感受到脖子之上似乎有一丝疼痛传出。 伸手一摸,竟是有血迹留在手中。 顿觉裤裆一热,晕死过去。 “学艺不精,也敢出来卖弄。” “还有谁上来挑战?自不会向他般,手下留情。” 祭司走到跟前,这才发现,少年脖子之上不过划破层皮,没有危及生命,从怀中掏出一瓶,到处一点药粉涂上去,顿时止住伤口。 卢思义看在眼里,就这一手,对于卢思义来说,就了不得。 内心更加确定要让他消失,去跟药老作伴。 只是,这般行动可不简单。 需要从长计议。 下方之人看不真切,有人认为对方一剑杀了这双枪少年,祭司也未多说,让人抬了下去。 然还有侥幸之人,不信卢思义这般,刚才出手完全是讨巧,失了武德,偷袭所致。 这次上来一个青年,拿的竟是少有武器,子午鸳鸯钺。 一看就是身法高超之人,游走八方不在话下。 卢思义这长剑只怕不敌。 然,对方靠近卢思义之后,不学那双枪少年行礼,主动攻击,竟是不惧卢思义身上煞气。 谁也没有想到,有暮色掩护,大壮手指一弹,又快又准,豆粒大石子击中对方脚踝,一个站立不稳,速度锐减,这般功夫,卢思义一剑刺入对方喉咙,又快又准。 看得徐晃,内心一颤。 他下山而来,参加比武,至今为止最多也是打伤人家,哪里像大壮与卢思义这般,一个不合,就取对方性命。 内心多少有些不适,让他杀虎宰狼他都不再怕的,现在对卢思义竟是生出一丝敬畏。 祭司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已是轩然大波,自己没有看错,这般才配得上王者,杀伐果断。 然这般人,成长起来太过可怕,为邳国所用,将是幸事,若有野心,只怕会给邳国带来灾难,更不能流于他国。 邳国是以武立国。这般行径更为符合邳国形象。 祭司内心充满矛盾,最主要是他现在没时间推算卢思义命格,因卢思义生辰八字不在自己手中。 只看对方画押名字与面相像是命短之人,加上对方生辰八字,才能算得精准。 若真是短命之人,推荐给国主自有用处,方可成事。 想到此,祭司有了主意,此时看向台下蠢蠢欲动之人少上许多,但还有跃跃欲试,只是在做掂量拿不定主意。 “无人挑战,本年度比武就此结束,有挑战者速速上台。” 祭司不再犹豫这般喊过,倒是让下方之人,平静下来,能战的已经败北,完好无损的此刻再想上台亦是不允许的,只有那些还没有参加大比的方可上台。然这些人多是心志不坚之辈,看到比武至今,今日死人最多,再三思量还是放弃。 没有十成把握,这些人自是不愿上的。 祭司送与卢思义一份官碟,一份文书,另加两份儿推荐书,推荐的是徐晃与大壮。 三人生辰八字落入祭司手中;他们前往国都,身份需经过一番审核,倒不影响他们即刻出发,查出问题,自会上报国主,罪名落实只需一条,抄家灭族。 徐晃需要回趟家,若无法与卢思义一同前行,将会错过这次选拔。 卢思义爽快答应,愿与对方一同前行,不可拿弟弟前途作为玩笑。 这让徐晃激动难当,没想到,眼前贵公子竟这般善解人意。 毫不做作,带领徐晃、卢思义一同离开彭城,前往鹿楼庄。 三人脚力相对不错,夜路亦是不怕,然他们想走到大洞山边,竟是遇见劫匪。 他们不要财,竟是要卢思义怀中官碟。 三人都是一怔。 卢思义瞬间点破,这些贼子应是想要杀害他们后,假冒他们之名前往国都参加比赛。 徐晃这才恍然大悟,露出气愤之色。 对方人多势众,不下二十人。 各个手中握着兵器,看上甚是棘手,然徐晃第一个冲杀进去。 大壮与卢思义竟是看戏般,站在这里不动。 众人觉得二人吓傻了,也不管不顾卢思义与大壮,一窝蜂先杀了徐晃再说。 然这徐晃一把大斧,绝不吃素。 舞的虎虎生风,每斧下去,不是震开对方兵器,就是砸断对方手臂。 卢思义与大壮看得出来,徐晃没有杀心,毕竟太过年少。 或者杀人,对他来说有着负担。 就是因他这般心慈,身上挨了几道伤口,再留手就要死在这里,这才激发他杀戮之心。 再不留手,双眼变得血红,匝、劈、扫、削、砍,招招勇猛,一往无前,直接杀出一条血路,接着转身再次冲杀回来。 几十个呼吸,残肢断臂一地,惨叫哀嚎一片。 拿火把的跪地求饶,喊着:“公明饶命,我是被逼的。” 闻声,徐晃走到跟前,扯下他脸上蒙布,这才看清竞是认得,还是从小长大的哥哥。 徐晃愣在当场,回过神来:“家布兄,为何要带人劫杀与我?” 这人身高与卢思义等同,并不壮实,神色飘忽不定。 “哇~!”的大哭起,接着开始诉苦:“自己是被歹人所逼,迫不得已,才这般做,若不然,对方会要了我的性命。” 闻听家布所言,徐晃叹息一声,绕过了他。 看向这些歹人,怒吼:“尔等实在该杀。” 徐晃不知,此时家布暗自擦下冷汗,内心松了口气。 卢思义与大壮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这时对大壮小声说上几句,大壮会意,急忙向徐晃走去。 到了跟前不由分说,一拳砸晕徐晃。 等徐晃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 家布,在一旁瑟瑟发抖,他怎也想不到,徐晃竟不是这大壮一拳之敌。 然,徐晃没有防备大壮,若不然也不会这般被一拳撂倒。 看到徐晃醒来,大壮这才提着家布站在徐晃眼前。 拿出一定银子:“杀了他,这是你的。” 家布看得双眼发直,徐晃内心一惊,想要发话,这才发现,嘴巴堵着。 家布:“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公明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亲如兄弟,我怎可取他性命?” 看着家布身体颤抖,没想到咬牙竟能说得这般大义凛然。 大壮从怀中又掏出一锭。 “现在你可愿杀他。” 家布摇头,话音颤抖:“不可能,我绝不会下手。” 大壮接着又是掏出一锭,冷笑道:“若是你还不同意,此番作罢。” “本想借你之手杀了他,也好少个竞争对手,毕竟我家公子武力不济,今日若非我配合表演,暗中出手,我家公子又怎会获得头筹,连那双枪少年都难敌过。” 听大壮这般所言,家布看向卢思义所在,只见对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正在呕吐,这般场景,对方被吓着了。 在盯着大壮手中三锭银子,划过一丝贪婪。 “当真?” 家布有些不信,要知,大壮这般实力可以轻松杀了徐晃,为何还要假借于他人之手。 大壮:“自是当真。” “毕竟我等已经称兄道弟,按江湖礼仪自是不能亲杀了对方,传出去名声不好。” 家布听得暗自点头,此理说得过去。 然,他在深思一番,就会发现这里漏洞百出,对方暗自下手,谁会知道。 家布:“再加一锭。” 一咬牙,连同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显出了凶恶与贪婪。 “好~!” 大壮也不由犹豫,又是掏出一锭,抛给对方。 家布接果,每个咬上一口,脸上露出狂喜之色,都是真的,对方没有骗自己。 揣入怀中,在地上寻到一把刀,走到徐晃跟前,冷冷笑道:“公明,你看,不是哥哥要杀你,这些钱我几辈子也挣取不来,你地下有知,千万不要怪哥哥,我定会照顾好你家姐姐,嘿嘿嘿。” 家布眼中露出淫邪之色,舔下嘴唇,举刀就向徐晃脖子上砍去。 徐晃怒目圆睁,没想到,自己竟是轻信了这般小人。 对大壮与卢思义也是心灰意冷。 “咔嚓~!” “噗~!” 没等家布的刀即将落下,大壮一脚踹飞家布,还听到骨裂与撞击在山石上的闷声,就这一脚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直接晕死过去。 大壮解开绑在徐晃身上的布条,抽出堵住嘴中破布。 “公明弟,刚才多有得罪,若不让你认清人心险恶,今后你还要吃大亏。” 没等徐晃开口,卢思义已走到跟前,给他解释起来。 第54章 赴国都 徐晃听到卢思义一番讲解,再看卢思义提着家布,扔他跟前,接着在家布怀中摸索一翻,除了那四锭银子,还有一个袋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是碎银。 “这些,你们存够需要多久?” 卢思义说着,袋中碎银掉了一地。 徐晃摇头,别说是他,整个鹿楼庄一年收入也凑不出这么多碎银。 卢思义接着又提来一人,只见此人不过断了一条手臂,在对方人中用力一掐,此人瞬间清醒。 卢思义释放一丝杀意,冷声道:“说出你们之间交易,饶你不死。” 此人看卢思义手指家布,顿时明了。 他们在跟踪徐晃三人时,是家布主动联系他们,自知徐晃底细,只要给足他好处,愿带队,找最安全地点,埋伏三人。 那些碎银正是对方老大给予家布打赏的费用。 徐晃听之,内心有愤怒,更多是悲愤,他不过刚成年,让他经历这般尔虞我诈,是要留下一丝心灵创伤。 他怎也想不到,自认兄长般的庄中之人,竟会这般,为了钱财,就要谋害一起长大亲如手足的兄弟性命。 “钱帛不过身外之物,却能够动人心,往往这般会害了人的性命。” “公明弟,今晚,算是哥哥我给你上的第一课,你承认与否?” 卢思义一脚踢晕这断臂之人,看向徐晃颇有深意的一问。 徐晃,听日心头,却未能走出来,有些悲伤:“难道天下人都是如此?” 卢思义笑之:“不然,公明弟,若有一日,有人送你金山银山,让你杀害兄长我,你可愿否?” 徐晃听之连忙摇头。 卢思义:“许你良田万顷哪?” 徐晃摇头。 卢思义:“封爵,封王哪?” 徐晃不由一愣,最终还是摇头否认。 卢思义:“给你美女无数呢?” 徐晃一咬牙,斩钉截铁说道:“不管许我什么,我都不会对兄长下手。” “好~!”听了这话,卢思义不由哈哈大笑。 “不愧我卢思义看重的兄弟,只要你不负我,我定不负于你。” “公明弟,你可敢当着头顶三尺神明发誓。” 卢思义话落,徐晃直接答曰:“自是敢的。” 然他们跟前并无香火。 卢思义直接找来三根树枝插在石缝之上点燃,让徐晃跪下,对着香火,望向明月,对黑暗之神发誓。 什么是黑暗之神,卢思义告知徐晃就是统领死神、瘟神、邪神的高级神灵,最能洞察人心,若是有所违背誓言,会降下神罚,不是疾病缠身,就是凄惨死亡。 徐晃噗通跪下,望着月亮对黑暗之神发起誓言。 等他发完誓言,卢思义亦是跪下,发了誓言,今生把徐晃当成亲弟,若有对不起公明弟的,五雷轰顶,天打雷劈。 卢思义话音刚落,晴朗的夜空忽地划过一道闪电,接着就是一声闷雷。 内心着实给卢思义吓得不轻,暗自大骂起来。 “什么黑暗之色,他娘的,还真有不成?” 他卢思义宁愿信阎王,也不愿信这玩意。 嘚儿~! 大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奸笑,心道:“公子这是又惹怒了哪位神仙?” 徐晃睁大眼睛,望着天空,闪电雷鸣过后一切竟是恢复如常。 卢思义一脸严肃看向徐晃:“看到没,听到没?” “黑暗之神,已经倾听到你我兄弟二人立下的誓言,这是回应,今后,你可不能做对不起哥哥之事。” 闻听卢思义这般说,徐晃恍然大悟,本就没有二心的他,更加不敢升起其他心思。 眼中升出崇拜之意,就算祭祀大人沟通神明也不会这般生有奇效。 大壮却是心道:“不愧是公子,这都能圆回来。” 卢思义:“公明弟,这些钱财你且收下,我们要出远门不知何时才能返回,你送与家人,也好让他们应急所用。” 徐晃摇头:“不满哥哥,家父正值年壮,用不上这些。” 接着看一眼家布道:“只是他在,恐生祸端。” 卢思义明白徐晃担忧,一笑道:“这简单。” 话落,抽出腰间软剑,一剑封喉,家布就在这晕死过程中,没有痛苦,身死道消。 徐晃不由一愣,真心话,他并没有杀害家布之心,虽家布想要他性命,毕竟是跟随家布身后一起长大,有些感情难以割舍。 卢思义一脸严肃看向徐晃,认真言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家人最大的不负责任。” “你今日放过他,他不会感恩,更会嫉恨与你,连杀你的人都愿放过,他只会觉得你软弱无能,你不再家中守护家人,他自会想法设法为难你的家人,今日让他损失这般严重,又让他当众出丑,他自会想千万种办法来羞辱你的家人。” “若是散播谣言,说他听知你家母偷人,就算无人相信,可是说得次数多了自是有人信得。” “这家布嘴里,自是不会承认是自己说得,家母受不得这般风言风语自杀,便是落实口舌。” “等你回来,找他算账,他拒不承认,你没证据,又该如何?” “若是她偷窥你姐沐浴,出来宣传一番她身材如何。” “啊姐又该如何处之?” 卢思义所言,让徐晃惊出一身冷汗,他自是没有想过这些,这也太过邪恶。 经,卢思义这般点拨,还是有这般可能。 “哥哥说得对,弟受教。” 卢思义满意点头:“不错,弟有这般悟性,跟在哥身边,自有出头之日。” “这些人,你出手,都杀了吧。” “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解脱,做上一件善事。” 徐晃:“这...怎么还是善事?” 卢思义一脸认真:“你看他们已经残缺,未来还能靠什么营生,若他们是我带的兵,这般我自会掏钱养之,可他们都是心术不正之人,现在这般,自是没了生路,活着比死还要痛苦,你若结束他们性命,他们应是会感到高兴,不再受这份痛苦,不再为将来生计发愁。” “这不是做善积德又是什么?” 徐晃一听:“哥哥说得在理。” 拿起斧头,心中少了一份罪恶,多了一份担当,只见一斧一个,这些晕死过去的,一个个再也看不见日出。 若是他们清醒,自会谢谢卢思义。 竟是这般不要脸,怎么着,好死也不如赖活啊。 随后就是超度。 如何超度? 一把火烧之了事。 这期间,自是被大壮摸了个遍。身上有钱财的,都进入到他的口袋。 地上散落的银子也被大壮捡了起来。 这般一路行走,再无遇到其他麻烦。 卢思义这也才发现鹿楼庄竟是在这大洞山里面藏着,竟是世外桃源般存在。 这里民风淳朴也颇为强悍,多是打猎为生,怪不得徐晃能有七尺身高,力大无穷。 看到徐晃姐姐,卢思义不由暗自点头,兽皮裹身,野性十足,样貌不似徐晃粗狂,倒是有几分俊俏。 只是这家有些简陋,徐晃把卢思义介绍给家人,把认卢思义为哥哥之事也说了出来。 卢思义是自来熟,山中生活并不陌生,甚至熟练老道。 这让,徐父、徐母刮目相看。 若不是卢思义告知对方,自己有了家室,徐父打算把女儿许给卢思义,虽然卢思义是从商之家,被人看不起,他们猎户也好不到哪里。 同时得知他们三人要进国都参加比武。 连夜徐母给三人备了许多吃食,多是熏肉。 包裹自是让徐晃扛着。 儿行千里母担忧,没少给徐晃嘱咐,跟大家族相比,卢思义更羡慕这般生活。 少了诸多礼仪。 徐晃身上的伤,徐母倒是不担心,从小就不省心,身上的伤疤可是不少。 三人夜间,挤在一起,天色微亮,就这般悄悄出发。 让他们三人不知的是,徐父、徐母还有阿姐早已醒来,没有与三人相见,就这般悄悄目送他们离去。 第55章 不妄言 “阿娘,我也想出去走走。” 目送卢思义三人消失不见,徐晃阿姐,看向徐母不由说上一声。 “不行。” 徐母义正严辞,一股威严扩散开来,连徐父都不敢作声。 看徐晃阿姐这般委屈,徐母接着道:“等晃儿闯出名堂,到时你若想出去,自不会留你。” 徐晃阿姐闻言,露出喜色:“真的?” “阿娘不许骗我。” 徐母:“我何时,骗过你。” “去,烧火做饭,你这丫头,练就出来一手做饭本事,出来才会饿不死。” 徐晃阿姐,露出窘色,转身跑了去。 看她远去,徐父看向徐母:“真舍得她离去?” 徐母:“早该出嫁了,有何舍不得。” 话落转身离去,看不出是何表情,心中自是藏着心事。 徐父不由轻叹一声,拿起绳索棍棒向深山中走去。 官路之上。 卢思义雇了马车。 自是没有自己豪华马车舒服,却也不愿浪费太多脚程,想要省些力气。 大壮与徐晃倒是行走习惯,不愿坐在马车之上。 卢思义教导二人,今后是要为将,冲锋杀敌的,总得有个样子。 两人不由骑马跟随卢思义而行。 一路没有什么不妥,三人不到一日,到了邳国国都。 这国都确实繁华,鲁郡与之相比,相差甚远。 若鲁郡城内不含县村,有六十余万人口,这邳国国都繁华程度应是不下百万。 好在卢思义给徐晃讲过,自家生意在国都有分店,不愁住处。 三人直接走进一个酒楼,这家酒楼地方不算繁华,却也人来人往。 看掌柜对卢思义这般客气,徐晃这才放下心来。 酒足饭饱。 分了三间房,卢思义提议休息一番,在出来转转。 徐晃欣然接受,第一次来到国都这般繁华地方,乱了眼不假,却也知听从卢思义的不会出错。 一是把对方当成了哥哥,二是卢思义说得在理,三还有其它原因自是那发过的誓言。 此刻卢思义房间之内,有着三人。 只听一黑衣人正在汇报。 “主公,彭城有人打探你的身份,信息已经让对方落实。” “不知,有无不妥?” 卢思义摇头:“甚好,可知背后是何人?” 黑衣人:“应是,兵部的。” 卢思义:“这般说来,应是那祭司了。” “这般,我书写一封,你交与影一。” “你们暗影部完成影一交待任务,要全部从邳国撤出。” 黑衣人:“是。” 言罢,卢思义,开始书写起来,封蜡之后,交与对方手中。 此信有一特点,只要封蜡有异动,信笺封页就会损坏。 黑衣人小心装入信筒,塞入胸前,消失不见。 卢思义这才看向另一黑衣人道:“对方没有急于推进沛国国都,是京洛有意为之,实则为消耗宋国兵力。” “此为鸠占鹊巢之计。” “时刻关注,三方动向,商队迅速撤退与邳国,山匪也要销声匿迹,保存力量。” 卢思义讲完,这黑衣人领命消失不见。 房间只剩最后一人。 此人中年模样,若有邳国朝中官员,自是一眼能够认出,竟是正三品度支尚书姓盖名仲,掌天下人口、土地、钱谷、贡赋。 “度支尚书,你与家父关系莫逆,我本应称你一声叔父。” “现,你也明白,此卢思义并非彼卢思义。这些年送与你的吃喝用度,美人,就不再提及。” 盖仲,眼角微挑内心道“不再提及,还要挑明,也太过虚伪。” 只见他义正严词:“若不是我,你又如何能在邳国扎根,商业铺展这般顺利?” 卢思义:“哈哈哈,度支尚书,聪明人,不应这般说话。” 话语落下,卢思义脸色一沉,一股肃杀之意顿时弥漫房间。 盖仲脸色大变“此子怎拥有这般浓郁煞气,这几年接触,怎未发现。” 卢思义不管他做何想,继续言道:“你与家父来往书信,全在我的手中。” “今日,你若不听命于我,我自会把这些东西交与邳国主手中。” 盖仲脸色“唰~!”的白下来。 “小人行径,我如此信卢相,他竟然做这般小人行径。” 卢思义:“呵呵,这你倒真冤枉家父,此事是我偷取而来。” 盖仲脸色不由缓和:“你想作甚?” 他自知这些东西,落入邳国主手中,抄九族都是轻的。 “度支尚书,你切莫要走偏激,这些年我商业版图虽不算强大,但那些东西想要送入邳国主手中,自是有多种办法,你暗杀我没用。” “我所求之事,颇为简单。” “一、此次比武万人将一职非我莫属;二、彭城祭司写于邳国主的密信,你想法获取其内容,告知与我。” 盖仲大骇:“不可能,你要作甚?” 这般大胆妄为,风险过大,他自是不愿做得。 卢思义:“放心,此事若成,加官进爵少不了你的,若是失败,也绝不牵连与你。” “我在邳国经营的这些可全部献于国主,支持国主攻下卢国。” 盖仲:“你……难道是卢相之意,他有意投靠邳国?” 盖仲脑子感觉有些不够用了。 卢思义神秘一笑:“这些,你无须多知,只要你能办成,加官进爵少不得你的,钱财银两亦是少不了你的,说不得今后进宫的女子都可先让你挑选。” 问听卢思义这般所言,盖仲呼吸急促起来,他以幻想出,卢相叛国,卢思义带军长驱直入,拿下卢国国主,以卢相之才加之卢思义这位大将军护着,自己少说正二品甚至从一品是跑不掉的,一狠心,应了下来。 邳国尚武,土地肥沃,粮草无数,较为轻商,然这些文人少了用武之地,自是玩出不少花样,想要加入少不得钱财。 维持靡靡之音,奢靡生活自是需要大量钱财,过上这般生活,想要在抽身而出难之又难。 盖仲就是这种人之一,家中钱财女人比之国主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全在暗处,被他拉拢之人自是不会捅出,对谁都无好处。 然盖仲府中所拿下的女人都是他通过下作手段获得,卢家商行在背后给他擦的屁股。 若是钱财解决不掉的,只能狠下杀手,这种脏活累活,卢家商行没少干。 彭城祭司调查结果,早在几年前盖仲已经布局,卢思义也没少在彭城抛头露面,多是行走江湖,跟随押运货物,跑商。 谁也不会把那行商的卢思义与卢国,卢相之子患有脑疾的卢思义联系一起。 彭城祭司这边虽然确认,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已经派人向卢国打探而去,且是兵分两路一路前往青州,一路前往濮州。 同时一封加密书信以先一步送往国都,此刻邳国主手中所看正是彭城祭司所写。 “有意思。” 邳国主年过四十,本应壮年,然发色多数灰白,三年前与卢国一战,他亲自上马杀敌,受了重伤,元气受损,至今未有缓过来,却有加重迹象。 此刻他双眼划过一道精光,随手放下秘信,看向身边内臣。 声音嘶哑:“你说,倾尽全力可否破濮州?” 内臣长相俊美,年方二三,如同女子妖娆,此刻低眉弯腰,尖声细语禀道:“何须全力,只需五成兵力即可攻破。” 邳国主:“呵呵,你这奴才真敢大放厥词,你觉得卢国主真是昏聩不成。” “我放大扩军力,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现捷报不断,自是卢国主有意为之。” “青州,是他隐患之地,借我手之力,不过是为了除掉那些王爵,我怎会让他称心如意。” “这菏王好生有趣,竟派人刺杀血肉至亲,可见其狠辣。” “就是不知我身边是否也有这等人?” 邳国主似是在拉家常,这俊美男子内心却是惊颤起来,忙道:“国主英明神武,绝无二心之臣。” 邳国主轻笑一声:“你这杀才,从你嘴中听不到赖话。” “给我说说,攻打濮州,我那二子,哪个可堪大用?” 俊美男子没想到邳国主话题转换如此之快,此刻来不及细想,忙道:“大王子武力盖世无人能出其右攻城略地不在话下,二王子心智过人统兵大战亦是不错。” 邳国主听了,如放屁之言,也不恼怒,接着问道:“他们二人谁更适合固顺公主?” 俊美青年听之内心大骇。 “噗通~!” 俊美青年跪在地上,颤音道:“奴不敢妄言。” 第56章 混名声 “但说无妨。” 邳国主露出笑容,这般使得俊美青年更不敢妄言,这几日他是越来越猜不透国主心思。 “难道国主动了立新主想法?” 俊美青年猜测起来,“不管是大王子还是二王子都无资格成为新任国主,因他们血缘不纯,准确说他们并非国主血脉,是国主认的养子。” 固顺公主则不同,她是纯血脉,国主与正妻所生,血脉高贵,其她女儿比之不得,然亲生儿子亦事有的,年不过四,妾室所生。 未来邳国是要交予这幼子,然国主等不到了,只能交予固顺公主监国,等三王子长大。 现,大王子与二王子不管谁与固顺公主结为连理,对他们来说就是亲王存在,权利一时无二,后期想让他们交出权利,让与三王子,恐怕难了。 然这些对于俊美青年来说并没什么,让他有些错愕的是,国主为何会问他,他无权说这些。 虽是这般,他也不得不回答:“奴才认为,这二人都不合适。” “哦?”邳国主眼中露出兴趣之色。 “详细道来。” 俊美青年忙道:“大王子与二王子,我国子民知是国主收养义子,不会有所意见。” “邻国就算知道,只怕也会拿此事做些文章,现正与卢国开战,此事不应提上日程。” “不如让二位王子打出战功,震慑周边,这般说不得能堵住众口之口。” 邳国主沉默了。 对方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然这俊美青年提出的,有几分道理。 邳国主,捏了捏眉心。 “你且退下。” 俊美青年,领旨,恭敬的倒退出去。 直到他合上大门瞬间,邳国主这才抬头看向大门方向,轻叹一声:“你若能护三王子周全,顺利上位,我也不用拿固顺做些文章了。” 话完,邳国主拿起笔在绢帛上书写起来,他心中有了打算,一共写了两份,收藏起来,并未按上大印,看来还是有思量的。 直到邳国主回到寝宫休息之后,这俊美青年才悄声离去,步履轻盈。 此时已是子夜时分,只见他通行无阻,竟是到了大公主府外,随之婢女通报,竟径直走入公主闺房。 “保保,今晚怎来的这般迟?” 保保,正是这俊美男子的名字,姓徐,名保保。 “固顺公主,国主有了要您招夫心思。” “奴才冒性命危险,才让国主改了主意。” 公主:“当真?” 徐保保:“奴才哪里敢欺骗公主。” 公主:“哎呀,说了多少次,以后不要在我跟前自称奴才,你怎就不改。” 徐保保:“这是自然,奴才就是奴才,怎能和主子平起,我永远都是您的奴才。” 公主:“呵呵呵,油嘴滑舌,快给我揉揉,我这里有些不舒服呢。” 度支尚书府。 偏院一房间,灯火通明。 度支尚书盖仲就在这房间之中,精神抖擞,除他之外,房间之内还有三个老者与四个中年,每个都面露威严,一看就是久居上位之人。 此刻他们在一张锦帛之上,按下自己手印。 看着这般,盖仲脸上露出笑容,这才言道:“众位劳苦功高,邳国不会忘记你们。” “来,我已为众位大人准备好节目,好生疗养一番。” 闻听盖仲此话,众人脸上威严消失不见,一个个露出欣慰之色,看上去和蔼可亲,与普通人无二。 随之他手掌在青铜鹤灯背上一按,一个暗门悄然打开。 只见涌现出一个暗道,通道之中被夜明珠照亮,行走进去无一丝潮湿之气,甚至还有一丝淡淡清香飘出。 众人向下不断走去,随之呈现竟是一个院落。 地下宫殿。 里面灯火通明,这就证明有空气能够流入,不然灯火怎会点燃。 随之每人进入自己熟悉房间。 盖仲也是如此。 他所在房间之中有一浴桶,浴桶之内并非清水,呈现乳白之色,有淡淡奶香。 他所沐浴之物,乃是母乳。 此乳最是养人,然这般多,不知需要多少奶娘的母乳才够他沐浴所用。 这些都不在盖仲的思考范围之内,他只管享两个丫鬟,为他清洗污垢。 这两丫鬟,年不过十六,小心谨慎,唯恐弄痛了盖仲。 除此之外,还有一女坐在浴桶之内,盖仲就是靠在她的胸前,闭上双眼,这女子轻轻为他按摩太阳穴,帮他舒解疲劳。 这才是开始,后面还有一些节目,就连国主也不曾享受过。 安之楼。 邳国国都城繁华街道尾端一酒楼,卢思义所住之地。 徐晃一夜睡得并不舒服,习惯了四面透风的地方,这房间不透风不说,床榻铺得还有些柔软,睡上并不舒服。 倒是卢思义与大壮睡得香甜,好久没这般休息过了。 到了辰时,卢思义这次起床,洗漱过后与大壮、徐晃,吃饱喝足,这才离开酒楼,首先是熟悉邳国国都每条街道与文化。 并未急于报道。 三人转了两天这才熟悉整个国都的布局,第三天一早,吃过饭,他们三人报到了去,递了推荐信、文书、官碟。 接着三人获得新的身份,大比还有两日才进行。 三人也不着急,接着再次溜达起来。 这次,卢思义给徐晃换了一身行头。 上午、下午就在铁匠铺,晚上逛青楼,不再回安之楼。 直到朔日下午,经过五天四夜的时间,徐晃的积德斧仁义锤光明刺才打造出来。 积德斧仁义锤光明刺其实就是一件武器。 斧柄长六尺粗如少年手臂,斧面刻有积德二字,锤面刻有仁义二字,前突的锥刺刻有光明二字。 此斧重一石有余。 铁匠铺三个老师傅加上九个学徒轮流不停锻造而成。 徐晃拿在手中,脸上乐开了花,这般武器趁手。 可他不知,卢思义为给他打造这把武器,花了整整百金。 这也是铁匠铺愿意拼死赶工的原因。 为何要刻上字。 这就是卢思义要求的恶趣味。 告知徐晃,捅人,就喊吃我光明刺;砍人就喊吃我积德斧;砸人就喊吃我正义锤。 当然这是面对势均力敌之人,战场之中,那些不匹配的就不用喊了。 若是对方熟知招数,无法及时打败对方,就喊吃我光明刺,砍他一斧或者砸他一锤;喊吃我正义锤就刺他或者砍他;反正就是喊什么不出什么,这叫招数多变,灵活变通;并非不义之举,战场本就是你死我活,只要能杀死对方就是胜利。 徐晃觉得卢思义说得在理,认真听取卢思义给自己上的第二课。 大壮双眼不由亮了起来,内心大喊‘没想到公子还懂得武艺,这是传道授业啊,懂了,我也知道该用什么武器。’ 此时大壮看向卢思义道了出来:“公子,我想好用什么武器了。” “用什么武器?”卢思义眼睛一亮。 大壮:“用棍,越长越重越好,这样我好在你前面开路,遇见能打的,我喊一声敲他脑袋,一棍扫断他的腿完事儿。” 卢思义给大壮竖起大拇指,徐晃听了难以置信看向大壮,内心喊道“学到了,原来还可以这般使用,不过兄长教我的已经够用,再不行,我也这般使用。” 徐晃握着长斧此刻战意盎然,已经感觉天下无敌。 不过目光扫向大壮,战意收敛起来,他清楚,自己力道比不过大壮,招数应也不是大壮对手,因他在兄长身边时间已久应是学得了精髓。 卢思义看着他们两个都悟了,甚是开心,不由说道:“走,今晚换个青楼咱们再快活一番,明日定要拔得头筹,以后上了战场,这般机会可就没了。” 徐晃:“哥哥,那里没有甚好的,不如回去,我晚上熟悉下这兵器。” 卢思义:“也好,你切回去熟悉,找掌管的给你安排个清净地方,哥哥名声还未壮大,需在混上一晚。” 徐晃:“甚好。” 三人不由分开,卢思义独自前行,让大壮先行回去,向掌管的交代清楚,定要给徐晃安排上等伙食,徐晃是不会主动要的,相处这几日下来,这点卢思义再清楚不过。 第57章 遭伏击 徐晃没想到,大壮会与自己一同前行,别看徐晃年少,竟是不爱说话之人,两人几乎没说上几句。 大壮有所不知的是,此刻卢思义面临着前所未有危机。 就在他们分开不到一刻钟,卢思义拐入一街道,想要抄个近路去最鼎盛的青楼。 谁知,在这里埋伏着六个黑衣人。 好在他们没有暗箭伤人,若是射中卢思义头颅、咽喉只怕一命呜呼。 通过两句交谈,卢思义已是得知,对方是要带走自己与人相见。 若是不从就地杀之。 这般,卢思义不难猜出,请他之人,定是这邳国有头有脸的。 然,用这种方式来请自己,而且一个个严阵以待,自是把自己当成了高手,这些也不难推测出来跟明日比武有关,让自己过去多是要自己表忠的。 不然不会费这般手段,杀了就是。 会是谁呢? “大王子,还是二王子?” 除了他们两个应该没有谁敢用这种方法,这可是在国都。 卢思义清楚,此刻一不能把自己心中猜测说出来,二不能跟随他们去见这位主子,若是去了,就必须站队,不然对方有百种办法让自己死在国都,自己若是站队了自然就得罪了另一人,危险也是重重;三就算没有危险,自己站了队,那么自己就没有崛起的机会,无法达到自己目的,现在整个青州已经全部沦陷。 濮州大军已经正面与邳国在青州的东郡之外大战一场,濮州大军并未攻破东郡,暂未反击成功。 沛国已经被打到国都,现在是国都保卫战。 他在青楼之中已经获得消息,二王子要亲自率兵前往青州。 大王子要率兵前往沛国。 据说是沛国向邳国发出求援,若是能够帮助沛国击退宋国,愿意送上一郡之地。 邳国与沛国之间到底如何协议,卢思义这边自是不清楚,他也不能与盖仲天天见面,能见上一次已是不错,再见就要小心谨慎,不然定会被人发现蹊跷,在青楼中能得到这些信息也算不错。 现他要做的就是逃出包围,只有这般才能继续自己所想所做,以国主赐予身份,委于对方麾下,和投靠对方是两回事。 委与对方之下,有很多操作空间,就算被对方针对,另一方还会抛出橄榄枝,两权相较,比投靠对方要小上许多。 想明白这些,卢思义内心一狠,不再犹豫,假装认怂,从怀中摸出一个包裹,连带笑容言道:“大哥,这些给你,能不能透个底?” 言罢,在对方注视下,他打开瞬间,直接扬了出去。 已是夜晚,光线昏暗。就算是武者亦是看不清。 如同一片雾光,呼吸到鼻中才发现不对,眼睛一同火辣起来。 瞬间卢思义前方之人失去战力,卢思义一个驴打滚,躲过后面之人袭击,向前窜去。 然后方之人还未反应过来,他这驴打滚用的有些多余。 后方惨叫不断与卢思义没有任何关系,后方围堵之人哪里见过这般手段,抬手之间就让同伴失去战力,本认为同伴在演戏,燃起火折子,看清惨状,瞳孔不由放大。 鬼神之术。 众人不由惊呼。 看清这般,后方三人还是决定追了出去。 卢思义所用乃是生石灰粉,杀伤力可见一斑。 就算是他不敢轻易碰之,袋子可是里外三层保护。 夜间人流不大,急速奔跑的卢思义,想着的还是青楼。 只要进入就为安全,这些人不敢光明正大为之,青楼的龟公也不吃素,自是能护他周全。 三黑衣人,分三个方向,登高望远,一人发现前方奔跑的卢思义,呼叫一声。 三人同时追了去。 三追一逃,其中不乏放出冷箭,让卢思义栽了一个跟头,好在卢思义就地一个打滚,卸了力道,继续前行。 卢思义拼了老命,虽是穿了贴身护甲,那一箭也让他背后生疼。 看到卢思义倒下,三人本是大喜,然卢思义这般无事,又让三人大惊,内心暗自说道,不愧是彭城第一高手。 接着追了一刻钟,卢思义背后中了不下三箭,终于到了青楼门口,迎客的看卢思义穿着不凡,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身边竟是没有护卫,有些疑惑,看到卢思义拿出一枚金叶顿时大喜。 迎卢思义直接进入,这才发现卢思义背后的箭矢,内心惊叫连连,谁敢在国都行杀人之事。 这是夜间,分明就是暗杀。 为何这位公子跑到跟前,都未叫喊一声。 “给我找一个上等房间。” 卢思义,缓上口气,道了出来,迎客的自是不会怠慢。 那三黑衣人,看卢思义进了青楼,直接消失在黑暗处。 他们清除任务计划几乎失败,接下来就是化妆打扮,进入暗杀阶段。 “嘶~!” 房间之内,卢思义背后的箭矢一个个拔掉,疼的卢思义龇牙咧嘴。 好在这青楼最不缺创伤膏,止痛化瘀的药物。 红倌人给卢思义上过药膏,轻揉片刻,好了起来,卢思义直接穿好衣服。 这般危险,自是无法享受风花雪月,再者这红倌人长相不错,与之花解语却是无法比拟,不说花解语就是小玉、小璧也比之不上。 何况对于红倌人他内心颇为抵触,坐公交车可以,上公交玩就不行了,何况这个时代安全措施不到位。 不过,卢思义也不吝啬,给对方两片金叶。 让她叫来老鸨。 一番交谈,这老鸨才知卢思义身份竟是武人身份百夫长之职,还是卢家少主。 别人可能不知邳国卢家,可她乃经商之人,又怎会不知卢家名气,在邳国通过三年时间,已经成为十大商行之一,挤掉老牌童家商行排在第七。 经营的有赌场、酒馆、青楼、布匹、官盐。可以说卢家与其他几大商行利益错综复杂。 然彭城商行几乎是卢家一门独大,国都到是不显山不露水。 此刻卢家少主遇刺,对于官方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于商户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今日敢暗杀卢家少主,就代表往后也敢暗杀其他商行少主。 这些个哪个背后没有官方撑腰,不需卢思义再说什么。 老鸨已知该如何安排。 派来数个龟公保护卢思义不说,还让人快速向各大商行在国都的主事人传话。 不到一个时辰,各大商行派人来到这家青楼,与卢思义会面。 箭矢就在房间之内,各个商行管事的,一个个看了起来。 有人看出了门道,内心暗惊,并未开口,假装不知。 “这不是普通箭矢,民间不敢制造,这地方抹掉了痕迹,应是出自某一坊。” “卢公子你可有得罪什么不应得罪的?一山羊胡中年摸下胡子看行卢思义大有深意。 卢思义对于这些人自是不认得的,若是影一在还好,说不得都认识。 此刻看不出这山羊胡到底何意,和自己是否有什么关系,现敢点明,应是示好,不过他也知,此刻不能做过多表情,万一会错意,得不偿失。 “今日彭城参加比武侥幸获得个头筹,这不前来国都参加明日比赛,路上遭过一劫,不过那些是不入流的土匪,应是为了钱财,这次不知何故。”卢思义表情凝重,道出来一些信息让他们自作判断。 卢思义话音落下。 “什么?” 下面一声声惊呼响起,谁也没想到他卢思义要当武官,还拔得个头筹。 这可是了不得的事,竟然没有听卢商会有任何宣传。 要之从商之家不得入官职,其它国家更是不能为官任何官员都不例外,但邳国不同,以武入仕还是可以的。 但此路风险重重,因选武机制太过残酷,一上擂台就要接受车轮战,直至战到最后无人挑战为止。 第58章 留活口 看众人不信,卢思义拿出明日对战信物,众人睁大眼睛。 “卢公子艺高人胆大,一人出入青楼实属了得。” 不等山羊胡说话,此刻一年长者赞叹一句,接着言道:“大家都知擂台比武乃车轮之战,没有点到为止一说,卢公子明日你可要小心了。” 此话一出,在场都是人精,明白其中用意,今日对方没有刺杀成功,若跟这比武有关,明日定能暗中操作,让其抽取第一,就要从始而终,做不到就算侥幸留得性命,只怕也有残缺。 卢思义:“多谢彭掌柜提醒,若是力有不逮自会认输,不参与下一人挑战。” 彭掌柜乃是彭家第一掌柜,而彭家商行仅经营一种产品,铁矿。就是这般他彭家屹立第四之位从未变过。 彭掌柜:“卢公子大才。” 众人也是附和。 山羊胡:“既然有人对卢公子动了手,我们是否表示一番,不管李公子能否坐上万人将,对方这般做是突破了我们商会底线,他们想要钱财,我们奉上就是,这般要斩尽杀绝若不做表示,是否觉得我等商行太过好欺?” 众人听闻沉默片刻,一个青年乃商会中排在第十位的长公子,张口言道:“卢公子,我敬仰你勇气,送你三个死士护你周全,祝你旗开得胜获得万人将。” 这青年话落,接下几个商行执事可不敢这般说,他们无权调动死士,但是给卢思义送上一些忠心护卫还是可以。这些都是卢思义现在急缺的。 同时众人许诺,暗中调查,一周后碰面商谈结果,知道背后是谁使坏,大家都是聪明人,自会远离,不再与其深交。 卢思义没有想过,这个时候,十大商会竟然这般团结,也就是自己有盖仲行便利之门,不然挤入不到十大商会之列。 不过再一想卢思义也就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因他们总会并非都是邳国的,有的根基在其他国家,若是他们家公子邳国游玩,被官方惦记抓了去,到时这执事全家杀了都不够家主解气的。 再者这商会里面会不会有其他国家的探子,一切都难说。 他们能够团结一心亦是利益驱使,不过想要击破也非常容易。 现在,卢思义周边可是多了不少护卫。 都是各家送的,这些护卫之间,彼此熟悉之后,散布在青楼里面,除他们之外,大壮已经找了过来。 这才让卢思义感到轻松许多,出现在大厅之内,与众多文人书生混在一起。 虽说邳国重武,想要扬名立万,最好的方式还是在青楼里面打出名气。 因这些书生的嘴比之武将的利器要传播的速度快,再者文人亦事又傲骨的,轻易不会承认别人才华,承认了就会大力宣传。 然武将却是不同,多是蛮夫,不懂文雅,了无生趣。 这个时代诗词歌赋,有些名气都是实打实肚中有才华的,卢思义一点也不会小觑,卢思义所作也不过是中上水平,想要获得头筹不可能的,可挡不住他宴请这些有才华之人,出手大方阔绰,视金钱如粪土的气盖。 这般行径不但老鸨喜欢,青楼里面没有女子不喜欢的。 红馆人,清官人,在这里的,不都是为了挣钱,包括那花魁之所以爱惜自己名声,就是想要一个更高的价钱,能够脱离苦海的时候,换得衣食无忧。 不由得,卢思义所作文章就成了上等佳作。 然那些才气高的,也架不住卢思义的热情与钱财的腐蚀,结交这般人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拆了对方面子,自然卢思义的文章就成了上等佳作。 再者那些沽名钓誉的也是清楚,人言可畏,只要多人承认卢思义的文章好,他的再好,也无人说好,再者最终评判权利在花魁手中。 免不得,卢思义又要与花魁独自相见。 让众人唏嘘。 随着卢思义说出,自己明日要参加比武大赛,众人又沸腾起来。 这比对方拔得头筹更能激发众人的荷尔蒙。 一个个声音彼此起伏,明日定要为卢公子助威呐喊。 花魁没有想到眼前这人竟是能文能武,这般就是算不上最为英俊,也是理想男人。 心中有了好感,再看卢思义那就显得尤为英俊,加之他那千金散去的豪迈,不喜欢那就太装了。 然,卢思义仅是与这花魁聊了一炷香时间,随之离开,这是花魁定下的规矩。 卢思义展现出君子之风,主要是卢思义想起了刘昭儿。 能够成为花魁都不是简单的主儿,何况是在邳国还是不惹一身骚的好,自己的名头打了出来,已经达到想要目的。 卢思义请客,众人喝的有些多,此刻看到卢思义竟然下了楼来,一个个大呼“君子也。” 卢思义听之,豪横的请大家在青楼过夜。 这也就代表着他们可以更加肆意妄为。 那些家底薄弱,只能来这里喝杯花酒的,对卢思义露出感激之情,终于可以尝尝红馆人是何味道。 老鸨激动的浑身颤抖。 红馆人一个个自不用说。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漫长的夜。 呐喊之人彼此起伏。 卢思义房间里面亦是不缺女人,竟是叫来三个红馆人。 此起彼伏,叫了一夜。 大壮坐在门口却能呼呼大睡,谁也不知,他何时耳朵里面塞了绒毛。 辰时,他房间里面叫声才消失不见,三个红馆人嗓子都叫哑了,卢思义却是衣服整齐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时被一个女人推醒起来,卢思义这才取掉耳朵里面的绒毛,小声交待一番。 三个红馆人,脱光。 躺在床上。 卢思义,亦是衣服褪了一地,躺在是床上。 此刻整个青楼里面异常冷清,连同归公都睡了去。 卢思义的护卫耳朵里面经过一夜折磨,也是疲惫不堪,一个个无精打采,有的靠墙站着看似站岗,其实已经睡了过去。 就在此刻。 “吱呀~!” 一个房门打开,从中走出一个公子,只见他衣服不整,一边整着衣服,一边向大壮所在的走廊行来。 接着又是“吱呀~!!” “吱呀~~!” 两声响起,又有两个房门打开,同样是两个公子打扮,向这边走了过来。大壮低头睡着,好似什么都不知般。 三人大模大样靠近,竟是没有惊动任何一人。 只见一人看着大壮,一人拿出匕首,跳起门栓。 轻声推开一丝缝隙。 就在这瞬间,商会排行第十白家长公子给卢思义的三个死士,睁开双眼,眼中露出一丝杀意。 另一人不加思索,举起弩弓就向这三死士射了过去。 同时,挑开门栓的公子,轰然推开门,冲了进去,另一公子,抽出腰中藏的匕首,直接向大壮脖子上摸了过去。 这般动静直接惊醒了卢思义。 卢思义不由大喊一声,三个刚睡下的红馆人,也是被惊醒起来。 看着有人刺杀,一个个惊恐失措,尖叫声响起。 三个死士,身手相当不错,躲过弩箭的同时,直接给对方来了一个对穿,根本就没有给对手再次出手的机会,大壮身体一倒,躲过对方的刺杀,瞬间清醒过来。 一脚伸了出去,让这公子,失去平衡,向地上倒去。 同时三个死士没有管这个公子,直接冲进房间,是要击杀那冲入房间的公子。 大壮这边,接着一腿扫出,直接踢飞对方,撞击在门墙之上,门墙轰然裂开,直接出了一个窟窿,砸进到卢思义的房间里面。 这般动静,直接惊醒不少人,一个个慌忙穿衣,打开房门蹿了出来。 更多的护卫此刻向卢思义房间里面涌了过来。 大壮已经跃起,窜入其中。 若是不是卢思义喊了一声留活口。 就这刺杀卢思义的公子,已经死在三个死士的剑下。 然最终他还是没有活下来,在三个死士准备控制住对方的瞬间,他直接选择咬舌自尽,看来也是一个死士。 好在大壮一脚踹进来的这个晕死过去,没来得及咬舌自尽。 第59章 利益观 “卢公子,生猛!” 看着三个红馆人,衣不裹体颤颤巍巍跑出来,卢思义匆忙穿着衣服,众人大呼起来却不能靠近,自是被护卫拦到一边,无法靠近卢思义这个房间。 就算这般也挡不住众人的观望,原来这一夜叫声不断竟然是出自卢公子房间。 腰力惊人,一男驭三女还是一夜,让这些男人一个个羡慕嫉妒,为何自己就做不到这般。 此事传出去,恐怕有些不好。 然,经过这一出,众人都没了睡意,一个个匆忙离开了青楼。 互相之间免不得要交谈一番心得,最后话题是绕不开卢思义的。 有人还担心,今日大比卢思义是否还能上台。 不管怎样,这次比武他们也是要过去看得,不但他们过去,还会拉上一些朋友,自是要吹嘘一番自己在青楼里面的战绩与奇闻趣事。 卢思义这边,那晕死过去的公子,被抬到后院一个房间里面。 至于这两个身死的,老鸨是要报官,给卢思义留出半个时辰的时间,要他秘密审问。 在此之前,卢思义还要确保一件事情,就是见一面盖仲。 审问的事情就交给了大壮。 他大大方方的骑马离去,这一次走的可是官道。再也不敢抄小道走近路;虽然身后跟着一群护卫。 路过一个布庄。 卢思义敲醒住在里面的店员。 挑选一套现成的衣服,换上直接离去。 直到所有人都离去,这家布庄,有人拿出几块上好的布料,骑马飞快向度支尚书府送了过去。 大壮这边审问半个时辰,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 最终让对方咬舌自尽,重新送到卢思义住过的房间里面,与另两个躺在一起。 今日邳国武者大比选万人将,对邳国来说乃是大事,官员需要自行前往,无需面见国主,到了那里自是能等到国主。 比武台东西南北,东观战席为最,陆陆续续来的穿着不同官服,品阶低的早已到来等候,不是普通人所能靠近。 北为达官贵人、书生门第,看台次之;南为普通百姓无看台,站在原地亦能看到台上比试。 西为参赛选手,擂台高三米,无台阶,能上去者才有资格参与比试。 平民来的最早,前方几乎站不下脚,达官贵人与书生前方位置占满众人亦是无人坐上看台。 他们都在等,等待自己的长官、贵人到来,最为重要的是等待国主到来。 辰时末,卢思义终于赶了过来。 在此之前,他虽未见到盖仲,却是等来盖仲给予他的密信,夜间行刺不是大王子与二王子任何一人。有可能是固顺公主。 因徐保保,是盖仲从民间挑选伺候国主之人,彭城祭司送与国主的信,徐保保获得后告知了固顺公主;其中一条是建议他与固顺公主结为连理。 现卢思义已是清楚,邳国最强的敌人不是大王子与二王子,竟是这固顺公主。 然更多的细节也无法掌握,现还是需要拿下万人将的身份。 他的到来是参赛的最后一名,留给他的也剩下最后一签,卢思义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拿出一看果然如此,序号为壹。 第一个上场的就是他卢思义。 这般战到最后非脱虚不可,对方竟然有这般大能耐。 应是大王子与二王子做不到的,毕竟他们是养子,怎么着那些实权的官员也不会听命于他们,联想国主身体,动动脑子都知道靠拢与谁。 不管大王子、二王子今后想要谁要做大,都需依靠固顺公主。 千算万算卢思义也没有算到这一步,盖仲也没想到,自己所有布置最终竟然毁于一个公主之手。 随着仪仗队前来,众人纷纷跪下,虽有人看不清也知是迎接国主时刻到来。 大家等这一刻,来得早的已经等上一个时辰。 迎接礼仪并不繁琐,陆陆续续上观众台用了些时间。 大祭司祈文过后,宣读规则,挑战正式开始。 然第一个上台的面对国主,直接提出建议,此人正是卢思义。 卢思义有这个自信,就算触犯国主威严,对方亦不会杀了自己。 再者总要争取一下才是,不争取又怎知不行,这又没触犯上苍。 邳国多年比武都是这般,卢思义站在邳国发展更好角度侃侃而谈,多个武将就多分力量,为何要在这比武台上失去战力甚至丢了性命,他们都是抱有为国捐躯之志。 这般死了轻于羽毛,战死沙场重于山岳。如何取舍他让国主再做思量。 卢思义此言让下方一众武者激动万分,他们听不懂大道理,这般浅白还是懂得。 直接说到他们心口,是啊,总要有人死的,不如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这般提高武人品格,怎能让众人不激动,对于卢思义好感不由增加。 看众武者群雄激动,大祭司脸色阴沉下来。 国主双眼划过一道光芒,看不出他脸色有何变化。 大王子忍不住大吼:“放肆,满口雌黄,若敢战你便战,不敢战滚下去。” 他声如洪钟,震得周围众官耳朵发聩,国主脸上闪过一丝不喜。 卢思义此话众人都知是面向国主,国主若不开口,又有谁能口开口回之。 不见大祭司都未开口。 武人都不是傻子,大王子这般叫喊,只有寥寥几个附和,看来这几人应是被大王子收买了,如此显眼。 然,大王子似乎没有发现不对,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继续开口:“大祭司,为何还不开战?” 大祭司内心很想问候大王子,却是转身看向国主,一语不言。 国主这才道:“按你所说,尔等该如何比之?” 国主声音不大,无法传入众人耳中,若非大祭司听力惊人只怕也听不清楚。 大王子听到此言,脸色惊变,看向国主想要据理力争,到嘴边的话被国主一个眼神压了下去,再不敢多言。 就在此时,站在国主身旁的徐保保,向前走上几步,低声清下嗓子,开口重复国主所言,声音尖锐,刺破虚空,又不是那般刺耳,使人都能听得清楚。 卢思义不亢不卑,一一道出。 听得下方武者一个个睁大眼睛,甚是认同卢思义所言。 众多文官此刻也是直呼有理。 这让国主有些诧异,邳国一直在打压文官,就算如此文官也是看不起武将的,何况是武者。 国主看向卢思义的眼神微微眯了下,这一刻确认彭城祭司信中所言,不过彭城祭司已经被剁成肉泥,到现在还未查出凶手是谁。 此刻大祭司不断打量卢思义,自是有国主授意,不然他不会这般盯卢思义看。 “准~!” 国主看四方反应,知大王子不得民心,卢思义所言让大多数人共情,此刻不准有失国主风度更不得民心。 大祭司看向卢思义目光不由变了。 本应是车轮战,现在倒好,抽到贰的只需和卢思义这个壹打一场,胜者一旁休息,叁与肆战,依此类推;一轮下来,胜者再分胜负,而且是点到为止。 不管是本命武器还是其它武器都上了保护措施,涂了颜料,只要击中对方就会留下痕迹,根据身上命中要害位置判输赢。 有的直接打倒对方,兵器直指对方面门,胜负自是好分。 这般,第一轮除了卢思义对战用了半炷香时间,多者也就几十个呼吸,少的几个呼吸就分出了胜负。 与徐晃、大壮对战的几乎一个呼吸,就被打飞出了擂台。 众人看得甚是过瘾,不管是大王子还是二王子都对徐晃、大壮兴趣有加。 第二轮,卢思义用的还是同样招数,腾挪闪躲不与对方硬拼,这次持续了一炷香时间,最终竟是卢思义一招险胜,下方叫骂声一片。 自是骂卢思义的,卢思义充耳不闻,失败的武者却是心服口服,败就是败,对方能跑那是对方的本事。 再者卢思义一口一个兄长也让对方生不起火气,要知不是卢思义提出这般比试方式,现在已经被卢思义的软剑摸了脖子。 第60章 论心说 第二轮结束,胜者已不足十人,这几人按卢思义提的建议可担当千夫长,有冲锋陷阵之勇。 徐晃那般武器就算裹上粗布也无济于事,只要撞到人身上不死也伤,第三轮打掉对方武器,直接认输,自知不敌也不恋战。 唯独让人气愤的亦是卢思义这组,卢思义一直是走位走位再走位,不与对方硬碰。 对方知卢思义走位灵活上来就是攻速全开不愿于卢思义消耗,让他无奈的是卢思义速度之快,不管如何无法靠近。 只要卢思义不想与他纠缠就拿卢思义毫无办法。 下方大骂声一片,若是此子获胜有失邳国威严,这时众文官中有人反应过来,跟平民一般破口大骂起来。 国主听之眉头轻挑,无人发现他的异状,众人看卢思义比赛脸色各异,内心自有想法。 平民十成十想要对战之人打死卢思义,可对方没有这般本事,直到卢思义把对方制服,众人风评又转向另一人,骂对方太过无能,恨不得用口水淹死对方。 卢思义不管这些,闭目养神起来。 最后两轮了,也是最为简单,他的对手定是徐晃、大壮。 然又不能表现得太过轻松,放水也不能太过明显,他现在唯一怕的就是徐晃。 没有与徐晃演过戏,也不敢让其演戏,被人看穿得不偿失。 第四轮,大壮对战卢思义。 都知大壮蛮力过人,手中一根木棍,准确说是一根碗口粗的椿木,九尺有余,除徐晃手中的武器,应是无人能敌。 这次文官加入的人不下八成,都让对方括死卢思义。 平民更是如此。 不到一成武者也是这般喊着。 到时北广场清一色支持卢思义,大声为卢思义助威。 无它,因卢思义是十大商会之人,这些贵人跟商会私下多有来往,商会之中有人成为万人将,商会脸上有光,他们这些贵人获得的好处自会不少。 除此就是书生昨夜享的恩惠怎能不报,那也枉为读书人啦! 这些之外,就是东广场,官员里面,九成的武将也是一边倒想要大壮砸死卢思义。 邳国主双眼露出奇异之色,从未见过文武官员有这般一致想法的。 尤其是大王子叫唤的声音最为响亮。 二王子,双眼精光不断闪过,因他时不时目光都会瞟一眼自家养父,也就是邳国主,想要猜透邳国主想法。 大壮抱着椿木舞的虎虎生风,然与其它武者一般,总是差上那么一点意思,怎么也打不到卢思义。 可与其它武者又有不同,就是大壮的耐力,出奇惊人,竟是打了两柱香的时间,木棍一扔,骂上卢思义数句,与台下观众骂的相差无几。 想让卢思义,跟他拼硬实力,卢思义不接招,气得大壮跳下擂台,不打了。 徐晃这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与对方竟然打了数百个回合,对方亦是学会了卢思义的打法不与徐晃硬战,来回腾挪躲闪,一炷香之后,就是硬生生把自己累趴在擂台之上,口吐白沫,被徐晃一脚踢了下去。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腾挪躲闪也是体力活,一时间骂声少了起来。 尤其是武将,除了大王子,都明吾过来,那些文官也是不傻,通过此人表现,几乎是当头一棒被敲醒了过来。 唯独那些平民,看到徐晃不休息,直指卢思义,让他上台来一战,接着又是骂声一片,自是骂卢思义的。 就在双方要开战之时。 徐保保声音响起。 自是收到国主口谕。 闻听徐保保喊出的国主口谕,平民不由大喜,连同大王子亦是夸国主英明神武。 因国主定了一个新的规矩,半炷香的时间,若双方无法分出胜负,力大者胜。 这一规定,是让二公子眼睛一眯,内心猜想,卢思义是不讨喜的。 因,此刻不但对方受到商行拥护,就连文武大臣都没有几个喊要打倒卢思义的,唯独大王子喊的欢,寥寥几个文武官员,喊了数声发现周边没人相应,一个个额头流出冷汗。 再一想,自家国主都是有些看不惯卢思义,接着又兴奋的卖力喊起来。 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是最为聪明的,有些小的官员看不清局势,看着这几个官员喊得激情四射,觉得有利可图,也跟着呐喊起来。 谁也没有看到此刻国主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徐保保,眼神扫过,这些呐喊最欢的官员,他们的名字一一都被徐保保记在心间,只怕不多久他们性命不保。 这大王子拉帮结派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人都是一群蠢货。 国主这般做,自是要逼出卢思义真正实力。 这般简明的道理他们都看不出,愚蠢至极。 半炷香。 擂台之上飞石四射,火花四溅,包裹在徐晃武器之上的粗布早已崩碎,甚至斧刃都劈红了。 可见每一招每一式徐晃都用出了全力。 而且打得卢思义再无向两边躲闪的能力,只能步步后退,半炷香的时间眼看就要到来。 卢思义也要被逼到擂台一角,用不了几个呼吸,就要被徐晃逼下擂台,众人已经露出惊呼之声。 欢呼呐喊起来,终于有人把卢思义这家伙打下擂台,就算没有把对方打死,打败也一解他们心头之恨。 徐晃又是三招猛攻,卢思义此刻是退无可退已经到了擂台一角,唯有跳下一说。 只见徐晃举起大斧,从上至下就要砍来,就算不被砍中,前面那锥刺也能把卢思义劈为两半。 这一瞬间,卢思义一个滑跪,仰身挑剑,剑尖直刺徐晃胸口。 让徐晃的斧始终没有劈下,而卢思义接着身体后仰,双手握剑倒在地上,竟是从徐晃胯间划过,随之一个驴打滚站了起来,云淡风轻。 徐晃却是脸色苍白。 卢思义所被逼的一角,正是面对武者这一方,武者们看得真切,是卢思义手下留情,不然,徐晃就算胸口不被刺穿,下身也要一分为二,侥幸不死也只能进宫当个内臣。 武者一个个睁大眼睛,张大嘴巴,这一刻,好似卢思义给他们上了一课。 官员们一个个闭住了嘴巴,尤其是大王子,他从未见过武者钻裤裆的,已经不是卑鄙行径了,无耻之尤形容他,这词语显得也是不够分量。 此刻看着擂台之上,两人不动,徐晃举着大斧如同定格一般,过了数个呼吸才反应过来,放下长斧。 “哥哥,你?” 转过身,徐晃看向卢思义,一脸悲愤与内疚,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卢思义看向他,淡淡一笑:“战场之上,活下来,才是强者。” “问心不问迹,不要为外物迷失了自己,这是哥哥给你上的第三课。” 徐晃扔下武器,双拳一抱,直接给卢思义跪下。 好在卢思义反应快,把他搀扶住。 下方武者不知,两人交谈什么。猜了个大概,徐晃步步紧逼要弄死卢思义,而卢思义最后却是放过了对方,就如卢思义最初所言,点到为止,应因这般,才让徐晃心生愧疚,这才行上大礼;再看卢思义搀扶对方,明显是不愿受这番大礼的,一个个为卢思义品性感到高兴。 “好~!” 所有武者不由喊起好来,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虽是人少,气势却不输任何一方,尤其是平民,这一刻完全懵了,不知这些武者为何要叫好。 那些贵人也是这般,卢思义刚刚所为是不耻的,与受胯下之辱有何区别,为何武者一个个叫好起来,就连台上的徐晃都要为卢思义下跪。 文武百官,这个时候,没了声音,看向国主的背影。 大祭司看了国主一眼,宣布了最终结果,卢思义获胜。 瞬间,哗然。 不过很快声音又消失不见,因这是大祭司宣读的结果,就算再不满,也不敢质疑大祭司的,这可是堪比国主的存在。 他们都想听听大祭司接下来会说什么,或者是如以往般,对方如何回答国主问话,会不会再产生一个王子。 第61章 不可留 大祭司宣读结果,众武者松了口气,托卢思义的福,不但留住了性命,还是健全的,除此他们还能回到自己县内当一百夫长,也有可能被留下,当百夫长,甚至是千夫长,来之前他们都没有想过,不是胜就是死,到了这一步没有任何退路。 卢思义被带到国主面前之时,大理寺卿,向国主呈上一书,众人不知什么内容,国主看之,众人从国主脸上看不出任何信息,这才是最可怕的。 国都之内在他们来后发生了何事,大理寺卿怎地会这般呈上书信。 然大理寺卿,接到国主再查旨意,退了下去。 现,卢思义面对的就是邳国国主。 “贱民,叩见国主,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卢思义此话一出,众位官员睁大了眼睛,尤其是大祭司眼角颤抖一下。 不为别的,在此之前,从未听闻有任何一人这般祝福国主的。 众位官员,瞬间记住了此话,简直深入国主之心。 没见,国主脸上露出笑容,这是难得一见。 徐保保内心一紧,感觉一股危机弥漫全身,哪里来得。 仔细一观,就是这卢思义,竟是他给自己带来最大危机,没看国主都被这句说笑了,这三年多来他可是从来没有在国主脸上看过一丝笑容。 “报上名来。” 国主看向卢思义,明知故问。 卢思义跪在地上言道:“卢思义。” 国主:“籍贯?” 卢思义:“彭城县。” 国主:“祖籍?” 卢思义:“青州、东郡、龙山县。” 国主:“卢子干可识得?” 此言一出,周围一品到三品官员一个个内心大骇,这卢子干正是卢国卢相。 卢思义:“识得。” 国主:“说来听听。” 卢思义:“卢子干不死,难以攻破濮州。” 此话一出,大王子与二王子脸上一变。 “口出狂言,他卢子干算个什么东西,给我五十万精兵,我一月可攻破卢国国都。”大王子叫嚣起来,自有发泄心中郁气之意。 邳国主,扭头看向大王子。 “布儿,为父今早收到急报,京洛支援宋国十万大军已抵达沛国国都,你且率领五万精兵前往解围,即刻出发。” 国主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兵符递与徐保保手中。 大王子听之不由大喜,至于卢思义他是看不上的,本来参观这次比武,想要争取一员虎将,这般看了甚是无趣。 他能比二王子先走一步,自是能带走更好的老将,比之他看上的徐晃、大壮要强上许多。 脚步甚是欢快,下了观看席,骑马与徐保保飞奔而去。 走了大王子,周围再无多言之人。 国主审视卢思义继续问道:“对你今日表现可有说的?” 卢思义:“问心不问迹,论迹天下无圣人。” 这般话语让众文官倒吸口凉气,众武官瞪大眼睛,就连坐在国主身边的妙龄女子亦是睁眼审视起来卢思义。 不止众位官员在心中重复陆思义的话,国主内心亦是重复一句,眼底划过一道精光。 “慌缪~!” 一文官没忍住,大骂一声,他自是邳国的祭酒亦是大儒。 国主此刻不言,自是想听祭酒发难,他想要看看这祭酒与卢思义谁的嘴皮子厉害。 卢思义看国主不言明知其义,抬头看向这祭酒也不问对方身份,直接回道:“杀一人与救百人你做何选?” 祭酒脸色一变:“你这是诡辩。” 卢思义:“我跑路经商,曾被盗匪围堵,他让我杀一兄弟,可保整个商队性命。” 祭酒一愣:“你做何选?” 卢思义淡然道:“我让他屠了整个商队。” 闻听此话,无数官员脸色大骇,连同祭酒亦是脸色大变,看向卢思义眼中划过一丝惧意。 那国主旁边的女子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卢思义:“我再问你,杀一人与救百人你做何选?” 祭酒:“还有其他解决办法。” 这时他沉思片刻也未回答出来。 卢思义:“我与兄弟合力出财,邀请江湖侠士,设计围困这帮盗匪,我也让他做他做同样选择,他愿意奉上钱财,求放一条生路,我自不同意,我那商队不能白死。最终他杀了二当家,然……。” 祭酒:“你且道来。” 看卢思义不再言语,瞬间发问,不止他想要知道,其他人也想知道。 卢思义:“禀国主,腿跪麻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卢思义还在跪着,眼中露出奇异之色他竟敢向国主提出这般要求,胆子何止是大,大到没边了。 国主淡然道:“跪着。” 卢思义脸色一抽,毫不掩饰内心不情愿的想法,称是,这才看向祭酒言道:“我告知他的手下,他杀兄弟毫不留手,对你们亦是如此,不如你们杀了他,我放你们自由。” 看卢思义双手揉膝盖,不再言语,祭酒:“然后?” 卢思义:“他们杀了自己老大,我问那些侠士这些不仁不义之辈是否有留着必要,他们自是不认可的,这些人是被侠士所杀。” “我只是借用他们人头拉回去,告知那些被屠杀商队家人,我承诺的做到了,为他们家人报了仇,那些劫匪留有的钱财让这些受难家属分了去,他们感恩与我,说我大义,愿意让家中继子继续跟我从商,我自认这是我应做的,担不起大义。” 祭酒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些什么。 卢思义:“这位大人,还有什么疑惑?” 祭酒:“你之所为非君子,非圣道。”最终他还是拿大义压卢思义一头。 卢思义:“我只问心,不问道。” 结合卢思义前面所言问心不问迹,已是做到自圆其说。 看卢思义这副有些皮赖之相,祭酒忍不住骂出一句:“竖子,不足为谋。” 卢思义坦然接受,并未反驳。 “国主,万不能让此子当万人将,定会祸害我邳国兵卒。” 周边众人看不清这边情况,更听不清交谈什么,却是明白卢思义跪了这么久,只怕这届万人将他当不成了。 有人开心,有人愤怒,不一而足。 国主被祭酒这般一说,不由开口言道:“你对攻打卢国有何看法。” 问听国主这般说,国主周边官员一个个脸色大骇,这是要与祭酒唱反调,还是要重用卢思义? 他卢思义何德何能,竟能回答国家大事。 卢思义也不慌张,沉思片刻,这才言道:“应与京洛联合,共图沛国,以沛国为跳板北上;允京洛沛、宋两国京洛所有,京洛协同东伐卢国,哪怕佯攻也好;加之青州西伐,三条战线让卢国应接不暇,我等自可攻破卢国,以报三年前之国恨。” 卢思义此话一出,惊呆所有人。要知沛国刚跟邳国签订联盟协议,此刻就反悔,让天下众国该如何看待。 国主听之,目光不由扫了周围众臣一眼,这些大臣眼中露出一丝惊恐,一个个低头不言,他们自知这次与沛国联盟有些目光短浅了,可这也不能怪他们,要知他们与京洛之间相隔沛、宋两国,谁敢想这一层,想到也不敢提出来。 再者京洛亦有吞并卢国之势,又怎会同意与邳国联盟,再者以往国主脾气亦是瞧不得这些计谋的。 可这个眼神,让他们知道,之前的群策有多荒诞。 国主:“我等已与沛国联盟,不可为。” 卢思义:“无妨,我等派出使者与京洛结盟,让其暂且退出沛国,我等联合沛国兵力北上即可,若沛国不同,自是他撕了盟约,与我国无害。” “若,京洛不允,我等以联合沛国,就打到京洛同意为止。” “这段时间,可让青州休养生息,大力扩充兵卒。” “青州彻底被我国掌握,到时攻打濮州胜算再多一成。” 卢思义所言颇为霸气,二王子眼睛不由眯了起来,内心呐喊:“此子不可留。” 第62章 卢使节 “封你为使节,你可敢前往京洛完成此事?” 国主此话如一记重锤砸在各个官员胸口,目前为止,邳国只派出一次使节那是三年前邳国战败时被任命的人,现任邳国丞相。 卢思义听之没有任何欢喜,一副做生意模样,思考片刻。 “此事我前往有五成把握;为了邳国,是否可再下重注已达六成?” 这番言语,让众官宦眼睛不由睁圆。 ‘此子还有什么奇招?’ 国主:“但说无妨。” 卢思义:“小的跑商,京洛换了新主已经一年有余,听闻至今后宫无一女诞下子嗣。” “若我国能与京洛联姻,宋、沛送与京洛,濮州归国,我等上不怕嘉国、下不惧邢国、吴国。” “他们若干犯我国丝毫领土,我国自是可光明正大,上可伐嘉、下可攻邢、吴。” 祭酒猛然咳嗽两声:“竖子,你是要与周围邻国全部为敌?” 数位文官:“是啊,国主,不要信了这信口雌黄小儿。” “此子就是个贱商,彻头彻尾的小人。” 武将们却是一个个激动万分,听了卢思义这话;真如此他们有更多的仗要打,怎能不兴奋与之文官对骂起来,力挺卢思义。 何况背后有京洛,他们无后顾之忧。 国主听着他们争辩,并未阻止,看向了大祭司。 大祭司脸色有些苍白,不知是否在此待的时间太长。 周围观众,看着国主身边群臣一个个争辩的面红耳赤,不知为何。 怪就怪自己的耳朵不好使,没有顺风耳的功能。 想着只能是因为卢思义的官位在争吵。 可能是真要封为万人将了。 大祭司整理下衣服,写下字条,折叠之后,递给身边巫女,巫女小心翼翼托着这份纸条,来到国主前面,呈递上去。 国主打开看了一眼,那纸条消失在他的袖中。 巫女一声:“肃静。” 整个喧嚣的场地瞬间安静下来。 巫女地位仅次于大祭司的存在,在邳国地位同样至高无上。 无人敢不听巫女所言。 然,巫女说完此话,没了声音。 众位官员这才明白国主有话要说。 国主:“起来吧。” 看卢思义呲牙咧嘴,跪坐不稳,哪里像个武者,此刻淡然说上一声。 卢思义一屁股坐在地上,伸直双腿,用力揉起膝盖,他的腿真麻了。 “谢国主。” 卢思义不忘谢恩,却是没有第一时间站立起来。 看他这赖皮模样,国主也不恼怒,脸上甚至露出一丝笑容曰:“如你所言,你觉得派谁前去和亲最为合适?” 国主儿子不多,女儿倒是不少。 加之卢思义前面所言,问心不问迹,也是让国主有了一些想法。 卢思义话未过脑,直言道:“那也得是京洛新主能够看得上的人才行。” 话毕才知说错,急忙补充:“听闻固顺公主才貌无双,若能与京洛新主结为连理,先诞下王子,凤位早晚的事儿,也算是门当户对。” 卢思义话落,国主眼底闪过一丝精芒,二王子看向卢思义闪过一丝杀意,坐在国主身边的女子,此刻眉头紧锁。 丞相这时就要张口,谁知国主先开口:“准了。” 此话一出,众官员倒吸一口凉气,顿觉周边的温度降低了几分,有的看向二王子,有的看向国主身边的女子,也有望向丞相的。 丞相此刻一脸难以置信之色,国主怎会这般轻易相信一个从商之子的话,分明就是信口雌黄。 国主身边的女子,再也坐不住了,给卢思义一愤恨的眼神,望向国主似是委屈喊了上:“父王。” 卢思义这才注意国主身边女子,眼神不由一愣,随之一惊,内心暗道“不会吧,这是固顺公主?” “长得倒是水灵,不愧为公主。” 卢思义给顾顺公主评价不低,青楼女子与之相比要自愧一些,那就是气质,内敛的气质。 不管她是否伪装,李秀宁、刘昭儿、花解语都没有这般气质。 若论容貌与之相比各有秋色,分不出高低,就看个人品味,毕竟梅兰竹菊各有所爱。 评判标注无法划一。 国主身边正是固顺公主,只是叫了声父王,就被国主打断,看向卢思义言道:“固顺公主就在你眼前,你且看来,有无不妥?” 卢思义目光这才完全锁定固顺公主,看对方眼中闪过一丝羞怒,羞怒中似乎还暗藏一丝杀意。 卢思义如未发现这般,收回目光,看向国主,认真言道:“固顺公主美若天仙,人间难得一见,应是不难让京洛新主欢心。” 听卢思义这般评价,固顺公主媚眼低顺,露出坦然之色,接受了这份美誉,内心却冷哼,自己容貌用得着你一个贱商小人评价。 不管国顺公主作何想,卢思义话语并未打住:“若固顺公主愿意,这也不失一桩美谈,为了邳国定能流传千古。” 说到此处,卢思义站立起来,躬身行礼九十度:“臣愿前往,此事不成,吾宁愿头断京洛,给京洛留下污名,为我国争取一丝正义之名,绝不返回。” 卢思义说完站直身子,浩然正气油然而生,这般气势他已轻车熟路,在后山中面对信仰他的人,早已练就出来。 话落,众官员寂静无声,谁也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还是在国主面前。 丞相望向卢思义眼中显出审视之色,不再有一丝轻视。 二王子,眼神显得更为阴狠,一丝戾气散发出来,感受到有目光朝他看来,急忙收起了自己气息,这道目光不是别人,正是国主。 “宇儿,挑选几个好手,护送公主与卢使节周全。” 国主话落,众人才反应过来,事情就这么定了。 固顺公主张嘴就要反对,看着国主审视自己的目光,那眼神她从未见过,内心一紧,瞬间生出恐惧心理,竟是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卢思义:“主上,臣可否从这些武人中选出一些护卫。” 虽然正式文书没有下发,国主金口玉言,还有谁敢反对,卢思义又怎会打退堂鼓,让人抓了把柄,自是要坐实这使节身份。 国主看向卢思义:“准你挑选三十人,军中会给你派送百人,互送前往。” 卢思义再次鞠躬行礼,就是不跪,激动喊道:“谢主上。” 周围之人一个个瞪大眼睛,看卢思义,猜测卢思义定时被封为了万人将。 南广场嘘声一片,北广场兴奋的呐喊一片。 西广场一个个鼓起掌来。 国主看向大祭司:“宣。今任命卢氏商会,陆家长子,卢思义为我国使节前往京洛谈固顺公主出嫁一事;可从今日武者中挑选三十位随从,愿意跟随一切听命于卢使节。” 徐保保不在。 大祭司代劳,直接宣读国主口谕。 这大祭司气息悠长,声传八方,让卢思义内心感叹,又是一高手,比之徐保保内力还要浑厚,邳国真不缺高人。 当年怎就被卢国打到了国都,卢思义有些不解。 闻听祭司之言,在场之人一个个眼中露出茫然,不敢信自己耳朵,固顺公主竟要远嫁京洛。 武者们一个个高喊起来,自是不愿的。 北广场众多书生亦是如此,南广场自不用说,这些平民也是有血性的,一个个高呼,这不是长他国志气灭自国威风。 卢思义站在擂台之上,看国主不作声,目光审视自己,意思很明确,就是让他处理,处理不好,这使节自是不用当了。 卢思义伸手指天,然这动作在此根本不管用,没人搭理他,就连刚才为他叫好的书生此刻也不给丝毫面子。 “大祭司,能不能让他们安静一息,我只需问他们一个问题?”卢思义恳请的看向大祭司。 大祭司点头,举起他手中法杖,瞬间四方安静下来。 卢思义看大祭司动作这个帅气,内心“人比人气死人啊。”口中大喊:“尔等这般不愿,是觉得自己配得上固顺公主吗?” 第63章 武勇也 固顺公主闻言,脸色变得实属难看,咬得牙痒痒,他卢思义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有些官员亦是听出卢思义此话中另一番味道,比如盖仲就知是卢思义在埋汰固顺公主,这跟说固顺公主是下贱的丫鬟你们都配得上没区别。 然有远处的人听不清卢思义的质问,实在卢思义的内力不行,准确的说他没什么内力。只能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大祭司。 大祭司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传话筒。 事后惊出一身冷汗,他只代苍天宣言,只为邳国做事,为他卢思义传话这是何意?众多人必定会认为此话是他大祭司说得。 还好他再次推演卢思义的命格不长,才好过一些;这都是后话。 现,大祭司这般说完,下方顿时安静下来,没有一人敢吱声,吱声就代表自己可以,若真敢有人说出这番话,第一个就会被国主盯上。代表着他反对的是国主、大祭司的决议,聪明人是不会喊的。 就见二王子脸色异常难看,不知是否针对这些乱喊之人。 看众人没了声音,卢思义不给众人反应时间,走向擂台西面,看向众武者直接问起,谁愿护送顾顺公主,保其安危。 众人看向卢思义有的恨得牙痒痒,自是听出主意是卢思义出的。改变不了这般现状;还有认为这护送也算是亲近固顺公主唯一机会,更为重要的是,也算有了身份地位,高喊起来:“我愿意。” 徐晃、大壮自不用说,誓要跟随卢思义的,后三轮比试的几乎上都愿意参与进来,卢思义自不会拒绝。 十几个呼吸,卢思义定了下来,只有二十余人,其它之人不愿去的,卢思义也不强迫,更不会求他们。 转身面向国主言道:“臣,认为那些拒绝的武夫不配为百夫长,不思进取,贪婪富贵,请主上赐死;免得留下祸患为祸一方。” 国主眼角一跳,二王子整个人睁大眼睛,想不出卢思义为何会说这般话语。要知再怎么那些武者也有了身份,回到地方可在县中担任百夫长,这是莫大荣幸。 “放肆,你心肠好歹毒,就因他们不为你所用,就要置之他们于死地?”固顺公主再也忍不住,怒斥卢思义就是在挑拨是非。 卢思义看国主没有张口意思,就知此事可成,这是要让自己辩驳,淡然道:“冤枉啊,护送公主安危乃是国之幸事,荣耀加身。” “您看他们一个个尖嘴猴腮,鼠目寸光,不思进取,不为国争光;就知耍些脾气,难道国家大事还要看他们脸色行事不成,您问我泱泱邳国子民答应不?” “咱不说邳国子民,您且看在场文武百官,有那个不愿?” 卢思义没看南广场,目光直接扫过东广场,锁定盖仲。 盖仲内心一颤,欺身跪下高呼:“主上,臣愿让吾儿加入护送队伍,以彰显我邳国荣耀。” 什么彰显邳国荣耀,这求着和亲也是荣耀,要脸吗? 然,随之盖仲这一正三品大臣表态,众人也反应过来,都知国主心意已定,这个时候再不知趣,可是没有机会了。 一个个所言与盖仲相差无几,有的为表忠诚,甚至言道:“若不是自己有公务抽不开身,愿亲自护固顺公主周全,尤其是那些武将,说这般话的更多。 二王子看这一幕,指甲握在肉掌里面尤不自知,怒气只能隐藏心底;顾顺公主不知这些大臣怎地都偏向卢思义,他不过是一贱商啊。 大祭司看着这幕,眼角微抽,一句话也不愿说,甚至想要早些离开此地。 看众人安静下来,国主还是未言。 卢思义急忙道:“主上,臣再次恳请赐他们死罪。” 固顺公主又怎会被卢思义这般言语与大臣的表忠给吓退,亦是忙言:“父王,这贱商牙尖嘴利,那些武者只是不明真理,又怎会不思进取。” 二王子看国主没有放话意思,再不说自己想法只怕没了机会:“父王,固顺公主所言极是,且让我上前阐明情况,他们自是会答应的。” 固顺公主不由看向二王子,这时能替她说话实属难得,内心同时想到“要是大王子在,再好不过,说不定会下场揍这贱商。” 卢思义见缝插针:“恭贺主上,固顺公主这般明事理,在京洛定能母仪天下。” “越是如此,更不能让小人迷惑,不妨让二王子下场询问一番,若那些武者改变主意,说明心智不坚,两面三刀之人,不但该杀,应当诛三族,免得给我国生下祸根。” 闻听这般言语,别说二王子,波澜不惊的巫女此刻都盯上了卢思义。 国主眼角亦是猛抽一下,内心甚是惊叹,此子杀心太重。 “准。” 就算这般,国主还是准了卢思义的意,为何要准? 国主又怎不知他卢思义是想立威。 自己亲口封卢思义为使节,还有这般多武夫不愿,又怎能体现出卢思义身份,前往京洛镇不住场子一切变成虚无。 国主看向二王子,卢思义看向二王子。 二王子,骑虎难下,脸色苍白,竟是把自己送到火炉上烤了。 深吸口气,平复心情,一跃而起,如同一飞冲天,落入比武台。 卢思义眼睛微眯,伸出大拇指毫不吝啬夸赞起来二王子。 与之对比,自己就是蝼蚁,怪不得国主会认对方为义子,是有原因的。 二王子对于卢思义的夸赞,皮笑肉不笑,内心恨不得一掌拍死卢思义。 卢思义又怎会感知不到他身上的杀意,两人距离不过两米。 二王子清楚,这些武者拒绝与否已经是死人,凭借卢思义那张嘴,拒绝是不识抬举,愿意是两面三刀。 现在他亦是忌恨这些武者,若不是他们一开始拒绝,又怎会把自己拉下水,让自己像小丑般站在这里,给他们解释。 随之一想,二王子忽然有了主意。 气息不由发生变化,温和起来,开口说明厉害,固顺公主如同天上皓月,只有一国之主才能配上。 现京洛新主与固顺年纪相仿,自是匹配,若能成,不失为佳话。 随着二王子解释,这些武者释怀。 二王子询问这些本已拒绝护送的武者,再给一次机会是否愿意前往,这些人终于答应下来。 卢思义:“国主,我所言不虚,他们现在又同意了,诛他们三族吧。” 二王子:“不可,父王;是他没有阐明理由,这些人才一时不察,迷途知返,善莫大焉;他们亦有百夫长之勇,真有罪,应是让他们上前线杀敌赎罪。” 卢思义:“你就不怕他们叛国?” 二王子:“我相信他们是不会,你且听之。” 也许那些武者听不清卢思义所言,二王子所言他们听的真切,不知自己犯了何罪。 二王子急忙向那些武者说明原由,这下不止这些武者听得清楚,东南两个广场亦是听得明白。 一个个看向卢思义露出愤恨之色,内心骂之“这不是人的玩意,怎会生这般歹毒心思。” 那些追随的武者,内心大呼,好险,同时对卢思义佩服有加,杀伐果断就是他们这些刀头舔血应该具备的。 此刻那些听二王子讲解清楚反抗卢思义的武者,一个个跪了下来,大呼冤枉,他们绝无二心。 这是在向国主表示忠心,向邳国表忠诚。 国主用审视目光看向卢思义,看他还有何话要说。 卢思义不慌不忙,走到擂台边缘,看向这些跪着的武者,冷声言道:“你们这般表现哪里配得上武之一字。” “武,勇也,你们毫无勇者之心,毫无忠信之言。” “我乃国主亲封使节,尔等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我为固顺公主婚姻大事而忙碌,我之行,乃是代表国意。” “你们现在还不认罪?” “居心何在?” 卢思义一句句,如同利刃扎入这些武者胸口,竟是一字反驳不出。 二王子亦是咬碎了牙槽,想要反驳,却不知如何张口。 固顺公主被卢思义这话点醒过来,脸色煞白一片。 第64章 赌约生 众武者这下慌了神,不管国主是否这意思,现卢思义说了,就是这般意思。 但他们脑子并不好使,知错的也不会认,认了就是死罪。 “荒谬,我明明反的是你,少来哐我。”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随,这些人也算是一条道要走到黑。 二王子内心叹息一声,怒其不争。 卢思义转身向国主施礼,陈词激烈。 这些两面三刀之人,又怎能为国家所用,请求斩杀,夷三族。 众官员,一个个脸黑下来,你杀就杀吧,也就这些人不知趣,为何非要夷三族。 国主看了眼当空太阳,已到午时,照在身上甚是难受。 “国行定于七日后,少杀生为宜。” 二王子一喜,这是国主不允,自是提高声音,重复之声响彻八方,看向卢思义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卢思义:“尔等可是听得清楚,国主仁慈,不愿诛尔等三族,诛尔等两族还是可以的。” 二王子差点忍不住大骂卢思义无耻。 那些武者跪在地上傻了眼,什么诛杀三族变两族? 卢思义不管他们做何想此刻看向国主请命:“给臣五日时间,定能诛杀完这些人子女、妻妾、兄弟姐妹,若无子女就向上诛杀一代;臣定不辜负国主恩赐。” 众位官员,包括固顺公主,看向卢思义,内心生出一股寒意。 不为其它,此人是不给对方一丝活路啊。 这般小人,竟是说的这般冠冕堂皇。 国主脸色一沉,没想到这卢思义得理不饶人。 不由道:“若不杀,你可有怨言?” 卢思义急忙跪下:“臣,无怨言,不过应让他们表示忠心才成,仅是嘴上说说,这般有失严谨。还请让他们真正表示忠心。” “哦~!”国主来了兴趣。 “如何让他们表忠心?” 众官员也是来了兴趣,看向卢思义,看他如何对答。 卢思义:“臣,经商跑江湖时,见过江湖规矩,对于犯错后自愿悔过的,就要来个三刀六洞一表真心。” “臣,觉得此法甚是可行,那些江湖人都能做到,想必这些人亦是能做到的。” 二王子疑惑问道:“怎么个三刀六洞。” 卢思义一指自己大腿,抽出宝剑,道:“一下穿过两洞,三下穿过六洞。” 众位官员脸色一白,就连那些武将也不例外。 别说刀,扎上一箭,命大还好,不然也是身死的命运,何况是捅过去三刀。 尤为残酷的是让自己捅过去,谁又能向自己下这般狠手。 二王子气急:“不可能,这般做哪里还有命在?” 卢思义:“你不行,不代表他们不行。” 二王子:“他们也不行。” 卢思义:“他们行。” 二王子:“不行。” 若不是要打压卢思义,二王子不会这般与卢思义对着。 卢思义:“你不问,怎知他们不行。” 二王子:“我问了他们不行,你是否放弃这般提议。” 卢思义:“你且问上再说。” 二王子,向国主请示,若是他们不行,是否就此放过他们,国主没有回话,而是看向卢思义。 卢思义不由怒视二王子:“哼~!” “你是武人出身,怎这般怂,无强者之心,怎能一往无前;怎能行领军打仗之权,我看还是窝在家里不要出门的好。” 二王子闻听卢思义这般说自己,双眼一眯,一身杀气释放出来:“你说什么?” 卢思义:“难到你耳背不成?” “既然这般,就让我替你问他们。” 卢思义起身,再次走到擂台边缘,面对那些武者言道,若是他们真心悔过,就自行表示忠心,行三刀六洞之刑,做不到,就灭他们两族。同时表明国主仁慈,不然定夷三族。 二王子刚才声音不小,下面武者心知国主并无此意,都是这小人在吓自己,此刻竟是没一人答应的,一个个都非常硬气,回答统一,不行。 卢思义脸色阴沉下来。 大壮此刻站出,直接被卢思义瞪回。 大壮站在原地怒视那群人,真想一棍砸死他们。 卢思义不管这些,转身看向国主:“主上,你且看,要这些人有何用,不如一杀了之。” 国主却不言,看向二王子。 二王子急忙言道:“哼,少说没用的,你这般嗜杀成性,不得人心,我真怀疑,你前往京洛能否成事?” 卢思义深吸口气,让这二王子对自己嘴炮,脾气亦是上了起来,真当自己是泥捏的,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在自己跟前叫唤,就算他是二王子也是杂毛。 卢思义丝毫不惧他的杀意与气势,冷言道:“二王子,我们打个赌如何?” 二王子一愣:“赌什么?” 卢思义:“忠诚。” 二王子不由大笑,自己可是二王子,对国主自是忠心无二,这般玩笑,他是怎地说出口的。 卢思义:“赌不赌?” 二王子:“有何不可?” 卢思义眼中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这丝笑意只有二王子捕捉到,竟是对自己的藐视,刚想发怒,就见卢思义不再鸟他,面向国主再次跪下。 “主上,二王子为一表忠诚,愿意与微臣比试。” “若对方输了,请国主收回他的身份,贬为庶民。” 二王子不由一愣,众官员从卢思义这分语气中听到的是冰冷的杀意对二王子的杀意。 固顺公主,感觉周围的空气冷了不少。 国主看了看二王子,又看了看卢思义,目光不由扫向众位大臣。 ”此事可行。“ 首先,张口的竟是丞相,接着是几个尚书,盖仲也在此列。 二王子脸色阴沉下来,直言不讳:“这赌注我是接了,你若输,又该如何?” 卢思义冷笑一声:“输了,命留与你。” 二王子不由笑出声:“好,这赌注我接了。” 两人同时看向国主。 国主也只能点头同意。 卢思义看向大祭司:“有劳大祭司,昭告苍天诸神;我与二王子为表对国主忠诚,今日立下赌约,行三刀六洞之刑,以示诚意。” 大祭司,点头答应下来,内心言道怪不得观其相,命格这般短,原是在找死与作死边缘行走缘故。 二王子,脸色不由煞白,此刻才明白过来自己中计了。 国主内心也是感叹,此刻也算明白为何他敢这般一而再,再而三挑战自己底线,缘来是真一个不怕死的主啊。 早知如此,就不应答应,现在一切都成定局。 二王子,看向国主刚想解释,直接被国主一眼瞪了回去,此刻怎么看二王子怎么不顺眼,倒是卢思义越看越顺心。 大祭司没有任何犹豫,点香,施法,祭苍天;一套下来一刻钟过去,一封锦帛,卢思义与二王子在上按了手印。 那些擂台下跪着的武者,众官员知道他们这次是彻底完了。 因卢思义一剑从自己大腿上刺过,脸色苍白,冷汗直流,此刻看向二王子道:“该你了。” 证明了这三刀六洞不但可行,还有人真敢做。 二王子一咬牙,亦是拼了。 抽出随身匕首,一刀穿过自己大腿。 卢思义看之说道:“第二刀,该你先了。” 二王子有内力护身,亦是脸色苍白,二话不说,拔出刀,接着又是一刀穿过自己大腿,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狠人不过如此。 只见鲜血染红他的裤腿,向下继续流着。 卢思义看向大祭司道:“有水没,我口渴,比武一个上午,一口水没进,弄碗水喝。” 二王子眉头一皱:“你要耍赖不成?” 卢思义,我耍什么赖:“咱们之间又没有说,不准喝水。” 大祭司一愣,众位官员也是一愣,有些看着二王子腿上流着血,瞬间反应过来,这是让二王子死的节奏啊,要知卢思义穿过腿上的剑现在还未拔出,自是没有血液流出。 大祭司看向国主,国主点头默认。 大祭司只好端碗水来。 卢思义,一口一口饮着。 二王子的脸色开始苍白起来,感觉也是口渴。 看向大祭司,张口也要碗水。 大祭司自是不会厚此薄彼,有心想要提醒让对方止血,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你这不是缺水,是缺血啊。 二王子,喝完一碗水,发现自己身体变得轻了,有点飘,看卢思义还在慢慢饮着,不由大怒:“你到底比是不比。” 卢思义,着什么急,咱们又没限制时间。 二公子气急,这事儿他到忘了,卢思义这贱商就喜欢拖时间:“给你三个呼吸时间,再不行动,就是你输。” 卢思义:“好。” “啪~!” 卢思义把碗一扔,看向北边广场,哪位仁兄,愿借卢某宝剑。 闻听卢思义这般喊,中气十足,哪里像受伤模样。无数书生兴奋的把剑抽了出来,愿借卢思义一用。 这些国主自是看在眼里。 卢思义拱手抱拳:“多谢,多谢,武才兄、武文兄,就用您二人的吧。” 这武才、武文,两人兴奋的嗷嗷着,从观众席跑出,一跃跳上擂台,把剑送与卢思义身边。 挤眉弄眼的,劝卢思义加油。 这两个都是昨夜在青楼中与卢思义结交的好友。 国主左边两个武将,看向这武才和武文两人,脸色同时阴沉下来,回家免不得要挨揍了,什么时候他们跟这卢思义混在了一起,他们浑然不知。 国主亦是认出这二人,扭头看向这两个武将,一个是镇国大将军,一个是左仆射。 两人就要下跪解释,被国主一句带过。 此刻两人如坐针毡,下去还要好生给国主解释一番,心中那个恨啊。 几乎没什么心情看卢思义表演。 第65章 不装了 卢思义与武才、武文寒暄两句。 二王子瞪向卢思义同时伸手指向对方:“你~!” 话未说完,眼一黑,晕死过去。 卢思义:“二王子,二王子。” 只见卢思义喊了两声不见二王子苏醒,武文、武才也是一愣,就要向前搀扶。 卢思义:“不可,我们赌约还未结束。” 闻听此话,武文与武才相视一眼,看了看台上,正好目光扫见自己家父那熊熊火光,两人脖子一缩,慌乱中跳下擂台,躲在人群里面消失不见。 这只是一个插曲,盖仲看得愣了,反应过来心中大骇,什么时候卢思义结交了镇国大将军与左仆射的儿子,这......。 其它官员自不必说,心中同样升起了心思,虽然武文、武才不是长子,那也是镇国大将军与左仆射的儿子啊。 大祭司看不下去,提醒道:“卢使节,在这般下去,二王子性命不保。” 卢思义:“大祭司,言重了,二王子,内力浑厚,武功高强,绝不会有生命之危;且看我第二刀,与第三刀。” 说完,卢思义咬牙,抽出武才的剑,一剑穿透自己大腿,亦是没有拔出。 卢思义额头留着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颤音道:“二王子,二王子,我要第三刀啦,快起来看。” 不管卢思义怎么喊,二王子一动不动。 直挺挺倒在地上。 卢思义:“二王子,起来,我真要来第三刀了。” 说着,卢思义抽出武文的佩剑。 毫不犹豫,一剑穿透自己大腿,只见他腿上插着三把剑,围观众人一个个牙齿打颤,他们是真不敢这般做啊。 “二...王...子。” 卢思义看向二王子,目光坚定,语气坚定,虽然话不利索,还是继续说道:“给你三十个呼吸,再不起来,你就是自动认输,可是没了王子身份。” 三十个呼吸,二王子身下已经是一片血迹,人死的不能再死,国主不发话,无人心疼他。 卢思义看向国主:“臣,赢了。” “请国主免去二王子身份,贬为庶民;请那些武者赴死,诛二族。” 国主面无表情,声如寒冬:“准。” 随之国主此话出。 固顺公主内心如被寒冰包裹,看向卢思义心中只有恐惧。 一千禁卫军出动,瞬间包围那些武者。 卢思义看到这一幕,松了口气,这才言道:“恳请主上,让微臣回去养伤三日。” 说到此,卢思义想要起身,竟是不受控制的向旁边倒去。 大祭司出手,直接搀住卢思义。 国主这才言道:“带下,养伤。” 大祭司点头,拖住卢思义,一跃而起,从擂台之上消失不见。 “宣......。” 国主数落二王子不知礼数,以下犯上,不忠等三项罪过,贬为庶民,封卢思义为忠义将军、使节,七日后前往京洛谈和亲事宜。 下罪于那些跪地不起的武者,反对和亲,叛国罪,夷三族。 这些话通过巫女的嘴昭告八方,使得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固顺公主如坠冰窟,众官员,站在卢思义这一方的,内心大呼,赌对了。 一群书生欢呼起来,大呼忠义将军威武,不过此刻他们看不到卢思义了。 那些被卢思义挑选出来的二十余武者,被禁军统领带走。 至此,比武落幕。 卢思义定是被大祭司安排到宫中养伤;保护卢思义的护卫,死士自是用不上,被各家召回。 商会之人,奔走相告,好多有意向卢家商会释放善意。 自然贵族区里面,也有想要卢思义死的,甚至是千刀万剐都不足惜。 末时,国都里面暗流涌动,无数人忙碌起来。 卢思义,卢家商会少主,以身犯险,引二王子身死,被国主重用,封忠义将军、使节双重官身,七日后护送固顺公主前往京洛和亲,此乃国之大事。 这些消息他们是要传出去的。 在这一过程中,有不少奸细被邳国暗卫揪了出来,就地格杀,一场腥风血雨,在国都再次展开。 上一次展开还是一月前,准备攻打卢国时,单独针对卢国奸细,这次针对的是各国奸细。 邳国主看着暗卫搜集上来的密信,冷笑一声,对卢思义的信任到了六成。 夜间,亲自去看了卢思义的伤势。 至于武文、武才、被吊在家中,已经被老父亲抽的浑身是伤。 像他们这般最怕的就是站队,尤其是国主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之时,更不能表露出来。 卢思义实属妖孽,不按常理出牌,毫无顾忌,拿自己性命当儿戏,说一疯子也不为过;一个不好就会引火焚身。 回到自家府上的众位官员,一个个慢慢也想明白其中关键。 卢思义与大家玩的是阳谋,跳出这个局得罪了国主,跳进去让国主忌惮,没有中立一说。 这才是国主封卢思义为忠义将军的原因,若是以往这般妖孽大才,国主定会封其王子身份,认其为国主之子,至于贱商身份,国主不会在意。 大王子与二王子哪个不是贱民出身,只是可惜了二王子,智勇双全竟是抵不过卢思义的激将,害得一命呜呼。 要只多数大臣已经开始向二王子身上押宝,觉得他定能获得固顺公主方心,今后这个国家的治理要交与二王子与固顺公主手中。 现在倒好,二王子身死,固顺公主要出嫁京洛,谁为新主,难道是大王子? 大王子已经前往沛国,京洛进入沛国大军不止十万,乃五十万之数,这是绝密消息,只有少数几位高官知道,然这少数几人的心腹不可能不知。 心腹亦有被其它官员套出话的,再者京洛发兵,有心人想要探查亦不是难事。 这就说明大王子不是国主首选,甚至大王子战死品沛国,国主亦不会心疼。 有些官员想的更为深远,与京洛结盟,能给邳国缓解数年压力,这般三王子渡过孩提之年,到了龆年(8岁)可以封侯。 有了自己班底,再过几年胜任国主不在话下。 邳国都城风云变幻,不在卢思义考虑范围之内。 大祭司给他用的上等药物,使得他伤口已经止血,想要愈合需要时日,不便行走,在折腾这条腿是要废掉。 可卢思义闲不住。 不是他不想休息,而是身边无人,心中没底。 这里的人,自是忠于他的。 还好,国主来看望,卢思义急忙起身下跪,被阻拦下来。 看卢思义这般,国主内心甚为满意,就算表现出对自己的忠心哪怕是假的,也能接受。 国主让其好生休养。 卢思义还不忘关心的问被贬为庶民的二王子,现在如何?若有可能,可否让其一起随行前往京洛。 之所以这般关心,卢思义是想给二王子赎罪的机会,其它理由就是对方武艺高超,当个传话筒再好不过。 听得国主,内心没来由想踹卢思义几脚。 忍住怒火,告知卢思义,二王子因失血过多已经无力回天。 卢思义听之,双眼瞬间变红,掉了几滴眼泪,在国主跟前认起罪来,早知如此,说什么他也要早早的插完三刀。 国主,低头,眼角抽搐一下。 “杀才,少给吾演戏,你之心,众人所知,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说,害二王子,是为哪般?” 国主本,未想追究,实在看不惯卢思义这小人模样,不由道了出来。 “主上,英明。”卢思义瞬间恢复冷静。 不装了,摊牌了。 “是他想杀我在先,我本意,不是制置他于死地,奈何他对国主不忠,生有二心;为了主上,为了邳国我就不得杀了他,以绝后患。” 国主,眼神微微一眯:“细细道来。” 卢思义:“其一:和亲之事对我邳国,百利而无一害,二王子明显不喜,就是不知他对固顺公主是否生有情愫,还是想要利用。” “其二,固顺公主内心甚为排斥这门亲事,然京洛新主是否能看得上固顺公主还需另说,若二王子从中作梗,惑了固顺公主的心,此事十成难成其一。” “其三,二王子要北上青州;若整个青州掌握在手,并非主上血脉,三王子还小难免生有二心,倭国、高丽都可成为他之臂助;自是不能让他前往青州督军的。” “其四,...没了。”卢思义伸出第四根手指,想了想,实在找不出诬蔑对方的理由。 国主内心惊叹,其三亦是他所想,没想到卢思义竟能想到这般,这一刻对祭司评价卢思义的话,信了十成。 国主冷哼一声,自是要给卢思义脸色的:“如你所言,需派谁前往青州?” 第66章 诈掌事 “臣不敢妄言。” 二王子死了,国王这般表现,卢思义又怎会自找无趣,能成为一国之主,最怕的就是猜忌。 国主看卢思义欲言又止,冷然道:“说。” 卢思义无奈,只能言道:“禀主上,作为下臣最不该的就是揣测主上心意。” “臣商贾之家,分嫡出、庶出,若我身死,我这一脉兄弟无法继承家业,自会转入到叔父手中,亦或是叔父嫡出之子继承。” “这般,我不服,我参加比武之前,与家父长谈,让忠于父亲的管事扶持我身边的几个庶出兄弟,谁能成才,自是能担当起这番家业的,不会辱了我卢家这脉名声。” “最坏的打算,我的至亲也不会坏到哪里。” “若是叔父、表兄弟继承;我的至亲,再好也不会好到哪里。” 国主眉头一挑,话外之意,国主亦是听了出来,若想让三王子自己血脉至亲继位,现就该让忠于他的,开始辅佐三王子。 有些话一点即透,不必挑明。 “好生养着。” 沉思三个呼吸,国主言罢,转身就要离去。 “主上,微臣有不情之请,还望主上应允。” 卢思义可不会放弃这般独见,能够提出条件的机会。 国主转身。 卢思义细说:“可否让那些愿追随我的武者前来报到,我需训练一番,若是坏了规矩,到时怕不成事。” 国主:“有禁军统领亲自训练,你不必操心。” 卢思义:“还请主上恩准。” 看卢思义这般坚决,国主气急而笑。 已经告知他有禁军统领操练,他竟不知足,是信不过,还是觉得自己比禁军统领还要强上几分。 再一想,国主点头答应下来,那二十余武者,虽是一股不错战力,团体作战还是不敌百人精兵的。 不由答应下来,看此子如何折腾。 卢思义大喜,谢恩。 一个时辰过后,亥时,大壮、徐晃等二十余武者被带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眼睛不敢乱转,这可是宫内,说话办事都受约束。 带他们前来的正是徐保保。 徐保保身边还跟有一人,穿着打扮与徐保保八成相似。 徐保保向卢思义阐明,此人为掌事,什么需求都可向他提出。 交代完,徐保保转身离去,不愿与卢思义多待片刻,也不愿听卢思义开口言语。 卢思义不明为何这徐保保对自己生有戒备。 此时也不想这些,看着眼前的掌事。 亦是掌事公公,在宫中有着大权。 “掌事大人,小的行动不便,就不给你行礼,今后定当孝敬与您。” 掌事公公听了“噗通~!”跪在卢思义面前,吓得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忠义将军,奴对您,敬仰之情犹如天上明月。” “这是奴,意外所得,今日带来特意送上,还望忠义将军不嫌弃。” 掌事公公,在宫内可是说得上话的存在,就是这般他也不敢给卢思义任何脸色,卢思义凶名他已收到,此刻见了卢思义看上去像不经事的贵族公子;可他不傻,就是这样的人害得国主最疼爱的宫主要远嫁它国,害得二王子窝囊死去,不但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竟被封为忠义将军,这样的人物,在国主心中已是红的发紫,权柄滔天的存在,自己又哪里敢让对方孝敬,简直是老寿星上吊。 说着,掌事公公从怀中掏出一支凤凰金钗,上挂祖母绿,对于女子来说相当漂亮。 卢思义愣上一个呼吸,反应过来,看掌事公公恐慌眼神,冷笑一声,并未上手去接,他只需微微动手,就能接过这枝金钗,掌事公公递的手势很有讲究。 卢思义轻哼“你这贼子,胆大包天。” “说,到底从何处得来?” 掌事公公眼神更为慌乱,直言道:“从外面所得,真是无意得之,若是忠义将军不喜,小的愿意孝敬您其它之物。” “给你三息时间,再不说真话,我可要喊人了。” 掌事公公抬头看了一眼卢思义,只见卢思义双眼如蛇,冰冷无情。 吓得他直接匍匐在地,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是他贪墨后宫的。 王后生有固顺公主后,伤了身体,再无法生育,初始还受国主各种偏爱;王后亦是识大体,给国主寻了三个长妾,然这三位长妾不是流产,生育的就是女子,国主的后宫只能不断添加新人,也是在三年前纳进来的女子,有一女给国主诞下一子,起名天授。 为给这女子一名分,王后把自己的凤钗赠赏赐给这女子,谁知竟是被这掌事的私下贪墨了去,可见这厮贼胆有多大。 亦是这一年,卢国对邳国发动进攻,还被攻打到国都,这事儿自不是重点,就掩盖了去。 随后,卢思义让这掌事公公把后宫之事一一道来。 这才明白王后虽然不能生育,这十多年来她的地位亦是无人可以撼动,还是国主最为宠爱的女人。 卢思义暗自叹息一声,这国主竟还是个情种。 生有一子的女人也不过被提升到嫔位,离王后之间还相隔一个长妾。 自从国主受伤之后,这几年他也未碰过其她女人,休息就在正宫,王后房间之内。 随后,卢思义又诈出这掌事公公贪墨的钱财和犯的事儿,这才罢休。 同时还得知一个劲爆消息,徐保保作为大内总管竟然跟固顺宫主有一腿,可惜的是没有第三条腿,不对。 卢思义八卦到这里,忽然惊出一身冷汗,这些他在盖仲的密信里面并没有获取。 也就是说,固顺宫主指使人暗杀他,也许与徐保保有关。 徐保保也许并不是忠于盖仲的,或者说他有自己的野心。 “起来吧,这凤钗我暂且作为你的罪证收下,哪天你惹我心情不好,我定会交与主上手中。” 卢思义收下凤钗,让掌事公公站立起来。 随之给他一张图纸,让他按照这个要求,向工部讨要一个物件。 那上面画的是轮椅,掌事公公没有见过这般稀罕物,却也不反驳,起身急忙离去。 卢思义这才招来大壮、徐晃。 两人见卢思义无恙松了口气,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时卢思义躺在床上,大壮、徐晃抬起床走了出来。 让卢思义与众位见了面。 这些武者见到卢思义从床上坐起,急忙跪地参见忠义将军。 卢思义让其起身,言道:“今后见我可不跪,然要与我同行,就要有向死而生的觉悟与令行禁止的服从。” 随之就是小课堂,只有卢思义一人在讲,众人在听。 听得这些武者一个个双眼冒光,没有丝毫睡意,卢思义给他们画的理想与梦想正中内心。 结束,就是令行禁止的条例,只是这些他没细说,一笔带过,因这要从实际行动出发。 经得住他卢思义的考验,这令行禁止就算是完成了,不然淘汰,他没有理由让完不成的跟随自己。 然这些武者都清楚,被淘汰的只怕只有一死了,若是有怨言就不是一死。可能要被夷三族。 卢思义的狠辣,他们都清楚。 此刻他们对卢思义心存畏惧。 这些人与平民、流民不一样,考核直接从这一夜开始。 站军姿,有徐晃牵头,大壮监督。 自然,卢思义又被抬进房屋里面,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 一觉醒来已是辰时,掌事带着宫女吃食送了过来。 看着外面二十余武者除了大壮一个个如霜打的茄子,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何种磨难。 卢思义,让掌事公公带人在自己这小院升灶烧水,给这些武者泡脚。 掌事公公自是不敢有丝毫怨言,再者这些都是小事。 包括他们顿顿有肉,一日五餐,都被安排上了。 这些掌事公公汇报给国主,国主亦是点头应允。 武者泡脚引来的插曲就是整个小院臭气熏天,那些宫女一个个忍得难受却不敢生有不满表情,她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吃的苦不比这些武者少。 第67章 进京洛 卢思义坐在院中,看他们立正、稍息,练了两个时辰,接着吃饭用时一刻钟。 随后休息一个时辰,练军姿两个时辰,吃饭一刻钟,立正、稍息,一个时辰,夜间休息三个时辰后起来练习负重跑。 有人向国主汇报,有人向禁卫军统领汇报,觉得卢思义这般训练不会有任何成效,就是瞎胡闹。 像他们这般,就应该训练阵形,出来绝对是好手。 第三天,卢思义尝试下地走路,这些人已经加入转向练习,无人反对。 不但无人反对,他们都能咬牙坚持下来。 第五日,他们也没有练习阵形配合,倒是多了一些其他奇怪的训练姿势,蛙跳、地打滚,简直就是在侮辱这些武者,然他们还是坚持下来。 因他们看到卢思义拄拐杖在地上行走起来。 他没有自持被封为将军的身份躺在床上享受宫女的伺候。 第六日,这些武者发现没有再加新的花样让他们练习,浑身酸疼的肌肉似乎也减少了一丝疼痛。 第七日。 黎明,寅时。 卢思义坐在轮椅上,身后跟着二十余武者,已经在宫殿前大门外等候。 这一日是他们前往京洛之日。 礼仪,阵仗整个过程,在邳国国都是大操大办,风风火火。 国都的十里长街站满了人,目送固顺公主的车辆缓缓离开。 无数人在内心恨死了卢思义,无数人在为固顺公主祈祷着,祝福着。 离开国都,卢思义看着目送的人员逐渐减少,空气变得越来越新鲜,那股压抑气氛逐渐消失,内心松了口气。 以自残的方式,表忠。换来忠义将军与使节的身份,这一刻卢思义觉得值了。 卢国彭城,高冲给了卢思义个惊喜,竟然在等他,并愿与他一路同行。 高冲直接成为了他的护卫之一。 众人不解,卢思义为何这般看好高冲,却是不敢反驳。 在没有出邳国地界之时,固顺公主,不管怎么耍脾气,怎么使唤卢思义,卢思义都以腿伤不与其见面,不过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对方。 过分的假装没有听见。 这队伍中的副使可没少对着干卢思义,站在固顺公主一方,没少挖苦卢思义,卢思义只把他当成一个屁放了。 刚出邳国,进入宋国境界,就出现一队盗匪,好巧不巧的箭矢落入到副使身上,他们骑马来去如风,并没有跟卢思义这方死战。 对方过来三十余人,走了三十余人,而卢思义这方,死三人,其中就包括副使,伤六人,都是保护副使的精兵。 这时有人请命要去追杀那三十余人盗匪。 卢思义看一眼,此人是百户,出自禁卫军。 训斥他一顿,保护固顺公主要紧,不要惹事。 同时卢思义直接命令队伍继续前行。 不管固顺公主的反对,直接任命武才为副使。 他们这队伍中,跟随卢思义挑选出来的武者之外,有一队禁卫军外,还有镇国大将军一队亲卫有武才带队,除了这三队人马,还有一队官宦子弟组成的队伍都要听命于卢思义,除了这些就是跟随固顺宫主的公公、宫女,负责这一路伺候固顺宫主的自是不用听命于卢思义。 武才怎么也没想到,才出邳国,自己就升职了,那个高兴啊,真想给卢思义磕一个。 武文看向武才都是羡慕的眼神,除了武才,还有几个官宦子弟亦是这般,这里就有盖仲的长子盖武。 队伍继续前行,固顺公主安静不少,闹腾的机会少了许,因这武才什么都听卢思义的,固顺公主提出的他只会向上反馈,卢思义的意见他也只会反馈给固顺公主,从不自己做决定。 宋国乃一城之地。 盗匪的出现,宋国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卢思义亦是没有追究到底。 仅让对方赔偿了十万两白银,不赔偿,就开战。 别看卢思义带的这一队人马不到三百人,卢思义丝毫不惧宋国国主。 因邳国大王子在沛国一战封神,打败宋国的攻击,解围了沛国围城之困。 至于京洛大军根本就没有与邳国大王子的军队作战。 因为前线的大将军已经接到密报,邳国有意联盟京洛,静观其变,要看新主什么反应。 而宋国主已经向京洛大将军追问几次,让对方出击的命令,对方以各种理由搪塞,就是严阵以待。 国主再傻也明白了京洛的意图,他想保住宋国,就不能得罪邳国,已经没有兵力抵挡邳国的攻击,亦是不愿把城献给京洛的。 卢思义以一人之力让宋国主妥协,赔偿这一大功,自由人快马加鞭向邳国传送过去。 可以说,是一臣压一国了,这是大胜。 在宋国停留一日,接着他们的队伍开始向京洛的陈郡出发。 只是行了半日,伺候固顺公主的公公与宫女似乎生病了,一个个冷汗直流。 卢思义不由下令,让这些人离固顺公主远一些。 路上休息,吃食全部经过卢思义的手,由禁卫军的人送与固顺公主吃。 直至陈郡,已经行走了四日,那些公公与宫女竟是被丢弃在了路过的村落里面,因为他们感染了风寒已经不适合跟随队伍继续行走。 唯独固顺公主知道,这一切应是卢思义针对她的。 因从第一任副使死后,那些劫匪就未再露过面,这一路,因为公公与宫女是她身边的人,看到自己主子受到委屈,自是不会给卢思义好脸色的。 卢思义在陈郡与郡守畅谈之后,让卢思义亲手挑选几名婢女留在固顺公主身边伺候公主,同时从宋国要来的赔偿,暗自恭送给了陈郡,郡守。 陈郡,郡守怎也没想到邳国的使节这般会做人。 让卢思义的队伍吃了好的不说,还派人护送他们出了陈郡,对固顺公主更是尊敬无比。 固顺公主有所不知的是,暗中跟随卢思义而来的那些官宦子弟,在陈郡可是风流了一夜,比之在宋国有过之而无不及,全部有卢思义买单。 那些官宦子弟,现在对卢思义的目光完全变了,再也不觉得这一趟差事是苦差。 固顺公主也算是彻底安静了,不再找任何人的麻烦,这些婢女看似对固顺公主唯命是从,实际上固顺公主的一举一动,都暗自汇报给了卢思义。 到大梁,已是离开邳国的第七日,一路颠簸,就算是固顺公主也有些吃不消。 自不用再找卢思义的麻烦,坐马车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大梁郡守见过卢思义,对卢思义印象亦是很好。 虽见不得固顺公主真容,亦是给足了固顺公主面子。 固顺公主不明白,为何这些郡守对卢思义这般客气,最后只能归根到邳国身上,他们经过三年多时间大力发展兵力,一举攻破青州,应是震慑住了周边国家,绝不是卢思义功劳。 离开大梁郡,一路都有大梁郡的千人队护送,直至到了京洛地界,他们才退回。 京洛。 终于到了。 固顺公主内心没来由忐忑起来,这一路想过很多,可当来到京洛,内心想法还是被打乱了。 卢思义的队伍,被安排到了驿站里面,需有国主召见,他们才能前往宫中,在此期间,他们是不能离开驿站的。 这一路来甚是顺利,现在受到约束,那些官宦子弟有了脾气。 好在被卢思义劝解下来,没有让其升起事端。 直到第三日,他们才接到被召见的命令。 前来迎接他们的是中书令,卢思义清楚这是给自己下马威,代表着他们并不备受重视。 然,卢思义还是放下身子给足对方面子,没有露出一丝强势的模样,把带来的礼品清单递与给中书令。 中书令打开一看,上面除了有邳国国主与礼部的大印之外,上面竟无一字,中书令急忙合上清单,对卢思义刮目相看起来。 他亲自带人一一核对,礼单上的内容。 这般清点过后,一个时辰已经过去。 从邳国没少拉来奇珍异宝,彰显了邳国这次来和亲的诚意。 这中书令对卢思义的刮目相看,也让卢思义从中书令口中对京洛新主多了一些了解。 随后在中书令的操作下,竟是有一部分礼品被转移了出去,这才带上卢思义进宫面见新主。 也只有卢思义能前往,固顺公主代表着邳国的女方自是不能前往。 因卢思义的腿脚不便,若是到京洛宫殿正门之外后是不能在坐马车的,所以他的轮车就派上了用场,身边不得不跟一个推行的。 大壮的跟随,中书令自是没有任何意见。 就这般,他们到了京洛国主宫殿之外,卢思义坐上轮椅,被大壮推着从正门向议事殿走去。 到了议事殿门口,有禁卫军抬起卢思义的轮椅,抬进了议事殿,大壮只能在外等候,京洛的一众官员看着卢思义坐的轮椅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与之邳国的那些官员最初见到没有两样。 第68章 三句话 “邳国使节卢思义,参见京洛国主,祝国主万寿无疆。” 卢思义不亢不卑面对前方有十米远,坐在国主宝座之上的京洛新主,行上一礼。 不过他是坐在轮椅上行礼。 “大胆。” 京洛国主未开口,站在右列之首的尚书令先开口斥责起来卢思义。 因卢思义坐在这不伦不类的椅子上,向国主行礼,就是对京洛国主的不敬。 卢思义道出自己腿伤之事。 这事儿也没有好编的,想必京洛这方,应是知道。 卢思义讲完,强行站立起来,看卢思义吃疼表情,冷汗直流,京洛众官员一个个深吸一口,原来传来的消息是真的,此子真敢扎自己三刀? 虽是这般,众人还是不愿相信。 他们都没有这般的胆气,说来简单,暗自有人尝试过,拿针扎一下自己大腿疼得难以忍受。 “据我所知,京洛乃礼仪之邦,国主不会为难我邳国使节吧?” 卢思义话落,左列之首官员,正是京洛宰相。 向前一步向国主施礼言道:“国主,对方既然代表邳国使者,想必才华过人,不如让对方与我京洛才子比试一番,看我两国文化谁更为深厚?” 国主盯着丞相,刚想开口,就听卢思义声音响起。 “这位大人,诗词歌赋不过是昏庸之道,闲情雅致之物。真弱比就比武力,开疆扩土不是靠嘴皮子吹出来的。” 卢思义的话,让众位大臣一个个睁大眼睛认真审视起卢思义。 左边多数人看卢思义如一只待宰猎物,右边一个个义愤填膺,想要用嘴喷死对方。 “竖子,若无圣贤,怎能定国安邦,早听说你心术不正,以投其所好,获得邳国国主加封,果然不假。” 右方站出一老者,指向卢思义鼻子大骂起来。 卢思义施礼,冷然道:“这位大人,慎言!辱骂我不要紧,要是辱骂我邳国,就要做好引火上身的准备。” “骂你邳国又能如何?”左边走出一中年人,虎背熊腰,俨如铜铃等着卢思义,浑身释放出来了杀气。 卢思义甚至没看对方一眼,此刻向国主施礼:“国主,这就是你京洛国的待客之道?” 国主眉头轻皱,威严扩散,一声:“退下。” 左边走出之人应是一将军,只好退了回去,怒视卢思义,想要吃掉对方。 他本想给卢思义个下马威,没想到,对方不接招。 “本使此次前来是商谈两国结盟之事,我代表的是邳国,再敢辱骂我就代表辱骂邳国;为了以表诚意,除带来礼物,还有邳国固顺公主一同随行。” “这是我邳国带来的诚意,若国主同意,我邳国长公主愿伺候国主。” “国主若是愿意,固顺公主一年定能给京洛续上子嗣。” 卢思义说到此,宰相的眼睛微眯,闪过一道寒芒:“住口~!” 一同喊出的还有尚书令。 两个老者对视一眼,一同盯向卢思义,要知他们的女儿都嫁给了国主,可是肚子不争气,到现在都没怀上,准确说到现在好似国主都没有碰过她们,似乎对她们提不起兴趣。 卢思义并未被两人气势吓倒:“我邳国以武建国,做事直来直去,在此我亦是有话直说。” “有什么不当的,还请等我说完。” “打断别人说话,不礼貌。” 宰相与尚书令涵养再好,也差点被卢思义这几乎点名骂到脸上的行为,气得胸口升出一团闷气。 没想到,替国主出头,竟是被这牙尖嘴利的后生给教训了。 国主在此言道:“二位,暂且退下,静听对方说完。” 在场的大臣一个个低下头来,都是人精,听出国主话外之意是赞同邳国使节的话,觉得他们连个不懂事了,可他们是朝中的国柱啊,国主怎敢这般,这不是让宰相大人与尚书令心寒? 卢思义听闻京洛国主声音,虽然威严十足,总是有一股说不上的味道,虽然相隔十米,卢思义也是能看清京洛国主的脸,太过英俊。 不过这时也不容他多想,已经抛出结盟的意愿,接着就是提条件,卢思义把对邳国国主说的,此刻简单言道:“若双方结盟,邳国愿送上宋国,成为京洛领土。” “放屁,竖子,宋国乃我京洛朝贡之国,简直大言不惭,你敢动宋国试试?” 卢思义看着尚书令再次开口,此刻再不客气:“我大王子已前往沛国,想必此刻已经击退宋国。” “宋国在我国主眼中不过土鸡瓦狗,土地相对肥沃罢了,难到送你京洛,你们还要拒之?这般我们就送与沛国,只需让沛国联合我们北上直取卢国就是?” 尚书令看向了宰相,他早已接到,沛国大王子击溃宋国大军的战报,京洛支援宋国的五十万大军,为何到现在还没有一场胜战的消息传来,他自是不解,想要看看宰相如何对外解释。 虽然他们两个政见不合,此刻心中清楚,能压榨邳国越多越好,至于宋国绝对不能让沛国联合邳国给占领,若是这般,还有谁愿意朝贡与他京洛,只怕名声要遗臭万年。 宰相闭口不言,甚至忽略了尚书令的目光,就看国主如何表态,他也好清楚这位新主到底是何想法。 尚书令看宰相不语,无奈只能面向国主,阐述其中弊端,国主听之,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直勾勾盯着卢思义,对这卢思义京洛国主来了兴趣。 “你就不怕我京洛大军压境与你邳国开战?” 国主这般声音响起,尚书令内心松了口气,还好国主听了进去,没有被这般利益迷了心智。 卢思义再次施礼,淡然道:“若京洛不愿与我国结盟,我等只好接受卢国现在提出的协议,与卢国化干戈为玉帛。到时,你们可尽管一试。” 邳国的国主若是听到卢思义这般所言,定会下旨斩杀了他,与卢国化干戈为玉帛绝无可能。 尚书令冷笑开口:“这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卢国会与尔等化干戈为玉帛,只怕会与尔等不死不休。” 卢思义亦是冷笑一声回道:“三年前,卢国不过找一个借口,想要吞并我邳国,好在被徐相大人识破,让我国签订屈辱条约,亦是让我主明白一个道理,武力至上。” “三年,我邳国发展精兵百万,勇士上百万,不过用二十万余兵卒已经拿下青州,卢国有何资格与我国不死不休?” 此话一出,在场文武官员,一个个倒吸一口凉气,邳国这是要打一场国战吗? 所谓国战就是全国上下男子都要参战,直至战死最后一人,若败整个国家将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上。 国主的声音再次响起:“是吗?若是你邳国有这般底气,为何要来与我京洛结盟?” 卢思义内心一颤,眼中划过一道精光,是了,总算明白这国主的声音哪里不对,是压低了嗓子,发音方式不够顺畅。 卢思义不由盯着国主的脸向下看去。 可惜了,脖子被衣领遮挡在了里面,卢思义目光扫过众位朝臣的官服,这才发现国主的衣领与众不同。 难道是在掩饰什么。 这一刻,卢思义增添了三成怀疑,怀疑这国主不是男子之身。 再一看他的嘴唇上下,卢思义的怀疑又增添了两成,因对方的髯须太过整齐。 就算早朝之前,有宫女帮其修剪,现已是下午,不该还这般整齐,最为重要他的脸型不应是这般的髯须能够自然生长出来的。 若真是此,这京洛新主可是来了一个弥天大谎啊,被揭穿,只怕京洛的天就要塌了,想到此,卢思义的心脏不由自主猛跳几下。 暗中使自己冷静下来,此刻脸上充满自信,看向国主双眼露出笑容,这一丝笑容在京洛国主眼中似乎带有一丝邪魅之意。 卢思义就是在告诉京洛新主,我已经识破你的真身。 这个眼神,看在京洛新主眼里,内心没来由不适起来,眼神变得更为冰冷。 卢思义自信而又潇洒的声音响起:“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三句话,使得京洛文武大臣一个个惊骇起来,他竟能用这般粗俗的话,讲出他们这一辈子勾心斗角追逐的思想核心。 他们不知的是,让他们更为震惊的话,还在后面。 第69章 战群雄 “濮州土地肥沃,你我两国联盟,可共谋濮州。” “此外,我邳国与你京洛结盟,加之联姻,今后若京洛想吞并沛国,我国虽与沛国结盟亦是不能向京洛出手,不然就是我邳国失信于天下人。” “至于我国使节出面协调两国关系,你们不给面子亦是说的过去。” 闻听卢思义此话,众人这才发现,这邳国使节竟是毫无节操的无耻小人。 真这么做,邳国离亡国已经不远。 无数大臣电石火光之间冒出无数念头,有的想要加官进爵要封地,京洛的封地亦是有限的,只能扩张。 所有人看向京洛国主,有的藏不住心事,眼中露出殷切之色。 这些大臣的目光国主一一看在眼里。 国主冷言:“不够。” 宰相与尚书令这才发现自家新主胃口竟然这般大,这还不够,要了宋国、沛国可是多了一州之地,濮州一直是他们战略目标。 有邳国在东打协助,他们从西进攻濮州,赢面颇大。 同时有邳国作为联盟国,拿下宋、沛、濮。完全可以守住,只要给予三年发展,就能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五年的发展就能再图他国。 这些是国主内心想法,也是国师的内心想法,更是宰相内心想法,然宰相并不想让这事儿成,至少也得让自己女儿生下大王子再说。 不等卢思义开口,宰相向前一步盯向卢思义怒斥:“荒缪。” “邳国这般小人行径,为我京洛所不耻,为天下人所不耻,联盟绝无可能。” 话毕宰相瞥向尚书令一眼。 尚书令一步上前,盯着卢思义,态度与宰相一般无二。 绝不同意卢思义这般提议。 卢思义内心一震,玩犊子,一下得罪两个大佬,是自己想得太过想当然了,这般有利的条件应该同意才对,为何这两个老家伙反对,再一想瞬间明白过来。 若固顺公主嫁给京洛新主,真的诞下子嗣,还是王子的话,这两个老家伙的子女在新主面前可就没了任何优势,怪不得他们两人会一致对外。 有两人表态,众臣接近十成反对起来。 只有那些年轻的官员,此刻沉默不语。 国主的脸色变得霎时难看,怒气缠身不由看向国师。 国师低头,不敢与国主对视,似乎没有发现国主目光般。 “国师,你来说说。” 国主不给国师藏头机会。 国师看向满朝文武,内心不恨卢思义是假的。 也不能因此真站在宰相与尚书令一方,真如此,他的权力很快就会被人替代。甚是清楚他一切都是新主所给,现在就是新主手中的一把刀。 国师眉头一皱,盯向卢思义淡淡言道,以显他特殊身份:“若想与我京洛联盟并非不可,需答应我京洛三个条件。” 宰相与尚书令不由凝视向国师,那眼中含义不言而喻,若是说得不好,别怪老夫下毒手。 国师只当没有读懂宰相与尚书令眼中含义,亦没有在乎国主放松一丝的神情,等卢思义答话,这才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他不想卢思义,竹筒倒豆子一股脑把老底都交出来。 卢思义,脸上露出笑容,心下大定,至少还有缓和余地,言道:“细细说来。” 国师一笑:“其一,我京洛有两位世子到了成年,其世子姒盈,韬略于胸,固顺公主嫁给他再合适不过。” 此话一出,卢思义脸色一变,宰相与尚书令却是双眼一亮。 他们怎就没想到这一点,这也算邳国与京洛联姻了。 卢思义脸色一黑,怒气在脸上直接表现出来,只是未开口,他要听完这国师所说条件。 国师看卢思义脸色难看,浑不在意,言道:“其二,礼单之物,增加十倍。” 卢思义的脸色彻底黑下来,带来的礼物已经相当于邳国半年的财产,十倍,整个国库都要掏空了,怎么养军队。 卢相与尚书令不由扶须点头,亦是认可这般,之前他们辱骂卢思义所言什么好似全部忘了。 国师看卢思义这般,淡然笑之:“最后一条,濮州,青州归京洛所有。” “想屁吃。”卢思义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京洛满朝文武被卢思义这声怒骂,吓了一跳,只听卢思义怒发冲冠,续骂道:“无耻之尤,非你莫属。” “真当我邳国好欺负不成。” “我也给你们三条。” “其一,固顺公主不是礼物,送来送去,也只有国主配得上我国固顺公主,其它在我眼中就算了,不配给我家公主提鞋;若国主不愿,此事就此揭过,不要再谈联姻之事。” “其二,礼金是仪式,不在多少,你这如饕餮只吃不吐,吃相太过难看,若要显出你京洛地位,礼尚往来应返回价值十倍之物,让我带回国内,我邳国自会大力宣传京洛之威严,让四方真心臣服。” “其三,青州我邳国儿郎战死数万才攻打下来,拱手想让,用臀去想亦是绝无可能,若想要濮州,你我两国各凭本事,谁先攻入卢国国都,濮州归谁所有。” 卢思义言语,铿锵有力,视死如归,一身杀气释放毫不掩饰,如同战场出生入死,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将军般。 此刻他的形象震住了京洛一众官员,就连那些武将也被卢思义这气魄给震慑住几个呼吸。 反应过来的将军一个个,脸色微红,这才想起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战场,他们棱角好似被磨平了,竟被这样一个青年给震慑住。 京洛国主亦是没有想到卢思义身上会散发出来这般气势,相隔十米都能感知到,此人大才,若不为京洛所用,决不可留。 国师,被卢思义骂的脸色铁青,此刻听卢思义所言,义愤填胸,不过被卢思义的气势所吓,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反驳,再者对方说得好像在理。 “哼~!” “信口雌黄。” “就你这般激将还是太嫩。” 没想到,宰相冷清声音响起,一下击破卢思义在这朝堂之上形成的势,众位官员明吾过来,一个个额头微微露出冷汗,内心恨死了卢思义。 卢思义不惧,迎上宰相目光:“怎么,你还有更好建议不成?若不想与我邳国结盟,我这就回去如实禀告主上,京洛不过尔尔,一些鼠目寸光之辈罢了。” “放肆。” “大胆。” “竖子。” 朝堂之上,无数官员指着卢思义的鼻子大骂起来。 他们谁能忍受卢思义骂自己国家是鼠辈,这跟骂自己毫无区别。 卢思义等众位官员声音落下,冷笑:“怎么,说到你们心坎上了,这般激动?” “小子,信不信,我让你血溅当场?”这时一武将上前一步,对视卢思义双目,散发着威严之中不缺杀气。 卢思义大笑:“哈哈哈,信!” 将军:“信你敢这般放肆,难道不怕?” 卢思义反问:“怕?怕我还会来与你京洛商谈?” “我死,名可流传千古,上不愧对邳国黎民,下不愧父母,死的其所,有甚怕的?” “倒是你杀我一人,京洛遗臭万年,我求之不得,你怕是不怕?” 卢思义这昂扬斗志一时之间,竟让这将军,后退一步,实在是卢思义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太过强大,竟有君威。 京洛新主内心一颤,想要杀卢思义的想法消散一空,对方所言颇为在理,作为使节就是来谈判的,杀了对方算怎么回事儿? 这般还有哪个国家敢来与京洛谈判,京洛与其它国家谈判,只怕其它国家也不愿接见京洛使节。 国师脸色比谁都难看,首先被卢思义骂的就是他,现在听卢思义这般言语,在看对方视死如归模样,绝对是被自己话语刺激的,让事情弄巧成拙,悔恨不已。 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与卢思义对话,要知卢思义说过,京洛不与结盟,就与卢国停战。加之已经与沛国结盟,定会攻打宋国。 到时京洛若是出战,协助宋国,邳国不介意让京洛的军队深陷其中。随之卢国会对京洛生事,他们两国边境多有摩擦,已经积怨已久;有违利益的事情,谁也不敢开口做出决定,没看宰相、尚书令、国师集体哑火,谁还敢站出来。 看无人发话,国主不得言道:“吾有些困了,改日再谈,送使节回去。” 第70章 一条心 卢思义怎也想不到,自己刚建立起来的势被冲击的七零八落,还被人抬了出来。 这个气啊,回到驿站脸色都不太好。 固顺公主偷偷观望着这一切,听到婢女汇报,内心一紧。 谈判没有想象那般顺利,内心一喜,不成才好,这般自己还能回邳国掌握大权,暗中发展自己势力。 正想着,只听副使声音响起:“固顺公主,使节大人前来探望。” 固顺公主微愣,不管是在邳国还是来到京洛,这么长时间,卢思义从未与她照面,突然拜访,想起卢思义的无耻下作手段一时间竟是慌了神。 稳住情绪,让身边婢女看下自身妆容没有不妥,此刻又听到副使的声音响起,这才让身边婢女出去传话。 婢女打开门,原话告知副使:“公主身体欠佳,还望使节该日再来。” 卢思义坐在轮椅之上盯着这婢女,婢女眼神都不敢与卢思义对峙,武才惊慌喊道:“什么,公主身体欠佳,这可是大事,速速寻医师前来。” 转身看到卢思义波澜不惊,武才内心一惊,公主要是有个闪矢,他们可是回不去的,都这般了大哥竟然还能沉得住气。 想要提醒,就听卢思义坦然道:“是吗?推我进去,让我给她诊断一番,多少我也懂些医术。” 卢思义说完,不管这婢女同意与否,向身后大壮示意。 大壮推着抡椅向内行走过去,一同还有徐晃,有门槛,两人自是要把轮椅抬进去的。 屋内,固顺公主听之大惊,急忙起身向内室走去,匆忙躺在床上,盖住了身子。 同时交待身边最后一婢女几句。 此婢女匆忙走出,看到卢思义急忙行礼:“大人,公主感染风寒,易传染,还请大人等公主康复再来拜会。” 卢思义点头,让婢女松了口气,要知固顺公主在这两婢女身上花了不少感情,才使得两人对公主表了忠心。 只是固顺公主不知的是,她们两个是经过卢思义允许的,若不然也不敢这般与卢思义对话。 要知卢思义挑选给公主的婢女,卖身契就在卢思义身上,他们家人也被卢思义寻到,也就这两人最为机灵,才让卢思义起了心思,想要认真培养。 此刻表现,让卢思义堪称满意。 “让开。” 卢思义眼神冰冷,话语不满。 然婢女无丝毫让开意思。 卢思义怒喝:“来人。” 大壮上前一步:“在。” 卢思义冷呵:“带出去。” 大壮不由分说,不管这婢女如解释,抓起直接提溜出去。 “大人,这...不妥吧?” 武才有些忐忑,禁军将领眼神微眯。 “外面候着,无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既然公主染了风寒,我责无旁贷。” “你切通知驿长,让他速速带来医师,若不从视为挑战我邳国尊严。” 卢思义话,没有任何回转余地。 武才应是,看那禁军将领一眼,眼神自是不对付,还是冷冷说道:“忠义将军所言你若不从,我定当如实上报国主。” 话毕,武才这才匆忙退下。 这禁军将领,声如洪钟,向房间里面说道:“公主,若有不妥,喊出便是,莫将定会救驾。” 他的声音如石沉大海,里面并无回声。 卢思义自己推着轮椅轱辘,走进了侧房。 固顺公主侧卧,感知到卢思义到来。 轻咳两声,示意自己是真感染风寒。 她感知到卢思义并未停下意思,那车轮声越来越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还有一丝狠辣。 内心想着,此刻是击杀卢思义最佳时机,然这一想法瞬间又被压制下来,这时在京洛,至少现在绝不能这般做。 “臣,参见公主。” “今日和谈颇为不顺,那些贼臣竟敢辱骂公主,把公主当成物品要交易给京洛的废物世子,臣甚是愤怒,当众辱骂了京洛这些贼臣。” “这联盟之事,已被臣言辞拒绝,我以告知京洛国主,再有不逊,我邳国定当与京洛一战,我邳国公主不可辱。” 卢思义话语斩钉截铁,光明磊落,站在房外的禁军将领听得内心一颤。 这使节不是保证能与京洛联盟吗?怎么要和京洛开战,他可是代表的邳国,这番说了,可就没挽回余地了。 禁军将领,向身边之人交待一声,匆忙离开,自是要些密信传回邳国的。 大道理他不懂,却是明白,与京洛开战,他们没这个实力。 “什么?” 固顺公主听之,惊叫一声,顾不得装病,瞬间坐起盯向卢思义。 卢思义看着对方,两人四目相对,相隔不过半米。 双方谁也没有这般距离认真审视过对方。 此刻互相审视起来。 更为确切说,是固顺公主用审视目光盯着卢思义双眼想要看出对方所说真假,卢思义盯着对方脸颊不断游走,却是在欣赏固顺公主的美色。 这固顺公主颠簸数日脸上竟无一丝疲惫,更无瑕疵。 卢思义内心给对方一个评价“就是野心太大。” 口中道:“下官所言句句属实,不出意外,今晚会有人前来,给我等示威。” 固顺公主脸色微沉,内心却是冷静下来,卢思义所言她仅信一成,绝非如他嘴中所言会维护自己面子。 从他提出这般建议到来此一路种种,早已说明,对自己没安好心。 想明白这些,固顺公主冷笑一声:“卢使节,你之所言,觉得我会信吗?” 看固顺公主这般堤防,卢思义露出和蔼笑容:“公主,你我二人不如打开窗户说亮话,臣在邳国并未得罪公主,公主想要置臣于死地,臣认了。” “今日,你我在他国异乡,应摒弃前嫌,并肩作战才能双赢,不然只会两败俱伤。” “您说,我会不会维护您的尊严?” 固顺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瞬间隐藏下来道:“你在诬蔑我,我何时有过迫害你想法?” 卢思义听固顺公主不再言语,就这般看着对方。 过了数十呼吸,固顺公主不由败下阵来,这才发现卢思义可怕之处,对方竟能看透人心。 卢思义:“不瞒公主,你与徐保保之事,在下亦是知道的。” “当日,若我向国主挑破,您说,国主对徐保保,对您会做何种选择?” 固顺公主脸色一变:“你...,你在诬蔑我。” 卢思义看固顺一副慌张中,带有委屈之色,脸色冷了下来,不再用尊称:“公主,你是聪明人,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既然我这般说了,定是有铁证的。” “还望公主,与我能够坦诚相见,不然我这就离开,返往京洛宫殿,答应京洛国师,把你许配给京洛世子。” 看卢思义不似作假,双手抓住轮椅有要向后退去之意,忙道:“你敢。” 卢思义轻笑:“有何不敢,只要我能促成两国结盟,我在国主心中就是有用之人。” “而你,失去了真正的价值,你不会认为在京洛,凭你女子之身也能泛起风浪吧?” “实话告诉你,你在邳国做的一切,不止一个朝臣知道,他们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无非是你没有触及到他们利益,不然,就算你是长公主,不会认为国主病逝,位置你就能坐稳吧。” 固顺公主听之,内心震惊难以平息。 “你若得罪他们,只要他们推出一个垂帘听政之策,三王子虽小,亦是可以直接传承大统之位。有他母亲在背后把持朝政,直到三王子成年,把权力转移给三王子即可。” 固顺公主听后,细细品味,脸色变得煞白,这才发现自己一切的努力,在有心人面前竟然一文不值。 此刻不得不信卢思义所言。 “你当真为了我,与京洛闹翻?” 卢思义轻叹一声,好似这不是他向要做的,言道:“我知公主看不起我贱商出身,觉得我胸中无丘壑,腹内无乾坤,不过武艺尚可罢了。” “可你哪里明白,我从小跑商行走各国,江湖之事尔虞我诈、刀光剑影,一个不合就是你死我亡,比之朝堂有过之而无不及。” “朝堂之争有暗有明,都要讲究证据;而江湖之争不管明暗都不需任何证据,就连我这贱商少主身份,不知家中又有多少人想要我死?” “你说,我若没几分本事能够活到现在吗?” “今日,我与公主坦诚相见,自是想要得到公主认可与支持,若公主不能与我一条心,今后我亦不会再为公主着想。” 第71章 杀使节 话虽如此,看卢思义面无惧色,实乃含有一层杀意,固顺公主清楚感知。 咬唇思索片刻,言道:“禁军听从于我,大将军之人与各个官宦子弟更能为我所用,你身份如同虚设,只靠那二十余武者又能翻起什么风浪?” “你若为我所用,我自事事依你。”固顺公主说着,眼中露出自信之光。 卢思义一时之间不再接话,盯着对方,那眼神充满讽刺。 固顺公主感觉自己被辱,恶从胆边生,这是她最好机会,只要杀了卢思义,就无人敢威胁自己。 同时以她身份完全可让禁军将领充当使节于京洛谈判。 固顺公主就要跃起刺杀卢思义,只见卢思义出手比她还要迅速,腰间软剑瞬间抽出,直指对方咽喉。 顾顺公主一惊,不敢有丝毫动作,她怎也想不到,卢思义会对自己动手,这是以下犯上。 “肌白如雪,若是破了相,就不美了。”卢思义嘲笑的声音响起,使得固顺公主眼中多出一丝惊慌。 “你……你要作甚?” 固顺公主假装害怕起来,语音有些微颤,内心更加坚定要除掉卢思义打算。 卢思义手腕一抖,剑光一闪,偏移开固顺公主脖子,只见那剑尖之背,拍打在固顺公主太阳穴之上。 顾顺公主反应不及,感觉眼前一黑,倒在了床上。 卢思义冷笑一声,起身,坐在床沿,翻开她的衣袖,从中找出一把黄金匕首。 直接给没收掉,接着眼中露出邪光,上下打量起来顾顺公主。 不多时,他双手齐发,固顺公主身上衣物,一件件少了起来。 等固顺公主醒来,发现自己臀部微疼,不明所以。 急忙喊来两位婢女。 帮忙查看,知道缘由,两眼泛红,恨意滔天。 卢思义,我定要杀了你。 她压低的嘶吼,代表着她此刻狂怒与无能。 “现为何时?” 固顺公主看着房间点燃的蜡烛,不由问道。 婢女脸上有一丝恐慌,看到了不该看的,若公主想要杀她灭口,也只能认命。强忍心中恐慌,言道:“已是亥时,不知使节大人用了什么手段,竟让公主睡这般长。” 固顺公主一惊,行走几步,这才发现身体除臀部疼痛之外,胸部微微作疼,不由检查亦是猜到发生什么,好在下方那处没有不适,也算求个安慰。 不说普通女子只怕是富贵人家小姐遭此一劫,也要寻了短见,可见这固顺公主心智过人。 这时彻底冷静下来,看向身边婢女,坦然问道:“卫统领可在?” 婢女:“在。” 固顺公主:“让他前来见我。” 婢女:“诺!” 直接向外走去。 不多时,禁军将领,穿戴整齐,走入房间,看固顺公主坐在椅子之上,急忙下跪行礼:“参见公主。” 礼仪过后,禁卫将领直接问询缘由,他心知固顺公主不会无缘召见自己,在邳国可不符规矩,现在亦是。 固顺公主眼眶一红,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哀伤道:“不瞒卫统领,那卢思义仗着使节身份,在京洛国主面前羞辱于我,说与京洛联姻只需嫁给世子即可,我本感染风寒,他进入竟然说我身体孱弱,这般只会让京洛官宦更看不起我。” “我已无言面对家父,还是一死了之的好,咳咳!” 话落固顺公主猛咳两声,脸色变得苍白凄苦。 禁军将领听之怒目圆睁,怒喝:“岂有此理,我这就找他算账。” 固顺公主看其怒火中烧忙言:“不可,他乃忠义将军,论身份,你不及他分毫,还要听命于他,怎可得罪;要知二王子不过质疑他,就被置于死地。” “你若敢顶撞与他,定也会被置于死地,此人奸诈、贪财好色,善于伪装,杀了你也会让人顶罪。” 闻听固顺公主这般所言,想起这一路过往,卢思义带领那些官宦子弟,每到一地都要潇洒一番,那些开销巨大,都是哪里来的? 自是贪墨的,加之对方这一路都没给公主好脸色,从邳国来伺候公主的身边人都被卢思义给丢弃了。 越想他脸色越难看:“我……。” 固顺公主面如死灰,打断他道:“今日我只是辩驳几句,他就敢拿剑威胁于我,若不能顺他意,我亦是敢杀;算了你书信一封告知家父,女儿不孝,先走一步,也不受这般侮辱。” 说完,固顺公主目视柱子,做出决绝之色,就要起身。 禁军将领大骇:“公主,不可。” “过了今晚,我定给公主一个答复;还望公主忍辱负重。” 话落,禁军将领杀气散发开来。 固顺公主:“呜呜~!” 轻声哭泣。 禁军将领面色慌乱,急忙安慰:“公主,属下这就去办,定会给公主带来喜讯。” 话落,这禁军将领起身退去。 眼看他小心把门合上,固顺公主的哭泣之声逐渐减弱,眼底露出一丝喜色,起身在婢女的搀扶下,走向侧房。 虽然她无一丝困意,这也到了休息时候,定是要入眠的。 禁军将领,走到房外,直接命令他的副手召集自己部下,半刻钟不到,百十人出现在这禁军将领面前。 他们佩戴武器统一,与卢思义跟前二十余武者不同,全是制式武器,除了剑,还有弩弓、匕首。 这将领把固顺公主所受遭遇向跟随自己而来的禁军成员讲述一遍,这些人一个个义愤填胸,随之这将领又讲到这一路来遭遇,不管那些武者还是大将军的部下都有夜宵,唯独他们禁卫军,竟被区别对待一日只有两餐不说,轮流站岗全是他们的人,那些人竟是从未站岗过。 这禁军将领说得越多,他手下这些人越愤慨。 “卫指挥,你说怎么办,兄弟都听您的。” 禁军将领的副手此刻牙齿轻呼。 众人听之跟着说道,大家的心此刻凝聚在一起。禁军统领看在眼里。 不再掩饰,戾气散开,言道:“那卢思义,不过贱商,国主只是给了他个名义上封号,他就不知天高地厚,竟对公主不敬。” “今日,若我等斩杀了他,自是大功一件,公主定会嘉奖。” “若谁能取下卢思义狗头,定会获得公主认可,被封使节;我自会书信一封,告知国主,卢思义卑鄙行径,让国主收回他忠义将军封号,赠与新使节名下。” 闻听禁军将领许下这般诺言,一个个身上充满杀气,双眼又亮几分。 “卫指挥。我等何时行动?”副手激动问道。 禁军将领:“子时那些人定会饮酒,寅时我们动手,那时他们最为放松。” “一队、三队继续站岗;其它小队,养精蓄锐,到时我等一同出手,定要杀了那狗贼,过后兄弟们一天也是四餐,等能离开驿站,我带所有弟兄好生快活一番。” 禁军将领的话,让众人内心大喜,一个个听从命令散了去。 让他们内心激动,一时半刻,无法入眠。 卢思义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面发呆,不知想些什么;这院中接近二百余人,他们动作统一,接受着统一训练,包括那些官宦子弟,此刻也没有一人喊累。 这一路走来,他们已经习惯这样生活,准确说,受到了武才、武文的威胁,这两人完全成为卢思义的狗腿子。下面这些士兵更是不敢反对卢思义提出的治军方案。 要之他们的伙食不但比之在部队中提升许多,到手的军饷亦是多了起来,平日一月的军饷,现在一天就能挣够;他们自是要能够完成卢思义定制的军训目标,不然就得不到这些军饷。 为了军饷,他们也不会对反对卢思义的决策。 平日他们多是用戈,现在他们被分为六个方队,一队跟随高冲练的是长枪;一队跟随徐晃练的长斧;一队跟随大壮练的长棍;一队跟随武才练的弓弩,一队跟随武文练的长剑;一队跟随盖武练的盾击。 那些官宦子弟就在这六队之中,一个个有模有样;能力强的已经成为伍长,能力弱的只能为兵。 此刻肉香传来,这些人停止训练,卢思义也是收回了心神,看向众人。 只见他们一个个大快朵颐起来,脸上尽是知足笑容。 第72章 救使节 卢思义把大壮、徐晃、高冲、武才、武文、盖武、维达叫到跟前,思绪有些不宁,言道:“今夜让兄弟们伪装休眠,打起精神,应是有事情发生。” “若真有人前来,不管什么借口,不留活口。” “诺。” 四人领命,维达作为万人将在邳国跟随镇国大将军出生入死,乃是镇国大将军心腹,来时接到密令,无条件听从忠义将军指令。 这一路卢思义给予他最高礼仪,对于他带来的亲兵甚是照顾,若说这些他们会不会忠于卢思义,自是不会的,只要维达一声令下,他们就敢斩杀卢思义。 维达粗中有细,离开之后,脸色微沉,这些时日下来,他已清楚卢思义可怕之处,身边那二十余武者每个都有千人将实力,但无统领之能,犹如散沙。 这些时日下来,亲身体会,亲眼所见,他们进展神速,从一盘散沙化为一团火,可燃八方。他们不死终将成为卢思义的死忠、亲卫,可挡一方。 武才、武文、盖武。 离开之后悄悄找到维达,询问起来。 要知他们带的兵,可是维达统领的,这是其一。 其二,众人不傻,对于卢思义,他们心知肚明,可以结交,不能深交,这就是官宦子弟出来的特性,他们现在最信过的只有维达将领。 维达:“一切按照大人所言行事,尔等切记,违令者就算我不斩杀与你们;大人也会亲自动手,到时我不会求情。” 武才、武文、盖武脸色微变,他们没想到,在京洛竟然有动武一天,内心有担忧,更多是紧张与兴奋,得到维达准许,激动离去。 看他们这般模样,维达内心叹息一声,如看自家犬子一般,有些不成气候,也许这一趟下来会让他们成长不少。 维达抛开心中杂乱思绪,走入房间,他的兵已经被卢思义打乱,手中已经没有兵权,他清楚这是卢思义有意架空自己。 却不以为意,就如上面所言,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人就会听命于他,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布局。 这也是维达揣测卢思义召见他的原因之一,若不然这般会议应是会避着自己。 这些人说实在的根本不够他指挥的,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可没办法,夜间伏击虽然这辈子行军都未经历过,但如何布阵,兵力如何安排,他是要强于那些人的。 一书战策写出,他卷起,向卢思义所在房间行去。 卢思义坐在客厅,看着书卷,毫无睡意,看到维达到来,急忙起身迎接。 哪里还有受伤模样。 维达看卢思义竟然好了,没有露出惊容,内心想着果然如此,这是信任自己才去下伪装。内心有少许感动。 “大人,你腿伤还未完全恢复,莫要发力。” 维达关切言道,急忙上前搀扶卢思义。 卢思义摆手笑道:“这玩意越养越废,必须加强锻炼才是。” “维达将军,请坐,不知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维达听自己身份被卢思义点破,竟是无慌乱之色,单膝跪地,呈上手中战策,言道:“这是属下针对今晚布局所写一些不成熟建议,望大人过目。” 卢思义:“哦~!” “多谢,我正愁此事。” 卢思义急忙搀扶起维达,这才接过战策,并让维达坐下,这才在烛光下认真阅读起来。 “好,甚好啊。” 卢思义边看,边叫好。 “维达兄,属实没想到,你竟是心细如发之人。” “来人。” 卢思义表扬维达之后,向门口大喊一声。 一护卫,应声而入。 卢思义:“速请六位队长前来。” 这护卫听之,应诺,退下。 不到半刻钟,大壮、徐晃、高冲、武才、武文、盖武,再次集中到这房间里面,他们没有地方坐,只能位列两边。 只见他们甚是随意左边站的是大壮、徐晃、高冲;右边武文、武才、盖武。 他们一个个看着卢思义,不知有什么吩咐。 此刻维达亦是站着,只是靠前,离卢思义更近一些。 卢思义坐在轮椅上,目视众人,随后看向维达言道:“维达兄,战策是你所献,此事由你来安排如何?” 看维达没有推辞。 卢思义强调一句:“尔等一切听从维达兄安排,若出差错,事后需给我一个解释,此为战机,绝不可耽搁,否则军法处置。” 众人急忙应诺。 随后维达一一安排起来,六队分为六个方向,一切安排妥当。 院中灯火熄灭。 众人如同睡了去。 大壮,徐晃各自带领一队,葬在门口两侧,隐藏下来。 高冲带队在卢思义房间里面藏着,卢思义已经进入侧房睡了去。 武才带人藏入房顶之上。 武文,盖武留在休息区域,鼾声震天,如同真的睡去。 若来人仔细分辨,就会发现并无脚臭散发出来。 寅时。 卢思义院外响起沙沙声,甚是轻微,混杂在风声中,不好分辨,若不是门外挂着两个灯笼照明,趴在房顶上已经睡着的武才还不会发现他们。 武才被身边人捅了一下,这才清醒过来,吓得一个激灵,幸好没有叫出声,在昏暗的灯光中,看到院外黑压压百余人,打了一个冷颤,内心想着还真让卢思义说对了,他的感应怎这般强烈。 过了三个呼吸,只见一人走到门前开始敲门。 只是敲了三下,里面并未发出声音。 他用力推一下,未开。 大壮带领的众人与徐晃带领的众人,此刻屏住呼吸,双眼贼亮,这就是武者的警觉,比之常人要强许多。 只见外面这人未推开门,抽出短刃,插入门缝当中开始挑拨起来。 几个呼吸跳开了门闩。 用力一推,两扇门打开一条缝。 他头向里一探,除了卢思义房间有微光亮起,整个院落黑漆漆一片,他转身向后退去,并未第一时间冲入。 虽然他想占领头功,却也知道还有将领在,这头功不能抢,跟着喝汤已经不错。 武才无法听到此人说些什么,只能看到远处人影晃动。 不多时,就见那百余人在一人挥手之下,全体出动,向这院中冲入过来。 跨过门口两个灯笼的烛火之间,武才这才认出那禁军统领。 心中大骇,没想到是禁卫军今夜要斩杀卢思义,这......。 出手,还是不出手?这可是禁卫军,谁给他们的胆子,武才一时想不明白。 然,只见他们已经拿出弩弓对准卢思义所在的房间,十几人握着长剑向房间里面悄悄摸去。 “放箭否?” 屋顶之上,武才这队人不过二十余数,若是放箭,对方反应过来,也朝他们放箭,该怎么办? 武才还在犹豫。 “杀~!” 眼看,那十几人就要推开房门,不知谁大吼一声,打破了这夜间的宁静。 武才亦是吓得一个激灵,本能的喊出一句:“放箭。” 这就是多日训练形成的一个效果。 箭矢从房顶射了下来,大门同时被关闭起来。 禁军将领又怎不知,中了埋伏。 大吼:“冲进去,杀了狗贼,重重又赏。” 也只有杀了卢思义,他们有一线生机。 这时,院中忽然亮起火把。 房顶之上射箭的,目标变得更为精准。 院中之人慌乱的向卢思义房间之内射过一轮箭雨,这就冲锋起来。 他们都有一个念头,快人一步砍下卢思义头颅,获得封赏。 惨叫声不绝于耳,好似与他们无关,然房门就那么大,他们想一股脑冲入进去跟本不可能。 再者,里面高冲带人长枪挥出,直接就有人死亡。 无一人能够冲入进去。 外面箭雨不断。 大壮与徐晃带人从背后冲杀过去,武文、盖武带领两队已经守在门口,保证一个苍蝇也难飞出。 大壮所过一个个脑袋崩裂,徐晃所过一个个身首异处。 他们两个带队一个冲锋,战斗就停止下来。 整个过程不到一刻钟。 就这般也是惊动整个驿站。 武才、武文、盖武、还有一众官宦子弟,此刻嗷嗷吐着,比之闻脚臭还要难受。 “你不能杀我。” 就在此时一个跪在卢思义面前之人,大声嘶吼着,浑身颤抖。 “我是授......。” “歘~!” 卢思义一剑划过对方脖子,只见他张嘴,再无一丝话语说出。 隐隐能够听到他说出一个长字,只见他眼中露出恐惧,双手握住脖子。 然,滋出的血根本握不住,顺手流了出来,没几个呼吸只见他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这一幕,维达看得清楚。 亦是猜了出来,若无固顺公主授意,他亦不敢作出这般示意。 “快快快~!” 外面火把照得通明,一队人马快速赶来。 闻声。 卢思义擦掉剑上血丝,插入自己腰间,与腰带无二,坐在轮椅之上,脸色有些苍白。 维达看着,瞳孔一缩,这是如何做到的,脸色转换怎这般快。 “嗵~!” 接着维达就见大壮一棍砸碎禁军领军头颅,红的白的喷他一身。 维达脸色微变,虽然见过无数生死,也没见过如大壮这般残暴的,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惧意,发现自己与之交手,只怕仅有三成胜算。 这是在正面对战情况下,看大壮这般出手,就知他这憨厚表情之下,还隐藏另一副面孔,只怕与之交战没有丝毫胜算。 没有卢思义授意,他绝对不敢这般做,这也算是毁尸灭迹。 “让开,让开。” 外面人吼马鸣之声响起。 是京洛的守卫军,没想到来这么快。 然守在是门外的徐晃与高冲,带人拿着武器,没有丝毫要让开意思。 “我们是救使节大人的,速速让开。” 第73章 识好酒 “维达兄,麻烦您先行一步,我这就与对方照面。” 卢思义听到外面呐喊,抱拳向维达行礼。 维达,急忙离去。 此刻对卢思义多了一份认可。 接着就听,外面维达与对方将领交涉。 过后,让开一条路,让对方下马走了进来。 看着院中血腥场面,京洛将领脸色不太好看,这将领也是经过鲜血洗礼的,还能忍受下来。 冲入房间,看到卢思义那苍白的脸,内心松了口气。 对方没死,就不算自己失职。 他虽不知朝堂之上这使节与高层作出什么决定,但他清楚,现邳国与京洛关系有些紧张。 京洛还有五十万大军在沛国边境,随时可能与邳国大战。 邳国能攻下青州,就这能耐,已经不可小觑。 敢杀使节到底是何许人也? 京洛将军虎目圆睁,扫视一圈,最终发现这些死士貌似是邳国的兵士。 眼中充满疑惑,看向卢思义。 卢思义咳嗽几声,没有答话,回话的是维达。 竟是邳国内乱,具体因为何事,这京洛将领已经不好过问。 等大理寺卿到来,现场才得以清理。 此事可谓震惊京洛整个朝堂。 也让固顺公主认识到卢思义手段,阴狠狡诈,善驭人心,大将军麾下竟能够死忠卢思义。 京洛朝堂昨日,本已形成初步意见,与邳国结盟利大于弊。 邳国公主自是不能回去的,这相当于打了邳国的脸,这般一来联盟并不可靠。 私下,宰相、尚书令、国师与国主已经协商好。 国主迎娶邳国公主之后,仅能给对方一个贵妾,位分低于王后、夫人。 就算有了孩子亦是庶出。 国主默认。 今日本是召见邳国使节卢思义前来商讨宋国、沛国、濮州等归属问题,若是能够达成,结盟之事就可定下,谁知他们内部竟然发生哗变。 这让诸位大臣,怀疑邳国内部的稳定性,需要在重新考虑结盟一事。 随之这些大臣商讨,最终定出两个方案,一是书信一封,派使者前往邳国一探邳国国主反应。 二是消耗邳国使节耐心,让他感受京洛繁荣景象,产生心理错差,结盟之事推后再议。 三是考验这使节人品,看对方是否有弱点可言,能套出邳国主真实想法与邳国虚实。 考察卢思义的任务落在礼部尚书身上。 巳时,对方到驿站,见到卢思义,满面春风,聊得相当火热,闭口不提昨夜发生之事。 同时提出带卢思义前往国都游玩,放松几日。 卢思义欣然答应。 在不确定这礼部尚书品性下,卢思义不会贸然出手贿赂对方,毕竟时日尚短,他的人在京洛应是接触不到贵族的,下九流的想要融入进去,也是难事,每个团体招募新人都有自己考核的一套流程,短则数月,长则数年。 卢思义想明白这些,就没有打算联系他们,夜色降临,京洛城内,人潮汹涌,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街头,官商巨贾,云集一堂,金玉满堂。华灯初上,长街霓虹,花街热闹,仿若天堂大街热闹起来。 这般繁荣让卢思义一时失神,不知今夜是何夕。 看卢思义这般失神,礼部尚书王长恩内心轻笑,暗自道“邳国重武,恐怕没有这般繁华。” “京洛之繁华,比之邳国有过之。”卢思义回过神,感叹一句。 王长恩听之,内心一愣,没想到这人竟能直视内心,在想他在朝堂之上表现,瞬间收起轻视之心。 “卢使节,秒赞了,邳国精兵简政之策也是让我等羡慕。” 卢思义怎能听不出来,对方所言说白就是不重文官,政令粗暴以武为根,分为多派,这也是导致昨夜发生哗变根本原因。每个派系之间互不对付。 “王尚书所言不假,不过弊端也是颇大,算了,不提了,咱们出来是寻开心的,国家大事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 听卢思义这般所言,王长恩再次心惊,确实,这事儿不该是他们能够讨论的,也不用探卢思义内心想法了,这就是一个直肠。 该说的他都会说,只怕老底在朝堂之上已经抖搂净了。与这样的人交往,其实也不心累。 想明白这些,王长恩长出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卢使节,所言极是,就是不知卢使节喜欢什么?” 卢思义一笑:“自是手握美酒,美人坐怀;这般才不辜此生啊。” 王长恩心道“你直接说青楼不就成了。” 可他却不敢带卢思义前往青楼,便宜的拉低了档次,贵的他又请不起,就算是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也会遭到非议。 随之一想,言道:“我知一家酒馆,颇有美名,不如我等前去品尝一番?” “好~!” 卢思义不做作,眼中露出喜色,答应下来。 众人漫步向前走去,不多时看到一酒馆,这酒馆装饰简朴,与周边形成鲜明对比,店面不大。 还未走到跟前,已经闻到酒香,卢思义眼睛一亮。 心中暗道:“这酒香?有股熟悉味道。” 忙让大壮推着他快速前行。 “客官,里面请。” 店小二,热情招待。 大壮感知着卢思义激动的情绪,就知自家公子发现了宝贝。 王长恩看卢思义这般表情,内心道“果然,此子爱酒。” 随后在徐晃、大壮抬起轮椅放入酒馆内,其他人也鱼贯而入。 “掌柜的,上好的,可否让我品尝一口。” 卢思义进来,没等掌柜的出现就大喊起来。 随之一精瘦中年走出,上下打量一番卢思义,那轮椅让他感受颇为神奇,第一次见,免不得好奇,可他也知做生意要紧,见卢思义围绕架子上的酒坛,自行推着两轮,一个个看去,迫不及待模样,言道:“你能找出最好的酒否?” 卢思义被打断赏酒的雅兴,转身看向这中年,打量一眼,笑道:“最好的酒我不一定能够找出,找到我最喜欢的应是不难,不知掌柜的能否让我品尝一口,是否那个味。” 掌柜的一听,双眼一亮,他已经听出对方口音不是京洛之人,没想到主人家的酒已经销到远方,内心甚喜,不露声色道:“只要你找得,我自认不差,免费送你三坛。” 卢思义听之“哈哈哈”笑了起来曰:“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卢思义看着酒柜,继续转了起来,这些坛子都是用布封的口,多少能闻出一丝酒香。 片刻钟,卢思义弯腰,差点从轮椅上掉下,好在有大壮帮忙,从最下一层抱出一坛,递到卢思义手中。 “就是他了。” 卢思义脸上露着笑容,忍不住在坛子封口闻了一下。 掌柜的看了,微愣,言道:“确定是它?”眼中有些许疑惑。 “就是它。”卢思义肯定说道。 王长恩看着卢思义抱的酒坛封盖,眼中露出一丝怪异。 因这酒,刚出来在京洛确实轰动一时,瞬间又销声匿迹,不为其它,只因喝死了人。 掌柜的见卢思义目光坚定,不似作假,一咬牙接过来,打开盖子倒了一盏,盯着卢思义声明道:“喝死,可不怨我。” “哈哈哈~!”卢思义笑得甚是豪爽,端起,闻上一口,久久没有浅尝。 众人亦是不催,王长恩脸上露出担忧之色,期盼他最好不喝。 过了数个呼吸,这才见卢思义回过神来,浅尝一口,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错不了的。” 谁也听不懂卢思义这句话是何意。 接着就见卢思义举盏一饮而尽。 “爽~!” 这一声爽,众人不知何意,看卢思义表情,明白过来,最能体现卢思义现在心情的,应是这一声“爽~!”字。 “再来一碗。” 看卢思义面不改色,又要,这掌柜的露出惊容,咬牙接着又给卢思义倒上一盏。 卢思义又是一口吞了下去,脸上更加兴奋。 王长恩不干了,忙言:“卢使节不能再喝了。” 可卢思义哪里能够听得进去。 “再来一碗。” 这掌柜的没有听懂王长恩喊的使节是何意,看卢思义脸上一番红晕,也是说道:“客官,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要倒下了。” “无妨,你切道来,喝死了你也不用承担任何后果,尔等都可作证。” 卢思义说着一指身边的大壮、徐晃、高冲、还有另外三人,分别是高义、王苟、张长,都是脑子灵活的高手。 看卢思义这般坚持,掌柜的一咬牙又给卢思义倒上一盏。 卢思义嗅了一下,接着又是一口而尽。 接着手一松,酒盏掉在地上,应声碎裂,这可吓了掌柜一跳,王长恩也不例外;卢思义摇晃下脑袋,哈哈笑道:“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好酒,好酒。” 说完,伸手不知要抓什么,大壮一步上前直接搀扶住卢思义。 “大人。” 大壮叫上一声。 卢思义的眼睛开始迷离。 扭头找了找方位,终于看见掌柜的,只是他已经看不清掌柜的脸。 没有忘记正事儿,兴奋的言道:“这酒,老子买了,有多少要多少。” 说完,双眼一合,没了知觉。 这下,可吓坏了王长恩。 第74章 公主到 大壮忙言道:“大人无碍,不用担心。” 掌柜的这才清醒过来,对方竟然是官身,这般年轻不是喊公子就是主人,哪里有喊大人的。 急忙跪下言道:“小的有罪,不该让大人这般喝的。” 大壮看掌柜的眼神慌乱,不等王长恩开口,说道:“起来,你没听到大人说的,买下这等好酒。” “有多少,要多少,还不去准备。” 掌柜的还是不敢起身,看向了王长恩,虽然他不认得王长恩,对方身上的气息不是大壮他们能够比拟的。 王长恩在看一眼卢思义,只见他脸色泛红,呼吸匀称,不像中毒模样,这才言道,起来吧。 “若卢使节有什么闪矢,你们自当是要陪葬。”此话不带丝毫感情。 吓得掌柜,“噗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 “哎~!” “你干嘛要吓掌柜的,没听我家大人说,要买他的好酒。” 没等掌柜的喊冤,大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听这般,掌柜的看向大壮,越看越顺眼,简直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王长恩一愣,自己想要来个恩威并施,好让这掌柜免费拿出些上好的酒水作为赔偿,谁知这大壮竟然看不出来。 内心道“莫非跟随卢使节身边的人都这般直肠?” 只能内心叹息一声,看向掌柜的言道:“听到还不起来准备上好酒水。” 掌柜一听,自是不敢起来,颤声道:“不是我不拿出,实在店中只有这一坛。” 闻听,王长恩大怒:“就这一坛,难道这破酒也是上好的?” 大壮不乐意了:“什么破酒,我家大人都给他题诗了,难道你听不出来。” 王长恩一愣,刚才那两句他是听到了,就那两句已经可压众多才子,幸好当日朝堂卢思义没有答应文道比试,说不得自己这方赢面有点危险。 掌柜的听了,内心甚是激动,在回想那两句诗更加激动,可惜不够完整,若是在完整些,他家的酒就有了噱头。 王长恩此时也知失言,怒火不由撒在掌柜身上,总不能跟大壮一武夫计较,再者对方是它国身份,真计较就丢了面子。 掌柜甚是委屈:“这……是为了留个纪念,放在了最低处,谁知被这大人相中了。” 听到此话,王长恩也是无言以对,不由看向大壮。 大壮看向掌柜的:“你能不能起来说话?” 掌柜不由再次看向王长恩,见王长恩点头,这才起身。 大壮扶住卢思义身体,让他靠在轮椅上,盯着掌柜的言道:“我问你,这酒是否好酒?” 掌柜的眼角微红,自是点头,内心甚是激动,言道:“好酒,这是我们家最好的酒。” 王长恩听了,不由怒视对方一眼。 就算看到王长恩的怒视,这掌柜的也不改口。 大壮道:“这就是了,你既然说这是最好的酒,说出的话就不能失言,说好送我家大人三坛,就要想办法弄三坛。” “还有,这剩下的给装好,不能撒落半滴,自是要带走的,多少钱,一分不少你的。” 大壮对那三坛不抱幻想,这剩下的必须给公子带回去,他是知轻重的,若非公子真心喜欢不会这般喝,除了应酬平日就没见公子饮过酒。 “这坛就送与你们了,分文不收。” 掌柜的面露感激之色,向大壮说明,急忙封盖起来,接着就要递给大壮,可大壮要护着卢思义。 张长上前一步,接了过来,他们六人之中,张长年龄最长,三十有余。 更为重要的是,他自知六人中论武力,他最弱,也只有这活适合自己。 保护卢思义的重任就交给他们五人,他的重任就是保护好这坛酒。 大壮掏出一锭银子,让高义递给掌柜的,这高义与高冲年龄相仿,善用双锏,脑子自然不笨。 掌柜的大惊,不敢接,已经超出这坛酒十倍的价格。 “拿着,免得说我家大人不厚道。”高义说着硬塞给掌柜。 看大壮推着卢思义已经走出,高义转身直接离去。 王长恩看着这一幕,久久无语,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从卢思义手下身上,就看出来,卢思义不善奸诈,若不然,哪里会给对方酒钱,何况是给的这般大方。 王长恩临走交待掌柜一句,此酒不可酿造,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掌柜自是知道的,若是对方喝出个好歹,那真是能要人命的。 可他又不甘心,好不容易碰见个认可的,还给此酒提了句诗。 最终一咬牙,交待小二几句,转身急匆匆离去,看来他是要给家主汇报,具体如何做,想让家主做决定。 王长恩目送卢思义等人离开,也没逛下去的意思,本就是陪同卢思义的,此刻坐上马车向国主宫殿方向行去。 自是要把今日所见所闻汇报给国主。 回到驿站的卢思义,难得睡一个好觉,从昨天开始,卢思义周围就有无数人把守。 这些自是随同卢思义来的邳国兵士,外围还有京洛的兵士,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让发生第二次。 顾顺公主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直到这日中午她亦是提心吊胆,怎也想不到禁卫军接近百人就这般没了。 留下守护固顺公主的两队禁卫军,过的亦是提心吊胆,到现在为止卢思义没有出现过,副使节武才亦是没有出现。 这才是最为可怕的,固顺公主不知卢思义是否知道是自己挑拨的;这两队禁卫军不知卢思义何时会来找他们麻烦,毕竟自家头领已经被烧成了灰。 若不是公主在,只怕他们亦是难逃一死的命运。 午时,卢思义清醒过来,神清气爽,没有一丝不适,瞬间想到昨日的酒,忙喊来大壮。 大壮,小心翼翼把酒坛递给卢思义。 卢思义打开闻上一口,不是做梦,如昨晚那般激动。 看向大壮:“收好了,这东西可是宝贝,用处多多。” 大壮不解:“公子,这不就是一坛酒吗?” 卢思义:“这可不是一般的酒,遇火瞬燃。” “你且看好。” 卢思义倒出一些在酒盏里面,掏出火石,一丝火星就点燃了对方。 大壮不由露出惊色。 “除此,这酒还有消毒作用。虽然无法让伤口立即止血,却有让伤口不再感染的功效;在药物供给不上的时候,这东西就能够救命。” 大壮听之不由点头:“原来如此。” 他对卢思义的话不会怀疑,此刻也露出激动笑容,要知在后山开采山路时,有很多人受伤就是药物太难配制,伤口感染,才留不住性命的。 卢思义接着言道:“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在极寒缺少衣物的情况下,这东西也能够救命。” “你且,尝上一口。” 卢思义直接给大壮倒上一盏。 大壮听之,一口闷。 接着就感觉嗓子火辣辣的,肚子里面好似升起一团火,与往日尝过的酒水果然不一样。 眼睛大亮。 “这真是个好东西。”大壮感叹一句。 卢思义:“可是把对方产的这些酒都买了回来?” 大壮收起激动心情:“没有,那掌柜的说,就这一坛,没了。” “没了?” 卢思义眼中露出茫然之色。 “没了~!”大壮回答异常肯定。 卢思义神情瞬间不好了。 “走,我们去会会他。” 说着卢思义向外走去。 大壮忙言:“公子,腿伤,腿伤。” 卢思义身体一顿,转身走到轮椅跟前坐下,下达指令异常坚定:“走。” 大壮不敢怠慢,推着他向外走去。 “大人,公主来访。” 此时,武才跑了过来,正好看到大壮推着卢思义向外走来。 第75章 无威信 “得知前晚禁卫军叛乱,今日特来看望大人,大人无碍吧?” 双方在院子里面,公主看着卢思义眼中露出关切之色询问。 卢思义感激道:“多谢公主关心,臣无碍。” 武才、维达心中都是明镜,要看望昨日不来,已经过去两天这才来,心中没鬼绝无可能。 再看卢思义这般感激之情,众人心中有些不忿,卢思义也太过善良,再一想,谁让他们是臣子,心中有不满也只能认了。 “无碍就好,我们无法走出这驿站,若不然昨日就要前来看望大人,现空手而来,望大人莫要见怪。”固顺公主说到此脸上露出一丝苦楚。 卢思义脸上露出恐慌,忙言:“是微臣办事不力,还望公主责罚,京洛国主以允许我等外出,此事没有告之公主,是臣担心护卫力量不足,若公主外出,遇行刺,恐保护不当。” “请,公主降罪。” 卢思义说着就要起身下跪。 公主看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众人没有一人搀扶卢思义,这真让跪下,可就是她的不是了。 想要搀扶卢思义,这又男女授受不亲。 “大人说的是,何罪之有,莫要起身引起伤口。” 此刻她只能提醒,手上无任何动作。 眼见卢思义就要跪在地上,并未因她的话停止动作,公主内心大惊,急忙上前一步搀扶住卢思义的手。 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真让卢思义跪下,这院中的人定会对他增加一丝不满。 这些人可说现在是忠于卢思义的,她不敢冒这般风险。 “大人,不可,快快起来。” 固顺公主手上用力,搀扶住卢思义,卢思义的手指,不经意间划拉下公主的手掌。 “臣有罪啊,愧不敢当。” 卢思义满脸愧疚,看向公主言道:“公主,我这就去宫中禀报京洛国主,看对方是否愿意派暗卫,护公主周全,若是愿,证明那国主对公主是有意,不愿,您还是坐好早日返回邳国,有微臣在,跟他们周旋即可。” 卢思义的话,让固顺公主内心一震,这是要把自己驱逐掉?把我这堂堂公主当成了什么?。 眼见公主张口要说些什么。 卢思义的话语再次响起:“臣,说过,结盟不成,头落京洛,此话不是说说而已,我定要让邳国站在大义一方,终究是要让京洛承担一个不义之名的。” 说着只见卢思义另一只手拍了拍固顺公主搀扶着他手臂的手上,继续言道:“还请公主放心,臣对您忠心无二。对邳国更是忠心耿耿。” 固顺公主感受到卢思义手指上传来的力量,内心一紧,脸上露出一丝红晕,急忙抽出双手,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大人,无碍,我这就回了。” “至于外出,我并无这般心思,大人不用为我操劳。” “大人,你腿伤未好,切要好生休养才是。” 固顺公主说完,转身不做停留直接向外走去,内心恨死了卢思义,大庭广众之下竟敢肆无忌惮占自己便宜。 卢思义看着固顺公主的背影,缓缓坐在椅子之上,脸色变得冰冷。 “维达。” 维达忙道:“在。” 卢思义:“公主前来,为何无护卫跟随?” 卢思义所指护卫,自是公主身边那两队禁卫军。 维达:“属下这就调查清楚。” 卢思义:“不必了。” “徐晃、高冲。” 徐晃:“在。” 高冲:“在。” 卢思义:“你二人带人跟随维达,前去把他们带来,若是不从,就地格杀。” “诺。” 院中之人,一个个内心一惊,当日杀禁卫军,除了大壮,就他们两个最为凶狠。 大人终于要对最后的禁卫军动手了。所有人心中都是清楚。 武才、武文、盖武等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还是忍了下来。 卢思义看着他们离去,此刻盯向武文、盖武。 “武文。盖武。” 武文:“在。” 盖武:“在。” 卢思义:“你二人带队前往公主住处,今后护卫工作,暂且交与你二人之手。” 武文:“诺。” 盖武:“诺。” 两人带队,急忙行驶过去。 卢思义看向武才。 “副使节,你说禁卫军保护公主不当,应当何罪?” 武才一愣,他没想到卢思义会问他这一问题。 再一想前日晚上之事,难道卢思义是要以这为借口杀了对方不成? 武才:“再下看应当下狱,可我们没有审判之权。” 卢思义:“副使节你应当清楚,我们身处京洛,如羊入虎口,若身边再有叵测之人,举步维艰之下,不亚于头顶悬剑,把性命交与他人之手。” “你说,相比他人性命,是你的性命更为宝贵,还是那些不忠之人的性命更为可贵。” 武才眼睛一缩:“大人,自是我等性命更为宝贵。” 卢思义露出思考之色,似乎在下决定,站在周围的人不敢大声喘气,此刻真切感受到卢思义身上的威严越来越重。 “若实如此...。”卢思义话未说完喊了一声:“大壮。” 大壮:“在。” 卢思义:“让手下备好武器。对方有一丝反抗之意,杀之。” 大壮:“诺。” 大壮离开卢思义身后,让人开始做起准备。 卢思义看向武才:“副使节,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武才此刻脸上露出笑容:“大人,我这也让他们准备,确保胜算。” 武才说着,直接退下。 卢思义看着院中忙碌起来的人们,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心道:“固顺公主,这一切怨不得我,怪就怪你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的底线。” 维达、徐晃、高冲。 到公主院中,由维达宣布这两队罪状,保护公主不力,须前往大人所在之处,叙述原由。 两位队长一听,眼睛一缩,不由大喊:“我等听从公主令,未离开此处,何罪之有?” 公主闻声,忙从客厅中走出。 她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进,后脚,维达就带人前来要带走保护她的护卫。 脸色有些难看,盯向维达:“二位队长所言正是我吩咐的。” “想必是大人多想了,此事就此别过吧。” 维达急忙向公主行礼道:“公主,莫要让下属为难,大人只是让他们前去问话,如公主所言,大人了解真相,自是不会怪罪对方的。” 固顺公主:“难道我说得,你不能传话回去?” 维达:“属下嘴笨,怕是说不明白。” 固顺公主脸色阴沉下来,这一刻她更为确定,对方竟然真的被卢思义给收买。 不由气急说道:“好,那我一同前往,给大人说个明白。” 听到此话,禁卫军内心松了口气。 “在下武文。” “再下盖武。” “参见公主。” “奉大人令,特来保护公主安全。” 两人声音洪亮,还有一丝激动,这可是固顺公主,邳国的美人儿不说;更为重要的是,两人的身份地位终于得以彰显出来。 副使节位置只有一个,两人争取无望,此时受卢思义之意来保护公主,身份变相是提高了一分。 维达:“还请,尔等,跟随我去面见大人吧,说个明白就是,难道尔等心中有鬼不成?” 维达盯着两个队长,眼神冷厉起来。 这两队长掩口吐沫,看向固顺公主,眼中全是求救之意。 他们自当清楚,这一去,恐怕回不来了,没想到只是公主去面见一趟使节大人,这使节就要对他们动手。 固顺公主冷艳道:“有禁军护卫,护我周全,无需动用你们。” “尔等,还是保护好使节大人吧。” 盖武一脸正色:“公主所言极是,我等是临时来护卫公主的,今后公主的安危还是要靠他们,不过现在大人需要他们过去叙述如何保护公主事宜,暂时需要离开,才让我等前来。” “若公主信不过我等,我等可发死誓,在此期间誓死保护公主周全。” 盖武话落,武文反应过来急忙跪下:“我等誓死保护公主周全。” 盖武、武文身后兵士,亦是跪了下来:“我等誓死保护公主周全。” 数十人,呐喊震天,使得院中气氛压抑起来。 维达看向禁卫军:“尔等,随我去面见大人吧。” 盖武、武文两队人马跪在地上没有起身。 徐晃、高冲,两队人马左右两列站在禁卫军两边,有了合围之势。“ 此刻两队禁卫军若有所动,跪在地上的盖武、武文瞬间可起身挡住前路,让禁卫军无处突破。 第76章 护公主 两队禁卫军,看到这般形式,就知完了。 两个队长内心挣扎起来,他们身后的禁卫军握紧手中剑柄,此刻用弩弓已经来不及。 武文、盖武目光看向禁卫军两个队长,若有异动,他们不会听从固顺公主命令,定会联合徐晃、高冲一同斩杀对方。 固顺公主看着一切,内心纠结不已。 “既然使节大人要询问尔等,我一同前往。” 固顺公主最终下定决心,她要保到底,他不信卢思义,当着自己的面也敢杀自己护卫。 所有禁卫军再次听到公主这般所言,内心松了口气,可手中握着的剑柄没有丝毫放松意思。 武文、盖武看向维达。 维达点头,他们二人这才起身,随之他们身后兵士起身,让与两边。 固顺公主,看着这一幕,脸若寒霜,在奴婢的陪同下,向外走去。 随后跟着的是禁卫军,再后就是维达带来的兵士。 他们浩浩荡荡向卢思义所在院子走过去。 两个院子相隔不远。 行走的过程之中,两个禁卫军队长,对视一眼,似乎做了决定。 忽然两人冲到固顺公主跟前,刹那之间,劫持住固顺公主。 这......。 维达他们一惊,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变故,尤其是固顺公主,怎也想不到这些禁卫军护卫竟会劫持自己。 剩下的禁卫军瞬间围成一个圆,把顾顺公主包围其中。 一阵骚乱响起。 徐晃、高冲、盖武、武文带兵士前后包围住对方,形成僵局。 两个禁卫军队长大声喊道:“让开。” “若是不从,定当杀了固顺公主。” 卢思义听到骚乱,微微一愣,急忙让大壮推着他向外走去。 京洛在驿站的护卫此刻也动了起来。 禁卫军看着越来越多的兵士围攻过来,眼中焦急之色越来越浓。 想要斩杀固顺公主身边的奴婢立威,哪里知道,那两个奴婢趁乱,已经跑到外围。 两个队长不由怒视这些带来的禁卫军,简直就是废物。 这些禁卫军内心也是苦涩,他们商量的就是劫持公主,没说那两个奴婢的事儿啊。 “大胆,敢在京洛行凶,还不速速放下武器。” 京洛护卫长,到了跟前,怒斥这些劫持公主的禁卫军。 然他们根本就不给对方面子。 “莫要废话,统统放下武器,让开路,不然我杀了公主。” “让你们两国结盟不成,定要结下死仇。” 也就在此刻,一声冷哼响起:“让开。” 多有人一愣,包括这京洛护卫长,闻声向后看去。 队伍缓缓让开条路,众人看清坐在轮椅之上的卢思义,不知他要做何决定。 劫持固顺公主的禁卫军看着卢思义到来,一个个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自觉间他们对卢思义产生了恐惧。 大壮推着卢思义缓缓前行,离他们越来越近。 禁卫军队长:“停下,再进一步,我定杀了公主。” 然他的话,卢思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大壮推着他,继续前行。 那些在前方的禁卫军,感受着卢思义身上的压迫感,向后退上一步,禁卫军队长,眼中焦急变为冷漠,手上用力,让剑刃贴在固顺公主的脖子上,此刻多少用一些力气,就能划破公主的脖子。 众人不由呼吸急促起来,尤其是京洛护卫队长。 卢思义这才双手抓向轮子,大壮停止脚步。 “尔等劫持公主,可有想过后果?” 卢思义的话不带丝毫情感,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似乎公主安危对他而言无足轻重。 京洛护卫长盯着卢思义,眼中露出惊异之色,他从未见过这般冷静之人。 “哼~!” “后果,都是一死,我们有什么怕的,若不是你这贱商,我等又怎会被逼入这一步。” 卢思义冷漠道:“清楚就好。” “给尔等两个选择。” “一、放了公主,自裁。” “二、你们杀了公主,我回邳国灭尔等九族。” 闻听卢思义这不带丝毫情感的话,固顺公主眼中闪过慌乱,她不想死。 维达亦是心惊胆颤,若公主真是身死,他们亦是不用回去了,直接在这儿陪葬就是。 京洛护卫长露出难以置信神色。 不过此刻没人敢否决卢思义决定,可以说,卢思义的话语最具权威。 维达不敢以下犯上。 禁卫军有人内心动摇起来,听到卢思义的话,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深,他们没想到走这一步,竟然没有丝毫生路。 一禁卫军队长:“不可能,你不敢让公主死,公主死了,你也需陪葬,国主不会放过你一族。” 卢思义听之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周边之人说道:“众将士听令,固顺公主已死,为叛贼禁卫军所杀,我会上疏一封奏明详情,诛九族。一切罪责由我一人承担。” “尔等,可有疑问?” 卢思义看向众人,众武者,大吼“无。” 随之,维达所带之人大吼:“无。” 只有那些官宦子弟一个个傻了眼。 公主亦是不敢此话能出自卢思义之口。 “我自裁,还望大人放过我家人。” 禁卫军中有人已经忍受到极限,本是要拼死一搏,才想出这番操作,现被卢思义气场完全吓住。 “歘~!“ 他挥舞佩剑,瞬间摸了自己脖子。 有一就有二,这些都是有家人的,一个个摸脖子自裁谢罪。 几个呼吸过后,除了两个禁卫军队长,还有三人,他们还要赌。 可见心智之坚。 然不等卢思义说话。高冲、高义已经冲了出去。 高冲长枪直接穿透那劫持固顺公主禁卫军队长的太阳穴。 高义双锏,敲碎另一禁卫军队长头颅。 王苟、张长、徐晃,比之高冲、高义,慢了一步,但那三禁卫军也难免一死,被三人瞬杀。 在心神受到巨震的情况下,他们思维往往难以保持高度敏锐。 不过,就算高冲出手再快,固顺公主脖子上还是留下一道血痕。 京洛护卫长眼中露出震骇。 这...? 他怎也想不到,一场叛乱就这般平息了,然并不完美,因固顺公主受了伤。 此刻卢思义才收了冷酷模样,一脸恐慌,从轮椅上下来,双膝跪地,不敢直视公主,恐慌言道:“微臣护驾不力,还请公主降罪。” 固顺公主面上惊慌失落,内心却是异常复杂,刚一瞬间她自知完全可避过受伤,然她还是忍了下来。 此刻脸色苍白,如没有听清卢思义所言般,身体缓缓向下坠去,卢思义急忙起身,瘸腿上前,搀扶公主。 固顺公主,看着这一幕,身体一倒,昏死过去。 被卢思义抱在怀中。 卢思义的手自是不会老实。 然这时也无人敢前来,毕竟这是公主。 “公主,公主。” 卢思义呐喊几声,急忙叫来婢女搀扶。 置于公主内心作何想,外人无从得知。 只见一群兵士在武文、盖武带领下,“呼呼啦啦”随同婢女护送着向公主住处行去。 同时京洛护卫长快马加鞭向宫中飞奔,需要汇报此处变故,并邀御医前来医治。 战场打扫留有武才这副使节处理。 卢思义回到自己住处,着手书写这次变故,一五一十要汇报给邳国国主,自是要让国主降罪与他,毕竟此事隐瞒不了,疏忽了对公主的照顾。 京洛国主内殿。 京洛新主接到护卫长汇报,神色有些难看,与之礼部尚书所讲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直言忠诚的人,为何对公主这般残忍? 京洛国主一时之间难以想的明白。 等护卫长离去,京洛国主询问国师看法。 卢思义这边,忙完所有事宜,一下午时间已经过去。 有大壮、徐晃、高冲、高义、王苟、张长陪同下,这才向外走去。 武才想要跟随,被卢思义训斥一顿,作为副使节怎能一直想着玩耍,护全公主才是正事。 再者可以亲近公主,这等美差,多人想要,为的就是便宜他武才。 然卢思义这话,武才是不信的,因亲近公主的,不是被他卢思义中途遗弃,就是死无全尸。 现卢思义让他负责公主起居与安危,内心多少有些惧意,免不得多想,目送卢思义他们离去,急忙找到维达询问起来。 第77章 酒上头 卢思义目的明确,来到酒馆之内,看到掌柜在,露出笑容,说明来意。 掌柜的拿不定主意,仅知道卢思义是位官员,是不是京洛官员他不甚清楚,引着卢思义向主家走去。 卢思义感觉马车停稳。 重回轮椅上,这才看清前方门院颇为大气,上有一“姒”字。 姒家。 卢思义有跑商的队伍,自己也曾游历几个国家,对于从商的姒家从未听过。 今日能够见到,多少有些吃惊。 掌柜的向门口护院说明来意,一护院这才向里汇报。 不多时一上了年纪的管家走出来,满面红光,慈眉善目,目光看向卢思义,施礼。 一番客套,卢思义得知对方是姒家总管,随了主姓,与卢府的大总管颇为相似。 卢思义心中有了计较,看来这姒家不简单。 只见卢思义被抬入院中,大壮推他前行,里面建筑,讲究颇多。 让卢思义更加确认,姒家的不简单。 此家对风水一道,研究颇深,并非如表面那般简单。 以卢思义道行,无法看出此家是聚财还是聚气。 不管名声还是才华,应该是响亮的,卢思义脑海瞬间划过一人,不知这姒家与对方是否有关。 卢思义内心一震,若真如此,此门生意需要谨慎对之。 弄不好,自身有被杀头风险,邳国卢家就没有存在可能。 卢思义大脑飞快运转起来,此时面对的是商线得失,商户这条线是不能断的,尤其是在邳国,那可是他布局三年的心血,与之后山别无两样,犹如臂助。 卢思义想了很多,直到与对方家主见面,脑海闪过一道电光,整个心神清明过来。 在姒总管的介绍下,双方行礼问好,主次落座。 卢思义落座的方式较为特殊,就在轮椅之上,这般比之跪坐的主家要高出半截身子。 主家也不介意,这才话入正题。 卢思义盯着主家眼神,对她脸上缺陷毫不在意。 听对方声如黄鹂,一时间走了神。 卢思义想了甚多。 以他看人眼光,不会看错的,对方八成就是京洛新主。 因对方眼睛不会骗人,这双眼睛,卢思义在京洛朝堂之上已是见过,虽说他无过目不忘之能,对于特殊的人他还是会用心记下对方的容貌特征。 现对方坐在这里,通过上半身的骨架,在联想到对方穿上官服及脸上的胎记消失不见,整个人与京洛新主一般无二。 “大人?” 姒家主,话落,见卢思义无回话,不由提醒一声,声音高了一分。 卢思义反应过来,并未收回目光,大方的盯着姒家主脸颊,言道:“不好意思,一时被家主声音吸引过去,乱了心神。” “在下行走数国,从未听过这般天籁之音,实乃一音遮百丑。” “啊,不对,是在下唐突了,自信的女人最漂亮,一时之间竟被姒家主的气质吸引住了。” “在下听过一句话,当苍天给你关上门的时候,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若是姒家主,完美无瑕,只怕是,京洛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脸色已经不善的姒总管,听着卢思义这般调戏自己家主,已经动了杀心。 然家主不以为意,他自是不能擅自做主杀了卢思义。 现听卢思义竟能出口成诗,而此诗通过卢思义口中似乎还有一丝的不平。 卢思义的话还未说完。 只听卢思义继续言道,又似自我安慰:“姒家主这般,何尝不是摆脱了命运的安排,缺失亦是一种美。” 话落,卢思义露出释然之色。 姒家主气息多了丝紊乱。 卢思义看在眼里,未有打扰。 数个呼吸过后,姒家主的气息才算恢复正常。 “多谢大人夸奖。” “大人之才,某甚是佩服,不知大人可否完善昨日的祝酒诗。” 姒总管听出家主话语之中喜意,内心微惊;张口就要对方再来一首,是看得起此子学问不成。 卢思义微楞:“昨夜我说了什么?” “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姒家主直接道了出来。 卢思义露出吃惊之色:“啊,这不过是在下随性所发。若非要补充完整,也非不可,须得在喝上一些才行。” 卢思义内心道“我看你拿得出来不,不说没了吗?没了也就别想从我嘴里剽窃诗词。话又说回来,有我也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啊。” 姒家主眼中闪过诧异,姒总管微微不喜,看家主看向自己。 姒总管露出笑容,和蔼道:“家主,我记得自己住处收藏了一瓶,不知是否坏掉,要不.......。” “那就麻烦姒老了。” 姒家主话语恭敬,可这姒总管不敢有任何怠慢,急忙退了去。 房间里面,此刻就剩卢思义与姒家主两人。 姒家主看向卢思义,眼中颇为有意,言道:“大人可知,我家那酒是喝死过人的,这才不得封了,再也不敢生产。” “大人为何执意要此酒,我这有更好的美酒,要不大人品尝一下。” 卢思义摇头:“我比较专一,认准自是不会改的。” “若我还是一介白丁,散尽家财万贯也要尝试博得姒家主欢心。” 姒家主不由微愣,竟是被卢思义这直白话的惊了内心。 不由低下头来。 再抬起,神色如出:“大人为何要这般说?” 心中有了好奇,自是想要问出的,尤其是姒家主,作为一个女子在此位自是想要弄个明白。 卢思义:“好皮囊千篇一律,自主的灵魂万中无一。” “姒家主自是那万中无一的,可惜我卢思义,身为邳国使节,哎....。” “不过话说回来,能识得姒家主,何止是三生有幸啊。” 卢思义句句不提追求姒家主的话语,却又句句在向姒家主表白,也不正面回答姒家主的问话。 就这般跟姒家主扯皮着。 至于姒家主内心做何想,卢思义就认准一条,只要你不生气,我就撩你。想要从我嘴中套出有用的,想多了。 姒家主听明白之后,接着又把话题引了过来。 卢思义:“我喝了,还能活在世上,就说明不是酒的问题,是人的问题。” “人的问题?”姒家主微愣。 就在此时,姒总管抱着酒坛走了进来。 “家主,果然,还在那里。” 说着,姒总管扫了一下酒坛上的灰尘,证明这坛子有些年岁。 接着问到:“是否给大人斟上一碗?” 姒总管出现打乱了姒家主的思考,同时让卢思义眼睛一亮。 看卢思义这般表情,姒家主点头。 姒总管揭开封盖,斟上一盏,递于卢思义面前。 卢思义闻上一口:“果然,还是那个味道。” 然卢思义心中却是暗惊,这哪里是原来的味道,分明就是一坛新酒,要是这般饮下,只怕一碗就要撂倒。 虽然他不懂酿酒技术,却也能分辨其中味道,这味道乙醇太高,喝多真会死人。 怪不得对方会封存这技术。 卢思义说着,如同贪婪般,品上一口。 没错。 他就是品上一口,而非一饮而尽。 “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且喜无束无碍。青史几番春梦,红尘多少奇才。不须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话落,卢思义接着一饮而尽。 “好酒。” 随后喊上一声。 心中舒坦无比,神色逐渐放了开来。 “姒家主,此酒我定了, 一坛一两银子有多少要多少。” “我向你保证,此酒不在京洛销售,就算喝死人与姒家无关,与京洛无关。” 卢思义说着话,眼神开始迷离起来。 上头了,他内心大呼一声“不好。” 手指暗自掐把腰间肉。 刺激神经,想要清醒一些。 姒总管眼神微眯,自是看出了卢思义异状。 卢思义所言这首诗让姒家主沉思片刻,这不是赞赏自家酒的,竟是道出了人生态度,他才多大年纪,竟是向往这般生活。 仔细品味,姒家主,眼中竟也是露出一丝向往之色。 此刻被卢思义挑明来意,拉回了现实。 眉头轻微一挑。 卢思义捕捉到,对方露出一丝不喜。 “五两银子。” “五两,不能再多了,若是能成,现可签订协议,若是不愿,这坛我抱走,再送我两坛就是。” “掌柜答应的,想必姒家主不会失言。” 第78章 上美食 “我的护卫呢?” “把我的护卫喊来。” 卢思义不等姒家主言,急忙找起自家护卫。自是怕有个闪矢。 姒总管看了出来,应是卢思义不胜酒力唯恐出丑才这般,内心对卢思义多看一眼,目光最终停留在姒家主身上。 唯有姒家主点头,他才会叫对方。 然姒家主似乎没有这般意思,姒总管笑道:“大人,听掌柜的言,昨日大人连喝三盏,酒力惊人,这等美酒,不如大人再喝一盏如何?” 说着,姒总管就要斟酒,吓得卢思义手一松,酒盏掉在地上,与酒馆不同的是,这酒盏乃青铜制造,不易毁之。 卢思义闻听姒总管所言,内心一狠,笑言道:“美酒自是要美人做伴,才有生趣;姒家主可愿陪某,浮一大白。” 闻听卢思义此话,姒家主一愣,姒总管身体瞬间绷直。 “小女子不剩酒力,可以茶水代替;若大人不厌,我愿作陪。”姒家主轻笑言道,使得姒总管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卢思义:“哈哈哈,姒家主看不起在下啊,在怎地我也是官身,这般应付实为不妥。” “你姒家乃酿酒之家,作为家主既懂酿酒之道,又怎不会饮酒?” 卢思义声大如钟,如微怒,若不这般言,心中气息不畅。 在外等候的徐晃、高冲脸色微变,见大壮无动于衷,两人按捺住自己情绪。 姒家主听了,脸色一变。 如卢思义所言,这般搪塞确实有些不妥。 然,这酒水,她亦是不敢多的,自知这酒水威力。 哪怕是换成绿蚁新酒她也仅敢尝上一盏。 此刻闻听卢思义所言,赔礼道:“大人说的是,小女有所唐突。” “斟上。” 说着,姒家主看向姒总管。 姒总管微愣。 眼中浮现一丝担忧,又不敢不从。 只见捡起酒盏,先给卢思义这一盏斟满,接着就是姒家主跟前的酒盏,亦是斟满。 卢思义看着笑道:“美酒,美人有了,缺少美味佳肴是否不够完美?” 卢思义直口不提喝酒之事,挑起理来。 不是他真要这般挑剔,若不然,他喝下这一盏,恐怕要再次睡到日上三竿,在卢府他自是愿意过这样日子,可这是京洛,更为重要这酒喝多头疼欲裂,卢思义不想遭这份罪。 姒总管一愣,此子条件怎多了起来。 姒家主:“大人见笑了,这就让人备些吃食,就是不知算不得美味佳肴。” 话落,姒家主看向总管。 姒总管会意,急忙退了去。 卢思义看姒总管走出,盯向姒家主曰:“可否再让我喝上几盏茶水?” 姒家主听了出来,这是让自己斟茶、递茶。 因卢思义坐姿与她不同,之前闲聊之时,饮了几杯茶水都是姒总管递给卢思义的,现在姒总管不在,她身边又无丫鬟,只能亲自代劳,除非她不愿起身。 姒家主内心惊怒,脸色却是乐意效劳,起身端起卢思义身前茶盏感知茶水已凉,倒之一旁,重新斟了三分之二,这才端与卢思义面前。 卢思义接过一口而尽。 眼睛微眯,言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姒家主伸手接过卢思义手中茶盏同时,没想到卢思义会这般说言,手指轻微一颤,茶盏差些落在地上。 姒家主,低头掩饰眼中慌乱,匆忙倒上一盏茶水,再次递与卢思义,轻咬粉唇,盯向卢思义,言曰:“我当真有这般好看?” 卢思义接过酒盏,听姒家主所言,一时惊呆,看着姒家主,忘记了喝茶,一杯茶水又怎能押下肚中酒意,看着姒家主双眼,一时间有些痴了,脑海中与坐在京洛大殿之上国主的脸完全重合在一起,再也看不到她脸上缺陷。 看卢思义这般火热目光,姒家主内心微颤,忙起身,坐在自己位置之上,此刻无声胜有声。 过了几个呼吸,卢思义才反应过来,一口饮进盏中茶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心中言道“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想到此,轻声言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卢思义所言,听得姒家主,内心一颤。 看姒家主久久不语,卢思义声音再次响起,实在是太难受了:“可否,再给我倒上一杯?” 姒家主回过神来,看卢思义哪里有一丝文人气质,除了随口能道出诗句来,整个人很是随性,不似她见过的任何文人。 不由微愣,卢思义递出茶盏,这才回过神来。 匆忙给卢思义斟了一盏。 卢思义一饮而尽,轻声言道:“甚好。再来一杯。” 这般一杯接着一杯,不知喝得是茶,还是赏的美人。 姒家主似乎早已看穿,也不言破,只等一壶茶水无了,姒家主这才起身,亲自烧水去了。 卢思义摸下肚子,感觉一股尿意涌上心头。 不由一惊。 忙言道:“一时贪嘴,姒家主,可有更衣之室。” 姒家主,闻言脸色微红,还是喊人走了进来。 再怎么她也不能推卢思义前去。 大壮,看对方护院走入房间退出自家公子。 随之跟随对方一同前往,前去的还有徐晃、高冲、高义、张长、王苟,可谓壮观。 然,真走入进去的,只有卢思义与大壮两人,其他都在外守候。 卢思义,急忙站起,自行解决起来。 同时小声道:“我们研究的解酒药,可否带在身上。” 大壮忙从身上摸出一个瓶子,眼中有些惊异:“公子,这东西在我身上放有两年,您没用过,怎地今日想起,会不会过期?” 卢思义:“死马当活马医,给我。” 卢思义顾不得擦手,接过大壮递给的瓶子,打开,全部倒入嘴中,这才把空瓶递给大壮。 大壮双眼如铜铃:“公子,这量是否有点大?” 卢思义:“无妨,快快出去,免得生疑。” 卢思义说着坐在轮椅之上,一脸舒坦模样;大壮推着与进入前一般无二,面无表情,走了出来。 到了门口,有人端来盥洗之物,正在等候。 卢思义洗了手,这才被人推进客厅。 看向姒家主,眼中有一丝尴尬。 “大人,请喝茶。” 房间只剩下二人,姒家主递给卢思义一盏。 卢思义接过,笑道:“刚才贪嘴,不敢了。” 话虽如此,只见他还是一口饮了进去,不似一文人模样。 姒家主看了,眼中笑意更浓,不再给卢思义倒茶,坐在自己位置之上。 “大人,现在可否告诉我,你为何执意做这风险买卖。” 卢思义张口就来:“风险越高鱼越贵。” 说完,自知话错,看姒家主一脸不解,认真言道:“喜欢吃鱼的人不一定知道捕鱼的辛苦,捕鱼的人自是知风浪大的时候捕不到鱼亦容易丢了性命,就算捕得也不舍便宜卖了。” 姒家主:“我不吃鱼。” 一句话,让卢思义哑口无言。 回过神来,卢思义来了句:“不吃鱼,姒家主还这般貌美如花,当真,天生丽质难自弃。” 姒家主却是反驳:“难道吃鱼,能让人更美不成?” 卢思义:“若是不弃,我愿为姒家主煮上一簠如何?” 姒家主媚眼一笑:“改日吧。” 卢思义看姒家主媚眼生笑,有些痴了,反应过来言道:“改日不如临时,就今日如何?” “不知国主何时要召见于我,说不得明日就有说法,我就要返回邳国,再无相见之日。” 卢思义说着,有了一丝失落,随后精神一震,此话是不应跟姒家主言的,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自是没有逃过姒家主的眼神。 姒家主,咬下粉唇,这才言道:“大人下厨,这要传出去,名声可就坏了。” 卢思义闻听,眼中露出兴奋:“回顾百万,一笑千金,若能讨得姒家主欢心,我这区区名声又值几个银子。” 姒家主,眼中笑意更浓,卢思义的眼神更加痴了。 “家主,肴来了。” 就在此时,姒总管声音响起。 两人不由收起目光,各自坐得端正。 只见一队丫鬟端着簠鱼贯而入。 放在桌上,打开一共三菜、分别是冬葵、葫芦、芥菜,三醢(肉酱)分别是牛、大雁、鹿;而主食分别是饼和糗(炒熟的米)。 第79章 人自醉 看着桌上美食,除了牛醢普通人家一辈子可能有机会吃上一口,其它两样,只怕一辈子也吃不上一口。就算是富贵人家吃上这些也有难度。卢思义却是眉头微皱。 看来这美味佳肴入不了卢思义的眼。 只听卢思义言道:“不如,我给姒家主做个鱼汤如何?” 听卢思义的话,姒总管微楞,房间还未退出的丫鬟内心亦是一惊,看来她们都知,自家主不喜鱼。 “难道大人还懂膏厨?”姒家主故作惊讶。 卢思义:“不善精通,多少懂些。” 姒家主:“大人,于理不合。” 卢思义:“无妨,生意不成仁义在。姒家主把我当成生意人亦可,既然来了,不留一手,恐今后姒家主想不到在下。” “若能让姒家主,品尝一口,记住美味,说不得哪日到了邳国还能想起在下,到时我做东,定会为姒家主准备数道美肴。” 卢思义这般说,姒家主与姒总管哪里有不明白之理,对方是真嫌弃桌上美肴。 姒家主:“那就屈尊大人了。” 卢思义笑道:“无妨。” “让人备上两条洛鲤,带我去膳斋房。” 闻听,姒家主看向姒总管。 姒总管看家主眼神就知确定了此事,忙道:“我这就去买两条鲜洛鲤,还请大人稍等。” 说完急忙退下。 随之退下的还有那些丫鬟,姒家主不让她们伺候。 房中再次剩下二人。 卢思义盯着姒家主言道:“姒家主,总不能辜负您的美意,不如趁这美味佳肴,我等饮上一杯。” 姒家主点头,竟是应了下来。 这让卢思义一喜,接过姒家主递的酒盏,与姒家主对饮起来。 桌子有些低了。 卢思义喝上一口,发现酒盏无处可放不说,就是夹菜也难。 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姒家主,要不叫来一人如何?” 姒家主一口酒下肚,脸色微红,听到卢思义所言,眼色清明,站起,拿着酒盏跪坐于卢思义旁边,这才放下。 接过卢思义酒盏,随后问起卢思义想要食些什么? 卢思义选择冬葵,这般姒家主才能一块一块夹给他吃。 卢思义一口一口吃下,没有丝毫礼仪可言。 姒家主也不见怪。 期间卢思义让姒家主吃些。 姒家主只是笑着点头,并未给自己夹菜。 一盏酒下肚,卢思义嘴有些飘了。 姒家主如未发现般,又给卢思义斟满一盏。 这让卢思义心惊,莫非她是笑面虎,要谋害我不成,你仅下两口,就让我再喝一盏。 卢思义心中想着,嘴上却没有吐露出来,感受着解酒药效果不佳,不过却是有些作用,至少没有疼痛欲裂,仅是有些上头。 “姒家主,你是否婚配,可有中意之人。” 喝了两盏,看着姒家主给自己夹菜的玉手,卢思义胆子壮了起来,说起话也不再那般讲究。 姒家主手微微一颤,言道:“我这容貌,也只有大人看得起。” “大人,再来一盏。” 姒家主说着,放下筷子,端起酒盏,递与卢思义面前。 卢思义接过,饮上一口,端着酒盏盯着姒家主,抬起另一只手就要抚摸姒家主脸颊,只是到了半空这才清醒过来,急忙放下手。 “姒家主,心中男子是何条件?” 卢思义说完,感觉口干,急忙饮了大口,这才发现是酒,被呛一口,急忙抬手掩面咳嗽起来。 姒家主看了,嫣然一笑。 卢思义尴尬道:“水,水。” 姒家主给他递来茶水。 卢思义匆忙喝了下去,明显不够。 半壶下肚,卢思义才缓过来。 “甚好,甚好。” 姒家主又递来茶水,卢思义摇头;手上动作却是没停,还是接了过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手指竟是碰在了一起。 卢思义接过,盯着姒家主胆量大了几分:“姒家主,觉得我能否入得了你的眼?” 此话一出,姒家主怔住了。 内心没来由一阵烦躁。 她从未听别人表露心声,今晚卢思义可不止一次,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表白。 “哎~!” 看姒家主这般模样,卢思义轻叹一声曰:“见见之时,见非是见。见犹离见,见不能及。落华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华。” 可见此刻卢思义多么失落。 随之言道:“姒家主,再给某斟满一杯酒。” 姒家主还未从卢思义张口又出的诗句中回过神,听卢思义这般言,接过卢思义手中茶盏,这才倒上一盏酒。 卢思义一饮而尽。 “再来一盏。” 眼见卢思义眼中迷离,姒家主有些慌乱。 “无妨。”卢思义看姒家主这般眼神,直言一声。 姒家主一咬牙,又给卢思义斟满。 卢思义端着酒盏,凝视姒家主。 张口又来:“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言罢一饮而尽,咳上一声,酒盏递与姒家主,那手却迟迟不愿松开,眼神更加迷离。 接着两眼一合,整个人软了下来,心中暗道:“这解酒药不靠谱。” 姒家主端着卢思义递到手中的酒盏,迟迟未放下,眼中复杂之色越来越浓。 听到外面有声音响起,这才回过神,匆忙放下酒盏站立起来。 就听见门推开的声音响起,是姒总管回来了。 “禀家主,新鲜的洛鲤买来了。” 姒家主脸色冰冷:“养着。” 姒总管这才发现卢思义竟然瘫软了下去,在他走之后发生了什么?内心不由多想起来,张口问道:“大人他?” “你来诊断一番。” 听到姒总管的话,姒家主这才真正回过神来,露出一丝担忧。 若卢思义喝死在这里。这般事故没人能够承担的起。 姒总管,身手搭在卢思义的手腕之上,十几个呼吸收了回来。 小心言道:“心率过快,应是无生命危险,是否给他醒酒?” 说出此话,姒总管内心是无多少把握的。 “不用了。” 大壮瓮声瓮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姒总管双眼一寒,隐下杀意不由看向门外。 只见大壮几人走了进来。 至于姒家的护院,此刻就倒在门口的两边。 姒家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瞬间恢复平静,这才明白卢思义身边的不是善良之辈。 大壮接着道:“你这商人,这般不地道,我家大人是来和你谈生意,你们跑来跑去,现在又把我家大人灌醉了去。” “我家大人醒酒后,若还有意,前往驿站来寻,我等不会再来,这酒你们能够酿造,其它国家说不得也能酿出。” 说着,大壮已经把卢思义抱起。 张长推住轮椅,徐晃、高冲、高义、王苟护在大壮两旁。 瞬间形成防御阵势。 “告辞。” 看姒家主不语,大壮未停留,姒总管未敢出手,整个过程就是几个呼吸功夫。 “主上?” 看着大壮他们走出的背影,姒总管看向姒家主,再次询问一句,眼中留有杀意,再次确认是否要把对方留下来。 姒家主眼神再次化为冷意:“我交待你的差事可否办妥?” 这一刻,姒家主身上直接散发出一丝威严。 姒总管身体一颤,急忙应是,退了出去。 所为差事,这姒总管清楚,就是养好那两条洛鲤。 随后客厅之内只有姒家主一人,跪坐在自己位置,看着眼前自己酒盏中剩下的酒,端起,端详片刻,一饮而尽,随之又斟满一盏。 一饮而尽,就见她双脸绯红,双眼迷离起来。 她自是感知,一股眩晕之感袭脑门,头疼欲裂之感袭来,眼中却是露出笑意。 接着又斟上一盏,举起之后,身体不由摇晃起来,最终还是放了下来,身体一歪,向地上倒去,就在此时身后飞出一道人影,瞬间接住姒家主的身体。 这才看清,姒家主身后之人,竟是一黑色劲装女子。 随之抱起姒家主,进入内室消失不见。 第80章 借钱财 回到驿站的卢思义,卯时一早醒了过来,夸赞那药物还是有些效果的,直接向公主所在住所问好。 这是有史以来,头一次。 却也无人质疑。 固顺公主,见到卢思义瞬间,眉目之间有些闪烁。 卢思义支出两个婢女,让其在客厅等候,内室仅有公主与卢思义二人。 看着躺在床上的顾顺公主,卢思义关切问道:“公主,脖子上的伤可是好些?” 公主,合上眼睛,假装睡眠,不搭理卢思义。 卢思义却是凑了过来,在烛光下,看着固顺公主那脸,霎时漂亮,不由得低下头来。 固顺公主能够感受到,卢思义的呼吸,心跳加速起来,内心想着能不能击杀卢思义,就算没有武器,趁其不备,偷袭应是能够得手。 正想着,感觉下巴一凉,一只手托起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向她脖子上摸去。 瞬间,固顺公主就要反抗。 “动下试试~!” 固顺公主的手,还未伸出来,就感知脖子一紧,差点断了气,睁开双眼怒视卢思义。 若是眼神能杀人,只怕此刻卢思义已经被顾顺公主杀了数遍。 “我给了你机会,非要一次次挑衅我的底线,说你什么才好。” 卢思义掐在公主脖子上的手没有松开,另一只手却是伸了进去。 固顺公主眼中的杀意化为了惊恐,随之化为了屈辱与久久不能散去的恨意。 当卢思义松开手的瞬间。 固顺公主咬牙切齿言道:“你这般侮辱我,早晚我要杀了你。” 卢思义冷笑:“侮辱?” “要说侮辱,也是他徐宝宝。” “还请公主放心,早晚一天我要手刃了那斯,为公主出口恶气。” 固顺公主瞬间哑火。 卢思义看她这般,不由低首趴在耳边低声轻语。 闻听卢思义所言,固顺公主那绯红的双脸此刻红的发烫。 “无耻,下流,登徒子。” 固顺公主张口骂了起来,声音不大,似是怕外面之人听到。 不骂还好,这般一骂。 固顺公主这才发现自己又遭了殃,与之前不同,这才竟是被对方抱入怀中。 那巴掌击打臀上的声音甚是清脆。 固顺公主流下两行清泪,不知是疼的,还是忍受不住这屈辱。 “还与我作对否?” 对于固顺公主想要自己的命,卢思义绝不会怜香惜玉,放开她,邪笑问道。 固顺公主,咬紧牙关,一句未言。 那眼神说明一切,对卢思义的恨意,恨之入骨亦不解恨。 看固顺公主这般模样,就知难以驯服。 卢思义再次言道:“本想送你回国,以护你周全,既然你这般恨我,那也就没有必要回去。” “还有,我就喜欢你桀骜不驯模样。” 固顺公主这才言道:“早晚一天,我要告知父王。” 卢思义:“你能告知他又何妨,我是怕死的人?” 固顺公主瞬间一愣,才想起此人就是疯子。 看固顺公主一愣神,卢思义邪笑言道:“公主可曾听闻一句话?” 固顺公主回过神来,不想听卢思义说话,鬼使神差的却又问了出来:“什么话?” 卢思义邪笑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此话能够出自卢思义之口,在看他那邪恶笑容,固顺公主内心一颤。 “你.....不怕诛你九族。” 卢思义:“呵呵,诛九族?诛十族又何妨?” “身死不问身后事,能爽一时是一时。” 卢思义毫无征兆掐住固顺公主的脖子,吻了下去。 顾顺公主惊恐的睁开双眼。 这...这可是她的初吻。 数十息过后,固顺公主感觉浑身躁动,发现卢思义松开了自己,自身却没了多少力气。 随之听到耳边响起卢思义的声音:“若是不是为了和亲大事,定当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留下这句霸道之言,卢思义整理下衣服,起身离去。 半个时辰,除了两个婢女谁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何事。 这俩婢女对卢思义的惧意已经深入骨髓,自是不会嚼舌根。 固顺公主躺在床上,双眼有些空洞,不知想些什么。 她自诩心机过人,遇见了卢思义后,才发现自己在对方手中竟不值一提。自己到底哪里不如他,论身份,论地位,没有一样是他能比的。 慢慢的她眼中有了光,接着她眼中的光暗淡下来,她找到了原因,就是自己没有对方疯狂,没有对方狠辣,对方是一个时刻都敢把自己脑袋拧下来的人,而自己却没有这般勇气。 走出的卢思义,大家看到他神清气爽,应是公主无大碍,这才使得大人放松不少。 没等几个官宦子弟进行交流,他们从队伍中抽离出来,叫入到卢思义所在的大厅里面。 他们内心不由暗喜,卢思义已经醉酒两晚,这般好事儿终于要轮到自己了。 当他们全部到来一共十二人,包含武才、武文、盖武。 维达不在其中,他带兵正在操练。 卢思义见到众人,颇为感叹,就差声泪俱下,诉说着来到京洛这几日,自身有多艰难,处处被京洛官员针对,若不是散尽了万贯家财,对方也不愿护他们周全。 若是大家想要出来放松,他卢思义手中是没有过多钱财,却是提出一个可能性,就是让大家写下欠欠书,他卢思义可以用使节身份向京洛官方借钱。 变相代表,是邳国借京洛的钱,到时他们出使邳国自是要拿欠书向邳国要钱的。 不过卢思义也说明于大家,他们借的钱只要说明是欠自己的即可,这样就不会有大问题,一切责任都由他卢思义承担。 众人没想到卢思义这般大义,纷纷同意下来,只是借多少适当,众人不由商讨起来。 其实他们身上藏有私银,要知这一路来都是卢思义请的他们,一分未出不说,顺带这些时日还挣了不少军饷。 然到了自己口袋里面的钱,谁又愿意掏出来,何况跟着卢思义习惯了吃白食。 此刻欠书,不过是书写几个字,只要不是花掉自身所带的银子就好。 卢思义看他们拿不定主意,直言道:“这般,每人先写个欠我万两白银如何?” 众人不由一惊。差点大骂起来卢思义。 好在这几日卢思义大展神威,杀光了禁卫军,不然他们真敢张口大骂。 “呵呵,那就一千两。” “不能再少了。” 众人还是不答话。 这是无声的反抗,虽然一千两对他们来说都能拿的出来,却也肉疼。 “这般好了,我带你们去喝花酒,最终根据你们自身消费金额,自行打下欠书,到时统一由我来还。” 闻听卢思义这般说,一个个眼睛亮了起来:“这个可以。” 首先赞同的就是盖武。 卢思义不由多看他一眼。 武才、武文等官宦子弟一个个也应承下来,这个主意不错。 几乎还是他们消费,卢思义买单。 不过是让他们写几个字而已。 回到邳国他们不承认,想必卢思义也不能拿他们怎么着。 一众人心中有了盼头,上午的训练可谓非常卖力。 期间卢思义带领大壮、徐晃、高冲、高义、王苟、张长六人再次出门,除了他们这才还多一人,维达。 因他要拜访京洛的礼部尚书。总得让邳国国主信得过的人,跟随才行。 其实有固顺公主跟随最为合适,然对方拒绝了。 卢思义也不介意。 一队人,就这般离开驿站,有京洛护卫队的人引路向礼部尚书府邸行去。 只是到了礼部尚书府邸外,得知对方还未下朝,只能在外等候。 别看卢思义是使节身份,礼部尚书的家丁、护院并非看得起他。 这种狗仗人势的姿态,卢思义浑不在意。 整整等了三个时辰,过了辰时才等到礼部尚书的返回。 听到卢思义拜访,下朝之后他就匆匆赶了回来。 见到卢思义,他绝口不提今日早朝,国主迟来之事,只说今日朝中事务繁忙,一时脱不开身。 卢思义并不介意,直接说明来意借钱财。 这让礼部尚书整个心情,瞬间变差起来。 第81章 喷鼻血 虽是如此,礼部尚书还是把卢思义请到家中。 让其看家中条件,哪个值钱尽管搬走。 不是说掌管礼部,他就有银子,就算有银子那也是国库的,与他礼部尚书没有任何关系。 卢思义换了一个说法,找他向京洛借钱。 变相是邳国向京洛借钱,这般把礼部尚书整不会了。 礼部尚书没有回答卢思义这个问题,而是言道:“你可听说,沛国与宋国边境之上,你邳国大王子向宋国发动了战争。” “什么?” 听礼部尚书这般说,卢思义吃惊不小,这消息他真没有听说。 随之算来,接到这消息,只怕现在胜负已分。 卢思义是知道这传信之间的时间差,从宋国到京洛国都,快马加鞭,马不停蹄也需两天时间。 此刻卢思义也不再想借钱的事情。 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站在远处的维达,低下头,脑海之中闪过无数思绪,但他知道这些事情与自己无关。 “难道是与京洛的部队开战了?” 卢思义接着问上一句。 礼部尚书摇头,与宋国的军队开战。 卢思义听之,脸色更为阴沉。 “是否,您京洛的部队回撤一段距离,形成了埋伏之势?” 听闻卢思义这般言。 礼部尚书微楞,此事他也是刚在朝堂之上听密报所知,他卢思义不知战事,怎能一下猜准这些。 维达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色,刚才他怎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可是千人将。 “蠢货。” 只看礼部尚书的眼神,卢思义就反应过来,大骂一声,脸色更为阴沉。 “不出意外,大王子已经大败,不论逃出与否,各位大人是否更为确定不会与我邳国联盟之事了?” 卢思义的话,不由让礼部尚书睁大双眼。 他怎也想不到,仅通过这一丝信息,他就能分析出来这么多事情。 维达听了卢思义的话,内心亦是惊骇,这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小看了这位年轻的大人。 礼部尚书:“这...暂无定论,朝堂之上因此事出现了分歧。” 卢思义听之,脸色不由一缓:“还请王大人,告知,是哪些大臣同意结盟一事。” 既然礼部尚书这般说了,结合他对自己的态度,卢思义已经猜出,至少这王长恩内心是同意结盟的,才敢有如此一问。 王长恩看着卢思义眼中露出的恳请之意,这才言道:“尚书令、尚书右仆射、度支尚书等大人同意联盟。” 卢思义听之,脑海之中首先浮现出来的就是度支尚书,此人应是玲珑之人,从他处得到的好处,说不得送与尚书令、尚书右仆射不少,不然他们不会这般。 此刻不由多看礼部尚书一眼,脸上的沉重变为了笑意。 “王大人,刚才我所言,大人是否可以通融,不多,二十万白银即可。” 礼部尚书王长恩怎也没想到卢思义是这般狮子大张口,着实惊呆了,维达也是一愣,刚还关心战事,怎地就转换如此之快。 看礼部尚书不可思议,卢思义讲解道:“与我一同来京洛的,还有公主,副使节,他们还未见过京洛的繁华,我作为使节,不能亏待公主,亦是不能亏待下属的。” “怎么着也得让下属吃顿花酒不是。” “至于公主,有中意的,应不是凡物,自是要出钱购买的。” 礼部尚书:“......。” 就算如此也花不了二十万吧,简直狮子大张口。 看礼部尚书还是说不出话,卢思义接着言道:“若是京洛国库困难,这般你看如何?” “我带属下吃得花酒,可让他们写下欠书,等我回到邳国,定当带来钱财,赎回这些欠书。” “若是大人不信,可寻人带这些欠书前往邳国要债,这可关乎到我邳国脸面,定是会还的。” 礼部尚书听之,眼睛亮了起来,还有这般好事儿。 脸上却是露出为难之色,言道:“此事,关乎甚大,我需禀报国主。” 卢思义听之,点头:“也好,这般就有劳王大人了,还请尽快回话,晚上还须王大人带路。” 王大人心中“...,你就怎知,国主会答应,竟然这般自信。” 嘴上却是言道:“既然这般,那我就在前往宫中一趟,卢使节您是在此等候,还是出去转转?” 卢思义哪里有心情再次等候,直接言道:“回去了,我需坐等王大人的好消息。” “恩,还有,劳请王大人出面邀请尚书令大人一同前往如何,至于哪家花酒好喝,还须尚书令大人定夺不是?” 礼部尚书内心“......,你这是要拉我下水,站在尚书令一方吗。” 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此事,我只能带传一下,是否能够做到,不敢保证。” 卢思义闻听大喜:“有劳王大人了。” 礼部尚书未有回话,自是表现对此事的不满,随之卢思义被大壮推着,双方向外走去。 两队人马并非一路,礼部尚书前去的方向是行宫。 而卢思义并非直接前往驿站,在街上行走,经过一家布行,让大壮推着走了进去。 不用店家介绍,卢思义已经看出这里的布匹配得上外面门匾上的装饰。 看着成品女服,上等的挑选三款颜色不一的,下等的挑选了一款;随之给自己挑选了一款上等的。 对于店家推荐的量身定做,卢思义婉言拒绝。 这才向驿站返回。 随之卢思义,拿上四件新衣,让大壮推着进了公主住处。 固顺公主怎也没想到,卢思义会给她添置衣物,然这些衣物合身吗? 卢思义屏蔽了所有人,内室只剩下二人。 卢思义让固顺公主换衣。 自是要验证这些衣物是否合身。 听得顾顺公主目瞪口呆,自己内心只是想了一下,他怎就让自己换上衣服。 “我和你拼了。” 固顺公主暴走,一掌拍向卢思义面门,出手如电。 卢思义摆头瞬间,感知到对方的掌风,同时抬起的手也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拉。 固顺公主,想要用另一掌,感知小腿一疼,身体不由向卢思义怀中栽了过来。 感知身体稳住之后,想要起身,这才发现,已经栽到对方身上,感知手臂一疼,此刻只能顺着这劲道的力量转了方向, 这才发现竟是被对方控制在了怀中。 接下来,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羞辱,气得她脸色泛红,欲哭无泪。 最让公主难以忍受的是不知卢思义身上藏了什么异物,使得她臀部生疼。 卢思义松开她,急忙站起,这才发现浑身酸软,就算如此,她还是忍不住要看一眼,那让自己生疼的是何物。 卢思义捕捉到固顺公主的眼神,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冷言道:“看什么,我可是正常男人。” “这是正常生理反应。” “若非顾忌你的身份,早已把你就地正法,让你乖乖听话。” 虽说这里有些话,顾顺公主听得不是甚解,可在刚才折磨她的时候,卢思义嘴中的污言碎语,与此话相互印证,顾顺公主瞬间明白其意,急忙转过头,嘴唇几乎咬破。 感知自己心脏怦怦乱跳,脸上更是火热起来,怨毒之色更浓。 就在此刻,她又听到卢思义的声音响起。 “愣着干什么,还不换上衣服,看看是否合身。” 闻听卢思义所言,固顺公主怨毒的目光直接锁定卢思义:“你......。” 卢思义:“你什么,再不这般,信不信我吃了你。” 听卢思义这般说,固顺公主浑身一颤,刚才那一味,让她感到恐慌。 感知现在内息紊乱根本不是卢思义对手,眼中的愤怒、恐慌化为了娇艳欲滴。 “人家,不能受凉,我与徐宝宝之间并无什么,每日只是让他运功帮我治疗肚子。” 看着固顺公主这般模样,卢思义忍不住吞了口水,鼻血直接喷了出来。 从与花解语分别已经一月有余,虽说应酬有之,可他并未与任何女子鬼混,加之年少气盛,刚刚调戏过固顺公主,气血正旺,怎还能忍住。 看卢思义这般模样,固顺公主一愣。 难道对方生了病。 卢思义慌忙推着车轮跑了出来“娘的,整个小妖精啊。”心中大骂一句,真怕自己再也控制不住。 看着卢思义仓皇逃走的背影,固顺公主呆在了原地,眼中露出惊色。 第82章 坑朋友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卢思义鼻上的血,让婢女心惊。 卢思义举起禁言手势,这婢女瞬间会意,急忙低下头来不再言语。 “速速打盆水来。” 听之卢思义的话,婢女不敢怠慢,跑了出去。 大壮闻声急忙冲入进来,看卢思义这般模样,也是一惊。 卢思义:“无妨,上火了。” “不要惊动别人。” 大壮会意,急忙又冲了出去,守在门口。 等婢女打来水,清洗干净,卢思义这才松了口气,不敢看内室一眼,让大壮推着急忙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住处,卢思义向自己身边婢女交待一句:“询问下公主,今晚是否想要出去逛街,若是想,就穿一身下等的衣服。” 婢女领命,直接向公主住处走了过去。 卢思义在房中运动起来,直到大汗淋漓这才停止,随之冲了凉水澡,才感觉体内的燥意消失不见。 接着卢思义看起书来,两个时辰后,外面传来声音,是礼部尚书王长恩前来拜访。 卢思义急忙出门迎接,应是有喜事到了。 王长恩看卢思义过的这般轻松自在,不为边境之事烦心真乃神人。 如卢思义猜想这般,尚书令同意下来。 此刻正是动身的时候。 武才、武文、盖武他们这些官宦子弟换了衣服,一个个看上去就是风流才子,至少他们是这般认为。 同时卢思义身边跟着一婢女,这婢女大家觉得有些眼生,也只有维达、大壮等几人猜出个大概,那下等的衣服,是大人亲手买的,自是不会给下人穿,这般说来,此刻打扮不算起眼的婢女,应是固顺公主假扮。 再者,卢思义出门从不带婢女,为何今日要带上。 这次他们出动一半力量,维达留了下来,照顾公主的安危。 维达自是领命,心中不敢有丝毫放松,虽知公主随卢思义而去,此刻也不敢大意,以免让京洛的护卫发现问题。 婢女本是与车同行,然卢思义让这婢女坐在车厢之内,与之同乘。 王长恩,看着打开车帘笑言:“卢使节竟是这般爱惜女子。” 卢思义这边车帘同时打开笑言:“腿有些不适,今日让其跟随,自是要为我摄腿的。” 说完不由看一眼坐在身边的婢女一眼,这婢女会意跪在卢思义车厢之内,伸手在卢思义的大腿之上狠狠一捏,接着揉了起来。 眼中的幽怨,无人能够看到。 看这般,王长恩哑然一笑。 “卢使节竟会这般享受,那就到了花楼咱们在交谈如何?” 卢思义眼中露出喜色:“这般甚好。” 说完拉上了车帘。 深吸口气,这才轻声道:“这王大人不错,是个聪明人。” 对于她暗自下的狠手,卢思义就未恼怒。 婢女抬起头看向卢思义,眼中有一丝疑惑。 看这眼神不是固顺公主还能是谁。 卢思义看她有些疑惑,解释道:“你这般身份,做这些事本无不妥,可这是在大街之上,被人看了不会觉得合理,只会指责,谩骂。因这等生活他们无法享受,心中自会嫉妒,这是人性的恶。” 听了卢思义的话,固顺公主微愣,她未想到卢思义竟然还注重这些,还通人性? 卢思义拉起固顺公主,让其坐在身边,却是不敢在调戏与她,怕再流鼻血接着言道:“我只信人之恶,从不信人之善,你可知其意。” 固顺公主想了想,摇了摇头。 卢思义盯着的她的眼睛,一时看得固顺公主慌了神,似乎那眼神能刺穿她的内心。 这才见卢思义的眼神有了一丝温度言道:“因我想活的长久些。” “对我有怨言的,有恶意的,掩藏在心中我自不为所动,胆敢露出獠牙,那就不要怪我清理掉他们。” “他们不露出,只会让我警惕,促使我不断强大,他若露出只会给我带来无尽麻烦,我是最怕麻烦的人。” 固顺公主微愣,似乎在想些什么。 “放心,那些离开你的人我已经全部处理掉,他们不可能病好后,寻到京洛。” “至于你有没有暗中用什么手段传信与邳国,我不介意,只要他们与你见面,我都视为你的人,让其身死道消。” “再者,你也不是不可代替之人,要知京洛知你真面目的甚少。” 这些只是长谈,固顺公主却是从卢思义身上感知到一丝淡淡威压,这股威压如见他父王一般,竟是生出一丝惧意。 “我之所以留着你,任你胡闹,一是你身份尊贵,这是不争事实。” “二是,你够聪明,我希望你今后在我面前不要做任何傻事。今后你想要的权利,我会助你完成。” 卢思义说到此,停顿下来,似在思考,固顺公主看他这般模样,没有升起杀他之心,反而是静静等待着,看他要做何决定。 她自知,自己不是对手,就算对方在思考也是时刻警惕着自己。 公主等待着,不多时她看到一双清澈的目光,听到了一句甚慰平静的话语。 “当你手中有了权利,才有资格斩杀于我,若我那时能被你所杀,亦是一件幸事。” 说完,卢思义闭上眼睛,似乎沉睡了起来。 无人知道,此刻他的内心充满矛盾。 固顺公主绝不能死,也绝不能成为京洛后宫一位,唯有拿下固顺公主,让其有自己的种,才能在邳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起兵。 若固顺公主成为京洛后宫,就算京洛新主是位女子,他纵有百般手段也无法展示一二。 固顺公主盯着卢思义的脸颊,忽地发现,对方也并非那般让人憎厌。一时内心情绪繁杂,不知卢思义说的这些可否为真,她亦是清楚,自己就算能进入京洛新主后宫,也是寄人篱下,他卢思义又有什么通天手段,能让自己成长起来。 两人各怀心事,默不作声,这般一路前行,周边的嘈杂之色似乎与两人无关。 当马车停下来,两人这才睁开眼睛。 卢思义只是一个眼神,顾顺公主瞬间明白,不由跪在马车之上,给卢思义捏起大腿,这一刻手劲刚好,比之最初少了些力气。 同时卢思义拉开车帘。 王长恩这边亦是如此,看到婢女还在给卢思义摄腿不由一愣,笑曰:“卢使节,你也不怕这婢女腿给累坏了。” 卢思义闻之一笑,看向婢女冷淡道:“起来吧。” 不带丝毫感情。 听之,顾顺公主就要站起,此刻卢思义向大壮一摆手,大壮那身体正好挡住车窗。 卢思义急忙拉住固顺公主的手,小声言道:“伪装膝盖疼痛,等几息再起。” 说着还在对方臀上轻拍一下。 固顺公主脸色一红,怪不得,自己最初掐他不为所动,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那一巴掌让固顺公主认为,这才是她心中认识的卢思义。 此刻,大壮掀开前面车帘,抱起卢思义,放在张长推着的轮椅之上。 固顺公主过了几个呼吸,这才屈身走了出来,下车时,还能看到她的双腿有些不便,走起路来甚是难受。 卢思义真想掩面痛哭,刚夸过她聪明,怎就这般愚蠢了。 就算腿疼作为婢女脸上也不能露出痛苦之色,何况是伪装。 好在卢思义身边都是忠心护卫,卢思义暗自提醒固顺公主一句,只见她脸上痛苦表情隐了下去。 此刻王长恩走了过来,同时,武才、武文等也围了过来,一个个七嘴八舌,要知他们穿的并非官服,双方之间也就少了生疏。 随之王长恩与卢思义寒暄几句,这时老鸨跑了过来,客客气气恭迎他们向里走去。 这些人自是要上雅位的。 除了卢思义身边的护卫与婢女固顺公主,一个个拽了起来。 几日未出入这等地方他们已经馋的不行。 卢思义与王长恩,准确说是与尚书令之间有事要谈,自是要去一个雅间。 再者这老鸨认出了王长恩,自是不敢怠慢。 让人抬起卢思义的椅子,一同向上走去,至于卢思义身边跟着的这个女婢,虽然老鸨看不懂,却也不敢过问。 当进入雅间,大壮、徐晃、高冲、高义、王苟、张长分六个方向站在周围,不动声色。门口外面还有他们的护卫,与王长恩带来的人。 卢思义看了眼,眉头微皱:“尔等好没眼色,在这里,我还有什么危险不成,出去。” 闻听卢思义训斥,他们六人这才走了出去。 此刻房间之内,仅剩下卢思义、顾顺公主、王长恩、老鸨四人。 未等老鸨开口:“卢思义直接言道,刚才跟我进来的朋友,满足他们一切要求,价格按照你们十倍的开,让他们打上欠书,按上手印,至于花了多少开销,你拿着欠书找我来要即可。” “王尚书也是这里常客,想必你这老鸨也是有几分眼色的。” 闻听卢思义这般所言,老鸨内心大惊,她什么风浪没有见过,还是头一次见这般坑杀自己朋友的。 王长恩听之,瞪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卢思义的话,终于明白那些人为何那般打扮,此刻大概猜出个七七八八,都是有钱人家的人,然有钱人家的人怎会从军,在向深处想,他忽然不敢想了。 那些人若是有个闪矢,只怕不比使节身死,事情要轻上一分。 再者,他来也是隐藏着身份,虽说这老鸨能够猜出自己身份,这也是猜的,都未挑明,像卢思义这般,直接挑明他的身份实为不妥。 第83章 红馆人 固顺公主,低头不语,眼皮微微颤抖,她还是低估卢思义的心黑程度,明明那些官宦子弟已经跟他站在一线,不听她这公主使唤,现在还要坑这些官宦子弟。 这一刻她深信卢思义的话,他只信人性之恶,不信人性之善,也明白卢思义身边注定没有朋友,没有信得过的人,包括她今后就算表现出臣服,对方亦是不信的。 想明白这些,同时内心又有些茫然,自己到底该如何在对方面前表现。 固顺公主的心理活动,卢思义并未在意,此刻看着王长恩继续言道:“王尚书,王大人,你说对否。” 王长恩都有些不敢与卢思义对视,他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甚至他猜想出来,最后这钱还是得让他出,心中那个疼啊,嘴上却是说道:“却是,我相信卢使节的人品,就如相信邳国的国主一样。” 此刻王长恩心中想的却是,既然你不要脸,我也不要脸一次。 闻听王长恩的话,老鸨彻底惊呆,原来对面这也是个大人物啊,怪不得王大人对他这般客气。 不过现在明显有了火药味。 固顺公主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自是对王长恩不满,你骂卢思义就骂卢思义,为何要捎带上我父王。 隔壁,雅间之中,桌前一人好不俊俏,拿着酒盏,轻啄一口,桌上摆放着数种美味佳肴,其中以鱼为最。 可惜他并未尝上一口。 隐隐间似乎有声音传入这房间。 仔细寻找,那声音就是从竹筒之中传出,只见一根竹筒靠墙而放,粗口紧贴墙内,细口面向这俊俏的公子耳旁,相距不到两尺。 此刻放下酒盏,眉目轻挑,似是对听到的声音有些难以置信。 卢思义闻听王长恩这般,也不恼怒,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缪赞、缪赞了,哈哈哈,虽然邳国世人皆知我人品高上,与国主相比,那还是高山仰止,相差甚远。” 王长恩闻听再也坐不住,起身向外走去:“我去迎接一位友人。” 他口中的友人自是尚书令。 老鸨亦是忍不住言道:“我去叫上好的姑娘前来作陪。” 随着两人离去。 顾顺公主再也忍不住:“噗~!”笑了出来。 “我从未知,你脸皮这般厚。” 卢思义忙言:“我这叫君子坦荡荡,他这般夸奖与我,我自是要坦然接受的。” 固顺公主:“你确定,他是在夸赞你。” 卢思义:“是与不是,我听是,就是。” 这话说的顾顺公主一时,竟然接不上来。 卢思义:“做好你本分的事情,莫要露馅了,哪有婢女这般与大人说话的。” 顾顺公主不由白了一眼,随之媚眼如丝,甚是温柔来了句:“是大人,婢女知错了。” 卢思义浑身一颤,急忙去摸自己鼻子,好在鼻血没有喷出。 这下让固顺看了一个正着,心中一亮,难道他是那般人不成。 而这时只听卢思义甚为严肃:“这老鸨太不懂规矩,不知安排美酒佳肴。” “知之找什么上好姑娘,大人我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吗?” 说着他不由瞥向固顺公主的胸脯。 固顺公主被卢思义这一眼看得脸上发热,好在涂了东西,看上去肤色暗淡,一时看不出异样。 “大人,此话何意,我听闻青楼里面,姿色上佳的美人不计其数,尤其是花魁那是万中无一,艳可压群芳,艺可挡一方,乃佳人也。” 卢思义轻哼一声:“那般妖娆之人,你家大人见多了,有甚好看的,哪里是...。” 说到此,话语一顿,盯着固顺公主,脸色一沉,语气不由严厉起来:“去叫那老鸨,上些美酒,要上好的。” 看卢思义没来由的生气,然那眼神盯着她的双眼一片炙热,不由吓了一跳,她还真怕卢思义在这地方作出什么破格举动,急忙应是,起身离去,内心却是没来由的轻松一些。 隔壁房间那俊俏公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低沉,不知想些什么。 只见她手中的酒盏,里面的酒水一直在减少着。 等反应过来,放下酒盏,不由拍下手掌。 随之一女子走进来询问:“公子,要些什么?” 只听这俊俏公子言曰:“把酒水撤了,换些茶水上来。” “是。” 这女子,躬身,端起酒壶与酒盏,收了去。 卢思义这边,固顺公主走出,瞬间又折返回来:“公子,外面太过喧哗,不知老鸨去了哪里,还请大人责罚。” 固顺公主回到卢思义身边,气息变了。 卢思义能够感知到她的气息变化,尤其是那双眼睛,带有挑衅。这下让他愣在轮椅之上。 “算了,静等他们到来。” 卢思义吞口唾液,正视前方不再与固顺公主对视,有那么瞬间,他差点站起,暴走。 这让固顺公主更加确认自己想法。 “大人,我来给你放松放松。” 看卢思义正襟危坐模样,她跪在卢思义身旁,伸手就要触碰卢思义大腿。 卢思义忙道:“无需你动手。” 然固顺公主没有停手意思,直接拂了上去。 卢思义一把抱住她的头颅,在耳边轻声低语一句,吓得固顺公主急忙松了手,老实下来,心脏却是不争气“砰砰”快速跳动起来。 她自知刚才卢思义对她悄声而言,那不是玩笑,在她身上已经不止发生一次。 看固顺公主终于老实下来,内心松了口气,心道:“这位公主,怎地转变如此之快,难道有双重人格不成,我还是喜欢她那桀骜不驯的模样,这般谁能承受的了。” 有那么一瞬间,卢思义感受到两个时空对撞一起的错觉。 不由得,目光又落在固顺公主身上,看她小心翼翼模样,忽地心中有了一丝失落,原来是自己多想了。 随之闭目养神起来。 卢思义那一瞬间反常表现,自是没有躲过固顺公主的眼睛。 心中暗道“我怎能感知他。好似有丝失落,这是何故?” 随之眼神落在卢思义脸上,这般看来,棱角分明的脸上,似乎多出一丝疲惫“难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伪装,此刻的他才是真正自己?” 固顺公主心中对卢思义建立起来逐渐清晰的模样,此刻感觉又模糊起来,觉得还是没有看透对方。 半刻钟过后,老鸨先是走了进来,只见她身后跟着三女。 都是碧玉年华,在这炎凉天气中,穿着稀薄,楚腰蛴领,加之胸前山峦起伏,走起玉足而落,看得人浮想联翩。 老鸨,此刻给卢斯介绍起来。 原来这三女分别是这青楼中的花吟、花芙、花颜。 接待卢思义的规格已经是相当至高,就差花魁亲自前来了。 不说其它,就这三人在这一站,直接让房中多了生机,蓬荜生辉亦不为过,固顺公主眼中闪过一丝不喜,因这三人目光看向卢思义露出讨好之色不说,她们的容貌亦是上佳,绝对的美人儿。 卢思义只是看了三人一眼,淡然道:“上最好的酒,最好的美肴。” 老鸨一愣,难道这样的女子还入不了这位大人的眼? 固顺公主内心“难道,这位又装起来不成,这等姿色,真看不上眼?” 卢思义:“听不到我说的?” 老鸨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大人稍等,已经安排上来,再有片刻就能上来。” “只是,这些姑娘,是入不了大人的眼吗?” 卢思义:“上好的美人儿,又怎会入不了我的眼。” “这般女子,只能看不能用,如那鸡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老鸨瞬间明白卢思义的意,脸上堆起笑容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这里不但有清官人,还有红馆人。到时定能让大人满意。” 听之这般,卢思义脸色缓和不少,这才言道:“那还不把她们撤掉,叫来红馆人,你这老鸨实乃愚钝。” 老鸨:“......。” 脸上也不敢露出委屈之色,内心却是言道“哪里见过这般的大人,怎地一点风情不懂,哎,算是被鹰啄了眼。” 老鸨急忙带着这些清官人离了开。 固顺公主脸色微沉,语气不善:“你当真要与那些红馆人,在此逍遥快活?” 另一房间之中,俊俏公子闻听固顺公主所言,耳朵竖起认真听了起来。 卢思义:“你一女子懂些什么,尚书令年纪虽长,然愿意来这里,证明宝刀未老。贼心不死。” “你让这些清官人伺候他,能把他伺候高兴了不成?” “若真是兴起,到时该如何是好?清官人拒绝,那不是扫了大人的兴。我等哪里还有机会能够完成国主想要的事情。” “我们来此是做事的,不是欣赏风花雪月。” “就算是欣赏风花雪月,也不应是这肮脏之地。” 卢思义直言,彻底让固顺公主惊呆,内心言着“他竟然称此处为肮脏之地,这可是文人雅士心中的圣地啊。” 隔壁房间,那俊俏公子,听闻这般,眼中露出一丝骇然。 第84章 又有春 俊俏公子想的与固顺公主一般,这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他却称为肮脏之所。 卢思义不管固顺公主怎么想,外面响起了王长恩的声音,卢思义急忙起身,固顺公主亦是起身站在卢思义身后微微弓腰低头,做足婢女模样。 此刻房门打开,走近一个面相和善、胡须花白、大肚便便,年逾半百之人在王长恩陪同下走进来。 卢思义急忙行礼,双方互相问好,就坐。 此时老鸨带着一批美人儿走了进来。 能让王长恩亲自迎接的人,地位肯定要比王长恩高。老鸨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之前花魁请不来,这才应了卢思义的要求,至少上一任的花魁就在其中。 一共不下十人,卢思义让其舞上一曲助兴,哪有上来就挑人伺候的。 再者,酒水这才陆续上来,卢思义自是嫌弃上来的太少,接着上。 看卢思义这般,王长恩与尚书令内心无语,他们是来吃饭的吗?是来欣赏舞姬的吗? 一看这小年轻就没见识。 尚书令微笑不语,自是要摆正身价的。 王长恩想要退去,却也来不及了,老鸨已经命人上来三套餐具,摆放整齐。 靡靡之乐已经响起,藕白的手臂,粉嫩的颈脖,纤细的腰肢,雪白的长腿,带动着身上翩翩的衣服扭动着。一个个媚眼如丝。 卢思义起身给尚书令,王长恩斟酒,两位大人不由睁大眼睛,谁也没有想到他会亲自斟酒,这可是自降身份的事情,何况他代表的还是邳国。 “两位大人,卢某初来京洛,不因风情事故,今日只谈风月,不谈国事,共饮一杯否?” 卢思义双手端起酒盏,面向二位。 王长恩与尚书令闻言,怎好拒绝,随之端起酒盏。 只见尚书令举起的手势低于尚书令,卢思义的手势在两人之中,略低尚书令,这让尚书令欣喜。 三人一饮而尽。 “让这婢女斟酒即可。” 酒杯放下,看卢思义起身再次斟酒,尚书令笑言说道。 此话自是说与卢思义听的,另一层意思卢思义听了出来,就是对自己的表现颇为满意。 卢思义把酒壶交与固顺公主手中,自是跪坐下来。 “姬大人,京洛之繁华,不说其它,这一舞,卢某未曾问过。” “案前舞者颜如玉,不着人间俗衣服。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螾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 王长恩内心一震“来了,又开始了,此子出口成章啊。” 尚书令眼睛一亮,认真看起这些舞姬舞动的动作,本是看惯了这些舞姬,随之卢思义这般说,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自傲,作为京洛人,再看这些这些歌姬舞动,意义就不同了。 “两位大人,为京洛有这等美人儿,喝一个!” 说着,卢思义一口闷,一盏酒下肚精神甚佳。 王长恩与尚书令对视一眼,哪里好拒绝,若是拒绝就显得对方夸赞的不实了。 两杯下肚,肚中稍微温和,卢思义看着斟满的酒杯,再次举起。 “两位大人,你且看这些女子,腰肢可盈盈一握,比之杯中酒更是美乎?” 卢思义说着又是一饮而尽。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接着一饮而尽。 接着卢思义从这些女子的脸、颈项到腿一一评论起来,每每点评一处,就是一盏酒。 一曲下来,三人不知喝了多少。 当这些美人儿作陪,饮酒,那是另一番滋味儿。 怪就怪卢思义这张嘴,撩动了两位大人的心,尤其是尚书令。 然二人很是清楚,卢思义约他们前来,绝不是讨论这些风花雪月。 酒乱迷人眼,何况美人卧身旁。 美食没吃上一口,随着卢思义,喝酒玩出的花样,尚书令酒意上头,竟是跟着这些红馆人亦是互动起来。 王长恩找了借口尿遁而去,他心知在这般下去,对方是不会说出一二。 然他站在门口恭候多时,里面亦是没有谈起正事,只是玩得越来越上不得台面,看得固顺公主脸红耳赤,这才知他对自己留了多少情面。 若是这般,真是无脸见人了。 尚书令见过的不少,玩得不少,可如卢思义这般,让自己味蕾充满刺激的还从未见过。 一个时辰下来,眼看尚书令已经把持不住,自是让几个红馆人陪同尚书令入了房间。 卢思义带着几个红馆人进了另一房间。 顷刻间,一声惊呼的叫声,从卢思义所在房间响起来。 与之紧挨的房间,尚书令听到那边的叫声,顿觉自己回到壮年,如叱咤战场般来了雄风壮志。 固顺公主看着房间内的一切,眉目连转,他不知卢思义为何这般病态。 竟是让其一人大声叫喊,并晃动床铺,叫喊累了就换一人,看谁叫喊的声音大,有赏。 同时他在房间里面吐着酒水。 虽是上好的酒水,却也是上了头。 吐过之后,只见他一把拉过固顺公主靠着她,坐在地上睡了过去。 固顺公主不但要照顾卢思义,还要看这些女子不断摇着床叫喊着,因这是卢思义的交待,必须叫够一个时辰,隔一刻钟继续这般轮流,至少需要坚持两个时辰。 也就是这两个时辰她们谁也不能睡去。 此番心智折磨,让固顺公主甚为难受,这些女子为了银子,自是不嫌弃的,再者也不敢得罪这位大人,她们得到老鸨暗示过。 固顺公主明知卢思义是真的躺在自己怀中睡了去,看着这房间的人,却是下不去杀手。 想了许多,丑时过后,这叫声才停止下来,固顺公主耳边终于清静,这几个红馆人嗓子几乎哑了,谁知卢思义却是醒了过来,一人塞给两片金叶,让其继续叫。 众女看到自己手中的金叶,眼睛又是一亮,一个个继续叫卖起来。 寅时过后终于停歇下来,卢思义又给她们每人一片金叶,让其弄乱了床褥,脱掉衣物,全部躺在床上。 她们虽有不愿,卢思义每人又发一片金叶,还是欣然接受。 固顺公主,暗中掐卢思义一把,眼中颇有怒意。 卢思义笑看对方:“你也累了,趴在这桌上休息一番,现在还不是离开之时。” 固顺公主那里有睡意,这般场景她哪里能够睡去,倒是那些红馆人,一个个真的睡了过去。 卢思义:“你不睡,可怨不得我,不过,你不能占我便宜。” 固顺公主眉角一瞪,不知卢思义这是何意。 只听卢思义言道:“若是有人敲门,直接把门打开,打开的大一些。” 固顺公主听之,不知其意,亦是答应下来。 谁知她就看到不该看得,只见卢思义褪去衣服,里面竟然还有内甲防身。 随之转过了脸,脸色一片通红。 “呸~!” 固顺公主暗啐一声,内心骂卢思义好不要脸。 竟是钻入到女人堆里,混在一起。 半个时辰不到,房门忽然被敲响,固顺公主趴在桌上,合着的双眼猛地睁开,在看卢思义竟是抱着一女子,那可是没有任何衣物,肌肤之亲毫不避讳。 咬紧牙关,脑海中却是浮现出卢思义交待的事情,不敢怠慢,急忙开门去了。 还能听到外面之人的急促呼喊之音,是王长恩。 固顺公主按照要求,门打开的有些大。 王长恩目光一览无余,看清里面的一切,露出骇然之色,他一生之中从未见过这般场景,急忙转过身子。 然固顺公主并没有关门意思。 只听王长恩言道:“速速叫你家大人起床,国主召见。” 固顺公主听得一惊,此刻是关门叫,还是开门叫? 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还不速去。” 听不见动静,王长恩呵斥一句,固顺公主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叫了去,似乎慌乱间,忘记合上了门。 此刻陆续有人走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武才他们。 他们手中拿着欠书,这是来找卢思义要账了,一个个脸色难看至极,怎也没想到这家的花酒这般贵,超越了邳国最好的青楼不说,就连这红馆人价格亦是邳国的十倍不止。 第85章 荒无道 固顺公主废了好大力气,这才叫醒卢思义,武文、武才露出羡慕目之色,其它邳国跟随而来的官宦子弟终于明白武才、武文对卢思义的夸赞,原来这不是传说,这还是在大人有腿伤的情况下。 卢思义睁开眼的瞬间拿起被褥给这些女子盖上。 让婢女直接伺候穿衣。 固顺公主耳根通红,强迫自己忍着情绪,给卢思义穿好衣物,这才看到大壮进来,帮其抱入轮椅之上。 不等王长恩开口,只见武才等人走出来,一个个哭丧起来。 好在被卢思义制止,他们一个个递上了欠书。 卢思义看了,内心不喜,脸色亦是阴沉下来,武才等人一个个心中暗叫不好。 谁知卢思义言道:“尔等都退下,这些账我会想办法还上,回国后,尔等可是要还给我的,不然这天大的窟窿,就算我是商贾出身也是填补不上的。” 众人一个个脸色难看,这般开销,又岂能让自家长辈知晓,以他们之能,还真是还不上,不过回国后,他们不信卢思义还真敢找他们寻要。 想明白的,一个个面露喜色,应承下来;没有想明白的,看对方痛快答应下来,此刻亦是点头,自己存的那些钱财此刻亦是不够还的,等众人退下去,卢思义让人唤来老鸨。 找了个清净房间。 期间王长恩催促卢思义跟其离去,卢思义以自己使节身份无需看京洛国主脸色行事为由,不急于一时,让王长恩等待片刻。 再者欠青楼的钱如何算,如何支付,这些都要算清,不然老鸨怎会饶过他们。 王长恩这才明白,今日的卢思义与昨夜的卢思义完全不一样。 卢思义与老鸨之间如何算账,王长恩无权参议,也只能在外等候。 此刻房间之中,只有卢思义与老鸨二人。 卢思义不由怒骂老鸨不争。 老鸨甚是委屈,都给这些公子哥的开销加到十万两了,眼前这位大人还嫌少,多少才算正常。 要之他们的开销加在一起也不过万两。 甚至胆子小的,开销不超三百两银子,给其开个五千两的欠书,老鸨都觉得过意不去。 哪知,经过卢思义给老鸨的分析,里里外外算下来没有五十万两是打不住的,直接让老鸨开了眼界。 要是能让卢思义来当老鸨,她的青楼那可是日进斗金。 老鸨心中亦是在滴血,自己一身本事都学到狗身上了,还不如眼前这少年,怨不得对方能成为高官,心中甚为佩服。 卢思义看老鸨认错态度尚可,脸色才温和下来言道:“你家红馆人从我身上学到这般手艺,亦是需交学费的,这般吧。” “我把王大人叫来,你就说那些公子哥开销十万两,实际一千两;我与姬大人的开销三万两,其中姬大人的开销实为二万两,我一万两,加起共十三万两;实际付款三万一千两。” “若对方问我等开销为何如此巨大,自是与清官人有了露水情缘。” “事成之后,你占其一,其七送与姬大人府上,剩下的送与驿站,交与给我。” “如何做,想必你是清楚的,那姬大人被抬了去,身体没个几日恢复不了,你自是要表示一番。” 老鸨感受着卢思义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威严,急忙称是,三千两,除了酒水吃食,那些红馆人根本用不了这些,他们可是没有清官人值钱。 全部下来,老鸨算了下,自己反倒还能落个千两银子,心中亦是大喜。 同时卢思义说,那些红馆人学到的技能,自是要好生培养一番,成为店中的特色之一。 至少近些时日可让八方无竞争对手,这般一来有不少挣的,顿觉这位大人大义。 “大人,今后您还会来京洛否?” 老鸨心喜,多出一问。 卢思义瞬间猜出一个可能,应是对的,脸上却是露出不解问道:“为何有此一问?” 老鸨:“大人若还有来京洛之时,愿来此处消费一二,今日奴的这一成愿送与大人。” 卢思义听之大喜:“自是有的,每年至少来一次京洛面见国主,怎么着也要停留半月有余。” 内心却是冷哼“格局小了,这般还想让我出力,不过我总不能跟眼前的银子过不去。” 老鸨闻言大喜:“这般,咱们签订一封君子协议如何?” 卢思义点头应允下来。 这老鸨竟是从桌下拿出文房四宝,亲自给卢思义研墨,让其书写。 卢思义淡然道:“我信得过你,你书写自可。” 老鸨不疑有它,提笔书写起来,她哪里知,卢思义书法上不得台面。 随之一份写完,卢思义签上自己名字,按上印章,老鸨如视珍宝,收入怀中。 这些忙完,这才请王长恩走了进来。 王长恩自知到了自己出钱的时候。 怎么也没想到,实打实竟是花了三万一千两白银,这可是惊呆了下巴。 然卢思义要得可不止这些,而是十三万两。 十万两是那些官宦子弟的开销,三万两是他与尚书令大人的开销,这些钱自是都要给老鸨。 然,王长恩清楚,这般他卢思义至少贪墨十万两有余,再怎么他也不信,卢思义与尚书大人能开销三万两。 大骇过后,又平静下来,言道:“银两太过巨大,需禀报国主,再做定夺。” 卢思义与老鸨内心有些看不起这王长恩,到了这个时候还装什么清高,花的又不是你的钱。 卢思义给了老鸨一个眼神。 老鸨会意,至少也得上交三万一千两,这是实打实的消费,不然青楼就无法经营,亏空太大,这般自是不能让卢思义离去的。 然,这三万一千两,王长恩亦是拿不出来的,必须有国主批准才行,免不得一番口舌。 最终,王长恩只能自行离去。 老鸨是不会放卢思义离开的。 王长恩自持身份也不敢威逼老鸨,若真这般,此事传了出去,有损京洛形象。 美酒佳肴, 老鸨让人给卢思义上来一份,还要让人来伺候,被卢思义推辞了去。 仅是喊来自己婢女陪同。 等固顺公主走了进来,老鸨这才仔细端详一番固顺公主,以她毒辣眼光,瞬间发现对方的姿色上等,可惜上了年纪,加上脸色暗黄,不如自家的清官人。 想到卢思义一夜风流,明白过来,为何要找这般婢女在身边,可清心寡欲。 老鸨不再打扰卢思义用餐,退了去,本身她也身心俱疲,那姬大人被抬走时,她可是提心吊胆不少,听卢思义讲述,才知对方真实身份。 此刻顾不得疲惫,也不等王长恩是否能够送来钱财,该送与姬大人的一份不能少,甚至还要破血,送上一份儿上等的补品,虽说对方不一定缺少这些,可这代表了老鸨自己的态度。 虽然她背后有人,可多一份人在背后照顾总是好的,这般就更多了一份儿保障。 忍着疲惫,老鸨安排去了。 卢思义这边,看向顾顺公主:“饿了吧,是自行吃些,还是让我喂你?” 固顺公主听之,白对方一眼,心中的气此刻在眼中流露出来。 卢思义看了,不知她生哪门子气,一阵恐吓才问出个原由。 原是他流氓的样子,让顾顺公主久久不能忘怀。 卢思义一脸正色曰:“是你看我的身子,我的清白毁于你双眼之中,你应补偿我才是,怎地,你反而委屈上了?” 固顺公主睁大眼睛,想要骂些什么,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看她那怒火,卢思义不以为意,轻笑一声:“咱们两个扯平了,今后要和平相处可否?” 随着卢思义这一笑,固顺公主明白过来,感觉脸色不由滚烫,她从未见过这般耍流氓之人。 接下来是卢思义亲自喂固顺公主吃上一口,对方有些心惊,这才一人老实吃了起来。 至于上等美酒,他叫来大壮,让其手下的人分了去,至少能够暖和一些,他们自备干粮,卢思义也不怕饿着他们,至于武才、武文他们这些官宦子弟,在一队护卫跟随下已经返回驿站。 大早上的,他们也无心逛街,最为重要的,想要回去补上一觉,实在昨夜太过劳累。 京洛国都朝堂。 众臣难得一见的是尚书令未来上朝,竟是请了病假,据说感染了风寒,具体真假无人得知,对于他未来上朝,国主的脸色并不好看。 想必是国主对这位尚书令大人有所不满。 同时所有人也清楚,这般就无人与姜相抗衡。 然而今日朝堂之上除商谈与邳国之间关系走向之外,并无大事发生,尚书令不来上朝,姜相一方说的再多,国主也不表态。 现就等邳国使节前来。 然,等了半个时辰也未见邳国使节到来,这般让众大臣内心不满同时,又对王长恩的能力心生质疑。 好在这些大臣失去耐心之时,王长恩风风火火赶了回来。 满眼的愤怒,进来就数落来卢思义的荒淫之道。 第86章 我不喜 众大臣听了王长恩所言,一个个瞪大眼睛,十三万两,一夜之间,对方使节竟在青楼消费十三万两。 更无耻的是竟然要找他们要钱赎人,对方还被扣押在青楼里面。 姜相表面气愤不已,内心却是转动起来。 想必这次尚书令生病应是与邳国使节有关,更与这青楼女子有关,虽然探子带回来的消息甚少,从中亦能推出一二。 若是这般,这邳国使节并非没有缺点,这缺点还是这般严重,荒淫无度,加之对方是商贾出身,对钱财概念应是不那般看重。 若是控制好这使节,从中不难窜取更大利益,这般若是还提决裂就不符合他的心意。 还是一起对抗卢国为好,这样能从中获得更大利益。 想明白这些,姜相后悔今日朝堂提出的灭邳国之策。 此刻低垂不语。 倒是给尚书右仆射机会,激动喊道:“主上,这邳国使节如此荒淫无度,正是结盟的好机会啊。” “试想这般人物被我等所用,百利而无一害。” 度支尚书:“是啊,主上,此人好色,只需用美女吊住胃口,邳国的核心情报不难掌控,邳国之人亦可为我国所用,这般能减少我国子民无数开销,此乃我国子民之幸。” 随之又有人分析利弊,得出结论全是只要掌控了邳国使节,对京洛只有益处,并无害处。 竟是无人反对这一观点。 姜相不动,他身后那些人亦是不言,一个个观望国主,看国主有何话说。 只见国主的脸色甚为难看。 众官员有些不懂,主上为何有这般怒意。 难道众位分析的不对。 整个朝堂寂静下来,这时国主才淡淡开口言道:“若这一切都是假象,该如何?” 闻听国主这般说,众官员一愣,姜相眼中划过一道精光。 “主上。” 姜相,向前一步,躬身言道:“若此子故意这般,心机太过深沉,自是留不得的,这联盟一事,更不能应。” “不如我等拒绝,让其返回邳国。” 闻听姜相这般所言,左仆射上前一步言道:“宋国现不稳定,对方死于宋国,我等可名正言顺为邳国做主,收了宋国,向邳国赔偿一些财物,抵消此次负面影响。” 左仆射乃军伍出身,竟能说出这般话来,让众大臣听之一惊。 姜相不由点头,此建议不错,可行。 右仆射脸色微变,走出言道:“不妥,不管对方是否伪装,我们已经收了对方的贡品,都不可这般行事。” “此乃有违我京洛国之威严。” “不如等宋沛边境战事稳定再做决定,在此之前,我等应协商眼前卢使节在青楼消费之事。” “此事是大力宣传,还是封锁消息。” “若大力宣传,我等替其还上消费额度,自可彰显我京洛之大肚,衬托出他邳国之不堪。” “不管对方是否,伪装,只要这般,定是让邳国的名声臭上几分,其后,不管是否结盟,对方都要低于我国一等。” 右仆射说的句句在理,听得众官员不由点头。 姜相捋下胡须不由多看右仆射一眼,对方竟然能想到这般,实属难得。 国主亦是思考起来,此话在理。 不管如何,提高京洛的名声,打击邳国名声,对京洛却是好的。 右仆射直言,等同与姜相站在一个立场之上,事后若是攻打邳国亦是有理有据,比之邳宋之战为起点更为站的住脚。 国主闻之,眉头微皱,轻声言道:“十三万白银如何承担?” 此话一出,大殿之内又是一片寂静。 王长恩心知,到了自己表现时刻,看来结盟已成定局,出列言道:“启禀主上,邳国使节有言,愿以使节身份写下欠书,盖上官印,以邳国身份欠我国十三万两白银,我等可拿此欠书,出使邳国前要赔偿。” 王长恩直言,让朝堂之人眼睛一亮。 左仆射脸色一沉:“哼,说的好听,到时对方不还怎办?” 姜相眉头微垂,不做言语,左仆射此话显得有些愚钝。 未等王长恩开口,右仆射直言:“我等可昭告天下,邳国无信用可言,直接伐之。” “不过,微臣觉得,这十三万两的分量,不够,不如多借邳国使节一些,最好是百万两,甚至更多。” “这般,让他在京洛尽情挥霍,最终,钱财还是回流到我京洛,反是邳国欠我国钱财巨大,到时无力偿还,我等可有更为充足理由,不论让对方用粮草抵资,或要其割让土地,对方都无法拒绝。” 此话一出,朝中之人看向右仆射眼神变了,此乃阳谋,针对邳国再好不过。 姜相内心更为吃惊,这般人才怎地就跟了尚书令,一时间他对这右仆射起了爱才之心。 国主的脸色亦是变幻不定,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多数人站在右仆射提出的这一方案之上。 仅有自诩清流的不愿与之为伍,虽为阳谋,被世人吾透亦是不为人耻的。 站在姜相这边的文武官员,亦是分为两个声音,因姜相一直未言;他们拿不准姜相心中做何选择。 “国师,此事可行否?” 国主没有问姜相,而是目光锁定国师。 国师自知,国主心意,联盟之事势在必行,加之今日这般分析,更为清晰,佯装思考片刻,同意下来。 随之国主又看向姜相。 姜相知,到了自己表现时刻。 站在京洛利益之上,此事没有任何冲突,亦是点头同意下来。 不过接下来,他有了打算,那就是会会这邳国使节。 总不能好处,都让尚书令这方得了。 给予的银两越多,他们获得的越多,尤其是民部。 卢相的目光,看度支尚书一眼。好在度支尚书未发现。 就算是这般,此刻的度支尚书亦是如芒在背,国库的钱怎可这般轻易送人。对方若是不花销在京洛怎办? 然,现朝堂一片和谐之音,作为度支尚书,他还是要说的。 话落,整个朝堂之上看他的目光带着异样,这让度支尚书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尚书右仆射:“任大人,作为接待使,此事就要你多操劳,想必王大人是有办法的。” 此话不冷不淡,王长恩却是内心一震,这般烫手山芋怎么交到自己手上,忙言:“谢大人,此话不妥;当初任大人接待邳国使节有理有据,此事只需交给任大人一人就行,再者我礼部并未掌管钱财。” 度支尚书脸色一沉,此事怎地能落到自己一人身上,忙言:“王大人,你掌管礼部,对方来此为客,自是你接待,于我于理不符。” 礼部尚书:“钱谷之物乃你掌管,你这般身份怎地不符?” 姜相,眉目低垂,内心思绪万千,听两人辩解。 眼睛一亮:“主上,此事让礼部、民部,共同处理,臣觉尚可。” 国主多看姜相一眼,淡然道:“此事就这般定了,具体借与对方多少钱财,有礼部、民部、卢相等人在此协商,其他人,散朝吧。” 此话一出,众大人纷纷退去,仅留下姜相、尚书右仆射、礼部、民部、国师等官员。 一番议论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到了午时也未商定出一个结果。 卢思义这边,固顺公主睡在床榻之上,他静静的翻看书籍,这些是老鸨提供的,多是风花雪月内容。 至于青楼女子此刻也在休息,她们生活与常人不同,全是白天休息,晚间营业。 未时。 老鸨亲自给卢思义端来吃食,满面春风,事情应是办成了。 看到婢女竟是睡在床榻之上,多少有些意外。 然卢思义不介意,她这老鸨也是不能说什么的,不由夸赞起来卢思义心善。 随后告知卢思义,给予尚书令大人的,对方已经欣然收下。 这让卢思义高看老鸨一眼,没想到,对方行动就是这般迅速。 随后卢思义问道:“尚书令现如何?” 老鸨闻之,不由笑曰:“无大碍,就是精亏,补养几日就能康复。” “老身好生羡慕卢大人这般,真乃人中豪杰;被卢大人看上的女子实乃幸也。” “只怕与陆大人有了露水情缘的,今后再难看上其它男子?” 卢思义:“哈哈哈,不过年少,腰好罢了,廖赞、廖赞了。” 老鸨:“年少的,老身也未见其一,不过年少好,年少好啊。” “大人,你说,那王大人还会来吗?” 卢思义脸色一沉:“你这老鸨,刚夸你聪明,这般就来试探于我,竟是惹我不喜。” 老鸨闻言,露出骇然之色,忙言:“老身并非那般意思。” 第87章 锦帛券 “不是那般,又是何意,害怕他王大人不会送来钱财,你白白搭上万两白银。” “就算他不来,我还能少你钱不成。” “你既知我身份,又怎不知这京洛就算无钱财,还当真我邳国无钱财?” 老鸨忙言:“是老身失言了,还望大人恕罪。” 卢思义:“出去吧,若是我算不差,不出一个时辰他们应是要到了。” 闻言,老鸨双眼一亮,匆忙退去。 她还真怕,对方不给钱。 要知自己送出去的可是实打实的白银,这个窟窿自是要填上的。昨夜除了他们的开销,其它人还是有进账的,他们的开销可以不要,伤及的不过是一些酒食,至于那些红馆人,学到了本事还怕今后赚不过昨夜的亏损。 替卢思义关上门,老鸨松了口气,脚步生风向楼下走去,好似送银子的,现在就过来了般。 卢思义吃上一些,叫醒固顺公主。 然固顺公主,在老鸨送吃食进来之时已经苏醒过来,不过是在假眠,对老鸨夸赞卢思义的话,她甚为不屑,那里是他腰好,分明一夜未动一个女子,不过想起那般,她耳根微红,自是不愿起的。 好在老鸨走后,她的思绪恢复正常,此时被卢思义叫醒,也无异样。 只是吃过之后,卢思义跟对方开起玩笑,说这些食物他并未分餐,她用得都是自己用过的,变相于两人共用一物,如吻并无区别。 顾顺公主听之,气的牙痒痒,啐了口空气,暗骂一声“下流。” 转身不搭理卢思义,生起闷气。 谁知卢思义一把搂住对方腰肢,吓得固顺公主,浑身一颤。 挣扎起来,这一番挣扎,可就让卢思义来了兴趣,肆意妄为起来。 过了许久,忽地她不再挣扎,媚眼如丝,凝望卢思义双眼,伸手向卢思义腿上。 卢思义一把推开固顺公主。 固顺公主终于确定下来,眼中露出不屑。 言道“哼~!今后不要再调戏本公主,有贼心没贼胆的东西。” 卢思义:“......。”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只见卢思义的脸色阴沉下来。 固顺公主:“再说一遍又如何?” “你就是没那贼胆。” 卢思义不由分说,抓住固顺公主。 片刻就让固顺公主发出一声惊呼。 随之声音难以压制,叫喊起来。 除了大壮,徐晃、高冲、高义、王苟、张长几人脸色一个一个变幻起来,大壮瞪几人一眼,五人瞬间明白,在心中不由默念对方就是婢女,不是公主。 几人会意不敢多言,除了他们几人还有其它护卫,那些也是武者,耳力惊人,一个个眼中露出敬佩之色大人真乃神人也,不愧为邳国第一高手,此刻他们心服口服,若是他们不说昨夜那一战坚持不到那般时辰不说,今日也是下不了床的,没想到现在大人又来了雅兴。 房间之内,不多时,传来求饶之声,随之嘎然而至。 房间之内,固顺公主躺在卢思义怀中身体微颤。 耳根赤红。 媚眼如丝,没了一丝力气。 然卢思义还没有放过她之意,推开她的身体。 固顺公主看到不该看的一物不由大骇。 更让她震惊,颠覆三观的事情发生了。 她的头发被卢思义抓着,想要挣扎却是一分力气没有。 “呜呜呜~!” 固顺公主接着惊呼起来。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然卢思义根本就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外面护卫很是不解,为何那婢女发出的声音变了,难道是大人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昨晚没有这般做,为何现在要捂住对方嘴巴。 不止他们不解,大壮也是不解,按照公子的性格,应是让对方的声音叫得更加响亮才是,这才能显出公子威武不凡。 一刻钟过去,房间之内除了喘息,再无发出任何声音。 卢思义斟了盏茶水强行让固顺公主咽下。 擦干她脸上泪痕,看她一副生无可恋模样,冷笑一声:“这副表情,装与谁看。” “今日起,你也正式算我的人。” 说到此,卢思义脸上露出笑容:“刚才吃下的,可是好东西。” “能让你美容养颜,永驻青春。” 固顺公主挣扎一下身子,未能从卢思义身上挣扎出来,恶狠狠的目光,似乎要吞噬了卢思义。 卢思义却不为所动。 “当当当。” 敲门声响了起来,随后听到大壮声音想起:“大人,来了一批人,其中有王大人已经到了楼下。” 闻言,卢思义淡然道:“让其上来见我即可。” 说着,他的手狠狠在固顺公主臀上一抓,使得她吃疼,眉头微皱。 “还不起来,装死不成,没听到对方已经到了。” 可固顺公主就不愿起来。 卢思义一狠:“在这般,信不信,我当众蹂躏你。” 固顺公主一惊,急忙起身,眼神却是慌了起来。 此刻头发蓬松,衣服紊乱,更为关键的是自己不争气,有赃物染到了下面。 委屈的差点又哭出来,只能小声求救。 卢思义这才反应过来。 抱起她,放入床榻之上,用被子给裹上,让其装睡。 随之卢思义整理下衣服,坐在轮椅之上。 王长恩一众人上了楼。 被大壮拦住了去路,一番交涉。 最终能够进入的,只有王长恩与另一穿着华丽之人,那人大壮认得,正是度支尚书。 此刻,房间的味道让二人微楞,随之看到床上躺着一人,度支尚书瞬间明白过来,脸上露出笑容言道:“卢使节好雅兴,白天也有这般动力。” 听度支尚书点到,王长恩反应过来,原来这般,怪不得,怪不得。 固顺公主侧身靠内,紧咬牙关,羞得无地自容。 打趣过后,三人进入正题,卢思义听之,对方愿意支出十五万两大喜。 随之签订欠款国书。 固顺公主恨不得起身撕了卢思义,这般坑害邳国使她不满,本认为只是坑害那些官宦子弟,谁知竟是连邳国也被他算计进去。 十五万两白银需要三十辆马车才能拉来。 放在一起可是堆积如山。 谁知,度支尚书从怀中竟是掏出一卷,锦帛。 打开一看上面盖有京洛国主印章,每一张锦帛之上写有的都是价值一万两白银的票据。 这让卢思义睁大了眼,京洛竟是玩起了票据。 这让卢思义难以置信。 不过看上面的写的字迹就知是新的。 卢思义:“这....?” 看卢思义一脸不解,度支尚书笑道:“卢使节放心,这些你到任意一家钱庄都可换取真金白银。” “你看这上面不但有我京洛国印,还有当朝兵部、户部、民部、礼部之官印,同时有国师、姜相之印章、字迹、手印,这般是无人敢造假的,此银票锦书就是实实在在的银子。” “受我京洛保护,若是那家钱庄不给换取,直接可到当地官府告之,定当问罪抄斩。” 度支尚书虽是笑言,话语中却是充满威严与自信。 卢思义咽了口唾沫,这话他信,仔细看了下上面还有发放日期,就是今日的。 这完全就是针对他而定做的啊,这东西在京洛如同圣旨,确实管用,可是离开京洛就是废纸一张啊。 顾顺公主听之,很想看上一眼,却又不敢动分毫。 而卢思义瞬间想到对应之策,不就是你国库不想出银子嘛,那我就去钱庄把银子换出来就是。 想明白这些,他喊上一声,让大壮请老鸨进来。 老鸨满脸笑容走近,不过眼中难免有一丝紧张与失落,因她没有看到白花花的银子。 第88章 胡咧咧 卢思义看着老鸨直接拿起十三张锦帛券递与老鸨手中:“这是十三万两白银,是抵你青楼的消费,你先去钱庄把白银换来。” 老鸨傻了眼,她没有见过这般玩的。 卢思义不由呵斥一声:“若是假的,正好我在这里,你也不至人财两空。” 老鸨眼睛一亮,急忙离去。 王长恩与度支尚书微愣。 好在度支尚书反应过来,道一声还有其它事要办,直接退了去。 门合上瞬间,只见他快步追寻老鸨而去。 老鸨认得度支尚书,确是不惧怕于他,不过也要给足对方面子。 度支尚书说明来意,让人带领她的人前往指定钱庄换取银子。 这般一来,老鸨信了几分。 这一去一回虽然距离不远,亦是用上一个时辰,十三万辆,二十多辆马车拉着箱子,运到青楼门口。 此时街上正是人多之时,众人不由猜出是否花魁被人赎了去,若不然怎会带来这般多的箱子,一看里面都是贵重之物。 得知此事,卢思义被抬下来,老鸨跑的比谁都快。 只见一箱箱的银子,抬到大厅,一一打开验证,里面竟然全是白花花的官银。 这般自是不会有假,老鸨喜出望外。 卢思义接着把手中另外两张,递给老鸨,让其叫人再去换取,同时问老鸨为其花魁赎身需要多少银子。 老鸨吃了一惊,要知对方连花魁的面子都未见过,怎地直接这般问了起来。 王长恩整个脸变得难看起来。 都这般了,此人竟是还信不过。 看到这些白银才安心。 老鸨脸上有些难色,言道:“大人,这不是钱财的事儿,对方心甘情愿才行。” “三万两。” 卢思义不假思索,直接喊出一个数字,这数字,让老鸨睁大了眼睛,王长恩亦是一震。 老鸨:“大人......。” “五万两。”卢思义不等老鸨说明,再次开口。 老鸨张大的嘴,能吞下一个鸡蛋,一时竟然合不拢。 “若还是不行,此事作罢,在下才疏学浅,诗词歌赋样样不通。不过对女人还是非常贴心的,绝不会委屈了她。” 老鸨此刻内心想到已经不是银子多少的问题,而是若不从了卢思义,今后恐怕这帮大户不会上门是小,他们之间的合作只怕要黄。 再者,花魁不过是个噱头,本是为了卖钱,上一任的卖出去,又被卖了回来,变相是砸在自己手中,成了红馆人,虽然收入尚可,一年也挣不了上万银子。随着年头增长更是卖不上价钱。 明白这些,老鸨忙言:“大人稍等,我这就叫来紫儿,与大人细谈。” 说完,不等别人是何反应,老鸨转身那小碎步走的甚快。 “我说卢大人,这般你把到手的银子,全部花了出去,就为一个花魁?”王长恩有些不解。 卢思义一笑:“王大人,这话就不对了,花魁在青楼卖弄学问,多的人愿意出万金给她赎身,想要拿她扬名立万,再下来京洛多日,自是也要博得个名声的。” “总不能丢了我邳国的脸面不是。” 王长恩听之,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哪里有这般博名声的。 再一想,他昨夜在青楼里面的事迹,现在已经安排人传播开来,这般臭名,若是花魁还愿跟他,只怕会被京洛的文人口诛笔伐。 然,再一想,这不正是国主想要的吗? 想明白这些,心中的愤怒瞬间消失,越是这般越好,好在对方是邳国使者,若是自家犬子这般,他不介意直接打杀了。 不多时,老鸨又走了下来,有请卢思义到花魁的闺房一叙。 多数人看着被抬走的卢思义背影,内心在猜测,这花魁是否会从了邳国使节大人。 京洛的人自是不愿让此事成的,别看他们是官员,这时也不愿向着国主,毕竟这样的女子谁不想拥有。 跟随卢思义而来的人,内心到是盼着能成,这般能彰显大人的雄风,为邳国长脸。 而卢思义与老鸨上楼的同时,悄悄告知老鸨给自己的婢女送去一身新的衣裳。 老鸨点头,此事定会办的妥当。 卢思义被大壮推进去,随后离去,卢思义看着一清丽装束,面带纱巾少女静静坐在案前,专等卢思义到来。 那水汪汪的眼睛,看上是那般清纯。 然卢思义却是微微一怔,喊一声:“大壮。” 大壮急忙从外走了进来。 “大人。” 大壮看向卢思义,眼中带着询问。 只是叫了自己名字,大壮已经心领神会,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明白这个女人心怀歹意。 此刻只要卢思义点头,大壮会毫不犹豫擒下对方。 “推我在走近些。”卢思义淡然说道。 “是。” 大壮,推着轮椅,靠近眼前的桌案,与这女子只有一桌之隔,眼中的睫毛都能看得清楚,数得过来。 “紫儿,你并非京洛之人,我说的可对?” 卢思义张口这一句,让这花魁身体轻微一颤。 她怎也想不到,卢思义张口就道出她的来历。 “不要掩饰,默认就好,我不会对你不利。” “到是你,为何对我有杀意,难道你我之间有何过节,还是说,你知我身份,接到要我命的令。” 此话让这花魁那大大的眼睛,又睁大一丝。 “让我推算一下。” 卢思义假装冥思,伸出右手,五指乱飞,嘴中念念有词。 片刻双眼睁开划过一丝精光。 “原来如此。” “怪不得,我来京洛之时算出在青楼有一劫难,昨夜前来,想要应验一番,没想到此事竟是落在你身上。” “不过我刚才观你面相,掐指一算,竟是沟通了月老,原来我们二人之间还有一丝姻缘。” “哎~!” “可惜了。” 卢思义看着对方眼神变化,接着一脸认真道:“让我再来算上一算,你我之间的劫难是否能够化解于无形,若是不能,今日你只能身首异处了。” “想必你问过昨夜伺候过的姐妹,已经清楚,我卢某并非好色之人。” 说到这里,卢思义假装闭上眼睛,掐指又算了起来。 大壮盯着花魁,在眼中对方就是一头猎物,在紫儿眼中大壮就是一头凶兽,随时可以张开獠牙,吞噬了她,让她不敢妄动,在听卢思义所言,脸色苍白起来,额头布满汗珠。 卢思义嘴中念念有词,每一个字她能听到,却是每一个字的意义她都难以理解,难到这真的是与神灵沟通的语言。 她哪里知道,这只是卢思义学得小语种之一。 翻译出来不过是。 “这妞不赖,长得水灵水灵,给我暖床不错人选,若是骗不到手,太可惜了......。” 念了一会儿,卢思义五指忽然合拢,浑身一颤,面上露出痛苦之色,接着一口鲜血喷出。 为了骗这花魁,卢思义也是下了血本,竟是咬破自己的舌头,这才造成吐血症状。 看得大壮一惊。 “公子没有提前准备,应是咬破了自己舌头。” “难道,公子真的喜欢上这女子不成?”大壮猜测同时,脑海中闪过李秀宁。 李秀宁可是卢思义的正妻,不过此事他也不好过人,继续警惕着这花魁。 看卢思义一口鲜血喷在桌上,脸色苍白。 花魁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卢思义擦下嘴角,同时一丝药粉,被他舔到舌头之上,卢思义闭目养神,不再多说一字。 花魁等了几个呼吸,这般压抑的气氛,再也忍受不住,张口问道:“大人,您......您算了什么?” 这句话充分说明,她对生死的眷恋与看重。 卢思义还是闭口不言,感知到舌头的痛感消失不见,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盯着花魁有些气虚言道:“紫儿姑娘,你命中带煞,今日本是你的死期,我于心不忍,用神魂飞入地府与阎王沟通,愿用自身十年寿元,给你争取一线生机,护你半生富贵。” “谁知那阎王老儿刚正不阿,绝不同意。” “此言若是有虚,定当五雷轰顶。” 卢思义话落,天空炸响一声闷雷。 吓得紫儿脸色更为苍白。 卢思义继续言道:“听到没,是劈向地府的,那阎王得罪了月老,再怎么说月老也是天上之神。” “他一个地府之鬼,竟敢不给天上之神面子,活该挨劈。” 话落接着又是一声闷雷,瞬间闪电划过,天色阴暗下来。 卢思义不以为意,继续言道:“紫儿姑娘,你与我之间的姻缘,这上天做主,命中注定,无法更改;至于你有其她苦楚,都一一说于我听,相信我,有能力帮你解决。” “你听,外面的雨声,这是在为你祝贺,为你获得新生而高兴。” 紫儿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神色,眼前这人真的能沟通神灵不成,他没有被雷劈,证明他刚才所言都是真的,而且外面这“哗哗”的雨声并非作假。 若是她懂得看天气,就不会信这般了,卢思义刚在大厅已经看到外面天气的不正常,这般天气定会下雨,打雷自不会少。 加之,这花魁的闺房在阁楼之上,位置较高,通过窗户能感知到外面空气湿度变化,卢思义更为确定,闷雷即将到来,现在大雨磅礴整个天都黑了下来。 卢思义不由再次言道:“没想到这阎王老儿还不服气,想要从地府里钻出来,与天上的神仙战斗,你看这黑色天空,定是那阎王老儿,派出了阴差鬼将。” “这一年不知要斗几次,也从没见他赢过。” “紫儿莫怕,用不了多久,这些阴差鬼将就会败下阵来,到时我在去找阎王老儿,定让他在生死簿上重改你的生死。” 第89章 紫儿心 果不其然,时间不长,一阵狂风吹过,电闪雷鸣消失不见,雨水小了起来。 “时辰到,我这就去会会他。” 卢思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闭眼,抬手掐指,嘴中念念有词起来。 花魁坐在对面,满眼惊恐,难道这是鬼语...,我竟一句也难听懂,这位能沟天通地,比之国师还要厉害,难道是真正的仙人不成? 不多时,卢思义惨叫一声,脸色瞬间白了下来。 不过是他咬一下自己舌头,这下可没咬烂,倒吸一口凉气,气急败坏言道:“这阎王,果真不讲道理,竟是拿我神魂出气,扣了我十年寿元,岂有此理,我身死之后,定要前往地府找他算账。” “紫儿姑娘,现在你可以讲话了。” 卢思义话风转变之快,让花魁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心中对他又惧又敬。 “是从你身世说起,还是从你的主人说起,你自己做个选择。” “我给你挣来寿元,你切不能辜负了我。” 看卢思义审视自己,如能看穿自己内心般,花魁身体一颤,思量片刻,娓娓道来,一时间也不敢怀疑由它,恐怕自己说漏了嘴,惹仙人不喜。 毕竟仙人是通晓天地的,自己的事情定是全部知道,现在不过是考验自己。 如对方所言,自己今日本该身死,是仙人用自己的命给自己续上了命,这般恩情却是不能忘怀。 说完,花魁忽然又后悔起来,似是觉得对不起自家主人。 听完花魁所言,卢思义暗自心惊,原来昨夜紫儿就接到命令,要她今晚刺杀自己,以紫儿身份定能接近到自己身边。 对方如此肯定,今晚自己还会留在这里,卢思义猜想出来就是宫中借给他的款银牵制了他,使得他一时无法离开,让卢思义怎也想不到刺杀自己的竟是京洛世子。 花魁不过是她暗中培养的女子之一。 “哎~!”卢思义叹息一声,这才言道:“我与世子从未谋面,这期间必定有误会,不如紫儿姑娘代为传话,我等能否在此见上一面,解除彼此误会,你看可否?” 花魁听之,双眼一亮,这般也不辜负主人所托,点头应了下来。 看花魁脸上显露一丝喜色,卢思义趁热打铁:“这般甚好;紫儿姑娘,你我二人已经有了生死之交,愿否成为我的女人?” “放心,你可遵从本心,若是不愿,我亦是不强求的。” 看卢思义眼神这般诚恳,花魁脸色红了起来。 “奴愿意。” 此话一出,卢思义内心一喜。 “甚好,你愿跟随于我,我亦是不能委屈了你,等下让老鸨给你五万两的嫁妆,虽无法让你十里红妆,这般亦是不会委屈了你。” 紫儿听着不由捂住嘴巴。 眼角有些湿润起来。 “大壮,把老鸨叫来。”卢思义看向大壮。 大壮转身离去,内心感叹,自家公子真是厉害,这般就摆平一个女子。 老鸨进来,看花魁竟在伺候卢思义,为其揉腿,内心一喜,自知事情成了。 卢思义:“你这老鸨怎么着也算紫儿的妈妈,给其准备五万两的红妆,不能让紫儿今后没了保障,那些银两你从兑来的银子里面抵换就是。” “给紫儿赎身的五万两不在其内,你自留着用就是,去把紫儿的卖身契拿来。” 老鸨听之,喜笑颜开,转身离了去。 花魁怎也没想到,这位公子为了自己竟是花上十万两白银。感动的泪水流下来。 卢思义捧起她脸,擦掉眼泪,逗了起来。 也就此刻,不速之客走了进来。 卢思义与花魁同时感应到对方,扭头看了过去,不是固顺公主还能是谁。 “公子,奴婢来伺候您。”固顺公主换上老鸨给的新衣,走到卢思义跟前用审视眼神看向花魁。 花魁从中看到醋意,然对方张相一般,可她也不敢大意,直接望向卢思义,露出询问之意。 卢思义:“不必了,这位是我新娶夫人,不得对夫人无礼。” 固顺公主虽有耳闻,看向花魁还是不敢相信,对方怎地就嫁给了卢思义, 她还是了解花魁的,怎地就看上了卢思义,难道这人真有什好的? 这般眼神不该出现在她的眼中,现在就是出现了,让花魁心中有些羡慕,一个丫鬟能让主人这般尊重,解释,又想到自己成了对方夫人,内心一暖。 她知道。这夫人也不是随便叫的,此乃尊称,像她这般身份应是妾侍,最多成为贱妾,哪里能够以夫人相称,内心一暖。 “怎么,还有意见不成?” 卢思义看向固顺公主那眼神,提醒一句。 “不敢。” 固顺公主急忙低头,眼神之中充满幽怨,恨得牙痒痒。 也只有低头,她才敢去掉伪装,抬起头来看向花魁眼神充满清明,然尊敬还是无的,跟本不似婢女应有的。 “我对人一向真诚,若是你有不满可以明言,也不必在我夫人面前隐瞒身份。”卢思义看固顺公主装的难受,提醒一句。 花魁看向这婢女眼神发生变化,固顺公主闻言,想起自己与卢思义独处发生之事,忙言:“主人,奴婢本就是你的人,以前的身份已随风而去。” 说着,固顺公主眼中出现一丝雾色,多了一分凄苦。 花魁眼中露出一丝明悟,原来此女也是命苦之人,多了一丝同情。 “夫人,为夫有些口渴,可否沏茶?” 花魁听之,急忙起身,轻语:“妾身这里倒是有些上好的茶叶,这就煮上一壶,望品尝。” 卢思义点头,看向固顺公主:“腿有些不适,给我捏下。” 固顺公主白卢思义一眼,那眼神也只有卢思义能够看到。 一本正经跪坐在卢思义面前,开始轻饶起来。 只见卢思义弯腰低头趴在她耳边轻语:“我说的不是这条腿。” 吓得固顺公主双手一颤,用上一丝力道,疼的卢思义脸色差点变了。 “信不信,我让你与她一起伺候于我。” 卢思义咬牙,小声轻语,吓得固顺公主,急忙收了力道,眼中露出一丝委屈。 这才轻柔起来,不敢再起坏心思。 三人相处还算和谐,王长恩、度支尚书与一众官员这下等得时间不短,除王长恩与度支尚书外,这些人一个个脸色难看,凭什么让他们这般等待。 他们的主官不恼,他们亦是不敢发怒,只能把这怨气藏在心间。 看到卢思义被抬下来,身后除了他的婢女还有一女子,众人睁大眼睛,心中猜测此女是谁,有来此吃过花酒见过花魁倩影的,忙言道:“紫...紫儿姑娘。” “紫儿姑娘,你竟是答应嫁给这人不成?” 此时一人站出来,他们穿着都是便服,无法看出对方官方身份,这般称呼卢思义并无不妥。 此人话落,整个大厅之内,众人眼中露出奇异之色。 度支尚书:“卢大人,好手段,恭喜,恭喜,不知您是如何获得紫儿姑娘芳心的?” 卢思义:“我这般俊俏,与紫儿姑娘自是天造地设的。” 固顺公主低头,轻咬下唇。 “你若俊俏,这世间那些俊俏的男人就没什么活路,还不知用什么威逼利诱手段才让这花魁臣服于你的。” 众人内心鄙夷一阵,就你这瘸腿在俊俏有何用,何况你真的俊俏? 有人不服直接言道:“紫儿姑娘,你不会是为了五万两银子而委身与他吧,若是如此,我愿出六万两。” 此人话语落,让众人看了过去,只见度支尚书脸色难看起来。 然这人还未发现有何不对。 花魁轻笑,言语冷淡:“这位公子,奴家与夫君情投意合,并非为了银子,您就算给奴家再多钱财亦是无法让奴家欢心的。” 欢心?这个“欢”指的何意? 众人抓住了重点,不由看向那人。 这些人在朝堂上可是听到卢思义的战绩,那人也不例外,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虽然他也能一夜承欢,然面对几女恐怕亦是有心无力。 脸色不由尴尬起来。再也说不出什么,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发现度支尚书看向他的目光有些不善。 众人看他模样有些窘苦,哈哈哈大笑起来,倒是没有打趣于他。 不过这笑声已经说明一切,同时也没想到花魁竟是喜欢这般男子。 也只有上了年纪的几位官员,深有体会,自家夫人欲求不满的场面。 卢思义看场面活跃起来,大笑言道:“今日卢某高兴,就在此宴请大家,一切消费有卢某买单。” 闻听卢思义这般大气,一众人高兴起来,免费的花酒这可是求之不得。 再者他们来此的目的,个个心中清楚,一是交好与他,再就是想法掏空对方的口袋,让其继续向上面借钱。 第90章 姒盈现 这一夜,众人狂欢,卢思义所在间雅内,迎来一位客人,京洛世子姒盈。 房内检查一遍,相邻两个房间亦被清空。 此间只有卢思义与姒盈。 姒盈年纪不小已是而立之年。比之卢思义大上不少。 从面相上看多少能看出一丝与京洛国主相似之处。 “世子好手段,只怕这青楼亦是世子的产业吧,我这般支持与你,难道你还想杀我不成?” 半坐在蒲团之上,一手斟酒,卢思义脸上挂着笑容,嘴上说道。 这话让姒盈眼角眯上一下,拿起自己前方的酒,抿上一口,淡淡道:“我若说不是,你亦是不信。” “信。” 卢思义非常肯定,这让姒盈有些不知所措,看不透对方了。 “世子,我来京洛为的是利益,谁能给我大的利益,我邳国就大力支持对方。” “想必世子知道我是商人出身,商人讲究的就是利益最大化。” “这次联盟,若世子能给予支持,那么好处自是少不了世子的,您想要的到时我邳国只要能给予的一定给予。” 姒盈的手轻微一抖,他听说过卢思义直肠,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不过这应是假象,此人这般讨好京洛官员,定是有后手。 “我若是要邳国精兵为我京洛开疆扩土呢?”姒盈试探上一句。 卢思义:“自是可以的,世子指哪就能打哪。” “不过,以我的能力并不能给世子争取太多,最多一万人。” “若世子给我一个战略同盟,我领兵的话,可请国主赐予我上将军,到时领五万精兵协助世子不在话下。” 姒盈一笑:“就你这般,还能带兵打仗不成。” 他的目光看向卢思义的大腿,似乎在告知卢思义已是废人一个。 卢思义笑曰:“虽然我不能骑马纵横沙场,至少我可以坐在主将台上,指挥我身边的将领们无畏冲杀。” 姒盈,没想到卢思义一个商人竟有这豪迈一面。 “不过,我也有所条件,需要世子满足才行。” 本是对卢思义更为忌惮的世子,听到这般一说,直接问道:“什么条件。” “攻下城池,最美的女人要为我享用。” 姒盈的手一抖,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等小事,自不必提。” 姒盈结合老鸨与花魁的汇报,信了一成。 卢思义却是认真言道:“世子有所不知,卢某平生只有一爱好,那就是美人,见了漫不动腿。若是能为我有,散尽家财未尝不可。” “你可听闻,我邳国最美的女人,就是固顺公主。” “为了她,我几乎散尽家财才学了一身武艺,为了她不能嫁给邳国任何一个男人,我才向国主提出联姻结盟之事,为的就是在行来的路上一亲固顺公主芳泽。” “卢某明知得不到固顺公主,这般做,也算是舒服一些。” “今日得见,紫儿姑娘比之固顺公主亦是不差,可惜身上钱财不多,若不然别说五万,十万,百万,我也要拿下紫儿姑娘不可。” “没想到,紫儿姑娘竟是对我一见钟情,今后我定要好生对待紫儿姑娘。” “虽说后日我俩完婚,今晚同眠也不过分,哈哈哈。” “若是无其它事,你看是否?” 卢思义说着一口干完酒盏中酒,露出兴奋之色,明显有驱赶意思。 姒盈:“卢大人,性情中人,本不应打扰你二人雅事。” “不过,我有一事,你需答应,这才能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卢思义脸色一沉:“哦,说来听听。” 姒盈轻啄一口,盯着卢思义的眼睛:“停止对宋国攻击,赔款宋国五百万两白银。” 卢思义眼睛一眯:“这,我就有些不明白了。” “还望,说个明白。” 姒盈:“这些于你无关,只要你能做到,我定能促成本次联盟。” 卢思义:“我做不到呢?” 姒盈:“来日方长,只怕咱们再无见面机会。” 卢思义脸色阴沉下来,这是威胁。 过上几个呼吸,卢思义收回目光拿起酒壶斟上一盏,一饮而尽:“赔偿不可能,不知世子你了解我多少?” 姒盈脸色微眯,这一刻他从卢思义身上感受到一丝杀意。 “此话何意?” 卢思义:“我能成为邳国本届第一高手,被封为忠义将军,您不会认为我这名声是浪得虚名。” “世子大人,若是你图谋宋国,我可助你一臂之力,但不是用这种方式。” 姒盈脸色一沉,他之所以要行刺卢思义,就是因知道卢思义的疯狂之举,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这时脸色阴沉下来:“是吗?难道你还敢对我出手不成?” 说着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卢思义的大腿。 卢思义:“世子放心,我是商人,其次是邳国的忠义将军、使节;绝不会对世子出手的。” “现在这般多官员一同来寻我,你说这是为何?” “是要看我浪荡不羁,还是说联盟之事,已经有了定论。” 姒盈的脸色阴沉下来。 这才发现,眼前这少年,竟是这般聪慧,难道这荒淫无度果然是演的? 然他就不知,这般他已经毁了邳国的名声? 姒盈把关于卢思义在京洛的荒唐事,上层已经传开的事情以及对邳国的影响一一说了出来,看他如何应对。 卢思义听之,哈哈大笑:“我本就是这般人,传出去又有何妨?” “难道您没有打探到我在邳国青楼的事迹,用这些诬蔑我,抹黑邳国,太过下作了。” “就京洛借给我的这些钱财,当真我卢某还不上吗?这也太小看我卢家商会的实力。” 听卢思义这般说,姒盈的脸色变了数变,原来他们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算计与此人的一切,不过是他日常的作风罢了。 想明白这些,姒盈的脸色变幻精彩起来,卢思义身上的杀意也消失不见。 呡了口酒,只听卢思义接着言道:“世子,你当清楚,京洛与邳国结盟,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多是忌惮对方,图个名声,使得双方暂时无法短兵相见。” “我作为商人都懂的道理,世子不应该不明白吧。” “你当真认为,我邳国好心会帮你京洛打下宋国,再拱手相让不成?” 姒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些他还当真没有想过,现在被对方一语点醒,这才明白过来是自己想得太过简单。 同时也认可了他身边被排斥的一谋士所言,原来自己身边仅有那一人有真才实学,回去定当好生捧为上宾。 姒盈:“即是这般,邳国大世子为何联合沛国向宋国发动战争?” 卢思义:“不过是做个样子,给京洛一些压力罢了;让京洛明白,我邳国兵锋之刃的锐利。” 姒盈内心又是一惊,果然这又与自己身边的谋士说的印证到一起。 姒盈努力回想那谋士说的,眼睛一亮,笑言道:“兵锋之刃,你就不怕这把刃给砍断了?” 卢思义心道此人不傻啊,看来朝堂之事完全掌控了。 卢思义心知不能与对方耍什么心眼:“折了就折了,最好是能把对方押送过来,给我在施加一番压力,这般还能从我处挣取更多好处。” “不过这事儿应与世子无关,也无法从中调和。” 姒盈脸色再次变换,他没想到卢思义竟然这般看得开,还是说他有自信,邳国兵锋真的锐不可当。 看姒盈脸色狐疑,卢思义继续言道:“想必世子应是知道,大世子是邳国第一届头武,二世子是第二届头武,我乃第三届头武。” “二世子太过小气,大世子太过自傲。” “这般,又怎能成为我的对手。” “然国主,宁封他们为世子,也不愿让我成为其中之一,仅是给我个将军之位。” “我自是要给国主好好表现的。” 姒盈这才听出,卢思义对大世子的评价竟是这般的不堪,好似对国主封给他的这个将军亦是不满。 这就有些看不明白了,卢思义到底要耍什么手段。 或者说......,想到这里他的内心不由一紧,难道对方是同道中人? 姒盈的目光火热起来。 “卢大人,若是大世子战败,被押解到京洛,给您施压,您会做何选择?” 卢思义淡然道:“不听军令,私自对宋国出兵,破坏与京洛联盟之协议,当诛。” 姒盈脸色大骇:“你...你当真敢杀大世子不成?” 卢思义:“二世子不也因我而亡?” 此话一出,姒盈浑身一震,是了,此子有一疯子称呼,果然够疯。 这般人物,这般手段,好玩,好玩,怪不得他敢杀了邳国追随而来禁卫军,怪不得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与管家一个个病倒。 难道...! 想到这里,姒盈的眼睛一亮,想要压下心中的好奇,却是饥渴难耐,张口问了出来:“卢大人,你不会对公主?” 卢思义脸色一怔:“世子,你的思想怎这般肮脏,就算我在心仪公主,也不敢大不敬,最多是在那些红馆人幻想着发泄一番。” 话落,卢思义眼中闪过一丝邪魅。 姒盈:“我懂,我懂。” 这一刻姒盈终于明白,为何卢思义在青楼中会与那些红馆人这般疯狂了。 “这般甚好,这般甚好,卢大人,那我就换一个条件,只要你能答应,我定全力促成你在京洛之行。” 卢思义眼睛一亮:“还请世子明言。” 第91章 姜相女 “卢大人要给姒某一个保证,京洛对宋国动武之时,不可助其一二。”姒盈针对此事再次降低条件。 卢思义:“世子,我是商人,没有好处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自是也不会让邳国,国主下如此荒唐决策。倒是有一点,想必世子会感兴趣。” 姒盈:“哦,说来听听。” 卢思义神秘一笑:“只要世子有足够的钱财,卢某愿私下给世子当差。” “此话当真?”姒盈听之,眼睛一亮。 卢思义:“在下从商多年,这点信誉没有,我卢家商会怎会崛起。” 姒盈:“甚好,甚好,那咱们来个君子之约,需要卢大人的时候,可不准反悔。” 卢思义:“我可对苍天发誓,若是有一句不实,我卢某断子绝孙。” 姒盈听之甚为激动:“卢大人,言过了,言过了;可惜你我并非一国之人,若不然定当与卢大人结为异姓兄弟。” 卢思义眼睛一亮:“大哥,你这般说就不对了。” “就算是邳国人,怎就不能结为异姓兄弟,我卢家商行,不也是行走京洛之间。” “是否京洛之人没那般重要。” “若是大哥不弃,正好,此处有酒,我们歃血为盟如何?” 姒盈一愣。 “大哥不言,就是默认。” “既然这般,那就歃血为盟。” 卢思义不等姒盈开口,抽出腰间软剑,手上一划,一缕血流入自己酒盏里面,接着滴入姒盈酒盏里面一些。 ”大哥,该你了。“ 姒盈看傻了眼,他没想过卢思义竟是随身带着佩剑,还是软剑,随后明白过来,好似对方在邳国比武时用的就是软剑,属下调查的本是不信,现在眼见为实啊。 此刻听到卢思义提醒,清醒过来的他,怎也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对方竟是当了真,可这歃血为盟,他看着那剑刃上的血一时有些头晕。 “大哥,我可是真心把你当成大哥的,难道大哥只是说说而已。” 姒盈脸色一变:“怎地可能。” 说着他拿起卢思义递到跟前的剑,心一横,在手指上划破一个小口,挤出两滴血,滴入到两个酒盏里面。 卢思义举起酒盏:“苍天再上,今日我与世子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姒盈被卢思义这话感动道,亦是举起酒盏,望着窗外:“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卢思义看姒盈许下诺言:“大哥,小弟先干为敬。” 说着一口饮了下去。 姒盈看着酒盏中的血,一时间有些反胃,可两人已经结拜,在看卢思义一饮而尽,自也不能让对方小看了自己,闭气亦是一口而尽。 “大哥,今后你就是我亲大哥了,有事尽管吩咐弟就是,钱财之事不要再提。” 闻听卢思义这般说,姒盈的心终于轻松一刻笑言:“弟这也太看不起哥哥了,让弟办事,怎能少得了开销。” 卢思义不做推辞,却是笑着言道:“不满大哥,钱财对弟其实作用不大,倒是这子嗣之事让弟忧心,弟无正妻,却也悦女无数,至今无一人能给弟怀上子嗣。” “不知大哥有没有甚好的女子,介绍给弟几个。” “这紫儿,姿色上佳有了正室想法,可他身份与弟不够般配,兄长作为世子,是否有更好的女子能给弟介绍一二。” 听卢思义的话,姒盈内心一惊,接着一喜。 “此事,若弟愿意,倒是有一女子配得上弟,就是不知弟敢娶回邳国否?” 卢思义听之大喜:“哥哥,速速说来。” 看卢思义这表情已经是急不可耐。 姒盈不再打哑谜,神秘一笑言道:“此女曰文姜乃是姜相二女,长女宣姜以为王后。” “若你得文姜,在京洛亦是有了名望。” 卢思义听之大喜:“哥哥,你一定要促成此事,这般京洛与邳国联盟明面之上更为牢靠,我有何不敢娶回邳国,文姜作为正妻在适合不过。” 姒盈听了,心中又是一亮,是啊,这般他们两人之间关系不是更为牢靠,还有什么可忌惮他的。 姒盈内心亦是激动起来。 既然这般:“哥哥就不再停留,这就去姜相府上,促成此事。” 卢思义:“那就多谢哥哥了。” 说着向姒盈叩拜起来,满眼充满期盼。 姒盈看得真切。 急忙搀扶住卢思义,又客气几句,这才离去。 送走姒盈,卢思义的双眼不由冷静下来。 内心说着:“没想到来京洛一趟,还有这般收获,实属难得。” 不过这姒盈看似聪明,想要颠倒朝纲只怕还是差些本事,姜相应是与其父为谋,就是不知姒盈之父是否这般好骗。 然姜相绝非好骗之人,又怎会把女儿嫁给我这一商人出身的商贾,期间应会升起不少波折,不管如何赶快促成联盟之事,离开京洛为好。 那京洛新主也不是好惹的,就我这般若是不尽快离开,只怕真会遭了暗算。 两边讨好,只怕两边都讨不得好。 随之,卢思义手指不由再桌上敲了起来,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变化。 那姒家酒馆之主是否会邀请自己。 若是邀请了自己问起与花魁之事我又该如何作答。 那姒总管大壮亦不是对手,自不比说徐晃、高冲等人;歪门邪道自是无法用到姒家主身上的,除非把姒家总管支开,可惜这等支开时间不会太长,起不到什么效果。 卢思义脑子里面有些混乱起来,就连花魁与固顺公主走了进来,他都无所察觉。 “大人,你的手怎么了?” 走到跟前的固顺公主与花魁发现卢思义手掌有血,倒是固顺公主先惊呼起来,花魁到嘴边的问候,又咽了回去。 卢思义这才回过神来。 看向固顺公主那眼神,好奇多于关心,不由说上一句:“你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得进来,我与你家夫人有话要说。” 看卢思义这般认真,固顺公主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又不得点头称是离了去,转身过去,满眼的愤恨与不甘,好似这花魁的到来,她一个公主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花魁看向卢思义手上伤口,从衣角撕下一块布来,抬起卢思义的手,向上包裹着。 卢思义看着固顺公主带上门,这才转身看向花魁,看着她这般细心为自己包扎伤口,会心一笑:“不碍事,不过一些小伤罢了,今晚良辰美景。” “我等不应为只为这些事儿。” 花魁听之,脸色一红:“公子,您...您有何吩咐。“ 卢思义:“什么公子,叫夫君。” 花魁的脸色更红了:“夫.......夫君。” “夫君,不如到奴家闺房如何?” 感受到卢思义手伸入到胸襟之处,花魁羞得红到了耳根。 卢思义:“我腿这般,哪里方便移动。” “夫君定当对你温柔。” 花魁:“夫君,后日我们成婚,不如你休息一日如何?” 卢思义:“成婚之前,需要试婚,今日就是你我二人试婚之日,礼不能废。” 花魁:“......你......。” “呜~~!” 花魁还要说些什么,她自知试婚也是跟丫鬟哪里有跟主婚的人,然感受着对方的热唇袭来,带着酒香,再也无法拒绝。 不多时,外面站着的固顺公主听到里面发出奇异之声,似乎还有一丝压抑之感。 似是那花魁不愿大声喊出口。 固顺公主看大壮他们不为所动,站在一旁,有的看着楼下,有的看着走道远处,没有一人在意房间里面发生何事,而她忍不住好奇之心,悄悄打开一丝门缝。 一下就看到终身难忘的一幕。 两人如胶似漆,黏在一起的画面,是她耳根泛红,脸色发烫,急忙又合上了门。 嘴唇咬合之间,一时不察竟是给咬破了。 眼神变换起来,时而愤怒,时而羞涩。 然她低着头,无人知此刻她在想着什么。 到时能够听清里面自家大人的动静,更为佩服。 第92章 二女斗 一番云雨。 花魁依靠在卢思义怀中,脸上红晕久久不散。 卢思义问起她是如何跟姒盈说得。 花魁羞色着一一道来。 这一刻卢思义才放心下来,想必红馆人不会对老鸨吐露实情,毕竟他给足了那些红馆人金子,也就是花魁这般有心机的人,才能从对方嘴中不经意套出实情。 为了奖励花魁。 卢思义又动起手来,谁知花魁竟会求饶。 然她这般求饶更是激发起卢思义兴趣。 固顺公主在外,气得牙关紧咬,明显这次用得时间更长。 最终花魁瘫软在卢思义的怀中,期间好几次她给卢思义诉说,请人前来服侍夫君,卢思义权当没有听见。 事了。 卢思义,这才给她说起,自己与姒盈结拜之事,让花魁听之内心一喜,这般是否主人就不会让自己监视夫君了。 随之听到卢思义说得,她才明白事情没有自己想的这般简单。 然夫君答应把自己家人一同带到邳国,这让她安心下来,心中终于有了归属,一时间幸福涌上心头,用上最后一丝力气,抱住卢思义,不觉间睡了过去。 实在是...太累了。 看着睡去的花魁。 卢思义喊来固顺公主。 让其照顾花魁。 固顺公主自是不愿,然卢思义一个眼神,不由让她屈服下来。 惹了他,自知自己没有好果子吃,他们两个之间会发生什么,作为公主自是不愿让他人看到的,要是被卢思义惩罚着,这花魁苏醒过来,那场景她真不敢想,气得跺了跺脚。 抱起花魁走了出去。 一瞬间她真想一掌击杀了这花魁,可又知真这般做,说不得卢思义真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弃子,现在的形势她已经看清,京洛对结盟之事已经来了兴趣。 卢思义似乎什么也没做,又似乎做了什么,现在竟是拉拢了京洛这般多的官员。 固顺公主如何想,卢思义不在意,这时叫来大壮言道:“你可记得姬骊?” 大壮点头,怎会忘记,孔家食邑之地一战,在他心中对姬骊留下了阴影。 若不是有解药,不知那一晚要毒死多少人。 “你去联系商会,消息送往后山,让姬骊伪装身份,带上保命之物,尽快来到我身边。” 大壮领命,暗中一惊,忙点头退了下去。 虽说青楼灯光照得如同白昼,然众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大壮的离开,除了一些护卫看到,无人关心。 出了青楼,繁华的街道之上,灯火通明,大壮先是向人多的地方走去,不多时消失在黑暗中。 此刻漆黑的巷中多出一黑衣人,走了几步,一跃而起跳到房屋之上,今夜虽然大雨过去,天色亦是不好,空中乌云遮住了月光,使得他视线受阻,最终选择一个方向消失不见。 随着他消失,过了一刻钟,这巷中拐角之处,从院中跳出一个黑影落下,看那块头也只有大壮才有这般大的黑影。 只见他步伐轻盈,快速消失不见。 又是半刻钟过去,那一个跳入房顶消失不见的黑衣人,又出现在这里,未再做停留,消失在了繁华的街道里面。 子时。 京洛国都,国主寝宫,灯火通明,此刻的国主在案前看着简牍,没有一丝睡意。 听到外面敲门声响起。 “进。” 一句清冷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 “主上。” 进来之人是一女官。 腰间挂有佩剑。 国主听到声音,抬头一看,这才放下简牍。 冷言道:“可有新的消息传来?” 女官:“卢使节的一护卫消失不见,手下跟丢了。” 国主来了兴趣:“哦~!” “还有这等事儿发生?” 女官面色一变,有些唯恐,忙言:“是属下训导不力,定会罚其过。” 国主摆手:“可知是哪一护卫。” 女官:“贴身护卫,负责推其轮椅的,名:大壮。” 国主点头:“原来是他,没想到看似憨傻,竟是这般精明,跟丢实属正常。” 女官眼中露出一丝惊色:“国主,您认得此人。” 国主内心一惊,面上却是淡然道:“卢使节进宫,那大殿之外不正是吗?” 听国主这般说,女官点头:“国主英明,观察入微。” 国主摆下手,自是不想听此人的夸赞,冷然言道:“那些官员表现如何?” 女官:“卢使节抛出今晚消费他来买单,这些大人甚是放得开,只怕今晚开销又是不小。” “不过消费在青楼的钱财,如何才能转为国库里面?” 女官抛出这一个问题,国主眉头一皱,陷入沉思。 若是不能归国库只会进入一人口袋,那人国主自是知的,这才是皱眉原由。 想不明白,放倒一边,淡然问道:“那使节表现如何?” 女官面色一变:“这......。”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表述才好。 国主:“怎么,他又惹出了什么幺蛾子?” 女官张了张嘴,脸色不耻,言道:“他要了花魁清白,要与花魁后日成婚。” “名曰,为自己拉人气。” 女官看不出国主脸色变化,然以她与国主之间相处时日,心中明白此刻国主真的怒了。 这让女官心中有些不解,却不敢过问。 国主冷言道:“除此,还有其它消息没有?” 女官:“盈世子,单独面见了卢使节,具体商谈什么,因盈世子太过谨慎,属下不敢靠近,属下仅是看到他离开时,脸色不是太好,走后进了姜相府,未见在走出。” 女官说完明显感知到国主身上散发出一丝威严。 好在又收了回去,冷然道:“下去。” 女官:“诺。” 躬身退出去,合上门,随之听到里面器物撞地的声音响起。 女官脸色微变,却不敢开门进去,不知道国主在生谁的气。 姜相府。 姒盈的拜访,使得姜相非常重视。 听完姒盈的来意,姜相的脸色气得煞白。 他怎也没想到姒盈竟是来说媒的,还是让她最为疼爱的二女嫁给一个奸商出身的外国人。 姒盈如同没有看见姜相生气般,说出自己与卢思义结拜之事,让二女嫁给自己的义弟,不算辱没了姜相的门户。 姜相听之,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内心却是把姒盈骂了一个狗血淋沥。 被对方玩弄股掌之间还不自知。 就凭借他能把锦帛券瞬间兑换出去的能力,足以证明此人之聪慧甚为妖孽,这可是他们集合朝堂高官一同想了甚久才向想出的办法,谁知竟被卢思义瞬间破除了去。 这般人物怎会好心与你结伴,又怎会真的护宋国周全。 姜相心中怒其不争,本想着自家二女嫁与这姒盈,看来还是收了这份心思为好。 随后以时间不早为由,让其在府上休息,他所提之事;给予的是等沛宋边境战事结束之后在做定夺。 能听到姜相这般说,姒盈很是满意,知道此事几乎成了。 看着姒盈向客堂走去后,姜相睡意全无,在书桌前,开始书写起来,只见字体工整,苍劲有力,书写完,拿起在火盏上烤了一番,直到字迹干透,这才卷起放入到竹筒之中。 封上蜡印,交与一人,让其送往别处。 此人毫不起眼。 夜,离开姜相府,竟是无人发现。 固顺公主不知这花魁是真睡还是假睡,放到床上的动作有些粗鲁。 使得花魁轻哼一声,眉头轻皱,接着睁开了眼。 扭头,四处张望,最终目光落在固顺公主脸上,看固顺公主眼神不善,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固顺公主:“你这骚货,是如何勾搭我家大人的?” 语气冷淡,眼中还有一丝杀意。 花魁一愣,没想到这婢女竟是这般秉性。 “我...,为何要向你解释?” 本想解释的花魁,忽地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要向这婢女解释。 第93章 仓部案 好在固顺公主顾忌自己身份,没与花魁打起来,就算这样,被呛的亦是难受。 花魁自顾躺着,没了睡意,不敢入睡。这婢女太过厉害,需要提防。 “吱呀~!” 随着门被推开,两人目光同时看向被推进来的卢思义,每人眼神都不一样。 “紫儿,你竟然清醒了?” 看卢思义大喜之色,花魁内心一颤,固顺公主眼中多是鄙夷,看不惯卢思义这表情。 “既然如此,咱们就一起清洗下身子,一身臭汗,实属难闻。” 卢思义此话一出,花魁的脸顿时赤红起来,她哪里经历过这般事情。 不由分说,卢思义安排人弄温水去了。 羞得花魁用被子蒙住身体,不敢露出头来;卢思义这才发现固顺公主的眼色不对。 “咱仨一起,不要生气了。” 卢思义这句话差点把固顺公主气倒。 她是何人,竟要与一个妓子共浴不说,就他贱商也配。 然,看卢思义那坏笑眼神,她懂了,内心害怕起来。 “我...你就不怕我露出真容?”固顺公主被逼到这份上,急忙说出此话,也只有此话似乎能威胁一番对方。 “没关系,还有。” 卢思义这句还有,让固顺公主内心一颤,眼中露出一丝恐惧。 卢思义向她靠近,她不自觉步伐向后退去。 “过来。” 卢思义忽一声冷哼,固顺公主站在那里不敢再动。 眼看着卢思义推动轮椅,走到跟前,把自己抱在怀中。 “不愿意啊?那就在旁边伺候着。” 固顺公主感知到一只手在自己身体里面游走,同时一股热气再自己耳边响起,吓得急忙挣脱,可惜脚不沾地,怎地使得上力气。 当感知到一阵疼痛从胸部袭来,在接着自己身体获得了自由,松上口气。 固顺公主眼中充满恨意,那恨意之下隐藏着幽怨站立在一旁。 有人专门打上来泡澡之物,竟不是温水而是米汤,除此还有澡豆。 两物皆是上等之物,米汤可洗全身,澡豆起增白。可谓贵族专用上等之物。 房间之内不多时传来洗漱之音。 固顺公主站在一边看得羞红了脸,婢女伺候她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让她伺候二人,跟本难以相信。 她亦是没见过这般无耻之人,卢思义看出固顺公主怒意,让对方暖床去了。 花魁亦是羞得睁不开眼,唯有卢思义神清气爽。 洗漱结束,固顺公主也暖热了床铺,想着可以离去,甚至她早已想逃离这里。 可哪知,竟是让她与花魁搀扶着卢思义上了床。 卢思义,让其在床边守护,他与花魁睡了去。 外面靡靡之乐与此房间无丝毫关系。 固顺公主双眼泛红,坐在床沿下面,不知何时也睡了去。 忽然被花魁的声音吵醒,已不知到了何时。 油盏照亮着房间,似乎天色还未亮。 反应过来的固顺公主不由睁大双眼,当时通过门缝看到一丝,就心慌的不行,何况是现在这般,就在自己眼前。 固顺公主吓得急忙捂住了嘴巴,差点惊叫出声。 然。 瞬间又闭上了眼睛,手不自主的捂住眼睛。 不多时,她除了听到花魁的叫声,似乎还能听到自己心跳声,手指尖似乎露出了一丝缝隙。 卯时。 京都朝堂。 只见众多官员中,有人混在其中无精打采,站着还犯困。 这些都是跟王长恩与度支尚书去青楼的官员。 看得国主心中划过一道怒意,却是无法呵斥出来。 “主上。为何不召邳国使节觐见?” 姜相上前一步,开始了今天的朝议。 “锦帛所写欠款,尔等处理如何?”国主听之姜相所言,此刻淡然问道。 国主问话,朝中不少大臣不解,不知何意。 姜相心中明镜亦是假装不知和国主态度一般无二。 度支尚书看王长恩不为所动,只能上前一步:“微臣已经办妥,全部兑换了银子,对方应是信了我京洛的锦帛钱券为真。” 国主点头,露出欣慰之色:“这般说来,我京洛的钱财今后是否可用锦帛代替?” 此话一出,朝堂震动,尤其是姜相大人,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层,这本是针对邳国使节的,怎现在要在京洛施行。 反应过来。 姜相:“主上,此事先不急,我等应把联盟之事放在首列。” “既然邳国使节认可,我们就应继续下去,这次给对方一百万银两锦帛钱券如何?” “若对方接受,邳国可是欠我国一百一十五万银两。” 听姜相这般一说,朝中大臣一震,那些犯困的眼睛一个个亮了起来。 度支尚书吓得冷汗直流:“不可,姜相大人,万万不可。” “哦~!” “为何?” 姜相双眼看向度支尚书,那眼神之中有询问。 在度支尚书眼中,姜相的眼神却是有威胁意味。 度支尚书看向王长恩,想要对方给个解答。 王长恩叹息一声,思量再三还是走了出来,昨日之事,他信国主早已知道,这时想要隐瞒那就犯了大忌。 道完,王长恩接着言道:“主上,以下臣之见,对方是不会留着那锦帛,定会换上真金白银。” “然他大多数也会消耗在青楼场所,可我们对青楼的税收,只怕入不敷出。” 此话一出,国主脸色一怔,眉头微皱。王长恩的话如同点醒了他。 看国主认真思考模样,姜相内心恨不得咬王长恩一口。 想起姒盈世子找自己的事情,急忙开口:“主上,既然此事不可为,我们还是召见卢使节,商谈联盟之事吧,不然之前花出去的十五万两恐成泡影。” 度支尚书:“昨夜开销,微臣粗略估计不下十万两,不知对方会要多少。” 度支尚书此刻说上一句,让姜相心中一喜,没想到此事他会给自己一个助攻。 国主脸色一惊,目光扫过朝堂之上众位官员,有的心中有鬼,低头不语。 国主怎也想不到仅是他们逛下青楼,一晚就能消耗十万两,难到是自己对他们太仁慈了。 再一想,这些人又动不得,此刻身边真无什么可用之人,全靠平衡双方,杀肯定是杀不得的。 “当真花了那么多?” 国主冷声言道,面露寒霜。 度支尚书:“当真。” “主上,臣要参仓部侍郎,耿钟,倒卖军粮,以次充好,这是臣收集的罪证,是下臣失职,还望国主降罪。” 度支尚书不等国主继续发难,跪了下来,从袖中抽出简牍,双手举着。 整个朝堂一片寂静,大总管,看了一眼国主,向度支尚书跟前快步走了过去。 朝堂之上谁也没有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度支尚书竟是把自己的部下给举报了,他闹得哪一出? 仓部侍郎,耿钟正在打盹,听到此话,瞬间惊醒过来,随之脸色都白了。 他怎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度支尚书给参了。 他的目光看向姜相,然姜相根本就没有看对方一眼,此刻背对着他。 姜相的脸色看不出息怒,内心却是愤怒不已,他没想到度支尚书在这等着自己。 而仓部侍郎,耿钟在青楼所作所为早已传到姜相的耳朵里面,这样的蠢货自是无法保下来的。 就是不知度支尚书给出的证据有没有把他牵连其中,心中已经七上八下起来。 耿钟:“度支大人你为何要编排于我,我对京洛忠心耿耿又怎会做出这等不耻之事。” 他镇定下来,斥责起来度支尚书。 度支尚书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句不言。 大总管已经把递出的简牍递到国主面前。 国主打开瞬间。 耿钟“噗通~!” 跪在了地上。 “国主,冤枉啊,定是度支尚书诬蔑于我。” “我为京洛,兢兢业业,还请国主为下臣做主。” 他抬眼观看国主的反应,看国主脸色甚为难看。目光再次看向姜相,显出求救之色,然姜相还是不为所动。 “姜相,你切看看。” 整个大殿寂静无声,耿钟的话无人放在心上。 大总管看到国主看向姜相,急忙拿起国主面前度支尚书递上的简牍,送到姜相手中。 “姜相,下属实属冤枉,您定要为下属做主啊。” 耿钟看姜相老神在在,心中一喜,再次呼喊起来,盯着姜相的背影,似乎这大殿里面没有国主的存在。 闻听耿钟这话,姜相不用看简牍亦有杀了他的心,他怎么称呼是自己的下属,虽然这样说也无不对,然这一刻表达出的意思在众人耳中就不一样了,毕竟他直属上司是度支尚书。 姜相快速浏览完简牍上面内容,上面只是记录耿钟与商会之间的秘密交易,除此再无其它,姜相内心松了口气,看来这度支尚书没有发现更深一层。 或许......,姜相想到了另一层,双方还不想开战。这一种结果再好不过,谁的面子上都过得去,若不然今日仓部侍郎,耿钟绝不会有罪。 姜相自信能给对方开脱出来。 只见姜相合拢简牍、面色微沉,一股怒气从身上散发出来:“主上此乃大罪,夷三族。” “近些年我京洛无战事,竟让人生起这般心思,决不能姑息。” 国主听之,点头,脸色缓和一些。 耿钟听之,脸色变得惨白起来:“卢相,我是冤枉的,冤枉啊。” 姜相:“来人,压下去,打入死牢,炒家问斩。” 这个季节正是问斩的时候,耿钟自知活不长了,看到姜相望向自己,眼中充满的杀意,浑身瘫软下来,嘴唇微颤,竟是吐不出一字来。 第94章 风波起 耿钟案,国主交到大理寺卿与刑部手中,尚书右仆射主抓此事。 此事处在漩涡之中,然不影响朝堂之上关于卢使节的讨论,姜相一直在主张接见邳国使节,敲定此事,同时提出固顺公主,应是挑个吉日,嫁与国主。 此事朝堂一致认同,就算是国主也无法反对。 只能让国师算个时间。 关于接见卢思义的时间定到了后日,亦是卢思义成婚之后。 此外,尚书右仆射办事不得不让朝中众臣惊恐,一上午的时间不但从仓部侍郎家中查抄出三十万两白银,加上其它财物累计价值在百万两,同时以官商勾结、通敌叛国等罪名,京洛国都王家商行全部查抄,查抄出粮食五千旦,其它的竟是不知去向。 商会王家之人在国都的全部被看押,共计搜查出银两三百万两,由国主一并处置。 国主内心大喜,一道旨意直接下达给尚书右仆射,让其督查京洛王家商行。 众臣内心大惊,这时要一锅烩,一个个看向右仆射内心又惊又惧,要知王家商行在京洛可是排在第三,他们多多少少与王家商行之间都有来往。 尚书右仆射领命而去。 一场真正风暴这才到来,姜相脸色亦是难看,他没想到这尚书右仆射做事竟是这般果断。 朝会散去,回到府上的姜相,连忙书写密信,让其家人送了出去,取消一切与王家商行的来往。 然,这边尚书右仆射动作更为迅速,毕竟刑部归他掌管,动起手来更为方便。 两天。 面上风平浪静,卢思义过的好不潇洒,今日在驿站完婚,前来贺礼的只有礼部。 其它官员无一人现身,再者就是世子姒盈,毫不避讳参加了卢思义的婚礼。 花魁虽说是卢思义的夫人,不过却是妾身,因她的身份还配不上卢思义的官身。 另一点,卢思义也是变相昭告京洛之人,他卢思义能获得京洛花魁芳心,代表才气无双。 虽然官员之中有些知道花魁是如何被卢思义用金钱与下体骗走的,可大多数认为,此事姜相棋差一招,本是让卢思义与京洛才子比试一番才艺,没成想比试被卢思义拒绝不说,现还让对方取走了花魁。变相证明京洛才俊都不如卢思义一人。 也有恨花魁的,怒其不争,竟是嫁给这般荒淫无道之人。 然没人敢来驿站闹事,就算他名声在臭,也无犯下什么过错,只不过是人品不端;再者就算有过错也不是京洛能够治罪于他的,因他是邳国使节。 指责与谩骂不端,这般风波应该持续下去,然,就在卢思义成婚之日,忽地这般声音消失一空。 要知,这般风波起,天下读书人联合起来,反对结盟,京洛国主只怕也不敢违背民意,可这股声音就消失不见了。 使得国主没有想到。 无数官员亦是没有想到。 零零散散几个在京洛提出反对的,很快亦是没了声音,连人都消失不见。 这就是有人看不清局势,毕竟这是尚书令与姜相默契的结果,还有人敢出来反对,这不是打两个人的脸吗? 再者卢思义来得这么一出,姜相亦是没有说什么,也用不着下面的人帮他出气。 还敢让读书人挑拨,这不是自找没趣,这样蠢官,留之无用,然姜相并没有搭理他们的功夫,两天的时间,各路不断向姜相汇报着与王家商会合作的事宜,重要的线索已经全部掐断。 耿钟、王家商行掌柜及以上长老已经被各种意外死亡。 除此之外,一条重要消息姜相已经获知,邳国大世子仅是用五万精兵攻破宋国国都,斩杀了老国主,京洛五十万大军连合宋国不下七十万大军,竟是没能阻挡主邳国大世子这一动作。 同时所有宋国世子一同被邳国大世子斩杀。 宋国几乎沦陷,好在京洛与宋国损失二十万大军,这才击溃邳国军队,用十万人围困邳国大世子,最终生擒了对方。 邳国大世子的战力当世无双,这般的人物,各国不曾见听闻过。 现已被押往到京洛国都,有千人队看管,时刻不敢松懈;另邳国国主,已经命镇国将军率二十万大军攻入宋国境内。 向京洛施压,放回大世子,不然开战直取陈郡。 邳国的密信同时送到卢思义手中,务必保大世子一条性命。 邳国。 国都之内,国主悔不当初,不该听取卢思义的策略,要知大世子领兵竟是这般神武,说什么也要让其带兵攻破沛国直取濮州。 二世子带兵从青州攻取濮州。 濮州指日可待。 “咳咳~!” 邳国主,坐在朝堂之上,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鲜血,好在用手帕遮挡住,大臣无一人能够看见。 众人在商讨的不外乎,是否还有联盟的必要。 有人支持联盟,有人反对联盟。 然他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固顺公主在京洛,大世子也被押往了京洛。 若是联盟不成,他们还有安全回来的可能吗?要知两国之间还隔着一个宋国,虽然宋国现无国主,但也是一国之地。 姜相接到这一消息,脸色惨白一片。 双眼瞬间变得赤红,宋国无世子,这就代表着宋国已亡。 宋国虽小,现已经分为数个势力,邳国大军压境,京洛大军想要再次抵挡,粮草何来。 现宋国能够听从调度的已经没有几人。 士卒十不存一,被邳国大世子几乎杀光,京洛大军,十个将军死于邳国大世子手下,千夫长不计其数。可谓军心不稳。 现邳国大军压境仅二十万。京洛还有四十万主力军,亦是向后退了去,只有退入陈郡大将军觉得才能组织起有效战力。 卢思义接到密信已是深夜。 紫儿也不再是花魁身份,两人同住一间,是否一心无人得知。 至少卢思义没了高歌兴趣。 惊醒过来,怎也想不到大世子竟这般生猛,只怕大壮、徐晃、高冲等连合一起也不是大世子对手,自己更不用提。 现在,让其保下大世子,怎么保,宋国,国主血脉带把的都被对方砍没了,这也太过残忍了,不过这点倒是符合卢思义的秉性,斩草除根。 这完完全全打在京洛国脸上,让京洛各个官员如何看。 这不是最为重要的,卢思义清楚大世子所作,合了京洛国主的意。 现对方收兵,退回陈郡,只怕不是国主本意,应是有姜相的影子,甚至是姒盈父亲王爵的影响。 因,姒盈父亲的封地就在陈郡。 翌日。 卯时,卢思义受召前往觐见。 辰时,到了大殿之内。 整个大殿气氛有些阴沉。 卢思义,收起一切思绪,神态淡然。 众人看不出卢思义心中所想。 尚书令身体竟是养了过来,红光满面,看到卢思义到来,向前一步直接呵斥起来:“你邳国一方要与我京洛联盟,一方竟是攻下宋国不说,还屠戮国主子嗣,此等残暴之举,让我京洛如何处之?” 朝中大臣谁也没想到,尚书令,上来直接发难。竟是不给卢思义一丝面子。 卢思义:“此话有失公允,你我两国之事尚未定论,虽宋国作为京洛附属国,然他攻打沛国在先;我邳国与宋国联盟,亲如手足,是要替沛国出口恶气,此等行径我邳国站在大义,并无不妥。” “我曾言,各位大人可曾记得,若当时你我两国同盟,哪里还会有此事发生?” 卢思义淡然的话语,让朝中众臣升不起一丝火气,就连姜相也不得咽下到嘴边的话。 如卢思义所言,当时就答应了同盟之事,哪里还会有这等事端,就算真打也会知会京洛一声。 尚书左仆射:“哼~!” “不管如何,邳国惨无人道,此事你定要给个交待,不然我京洛大军定要挥军直击邳国,一报此仇。 卢思义听之看向尚书左仆射:“大人,此话不妥。” “京洛真要挥军邳国,卢某无话可说。” “不过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再者,你京洛五十万大军协助宋国,我邳国大世子不过领兵五万,这就攻破宋国国都。” “此事昭告天下,不知京洛可有脸面?” “我邳国可用之人不止大世子一人。” “卢国拿倭国毫无办法,我邳国却能让其臣服。” “若,现我邳国与卢国停战,现有沛、倭、三国之力,大人您说我邳国会惧怕与谁?” “今日卢某应召而来,就是询问与京洛还有同盟可能与否,若是没有,在下也该回国复命了。” 卢思义所言,让众京洛官员回不过神来,尚书左仆射气得脸色变了数次。 眼神变得阴沉下来:“这般说,你是要威胁我京洛国?” 卢思义:“大人,何来威胁一说。” 第95章 联盟成 “主人,这邳国使节太过嚣张,以微臣之见,应是派精兵与邳国大战一场,让其见识我国精锐实力。”尚书左仆射忽地转身看向国主选择了邀战。 尚书右仆射走出反驳:“主上,我国以击败邳国、宋国,擒下邳国大世子,就算对方三国联盟又有何惧,现在应是谈联盟之事,并非战事。” 尚书右仆射所言,让众臣眼睛一亮,是啊,他们可是活捉了邳国大世子,正在死牢里面看押,他们又何惧什么三国联盟。 “你......。”尚书左仆射看向右仆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只好退下来。 “主上,宋国国主与子嗣被屠,此为国仇,不可不报。”兵部侍郎走出来,愤怒喊道。 尚书右仆射看向对方,眼中不喜,却是淡然道:“宋国国主与子嗣被屠,说来是他们强军无效,却又想吞并沛国招来祸端。” “其次,这宋国也为向我京洛求救,我京洛出兵活捉邳国大世子,歼灭邳、沛两国十万大军,已尽显我大国仁义。” “若是还抓着此事不放,倒显我京洛有小人之心了。” “主上,现如今,应先与邳国联盟,在谈宋国立主之事。” “虽宋国,国主子嗣无男丁,可嫁出的公主不少,生下的子嗣亦是可做宋国主的。” 尚书右仆射此话一出,朝堂文武为之一振。 一个个交头接耳起来,姜相的眉头一皱,内心大惊,随之一亮。 眼神飘向尚书右仆射,随后看向尚书令。 见尚书令看着尚书右仆射,眼中有着责问,就知此计不是出自尚书令之手,心思顿时活跃起来。 再看国主,此事不动声色,眼神之中一片清明,就知此事国主亦是心动。 那么接下来就是让哪一个嫁给京洛世子的公主产下子嗣的公子当选。 这可是朝堂之争啊,姒盈娶的乃是宋国长公主,生有二子,长子十三最为合适。 不过现在并非讨论这力主之事,首先是结盟,此事解决不了,宋国之事也提不上日程。 邳国兵临宋国,在场有诸多大臣不知,可他姜相非常清楚,只有结盟,对方才会退兵;同时这结盟,邳国大世子自是要放走的,相比宋国,这邳国大世子并非那般重要了。 想必眼前这位,并不想让大世子活着回去,如若不然,为何到现在不见提一句大世子,姒盈世子说的应该为真。 想通这些,姜相不由轻咳一声。 他身后之人一个个安静下来。 随着姜相身后的武将安静下来,尚书令身后的文臣一个个也是安静下来。 姜相这才言道:“主上,以臣之意,既然召见了邳国使节,那就定下结盟与否之事吧。” 国主听之,目光看向了尚书令。 尚书令上前一步,言道:“姜相所言甚是,还是定下结盟与否,若结盟,我等就商讨结盟之事,若是不结盟,邳国使节已可自行离去,宋国之事如何定论,外人无权干涉。” 卢思义轻喝一声打断尚书令的话,言道:“尚书令大人,姜相大人,二位大人所言甚是,不知国主意下如何,联盟咱们就谈联盟事宜;拒绝,就来聊聊拒绝之后事宜。” 卢思义后面一句加重了语气。 看来不管联盟与否,好似他卢思义掌握着底气,丝毫不惧。 到了这里,再不下定论已经不可。 国主的目光扫过国师,国师老神在在,似乎无话可说。 “国师,你可有见意?” 国主哪里会放过他。 国师沉思片刻,内心甚是清楚,眼前大势惟有联盟方可对京洛有益,但他推算出,此番联盟好似对邳国更为有利,准确说是对眼前这个使节有利,他看不透卢思义。 “遵,国主意。” 听之国师所言,朝堂所有官员大多露出鄙夷之色,惟有姜相、尚书令多看国师一眼。 国主点点头:“那就谈同盟之事吧。” “尚书令为主,尚书右仆射为辅,一同完成此事。” 尚书令:“遵旨。” 尚书右仆射:“诺。” 两人领命,国主看向卢思义:“卢使节,联盟之事,今日起开始磋商,你可满意?” 卢思义,抱拳行礼:“国主英明,此番决定定能让京洛名震四方。” 一番客套。 只见卢思义被推了去,一同离开的还有尚书令,尚书右仆射。 此事,国主竟是没有让姜相参与。 这般,虽然姜相内心不满,却不敢表现出来。 不过随着尚书令,尚书右仆射等人离开,姜相直接抛出扶持宋国新主的事情。 国师多看姜相几眼,果然是老谋深算之人,国主本想通过联盟之事权衡一下尚书令与姜相之间的关系,没想到,姜相竟然直接把扶持宋国主提上了议程。 这般,就算尚书令通过与邳国联盟从中获得一些利益,只怕也不如姜相获得利益大了。 姜相直接把姒盈的长子,姒景推了出来。 所说理由,有理有据,不少大臣直接附和起来。 一时间,国主也不知如何反驳。 无尚书令在,对方无一人敢言。 国主甚是后悔,不应让尚书右仆射跟去,若尚书右仆射在说不得还能提出一个反对意见。 国主目光最终落在国师脸上:“国师,你看此事如何?” 国师:“...又来了。” “禀主上,此事暂无法下定论,若是几位公子的生辰八字送来,加上能观其貌,说不得能算出个大概。” 下方支持姒景的官员,内心大骂起来国师,心知此事今日定不下来了。 要说沟通天地本事,这里没有一人是国师之手,谁也不敢妄言。 国主闻之大喜:“既然这般,就请来各位公子,与他们的生辰八字。” “此事由姜相负责完成,可有异议。” 姜相施礼:“诺。” 直接同意下来,看不出任何不满。 随着此事结束,国主问起邳国大世子之事,可否劝降归京洛所用。 朝堂众臣一个个摇头,给出的意见都是定斩不饶。 在场的几位高官很是清楚,联盟已经答应下来,邳国大世子自是死不了的。 众议院。 卢思义、武才面对尚书令、尚书右仆射针对双方结盟,邳国应给予的,提出了无数条件。 卢思义一个个反驳,自是不会同意。 武才,额头直冒冷汗,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面对这般大官,比之自己父亲的威严一点也不弱。 这还是明刀明枪的打嘴仗,高才是一个字都说不出,这一天对于他来说甚是煎熬。 然这一天结束,也没有确定一个什么结果,膳食之时,双方竟是有说有笑,哪里有吃了对方的心思。 然,膳食结束之后,双方再次进入到撕扯之中,哪里有刚才膳食之时的和睦。 双方休息之时。 卢思义大骂武才一顿,好没出息。怎么弱了自己气势,怎说也是副使节。 武才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第二日,辰时,直接又进入到谈判桌上,然武才看上去已经是无精打采,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竟是病了。 然,双方谁也没有在意武才,谈判再次陷入拉锯战,尚书右仆射反应实在太快,不管卢思义挖什么坑,对方都不会往里面跳,甚至不经意间还会给卢思义挖个坑。 尚书令这一日就没曾开口。 最终双方先确定下来一件事,就是固顺公主的婚事,必须嫁给国主。 双方都同意下来,彩礼的事情,双方也确定下来。 卢思义答应:“邳国从宋国撤兵,作为恭贺固顺公主新婚的陪嫁礼;不过卢思义提出对方要给百万两白银的迎娶礼。” 对方自是不会同意:“决定放大世子作为陪嫁。” 然这个条件卢思义如何也不答应:“此事不讨喜,必须是真金白银,少一百万两不行。” 最后,经过双方不断拉扯,京洛愿意用一百万锦帛券,交与固顺公主手中作为迎娶礼,这才让卢思义勉强同意。 接着就是商讨固顺公主婚事的日子,必须挑选一个上好的吉日才行。 此事得国师出面。 随之是双方联盟,战略方针,又回到了起点。 这里牵扯到军事、领土、人事。 每一项都是重中之重的大事,让其一步,损失可是天文数字。 双方谁也不想让了对方。 第96章 食人怪 第三日,双方因为濮州利益陷入僵局,不得以休息一日。 就是这一日,卢思义接到密报,以他为代表,速速让对方释放大世子返回邳国。 卢思义接到这封密报,眉头微皱。 同时,卢家商会在京洛的分行已经被监视起来。 这使得卢思义有些心烦。 这代表着,卢家商行进退两难。 撤,代表着卢思义有二心,此番联盟恐生变故,不撤商行被对方监视,危及到个人性命,弄不好就丢掉性命。 这是其次,更为重要的,这些人虽然经过特殊培训,卢思义唯恐他们心智不坚,毕竟人心是经不住考验的,一环出了问题,往往就会形成雪崩效应,想要掐断必须付出惨重代价。 就在他心烦之际,姒盈找上门来。 卢思义一脸笑容,迎接。 两人一番寒暄,卢思义终于知道对方来意,是要让姒景当宋国之主,让卢思义在谈判之中,争取一番。 卢思义听之,内心一转,眼中露出笑意:“哥哥,这般事情,我尽力而为,不知那文姜娘子,可有消息否?” 姒盈笑言:“放心,此事我定能促成。” 卢思义一喜:“这般,濮州之地我拱手相让,姒景之事定是成了。” “哈哈哈,果然我没看错你。”姒盈大笑起来。 “哥哥,这几日我派人出去打探一番,虽不知文姜生辰八字,属相却是般配的,良辰吉日也算了出来,你看,何时能够让媒婆前往,定下婚书?” 姒盈:“我这就去办。” “你且放心,很快就有消息。” 卢思义:“哥哥放心,我这边,很快也有消息。” 双方相互一笑,姒盈这一刻读懂了卢思义。 此事只要他能促成,那姒景成为宋国主之事亦是能成。“ 此事落下,姒盈再无坐下的兴趣,起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背影,卢思义露出一抹笑意,藏有深深意味。 随之叫来武才。 “歇了一日,身体如何?” 卢思义看向武才关心问道。 武才长叹一口:“不太好,还须休息几日。” 他是怕了,这副使节身份并非好事。 卢思义:“想要休息可是不成,大世子还在对方手中,你作为世子必须去探望一番虚实,最为重要的是看看大世子有无受了委屈。” “一会儿,准备些上好的吃食,一同送与大世子,想必,京洛不会善待对方的。” “尽快把探望结果汇报于我,我也好向上交待。” 武才听之,连连点头,若是探望,此事简单,可以办成。 卢思义交待,肉食一定要多,免得大世子吃不饱。 武才没有放在心上,此事简单。 告别卢思义带领一队护卫直接准备食材去了。 驿站之内食材丰富,武才说明来意,膳食房的人直接忙碌起来。 足足打包十个食盒。 武才看着其中送餐的一女子,手指与其它女子不同,还是少女年纪,手指竟然泛黄,然也未多想,看着护卫接过食盒,武才叫上维达,一同向京洛死牢行驶过去。 期间卢思义自是书信一封让其交与姜相手中,此为国事,必须通融。 武才这一路畅通无阻,看到大世子愣了神,怎也不敢信,死牢之中这瘦弱下来的竟是大世子。 可见对方并未善待大世子。 就这般,眼看着大世子,出气多,进气少,也没有给其松绑意思,此时送来的饭食,不给松绑,只能有人喂食,这任务自是落在武才身上。 武才让护卫喂食起来。 这些卢思义不知,此刻他在固顺公主房间之中,手中拿着的是婚书。 固顺公主与沛国新主,姒祯的婚书。 同时还有一封书信,是要呈交与邳国主的,让公主过目,看里面的内容是否有什不妥。 固顺公主却是明白,这封书信代表着卢思义的意志,里面一字也不可更改。 “你有未喜欢于我?”固顺公主少了锐气,看上去与大家闺秀别无两样,眼中再无疯狂之色,拿着婚书盯着卢思义双眼淡然。 卢思义:“微臣贱商出身,怎敢有非分之想。” 固顺公主:“当真?” 卢思义看她眼神从清纯到伤神,诚惶诚恐。 “公主贵贱有别,微臣已为公主争来夫人职位,此乃大喜。” 固顺公主:“我不稀罕。” 竟是把婚书扔在地上,眼中露出愤然之色。 这几日她呆在房间寸步未离,卢思义也未在打扰她,异国他乡竟然多出了一份儿愁容。 她自知卢思义未来打扰自己是真的在为邳国争取利益。 然心中总是会与紫儿计较一番,可紫儿时不时出去逛街也未见她来向自己请安问好,不但这般,还在外面招来数名伺候自己的婢女,钱财都是从卢思义处支取的。 而她身边的婢女还是卢思义给安排的。 两相比较,心中多有不畅。 今日见卢思义前来,内心本是欢喜,可看卢思义一本正经,手中又有自己婚书,内心忽地失去了一切,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什么又抓不住似的。 这时摆正了心态,询问与卢思义,也不知卢思义哪一面是真的,这般正经反而让她不喜。 一气之下,失了风度,看向卢思义眼中多出一分恨意。 卢思义看她这般,露出笑意:“这才对了。” “公主怎么没了脾气,看得我都不认得。” 看着卢思义这痞笑,固顺公主恍然一愣。 “怎么,下臣说错了吗?” “这还没进后宫,不用这般表演,在做几天自己吧。” 卢思义说的清淡,然这清淡之中也有一番叹息。 这就是固顺公主的命,身不由己。 固顺公主显然是听了出来,眼神之中多出一丝决然。 “呸~!” “你这夯人,我没与你开玩笑。” 固顺公主看上去很是孤傲,可眼中多出一分认真。 卢思义心中一惊,难道对方真的动了情,不该啊。 卢思义甚为不解,对方应是对自己恨之入骨才对,怎会动情。 冷笑一声。 “公主,好生修养,大婚还有一月之余,在其期间,还需大力宣传。” “同时,微臣也为公主争取来上好的寝宫不比王后的差。” 固顺公主咬牙:“我不稀罕。” 卢思义:“公主莫要失了身份。” 这一刻卢思义的眼神无比认真,自行滑动轮子退到门口,这才喊人抬了出去。 背对固顺公主的卢思义,合上双眼,大壮推着他向前驶去,明显感受到自己公子神情有些不对,应该说这一刻自家公子又在认真思考事情了。 这份认真很少有。 只有后山中听程昱献策,食人肉之时,出现过。 看来又有大事要发生。 大壮猜想显然是对的,却是又有大事要发生。 夜间,京洛国主收到一份儿急报,邳国大世子挣脱捆绑,逃出死牢。 击杀三百余人,伤四百余人。 剩下之人根本拦不住大世子去路。 不知去了哪里。 国主命令刚发出,出动禁卫军,全城搜索。 然这份命令发出不到一刻钟,又有消息传来,邳国大世子出现在了宣武街。 宣武街,京洛较为繁华的街道之一,这里集中着各种商行,同时还有一家上等的青楼,曾出现一界花魁。 然,今夜这里,遍布血迹,一人形野兽在此大杀四方,街道上随处可见断臂残肢。 宣武街由东向西长一千米,人影野兽被围困在里面,两端有上千的金吾卫。 拿着各种武器,却无一人敢靠近对方。 此刻拿着弩弓的兵士向房顶之上爬去着。 当他们爬上房顶,在灯光下,眼神好的,看到这人形野兽,正在食人肉,忍不住反胃,呕吐起来。 仅是一眼,心中就充满了惧意。 宣武街,左街使站在街道东侧,金吾卫之前,离对方不过五十米距离,感觉自己双腿在打颤,不愿上前一步,更不用说身后的兵卒。 西面,右街使站在金吾卫前方不比左街使强上一丝。 此刻没有一人对其发动进攻,就看着他生吞人肉。 国主接到消息,直接站起身,在一等侍卫保护下,离开寝宫,只见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老者;若卢思义在此,不难发现,此人与做酒的姒家大管家有九分相似。 第97章 虎将军 得知国主前往宣武街消息,镇国将军、尚书公、卢相、尚书左仆射、尚书右仆射、兵部尚书、都官尚书、兵部侍郎、刑部侍郎匆匆,都向宣武街赶了过来。 宣武街。 各家商户紧闭店门,没有一人敢探头向外观望。 这一晚注定要成为他们心中的梦魇挥之不去。 左街使没有让金吾卫出动,右街使也不让金吾卫出动。 就这般耗下来。 只等对方吃饱,抬起头颅,双眼如铜铃,瞳孔赤红,如冒着火焰,此刻朝东面冲来,东面,一排马车正在行驶而来,前面的马车八匹良驹穿着重甲拉着行驶,在其马车周边有着两队骑兵。 两队骑兵后方是带刀步兵,不下百人。 后方的马车多者六匹良驹拉车,少者两匹良驹。 他们正在缓缓前行,忽然感受到前方出现一阵骚乱。 是金吾卫。 金吾卫乱了起来,只听嘶吼、惨叫响起。 就是这般,那些金吾卫并无后退,一个个向前冲杀着。 这些前行的队伍瞬间停下来,最前方的一队骑兵,手握长戈直接冲杀出去。 八匹马车之上,前帘揭开,一人站出来,凝视前方,不是国主还能是谁。 后方,一个个大臣从马车之上下来,快步走到国主马车跟前,一副护驾模样。 在他们身边是更多的护卫,已经把街道堵到水泄不通。 就在此刻,金吾卫被杀穿了开来,只见一怪物拿着两个大腿挥舞的虎虎生风,头顶的箭矢似乎无法伤及分毫。 他毫无畏惧向第一队骑兵冲杀过去。 那骑兵身下的马发出一声悲鸣,瞬间乱了队形,有的直接跪在地上。 这些马匹竟是被冲来的这人形怪物给吓惊。 一个个骑兵从马匹上摔下来,根本形不成战力。 姜相双眼露出惊恐:“主上,后撤吧。” 国主双眼冷漠,语气冰冷:“尔等岂能被一邳国人吓退,谁能击杀此獠,封虎将军。” 国主之言,激起身边武者的血性,只见数人冲杀出去。 守护在国主山边的一等侍卫,此刻也冲杀出去。 他们可不是为了什么虎将军的官职,而是要确保国主安危,若国主有个闪矢他们被夷三族都是轻的;然他们战死就不一样,战死,自己家还能获得一笔抚恤金。 再者他们也不信对方不会力竭,杀了这么多人,就算是神仙也得有个喘息机会。 这些一等侍卫,哪一个单手都有三石之力,拿的刀可谓厚重,普通人碍上一刀,直接身首异处。 身手快的,一刀砍断对方手中的腿骨,另一人已经拦腰向对方砍去,还有的攻不进去,就在后面掠阵,再者,围攻一人,拿的重武器,也无法一拥而上。 随之这人形怪物,速度之快,力量之大,简直匪夷所思,瞬间抓住对方刀刃,一手夺了过来。 拦腰一刀被他躲过,此时手中有了大刀,更是无人能敌,与之刀刃碰撞在一起的,直接是刺耳的对撞声与火花闪现,同时就看对方的胳膊直接折断。 一等侍卫,不够一战之力,对方还在靠近。 国主眼中露出一丝骇然,他前面的马匹也开始骚动起来,他在马车上已经站立不稳,幸好扶住车架。 就在此刻一老者如鹰入空,飞身而起,落下已到那人形怪物跟前。 对方手中的刀已经卷刃,就这般他拿着大刀直接向老者头上砍来。 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哼~!” 老者双掌竟能夹住刀刃,闷哼一声。 只见他借力打力,瞬间卸掉刀上力量,同时内力一震,让对方松开了手。 然这怪物可不会因此就放过老者,一拳直砸这老者面门。 老者一个转身,躲过对方拳头。 随之这怪物根本不按常理,直接扑在老者身上。 好在这老者内力不俗,一掌打在对方丹田之上,然这人似乎并无内力,而是天生神力。 再者对方一手抓住这老者胸口,一口朝脖子上咬下来。 老者这全力一掌打在对方丹田之上,并没有把对方震开。 老者脸色大骇。 “啊~!” 凄厉的惨叫从老者嘴中发出。 国主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他哪里见过这般吃人场面,也就在这时一女官从这怪物侧面,一剑穿透这怪物脖子,一挑瞬间剑露在空中,对方的脖子一半失去连接。 这女官的手并没停,接着挥下,就这一剑砍断了对方整个脖子。 老者终于推开对方身体,同时对方的头颅滚到一边,老者握住自己的脖子,眼中露出不甘。 鲜血从他指缝里面呲出来。 他知自己性命到头、扭头看国主一眼,很是平静,做了最后道别,身体向后倒了下去。 女官正是深夜可出入国主房间那位,此刻连续在老者身上点了几下。 国主露出慌乱:“速速送往太医院。” 此刻他的声音充满颤抖,再无法保持足够冷静。 别说国主,就是站在国主前面的几位大臣也没一位面不改色,他们见过无数生死,也未见过这般惨然的。 听与看见完全是两回事。 听到国主命令,女官看着老者手缝之中还是不断向外冒着血,内心叹息一下。 不知她是否在说,让你装逼,装过头把自己搭进去了吧。 她深知,没救了,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她自知国主的心思。 女官把老者交到骑兵手中,有骑兵护送,快速向太医院飞奔而去。 怪物一死,这些马匹双腿还是有一丝的颤抖,只是不再那般慌乱。 女官站在国主身边,似乎这一刻,国主的脸色好了一丝,只听国主言道:“宣,今日夜斩枭首于宣武街,特封虎将军一职,昭告天下,并赐予战死勇士三金,伤者百两。” “此事,交与姜相大人处理。” 话落,国主转身,坐入车厢之内。 姜相领命。 向后退了回去。 一切风波起与落,还有很多需要善后,姜相一条条命令下达下去,各部门有条不紊运作起来,这一夜注定无眠。 卢思义获得消息,已是巳时。 宣武街惨案风波已经过去,活着的人,无人愿意提及此事。 尸体已经被上面统一处理,实在太多,不可能让每家停尸七天大办丧事。 这也可说是件丑闻。 卢思义真没想到对方会闹出这般动静。 这一日谈判,卢思义更有底气,反倒是尚书令无精打采坐在一角寐睡,只有尚书右仆射跟卢思义掰扯着。 然表面上是卢思义有底气,可一些小的条件卢思义都选择退让。 当在谈到濮州归属,卢思义还是寸步不让,此事没有任何回转余地。 尚书右仆射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卢大人听说你对姜相二女有些想法?” 此话一出,卢思义直接愣在当场。 心中“这厮怎会知道此事?明显对方并不是姜相之人。” “果然利益面前,没有永久的敌人。” 内心感叹一番,此事也绝不能松口,这不过是他给姒盈的一个诱饵,除非此事真的能成。 这般也能知道姜相的野心到底多大,说不得能得到一个利益共同体。 现在不管是跟姒盈、尚书公、姜相任何一方都无法做到利益均衡,更不用说国主,他只会索取更多,绝不会跟自己达成什么利益共同体。 卢思义:“姜相大人又岂会看上我贱商出身,谢大人莫要开这等玩笑。” 尚书右仆射听到此话,内心一亮,坐在角落的尚书公瞬间睁开眼睛,眼底划过一道精光,又合了起来,似乎一直在寐睡般。 尚书右仆射露出诧然之色:“卢大人,你可是邳国使节,忠义将军,这等身份怎可妄自菲薄?” 卢思义坦然笑之:“题外话无需再提,若谢大人能真能在姜相跟前美颜几句,促成此事,濮州之事也非不可割让。” 尚书右仆射:“此话当真?” 卢思义:“当真。” 第98章 卢相观 尚书右仆射听之卢思义所言,眼中难隐笑意:“那这份联盟书,我们暂且敲定,攻破帝丘,有我京洛掌管。” 卢思义摇头,这让尚书右仆射有些不解,听到卢思义所言这才恍然大悟,对方果真不简单。 若是加上这一条,谁先攻破帝丘,濮州归谁所有,那么双方都要认真对待。 然这不是尚书右仆射想要的。 卢思义之前所言濮州归京洛所有,自邳国二十万大军兵临宋国,已经作废。 此事最为愤恨的就是国主,却又无可奈何。 “此意尚可。” 谁知尚书右仆射还未开口,尚书令却是清醒过来。 卢思义看向尚书令,同时尚书右仆射也露出不解之色看向尚书令。 卢思义眼中露出一喜:“此话当真?” 尚书令:“当真。” “不过我亦有一条件,卢大人必须答应,此事方成。” 卢思义:“哦,还请尚书令明言。” 尚书令看一眼尚书右仆射,接着再次看向卢思义言道:“在下家有一女待出阁,若卢大人能娶为正妻,此事可成。” 卢思义听之睁大双眼。 “我去,这是什么操作?” 尚书右仆射一愣,貌似尚书令你给未出阁的女儿已经订婚了。 此话他不敢说出,眼中却是露出茫然与询问。 尚书令不做任何解释,就这般看着卢思义,看其表态。 卢思义咽下几口唾沫,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尚书令大人,你可莫要开玩笑。” 尚书令:“君子之言。” 卢思义再次吞口吐沫心中“我拿你当大人,你却要当我岳父,这等好事哪里找。” “岳父大人,你看这等家事,在这商谈,是否不妥。” 卢思义转脸之快,让尚书右仆射傻了眼,尚书令也是一愣。 “要是,岳父大人这般说了,就算我国先攻入帝丘,也会给岳父大人两郡之地。” 卢思义所言非常明确,是给尚书令两郡之地,而不是京洛,这里区别甚大。 两郡之地,已经堪比一个宋国。 尚书右仆射吞口唾沫。 终于明白过来,尚书令为何要这般做了,这是双向押注,稳赚不赔,夹私了。 想明白这些尚书右仆射不由懊恼起来,怪只怪自家女还未总角,这等事儿自是说不出口。“ 尚书令脸上却是露出笑容。 虽然卢思义说的明白,私下说,然在这里说了出来,也说明卢思义的聪明之处,看透这屋中之人都是尚书令的人。 尚书令合上眼,睡了起来,双方交谈,自是不会写在联盟书中,卢思义已经说明,这是私事,和尚书令无关。 只有姜相答应二女文姜嫁给卢思义,此事方可成。 然卢思义已经答应尚书令,娶他女儿当正妻,那么尚书令的女儿又怎么甘愿沦为妾室,此事就让卢思义头疼去吧,跟他上尚书令没有任何关系。 这般说来,整个谈判已经到了尾声,接下来就是有关邳国大世子的事情,对方的全尸还被看押着,就是找卢思义要个说法。 卢思义反咬一口,若是在和谈之时,放了大世子哪里会升起这般事端。 赔偿是不可能的。 若说赔偿,也是他京洛赔偿邳国,毕竟是大世子被他京洛之人所杀。 这事儿传扬出去,不说联盟,只怕京洛的名声亦是臭了。 卢思义露出一副无赖模样,让尚书右仆射找不到一丝破绽,然尚书令睡得深沉,此事对他而言毫不在乎。 尚书右仆射讲的再多,一切都是邳国大世子攻杀宋国导致,然卢思义在往前牵扯出宋国不攻打沛国哪里会有这般事情。 反正一切责任都在京洛。 无奈,又是不欢而散。 夹私的东西,旁边的小吏自是不会记录上去,随之带着记录下来的记录,向王宫里面送去。 卢思义在回去的路上松了口气,今日真是意外所得,没想到大世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凶猛,简直是神勇无敌,这般人物若是被自己所用,何愁攻城掠地不破,可惜他不得不死。 对方没有死在乱箭之下,反而被一个女人砍断头颅,此事多有蹊跷,自是要查明的。 他不信大世子会死在一女人剑下,虽然对方是国主的贴身护卫,是顶级的好手,还被封为了虎将军。 一等侍卫的能力卢思义怎会不知,跟随固顺公主而来的,几个队长可是一等侍卫。 大壮一人就能击败他们,自不用提大世子,还是在狂暴之下的大世子。 这个念头被卢思义抛开,脑海之中不由担心起来京洛商户里面核心成员,不知他们有没有安然转移到嘉国,现在唯有嘉国最为安全,连同邳国都不再是安全所在。 他们只要进入宋国就是一死,进入卢国濮州会有一线生机,但也会直接被控制起来,虽说此事自家真正的父亲,卢相应该猜出一二,但他不敢保证自己的老头会保这些人。 唯独嘉国了。 嘉国亦是富饶之地,遍地经商之人,不会惹得怀疑,也更能保住性命。只是一切要从小做起,不过他们经验已经丰富,卢思义并不担心。 担心的就是被京洛国主发现,并给暗杀了,就算京洛国主不会这般做,他也不信国主身边的人不会这般做。 邳国商会,卢思义已经密信回去,八成的钱财送往国库,支持青州战事,为的就是解除邳国国主的猜忌。 一夜无话。 卢思义不敢有任何多做,所为调查也是让紫儿出面,她自是有着自己的渠道,可以联系上姒盈。 这般事情就算姒盈不知,也会通过姜相了解的一清二楚。 其他人调查此事,徒增危险。 卢思义所不知的是,就是在邳国大世子被杀这一夜,濮州国都影二遭到一场暗杀,几乎丧生当场。 好在有李秀宁在场,护住了影二的性命。 这让卢相大怒,卢国大惊。 卢相培养的死士与暗卫经过卢思义与李秀宁归宁返回,与青州之乱已经死伤殆尽,再也组织不起有力的班底,这也就是卢相无法查出背后到底是谁想要自己儿子性命真正凶手。 就算是如此,卢相在朝堂之上,还是坚持己见,攻破青州,夺回失去领土,寸土不让。 不赞同和谈之事。 然支持卢相的声音已经变少起来。 因,邳国征东大将军,已经斩杀一位王爷,琅琊郡莱王。 若濮州再敢出兵青州,就是斩杀七王之时。 国师在朝堂之上已经正面发出言论,和谈。 对方不讲礼仪,卢国不能失去礼仪,国师坚信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邳国征东将军之所以这般做,实在是逼不得已,已经从青州抓捕不到壮丁,短短一月时间,青州每个山头都有山匪。 青州的贱民似乎觉醒了什么。 现在他们后勤补给都需要精兵看守。 同时,关于征东将军的不厚道言论已经在邳国传开,不止邳国,青州镇东将军也听到了风声,同时他百分百是不信的,因为他的犬子,也是消失不见,到现在没个音讯,与征东将军的犬子一般无二。 有濮州军一直攻打,他们也没时间去寻自家犬子。 再者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找,不知何月何年才能寻到。 此时大局为重,只能把这寻人之事交到倭人手中,他们身材短小,在山中潜行不易发现。 再者那山匪没有为非作歹,只是躲在山中自保。 两位将军非常清楚,山中之物他们吃不上多长时间,冬天到来若是不下山寻找吃的,在山中亦是会被饿死,根本不用围剿。 若是下山,就可迅速抓捕,充当壮丁。 不过为了招募兵员,征东将军给各郡县下了死命令,做不到被杀的就是这些郡县长官,同时告之他们,成为邳国兵卒一天可食两餐,每月有月供一两。 郡县长,为了保住自己官职与性命,自是有办法去招募壮丁,那就是命人前往各个山脚下喊话,加入邳国有着诸多好处。 第99章 愿赴死 京洛联盟商谈一共分为三个阶段,用时十五天。 第一阶段,商谈的是固顺公主与京洛国主联姻之事。 第二阶段,联合攻打卢国,濮州瓜分之事。 第三阶段,战略联盟期限。 十五日一过。 各种消息从京洛飞出,迅速传遍周边各国。 京洛与邳国联姻。 邳国固顺公主不日将嫁于京洛新主,成为三夫人之一。 同时京洛出兵攻破卢国的原。 此战甚为突然,一日攻破原,代表京洛向卢国开战。 三日后部队抵达野王,拉开攻城架势。 邳国。 国主收到卢思义派维达送回的同盟书,直接命镇国将军连同沛公向卢国、东昏发动进攻。 同时固顺公主的陪嫁物品,多是卢家商会提供,有千人将护送,向京洛行驶过去。 卢思义未返回邳国,因过些时日他还要见证固顺公主婚礼。 除此之外,就是操办迎娶京洛姜相的二女文姜与尚书令二女美姬。 青州,通过各郡县的官员不懈努力,终于让很多人下山,他们是真的给对方发放粮食,同时提前发放两月的军饷,源源不断的壮丁通过各县开始向东郡汇合。 同时,邳国主封卢思义为护国公,旨意一同在护送公主的陪嫁之中,连同虎符都在密旨之内,此事连同跟随而去宣旨的宦官都不得而知。 三日后,东晕县传来捷报,镇国公率领邳国军与沛国攻破东晕,大军开始向帝丘出发。 京洛这一方刚攻破野王,想要抵达帝丘,还需攻破宁邑、汲邑、曹邑方可抵达帝丘,若是一日破一城也需十日之后,加粮草运输等问题。 卢国已有万全准备,自不可十日抵达,说不得一月有余。 然京洛的正北将军可等不了这般时间,让其大军加速前进,必须赶在邳、沛两国联军的攻破帝丘之前达帝丘。 同时卢国向京洛派来使者,想要谈和,直接被征东军拒绝门外,此事绝无可能。 青州此刻选择主动出击。 卢国国师提出的和谈之策,以失败告终。 然而这不是简单失败,被邳国戏耍不说,白白送给邳国百万担粮草,一个王爷也没赎回。 卢国大殿之内,人心惶惶,众官员谁也没想到会有京洛、沛、邳、倭四国合击于国家。 国师之前建议卢相出使嘉国,希望嘉国出兵支援,嘉国选择旁观,因宋国攻打沛国之时,沛国求助卢国,卢国选择旁观,此刻嘉国自是不愿协助卢国。 然卢相也未尽力游说,因青州已失,没有任何说服力,除此,自己大儿卢思义躺在病床之上,生死未知;二子卢子义据说逃到高丽,此事真假虽身居高位他亦是无法求证。 若是让卢相得知,卢子义成长之快不知是否高兴,现他已经成为百夫长,有勇有谋,身边有军师程昱,盾兵千夫长章光仁,骑兵千夫长高顺,弓兵千夫长张辽,大将军李长庚,加上斥候、参谋他们这一支部队不下五千人,在没有任何保障情况下,偷渡到高丽。 这队兵马里面,不但有卢国人、邳国人还有倭国人,然他们有一共同名字,义军。 他们听从于程昱军师的安排,而程昱军师效忠于卢思义。 卢子义总算明白自家大哥有多恐怖。 现在他们进入到高丽谁也没有叛逆情绪,毕竟高丽不为自己国家所有,程昱告知他们能够占据高丽,此功后事史书留名,一个个激动无比。 尤其李长庚恨死了高丽,若不是高丽,青州他与倭人之间还有一战之力。 除此,通过一月的心理疏导,他们已经认可义军这等身份,听从于程昱指挥,至于卢思义李长庚是不服的,因没打过交到,章光仁、高顺、张辽对卢思义心中已是有了惧意,他们已经深知卢思义的手段与疯狂。 同时他们也惧怕这军师,因军师不当礽子的,他们身边的什么政委,参谋全是匪兵出身,一身匪气不说,还隐藏的甚好,外人不知还真把他们当君子。 然这些说白了都是监视自己的人,每天还要给自己上什么所谓的政治课,就是改变自己的思想,他们非常清楚若是不忠于卢思义,遭受毒打的过程已经结束,现在面对的是精神折磨,比之毒打让其更为可怕。 他们是名义上的千夫长、将军,只会获得下面人的认可,却无法获得下面人的效忠,他们只忠于卢思义。 程昱计策是藏锋,找准时机给邳国致命一击,然卢思义走时告之与他,邳国之行顺利,就让对方攻占高丽。 也是真正考验程昱的时候。 当程昱获得京洛、邳两国联姻消息之后,听从卢思义留下的计策,现已渗入高丽。 需要做的,就是有张辽、高顺冒充邳国使节与之和谈,让其朝贡,成为邳国的附属国,倭人同样与之和谈,两国联手攻打邳国。 瓜分整个青州,随之是邳国、卢国。 现高丽无法获得邳、京洛联盟之消息,加之高丽被邳、倭两国联军击败,可说对两国多有忌惮,若是他们双方互不对付,高丽上层意见必会分化。 到是摸清高丽虚实同时,最好能暗杀或者毒杀,弄死一批高管,让双方互相猜忌。 再有邳、倭双方挑拨他们之间关系,最好发生内战。 这般他们才有机会得手,掌控整个高丽。 使高丽为其所用。 这就是章光仁、高顺、张辽、李长庚对程昱不当礽子的看法。 七日。 京洛。 驿站。 辰时,卢思义拄着拐杖走出驿站,看到的是白雪皑皑的街道。 下雪了。 这一场大雪,不知会不会阻挡住,进攻卢国步伐。 京洛卢家商会一举闻名,这是因,卢家少主要娶京洛卢相之女与尚国公之女的消息已经传出。 京洛国都最繁华的天街,王家商行正式被卢家商行取代。 此刻街道上忙碌的身形都是扫雪的。 帝丘南城,一场大雪阻挡住邳、沛两国持续进攻。 按照以往惯例,此刻两国应是退兵,等下年秋再战。 然,两国并无退兵之意。 帝丘东城。 看到黑压压的大军压境,青州用人海战术,攻破山隘,用最初攻破青州方法,掳掠濮州平民充当壮丁,此刻再次发动进攻。 帝丘西,京洛已经攻破宁邑兵临汲邑。此刻亦是发动进攻,拿下汲邑攻破曹邑就可直指帝丘,大雪依然无法阻止他们步伐。 卢国大殿众官员一众愁容。 国师提议割让野王归京洛,进行和解。 割让青州归邳国和解,然集中兵力讨伐沛国之不义之举。 割土赔款这般不耻在国师嘴中,竟是张口而来。 朝堂之上满是愤怒之色,竟无人反对,他们都知大势已去。 卢相从嘉国回来,朝堂之上已是可有可无之人,从未发过任何言论。 帝丘防御战,亦是卢国保卫战。 战争指挥之事,卢相自知不如各位将军,还是少说的好。 割地赔偿,虽是义愤填胸,却也磨没了棱角,国家之事他自知如何也无法左右国主,不再浪费口舌。 然他的沉默却是换来国主的询问。 卢相微楞,自是知国主是不愿这般做的,思考片刻最终走向前来。 “微臣有一计不知当讲否。” 卢相望向国主,终于决定还是在帮卢国一把。 众臣听卢相所言,眼中露出疑惑之色,这般处境难道还有破局可能。 “卢爱卿,速速道来。”国主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卢相如未看见般,沉思下,沉重开口。 “此事,需国师前往邳国与大祭司面谈。” 国师闻言:“什么?” 眼睛睁大,内心闪过‘邳国一心要拿下卢国,现让自己去邳国,他抱什么心思。’ 国主内心亦是一惊‘好手段。’ 满朝文武也是这般想法,国师去了邳国,朝堂之上再无人能反对卢相之言,倒时不知卢相会做出何等疯狂之举,有些人可不愿与卢国一同陪葬。 “若是国师不愿,此谋无人能够完成。”卢相淡然开口。 国主面色微变:“请卢相明言。” 卢相掩面咳嗽一声:“微臣记得四年前邳国一战,由微臣提议发起,那邳国主,忌恨的是微臣。” “若,国师拿某头颅,面见邳国主,此战之危可解一半。” 此话一出,卢相话未说完,满朝文武皆是一惊,睁大眼睛,国主双拳不由握紧起来。 只听,卢相还在淡然言着“若国师能阐明商贾当政之危害,邳国主自会撤去他国忠义将军之职务。若能说动徐相与三世子结盟,我卢国之危可完解。” “此事一过,还望国主护齐我卢家犬子安危。” 卢相话毕,倾身下跪。 已做好赴死准备。 满朝文武,一半人红了眼,手指微颤。 没想到卢相为了卢国宁愿以身入局。 国主:“卢爱卿,你怎可如此所言。” 只见国主说着,急忙起身,离开座椅,前去搀扶卢相。 卢相跪地不起:“主上,割地赔款乃奇耻大辱,臣愿赴死。” 此话,有必死之心。国师听了双眼欲裂,双手颤抖,此刻竟是一字说不出来。 第100章 弃卢相 尚书令:“主上,大雪封城,我等坚守一月,对方必退,卢相之策不可取,是陷我国不义之举。” 眼看国主为难之色中,有一丝动摇,尚书令急忙开口阐明,他绝不让卢相逞心如意。 若卢相真死,卢国亡也! 别人也许不知卢相,他章汤武在清楚不过,卢思义连番遭刺,早已让卢相对上面失去信心,然这般推出自己保卢思义,就是在指责国主不作为了,已是明指国主猜忌之心重到无以复加,朝堂锐气因卢相的锐气消失,一而再,再而三的衰竭之中。 若卢相身死,卢国将无可战之人,镇国公同样会对整个朝堂失去信心。 何况,邳国卢家商行是否与卢相有关,那邳国忠义将军与卢相长子同名同姓,长相一般无二,天下无这般巧合之事。他怀疑此事为卢相布局。 现卢相所言,以证明邳国忠义将军与卢相毫无瓜葛,不然卢相不会出这般毒计,誓要保住国都自家这个痴儿卢思义。 “主上,若我国不义,就算邳国停战,京洛定会以此站正义高点,与我卢国不死不休。” “绝无可能接受停战协议,京洛亡我之心,世人皆知。” 国主听尚书令言,双手微颤。 身体僵硬一下,卢相跪坐地上的身体亦是僵住了。 看国主反应,尚书令继续言道:“主上,微臣觉得,除卢相献身之外,后面之策可行。” “微臣,赞同尚书令所言。”尚书右仆役站了出来。 “微臣,赞同尚书令所言。”尚书左仆射站了出来。 “微臣赞同。”兵部尚书站了出来。 “微臣赞同。”吏部尚书站了出来。 “微臣赞同。”礼部尚书站了出来。 “微臣赞同。”朝堂之上,除国师、宦官,此刻全部表态,众人之心从未这般齐过。 国师,脸色瞬间煞白。 刚刚,卢相已经骂他脸上不知廉耻、割地求荣,现众臣表态,坐实了国师之罪名。 “爱卿,吾亦是觉得,国师出使邳国即可,您且起身。”国主眼中划过一道阴霾。 无人察觉,卢相却能感受从国主身上刹那闪过一道戾气。 只得站了起来。 “主上,若无某人头担保,只怕邳国国主,不会见国师啊。” 卢相起身,满眼忧虑。 国主咬牙:“爱卿此事不要再提,国师应是有办法的。” 说着,国主看向国师,那眼神,自是有放弃国师之意,国师又哪里看不出来。 “噗通~!” 只见国师跪下。 “国师何意?还不速速起来,若国师不愿,此事另行别论就是。” 国主又急忙上前,搀扶国师。 这若被传出去,国师向国主下跪,国主威严可是尽失了。 “报~!” “急报。” 就在此刻外面传来,急促的传令兵声。 满朝文武大惊,难道城破了。 众臣向外望去。 国主浑身一颤,坐在椅上,强自忍住内心情绪,看上去沉着稳重。 传令兵:“禀主上,东城...。” “果然,是破城了。”众臣大惊,然东城最为坚固,又怎会这般快的攻破。 传令兵:“东城...菏王在外叫阵。” “什么?” 此言,让国主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卢相眼角一抽,尚书令傻了眼。 国师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满朝文武,大多不信自己耳朵。 “你再言。” 传令兵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听国主命令哪敢不从:“菏王高呼清君侧。” “让其打开东城,只需诛杀卢相,邳国就会撤兵。” 一口气说完,传令兵跪在地上,再不敢多言一字。 大殿里面寂静无声,国师盯着卢相,眼中多出一丝笑意。 众多大臣看向卢相,只见卢相身体站得笔直,不似那般佝偻,眼中无一丝畏惧,甚是平静。 尚书令大惊,忙言:“主上,不可,邳国怎会听从菏王?” “菏王又为何能有邳国军队指挥权?” 国师:“主上,菏王品德尚可,此事可信。” 兵部尚书,上前一步:“主上,万万不可,城门一开,东城将无防御能力。” 国主脸色阴晴不定。 心中比谁都清楚菏王不是来解救卢国,而是来要自己位置。 “卢爱卿,你怎看之?” 国主目光落在卢相脸上。 大殿再次安静下来。 卢相淡然:“从城上放我下去,若莱王所言为真,我又何惧一死。” “此言甚是,这般进退亦是不惧。”国师插话。 众人目光看向国师,眼中多有不满。 “准~!” 谁知,国主竟是同意卢相建议。 尚书令,内心大呼:“我主,此举不智啊。” 国师大呼:“主上英明。” 臣官亦是高呼起来,随同三品以下官员亦是有人高呼,脸上露出笑意。 京洛,驿站。 大雪已经清扫成一堆,一堆。 卢思义吃着早食,忽地右眼不断跳动。 卢思义的手不由放下,坐直身子,紫儿看见,眼中露出关切之色。 “大壮。” 卢思义转身大喊一声。 大壮闻言,从外进入,看卢思义脸色不善,忙搀扶起。 在卢思义拄着拐杖之下,向书房走去。 “公子,怎的了?” 书房无外人,大壮小声问起。 卢思义无答话,伸手在酒盏里面,沾一丝酒水,在桌上快速书写起来。 大壮看之,脸色凝重起来。 “公子,豹一在帝丘。” “是否启动加密通道,一日之内消息可抵达此处。” 卢思义摇头,眼中露出狠辣之色。 在桌上随之写了起来。 大壮看完,桌上字迹也已消失。 大壮点头,离开房间。 京洛卢家商会虽然风风火火,然真正核心人物已经退出,这般关系网已经用之不上。 唯一能够动用的就是暗网。 然,暗网一旦暴露,将不复存在。 卢思义顾不得那么多,不知危险出自哪里,却是肯定不在自己身上。让大壮启动暗网。 右眼这般跳,他在乎的唯独两人就是卢相与大夫人。亦是他的亲生父母。 大壮带领几人驾车离去,看其方向应是去天街,不知是否要查看卢家商行进展,或者说是去要些银子,卢思义在驿站开销甚大,爱马之名已经传开;除此之外用于紫儿身上的亦是不少。 今日大壮行为有些奇怪,从不赶马车的他,今日一路前行,竟是赶起马车,那鞭子在空中甩出的声音甚有节奏,不过这节奏却是有些紊乱,不似正常马夫甩的鞭声。 不说这些,单说这鞭子的破空声能传百米,进城的路并不好走,道路上并未多少行人,都是清雪之人。富贵人家谁也不愿在这鬼天气出门。 大壮赶着马车并未直达天街,先是绕过宣武街、听风街、永泰街、这才到了天街。 这一路之上,有清夜香的听到大壮的挥鞭发出之音,车子扔下,人消失不见。 有乞讨的,跌跌撞撞消失不见。 有富家家丁正在扫雪的,有看家护院的,凡是听到大壮甩鞭声音,听到其意的,找了借口亦是消失不见。 有在小官、茶楼打杂的懂这般声音的,消失不见。 若是有天眼不难发现,这些消失的人,换了服装,手中有一块木板,并不起眼。 此刻有人向城东行走,有人向城北行走,一个个丝毫引不起怀疑。 当他们出了城,路边的树,随手折断树枝,脚踩木板,双手用力,木板在雪上,向前滑行起来。 这般竟是比在雪上行走快了数倍。 向北行走之人应是前往赵国,通过赵国前往嘉国在绕其卢国帝丘。 向东行走之人应是前往陈郡通往宋国到沛国直达邳国穿入青州。 卢思义并未放下心来,整日不安,好在邳国押送公主的陪嫁队伍到来,让其松上口气。 随之接听圣旨。 这是一份密诏,宦官递给卢思义,卢思义看罢,心中骇然,没想到邳国主对自己竟是这般信任。 内心闪过复杂之意。 第101章 邳国乱 邳国。 大雪。 邳国主在床榻之上,再无起来可能。 邳国主宾天。 这一消息暂时封锁宫中,邳都一日之内无数人身死。 邳国封锁都城。 卢家商会一日除名,行使权力的是禁卫军,由吕太后下达命令执行。 她本为妃,因她子邳光被正式封为国主,自身一跃成为太后。 除此之外,太后已命人毒死一王三夫。 一王,邳国主的王后,徐相之女。 三夫,邳国主的三位夫人,镇国大将军之女、尚书令之女、尚书左仆射之女。 徐相、尚书令、尚书左仆射都没想到吕太后心肠竟是这般歹毒。 反应过来为时已晚,镇国大将军在帝丘此消息暂时未知。 禁卫军一手被吕太后掌控。 邳国官员全部在朝堂之上,被禁卫军围困一日,他们是按常上朝,不曾想,国主竟然殡天。 也不曾想,吕太后竟能做出这般手段。 现,吕太后,坐在正堂。 让其大臣交出虎符。 交出虎符者,方可放其回家。 然,他们又怎知虎符在哪里,那是国主之物,怎会轻易示人。 吕太后不管这些,此刻亦是没了耐性,一日过去,卢家商会抄收的财物不计其数。 全部运往宫中。 吕太后欣喜,让禁卫军统领,拿出部分分与手下。 并命令他们分成三队,向卢相、尚书令、镇国将军府上搜寻虎符。 有了虎符,她就可掌控整个邳国军队,这般自家之子才能成为真正的邳国之主。 听吕太后之言,反抗着格杀勿论,徐相、尚书令脸色黑了下来。 然大殿之上,禁卫军掏出明晃晃的大刀,使其不敢发言。 夜幕降临,三队禁卫军到达三位大人府上,瞬间遭到一轮射杀,随之是短刃相见,一阵厮杀后,三队禁卫军,无一人生还。 随后,各家府上都有人穿黑衣,拿着武器向宫殿位置摸来,逐渐汇集成洪流,不下万人,甚至人数还在增加。 禁卫军共三千人,此刻大殿内外有一千人,另一千人前往各县,继续击杀卢家商会之人。 吕太后住处有五百人。 宾天后的邳国主处有百人。 守宫门的不过百人,不到一刻钟,就被外面黑衣人攻破,直直攻入大殿之外。 吕太后,命殿中禁卫军威胁这满朝文武。 然外面战斗还在持续,不到半刻钟,外面全是尸体,地上布满一层,双方各自有之,准确说是很多方。 大殿门被攻破,黑衣人蜂拥而入。 吕太后慌了神。 她想不明白,这些黑夜人怎么冒出来的,竟是能攻破城防进入大殿之内。 “让他们住手,快让他们住手。” 吕太后竭力嘶吼。 无了刚才的冷酷表情。 然,这些黑衣人进来看着禁卫军拿着刀剑架在自家主人脖子上,一时间身上的杀意淡了许多。 整个大殿只能听到吕太后的嘶吼。 一场政变从开始到结束,如同昙花一现,吕太后尝试到权力巅峰的味道不过一日。 然,现在各郡县屠杀卢家商会的禁卫军还在进行着,卢相没有阻止,尚书令没有阻止,他们同样都在寻着虎符,无人关心那些事情,准确说,乐祸幸灾。 帝丘。 东城停止了攻击,城上城下破口大骂之声不断,城上骂菏王贼子、逆子......。 城下骂卢国主昏聩、无能......。 卢府之中,卢相合衣而眠,外面之事,似乎与其没有关系,然,大家都是清楚,明日就是卢相赴死之日,整个卢府上下,笼罩着一股悲意。 京洛,张灯结彩,虽说是大雪天,三天后可是国主大喜之日。 这可是邳国的公主,排场自是要做足的。 两天过后,夜。 卢思义接到密报,一瞬间整个人僵住。 卢国主让自己父亲赴死,邳国卢家商行被灭。 然,驿站之中张灯结彩,吆喝声不断,无数人正在大喝。 这些有是卢家商行的,有是邳国其它商行的,只要是邳国人前来祝贺,一概不拒;都是卢思义提前交待好的,好让固顺公主看到,京洛亦是有我邳国子民,在此与在邳国别无两样。 此刻招待众人的是副使节武才,连着两天他几乎都在醉酒状态,这活他喜欢。 回过神的卢思义拄拐朝固顺公主房间走去。 神色凝重。 他不信邳国卢家商行遭到屠杀是邳国主做的决定,要是这般,又怎会给自己下密诏,封护国公,定要照顾好固顺公主等。 恐怕是邳国兵变。 然这也是猜测,需再等一日,才会有更为准确消息传来,自己父亲那边卢思义倒不担心。 明天就是固顺公主大婚之日了,今晚固顺公主身子已经洗了三遍,最多还能休息一个时辰,接着就要梳妆打扮,等待迎亲上门。 此刻房里房外不断有婢女忙碌着,看到卢思义到来,一个个行礼。 卢思义拜访,得到固顺公主应允,这才走进。 在此,卢思义虽为使节,也是固顺公主的亲家。 卢思义对固顺公主,今晚本是有计划的,然邳国之事,不得以这份计划只能遏制。 固顺公主看卢思义进来,神色难以平静。 显然,这段时间卢思义表现太过正常,这份正常在固顺公主眼中就是非正常。 他是一个疯癫之人,怎会表现这般安静。 此刻看着卢思义静静看向自己,内心不由紊乱,心跳加快。 卢思义就这般静静看着她,两人相视无话,过了半刻钟,固顺公主被看红了脸,卢思义问安,起身离了去。 固顺公主明显感受到卢思义浑身气息不对。 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地方对的。 她不解对方为何要盯着自己看这般长时间,然,她现在觉得还是短了。 巳时,迎亲队伍到来。 好不热闹。 卢思义跟随队伍一同前往,他的身份特殊,此刻又能充当送亲队伍,一直到桂宫,就是固顺公主嫁入京洛国主之后,所住之地,按说这送亲队伍人员全部都要留下,成为固顺公主的陪嫁之人。 然卢思义却又能回去,毕竟他又有官身。 只是他又不能在此长待,看着固顺公主被迎娶进去,就得离开。 然,出来之时就被度支尚书拦了下来,对方专门在等他。 竟是被请入酒席里面。 这里全是京洛高官。 一番寒暄,卢思义喝了不少,宴会散尽,只见他竟是跟随姜相一同离去。 姜相府甚为气派,七进院落占地六万多平。 好在有人引路,卢思义坐在轮椅之上,有大壮推着,到了客厅之外,卢思义起身拄拐走了进去。 房间之内,只有姜相与卢思义,连倒茶的丫鬟都无。 卢思义亲自给姜相斟茶。 嘴上喊的却是“岳丈大人”自称“小婿”。 身份转换之快,卢思义做的甚好。 亦是让姜相满意。 二人闲聊几句,姜相把话题引入如今局势,问卢思义如何看。 卢思义面色一沉:“小婿无由在京洛停留,要回邳国复命,不知岳丈大人有何吩咐?” 姜相捋下胡须,笑言:“贤胥若是想停留,还是可的,不日在京洛与小女完婚如何?” 卢思义摇头:“岳丈大人,既然认可我之官身,又怎可这般草率。” “文儿应是与我一同返回,到邳都完婚之后,再来京洛举行才对。” 姜相听之,点头。 这般确实合理。 然姜相并未得到自己想要答案,自知卢思义不肯开口,通过联盟谈判,他已知卢思义并非直肠,那是伪装,若非如此怎可洽谈半月有余。 一番沉默,姜相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要卢思义给个确切答复。 第102章 达沛国 卢思义离开姜相府,驾车又去一趟尚书令府这才返回驿站。 这两府之地,无可厚非,都是有女要嫁于卢思义。 回到驿站已是酉时。 思考片刻,卢思义决定再次拜访酿酒姒家。 到了门口,通过汇报,等了一刻,出来一中年管家,告知对方家主抱恙,今日不便相见。 无奈卢思义只能留下几句诚心合作事宜,返回驿站。 卯时,长长车队已从驿站出发,分为两队,一队前往姜相府,一队前往尚书令府,车队之上全部用红绸绑住箱子,这些箱子里面全是贵重之物。 此为卢思义迎亲之礼。 辰时,一队人马从姜相府出发,一队人马从尚书令府出发。 两队人马汇聚到驿站,队伍长已经望不到尽头。 只见汇聚一处的车队,缓缓向东门驶去。 未时,队伍出了京洛,到了西毫。 然西毫还在京洛境内。 卢思义未让队伍休息,要知他们这一队总计人数三千二百余人。 其中家眷三百余人,护卫六百余人,一同返回邳国士兵一千余人。押送货物的接近千人。 戌时。 队伍到达斟鄩,亦是京洛边界,穿过就是荥泽就是陈郡地界。 然荥泽最为难走,多是水路不说,盗匪最易出现,尤其是冬季,他们最缺食物,流窜作案甚是正常。 不得以队伍只能在斟鄩过夜。 护卫与士兵轮番把守,同时卢思义叫来县丞、当地富户、商家,自作主张把姜相、尚书令陪嫁女儿之物,不是金银之物的,对方愿意换取的,直接给换取成金银之物。 这下少了百十辆货物,远远不够,然,亦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他们不敢全部买走,若是被姜相与尚书令得知,没有好果子吃。 这已经是给足卢思义面子。 一夜相安无事。 翌日辰时,队伍再次出发。 多了百人骑兵,此位斟鄩县丞的心意,护送他们到荥泽这才返回。 水路冰封。 马车继续前行,不敢停留。 如卢思义猜想,他们虽有三千余人还是遇到盗匪。 这些盗匪竟有两千余人,骑兵千人,比之卢思义队伍之中骑兵还要多上六百余人。 卢思义这边骑兵不过三百。 这哪里是盗匪,分明是军中之人。 堪比一县战力。 大壮报了名号,对方似乎没有让开之意。 要知他们已经行走一半路程,穿过荥泽,就是阳城,到了陈郡地界。 陈郡乃姒盈之父封地。 可说那边应是真正同盟才对。 这队人马虽然穿着各有不同,可气质这块,让卢思义直接辨认出来,绝对是军中出身。 若对方不是陈郡一方的,就是京洛一方。 不管京洛还是陈郡,都应不该为难他们才对。 卢思义实在想不明白,也就懒得想了。 幸好他们未形成包围之势,看似是要兵对兵,将对将这般君子之战。 卢思义未有多言,下令出击。 弓兵齐射,对方急忙后撤,还是有马兵屁股上中了箭矢。 他们没想到,卢思义竟是这般不讲理,说了几句,直接开战。他们虽然有弩箭在手,可手中弩箭没有卢思义手中弩箭射程远,卢思义身边的弓兵用得弓,已经接近腰弓,射程达到二百米。 一百五十米之内可做到有效杀伤。 好在弓兵人数不过五十人。 对方散开,这边的弓兵就没了威胁。 这时只见高冲,带着一队人马,五十余人,拿着长矛冲杀出去。 速度之快,如同闪电。 他们的战马几乎都是万里挑一,一匹价值千金。 这可是卢思义在京洛,让卢家商户不惜一切代价给买回来的。 此事直接掏空京洛卢家商会,然卢思义不心疼,唯恐京洛国主翻脸,到时钱财两空。 对方想要组织起来攻击,高冲带人已经杀入其中。 紧随其后是徐晃的人马,五十余匹,看似有些笨重,他们马匹之上有一层护甲。 此为重骑兵。 只见他们冲入人群之中,直接杀开一条血路。 高义在车队的后方,带领一队盾兵五十余人,做出防御阵形。 大壮,站在卢思义所在马车前,无动于衷。 其它护卫在队伍两侧。 此刻车帘掀起,三女露出头颅,看着外面战争,眼中露出好奇与惊恐。 好奇,是第一次见战场厮杀。 惊恐是高冲与徐晃带人冲杀,鲜活的生命刹那就陨落。 血液刚流到冰面之上,瞬间结冻,可见这般天气有多寒冷。 高冲带人冲杀几乎全是一击毙命,在对方身上留个窟窿;徐晃带人冲杀,显得有些残暴,所过之处,残肢断臂飞起,有时不能一招毙命,对方反应过来,那哀嚎声吓得野兽惊走数里。 半刻钟,战斗结束。 河面上留下三百余死伤人员,逃窜一千余人,他们失去了斗志。 马匹百余匹。 十几匹伤残。 卢思义下令升火。 十几匹伤残的马,够他们吃顿好的。 至于伤员,对方的全部处死,自己这一方受伤的没有,好在穿的厚,骑兵速度又快,都是好手,被卢思义带领着天天在驿站训练,三人一小队,默契配合已成本能,互相支援很难受伤。 京洛跟随而来之人有些担心对方再来,维达亦是如此,那些官宦子弟更不必说,卢思义的命令他们又不得不听。 此刻香味飘起,他们就忘了危机。 众人在路边,休整,饱吃一顿,顿觉浑身充满热气,这才继续前行。 至于盗匪未有再出现,他们竟是被高冲与徐晃杀破胆。 阳城。 郡守得知卢思义车队经过,早早出来迎接,展开欢迎仪式好不隆重。 对姜相二女文姜与尚书令女美姬,甚为恭敬。 卢思义想要再次变卖一些她们的嫁妆。 谁知这郡守直接问卢思义缺少多少钱财,愿意送上,二女的嫁妆他是一分不取。 卢思义这才明白,为何对方能成为郡守。 卢思义本是想换些金银,摆脱这些累赘,郡守大人会错了意,他也不能说些什么,免得误会更深。 离开阳城马车又多了十几辆,郡守命人押送,队伍浩浩荡荡到了陈郡边界。 只见陈郡边界已有千人队在等候,随之他们接替阳城的队伍,护送卢思义队伍继续前行进入陈郡。 在陈郡卢思义又逗留一日,除了面见郡守,还面见了姒王,姒盈的父亲。 年过五十,已是半百。 比之姜相还要大上少许。 姒王这是第一次见卢思义,之前卢思义路过陈郡,对方还看不上。 现在却是要以礼招待,卢思义明白这是利益,给予自己面子上得,骨子里面姒王看不起自己。 一夜长谈,姒王觉得与卢思义相见恨晚。 卢思义也是露出这般表情,若不是与姒盈结拜,真想与姒王变成忘年交。 两人谁也没提宋国之事,然两人却又心照不宣。 离开陈郡,下一站就是宋国。 宋国。 接待卢思义的就显得上不了台面,已经过了一月有余,到处可见残垣断壁,原来大世子不但宰杀了宋国的种,还一把火烧了宋国都。 卢思义失去了停留之意,一路继续前行,进入沛国。 文姜、美姬、紫儿三女这才紧张起来。 她们清楚,这一刻真正离开了自己国家。 沛都,经济并不繁华,繁华的是邳国的纶城,他们要穿过沛国国都、都豪、才能进入纶城。 这与卢思义从邳国出发进入京洛的路线有些出入,来时并没有经过沛国,然现在要穿过整个沛国。 同时。 帝丘,南城。 邳、沛联军就在卢思义进入沛都这一日,撤兵了。 卢国大殿。 再无卢相身影。 此刻接到南城邳、沛两国联军退兵信息,一个个兴奋无比,想必是国师起到作用,至于东城自从交出卢相,到现在再无进攻迹象。 国师此刻刚到邳国国都邳城。 看到的是死气沉沉的邳国与之他想的相差甚远。 京洛已经攻破汲邑开拔向曹邑出发,攻破曹邑,面对的就是帝丘最后的精锐。 然他们现在还收不到邳、沛联军撤退的信息。 青州沛国征东将军亦是不知,这边镇国大将军带领邳国精锐与沛国联军已经回撤。 一日他们撤入东昏,二日大军已经到沛都城外。 第103章 邳兵临 进入沛国,卢思义住下来,似乎没有离开之意,听到镇国大将军带领五十万大军已经到了城外,这才精神一振。 比之见沛国主内心还要激动。 “参见护国公。” 邳国镇国大将军在沛国大殿里面看到卢思义,急忙行礼。 卢思义搀扶起对方,再也不用装出一副腿伤未好模样。 只见大殿之上,卢思义与镇国大将军谈论起来,毫不避讳沛国众官员,以及国主。 镇国大将军听之卢思义讲解,这才明白与京洛之间签订的战略协议竟是这般复杂,甚至听得沛国众臣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国主眼中亦是充满恐慌之色。 他怎也没想到,京洛五十万大军已经在陈郡整装待战,等卢思义一回邳国他们就会大军压境,一举攻破沛国国都。 镇国大将军脸色变得无比精彩,此事护国公不应该当着沛国主的面讲吧,这他们两个岂有生还之理。 然,看卢思义这一副云淡风轻模样,镇国大将军内心平复下来,想起卢思义在国主面前疯狂之举,也许他是故意这般说与沛国主听。 看着满朝文武这般恐慌,邳国镇国大将军深信就是这般。 卢思义看向沛国主。 沛国主同样看着卢思义,眼中露出求救之意。 “护国公大人,我愿封您为我沛国护国公,还请护国公大人护我沛国周全。”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震动,谁也没想,自家国主会这般说,然仔细一想,这也是他们想要的,尚书令此刻亦是看向卢思义请求起来。 满朝文武反应过来,除了虞相都在请求。 卢思义,轻咳一声,整个朝堂瞬间安静。 邳国镇国大将军,看傻了眼,还能这般? 自家护国公竟有这般能耐。 再想,也对,若不然国主怎会把虎符交与他。若不是接到卢思义的密信与国主给卢思义的密诏,他也不会撤兵。 能通过短短三月余被国主封为护国公,虎符交与卢思义,这般信任,谁能做到,而朝中现在还在为虎符闹翻天。 卢思义:“沛国主,你可知,我主上不是名义上封我为护国公,而是兵权为我一人所有。” 说着,卢思义从怀中掏出邳国虎符。 看到卢思义拿出虎符瞬间,镇国大将军再次睁大眼,竟是真的,心中这才百分信了下来。 沛国主看着,傻了眼。 他怎会想到,邳国主竟是这般信任眼前少年。 忙从怀中掏出虎符,站起,要亲自交与卢思义。 虞相:“主上,不可。”此刻他终于开口。 然,沛国主又哪里会听他的,心中有了决意,加快步伐,走到卢思义跟前,虎符直接递与卢思义。 “还请护国公,护我沛国安危。” 卢思义看着国主竟能瞬间做出这般选择,内心甚为震惊,没有第一时间接过。 满朝文武震惊主上竟能做到这一步。 虞相震惊,眼前这少年竟然不接。 镇国大将军震惊,这般功夫自家的护国公竟然成为两国的护国公了? 沛国主看卢思义迟迟不接,额头露出一层冷汗,眼神更为慌乱。 整个大殿呼吸可闻。 “沛国主好算计。” “我若接了,就要用邳国兵卒来阻挡京洛袭击。” “这般,成为京落、邳两国之战。” “你想要当个看客,坐观山君斗不成?” 虞相听之睁大了眼,满朝文武内心一颤,邳国大将军被点醒,看向卢思义眼神再次发生变化。 此人心智如妖,邳国幸也。 宋国主:“护国公,我万万没有这般意思,你可让我沛国兵在前。” 想起宋国攻打沛国场景,沛国主毫不犹豫说出自己想法。 听之,虞相眼角一抽。 满朝文武一喜,只要对方答应,他们就不会亡国,不会亡国,他们就能保留现在职位,继续享用现有的一切。 “主上大义,若是这般,我可勉强接受,不过还有条件。” 卢思义迟迟不接这虎符,沛国主内心又惊又惧,忙言,但说无妨。 “相位,赐我。” 沛国主听之一愣,看向虞相一眼,反应过来,忙言:“好。” “今日卸任虞相之职,正式赐尔...为护国公、邳国宰相。” “虞相交出官印;礼部尚书,速速定做卢相官服。” 礼部尚书领命,虞相眼神黯然。 国主欣喜若狂,因卢思义终于接过虎符。 好似这虎符现在是烫手山芋。 虞相拿下腰间相印交与卢思义。 卢思义接过,脸上没有多余表情,显出铁血之意。 这一刻虞相才发现眼前之人这么恐怖。 只见卢思义转身,看向沛国主。 “主上,臣有计策可让沛国雄与万界,不知当讲否?” 沛国主忙言:“当讲,当讲。” “快快与护国公赐座,今日起,护国公与吾平起平坐。” “护国公之言,代表我之意。” 满朝文武心态已经平复,此话对于他们来说如废话无二。 “谢主上信任。” “然,臣怎能越君。” “主上,臣分身乏术,不如在臣之下设丞相一职有虞相统管文职,武将军统管武职如何?” 虞雍,亦是免职的虞相,听卢思义这般说,眼中露出难以置信。 满朝武文亦是如此。 这般说来,虞相职位似乎变动不大,还有实权。 武官却是一惊,武将军,他们这里没有姓武的,唯一一个武姓就是邳国的镇国大将军。 “准。”沛国主不带犹豫,直接准下来。 卢思义看向国主,国主好似想起什么,忙言:“礼部尚书,定做丞相官印。” “刘将军,交出帅印、虎符与武将军交接。” “封武将军为沛国镇国大将军。 刘将军,乃为沛国镇国大将军,沛国最大武官,此刻却是要交出帅印,内心多少有些怨言。 然当着满朝文武面,他又能如何做。 此刻只能不情愿交出来。 武将军怎也没想到摇身一变,自己成了两国的镇国大将军。 接下,还如在梦幻之中。 卢思义自是看出刘大将军表情。 明白重点所在,此刻文职有虞雍来处理,应是不会生乱,只要文官不生乱,这些贵族就会安分守己,收拾起来这些武将还是有办法的。 只听卢思义请求召集沛国,万人将进入大殿。 国主自是答应。 随之万人将到来,卢思义阐明用意,今日起他们要听命于武大将军,队伍融入到邳国队伍里面,今后,沛邳一家亲,不分彼此。 若有人来犯,必斩之。虽远必诛之。 听得这些武将热血沸腾。 他们自知以自己的力量不可成事,然融入邳国军为一体,就不一样,邳国战力他们可是看到,尤其是大世子之壮举,他们无法忘怀。 虽然那一战他们败了,可宋国也被灭了。 也就是因这一战,沛国主被吓傻了,若是被京洛攻破,他们一家一个不留,这才一切仰仗与卢思义,准确说仰仗邳国,他不想到自己这一代,成为亡国之君。 邳国主已死,此事他已通过密探得知,本想着与邳国解散盟约。不再攻打帝丘保持最后兵力,大殿之中卢思义一番言论,彻底让他放弃这般想法,只有仰仗卢思义还有一线生机。 虞雍听卢斯这般言论,眼睛微亮,没想到此人野心如此之大,志不在沛国。 兵权解决,卢思义也无心在沛国停留。 书写两封密信交与虞雍手中,让其以邳国使者身份前往宋国,一封交与宋国主之手,一封交与姒王之手。 他带领合并为一的六十万大军,向都豪出发。 平叛,这是唯一主题。 到了现在,卢思义已经明白邳都发生的一切。 文姜、美姬他们的嫁妆,这一刻不再起眼。 一路畅通无阻,都豪、纶城、邑县。 两日后进入萧城至此到邳国境内。 看着外面望之不到尽头大军,难道是班师回朝? 萧城之将有些不解,当张长上前宣布,这将领眼中露出大骇,随之带领三万大军。一同前往彭城。 彭城大将已知邳都发生之事,此刻听到张长宣读没有任何反抗,直接带领彭城仅剩五万大军加入到护国公大军之中,一路到了邳都城下。 邳都还有十万大军护城,见到镇国大将军,竟是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城门迎接。 城内已是一片慌乱。 他们都得到卢思义回来。 还是带着百万大军回来。 谁也没想到卢思义竟是被封为护国公。 这是不曾有的职位,比之王爵还要高的一个职位。 当卢思义骑马走出,亮出手中虎符。 城中守将还是没有打开城门,邳国已有新主,朝中大臣翻遍整个邳都也无找到虎符,重新定制了虎符,有新主持有。 现如今,邳国主尸体还无人过问。 这些将领可不是铁板一块而是分为数派,不管怎么分,他们都是不认可卢思义的存在。 就算是面对城下百万大军,他们亦是没有开城打算。 然城中也有部分忠于镇国大将军的,现在却是敌众我寡,反抗起来也打不开城门。 卢思义命令部队后撤五里。 一无分兵,二无攻城打算。 所有将领不知卢思义这般做是何意。 以他们之战力,最多一日可攻破城门,为何护国公不愿如此。 卢思义道出,都是邳国兵卒,不应大动干戈,前来是替国主平叛,不是杀戮。 夜。 无战事。 城中紧张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 第二天还是无战事,帝丘东城邳国大军也撤了,他们接到邳都之变故,几乎是日夜兼程返回邳都。 然他们的部队也被拦在城外。 此刻已经七日过去。 西有卢思义百万大军,北有张、高两位大将军二十万精锐。 东有倭人与镇东大将军十万大军。 唯有南门无人,镇南大将军接到卢思义发出的调令,还未返回。 第九日, 镇南大将军率领十万大军终于返回,留下十万大军镇守南边以防邢国攻城。 这些将军都认可卢思义护国公身份。 跟随卢思义身边而来的将军,终于明白自己这位护国公的心思。 若是他们可没有这般好脾气,族人被屠完,备受老国主信任,有百万大军在手,早已攻入城内。 第104章 平乱定 他们是这般想的,也唯有大壮知道,自家公子并非这般人。 是要看这些将军是否听从自家公子的,现自家公子可不止是百万大军在手,名义上,自家公子已经站住了脚。除此,姬骊已经消失九日有余。 不出意外,明日邳都将出意外。 邳都城卫军分四方,唯独卢思义这一方城墙之上与城内独占六万。 张长再次向前喊话,今日是最后机会,过了今日不收降将。 同时这道命令已经传达到另外三处,另外三处也同样对守城将,喊出同样话语。 这些守城将,有的还是自家兄弟,然现在却要双目成仇。 心中多不痛快。 卢国,却是欢天喜地,没想到邳国大军全撤了。 他们可以集中兵力对付京洛。 镇国将军提出和谈之策,被国主否定,既然京洛之前不同意,现在也要打出他们卢国的底气。 集中兵力直接与京洛兵戎相见。 一日京洛直接败退。 镇国大将军看出,这不是京洛真正战力,然卢国主不信。 让镇国大将军主动出击,务必夺回京洛攻陷的失地。 京洛多年未打仗,他不信是京洛故意败阵,邳宋十万大军可是打碎了宋国,击退了京洛五十万大军,邳国又用二十万大军压境宋国直接让京洛与邳国签订的同盟协议。 他们只要打掉京洛大牙,保证京洛不敢对卢国动武,到时他们可以巩固濮州,这就是卢国主现所想。 镇国大将军只能听从命令。 邳都。 与往常一样,守城的将军对四面围攻的将领并不惧怕。 他们自认卢思义不敢攻城,就算进攻也难攻下,毕竟对方之中将领都是出自本家。 家主大多也在邳都,这代表着家主的意志。 不管怎么喊话,对方只当放屁。 夜间,对方果然没有发动攻击,甚至火把都未亮起,这让守城的将领更加确认,卢思义不敢这般做。 城中,还在不断向外散播卢思义的不义。 誓要让在外将领反卢思义。 可老国主的尸体还在宫中无人过问,这让在外的将领怎会听城中人之言。 他们能走到这个位置,都不是蠢货,是老国主提拔出来的忠义之士,再者,家族利益虽然为重,他们亦是知道,现与京洛结盟是卢思义一手促成。 沛国听卢思义调遣,京洛支持的是卢思义,若京洛大军过来支援,邳国危矣! 难道邳都里面各位大臣不知吗? 显然他们也是知的,只是他们不认可卢思义,更为准确的说是不想让卢思义有这般大的权力,现在这局势,就是要耗卢思义的耐心。 只要对方攻城,三日攻不下,就能进入谈判阶段,到时他们就能够削弱卢思义手中权力。 外面赶过来的这些将军自是明白这其中道理,所以对卢思义想要博得美名这一想法,自是支持,能够刃不见血解决问题最好,解决不了,也不会全力攻城。 最终总有解决办法的。 辰时,双方兵卒照常进餐,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卢思义叫来镇国大将军与左、右将军。 左将军出自沛国,原沛国镇国大将军。 卢思义一共下几条军令,第一条:命左将慰问兵卒,加大伙食每人可饮一坛酒。 第二条:三刻后,左将带五万人主攻,右将协攻,先登赏百金,战死偿一金,伤者偿五十银;破城斩首一人赏三金。 第三条:其它三城接到命令即刻攻城,不得延误,奖励与补偿等同。 镇国大将军,左右将无法信卢思义所言,这般奖赏乃天文数字。 军中从未出现,若是那些兵卒得知,战力不敢想象。 左将军两眼放光,领命已经下去。 不多时后方军中响起一片欢呼,声震九霄。 相隔五里,城中防卫军亦能听到。 三刻一过,没有鼓声,没有号角。 五万人在左将军带领下,冲杀过去。 撞门车,蹬城梯直接出现在战场之上,向前推进。 城墙之上,那些士兵慌了神,本是能拉开的弓弩,竟是用不上力量了,一用力肚子疼不说,气直接从下面露了出来,伴有的还有一股热流。 攻城最为艰难。 最快也要两个时辰,慢甚至一月。 然,这一场战争不到半个时辰,战斗已经结束。 城门大开,卢思义带领大军长驱直入,杀至其它三个方向。 两个时辰,战斗全部结束,其它三处看到大军背后来袭,直接选择投降。 邳都军管制。 叛军将领一个个被押往上林狱,有左将军带兵看押,左将军即为沛国原镇国大将军,自是跟邳国的人无甚交情。 右将军则是负责看押司空狱,这里关押的全是邳国官员。 其它三路大将军所有兵权,在镇国大将军带人监视下,被卢思义收了起来。 至此,邳国,大将军只有一人,就是镇国大将军,武大将军。 这些收了兵权的,又被卢思义重新命为帅,可调动五将之力。 一将统领万人,一帅统五万。 帅印暂时搁置,一切听从镇国大将军调令。 次日举办国丧。 一夜之间,邳都挂满白布。 引魂幡在前,棺椁在后,长长队伍从宫内出发。 新国柱跟随队伍其中。 整个葬礼,由卢思义操办,大祭司主持。 那些口口声声忠于邳国主不愿打开城门的将领,及官员大喊冤枉是忠于国主的,及吕太后。 全部成为老国主的陪葬品,活着下葬,连个棺椁都没。 此事结束一日已过,整个邳都阴云密布。 所有人知这次护国公手段有多残忍。 大祭司竟是站在护国公一方。 因,护国公封大祭司为国师,负责辅佐三世子,亦是新主。 国号暂时不改,等新主真有能力之时在改国号。 至于卢国国师,一同被下葬了去,在他看到卢思义之时,已经下碎了胆。 卢思义美其名曰,若国主同意停战,就托梦于他,卢邳之战就此停止。 邳国满朝文武没有一人不惧卢思义的。 此人太过心狠手辣。 无数大臣之家已经被炒,所有罪行与财物公布于众。 此事已经是第三日,一切罪名全由度支尚书盖仲揭发。 整个邳都从国主身死的悲愤到卢思义大杀官员的指责再到这些官员令人发指罪行的示众愤慨,心情转变之快,实属少见,骂卢思义的人少了许多。 多是赞扬卢思义的,护国公为国乃忠义也。 第四日,卢思义下令,让兵部修缮邳都那些危险的房屋,以防下一场雪到来,压塌房屋,造成人员死伤。 第五日,工部已经做出新的帅印,将令。 将帅之间身份终于确定下来。 第六日,修缮房屋的命令已经下达整个邳国,各郡县开始忙碌起来。 同时各郡县的户簿已经陆陆续续押送到邳都。 因这一冬季,有冻、饿死之人,从郡县开始问责。 此条命令专门有人宣读,传遍邳国每个角落,青州不在其范围之内。 然,邳国本是富裕之地,往年亦是很少有饿死之人,房屋被风雪压塌砸死的亦是很少。 然,卢思义这一条政令下发出去,随之宣读,民意瞬间支持起来卢思义这位护国公。 一月。 邳国多出数个职位。 一是丞相,由选进人才荀彧承担,统领百官,作为新主与护国公代言人。 下设宰相数职,由原徐相承担尚书令一职为负责汇集所有材料。 左丞相,尚书左仆射负责兵部事宜由镇国大将军武大将军担任。 右丞相,尚书右仆役一职,由原度支尚书盖仲担任,负责文官事宜。 随同卢思义出使京洛的官宦子弟,只要是支持卢思义的官员,少则为副帅,高则为帅。 武文、武才现在就是帅。 维达亦是成为一方将帅。 徐相之子,徐庆亦是成为将帅。 他们四人分别列入四方,成为邳都护城之帅。 其余副帅列入其它帅帐之下,随军开拔前往四方。 除此,跟随卢思义出使的护卫,少则千夫长,高则万人将。 他们被分散到各个队伍之中,负责军训。 完全按照卢思义的训练方式,加入到训练之内,原有的同样保留。 除此之外,从青州投奔而来的兵卒,少则伍长,多则百夫长。同样融入到军队之中。 这些人与千夫长关系甚好,上面要求的训练方式,他们悟性极高,一学就会,要不得怎会成为伍长、百夫长。 军队正在悄然的发生变化。 卢思义不再担心,是否会发生兵变。 文姜、美姬来到邳都已经一月有余,婚事还未完成。 此时才有闲暇功夫,这才提上日程。 第105章 破帝丘 京洛怎也想不到邳国会撤军。 然卢国镇国大将军带兵深入,终是遭了京洛埋伏,五十万大军死伤三十万。 这才撤回帝丘。 京洛本能趁着这一机会攻入帝丘。 然,帝丘瞬间又组织起五十万大军,这可是帝丘最后的战力。 一月有余,京洛始终无法攻下,辎重补给问题,他们不得不再次撤入曹邑。 京洛新主甚是愤怒,知邳国变天之后,这才气消。 不过又派使者前往邳都,邀请邳国出兵攻打帝丘。 然对方到来正好赶上卢思义大婚,此来直接待上数日。 随之,归宁,卢思义与使者一同返往京洛。 这次他只代表个人,不代表邳国。 然他的身份注定无法成为个人。 周围各国谁不知卢思义以是邳国护国公,万万人之上,说是一人之下,那也是名义之上。 卢思义敢前往京洛,是因,京洛拖着帝丘。 使得青州得到发展机会。 加之邳国发出招贤令,及孔家学士支持。 使得青州多出一批批人才,都说邳国重武,自护国公以来,完全变了,不但重武,也重文人。 青州虽是满目疮痍,现在这些人才被纳入进来,又有荀彧按照卢思义的思想主抓,如同发芽的种子正在一点,一点焕发生机。 与邳国不同,青州除了孔家再无私田,所有的土地归国所有。 有官府统置办房屋,分发土地。 众人负责搭建,凡参与者,房屋可免费入住,后期添丁,需更换大的房屋可免费向上申请。 同时房屋有统一标准,不存在偷工减料,因为他们深知,偷工减料,有可能会被自己住进去,有官府出资,不是花自己的钱,谁也不愿偷工减料。 何况出力者成人一天一人还有三钱工钱,一两粗粮,干活日吃食免费;未成年与老人只管吃食无工钱与粗粮可领。 就是这般只要是能行走的,没有不参与的,除非是稚童需要照顾,然每个地方官府又开设稚馆,招少奶娘,条件与上面成人一样,负责照顾稚童,稚童可在稚馆免费吃住。 每个雉馆都有火炕,使得馆内温暖如春,稚童在内冻不着,饿不着。奶娘又能照顾自家孩子,还有收入,没有奶娘不愿来的。 自然那些商贾之家是不乐意前来。 虽说青州经历战争摧残,商贾们到还是给留了一线生机。 此番看着青州好了起来,他们亦是高兴,至少能够生存下去。 那些大家可就不好过了,多被战争毁了不说,能够存活下来的,现在土地没了,仆人没了,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夫人、老爷可是遭了罪,庞大的家业,无人搭理,只能变卖一些产业维持家用。 雇人,都顾不到。 官府这般政策,哪里有人愿意给大家打工,他们这般变卖家业不过是饮鸩止渴,若是家中之人能出去某个差事,说不得还能让这家不散。 要知稚童开智也是需要有人教的,现在整个青州到处缺的都是教书先生。 再者教书先生在青州被列入了公职,只会之乎者也的官府也不予录用。 识字的还要在官府接受再教育,只有接受再教育,合格者才能上任教书,正式拿国家俸禄。 此计策只能在青州执行,孔府无人反对,反对的读书人就在家中待着喝闷酒。 想要出仕在青州几乎没了门路。 青州之政令与任何一州一国都不相同。 此乃邳国护国公之意志,可以无声抗议,胆敢闹事者斩。 护国公在邳都之余威还未散尽,邳国官员无人敢反对,再者邳国重武轻文,现在这般在青州大搞,反而让邳国读书人大力支持。 读书人毕竟是多的,何况青州不限制女子从职。 只要能够成为教书先生,除正式拿国家俸禄之外,亦是国家人员之一,未来有参政之权。 除此,张、高、维三位统帅,率军十五万已经通过青州,攻入帝丘。 对方毫无抵抗之力。 三位将军也不在青州招募壮丁,那些壮丁都用于建设青州。 邳沛大军同样再次攻入帝丘。 京洛大军,得知消息,京洛国主还未传来消息,京洛大将军亦是从曹邑出兵,再次兵临帝丘。 此刻的卢思义刚到宋国,宋国国都已经重新建立起来,比之卢思义第一次过宋国要显得荒芜,让比之第二次过宋国已经初显繁华。 帝丘。 东城,维达统帅率先声明不主动攻城,要让卢国写一封国书,承认整个青州归邳国所有。 南城,左将军李统帅同时声明不主动攻城,要让卢国写一封国书,承认东昏归沛国所有。 听到两位统帅所言,卢国主欣然答应,朝中无人反对。 卢国七成主力汇集在西城与京洛开战。 卢国镇国大将军,守城不出。 京洛到达直接选择进攻。 然,朝中商讨邳、沛提出协议,做出决定,卢国主在写国书之时。 东城接到西城京洛攻城消息之后,维达统帅直接下达攻城命令。 张、高两位统帅,从两侧策应,军中激励之策,还是卢思义提出那一套,一成不变。 南城。 得知东西两方发动了攻击。 左将军李统帅没有任何犹豫,让自己的兵卒悍然针对南门发动攻击。 一个时辰不到,南、东两城先登成功,城墙之上杀喊一片。 两个时辰,南、东两城破之。 南、东两城,邳、沛两国死伤兵卒不下二十万。 卢国战死不到五万,伤者五万余。 京洛这方,此刻先登成功,镇国大将军知无力回天,身边只有十万余人,快速向宫殿撤去。 他分出两路各十万兵卒前去支援南、东两城,想要召回已知来不及了,现在应是短兵相见于街道之上。 京洛,三面已破,兵临宫殿。 此刻卢思义已经过了斟鄩,再有半日即可到京洛国都。 随着卢思义到京洛国都,迎接他的是三队人马。 一队出自相府,一队出自尚书令府,一队出自宫中。 卢思义跟随宫中之人离去。 文姜、美姬各自被接回自己家中。 这般,也真正合了卢思义的意,若不然是先去相府还是尚书令府都不合适。 现在正好,两家都不用去。 卢国。 京洛已经兵临宫殿,另外两路,六位统帅,率领大军已经杀入宫殿之下。 现邳、沛,能战之力合计不超十五万。 京洛一方,还有二十万大军。 三方,共计不到五十万大军。 卢国,加上禁卫军,宫殿外围不到十五万。 在这最后一刻,卢国主血性激发出来,要与三国一战。 点名要先与菏王一战。 然菏王不过是一将,手中只有万人,没有资格与卢国主对话。 对话的乃是左将军。 李将军为左将军,亦是镇国大将军之下官职最高之人,高于其他统帅。 卢国主盯向莱王,却要与李将军对话。 京洛这一方在一旁看戏,并无答话。 若卢国与邳沛开战,京洛乐意观战。 现已经到了瓜分濮州之时。 京洛损失这般多兵力,又怎肯就这般退去,帝丘以西,必须归京洛所有。 这般,邳沛不过是占领三郡之地。 若是双方开战,说不得,整个濮州都归京洛占有。 联盟协议可不包括沛国,沛国协助京洛相当于违约在先,他们协议书上可没有沛国什么事宜。 之前的协议自可作废。 面向卢国主,李将军拿出一封密封锦书,拒绝卢国主请求之后,打开,此刻念了出来,如同在宣读圣旨。 而这一封锦书为卢思义所写。 上面阐明卢相之罪,卢国之罪。 若卢国主肯向邳国认罪,邳国可让帝丘一城,成为卢国封地,至此,卢国主为卢王,自成一小国。 京洛大将军一听,傻了眼。 到了这一步,为何不拿下帝丘。 话毕,李大将军看向京洛大将军。 “护国公让我传话于你。” “我们只有邳军与沛军,再无邳国与沛国之分。” “尔等慢于我等一步攻入帝丘,濮州本应是归我邳沛所有。” “然,我邳沛已有青州之地,我等只要东昏、顾两郡之地。” “其它都可给京洛所有,这也是答应与姜相与姬尚书令的。” “帝丘,若你们想占之我义军可协助那下。” “前提是卢国主不认罪昭告天下。” “若,卢国主,认罪,昭告天下。” “恕我义军不再奉陪。” “另,告知下姜大将军,我邳国之军,沛国之军统称为义军。” “凡与我义军开战者,我等义军自是不怕。” 左将军此话说得甚是硬气,比之自己当沛国镇国大将军之时都要硬气。 浑身充满自信,让人不得不信。 京洛大将军还有些难以明白,护国公? 是什么。 卢国主同样不明白。 卢国镇国大将军也不明白。 不过他们两个都认得左将军,乃为沛国镇国大将军。 左将军讲解完毕,此刻看向卢国主。 让其表明态度。 卢国主看了看京洛一方,又看了看左将军,把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何为护国公? 左将军一番讲解,双方豁然开朗,随之大惊。 没想到一个贱商出身之人,全族被灭,他还愿以护国公身份,护邳国周全,不但护邳国周全,还能把邳、沛两国军方凝聚成一股,此子太过可怕了。 第106章 验真身 卢国主闻之,愿下罪己诏。 一封国书盖上国印,交与左将军手中。 京洛大将军心知无法联合义军拿下卢国主,想要帝丘,这最后一战就是他与卢国之事。 接下来让京洛大将军与卢国众人看到不耻的是,左将军拿到卢国主的罪己诏之后,并未真的撤兵。 只是退后十里。 半个帝丘城池都被义军占领。 同时,卢国主的罪己诏此刻已在帝丘各处宣读起来,还有数队骑兵,离开帝丘向四方宣传出去。 京洛大将军看到这一幕,直接率兵占领另一半帝丘城池,也暂时放弃拿下卢国宫殿打算。 卢国。 所有官员傻了眼。 这些兵卒,最多可忍受一日,一日之后若无进食,战力削弱三成,两日不进食战力将会剩下三成,三日不进食不战而败。 现帝丘掌控在京洛与义军手中,他们想要粮草吃食,就要与双方发动战争。 然离开宫殿,发动战争却又形不成有力的防御。 镇国大将军提出,带国主全力突围,向嘉国方向。 毕竟嘉国兵力比之京洛不弱,若得到嘉国庇佑,早晚有一日他们还能重返帝丘。 这样一来他们定能突围成功。 满朝大臣赞同镇国大将军之意。 卢国主在大臣劝说之下,最终答应下来。 决定丑时出击。 京洛。 卢思义面见了国主。 所在之地,乃一处偏殿。 房间除了二人还有一女,乃虎将军,夜。 京洛国主询问之事,卢思义一一作答。 濮州之事攻破必须按联盟约定,寸步不让。 得知卢思义决意,明知此事不能有下文,这一刻不由问道:“你看我家虎将军如何?” 卢思义看向夜,微愣。 不明国主是何意。 还是点头应是。难得一见人才。 心中却是与李秀宁做了一番比对,姿色与自家秀宁不分伯仲,这武艺就不知高低了,只有比过才知,不过能击杀大世子,想必不弱;其它方面应是不如自家秀宁,对方神经太过紧绷,没有自己秀宁松弛。 若真论才,可能自家秀宁不及她,毕竟对方是伴随国主身边近卫,接触文墨熏陶不在话下,再一想,比之花解语可要差上许多。 倒是可与文姜、美姬、紫儿、刘昭儿放到一个位置,也就是利用价值大于其它价值。 此刻卢思义目光在夜身上游走起来,过了片刻才收回目光,那目光之中有一丝侵略,看得夜甚是不舒服。 国主看卢思义这般,不由笑言:“若把虎将军许配与你,濮州,我们是否还有商量余地。” 卢思义眼睛一亮,竟是与自己心中猜想对上了八成,他在京洛、邳国主打的就是一个好色。 好色本性也。 虽然他在酿酒姒家主跟前表现的是一套,然经过这几月的心理建设,已是明白过来,国主是国主,姒家主是姒家主。 不能混为一谈,就算对方是一人又如何,自己要在国主面前表现的就是一副贪恋美色之欲。 在姒家主面前就应是一片痴心,这绝无冲突。 “国主,此言当真?” 卢思义一本正经,认真起来,再次看向夜,多看了两眼。 夜脸色一变,怎也想不到,国主会说出这般话来。 国主:“濮州之事又该何谈?” 卢思义:“若真如此,野王、宁邑、汲邑、曹邑之地归京洛,国主可让两位王换个地方。” 国主:“说得倒好,这四郡可是我京洛攻下的。” 卢思义笑言:“卢国还有一战之力。” 国主脸色一沉。 卢思义:“国之协议,难道国主想要撕毁不成,先攻破帝丘者,得濮州。” “我邳、沛大军再次兵临帝丘,如入无人之境,想要攻下帝丘易如反掌。” “之所以没有拿下,就是在等你京洛之人,此事我行的是君子之风,国主难道想要让自己名声波及周国,这般可是无人敢与京洛结盟了。” “再者一个美人换四郡之地。” “国主若是你,你能做到吗?” 国主的脸色难看起来,尤其是卢思义所言让两王迁移到这些地方,颇为心动。 这样一来,整个京洛都将掌握在自己手中,宋国也可以完全掌控下来。 两王想要稳固势力,也需一些时日,这般京洛将成为铁板一块,无人再能撼动自己。 不过一想,姜相与尚书令愿意把女嫁与他,恐怕与这四郡之地定有牵扯。 若是,大将军没有率先攻破帝丘,那他把这四郡之地让给卢相与尚书令,变相是多给两位王一些领地。 然,现在答应卢思义,相当于,卢思义针对卢相、尚书令的 承诺没变,封给两位王与给姜相、尚书令没有区别,同时削弱两位王势力,这是阳谋。 让其自己同时得罪了朝中权势最大的双方。 到时让卢思义博得了美名,还让自己搭上一个虎将军。 国主虽是想通此间道理,对自己颇为有利,然越想越气,要知道,大将军在曹邑虽说获得大胜,然兵卒死伤亦是无数,这些是忠于她的。 陈郡的将领明面上是忠于他,背后却是有无数的小动作,若不然在卢思义回国之时,他们就应听从自己的密令,攻破沛都,占领沛国。 然,却是以沛国加入邳国为由,拒战,使得错过最佳出战机会。 现,帝丘那边陨落的兵卒越多,对他这国主越是无利。 “再加一郡。” 国主思考片刻,认真说出,卢思义摇头,绝不同意。 若是真的加上一郡,对卢思义来说可就坏了大事,左将军那边按照卢思义的计划一切顺利,应是能完全掌控帝丘,口头协议做不得数,他已经给左将军留下几条毒计。 这边卢思义口头协议都不能说,因答应就要书写下来,生成真正的契约,会落下把柄。 真给对方一郡,到时对方与嘉国联盟,不知要填多少兵力,才能阻挡住两国的进攻,再者,这一番大战过后,至少要休养生息五年邳国才能恢复元气。 才能与大国一战。 不管是嘉国、京洛、吴国都是悬在邳国头上的一把利剑。 他们周边有小国虎视眈眈,现邳国打出了士气,一时之间他们不敢对邳国动武,至少休养生息一年不成问题,若是京洛国主同意下来,两王封地挪到濮州郡内,那么他不再担心京洛。到时可以用两年时间修通直道。 上可以伐齐北国,下可对邢国构成威胁,左可震慑蔡国,右可图谋整个倭国。 国主通过卢思义眼神,读懂卢思义不会让,为何这般坚决,代表着卢思义的野心。 话又说回来,这卢思义还是太过年轻,不管他权利再大,最终他手中的权利,还是要落到别人手中,就算新主是一傀儡,那些贵族世家缓过来,也会对卢思义造成杀伤,不会让他独揽大权。 再者国师已经看出,卢思义是短命之人。 找到心理平衡点,国主点头。 卢思义却是提出,今晚要验身虎将军。 跟随国主身边这么多年,若是侍寝了国主,他可不要,此事也不可能成。 闻听卢思义此话,虎将军直接拔剑出来,国主脸色亦是难看。 然卢思义不为所动,代表着卢思义意志。 国主咬牙:“虎将军,露出你的守宫砂,让其一观。” 夜,听之,手中剑微抖,国主心意已决,她不得不从。 卢思义:“不需要,我仅信落红。” 夜,手中的剑握的紧了些,还是有些颤抖,甚至看向卢思义,眼中露出一丝杀意。 卢思义却是笑了起来。 “既然,虎将军不愿,此事就此作罢。” “我在此停留时间也够久了,甚是想念我家娘子,也该回了。” 具体他说的是那个娘子,两人不得而知。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国主,他想不到眼前这人欲擒故纵手段竟是用在这里。 再一想对方种种行为,忽然又觉得对方又并非欲擒故纵之意,只是他身份特殊,不得已只能在京洛周璇,提出这般条件,若真放其离开,恐怕他就真不会答应,让其二王势力扩大,只会加速京洛之乱,对他只有好处。 想明白这些。 国主淡然到:“虎将军,随卢大人,让其一验真身,卢大人是不会亏待与你的。” 夜,握剑的手有些苍白。 “当啷~!” 剑,合了起来,称诺,与卢思义退了下去。 内房:“你要如何验身?” 夜,双眼冷漠,盯着卢思义,如同要吃了他般。 卢思义伸手向夜脸上摸去,夜瞬间躲开,本能身手向卢思义袭来。 “啊,疼疼疼。” 对方擒住卢思义的手,使得卢思义惨叫连连,对方竟是会错骨手,差点掰断他的手腕。 不是卢思义躲不过,是他没想过要躲。 客厅,国主听到卢思义惨叫,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没想到虎将军会对卢思义出手这般重,算是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夜。反应过来,急忙松开卢思义的手。 卢思义气急败坏:“给我脱,落红,自是我们要同床,不然来这里作甚。” 不曾想,都这般了,卢思义还想这些。 甚是气急。 迟迟不肯出手,卢思义冷哼一声:“果然是骗我。” 说罢转身要走。 “站住。” 夜,冷呵一声。 只见她放下剑,脱起衣物,一脸冷漠。 卢思义不管这些,站在一旁欣赏起来。 你冷酷,你无情又如何,我馋的是你身子,又不是你的心。 随之退完。 夜冷哼一声“验吧。” 只见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第107章 降服夜 夜.如死人。 那一丝疼痛,连眉角都未颤动。 卢思义趴在夜.身上。 在对方耳边轻语:“你惹我提不起兴趣,此事可就作罢,是你不配合,并非我不愿答应国主。” 夜.这才睁开双眼盯向卢思义,杀意凛然:“身子你已经验过,还想如何?” 卢思义轻笑:“你愿意跟随于我,自是要有女人的样子。” “若是不能让我高兴,我要你何用?” 夜.感受到卢思义在再次动了起来,杀意变成了气愤。 “叫一个。” 卢思义看着她的眼睛。 眼中露出一丝邪魅的笑。 虽说已经不再疼痛,夜.还是咬紧牙关不愿发出任何声音。 卢思义:“不叫?” 卢思义离开了夜。 整个人没了兴趣:“穿衣走吧,你不配成为我的女人。” 说着,卢思义去拿自己衣服。 “我...我叫。” 夜.脸上的愤怒变为了屈辱。 卢思义眼中露出笑容,又是自己获胜了。 “嗯~!” 夜,轻哼一声。 “不行,要叫出来。”卢思义提醒一句。 夜。 “啊~!” 卢思义:“声音太小了,听不见。” 夜:“你杀了我吧。” 她实在忍受不了这般屈辱,眼角有了泪痕。 卢思义:“你这样让国主很失望啊。” 卢思义叹息一声。 夜。 “啊~!” 气的想要杀人的声音叫了出来。 周围的护卫都能听到夜的惨叫声,自不用说国主。 “这就对了,就是这样。” 卢思义疯狂起来。 夜.尖叫着。 自己身体每一处都在遭卢思义的侵害。 尖叫着,屈辱的眼泪不断流着。 外面冲入的护卫,被国主一个眼神,又逼了去。 他们不知自家头领在受什么酷刑,怎么惹了国主不喜,可也不敢过问。 卢思义忽然停下来:“声音不够妩媚。” 夜......。 一步一步,被逼入到卢思义的要求之中。 夜。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妓子一样被一个男人调教,现在这般调教比之妓子还有不如。 一个时辰。 国主整整忍了一个时辰。 对方竟是这般残暴。 不,应是报复,是发泄。 他是在拿虎将军发泄,并非真的喜欢虎将军,国主脸色变得甚是难看。 看着夜,从内室走出来,身形变了模样,脸色殷红,眼角留有泪痕,印证了猜测。 在看卢思义心满意足模样,国主脸色平静下来。 卢思义提出,夜.既然是自己的人,就要跟自己走,名分没有,就是侍妾。 为了这一份盟约,国主欣然答应。 夜.内心充满痛苦。 在国主眼中,自己就是一个工具,明知如此,心中多有失落。 盟约成。 夜.卸甲,跟随卢思义而去。 卢思义带着夜坐于马车之上,在护卫跟随下,去了卢相府,尚书令府。 酉时,两家女随同卢思义一同住在了驿站。 具体卢思义与卢相、尚书令谈了什么,无人得知。 文姜、美姬、夜,竟是与卢思义共居一室。 一夜自是荒唐。 卯时,他们的队伍出发,向城外行去,要返回邳国了。 本是在京洛,为文姜、美姬举办一场婚礼的,此事也不再提。 文姜、美姬独坐一辆马车,夜陪同卢思义共坐一辆马车,这是来时没有安排她的马车。 加之她是妾身,像是这般也不配拥有马车,地位如同丫鬟,卢思义让其贴身跟随,以是看得起她。 卢思义本想着在京洛多留一日,好去给固顺公主问安。 走的这般匆忙,自是接到了帝丘的战报。 最多一日,京洛国主也能接到帝丘的战报,对方是用快马传递信息,而他这一方用得却是雪橇。 每个站点相距只有五公里,每五公里,就会有情报人员接替传递消息。 速度之快非常人能比,若不是从沛都、宋国、阳留、阳城、斟鄩、西毫进入京洛,而是通过曹邑、汲邑、宁邑、野王进入京洛速至少还要快上两个时辰,然那四郡之地的据点自从毁掉之后,还未建立起来。 等卢思义出了京洛到了阳城,京洛国主才收到帝丘的战报,邳国率先攻破了帝丘。 卢思义到了沛都,京洛国主才收到,卢国国主突破京洛守城大军,逃亡至嘉国。 卢国镇国大将军,被俘,又被义军抢了去。 京洛国主甚为气愤。 卢国八成的官员家眷,在卢国突围与京洛作战时,被义军掳掠而去。 卢相府也被义军占领。 可以说,京洛军在帝丘不占任何优势。 再者密信中所言,卢思义早有把野王、宁邑、汲邑、曹邑之地让大将军接管,甚至还拱手相让帝丘,没想到他与卢思义又签订了这么一份协议。 也就是拱手把帝丘让了出去。 不但如此,还赔上一个虎将军,气的京洛国主扔掉桌上所有简牍。 恢复情绪之后,急忙下了旨意,让大将军班师回朝,镇守京洛,四郡之地不必镇守。 同时京洛之主,接着下旨令,让其两王封地将军,领兵去接收四郡之地。 他们不得不去。 只要带兵而去,那么四郡之地赐予两王,就可收回现有封地,没有兵权在手他们不得不迁移。 此事又急不得,只能一步一步施行,想让他们前去驻兵,一郡驻扎二十万,就能抽空他们所有兵力,虽然这里面也有忠于京洛新主的,可他却不能对这些将领完全信任。 只是他不知道是,卢国突围,京洛死伤多了十万不说,义军与京洛大军也发生了摩擦。 此刻已经到了双方一触即发的紧张关系。 京洛大将军指责左大将军不讲信用,破宫殿,帝丘归京洛所有。 左将军阐明,卢国主出逃主动放弃帝丘,卢国主的罪己诏在自己手中,证明是卢国主把帝丘让给了邳国,再者对方也未攻破宫殿,先被义军所占。 同时,邳国愿意承认帝丘为卢国封地,他们手中现在可是有卢国主血脉。 京洛军在帝丘不管什么名义都不能站住脚,此刻必退。 然京洛大将军却是不这般想,自己出征时五十万大军,现在能够作战的不过十几万,若是不拿下帝丘,如何向国主交待,他必须拿下帝丘。 双方因此事,争论不断,下面在不断发生摩擦。 甚至双方还在不断诋毁对方名声。 然义军攻入帝丘之后,再无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除了抄没官宦之家,对商贾、平民没有造成一丝伤害,与之前的作战方式大相径庭。 京洛作战与往常一样,攻入帝丘,占领的区域兵卒释放情绪,糟蹋平民、贵族,大将军没有过问,现在成为了义军重点宣传的劣迹。 而京洛大军为了反击,拿之前张、高大将军让卢国子民用人命填护城河攻入濮州回击。 可帝丘里面的人没有见过,再看义军的操守他们没有遭到迫害,多少有些不信。 双方小摩擦越来越多,甚至互相之间还有打死人的。 可大战一直没有爆发,谁都清楚,真爆发,代表着两国之间的盟约撕坏,谁也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京洛大将军接到国主密令,多有不甘,却只能选择撤军。 一咬牙,在曹邑与帝丘俘虏的卢国士兵加上伤残的共计四十万,全部赶入到帝丘。 让左将军头疼去吧。 他们的开销,可是天文数字,这还是一天只给他们喝一顿稀汤情况下。 帝丘的还好,从曹邑被押送过来的,已经皮包骨头。 左将军哪里处理过这样的事情。 他们看押的也有俘虏,不过加在一起不到十万,分了十处地方,以防反抗。 现在这四十万至少要分更多的地方,如何看押成了问题,卢国已灭,放他们回去多数会成为流窜的盗匪。 左将军急忙密信一封,命人送往邳都交与卢思义,看护国公有何打算。 卢思义刚到邳都,正好收到左将军的密信。 第108章 剿匪去 卢思义接到左将军的密帛后,双眼一亮。 五十万俘虏。 他则么也未想到,京洛会给他四十万俘虏,这般大礼仪为之暗喜,急忙下令,让张、高、维三位大帅,押送所有俘虏回青州。 同时一道指令也让人送往青州荀彧处,各郡建造集中营。 这些人可是宝贝。 要知这一战下来,青州几乎没了壮丁,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 战场之上送死百万,整个州就锐减了数百万,那些可是家庭的支柱,没了他们,能熬过这个冬天的家庭没有几人,加之邳军、倭人的奸淫掳掠,青州从数千万人口直接锐减,现在统计不到千万。 这还是卢思义让荀彧施行新政令的情况下,若是没有这般政令,只怕统计不出五百万,有的隐藏起来是很难找。 现在,亦是有人按照所留户籍寻找不到,不知是藏了起来还是被凶禽野兽给分了尸。 指令下达后,刚回到邳都的卢思义也坐不住,起身就要赶往青州。 然,他离开邳都之后,这段时时间积压的文案多不胜数,各郡县大小问题,以及兵部需要的粮草、军饷,还有他定下的攻城奖赏这些都需要钱财支撑,并有他确认才行。 徐相不敢做主,左右相也不敢做主。 卢思义甚是清楚,这是给自己上眼药水。 要是被这些事情拖累住,他还有什么事情能做。 卢思义提出,军部的不可拖欠一钱,必须分毫不差分发到位,真做不到,右相就可以换人了。 盖仲吓得冒出一头冷汗。 他在清楚不过,换人代表着什么。 那些被杀的官员,所有罪证都是他列举的,不需卢思义说些什么,只要削去官身,首先没落的就是盖家,接着只怕就是自己身首异处。 盖仲却要辨明青州开销巨大,两头跟本无法兼顾,钱若给了军部,青州那边他是真的拿不出更多,国库的钱,跟本不够。 卢思义,国库不够就动用内库,内库可抽掉九成。 同时卢思义把自己家中八成的钱财捐了出来。 剩下那两成,自是文姜、美姬的陪嫁,自是不能动的。 这般决策,让徐相、左右相内心大为震撼。 随后,卢思义给卢相下达新的政令,取消议、请、减、赎、官。 议:即八议,是对八种特权人物犯死罪,在审判处罚时适用的特殊程序。这八种特权人物为亲:国主国戚;故:国主的故旧;贤:贤人君子,有突出品行者;能:有杰出才干者;功:有卓着功勋者;贵:大贵族大官僚;勤:勤于政务,有突出贡献者;宾:前朝皇室后代。 请:是奏请国主、进行裁决的特殊程序。 减:是减一等刑罚。 赎:是以铜赎罪。 官:即以官品或爵位折抵徒、流两种刑罚。 成立法家暂时由徐相担任,划分大理寺职掌审判权。刑部掌案件复核权取消审判权。御史台掌纠察弹劾百官违法之事,同时负责监督大理寺和刑部的司法审判活动,并参与重大案件审判。 由下而上从县、郡、国禁止越诉。越级告诉与受理者,冲撞国主仪仗和控告不实者,夷三族。提起诉讼时,告诉人应向上提交“辞牒”,告人罪皆须注明年月,指陈实事,不得称疑。当事人自己不能作辞牒者,可由官吏代为书写,也可由当事人雇请他人书写。 三相听之内心大骇,想要反对,到嘴边的话,硬是吞了下去。 随之他就听到卢思义所言:“反对者,名单交与我,我自会与他明辨。” 徐相点头,其它二人,额头露出一丝冷汗,都知,今后任何人享受不到特权。 卢思义看向左相,现他镇国大将军已经名不副实,没了军权,调度军队事宜也要卢思义亲笔签字的文书才行。 “军部成立司法局,将士犯罪者由军部司法局受理,不在三司之内,司法局暂由左相担任,制度由荀彧完善定制辅佐左相。” 三相领命而去。 各自召集大臣商议去了。 自从邳都平乱之后,卢思义离开邳都下令取消朝会,就没上朝一说。 遇事,都是部门之间与部门之间对接,这也造成问题的积压。 卢思义看他们离去,在房中又忙碌起来,又是一条条密令发了出去,多是发往青州。 忙碌一天一夜,这才闲暇起来。 吩咐大壮,让夜进来。 给其洗浴。 夜.成了丫鬟角色,卢思义在浴桶中竟是睡了过去。 两个时辰卢思义苏醒过来,看着夜.守在身边,让其更衣,起床。 房间之内已经备好吃食。 听到夜的汇报,自家的钱财已经运往国库,整个邳都子民都已知晓,是为给军士们发军饷。 卢思义听之,点点头。 京洛回来一路,都是她陪同卢思义身边。 除了在京洛那两夜的荒唐,他对夜.甚为尊重,不过该有的夜还是逃不掉。 夜.已经习惯卢思义的折磨,说是折磨已经谈及不上,只是她还有一丝抗拒,一丝的不适。 “夜.我知你心不在此,不过你已经成为我女人,注定这一生都是我的人。” “若不想成为我的人,你只有两条路可走。” 夜.眼角微颤,接着又变得冰冷起来。 “其一,杀了我,你逃之夭夭,远离邳、沛、宋、京洛、卢之地,隐姓埋名重新开始你的生活。” “其二,下辈子投胎,投个好人家,可以无忧无虑的过一生。” 卢思义的话,让她眼角忍不住又抖动下。 杀了他,能逃出来,简直是痴心妄想。 别说他身边的护卫,就那侍女姬骊每每看之,都让她有一丝忌惮。 “除此,你真没有别的选择。” 卢思义看向她,眼中带着笑意。 夜.咬下牙关,瞥眼卢思义,明显有些生气,又不能反抗,只能内心忍着。 看她这副模样,卢思义轻笑一声:“我就喜欢你这样子。” “也不逗你啦,除了刚才说得改变不了,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能答应的不会拒绝。” 听卢思义此话不似作假,她却是愣住在这里。 自己想要什么? 貌似自己没有什么想要的,就是想要扶持国主,可国主把自己扔给这个烂人,是为了四郡之地。 卢思义自是看了出来,这一点她与李秀宁颇为相同,不过比之文姜、美姬、紫儿要有趣的多。 “就是,你有没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卢思义说着,拉着她坐了下来,看着她不情愿样子,接着言道。 “比如当个将军,百战沙场?” “不过这个想法你还是不要有的好,虽然你武艺不错,我还是心疼于你,受伤了可是不好。” “你在国主身边之时,应是没少助其刺探消息,这应是你熟悉的,不过却是偷偷摸摸,上不得台面。” “不如我给你一个官职,封御史,监百官如何?” 此话一出。 夜.内心一惊。 御史,这是正式官职,手中有着实权,能光明正大调查一切事物。 “怎么还不高兴,那算了,既然你不想当官,做生意如何?” “我卢某商贾出身,并不排斥商贾,若你愿从商,我大力支持,不过这方面你应不擅长才对。” “要不,拿你强项如何,你对暗中调查应是顺手。” “我成立一个新的部门,名曰暗卫司,你为司长,监察全国各地,上可直达国主,有先斩后奏之权如何?” “怎么?还是不喜?” “难道你喜欢相夫教子不成?” “若是喜欢相夫教子,每天就不要对我这般模样。” “说些好话,说不得你先有我子嗣也说不定,到时我可立你为夫人与那二位夫人平坐如何?” 卢思义拉住她手,一副认真模样,让其选择。 夜,心中颇为紊乱,从不曾想自己有选择之权,而且对方给自己这般大的选择之权。 从官,她只还是听命于卢思义,但是自由许多;从商一切由她做主,不过对方并不看好,相夫教子是她从未想过之事。 心中颇为复杂不知该做何选择,对卢思义心中愤恨却是少了些许。 “既然你无法做出选择,就先跟随于我,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说与我听,我定会支持与你。” 说着,卢思义在夜.双手之上摩擦起来。 她的手与李秀宁不同,手掌之上多是茧子,这是长年发力所致,虽跟随卢思义有些时日,双手已经很少发力,然这些茧子还是没有消退迹象,相比之下就不如李秀宁了。 一番谈心,她对卢思义多了一些看法。 已经习惯与卢思义一同就餐。 饭后。 卢思义带上大壮、徐晃、高冲、夜,领一队人马从邳都西门出城。 既然无法前往青州就向彭城方向驶去。 因上次平乱,有部分人占山为王,成为盗匪,加之以前也有盗匪流窜,只是没有现在这般多。 卢思义起了剿匪兴趣,这次是真的要剿匪而非说说而已,而且是最大的一股盗匪。 第109章 反对者 夜.不明白,为何这样的事情要叫上自己。 葛泽山。 位于彭城与邳都之间,山中四峰,有盗百人,曾一千兵力未拿下。 现山中不下千人,想要灭之,兵力需要数倍,比之攻城还要难上许多。 卢思义身后,到来只有千人。 此刻,他们安营扎寨,主帅房中,只有卢思义、夜、大壮、徐晃、高冲。 此时,房中有一张地图。 图中多处不详,只能显示葛泽山大概模样。 卢思义告知徐晃、高冲二人,每人给其五百人,让其统领,如何能攻下这葛泽山,让其说出自己见解。 行军打仗,不应有女人在身边,然,卢思义身边就有女人,还是他的妾侍。 此刻也无人反对,两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大概之意,就是直接攻城,靠武力拿下。 随之卢思义又问夜的意见,夜摇头,并未作答。 至于大壮,直接略过,卢思义不让大壮发言。 千人全部驻扎下来,卢思义命大壮前往邳都调一将之兵前来,所调部队是跟随大将军征战过沙场的。 翌日,大军到来。 卢思义让徐晃、高冲作为监军,与这将领混熟。 第三日,攻山。 徐晃、高冲作为监军只有观看权利,不能亲自上阵。 卢思义在帐中等待消息,并未前往。 酉时,队伍退了回来。 去时一万。 返回八千,能够再战之力不到四千,多数受了伤,受重伤之人只怕也是活上几天就会离世。 此番惨状,夜.看了也也是皱眉。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徐晃、高冲被叫入帐中。 卢思义再问其想法。 两人沉默不言。 可谓打击甚大。 一万人攻不破,仅让他们二人各自带上五百,又怎能攻破;无异于鸡蛋砸石头以卵击石。 尤其是骑兵在此根本毫无作用。 看着两人沮丧模样,卢思义并未安慰,让他二人下去想些办法,明早拿出方案。 徐晃、高冲二人退下。 夜.不明白,若是大军压境又怎会攻之不破,为何非要让徐晃、高冲二人想起办法。 此时不应是领将之人想办法吗? 虽是不懂,也未过问,卢思义起居都有她负责。 这里不是邳都,也无卢思义发明的火炕,夜间多都是她帮卢思义暖床。 卢思义才会睡去,不过睡时也不老实。 总要温存一番,竟是让夜生不起反感。 第四日,徐相、左相、右相,到来,请卢思义回朝,主持朝政。 自是他提出的方案遭到了抵制。 抵制的名单,此刻也交到卢思义手中。 正好三人在此。 卢思义命徐晃、高冲当着三相的面,说说他们想法。 两人之意相同,多些人马定能拿下。 闻之,卢思义不顾兄弟情谊,大骂二人一顿。 气消这才让左相发言,毕竟他前身是镇国大将军,领兵打仗自不在话下。 然,听到卢思义斥骂徐晃、高冲二人之言,他最初想法与二人不相上下,此刻脑海之中运转起来,却是想不出甚好办法。 此事他经历过,大军压境也不管用,除非能围困对方两年,让其断粮草下山,然这般消耗,大军也吃不消。 大壮在营帐之外,坐在地上,嘴上咬着一根冬草根,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不说一万人,若是他,带领百人就可攻破这山隘,击溃山中盗匪。 此刻大壮内心一想,自家公子若是一心想要拿下,只怕用不上自己,应是会用姬骊,那妮子一人就可成事。想到这里,他忽然一怔,只见他眼睛越来越亮,好似想明白什么。 “回去后,我得向姬骊学习,让她多给我一些保命手段。” 大壮打定主意,哪怕让他当对方弟子都愿意。 接着收了神,一本正经模样。 大壮甚是清楚,公子这般做,是要培养徐晃与高冲的领兵能力,毕竟自家公子身边用不到这般多护卫,缺的是带兵攻城的将领。 左将军想不出更好主意。 卢思义看着众人,言道:“山隘过不去,就想法从其它地方过,这般大山对方能镇守过来?” “不管有多险峻,只要想办法总是能通过的。” “只要能够进入里面,摸清整座山详细勘舆图,是否就能拿下他们。” “然,此法最为笨拙。” “次之,我们是否可以派人假扮被兵卒追杀之人,向这些盗匪求救,加入其中?” “获得对方信任,再拉他人加入进去,队伍大了,是否可从内部破之。” “此法太耗时间。” “若是我们以商队引诱他们又该如何?” 卢思义提出三种见解,唯独没提下毒的事情,怕吓着他们,要之邳都当日一面守城军可都是中了毒,若不然,又怎会轻易破城。 事后,分析是吃食不干净。 斩杀了粮草官,死无对证。 若让他们知道卢思义身边有用毒高手,传扬出去,别说邳国,任何一个国家应是都容不下他。 徐相眼角微颤,右相眼神是理所当然,左相忽然想起卢思义在比武场对老国主说得,内心发出一声惊叹,自不如卢思义。 徐晃与高冲眼睛一亮,他们二人觉得第一个方法甚好,第二、第三有些不耻。 卢思义看着众人表情,继续曰:“若此三计同用之,攻破只需月余时间。” “徐晃、高冲,给你二人留下千人,可有信心。” 卢思义未开玩笑,那气势代表着他的决心。 徐晃、高冲点头。 都这般了,若是完不成,也没脸见哥哥了。 看到二人下定决心,那些没有受伤的兵卒与将领分配给他二人指挥。 至此,两人也是有一将之职。 这让徐晃、高冲心中大喜,本是每人手下五百人,现有两千余人信心更足。 卢思义与三相,还有伤兵一同返回邳都。 这一日相安无事,翌日早朝。 这也是平叛之后,第一次朝会。 大祭司.国师与新主在朝堂正中,卢思义在左下,徐相在右。 接着左边是左相尚书左仆射,右边是右相尚书右仆射。 依次是朝中正二品、从二品,正三品从三品等官员,直至各大夫的六品官员都在殿中。 他们看到卢思义身后站立的夜。 此刻一大学士走出,直指卢思义,面对幼主,抨击起来这位护国公。 带女子上朝有违中正,此乃祸乱朝纲之举。 听这位大学士所言,瞬间有人附和,也有人内心升起一股不好预感,因护国公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看不出是否发怒。 大学士要让幼主降罪于护国公。 然卢思义只是看了幼主一眼,竟是吓的嗷嗷哭了起来,之前卢思义活埋他生母,历历在目,早已在他幼小心灵埋下不可磨灭的恐惧。 眼看这般,大学士傻了眼,看向国师,要让国师开口。 国师抱起幼主哄了起来。 卢思义这才言道:“国主年龄尚小,这般阵仗多有不适,还请国师护送国主离去,此事有几位宰相共同商讨决定即可。 国师听之,认可此理,抱起幼主离去。 他心知,现整个朝中卢思义独揽大权,就算教导幼主说些什么违背了卢思义心意,也会被卢思义矫正,要知他可是贱商出身,善用诡辩。 现在他能护幼主,承认幼主存在已是对邳国最大恩赐,国师自不反对,至于这位大学士教导幼主时,是不是有什么故意引导那不在他监督范围之内。 国师自知自己教导幼主,教导不了什么东西,他懂得都是观天地相,想要让幼主学天下治理之道,还需大学士才成。 幼主与国师退出朝堂,满朝文武傻了眼。 这才发现,整个朝堂还是护国公最大。 让有不怕死的御史,此刻面对众位宰相,数落起变法之事简直是有违天合,实乃亡国之策。 卢思义不发话,脸色有些难看。 这时又有人跳了出来,从古至今律法是先贤所定,怎敢妄自更改,实乃对先贤大不敬。 都官尚书也跳了出来,一个个官员也逐渐活跃起来。 卢思义这般看着,众人以为卢思义已经被怼的哑口无言,更多人站了出来,请求三相收回成命,此法不可行。 卢思义目光落在三相身上,要看其表现。 徐相看向右相盖仲。 盖仲看向左相武甲。 左相武甲看着满朝弯腰请命的大臣脸色颇为难看。 这里竟是有他武族之人,官职兵部侍郎,怎是如此糊涂要参与其中。 要知他的职位还是护国公给封的,成立军部司法局,说不得应是由他一职才对。 现竟然直面反对护国公,与在自己面前表现竟然不一。 “还有人反对吗?” 卢思义声音响起,这般让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大学士抬头看之,只见朝堂之上已经有三成人走了出来反对这变法,心中有了底气:“难道我等反对还不足以证明护国公决策是错误的?” 卢思义:“不够。” 简单两字,让大学士哑口无言。 “还有反对的无?” 卢思义再次问上一声。 朝堂之上那些站立左右两边之人,无动于衷,然脸上露出挣扎之色,显然是内心多有异议。 只是看三相不动,他们亦是不动。 大学士:“尔等可知,这般荒诞决策代表什么,会让我邳国万劫不复啊。” “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看着让这决策执行下去不成,等邳国亡,尔等有何脸面见先祖,见老国主?” 不知是这大学士之言,刺激了那些左右摇摆之人,还是他们看到三相的眼色,此刻多了一成站了出来,加入反对之列。 看这般情景,卢思义言道:“还是不够。” “别的我有所不知,然少数应当服从多数才对。” “如那溪流汇入河流之中尚可,反之终会干涸。” 卢思义此话浅显易懂,并未发怒。 听之这般,右相盖仲眼睛一亮,看向那站立的满朝文武。 随着盖仲眼神划过。 只见一个个大臣走了出来,除了工部尚书其它几位尚书竟是全部站了出来。 这一次站出的一下多了三成。有七成反对。 看到这般卢思义满意点头。 笑言到:“这般才对,有争议,就要胆敢站出来反对才是。” “是否还有反对之人。” 竟是不见卢思义生气了,三相颇为不解,朝中大臣也是不解,他不应该更气才对。 “一国想要发展,就要有不同的声音,怎可一人做主,三人行必有我师,妄不可一言堂,这般我心甚慰。” “各位大人,还有反对的吗?” 看卢思义似乎真的不生气,甚是高兴,此刻只有两人走了出来,剩下之人最终目光露出坚定之色,愿意站在卢思义这边。 卢思义看了,这些人官职不高,让他眼睛为之一亮,这些人中竟然有司隶台大夫掌诸巡查,此人年过三十,再看竟有一股傲气,越看越让卢思义越是欣喜。 “来人。” 卢思义大喝一声。 吓了众位大人一跳。 不知,卢思义喊的这一声是何意。 只听外面甲胄之声响起,竟是新式禁卫军。 何为新式禁卫军,就是这些穿甲胄之人,之前能够穿甲胄的只有千人将以上的将领,现城中三千禁卫军全部有了甲胄。 此刻冲进来有百人,带头之人是高义。 众大臣还有不解。 只听卢思义言道:“此等反对之人,就地格杀。” 一股肃杀之气从卢思义身上散发开来。 这些禁卫军腰中挂的不是长剑,竟是腰刀,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反抗的武官,死的更为凄惨,身上被砍数刀,最终头颅也被砍了下去。 血气在大殿弥漫,地上全是鲜血。 卢思义淡然开口:“查抄其家,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诺。” 高义领命,丢下众人尸身,带领禁卫军直接退了去。 夜.睁大双眼,内心难以置信。 这可是朝堂,一下杀了七成官员.......。 怎可这般......。 第110章 抵鲁郡 徐相脸色难看、左相沉思、右相脸色惨白。 卢思义淡然:“这反对之声看来还是少的。” “若是再多一些,说不得,我就改变了主意。” 他的目光扫过三相,盖仲觉得双腿有些不稳,暗自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变得难看。 殿中站立之人一个个面色惨白,有是吓的,有是对这场景反胃。 甚至他们都未听清,卢思义所言。 “把这些清理出去吧,我看大家有些不喜。” 卢思义看向身边宦官。 这宦官本应跟幼主离去,国师抱着幼主先行一步,他还要宣布退朝,就留了下来,谁知竟然看到这般恐怖一幕。 此刻裤裆都湿了,听到护国公的话,急忙退下,喊人去了。 这次进来的才是侍卫。 这些侍卫竟是比之禁卫军有所不如,队长都无一副甲胄。 看着里面惨状,他们向外一个个抬过去,当捡起那死不瞑目的头颅之时,心中竟是多有惧怕。 朝中之人,多数闭上眼睛,要不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不到半刻钟,尸体清理出去,只是地上的血迹没有一日恐怕清理不净。 卢思义不在意这些。 看向司隶台大夫:“你可是叫张召,任职司隶台大夫?” 司隶台大夫听之护国公竟然知道自己名字,忍住心中不适,忙言:“臣,司隶台大夫,张召。” 卢思义:“今日起,任吏部尚书,助徐相广纳贤才,完善邳国律法。” 张召没想到自己一个六品大夫,一跃竟成为吏部尚书,心中大喜,忙遵令,这血性闻感觉也不是那般难闻。 “徐相,这些都是国之栋梁,好生安排。” “所缺官职,凡涉及律法的,尔等与吏部尚书共同协商。其它职务可自行安排。” “查抄之物,统一送至国库,右相妥善安排处理。” “那些家人......若有投靠之处任其选择,若无投靠之处,尔等也可收留,想入宫当侍人的也可,我乃心善之人,见不得疾苦。” “不知诸位大臣,还有其它事务,若是没有我这就向国主禀报今日定下之国策。” 看众人不语。 卢思义只能言道:“我看诸位大人也都累了,那就这般散朝如何?今后若无重大事宜,还是不要开朝会的好,免得累坏了身体。” 夜.在背后瞪一眼卢思义,这是累的,分明是吓得。 被你这般折腾下来,恐怕,邳国难以久存。 她与京洛国主相处甚久,知道这御人之道绝非这般简单粗暴。 无人反对,朝会散去。 整个大殿就剩下卢思义与夜。 卢思义转身看向对方:“你刚才是否对我不满。” 夜:“没~!”大惊同时急忙否认。 卢思义一把拉住对方的手,拉入怀中。 “竟是学会了撒谎。” “该罚。” 说着卢思义动起手来。 夜.一把就能推开,却又不敢,怕伤了卢思义,大惊喊道:“不可。” 可卢思义哪里会听她的。 她怎也想不到卢思义会在这里行这般荒唐之事。 羞得无地自容。 “好好想象,今后要干什么。” 夜.帮卢思义穿衣之时,卢思义所言让其明白,是认真的。 她不得不思考起来。 回到住处,思来想去,却是发现没有甚好去处,与之相比不如跟在这反复无常的暴戾小人身边。只要不惹对方不喜,过的却是心安。 卢思义不知她心中所想。 却是明白,她这般人,应要尽其用,毕竟对方可是京洛新主身边的贴身侍卫,拥有一身本事,就算她不想做暗中的事情也可教会其他人。 也就是他无法返回青州,若不然也不会有闲心想这些,逐渐他脑海中形成一幅画面,刘昭儿、花解语、夜。 若是有她们三人教导,培养出来的女子应是不弱,不说上阵杀敌,刺探情报,保命手段也多了不少,若是再加上学会姬骊的用毒手段那更了不得。 再一想,卢思义否定了姬骊,不能让那些女子学习用毒的手段,一个暴露就难以善后。 何况,现在他还拿不准夜。 什么时候她能告知京洛国主的秘密,卢思义才会确定,夜是忠于自己的。 正在卢思义思考的时候,张长走了进来。 原来是盖仲捐出一百万银两白银,支持青州的建设。 徐相捐出了五十万两白银,武甲捐出了十万两白银。 还有邳都现在安然无恙的贵族,少者一万两白银,多者五万两白银,都愿帮助青州建设。 这让卢思义欣喜,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七日之后。 徐相向卢思义递交一份名单,是有关多处官职任命,让卢思义过目。 卢思义直接给予批准,甚至没过目,他信得过徐相,若不然也不会让其在尚书令位置上坐着。 徐相没想到卢思义这般信任自己,他也清楚这些人若是违背卢思义意愿,下场与那些人一样,全家都不得好过,没人敢收留他们,全部成为宫中的侍人。 那些被阉的男子九成九死在宦官刀下,他们再清楚不过这些人不能留,若是想要活命需要一系列的流程养身子,一个月后才能进行阉割,那般活下来的机率有八成。 徐相离开之后,卢思义终于可以启程前往青州。 具体律法事宜如何定制他不参与其中,大框架他已经给指了出来,有关刑法加上荀彧递给他们的建议,定制的应是比自己想的更加合理。 徐晃、高冲那边,到现在也没有消息反馈过来,卢思义并不着急,若是他们两个办不好这件事情,也就没有当将的必要。更不用当帅。 高义统领整个禁卫军。 王苟掌管所有侍卫。 两人职务已经高于徐晃与高冲。 属于都城内最高武官。 张长成为卢家大总管,并统领着卢家护卫。 除大壮外,他们五人都有了具体职务。 让夜.不解,为何他不给大壮职务。 按说,大壮才是卢思义最信任之人。 也是最有能力的。 她想不明白,朝中的官员也想不明白。 文姜、美姬、紫儿留在邳都卢家,有张长负责看护。 夜跟随卢思义一同前往青州。 心中有股冒名情绪。 也不知这般,自己身份到底是比两位夫人高贵,还是不如两位夫人,至于紫儿她无甚比较。 回到邳都,三人都没有得到卢思义宠信,倒是自己,每日都要陪伴在卢思义身边。 他们的行军不紧不慢,护卫百人,两辆马车,一辆八匹,里面乘坐的是卢思义、夜。 一辆四匹,里面乘坐的是姬骊与两个侍女。 大壮行走在八匹马车跟前,其他人全是乘骑。 这一路走走停停。 歇脚之时,卢思义会带夜,欣赏下周围风景。 积雪快要融化。 天气最为寒冷,卢思义却是多了玩耍兴致。 五日后,进入青州竟是遭到一起刺杀。 不过这些人在穿着甲胄的重骑兵面前不堪一击。 这些人多是倭国之人,不难分辨出还有邳都之人。 应是卢思义让那些官员陪葬邳国老国主时,家族逃出来的人。 很是忠烈,这些人竟是没有一个投降的,卢思义也成全了他们,给他们身首异处,尸体暴露荒野,自由寻食的来解决。 头颅挂在马匹之上,他倒要看这一路,还有谁敢来刺杀于他。 这般一路前行,进入鲁郡竟是再无遇见要刺杀的人。 好在天气寒冷,那些头颅上挂着一层寒霜,不然早已腐烂,他们行至鲁郡用了半月时间。 卢府。 没了往日的热闹,这条街甚是干净,周围房屋改变了模样,成为统一样式,卢府外围也发生了变化,四进院落占地上万平方。 外围的墙体,变成高三层的房屋,每层接近五米,总高十三米有余。 对外,每户都有一个窗户,四周合围起来,如同堡垒,自成一城。 四面合围之房间相加百十余间。 院落里面错落有致,与之以往没有多少区别。 第111章 打名牌 北院正门,门口有两护卫,看见卢思义到来,行的竟然是军礼。 卢思义回礼,径直向内走去。 未打招呼,推开门。 一老者跪坐于堂前看着书籍,只见桌上放着不下十卷。 看上去精神不是太好。 门声响起,老者看着进来之人,微愣,随之眼神更为复杂。 “父亲,可愿前往后山?” 卢思义走入进来向老者行礼。 老者,卢国卢相,有人说他以身殉国,有人说他是卢国千古罪人。 然,谁也不知,他从城墙之上被放下后,并未遭到杀害,而是被看押起来。 卢相大才,张、高两位大将军怎会不知,能被邳国所用,乃是邳国一大助臂,邳国主并非心胸狭隘之人。 卢相直接被押往鲁郡,此事也只有邳军知晓,对外宣称已是被杀。 想要以此祸乱濮州军心。 此计谋,乃菏王身边大总管之策,若是不然,张、高两位大将军也不会想到此。 让,卢相刚烈,怎可为他们出策划谋,好在有人给张、高两位大将军送来密信,让其好生照顾卢相,他们的犬子到时可以安然返回。 张、高两位大将军接到密信内心骇人,送信之人已不知去向。 两人在卢相跟前问不出所以然,加之他们本有策反卢相之意,合计商量,宁信其有,好生看管起来卢相。 之后卢思义平叛邳都,尽显威严,告知张、高两位大将军,让其看押卢相与鲁郡卢府家中,两人心中松了口气,好在当初没有对卢相起杀心,提前就这般给办了。 攻破帝丘后,京洛送的四十万俘虏与他们俘虏的十万兵卒,加之帝丘官员、家人,及贵族子弟一同押送往青州,分往六郡,他们又接到卢思义指令,卢府之人与镇国将军府人一同押送至鲁郡卢府。 现卢思义看到的是其生父,未见岳丈。显得甚是恭敬。 卢相听之问候。 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没想到你真能成事?” “我心甚慰,只是我为卢国相位,怎可变节?” “被人世人所知,我卢家名声要遗臭万年。” 闻父亲之言,卢思义摇头一笑。 “父亲,成王败寇,就算史书也是胜者篡写。” “世上哪有非黑即白道理,你身居高位,比我了解更甚,又怎不知其中道理。” “就算您忠君无二,你我关系早晚也要公之于众,卢家名声要在儿身上败之!” 卢思义之父听之,眼中露出惊色。 “这是何故?” 卢思义:“天地人国亲师;邳都卢家死亡之人,我为祭拜,落下不少把柄,为何无世人骂我?” “有心之人已经猜出你我父子关系。” “我不说明,他们不让民追究,证明双方默认。” “能默认,为何不能光明正大处之?” 卢思义之父:“不对,是天地君亲师,为何你要改上一字;且默认与认可是两个意思,若是认可,你将会无立足之地。” 卢思义:“天地造化我,国家护卫我,亲人养育我,老师教导我;和君有什么关系,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又怎会护卫我等。” “我要让民开智,忠国者亦是忠君;民智已开,我心所想亦是民心所想,何来我无立足之地。” “我要让这世间大同,变成泱泱大国。” “让这世间再无疾苦,我忠于民,民忠与国。” 卢思义父亲闻听内心泛起滔天海浪,眼前之人,不认得般。 眼中露出忧虑,此志堪比登天,被人听之定会耻笑,他...笑不出来,曾经他也有这般志向,想要帮助卢国成为四方来贺之大国,然他失败了。 卢思义看出父亲眼中忧虑,还是言道:“父亲,可愿助我?” 看着父亲摇头,眼中清明,卢思义知,此事没了可能,心中难免有些失落,父亲大才他还是知的。 “为父年纪大了,到时可给你介绍门下几个学生,不知你愿意用否?” 卢思义听之大喜。 “父亲,多多益善。” 看卢思义这般表情,内心叹息一声,目光中露出一丝忧虑,似是下定了决心,只听劝解起来卢思义,告知卢思义的多是仁义之举,杀戮之道应适当而止。 卢思义听父亲这般说,应是有人给他传来消息,不过这般消息也阻拦不了,父亲知道是平乱之事,若是知道他来之前杀了邳国七成官员,不知家父又该做何感想。他没有反驳。 “父亲,可愿前往后山,与家母团聚?” 卢思义看着父亲早已备好的一份名单交与自己手中,甚是感动,原来父亲早已为他着想,此刻关切问道。 “不了,后山之事,为父已经听说,为父还是在这里为好。” 闻听父亲之言,卢思义也不再劝说,心知劝说无用,多少还是有心结的,到时把母亲找来劝说一番,效果也许更好。 想明白这些,卢思义忽然道:“父亲,孔老头是否与你见过?” 卢思义父亲眉头一挑又恢复平静,摇了下头。 他知道卢思义所说的孔老头是谁,就是孔家大儒孔子义,也只他与自家子之间存在某种联系,不然年前在帝都卢府不会收到那一封密书;只是不知自家子竟然这般称呼对方,这可是大不韪。 “这老头不靠谱啊,既然您不愿出仕,那就让他过来陪您聊聊天,在家心情不畅容易憋出病来。” 言罢,不等对方问些什么,卢思义转身大步离了去。 他还要拜访自己的岳丈原卢国镇国大将军。 这一路来,早已想好如何开口了。 夜与大壮在外守护,看着卢思义出来,这才明白卢思义真实身份,再次让她心神震颤。 卢思义看到夜,一拍脑门。 “哎呀,忘记了。” “走,跟我进去,见见父亲。” 不由分说,拉着夜.手,返了回来。 看着自己去而复返的儿子,卢相一愣,再看他牵着的女子,眼中露出不解,礼仪虽然不符,他以知,这才符合自家子秉性。 “父亲,这是京洛国主身边贴身护卫,封有虎将军之职,现是你儿媳之一。” 卢思义介绍着,看夜.露出慌乱之色,不由点道:“还不见过爹爹。” 夜怎也没想到,卢思义竟是不背自己,就这般把他的底细告知了自己,此刻还让认公公,这是把自己真的当成了一家人,心中五味俱全,急忙行跪礼。 卢相内心亦是震惊不小,自家子竟是有这般能耐,然他考虑的更多,内心颇为卢思义担忧,却是不动声色的让夜.起了身。 端详一番,以他眼界明白,此女不凡,内心更为警惕,再看自家子云淡风轻,不知是心中有十全把握还是没有参透其中厉害。 此刻听到卢思义所言。 “夜儿,父亲认可了你,今后你就是二夫人。可莫要辜负了我心意。” 此话有着一丝父亲认可的兴奋,有着一丝对父亲的敬意,更有着一丝对夜的提示。 卢相听了出来,心中的担忧少了一成。 就是不知道,自家子是否能够阻止这女子向京洛传递消息。 再一想,自家子,要向世人挑明这层身份,那么对方就算传递过去,对自家子打击也不算大,甚至有可能他还有这方意思,要让对方传递出去。 要知,现在与京洛还是联盟关系,京洛想要解散联盟,这是最好借口,不过这样一来,他能阻挡住京洛大军攻击否? 所谓的义军还会听从他的调遣吗? 这些话,当着夜的面,他也无法问及。 作为公公第一次见面,却是拿不出什么出手的东西,只能把随身带的玉佩取下,赠送于夜。 夜,本想拒绝,她清楚这枚玉佩对曾经的卢国卢相有多贵重。 然,卢思义让她收了下来,这般父亲也可心安。 两人这才告辞。 卢相,长长出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不再官职,想的竟然不比之前要少。 跪坐下之后,脑海里面甚是紊乱,需要好生梳理一番才行,一度怀疑,此子是否也是假扮,自家子怎会这般妖孽。 到了门口。 卢思义看向大壮,淡然到:“命:豹五、虎六、龙七、赢八、卢九各带百人,入驻卢府,向父亲亮明身份与职务,今后一切听从父亲调遣。” “此令,等人到齐,由卢九交与父亲。” 卢思义面对大壮吩咐完,从怀中摸出一块漆黑令牌,交与大壮手中。 大壮接到,领命而去。 夜。 听得内心大骇,别的她不知,这五人绝对代表着五种队伍,而这五种队伍,绝对是她不曾所见的,包括那一漆黑令牌,不知是何种材质,那雕工,比之京洛工部大师雕刻的还要精细,想要模仿千难万难。 “你还隐藏多少身份,隐藏多少实力。” 夜.对卢思义越来越好奇了。 第112章 李父怒 夜。针对卢相的情报及其子卢思义的情报,了解可谓不少,要知京洛老国主在位期间就有拿下濮州打算,若不是有卢相在支撑,京洛拿下濮州可谓轻而易举。 因卢相政令,使得濮州军民同体与周边之国甚好,只靠京洛难以攻下。 京洛新主,颇有魄力,先战沛国,分化周边,卢国不出兵相助,到时攻打卢国嘉国定会不愿协助卢国,到时可一举拿下濮州;谁知邳国竟要相助沛国,又出现妖孽使节,一切计划实行起来都向未知方向发展。 好在那卢思义非卢相之子,京洛新主虽有忌惮,却愿与之合作,若是现在知对方是卢相之子,还是卢国镇国大将军之婿不知该做何想。 不但如此,若是现在能说动卢国镇国大将军出山,那卢国、邳国、沛国都将在他手中掌控。除此之外,貌似倭国听从邳国调遣。 这般以来,虽说这场大战。邳、沛、卢、倭等元气大伤,若是联合起来,京洛内部不稳,对方有意攻打京洛,京洛危矣! 此刻的夜,所想,与卢相猜测一般无二,她要想法把消息传递出去,要知京洛新主所防备的两位王爵之下的两位元老,姜相与尚书令可是与卢思义联姻了,而新主与邳国联姻貌似关系最不牢靠,邳国真正权利已经落入卢思义手中。 这般,她脑海中划过一道亮光,明白了自己的用意,若是自己能够组建一支队伍,那般就可为新主传递消息。 想到此,夜内心颇为心动。 最终做了决定,若是卢思义再问及起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告知于他。 她的想法,卢思义不得而知,此刻正在与卢国镇国大将军面谈。 对方与卢相思路相当,拒绝卢思义的邀请。 到也可给卢思义推荐几人,至于这些人卢思义能否降服,能否忠于卢思义,就不是他能决定的。 然,内心他却是相信眼前这个女婿能够做到,对方太能隐忍,为人奸诈,一人之谋,毁了卢国,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若是让镇国大将军得知,卢国被灭期间有孔家大儒孔子义的影子,用毒之人姬骊之功,谋略程昱,固邦荀彧等人,也许卢思义在他心中地位会减弱几分。 不管如何,最大之功定属卢思义。 对待这位岳父大人并非向自己父亲那般听从心意。 卢思义继续言道:“岳丈,怎说你也是卢国镇国大将军,卢国还在,你怎可不出山,这让卢国官员、世家如何看待于你?” 卢国镇国大将军,眉头挑了一下,内心对卢思义甚为不满,这是要把自己架起来烤吗? 当今,还有谁不知,你与京洛联手,帝丘已落入你手中,你把帝丘划出来自成一国,这与傀儡又有何异? 让我当一个傀儡镇国大将军,我不要脸面吗? 他坚决反对,绝不出山。 卢思义看自家岳父这般坚决,一笑:“岳丈,既然你不愿出仕,让我三哥当这镇国大将军如何,我看他能力不错。” 闻听卢思义所言,内心一惊,要知老三与卢思义可是有过节的,在卢家虽说欺负卢思义被自家女儿挡了回去,可他这性格,绝对是眦眦必报的主。 “不行,老三难当此重任。”急忙否决。 卢思义:“那就二哥。” 卢国镇国大将军摇头。 卢思义:“那就大哥。” 卢国镇国大将军还是摇头。 卢思义:“除了三位哥哥,也只有岳丈我能信得过了。” “岳丈大人,你看,你推荐谁合适?” 卢国镇国大将军傻了眼。 内心清楚,这是逮着自己不放啊。 不管他们三个谁去,一是被人戳脊梁骨不说,二是难堪大用;自家子什么水平,他自是知的。日后与京洛开战,帝丘必是首当其冲,到时要了他们的命不在话下。 除此,还有嘉国只怕已经与戎国兵戎相见,说不得已经攻下戎国,现在是收不到消息,无法得知嘉国情况,若是拿下了戎国,第一时间,会对济北国出手。 到时,嘉国定会南下帝丘、青州都会遭受嘉国攻击。 若是嘉国与京洛联手,卢思义虽然有三国之力也难与之对抗。 嘉国战略意图不知卢思义清楚不,不过看现在这情况,对方应是清楚,不然也不会逼着自己出仕。 到时嘉国打着恢复卢国之名义,与卢国主一同攻打帝丘,我又该如何处之? 脸色越来越是难看。 卢思义:“岳丈,秀宁是我爱妻。” “等秀宁产子,这天下都是他的,与是您老的又有何异?” “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不能为外人着想不是?” 卢思义此话,让卢国镇国大将军内心一惊,好似说得有理。 不管如何说,自家女儿那可是明媒正娶的正妻,然他想到卢思义在京洛的荒唐事,眉头又是一挑。 “京洛姜.相之女与尚书令之女你做何解释。” 卢思义听之内心大喜,知自家岳丈,这是松了口。 认真言道:“他们仅是联姻工具,谈不上什么,与秀宁不同,我们之间有了真感实情,再者她们也未得到家父认可,算不得真。” 镇国大将军算是看透了卢思义,此子心狠有帝王之资。 就是不知他说此话真假几分,自家女儿真是他在乎之人? 看出岳父犹豫之色,卢思义忙言:“岳丈,我所有家底,秀宁一清二楚;难道她未对你讲?若是你不信,可让秀宁当面对之。” “多日不见,我也甚是想念娘子,这就让我家娘子前来与你见面。”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卢思义起身向外走去。 李秀宁就在府中,一同是从帝丘押送过来的,说是押送不如说是护送。 当夜看到李秀宁时,微愣一下,刘秀宁眼中露出惊色。 “师姐?” “师妹?” 卢思义也没想到,两人竟是师出同门。 不过,现在也不是他们两人聊天之时。 拉着李秀宁的手,简单说上一句:“今后,你不可叫她师姐了,她应喊你姐姐,你为我正妻乃大夫人,她是二夫人。” 不等李秀宁反应过来,卢思义拉着李秀宁已经进入房间,夜看着身边一个男子,与卢思义一般无二,面容有些痴傻,这应是传说中的卢相之子。 像,实在太像。 “影二,你也进来。” 夜听到卢思义声音响起。 这像卢思义之人,眼神瞬间清明,大步漫入。 镇国大将军看着这一幕,脸色微抽,内心情绪难以克制。 影二。 这般说来,对方还有影一。 是了,邳国卢家商会之子,卢思义,前身应是影一所化,不然他哪来分身之术。 可为何这般像,难道不是卢相夫人一胎三子。 震惊过后,他看向自家女儿:“宁儿,此事你早是知了?” 李秀宁还未从刚才见到师姐那一面,以及卢思义告知的话语中回过神来,此刻听父亲所闻,卢思义拉了一把,提醒下,反应过来。 点头应是,这些她是知的。 卢思义也不避讳自家岳父,当着面对刘秀宁说上一句:“离开之后,所有发生之事,今晚一一向你诉来。” 拉着李秀宁的手,卢思义手指在她手掌之中轻轻滑动一下,李秀宁心中会意,面色微红。 听到让其讲解其它事宜时,李秀宁看向卢思义微愣,看到卢思义这眼神不似作假,这才看向父亲认真言道:“父亲,我家相公,有一军队可攻可守,攻城必破,守可固若金汤,行军如风。” “现,倭国已经完全被相公掌控,若不出意外,今年过后,高丽也将被相公收入囊中。” “除此,青州作为试点,将会成为新的国都,不出五年邳、沛、卢将会成为真正一国。” “到时,可立于不败之地。” 李秀宁说这些之时,眼中满是自豪。 听得这老父亲睁大眼睛,脸皮连续抽动起来。 内心想着,没想到倭国已经掌控在自家女婿手中,这般说来,当初倭国祸乱卢国也是他的手笔。 那自家二弟呢?现在还是杳无音讯。 他目光不由变得迫切看向李秀宁:“你叔父?” 李秀宁笑之:“叔父带兵正在高丽作战。” “什么?”李秀宁此话一出,让这位镇国大将军,再也无法淡定。 准确说,对方是被程昱逼着去高丽作战的,然此事刘秀宁也不会对父亲明言,再者其中详情,属于军事机密她也不甚清楚。 这还是卢思义母亲在后山知道的一些,派人告知她的,若不然,她不会知道这些。 “他,他怎会前往高丽?” “如何跨过北冥?” 眼中担忧甚重,盯着卢思义。 卢思义:“高丽能乘船而来。” “我等为何不能乘船而去?” 镇国大将军:“北冥之上不比陆地,若是出了事情,可是十死一生。” 卢思义:“放心,他们通水性,死不了。” 镇国大将军:“北冥之大不可想象,通水性也要成为鱼怪吃食。” 卢思义:“真是这般,就封他为卢国忠义将军,守护疆土而亡。” 镇国大将军:“......。” 忽是觉得,卢思义有些冷血,那可是李秀宁的叔父。 第113章 看呆了 “爹爹,莫要信了相公的,他们在北冥边缘适应多日,确保安全才驾船出航,有倭人与高丽人在前领路不会有危险。倭人到我们这里比之我们到高丽在冥上行走时日还要长些,定不会出事。”李秀宁看自己父亲这般担忧,忙开口阐明。 镇国大将军点头:“原来如此。” 心中松了口气。 卢思义:“战场之上哪有不死人的,不要抱太大期望。” 听卢思义所言,李秀宁看对方一眼,她不懂为何自家相公说这些丧气的话。 镇国大将军脸面抖动一下,看向卢思义,想要发怒,却是变为一声叹息。 卢思义:“岳丈大人,兵者,诡道也。” “任何事,都存在千变万化。” “我们做好最坏打算即可。” 闻卢思义所言,镇国大将军沉默起来。 卢思义也不催促,过上半炷香时间。 镇国大将军冷静开口:“我已上了年龄,可为你镇守五年。” 卢思义大喜:“多谢岳丈大人。” 镇国大将军,内心没有一丝喜色,多的是忧愁与无奈。 卢思义:“岳丈大人可在府上休息三月,调整好身体再出发不迟,到了帝丘可就没这般舒服自在了。” “后山景色不错,若岳丈大人有兴趣,让宁儿你带前往。” 李秀宁听之,双眼一亮,这是完全信任自家父亲啊,代表可以在青州随意出行了,内心甚是高兴。 镇国大将军听之,内心一动,后山应是卢思义一手打造的秘密基地,就连卢相也蒙在鼓中,不然不会让卢国变成这般模样。 卢思义看岳父心动,又言:“岳丈大人,我来这么久,还未向岳母请安。” 不等镇国大将军反应过来。 就见,卢思义拉着李秀宁已经跑了出来。 “哎~!” 镇国大将军看卢思义表现,实在猜不透到底哪一面才是最为真实的他。 见过岳母。 卢思义把李秀宁拉入自家小院,这里是他们的家,影二已经离去,之后一段时间,影二不会在出现。 进入房间,卢思义让侍女伺候洗浴更衣,还有侍女暖床。 诉说衷肠的机会留在了与李秀宁一番云雨之后。 寥寥几句,卢思义讲明了这一路前行之事,拥有几个女子,也一一道来。 随之问起李秀宁有没有想自己,让李秀宁闹了一个红脸,接着又是问她与夜之间关系。 李秀宁一一道来,李秀宁是她师尊收的关门弟子,在她之前还有两个弟子;夜是她师尊收的二弟子,比之自己大上三岁,在她十三那年,大弟子与二弟子一同下了山;她与师尊开始游历人间数年,直到接到与卢思义成婚指令这才返回。 卢思义听之,来了兴趣,就是不知她们两个武艺谁更胜一筹,作为关门弟子应是获得所有真传才对,不过他也知,这时代想要获得师尊真正所有压箱底的功夫有些难。 甚至卢思义升起一个念头,要不要想法把这位师尊骗来,让她交出所有压箱底的功夫。 夜.战力几何,他虽然未领教,能击杀大世子绝非简单之流。 刘秀宁却是摇头,并未与师姐切磋过,当时自己尚小,有什么不懂得,还得师姐指点,师尊并不怎么教她,全靠自己领悟。 卢思义听明白这些,越是觉得自家娘子的师尊不简单。 可让她当女子教头,教些强身健体的功夫也行,总比藏在深山老林里面孤独终老要好。 再者自己,已经收了对方两个徒弟,是不是把对方的大徒弟也收了,听李秀宁说她的大师姐与夜.年纪相仿。 卢思义的心思没有隐瞒李秀宁,直接说了出来。 听得刘秀宁眉头轻微一挑。 正好被卢思义捕捉到:“怎么?你不愿意。” 李秀宁:“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忧相公的身体,师尊说过阴阳之道,一向一背;天地之道,一升一降。 故明暗相随,寒暑相因,刚柔相形,高下相倾,动静相乘,出入相藉。 泯之者神也,形之者道也。 可以一理征也,可以一端验也。” “相公,贱妻有些担心你的身体。” 卢思义听之:“哈哈哈~!”大笑起来。 “我来世间一遭,你还想让我长命百岁不成?” “你家相公我,只争朝夕之快,不求后面之福;什么福气,还是留给后世子孙吧。” “话说,再有两年,你的身体也可生子,到时我可就要更加大胆妄为了。” 看卢思义这般笑容,李秀宁的脸粉里透红:“相公若是想要,贱妻,现在也可为相公生。” 卢思义:“那可不成,必须过了桃李年华,与孩子相比,我更在意你,再者你比几位哥哥聪明,是因哪般?就因父母经历多了,才能生出你这般聪明伶俐之人。” “若是你想带孩子,夜.的年纪到是可以,让她生个,给你玩玩?” 李秀宁听了急忙摇头,内心颇为无语,哪里有生孩子是为玩得,再说那可是自己的师姐。 不过,听卢思义这样说,面色虽然难看,内心却是生出一丝异样之情。 李秀宁知,劝说不动卢思义,认真言道:“相公,大师姐恐怕你是娶不来的。” “哦~!” “为何?”卢思义来了兴趣。 李秀宁:“师尊说她天煞孤星之命。” 卢思义听之,一笑,虽说他信,可他更信自己是逆天改命之人,若是不然,就自己这作死行径,早在三年前已经身死他国。 “既然这般,那就今后见面再说,你现在想不想与你师姐聊上一番。” 李秀宁点头,自是想的,与师姐一别多年,甚是想念。 卢思义这才让其为自己穿衣,从房中走了出来。 叫夜进入客房,两人相认,好不热闹。 卢思义知,要给予她们空间一人离开房间,在书房写上一封密信交与院外一护卫,这些都是最为忠诚之人。 “送往工部,让其做出来后,送来卢府交与家主。” 这护卫领命,快步前往马房,领取马匹,飞奔而去。 申时。 卢思义带李秀宁、夜陪同自家生父一同用餐。 女子同桌不合礼仪,然卢相面上并未表露不喜之色。 不管如何三人还是都得一些礼仪的,见卢相动筷,次之卢思义动筷,接着是李秀宁,随后才是夜。 卢思义不敢给自家生父夹菜,倒是没少给李秀宁与夜夹菜。 敬了自家生父几杯酒水,却也不敢让卢相多喝,他这般身体不适过量饮酒。 这般,房中有了生机。 饭后,走出房门,卢思义不由思考起来。 是不是该给自家生父造个孙子。 这般也能让他不再把全部精力放在政事之上,虽然他嘴上不说,卢思义也能看出他心中操心之事。 再一想,卢思义不由狠心下来,还是算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有父亲大人在背后出谋划策,更为安全。 卢思义,带着李秀宁、夜。 在自家院中散步一会儿,拉着二人一同进来内室。 夜.瞬间明白,脸色不由变了。 在京洛她经历一次。 这等荒唐事情,她不想经历。 “凑合睡吧,等有时间了,在给你建造房舍。”卢思义所言甚是随意。 暖床丫鬟,下了床。 李秀宁脸色通红,她哪里见过这般场景。 一夜无话。 卯时,李秀宁与夜已经起身,一同向卢相、伯父母、叔父母问好;两人的问好,整个卢家知道了一些事情。 什么时候卢思义又纳了一房妾,他们怎么不知。 整个卢府热闹起来。 卢思义睡到午时这才起身。 好久没体验这等生活,甚是美妙。 起床不久,就是寻自己生父就餐。 让卢思义没想到的,卢相客堂之中,自己的伯父、叔父竟然都在。 然,此刻的他精神抖擞,哪里有一丝痴傻。 看呆了他们几个长辈。 第114章 褒奖令 卢思义不管卢家人做何想,不做解释,饭后回到自家小院,享受一会儿阳光,这才起身,在李秀宁、夜陪同下前往鲁郡府中。 荀彧终于等到卢思义到来。 整个青州房屋建设,直道修建,开销巨大,看不见底,就算邳都调来万万两白银,亦是不够。 有的地方只能把原来的路用泥土填平。 不应该这般大铺面积,应是以鲁郡为试点,建成之后向外扩张。 整个青州也只有鲁郡面积最小,相对来说人口较为集中,最好建设。 好在他不是向卢思义诉苦,而是给出建议性的意见,让其改变原有想法。 现在的建设也是围绕郡内主要城池与县城先行建设,若是卢思义不同意这般,那只好全面铺开。 除荀彧之外,这庭堂之内还有数人,应是荀彧招来的贤才,卢思义并不认得。 卢思义让他们也发表下意见。 大多与荀彧想法相同。 意见不合的有两处,一处是有人提出先修直道,一处是有人提出先建设房屋。提出齐头并进的人甚少,觉得这般不符合实际。 也让卢思义明白,现修建过程并非自己想象那般顺利。 从邳都过来,这一路,卢思义其实也看了出来。 直道修建缓慢,多处是把原有官路坑洼的地方用泥土修补一番,这般下雨过后,会再次恢复原样。 虽说卢思义发明的火炕让用了上来,却是没有普及,不说其它,单说卢府还是丫鬟暖床。 就知这进展程度,也就是宣传的力度大于实际效果。 卢思义脸色微沉,问道:“青州,冻死多少人口?” 此话一出,所有人寂静无声。 荀彧看向众人,这才发现自己在执行政策之时,竟是有了疏忽。 “说。”卢思义呵斥一声。 荀彧的脸色难看起来,这些将来都是前往各郡任职的重要官员,他们现在负责传递与汇集各郡的消息,他心知自家主公注重人口。 “荀相,此事怨不得下方官员,实在是青州刚经历战乱,多处地方洗劫一空,加之路途偏远,政令下达之时,看到的已经是饿死、冻死的尸体。” 卢思义看向此人,年不过三十,观其面相倒是端正,唯独眼角有些尖了。 “你负责的乃是薛郡之地,薛郡死亡多少?” 荀彧看相此人,只让其报数字,至于理由,现在不是过问的时机。 “五万。”此人咬牙说出这一数字。 卢思义内心沉到谷底。 薛郡有菏王在,加之郡守投敌,可说这次战乱,波及的并不严重。反而是启阳郡、胶东郡、平陵郡、东郡、琅琊郡最为严重。 荀彧让其各自汇报。 总数是荀彧没有想到的,也是卢思义没有想到的,冻饿死亡人数竟是达到百万,这是统计出来的,还有未统计到的哪? 不说其它,单说琅琊郡总人口不过百万,此时统计出来的死亡之数已经超过一郡之地,可以说荒无人烟了。 卢思义接着问道:“各郡现有人口,实际数量多少。” 他心知,追究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不如从实际出发。 此事不用其它人汇报,荀彧直接一一道来,东郡三十万,鲁郡二十万,薛郡五十万,平陵郡三十万,胶东郡二十万,启阳郡二十万,琅琊郡十万。 卢思义清楚经过一场残酷的战争,青州人口会锐减,却没想到会锐减到这般程度,一郡之地人口等于战前一县之地人口,甚至还未一县之地人口多,从而也可看出邳国这次攻打卢国所用策略就是绝户之策。 “护国公......。” 荀彧看卢思义失神,提醒一句。 回过神的卢思义,眼中有一股悲意。 他并非无情之人,在此之前为了让青州百姓少受战争波及,已经下令让自己的人,加速向山上转移。 然他的人手太少,覆盖整个青州的大山不到一成。 也就鲁郡、薛郡、启阳郡转移到山中数万人口,胶东郡不到一万,琅琊郡、东郡、平陵郡都没有他的人。 青州,加上他转移到山中的人口在一起连同现在整个青州的驻军、俘虏一共不到三百万人。 仅是这些俘虏已经占青州四分之一的人口还要多。 一股肃杀之气逐渐在卢思义身上扩散出来。 这般情况,青州粮草够这些人食上三年也吃不完。 加之推行下去的政策,不可能再有人冻死,饿死。 这般结果,就是下面之人办事不力,无法形成有效监督。 然,青州。 除去 看守俘虏之人,可用兵卒不到五万。 想要军事管理,亦是有些难度。 看着卢思义不说话,浑身充满肃杀之气,荀彧内心大骇,自家主公这是又动了杀心。 房间之中,除李秀宁与荀彧看出来外,连同夜都猜不透卢思义此刻心思,仅是发现此刻的他变了模样,脸色难看,与以往有所不同。 此刻夜想的是,没想到青州已经这般空虚,这般处境他卢思义又该如何处置。 然,这股肃杀之气很快在卢思义身上消失不见,换成一副认真模样。 “大战之后,众人能够做到这份已经是功不可没。” “为了犒劳大家,我决意封赏青州各郡县在职官员政绩。” “荀相,帮我拟制一份功勋,凡是有子嗣的可让其子嗣前来,为其子嗣赐秀才文书,凭此文书可进国子监,一年后考核成绩优异者,可直达进士;若无子嗣者可自行前来领取奖赏,从郡守到都管之奖赏有你来定,最高两千石,最低十石,不想要粮者,可换取粮票凭证到户部换取金银。” 在场之人个个大喜,十石可是相当五两银子。普通人家一年也挣不到这般多银子。 “他们每人可是比都管高出许多,至少可获得百两银子。” 夜.露不解。 李秀宁好似想到什么,荀彧称是,不敢有任何意见。 他心中甚是清楚,自家主公是大放之人,却不会在此事上这般大放,其中必有蹊跷。 只能照做。 卢思义无心在此多做停留,起身向外走去,一群人恭送出去,一个个大喜,祝贺荀相可得二千石。 听到他们一个个祝贺,荀彧感觉脊背冒出一丝凉气。 两千石不是他敢想的。 离开之后李秀宁、夜能感知到卢思义的心思沉重,一路无言。 回到家中,卢思义一人进卢相房间,看着自家父亲,却是一言不发。 卢相看其模样,自知是遇到事情了。 也不过问,自家子能做出这般大事情,应是没有什么事情能难住他的,他继续看着书籍,也不过问。 卢思义在房间跪坐一个时辰,看着父亲静静看书未有打扰,随之嘱咐卢相早些休息,不要熬坏身子,还能活四五十年,这般操劳挺不过十年,不说五世同堂,三世同堂都有些难。 此话让卢相不解,难道此子没有要子打算? 不由放下书卷。 回到自己院中的卢思义没有胃口,竟是直接睡了去。 卯时,天色微亮。 卢思义与六人队的护卫,骑马从卢府正门离去,一路前行,一个时辰到了后山。 这里还是那般看守森严,当初大战都未波及到这里。 接着卢思义与护卫六人消失不见。 巳时。 卢思义前面出现一座县城规模大小的居住地。 这里没有城墙,四周被大山环绕,是天然的城墙。 这里的人每一个带着幸福的笑容,活的很是充实。 穿着与外面之人也有不同,充满着精气神 卢思义到来,直接引起轰动。 无数人,喊着“卢主席好”。 不多时,整个县城规模的人都知卢思义回来了。 这里有三万人口,开始向衙府汇聚过来。 他们的热情无人能够阻挡。 卢思义也未让拦着。 站在衙府外面与所有人见了面,这里有工部研发出来的扩音筒。 “同志们,你们可知青州现在还有多少人口?” “你们可知一县之地还有多少人否?” “我告诉大家,就是因为战争,让众多人妻离子散。” “让天下黎民尸横遍野。” “现在外面一县之地不过万人,村落之中已经十室九空。” “我痛恨战争,可战争不会因为我的痛恨消失。” “不会因为我的努力,我们这里就不会被人发现。” “同志们,青州所有黎民因战争、因天灾而亡,我们有能力出手,却无动于衷,这是麻木不仁。” “现在,真正需要你们的时候来了。” “你们可愿离开这世外桃源,去过苦难的日子?” “愿意解救外面处于深水火热之中的黎民吗?” 卢思义说到后面已经声嘶力竭。 他的眼中布满血丝,这是悲痛所化,绝不作假。 第115章 做女官 卢思义的话语并不具备煽动性,衙府前的广场,街道之中,没有听到的人,此刻听到有人高呼“愿意”,他们亦是同样激动喊着:“愿意。” 他们都是从苦难中走出来的人。 他们深知没有卢主席就没有现在的生活,不管卢主席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愿意。 而那些听到卢思义讲话的,他们深知那些生活在苦难中的百姓有多痛苦,他们真心愿意前往。 只是这一次,与上一次外出的人有所不同,上一次外出的,是做同化的思想工作,这一次前往各郡县的人是要扮成流民混入底层,做苦力,起监督作用。 选人之上比之上次条件放宽了许多,不需要会当地语言。 三日的时间,数千人,有男有女,离开了这里,踏上了未知的路途。 一同离去的还有卢思义。 此刻跟随在卢思义身后的人是一支千人的骑兵队伍。 快速的向鲁郡方向奔驰着。 看到卢思义到来,守兵急忙放行。 然,卢思义看到盘查的一幕,脑海中有了新想法。 兴商贾,开州门。 不限制身份,人人都可前来青州经商,落户。 只需遵守青州律法即可。 脑海中有了这样想法,一发不可收拾。 回到鲁郡府。 看到荀彧定制的褒奖内容,直接给予肯定,让人下发出去。 此刻他留下荀彧,把自己想法跟荀彧说了出来。 兴商贾,凡是来青州经商的不收房租,免费提供硬件设备,赢利三七分,商贾占七。 来青州定居的,分房屋、分田地,享受免费医疗、免费稚童开智上学堂。 卢思义想了想,暂时开这些惠民策略即可,若是能够成功再说其它。 荀彧听了内心大骇,他唯恐青州拖垮整个邳国,要知邳国可是卢思义用了不少心血才拿下的。 卢思义眼神坚定,此事必须执行,一州之地别说千万,就算万万人也应是能够养活的,要知此地靠海,土地肥沃,四季分明,养人在适合不过。 唯独有了人,才能让青州更为牢固。 聚得人心,才能享受世间繁华。 荀彧明白了,青州策不可更改,只能下命令执行。 卢思义直接住在鲁郡府,与荀彧一起工作起来。 一条条政令荀彧下达着,执行着。 一条条消息不断向此反馈着。 全部是关于青州的,非青州的全部运往邳都有三相处理。 卢思义在鲁郡府一住就是一月,看着府中的枣树发了芽,心情好了不少。 这一月,他没有见任何女子,连同夜与李秀宁到来,也未接见。 现青州西,东郡。驻扎十万大军,有卢十一为大帅统领;他手下十位万人将,都是从军中通过比武逐步提拔上来的,军中威望甚高。 青州南,启阳郡。驻扎五万大军,统领大帅为卢十八,他还有一封号,剿匪将军。 他带领的兵负责绞杀青州境内所有郡、县山中盗匪。 军中留下的不到万人,手下四将,分布在琅琊郡、胶东郡、平陵郡、东郡。执行着卢十八下达的剿匪任务。 卢十八亲自率领一队在启阳郡执行着剿匪任务。 五十万俘虏,已经有三十万投入到青州的建设之中,还有二十万身体没有调养过来,接受着改造,准确说他们有成为精兵的资格,在各郡之地接受着最为严格的训练。 能够训练他们的,都是从后山接受过深度改造出来的盗匪。 这二十万俘虏,现在也有了新的名字,就是新军,不但要接受身体上的改造,还要接受思想上的转变。 卢十八手下剿匪将领,每到一郡都有调动当地新军的权利,他们是否能够通过考核,就要看在剿匪之战中的表现。 却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参加剿匪的,必须身体敏捷,熟悉山中习性的人才行。 选拔进来的新军,只要在剿匪中能够活下来,就代表着他们成为了老兵,除了能够享有军饷之外,还能享受青州所有政策之内的福利,除此,受伤退伍还能安排其它工种,继续享受薪资待遇,与军饷无二。 所有的新兵没有不想成为老兵的,他们在濮州都没有享受过这般待遇,再说丰盛的吃食,可不是当濮州军能够比拟的。 在这里他们有了希望,有了盼头,不管是青州还是濮州以前都是卢国,现在的镇国公就是卢相的嫡子,这与自己是卢国人没有任何区分。 思想教育,也是初步有了成效,让卢思义甚是欣慰。 至于那些来领褒奖的,凡是子嗣前来的,就定居在了鲁郡。 鲁郡给他们建立起来一所国子监,并非让其前去邳都。 祭酒竟是孔家上代家主,孔子义担任,可谓名声鹊起。 然那些领了粮食,换了粮票的,多数被打劫了去,这也是有了剿匪大将军的由来,也让各郡县的官员都愿支持这些剿匪事业将卒的主要原因。 至于留在鲁郡国子监里面的学子,他们学得可不是什么之乎者也,院围墙高六米,没有一人能逃出来,每天都能听到哀嚎之声。 不过这国子监方圆十里之内并无房舍,都是国子监外围之地,归属国子监所有,外人不得踏入,虽然没有设任何禁止,也无人靠近。 这些地方是要改造的,只是现在人手不够。 万物复苏也许是一个好的兆头,真的有经商的人向青州赶来,最远的有京洛的,嘉国的。 他们不管是路过沛都还是帝丘,一路畅通无阻。 通过嘉国来的商人,卢思义得知嘉国攻占了戎国、济北国,今年冬有可能攻打广阳国。 京洛南下攻破了吕国,宋国归入京洛直属管理,宋国主改为王爵。 至此,周边再无战事。 然进入青州的平民没有见一个身影,周边就算是战乱也没有人逃亡青州的,实在是路途遥远,周边的山寨都过不去,若是山匪人、财都要还好,只劫财,就无生存的可能。 卢思义心情好上一刻,接着眼中露出担忧,疫情。 随着万物复苏,只怕疫情也要到来。 卢思义已经命药老携带所有门徒出山。 分散向青州各地,若当地有疫情立刻上报县府,直接封锁当地,执行不力者,夷三族。 青州上至郡府下至县府都有御史台的人,他们可直达天庭。 薛郡因贪墨工钱虚报粮食,被御史揭发,从上至下所有官员被夷三族,瞬间让薛郡减少三千多人,没有秋后问斩一说。 青州所有官员现在摸不透护国公的底线在哪里,一个个如坐针毡,办事谨小慎微。 不是上面下达的命令,他们一件也不敢做,完全是按照政令在进行,可谓上通下达。 连纳小妾的心思也没一个。 同时薛郡所有空缺瞬间有人补了上去。 就算如此,薛郡时不时还会发生偷窃的事情,偷的多是贵族,大户人家。 自从这雷霆手段出击之后,真没有人愿意在贵族、大户人家当护卫了。 因为牵连的贵族不单单是夷三族那般简单,连同知情不报的护卫也一一斩杀,用卢思义的话:“他们所食皆是染着人血,死不足惜。” 护国公,卢思义的名声在薛郡一是无二,得到薛郡黎民百姓的拥护。 开春,地不能荒芜,必须锄草。 直道的修建,规划的房屋建设,几乎处于在停工状态。 他们有了地,自是要把自己的地照顾好,粮食对于百姓来说永远是放在第一位。 卢思义也清楚,更清楚,连接各郡县的直道必须扩建完成。 这就要产生一个新的工种。 工人。 入职工部,就有工人的身份,工人代表是工部的一员,永久享受国家发放的薪酬。 工作日,六休一,工作时间每日六个时辰。 表现好的,可升职。 也就是入仕。 此政令护国公牵头,工部尚书主抓,一时间,大批的人应聘工人一职。 多是邳国与沛国之人。 卢思义甚是懊恼之前没有想起这般政令。 同时青州每个郡、县,成立起来工部司,制定工部司法局。 这样一来又需要大批量的官员填充。 这些人除了管理,监督,还要起到培训、分工,以及照顾工人的起居生活,一时之间忙得不可开交,工部尚书到时乐开了花,他从不曾想,有朝一日,自己这一部门下会有上万成员,然这只是一个开始,随着这一政令传入其它国家,还有更多的人涌入过来。 不过想要来到青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管如何说,卢思义认为,这已经是开了一个好头。 想要见到成果至少需要三四个月的时间。 三月卢思义走出鲁郡府。 再相见,卢思义更加瘦了,瘦的李秀宁甚是心疼。 卢母不由埋怨一通。 刘昭儿、花解语却是不敢开口。 她们从后山回来之后,住入卢府,已经成为卢家一员。 卢母本想下令,让卢思义给自己生个孙子,看这副模样甚是心疼,此事又藏在心间。 这一刻她深知,自家子与自家夫君别无两样,心中藏着黎民。 一家人欢聚一堂,开心吃上一顿。 临走,卢母才提出,什么时候把另外两个儿媳接过来见上一面。 卢思义直接安排,让人传信,两人前来青州。 回到自家院中,卢思义享受一番花解语的手上工夫,直接昏睡过去。 这一睡就是四个时辰。 醒来,已是子时。 卢思义看李秀宁在身边守护,其她三位在屏风之外床上睡了过去,此刻听到动静。 夜、刘昭儿第一时间苏醒过来,急忙下床。 通过屏风与昏暗的烛光,卢思义直接阻止,让其继续休息。 卢思义一把拉过李秀宁,抱着她。躺在床上再次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辰时。 起床的卢思义,发现有一碗参汤,这是李秀宁专门给他熬的。 在鲁郡府,虽然他不让李秀宁前去探望,每日也能喝上一碗参汤提神,本觉得是膳食房做的,现在尝到这味道,还有这碗的花式,明显就是出自一人之手。 “你何时,学会了下厨?” 卢思义看向李秀宁问上一句,李秀宁嫣然一笑“与夫君离别之后,学会了一些厨艺。” “哎~!” “今后不要再下厨了,怎可做这些粗活。” “有这时间还是做些有意义的事吧。” “做个女官如何?” 此话一出,四女内心同时一惊。 第116章 畜牧业 “做女官?” 李秀宁露出不确定神色,看卢思义不似作假,急忙摇头。 她不想当什么女官,她想要守在卢思义身边。 “你想要什么?”卢思义看她对当官没有兴趣,好奇问上一句。 李秀宁:“若是我能在夫君身边,帮上手,忙些什么,倒是好的。” 闻听李秀宁此话,卢思义思考再三,看向她言道:“御史大夫如何?” “管监察与秘书工作。” 李秀宁:“能一直守在夫君身边吗?” 卢思义大笑:“自是可以的,这可是苦差事。” 李秀宁:“我不怕。” 卢思义点头:“这样,你可挑选一些人才,帮助你掌管典籍与起草文书,若是你一人干,累死也干不完。” “我会跟荀相说上一声,让其为你寻些人才。” 看李秀宁这般欣喜,卢思义心中亦是高兴。 然李秀宁还不知这御史大夫到底代表着什么。 夜.内心震惊不已。 卢思义看向了花解语。 “我想在国子监开设一门女子学科,你有没有兴趣当博士?” 花解语傻了眼。 国子监乃是为侯伯子,男子开设的学堂,出来学子都是要入仕的,为国主培养人才的地方,里面所教为五经。 博士可不是随意能够当的,才、名缺一不可。 而她名声没有,才不经传,怎能担当起博士一职。 “召儿,你呢,有没有兴趣?” 卢思义看向了刘昭儿。 刘昭儿眼中的震惊不比花解语少。 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 卢思义:“这般,解语为女子学博士、召儿为助教,等招来女学子,你们二人就授业传道,把你们所学教与她们。” “此事就这般定了。” 现在成为了卢思义的一言堂。 言罢,卢思义看向夜。 “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否完成?” 夜,没想到他还有事能够相救自己,点头应允下来。 心中却是有些失落,她们三人都有了自己的事情,而自己现在想要张口,却又不敢开口了。 “宁儿很早之前就跟我提起,甚是想念你们师尊,现宁儿有了官身,脱不开;你可否把师尊请来,一解宁儿的相思之苦。” 李秀宁闻言,眼中露出喜色骗不得人,虽是她从未向卢思义提过此事,心中确实想念师尊。 夜看向李秀宁表情,看出不是作假,点头应了下来,其实她也有些想念师尊。 趁着这个时候,也可以出去走走,正好,把她所见所闻告知国主。 想明白,眼中多了一丝喜色。 “路上不会太平,我让龙三,带百人与你同行,护你周全。” 夜摇头“我一人即可。” 卢思义:“不行,你是我的女人,不容有什么闪失;师尊喜欢什么,到时你让龙三帮忙置办,一同送去。” 卢思义,敲了下桌,四女有了事情,让他心情好上不少。 龙三来到之后,夜.已经收拾妥当,她其实不喜乘坐马车,跟随龙三,背上包裹,有着一股女侠风范,就这般与卢思义告别而去。 刘昭儿与花解语去了国子监,环境的熟悉,教室的布置,如何教课,这些她们两个懵懵懂懂,需要好生商讨才是。 李秀宁如愿以偿留在卢思义身边。 除了陪同卢思义锻炼,就是看递到卢思义身边的密文。 这些密文,荀彧无权过问。 遍布青州各地,已经形成完整的体系,每个官员的生活起居,上面都记录的一清二楚,甚至一日出恭几次,都有记录。 李秀宁内心甚为震撼,怪不得,自家夫君会累成这样,原来,青州所有官员都在他掌控之中,里面有着不少贪腐之人,还有为非作歹之人。 为何,夫君知道了,还不动他们。 李休宁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自知以夫君的心性应是会屠戮他们满门。 卢思义看向她却是轻笑一声:“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只有养肥的鱼儿,吃了才美味。” “秀儿,夫君我,可不是嫉恶如仇的人。” “天下事,从来就不是一二这般简单。” “我需要嫉恶如仇的官员,越多越好,可让这天下民心凝集不散;可也需贪腐之人,这些人往往能给你带来大大的惊喜,他们有着天生的敏锐,对金钱的嗅觉,远远不是清廉的官员所能办到的。” “为夫,屠戮薛郡官场,所查抄钱财比之卢国国库总收入三年的要多;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有着二心,不为我所用,只能除之。” “若是他们不阳奉阴违,只是贪腐,我还可饶过他们家人。” 卢思义叹息一声,接着言道:“那些为非作歹的,可锤炼民心,慢慢的你会体会到的,为夫不再给你过多讲解。”。 李秀宁听了这些,一时消化不完,需要好好思考一番。 看她这认真模样,卢思义没有打扰,起身向外走去。 看着院中的绿芽变成了绿叶,那两位夫人应是到来了。 时间对于卢思义来说,过的太快。 除了那两位夫人还有夜,卢思义心中并未上心,最让他上心的是程昱。 这一去高丽就断了音讯,也不知是死是活,徐晃、高冲那边,时不时还有消息传来。 虽然他们两个作战不利,通过战报卢思义心知,已经到了要拿下对方的地步了。 两人可担当大任。 四月。 卢思义的岳父要走马上任,在青州休养了三月,他去过后山,见过孔子义,与卢相交谈很多很多,卢思义与李秀宁目送他带着一队人马上任,这些人有他的旧部,有濮州军,有青州军,现在统称为义军,到了帝丘他们将会有一个新的名字,护国军。 他们一个个除了名字相同,整个人竟是脱胎换骨,精气神上,再也看不到以前模样,一个个如同关在笼中的猛虎。 浑身充满野性。 镇国大将军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带领这样一支队伍,若是以前有这支队伍,京洛小贼而。 镇国大将军浑身充满锐气,壮志满怀,所有的包袱通过这三个月已经完全放下,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青年。 由他守帝丘,嘉国别想攻入,京洛若敢违背盟约,他就敢一雪前耻。 送走岳父,卢思义重点放在春田的外租政策之上。 因来青州的人,都有自己的土地,此地不用交税。 不过按照现在分的田地产量也是仅够他们吃的,宽裕不了多少。 官田出租就提上了日程。 出租方式,乃是三七分,一亩所得收获,七成为官府所有,三成是自己劳作酬劳。 种的越多,自己获得的报酬也是越多。 分配方式,按照田地实际产量分配,若是遇见天灾,所得均为租户所有。 这般模式是喜欢种田的百姓欣喜若狂,也有不愿种田选择官府颁发劳务的,管饭、有钱、有粮可拿,比之种田要来的划算。 不管选择什么,只要努力劳作,一个家庭都会富裕起来,这般条件是其它州不曾享有的。 没有粮种的,可以向官府申请,借用粮种,只需签字画押,到收获的时候,双倍返回优良的粮种即可。 卢思义带着在青州成立农部的人,在鲁郡周边的农田之中,巡视着。 看着冬麦茁壮成长,甚是欣慰,看着农民春种的撒播亦是开心。 不过,他带着农部的人,可不是来看这些的,而是在让他们辨别野草。 冬麦田地里面,有的野草并非无用之物,而是能食的,被卢思义名为野菜。 这些生长力极为旺盛,可以培育,满足春夏季节的食用,改善人们的营养。 甚至,卢思义还教会农部的人怎么做这些野菜。 菜梗、调拌、蒸食、炒食,同样的野菜,不同的做法,味道各有不同。 除此,还让农部的人,极力研究畜牧的发展与如何提高粮食产量。 一年后,要让青州的百姓至少每月都能食上肉食,一天能够食上三顿。 李秀宁跟在卢思义身边,见证着这一切,发现自己相公无所不能。 第117章 济北乱 卢思义若是知道李秀宁心中对自己这般评价,定会惭愧。 所有的一切他都是略懂皮毛,想要实现还需靠众人的努力才行,他也只能给个大概思路,具体让他来做也是一抓两眼黑,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好在这些人都有求知欲,愿意去钻研。 对于他们所需,卢思义从不吝啬,只要他们能够有所成就对得起这份工作即可。 成果的研究可不是一二这般简单,若是走了弯路浪费的时间就是几年甚至几十年,可必须给他们试错的机会,成功没有那般容易。 农部司的成立,良性运转下去,将会提高青州整体的生活水平,这是卢思义无比期待的。 从设想到部门成立,经历了两个月的时间,时间眨眼而过,瞬间进入到五月。 国子监外围,已经有很多地方围了起来。 成为学子实践课程的用地。 鲁郡官员生活条件好了起来,每周都有肉食。 这些是农部司生产出来的。 同时,市场上也开始流通起来,价钱比之以前便宜甚多,三钱就可买上一斤,工人家庭,每天都可吃上一斤的肉食。 然他们也不会把一天的工钱全部兑换成肉。 还是要储存的,大方的会让自家孩子每周吃上一顿。 除了鲁郡的官员,也就只有鲁郡的工人才享有这样的条件。 因其它郡,并没有这么多的肉流通市场。 农部司总部在鲁郡。 所有的实验都是从鲁郡传入其它郡,现在他们有一部门研究的就是阉割彘,如何培养出更好的彘。 然阉割手段不行,死亡率几乎是十成十,每天也就有大量的肉流通到市场。 “护国公,彘的阉割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现在为止,还是行不通。” 一个青年站在卢思义面前,一脸的沮丧,他是负责研究彘改良的,他叫高阊来自邳都,本是入职的工部,除了识字善文,没有什么其它特长;工部给推荐给李秀宁,让其当一秘书。 卢思义看其为人善于思考,不适合秘书工作,就推荐他去农部司,给他一个团队,让其研发彘的改良。 现在看他一筹莫展样子,不见当日傲气,思考一番道:“宦官能成功,为什么你们不能成功,加把劲,不要沮丧。” 高阊闻言,双眼一亮:“护国公,您可否从国都,调来主刀的宦官,也许他来,能解决问题。” 卢思义心中一惊,双眼亦是一亮:“好,我这就书写一封,交与姜相,让其给你安排人员。” 同时,卢思义内心说道“我怎就没有想到这层关系。” 亲自书写一封,交与高阊手中。 高阊大喜,拿着书信,退了去。 这是高阊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宣纸。 却也知道这宣纸难以保管,好生藏好。 解决高阊的事情,卢思义心情大好。 看李秀宁在一边整理着文书。 “宁儿,陪为父,出去转转。” 李秀宁现在才明白自己这份工作,不是一人能承担的,好在手下有了几人,这些人为人中正,信得过,不过李秀宁觉得还是用最信任的人最好。 小玉、小璧,现在还无音讯,也不知道在外过得怎样,等回来,可以委以重任。 看李秀宁走了神,卢思义上去拉她一把,留下这些秘书,他们二人向外走去。 “想些什么?” 向外走去同时,卢思义问上一句。 李秀宁:“小玉、小璧,也不知道如何了。” 卢思义的脚步一停,若不是李秀宁提起,此事他倒给忘了。 “大壮。” 大壮,在院子里面晒着太阳,好不舒服,听到卢思义的喊声,跑了过来。 卢思义看着大壮,认真交待:“寻来小玉、小璧,不管有无收获,都让其回来。” 大壮心中说着“大夫人不愧是大夫人,一句话,公子就把她们两个召回来了。” 领命直接从院中消失不见,此事还真得他亲自跑一趟,这事儿知道的人甚少,就算是他也不知道两人的行踪,还得动用后山之中的绝密力量。 “放心,她们两个不会有事,若是有事儿,我会接到消息的。” 戎国,准确说现在是绒郡,已经成为嘉国的领土。 在通往北齐国,现更名为北齐郡也是嘉国领土的官道之上,有几个女子,衣着破旧,面容丑陋,说是丑陋那是因为占满了黑灰,头发蓬乱,她们乘坐在一辆马车之上,不断的前行着。 赶马的是一彪形大汉,看这一幕,也无人过问。 也许这些女子是此人买来的,不便招惹。 到济北郡的城门前,那盘查的一守兵,笑看这位彪形大汉,言道:“彪爷,这一趟看来收获不小啊。” 彪爷:“哈哈哈,兄弟们辛苦了。” “来,拿着,有空可要去清苑阁关顾下生意。” 一个袋子,扔给这说话的守兵。 此人急忙接过,躬身笑开了花:“一定,一定,有时间了,兄弟几个定会去清苑阁快活一番。” “彪爷慢走。” 几人很识趣,让开了道路。 彪爷,一甩马鞭。 “啪~!”的一声。 马车快速向前驶去,路边的人自是主动让路。 唯恐被马车冲撞了。 这彪爷自带一股嚣张气焰。 只不过这一日,貌似有些不顺。 也许这是最后一单的缘故,刚到清苑阁的街道之上,竟是被郡守之子拦住了去路。 彪爷脸上的嚣张瞬间化为奉承。 “高公子,你怎有雅兴,与小的对话,实属高看了小的。” 高公子:“这些女子是从哪来的?” 彪爷:“戎郡,姿色一等,就是有一身子的狐臭,需要处理一番。” 高公子:“芳龄几何?” 彪爷嘿嘿一笑:“豆蔻两人,二八两人,桃李两人,都是处子。” 随之彪爷的声音低了下来:“豆蔻二人分别来自相府与尚书令府,二八的乃是公主,唯独这桃李的来自贵族眼高于顶这才被小的有可乘之机。” 闻听彪爷所言,高公子眼睛一亮:“好好好,这几个我都要了。” 彪爷一听大喜:“好好,那我就恭贺高公子大驾光临。” 高公子脸色一沉:“那藏污纳垢之地,怎配得她们,直接送入我的府中。” 彪爷大骇:“高公子,这可不妥,我无法向上交待啊。” 高公子:“这四个我要定了,你是怕无法向上交待,就有办法向我交待不成?” 彪爷慌乱起来:“这...。” “高公子,我若是回不了差,小命不保,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放心她们四个我定给高公子留着。” 高公子冷笑:“我说的话,从来没有人不从,来人给我打断他的四肢,这四人送入我府上。” 话落,他身后的护卫,向彪爷冲了过来。 彪爷瞬间抽出腰刀,亮出架势,眼中的奉承变为凶戾。 “我看谁敢。” 他大呼一声,倒是有几分气势,使得上前的四个护卫,站在原地。 “高公子,你不过是郡守之子,并非郡守;当真我清苑阁怕了你不成?” 彪爷这句话,让高公子脸色直接阴沉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四护卫一听自家公子怒了,拿着剑直接围了上来。 彪爷不同寻常,块头大不说,速度真快,非常人能比,冲杀上去,一个回合一个,快、狠、准,四个护卫,一个被削掉了手臂,一个被削掉了脑袋,一个脖子被划了一刀,最后一个,削断对方的剑同时一刀捅入对方的胸口,一脚把对方踹飞了出去。 “还有送死的没?” 彪爷浑身沾染鲜血,大吼一声。 高公子被彪爷一瞪,脸色瞬间惨白,双腿发软,他哪里经历过这般事情。 周围之人吓得惊叫连连四散开来,刚经历过战乱的他们如惊弓之鸟,没一个敢留足观看的。 “不要。” 看彪爷拿刀过来,高公子大喊一声。 “拿下他。” 同时他把希望寄托在最后六个护卫身上。 就在此时,坐在车上两个桃李年华的女子,一跃而下,同时抽出腰间软剑,几个呼吸。 六个护卫全部倒在血泊之中,唯独高公子被拍晕,丢在马车之上。 削掉手臂,未死护卫,被彪爷补上一刀,就这般,路上扔下十具尸体,彪爷驾着马车,快速向清苑阁行驶过去。 第118章 观虎斗 “我是郡守之子,放开我。” “尔等要被夷三族。” 进入清苑阁的高公子,内心少了一丝惧怕,高声呐喊着。 然这里的人,看向他不带一丝感情,对于他的话,充耳不闻。 所有护院全部集中在这里,老鸨、龟公看着彪爷前面两个脸上涂着黑灰的女子,眼中露出毕恭毕敬。 这二女不是别人,正是从鲁郡消失半年多的小玉、小璧。 二人顾不得清洗,小璧看着龟公:“所有女子先行撤离,不得让其丢了性命。” 龟公:“是。” 一脸正色,领命带领一多半护院,转身离去。 小玉看向了老鸨:“你能力不错,是与我等一起撤,还是留在这里?” 老鸨眼中的恐慌变成了激动:“一起,自是要一起的。” 她甚清楚,留在这里只有一死,得罪了郡守,就算是主上也保不了她,何况这两个煞星已经把整个清苑阁给架空了,这里都是两个煞星的人,那些姑娘,不管是清官人还是红馆人,可都受龟公保护的,跟本就不听命与她。 挣的钱财,也被这两个煞星搜刮了去,好在遇见战乱,向上面解释有了借口,钱财被嘉国兵卒掳掠一空,若不然,早就引起主上的怀疑。 稳定下来这一季度的收入,本是到了上交的时候,再次被这两个煞星,给清扫一空,现在对方做出逃跑的打算,她哪里敢留在这里,加上得罪高公子,自己被五马分尸都无法解上头之人的恨意。 小玉看老鸨这模样, 淡然一句:“想要走,要听从我们安排,继续营业,我定能护你周全。” 老鸨眼中大骇,原来并非让她跟大部队离去,还要在这里守护,聪明的她,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起来。 小玉:“放心,有我在身边护你,死不了。” 小玉双眼冰冷、锐利,这半年她与小璧看到了无数生死,看淡了生死,甚至已经感到麻木,看着那些横死街头,道路、房舍里面的人,与被杀死的家禽没有区别。 她们大小经历的厮杀不计其数,多是看上她们两个美貌,对她们想要行不轨之事的人,有的还伪装成善良之辈,为了一口吃的不惜向她们捅上一刀。 老鸨不敢露出一丝不满,点头应承下来。 “继续休息,等对方上门后,你我前往门口拖延。” 小玉留下这句与小璧向后院走去,她们不需要人伺候,自己会打水清洗。 老鸨暗叹:“果然如此,是要让自己拖延郡守大人的,要是能活着出去,定要把这两煞星供为祖宗。” 看着留下的六个护院,老鸨心中没有底气,可她不得不从,坐在客厅里面,哪里有一丝睡意,整个人提心吊胆起来。 郡守接到消息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这让小玉、小璧,高估了北齐郡的治安能力。 此刻也不用在清苑阁等待,当兵卒把整个清苑阁包围起来时,里面已经是人去楼空。 郡守大人亲自坐镇,看着空空的清苑阁,目眦欲裂。 现在的他可不再怕什么旧主,带兵向王爵府包围而去。 济北王不过是嘉国的傀儡,异姓王;他竟然让下人打杀了自家的护卫,抓了自家的儿子,欺人太甚。 当这些兵卒包围住北齐王府之地时,小玉、小璧几人,坐在马车之上已经到了南城门。 仅是一袋银子的事情,她们就被顺利放行而去。 也就是说,在车里的高公子没有任何用处。 守城官,今日收获颇丰,心中甚是得意。 没想到今日竟有两队从商的从此经过,出手还是这般大方。 南下向青州行进的小玉、小璧听着马车上高公子,哭求着,已经无用,是否可放了他。 小璧:“自知无用,留你何用,宰了便是。” 一句话,吓得高公子涌出一股尿意,这么漂亮的女子,为何这般凶悍。 小玉:“拿上她的头颅,说不得还能换些银子。” 高公子再也忍受不住,跪在马车上求饶起来。 小玉,小璧眉头皱起,竟是闻到了尿骚。 小玉、小璧,下了马车,把高公子留在马车之上。 两人骑马与队伍继续前行。 按照她们制定的计划,行走一天到了橙山。此为青州与济北国的缓冲地带。 周边住的人口颇为复杂,民风彪悍,属于无人管理地带,盗匪横行。 济北与卢国谁也不会出兵,出兵有可能就会发生双方的战争,现在倒好两国已经名存实亡。 橙山只有一条通道,被盗匪把守,想要从此过的,必须留下买路财。 小玉,小璧到来,一队人马从里面冲出,认出两人,急忙向两人行礼。 原来这橙山已经被小玉、小璧给拿下,她们两个就是这里当家的。 高公子,眼中露出生无可恋,肚子咕咕叫着,抗议着,没人搭理。 彪爷就在其中,还是领头的,提起高公子眉头一皱,把他扔给身边随从。 “为何,还要留下他?”彪爷不解。 小玉笑道:“咱们这一路走来也是不易,让他书信一封,送入济北郡,能换来十万银子也是不错,不行就撕票。” 彪爷,眼睛一亮,没想到对方跟自家公子一样腹黑,这是要把高公子利用到极致。 小璧:“送信时,砍掉他一指,免得郡守大人不信。” 他们所言并未避开高公子,吓得他尖叫着喊道:“不要,我可以,我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父亲认得我的字迹,我的玉佩也可证明我的身份。” 听高公子这般喊叫,小玉:“带过去,让他书写。” 高公子被提走了。 小玉又看向彪爷道:“彪哥,委屈您了,到时割掉他的发髻,一同送往济北郡府,定要注意安全。不要以身涉险,用些钱财,雇人送入其中即可。” 彪爷嘿嘿一笑:“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济北郡。 济北王受到无上的侮辱,这是人生第二次,第一次是嘉国侮辱他们,这一次竟然是郡守侮辱他们。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就是不知这济北国主变成了济北王,是否有这般骨气。 不管怎么解释,郡守是不信的,却也找不到直接证据,这般一直包围济北王府也是不妥,就在泄气之时,忽然大总管给郡守送来一封密信。 打开锦帛一看,济北郡守目眦欲裂,大骂无耻。 看着自家儿的玉佩与发髻,气的瑟瑟发抖。 总管此刻言道:“主人,这十万两让北齐王出,我们代表跟随其后,对方放了公子,我们就领兵攻山,剿灭了对方。” 听总管所言,济北郡守深以为然。 “去,命济北王备上二十万银两,此事揭过,若不然,就拿他的嫡子偿命。” 没想到这济北郡守比之小玉的胃口还大。 不怪他这般狮子大张口,他出兵可是要动用辎重粮草的,这些开销不可能自己出。 总管领命,向济北王客大殿走去,此刻的他充满了高傲,也不曾想过会有这般威风,能够命令曾经的国主做事,还得看自己脸色。 这般一来一往,过去了七日,橙山之上斥候向小玉、小璧来报,对方押送着钱财过来了,不过后面跟着大军,应是有剿灭他们的打算。 若是想要这些银子,不免有场恶仗,到时,唯恐难以安全脱身。 小璧:“无妨,我们收了银子,不放人就是。” 小玉白她一眼:“咱们也是讲道义的,不能坏了盗匪的名声。” 小璧:“我们并非真正的盗匪好不,坏的又不是真正的名声。” 小玉:“你可别忘记了,姑爷手下有好多的义匪。” 小璧:“那是在鲁郡与这何干。” 小玉还是摇头,思考一番:“若是对方与我等鱼死网破怎办?” “这不是一个贵族,他既然能调动大军,证明此人心野。” “这般...,咱们不能等对方围山,向青州发出消息,就说济北郡出兵,要攻打青州。” 小璧眼睛一亮:“座山观山君斗?” 小玉点头:“他不想好过我们,我们自是也不能让他好过了。” 第119章 有功劳 “青州军,不信怎办?”小璧忽然想到什么说上一句。 小玉:“点狼烟。” 小璧双眼一亮,这主意不错。 “我负责点狼烟,此事也只有我能办到。” 小璧主动请缨,让房间之内众人吓一跳。 彪爷:“我来吧,此事我也能办成。” 他可不敢让小璧以身犯险,他们暗中跟随小玉、小璧出来时,程昱可是千叮万嘱不可让其二人出任何差错。 她们两人看了卢思义的秘笈,领悟非凡;看这些暗中跟随自己的人武艺还行,胆子越来越大,竟是离开青州,要前往戎国。 因她们从这些人口中得知戎国有奴隶交易,那些奴隶忠诚无比。 到了戎国小玉、小璧发现那些奴隶哪里是忠诚,满眼的木呐,已经失去了灵魂。 不过还是从中找到几个眼中充满仇恨,有野性的男子,把他们买下来,成为他们队伍中的一员,给他们系统性的培训,答应帮其复仇,却是要听从他们统一行动才行,不然就击杀他们,不会像奴隶主般看中他们还值几个钱,对于小玉、小璧来说,忠诚才是至上的。 有人不服,直接被击杀,逃跑他们也不拦着,只要能活着离开,也算他们有本事,可是千方百计眼看逃了出来,才发现眼前站着一个笑眯眯的人;让他们清楚,这些人无比的强大,他们的复仇对这些人无足轻重,他们之前的身份,对这些人一文不值。他们的命更是如草芥。 也只有听从他们的,跟随他们变得强大起来,早晚一天,主人高兴,兴许会帮其复仇。 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小玉、小璧当成了主人,相处的过程中,他们才发现,自己竟然连个女子都打不过,这才明白自己是废物中的废物是何意义。 好在这些人没有一直打击他们的自尊心,时不时的还鼓励他们一下,让他们感受到这些人并非无情之人,然这一种感情仅限于自己人,对外人他们都是冷酷无情的恶魔。 当他们得知,小玉、小璧并非真正的主人,而是在为主人的主人挑选忠诚的圣女,一个个内心激动无比,开始给小玉、小璧讲述。 东胡国有圣女。 他们知道东胡国的文化,其中这里就有东胡人。 这让小玉、小璧一惊,没想到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人说得是真得,北边有圣女。 彪爷他们也是一惊,原来自己公子说的是真得,北边有圣女,他们都认为这是传说,哪里会有神,有圣女,没想到东胡国还真有。 可是他们去不了,刚踏入广阳国,温度急速下降就有些受不了,马匹跟本无法前行,在前行非冻死不可,自不用说在向上前往东胡国。 戎国也不利他们活动,他们只能退到北齐国,谁知忽然嘉国向戎国发动战争,简直是摧枯拉朽之势灭了戎国,接着又攻打济北,他们不得已向青州逃去。 谁知,青州竟然被邳国侵占下来,只能找个山头自立,这才有了拿下橙山盗匪的打算,小玉、小璧以美色诱之,竟是不费吹灰之力制服了盗匪头领。 准确说是斩杀了他们,拿他们的头颅挂在旗杆之上,作为标识,震慑住了所有的盗匪。 趁着周围各国打仗的功夫,他们把橙山的盗匪全部收编了过来。 这也是小玉、小璧,天天见血,杀人几乎杀到手软的缘故,也是让她们两个看起来多了冷血无情,杀伐果断的缘故。 卢思义秘笈中所言,生在乱世,当心狠手辣,活下去的机率才会增多,此话现在小玉、小璧甚是认可。 然,她们两个也有温情的一面,此刻彪爷主动请缨,被小璧直接拒绝。 她身材娇小,不易发现,哪里像彪爷这般大块头,目标太大。 彪爷自知小璧打定了主意,忙言:“我先前往,若是能贿赂到边军兵卒告知情况,愿意反馈上去更好,若是不愿,再行这危险之事。” 小玉:“此事可行。” 小璧点头认可。 彪爷,急忙告辞而去。 再有半日对方大队就会到来,此事他心知要快。 随着彪爷离去,小璧也离了开来,不是她信不过彪爷,而是要做到万无一失,不然他们就危险了。 只要青州军到来,自是不会信济北郡的鬼话,剿匪他哪有那般好心。 分明就是想要对青州动武。 彪爷快马加鞭,一刻钟到了青州边军城门口,现在这里除了通商,普通百姓、流民只要前往青州的无条件放行,这是卢思义下的政令。 彪爷来到这里,忽地不适应起来,怎么还有这般好说话的守军,竟然不用贿赂,可他不是进城的,是要让对方汇报消息。 守城军听之,不敢怠慢,若不是此地被镇国大将军接管,也许会认为彪爷在开玩笑,然镇国大将军到来,军规更加严格,后方还有司法部监督,一不小心自己就会上了军事法庭,此事他做不了主,急忙向上汇报。 并让彪爷在此等候。 半刻钟不到,一队人马直接冲了出来。 带头之人看着彪爷,彪爷同样看着对方。 四目相对,好似确认了眼神。 领队之人,跳下马,向彪爷行了一个军礼。 彪爷大吃一惊,没有认错,对方没有叛变,就是自己的小弟,怎么现在当官了,还是镇守在青州边疆。 “老大你可想死我了,快跟我回去,大统领正在打听你的下落。” 彪爷懵了:“啊,什么个情况,你怎么......。” 此人是彪爷手下的盗匪小弟,彪爷记得他叫二狗,还没能力跟彪爷外出执行任务,现在明显是一方将领了,这让彪爷一时难以置信,对方口中的大统领,他自知是谁,怎么打听自己的下落,不应该啊,发生了什么? “快,速速带我见大统领。” 彪爷甚是激动。 二狗不敢怠慢,飞身上马;彪爷紧跟其后,一队人马快速向城中行去。 不远处就是一片军营,看着带队的二狗,无人敢上前阻拦。 很快,他们到了帅帐跟前。 随着二狗大喊,大壮第一个走了出来。 看到彪爷,大喜:“小彪,你保护的人呢?” 彪爷脸上露出激动之色,果然是大统领,不忘行上军礼,才急忙说道:“在橙山,有些危险,济北郡郡守率大军前来,要攻打我们。” 大壮听之,双眼一瞪:“墩他汝母,敢动我们的人。” “二狗。” 大壮大喊一声,二狗忙言:“在。” 没有丝毫不喜,怎么说现在的他也是将领,怎么着也得喊上一声将军。 “带兄弟们出城干死他们。” 大壮离开卢思义之后,个性完全释放出来,张口、闭口就是粗俗语言。 二狗:“诺~!” 急忙调兵遣将而去。 此处镇守的大帅是曾经卢国的镇东大将军高顺的父亲高淳。 高淳听到二狗汇报,内心多有忧虑。 二狗明言:“此事他可担责,若是护国公问罪,他愿上军事法庭。” “事急从权,无法向帝丘找镇国大将军请示,更无法去青州问护国公意见。” 高淳一咬牙:“点将出征,同时派信使,各自向帝丘、青州传信,至于邳都,三相他是不认可的,军权在卢思义手中,家人前些日子传来消息说是前往青州踏青,据说定居在了鲁郡。 鲁郡哪里有邳都好,说是护国公对于家人礼让三分,甚是友好, 可他怎会不知护国公是什么人。 高淳亲自挂帅出征。 五万大军全体而动。 他作为大帅,率领五千骑兵,奔行在最前,后方的部队也是在快速奔跑着,完全是不要命的急行军。 大壮与彪爷已经先行一步,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璧骑马的技术不比彪爷差,甚至高上一等,然她为了不引起路人的注意,行走的并非官道,听到擂鼓震天的声音响起,停了下来。 这是出兵征兆,难道彪哥成功了? 小璧眼中露出疑惑,接着她就看到前方烟尘滚滚,是大队骑兵,心中一喜,果然成了,掉转马头,急忙向回跑去。 大壮双条腿不比彪爷骑着的马慢,甚至还要快上一丝,若不是他不认路,应是比马跑的还快。 来到橙山跟前,也明白了小玉、小璧的想法,知道了这半年多时间以来,他们竟然占山为王。 再一想也不出奇,跟随自家公子的都有一个毛病,喜欢占山为王。 不过时代不同了,现在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干事业了。 大壮心想既然碰见这么好的事情,自是要过瘾的。 还能给自家公子带回数万的钱粮,哪里有这般好的事情,这立功的机会,说什么也不能让给那姓高的,到时借他的兵一用。 有功劳,也得是给自家山匪这些兄弟。 第120章 你骂我 守山的人,认得彪爷,更认识大壮,看到大壮,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有这位在,他们什么也不怕。 急忙给大壮行上军礼,大壮同时回一个,瓮声瓮气说道:“兄弟们辛苦了。” 这些人大喊着:“不辛苦。” 除了最开始的挨冻之外,他们倒真没受什么苦,每天吃得都是饱饱的,除了操练、站岗,已经很少杀人了。 现在听说济北郡的部队到来,反而更加兴奋。 大壮:“一群贱胚子,养精蓄锐,准备跟着大爷我,大干一场。” 众人听着大壮骂他们的话,反而高兴的大叫着:“好嘞~!” 终于可大杀一场,跟在小玉、小璧跟前,他们多用的计谋,很少正面硬刚,杀人杀的都不过瘾,都想着来一场血淋淋的大战。 “给大爷穿得厚实些,丢了性命,好吃的可是没了你们的份儿。” 大壮丢下这句,快步跟上彪爷,向山中走去。 这些人大笑着,一同消失不见,还守个什么破山门,已经没了必要。 大壮见到小玉,看其清瘦不少,整个人如出鞘宝剑,点点头,简单几句,就让小玉心中大喜。 原来自家姑爷一直没有忘记她们,竟是这般关心,心中感觉甚是甜蜜。 大壮:“有没有铁棍?”不与小玉废话,说完直接问上一声。 小玉想了一下:“倒是有一根铁槊,你且看下。” 小玉在大壮跟前,显得平易近人,可能是大壮经常跟在卢思义身边缘故,让她颇有好感,亲自带大壮向一旁山洞走去。 大壮走近一看,一根通体由纯铁铸造成的马槊,长一丈三,重接近三石,单手直接拿了起来,小玉看着与她拿着一把软剑区别不大。 “不错。” 大壮哈哈大笑。 小玉,内心一惊,此人臂力竟是这般恐怖。 当初这山中的大当家,能开六石弓已被惊为天人,好在是小玉、小璧用自身做诱饵,设计谋杀了对方,不然定要费一番手脚。 现在看来,大壮比之对方不遑多让。 大壮看一眼旁边的弓,是好东西,却不需要,只能让它尘封这里。 由此可以推断,这匪首不简单,能降服,公子身边又多一臂助,可惜被小玉偷袭给宰了。 内心感慨一番,拿着马槊走了出来,彪爷召集众人过来,紧跟其后。 大壮一挥手:“走,接赎金。” 一人当先,下了山,众人跟随,一个个眼中露着兴奋,到了山下,众人分得了马匹,唯独大壮站在最前。 彪爷:“老大,要不要骑上一匹,显得帅气。” 大壮:“屁的帅气,咱们是来杀人的。” 大壮一句话定了性,他们不是来打仗,就是纯粹杀人。 一群人兴奋的高呼起来。 大壮:“冲,接货,杀人,” 一人当选,看着百米开外停下来的车队,飞奔过去。 彪爷他们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坐下的马一声嘶鸣,一个个飞奔过去,十几匹马跑出了尘土飞扬,如同一军。 只见他们的队伍瞬间散开,十几人竟然围杀起来这上百人。 押送赎金的人,怎也没想到,这些盗匪不讲武德。 不过他们也不是善人,瞬间抽出藏在车下的武器,迎了过来。 斥候急忙向十里外北齐郡驻军汇报,这些盗匪没想着放人,还要劫走赎金。 只见大壮首当其冲,与对方骑马的护卫来了一个对碰,手中的马槊穿过对方胸口的护甲,把他挑到空中,马直接从大壮身边擦身飞过。 在看,被马槊来了个对穿,停在空中的人,眼中露出恐惧与难以置信,大壮手一抖,对方直接从马槊上甩了出去,生死不知。 大壮接着飞奔去攻击下一目标。 只见三个骑马的护卫向大壮冲杀过来。 大壮手中的马槊,朝飞奔最快的这匹马前方一挥,就在这马前腿落下之时,马槊杆直接敲断了马匹的前腿。 这马悲鸣一声,栽倒在地,翻了几个滚,马上的人,直接被马给压死。 紧随其后的,马术看似高超,就然一抖缰绳,让马前蹄跳了起来,想要来个马踏大壮。 大壮马槊直接穿透这马腹,用力一挥,连马带马上的人直接砸向另一匹到跟前的人。 “嗵~!” 两个马匹撞击在一起的声音,让人牙齿发酸,马的悲鸣让人胆颤。 远处奔来的,看大壮这般神武,竟是掉转马头,跑了...。 彪爷那边,与对方在马上一个冲杀,直接削掉半个脑袋。 跟随彪爷的护卫,此刻与之对战的目标,没有超过两个回合的,直接击杀了对方。 百余人看到这十几人如此凶悍,瞬间没了战力,留下货物,向后逃去。 那些靠双腿,拿着武器的,还有数十人,此刻遭了殃。 大壮:“留个活口。” “娘的,怎地不留个活口。” 半刻钟,他们围拢在一起,大壮看着众人大骂一句。 彪爷:“老大,你刚才喊的是,留个活口,定是你留了一个活口,我才痛下杀手的。” 那些护卫,点点头,非常认可彪爷说的。 “娘的,回去罚过,给大爷我站军姿两个时辰。” 众人:“是。” 只见这些人一个个脸上挂着笑意,欣然接受这份惩罚。 大壮,望了一眼远方,看不到前方情况,一挥手:“撤。” 众人赶着这些马车向橙山行去。 当他们把马车赶入到橙山里面之后。 他们感知到了地面的震动之声。 此刻站在山顶之上的大壮,看清了前方黑压压的一片。 粗略估计应是有三万人马。 骑兵竟是占了三分之一。 看来,济北郡甚是富裕啊。 大壮觉得小玉要得赎金太少了,至少也得百万打底才行。 小玉要是知道大壮心中想法,定会委屈,她哪里会有大壮那般的眼界,十万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收入了,要知清苑阁,一个季度净收入也不过十多万两。 “青州军,还有多久过来?” 大壮看向身边的彪爷问上一声。 彪爷:“骑兵一刻钟,步兵一个时辰。” 大壮眼睛一亮:“好,有骑兵即可。” “备好草食,骑兵到了,休整一刻开战。” 彪爷:“是。” 急忙,命令寨中之人,向山下运输草料,除了刚才出战的十几人,在休息,此刻山上的人全动员,向山下运输过去草料。 男女加在一起接近千人,忙碌起来。 大壮,提着高公子,下山,等待对方的大军。 半刻钟,前方尘土飞扬,黑压压的骑兵望不到尽头,这阵仗普通人吓不死,也吓晕了。 大壮站在山脚,纹丝不动,一手提高公子,一手握马槊。 大队人马,最前排的看到大壮,举手示意,整个队伍快速停止前进,可见这些人擅长马战。 只见大部队离大壮还有一里。 一人一匹一马,从军中奔出,向大壮跟前飞奔而来,十个呼吸就到大壮跟前。 看到大壮手中的马槊,对方眼神微眯,随之才看向高公子。 高公子,一眼认出来人,大呼:“斛将军救我。” 大壮微楞,将军? 对方不过一少年郎。 再一想,自己这方少年郎当将军的也不少,瞬间释然。 斛将军,乃千人将,在军中颇有名气,此刻看着大壮:“放了我家公子,可饶你不死。” 大壮闻言,大笑。 “你笑甚?”斛将军不解。 大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斛将军:“斛律光,字明月,你又是何人?” 大壮:“我看你是个人才,接我一招。” 不由分说,大壮提着高公子,上前举起马槊刺了过去,毫不留手。 斛律光大惊,好在看着大壮提着高公子没当武器,急忙挡了过去。 “当啷~!” 斛律光手中的马槊尖与大壮的马槊杆对撞在一起,擦出一片火花。 斛律光身体向右一倒,双腿一夹马腹,直接向前蹿了出去,随之调转一圈,坐正了身子。 拿马槊的手,放了下去,脸色骇然。 感觉手臂发麻,手腕疼的厉害。 只是一招,自己竟然失去了战力,怎能不骇然。 大壮甚为满意,点了点头,此子有一身怪力,堪大用。 “明月,有没有兴趣与我同行。” 斛律光:“你到底何人?” 虽是不敌大壮,他心智还是异常坚定,非要问出对方身份不可,能用得上纯铁马槊的,就算是他也做不到,必定是个名人。 大壮:“有人叫我老大,我自称大爷。” 斛律光闻言,面色微变。 回味过来大怒:“你骂我甚?” 第121章 攻济北 大壮一脸正色:“我骂你作甚?若是不信,你问我身边的人。” 斛律光微楞,他身边不就公子一人吗? 就这一愣功夫,大壮手中的高公子朝他扔了出去。 反应过来,斛律光,策马,忙去接。 大壮一个弹步,瞬间来到斛律光跟前,一把抓住他后背的弓,连人直接拽了下来。 斛律光,就差一点抓住高公子,只见高公子摔在地上,来了个嘴啃泥。 斛律光的马受惊,向前跑几步,忽地停下来,吃起边上青草。 “你是何意?” “为何要擒下我?两国来往还不斩使节。” 斛律光挣扎不出,内心大惊,对方力气太大,面上除了气愤,言语竟出奇冷静。 大壮一脚踢晕趴在地上哀嚎的高公子,这才言道:“我来问你,现任何职?” 斛律光不解,还是答道:“骑兵千夫长。” 大壮:“到我这里,给你一个将军,统领万人,可否愿意?” 斛律光:“万人?你哪来的万人?” “就算你有万人,能抵挡住我方大军不成?” 大壮:“嘿嘿,就说你愿意不?” 斛律光摇头:“一仆不侍二主,你可杀了我,休要辱我。” “噗~!” 大壮一拳砸在他脑门上,用的不到一成力道,不然定会把斛律光头颅打爆。 斛律光晕死过去,大壮这才满意点头。 “大爷的,给你脸,你还准备画点颜色。” 说着,他提起斛律光扔在身后,把地上的高公子再次提了起来。 这一次,他前方来了一队骑兵,不再是一人。 领队的应是一将。 “放人,若不然,杀无赦。” 此人一看就比斛律光有威严,手中拿着马槊,背上无弓,应是擅长近攻。 除他之外,另外百人亦是如此,手中拿着马槊,形成半圆合围之势。 大壮提着高公子嘿嘿一笑:“来将何人?” 瓮声瓮气的声音如同闷雷,使得这百骑一阵骚动,领头将领眼中露出惊色。 据说邳国大世子有不世之敌,一人可敌一军,眼前这汉子恐与沛国大世子不相上下,难道此人是沛国大世子不成? 这将想到此,却不知,邳国大世子已经在京洛陨落,看向大壮抱拳:“某段邵,字孝先。” 段邵:“敢问在下可是邳国大世子?” 大壮闻之一愣,反应过来哈哈哈一笑。 “那蠢货怎能与大爷相提并论。” 段邵心中一惊,看此人话语粗鲁应真不是邳国大世子。 那他这般身手,能一招擒下斛律光,世间除了邳布,难道还有他人不成? 大壮:“孝先兄,不知我俩可否近一步说话?” 大壮观貌,年纪相仿,语气变了不少。 主要是,对这些拿着马槊之人,大壮起了爱才之心,这些都是不可多得人才。 “哦~!” “兄台,你尽说无妨,这些是我亲卫。” 可见段邵对用人之道甚为精通。 大壮看这些人,一个虎视眈眈锁定自己,坦然一笑。 “我观孝先兄,统帅之命,当一方将却是委屈了,不如跟我主公吧,得我家主公赏识,定能统帅百万大军。” 听大壮这般说,段邵内心一惊。 “大呼,此话当真?” 大壮:“你是在试探我不成?说有百万,就有百万,你可知咱家主公是谁?” 段邵再惊,没想自己试探的话,对方竟能看破。 “你家主公是?” 大壮:“若你有胆,跟我过去,自是能见到咱家主公。” 大壮手一指橙山之上。 段邵看上一眼,笑了起来:“小小一个盗匪窝,倒被你说得神乎其神。” “莫非你们是从,卢、邳流窜出来的?” 段邵自认识破了大壮的诡计,天下谁不知,现卢、邳、沛实权掌控在一个贱商手中,若不然也不会大力发展青州的商贸,把商人看得那般重要。 得罪那贱商的都被灭了族,没有一个好日子过的,那些逃窜出来的贵族子弟,在周边国家数落着护国公的残暴罪行可不是一点两点。 他们却又没能力招兵买马拨乱反正。 这橙山敢打济北郡的主意,想出这些招数,就是为了凑集军资。 大壮一笑:“哈哈,孝先兄,我看你也是人物,可敢面见我家主公?” “若是敢,此人,我就放了。” 段邵听之一喜。 “你放了此人,我去见上一番又有何妨。” 大壮:“好,爽快。” “若是你让大军退后十里,你与我一同面见主公,此人现在就可给你。” 段邵看大壮不似作假,再者看高公子折磨的已经不成人形。 向身边一亲卫下令,让传话去。 那护卫骑马飞奔,到大军跟前,向济北郡守说明情况。 过了几十个呼吸,只见大军骚动起来,大壮看着对方大军,调转方向,向后,缓慢移动起来。 十里路程,从后撤,再到变成阵形,用时两刻钟,大壮虽然看不甚清楚,听到传令兵汇报,大壮估算着时间,应是不假。 若大壮能看清,他们现在已经形成军阵,定会感叹,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大壮表现出并不信对方所言,这时彪爷他们十几人骑马赶到。 段邵,看着彪爷带来的这些人一个个杀气外放,不比自己亲卫差上分毫,起了招募之心。 大壮:“去探查一番,看对方队伍,是否退了十里。” 彪爷虽然在山上看到对方退了十里,也是一副不知模样,领命前去。 段邵这边,一亲卫跟着折返。 这一去一回,过去了两刻钟,明显,彪爷坐下的马跑的不快。 可以用缓慢形容。 段邵已经起了疑心,大壮这边却是把高公子扔了过来。 “孝先兄,请。” 段邵:“好。” 段邵身边的护卫,急忙围了过来。 段邵:“护送高公子回去。” 他的威严,使得亲卫不敢反抗,两人带高公子,快速返回,剩下之人,留在这里,不肯后退。 “为何,你要带走我的部将?” 段邵,看大壮把斛律光交给彪爷,他的武器,同样被彪爷身边的人给收了去,有些不解。 大壮:“等你见过咱家主公,若是不愿留下,自会放你二人离去。” “请~!” 大壮再次说上一声。 “大将军。” 一亲卫看着段邵向前走去,担心大吼一声。 段邵未再停留脚步,跟随大壮向前走去。 对方名义为盗匪,然绝非真正盗匪,不然身边之人哪里这般训练有素。 段邵信得过大壮。 对自己亲卫的担忧不管不顾。 按说,高公子,他们已经护送到手,按照郡守大人的命令,可以击杀他们了,不知自家将军为何还要这般做。 这些亲卫的一声大将军,大壮内心一喜,表面却是不动声色。 二人一同走到山上。 段邵:“你家主公在哪里?” 看着山上有活动的痕迹,却是没有一人,眼中露出不解。 大壮:“孝先兄,你向那边看。” 段邵看大壮手中所指,有些不解,转身向后看去,这一看,眼中露出惊色。 黑压压的大军与北齐郡一山之隔。 队伍竟是修整完毕,一队队骑兵快速向山隘里面移动起来。 过了山隘,就会与他们的大军相持。 对方,怎敢过山隘,要知通过之后就是宣布两国开战。 就算济北郡是围剿盗匪,也不敢跨过这橙山。 段邵心中明镜,只要无法掌控这橙山,他们的围剿就不会成功,本是给郡守个面子,配合他出来练练兵,谁知竟会发生这般事情。 “这.....。” 段邵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眼中大骇。 大壮:“孝先兄,现在你应是知咱家主公是谁了。” “为咱家主公效劳如何?” 段邵张张嘴,竟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想要脱身,亦是没了可能,论武艺他自知普通人十几个不是自己敌手,然面对眼前之人,他不是敌手。 “濮州军,为何要与我嘉国开战?”段邵面露苦色。 大壮:“孝先兄,莫要倒打一耙,分明是北齐军发起的战事。” 段邵:“我...。” 段邵想要解释,这才发现,面对聪明人,无需自辩。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北齐被对方算计了。 准确说,郡守被人算计了。 大壮:“你是现在回去,还是留下来当俘虏?” “现在回去,就是与我军,一同攻打济北军,视同叛军,你就算百口莫辩。” “留下当俘虏,损了名声,却能留住所有人性命。” 段邵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却是,现在下山,跟随濮州军冲锋吗?不,我可以战死沙场。 段邵:“我要回去。” 大壮:“你可要想好了,这一路我会护你安全,直到你靠近济北军,期间不会让你发生任何意外。” “同时我也会让我军大喊,嘉国大将军已经投靠邳国,尔等缴械不杀。” 段邵:“你.....有违礼仪,此等下作之法,你怎可用之。” 大壮:“哈哈哈,孝先兄,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话语权,史书是活着的人篡编。” “咱家主公,最是惜才。我观你是有大才的人, 效忠咱家主公,可名利双收,与咱家主公作对,必遗臭万年,嘉国必在咱家主公掌握之中。” “再者,这济北郡守如实书写,也得遗臭万年吧,此战已过,你觉得他还能在这郡守一位上坐着?” 段邵至郁了。 “我...。” 好吧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你们定当不得民心。”段邵只能说出这么句狠话。 大壮:“得不得民心,等你到了我家主公所在之地,自知。” “该出征了。” “孝先兄,你做何选择?” 段邵沉默不语。 “随我一同下山吧。” 大壮听其不语,知他此刻内心有多矛盾。 段邵,暗自摇头。 一世英名,这般没了,随之与大壮快速向山下走去。 第122章 破济北 下了山,段邵想要喊上一声,死守不退。 他在山上看到青州军的兵马是急行军,临时吃了马料,后方的部队可是疲惫之军,与济北郡的兵力跟本不能比。 再者对方骑兵数量明显不如他济北郡。 然,刚下山,段邵就被小玉,小璧看守起来。 同时听到大壮大吼:“速速缴械,不然砍掉你家大将军头颅。” 青州军骑兵不断的冲出来,段邵这百人亲卫,一时间不明所以,哪来这么多制式骑兵,与彪爷他们十几人的穿着完全不同。 冲出来的骑兵越来越多,瞬间超过百人他们才明白过来。 这些骑兵在彪爷身后一字排开,并没有发动进攻,却是越来越多。 等大壮带着段邵下山,已经有千人骑兵冲出,随后在冲出来的是高淳,青州军大帅。 是青州军,他们终于确认,在看自家大将军竟然被两个女子看押着,小璧剑架段邵脖子之上。 他们惊恐的心变成了慌乱。 段邵看着距离,喊话自家亲卫可以听见,猛的开口,竟是发不出声音大惊。 小玉竟是点了他的哑穴。 段邵目眦欲裂。 亲卫看段邵这般模样,急忙下马,丢下了武器。 瞬间这百人,被降服。 十里之外,郡守看见自家儿子回来,发号使令,让其军队进攻,然他们未得到段邵的命令,无人移动一步。 急得郡守只能命令都尉率领郡内军队出击。 只见,都尉一马当先率领一千骑兵,五千步兵开拔,向橙山快速出击。 四里,三里,声音不对。 仰望远方,尘土飞扬,五千骑兵疯狂而来。 二里,还在迅速靠近,他们看见了最前前方的一个黑点,竟是比马跑的还快。 一里。 都尉面色大惊心中大叫:“什么怪物,两条腿的人竟然比马跑的还快不说,手中拿着马槊,这是人吗?” “撤,撤,青州军攻来了。” 都尉不傻,终于反应过来,直接调转马头,跟随他来的骑兵早就想调转马头,见都尉终于调转马头,他们也不迟疑,急忙调转马头,向来时路跑去。 并大喊:“青州军,攻来了。” 随之就是马踏步兵,跟随他们而来的步兵躲闪不及的不是成为马下亡魂,也留下了终身残缺。 看着自家都尉慌乱逃窜,这些步兵也慌乱向后逃窜起来。 相距济北军三里的骑兵看着他们这才冲出去怎么就折回了,距离二里,这才看清冲回来的骑兵多上了不少。 虽然看不清穿着,却也知道,这绝不是济北郡郡内军队。 “敌袭。” “备战。” 一个将领高喊起来。 然,大将军不在。 众将心中升起一股不好预感。 一里,果然对方看到了自家大将军,与一人共同乘骑,那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寒芒在大将军的脖子上闪烁着,那是剑光。众将士清楚,自家大将军被俘虏了。 “冲锋。” 再不冲锋已经来不及了,都尉带着杂乱的骑兵返回,可让其战力减弱八成,现在冲锋还有一战之力。 说不得能解救出来大将军。 郡守看到疯狂逃窜回来的都尉,并听到凄厉的呐喊,青州军攻来。 他是知道邳国军队厉害的大声呐喊,:“回撤,回撤。” 他可不想死在这里,而且他还在最前方,还有一千人是他郡守内的人,这一刻慌乱起来,向后撤去。 直接扰乱了济北军的冲锋。 大壮首当其冲。 瞬间杀入对方阵营,手中马槊舞的虎虎生风,所过之处,没有一个马匹不倒下的。 济北军最强战力,乃斛律光已经被俘,次之就是大将军身边的亲卫与大将军。全部被俘。不过这些将领也不是吃素的,战力了得,然抵挡不住军心溃散。 高淳骑马跑不过大壮,本就一肚子气,战力直接飙升最高,青州军骑兵也是如此,他们觉得甚是丢人,四条退的跑不过两条退的,对方拿的可是马槊。 一个个战意盎然,冲杀起来,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 瞬间杀穿对方骑兵,几十个呼吸杀穿了对方的步兵。 一刻钟,杀了几个来回。 青州步兵赶来,开始补刀。 丢下器械投降的,占了四成,死亡一万多人。 多数是骑兵,步兵受伤的颇多,死亡的并不多。 济北军郡守被俘。 大壮,看好这些俘虏。 大壮放了一队骑兵与济北郡守,只要能逃到济北郡此事就算揭过。 大壮看着济北郡守,在一百骑护卫下,丢下自家犬子,疯狂逃窜,直接命令骑兵追击。 只见大壮也骑在马之上,跟着追击而去。 后面步兵跟上,留下一万人,听从二狗指挥,看守这些俘虏。 济北郡守怎会想到青州军会发动攻击,这个季节打仗有违常理。 他不过是派兵救自家的犬子,怎会引来了青州军。 一路逃回,心中充满委屈。 然听到后面马踏大地的震动,扭头一看,对方要追来,吓得魂飞魄散。 跑的更快,此刻磨破蛋皮,也不知疼痛,一心为了活命。 大壮骑行一段,眼看济北郡城门就在眼前,丢下马匹,两眼放光,拿着马槊飞速追了过去。 青州军一看。 两条腿的又超过了他们,哪里顾得上蛋疼,一个个嗷嗷叫着,冲锋起来。 城防军,看着自己郡守过来,怎么有些狼狈,后面大军什么情况? 城门前有防冲撞,有吊桥,有行人,来往车辆。 此刻听到郡守大喊:“让开,让开。” “放箭,放箭。” 城防军才反应过来,慌乱起来,这是剿匪战败,出去的可是三万大军啊,在看后方首当其冲,飞奔而来的是人吗? 接着就见一杆马槊飞出,相隔五十多米,竟是穿透了马背上的郡守,带着他栽下马,变成空马飞奔到城门里面。 城墙之上守将,看到了段邵。 就在对方的队伍之中,还被一个女人控制着,哪里敢下令放箭。 “升吊桥。” 然郡守身后的人还未进来。 关城门,更是不可能。 这些济北郡内骑兵逃入进去的同时,大壮跟随冲了进去,城门守卫军不敌大壮一招半式,倒了下来。 高淳带领骑兵,一股脑冲了进来。 与城卫军大战起来。 战争来得快,去的也快。 守城军不过千人,没有丝毫斗志。 夜。 青州军步兵赶到。 此刻郡守府、北齐王爵府、将军府已经被青州骑兵控制。 只见,郡守府,与济北王爵府被抄了,一辆辆马车,拉着物资,连夜,在火把的照耀下,向青州行进过去。” 整个济北郡府的马车全部被征用,商户的也不例外。 谁也没想到济北竟然再一次被攻破。 济北郡府。 高淳看向大壮:“撤兵吧。” 段邵在旁边听着,内心颇为激动,好在对方没有占领的打算。 大壮看着郡守府内的勘舆图。 “撤什么,你看,一路北上,定能占据整个济北,我们驻守这里,可阻挡戎国南下,整个济北就是我们的。” “嘉国想要支援,从西过不来,也只能通过戎国,或攻破帝丘,进入青州。” “马上到了夏收季节,我们镇守这里,不缺粮草。” “护国公,定会嘉奖我等。” “再者,济北现在空虚,正是拿下的好时候,等入深秋可就不好占领了。” 高淳听得大骇,没想到,大壮竟有这般野心。 段邵大惊,此人竟有这般大才,就是心术不正。 然这一路他也听到大壮下的命令,不让扰民。 违者斩。 证明对方治军严明。这般性格带兵打仗只怕难有对手。 高淳听之,赞同大壮所言,然,还是有些忧虑。 “我等未经护国公授意,这般坐,恐有不妥。” 大壮摆手:“无妨,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高淳眼睛一亮,却还是有些担忧:“我们此番出兵有何名义?” 大壮:“济北郡守,荒淫无道,欺压黎民,残害百姓,本不应我等插手,可他野心颇大竟率兵攻打我邳国青州,想要掠夺我青州女子,满足私欲;此等恶行,我邳国主不答应,护国公不答应,邳国黎民不答应,我等要为邳国讨回公道,解放济北,还济北一个朗朗乾坤。” “此乃匡扶正义之举,何来名义之说,此为大义。” 高淳听得睁大眼睛。 这一路仅顾着冲杀了,可闲暇来,也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到了大壮嘴里,竟是变得如此高尚。 大壮:“就此决定。” “小彪,带百人,把所有郎中请来,让其给军士疗伤。” “二虎,带人制作简易马鞍,免得咱们的骑兵明日没了战力。” 小彪即是彪爷,领命而去。 疗伤,大多都是蛋伤。 二虎,亦是虎二,高淳手下将领,出自后山,大壮手下的人与彪爷身份等同。“ 虎二,眼中露出兴奋,终于可以坐上马鞍了,再也不用忍受这般罪。 所谓简单的马鞍,就是用被褥和麻绳加工而成。 跟给马打造一身护甲不同,简单易做,后山出来的都会。 前半夜这些骑兵忍着疼,从住户处借来被褥,按照身边伍长教的方法制作起来。 后半夜拿着郎中发放的药物,涂抹伤口,睡了过去。 辰时,一队队穿着嘉国军服的青州军,兵分六路,一路五百人出发了。 未时。 接到消息的帝丘镇国大将军,派离青州最近的副将李虎,率领三千骑兵,两万步兵前来支援。 此刻到了济北郡。 大壮,大喜,命令大军在济北休整一个时辰,李虎带队收集棉被,骑兵制作马鞍,装上。继续向北出发,镇守济北北边。 不出意外,现在他们分路的骑兵已经拿下各县,北边镇守之人不过千,因与戎国交接已全部属于嘉国。 现在戎国的兵力应该全部在更远的北方,防备魏国、广阳国的突袭。 子时,大壮已经到了到济北北与戎国交接。 此地他甚是熟悉,眼中有着一丝感慨。 与他猜想无二,这里的城墙几乎荒芜。 此刻直接被濮州与青州军共同接管。 大壮有了新的想法,跟随在他身边的有段邵、斛律光、高淳、李虎(李秀宁大哥帝丘军将军)、彪爷、虎二等几位大将。 站在城墙之上,大壮:“我们要不攻入戎国?” “戎国南部定当空虚,他们的兵力在北,西兵力应不超一万,毕竟是嘉国领地,我们若是攻击,可一举攻入戎国境内深处。” “其后,分兵一处前往戎国西,从内破之轻而易举。切断嘉国补给,一队占领郡府周围各县,不与郡府交战。” “戎国北,部队不敢撤回,郡府军若干出击一处,我们其它几县兵力可攻打郡府,这般他们定要回防,我们再撤回县城之内。” “这般,我们就定下了戎国。” “若是,护国公能够派兵前来,戎国大定。” 高淳眼中冒出激动之色,李虎提心吊胆。 斛律光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段邵,心在滴血,我段邵生不逢时啊。 大壮看向段邵:“孝先兄,此策,你看如何?” 第123章 愿领罚 “噗~!” 段邵吐出一口瘀血,杀人诛心啊。 “孝先兄,你怎么了?” “若是我等攻下嘉国,这一来,你也不用再做选择,我等还可并肩作战,岂不更好?” 高淳听得直接点头,深有感受,对方可是大将军,曾经跟其身份相差无几:“孝贤兄,大统领此话在理,我本邳国镇东大将军,跟随护国公之后,统兵打仗,甚是快哉。” “我护国公可是卢国卢相之子,现沛国、邳国、卢国可是不分彼此。” 段邵听之大骇:“什么?” 他不敢信自己所听。 李虎好似明白过来,自豪说道:“你没听错,护国公乃是我国卢相之子,我妹婿。” 段邵双眼震撼看向李虎:“你是?” 李虎:“我乃卢国镇国大将军之子,濮州少帅李虎是也。” “我妹婿,同是京洛丞相、尚国公之婿。” “你没听错,不但如此,京洛新主近卫,虎将军也是我妹婿的侍妾。” 针对李虎后面说的,段邵已经听不进去,好大一骗局。 “我悟了,愿不得此人多智如妖,原是那人身边亲卫。”段邵想到这里又吐一口鲜血。 斛律光不解,为何大将军会被气的连吐两口鲜血,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将军这度量不太行啊,他们又没说,不放我们回去,现在不是还在招揽我们吗?不同意就是,等回去了带兵打回来就是。 大壮看段邵不语,自认吐血与自己无关,看向斛律光:“明月,你看此策如何?” 斛律光眉头一皱,没想到对方会问自己,他身边之人都是将军,自己不过一千夫长,想了想还是说道:“可行。” “若是你放我与大将军回去,你守不住。” “之前,不过是你使诈,我等轻敌了。” 大壮:“哈哈哈,明月所言甚是,就是我使诈,既然你知道我能使诈,你这般说了,我还会放你与大将军回去吗?” 明月一愣心道“是啊,不放我们回去怎办?” 大壮:“你们的部下已经成为我等俘虏,回去,嘉国主还会信任你们,还会让你们带兵吗?” “就算能,我等带俘虏当先锋军,与尔等对战,你说,嘉国主还会信你吗?” “要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国主一旦怀疑你们,等待你们的最终就是死亡。” “这一点,你可要想清楚了。” 大壮的话,让段邵与斛律光睁大眼睛,随之一丝苦色在段邵脸上浮现,这般浅显道理,他是懂得。 斛律光:“不可能,我等为国主效力,把生死置之度外,他怎会怀疑我等。” 大壮:“你且问孝先兄,对也不对?” “尔等真回去,不说能否战胜,就算战胜也会收去尔等兵权,若是战败,只怕家人跟着一个不留。” “何况,有我在,你们毫无胜算。” “若是我家主公来了,别说你们攻城,定会反攻到你嘉国国都。” “我家主手段堪比仙人,有沟通天地之伟力,尔等不是对手。” 看斛律光不信,大壮:“你见过哪个商人能够当上一国忠义将军,你又见过哪个商人能够娶得异国丞相、尚书令之女?” “你可见过,哪个商人能够谈拢多国联盟?” “你见过哪个商人,能够统领三国,成为护国公?” 大壮每说一句,就同一把利剑插入段邵胸口,而斛律光只是睁大眼睛,不信大壮所言。 “噗~!” 段邵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彻底晕死过去。 “孝先兄。”大壮见状大喊一声,随之看向彪爷道:“速速请医师前来。” 彪爷领命快速离去。 鲁郡。 卢思义接到濮州要与济北开战消息,还是大壮下的命令,瞬间命人,八百里加急,传令与大壮,坚守济北,不可再次北伐。 他坚信大壮能够攻下济北,同时他也动身,向济北行进,同时向邳都,沛国下达军令,各自抽调三万人马,过濮州进青州,北上支援济北。 济北。 大壮命人休整三日,同时收集各县情报,确保后方稳定,袭击戎国。 如何保证后方的稳定,先把所有官员的家给抄了,愿意效忠邳国的,可暂时留任,看其表现;刚正不阿,抵抗的在黎民面前公布他们累累罪行,不管是否贪腐,都会按上一个贪腐的罪名,让效忠的宣读。 效忠的就算是真的贪腐官员也会为其正名,濮州军会重用他们,那些刚正不阿的按上罪名先行关押,抵抗的无什大用之才就是罪大恶首,公开后直接斩杀。 黎民不信濮州军所言,自是信自家县内官员所言,这般抵抗的人会少一些,方可初步稳定后方。 接下来,就是这些被重用的官员,身边安排濮州军,变成贴身护卫。家属统一乘车送往济北郡,接受封赏。 济北与戎国亦是有着缓冲地带,虽然被嘉国统一,这缓冲地带的人口也不是说能统一管理起来,就能管理起来的。 济北的沦陷,无人关心。 斥候也没有,无人前往嘉国报信。 休整的第二日,段邵缓过了神,清醒过来。 大壮打趣:孝先兄,你真有闲情雅致,这一睡就是两日。“ 段邵听了,眼角抽搐,一句话也搭不上。 也就懒得搭话了。 “孝先兄,放心,戎国不打了,咱家主公不日即可抵达,你可要好生表现才是。” 听大壮这般说,段邵眼中才有了光。 接着又是一惊,对方的主公,也就是护国公,他要亲自到来? 斛律光在旁边生无可恋:“大将军,当日,他所言主公,真有这般神奇?” 斛律光之所以这样问,是因这两日,他逃窜两次,两次都被逮了回来,他自认在济北无人能敌,然这里的护卫,竟然一个个凶悍无比,战力超群。 大壮,他不是敌手,彪爷他竟然也打不过,这两人就不说了,结果,小玉、小璧两个女子他也斗不过,打击甚大。 此刻问段邵有关卢思义的事情,自是好奇对方到底是何许人也,麾下竟然有这般多武艺高强之人。 然大壮却是清楚,这斛律光还未成长起来,真正成长起来,这里一对一能敌他的人甚少,在自己手上也能过上几招。 段邵看斛律光神色,就知这几日过的不好,还是点头,不得不承认,对方所言主公就是这般让人难以置信。 其实到现在他内心还是不愿相信的。 夜。 卢思义到了济北郡,同时沛国的五千骑兵也到了城下。 大壮喜出望外,急忙前往迎接。 小玉、小璧亦是异常激动,后山出来的匪军,想要见自家主公,然各司其职,却抽不开身。 卢思义不喜排场,来迎接也有上百人,除了濮州军的武将,还有小玉、小璧、彪爷等十几人,济北郡的商贾,以及济北原国主。 他们消息甚是灵通,知道护国公甚喜商贾,这些商贾才敢出现此地。 大壮,看着城外,黑压压的人马,骑兵不止五千,跟随卢思义前来的护卫骑兵不下两千,步兵不下两万。此刻接近三万。 有这般助力,占领戎国,不在话下。 “啪~!” 段邵、斛律光看到来迎接的将士,站得笔直,看到卢思义竟是全部行的军力,他们当俘虏这几日,已经习惯了这奇怪的方式。 不过为何他们迎接护国公也是这般? 济北郡的商贾,济北王傻了眼,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卢思义向众人回礼:“同志们,辛苦了。” 大壮:“护国公好,为黎民服务。” 高淳,李虎,彪爷,同样扯嗓子,喊得一样,眼中露出激动之色,充满自豪。 不过高淳的眼中深处还有一丝复杂。 商贾们与济北王尴尬了,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这怎么迎接护国公。 “恭迎护国公,护国公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静下来的场地,不知是谁喊上一声,接着无数声音跟着喊了起来。 大壮等人转身一看,身后的商贾们都跪了下来。 “咦~!” 卢思义一愣,这口号好熟悉,是谁? 我的人应该没有混入到济北啊? 卢思义心中想着,目光向跪着的人群扫了过去,见状,济北王也跪了下来。 这一刻他才感觉心安。 段邵、斛律光脸色有些扭曲。 “你们两个,怎么傻呆在这,过来让我好生看看。”卢思义扫了眼人群,发现了小玉,小璧,急忙向二人招手。 二人一喜,小璧跑的比小玉还快,直接站在卢思义跟前施礼:“姑爷好。” 卢思义搀扶起她,接着也搀扶住小玉:“认真打量二人一番,长舒口气,受苦了,回去姑爷我好好给你们补补身子。” 小玉、小璧听得,耳根一红,内心雀跃。 要知后面那一句,她们只听自家姑爷在小姐耳边说过。 小玉、小璧,忍着内心激动,急忙又向卢思义身边的李秀宁行礼。 李秀宁眼中露出的亦是满意与心疼。 卢思义看着主仆三人终于相聚,笑着说道:“进了府邸在好生聊吧。” 虽然她们两人有很多话要与李秀宁说,也是忍了下来。 卢思义上前,走到众人跟前。 没有让对方起身,也没有说不让他们起身,直接看向大壮与高淳脸色一沉:“有没有骚扰郡内百姓。” 高淳急忙言道:“将士们严格遵守军令,无人违抗。” 卢思义目视大壮:“我怎听说,有人抢了百姓的被褥、麻衣?” 大壮浑身一颤:“是征集,都给补偿的。” “谁让你征集的,军规中是否有一条,不得动用百姓任何用品。” 大壮:“请护国公降罪。” 大壮不再辩解,低下头颅认罪。 彪爷:“主公,此事我也参与了,愿领罚。” 高淳、李虎脸色一变,此事他们也是知情的,再者,可都是他们手下的兵去执行的。 高淳走出:“此事我愿担责,是我约束手下不严。” 毕竟大壮大统领的职务,是暗职,外人无从得知,而彪爷也无在军中任职,此刻处罚他们两个有什么用。 再者,护国公没有追究攻打济北,而是追究扰乱民生问题,就是说,这次北伐,护国公是认可的,此刻领罚才是明智之举。 李虎听高淳这大帅都领罚了,急忙也站了出来,随之高淳身边的几个将领也站了出来,甘愿领罚。 “护国公,军爷们都给了钱的,此等不应受罚啊。” 跪在人群中的商贾,有人大呼起来,竟然是给大壮、高淳他们求情。 段邵的脸色变了数遍,就站在旁边看着。 斛律光盯着卢思义,眼神一眯,这一刻起了小心思,他观卢思义不过如此,很是平凡。 然而就在他心中闪过这一丝小心思的同时,忽地感觉脖子一凉,身体一抖,刹那的危机感,这是第六感觉,他瞬间锁定一人,李秀宁。 当看到李秀宁注视着自己的眼神,浑身再次一颤,虽然对方身上没有散发一丝杀意,可他感觉自己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一想,自己不是小玉、小璧对手,两人对李秀宁这般顺从,心直接沉到谷底,自己不该有一丝擒拿这护国公的想法,急忙收了心思,这才感觉压力消散一空。 第124章 上刑场 “既然尔等愿意领罚。” “来人。”卢思义话落,一队黑夜护卫走近。 “拿下。”卢思义下令,黑衣人动了起来。 看他们被绑起来,卢思义冷声道:“明日午时押往广场,接受司法局会审。” 段邵内心冷笑一声“什么司法局,就没听过,不过是作秀,收买人心,然这却是管用。” 跪在地上那一群人还在帮忙求情。 卢思义:“看向众人冷喝一声,再有求情者,按包庇罪处理。” 卢思义的话,让众人傻了眼。 济北王,跪在那里最是显眼,眼神之中露出难以置信与诧异。 “尔等趋炎附势之辈,愿意跪就跪着吧。” “进城。” 卢思义话落,也不与济北王答话,绕开他们,大步向内走去,连马车也不坐。 身后的人押送着大壮等二十余人,向内行走过去,随之是大军,绕开他们向城内走去。 这些人傻了眼,段邵也傻了眼。 对方到底是在收买人心,还是认真的。 济北郡诏狱:“大统领,主公不会是认真的吧?” 彪爷这个时候眼中露出一丝恐慌。 高淳、李虎此刻也看向大壮,在烛光的照耀下,大壮严肃说道:“自是认真的,主公最是痛恨不守军规之人,你们又非不知。” 彪爷:“可是我们攻下了济北啊。” 大壮:“功是功,过是过,不可相提并论。” 彪爷张张嘴,不再说话。 高淳沉默不语,李虎却是有些不服:“我们受这么大罪,他不嘉奖就算了,当众竟是拿下我们,我们不要脸面吗?” 大壮:“收了你这心思,若是明日会审,你乖乖认罪还能留下命来,若是这般,定斩不饶。” “你应知,咱家主公是冷血之人。” 大壮的点醒,让李虎一哆嗦,还有一丝不服。 “他们不过是一群贱民,也不知我妹婿为何这般重视。” 李虎这句抱怨,让大壮内心一咯噔。 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慌乱。 看向牢门,大喊一声:“来人。” 瞬间有人跑了过来。 正是押解他们过来的黑衣人之一。 然这可不是普通的黑衣人,乃是卢思义的亲卫。 来人看出大壮此刻甚是紧张,不由跟着紧张问上一句:“大统领,怎么了?” “速速拿着他们两个令牌,盘问全军,若有拿百姓物品,没有给钱财与没有给足钱财的,主动认罪;告知他们,若是不主动认罪,被百姓指认出来,夷三族。” 这人一听,大惊,他知大壮说得不是作假,自家主公虽然养贪腐之人,也最痛恨贪腐之人。 能牵扯到夷三族这罪名的,都是不能容忍的大事。 此人进入,拽下高淳与李虎身上令牌,匆忙而去。 大壮,看一眼高淳,最终落在李虎身上:“最好,你手下没有这样的人,若是有,谁也保不了你,我家大夫人也不行。” 大壮嘴上所说大夫人自是李秀宁,李虎的妹妹。 听大壮这般说,李虎脸色不由惨白起来。 大壮一看,长叹一声:“你糊涂啊,哎~!” 众人看向李虎,一个个露出同情之色。高淳眼中有着难以置信。 李虎反应过来:“没、没,我没有,我...没有,我也是按照你下的命令,让他们做的。” 众人看着李虎,没一人答话,明显是不信李虎,此刻他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北齐郡府,卢思义听小璧叽叽喳喳讲述她与小玉经历,哪里说得漏了,小玉才会补充一句。 说了两个时辰,若不是李秀宁提醒到了深夜,只怕小璧还要说下去。 李秀宁让小璧伺候自家相公洗浴,若不然,只怕小璧还要讲下去。 同时让小玉暖床去了。 听主母吩咐,两人急忙照做。 大壮这边,一栏之隔的段邵不知想着什么,无心睡眠,斛律光心知逃不走,已经呼呼大睡。这还是被俘后,第一次被下狱,他却不介意。 大壮亦是呼呼大睡,对于明天的事情,毫不在意。 彪爷他们十几人,看大统领睡了,一个个也睡了起来,睡得甚是踏实。 高淳毫无睡意不知想些什么,李虎吓得难以入眠。 辰时,一股香气传来,给他们送来的竟都是好吃的,多是肉食,还有酒水;再看段邵与斛律光那边,就不一样了,只有一碗稀汤。 斛律光眉头一皱,大怒:“这是让人吃的?” 段邵反而安心不少,端起喝了起来。 斛律光看段邵不怒,瞬间怒气消失不见,跟着端起也喝了起来。 可这一碗稀汤能起什么作用,平时三斤肉下肚,才能不知饥饿,斛律光眼中满是委屈。 这一对比,李虎露出恐惧:“难道我们吃的是断头饭不成?” 大壮灌上一口酒:“吃吧,饱死鬼,比饿死鬼强。” “你要不吃,我可替你吃了。” 李虎:“不,我要见我家妹子,我是无辜的。” 李虎急的眼泪流了下来。 大笑嗤笑一声,吃完自己一份,还真拿起李虎的吃了起来。 “给我留点。” 彪爷上来抢了起来。 李虎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去抢,可惜两人下手太快,李虎面前只剩下一碗稀汤。 无奈,只能喝下,眼中露出幽怨。 “嗯~?不怕掉头了?” 大壮看他这模样,问上一句。 李虎叹息:“怕有何用,妹婿想要杀我,我能有何办法?\" 大壮:“行,还算是条汉子。” “给你个建议,弄些谷草藏在臀下。” 李虎不解。 只见大壮、彪爷他们十数人已经行动起来,一个个抓起地上谷草,向后方衣服里面填充起来。 高淳看着,想了下,没有这般做。 大壮看向高淳:“高元帅,你想偷懒不成,还不赶快填充,不出一刻,我们就该被带走了。” 大壮提醒,众人看向高淳,高淳还是抹不下面子。 大壮一挥手:“帮帮大帅。” 彪爷直接按住高淳。 高淳:“不要,我不耻这般下作行为。” 大壮:“你这是看不起大伙,还是抹不开面子?” “今后大家都是兄弟,一起蹲过狱,一起睡过觉,我们自当有福同享,有祸同当。” 高淳无语,他想明志,想要表明他的清廉,虽然护国公控制了他的家人,然若不是老国主把整个邳国都交给护国公,他也不会屈服于卢思义。 只见这些人,塞进去谷草,蹲了蹲,发现影响不大,接着又在地上坐了坐,感觉压扁了下去,接着又给里面塞了起来。 如大壮说得,一刻钟,押解他们的人来了。 看着有人还在向臀部塞谷草。 “多了被主公发现,小心打断你们的腿。” 来得人不怒,反而提醒。 只见这人嘿嘿一笑,停下来。 他们一个个把外衣放下,一时间还真看不出来。 一个个双手再次被绑,自觉向外走去。 李虎:“我...我还没装谷草。” 不知刚才他在想什么,大壮已经提醒过他,就没有人再搭理他。 “赶紧走,浪费了时间,小心主公亲自砍你的脑袋。” 李虎:“啊~!” 一声惨叫,差点跪下来,幸好有人架住了他,托着他向外走去。 李虎:“不要,...冤枉啊,我不想死。” 大壮:“闭嘴吧,到了刑场,主动认罪;别忘了。” 李虎:“不,一切都是你的主意,要死,也是你先死。” 大壮:“我先死,就先死,哪里想你这般,成何体统?” 李虎,流着委屈眼泪,沉默了。 段邵,斛律光同样被押了出来。 段邵:“和我等有何关系?” 段邵不解。 斛律光:“就是,若是想让我死,也应来一顿好的送行不是。” 卢思义亲卫:“谁说要杀你们了,主公让你们两个看着。” 段邵与斛律光互看一眼,沉默了。 济北郡广场,亦是刑场,周围能站下万人,黑压压的全是人头。 整个刑场外面,站满了人。 大壮他们就在刑场之上,除了他们,还有百人在刑场之上。 这些不是青州军就是濮州军。 监斩台之上正中坐着的正是卢思义。 李秀宁穿着官服旁边记录。 小玉、小璧一身黑色衣服,站其两旁,此外还有数人在两边,皆是卢思义亲卫。 卢思义拿起扩音器,看向刑场之上众人,脸色阴沉。 这一刻,大壮亦是提心吊胆起来,李虎吓得嘴唇发紫,望着李秀宁双眼充满祈求,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第125章 不敢信 “带人上来指认。” 不等台上之人有何动作,台下出现一阵骚乱。 百姓们已经了解情况,他们经历过破城的灾难,活下来的,对家中搜刮、家人糟蹋的悲剧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然青州军并没有欺负他们,只是收走他们的被褥,好在这个季节冻不死人。 虽说被子、麻绳强行收走的,但是留下了钱财,这让他们难以置信,从未见过这般入侵的兵爷,然昨夜的骚动,他们得知,竟是还有人复核调查,是否有人没有得到钱财,是否家中之人受到欺辱。 侵略的人,还能关心到这种程度,从未见过,从未听过。 此刻站出来的人不多,这些是被抢走被褥,没有获得钱财的,那些获得少的,没有站出来,他们还不敢相信眼前这般场景。 这些人上来之后,让其指认,不多时,有二十人被指认出来,众人看百姓走了下去。 这二十人被推到最前方,跪成一排。 卢思义神色冰冷:“尔等,可还有话说?” 二十人低头,没一敢出声的,眼神木呐,他们看见自家将军就在台上跪着,自己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卢思义:“欺辱百姓,强取豪夺;你们亦是从穷苦家走出的,若是我等城破,家中父母姊妹,妻子儿女遭受欺辱,你们是何等心情。” “是否当斩?” 二十人跪在地上,无一人说话,沉默。 下方百姓、商贾寂静无声。 谁也没想到,在桌前坐着的男子竟是有这般威严,还能说出这种直击心灵话语。 “啪~!” 卢思义一拍惊堂木,响彻四方,大喝:“是否当斩?” 二十人,心神一震,面色狰狞。 “是。”大吼出声。 声震四方。 卢思义再次大呵:“可有怨言?” 二十人:“无。” 卢思义拿起明梏,投向监斩台。 冷喝:“斩。” 他们身后的黑衣士兵,抽出腰刀,一刀而下,没有给二十人任何痛苦。 头颅滚滚而下,鲜血四溅,吓傻了前排一群观众,能看到的一个个内心惊呼连连。 段邵傻了眼,斛律光眼中露出诧异。 李虎忍不住浑身颤抖,高淳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跟随过卢思义的人,此刻内心也揪了起来。 “来人,押下一批。” 众人还未从这惊骇中回过神来,只见有百人押解到前方,他们看着面前的二十具尸体,脸色发白,跪在地上,眼中多是不甘与悔恨。 “啪~!” 卢思义拍起惊堂木,把所有人思绪全部拉回。 众人看向卢思义。 卢思义冷喝:“尔等强行买卖,是否未给足银两?” 他们不敢否认,昨夜已经招供,这时全部认罪。 “我认罪。” “请护国公降罪。” 百十人,大声吼出,声震四方。 竟是没一人喊冤。 看这般,段邵心神再次受到震撼。 卢思义:“降罪与尔等,可有怨言?” “无。”众人齐声呐喊。 随之场上寂静无声。 众人都在看,他们要受何等惩罚,不会也是杀头之罪吧,这样太过严酷了。 “大人,小民有话要说。” 就在此刻,群众之中,有人大呼一声,声音有些苍老。 卢思义眉头一皱:“谁在扰乱公堂,带上前来。” 那老者身边之人瞬间挪开一些空隙,黑衣护卫目光锁定对方。 直接把人请了上来。 老者急忙下跪。 卢思义:“不必下跪,你可坐在一旁,也可站在一旁回话,咱邳国律法免了下跪诉求。” 卢思义看着这老人,面色变得和善不少,看其老者站在一旁,不敢坐下又道:“老伯,有甚冤情?” 老者看卢思义面色和善,收了刚才厉色,这才鼓起勇气言道:“大人,第一次城破我家女被人糟蹋之死,搜刮一空,我恨透了戎国士兵。” “现如今,他们虽是拿走我家被褥,却是给家中留下续命钱财,那些被褥本就不值几个银子,他们虽说给的不多,也够我家小儿吃上数月,保住了性命;再者他们并未欺辱我家老小。” “大人,他们做的虽是不好,也不至于杀头,不如让他们补够,放过这一次如何?” 老者说得虽是缓慢,吐字却是字字清晰,下方之人能够听到清楚。 “是啊,他们比之戎国兵可是好上太多,从未骚扰过我等,拿了被褥,还给银子,真是够我们一家渡过难关了,若是他们能够补齐,罪不至死啊。” “就是,罪不至死啊。” 看坐着的官爷不为所动,脸上没有怒色,下方议论之声逐渐大了起来。 尤其是那些获得银子少的与没有得到银子的,此刻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啪~!” 惊堂木再次响起。 议论声瞬间消失。 卢思义:“下方如此嘈杂,可是有甚冤情,现在是司法会审,属军士法庭,专门审理兵部之事;若是咱邳国军人侵犯尔等,尽管一一道来,我可为大家做主;若是其它冤情,可前往大理寺,有三司会审,定能为大家平冤。” 卢思义话落,下方寂静无声。 三个呼吸,下方有人大呼出声:“大人,大理寺真能为我等平冤?” 此人之呼声,说出部分人心声,同时有人心想“大人也说了现在审理兵部之事,不知他这等问话会不会得罪这个大人,要知当官的威严可是非常重的。” 卢思义,目视群人,黑衣人,锁定目标,直接把一人带了出来,此人颇为年轻。 眼中带着恐惧,刚才就不应发生质问。 众人看他这表情,心中也是为其默哀。 “带上来。”卢思义话落。 对方被黑衣人带了上去。 此刻跪在地上百人内心充满煎熬,也不知护国公是否要砍下自己脑袋。 卢思义认真审视这男子一番,这才开口言道:“你可知我邳国律法?” 声音不大,却能声传四方,让众人听得清楚。 男子摇头,一脸茫然。 卢思义道:“咱邳国律法,黎民平等,无论是谁,不遵律法者,斩;我不例外,国主亦不例外。” “若尔等真有冤情,尽可去大理寺伸冤,若是他们不能处理,那就斩了他们脑袋,当官不为民做主,留之何用?” 卢思义此话一出,下方一片惊色。 然卢思义接着又是言道:“不过,你罪责也是难逃,我说过现为军部司法会审,你扰乱军部法庭。按邳国律法当夷三族。” 此话一出,下方众人一个个脸上面无人色,段邵的眼神也发生变化。 卢思义:“不过,念在你对咱邳国律法无知,今日可从轻处罚,领一军棍,可有怨言?” 男子听到这,脸上多了一丝血色,急忙点头:“没有怨言。” 卢思义面色一沉:“来人。” 两黑衣瞬间站在这男子跟前。 卢思义冷喝:“押下去,重打一军棍,立刻执行。” 黑衣人面无表情,此男子也不反驳,拉到台上,被按了下去。 一护卫,拿着木棍,一棍砸在对方臀上,只听一声凄厉惨叫响起,声震四野。 众人浑身一颤,如同这一棍打在自己臀上一般,接着就是这男子嚎啕大哭,在地上打滚,实在太疼了。 过了十多呼吸,此人哭声才止住,只见爬起,忍住臀上疼痛站在一边,大喊:“大人,我还有话说。” 卢思义看向他:“哦~!” “若是与军部无关,可是要夷三族,你可想好。” 男子一咬牙:“让他们还钱算不算跟军部有关?” 卢思义点头:“算。” 男子眼中一喜,声音再大几分:“大人,我家也是少发银子,望其补齐,饶了他们性命,他们并不坏。” 男子说完,卢思义脸色阴沉下来,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这男子。 场上气氛再一次变得寂静。 过了几个呼吸,卢思义站起,看向台下众人:“若他们愿意还上贪墨的钱财,尔等可是愿放过他们,若是有人不愿,他们死罪还是难逃。” 卢思义扫视台下百姓,目光甚是严厉。 “我等愿意。” 有人大呼,跪了下来,同时低语,只有周围之人能够听到:“他们死了,我们一分也得不到,还不如让他们活着,补给我们损失。” 听清小声嘟囔的周围之人,那些少拿的,没得到钱财的,这个时候也是大呼跪了下来,有些与老者心思等同的,觉得这些兵卒可是要比戎国的好上甚多,真心为其求情跪了下来。 至于那些商贾,人精的一个个大呼着,跪了下来,那些没有跪下的,一看没有跪下的人越来越少,也是想了明白,一百多人哪里是说斩就斩的,难到这位大人真得愿意,得罪了这位大人可没好果子,也是跟着跪了下来。 那些纯属看热闹的,一看周边站着的越来越少,前方黑衣人那压迫感甚重,站在这里似乎感受到一股寒意,急忙跪了下来,这才发现心安不少。 剩下的就是些混子,胆子大的,这个时候看着广场之上万人都跪了下来,吓得也是连忙跪下,他们可不傻,别看热闹,把自己的命也看进去。 卢思义看着所有人跪了来,内心松上口气,真让他杀这百人,他也能下去手,关键是后面这些将领如何处置,就为难了。 段邵看着眼前这一幕,面如死灰,他明白了,为何这位护国公能掌管三国之力。能手握兵权而无人叛乱。 此刻他的内心发生了动摇。 斛律光,睁着大眼,不敢相信,这些人欺负了他们,他们还愿为这些人求情,再者他们可不是邳国子民,他们可是济北人,他们都不认可嘉国的存在,怎就为邳国欺负他的兵卒请求? 第126章 他悟了 “尔等可看到,犯了过错,还愿饶恕你们,百姓这般善良淳朴,你们还要欺负他们,心中可有罪感?” “今日尔等死罪可免,活罪难赦。” “每人领六十军棍,领罚结束,回去把贪腐的钱原数还上,回军部上交千字悔过书。” 卢思义话落,众人一个个领罚。 广场之下,听到的棍打臀部的闷声,让人牙酸,后来不敢直视。 这些兵卒硬是咬紧牙关,没有一人惨叫,一个个皮开肉绽,棍子上沾满鲜血,多数碍了六十军棍昏死过去,是被抬着下去的。 能够清醒的,也无法行动,同样是被抬下去的。 随之就轮到大壮他们。 卢思义冷喝:“作为将领,为非作歹,不为民着想,只想着军功。每人领罚三十军棍。” 留下的只有高淳与李虎二人。 卢思义重点向众人介绍高淳与李虎。 众人恍然大悟,这两位一个是大帅,一个是副帅。 有人不懂大帅是什么,可当听到他统领数万大军,就明白过来,是大将军。 接着高淳领了三十军棍退了下去。 最后是李虎,卢思义没有避讳众人,告知所有人这李虎与自己是何等关系。 竟是受的惩罚更重,领了六十军棍,直接昏死过去。 下方所有人看到的这些将领包括大将军都是皮开肉绽,深刻体会到军部法庭的可怕之处,兵部法庭开庭不死也得脱层皮,就那些人能活过来,还是另一说。 卢思义告知大家,军部犯下的错,一律由军部承担,之前的钱财算不算补偿是军部犯下的错,占用民用物品的,近日统计出来,会陆续把物品返回各家。没有给足够钱财的,散会就会补给。 一场兵部司法局会审结束,二十具尸体运了去,万人散去,看着街道上蹿来窜去骑着马飞奔的军爷,他们竟是真得在补发钱财。 瞬间,义军事迹在济北郡扩散开来,刚来的邳国大官,就是青天老爷;第二日,就看到有义军驾着马车,拉着全新的被褥的向民间退还了过去。 这些布料,他们一辈子都不敢想,与自家的完全不同,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信这是真得,有的还不敢接,好在这些义军够凶,又不敢不接。 他们哪里知道,这些都是从贵族、世家、大户、商贾家中收购过来的。 若不然军部一下子怎会多出这么多新的被褥。 同时这些人,统一被卢思义接见,告知他们凡是全力支持他义军的,支持他卢思义,今后绝对不会亏待他们。 尤其是济北王爵送出的被褥是最多,这可是换来不少银子。 这些世家、大户亦是全力支持,为何? 因他们家的钱财已经被一扫空,能用这些换取钱财,没有一人拒绝的,而且卢思义给出的价格不管公道与否,他们都不会拒绝。 商贾们,自是有人带头,捐助自己仅有的被褥,这个季节又冻不死,甚至都用不上,他们可是非常愿意支持卢思义,因为他们清楚青州商界,虽然挣不到多少银子,可是从青州获得货物,在其它地方卖的甚好。 此时济北郡归邳国所有,准确说在护国公的掌控之下,他们商人定会被人高看一等,哪里有不支持道理。 根本用不着,卢思义威逼利诱。 离开济北郡府,这些人也在大力宣传着护国公的高大形象与护国公所带领的义军之规范。 他们自知,此时跟护国公搞好关系,比什么都重要,都是人精。 然,这些人并非是那般好过。 因为,接下来真有人到大理寺告状。 不管这些大户,世家,还是贵族,哪个背后没有用过肮脏的手段。 这些家主,清除与否,陆陆续续被请到了大理寺。 他们见识到了邳国审案的不同,不管是被告、原告都不用下跪。 原告需要证据支撑,没有证据的可找证人,没有证人的,被告不承认的,经调查无结果的,此案也只能了解,对方找到证据可继续告,没有证据就以诬告罪处理,不会这般放过原告。 有证据的,经三司核查,落实的;不管他们之前是什么身份,都会按照邳国律法执行。 邳国律法经过这半年多的时间,在三相努力下,基本完善。 一时间,济北郡的民心齐了起来,暗卫听到反对邳国的声音逐渐少了起来。 卢思义这才安心。 毕竟济北,不是卢国,更不是邳国、沛国。 这是一个沦陷的国度,经历了两轮的战争,国主虽然被打断了脊梁,可他还在,还活着;这般下面就有人抱着希望。暗自会发展力量,推翻外来的侵略者。 卢思义在济北郡的第七日,沛国、邳都的步兵终于赶到。 同时,在济北郡,卢思义通过世家、贵族选拔出来不少学子,让其开始担任一些职务,同时分散到各县之中。 卢思义清楚,济北郡不可能一直施行军管制,凡施行军管制的,治安永远好不了。 而这些人更清楚当地情况,有他们管理在合适不过,只有一点他们必须是忠诚于卢思义,若是不按照政令办事,夷三族,这是卢思义给他们的唯一警告。 卢思义看着大军到来,以橙山为中心,建立一县,那些缓冲地带,直接变成一县之地;这与邳国与青州之间,邳国与沛国之间一样,那些缓冲地带已经变成了县,派去的人已经有了经验,治理起来不难。 首先土地全部归公,当地之人,全部入户籍,不入户籍者,按叛国、盗匪斩杀,此事交给了彪爷处理。 橙山驻扎了三万兵马,加上俘虏的北齐军共有五万人。 彪爷直接成为了大帅,兼任知县。 卢思义不再过问此事,他能和小玉、小璧拉起一支队伍,就能管理好这些野蛮的人。 戎国,卢思义至今没有一丝要攻打的意思。 大壮也不焦急,再次躺平,自家公子有主意,那他的意见就是放屁,所以他从来不提。 段邵不明白,为何这般好的时机,卢思义不让其攻打戎国,而是命令兵卒拆南城、内城用这些石料打碎混合泥沙铺路,同时贴出布告,凡是参与的百姓,一日管三餐,干够六个时辰可换取三钱,也可记录官薄之上,不愿干时,一次结清。 济北百姓经历过很多官府下放的任务,从来没有获得过任何的报酬,觉得为国效劳是应该的,现在这一种形式,让他们不解,可是有人大胆的参与进去,不但吃到了肉食,还真领了三钱。 这般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济北郡的百姓传了开来。 自愿报名的人是越来越多,不但顿顿能吃饱,还能获得金钱,哪里有人不愿干的,就连那些混子,想要吃口肉,也是混了进来。 段邵看着这是一条修往南方的直道,不是向青州就是濮州,这般劳民伤财,更是不解。 济北郡府。 卢思义坐在上首。 下方分别是高淳、济北王、段邵,濮州的将领,除此还有济北国曾经的高官。 这几日,卢思义对这些高官已甚了解,他们若不是贪财,济北国也不会这般被嘉国攻破。 只听卢思义淡淡道:“今日把尔等召集在此,并非问罪于尔等,而是谈心。” “宫殿城墙,在拆除之中,尔等的围墙,也是将要拆除的,你们可有怨言?” 济北王听之摇头,心中坦然,轻笑道:“拆的好,对于我来说,那如同牢笼,现在拆了,反而心安。” 下面这些曾经的大臣听济北王这般说,一个个点头:“那围墙对于我等来说,亦是如此。” 说话的是曾经的丞相。 卢思义看其一眼,一声冷笑,丝毫不给这丞相面子:“你们济北国为何会亡?” “你们心中亦是有数吧,弹丸小国,想着的不是强军富民,而是收敛钱财,到头来,却是一场空,现在能说出这般话,是否还是心有不甘?” 卢思义的话,让众大臣一个个脸色变得难看,低下头来,没一人反驳。 北齐王露出思考之色。 段邵听了毫无波澜,这么多时日,他已经从卢思义身上看到雄主之姿。 这样的人,可以辅助,只是到现在,此人也未提及让自己臣服之事。 自己说是俘虏,又能参与所有事情,说不是俘虏,可又没有任何职位。 起居还要人看守。 卢思义观其不言,接着问道:“尔等穷其半生所得,有没有半夜惊醒时刻,有没有良心不安之时,现在成为别人嫁衣,有没有悔恨?” “这般,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你们为何要看得这般重,何用有之?难到就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虚荣不成?” “可尔等变为尸骨,化为尸水,一堆白骨之时,与那黎民百姓又有何区别?” “生不带来,死带不走,与之陪葬之物也有人会掘坟,发财,你们能得到什么?” 众人的头更加低了,北齐王的眼睛却是更加亮了起来。 “想要流芳百世,想要名震四方,唯有得民心,才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万万年不灭。” “历朝历代,比之你们官爵大者有之,比你们能力强者有之,史书留下几人,为何?” 无人作答,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卢思义:“因为他们不得民心,得民心者,万万代名声不灭,有民护之,自家香火亦会万万代不灭。” “这等荣耀,你们可曾想过?” 此话一出,济北王浑身一颤,双眼曾亮,他悟了。 第127章 愿臣服 卢思义看向济北王眼神发亮,心中感叹,不愧是国主,看来并非是昏愦之人:“济北王,我所言,可是在理?” 济北王:“护国公所言甚是,我愧对济北国子民。” 众大臣听济北王这般说,一个个眼神复杂,有老谋深算之人已经猜出定时济北国需要人管理,毕竟嘉国官员他护国公不敢重用,一个个心中大定,呼吸也平稳起来。 卢思义:“国主认知非凡,若我恢复济北国,国主可有信心管好一国之地?” 济北王听之一愣,众大臣,心中充满疑惑,恢复济北国? 段邵一时间也愣在当场,不明白卢思义所言为何意。 反应过来,济北王:“谢护国公看重,恢复国号自是不敢,我愿为济北子民付出毕生心血。” 卢思义大喜:“好,济北王有如此心性,济北子民有福了。” “来人。”卢思义看向高淳。 “在。”高淳拱手。 “传,嘉国狼子野心,无辜占领济北国,又窥觑我青州子民。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我邳国义军愿为济北国镇守边郡,义军不灭,济北国不灭。” “今,恢复济北国国号,济北国主复辟。” 众人骇然,济北国复辟? “诺。” 高淳领命,下去传话,无数骑兵奔向四方传话。 原济北国大臣内心不由大喜。 然,接下来护国公的话,又让人如坠冰窟。 “国主,这是一份清单,望你后日能够向万民宣读,公开处以刑罚,高大帅会协同与您。” 卢思义亲自把名单递入国主手中,济北国主看之,脸色大变,他济北国兵败不冤。 看着上面内容,所对应之人亦是一一看了过去。 这些人不解,为何国主眼神之中对自己竟然充满杀意。 “该死。” 济北国主看完,吐出二字看向卢思义:“护国公,他们当真该死,我定会亲自昭告万民。” 卢思义看济北国主表态点头,说上一字:“好。”抬头向外看去:“来人,把他们压下去。” 只见一群黑衣人进来,听从卢思义所言,除济北国主外,在坐济北国原官员统统押了下去。 “护国公,此为何意,我已经向您表忠,为何还要对我这般....?” 丞相惊恐质问,然押他下去之人甚快,卢思义没有向其解释之意。 段邵睁大眼睛,心中难以平复。 义军镇边郡,济北国复辟。 然而让其更为难以平复的是接下卢思义所言。 卢思义:“国主,望下一封诏书,有微臣派人送与橙山县,愿为济北国效力的,恢复军籍,赐义军名号,不怨效力自行返回原籍,作为济北国人,他们不应背俘虏之名声。” 济北国主看卢思义说着,送与自己之物,不是济北国国印,又是什么,心中颤抖,激动言道:“可。” 卢思义接着看向下方一将,此人乃高淳身边副帅,卢十一。 “卢十一,今日起,撤去你青州军副帅一职,任命你为济北国侍卫大统领,护国主安危。” 卢十一领命。 济北国主,心知自己是傀儡国主,然并不介意。 卢十一护送济北国主离去。 卢思义看向高淳。 “高帅。” 高淳:“在。” 卢思义:“濮州军,邳都军、沛都军皆听从你调遣。” “命你为大统帅,统领四军,即刻北上,可有信心拿下戎国?” 高淳眉角一颤,身体微颤,忙言:“有信心。” 卢思义:“好。” 卢思义看向众将:“众将军听令。” 众将军:“诺。” 所有将军此刻眼中充满兴奋,高淳已经升为大统帅,这是至今为止的,第一位大统帅,他们跟随高淳出征,大胜,必能在晋级。 卢思义:“不听大统领命令者,军法处置。” 众将军:“诺。” 卢思义扫过众人,看向高淳:“高大统帅,某静等你大破贼子之捷报。” 高淳:“诺。” 带众将军离去,心中还无法平静,要之此刻他统领的可是十万大军。 他身边还有两个从邳都过来的将军神勇无比,一为徐晃、一为高冲。 二人在邳都剿匪出了名的名将。 堪称大用。 再者,高淳心知他们两个是护国公异姓兄弟,战时应适当听从下二人意见。 卢思义看房间剩下之人,除御史大夫李秀宁,秘书小玉、小璧,护卫大统领大壮,剩下的就是段邵、斛律光。 段邵与斛律光看到卢思义看向自己的眼神,内心一颤,这一刻他们感受到巨大压力,那是威压。 卢思义:“二位,济北国人,还是嘉国人?” 斛律光:“嘉国人。” 段邵深吸口气:“嘉国。” 卢思义:“原来如此,怨不得,济北国复辟,二人并无喜色?” “大统领说二位是可造之才,不知二位有何特长?” 卢思义审视二人,等二人回答。 斛律光:“有些武艺,读过兵书。” 段邵:“护国公,我嘉国兵卒,不知如何处置?” 段邵并未直接回卢思义。 卢思义看向段邵:“仁人志士,同心同德者用之;离心离德者.斩。” 段邵从卢思义神态之中看不到一丝仁慈,内心一凉。 “我义军,兵多将广,不缺善战之人,亦不缺守城之将。” “若是大将军没些本事,我可让你在济北多呆些时日,收服嘉国之时,我可让大将军发挥下余热。” 卢思义说完,不再看段邵,看向斛律光言道:“你可愿意为我效劳,成为义军一员?” 斛律光:“参见主公。” 他不再犹豫,心中早已做出决定。 卢思义点头:“这般,你暂且成为济北新军一员,若真有本事,自是不会埋没与你。” 斛律光点头应是,说不出此刻到底是何心情,毕竟是背叛了自己国家。 卢思义看向段邵:“汝,可是想好?” 段邵:“我不可对嘉国兵戎相见,但可为主公训练兵卒尚可。” 卢思义摇头:“我的话,也许你没明白。” “大统领。”卢思义看向大壮。 “在。”大壮应是声。 卢思义:“前往嘉国,把大将军家人请来与段大将军相见,征战在外,想必他们的家人甚是想念。” “段大将军公务在身,不便回国,他们来看望一番,应是不会引起国主怀疑?就算有所怀疑,想必也不会强行拦下。” “若是强行拦下,就反抗一二,段大将军尚年轻,绝不会断后,你大胆行事方可。” 段邵:“......,护国公,你乃四国之公,行这般手段,不怕天下耻笑?” 卢思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段大将军,这怨不得我。” 段邵:“我...。” “我愿为主公效劳。” 段邵脸色变上数变,最终叹息一声,单膝跪下,表示效忠。 卢思义点头:“大统领。” 大壮:“在。” 卢思义:“护段大将军全家安全,分两队,一队前往帝丘,有镇国公接应。一队前往戎国,有高大统帅接应。” 大壮:“诺。” 不等段邵反应过来,大壮已经退了下去。 段邵此刻算是明白过来,自己不管真心假意,对方都不可能放过自己家人,国主亦是不会信任自己。 此乃阳谋。 权衡利弊,段邵终于下定决心,真心辅佐卢思义。 这一选择,段邵深知没有任何回转余地,若护国公败,他也没有再生还可能。 这天下容不得背主之人。 卢思义看大壮退下,看向段邵:“大将军,我这不吃这套,快快请起。” 说着,见卢思义竟是起身,大步走到段邵跟前,搀扶起段邵。 段邵内心“我不这般,你还不得杀了我。” 卢思义:“济北国出定,有甚多公务需要处理,这丞相与镇国公一职,就由你先担任如何?” 段邵怎也想不到,斛律光从一新兵坐起,而自己竟是一步登天,成为济北国掌权之人。 段邵应是,内心升起波澜。 卢思义甚喜:“好,丞相乃明理之人,明日我亲自面见国主,后日行刑之后,面对万民正式宣布丞相新职。” 段邵内心“哎~!”叹了口气,却是激动应声下来。 卢思义:“小玉。” 小玉急忙起身:“带人送丞相回府。” 小玉:“是。” 丞相府是现成的,当高淳走进去,整个丞相府空空如也,庞大的院子,冷冷清清,一个家丁也无。 高淳自知情况,原有的人都被下狱,这围墙,只怕用不了多日也会被拆除,好在跟随他而来的除了小玉,还有一队护卫。 这队护卫承担他贴身护卫工作。 不多时又有一队人前来,虽说高淳不认得带头之人,从那走路形态与气质,就知是宫中嬷嬷,身后跟来数人,风姿卓越。 这些女子都是从后宫出来的女子,专门伺候高淳的衣食起居。 “看来,主公,早已安排好一切。”看着这一幕,高淳内心无奈轻叹一声。 第128章 忙夏收 段邵辅佐济北王之事,传入橙山县。 他之亲卫全部被释放,一同释放的还有嘉国五百兵卒,这些人进入济北郡成为高淳臂助,各项政令下达变得极为顺畅。 手上有了兵,济北王甚至对段邵升出一丝戒心。 然这丝戒心,在段邵交心之下,消失不见。 他是真心辅佐护国公,想要让济北国变得强盛。 翌日。 济北百姓已经知道他们国家复辟,一个个欢呼雀跃,得知广场之上,国主要惩治贪腐官员。 三日,卯时,刑场之外已经围的水泄不通。 到处是黑压压攒动的人头。 当他们看到一百多人被押往刑场,这些都是济北国大官,平日他们难得一见,国主宣读他的罪行用了三个时辰,嗓子喊得冒烟,却是一口水也未尝。 未时,五人感到饥饿,看着一颗颗人头落地,广场之上声势浩荡,全是赞扬国主之言。 等话语落完,国主,宣布济北国封卢思义为护国公,与邳国、沛国、卢国亲如一家。 此番任命,让下方又是一片欢呼,护国公治军从严,大公无私,爱护百姓之名已经传遍济北,济北复辟,义军守护济北,都是护国公的决策,可惜并不是济北的护国公。 现,听国主宣读竟然封卢思义也为自家国的护国公,一个个比之看这些贪腐官员人头滚滚落地还要激动。 当段邵接着宣读济北国已经向戎国开战,若是愿意加入义军者,可向兵部申请而不是强行招募。 军中晋级、军饷、军功兑换它物、抚恤金包括伤残与死亡等发放,段邵一一做了阐明。 人员散去,各街道,县内,都贴上了征兵布告。 段邵不知道有多人会主动报名,他没有这般征兵过。 所谓战争,都是国与国,贵族与贵族之间的战事,凡是自己封地之内的壮丁都有义务参加战斗。 这般靠自愿的招募,就算军饷丰厚,应是参加的不多,加之马上就是夏收,他们更加在乎的是粮食。 三日后。 各县包括,国都,自愿报名的不过千人,真实应了段邵的猜出。 然,前方传来攻入戎国的战报,护国公让大力宣传,大胜戎国的消息让传遍整个济北,可这并非大胜...。 虽然段邵不解为何要这般宣传,还是照做。 随后两日,让段邵想象不到,济北愿意参军的人直接突破三万,还在不断增加。 六日,增加到二十万。 十日五十万。 段邵内心升起无数波澜。 十七日,达到巅峰,所有县及国都统计下来,共有一百三十万主动报名参军。 整个济北国,九成九的壮丁,选择主动参军。 这下把段邵吓傻了。 若是都让他们参军,军饷怎么发,夏收怎么安置,旱涝怎么处置。 国主亦是没有见过,济北国民心竟然能这般齐,若是之前能这般齐心,济北又怎能国破。 不过也不是感叹的时候,这般多人从军可不是好事,此事必须让护国公定夺。 卢思义接到段邵的汇报之后。 内心甚是感叹,幸好嘉国不是邳国,也幸好,嘉国没有南下攻打青州。 若是嘉国拿邳国攻打青州的战略方针,用人海战术,只怕现济北找不出这般多壮丁。 兵多对于卢思义来说不可怕,可怕的是没人。 卢思义给段邵一个大的方针。 兵种划分。 按照原有的骑兵、步兵、辎司兵三兵种,现在需要按照能力,精细划分多兵种,最为重要的是多出第四兵种:工兵。 所谓工兵与青州工部的工人相似,只是青州的工部是男女都有,年龄放宽。 然,卢思义要求工兵,是精通工事建设。 除此其它兵种如何细分让段邵自行安排,军饷之事不用其操心。 段邵领命,心中有了底气。 工事建设,现在除了修直道,应是戎国城墙的建设。 段邵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些。 戎国。 十八日前。 高淳率领大军,不费吹灰之力,攻入进去。 徐晃、高冲各自带领一万骑兵,向北出击,三日占领了戎国国都。 与高淳想象的围点打援根本不同。 而高淳,带领大军西进,四日占领了戎国西边要塞切断嘉国支援。 李虎部下带领两万大军东进,用时六日,占领各县。 至于李虎还在养伤,此次战争,他无法参与其中。 高淳得知徐晃,高冲攻下戎国国都,命令沛军一万大军及濮州四万大军迅速支援。 而高淳与徐晃并未在沛国国都停留,休整之后,竟是继续北上。 邳国国都,郡守所带之兵不堪一击。 徐晃、高冲二人,也未轻敌,带领部下除了吃食,没有其它多余累赘。 七日,抵达戎国北关。 夜间直接突袭,从内攻打,没有攻城一说。 一个火烧连营,加之全军出击。 五个辰时,城内,除了一具具尸体,就是降兵。 主帅在乱军中,只差一点被高冲来个对穿,现在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 九日。 一万尸体就地掩埋。 二万伤兵释放。 两万俘虏,六千选择归降。 一万四千俘虏,不愿从军。 十一日。 归降者集中一处,开始操练。 一万四千俘虏,被集体关押看管。 同时急报送往戎国西关高淳大统帅处。 十三日。 高淳得知,大惊,八百里加急送往济北。 高淳离开济北的第十八日。 卢思义接到捷报,一时间,不敢相信。 动身,前往戎国。 段邵前来阻止,戎国不是济北,南青州可支援,现在他面对可能是三国之敌。 若北方二国没有侵略打算还好,嘉国定会攻城。 卢思义不惧,带领十万济北新军,也可说是乌合之众,直接北上。 段邵不得不佩服护国公勇气。 戎国与济北不同,是完全控制在嘉国之下,戎国国主宁死不屈,此番戎国再被义军攻破,可战之兵甚少,想要实行济北之策,完全行不通。 加之逃窜出去的嘉国将领定会上报,直接面对的就是嘉国怒火。 同时卢思义想要博得好的名声,卢国国主还在嘉国,若是嘉国派卢国国主攻打戎国,能否收回不说,这名声可是坏了。 然,担心无用,他只能把精力放在新兵的训练工作之上,济北国民生发展初步基调已经定下,有国主与各县调往过来的官员,已经不用他操心。 戎国。 随同卢思义踏入进来的小玉和身边的几个护卫直接消失不见。 卢思义没有过问,直接一个放任不管的态度,不过给了他们一个期限,七日内必须出现在自己面前。 来的路上卢思义看着周边的夏粮已经成熟。 到了戎国国都,他下的第一条命令就是抢收。 免除戎国所有黎民百姓税赋,所受尽归黎民所有,佃户,邑户亦是如此,大户、贵族、王爵的土地不存在。 这是一个有骨气的国主,所以国主之下血脉十成被屠,而贵族、大户、与国主有共同血脉的王爵却留下了七成,因为这些人跟国主的心不齐。 既然他们跟国主的心不齐,愿意投靠嘉国。 卢思义给了他们机会。 七日的时间,戎国的黎民已经知道为何他们国家一日沦陷的原因,知道他们国主刚正不屈。 更是了解到这些大户、贵族、王爵的无耻。 现在,接近十万全是戎国有头有脸的人物的家族,不管男女老少九族成员全部被赶出戎国,赶到西关城墙之外,既然他们投靠嘉国。 就让他们生活在嘉国的土地之上。 戎国不欢迎他们。 随之,风玉被推了出来。 她是戎国国主唯一被救出的七公主。 夏收之后,招婿。 谁能被七公主选为夫婿,七公主所生长子,即可继位戎国国主之位。 这让戎国黎民疯狂起来。 夏收的工作进入到了高潮,谁也不愿偷懒,再者这收取多少都是他们的。 甚至出现了佃户、私邑因为抢收一块田地,打得头破血流甚至丢了性命的事件。 这才让卢思义发现,便民的政策考虑不周弊大于利。 卢思义所带来的十万新兵,直接派上了用场。 战力行不行,震慑他们还是没有问题的。 第1章 合卺酒 青州。 卢相府前街道上锣鼓喧天。 远处的戏台班子已经连唱三天。 好不热闹。 卢府每人脸上带着喜庆笑容,前来往祝贺之人一脸殷勤之相,街道上民众大多是看个热闹,眼中充满好奇,不知道李将军的三女长得是否真得像传说中那般俊俏。 嫁给卢相府长子那个傻大儿,不外乎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最终不知会便宜了何人。 每个人都有八卦之心,这些民众又不敢过多的表现出来,毕竟青州是礼仪之都,文人学子三成出青州,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来了,新郎官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卢府前的街道可并六排马车并架驱行,路面全是青色大理石铺成,两边站满了群众,首先映入众人眼中的就是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 下面牵着马绳的壮汉,五大三粗,比马还高,至少两米三开外,有他在,就算这马受惊也不会掀起幺蛾子。只见坐在马背上的男子,一身红袍,头顶花冠,脸色温润如玉,眼中充满笑容。 不断向路两边之人拱手施礼,频频点头,看似没有问题,可这些民众回礼几乎没有,他们都在不断抢着喜糖,早已把这个主角抛之脑后。 锣鼓行过,喜糖撒过,花桥消失,后面的人争风的把撒在路中间的喜糖也捡了起来,这东西普通人家一年也吃不上两块。 卢相府。 有惊无险,此人从白马上几乎是被人抱下来的,他竟然不知道怎么下马...,这白马也就是个装饰,现无用直接被牵了去。 只见站在地上的这新郎一米七二左右,那大汉站在他身边,衬托得他跟个小孩似的,不止是他,周围的人几乎都是如此,这壮汉注定是个异类。 可他又是新郎的贴身护卫,形影不离,就像现在。 新娘已经从轿子里被搀扶下来,本该是新郎新娘一起前行,他却一起跟了上去,脸上带着笑容,不知道的认为是他们两个共娶一女。 然卢相府竟然没有一人阻止,就这般让这大汉肆意跟随新郎身边。 直到拜堂时,这大汉才退后半步,眼如铜铃环顾四周。 好似在他心中,周边之人,除他家公子,没一个好人。 新娘要跨火盆之时,新郎眼中出现一丝担忧,看向壮汉。 壮汉哈哈一笑,一脚直接把火盆给踢到一边,引起一片惊呼,只听壮汉瓮声瓮气道:“少爷,没事儿啦。” 新郎这才满意点头,拉着新娘向前走去。 大堂之上坐着一威严中年男子,眼角抖动,没说什么;坐在旁边雍容华贵的妇人脸色可不太好,不过都是一闪而过。 红布之下的新娘,眼神如霜,不知想些什么?似乎这婚姻对她来说并不满意。 看面前火盆被一脚踢飞,眼神微微一缩,她怎也想不到,和自己拉着牵红的这人竟然会做出这大不韪之事。 是了,都说他是哑巴,傻子,怪不得会这般,难道这傻子还会心疼人不成?她心中给自己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下面的人急忙又端来一个火盆,并好声给新郎解释一番,只见里面不过是一些炭火,就算是如此,新郎还是有些不愿,然...新娘抬脚直接跨了过去。 自此她成了卢家一员新人,新郎的眼神明显愣了许久,接着鼓起掌来。 惹得周围之人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尴尬的看向远方,不过这里也不缺看稀罕的,露出嗤笑之色。 同时一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此刻喜庆。 “呵呵,没想到卢公子还知道护她,就是不知这床笫之欢,你知道该如何进行不?” “殿下有所不知,卢公子三年前那可是无女不欢,又怎会不知床笫之欢,不过我观他身体掏空已久留有隐疾,不知还能给卢家留个.....。” “啪~!” 那人说话声音虽然不大,厅堂之内又有谁耳朵不好使,所有人都能听懂,这被称为殿下的不过二十出头,此刻一巴掌扇在身边这人脸上,呵斥道:“放肆,卢相之子也是你能够评论的。” “是是,吾知错,吾知错。”这人看上去十之八九,露出一脸恐慌之相,卢相眼神从他身上飘过,好似不在意般,大厅之内又有谁不知,这是卢相怒了,此人父亲礼部尚书正三品,敢叫板卢相不为过,可他之子谁给的勇气敢在卢府这般当众打卢相的脸。 众人这也就明白,蠢货相当于拉着他的父亲站队了,要知当朝陛下仅过五十,还是当壮之年。 所有人都清楚,这两人不过演戏罢了,殿下就是为了恶心卢相,而礼部尚书的脸已经黑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好大儿竟是个蠢物。 只听坐堂正中之人轻咳一声,礼...继续。 礼完,开宴。 自此卢家以相位之家与李家以将位之家形成联姻关系。 至于卢家长公子能不能让李家之女怀上孩子此事另说,这也是陛下同意这门婚事的原因,因卢家长子三年前被劫,寻到之后已成半死之人。 三年时间请遍全国名医,没一人能医治卢家大公子哑疾,除哑疾还有痴呆,总是看天发愣;夏日炎炎也不怕阳光灼伤了眼,还喜与稚童为伴。 至于那些稚童得到卢家公子好吃的,才愿意跟他耍上一会儿。 不过那人跟殿下说的也是不假,三年前的卢公子可是经常光顾花楼,有着几分才学,竟然在女人肚皮上流连忘返不思回府,一住就是数日。 这事儿早已传到陛下耳中,就算如此他还是遭到一场意外,竟被歹人劫持走了,几经折磨差点身死道消。 这也是卢相为何非要给卢公子娶一个将门之女,为的就是护他儿周全。 卢公子酒过三巡,杯杯进肚。显得倒是豪迈,可众人眼中就是痴傻象征,不过说得都是祝福话语,脸上不显。 也有人为卢公子可惜,不能言语,智商遭损,想要走上仕途绝无可能。 “呕~!”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卢公子来到婚房,直接呕吐起来。 新娘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就看着他这般呕吐。 只见他吐的全是酒水,肚中再无它物,那壮汉,拿着两个羊腿,坐在门墩外面,大口大口吃着,卢公子的难受他体会不到。 他就知,有他在,任何人别想靠近这个房子。 吐完酒水的卢公子,起身,一把拽掉新娘的红盖头,很是粗暴,并不像在厅堂里面表现那般和善。 看着这女子发色晶莹剔透,披上红锦衣衫,尽显秀丽,如沐春风,动人心魄;双眸炯炯有神,气宇非凡;肤若凝脂,穆如仙子;腮上有一抹红晕,清丽动人;她的眉就如一对鹰状眼睛,望穿秋水,精明异常。 没等卢公子欣赏完,发现眼前的美人儿出现了重影,心中大呼不妙:“上头了。” “该有的仪式不能少,这可是我来此,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 卢公子内心想着,转身,发现脚步已经变得轻盈,向桌前走去,拿起酒壶倒了两杯,端起,身体已经有些摇晃,合卺酒,两人还是喝了下去。 第2章 看不懂 子夜。 卢思义清醒过来,感受双臂之中抱着的温暖,内心一震。 该发生的全部发生。 伸手向上摸去,对方的身体明显一颤。 醒着? 卢思义内心一笑。 感受着肌肤,丝滑如绸缎,温润有弹性。 “这让我如何是好,只能弹上一曲高山流水。” 这个时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何况是入了卢家的门。 什么谈情说爱,风花雪月,感情基础,一切都是虚妄。 不存在的,思想维度不同,不可能产生真爱火花。 “嘎吱~~!” 房门打开。 一丝凉意吹在卢思义脸上,他眼中藏有一丝笑意。 大汉瞬间清醒,在门外还有六个丫鬟,四个仆人,一个管家,都不敢靠近房门,这时听到门开的声音,一个个抬头望去。 “快,给公子端上奉上。” 管家眼睛一亮,对身边之人吩咐。 四个丫鬟端着吃食鱼贯而入,李家陪嫁丫鬟,在外站着,她们...大汉不让进。 进去的丫鬟知公子习性,放上吃食,鱼贯而出,几乎没发出丝毫声音。 这些人如此知趣,卢思义甚是欣慰,随之关门,拿起吃食走到床边,喂起女子,这是他正堂,第一夫人。 看卢思义这般举止,对方明显一愣,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不做由它,任由对方行事,本身她自己可以,就算不能也是丫鬟来喂,那里有相公这般,传出去不知有何影响。 是了,对方有脑疾,女子自我宽慰。 这门亲事,她多有不愿,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再有不愿也得从之,若不然祸及自己是小,连累父母家族是大。 女子心想,相公所做之事有违礼仪,且无人看到,也就这般吧。 外面,管家已经不见踪影。 这管家四十有余,曾伴随卢相左右的书童,被赐卢姓,可说是卢家最忠心之人,现正给卢相夫妇汇报。 都知卢大公子有脑疾,没了朋友,晚间没人来闹洞房,但是那洞房之中还是有动静的,虽然女子没有吱声,管家离得也较远些,可他耳力还能分辨出来一二。 闻言,卢相夫妇眼中露出喜色,这才有了一丝睡意。 清晨,本该早起敬茶。 然,卢家大公子抱着自家夫人睡到午时才起。 惹得众卢家长辈内心满是不喜,无它因为他们等卢思义夫妇一个时辰有余,吃喝受限不说,当着卢相夫妇面也不敢发出任何不满。 卢思义夫人李秀宁内心甚是焦灼,所有的规矩,在嫁入卢府之前学得无不精通,现发现竟到了无用之地。 连同管家在他们婚房门口站有十六人,他们等着伺候少爷、夫人。 壮汉根本不给他们靠近机会,除非卢思义开门。 这些人一个个冷汗直流,双脚发颤,他们从早晨站立到午时,若不是卢府规矩森严,这些人也敢偷个小懒,同时他们内心还受着煎熬。 一切就因,他们少爷都没有按流程来做,府邸大院,官宦子弟,自有一套家规与普通人家不能相提并论,这就是内心备受煎熬的原因。 再观李府陪嫁丫鬟,虽然在外站立一夜、一上午,滴水未进,竟没疲惫之相。 然并不起眼,她们微微颔首,似乎刻意放低自身身段,或本就如此,这才是做丫鬟应具备的能力。 “吱呀~!” 听到开门声,所有目光混沌之人,眼中有了光。 管家一声令下。 众人忙碌起来。 衣物、清水、洁物、送人房间。 一阵忙碌半个时辰过去,到了未.时。李秀宁头发盘起,青鸾簪点缀,显示她已为人妇,。 李秀宁从房间中走出。 她的贴身丫鬟,终于有机会靠近过来。又被卢思义给挡了开来。 烛光照美人,哪有这般看得更为清晰,有那么瞬间,卢思义痴了。 “都说天生掉下来个林妹妹,这是给我掉下个仙女儿啊。” 想起昨夜高歌,卢思义牵住对方双手,上下打量起来,越看越是欣喜。 周边众人内心做何感想,他不在意。 李秀宁被他这般看得脸色有些泛红,内心说上一声:“痴人。” 这才言道:“相公,时间不早,我们还要面见父母,该走了。” 壮汉看自己公子这般稀罕李秀宁,站在旁边嘿嘿傻笑起来。 他的笑声引来管家不满,却也不敢说些什么,因为打不过。 众卢家人都知,这大汉跟少爷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卢思义,听到大汉笑声,看他一眼,那眼中深意只怕也只有大汉能够看懂。 在众目睽睽下,卢思义拉起李秀宁芊芊玉手,向前走去,这是不合府上规矩的,却也没人提醒,是不敢提醒,都知惹自家公子不喜,免不得一顿打杀,幸运的的还能留下命来,再观大汉眼神,明显有些不善。 都知这厮下手没个轻中重,一拳能打死头牛,就因自己公子不喜那牛叫声;只有管家看出一二,是自家公子想吃牛肉,毕竟杀牛犯了朝廷颁布的法令,牛可是卢国保护动物。 此刻,大汉紧随其后,李秀宁贴身丫鬟紧跟两边,管家前方带路。 后方丫鬟、仆人开始打扫房舍内外。 只见床单之上的梅花落,被丫鬟小心翼翼剪下,封存在檀木盒中,抱起向正院汇报而去。 李秀宁能感知到,卢府对自家相公态度,这是有卢相夫妇在此镇着,再有一日卢相就要返京,只怕众人对他们的态度就会发生转变。 李秀宁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只要保证相公安然无恙,他李家也就无恙,这就心满意足;若是她能给卢府带来血脉,那就另当别论。 以前她不敢想,可经历昨夜经历,让李秀宁明白这不是梦,想到此处,她低垂下的头,脸色微红起来。 卢公子的母亲正在嘱托着李秀宁,看到她脸色微红,甚为满意,点了点头。 暗道:“自家儿娶来秀宁看来是娶对了,希望这孩子是真心听进我的话才好。” 一场家族见面会,持续接近一个时辰,终于结束,临走,大盘小盘,身后的仆从端着各种奇珍异宝,跟随卢思义夫妇身后走进别院。 这些都是卢相夫妇赏给李秀宁的。 次日一早天未亮,李秀宁起床,在一丫鬟陪同下,前往各院行礼,这是卢思义母亲昨日提点过的,她必须照做,卢思义也不好阻拦,他是假傻不是真痴,再者昨晚折腾的也有些累,他就不起身了。 辰时,天未亮。 卢相在护卫的保护下,一路风尘向京都行驶过去。 自己长子的心愿一了,该是好好辅佐帝王了。 李秀宁与卢府家人目送车队消失不见,这才返回家中,至于卢思义不在目送之列,他还在睡觉,卢相也不恼怒。 巳时。 卢思义醒来,在刘秀宁和她两个丫鬟伺候下,这才出了房门;卢思义起床梳洗这本是卢府丫鬟要伺候的事情,都被刘秀宁的丫鬟带做,这也代表着卢思义接受了这两个丫鬟。 蒙童学堂。 “卢啊痴来了,卢啊痴来了。” 李秀宁听到众稚童的欢呼,眉角微微挑起,心中有了一丝怒意。 这些稚童竟敢这般称呼她的夫君。 卢思义也不恼怒,拉着李秀宁的手,缓缓向前走去,眼中充满笑意。 “卢阿痴,你昨天怎么不来,今天可带好吃的?” “没有,我们可走了。” 卢思义直接转身看向大汉。 大汉嘿嘿一笑,伸手口袋里一掏,一把糖出现在手中,就地一洒,这群稚童疯狂的抢了起来。 卢思义看着这一幕,嘿嘿嘿笑了起来。 刘秀宁眉头接着又是一挑。 暗道:“自己夫君真有脑疾?” 第3章 臆想浓 “卢阿痴,下次你来得早点,我们要回家吃饭了。” 一群稚童抢完糖果,有的满脸灰土,更别提衣服上,他们根本就没有跟卢思义玩耍的意思,多数带着满足笑容离去,只有少数几个愁眉苦脸,他们本检到手的糖果也被抢了去。 看着他们离去背影,卢思义眼中露出笑容,好似很是开心。 “见过卢公子。” “见过卢夫人。” 李秀宁急忙回礼,这老者六十岁有余,身怀正气,眼神清明,与私塾先生好似有些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精气神,还有一些区别,具体如何李秀宁一时说不上来。 卢思义眼中如同没有这先生般,拉着李秀宁转身又走,他来此就是为了看这些稚童并非这私塾先生。 看着卢思义众人消失,私塾先生摇摇头,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哀怨,缓缓而行离开了这里。 后山。 卢府私产,这里有众多鸟兽,甚至虎狼豺豹凶兽皆有。 跟随卢公子而来的护卫,手中拿着弓箭,腰间跨着战刀,个个五大三粗,身高一米八九,比之贴身护卫那大汉还是差了少许,他们把卢思义、刘秀宁还有两个贴身丫鬟围在中心,守护着。 大汉眼中露出凶戾之色,一个跃起落下,身体已经在十米开外,接着消失不见,再回来,他的衣服几乎没有破损,手中提着一头梅花鹿,这鹿的半个脑袋已经消失不见。 接下来李秀宁就看到他们熟练操作,青烟袅袅升起,肉香飘向方圆一里之内。 三个护卫熟练的烤着,八个护卫占据八个高点,还有五个护卫已经消失在山林之中,刘秀宁不知他们干什么去了。 来不及她多想,烤好的肉串,大汉已经递给卢思义。 卢思义笑着递给李秀宁。 看李秀宁有些愣神,卢思义直接咬了一块吃了起来,剩下的再次递给李秀宁。 李秀宁这才明白,是让她吃的。 这样能吃? 看着自己相公已经吃到了肚子里面,她还是犹豫了下,小尝了一口,眼睛一亮,这种味道,从未体验过。 不过还是保持着矜持,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她可是记得自己母亲的交待。 接着卢思义递给两个丫鬟,吓得丫鬟向后一退,不敢接下。 不合礼仪。 卢思义让李秀宁一起吃已经有违礼仪,现又让两个丫鬟一起吃实属大不韪。 “今后一切听从姑爷的。” 李秀宁话落,两个丫鬟低头眼眸一闪,接了下来。 李秀宁再清楚不过,她来到卢家要做本分之事,然卢思义却偏偏让她违背家风。 嫁入卢家,作为夫人,她已不能随意出入府邸,随意行走,如那金丝雀,所有事物应由贴身丫鬟处理。 现在卢思义不但带她离开卢府让她抛头露面,还在这山中玩耍。 礼仪,似乎不存在的。 李秀宁明知不妥,内心却又说不上反感,还有一丝的宽慰,好似这样不错,谁让自己相公有些痴傻。 看着丫鬟吃下,卢思义脸上露出笑,鼓掌起来。 接下,烤熟的鹿腿被那壮汉拿去,大快朵颐,跟前的护卫边烤边吃,一同就食的还有李秀宁与她两个贴身丫鬟。 似乎这里有违伦常,有违礼仪。这些人却浑不在意,若被外人知晓,只怕每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们。 明显一头鹿是不够的,外出的护卫返回,有扛一篓野果,有提数只野鸟,有提数只野兔,还有扛来一头似狼非狼的凶兽。 卢思义看着野果,眼神一亮,拿起一个直接吃了起来,神态享受至极,同时递给李秀宁一个,接着让两个丫鬟自取。 他的饭量很小,下肚的肉不到两斤,加上一个野果,他的肚子已经微微鼓起,这些护卫打来的吃食几乎全部进入到他们自己肚子里面。 这些本是卢家弟子才能享受,只有赏赐他们才能吃食一二,卢思义不以为然,随意他们进食。 卢思义起身溜达起来,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明显李秀宁与两个丫鬟并未吃饱,此刻要跟上卢思义,直接被他摇头拒绝,该吃吃。 大汉已经吃下两条鹿腿,此刻拿起第三个边吃,跟在了卢思义身后。 卢思义与大汉离去,守在八个方向的护卫,以及正在忙碌与吃着烤肉的护卫,全部单膝跪地向李秀宁行了一礼。 李秀宁一惊,这是何故? 然这些护卫完礼之后,又忙起了自己的工作。 “小姐,难道他们都是哑人?” 看着这些护卫一个个并未开口而言。 一丫鬟看向刘秀宁,这才敢开口小声询问。 李秀宁摇摇头,这些人都非常人,放在军中冲锋杀敌亦是虎将。 何况十六人,除此还有那大汉,应是万人敌的存在。 一个痴傻,就算卢相再有能力只怕也搜罗不来这般多如猛虎含有智慧的存在。 就算卢相能够搜罗过来,他们又怎甘屈于一隅之地,伺候这痴傻之人。 再者她与卢思义大婚,这十六人并未出现,出现的仅有大汉一人。 床笫之上,虽然她任由卢思义施为,默不作声,现回想对方那些行为并非本能反应,自己贴身丫鬟姿色不逊于自己分毫,若对方真向传说那般色中饿鬼,又怎会放过贴身丫鬟,还有贴身丫鬟暖床试婚,这些都因卢思义是痴傻,都省了去。 李秀宁眉头轻挑随之放下,却如何放不下心中猜忌,起身想要去寻卢思义。 “你们,为何拦我家小姐?” “她可是你们的夫人,这样做不怕姑爷生气,治罪与你们?” 卢思义与那大汉不在,这丫鬟行事有些强硬,实乃贴身丫鬟应有的本事。 “夫人不要为难小的,没有公子允许,您不能前行。”一护卫瓮声瓮气解释一句。 “原来你不是哑人。” 丫鬟不由一喜,随道:“姑爷既然带小姐来了这里,证明姑爷愿让小姐随处行走,你为何要说没有姑爷允许不准前行,难道你在狐假虎威不成?” 这丫鬟口齿伶俐。护卫不做辩解,态度放在这里不让前行。 给予的尊重,他们已经给予了李秀宁,现在态度很是强硬。 “小姐,他们竟然这般不知礼数。要不要我教训他们一番?”丫鬟眉头上挑,眼中孕有一丝温怒,对于这些护卫她眼中倒是没有一丝惧意。 这些护卫自然感知这丫鬟不同寻常,又能如何?他们态度没有一丝变化。 李秀宁看向四周,那八个护卫已经警惕的看着她们三人。 其它护卫,放下手中的活,向两边移动,有一丝合围之势。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李秀宁看出来了,这些人不简单。 那么,自己的相公简单吗? “胡闹,你们已经随我嫁入卢府,一切以姑爷为主,怎可僭越?” 李秀宁的话,让丫鬟脸色一变,眼中有了一丝委屈,是为小姐不值,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放过丫鬟,刘秀宁看向眼前护卫,脸色缓和道:“我吃食颇多,想要活动一番,可否就近走走?” 闻之,护卫急忙躬身行礼。 “方圆百米之内可随意行走,在深入恐有险情,吾等愿陪同夫人散步。” 言罢,起身闪开,只见六人跟随在刘秀宁左右。 是陪同,是保护,亦是监视。 李秀宁浑不在意,散起步来。 她脚步不快不慢,行走数百步,看到前方有一高石七八米之高,算是这周围最高之处,李秀宁突发奇想向上攀去。 吓得护卫急忙说道:“夫人不可。” 眼看对方不听,护卫接着喊道:“夫人小心。” 第4章 行路难 “噌~!” 一下。 李秀宁跳上去,着实吓护卫一跳。 “夫人,好身手。” 护卫反应过来眼神一亮,心道‘就算是自己也需两个跳起才能上去,出自将军府果不简单’。 李秀宁目视远方,未在意护卫夸赞。 “轰隆~!” 似是山神发怒的咆哮。 “小姐,小心地龙翻身。”丫鬟眼中露出担忧。 李秀宁看到远处群鸟飞起,目露凝色,观之护卫神色不变。 “难道......?” 她心中有了猜测,这并非龙翻身,这些护卫太过淡然,如同早已习惯。 丫鬟顺着李秀宁目光也注意到这些护卫神态,眼中充满不解。 “果然。” 一声过后,恢复宁静,似乎什么都未发生。 “夫人,风大,还是下来吧。”护卫提醒,打断李秀宁思路。 “诸位,我担心夫君,可否让我寻他?”李秀宁很是诚恳。 护卫摇头:“夫人,不要为难我等,没少爷允许,我等不敢带夫人前往,里面太不安全。还望夫人见谅。” “难道,尔等不能护我周全?”李秀宁眉头微皱,不再矜持,有了怒意,这才是她本心。 护卫不卑不亢:“能,少爷不允,我等不能从了夫人。” 李秀宁看着他们这般,眼神坚定内心一震。 “尔等就不担心我夫君安全?”李秀宁换了思路。 “夫人放心,大壮在,可保少爷无恙。” 看护卫这般,刘秀宁收了脾气,这些人不傻,死忠于卢思义,那卢思义又怎会是痴傻之人,若是痴傻又怎会让些人听命于他。 李秀宁不再看护卫,凝目看向山林,思绪万千。 另说卢思义。 坐在大壮肩膀之上,大壮如同猛虎,在山石之间跳跃,翻过两个山头出现在一条山路之上,山路之中人来人往,却无任何言语,他们推着独轮车,车上放着石头。 这些人明显是苦力,几乎衣不遮体,不分男女老少,他们眼中麻木,每隔百米就有一壮汉,与李秀宁身边的护卫穿着一样,相对瘦小了些。 如此卢思义在他们面前还是矮了半头,身材更是小了一圈,可比这些苦力又要高上一头,这些苦力个头没有超过一米六的。 李秀宁若是见了定能认出,这些苦力竟是倭人。 倭国对于卢国来说可是强大对手,他们掠杀卢国数年,卢国每年还要向倭国进贡,方可保一方平安。 卢思义坐累了,换了个姿势。 现,大壮抱着卢思义如抱着一个小媳妇,踏步如风,向前走去,却又不会撞到身边任何一个苦工。 每百米的督员,看到卢思义都会行上标准军礼手势。 卢思义如睡着般,并未回礼,直到大壮消失,他们才会放下行礼的手。 继续监督着这些倭人。 大壮抱着卢思义穿过一个个山洞隧道,前方忽然开朗。 一片山谷,里面搭造无数房屋错落有致。 这里的人看到大壮到来,一个个跪下欢呼起来。 “恭迎少爷回府。” 原来他们恭迎的是卢思义,这是卢思义打造的自家府邸。 “起来。” 卢思义呵斥声响起:“说过多少次,见本少可不跪,几日不见,这就忘了。” “嘿嘿,习惯了,还请少爷不要责罚,好让我们留些体力,实现更多价值。” 一长者急忙起身,年过三十有半,还是壮年,脸上看不到一丝惶恐,多是些讨好笑容。 卢思义上前直接朝他屁股踹上一脚:“你这厮,就这点不好,老子又不想当什么高高在上之主,你给我整这些没用的干甚?” “嘿嘿~!” 壮汉不觉屁股疼痛,嘿嘿一笑,黑色的脸衬托出他的两排牙甚白。 “这次出海,抓来多少倭人?” 卢思义不再追究,话锋一转。 壮汉露出正色:“反抗者斩杀有六,抓一十二人,窝点暂未审问出来。” 卢思义眉头一挑,明显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娘的,我教你们,都如那彘般吃到肚子里了?” 壮汉眼神一抽,明显有了惧意:“公子....老大,用了,他们软硬不吃,有三人快被咱们的人折磨死了。” “杀了便是何为折磨?” 一股戾气从卢思义身上散发出来,壮汉内心一颤,大壮眼神眨了一下,都清楚卢思义真得生气了。 他们不知,为何公子对倭国之人从不心慈手软。 到时对倭国稚童有一丝包容之心,供给他们学习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 此刻卢思义前来,就是寻那些稚童,三年内死在卢思义手中的稚童也不在少数,被卢思义封为忠义之童。 只有少数人知道,那些稚童心中只有倭国,并未忠诚于卢思义思想的觉悟。 这次前来自然也是看成果的,凡是超过八岁,思想之中还有倭国概念的一律杀之,他卢思义不是善良之辈。 至于那一十二人,卢思义浑不在意,让对方接着审问,若真不行全杀了便是。 此人领命而去,其他人纷纷做起分内之事,大壮跟随卢思义身后向前走去。 “先生,先生。” 一群稚童声音响起,一个个眼中露出激动与崇拜之情,他们天天面对卢思义画像学习,现已把卢思义当神人一样崇拜。 何况他们吃食和他们父母并不相同,他们一天三餐,有菜有肉,而他们父母只有少许肉食,野果,蔬菜很是难见,然这些稚童心中没有一点怨言,只因他们父母忌恨先生,先生才那般对他。 若是他们像自己一样听从老师教导,学习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那么他们同样可以过上这般生活,他们实在不解父母为何这般忌恨先生。 以前生活地方,衣不裹体,一日两顿还要发愁,哪里是这般能够比的。 卢思义面带温和笑容,与之一一呼应,夸赞他们将来都是国家栋梁之才,要为伟大的理想而努力奋斗,要让人人过上这般幸福生活。 所有稚童上百人,分为五个班级,每个班级二十有五。 此刻卢思义带有十几超过八岁的幼学,身高已有一米三四跟他们父母身高接近,明显这还不是他们成长极限,其最高者已有一米五六即将超越他们父母。 这让他感到自豪,此刻他们前往之地,只见坐躺数人,男女老少都有,最小之人也到破瓜年纪,全是骨瘦如柴,面黄肌瘦之相。 这些有倭人亦有卢国人,他们不是大奸大恶,就是不服管教,准确说不认可卢思义主义,自不必提卢思义思想与卢思义理论。 此时卢思义让这些幼学,各自领走一人,做这些人的思想工作。 这些幼学领走多是倭国之人,卢思义自然明理,一是语言之上更好沟通;二是含恻隐之心。 只有三人领走的是卢倭两国老人,他们眼中光芒万丈,充满希望。 这让卢思义欣喜,多看这三人一眼,老者固也,想要劝服他们难之又难。 众人散去,卢思义看向身边一蒙面青年,与卢思义相仿到了弱冠年纪。 “影一,遵从以往,徇私者殉职。” 影一:“是。” 影一离去。 卢思义身边剩下三人,大壮、彪汉、老者。 卢思义看向彪汉:“战士训练几何?” 彪汉:“一批成形,成功三十一六,失败一十八人。” 卢思义:“死亡尚可,今后控制在三成之内。” 彪汉:“是。” 彪汉离去。 老者相貌些许猥琐,双掌骨瘦如柴,看向卢思义眼神有些惧意。 现,卢思义看向老者。 “药老同志,影子部队进展如何?” 听到同志二字,老者身体轻微颤抖。 “报告,影子部队进展一切顺利,再有一月,影三可拆线。” 卢思义听之,微微颔首。 “不错,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老者眉角一抖,转身离去。 “大壮,走,咱们去看看那些老道。” 卢思义向前走去,大壮紧跟其后。 半个时辰,卢思义:“大壮,背我会儿,走不动了。” “好嘞!” 大壮咧嘴一笑,蹲下。 背上卢思义,行走如风,不出一刻钟,前方再次出现山谷。 第5章 大不韪 与前方山谷不同,此处遍布黑色,甚为压抑。 空气中弥漫刺鼻味道,大壮不喜。竟然掏出简制口罩戴了上去。 卢思义深吸几口,眼中贼亮,脚步都轻松下来,大壮撇撇嘴不知公子为何有这般癖好。 继续前行,走入洞中,里面之人衣服破烂,肤色黝黑,没有光根本看不到他们,还好有夜明珠点缀。 卢思义出现,他们没有一人发现,在忙碌自己手中之事。 看着这般上进之人,卢思义欣慰点头,随后退出。 接着向另外一山洞走去。 行走一圈,都是这般上进,没人搭理卢思义,卢思义也不恼怒。 “该回去了。” 卢思义看向天色,让大壮背上自己,一路如风,两个时辰后,出现在李秀宁面前。 看着卢思义无恙,李秀宁内心松上口气。 “你带姑爷去了哪里,让小姐好生等待。” 李秀宁一贴身丫鬟忍不住质问大壮。 “嘿嘿。” 大壮咧嘴一笑,算做回答。 “相公为何这般看我?” 李秀宁看卢思义盯着自己上下打量,忍不住问上一句。 卢思义脸上露出笑容,摸了摸肚子,几个护卫生火忙碌,卢思义饿了。 吃过晚饭,这次十六护卫随同卢思义他们一同回府,回去路上卢思义坐在车中,躺在刘秀宁怀中直接睡了过去,这一天,卢思义是真得很累,虽然很多时候是大壮背着、抱着行走,他在山中徒步也不下二十公里。 回到府中已是亥时,老妇人还没休息,刘秀宁进去问安,免不得一顿数落。 卢思义拉着刘秀宁直接走了出来,老妇人看卢思义这般,脸上威严尽散,露出一丝宠溺。 “少爷今日在后山做了什么?” 老妇人看向阴影处,笑容消失不见。 黑衣人走出,跪在老妇人面前:“属下无能,还是无法靠近,这次少爷十六卫一同下山而来。” 老妇人:“过了明天,就要回门,看来义儿是真的怕了。” “路上加派些人手,保护好公子,夫人。” “是!”黑衣人消失。 老妇人,这才在丫鬟的伺候下,躺在床上,安心睡去。 辰时。 日升。 这一次,李秀宁问安一圈,饭食竟然还是温的,有些不解。 再观,这才发现用的餐具有些细微变化。 筷子轻触,李秀宁故意让发出一丝声音,引来一众妇人不善目光,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心知这餐具内有乾坤。此刻不宜追究。 食完,李秀宁被老妇人叫到跟前又是一番交待。 从娘家回来,他们就要分居不在一起吃饭,免得拘束。 至于卢思义此刻在丫鬟伺候下,这才起床。 实在是昨天忙碌忙碌一天,卢思义很困。 一切妥当,吃食自开一桌,只见丫鬟端上来的尽是大补之物。 两边,丫鬟拿着锦帕、痰盂、茶壶静等卢思义就餐,食完,剩余全部进入大壮口中,一点也不浪费。 李秀宁在贴身丫鬟陪同下来到自家别院,看卢思义一切竟已收拾妥当,只见大壮口袋又鼓了起来。 卢思义看到李秀宁回来,眼中露出喜色,拉起她手,接着向外走去。 果然,相公又是去见那些稚童。 看到行走路线,李秀宁瞬间明了。 这个时辰,到了,他们又到了放学的时间,不过午时他们应该会在私塾里面就餐,不会回家。 与李秀宁想的无二,这次她看到没有抢到的,自家相公竟然会前往用手扶稚童的头安慰,再次拿出糖果递到对方手中。 稚童脸上这才有了笑容,独自吃了起来,仅是吃了一颗,剩下藏在口袋里面。 私塾先生有家人送来吃食,正在一旁安静用餐,送餐之人家仆打扮。刘秀宁看得真切。 看到李秀宁前来,先生急忙起身,放下吃食先是向卢思义行礼,接着向李秀宁行礼。 卢思义如以往那般对他甚是冷淡,倒是对先生的吃食产生兴趣,走到桌前尝了几口,丝毫没有尊重先生之意。 李秀宁看向先生眼中露出歉意,却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说自家相公不是,肯定不妥;不说明显自己相公失了礼仪,这有大不敬之嫌。 “无妨,卢公子喜做跳脱之事,吾以习之。” 先生没有一丝责备之意,李秀宁听了出来,可这事搁在哪个先生身上,尤其是这般年纪又有谁能够受之,偏偏这位先生就默认了卢思义的做法,让李秀宁不解,接下来也就释然了,谁让自己相公有些痴傻。 是否伪装,李秀宁已经不在意了,也就这般,她在卢思义身边感受不到一丝压力,她这别说新婚,就算成为夫人多年也不见得能离开自家小院,她倒好,跟着卢思义,已经在外面逛了两天。 人家相公为了进学,为了官身,不断求学,除了宴尔新婚,几乎不怎过问夫人事宜,夫人成为家中执掌衣食起居生活开销的内人,扶持整个家庭。这般还好些,有的只能沦为相夫教子的内人,而这是女子应由的职责并无不妥,李秀宁嫁入卢府前,接受的也是这般思想。 虽她接受,内心却不认同,毕竟年幼起她就不在李府,跟随师傅到处行走,早已有了野性。 只不过,她有羁绊,内心并不通达,无法做到像野鹤般云游四方。只能听从父母安排,这也是她师父灌输给她的思想。就是说生在这个时代,她的师傅虽为高人,也不能免俗。 宴尔新婚之期,自家相公就带自己做些违背世俗规矩之事,这让李秀宁从茫然忐忑到现在有些不解,内心也寻到了一丝明吾。 就因自家相公痴傻才会做些不合规矩之事,倒是让世人说不出什么,礼仪之州若是跟痴傻之人斤斤计较,那么他们不也成了痴傻之人,哪里还能以知廉耻、通礼仪来自居? 卢思义吃了几口,露出一副嫌弃之色,先生内心已经明悟,却也早已习惯,脸上并无过多表情。 他们离去,先生这才继续动筷,家仆要为先生换一副备用筷子,直接被先生拒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每次家仆都会询问一番,这事儿他无法习惯。 先生边吃,眼中露出思考之色,这般行径就连自己家仆从跟随身边见识两年有余,还是这般无法适应,这还不是文人,那天下文人何其多,又怎会适应公子的应变之策。 老者内心的忧虑不是无的放矢,他在为卢思义未来的路感到忧患,又为自己追随所做感到一丝压力。不过为了理想,接着内心的忧患一扫而空,眼神再次变的坚定起来。 这位外出游学的先生整整被卢思义关押了三个多月,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是第一个考核通过的。要不怎么会入得了卢思义的法眼。 卢思义,此刻行走在大街之上,有马车不坐,同时也没让李秀宁坐,他就这般牵着李秀宁的玉手,在街上闲逛,马车跟随其后,大壮紧跟身边。 李秀宁的两个贴身丫鬟陪伴左右。 很多人暗自指点李家千金不知廉耻,甚至背后还有吐口水的,就因卢思义牵着对方的手行走在这大街之上,更是因为李秀宁不该抛头露面丢了李家的脸面,更为卢府抹黑。 李秀宁自知,现在的自己成为了公敌,很多丫鬟看到这一幕撒腿就跑,向自家夫人、小姐汇报过去。 这可是天下奇闻,还是不知廉耻的奇闻。 自然,卢府老妇人也收到这一消息,一闭眼,只当什么事儿没有,她清楚此事无法封那悠悠众口。 不是自家儿媳不争气,是自己儿子太过分,交待儿媳再多,她现在也明白不起作用。 内心不由叹息一口。 然老妇人不知,接下还有更为过分之事。 第6章 辩是非 酒楼,本是有钱人家闲散之人,出入场所,出入人员并不多见,倒是一些苍蝇小官里面的食客多上一些,这些人多是赶脚的,身上的银子另有用处。 不管是酒楼还是苍蝇小官,进去吃食的都是男子,女子进去就食者无,因有论:“凡为女子,习以为常。五更鸡唱,起着衣裳。盥漱已了,随意梳妆。拣柴烧火,早下厨房。”“莫学懒妇,不解思量。日高三丈,犹未离床。起来已宴,却是惭惶。未曾梳洗,突入厨房。容颜龌龊,手脚慌忙。煎茶煮饭,不及时常。” 俗解:女子五更就要起床为夫做饭,别学那些懒妇为世人嗤笑。 再者女子与男子之间就算夫妻也不能牵手,在自己卧室也是不可,儒家有言:“房室周旋,遂生媒黩。媒黩既生,语言过矣。语言既过,纵恣必作。纵恣既作,则侮夫之心生矣。” 俗解:夫妻之间更多的是一种恩的关系而不是爱的关系。 女子更不能与男子同桌吃饭。有论:“君臣父子夫妇之义,皆取诸阴阳之道。君为阳,臣为阴;父为阳,子为阴;夫为阳,妻为阴。天道,贵阳贱阴。” 俗解:男尊女卑。 自不提:“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外庭。男非眷属,莫与通名。”亦有“莫要轻薄闲嘲笑,莫要恼怒好相争。身歪脚斜伤体面,抛头露面坏声名” 其一:李秀宁出门抛头露面不说。 其二:竟与卢思义牵手行走在大街之上。 其三:众人这是走入了酒楼。 其四:卢思义,让刘秀宁齐坐与自己身边,房门大开丝毫不避讳异样目光。 其五:饭菜上来,卢思义竟然喂食李秀宁。 “粗鄙,粗鄙。” 酒楼之内响起一片怒骂,这还是丫鬟,仆人,护卫没有上桌的情况的,要不然,骂声更为激烈。 卢思义似乎没有听见。 李秀宁的贴身丫鬟倒是提醒了,卢思义确是听不进去。 此处之事传遍开来。 无数儒生大呼,有伤风俗,必须到卢相府讨个说法。 也有冷静的儒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冲入大街,要到酒楼,想要一看真假。 卢思义在此店坐了一个时辰,李秀宁不敢大口进食是一方面,她也没有这般被一个男子伺候过,如坐针毡,浑身不适。 外面的怒骂声若是能够杀人,不知他们被杀了几次。 酒楼掌柜的与卢家有些渊源,自知不能得罪卢公子,不过这样一来他家的酒楼就要遭了殃。 派人前往卢府的人还没回来,是因被押了下去,竟敢告状到老妇人处,这还了得,自然也有卢府家人使坏,不想让老妇人获得这般风声。 此事闹得这般大,老妇人又岂有不知之理,只是她假装不知罢了,谁让她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其它都是偏房所生,自不能和卢思义相提并论。 老妇人亦是做好那些不怕死的儒生上门讨要说法的。 “违人伦,伤天合。” 这般重的帽子有一老儒扣在卢思义与李秀宁头上,李秀宁脸色变了不说,两个贴身丫鬟,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一闪即逝,还是被大壮给捕捉到,望了过去。 最后一口汤吃完。 卢思义搀扶李秀宁起身,看着整个酒楼大厅里面读书人。 呵呵,笑了起来。 为何发笑? 为何他能笑得出来? 有老儒直指卢思义呵斥起来,不再是询问态度,犯了大不韪,简直是起到了礼崩乐坏、人人喊打地步。 嘿嘿。 卢思义看向他,此刻只有这老者发声,那是因为他的名望够大,有不少文人士子都是他的弟子,而他也是出自圣人门下,二代弟子的亲传弟子之一,在三代弟子中名声在外的老儒之一,在卢国可排进前二十,乃有雅儒之称。 就算是卢相见了他,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邈兄,你这般质问卢公子是否有所不妥。” 邈,是这老者的字,姓荀,名邈。 “是孔师,孔师竟然回来了。” “参见,孔师。” 大厅之内都是文人,就算没有见过孔师,也知其名,孔师,可是孔家现存大儒之一,就算是帝师见了也得客客气气。 荀邈与他名声相差可是甚远,这一声邈兄他可承担不起,脸色吓得苍白,急忙跪下行了叩见礼,那是对长辈的一种尊重。 “孔师两年前外出游学,无人知其踪,此番出现也这般...有如神迹。” 荀邈一脸敬仰的看着孔师说道。 孔师急忙搀扶他起来,两人年纪相差无几,从面相上看,孔师面色红润,虽有白发,倒是比荀邈年轻不少。 荀邈面色蜡黄,双眼确是闪着精光。 孔师,姓孔,名子义。 卢国现有两个大儒,一是帝王师,另一就是眼前的孔子义,孔师。 孔子义卸掉孔家家主多年,也不从仕,然他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就算是其它国家的国主,见到了也要行上大礼。 重大儒者,可使国兴。 重雅儒者,可史国安。 重俗儒者,可使国存。 重俗人者,可使国亡。 然大儒可遇不可求。 有些国主甚至分不清,还会重用贱儒、陋儒、瞀儒、腐儒。 只因这孔子义不肯从仕,与卢相又是同乡,这才让国主对卢家甚为忌惮。而卢相可是有着雅儒之称,若是文人学子三成出青州,那卢国为官之人,八成都受过卢相点拨之恩。 他们若自称是卢相学子也不为过。 “孔师,你刚所言是何意,实属吾愚钝,还望点拨。” 荀邈被孔师搀扶起来,甚是激动,却未忘初衷,话虽好听,确是质问无疑。 孔师:“卢公子话不能语,你这般做事,是否欠妥。” 荀邈也是气急,经这般点拨,倒是想起此事。 众多读书人内心一惊,是了,这确实不妥。 “孔师就算卢公子不能言,他妻子也是名门怎么这般让卢公子任意妄为,有失女德,若不重罚,难以服众。” 此时一年轻书生跳了出来,此话一落,周围和声顿时响起。 孔师闻听,露出微笑,是肯定了他的话,觉得此人有骨气,内心却道‘就不知,今后还能否有再见面机会’不由多看几眼。 让这书生内心甚是激动,他没想到自己所言,竟能让孔师多看几眼,若得孔师点拨,也可自称孔师弟子,那身份直接高贵数倍,说不得一步可跨入俗儒之列。 孔师摸了下胡子淡然道:“何为三从?” 荀邈内心一变“完了”来不及劝说。 只听那书生说道:“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说完脸上带着笑容,不知孔师为何问这般乡下妇人都懂的道理。 有些书生还有老儒脸色变的精彩起来。他们知道孔师为何这般问了,自然有些茫然的与这书生一样。 孔师看他这般,转身看向荀邈:“你说,卢夫人何错之有。” 荀邈:“这......。” 若说李秀宁未劝阻有罪,那他必有罪。若说李秀宁不劝阻无过,那今日这般可是丢了面子。 李秀宁本来忐忑,顿悟过来恢复平静,她似乎从自己相公眼底看到一抹笑意,然他家相公看着这般人一直在笑。 眼看荀邈回答不出,那书生上前一步,义正严词:“孔师,卢夫人于理不合,不配相夫,若不重罚,笑话是小,丢了我青州脸面、丢了卢国脸面,丢了我儒家脸面,这可就不是笑话这般简单。” 孔师内心不喜,这小子认识了几个字,竟敢这般大呼小叫,却看不出恼怒,他仅仅是看了荀邈一眼,并未说话。 荀邈两眼一瞪,直指书生:“竖子、愚不可及。” 这荀邈算是认清了自己地位,此刻丢面子是小,得罪孔师,虽孔师不会与之计较,自己雅儒的封号恐怕也名不副实。 要知这里可是有很多老儒想要抓他把柄,拉他下马。 第7章 观青楼 “君子无德怨自修,小人有过怨他人。” “是非过错你愿以史为鉴,还是愿听夫人教诲?夫从妇之说?” 荀邈两句话,终于让这读书之人明白缘由,为何孔师要问他三从。 脸色刷的苍白起来。 床头上,妇人所言极是,那是两人之事,心照不宣,外人无从得知,可拿出来说那就丢了脸面,又有那个丈夫会说自己贱妻知书达礼、学富五车,所言甚至有理的。 女人无才便是德,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这般指责李秀宁那不就代表着,阴阳颠倒,倒反天罡。 无数明白过来的读书人,一个个脸上露出羞愧之色,唯独那些老儒面色复杂,内心猜不透,孔师为何这般维护卢家这痴傻小子。 也有心思灵活的,大呼:“孔师,学生受教了,是我等太过肤浅,这就向卢公子赔罪。” 说完他直接向卢思义行上一礼,大呼:“卢公子,是李某孟浪了,还请卢公子见谅。” “呵,呵呵。” 卢思义看有人向自己行礼,高兴的拍手起来。 那行礼之人甚是尴尬,这起也不是,不起也不对,随之有多人向卢思义行礼起来,这些只怕是忠于卢家,忠于卢相的学子,要不他们不会这般。 因更多的人还在看戏。 然卢思义只会拍手傻笑。 荀邈心中有些怨言亦不能说,因为孔师一直看着他,他的目光不由扫向众人一圈,也向卢思义行礼,他可是雅儒名气等同卢相,却要向这痴傻小子行礼,怎能高兴起来。 随之荀邈行礼,众老儒也清楚,此刻不行礼是不行了,老儒一个个跟着行礼,那些看戏的书生傻眼,也急忙跟着行礼。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好好好。” 孔师摸着胡子笑道,众人闻言急忙站直身子。 此时马蹄之声从远及近已经靠近,众人向外看去,原来是孔家护卫。 他们接到消息,孔师出现在这里,急忙赶来。 孔家家主虽被封大儒,然并非真正大儒,见他从马车上下来,众人急忙施礼,礼完孔家主走到孔师跟前,接着又是一番礼仪,这才迎走了孔师。 荀邈坐上自家马车也是消失不见,众老儒见孔师与荀邈先后离去他们也散了去,剩下的书生这才一个个离去,今日之举实属憋屈,却又无处发泄。 有人想到青楼,能够进入青楼的学子绝对是家财万贯,若不然一月去上一次也吃不消。至于普通学子只能意淫一番,踏入一次只怕变卖家产都不够还债的。 为何说进来一次消费这般贵,那是因给有钱人开的,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一次消费比娶妻消费花的要多,还都是真金白银,绝不会同意以物换人。至于那底下的民间小馆,身为学子若是去了,被人所知背上一个可耻的名号是小,也别在想融入到其它学子之中,羞与为伍。 所以,普通家世的学子自命是清流之辈,能有机会,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 青州最上等青楼里面不但有花女、花颜、花芙、花吟自是少不了花魁。 不说其它,想要与花女共饮也需百两银子普通人家一辈子也攒不下这么多银子。 至于花吟与花魁自不用说,纵有百两银子也难见上一面,还要有真才实学。 自然这些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这也是学子们热衷与之交往的缘由,可以博得一些名声,自然能够受到对方垂青,行上一夜之欢,名声大噪,出州不是难事儿,再搏个官位,做出些政绩,进一步有可能成为俗儒的机会,到时就算在卢国不受重视,其它国家也是可以的。 至于那民间小馆除了休息就是做那些腌臜之事,然休息的地方多了去,为何要去民间小馆?自然是冲着兽欲而为,不能控制自己兽欲的书生谁又愿意与之为伍,都是要脸面,要名声的主。 卢思义、李秀宁饭食过后,也消化个七七八八,实在是他们两个吃得太慢,卢思义本意就是为了在这些有钱人面前秀一把恩爱。 此事现在不但有钱人看到了,在文人圈亦是传开,有的府中妇人、妾室得到了这些消息,一个个面上说着李秀宁的不是,决不与之为伍,至于真心几何只有她们自己清楚。 至于大家闺秀,得知这一丑闻,内心多有波澜。 卢府,那些长辈自不好说些什么,至于卢思义的世母、叔母、一个个在主母跟前,也就是卢思义母亲面前数落起来李秀宁的不是。 若是让那些儒生围攻了卢府又该如何是好,若是这般坏的名声传入到京城又该如何应对?会不会影响了卢相的名声?卢相可是有望进入大儒之境的。 七嘴八舌,虽没到叽叽喳喳地步,也让老妇人听的心烦,却又不能表现出什么。 整个房间之内气氛有些压抑,至于卢相的家兄已经离开卢府,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赶往孔府搬救兵,只是他赶的时候,孔家主已经外出,自是没有给他解释。 卢相的二弟说是前往酒楼要带卢思义回家,并未发现他的身影。 老妇人心中明镜,这两个兄弟对卢相颇有怨言,兄长颇有才华从九品官职数年,以他才能从五品是可以的,朝中也多有提拔他之意,都被卢相压了下来,郁郁不得志的他最终辞官回家,过上了逍遥日子。 老三,亦卢相二弟,才华出众有俗儒之称,若是任官三品起步,御史之职可担重任,然卢相也是让他从九品县丞做起,得到风声的他直接露出对官职没有任何兴趣,到是长兄的长子接替了父亲的位置,现任九品县职。 既然孔家主不在家,卢相长兄现只能返回家中,如实上述;而卢相三弟在青楼快活着,还有家仆不断给他传递着信息。 当卢相三弟知道孔师出现在酒楼之中,慌忙起身离开青楼向酒馆赶去,只是他赶来时,酒馆甚是冷清,只有住宿的在此小酌。 谈论着之前发生的奇事,津津有味。 汇报的终于追了上来,毕竟两条腿没有四条腿的马车快。 有时间差在所难免。 闻知,卢相三弟脑海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为何孔师会出面解围,孔师与家兄素有不合之称,卢相多次请孔师出山,孔师都以婉拒,甚至卢相愿意卸掉自己职位让贤孔师。 现卢国的发展,孔师不做任何评论,孔家子弟自有在卢国任职的,下到御史上到尚书这些足以处理卢国政事,再者卢国国主亦是英明之主,还有大儒国师坐镇。 卢相曾主张不与倭人和谈,一战下来,一万围攻一千,竟然陨落三千之余大败而归,而倭人伤数百竟没一人阵亡,这让国主失去再战下去的兴趣。 此战,死伤之人可是贵族子弟、儒生、家主亦有,能够冲锋杀敌,骑上战马,坐上战车的,唯有贵族子弟、儒生、与贵族家主才有资格。 普通子民、食邑只有当步兵跟在后方杀敌的能力,而仆从都是奴籍跟本没有上阵的可能,步兵想要保护他们这些贵族、儒生、双腿追都追不上,只有在他们逃亡的时候,这些普通子民、食邑才有施展身手的机会,亦是真正的炮灰。 贵族子弟、儒生死了还好,家主死的那些跟随作战回来的食邑是要殉葬的。 也是这一战断了卢相成为大儒的资格。 卢相二弟想不明白现在这般,自家二兄在国主面前有了瑕疵,孔师为何要为一个痴傻小子出山? 要知孔师可是大儒,就不怕丢了身份,孔家主都不用出面的,派个孔家老儒就可化解这般危机。 这不应该啊? 想不明白,就去孔府拜访,感谢孔师解围,卢相二弟上车,直接让仆人去店家备礼。 卢思义走到另一条街上,正好与他叔父错开,此刻牵着李秀宁的手已经到了青楼门口,搁三年前卢思义那是轻车熟路,现在亦有本能反应。 老鸨看到卢思义眼睛一亮,花魁已经有了新的人选,上任花魁卖了个好价钱,已经从良。 这位才是他们青楼真正的散财童子,不过看到他手中牵着的玉手,抬眼一看李秀宁,双眼不由直了。 带着女人上青楼,还是这般绝美,华容还不输花魁。 几个意思? 第8章 献才艺 “哎呀,卢公子,好久不来,姑娘们已是望穿秋水。” 看见了李秀宁,作为老鸨也是具备应变能力的,只要把她当成空气即可。 卢思义脸上露着笑容,并未回话,拉着李秀宁直接向里走去。 这种场所就是跟师傅云游四方的时候,她李秀宁也没有进去过,更别提现在。 内心没有好奇那是假的,脸色微红不是装得。 两个贴身丫鬟更是如此。 大壮一把银子直接塞到老鸨手里。 看着他这般身高,老鸨吓了一跳,那银锭在对方手里如同豆子,可到了她手里双掌捧不下,眼疾手快的老鸨直接用裙摆接了去。 后面还跟着八个壮汉,一个个尽是虎背熊腰。 这架势又有谁敢阻拦,再者卢思义的身份又有谁自找无趣。 青楼里面的护院跟这些壮汉一比,直接矮了半截,与大壮自是无法相提并论。 卢思义果然是轻车熟路,拉着李秀宁直接向楼上走去,大堂那不是他应在之地。 到了三楼,他让李秀宁坐在自己左侧,大壮他们单开一桌,两个丫鬟单坐一桌,大壮闷雷般的声音响起。 “三桌吃食,最好的全部上来。” 说着一把银锭又扔了过去,好似他衣服里面藏着无数的银锭。 老鸨看卢思义不说话,傻呵呵的乐着,内心确是明镜,知道他得了痴傻与哑疾,此刻还是装作不知,客气的问道:“要不要叫些姑娘前来作陪?” 卢思义还是乐呵呵的,老鸨眉开眼笑道,我这就让花魁前来助兴。 老鸨这般说了,卢思义笑得更为开心,看来潜意识里面还是知道花魁好的。 这一次大壮扔出的不再是银锭,竟然是一把金叶。 差点晃瞎老鸨的双眼。 楼下大厅那些儒生、学子一个个暴躁起来,又是难以忍受的一幕。 他们身边的女子顿时不漂亮了,他们的酒食也失去了滋味。 然下面舞台上的女子继续跳着舞着,她们是专业的。只要没人上来捣乱,乐师的伴奏不停,她们不停。 贵家公子哪一个不是以儒生自居,再者也有政见和卢相不合者,他们的父亲不敢说些什么,可他们现在找到了卢思义的把柄又怎会放弃抨击的机会。 这已经不是违背礼仪那般简单,简直是大不敬。 老鸨也没有想到会失控。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然双方她都得罪不起,权衡利弊她还是请求起来卢思义。 可卢思义看着下方群儒义愤填膺的样子,拍手笑的更开心,谁也不知他此时在笑什么。 同时卢思义的目光接着盯着一个方向,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嘴角流下口水尚不自知。 刘昭儿,是花魁刘昭儿。 不知谁忽然大吼一声,群儒声音顿时被压了下来,目光看了过去,犹抱琵琶半遮面,朦胧的美让人确是心动。 “奴家这厢有礼,不如让奴家弹上一曲,完了使命如何?” 刘昭儿,声音不大,楼下众人却听得清楚,她有些无奈,若是不从了她,恐怕今后再难见对方一面了。 “昭儿,无妨,若是你不愿弹,没人能委屈了你。” 有人直接为花魁鸣不平,叫声甚为亲切。 “不可,奴家虽为风尘女子,也是知礼数的。” 说完,看一眼李秀宁。 眼睛一亮:“卢夫人好生俊俏。” 下方众人眼睛一亮这花魁竟然会这般挑事儿,李秀宁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答身份地位等同了奴籍的戏子,身份地位直接拉了下来;不答代表着无视、不知礼义这总不能怪在卢思义身上,却又显出了花魁的大度。 今日过后,李秀宁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她就算不在意,他的父亲呢?李府在京城可是名门望族。 大厅之内寂静无声。 李秀宁看着这般,内心闪过一丝慌乱,看到卢思义看向她带笑有深情的眼神,昨日至今日之事,种种这般脑海闪过,相公明显是要让我抛头露面,虽不知何意,到了这般地步,就满足他吧。 想至此。 李秀宁内心宁静下来,一股气势从身上散发出,瞬间显得高贵起来,花魁可是没有这般气势的,未曾开口。花魁已经弱了三分。 “妹妹说笑了,妹妹有着上品之资。怪不得我家相公会带我来遇你一见,若你有意我相公,做个妾侍尚未不可,若是生了情愫,真心对待相公,成为妾身也是无妨的。” 此话一出说明了李秀宁的来意,下方众人哗然,花魁脸色不由变了,幸有面纱遮面,看不出来。 妾侍与妾可是有着明显的身份地位之差,妾侍即侍妾等同丫鬟保留奴籍,可交易的存在。就是贵族的玩物、工具,历来花魁嫁出去的也没有成为妾身的。 妾身,也是名门贵族大家闺秀,出身只是比正妻的家族差了少许,她若为妾,那可是脱离了奴籍的存在,花魁也好花女也罢他们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存在,等的就是有良人帮她们赎身,可又哪来那么多的良人。 又有什么良人来这烟花柳巷之地,都是些自命清高的人过来玩玩罢了。 此话出,刘秀宁感知到卢思义的气息明显波动一下,只是望去还是一副痴笑模样。 是了,我家相公绝对装的。 明了,刘秀宁站起,落落大方。 “看妹妹抱着琵琶,应是会弹曲儿之人,正好姐姐学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舞儿,今日咱们姐妹就来上一曲,让相公好生欣赏一番。” 花魁这时反应过来,话里话外,李秀宁已经把她当成了卢思义的女人。 应还是不应? 应了,跟了一个痴傻,得罪了在场所有的贵族;不应,直接抹杀了李秀宁的面子是小,得罪了卢府,得罪了卢国最大的权相是大。 下面之人,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李秀宁开口说话,有如黄鹂啼鸣如浴春风,比之花魁的娇媚有过之而无不及。 花魁避重就轻。 “姐姐这般,奴家深感恐慌,却也不能扫了姐姐面子,我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知姐姐会的什么舞,我也好配上最为合适的曲子。” 花魁此话有人听出挑衅之意,有好戏看了。 李秀宁:“会一些剑器浑脱。” 听罢,花魁明显一震,难道对方看出了我的身份不成。 再观李秀宁似有不知,暗自咬下唇道:“还好,奴家会上一首,不知姐姐可有佩剑?” 李秀宁向一贴身丫鬟看去。 那丫鬟起身,竟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递给李秀宁。 下方众人一惊,随之想起,李秀宁可是出自将军府,顿时明悟。 看到李秀宁剑在手,花魁摆了姿势,手中乐器响起。 只见李秀宁箭步跃起、飞腿翻腾、剑光刺天,就像后羿射落了九个太阳,恰似帝王神仙驾着蟠龙飞马在云端翱翔;天地都随着剑舞的起伏缓急而变色,剑器银光闪烁,剑影飘逸柔美。迅猛时雷霆万钧,收拢时天地寂然无声,舞罢收剑,那剑刃犹如平静的江河湖海,凝聚着一道道清光。 卢思义不断为二人鼓掌,曲舞都是上乘佳作,世间难得一看一听。 下面有人再也忍耐不住,拍手叫好起来。 丫鬟收起了剑,花魁起身看向李秀宁深深一拜,她被李秀宁的剑舞折服了,虽剑舞她也会,神韵及上佳,可与刘秀宁相比还是差了一丝味道。 卢思义拿起手帕,帮李秀宁擦了下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甚是关切,拉起她坐在左边,喂她小酌一口。 下方之人看了,有人露出嫉妒之色,实在是,刘秀宁太过完美,这样的女子在卢思义手中算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卢思义是痴傻,可是这般对待刘秀宁让花魁看傻了眼,又有那个男子会这般心疼自家夫人,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于理不合,却又是她想要的。 第9章 难抉择 大壮他们看着下方之人鼓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他们狼吞虎咽,现在桌上的吃食一干二净。 此刻眼睛看向李秀宁贴身丫鬟桌上吃食,明显她们两个也吃不完,却又不能说出口,倒是大壮走到跟前道:“你们两个吃的完不,要不分我们些。” “拿去。” 一个丫鬟轻声开口。 大壮二话不说,拿起就走。 他们之间的互动无人在意。 所有人目光都在刘秀宁与花魁身上。 李秀宁轻啄一口,这才看向刘昭儿询问:“妹妹可是想好?” 花魁媚眼含羞:“多谢姐姐抬爱,奴家身不由己,自己说了不算。” 闻听此话下面众人脸露笑意,内心鄙夷,就这痴傻还想要了花魁,想什么?这李家千金脑子也不好使,可惜生得这般俊俏模样儿。 李秀宁可不是吃亏的主,对卢思义那是应尽的本分,对这花魁又怎肯让步。 看了一眼自家相公,目光盯向花魁,眼中有说不明的笑意,不由看向老鸨:“这雏儿可是你说了算?” 所有人都听出李秀宁话语不善,再也不是一口一个妹妹,反是成了讨论奴姬一般。 下面之人闻听脸色一变,这是对花魁不敬,有人当面指出。 李秀宁一贴身丫鬟站起不甘示弱:“你们叫唤什么,亏是读书人,难道她不是雏儿,已经沦为娼妇不成?” 丫鬟所言下方之人脸色一白,妓乃是卖艺不卖身,娼可是下九流玩意。 花魁脸色变了数变,就算是花魁可玩弄人心尤其是这些甚为清高的读书人,可也摆脱不了奴籍的事实。 这般大庭议论,她竟无法、无能反驳。 再看下面那些读书人,脸上尴尬之色,花魁心知自己脸面、名声瞬间一文不值。 老姥想着危机解除,哪里会又引火烧身,心道:“这卢家夫人真不地道。” 脸上确是赔笑:“我虽为代管之人,可这也有不成文规定,只有两情相悦才可为我家姑娘赎身,怎地说我这当妈妈的也不能委屈了女儿。” 李秀宁看向花魁:“你可清楚?” 花魁自知问的什么,轻微颔首点头。 李秀宁冷冷道:“我家相公,相貌无双,才留青楼,是否配得上你?” 再无一丝客气之意的李秀宁,气势这一块竟让老鸨额头露出冷汗,花魁脸色再变。 卢思义的护卫吃饱喝足,一个个虎目圆睁盯着下方众人。 “那是以前,现在倒是让卢傻...卢公子作一首。” 就算如此还有人文人站出来并不惧这些护卫。 花魁看向那说话文人眼中划过一丝感激,可惜相距甚远,对方无法看得清楚。 “是也不是?” 刘秀宁对下面之声充耳不闻,盯着花魁再次问道,花魁还是静默不语。 “默认了也好,这么说来你是对我相公心有所属的。” 花魁内心大骇,她怎会想到李秀宁竟然这般霸道。 李秀宁已经看向老鸨“你也看的清楚,你家此女已经看上我家相公,我家相公对她甚是喜爱,开价吧。” 花魁刚想张口解释,可听到李秀宁最后一句,嘴唇再次合拢起来,目光看向楼下众人,露出求救之色。 可惜下面之人看得不是那般清楚,毕竟室内烛光昏暗,她们又站在三楼楼阁之内。 “慢着,就算你是卢公子夫人又能如何?” “这般威逼昭儿姑娘,替自家丈夫做主,有违女德不说,于理不符,你要冒天下大不韪吗?” 这文人话落,还没等其它文人附和出声,丫鬟清脆的声音已经响起:“笑话,我家夫人主内,纳妾与否,自是我家夫人说了算,自然,若姑爷不同意,我家夫人又怎会张口。” “亏你是读书人,怎的乱扣帽子,难道你在家中就是这般,内堂之事也要指指点点如同贱妻不成?” 文人:“你......。” “牙尖嘴利,若是今日卢公子做不出佳作来,就配不上昭儿姑娘。” 这文人也是拼了。 “呸,好不要脸。” 丫鬟才没有那般顾忌,虽是奴籍也要看是谁的下人。 “我家姑爷堂堂卢相之子,身份尊贵,怎地配不上一个贱奴?说话也不过脑子,你这是在骂我家姑爷不如奴,我这就告状衙府,你且等着。” 这文人听了脸色大变,老鸨吓得更是不行。 青楼是有不成文的规矩不假,这毕竟是不成文的,就算花魁名震九州又如何,奴籍就是奴籍,哪有贵族不如奴的说法? 再者花魁一直默不作声,想让下方文人激化矛盾,可李秀宁把话直接给堵死了,此刻再想辩白,好不容易维持上来的名声只怕就没了。 花魁内心哀怨,这女子主仆牙尖嘴利没有一个好人,眼中确是充满委屈之色。 老鸨看着李秀宁盯自己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也不在好左顾而言他,尤其是听到丫鬟要把事情闹大,这样一来不但下面的文人牵连进来不说,自家青楼的名声怎么办,真是闹大,自有人顶替她的位置而上。 说一千道一万,这花魁就是拿来给她们挣钱博取的噱头。 “两万两银子,左手交钱右手交人。” 老鸨擦下额头冷汗,笑言敞开:“毕竟女儿养大不容易,何况这一身才艺哪个不是靠银子堆起来的,这也是看在卢公子才貌无双,给我楼留下多首名作的份上,再说当妈妈的也要出些陪嫁之物。价格不贵。” 此话一出,李秀宁身边两个丫鬟,眉头轻挑,要之她们家小姐出嫁里里外外打点进去的银子也不足五千两。 看到两个丫鬟微怒,老鸨心想:“成了,卢相重名节,家中人口颇多,这两万两银子恐怕一时拿不出来的,除非卖田地,或者那后山。” 刘秀宁不吭声,她自知家内情况。两万两确是凑不出了,加上主母赐给她们的,典当后最多也就凑个五千两左右白银。 若真是拿出物件去典当,只怕也落卢府的面子,这可不是打了一家人脸面的问题这般简单。 “呵呵,你这厮,张口两万,我家少爷是缺钱的人吗?” “你切等着,我这就去替我家少爷,取来。” 下方之人闻听老鸨之言大惊,两万两白银,能够拿出来的不少,不过为了一个花魁,绝对会被父亲打断双腿。 除非这花魁定能让自己博得俗儒之名,不然就是竹篮打水,家中也要伤筋动骨。 心中又升起喜悦之情,这李家小姐作为人夫,不遵女得,现在倒好,只怕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喜意正浓,闻听大壮之言,犹如一盆凉水浇到心头。 老鸨也是如此,唯有花魁患得患失,她自认堂堂卢相家中拿出两万两白银也是九牛一毛。 可她真不知卢相清誉那不是假的,卢府没有一人经商,也不屑于经商那是下贱行当。 吃住用行都是皇家赏赐的良田万亩、山川所得。 看着大壮带三个大汉离去,花魁内心盘算起来:“这是定性了,等对方取来银子,自己就真要入住卢府,这如何是好?” “来到卢国用了五年我才获得这般身份,若是无法进入王公贵胄眼中,这般任务只怕难以完成,卢公子本是不错人选,可他痴傻注定要远离朝政。” “我若假死脱身,也是任务失败,免不得要受皮肉之苦,说不得会身死道消。” 花魁心绪颇为紊乱,嘴角不自觉咬起,从小被卖入卢国,现不过十七八岁,小时接受的教育与卢国学习的大相径庭。 小的时候学习的是如何讨好男人,然在卢国学习的确是辞赋乐舞涉及的还有经义,思想自是发生了变化。 第10章 初交手 那边大壮去取银子,这边众多读书人心思各异,自是不信大壮能取来的,占多数。 老鸨自是想开了,此刻让女儿们起舞,给下面的公子助兴。 自那公子败下阵来,此刻倒没人敢找卢思义麻烦,也没人在抨击李秀宁。 不过也有人悄悄离去,自己斗不过,不代表其它人也斗不过。 卢思义带夫人逛青楼此事已经传开,卢家不可能不知。 这让老妇人气得差点摔了东西,还好几十年的性子磨练了出来,藏在袖子里面的手已经握的发白。 然听到李秀宁替卢思义做了决定,两万两白银就为娶一个妓女,隐藏的再好,脸色也是变了,要之卢府上下,凑到一起不变卖家产是凑不够两万两白银的,家产是国主赐的,这哪里是随随便便能够变卖。 卢相知道只怕会从京都直接跑回。 “去把那孽畜给我押来。” “慢~!。” 老妇人话落,又想起什么,自家这些护卫不是卢思义身边那些人的对手,真打闹起来,只会更丢卢府的脸。 “你说,大壮他们押着两个箱子走了?” “可知,箱子里面是些什么?” 跪在老妇人面前的黑夜人摇了下头,然这回答并不能让老妇人满意,只能说道:“属下猜想应是些奇珍异宝。” “奇珍异宝,海上的玩意,怎值得两万两银子,算了,由他们折腾,你且下去。” 老妇人说上一句,黑衣人急忙退出,同时老妇人缓缓起身,在丫鬟陪同下向卢思义大伯附院前行。 老是对卢相夫人的尊称,其实卢思义的母亲并不老,年不过五十,还在不惑之年。走路自是不慢,但也不快,要不失了风范。 进入卢相大哥厅堂,老妇人:“见过大伯,长者为大,卢家由您执事在为不过,你却不愿担当,今日犬子犯下这般大不韪,前后都是大伯在真心忙碌,然犬子新婚不过三日却要纳那青楼女子。” “此事我自认不妥,传入李府,我卢家怎面对李家?” “还请您,再跑一趟,看能否把犬子叫回家中,也好等夫君回来一番数落。” 卢相大哥摇头,一脸疲惫,缓道:“念儿得了孔师认可,此事你应是知晓,谁知他这般不安分,明早还要归宁,我这去喊上一番,是否听劝,也不敢给你肯定答复。” 老妇人:“烦劳大伯了。” 言毕,老妇人不做停留,起身离去。 目送老妇人离去,卢相大哥并未起身,喝了半盏茶水,低眉不知想些什么,随后才起身缓步向外走去。 青楼。 “我不管你是何人,女子主外就是不对,白长了一副好皮囊。” 面对李秀宁,此人理直气壮,对于李秀宁也是品头论足,大厅鸦雀无声,尚书令之子章光涛,尚书令正二品,地位仅次丞相。 “哼~!” “我家老爷允许,又怎的不行?”贴身丫鬟不甘示弱。 “你说这傻子?” 章光涛双眼不由看向卢思义,眼中闪过鄙视。 “啪~!” 谁知,一个护卫上前就是一个耳光,虽说这章光涛有些身手,可也不是这护卫对手。 人直接向后倒去,还好章光涛身边护卫身手不弱,搀扶住了。 “你......。” 几个呼吸,反应过来,章光涛面红耳赤,怒火中烧,他怎会想到,有一天一个下人敢扇自己。 “你竟敢打我?” 气顺之后,章光涛看向这护卫,杀人的目光毫不掩饰。 “打你怎地?” “难道让我砍了你的头颅,当夜壶不成?” 卢思义这护卫,实在彪悍,说话也相当粗鄙,众人包括章光涛都是一愣。 李秀宁也在此列,她想不到,护卫这般毛糙,这是能打的人吗? 虽然李秀宁还没来得及弄清对方的身份,但也知道一个下人是不能这般做的,就算是她想要保住这护卫都是不能。 然。 卢思义站了起来,双手拍掌,脸上露着笑容,走到章光涛跟前。 “啪~!” 这一下,力道不小。 硬被章光涛挺住,不过两个脸颊有些对称,都是四个手指印,只是大小不同。 “呵,呵呵。” 卢思义笑着伸手,还要去打,章光涛怎会如他所愿,伸手同样向卢思义脸上扇来。 让护卫打了够丢人,让傻子打了更丢人。 他不信还打不过一个傻子,谁知卢思义这边护卫直接动了,一手抓向章光涛手臂。 然,还是让对方扇了上去。 倒时卢思义的手臂被对方护卫拦了下来。 这下可好,卢思义向后一闪,直接倒在地上,李秀宁起身,本能接住卢思义,可她看到卢思义分明躲了开来,有些不解。 还有不解,就是卢思义的护卫能够拦下章光涛的手臂,为何就慢了一拍。 然而不用她再想。 “你竟敢打我家少爷。” “哎呀,不好,我家少爷手臂断了。” 搀扶倒地卢思义的护卫,此刻大惊失色,大叫起来。 闻言,章光涛一愣,大厅学子也是傻了,卢相长子,卢相还是重视的,这般断了手臂?章光涛可是难辞其咎。 随之。 “为少爷报仇。” 一个护卫喊上一声,只见除了搀扶卢思义的护卫,其它护卫大展拳脚。 章光涛的护卫断了几根肋骨不说,章光涛鼻青脸肿,爬是爬不起来,骨头倒时完好无缺。 “打不得,打不得。” 老鸨焦急喊着,上来的青楼护院明显是来劝架的,可他们高估了自己的战斗力。 不多功夫,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众人眼中露出异彩。 看着卢思义身边护卫一个个眼中放光,别看这些书生,平实讲理,血液里面可是流着战斗基因。 若是这些护卫是自己的多好。 章光涛惨状只让他们同情学艺不精。 竟大庭广众之下骂卢思义,读书人的脸面都不要了,被打也说不得什么。 章光涛的家奴可不是这般想的,一个匆忙回家报信,呼啦啦一群家奴、护卫赶来。 这边,大壮返了回来。 四人两个箱子抬到青楼。 “来,看下够不。” 章光涛已经被搀扶起来,他的护卫在青楼护院的劳作下抬到了后院诊治去了。 这箱子一个有一二百斤重,两万两白银,这两个箱子是不够的,相差甚远。 大壮一手打开,五彩光芒射了出来。 原来是些珍珠玛瑙、翡翠玉石、混杂着夜明珠,在夜明珠的衬托下,闪闪发光。这一箱子在商人手中价值不可估量,可不止两万白银。 老鸨就是商人,哪里见过这么多,不止是她很多妓女都看直了眼。 大壮不管这些,接着又打开一个,里面黄灿灿的竟然是一层金叶子,下面若都是此物,这一箱价值也要接近两万两白银了。 李秀宁眼角微颤,她何曾见过这么多,虽然多是黄白之物,她也不在意这些,真为娶这么一个妓子花这么多钱,还是不值得的,毕竟她是正妻未来是要管理内堂的。 “问你话呢?” 大壮看老鸨不语,语气有些不善。 老鸨这才反应过来。 “够,够了。”她是相信卢府声誉的。” 大壮:“嘿嘿,够了,就交出赎文。” 老鸨交付一张赎身文书,上面写道:“有卢府公子卢思义,与女相爱,淮得过银二万两,凭众议作赎身财札。今后听凭刘昭儿嫁人,并与本户无干。立此为照。” 同时两个箱子在老鸨吩咐下,由青楼护院抬了下去。 花魁刘昭儿的赎身文书被大壮拿过递给了刘秀宁,本是该给卢思义的,大壮背对众人挡住了卢思义的目光,看到卢思义示意,才有了这般举动。 刘秀宁内心一惊,这大壮可是只护卢思义,今儿个怎地把赎身文书递给了自己,有些反常,也不是现在能直接问的,自是大方,收了起来。 老鸨一把眼泪一把辛酸史的跟刘昭儿抒情着,好生不舍刘昭儿离开。 刘昭儿也是眼圈微红,看得下方书生公子一个个内心也不是滋味。 就这么一朵鲜花又要插在牛粪上。 为何是又,因刘秀宁就如章光涛骂的那般,生就一副好皮囊。 第11章 回卢府 卢思义没想到自家娘子如此聪慧,扳回一局不说,又给自己弄来一个漂亮婆娘,晚上可要好好犒劳犒劳自家娘子。 事了。 卢思义看向刘昭儿哭红的眼,似哄小孩般,几乎贴在她的脸上,帮吹了吹。眼中露出关切。 刘昭儿被逗笑的瞬间,卢思义脸上也露出笑容,揉了揉对方额头,递给对方一把糖果。 李秀宁看得内心多少有些醋意,却也知这是自己给相公讨的内人,生气不得。 可看到一把糖果拿出来,她心中的醋意消失大半,眼中露出笑意,原来自己相公把她当稚童来哄了。 刘昭儿接过糖果:“夫君,贱妻还有一些软物需要收拾一番,还请稍等。” 卢思义明显没有听懂,转身拉起李秀宁的手,想要向外走去,看来他不想在这地方待了。 何况他另一条手臂,被护卫用白布缠起,搭在胸前,甚至不雅,也代表真得受了伤。 李秀宁:“不必了,我卢家不缺你的。” “不过以你身份现在不适踏进卢家大门,会给你安排一出别院。” “小玉,给老妇人请示一下,看安排在哪个别院合适。” 小玉,李秀宁身边贴身丫鬟之一。 小玉:“是。” 起身,先一步消失不见。 众人就这般向下走了去。 刘昭儿咬咬呀,她的房间可是藏有金银细软的,总不能到了卢家,事事张口找她李秀宁要吧。 不舍的跟老鸨道别时,还让对方看好自己的房间,归宁之日,还需来这里的。 老鸨自是答应,今日花魁出阁也是一件美谈,老鸨也是要宣传一番的。 花魁的房间自是要留些时日的,并非花魁走了,花吟就可提升为花魁,还需要竞选众多书生公子评选才行,这对青楼来说是一笔可观的收入,需等些时日,到了整个青州约定好的时日才行。 现在老鸨也需重点培养新人,至于现在的花女、花颜、花芙、花吟年过十八的已没有培养价值,她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只是这些跟卢思义再无瓜葛。 “不好了。” “卢家公子被章家人堵到青楼门口啦!” 不知谁喊上一声,整个青楼内炸了锅,书生公子冲了出来,妓子趴在窗户之上向下望了去。 只见章家家仆、护卫来人不下百个,浩浩荡荡甚是壮观。 章光涛眼中露出恶毒之色,不过青楼里面的药物不错,他的脸已经开始消肿,此刻也能说出话来。 言道:“卢思义,今日个,咱们两个打斗我赢了你一招,但你的护卫太过嚣张欠缺家教,必须好生修理他们一番才行。” “我这就带代你,教教他们如何做人,给我上。” 众人听了出来,章光涛要找回面子,真如他所言,他一巴掌下去让卢思义断了一条手臂,而卢思义不过给了他一巴掌,剩下的伤都是护卫打的。 护卫又怎可打章光涛,本应是将对将兵对兵,是卢思义的护卫不讲武德。 此刻章家来的群殴卢思义的护卫也说得过去。 上一仗大壮来得晚,没有交上手,这一刻两眼放光。 “我的,都是我的。” 说完,双臂活动一下,如同猛虎直接冲入人群,手中没拿任何武器,就是这般,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十几个呼吸,上百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简直是大人打小孩,一巴掌一个,倒地的没有一人能够直接爬起来的。 此乃神人也,步战决对天下无敌。 书生公子们一个个吞了口唾液,看着大壮比之绝世美女还要有兴趣。 只是兴趣越大,失望越大,卢思义痴傻,跟他谈生意无异于对牛弹琴,不过可以上卢府找管事儿的,希望能买到身边一个,尤其是大壮若是能买到身边,不说建功立业,在战场上可是多了一道保命的手段。 这种未战先怯的心理也不是这些书生先天有的,实在是近三年来倭国压下了卢国高傲的头颅,不得不纳贡求和。 就算如此,青州边境也不消停,时时受倭人骚扰,多有普通百姓死伤。 章光涛傻了眼,只能看着卢家护卫护送卢思义他们潇洒离去。 这一战也变相说明了,卢府不容挑衅。 这些文人书生也明白,跟卢思义斗只能动嘴不能动手,可卢思义就不跟你斗嘴,因不会说话,气也,怒也,悲也,叹也! 章光涛脸上更是无光,这样的事情就算官府知道,也不会让插手。 官府的人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两家没有一个能惹得起的。 只是有不长眼的书生,来到章光涛身边,建议他报官,毕竟他是被对方护卫打了,护卫可是下贱的人,被下贱的人打了,若是不受惩罚,那今后章光涛还有何脸面行走世间。 章光涛直接让护卫撕烂他的嘴。 章光涛的父亲是尚书令他又会傻到哪里,虽父亲跟卢相有不合政见,甚至背后可能捅卢相刀子,这都是为国主服务,他无权干涉。 作为小辈,打闹可以,不能上了府衙,再者大庭广众之下他已经阐明自己胜卢思义此为其一。 其二,在青楼里面他可是骂了李秀宁,占了绝对上风。 只是这两点就不应该有人小看了他,对方护卫敢打自己,那是自家护卫无能拦不住。 也代表着章府的护卫不如卢府的护卫,这就牵扯到更为复杂的事情,他父亲可以在国主跟前以此事参卢相一本,可他不能拿此事作为要挟,在衙府里面胡闹。 章光涛的护卫也是受够了气,自是听从了章光涛的命令,撕烂了对方的嘴。 吓得一众,和这书生有相同心思的,打了一个寒颤。 为何? 他们不明所以。 章光涛这样做,有些过了,只是他们身边护卫太多,都已经爬了起来,再说章家可是有武将出身的,章光涛明眼人知道有向武将发展的趋势。 被撕烂嘴的只能眼看着章光涛和他家家仆、护卫离去。 “不好了。” 青楼里面,龟公找到老鸨,大惊失色。 “卢府送来的财产掺了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看来这龟公当的相当称职。 老鸨脸色微变随龟公大步离去。 这要是凑不够两万白银,上面会扒了她的皮,再者这样的事情还从没有发生过,有谁敢占青楼的便宜,那可是缺了大德,传出去他的名声就不保了。 话又说回来,他卢思义有名声吗?有亦是不好的名声,这才是老鸨内心忐忑的原因。 还好。 只是这箱子底部一半是实木打造,这一箱货物装到相同的箱子里面充其量就是半箱。 不说其它就那几颗夜明珠价值已经过了万两,金叶子可是精工打造至少五百两折算成白银也得七八千两白银,剩下的卖给富商折算出来也有小一万两白银,满打满算是不亏的,就是需要多费一些手脚。 不过就看上面的主子怎么想了,是要白银,还是要这些奇珍异玩。她需要汇报上去,再做定夺,整个心落了下来。 龟公还是有些不忿,觉得吃了大亏,这是自己落到好处少了,心理落差太大。比不得老鸨的格局。 卢相大哥,坐在车厢内,走在路上,马车不快,忽闻家丁汇报,掀开车厢帘子,果然是自家的马车,还是卢思义的车队。 看到对面车帘未关,车厢内坐有三人,卢思义、李秀宁他自是认得,两人拉着着手紧靠一起,另一女子是谁坐在卢思义右边半遮的面纱已消失不见,上车时无意之间被卢思义给扯了下来。 “莫非是那青楼女子?传说中的花魁。确是有几分美貌,只是她怎会与念儿同坐一辆马车?” 再看路人指指点点,急忙放下车帘,脸色有些难看,同时吩咐家丁。 “回府”。 第12章 无大碍 老妇人接到小玉消息,脸带微笑说上几个好字,内心对大伯不满确是无法言表。 卢家别院甚多,安排一个较为近的,毕竟是李秀宁给自家儿子挑选的儿媳,内心不喜,表面功夫还是要的。 卢相二弟,卢家老三,摔了一套茶具,孔师没有见他,孔家主也没露面;孔家小辈与之寒暄几句算是尽了礼仪,此事不传出自是没什么。 仅是他心中过不去这个坎罢了,谁知又收到自家那傻兄子竟然娶了花魁。心态炸了。 家仆不知三爷为何发怒,脸色吓得不轻。 看他起身离去,急忙清理碎瓷污渍。 卢思义本想直接回自家小院,却被李秀宁带着见了母亲。 李秀宁心知今日之事不给卢母解释清楚,今后日子不会安稳。 看着厅堂里面的卢母、世母、叔母,李秀宁一一行礼,在卢母开口询问之下,这才一一道出,纳那花魁实属无奈之举,若不然自身名声丢尽是小,让卢家颜面不存罪过大了。 李秀宁思路清晰,说得有条不紊,听得主母频频点头,在做世母与婶母听了,脸色也缓和下来,他们也自知做女人的苦。 这些人眼光不由看向卢思义,只见卢思义拿着果盘里面的吃食尽情吃着,似乎所有之事与他无关,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他惹出的。 老妇人:“好了,带上你家相公,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就要归宁,问好的事情免了;礼物你家世母与叔母已经帮你打趁妥当。” 李秀宁听之,谢过世母与叔母这才带卢思义退了去。 “叔母,念儿这般,恐要惹来麻烦,您看要不书信一封给叔父,单独给念儿一块地方,食邑归他管理,可建立一条街儿供他消遣,在买些下人奴仆,也可让商家入驻。” “是啊,二世母,大世母说得不无不妥。” 老妇人:“我会书信一封,如何安排不是你我能够做主的。” 卢思义世母与叔母闻之脸色微变,都是大家闺秀出身,自是听出话外之意,这是替卢相做了决定。 “是我等孟浪了。” 老妇人:“你们也是为念儿好的,无其它事,那边还需安排下,虽是下贱之身,也不能让外人说三道四。” 此话一出,世母与叔母顿时明了。 只听叔母说道:“二世母放心,此事我出面吧,安排几个下人还是可以的。” 老妇人:“毕竟是侍妾要伺候念儿的,有些规矩还是要懂的。” 叔母:“放心,等念儿归宁回来,应教的礼数,自是教会她的,听说是一个花魁懂些才艺,那些是该屏蔽的。” 闻听此言,老妇人点了下头,众人这才散去。那些二夫人、三夫人等等自进来到离去都没有说上话的,私下会不会嚼舌根就不得而知。 李秀宁回到自己别院,有贴身丫鬟伺候清洗一番。 卢思义也是这般,两人的床铺已被暖热,两人躺了下去。 “夫君,明日要早起,归宁的日子咱不可当阁了。” “若是这般,咱们还要起身冲洗。一来二去恐误了时辰。” 卢思义哪里能够听得进去。 李秀宁面红耳赤,知道卢思义闹够了才会睡。 寅时李秀宁起了床,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收拾妥当,接着才喊起卢思义。 李秀宁有些不忍,无奈李府在濮州,相距甚远,不早早出发,恐今日无法返回。 归宁是不能在娘家住的。 寅时末,未到卯时,队伍出发,在此一天前,卢家暗卫已经上路。 卢家车队不比娶亲时差,所带不再是陪嫁之物,而是归宁回礼之物,这些礼品价值千两,要说也是有些寒蝉,毕竟是相府之家。 可这卢相留有清名,自是无法拿出太多。 卢思义躺在李秀宁怀中,睡了过去。 不骑马蛋不疼,躺在美人怀中甚是舒服。 再说那刘昭儿就有些不自在,进了别院也是早早起身,不能吊嗓,不能练舞。只能跟着丫鬟们学习规矩。 看着卢思义的车队消失,老妇人内心有些不安,这是卢思义第二次前往濮州,国都坐在之地。 第一次自然是迎亲,那是提前一天去的。 这一次是早去晚归,一路都要用在奔波之上,护卫也会疲乏,万一出了点事,让她如何是好。 一个时辰过了。 卯时,卢思义的车队在官道上出了青州,此刻天色微亮。 好在,车厢里面铺的细软够厚,若不然就这青石铺的官道也是颠簸让人难受。 他们车队继续全速前行,官道两边已经有了行人,每个护卫打起精神。 国都亦是帝都,别名帝丘,位于繁华的濮州之内。 青州到濮州只有一条官道,两边山隘阻挡穿越不过,若是行军打仗,粮草从帝都运往青州边关,至少需要一月时间。 步兵需要连夜行军七日才可到达战场,自然这是没有战斗力的,必须提前半月出发才能保证战斗力。 好在卢府离青州边关有些距离,到时临近濮州,轻装前行,徒步三四日的脚程就能抵达帝都。 青州与濮州之间的官道盘山,快马加鞭也需接近一个时辰,卢思义的马车途中需要换马须得两个时辰才能到达。 尤其是换马的位置也是有讲究的,一个不好就会中了埋伏。 还好这些马儿肥硕,耐力不缺,刚到午时就进入到濮州境内。 一路有惊无险,李将军府。 就在濮州边界不远位置,离帝都还有半日的脚程。 马车快速行了一刻钟,终于抵达李府。 将军府门脸甚为气派,这一次不用张灯结彩,再看又是一番心境。 门口站立众人,虽不见李秀宁父母,这些也是亲近李秀宁的家人。 将军府也是有讲究的,一番礼仪,这才进来,每人看向卢思义的眼神都不友善。 走入大厅,又是一番礼仪,李母与李秀宁还有其它女眷前往了偏厅,大厅里面留下了李将军与卢思义还有众男人。 有人走出为难卢思义,被李将军呵斥了下去。 “家宴,岂能扫兴。” 然夹枪带棒的话层出不穷,卢思义如同听不懂般,只顾着吃食,虽车上备有干粮,哪里有这般好吃。 看卢思义吃相,众人温怒,就算是军人世家也是有餐桌礼仪,这卢思义肆无忌惮,饕餮般吃了起来,吃相太过难看。 李将军眼中倒是闪过一丝笑意。 不知他心中想些什么。 “报~!” 就在此时,大管家匆匆跑了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 看大管家脸色不对,李将军放下筷子,脸上显出温怒。 “宫中有传召。” 再看大厅之内除了卢思义都放下筷子,脸色惊疑不定,怎会现在传召。 李将军反应甚快,急忙起身向外走去,余光瞥卢思义一眼,众人也是急忙起身跟着向外走去。 房间除了伺候的仆人丫鬟,还有大壮。 只见卢思义端起一块鹿肉直接递给了大壮。 大壮狼吞虎咽吃下,盘子放回桌上。 看得这些仆人与丫鬟心惊胆颤。 大壮撇嘴下,味道不如公子教的烤食,不过总比吃不上强。 卢思义,继续大口吃着,大块的肉继续分给大壮。 接召之后,李将军直接离去,众李家之人送走李将军再回大厅,只见桌上肉食几乎清完,卢思义与大壮已经消失不见。 “那夯货怎能吃得这般多,人呢?” 一青年大怒。 一仆人急忙跪下,叙述起来发生的事情。 闻听这青年勃然大怒,起身就向偏室走去。 只见卢思义坐在李秀宁旁边,正给李秀宁喂食。 “你个夯货,竟敢让下贱之人吃我们桌上食物,出来,看我不揍死你。” 当着李母的面,这青年肆无忌惮,整个房间里面的女子脸色为之一变。 “有胆,你再说一遍。” 李秀宁“噌~!”站了起来。 在卢府她自是要保持矜持,可现在归宁,回了娘家,本性就不再压制。 眼看李秀宁双眼透着杀意,这青年浑身一颤。 再想自己不能这般怂了。 “三姐,你怎可这般护他,他不过是一夯货。” 哪知这青年说完,下一瞬间身体飞了出去,是被踹飞出去的。 李母脸色大变:“胡闹。” 她是知李秀宁性子,这三日不见,竟这般护卢思义,可见对方在女儿心中分量,连自己亲弟弟都敢下狠手了。 卢思义双眼不由瞪直,怎说那青年也有一百八十斤左右,就这般被李秀宁一脚踹飞了出去,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不用怀疑,消失的李秀宁,出现在外面,伴随着的还有青年惨叫之声。 让他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 卢母听到青年惨叫脸色缓和不少,声音这般响亮,想必是没有大碍。 房间其它妇人,可没有李母这般心境。 想要起身劝说,又觉不妥,毕竟那青年是李母的骨肉,李秀宁也是她的骨肉。 若她不喝止,这些人也不宜越俎代庖。 第13章 危机现 “姐,我知错,我知错。” “胡闹。” “住手。” 除青年求饶。 一道道男子呵斥之声响起,总算起了作用。 被李秀宁提着的青年,双脸已经不能直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李秀宁为何就打他脸,众人心中明镜。 “你已是嫁出的人,怎这般对你弟?” 李秀宁的叔父怒视着她。 李秀宁:“你也知我是嫁出的人,辱我夫君当我耳聋不成?” 叔父:“你...你应当学会相夫教子,怎这般野蛮,还让你家夫君看着,成何体统?” 刘秀宁扭头,果然卢思义看着自己,眼中含笑,就差双手鼓掌,内心一甜,有了底气。 “相夫教子我自是懂得,辱我夫君就是不行。” “谁若不服,跟我过上两招。” 李秀宁这般高调,厅堂之中这些男子失了脸面,却又不敢发声。外人可能不知,李府年轻一辈都遭过李秀宁的毒打。 “胡闹,还不给我,过来。” 就在此时李母声音响起。 李秀宁目视众人一圈,这才款款而行,消失在众人眼前,那股压力是他们不能容忍又必须得忍下的,不然下场与这青年无疑,面子丢的更大。 “断亲,就算不能断亲,今后也不能让她跨进我们李家的门。” 被打的青年看李秀宁走进了偏厅,这才不忿的抱怨起来。 众人脸色又是微变。 倒是叔父多看了他两眼。 叔父:“这话你说了不算。” “那我就跟母亲说。” 叔父:“你怎不找我大兄说。” 叔父所说大兄自是这青年父亲亦是李秀宁的父亲。 闻之,青年眼珠转了下:“等家父回来,我就提起此事。” “看她以后,还敢嚣张。” 年轻之人可能没有看出,在场的叔父都是清楚,此时召李将军进宫,就是给卢相上眼药的。 怎地说,卢相一心为国,再次提出击杀倭人建议,倭人不是无法战胜存在,邳国能败倭人,他们自然也是能的。 再者邳国只有一州之地与青州相邻,若是让邳国壮大,受到威胁的首先是卢国,青州必是他邳国战略目标。 现青州不断受倭人骚扰,经济难以发展,青州沿海防御几乎成了摆设,若邳国给倭人一些好处,让对方一同攻打青州,青州被占就是时间问题。 李将军自然也是这般想法,可他深知帝心,国主所做决定,背后有着国师影子,国师乃大儒,他自是不能明着说出自身想法,他忠于的是国主,不是这个国家,国主在,李家在,国主亡李家亡。 此时朝中呼战的声音不在少数,而国主想要的是稳发展,他们给予倭人的好处,足够让倭人升不起更大野心,再者首先受到威胁的是青州,若邳国真敢攻打青州,一战之后,邳国元气大伤,卢国再从濮州发兵抢回青州乃大义不说,说不定还能拿下邳国,让卢国在多一州之地。 此外,卢国国都北有嘉国、南有沛国、西有京洛三国可直达濮州,卢国与沛国、嘉国相交甚好,京洛一直虎视眈眈,想要吞下濮州。 所以兵力不足情况之下,国主是不会考虑开战的,就算是开战也是跟京洛开战,可京洛有四州之地,乃大国,想要攻打京洛,就需要足够兵员。 就算不攻打京洛,也需提防京洛的攻打,京洛可直接集结集合百万大军,而卢国想要集合二十万大军,就要从其它城防之中调兵过来,兵力还是不够用的。 这些暂且不论,单说青州是否可以组建起来兵力,自然可以,可这军事必须由国主决定,卢相只有提议权没有决议权。 青州之人想战否,自是想的。 受倭人迫害,这般屈辱又是几个文人能够忍受的。 然,组建更多军队就需辎重。 辎重又需国都给予置办,培养新军,担任将领等如何调配,不可能是国主直接任命,这里又牵扯到卢相。 十年前卢相,主张一战定邳国,当时青州兵强马壮。 一战攻入邳国国都,邳国求和,卢相坚持要拿下,成卢国一州之地,然众多儒生联名,让国主改变主意,同意邳国求和。 同时削弱青州兵力,一度让国库充盈,卢国成就繁华盛世。 只有卢相清楚,让国主改变主义的乃国师一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唯恐引来其它国家不满,有了攻打卢国的理由尤其是京洛。 为何嘉国、沛国与卢国关系和睦就因卢相再次周璇,拿下邳国,若京洛敢攻打卢国,自可向嘉国、沛国求援。而邳国南临吴国,拿下之后,青州兵力可前往邳国抵御住吴国不成问题,再给五年发展机会,三州之地稳了。 这一切都成过往云烟,现邳国兵强马壮,虽为一州之地,无人敢攻,打得倭人不敢侵犯,名声一时大噪。 邳国对青州若无想法卢相是不信的,求和对于邳国来说就是屈辱。 十年磨一剑,还是用倭人磨的剑。 邳国南临吴国,西临无尽山脉,无路可走,东临大海,只要与吴国签订联盟,就是攻打青州之时。 然别人看不穿,他卢相能看得见。 青州在卢相治理下,粮仓已经堆满,不惧战争。 李将军进了宫内,迟迟不见国主召见,等了两个时辰,国主才出现在他的面前。 卢相自是接到了风声,装作不知罢了,他儿到来,国主这般操作,有些寒了卢相的心。 此时卢思义他们的车队已经出了濮州在青州的大山之中行走。 他儿来到国都,作为父亲都未能看上一眼。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四个时辰,卢相这边接到一封密函,脸色不由大变。 自家犬儿竟遭到伏击。 所用器械出自兵器司。卢相看似平静,手指捏着密信的指尖已经发白。 随之密信烧了去,一切似乎都未知般。夜已深,看着公文的卢相没有一丝睡意。 青州山脉之内官道两边高山耸立,卢思义抱着李秀宁,一只手通过胸襟探了进去。 李秀宁也不知卢思义为何这般胆大,想法亦是难以启齿。 她在娘家暴力行为,卢思义毫不在意,似乎也没吓着。 她又怎知,卢思义此举,已是胆战心惊。 看着李秀宁面色红润,不加反抗,内心这才大呼:“刺激。” 卢思义同时想着,惹怒了自家媳妇,一巴掌应能把自己扇个半死。 看她这般,卢思义忍不住,低头,向她唇上吻了上去。 犹如那鸳鸯戏水,李秀宁脑中一片空白,虽然不是第一次了,可哪有在车厢之内这般的。 反应过来,被人知晓,清誉是别想要了,是要留下个“荡妇”称呼,想要成为卢家正妻恐怕难了,刚升出一丝力气想要推开,顿觉一只手游走在自己双腿之间。 那丝力气顿觉烟消云散,浑身瘫软下来。 “夫君,不要。” 李秀宁娇羞,嘤嘤细语只有卢思义能够听得到。 “啾~~!” “啪~~!” 就在此时听到一声异响。 卢思义手中动作停了下来。 李秀宁终于喘上气来,自是听到了那怪响。 感知到马车急速停下,还有大壮吼声。 “戒备。” “防御。” 八个护卫瞬间围拢在卢思义的车厢跟前,亮出了武器。 如有箭矢,他们甘愿用身体抵挡,手中武器也不是摆设。 李秀宁气色恢复过来,脸色凝重。 “发生了何事?” 虽未感知危险,但也知道,这些护卫不会无的放矢。 “小姐,我等不知。” 小玉、小璧,两个丫鬟腰间佩剑抽了出来,她们感知这些护卫刹那散发的煞气,不知是宰了多少牲畜还是造了多少杀孽才这般重,此时绝不是闹着玩的。 第14章 朝堂事 李秀宁刚想探出身子,被卢思义拉了回来。 虽知李秀宁功夫了得,卢思义也不会让自家妻子涉险,把她双手捧在自己掌心,拍了拍,让她安心。 只见卢思义,走了出来,此刻似是不装了。 八个护卫大惊。 卢思义站在车辕之上,双眼目视远方。 夜风吹过,卢思义浑然不惧。 酉时,若是过了,他们也就安全回到卢府。 然,还是出了事。 什么也看不清。 只能感知到山中的虫鸣与风声。 半个时辰,似乎空气中有了一丝血腥味道,伴随着微弱惨叫之声传来。 只是这山中风势紊乱,无法准确判断,这惨叫声来自哪里,只知个大概方向,就是卢思义望着的地方。 马不惊,卢思义在车辕上不动。 整整站立了半个时辰。 李秀宁这才明白,确实有危险存在,自家相公又是如何提前感知的?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山巅之上,狭缝之中,此刻发生着残酷战斗。 卢府暗卫怎也想不到他们所在距离比之他们排查的安全区域还要远些,竟用上了腰引弩,腰引弩最高拉力达到370公斤,射程可达800米,这般腰引弩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拉动的,只有天生神力的才可使用,这般人几乎都是宫内侍卫,军中猛将。 就算如此他们也射不了几轮,力气是有尽的。 若不是他们探测出来,只怕自家公子就要遭遇不测,然现在不测的就是他们。 实力有悬殊,就算他们不动用腰引弩,身边还有弩弓,五十米之内命中不比现代子弹差,加上这箭矢上抹了剧毒,中者必死。 可以说,卢家暗卫死伤惨重,一刻钟都没有攻杀了对方。 不过对方的计划也被打乱,他们只能先杀卢家的暗卫,再冲杀出去劫杀卢思义他们。 腰引弩他们发现了四处,每一处跟前有二十人隐藏在暗处放风,守护。 不知是谁发出一支弩弓射杀卢家一个即将摸过来的暗卫,这才引发后续的连锁反应。 卢家暗卫,还有一波人,人数不多,只有十几个,向这边摸了过来。 除了他们另有一波人,也就是这波人发出信号只有卢思义的人知其何意。 弩弓质量再好,挡不住箭矢缺少,卢家暗卫不是傻子,不会露出脑袋任由射杀,山中别的不多,掩体不少。 最终还是进入到白刃战的阶段,战斗持续半个时辰,卢家暗卫所剩无几,在这般杀下去,只怕要死完,就是因为对方有能拉动腰引弩的人,战力太过恐怖。 再者,对方也是精英,并非什么贼人。 然卢家暗卫忠于卢家,是不会撤退的,只有战死,没有撤退可能。 对方此次派来接近百人刺杀自家少爷,可见决心,他们自当也要表明决心。 杀到最后,卢家暗卫还剩几个,对方还有一半人数,也就此时,对方有人一声不吭倒在地上,有人掉到悬崖下面,还有挂在树枝上的。 “小心暗箭。” “对方还有支援。” 一人,躲在石头后面大呼,声音落下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只差一点就能躲避过去,箭矢从他肩膀上划过,刺伤了肩膀。 然让他避无可避的是,第二道箭矢,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他已看不见了,身体上扎了两道就瘫软在地上,第四道划过他的头顶,第五道射在石头上。 “为何,对方能够发射的这般快?” 他想不明白,随之感受到呼吸困难,这才明白,箭矢上涂抹剧毒,与他们一般无二,也没想着留下活口。 眼中露出不甘,自是对这世间的留恋。 这一拨人不同的是,自始至终都没露出身体,连同他们的箭矢涂抹的都是黑色。 对方要求出面堂堂一战,接着就被箭矢射杀。 众人这才明白,对方是下了狠心,不留活口。 一个个慌了神。 “当当,当当、当当。” 鸣锣之声响彻山林。 慌了神的人四散开来,各奔东西。 他们收到撤退的命令,不做任何停留。 然背后交给对方的,只有死路,哪来的活命机会。 尸体一个个从山上扔到官道之上,高处的直接摔成肉泥,山缝里面的,掉下也是粉身碎骨。 不止有对方的,还有卢家暗卫的。 那些弩弓还有腰引弩一同扔了下来有的直接摔断不能再用。 同时另一道绿色的光在夜空中炸裂开来。 卢家活下来的暗卫有三,一同消失不见,他们清楚看到这些人放过了他们,猎杀的都是对方之人,应是对公子没有恶意。 虽说消失,也是隐藏在了暗处,还是有些不够放心。 卢思义看到这炸开的绿色光芒,这才转身向车厢内走去,脸色微微抽搐,站立多时,腿麻了......。 “警戒前行。” 大壮吼上一声。 两个护卫骑马以前一后,向前跑去,随后车队缓慢前行,只剩下一个时辰的路程硬是走了三个时辰。 接近子时才到卢府。 这一路随同的仆人丫鬟,看到所有马匹双眼蒙布。官道两边烈火通明。刺鼻的烟熏与那难闻的味道,若不是用湿布捂住了鼻口,恐怕回不到卢府吐的已是脱虚。 通过燃烧的长度,李秀宁估算出来死的人数。 只是她藏在心里没有道出。再看她的夫君如没事人般,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老妇人的担忧,卢思义似乎并不在意,还好李秀宁懂礼,问了安。 然这一夜除了李秀宁想了很多没有睡意,还有几人也是没有任何睡意。 其中卢相接到消息之后,知道再派人手过去已经来不及了,直到翌晨上朝的时间,卢相变的苍老许多,头发白了一半,这才接到第二封密函。 整个精神好了一些。手中准备递交的辞呈,藏在袖子里面。 朝堂。 “卢爱卿,你这是怎么?” 国主看向卢相一夜之间竟然苍老这般,甚是吃惊。 卢相:“主上,倭人已骚扰到青州黄县、掖县,受难之民累计十万有余。” “若粮、药不能到位,恐生变故。” “据下方汇报,有些家族与倭人苟合,这里有些证据,请主上过目。” 话此,卢相从袖中掏出一些锦书呈奏上去。 国主看了,脸色变得难看。 “众卿怎么看?” 国主的目光扫过尚书令和尚书左右仆射。 目光又向下方的仆射看了过去。 这些人眼观鼻,鼻观心,不用跟国主对视,就知此时国主想要谁说话。 只见站在卢相右边的尚书令,到了知天命之年,五十多岁,看上去比卢相确实年轻。 “主上,此事还需确认,倭人也是知廉耻的,若非食不果腹应不会骚扰我等县城。” “那倭国住在海中,应是又遭了风暴,若是如此我们送些粮食打发下他们即可。” 卢相身后尚书左仆射。 “尚书令此话有些不妥,他们倭国人受难就来骚扰我卢国子民,我们还要反哺他们,这些年过去,也没见得感恩。” “此风不可长。” “若这般下去,只会让我等子民心生积怨。” 尚书令身后的尚书右仆射。 “我堂堂大国,怎能效仿邳国,徒增其它国家笑话;那倭人,主上每次赏赐他们吃食,哪个不是感恩道德。只有这般才能彰显我国仁义,你莫要忘了,只有仁者之师方可定国,若不然,不知需死多少将士。” 尚书左仆射:“我等子民该如何处置,难道黄县、掖县子民不是我卢国子民?” 朝堂不论如何争吵,最终做出决定的,都是国主。 “主人。我濮州已经出现流民,据查来自青州。” 李将军站了出来。 眼看没人提及此事,他作为武将大将军本不该多言,此话明显有站在卢相一方之嫌。 第15章 现实力 尚书令:“大将军,青州有懒人成匪,此事我等略有耳闻。” “不会是那些匪人乔装打扮入城?这些人需好生教化才是。” “若不服管教,应当以儆效尤。” 闻言,李将军退了下去,他虽有才学可这张嘴说不过尚书令,再者他提出此事也是尽个本分,最终还是主上做出个决定。 大将军一切听主上的。 青州,卢相府。 卢思义醒来,分家的事情也落实了。 他与李秀宁今后可在自家别院进食,不过早上问好的礼仪不能少的。 毕竟他们不用做饭,只需上桌吃食就行。 卢思义自是不去问安,李秀宁却不敢。 一圈下来,一个时辰已是过去。 事后卢思义带着她,在大壮的护送下,又出了门。 还是那般高调。 好似刺杀的事情从未发生。 刘昭儿似是被遗忘了,卢思义并未寻她。 一路到了后山,有人把守山门。 畅通无阻直接走了进去。大壮就是最好的名片。 李秀宁不解的是,他们并未上山,而是钻进了山路里面。 “这......。” 李秀宁睁大眼睛,这里的路比之官道还要平整,马车行在上面竟然没有一丝颠簸。 每隔五十米都有一盏火灯,灯上有罩,风吹不灭,照亮着山洞。 有人提着长嘴壶巡视着,火灯所用燃油乃为鲸油。 出了山洞,前面的路也是如此平坦,小玉、小璧看得好奇。不知这道路是如何打造出来。 大壮不觉稀奇,这可是用了两年多时间,数十万人力,累死在修路上的人力不下万人。 马车快速行驶,一个时辰,前方出现整齐房屋,依山而建,错落有致,街道上行人与其它地方明显不同,穿着也不尽相同。 人人脸上带着朝气,女子们随意在大街行走,有说有笑,毫不在意自身形态。 这.....。 小玉、小璧看花了眼。 他们看到行来的马车,一个个欢呼起来。 只听他们奔走相告,欢呼着。 “卢主席来了,卢主席来了。” “卢主席万岁。” 不知是谁高呼出来,众人向这边蜂涌而来。 吓得小玉、小璧抽出佩剑,一脸警惕。 卢思义从车中走出。 站在车辕上,看着众人,一只手举高,海浪般的声音瞬间寂静无声。 “娘的,谁喊的万岁,我哪里能活到万年,这是骂龟嘛。” “给老子站出来。” 看卢思义这般,小玉。小璧直接张大了嘴,李秀宁内心也不平静。 此时一妇人激动大喊:“卢主席,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想让您长寿啊。” 卢思义:“哈哈哈,长寿自是好的,那也不过百多岁的寿命,今后可不能这般喊了,千年王八万年龟。你们再这般喊,不是骂我王八就是龟,我定要让你们继续重回学堂。” 看卢思义并非真生气。 有人胆子大起来:“主席,请您放心,我们现在都在学习,您的教导我们是不会忘记的。” “是的,主席,我们每天早晨与晚上都会用半个时辰学习的。” 人山人海的声音如同海浪响了起来。 “好好好。” 卢思义露出开心笑容。 看着他要讲话,下面顿时恢复安静。 “这个,光学习可是不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们还需实践,听说黄县、掖县遭了难,你们也是从灾难中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可有人愿意前往这两县拉人的。” “主席,我,我愿前往。” 下方之人,一个个举起手来,眼中散发着光,没人退缩。 卢思义:“你们这般可是不行,毕竟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你等思想已经发生变化,想要做好他们思想工作可不是一件易事。” “这样,工作如何分配,你们可前往镇府,把擅长的汇报上去,镇府的人根据你们自身才能,进行分工。” “你们的热情、真心,我已看到。” “同志们,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明天的生活一定会更美好。” “革命尚未成功,我等需更加努力。” 众人听得激动不已,直接大喊:“请主席放心,我们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定会为了理想努力奋斗。” “奋斗、奋斗、再奋斗。” 这些人喊起整齐的口号。 刘秀宁看的惊了,这气势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尤其是这句:“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何等的荡气回肠。 卢思义不走,这些人不散。 他们眼中充满热切的目光。 “同志们,定要努力奋斗。” “我们一年后再相见,希望,下次看到你们,身体变得更强壮,人口变得更多,生活更加繁荣。” “你们需要谨记,人民的力量是伟大的,没有人民就没有一切,我们要大力发展人口。” “同志们,你们的任务非常的艰巨,倭人咱们打的过,不代表青州的军队也干得过,我们的力量是无法和一个国家抗衡的,那样只会把我们逼到绝路,这样的思想咱们千万不要滋生,懂得吗?” 下面众人有的脸色微微一变。 “记住了,谦虚使我们进步,骄傲只能让我们挨打。同志们切忌不可滋生骄傲的心。” 这时直接有人喊道:“主席放心,我等定当遵从您的教诲,谁若骄傲自大,我们定当把他送到学习班,重新改造。” 看到众人这般,卢思义这才放下心来。 “同志们,再见了。” “同志们,我们来年再相见。” 马车缓缓前行,众人主动给卢思义的车队让开一条道。 他们挥着手,看不见卢思义的车队,才收回目光,所有人没有忘记卢思义的话,一个个向镇府里面快速行走过去。 “相公,你这是信任了我们?” 车厢之内,李秀宁望着卢思义,想了很多,问的甚是简单。 卢思义的手抹了进去:“何时有不信你的?” 两人的唇对接在一起。 李秀宁面红耳赤。 马车快速前行。 车厢内自成一番景象。 李秀宁的“不可。” 卢思义又怎会放在心上。 正是那 闭口咬牙目视顶,鼻引清风提金井, 握手钩足似猿猴,玄珠自上昆仑顶。 出入由从自有方,入时宜弱出宜强。 须神闭口神游外,进退何劳急急忙。 小玉、小璧可是红了脸。 怎能想到这大白天,自己小姐与老爷,竟在车厢之内行那之事。 这一路又行了一个时辰,卢思义从李秀宁怀中爬了起来,若不是李秀宁给他松身,爬起有些难度。 再看前方的山中光秃,没了任何风景,到了这里,似是走到了尽头。 然。 大壮走到前方的巨石跟前,在上拍了两下。 这巨石直接震动起来。 不多会儿功夫,那巨石竟然升了起来,是个山口,里面两人拿着火把,腰间佩刀,身后跟着十数人,一个个手中握着长刀,站在两边。 看着大壮不为所动,当卢思义从车厢中探出头,这些人刹那跪了下来。 “参见大当家的。” “都起来吧。”卢思义语气冷淡,随之缩回了头。 马车这才缓缓走了进去,山洞不长,确是难走,天然的。 小玉、小璧看到后方的巨石缓缓落下,这成了一个死洞,顿时听到有穴风响起。 虽然缓慢,不到半刻钟,也是行驶了出来,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个丁字路口。山路崎岖,还是能够容得一辆马车前行,若对向同为马车只怕需要找个宽些的地方错身了。 双方若是都不相让,只怕再难前行。 他们选择的路,在向前已经不适合马车前行。 众人弃掉马车,安上马鞍,马镫。 骑马前行。 这两个小东西,让李秀宁眼睛一亮,没想到有了这些,骑马变得舒服起来。 小玉、小璧也露出惊叹之色。 其他人面不改色,这些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倒是大壮两脚代步,跟在卢思义的马匹跟前,向上走了过去。 行了半个时辰,众人下了马,山路出了分岔,一边可通马匹前行,一边只能徒步向前。 有人领着马匹走进了分路口,剩下的人,跟随卢思义左右,只能攀登而行。 只见路的两边巨石后面都有人躲藏着,若是不注意很难发现,他们手中拿着的类似弩弓,却又小了些,造型还是有些变化,李秀宁行走江湖也没有见过这般弩弓。 第16章 真伪善 在向上走,李秀宁发现这些人更为随性。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然,有人已经削了自己头发。 有的脸上有着刺青。 有的手腕上有着刺青。 至于其他地方是否还有刺青,就不得而知。 一个概念在李秀宁的脑海里面形成,这是军卒。 只有军卒才有刺青。 除了军卒,自然还有很多地方贵族也喜刺青的可卢国除了军卒其它人是少有的。 而且这种统一款式的刺青,只有在军卒里面才能见到。 不同军队,他们的刺青不尽相同。 也有用穿着不同服饰颜色、条纹来区别。 像这种有刺青的往往代表着他们能力更为出众。 李秀宁看他们站立、行走就发现这些打杀普通军卒1:10不在话下,再看他们腰间的武器,明显是不常见的,甚至有的她未曾见过。 这里,除李秀宁、小玉、小璧,再无一女性。 都是年轻力壮,身上隐隐散发着煞气,不下三百之众。 上面较多的山洞,是用来居住。 “啾~!” 她看到一人用火折子,点燃个不起眼的东西,刹那飞起来,带着响声刺破天空。 “啪~!” 发出的竟是蓝光。 这山头之上地方颇大,容纳三千人不在话下。 众人等待的功夫,来这里面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少的三人前来,多的六人前来。 一个时辰功夫,山头之上聚集千人。 李秀宁心沉谷底。 若是她看不明白,江湖上跟师父那些日子算是白跑了。 “自家夫君上一刻还在说着不与国家作对,这分明是培养出来自己的实力。” 造反。 两个字,她始终都不愿在脑海之中浮现,要之她的父亲可是卢国大将军。 接着在到来的让李秀宁睁大了眼睛,倭人。 竟然还有倭人。 这些倭人到来跪伏在卢思义脚下,亲切的喊着:“义父。” 等这些人来后,只见再没有人出现。 卢思义不开口,众人也没有敢说话的。 “程昱,给了你们半年发展的时间,现在人几何?” 卢思义看向一个山羊胡的男子,三十左右。 “禀主上,形成战斗力的,步卒5000,新招。骑兵1000,新招500。弓兵300,新招2000。斥候100,新招1000;水兵600,新招3000。水鬼100新招1000。” 卢思义眉头轻微皱起:“尔等表现不错,是有能力的,还需努力奋斗,我希望这些新兵,半年后都能成为老兵,也希望半年后在此的最低也是百夫长。” 李秀宁内心轻颤。 现在已有两万多人,半年扩充到十万多人,濮州国都的军防也不过二十万之数。 青州有着十万大军。 十万。 现在她看到的都是精锐,能够形成的战力,哪怕仅有三万,拿下青州也是可以的,要知他们可是隐匿在青州内部,并非从外攻城。 卢思义:“目光看远些,不要只盯着青州的苦难人家。” “邳国的人,咱们也是可以收纳的。” “倭国自然不在话下。” 除此之外:“嘉国也是可以的,自然能够让其它国家的人也加入进来那是再好不过。” “集水成河,河聚成川,川流不息,才是我们的目标。” 卢思义忽然气势一变,就连李秀宁出神,也收了回来,此刻的卢思义看上去,哪里还是一个文弱书生。 “给老子记住了,你们是匪,是盗。” “仁慈只在刀刃之下,你的刀刃不够锋利,不够快,就没有人跟你讲仁慈道义。” “是人,能骗的给老子骗过来,骗不过来的偷过来,偷不过来的给我抢过来;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老子明年要看到更多的人。” “程昱。” 程昱身子一颤:“在。” “安身的事情若是你负责不来,就让老孔头过来帮你。” 程昱急忙躬身:“主上放心,十多万,我还是能分配过来的,不用麻烦孔师。” 卢思义:“你有什么相好,也该让他们前来,若是不从。” “我宁负人,毋人负我。” 这一刻,上千人一同朝卢思义跪了下来。 可不止程昱一人,这些人跟随卢思义有些年份知道这话不是说与他一人听到,同时大吼。 “遵,主上令。” 只见大壮也是单膝撑地,跪在卢思义面前。 小玉、小璧手中的剑差点落在地上,感觉浑身的气散了九分。 李秀宁。 “我的夫君啊,你到底要干哪样?” 这一刻卢思义在她心中变得可怕起来。 尤其是那一句,我宁负人,毋人负我。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吗? 可她偏偏听到出自,自家夫君的口,看到上千人跪伏在她夫君面前的画面。 这一刻他的夫君离他好远,他的夫君化身了,好似恶魔,让人恐惧。 “各自散去吧。” 卢思义收了气势,这些人停了三个呼吸才敢站起,一个个退后五步,才敢转身,离了去。 至于李秀宁、小玉、小璧,这些人没有一个打听的,能来到这个地方的,必定是主上的人,否则再过漂亮的美人儿也是身死道消的下场,主上可不是贪恋美色的人。 他们不敢杀的,主上亲手杀,他们不忍心杀的,主上亲手杀,他们太过清楚主上那一句“我宁负人,毋人负我”的分量,死在主上手中的贵族子弟十个手指数不过来,死在主上手中的儒生,老儒能堆积起来一座小山,死在主上刀下的男女能血流成河,也是程昱的到来说动了部分儒生愿意效命主上,这才让他放下了屠刀。 有功劳不遵从主上定制军规的,都是主上亲手宰杀的,从不假借他人之手。 他们可以说自己的主上是真小人,假君子。却不能说他们的主上对不起他们。 他们都清楚,曾经主上说得一句:“卿不负我,我不负卿。” 这就是他们誓死追随卢思义的原因,也是惧怕卢思义发怒的缘由。 卢思义走了,这些山头已不属卢家私产,也是出了名匪患之地。 青州知府不管,军队不管,再无人敢管,被他们盯上的先是钱财空空能留个性命,此事过后就是人财两空。 卢思义再次给他父亲卢相增加了压力,此事别人不管,他卢相不能不管。 在其位谋其政。 李秀宁心中有很多不解,有忐忑,卢思义却不解释。 上山下山费了些力气,回到马车之内,卢思义靠在李秀宁怀中睡了过去。 李秀宁若是为父亲着想,终于卢国,只怕这时就下了杀手,她自知小玉、小璧与她三人全身撤离还是有十成把握的。 看着卢思义睡得这般香甜,李秀宁心中闪过相知与卢思义一幕幕画面,心中自始没生出过一丝的杀意。 尤其是那些女子那般的泼辣,对她思想冲击颇大,一路过去她从未见过那般的女子,离经叛道。 是的,在这个时代就是离经叛道,不能是小的时候那般无拘无束。 可她们过的就是无拘无束的生活,如天上的鸟儿。 再想自家相公这几日所做不正是这般想让自己过上自在的日子。 她曾问过师父,女人为何要听从男人,师父有云:“此乃天道,违天道,伤人和,遭天谴。”尤其是她们修道之人。 现实的冲突,让李秀儿内心有些彷徨。 在想到卢思义那为人和善、冷漠的双重性格,到底哪一个才是他? 伪善吗? 李秀宁发现他们不是原路返回,回去的路上没有遇见那一山谷,准确的说像是一个部落的存在。他们竟然绕到了官道之上。 这是修了多少路,用了多少人力? 李秀宁想象不到,内心更为复杂。 第17章 论国战 酉时,日沉。 卢府大院,一队车马缓缓行来。 “卢少爷回府啦。” 家仆急忙通报。 不多时,管家匆匆而来。 这位管家是分配给卢思义的。 也算是分了家,有了自己的管家。 同样还有了他们自己的侍卫、下人、家丁、贴身丫鬟、通房丫鬟。 只是,有小玉、小璧在,这次外出卢思义没有带这些人。 他身边的护卫已经够用。 院子分前后左右。 前.坐北朝南。 是卢思义的住房。 进去客厅招呼客人。左边有书房、卧榻平时也不睡在这里。右手边有走廊,连着房子,房子里有隔断,镂空的屏风是不隔音的,外面几间是丫鬟住的,内室最里面自是卢思义夫妇所住。 对应前方的自是坐南朝北的房子,这些是下人、仓库用地。 以院子为中心,左边坐东朝西的房子是为卢思义儿子准备的。 右边坐西朝东的房子是为卢思义女儿准备的。 至于侍卫、管家、家丁他们有自己的家,不住在卢府里面。 李秀宁下车,清洗过后,前往老妇人处请安。 卢思义躺在摇椅上,坐在院子里面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知想些什么,看着还是那般痴傻。 这躺摇椅被做工的匠人制造出来后,就被辞了去,思想没用在正的地方,太过堕落,这样的椅子使人懒惰。 幸好辞退之后,他保住了这把椅子,献给卢府,被卢思义相中。 至于那匠人自此消失不见,再没见他出现在青州,连同他的家人也消失不见。 有人背后推波助澜,说是被卢相杀了。 要不然,怎可平白无故一家人消失不见。 这躺摇椅,仅此一把,整个卢国找不到第二把。很多人没有见过,却被穿的神乎其神,说是躺了上去就会让人变得痴傻。 卢家公子之所以一直不好,就是因用了那躺摇椅。 这三个字不是禁忌,却是魔咒般传遍整个卢国。 对于这些,卢相自是不在意的。 因卢相他躺过。 唯,“舒坦”两字能够评价。 人言可畏,这样的事情卢相清楚,自家儿子做这些痴傻的事情再好不过,这样惦记他的人自然就少了下来。 濮州。卢国国都,宫内。 国主看着一本奏章,眼神阴晴不定,汇报的人退了下去。 竟然还有人刺杀卢相之子。 此子已没了威胁,为何还有人这般做。 国主是不喜的。 不过这事儿也让国主明白,背后有人是想让卢相与自己的矛盾加剧。 而这不经过自己,擅自做主,有些过了。 他的脑海不由浮现出几个名字。 唯独国师不在其内。 “传护国将军前来。” 跟前的太监领命,自是知道自己主上意思,快步退了下去。 “给我查,到底是谁。” 太监离去,国主如同对空气所说,只见他背后大梁之上阴影处跳下一人,离地面五米多高的距离,就这般跳了下来。 “诺。” 黑衣人,单膝跪地,应诺一声,消失不见。 李将军接到口召,不敢丝毫停留,前来面见。 国主的质问,让他大惊。 “我女。可有碍无?” 李将军首先关心的不是卢思义,也不是与卢相之间朝中复杂的局面。 他清楚,只要自己表现的足够简单直接,国主就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 也是这般,他看到国主,眼底隐藏的疑虑少了一层。 “无碍。” “你说,这次,出自谁手?” 李将军大惊“臣恐慌,实乃愚钝,若主上让臣守城自不在话下,攻城掠地,臣亦是有信心的。” “主上若需要用刀,臣手中的刀足够锋利。” 主上闻言一声冷笑,不过脸色倒是缓和许多:“你还这般,滴水不漏。孤找你前来,并非想要问你这些,你且说下黄县、掖县真实情况。” 李将军内心一沉,这般晚了,主上没有休息,急召自己过来,看来,昨日朝会的事情,主上是信了卢相说得,又何苦要在等上一日询问于我? 虽是猜不透,他却如实回答:“根据兵部汇报,黄县、掖县确实遭到倭人迫害,只是两县,并未求助兵部。兵部自是不敢擅自出兵。” “飞鸽传书内容在此。” 李将军说着,从怀中掏出帛书字条,呈上。 主上认真看上一遍,放在一边。轻声问道:“黄、掖俩县令,谁的门生?” 李将军恐慌:“臣,无能,未曾关注这方面事宜。” 李将军内心甚是苦涩,这事儿他就算知晓,嘴上又怎能说出。 我是忠于国主您,您也不能这样玩我,今日我说出个一二三来,虽说是为这个国家,您却要忌惮于我,让我如何处之。 那黄县、掖县的县令自应是卢相批准的,可真实情况确是尚书令的门生,而尚书令又是国师的门生,虽国师不承认,尚书令也未提及此事,能坐到大将军之位的他又怎能不知。 何况,你是国主,既然关注此事,我是不信,你没有调查出来。 这本就是文臣之间的事情,你非要怪罪于我无能,我也认了,我是不能说的。 “青州之军能否击溃倭人?” 李将军闻听此话,内心生起滔天骇浪,脸色不由一怔,什么意思,难道国主与国师之间有了间隙? 应是不会,难道还是试探我不成? “倭人狡诈,善使长刃、藤盾。骑兵作用不大,战之需用盾卒、步卒。” “我盾兵笨拙,敌盾轻便,工部研制还未有果。” “若工部可制作枪杆为铁器长矛。” “我方就算盾卒笨拙,一万盾卒加两万纯铁器长矛,把他们引入战场,盾卒困之,缩小战圈,铁杆长矛出击,他们挥之不断,亦可让他们有来无回。” 主上听得眉头微皱。 李将军顿时明白,此法是行不通的,因体现不出贵族的用处。 同时国主的声音响起:“有无他法?” 李将军:“其二,马配护腿铁器,对方斩之不断。冲锋之下,亦是能击溃对方。” 国主眼睛一亮,随之又放弃了,无它,那么多铁器实在弄不来。 李将军看出来困境:“其三,学邳国战术,火攻。” 国主不由摇头:“有伤天合。” 李将军:“其四,人海战术。” 国主不由看向李将军问之:“和解?” 李将军沉思下“激起青州人之民愤,组建民兵,民兵使其倭人力有未逮,我兵随之出击,一一破之。” 国主还是摇头,民死太多,其他国家应会抨击他这国主。 李将军:“其五也是末法,腰弓弩藏于队伍之中,用之前战术,倭人出现,腰弓弩先发,骑兵后出击,破之。” 李将军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总不能让自己带上几万兵卒与对方开战,那样国都的防御降低下来亦是不妥。 “你且下去吧!” 国主低下头,看向桌上竹卷。 李将军:“诺~!” 退了下去,他不去猜测国主的心思,也不过问。 他清楚,腰弓弩国主是不会让调用的,那是兵之王。 镇守卢国,镇守濮州所用。 李将军所言的其三、其四都在卢相的战略方案之内。 这也是卢相主战的原因,火攻有望破之,人海战术亦是如此。 两个都不合王者之道。国师点示过国主,想要取胜,不战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这亦是国主想要的,真能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他国主名望必定大涨。这样一来邻国自会有更多贤才来效忠卢国。 就算他们不来,对卢国也会少许多战意,尤其京洛,能给予其震慑。 若是他们用残忍的手段战胜倭人,也会给京洛一个出兵的借口,到时攻打卢国,嘉国、沛国绝不会站在他们这一方。 作为国主思考的就要长远一些。 第18章 启阳郡 国主所想,卢相又怎会不知。 世上哪有完美之师,国主不愿当那恶人,卢相愿意,为了卢国他愿鞠躬尽瘁。 可他没有兵权,李将军不主战,卢相自知他顾虑。 曾不止一次劝他上荐。 然李将军在邳国一战之后,朝堂之上,再无说过任何意见。 现小女也嫁与卢相之子,自是不会发表意见。 卢相心中又如何不知,为了国家,他还是劝说李将军。 这不,今夜在国主面前,李将军已经说完,若不然又怎会说出这般多计策。 夜已深,国主没有睡意,卢相亦是如此,回到家中的李将军同样。 卢府。 卢思义活动了起来。 鱼儿游来游去,溪水潺潺。 李秀宁面红耳赤,这冤家让她忍不住发出幽怨之声。 隔断房间里面的小玉、小璧,还有卢思义的贴身丫鬟、通房丫鬟,一个个头藏在被子里面,不知想些什么。 卯时,李秀宁在丫鬟伺候下,前去问好,卢思义却睡得香甜。 辰时。 洗漱过后的卢思义,陪同李秀宁吃饭,一同上桌的还有大壮、多数吃食进了大壮腹中。 饭后,在大壮在护卫下,还有六个护卫,已不是那些后山的大汉,府中给予卢思义分配的,只见他们出发,李秀宁坐在马车之上。 今日他们的路线走到大街城门处,那叫卖声已经少了许多,有的已经卖完返了回去。 这些贩夫走卒卖的都是一些农货,自家多余的,自是比不上商户里面,买的也就图个便宜,买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些卖货的一副蜡黄之相,定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为何他们不自吃了? 李秀宁是明白的,为了给自己孩子置办嫁妆,不得勒紧裤腰带,卖些钱财,买一些体面的家当;也有用钱财买药看病的。 亦有用在其它邪路上,想要靠赌博挣大钱的。 城中不下雨时,景象尚可,出了城就是另一番模样,他们行走不远看到的村庄还算可以,接着行走,越是偏远,越显得贫穷,路也不是那般的好走。 青州六郡,八封地。 卢府为鲁郡之内。东临启阳郡,黄县、掖县皆为启阳郡所治。 两多万兵马亦是启阳郡兵马,三年休养生息,启阳郡兵马明面两万多,具体多少,无人知晓。他们多以食邑身份居住在各个贵族领地之内。 卢思义出了城,行之一段路程,分有两条路,一条向北通往穷桑县,一条向东通往孔家食邑之地占有一县之地,通过孔家食邑之地向南才是卢府的食邑之地,占地一县。 行至此,天色已黑,这一路风景也无它,看久了也就那般。 孔家食邑与卢家食邑是有区别的,精气神上有所不同。 卢思义到来,这些人虽然未曾见过,可知卢家马车,自是尊敬。 好在卢思义不愿打扰他们,找了驿站,住了进去。 一夜无话,黎明,车队再出发。 向东就是启阳郡。向南乃是尚书令的食邑之地。尚书令食邑之地的东南方亦是掖县,邻大海。 尚书令的食邑之地颇为丰硕人口居多,突破五十万。掖县有着三十万人口,倭人骚扰至今还有二十余万人口。 启阳郡城防分东、南、西、北四方向,每个方向有千人把守,加上轮值人员共有两万余人。 西临卢相封地,卢相与尚书令的食邑都可从此门进入,城防守卫千余人,尚书令封地食邑亦有从南门进入的,不过现在走南门的甚少,因南门临掖县,城防守卫最多加上轮防有一万多人,东门较为繁华,出门即是莒县,莒县乃是大县,临海,人口百万有余。 北门之外是沂县亦是大县,沂县西临蒙恩县,东临黄县。 黄县破之首先承受压力的是沂县,次之启阳郡,城防守卫亦是千余人。 西门,卢家马车前来竟是被拦了下来。 无它,平时见惯了食邑那些不富裕的人,忽然有这般豪华马车前来,自是要盘查一番,真实目的自是不言而喻。 这些人亦是不傻,定是鲁郡那边来得,大壮虽人高马大,他们亦是不惧。 鲁郡多是动嘴皮子的,他们可不惯着。 进出须有封节,亦是路引,先是外检,见了封节自可进入,然大壮一把给对方塞了过去,此人也是眼尖,瞬间摆手,让后面人让开,车队直接向前行去。 行之城门口内,刚过,接着又是一队人马,比之外门多了些,若是一人还好,一个卫兵前来验身即可;而他们人有些多,又有马车,自是得来一队卫兵。 哪知,大壮又是一把银子塞了过去,对方没有拒绝,该有的检查还是要的。 让对方掀开了车厢窗帘,看到里面坐的李秀宁,守卫眼睛自是一亮,在向后看到小玉、小璧,不由吞了口水。 这是何等人家,婢女亦是这般俊俏,自是惹不起的,加之对方这般懂规矩,一声令下,直接放行。 眼观他们消失,这卫兵头领也消失不见。对方是鲁郡来的大户,不是孔家之人,就无妨。 要知他们启阳郡可是有倭人存在的。 李秀宁想不明白,他们可是有官碟的,卢国可随意通行,比之封节要高上两个等级。 启阳郡,大街之上吆喝声彼此起伏,比之卢府外大街热闹许多。 赶脚的挺多,自是有租用的。 街头卖艺的,也是不少。 除了这些,还有卢思义看不上,却也管不过来,卖女儿的营生。 也自是少不了乞丐。 讨要吃食的,像他们这样的车队,有大壮在,自是没有人敢上来纠缠。 那些食邑进来置办生活用品的,就另当别论,自是有人上前讨要些吃得,还有询问要不要童养媳,儿媳。 要价便宜的就是童养媳有的一贯钱就能领走,稍微大些的三贯钱,只是很少能够卖的出去,毕竟买回家多上一口人,就多了些开销,最为重要的,长相好的,已经被青楼、花楼买了去,也有贵族缺人给挑选走的。 留在这大街上的,长相普通,没那水灵劲儿,自是不好卖。 小玉、小璧,也是看在眼里,虽有不忍,也是见惯了,深知自身救济不来,加上她们两个也是奴儿身,心中自是多了一份冷漠。 在向前行走,街市更为繁华,穿着打扮的也显得富贵起来,只是那乞丐流浪汉没了踪影,这里是不允许他们存在的。 小玉、小璧的心情好了不少。 李秀宁确是高兴不起来,不知自家相公,让看这些是否有意为之,要知鲁郡之地是没有的,濮州将军府周边之地县城也是没的。 可她曾行走江湖,是见过的,应是升不起波澜,然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一个山中之城,回想起来,那里怎地更加向往了。 寻得一家豪华的酒馆,他们停了下来。 小二自是八面玲珑之人,他们的车驾直接迎到后院好生照料起来,这可都是挣钱的买卖。 在外,虽是有些讲究。 然,让李秀宁没想到的,这家店主竟是女的,年过二八,身姿丰润。长相不赖,双眼似会说话般,让人生不出一丝厌恶。 她自是认出了卢思义,准确的说是认出了护卫的服饰,出自卢府,再观卢思义这般年轻,坐下一句话未说,只顾傻笑,就猜的七七八八。 此刻,拿着好酒,权当赠送一壶,套个近乎,还真就确认了卢思义身份。 只是谈论声小,也只有他们这雅间能够听得清楚,外人听不真切。 酒水也好。吃食也罢。 不管什么,只要上桌的,小玉自会拿银针试探一番,这不比在鲁郡,不管店主如何说,她是不会大意。 确认无毒再尝试过后,这才会让小姐、主人就食。 第19章 宰彘豚 吃食过后,店主说得甚好,却没让他们订上一间客房,倒是搭上一壶好酒。 只见他们继续前行。 女子经商,李秀宁倒是见过,可没想到卢国境内也是有的,做得这般大的生意还是头次。 似乎比相公第一次带她去的酒楼还要好上许多。 接着他们行走,发现上好的布庄也是女子经营。 卢思义自是不会吝啬,上好的布匹,给李秀宁选了几身。 再行走,前方就是启阳府,他们绕过启阳府,继续前行,最终行走到了东门。 出东门,一是通往莒县,二是通往掖县。 有人盯着他们,看他们行走的方向竟然是通往掖县。 自是急忙回去向自家主子禀报了去。 大壮在前行走的路线,护卫无权过问,他们虽然离开自家一天的时间,卢思义对他们确实不薄,吃上从没亏待他们,住的也是顶好,比之自家的房屋不知好了多少。 这些自是需要银子,他们也是清楚,若是让他们出这钱,心疼死了他们。 这些护卫都是没出过远门的主,此刻也不知大壮带他们去的哪里,仅知道已经离开了启阳郡府城。 随之前行,一个时辰,到了驿站,再向前可就是掖县了。 看他们打扮就知贵族,加之大壮拿出的令牌,这驿长看了一眼,就知得罪不起,虽卢思义不是官身,架不住他爹是卢相。 安全还得给他照顾好了。 这里吃食住行,自是不用掏钱的,驿长自会平账。 就算他知卢思义有脑疾,可他身边之人确实没有,谁给他穿个小鞋,他又怎能承受得起。 只是让这驿长猜不透,为何他们要来这里,再向前就是掖县可不太平。 驿长问了卢思义,与那对牛弹琴没有区别,最终目光求助于李秀宁。 他也是有眼力劲的,大壮在他的眼中也就是一个高塔般的护卫。 驿站之内竟然还有它人,倭人……。 侍卫们警惕起来,对方腰刀比他们大刀要长,而他们的刀还藏在车厢夹层之内,毕竟是进了其它郡,不允带武器。 特殊身份自是除外,他们进入启阳郡若是如这般亮出腰牌自是可以。 李秀宁本不该张口询问,此也就她身份合适,只能摸下脸面。 问了驿长,这才明了,对方竟是倭国世子。 具体为何在此,自是寻个安全,掖县并未被倭人拿下,准确说并未沦陷。 真实情况也只有掖县百姓明了。 当官之人只怕多有隐瞒,至于他们为何前来,李秀宁也是不知,就没解释。 一是倭国世子,一是卢相之子,驿长都惹不得。 只是这倭人没把卢相之子看在眼里,倒是看上李秀宁、小玉、小璧三女,要让她们陪伴倭人世子。 驿长不敢答应,竟是挨了一身毒打,无人敢吭。 续之倭人前与大壮交涉。 哪知大壮听不懂他们乱叫什么,看着他们抽向腰刀瞬间,一脚踹了出去。 快如闪电,接着抓起一个砸向另一个。 两个呼吸,六个倭人倒地,哀嚎起来。 只见更多倭人冲来,这里有倭人三十一人,除世子三十人。 此刻前来至少九人。 摆出阵势,亮出腰刀。 卢思义侍卫,傻了眼,本能反应就是寻找武器。 却是没有趁手的。 这边,驿长忍疼带人过来,维护秩序,倭人哪里会听。 大壮可不会惯它们。 一手一把倭刀,比之它们还要凶狠,两把倭刀在他手中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制从。 一个冲杀,不是头颅滚地,就是身躯裂开,亦有四肢残缺的。 相比四肢残缺的有些惊惧,因它们活着。 这下好了。 驿长也不再劝说,看向大壮,眼神惊骇,这是一尊杀神。 小璧是见过大壮出手的,可这般杀人利索也是第一次见,与小璧一般,小玉眼神震惊,又有些不适。 至于卢家护卫已经弯腰吐了起来,哪里见过这般血腥场面。 那六个倒地倭人不再哀嚎,相比同伴它们太过幸运,四肢完好,也不敢惨叫。 蜷缩起来身躯,眼中露出惧怕之意。 唯恐,这恶魔手中刀落向它们脖子之上。 其余倭人连带世子,此刻出现。 只听那世子怒斥驿长,自是要让他拿下这壮汉。 然这驿长是有这般权利,再怎么说他也是官身。 若是最初这世子这般斥责也许他会说些什么,现在...。 看大壮如此凶悍,砍瓜切菜般杀了这些气焰嚣张之辈,也就忍痛赔笑说出卢思义身份,他这小小驿长只能劝阻,并向上级汇报,却无拿下权利。 这世子听了自是恼怒,在观大壮浑身染血,脚踩自己护卫尸体。心生怯意。 “走~!” 这就准备撤了。那眼中恶意,自是不会罢休。 也就此时,外面响起马蹄声,不止一匹。 倭人世子向大门口望去,竟是卢国战马,十匹之数,两匹套着一个马车,八匹单人骑着,身后跟随应是兵卒有上百之数。 当靠近这八人,气质不同,然从车厢走出的青年气质更胜一筹,还有一丝威严。 “八嘎。” 倭人世子望向对方,直接大骂起来。 那刚走出车厢之人,看向这如总角少年般身高男子,脸色阴沉下来,却未反驳。 自是认出对方身份。 随之他谩骂,此人算是明白,竟有人在此杀了世子护卫。 眼中露出惊异,看向跪地驿长。 经允许,驿长这才起身向对方解释起来。 显然此人是出自尚书门下,不然驿长怎会向他下跪。 世子所言,未添油加醋,都是真的。 此人一声令下,驿站被围了起来。 然在里面的卢思义,丝毫不惧。 至于地上活着的倭人,大壮看了卢思义的眼神就知什么意思,它们的头颅滚落了下来。 在大壮面前现没有一个活的。 倭人世子威风起来。 八人拱卫一人,身后跟随二十四人,八人手拿弩弓,八人长矛,八人盾牌。 盾牌之人快速向前,站在最前方两侧,有所变故瞬间形成合围可挡在这九人面前。 盾牌手后方是弩弓之人,弩弓后面是长矛手。 弩弓射完自会后撤,长矛手顶上。 这是精锐。 他们在这些人中间,锐利目光已锁定大壮,不止是目光,弩弓也锁定在大壮身上。 大壮看着,脸色有些阴沉,这......打不过,他是知弩弓威力的,没这弩弓,这些人连下酒菜都不够,有着弩弓就算自己能砍杀了他们,自身也是一身伤。靠这双刀是砍飞不了这些箭矢的,这双刀还没铁棍好用。 铁棍在手舞动起来,至少能扫掉一片箭矢。 “大胆,杀害倭国使者,跪下伏诛。” 八人拱卫的青年向前一步,盯着大壮,一股铁血气势散发出来。 这气势如纸老虎,当他看着这些不全的尸体,脸色并不好。 银样蜡枪头的货色。 卢思义内心耻笑,坐在那里傻乐着,如同傻子。 “使者?我怎不知。” 大壮哪里有下跪意思,瓮声瓮气问了出来。 青年一愣,接着羞怒。 还未等发话。 倭人世子蹿出来。 “八嘎......。” 它叫嚣的声音,大壮一句没懂。 “他在哼叫什么?” 此话一出,九人脸色一变,自是明了,大壮一个下人竟把这倭国世子比喻成豭。 豭公猪也。 这青年乃是将官。若是在跟大壮蛮缠失了身份,大壮讲理,他总不能一言不合,就让射杀了对方,要知里面坐着的可是卢相长子,这启阳郡可不是他一手遮天,军部也是有卢相门生的。 身边八人可是百夫长。亦是机灵之人。 一人走出。 “世子说得,自是你无辜杀害倭国使者,自是当诛,还不跪下。” 大壮看向他眼神变了。 “夫为寄豭,杀之无罪。” 说到这份上,站在外围的驿长内心大呼过瘾。 倭人不把掖县之人当人,现终于有人也不把倭人当人,如宰彘豚。 彘大猪。豚小猪。 又一百夫长走出:“大胆,倭国与我卢国交好,你竟敢这般大逆不道。” “真当我们不敢治罪于你。” 大壮:“尔等行兵打仗,卒听调遣自是应当,我亦不是你们兵卒,尔等有何权利指臂?” “再者,礼不辩不明,尔等怎又知,这些豭货,不是攻击与我,才被我宰杀了。” 第20章 有价值 “这...。” 不止百夫长愣了,将官也是愣在这里。 这壮汉骂倭人是难听了些,然,竟懂卢国律法,他们只有行军打仗权,还真无处理这般事宜。 再者杀使者,这般大罪,只有刑部可以审理,至少也是大理寺卿才有审理权。 然他们就是来找麻烦的,这些百夫长心思就算不算太坏,也知自己将领来此并非是讨好那倭人,定是看上了什么。 要知,他们这已算是私自行军,被上方知道,以巡视为由还能搪塞过去,若是被将军严格追问,就有了问题。 只是这八个百夫长也不惧怕,这位将领父亲可是镇东将军,就是启阳郡守也得给这将领几分薄面。 “铁证如山,你还做狡辩不成?” 一百夫长指着地上尸体,差点吐出来。 “呵呵,这叫什么证据,一些豚物罢了,熬了油,点灯还是尚可的。” “若你无理取闹,就让它们叫上两声,怎地就是证据了。” 大壮之言,让这百夫长哑口无言,怒视着大壮,怎也不会想到,这看上去不灵光的人会说出这般话来。 “八嘎……。” 倭人一侍卫跳了出来,指着大壮鼻子破口大骂。 大壮掏掏耳朵,看着众人冷笑一声“听到没,是不是豭叫之声。” “我宰的就是牲畜,你们难道要给我按莫须有的罪名?” 大壮之言,众人傻了眼,他们以学倭语为荣,可这大壮竟说这倭语是豭叫之声,再想大壮他定是没跟倭人接触过,自是不会学习那倭语,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若它们真是倭人使者,就让他们说人话,我自当认罪信了你们,到时跟你们面见国主,任由国主降罪。” 将领觉得大壮太过麻烦,还是杀了的好。 不过,此事也不能太过明显,看向倭人世子:“若是你们有能力杀了他,我自当如实禀报。” 倭人世子。 “八嘎.....。” 将领脸色一变,这倭人世子竟懂得卢国军中制度,抓住了他的把柄。 几个百夫长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躲在后方的驿长脸色甚是难看。 他没想到这倭人世子竟然威胁起来这些卢国将领。 也是,这将领就不应出现在这里,此时上报,一来一回还需些时间,这其中不知会发生何变故。 看着这世子趾高气扬,将领看向百夫长,百夫长同样看向这将领,互相之间小声商讨起来。 也就这时卢思义小声对李秀宁交待几句。 李秀宁内心一惊,没想到自家相公会让自己站出来主事。 “各位,我乃卢国丞相卢相长媳,这位我相公,今日这些倭人有意伤害我们,下属这才被迫反抗。” “若那人真是倭人世子,有请各位,护送我等到大理寺,我等愿当面与其对峙。” 李秀宁亮出身份,这些人又怎会不知,没一个惊讶的。 此刻李秀宁站出要护大壮,这些人脸色甚是难看。 “八嘎,......。” 哪知这倭人世子不给丝毫面子,听这李秀宁开口言语,已是心痒难耐。 将领与百夫长听这世子怒骂之言,丝毫不把卢相放在眼里,说得污言秽语,他们自是听得懂的。 然这倭人世子说得也是在理,若是他们真的护送李秀宁进入大理寺,那么他们也要问罪。不管李秀宁有罪无罪,他们定是有罪。 对方可是倭人世子,现国主对卢国抱有暧昧态度,他们谁人不知。 接着一百夫长眼神一变,向将领低声说了些什么。 这将领听了,眼神一亮,随之向倭人世子,说了出来。 他们相隔二十米距离,这般声音,大壮他们自是听不见的,然李秀宁的脸色却是变了起来。 小玉、小璧也是如此。 只见小玉附在卢思义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卢思义脸色微微一变,心中同时一惊,没想到这小玉这般远的距离还能听到对方说的耳边话。 倭人世子,听到将领这般所言。 脸上露出笑容:“哟西......。” 夸赞起来将领,竟是同意将领的提议。 这边大壮看向卢思义,卢思义轻微点头。 大壮手中多出一物,点燃直接飞到空中,接着发出一声爆炸之声,红色光芒在空中绽开。 “那是什么?” 无数人士卒抬头望天,不明所以,这些百夫长、将领,还有倭人也是如此。 “妖术吗?” 过后,没有发现任何不妥。所有人松了口气。 李秀宁内心一惊,红色。 虽为问过卢思义她也猜测出这红色代表什么,是预警,亦是杀戮。 如李秀宁猜测一般,驿站外围远处杂草之中,远看还有石头此刻微微动了起来,这成精了不成? 若是离得近了,就会发现这哪里是杂草、石头,分明是人伪装的。 他们起身之后,手中多出一把连弩,悄悄向那些包围驿驿站的士卒靠近过去。 驿站之内,将领也卸下伪装。 “你虽是卢相长媳,却没有任何官身,就算卢公子也是这般,你们住入驿站是违反卢国律法,就算是卢相也不可能包庇你们。” “看在卢相面子上,还请你移步,不要挡在这凶手面前,今日我们必杀这凶手,提着他人头前往大理寺即可。” “还有,驿长何在?” 此人话落,驿长内心一颤,向前走来。 这将领看向驿长:“你玩忽职守,不但让他们住入驿站,还让他们杀了使者随从,应是死罪。” 说完,不给这驿长反驳机会,手起剑落,一剑扫过这驿长脖子,数人脸色一变,看着这驿长瞳孔逐渐放大,死在将领面前。 “你还不让开吗?” “弓箭手。” 将领眼神变得冷漠。 举盾之人急忙挡在这些人面前,弓箭手瞄准大壮,李秀宁。 卢思义护卫看这阵势瘫坐地上。 不过有三个反应过来,急忙挡在卢思义面前,明知是死,也要死在卢思义的前面,这是他们的职责。 剩下几人看到这般也反应过来,虽然有些害怕,也是站了起来,用自己身躯挡在卢思义面前。 倭人世子,盯着李秀宁眼中散发着肆意目光。 李秀宁怎也没想到这将领会滥用死刑,怒斥起来。 可这将领分明是一条道要走到黑,只给李秀宁十息的时间,若不让开,就连她一同射杀。 倭人世子脸色一变。 “八嘎......。” 逮着将领骂了起来。 将领脸上阴晴不定,最终只能给这倭人世子解释一句,是吓唬李秀宁,若她不让开,也无法射杀那凶手不是。 听了这般解释,倭人世子这才满意点头。 也就是这会儿功夫,驿站外面的士卒已经倒了下去,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惨叫。 每个方位有六个奇装异服的人,拿着连弩,此刻已经摸到驿站的墙上,有的已经来到房顶。 只见他们的连弩瞄准这些弓箭手,还有四人瞄准的是将领、倭人世子、两个百夫长。 他们四人互相比了一个手势,三个呼吸过后,同时扣动扳机。 “啊~!” “啊~!” “啊~!” “啊~~!” 四道凄厉的惨叫响起。 分别是这将领、倭人世子、两个百夫长。 他们身上各种一箭,竟然没伤了性命,甚至铠甲护身,没有伤到皮肤,唯独倭人世子直挺挺倒在地上。 弓箭手听到身后惨叫,扭头看去,手中弩箭此时失了准头,这时无数箭雨从空中飞下落入他们身上,顿时变成了刺猬。 “敌袭。” 反应过来百夫长大吼。 然,弓箭手死,大壮这边,李秀宁踢起地上一把倭刀,用刀背直接磕开飞来的箭矢。 大壮身手不慢,自是也挡掉了这一波箭矢,接着大壮如同死神冲杀过去。 眼中露出残忍的笑容。 加之墙上、房顶之上的弓箭手并未停手。 “他娘的,我一人足矣。” 大壮冲到跟前,只见一片倒了下去,自己仅仅砍了三个倭人,也就是这倭人反应的快,躲过了连弩,却没有躲过大壮手中的倭刀。 此时不满大吼一声。 大壮接着看向这八个百夫长、将领,提着倭刀,想要砍掉他们头颅,却也清楚,没有卢思义吩咐是不能的,这些人有价值。 第21章 到掖县 启阳郡府与掖县之间的驿站走了水。 火光冲天。 清晨卢思义车队赶到掖县范围内一个村庄之外,这里哭声震天,原来,有三个倭人,抢了人家媳妇,杀了对方的男人。 女子誓死不从,牙咬自尽了去,就是这般,尸体倭人也没放过。 远处的人没一敢靠近的,多是些老人,年轻力壮的不知去了哪里。 提了裤子的倭人,一把火烧了这个家的院子。 两只鸡被一倭人拴在一起,用倭刀挑起,扛在肩上,只见这三倭人笑着向前走了过去。 他们走入官道,正好与卢思义的车队碰上,看来他们要行进的方向是启阳郡。 没人敢阻拦他们去路。 死的那一家,还是夜间照顾他们的人家。 现在,他们看着前方的马车,眼睛一亮,抽出倭刀,两只鸡掉在地上,“喔喔”叫着。 三倭人眼中露出兴奋之色。 他们看上了这马车。 至于大壮与几个护卫他们没放在眼里。 “八嘎......。” 一倭人直指大壮,双眼怒睁,明晃晃的倭刀,甚是吓人。 骂人,连带威胁。 之前驿站之中,倭人世子、百夫长还有将领杀不得,还有那十几个驿站的服务人员,都被卢思义的人伪装一番运走了去。 正郁闷的大壮,走到跟前,二话不说,直接揍趴了这三倭人。 让他们见识到什么是真正武力。 三人绑在一起,他们的倭刀藏在卢思义的车厢下隔层里面。 接着三人仍在一个马背上,就这般继续向前。 两只鸡被大壮捡起别在腰间。 他们去的方向,正是那失火人家。 到了跟前,火势已弱下来,许多的老人拿着器皿盛的水,几乎给浇灭。 此时看到卢思义的车队到来,还有马背上的三个倭人,一个个眼中露出惊色。 接着变成恐惧,一个个跪下,向大壮乞求起来。 乞求他们放了这三倭人,不然他们的村中一个活人都不存在。 李秀宁走了出来,看着那院中烧焦的尸体,再看这些人所言的过程,这才明白有个村庄反抗倭人的暴行,后来出现一群倭人把对方的村给全屠不说,还食了婴儿的肉。 李秀宁脸色阴沉的可怕,跟自己师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般行径的人,人已经不能形容他们,比之牲畜也是不如,大壮听之虎目圆睁,虽是见过,可也难忍心中恶气。 “少爷。” 看着卢思义走了下来,不再伪装,大壮收了戾气,唤上一声。 “各位老人家不必惊恐。” “我来给你们讲解一番,听下是否有理。” “这倭人眦眦必报,就算我放了它们,到时找不到我们,气是不是还得落在你们身上?” 这些老人没有文化也懂得这浅显道理,一个个更加恐慌起来。 “还请,公子,救救我们。”一个老人壮起胆子,向卢思义跪伏起来,哪知被卢思义直接搀扶他。 “老人家,求人不如求己。” “我可给你们一条路,可保你们后代,过程是需流血的,若同意,就把你们的家人召集过来,不愿,我们就此别过。” 卢思义说着向大壮看了一眼。 大壮明其意,只见三个眼中充满冷笑,大骂着的倭人,被大壮放在地上。 为何这三倭人敢这般嚣张,是因,他们看到这些人求饶懦弱眼神,让他们三觉得自己又行了。 “咔嚓~!” “咔嚓~!” “咔嚓~!” 连续骨头断的声音响起,三倭人惨叫起来,眼中充满难以置信的惊恐。 大壮给他们松了绑,同时踩断了他们的小腿,让他们跪在这燃烧的家院门口。 是赎罪吗? 卢思义的声音响了起来。 “现在,尔等一人一刀,动手了的,叫回家人,我可护全你们家人后代。” “我用孔家家主,卢国国主发誓,这一点做不到,上苍定会降下惩罚。” “八嘎......。” 听到卢思义这般说,一倭人忍住疼痛质问起来卢思义。 卢国官员都要给他们几分薄面。 没想到这怒斥卢思义的,大壮手起手落,扭掉对方头颅扔在地上滚动几下,眼中露出痛苦、难以置信、不甘。 “有没有动手的。” “没有,我等可是走了。” 看着这些被吓傻的老人,卢思义站起了身子。 卢家护卫眼中露着难以置信,自家少爷会说话,不傻? “啊~!” 有人叫了一声,从地上爬起,向自己家中跑了过去,这是受了刺激。 哪知,他跑到家中,接着又冲了出来,手中拿着菜刀,朝一个倭人跟前走了过去,眼神变得血红。 这倭人:“不,不,不要杀我。” 急得他,竟然说起来了掖县的话。 “噗~!” 破空声响起,老者砍了一个空。自己差点摔倒,再看这倭人,倒地打滚,躲了过去。 “呔。” 大壮不乐意了,大吼一声,上去踩住了对方的腿。 “还敢吗?” 大壮看向这老者问上一句。 这老者二话不说,举刀砍了下来。 这可是他们做饭用的菜刀,就这般,这老者举起砍了起来。 把这倭人当成了菜墩,刀刀砍在胸口上,倭人的血呲了这老者一脸。 倭人凄厉的惨叫声,刺激了几个老者,他们也冲入家中拿出菜刀,跑了过来,举刀就砍。 也有几个吓得瘫在地上,眼中充满着恐惧、茫然。 被大壮扭掉头颅的倭人还好,剩下两个不过功夫就被砍成了肉泥。 众人发泄完,扔下手中菜刀,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股恐惧这一刻充斥整个大脑。 “是条汉子,不错。” “你们的后代,我保了,现在喊家人回来吧。” 卢思义正义的声音响起,如同拥有魔法般,让这些充满恐惧的眼神有了聚焦,定格在卢思义脸上。 看着卢思义那自信眼神,一老者爬起,跌跌撞撞向前跑了去。 接着又有几个站起,跑着消失,这些都是拿刀砍杀倭人的。 一个时辰,卢思义看到远处出现了身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一个两个三个,人越来越多,向这边汇聚过来。 又过了一刻钟,在卢思义的前面已有百人。 这些人穿着朴素,面黄肌瘦,比之这些老人要好上一些。 亦有抱着婴儿的。 “各位,想要活命,带上所有吃食,其它东西扔了去,跟我的人走,听从我的人安排,自当保护你们周全,给你们过上比现在好上许多的生活,若是不从可以留下。” “有走的,收拾去吧,不要站在这里看了。” “公子,我家已经没有吃食...。” 一男子站了出来,衣服上布丁数之不清,面黄肌瘦,怯生的话引起卢思义注意。 “哈哈~!” “无妨,只要愿意跟着走的,没有吃食的,给分发食物,今后定不会饿着。” 卢思义笑言,让这男子眼睛一亮,也没什么好准备,直接留在卢思义身边,确定要走。 与之一同留下的还有一女两个稚童,浑身是血的一老者,看向卢思义。 “公子,我可否跟着一起走?” 卢思义认出了对方,第一个冲入家中拿刀的。 “自是可以。” “你们若愿跟随亦是可以,只是这路途遥远,死在了途中,可没人管。” 老者一笑:“总比死在倭人手上要好。” 老者说着看了一眼自家院子,生他养他的地方。 接着向院子走去,不多时,他的家中升起了火光。 这时没有人再去救火。 就这般,有的留了下来,有的选择那渺茫的希望,被人领着,走上一条小路,这些人清楚,这条路的尽头是山,山上有匪。 难倒是要他们当匪。 还是说要把他们仅有的家当给掠了去? 有的听之任之,不再想那些,感觉那卢思义是大家族的,应不会坑杀了自己。 卢思义的车队,继续出发。 掖县,即将关城门的时候,终于赶了过来,这一路遇见的倭人没一人留得性命,卢家护卫有三跟着难民消失了去。 城门护卫有些不解,卢相之子怎会来到掖县,这些兵卒自是不敢阻拦。 接着有信使快马从掖县消失不见。所去方向自是启阳郡。 第22章 失武德 进了城。 找了酒馆。 有着一队兵马跟随其后,自是护驾的。 那些倭人看到外来车辆本想找些麻烦,看到后面跟随之人,收了心思,虽是便装也知那是掖县城外兵部之人。 掖县的军队虽说不敌这些倭人,接不到上面命令,失去了战意,可这卢相之子到来,他们不得不保护周全,交给知县那如送死没有区别。 知县也是得到消息,告知县尉定要护其周全,县尉自不敢怠慢,点上人马,赶了过来。 酒馆不知是哪家贵族后台撑腰,这里倭人倒是老实,看到李秀宁、小玉、小璧瞬间,眼睛不由瞪直起来。 他们哪里见过这般美女,欣赏美的水平竟是相通的。 再看卢思义那般痴傻,还有美女陪伴,心理瞬间失去平衡。 有人试探上前寻找麻烦。 能住在酒馆的倭人,身份自是不低,亦或是抢了不少钱财。 绝对不是什么善人。 大壮与几个卢家护卫自是不会让他们靠近。 使得倭人只能说出掖县话语,说明来意。 想要请他们家女子吃酒。 这自是不妥,然倭人本就找事,对方不给面子就是得罪了它们。 这般两个回合下来,倭人直接怒了。 抽出倭刀。 露出真实面目。 “住手。” 同时一队人马进来。 正是跟随而来兵部人员。 虽穿着便装,可那武器却是官方制式,同样抽了出来。 看着这十多人。 倭人大笑,毫不畏惧。 “八嘎......。” 倭人面对这些兵卒用出倭语,大骂起来。 这十多人听了,一个个脸色变得甚为难看,虽听不懂,也知不是好话。 随后,倭人嚣张的让对方砍他。 看谁敢。 竟是没一个出手的。 然他们也不让步,护在卢思义前方,不让这倭人通过。 呼啦啦。 这时有更多倭人走了进来,竟然有二十余人,带头之人衣服华丽。 都有倭刀,一看就知不是凡人,尤其这华丽服饰倭人,气势不一般。 兵部这十余人脸色变得更为难看。 一人走出,看向对方道出卢思义身份,是这些倭人惹不得的。 哪知穿着华丽的倭人走出。 目光在李秀宁、小玉、小璧身上游走。 “哟西......。” 满意的评价几句,多是污言秽语。 “你~!” 明显是兵卒头领,也许是百夫长,听不下去,就要上前拼杀。 “歘~!” 倭人并非愚蠢,倭刀瞬间抽出,形成防御阵势。 这般一来,形成更有力的战斗方式。 “嗒嗒嗒~!” 急促脚步声响起。 接着众人又看到一群人到来,他们拿的武器五花八门,还有木棍。 一看竟是衙役,领队的正是县尉,二三十人之多。 “住手,放下兵器。” 县尉大声呵斥。 然没一人听他的。 这些衙役围了进来,看到竟有二十多倭人,亮着倭刀,一个个眼中露出怯意,让他们鱼肉百姓在是拿手不过,跟倭人对干,正规军都败了,他们又哪里是对手。 这倭人在此祸害两年有余,早已有了威势。 “啪~!” 谁也没想到,这华丽服饰倭人上来就给县尉一耳光。 “八嘎.......。” 接下来训斥的县尉抬不起头来。 衙役们更是低人一等,低下了头,不敢与这些倭人直视。 训得县尉不敢发出一丝怨言,这倭人转身看向兵卒头领。 “识时务为俊杰,让开道,不然兵戎相见。” 兵部头领扭头看一眼卢思义。 卢思义似乎并不知发生什么,已经吃了起来。 客栈之中发生之事似乎与他无关,小玉、小璧在两边伺候,自是没有把下方的事情看在眼里。 这一路走来,她们两个与李秀宁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对这倭人提不起丝毫兴趣,若说有,也是杀之后快。 她们摸不清自家姑爷什么意思,也就不再猜测,这些倭人,一个大壮足矣,甚至大壮不出手,她们亦不放在眼里。 奇怪的是,大壮并未出手,躲在后方,似是没见过这般场面。 兵部自是不让的,同时一兵卒跑了出去。 这人也亮出自己身份,果然是百夫长。 同时说明,若是敢在进一步,自会有大军过来与这倭人一战。 县尉一听,脸色变上数变。 他怎会想到,这百夫长如此刚。 华丽服饰倭人。 “八嘎......。” 骂起这百夫长,自是没把百夫长看在眼里,接着就要动手。 双方剑拔弩张。 百夫长这边人数过少,战意不减。 倭人未带藤甲护盾,只靠手中倭刀战力少了大半,真要战斗定有死伤。 然倭人这两年有余哪受过这般气,队形再次变幻,三人一队,准备出击。 对方不过十余人,应是能杀了。 百夫长这边十余人,手中刀握的更紧,变成防御队形。 “通知你家公子,我等会冲杀一条血路,你等速向城门靠近,会有部队接应。今后莫要再来掖县。” 百夫长眼中露出死志。 酒店掌柜、小厮不知躲到哪里,不见了身影。 大壮点头,急忙向楼上走去,汇报还是要得。 百夫长看着大壮这身躯,要是穿上盔甲,应是一条猛汉,冲杀这些倭人不在话下。 这般念头来得快去的也快,此刻有更危急的事儿等着他们。 倭人自是明白百夫长所言。 露出嘲笑。 他看上的人,还想离去,想多了,就算是卢相的女儿,来到这里,也得让他们尝鲜。 此话一出,百夫长。 “杀~!” 再看身后大壮带领卢思义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 刀兵相见,喊杀震天。 再观县尉与衙役竟然退了去,满脸惶恐,站在了门外。 让里面的战场显得更为宽阔。 擒贼擒王这浅显道理,百夫长竟不明白,就知火拼。 若不是大壮擒了这华服倭人,这十余兵卒连同百夫长就要死在这里,哪里能打开一条通道。 就算倭人也有伤亡,自是少的可怜。 器者,一寸长一寸强。 他们手中兵器可没倭人的倭刀长。 随着华丽倭人惨叫声响起,倭人不由攻势减弱,向后退去。 就这般几个呼吸功夫,百夫长与带来的兵卒身上已经挂彩,再看对方受伤的几乎没有。 大壮把华丽倭人交到百夫长手中。 这倭人才说人话。 “你这非君子所为。” “小人,小人,可耻,可耻。” “放开我,要战就堂堂一战。” “士可杀不可辱。” 百夫长听闻就要松手。 对方说的在理。 就连李秀宁、小玉、小璧心中也是这般想的。 “啪~!” 哪知大壮一巴掌扇了过去,对方嘴中的牙齿飞了出来。 “八嘎。” 众倭人看了,怒目圆睁,手中倭刀握的更紧。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奇耻大辱,打在世子脸上,亦是打在他们脸上。 大壮一把抢过这华服倭人。 大吼:“放下武器,不然我捏爆它头。” 说着一只手抓在这倭人头颅之上,用力抓了下去。 华丽倭人脸色难看,眼中惊恐。 感觉死亡到来。 “八嘎......。” 华丽倭人所言自是骂这些倭人蠢货,让他们快速放下武器。 倭人听后,急忙放下。 “踢到一边。” 大壮再次发声。 对方不为所动,大壮手上再次发力,华丽倭人再次发话。 这些倭人不得不从。 他们哪里见过这般形式。 这般不要脸,不讲武德。 百夫长与兵卒愣在当场。 哪知。 就这时,卢思义身边护卫冲了出来,捡起地上倭刀,不由分说向倭人砍杀过去。 失去爪牙的倭人,屠起来如同砍瓜切菜。 “你们怎么不上?” 大壮看向百夫长又扫视众兵卒。 这些兵卒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还是下不去手。 有失武德。 “娘的,先宰了他们再说,想什么?” 看这些兵卒不动,大壮怒了。 这一声吼,再看卢家护卫杀的虎虎生风。 一咬牙。 全部冲了上去。 几十个呼吸,这些倭人没一个跑出来的,客栈里面血气弥漫。 “杀人了,杀人了。” 躲在暗处掌管的浑身颤抖,感觉天塌了。 第23章 骂举人 “他娘的,你们跟这些倭人讲什么道理?” “活下来才是王道。” 大壮看着百夫长训了起来,倭刀自是收了起来。 同样给了这些人,一人一把。 身边的华丽倭人不断大骂:“无耻小人。” 大壮听的心烦,撕掉一块衣服塞入他的嘴中,声音顿时小了许多。 百夫长与十多兵卒还是有些不愿接受这般现实。 不是讲不讲武德,而是这般轻松杀了这么多倭人有些不信自己的实力。 百夫长在大壮的喝骂声中首先明白活下来才是王道这句含义。 若是先前那般为了卢相之子战死,那么后面之事与他也是无关。 哪里会看到这般如豚般轻松杀死的场面。 不容他们多想,县尉让衙役已经把他们包围起来。 “私自用兵已是死罪。” “还不跪下伏法。” 县尉看着百夫长大吼。 百夫长与兵卒脸色一变,自是这般道理,他们私自前来已是违反军规。 “娘的。” 大壮一脚踹飞了县尉。 “这些豭货祸害子民,为非作歹,嚣张跋扈的时候,你们干什么吃的?” “现在倒是硬气起来,信不信我砍杀了你们?” 大壮虎目圆睁,卢家护卫拿着倭刀,浑身染血,一个个看上凶神恶煞。 衙役看着,腿脚发软,一个个自是退了开来,让出一条路。 他们也不过混口饭吃,若是因此丢了性命就不值得,他们见识过了这些人屠杀倭人不眨眼。 杀他们自是不会眨眼,他们可没有接受过军中教育,活命比什么都珍贵。 “呸,一群怂货,我们走。” 说着,大壮抓起华丽倭人,向外走去。 不多时,马车也牵了来。 卢思义、李秀宁坐在了马车上。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向城外走去。 同时城内亦有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向这边追来。 那是倭人,不下百人。 百夫长接到消息,自是让众人加快了脚步。 知县知道,却不敢出面。 除了倭人,从其它几条街还有众多人拿着武器跑了过来,他们自不是帮助卢思义的,知县最为清楚。 不出意外,只要他们出不了城,卢相之子今日必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夜。 当这些人汇集在一起时,已经形成一股洪流,超越了千人。 城墙这边正有一队人马飞奔而来,人数不过百。 当这些人和卢思义碰面加在一起也不过八十余人。 百夫长这一路也想了明白。 此刻决定断后,让卢思义他们继续前行。 大壮哪里会同意。 直至城门口,只见城门大开。 后方之人也追了过来。 备战。 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也不知此刻街道上倭人这边汇集了多少人。 城防兵一百有余。 城外一个方阵,兵马不过千人。 此刻他们冲了出来,城门是合不上了,就算是合上,从里面向外冲也是轻松的很。 “没想到,你们竟然全部与倭人勾结,想要残害卢相之子不成?” 一个将领骑着高头大马走了出来。 此人镇东将军麾下千夫长章光仁。 亦是掖县外驻扎军防,自从与倭人签订协议,他再无进过掖县一步。 一老者坐在马车上走出:“章将军,此话就不对了。” 章光仁:“你是何人也配与我对话?” 火把之下,走上前来的老者,说上一句就被章光仁呵斥起来。 这老者面色无光,双眼不由阴沉起来。 “我乃当朝举人,怎地就不能与你对话?” 老者抛出这般身份,让章光仁也是一惊,举人身份不亚于知县。 “原来如此,怨不得,要与我讲道理。” “既然如此,我且问您,是要造反不成?” 举人:“竖子,口吐狂言,我忠于卢国,天地可鉴。” “即使这般,组织数千兵力,不是造反又是什么?” 举人:“竖子,缺眼不成,这哪里是老夫组织的,分明是自发的。” “因,看不惯尔等行径,才这般而来,这是民心。是民意。” “还不放了岛津久保世子。“ 举人话风转换之快,让章光仁一时反应不来。 顺着举人目光,看到大壮手中抓着之物原来是个人。 矮短之相,这才分辨出来是个倭人。 难倒对方是岛津久保,岛津义红之子。 岛津义红就是上一战中击败卢国的将领,亦是倭国大将,堪比卢国大将军。 膝下四子,据说久保、忠恒在掖县;看来这位就是岛津义红的长子,岛津久保。 怎会被卢家护卫抓了去? 章光仁不解。 举人:“你要装聋作哑不成?” 章光仁不发话,举人呵问一声。 反应过来,章光仁脸色一冷:“对方若是倭国世子,怎会在我等手中,你编织理由也要像些才是。” 举人:“竖子,莫要狡辩,还不放人?” 章光仁:“张口,闭口,竖子,你也好称举人?” “举人会是你这般吃了腌臜之物?” 举人:“竖子,直娘贼,你说什么?” 老者怒目圆睁。 章光仁:“为老不尊,啖狗粪之辈,不足与谋。” “噗~!” 举人一口没忍住,喷出了鲜血。 卢思义看得出奇,就这,只是骂了两句就受不,还出来逞能? 章光仁也是没想到,自己不过骂了对方两句,竟然就吐了血。 只见两个秀才装扮,急忙搀扶着举人,若不然就摔倒在马车之上。 对方人群散开,火把照亮之处,一队倭人走了出来。 他们一手拿着藤甲,一手拿着倭刀。 倭国军队。 虽是百人,章光仁脸色也是变了。 藤甲在手,弓箭无法造成杀伤。近战又讨不得好,马匹上前,他们自会斩马腿。 他们千人还真不是倭人对手,章光仁内心焦灼。 撤,丢了颜面,战,战不过。 此刻一百夫长骑马走到章光仁跟前,小声说了起来。 眼神还向大壮手中倭人飘去,他自是护送卢思义他们出城的百夫长。 章光仁听了,脸色变得甚是精彩。 非君子之为。 倭人,与之相隔二十米距离,这时一人叫嚣起来。 章光仁虽是武将,驻扎掖县之外,却听不懂倭语。 自己带的手下也没人听得懂的,不过看表情就知说得不是人话。 这倭人叫喊一会儿,发现章光仁一句不说。 “八嘎,阁下,还不放我家世子。” 忍不住,这人说了掖县方言。 听闻,章光仁才反应过来,叫嚣这般,就是为了要人。 此事,他章光仁还真做不了主,若是认了,对方就是岛津久保,这等干系他承担不起。 “你说世子,哪位,我不曾见过。” 听百夫长所言,章光仁也不打算做君子,毕竟武将出身,得知手下一个没少,还杀了倭人二十多人,拿回倭刀十余把,这等战绩,从未想过。 卢思义听之,眼睛一亮,多看章光仁两眼,此人是可造之才,当上千夫长有些屈才。 大壮看着自己少爷两眼发光,不由为章光仁默哀两息,自是清楚,自己少爷看上了他。 李秀英也发现不对,难道自家相公还喜欢男儿身不成? 一股恶寒,心中升起。 若卢思义能读人心,定会好生修理李秀宁一番不可。 还好卢思义这般情绪一闪而过,李秀宁不再胡思乱想。 倭人一头领向前一步。 离章光仁更是近了,只有十米距离。 “八嘎,睁大你的眼睛,那就是我家世子,速速送来。” 说着,这倭人头领,双膝跪地,向岛津久保所在之处行礼。 看这般,身后百多名倭人同时下跪。 卢思义不由叹息一声。 这是猎杀好的时机,章光仁竟然不敢下发命令,一波箭雨死伤几十不成问题。 大壮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失落。 思想不同,眼界不同,章光仁自不会揣摩大壮心思。感觉头大确实真的。 放,不放?真做不了主,利弊都是他无法承担的。 “竖子,还不放了久保世子,等什么?” “想要破坏两国停战协议,还是想当卢国罪人?” “不管如何,我定会上疏。数落竖子你大罪不可。” “你万死难辞其咎。” 谁知这老举人竟来了精神,坐在马车上,又上前来呵斥章光仁。 第24章 战事起 章光仁看这老举人出来叫嚣,冷哼一声,也不惯他:“你既为谄谀之臣,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还敢在我军面前妄称天数!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即将命归于九泉之下,届时,有何面目见卢朝先贤?! 二臣贼子!你枉活七十有六,一生未立寸功,只会摇唇舞舌,助倭为虐!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我军阵前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老举人听罢,气满胸膛,大叫一声“啊~!”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彻底晕死过去。 后方秀才、童生听章光仁这般叫骂,没一个再敢上前。 二世贼子都搬了出来,这谁敢出面。 至于那些贵族家主没有露面的,来得这些人都有交待,听从倭人行事便可。 这般骂来,卢思义对章光仁好感又多了些。 章光仁看老举人晕死过去,内心鄙夷,就这般不经骂,还张口闭口竖子。 接下,章光仁看向倭人头领:“你说他是世子,我自当要验证身份。” “避免两国开战,验证身份属实,我定双手奉还。” 倭人头领:“八嘎,你是不想放人?” 章光仁:“需要验证身份。” 倭人:“我说是就是,何需什么验证?” 章光仁:“我若说不是呢?” 倭人:“那就开战。” 章光仁:“我怕你不成?” 倭人:“八嘎......。” 只见他转身向身后之人下发指令。 身后倭人,还有掖县出来之人,快速移动起来。 这是要用掖县之人包围他章光仁的军队。 城墙之上,已是喊杀震天。 竟有人杀向了城卫兵。 章光仁面色骇然。 撤退不可能。 “列阵。” 看着黑压压包围来的人,章光仁自知,掖县兵变,城墙是守不住的,只怕他们这一千多兵马也要交待在这里。 就算如此他也不怕。 他不怕,不代表卢思义不怕,他是惜命的。 对方几千人,就算大壮能打,也有力竭之时,何况乱阵冲杀,对方没有真正头领,如那群魔乱舞,加上这百个倭人武装到了牙齿,偷袭没有可能。 这才难搞。 章光仁还算冷静,若是没有这些倭人,就这数千杂兵他还是不惧。 此时对方移动起来,有了不受控制之势。 十米远的距离,倭人头领,举起藤盾,一手拿着倭刀,向章光仁马前飞速靠近。 对方要斩马腿。 他有这自信,章光仁不敢下令杀了自家世子,对方可是卢国将领,在怎么会骂,也是讲武德的,亦是臣服卢国国主的。 章光仁清楚,自己的马,踢不中对方,就是马腿断裂之时,纵身下马,举剑向对方刺来。 “去你尔母。” 就在此时,章光仁背后传来一声大骂,自己的剑与对方的刀没有碰撞一起,对方如石磙倒飞了出去。 章光仁这才看清,他前面多了一个铁塔般男人,不是大壮还能是谁,他的手中还提着岛津久保。 只差拿他当成盾牌。 “住手,真当,我不敢杀它。” 大壮举起岛津久保大吼一声。 哪知那倭人头领不经踹,落地之后震伤了五脏,直接晕死过去。 这些倭人怒火中烧,向大壮杀了过来。 “敦尔汝母。” 看着阵势,大壮大骂一声,深知这世子没了多大震慑,一手拿着岛津久保一手拿着倭刀冲杀了过去。 “嗟夫,真神人也。” 章光仁看着大壮冲杀了进去,这些倭人虽然灵活如猴,不敢向岛津久保身上下刀,这就给了大壮机会。 大壮用岛津久保去砸对方,对方也不敢用藤盾抵挡,更不敢用倭刀去捅,只能后撤。 可后撤的速度明显没有大壮奔跑的速度快。 就算大壮用倭刀削不掉对方脑袋,只要被他踹上一脚,失去战力不在话下。 李秀宁:“我去助他。” 李秀宁看大壮深陷敌营,起身就要冲出,被卢思义拦了下来。 “夫君,我可以的。” 卢思义:“那也不行,驿站之内我亦后悔,怎可还让你再上战场,勿慌,马上,我们就可撤退。” 如卢思义所想。 掖县这些势力没有指挥不成军形,喊杀着战意滔天。 章光仁已经顾不得大壮。 急忙下令放箭。 他有德,却不迂腐。 再不射箭,弓兵就没了用处。 盾卒已经竖起大盾,步兵握紧长戈。 箭羽,一轮接着一轮,无数杂兵一波接着一波倒在地上,就算如此也是有人靠近了盾牌,接着长戈通过盾牌缝隙捅出,又是一波倒在血泊之中。 尸体成为踏脚石后,盾兵作用不再巨大。 盾兵除了有盾,腰间还有短刃。 短兵相见,厮杀继续。 百夫长此刻起着决定作用。 是出击,是收缩阵型,这些百夫长指挥不能乱,一出乱,整个军阵就完了。 章光仁冲杀在前。选择主动出击。 这些贱民不帮卢国军队不说,竟然与倭人狼狈为奸。 同时他还想把大壮救回来,这可是为数不多的猛将,若是能留在军中.......。 只是他想多了。 他这一错误决定提前与倭人对撞在一起。 白刃战,倭人腾挪躲闪,个子矮小,如同老鼠一般,使得军队出现大量伤亡。 战场逐渐变得混乱,没有军鼓。 声音再大也就身边几人能够听得清楚。 一方有了突破口,另一方想要防住也是艰难。 这可是战争,血性一旦激起,人就是失去了理智,不是吓得直接瘫软在地,就是脑子一片空白,就知胡乱挥舞,本能保护自己。 唯有那久经沙场之人,尚存理智,杀伐果断,进退有据。 章光仁三年前能够活下来实属不易,然这次大战实属没有做足准备,如若不然不会这般被动。 看着大壮提着岛津久保撤了回来,理智这才全开,但也看不清战场全貌。 无法做出正确判断,只能让理性占据上风,护送卢相之子,撤。 随着大壮到来,他身边压力顿减,能够下达更多指令。 就这般队伍不断合拢,向外突击。 小玉、小璧,手中剑已沾满鲜血。 每出一击,必有一人倒下,根本无人能靠近卢思义马车。 再者,卢家护卫,杀倭人已经磨练出来心性,战力自是有的。 他们向外突围,无人能够阻拦。 卢思义这才发现,小玉、小璧不是花瓶,竟是有真功夫。 这样的女人,自是不能便宜了别人。 对其有了心思。 李秀宁自是没有看出,她可是提心吊胆,站在旁观者看一场战争和身临其境完全是两码事。 卢思义之所以升起这般心性,是因他手中沾染的人命足够多,多到这些人命看起来已经麻木。 要说他有功夫没有,自是有的,虽不敌大壮,现在看来也不是小玉、小璧对手,可他想要活下来还是有很多办法,他有这般自信。 大壮提着岛津久保,撤退,倭人自是不敢攻击。 可他们也不会就这般让人撤退了去,开始猎杀其他兵卒,加之掖县这些壮丁配合。 半个时辰不到。 只见队伍已经泾渭分明。 倭人这边加上掖县壮丁还有千余人。 章光仁这边,除了他与十个百夫长之外,活着的不到百人。 每个人眼中亦是充满死志,只是他们双腿有些打颤,手中刀已经卷刃。 章光仁的剑不知何时已经断了一截。 那些拿着倭刀的稍微好些,只是那手在不停抖着,血顺着手腕向下流着,只怕下了战场,再也上不了战场。 这般大战,早已有人快马加鞭,向启阳郡汇报了去。 此刻掖县还有壮丁不断向这边赶来,同时一封书信也出现在倭人手中。 倭人看了,自是明白。 就算没有这封书信他们也不会让章光仁这些人活着回去。 第25章 真小人 岛津久保还在大壮手里,倭人又怎会放弃追击。 此刻倭人大军赶了过来,已不是三年前的千人,至少有五千之数,他们身后所带的掖县壮丁奴仆,至少五万之数。 黑压压的望不到尽头。 掖县,已经不是启阳郡的掖县,更不是卢国的掖县。 骑兵出击。 章光仁他们骑在马上,开启狼狈逃窜之路。 走的官道,虽然崎岖,可是速度够快。 没多久,卢思的马车上了分岔口。 章光仁大惊,只能让一百夫长前往启阳郡府外驻军报信,他们几个跟着卢思义马车跑了起来。 那些追兵,看他们竟然上了分叉口,追得更是凶猛,直接换了马匹。 这些人都是双骑甚至三骑。 卢思义不得弃了马车,骑在马上。 就算这般,最多一刻钟,对方就能追来,毕竟他们身下只有这一匹战马,力有不逮。 多人眼中有了焦虑。 对方千骑,追上他们就是一死。 就算这般,他们也没放弃继续逃亡。 眼看山在前,可也有句,望山走倒马。实际很远。 一刻钟,对于他们来说,过得甚快。 对方若是放箭就能射中,可大壮殿后,背后挂着岛津久保,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射箭。 就这般,马匹在坚持一个时辰,终是倒了下来。 数十人,挡在路上。 不再前行,他们存有必死之志,带头之人为章光仁。 另有五个百夫长听从命令跑步,护送卢思义向前继续前行。 马嘶声,想起。 千人的队伍,包围了他们。 大壮拿着倭刀架在岛津久保脖子之上。 大声吼出:“懂人话的出列。” 数十人骑马走到跟前。 一倭人大吼,定是个将军。 大壮不懂其意,直接喊声:“说人话。” 此刻这些人已经下马,其中一人急忙翻译。 章光仁认出了对方,镇东将军麾下大将,千夫长司马长庚。 与他章光仁职位等同,竟成了倭人走狗,实属可耻。 那倭人不等司马长庚再多说什么。 用上倭语先向岛津久保行礼,在用掖县话:“放了我家世子,可饶你们一命。” 大壮等得就是此话。 看来这将军识时务。 大壮:“送来马匹,让他们先走。” “如若不然,你只能领着他头颅,当个摆件。” 说着大壮手上用力,刀刃划破岛津久保脖子,一丝血流了出来。 岛津久保被大壮早已折腾的晕死过去。 此刻一疼,竟是苏醒过来。 感受到脖子上疼痛,发髻被人提着,脚下使不上力气,双手向人抓了一把,碰到倭刀,划破手指,这才明白什么处境,眼中露出惧色。 倭人将军没想到,大壮不讲武德,上来就是这般狠辣。 司马长庚自是不同意大壮条件,急忙说出利弊,指了指章光仁,明确是不能放了他们。 “啪~!” 一巴掌,倭人将军扇在司马长庚脸上。 骂上一句。 司马长庚急忙安排起来,眼中的怨毒是针对大壮亦是针对章光仁。 章光仁怒视这司马长庚,此刻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若是能,他想一剑割了此人喉咙。 要知司马家可是名门大族,不但有武将,家中也不缺俗儒。 怎地,此人就通了倭人,成为倭人帮凶。 上百匹马,到了章光仁这边。 “不够。” 大壮继续曰:“每人三匹,没得商量。” 看着大壮手又是一紧。 倭人将军不敢由它想法,再有二百余匹出现在章光仁身边。 大壮:“让路,让他们走。” 倭人将军下令,一条通道打开。 章光仁还想说些什么,大壮怎会让他多言,赶走了他们。 看着他们向卢思义方向追去,大壮提着的心,松了口气。 “放人。” 大壮被围起来,倭人将军再次喊道。 大壮:“怎么可能,留下三匹马,退后一里,我再放人。” 倭人将军:“尔,小人。” 大壮大笑 “哈哈。” “小人,来与洒家比比,谁是小人。” 倭人将军:“你无文人风骨,说话如小人。” 大壮:“先小人,后君子,你人多,我不能跟你先行君子之道。” 倭人将军,脸色变了数变,再看岛津久保难过样子。 只能听从大壮所言,大军后撤一里,不过他并没有后撤,跟随他的还有几个倭人,定是善战之辈。 司马长庚也没撤退。 架在岛津脖子上的倭刀,大壮也放了下来。 给了倭人将军一个定心丸,对方是愿意遵守诺言之人。 看着大军退去在夜色中,大壮骑上马,丢下岛津久保,扬长而去。 倭人将军急忙上前,护起岛津久保,同时司马长庚已经下达追击命令。 黑夜中无数战马飞奔而起。 倭人这边几个将领护送岛津久保返回,途中自是带走大量人马,掖县防御重中之重,这将军亲自骑战马追了过去。 放掉大壮不可能的。 半个时辰他们看到路边倒下的战马,会心一笑。 因司马长庚给他们的都是跑累的战马,那些没有乘骑的,现在就在他们坐下。 接着又追一刻钟,看到地上又有倒下的战马。 近了,越来越近,只要能发现他们,这次没有任何顾忌,一轮箭雨是少不了的。 果不其然,不到一刻钟,他们就看到倒下的战马,再有不到一刻就能追上他们。 不过就此刻将军让停了下来,等后面的支援。 不到一刻钟,后面三百多余部队赶到。 加在一起他们骑兵还有五百余人,分成五队,一队百余人,此刻向周边散开,保持各队之间能够联系上,向前追了过去。 只是到天明,他们追到山脚之下也没有发现卢思义他们身影,如同消失了般。 司马长庚眼中露出焦虑之色。 这都让对方逃了,后患无穷。 倭人将军,脸色变得亦是难看。 只能加派人手过来搜索,同时他们认准一个山道走了进去,这应是他们唯一的退路,官道上有他们的兵马,若是出现他们现在应是知晓。 启阳郡府。 启阳郡府与掖县之间驿站失水被烧,从中找到大量焦骨,经推断,有倭人的,此事惊动了郡守。 派人调查此事还没结果,接着收到掖县兵变。 章光仁的守军竟然被灭。 此事瞒不住的,加上卢相之子也在掖县,说他不慌那是假的。 一边派人去掖县打探虚实,一边让都尉联系镇东将军,希望派兵前去平叛。 同时,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濮州卢国国都。 镇东将军这边接到消息,同样八百里加急,修书一封,上报国都。 同时粮草,兵马开始调动起来。 国主同意战,镇东将军自会亲自率兵,立刻开拔,省得接到通知在做准备。 除启阳郡外,此刻邳国同样接到消息。 五万粮草部队直接开拔,二万大军同时出发,向启阳郡府方向而来。 启阳郡探子,看到邳国出动大军,炸了毛,直接飞鸽传书。 哪知飞鸽刚上天,就被射了下来,一同还有卢国的探子被斩杀了去。 这一天,斩杀的卢国探子不下三百余人。 应是一下清空了卢国安插在邳国所有探子。 章光仁等最后一匹马倒下之后,他们担心的不是自己性命,而是大壮能否回来。 也就在他们担心的时候,马蹄声响起,黑暗处有马从身后飞奔而来。 当他们看到这些马匹时,一个个眼中露出惊奇之色,那是因为,这些马匹彪悍不说,身上还有奇怪东西。 他们本能是握紧手中武器,可是看着出现人参见了卢思义,这才明白应是卢相的人。 也不敢完全肯定,因他们身上匪气过重。 还好,大壮赶了过来。 嘴里嘟囔着。 “娘的,没有马鞍,我的玩意都快磨破了。” “若是能够吃饱,定不骑这种玩意。”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赶紧上马?” 虽然大壮嘴中发着牢骚,也知道什么事要紧。 卢思义坐在马上,始终没有发话。 不过大壮的牢骚也是他们心声,他们裤裆内也不好过。 要知他们骑马的时间可比大壮骑的时间要长久些。 此刻他们有样学样,坐在马鞍之上,这才发现竟然舒服很多,脚下两物竟然能够借力,实属大才。 “娘的,对方不讲信用,真小人也,应是快追了上来,我们走吧。” 看着远方的火把不断靠近,大壮此话无人反驳。 章光仁这才明白,倭人不讲信用的。 接着他们这队人马消失在山路里面。 第26章 明志向 众上顺着山道一路前行三个时辰,过了数个山头,终于不用骑马,向山上攀爬过去。 章光仁看着这些马匹被牵了去,不知去向何处。 攀到山顶。 章光仁这才发现,前方竟有山寨,下了这座山就能通往山寨里面。 随之行了半个时辰,这才到山寨里面,只见这里大多是面黄肌瘦之人,可他们眼中散发着光,充满希望的光。 当这些人看到卢思义,一个个跪了下来,自发的,真心的。 卢思义急忙上前,前排的一一搀扶起来。 在卢思义的喊声中,他们才不舍的站立起来。 章光仁傻了眼。 卢家大公子不是痴傻之人。 当他看到卢思义对他一笑,内心一寒。 章家也是有声望的大家,章光仁能成为千夫长,头脑自是灵活,这惊天大秘密让他知道,自是走不得了。 “休息。” 卢思义看着里面不下万人,还好容得下,说上一声,再也忍不住倦意,在一个草房里倒下就睡。 大壮蹲在门口合上双眼,跟随卢思义而来的护卫也休息了去,此时在门口站岗的,是消失的卢家那三护卫。 在房间里面,李秀宁,小玉,小璧,三人盘膝围坐,眼睛微眯,是否真的睡去,无人得知,两把软剑就在小玉、小璧的腿上,杀了那么多人,竟没一丝血痕,散发着寒芒。 章光仁所带来的人伤口处理一遍,一个个也倒了下去。 章光仁很累,却没睡意,难倒这些是卢相布局。 若是这般,卢相是要造反。 他章家忠于卢国的,虽然站在卢相这一方,不代表卢相造反,他章家还会跟卢相站在一条线上。 怎么才能把消息传出去? 卢思义一觉睡醒,天色已黑。 大壮吃得,跟这些流民相比,差不多是他们百人的份儿。 卢家护卫早已打起精神,李秀宁、小璧、小玉亦是如此。 章光仁合眼不到两时辰,整个山谷内地形已经摸熟,无人阻拦。 只要不出去即可,两条路都有守卫。 那些巨石的背后,暗处似乎有凶兽的眼睛,似乎在盯着这里。 这是章光仁的直觉,逃跑出去可能性没有的。 濮州,卢国大殿之上,站满朝臣。 国主的脸色难看至极。 卢相垂头不语。 倭人撕毁契约,掖县、黄县相继沦陷。 倭国世子岛津忠恒驿站被杀,岛津久保被俘,这些都是发生在卢国,倭人占理。 这些若说还不严重。 邳国协助倭国一举拿下尚书令封地,攻破莒县,大军直逼启阳郡府城下。 现主战的已经不是卢相,而是尚书令了。 除此,尚书右仆射弹劾卢相之子。 若不是卢相之子前往掖县,不会闹出这般大事。 万死难辞其咎。 然,卢思义是否真的死了,尚书右仆射根本不在乎。 卢相一直不作声,头发完全苍白,元气几乎耗尽,就说明卢思义九成九是死在这一场战斗中。 国主自知这事儿对卢相打击颇为巨大。 这也是朝会争吵一个时辰来,卢相一句没开口原因。 睡醒的卢思义。 看到外面这些人气色好了许多,内心甚慰。 “公子,你是仙人转世吗?” 卢思义听到有人喊话,扭头看去。竟是一老者,还是那第一个冲入家中拿刀砍杀倭人老者,没想到他竟能活着走到这里。 卢思义露出笑容朝对方走去。 大壮,卢家护卫,李秀宁,小玉、小璧,紧随其后。 “老人家,话不能这般说,我就是普通人,和你一样。” 老者听了大惊,就要下跪。 卢思义搀扶住。 “若说有所不同,就是我比你年轻罢了。” 老者急忙摇头:“公子于我不同,你有大能力。不是仙人,也堪比仙人。” 他是认定了这个理,只见此时从茅草屋里面走出四人,一男一女两个稚童,看到卢思义一同跪下问安。 卢思义双手忙不过来。 “起来,不可这般,我受不起。” 老者:“公子,当受的起。” 卢思义摇头,听到这边动静,那些要休息的人们一个个走出来,围着卢思义,都跪了下来。 听到动静,更多的人走出,亦是跪了下来。 章光仁与自己的兵卒在一起,听到这般动静也走了出来。 看到人山人海,下跪的人,眼中露着虔诚。 这一幕震撼了章光仁以及身边的兵卒。 这样的事情,卢思义经历过,无奈摇摇头。 一脸苦笑。 李秀宁有些不解他们为何这般对自家相公如此虔诚。 小玉、小璧倒是觉得理所当然。 卢思义,找了一处高地,站在巨石之上。 夜。 寂静。 除了风声,再无人说话。 “诸位,地上凉,不为自己,为了孩子,也得站起来吧。” “再说,你们愿意信我,来到这里,也是命运使然。” “惹了风寒,这罪过我承担不起啊。” “若不愿让我罪孽缠身,就速速起来。” 这些人听了最后一句,急忙站立起来。 他们没想到,公子竟这般为他们着想,也不能让公子沾染上一丝罪孽。 “诸位,这一路赶来,自是有人倒在路上,有为人父母,亦有子女。” “我能力微薄,无法照顾周全,吾之过也,深感愧疚,愿以此言,致吾歉意,祈君谅之。” 说着弯下腰来。 “使不得,使不得啊。” 下面惊呼一片。 谁曾想接下竟是公子向他们贱民道歉的,从古至今也未曾听说有贵族子弟向贱民这般道歉。 章光仁看傻了眼。 李秀宁亦是惊呆了。 跟随卢思义的,隐藏在暗处的,一个个早已习惯卢思义这般,此刻听闻他道歉之语,内心亦是无法平静,升起波澜。 “公子,我等命薄,那是命数。” “自当,承受不起,公子这般歉意,是我等罪过啊。” 竟是那老者,大呼出声,接着又跪了下来。 “是啊,公子,是我家父命薄怨不得公子。” “公子,我儿走了,那是命薄怨不得公子。” “......。” 一个个失去亲人的,自是认可这老者的话,泪流满面,跪了下来,有伤心、亦有愧疚。 怎可让公子向他们道歉。 卢思义终于注意上那老者。 内心喊道:“人才啊。” 身体却是跪在巨石之上,朝着众人喊道:“诸位,我何德何能让尔等这般,若是在这般,我可长跪不起了。” 众人情绪复杂,抬头望见卢思义竟然朝他们下跪,一个个吓得急忙站起,破天荒了。 章光仁不由握紧拳头,这般他是做不到的,就算是被打死也是做不到。 那老者看卢思义这般眼神之中充满了光。 激动大吼:“公子,我等不跪,不跪了,你快快请起,今后公子您就住在我等心里,是我们心中的仙人,有所求,我等必应。” 众人听了老者的话,真是说到他们心坎里,也这般呼喊起来。 卢思义听到这般呼喊,再不起来,就不知该如何演了。 等他站起。 呼声小了。 卢思义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尔等这般,我心中有愧,即是这般,我向大家明志。” “我若不死,来日家家的生活定当更美好,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跟随我努力奋斗的,就算流血身死,亦会庇护我们的子孙后代,如栽培起来的树苗,尔等待不了乘凉日,后世子孙亦是能的。就是这般我要带领大家让我们的子孙生活更加富裕,今后再不会卖儿女,亦不会乞讨度日。” 老者听之激动的嚎嚎大哭着喊着:“今后不再卖儿女,流血身死亦无悔。” “今后不再卖儿女,流血身死亦无悔。” 先是这老者一人,接着是数个,最后众人,一个个开口声震苍穹,眼睛带着泪花,那些稚童不懂,看着这般,没一个哭的,跟着自己父母也是大吼起来。 章光仁,听得头皮发麻,手心握出了汗,涣然无知。 第27章 明事理 “诸位。” 卢思义站直身体,举起左手,如同利剑插入苍穹。 至此两字,下方寂静无声。 “尔等明志,我甚欣慰。” “此时起,我心中亦是有了大家。” “尔等长在我心间,今生不负我,我亦不负卿。” “我等,此时起身份不分贵贱,长者见我如子侄,兄姐见我可称弟。” “我姓:卢,名:思义,字:存念。” “可喊我卢思义,可喊我存念,长者亦可喊我念儿。” “若是张不开口的,可喊我一声,卢思义同志。” “所谓同志,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 “我亦喊,各位为同志。” 此话落下,众人不敢信,此话出自卢思义之口。 一波一波的语言刺激,如同一道道汹涌澎湃的海浪,在他们心中澎湃起来,在怒吼。 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他们心中燃烧起来,不自主握紧了拳头。 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 同德同心,这是他们敢想的吗? 这时大壮不由大吼一声。 “各位同志,尔等有所不知,我家少爷乃是卢相长子。” “他视你们为同志,亦是认可了你们等同的身份,还不喊一声,卢主席好。” 大壮前一句,让众人心中升起熊熊火焰燃烧起来。 大壮后面一句卢主席好。 如同星星之火,燃烧起来,那喜欢出头的老者激动的浑身颤抖,使出毕生精力,大声跟着吼出来。 众人也不知如何表达,也许只要这般喊,才能抒发出内心所想,让心中舒畅些。 卢思义,亦是激动大声喊着:“同志们好,同志们受苦了。” 等等。 章光仁反应过来,怎么他们喊的是主席。 主席,什么意思? 小玉,小璧都没忍住跟着一起喊了起来,喊了数遍,感觉非常顺口。 李秀宁美目闪烁着光芒,内心已是惊涛骇浪。 直到卢思义再次举起左手,所有的声音消失不见。 卢思义:“同志们,我们的喊声刺破了苍穹,自是会撕碎这黑暗,迎接那未来的光明,至于那些倭人走狗,闻声自会到来,我等亦不用怕。” “同志们有没有勇气,与我一起,和他们生死决战;还我们个朗朗乾坤。” 听到卢思义这般所言,众人大呼。 “有,有,有!” 要知卢思义可是卢相之子,此时竟和他们一样深陷险地,愿为他们战斗,他们哪还有怕的道理。 接着老者又喊一声:“今后不再卖儿女,流血身死亦无悔。” 众人接着也是喊了起来,一个个眼中充满杀气。 整个山谷里面,杀意弥漫。 章光仁,身体颤抖起来,他可是贵族出身,哪里见过这般杀意弥漫的贱民,接着他看向自己带的兵也是这般,这种战意,是他从未见到过的。 “好~!” “五十以上长者留下,十六岁以下留下,所有女子留下。” “其它同志,听从指挥,走上前来。” 那老者大喊:“卢主席,为何让老朽留下,我亦是可以出力的。” 多数老者也是喊了起来。 还有十四五六的少年也是这般。 卢思义举手,下方又安静下来。 只听卢思义高声喊道:“长者传道解惑,若是这般牺牲,谁来传道解惑。” “女子照顾稚童,若是牺牲,谁来照顾稚童。” “十六岁未到,尚未成家,牺牲了,哪来的后人?” 卢思义的话,很是简单却是震撼人心。 “我不怕,我有弟妹,死了就死了。” 此时一少年声音高呼起来。 “我家孩子多,老大,老二,跟随杀那倭人走狗,死而无憾。” 一道道声音此起彼伏又响了起来。 越是这般,章光仁内心越是怕了。 这样的人留不得。 不对,是卢思义留不得。 打仗本是贵族的事,让他们这般主导,今后还有贵族什么事儿,这般气势形成战力,只怕卢国不保,贵族不保。 章光仁内心害怕起来,终于明白为何三年前有人要劫杀卢思义。 此子太过可怕和卢相性格完全相反。 众人激动不已。 卢思义举手。 声音逐渐消失。 卢思义:“诸位,我等还须迁移,这里吃食是养活不了我们的,外面还有更肥沃的土地等着我们去耕种,这一路时常有凶兽出没,尔等要起到保护家人重担,你们的任务亦是危险重重,不知你们能否承担起这份重任?” 几息过后,少年坚定的声音响起:“能。” 卢思义看到他们这般,欣慰点头。 “好,这般,我们分工明确。” “如我所言,十五六敢与凶兽搏杀的出列站右边,符合与倭人战斗的站左边。” 话落,众人纷纷行动起来,人头涌动甚是杂乱。 章光仁想跑。 这是最好的机会。 “尔等可能战否?” 一道声音在章光仁耳边炸响,吓得他双腿一颤,若不是心中有鬼,自是不会这般表现。 扭头,他才发现,不知何时,大壮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看大壮那认真询问眼神,不似嘲讽,应没发觉内心所想。 “能~!” 章光仁大喊一声,跟随在他身边的百人兵卒咆啸的声音同时响起。 章光仁内心“自己的兵竟这般热情高涨。” 大壮:“好,无伤的,出列,跟我走。” “有伤的,不可参战,留着命,还有重要任务让你们担任。” 听大壮这般说,受伤的内心好受一些。 大壮指向身边黑衣人,看上去有些显瘦,个子不高,一米六五,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他的存在:“这位,卢十三,你们可喊他卢队长。” “受伤的,出列跟随卢队长,听从他安排,违令者斩,尔等不是平民百姓,自当要按军规行事。” 众人再看卢队长,站在那里不动,跟标枪般,眼中带笑,那笑没一丝温度。 伤兵自是走了出来,靠向卢十三。 “尔等跟我走。” 大壮看向这些无伤的,带着他们离开了这里。 卢十三:“你们是兵卒出身,在我这里有另一个称呼,就是军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 “现,你们跟随了我,就是我的兵,胆敢生二心者,定斩不饶。” “现在起,忘记你们之前的军团番号,明白吗?” 卢十三个子不高,站在这里,众人四十有余,亦有三人是百夫长,竟是升不起一丝反抗念头,实在是对方身上的煞气太浓,表现的太过无情。 真怕一个不合就抬手杀人。 最为重要的,众人在他的身上闻到一股面对凶兽还要危险的气息。 然,这股气息消失的也快,眼中露着笑意,在众人看来,这一刻他的威严比之自家将领章光仁还要浓烈些。 卢十三等着他们回答。 “诺~!” 过了几个呼吸这些人反应过来,回答的不是那般整齐,杀敌的心劲消散了许多。 卢十三内心冷笑,这般场面他自是见过。 面上笑道:“跟随于我,自不会没了你们才能,表现合格者赏良田一亩;表现优异者,赏良田一亩,房产一栋;得卢主席赏识者,赏良田十亩,房产一栋,无妻室者赐良配,子女免费入学堂。” “现在回答我,明白与否,不要与我说诺。” 最后一句,卢十三声贝提高一分。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这不就是军功吗?然比之军功又有不同,什么为合格,什么又是优异,唯独清楚的就是卢主席的常识。 看众人这般犹豫,想要开口,又不敢开口的模样。 卢十三清楚自己的话,对方听进了心里:“合格亦听从指挥;优异亦听从指挥完成任务;赏识亦听从指挥完美完成任务得到卢主席嘉奖。” “现在,明白否?” 众人内心激动起来,这比军功积分还要有吸引力。 “明白。”众人激动大吼起来。 卢十三满意点头。 若,章光仁在此,内心定会滴血。 卢十三:“好,现在报上尔等姓名,之前身份,我会根据你们身份不同,定制不同难度任务。” 众人内心又是大喜,原来难度不是一个等级,果真比杀敌要简单。 这些人自是不会瞒报自己身份,能活下来的,不是百夫长,也是十长,伍长,同时自有他们带来的部下。 因军中有规定:伍长战死,四人皆斩,十长死,伍长皆斩,百长死,十长皆斩。 卢十三这般做,自是打乱了他们原有团体。 第28章 无情杀 大壮这边。 跟随而来的,直接问明身份,百夫长带领他麾下十长、伍长,直接带领百人形成一个方队。 在他们队伍之中有一黑衣人协助百夫长。 众人很快分散开来,杂乱人们形成暂时方队。 这些百夫长现在明白是要听从身边黑衣人话的,因这些人听从卢思义指挥。 山中作战他们并不擅长,带领的又是毫无作战经验平民。 好在个个战意高昂,这些人在卢思义带领下,直接散了开来。 谷中剩下的老少妇女,就是卢十三带领的这些人。 随着卢十三井然有序的分工,谷中之人一个个开始行动起来。 除能够作战的两千余人,现谷中还有八千人,只见他们形成一个个队伍。 每个队伍中有老有少,在火把的照亮下,形成一条蜿蜒崎岖的队伍,如同一条长龙游动起来。 就如卢思义所说这般,对方进入山中寻找一天,山路一被拦断,他们想要前行也不是那般容易,只能等后方部队过来清理障碍。 当他们听到山中传出的呼喊声,直接锁定目标,快速前进。 这些人打仗不行,爬山都是好手,尤其是那倭人,如猿般,攀爬在前。 行了一个时辰,数千人到了山头之下,倭人下令。 掖县这些兵卒向上直接攻来,司马长庚自是提起了精神,带头冲杀。 不多时,迎接他们的就是山石。 哀嚎一片响彻山间。 被砸中者就算有命也很难离开这座大山。 倭人看了,大惊,没想到他们竟会这般不讲武德。 接着让掖县兵卒继续冲杀,凡退后者,杀无赦。 眼见山上没了滚石,倭人松上口气,谁知竟然有滚木向下而来。 好似用之不尽,司马长庚,躲在一个巨石后面,大声喊着“冲!冲!冲!!” 众人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不见其人,却是觉得自家将领这般勇猛,自是继续前冲。 迎接他们的不言而喻。 倭人看了,直接分出两队,每队二百余人,悄悄向两边行去。 这边吸引到注意力,山的两边虽然更难攀爬,应是最为安全。 就这般如猿似的,发现荆棘,倭刀一挥自是斩掉,一点一点向上攀爬,越来越近。 还有五米,眼中露出胜利光芒,在靠近,继续靠近。 上去的一个,没有发出声音。 第二个就冒出了头。 直到数人过后,下面的才发现不对,上面太过安静,放缓了动作,询问起来。 这不询问还好。 一询问,迎接他的就是箭矢。 惨叫响起,下方之人如惊弓之鸟,另一边亦是这般。 接着山石落下,随后滚木。 没被砸中的,就算有护甲护体,五脏也承受不住。 唯有身边,有躲避地方,才能侥幸活了下来。 几千人攻山,还是太少,半个时辰战斗结束,山下哀嚎一片,死伤数千,完好无损的不过数百,这些都是脑子管用之人。 这般,体力也消耗七七八八,接着数之不清的箭矢射来。 本想再组织一波攻击的司马长庚傻了眼。 叫骂声,根本不管用。 倭人完好的不足百人,火把照亮的范围实在太小。 他们叫骂着对方不讲武德。 可这箭矢不会因为他们叫骂就会停止。 司马长庚。 惊呼:“熄灭火把。” 众人反应过来。 这样对方也就瞄不了准。 然。 他们低估了卢思义带来之人,战斗力。 章光仁在大壮身边,也低估了那些黑人的战斗力。 只见那些黑衣人一个个拿着连弩从山上冲了下来,根本不用火把。 同时卢思义下了命令。 “补刀,这是对他们最大的仁慈,送他们最后一程。” 各队百夫长领着他们的人,举着火把冲了下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不存在。 这些百夫长身边有着黑人,冲下山,只要看到没有砸成、摔成肉泥的,直接就在对方脖子上摸上一刀。 百夫长傻了眼,他从未见过这般残忍手段。 败了就是败了,为何还要这般。 可他们不敢退缩,这是军令。 随之他们动手,那些十长、伍长自是带头也寻找起来。 有的人看着这些惨状,直接呕吐起来,再无任何战意。 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就算能忍住呕吐,拿出他们腰间别着的菜刀也不敢下手,哆嗦起来。 伍长上来就是一刀,虽然他也不忍。 是要做个表率的。 自此刻起,他们明白了一个词为何意。 补刀。 “非君子所为,非君子所为啊。”章光仁不由呼喊出声。 气得浑身发抖。 大壮:“呵呵,他们这般活着也是遭罪,送他们一程,让他们安然离去,不再遭罪,怎就不是君子所为?说不得他们还要感谢我等。” 章光仁说不出话,他明知大壮说得是歪理。 这场战斗他就是一个看客,没有话语权。 至于卢思义冲杀在前。 与黑衣人正在猎杀那些逃窜的人。 没了光,那些人如同瞎子,根本跑不上几步。 倒是卢思义带领的这些人,在黑暗的掩护下,还能看清四五米远的距离。 也许这是卢思义极限,并不是这些黑夜人极限,他们能目视的距离要远上一些。 卢思义冲的猛,他们自是不甘落后。 惨叫声彼此起伏,叫得响亮的。 死的也是最惨的,包括司马长庚,身上插入无数箭矢。 猎杀与补刀是一个漫长过程,持续了两个时辰。 章光仁看到惨死的司马长庚,之前他还能听到对方响亮的嗓音。 此刻面对卢思义再也不敢表现出一丝,不,是内心生不出一丝敌意,对方冷酷无情残暴的手段,彻底让他惧怕。 对方的武器,被收集起来,虽然有的人还是不能适应这场战斗,拿起这些武器还是可以的。 有吐的浑身无力的,休息了半刻钟,也算回过来一丝力气。 接着忙碌一个时辰,四千多人的尸体、滚木、干柴集中到一起。 卢思义亲自扔进去火把,点燃了干柴。 当他们进入到山谷里面,天色已经微亮。 卢十三安排留下的食物之后,让他们补充了一些体力。排队顺着一条山路行走起来。 山中的火光自是惊动了掖县的防备军,岛津久保亲自带领队伍,还有邳国的千人队伍,快速向这边赶了过来。 至于,邳国的主力,分为三队,卢思义带领人从山谷撤离之时,他们大军开拔,向启阳郡府行驶过去。 山路崎岖,卢思义他们两千余人,行至中午,亦不敢向外行去。 自不提官道。 有黑衣人在,叫他们抓一些地龙充饥,有吃不下去的,看卢思义吃得这般香甜。 瞬间在队伍里面传播开来,咬牙自是吃了下去。 至于章光仁宁愿饿着绝不食。 山中飞鸟走兽是可以猎杀的,至少将领与百夫长不应这般。 他不理解,卢思义为何不让这般做。 李秀宁、小玉、小璧,自是觉得恶心,也是难以下咽,打了野味。 却是让卢思义分给了体力不支之人。 使得那些平民心生羞愧,恨得扇自己两个耳光,若不是自己太过无用,被那血腥场面吓破了胆,怎会让卢主席跟他们一起吃那地龙。 把最好的食物竟然留给了他们。 还好有黑衣人给他们开导,不过心中却是留下了心病,说什么也要争气一些。 简单休整,队伍继续前行。 临近夜间他们听到喊杀声。 那声音刺破苍穹,震耳欲聋。 只怕有十多万人在嘶吼。 章光仁脸色大变,那应是从启阳郡府之外传过来的声音,他们行过高山之时,他自是发现,离启阳郡府的方向是越来越近了。可惜他腿肚有些打转,此刻让他逃跑,只怕也无法从这深山里面逃跑出去。 之所以会这般,一是休息时间太短,二是没有进食,饿得。 第29章 有对手 启阳郡府外战斗,无法影响卢思义这边行走速度。 那大战,自不会观看,免得惹祸上身。 能招这么多人实属不易。 喊杀声离他们越来越远,直至闻之不见,这才休整队伍。 夜。 火把亮起,行走的速度慢了一些,每隔一个时辰都会休息上半刻钟。 一夜。 走走停停,天亮。 他们发现前方竟是出了山路,有了村庄。 除了这些,外面竟是支起无数锅灶,还有他们的家人,正在吃着食物。 章光仁,两眼金星,若不是补充了些肉食,只怕走不到这里。 此刻看到前方锅灶双眼亮了起来。 终于有吃食。 与民同吃,也不觉得这糟糠之食难咽。 卢思义自是不会。 期间众人向卢思义问好,喊的皆是卢主席。 他们已经明白主席为何意。 主人席位,简称主席,把卢思义当成他们的主人,他们甘愿从之。 现这般看卢思义与他们同食,跟随而来的以深有体会,未曾听闻过,见到这般内心难以言表。 卢主席竟吃的与自己一样。 烧熟这一锅的人更为自豪。 有些人已幻想是否要在这里生活,这土地甚至肥沃,留在这里自是无不妥。 然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听到指令,需要前行,地上的锅灶也收了起来。 半日的时间,他们再次消失在大山里面,只是这一次卢思义没有在跟随。 章光仁想要回家,他已经认出有些人的服饰,这应是卢相的封地。 说与卢思义听后,卢思义建议他,到了真正安全的地方再说。 大壮不再亲自看护他,换成两个大汉守在身边,继续跟大队伍前行起来。 卢思义坐上马车,这马车比较简陋,自不是掖县弃之的马车能比的,好在自己封地的官道较为平稳,一路行至驿站,已是中午。 美食准备妥当,吃了些,卢思义直接睡了去。 连着几日折腾,骨头都快断了。 夜。 当再次醒来,接到启阳郡府城破。 启阳郡西临薛郡、鲁郡、各派一万兵马支援。 启阳郡北临胶东郡派一万兵马支援。 启阳郡东北已是莱王封地,胶东郡,亦有镇东将军镇守东门边境防止高丽国跨海入侵,接到调令,从琅琊郡派出五万兵马回援。 卢国国都。 各大官员忙碌起来。 就算不问世事,也要在大殿陪着,自是不能回府休息。 战报如雪花般向大殿中传递着。 再也不是战与不战的问题。 现是如何抵挡邳国与倭国联军的问题。 薛郡、鲁郡、胶东郡、琅琊郡派出的兵力在卢相认为不足。 卢相建议出动青州五郡十多万兵力,加六王封地十万兵力及镇东军五十万兵力,合力南下,一举攻破邳国、倭国来犯之敌,彰显卢国国威。 邳国、倭国合计兵力先不过四万之余,自是有反对声音,现出动的加在一起也不过十万大军。 他们甚至忘记三年前,一万大军与倭人千人队,大战惨败教训。 李将军那护国大将,自是同意卢相所言。 然朝中反对声颇多,自是不想让自家郡县全力出兵,想要留些战力以备后患。 多是提出派使者进行和谈。 若是能和平解决,持续休养生息,自是好的。 朝中文官,四成也是这般建议,还有三成沉默不语,主战声音只占了三成。 启阳郡灾民开始向蒙恩县,卢相封地,穷桑县等方向流窜起来。 除此,多数壮丁已被邳国,倭国人掌控。 卢国国君接到消息不过四万大军,然现在邳国与倭人联合加之流民瞬间形成了二百万大军。 这接近二百万流民一天只给他们一顿吃食。 倭人带领五十万向胶东郡方向出发,半日破了胶东郡,章王南临启阳郡莒县的封地食邑所在,死伤过五万,抓捕十万,补充了新的兵员,还是五十万有余。 邳国分出一百万军摧枯拉朽攻破蒙恩县。 另五十万,临夜抵达卢相封地,尝试一波攻城大败。 他们没想到卢相封地食邑竟是这般善战。 邳国百万大军直接与鲁郡一万大军双方相遇。 薛郡一万有余大军已抵达孔府食邑领地,再有一日既能与鲁郡兵力汇合一处。 同时,孔府的食邑已经组织起来三万大军,预防邳国进攻。 到了夜间,卢思义听到鸣金之声,这才精神抖擞。 此时邻近卢相封地外,驻扎的邳国大营内。 几个将领,给予卢相至高评价。 此处若不是卢相封地,只怕早已拿下。 那些食邑竟是有兵法大家。 越是这般,越是留不得。 几员大将已经商量妥当,天明就让那些贱民吃饱,直至攻破土城。 定要一举拿下卢相封地,报三年国耻。 卢思义,想到邳国竟能组织起五十万大军。 这一过程不知死了多少人,邳国竟然有这般将领,不讲武德,心狠手辣。 卢家封地自是紧闭城门,不接受任何难民进入。 这本就是,私家封地。 卢思义否了决定,命令,打开城门,迎接难民进入封地。 他在装痴傻下去,今晚这一轮就攻破了自家封地。 再者土城墙上,能够面见卢思义的并无几人,其他人自是不知这般变故。 众人听从食邑长命令,打开城门。 迎接难民走了进来。 只见这些难民都是老弱妇孺,没有青壮。 夜。 城门下无火把,这般进入自是没引起,邳国大军注意。 直到夜空中响起一声炸响,散发出绿色光芒,对方斥候发现异常,急忙上报。 对方将领听之,攻城自是不能的,夜间他们难以看清东西,自不用说兵卒与那贱民更是看不清,说不定会引起踩踏。 他们商量出一个主意,让兵卒混入进去,好黎明时内外夹击。 这进入之人自是邳国兵卒,让这些贱民混入进去自是不会听从指挥。 制定好了方案,接下来就是执行。 卢思义这边已经调集过来上百黑衣人。 食邑长的职位,已被一黑夜人取代,食邑长负责协助。 同时城内三万多食邑壮丁。 分成三百处百人连队。 各负其职,有的负责制造木箭,滚木。有的负责搬运。 有的负责难民的工作。 只见这些难民排成一队如长龙前行,有人负责给他们发放食物,这些食物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一块硬饼,没牙齿的,可以吸吮,也能吸吮下点味儿。 不走者,聚堆者,闹事者,凡不听指挥难民,这些食邑手中有刀下不去手的,黑衣人前来直接给他们示范,一刀,头颅滚落地上。 他们这才明白,卢府前来的黑衣护卫,多么冷酷。 凡是前行者没有一个闹事的,走不动,互相搀扶一起前行。 邳国混入进来的兵卒,发现了不对,这些难民跟本没有安排休息,而是顺着一条路,不断的前行,继续前行,不知道要去往哪里。 自是不干,想要闹事,他们藏在身体里面的刀,还没有拔出,头颅就滚落下来。 这些可是黑衣人重点关注对象。 凡是 能够走入进去,老实的,身体里面藏的兵器也是被搜了出来。 他们这才明白,这哪里是贱民食邑,这一招连他们都想想不到。 未时。 城门合了上来。 据统计难民走进来不下二十万。 壮丁不下千人,这千人不用说,自是邳国的兵卒,奸细。 剩下都是老弱妇孺,就是这般,卢思义心里乐开了花。 邳国将领,也是如此,等黎明,以攻城为信号,千人同时发动叛变,此城不费吹灰之力一举可攻下。 卢思义这边,脑子转的飞快。 这可是一个讲究武德的时代。 怎地这邳国就不讲武德了,出的都是阴招。 驱使卢国平民为兵。 深入敌方内部破坏。 这是遇见了对手,跨时代的对手。 卢思义不由兴奋起来,有对手总是好的。 第30章 遵本心 卢思义脸上浓郁的笑容,让大壮心里一惊。 这般,是有大事要发生,他很少见自家少爷露出这样表情,遇到对手了吗? 果然。 听到卢思义接下的吩咐,大壮不由给邳国的将领默哀起来。 不多时,卢思义这边的斥候从土墙上跳下,消失在夜色里。 趁这个机会,卢思义补了一觉。 申时。 邳国这边开始生火做饭,要让卢国的贱民吃上顿饱饭,毕竟攻城需要些力气。 将领们习惯性的也到起床之时。 巡逻士兵也到了要入队伍的时候,天即将亮起,他们手中的火把火焰小了下来,也不需再轮值。 远处四里开外,就这时火光冲天而起。 照亮半边天空。 什么情况? 那后方可是有一万邳国后勤部队,掌管辎重的,怎地出现了火光。 此时听到传来的声音,才明白。 粮草燃起了火。 灭火。 将军急忙下达命令。 四里,一刻钟的路程。 主力抽掉五成,带领卢国贱民快速回撤灭火。 卢思义眼观城前五百米开外,少了一半人马,剩余有二十多万。 城门开。 此时天色还没亮。 杀喊震天。 大壮带领众人,三万人马冲了出来。 邳国军队,这边。 怎会想到对方会主动出击,还是夜间。 明白过来急忙组织防御。 就此时一轮带火的箭矢飞了过来。 邳国组建的这些卢国平民还没等反应过来,火箭已经落下。 顿时有人身上着火。 秋风呼啸。 穿的本来就厚,落在身上的火箭,直接燃烧起来。 一轮火箭过后,他们看对面看得更加清楚,接着就是木箭也射了过去,一波接着一波。就算无法杀敌,落在头上,脸上也能伤了对方。 这些人没有受过正规训练,自是慌乱,刚胜任的伍长、十长,邳国老兵伍长提升为的百夫长也不起作用。 队伍瞬间大乱。 卢国子民不杀卢国子民,不存在的。 这些可都是卢相的食邑,拿着锄头、镰刀、扁担。 冲入进去就是一通乱杀。 前方队伍大乱,踩踏不断。 后方想要逃跑,被监军斩杀。 鼓声也响了起来,冲锋。 这些人自是懂得。 如何冲。 前方火光一片,引起的火光越来越大。 二十多万大军,几千人身上着火,有的迷失方向,向队伍里面冲去,加上对方的箭矢攻击,瞬间抱头惨叫,接着燃上火光。 大壮这边领头冲锋,劈开一条道路。 凡是能够站立的,迎接他们的不是锄头就是镰刀。 喊杀声、惨叫声、风声、鼓声在这战场之上充斥着。 也不知这风声是为谁悲歌。 对方不过三万人马,然邳国这方精锐至少有五千余人带领着二十多万人却是溃不成军。 他们不知的是,卢府这三万食邑可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闲时为农,战时为兵,卢相一腔热血为卢国,自是有长远考虑。 随之火光升腾,邳国这边将领看清局势,直接鸣金收兵。 听到这般声音,后面监军不再斩杀逃跑贱民,让他们向后撤了下来。 然,大壮这边带领食邑大军,持续攻击,没有丝毫要退的打算。 誓要杀穿对方不可。 这是精锐。 邳国将领看了明白,对方根本不是什么食邑,就是卢国精锐。 大惊。 此时已经鸣金,顾不得其它,只能退后,重整旗鼓。 只要跟后方的大军汇合一处,胜算还是有的。 由于大军慌乱,后方回来的斥候,邳国将领亲卫不疑有他,让靠近过来。 对方所言。 让众人惊了片刻。 他们的粮草竟是被全部烧了。 就是这惊骇功夫,斥候鬼魅般,冲了上去,击杀一个亲卫的同时,擒住了对方将领。 变化之快,难以置信。 将军:“杀。” 亲卫:“将军!” 将军:“吾之尊严,不容践踏。” 说着将军就要上前抹脖子,甚是刚烈。 亲卫们一个个睁大眼睛。 这斥候,一掌斩在对方脖子大动脉上,让对方晕死过去。 斥候:“放下武器,饶你们主将不死。” 这些亲卫一个个傻了眼,若是将军死了,他们难以活得下去,军规使然。 “放了将军。” 亲卫大吼,无数弓箭手对准斥候。 斥侯冷笑一声,与大壮如出一辙,火光下,散发寒光的刀刃在将军脖子上轻轻一划。 “给尔等三个呼吸时间考虑,再不放下,就拿你们主将的头颅当个摆件吧。” 斥候不畏死亡。 亲卫们有受不了这般压力的急忙喊:“放下武器。” 主将台被控,下方无人指挥,若是纯邳国兵卒,就算是五千人,面对大壮所带食邑兵力也是有一战之力,然他们队伍太杂。 此刻喊杀声中,响起:“降者不杀。” 卢国这些平民自是不想死的,也没有任何战意,一个个跪了下来。 后方扑火的邳国大军,没能抢救出来一丝粮草,前方鸣金收兵,他们自知是败了,此刻想要支援也需一刻钟的时间。 让这般急行军,加之卢国平民跟本就没秩序可言,有的已经没了力气,倒在地上。 同时这方主将自认是卢国来了大军,不然二十多万军队怎会溃败,并未支援,而是向后退了十里,重新整顿方阵,形成防御阵型。 大壮这边,降军十四万有余,死伤五万有余。 大壮带着的食邑,死伤两千有余。 卢思义对这一战果,并不满意。 捕获的邳国兵卒有三千有余,其余战死在沙场之上。 邳国,俘虏,千夫长、百夫长,十长,伍长被集中到一起,卸掉兵器,上了绳索。 其他十四万人怎么处理。 一个处理不好就是莫大隐患。 卢国平民被分了出来。 卢思义此刻也不隐藏,站在土城楼最高处,开启了他的演讲模式。 声泪俱下。 若不是该死的邳国与倭人,他们又怎会妻离子散父母分离。 只恨自己能力有限,保护的不知是谁的父母,谁的妻子儿女,他已经尽了全力。 已经把那些父母、妻子、儿女安排到了新的住处。 若是守不住这土城,等下次邳国之人,攻城,那么这些父母,妻子儿女免不了被邳国人糟蹋残害。 愿意守护他们的出列,向左广场,誓死与侵犯他们领土之人一战,守护背后的亲人。 不愿者,觉得自己父母,妻子儿女不会在背后的,城门打开,可自行离去。 此刻这城门就打开着。 望去,外面有食邑兵在忙碌着,一具具尸体堆积如山。 哪里有人愿意离开,此刻离开只怕一死。 有人抱有希望,选择左边,有人留在原地,自是不信他们父母妻儿能够逃到这边的,亦是不想要上战场。 站在最高处的卢思义,粗略估算,留在左边的有八万余人。 还有六万余人,在原地不动,此事颇为难办了。 全部杀了自是不可能的,有损卢家名望。 不由内心叹息一声:“若,程昱在此,就不用这般作难。” 随后,卢思义下令做饭,先让左广场的人吃上饱食,准备迎接战争。 同时,卢府食邑兵任伍长,一人携带五人,说是携带,自有看管之意,也统计了他们的姓名。 卢府食邑面色红润,气血充足;自不是这些面色蜡黄之人能够比拟,一人带五人,还有多余。 那些看有吃食,早已饿得饥肠辘辘摇摆不定的人,想要上左广场走来。 在食物的诱引下,大多还是要放弃自身执念的,再者他们也无什么执念,活着就好。 却是被卢府食邑拦了下来。 只听卢思义的声音再次响起。 “诸位,不必为了一口食物改变主意。我也不会为难尔等。” “尔等都是卢国子民,我自不会区别对待,他们有食物吃,尔等自是有的。” “遵从心意,莫要失了本心。” “尔等自是认为,父母妻儿不在此处,若是这般,加入战斗,违了本心;我亦过意不去,成了真小人,流传出去,被人耻骂是小,坏了我卢府的名声是大。” 听到卢思义这般所言,有些人反应过来,难道这是卢相封地,此子是卢相什么人不成? 他们只是听命行事,驱逐而来,让攻打哪里就攻打哪里,具体什么地方他们是不知的。 这般听来,迷迷糊糊似是清醒了些。 第31章 先士卒 “再等片刻,大家能吃上食物,还会给大家分发一些干粮,我会带队冲杀,给大家杀出一条血路,你们尽可放心前往,寻找自己家人。” 听卢思义这般言语,六余万平民心中冷静下来,多少还是有些忐忑,有些自是不信,因他们昨起临夜可是攻打这里。还是敌人,怎会这番好心放他们离去,还会给他们干粮。 然此刻大壮声音响起。 “此为我卢府封地。” “公子,乃卢相二子,卢子义。” “众人,还不快快谢过我家公子。” 刘秀宁,小玉、小璧,还有卢思义身边几个卢家贴身侍卫傻了眼。 怎么自家少爷就成了二公子。 二公子乃庶出,哪里有资格站在这里。 食邑长也愣了下。 卢思义此刻不由想念那个老者,能够引领风口。 好在,下方黑衣之人,有明白事理的,激动吼道:“卢家大义,卢公子大义,我等信得过卢公子。” “谢卢公子。” “谢卢公子。” 一黑夜提醒,众黑夜人反应过来,多数在队伍之中,他们是千夫长存在。 他们都喊了,那些百夫长自是不甘示弱,十长、伍长、自家带的兵卒亦是激动大吼起来。 数万人呐喊声,声震苍穹。 那六万余人自是信了。 一个个跪下,激动大喊起来。 成了。 卢思义内心松口气,真怕自己玩砸。 至于他们身边自己护卫也好,丫鬟也罢,他自是不会解释,看着食邑长露出和善笑容说道:“卢家长子是个傻子,痴哑之人,说了没人信的。” “我等想要守住封地,就要用特殊手段,你可明白?” 食邑长点点头,前面的话他自是认同,可后面的他就有些不懂了,什么特殊手段。 只是没有过问,一切听命行事即可,他清楚自家公子是不会瞎胡闹的,自昨天临夜亲自指挥就能看出,让他指挥是不会做到这般从容。 何况十多万俘虏,若是交予他,他自知没这个能力,早已经放走了。 自家公子这般处理井井有条,自知大公子以前都是装得,智慧已不亚于自家老爷,心中已经服气。 一个时辰过去,外面熊熊大火燃烧起来,外面的武器都被收集回来,空气中还弥漫出烧肉的味道,不多时这烧肉的味道变成了难闻的焦味。 此时那些留下准备战斗的平民已经填饱肚子。 开始了训练,基本队形训练。 总不能上了战场还是一盘散沙,如同彘般乱冲。那样还不如多养些彘,那彘的杀伤力比人大多了去。 那些准备返回的,此刻大口吃着肉食,甚是香甜。 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吃上肉食,还这般的多。 同时卢家食邑,开始分发起来干粮,每个包裹里面都有五张粗粮饼,相比他们碗中的肉食差了许多。 有人明白过来,因为他们是要走的,自是不可能再给他们肉食,能吃上这般一顿,就是好的。 此刻炉灶还在不断的制造粗粮饼,六万余人的粗粮饼可不是这般好弄够的。 没有煮一锅肉食来得爽快。 好在,训练的人离此处远些,就算如此,也闻到飘来的肉香味儿,还好又被城外那些味道遮盖,分不清所以然,再者有心思留意这些的也没几人。 不认真训练,询问的,伍长上来就是一脚,可不会贯着。 卢思义看着他们吃得那般有滋有味,甚为满意。 食邑长内心纳闷,哪来这么多肉食,他们食邑除了逢年过节,也很少吃上一次,这东西,他们没多余的粮食喂。 李秀宁却是想到了什么,回想起那些收集武器的,大包小包的往里面带,若是武器,怎会大包小包的往里面运输,而且路线比较偏僻,避开了这大队人马。 脸色不由苍白起来,看着那些吃得津津有味的平民,她的五脏六腑翻滚的越是厉害。 至此过后,只怕多数时日,对肉食再也提不起兴趣。 同时看向卢思义,内心生出一丝惧意,对方简直就是恶魔。 章光仁在此,只怕早已不顾一切,哪怕是砍掉自己的脑袋也会斥责卢思义,他怎敢这般大不韪,竟让卢国之民食卢国之民。 若他真在此,卢思义不介意先让他吃上一晚,等他反应过来后,随意大骂。 那掌握数百口大锅的都是卢思义培养之人,食邑自是也不知哪来的这么多肉食,不过他们也没有吃上一口,有的发现心中颇有怨言却是不敢表现出来。 卢思义此刻巡视,还大声的吼着:“尔等多吃些,不然哪里有力气跑出去。” “定要多吃些。” “多谢二公子,二公子大义。” 那些吃的满嘴流油,看到卢思义过来,一个个放下碗,急忙叩谢。 感恩戴德。 卢思义也甚为满意。 未时。 六余万人的干粮准备妥当。 八余万形成了初步阵形。 八余万,守护这六余万人出了土城墙,向外急行军而去。 对方二十五余万,粮草被烧,早上没有吃食,他们能忍,中午这一顿没有吃食,有些已经忍不了,启阳郡那边粮草还没有支援过来。加之疲惫,二十多万人,有坐有躺,只要无人逃跑,伍长就不会搭理。 当发现滚滚而来,卢思义所带领的部队。 已经不到五百米。 这方急忙整理防御队形。 同时这边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面的了兵不断敲起铜锣预警。 这些本就饿得没了力气的人,哪有能做到令行禁止,就算邳国的兵卒,此刻能拉开弓箭,射上两轮也是极限。 二百米。 卢思义已经一马当先,举着利剑,大喊着冲,向前冲杀过来。 甚是勇猛。 食邑长吓的脸色都苍白。 自家少爷真是勇猛,身上没有任何护甲,就这般一骑冲杀出去。 哪里还敢留手,也是急忙冲杀出去。 大壮也是吓的不轻。 这般大的战役,少爷亲自冲杀可是没有过的,之前冲杀最多也不过百人队伍,里面也没什么弓箭手。 这可不能比,对方肯定是有弓箭手的。 食邑们看着自家公子一马当先冲杀过去,这本是贵族之中战场常见的,可他们是真的怕自家公子有个闪矢,这可是够杀了自己全家性命的。 一个个嗷嗷的,带着他们的手下,发了疯的冲杀起来。 尘土飞扬,杀声震天,气势如猛虎下山。 吓得对方直接慌乱起来。 一百米,对方弓箭手射了出来,看着雨点般的箭雨,即将落下,卢思义一个跃起从马上跳了下来,抓着马鬃继续向前飞奔。 好在这马跑的够快,卢思义的速度也是不慢,竟是躲过了第一波。 他本想着牺牲了这马匹给自己挡一泼箭雨。 此直接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继续冲杀。 第二波箭雨已经无法射入到他的身体上,他冲杀进来,马踏人体,剑划人身。 不管有没有挥中,只管向前冲。 对方已经被卢思义这副凶煞模样吓破了胆,纷纷躲避。 后面有中箭倒下的,可是洪流已经冲杀过来,泥沙又怎是能够抵挡的。 一路冲杀,对方如土鸡瓦狗,本就是一些平民,饿得前胸贴后背,哪里有什么战斗力。 有战斗力的也是后方的五千邳国兵卒。 然卢思义并没有冲杀到最后,速度已经慢了下来。 后方长驱直入。 骑兵食邑长,大壮,卢家护卫已经守护在他的身旁。 只见向前厮杀的骑兵同时向卢思义身边汇集过来,接着他们才继续向前厮杀。 卢思义已经不在队伍的最前方。 随之他们冲杀出去,撕裂对方防御,对方的骑兵却是没有向前出击,竟是向后退了一里。 对方骑兵至少一千,而他们的骑兵不过一百之数,就是这般邳国的骑兵也未前来。 卢思义没有去追击他们,命令掉转马头,再次向队伍里面冲杀而来。 同时下发了其它号令。 这些骑兵一边冲杀一边扩散开来。 第32章 邳所图 若是能够俯览整个战场,会发现卢思义军队在骑兵分散开之后, 他们冲杀的同时,负责的还有传达命令的使命。 接着千夫长,百夫长,他们所带的队伍如同潮水般拍打在岸上。 再向前冲的,就是那些没有指挥,没人带领的平民,他们几乎都是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干粮,向前冲着。 到了这里,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只知道向前冲。 随之他们就冲到了最前。 食邑与平民组成的大军不但没有前行,还有后退的趋势。 忽然。 战场上响起。 “他们抱的是食物。” 惊喜的声音划破长空。 不知是谁先喊了出来,接着声音彼此起伏,那些没有战力,没有斗志的人此刻有了念想抢夺起来。 邳国的军人亦是这般。 声音甚至传到邳国骑兵这里。 听到喊声,他们眼中露出精光。 战场逐渐混乱起来。 食邑与平民组成的大军快速的撤退起来,是的撤退出来。 卢思义他们骑着战马已经冲杀回来。 抢食物与被抢的,撕扯起来。 每个人的眼睛都变得血红,充满戾气。 “是饼,上好的油饼。” 抢到手的邳国兵卒大吼着,谁让他们手中有兵器锋利,最是能抢得过的。 然被抢,还没有死去的,直接扑了上来。 不止是这人,还有那些饥饿的贱民。 饿。 让食物变成了致命毒药。 邳国将领看到这般,内心一惊。 完了。 此刻让骑兵撤队为时已晚,只见骑兵已经冲了过去。 他们同样饥饿。 他们也开始抢食起来。 上好的油饼,谁不想咬上一口。 六万余人与二十多万的部队,形成混战。 “公子,这般,我们不救吗?” 食邑长看着前方混战疑惑的问上一句。 要知,收编的八余万,战力是相当可观的。 卢思义:“道不同,不为谋。” 厮杀抢夺持续一刻钟。 放眼望去,地上遍地尸体。 “杀~!” 卢思义下了命令。 不是救,而是杀。 这些人已经没有救的必要,个个元气大伤,想要培养他们战力至少需要一周的时间,甚至一月。 消耗的粮草那是不计其数。 卢思义的命令发出,食邑长带领七万多人再次冲杀进去。 这些人见过血,能活下来的,自是不怕这二次冲杀。 晕血,恐惧战场的,第一轮冲杀的途中,已经倒在了里面。 邳国组建的这二十多万大军,在对方冲杀的一个时辰下来,除了投降的,骑兵逃跑的不到百,其它之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统计下来,食邑长带出来八万有余,现在剩下五万多人。 投降五万多人。 倒在这里的,凡是跟随他们出战的,还有呼吸的,打扫战场时都抬了出来。 接着就是燃烧尸体。 启阳郡府从掖县攻下之后,一队从北门出击胶东郡,一队从南门出击卢相封地。 北门攻入胶东郡,第二天又攻下一县。 南门惨败的消息也传入到西门。 西门是邳国的主力所在,控制着百万大军,攻破蒙恩县,与鲁郡、薛郡大军相遇。 双方摆出了阵势,准备已决高下。 前方是平原,自是不存在攻城,首先就是骑兵之间对决。 然此刻接到南门大败消息。 邳国大将军内心一惊。 再接着一口鲜血差点气的吐出来,硬是吞了回去,自家的好大儿竟然被对方掳走,他可是给对方五十万大军啊,怎会战败。 大将军身边数位将领请命出战。 然,那可是给了他们五千邳国精锐,回来的只有百人,除去北上的,他们这里,邳国的精锐也不过两万余人,虽说眼前是百万大军。 大将军却是清楚,这些不过是烂泥,只能消耗对方一些体力,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问清缘由,原是卢相二子,卢子义亲自指挥了这场战役。 对方能想到火烧粮草这般毒计,自是不能小觑,加之有数万贱民使用油饼战术扰乱心智,使得对方大获全胜,此子更是留不得。 然,卢府之中。 卢子义已经跟随他叔父赶往濮州,自是不知他的名声已经战场之上传了开来。 邳国大将军。 点了一名大将,派一万多精锐,同时调动十万贱民作为掩护,让他们前往卢相封地,务必一举攻下对方。 这般,他们这边只能继续摆开防御阵形,时不时会派出十万贱民去消耗鲁郡与薛郡的精锐。 鲁郡、薛郡将领大骂邳国大将军无耻,竟然这般下作,用卢国子民当挡箭牌。 若是让他们知道邳国所过之处,几乎是寸草不生,他们就不会这般骂邳国大将军。 邳国这方要攻打卢相封地的将军信心满满,然行走到离卢相封地还有十五里的时候傻了眼。 眼前的火山,震撼了他们,刺鼻的味道自不必说。 也不知这火什么时候才能熄灭,直接阻挡了他们前进的路。 夜。 这里还是火光通明。 似乎有然之不尽的尸体。 将军内心不由惊惧起来,不会对方把五十万大军杀光了吧。 天明火光还是没有丝毫减弱。 食邑兵,抬起一具具尸体还在向里面扔着。 卢相封地里面。 伤兵救回来的,全力医治。 死亡的。 卢思义亲自给他们举办下葬仪式。 这让那些卢国平民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贵族。 不一样的将领。 这是对于他们极大的肯定。 这是给予了他们极高的荣誉。 卢思义自是演讲了一番。 有人死重于泰山,有人死轻于鸿毛。 他们为家人而战,死得其所,他们的家人若是没死,他卢子义自会护齐周全,让其子孙延续。 随后立碑刻字。 忠孝碑。 忠于家国,孝于父母。 他们的名字将流传千古。 数万人,包括那些投降的战俘,本就是卢国平民,看得内心又澎湃起来,似乎有股力量在召唤他们。 卢思义已经给他们讲明。 愿意继续守护家园的,愿意参战的,今后他们不再是食邑,不再是平民,他们是士兵,将获得无上荣光的士兵。 活下来是英雄,战死是鬼雄,是烈士。 他卢子义不会忘记他们的,他们的名字必将流传千古。 同时许诺,那些战俘,加入的,战死者留其名寻家人,家人不再世,也会让活着的人,双子之中其一过户到他的名下,给其单开家谱。 活下来的,战后可寻家人,寻到后可找他卢子义来领取封地。 是的封地,不是封赏。 他卢长义愿意把卢家的封地割让出来,使其获得一定封地。 听得那些降兵,嗷嗷叫着,要加入进来。 其后,连同食邑长在内,包括卢思义。 亲自上阵,开始听从训练安排。 士兵必须要有士兵的样子,不是空有一腔热血就可以的。 首先,自是分队形,伍长登记姓名交予十长,十长汇集到百夫长,百夫长汇集到千夫长,千夫长汇集到将军处。 其次,队形行走练习。 站军姿什么的已经来不及,只能战后再训练。 现在要的就是能够分清前后左右,做到令行禁止。 这些人都是见过血的,基本的心理素质已经具备。 平时一天他们也不过两顿饭,现在他们一天可是三顿饭,顿顿有肉,他们看到了屠彘的身影。 卢思义与他们同食。 李秀宁、小玉、小璧是吃不进的,就算他们是单开的一锅她们也吃不尽。 因为她们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甚至连出的油饼她们都不敢尝上一口。 卢思义只能让她们前往驿站,让驿长给她们安排些吃食,同时让她们住在了驿站,无事不用前来。 李秀宁已经想好,今后要吃斋念佛,洗刷卢思义身上的罪孽。 卢思义的思想、行为太过可怕。 她们不知的是,白天这些人训练队形,晚上亦是如此,晚上还有夜宵。 睡眠的时间只有三个时辰,还是轮流睡觉。 一波人睡觉,三波人训练。 十五里外的邳国军队整整被困了三天三夜,终于他们前方的火光小了。 三天三夜。 胶东郡被攻了下来,隔绝了琅琊郡。 邳国使用人海战术,根本就不按照贵族之间礼仪打发。 倭国的兵源,源源不断的输入过来,此刻琅琊郡岌岌可危,卢国镇东军开始回撤,然高丽国大军也靠近了过来。 镇东军本就是防的高丽国。 后方胶东郡攻破已经切断他们的粮草,现倭人攻打琅琊郡,自是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倒时镇东军就是孤军,受前后夹击。 现不得不与琅琊郡,莱王的食邑大军一同抵抗东上的倭军。 至此青州已经沦丧一半。 此刻胶东郡西、鲁郡北的平陵郡遭受邳国军队攻击。 平陵郡里面有三王封地,人口超越两千万。 食邑军与郡府军加在一十万余人,可他们各自守着自家封地,似乎并没有要合兵的打算。 邳国这边,利用人海战术,从胶东郡一路西推。 补给靠的不是后方邳国给的粮草,而是遇村扫村,遇县攻破扫县,商铺什么从不放过,强壮直接当兵卒征召,不听从者,杀。 可以说攻打胶东郡时,邳国派过去的只有五千兵卒,剩下倭国占据一万,四十多万都是卢国平民壮丁。 现,随着他们向西推进,他们五千多邳国兵卒几乎无伤,队伍已经扩充到二百万。 此刻只要有兵变,这五千人跟本杀不过来,然这些人卢国贱民就是这般的听话,已经被他们杀怕了。 至于读书人,不存在的,没有逃出去的直接被杀了个光。 也就是此刻,卢国使者终于赶到鲁郡的外面。 与邳国大将军碰上了面。 若是早上一周,也许大将军会给这使者一些面子。 现在。 看卢国不堪一击,又怎会给卢国使者任何面子。 等平陵郡拿下,所有人南下随同他们主力一同攻打鲁郡。 鲁郡唾手可得。 到时兵分两路,一路攻打薛郡,一路攻打东郡,至此整个青州可得。 接着就可备战濮州,一举拿下卢国。 第33章 投名状 三天多的时间,卢思义供应这十多万士兵加上那些伤兵,接近二十万,食邑可不是只有三万,他们的家就在这里,加上他们所有人,已超越五十万。 这般吃下去,多少卢家封地粮食也会吃光,还好这次收上粮食还没上交到卢府,卢府自是无法拿出换钱的。 然这就出现一个问题,若是这些粮食被他们吃光,卢府可要变得拮据。 好在程昱赶了过来,同时还带来一个青年,正是卢思义心心念的人荀彧,卢思义除了抓训练,其它事情直接交给程昱。 程昱了解到之前的吃食加了佐料,放心不少,要不一天四顿,只怕他来了也得头大。 甚至卢思义都没跟荀彧说上两句话,就给了他重大任命。 卢府食邑之地归荀彧管理,也就是食邑长,更准确说就是知县。 一个时辰,卢府食邑之地,完全被荀彧摸了清楚,他们带来的人瞬间有了分工,协同的助手就是食邑长挑出来,有威望的人。 如同一台机器,整个卢府食邑之地快运转起来。 邳国大军到了城下,约战。 这是战争礼仪,然是他们先不守礼仪的,现在又有用这一套。 自是想着靠精锐一举击杀卢子义。 在他们心中,卢子义不应拒绝这般约战。 然对方卢思义就是拒绝了,没有出面。 不但没有出面,他们有十万人已经绕道去了尚国公的食邑封地。 前方在坚持半日,他们就能从对方后面形成夹击之势,让邳国跑不掉一人。 对方看卢思义不出战。 接着骂战。 一个时辰,还是无人出战。 对方直接派出一万贱民选择攻城,这几日一天给他们一顿吃食,不能白养着。 只是这般攻城,不到一刻钟就败了下来,对方竟然准备了燃油,现在用上滚木加火攻。 等火灭之后。 他们又派出一万贱民继续攻城。 就不信他们的火油用不完。 三个回合,再看对方扔下的滚木已经没了火油。 对方直接下令,七万贱民全力攻城,这般城墙,抵挡不住,全力冲击。 一定要天黑之前拿下这个封地。 邳国将领已经告知这些贱民里面有大量吃食,只要能够攻打下来,可让他们一天吃上两顿。 这些贱民此刻也是提上最后一口力气,幻想着美好的食物。 可他们全力攻击的时候,火箭一批接着一批射了下来,不求命中,只求能让下方的人着火就行。 火攻果然是最为简单的办法。 这些人看着火箭射下,前方的已经不想着吃的,而是活命要紧,后方的却是还想着吃得继续冲锋。 踩踏。 直接就是踩踏。 前方反应过来,后方又有人冲了上来。 站在高台上的邳国将军看着这一幕。 直接鸣金收兵。 他明知这样一来,这些人就再也没有战力,也不得不鸣金。 只要他们不死在前方还能当肉盾,若是他们死了,连肉盾都没有。 这将军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食邑之地,竟然比郡府的城墙还难攻破。 主要的是他们遇见了心狠的,杀自己国家的人,从不眨眼。 尚国公食邑封地,卢思义大军而过,遇见的食邑村庄都是残破不堪,留下的老弱妇孺,看到他们有的眼中充满麻木,有的充满恐惧躲在残破房间的墙角。 卢思义大军没做任何停留。 直到离邳国大军还有二十余里的时候,停军,休整,并吃起干粮。 吃完之后,休息两刻钟,队伍继续前行。 接下来就是要战斗了。 天色渐黑,可他们知道,战斗马上就要来临,一个个不紧张那是假的。 还有十里,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五里,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这帮队伍没有点火把,继续前行,因为他们看到了远处有点点星火,那是邳国驻扎的军队。 三里,斥候发现了对方,没来得及发出信号,就被连弩给射杀。 一里。 再也掩藏不了踪迹。 火把点燃,同时领头喊出邳国语言。 是支援部队到来了。 邳国无心入睡的将领,急忙出来迎接。 前方骑马者穿着是邳国千夫长将领服饰,后方带队百夫长亦是邳国穿着。 他们不疑由它,至于大军都是卢国贱民服装,他们自不怀疑,要不哪来这么多兵卒。 一百米。 五十米。 这些将领发现带队的千夫长没有一个脸熟的,甚是陌生,眼中不由升起一丝疑惑。 也就在这时,后方黑压压的箭雨射了过来。 五十米的距离。 这些木箭杀伤力还是有的。 与这些木箭,不同,千夫长从胯下取出连弩又快,又准,又狠。 邳国一些将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倒了下去。 “敌袭。” 站台之上的巡逻兵敲起铜锣。 听到这般预警响声。 卢思义带领大军再次从土城里面冲杀出来,自是一马当先。 战争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一个时辰。 六万卢国平民几乎是瞬间抱头跪在地上选择投降。 一个时辰,主要就是和邳国大军的厮杀。 直到杀得他们溃不成军,不降者,在这夜间都成为了亡魂。 这还是在活捉对方几个将领的情况下,才有三千余人选择投降,如若不然,邳国这一万多人会选择全部战死。 战后统计,卢思义这方出动二十万大军的情况下,死伤五万有余几乎都是与邳国兵卒对战时出现的伤亡。 要知邳国的这些兵卒只有一万。 可想普通士兵与真正的兵卒之间的差距。 烟火味,卢思义实在不想闻了。 同时战后清扫交给了程昱。 程昱选择的是挖坑土埋。 这一战死亡人数超越六万,有的已经提前成为一具焦尸。 就算如此,挖坑填埋也是一个大的工程。 何况卢思义还要为战死的卢家军举办葬礼仪式。 荀彧连夜找到卢思义,提议占领尚国令的封地,安抚里面的灾民,收拢民心。 说不定,这些降军里面就有尚国令封地里面的食邑。 卢思义没有犹豫直接同意下来,需要人手就找程昱要,程昱可以给他安排合适的人手。 不过此话也提醒了卢思义,问了对方一句,要不要把孔府的食邑之地一同占领了,此话一出,吓得荀彧差点坐在地上。 孔府的封地,别说邳国的军队,就算是倭国的军队过来,亦是不敢动的。 鲁郡沦陷,孔府家中亦不会有一条命损失。 这时荀彧才明白,程昱告知他的主公心比天高是何意。 午夜,没人休息,只见一队队人马带着粮草向尚书令封地行走过去,带头之人荀彧。 程昱给他安排的人,一个个慈眉善目,一看就是有文化人。 荀彧都不知道自家主公这般年轻,会有这么多举人、秀才追随之。 现在他也能够理解自家主公了,自己所言,自家主公从未怀疑过,也无问深刻缘由。 对他所言甚是看重,他也不会辜负了卢思义,定要把尚书令的封地的食邑变成自己主公家的,不但这些人要变成主公的,封地也要变成主公的。 荀彧亲自带队前往尚书令封地之后,这边,程昱所有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面见了卢思义。 提议要占领掖县,切断邳国的补给线,虽然现在邳国没有任何迹象要给予补给。 以防后患。 同时也相当于把掖县掌握在自己手中。 被卢思义否决。 提议是好的,卢思义也是这般想,只是时机并未成熟。 他给予程昱的建议,是引流灾民、流民、难民前往尚书令封地,在莒县、黄县设立根据地,占山为王。 虽然邳国与倭国用的绝户计策甚好,也杀不光所有人,贵族之家是有依靠他们的,贵族之家需要食邑,平民就不会死光。 这些参战除了壮丁,亦有贵族家食邑,这是贵族交的投名状。 第34章 善推测 一番谈话下来,程昱对自家主公甚是佩服。就算他们占领了掖县、莒县、黄县。 能抵挡主邳国、倭国后续的兵力支援,还要面对卢国主上的猜忌,讨不得任何好处,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的好,最好之策,还是发展自家的匪军。 程昱领命自是安排去了。 卢府,老妇人若不是主持着大局,听到卢思义的噩耗,只怕已病倒了去,就算如此,现也是满头白发,一夜白了头。 前些日,有密信传入手中,看着上面内容自是不信的。 再三确认,终于这一日她确定下来。 忍不住,双眼流泪。 “吾儿,骗得我好苦,又何必这般。” 老妇人,这眼泪有激动,有欣慰,有哀怨,五味杂陈。 “给老爷发急报,隐忍了三年多,誓要反了。” 收了心情的老妇人,冷静下来,对身边的黑衣人说道。 “诺。” 黑衣人直接消失。 八百里加急,一道道骑兵不断的向濮州国都送来消息,里面有卢相家私卫伪装,也没人敢查。 启阳郡已被邳国彻底掌控,就如卢思义猜想那般,奋起反抗的贵族已被屠杀殆尽,尸体挂在他们家大门外墙上,这是震慑。 投名状的,食邑成为邳国大军一员。 卢国来的使者,暂时留在启阳郡府里面。 胶东郡成为倭国占领的郡府,这是邳国与倭国之前商议好的。 现倭国主要面对的是琅琊郡与镇东军,压力甚大。 平陵郡已被邳国攻下,进行了一日屠。 这里的屠,包括烧杀抢掠奸。 是要让那些活着的贱民还有邳国的士兵释放的,这样才能激发他的兽性,让他们更好的为接下来的战斗卖命。 不过也仅限一天的时间。 平陵郡比之启阳郡有过之无不及,死的贵族更多。 因启阳郡多数已是跟倭人有了来往,自攻破后,八成直接投靠倭国。 平陵郡,被屠的贵族不下五成,还有三成被关押起来,只有两成选择投靠。 抓来的壮丁加上食邑兵连十万都不到。 加上他们攻城损失的,现在补充过来,大军仅有三十余万。 一夜的休整,第二日平陵郡邳国的大军留下一万,真正留下邳国的兵卒不过一百,那一万几乎都是掖县、莒县跟随到现在没有战死的人,他们的手上已经站满卢国贱民的鲜血,更是玷污卢国不少女人。 卢相封地无战事,尚书令封地驻扎十万大军,这些大军分为镰刀队,锄头队、菜刀队(兼职炊事班队)、弓箭手队、骑兵队、炊事队(兼职辎重队)。 镰刀队、锄头队负责修筑土城墙。 弓箭手队负责制造长弓。 骑兵队负责熟悉骑射与冲杀。 其中骑兵队人手最少只有百人,这些都是具有天赋之人,也是容易战死之人,亦是不怕死的。 其次是弓箭手,只有一千人,这些人力大无比,至少可以拉开三石重的弓,自然吃食也比别人多。 随后是菜刀兵,有五千余人。 炊事队,一万人,这些人会搭灶,扛锅,耍棍,做饭,推车,赶架。 镰刀队与锄头队不用细分,农活这些工具他们都会使用,手上有什么武器,就分到什么队伍里面。 炊事班的人忙完伙食,还要协镰刀队与锄头队的人一同建筑土城墙。 启阳郡城外驻扎的邳国大将军,脸色异常难看,好在这一次一千骑兵全部回了来。 启阳郡府。 接待了卢国使者,自是要好生招待,内心在是不屑,礼仪是要有的。 说是招待,亦是看押。 他们再等平陵郡的军队攻下博县,这样就能南下攻打鲁郡的北城门,他们在东城门吸引主力,自可破鲁郡。 又是一日。 卢国派来的使者,已经在启阳郡府住上四日,这四日变着法儿伺候他们,各种美食,各年龄段美女自是不缺,这些伺候之法都是倭人研发出来的。 一日使者保持清高,二日使者保持矜持,三日使者保持清白,四日使者宽下自己的衣服。 也是这一日,他们两耳不闻窗外事,鲁郡东门的邳国百万大军发动总攻。 此刻濮州卢国国都大殿,八成官员不信邳国能够组建百万大军。 绝对是谎报军情。 至于卢相,这一日称病不在上朝。 投奔而来的卢家之人,尤其是他二子卢子义被赶了回去,命令他前往自家封地,组建食邑抵抗邳国大军,他门卢家忠于卢国,生是卢国人,死是卢国魂,卢相态度让人敬佩,大儿死了,这二儿再是死了,卢相一脉恐要绝后。 同时卢相给卢子义一封书信和令牌,令牌是他用于管理食邑的,书信是交予大娘的。 这相当于,卢相把卢家八成的权利交给卢子义,卢子义期盼这一天可有许久。 这...来得太过突然,自是欣喜,看他这般兴奋离去,卢相眼睛合拢起来,脸色甚是疲倦。 谁也不知他想些什么。 就在此刻,管家匆匆走了进来,手中还捧着一张拜帖。 驻扎在国都孔家家主之拜帖。 怪不得这管家会这般匆忙。 卢相打开,看着上面写的竟是一首词,落款一字“义”。 卢相连续看了拜帖不下十遍,眼角开始抽动起来,气得一口老血没有忍住。 “哇~!” 吐了出来。脸色瞬间蜡黄。 “岂有此理。” “轰出去。” 看卢相这般模样,管家内心大骇,不敢怠慢,向外快步走去。 这哪里是拜帖,分明是造反,劝他造反,只不过写的太过隐晦罢了,且这牌贴竟是出自孔师,孔子义之手。 他卢相给自家二子起名卢子义,自有恶那孔师之意,让你出仕你不出仕,有了你与国师抗衡,别说邳国,沛国现在也要成为卢国疆土。 吴国也能啃下两州之地。 一举可以超越京洛,京洛再也不敢窥视卢国半步。 现在倒好,这老小子竟然是和他好大儿联合在一起。 自家好大儿装傻三年余载,应是他老小子祸害的。 这也不对,他乃当今大儒,又怎会不知,名不正,言不顺的道理,造反又怎会成功,民意难过。 这天下绝没卢家的份儿。 卢相紧皱眉头,捡起拜帖,烧了去。 身心疲惫啊。 不由躺在书房之侧的塌床之上,是真的累啊,不但身体累,心更累,尤其知道自家好大儿不但没死,还阻挡了邳国进攻,守住了自家封地。 那可是五十万大军,又怎是说能阻拦就能阻拦的。 只是密信字数太少,了解不了全面,自家的好大儿隐藏了三余年,是忌恨主上吗? 用上老二名声,是怕事发,还要藏拙,为父就成全你。 亲自把弟送与你身边,看你怎么处之。 躺在床上的卢相,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封地之战,只怕无人关注,邳国也不会宣传,主上自是不知。 不出意外,鲁郡今日要被攻破了。 这般一来,只剩下东郡、薛郡两郡之地,安王、宁王、菏王、营王、滨王、夷王封地。 若是北上可破营王、滨王封地,西可破东郡、夷王封地、安王应是拿下鲁郡,就会对他发动进攻。 南可攻打薛郡、宁王封地,但是想要破菏王就有些难度。 菏王只怕也隐藏不了自家实力,不说这菏王封地,只怕薛郡也啃不下来;希望你们能先攻打薛郡,这般一来青州还有喘息机会。 若先攻打其它郡与封王之地,再合全力攻打薛郡,国都还不出兵,菏王也支撑不了半月,邳国在调入十万大军入州,一月之内定能稳住整个青州,倭人也不过是邳国手掌之上的玩物。 我家那傻大儿升不起什么风浪,为父只能在国都给你留这一府之地,希望你能活着来到这里。 邳国西临沛国,西南临邢国,南临吴国。 三国最有野心的自是吴国,卢相自知,此刻派使者进入吴国,请求吴国出兵攻打邳国,青州不但能够解围,也可攻入邳国,与吴国一同瓜分邳国不难。 可惜国主不会听从他的劝谏,不再提及任何策略。 也许在国主的心中亦或在国师的心中,想要让他的八个弟弟全部落入邳国之手吧。 第35章 凶兽现 不提卢相这边怎么想,毕竟他不能替国主做主。 卢思义这边,两天时间,尚书令封地土城墙已经巩固起来,有了防御能力。 接着从卢相封地,尚书令封地,合计抽调出十万兵力,由百夫长带队,各自向掖县、莒县、黄县、蒙恩县、娄王封地、莱王封地、博县出发了。 他们化整为零消失在黑夜里面,除了身上备用干粮与武器,再无其它,这一路干粮吃完,就要自力更生。 经过一周训练,他们有了新的使命,明白士兵真正含义,不消灭倭人,打退侵略者,他们子子孙孙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为了心中的理想,他们不怕苦难。 鲁郡,邳国大将军选择继续进攻。 与其它郡不同,鲁郡北门已破,大街小港随处可见战斗,鲁郡之地人们知书达礼,这反抗起来杀人亦不手软,甚是刚烈。 东城门外尸体不知堆积多少,一天的时间并未攻破,真如大将军所想,他们只是打开鲁郡北城门。 三十多万大军,攻入进来,剩下二十万多万,进入港战,死伤更多,更快,大街小巷路上都能看到尸体,有卢国其它郡贱民也有鲁郡的平民。 还有其它贵族的食邑。 此刻随处可见读书人拿着佩剑,带着自家护卫与攻入鲁郡的敌人大战。 他们嘴里还在大喊着,是卢国人,就与我等一同杀退邳国贼子。 让这些人,满脑子的吃食与淫虫,什么卢国不卢国的,他们就知道,把这些人杀了,他们就能获得好的吃食,还能玩女人。 他们已经丧失了良知。 孔府,卢府。 入侵的还没有攻打过来, 他们墙上已经站满弓箭手,院外站满拿刀护卫。 刘昭儿坐立不安。 来到府上接近半月,以她聪慧,礼仪学得自是不慢,已变成知书达礼小姐模样,一身的风尘气息消散了去。 卢家近些日人员匆匆,就连她这院中丫鬟也是心不在焉,不由好奇问了起来。 这些丫鬟自是跟刘昭儿混熟了,不过在怎么熟她们也是卢府之人,不过这样的事儿,说与她听自是无碍的。 听了丫鬟的,刘昭儿睁大眼。 鲁郡城破了~! 沛国攻了进来。 她的心中七上八下起来,怎地邳国就能攻打进来,要知三年前,卢国可是打到了邳国的国都。 接着内心又幽怨起来,自己公子,自从把她收了进来,到今日就没出现过。 今日也顾不得羞耻,向丫鬟问了出来。 这丫鬟明知,自己身份与刘昭儿没有什么不同,对方最多也是一个侍妾和暖床丫鬟一样,这时竟然发起骚来。 自是有些嫉妒,毕竟她虽为丫鬟,还没能到为公子暖床的地位。 “不知,少爷归宁回来,在家住了一夜,就消失了。” “少爷曾是青楼常客,这些你应是比我清楚。” 这句明显有针对之意,刘昭儿听了出来,没有计较,道了声谢,不再言语,接着刺绣起来。 内心却是在想,卢府自是抵挡不住邳国大军的,邳国甚恨卢相,自己也难免被迁怒进来,是否趁现在逃了去。 晚上。 鲁郡东城门,城外没有收兵之意。 火把大亮。 还是厮杀震天,尸山血海,几乎比城墙高了, 最多一个时辰,不用攻破城门,堆积的尸体,也能跟城门一个高度。 到现在为止,鲁郡守将都没有想到火攻。 不知是真没想过,还是不屑。 西城门、北城门、东城门、以及薛郡支援的兵力已经死伤殆尽。 此刻守在东城门的兵力是西城门的,十不存一;若不是食邑、平民补充了上来,东城门早已被攻破。 就算如此,他们也坚持不住,他们已经看到从北门攻破的敌人身影。 子时,城破。 卢国武将全部战死。 黎明。 鲁郡南、西两城门已经站满邳国兵卒。 同时城中充满火光。 入眼的满目苍夷。 有的贵族大院已经攻破,男子战死,女子遭受凌辱,还有抢夺财宝大打出手。 孔府外面遍布尸体,就算如此还有不怕死的,在不断的围攻。 此刻一队十人穿着邳国战服其中一人是百夫长衣服,到来。 仅是,大吼一声,那些疯狂攻击的直接冷静下来。 他们本是卢国子民,击杀卢府的护卫没有丝毫手软,听到邳国的口音,一个个有了理智,转身看向这十人,直接跪伏在地上。 百夫长下马,走到这一队中,千夫长跟前,上去一巴掌。 这千夫长穿的是邳国的衣服,不过是伍长服。 在这骑兵百夫长面前他就算职位比这骑兵百夫长职位高,也不敢有丝毫不敬。 看着跪下的千夫长不敢反抗,他抽出腰刀,一刀砍下对方头颅,吓得那些本是卢国贱民兵卒刻匍匐在地上,不敢直视。 “嗒嗒嗒~!” 随之后面一个千人队,黑压压的一片人,追了上来。 这些人手中多数拿的锄头,也有镰刀,拿长戈的甚少。 凡有长戈者,代表至少十长,甚至是百夫长,千夫长。 “擅自攻打孔府。” “不听大将军令。” “斩。” 百夫长,骑上高头大马,此刻看着身后千人喊道。 跪在地上的至少还有百人,一个个恐叫饶命,他们不知这是孔府。 准确说他们不认大字。 然这骑兵百夫长,不听他们解释。十骑让开一条道。 千人小队冲入进来,不是拿着锄头砸他们的脑袋,就是拿着镰刀砍他们的脖子,这些跪伏的人,竟是没有一个敢反抗的。 孔府护卫,看这一幕,眉头紧皱。 站在高处的孔家家主,双拳握的发白。 怒目圆睁,一句话说不上来。 卢家。 一个千人队全部倒了下来,卢家的护卫还有十余人。 浑身是血,已无再战之力。 卢家之人,人心惶惶。 此时有百人队出现在这街道上,带头之人手中有长戈。 看到前方倒下的尸体,堆积如山,挡住街道,本是一愣,随之反应过来。 “冲!”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只见他身后抬着箱子的有数十人,此刻放下箱子,抽出腰间别着的镰刀,嗷嗷叫着向前冲了过去。 他们清楚,前面又是一个大户。 卢家。 听到前方街道通过尸体传来的喊杀声,一个个脸色发白。 李昭儿就在老妇人跟前。 老妇人神色淡然。 “卢家男儿宁死不屈。” “出战迎敌。” 声音不大,却是充满无上威严。 只见,卢家男儿,拿着佩剑,站在院子的最前方。 卢家女子手中有握剪刀,有握簪子,有握菜刀。 老妇人手中拿着的是一把剑。 李昭儿手中亦是提着一把剑,这是她从老妇人这求来的。 在卢府的房屋之上,隐藏着数十黑夜人,看着下方卢家男儿与冲入进来的百人展开战斗,甚至有卢家男儿受伤倒下,他们没有出手,眼中散发着冰冷目光。 直道拿着长戈的人冲入进来,一人拉弓,撕裂空气的箭矢响起,没等他反应过来,那箭矢已经插在他额头上倒了下去。 刘昭儿,眼睛微眯。 老夫人亦是如此。 他们卢家的暗卫已经全部战死。 这暗箭,又如此精准,何方势力。 很快,老妇人又恢复平静。 若是对方想要自己的命,早已被取走。 明显是帮卢家的。 眼看有人举起锄头要向倒在地上的卢家男儿头顶砸去,又是一支箭矢飞出,正中对方喉咙。 举起的锄头,随同这箭矢的惯力,他的身体直接向后倒去。 刘昭儿深吸口气,幸好自己没有逃跑,若不然,这一刻应是被抓了起来。 卢家藏的太深了。 本已做好殊死搏斗,陪葬于卢家,内心松了口气。 也就在此刻,启阳郡里面传出来有山君的惊呼声。 是的山君,也是大虫,亦是老虎。 已有数人被大虫咬死。 他们只咬,不吃,因为它们不饿。 这些大虫是从北门出现的。 同时东门出现了狼群。 那些狼群已经进入到鲁郡里面,见人就咬,咬死也不吃,继续攻击下一目标。 它们似乎不怕这些拿着锄头、镰刀、长戈的人。 它们懂得躲闪。 只要身上有血腥味儿,还在行走的人,都是它们攻击的目标。 第36章 下指令 人的本性是惧怕凶兽的,当它们出现一刻,那些为非作歹释放邪恶本性的人类。 首先想着的不是拿着手中的武器进攻,而是后退、逃跑。 就是这般,让满嘴嗜血的凶兽扑了过去。 于此同时,从邳国有大部队行军而来,至少五万人马,前方五千骑兵开路,中间辎重粮草,后方三万兵卒。 邳国调动第二批主力进入掖县。 掖县除了贵族几乎了无人烟。 骑兵得到贵族的夹道欢迎,其他兵卒就地休整一番,所有人继续前行,他们前往的方向启阳郡。 启阳郡同样显得荒芜,不过相比掖县好上许多,还能看到卢国行走的贱民。 就在此时八百里加急书信传入到大将军手中。 邳国大将军看了,眉头紧皱,竟是鲁郡出现大规模凶兽,影响了征兵北伐的进度。 他们这支军队本是要先对付卢相封底的,他们已经接到邳国军队在卢相封底战败消息。 此刻大将军不得重新布置战略,相比卢相封底,鲁郡更为重要,留下一百骑兵与五千步兵,三个千夫长,就地征兵,守护启阳郡之外。 同样派出同样的兵力去接手平陵郡城防,自是让他们在胶东郡同样用此等办法招募新兵。 随之,大部队向鲁郡赶去。 鲁郡,此刻邳国征东大将军正觉头大,所有的兵力除了守护鲁郡城墙,还有二十万大军已经北上,平陵郡北滨王、营王两个王的封底没有彻底拿下来,里面有大量粮草与食邑兵都是他们所需。 现鲁郡征兵已不可能,家家户户闭门不说,凶兽随时还会偷袭。 除此,城外尸体清理,城内街道尸体清理,都需要人手,处理不及时就会升起瘟疫,他们是要占领这些土地,并非一味儿的报仇。 此刻鲁郡街道,到处都是十人小队,有负责向城外运输尸体,有负责寻找猎杀凶兽。 没有贵族支援他们吃喝,他们还需抢粮来维持。 有的贵族以死明志同时燃烧自己的粮仓。 还好有商行,不开张,他们砸了就是,就这般一天过去,无人奸淫掠杀,想,也不会让他们得手。 征东大将军体会到鲁郡人心可怕之处,不愧孔府所在之地,若都是这般他们不会轻易拿下四郡之地。 夜间,他们更为头疼,实在是这些凶兽太过狡猾,绞杀一天成果不大。 卢相府,征东大将军并未想着去对方府上,而是亲自拜访了孔府,孔家主。 孔家主的立场非常明确,两不相帮。 不会为卢国站台起义,也不会替邳国说好话,安抚民心。 这自是征东大将军想要的,毕竟孔府学生遍布各国,邳国自是有的。 虽邳国不重儒生,可孔家影响甚大,杀不得,不然会引起各国公愤,邳国恐怕就要完了。 随后征东大将军邀请各贵族家主前来鲁郡府参会,这些贵族自是多有家人在鲁国国都任职的,不然早已被那些贱民杂军攻破。 邳国不重文人,崇尚武力,但管理城池少了文人自是办不成事。 就算是军管制也需文人辅佐,他们已经攻下这么多县,自是需要管理的,顺路的搜刮并不能搜刮干净,只有妥善管理才不能出乱。 此时面对这些家主,征东大将军直来直去,询问是否愿意替邳国效力。 效力者,文.知县起步,武.县尉起步;从军者百夫长起步,有建树者国主亲自封侯封爵。 不从者,灭。 至于卢国使者前来协调,免邳国朝贡一事,以及可以补偿他们出战军费损耗这些,邳国自是不会答应。 他们的条件很是简单,吞青州灭卢国。 只是这样的事情,他自是没有给卢国使者讲,告知使者的条件停战可以,就是现在占领下来的地方归邳国所有,不然邳国联合倭国就会继续攻打下去。 现卢国使者已经返回濮州,不久之后他们就会收到新的消息,在此之前他们就住在鲁郡府好好思量,已经给他们备好房间。 这些家主本是抱着必死决心来的,现在亦是义愤填膺,可大将军不管这些,直接下令,把他们强制分散开来。 这些贵族家人都是自保为主,自是无人聚众前来闹事。 再者也没有多余护卫,各族都是元气大伤,多数书生已是身死,好在孔师有预感,书信孔家主一封,让其护住不少书生,而孔师在家族不过两三天,已是消失不见。 卢思义在驿站看着桌上地图,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皱,一天一夜没有休息。 这几日下来,虽说卢思义不缺肉食,却是瘦了一圈。 李秀宁看在眼里,不知他想些什么,又不好主动问之。 卢思义心道: 濮州竟还是没有大军前来,这国主够是窝囊。 等不得了。 再有一日对方援军就能入驻鲁郡,到时乾坤大定。 卢思义写上一封书信,交予黑衣人之手,那人直接消失。 琅琊郡。 这些日以来,倭人未能啃下琅琊郡,镇东军来者不善。 夜。 胶东郡东,娄王封地城南城门外,火把之下,长长的队伍,一看就是倭人。 不等对方叫阵,城门直接打了开来。 娄王亲自出城迎接,面带笑容。 对方降临丝毫不给娄王面子,趾高气昂,骑马向内走去。 娄王尴尬陪同,又不能心生不满。 这些倭人不过千人,后方万人样貌与卢国人无二。 就是这般人,进来换了城防。 娄王的食邑兵,被倭人看管起来。 那些骑马的倭人,此刻好生被美食照顾着。 六位将领单独一房间,有娄王陪同,身边还有数位美女伺候。 倭人好酒色,让娄王不解的是,这几位将领不但对酒不感兴趣,对色也不感兴趣,只顾吃食。 看着狼吞虎咽。 娄王自我安慰:看来是饿着了,吃饱,本性能显露出来。 吃完。 六位将领起身选择整理军队。 命令娄王食邑兵全部到位。 竟有三万余人。 这娄王不可小觑。 娄王心在滴血。 这三万食邑兵交出,再想凑齐三万就没这般容易,要知他已经向战场之上送过去十万不止。 然这三万,被拉入倭人队伍里面,未作停留,直接向胶东郡开拔,城防兵留下他们带来的千人贱民与娄王对接。 这些在娄王眼中都是卢国贱民,自是不放眼里。 然,他错了。 一个百夫长带队说是守护娄王,娄王府上下被这百人守护,同时他被千夫长带领的两个副将请到房间里面。 娄王摆明身份,要让千夫长跪见与他。 他堂堂娄王,怎会让些贱民骑在自己头上,与见倭人完全是两个面孔。 “啪~!” 只是一个耳光,娄王眼中露出难以置信。 “啪~!” 又是一耳光。 娄王大怒,张口大骂。 “啪~!” 接着一耳光。 娄王好似还认不清现实。 嗓子喊破,下人也没喊进来一个。 “你们,什么人?” 四十出头的娄王,眼神瞬间变得清明。 这不是贱民,面色红润,体形彪悍,脑海中同样回想起院中护卫,比之他之前护卫要有气势。 那股神态也是不对,没有对贵族敬畏。 “哼~!” “还算聪明,不是头彘。” 闻听千夫长冷哼之声,娄王脸色变了数变,好好说话不行,为何要拿自己与彘对比,在怎么自己也是王啊。 “今日起,你乖乖听话,还能有个名号,胆敢有小心思,就去前线当个兵卒。” 娄王脸色由难看变得恐惧起来。 “把你的子女召集过来。” 千夫长也不废话,直接下达指令。 娄王自是听出,这不是商谈。 内心更为惊骇,这是要做什么? 再看对方那神色,不由点头,他是惜命的,只能照做。 第37章 孔家意 娄王不但把子女召集过来,有二十余人,妻妾四十余人亦是召集过来。 除此,三代,孙媳子女,四代子女跟随而来。 百余人。 让千夫长认识到什么是一个大家。 这还是有抵抗倭人被战死的,还有现被派上战场的,若不然更多。 娄王留下的儿子有四人都未成年,孙子亦是,成年的不是被战死,就在战场。 女儿留下的也是未成年的。 成年的已是出嫁。自不在娄王家中。 看着这些人,千夫长有些头大,这些人转移起来太过麻烦,都需照顾。 还好,副将提出一主意。 虽有百人,集中到三个院子里面还是可以的,这样也好看管。 等他们在娄王封地,山林里面彻底扎稳根,把这些人转移过去即可。 自是有人不愿,也有不明事理,仗着自家身份,威胁千夫长。 他家王都不敢这般说话,谁给她的勇气,自是看着千夫长是卢国的兵,这般就是她们的底气;卢国兵本就低贱,就算当了倭人的走狗也是下贱存在。 又怎敢这般命令她们行事,在怎么,她们也是贵族,就算是倭人也未这般对待她们,等倭人将领来了,定会让倭人将领好生惩罚这千夫长。 娄王内心自是想要这般结果。 有人带头就有人附和。 千夫长冷笑一声。 “拉下去斩了。” 千夫长声音不大,两个副将听得清楚,大步向外走去。 看这般,应是千夫长让步了,那些妇人声音更是大了几分,颇为嚣张。 娄王脸色变得煞白起来,他紧挨着千夫长,自是听得真切。 哗啦啦。 一群兵卒不下五十,走了进来。 那些叫嚣的,附和的,一个没跑,此刻看到自己母亲被押下,自有子女不能忍的。 然这些也被压了下去,不管年幼与否。 不多时,大家听到外面发出凄厉惨叫。 不到半刻钟,凄厉的惨叫消失不见。 众人闻到血腥气,一个个脸色苍白,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院中众人有站立不稳直接坐了下去。 娄王一脸难以置信:“你...你们?” 千夫长面不改色,扫视完院中剩下不足三十人,看向娄王:“你的眼光还算可以,有明事理的。” 千夫长留给他一句,接着看向众人,朗声说到:“我家主公最烦长舌,不明事理之人,这些人留在世上就是浪费粮食。” “尔等这般明事理,自不用怕,主公自会保你们性命、生活无忧。” 千夫长接着看向娄王:“娄王,你可是明事理之人?” 娄王急忙点头称是。 千夫长:“这般,再好不过,今日起你算获得重生,未来,你会为今日做得决定,感到自豪。” 千夫长看向副将:“让众人下去休息吧。” 副将领命,先领着成人向外走去,所过之地,一片血迹,还有尸体被护卫抬着向车上扔着,等这些未成年的走出,外面只剩下了血迹。 千夫长也不算完全冷血之人,若卢思义在,说不得要在这院中大开杀戒,要让他们亲眼目睹什么叫恶人。 从娄王封地离去的三万食邑大军,一路前行,并受到新的的思想教育。 不服从者,直接杀掉了事。 到了胶东郡城府门前,城卫兵看到倭人竟是来了这般多,急忙开门放行。 谁知大队进城,直接要求换城防,并非支援前线,惊动了管事。 只见出来的管事亦是倭人。 这倭人管事与进入城中的倭人将领对口号,对方根本不知。 无法,在对管事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脑袋已经搬家。 这些倭人瞬间占领各要道,战斗一触即发。 一刻钟,胶东郡府战斗结束,原生活在这府中的倭人留有性命的只有七人。 这七人各有官职,降服过来。 接着召集各大贵族家主前来。 无它,他们的护卫都送入前线,留下的食邑打手没有几个,根本不是大部队的对手,自是要听话的。 他们亦是清楚,不管这些倭人怎么闹分离,只要他们乖乖听话,没自己什么事。 只是这次不同,投名状虽然交过一次,这一次让上交的却是他们头颅,同时让他们拟订出来下任家主。 这些人自是不干的,谁愿意求死。 不从者灭九族。 将领不给他们考虑余地。 灭了,所有钱财都是他们的,何必对方送。 家主明白,这次来得,竟是这般贪婪无度,又无法回家主持,只能写下名字。 不久,这些被写下名字的,被召了过来。 随之将军又改变主意,活下来的可成为家主。 父子相杀。 这样的戏码又怎会上演。 只有半炷香时间考虑。半炷香之后,弓箭手对准他们,再不做选择,两人必死。 同时外面还有各家贵族的人,被请来观战。 他们看到这一生难忘的一幕。 相爱相杀。 为了活着没人愿意死去。 可惜他们力气又怎敌得过儿子。 杀父剧情让自家人看在眼里,难以接受。 有人忍受不了,要出手杀了这些大逆不道的逆子,迎接他们的却是无情的弩箭。 这些活下来的家主,此刻明白,他们想要继承家主之位,最强的后盾不是家族,而是军方。 有这些倭人给他撑腰,家主之位稳了。 能被家主点名的,都是精明之人。 胶东郡自此无战事,也无在向琅琊郡支援的兵力与辎重。 这日起,倭国支援而来,路过胶东郡领地的倭人小队,总会神秘失踪。 琅琊郡。 镇东军的回防,使得他们难以攻破。 后方胶东郡没了支援,他们只能绕开胶东郡,攻向莱王封地。 这下莱王只能全力迎战。 同时镇东军留下的军备被高丽军攻破,成功占领嵎夷之地。 开始西下,亦是莱王封地。 镇东军现在接不到朝廷命令,看着莱王吸引走主力,出城可直接收复胶东郡,只是他没有这般做,竟是直接出兵前往嵎夷。 要收复他的防线。 收到消息的卢思义气得踹翻沙盘。 李秀宁从未见卢思义发过脾气,准确说这般发脾气。 现邳国大军已抵达鲁郡,卢府同样被围起来,围而不攻。 想逃走难比登天,再者,现鲁郡实行军管制,只许进不许出。 卢子义拿着令牌到了卢家封地,有些狼狈,是逃了过来。 让交予卢家老夫人手中的书信,他自是也没上交,跟本就没回卢家,他清楚回去就出不来。 有食邑兵在手,才能给予他最大的安全。 可他哪里知道,接下来就是他命运的转折点。 卢思义没有接见他,直接被扔到兵营里面,从兵卒做起。 书信,卢思义看过,这才明白自家父亲所想。 卢府可灭,他卢思义不能死。 自家父亲还是这般愚忠。 冷静下来。 卢思义烧掉这封书信。 思考再三发出一道密令。 子夜,孔家家主,收到一封密信。 孔家主看了,脸色大惊,接着甚为难看;若不是老祖给的信,他绝不会这般做。 然,能当家主者,心智远超常人,不由起身,秘见邳国大将军。 入睡的大将军也未想到,子夜,孔家主会来拜访。 急忙起身相迎。 大将军怎也没想到,孔家会支持他邳国战事,这让他大喜。 这样一来他们更是出师有名。 其它国家自是找不出攻打邳国理由。 孔家提出的条件不为过分,就算给孔家一郡之地当封地也不为过。 然,孔家主只是提出要在自家封地驻扎大军,以防卢相封地食邑反扑,多者亦是不要。 这自然是好。 有了孔家带头,其它贵族反抗也不会那般激烈。 大将军直接调拨给孔家十万大军,这些都是卢国还没有战死的贱民,连一个食邑兵都没有,个个面黄肌瘦,倒还是有些精气神,毕竟攻下城来,一天能够吃上两顿吃食。 孔家主,又不是傻子,怎会同意,又要了一万食邑兵这才满意。 这一万食邑兵不是说整合完毕就能整合完毕,因城中的虎狼与尸体还没有清理干净,卢府周边时不时还有山君出没。 只因这边血腥浓郁,街道难以清理。 监视卢家的兵卒,没少死在虎口之下。 除了连夜冲刷街道上血迹,还有小队不断巡逻。 有山君出现,这些小队就会迅速出击。 无它怕也不行。 不杀了山君,他们的小命,迟早不保。 而出现的山君,却是狡诈,凶残,弓箭手几乎无用武之力,山君冲击过来,他们再胆大,只要看到扑来,吓得也是屁滚尿流,阵形很快就会冲乱。 他们不是猎夫,对于这山君用不上有用手段。 第38章 卧龟峰 趁乱,卢家前后门,各走出一队十人小队,穿着与贱民兵卒一般无二,领头之人拿的是邳国长戈,穿的亦是邳国兵卒衣服。 街上无人盘查,他们还能看见十人队抢劫普通人家,甚至混乱。 不多时,又有十人穿着这般,从卢家前后门走出。 他们所去方向,竟是孔府所在之地。 寅时,卢府所出的小队混入到贱民向城外走去的人流里面。 卯时,天色微亮。 孔家有人,在孔家护卫,孔家食邑护送下,到了东城门,看到外面十万大军,甚是壮观,有邳国征东大将军亲自送行。 各家家主也在齐列。 征东大将军就是要让他们看清楚,孔家已经认可了他邳国的存在。 征东大将军甚至来了一番演讲,民意,人心,他亦是需要的。 一番下来,半个时辰过去,整个队伍这才开拔。 然,前方看到数之不尽人影。 随着渐进,竟是邳国正规军。 征东大将军大喜,接着眉头皱起。 因那数万大军拦住孔家十一万有余的大军去路。 征东大将军骑马,在副将护送下,奔往前方。 “高大将军,此乃孔家嫡子,孔家学士,子上。” “孔家主应我,出面劝说鲁郡士族。” “自是要加强孔家封地安全的。” 高大将军,邳国镇东将军,名望不在这征东大将军之下。 审视子上,岁不过十八,一身英气,不惧他这大将军,并非死读书之辈,内心暗自点头。 一番思考。 笑道:“原是孔家嫡子,怪不得这般不凡。” “如此,张大将军送的这些人,有些不妥。” “这样,留下六万兵卒,我送子义百人队骑兵,五百弩弓手,五百步卒。” “堪比这十多万大军。” 张大将军,自是邳国征东将军,闻听此言一惊。 “高大将军,这,不妥,守鲁郡比那封地更为重要。” 他自是清楚,张大将军派给孔家的战力甚是恐怖。 高大将军笑道:“无什么不妥,那卢贼子封地不是还未拿下,这般也好掐断他的咽喉。” 闻听,张大将军露出惭愧之色,未说他下令包围卢府之事,谦虚道:“还是高大将军谋略高再下一筹。” “既然这般,十一万都给留下,让我西上所用。” 高大将军摇头:“不妥,留下五万,自是有用的。” 张大将军点头,未再多问,言道:“是挑选一番,还是直接划出一片区域?” 高大将军,闻言,目视子上。 “你乃孔家嫡子,没有功名只是学士身份,既然帮助邳国,见我也要拜上。” 子上,姓孔,名白,字,子上。 看向高大将军,虽不情愿还是行了礼。 “哈哈哈。”高大将军笑了起来。 连说几个好字,算是揭过。 “这些食邑统统留下,前方五万留下,后方五万跟随子上前往封地,即可。” 张大将军不明所以,却是同意高大将军的提议。 孔白脸色一变:“不行。” “我家护卫、食邑,必须跟着离开。” 听闻此话,高大将军笑得甚为开心:“好,这般,你把他们先带出来。” 孔白看向身边之人吩咐几句,他坐上马车向前行去,后方跟随出来的有上百人。 然而当他们与大部队分开之后,高大将军示意,只见这些人直接被邳国兵卒围了起来。 张大将军脸色微变。 “高大将军,这是何意?” 没等孔白发话,征东大将军质问起来。 高大将军,笑曰:“无它,搜查一番,看这些人是否有反心。” 征东大将军:“这是否太过小心了,有也翻不起浪花?” 高大将军:“小心总是没错的。” 高大将军挥手,身边兵卒动了起来。 不多时从孔白身边这些护卫,食邑中搜出不下十人被带了出来。 “这些有什么不同?”征东大将军有些不解,并没有看出有何不妥。 高大将军还没有解释,孔白慌乱的声音响起。 “这是我家学士,你们要拿他们何样?他们必须跟在我身边,我家封地自是不小,需要他们管理。” 高大将军未听孔白解释,先让兵卒看押后言道:“自是不会伤及他们性命,留有大用。” 孔白气急,又奈何不得,只能听从高大将军安排。 随之后方出动五万卢国贱民浩浩荡荡跟随孔白向孔家封地行去,征东大将军划分给孔家的一万食邑兵自是留了下来,这让孔家主脸色异常难看。 同时高大将军安排的人亦是跟在其中,守护在孔白身旁。 这番插曲过去,到那五万人离去已是过去半个时辰。 同时高大将军的部队进入鲁郡,换了城防。 镇东大将军又把鲁郡各个贵族家主引荐给高大将军,一日过去。 夜,又是到了凶兽出没时间。 此时,高大将军亦是想起了卢府。 两位大将军,这一刻亲自带着人马,火把通明向卢府行驶过去。 鲁郡之地贵族与孔家都已解决,那么接下来,他们自是要面对卢相的。 当他们进入卢府,这才发现卢家虽是亮着灯火,家中却是空无一人。 两位大将军脸色甚是难看,卢家黑暗的屋顶之上留有几人,他们手中的弩箭正对着两位大将军,只要扣动扳机,就算不能让他们两个呜呼,也能要了半条性命。 张大将军,叫来外面巡逻之长,询问。 对方眼中充满疑惑,自是不知怎么回事。 军法处置。自是死刑。 就算如此,也不能了去张大将军心中之愤。 高大将军,亦是眉头紧皱。 听到张大将军这就要起兵去攻打东郡之地,高大将军并未阻拦。 现在局势,就是他们攻下东郡之地,才能真正切断卢国大军支援。 至于薛郡,菏王、宁王封地暂不攻打,已是囊中之物。 高大将军,下令搜索一番,从卢相府邸搜索出来不少财物,粮食,连同那卢思义院中躺椅一同运往鲁郡府,期间遇见的山君,竟是被他们射杀了。 战力可见不一般。 卢相府邸暗夜之中那些黑衣人始终没有扣动扳机,接着消失在黑夜之中,他们行走很快,躲过巡逻兵,一个时辰后消失在通外城外的下水道里面。 孔府食邑之地,北方,犹如一条火龙,正在缓缓向此地靠近。 孔府食邑之地内,蒙山,卧龟峰,山巅之上站有黑衣人,若仔细看,会发现其中一人正是跟随卢思义前往濮州的十六护卫之一,在他身边有一少年已是冻得瑟瑟发抖,正是卢子义。 看着那些黑点长龙,再有半个时辰,只怕就能进入孔府食邑之地,这时疑惑道:“为何,我们不生火取暖?” 大汉,看他一眼,笑曰:“主意不错,此事就交给你了。” 也就是这大汉敢这般指挥他,其他几人脸上没有任何嘲笑之意。 “真的?” 少年一听,眼中有了神。 大汉:“自是真的。” 这少年正是卢子义。 捡些柴火,累得不行。 他如何也不明白,为何这食邑长不听他的,不听从就罢了,还敢揍他。 奇耻大辱不说,还得委屈求全。 “干柴我捡来,生火吧。” 手指划破也不敢说,看向这食邑长,卢子义脸上挂着笑容。 食邑长,并非真食邑长,只是在卢子义面前这般称呼。 食邑长:“自己的事,自己做。” 卢子义耐住性子:“我没有火石。” 食邑长:“难道我就有?” 卢子义:“那,为何要把火种熄灭。” 食邑长:“怪我了?” 卢子义看着对方瞪向自己,急忙摇头否认。 这下好了,忙碌这般,浪费力气不说,还没讨得好处。 卢子义羞怒不已。 老实下来,坐等一个时辰,到了酉时。 这般冷,卢子义竟是打了瞌睡,被食邑长一脚踢醒。 这才发现,他们的队伍出发了,已经向山下走去。 第39章 见姬骊 “这不是有火石吗?” 卢子义看着亮起的火把,内心腹诽起来,双腿感觉有些麻木。 食邑长才不管这些,朝他臀部踢上一脚。 卢子义这才完全清醒,跟在队伍后面,艰难走起来,他清楚,不听话,比之现在后果严重。 若是他抬眼望向远处,就会发现,卢府封地已经升起无数火光,照亮一片天空,那是驻扎营地,生火做饭的场景。 孔府食邑之地。 来上五万余大军,一时也不是这般好安排的。 好在邳国这些将领兵卒经验丰富,加之这些人中千夫长,百夫长都是邳国精锐,五个方阵很快成形。 分为五个区域,临时休息。 此刻生火做饭少不了的,若是不行军这些人晚上是没吃食,现在若是不给,不知有多少人会饿死,他们行军一天,才吃了一顿食物。 哪怕是碗热汤也能吊住他们生机。 骑兵、弓兵伙食自是最好,还有战马吃的可是上等草料。 次之是邳国步卒,到了这些贱民兵卒跟前,自是稀汤寡水,好在孔白与自家护卫不用遭这份罪。 也就在此刻,一方区域出现骚动。 抢食。 那些人为了口热汤,先后争抢起来,接着其它地方也出现这般情况。 军中最忌讳出现这种情况。 收到消息的将军,顾不得穿甲,急忙让人牵来战马,只见骑兵全体出动,随之是拿着长戈的步兵,全部出动。 平乱。 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一个不好,会更加紊乱。 然他们战马还未奔出千米,一个个腿软,倒了下去。 好在这些骑兵,都是精兵,一个个从马背上摔下来,顺势驴打滚,倒没受什么伤。 将领爬起,看着地上战马口吐白沫,双腿乱蹬,在看向其它方向战马亦是如此。 气急,然,忽感觉肚子一疼,接着裤裆处一股热流向腿下流去。 还好夜色来临。 看得不清。 就算这般,他也明白过来。 “不好。” 将领大叫一声:“敌袭。” 这些骑兵,顾不得双腿里面热流,快速向将领靠近过来。 奔跑的步兵,一个个扔掉长戈,脱裤就地解决起来。 喝了热汤的,这个时候也是如此,一个个脱了裤子,就地解决起来。 “迎敌,迎敌。” 骑兵将领大声吼着,接着又是感觉肚子一疼,感觉下方蹿出来不少。 可他顾不得这些。 大声嘶吼着,迎敌。 手中剑握的更紧。 惨叫声随之响彻起来。 远方一手拿着明晃晃倭刀的青年,骑在马背上,在这黑夜之中冲杀着,他身后至少有百人,他们前往之处,自是这些骑兵倒下地方。 邳国骑兵将领顾不得黏稠的裤子有多难受。 大吼:“靠拢步卒。” 他们聚集一起,向步兵所在之地靠近过去。 步卒发现不对,顾不得干净,提起裤子。 弩弓兵是彻底失去了战力,这种状态跟本拉不开弩弓。 只能拿起长剑迎战。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人未到,声先到。 邳国骑兵将领,看着还有百米,骑着白马,奔跑来的青年,大声吼着;他的身边竟有个铁塔般的男人,举着火把,两条腿跑的跟四条腿一样快。 这是人吗? 五十米,二十米,十米。 “杀~!” 邳国骑兵将领大吼一声。 谁知。 白马之上青年,一个跃起,从战马上下来,拿着长剑,直接向对方刺了过去。 青年后方,百骑,包围向他们。 火把照的这片地方通亮。 铁塔般大汉,向前一站,隔开那两人之间战斗。 这些人看着对方手中拿着弩弓,对着他们,一个个战意本就不高,此刻降到谷底。 不是他们不想战,实在是,这种状态,没得战。 他们一生,从未遇见这般情况。 就是这般,对方与这青年战了上百回合,最终不支,被对方长剑架在脖子上。 “你是何人?竟能使出这般下作,阴毒手段。” 邳国将领甚是愤怒。 “哈哈哈,我是你爹。” 青年嚣张笑起。 没想到这一战竟是这般轻松。 将领怒目圆睁:“你。竖子,休要辱我。” 青年:“手下败将,不杀你,乃我心善,少给我摆架子。” “尔等,还不跪下,束手就擒,想要看着你家将领死去不成?” 青年不再搭理这将领,看着场中之人,大吼一声。 这些人一个个脸色本就难看,此刻更是难看,一个个跪伏下来。 “起来,我等宁死不屈。”将领大吼。 哪知,铁塔般大汉,一个转身,扔掉火把,从他身上撕下一块布,直接把他嘴给堵了上去。 青年看这般,笑曰:“土鸡瓦狗尔,这般大呼小叫,有个什么用?” 将领,手双被绑了起来,这铁塔般大汉,分明不是第一次做这般事,甚是麻利。 青年看这将领被绑好,言道:“等这些清洗干净了,押走,冻死的,自不必救。” 言外之意,帮他们清洗过腌臜之物,身上没了衣物,死的就不用管了。 孔白也无幸免,孔家食邑卫队也是这般。 看着对方被押了下去,青年看向身边黑衣人问曰:“水源下毒,谁的主意?” 黑衣人眼中留有余悸,没想到效果这般大,急忙道:“禀主上,是姬骊。” 青年眼中露出思考之色,几个呼吸过后,问曰:“此人,我没印象,说来听听。” 黑衣人急忙道:“她十三岁那年,在戎国被公子所救,一直跟随药老,现十六有余,原名骊姬,公子觉得不妥,赐她姬骊之名。” 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卢思义,听闻才想起一段往事,也是那年他遇见大壮,同时救了大壮一家。 卢思义恍然大悟:“原来是她,这丫头竟有这般心智,了不得,回头让她前来见我。” 黑衣人急忙称是。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之夜。 战争还未结束,孔府食邑之地并非这一席之地,此处战争起,自是引起其它地方之战事,现除消息不能泄露,就是占领整个孔府食邑之地。 其中一处地方,卢子义这方只有百人,竟冲入千人食邑大军之中,厮杀起来。 血腥场面,吓得卢子义,当场晕死过去,仅是一股热血直接把他呲醒过来。 一人提着他,继续冲杀,直至杀得人降服,若不是卢子义,他们之中也不会有人受伤,这一战一共降服六百余人。 卢子义就差苦胆吐了出来,加上身上有伤,发起高烧,急忙被人抬走了去。 “你这丫头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学毒。” 姬骊,一身黑衣,身材娇小,站在卢思义面前如同犯错的孩子。 卢思义看她苍白的脸,继续呵斥:“你这丫头不学好就罢了,竟是研究这些毒物作甚,看你现在这样子?” 说着,他拉起姬骊双手,十指颜色不一,指甲都成了黑色,里面不知有多少毒素,脸色更为难看。 “是药老这般难为你的?” “是的话,我砍了他的脑袋。” 姬骊听了,急忙摇头,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病态红晕:“不怪老师,我自愿学得。” 卢思义:“你...,有那么多好的不学,为何偏要学坏的?” “算了,可有解药?” 卢思义看着她,没她也不会这般轻松,不知自己这一方会战死多少。 这下倒是减少了战损。 要说,还得给她记上大功一件,他却知道,当务之急,不是奖惩。 看着姬骊点头,卢思义内心大定。 任命姬骊为临时医疗总指挥,任命三个千夫长听从她安排。 姬骊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能指挥这么多人。 小眼睛忽闪忽闪,有些胆怯。 看得卢思义不由想笑,这能使数万人中毒的丫头,又怎会是心善之人,这般表情是给谁看得。 姬骊跟前的三个千夫长一本正经,使命让他们不敢有任何不敬,再者他们也是听到,此次战役下毒是出自姬骊之手,内心哪能不惧。 第40章 卢家事 姬骊看向卢思义,不知如何张口。 卢思义:“我还有其他事情安排,指挥室,就留给你了。” 话落,卢思义向外走出,跟随他的自是大壮,还有一众副将,只留下姬骊与三千夫长。 姬骊想说些什么,看卢思义离去背影忍了下来。 走出临时大帐的卢思义,绕了半圈,悄悄又来到大帐外面。 听墙根。 跟随卢思义的这些将领,似乎习惯他这般行为,这时他们在远处守护八方,自是不能让其他人看到这一幕。 大帐之内,姬骊看到卢思义他们消失,看着这三千夫长一时调整呼吸,轻声言语:“三位哥哥,小妹说得有什么不对之处,还望及时指证,我不懂什么行军打仗。” 三人站得如同标杆,闻听此言,急忙道:“一切听从首长安排。” 姬骊不由一怔,没想到这三人竟没嘲笑自己之意,对自己甚是尊敬。 再次调整呼吸,商量的语气道:“跟随我的人,能不能找来,要不然,就算让三位哥哥帮忙,也是...。” 姬骊露出难为之色,此时一千夫长向前一步。 “报告。” “我叫鹰七。” “首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一定严格遵守首长指令,负责寻人是我队专长。” 话落,另一千夫长向前一步。 “报告。” “我叫虎三。” “一切听从首长安排,我队蛮力成员较多,可从事体力活。” 话落,另一人向前一步。 “报告。” “我叫龙一,骑兵队,一切听从首长安排,机动性较为擅长。” 姬骊闻言,大惊,龙一的名字她是听说过的,来如风去无影,没想到眼前这男子就是龙一。 稳定下心绪,她不再看龙一,直接看向鹰七道:“麻烦鹰七哥哥,龙一哥哥,找到军中女子,把他们带来,有她们在,我才好给几位哥哥安排详细任务。” “是。” 鹰七与龙一向姬骊行上军礼转身离去。 姬骊看向虎三:“虎三哥哥,可否让人把灶台炊具清洗干净。” 虎三:“是。” 行了一个军礼直接离去。 三位千夫长,走出营帐,直接下达命令。 外面各自的副将直接行动起来,他们三人接着转回营帐,询问下一步骤安排。 姬骊给他们三人细说起来,卢思义听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神情颇为放松,摇头感叹一句:“人才。” 接着大壮,一群将领向卢思义靠近过来。 众人就在这旷野里面,听从卢思义指挥起来。 接着一道道指令下达下去。 各队,各组成员有序忙碌起来。 随之卢思义收到卢子义的情况。 急忙下令,让人把他送到指挥营。 姬骊会用毒,自是会救人,再者他刚才听到姬骊命令鹰七,龙一,把她带来的人要集中到这里。 至于孔家封地里面的医馆,卢思义是信不过的。 若是姬骊把卢子义治死了,那是他命中有此一劫,怨不得人。 活下来,不介意给他一个女人,犒劳犒劳他。 一夜无战事,在姬骊的安排下,数万人都吃上了解药。 也是吃食。 同时他们几乎都是光的,拿着自己洗过的衣服,跟着大部队出发了,行军的路线是山上。 多出的数辆马车,他们已经通过孔府封地,进入到卢府封地里面。 这些竟是卢府之人。 尤其是老夫人,看到这一夜战事,风云变幻,内心升起波澜,难以平静。 下毒的烂招数都用上了,自己的好大儿,跟自己相公性格完全相反,是好是坏她现在无法给予任何评价,同时清楚,若不这般,他们难逃厄运。 刘昭儿跟在老夫人身边,却不是这般想,有多次逃走的机会,她都选择放弃,才看到这一幕大战,看到领队的竟然是卢思义。 这般心机,这般手段,让她发现了惊天秘密,自己竟是押对了宝。 就是不知这秘密怎么才能传送出去,这让她有点恼怒。 现在看卢府封地守卫森严模样,自知没有任何机会。 最为震撼的是,卢府的守军,与她所见完全不一样,行走如风,站如松。 孔白除了山路让他颠簸一段,一路没受什么委屈。 然孔家主并没告知他什么,就是让他前往自己食邑之地,进行管理,有食邑长在,他不明白家父为何这般安排。 现在更不明白,眼中有了茫然,毕竟他还是孩子,现在不好听的说,他是人质,自家的食邑之地竟然有人敢攻击。 还用下毒的卑劣手段,他已发下宏愿,与山匪不共戴天。 定要向世人公布山匪累累罪行。 要知现一进入深秋,这一路行走,从那些人光着,到穿上湿漉漉的衣服,体力不支累死的,还有冻死的,也有发烧再也爬不起来。 巳时。 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跟上的人已不足万人。 孔白看在眼里,痛心疾首。 可他又怎知,队伍是分散了开来,他们进入的并非一条山道。 有的现在还在山中前行,有的在山中找些吃食,最多的还是地龙,有人教他们如何吃,从泥土里面挖出来就可以吃,有些草叶也是可以食用。 在卢府驿站中的老夫人,等了一天也没等到卢思义到来。 倒是等到了卢子义。 卢子义是被抬来的。 身上裹着白布,有数道伤口已被清理干净,缝合了起来。 他的身边跟着不少护卫,食邑模样。 真正的食邑长也在这里,见到老妇人直接跪下,向老夫人跟前吹嘘起来,卢子义的战功。 听得卢子义睁大眼睛。 “这...,这都是我的功劳?” 他难以置信,食邑长竟能把所有功劳推到他的身上,这么一来,这一身伤也是值得的,内心不由美滋滋。 顿觉浑身不是那般疼痛。 老夫人看着,外面站着的一群护卫,只是扫了一眼,收回目光。 也就是这一眼,让其中一个,心脏猛跳一下,好似被发现了。他不会怀疑自己的第六感,想起自家公子交待的,心安起来。 是的,老夫人发现了他,他正是卢思义跟前的十六卫之一。 食邑长本是思维敏捷之人,此刻说起卢子义战功,添油加醋,那就是战神转世。 有的听得暗喜,有人却是眉头紧皱。 “够了。” 老夫人终于打断食邑长的叙述。 “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恶毒手段,有什么好夸赞。” 老夫人呵斥的话,让食邑长,打了一个寒颤,自是不敢再多言语。 “姐姐,这话,就不对了,若非慈儿智勇双全,我等哪能安然脱身?” “我家慈儿,一心为卢家,弄得这满身伤,可不能委屈了慈儿。” 此刻说话的,是卢子义生母,若是以前她自是不敢这般言语。 现,卢思义不知去处,在她眼中自是死在掖县,自家儿有这般神勇,让食邑长这般甘愿追随,她的身份亦是水涨船高。 老夫人看一眼卢子义生母。 就是这一眼,让对方浑身一颤,接着眼中露出羞怒,挺直身子。 自家儿子都这般厉害,为何还要怕她,这是她内心所想,神情也是不带掩饰。 卢家人,看着这一幕没一个说话。 这些食邑听从了卢子义的,也就是八成的力量都归卢子义管,卢相不回,卢子义今后就是卢家主梁。 就连厅堂中卢相长兄,到现在也是一口未言,脸色不太好看。 现在不是在卢家,一切从简,主要人员,都集中到这厅堂之中。 上位除了老夫人,就是卢相长兄。 卢相长兄在左,老夫人在右,这也是凸显出,卢相长兄的地位高老夫人半头。 可他不言,只能听老夫道:“什么功劳,这是能拿到台面上说得吗?宣传出去,你是怕卢家命长不是?” 看着卢子义生母不服,老夫人不由点明利弊。 闻听这般言语,卢子义生母眼中露出尴尬之色,刚才激动,知有些过了。 “姐姐教训的是,可我慈儿......。” 虽是道歉,更多的还是不忿。 第41章 神人也 老夫人听卢子义生母言语,接上道:“慈儿,战事起,你也是要为卢国效力,可愿带领卢家食邑与邳国对抗?” 此话一出卢子义与生母脸色大变,整个青州都要被邳国占领,他怎敢与邳国正面作战。 老夫人看出卢子义生母难看之色,话风转变。 “现,接不到国主诏令,你自当组织这些食邑,守护,咱家封地。” 老夫人所言让卢子义内心大定,跟邳国作战他没这个胆子,守护自家封地还是敢的。 “能,慈儿愿意。” 躺着的卢子义激动喊道,扯动伤口,顿时叫了起来。 老夫人:“如此,食邑就有慈儿统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抬二公子下去医治。” 老夫人看食邑长未动,又说上一句。 闻听这般,食邑长这才慌乱动了起来。 卢子义生母不放心,急忙跟了上去。 看到一个女孩,为他医治,急忙阻止起来。 好在卢子义清醒着,说这女孩手艺惊人,若不然,自己就死了去,卢子义生母这才同意女孩的医治。 大厅里面。 老夫人也是累了。 不过该有的还是要有的。 护卫战死,现在自是要安排一些。 就算是自家封地,众人心中也没有底气,毕竟周边已经被邳国占领。 自家封地也不知能撑多久。 再者众人都是清楚,卢子义可是得罪了孔府,杀了孔家封地食邑不说,若不然也不会安然来到自家封地里面,这可是跟孔府结了仇。 多人想不到这一层,他卢相长兄却是能够想到。 食邑长又被叫了来,就是要护卫安排的事宜。 除此还有房屋的建设。 卢家人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驿站里面,这可不是好住所。 同时,卢家大院已经开始建设起来,就算人众多,这也不是一天能够完工。 卢家的吃喝拉撒睡,这驿站里面都能安排妥当。 老夫人也不用在维持这卢家事宜,坐上马车,散心去了。 众人都清楚,这是思念卢思义。 卢家众人也是明白,卢思义应是真的死了。自是没人触霉头。 倒是刘昭儿,整日陪在老夫人左右,让卢家人,对刘昭儿的感观好上一些。 不过这也是在乱世,若是平日,刘昭儿这般在老夫人身边,还不知他们会如何数落刘昭儿。 刘昭儿发现,有些地方任何人不得靠近,但是他们的车队,却是能够轻易路过,无人盘查。 难道是因老夫人缘故,可老夫人在车厢中跟本没有露面。 随后她发现,是因跟随在他们身边的护卫。 每当快要到跟前,总是那一护卫,驱马先上前交涉。 说是交涉。 拦路的人,看到对方身上腰牌,就会举手。 刘昭儿不知何意,那护卫同样会回上相同手势。 难道这是暗号。 若是她接受训练,就明白这是敬礼,是军人互相之间的尊敬。 接着护卫就会骑马继续前行,在前方等待他们车队到来。 甚至刘昭儿还能看到,这护卫有时对着空中比划一个手势,也不知道是何意,明明前方并没人,好似就是跟天上沟通似的。 难道对方懂得巫术。 不由让刘昭儿多想起来。 接着行走刘昭儿发现,每到一地,人们好似都围在一起探讨什么。 老夫人最终忍耐不住,让刘昭儿前去探看。 问身边的护卫即可,然,老夫人还是让刘昭儿去了。 “你家公子,在哪里?” 刘昭儿离开,老夫人看向身边护卫头领问道。 这护卫头领急忙下马,恭敬行礼。 “公子在蒙山。老夫人若是问之,这是公子让递交给您的。” 护卫从怀中掏出一封锦帛双手递上。 老夫人听之,神态微变,内心言‘若不问,这家书难道还不交?’ 老夫人直接打开看了起来。 护卫看老夫人收起锦帛,神色没有变化,内心松口气,他可是做好多手打算,都是卢思义交待给他的,当时卢思义那谨慎模样,自是记忆深刻。 “老夫人,您是否要前往见公子?” 看不出反应,这护卫不由试探问上一句。 老夫人闻声,回过神,收起绢帛,看到刘昭儿向这方走来。 “随他折腾去吧,不见。” “有时间把这女子送与你家公子身边。” “说不得能成为他的助臂。” 护卫听了,看眼刘昭儿背影,收回目光说道:“老夫人的话,自会传道。” 老夫人微愣:“怎么,他不见我,连我请求,也要拒绝?” 护卫急忙解释:“老夫人,军有军规,我等身为军人,一切听从上级命令,不要为难小的。” 老夫人看他这般认真,与自己那之前护卫气质完全不同,他们更为冷静,不畏权势。 无奈摇头:“话先带到再说。” 护卫:“是。” 急忙起身上马,策马前行,离开此处。 也就这时,刘昭儿走了回来。 眼中带着惊奇,上马车向老夫人汇报起来。 他们竟是在识字。 每一处,都是如此。 老夫人听了也是不解,这些食邑不去务工,为何要让识字。 看老夫人不解。 刘昭儿解释道:“我问了,这是二公子下的命令,每个人都需识字,只有识字才能更好保护家园,能种出更好的粮食。” “我是不解,这识字跟保护家园、耕种有何关联。” “那人解释,识字,可以明智;明智者,通道理;通道理,知天地;知天地则万事明,做事精。” 刘昭儿解释起来,眼睛充满光芒,老夫人此刻也不得点头,认可了这道理,因他们二人都是识字的。 若是男儿身,她们二人不管在那个国家都是放得开,活得下的。 “你对二公子怎么看?” 听刘昭儿这般说,老夫人好奇问一声。 刘昭儿一惊,反应过来急忙道:“我为大公子之人自是不该评价其它。” 老夫人:“这里无外人,但说无妨。” 刘昭儿内心可不这般想:“不瞒老夫人,昨夜战时,我好似看见大公子身影了,只是不敢确定。” 此话一出,老夫人看向刘昭儿的眼神变了,变得犀利。 比之在卢家坐镇是时,那气息更为可怕。 刘昭儿内心不由一颤,一瞬间,似乎感觉自己在死亡的边缘行走一遭。 也就在此时,快马飞奔的声音由远及近,是那护卫回来了。 车厢内变得异常安静。 那护卫,下马向老夫人禀报:“消息已经传出,需要一些时日才能传回。” 哪知,老夫人接着向这护卫讲解起来刘昭儿。 说明他身份,又告知他,刘昭儿在战场之上发现卢思义之事。 听得这护卫脸色变化起来,认真审视一眼刘昭儿,骑马又飞奔走了。 至于身边这些护卫,看向刘昭儿的目光也是变了,更多的是警惕。 军中有一女子的名声已经传开,自是他们的主母刘秀宁,为人亲和,功夫了得,突围时杀人自是不在话下。 现在这刘昭儿身份也不一般,自知不能当普通女子对待。 刘昭儿,闻听老夫人所言,果然,卢思义未死,自己一切猜测得到证实。 老夫人为何这般挑明,是太过信任自己? 自不是的。 刘昭儿清楚,这般一来,加上那护卫队长反应,她内心不由忐忑起来。 她清楚,自己的命运过了今夜只怕就要定型。 忙碌中的程昱,接到老夫人第一条消息,知道这是主公家事,做不得主,急忙通过秘道传送出去。 然接到第二条消息,关于刘昭儿发现卢思义消息及她之前花魁身份,坐不住了。 甚至,有些小激动。 “堪称大用,堪称大用。” “主公,神人也。” 程昱连声轻呼,放下激动心情后,急忙书信一封,加急让送往卢思义处。 第42章 计策一 蒙山。 卢思义,从孔府封地大战结束,到来到深山之中,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 卧虎山的地图,就在他手中。 时不时听着身边人汇报。 人员分工,粮食储备,山路开发,工防必须全部到位。 他们要做好打持久战准备。 若东郡、滨王、营王封地被邳国攻打下来,接下来最大压力就是卢相封地。 因那征.东将军之子还在他的手中,这次抓的貌似是镇东将军之子...。 薛郡、菏王、宁王就是他们口中的肉,早晚都能拿下,不急一时。 琅琊郡,卢思义已指望不上,他已经把那一处地方当成绞肉战场。 倭国、卢国、高丽。 三国之间,只能有一方存活,绝不会有三方共存的可能,他的人渗透进去也无法做到控制。 还好胶东郡已经控制,早晚琅琊郡也能落入他卢思义手中,他已看好这一地方,必须掌控,以倭国的名义掌控,也是无奈之举。 若可以,他愿用匪军的名义掌控,不过那样,名不正,言不顺;迟早会被打掉。 这是后话,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在蒙山,建立根据地。 疏通要道,训练新兵,巩固政权。 这些一刻不能当阁。 现在人、粮、财不缺,一下做这么大,粮、财再多他也不怕,怕的是人,这些人如彘狗,管理不好会出大事。 好在通过三年多时间摸索,他有这方面管理经验,每个将领拉起万人队伍不在话下。 他们懂得如何训练这些降兵。 在卢思义眼中这些人如彘狗,那是内心想法。 明面上告知身边将领,这些能够活下来的可是宝贝疙瘩,都是天选之子有气运加身,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杀了立威,尽可能培养成自己人,成为自己的同志。 这些将领自是明白,卢思义话中含义,什么天选之子,只有自家公子才是天选之子,他们不过是身体底子好,底子不好这般战事折腾,早已被折腾死了。 安排完一切的卢思义终于能喝上一口李秀宁亲自给他烧的水。 内心轻叹一句“人才还是太过欠缺。”脑海中不由想起,程昱、荀彧。 “去,把荀彧那小子弄来。” 一口水下肚,卢思义面向大壮说上一声。 此刻在他身边,除李秀宁、小玉、小璧就是大壮,再无他人,各个将领都忙碌起来。 大壮从山洞消失。 看来是亲自去请荀彧。 看着大壮离去,卢思义放下杯子,坐在石头上低头,直接睡了去。 实在是,睁不开眼了,之前都是强自撑着,毕竟他不是铁打的。 然不到一个时辰,就有急报到来。 卢思义睁开眼,竟是从卢府封地传来。 一看那封蜡,就知是出自程昱之手,卢思义打开认真看起来。 看完,不由陷入沉思。 关于刘昭儿,虽是花魁,他已忘记;若是和平年代,说不得她刘昭儿早已成卢思义贴身之人。 如信中所写,刘昭儿堪称大用,可他卢思义考虑比程昱还要周全。 程昱大局观,利己观,卢思义不得不佩服。 至于恶本观,他考虑的不如卢思义。 卢思义看完首先想的是刘昭儿作为花魁,心思敏捷,悟性高,调教有方,更多应是被人千挑万选有目的,加之能在夜间混乱战场之中发现自己,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 为自己所用是不可能的,卢思义太过清楚,就算让对方生了自己孩子,当一天主子让她反噬的时候,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唯有摸出她背后势力,清除掉,清除的一干二净,这才会让她死了那条心。 不过程昱的建议太过阴毒,对自己绝对是大利,值得一试。 不过这般,就要牺牲无数无辜女子。 卢思义不由思考再三,同时想着如何才能利用刘昭儿,免得被反噬了。 想着想着,他目光不由看向在洞口站着的小玉、小璧。 目光停在她们两个背影之上。 丫鬟服饰不是那般干净,追随他在这乱世生存,定是难为她们了。 “公子,有何吩咐?” 小玉、小璧有所感应,同时转身,只听小玉问出。 卢思义收回目光,看向身边正在整理文案的刘秀宁,说上一句。 “勘舆图、战略图除外,其它烧了便是,留着也是累赘;无需这般整理。” 这几日李秀宁也是对卢思义性格了解七七八八,不由回道:“这般都是军事机密,是要存留证据的?” 卢思义听之哈哈大笑,觉得自家媳妇也有这般可爱一面。 不由解释:“雁过留痕,又怎能真的留下痕迹,有谁能够记得。” “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不被欺负就行,这些不过是累赘,世事无常,变幻莫测,你只需记住,用人不疑,疑人杀之即可。” 刘秀宁听之豁然开朗,不过又被自己相公最后一句给震慑住了,自己相公真是活阎王,杀意这般重。想要反驳就不怕杀错,脑海不由浮出卢思义曾说‘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的话忍了下来。 小玉、小璧听得,认同此理,同时点了下头。 “正好我有事与你三人商量,你们两个暂且过来。” 小玉忙道:“公子,我还要给你站岗,万一有人闯进可不了得。” “不是有信使在外吗?让她替咱站会儿。” 小玉听之,看向信使交待起来。 这使命能落在自己头上,也是无上光荣,脸上露出激动。 小玉:“看好了,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信使:“是。” 小玉、小碧,看他站得笔直,这才向里面走去。 山洞不大不小,容纳十人还是够的。 卢思义拿出密信递给三人:“你们看过就毁了,不得让第五人知道。” 刘秀宁大惊,这可是绝对机密,只有那人与自己相公知道,现在让她们三人看之,若是泄露也只会从她们三人之中,可见卢思义对她们三人信任程度。 这一刻,李秀宁不由多看一眼小玉、小碧。 小玉、小碧自是明白,这代表什么,自家姑爷对自己的绝对信任。 三人看过,眼中露出惊骇之色。 果然是绝密,这般毒计都能想得出来。 刘秀宁不由猜想自己相公变得这般心狠,是否因出自这密信之手,受他感染才变得这般。 卢思义见三女看完,不由道:“此事成可大事,只是信上之人我信不过,我需信得过的,留在她身边成为其助臂。” “你们二人她都见过,自是信不得的真。” “我有两计,需要你们两个配合,不知是否愿意?” 小玉,小碧不由点头,能让公子这般重视,她们亦是心甘情愿。 卢思义露出欣慰笑容道:“不要急于这般表现,先听上一番再做决定。” 小玉:“公子只管吩咐就是。” 小碧点头同意这般。 卢思义还是解释道:“此事想成,就需大量女子,这女子必须心甘情愿,意志坚定。” “然这女子,需具备苦难一身,对贵族世家怨念深重才行,这般人可不好找。” “次之是寻身世凄苦,重恩之人,这般就需要后期培养。” “再次之,就是寻一些凄苦之人,使其不知其意,这般做使其感恩换取好处,甘愿为之,然这也是最危险的,一旦噬主,就要身败名裂。” “这选人之事,需要行走各方郡、县,现战乱国度有不少,颇为较远,就近的也只有我们这几郡之地,然这些人中想要挑选出来颇为不易,小碧,你可愿接这份儿苦差?” 小碧眼神清明,点头:“公子放心,我定会完成任务。” 卢思义露出欣慰之色,认真道:“这般,任务完成,娘子放你自由,若有心意之辈,作为娘家,定给你十里红妆。此生无人敢看不上你。” 小碧听了,脸色微红,随之眼中有了雾水。 卢思义不由话风一转,眼神变得温和:“你这丫头,公子跟你开个玩笑,在我眼中你早已是自由之身,此事完不成,这些也是允你的;不过外出需注意自身安危。” “就算寻不得,也要全身而退,明白否,若不然我罪过大了。” 小璧咬唇点头,下定决心,绝不能让姑爷失望。 卢思义交代刘秀宁多备些盘缠,出门在外没了钱财可是不行,同时递给她一物,若遇危险解决不了,就对天空点燃。 此物小璧认得,是信号之物。夜间更为清晰。 第43章 论利弊 这山洞并无钱财,回头还需找程昱领取,李秀宁自知此事,也听出是要让她离开了。 相比这里,卢相封地生活条件是天上人间,然她还是想要陪在卢思义身边,若是以前是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观念束缚,现发现随卢思义征战沙场,越是能够发现卢思义魅力所在,似乎这样生活并无厌倦。 卢思义看向小玉,没有避讳刘秀宁与小璧二人,言道:“其二、苦肉计,要让她清楚我派去之人与我不合,沦为棋子之用,引得对方同情,让其为自己所用,然对方也不会就这般信以为真,自会多方试探。” 小玉:“姑爷,何为苦肉计?” 这也是小璧、李秀宁想要知道的,眼神露出兴趣之色。 卢思义一番讲解,使得三人眼睛越来越亮,没想到卢思义竟懂得这般多,虽说这计策有些歹毒。 卢思义看着三人总结道:“人性本恶,防人之心不可无。” “尔等随夫人而来,自是信得过的。” 卢思义又看向刘秀宁玩笑似的:“我与夫人同衾共枕,若有一日被夫人背刺,我义亦无怨无悔。非怪罪,只能说我识人不准,怨不得其它。” 刘秀宁听之,内心震撼无以言表。 小玉急忙请命:“姑爷放心,小玉愿意,定不负嘱托。” 卢思义摇头:“此事操之过急不易成事,你需学会表演,跟着小璧先去寻那苦大仇深女子,孩子为好,更能打下根基,多揣摩她们仇恨的表情。” “我书信一封,一同交予仲德兄。” 卢思义嘴上所说仲德亦是程昱。 同时告知,小玉、小璧,到了程昱那里,会给她们两人本书籍,两人切记,要好生学习。 小玉、小璧自是领命。 刘秀宁有些不舍:“夫君,我们走后,你个人安危,如何处之。” 卢思义笑曰:“吾之神勇,夫人又怎不知,一般人休要伤我。” 李秀宁:“还是等大壮来了,我等再启程吧,这般时间应是不耽搁的。” 卢思义点头,要知这次分别不知何日再见。 尤其是小玉、小璧,这一走,只怕就是数月。 闲暇无事,他不由说起荤话,使得三人面红耳赤。 还讲述了他游走戎国、秽国、貉国的人性丑恶之事,只是讲着,讲着他又睡了过去。 李秀宁这才知,跟随卢思义的人,大多不是卢国人,竟是其它国度带来的。 卢思义一觉醒来,发现洞中炭火多了少许,已是深夜。 李秀宁在自己身边睡着,信使靠墙而卧,小璧盘坐而眠。 小玉守在洞口。 卢思义起身。 李秀宁直接睁开双眼。 只见,卢思义示意,让她继续休息。 起身,向外走去。 虽是脚步轻盈,信使与小璧同时睁开双眼。 只见信使急忙坐起。 卢思义摆手,让他们休息。 来到洞口,看向小玉,让她,先去休息。 他又怎知,卢思义苏醒,这些人是不敢睡的,唯恐他想起什么直接动身,了无踪影。 走出洞口,抬头望向天空的卢思义看着漫天繁星。 这般星辰卢思义不知欣赏多次,抬手比划一下,已知现是何时。 站在高处,隐约能看到山中点点星火,倒是不惧这些星火能燃烧山脉。 看护火把的都是一些老手。 新人只配操练、出劳力。 隐隐他还能听到喊杀声,自是操练的汉子。 不分昼夜,亦是让他们适应黑暗环境。 忽然,卢思义轻声道:“不知那高顺现何想法。” 高顺自是那镇东将军之子,万人将军。 因孔府封地这一天一夜过去,还未收到启阳郡消息,实属有异。 不管他如何封锁,卢思义自是不信,孔府封地无人能够逃离出来。 然,卢思义还是小看他训练出来的斥候,有跑到启阳郡周边的也是被直接射杀。 加之他手下为非作歹,各县都是兵荒马乱,又有谁能逃得远。 邳国兵力自是抽调不出人手管理这些,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都是小事,唯有完全占领青州,这些山中老鼠就是末路。 吹了会风,卢思义脑袋清醒起来。 回入洞中,看大家无睡意,只好点亮火把,摊开勘舆图,卢思义对着勘舆图发起了呆。 泰山、崂山、蒙山、五莲山、云门山、昆嵛山、庐山、峄山、熊耳山、千佛山等等,青州所有山脉都在堪舆图中, 蒙山、熊耳山已被卢思义完全掌控,五莲山、鲁山、峄山、泰山基本被掌控,崂山、千佛山、云门山布局有半年时间,现什么情况卢思义并非清楚,昆嵛山一直不敢进入离镇东军太过近,容易被围剿,现应是不错时机。 卢思义看着昆嵛山地图,目光停留在上方,打起注意。 这一停留就是半个时辰,没人打扰他。 都知卢思义此刻在思考着,不宜打扰。 随之他又在其它标注的山上看去,来回又看半个时辰,拿起石头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他自知不是天才,脑子也不够灵光,就连编制的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都是半吊子。 这一画就是两个时辰,天色大亮,听到外面有了动静才停下来。 “参见主公。” 是荀彧,大壮把他带来,看面色就知一路风尘仆仆,脸色并不好看。 卢思义急忙搀扶对方关切道:“此处无外人,文若兄,称我弟即可。” 荀彧听之大惊。 “主公,上下关系不可废,这般不妥。” 卢思义脸色一沉,瞬间脸色又缓了过来,与程昱不同,他荀彧还没真正融入到这队伍里面,对于卢思义的三大武器还不熟知。 卢思义正色道:“文若兄,你对军规制定,有何看法?” 荀彧听卢思义竟还是这般称呼,内心有些松动,要知他家人可在程昱手中,自是对卢思义存有敬畏之心,若说忠心无二那就有些不妥。 此刻虽是敬畏,心中亦是有了想法。 “主公,可要听文若真言。” 卢思义正色:“自是真的。” 荀邈这才道:“军规改革甚好,只是这开智文若不敢苟同。” 卢思义来了兴趣,肚子却是发出抗议,不由看向大壮吩咐:“多备些吃食,加上文若兄的一份儿。” 大壮忙乎开来,别看他如铁塔,这粗浅的活,他自不比其他人差。 小玉问之,一同帮忙去了,此刻洞外站着的是那信使与小璧。 刘秀宁在洞中静静听着二人对话。 只听荀彧言道:“主公,让那些士卒认些字,学会写自己名字自是好的,开智却是弊大于利。” 看卢思义未插话,认真听着,荀彧不接着言道:“历来国主,统治国家子民,武定国,文安邦。” “文,自是有世家出人才,他们才会大力支持,且有能力支持这一国家正常运转。” “若,民开智,一无钱财,二无大能,却会滋生危害想法,若有人蛊惑,噬主自不在话下。” “次之,国家也用不到这般多人才,只是选拔人才就会增加大量负担,定会冲乱国有制度。” 荀彧侃侃而谈,卢思义认真听之。 刘秀宁倒是没想到荀彧能说出这样话来,心中桎梏也在松动。 怪不得,有的国家富得流油,为何不多建立学堂让民开智,让国富强,缘是这般。 卢思义听之不由喜悦:“文若兄大才。” 此话一出,刘秀宁心中一沉,难道自己相公也有这般想法?她看这些人开智,内心甚是欣慰的。 只听卢思义接续道:“文若兄,也只有你敢在我面前,直言相告,我心甚慰。” “那我也来来说说,民开智的利处,你且听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其一,令行禁止,统一作战自是问鼓排兵布阵,自不必看什么文字,若我等分散作战,远隔百里,又如何能做到如臂使指?” 荀彧:“自是提前下达作战任务。” 卢思义:“若遇变故,需改变作战计划哪?” 荀彧:“自有传令兵在。” 卢思义:“若传令兵,传达有误哪?” 荀彧:“这怎可能,传令兵自是要精准传达信息的,有误可是杀头大罪。” 卢思义笑了起来,闻到肉香。 转移话题:“暂且不说这些,填饱肚子再说。” 第44章 东郡破 众人一起吃食,让荀彧心中自是有些难以置信,李秀宁不说了,这小玉、小璧又是何等身份,也能与主公一起就食。 卢思义看了出来,并未点破,早晚有一天能矫正他这思想,现在重点在于开智。 大壮此刻消失不见。 自是秘密接到卢思义命令。 他们吃完饭食,大壮带着一众人走来,竟有二十人,一个个看着颇为精明。 卢思义让其站成一排,荀彧不明其意。 卢思义讲解起来:“一会儿众人转到后方,依次拍对方肩膀,拍到转过身来,把看到的手势传递给下一人,直到传递最后一人结束,期间记忆手势不能超过十个呼吸。” 众人不解,不知主公为何要玩这般简单游戏,却也听从指令,荀彧有所明悟,同样觉得此事太过简单,不信会出什么错。 卢思义不管众人所想,众人站好一排背向卢思义,此时卢思义拍向第一人肩膀,给他下达三个手势,并无明确指令。 询问此人是否看得明白。 此人点头,称是。 逐一传了出去,看的众人不由睁大眼睛,到最后一人,与卢思义下达的指令完全不同。 荀邈明知其意,不由说道:“这般指令,自是容易出错,口语,不会出错的。” 卢思义点头,没有反驳,看着众人道:“这次,咱们玩的就是口述传递,与刚才游戏相同。” 第一次众人发现好玩,此刻也是应了下来。 只是让众人离的远些。 卢思义悄声向一人讲述一个简短故事,这比记军令更容易理解,荀彧就是这般认为,哪知悄声传到最后,内容完全变了。 荀彧:“他们未受专业训练,出错在所难免。” 卢思义:“战事吃紧,又哪来这般多专业训练之人,路途遇见埋伏,受伤,接着还是要带传,带传之人若非专业又如何破之?” 荀彧想了片刻:“那就书信。” “可保万无一失。” 卢思义:“若是那将领不识字又如何破解?” 荀彧:“那就让识字的担任将领?” 卢思义:“识字的将领,众士兵不服又该如何破之。” 荀彧:“这......。” 他是明白卢思义的,一时,只是无法转变自身理念。 “武将,身边必有参谋,参谋识字即可。” 卢思义:“若参谋被敌对势力收买,又该如何破之?” 荀邈:“那就让武将识字。” 卢思义:“我们又怎知,提拔之人、筛选之人是谁?” 荀邈:“可这......。” 卢思义:“我自知你所担心的。” 那二十人留了下来,此刻一同听起卢思义接下讲解。 “众人识字,明事理,自是不易被世家掌控;换位言之,理正、气正;若世家说得在理,众人是否一呼百应,是否会齐心协力。” “不说这世家,就说这国君,政令下达,公告于世,人人识得,做到上通下达,无人可从中作梗,对国有利还是有弊?” “国主为明君,人人愿为国主赴死,怕什么噬主。” “国主昏聩,众人遭罪,为何要誓死效忠?” “为何不能另立新君?”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者,浩然之气与天地常存,吾等何必有后顾之忧?又何必在乎那狗苟蝇营。” 荀彧睁大眼睛,当头一锤砸的他有些懵,李秀宁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家相公讲这般大道理,冥冥之中却是符合天意般,对卢思义多出一丝崇拜。 小玉、小璧与其它众人听得懵懂,也是激动起来,国主昏聩,众人遭罪的道理他们自是明白,他们就是遭罪的一方。 “咔嚓~!” “轰隆~!” 也就此刻,晴朗的天空忽然间,电闪雷鸣,接着狂风吹来。 卢思义直接让众人躲在洞中,虽然拥挤,总比外面安全。 看着一道闪电劈在不远巨树之上,火光四起。 荀彧脸色变得苍白。 内心大喊:“苍天怒” 卢思义所言惹怒了苍天。 连苍天都要劈了卢思义。 随着豆大雨点落下,刚起火势接着又弱下来。 这场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持续半个时辰才停止。 天空之上挂起彩虹甚是漂亮。 卢思义不由大呼:“好好好。” “雨过天晴。” 只怕前方战事也要受这场雨影响,不怕山石湿滑的卢思义站在山巅,凝望远方是黑云压顶,身后却是晴空万里,感慨万千。 荀彧却是无话可说,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洞中,卢思义指着勘舆图向荀彧继续讲解,青州自家势力分布,与后期根据地分布,让荀彧参考,同时给予他新的任务就是,这些人,如何养。 因为太过分散,其次如何暗中掌控他们势力分布下的县、镇,至于郡府暂不在考虑之列。 一口也吃不了一个胖子。 时间就这般一晃而过,三个时辰过去,弄了些吃食,此刻有人前来汇报。 卢思义让对方喝上些热汤再说,雨水过后,来这汇报可不是易事。 汇报中,针对被闪电劈死的人数,卢思义回之:“定是生前作恶多端。劈死了也好,是苍天对他们惩罚。” 荀彧:“......。” 李秀宁:“......。” 大壮、小玉、小璧点头,非常认可。 至于那些失脚坠入山崖,摔死的,卢思义露出悲痛之色:“也太过不小心了。” 受了伤的,卢思义下令,让他们好生养伤,好生伺候。 若不加最后一句,大壮知道,是真让对方养伤,加上最后一句好生伺候,大壮就明真理,心中为他们默哀一息。 那些跟随卢思义将领,心腹,自知是何意,只怕等对方送回信息,也就是他们丧命之时。 卢思义最后一句自是不养闲人,尤其是在这深山老林里面,伺候需要人力不说,营养吃食也不是这般好找的。 若是平时说不得还能把他们送下山疗养,一场暴风雨,不懂趋利避害的,注定要为之牺牲。 卢思义与荀彧畅谈两天,山洞外第十位将领终于赶到。 荀彧有的见过,有的没有见过。 卢思义一一把双方介绍一番。 接下来就是让对方听从荀彧命令,荀彧所言,自代表他所言。 这些将领领命。 卢思义本想给荀彧找来女人做伴,只是好意被荀彧拒绝,自己良妻可在对方手中,又怎敢沾花惹草,再者,就这破山洞中又能做什么。 他是真心佩服,卢思义竟能在这里生活多日,除了十位将领,又给荀彧留下六个护卫,兼职传令任务。 卢思义这才和李秀宁、小玉、小璧、大壮下山而去。 要不是那场暴风雨,当日卢思义就让李秀宁三人返回卢相封地。 这几日,征东将军攻破夷王、营王、滨王封地,此刻大军汇聚于东郡城外,不是之前一场大雨,耽搁一天行程,此刻说不定已经攻下东郡。 然,这一场大雨,也阻挡住濮州支援的兵力。 邳国张将军自是收到消息,卢国国主终于同意卢相提议,派兵前来开战。 张将军在南,其它两军在东郡东西两城门,不再休整,同时发动进攻。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攻破东郡城。 此刻卢思义正在向山下走去,当回到卢相封地已是子夜,同时收到东郡城破消息。 卢思义不由感叹一句。 “还是破了。” 接着又收到:“卢国镇东军,全军覆没。” 竟是倭国与高丽暗中联手,消灭了镇东军。 好在镇东将军章汤武被他的人救了出来。 不过章汤武,现在也是被看押的命运,被看押在琅琊郡大牢,不日就会转移到胶东郡,此刻应是启程,因这消息传达有延时性。 现,倭国与高丽准备约战,要一战定输赢,这一战自是要修整后开战的,至少需等一周时间。 自是倭国这方提出的条件,高丽也同意了下来。 至于为何一周,倭国要请求邳国的支援。 高丽也是要从本国调遣大量兵力支援,卢国镇东军可不是软柿子,这一战让双方死亡不在少数,元气大伤。 邳国。 张大将军连夜修整东郡北城门,至此青州落入邳国之手。 濮州想要攻打进入青州,必须从东郡北城门进入。 同时张大将军派人给高大将军送信,让他们来镇守东郡,也是青州要地。 他有些迫不及待,要与卢子义交手,攻打卢相封地,生擒卢子义。 第45章 需面对 卢子义,不过是皮外伤,几日下来已经养好。 随后告别生母,处理封地之事。 生母看得有些心疼。 自家儿子还未成年,竟是这般懂事操劳。 可她不知,这并非卢子义本意,他也想在驿站享受生活,这比在军中强上许多,那军中营帐简直不如狗窝。 可他更为清楚,军中之人狠辣,若是不从,只怕小命不保。 那些人都是魔头,杀人从不带眨眼。 他的父亲最为痛恨倭人,自家封地里面可是有倭人存在,地位相对不低,自知这封底已不是真的卢家所有,加之孔府一战,他更加确认此事。 那就是匪军,他们的封地其实已被匪军占领,而且这匪军里面不但有卢国人、倭人、还有邳国人、甚至还确认里面有戎国人,因不经意间他听到对方发出的方言,就是戎国方言。 然,这是卢思义故意安排的,若不然他又怎能听到,为的是培养他思考、推理能力。 这几日,卢家人过的并不舒心,众多人住在驿站里面又怎会开心,也只有卢子义是真开心。 老夫人与刘昭儿外出散心,通过几日观察,发现异常。 食邑们除了学习更多时间是训练,杀人训练,稻草人颇多。 这些老夫人不在意,在意的是他们吃食一日不是二餐也非三餐,竟是四餐。 这般多人,早晚要吃尽的。 老夫人不知自己好大儿到底做何想?看在眼里,放在心里,不知找谁说去。 好在发现一处可疑之地,与平常食邑之家没区别,甚至还要寒酸,可那周围马匹颇多,个个精壮,食邑没有训练,也未识字,那些人进进出出,有的直接骑马飞奔而去,打眼一看都非凡人,个个都是练家子,这就说明里面藏有乾坤。 老夫人生了心意,让靠近过去。 护卫自知隐藏不了。 上前通报。 老夫人车队也在缓缓靠近。 程昱看似匆忙走出,脚下是不显丝毫慌乱。 “仲德,拜见老夫人。” “老夫人,怎有兴趣来这破旧之地?” 老夫人拉开车帘,看向单膝跪地并向自己施礼的中年,说是中年也不妥,而立之年,正是青壮之期。 “仲德?” 老夫人,眼中露出疑惑,也是第一次从车上向下走来,刘昭儿急忙搀扶,下了车。 程昱:“姓程,名昱,字仲德。” 老夫人听之,随口问出:“东郡,程家人氏?” 程昱:“是,老夫人慧眼如炬。” 老夫人:“起来吧,也不必这般与我对话;没想到程家还留有后人。” 程昱,听之,急忙起身,至于老夫人所言程家事,程昱没有接话,直接询问:“老夫人,外面风大,是否进屋?” 老夫人,看向那房间,轻微点头示意,在刘昭儿陪同下,漫步向内走去。 刘昭儿心中一惊,自是从老夫人口中明白这程昱乃是逃犯,程家四年前因犯事被诛三族,据说是陷害所致,后来周遭邻居死了不少人,猜测是程家有人逃过此劫,回来报复所致,那人不会就是眼前之人吧,不由多看程昱几眼。 老夫人进入房间,只见里面到处是信笺,除此还有一张简易桌子,油灯、笔架、砚台与草铺。 没想到程昱住的竟然这般拮据。 要说这房间最为值钱就是这砚台。 至于那信笺是禁止流通货物,因造价便宜,达官贵人看之不上,书写文字虽是方便,却是易破,不如锦帛、竹书来得安全,上得台面。 没想到,此处竟然有这般多。 老夫人算是长了见识,刘昭儿却是一脸看不透之色,自然她是没见过这般信笺的,桌上放得那薄薄一片,竟是能书写字迹,不知造假几何。 看这房间如此简陋,那信笺到处都是,应是不值钱之物,若此物普及开来,刘昭儿难以想象那些穷苦书生趋之若鹜场面。 “老夫人,这边坐。” 程昱拂袖擦拭下桌前座椅,说是座椅,不过一个木墩。 老夫人看了眼,还是坐了下来,房间也只有这一木墩,就在案前。 程昱自觉站在案前,左边空地。 老夫人拿起上面信笺,打开看起来。 程昱没有打扰,任由翻看。 这自是有卢思义交待过的。 老夫人,越看,越是心惊胆颤。 一封信就代表一支队伍,一条线路,一县之地,甚至还有贵族信息。 “你现为何职?” 老夫人不再向下翻看了,就这般情况不是造反都说不过去,脸色有些难看。 程昱拱手:“现任管家。” 老夫人:“好一个管家,堪比尚书了。” 刘昭儿听闻此话,脸色大变,她虽不知那些代表什么,尚书是什么她一清二楚。 程昱脸色大惊,忙曰:“老夫人,此话说不得,有心人听了,会错了意,会给卢相大人带来麻烦。” 老夫人:“呵呵,这般有心人听了,你会让传出去。” 程昱露出尴尬之色,这才明白卢思义所言,老夫人是真的聪慧。 不由言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两人对话,刘昭儿脸色虽未变化,内心却是七上八下,多想起来。 “报~!” 忽地,他们听到有急促声音传来,听,距离甚远。 百米开外。 程昱脸色微变,怎地这时有急报传来。 老夫人在此,是接见还是不见。 老夫人坐此静等,没有丝毫要离开之意。 她卢家,可抗君意,绝不能造反,这点老夫人与卢相心意相通。 看老夫人没有要离开之意,程昱只能静等。 几个呼吸,外面马蹄声清晰入耳。 “急报~~!” “主公即将到达。” 信使被拦下来,他急忙向外面护卫传达消息,那护卫自是保护老夫人的,腰牌代表身份,这信使清楚对方就是主公亲卫,急忙说出。 此护卫听之,一脸懵,他怎也没想到,竟是公子要过来。 不由在信使肩膀上拍了一下,向里面指去,自是让他向里面再去汇报。 虽信使不明为何让他这般,还是听话点头向里跑去。 这亲卫看信使进去,长吐一口心道:“好在老子反应快,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交给仲德大哥处理吧,哈哈。” 程昱自是听到了,此刻看到信使再次汇报,只能假装淡定,让对方退了下去。 这信使有些疑惑为何军师在下面,上座老夫人是谁,不过这些不该自己知道,也就不多操心退了下去。 程昱看着老夫人脸色阴沉可怕,内心哀嚎:“卢十八你个蠢货,怎就不把信使拦下,怎地就让他喊了出来,回头再找你算账。” 程昱脸上却是露出喜色:“老夫人,公子回来了,我这就去迎迎公子。” 老夫人:“让他自个儿滚来。” 刘昭儿也算是明白过来,自家相公竟是造反了,已经自立为主公? 这...刘昭儿一时都接受不了,就怨不得老夫人会爆粗口。 看老夫人这般暴怒,程昱急忙言道:“老夫人且不要会错了意,那小厮是仆役出身,所言主公是主人之意。” 程昱此话不外乎,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完,程昱也反应过来,心道“是自己急于辩解了,还是太过年轻,此事应让主公自己解释。” 面对老夫人一言不语,程昱只能乖乖站着,不敢言语。 屋外,那护卫看向信使小声嘀咕一番,信使已经骑马离去。 这护卫自是程昱口中卢十八,腰间令牌不但是卢思义的亲卫象征亦有统领万人职权的万人将。 卢思义车队离此处现不足三里,信使骑马快速返回。 也是明白,那房间老夫人是谁,怪不得坐在上位。 此刻跑到跟前,急忙回报。 卢思义,听之睁大眼睛,娘亲是怎么摸到这里的? 接着又仔细询问信使汇报过程,老夫人脸色如何? 信使一一回答,卢思义脸色阴沉下来。 “啪~!” 卢思义实属没有忍住,扇了他一巴掌。 信使有些懵,为何会遭受这一巴掌之灾。 “你这浑球,若在别人帐下,早砍了你的脑袋。” “我回来就回来,有甚激动的,还须这般禀报?” “给我回通讯营,好生改造,学习不好不要出来。” 信使虽是不解也是急忙行上军礼,领命而去。 卢思义一个头,两个大;心道:“早知如此,就连夜前来,途中不应歇脚。” “这怎地是好。” 刘秀宁在车厢内自是听个明白,不敢搭话,内心甚是想知,自家相公面对婆婆如何解释,要知她父亲可是卢国护国大将军,若自家相公造反,自是不愿看到两人刀戎相见。 第46章 程昱愁 卢思义内心哀叹一声,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马车只能继续前行,剩下二里路程,再慢亦用不到一刻钟。 当卢思义带着李秀宁走进屋中,老夫人看着二人衣服破旧,心中怒意消失大半。 这时遭了多少罪,再观卢思义面容不但消瘦,更是多了沧桑,有了而立之年假象,使得老夫人心疼不已。 就这样子,还要造反,造哪个门子的反,早早前往濮州国都不好吗? 程昱朝卢思义行上一礼,匆忙退了出去,其实他早已想溜,老夫人每问他一话题,都让他难以回答。 此刻跑到房外,吐出一口浊气,轻松下来,那目光自是锁定卢十八颇有怨言。 “来来来,咱们走远些。” 程昱走到卢十八面前,低声说道。 卢十八脸色一变,别看自己块头比程昱大,程昱看上去文弱书生模样,这些都是假象,他自知程昱恐怖之处。 拿起刀那是六亲不认,杀人如砍瓜,狂暴的狠。拳头亦是异常坚硬,他是见过程昱在山中与虎斗的。 自己虽然也能做到,相比程昱却是要吃力一些,若此时跟程昱离开,那真是自讨苦吃,虽说他程昱也讨不到好,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拒绝。 程昱气愤不过,直接冲出一拳。 卢十八欣然接受,来了个打不还手,骂不动口的姿态,毕竟对方是军师,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如卢十八所想,接着又听到程昱这厮的脏话,随之气愤而去,卢十八内心得意一笑,用最憋屈的办法,换来最小的伤害,值得。 也就此刻,李秀宁与刘昭儿相继走了出来,房间之内,只有卢思义与老夫人两人。 过去半个时辰,只见老夫人脸色难看,走出来。 直接带走李秀宁与刘昭儿。 刘秀宁自是不敢反抗,至于小璧、小玉留了下来,总不能没有人伺候卢思义。 看着老夫人的马车及卢十八等人消失,程昱不知从哪里冒出头来,走进房屋里面。 一道黑影扑面而来。 程昱若是想躲,自是能够躲开,不过还是让砸中脸上,就是一些信笺。 不疼不痒,羞辱意义巨大,可他程昱是怕羞辱之人吗?获得卢思义的秘笈之后,早已练的百毒不侵。 看程昱纹丝不动,脸上还露出知错笑容。 卢思义这才骂道:“你这杀胚,培养出来的什么玩意?” “时间有些紧迫不假,这思想教育,绝不能落下,必须加强教育,做不到者,三天没有伙食,训练加倍。” 程昱应是,不做反驳,他自知问题出在哪里,再说卢思义这话,三天没有伙食,不代表他们自己不能寻他物充饥,唯独恐怖的就是训练加倍。 不是每个人的身体都是铁打的,这般下来又要有损伤了。 不过一想,他们这些传令兵,信使,不亚于斥候,兵种之王,这般训练也无错,欣然接受。 看程昱知错,卢思义神色缓和不少,接着言道:“章光涛,现在是否可用?” 程昱脸色拉了下来:“那小子,骨头硬的狠,还是不肯降服。” 卢思义一笑:“无妨,现在他老子也在我手中,不怕他不降服。” 程昱一听,不由露出惊骇之色:“镇东军败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更多的是这般消息到现在还未传到他这里,主公不愧是主公。 卢思义没有回答这问题,多说就是废话,直接问道:“那张辽与高顺如何?” 程昱收敛内心震惊,接着眉头一皱:“我真想宰了他们两人,骨头是又臭又硬。” 卢思义却是笑道:“我就喜欢这样又臭又硬的硬骨头。” “他们的部下,可有被策反的?” 程昱脸色问听好了一些:“倒是有一两个,太少了。” 卢思义听之,眉笑颜开:“不,有一个就是好事,两个在我意料之外了,哈哈哈。” “不错,老程,你还是有些本事的。” 程昱听到此话就知,这是真心认可,心中大石落了下来。 卢思义:“这般,你让人伪装成,高、张两位大将军亲卫,带上那策反二人作为证明,前往邳国,征收钱财粮草;就说前线吃紧,不得已为之。” “征收对象为各县,暂不要动郡府,私下与大户、贵族家主,知县通信,让他们起到表率作用,征收完私下双倍奉还,谁捐助的多,最后获得的回报亦是成正比的。” 程昱双眼贼亮,自家主公竟懂得这般谋略的,不愧是主公。 “这些人吃饱,再让他们联系郡府之地主家的家主;阐明利益关系,自会不遗余力帮助吾等。” “毕竟战报马上就会惊动整个邳国,我等之说卢国濮州大军压境,决一雌雄机会就要到来,若剩,则直捣卢国国都,这份功劳大将军自会记得他们,定会一同上奏国主。” “等这些大世家、贵族掏出家底,尔等要连夜运回,途中不可耽搁,若有人阻拦直接杀之。” “相比,各县大户钱财粮食储存之地尔等也熟知了,能带回就带回,不能带回就焚了去。” “定要让他们忌恨,张、高两位大将军。” “此事,半月内必须完成。” “濮州大军赶到,以高大将军的实力,以及现在他们搜刮底蕴,抵御一月不成问题。” “然,他们绝不会只想抵挡,定是要吃下濮州的。” “一周之后,必会有大动作;不过有倭人做妖定还能拖他一周;到时邳国还会派大军支援,同时会有辎重粮草运输前来,我们除了吃下这些外,也要想法吃掉他们的辎重粮草。” “此事如何详细操作,你是军师,全权负责。” “我需前往薛郡及宁王府一趟。” 此话一出,程昱大惊。 “主公,不可,此事太过危险,还是让我前往吧。” 卢思义眼一瞪:“你?哼~!你有多少分量。骂名就由我卢子义承担即可。” 程昱听到这般称呼,不由低头不语,认真思考起来。 虽是有卢子义顶包,可这危险程度还是太大了。 “主公,这般前往,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若拉上孔白,倒是保险一些。” 卢思义点头:“就听你的,我这就去拉上孔白。” 话落,卢思义起身离去。 程昱想要阻拦,却也知道。卢思义意已决。 站在门口目送卢思义离开,这才看向小玉、小璧嘱托道:“主公交代你二人之事,我已安排妥当。” 说着,叫来护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交待几句,这才与小玉、小璧继续言道:“你二位随他前往即可。” 小玉、小璧听之,点头称是,随同护卫一同离去。 此刻程昱还是放心不下卢思义,匆忙回屋,书信一封交予门外护卫,告知他要以最快速度送到虎一将军手中。 此人自是不敢怠慢,纵马消失不见。 这下,程昱才心安不少,接着安排起来卢思义交待之事。 一封书信让护卫带到通讯营,交予豹统领之手。 随之静下心来开始书写作战计划,自是前往邳国征收钱粮之事。 这一写就是四个时辰,当中很多细节他必须考虑进去,就算如此,还在最后留下一句,险地随机应变,此任务虽是调拨邳国两大将军与邳国大户、贵族之间隙,重在拖延邳国支援之战机。 随之,两封书信,临夜时分,被两护卫护送,分两个方向策马飞奔而去。 此刻程昱看着桌前的饭食已经冰凉,吃了几口。 想起卢思义,就再难以下咽。 也就此刻有斥候前来禀报,高大将军已经开拔前往东郡。 同时有一信使从鲁郡出发前到达孔府封地,还有密信一封,被截获。 程昱打开一看,脸色不由变了,没想到,张大将军动作竟然这般快。 不出三日,最多四日,真正的对手就会出现在卢相封地之外。 自己主公只有两日周璇余地。 靠人不如靠自己,薛郡与宁王是指望不上的,他必须做足准备。 第47章 薛郡叛 喝口凉汤的程昱,让自己脑子清醒一些,接着分析起来。 自家主公就近家底,与张大将军正面对抗,打一仗胜算八成。 若集中兵力,别说张大将军,整个青州他自有信心握在手中。 自家主公明显意不在此,有保卫卢国之意,又有自己打算,保卫是因他父卢相刚正不阿。 自己打算,是国主若敢对卢相下刀,他就敢反。 若卢相无事,他绝不会反。 程昱想明白这些,既然去寻那薛郡与宁王又有邳国祸乱离间之机,自是想要护卢国的,降服张辽、高顺为自己所用仅是计谋中一环。 念头通达,程昱做出决定。 保存有生力量。 一道道命令下达出去,卢相封地数万人开始移动起来,首先离开的自是那些食邑老弱妇孺,他们已经学会听从指挥,他们相信卢子义的领导。 至于卢子义刚被送到军营训练一日,浑身酸疼不说,此刻还要连夜赶回驿站,说服自家人,逃往蒙山。 他已经不再幻想当什么将军,这种生活实在是太折磨人的意志,可又不敢说出心中想法,若被食邑长知道,免不得皮肉之苦。 何况已经向他说明邳国大军不日前来攻城,他自是害怕,保命要紧。 看得死人越多,他越是觉得自己性命主贵。 卢思义这边,入夜已经到薛郡府,与郡守交谈甚欢。 他的模样与卢子义一般无二,应是带了人皮面具,至于大壮不需伪装,在怎么伪装,这身段也隐藏不了。 他以卢子义身份是无资格与郡守交谈的,身份不配。 然,郡守为何这般客气,交谈过程,一切是卢思义占话语主动权。 卢思义分析利弊,他一一称是。 现端上吃食,还有歌姬表演,美女作陪。 卢思义就知这郡守与这些下属官员定是心思不纯。 这些官员定是投靠了邳国,用脚趾头都能掰的清楚。 酒食中是否掺有毒药,不得而知。 只能是郡守吃什么,卢思义吃什么。 大壮不傻,自是不敢食用这府上任何吃食。 卢思义几杯酒水下肚,忽觉酒意上头,一指那领舞歌姬:“可否让她前来陪我?” 郡守大笑,双手一拍,靡靡之音消失,领舞歌姬媚眼如丝,跪坐在卢思义面前。 若真是卢子义只怕双手不知该如何应对,毕竟他进入青楼只是听曲罢了,其它事情自是做不了的,也只能在自家丫鬟身上动动手脚。 “来,陪本公子喝上几杯。” 卢思义一只手探入对方腰上,用力一拉,对方也有配合之意,直接倒入怀中。 歌姬娇笑,声音清澈如流水,婉转如鸟鸣:“公子,奴家卖艺不卖身。” 就这般功夫,那只手竟是找对了地方破开衣服一角,歌姬内心大惊,面上却是看不出来。 一句话落下功夫,卢思义另一只手端起酒杯已经放到对方嘴唇之上。 歌姬想要拒绝那酒水已经溜到嘴唇处,若是拒绝流入脖子淌到胸前就要出丑,急忙张开嘴唇饮了下去。 郡守看直了眼,还能这般操作。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给丝毫考虑时间,他自认花中老手,都是女子投怀送抱,哪里见过这般,双眼不有睁大。 直接鼓起掌来,叹道:“卢公子,能有如此大才,实属难得。” 卢思义:“哈哈哈,郡守大人说笑了,郡守大才堪比为父,我学的不过是小道上不得台面。” “此难能解,护我卢家封地,不用多说,郡守大人刺史定有一席之位。” 郡守:“哈哈哈,卢公子说笑,我已派人前请李将军,应是快要到来,到时咱们细说,我定当支持卢公子,别无二心。” 卢思义:“好好好。” “这般再好不过,美女在旁,这样喝太无生趣,应是合卺,这才过瘾。” 说着,自是让身边丫鬟倒上两杯,一杯递给歌姬,一杯举起。 这般挎着对方手臂,喝了下去。 郡守心中大呼:“妙哉~!” “不愧是卢相之子,这也是个浪荡公子不次于那嫡出长子。” 这歌姬两杯下肚,脸色已经微红。 不是她不剩酒力,而是有奇痒传入体内,使得脸色忍不住微红,身体紧绷,想要反抗却又不敢太过明显。 越是这般,在她身体之上的手越不老实。 她又不敢责怪卢思义,只能用求助目光看向郡守。 郡守只当没看见,夸赞卢思义的话不离口,又是共饮一杯。 卢思义自是来者不惧。 还让这歌姬陪上一杯。 这杯下肚,歌姬只能小声道:“公子,奴家不胜酒力,还请放过。” 卢思义。 “啪~!” 抽出的手,拍在对方臀部,声音清脆,周围之人听得清晰。 这才听卢思义言道:“什么不剩酒力,你是看不起本公子吗?” 说着,卢思义那色眯眯的眼神,有些温怒。 郡守看了也是大惊。 “卢公子让你陪酒是看得起你,若是这般作态,拉下去打杀了,省得扫兴。” 歌姬听得内心一颤,自是听出郡守话中温怒。 卢思义却是眼神清明,忙道:“不可,这般美人,怎能轻易打杀,怎地也得让本公子尝鲜后再说。” 说着,他一手搂住对方头颅,让对方脸贴到自己脸上。 “来,与我共饮一杯。” 两人双唇挨着,一杯酒自是这般倒了下去。 只是这卢思义并未喝下,唯有歌姬喝了一半,另一半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哎呀,弄脏姑娘脖子,这般可不好。” 说着伸出舌头直接吸吮起来。 随之向下。 歌姬哪里受过这般羞辱,可那丝温润又让她浑身发抖。 直到对方头颅深深埋在歌姬胸前,这才罢休。 郡守看得内心大呼过瘾,也想这般尝试,可这桌前不止他两人,自身威仪还是要得。 卢思义抬起头来,歌姬已是满脸赤红,只听他言道。 “哎呀,不好,跑的有点深了,这般流入定不舒服,我来用手清理干净。” 歌姬有心无力,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手深入其中。 面色不由吃疼,对方根本不是怜香惜玉之人。 那手动作,在场坐着的官员,无有不知那是何为,一个个吞下口水,端起酒杯喝上一口掩饰过去。 郡守此刻也不得不打断卢思义的肆意妄为,要知这歌姬他可是多年辛苦培养成才,打算送与宁王的,现这般局势,说不得要送与张大将军。这可是他的杀手锏之一。 其它官员自是看出郡守之意,轮流夸赞卢思义,与之敬酒,几圈下来,卢思义身体有些摇晃,说话开始打结,可拽着歌姬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说什么也要对方侍寝。 这般,郡守也放心下来。 让人搀扶卢思义下了去,那歌姬自是也跟着,因卢思义还未放手,执念颇重。 “大人,不如我们拿上他的人头,送与张将军吧。” 随着卢思义离开,这些人一个个酒意全消,出主意的是那都尉,手下自是有兵马的。 司马:“不可。” “卢公子暂时杀不得,他可是坑杀了邳国不少人,据我分析,张将军为何让我等时刻留意卢相封地动向,恐怕是有重要人物在卢公子手中,若是我们献上他的人头,只怕那边的人物,性命也会不保。” “何况,名义上我们还是卢国官员,真做了这般事情,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濮州我们的族人怎么办,这可是牵连九族的?” 令尹:“既然杀不得,那怎么办,明日他还要去宁王府搬救兵。我们若是囚禁,他自是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司马:“这个简单,既然他喜欢女色,明日醒来,多送与他几个,让他留恋忘返,麝香燃足,害怕他跑了不成。” “我们一封书信,交与张大将军,让他先攻打薛郡,到时卢子义还不是落入将军手中,如何处置,与我等有什么关系?” “我等为了卢国,委曲求全,暂时答应协助张将军管理薛郡,免薛郡百姓生灵涂炭,应是大功一件。” 都尉:“这般注意不错,这样一来,我们也可杀了那长史,不用在提心吊胆。” 第48章 走水啦 卢思义不知那些官员策划些什么,这些送卢思义进入房间的下人也不知这歌姬在郡守心中地位,自认就是让陪卢公子侍寝。 然卢公子进入房间,大吐特吐,众人不由好生清理一番,这才阖门离去。 歌姬就在床边伺候,看卢思义合上双眼,心中大定,自己躲过一劫。 “啊~!” 忽地,歌姬大叫一声。 一只手,抓住她手臂,这时吓得惊叫一声。 接着她更为惊恐,卢公子竟是睁开了双眼,露出邪光。 歌姬浑身颤抖:“公,公子,你要干什么?” 卢思义邪笑一声:“你说,公子我要干什么?” “若是不从,我告知郡守,定会打杀了你。” 这句话,吓得歌姬丢了一魂。 只能让自己身体不受力的倒下去。 反应过来,身上衣物已去大半。 一丝冷意不由钻入全身。 “公子,你不能这般。” “你...不能......。” 歌姬反抗,越反抗,卢思义越兴奋。 当两个身体靠拢一起,一丝清泪从歌姬眼中滑落。 甚至感受不到身体之上一丝温度。 只是,卢思义的双手不断游走。 随着时间流逝,再次清醒过来,对方好似是这般侮辱自己,并未要夺自己清白之意。 这般,片刻,她就感觉浑身滚烫起来。 “公...公子。” 她自觉自己有些不争气,潺潺之水流出。 修得无地自容。 话语提不起一丝力气。 “啊~!” 忽然,她觉一疼,公子明明与她躺在一起,怎地??? 是手指,歌姬明了。 这又算什么? 对方竟是用手指夺了自己清白,这......。 她的浑身不由颤抖。 一股恐惧笼罩全身,她自知自己还有其它使命,这般,只有被打杀的命运。 房间烛火还在亮着。 卢思义抬手,看着自己食指与中指上沾染的血丝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这般漂亮,郡守竟是忍得住不对你下手。” 闻听卢思义这冷静又冰冷的话语,歌姬的内心一震,变得更为恐惧。 对方不仅是在侮辱自己这般简单,竟是在试探郡守,他...竟然是伪装。 想明白的歌姬,双眼之中少了委屈多出的是惊恐,她是自知自己使命的,郡守在她身上花的银子,不止能买三座府邸那般简单。 有便宜不占可不是卢思义性格,加之他对这时代之人没有丝毫感情;同时这番事情自是要去除面具的,他自信能拿下这个歌姬。 一曲高歌唱罢意犹未尽。 不多时是又是一曲交响曲。 这曲听在两人耳中自是不同,心境不同,感受不同。 缓下来的卢思义不由放开心扉,谆谆教诲起来。 歌姬睁开双眼,看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内心五味杂陈。 熟悉是因她在一张画作上见过此人,现自是知道此人哪里是卢家庶出二公子卢子义,分明就是唯一嫡出的长公子卢思义。 若,因不是卢思义痴傻,说不得有一天她会成为卢思义的侍妾。 她的命自是不受自己掌控,一切有郡守说了算,然这兜兜转转一圈之后,就是瓜落卢思义手中。 难道这就是命数,卢思义青楼之中才华那自不是吹嘘,实打实争取出来的。 看歌姬静静听着,具体卢思义自认的真心话听进多少,卢思义并不在意,他现在想要知道的是这歌姬态度,若为自己所用,定是如她话中所言不会亏待于她。 若耍心机,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说说,你所知的郡守之事,事无巨细。” 感受对方搂着自己,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 歌姬内心一颤,冰雪聪明如她,自知是要让自己表忠诚时候来了。 她这般命运受人摆布,又不是一天两天,此刻该如何选择,自是清楚。 现在已经失身于卢思义,对郡守来说毫无价值,只有跟随于卢思义身边,说不得,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只是她又怕隔墙有耳。 卢思义大笑:“我这般与你诉说心事,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听闻此话,歌姬明白,内心颇为大定,卢思义敢深入虎穴,绝不是表面这般简单。 只是把自己算计进来,再一想他之前风流史,把自己算计进来也就理所当然,她对自己的姿色还是很有信心的。 小声叙述起来,话题有些长,恢复过来的卢思义手开始不老实的动了起来。 这使得歌姬叙述的话语逐渐不连贯起来,随后如同在唱歌。 这一次,歌姬的心情有些愉悦,竟是迎合上去,让卢思义大喜。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忙碌到子夜的卢思义,也是听完歌姬的叙述。 “你可知对方的私库,在哪里?” 歌姬想了下:“仅知大概位置,具体不是太过清楚。” 闻听卢思义给她打一个手势,让她噤声,双手有节奏的拍出一串声音。 只见从房顶之上掉落下来一个包裹,上面系着绳子,卢思义就这般走到跟前打开包裹,里面竟是衣物,他拿出扔给歌姬一套,自己穿上一套,看歌姬穿好后,这才打开房门。 只见两黑衣人各自扛着一个麻袋走进来。 歌姬一眼认出里面装得竟然是人。 然不用多想,两黑衣人很是麻利,打开麻袋,里面果然是人,分别一男一女。 穿着衣服是她郡府之上的下人。 不由分说,两人的衣物被脱下来,鞋子,分别递给卢思义、歌姬二人,卢思义毫不犹豫穿了上去,歌姬看到这般,也是有样学样穿了上去。 至于那两人扔到床上。 他们的衣物收入到麻袋里面。 卢思义这才看向歌姬道:“你且细细说来。” 歌姬自是知道让说的郡府私库。 两黑衣人就站在跟前认真听着。 歌姬说完,卢思义看向两黑衣。 黑衣同时点头,拿着麻袋消失不见。 卢思义拉着歌姬走了出来。 两人是下人衣服,然这是子夜,行走还是会引起注意的,在一人黑衣人带领下,他们消失在院中,不多时躲在一假山身后。 就这般藏起来。 只等一刻钟,忽地歌姬看到火光。 那火光,正是他们之前行房事的所在之地。 歌姬脸色大惊。 这时鸣锣响起,跟本不是一处有火光,多处都燃烧起来,按说这些房屋不应起火。 “走水了。” “走水啦!” “走水啦~!” 疯狂的鸣锣声与嘶吼声响起。 惊醒所有人。 有的还问:“哪里走水?” “那不是火光么?”自有人回答。 水桶、挠钩、云梯、水枪,终于派上用场,无数人忙碌起来。 郡守自是在这惊乱中,苏醒过来。 衣服还未穿戴整齐,就询问哪里走水了。 慌乱之中,卢思义、歌姬也是慌忙跑着,叫喊着,只是他们两个所去方向,却是附院之外。 火光已经通天,护卫们哪里还顾得排查,都在匆忙救火,外面闻得也有提着水桶快速前来帮助的。 执金吾大队也在快速赶来。 卢思义与歌姬穿着下人衣服,在这混杂人群之中毫不起眼,不多时跑了出来。 郡守得知失火地是卢思义所在,先是大惊。 急忙跑来。 自是有人帮助开道,此刻看到大壮卖力拿着水桶向里浇灌,如何也无法靠到跟前,内心焦躁不安。 这般大火,两人是活不成了。 自己该如何交待? 连这一排几间房屋都燃着大火,怎会出现这般变故。 郡守百思不得其解。 忽地,他灵光一现,想到一层原因,看向大壮一眼,不管这事真假。 他急忙让身边护卫,喊来更多人员,不再让他们参与救火,竟是快速离开这里。 郡守来后,大壮时刻留意他的动向,看这般,假装打水,亦是消失不见。 跑的比谁都快。 第49章 花解语 郡守带领护卫还未到自己私库,远远看到自家私库竟是有火光冒起,内心大骇。 “快,快取水来。” 郡守脸色变得煞白,气急败坏大声嘶吼。 火焰之光,照得他脸看上异常扭曲。 不止是薛郡府,薛郡的粮仓亦是燃烧起来,其它大小官员家中也是火光燃起。 救火之人发现,水越浇越旺,除执金吾之人,很少有人知原因,那是石漆。 也就是这场大火,有人刻意为之,用的还是石漆,早有预谋。 石漆亦是石油。 此物被视为不祥之物,也难以获得。 谁会行这般大逆不道之事,会惹怒神灵的。 薛郡大火,让城卫军亦是忙碌起来,执金吾的人毕竟有限,根本忙碌不来。 再者知道原由,就不再让人用水泼之,而是用土。 可这些建筑,用土无济于事,只能看着他们焚完。 期间自是执金吾亲自寻郡守汇报。 郡守得知原因,急忙让人通知都尉,捉拿放火贼子。 同时通知军部,紧闭城门,定不能让一人逃脱。 执金吾,自是安排手下寻找起来。 盗贼管理本就是他们本职工作。 歌姬跟着卢思义东躲西藏,竟是钻入到了下水道中。 这可不是好去处,差点晕死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才狼狈的呼吸到新鲜空气。 浑身湿漉,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黑夜中,他们前方竟有马匹,卢思义把她托上马,一跃而上,抱紧她,在众人护送下消失在夜色之中。 歌姬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出了薛郡城。 至于大壮,身后,跟了不下百人,每人扛着一个麻袋,看来今晚收获颇丰。 他们顺着墙根,躲在黑暗处,不断前行,看见有火光之地,就会迅速转移方向,躲避开来。 若是两路夹击而来,他们会迅速分散开来,跳到墙上,消失在周围的院子里面,有的发现草堆就会躲藏里面,有的能够上到房顶,抗着麻袋,如同猿猴几个跳起就能躲在上面一动不动。 等对方搜寻过后,完全安全,他们在一个个汇集到街道之上,顺着墙根继续前行。 就这般,用了不少时间,终于到一处城墙跟前,一人打开麻袋,里面装的竟然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是绳梯与飞钩。 只见他把绳梯绑在大壮身上,大壮拿着飞钩,直接向上爬去,如履平地。 七八米高城墙,几个呼吸爬了上去。 飞钩固定在城墙之上,众人鱼贯而上。 至于城墙上,自是有偷懒的,若不然这番功夫,巡逻兵也该走来,这般倒是救了自己一命。 以大壮身手,十米开外,未等对方发现大壮,大壮就有方法伤了对方性命。 不过,这事儿不经念叨。 众人刚上来,大壮正在收拢绳梯,远处竟是有举着火把的向这边靠近。 大壮向身边两人对视一眼,这两个黑衣人,靠墙弯腰,直接向前快速移动过去。 城内七八米,城外加上壕沟可是有十一二米,他们扛着这般重麻袋自是不敢跳下,若不然也不用这般麻烦。 只见大壮把绳梯拿上,接着放到城外,众人继续向下走去,此刻举着火把走来的竟是那两黑衣人。 对方自是不怕。 两人把火把交与大壮手上,扛起麻袋顺着绳梯爬了下来。 大壮,放下火把,解开绳梯扔下去,拿着飞钩,顺墙而下。 在壕沟中,又系上飞钩,一甩,挂在壕沟之上。 众人一个个杠着麻袋向上攀去。 城墙之上一队巡逻兵卒,发现远处没了火光,不由问身边之人。 身边之人亦是发现异常。 他们一队六人,抽出腰刀,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敌袭~!” 凄厉的喊叫刺破夜空。 他们发现六具尸体,都是一刀封侯。 大喊起来。 闻讯,城楼里面将领急忙向外探去,却什么也看不见,城外并无火把与大军。 这将领明白原由,下令守好城门,以防敌人从内部攻破城门,同时派兵加强城楼巡防。 这一夜自是难熬。 大壮他们爬出,在夜色与杂草掩护下,休息起来,等城楼之上安静下来,他们这才出发。 一里之外,一队人马等着他们。 这些麻袋一匹托上一袋,他们自乘一匹消失不见。 卢思义没有想到,行走十里,竟遇上自己的三千虎贲军。 这才明白是程昱放心不下,安排他们前来。 卢思义让一队护送花解语离去,这花解语自是那歌姬,途中卢思义询知她的姓名。 卢思义转身,与虎贲军继续前行,自是迎接大壮他们。 有这份保险,自是要用上的。 不出半个时辰,他们碰到一起。 虎一自是佩服自家主公,带来三百人,竟是搜刮出来这般多钱财,要知这可是在薛郡,他若知薛郡内火光连天,不知又会做何感想。 京洛,京都。 辰时,天色刚亮,国主竟是青年英气勃发,不缺威严。 在众臣面前,做出决定,由陈郡发兵五十万支援宋国攻打沛国。 粮草由宋国提供。 反对的大臣多数文臣一个个脸色难看。 小小一个宋国,五百万人口,总兵力不过五十万,京洛之援就是宋国总兵力之和,若让天下人知,其它邦国如何看。 宋国与沛国虽有摩擦,却也不用这般大动干戈。 然,国主做出决定,已成定局。自是无人再敢明面反对。 退朝之后,京洛新任征南大将军,带领亲卫直接从国都,轻装出发前往陈郡,同时一条条消息,也是传达下去。 沇州接到消息的将军,兵马开始向陈郡汇集而去。 回到书房的京洛国主,看着面前站着的国师,眼色有些凌厉。 冷言道:“国内沉疴宿疾,几位王爵不思进取,国师,此战可否清除这般积弊?” 国师年不过三十比之国主倒是大上一些,相比朝中重臣年纪要轻上许多,这也是国主上位之后为了威严,先拿老国师下刀。 朝中上下自是无人反对,毕竟老国师掌握的话语权太大并非好事,这般才能显出他们重臣。 这些重臣提出要对卢国动武,趁邳国联合倭寇向卢国发动报复之战,他们也可光明正大灭了卢国。然京洛国主偏偏另辟蹊径要先灭掉沛国。 沛国虽与卢国有合作关系,也不至于先支援宋国灭了沛国,那样壮大宋国并非好事。 要知这样一来,宋国可是有了一州之地,又怎会安心称臣于京洛。 然国主这一想法竟是被三大王爵其一,威望最大的王爵支持。 这般他们反对之声自是小了一些,让国主顶住压力。 卢思义回到卢相封地天色已经渐晚,看程昱安排事宜,并无不妥,陆陆续续,无战力的食邑已经走完,粮草还在搬运之中。 自是不会留下一粒。 然,花解语程昱给安排下来,并未让她前往蒙山。 因,卢思义身边已经没有丫鬟伺候,刘昭儿被老夫人叫走了去,只怕也是回不来的。 不为其它,就因卢思义这消瘦模样,怕是刘昭儿害得。 也只有程昱明白,卢思义并非贪恋美色之人,许多事他都喜亲力亲为,尤其是后方根基,若是没有一个女人伺候,只怕早已累坏身体。 再者程昱世家出身,让花解语这般女人伺候,绝对上佳,不会看走了眼。 卢思义也是难得休息下来。 叫上大壮、程昱, 宰了头牛,烤了起来。 那些零碎,自是架起锅炖了去。 吃肉喝汤,好不过瘾。 花解语没想到,牛这般被敬畏的大牲,在他们口中竟是成为了吃食。 “好香。” 花解语尝了口烤肉,不自觉言道。 她从未想过一天,自己能同一群男人在一起随意吃喝。 然她自是不能忘记风度,吃得尤为幽雅。 看她这般吃食,甚是可爱,卢思义食欲大增。 晚上免不得一番操劳。 若知卢思义心中想法,程昱说不得后悔留下花解语,把她也送往老夫人处。 第50章 怪不得 沇州接到消息到五十万大军汇聚陈郡,用时不过两天一夜,浩浩荡荡开拔向宋国。 宋国。 那些反对攻打沛国的重臣,一个个被下入狱。 他们自认京洛不会这般好心,要知五十万大军,粮草用度一天6万石的天文数字,军费一日多达两千万株。他们可不同于抓来的壮丁一日一餐不用军费。 战时需要吃饱,只需一月就能吃完他们国库所有存粮,金钱倒是次要。 宋国认为举全国之力,加京洛五十万大军,这是百万雄兵,只需半日就可攻破沛国,行军三日即可抵达,沛国粮草可为他们所用,最多半月可完全侵占沛国,到时京洛大军班师回朝。 他们只需再送六万两白银即可,宋国国主年过五十,自是想要再生之年看到自己国度变大,想要拿下沛国心中已有执念。 也只有拿下沛国,才有与其它国抗衡的机会,才有摆脱朝贡与京洛,成为真正大国。 卢思义这天被花解语伺候的确是舒服,精通按摩,使得卢思义欣喜若狂。 临夜,连同孔府封地所有粮草都运输精光,孔府封地食邑也全部撤离出去。尚书令封地亦是如此。 那房屋的木材都拆了去。 简直雁过拔毛。 这些都分散在各个深山之中,并非一处。 邳国东边境只有一队兵马驻扎,所做不过是起通讯作用,因大军已经攻入卢国深处,这边已不算边境所在。 看到一队队粮草从邳国之内运出,虽只有千人,百车粮草,他们也未曾阻拦,因这是受张、高两大将军令征集的粮草,后续还会有粮草继续跟上,从这边运输到战场上去。 然这些粮草,进入到启阳郡地界之内,不到半日功夫已是消失无踪,没有行走官道运往东郡。 峄山,薛郡之内。 卢思义竟然跑了回来。 花解语让程昱带了去,这般事宜留在身边,对于卢思义来说只是累赘,然告知花解语的却是怕她跟着自己伤了皮囊,他喜的就是花解语这副皮囊。 花解语内心有些欣喜亦有不得志,自己表现机会自是无了。 她甚是清楚,卢思义这般,只要不死,身边自是不缺女人,想要在他身边留有一席之地,自是要早早获得对方真心认可。 她本学得就是这些,现无用武之地,就是这般不得志。 此刻在山洞之中的卢思义,闲暇无事,却是有些想念花解语,对方是懂男人的。 然这份杂念随之飞鸽书信到来,消失无影无踪。 卢思义大骇,怎也不会想到,京洛竟会向宋国派兵,而且是五十万大军。不用想也是有战事。 宋国要攻打那个国家? 卢思义不由摊开勘舆图,认真观看起来。 “乱了,乱了,若是如此,一切可是乱了。” 卢思义看着宋国东边,目光最终落入沛国地图之上。 对方目的若在沛国,沛国亡国事小,接下来,卢国也要遭殃,至于宋国就是跳梁小丑,等拿下沛国就是宋国亡国之时。 京洛又怎会让这般小国存在,随便一个理由都能消灭了对方,何况有五十万大军进入宋国。 “宋国主此乃昏聩也。” 卢思义自言一句,换位思考,若自己是宋国主,又是那般年纪,说不得也会这般赌上一把。 再想之,不管宋国攻打的是否沛国,都逃不掉亡国命运,京洛新主有着文武韬略,这番结果让卢思义不由高看起来。 现唯有拿下沛国对京洛国利益最大,上可剑指濮州,下可攻打邳国。 拿下沛国,京洛完全可以坐观山虎斗,邳国、卢国两败俱伤,不管攻打哪一国,都能轻而取之。 若邳国获胜,他自是能拿下邳国,一举获得两国之地,若卢国获胜,按照以往经验,邳国还是会交还到邳国自己手中,这般一来京洛会先拿下邳国,在对卢国动手。 然,邳国与倭国合作,卢国获胜几率不到三成。 最终还要看,卢国国主,作何打算。 发现这些,卢思义思考再三,却是拿不定主意。 他甚为清楚,自己所掌控力量无法与任何一国对抗,真能灭一国,也会瞬间被周围国家瓜分,因他名不正言不顺,如卢相所想一般无二。 周围国家也不会允许他这般存在。 现,邳国与卢国之间事他都要东躲西藏,自无法提京洛军事意图,只能任其发展。 卢思义脑海中浮现出来自己父亲,卢相大人。 再三思考,还是决定把自己收到消息与猜测,写了出来,让人送往卢国国都,卢相府。 嘱咐信使不能亲手交到卢相手中,就毁了。 接下来,付生化身为邳国兵卒。 开始为祸薛郡周边乡村。 这些平凡的百姓甚至一辈子都未有去过县城,更别提出郡。 他带上百人蒙面大吼一声邳国神兵驾到,百姓自是不信,乖乖交出钱粮还好,不交者,免不了一番打杀。 他们走后,不出半日,又有一队,与他们一般无二,再来搜刮一番;夜间还有人前来,搜刮,搜刮不出来的,直接烧了对方房子。 嚣张到极致。 让这些平民不信他们是邳国都难,就算是土匪下村也没这般狠的,对方最多要些钱财,这些贼子不但搜刮钱财粮食,还烧自己房屋,这还人怎么活,又有何天理? 黎明,一家公子路过,看这番残破村落,不由让仆人关切询问。 还会让村中人集中一起,小的村落,百十人,大的村落四五百人。 这公子义愤填膺数落邳国罪行与薛郡县衙不作为,同时告诉他们,自家在峄山有些家产,愿意前往的可以跟着他们的人走。 同时会发一些吃食给他们,不愿意走的,这公子也不相劝。 愿意走的,自是无家可归,有的也是活不下去,不如跟对方走。 然那些留下的,自是在这地方隐藏着一些积蓄,是聪明人的存在。 这公子带领走后不久,又有蒙面邳国之人前来搜刮,交不出者,这些比之前几批的可要凶残,轻者打伤手臂,重者取了性命。 他们走后,过了没多久,又有人前来搜刮,这次把对方家中的农具都收了去。 他们期盼起来那公子再次到来,然对方哪里还会再来。 有的想到那公子所说峄山,起身寻去。 有的躲在地窖不再出来,等过了这几日,对方找不到人,到时再出来不迟。 可见这平民之中亦是分不同智慧存在。 然接着过来什么也搜刮不到的,会一把火烧了对方整个村子,白天都能看到这些村庄一个个火光冲天。 他们不明白,邳国人为何要这般凶残。 那些被接到峄山,有生活在山洞之内,有生活在新搭建树屋之上。 从家庭式生活变成群居生活。 妇孺孩子一个山洞。壮丁负责劳作,临时在树屋中休息,就是这般他们也非常满意。 因,卢家二公子,对他们太好,一天让他们吃三顿,每天都有一顿肉食,这是他们不敢想的;山中飞鸟走兽颇多以他们本领想要猎杀确实困难。 现在倒好,这些壮丁不用再为种地发愁,除了山中开采住处,就是跟卢家护卫学习捕猎。 逐渐这些壮丁被区分出来,有的射箭一把好手,有的下套颇有悟性,有的擅长搭建,有的擅长蛮力,各有天赋。 一日,他们这般生活再次被打乱。 他们看到山下远处,黑压压的一群人不知几何,向薛郡城发起攻击。 死伤无数。人命如稻草。 那些死的有与他们同一国家,有其它国家,一个个这才明白,他们能被卢家二公子带入深山之中多么幸运。 也有杞人忧天想着他们会不会来山中攻打他们。 好在卢公子出面解释,只要他们不下山,被外人知道,就不会被对方抓走当壮丁,这般送了性命。 若有人私自下人,引来兵匪,就是千古罪人。 这番话,多人认同,有些老人,想要回家看看,却要知道凭自己能力,不带吃食也回不去,只能把这想法隐藏心间。 薛郡府。 郡守看向张大将军一语不发,心惊胆颤,他身后众多官员不用细说与郡守无二,一个个犹如鹌鹑。 说是演戏,然这般战斗起来不受控制,李将军集合三万人守城竟是坚守五个时辰,若不是后方无人支援,只怕张大将军这一日难以攻破薛郡。 李大将军明白自身被郡守出卖为时已晚,好在亲卫给力,硬是把他从城墙之上拉了下来,换成城中普通身份,隐藏在普通人家之中。 只是想要出城确实很难。 张大将军损失兵力竟然高达二十万,壮丁十九余万,邳国兵卒四千有余。 此刻怎能不恼,若不是信了这郡守,只需谨慎对之,排兵布阵,就算他李将军在,不需五万亦能拿下整个薛郡。 然郡守与这些官员汇报,自家遭受贼人与火灾,损失惨重。 张大将军脸色更为难看。 当张大将军知道卢子义死在大火之中,更为愤怒。 怪不得,他领兵前往卢相封地,已是人去楼空,原来问题出在这里;经孔府封地不见人影,已心生警惕,好在想着高顺将军驱使孔府食邑先一步与卢子义开战,现在亦是明白高顺恐怕亦是遭难,一封书信自是向高大将军送去。 同时这般行军,粮草辎重消耗巨大不说,关键是自家好大儿在哪?是否已经遇害不得而知。 现听这郡守所言,卢子义竟是被一把火烧在这里,加之他们钱财粮草一空,留他们何用? 第51章 有傲骨 张大将军下令,要杀了他们。 郡守不由求饶,说出自己可用之处。 太守、都尉、司马、主簿个个表示忠心,诉说利弊。 张大将军能听进去,却也清楚留下颇有用处,让他们签字画押,留下罪证,省得以后反水。 并告知天下,他张大将军并非嗜杀之人,投靠邳国的,自会善待。 这下可比杀了薛郡这些官员,让他们更为难受。 相当于他们罪行公布于世,人人得而诛之。 叛国自古没有好下场,除非你足够强大。 然这些人并非如此,早晚一天也会死于非命,只是现在他们还有用处。 张大将军,把征粮任务交与他们,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在一周之内,征来百万石粮。 这般,可让他的部队后勤更有保障,继续作战。 民愤自是让这郡守与官员承担,再也不用与之前那般,烧杀抢掠,才能获得大量粮草。 壮丁自也是让郡守他们召集。 张大将军率兵驻扎在薛郡两日,休整完毕,等到高大将军派人前来接收,这才向宁王封地攻打而去。 宁王竟是派出使者与张大将军谈判,只要保留他的封地与爵位,宁愿献出城池。 张大将军听之,自是大喜。 只要对方献出私兵与粮草,自是同意他这般请求。 宁王欣然答应。 不费吹灰之力之力,张大将军等人住入宁王封地,同时下令任何人不得在宁王封地生事,能够活下来的壮丁,自是善战之辈,每攻克一城自要发泄一番。 此刻也不例外,他们不知自己是否能活过明天。 看到女子,直接强迫起来。 开始这般事情自是没人向张大将军汇报,众人小将自认都是小事,有的甚至参与其中。毕竟这也不是孔家封地,更不是孔府。 接着竟是有嫁出的郡主也遭到糟蹋,这事传入宁王耳中已是天黑时分,他又怎能忍得这般屈辱,寻得张大将军讨要说法。 张大将军这才明白,事情严重性。 自己的命令竟是有人违背。 无法做到令行禁止,如何打仗。 那些本是卢国人凭着军功提升上来千夫长,夜间,火光中,在广场之上,当众一个个被斩了头颅,一同被斩杀的还有欺凌霸女的兵卒,可以说广场之上人头滚滚。 没有攻城,却是死了不下千人。 那些受凌辱上吊自杀的女子自是看不到张大将军为他们报仇一幕,活下来的自是内心强大女子。不但有了交待,还获得不少民心。 张大将军却是明白,杀这些人对邳国的将领不疼不痒。 深夜,招来万人将,全是邳国精锐,给他们加强思想教育。要让他们统领好这些卢国提升上来的将领,将来有他们来镇压青州反抗之人,比他们管用,用熟悉的人对付熟悉的人,最为致命。 这些将领自是明白张大将军苦心,下去免不得抽打那些卢国提升起来的将领,让他们长长记性,若是在这般管不好部下,下一个砍的就不是几个千夫长,而是他们所有千夫长。 翌日,天色微亮。 大军开拔,前往菏王封地。 若是攻下,整个青州应是落入邳国手中,那倭人很好对付。 菏王得知宁王如此光棍,气得两夜未眠。 现听到汇报,敌国大军已到城下。心中有数,也是大惊。 起身在护卫护送中,向城墙行去。 菏王,站在长城墙之上与张大将军对峙,愿意承认邳国存在,每年向邳国纳贡。 就此别去,如不然,他不介意一战。 张大将军自是不同意。 除非交出兵权,让私兵与食邑壮丁跟随在他的部队里面。 菏王,再三思考,咬牙愿意给出五千私兵。 张大将军自是不同意,必须全部交出来。 菏王眼神变得阴冷,若不是管家愿意出面,与对方详谈,这一战绝对要打了起来。 菏王管家出城与之谈判,张大将军竟是同意下来。 甚至询问这管家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否。 这般人才,推荐给国主,对邳国有大用。 管家毫不犹豫拒绝,使得张大将军颇为无奈,然张大将军清楚,自家国主是不会同意菏王这般存在,现不过权宜之计,胶东郡与琅琊郡才是重点,这两郡之地需彻底掌控才行。 至于倭人,只能成为他们邳国的附属,为他们手中刀。 随之张大将军带军离去。 菏王总管在府中看向莱王,建议拿下宁王封地。 准确说是刺杀宁王、薛郡郡守等官员,给邳国带来麻烦。 这般,他们出动人员前往管理,暗中掌控宁王封底、薛郡两地。 这般整个薛郡全部归菏王所有,他们可以配合卢国里应外合,一举拿下东郡,让卢国大军深入青州,收复整个青州。 如此,稳定下来,菏王声望定会大涨,若是要了夷王封地,国主亦是会答应。 这般就能锁定要后徐徐图之,整个青州都将落入菏王之手,到时打出清君侧名义,攻入濮州也未尝不可。 菏王送与邳国张大将军的五千兵力并非精壮,未到伤筋动骨,同意管家部分意见。 就是刺杀宁王、不但是宁王,青州所有的王,除了他自身,其它都被菏王下达暗杀令。 菏王府的死士一个个出动起来。 管家劝谏留下莱王与滨王,制造迷惑之策,菏王没有纳取建议。 既然他们连自家封地都掌控不了,死于敌人之手理所应当,又怎会怀疑到他头上。 与濮州军里应外合,菏王并不赞同,为今之计先保存有生力量才是王道。 卢思义怎也没想到,宁王、菏王竟会做出这般决策,于国不否,于礼亦是不否,气节、脸面是完全不要。 与其它几个王爵相差甚远,不管怎样他们反抗过,努力过。 封地之人自会记得他们王爵的好。 他送与卢相的信石沉大海,连同他的信使也未回来,这般不是卢思义想要结果。 再等一日,若信使还无能带回信息,他决定做另一步计划。 翌日,夜。 消息还未到来。 大壮,卢思义,二是从峄山消失不见。 只给程昱留下一封信笺,让信使送了过去。 小小一个青州,根本不够程昱与荀彧施展才华的。 一切由他二人做主即可,根本用不上卢思义。 当程昱接到卢思义的信笺之时就知自家主公已经离开青州,至于前往哪个国度,自是不敢胡猜乱想,就是不知这次回来,能否带来武将、奇人异士,这是他所期盼的。 彭城,邳国的一个郡县,正在紧锣密鼓,选拔武将。 方式简单粗暴,只要拔得头筹就可担任百夫长,前往邳国国都,参加最终决赛,拔得头筹即可成为万人将,若文笔也能过关,就能成为一方大将军,统领三万大军,前往青州,建功立业。 此刻擂台之上一身高七尺少年,手握一斧,舞的虎虎生风,对战之人,六尺有余,使用乃是长枪,却是占不得便宜。 几十个回合下来,应是那七尺少年虚晃一招,使得对方长枪刺入进去,被这少年直接削掉枪头。 两人惊出一身冷汗,若是一招不中,这用斧少年恐怕就要来个透心凉。 用枪青年脚下功夫了得,直接后撤一步,躲过接下用斧少年攻击,一个跃起跳下擂台。 台下一八尺壮汉甚是显眼,他身边一青年六尺有余双眼冒光,不但是对台上用斧少年,还有那落下擂台的青年望了过去。 只听祭司喊道:“还有人上来挑战否?” 眼看擂台下那断枪青年,转身要走,八尺壮汉身边青年轻声交待这壮汉几句,起身向对方追去。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卢思义,穿着与邳国贵族一般无二,八尺壮汉正是大壮。 祭司询问一声,眼见下方无人应答,再次言道:“若无人挑战,徐晃胜,可下文书官碟,晋升百夫长。” 官碟是通往邳国,国都参加总决赛凭证,文书,是对方若被淘汰不想在国都任职,可回彭城,在军中效力,百夫长职位不变。 “我来。” 众人忽听到瓮声瓮气如闷雷声音响起。 这声音自是大壮发出,他身边之人已是散开,显得更为突兀。 大壮向前,直接走上擂台。 此刻卢思义也追上那用枪青年:“兄台留步。” 青年看卢思义比之自己还要年轻,穿着打扮一身贵气,自是不敢不敬。 然,邳国是重武国都,文人礼节倒不是特别重视。 “何事?” 虽卢思义看上贵气,他自有傲骨,像他这般就算败下阵来,也可讨个十长当当,然此人明显不愿,无法发挥自身才华的事儿,不愿干的。 第52章 王者气 卢思义亦是深知邳国文化,抱拳行礼:“再下卢思义,字存念。” “刚见兄台风采不下一将之力,颇为有缘,你我二人可否结交?” 长枪青年问之,双眼一亮。 “高冲,字思远,见过存念兄。” 卢思义大喜:“思远兄,这是要去哪里,怎不等比赛结束,看看与高人相差距离,我等也好学习一番。” 高冲:“舍妹有瘥,需要照顾,看不得了。” 卢思义闻言,一惊,忙从怀中摸出一袋子递上去。 “思远兄,我与你一见如故。” “这些先拿去给家妹用渡,最好请些人来,大男人粗手粗脚照顾总有不便。” 看高冲有推辞之意,卢思义换了口气:“这些是我暂且借于你的,等你成为将军是要还回来得。” “我还要参与擂台比武,若需寻我,可去国都,想要军中立功亦是有可能的。” 卢思义把钱袋子塞到高冲手中,浑身气势一变,多出孤傲与霸气,转身离去。 那霸气之中不缺煞气,使得高冲眼睛一眯,对方绝非普通。 卢思义,卢氏家族,在邳国不过是经商世家,怎会出来这般人物。 高冲脑海闪过这般念头,接着浮现出家妹情况转身快步离去,手中钱袋,塞入怀中,到无打一看。 卢思义返回擂台,看着壮与徐晃之间还未开战。 下面嘘声一片。 再看徐晃手中大斧扔到擂台一边,大壮手中没有武器,他也不屑用上武器。 两人在擂台中间走来走去,无一人先动手。 眼中带有警惕之意。 卢思义不由大吼一声:“再晃下去,天就黑了,不战下来。” 只有大壮听出这声音是卢思义的呐喊,眼神闪过一丝凶光,被徐晃扑捉道,内心更为谨慎。 也就此时,大壮如猛虎朝对方扑来,速度之快,眨眼之间。 徐晃动作也是不慢,双掌直接迎上,两人双臂交加,力发与腰间沉与双腿,双方都想把对方推倒。 只见两人纹丝不动,势均力敌。 两人继续发力,用青石堆积起的擂台,竟是升起一丝灰尘。 这下让众人开了眼界。 “吼~!” 大壮忽然大吼。 只见衣服无风自动,徐晃倒退一步,脚下发出石裂之声,大壮欺身向前。 徐晃趁势扭转,想要甩开大壮,然大壮一个下压,如同鳄鱼扑下。 拽着徐晃身体向下砸下。 徐晃急忙变换发力方式,亦是来不及了,两人一同倒在地上。 接着大壮鲤鱼翻身,鳄鱼翻滚,大起大落,直接锁住徐晃脖子,使得徐晃用不上一丝力气,只能认输。 这般贴身肉搏,看得台下众人,惊叫连连。 如同两头野兽在厮杀,刺激众人荷尔蒙。 徐晃:“肉搏,我不敌,来比兵器。” 徐晃拿起大斧,眼中充满战意。 大壮:“来吧。” 力沉双腿,单手一摆,手中并无武器。 徐晃:“你为何不亮出武器?” 大壮:“没有趁手的。” 这般,让徐晃气势弱了下来。 几个呼吸过后,徐晃收起大斧看向祭司:“俺,输了。” 祭司点头:“这般,我也给你一纸文书,可在彭城当百夫长。” 徐晃听之大喜。 “慢着。” 卢思义声音响起。 众人异样目光看来,不知这小子怎敢打断祭司决定。 “祭司大人,非我无礼顶撞,这徐晃一看就是蛮人,统兵恐怕不行,冲锋陷阵倒是不错,留在彭城有些大材小用,不如你给他官碟,让参加国都大比,到时无法成为一将,也是千夫长之职,杀往卢国,帮我邳国开疆扩土,建功够了自会成为大将,也是为我彭城增光。” 闻听卢思义这般话语,徐晃一喜,他自是没想过自己能成为大将,当百夫长亦是意外之喜,没想到能去国都大比还能当个千夫长,自是觉得卢思义话语好听,对他好感倍增。 祭司审视起卢思义,虽为青年,浑身似乎有一股气息缭绕,使得自己看之不透。 卢思义发现对方看自己目光有些异样,心中不由一紧,念叨:“老子可不是兔爷,你别打我主意。” 祭司看卢思义目光变化,猜不透对方所想,这种眼神他从未见过,更为好奇。 作为祭司自是不能这般失礼,只能收了心神,回忆对方所说不无道理,再者,他观徐晃亦有大将之资,这才有发放文书决议。 此刻听了卢思义建议,言道:“官碟只有一份,我可书信一封,你二人带上官碟,书信一同前往参加比赛。” “慢着。” 谁知,卢思义又喊了出来。 众人大惊,本认为卢思义顶撞祭司,苍天会怒,谁知竟无任何事情发生,祭司大人也未发怒,还听从了这人建议,现在对方还敢提出什么? 这是大不敬啊。 卢思义不管这些,接着言道:“祭司大人,难道就没有参加大比之人了,要不再问一番?” 祭司这才明白,擂台比试确实没有结束。 不由看向台下众人:“还有谁上台参加比试。” 寂静几个呼吸,有一壮汉拿着大刀跳上擂台,要与大壮比试。 他自信手中有刀,对方没有武器,能胜之,虽胜之不武,能换个百夫长还须顾忌其它为甚。 徐晃看之不过,要把大斧借与大壮。 大壮摇头,伸手任由对方攻来。 眼神露出藐视。 这般轻视,让壮汉心生恼怒,恶从胆边生,举刀露出杀意攻击过去。 “嗵~!” 一声清晰可闻,拳打肉上之闷响。 只见壮汉劈出大刀被大壮躲过,一拳打在对方胸口飞了出去,落入擂台之下。 对方这才吐出一口鲜血,头一歪,眼珠血红,面色狰狞,没了生机。 祭司表情波澜不惊。 吐出两字:“抬走。” 就见有士卒上来,抬走这壮汉。 卢思义不由多看祭司一眼。 看着对方抬走,有人泼水冲淡地上血迹。 祭司再次开口。 “还有谁,要上来一试。” 这可是闹出性命的,之前,最多也是残肢断臂,很少闹出人命。 这般,下方众人再无跃跃欲试之人。 过了十个呼吸,祭司就要宣布结果。 “我来。” 卢思义,大喊一声,两个起步,跳了上来,擂台不高,只有三米。 看到卢思义上台,祭司有些吃惊。 他这般算得上身子轻盈,却不像能打过大壮之人。 再者,卢思义手中也没有武器,又怎会是大壮对手,多是看不懂的。 下方众人也是这般,然抱着看戏心理,多有唏嘘之声。 卢思义不管这些,写下名字,按上手印,站在擂台中心,与大壮对峙起来。 这一刻,卢思义身上杀意弥漫。 祭司内心一惊,这才明白为何看不透这般青年,身上竟是孽债缠身,不知杀了多少人命。 然,不止这些,还从卢思义身上看到无上威严,这是霸王之气,真正霸王之气。 再观大壮,勇猛如他,这一刻竟是浑身紧绷,神色中有一丝慌乱。 不是霸气,竟是王者之气。 祭司内心大呼“此子竟有王者之气。” 这般一来,对卢思义更为关注。 只见卢思义腾挪躲闪,如猴似猿,与大壮打得有来有回,一炷香后,晃得大壮力气卸去八成,最终被卢思义打倒在地。 下面讨骂声不绝,卢思义取巧行为,让人不耻。 祭司却不敢这般想。 卢思义自是看出祭司看向自己目光不同往常,对自己起了心思,既然这般,需要让对方消失才是。 卢思义心中亦是有了想法。 鬼神之说,他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这方面多有阐述不得信之,然他却是深信不疑。 针对祭司、道士之类奇人异士,他都会慎重对待,反正小命容易不保。 第53章 性本恶 “我要上去挑战。” 不等祭司开口,下方就有众多人呼喊起来。 他们觉得自己又行了。 祭司点头,竟是认可这般。 虽说这般车轮甚是不妥,然只有这般才能选出悍将。 只见一人拿着双枪走上来,年过十八,身高六尺,神姿俊俏。 手续走完,对方没有放下双枪意思,卢思义一抖腰间,一把软剑在手。 惹得下方哄堂大笑,哪有男子用上软剑的,有失阳刚。 对方拱手行礼,卢思义这边一剑刺出,动如脱兔,竟是一剑封喉。 在下方之人感受不到卢思义身上煞气,这双枪少年,靠近瞬间感觉不妥,此刻行礼想要打个招呼,谁知卢思义竟是这般不讲武德。 “你输了。” 卢思义收回长剑,下方之人看不清楚,唯独这双枪少年,闻听卢思义话,这才感受到脖子之上似乎有一丝疼痛传出。 伸手一摸,竟是有血迹留在手中。 顿觉裤裆一热,晕死过去。 “学艺不精,也敢出来卖弄。” “还有谁上来挑战?自不会向他般,手下留情。” 祭司走到跟前,这才发现,少年脖子之上不过划破层皮,没有危及生命,从怀中掏出一瓶,到处一点药粉涂上去,顿时止住伤口。 卢思义看在眼里,就这一手,对于卢思义来说,就了不得。 内心更加确定要让他消失,去跟药老作伴。 只是,这般行动可不简单。 需要从长计议。 下方之人看不真切,有人认为对方一剑杀了这双枪少年,祭司也未多说,让人抬了下去。 然还有侥幸之人,不信卢思义这般,刚才出手完全是讨巧,失了武德,偷袭所致。 这次上来一个青年,拿的竟是少有武器,子午鸳鸯钺。 一看就是身法高超之人,游走八方不在话下。 卢思义这长剑只怕不敌。 然,对方靠近卢思义之后,不学那双枪少年行礼,主动攻击,竟是不惧卢思义身上煞气。 谁也没有想到,有暮色掩护,大壮手指一弹,又快又准,豆粒大石子击中对方脚踝,一个站立不稳,速度锐减,这般功夫,卢思义一剑刺入对方喉咙,又快又准。 看得徐晃,内心一颤。 他下山而来,参加比武,至今为止最多也是打伤人家,哪里像大壮与卢思义这般,一个不合,就取对方性命。 内心多少有些不适,让他杀虎宰狼他都不再怕的,现在对卢思义竟是生出一丝敬畏。 祭司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已是轩然大波,自己没有看错,这般才配得上王者,杀伐果断。 然这般人,成长起来太过可怕,为邳国所用,将是幸事,若有野心,只怕会给邳国带来灾难,更不能流于他国。 邳国是以武立国。这般行径更为符合邳国形象。 祭司内心充满矛盾,最主要是他现在没时间推算卢思义命格,因卢思义生辰八字不在自己手中。 只看对方画押名字与面相像是命短之人,加上对方生辰八字,才能算得精准。 若真是短命之人,推荐给国主自有用处,方可成事。 想到此,祭司有了主意,此时看向台下蠢蠢欲动之人少上许多,但还有跃跃欲试,只是在做掂量拿不定主意。 “无人挑战,本年度比武就此结束,有挑战者速速上台。” 祭司不再犹豫这般喊过,倒是让下方之人,平静下来,能战的已经败北,完好无损的此刻再想上台亦是不允许的,只有那些还没有参加大比的方可上台。然这些人多是心志不坚之辈,看到比武至今,今日死人最多,再三思量还是放弃。 没有十成把握,这些人自是不愿上的。 祭司送与卢思义一份官碟,一份文书,另加两份儿推荐书,推荐的是徐晃与大壮。 三人生辰八字落入祭司手中;他们前往国都,身份需经过一番审核,倒不影响他们即刻出发,查出问题,自会上报国主,罪名落实只需一条,抄家灭族。 徐晃需要回趟家,若无法与卢思义一同前行,将会错过这次选拔。 卢思义爽快答应,愿与对方一同前行,不可拿弟弟前途作为玩笑。 这让徐晃激动难当,没想到,眼前贵公子竟这般善解人意。 毫不做作,带领徐晃、卢思义一同离开彭城,前往鹿楼庄。 三人脚力相对不错,夜路亦是不怕,然他们想走到大洞山边,竟是遇见劫匪。 他们不要财,竟是要卢思义怀中官碟。 三人都是一怔。 卢思义瞬间点破,这些贼子应是想要杀害他们后,假冒他们之名前往国都参加比赛。 徐晃这才恍然大悟,露出气愤之色。 对方人多势众,不下二十人。 各个手中握着兵器,看上甚是棘手,然徐晃第一个冲杀进去。 大壮与卢思义竟是看戏般,站在这里不动。 众人觉得二人吓傻了,也不管不顾卢思义与大壮,一窝蜂先杀了徐晃再说。 然这徐晃一把大斧,绝不吃素。 舞的虎虎生风,每斧下去,不是震开对方兵器,就是砸断对方手臂。 卢思义与大壮看得出来,徐晃没有杀心,毕竟太过年少。 或者杀人,对他来说有着负担。 就是因他这般心慈,身上挨了几道伤口,再留手就要死在这里,这才激发他杀戮之心。 再不留手,双眼变得血红,匝、劈、扫、削、砍,招招勇猛,一往无前,直接杀出一条血路,接着转身再次冲杀回来。 几十个呼吸,残肢断臂一地,惨叫哀嚎一片。 拿火把的跪地求饶,喊着:“公明饶命,我是被逼的。” 闻声,徐晃走到跟前,扯下他脸上蒙布,这才看清竞是认得,还是从小长大的哥哥。 徐晃愣在当场,回过神来:“家布兄,为何要带人劫杀与我?” 这人身高与卢思义等同,并不壮实,神色飘忽不定。 “哇~!”的大哭起,接着开始诉苦:“自己是被歹人所逼,迫不得已,才这般做,若不然,对方会要了我的性命。” 闻听家布所言,徐晃叹息一声,绕过了他。 看向这些歹人,怒吼:“尔等实在该杀。” 徐晃不知,此时家布暗自擦下冷汗,内心松了口气。 卢思义与大壮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这时对大壮小声说上几句,大壮会意,急忙向徐晃走去。 到了跟前不由分说,一拳砸晕徐晃。 等徐晃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 家布,在一旁瑟瑟发抖,他怎也想不到,徐晃竟不是这大壮一拳之敌。 然,徐晃没有防备大壮,若不然也不会这般被一拳撂倒。 看到徐晃醒来,大壮这才提着家布站在徐晃眼前。 拿出一定银子:“杀了他,这是你的。” 家布看得双眼发直,徐晃内心一惊,想要发话,这才发现,嘴巴堵着。 家布:“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公明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亲如兄弟,我怎可取他性命?” 看着家布身体颤抖,没想到咬牙竟能说得这般大义凛然。 大壮从怀中又掏出一锭。 “现在你可愿杀他。” 家布摇头,话音颤抖:“不可能,我绝不会下手。” 大壮接着又是掏出一锭,冷笑道:“若是你还不同意,此番作罢。” “本想借你之手杀了他,也好少个竞争对手,毕竟我家公子武力不济,今日若非我配合表演,暗中出手,我家公子又怎会获得头筹,连那双枪少年都难敌过。” 听大壮这般所言,家布看向卢思义所在,只见对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正在呕吐,这般场景,对方被吓着了。 在盯着大壮手中三锭银子,划过一丝贪婪。 “当真?” 家布有些不信,要知,大壮这般实力可以轻松杀了徐晃,为何还要假借于他人之手。 大壮:“自是当真。” “毕竟我等已经称兄道弟,按江湖礼仪自是不能亲杀了对方,传出去名声不好。” 家布听得暗自点头,此理说得过去。 然,他在深思一番,就会发现这里漏洞百出,对方暗自下手,谁会知道。 家布:“再加一锭。” 一咬牙,连同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显出了凶恶与贪婪。 “好~!” 大壮也不由犹豫,又是掏出一锭,抛给对方。 家布接果,每个咬上一口,脸上露出狂喜之色,都是真的,对方没有骗自己。 揣入怀中,在地上寻到一把刀,走到徐晃跟前,冷冷笑道:“公明,你看,不是哥哥要杀你,这些钱我几辈子也挣取不来,你地下有知,千万不要怪哥哥,我定会照顾好你家姐姐,嘿嘿嘿。” 家布眼中露出淫邪之色,舔下嘴唇,举刀就向徐晃脖子上砍去。 徐晃怒目圆睁,没想到,自己竟是轻信了这般小人。 对大壮与卢思义也是心灰意冷。 “咔嚓~!” “噗~!” 没等家布的刀即将落下,大壮一脚踹飞家布,还听到骨裂与撞击在山石上的闷声,就这一脚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直接晕死过去。 大壮解开绑在徐晃身上的布条,抽出堵住嘴中破布。 “公明弟,刚才多有得罪,若不让你认清人心险恶,今后你还要吃大亏。” 没等徐晃开口,卢思义已走到跟前,给他解释起来。 第54章 赴国都 徐晃听到卢思义一番讲解,再看卢思义提着家布,扔他跟前,接着在家布怀中摸索一翻,除了那四锭银子,还有一个袋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是碎银。 “这些,你们存够需要多久?” 卢思义说着,袋中碎银掉了一地。 徐晃摇头,别说是他,整个鹿楼庄一年收入也凑不出这么多碎银。 卢思义接着又提来一人,只见此人不过断了一条手臂,在对方人中用力一掐,此人瞬间清醒。 卢思义释放一丝杀意,冷声道:“说出你们之间交易,饶你不死。” 此人看卢思义手指家布,顿时明了。 他们在跟踪徐晃三人时,是家布主动联系他们,自知徐晃底细,只要给足他好处,愿带队,找最安全地点,埋伏三人。 那些碎银正是对方老大给予家布打赏的费用。 徐晃听之,内心有愤怒,更多是悲愤,他不过刚成年,让他经历这般尔虞我诈,是要留下一丝心灵创伤。 他怎也想不到,自认兄长般的庄中之人,竟会这般,为了钱财,就要谋害一起长大亲如手足的兄弟性命。 “钱帛不过身外之物,却能够动人心,往往这般会害了人的性命。” “公明弟,今晚,算是哥哥我给你上的第一课,你承认与否?” 卢思义一脚踢晕这断臂之人,看向徐晃颇有深意的一问。 徐晃,听日心头,却未能走出来,有些悲伤:“难道天下人都是如此?” 卢思义笑之:“不然,公明弟,若有一日,有人送你金山银山,让你杀害兄长我,你可愿否?” 徐晃听之连忙摇头。 卢思义:“许你良田万顷哪?” 徐晃摇头。 卢思义:“封爵,封王哪?” 徐晃不由一愣,最终还是摇头否认。 卢思义:“给你美女无数呢?” 徐晃一咬牙,斩钉截铁说道:“不管许我什么,我都不会对兄长下手。” “好~!”听了这话,卢思义不由哈哈大笑。 “不愧我卢思义看重的兄弟,只要你不负我,我定不负于你。” “公明弟,你可敢当着头顶三尺神明发誓。” 卢思义话落,徐晃直接答曰:“自是敢的。” 然他们跟前并无香火。 卢思义直接找来三根树枝插在石缝之上点燃,让徐晃跪下,对着香火,望向明月,对黑暗之神发誓。 什么是黑暗之神,卢思义告知徐晃就是统领死神、瘟神、邪神的高级神灵,最能洞察人心,若是有所违背誓言,会降下神罚,不是疾病缠身,就是凄惨死亡。 徐晃噗通跪下,望着月亮对黑暗之神发起誓言。 等他发完誓言,卢思义亦是跪下,发了誓言,今生把徐晃当成亲弟,若有对不起公明弟的,五雷轰顶,天打雷劈。 卢思义话音刚落,晴朗的夜空忽地划过一道闪电,接着就是一声闷雷。 内心着实给卢思义吓得不轻,暗自大骂起来。 “什么黑暗之色,他娘的,还真有不成?” 他卢思义宁愿信阎王,也不愿信这玩意。 嘚儿~! 大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奸笑,心道:“公子这是又惹怒了哪位神仙?” 徐晃睁大眼睛,望着天空,闪电雷鸣过后一切竟是恢复如常。 卢思义一脸严肃看向徐晃:“看到没,听到没?” “黑暗之神,已经倾听到你我兄弟二人立下的誓言,这是回应,今后,你可不能做对不起哥哥之事。” 闻听卢思义这般说,徐晃恍然大悟,本就没有二心的他,更加不敢升起其他心思。 眼中升出崇拜之意,就算祭祀大人沟通神明也不会这般生有奇效。 大壮却是心道:“不愧是公子,这都能圆回来。” 卢思义:“公明弟,这些钱财你且收下,我们要出远门不知何时才能返回,你送与家人,也好让他们应急所用。” 徐晃摇头:“不满哥哥,家父正值年壮,用不上这些。” 接着看一眼家布道:“只是他在,恐生祸端。” 卢思义明白徐晃担忧,一笑道:“这简单。” 话落,抽出腰间软剑,一剑封喉,家布就在这晕死过程中,没有痛苦,身死道消。 徐晃不由一愣,真心话,他并没有杀害家布之心,虽家布想要他性命,毕竟是跟随家布身后一起长大,有些感情难以割舍。 卢思义一脸严肃看向徐晃,认真言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家人最大的不负责任。” “你今日放过他,他不会感恩,更会嫉恨与你,连杀你的人都愿放过,他只会觉得你软弱无能,你不再家中守护家人,他自会想法设法为难你的家人,今日让他损失这般严重,又让他当众出丑,他自会想千万种办法来羞辱你的家人。” “若是散播谣言,说他听知你家母偷人,就算无人相信,可是说得次数多了自是有人信得。” “这家布嘴里,自是不会承认是自己说得,家母受不得这般风言风语自杀,便是落实口舌。” “等你回来,找他算账,他拒不承认,你没证据,又该如何?” “若是她偷窥你姐沐浴,出来宣传一番她身材如何。” “啊姐又该如何处之?” 卢思义所言,让徐晃惊出一身冷汗,他自是没有想过这些,这也太过邪恶。 经,卢思义这般点拨,还是有这般可能。 “哥哥说得对,弟受教。” 卢思义满意点头:“不错,弟有这般悟性,跟在哥身边,自有出头之日。” “这些人,你出手,都杀了吧。” “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解脱,做上一件善事。” 徐晃:“这...怎么还是善事?” 卢思义一脸认真:“你看他们已经残缺,未来还能靠什么营生,若他们是我带的兵,这般我自会掏钱养之,可他们都是心术不正之人,现在这般,自是没了生路,活着比死还要痛苦,你若结束他们性命,他们应是会感到高兴,不再受这份痛苦,不再为将来生计发愁。” “这不是做善积德又是什么?” 徐晃一听:“哥哥说得在理。” 拿起斧头,心中少了一份罪恶,多了一份担当,只见一斧一个,这些晕死过去的,一个个再也看不见日出。 若是他们清醒,自会谢谢卢思义。 竟是这般不要脸,怎么着,好死也不如赖活啊。 随后就是超度。 如何超度? 一把火烧之了事。 这期间,自是被大壮摸了个遍。身上有钱财的,都进入到他的口袋。 地上散落的银子也被大壮捡了起来。 这般一路行走,再无遇到其他麻烦。 卢思义这也才发现鹿楼庄竟是在这大洞山里面藏着,竟是世外桃源般存在。 这里民风淳朴也颇为强悍,多是打猎为生,怪不得徐晃能有七尺身高,力大无穷。 看到徐晃姐姐,卢思义不由暗自点头,兽皮裹身,野性十足,样貌不似徐晃粗狂,倒是有几分俊俏。 只是这家有些简陋,徐晃把卢思义介绍给家人,把认卢思义为哥哥之事也说了出来。 卢思义是自来熟,山中生活并不陌生,甚至熟练老道。 这让,徐父、徐母刮目相看。 若不是卢思义告知对方,自己有了家室,徐父打算把女儿许给卢思义,虽然卢思义是从商之家,被人看不起,他们猎户也好不到哪里。 同时得知他们三人要进国都参加比武。 连夜徐母给三人备了许多吃食,多是熏肉。 包裹自是让徐晃扛着。 儿行千里母担忧,没少给徐晃嘱咐,跟大家族相比,卢思义更羡慕这般生活。 少了诸多礼仪。 徐晃身上的伤,徐母倒是不担心,从小就不省心,身上的伤疤可是不少。 三人夜间,挤在一起,天色微亮,就这般悄悄出发。 让他们三人不知的是,徐父、徐母还有阿姐早已醒来,没有与三人相见,就这般悄悄目送他们离去。 第55章 不妄言 “阿娘,我也想出去走走。” 目送卢思义三人消失不见,徐晃阿姐,看向徐母不由说上一声。 “不行。” 徐母义正严辞,一股威严扩散开来,连徐父都不敢作声。 看徐晃阿姐这般委屈,徐母接着道:“等晃儿闯出名堂,到时你若想出去,自不会留你。” 徐晃阿姐闻言,露出喜色:“真的?” “阿娘不许骗我。” 徐母:“我何时,骗过你。” “去,烧火做饭,你这丫头,练就出来一手做饭本事,出来才会饿不死。” 徐晃阿姐,露出窘色,转身跑了去。 看她远去,徐父看向徐母:“真舍得她离去?” 徐母:“早该出嫁了,有何舍不得。” 话落转身离去,看不出是何表情,心中自是藏着心事。 徐父不由轻叹一声,拿起绳索棍棒向深山中走去。 官路之上。 卢思义雇了马车。 自是没有自己豪华马车舒服,却也不愿浪费太多脚程,想要省些力气。 大壮与徐晃倒是行走习惯,不愿坐在马车之上。 卢思义教导二人,今后是要为将,冲锋杀敌的,总得有个样子。 两人不由骑马跟随卢思义而行。 一路没有什么不妥,三人不到一日,到了邳国国都。 这国都确实繁华,鲁郡与之相比,相差甚远。 若鲁郡城内不含县村,有六十余万人口,这邳国国都繁华程度应是不下百万。 好在卢思义给徐晃讲过,自家生意在国都有分店,不愁住处。 三人直接走进一个酒楼,这家酒楼地方不算繁华,却也人来人往。 看掌柜对卢思义这般客气,徐晃这才放下心来。 酒足饭饱。 分了三间房,卢思义提议休息一番,在出来转转。 徐晃欣然接受,第一次来到国都这般繁华地方,乱了眼不假,却也知听从卢思义的不会出错。 一是把对方当成了哥哥,二是卢思义说得在理,三还有其它原因自是那发过的誓言。 此刻卢思义房间之内,有着三人。 只听一黑衣人正在汇报。 “主公,彭城有人打探你的身份,信息已经让对方落实。” “不知,有无不妥?” 卢思义摇头:“甚好,可知背后是何人?” 黑衣人:“应是,兵部的。” 卢思义:“这般说来,应是那祭司了。” “这般,我书写一封,你交与影一。” “你们暗影部完成影一交待任务,要全部从邳国撤出。” 黑衣人:“是。” 言罢,卢思义,开始书写起来,封蜡之后,交与对方手中。 此信有一特点,只要封蜡有异动,信笺封页就会损坏。 黑衣人小心装入信筒,塞入胸前,消失不见。 卢思义这才看向另一黑衣人道:“对方没有急于推进沛国国都,是京洛有意为之,实则为消耗宋国兵力。” “此为鸠占鹊巢之计。” “时刻关注,三方动向,商队迅速撤退与邳国,山匪也要销声匿迹,保存力量。” 卢思义讲完,这黑衣人领命消失不见。 房间只剩最后一人。 此人中年模样,若有邳国朝中官员,自是一眼能够认出,竟是正三品度支尚书姓盖名仲,掌天下人口、土地、钱谷、贡赋。 “度支尚书,你与家父关系莫逆,我本应称你一声叔父。” “现,你也明白,此卢思义并非彼卢思义。这些年送与你的吃喝用度,美人,就不再提及。” 盖仲,眼角微挑内心道“不再提及,还要挑明,也太过虚伪。” 只见他义正严词:“若不是我,你又如何能在邳国扎根,商业铺展这般顺利?” 卢思义:“哈哈哈,度支尚书,聪明人,不应这般说话。” 话语落下,卢思义脸色一沉,一股肃杀之意顿时弥漫房间。 盖仲脸色大变“此子怎拥有这般浓郁煞气,这几年接触,怎未发现。” 卢思义不管他做何想,继续言道:“你与家父来往书信,全在我的手中。” “今日,你若不听命于我,我自会把这些东西交与邳国主手中。” 盖仲脸色“唰~!”的白下来。 “小人行径,我如此信卢相,他竟然做这般小人行径。” 卢思义:“呵呵,这你倒真冤枉家父,此事是我偷取而来。” 盖仲脸色不由缓和:“你想作甚?” 他自知这些东西,落入邳国主手中,抄九族都是轻的。 “度支尚书,你切莫要走偏激,这些年我商业版图虽不算强大,但那些东西想要送入邳国主手中,自是有多种办法,你暗杀我没用。” “我所求之事,颇为简单。” “一、此次比武万人将一职非我莫属;二、彭城祭司写于邳国主的密信,你想法获取其内容,告知与我。” 盖仲大骇:“不可能,你要作甚?” 这般大胆妄为,风险过大,他自是不愿做得。 卢思义:“放心,此事若成,加官进爵少不了你的,若是失败,也绝不牵连与你。” “我在邳国经营的这些可全部献于国主,支持国主攻下卢国。” 盖仲:“你……难道是卢相之意,他有意投靠邳国?” 盖仲脑子感觉有些不够用了。 卢思义神秘一笑:“这些,你无须多知,只要你能办成,加官进爵少不得你的,钱财银两亦是少不了你的,说不得今后进宫的女子都可先让你挑选。” 问听卢思义这般所言,盖仲呼吸急促起来,他以幻想出,卢相叛国,卢思义带军长驱直入,拿下卢国国主,以卢相之才加之卢思义这位大将军护着,自己少说正二品甚至从一品是跑不掉的,一狠心,应了下来。 邳国尚武,土地肥沃,粮草无数,较为轻商,然这些文人少了用武之地,自是玩出不少花样,想要加入少不得钱财。 维持靡靡之音,奢靡生活自是需要大量钱财,过上这般生活,想要在抽身而出难之又难。 盖仲就是这种人之一,家中钱财女人比之国主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全在暗处,被他拉拢之人自是不会捅出,对谁都无好处。 然盖仲府中所拿下的女人都是他通过下作手段获得,卢家商行在背后给他擦的屁股。 若是钱财解决不掉的,只能狠下杀手,这种脏活累活,卢家商行没少干。 彭城祭司调查结果,早在几年前盖仲已经布局,卢思义也没少在彭城抛头露面,多是行走江湖,跟随押运货物,跑商。 谁也不会把那行商的卢思义与卢国,卢相之子患有脑疾的卢思义联系一起。 彭城祭司这边虽然确认,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已经派人向卢国打探而去,且是兵分两路一路前往青州,一路前往濮州。 同时一封加密书信以先一步送往国都,此刻邳国主手中所看正是彭城祭司所写。 “有意思。” 邳国主年过四十,本应壮年,然发色多数灰白,三年前与卢国一战,他亲自上马杀敌,受了重伤,元气受损,至今未有缓过来,却有加重迹象。 此刻他双眼划过一道精光,随手放下秘信,看向身边内臣。 声音嘶哑:“你说,倾尽全力可否破濮州?” 内臣长相俊美,年方二三,如同女子妖娆,此刻低眉弯腰,尖声细语禀道:“何须全力,只需五成兵力即可攻破。” 邳国主:“呵呵,你这奴才真敢大放厥词,你觉得卢国主真是昏聩不成。” “我放大扩军力,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现捷报不断,自是卢国主有意为之。” “青州,是他隐患之地,借我手之力,不过是为了除掉那些王爵,我怎会让他称心如意。” “这菏王好生有趣,竟派人刺杀血肉至亲,可见其狠辣。” “就是不知我身边是否也有这等人?” 邳国主似是在拉家常,这俊美男子内心却是惊颤起来,忙道:“国主英明神武,绝无二心之臣。” 邳国主轻笑一声:“你这杀才,从你嘴中听不到赖话。” “给我说说,攻打濮州,我那二子,哪个可堪大用?” 俊美男子没想到邳国主话题转换如此之快,此刻来不及细想,忙道:“大王子武力盖世无人能出其右攻城略地不在话下,二王子心智过人统兵大战亦是不错。” 邳国主听了,如放屁之言,也不恼怒,接着问道:“他们二人谁更适合固顺公主?” 俊美青年听之内心大骇。 “噗通~!” 俊美青年跪在地上,颤音道:“奴不敢妄言。” 第56章 混名声 “但说无妨。” 邳国主露出笑容,这般使得俊美青年更不敢妄言,这几日他是越来越猜不透国主心思。 “难道国主动了立新主想法?” 俊美青年猜测起来,“不管是大王子还是二王子都无资格成为新任国主,因他们血缘不纯,准确说他们并非国主血脉,是国主认的养子。” 固顺公主则不同,她是纯血脉,国主与正妻所生,血脉高贵,其她女儿比之不得,然亲生儿子亦事有的,年不过四,妾室所生。 未来邳国是要交予这幼子,然国主等不到了,只能交予固顺公主监国,等三王子长大。 现,大王子与二王子不管谁与固顺公主结为连理,对他们来说就是亲王存在,权利一时无二,后期想让他们交出权利,让与三王子,恐怕难了。 然这些对于俊美青年来说并没什么,让他有些错愕的是,国主为何会问他,他无权说这些。 虽是这般,他也不得不回答:“奴才认为,这二人都不合适。” “哦?”邳国主眼中露出兴趣之色。 “详细道来。” 俊美青年忙道:“大王子与二王子,我国子民知是国主收养义子,不会有所意见。” “邻国就算知道,只怕也会拿此事做些文章,现正与卢国开战,此事不应提上日程。” “不如让二位王子打出战功,震慑周边,这般说不得能堵住众口之口。” 邳国主沉默了。 对方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然这俊美青年提出的,有几分道理。 邳国主,捏了捏眉心。 “你且退下。” 俊美青年,领旨,恭敬的倒退出去。 直到他合上大门瞬间,邳国主这才抬头看向大门方向,轻叹一声:“你若能护三王子周全,顺利上位,我也不用拿固顺做些文章了。” 话完,邳国主拿起笔在绢帛上书写起来,他心中有了打算,一共写了两份,收藏起来,并未按上大印,看来还是有思量的。 直到邳国主回到寝宫休息之后,这俊美青年才悄声离去,步履轻盈。 此时已是子夜时分,只见他通行无阻,竟是到了大公主府外,随之婢女通报,竟径直走入公主闺房。 “保保,今晚怎来的这般迟?” 保保,正是这俊美男子的名字,姓徐,名保保。 “固顺公主,国主有了要您招夫心思。” “奴才冒性命危险,才让国主改了主意。” 公主:“当真?” 徐保保:“奴才哪里敢欺骗公主。” 公主:“哎呀,说了多少次,以后不要在我跟前自称奴才,你怎就不改。” 徐保保:“这是自然,奴才就是奴才,怎能和主子平起,我永远都是您的奴才。” 公主:“呵呵呵,油嘴滑舌,快给我揉揉,我这里有些不舒服呢。” 度支尚书府。 偏院一房间,灯火通明。 度支尚书盖仲就在这房间之中,精神抖擞,除他之外,房间之内还有三个老者与四个中年,每个都面露威严,一看就是久居上位之人。 此刻他们在一张锦帛之上,按下自己手印。 看着这般,盖仲脸上露出笑容,这才言道:“众位劳苦功高,邳国不会忘记你们。” “来,我已为众位大人准备好节目,好生疗养一番。” 闻听盖仲此话,众人脸上威严消失不见,一个个露出欣慰之色,看上去和蔼可亲,与普通人无二。 随之他手掌在青铜鹤灯背上一按,一个暗门悄然打开。 只见涌现出一个暗道,通道之中被夜明珠照亮,行走进去无一丝潮湿之气,甚至还有一丝淡淡清香飘出。 众人向下不断走去,随之呈现竟是一个院落。 地下宫殿。 里面灯火通明,这就证明有空气能够流入,不然灯火怎会点燃。 随之每人进入自己熟悉房间。 盖仲也是如此。 他所在房间之中有一浴桶,浴桶之内并非清水,呈现乳白之色,有淡淡奶香。 他所沐浴之物,乃是母乳。 此乳最是养人,然这般多,不知需要多少奶娘的母乳才够他沐浴所用。 这些都不在盖仲的思考范围之内,他只管享两个丫鬟,为他清洗污垢。 这两丫鬟,年不过十六,小心谨慎,唯恐弄痛了盖仲。 除此之外,还有一女坐在浴桶之内,盖仲就是靠在她的胸前,闭上双眼,这女子轻轻为他按摩太阳穴,帮他舒解疲劳。 这才是开始,后面还有一些节目,就连国主也不曾享受过。 安之楼。 邳国国都城繁华街道尾端一酒楼,卢思义所住之地。 徐晃一夜睡得并不舒服,习惯了四面透风的地方,这房间不透风不说,床榻铺得还有些柔软,睡上并不舒服。 倒是卢思义与大壮睡得香甜,好久没这般休息过了。 到了辰时,卢思义这次起床,洗漱过后与大壮、徐晃,吃饱喝足,这才离开酒楼,首先是熟悉邳国国都每条街道与文化。 并未急于报道。 三人转了两天这才熟悉整个国都的布局,第三天一早,吃过饭,他们三人报到了去,递了推荐信、文书、官碟。 接着三人获得新的身份,大比还有两日才进行。 三人也不着急,接着再次溜达起来。 这次,卢思义给徐晃换了一身行头。 上午、下午就在铁匠铺,晚上逛青楼,不再回安之楼。 直到朔日下午,经过五天四夜的时间,徐晃的积德斧仁义锤光明刺才打造出来。 积德斧仁义锤光明刺其实就是一件武器。 斧柄长六尺粗如少年手臂,斧面刻有积德二字,锤面刻有仁义二字,前突的锥刺刻有光明二字。 此斧重一石有余。 铁匠铺三个老师傅加上九个学徒轮流不停锻造而成。 徐晃拿在手中,脸上乐开了花,这般武器趁手。 可他不知,卢思义为给他打造这把武器,花了整整百金。 这也是铁匠铺愿意拼死赶工的原因。 为何要刻上字。 这就是卢思义要求的恶趣味。 告知徐晃,捅人,就喊吃我光明刺;砍人就喊吃我积德斧;砸人就喊吃我正义锤。 当然这是面对势均力敌之人,战场之中,那些不匹配的就不用喊了。 若是对方熟知招数,无法及时打败对方,就喊吃我光明刺,砍他一斧或者砸他一锤;喊吃我正义锤就刺他或者砍他;反正就是喊什么不出什么,这叫招数多变,灵活变通;并非不义之举,战场本就是你死我活,只要能杀死对方就是胜利。 徐晃觉得卢思义说得在理,认真听取卢思义给自己上的第二课。 大壮双眼不由亮了起来,内心大喊‘没想到公子还懂得武艺,这是传道授业啊,懂了,我也知道该用什么武器。’ 此时大壮看向卢思义道了出来:“公子,我想好用什么武器了。” “用什么武器?”卢思义眼睛一亮。 大壮:“用棍,越长越重越好,这样我好在你前面开路,遇见能打的,我喊一声敲他脑袋,一棍扫断他的腿完事儿。” 卢思义给大壮竖起大拇指,徐晃听了难以置信看向大壮,内心喊道“学到了,原来还可以这般使用,不过兄长教我的已经够用,再不行,我也这般使用。” 徐晃握着长斧此刻战意盎然,已经感觉天下无敌。 不过目光扫向大壮,战意收敛起来,他清楚,自己力道比不过大壮,招数应也不是大壮对手,因他在兄长身边时间已久应是学得了精髓。 卢思义看着他们两个都悟了,甚是开心,不由说道:“走,今晚换个青楼咱们再快活一番,明日定要拔得头筹,以后上了战场,这般机会可就没了。” 徐晃:“哥哥,那里没有甚好的,不如回去,我晚上熟悉下这兵器。” 卢思义:“也好,你切回去熟悉,找掌管的给你安排个清净地方,哥哥名声还未壮大,需在混上一晚。” 徐晃:“甚好。” 三人不由分开,卢思义独自前行,让大壮先行回去,向掌管的交代清楚,定要给徐晃安排上等伙食,徐晃是不会主动要的,相处这几日下来,这点卢思义再清楚不过。 第57章 遭伏击 徐晃没想到,大壮会与自己一同前行,别看徐晃年少,竟是不爱说话之人,两人几乎没说上几句。 大壮有所不知的是,此刻卢思义面临着前所未有危机。 就在他们分开不到一刻钟,卢思义拐入一街道,想要抄个近路去最鼎盛的青楼。 谁知,在这里埋伏着六个黑衣人。 好在他们没有暗箭伤人,若是射中卢思义头颅、咽喉只怕一命呜呼。 通过两句交谈,卢思义已是得知,对方是要带走自己与人相见。 若是不从就地杀之。 这般,卢思义不难猜出,请他之人,定是这邳国有头有脸的。 然,用这种方式来请自己,而且一个个严阵以待,自是把自己当成了高手,这些也不难推测出来跟明日比武有关,让自己过去多是要自己表忠的。 不然不会费这般手段,杀了就是。 会是谁呢? “大王子,还是二王子?” 除了他们两个应该没有谁敢用这种方法,这可是在国都。 卢思义清楚,此刻一不能把自己心中猜测说出来,二不能跟随他们去见这位主子,若是去了,就必须站队,不然对方有百种办法让自己死在国都,自己若是站队了自然就得罪了另一人,危险也是重重;三就算没有危险,自己站了队,那么自己就没有崛起的机会,无法达到自己目的,现在整个青州已经全部沦陷。 濮州大军已经正面与邳国在青州的东郡之外大战一场,濮州大军并未攻破东郡,暂未反击成功。 沛国已经被打到国都,现在是国都保卫战。 他在青楼之中已经获得消息,二王子要亲自率兵前往青州。 大王子要率兵前往沛国。 据说是沛国向邳国发出求援,若是能够帮助沛国击退宋国,愿意送上一郡之地。 邳国与沛国之间到底如何协议,卢思义这边自是不清楚,他也不能与盖仲天天见面,能见上一次已是不错,再见就要小心谨慎,不然定会被人发现蹊跷,在青楼中能得到这些信息也算不错。 现他要做的就是逃出包围,只有这般才能继续自己所想所做,以国主赐予身份,委于对方麾下,和投靠对方是两回事。 委与对方之下,有很多操作空间,就算被对方针对,另一方还会抛出橄榄枝,两权相较,比投靠对方要小上许多。 想明白这些,卢思义内心一狠,不再犹豫,假装认怂,从怀中摸出一个包裹,连带笑容言道:“大哥,这些给你,能不能透个底?” 言罢,在对方注视下,他打开瞬间,直接扬了出去。 已是夜晚,光线昏暗。就算是武者亦是看不清。 如同一片雾光,呼吸到鼻中才发现不对,眼睛一同火辣起来。 瞬间卢思义前方之人失去战力,卢思义一个驴打滚,躲过后面之人袭击,向前窜去。 然后方之人还未反应过来,他这驴打滚用的有些多余。 后方惨叫不断与卢思义没有任何关系,后方围堵之人哪里见过这般手段,抬手之间就让同伴失去战力,本认为同伴在演戏,燃起火折子,看清惨状,瞳孔不由放大。 鬼神之术。 众人不由惊呼。 看清这般,后方三人还是决定追了出去。 卢思义所用乃是生石灰粉,杀伤力可见一斑。 就算是他不敢轻易碰之,袋子可是里外三层保护。 夜间人流不大,急速奔跑的卢思义,想着的还是青楼。 只要进入就为安全,这些人不敢光明正大为之,青楼的龟公也不吃素,自是能护他周全。 三黑衣人,分三个方向,登高望远,一人发现前方奔跑的卢思义,呼叫一声。 三人同时追了去。 三追一逃,其中不乏放出冷箭,让卢思义栽了一个跟头,好在卢思义就地一个打滚,卸了力道,继续前行。 卢思义拼了老命,虽是穿了贴身护甲,那一箭也让他背后生疼。 看到卢思义倒下,三人本是大喜,然卢思义这般无事,又让三人大惊,内心暗自说道,不愧是彭城第一高手。 接着追了一刻钟,卢思义背后中了不下三箭,终于到了青楼门口,迎客的看卢思义穿着不凡,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身边竟是没有护卫,有些疑惑,看到卢思义拿出一枚金叶顿时大喜。 迎卢思义直接进入,这才发现卢思义背后的箭矢,内心惊叫连连,谁敢在国都行杀人之事。 这是夜间,分明就是暗杀。 为何这位公子跑到跟前,都未叫喊一声。 “给我找一个上等房间。” 卢思义,缓上口气,道了出来,迎客的自是不会怠慢。 那三黑衣人,看卢思义进了青楼,直接消失在黑暗处。 他们清除任务计划几乎失败,接下来就是化妆打扮,进入暗杀阶段。 “嘶~!” 房间之内,卢思义背后的箭矢一个个拔掉,疼的卢思义龇牙咧嘴。 好在这青楼最不缺创伤膏,止痛化瘀的药物。 红倌人给卢思义上过药膏,轻揉片刻,好了起来,卢思义直接穿好衣服。 这般危险,自是无法享受风花雪月,再者这红倌人长相不错,与之花解语却是无法比拟,不说花解语就是小玉、小璧也比之不上。 何况对于红倌人他内心颇为抵触,坐公交车可以,上公交玩就不行了,何况这个时代安全措施不到位。 不过,卢思义也不吝啬,给对方两片金叶。 让她叫来老鸨。 一番交谈,这老鸨才知卢思义身份竟是武人身份百夫长之职,还是卢家少主。 别人可能不知邳国卢家,可她乃经商之人,又怎会不知卢家名气,在邳国通过三年时间,已经成为十大商行之一,挤掉老牌童家商行排在第七。 经营的有赌场、酒馆、青楼、布匹、官盐。可以说卢家与其他几大商行利益错综复杂。 然彭城商行几乎是卢家一门独大,国都到是不显山不露水。 此刻卢家少主遇刺,对于官方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于商户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今日敢暗杀卢家少主,就代表往后也敢暗杀其他商行少主。 这些个哪个背后没有官方撑腰,不需卢思义再说什么。 老鸨已知该如何安排。 派来数个龟公保护卢思义不说,还让人快速向各大商行在国都的主事人传话。 不到一个时辰,各大商行派人来到这家青楼,与卢思义会面。 箭矢就在房间之内,各个商行管事的,一个个看了起来。 有人看出了门道,内心暗惊,并未开口,假装不知。 “这不是普通箭矢,民间不敢制造,这地方抹掉了痕迹,应是出自某一坊。” “卢公子你可有得罪什么不应得罪的?一山羊胡中年摸下胡子看行卢思义大有深意。 卢思义对于这些人自是不认得的,若是影一在还好,说不得都认识。 此刻看不出这山羊胡到底何意,和自己是否有什么关系,现敢点明,应是示好,不过他也知,此刻不能做过多表情,万一会错意,得不偿失。 “今日彭城参加比武侥幸获得个头筹,这不前来国都参加明日比赛,路上遭过一劫,不过那些是不入流的土匪,应是为了钱财,这次不知何故。”卢思义表情凝重,道出来一些信息让他们自作判断。 卢思义话音落下。 “什么?” 下面一声声惊呼响起,谁也没想到他卢思义要当武官,还拔得个头筹。 这可是了不得的事,竟然没有听卢商会有任何宣传。 要之从商之家不得入官职,其它国家更是不能为官任何官员都不例外,但邳国不同,以武入仕还是可以的。 但此路风险重重,因选武机制太过残酷,一上擂台就要接受车轮战,直至战到最后无人挑战为止。 第58章 留活口 看众人不信,卢思义拿出明日对战信物,众人睁大眼睛。 “卢公子艺高人胆大,一人出入青楼实属了得。” 不等山羊胡说话,此刻一年长者赞叹一句,接着言道:“大家都知擂台比武乃车轮之战,没有点到为止一说,卢公子明日你可要小心了。” 此话一出,在场都是人精,明白其中用意,今日对方没有刺杀成功,若跟这比武有关,明日定能暗中操作,让其抽取第一,就要从始而终,做不到就算侥幸留得性命,只怕也有残缺。 卢思义:“多谢彭掌柜提醒,若是力有不逮自会认输,不参与下一人挑战。” 彭掌柜乃是彭家第一掌柜,而彭家商行仅经营一种产品,铁矿。就是这般他彭家屹立第四之位从未变过。 彭掌柜:“卢公子大才。” 众人也是附和。 山羊胡:“既然有人对卢公子动了手,我们是否表示一番,不管李公子能否坐上万人将,对方这般做是突破了我们商会底线,他们想要钱财,我们奉上就是,这般要斩尽杀绝若不做表示,是否觉得我等商行太过好欺?” 众人听闻沉默片刻,一个青年乃商会中排在第十位的长公子,张口言道:“卢公子,我敬仰你勇气,送你三个死士护你周全,祝你旗开得胜获得万人将。” 这青年话落,接下几个商行执事可不敢这般说,他们无权调动死士,但是给卢思义送上一些忠心护卫还是可以。这些都是卢思义现在急缺的。 同时众人许诺,暗中调查,一周后碰面商谈结果,知道背后是谁使坏,大家都是聪明人,自会远离,不再与其深交。 卢思义没有想过,这个时候,十大商会竟然这般团结,也就是自己有盖仲行便利之门,不然挤入不到十大商会之列。 不过再一想卢思义也就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因他们总会并非都是邳国的,有的根基在其他国家,若是他们家公子邳国游玩,被官方惦记抓了去,到时这执事全家杀了都不够家主解气的。 再者这商会里面会不会有其他国家的探子,一切都难说。 他们能够团结一心亦是利益驱使,不过想要击破也非常容易。 现在,卢思义周边可是多了不少护卫。 都是各家送的,这些护卫之间,彼此熟悉之后,散布在青楼里面,除他们之外,大壮已经找了过来。 这才让卢思义感到轻松许多,出现在大厅之内,与众多文人书生混在一起。 虽说邳国重武,想要扬名立万,最好的方式还是在青楼里面打出名气。 因这些书生的嘴比之武将的利器要传播的速度快,再者文人亦事又傲骨的,轻易不会承认别人才华,承认了就会大力宣传。 然武将却是不同,多是蛮夫,不懂文雅,了无生趣。 这个时代诗词歌赋,有些名气都是实打实肚中有才华的,卢思义一点也不会小觑,卢思义所作也不过是中上水平,想要获得头筹不可能的,可挡不住他宴请这些有才华之人,出手大方阔绰,视金钱如粪土的气盖。 这般行径不但老鸨喜欢,青楼里面没有女子不喜欢的。 红馆人,清官人,在这里的,不都是为了挣钱,包括那花魁之所以爱惜自己名声,就是想要一个更高的价钱,能够脱离苦海的时候,换得衣食无忧。 不由得,卢思义所作文章就成了上等佳作。 然那些才气高的,也架不住卢思义的热情与钱财的腐蚀,结交这般人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拆了对方面子,自然卢思义的文章就成了上等佳作。 再者那些沽名钓誉的也是清楚,人言可畏,只要多人承认卢思义的文章好,他的再好,也无人说好,再者最终评判权利在花魁手中。 免不得,卢思义又要与花魁独自相见。 让众人唏嘘。 随着卢思义说出,自己明日要参加比武大赛,众人又沸腾起来。 这比对方拔得头筹更能激发众人的荷尔蒙。 一个个声音彼此起伏,明日定要为卢公子助威呐喊。 花魁没有想到眼前这人竟是能文能武,这般就是算不上最为英俊,也是理想男人。 心中有了好感,再看卢思义那就显得尤为英俊,加之他那千金散去的豪迈,不喜欢那就太装了。 然,卢思义仅是与这花魁聊了一炷香时间,随之离开,这是花魁定下的规矩。 卢思义展现出君子之风,主要是卢思义想起了刘昭儿。 能够成为花魁都不是简单的主儿,何况是在邳国还是不惹一身骚的好,自己的名头打了出来,已经达到想要目的。 卢思义请客,众人喝的有些多,此刻看到卢思义竟然下了楼来,一个个大呼“君子也。” 卢思义听之,豪横的请大家在青楼过夜。 这也就代表着他们可以更加肆意妄为。 那些家底薄弱,只能来这里喝杯花酒的,对卢思义露出感激之情,终于可以尝尝红馆人是何味道。 老鸨激动的浑身颤抖。 红馆人一个个自不用说。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漫长的夜。 呐喊之人彼此起伏。 卢思义房间里面亦是不缺女人,竟是叫来三个红馆人。 此起彼伏,叫了一夜。 大壮坐在门口却能呼呼大睡,谁也不知,他何时耳朵里面塞了绒毛。 辰时,他房间里面叫声才消失不见,三个红馆人嗓子都叫哑了,卢思义却是衣服整齐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时被一个女人推醒起来,卢思义这才取掉耳朵里面的绒毛,小声交待一番。 三个红馆人,脱光。 躺在床上。 卢思义,亦是衣服褪了一地,躺在是床上。 此刻整个青楼里面异常冷清,连同归公都睡了去。 卢思义的护卫耳朵里面经过一夜折磨,也是疲惫不堪,一个个无精打采,有的靠墙站着看似站岗,其实已经睡了过去。 就在此刻。 “吱呀~!” 一个房门打开,从中走出一个公子,只见他衣服不整,一边整着衣服,一边向大壮所在的走廊行来。 接着又是“吱呀~!!” “吱呀~~!” 两声响起,又有两个房门打开,同样是两个公子打扮,向这边走了过来。大壮低头睡着,好似什么都不知般。 三人大模大样靠近,竟是没有惊动任何一人。 只见一人看着大壮,一人拿出匕首,跳起门栓。 轻声推开一丝缝隙。 就在这瞬间,商会排行第十白家长公子给卢思义的三个死士,睁开双眼,眼中露出一丝杀意。 另一人不加思索,举起弩弓就向这三死士射了过去。 同时,挑开门栓的公子,轰然推开门,冲了进去,另一公子,抽出腰中藏的匕首,直接向大壮脖子上摸了过去。 这般动静直接惊醒了卢思义。 卢思义不由大喊一声,三个刚睡下的红馆人,也是被惊醒起来。 看着有人刺杀,一个个惊恐失措,尖叫声响起。 三个死士,身手相当不错,躲过弩箭的同时,直接给对方来了一个对穿,根本就没有给对手再次出手的机会,大壮身体一倒,躲过对方的刺杀,瞬间清醒过来。 一脚伸了出去,让这公子,失去平衡,向地上倒去。 同时三个死士没有管这个公子,直接冲进房间,是要击杀那冲入房间的公子。 大壮这边,接着一腿扫出,直接踢飞对方,撞击在门墙之上,门墙轰然裂开,直接出了一个窟窿,砸进到卢思义的房间里面。 这般动静,直接惊醒不少人,一个个慌忙穿衣,打开房门蹿了出来。 更多的护卫此刻向卢思义房间里面涌了过来。 大壮已经跃起,窜入其中。 若是不是卢思义喊了一声留活口。 就这刺杀卢思义的公子,已经死在三个死士的剑下。 然最终他还是没有活下来,在三个死士准备控制住对方的瞬间,他直接选择咬舌自尽,看来也是一个死士。 好在大壮一脚踹进来的这个晕死过去,没来得及咬舌自尽。 第59章 利益观 “卢公子,生猛!” 看着三个红馆人,衣不裹体颤颤巍巍跑出来,卢思义匆忙穿着衣服,众人大呼起来却不能靠近,自是被护卫拦到一边,无法靠近卢思义这个房间。 就算这般也挡不住众人的观望,原来这一夜叫声不断竟然是出自卢公子房间。 腰力惊人,一男驭三女还是一夜,让这些男人一个个羡慕嫉妒,为何自己就做不到这般。 此事传出去,恐怕有些不好。 然,经过这一出,众人都没了睡意,一个个匆忙离开了青楼。 互相之间免不得要交谈一番心得,最后话题是绕不开卢思义的。 有人还担心,今日大比卢思义是否还能上台。 不管怎样,这次比武他们也是要过去看得,不但他们过去,还会拉上一些朋友,自是要吹嘘一番自己在青楼里面的战绩与奇闻趣事。 卢思义这边,那晕死过去的公子,被抬到后院一个房间里面。 至于这两个身死的,老鸨是要报官,给卢思义留出半个时辰的时间,要他秘密审问。 在此之前,卢思义还要确保一件事情,就是见一面盖仲。 审问的事情就交给了大壮。 他大大方方的骑马离去,这一次走的可是官道。再也不敢抄小道走近路;虽然身后跟着一群护卫。 路过一个布庄。 卢思义敲醒住在里面的店员。 挑选一套现成的衣服,换上直接离去。 直到所有人都离去,这家布庄,有人拿出几块上好的布料,骑马飞快向度支尚书府送了过去。 大壮这边审问半个时辰,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 最终让对方咬舌自尽,重新送到卢思义住过的房间里面,与另两个躺在一起。 今日邳国武者大比选万人将,对邳国来说乃是大事,官员需要自行前往,无需面见国主,到了那里自是能等到国主。 比武台东西南北,东观战席为最,陆陆续续来的穿着不同官服,品阶低的早已到来等候,不是普通人所能靠近。 北为达官贵人、书生门第,看台次之;南为普通百姓无看台,站在原地亦能看到台上比试。 西为参赛选手,擂台高三米,无台阶,能上去者才有资格参与比试。 平民来的最早,前方几乎站不下脚,达官贵人与书生前方位置占满众人亦是无人坐上看台。 他们都在等,等待自己的长官、贵人到来,最为重要的是等待国主到来。 辰时末,卢思义终于赶了过来。 在此之前,他虽未见到盖仲,却是等来盖仲给予他的密信,夜间行刺不是大王子与二王子任何一人。有可能是固顺公主。 因徐保保,是盖仲从民间挑选伺候国主之人,彭城祭司送与国主的信,徐保保获得后告知了固顺公主;其中一条是建议他与固顺公主结为连理。 现卢思义已是清楚,邳国最强的敌人不是大王子与二王子,竟是这固顺公主。 然更多的细节也无法掌握,现还是需要拿下万人将的身份。 他的到来是参赛的最后一名,留给他的也剩下最后一签,卢思义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拿出一看果然如此,序号为壹。 第一个上场的就是他卢思义。 这般战到最后非脱虚不可,对方竟然有这般大能耐。 应是大王子与二王子做不到的,毕竟他们是养子,怎么着那些实权的官员也不会听命于他们,联想国主身体,动动脑子都知道靠拢与谁。 不管大王子、二王子今后想要谁要做大,都需依靠固顺公主。 千算万算卢思义也没有算到这一步,盖仲也没想到,自己所有布置最终竟然毁于一个公主之手。 随着仪仗队前来,众人纷纷跪下,虽有人看不清也知是迎接国主时刻到来。 大家等这一刻,来得早的已经等上一个时辰。 迎接礼仪并不繁琐,陆陆续续上观众台用了些时间。 大祭司祈文过后,宣读规则,挑战正式开始。 然第一个上台的面对国主,直接提出建议,此人正是卢思义。 卢思义有这个自信,就算触犯国主威严,对方亦不会杀了自己。 再者总要争取一下才是,不争取又怎知不行,这又没触犯上苍。 邳国多年比武都是这般,卢思义站在邳国发展更好角度侃侃而谈,多个武将就多分力量,为何要在这比武台上失去战力甚至丢了性命,他们都是抱有为国捐躯之志。 这般死了轻于羽毛,战死沙场重于山岳。如何取舍他让国主再做思量。 卢思义此言让下方一众武者激动万分,他们听不懂大道理,这般浅白还是懂得。 直接说到他们心口,是啊,总要有人死的,不如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这般提高武人品格,怎能让众人不激动,对于卢思义好感不由增加。 看众武者群雄激动,大祭司脸色阴沉下来。 国主双眼划过一道光芒,看不出他脸色有何变化。 大王子忍不住大吼:“放肆,满口雌黄,若敢战你便战,不敢战滚下去。” 他声如洪钟,震得周围众官耳朵发聩,国主脸上闪过一丝不喜。 卢思义此话众人都知是面向国主,国主若不开口,又有谁能口开口回之。 不见大祭司都未开口。 武人都不是傻子,大王子这般叫喊,只有寥寥几个附和,看来这几人应是被大王子收买了,如此显眼。 然,大王子似乎没有发现不对,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继续开口:“大祭司,为何还不开战?” 大祭司内心很想问候大王子,却是转身看向国主,一语不言。 国主这才道:“按你所说,尔等该如何比之?” 国主声音不大,无法传入众人耳中,若非大祭司听力惊人只怕也听不清楚。 大王子听到此言,脸色惊变,看向国主想要据理力争,到嘴边的话被国主一个眼神压了下去,再不敢多言。 就在此时,站在国主身旁的徐保保,向前走上几步,低声清下嗓子,开口重复国主所言,声音尖锐,刺破虚空,又不是那般刺耳,使人都能听得清楚。 卢思义不亢不卑,一一道出。 听得下方武者一个个睁大眼睛,甚是认同卢思义所言。 众多文官此刻也是直呼有理。 这让国主有些诧异,邳国一直在打压文官,就算如此文官也是看不起武将的,何况是武者。 国主看向卢思义的眼神微微眯了下,这一刻确认彭城祭司信中所言,不过彭城祭司已经被剁成肉泥,到现在还未查出凶手是谁。 此刻大祭司不断打量卢思义,自是有国主授意,不然他不会这般盯卢思义看。 “准~!” 国主看四方反应,知大王子不得民心,卢思义所言让大多数人共情,此刻不准有失国主风度更不得民心。 大祭司看向卢思义目光不由变了。 本应是车轮战,现在倒好,抽到贰的只需和卢思义这个壹打一场,胜者一旁休息,叁与肆战,依此类推;一轮下来,胜者再分胜负,而且是点到为止。 不管是本命武器还是其它武器都上了保护措施,涂了颜料,只要击中对方就会留下痕迹,根据身上命中要害位置判输赢。 有的直接打倒对方,兵器直指对方面门,胜负自是好分。 这般,第一轮除了卢思义对战用了半炷香时间,多者也就几十个呼吸,少的几个呼吸就分出了胜负。 与徐晃、大壮对战的几乎一个呼吸,就被打飞出了擂台。 众人看得甚是过瘾,不管是大王子还是二王子都对徐晃、大壮兴趣有加。 第二轮,卢思义用的还是同样招数,腾挪闪躲不与对方硬拼,这次持续了一炷香时间,最终竟是卢思义一招险胜,下方叫骂声一片。 自是骂卢思义的,卢思义充耳不闻,失败的武者却是心服口服,败就是败,对方能跑那是对方的本事。 再者卢思义一口一个兄长也让对方生不起火气,要知不是卢思义提出这般比试方式,现在已经被卢思义的软剑摸了脖子。 第60章 论心说 第二轮结束,胜者已不足十人,这几人按卢思义提的建议可担当千夫长,有冲锋陷阵之勇。 徐晃那般武器就算裹上粗布也无济于事,只要撞到人身上不死也伤,第三轮打掉对方武器,直接认输,自知不敌也不恋战。 唯独让人气愤的亦是卢思义这组,卢思义一直是走位走位再走位,不与对方硬碰。 对方知卢思义走位灵活上来就是攻速全开不愿于卢思义消耗,让他无奈的是卢思义速度之快,不管如何无法靠近。 只要卢思义不想与他纠缠就拿卢思义毫无办法。 下方大骂声一片,若是此子获胜有失邳国威严,这时众文官中有人反应过来,跟平民一般破口大骂起来。 国主听之眉头轻挑,无人发现他的异状,众人看卢思义比赛脸色各异,内心自有想法。 平民十成十想要对战之人打死卢思义,可对方没有这般本事,直到卢思义把对方制服,众人风评又转向另一人,骂对方太过无能,恨不得用口水淹死对方。 卢思义不管这些,闭目养神起来。 最后两轮了,也是最为简单,他的对手定是徐晃、大壮。 然又不能表现得太过轻松,放水也不能太过明显,他现在唯一怕的就是徐晃。 没有与徐晃演过戏,也不敢让其演戏,被人看穿得不偿失。 第四轮,大壮对战卢思义。 都知大壮蛮力过人,手中一根木棍,准确说是一根碗口粗的椿木,九尺有余,除徐晃手中的武器,应是无人能敌。 这次文官加入的人不下八成,都让对方括死卢思义。 平民更是如此。 不到一成武者也是这般喊着。 到时北广场清一色支持卢思义,大声为卢思义助威。 无它,因卢思义是十大商会之人,这些贵人跟商会私下多有来往,商会之中有人成为万人将,商会脸上有光,他们这些贵人获得的好处自会不少。 除此就是书生昨夜享的恩惠怎能不报,那也枉为读书人啦! 这些之外,就是东广场,官员里面,九成的武将也是一边倒想要大壮砸死卢思义。 邳国主双眼露出奇异之色,从未见过文武官员有这般一致想法的。 尤其是大王子叫唤的声音最为响亮。 二王子,双眼精光不断闪过,因他时不时目光都会瞟一眼自家养父,也就是邳国主,想要猜透邳国主想法。 大壮抱着椿木舞的虎虎生风,然与其它武者一般,总是差上那么一点意思,怎么也打不到卢思义。 可与其它武者又有不同,就是大壮的耐力,出奇惊人,竟是打了两柱香的时间,木棍一扔,骂上卢思义数句,与台下观众骂的相差无几。 想让卢思义,跟他拼硬实力,卢思义不接招,气得大壮跳下擂台,不打了。 徐晃这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与对方竟然打了数百个回合,对方亦是学会了卢思义的打法不与徐晃硬战,来回腾挪躲闪,一炷香之后,就是硬生生把自己累趴在擂台之上,口吐白沫,被徐晃一脚踢了下去。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腾挪躲闪也是体力活,一时间骂声少了起来。 尤其是武将,除了大王子,都明吾过来,那些文官也是不傻,通过此人表现,几乎是当头一棒被敲醒了过来。 唯独那些平民,看到徐晃不休息,直指卢思义,让他上台来一战,接着又是骂声一片,自是骂卢思义的。 就在双方要开战之时。 徐保保声音响起。 自是收到国主口谕。 闻听徐保保喊出的国主口谕,平民不由大喜,连同大王子亦是夸国主英明神武。 因国主定了一个新的规矩,半炷香的时间,若双方无法分出胜负,力大者胜。 这一规定,是让二公子眼睛一眯,内心猜想,卢思义是不讨喜的。 因,此刻不但对方受到商行拥护,就连文武大臣都没有几个喊要打倒卢思义的,唯独大王子喊的欢,寥寥几个文武官员,喊了数声发现周边没人相应,一个个额头流出冷汗。 再一想,自家国主都是有些看不惯卢思义,接着又兴奋的卖力喊起来。 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是最为聪明的,有些小的官员看不清局势,看着这几个官员喊得激情四射,觉得有利可图,也跟着呐喊起来。 谁也没有看到此刻国主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徐保保,眼神扫过,这些呐喊最欢的官员,他们的名字一一都被徐保保记在心间,只怕不多久他们性命不保。 这大王子拉帮结派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人都是一群蠢货。 国主这般做,自是要逼出卢思义真正实力。 这般简明的道理他们都看不出,愚蠢至极。 半炷香。 擂台之上飞石四射,火花四溅,包裹在徐晃武器之上的粗布早已崩碎,甚至斧刃都劈红了。 可见每一招每一式徐晃都用出了全力。 而且打得卢思义再无向两边躲闪的能力,只能步步后退,半炷香的时间眼看就要到来。 卢思义也要被逼到擂台一角,用不了几个呼吸,就要被徐晃逼下擂台,众人已经露出惊呼之声。 欢呼呐喊起来,终于有人把卢思义这家伙打下擂台,就算没有把对方打死,打败也一解他们心头之恨。 徐晃又是三招猛攻,卢思义此刻是退无可退已经到了擂台一角,唯有跳下一说。 只见徐晃举起大斧,从上至下就要砍来,就算不被砍中,前面那锥刺也能把卢思义劈为两半。 这一瞬间,卢思义一个滑跪,仰身挑剑,剑尖直刺徐晃胸口。 让徐晃的斧始终没有劈下,而卢思义接着身体后仰,双手握剑倒在地上,竟是从徐晃胯间划过,随之一个驴打滚站了起来,云淡风轻。 徐晃却是脸色苍白。 卢思义所被逼的一角,正是面对武者这一方,武者们看得真切,是卢思义手下留情,不然,徐晃就算胸口不被刺穿,下身也要一分为二,侥幸不死也只能进宫当个内臣。 武者一个个睁大眼睛,张大嘴巴,这一刻,好似卢思义给他们上了一课。 官员们一个个闭住了嘴巴,尤其是大王子,他从未见过武者钻裤裆的,已经不是卑鄙行径了,无耻之尤形容他,这词语显得也是不够分量。 此刻看着擂台之上,两人不动,徐晃举着大斧如同定格一般,过了数个呼吸才反应过来,放下长斧。 “哥哥,你?” 转过身,徐晃看向卢思义,一脸悲愤与内疚,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卢思义看向他,淡淡一笑:“战场之上,活下来,才是强者。” “问心不问迹,不要为外物迷失了自己,这是哥哥给你上的第三课。” 徐晃扔下武器,双拳一抱,直接给卢思义跪下。 好在卢思义反应快,把他搀扶住。 下方武者不知,两人交谈什么。猜了个大概,徐晃步步紧逼要弄死卢思义,而卢思义最后却是放过了对方,就如卢思义最初所言,点到为止,应因这般,才让徐晃心生愧疚,这才行上大礼;再看卢思义搀扶对方,明显是不愿受这番大礼的,一个个为卢思义品性感到高兴。 “好~!” 所有武者不由喊起好来,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虽是人少,气势却不输任何一方,尤其是平民,这一刻完全懵了,不知这些武者为何要叫好。 那些贵人也是这般,卢思义刚刚所为是不耻的,与受胯下之辱有何区别,为何武者一个个叫好起来,就连台上的徐晃都要为卢思义下跪。 文武百官,这个时候,没了声音,看向国主的背影。 大祭司看了国主一眼,宣布了最终结果,卢思义获胜。 瞬间,哗然。 不过很快声音又消失不见,因这是大祭司宣读的结果,就算再不满,也不敢质疑大祭司的,这可是堪比国主的存在。 他们都想听听大祭司接下来会说什么,或者是如以往般,对方如何回答国主问话,会不会再产生一个王子。 第61章 不可留 大祭司宣读结果,众武者松了口气,托卢思义的福,不但留住了性命,还是健全的,除此他们还能回到自己县内当一百夫长,也有可能被留下,当百夫长,甚至是千夫长,来之前他们都没有想过,不是胜就是死,到了这一步没有任何退路。 卢思义被带到国主面前之时,大理寺卿,向国主呈上一书,众人不知什么内容,国主看之,众人从国主脸上看不出任何信息,这才是最可怕的。 国都之内在他们来后发生了何事,大理寺卿怎地会这般呈上书信。 然大理寺卿,接到国主再查旨意,退了下去。 现,卢思义面对的就是邳国国主。 “贱民,叩见国主,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卢思义此话一出,众位官员睁大了眼睛,尤其是大祭司眼角颤抖一下。 不为别的,在此之前,从未听闻有任何一人这般祝福国主的。 众位官员,瞬间记住了此话,简直深入国主之心。 没见,国主脸上露出笑容,这是难得一见。 徐保保内心一紧,感觉一股危机弥漫全身,哪里来得。 仔细一观,就是这卢思义,竟是他给自己带来最大危机,没看国主都被这句说笑了,这三年多来他可是从来没有在国主脸上看过一丝笑容。 “报上名来。” 国主看向卢思义,明知故问。 卢思义跪在地上言道:“卢思义。” 国主:“籍贯?” 卢思义:“彭城县。” 国主:“祖籍?” 卢思义:“青州、东郡、龙山县。” 国主:“卢子干可识得?” 此言一出,周围一品到三品官员一个个内心大骇,这卢子干正是卢国卢相。 卢思义:“识得。” 国主:“说来听听。” 卢思义:“卢子干不死,难以攻破濮州。” 此话一出,大王子与二王子脸上一变。 “口出狂言,他卢子干算个什么东西,给我五十万精兵,我一月可攻破卢国国都。”大王子叫嚣起来,自有发泄心中郁气之意。 邳国主,扭头看向大王子。 “布儿,为父今早收到急报,京洛支援宋国十万大军已抵达沛国国都,你且率领五万精兵前往解围,即刻出发。” 国主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兵符递与徐保保手中。 大王子听之不由大喜,至于卢思义他是看不上的,本来参观这次比武,想要争取一员虎将,这般看了甚是无趣。 他能比二王子先走一步,自是能带走更好的老将,比之他看上的徐晃、大壮要强上许多。 脚步甚是欢快,下了观看席,骑马与徐保保飞奔而去。 走了大王子,周围再无多言之人。 国主审视卢思义继续问道:“对你今日表现可有说的?” 卢思义:“问心不问迹,论迹天下无圣人。” 这般话语让众文官倒吸口凉气,众武官瞪大眼睛,就连坐在国主身边的妙龄女子亦是睁眼审视起来卢思义。 不止众位官员在心中重复陆思义的话,国主内心亦是重复一句,眼底划过一道精光。 “慌缪~!” 一文官没忍住,大骂一声,他自是邳国的祭酒亦是大儒。 国主此刻不言,自是想听祭酒发难,他想要看看这祭酒与卢思义谁的嘴皮子厉害。 卢思义看国主不言明知其义,抬头看向这祭酒也不问对方身份,直接回道:“杀一人与救百人你做何选?” 祭酒脸色一变:“你这是诡辩。” 卢思义:“我跑路经商,曾被盗匪围堵,他让我杀一兄弟,可保整个商队性命。” 祭酒一愣:“你做何选?” 卢思义淡然道:“我让他屠了整个商队。” 闻听此话,无数官员脸色大骇,连同祭酒亦是脸色大变,看向卢思义眼中划过一丝惧意。 那国主旁边的女子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卢思义:“我再问你,杀一人与救百人你做何选?” 祭酒:“还有其他解决办法。” 这时他沉思片刻也未回答出来。 卢思义:“我与兄弟合力出财,邀请江湖侠士,设计围困这帮盗匪,我也让他做他做同样选择,他愿意奉上钱财,求放一条生路,我自不同意,我那商队不能白死。最终他杀了二当家,然……。” 祭酒:“你且道来。” 看卢思义不再言语,瞬间发问,不止他想要知道,其他人也想知道。 卢思义:“禀国主,腿跪麻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卢思义还在跪着,眼中露出奇异之色他竟敢向国主提出这般要求,胆子何止是大,大到没边了。 国主淡然道:“跪着。” 卢思义脸色一抽,毫不掩饰内心不情愿的想法,称是,这才看向祭酒言道:“我告知他的手下,他杀兄弟毫不留手,对你们亦是如此,不如你们杀了他,我放你们自由。” 看卢思义双手揉膝盖,不再言语,祭酒:“然后?” 卢思义:“他们杀了自己老大,我问那些侠士这些不仁不义之辈是否有留着必要,他们自是不认可的,这些人是被侠士所杀。” “我只是借用他们人头拉回去,告知那些被屠杀商队家人,我承诺的做到了,为他们家人报了仇,那些劫匪留有的钱财让这些受难家属分了去,他们感恩与我,说我大义,愿意让家中继子继续跟我从商,我自认这是我应做的,担不起大义。” 祭酒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些什么。 卢思义:“这位大人,还有什么疑惑?” 祭酒:“你之所为非君子,非圣道。”最终他还是拿大义压卢思义一头。 卢思义:“我只问心,不问道。” 结合卢思义前面所言问心不问迹,已是做到自圆其说。 看卢思义这副有些皮赖之相,祭酒忍不住骂出一句:“竖子,不足为谋。” 卢思义坦然接受,并未反驳。 “国主,万不能让此子当万人将,定会祸害我邳国兵卒。” 周边众人看不清这边情况,更听不清交谈什么,却是明白卢思义跪了这么久,只怕这届万人将他当不成了。 有人开心,有人愤怒,不一而足。 国主被祭酒这般一说,不由开口言道:“你对攻打卢国有何看法。” 问听国主这般说,国主周边官员一个个脸色大骇,这是要与祭酒唱反调,还是要重用卢思义? 他卢思义何德何能,竟能回答国家大事。 卢思义也不慌张,沉思片刻,这才言道:“应与京洛联合,共图沛国,以沛国为跳板北上;允京洛沛、宋两国京洛所有,京洛协同东伐卢国,哪怕佯攻也好;加之青州西伐,三条战线让卢国应接不暇,我等自可攻破卢国,以报三年前之国恨。” 卢思义此话一出,惊呆所有人。要知沛国刚跟邳国签订联盟协议,此刻就反悔,让天下众国该如何看待。 国主听之,目光不由扫了周围众臣一眼,这些大臣眼中露出一丝惊恐,一个个低头不言,他们自知这次与沛国联盟有些目光短浅了,可这也不能怪他们,要知他们与京洛之间相隔沛、宋两国,谁敢想这一层,想到也不敢提出来。 再者京洛亦有吞并卢国之势,又怎会同意与邳国联盟,再者以往国主脾气亦是瞧不得这些计谋的。 可这个眼神,让他们知道,之前的群策有多荒诞。 国主:“我等已与沛国联盟,不可为。” 卢思义:“无妨,我等派出使者与京洛结盟,让其暂且退出沛国,我等联合沛国兵力北上即可,若沛国不同,自是他撕了盟约,与我国无害。” “若,京洛不允,我等以联合沛国,就打到京洛同意为止。” “这段时间,可让青州休养生息,大力扩充兵卒。” “青州彻底被我国掌握,到时攻打濮州胜算再多一成。” 卢思义所言颇为霸气,二王子眼睛不由眯了起来,内心呐喊:“此子不可留。” 第62章 卢使节 “封你为使节,你可敢前往京洛完成此事?” 国主此话如一记重锤砸在各个官员胸口,目前为止,邳国只派出一次使节那是三年前邳国战败时被任命的人,现任邳国丞相。 卢思义听之没有任何欢喜,一副做生意模样,思考片刻。 “此事我前往有五成把握;为了邳国,是否可再下重注已达六成?” 这番言语,让众官宦眼睛不由睁圆。 ‘此子还有什么奇招?’ 国主:“但说无妨。” 卢思义:“小的跑商,京洛换了新主已经一年有余,听闻至今后宫无一女诞下子嗣。” “若我国能与京洛联姻,宋、沛送与京洛,濮州归国,我等上不怕嘉国、下不惧邢国、吴国。” “他们若干犯我国丝毫领土,我国自是可光明正大,上可伐嘉、下可攻邢、吴。” 祭酒猛然咳嗽两声:“竖子,你是要与周围邻国全部为敌?” 数位文官:“是啊,国主,不要信了这信口雌黄小儿。” “此子就是个贱商,彻头彻尾的小人。” 武将们却是一个个激动万分,听了卢思义这话;真如此他们有更多的仗要打,怎能不兴奋与之文官对骂起来,力挺卢思义。 何况背后有京洛,他们无后顾之忧。 国主听着他们争辩,并未阻止,看向了大祭司。 大祭司脸色有些苍白,不知是否在此待的时间太长。 周围观众,看着国主身边群臣一个个争辩的面红耳赤,不知为何。 怪就怪自己的耳朵不好使,没有顺风耳的功能。 想着只能是因为卢思义的官位在争吵。 可能是真要封为万人将了。 大祭司整理下衣服,写下字条,折叠之后,递给身边巫女,巫女小心翼翼托着这份纸条,来到国主前面,呈递上去。 国主打开看了一眼,那纸条消失在他的袖中。 巫女一声:“肃静。” 整个喧嚣的场地瞬间安静下来。 巫女地位仅次于大祭司的存在,在邳国地位同样至高无上。 无人敢不听巫女所言。 然,巫女说完此话,没了声音。 众位官员这才明白国主有话要说。 国主:“起来吧。” 看卢思义呲牙咧嘴,跪坐不稳,哪里像个武者,此刻淡然说上一声。 卢思义一屁股坐在地上,伸直双腿,用力揉起膝盖,他的腿真麻了。 “谢国主。” 卢思义不忘谢恩,却是没有第一时间站立起来。 看他这赖皮模样,国主也不恼怒,脸上甚至露出一丝笑容曰:“如你所言,你觉得派谁前去和亲最为合适?” 国主儿子不多,女儿倒是不少。 加之卢思义前面所言,问心不问迹,也是让国主有了一些想法。 卢思义话未过脑,直言道:“那也得是京洛新主能够看得上的人才行。” 话毕才知说错,急忙补充:“听闻固顺公主才貌无双,若能与京洛新主结为连理,先诞下王子,凤位早晚的事儿,也算是门当户对。” 卢思义话落,国主眼底闪过一丝精芒,二王子看向卢思义闪过一丝杀意,坐在国主身边的女子,此刻眉头紧锁。 丞相这时就要张口,谁知国主先开口:“准了。” 此话一出,众官员倒吸一口凉气,顿觉周边的温度降低了几分,有的看向二王子,有的看向国主身边的女子,也有望向丞相的。 丞相此刻一脸难以置信之色,国主怎会这般轻易相信一个从商之子的话,分明就是信口雌黄。 国主身边的女子,再也坐不住了,给卢思义一愤恨的眼神,望向国主似是委屈喊了上:“父王。” 卢思义这才注意国主身边女子,眼神不由一愣,随之一惊,内心暗道“不会吧,这是固顺公主?” “长得倒是水灵,不愧为公主。” 卢思义给顾顺公主评价不低,青楼女子与之相比要自愧一些,那就是气质,内敛的气质。 不管她是否伪装,李秀宁、刘昭儿、花解语都没有这般气质。 若论容貌与之相比各有秋色,分不出高低,就看个人品味,毕竟梅兰竹菊各有所爱。 评判标注无法划一。 国主身边正是固顺公主,只是叫了声父王,就被国主打断,看向卢思义言道:“固顺公主就在你眼前,你且看来,有无不妥?” 卢思义目光这才完全锁定固顺公主,看对方眼中闪过一丝羞怒,羞怒中似乎还暗藏一丝杀意。 卢思义如未发现这般,收回目光,看向国主,认真言道:“固顺公主美若天仙,人间难得一见,应是不难让京洛新主欢心。” 听卢思义这般评价,固顺公主媚眼低顺,露出坦然之色,接受了这份美誉,内心却冷哼,自己容貌用得着你一个贱商小人评价。 不管国顺公主作何想,卢思义话语并未打住:“若固顺公主愿意,这也不失一桩美谈,为了邳国定能流传千古。” 说到此处,卢思义站立起来,躬身行礼九十度:“臣愿前往,此事不成,吾宁愿头断京洛,给京洛留下污名,为我国争取一丝正义之名,绝不返回。” 卢思义说完站直身子,浩然正气油然而生,这般气势他已轻车熟路,在后山中面对信仰他的人,早已练就出来。 话落,众官员寂静无声,谁也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还是在国主面前。 丞相望向卢思义眼中显出审视之色,不再有一丝轻视。 二王子,眼神显得更为阴狠,一丝戾气散发出来,感受到有目光朝他看来,急忙收起了自己气息,这道目光不是别人,正是国主。 “宇儿,挑选几个好手,护送公主与卢使节周全。” 国主话落,众人才反应过来,事情就这么定了。 固顺公主张嘴就要反对,看着国主审视自己的目光,那眼神她从未见过,内心一紧,瞬间生出恐惧心理,竟是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卢思义:“主上,臣可否从这些武人中选出一些护卫。” 虽然正式文书没有下发,国主金口玉言,还有谁敢反对,卢思义又怎会打退堂鼓,让人抓了把柄,自是要坐实这使节身份。 国主看向卢思义:“准你挑选三十人,军中会给你派送百人,互送前往。” 卢思义再次鞠躬行礼,就是不跪,激动喊道:“谢主上。” 周围之人一个个瞪大眼睛,看卢思义,猜测卢思义定时被封为了万人将。 南广场嘘声一片,北广场兴奋的呐喊一片。 西广场一个个鼓起掌来。 国主看向大祭司:“宣。今任命卢氏商会,陆家长子,卢思义为我国使节前往京洛谈固顺公主出嫁一事;可从今日武者中挑选三十位随从,愿意跟随一切听命于卢使节。” 徐保保不在。 大祭司代劳,直接宣读国主口谕。 这大祭司气息悠长,声传八方,让卢思义内心感叹,又是一高手,比之徐保保内力还要浑厚,邳国真不缺高人。 当年怎就被卢国打到了国都,卢思义有些不解。 闻听祭司之言,在场之人一个个眼中露出茫然,不敢信自己耳朵,固顺公主竟要远嫁京洛。 武者们一个个高喊起来,自是不愿的。 北广场众多书生亦是如此,南广场自不用说,这些平民也是有血性的,一个个高呼,这不是长他国志气灭自国威风。 卢思义站在擂台之上,看国主不作声,目光审视自己,意思很明确,就是让他处理,处理不好,这使节自是不用当了。 卢思义伸手指天,然这动作在此根本不管用,没人搭理他,就连刚才为他叫好的书生此刻也不给丝毫面子。 “大祭司,能不能让他们安静一息,我只需问他们一个问题?”卢思义恳请的看向大祭司。 大祭司点头,举起他手中法杖,瞬间四方安静下来。 卢思义看大祭司动作这个帅气,内心“人比人气死人啊。”口中大喊:“尔等这般不愿,是觉得自己配得上固顺公主吗?” 第63章 武勇也 固顺公主闻言,脸色变得实属难看,咬得牙痒痒,他卢思义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有些官员亦是听出卢思义此话中另一番味道,比如盖仲就知是卢思义在埋汰固顺公主,这跟说固顺公主是下贱的丫鬟你们都配得上没区别。 然有远处的人听不清卢思义的质问,实在卢思义的内力不行,准确的说他没什么内力。只能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大祭司。 大祭司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传话筒。 事后惊出一身冷汗,他只代苍天宣言,只为邳国做事,为他卢思义传话这是何意?众多人必定会认为此话是他大祭司说得。 还好他再次推演卢思义的命格不长,才好过一些;这都是后话。 现,大祭司这般说完,下方顿时安静下来,没有一人敢吱声,吱声就代表自己可以,若真敢有人说出这番话,第一个就会被国主盯上。代表着他反对的是国主、大祭司的决议,聪明人是不会喊的。 就见二王子脸色异常难看,不知是否针对这些乱喊之人。 看众人没了声音,卢思义不给众人反应时间,走向擂台西面,看向众武者直接问起,谁愿护送顾顺公主,保其安危。 众人看向卢思义有的恨得牙痒痒,自是听出主意是卢思义出的。改变不了这般现状;还有认为这护送也算是亲近固顺公主唯一机会,更为重要的是,也算有了身份地位,高喊起来:“我愿意。” 徐晃、大壮自不用说,誓要跟随卢思义的,后三轮比试的几乎上都愿意参与进来,卢思义自不会拒绝。 十几个呼吸,卢思义定了下来,只有二十余人,其它之人不愿去的,卢思义也不强迫,更不会求他们。 转身面向国主言道:“臣,认为那些拒绝的武夫不配为百夫长,不思进取,贪婪富贵,请主上赐死;免得留下祸患为祸一方。” 国主眼角一跳,二王子整个人睁大眼睛,想不出卢思义为何会说这般话语。要知再怎么那些武者也有了身份,回到地方可在县中担任百夫长,这是莫大荣幸。 “放肆,你心肠好歹毒,就因他们不为你所用,就要置之他们于死地?”固顺公主再也忍不住,怒斥卢思义就是在挑拨是非。 卢思义看国主没有张口意思,就知此事可成,这是要让自己辩驳,淡然道:“冤枉啊,护送公主安危乃是国之幸事,荣耀加身。” “您看他们一个个尖嘴猴腮,鼠目寸光,不思进取,不为国争光;就知耍些脾气,难道国家大事还要看他们脸色行事不成,您问我泱泱邳国子民答应不?” “咱不说邳国子民,您且看在场文武百官,有那个不愿?” 卢思义没看南广场,目光直接扫过东广场,锁定盖仲。 盖仲内心一颤,欺身跪下高呼:“主上,臣愿让吾儿加入护送队伍,以彰显我邳国荣耀。” 什么彰显邳国荣耀,这求着和亲也是荣耀,要脸吗? 然,随之盖仲这一正三品大臣表态,众人也反应过来,都知国主心意已定,这个时候再不知趣,可是没有机会了。 一个个所言与盖仲相差无几,有的为表忠诚,甚至言道:“若不是自己有公务抽不开身,愿亲自护固顺公主周全,尤其是那些武将,说这般话的更多。 二王子看这一幕,指甲握在肉掌里面尤不自知,怒气只能隐藏心底;顾顺公主不知这些大臣怎地都偏向卢思义,他不过是一贱商啊。 大祭司看着这幕,眼角微抽,一句话也不愿说,甚至想要早些离开此地。 看众人安静下来,国主还是未言。 卢思义急忙道:“主上,臣再次恳请赐他们死罪。” 固顺公主又怎会被卢思义这般言语与大臣的表忠给吓退,亦是忙言:“父王,这贱商牙尖嘴利,那些武者只是不明真理,又怎会不思进取。” 二王子看国主没有放话意思,再不说自己想法只怕没了机会:“父王,固顺公主所言极是,且让我上前阐明情况,他们自是会答应的。” 固顺公主不由看向二王子,这时能替她说话实属难得,内心同时想到“要是大王子在,再好不过,说不定会下场揍这贱商。” 卢思义见缝插针:“恭贺主上,固顺公主这般明事理,在京洛定能母仪天下。” “越是如此,更不能让小人迷惑,不妨让二王子下场询问一番,若那些武者改变主意,说明心智不坚,两面三刀之人,不但该杀,应当诛三族,免得给我国生下祸根。” 闻听这般言语,别说二王子,波澜不惊的巫女此刻都盯上了卢思义。 国主眼角亦是猛抽一下,内心甚是惊叹,此子杀心太重。 “准。” 就算这般,国主还是准了卢思义的意,为何要准? 国主又怎不知他卢思义是想立威。 自己亲口封卢思义为使节,还有这般多武夫不愿,又怎能体现出卢思义身份,前往京洛镇不住场子一切变成虚无。 国主看向二王子,卢思义看向二王子。 二王子,骑虎难下,脸色苍白,竟是把自己送到火炉上烤了。 深吸口气,平复心情,一跃而起,如同一飞冲天,落入比武台。 卢思义眼睛微眯,伸出大拇指毫不吝啬夸赞起来二王子。 与之对比,自己就是蝼蚁,怪不得国主会认对方为义子,是有原因的。 二王子对于卢思义的夸赞,皮笑肉不笑,内心恨不得一掌拍死卢思义。 卢思义又怎会感知不到他身上的杀意,两人距离不过两米。 二王子清楚,这些武者拒绝与否已经是死人,凭借卢思义那张嘴,拒绝是不识抬举,愿意是两面三刀。 现在他亦是忌恨这些武者,若不是他们一开始拒绝,又怎会把自己拉下水,让自己像小丑般站在这里,给他们解释。 随之一想,二王子忽然有了主意。 气息不由发生变化,温和起来,开口说明厉害,固顺公主如同天上皓月,只有一国之主才能配上。 现京洛新主与固顺年纪相仿,自是匹配,若能成,不失为佳话。 随着二王子解释,这些武者释怀。 二王子询问这些本已拒绝护送的武者,再给一次机会是否愿意前往,这些人终于答应下来。 卢思义:“国主,我所言不虚,他们现在又同意了,诛他们三族吧。” 二王子:“不可,父王;是他没有阐明理由,这些人才一时不察,迷途知返,善莫大焉;他们亦有百夫长之勇,真有罪,应是让他们上前线杀敌赎罪。” 卢思义:“你就不怕他们叛国?” 二王子:“我相信他们是不会,你且听之。” 也许那些武者听不清卢思义所言,二王子所言他们听的真切,不知自己犯了何罪。 二王子急忙向那些武者说明原由,这下不止这些武者听得清楚,东南两个广场亦是听得明白。 一个个看向卢思义露出愤恨之色,内心骂之“这不是人的玩意,怎会生这般歹毒心思。” 那些追随的武者,内心大呼,好险,同时对卢思义佩服有加,杀伐果断就是他们这些刀头舔血应该具备的。 此刻那些听二王子讲解清楚反抗卢思义的武者,一个个跪了下来,大呼冤枉,他们绝无二心。 这是在向国主表示忠心,向邳国表忠诚。 国主用审视目光看向卢思义,看他还有何话要说。 卢思义不慌不忙,走到擂台边缘,看向这些跪着的武者,冷声言道:“你们这般表现哪里配得上武之一字。” “武,勇也,你们毫无勇者之心,毫无忠信之言。” “我乃国主亲封使节,尔等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我为固顺公主婚姻大事而忙碌,我之行,乃是代表国意。” “你们现在还不认罪?” “居心何在?” 卢思义一句句,如同利刃扎入这些武者胸口,竟是一字反驳不出。 二王子亦是咬碎了牙槽,想要反驳,却不知如何张口。 固顺公主被卢思义这话点醒过来,脸色煞白一片。 第64章 赌约生 众武者这下慌了神,不管国主是否这意思,现卢思义说了,就是这般意思。 但他们脑子并不好使,知错的也不会认,认了就是死罪。 “荒谬,我明明反的是你,少来哐我。”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随,这些人也算是一条道要走到黑。 二王子内心叹息一声,怒其不争。 卢思义转身向国主施礼,陈词激烈。 这些两面三刀之人,又怎能为国家所用,请求斩杀,夷三族。 众官员,一个个脸黑下来,你杀就杀吧,也就这些人不知趣,为何非要夷三族。 国主看了眼当空太阳,已到午时,照在身上甚是难受。 “国行定于七日后,少杀生为宜。” 二王子一喜,这是国主不允,自是提高声音,重复之声响彻八方,看向卢思义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卢思义:“尔等可是听得清楚,国主仁慈,不愿诛尔等三族,诛尔等两族还是可以的。” 二王子差点忍不住大骂卢思义无耻。 那些武者跪在地上傻了眼,什么诛杀三族变两族? 卢思义不管他们做何想此刻看向国主请命:“给臣五日时间,定能诛杀完这些人子女、妻妾、兄弟姐妹,若无子女就向上诛杀一代;臣定不辜负国主恩赐。” 众位官员,包括固顺公主,看向卢思义,内心生出一股寒意。 不为其它,此人是不给对方一丝活路啊。 这般小人,竟是说的这般冠冕堂皇。 国主脸色一沉,没想到这卢思义得理不饶人。 不由道:“若不杀,你可有怨言?” 卢思义急忙跪下:“臣,无怨言,不过应让他们表示忠心才成,仅是嘴上说说,这般有失严谨。还请让他们真正表示忠心。” “哦~!”国主来了兴趣。 “如何让他们表忠心?” 众官员也是来了兴趣,看向卢思义,看他如何对答。 卢思义:“臣,经商跑江湖时,见过江湖规矩,对于犯错后自愿悔过的,就要来个三刀六洞一表真心。” “臣,觉得此法甚是可行,那些江湖人都能做到,想必这些人亦是能做到的。” 二王子疑惑问道:“怎么个三刀六洞。” 卢思义一指自己大腿,抽出宝剑,道:“一下穿过两洞,三下穿过六洞。” 众位官员脸色一白,就连那些武将也不例外。 别说刀,扎上一箭,命大还好,不然也是身死的命运,何况是捅过去三刀。 尤为残酷的是让自己捅过去,谁又能向自己下这般狠手。 二王子气急:“不可能,这般做哪里还有命在?” 卢思义:“你不行,不代表他们不行。” 二王子:“他们也不行。” 卢思义:“他们行。” 二王子:“不行。” 若不是要打压卢思义,二王子不会这般与卢思义对着。 卢思义:“你不问,怎知他们不行。” 二王子:“我问了他们不行,你是否放弃这般提议。” 卢思义:“你且问上再说。” 二王子,向国主请示,若是他们不行,是否就此放过他们,国主没有回话,而是看向卢思义。 卢思义不由怒视二王子:“哼~!” “你是武人出身,怎这般怂,无强者之心,怎能一往无前;怎能行领军打仗之权,我看还是窝在家里不要出门的好。” 二王子闻听卢思义这般说自己,双眼一眯,一身杀气释放出来:“你说什么?” 卢思义:“难到你耳背不成?” “既然这般,就让我替你问他们。” 卢思义起身,再次走到擂台边缘,面对那些武者言道,若是他们真心悔过,就自行表示忠心,行三刀六洞之刑,做不到,就灭他们两族。同时表明国主仁慈,不然定夷三族。 二王子刚才声音不小,下面武者心知国主并无此意,都是这小人在吓自己,此刻竟是没一人答应的,一个个都非常硬气,回答统一,不行。 卢思义脸色阴沉下来。 大壮此刻站出,直接被卢思义瞪回。 大壮站在原地怒视那群人,真想一棍砸死他们。 卢思义不管这些,转身看向国主:“主上,你且看,要这些人有何用,不如一杀了之。” 国主却不言,看向二王子。 二王子急忙言道:“哼,少说没用的,你这般嗜杀成性,不得人心,我真怀疑,你前往京洛能否成事?” 卢思义深吸口气,让这二王子对自己嘴炮,脾气亦是上了起来,真当自己是泥捏的,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在自己跟前叫唤,就算他是二王子也是杂毛。 卢思义丝毫不惧他的杀意与气势,冷言道:“二王子,我们打个赌如何?” 二王子一愣:“赌什么?” 卢思义:“忠诚。” 二王子不由大笑,自己可是二王子,对国主自是忠心无二,这般玩笑,他是怎地说出口的。 卢思义:“赌不赌?” 二王子:“有何不可?” 卢思义眼中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这丝笑意只有二王子捕捉到,竟是对自己的藐视,刚想发怒,就见卢思义不再鸟他,面向国主再次跪下。 “主上,二王子为一表忠诚,愿意与微臣比试。” “若对方输了,请国主收回他的身份,贬为庶民。” 二王子不由一愣,众官员从卢思义这分语气中听到的是冰冷的杀意对二王子的杀意。 固顺公主,感觉周围的空气冷了不少。 国主看了看二王子,又看了看卢思义,目光不由扫向众位大臣。 ”此事可行。“ 首先,张口的竟是丞相,接着是几个尚书,盖仲也在此列。 二王子脸色阴沉下来,直言不讳:“这赌注我是接了,你若输,又该如何?” 卢思义冷笑一声:“输了,命留与你。” 二王子不由笑出声:“好,这赌注我接了。” 两人同时看向国主。 国主也只能点头同意。 卢思义看向大祭司:“有劳大祭司,昭告苍天诸神;我与二王子为表对国主忠诚,今日立下赌约,行三刀六洞之刑,以示诚意。” 大祭司,点头答应下来,内心言道怪不得观其相,命格这般短,原是在找死与作死边缘行走缘故。 二王子,脸色不由煞白,此刻才明白过来自己中计了。 国主内心也是感叹,此刻也算明白为何他敢这般一而再,再而三挑战自己底线,缘来是真一个不怕死的主啊。 早知如此,就不应答应,现在一切都成定局。 二王子,看向国主刚想解释,直接被国主一眼瞪了回去,此刻怎么看二王子怎么不顺眼,倒是卢思义越看越顺心。 大祭司没有任何犹豫,点香,施法,祭苍天;一套下来一刻钟过去,一封锦帛,卢思义与二王子在上按了手印。 那些擂台下跪着的武者,众官员知道他们这次是彻底完了。 因卢思义一剑从自己大腿上刺过,脸色苍白,冷汗直流,此刻看向二王子道:“该你了。” 证明了这三刀六洞不但可行,还有人真敢做。 二王子一咬牙,亦是拼了。 抽出随身匕首,一刀穿过自己大腿。 卢思义看之说道:“第二刀,该你先了。” 二王子有内力护身,亦是脸色苍白,二话不说,拔出刀,接着又是一刀穿过自己大腿,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狠人不过如此。 只见鲜血染红他的裤腿,向下继续流着。 卢思义看向大祭司道:“有水没,我口渴,比武一个上午,一口水没进,弄碗水喝。” 二王子眉头一皱:“你要耍赖不成?” 卢思义,我耍什么赖:“咱们之间又没有说,不准喝水。” 大祭司一愣,众位官员也是一愣,有些看着二王子腿上流着血,瞬间反应过来,这是让二王子死的节奏啊,要知卢思义穿过腿上的剑现在还未拔出,自是没有血液流出。 大祭司看向国主,国主点头默认。 大祭司只好端碗水来。 卢思义,一口一口饮着。 二王子的脸色开始苍白起来,感觉也是口渴。 看向大祭司,张口也要碗水。 大祭司自是不会厚此薄彼,有心想要提醒让对方止血,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你这不是缺水,是缺血啊。 二王子,喝完一碗水,发现自己身体变得轻了,有点飘,看卢思义还在慢慢饮着,不由大怒:“你到底比是不比。” 卢思义,着什么急,咱们又没限制时间。 二公子气急,这事儿他到忘了,卢思义这贱商就喜欢拖时间:“给你三个呼吸时间,再不行动,就是你输。” 卢思义:“好。” “啪~!” 卢思义把碗一扔,看向北边广场,哪位仁兄,愿借卢某宝剑。 闻听卢思义这般喊,中气十足,哪里像受伤模样。无数书生兴奋的把剑抽了出来,愿借卢思义一用。 这些国主自是看在眼里。 卢思义拱手抱拳:“多谢,多谢,武才兄、武文兄,就用您二人的吧。” 这武才、武文,两人兴奋的嗷嗷着,从观众席跑出,一跃跳上擂台,把剑送与卢思义身边。 挤眉弄眼的,劝卢思义加油。 这两个都是昨夜在青楼中与卢思义结交的好友。 国主左边两个武将,看向这武才和武文两人,脸色同时阴沉下来,回家免不得要挨揍了,什么时候他们跟这卢思义混在了一起,他们浑然不知。 国主亦是认出这二人,扭头看向这两个武将,一个是镇国大将军,一个是左仆射。 两人就要下跪解释,被国主一句带过。 此刻两人如坐针毡,下去还要好生给国主解释一番,心中那个恨啊。 几乎没什么心情看卢思义表演。 第65章 不装了 卢思义与武才、武文寒暄两句。 二王子瞪向卢思义同时伸手指向对方:“你~!” 话未说完,眼一黑,晕死过去。 卢思义:“二王子,二王子。” 只见卢思义喊了两声不见二王子苏醒,武文、武才也是一愣,就要向前搀扶。 卢思义:“不可,我们赌约还未结束。” 闻听此话,武文与武才相视一眼,看了看台上,正好目光扫见自己家父那熊熊火光,两人脖子一缩,慌乱中跳下擂台,躲在人群里面消失不见。 这只是一个插曲,盖仲看得愣了,反应过来心中大骇,什么时候卢思义结交了镇国大将军与左仆射的儿子,这......。 其它官员自不必说,心中同样升起了心思,虽然武文、武才不是长子,那也是镇国大将军与左仆射的儿子啊。 大祭司看不下去,提醒道:“卢使节,在这般下去,二王子性命不保。” 卢思义:“大祭司,言重了,二王子,内力浑厚,武功高强,绝不会有生命之危;且看我第二刀,与第三刀。” 说完,卢思义咬牙,抽出武才的剑,一剑穿透自己大腿,亦是没有拔出。 卢思义额头留着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颤音道:“二王子,二王子,我要第三刀啦,快起来看。” 不管卢思义怎么喊,二王子一动不动。 直挺挺倒在地上。 卢思义:“二王子,起来,我真要来第三刀了。” 说着,卢思义抽出武文的佩剑。 毫不犹豫,一剑穿透自己大腿,只见他腿上插着三把剑,围观众人一个个牙齿打颤,他们是真不敢这般做啊。 “二...王...子。” 卢思义看向二王子,目光坚定,语气坚定,虽然话不利索,还是继续说道:“给你三十个呼吸,再不起来,你就是自动认输,可是没了王子身份。” 三十个呼吸,二王子身下已经是一片血迹,人死的不能再死,国主不发话,无人心疼他。 卢思义看向国主:“臣,赢了。” “请国主免去二王子身份,贬为庶民;请那些武者赴死,诛二族。” 国主面无表情,声如寒冬:“准。” 随之国主此话出。 固顺公主内心如被寒冰包裹,看向卢思义心中只有恐惧。 一千禁卫军出动,瞬间包围那些武者。 卢思义看到这一幕,松了口气,这才言道:“恳请主上,让微臣回去养伤三日。” 说到此,卢思义想要起身,竟是不受控制的向旁边倒去。 大祭司出手,直接搀住卢思义。 国主这才言道:“带下,养伤。” 大祭司点头,拖住卢思义,一跃而起,从擂台之上消失不见。 “宣......。” 国主数落二王子不知礼数,以下犯上,不忠等三项罪过,贬为庶民,封卢思义为忠义将军、使节,七日后前往京洛谈和亲事宜。 下罪于那些跪地不起的武者,反对和亲,叛国罪,夷三族。 这些话通过巫女的嘴昭告八方,使得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固顺公主如坠冰窟,众官员,站在卢思义这一方的,内心大呼,赌对了。 一群书生欢呼起来,大呼忠义将军威武,不过此刻他们看不到卢思义了。 那些被卢思义挑选出来的二十余武者,被禁军统领带走。 至此,比武落幕。 卢思义定是被大祭司安排到宫中养伤;保护卢思义的护卫,死士自是用不上,被各家召回。 商会之人,奔走相告,好多有意向卢家商会释放善意。 自然贵族区里面,也有想要卢思义死的,甚至是千刀万剐都不足惜。 末时,国都里面暗流涌动,无数人忙碌起来。 卢思义,卢家商会少主,以身犯险,引二王子身死,被国主重用,封忠义将军、使节双重官身,七日后护送固顺公主前往京洛和亲,此乃国之大事。 这些消息他们是要传出去的。 在这一过程中,有不少奸细被邳国暗卫揪了出来,就地格杀,一场腥风血雨,在国都再次展开。 上一次展开还是一月前,准备攻打卢国时,单独针对卢国奸细,这次针对的是各国奸细。 邳国主看着暗卫搜集上来的密信,冷笑一声,对卢思义的信任到了六成。 夜间,亲自去看了卢思义的伤势。 至于武文、武才、被吊在家中,已经被老父亲抽的浑身是伤。 像他们这般最怕的就是站队,尤其是国主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之时,更不能表露出来。 卢思义实属妖孽,不按常理出牌,毫无顾忌,拿自己性命当儿戏,说一疯子也不为过;一个不好就会引火焚身。 回到自家府上的众位官员,一个个慢慢也想明白其中关键。 卢思义与大家玩的是阳谋,跳出这个局得罪了国主,跳进去让国主忌惮,没有中立一说。 这才是国主封卢思义为忠义将军的原因,若是以往这般妖孽大才,国主定会封其王子身份,认其为国主之子,至于贱商身份,国主不会在意。 大王子与二王子哪个不是贱民出身,只是可惜了二王子,智勇双全竟是抵不过卢思义的激将,害得一命呜呼。 要只多数大臣已经开始向二王子身上押宝,觉得他定能获得固顺公主方心,今后这个国家的治理要交与二王子与固顺公主手中。 现在倒好,二王子身死,固顺公主要出嫁京洛,谁为新主,难道是大王子? 大王子已经前往沛国,京洛进入沛国大军不止十万,乃五十万之数,这是绝密消息,只有少数几位高官知道,然这少数几人的心腹不可能不知。 心腹亦有被其它官员套出话的,再者京洛发兵,有心人想要探查亦不是难事。 这就说明大王子不是国主首选,甚至大王子战死品沛国,国主亦不会心疼。 有些官员想的更为深远,与京洛结盟,能给邳国缓解数年压力,这般三王子渡过孩提之年,到了龆年(8岁)可以封侯。 有了自己班底,再过几年胜任国主不在话下。 邳国都城风云变幻,不在卢思义考虑范围之内。 大祭司给他用的上等药物,使得他伤口已经止血,想要愈合需要时日,不便行走,在折腾这条腿是要废掉。 可卢思义闲不住。 不是他不想休息,而是身边无人,心中没底。 这里的人,自是忠于他的。 还好,国主来看望,卢思义急忙起身下跪,被阻拦下来。 看卢思义这般,国主内心甚为满意,就算表现出对自己的忠心哪怕是假的,也能接受。 国主让其好生休养。 卢思义还不忘关心的问被贬为庶民的二王子,现在如何?若有可能,可否让其一起随行前往京洛。 之所以这般关心,卢思义是想给二王子赎罪的机会,其它理由就是对方武艺高超,当个传话筒再好不过。 听得国主,内心没来由想踹卢思义几脚。 忍住怒火,告知卢思义,二王子因失血过多已经无力回天。 卢思义听之,双眼瞬间变红,掉了几滴眼泪,在国主跟前认起罪来,早知如此,说什么他也要早早的插完三刀。 国主,低头,眼角抽搐一下。 “杀才,少给吾演戏,你之心,众人所知,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说,害二王子,是为哪般?” 国主本,未想追究,实在看不惯卢思义这小人模样,不由道了出来。 “主上,英明。”卢思义瞬间恢复冷静。 不装了,摊牌了。 “是他想杀我在先,我本意,不是制置他于死地,奈何他对国主不忠,生有二心;为了主上,为了邳国我就不得杀了他,以绝后患。” 国主,眼神微微一眯:“细细道来。” 卢思义:“其一:和亲之事对我邳国,百利而无一害,二王子明显不喜,就是不知他对固顺公主是否生有情愫,还是想要利用。” “其二,固顺公主内心甚为排斥这门亲事,然京洛新主是否能看得上固顺公主还需另说,若二王子从中作梗,惑了固顺公主的心,此事十成难成其一。” “其三,二王子要北上青州;若整个青州掌握在手,并非主上血脉,三王子还小难免生有二心,倭国、高丽都可成为他之臂助;自是不能让他前往青州督军的。” “其四,...没了。”卢思义伸出第四根手指,想了想,实在找不出诬蔑对方的理由。 国主内心惊叹,其三亦是他所想,没想到卢思义竟能想到这般,这一刻对祭司评价卢思义的话,信了十成。 国主冷哼一声,自是要给卢思义脸色的:“如你所言,需派谁前往青州?” 第66章 诈掌事 “臣不敢妄言。” 二王子死了,国王这般表现,卢思义又怎会自找无趣,能成为一国之主,最怕的就是猜忌。 国主看卢思义欲言又止,冷然道:“说。” 卢思义无奈,只能言道:“禀主上,作为下臣最不该的就是揣测主上心意。” “臣商贾之家,分嫡出、庶出,若我身死,我这一脉兄弟无法继承家业,自会转入到叔父手中,亦或是叔父嫡出之子继承。” “这般,我不服,我参加比武之前,与家父长谈,让忠于父亲的管事扶持我身边的几个庶出兄弟,谁能成才,自是能担当起这番家业的,不会辱了我卢家这脉名声。” “最坏的打算,我的至亲也不会坏到哪里。” “若是叔父、表兄弟继承;我的至亲,再好也不会好到哪里。” 国主眉头一挑,话外之意,国主亦是听了出来,若想让三王子自己血脉至亲继位,现就该让忠于他的,开始辅佐三王子。 有些话一点即透,不必挑明。 “好生养着。” 沉思三个呼吸,国主言罢,转身就要离去。 “主上,微臣有不情之请,还望主上应允。” 卢思义可不会放弃这般独见,能够提出条件的机会。 国主转身。 卢思义细说:“可否让那些愿追随我的武者前来报到,我需训练一番,若是坏了规矩,到时怕不成事。” 国主:“有禁军统领亲自训练,你不必操心。” 卢思义:“还请主上恩准。” 看卢思义这般坚决,国主气急而笑。 已经告知他有禁军统领操练,他竟不知足,是信不过,还是觉得自己比禁军统领还要强上几分。 再一想,国主点头答应下来,那二十余武者,虽是一股不错战力,团体作战还是不敌百人精兵的。 不由答应下来,看此子如何折腾。 卢思义大喜,谢恩。 一个时辰过后,亥时,大壮、徐晃等二十余武者被带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眼睛不敢乱转,这可是宫内,说话办事都受约束。 带他们前来的正是徐保保。 徐保保身边还跟有一人,穿着打扮与徐保保八成相似。 徐保保向卢思义阐明,此人为掌事,什么需求都可向他提出。 交代完,徐保保转身离去,不愿与卢思义多待片刻,也不愿听卢思义开口言语。 卢思义不明为何这徐保保对自己生有戒备。 此时也不想这些,看着眼前的掌事。 亦是掌事公公,在宫中有着大权。 “掌事大人,小的行动不便,就不给你行礼,今后定当孝敬与您。” 掌事公公听了“噗通~!”跪在卢思义面前,吓得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忠义将军,奴对您,敬仰之情犹如天上明月。” “这是奴,意外所得,今日带来特意送上,还望忠义将军不嫌弃。” 掌事公公,在宫内可是说得上话的存在,就是这般他也不敢给卢思义任何脸色,卢思义凶名他已收到,此刻见了卢思义看上去像不经事的贵族公子;可他不傻,就是这样的人害得国主最疼爱的宫主要远嫁它国,害得二王子窝囊死去,不但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竟被封为忠义将军,这样的人物,在国主心中已是红的发紫,权柄滔天的存在,自己又哪里敢让对方孝敬,简直是老寿星上吊。 说着,掌事公公从怀中掏出一支凤凰金钗,上挂祖母绿,对于女子来说相当漂亮。 卢思义愣上一个呼吸,反应过来,看掌事公公恐慌眼神,冷笑一声,并未上手去接,他只需微微动手,就能接过这枝金钗,掌事公公递的手势很有讲究。 卢思义轻哼“你这贼子,胆大包天。” “说,到底从何处得来?” 掌事公公眼神更为慌乱,直言道:“从外面所得,真是无意得之,若是忠义将军不喜,小的愿意孝敬您其它之物。” “给你三息时间,再不说真话,我可要喊人了。” 掌事公公抬头看了一眼卢思义,只见卢思义双眼如蛇,冰冷无情。 吓得他直接匍匐在地,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是他贪墨后宫的。 王后生有固顺公主后,伤了身体,再无法生育,初始还受国主各种偏爱;王后亦是识大体,给国主寻了三个长妾,然这三位长妾不是流产,生育的就是女子,国主的后宫只能不断添加新人,也是在三年前纳进来的女子,有一女给国主诞下一子,起名天授。 为给这女子一名分,王后把自己的凤钗赠赏赐给这女子,谁知竟是被这掌事的私下贪墨了去,可见这厮贼胆有多大。 亦是这一年,卢国对邳国发动进攻,还被攻打到国都,这事儿自不是重点,就掩盖了去。 随后,卢思义让这掌事公公把后宫之事一一道来。 这才明白王后虽然不能生育,这十多年来她的地位亦是无人可以撼动,还是国主最为宠爱的女人。 卢思义暗自叹息一声,这国主竟还是个情种。 生有一子的女人也不过被提升到嫔位,离王后之间还相隔一个长妾。 自从国主受伤之后,这几年他也未碰过其她女人,休息就在正宫,王后房间之内。 随后,卢思义又诈出这掌事公公贪墨的钱财和犯的事儿,这才罢休。 同时还得知一个劲爆消息,徐保保作为大内总管竟然跟固顺宫主有一腿,可惜的是没有第三条腿,不对。 卢思义八卦到这里,忽然惊出一身冷汗,这些他在盖仲的密信里面并没有获取。 也就是说,固顺宫主指使人暗杀他,也许与徐保保有关。 徐保保也许并不是忠于盖仲的,或者说他有自己的野心。 “起来吧,这凤钗我暂且作为你的罪证收下,哪天你惹我心情不好,我定会交与主上手中。” 卢思义收下凤钗,让掌事公公站立起来。 随之给他一张图纸,让他按照这个要求,向工部讨要一个物件。 那上面画的是轮椅,掌事公公没有见过这般稀罕物,却也不反驳,起身急忙离去。 卢思义这才招来大壮、徐晃。 两人见卢思义无恙松了口气,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时卢思义躺在床上,大壮、徐晃抬起床走了出来。 让卢思义与众位见了面。 这些武者见到卢思义从床上坐起,急忙跪地参见忠义将军。 卢思义让其起身,言道:“今后见我可不跪,然要与我同行,就要有向死而生的觉悟与令行禁止的服从。” 随之就是小课堂,只有卢思义一人在讲,众人在听。 听得这些武者一个个双眼冒光,没有丝毫睡意,卢思义给他们画的理想与梦想正中内心。 结束,就是令行禁止的条例,只是这些他没细说,一笔带过,因这要从实际行动出发。 经得住他卢思义的考验,这令行禁止就算是完成了,不然淘汰,他没有理由让完不成的跟随自己。 然这些武者都清楚,被淘汰的只怕只有一死了,若是有怨言就不是一死。可能要被夷三族。 卢思义的狠辣,他们都清楚。 此刻他们对卢思义心存畏惧。 这些人与平民、流民不一样,考核直接从这一夜开始。 站军姿,有徐晃牵头,大壮监督。 自然,卢思义又被抬进房屋里面,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 一觉醒来已是辰时,掌事带着宫女吃食送了过来。 看着外面二十余武者除了大壮一个个如霜打的茄子,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何种磨难。 卢思义,让掌事公公带人在自己这小院升灶烧水,给这些武者泡脚。 掌事公公自是不敢有丝毫怨言,再者这些都是小事。 包括他们顿顿有肉,一日五餐,都被安排上了。 这些掌事公公汇报给国主,国主亦是点头应允。 武者泡脚引来的插曲就是整个小院臭气熏天,那些宫女一个个忍得难受却不敢生有不满表情,她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吃的苦不比这些武者少。 第67章 进京洛 卢思义坐在院中,看他们立正、稍息,练了两个时辰,接着吃饭用时一刻钟。 随后休息一个时辰,练军姿两个时辰,吃饭一刻钟,立正、稍息,一个时辰,夜间休息三个时辰后起来练习负重跑。 有人向国主汇报,有人向禁卫军统领汇报,觉得卢思义这般训练不会有任何成效,就是瞎胡闹。 像他们这般,就应该训练阵形,出来绝对是好手。 第三天,卢思义尝试下地走路,这些人已经加入转向练习,无人反对。 不但无人反对,他们都能咬牙坚持下来。 第五日,他们也没有练习阵形配合,倒是多了一些其他奇怪的训练姿势,蛙跳、地打滚,简直就是在侮辱这些武者,然他们还是坚持下来。 因他们看到卢思义拄拐杖在地上行走起来。 他没有自持被封为将军的身份躺在床上享受宫女的伺候。 第六日,这些武者发现没有再加新的花样让他们练习,浑身酸疼的肌肉似乎也减少了一丝疼痛。 第七日。 黎明,寅时。 卢思义坐在轮椅上,身后跟着二十余武者,已经在宫殿前大门外等候。 这一日是他们前往京洛之日。 礼仪,阵仗整个过程,在邳国国都是大操大办,风风火火。 国都的十里长街站满了人,目送固顺公主的车辆缓缓离开。 无数人在内心恨死了卢思义,无数人在为固顺公主祈祷着,祝福着。 离开国都,卢思义看着目送的人员逐渐减少,空气变得越来越新鲜,那股压抑气氛逐渐消失,内心松了口气。 以自残的方式,表忠。换来忠义将军与使节的身份,这一刻卢思义觉得值了。 卢国彭城,高冲给了卢思义个惊喜,竟然在等他,并愿与他一路同行。 高冲直接成为了他的护卫之一。 众人不解,卢思义为何这般看好高冲,却是不敢反驳。 在没有出邳国地界之时,固顺公主,不管怎么耍脾气,怎么使唤卢思义,卢思义都以腿伤不与其见面,不过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对方。 过分的假装没有听见。 这队伍中的副使可没少对着干卢思义,站在固顺公主一方,没少挖苦卢思义,卢思义只把他当成一个屁放了。 刚出邳国,进入宋国境界,就出现一队盗匪,好巧不巧的箭矢落入到副使身上,他们骑马来去如风,并没有跟卢思义这方死战。 对方过来三十余人,走了三十余人,而卢思义这方,死三人,其中就包括副使,伤六人,都是保护副使的精兵。 这时有人请命要去追杀那三十余人盗匪。 卢思义看一眼,此人是百户,出自禁卫军。 训斥他一顿,保护固顺公主要紧,不要惹事。 同时卢思义直接命令队伍继续前行。 不管固顺公主的反对,直接任命武才为副使。 他们这队伍中,跟随卢思义挑选出来的武者之外,有一队禁卫军外,还有镇国大将军一队亲卫有武才带队,除了这三队人马,还有一队官宦子弟组成的队伍都要听命于卢思义,除了这些就是跟随固顺宫主的公公、宫女,负责这一路伺候固顺宫主的自是不用听命于卢思义。 武才怎么也没想到,才出邳国,自己就升职了,那个高兴啊,真想给卢思义磕一个。 武文看向武才都是羡慕的眼神,除了武才,还有几个官宦子弟亦是这般,这里就有盖仲的长子盖武。 队伍继续前行,固顺公主安静不少,闹腾的机会少了许,因这武才什么都听卢思义的,固顺公主提出的他只会向上反馈,卢思义的意见他也只会反馈给固顺公主,从不自己做决定。 宋国乃一城之地。 盗匪的出现,宋国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卢思义亦是没有追究到底。 仅让对方赔偿了十万两白银,不赔偿,就开战。 别看卢思义带的这一队人马不到三百人,卢思义丝毫不惧宋国国主。 因邳国大王子在沛国一战封神,打败宋国的攻击,解围了沛国围城之困。 至于京洛大军根本就没有与邳国大王子的军队作战。 因为前线的大将军已经接到密报,邳国有意联盟京洛,静观其变,要看新主什么反应。 而宋国主已经向京洛大将军追问几次,让对方出击的命令,对方以各种理由搪塞,就是严阵以待。 国主再傻也明白了京洛的意图,他想保住宋国,就不能得罪邳国,已经没有兵力抵挡邳国的攻击,亦是不愿把城献给京洛的。 卢思义以一人之力让宋国主妥协,赔偿这一大功,自由人快马加鞭向邳国传送过去。 可以说,是一臣压一国了,这是大胜。 在宋国停留一日,接着他们的队伍开始向京洛的陈郡出发。 只是行了半日,伺候固顺公主的公公与宫女似乎生病了,一个个冷汗直流。 卢思义不由下令,让这些人离固顺公主远一些。 路上休息,吃食全部经过卢思义的手,由禁卫军的人送与固顺公主吃。 直至陈郡,已经行走了四日,那些公公与宫女竟是被丢弃在了路过的村落里面,因为他们感染了风寒已经不适合跟随队伍继续行走。 唯独固顺公主知道,这一切应是卢思义针对她的。 因从第一任副使死后,那些劫匪就未再露过面,这一路,因为公公与宫女是她身边的人,看到自己主子受到委屈,自是不会给卢思义好脸色的。 卢思义在陈郡与郡守畅谈之后,让卢思义亲手挑选几名婢女留在固顺公主身边伺候公主,同时从宋国要来的赔偿,暗自恭送给了陈郡,郡守。 陈郡,郡守怎也没想到邳国的使节这般会做人。 让卢思义的队伍吃了好的不说,还派人护送他们出了陈郡,对固顺公主更是尊敬无比。 固顺公主有所不知的是,暗中跟随卢思义而来的那些官宦子弟,在陈郡可是风流了一夜,比之在宋国有过之而无不及,全部有卢思义买单。 那些官宦子弟,现在对卢思义的目光完全变了,再也不觉得这一趟差事是苦差。 固顺公主也算是彻底安静了,不再找任何人的麻烦,这些婢女看似对固顺公主唯命是从,实际上固顺公主的一举一动,都暗自汇报给了卢思义。 到大梁,已是离开邳国的第七日,一路颠簸,就算是固顺公主也有些吃不消。 自不用再找卢思义的麻烦,坐马车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大梁郡守见过卢思义,对卢思义印象亦是很好。 虽见不得固顺公主真容,亦是给足了固顺公主面子。 固顺公主不明白,为何这些郡守对卢思义这般客气,最后只能归根到邳国身上,他们经过三年多时间大力发展兵力,一举攻破青州,应是震慑住了周边国家,绝不是卢思义功劳。 离开大梁郡,一路都有大梁郡的千人队护送,直至到了京洛地界,他们才退回。 京洛。 终于到了。 固顺公主内心没来由忐忑起来,这一路想过很多,可当来到京洛,内心想法还是被打乱了。 卢思义的队伍,被安排到了驿站里面,需有国主召见,他们才能前往宫中,在此期间,他们是不能离开驿站的。 这一路来甚是顺利,现在受到约束,那些官宦子弟有了脾气。 好在被卢思义劝解下来,没有让其升起事端。 直到第三日,他们才接到被召见的命令。 前来迎接他们的是中书令,卢思义清楚这是给自己下马威,代表着他们并不备受重视。 然,卢思义还是放下身子给足对方面子,没有露出一丝强势的模样,把带来的礼品清单递与给中书令。 中书令打开一看,上面除了有邳国国主与礼部的大印之外,上面竟无一字,中书令急忙合上清单,对卢思义刮目相看起来。 他亲自带人一一核对,礼单上的内容。 这般清点过后,一个时辰已经过去。 从邳国没少拉来奇珍异宝,彰显了邳国这次来和亲的诚意。 这中书令对卢思义的刮目相看,也让卢思义从中书令口中对京洛新主多了一些了解。 随后在中书令的操作下,竟是有一部分礼品被转移了出去,这才带上卢思义进宫面见新主。 也只有卢思义能前往,固顺公主代表着邳国的女方自是不能前往。 因卢思义的腿脚不便,若是到京洛宫殿正门之外后是不能在坐马车的,所以他的轮车就派上了用场,身边不得不跟一个推行的。 大壮的跟随,中书令自是没有任何意见。 就这般,他们到了京洛国主宫殿之外,卢思义坐上轮椅,被大壮推着从正门向议事殿走去。 到了议事殿门口,有禁卫军抬起卢思义的轮椅,抬进了议事殿,大壮只能在外等候,京洛的一众官员看着卢思义坐的轮椅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与之邳国的那些官员最初见到没有两样。 第68章 三句话 “邳国使节卢思义,参见京洛国主,祝国主万寿无疆。” 卢思义不亢不卑面对前方有十米远,坐在国主宝座之上的京洛新主,行上一礼。 不过他是坐在轮椅上行礼。 “大胆。” 京洛国主未开口,站在右列之首的尚书令先开口斥责起来卢思义。 因卢思义坐在这不伦不类的椅子上,向国主行礼,就是对京洛国主的不敬。 卢思义道出自己腿伤之事。 这事儿也没有好编的,想必京洛这方,应是知道。 卢思义讲完,强行站立起来,看卢思义吃疼表情,冷汗直流,京洛众官员一个个深吸一口,原来传来的消息是真的,此子真敢扎自己三刀? 虽是这般,众人还是不愿相信。 他们都没有这般的胆气,说来简单,暗自有人尝试过,拿针扎一下自己大腿疼得难以忍受。 “据我所知,京洛乃礼仪之邦,国主不会为难我邳国使节吧?” 卢思义话落,左列之首官员,正是京洛宰相。 向前一步向国主施礼言道:“国主,对方既然代表邳国使者,想必才华过人,不如让对方与我京洛才子比试一番,看我两国文化谁更为深厚?” 国主盯着丞相,刚想开口,就听卢思义声音响起。 “这位大人,诗词歌赋不过是昏庸之道,闲情雅致之物。真弱比就比武力,开疆扩土不是靠嘴皮子吹出来的。” 卢思义的话,让众位大臣一个个睁大眼睛认真审视起卢思义。 左边多数人看卢思义如一只待宰猎物,右边一个个义愤填膺,想要用嘴喷死对方。 “竖子,若无圣贤,怎能定国安邦,早听说你心术不正,以投其所好,获得邳国国主加封,果然不假。” 右方站出一老者,指向卢思义鼻子大骂起来。 卢思义施礼,冷然道:“这位大人,慎言!辱骂我不要紧,要是辱骂我邳国,就要做好引火上身的准备。” “骂你邳国又能如何?”左边走出一中年人,虎背熊腰,俨如铜铃等着卢思义,浑身释放出来了杀气。 卢思义甚至没看对方一眼,此刻向国主施礼:“国主,这就是你京洛国的待客之道?” 国主眉头轻皱,威严扩散,一声:“退下。” 左边走出之人应是一将军,只好退了回去,怒视卢思义,想要吃掉对方。 他本想给卢思义个下马威,没想到,对方不接招。 “本使此次前来是商谈两国结盟之事,我代表的是邳国,再敢辱骂我就代表辱骂邳国;为了以表诚意,除带来礼物,还有邳国固顺公主一同随行。” “这是我邳国带来的诚意,若国主同意,我邳国长公主愿伺候国主。” “国主若是愿意,固顺公主一年定能给京洛续上子嗣。” 卢思义说到此,宰相的眼睛微眯,闪过一道寒芒:“住口~!” 一同喊出的还有尚书令。 两个老者对视一眼,一同盯向卢思义,要知他们的女儿都嫁给了国主,可是肚子不争气,到现在都没怀上,准确说到现在好似国主都没有碰过她们,似乎对她们提不起兴趣。 卢思义并未被两人气势吓倒:“我邳国以武建国,做事直来直去,在此我亦是有话直说。” “有什么不当的,还请等我说完。” “打断别人说话,不礼貌。” 宰相与尚书令涵养再好,也差点被卢思义这几乎点名骂到脸上的行为,气得胸口升出一团闷气。 没想到,替国主出头,竟是被这牙尖嘴利的后生给教训了。 国主在此言道:“二位,暂且退下,静听对方说完。” 在场的大臣一个个低下头来,都是人精,听出国主话外之意是赞同邳国使节的话,觉得他们连个不懂事了,可他们是朝中的国柱啊,国主怎敢这般,这不是让宰相大人与尚书令心寒? 卢思义听闻京洛国主声音,虽然威严十足,总是有一股说不上的味道,虽然相隔十米,卢思义也是能看清京洛国主的脸,太过英俊。 不过这时也不容他多想,已经抛出结盟的意愿,接着就是提条件,卢思义把对邳国国主说的,此刻简单言道:“若双方结盟,邳国愿送上宋国,成为京洛领土。” “放屁,竖子,宋国乃我京洛朝贡之国,简直大言不惭,你敢动宋国试试?” 卢思义看着尚书令再次开口,此刻再不客气:“我大王子已前往沛国,想必此刻已经击退宋国。” “宋国在我国主眼中不过土鸡瓦狗,土地相对肥沃罢了,难到送你京洛,你们还要拒之?这般我们就送与沛国,只需让沛国联合我们北上直取卢国就是?” 尚书令看向了宰相,他早已接到,沛国大王子击溃宋国大军的战报,京洛支援宋国的五十万大军,为何到现在还没有一场胜战的消息传来,他自是不解,想要看看宰相如何对外解释。 虽然他们两个政见不合,此刻心中清楚,能压榨邳国越多越好,至于宋国绝对不能让沛国联合邳国给占领,若是这般,还有谁愿意朝贡与他京洛,只怕名声要遗臭万年。 宰相闭口不言,甚至忽略了尚书令的目光,就看国主如何表态,他也好清楚这位新主到底是何想法。 尚书令看宰相不语,无奈只能面向国主,阐述其中弊端,国主听之,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直勾勾盯着卢思义,对这卢思义京洛国主来了兴趣。 “你就不怕我京洛大军压境与你邳国开战?” 国主这般声音响起,尚书令内心松了口气,还好国主听了进去,没有被这般利益迷了心智。 卢思义再次施礼,淡然道:“若京洛不愿与我国结盟,我等只好接受卢国现在提出的协议,与卢国化干戈为玉帛。到时,你们可尽管一试。” 邳国的国主若是听到卢思义这般所言,定会下旨斩杀了他,与卢国化干戈为玉帛绝无可能。 尚书令冷笑开口:“这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卢国会与尔等化干戈为玉帛,只怕会与尔等不死不休。” 卢思义亦是冷笑一声回道:“三年前,卢国不过找一个借口,想要吞并我邳国,好在被徐相大人识破,让我国签订屈辱条约,亦是让我主明白一个道理,武力至上。” “三年,我邳国发展精兵百万,勇士上百万,不过用二十万余兵卒已经拿下青州,卢国有何资格与我国不死不休?” 此话一出,在场文武官员,一个个倒吸一口凉气,邳国这是要打一场国战吗? 所谓国战就是全国上下男子都要参战,直至战死最后一人,若败整个国家将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上。 国主的声音再次响起:“是吗?若是你邳国有这般底气,为何要来与我京洛结盟?” 卢思义内心一颤,眼中划过一道精光,是了,总算明白这国主的声音哪里不对,是压低了嗓子,发音方式不够顺畅。 卢思义不由盯着国主的脸向下看去。 可惜了,脖子被衣领遮挡在了里面,卢思义目光扫过众位朝臣的官服,这才发现国主的衣领与众不同。 难道是在掩饰什么。 这一刻,卢思义增添了三成怀疑,怀疑这国主不是男子之身。 再一看他的嘴唇上下,卢思义的怀疑又增添了两成,因对方的髯须太过整齐。 就算早朝之前,有宫女帮其修剪,现已是下午,不该还这般整齐,最为重要他的脸型不应是这般的髯须能够自然生长出来的。 若真是此,这京洛新主可是来了一个弥天大谎啊,被揭穿,只怕京洛的天就要塌了,想到此,卢思义的心脏不由自主猛跳几下。 暗中使自己冷静下来,此刻脸上充满自信,看向国主双眼露出笑容,这一丝笑容在京洛国主眼中似乎带有一丝邪魅之意。 卢思义就是在告诉京洛新主,我已经识破你的真身。 这个眼神,看在京洛新主眼里,内心没来由不适起来,眼神变得更为冰冷。 卢思义自信而又潇洒的声音响起:“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三句话,使得京洛文武大臣一个个惊骇起来,他竟能用这般粗俗的话,讲出他们这一辈子勾心斗角追逐的思想核心。 他们不知的是,让他们更为震惊的话,还在后面。 第69章 战群雄 “濮州土地肥沃,你我两国联盟,可共谋濮州。” “此外,我邳国与你京洛结盟,加之联姻,今后若京洛想吞并沛国,我国虽与沛国结盟亦是不能向京洛出手,不然就是我邳国失信于天下人。” “至于我国使节出面协调两国关系,你们不给面子亦是说的过去。” 闻听卢思义此话,众人这才发现,这邳国使节竟是毫无节操的无耻小人。 真这么做,邳国离亡国已经不远。 无数大臣电石火光之间冒出无数念头,有的想要加官进爵要封地,京洛的封地亦是有限的,只能扩张。 所有人看向京洛国主,有的藏不住心事,眼中露出殷切之色。 这些大臣的目光国主一一看在眼里。 国主冷言:“不够。” 宰相与尚书令这才发现自家新主胃口竟然这般大,这还不够,要了宋国、沛国可是多了一州之地,濮州一直是他们战略目标。 有邳国在东打协助,他们从西进攻濮州,赢面颇大。 同时有邳国作为联盟国,拿下宋、沛、濮。完全可以守住,只要给予三年发展,就能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五年的发展就能再图他国。 这些是国主内心想法,也是国师的内心想法,更是宰相内心想法,然宰相并不想让这事儿成,至少也得让自己女儿生下大王子再说。 不等卢思义开口,宰相向前一步盯向卢思义怒斥:“荒缪。” “邳国这般小人行径,为我京洛所不耻,为天下人所不耻,联盟绝无可能。” 话毕宰相瞥向尚书令一眼。 尚书令一步上前,盯着卢思义,态度与宰相一般无二。 绝不同意卢思义这般提议。 卢思义内心一震,玩犊子,一下得罪两个大佬,是自己想得太过想当然了,这般有利的条件应该同意才对,为何这两个老家伙反对,再一想瞬间明白过来。 若固顺公主嫁给京洛新主,真的诞下子嗣,还是王子的话,这两个老家伙的子女在新主面前可就没了任何优势,怪不得他们两人会一致对外。 有两人表态,众臣接近十成反对起来。 只有那些年轻的官员,此刻沉默不语。 国主的脸色变得霎时难看,怒气缠身不由看向国师。 国师低头,不敢与国主对视,似乎没有发现国主目光般。 “国师,你来说说。” 国主不给国师藏头机会。 国师看向满朝文武,内心不恨卢思义是假的。 也不能因此真站在宰相与尚书令一方,真如此,他的权力很快就会被人替代。甚是清楚他一切都是新主所给,现在就是新主手中的一把刀。 国师眉头一皱,盯向卢思义淡淡言道,以显他特殊身份:“若想与我京洛联盟并非不可,需答应我京洛三个条件。” 宰相与尚书令不由凝视向国师,那眼中含义不言而喻,若是说得不好,别怪老夫下毒手。 国师只当没有读懂宰相与尚书令眼中含义,亦没有在乎国主放松一丝的神情,等卢思义答话,这才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他不想卢思义,竹筒倒豆子一股脑把老底都交出来。 卢思义,脸上露出笑容,心下大定,至少还有缓和余地,言道:“细细说来。” 国师一笑:“其一,我京洛有两位世子到了成年,其世子姒盈,韬略于胸,固顺公主嫁给他再合适不过。” 此话一出,卢思义脸色一变,宰相与尚书令却是双眼一亮。 他们怎就没想到这一点,这也算邳国与京洛联姻了。 卢思义脸色一黑,怒气在脸上直接表现出来,只是未开口,他要听完这国师所说条件。 国师看卢思义脸色难看,浑不在意,言道:“其二,礼单之物,增加十倍。” 卢思义的脸色彻底黑下来,带来的礼物已经相当于邳国半年的财产,十倍,整个国库都要掏空了,怎么养军队。 卢相与尚书令不由扶须点头,亦是认可这般,之前他们辱骂卢思义所言什么好似全部忘了。 国师看卢思义这般,淡然笑之:“最后一条,濮州,青州归京洛所有。” “想屁吃。”卢思义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京洛满朝文武被卢思义这声怒骂,吓了一跳,只听卢思义怒发冲冠,续骂道:“无耻之尤,非你莫属。” “真当我邳国好欺负不成。” “我也给你们三条。” “其一,固顺公主不是礼物,送来送去,也只有国主配得上我国固顺公主,其它在我眼中就算了,不配给我家公主提鞋;若国主不愿,此事就此揭过,不要再谈联姻之事。” “其二,礼金是仪式,不在多少,你这如饕餮只吃不吐,吃相太过难看,若要显出你京洛地位,礼尚往来应返回价值十倍之物,让我带回国内,我邳国自会大力宣传京洛之威严,让四方真心臣服。” “其三,青州我邳国儿郎战死数万才攻打下来,拱手想让,用臀去想亦是绝无可能,若想要濮州,你我两国各凭本事,谁先攻入卢国国都,濮州归谁所有。” 卢思义言语,铿锵有力,视死如归,一身杀气释放毫不掩饰,如同战场出生入死,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将军般。 此刻他的形象震住了京洛一众官员,就连那些武将也被卢思义这气魄给震慑住几个呼吸。 反应过来的将军一个个,脸色微红,这才想起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战场,他们棱角好似被磨平了,竟被这样一个青年给震慑住。 京洛国主亦是没有想到卢思义身上会散发出来这般气势,相隔十米都能感知到,此人大才,若不为京洛所用,决不可留。 国师,被卢思义骂的脸色铁青,此刻听卢思义所言,义愤填胸,不过被卢思义的气势所吓,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反驳,再者对方说得好像在理。 “哼~!” “信口雌黄。” “就你这般激将还是太嫩。” 没想到,宰相冷清声音响起,一下击破卢思义在这朝堂之上形成的势,众位官员明吾过来,一个个额头微微露出冷汗,内心恨死了卢思义。 卢思义不惧,迎上宰相目光:“怎么,你还有更好建议不成?若不想与我邳国结盟,我这就回去如实禀告主上,京洛不过尔尔,一些鼠目寸光之辈罢了。” “放肆。” “大胆。” “竖子。” 朝堂之上,无数官员指着卢思义的鼻子大骂起来。 他们谁能忍受卢思义骂自己国家是鼠辈,这跟骂自己毫无区别。 卢思义等众位官员声音落下,冷笑:“怎么,说到你们心坎上了,这般激动?” “小子,信不信,我让你血溅当场?”这时一武将上前一步,对视卢思义双目,散发着威严之中不缺杀气。 卢思义大笑:“哈哈哈,信!” 将军:“信你敢这般放肆,难道不怕?” 卢思义反问:“怕?怕我还会来与你京洛商谈?” “我死,名可流传千古,上不愧对邳国黎民,下不愧父母,死的其所,有甚怕的?” “倒是你杀我一人,京洛遗臭万年,我求之不得,你怕是不怕?” 卢思义这昂扬斗志一时之间,竟让这将军,后退一步,实在是卢思义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太过强大,竟有君威。 京洛新主内心一颤,想要杀卢思义的想法消散一空,对方所言颇为在理,作为使节就是来谈判的,杀了对方算怎么回事儿? 这般还有哪个国家敢来与京洛谈判,京洛与其它国家谈判,只怕其它国家也不愿接见京洛使节。 国师脸色比谁都难看,首先被卢思义骂的就是他,现在听卢思义这般言语,在看对方视死如归模样,绝对是被自己话语刺激的,让事情弄巧成拙,悔恨不已。 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与卢思义对话,要知卢思义说过,京洛不与结盟,就与卢国停战。加之已经与沛国结盟,定会攻打宋国。 到时京洛若是出战,协助宋国,邳国不介意让京洛的军队深陷其中。随之卢国会对京洛生事,他们两国边境多有摩擦,已经积怨已久;有违利益的事情,谁也不敢开口做出决定,没看宰相、尚书令、国师集体哑火,谁还敢站出来。 看无人发话,国主不得言道:“吾有些困了,改日再谈,送使节回去。” 第70章 一条心 卢思义怎也想不到,自己刚建立起来的势被冲击的七零八落,还被人抬了出来。 这个气啊,回到驿站脸色都不太好。 固顺公主偷偷观望着这一切,听到婢女汇报,内心一紧。 谈判没有想象那般顺利,内心一喜,不成才好,这般自己还能回邳国掌握大权,暗中发展自己势力。 正想着,只听副使声音响起:“固顺公主,使节大人前来探望。” 固顺公主微愣,不管是在邳国还是来到京洛,这么长时间,卢思义从未与她照面,突然拜访,想起卢思义的无耻下作手段一时间竟是慌了神。 稳住情绪,让身边婢女看下自身妆容没有不妥,此刻又听到副使的声音响起,这才让身边婢女出去传话。 婢女打开门,原话告知副使:“公主身体欠佳,还望使节该日再来。” 卢思义坐在轮椅之上盯着这婢女,婢女眼神都不敢与卢思义对峙,武才惊慌喊道:“什么,公主身体欠佳,这可是大事,速速寻医师前来。” 转身看到卢思义波澜不惊,武才内心一惊,公主要是有个闪矢,他们可是回不去的,都这般了大哥竟然还能沉得住气。 想要提醒,就听卢思义坦然道:“是吗?推我进去,让我给她诊断一番,多少我也懂些医术。” 卢思义说完,不管这婢女同意与否,向身后大壮示意。 大壮推着抡椅向内行走过去,一同还有徐晃,有门槛,两人自是要把轮椅抬进去的。 屋内,固顺公主听之大惊,急忙起身向内室走去,匆忙躺在床上,盖住了身子。 同时交待身边最后一婢女几句。 此婢女匆忙走出,看到卢思义急忙行礼:“大人,公主感染风寒,易传染,还请大人等公主康复再来拜会。” 卢思义点头,让婢女松了口气,要知固顺公主在这两婢女身上花了不少感情,才使得两人对公主表了忠心。 只是固顺公主不知的是,她们两个是经过卢思义允许的,若不然也不敢这般与卢思义对话。 要知卢思义挑选给公主的婢女,卖身契就在卢思义身上,他们家人也被卢思义寻到,也就这两人最为机灵,才让卢思义起了心思,想要认真培养。 此刻表现,让卢思义堪称满意。 “让开。” 卢思义眼神冰冷,话语不满。 然婢女无丝毫让开意思。 卢思义怒喝:“来人。” 大壮上前一步:“在。” 卢思义冷呵:“带出去。” 大壮不由分说,不管这婢女如解释,抓起直接提溜出去。 “大人,这...不妥吧?” 武才有些忐忑,禁军将领眼神微眯。 “外面候着,无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既然公主染了风寒,我责无旁贷。” “你切通知驿长,让他速速带来医师,若不从视为挑战我邳国尊严。” 卢思义话,没有任何回转余地。 武才应是,看那禁军将领一眼,眼神自是不对付,还是冷冷说道:“忠义将军所言你若不从,我定当如实上报国主。” 话毕,武才这才匆忙退下。 这禁军将领,声如洪钟,向房间里面说道:“公主,若有不妥,喊出便是,莫将定会救驾。” 他的声音如石沉大海,里面并无回声。 卢思义自己推着轮椅轱辘,走进了侧房。 固顺公主侧卧,感知到卢思义到来。 轻咳两声,示意自己是真感染风寒。 她感知到卢思义并未停下意思,那车轮声越来越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还有一丝狠辣。 内心想着,此刻是击杀卢思义最佳时机,然这一想法瞬间又被压制下来,这时在京洛,至少现在绝不能这般做。 “臣,参见公主。” “今日和谈颇为不顺,那些贼臣竟敢辱骂公主,把公主当成物品要交易给京洛的废物世子,臣甚是愤怒,当众辱骂了京洛这些贼臣。” “这联盟之事,已被臣言辞拒绝,我以告知京洛国主,再有不逊,我邳国定当与京洛一战,我邳国公主不可辱。” 卢思义话语斩钉截铁,光明磊落,站在房外的禁军将领听得内心一颤。 这使节不是保证能与京洛联盟吗?怎么要和京洛开战,他可是代表的邳国,这番说了,可就没挽回余地了。 禁军将领,向身边之人交待一声,匆忙离开,自是要些密信传回邳国的。 大道理他不懂,却是明白,与京洛开战,他们没这个实力。 “什么?” 固顺公主听之,惊叫一声,顾不得装病,瞬间坐起盯向卢思义。 卢思义看着对方,两人四目相对,相隔不过半米。 双方谁也没有这般距离认真审视过对方。 此刻互相审视起来。 更为确切说,是固顺公主用审视目光盯着卢思义双眼想要看出对方所说真假,卢思义盯着对方脸颊不断游走,却是在欣赏固顺公主的美色。 这固顺公主颠簸数日脸上竟无一丝疲惫,更无瑕疵。 卢思义内心给对方一个评价“就是野心太大。” 口中道:“下官所言句句属实,不出意外,今晚会有人前来,给我等示威。” 固顺公主脸色微沉,内心却是冷静下来,卢思义所言她仅信一成,绝非如他嘴中所言会维护自己面子。 从他提出这般建议到来此一路种种,早已说明,对自己没安好心。 想明白这些,固顺公主冷笑一声:“卢使节,你之所言,觉得我会信吗?” 看固顺公主这般堤防,卢思义露出和蔼笑容:“公主,你我二人不如打开窗户说亮话,臣在邳国并未得罪公主,公主想要置臣于死地,臣认了。” “今日,你我在他国异乡,应摒弃前嫌,并肩作战才能双赢,不然只会两败俱伤。” “您说,我会不会维护您的尊严?” 固顺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瞬间隐藏下来道:“你在诬蔑我,我何时有过迫害你想法?” 卢思义听固顺公主不再言语,就这般看着对方。 过了数十呼吸,固顺公主不由败下阵来,这才发现卢思义可怕之处,对方竟能看透人心。 卢思义:“不瞒公主,你与徐保保之事,在下亦是知道的。” “当日,若我向国主挑破,您说,国主对徐保保,对您会做何种选择?” 固顺公主脸色一变:“你...,你在诬蔑我。” 卢思义看固顺一副慌张中,带有委屈之色,脸色冷了下来,不再用尊称:“公主,你是聪明人,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既然我这般说了,定是有铁证的。” “还望公主,与我能够坦诚相见,不然我这就离开,返往京洛宫殿,答应京洛国师,把你许配给京洛世子。” 看卢思义不似作假,双手抓住轮椅有要向后退去之意,忙道:“你敢。” 卢思义轻笑:“有何不敢,只要我能促成两国结盟,我在国主心中就是有用之人。” “而你,失去了真正的价值,你不会认为在京洛,凭你女子之身也能泛起风浪吧?” “实话告诉你,你在邳国做的一切,不止一个朝臣知道,他们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无非是你没有触及到他们利益,不然,就算你是长公主,不会认为国主病逝,位置你就能坐稳吧。” 固顺公主听之,内心震惊难以平息。 “你若得罪他们,只要他们推出一个垂帘听政之策,三王子虽小,亦是可以直接传承大统之位。有他母亲在背后把持朝政,直到三王子成年,把权力转移给三王子即可。” 固顺公主听后,细细品味,脸色变得煞白,这才发现自己一切的努力,在有心人面前竟然一文不值。 此刻不得不信卢思义所言。 “你当真为了我,与京洛闹翻?” 卢思义轻叹一声,好似这不是他向要做的,言道:“我知公主看不起我贱商出身,觉得我胸中无丘壑,腹内无乾坤,不过武艺尚可罢了。” “可你哪里明白,我从小跑商行走各国,江湖之事尔虞我诈、刀光剑影,一个不合就是你死我亡,比之朝堂有过之而无不及。” “朝堂之争有暗有明,都要讲究证据;而江湖之争不管明暗都不需任何证据,就连我这贱商少主身份,不知家中又有多少人想要我死?” “你说,我若没几分本事能够活到现在吗?” “今日,我与公主坦诚相见,自是想要得到公主认可与支持,若公主不能与我一条心,今后我亦不会再为公主着想。” 第71章 杀使节 话虽如此,看卢思义面无惧色,实乃含有一层杀意,固顺公主清楚感知。 咬唇思索片刻,言道:“禁军听从于我,大将军之人与各个官宦子弟更能为我所用,你身份如同虚设,只靠那二十余武者又能翻起什么风浪?” “你若为我所用,我自事事依你。”固顺公主说着,眼中露出自信之光。 卢思义一时之间不再接话,盯着对方,那眼神充满讽刺。 固顺公主感觉自己被辱,恶从胆边生,这是她最好机会,只要杀了卢思义,就无人敢威胁自己。 同时以她身份完全可让禁军将领充当使节于京洛谈判。 固顺公主就要跃起刺杀卢思义,只见卢思义出手比她还要迅速,腰间软剑瞬间抽出,直指对方咽喉。 顾顺公主一惊,不敢有丝毫动作,她怎也想不到,卢思义会对自己动手,这是以下犯上。 “肌白如雪,若是破了相,就不美了。”卢思义嘲笑的声音响起,使得固顺公主眼中多出一丝惊慌。 “你……你要作甚?” 固顺公主假装害怕起来,语音有些微颤,内心更加坚定要除掉卢思义打算。 卢思义手腕一抖,剑光一闪,偏移开固顺公主脖子,只见那剑尖之背,拍打在固顺公主太阳穴之上。 顾顺公主反应不及,感觉眼前一黑,倒在了床上。 卢思义冷笑一声,起身,坐在床沿,翻开她的衣袖,从中找出一把黄金匕首。 直接给没收掉,接着眼中露出邪光,上下打量起来顾顺公主。 不多时,他双手齐发,固顺公主身上衣物,一件件少了起来。 等固顺公主醒来,发现自己臀部微疼,不明所以。 急忙喊来两位婢女。 帮忙查看,知道缘由,两眼泛红,恨意滔天。 卢思义,我定要杀了你。 她压低的嘶吼,代表着她此刻狂怒与无能。 “现为何时?” 固顺公主看着房间点燃的蜡烛,不由问道。 婢女脸上有一丝恐慌,看到了不该看的,若公主想要杀她灭口,也只能认命。强忍心中恐慌,言道:“已是亥时,不知使节大人用了什么手段,竟让公主睡这般长。” 固顺公主一惊,行走几步,这才发现身体除臀部疼痛之外,胸部微微作疼,不由检查亦是猜到发生什么,好在下方那处没有不适,也算求个安慰。 不说普通女子只怕是富贵人家小姐遭此一劫,也要寻了短见,可见这固顺公主心智过人。 这时彻底冷静下来,看向身边婢女,坦然问道:“卫统领可在?” 婢女:“在。” 固顺公主:“让他前来见我。” 婢女:“诺!” 直接向外走去。 不多时,禁军将领,穿戴整齐,走入房间,看固顺公主坐在椅子之上,急忙下跪行礼:“参见公主。” 礼仪过后,禁卫将领直接问询缘由,他心知固顺公主不会无缘召见自己,在邳国可不符规矩,现在亦是。 固顺公主眼眶一红,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哀伤道:“不瞒卫统领,那卢思义仗着使节身份,在京洛国主面前羞辱于我,说与京洛联姻只需嫁给世子即可,我本感染风寒,他进入竟然说我身体孱弱,这般只会让京洛官宦更看不起我。” “我已无言面对家父,还是一死了之的好,咳咳!” 话落固顺公主猛咳两声,脸色变得苍白凄苦。 禁军将领听之怒目圆睁,怒喝:“岂有此理,我这就找他算账。” 固顺公主看其怒火中烧忙言:“不可,他乃忠义将军,论身份,你不及他分毫,还要听命于他,怎可得罪;要知二王子不过质疑他,就被置于死地。” “你若敢顶撞与他,定也会被置于死地,此人奸诈、贪财好色,善于伪装,杀了你也会让人顶罪。” 闻听固顺公主这般所言,想起这一路过往,卢思义带领那些官宦子弟,每到一地都要潇洒一番,那些开销巨大,都是哪里来的? 自是贪墨的,加之对方这一路都没给公主好脸色,从邳国来伺候公主的身边人都被卢思义给丢弃了。 越想他脸色越难看:“我……。” 固顺公主面如死灰,打断他道:“今日我只是辩驳几句,他就敢拿剑威胁于我,若不能顺他意,我亦是敢杀;算了你书信一封告知家父,女儿不孝,先走一步,也不受这般侮辱。” 说完,固顺公主目视柱子,做出决绝之色,就要起身。 禁军将领大骇:“公主,不可。” “过了今晚,我定给公主一个答复;还望公主忍辱负重。” 话落,禁军将领杀气散发开来。 固顺公主:“呜呜~!” 轻声哭泣。 禁军将领面色慌乱,急忙安慰:“公主,属下这就去办,定会给公主带来喜讯。” 话落,这禁军将领起身退去。 眼看他小心把门合上,固顺公主的哭泣之声逐渐减弱,眼底露出一丝喜色,起身在婢女的搀扶下,走向侧房。 虽然她无一丝困意,这也到了休息时候,定是要入眠的。 禁军将领,走到房外,直接命令他的副手召集自己部下,半刻钟不到,百十人出现在这禁军将领面前。 他们佩戴武器统一,与卢思义跟前二十余武者不同,全是制式武器,除了剑,还有弩弓、匕首。 这将领把固顺公主所受遭遇向跟随自己而来的禁军成员讲述一遍,这些人一个个义愤填胸,随之这将领又讲到这一路来遭遇,不管那些武者还是大将军的部下都有夜宵,唯独他们禁卫军,竟被区别对待一日只有两餐不说,轮流站岗全是他们的人,那些人竟是从未站岗过。 这禁军将领说得越多,他手下这些人越愤慨。 “卫指挥,你说怎么办,兄弟都听您的。” 禁军将领的副手此刻牙齿轻呼。 众人听之跟着说道,大家的心此刻凝聚在一起。禁军统领看在眼里。 不再掩饰,戾气散开,言道:“那卢思义,不过贱商,国主只是给了他个名义上封号,他就不知天高地厚,竟对公主不敬。” “今日,若我等斩杀了他,自是大功一件,公主定会嘉奖。” “若谁能取下卢思义狗头,定会获得公主认可,被封使节;我自会书信一封,告知国主,卢思义卑鄙行径,让国主收回他忠义将军封号,赠与新使节名下。” 闻听禁军将领许下这般诺言,一个个身上充满杀气,双眼又亮几分。 “卫指挥。我等何时行动?”副手激动问道。 禁军将领:“子时那些人定会饮酒,寅时我们动手,那时他们最为放松。” “一队、三队继续站岗;其它小队,养精蓄锐,到时我等一同出手,定要杀了那狗贼,过后兄弟们一天也是四餐,等能离开驿站,我带所有弟兄好生快活一番。” 禁军将领的话,让众人内心大喜,一个个听从命令散了去。 让他们内心激动,一时半刻,无法入眠。 卢思义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面发呆,不知想些什么;这院中接近二百余人,他们动作统一,接受着统一训练,包括那些官宦子弟,此刻也没有一人喊累。 这一路走来,他们已经习惯这样生活,准确说,受到了武才、武文的威胁,这两人完全成为卢思义的狗腿子。下面这些士兵更是不敢反对卢思义提出的治军方案。 要之他们的伙食不但比之在部队中提升许多,到手的军饷亦是多了起来,平日一月的军饷,现在一天就能挣够;他们自是要能够完成卢思义定制的军训目标,不然就得不到这些军饷。 为了军饷,他们也不会对反对卢思义的决策。 平日他们多是用戈,现在他们被分为六个方队,一队跟随高冲练的是长枪;一队跟随徐晃练的长斧;一队跟随大壮练的长棍;一队跟随武才练的弓弩,一队跟随武文练的长剑;一队跟随盖武练的盾击。 那些官宦子弟就在这六队之中,一个个有模有样;能力强的已经成为伍长,能力弱的只能为兵。 此刻肉香传来,这些人停止训练,卢思义也是收回了心神,看向众人。 只见他们一个个大快朵颐起来,脸上尽是知足笑容。 第72章 救使节 卢思义把大壮、徐晃、高冲、武才、武文、盖武、维达叫到跟前,思绪有些不宁,言道:“今夜让兄弟们伪装休眠,打起精神,应是有事情发生。” “若真有人前来,不管什么借口,不留活口。” “诺。” 四人领命,维达作为万人将在邳国跟随镇国大将军出生入死,乃是镇国大将军心腹,来时接到密令,无条件听从忠义将军指令。 这一路卢思义给予他最高礼仪,对于他带来的亲兵甚是照顾,若说这些他们会不会忠于卢思义,自是不会的,只要维达一声令下,他们就敢斩杀卢思义。 维达粗中有细,离开之后,脸色微沉,这些时日下来,他已清楚卢思义可怕之处,身边那二十余武者每个都有千人将实力,但无统领之能,犹如散沙。 这些时日下来,亲身体会,亲眼所见,他们进展神速,从一盘散沙化为一团火,可燃八方。他们不死终将成为卢思义的死忠、亲卫,可挡一方。 武才、武文、盖武。 离开之后悄悄找到维达,询问起来。 要知他们带的兵,可是维达统领的,这是其一。 其二,众人不傻,对于卢思义,他们心知肚明,可以结交,不能深交,这就是官宦子弟出来的特性,他们现在最信过的只有维达将领。 维达:“一切按照大人所言行事,尔等切记,违令者就算我不斩杀与你们;大人也会亲自动手,到时我不会求情。” 武才、武文、盖武脸色微变,他们没想到,在京洛竟然有动武一天,内心有担忧,更多是紧张与兴奋,得到维达准许,激动离去。 看他们这般模样,维达内心叹息一声,如看自家犬子一般,有些不成气候,也许这一趟下来会让他们成长不少。 维达抛开心中杂乱思绪,走入房间,他的兵已经被卢思义打乱,手中已经没有兵权,他清楚这是卢思义有意架空自己。 却不以为意,就如上面所言,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人就会听命于他,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布局。 这也是维达揣测卢思义召见他的原因之一,若不然这般会议应是会避着自己。 这些人说实在的根本不够他指挥的,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可没办法,夜间伏击虽然这辈子行军都未经历过,但如何布阵,兵力如何安排,他是要强于那些人的。 一书战策写出,他卷起,向卢思义所在房间行去。 卢思义坐在客厅,看着书卷,毫无睡意,看到维达到来,急忙起身迎接。 哪里还有受伤模样。 维达看卢思义竟然好了,没有露出惊容,内心想着果然如此,这是信任自己才去下伪装。内心有少许感动。 “大人,你腿伤还未完全恢复,莫要发力。” 维达关切言道,急忙上前搀扶卢思义。 卢思义摆手笑道:“这玩意越养越废,必须加强锻炼才是。” “维达将军,请坐,不知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维达听自己身份被卢思义点破,竟是无慌乱之色,单膝跪地,呈上手中战策,言道:“这是属下针对今晚布局所写一些不成熟建议,望大人过目。” 卢思义:“哦~!” “多谢,我正愁此事。” 卢思义急忙搀扶起维达,这才接过战策,并让维达坐下,这才在烛光下认真阅读起来。 “好,甚好啊。” 卢思义边看,边叫好。 “维达兄,属实没想到,你竟是心细如发之人。” “来人。” 卢思义表扬维达之后,向门口大喊一声。 一护卫,应声而入。 卢思义:“速请六位队长前来。” 这护卫听之,应诺,退下。 不到半刻钟,大壮、徐晃、高冲、武才、武文、盖武,再次集中到这房间里面,他们没有地方坐,只能位列两边。 只见他们甚是随意左边站的是大壮、徐晃、高冲;右边武文、武才、盖武。 他们一个个看着卢思义,不知有什么吩咐。 此刻维达亦是站着,只是靠前,离卢思义更近一些。 卢思义坐在轮椅上,目视众人,随后看向维达言道:“维达兄,战策是你所献,此事由你来安排如何?” 看维达没有推辞。 卢思义强调一句:“尔等一切听从维达兄安排,若出差错,事后需给我一个解释,此为战机,绝不可耽搁,否则军法处置。” 众人急忙应诺。 随后维达一一安排起来,六队分为六个方向,一切安排妥当。 院中灯火熄灭。 众人如同睡了去。 大壮,徐晃各自带领一队,葬在门口两侧,隐藏下来。 高冲带队在卢思义房间里面藏着,卢思义已经进入侧房睡了去。 武才带人藏入房顶之上。 武文,盖武留在休息区域,鼾声震天,如同真的睡去。 若来人仔细分辨,就会发现并无脚臭散发出来。 寅时。 卢思义院外响起沙沙声,甚是轻微,混杂在风声中,不好分辨,若不是门外挂着两个灯笼照明,趴在房顶上已经睡着的武才还不会发现他们。 武才被身边人捅了一下,这才清醒过来,吓得一个激灵,幸好没有叫出声,在昏暗的灯光中,看到院外黑压压百余人,打了一个冷颤,内心想着还真让卢思义说对了,他的感应怎这般强烈。 过了三个呼吸,只见一人走到门前开始敲门。 只是敲了三下,里面并未发出声音。 他用力推一下,未开。 大壮带领的众人与徐晃带领的众人,此刻屏住呼吸,双眼贼亮,这就是武者的警觉,比之常人要强许多。 只见外面这人未推开门,抽出短刃,插入门缝当中开始挑拨起来。 几个呼吸跳开了门闩。 用力一推,两扇门打开一条缝。 他头向里一探,除了卢思义房间有微光亮起,整个院落黑漆漆一片,他转身向后退去,并未第一时间冲入。 虽然他想占领头功,却也知道还有将领在,这头功不能抢,跟着喝汤已经不错。 武才无法听到此人说些什么,只能看到远处人影晃动。 不多时,就见那百余人在一人挥手之下,全体出动,向这院中冲入过来。 跨过门口两个灯笼的烛火之间,武才这才认出那禁军统领。 心中大骇,没想到是禁卫军今夜要斩杀卢思义,这......。 出手,还是不出手?这可是禁卫军,谁给他们的胆子,武才一时想不明白。 然,只见他们已经拿出弩弓对准卢思义所在的房间,十几人握着长剑向房间里面悄悄摸去。 “放箭否?” 屋顶之上,武才这队人不过二十余数,若是放箭,对方反应过来,也朝他们放箭,该怎么办? 武才还在犹豫。 “杀~!” 眼看,那十几人就要推开房门,不知谁大吼一声,打破了这夜间的宁静。 武才亦是吓得一个激灵,本能的喊出一句:“放箭。” 这就是多日训练形成的一个效果。 箭矢从房顶射了下来,大门同时被关闭起来。 禁军将领又怎不知,中了埋伏。 大吼:“冲进去,杀了狗贼,重重又赏。” 也只有杀了卢思义,他们有一线生机。 这时,院中忽然亮起火把。 房顶之上射箭的,目标变得更为精准。 院中之人慌乱的向卢思义房间之内射过一轮箭雨,这就冲锋起来。 他们都有一个念头,快人一步砍下卢思义头颅,获得封赏。 惨叫声不绝于耳,好似与他们无关,然房门就那么大,他们想一股脑冲入进去跟本不可能。 再者,里面高冲带人长枪挥出,直接就有人死亡。 无一人能够冲入进去。 外面箭雨不断。 大壮与徐晃带人从背后冲杀过去,武文、盖武带领两队已经守在门口,保证一个苍蝇也难飞出。 大壮所过一个个脑袋崩裂,徐晃所过一个个身首异处。 他们两个带队一个冲锋,战斗就停止下来。 整个过程不到一刻钟。 就这般也是惊动整个驿站。 武才、武文、盖武、还有一众官宦子弟,此刻嗷嗷吐着,比之闻脚臭还要难受。 “你不能杀我。” 就在此时一个跪在卢思义面前之人,大声嘶吼着,浑身颤抖。 “我是授......。” “歘~!” 卢思义一剑划过对方脖子,只见他张嘴,再无一丝话语说出。 隐隐能够听到他说出一个长字,只见他眼中露出恐惧,双手握住脖子。 然,滋出的血根本握不住,顺手流了出来,没几个呼吸只见他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这一幕,维达看得清楚。 亦是猜了出来,若无固顺公主授意,他亦不敢作出这般示意。 “快快快~!” 外面火把照得通明,一队人马快速赶来。 闻声。 卢思义擦掉剑上血丝,插入自己腰间,与腰带无二,坐在轮椅之上,脸色有些苍白。 维达看着,瞳孔一缩,这是如何做到的,脸色转换怎这般快。 “嗵~!” 接着维达就见大壮一棍砸碎禁军领军头颅,红的白的喷他一身。 维达脸色微变,虽然见过无数生死,也没见过如大壮这般残暴的,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惧意,发现自己与之交手,只怕仅有三成胜算。 这是在正面对战情况下,看大壮这般出手,就知他这憨厚表情之下,还隐藏另一副面孔,只怕与之交战没有丝毫胜算。 没有卢思义授意,他绝对不敢这般做,这也算是毁尸灭迹。 “让开,让开。” 外面人吼马鸣之声响起。 是京洛的守卫军,没想到来这么快。 然守在是门外的徐晃与高冲,带人拿着武器,没有丝毫要让开意思。 “我们是救使节大人的,速速让开。” 第73章 识好酒 “维达兄,麻烦您先行一步,我这就与对方照面。” 卢思义听到外面呐喊,抱拳向维达行礼。 维达,急忙离去。 此刻对卢思义多了一份认可。 接着就听,外面维达与对方将领交涉。 过后,让开一条路,让对方下马走了进来。 看着院中血腥场面,京洛将领脸色不太好看,这将领也是经过鲜血洗礼的,还能忍受下来。 冲入房间,看到卢思义那苍白的脸,内心松了口气。 对方没死,就不算自己失职。 他虽不知朝堂之上这使节与高层作出什么决定,但他清楚,现邳国与京洛关系有些紧张。 京洛还有五十万大军在沛国边境,随时可能与邳国大战。 邳国能攻下青州,就这能耐,已经不可小觑。 敢杀使节到底是何许人也? 京洛将军虎目圆睁,扫视一圈,最终发现这些死士貌似是邳国的兵士。 眼中充满疑惑,看向卢思义。 卢思义咳嗽几声,没有答话,回话的是维达。 竟是邳国内乱,具体因为何事,这京洛将领已经不好过问。 等大理寺卿到来,现场才得以清理。 此事可谓震惊京洛整个朝堂。 也让固顺公主认识到卢思义手段,阴狠狡诈,善驭人心,大将军麾下竟能够死忠卢思义。 京洛朝堂昨日,本已形成初步意见,与邳国结盟利大于弊。 邳国公主自是不能回去的,这相当于打了邳国的脸,这般一来联盟并不可靠。 私下,宰相、尚书令、国师与国主已经协商好。 国主迎娶邳国公主之后,仅能给对方一个贵妾,位分低于王后、夫人。 就算有了孩子亦是庶出。 国主默认。 今日本是召见邳国使节卢思义前来商讨宋国、沛国、濮州等归属问题,若是能够达成,结盟之事就可定下,谁知他们内部竟然发生哗变。 这让诸位大臣,怀疑邳国内部的稳定性,需要在重新考虑结盟一事。 随之这些大臣商讨,最终定出两个方案,一是书信一封,派使者前往邳国一探邳国国主反应。 二是消耗邳国使节耐心,让他感受京洛繁荣景象,产生心理错差,结盟之事推后再议。 三是考验这使节人品,看对方是否有弱点可言,能套出邳国主真实想法与邳国虚实。 考察卢思义的任务落在礼部尚书身上。 巳时,对方到驿站,见到卢思义,满面春风,聊得相当火热,闭口不提昨夜发生之事。 同时提出带卢思义前往国都游玩,放松几日。 卢思义欣然答应。 在不确定这礼部尚书品性下,卢思义不会贸然出手贿赂对方,毕竟时日尚短,他的人在京洛应是接触不到贵族的,下九流的想要融入进去,也是难事,每个团体招募新人都有自己考核的一套流程,短则数月,长则数年。 卢思义想明白这些,就没有打算联系他们,夜色降临,京洛城内,人潮汹涌,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街头,官商巨贾,云集一堂,金玉满堂。华灯初上,长街霓虹,花街热闹,仿若天堂大街热闹起来。 这般繁荣让卢思义一时失神,不知今夜是何夕。 看卢思义这般失神,礼部尚书王长恩内心轻笑,暗自道“邳国重武,恐怕没有这般繁华。” “京洛之繁华,比之邳国有过之。”卢思义回过神,感叹一句。 王长恩听之,内心一愣,没想到这人竟能直视内心,在想他在朝堂之上表现,瞬间收起轻视之心。 “卢使节,秒赞了,邳国精兵简政之策也是让我等羡慕。” 卢思义怎能听不出来,对方所言说白就是不重文官,政令粗暴以武为根,分为多派,这也是导致昨夜发生哗变根本原因。每个派系之间互不对付。 “王尚书所言不假,不过弊端也是颇大,算了,不提了,咱们出来是寻开心的,国家大事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 听卢思义这般所言,王长恩再次心惊,确实,这事儿不该是他们能够讨论的,也不用探卢思义内心想法了,这就是一个直肠。 该说的他都会说,只怕老底在朝堂之上已经抖搂净了。与这样的人交往,其实也不心累。 想明白这些,王长恩长出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卢使节,所言极是,就是不知卢使节喜欢什么?” 卢思义一笑:“自是手握美酒,美人坐怀;这般才不辜此生啊。” 王长恩心道“你直接说青楼不就成了。” 可他却不敢带卢思义前往青楼,便宜的拉低了档次,贵的他又请不起,就算是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也会遭到非议。 随之一想,言道:“我知一家酒馆,颇有美名,不如我等前去品尝一番?” “好~!” 卢思义不做作,眼中露出喜色,答应下来。 众人漫步向前走去,不多时看到一酒馆,这酒馆装饰简朴,与周边形成鲜明对比,店面不大。 还未走到跟前,已经闻到酒香,卢思义眼睛一亮。 心中暗道:“这酒香?有股熟悉味道。” 忙让大壮推着他快速前行。 “客官,里面请。” 店小二,热情招待。 大壮感知着卢思义激动的情绪,就知自家公子发现了宝贝。 王长恩看卢思义这般表情,内心道“果然,此子爱酒。” 随后在徐晃、大壮抬起轮椅放入酒馆内,其他人也鱼贯而入。 “掌柜的,上好的,可否让我品尝一口。” 卢思义进来,没等掌柜的出现就大喊起来。 随之一精瘦中年走出,上下打量一番卢思义,那轮椅让他感受颇为神奇,第一次见,免不得好奇,可他也知做生意要紧,见卢思义围绕架子上的酒坛,自行推着两轮,一个个看去,迫不及待模样,言道:“你能找出最好的酒否?” 卢思义被打断赏酒的雅兴,转身看向这中年,打量一眼,笑道:“最好的酒我不一定能够找出,找到我最喜欢的应是不难,不知掌柜的能否让我品尝一口,是否那个味。” 掌柜的一听,双眼一亮,他已经听出对方口音不是京洛之人,没想到主人家的酒已经销到远方,内心甚喜,不露声色道:“只要你找得,我自认不差,免费送你三坛。” 卢思义听之“哈哈哈”笑了起来曰:“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卢思义看着酒柜,继续转了起来,这些坛子都是用布封的口,多少能闻出一丝酒香。 片刻钟,卢思义弯腰,差点从轮椅上掉下,好在有大壮帮忙,从最下一层抱出一坛,递到卢思义手中。 “就是他了。” 卢思义脸上露着笑容,忍不住在坛子封口闻了一下。 掌柜的看了,微愣,言道:“确定是它?”眼中有些许疑惑。 “就是它。”卢思义肯定说道。 王长恩看着卢思义抱的酒坛封盖,眼中露出一丝怪异。 因这酒,刚出来在京洛确实轰动一时,瞬间又销声匿迹,不为其它,只因喝死了人。 掌柜的见卢思义目光坚定,不似作假,一咬牙接过来,打开盖子倒了一盏,盯着卢思义声明道:“喝死,可不怨我。” “哈哈哈~!”卢思义笑得甚是豪爽,端起,闻上一口,久久没有浅尝。 众人亦是不催,王长恩脸上露出担忧之色,期盼他最好不喝。 过了数个呼吸,这才见卢思义回过神来,浅尝一口,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错不了的。” 谁也听不懂卢思义这句话是何意。 接着就见卢思义举盏一饮而尽。 “爽~!” 这一声爽,众人不知何意,看卢思义表情,明白过来,最能体现卢思义现在心情的,应是这一声“爽~!”字。 “再来一碗。” 看卢思义面不改色,又要,这掌柜的露出惊容,咬牙接着又给卢思义倒上一盏。 卢思义又是一口吞了下去,脸上更加兴奋。 王长恩不干了,忙言:“卢使节不能再喝了。” 可卢思义哪里能够听得进去。 “再来一碗。” 这掌柜的没有听懂王长恩喊的使节是何意,看卢思义脸上一番红晕,也是说道:“客官,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要倒下了。” “无妨,你切道来,喝死了你也不用承担任何后果,尔等都可作证。” 卢思义说着一指身边的大壮、徐晃、高冲、还有另外三人,分别是高义、王苟、张长,都是脑子灵活的高手。 看卢思义这般坚持,掌柜的一咬牙又给卢思义倒上一盏。 卢思义嗅了一下,接着又是一口而尽。 接着手一松,酒盏掉在地上,应声碎裂,这可吓了掌柜一跳,王长恩也不例外;卢思义摇晃下脑袋,哈哈笑道:“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好酒,好酒。” 说完,伸手不知要抓什么,大壮一步上前直接搀扶住卢思义。 “大人。” 大壮叫上一声。 卢思义的眼睛开始迷离。 扭头找了找方位,终于看见掌柜的,只是他已经看不清掌柜的脸。 没有忘记正事儿,兴奋的言道:“这酒,老子买了,有多少要多少。” 说完,双眼一合,没了知觉。 这下,可吓坏了王长恩。 第74章 公主到 大壮忙言道:“大人无碍,不用担心。” 掌柜的这才清醒过来,对方竟然是官身,这般年轻不是喊公子就是主人,哪里有喊大人的。 急忙跪下言道:“小的有罪,不该让大人这般喝的。” 大壮看掌柜的眼神慌乱,不等王长恩开口,说道:“起来,你没听到大人说的,买下这等好酒。” “有多少,要多少,还不去准备。” 掌柜的还是不敢起身,看向了王长恩,虽然他不认得王长恩,对方身上的气息不是大壮他们能够比拟的。 王长恩在看一眼卢思义,只见他脸色泛红,呼吸匀称,不像中毒模样,这才言道,起来吧。 “若卢使节有什么闪矢,你们自当是要陪葬。”此话不带丝毫感情。 吓得掌柜,“噗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 “哎~!” “你干嘛要吓掌柜的,没听我家大人说,要买他的好酒。” 没等掌柜的喊冤,大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听这般,掌柜的看向大壮,越看越顺眼,简直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王长恩一愣,自己想要来个恩威并施,好让这掌柜免费拿出些上好的酒水作为赔偿,谁知这大壮竟然看不出来。 内心道“莫非跟随卢使节身边的人都这般直肠?” 只能内心叹息一声,看向掌柜的言道:“听到还不起来准备上好酒水。” 掌柜一听,自是不敢起来,颤声道:“不是我不拿出,实在店中只有这一坛。” 闻听,王长恩大怒:“就这一坛,难道这破酒也是上好的?” 大壮不乐意了:“什么破酒,我家大人都给他题诗了,难道你听不出来。” 王长恩一愣,刚才那两句他是听到了,就那两句已经可压众多才子,幸好当日朝堂卢思义没有答应文道比试,说不得自己这方赢面有点危险。 掌柜的听了,内心甚是激动,在回想那两句诗更加激动,可惜不够完整,若是在完整些,他家的酒就有了噱头。 王长恩此时也知失言,怒火不由撒在掌柜身上,总不能跟大壮一武夫计较,再者对方是它国身份,真计较就丢了面子。 掌柜甚是委屈:“这……是为了留个纪念,放在了最低处,谁知被这大人相中了。” 听到此话,王长恩也是无言以对,不由看向大壮。 大壮看向掌柜的:“你能不能起来说话?” 掌柜不由再次看向王长恩,见王长恩点头,这才起身。 大壮扶住卢思义身体,让他靠在轮椅上,盯着掌柜的言道:“我问你,这酒是否好酒?” 掌柜的眼角微红,自是点头,内心甚是激动,言道:“好酒,这是我们家最好的酒。” 王长恩听了,不由怒视对方一眼。 就算看到王长恩的怒视,这掌柜的也不改口。 大壮道:“这就是了,你既然说这是最好的酒,说出的话就不能失言,说好送我家大人三坛,就要想办法弄三坛。” “还有,这剩下的给装好,不能撒落半滴,自是要带走的,多少钱,一分不少你的。” 大壮对那三坛不抱幻想,这剩下的必须给公子带回去,他是知轻重的,若非公子真心喜欢不会这般喝,除了应酬平日就没见公子饮过酒。 “这坛就送与你们了,分文不收。” 掌柜的面露感激之色,向大壮说明,急忙封盖起来,接着就要递给大壮,可大壮要护着卢思义。 张长上前一步,接了过来,他们六人之中,张长年龄最长,三十有余。 更为重要的是,他自知六人中论武力,他最弱,也只有这活适合自己。 保护卢思义的重任就交给他们五人,他的重任就是保护好这坛酒。 大壮掏出一锭银子,让高义递给掌柜的,这高义与高冲年龄相仿,善用双锏,脑子自然不笨。 掌柜的大惊,不敢接,已经超出这坛酒十倍的价格。 “拿着,免得说我家大人不厚道。”高义说着硬塞给掌柜。 看大壮推着卢思义已经走出,高义转身直接离去。 王长恩看着这一幕,久久无语,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从卢思义手下身上,就看出来,卢思义不善奸诈,若不然,哪里会给对方酒钱,何况是给的这般大方。 王长恩临走交待掌柜一句,此酒不可酿造,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掌柜自是知道的,若是对方喝出个好歹,那真是能要人命的。 可他又不甘心,好不容易碰见个认可的,还给此酒提了句诗。 最终一咬牙,交待小二几句,转身急匆匆离去,看来他是要给家主汇报,具体如何做,想让家主做决定。 王长恩目送卢思义等人离开,也没逛下去的意思,本就是陪同卢思义的,此刻坐上马车向国主宫殿方向行去。 自是要把今日所见所闻汇报给国主。 回到驿站的卢思义,难得睡一个好觉,从昨天开始,卢思义周围就有无数人把守。 这些自是随同卢思义来的邳国兵士,外围还有京洛的兵士,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让发生第二次。 顾顺公主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直到这日中午她亦是提心吊胆,怎也想不到禁卫军接近百人就这般没了。 留下守护固顺公主的两队禁卫军,过的亦是提心吊胆,到现在为止卢思义没有出现过,副使节武才亦是没有出现。 这才是最为可怕的,固顺公主不知卢思义是否知道是自己挑拨的;这两队禁卫军不知卢思义何时会来找他们麻烦,毕竟自家头领已经被烧成了灰。 若不是公主在,只怕他们亦是难逃一死的命运。 午时,卢思义清醒过来,神清气爽,没有一丝不适,瞬间想到昨日的酒,忙喊来大壮。 大壮,小心翼翼把酒坛递给卢思义。 卢思义打开闻上一口,不是做梦,如昨晚那般激动。 看向大壮:“收好了,这东西可是宝贝,用处多多。” 大壮不解:“公子,这不就是一坛酒吗?” 卢思义:“这可不是一般的酒,遇火瞬燃。” “你且看好。” 卢思义倒出一些在酒盏里面,掏出火石,一丝火星就点燃了对方。 大壮不由露出惊色。 “除此,这酒还有消毒作用。虽然无法让伤口立即止血,却有让伤口不再感染的功效;在药物供给不上的时候,这东西就能够救命。” 大壮听之不由点头:“原来如此。” 他对卢思义的话不会怀疑,此刻也露出激动笑容,要知在后山开采山路时,有很多人受伤就是药物太难配制,伤口感染,才留不住性命的。 卢思义接着言道:“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在极寒缺少衣物的情况下,这东西也能够救命。” “你且,尝上一口。” 卢思义直接给大壮倒上一盏。 大壮听之,一口闷。 接着就感觉嗓子火辣辣的,肚子里面好似升起一团火,与往日尝过的酒水果然不一样。 眼睛大亮。 “这真是个好东西。”大壮感叹一句。 卢思义:“可是把对方产的这些酒都买了回来?” 大壮收起激动心情:“没有,那掌柜的说,就这一坛,没了。” “没了?” 卢思义眼中露出茫然之色。 “没了~!”大壮回答异常肯定。 卢思义神情瞬间不好了。 “走,我们去会会他。” 说着卢思义向外走去。 大壮忙言:“公子,腿伤,腿伤。” 卢思义身体一顿,转身走到轮椅跟前坐下,下达指令异常坚定:“走。” 大壮不敢怠慢,推着他向外走去。 “大人,公主来访。” 此时,武才跑了过来,正好看到大壮推着卢思义向外走来。 第75章 无威信 “得知前晚禁卫军叛乱,今日特来看望大人,大人无碍吧?” 双方在院子里面,公主看着卢思义眼中露出关切之色询问。 卢思义感激道:“多谢公主关心,臣无碍。” 武才、维达心中都是明镜,要看望昨日不来,已经过去两天这才来,心中没鬼绝无可能。 再看卢思义这般感激之情,众人心中有些不忿,卢思义也太过善良,再一想,谁让他们是臣子,心中有不满也只能认了。 “无碍就好,我们无法走出这驿站,若不然昨日就要前来看望大人,现空手而来,望大人莫要见怪。”固顺公主说到此脸上露出一丝苦楚。 卢思义脸上露出恐慌,忙言:“是微臣办事不力,还望公主责罚,京洛国主以允许我等外出,此事没有告之公主,是臣担心护卫力量不足,若公主外出,遇行刺,恐保护不当。” “请,公主降罪。” 卢思义说着就要起身下跪。 公主看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众人没有一人搀扶卢思义,这真让跪下,可就是她的不是了。 想要搀扶卢思义,这又男女授受不亲。 “大人说的是,何罪之有,莫要起身引起伤口。” 此刻她只能提醒,手上无任何动作。 眼见卢思义就要跪在地上,并未因她的话停止动作,公主内心大惊,急忙上前一步搀扶住卢思义的手。 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真让卢思义跪下,这院中的人定会对他增加一丝不满。 这些人可说现在是忠于卢思义的,她不敢冒这般风险。 “大人,不可,快快起来。” 固顺公主手上用力,搀扶住卢思义,卢思义的手指,不经意间划拉下公主的手掌。 “臣有罪啊,愧不敢当。” 卢思义满脸愧疚,看向公主言道:“公主,我这就去宫中禀报京洛国主,看对方是否愿意派暗卫,护公主周全,若是愿,证明那国主对公主是有意,不愿,您还是坐好早日返回邳国,有微臣在,跟他们周旋即可。” 卢思义的话,让固顺公主内心一震,这是要把自己驱逐掉?把我这堂堂公主当成了什么?。 眼见公主张口要说些什么。 卢思义的话语再次响起:“臣,说过,结盟不成,头落京洛,此话不是说说而已,我定要让邳国站在大义一方,终究是要让京洛承担一个不义之名的。” 说着只见卢思义另一只手拍了拍固顺公主搀扶着他手臂的手上,继续言道:“还请公主放心,臣对您忠心无二。对邳国更是忠心耿耿。” 固顺公主感受到卢思义手指上传来的力量,内心一紧,脸上露出一丝红晕,急忙抽出双手,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大人,无碍,我这就回了。” “至于外出,我并无这般心思,大人不用为我操劳。” “大人,你腿伤未好,切要好生休养才是。” 固顺公主说完,转身不做停留直接向外走去,内心恨死了卢思义,大庭广众之下竟敢肆无忌惮占自己便宜。 卢思义看着固顺公主的背影,缓缓坐在椅子之上,脸色变得冰冷。 “维达。” 维达忙道:“在。” 卢思义:“公主前来,为何无护卫跟随?” 卢思义所指护卫,自是公主身边那两队禁卫军。 维达:“属下这就调查清楚。” 卢思义:“不必了。” “徐晃、高冲。” 徐晃:“在。” 高冲:“在。” 卢思义:“你二人带人跟随维达,前去把他们带来,若是不从,就地格杀。” “诺。” 院中之人,一个个内心一惊,当日杀禁卫军,除了大壮,就他们两个最为凶狠。 大人终于要对最后的禁卫军动手了。所有人心中都是清楚。 武才、武文、盖武等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还是忍了下来。 卢思义看着他们离去,此刻盯向武文、盖武。 “武文。盖武。” 武文:“在。” 盖武:“在。” 卢思义:“你二人带队前往公主住处,今后护卫工作,暂且交与你二人之手。” 武文:“诺。” 盖武:“诺。” 两人带队,急忙行驶过去。 卢思义看向武才。 “副使节,你说禁卫军保护公主不当,应当何罪?” 武才一愣,他没想到卢思义会问他这一问题。 再一想前日晚上之事,难道卢思义是要以这为借口杀了对方不成? 武才:“再下看应当下狱,可我们没有审判之权。” 卢思义:“副使节你应当清楚,我们身处京洛,如羊入虎口,若身边再有叵测之人,举步维艰之下,不亚于头顶悬剑,把性命交与他人之手。” “你说,相比他人性命,是你的性命更为宝贵,还是那些不忠之人的性命更为可贵。” 武才眼睛一缩:“大人,自是我等性命更为宝贵。” 卢思义露出思考之色,似乎在下决定,站在周围的人不敢大声喘气,此刻真切感受到卢思义身上的威严越来越重。 “若实如此...。”卢思义话未说完喊了一声:“大壮。” 大壮:“在。” 卢思义:“让手下备好武器。对方有一丝反抗之意,杀之。” 大壮:“诺。” 大壮离开卢思义身后,让人开始做起准备。 卢思义看向武才:“副使节,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武才此刻脸上露出笑容:“大人,我这也让他们准备,确保胜算。” 武才说着,直接退下。 卢思义看着院中忙碌起来的人们,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心道:“固顺公主,这一切怨不得我,怪就怪你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的底线。” 维达、徐晃、高冲。 到公主院中,由维达宣布这两队罪状,保护公主不力,须前往大人所在之处,叙述原由。 两位队长一听,眼睛一缩,不由大喊:“我等听从公主令,未离开此处,何罪之有?” 公主闻声,忙从客厅中走出。 她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进,后脚,维达就带人前来要带走保护她的护卫。 脸色有些难看,盯向维达:“二位队长所言正是我吩咐的。” “想必是大人多想了,此事就此别过吧。” 维达急忙向公主行礼道:“公主,莫要让下属为难,大人只是让他们前去问话,如公主所言,大人了解真相,自是不会怪罪对方的。” 固顺公主:“难道我说得,你不能传话回去?” 维达:“属下嘴笨,怕是说不明白。” 固顺公主脸色阴沉下来,这一刻她更为确定,对方竟然真的被卢思义给收买。 不由气急说道:“好,那我一同前往,给大人说个明白。” 听到此话,禁卫军内心松了口气。 “在下武文。” “再下盖武。” “参见公主。” “奉大人令,特来保护公主安全。” 两人声音洪亮,还有一丝激动,这可是固顺公主,邳国的美人儿不说;更为重要的是,两人的身份地位终于得以彰显出来。 副使节位置只有一个,两人争取无望,此时受卢思义之意来保护公主,身份变相是提高了一分。 维达:“还请,尔等,跟随我去面见大人吧,说个明白就是,难道尔等心中有鬼不成?” 维达盯着两个队长,眼神冷厉起来。 这两队长掩口吐沫,看向固顺公主,眼中全是求救之意。 他们自当清楚,这一去,恐怕回不来了,没想到只是公主去面见一趟使节大人,这使节就要对他们动手。 固顺公主冷艳道:“有禁军护卫,护我周全,无需动用你们。” “尔等,还是保护好使节大人吧。” 盖武一脸正色:“公主所言极是,我等是临时来护卫公主的,今后公主的安危还是要靠他们,不过现在大人需要他们过去叙述如何保护公主事宜,暂时需要离开,才让我等前来。” “若公主信不过我等,我等可发死誓,在此期间誓死保护公主周全。” 盖武话落,武文反应过来急忙跪下:“我等誓死保护公主周全。” 盖武、武文身后兵士,亦是跪了下来:“我等誓死保护公主周全。” 数十人,呐喊震天,使得院中气氛压抑起来。 维达看向禁卫军:“尔等,随我去面见大人吧。” 盖武、武文两队人马跪在地上没有起身。 徐晃、高冲,两队人马左右两列站在禁卫军两边,有了合围之势。“ 此刻两队禁卫军若有所动,跪在地上的盖武、武文瞬间可起身挡住前路,让禁卫军无处突破。 第76章 护公主 两队禁卫军,看到这般形式,就知完了。 两个队长内心挣扎起来,他们身后的禁卫军握紧手中剑柄,此刻用弩弓已经来不及。 武文、盖武目光看向禁卫军两个队长,若有异动,他们不会听从固顺公主命令,定会联合徐晃、高冲一同斩杀对方。 固顺公主看着一切,内心纠结不已。 “既然使节大人要询问尔等,我一同前往。” 固顺公主最终下定决心,她要保到底,他不信卢思义,当着自己的面也敢杀自己护卫。 所有禁卫军再次听到公主这般所言,内心松了口气,可手中握着的剑柄没有丝毫放松意思。 武文、盖武看向维达。 维达点头,他们二人这才起身,随之他们身后兵士起身,让与两边。 固顺公主,看着这一幕,脸若寒霜,在奴婢的陪同下,向外走去。 随后跟着的是禁卫军,再后就是维达带来的兵士。 他们浩浩荡荡向卢思义所在院子走过去。 两个院子相隔不远。 行走的过程之中,两个禁卫军队长,对视一眼,似乎做了决定。 忽然两人冲到固顺公主跟前,刹那之间,劫持住固顺公主。 这......。 维达他们一惊,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变故,尤其是固顺公主,怎也想不到这些禁卫军护卫竟会劫持自己。 剩下的禁卫军瞬间围成一个圆,把顾顺公主包围其中。 一阵骚乱响起。 徐晃、高冲、盖武、武文带兵士前后包围住对方,形成僵局。 两个禁卫军队长大声喊道:“让开。” “若是不从,定当杀了固顺公主。” 卢思义听到骚乱,微微一愣,急忙让大壮推着他向外走去。 京洛在驿站的护卫此刻也动了起来。 禁卫军看着越来越多的兵士围攻过来,眼中焦急之色越来越浓。 想要斩杀固顺公主身边的奴婢立威,哪里知道,那两个奴婢趁乱,已经跑到外围。 两个队长不由怒视这些带来的禁卫军,简直就是废物。 这些禁卫军内心也是苦涩,他们商量的就是劫持公主,没说那两个奴婢的事儿啊。 “大胆,敢在京洛行凶,还不速速放下武器。” 京洛护卫长,到了跟前,怒斥这些劫持公主的禁卫军。 然他们根本就不给对方面子。 “莫要废话,统统放下武器,让开路,不然我杀了公主。” “让你们两国结盟不成,定要结下死仇。” 也就在此刻,一声冷哼响起:“让开。” 多有人一愣,包括这京洛护卫长,闻声向后看去。 队伍缓缓让开条路,众人看清坐在轮椅之上的卢思义,不知他要做何决定。 劫持固顺公主的禁卫军看着卢思义到来,一个个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自觉间他们对卢思义产生了恐惧。 大壮推着卢思义缓缓前行,离他们越来越近。 禁卫军队长:“停下,再进一步,我定杀了公主。” 然他的话,卢思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大壮推着他,继续前行。 那些在前方的禁卫军,感受着卢思义身上的压迫感,向后退上一步,禁卫军队长,眼中焦急变为冷漠,手上用力,让剑刃贴在固顺公主的脖子上,此刻多少用一些力气,就能划破公主的脖子。 众人不由呼吸急促起来,尤其是京洛护卫队长。 卢思义这才双手抓向轮子,大壮停止脚步。 “尔等劫持公主,可有想过后果?” 卢思义的话不带丝毫情感,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似乎公主安危对他而言无足轻重。 京洛护卫长盯着卢思义,眼中露出惊异之色,他从未见过这般冷静之人。 “哼~!” “后果,都是一死,我们有什么怕的,若不是你这贱商,我等又怎会被逼入这一步。” 卢思义冷漠道:“清楚就好。” “给尔等两个选择。” “一、放了公主,自裁。” “二、你们杀了公主,我回邳国灭尔等九族。” 闻听卢思义这不带丝毫情感的话,固顺公主眼中闪过慌乱,她不想死。 维达亦是心惊胆颤,若公主真是身死,他们亦是不用回去了,直接在这儿陪葬就是。 京洛护卫长露出难以置信神色。 不过此刻没人敢否决卢思义决定,可以说,卢思义的话语最具权威。 维达不敢以下犯上。 禁卫军有人内心动摇起来,听到卢思义的话,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深,他们没想到走这一步,竟然没有丝毫生路。 一禁卫军队长:“不可能,你不敢让公主死,公主死了,你也需陪葬,国主不会放过你一族。” 卢思义听之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周边之人说道:“众将士听令,固顺公主已死,为叛贼禁卫军所杀,我会上疏一封奏明详情,诛九族。一切罪责由我一人承担。” “尔等,可有疑问?” 卢思义看向众人,众武者,大吼“无。” 随之,维达所带之人大吼:“无。” 只有那些官宦子弟一个个傻了眼。 公主亦是不敢此话能出自卢思义之口。 “我自裁,还望大人放过我家人。” 禁卫军中有人已经忍受到极限,本是要拼死一搏,才想出这番操作,现被卢思义气场完全吓住。 “歘~!“ 他挥舞佩剑,瞬间摸了自己脖子。 有一就有二,这些都是有家人的,一个个摸脖子自裁谢罪。 几个呼吸过后,除了两个禁卫军队长,还有三人,他们还要赌。 可见心智之坚。 然不等卢思义说话。高冲、高义已经冲了出去。 高冲长枪直接穿透那劫持固顺公主禁卫军队长的太阳穴。 高义双锏,敲碎另一禁卫军队长头颅。 王苟、张长、徐晃,比之高冲、高义,慢了一步,但那三禁卫军也难免一死,被三人瞬杀。 在心神受到巨震的情况下,他们思维往往难以保持高度敏锐。 不过,就算高冲出手再快,固顺公主脖子上还是留下一道血痕。 京洛护卫长眼中露出震骇。 这...? 他怎也想不到,一场叛乱就这般平息了,然并不完美,因固顺公主受了伤。 此刻卢思义才收了冷酷模样,一脸恐慌,从轮椅上下来,双膝跪地,不敢直视公主,恐慌言道:“微臣护驾不力,还请公主降罪。” 固顺公主面上惊慌失落,内心却是异常复杂,刚一瞬间她自知完全可避过受伤,然她还是忍了下来。 此刻脸色苍白,如没有听清卢思义所言般,身体缓缓向下坠去,卢思义急忙起身,瘸腿上前,搀扶公主。 固顺公主,看着这一幕,身体一倒,昏死过去。 被卢思义抱在怀中。 卢思义的手自是不会老实。 然这时也无人敢前来,毕竟这是公主。 “公主,公主。” 卢思义呐喊几声,急忙叫来婢女搀扶。 置于公主内心作何想,外人无从得知。 只见一群兵士在武文、盖武带领下,“呼呼啦啦”随同婢女护送着向公主住处行去。 同时京洛护卫长快马加鞭向宫中飞奔,需要汇报此处变故,并邀御医前来医治。 战场打扫留有武才这副使节处理。 卢思义回到自己住处,着手书写这次变故,一五一十要汇报给邳国国主,自是要让国主降罪与他,毕竟此事隐瞒不了,疏忽了对公主的照顾。 京洛国主内殿。 京洛新主接到护卫长汇报,神色有些难看,与之礼部尚书所讲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直言忠诚的人,为何对公主这般残忍? 京洛国主一时之间难以想的明白。 等护卫长离去,京洛国主询问国师看法。 卢思义这边,忙完所有事宜,一下午时间已经过去。 有大壮、徐晃、高冲、高义、王苟、张长陪同下,这才向外走去。 武才想要跟随,被卢思义训斥一顿,作为副使节怎能一直想着玩耍,护全公主才是正事。 再者可以亲近公主,这等美差,多人想要,为的就是便宜他武才。 然卢思义这话,武才是不信的,因亲近公主的,不是被他卢思义中途遗弃,就是死无全尸。 现卢思义让他负责公主起居与安危,内心多少有些惧意,免不得多想,目送卢思义他们离去,急忙找到维达询问起来。 第77章 酒上头 卢思义目的明确,来到酒馆之内,看到掌柜在,露出笑容,说明来意。 掌柜的拿不定主意,仅知道卢思义是位官员,是不是京洛官员他不甚清楚,引着卢思义向主家走去。 卢思义感觉马车停稳。 重回轮椅上,这才看清前方门院颇为大气,上有一“姒”字。 姒家。 卢思义有跑商的队伍,自己也曾游历几个国家,对于从商的姒家从未听过。 今日能够见到,多少有些吃惊。 掌柜的向门口护院说明来意,一护院这才向里汇报。 不多时一上了年纪的管家走出来,满面红光,慈眉善目,目光看向卢思义,施礼。 一番客套,卢思义得知对方是姒家总管,随了主姓,与卢府的大总管颇为相似。 卢思义心中有了计较,看来这姒家不简单。 只见卢思义被抬入院中,大壮推他前行,里面建筑,讲究颇多。 让卢思义更加确认,姒家的不简单。 此家对风水一道,研究颇深,并非如表面那般简单。 以卢思义道行,无法看出此家是聚财还是聚气。 不管名声还是才华,应该是响亮的,卢思义脑海瞬间划过一人,不知这姒家与对方是否有关。 卢思义内心一震,若真如此,此门生意需要谨慎对之。 弄不好,自身有被杀头风险,邳国卢家就没有存在可能。 卢思义大脑飞快运转起来,此时面对的是商线得失,商户这条线是不能断的,尤其是在邳国,那可是他布局三年的心血,与之后山别无两样,犹如臂助。 卢思义想了很多,直到与对方家主见面,脑海闪过一道电光,整个心神清明过来。 在姒总管的介绍下,双方行礼问好,主次落座。 卢思义落座的方式较为特殊,就在轮椅之上,这般比之跪坐的主家要高出半截身子。 主家也不介意,这才话入正题。 卢思义盯着主家眼神,对她脸上缺陷毫不在意。 听对方声如黄鹂,一时间走了神。 卢思义想了甚多。 以他看人眼光,不会看错的,对方八成就是京洛新主。 因对方眼睛不会骗人,这双眼睛,卢思义在京洛朝堂之上已是见过,虽说他无过目不忘之能,对于特殊的人他还是会用心记下对方的容貌特征。 现对方坐在这里,通过上半身的骨架,在联想到对方穿上官服及脸上的胎记消失不见,整个人与京洛新主一般无二。 “大人?” 姒家主,话落,见卢思义无回话,不由提醒一声,声音高了一分。 卢思义反应过来,并未收回目光,大方的盯着姒家主脸颊,言道:“不好意思,一时被家主声音吸引过去,乱了心神。” “在下行走数国,从未听过这般天籁之音,实乃一音遮百丑。” “啊,不对,是在下唐突了,自信的女人最漂亮,一时之间竟被姒家主的气质吸引住了。” “在下听过一句话,当苍天给你关上门的时候,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若是姒家主,完美无瑕,只怕是,京洛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脸色已经不善的姒总管,听着卢思义这般调戏自己家主,已经动了杀心。 然家主不以为意,他自是不能擅自做主杀了卢思义。 现听卢思义竟能出口成诗,而此诗通过卢思义口中似乎还有一丝的不平。 卢思义的话还未说完。 只听卢思义继续言道,又似自我安慰:“姒家主这般,何尝不是摆脱了命运的安排,缺失亦是一种美。” 话落,卢思义露出释然之色。 姒家主气息多了丝紊乱。 卢思义看在眼里,未有打扰。 数个呼吸过后,姒家主的气息才算恢复正常。 “多谢大人夸奖。” “大人之才,某甚是佩服,不知大人可否完善昨日的祝酒诗。” 姒总管听出家主话语之中喜意,内心微惊;张口就要对方再来一首,是看得起此子学问不成。 卢思义微楞:“昨夜我说了什么?” “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姒家主直接道了出来。 卢思义露出吃惊之色:“啊,这不过是在下随性所发。若非要补充完整,也非不可,须得在喝上一些才行。” 卢思义内心道“我看你拿得出来不,不说没了吗?没了也就别想从我嘴里剽窃诗词。话又说回来,有我也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啊。” 姒家主眼中闪过诧异,姒总管微微不喜,看家主看向自己。 姒总管露出笑容,和蔼道:“家主,我记得自己住处收藏了一瓶,不知是否坏掉,要不.......。” “那就麻烦姒老了。” 姒家主话语恭敬,可这姒总管不敢有任何怠慢,急忙退了去。 房间里面,此刻就剩卢思义与姒家主两人。 姒家主看向卢思义,眼中颇为有意,言道:“大人可知,我家那酒是喝死过人的,这才不得封了,再也不敢生产。” “大人为何执意要此酒,我这有更好的美酒,要不大人品尝一下。” 卢思义摇头:“我比较专一,认准自是不会改的。” “若我还是一介白丁,散尽家财万贯也要尝试博得姒家主欢心。” 姒家主不由微愣,竟是被卢思义这直白话的惊了内心。 不由低下头来。 再抬起,神色如出:“大人为何要这般说?” 心中有了好奇,自是想要问出的,尤其是姒家主,作为一个女子在此位自是想要弄个明白。 卢思义:“好皮囊千篇一律,自主的灵魂万中无一。” “姒家主自是那万中无一的,可惜我卢思义,身为邳国使节,哎....。” “不过话说回来,能识得姒家主,何止是三生有幸啊。” 卢思义句句不提追求姒家主的话语,却又句句在向姒家主表白,也不正面回答姒家主的问话。 就这般跟姒家主扯皮着。 至于姒家主内心做何想,卢思义就认准一条,只要你不生气,我就撩你。想要从我嘴中套出有用的,想多了。 姒家主听明白之后,接着又把话题引了过来。 卢思义:“我喝了,还能活在世上,就说明不是酒的问题,是人的问题。” “人的问题?”姒家主微愣。 就在此时,姒总管抱着酒坛走了进来。 “家主,果然,还在那里。” 说着,姒总管扫了一下酒坛上的灰尘,证明这坛子有些年岁。 接着问到:“是否给大人斟上一碗?” 姒总管出现打乱了姒家主的思考,同时让卢思义眼睛一亮。 看卢思义这般表情,姒家主点头。 姒总管揭开封盖,斟上一盏,递于卢思义面前。 卢思义闻上一口:“果然,还是那个味道。” 然卢思义心中却是暗惊,这哪里是原来的味道,分明就是一坛新酒,要是这般饮下,只怕一碗就要撂倒。 虽然他不懂酿酒技术,却也能分辨其中味道,这味道乙醇太高,喝多真会死人。 怪不得对方会封存这技术。 卢思义说着,如同贪婪般,品上一口。 没错。 他就是品上一口,而非一饮而尽。 “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且喜无束无碍。青史几番春梦,红尘多少奇才。不须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话落,卢思义接着一饮而尽。 “好酒。” 随后喊上一声。 心中舒坦无比,神色逐渐放了开来。 “姒家主,此酒我定了, 一坛一两银子有多少要多少。” “我向你保证,此酒不在京洛销售,就算喝死人与姒家无关,与京洛无关。” 卢思义说着话,眼神开始迷离起来。 上头了,他内心大呼一声“不好。” 手指暗自掐把腰间肉。 刺激神经,想要清醒一些。 姒总管眼神微眯,自是看出了卢思义异状。 卢思义所言这首诗让姒家主沉思片刻,这不是赞赏自家酒的,竟是道出了人生态度,他才多大年纪,竟是向往这般生活。 仔细品味,姒家主,眼中竟也是露出一丝向往之色。 此刻被卢思义挑明来意,拉回了现实。 眉头轻微一挑。 卢思义捕捉到,对方露出一丝不喜。 “五两银子。” “五两,不能再多了,若是能成,现可签订协议,若是不愿,这坛我抱走,再送我两坛就是。” “掌柜答应的,想必姒家主不会失言。” 第78章 上美食 “我的护卫呢?” “把我的护卫喊来。” 卢思义不等姒家主言,急忙找起自家护卫。自是怕有个闪矢。 姒总管看了出来,应是卢思义不胜酒力唯恐出丑才这般,内心对卢思义多看一眼,目光最终停留在姒家主身上。 唯有姒家主点头,他才会叫对方。 然姒家主似乎没有这般意思,姒总管笑道:“大人,听掌柜的言,昨日大人连喝三盏,酒力惊人,这等美酒,不如大人再喝一盏如何?” 说着,姒总管就要斟酒,吓得卢思义手一松,酒盏掉在地上,与酒馆不同的是,这酒盏乃青铜制造,不易毁之。 卢思义闻听姒总管所言,内心一狠,笑言道:“美酒自是要美人做伴,才有生趣;姒家主可愿陪某,浮一大白。” 闻听卢思义此话,姒家主一愣,姒总管身体瞬间绷直。 “小女子不剩酒力,可以茶水代替;若大人不厌,我愿作陪。”姒家主轻笑言道,使得姒总管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卢思义:“哈哈哈,姒家主看不起在下啊,在怎地我也是官身,这般应付实为不妥。” “你姒家乃酿酒之家,作为家主既懂酿酒之道,又怎不会饮酒?” 卢思义声大如钟,如微怒,若不这般言,心中气息不畅。 在外等候的徐晃、高冲脸色微变,见大壮无动于衷,两人按捺住自己情绪。 姒家主听了,脸色一变。 如卢思义所言,这般搪塞确实有些不妥。 然,这酒水,她亦是不敢多的,自知这酒水威力。 哪怕是换成绿蚁新酒她也仅敢尝上一盏。 此刻闻听卢思义所言,赔礼道:“大人说的是,小女有所唐突。” “斟上。” 说着,姒家主看向姒总管。 姒总管微愣。 眼中浮现一丝担忧,又不敢不从。 只见捡起酒盏,先给卢思义这一盏斟满,接着就是姒家主跟前的酒盏,亦是斟满。 卢思义看着笑道:“美酒,美人有了,缺少美味佳肴是否不够完美?” 卢思义直口不提喝酒之事,挑起理来。 不是他真要这般挑剔,若不然,他喝下这一盏,恐怕要再次睡到日上三竿,在卢府他自是愿意过这样日子,可这是京洛,更为重要这酒喝多头疼欲裂,卢思义不想遭这份罪。 姒总管一愣,此子条件怎多了起来。 姒家主:“大人见笑了,这就让人备些吃食,就是不知算不得美味佳肴。” 话落,姒家主看向总管。 姒总管会意,急忙退了去。 卢思义看姒总管走出,盯向姒家主曰:“可否再让我喝上几盏茶水?” 姒家主听了出来,这是让自己斟茶、递茶。 因卢思义坐姿与她不同,之前闲聊之时,饮了几杯茶水都是姒总管递给卢思义的,现在姒总管不在,她身边又无丫鬟,只能亲自代劳,除非她不愿起身。 姒家主内心惊怒,脸色却是乐意效劳,起身端起卢思义身前茶盏感知茶水已凉,倒之一旁,重新斟了三分之二,这才端与卢思义面前。 卢思义接过一口而尽。 眼睛微眯,言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姒家主伸手接过卢思义手中茶盏同时,没想到卢思义会这般说言,手指轻微一颤,茶盏差些落在地上。 姒家主,低头掩饰眼中慌乱,匆忙倒上一盏茶水,再次递与卢思义,轻咬粉唇,盯向卢思义,言曰:“我当真有这般好看?” 卢思义接过酒盏,听姒家主所言,一时惊呆,看着姒家主,忘记了喝茶,一杯茶水又怎能押下肚中酒意,看着姒家主双眼,一时间有些痴了,脑海中与坐在京洛大殿之上国主的脸完全重合在一起,再也看不到她脸上缺陷。 看卢思义这般火热目光,姒家主内心微颤,忙起身,坐在自己位置之上,此刻无声胜有声。 过了几个呼吸,卢思义才反应过来,一口饮进盏中茶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心中言道“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想到此,轻声言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卢思义所言,听得姒家主,内心一颤。 看姒家主久久不语,卢思义声音再次响起,实在是太难受了:“可否,再给我倒上一杯?” 姒家主回过神来,看卢思义哪里有一丝文人气质,除了随口能道出诗句来,整个人很是随性,不似她见过的任何文人。 不由微愣,卢思义递出茶盏,这才回过神来。 匆忙给卢思义斟了一盏。 卢思义一饮而尽,轻声言道:“甚好。再来一杯。” 这般一杯接着一杯,不知喝得是茶,还是赏的美人。 姒家主似乎早已看穿,也不言破,只等一壶茶水无了,姒家主这才起身,亲自烧水去了。 卢思义摸下肚子,感觉一股尿意涌上心头。 不由一惊。 忙言道:“一时贪嘴,姒家主,可有更衣之室。” 姒家主,闻言脸色微红,还是喊人走了进来。 再怎么她也不能推卢思义前去。 大壮,看对方护院走入房间退出自家公子。 随之跟随对方一同前往,前去的还有徐晃、高冲、高义、张长、王苟,可谓壮观。 然,真走入进去的,只有卢思义与大壮两人,其他都在外守候。 卢思义,急忙站起,自行解决起来。 同时小声道:“我们研究的解酒药,可否带在身上。” 大壮忙从身上摸出一个瓶子,眼中有些惊异:“公子,这东西在我身上放有两年,您没用过,怎地今日想起,会不会过期?” 卢思义:“死马当活马医,给我。” 卢思义顾不得擦手,接过大壮递给的瓶子,打开,全部倒入嘴中,这才把空瓶递给大壮。 大壮双眼如铜铃:“公子,这量是否有点大?” 卢思义:“无妨,快快出去,免得生疑。” 卢思义说着坐在轮椅之上,一脸舒坦模样;大壮推着与进入前一般无二,面无表情,走了出来。 到了门口,有人端来盥洗之物,正在等候。 卢思义洗了手,这才被人推进客厅。 看向姒家主,眼中有一丝尴尬。 “大人,请喝茶。” 房间只剩下二人,姒家主递给卢思义一盏。 卢思义接过,笑道:“刚才贪嘴,不敢了。” 话虽如此,只见他还是一口饮了进去,不似一文人模样。 姒家主看了,眼中笑意更浓,不再给卢思义倒茶,坐在自己位置之上。 “大人,现在可否告诉我,你为何执意做这风险买卖。” 卢思义张口就来:“风险越高鱼越贵。” 说完,自知话错,看姒家主一脸不解,认真言道:“喜欢吃鱼的人不一定知道捕鱼的辛苦,捕鱼的人自是知风浪大的时候捕不到鱼亦容易丢了性命,就算捕得也不舍便宜卖了。” 姒家主:“我不吃鱼。” 一句话,让卢思义哑口无言。 回过神来,卢思义来了句:“不吃鱼,姒家主还这般貌美如花,当真,天生丽质难自弃。” 姒家主却是反驳:“难道吃鱼,能让人更美不成?” 卢思义:“若是不弃,我愿为姒家主煮上一簠如何?” 姒家主媚眼一笑:“改日吧。” 卢思义看姒家主媚眼生笑,有些痴了,反应过来言道:“改日不如临时,就今日如何?” “不知国主何时要召见于我,说不得明日就有说法,我就要返回邳国,再无相见之日。” 卢思义说着,有了一丝失落,随后精神一震,此话是不应跟姒家主言的,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自是没有逃过姒家主的眼神。 姒家主,咬下粉唇,这才言道:“大人下厨,这要传出去,名声可就坏了。” 卢思义闻听,眼中露出兴奋:“回顾百万,一笑千金,若能讨得姒家主欢心,我这区区名声又值几个银子。” 姒家主,眼中笑意更浓,卢思义的眼神更加痴了。 “家主,肴来了。” 就在此时,姒总管声音响起。 两人不由收起目光,各自坐得端正。 只见一队丫鬟端着簠鱼贯而入。 放在桌上,打开一共三菜、分别是冬葵、葫芦、芥菜,三醢(肉酱)分别是牛、大雁、鹿;而主食分别是饼和糗(炒熟的米)。 第79章 人自醉 看着桌上美食,除了牛醢普通人家一辈子可能有机会吃上一口,其它两样,只怕一辈子也吃不上一口。就算是富贵人家吃上这些也有难度。卢思义却是眉头微皱。 看来这美味佳肴入不了卢思义的眼。 只听卢思义言道:“不如,我给姒家主做个鱼汤如何?” 听卢思义的话,姒总管微楞,房间还未退出的丫鬟内心亦是一惊,看来她们都知,自家主不喜鱼。 “难道大人还懂膏厨?”姒家主故作惊讶。 卢思义:“不善精通,多少懂些。” 姒家主:“大人,于理不合。” 卢思义:“无妨,生意不成仁义在。姒家主把我当成生意人亦可,既然来了,不留一手,恐今后姒家主想不到在下。” “若能让姒家主,品尝一口,记住美味,说不得哪日到了邳国还能想起在下,到时我做东,定会为姒家主准备数道美肴。” 卢思义这般说,姒家主与姒总管哪里有不明白之理,对方是真嫌弃桌上美肴。 姒家主:“那就屈尊大人了。” 卢思义笑道:“无妨。” “让人备上两条洛鲤,带我去膳斋房。” 闻听,姒家主看向姒总管。 姒总管看家主眼神就知确定了此事,忙道:“我这就去买两条鲜洛鲤,还请大人稍等。” 说完急忙退下。 随之退下的还有那些丫鬟,姒家主不让她们伺候。 房中再次剩下二人。 卢思义盯着姒家主言道:“姒家主,总不能辜负您的美意,不如趁这美味佳肴,我等饮上一杯。” 姒家主点头,竟是应了下来。 这让卢思义一喜,接过姒家主递的酒盏,与姒家主对饮起来。 桌子有些低了。 卢思义喝上一口,发现酒盏无处可放不说,就是夹菜也难。 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姒家主,要不叫来一人如何?” 姒家主一口酒下肚,脸色微红,听到卢思义所言,眼色清明,站起,拿着酒盏跪坐于卢思义旁边,这才放下。 接过卢思义酒盏,随后问起卢思义想要食些什么? 卢思义选择冬葵,这般姒家主才能一块一块夹给他吃。 卢思义一口一口吃下,没有丝毫礼仪可言。 姒家主也不见怪。 期间卢思义让姒家主吃些。 姒家主只是笑着点头,并未给自己夹菜。 一盏酒下肚,卢思义嘴有些飘了。 姒家主如未发现般,又给卢思义斟满一盏。 这让卢思义心惊,莫非她是笑面虎,要谋害我不成,你仅下两口,就让我再喝一盏。 卢思义心中想着,嘴上却没有吐露出来,感受着解酒药效果不佳,不过却是有些作用,至少没有疼痛欲裂,仅是有些上头。 “姒家主,你是否婚配,可有中意之人。” 喝了两盏,看着姒家主给自己夹菜的玉手,卢思义胆子壮了起来,说起话也不再那般讲究。 姒家主手微微一颤,言道:“我这容貌,也只有大人看得起。” “大人,再来一盏。” 姒家主说着,放下筷子,端起酒盏,递与卢思义面前。 卢思义接过,饮上一口,端着酒盏盯着姒家主,抬起另一只手就要抚摸姒家主脸颊,只是到了半空这才清醒过来,急忙放下手。 “姒家主,心中男子是何条件?” 卢思义说完,感觉口干,急忙饮了大口,这才发现是酒,被呛一口,急忙抬手掩面咳嗽起来。 姒家主看了,嫣然一笑。 卢思义尴尬道:“水,水。” 姒家主给他递来茶水。 卢思义匆忙喝了下去,明显不够。 半壶下肚,卢思义才缓过来。 “甚好,甚好。” 姒家主又递来茶水,卢思义摇头;手上动作却是没停,还是接了过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手指竟是碰在了一起。 卢思义接过,盯着姒家主胆量大了几分:“姒家主,觉得我能否入得了你的眼?” 此话一出,姒家主怔住了。 内心没来由一阵烦躁。 她从未听别人表露心声,今晚卢思义可不止一次,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表白。 “哎~!” 看姒家主这般模样,卢思义轻叹一声曰:“见见之时,见非是见。见犹离见,见不能及。落华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华。” 可见此刻卢思义多么失落。 随之言道:“姒家主,再给某斟满一杯酒。” 姒家主还未从卢思义张口又出的诗句中回过神,听卢思义这般言,接过卢思义手中茶盏,这才倒上一盏酒。 卢思义一饮而尽。 “再来一盏。” 眼见卢思义眼中迷离,姒家主有些慌乱。 “无妨。”卢思义看姒家主这般眼神,直言一声。 姒家主一咬牙,又给卢思义斟满。 卢思义端着酒盏,凝视姒家主。 张口又来:“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言罢一饮而尽,咳上一声,酒盏递与姒家主,那手却迟迟不愿松开,眼神更加迷离。 接着两眼一合,整个人软了下来,心中暗道:“这解酒药不靠谱。” 姒家主端着卢思义递到手中的酒盏,迟迟未放下,眼中复杂之色越来越浓。 听到外面有声音响起,这才回过神,匆忙放下酒盏站立起来。 就听见门推开的声音响起,是姒总管回来了。 “禀家主,新鲜的洛鲤买来了。” 姒家主脸色冰冷:“养着。” 姒总管这才发现卢思义竟然瘫软了下去,在他走之后发生了什么?内心不由多想起来,张口问道:“大人他?” “你来诊断一番。” 听到姒总管的话,姒家主这才真正回过神来,露出一丝担忧。 若卢思义喝死在这里。这般事故没人能够承担的起。 姒总管,身手搭在卢思义的手腕之上,十几个呼吸收了回来。 小心言道:“心率过快,应是无生命危险,是否给他醒酒?” 说出此话,姒总管内心是无多少把握的。 “不用了。” 大壮瓮声瓮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姒总管双眼一寒,隐下杀意不由看向门外。 只见大壮几人走了进来。 至于姒家的护院,此刻就倒在门口的两边。 姒家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瞬间恢复平静,这才明白卢思义身边的不是善良之辈。 大壮接着道:“你这商人,这般不地道,我家大人是来和你谈生意,你们跑来跑去,现在又把我家大人灌醉了去。” “我家大人醒酒后,若还有意,前往驿站来寻,我等不会再来,这酒你们能够酿造,其它国家说不得也能酿出。” 说着,大壮已经把卢思义抱起。 张长推住轮椅,徐晃、高冲、高义、王苟护在大壮两旁。 瞬间形成防御阵势。 “告辞。” 看姒家主不语,大壮未停留,姒总管未敢出手,整个过程就是几个呼吸功夫。 “主上?” 看着大壮他们走出的背影,姒总管看向姒家主,再次询问一句,眼中留有杀意,再次确认是否要把对方留下来。 姒家主眼神再次化为冷意:“我交待你的差事可否办妥?” 这一刻,姒家主身上直接散发出一丝威严。 姒总管身体一颤,急忙应是,退了出去。 所为差事,这姒总管清楚,就是养好那两条洛鲤。 随后客厅之内只有姒家主一人,跪坐在自己位置,看着眼前自己酒盏中剩下的酒,端起,端详片刻,一饮而尽,随之又斟满一盏。 一饮而尽,就见她双脸绯红,双眼迷离起来。 她自是感知,一股眩晕之感袭脑门,头疼欲裂之感袭来,眼中却是露出笑意。 接着又斟上一盏,举起之后,身体不由摇晃起来,最终还是放了下来,身体一歪,向地上倒去,就在此时身后飞出一道人影,瞬间接住姒家主的身体。 这才看清,姒家主身后之人,竟是一黑色劲装女子。 随之抱起姒家主,进入内室消失不见。 第80章 借钱财 回到驿站的卢思义,卯时一早醒了过来,夸赞那药物还是有些效果的,直接向公主所在住所问好。 这是有史以来,头一次。 却也无人质疑。 固顺公主,见到卢思义瞬间,眉目之间有些闪烁。 卢思义支出两个婢女,让其在客厅等候,内室仅有公主与卢思义二人。 看着躺在床上的顾顺公主,卢思义关切问道:“公主,脖子上的伤可是好些?” 公主,合上眼睛,假装睡眠,不搭理卢思义。 卢思义却是凑了过来,在烛光下,看着固顺公主那脸,霎时漂亮,不由得低下头来。 固顺公主能够感受到,卢思义的呼吸,心跳加速起来,内心想着能不能击杀卢思义,就算没有武器,趁其不备,偷袭应是能够得手。 正想着,感觉下巴一凉,一只手托起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向她脖子上摸去。 瞬间,固顺公主就要反抗。 “动下试试~!” 固顺公主的手,还未伸出来,就感知脖子一紧,差点断了气,睁开双眼怒视卢思义。 若是眼神能杀人,只怕此刻卢思义已经被顾顺公主杀了数遍。 “我给了你机会,非要一次次挑衅我的底线,说你什么才好。” 卢思义掐在公主脖子上的手没有松开,另一只手却是伸了进去。 固顺公主眼中的杀意化为了惊恐,随之化为了屈辱与久久不能散去的恨意。 当卢思义松开手的瞬间。 固顺公主咬牙切齿言道:“你这般侮辱我,早晚我要杀了你。” 卢思义冷笑:“侮辱?” “要说侮辱,也是他徐宝宝。” “还请公主放心,早晚一天我要手刃了那斯,为公主出口恶气。” 固顺公主瞬间哑火。 卢思义看她这般,不由低首趴在耳边低声轻语。 闻听卢思义所言,固顺公主那绯红的双脸此刻红的发烫。 “无耻,下流,登徒子。” 固顺公主张口骂了起来,声音不大,似是怕外面之人听到。 不骂还好,这般一骂。 固顺公主这才发现自己又遭了殃,与之前不同,这才竟是被对方抱入怀中。 那巴掌击打臀上的声音甚是清脆。 固顺公主流下两行清泪,不知是疼的,还是忍受不住这屈辱。 “还与我作对否?” 对于固顺公主想要自己的命,卢思义绝不会怜香惜玉,放开她,邪笑问道。 固顺公主,咬紧牙关,一句未言。 那眼神说明一切,对卢思义的恨意,恨之入骨亦不解恨。 看固顺公主这般模样,就知难以驯服。 卢思义再次言道:“本想送你回国,以护你周全,既然你这般恨我,那也就没有必要回去。” “还有,我就喜欢你桀骜不驯模样。” 固顺公主这才言道:“早晚一天,我要告知父王。” 卢思义:“你能告知他又何妨,我是怕死的人?” 固顺公主瞬间一愣,才想起此人就是疯子。 看固顺公主一愣神,卢思义邪笑言道:“公主可曾听闻一句话?” 固顺公主回过神来,不想听卢思义说话,鬼使神差的却又问了出来:“什么话?” 卢思义邪笑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此话能够出自卢思义之口,在看他那邪恶笑容,固顺公主内心一颤。 “你.....不怕诛你九族。” 卢思义:“呵呵,诛九族?诛十族又何妨?” “身死不问身后事,能爽一时是一时。” 卢思义毫无征兆掐住固顺公主的脖子,吻了下去。 顾顺公主惊恐的睁开双眼。 这...这可是她的初吻。 数十息过后,固顺公主感觉浑身躁动,发现卢思义松开了自己,自身却没了多少力气。 随之听到耳边响起卢思义的声音:“若是不是为了和亲大事,定当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留下这句霸道之言,卢思义整理下衣服,起身离去。 半个时辰,除了两个婢女谁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何事。 这俩婢女对卢思义的惧意已经深入骨髓,自是不会嚼舌根。 固顺公主躺在床上,双眼有些空洞,不知想些什么。 她自诩心机过人,遇见了卢思义后,才发现自己在对方手中竟不值一提。自己到底哪里不如他,论身份,论地位,没有一样是他能比的。 慢慢的她眼中有了光,接着她眼中的光暗淡下来,她找到了原因,就是自己没有对方疯狂,没有对方狠辣,对方是一个时刻都敢把自己脑袋拧下来的人,而自己却没有这般勇气。 走出的卢思义,大家看到他神清气爽,应是公主无大碍,这才使得大人放松不少。 没等几个官宦子弟进行交流,他们从队伍中抽离出来,叫入到卢思义所在的大厅里面。 他们内心不由暗喜,卢思义已经醉酒两晚,这般好事儿终于要轮到自己了。 当他们全部到来一共十二人,包含武才、武文、盖武。 维达不在其中,他带兵正在操练。 卢思义见到众人,颇为感叹,就差声泪俱下,诉说着来到京洛这几日,自身有多艰难,处处被京洛官员针对,若不是散尽了万贯家财,对方也不愿护他们周全。 若是大家想要出来放松,他卢思义手中是没有过多钱财,却是提出一个可能性,就是让大家写下欠欠书,他卢思义可以用使节身份向京洛官方借钱。 变相代表,是邳国借京洛的钱,到时他们出使邳国自是要拿欠书向邳国要钱的。 不过卢思义也说明于大家,他们借的钱只要说明是欠自己的即可,这样就不会有大问题,一切责任都由他卢思义承担。 众人没想到卢思义这般大义,纷纷同意下来,只是借多少适当,众人不由商讨起来。 其实他们身上藏有私银,要知这一路来都是卢思义请的他们,一分未出不说,顺带这些时日还挣了不少军饷。 然到了自己口袋里面的钱,谁又愿意掏出来,何况跟着卢思义习惯了吃白食。 此刻欠书,不过是书写几个字,只要不是花掉自身所带的银子就好。 卢思义看他们拿不定主意,直言道:“这般,每人先写个欠我万两白银如何?” 众人不由一惊。差点大骂起来卢思义。 好在这几日卢思义大展神威,杀光了禁卫军,不然他们真敢张口大骂。 “呵呵,那就一千两。” “不能再少了。” 众人还是不答话。 这是无声的反抗,虽然一千两对他们来说都能拿的出来,却也肉疼。 “这般好了,我带你们去喝花酒,最终根据你们自身消费金额,自行打下欠书,到时统一由我来还。” 闻听卢思义这般说,一个个眼睛亮了起来:“这个可以。” 首先赞同的就是盖武。 卢思义不由多看他一眼。 武才、武文等官宦子弟一个个也应承下来,这个主意不错。 几乎还是他们消费,卢思义买单。 不过是让他们写几个字而已。 回到邳国他们不承认,想必卢思义也不能拿他们怎么着。 一众人心中有了盼头,上午的训练可谓非常卖力。 期间卢思义带领大壮、徐晃、高冲、高义、王苟、张长六人再次出门,除了他们这才还多一人,维达。 因他要拜访京洛的礼部尚书。总得让邳国国主信得过的人,跟随才行。 其实有固顺公主跟随最为合适,然对方拒绝了。 卢思义也不介意。 一队人,就这般离开驿站,有京洛护卫队的人引路向礼部尚书府邸行去。 只是到了礼部尚书府邸外,得知对方还未下朝,只能在外等候。 别看卢思义是使节身份,礼部尚书的家丁、护院并非看得起他。 这种狗仗人势的姿态,卢思义浑不在意。 整整等了三个时辰,过了辰时才等到礼部尚书的返回。 听到卢思义拜访,下朝之后他就匆匆赶了回来。 见到卢思义,他绝口不提今日早朝,国主迟来之事,只说今日朝中事务繁忙,一时脱不开身。 卢思义并不介意,直接说明来意借钱财。 这让礼部尚书整个心情,瞬间变差起来。 第81章 喷鼻血 虽是如此,礼部尚书还是把卢思义请到家中。 让其看家中条件,哪个值钱尽管搬走。 不是说掌管礼部,他就有银子,就算有银子那也是国库的,与他礼部尚书没有任何关系。 卢思义换了一个说法,找他向京洛借钱。 变相是邳国向京洛借钱,这般把礼部尚书整不会了。 礼部尚书没有回答卢思义这个问题,而是言道:“你可听说,沛国与宋国边境之上,你邳国大王子向宋国发动了战争。” “什么?” 听礼部尚书这般说,卢思义吃惊不小,这消息他真没有听说。 随之算来,接到这消息,只怕现在胜负已分。 卢思义是知道这传信之间的时间差,从宋国到京洛国都,快马加鞭,马不停蹄也需两天时间。 此刻卢思义也不再想借钱的事情。 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站在远处的维达,低下头,脑海之中闪过无数思绪,但他知道这些事情与自己无关。 “难道是与京洛的部队开战了?” 卢思义接着问上一句。 礼部尚书摇头,与宋国的军队开战。 卢思义听之,脸色更为阴沉。 “是否,您京洛的部队回撤一段距离,形成了埋伏之势?” 听闻卢思义这般言。 礼部尚书微楞,此事他也是刚在朝堂之上听密报所知,他卢思义不知战事,怎能一下猜准这些。 维达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色,刚才他怎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可是千人将。 “蠢货。” 只看礼部尚书的眼神,卢思义就反应过来,大骂一声,脸色更为阴沉。 “不出意外,大王子已经大败,不论逃出与否,各位大人是否更为确定不会与我邳国联盟之事了?” 卢思义的话,不由让礼部尚书睁大双眼。 他怎也想不到,仅通过这一丝信息,他就能分析出来这么多事情。 维达听了卢思义的话,内心亦是惊骇,这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小看了这位年轻的大人。 礼部尚书:“这...暂无定论,朝堂之上因此事出现了分歧。” 卢思义听之,脸色不由一缓:“还请王大人,告知,是哪些大臣同意结盟一事。” 既然礼部尚书这般说了,结合他对自己的态度,卢思义已经猜出,至少这王长恩内心是同意结盟的,才敢有如此一问。 王长恩看着卢思义眼中露出的恳请之意,这才言道:“尚书令、尚书右仆射、度支尚书等大人同意联盟。” 卢思义听之,脑海之中首先浮现出来的就是度支尚书,此人应是玲珑之人,从他处得到的好处,说不得送与尚书令、尚书右仆射不少,不然他们不会这般。 此刻不由多看礼部尚书一眼,脸上的沉重变为了笑意。 “王大人,刚才我所言,大人是否可以通融,不多,二十万白银即可。” 礼部尚书王长恩怎也没想到卢思义是这般狮子大张口,着实惊呆了,维达也是一愣,刚还关心战事,怎地就转换如此之快。 看礼部尚书不可思议,卢思义讲解道:“与我一同来京洛的,还有公主,副使节,他们还未见过京洛的繁华,我作为使节,不能亏待公主,亦是不能亏待下属的。” “怎么着也得让下属吃顿花酒不是。” “至于公主,有中意的,应不是凡物,自是要出钱购买的。” 礼部尚书:“......。” 就算如此也花不了二十万吧,简直狮子大张口。 看礼部尚书还是说不出话,卢思义接着言道:“若是京洛国库困难,这般你看如何?” “我带属下吃得花酒,可让他们写下欠书,等我回到邳国,定当带来钱财,赎回这些欠书。” “若是大人不信,可寻人带这些欠书前往邳国要债,这可关乎到我邳国脸面,定是会还的。” 礼部尚书听之,眼睛亮了起来,还有这般好事儿。 脸上却是露出为难之色,言道:“此事,关乎甚大,我需禀报国主。” 卢思义听之,点头:“也好,这般就有劳王大人了,还请尽快回话,晚上还须王大人带路。” 王大人心中“...,你就怎知,国主会答应,竟然这般自信。” 嘴上却是言道:“既然这般,那我就在前往宫中一趟,卢使节您是在此等候,还是出去转转?” 卢思义哪里有心情再次等候,直接言道:“回去了,我需坐等王大人的好消息。” “恩,还有,劳请王大人出面邀请尚书令大人一同前往如何,至于哪家花酒好喝,还须尚书令大人定夺不是?” 礼部尚书内心“......,你这是要拉我下水,站在尚书令一方吗。” 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此事,我只能带传一下,是否能够做到,不敢保证。” 卢思义闻听大喜:“有劳王大人了。” 礼部尚书未有回话,自是表现对此事的不满,随之卢思义被大壮推着,双方向外走去。 两队人马并非一路,礼部尚书前去的方向是行宫。 而卢思义并非直接前往驿站,在街上行走,经过一家布行,让大壮推着走了进去。 不用店家介绍,卢思义已经看出这里的布匹配得上外面门匾上的装饰。 看着成品女服,上等的挑选三款颜色不一的,下等的挑选了一款;随之给自己挑选了一款上等的。 对于店家推荐的量身定做,卢思义婉言拒绝。 这才向驿站返回。 随之卢思义,拿上四件新衣,让大壮推着进了公主住处。 固顺公主怎也没想到,卢思义会给她添置衣物,然这些衣物合身吗? 卢思义屏蔽了所有人,内室只剩下二人。 卢思义让固顺公主换衣。 自是要验证这些衣物是否合身。 听得顾顺公主目瞪口呆,自己内心只是想了一下,他怎就让自己换上衣服。 “我和你拼了。” 固顺公主暴走,一掌拍向卢思义面门,出手如电。 卢思义摆头瞬间,感知到对方的掌风,同时抬起的手也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拉。 固顺公主,想要用另一掌,感知小腿一疼,身体不由向卢思义怀中栽了过来。 感知身体稳住之后,想要起身,这才发现,已经栽到对方身上,感知手臂一疼,此刻只能顺着这劲道的力量转了方向, 这才发现竟是被对方控制在了怀中。 接下来,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羞辱,气得她脸色泛红,欲哭无泪。 最让公主难以忍受的是不知卢思义身上藏了什么异物,使得她臀部生疼。 卢思义松开她,急忙站起,这才发现浑身酸软,就算如此,她还是忍不住要看一眼,那让自己生疼的是何物。 卢思义捕捉到固顺公主的眼神,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冷言道:“看什么,我可是正常男人。” “这是正常生理反应。” “若非顾忌你的身份,早已把你就地正法,让你乖乖听话。” 虽说这里有些话,顾顺公主听得不是甚解,可在刚才折磨她的时候,卢思义嘴中的污言碎语,与此话相互印证,顾顺公主瞬间明白其意,急忙转过头,嘴唇几乎咬破。 感知自己心脏怦怦乱跳,脸上更是火热起来,怨毒之色更浓。 就在此刻,她又听到卢思义的声音响起。 “愣着干什么,还不换上衣服,看看是否合身。” 闻听卢思义所言,固顺公主怨毒的目光直接锁定卢思义:“你......。” 卢思义:“你什么,再不这般,信不信我吃了你。” 听卢思义这般说,固顺公主浑身一颤,刚才那一味,让她感到恐慌。 感知现在内息紊乱根本不是卢思义对手,眼中的愤怒、恐慌化为了娇艳欲滴。 “人家,不能受凉,我与徐宝宝之间并无什么,每日只是让他运功帮我治疗肚子。” 看着固顺公主这般模样,卢思义忍不住吞了口水,鼻血直接喷了出来。 从与花解语分别已经一月有余,虽说应酬有之,可他并未与任何女子鬼混,加之年少气盛,刚刚调戏过固顺公主,气血正旺,怎还能忍住。 看卢思义这般模样,固顺公主一愣。 难道对方生了病。 卢思义慌忙推着车轮跑了出来“娘的,整个小妖精啊。”心中大骂一句,真怕自己再也控制不住。 看着卢思义仓皇逃走的背影,固顺公主呆在了原地,眼中露出惊色。 第82章 坑朋友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卢思义鼻上的血,让婢女心惊。 卢思义举起禁言手势,这婢女瞬间会意,急忙低下头来不再言语。 “速速打盆水来。” 听之卢思义的话,婢女不敢怠慢,跑了出去。 大壮闻声急忙冲入进来,看卢思义这般模样,也是一惊。 卢思义:“无妨,上火了。” “不要惊动别人。” 大壮会意,急忙又冲了出去,守在门口。 等婢女打来水,清洗干净,卢思义这才松了口气,不敢看内室一眼,让大壮推着急忙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住处,卢思义向自己身边婢女交待一句:“询问下公主,今晚是否想要出去逛街,若是想,就穿一身下等的衣服。” 婢女领命,直接向公主住处走了过去。 卢思义在房中运动起来,直到大汗淋漓这才停止,随之冲了凉水澡,才感觉体内的燥意消失不见。 接着卢思义看起书来,两个时辰后,外面传来声音,是礼部尚书王长恩前来拜访。 卢思义急忙出门迎接,应是有喜事到了。 王长恩看卢思义过的这般轻松自在,不为边境之事烦心真乃神人。 如卢思义猜想这般,尚书令同意下来。 此刻正是动身的时候。 武才、武文、盖武他们这些官宦子弟换了衣服,一个个看上去就是风流才子,至少他们是这般认为。 同时卢思义身边跟着一婢女,这婢女大家觉得有些眼生,也只有维达、大壮等几人猜出个大概,那下等的衣服,是大人亲手买的,自是不会给下人穿,这般说来,此刻打扮不算起眼的婢女,应是固顺公主假扮。 再者,卢思义出门从不带婢女,为何今日要带上。 这次他们出动一半力量,维达留了下来,照顾公主的安危。 维达自是领命,心中不敢有丝毫放松,虽知公主随卢思义而去,此刻也不敢大意,以免让京洛的护卫发现问题。 婢女本是与车同行,然卢思义让这婢女坐在车厢之内,与之同乘。 王长恩,看着打开车帘笑言:“卢使节竟是这般爱惜女子。” 卢思义这边车帘同时打开笑言:“腿有些不适,今日让其跟随,自是要为我摄腿的。” 说完不由看一眼坐在身边的婢女一眼,这婢女会意跪在卢思义车厢之内,伸手在卢思义的大腿之上狠狠一捏,接着揉了起来。 眼中的幽怨,无人能够看到。 看这般,王长恩哑然一笑。 “卢使节竟会这般享受,那就到了花楼咱们在交谈如何?” 卢思义眼中露出喜色:“这般甚好。” 说完拉上了车帘。 深吸口气,这才轻声道:“这王大人不错,是个聪明人。” 对于她暗自下的狠手,卢思义就未恼怒。 婢女抬起头看向卢思义,眼中有一丝疑惑。 看这眼神不是固顺公主还能是谁。 卢思义看她有些疑惑,解释道:“你这般身份,做这些事本无不妥,可这是在大街之上,被人看了不会觉得合理,只会指责,谩骂。因这等生活他们无法享受,心中自会嫉妒,这是人性的恶。” 听了卢思义的话,固顺公主微愣,她未想到卢思义竟然还注重这些,还通人性? 卢思义拉起固顺公主,让其坐在身边,却是不敢在调戏与她,怕再流鼻血接着言道:“我只信人之恶,从不信人之善,你可知其意。” 固顺公主想了想,摇了摇头。 卢思义盯着的她的眼睛,一时看得固顺公主慌了神,似乎那眼神能刺穿她的内心。 这才见卢思义的眼神有了一丝温度言道:“因我想活的长久些。” “对我有怨言的,有恶意的,掩藏在心中我自不为所动,胆敢露出獠牙,那就不要怪我清理掉他们。” “他们不露出,只会让我警惕,促使我不断强大,他若露出只会给我带来无尽麻烦,我是最怕麻烦的人。” 固顺公主微愣,似乎在想些什么。 “放心,那些离开你的人我已经全部处理掉,他们不可能病好后,寻到京洛。” “至于你有没有暗中用什么手段传信与邳国,我不介意,只要他们与你见面,我都视为你的人,让其身死道消。” “再者,你也不是不可代替之人,要知京洛知你真面目的甚少。” 这些只是长谈,固顺公主却是从卢思义身上感知到一丝淡淡威压,这股威压如见他父王一般,竟是生出一丝惧意。 “我之所以留着你,任你胡闹,一是你身份尊贵,这是不争事实。” “二是,你够聪明,我希望你今后在我面前不要做任何傻事。今后你想要的权利,我会助你完成。” 卢思义说到此,停顿下来,似在思考,固顺公主看他这般模样,没有升起杀他之心,反而是静静等待着,看他要做何决定。 她自知,自己不是对手,就算对方在思考也是时刻警惕着自己。 公主等待着,不多时她看到一双清澈的目光,听到了一句甚慰平静的话语。 “当你手中有了权利,才有资格斩杀于我,若我那时能被你所杀,亦是一件幸事。” 说完,卢思义闭上眼睛,似乎沉睡了起来。 无人知道,此刻他的内心充满矛盾。 固顺公主绝不能死,也绝不能成为京洛后宫一位,唯有拿下固顺公主,让其有自己的种,才能在邳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起兵。 若固顺公主成为京洛后宫,就算京洛新主是位女子,他纵有百般手段也无法展示一二。 固顺公主盯着卢思义的脸颊,忽地发现,对方也并非那般让人憎厌。一时内心情绪繁杂,不知卢思义说的这些可否为真,她亦是清楚,自己就算能进入京洛新主后宫,也是寄人篱下,他卢思义又有什么通天手段,能让自己成长起来。 两人各怀心事,默不作声,这般一路前行,周边的嘈杂之色似乎与两人无关。 当马车停下来,两人这才睁开眼睛。 卢思义只是一个眼神,顾顺公主瞬间明白,不由跪在马车之上,给卢思义捏起大腿,这一刻手劲刚好,比之最初少了些力气。 同时卢思义拉开车帘。 王长恩这边亦是如此,看到婢女还在给卢思义摄腿不由一愣,笑曰:“卢使节,你也不怕这婢女腿给累坏了。” 卢思义闻之一笑,看向婢女冷淡道:“起来吧。” 不带丝毫感情。 听之,顾顺公主就要站起,此刻卢思义向大壮一摆手,大壮那身体正好挡住车窗。 卢思义急忙拉住固顺公主的手,小声言道:“伪装膝盖疼痛,等几息再起。” 说着还在对方臀上轻拍一下。 固顺公主脸色一红,怪不得,自己最初掐他不为所动,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那一巴掌让固顺公主认为,这才是她心中认识的卢思义。 此刻,大壮掀开前面车帘,抱起卢思义,放在张长推着的轮椅之上。 固顺公主过了几个呼吸,这才屈身走了出来,下车时,还能看到她的双腿有些不便,走起路来甚是难受。 卢思义真想掩面痛哭,刚夸过她聪明,怎就这般愚蠢了。 就算腿疼作为婢女脸上也不能露出痛苦之色,何况是伪装。 好在卢思义身边都是忠心护卫,卢思义暗自提醒固顺公主一句,只见她脸上痛苦表情隐了下去。 此刻王长恩走了过来,同时,武才、武文等也围了过来,一个个七嘴八舌,要知他们穿的并非官服,双方之间也就少了生疏。 随之王长恩与卢思义寒暄几句,这时老鸨跑了过来,客客气气恭迎他们向里走去。 这些人自是要上雅位的。 除了卢思义身边的护卫与婢女固顺公主,一个个拽了起来。 几日未出入这等地方他们已经馋的不行。 卢思义与王长恩,准确说是与尚书令之间有事要谈,自是要去一个雅间。 再者这老鸨认出了王长恩,自是不敢怠慢。 让人抬起卢思义的椅子,一同向上走去,至于卢思义身边跟着的这个女婢,虽然老鸨看不懂,却也不敢过问。 当进入雅间,大壮、徐晃、高冲、高义、王苟、张长分六个方向站在周围,不动声色。门口外面还有他们的护卫,与王长恩带来的人。 卢思义看了眼,眉头微皱:“尔等好没眼色,在这里,我还有什么危险不成,出去。” 闻听卢思义训斥,他们六人这才走了出去。 此刻房间之内,仅剩下卢思义、顾顺公主、王长恩、老鸨四人。 未等老鸨开口:“卢思义直接言道,刚才跟我进来的朋友,满足他们一切要求,价格按照你们十倍的开,让他们打上欠书,按上手印,至于花了多少开销,你拿着欠书找我来要即可。” “王尚书也是这里常客,想必你这老鸨也是有几分眼色的。” 闻听卢思义这般所言,老鸨内心大惊,她什么风浪没有见过,还是头一次见这般坑杀自己朋友的。 王长恩听之,瞪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卢思义的话,终于明白那些人为何那般打扮,此刻大概猜出个七七八八,都是有钱人家的人,然有钱人家的人怎会从军,在向深处想,他忽然不敢想了。 那些人若是有个闪矢,只怕不比使节身死,事情要轻上一分。 再者,他来也是隐藏着身份,虽说这老鸨能够猜出自己身份,这也是猜的,都未挑明,像卢思义这般,直接挑明他的身份实为不妥。 第83章 红馆人 固顺公主,低头不语,眼皮微微颤抖,她还是低估卢思义的心黑程度,明明那些官宦子弟已经跟他站在一线,不听她这公主使唤,现在还要坑这些官宦子弟。 这一刻她深信卢思义的话,他只信人性之恶,不信人性之善,也明白卢思义身边注定没有朋友,没有信得过的人,包括她今后就算表现出臣服,对方亦是不信的。 想明白这些,同时内心又有些茫然,自己到底该如何在对方面前表现。 固顺公主的心理活动,卢思义并未在意,此刻看着王长恩继续言道:“王尚书,王大人,你说对否。” 王长恩都有些不敢与卢思义对视,他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甚至他猜想出来,最后这钱还是得让他出,心中那个疼啊,嘴上却是说道:“却是,我相信卢使节的人品,就如相信邳国的国主一样。” 此刻王长恩心中想的却是,既然你不要脸,我也不要脸一次。 闻听王长恩的话,老鸨彻底惊呆,原来对面这也是个大人物啊,怪不得王大人对他这般客气。 不过现在明显有了火药味。 固顺公主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自是对王长恩不满,你骂卢思义就骂卢思义,为何要捎带上我父王。 隔壁,雅间之中,桌前一人好不俊俏,拿着酒盏,轻啄一口,桌上摆放着数种美味佳肴,其中以鱼为最。 可惜他并未尝上一口。 隐隐间似乎有声音传入这房间。 仔细寻找,那声音就是从竹筒之中传出,只见一根竹筒靠墙而放,粗口紧贴墙内,细口面向这俊俏的公子耳旁,相距不到两尺。 此刻放下酒盏,眉目轻挑,似是对听到的声音有些难以置信。 卢思义闻听王长恩这般,也不恼怒,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缪赞、缪赞了,哈哈哈,虽然邳国世人皆知我人品高上,与国主相比,那还是高山仰止,相差甚远。” 王长恩闻听再也坐不住,起身向外走去:“我去迎接一位友人。” 他口中的友人自是尚书令。 老鸨亦是忍不住言道:“我去叫上好的姑娘前来作陪。” 随着两人离去。 顾顺公主再也忍不住:“噗~!”笑了出来。 “我从未知,你脸皮这般厚。” 卢思义忙言:“我这叫君子坦荡荡,他这般夸奖与我,我自是要坦然接受的。” 固顺公主:“你确定,他是在夸赞你。” 卢思义:“是与不是,我听是,就是。” 这话说的顾顺公主一时,竟然接不上来。 卢思义:“做好你本分的事情,莫要露馅了,哪有婢女这般与大人说话的。” 顾顺公主不由白了一眼,随之媚眼如丝,甚是温柔来了句:“是大人,婢女知错了。” 卢思义浑身一颤,急忙去摸自己鼻子,好在鼻血没有喷出。 这下让固顺看了一个正着,心中一亮,难道他是那般人不成。 而这时只听卢思义甚为严肃:“这老鸨太不懂规矩,不知安排美酒佳肴。” “知之找什么上好姑娘,大人我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吗?” 说着他不由瞥向固顺公主的胸脯。 固顺公主被卢思义这一眼看得脸上发热,好在涂了东西,看上去肤色暗淡,一时看不出异样。 “大人,此话何意,我听闻青楼里面,姿色上佳的美人不计其数,尤其是花魁那是万中无一,艳可压群芳,艺可挡一方,乃佳人也。” 卢思义轻哼一声:“那般妖娆之人,你家大人见多了,有甚好看的,哪里是...。” 说到此,话语一顿,盯着固顺公主,脸色一沉,语气不由严厉起来:“去叫那老鸨,上些美酒,要上好的。” 看卢思义没来由的生气,然那眼神盯着她的双眼一片炙热,不由吓了一跳,她还真怕卢思义在这地方作出什么破格举动,急忙应是,起身离去,内心却是没来由的轻松一些。 隔壁房间那俊俏公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低沉,不知想些什么。 只见她手中的酒盏,里面的酒水一直在减少着。 等反应过来,放下酒盏,不由拍下手掌。 随之一女子走进来询问:“公子,要些什么?” 只听这俊俏公子言曰:“把酒水撤了,换些茶水上来。” “是。” 这女子,躬身,端起酒壶与酒盏,收了去。 卢思义这边,固顺公主走出,瞬间又折返回来:“公子,外面太过喧哗,不知老鸨去了哪里,还请大人责罚。” 固顺公主回到卢思义身边,气息变了。 卢思义能够感知到她的气息变化,尤其是那双眼睛,带有挑衅。这下让他愣在轮椅之上。 “算了,静等他们到来。” 卢思义吞口唾液,正视前方不再与固顺公主对视,有那么瞬间,他差点站起,暴走。 这让固顺公主更加确认自己想法。 “大人,我来给你放松放松。” 看卢思义正襟危坐模样,她跪在卢思义身旁,伸手就要触碰卢思义大腿。 卢思义忙道:“无需你动手。” 然固顺公主没有停手意思,直接拂了上去。 卢思义一把抱住她的头颅,在耳边轻声低语一句,吓得固顺公主急忙松了手,老实下来,心脏却是不争气“砰砰”快速跳动起来。 她自知刚才卢思义对她悄声而言,那不是玩笑,在她身上已经不止发生一次。 看固顺公主终于老实下来,内心松了口气,心道:“这位公主,怎地转变如此之快,难道有双重人格不成,我还是喜欢她那桀骜不驯的模样,这般谁能承受的了。” 有那么一瞬间,卢思义感受到两个时空对撞一起的错觉。 不由得,目光又落在固顺公主身上,看她小心翼翼模样,忽地心中有了一丝失落,原来是自己多想了。 随之闭目养神起来。 卢思义那一瞬间反常表现,自是没有躲过固顺公主的眼睛。 心中暗道“我怎能感知他。好似有丝失落,这是何故?” 随之眼神落在卢思义脸上,这般看来,棱角分明的脸上,似乎多出一丝疲惫“难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伪装,此刻的他才是真正自己?” 固顺公主心中对卢思义建立起来逐渐清晰的模样,此刻感觉又模糊起来,觉得还是没有看透对方。 半刻钟过后,老鸨先是走了进来,只见她身后跟着三女。 都是碧玉年华,在这炎凉天气中,穿着稀薄,楚腰蛴领,加之胸前山峦起伏,走起玉足而落,看得人浮想联翩。 老鸨,此刻给卢斯介绍起来。 原来这三女分别是这青楼中的花吟、花芙、花颜。 接待卢思义的规格已经是相当至高,就差花魁亲自前来了。 不说其它,就这三人在这一站,直接让房中多了生机,蓬荜生辉亦不为过,固顺公主眼中闪过一丝不喜,因这三人目光看向卢思义露出讨好之色不说,她们的容貌亦是上佳,绝对的美人儿。 卢思义只是看了三人一眼,淡然道:“上最好的酒,最好的美肴。” 老鸨一愣,难道这样的女子还入不了这位大人的眼? 固顺公主内心“难道,这位又装起来不成,这等姿色,真看不上眼?” 卢思义:“听不到我说的?” 老鸨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大人稍等,已经安排上来,再有片刻就能上来。” “只是,这些姑娘,是入不了大人的眼吗?” 卢思义:“上好的美人儿,又怎会入不了我的眼。” “这般女子,只能看不能用,如那鸡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老鸨瞬间明白卢思义的意,脸上堆起笑容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这里不但有清官人,还有红馆人。到时定能让大人满意。” 听之这般,卢思义脸色缓和不少,这才言道:“那还不把她们撤掉,叫来红馆人,你这老鸨实乃愚钝。” 老鸨:“......。” 脸上也不敢露出委屈之色,内心却是言道“哪里见过这般的大人,怎地一点风情不懂,哎,算是被鹰啄了眼。” 老鸨急忙带着这些清官人离了开。 固顺公主脸色微沉,语气不善:“你当真要与那些红馆人,在此逍遥快活?” 另一房间之中,俊俏公子闻听固顺公主所言,耳朵竖起认真听了起来。 卢思义:“你一女子懂些什么,尚书令年纪虽长,然愿意来这里,证明宝刀未老。贼心不死。” “你让这些清官人伺候他,能把他伺候高兴了不成?” “若真是兴起,到时该如何是好?清官人拒绝,那不是扫了大人的兴。我等哪里还有机会能够完成国主想要的事情。” “我们来此是做事的,不是欣赏风花雪月。” “就算是欣赏风花雪月,也不应是这肮脏之地。” 卢思义直言,彻底让固顺公主惊呆,内心言着“他竟然称此处为肮脏之地,这可是文人雅士心中的圣地啊。” 隔壁房间,那俊俏公子,听闻这般,眼中露出一丝骇然。 第84章 又有春 俊俏公子想的与固顺公主一般,这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他却称为肮脏之所。 卢思义不管固顺公主怎么想,外面响起了王长恩的声音,卢思义急忙起身,固顺公主亦是起身站在卢思义身后微微弓腰低头,做足婢女模样。 此刻房门打开,走近一个面相和善、胡须花白、大肚便便,年逾半百之人在王长恩陪同下走进来。 卢思义急忙行礼,双方互相问好,就坐。 此时老鸨带着一批美人儿走了进来。 能让王长恩亲自迎接的人,地位肯定要比王长恩高。老鸨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之前花魁请不来,这才应了卢思义的要求,至少上一任的花魁就在其中。 一共不下十人,卢思义让其舞上一曲助兴,哪有上来就挑人伺候的。 再者,酒水这才陆续上来,卢思义自是嫌弃上来的太少,接着上。 看卢思义这般,王长恩与尚书令内心无语,他们是来吃饭的吗?是来欣赏舞姬的吗? 一看这小年轻就没见识。 尚书令微笑不语,自是要摆正身价的。 王长恩想要退去,却也来不及了,老鸨已经命人上来三套餐具,摆放整齐。 靡靡之乐已经响起,藕白的手臂,粉嫩的颈脖,纤细的腰肢,雪白的长腿,带动着身上翩翩的衣服扭动着。一个个媚眼如丝。 卢思义起身给尚书令,王长恩斟酒,两位大人不由睁大眼睛,谁也没有想到他会亲自斟酒,这可是自降身份的事情,何况他代表的还是邳国。 “两位大人,卢某初来京洛,不因风情事故,今日只谈风月,不谈国事,共饮一杯否?” 卢思义双手端起酒盏,面向二位。 王长恩与尚书令闻言,怎好拒绝,随之端起酒盏。 只见尚书令举起的手势低于尚书令,卢思义的手势在两人之中,略低尚书令,这让尚书令欣喜。 三人一饮而尽。 “让这婢女斟酒即可。” 酒杯放下,看卢思义起身再次斟酒,尚书令笑言说道。 此话自是说与卢思义听的,另一层意思卢思义听了出来,就是对自己的表现颇为满意。 卢思义把酒壶交与固顺公主手中,自是跪坐下来。 “姬大人,京洛之繁华,不说其它,这一舞,卢某未曾问过。” “案前舞者颜如玉,不着人间俗衣服。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螾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 王长恩内心一震“来了,又开始了,此子出口成章啊。” 尚书令眼睛一亮,认真看起这些舞姬舞动的动作,本是看惯了这些舞姬,随之卢思义这般说,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自傲,作为京洛人,再看这些这些歌姬舞动,意义就不同了。 “两位大人,为京洛有这等美人儿,喝一个!” 说着,卢思义一口闷,一盏酒下肚精神甚佳。 王长恩与尚书令对视一眼,哪里好拒绝,若是拒绝就显得对方夸赞的不实了。 两杯下肚,肚中稍微温和,卢思义看着斟满的酒杯,再次举起。 “两位大人,你且看这些女子,腰肢可盈盈一握,比之杯中酒更是美乎?” 卢思义说着又是一饮而尽。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接着一饮而尽。 接着卢思义从这些女子的脸、颈项到腿一一评论起来,每每点评一处,就是一盏酒。 一曲下来,三人不知喝了多少。 当这些美人儿作陪,饮酒,那是另一番滋味儿。 怪就怪卢思义这张嘴,撩动了两位大人的心,尤其是尚书令。 然二人很是清楚,卢思义约他们前来,绝不是讨论这些风花雪月。 酒乱迷人眼,何况美人卧身旁。 美食没吃上一口,随着卢思义,喝酒玩出的花样,尚书令酒意上头,竟是跟着这些红馆人亦是互动起来。 王长恩找了借口尿遁而去,他心知在这般下去,对方是不会说出一二。 然他站在门口恭候多时,里面亦是没有谈起正事,只是玩得越来越上不得台面,看得固顺公主脸红耳赤,这才知他对自己留了多少情面。 若是这般,真是无脸见人了。 尚书令见过的不少,玩得不少,可如卢思义这般,让自己味蕾充满刺激的还从未见过。 一个时辰下来,眼看尚书令已经把持不住,自是让几个红馆人陪同尚书令入了房间。 卢思义带着几个红馆人进了另一房间。 顷刻间,一声惊呼的叫声,从卢思义所在房间响起来。 与之紧挨的房间,尚书令听到那边的叫声,顿觉自己回到壮年,如叱咤战场般来了雄风壮志。 固顺公主看着房间内的一切,眉目连转,他不知卢思义为何这般病态。 竟是让其一人大声叫喊,并晃动床铺,叫喊累了就换一人,看谁叫喊的声音大,有赏。 同时他在房间里面吐着酒水。 虽是上好的酒水,却也是上了头。 吐过之后,只见他一把拉过固顺公主靠着她,坐在地上睡了过去。 固顺公主不但要照顾卢思义,还要看这些女子不断摇着床叫喊着,因这是卢思义的交待,必须叫够一个时辰,隔一刻钟继续这般轮流,至少需要坚持两个时辰。 也就是这两个时辰她们谁也不能睡去。 此番心智折磨,让固顺公主甚为难受,这些女子为了银子,自是不嫌弃的,再者也不敢得罪这位大人,她们得到老鸨暗示过。 固顺公主明知卢思义是真的躺在自己怀中睡了去,看着这房间的人,却是下不去杀手。 想了许多,丑时过后,这叫声才停止下来,固顺公主耳边终于清静,这几个红馆人嗓子几乎哑了,谁知卢思义却是醒了过来,一人塞给两片金叶,让其继续叫。 众女看到自己手中的金叶,眼睛又是一亮,一个个继续叫卖起来。 寅时过后终于停歇下来,卢思义又给她们每人一片金叶,让其弄乱了床褥,脱掉衣物,全部躺在床上。 她们虽有不愿,卢思义每人又发一片金叶,还是欣然接受。 固顺公主,暗中掐卢思义一把,眼中颇有怒意。 卢思义笑看对方:“你也累了,趴在这桌上休息一番,现在还不是离开之时。” 固顺公主那里有睡意,这般场景她哪里能够睡去,倒是那些红馆人,一个个真的睡了过去。 卢思义:“你不睡,可怨不得我,不过,你不能占我便宜。” 固顺公主眉角一瞪,不知卢思义这是何意。 只听卢思义言道:“若是有人敲门,直接把门打开,打开的大一些。” 固顺公主听之,不知其意,亦是答应下来。 谁知她就看到不该看得,只见卢思义褪去衣服,里面竟然还有内甲防身。 随之转过了脸,脸色一片通红。 “呸~!” 固顺公主暗啐一声,内心骂卢思义好不要脸。 竟是钻入到女人堆里,混在一起。 半个时辰不到,房门忽然被敲响,固顺公主趴在桌上,合着的双眼猛地睁开,在看卢思义竟是抱着一女子,那可是没有任何衣物,肌肤之亲毫不避讳。 咬紧牙关,脑海中却是浮现出卢思义交待的事情,不敢怠慢,急忙开门去了。 还能听到外面之人的急促呼喊之音,是王长恩。 固顺公主按照要求,门打开的有些大。 王长恩目光一览无余,看清里面的一切,露出骇然之色,他一生之中从未见过这般场景,急忙转过身子。 然固顺公主并没有关门意思。 只听王长恩言道:“速速叫你家大人起床,国主召见。” 固顺公主听得一惊,此刻是关门叫,还是开门叫? 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还不速去。” 听不见动静,王长恩呵斥一句,固顺公主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叫了去,似乎慌乱间,忘记合上了门。 此刻陆续有人走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武才他们。 他们手中拿着欠书,这是来找卢思义要账了,一个个脸色难看至极,怎也没想到这家的花酒这般贵,超越了邳国最好的青楼不说,就连这红馆人价格亦是邳国的十倍不止。 第85章 荒无道 固顺公主废了好大力气,这才叫醒卢思义,武文、武才露出羡慕目之色,其它邳国跟随而来的官宦子弟终于明白武才、武文对卢思义的夸赞,原来这不是传说,这还是在大人有腿伤的情况下。 卢思义睁开眼的瞬间拿起被褥给这些女子盖上。 让婢女直接伺候穿衣。 固顺公主耳根通红,强迫自己忍着情绪,给卢思义穿好衣物,这才看到大壮进来,帮其抱入轮椅之上。 不等王长恩开口,只见武才等人走出来,一个个哭丧起来。 好在被卢思义制止,他们一个个递上了欠书。 卢思义看了,内心不喜,脸色亦是阴沉下来,武才等人一个个心中暗叫不好。 谁知卢思义言道:“尔等都退下,这些账我会想办法还上,回国后,尔等可是要还给我的,不然这天大的窟窿,就算我是商贾出身也是填补不上的。” 众人一个个脸色难看,这般开销,又岂能让自家长辈知晓,以他们之能,还真是还不上,不过回国后,他们不信卢思义还真敢找他们寻要。 想明白的,一个个面露喜色,应承下来;没有想明白的,看对方痛快答应下来,此刻亦是点头,自己存的那些钱财此刻亦是不够还的,等众人退下去,卢思义让人唤来老鸨。 找了个清净房间。 期间王长恩催促卢思义跟其离去,卢思义以自己使节身份无需看京洛国主脸色行事为由,不急于一时,让王长恩等待片刻。 再者欠青楼的钱如何算,如何支付,这些都要算清,不然老鸨怎会饶过他们。 王长恩这才明白,今日的卢思义与昨夜的卢思义完全不一样。 卢思义与老鸨之间如何算账,王长恩无权参议,也只能在外等候。 此刻房间之中,只有卢思义与老鸨二人。 卢思义不由怒骂老鸨不争。 老鸨甚是委屈,都给这些公子哥的开销加到十万两了,眼前这位大人还嫌少,多少才算正常。 要之他们的开销加在一起也不过万两。 甚至胆子小的,开销不超三百两银子,给其开个五千两的欠书,老鸨都觉得过意不去。 哪知,经过卢思义给老鸨的分析,里里外外算下来没有五十万两是打不住的,直接让老鸨开了眼界。 要是能让卢思义来当老鸨,她的青楼那可是日进斗金。 老鸨心中亦是在滴血,自己一身本事都学到狗身上了,还不如眼前这少年,怨不得对方能成为高官,心中甚为佩服。 卢思义看老鸨认错态度尚可,脸色才温和下来言道:“你家红馆人从我身上学到这般手艺,亦是需交学费的,这般吧。” “我把王大人叫来,你就说那些公子哥开销十万两,实际一千两;我与姬大人的开销三万两,其中姬大人的开销实为二万两,我一万两,加起共十三万两;实际付款三万一千两。” “若对方问我等开销为何如此巨大,自是与清官人有了露水情缘。” “事成之后,你占其一,其七送与姬大人府上,剩下的送与驿站,交与给我。” “如何做,想必你是清楚的,那姬大人被抬了去,身体没个几日恢复不了,你自是要表示一番。” 老鸨感受着卢思义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威严,急忙称是,三千两,除了酒水吃食,那些红馆人根本用不了这些,他们可是没有清官人值钱。 全部下来,老鸨算了下,自己反倒还能落个千两银子,心中亦是大喜。 同时卢思义说,那些红馆人学到的技能,自是要好生培养一番,成为店中的特色之一。 至少近些时日可让八方无竞争对手,这般一来有不少挣的,顿觉这位大人大义。 “大人,今后您还会来京洛否?” 老鸨心喜,多出一问。 卢思义瞬间猜出一个可能,应是对的,脸上却是露出不解问道:“为何有此一问?” 老鸨:“大人若还有来京洛之时,愿来此处消费一二,今日奴的这一成愿送与大人。” 卢思义听之大喜:“自是有的,每年至少来一次京洛面见国主,怎么着也要停留半月有余。” 内心却是冷哼“格局小了,这般还想让我出力,不过我总不能跟眼前的银子过不去。” 老鸨闻言大喜:“这般,咱们签订一封君子协议如何?” 卢思义点头应允下来。 这老鸨竟是从桌下拿出文房四宝,亲自给卢思义研墨,让其书写。 卢思义淡然道:“我信得过你,你书写自可。” 老鸨不疑有它,提笔书写起来,她哪里知,卢思义书法上不得台面。 随之一份写完,卢思义签上自己名字,按上印章,老鸨如视珍宝,收入怀中。 这些忙完,这才请王长恩走了进来。 王长恩自知到了自己出钱的时候。 怎么也没想到,实打实竟是花了三万一千两白银,这可是惊呆了下巴。 然卢思义要得可不止这些,而是十三万两。 十万两是那些官宦子弟的开销,三万两是他与尚书令大人的开销,这些钱自是都要给老鸨。 然,王长恩清楚,这般他卢思义至少贪墨十万两有余,再怎么他也不信,卢思义与尚书大人能开销三万两。 大骇过后,又平静下来,言道:“银两太过巨大,需禀报国主,再做定夺。” 卢思义与老鸨内心有些看不起这王长恩,到了这个时候还装什么清高,花的又不是你的钱。 卢思义给了老鸨一个眼神。 老鸨会意,至少也得上交三万一千两,这是实打实的消费,不然青楼就无法经营,亏空太大,这般自是不能让卢思义离去的。 然,这三万一千两,王长恩亦是拿不出来的,必须有国主批准才行,免不得一番口舌。 最终,王长恩只能自行离去。 老鸨是不会放卢思义离开的。 王长恩自持身份也不敢威逼老鸨,若真这般,此事传了出去,有损京洛形象。 美酒佳肴, 老鸨让人给卢思义上来一份,还要让人来伺候,被卢思义推辞了去。 仅是喊来自己婢女陪同。 等固顺公主走了进来,老鸨这才仔细端详一番固顺公主,以她毒辣眼光,瞬间发现对方的姿色上等,可惜上了年纪,加上脸色暗黄,不如自家的清官人。 想到卢思义一夜风流,明白过来,为何要找这般婢女在身边,可清心寡欲。 老鸨不再打扰卢思义用餐,退了去,本身她也身心俱疲,那姬大人被抬走时,她可是提心吊胆不少,听卢思义讲述,才知对方真实身份。 此刻顾不得疲惫,也不等王长恩是否能够送来钱财,该送与姬大人的一份不能少,甚至还要破血,送上一份儿上等的补品,虽说对方不一定缺少这些,可这代表了老鸨自己的态度。 虽然她背后有人,可多一份人在背后照顾总是好的,这般就更多了一份儿保障。 忍着疲惫,老鸨安排去了。 卢思义这边,看向顾顺公主:“饿了吧,是自行吃些,还是让我喂你?” 固顺公主听之,白对方一眼,心中的气此刻在眼中流露出来。 卢思义看了,不知她生哪门子气,一阵恐吓才问出个原由。 原是他流氓的样子,让顾顺公主久久不能忘怀。 卢思义一脸正色曰:“是你看我的身子,我的清白毁于你双眼之中,你应补偿我才是,怎地,你反而委屈上了?” 固顺公主睁大眼睛,想要骂些什么,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看她那怒火,卢思义不以为意,轻笑一声:“咱们两个扯平了,今后要和平相处可否?” 随着卢思义这一笑,固顺公主明白过来,感觉脸色不由滚烫,她从未见过这般耍流氓之人。 接下来是卢思义亲自喂固顺公主吃上一口,对方有些心惊,这才一人老实吃了起来。 至于上等美酒,他叫来大壮,让其手下的人分了去,至少能够暖和一些,他们自备干粮,卢思义也不怕饿着他们,至于武才、武文他们这些官宦子弟,在一队护卫跟随下已经返回驿站。 大早上的,他们也无心逛街,最为重要的,想要回去补上一觉,实在昨夜太过劳累。 京洛国都朝堂。 众臣难得一见的是尚书令未来上朝,竟是请了病假,据说感染了风寒,具体真假无人得知,对于他未来上朝,国主的脸色并不好看。 想必是国主对这位尚书令大人有所不满。 同时所有人也清楚,这般就无人与姜相抗衡。 然而今日朝堂之上除商谈与邳国之间关系走向之外,并无大事发生,尚书令不来上朝,姜相一方说的再多,国主也不表态。 现就等邳国使节前来。 然,等了半个时辰也未见邳国使节到来,这般让众大臣内心不满同时,又对王长恩的能力心生质疑。 好在这些大臣失去耐心之时,王长恩风风火火赶了回来。 满眼的愤怒,进来就数落来卢思义的荒淫之道。 第86章 我不喜 众大臣听了王长恩所言,一个个瞪大眼睛,十三万两,一夜之间,对方使节竟在青楼消费十三万两。 更无耻的是竟然要找他们要钱赎人,对方还被扣押在青楼里面。 姜相表面气愤不已,内心却是转动起来。 想必这次尚书令生病应是与邳国使节有关,更与这青楼女子有关,虽然探子带回来的消息甚少,从中亦能推出一二。 若是这般,这邳国使节并非没有缺点,这缺点还是这般严重,荒淫无度,加之对方是商贾出身,对钱财概念应是不那般看重。 若是控制好这使节,从中不难窜取更大利益,这般若是还提决裂就不符合他的心意。 还是一起对抗卢国为好,这样能从中获得更大利益。 想明白这些,姜相后悔今日朝堂提出的灭邳国之策。 此刻低垂不语。 倒是给尚书右仆射机会,激动喊道:“主上,这邳国使节如此荒淫无度,正是结盟的好机会啊。” “试想这般人物被我等所用,百利而无一害。” 度支尚书:“是啊,主上,此人好色,只需用美女吊住胃口,邳国的核心情报不难掌控,邳国之人亦可为我国所用,这般能减少我国子民无数开销,此乃我国子民之幸。” 随之又有人分析利弊,得出结论全是只要掌控了邳国使节,对京洛只有益处,并无害处。 竟是无人反对这一观点。 姜相不动,他身后那些人亦是不言,一个个观望国主,看国主有何话说。 只见国主的脸色甚为难看。 众官员有些不懂,主上为何有这般怒意。 难道众位分析的不对。 整个朝堂寂静下来,这时国主才淡淡开口言道:“若这一切都是假象,该如何?” 闻听国主这般说,众官员一愣,姜相眼中划过一道精光。 “主上。” 姜相,向前一步,躬身言道:“若此子故意这般,心机太过深沉,自是留不得的,这联盟一事,更不能应。” “不如我等拒绝,让其返回邳国。” 闻听姜相这般所言,左仆射上前一步言道:“宋国现不稳定,对方死于宋国,我等可名正言顺为邳国做主,收了宋国,向邳国赔偿一些财物,抵消此次负面影响。” 左仆射乃军伍出身,竟能说出这般话来,让众大臣听之一惊。 姜相不由点头,此建议不错,可行。 右仆射脸色微变,走出言道:“不妥,不管对方是否伪装,我们已经收了对方的贡品,都不可这般行事。” “此乃有违我京洛国之威严。” “不如等宋沛边境战事稳定再做决定,在此之前,我等应协商眼前卢使节在青楼消费之事。” “此事是大力宣传,还是封锁消息。” “若大力宣传,我等替其还上消费额度,自可彰显我京洛之大肚,衬托出他邳国之不堪。” “不管对方是否,伪装,只要这般,定是让邳国的名声臭上几分,其后,不管是否结盟,对方都要低于我国一等。” 右仆射说的句句在理,听得众官员不由点头。 姜相捋下胡须不由多看右仆射一眼,对方竟然能想到这般,实属难得。 国主亦是思考起来,此话在理。 不管如何,提高京洛的名声,打击邳国名声,对京洛却是好的。 右仆射直言,等同与姜相站在一个立场之上,事后若是攻打邳国亦是有理有据,比之邳宋之战为起点更为站的住脚。 国主闻之,眉头微皱,轻声言道:“十三万白银如何承担?” 此话一出,大殿之内又是一片寂静。 王长恩心知,到了自己表现时刻,看来结盟已成定局,出列言道:“启禀主上,邳国使节有言,愿以使节身份写下欠书,盖上官印,以邳国身份欠我国十三万两白银,我等可拿此欠书,出使邳国前要赔偿。” 王长恩直言,让朝堂之人眼睛一亮。 左仆射脸色一沉:“哼,说的好听,到时对方不还怎办?” 姜相眉头微垂,不做言语,左仆射此话显得有些愚钝。 未等王长恩开口,右仆射直言:“我等可昭告天下,邳国无信用可言,直接伐之。” “不过,微臣觉得,这十三万两的分量,不够,不如多借邳国使节一些,最好是百万两,甚至更多。” “这般,让他在京洛尽情挥霍,最终,钱财还是回流到我京洛,反是邳国欠我国钱财巨大,到时无力偿还,我等可有更为充足理由,不论让对方用粮草抵资,或要其割让土地,对方都无法拒绝。” 此话一出,朝中之人看向右仆射眼神变了,此乃阳谋,针对邳国再好不过。 姜相内心更为吃惊,这般人才怎地就跟了尚书令,一时间他对这右仆射起了爱才之心。 国主的脸色亦是变幻不定,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多数人站在右仆射提出的这一方案之上。 仅有自诩清流的不愿与之为伍,虽为阳谋,被世人吾透亦是不为人耻的。 站在姜相这边的文武官员,亦是分为两个声音,因姜相一直未言;他们拿不准姜相心中做何选择。 “国师,此事可行否?” 国主没有问姜相,而是目光锁定国师。 国师自知,国主心意,联盟之事势在必行,加之今日这般分析,更为清晰,佯装思考片刻,同意下来。 随之国主又看向姜相。 姜相知,到了自己表现时刻。 站在京洛利益之上,此事没有任何冲突,亦是点头同意下来。 不过接下来,他有了打算,那就是会会这邳国使节。 总不能好处,都让尚书令这方得了。 给予的银两越多,他们获得的越多,尤其是民部。 卢相的目光,看度支尚书一眼。好在度支尚书未发现。 就算是这般,此刻的度支尚书亦是如芒在背,国库的钱怎可这般轻易送人。对方若是不花销在京洛怎办? 然,现朝堂一片和谐之音,作为度支尚书,他还是要说的。 话落,整个朝堂之上看他的目光带着异样,这让度支尚书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尚书右仆射:“任大人,作为接待使,此事就要你多操劳,想必王大人是有办法的。” 此话不冷不淡,王长恩却是内心一震,这般烫手山芋怎么交到自己手上,忙言:“谢大人,此话不妥;当初任大人接待邳国使节有理有据,此事只需交给任大人一人就行,再者我礼部并未掌管钱财。” 度支尚书脸色一沉,此事怎地能落到自己一人身上,忙言:“王大人,你掌管礼部,对方来此为客,自是你接待,于我于理不符。” 礼部尚书:“钱谷之物乃你掌管,你这般身份怎地不符?” 姜相,眉目低垂,内心思绪万千,听两人辩解。 眼睛一亮:“主上,此事让礼部、民部,共同处理,臣觉尚可。” 国主多看姜相一眼,淡然道:“此事就这般定了,具体借与对方多少钱财,有礼部、民部、卢相等人在此协商,其他人,散朝吧。” 此话一出,众大人纷纷退去,仅留下姜相、尚书右仆射、礼部、民部、国师等官员。 一番议论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到了午时也未商定出一个结果。 卢思义这边,固顺公主睡在床榻之上,他静静的翻看书籍,这些是老鸨提供的,多是风花雪月内容。 至于青楼女子此刻也在休息,她们生活与常人不同,全是白天休息,晚间营业。 未时。 老鸨亲自给卢思义端来吃食,满面春风,事情应是办成了。 看到婢女竟是睡在床榻之上,多少有些意外。 然卢思义不介意,她这老鸨也是不能说什么的,不由夸赞起来卢思义心善。 随后告知卢思义,给予尚书令大人的,对方已经欣然收下。 这让卢思义高看老鸨一眼,没想到,对方行动就是这般迅速。 随后卢思义问道:“尚书令现如何?” 老鸨闻之,不由笑曰:“无大碍,就是精亏,补养几日就能康复。” “老身好生羡慕卢大人这般,真乃人中豪杰;被卢大人看上的女子实乃幸也。” “只怕与陆大人有了露水情缘的,今后再难看上其它男子?” 卢思义:“哈哈哈,不过年少,腰好罢了,廖赞、廖赞了。” 老鸨:“年少的,老身也未见其一,不过年少好,年少好啊。” “大人,你说,那王大人还会来吗?” 卢思义脸色一沉:“你这老鸨,刚夸你聪明,这般就来试探于我,竟是惹我不喜。” 老鸨闻言,露出骇然之色,忙言:“老身并非那般意思。” 第87章 锦帛券 “不是那般,又是何意,害怕他王大人不会送来钱财,你白白搭上万两白银。” “就算他不来,我还能少你钱不成。” “你既知我身份,又怎不知这京洛就算无钱财,还当真我邳国无钱财?” 老鸨忙言:“是老身失言了,还望大人恕罪。” 卢思义:“出去吧,若是我算不差,不出一个时辰他们应是要到了。” 闻言,老鸨双眼一亮,匆忙退去。 她还真怕,对方不给钱。 要知自己送出去的可是实打实的白银,这个窟窿自是要填上的。昨夜除了他们的开销,其它人还是有进账的,他们的开销可以不要,伤及的不过是一些酒食,至于那些红馆人,学到了本事还怕今后赚不过昨夜的亏损。 替卢思义关上门,老鸨松了口气,脚步生风向楼下走去,好似送银子的,现在就过来了般。 卢思义吃上一些,叫醒固顺公主。 然固顺公主,在老鸨送吃食进来之时已经苏醒过来,不过是在假眠,对老鸨夸赞卢思义的话,她甚为不屑,那里是他腰好,分明一夜未动一个女子,不过想起那般,她耳根微红,自是不愿起的。 好在老鸨走后,她的思绪恢复正常,此时被卢思义叫醒,也无异样。 只是吃过之后,卢思义跟对方开起玩笑,说这些食物他并未分餐,她用得都是自己用过的,变相于两人共用一物,如吻并无区别。 顾顺公主听之,气的牙痒痒,啐了口空气,暗骂一声“下流。” 转身不搭理卢思义,生起闷气。 谁知卢思义一把搂住对方腰肢,吓得固顺公主,浑身一颤。 挣扎起来,这一番挣扎,可就让卢思义来了兴趣,肆意妄为起来。 过了许久,忽地她不再挣扎,媚眼如丝,凝望卢思义双眼,伸手向卢思义腿上。 卢思义一把推开固顺公主。 固顺公主终于确定下来,眼中露出不屑。 言道“哼~!今后不要再调戏本公主,有贼心没贼胆的东西。” 卢思义:“......。”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只见卢思义的脸色阴沉下来。 固顺公主:“再说一遍又如何?” “你就是没那贼胆。” 卢思义不由分说,抓住固顺公主。 片刻就让固顺公主发出一声惊呼。 随之声音难以压制,叫喊起来。 除了大壮,徐晃、高冲、高义、王苟、张长几人脸色一个一个变幻起来,大壮瞪几人一眼,五人瞬间明白,在心中不由默念对方就是婢女,不是公主。 几人会意不敢多言,除了他们几人还有其它护卫,那些也是武者,耳力惊人,一个个眼中露出敬佩之色大人真乃神人也,不愧为邳国第一高手,此刻他们心服口服,若是他们不说昨夜那一战坚持不到那般时辰不说,今日也是下不了床的,没想到现在大人又来了雅兴。 房间之内,不多时,传来求饶之声,随之嘎然而至。 房间之内,固顺公主躺在卢思义怀中身体微颤。 耳根赤红。 媚眼如丝,没了一丝力气。 然卢思义还没有放过她之意,推开她的身体。 固顺公主看到不该看的一物不由大骇。 更让她震惊,颠覆三观的事情发生了。 她的头发被卢思义抓着,想要挣扎却是一分力气没有。 “呜呜呜~!” 固顺公主接着惊呼起来。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然卢思义根本就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外面护卫很是不解,为何那婢女发出的声音变了,难道是大人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昨晚没有这般做,为何现在要捂住对方嘴巴。 不止他们不解,大壮也是不解,按照公子的性格,应是让对方的声音叫得更加响亮才是,这才能显出公子威武不凡。 一刻钟过去,房间之内除了喘息,再无发出任何声音。 卢思义斟了盏茶水强行让固顺公主咽下。 擦干她脸上泪痕,看她一副生无可恋模样,冷笑一声:“这副表情,装与谁看。” “今日起,你也正式算我的人。” 说到此,卢思义脸上露出笑容:“刚才吃下的,可是好东西。” “能让你美容养颜,永驻青春。” 固顺公主挣扎一下身子,未能从卢思义身上挣扎出来,恶狠狠的目光,似乎要吞噬了卢思义。 卢思义却不为所动。 “当当当。” 敲门声响了起来,随后听到大壮声音想起:“大人,来了一批人,其中有王大人已经到了楼下。” 闻言,卢思义淡然道:“让其上来见我即可。” 说着,他的手狠狠在固顺公主臀上一抓,使得她吃疼,眉头微皱。 “还不起来,装死不成,没听到对方已经到了。” 可固顺公主就不愿起来。 卢思义一狠:“在这般,信不信,我当众蹂躏你。” 固顺公主一惊,急忙起身,眼神却是慌了起来。 此刻头发蓬松,衣服紊乱,更为关键的是自己不争气,有赃物染到了下面。 委屈的差点又哭出来,只能小声求救。 卢思义这才反应过来。 抱起她,放入床榻之上,用被子给裹上,让其装睡。 随之卢思义整理下衣服,坐在轮椅之上。 王长恩一众人上了楼。 被大壮拦住了去路,一番交涉。 最终能够进入的,只有王长恩与另一穿着华丽之人,那人大壮认得,正是度支尚书。 此刻,房间的味道让二人微楞,随之看到床上躺着一人,度支尚书瞬间明白过来,脸上露出笑容言道:“卢使节好雅兴,白天也有这般动力。” 听度支尚书点到,王长恩反应过来,原来这般,怪不得,怪不得。 固顺公主侧身靠内,紧咬牙关,羞得无地自容。 打趣过后,三人进入正题,卢思义听之,对方愿意支出十五万两大喜。 随之签订欠款国书。 固顺公主恨不得起身撕了卢思义,这般坑害邳国使她不满,本认为只是坑害那些官宦子弟,谁知竟是连邳国也被他算计进去。 十五万两白银需要三十辆马车才能拉来。 放在一起可是堆积如山。 谁知,度支尚书从怀中竟是掏出一卷,锦帛。 打开一看上面盖有京洛国主印章,每一张锦帛之上写有的都是价值一万两白银的票据。 这让卢思义睁大了眼,京洛竟是玩起了票据。 这让卢思义难以置信。 不过看上面的写的字迹就知是新的。 卢思义:“这....?” 看卢思义一脸不解,度支尚书笑道:“卢使节放心,这些你到任意一家钱庄都可换取真金白银。” “你看这上面不但有我京洛国印,还有当朝兵部、户部、民部、礼部之官印,同时有国师、姜相之印章、字迹、手印,这般是无人敢造假的,此银票锦书就是实实在在的银子。” “受我京洛保护,若是那家钱庄不给换取,直接可到当地官府告之,定当问罪抄斩。” 度支尚书虽是笑言,话语中却是充满威严与自信。 卢思义咽了口唾沫,这话他信,仔细看了下上面还有发放日期,就是今日的。 这完全就是针对他而定做的啊,这东西在京洛如同圣旨,确实管用,可是离开京洛就是废纸一张啊。 顾顺公主听之,很想看上一眼,却又不敢动分毫。 而卢思义瞬间想到对应之策,不就是你国库不想出银子嘛,那我就去钱庄把银子换出来就是。 想明白这些,他喊上一声,让大壮请老鸨进来。 老鸨满脸笑容走近,不过眼中难免有一丝紧张与失落,因她没有看到白花花的银子。 第88章 胡咧咧 卢思义看着老鸨直接拿起十三张锦帛券递与老鸨手中:“这是十三万两白银,是抵你青楼的消费,你先去钱庄把白银换来。” 老鸨傻了眼,她没有见过这般玩的。 卢思义不由呵斥一声:“若是假的,正好我在这里,你也不至人财两空。” 老鸨眼睛一亮,急忙离去。 王长恩与度支尚书微愣。 好在度支尚书反应过来,道一声还有其它事要办,直接退了去。 门合上瞬间,只见他快步追寻老鸨而去。 老鸨认得度支尚书,确是不惧怕于他,不过也要给足对方面子。 度支尚书说明来意,让人带领她的人前往指定钱庄换取银子。 这般一来,老鸨信了几分。 这一去一回虽然距离不远,亦是用上一个时辰,十三万辆,二十多辆马车拉着箱子,运到青楼门口。 此时街上正是人多之时,众人不由猜出是否花魁被人赎了去,若不然怎会带来这般多的箱子,一看里面都是贵重之物。 得知此事,卢思义被抬下来,老鸨跑的比谁都快。 只见一箱箱的银子,抬到大厅,一一打开验证,里面竟然全是白花花的官银。 这般自是不会有假,老鸨喜出望外。 卢思义接着把手中另外两张,递给老鸨,让其叫人再去换取,同时问老鸨为其花魁赎身需要多少银子。 老鸨吃了一惊,要知对方连花魁的面子都未见过,怎地直接这般问了起来。 王长恩整个脸变得难看起来。 都这般了,此人竟是还信不过。 看到这些白银才安心。 老鸨脸上有些难色,言道:“大人,这不是钱财的事儿,对方心甘情愿才行。” “三万两。” 卢思义不假思索,直接喊出一个数字,这数字,让老鸨睁大了眼睛,王长恩亦是一震。 老鸨:“大人......。” “五万两。”卢思义不等老鸨说明,再次开口。 老鸨张大的嘴,能吞下一个鸡蛋,一时竟然合不拢。 “若还是不行,此事作罢,在下才疏学浅,诗词歌赋样样不通。不过对女人还是非常贴心的,绝不会委屈了她。” 老鸨此刻内心想到已经不是银子多少的问题,而是若不从了卢思义,今后恐怕这帮大户不会上门是小,他们之间的合作只怕要黄。 再者,花魁不过是个噱头,本是为了卖钱,上一任的卖出去,又被卖了回来,变相是砸在自己手中,成了红馆人,虽然收入尚可,一年也挣不了上万银子。随着年头增长更是卖不上价钱。 明白这些,老鸨忙言:“大人稍等,我这就叫来紫儿,与大人细谈。” 说完,不等别人是何反应,老鸨转身那小碎步走的甚快。 “我说卢大人,这般你把到手的银子,全部花了出去,就为一个花魁?”王长恩有些不解。 卢思义一笑:“王大人,这话就不对了,花魁在青楼卖弄学问,多的人愿意出万金给她赎身,想要拿她扬名立万,再下来京洛多日,自是也要博得个名声的。” “总不能丢了我邳国的脸面不是。” 王长恩听之,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哪里有这般博名声的。 再一想,他昨夜在青楼里面的事迹,现在已经安排人传播开来,这般臭名,若是花魁还愿跟他,只怕会被京洛的文人口诛笔伐。 然,再一想,这不正是国主想要的吗? 想明白这些,心中的愤怒瞬间消失,越是这般越好,好在对方是邳国使者,若是自家犬子这般,他不介意直接打杀了。 不多时,老鸨又走了下来,有请卢思义到花魁的闺房一叙。 多数人看着被抬走的卢思义背影,内心在猜测,这花魁是否会从了邳国使节大人。 京洛的人自是不愿让此事成的,别看他们是官员,这时也不愿向着国主,毕竟这样的女子谁不想拥有。 跟随卢思义而来的人,内心到是盼着能成,这般能彰显大人的雄风,为邳国长脸。 而卢思义与老鸨上楼的同时,悄悄告知老鸨给自己的婢女送去一身新的衣裳。 老鸨点头,此事定会办的妥当。 卢思义被大壮推进去,随后离去,卢思义看着一清丽装束,面带纱巾少女静静坐在案前,专等卢思义到来。 那水汪汪的眼睛,看上是那般清纯。 然卢思义却是微微一怔,喊一声:“大壮。” 大壮急忙从外走了进来。 “大人。” 大壮看向卢思义,眼中带着询问。 只是叫了自己名字,大壮已经心领神会,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明白这个女人心怀歹意。 此刻只要卢思义点头,大壮会毫不犹豫擒下对方。 “推我在走近些。”卢思义淡然说道。 “是。” 大壮,推着轮椅,靠近眼前的桌案,与这女子只有一桌之隔,眼中的睫毛都能看得清楚,数得过来。 “紫儿,你并非京洛之人,我说的可对?” 卢思义张口这一句,让这花魁身体轻微一颤。 她怎也想不到,卢思义张口就道出她的来历。 “不要掩饰,默认就好,我不会对你不利。” “到是你,为何对我有杀意,难道你我之间有何过节,还是说,你知我身份,接到要我命的令。” 此话让这花魁那大大的眼睛,又睁大一丝。 “让我推算一下。” 卢思义假装冥思,伸出右手,五指乱飞,嘴中念念有词。 片刻双眼睁开划过一丝精光。 “原来如此。” “怪不得,我来京洛之时算出在青楼有一劫难,昨夜前来,想要应验一番,没想到此事竟是落在你身上。” “不过我刚才观你面相,掐指一算,竟是沟通了月老,原来我们二人之间还有一丝姻缘。” “哎~!” “可惜了。” 卢思义看着对方眼神变化,接着一脸认真道:“让我再来算上一算,你我之间的劫难是否能够化解于无形,若是不能,今日你只能身首异处了。” “想必你问过昨夜伺候过的姐妹,已经清楚,我卢某并非好色之人。” 说到这里,卢思义假装闭上眼睛,掐指又算了起来。 大壮盯着花魁,在眼中对方就是一头猎物,在紫儿眼中大壮就是一头凶兽,随时可以张开獠牙,吞噬了她,让她不敢妄动,在听卢思义所言,脸色苍白起来,额头布满汗珠。 卢思义嘴中念念有词,每一个字她能听到,却是每一个字的意义她都难以理解,难到这真的是与神灵沟通的语言。 她哪里知道,这只是卢思义学得小语种之一。 翻译出来不过是。 “这妞不赖,长得水灵水灵,给我暖床不错人选,若是骗不到手,太可惜了......。” 念了一会儿,卢思义五指忽然合拢,浑身一颤,面上露出痛苦之色,接着一口鲜血喷出。 为了骗这花魁,卢思义也是下了血本,竟是咬破自己的舌头,这才造成吐血症状。 看得大壮一惊。 “公子没有提前准备,应是咬破了自己舌头。” “难道,公子真的喜欢上这女子不成?”大壮猜测同时,脑海中闪过李秀宁。 李秀宁可是卢思义的正妻,不过此事他也不好过人,继续警惕着这花魁。 看卢思义一口鲜血喷在桌上,脸色苍白。 花魁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卢思义擦下嘴角,同时一丝药粉,被他舔到舌头之上,卢思义闭目养神,不再多说一字。 花魁等了几个呼吸,这般压抑的气氛,再也忍受不住,张口问道:“大人,您......您算了什么?” 这句话充分说明,她对生死的眷恋与看重。 卢思义还是闭口不言,感知到舌头的痛感消失不见,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盯着花魁有些气虚言道:“紫儿姑娘,你命中带煞,今日本是你的死期,我于心不忍,用神魂飞入地府与阎王沟通,愿用自身十年寿元,给你争取一线生机,护你半生富贵。” “谁知那阎王老儿刚正不阿,绝不同意。” “此言若是有虚,定当五雷轰顶。” 卢思义话落,天空炸响一声闷雷。 吓得紫儿脸色更为苍白。 卢思义继续言道:“听到没,是劈向地府的,那阎王得罪了月老,再怎么说月老也是天上之神。” “他一个地府之鬼,竟敢不给天上之神面子,活该挨劈。” 话落接着又是一声闷雷,瞬间闪电划过,天色阴暗下来。 卢思义不以为意,继续言道:“紫儿姑娘,你与我之间的姻缘,这上天做主,命中注定,无法更改;至于你有其她苦楚,都一一说于我听,相信我,有能力帮你解决。” “你听,外面的雨声,这是在为你祝贺,为你获得新生而高兴。” 紫儿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神色,眼前这人真的能沟通神灵不成,他没有被雷劈,证明他刚才所言都是真的,而且外面这“哗哗”的雨声并非作假。 若是她懂得看天气,就不会信这般了,卢思义刚在大厅已经看到外面天气的不正常,这般天气定会下雨,打雷自不会少。 加之,这花魁的闺房在阁楼之上,位置较高,通过窗户能感知到外面空气湿度变化,卢思义更为确定,闷雷即将到来,现在大雨磅礴整个天都黑了下来。 卢思义不由再次言道:“没想到这阎王老儿还不服气,想要从地府里钻出来,与天上的神仙战斗,你看这黑色天空,定是那阎王老儿,派出了阴差鬼将。” “这一年不知要斗几次,也从没见他赢过。” “紫儿莫怕,用不了多久,这些阴差鬼将就会败下阵来,到时我在去找阎王老儿,定让他在生死簿上重改你的生死。” 第89章 紫儿心 果不其然,时间不长,一阵狂风吹过,电闪雷鸣消失不见,雨水小了起来。 “时辰到,我这就去会会他。” 卢思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闭眼,抬手掐指,嘴中念念有词起来。 花魁坐在对面,满眼惊恐,难道这是鬼语...,我竟一句也难听懂,这位能沟天通地,比之国师还要厉害,难道是真正的仙人不成? 不多时,卢思义惨叫一声,脸色瞬间白了下来。 不过是他咬一下自己舌头,这下可没咬烂,倒吸一口凉气,气急败坏言道:“这阎王,果真不讲道理,竟是拿我神魂出气,扣了我十年寿元,岂有此理,我身死之后,定要前往地府找他算账。” “紫儿姑娘,现在你可以讲话了。” 卢思义话风转变之快,让花魁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心中对他又惧又敬。 “是从你身世说起,还是从你的主人说起,你自己做个选择。” “我给你挣来寿元,你切不能辜负了我。” 看卢思义审视自己,如能看穿自己内心般,花魁身体一颤,思量片刻,娓娓道来,一时间也不敢怀疑由它,恐怕自己说漏了嘴,惹仙人不喜。 毕竟仙人是通晓天地的,自己的事情定是全部知道,现在不过是考验自己。 如对方所言,自己今日本该身死,是仙人用自己的命给自己续上了命,这般恩情却是不能忘怀。 说完,花魁忽然又后悔起来,似是觉得对不起自家主人。 听完花魁所言,卢思义暗自心惊,原来昨夜紫儿就接到命令,要她今晚刺杀自己,以紫儿身份定能接近到自己身边。 对方如此肯定,今晚自己还会留在这里,卢思义猜想出来就是宫中借给他的款银牵制了他,使得他一时无法离开,让卢思义怎也想不到刺杀自己的竟是京洛世子。 花魁不过是她暗中培养的女子之一。 “哎~!”卢思义叹息一声,这才言道:“我与世子从未谋面,这期间必定有误会,不如紫儿姑娘代为传话,我等能否在此见上一面,解除彼此误会,你看可否?” 花魁听之,双眼一亮,这般也不辜负主人所托,点头应了下来。 看花魁脸上显露一丝喜色,卢思义趁热打铁:“这般甚好;紫儿姑娘,你我二人已经有了生死之交,愿否成为我的女人?” “放心,你可遵从本心,若是不愿,我亦是不强求的。” 看卢思义眼神这般诚恳,花魁脸色红了起来。 “奴愿意。” 此话一出,卢思义内心一喜。 “甚好,你愿跟随于我,我亦是不能委屈了你,等下让老鸨给你五万两的嫁妆,虽无法让你十里红妆,这般亦是不会委屈了你。” 紫儿听着不由捂住嘴巴。 眼角有些湿润起来。 “大壮,把老鸨叫来。”卢思义看向大壮。 大壮转身离去,内心感叹,自家公子真是厉害,这般就摆平一个女子。 老鸨进来,看花魁竟在伺候卢思义,为其揉腿,内心一喜,自知事情成了。 卢思义:“你这老鸨怎么着也算紫儿的妈妈,给其准备五万两的红妆,不能让紫儿今后没了保障,那些银两你从兑来的银子里面抵换就是。” “给紫儿赎身的五万两不在其内,你自留着用就是,去把紫儿的卖身契拿来。” 老鸨听之,喜笑颜开,转身离了去。 花魁怎也没想到,这位公子为了自己竟是花上十万两白银。感动的泪水流下来。 卢思义捧起她脸,擦掉眼泪,逗了起来。 也就此刻,不速之客走了进来。 卢思义与花魁同时感应到对方,扭头看了过去,不是固顺公主还能是谁。 “公子,奴婢来伺候您。”固顺公主换上老鸨给的新衣,走到卢思义跟前用审视眼神看向花魁。 花魁从中看到醋意,然对方张相一般,可她也不敢大意,直接望向卢思义,露出询问之意。 卢思义:“不必了,这位是我新娶夫人,不得对夫人无礼。” 固顺公主虽有耳闻,看向花魁还是不敢相信,对方怎地就嫁给了卢思义, 她还是了解花魁的,怎地就看上了卢思义,难道这人真有什好的? 这般眼神不该出现在她的眼中,现在就是出现了,让花魁心中有些羡慕,一个丫鬟能让主人这般尊重,解释,又想到自己成了对方夫人,内心一暖。 她知道。这夫人也不是随便叫的,此乃尊称,像她这般身份应是妾侍,最多成为贱妾,哪里能够以夫人相称,内心一暖。 “怎么,还有意见不成?” 卢思义看向固顺公主那眼神,提醒一句。 “不敢。” 固顺公主急忙低头,眼神之中充满幽怨,恨得牙痒痒。 也只有低头,她才敢去掉伪装,抬起头来看向花魁眼神充满清明,然尊敬还是无的,跟本不似婢女应有的。 “我对人一向真诚,若是你有不满可以明言,也不必在我夫人面前隐瞒身份。”卢思义看固顺公主装的难受,提醒一句。 花魁看向这婢女眼神发生变化,固顺公主闻言,想起自己与卢思义独处发生之事,忙言:“主人,奴婢本就是你的人,以前的身份已随风而去。” 说着,固顺公主眼中出现一丝雾色,多了一分凄苦。 花魁眼中露出一丝明悟,原来此女也是命苦之人,多了一丝同情。 “夫人,为夫有些口渴,可否沏茶?” 花魁听之,急忙起身,轻语:“妾身这里倒是有些上好的茶叶,这就煮上一壶,望品尝。” 卢思义点头,看向固顺公主:“腿有些不适,给我捏下。” 固顺公主白卢思义一眼,那眼神也只有卢思义能够看到。 一本正经跪坐在卢思义面前,开始轻饶起来。 只见卢思义弯腰低头趴在她耳边轻语:“我说的不是这条腿。” 吓得固顺公主双手一颤,用上一丝力道,疼的卢思义脸色差点变了。 “信不信,我让你与她一起伺候于我。” 卢思义咬牙,小声轻语,吓得固顺公主,急忙收了力道,眼中露出一丝委屈。 这才轻柔起来,不敢再起坏心思。 三人相处还算和谐,王长恩、度支尚书与一众官员这下等得时间不短,除王长恩与度支尚书外,这些人一个个脸色难看,凭什么让他们这般等待。 他们的主官不恼,他们亦是不敢发怒,只能把这怨气藏在心间。 看到卢思义被抬下来,身后除了他的婢女还有一女子,众人睁大眼睛,心中猜测此女是谁,有来此吃过花酒见过花魁倩影的,忙言道:“紫...紫儿姑娘。” “紫儿姑娘,你竟是答应嫁给这人不成?” 此时一人站出来,他们穿着都是便服,无法看出对方官方身份,这般称呼卢思义并无不妥。 此人话落,整个大厅之内,众人眼中露出奇异之色。 度支尚书:“卢大人,好手段,恭喜,恭喜,不知您是如何获得紫儿姑娘芳心的?” 卢思义:“我这般俊俏,与紫儿姑娘自是天造地设的。” 固顺公主低头,轻咬下唇。 “你若俊俏,这世间那些俊俏的男人就没什么活路,还不知用什么威逼利诱手段才让这花魁臣服于你的。” 众人内心鄙夷一阵,就你这瘸腿在俊俏有何用,何况你真的俊俏? 有人不服直接言道:“紫儿姑娘,你不会是为了五万两银子而委身与他吧,若是如此,我愿出六万两。” 此人话语落,让众人看了过去,只见度支尚书脸色难看起来。 然这人还未发现有何不对。 花魁轻笑,言语冷淡:“这位公子,奴家与夫君情投意合,并非为了银子,您就算给奴家再多钱财亦是无法让奴家欢心的。” 欢心?这个“欢”指的何意? 众人抓住了重点,不由看向那人。 这些人在朝堂上可是听到卢思义的战绩,那人也不例外,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虽然他也能一夜承欢,然面对几女恐怕亦是有心无力。 脸色不由尴尬起来。再也说不出什么,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发现度支尚书看向他的目光有些不善。 众人看他模样有些窘苦,哈哈哈大笑起来,倒是没有打趣于他。 不过这笑声已经说明一切,同时也没想到花魁竟是喜欢这般男子。 也只有上了年纪的几位官员,深有体会,自家夫人欲求不满的场面。 卢思义看场面活跃起来,大笑言道:“今日卢某高兴,就在此宴请大家,一切消费有卢某买单。” 闻听卢思义这般大气,一众人高兴起来,免费的花酒这可是求之不得。 再者他们来此的目的,个个心中清楚,一是交好与他,再就是想法掏空对方的口袋,让其继续向上面借钱。 第90章 姒盈现 这一夜,众人狂欢,卢思义所在间雅内,迎来一位客人,京洛世子姒盈。 房内检查一遍,相邻两个房间亦被清空。 此间只有卢思义与姒盈。 姒盈年纪不小已是而立之年。比之卢思义大上不少。 从面相上看多少能看出一丝与京洛国主相似之处。 “世子好手段,只怕这青楼亦是世子的产业吧,我这般支持与你,难道你还想杀我不成?” 半坐在蒲团之上,一手斟酒,卢思义脸上挂着笑容,嘴上说道。 这话让姒盈眼角眯上一下,拿起自己前方的酒,抿上一口,淡淡道:“我若说不是,你亦是不信。” “信。” 卢思义非常肯定,这让姒盈有些不知所措,看不透对方了。 “世子,我来京洛为的是利益,谁能给我大的利益,我邳国就大力支持对方。” “想必世子知道我是商人出身,商人讲究的就是利益最大化。” “这次联盟,若世子能给予支持,那么好处自是少不了世子的,您想要的到时我邳国只要能给予的一定给予。” 姒盈的手轻微一抖,他听说过卢思义直肠,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不过这应是假象,此人这般讨好京洛官员,定是有后手。 “我若是要邳国精兵为我京洛开疆扩土呢?”姒盈试探上一句。 卢思义:“自是可以的,世子指哪就能打哪。” “不过,以我的能力并不能给世子争取太多,最多一万人。” “若世子给我一个战略同盟,我领兵的话,可请国主赐予我上将军,到时领五万精兵协助世子不在话下。” 姒盈一笑:“就你这般,还能带兵打仗不成。” 他的目光看向卢思义的大腿,似乎在告知卢思义已是废人一个。 卢思义笑曰:“虽然我不能骑马纵横沙场,至少我可以坐在主将台上,指挥我身边的将领们无畏冲杀。” 姒盈,没想到卢思义一个商人竟有这豪迈一面。 “不过,我也有所条件,需要世子满足才行。” 本是对卢思义更为忌惮的世子,听到这般一说,直接问道:“什么条件。” “攻下城池,最美的女人要为我享用。” 姒盈的手一抖,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等小事,自不必提。” 姒盈结合老鸨与花魁的汇报,信了一成。 卢思义却是认真言道:“世子有所不知,卢某平生只有一爱好,那就是美人,见了漫不动腿。若是能为我有,散尽家财未尝不可。” “你可听闻,我邳国最美的女人,就是固顺公主。” “为了她,我几乎散尽家财才学了一身武艺,为了她不能嫁给邳国任何一个男人,我才向国主提出联姻结盟之事,为的就是在行来的路上一亲固顺公主芳泽。” “卢某明知得不到固顺公主,这般做,也算是舒服一些。” “今日得见,紫儿姑娘比之固顺公主亦是不差,可惜身上钱财不多,若不然别说五万,十万,百万,我也要拿下紫儿姑娘不可。” “没想到,紫儿姑娘竟是对我一见钟情,今后我定要好生对待紫儿姑娘。” “虽说后日我俩完婚,今晚同眠也不过分,哈哈哈。” “若是无其它事,你看是否?” 卢思义说着一口干完酒盏中酒,露出兴奋之色,明显有驱赶意思。 姒盈:“卢大人,性情中人,本不应打扰你二人雅事。” “不过,我有一事,你需答应,这才能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卢思义脸色一沉:“哦,说来听听。” 姒盈轻啄一口,盯着卢思义的眼睛:“停止对宋国攻击,赔款宋国五百万两白银。” 卢思义眼睛一眯:“这,我就有些不明白了。” “还望,说个明白。” 姒盈:“这些于你无关,只要你能做到,我定能促成本次联盟。” 卢思义:“我做不到呢?” 姒盈:“来日方长,只怕咱们再无见面机会。” 卢思义脸色阴沉下来,这是威胁。 过上几个呼吸,卢思义收回目光拿起酒壶斟上一盏,一饮而尽:“赔偿不可能,不知世子你了解我多少?” 姒盈脸色微眯,这一刻他从卢思义身上感受到一丝杀意。 “此话何意?” 卢思义:“我能成为邳国本届第一高手,被封为忠义将军,您不会认为我这名声是浪得虚名。” “世子大人,若是你图谋宋国,我可助你一臂之力,但不是用这种方式。” 姒盈脸色一沉,他之所以要行刺卢思义,就是因知道卢思义的疯狂之举,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这时脸色阴沉下来:“是吗?难道你还敢对我出手不成?” 说着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卢思义的大腿。 卢思义:“世子放心,我是商人,其次是邳国的忠义将军、使节;绝不会对世子出手的。” “现在这般多官员一同来寻我,你说这是为何?” “是要看我浪荡不羁,还是说联盟之事,已经有了定论。” 姒盈的脸色阴沉下来。 这才发现,眼前这少年,竟是这般聪慧,难道这荒淫无度果然是演的? 然他就不知,这般他已经毁了邳国的名声? 姒盈把关于卢思义在京洛的荒唐事,上层已经传开的事情以及对邳国的影响一一说了出来,看他如何应对。 卢思义听之,哈哈大笑:“我本就是这般人,传出去又有何妨?” “难道您没有打探到我在邳国青楼的事迹,用这些诬蔑我,抹黑邳国,太过下作了。” “就京洛借给我的这些钱财,当真我卢某还不上吗?这也太小看我卢家商会的实力。” 听卢思义这般说,姒盈的脸色变了数变,原来他们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算计与此人的一切,不过是他日常的作风罢了。 想明白这些,姒盈的脸色变幻精彩起来,卢思义身上的杀意也消失不见。 呡了口酒,只听卢思义接着言道:“世子,你当清楚,京洛与邳国结盟,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多是忌惮对方,图个名声,使得双方暂时无法短兵相见。” “我作为商人都懂的道理,世子不应该不明白吧。” “你当真认为,我邳国好心会帮你京洛打下宋国,再拱手相让不成?” 姒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些他还当真没有想过,现在被对方一语点醒,这才明白过来是自己想得太过简单。 同时也认可了他身边被排斥的一谋士所言,原来自己身边仅有那一人有真才实学,回去定当好生捧为上宾。 姒盈:“即是这般,邳国大世子为何联合沛国向宋国发动战争?” 卢思义:“不过是做个样子,给京洛一些压力罢了;让京洛明白,我邳国兵锋之刃的锐利。” 姒盈内心又是一惊,果然这又与自己身边的谋士说的印证到一起。 姒盈努力回想那谋士说的,眼睛一亮,笑言道:“兵锋之刃,你就不怕这把刃给砍断了?” 卢思义心道此人不傻啊,看来朝堂之事完全掌控了。 卢思义心知不能与对方耍什么心眼:“折了就折了,最好是能把对方押送过来,给我在施加一番压力,这般还能从我处挣取更多好处。” “不过这事儿应与世子无关,也无法从中调和。” 姒盈脸色再次变换,他没想到卢思义竟然这般看得开,还是说他有自信,邳国兵锋真的锐不可当。 看姒盈脸色狐疑,卢思义继续言道:“想必世子应是知道,大世子是邳国第一届头武,二世子是第二届头武,我乃第三届头武。” “二世子太过小气,大世子太过自傲。” “这般,又怎能成为我的对手。” “然国主,宁封他们为世子,也不愿让我成为其中之一,仅是给我个将军之位。” “我自是要给国主好好表现的。” 姒盈这才听出,卢思义对大世子的评价竟是这般的不堪,好似对国主封给他的这个将军亦是不满。 这就有些看不明白了,卢思义到底要耍什么手段。 或者说......,想到这里他的内心不由一紧,难道对方是同道中人? 姒盈的目光火热起来。 “卢大人,若是大世子战败,被押解到京洛,给您施压,您会做何选择?” 卢思义淡然道:“不听军令,私自对宋国出兵,破坏与京洛联盟之协议,当诛。” 姒盈脸色大骇:“你...你当真敢杀大世子不成?” 卢思义:“二世子不也因我而亡?” 此话一出,姒盈浑身一震,是了,此子有一疯子称呼,果然够疯。 这般人物,这般手段,好玩,好玩,怪不得他敢杀了邳国追随而来禁卫军,怪不得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与管家一个个病倒。 难道...! 想到这里,姒盈的眼睛一亮,想要压下心中的好奇,却是饥渴难耐,张口问了出来:“卢大人,你不会对公主?” 卢思义脸色一怔:“世子,你的思想怎这般肮脏,就算我在心仪公主,也不敢大不敬,最多是在那些红馆人幻想着发泄一番。” 话落,卢思义眼中闪过一丝邪魅。 姒盈:“我懂,我懂。” 这一刻姒盈终于明白,为何卢思义在青楼中会与那些红馆人这般疯狂了。 “这般甚好,这般甚好,卢大人,那我就换一个条件,只要你能答应,我定全力促成你在京洛之行。” 卢思义眼睛一亮:“还请世子明言。” 第91章 姜相女 “卢大人要给姒某一个保证,京洛对宋国动武之时,不可助其一二。”姒盈针对此事再次降低条件。 卢思义:“世子,我是商人,没有好处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自是也不会让邳国,国主下如此荒唐决策。倒是有一点,想必世子会感兴趣。” 姒盈:“哦,说来听听。” 卢思义神秘一笑:“只要世子有足够的钱财,卢某愿私下给世子当差。” “此话当真?”姒盈听之,眼睛一亮。 卢思义:“在下从商多年,这点信誉没有,我卢家商会怎会崛起。” 姒盈:“甚好,甚好,那咱们来个君子之约,需要卢大人的时候,可不准反悔。” 卢思义:“我可对苍天发誓,若是有一句不实,我卢某断子绝孙。” 姒盈听之甚为激动:“卢大人,言过了,言过了;可惜你我并非一国之人,若不然定当与卢大人结为异姓兄弟。” 卢思义眼睛一亮:“大哥,你这般说就不对了。” “就算是邳国人,怎就不能结为异姓兄弟,我卢家商行,不也是行走京洛之间。” “是否京洛之人没那般重要。” “若是大哥不弃,正好,此处有酒,我们歃血为盟如何?” 姒盈一愣。 “大哥不言,就是默认。” “既然这般,那就歃血为盟。” 卢思义不等姒盈开口,抽出腰间软剑,手上一划,一缕血流入自己酒盏里面,接着滴入姒盈酒盏里面一些。 ”大哥,该你了。“ 姒盈看傻了眼,他没想过卢思义竟是随身带着佩剑,还是软剑,随后明白过来,好似对方在邳国比武时用的就是软剑,属下调查的本是不信,现在眼见为实啊。 此刻听到卢思义提醒,清醒过来的他,怎也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对方竟是当了真,可这歃血为盟,他看着那剑刃上的血一时有些头晕。 “大哥,我可是真心把你当成大哥的,难道大哥只是说说而已。” 姒盈脸色一变:“怎地可能。” 说着他拿起卢思义递到跟前的剑,心一横,在手指上划破一个小口,挤出两滴血,滴入到两个酒盏里面。 卢思义举起酒盏:“苍天再上,今日我与世子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姒盈被卢思义这话感动道,亦是举起酒盏,望着窗外:“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卢思义看姒盈许下诺言:“大哥,小弟先干为敬。” 说着一口饮了下去。 姒盈看着酒盏中的血,一时间有些反胃,可两人已经结拜,在看卢思义一饮而尽,自也不能让对方小看了自己,闭气亦是一口而尽。 “大哥,今后你就是我亲大哥了,有事尽管吩咐弟就是,钱财之事不要再提。” 闻听卢思义这般说,姒盈的心终于轻松一刻笑言:“弟这也太看不起哥哥了,让弟办事,怎能少得了开销。” 卢思义不做推辞,却是笑着言道:“不满大哥,钱财对弟其实作用不大,倒是这子嗣之事让弟忧心,弟无正妻,却也悦女无数,至今无一人能给弟怀上子嗣。” “不知大哥有没有甚好的女子,介绍给弟几个。” “这紫儿,姿色上佳有了正室想法,可他身份与弟不够般配,兄长作为世子,是否有更好的女子能给弟介绍一二。” 听卢思义的话,姒盈内心一惊,接着一喜。 “此事,若弟愿意,倒是有一女子配得上弟,就是不知弟敢娶回邳国否?” 卢思义听之大喜:“哥哥,速速说来。” 看卢思义这表情已经是急不可耐。 姒盈不再打哑谜,神秘一笑言道:“此女曰文姜乃是姜相二女,长女宣姜以为王后。” “若你得文姜,在京洛亦是有了名望。” 卢思义听之大喜:“哥哥,你一定要促成此事,这般京洛与邳国联盟明面之上更为牢靠,我有何不敢娶回邳国,文姜作为正妻在适合不过。” 姒盈听了,心中又是一亮,是啊,这般他们两人之间关系不是更为牢靠,还有什么可忌惮他的。 姒盈内心亦是激动起来。 既然这般:“哥哥就不再停留,这就去姜相府上,促成此事。” 卢思义:“那就多谢哥哥了。” 说着向姒盈叩拜起来,满眼充满期盼。 姒盈看得真切。 急忙搀扶住卢思义,又客气几句,这才离去。 送走姒盈,卢思义的双眼不由冷静下来。 内心说着:“没想到来京洛一趟,还有这般收获,实属难得。” 不过这姒盈看似聪明,想要颠倒朝纲只怕还是差些本事,姜相应是与其父为谋,就是不知姒盈之父是否这般好骗。 然姜相绝非好骗之人,又怎会把女儿嫁给我这一商人出身的商贾,期间应会升起不少波折,不管如何赶快促成联盟之事,离开京洛为好。 那京洛新主也不是好惹的,就我这般若是不尽快离开,只怕真会遭了暗算。 两边讨好,只怕两边都讨不得好。 随之,卢思义手指不由再桌上敲了起来,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变化。 那姒家酒馆之主是否会邀请自己。 若是邀请了自己问起与花魁之事我又该如何作答。 那姒总管大壮亦不是对手,自不比说徐晃、高冲等人;歪门邪道自是无法用到姒家主身上的,除非把姒家总管支开,可惜这等支开时间不会太长,起不到什么效果。 卢思义脑子里面有些混乱起来,就连花魁与固顺公主走了进来,他都无所察觉。 “大人,你的手怎么了?” 走到跟前的固顺公主与花魁发现卢思义手掌有血,倒是固顺公主先惊呼起来,花魁到嘴边的问候,又咽了回去。 卢思义这才回过神来。 看向固顺公主那眼神,好奇多于关心,不由说上一句:“你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得进来,我与你家夫人有话要说。” 看卢思义这般认真,固顺公主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又不得点头称是离了去,转身过去,满眼的愤恨与不甘,好似这花魁的到来,她一个公主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花魁看向卢思义手上伤口,从衣角撕下一块布来,抬起卢思义的手,向上包裹着。 卢思义看着固顺公主带上门,这才转身看向花魁,看着她这般细心为自己包扎伤口,会心一笑:“不碍事,不过一些小伤罢了,今晚良辰美景。” “我等不应为只为这些事儿。” 花魁听之,脸色一红:“公子,您...您有何吩咐。“ 卢思义:“什么公子,叫夫君。” 花魁的脸色更红了:“夫.......夫君。” “夫君,不如到奴家闺房如何?” 感受到卢思义手伸入到胸襟之处,花魁羞得红到了耳根。 卢思义:“我腿这般,哪里方便移动。” “夫君定当对你温柔。” 花魁:“夫君,后日我们成婚,不如你休息一日如何?” 卢思义:“成婚之前,需要试婚,今日就是你我二人试婚之日,礼不能废。” 花魁:“......你......。” “呜~~!” 花魁还要说些什么,她自知试婚也是跟丫鬟哪里有跟主婚的人,然感受着对方的热唇袭来,带着酒香,再也无法拒绝。 不多时,外面站着的固顺公主听到里面发出奇异之声,似乎还有一丝压抑之感。 似是那花魁不愿大声喊出口。 固顺公主看大壮他们不为所动,站在一旁,有的看着楼下,有的看着走道远处,没有一人在意房间里面发生何事,而她忍不住好奇之心,悄悄打开一丝门缝。 一下就看到终身难忘的一幕。 两人如胶似漆,黏在一起的画面,是她耳根泛红,脸色发烫,急忙又合上了门。 嘴唇咬合之间,一时不察竟是给咬破了。 眼神变换起来,时而愤怒,时而羞涩。 然她低着头,无人知此刻她在想着什么。 到时能够听清里面自家大人的动静,更为佩服。 第92章 二女斗 一番云雨。 花魁依靠在卢思义怀中,脸上红晕久久不散。 卢思义问起她是如何跟姒盈说得。 花魁羞色着一一道来。 这一刻卢思义才放心下来,想必红馆人不会对老鸨吐露实情,毕竟他给足了那些红馆人金子,也就是花魁这般有心机的人,才能从对方嘴中不经意套出实情。 为了奖励花魁。 卢思义又动起手来,谁知花魁竟会求饶。 然她这般求饶更是激发起卢思义兴趣。 固顺公主在外,气得牙关紧咬,明显这次用得时间更长。 最终花魁瘫软在卢思义的怀中,期间好几次她给卢思义诉说,请人前来服侍夫君,卢思义权当没有听见。 事了。 卢思义,这才给她说起,自己与姒盈结拜之事,让花魁听之内心一喜,这般是否主人就不会让自己监视夫君了。 随之听到卢思义说得,她才明白事情没有自己想的这般简单。 然夫君答应把自己家人一同带到邳国,这让她安心下来,心中终于有了归属,一时间幸福涌上心头,用上最后一丝力气,抱住卢思义,不觉间睡了过去。 实在是...太累了。 看着睡去的花魁。 卢思义喊来固顺公主。 让其照顾花魁。 固顺公主自是不愿,然卢思义一个眼神,不由让她屈服下来。 惹了他,自知自己没有好果子吃,他们两个之间会发生什么,作为公主自是不愿让他人看到的,要是被卢思义惩罚着,这花魁苏醒过来,那场景她真不敢想,气得跺了跺脚。 抱起花魁走了出去。 一瞬间她真想一掌击杀了这花魁,可又知真这般做,说不得卢思义真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弃子,现在的形势她已经看清,京洛对结盟之事已经来了兴趣。 卢思义似乎什么也没做,又似乎做了什么,现在竟是拉拢了京洛这般多的官员。 固顺公主如何想,卢思义不在意,这时叫来大壮言道:“你可记得姬骊?” 大壮点头,怎会忘记,孔家食邑之地一战,在他心中对姬骊留下了阴影。 若不是有解药,不知那一晚要毒死多少人。 “你去联系商会,消息送往后山,让姬骊伪装身份,带上保命之物,尽快来到我身边。” 大壮领命,暗中一惊,忙点头退了下去。 虽说青楼灯光照得如同白昼,然众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大壮的离开,除了一些护卫看到,无人关心。 出了青楼,繁华的街道之上,灯火通明,大壮先是向人多的地方走去,不多时消失在黑暗中。 此刻漆黑的巷中多出一黑衣人,走了几步,一跃而起跳到房屋之上,今夜虽然大雨过去,天色亦是不好,空中乌云遮住了月光,使得他视线受阻,最终选择一个方向消失不见。 随着他消失,过了一刻钟,这巷中拐角之处,从院中跳出一个黑影落下,看那块头也只有大壮才有这般大的黑影。 只见他步伐轻盈,快速消失不见。 又是半刻钟过去,那一个跳入房顶消失不见的黑衣人,又出现在这里,未再做停留,消失在了繁华的街道里面。 子时。 京洛国都,国主寝宫,灯火通明,此刻的国主在案前看着简牍,没有一丝睡意。 听到外面敲门声响起。 “进。” 一句清冷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 “主上。” 进来之人是一女官。 腰间挂有佩剑。 国主听到声音,抬头一看,这才放下简牍。 冷言道:“可有新的消息传来?” 女官:“卢使节的一护卫消失不见,手下跟丢了。” 国主来了兴趣:“哦~!” “还有这等事儿发生?” 女官面色一变,有些唯恐,忙言:“是属下训导不力,定会罚其过。” 国主摆手:“可知是哪一护卫。” 女官:“贴身护卫,负责推其轮椅的,名:大壮。” 国主点头:“原来是他,没想到看似憨傻,竟是这般精明,跟丢实属正常。” 女官眼中露出一丝惊色:“国主,您认得此人。” 国主内心一惊,面上却是淡然道:“卢使节进宫,那大殿之外不正是吗?” 听国主这般说,女官点头:“国主英明,观察入微。” 国主摆下手,自是不想听此人的夸赞,冷然言道:“那些官员表现如何?” 女官:“卢使节抛出今晚消费他来买单,这些大人甚是放得开,只怕今晚开销又是不小。” “不过消费在青楼的钱财,如何才能转为国库里面?” 女官抛出这一个问题,国主眉头一皱,陷入沉思。 若是不能归国库只会进入一人口袋,那人国主自是知的,这才是皱眉原由。 想不明白,放倒一边,淡然问道:“那使节表现如何?” 女官面色一变:“这......。”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表述才好。 国主:“怎么,他又惹出了什么幺蛾子?” 女官张了张嘴,脸色不耻,言道:“他要了花魁清白,要与花魁后日成婚。” “名曰,为自己拉人气。” 女官看不出国主脸色变化,然以她与国主之间相处时日,心中明白此刻国主真的怒了。 这让女官心中有些不解,却不敢过问。 国主冷言道:“除此,还有其它消息没有?” 女官:“盈世子,单独面见了卢使节,具体商谈什么,因盈世子太过谨慎,属下不敢靠近,属下仅是看到他离开时,脸色不是太好,走后进了姜相府,未见在走出。” 女官说完明显感知到国主身上散发出一丝威严。 好在又收了回去,冷然道:“下去。” 女官:“诺。” 躬身退出去,合上门,随之听到里面器物撞地的声音响起。 女官脸色微变,却不敢开门进去,不知道国主在生谁的气。 姜相府。 姒盈的拜访,使得姜相非常重视。 听完姒盈的来意,姜相的脸色气得煞白。 他怎也没想到姒盈竟是来说媒的,还是让她最为疼爱的二女嫁给一个奸商出身的外国人。 姒盈如同没有看见姜相生气般,说出自己与卢思义结拜之事,让二女嫁给自己的义弟,不算辱没了姜相的门户。 姜相听之,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内心却是把姒盈骂了一个狗血淋沥。 被对方玩弄股掌之间还不自知。 就凭借他能把锦帛券瞬间兑换出去的能力,足以证明此人之聪慧甚为妖孽,这可是他们集合朝堂高官一同想了甚久才向想出的办法,谁知竟被卢思义瞬间破除了去。 这般人物怎会好心与你结伴,又怎会真的护宋国周全。 姜相心中怒其不争,本想着自家二女嫁与这姒盈,看来还是收了这份心思为好。 随后以时间不早为由,让其在府上休息,他所提之事;给予的是等沛宋边境战事结束之后在做定夺。 能听到姜相这般说,姒盈很是满意,知道此事几乎成了。 看着姒盈向客堂走去后,姜相睡意全无,在书桌前,开始书写起来,只见字体工整,苍劲有力,书写完,拿起在火盏上烤了一番,直到字迹干透,这才卷起放入到竹筒之中。 封上蜡印,交与一人,让其送往别处。 此人毫不起眼。 夜,离开姜相府,竟是无人发现。 固顺公主不知这花魁是真睡还是假睡,放到床上的动作有些粗鲁。 使得花魁轻哼一声,眉头轻皱,接着睁开了眼。 扭头,四处张望,最终目光落在固顺公主脸上,看固顺公主眼神不善,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固顺公主:“你这骚货,是如何勾搭我家大人的?” 语气冷淡,眼中还有一丝杀意。 花魁一愣,没想到这婢女竟是这般秉性。 “我...,为何要向你解释?” 本想解释的花魁,忽地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要向这婢女解释。 第93章 仓部案 好在固顺公主顾忌自己身份,没与花魁打起来,就算这样,被呛的亦是难受。 花魁自顾躺着,没了睡意,不敢入睡。这婢女太过厉害,需要提防。 “吱呀~!” 随着门被推开,两人目光同时看向被推进来的卢思义,每人眼神都不一样。 “紫儿,你竟然清醒了?” 看卢思义大喜之色,花魁内心一颤,固顺公主眼中多是鄙夷,看不惯卢思义这表情。 “既然如此,咱们就一起清洗下身子,一身臭汗,实属难闻。” 卢思义此话一出,花魁的脸顿时赤红起来,她哪里经历过这般事情。 不由分说,卢思义安排人弄温水去了。 羞得花魁用被子蒙住身体,不敢露出头来;卢思义这才发现固顺公主的眼色不对。 “咱仨一起,不要生气了。” 卢思义这句话差点把固顺公主气倒。 她是何人,竟要与一个妓子共浴不说,就他贱商也配。 然,看卢思义那坏笑眼神,她懂了,内心害怕起来。 “我...你就不怕我露出真容?”固顺公主被逼到这份上,急忙说出此话,也只有此话似乎能威胁一番对方。 “没关系,还有。” 卢思义这句还有,让固顺公主内心一颤,眼中露出一丝恐惧。 卢思义向她靠近,她不自觉步伐向后退去。 “过来。” 卢思义忽一声冷哼,固顺公主站在那里不敢再动。 眼看着卢思义推动轮椅,走到跟前,把自己抱在怀中。 “不愿意啊?那就在旁边伺候着。” 固顺公主感知到一只手在自己身体里面游走,同时一股热气再自己耳边响起,吓得急忙挣脱,可惜脚不沾地,怎地使得上力气。 当感知到一阵疼痛从胸部袭来,在接着自己身体获得了自由,松上口气。 固顺公主眼中充满恨意,那恨意之下隐藏着幽怨站立在一旁。 有人专门打上来泡澡之物,竟不是温水而是米汤,除此还有澡豆。 两物皆是上等之物,米汤可洗全身,澡豆起增白。可谓贵族专用上等之物。 房间之内不多时传来洗漱之音。 固顺公主站在一边看得羞红了脸,婢女伺候她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让她伺候二人,跟本难以相信。 她亦是没见过这般无耻之人,卢思义看出固顺公主怒意,让对方暖床去了。 花魁亦是羞得睁不开眼,唯有卢思义神清气爽。 洗漱结束,固顺公主也暖热了床铺,想着可以离去,甚至她早已想逃离这里。 可哪知,竟是让她与花魁搀扶着卢思义上了床。 卢思义,让其在床边守护,他与花魁睡了去。 外面靡靡之乐与此房间无丝毫关系。 固顺公主双眼泛红,坐在床沿下面,不知何时也睡了去。 忽然被花魁的声音吵醒,已不知到了何时。 油盏照亮着房间,似乎天色还未亮。 反应过来的固顺公主不由睁大双眼,当时通过门缝看到一丝,就心慌的不行,何况是现在这般,就在自己眼前。 固顺公主吓得急忙捂住了嘴巴,差点惊叫出声。 然。 瞬间又闭上了眼睛,手不自主的捂住眼睛。 不多时,她除了听到花魁的叫声,似乎还能听到自己心跳声,手指尖似乎露出了一丝缝隙。 卯时。 京都朝堂。 只见众多官员中,有人混在其中无精打采,站着还犯困。 这些都是跟王长恩与度支尚书去青楼的官员。 看得国主心中划过一道怒意,却是无法呵斥出来。 “主上。为何不召邳国使节觐见?” 姜相上前一步,开始了今天的朝议。 “锦帛所写欠款,尔等处理如何?”国主听之姜相所言,此刻淡然问道。 国主问话,朝中不少大臣不解,不知何意。 姜相心中明镜亦是假装不知和国主态度一般无二。 度支尚书看王长恩不为所动,只能上前一步:“微臣已经办妥,全部兑换了银子,对方应是信了我京洛的锦帛钱券为真。” 国主点头,露出欣慰之色:“这般说来,我京洛的钱财今后是否可用锦帛代替?” 此话一出,朝堂震动,尤其是姜相大人,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层,这本是针对邳国使节的,怎现在要在京洛施行。 反应过来。 姜相:“主上,此事先不急,我等应把联盟之事放在首列。” “既然邳国使节认可,我们就应继续下去,这次给对方一百万银两锦帛钱券如何?” “若对方接受,邳国可是欠我国一百一十五万银两。” 听姜相这般一说,朝中大臣一震,那些犯困的眼睛一个个亮了起来。 度支尚书吓得冷汗直流:“不可,姜相大人,万万不可。” “哦~!” “为何?” 姜相双眼看向度支尚书,那眼神之中有询问。 在度支尚书眼中,姜相的眼神却是有威胁意味。 度支尚书看向王长恩,想要对方给个解答。 王长恩叹息一声,思量再三还是走了出来,昨日之事,他信国主早已知道,这时想要隐瞒那就犯了大忌。 道完,王长恩接着言道:“主上,以下臣之见,对方是不会留着那锦帛,定会换上真金白银。” “然他大多数也会消耗在青楼场所,可我们对青楼的税收,只怕入不敷出。” 此话一出,国主脸色一怔,眉头微皱。王长恩的话如同点醒了他。 看国主认真思考模样,姜相内心恨不得咬王长恩一口。 想起姒盈世子找自己的事情,急忙开口:“主上,既然此事不可为,我们还是召见卢使节,商谈联盟之事吧,不然之前花出去的十五万两恐成泡影。” 度支尚书:“昨夜开销,微臣粗略估计不下十万两,不知对方会要多少。” 度支尚书此刻说上一句,让姜相心中一喜,没想到此事他会给自己一个助攻。 国主脸色一惊,目光扫过朝堂之上众位官员,有的心中有鬼,低头不语。 国主怎也想不到仅是他们逛下青楼,一晚就能消耗十万两,难到是自己对他们太仁慈了。 再一想,这些人又动不得,此刻身边真无什么可用之人,全靠平衡双方,杀肯定是杀不得的。 “当真花了那么多?” 国主冷声言道,面露寒霜。 度支尚书:“当真。” “主上,臣要参仓部侍郎,耿钟,倒卖军粮,以次充好,这是臣收集的罪证,是下臣失职,还望国主降罪。” 度支尚书不等国主继续发难,跪了下来,从袖中抽出简牍,双手举着。 整个朝堂一片寂静,大总管,看了一眼国主,向度支尚书跟前快步走了过去。 朝堂之上谁也没有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度支尚书竟是把自己的部下给举报了,他闹得哪一出? 仓部侍郎,耿钟正在打盹,听到此话,瞬间惊醒过来,随之脸色都白了。 他怎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度支尚书给参了。 他的目光看向姜相,然姜相根本就没有看对方一眼,此刻背对着他。 姜相的脸色看不出息怒,内心却是愤怒不已,他没想到度支尚书在这等着自己。 而仓部侍郎,耿钟在青楼所作所为早已传到姜相的耳朵里面,这样的蠢货自是无法保下来的。 就是不知度支尚书给出的证据有没有把他牵连其中,心中已经七上八下起来。 耿钟:“度支大人你为何要编排于我,我对京洛忠心耿耿又怎会做出这等不耻之事。” 他镇定下来,斥责起来度支尚书。 度支尚书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句不言。 大总管已经把递出的简牍递到国主面前。 国主打开瞬间。 耿钟“噗通~!” 跪在了地上。 “国主,冤枉啊,定是度支尚书诬蔑于我。” “我为京洛,兢兢业业,还请国主为下臣做主。” 他抬眼观看国主的反应,看国主脸色甚为难看。目光再次看向姜相,显出求救之色,然姜相还是不为所动。 “姜相,你切看看。” 整个大殿寂静无声,耿钟的话无人放在心上。 大总管看到国主看向姜相,急忙拿起国主面前度支尚书递上的简牍,送到姜相手中。 “姜相,下属实属冤枉,您定要为下属做主啊。” 耿钟看姜相老神在在,心中一喜,再次呼喊起来,盯着姜相的背影,似乎这大殿里面没有国主的存在。 闻听耿钟这话,姜相不用看简牍亦有杀了他的心,他怎么称呼是自己的下属,虽然这样说也无不对,然这一刻表达出的意思在众人耳中就不一样了,毕竟他直属上司是度支尚书。 姜相快速浏览完简牍上面内容,上面只是记录耿钟与商会之间的秘密交易,除此再无其它,姜相内心松了口气,看来这度支尚书没有发现更深一层。 或许......,姜相想到了另一层,双方还不想开战。这一种结果再好不过,谁的面子上都过得去,若不然今日仓部侍郎,耿钟绝不会有罪。 姜相自信能给对方开脱出来。 只见姜相合拢简牍、面色微沉,一股怒气从身上散发出来:“主上此乃大罪,夷三族。” “近些年我京洛无战事,竟让人生起这般心思,决不能姑息。” 国主听之,点头,脸色缓和一些。 耿钟听之,脸色变得惨白起来:“卢相,我是冤枉的,冤枉啊。” 姜相:“来人,压下去,打入死牢,炒家问斩。” 这个季节正是问斩的时候,耿钟自知活不长了,看到姜相望向自己,眼中充满的杀意,浑身瘫软下来,嘴唇微颤,竟是吐不出一字来。 第94章 风波起 耿钟案,国主交到大理寺卿与刑部手中,尚书右仆射主抓此事。 此事处在漩涡之中,然不影响朝堂之上关于卢使节的讨论,姜相一直在主张接见邳国使节,敲定此事,同时提出固顺公主,应是挑个吉日,嫁与国主。 此事朝堂一致认同,就算是国主也无法反对。 只能让国师算个时间。 关于接见卢思义的时间定到了后日,亦是卢思义成婚之后。 此外,尚书右仆射办事不得不让朝中众臣惊恐,一上午的时间不但从仓部侍郎家中查抄出三十万两白银,加上其它财物累计价值在百万两,同时以官商勾结、通敌叛国等罪名,京洛国都王家商行全部查抄,查抄出粮食五千旦,其它的竟是不知去向。 商会王家之人在国都的全部被看押,共计搜查出银两三百万两,由国主一并处置。 国主内心大喜,一道旨意直接下达给尚书右仆射,让其督查京洛王家商行。 众臣内心大惊,这时要一锅烩,一个个看向右仆射内心又惊又惧,要知王家商行在京洛可是排在第三,他们多多少少与王家商行之间都有来往。 尚书右仆射领命而去。 一场真正风暴这才到来,姜相脸色亦是难看,他没想到这尚书右仆射做事竟是这般果断。 朝会散去,回到府上的姜相,连忙书写密信,让其家人送了出去,取消一切与王家商行的来往。 然,这边尚书右仆射动作更为迅速,毕竟刑部归他掌管,动起手来更为方便。 两天。 面上风平浪静,卢思义过的好不潇洒,今日在驿站完婚,前来贺礼的只有礼部。 其它官员无一人现身,再者就是世子姒盈,毫不避讳参加了卢思义的婚礼。 花魁虽说是卢思义的夫人,不过却是妾身,因她的身份还配不上卢思义的官身。 另一点,卢思义也是变相昭告京洛之人,他卢思义能获得京洛花魁芳心,代表才气无双。 虽然官员之中有些知道花魁是如何被卢思义用金钱与下体骗走的,可大多数认为,此事姜相棋差一招,本是让卢思义与京洛才子比试一番才艺,没成想比试被卢思义拒绝不说,现还让对方取走了花魁。变相证明京洛才俊都不如卢思义一人。 也有恨花魁的,怒其不争,竟是嫁给这般荒淫无道之人。 然没人敢来驿站闹事,就算他名声在臭,也无犯下什么过错,只不过是人品不端;再者就算有过错也不是京洛能够治罪于他的,因他是邳国使节。 指责与谩骂不端,这般风波应该持续下去,然,就在卢思义成婚之日,忽地这般声音消失一空。 要知,这般风波起,天下读书人联合起来,反对结盟,京洛国主只怕也不敢违背民意,可这股声音就消失不见了。 使得国主没有想到。 无数官员亦是没有想到。 零零散散几个在京洛提出反对的,很快亦是没了声音,连人都消失不见。 这就是有人看不清局势,毕竟这是尚书令与姜相默契的结果,还有人敢出来反对,这不是打两个人的脸吗? 再者卢思义来得这么一出,姜相亦是没有说什么,也用不着下面的人帮他出气。 还敢让读书人挑拨,这不是自找没趣,这样蠢官,留之无用,然姜相并没有搭理他们的功夫,两天的时间,各路不断向姜相汇报着与王家商会合作的事宜,重要的线索已经全部掐断。 耿钟、王家商行掌柜及以上长老已经被各种意外死亡。 除此之外,一条重要消息姜相已经获知,邳国大世子仅是用五万精兵攻破宋国国都,斩杀了老国主,京洛五十万大军连合宋国不下七十万大军,竟是没能阻挡主邳国大世子这一动作。 同时所有宋国世子一同被邳国大世子斩杀。 宋国几乎沦陷,好在京洛与宋国损失二十万大军,这才击溃邳国军队,用十万人围困邳国大世子,最终生擒了对方。 邳国大世子的战力当世无双,这般的人物,各国不曾见听闻过。 现已被押往到京洛国都,有千人队看管,时刻不敢松懈;另邳国国主,已经命镇国将军率二十万大军攻入宋国境内。 向京洛施压,放回大世子,不然开战直取陈郡。 邳国的密信同时送到卢思义手中,务必保大世子一条性命。 邳国。 国都之内,国主悔不当初,不该听取卢思义的策略,要知大世子领兵竟是这般神武,说什么也要让其带兵攻破沛国直取濮州。 二世子带兵从青州攻取濮州。 濮州指日可待。 “咳咳~!” 邳国主,坐在朝堂之上,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鲜血,好在用手帕遮挡住,大臣无一人能够看见。 众人在商讨的不外乎,是否还有联盟的必要。 有人支持联盟,有人反对联盟。 然他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固顺公主在京洛,大世子也被押往了京洛。 若是联盟不成,他们还有安全回来的可能吗?要知两国之间还隔着一个宋国,虽然宋国现无国主,但也是一国之地。 姜相接到这一消息,脸色惨白一片。 双眼瞬间变得赤红,宋国无世子,这就代表着宋国已亡。 宋国虽小,现已经分为数个势力,邳国大军压境,京洛大军想要再次抵挡,粮草何来。 现宋国能够听从调度的已经没有几人。 士卒十不存一,被邳国大世子几乎杀光,京洛大军,十个将军死于邳国大世子手下,千夫长不计其数。可谓军心不稳。 现邳国大军压境仅二十万。京洛还有四十万主力军,亦是向后退了去,只有退入陈郡大将军觉得才能组织起有效战力。 卢思义接到密信已是深夜。 紫儿也不再是花魁身份,两人同住一间,是否一心无人得知。 至少卢思义没了高歌兴趣。 惊醒过来,怎也想不到大世子竟这般生猛,只怕大壮、徐晃、高冲等连合一起也不是大世子对手,自己更不用提。 现在,让其保下大世子,怎么保,宋国,国主血脉带把的都被对方砍没了,这也太过残忍了,不过这点倒是符合卢思义的秉性,斩草除根。 这完完全全打在京洛国脸上,让京洛各个官员如何看。 这不是最为重要的,卢思义清楚大世子所作,合了京洛国主的意。 现对方收兵,退回陈郡,只怕不是国主本意,应是有姜相的影子,甚至是姒盈父亲王爵的影响。 因,姒盈父亲的封地就在陈郡。 翌日。 卯时,卢思义受召前往觐见。 辰时,到了大殿之内。 整个大殿气氛有些阴沉。 卢思义,收起一切思绪,神态淡然。 众人看不出卢思义心中所想。 尚书令身体竟是养了过来,红光满面,看到卢思义到来,向前一步直接呵斥起来:“你邳国一方要与我京洛联盟,一方竟是攻下宋国不说,还屠戮国主子嗣,此等残暴之举,让我京洛如何处之?” 朝中大臣谁也没想到,尚书令,上来直接发难。竟是不给卢思义一丝面子。 卢思义:“此话有失公允,你我两国之事尚未定论,虽宋国作为京洛附属国,然他攻打沛国在先;我邳国与宋国联盟,亲如手足,是要替沛国出口恶气,此等行径我邳国站在大义,并无不妥。” “我曾言,各位大人可曾记得,若当时你我两国同盟,哪里还会有此事发生?” 卢思义淡然的话语,让朝中众臣升不起一丝火气,就连姜相也不得咽下到嘴边的话。 如卢思义所言,当时就答应了同盟之事,哪里还会有这等事端,就算真打也会知会京洛一声。 尚书左仆射:“哼~!” “不管如何,邳国惨无人道,此事你定要给个交待,不然我京洛大军定要挥军直击邳国,一报此仇。 卢思义听之看向尚书左仆射:“大人,此话不妥。” “京洛真要挥军邳国,卢某无话可说。” “不过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再者,你京洛五十万大军协助宋国,我邳国大世子不过领兵五万,这就攻破宋国国都。” “此事昭告天下,不知京洛可有脸面?” “我邳国可用之人不止大世子一人。” “卢国拿倭国毫无办法,我邳国却能让其臣服。” “若,现我邳国与卢国停战,现有沛、倭、三国之力,大人您说我邳国会惧怕与谁?” “今日卢某应召而来,就是询问与京洛还有同盟可能与否,若是没有,在下也该回国复命了。” 卢思义所言,让众京洛官员回不过神来,尚书左仆射气得脸色变了数次。 眼神变得阴沉下来:“这般说,你是要威胁我京洛国?” 卢思义:“大人,何来威胁一说。” 第95章 联盟成 “主人,这邳国使节太过嚣张,以微臣之见,应是派精兵与邳国大战一场,让其见识我国精锐实力。”尚书左仆射忽地转身看向国主选择了邀战。 尚书右仆射走出反驳:“主上,我国以击败邳国、宋国,擒下邳国大世子,就算对方三国联盟又有何惧,现在应是谈联盟之事,并非战事。” 尚书右仆射所言,让众臣眼睛一亮,是啊,他们可是活捉了邳国大世子,正在死牢里面看押,他们又何惧什么三国联盟。 “你......。”尚书左仆射看向右仆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只好退下来。 “主上,宋国国主与子嗣被屠,此为国仇,不可不报。”兵部侍郎走出来,愤怒喊道。 尚书右仆射看向对方,眼中不喜,却是淡然道:“宋国国主与子嗣被屠,说来是他们强军无效,却又想吞并沛国招来祸端。” “其次,这宋国也为向我京洛求救,我京洛出兵活捉邳国大世子,歼灭邳、沛两国十万大军,已尽显我大国仁义。” “若是还抓着此事不放,倒显我京洛有小人之心了。” “主上,现如今,应先与邳国联盟,在谈宋国立主之事。” “虽宋国,国主子嗣无男丁,可嫁出的公主不少,生下的子嗣亦是可做宋国主的。” 尚书右仆射此话一出,朝堂文武为之一振。 一个个交头接耳起来,姜相的眉头一皱,内心大惊,随之一亮。 眼神飘向尚书右仆射,随后看向尚书令。 见尚书令看着尚书右仆射,眼中有着责问,就知此计不是出自尚书令之手,心思顿时活跃起来。 再看国主,此事不动声色,眼神之中一片清明,就知此事国主亦是心动。 那么接下来就是让哪一个嫁给京洛世子的公主产下子嗣的公子当选。 这可是朝堂之争啊,姒盈娶的乃是宋国长公主,生有二子,长子十三最为合适。 不过现在并非讨论这力主之事,首先是结盟,此事解决不了,宋国之事也提不上日程。 邳国兵临宋国,在场有诸多大臣不知,可他姜相非常清楚,只有结盟,对方才会退兵;同时这结盟,邳国大世子自是要放走的,相比宋国,这邳国大世子并非那般重要了。 想必眼前这位,并不想让大世子活着回去,如若不然,为何到现在不见提一句大世子,姒盈世子说的应该为真。 想通这些,姜相不由轻咳一声。 他身后之人一个个安静下来。 随着姜相身后的武将安静下来,尚书令身后的文臣一个个也是安静下来。 姜相这才言道:“主上,以臣之意,既然召见了邳国使节,那就定下结盟与否之事吧。” 国主听之,目光看向了尚书令。 尚书令上前一步,言道:“姜相所言甚是,还是定下结盟与否,若结盟,我等就商讨结盟之事,若是不结盟,邳国使节已可自行离去,宋国之事如何定论,外人无权干涉。” 卢思义轻喝一声打断尚书令的话,言道:“尚书令大人,姜相大人,二位大人所言甚是,不知国主意下如何,联盟咱们就谈联盟事宜;拒绝,就来聊聊拒绝之后事宜。” 卢思义后面一句加重了语气。 看来不管联盟与否,好似他卢思义掌握着底气,丝毫不惧。 到了这里,再不下定论已经不可。 国主的目光扫过国师,国师老神在在,似乎无话可说。 “国师,你可有见意?” 国主哪里会放过他。 国师沉思片刻,内心甚是清楚,眼前大势惟有联盟方可对京洛有益,但他推算出,此番联盟好似对邳国更为有利,准确说是对眼前这个使节有利,他看不透卢思义。 “遵,国主意。” 听之国师所言,朝堂所有官员大多露出鄙夷之色,惟有姜相、尚书令多看国师一眼。 国主点点头:“那就谈同盟之事吧。” “尚书令为主,尚书右仆射为辅,一同完成此事。” 尚书令:“遵旨。” 尚书右仆射:“诺。” 两人领命,国主看向卢思义:“卢使节,联盟之事,今日起开始磋商,你可满意?” 卢思义,抱拳行礼:“国主英明,此番决定定能让京洛名震四方。” 一番客套。 只见卢思义被推了去,一同离开的还有尚书令,尚书右仆射。 此事,国主竟是没有让姜相参与。 这般,虽然姜相内心不满,却不敢表现出来。 不过随着尚书令,尚书右仆射等人离开,姜相直接抛出扶持宋国新主的事情。 国师多看姜相几眼,果然是老谋深算之人,国主本想通过联盟之事权衡一下尚书令与姜相之间的关系,没想到,姜相竟然直接把扶持宋国主提上了议程。 这般,就算尚书令通过与邳国联盟从中获得一些利益,只怕也不如姜相获得利益大了。 姜相直接把姒盈的长子,姒景推了出来。 所说理由,有理有据,不少大臣直接附和起来。 一时间,国主也不知如何反驳。 无尚书令在,对方无一人敢言。 国主甚是后悔,不应让尚书右仆射跟去,若尚书右仆射在说不得还能提出一个反对意见。 国主目光最终落在国师脸上:“国师,你看此事如何?” 国师:“...又来了。” “禀主上,此事暂无法下定论,若是几位公子的生辰八字送来,加上能观其貌,说不得能算出个大概。” 下方支持姒景的官员,内心大骂起来国师,心知此事今日定不下来了。 要说沟通天地本事,这里没有一人是国师之手,谁也不敢妄言。 国主闻之大喜:“既然这般,就请来各位公子,与他们的生辰八字。” “此事由姜相负责完成,可有异议。” 姜相施礼:“诺。” 直接同意下来,看不出任何不满。 随着此事结束,国主问起邳国大世子之事,可否劝降归京洛所用。 朝堂众臣一个个摇头,给出的意见都是定斩不饶。 在场的几位高官很是清楚,联盟已经答应下来,邳国大世子自是死不了的。 众议院。 卢思义、武才面对尚书令、尚书右仆射针对双方结盟,邳国应给予的,提出了无数条件。 卢思义一个个反驳,自是不会同意。 武才,额头直冒冷汗,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面对这般大官,比之自己父亲的威严一点也不弱。 这还是明刀明枪的打嘴仗,高才是一个字都说不出,这一天对于他来说甚是煎熬。 然这一天结束,也没有确定一个什么结果,膳食之时,双方竟是有说有笑,哪里有吃了对方的心思。 然,膳食结束之后,双方再次进入到撕扯之中,哪里有刚才膳食之时的和睦。 双方休息之时。 卢思义大骂武才一顿,好没出息。怎么弱了自己气势,怎说也是副使节。 武才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第二日,辰时,直接又进入到谈判桌上,然武才看上去已经是无精打采,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竟是病了。 然,双方谁也没有在意武才,谈判再次陷入拉锯战,尚书右仆射反应实在太快,不管卢思义挖什么坑,对方都不会往里面跳,甚至不经意间还会给卢思义挖个坑。 尚书令这一日就没曾开口。 最终双方先确定下来一件事,就是固顺公主的婚事,必须嫁给国主。 双方都同意下来,彩礼的事情,双方也确定下来。 卢思义答应:“邳国从宋国撤兵,作为恭贺固顺公主新婚的陪嫁礼;不过卢思义提出对方要给百万两白银的迎娶礼。” 对方自是不会同意:“决定放大世子作为陪嫁。” 然这个条件卢思义如何也不答应:“此事不讨喜,必须是真金白银,少一百万两不行。” 最后,经过双方不断拉扯,京洛愿意用一百万锦帛券,交与固顺公主手中作为迎娶礼,这才让卢思义勉强同意。 接着就是商讨固顺公主婚事的日子,必须挑选一个上好的吉日才行。 此事得国师出面。 随之是双方联盟,战略方针,又回到了起点。 这里牵扯到军事、领土、人事。 每一项都是重中之重的大事,让其一步,损失可是天文数字。 双方谁也不想让了对方。 第96章 食人怪 第三日,双方因为濮州利益陷入僵局,不得以休息一日。 就是这一日,卢思义接到密报,以他为代表,速速让对方释放大世子返回邳国。 卢思义接到这封密报,眉头微皱。 同时,卢家商会在京洛的分行已经被监视起来。 这使得卢思义有些心烦。 这代表着,卢家商行进退两难。 撤,代表着卢思义有二心,此番联盟恐生变故,不撤商行被对方监视,危及到个人性命,弄不好就丢掉性命。 这是其次,更为重要的,这些人虽然经过特殊培训,卢思义唯恐他们心智不坚,毕竟人心是经不住考验的,一环出了问题,往往就会形成雪崩效应,想要掐断必须付出惨重代价。 就在他心烦之际,姒盈找上门来。 卢思义一脸笑容,迎接。 两人一番寒暄,卢思义终于知道对方来意,是要让姒景当宋国之主,让卢思义在谈判之中,争取一番。 卢思义听之,内心一转,眼中露出笑意:“哥哥,这般事情,我尽力而为,不知那文姜娘子,可有消息否?” 姒盈笑言:“放心,此事我定能促成。” 卢思义一喜:“这般,濮州之地我拱手相让,姒景之事定是成了。” “哈哈哈,果然我没看错你。”姒盈大笑起来。 “哥哥,这几日我派人出去打探一番,虽不知文姜生辰八字,属相却是般配的,良辰吉日也算了出来,你看,何时能够让媒婆前往,定下婚书?” 姒盈:“我这就去办。” “你且放心,很快就有消息。” 卢思义:“哥哥放心,我这边,很快也有消息。” 双方相互一笑,姒盈这一刻读懂了卢思义。 此事只要他能促成,那姒景成为宋国主之事亦是能成。“ 此事落下,姒盈再无坐下的兴趣,起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背影,卢思义露出一抹笑意,藏有深深意味。 随之叫来武才。 “歇了一日,身体如何?” 卢思义看向武才关心问道。 武才长叹一口:“不太好,还须休息几日。” 他是怕了,这副使节身份并非好事。 卢思义:“想要休息可是不成,大世子还在对方手中,你作为世子必须去探望一番虚实,最为重要的是看看大世子有无受了委屈。” “一会儿,准备些上好的吃食,一同送与大世子,想必,京洛不会善待对方的。” “尽快把探望结果汇报于我,我也好向上交待。” 武才听之,连连点头,若是探望,此事简单,可以办成。 卢思义交待,肉食一定要多,免得大世子吃不饱。 武才没有放在心上,此事简单。 告别卢思义带领一队护卫直接准备食材去了。 驿站之内食材丰富,武才说明来意,膳食房的人直接忙碌起来。 足足打包十个食盒。 武才看着其中送餐的一女子,手指与其它女子不同,还是少女年纪,手指竟然泛黄,然也未多想,看着护卫接过食盒,武才叫上维达,一同向京洛死牢行驶过去。 期间卢思义自是书信一封让其交与姜相手中,此为国事,必须通融。 武才这一路畅通无阻,看到大世子愣了神,怎也不敢信,死牢之中这瘦弱下来的竟是大世子。 可见对方并未善待大世子。 就这般,眼看着大世子,出气多,进气少,也没有给其松绑意思,此时送来的饭食,不给松绑,只能有人喂食,这任务自是落在武才身上。 武才让护卫喂食起来。 这些卢思义不知,此刻他在固顺公主房间之中,手中拿着的是婚书。 固顺公主与沛国新主,姒祯的婚书。 同时还有一封书信,是要呈交与邳国主的,让公主过目,看里面的内容是否有什不妥。 固顺公主却是明白,这封书信代表着卢思义的意志,里面一字也不可更改。 “你有未喜欢于我?”固顺公主少了锐气,看上去与大家闺秀别无两样,眼中再无疯狂之色,拿着婚书盯着卢思义双眼淡然。 卢思义:“微臣贱商出身,怎敢有非分之想。” 固顺公主:“当真?” 卢思义看她眼神从清纯到伤神,诚惶诚恐。 “公主贵贱有别,微臣已为公主争来夫人职位,此乃大喜。” 固顺公主:“我不稀罕。” 竟是把婚书扔在地上,眼中露出愤然之色。 这几日她呆在房间寸步未离,卢思义也未在打扰她,异国他乡竟然多出了一份儿愁容。 她自知卢思义未来打扰自己是真的在为邳国争取利益。 然心中总是会与紫儿计较一番,可紫儿时不时出去逛街也未见她来向自己请安问好,不但这般,还在外面招来数名伺候自己的婢女,钱财都是从卢思义处支取的。 而她身边的婢女还是卢思义给安排的。 两相比较,心中多有不畅。 今日见卢思义前来,内心本是欢喜,可看卢思义一本正经,手中又有自己婚书,内心忽地失去了一切,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什么又抓不住似的。 这时摆正了心态,询问与卢思义,也不知卢思义哪一面是真的,这般正经反而让她不喜。 一气之下,失了风度,看向卢思义眼中多出一分恨意。 卢思义看她这般,露出笑意:“这才对了。” “公主怎么没了脾气,看得我都不认得。” 看着卢思义这痞笑,固顺公主恍然一愣。 “怎么,下臣说错了吗?” “这还没进后宫,不用这般表演,在做几天自己吧。” 卢思义说的清淡,然这清淡之中也有一番叹息。 这就是固顺公主的命,身不由己。 固顺公主显然是听了出来,眼神之中多出一丝决然。 “呸~!” “你这夯人,我没与你开玩笑。” 固顺公主看上去很是孤傲,可眼中多出一分认真。 卢思义心中一惊,难道对方真的动了情,不该啊。 卢思义甚为不解,对方应是对自己恨之入骨才对,怎会动情。 冷笑一声。 “公主,好生修养,大婚还有一月之余,在其期间,还需大力宣传。” “同时,微臣也为公主争取来上好的寝宫不比王后的差。” 固顺公主咬牙:“我不稀罕。” 卢思义:“公主莫要失了身份。” 这一刻卢思义的眼神无比认真,自行滑动轮子退到门口,这才喊人抬了出去。 背对固顺公主的卢思义,合上双眼,大壮推着他向前驶去,明显感受到自己公子神情有些不对,应该说这一刻自家公子又在认真思考事情了。 这份认真很少有。 只有后山中听程昱献策,食人肉之时,出现过。 看来又有大事要发生。 大壮猜想显然是对的,却是又有大事要发生。 夜间,京洛国主收到一份儿急报,邳国大世子挣脱捆绑,逃出死牢。 击杀三百余人,伤四百余人。 剩下之人根本拦不住大世子去路。 不知去了哪里。 国主命令刚发出,出动禁卫军,全城搜索。 然这份命令发出不到一刻钟,又有消息传来,邳国大世子出现在了宣武街。 宣武街,京洛较为繁华的街道之一,这里集中着各种商行,同时还有一家上等的青楼,曾出现一界花魁。 然,今夜这里,遍布血迹,一人形野兽在此大杀四方,街道上随处可见断臂残肢。 宣武街由东向西长一千米,人影野兽被围困在里面,两端有上千的金吾卫。 拿着各种武器,却无一人敢靠近对方。 此刻拿着弩弓的兵士向房顶之上爬去着。 当他们爬上房顶,在灯光下,眼神好的,看到这人形野兽,正在食人肉,忍不住反胃,呕吐起来。 仅是一眼,心中就充满了惧意。 宣武街,左街使站在街道东侧,金吾卫之前,离对方不过五十米距离,感觉自己双腿在打颤,不愿上前一步,更不用说身后的兵卒。 西面,右街使站在金吾卫前方不比左街使强上一丝。 此刻没有一人对其发动进攻,就看着他生吞人肉。 国主接到消息,直接站起身,在一等侍卫保护下,离开寝宫,只见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老者;若卢思义在此,不难发现,此人与做酒的姒家大管家有九分相似。 第97章 虎将军 得知国主前往宣武街消息,镇国将军、尚书公、卢相、尚书左仆射、尚书右仆射、兵部尚书、都官尚书、兵部侍郎、刑部侍郎匆匆,都向宣武街赶了过来。 宣武街。 各家商户紧闭店门,没有一人敢探头向外观望。 这一晚注定要成为他们心中的梦魇挥之不去。 左街使没有让金吾卫出动,右街使也不让金吾卫出动。 就这般耗下来。 只等对方吃饱,抬起头颅,双眼如铜铃,瞳孔赤红,如冒着火焰,此刻朝东面冲来,东面,一排马车正在行驶而来,前面的马车八匹良驹穿着重甲拉着行驶,在其马车周边有着两队骑兵。 两队骑兵后方是带刀步兵,不下百人。 后方的马车多者六匹良驹拉车,少者两匹良驹。 他们正在缓缓前行,忽然感受到前方出现一阵骚乱。 是金吾卫。 金吾卫乱了起来,只听嘶吼、惨叫响起。 就是这般,那些金吾卫并无后退,一个个向前冲杀着。 这些前行的队伍瞬间停下来,最前方的一队骑兵,手握长戈直接冲杀出去。 八匹马车之上,前帘揭开,一人站出来,凝视前方,不是国主还能是谁。 后方,一个个大臣从马车之上下来,快步走到国主马车跟前,一副护驾模样。 在他们身边是更多的护卫,已经把街道堵到水泄不通。 就在此刻,金吾卫被杀穿了开来,只见一怪物拿着两个大腿挥舞的虎虎生风,头顶的箭矢似乎无法伤及分毫。 他毫无畏惧向第一队骑兵冲杀过去。 那骑兵身下的马发出一声悲鸣,瞬间乱了队形,有的直接跪在地上。 这些马匹竟是被冲来的这人形怪物给吓惊。 一个个骑兵从马匹上摔下来,根本形不成战力。 姜相双眼露出惊恐:“主上,后撤吧。” 国主双眼冷漠,语气冰冷:“尔等岂能被一邳国人吓退,谁能击杀此獠,封虎将军。” 国主之言,激起身边武者的血性,只见数人冲杀出去。 守护在国主山边的一等侍卫,此刻也冲杀出去。 他们可不是为了什么虎将军的官职,而是要确保国主安危,若国主有个闪矢他们被夷三族都是轻的;然他们战死就不一样,战死,自己家还能获得一笔抚恤金。 再者他们也不信对方不会力竭,杀了这么多人,就算是神仙也得有个喘息机会。 这些一等侍卫,哪一个单手都有三石之力,拿的刀可谓厚重,普通人碍上一刀,直接身首异处。 身手快的,一刀砍断对方手中的腿骨,另一人已经拦腰向对方砍去,还有的攻不进去,就在后面掠阵,再者,围攻一人,拿的重武器,也无法一拥而上。 随之这人形怪物,速度之快,力量之大,简直匪夷所思,瞬间抓住对方刀刃,一手夺了过来。 拦腰一刀被他躲过,此时手中有了大刀,更是无人能敌,与之刀刃碰撞在一起的,直接是刺耳的对撞声与火花闪现,同时就看对方的胳膊直接折断。 一等侍卫,不够一战之力,对方还在靠近。 国主眼中露出一丝骇然,他前面的马匹也开始骚动起来,他在马车上已经站立不稳,幸好扶住车架。 就在此刻一老者如鹰入空,飞身而起,落下已到那人形怪物跟前。 对方手中的刀已经卷刃,就这般他拿着大刀直接向老者头上砍来。 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哼~!” 老者双掌竟能夹住刀刃,闷哼一声。 只见他借力打力,瞬间卸掉刀上力量,同时内力一震,让对方松开了手。 然这怪物可不会因此就放过老者,一拳直砸这老者面门。 老者一个转身,躲过对方拳头。 随之这怪物根本不按常理,直接扑在老者身上。 好在这老者内力不俗,一掌打在对方丹田之上,然这人似乎并无内力,而是天生神力。 再者对方一手抓住这老者胸口,一口朝脖子上咬下来。 老者这全力一掌打在对方丹田之上,并没有把对方震开。 老者脸色大骇。 “啊~!” 凄厉的惨叫从老者嘴中发出。 国主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他哪里见过这般吃人场面,也就在这时一女官从这怪物侧面,一剑穿透这怪物脖子,一挑瞬间剑露在空中,对方的脖子一半失去连接。 这女官的手并没停,接着挥下,就这一剑砍断了对方整个脖子。 老者终于推开对方身体,同时对方的头颅滚到一边,老者握住自己的脖子,眼中露出不甘。 鲜血从他指缝里面呲出来。 他知自己性命到头、扭头看国主一眼,很是平静,做了最后道别,身体向后倒了下去。 女官正是深夜可出入国主房间那位,此刻连续在老者身上点了几下。 国主露出慌乱:“速速送往太医院。” 此刻他的声音充满颤抖,再无法保持足够冷静。 别说国主,就是站在国主前面的几位大臣也没一位面不改色,他们见过无数生死,也未见过这般惨然的。 听与看见完全是两回事。 听到国主命令,女官看着老者手缝之中还是不断向外冒着血,内心叹息一下。 不知她是否在说,让你装逼,装过头把自己搭进去了吧。 她深知,没救了,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她自知国主的心思。 女官把老者交到骑兵手中,有骑兵护送,快速向太医院飞奔而去。 怪物一死,这些马匹双腿还是有一丝的颤抖,只是不再那般慌乱。 女官站在国主身边,似乎这一刻,国主的脸色好了一丝,只听国主言道:“宣,今日夜斩枭首于宣武街,特封虎将军一职,昭告天下,并赐予战死勇士三金,伤者百两。” “此事,交与姜相大人处理。” 话落,国主转身,坐入车厢之内。 姜相领命。 向后退了回去。 一切风波起与落,还有很多需要善后,姜相一条条命令下达下去,各部门有条不紊运作起来,这一夜注定无眠。 卢思义获得消息,已是巳时。 宣武街惨案风波已经过去,活着的人,无人愿意提及此事。 尸体已经被上面统一处理,实在太多,不可能让每家停尸七天大办丧事。 这也可说是件丑闻。 卢思义真没想到对方会闹出这般动静。 这一日谈判,卢思义更有底气,反倒是尚书令无精打采坐在一角寐睡,只有尚书右仆射跟卢思义掰扯着。 然表面上是卢思义有底气,可一些小的条件卢思义都选择退让。 当在谈到濮州归属,卢思义还是寸步不让,此事没有任何回转余地。 尚书右仆射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卢大人听说你对姜相二女有些想法?” 此话一出,卢思义直接愣在当场。 心中“这厮怎会知道此事?明显对方并不是姜相之人。” “果然利益面前,没有永久的敌人。” 内心感叹一番,此事也绝不能松口,这不过是他给姒盈的一个诱饵,除非此事真的能成。 这般也能知道姜相的野心到底多大,说不得能得到一个利益共同体。 现在不管是跟姒盈、尚书公、姜相任何一方都无法做到利益均衡,更不用说国主,他只会索取更多,绝不会跟自己达成什么利益共同体。 卢思义:“姜相大人又岂会看上我贱商出身,谢大人莫要开这等玩笑。” 尚书右仆射听到此话,内心一亮,坐在角落的尚书公瞬间睁开眼睛,眼底划过一道精光,又合了起来,似乎一直在寐睡般。 尚书右仆射露出诧然之色:“卢大人,你可是邳国使节,忠义将军,这等身份怎可妄自菲薄?” 卢思义坦然笑之:“题外话无需再提,若谢大人能真能在姜相跟前美颜几句,促成此事,濮州之事也非不可割让。” 尚书右仆射:“此话当真?” 卢思义:“当真。” 第98章 卢相观 尚书右仆射听之卢思义所言,眼中难隐笑意:“那这份联盟书,我们暂且敲定,攻破帝丘,有我京洛掌管。” 卢思义摇头,这让尚书右仆射有些不解,听到卢思义所言这才恍然大悟,对方果真不简单。 若是加上这一条,谁先攻破帝丘,濮州归谁所有,那么双方都要认真对待。 然这不是尚书右仆射想要的。 卢思义之前所言濮州归京洛所有,自邳国二十万大军兵临宋国,已经作废。 此事最为愤恨的就是国主,却又无可奈何。 “此意尚可。” 谁知尚书右仆射还未开口,尚书令却是清醒过来。 卢思义看向尚书令,同时尚书右仆射也露出不解之色看向尚书令。 卢思义眼中露出一喜:“此话当真?” 尚书令:“当真。” “不过我亦有一条件,卢大人必须答应,此事方成。” 卢思义:“哦,还请尚书令明言。” 尚书令看一眼尚书右仆射,接着再次看向卢思义言道:“在下家有一女待出阁,若卢大人能娶为正妻,此事可成。” 卢思义听之睁大双眼。 “我去,这是什么操作?” 尚书右仆射一愣,貌似尚书令你给未出阁的女儿已经订婚了。 此话他不敢说出,眼中却是露出茫然与询问。 尚书令不做任何解释,就这般看着卢思义,看其表态。 卢思义咽下几口唾沫,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尚书令大人,你可莫要开玩笑。” 尚书令:“君子之言。” 卢思义再次吞口吐沫心中“我拿你当大人,你却要当我岳父,这等好事哪里找。” “岳父大人,你看这等家事,在这商谈,是否不妥。” 卢思义转脸之快,让尚书右仆射傻了眼,尚书令也是一愣。 “要是,岳父大人这般说了,就算我国先攻入帝丘,也会给岳父大人两郡之地。” 卢思义所言非常明确,是给尚书令两郡之地,而不是京洛,这里区别甚大。 两郡之地,已经堪比一个宋国。 尚书右仆射吞口唾沫。 终于明白过来,尚书令为何要这般做了,这是双向押注,稳赚不赔,夹私了。 想明白这些尚书右仆射不由懊恼起来,怪只怪自家女还未总角,这等事儿自是说不出口。“ 尚书令脸上却是露出笑容。 虽然卢思义说的明白,私下说,然在这里说了出来,也说明卢思义的聪明之处,看透这屋中之人都是尚书令的人。 尚书令合上眼,睡了起来,双方交谈,自是不会写在联盟书中,卢思义已经说明,这是私事,和尚书令无关。 只有姜相答应二女文姜嫁给卢思义,此事方可成。 然卢思义已经答应尚书令,娶他女儿当正妻,那么尚书令的女儿又怎么甘愿沦为妾室,此事就让卢思义头疼去吧,跟他上尚书令没有任何关系。 这般说来,整个谈判已经到了尾声,接下来就是有关邳国大世子的事情,对方的全尸还被看押着,就是找卢思义要个说法。 卢思义反咬一口,若是在和谈之时,放了大世子哪里会升起这般事端。 赔偿是不可能的。 若说赔偿,也是他京洛赔偿邳国,毕竟是大世子被他京洛之人所杀。 这事儿传扬出去,不说联盟,只怕京洛的名声亦是臭了。 卢思义露出一副无赖模样,让尚书右仆射找不到一丝破绽,然尚书令睡得深沉,此事对他而言毫不在乎。 尚书右仆射讲的再多,一切都是邳国大世子攻杀宋国导致,然卢思义在往前牵扯出宋国不攻打沛国哪里会有这般事情。 反正一切责任都在京洛。 无奈,又是不欢而散。 夹私的东西,旁边的小吏自是不会记录上去,随之带着记录下来的记录,向王宫里面送去。 卢思义在回去的路上松了口气,今日真是意外所得,没想到大世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凶猛,简直是神勇无敌,这般人物若是被自己所用,何愁攻城掠地不破,可惜他不得不死。 对方没有死在乱箭之下,反而被一个女人砍断头颅,此事多有蹊跷,自是要查明的。 他不信大世子会死在一女人剑下,虽然对方是国主的贴身护卫,是顶级的好手,还被封为了虎将军。 一等侍卫的能力卢思义怎会不知,跟随固顺公主而来的,几个队长可是一等侍卫。 大壮一人就能击败他们,自不用提大世子,还是在狂暴之下的大世子。 这个念头被卢思义抛开,脑海之中不由担心起来京洛商户里面核心成员,不知他们有没有安然转移到嘉国,现在唯有嘉国最为安全,连同邳国都不再是安全所在。 他们只要进入宋国就是一死,进入卢国濮州会有一线生机,但也会直接被控制起来,虽说此事自家真正的父亲,卢相应该猜出一二,但他不敢保证自己的老头会保这些人。 唯独嘉国了。 嘉国亦是富饶之地,遍地经商之人,不会惹得怀疑,也更能保住性命。只是一切要从小做起,不过他们经验已经丰富,卢思义并不担心。 担心的就是被京洛国主发现,并给暗杀了,就算京洛国主不会这般做,他也不信国主身边的人不会这般做。 邳国商会,卢思义已经密信回去,八成的钱财送往国库,支持青州战事,为的就是解除邳国国主的猜忌。 一夜无话。 卢思义不敢有任何多做,所为调查也是让紫儿出面,她自是有着自己的渠道,可以联系上姒盈。 这般事情就算姒盈不知,也会通过姜相了解的一清二楚。 其他人调查此事,徒增危险。 卢思义所不知的是,就是在邳国大世子被杀这一夜,濮州国都影二遭到一场暗杀,几乎丧生当场。 好在有李秀宁在场,护住了影二的性命。 这让卢相大怒,卢国大惊。 卢相培养的死士与暗卫经过卢思义与李秀宁归宁返回,与青州之乱已经死伤殆尽,再也组织不起有力的班底,这也就是卢相无法查出背后到底是谁想要自己儿子性命真正凶手。 就算是如此,卢相在朝堂之上,还是坚持己见,攻破青州,夺回失去领土,寸土不让。 不赞同和谈之事。 然支持卢相的声音已经变少起来。 因,邳国征东大将军,已经斩杀一位王爷,琅琊郡莱王。 若濮州再敢出兵青州,就是斩杀七王之时。 国师在朝堂之上已经正面发出言论,和谈。 对方不讲礼仪,卢国不能失去礼仪,国师坚信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邳国征东将军之所以这般做,实在是逼不得已,已经从青州抓捕不到壮丁,短短一月时间,青州每个山头都有山匪。 青州的贱民似乎觉醒了什么。 现在他们后勤补给都需要精兵看守。 同时,关于征东将军的不厚道言论已经在邳国传开,不止邳国,青州镇东将军也听到了风声,同时他百分百是不信的,因为他的犬子,也是消失不见,到现在没个音讯,与征东将军的犬子一般无二。 有濮州军一直攻打,他们也没时间去寻自家犬子。 再者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找,不知何月何年才能寻到。 此时大局为重,只能把这寻人之事交到倭人手中,他们身材短小,在山中潜行不易发现。 再者那山匪没有为非作歹,只是躲在山中自保。 两位将军非常清楚,山中之物他们吃不上多长时间,冬天到来若是不下山寻找吃的,在山中亦是会被饿死,根本不用围剿。 若是下山,就可迅速抓捕,充当壮丁。 不过为了招募兵员,征东将军给各郡县下了死命令,做不到被杀的就是这些郡县长官,同时告之他们,成为邳国兵卒一天可食两餐,每月有月供一两。 郡县长,为了保住自己官职与性命,自是有办法去招募壮丁,那就是命人前往各个山脚下喊话,加入邳国有着诸多好处。 第99章 愿赴死 京洛联盟商谈一共分为三个阶段,用时十五天。 第一阶段,商谈的是固顺公主与京洛国主联姻之事。 第二阶段,联合攻打卢国,濮州瓜分之事。 第三阶段,战略联盟期限。 十五日一过。 各种消息从京洛飞出,迅速传遍周边各国。 京洛与邳国联姻。 邳国固顺公主不日将嫁于京洛新主,成为三夫人之一。 同时京洛出兵攻破卢国的原。 此战甚为突然,一日攻破原,代表京洛向卢国开战。 三日后部队抵达野王,拉开攻城架势。 邳国。 国主收到卢思义派维达送回的同盟书,直接命镇国将军连同沛公向卢国、东昏发动进攻。 同时固顺公主的陪嫁物品,多是卢家商会提供,有千人将护送,向京洛行驶过去。 卢思义未返回邳国,因过些时日他还要见证固顺公主婚礼。 除此之外,就是操办迎娶京洛姜相的二女文姜与尚书令二女美姬。 青州,通过各郡县的官员不懈努力,终于让很多人下山,他们是真的给对方发放粮食,同时提前发放两月的军饷,源源不断的壮丁通过各县开始向东郡汇合。 同时,邳国主封卢思义为护国公,旨意一同在护送公主的陪嫁之中,连同虎符都在密旨之内,此事连同跟随而去宣旨的宦官都不得而知。 三日后,东晕县传来捷报,镇国公率领邳国军与沛国攻破东晕,大军开始向帝丘出发。 京洛这一方刚攻破野王,想要抵达帝丘,还需攻破宁邑、汲邑、曹邑方可抵达帝丘,若是一日破一城也需十日之后,加粮草运输等问题。 卢国已有万全准备,自不可十日抵达,说不得一月有余。 然京洛的正北将军可等不了这般时间,让其大军加速前进,必须赶在邳、沛两国联军的攻破帝丘之前达帝丘。 同时卢国向京洛派来使者,想要谈和,直接被征东军拒绝门外,此事绝无可能。 青州此刻选择主动出击。 卢国国师提出的和谈之策,以失败告终。 然而这不是简单失败,被邳国戏耍不说,白白送给邳国百万担粮草,一个王爷也没赎回。 卢国大殿之内,人心惶惶,众官员谁也没想到会有京洛、沛、邳、倭四国合击于国家。 国师之前建议卢相出使嘉国,希望嘉国出兵支援,嘉国选择旁观,因宋国攻打沛国之时,沛国求助卢国,卢国选择旁观,此刻嘉国自是不愿协助卢国。 然卢相也未尽力游说,因青州已失,没有任何说服力,除此,自己大儿卢思义躺在病床之上,生死未知;二子卢子义据说逃到高丽,此事真假虽身居高位他亦是无法求证。 若是让卢相得知,卢子义成长之快不知是否高兴,现他已经成为百夫长,有勇有谋,身边有军师程昱,盾兵千夫长章光仁,骑兵千夫长高顺,弓兵千夫长张辽,大将军李长庚,加上斥候、参谋他们这一支部队不下五千人,在没有任何保障情况下,偷渡到高丽。 这队兵马里面,不但有卢国人、邳国人还有倭国人,然他们有一共同名字,义军。 他们听从于程昱军师的安排,而程昱军师效忠于卢思义。 卢子义总算明白自家大哥有多恐怖。 现在他们进入到高丽谁也没有叛逆情绪,毕竟高丽不为自己国家所有,程昱告知他们能够占据高丽,此功后事史书留名,一个个激动无比。 尤其李长庚恨死了高丽,若不是高丽,青州他与倭人之间还有一战之力。 除此,通过一月的心理疏导,他们已经认可义军这等身份,听从于程昱指挥,至于卢思义李长庚是不服的,因没打过交到,章光仁、高顺、张辽对卢思义心中已是有了惧意,他们已经深知卢思义的手段与疯狂。 同时他们也惧怕这军师,因军师不当礽子的,他们身边的什么政委,参谋全是匪兵出身,一身匪气不说,还隐藏的甚好,外人不知还真把他们当君子。 然这些说白了都是监视自己的人,每天还要给自己上什么所谓的政治课,就是改变自己的思想,他们非常清楚若是不忠于卢思义,遭受毒打的过程已经结束,现在面对的是精神折磨,比之毒打让其更为可怕。 他们是名义上的千夫长、将军,只会获得下面人的认可,却无法获得下面人的效忠,他们只忠于卢思义。 程昱计策是藏锋,找准时机给邳国致命一击,然卢思义走时告之与他,邳国之行顺利,就让对方攻占高丽。 也是真正考验程昱的时候。 当程昱获得京洛、邳两国联姻消息之后,听从卢思义留下的计策,现已渗入高丽。 需要做的,就是有张辽、高顺冒充邳国使节与之和谈,让其朝贡,成为邳国的附属国,倭人同样与之和谈,两国联手攻打邳国。 瓜分整个青州,随之是邳国、卢国。 现高丽无法获得邳、京洛联盟之消息,加之高丽被邳、倭两国联军击败,可说对两国多有忌惮,若是他们双方互不对付,高丽上层意见必会分化。 到是摸清高丽虚实同时,最好能暗杀或者毒杀,弄死一批高管,让双方互相猜忌。 再有邳、倭双方挑拨他们之间关系,最好发生内战。 这般他们才有机会得手,掌控整个高丽。 使高丽为其所用。 这就是章光仁、高顺、张辽、李长庚对程昱不当礽子的看法。 七日。 京洛。 驿站。 辰时,卢思义拄着拐杖走出驿站,看到的是白雪皑皑的街道。 下雪了。 这一场大雪,不知会不会阻挡住,进攻卢国步伐。 京洛卢家商会一举闻名,这是因,卢家少主要娶京洛卢相之女与尚国公之女的消息已经传出。 京洛国都最繁华的天街,王家商行正式被卢家商行取代。 此刻街道上忙碌的身形都是扫雪的。 帝丘南城,一场大雪阻挡住邳、沛两国持续进攻。 按照以往惯例,此刻两国应是退兵,等下年秋再战。 然,两国并无退兵之意。 帝丘东城。 看到黑压压的大军压境,青州用人海战术,攻破山隘,用最初攻破青州方法,掳掠濮州平民充当壮丁,此刻再次发动进攻。 帝丘西,京洛已经攻破宁邑兵临汲邑。此刻亦是发动进攻,拿下汲邑攻破曹邑就可直指帝丘,大雪依然无法阻止他们步伐。 卢国大殿众官员一众愁容。 国师提议割让野王归京洛,进行和解。 割让青州归邳国和解,然集中兵力讨伐沛国之不义之举。 割土赔款这般不耻在国师嘴中,竟是张口而来。 朝堂之上满是愤怒之色,竟无人反对,他们都知大势已去。 卢相从嘉国回来,朝堂之上已是可有可无之人,从未发过任何言论。 帝丘防御战,亦是卢国保卫战。 战争指挥之事,卢相自知不如各位将军,还是少说的好。 割地赔偿,虽是义愤填胸,却也磨没了棱角,国家之事他自知如何也无法左右国主,不再浪费口舌。 然他的沉默却是换来国主的询问。 卢相微楞,自是知国主是不愿这般做的,思考片刻最终走向前来。 “微臣有一计不知当讲否。” 卢相望向国主,终于决定还是在帮卢国一把。 众臣听卢相所言,眼中露出疑惑之色,这般处境难道还有破局可能。 “卢爱卿,速速道来。”国主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卢相如未看见般,沉思下,沉重开口。 “此事,需国师前往邳国与大祭司面谈。” 国师闻言:“什么?” 眼睛睁大,内心闪过‘邳国一心要拿下卢国,现让自己去邳国,他抱什么心思。’ 国主内心亦是一惊‘好手段。’ 满朝文武也是这般想法,国师去了邳国,朝堂之上再无人能反对卢相之言,倒时不知卢相会做出何等疯狂之举,有些人可不愿与卢国一同陪葬。 “若是国师不愿,此谋无人能够完成。”卢相淡然开口。 国主面色微变:“请卢相明言。” 卢相掩面咳嗽一声:“微臣记得四年前邳国一战,由微臣提议发起,那邳国主,忌恨的是微臣。” “若,国师拿某头颅,面见邳国主,此战之危可解一半。” 此话一出,卢相话未说完,满朝文武皆是一惊,睁大眼睛,国主双拳不由握紧起来。 只听,卢相还在淡然言着“若国师能阐明商贾当政之危害,邳国主自会撤去他国忠义将军之职务。若能说动徐相与三世子结盟,我卢国之危可完解。” “此事一过,还望国主护齐我卢家犬子安危。” 卢相话毕,倾身下跪。 已做好赴死准备。 满朝文武,一半人红了眼,手指微颤。 没想到卢相为了卢国宁愿以身入局。 国主:“卢爱卿,你怎可如此所言。” 只见国主说着,急忙起身,离开座椅,前去搀扶卢相。 卢相跪地不起:“主上,割地赔款乃奇耻大辱,臣愿赴死。” 此话,有必死之心。国师听了双眼欲裂,双手颤抖,此刻竟是一字说不出来。 第100章 弃卢相 尚书令:“主上,大雪封城,我等坚守一月,对方必退,卢相之策不可取,是陷我国不义之举。” 眼看国主为难之色中,有一丝动摇,尚书令急忙开口阐明,他绝不让卢相逞心如意。 若卢相真死,卢国亡也! 别人也许不知卢相,他章汤武在清楚不过,卢思义连番遭刺,早已让卢相对上面失去信心,然这般推出自己保卢思义,就是在指责国主不作为了,已是明指国主猜忌之心重到无以复加,朝堂锐气因卢相的锐气消失,一而再,再而三的衰竭之中。 若卢相身死,卢国将无可战之人,镇国公同样会对整个朝堂失去信心。 何况,邳国卢家商行是否与卢相有关,那邳国忠义将军与卢相长子同名同姓,长相一般无二,天下无这般巧合之事。他怀疑此事为卢相布局。 现卢相所言,以证明邳国忠义将军与卢相毫无瓜葛,不然卢相不会出这般毒计,誓要保住国都自家这个痴儿卢思义。 “主上,若我国不义,就算邳国停战,京洛定会以此站正义高点,与我卢国不死不休。” “绝无可能接受停战协议,京洛亡我之心,世人皆知。” 国主听尚书令言,双手微颤。 身体僵硬一下,卢相跪坐地上的身体亦是僵住了。 看国主反应,尚书令继续言道:“主上,微臣觉得,除卢相献身之外,后面之策可行。” “微臣,赞同尚书令所言。”尚书右仆役站了出来。 “微臣,赞同尚书令所言。”尚书左仆射站了出来。 “微臣赞同。”兵部尚书站了出来。 “微臣赞同。”吏部尚书站了出来。 “微臣赞同。”礼部尚书站了出来。 “微臣赞同。”朝堂之上,除国师、宦官,此刻全部表态,众人之心从未这般齐过。 国师,脸色瞬间煞白。 刚刚,卢相已经骂他脸上不知廉耻、割地求荣,现众臣表态,坐实了国师之罪名。 “爱卿,吾亦是觉得,国师出使邳国即可,您且起身。”国主眼中划过一道阴霾。 无人察觉,卢相却能感受从国主身上刹那闪过一道戾气。 只得站了起来。 “主上,若无某人头担保,只怕邳国国主,不会见国师啊。” 卢相起身,满眼忧虑。 国主咬牙:“爱卿此事不要再提,国师应是有办法的。” 说着,国主看向国师,那眼神,自是有放弃国师之意,国师又哪里看不出来。 “噗通~!” 只见国师跪下。 “国师何意?还不速速起来,若国师不愿,此事另行别论就是。” 国主又急忙上前,搀扶国师。 这若被传出去,国师向国主下跪,国主威严可是尽失了。 “报~!” “急报。” 就在此刻外面传来,急促的传令兵声。 满朝文武大惊,难道城破了。 众臣向外望去。 国主浑身一颤,坐在椅上,强自忍住内心情绪,看上去沉着稳重。 传令兵:“禀主上,东城...。” “果然,是破城了。”众臣大惊,然东城最为坚固,又怎会这般快的攻破。 传令兵:“东城...菏王在外叫阵。” “什么?” 此言,让国主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卢相眼角一抽,尚书令傻了眼。 国师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满朝文武,大多不信自己耳朵。 “你再言。” 传令兵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听国主命令哪敢不从:“菏王高呼清君侧。” “让其打开东城,只需诛杀卢相,邳国就会撤兵。” 一口气说完,传令兵跪在地上,再不敢多言一字。 大殿里面寂静无声,国师盯着卢相,眼中多出一丝笑意。 众多大臣看向卢相,只见卢相身体站得笔直,不似那般佝偻,眼中无一丝畏惧,甚是平静。 尚书令大惊,忙言:“主上,不可,邳国怎会听从菏王?” “菏王又为何能有邳国军队指挥权?” 国师:“主上,菏王品德尚可,此事可信。” 兵部尚书,上前一步:“主上,万万不可,城门一开,东城将无防御能力。” 国主脸色阴晴不定。 心中比谁都清楚菏王不是来解救卢国,而是来要自己位置。 “卢爱卿,你怎看之?” 国主目光落在卢相脸上。 大殿再次安静下来。 卢相淡然:“从城上放我下去,若莱王所言为真,我又何惧一死。” “此言甚是,这般进退亦是不惧。”国师插话。 众人目光看向国师,眼中多有不满。 “准~!” 谁知,国主竟是同意卢相建议。 尚书令,内心大呼:“我主,此举不智啊。” 国师大呼:“主上英明。” 臣官亦是高呼起来,随同三品以下官员亦是有人高呼,脸上露出笑意。 京洛,驿站。 大雪已经清扫成一堆,一堆。 卢思义吃着早食,忽地右眼不断跳动。 卢思义的手不由放下,坐直身子,紫儿看见,眼中露出关切之色。 “大壮。” 卢思义转身大喊一声。 大壮闻言,从外进入,看卢思义脸色不善,忙搀扶起。 在卢思义拄着拐杖之下,向书房走去。 “公子,怎的了?” 书房无外人,大壮小声问起。 卢思义无答话,伸手在酒盏里面,沾一丝酒水,在桌上快速书写起来。 大壮看之,脸色凝重起来。 “公子,豹一在帝丘。” “是否启动加密通道,一日之内消息可抵达此处。” 卢思义摇头,眼中露出狠辣之色。 在桌上随之写了起来。 大壮看完,桌上字迹也已消失。 大壮点头,离开房间。 京洛卢家商会虽然风风火火,然真正核心人物已经退出,这般关系网已经用之不上。 唯一能够动用的就是暗网。 然,暗网一旦暴露,将不复存在。 卢思义顾不得那么多,不知危险出自哪里,却是肯定不在自己身上。让大壮启动暗网。 右眼这般跳,他在乎的唯独两人就是卢相与大夫人。亦是他的亲生父母。 大壮带领几人驾车离去,看其方向应是去天街,不知是否要查看卢家商行进展,或者说是去要些银子,卢思义在驿站开销甚大,爱马之名已经传开;除此之外用于紫儿身上的亦是不少。 今日大壮行为有些奇怪,从不赶马车的他,今日一路前行,竟是赶起马车,那鞭子在空中甩出的声音甚有节奏,不过这节奏却是有些紊乱,不似正常马夫甩的鞭声。 不说这些,单说这鞭子的破空声能传百米,进城的路并不好走,道路上并未多少行人,都是清雪之人。富贵人家谁也不愿在这鬼天气出门。 大壮赶着马车并未直达天街,先是绕过宣武街、听风街、永泰街、这才到了天街。 这一路之上,有清夜香的听到大壮的挥鞭发出之音,车子扔下,人消失不见。 有乞讨的,跌跌撞撞消失不见。 有富家家丁正在扫雪的,有看家护院的,凡是听到大壮甩鞭声音,听到其意的,找了借口亦是消失不见。 有在小官、茶楼打杂的懂这般声音的,消失不见。 若是有天眼不难发现,这些消失的人,换了服装,手中有一块木板,并不起眼。 此刻有人向城东行走,有人向城北行走,一个个丝毫引不起怀疑。 当他们出了城,路边的树,随手折断树枝,脚踩木板,双手用力,木板在雪上,向前滑行起来。 这般竟是比在雪上行走快了数倍。 向北行走之人应是前往赵国,通过赵国前往嘉国在绕其卢国帝丘。 向东行走之人应是前往陈郡通往宋国到沛国直达邳国穿入青州。 卢思义并未放下心来,整日不安,好在邳国押送公主的陪嫁队伍到来,让其松上口气。 随之接听圣旨。 这是一份密诏,宦官递给卢思义,卢思义看罢,心中骇然,没想到邳国主对自己竟是这般信任。 内心闪过复杂之意。 第101章 邳国乱 邳国。 大雪。 邳国主在床榻之上,再无起来可能。 邳国主宾天。 这一消息暂时封锁宫中,邳都一日之内无数人身死。 邳国封锁都城。 卢家商会一日除名,行使权力的是禁卫军,由吕太后下达命令执行。 她本为妃,因她子邳光被正式封为国主,自身一跃成为太后。 除此之外,太后已命人毒死一王三夫。 一王,邳国主的王后,徐相之女。 三夫,邳国主的三位夫人,镇国大将军之女、尚书令之女、尚书左仆射之女。 徐相、尚书令、尚书左仆射都没想到吕太后心肠竟是这般歹毒。 反应过来为时已晚,镇国大将军在帝丘此消息暂时未知。 禁卫军一手被吕太后掌控。 邳国官员全部在朝堂之上,被禁卫军围困一日,他们是按常上朝,不曾想,国主竟然殡天。 也不曾想,吕太后竟能做出这般手段。 现,吕太后,坐在正堂。 让其大臣交出虎符。 交出虎符者,方可放其回家。 然,他们又怎知虎符在哪里,那是国主之物,怎会轻易示人。 吕太后不管这些,此刻亦是没了耐性,一日过去,卢家商会抄收的财物不计其数。 全部运往宫中。 吕太后欣喜,让禁卫军统领,拿出部分分与手下。 并命令他们分成三队,向卢相、尚书令、镇国将军府上搜寻虎符。 有了虎符,她就可掌控整个邳国军队,这般自家之子才能成为真正的邳国之主。 听吕太后之言,反抗着格杀勿论,徐相、尚书令脸色黑了下来。 然大殿之上,禁卫军掏出明晃晃的大刀,使其不敢发言。 夜幕降临,三队禁卫军到达三位大人府上,瞬间遭到一轮射杀,随之是短刃相见,一阵厮杀后,三队禁卫军,无一人生还。 随后,各家府上都有人穿黑衣,拿着武器向宫殿位置摸来,逐渐汇集成洪流,不下万人,甚至人数还在增加。 禁卫军共三千人,此刻大殿内外有一千人,另一千人前往各县,继续击杀卢家商会之人。 吕太后住处有五百人。 宾天后的邳国主处有百人。 守宫门的不过百人,不到一刻钟,就被外面黑衣人攻破,直直攻入大殿之外。 吕太后,命殿中禁卫军威胁这满朝文武。 然外面战斗还在持续,不到半刻钟,外面全是尸体,地上布满一层,双方各自有之,准确说是很多方。 大殿门被攻破,黑衣人蜂拥而入。 吕太后慌了神。 她想不明白,这些黑夜人怎么冒出来的,竟是能攻破城防进入大殿之内。 “让他们住手,快让他们住手。” 吕太后竭力嘶吼。 无了刚才的冷酷表情。 然,这些黑衣人进来看着禁卫军拿着刀剑架在自家主人脖子上,一时间身上的杀意淡了许多。 整个大殿只能听到吕太后的嘶吼。 一场政变从开始到结束,如同昙花一现,吕太后尝试到权力巅峰的味道不过一日。 然,现在各郡县屠杀卢家商会的禁卫军还在进行着,卢相没有阻止,尚书令没有阻止,他们同样都在寻着虎符,无人关心那些事情,准确说,乐祸幸灾。 帝丘。 东城停止了攻击,城上城下破口大骂之声不断,城上骂菏王贼子、逆子......。 城下骂卢国主昏聩、无能......。 卢府之中,卢相合衣而眠,外面之事,似乎与其没有关系,然,大家都是清楚,明日就是卢相赴死之日,整个卢府上下,笼罩着一股悲意。 京洛,张灯结彩,虽说是大雪天,三天后可是国主大喜之日。 这可是邳国的公主,排场自是要做足的。 两天过后,夜。 卢思义接到密报,一瞬间整个人僵住。 卢国主让自己父亲赴死,邳国卢家商行被灭。 然,驿站之中张灯结彩,吆喝声不断,无数人正在大喝。 这些有是卢家商行的,有是邳国其它商行的,只要是邳国人前来祝贺,一概不拒;都是卢思义提前交待好的,好让固顺公主看到,京洛亦是有我邳国子民,在此与在邳国别无两样。 此刻招待众人的是副使节武才,连着两天他几乎都在醉酒状态,这活他喜欢。 回过神的卢思义拄拐朝固顺公主房间走去。 神色凝重。 他不信邳国卢家商行遭到屠杀是邳国主做的决定,要是这般,又怎会给自己下密诏,封护国公,定要照顾好固顺公主等。 恐怕是邳国兵变。 然这也是猜测,需再等一日,才会有更为准确消息传来,自己父亲那边卢思义倒不担心。 明天就是固顺公主大婚之日了,今晚固顺公主身子已经洗了三遍,最多还能休息一个时辰,接着就要梳妆打扮,等待迎亲上门。 此刻房里房外不断有婢女忙碌着,看到卢思义到来,一个个行礼。 卢思义拜访,得到固顺公主应允,这才走进。 在此,卢思义虽为使节,也是固顺公主的亲家。 卢思义对固顺公主,今晚本是有计划的,然邳国之事,不得以这份计划只能遏制。 固顺公主看卢思义进来,神色难以平静。 显然,这段时间卢思义表现太过正常,这份正常在固顺公主眼中就是非正常。 他是一个疯癫之人,怎会表现这般安静。 此刻看着卢思义静静看向自己,内心不由紊乱,心跳加快。 卢思义就这般静静看着她,两人相视无话,过了半刻钟,固顺公主被看红了脸,卢思义问安,起身离了去。 固顺公主明显感受到卢思义浑身气息不对。 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地方对的。 她不解对方为何要盯着自己看这般长时间,然,她现在觉得还是短了。 巳时,迎亲队伍到来。 好不热闹。 卢思义跟随队伍一同前往,他的身份特殊,此刻又能充当送亲队伍,一直到桂宫,就是固顺公主嫁入京洛国主之后,所住之地,按说这送亲队伍人员全部都要留下,成为固顺公主的陪嫁之人。 然卢思义却又能回去,毕竟他又有官身。 只是他又不能在此长待,看着固顺公主被迎娶进去,就得离开。 然,出来之时就被度支尚书拦了下来,对方专门在等他。 竟是被请入酒席里面。 这里全是京洛高官。 一番寒暄,卢思义喝了不少,宴会散尽,只见他竟是跟随姜相一同离去。 姜相府甚为气派,七进院落占地六万多平。 好在有人引路,卢思义坐在轮椅之上,有大壮推着,到了客厅之外,卢思义起身拄拐走了进去。 房间之内,只有姜相与卢思义,连倒茶的丫鬟都无。 卢思义亲自给姜相斟茶。 嘴上喊的却是“岳丈大人”自称“小婿”。 身份转换之快,卢思义做的甚好。 亦是让姜相满意。 二人闲聊几句,姜相把话题引入如今局势,问卢思义如何看。 卢思义面色一沉:“小婿无由在京洛停留,要回邳国复命,不知岳丈大人有何吩咐?” 姜相捋下胡须,笑言:“贤胥若是想停留,还是可的,不日在京洛与小女完婚如何?” 卢思义摇头:“岳丈大人,既然认可我之官身,又怎可这般草率。” “文儿应是与我一同返回,到邳都完婚之后,再来京洛举行才对。” 姜相听之,点头。 这般确实合理。 然姜相并未得到自己想要答案,自知卢思义不肯开口,通过联盟谈判,他已知卢思义并非直肠,那是伪装,若非如此怎可洽谈半月有余。 一番沉默,姜相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要卢思义给个确切答复。 第102章 达沛国 卢思义离开姜相府,驾车又去一趟尚书令府这才返回驿站。 这两府之地,无可厚非,都是有女要嫁于卢思义。 回到驿站已是酉时。 思考片刻,卢思义决定再次拜访酿酒姒家。 到了门口,通过汇报,等了一刻,出来一中年管家,告知对方家主抱恙,今日不便相见。 无奈卢思义只能留下几句诚心合作事宜,返回驿站。 卯时,长长车队已从驿站出发,分为两队,一队前往姜相府,一队前往尚书令府,车队之上全部用红绸绑住箱子,这些箱子里面全是贵重之物。 此为卢思义迎亲之礼。 辰时,一队人马从姜相府出发,一队人马从尚书令府出发。 两队人马汇聚到驿站,队伍长已经望不到尽头。 只见汇聚一处的车队,缓缓向东门驶去。 未时,队伍出了京洛,到了西毫。 然西毫还在京洛境内。 卢思义未让队伍休息,要知他们这一队总计人数三千二百余人。 其中家眷三百余人,护卫六百余人,一同返回邳国士兵一千余人。押送货物的接近千人。 戌时。 队伍到达斟鄩,亦是京洛边界,穿过就是荥泽就是陈郡地界。 然荥泽最为难走,多是水路不说,盗匪最易出现,尤其是冬季,他们最缺食物,流窜作案甚是正常。 不得以队伍只能在斟鄩过夜。 护卫与士兵轮番把守,同时卢思义叫来县丞、当地富户、商家,自作主张把姜相、尚书令陪嫁女儿之物,不是金银之物的,对方愿意换取的,直接给换取成金银之物。 这下少了百十辆货物,远远不够,然,亦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他们不敢全部买走,若是被姜相与尚书令得知,没有好果子吃。 这已经是给足卢思义面子。 一夜相安无事。 翌日辰时,队伍再次出发。 多了百人骑兵,此位斟鄩县丞的心意,护送他们到荥泽这才返回。 水路冰封。 马车继续前行,不敢停留。 如卢思义猜想,他们虽有三千余人还是遇到盗匪。 这些盗匪竟有两千余人,骑兵千人,比之卢思义队伍之中骑兵还要多上六百余人。 卢思义这边骑兵不过三百。 这哪里是盗匪,分明是军中之人。 堪比一县战力。 大壮报了名号,对方似乎没有让开之意。 要知他们已经行走一半路程,穿过荥泽,就是阳城,到了陈郡地界。 陈郡乃姒盈之父封地。 可说那边应是真正同盟才对。 这队人马虽然穿着各有不同,可气质这块,让卢思义直接辨认出来,绝对是军中出身。 若对方不是陈郡一方的,就是京洛一方。 不管京洛还是陈郡,都应不该为难他们才对。 卢思义实在想不明白,也就懒得想了。 幸好他们未形成包围之势,看似是要兵对兵,将对将这般君子之战。 卢思义未有多言,下令出击。 弓兵齐射,对方急忙后撤,还是有马兵屁股上中了箭矢。 他们没想到,卢思义竟是这般不讲理,说了几句,直接开战。他们虽然有弩箭在手,可手中弩箭没有卢思义手中弩箭射程远,卢思义身边的弓兵用得弓,已经接近腰弓,射程达到二百米。 一百五十米之内可做到有效杀伤。 好在弓兵人数不过五十人。 对方散开,这边的弓兵就没了威胁。 这时只见高冲,带着一队人马,五十余人,拿着长矛冲杀出去。 速度之快,如同闪电。 他们的战马几乎都是万里挑一,一匹价值千金。 这可是卢思义在京洛,让卢家商户不惜一切代价给买回来的。 此事直接掏空京洛卢家商会,然卢思义不心疼,唯恐京洛国主翻脸,到时钱财两空。 对方想要组织起来攻击,高冲带人已经杀入其中。 紧随其后是徐晃的人马,五十余匹,看似有些笨重,他们马匹之上有一层护甲。 此为重骑兵。 只见他们冲入人群之中,直接杀开一条血路。 高义在车队的后方,带领一队盾兵五十余人,做出防御阵形。 大壮,站在卢思义所在马车前,无动于衷。 其它护卫在队伍两侧。 此刻车帘掀起,三女露出头颅,看着外面战争,眼中露出好奇与惊恐。 好奇,是第一次见战场厮杀。 惊恐是高冲与徐晃带人冲杀,鲜活的生命刹那就陨落。 血液刚流到冰面之上,瞬间结冻,可见这般天气有多寒冷。 高冲带人冲杀几乎全是一击毙命,在对方身上留个窟窿;徐晃带人冲杀,显得有些残暴,所过之处,残肢断臂飞起,有时不能一招毙命,对方反应过来,那哀嚎声吓得野兽惊走数里。 半刻钟,战斗结束。 河面上留下三百余死伤人员,逃窜一千余人,他们失去了斗志。 马匹百余匹。 十几匹伤残。 卢思义下令升火。 十几匹伤残的马,够他们吃顿好的。 至于伤员,对方的全部处死,自己这一方受伤的没有,好在穿的厚,骑兵速度又快,都是好手,被卢思义带领着天天在驿站训练,三人一小队,默契配合已成本能,互相支援很难受伤。 京洛跟随而来之人有些担心对方再来,维达亦是如此,那些官宦子弟更不必说,卢思义的命令他们又不得不听。 此刻香味飘起,他们就忘了危机。 众人在路边,休整,饱吃一顿,顿觉浑身充满热气,这才继续前行。 至于盗匪未有再出现,他们竟是被高冲与徐晃杀破胆。 阳城。 郡守得知卢思义车队经过,早早出来迎接,展开欢迎仪式好不隆重。 对姜相二女文姜与尚书令女美姬,甚为恭敬。 卢思义想要再次变卖一些她们的嫁妆。 谁知这郡守直接问卢思义缺少多少钱财,愿意送上,二女的嫁妆他是一分不取。 卢思义这才明白,为何对方能成为郡守。 卢思义本是想换些金银,摆脱这些累赘,郡守大人会错了意,他也不能说些什么,免得误会更深。 离开阳城马车又多了十几辆,郡守命人押送,队伍浩浩荡荡到了陈郡边界。 只见陈郡边界已有千人队在等候,随之他们接替阳城的队伍,护送卢思义队伍继续前行进入陈郡。 在陈郡卢思义又逗留一日,除了面见郡守,还面见了姒王,姒盈的父亲。 年过五十,已是半百。 比之姜相还要大上少许。 姒王这是第一次见卢思义,之前卢思义路过陈郡,对方还看不上。 现在却是要以礼招待,卢思义明白这是利益,给予自己面子上得,骨子里面姒王看不起自己。 一夜长谈,姒王觉得与卢思义相见恨晚。 卢思义也是露出这般表情,若不是与姒盈结拜,真想与姒王变成忘年交。 两人谁也没提宋国之事,然两人却又心照不宣。 离开陈郡,下一站就是宋国。 宋国。 接待卢思义的就显得上不了台面,已经过了一月有余,到处可见残垣断壁,原来大世子不但宰杀了宋国的种,还一把火烧了宋国都。 卢思义失去了停留之意,一路继续前行,进入沛国。 文姜、美姬、紫儿三女这才紧张起来。 她们清楚,这一刻真正离开了自己国家。 沛都,经济并不繁华,繁华的是邳国的纶城,他们要穿过沛国国都、都豪、才能进入纶城。 这与卢思义从邳国出发进入京洛的路线有些出入,来时并没有经过沛国,然现在要穿过整个沛国。 同时。 帝丘,南城。 邳、沛联军就在卢思义进入沛都这一日,撤兵了。 卢国大殿。 再无卢相身影。 此刻接到南城邳、沛两国联军退兵信息,一个个兴奋无比,想必是国师起到作用,至于东城自从交出卢相,到现在再无进攻迹象。 国师此刻刚到邳国国都邳城。 看到的是死气沉沉的邳国与之他想的相差甚远。 京洛已经攻破汲邑开拔向曹邑出发,攻破曹邑,面对的就是帝丘最后的精锐。 然他们现在还收不到邳、沛联军撤退的信息。 青州沛国征东将军亦是不知,这边镇国大将军带领邳国精锐与沛国联军已经回撤。 一日他们撤入东昏,二日大军已经到沛都城外。 第103章 邳兵临 进入沛国,卢思义住下来,似乎没有离开之意,听到镇国大将军带领五十万大军已经到了城外,这才精神一振。 比之见沛国主内心还要激动。 “参见护国公。” 邳国镇国大将军在沛国大殿里面看到卢思义,急忙行礼。 卢思义搀扶起对方,再也不用装出一副腿伤未好模样。 只见大殿之上,卢思义与镇国大将军谈论起来,毫不避讳沛国众官员,以及国主。 镇国大将军听之卢思义讲解,这才明白与京洛之间签订的战略协议竟是这般复杂,甚至听得沛国众臣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国主眼中亦是充满恐慌之色。 他怎也没想到,京洛五十万大军已经在陈郡整装待战,等卢思义一回邳国他们就会大军压境,一举攻破沛国国都。 镇国大将军脸色变得无比精彩,此事护国公不应该当着沛国主的面讲吧,这他们两个岂有生还之理。 然,看卢思义这一副云淡风轻模样,镇国大将军内心平复下来,想起卢思义在国主面前疯狂之举,也许他是故意这般说与沛国主听。 看着满朝文武这般恐慌,邳国镇国大将军深信就是这般。 卢思义看向沛国主。 沛国主同样看着卢思义,眼中露出求救之意。 “护国公大人,我愿封您为我沛国护国公,还请护国公大人护我沛国周全。”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震动,谁也没想,自家国主会这般说,然仔细一想,这也是他们想要的,尚书令此刻亦是看向卢思义请求起来。 满朝文武反应过来,除了虞相都在请求。 卢思义,轻咳一声,整个朝堂瞬间安静。 邳国镇国大将军,看傻了眼,还能这般? 自家护国公竟有这般能耐。 再想,也对,若不然国主怎会把虎符交与他。若不是接到卢思义的密信与国主给卢思义的密诏,他也不会撤兵。 能通过短短三月余被国主封为护国公,虎符交与卢思义,这般信任,谁能做到,而朝中现在还在为虎符闹翻天。 卢思义:“沛国主,你可知,我主上不是名义上封我为护国公,而是兵权为我一人所有。” 说着,卢思义从怀中掏出邳国虎符。 看到卢思义拿出虎符瞬间,镇国大将军再次睁大眼,竟是真的,心中这才百分信了下来。 沛国主看着,傻了眼。 他怎会想到,邳国主竟是这般信任眼前少年。 忙从怀中掏出虎符,站起,要亲自交与卢思义。 虞相:“主上,不可。”此刻他终于开口。 然,沛国主又哪里会听他的,心中有了决意,加快步伐,走到卢思义跟前,虎符直接递与卢思义。 “还请护国公,护我沛国安危。” 卢思义看着国主竟能瞬间做出这般选择,内心甚为震惊,没有第一时间接过。 满朝文武震惊主上竟能做到这一步。 虞相震惊,眼前这少年竟然不接。 镇国大将军震惊,这般功夫自家的护国公竟然成为两国的护国公了? 沛国主看卢思义迟迟不接,额头露出一层冷汗,眼神更为慌乱。 整个大殿呼吸可闻。 “沛国主好算计。” “我若接了,就要用邳国兵卒来阻挡京洛袭击。” “这般,成为京落、邳两国之战。” “你想要当个看客,坐观山君斗不成?” 虞相听之睁大了眼,满朝文武内心一颤,邳国大将军被点醒,看向卢思义眼神再次发生变化。 此人心智如妖,邳国幸也。 宋国主:“护国公,我万万没有这般意思,你可让我沛国兵在前。” 想起宋国攻打沛国场景,沛国主毫不犹豫说出自己想法。 听之,虞相眼角一抽。 满朝文武一喜,只要对方答应,他们就不会亡国,不会亡国,他们就能保留现在职位,继续享用现有的一切。 “主上大义,若是这般,我可勉强接受,不过还有条件。” 卢思义迟迟不接这虎符,沛国主内心又惊又惧,忙言,但说无妨。 “相位,赐我。” 沛国主听之一愣,看向虞相一眼,反应过来,忙言:“好。” “今日卸任虞相之职,正式赐尔...为护国公、邳国宰相。” “虞相交出官印;礼部尚书,速速定做卢相官服。” 礼部尚书领命,虞相眼神黯然。 国主欣喜若狂,因卢思义终于接过虎符。 好似这虎符现在是烫手山芋。 虞相拿下腰间相印交与卢思义。 卢思义接过,脸上没有多余表情,显出铁血之意。 这一刻虞相才发现眼前之人这么恐怖。 只见卢思义转身,看向沛国主。 “主上,臣有计策可让沛国雄与万界,不知当讲否?” 沛国主忙言:“当讲,当讲。” “快快与护国公赐座,今日起,护国公与吾平起平坐。” “护国公之言,代表我之意。” 满朝文武心态已经平复,此话对于他们来说如废话无二。 “谢主上信任。” “然,臣怎能越君。” “主上,臣分身乏术,不如在臣之下设丞相一职有虞相统管文职,武将军统管武职如何?” 虞雍,亦是免职的虞相,听卢思义这般说,眼中露出难以置信。 满朝武文亦是如此。 这般说来,虞相职位似乎变动不大,还有实权。 武官却是一惊,武将军,他们这里没有姓武的,唯一一个武姓就是邳国的镇国大将军。 “准。”沛国主不带犹豫,直接准下来。 卢思义看向国主,国主好似想起什么,忙言:“礼部尚书,定做丞相官印。” “刘将军,交出帅印、虎符与武将军交接。” “封武将军为沛国镇国大将军。 刘将军,乃为沛国镇国大将军,沛国最大武官,此刻却是要交出帅印,内心多少有些怨言。 然当着满朝文武面,他又能如何做。 此刻只能不情愿交出来。 武将军怎也没想到摇身一变,自己成了两国的镇国大将军。 接下,还如在梦幻之中。 卢思义自是看出刘大将军表情。 明白重点所在,此刻文职有虞雍来处理,应是不会生乱,只要文官不生乱,这些贵族就会安分守己,收拾起来这些武将还是有办法的。 只听卢思义请求召集沛国,万人将进入大殿。 国主自是答应。 随之万人将到来,卢思义阐明用意,今日起他们要听命于武大将军,队伍融入到邳国队伍里面,今后,沛邳一家亲,不分彼此。 若有人来犯,必斩之。虽远必诛之。 听得这些武将热血沸腾。 他们自知以自己的力量不可成事,然融入邳国军为一体,就不一样,邳国战力他们可是看到,尤其是大世子之壮举,他们无法忘怀。 虽然那一战他们败了,可宋国也被灭了。 也就是因这一战,沛国主被吓傻了,若是被京洛攻破,他们一家一个不留,这才一切仰仗与卢思义,准确说仰仗邳国,他不想到自己这一代,成为亡国之君。 邳国主已死,此事他已通过密探得知,本想着与邳国解散盟约。不再攻打帝丘保持最后兵力,大殿之中卢思义一番言论,彻底让他放弃这般想法,只有仰仗卢思义还有一线生机。 虞雍听卢斯这般言论,眼睛微亮,没想到此人野心如此之大,志不在沛国。 兵权解决,卢思义也无心在沛国停留。 书写两封密信交与虞雍手中,让其以邳国使者身份前往宋国,一封交与宋国主之手,一封交与姒王之手。 他带领合并为一的六十万大军,向都豪出发。 平叛,这是唯一主题。 到了现在,卢思义已经明白邳都发生的一切。 文姜、美姬他们的嫁妆,这一刻不再起眼。 一路畅通无阻,都豪、纶城、邑县。 两日后进入萧城至此到邳国境内。 看着外面望之不到尽头大军,难道是班师回朝? 萧城之将有些不解,当张长上前宣布,这将领眼中露出大骇,随之带领三万大军。一同前往彭城。 彭城大将已知邳都发生之事,此刻听到张长宣读没有任何反抗,直接带领彭城仅剩五万大军加入到护国公大军之中,一路到了邳都城下。 邳都还有十万大军护城,见到镇国大将军,竟是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城门迎接。 城内已是一片慌乱。 他们都得到卢思义回来。 还是带着百万大军回来。 谁也没想到卢思义竟是被封为护国公。 这是不曾有的职位,比之王爵还要高的一个职位。 当卢思义骑马走出,亮出手中虎符。 城中守将还是没有打开城门,邳国已有新主,朝中大臣翻遍整个邳都也无找到虎符,重新定制了虎符,有新主持有。 现如今,邳国主尸体还无人过问。 这些将领可不是铁板一块而是分为数派,不管怎么分,他们都是不认可卢思义的存在。 就算是面对城下百万大军,他们亦是没有开城打算。 然城中也有部分忠于镇国大将军的,现在却是敌众我寡,反抗起来也打不开城门。 卢思义命令部队后撤五里。 一无分兵,二无攻城打算。 所有将领不知卢思义这般做是何意。 以他们之战力,最多一日可攻破城门,为何护国公不愿如此。 卢思义道出,都是邳国兵卒,不应大动干戈,前来是替国主平叛,不是杀戮。 夜。 无战事。 城中紧张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 第二天还是无战事,帝丘东城邳国大军也撤了,他们接到邳都之变故,几乎是日夜兼程返回邳都。 然他们的部队也被拦在城外。 此刻已经七日过去。 西有卢思义百万大军,北有张、高两位大将军二十万精锐。 东有倭人与镇东大将军十万大军。 唯有南门无人,镇南大将军接到卢思义发出的调令,还未返回。 第九日, 镇南大将军率领十万大军终于返回,留下十万大军镇守南边以防邢国攻城。 这些将军都认可卢思义护国公身份。 跟随卢思义身边而来的将军,终于明白自己这位护国公的心思。 若是他们可没有这般好脾气,族人被屠完,备受老国主信任,有百万大军在手,早已攻入城内。 第104章 平乱定 他们是这般想的,也唯有大壮知道,自家公子并非这般人。 是要看这些将军是否听从自家公子的,现自家公子可不止是百万大军在手,名义上,自家公子已经站住了脚。除此,姬骊已经消失九日有余。 不出意外,明日邳都将出意外。 邳都城卫军分四方,唯独卢思义这一方城墙之上与城内独占六万。 张长再次向前喊话,今日是最后机会,过了今日不收降将。 同时这道命令已经传达到另外三处,另外三处也同样对守城将,喊出同样话语。 这些守城将,有的还是自家兄弟,然现在却要双目成仇。 心中多不痛快。 卢国,却是欢天喜地,没想到邳国大军全撤了。 他们可以集中兵力对付京洛。 镇国将军提出和谈之策,被国主否定,既然京洛之前不同意,现在也要打出他们卢国的底气。 集中兵力直接与京洛兵戎相见。 一日京洛直接败退。 镇国大将军看出,这不是京洛真正战力,然卢国主不信。 让镇国大将军主动出击,务必夺回京洛攻陷的失地。 京洛多年未打仗,他不信是京洛故意败阵,邳宋十万大军可是打碎了宋国,击退了京洛五十万大军,邳国又用二十万大军压境宋国直接让京洛与邳国签订的同盟协议。 他们只要打掉京洛大牙,保证京洛不敢对卢国动武,到时他们可以巩固濮州,这就是卢国主现所想。 镇国大将军只能听从命令。 邳都。 与往常一样,守城的将军对四面围攻的将领并不惧怕。 他们自认卢思义不敢攻城,就算进攻也难攻下,毕竟对方之中将领都是出自本家。 家主大多也在邳都,这代表着家主的意志。 不管怎么喊话,对方只当放屁。 夜间,对方果然没有发动攻击,甚至火把都未亮起,这让守城的将领更加确认,卢思义不敢这般做。 城中,还在不断向外散播卢思义的不义。 誓要让在外将领反卢思义。 可老国主的尸体还在宫中无人过问,这让在外的将领怎会听城中人之言。 他们能走到这个位置,都不是蠢货,是老国主提拔出来的忠义之士,再者,家族利益虽然为重,他们亦是知道,现与京洛结盟是卢思义一手促成。 沛国听卢思义调遣,京洛支持的是卢思义,若京洛大军过来支援,邳国危矣! 难道邳都里面各位大臣不知吗? 显然他们也是知的,只是他们不认可卢思义,更为准确的说是不想让卢思义有这般大的权力,现在这局势,就是要耗卢思义的耐心。 只要对方攻城,三日攻不下,就能进入谈判阶段,到时他们就能够削弱卢思义手中权力。 外面赶过来的这些将军自是明白这其中道理,所以对卢思义想要博得美名这一想法,自是支持,能够刃不见血解决问题最好,解决不了,也不会全力攻城。 最终总有解决办法的。 辰时,双方兵卒照常进餐,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卢思义叫来镇国大将军与左、右将军。 左将军出自沛国,原沛国镇国大将军。 卢思义一共下几条军令,第一条:命左将慰问兵卒,加大伙食每人可饮一坛酒。 第二条:三刻后,左将带五万人主攻,右将协攻,先登赏百金,战死偿一金,伤者偿五十银;破城斩首一人赏三金。 第三条:其它三城接到命令即刻攻城,不得延误,奖励与补偿等同。 镇国大将军,左右将无法信卢思义所言,这般奖赏乃天文数字。 军中从未出现,若是那些兵卒得知,战力不敢想象。 左将军两眼放光,领命已经下去。 不多时后方军中响起一片欢呼,声震九霄。 相隔五里,城中防卫军亦能听到。 三刻一过,没有鼓声,没有号角。 五万人在左将军带领下,冲杀过去。 撞门车,蹬城梯直接出现在战场之上,向前推进。 城墙之上,那些士兵慌了神,本是能拉开的弓弩,竟是用不上力量了,一用力肚子疼不说,气直接从下面露了出来,伴有的还有一股热流。 攻城最为艰难。 最快也要两个时辰,慢甚至一月。 然,这一场战争不到半个时辰,战斗已经结束。 城门大开,卢思义带领大军长驱直入,杀至其它三个方向。 两个时辰,战斗全部结束,其它三处看到大军背后来袭,直接选择投降。 邳都军管制。 叛军将领一个个被押往上林狱,有左将军带兵看押,左将军即为沛国原镇国大将军,自是跟邳国的人无甚交情。 右将军则是负责看押司空狱,这里关押的全是邳国官员。 其它三路大将军所有兵权,在镇国大将军带人监视下,被卢思义收了起来。 至此,邳国,大将军只有一人,就是镇国大将军,武大将军。 这些收了兵权的,又被卢思义重新命为帅,可调动五将之力。 一将统领万人,一帅统五万。 帅印暂时搁置,一切听从镇国大将军调令。 次日举办国丧。 一夜之间,邳都挂满白布。 引魂幡在前,棺椁在后,长长队伍从宫内出发。 新国柱跟随队伍其中。 整个葬礼,由卢思义操办,大祭司主持。 那些口口声声忠于邳国主不愿打开城门的将领,及官员大喊冤枉是忠于国主的,及吕太后。 全部成为老国主的陪葬品,活着下葬,连个棺椁都没。 此事结束一日已过,整个邳都阴云密布。 所有人知这次护国公手段有多残忍。 大祭司竟是站在护国公一方。 因,护国公封大祭司为国师,负责辅佐三世子,亦是新主。 国号暂时不改,等新主真有能力之时在改国号。 至于卢国国师,一同被下葬了去,在他看到卢思义之时,已经下碎了胆。 卢思义美其名曰,若国主同意停战,就托梦于他,卢邳之战就此停止。 邳国满朝文武没有一人不惧卢思义的。 此人太过心狠手辣。 无数大臣之家已经被炒,所有罪行与财物公布于众。 此事已经是第三日,一切罪名全由度支尚书盖仲揭发。 整个邳都从国主身死的悲愤到卢思义大杀官员的指责再到这些官员令人发指罪行的示众愤慨,心情转变之快,实属少见,骂卢思义的人少了许多。 多是赞扬卢思义的,护国公为国乃忠义也。 第四日,卢思义下令,让兵部修缮邳都那些危险的房屋,以防下一场雪到来,压塌房屋,造成人员死伤。 第五日,工部已经做出新的帅印,将令。 将帅之间身份终于确定下来。 第六日,修缮房屋的命令已经下达整个邳国,各郡县开始忙碌起来。 同时各郡县的户簿已经陆陆续续押送到邳都。 因这一冬季,有冻、饿死之人,从郡县开始问责。 此条命令专门有人宣读,传遍邳国每个角落,青州不在其范围之内。 然,邳国本是富裕之地,往年亦是很少有饿死之人,房屋被风雪压塌砸死的亦是很少。 然,卢思义这一条政令下发出去,随之宣读,民意瞬间支持起来卢思义这位护国公。 一月。 邳国多出数个职位。 一是丞相,由选进人才荀彧承担,统领百官,作为新主与护国公代言人。 下设宰相数职,由原徐相承担尚书令一职为负责汇集所有材料。 左丞相,尚书左仆射负责兵部事宜由镇国大将军武大将军担任。 右丞相,尚书右仆役一职,由原度支尚书盖仲担任,负责文官事宜。 随同卢思义出使京洛的官宦子弟,只要是支持卢思义的官员,少则为副帅,高则为帅。 武文、武才现在就是帅。 维达亦是成为一方将帅。 徐相之子,徐庆亦是成为将帅。 他们四人分别列入四方,成为邳都护城之帅。 其余副帅列入其它帅帐之下,随军开拔前往四方。 除此,跟随卢思义出使的护卫,少则千夫长,高则万人将。 他们被分散到各个队伍之中,负责军训。 完全按照卢思义的训练方式,加入到训练之内,原有的同样保留。 除此之外,从青州投奔而来的兵卒,少则伍长,多则百夫长。同样融入到军队之中。 这些人与千夫长关系甚好,上面要求的训练方式,他们悟性极高,一学就会,要不得怎会成为伍长、百夫长。 军队正在悄然的发生变化。 卢思义不再担心,是否会发生兵变。 文姜、美姬来到邳都已经一月有余,婚事还未完成。 此时才有闲暇功夫,这才提上日程。 第105章 破帝丘 京洛怎也想不到邳国会撤军。 然卢国镇国大将军带兵深入,终是遭了京洛埋伏,五十万大军死伤三十万。 这才撤回帝丘。 京洛本能趁着这一机会攻入帝丘。 然,帝丘瞬间又组织起五十万大军,这可是帝丘最后的战力。 一月有余,京洛始终无法攻下,辎重补给问题,他们不得不再次撤入曹邑。 京洛新主甚是愤怒,知邳国变天之后,这才气消。 不过又派使者前往邳都,邀请邳国出兵攻打帝丘。 然对方到来正好赶上卢思义大婚,此来直接待上数日。 随之,归宁,卢思义与使者一同返往京洛。 这次他只代表个人,不代表邳国。 然他的身份注定无法成为个人。 周围各国谁不知卢思义以是邳国护国公,万万人之上,说是一人之下,那也是名义之上。 卢思义敢前往京洛,是因,京洛拖着帝丘。 使得青州得到发展机会。 加之邳国发出招贤令,及孔家学士支持。 使得青州多出一批批人才,都说邳国重武,自护国公以来,完全变了,不但重武,也重文人。 青州虽是满目疮痍,现在这些人才被纳入进来,又有荀彧按照卢思义的思想主抓,如同发芽的种子正在一点,一点焕发生机。 与邳国不同,青州除了孔家再无私田,所有的土地归国所有。 有官府统置办房屋,分发土地。 众人负责搭建,凡参与者,房屋可免费入住,后期添丁,需更换大的房屋可免费向上申请。 同时房屋有统一标准,不存在偷工减料,因为他们深知,偷工减料,有可能会被自己住进去,有官府出资,不是花自己的钱,谁也不愿偷工减料。 何况出力者成人一天一人还有三钱工钱,一两粗粮,干活日吃食免费;未成年与老人只管吃食无工钱与粗粮可领。 就是这般只要是能行走的,没有不参与的,除非是稚童需要照顾,然每个地方官府又开设稚馆,招少奶娘,条件与上面成人一样,负责照顾稚童,稚童可在稚馆免费吃住。 每个雉馆都有火炕,使得馆内温暖如春,稚童在内冻不着,饿不着。奶娘又能照顾自家孩子,还有收入,没有奶娘不愿来的。 自然那些商贾之家是不乐意前来。 虽说青州经历战争摧残,商贾们到还是给留了一线生机。 此番看着青州好了起来,他们亦是高兴,至少能够生存下去。 那些大家可就不好过了,多被战争毁了不说,能够存活下来的,现在土地没了,仆人没了,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夫人、老爷可是遭了罪,庞大的家业,无人搭理,只能变卖一些产业维持家用。 雇人,都顾不到。 官府这般政策,哪里有人愿意给大家打工,他们这般变卖家业不过是饮鸩止渴,若是家中之人能出去某个差事,说不得还能让这家不散。 要知稚童开智也是需要有人教的,现在整个青州到处缺的都是教书先生。 再者教书先生在青州被列入了公职,只会之乎者也的官府也不予录用。 识字的还要在官府接受再教育,只有接受再教育,合格者才能上任教书,正式拿国家俸禄。 此计策只能在青州执行,孔府无人反对,反对的读书人就在家中待着喝闷酒。 想要出仕在青州几乎没了门路。 青州之政令与任何一州一国都不相同。 此乃邳国护国公之意志,可以无声抗议,胆敢闹事者斩。 护国公在邳都之余威还未散尽,邳国官员无人敢反对,再者邳国重武轻文,现在这般在青州大搞,反而让邳国读书人大力支持。 读书人毕竟是多的,何况青州不限制女子从职。 只要能够成为教书先生,除正式拿国家俸禄之外,亦是国家人员之一,未来有参政之权。 除此,张、高、维三位统帅,率军十五万已经通过青州,攻入帝丘。 对方毫无抵抗之力。 三位将军也不在青州招募壮丁,那些壮丁都用于建设青州。 邳沛大军同样再次攻入帝丘。 京洛大军,得知消息,京洛国主还未传来消息,京洛大将军亦是从曹邑出兵,再次兵临帝丘。 此刻的卢思义刚到宋国,宋国国都已经重新建立起来,比之卢思义第一次过宋国要显得荒芜,让比之第二次过宋国已经初显繁华。 帝丘。 东城,维达统帅率先声明不主动攻城,要让卢国写一封国书,承认整个青州归邳国所有。 南城,左将军李统帅同时声明不主动攻城,要让卢国写一封国书,承认东昏归沛国所有。 听到两位统帅所言,卢国主欣然答应,朝中无人反对。 卢国七成主力汇集在西城与京洛开战。 卢国镇国大将军,守城不出。 京洛到达直接选择进攻。 然,朝中商讨邳、沛提出协议,做出决定,卢国主在写国书之时。 东城接到西城京洛攻城消息之后,维达统帅直接下达攻城命令。 张、高两位统帅,从两侧策应,军中激励之策,还是卢思义提出那一套,一成不变。 南城。 得知东西两方发动了攻击。 左将军李统帅没有任何犹豫,让自己的兵卒悍然针对南门发动攻击。 一个时辰不到,南、东两城先登成功,城墙之上杀喊一片。 两个时辰,南、东两城破之。 南、东两城,邳、沛两国死伤兵卒不下二十万。 卢国战死不到五万,伤者五万余。 京洛这方,此刻先登成功,镇国大将军知无力回天,身边只有十万余人,快速向宫殿撤去。 他分出两路各十万兵卒前去支援南、东两城,想要召回已知来不及了,现在应是短兵相见于街道之上。 京洛,三面已破,兵临宫殿。 此刻卢思义已经过了斟鄩,再有半日即可到京洛国都。 随着卢思义到京洛国都,迎接他的是三队人马。 一队出自相府,一队出自尚书令府,一队出自宫中。 卢思义跟随宫中之人离去。 文姜、美姬各自被接回自己家中。 这般,也真正合了卢思义的意,若不然是先去相府还是尚书令府都不合适。 现在正好,两家都不用去。 卢国。 京洛已经兵临宫殿,另外两路,六位统帅,率领大军已经杀入宫殿之下。 现邳、沛,能战之力合计不超十五万。 京洛一方,还有二十万大军。 三方,共计不到五十万大军。 卢国,加上禁卫军,宫殿外围不到十五万。 在这最后一刻,卢国主血性激发出来,要与三国一战。 点名要先与菏王一战。 然菏王不过是一将,手中只有万人,没有资格与卢国主对话。 对话的乃是左将军。 李将军为左将军,亦是镇国大将军之下官职最高之人,高于其他统帅。 卢国主盯向莱王,却要与李将军对话。 京洛这一方在一旁看戏,并无答话。 若卢国与邳沛开战,京洛乐意观战。 现已经到了瓜分濮州之时。 京洛损失这般多兵力,又怎肯就这般退去,帝丘以西,必须归京洛所有。 这般,邳沛不过是占领三郡之地。 若是双方开战,说不得,整个濮州都归京洛占有。 联盟协议可不包括沛国,沛国协助京洛相当于违约在先,他们协议书上可没有沛国什么事宜。 之前的协议自可作废。 面向卢国主,李将军拿出一封密封锦书,拒绝卢国主请求之后,打开,此刻念了出来,如同在宣读圣旨。 而这一封锦书为卢思义所写。 上面阐明卢相之罪,卢国之罪。 若卢国主肯向邳国认罪,邳国可让帝丘一城,成为卢国封地,至此,卢国主为卢王,自成一小国。 京洛大将军一听,傻了眼。 到了这一步,为何不拿下帝丘。 话毕,李大将军看向京洛大将军。 “护国公让我传话于你。” “我们只有邳军与沛军,再无邳国与沛国之分。” “尔等慢于我等一步攻入帝丘,濮州本应是归我邳沛所有。” “然,我邳沛已有青州之地,我等只要东昏、顾两郡之地。” “其它都可给京洛所有,这也是答应与姜相与姬尚书令的。” “帝丘,若你们想占之我义军可协助那下。” “前提是卢国主不认罪昭告天下。” “若,卢国主,认罪,昭告天下。” “恕我义军不再奉陪。” “另,告知下姜大将军,我邳国之军,沛国之军统称为义军。” “凡与我义军开战者,我等义军自是不怕。” 左将军此话说得甚是硬气,比之自己当沛国镇国大将军之时都要硬气。 浑身充满自信,让人不得不信。 京洛大将军还有些难以明白,护国公? 是什么。 卢国主同样不明白。 卢国镇国大将军也不明白。 不过他们两个都认得左将军,乃为沛国镇国大将军。 左将军讲解完毕,此刻看向卢国主。 让其表明态度。 卢国主看了看京洛一方,又看了看左将军,把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何为护国公? 左将军一番讲解,双方豁然开朗,随之大惊。 没想到一个贱商出身之人,全族被灭,他还愿以护国公身份,护邳国周全,不但护邳国周全,还能把邳、沛两国军方凝聚成一股,此子太过可怕了。 第106章 验真身 卢国主闻之,愿下罪己诏。 一封国书盖上国印,交与左将军手中。 京洛大将军心知无法联合义军拿下卢国主,想要帝丘,这最后一战就是他与卢国之事。 接下来让京洛大将军与卢国众人看到不耻的是,左将军拿到卢国主的罪己诏之后,并未真的撤兵。 只是退后十里。 半个帝丘城池都被义军占领。 同时,卢国主的罪己诏此刻已在帝丘各处宣读起来,还有数队骑兵,离开帝丘向四方宣传出去。 京洛大将军看到这一幕,直接率兵占领另一半帝丘城池,也暂时放弃拿下卢国宫殿打算。 卢国。 所有官员傻了眼。 这些兵卒,最多可忍受一日,一日之后若无进食,战力削弱三成,两日不进食战力将会剩下三成,三日不进食不战而败。 现帝丘掌控在京洛与义军手中,他们想要粮草吃食,就要与双方发动战争。 然离开宫殿,发动战争却又形不成有力的防御。 镇国大将军提出,带国主全力突围,向嘉国方向。 毕竟嘉国兵力比之京洛不弱,若得到嘉国庇佑,早晚有一日他们还能重返帝丘。 这样一来他们定能突围成功。 满朝大臣赞同镇国大将军之意。 卢国主在大臣劝说之下,最终答应下来。 决定丑时出击。 京洛。 卢思义面见了国主。 所在之地,乃一处偏殿。 房间除了二人还有一女,乃虎将军,夜。 京洛国主询问之事,卢思义一一作答。 濮州之事攻破必须按联盟约定,寸步不让。 得知卢思义决意,明知此事不能有下文,这一刻不由问道:“你看我家虎将军如何?” 卢思义看向夜,微愣。 不明国主是何意。 还是点头应是。难得一见人才。 心中却是与李秀宁做了一番比对,姿色与自家秀宁不分伯仲,这武艺就不知高低了,只有比过才知,不过能击杀大世子,想必不弱;其它方面应是不如自家秀宁,对方神经太过紧绷,没有自己秀宁松弛。 若真论才,可能自家秀宁不及她,毕竟对方是伴随国主身边近卫,接触文墨熏陶不在话下,再一想,比之花解语可要差上许多。 倒是可与文姜、美姬、紫儿、刘昭儿放到一个位置,也就是利用价值大于其它价值。 此刻卢思义目光在夜身上游走起来,过了片刻才收回目光,那目光之中有一丝侵略,看得夜甚是不舒服。 国主看卢思义这般,不由笑言:“若把虎将军许配与你,濮州,我们是否还有商量余地。” 卢思义眼睛一亮,竟是与自己心中猜想对上了八成,他在京洛、邳国主打的就是一个好色。 好色本性也。 虽然他在酿酒姒家主跟前表现的是一套,然经过这几月的心理建设,已是明白过来,国主是国主,姒家主是姒家主。 不能混为一谈,就算对方是一人又如何,自己要在国主面前表现的就是一副贪恋美色之欲。 在姒家主面前就应是一片痴心,这绝无冲突。 “国主,此言当真?” 卢思义一本正经,认真起来,再次看向夜,多看了两眼。 夜脸色一变,怎也想不到,国主会说出这般话来。 国主:“濮州之事又该何谈?” 卢思义:“若真如此,野王、宁邑、汲邑、曹邑之地归京洛,国主可让两位王换个地方。” 国主:“说得倒好,这四郡可是我京洛攻下的。” 卢思义笑言:“卢国还有一战之力。” 国主脸色一沉。 卢思义:“国之协议,难道国主想要撕毁不成,先攻破帝丘者,得濮州。” “我邳、沛大军再次兵临帝丘,如入无人之境,想要攻下帝丘易如反掌。” “之所以没有拿下,就是在等你京洛之人,此事我行的是君子之风,国主难道想要让自己名声波及周国,这般可是无人敢与京洛结盟了。” “再者一个美人换四郡之地。” “国主若是你,你能做到吗?” 国主的脸色难看起来,尤其是卢思义所言让两王迁移到这些地方,颇为心动。 这样一来,整个京洛都将掌握在自己手中,宋国也可以完全掌控下来。 两王想要稳固势力,也需一些时日,这般京洛将成为铁板一块,无人再能撼动自己。 不过一想,姜相与尚书令愿意把女嫁与他,恐怕与这四郡之地定有牵扯。 若是,大将军没有率先攻破帝丘,那他把这四郡之地让给卢相与尚书令,变相是多给两位王一些领地。 然,现在答应卢思义,相当于,卢思义针对卢相、尚书令的 承诺没变,封给两位王与给姜相、尚书令没有区别,同时削弱两位王势力,这是阳谋。 让其自己同时得罪了朝中权势最大的双方。 到时让卢思义博得了美名,还让自己搭上一个虎将军。 国主虽是想通此间道理,对自己颇为有利,然越想越气,要知道,大将军在曹邑虽说获得大胜,然兵卒死伤亦是无数,这些是忠于她的。 陈郡的将领明面上是忠于他,背后却是有无数的小动作,若不然在卢思义回国之时,他们就应听从自己的密令,攻破沛都,占领沛国。 然,却是以沛国加入邳国为由,拒战,使得错过最佳出战机会。 现,帝丘那边陨落的兵卒越多,对他这国主越是无利。 “再加一郡。” 国主思考片刻,认真说出,卢思义摇头,绝不同意。 若是真的加上一郡,对卢思义来说可就坏了大事,左将军那边按照卢思义的计划一切顺利,应是能完全掌控帝丘,口头协议做不得数,他已经给左将军留下几条毒计。 这边卢思义口头协议都不能说,因答应就要书写下来,生成真正的契约,会落下把柄。 真给对方一郡,到时对方与嘉国联盟,不知要填多少兵力,才能阻挡住两国的进攻,再者,这一番大战过后,至少要休养生息五年邳国才能恢复元气。 才能与大国一战。 不管是嘉国、京洛、吴国都是悬在邳国头上的一把利剑。 他们周边有小国虎视眈眈,现邳国打出了士气,一时之间他们不敢对邳国动武,至少休养生息一年不成问题,若是京洛国主同意下来,两王封地挪到濮州郡内,那么他不再担心京洛。到时可以用两年时间修通直道。 上可以伐齐北国,下可对邢国构成威胁,左可震慑蔡国,右可图谋整个倭国。 国主通过卢思义眼神,读懂卢思义不会让,为何这般坚决,代表着卢思义的野心。 话又说回来,这卢思义还是太过年轻,不管他权利再大,最终他手中的权利,还是要落到别人手中,就算新主是一傀儡,那些贵族世家缓过来,也会对卢思义造成杀伤,不会让他独揽大权。 再者国师已经看出,卢思义是短命之人。 找到心理平衡点,国主点头。 卢思义却是提出,今晚要验身虎将军。 跟随国主身边这么多年,若是侍寝了国主,他可不要,此事也不可能成。 闻听卢思义此话,虎将军直接拔剑出来,国主脸色亦是难看。 然卢思义不为所动,代表着卢思义意志。 国主咬牙:“虎将军,露出你的守宫砂,让其一观。” 夜,听之,手中剑微抖,国主心意已决,她不得不从。 卢思义:“不需要,我仅信落红。” 夜,手中的剑握的紧了些,还是有些颤抖,甚至看向卢思义,眼中露出一丝杀意。 卢思义却是笑了起来。 “既然,虎将军不愿,此事就此作罢。” “我在此停留时间也够久了,甚是想念我家娘子,也该回了。” 具体他说的是那个娘子,两人不得而知。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国主,他想不到眼前这人欲擒故纵手段竟是用在这里。 再一想对方种种行为,忽然又觉得对方又并非欲擒故纵之意,只是他身份特殊,不得已只能在京洛周璇,提出这般条件,若真放其离开,恐怕他就真不会答应,让其二王势力扩大,只会加速京洛之乱,对他只有好处。 想明白这些。 国主淡然到:“虎将军,随卢大人,让其一验真身,卢大人是不会亏待与你的。” 夜,握剑的手有些苍白。 “当啷~!” 剑,合了起来,称诺,与卢思义退了下去。 内房:“你要如何验身?” 夜,双眼冷漠,盯着卢思义,如同要吃了他般。 卢思义伸手向夜脸上摸去,夜瞬间躲开,本能身手向卢思义袭来。 “啊,疼疼疼。” 对方擒住卢思义的手,使得卢思义惨叫连连,对方竟是会错骨手,差点掰断他的手腕。 不是卢思义躲不过,是他没想过要躲。 客厅,国主听到卢思义惨叫,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没想到虎将军会对卢思义出手这般重,算是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夜。反应过来,急忙松开卢思义的手。 卢思义气急败坏:“给我脱,落红,自是我们要同床,不然来这里作甚。” 不曾想,都这般了,卢思义还想这些。 甚是气急。 迟迟不肯出手,卢思义冷哼一声:“果然是骗我。” 说罢转身要走。 “站住。” 夜,冷呵一声。 只见她放下剑,脱起衣物,一脸冷漠。 卢思义不管这些,站在一旁欣赏起来。 你冷酷,你无情又如何,我馋的是你身子,又不是你的心。 随之退完。 夜冷哼一声“验吧。” 只见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第107章 降服夜 夜.如死人。 那一丝疼痛,连眉角都未颤动。 卢思义趴在夜.身上。 在对方耳边轻语:“你惹我提不起兴趣,此事可就作罢,是你不配合,并非我不愿答应国主。” 夜.这才睁开双眼盯向卢思义,杀意凛然:“身子你已经验过,还想如何?” 卢思义轻笑:“你愿意跟随于我,自是要有女人的样子。” “若是不能让我高兴,我要你何用?” 夜.感受到卢思义在再次动了起来,杀意变成了气愤。 “叫一个。” 卢思义看着她的眼睛。 眼中露出一丝邪魅的笑。 虽说已经不再疼痛,夜.还是咬紧牙关不愿发出任何声音。 卢思义:“不叫?” 卢思义离开了夜。 整个人没了兴趣:“穿衣走吧,你不配成为我的女人。” 说着,卢思义去拿自己衣服。 “我...我叫。” 夜.脸上的愤怒变为了屈辱。 卢思义眼中露出笑容,又是自己获胜了。 “嗯~!” 夜,轻哼一声。 “不行,要叫出来。”卢思义提醒一句。 夜。 “啊~!” 卢思义:“声音太小了,听不见。” 夜:“你杀了我吧。” 她实在忍受不了这般屈辱,眼角有了泪痕。 卢思义:“你这样让国主很失望啊。” 卢思义叹息一声。 夜。 “啊~!” 气的想要杀人的声音叫了出来。 周围的护卫都能听到夜的惨叫声,自不用说国主。 “这就对了,就是这样。” 卢思义疯狂起来。 夜.尖叫着。 自己身体每一处都在遭卢思义的侵害。 尖叫着,屈辱的眼泪不断流着。 外面冲入的护卫,被国主一个眼神,又逼了去。 他们不知自家头领在受什么酷刑,怎么惹了国主不喜,可也不敢过问。 卢思义忽然停下来:“声音不够妩媚。” 夜......。 一步一步,被逼入到卢思义的要求之中。 夜。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妓子一样被一个男人调教,现在这般调教比之妓子还有不如。 一个时辰。 国主整整忍了一个时辰。 对方竟是这般残暴。 不,应是报复,是发泄。 他是在拿虎将军发泄,并非真的喜欢虎将军,国主脸色变得甚是难看。 看着夜,从内室走出来,身形变了模样,脸色殷红,眼角留有泪痕,印证了猜测。 在看卢思义心满意足模样,国主脸色平静下来。 卢思义提出,夜.既然是自己的人,就要跟自己走,名分没有,就是侍妾。 为了这一份盟约,国主欣然答应。 夜.内心充满痛苦。 在国主眼中,自己就是一个工具,明知如此,心中多有失落。 盟约成。 夜.卸甲,跟随卢思义而去。 卢思义带着夜坐于马车之上,在护卫跟随下,去了卢相府,尚书令府。 酉时,两家女随同卢思义一同住在了驿站。 具体卢思义与卢相、尚书令谈了什么,无人得知。 文姜、美姬、夜,竟是与卢思义共居一室。 一夜自是荒唐。 卯时,他们的队伍出发,向城外行去,要返回邳国了。 本是在京洛,为文姜、美姬举办一场婚礼的,此事也不再提。 文姜、美姬独坐一辆马车,夜陪同卢思义共坐一辆马车,这是来时没有安排她的马车。 加之她是妾身,像是这般也不配拥有马车,地位如同丫鬟,卢思义让其贴身跟随,以是看得起她。 卢思义本想着在京洛多留一日,好去给固顺公主问安。 走的这般匆忙,自是接到了帝丘的战报。 最多一日,京洛国主也能接到帝丘的战报,对方是用快马传递信息,而他这一方用得却是雪橇。 每个站点相距只有五公里,每五公里,就会有情报人员接替传递消息。 速度之快非常人能比,若不是从沛都、宋国、阳留、阳城、斟鄩、西毫进入京洛,而是通过曹邑、汲邑、宁邑、野王进入京洛速至少还要快上两个时辰,然那四郡之地的据点自从毁掉之后,还未建立起来。 等卢思义出了京洛到了阳城,京洛国主才收到帝丘的战报,邳国率先攻破了帝丘。 卢思义到了沛都,京洛国主才收到,卢国国主突破京洛守城大军,逃亡至嘉国。 卢国镇国大将军,被俘,又被义军抢了去。 京洛国主甚为气愤。 卢国八成的官员家眷,在卢国突围与京洛作战时,被义军掳掠而去。 卢相府也被义军占领。 可以说,京洛军在帝丘不占任何优势。 再者密信中所言,卢思义早有把野王、宁邑、汲邑、曹邑之地让大将军接管,甚至还拱手相让帝丘,没想到他与卢思义又签订了这么一份协议。 也就是拱手把帝丘让了出去。 不但如此,还赔上一个虎将军,气的京洛国主扔掉桌上所有简牍。 恢复情绪之后,急忙下了旨意,让大将军班师回朝,镇守京洛,四郡之地不必镇守。 同时京洛之主,接着下旨令,让其两王封地将军,领兵去接收四郡之地。 他们不得不去。 只要带兵而去,那么四郡之地赐予两王,就可收回现有封地,没有兵权在手他们不得不迁移。 此事又急不得,只能一步一步施行,想让他们前去驻兵,一郡驻扎二十万,就能抽空他们所有兵力,虽然这里面也有忠于京洛新主的,可他却不能对这些将领完全信任。 只是他不知道是,卢国突围,京洛死伤多了十万不说,义军与京洛大军也发生了摩擦。 此刻已经到了双方一触即发的紧张关系。 京洛大将军指责左大将军不讲信用,破宫殿,帝丘归京洛所有。 左将军阐明,卢国主出逃主动放弃帝丘,卢国主的罪己诏在自己手中,证明是卢国主把帝丘让给了邳国,再者对方也未攻破宫殿,先被义军所占。 同时,邳国愿意承认帝丘为卢国封地,他们手中现在可是有卢国主血脉。 京洛军在帝丘不管什么名义都不能站住脚,此刻必退。 然京洛大将军却是不这般想,自己出征时五十万大军,现在能够作战的不过十几万,若是不拿下帝丘,如何向国主交待,他必须拿下帝丘。 双方因此事,争论不断,下面在不断发生摩擦。 甚至双方还在不断诋毁对方名声。 然义军攻入帝丘之后,再无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除了抄没官宦之家,对商贾、平民没有造成一丝伤害,与之前的作战方式大相径庭。 京洛作战与往常一样,攻入帝丘,占领的区域兵卒释放情绪,糟蹋平民、贵族,大将军没有过问,现在成为了义军重点宣传的劣迹。 而京洛大军为了反击,拿之前张、高大将军让卢国子民用人命填护城河攻入濮州回击。 可帝丘里面的人没有见过,再看义军的操守他们没有遭到迫害,多少有些不信。 双方小摩擦越来越多,甚至互相之间还有打死人的。 可大战一直没有爆发,谁都清楚,真爆发,代表着两国之间的盟约撕坏,谁也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京洛大将军接到国主密令,多有不甘,却只能选择撤军。 一咬牙,在曹邑与帝丘俘虏的卢国士兵加上伤残的共计四十万,全部赶入到帝丘。 让左将军头疼去吧。 他们的开销,可是天文数字,这还是一天只给他们喝一顿稀汤情况下。 帝丘的还好,从曹邑被押送过来的,已经皮包骨头。 左将军哪里处理过这样的事情。 他们看押的也有俘虏,不过加在一起不到十万,分了十处地方,以防反抗。 现在这四十万至少要分更多的地方,如何看押成了问题,卢国已灭,放他们回去多数会成为流窜的盗匪。 左将军急忙密信一封,命人送往邳都交与卢思义,看护国公有何打算。 卢思义刚到邳都,正好收到左将军的密信。 第108章 剿匪去 卢思义接到左将军的密帛后,双眼一亮。 五十万俘虏。 他则么也未想到,京洛会给他四十万俘虏,这般大礼仪为之暗喜,急忙下令,让张、高、维三位大帅,押送所有俘虏回青州。 同时一道指令也让人送往青州荀彧处,各郡建造集中营。 这些人可是宝贝。 要知这一战下来,青州几乎没了壮丁,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 战场之上送死百万,整个州就锐减了数百万,那些可是家庭的支柱,没了他们,能熬过这个冬天的家庭没有几人,加之邳军、倭人的奸淫掳掠,青州从数千万人口直接锐减,现在统计不到千万。 这还是卢思义让荀彧施行新政令的情况下,若是没有这般政令,只怕统计不出五百万,有的隐藏起来是很难找。 现在,亦是有人按照所留户籍寻找不到,不知是藏了起来还是被凶禽野兽给分了尸。 指令下达后,刚回到邳都的卢思义也坐不住,起身就要赶往青州。 然,他离开邳都之后,这段时时间积压的文案多不胜数,各郡县大小问题,以及兵部需要的粮草、军饷,还有他定下的攻城奖赏这些都需要钱财支撑,并有他确认才行。 徐相不敢做主,左右相也不敢做主。 卢思义甚是清楚,这是给自己上眼药水。 要是被这些事情拖累住,他还有什么事情能做。 卢思义提出,军部的不可拖欠一钱,必须分毫不差分发到位,真做不到,右相就可以换人了。 盖仲吓得冒出一头冷汗。 他在清楚不过,换人代表着什么。 那些被杀的官员,所有罪证都是他列举的,不需卢思义说些什么,只要削去官身,首先没落的就是盖家,接着只怕就是自己身首异处。 盖仲却要辨明青州开销巨大,两头跟本无法兼顾,钱若给了军部,青州那边他是真的拿不出更多,国库的钱,跟本不够。 卢思义,国库不够就动用内库,内库可抽掉九成。 同时卢思义把自己家中八成的钱财捐了出来。 剩下那两成,自是文姜、美姬的陪嫁,自是不能动的。 这般决策,让徐相、左右相内心大为震撼。 随后,卢思义给卢相下达新的政令,取消议、请、减、赎、官。 议:即八议,是对八种特权人物犯死罪,在审判处罚时适用的特殊程序。这八种特权人物为亲:国主国戚;故:国主的故旧;贤:贤人君子,有突出品行者;能:有杰出才干者;功:有卓着功勋者;贵:大贵族大官僚;勤:勤于政务,有突出贡献者;宾:前朝皇室后代。 请:是奏请国主、进行裁决的特殊程序。 减:是减一等刑罚。 赎:是以铜赎罪。 官:即以官品或爵位折抵徒、流两种刑罚。 成立法家暂时由徐相担任,划分大理寺职掌审判权。刑部掌案件复核权取消审判权。御史台掌纠察弹劾百官违法之事,同时负责监督大理寺和刑部的司法审判活动,并参与重大案件审判。 由下而上从县、郡、国禁止越诉。越级告诉与受理者,冲撞国主仪仗和控告不实者,夷三族。提起诉讼时,告诉人应向上提交“辞牒”,告人罪皆须注明年月,指陈实事,不得称疑。当事人自己不能作辞牒者,可由官吏代为书写,也可由当事人雇请他人书写。 三相听之内心大骇,想要反对,到嘴边的话,硬是吞了下去。 随之他就听到卢思义所言:“反对者,名单交与我,我自会与他明辨。” 徐相点头,其它二人,额头露出一丝冷汗,都知,今后任何人享受不到特权。 卢思义看向左相,现他镇国大将军已经名不副实,没了军权,调度军队事宜也要卢思义亲笔签字的文书才行。 “军部成立司法局,将士犯罪者由军部司法局受理,不在三司之内,司法局暂由左相担任,制度由荀彧完善定制辅佐左相。” 三相领命而去。 各自召集大臣商议去了。 自从邳都平乱之后,卢思义离开邳都下令取消朝会,就没上朝一说。 遇事,都是部门之间与部门之间对接,这也造成问题的积压。 卢思义看他们离去,在房中又忙碌起来,又是一条条密令发了出去,多是发往青州。 忙碌一天一夜,这才闲暇起来。 吩咐大壮,让夜进来。 给其洗浴。 夜.成了丫鬟角色,卢思义在浴桶中竟是睡了过去。 两个时辰卢思义苏醒过来,看着夜.守在身边,让其更衣,起床。 房间之内已经备好吃食。 听到夜的汇报,自家的钱财已经运往国库,整个邳都子民都已知晓,是为给军士们发军饷。 卢思义听之,点点头。 京洛回来一路,都是她陪同卢思义身边。 除了在京洛那两夜的荒唐,他对夜.甚为尊重,不过该有的夜还是逃不掉。 夜.已经习惯卢思义的折磨,说是折磨已经谈及不上,只是她还有一丝抗拒,一丝的不适。 “夜.我知你心不在此,不过你已经成为我女人,注定这一生都是我的人。” “若不想成为我的人,你只有两条路可走。” 夜.眼角微颤,接着又变得冰冷起来。 “其一,杀了我,你逃之夭夭,远离邳、沛、宋、京洛、卢之地,隐姓埋名重新开始你的生活。” “其二,下辈子投胎,投个好人家,可以无忧无虑的过一生。” 卢思义的话,让她眼角忍不住又抖动下。 杀了他,能逃出来,简直是痴心妄想。 别说他身边的护卫,就那侍女姬骊每每看之,都让她有一丝忌惮。 “除此,你真没有别的选择。” 卢思义看向她,眼中带着笑意。 夜.咬下牙关,瞥眼卢思义,明显有些生气,又不能反抗,只能内心忍着。 看她这副模样,卢思义轻笑一声:“我就喜欢你这样子。” “也不逗你啦,除了刚才说得改变不了,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能答应的不会拒绝。” 听卢思义此话不似作假,她却是愣住在这里。 自己想要什么? 貌似自己没有什么想要的,就是想要扶持国主,可国主把自己扔给这个烂人,是为了四郡之地。 卢思义自是看了出来,这一点她与李秀宁颇为相同,不过比之文姜、美姬、紫儿要有趣的多。 “就是,你有没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卢思义说着,拉着她坐了下来,看着她不情愿样子,接着言道。 “比如当个将军,百战沙场?” “不过这个想法你还是不要有的好,虽然你武艺不错,我还是心疼于你,受伤了可是不好。” “你在国主身边之时,应是没少助其刺探消息,这应是你熟悉的,不过却是偷偷摸摸,上不得台面。” “不如我给你一个官职,封御史,监百官如何?” 此话一出。 夜.内心一惊。 御史,这是正式官职,手中有着实权,能光明正大调查一切事物。 “怎么还不高兴,那算了,既然你不想当官,做生意如何?” “我卢某商贾出身,并不排斥商贾,若你愿从商,我大力支持,不过这方面你应不擅长才对。” “要不,拿你强项如何,你对暗中调查应是顺手。” “我成立一个新的部门,名曰暗卫司,你为司长,监察全国各地,上可直达国主,有先斩后奏之权如何?” “怎么?还是不喜?” “难道你喜欢相夫教子不成?” “若是喜欢相夫教子,每天就不要对我这般模样。” “说些好话,说不得你先有我子嗣也说不定,到时我可立你为夫人与那二位夫人平坐如何?” 卢思义拉住她手,一副认真模样,让其选择。 夜,心中颇为紊乱,从不曾想自己有选择之权,而且对方给自己这般大的选择之权。 从官,她只还是听命于卢思义,但是自由许多;从商一切由她做主,不过对方并不看好,相夫教子是她从未想过之事。 心中颇为复杂不知该做何选择,对卢思义心中愤恨却是少了些许。 “既然你无法做出选择,就先跟随于我,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说与我听,我定会支持与你。” 说着,卢思义在夜.双手之上摩擦起来。 她的手与李秀宁不同,手掌之上多是茧子,这是长年发力所致,虽跟随卢思义有些时日,双手已经很少发力,然这些茧子还是没有消退迹象,相比之下就不如李秀宁了。 一番谈心,她对卢思义多了一些看法。 已经习惯与卢思义一同就餐。 饭后。 卢思义带上大壮、徐晃、高冲、夜,领一队人马从邳都西门出城。 既然无法前往青州就向彭城方向驶去。 因上次平乱,有部分人占山为王,成为盗匪,加之以前也有盗匪流窜,只是没有现在这般多。 卢思义起了剿匪兴趣,这次是真的要剿匪而非说说而已,而且是最大的一股盗匪。 第109章 反对者 夜.不明白,为何这样的事情要叫上自己。 葛泽山。 位于彭城与邳都之间,山中四峰,有盗百人,曾一千兵力未拿下。 现山中不下千人,想要灭之,兵力需要数倍,比之攻城还要难上许多。 卢思义身后,到来只有千人。 此刻,他们安营扎寨,主帅房中,只有卢思义、夜、大壮、徐晃、高冲。 此时,房中有一张地图。 图中多处不详,只能显示葛泽山大概模样。 卢思义告知徐晃、高冲二人,每人给其五百人,让其统领,如何能攻下这葛泽山,让其说出自己见解。 行军打仗,不应有女人在身边,然,卢思义身边就有女人,还是他的妾侍。 此刻也无人反对,两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大概之意,就是直接攻城,靠武力拿下。 随之卢思义又问夜的意见,夜摇头,并未作答。 至于大壮,直接略过,卢思义不让大壮发言。 千人全部驻扎下来,卢思义命大壮前往邳都调一将之兵前来,所调部队是跟随大将军征战过沙场的。 翌日,大军到来。 卢思义让徐晃、高冲作为监军,与这将领混熟。 第三日,攻山。 徐晃、高冲作为监军只有观看权利,不能亲自上阵。 卢思义在帐中等待消息,并未前往。 酉时,队伍退了回来。 去时一万。 返回八千,能够再战之力不到四千,多数受了伤,受重伤之人只怕也是活上几天就会离世。 此番惨状,夜.看了也也是皱眉。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徐晃、高冲被叫入帐中。 卢思义再问其想法。 两人沉默不言。 可谓打击甚大。 一万人攻不破,仅让他们二人各自带上五百,又怎能攻破;无异于鸡蛋砸石头以卵击石。 尤其是骑兵在此根本毫无作用。 看着两人沮丧模样,卢思义并未安慰,让他二人下去想些办法,明早拿出方案。 徐晃、高冲二人退下。 夜.不明白,若是大军压境又怎会攻之不破,为何非要让徐晃、高冲二人想起办法。 此时不应是领将之人想办法吗? 虽是不懂,也未过问,卢思义起居都有她负责。 这里不是邳都,也无卢思义发明的火炕,夜间多都是她帮卢思义暖床。 卢思义才会睡去,不过睡时也不老实。 总要温存一番,竟是让夜生不起反感。 第四日,徐相、左相、右相,到来,请卢思义回朝,主持朝政。 自是他提出的方案遭到了抵制。 抵制的名单,此刻也交到卢思义手中。 正好三人在此。 卢思义命徐晃、高冲当着三相的面,说说他们想法。 两人之意相同,多些人马定能拿下。 闻之,卢思义不顾兄弟情谊,大骂二人一顿。 气消这才让左相发言,毕竟他前身是镇国大将军,领兵打仗自不在话下。 然,听到卢思义斥骂徐晃、高冲二人之言,他最初想法与二人不相上下,此刻脑海之中运转起来,却是想不出甚好办法。 此事他经历过,大军压境也不管用,除非能围困对方两年,让其断粮草下山,然这般消耗,大军也吃不消。 大壮在营帐之外,坐在地上,嘴上咬着一根冬草根,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不说一万人,若是他,带领百人就可攻破这山隘,击溃山中盗匪。 此刻大壮内心一想,自家公子若是一心想要拿下,只怕用不上自己,应是会用姬骊,那妮子一人就可成事。想到这里,他忽然一怔,只见他眼睛越来越亮,好似想明白什么。 “回去后,我得向姬骊学习,让她多给我一些保命手段。” 大壮打定主意,哪怕让他当对方弟子都愿意。 接着收了神,一本正经模样。 大壮甚是清楚,公子这般做,是要培养徐晃与高冲的领兵能力,毕竟自家公子身边用不到这般多护卫,缺的是带兵攻城的将领。 左将军想不出更好主意。 卢思义看着众人,言道:“山隘过不去,就想法从其它地方过,这般大山对方能镇守过来?” “不管有多险峻,只要想办法总是能通过的。” “只要能够进入里面,摸清整座山详细勘舆图,是否就能拿下他们。” “然,此法最为笨拙。” “次之,我们是否可以派人假扮被兵卒追杀之人,向这些盗匪求救,加入其中?” “获得对方信任,再拉他人加入进去,队伍大了,是否可从内部破之。” “此法太耗时间。” “若是我们以商队引诱他们又该如何?” 卢思义提出三种见解,唯独没提下毒的事情,怕吓着他们,要之邳都当日一面守城军可都是中了毒,若不然,又怎会轻易破城。 事后,分析是吃食不干净。 斩杀了粮草官,死无对证。 若让他们知道卢思义身边有用毒高手,传扬出去,别说邳国,任何一个国家应是都容不下他。 徐相眼角微颤,右相眼神是理所当然,左相忽然想起卢思义在比武场对老国主说得,内心发出一声惊叹,自不如卢思义。 徐晃与高冲眼睛一亮,他们二人觉得第一个方法甚好,第二、第三有些不耻。 卢思义看着众人表情,继续曰:“若此三计同用之,攻破只需月余时间。” “徐晃、高冲,给你二人留下千人,可有信心。” 卢思义未开玩笑,那气势代表着他的决心。 徐晃、高冲点头。 都这般了,若是完不成,也没脸见哥哥了。 看到二人下定决心,那些没有受伤的兵卒与将领分配给他二人指挥。 至此,两人也是有一将之职。 这让徐晃、高冲心中大喜,本是每人手下五百人,现有两千余人信心更足。 卢思义与三相,还有伤兵一同返回邳都。 这一日相安无事,翌日早朝。 这也是平叛之后,第一次朝会。 大祭司.国师与新主在朝堂正中,卢思义在左下,徐相在右。 接着左边是左相尚书左仆射,右边是右相尚书右仆射。 依次是朝中正二品、从二品,正三品从三品等官员,直至各大夫的六品官员都在殿中。 他们看到卢思义身后站立的夜。 此刻一大学士走出,直指卢思义,面对幼主,抨击起来这位护国公。 带女子上朝有违中正,此乃祸乱朝纲之举。 听这位大学士所言,瞬间有人附和,也有人内心升起一股不好预感,因护国公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看不出是否发怒。 大学士要让幼主降罪于护国公。 然卢思义只是看了幼主一眼,竟是吓的嗷嗷哭了起来,之前卢思义活埋他生母,历历在目,早已在他幼小心灵埋下不可磨灭的恐惧。 眼看这般,大学士傻了眼,看向国师,要让国师开口。 国师抱起幼主哄了起来。 卢思义这才言道:“国主年龄尚小,这般阵仗多有不适,还请国师护送国主离去,此事有几位宰相共同商讨决定即可。 国师听之,认可此理,抱起幼主离去。 他心知,现整个朝中卢思义独揽大权,就算教导幼主说些什么违背了卢思义心意,也会被卢思义矫正,要知他可是贱商出身,善用诡辩。 现在他能护幼主,承认幼主存在已是对邳国最大恩赐,国师自不反对,至于这位大学士教导幼主时,是不是有什么故意引导那不在他监督范围之内。 国师自知自己教导幼主,教导不了什么东西,他懂得都是观天地相,想要让幼主学天下治理之道,还需大学士才成。 幼主与国师退出朝堂,满朝文武傻了眼。 这才发现,整个朝堂还是护国公最大。 让有不怕死的御史,此刻面对众位宰相,数落起变法之事简直是有违天合,实乃亡国之策。 卢思义不发话,脸色有些难看。 这时又有人跳了出来,从古至今律法是先贤所定,怎敢妄自更改,实乃对先贤大不敬。 都官尚书也跳了出来,一个个官员也逐渐活跃起来。 卢思义这般看着,众人以为卢思义已经被怼的哑口无言,更多人站了出来,请求三相收回成命,此法不可行。 卢思义目光落在三相身上,要看其表现。 徐相看向右相盖仲。 盖仲看向左相武甲。 左相武甲看着满朝弯腰请命的大臣脸色颇为难看。 这里竟是有他武族之人,官职兵部侍郎,怎是如此糊涂要参与其中。 要知他的职位还是护国公给封的,成立军部司法局,说不得应是由他一职才对。 现竟然直面反对护国公,与在自己面前表现竟然不一。 “还有人反对吗?” 卢思义声音响起,这般让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大学士抬头看之,只见朝堂之上已经有三成人走了出来反对这变法,心中有了底气:“难道我等反对还不足以证明护国公决策是错误的?” 卢思义:“不够。” 简单两字,让大学士哑口无言。 “还有反对的无?” 卢思义再次问上一声。 朝堂之上那些站立左右两边之人,无动于衷,然脸上露出挣扎之色,显然是内心多有异议。 只是看三相不动,他们亦是不动。 大学士:“尔等可知,这般荒诞决策代表什么,会让我邳国万劫不复啊。” “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看着让这决策执行下去不成,等邳国亡,尔等有何脸面见先祖,见老国主?” 不知是这大学士之言,刺激了那些左右摇摆之人,还是他们看到三相的眼色,此刻多了一成站了出来,加入反对之列。 看这般情景,卢思义言道:“还是不够。” “别的我有所不知,然少数应当服从多数才对。” “如那溪流汇入河流之中尚可,反之终会干涸。” 卢思义此话浅显易懂,并未发怒。 听之这般,右相盖仲眼睛一亮,看向那站立的满朝文武。 随着盖仲眼神划过。 只见一个个大臣走了出来,除了工部尚书其它几位尚书竟是全部站了出来。 这一次站出的一下多了三成。有七成反对。 看到这般卢思义满意点头。 笑言到:“这般才对,有争议,就要胆敢站出来反对才是。” “是否还有反对之人。” 竟是不见卢思义生气了,三相颇为不解,朝中大臣也是不解,他不应该更气才对。 “一国想要发展,就要有不同的声音,怎可一人做主,三人行必有我师,妄不可一言堂,这般我心甚慰。” “各位大人,还有反对的吗?” 看卢思义似乎真的不生气,甚是高兴,此刻只有两人走了出来,剩下之人最终目光露出坚定之色,愿意站在卢思义这边。 卢思义看了,这些人官职不高,让他眼睛为之一亮,这些人中竟然有司隶台大夫掌诸巡查,此人年过三十,再看竟有一股傲气,越看越让卢思义越是欣喜。 “来人。” 卢思义大喝一声。 吓了众位大人一跳。 不知,卢思义喊的这一声是何意。 只听外面甲胄之声响起,竟是新式禁卫军。 何为新式禁卫军,就是这些穿甲胄之人,之前能够穿甲胄的只有千人将以上的将领,现城中三千禁卫军全部有了甲胄。 此刻冲进来有百人,带头之人是高义。 众大臣还有不解。 只听卢思义言道:“此等反对之人,就地格杀。” 一股肃杀之气从卢思义身上散发开来。 这些禁卫军腰中挂的不是长剑,竟是腰刀,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反抗的武官,死的更为凄惨,身上被砍数刀,最终头颅也被砍了下去。 血气在大殿弥漫,地上全是鲜血。 卢思义淡然开口:“查抄其家,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诺。” 高义领命,丢下众人尸身,带领禁卫军直接退了去。 夜.睁大双眼,内心难以置信。 这可是朝堂,一下杀了七成官员.......。 怎可这般......。 第110章 抵鲁郡 徐相脸色难看、左相沉思、右相脸色惨白。 卢思义淡然:“这反对之声看来还是少的。” “若是再多一些,说不得,我就改变了主意。” 他的目光扫过三相,盖仲觉得双腿有些不稳,暗自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变得难看。 殿中站立之人一个个面色惨白,有是吓的,有是对这场景反胃。 甚至他们都未听清,卢思义所言。 “把这些清理出去吧,我看大家有些不喜。” 卢思义看向身边宦官。 这宦官本应跟幼主离去,国师抱着幼主先行一步,他还要宣布退朝,就留了下来,谁知竟然看到这般恐怖一幕。 此刻裤裆都湿了,听到护国公的话,急忙退下,喊人去了。 这次进来的才是侍卫。 这些侍卫竟是比之禁卫军有所不如,队长都无一副甲胄。 看着里面惨状,他们向外一个个抬过去,当捡起那死不瞑目的头颅之时,心中竟是多有惧怕。 朝中之人,多数闭上眼睛,要不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不到半刻钟,尸体清理出去,只是地上的血迹没有一日恐怕清理不净。 卢思义不在意这些。 看向司隶台大夫:“你可是叫张召,任职司隶台大夫?” 司隶台大夫听之护国公竟然知道自己名字,忍住心中不适,忙言:“臣,司隶台大夫,张召。” 卢思义:“今日起,任吏部尚书,助徐相广纳贤才,完善邳国律法。” 张召没想到自己一个六品大夫,一跃竟成为吏部尚书,心中大喜,忙遵令,这血性闻感觉也不是那般难闻。 “徐相,这些都是国之栋梁,好生安排。” “所缺官职,凡涉及律法的,尔等与吏部尚书共同协商。其它职务可自行安排。” “查抄之物,统一送至国库,右相妥善安排处理。” “那些家人......若有投靠之处任其选择,若无投靠之处,尔等也可收留,想入宫当侍人的也可,我乃心善之人,见不得疾苦。” “不知诸位大臣,还有其它事务,若是没有我这就向国主禀报今日定下之国策。” 看众人不语。 卢思义只能言道:“我看诸位大人也都累了,那就这般散朝如何?今后若无重大事宜,还是不要开朝会的好,免得累坏了身体。” 夜.在背后瞪一眼卢思义,这是累的,分明是吓得。 被你这般折腾下来,恐怕,邳国难以久存。 她与京洛国主相处甚久,知道这御人之道绝非这般简单粗暴。 无人反对,朝会散去。 整个大殿就剩下卢思义与夜。 卢思义转身看向对方:“你刚才是否对我不满。” 夜:“没~!”大惊同时急忙否认。 卢思义一把拉住对方的手,拉入怀中。 “竟是学会了撒谎。” “该罚。” 说着卢思义动起手来。 夜.一把就能推开,却又不敢,怕伤了卢思义,大惊喊道:“不可。” 可卢思义哪里会听她的。 她怎也想不到卢思义会在这里行这般荒唐之事。 羞得无地自容。 “好好想象,今后要干什么。” 夜.帮卢思义穿衣之时,卢思义所言让其明白,是认真的。 她不得不思考起来。 回到住处,思来想去,却是发现没有甚好去处,与之相比不如跟在这反复无常的暴戾小人身边。只要不惹对方不喜,过的却是心安。 卢思义不知她心中所想。 却是明白,她这般人,应要尽其用,毕竟对方可是京洛新主身边的贴身侍卫,拥有一身本事,就算她不想做暗中的事情也可教会其他人。 也就是他无法返回青州,若不然也不会有闲心想这些,逐渐他脑海中形成一幅画面,刘昭儿、花解语、夜。 若是有她们三人教导,培养出来的女子应是不弱,不说上阵杀敌,刺探情报,保命手段也多了不少,若是再加上学会姬骊的用毒手段那更了不得。 再一想,卢思义否定了姬骊,不能让那些女子学习用毒的手段,一个暴露就难以善后。 何况,现在他还拿不准夜。 什么时候她能告知京洛国主的秘密,卢思义才会确定,夜是忠于自己的。 正在卢思义思考的时候,张长走了进来。 原来是盖仲捐出一百万银两白银,支持青州的建设。 徐相捐出了五十万两白银,武甲捐出了十万两白银。 还有邳都现在安然无恙的贵族,少者一万两白银,多者五万两白银,都愿帮助青州建设。 这让卢思义欣喜,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七日之后。 徐相向卢思义递交一份名单,是有关多处官职任命,让卢思义过目。 卢思义直接给予批准,甚至没过目,他信得过徐相,若不然也不会让其在尚书令位置上坐着。 徐相没想到卢思义这般信任自己,他也清楚这些人若是违背卢思义意愿,下场与那些人一样,全家都不得好过,没人敢收留他们,全部成为宫中的侍人。 那些被阉的男子九成九死在宦官刀下,他们再清楚不过这些人不能留,若是想要活命需要一系列的流程养身子,一个月后才能进行阉割,那般活下来的机率有八成。 徐相离开之后,卢思义终于可以启程前往青州。 具体律法事宜如何定制他不参与其中,大框架他已经给指了出来,有关刑法加上荀彧递给他们的建议,定制的应是比自己想的更加合理。 徐晃、高冲那边,到现在也没有消息反馈过来,卢思义并不着急,若是他们两个办不好这件事情,也就没有当将的必要。更不用当帅。 高义统领整个禁卫军。 王苟掌管所有侍卫。 两人职务已经高于徐晃与高冲。 属于都城内最高武官。 张长成为卢家大总管,并统领着卢家护卫。 除大壮外,他们五人都有了具体职务。 让夜.不解,为何他不给大壮职务。 按说,大壮才是卢思义最信任之人。 也是最有能力的。 她想不明白,朝中的官员也想不明白。 文姜、美姬、紫儿留在邳都卢家,有张长负责看护。 夜跟随卢思义一同前往青州。 心中有股冒名情绪。 也不知这般,自己身份到底是比两位夫人高贵,还是不如两位夫人,至于紫儿她无甚比较。 回到邳都,三人都没有得到卢思义宠信,倒是自己,每日都要陪伴在卢思义身边。 他们的行军不紧不慢,护卫百人,两辆马车,一辆八匹,里面乘坐的是卢思义、夜。 一辆四匹,里面乘坐的是姬骊与两个侍女。 大壮行走在八匹马车跟前,其他人全是乘骑。 这一路走走停停。 歇脚之时,卢思义会带夜,欣赏下周围风景。 积雪快要融化。 天气最为寒冷,卢思义却是多了玩耍兴致。 五日后,进入青州竟是遭到一起刺杀。 不过这些人在穿着甲胄的重骑兵面前不堪一击。 这些人多是倭国之人,不难分辨出还有邳都之人。 应是卢思义让那些官员陪葬邳国老国主时,家族逃出来的人。 很是忠烈,这些人竟是没有一个投降的,卢思义也成全了他们,给他们身首异处,尸体暴露荒野,自由寻食的来解决。 头颅挂在马匹之上,他倒要看这一路,还有谁敢来刺杀于他。 这般一路前行,进入鲁郡竟是再无遇见要刺杀的人。 好在天气寒冷,那些头颅上挂着一层寒霜,不然早已腐烂,他们行至鲁郡用了半月时间。 卢府。 没了往日的热闹,这条街甚是干净,周围房屋改变了模样,成为统一样式,卢府外围也发生了变化,四进院落占地上万平方。 外围的墙体,变成高三层的房屋,每层接近五米,总高十三米有余。 对外,每户都有一个窗户,四周合围起来,如同堡垒,自成一城。 四面合围之房间相加百十余间。 院落里面错落有致,与之以往没有多少区别。 第111章 打名牌 北院正门,门口有两护卫,看见卢思义到来,行的竟然是军礼。 卢思义回礼,径直向内走去。 未打招呼,推开门。 一老者跪坐于堂前看着书籍,只见桌上放着不下十卷。 看上去精神不是太好。 门声响起,老者看着进来之人,微愣,随之眼神更为复杂。 “父亲,可愿前往后山?” 卢思义走入进来向老者行礼。 老者,卢国卢相,有人说他以身殉国,有人说他是卢国千古罪人。 然,谁也不知,他从城墙之上被放下后,并未遭到杀害,而是被看押起来。 卢相大才,张、高两位大将军怎会不知,能被邳国所用,乃是邳国一大助臂,邳国主并非心胸狭隘之人。 卢相直接被押往鲁郡,此事也只有邳军知晓,对外宣称已是被杀。 想要以此祸乱濮州军心。 此计谋,乃菏王身边大总管之策,若是不然,张、高两位大将军也不会想到此。 让,卢相刚烈,怎可为他们出策划谋,好在有人给张、高两位大将军送来密信,让其好生照顾卢相,他们的犬子到时可以安然返回。 张、高两位大将军接到密信内心骇人,送信之人已不知去向。 两人在卢相跟前问不出所以然,加之他们本有策反卢相之意,合计商量,宁信其有,好生看管起来卢相。 之后卢思义平叛邳都,尽显威严,告知张、高两位大将军,让其看押卢相与鲁郡卢府家中,两人心中松了口气,好在当初没有对卢相起杀心,提前就这般给办了。 攻破帝丘后,京洛送的四十万俘虏与他们俘虏的十万兵卒,加之帝丘官员、家人,及贵族子弟一同押送往青州,分往六郡,他们又接到卢思义指令,卢府之人与镇国将军府人一同押送至鲁郡卢府。 现卢思义看到的是其生父,未见岳丈。显得甚是恭敬。 卢相听之问候。 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没想到你真能成事?” “我心甚慰,只是我为卢国相位,怎可变节?” “被人世人所知,我卢家名声要遗臭万年。” 闻父亲之言,卢思义摇头一笑。 “父亲,成王败寇,就算史书也是胜者篡写。” “世上哪有非黑即白道理,你身居高位,比我了解更甚,又怎不知其中道理。” “就算您忠君无二,你我关系早晚也要公之于众,卢家名声要在儿身上败之!” 卢思义之父听之,眼中露出惊色。 “这是何故?” 卢思义:“天地人国亲师;邳都卢家死亡之人,我为祭拜,落下不少把柄,为何无世人骂我?” “有心之人已经猜出你我父子关系。” “我不说明,他们不让民追究,证明双方默认。” “能默认,为何不能光明正大处之?” 卢思义之父:“不对,是天地君亲师,为何你要改上一字;且默认与认可是两个意思,若是认可,你将会无立足之地。” 卢思义:“天地造化我,国家护卫我,亲人养育我,老师教导我;和君有什么关系,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又怎会护卫我等。” “我要让民开智,忠国者亦是忠君;民智已开,我心所想亦是民心所想,何来我无立足之地。” “我要让这世间大同,变成泱泱大国。” “让这世间再无疾苦,我忠于民,民忠与国。” 卢思义父亲闻听内心泛起滔天海浪,眼前之人,不认得般。 眼中露出忧虑,此志堪比登天,被人听之定会耻笑,他...笑不出来,曾经他也有这般志向,想要帮助卢国成为四方来贺之大国,然他失败了。 卢思义看出父亲眼中忧虑,还是言道:“父亲,可愿助我?” 看着父亲摇头,眼中清明,卢思义知,此事没了可能,心中难免有些失落,父亲大才他还是知的。 “为父年纪大了,到时可给你介绍门下几个学生,不知你愿意用否?” 卢思义听之大喜。 “父亲,多多益善。” 看卢思义这般表情,内心叹息一声,目光中露出一丝忧虑,似是下定了决心,只听劝解起来卢思义,告知卢思义的多是仁义之举,杀戮之道应适当而止。 卢思义听父亲这般说,应是有人给他传来消息,不过这般消息也阻拦不了,父亲知道是平乱之事,若是知道他来之前杀了邳国七成官员,不知家父又该做何感想。他没有反驳。 “父亲,可愿前往后山,与家母团聚?” 卢思义看着父亲早已备好的一份名单交与自己手中,甚是感动,原来父亲早已为他着想,此刻关切问道。 “不了,后山之事,为父已经听说,为父还是在这里为好。” 闻听父亲之言,卢思义也不再劝说,心知劝说无用,多少还是有心结的,到时把母亲找来劝说一番,效果也许更好。 想明白这些,卢思义忽然道:“父亲,孔老头是否与你见过?” 卢思义父亲眉头一挑又恢复平静,摇了下头。 他知道卢思义所说的孔老头是谁,就是孔家大儒孔子义,也只他与自家子之间存在某种联系,不然年前在帝都卢府不会收到那一封密书;只是不知自家子竟然这般称呼对方,这可是大不韪。 “这老头不靠谱啊,既然您不愿出仕,那就让他过来陪您聊聊天,在家心情不畅容易憋出病来。” 言罢,不等对方问些什么,卢思义转身大步离了去。 他还要拜访自己的岳丈原卢国镇国大将军。 这一路来,早已想好如何开口了。 夜与大壮在外守护,看着卢思义出来,这才明白卢思义真实身份,再次让她心神震颤。 卢思义看到夜,一拍脑门。 “哎呀,忘记了。” “走,跟我进去,见见父亲。” 不由分说,拉着夜.手,返了回来。 看着自己去而复返的儿子,卢相一愣,再看他牵着的女子,眼中露出不解,礼仪虽然不符,他以知,这才符合自家子秉性。 “父亲,这是京洛国主身边贴身护卫,封有虎将军之职,现是你儿媳之一。” 卢思义介绍着,看夜.露出慌乱之色,不由点道:“还不见过爹爹。” 夜怎也没想到,卢思义竟是不背自己,就这般把他的底细告知了自己,此刻还让认公公,这是把自己真的当成了一家人,心中五味俱全,急忙行跪礼。 卢相内心亦是震惊不小,自家子竟是有这般能耐,然他考虑的更多,内心颇为卢思义担忧,却是不动声色的让夜.起了身。 端详一番,以他眼界明白,此女不凡,内心更为警惕,再看自家子云淡风轻,不知是心中有十全把握还是没有参透其中厉害。 此刻听到卢思义所言。 “夜儿,父亲认可了你,今后你就是二夫人。可莫要辜负了我心意。” 此话有着一丝父亲认可的兴奋,有着一丝对父亲的敬意,更有着一丝对夜的提示。 卢相听了出来,心中的担忧少了一成。 就是不知道,自家子是否能够阻止这女子向京洛传递消息。 再一想,自家子,要向世人挑明这层身份,那么对方就算传递过去,对自家子打击也不算大,甚至有可能他还有这方意思,要让对方传递出去。 要知,现在与京洛还是联盟关系,京洛想要解散联盟,这是最好借口,不过这样一来,他能阻挡住京洛大军攻击否? 所谓的义军还会听从他的调遣吗? 这些话,当着夜的面,他也无法问及。 作为公公第一次见面,却是拿不出什么出手的东西,只能把随身带的玉佩取下,赠送于夜。 夜,本想拒绝,她清楚这枚玉佩对曾经的卢国卢相有多贵重。 然,卢思义让她收了下来,这般父亲也可心安。 两人这才告辞。 卢相,长长出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不再官职,想的竟然不比之前要少。 跪坐下之后,脑海里面甚是紊乱,需要好生梳理一番才行,一度怀疑,此子是否也是假扮,自家子怎会这般妖孽。 到了门口。 卢思义看向大壮,淡然到:“命:豹五、虎六、龙七、赢八、卢九各带百人,入驻卢府,向父亲亮明身份与职务,今后一切听从父亲调遣。” “此令,等人到齐,由卢九交与父亲。” 卢思义面对大壮吩咐完,从怀中摸出一块漆黑令牌,交与大壮手中。 大壮接到,领命而去。 夜。 听得内心大骇,别的她不知,这五人绝对代表着五种队伍,而这五种队伍,绝对是她不曾所见的,包括那一漆黑令牌,不知是何种材质,那雕工,比之京洛工部大师雕刻的还要精细,想要模仿千难万难。 “你还隐藏多少身份,隐藏多少实力。” 夜.对卢思义越来越好奇了。 第112章 李父怒 夜。针对卢相的情报及其子卢思义的情报,了解可谓不少,要知京洛老国主在位期间就有拿下濮州打算,若不是有卢相在支撑,京洛拿下濮州可谓轻而易举。 因卢相政令,使得濮州军民同体与周边之国甚好,只靠京洛难以攻下。 京洛新主,颇有魄力,先战沛国,分化周边,卢国不出兵相助,到时攻打卢国嘉国定会不愿协助卢国,到时可一举拿下濮州;谁知邳国竟要相助沛国,又出现妖孽使节,一切计划实行起来都向未知方向发展。 好在那卢思义非卢相之子,京洛新主虽有忌惮,却愿与之合作,若是现在知对方是卢相之子,还是卢国镇国大将军之婿不知该做何想。 不但如此,若是现在能说动卢国镇国大将军出山,那卢国、邳国、沛国都将在他手中掌控。除此之外,貌似倭国听从邳国调遣。 这般以来,虽说这场大战。邳、沛、卢、倭等元气大伤,若是联合起来,京洛内部不稳,对方有意攻打京洛,京洛危矣! 此刻的夜,所想,与卢相猜测一般无二,她要想法把消息传递出去,要知京洛新主所防备的两位王爵之下的两位元老,姜相与尚书令可是与卢思义联姻了,而新主与邳国联姻貌似关系最不牢靠,邳国真正权利已经落入卢思义手中。 这般,她脑海中划过一道亮光,明白了自己的用意,若是自己能够组建一支队伍,那般就可为新主传递消息。 想到此,夜内心颇为心动。 最终做了决定,若是卢思义再问及起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告知于他。 她的想法,卢思义不得而知,此刻正在与卢国镇国大将军面谈。 对方与卢相思路相当,拒绝卢思义的邀请。 到也可给卢思义推荐几人,至于这些人卢思义能否降服,能否忠于卢思义,就不是他能决定的。 然,内心他却是相信眼前这个女婿能够做到,对方太能隐忍,为人奸诈,一人之谋,毁了卢国,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若是让镇国大将军得知,卢国被灭期间有孔家大儒孔子义的影子,用毒之人姬骊之功,谋略程昱,固邦荀彧等人,也许卢思义在他心中地位会减弱几分。 不管如何,最大之功定属卢思义。 对待这位岳父大人并非向自己父亲那般听从心意。 卢思义继续言道:“岳丈,怎说你也是卢国镇国大将军,卢国还在,你怎可不出山,这让卢国官员、世家如何看待于你?” 卢国镇国大将军,眉头挑了一下,内心对卢思义甚为不满,这是要把自己架起来烤吗? 当今,还有谁不知,你与京洛联手,帝丘已落入你手中,你把帝丘划出来自成一国,这与傀儡又有何异? 让我当一个傀儡镇国大将军,我不要脸面吗? 他坚决反对,绝不出山。 卢思义看自家岳父这般坚决,一笑:“岳丈,既然你不愿出仕,让我三哥当这镇国大将军如何,我看他能力不错。” 闻听卢思义所言,内心一惊,要知老三与卢思义可是有过节的,在卢家虽说欺负卢思义被自家女儿挡了回去,可他这性格,绝对是眦眦必报的主。 “不行,老三难当此重任。”急忙否决。 卢思义:“那就二哥。” 卢国镇国大将军摇头。 卢思义:“那就大哥。” 卢国镇国大将军还是摇头。 卢思义:“除了三位哥哥,也只有岳丈我能信得过了。” “岳丈大人,你看,你推荐谁合适?” 卢国镇国大将军傻了眼。 内心清楚,这是逮着自己不放啊。 不管他们三个谁去,一是被人戳脊梁骨不说,二是难堪大用;自家子什么水平,他自是知的。日后与京洛开战,帝丘必是首当其冲,到时要了他们的命不在话下。 除此,还有嘉国只怕已经与戎国兵戎相见,说不得已经攻下戎国,现在是收不到消息,无法得知嘉国情况,若是拿下了戎国,第一时间,会对济北国出手。 到时,嘉国定会南下帝丘、青州都会遭受嘉国攻击。 若是嘉国与京洛联手,卢思义虽然有三国之力也难与之对抗。 嘉国战略意图不知卢思义清楚不,不过看现在这情况,对方应是清楚,不然也不会逼着自己出仕。 到时嘉国打着恢复卢国之名义,与卢国主一同攻打帝丘,我又该如何处之? 脸色越来越是难看。 卢思义:“岳丈,秀宁是我爱妻。” “等秀宁产子,这天下都是他的,与是您老的又有何异?” “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不能为外人着想不是?” 卢思义此话,让卢国镇国大将军内心一惊,好似说得有理。 不管如何说,自家女儿那可是明媒正娶的正妻,然他想到卢思义在京洛的荒唐事,眉头又是一挑。 “京洛姜.相之女与尚书令之女你做何解释。” 卢思义听之内心大喜,知自家岳丈,这是松了口。 认真言道:“他们仅是联姻工具,谈不上什么,与秀宁不同,我们之间有了真感实情,再者她们也未得到家父认可,算不得真。” 镇国大将军算是看透了卢思义,此子心狠有帝王之资。 就是不知他说此话真假几分,自家女儿真是他在乎之人? 看出岳父犹豫之色,卢思义忙言:“岳丈,我所有家底,秀宁一清二楚;难道她未对你讲?若是你不信,可让秀宁当面对之。” “多日不见,我也甚是想念娘子,这就让我家娘子前来与你见面。”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卢思义起身向外走去。 李秀宁就在府中,一同是从帝丘押送过来的,说是押送不如说是护送。 当夜看到李秀宁时,微愣一下,刘秀宁眼中露出惊色。 “师姐?” “师妹?” 卢思义也没想到,两人竟是师出同门。 不过,现在也不是他们两人聊天之时。 拉着李秀宁的手,简单说上一句:“今后,你不可叫她师姐了,她应喊你姐姐,你为我正妻乃大夫人,她是二夫人。” 不等李秀宁反应过来,卢思义拉着李秀宁已经进入房间,夜看着身边一个男子,与卢思义一般无二,面容有些痴傻,这应是传说中的卢相之子。 像,实在太像。 “影二,你也进来。” 夜听到卢思义声音响起。 这像卢思义之人,眼神瞬间清明,大步漫入。 镇国大将军看着这一幕,脸色微抽,内心情绪难以克制。 影二。 这般说来,对方还有影一。 是了,邳国卢家商会之子,卢思义,前身应是影一所化,不然他哪来分身之术。 可为何这般像,难道不是卢相夫人一胎三子。 震惊过后,他看向自家女儿:“宁儿,此事你早是知了?” 李秀宁还未从刚才见到师姐那一面,以及卢思义告知的话语中回过神来,此刻听父亲所闻,卢思义拉了一把,提醒下,反应过来。 点头应是,这些她是知的。 卢思义也不避讳自家岳父,当着面对刘秀宁说上一句:“离开之后,所有发生之事,今晚一一向你诉来。” 拉着李秀宁的手,卢思义手指在她手掌之中轻轻滑动一下,李秀宁心中会意,面色微红。 听到让其讲解其它事宜时,李秀宁看向卢思义微愣,看到卢思义这眼神不似作假,这才看向父亲认真言道:“父亲,我家相公,有一军队可攻可守,攻城必破,守可固若金汤,行军如风。” “现,倭国已经完全被相公掌控,若不出意外,今年过后,高丽也将被相公收入囊中。” “除此,青州作为试点,将会成为新的国都,不出五年邳、沛、卢将会成为真正一国。” “到时,可立于不败之地。” 李秀宁说这些之时,眼中满是自豪。 听得这老父亲睁大眼睛,脸皮连续抽动起来。 内心想着,没想到倭国已经掌控在自家女婿手中,这般说来,当初倭国祸乱卢国也是他的手笔。 那自家二弟呢?现在还是杳无音讯。 他目光不由变得迫切看向李秀宁:“你叔父?” 李秀宁笑之:“叔父带兵正在高丽作战。” “什么?”李秀宁此话一出,让这位镇国大将军,再也无法淡定。 准确说,对方是被程昱逼着去高丽作战的,然此事刘秀宁也不会对父亲明言,再者其中详情,属于军事机密她也不甚清楚。 这还是卢思义母亲在后山知道的一些,派人告知她的,若不然,她不会知道这些。 “他,他怎会前往高丽?” “如何跨过北冥?” 眼中担忧甚重,盯着卢思义。 卢思义:“高丽能乘船而来。” “我等为何不能乘船而去?” 镇国大将军:“北冥之上不比陆地,若是出了事情,可是十死一生。” 卢思义:“放心,他们通水性,死不了。” 镇国大将军:“北冥之大不可想象,通水性也要成为鱼怪吃食。” 卢思义:“真是这般,就封他为卢国忠义将军,守护疆土而亡。” 镇国大将军:“......。” 忽是觉得,卢思义有些冷血,那可是李秀宁的叔父。 第113章 看呆了 “爹爹,莫要信了相公的,他们在北冥边缘适应多日,确保安全才驾船出航,有倭人与高丽人在前领路不会有危险。倭人到我们这里比之我们到高丽在冥上行走时日还要长些,定不会出事。”李秀宁看自己父亲这般担忧,忙开口阐明。 镇国大将军点头:“原来如此。” 心中松了口气。 卢思义:“战场之上哪有不死人的,不要抱太大期望。” 听卢思义所言,李秀宁看对方一眼,她不懂为何自家相公说这些丧气的话。 镇国大将军脸面抖动一下,看向卢思义,想要发怒,却是变为一声叹息。 卢思义:“岳丈大人,兵者,诡道也。” “任何事,都存在千变万化。” “我们做好最坏打算即可。” 闻卢思义所言,镇国大将军沉默起来。 卢思义也不催促,过上半炷香时间。 镇国大将军冷静开口:“我已上了年龄,可为你镇守五年。” 卢思义大喜:“多谢岳丈大人。” 镇国大将军,内心没有一丝喜色,多的是忧愁与无奈。 卢思义:“岳丈大人可在府上休息三月,调整好身体再出发不迟,到了帝丘可就没这般舒服自在了。” “后山景色不错,若岳丈大人有兴趣,让宁儿你带前往。” 李秀宁听之,双眼一亮,这是完全信任自家父亲啊,代表可以在青州随意出行了,内心甚是高兴。 镇国大将军听之,内心一动,后山应是卢思义一手打造的秘密基地,就连卢相也蒙在鼓中,不然不会让卢国变成这般模样。 卢思义看岳父心动,又言:“岳丈大人,我来这么久,还未向岳母请安。” 不等镇国大将军反应过来。 就见,卢思义拉着李秀宁已经跑了出来。 “哎~!” 镇国大将军看卢思义表现,实在猜不透到底哪一面才是最为真实的他。 见过岳母。 卢思义把李秀宁拉入自家小院,这里是他们的家,影二已经离去,之后一段时间,影二不会在出现。 进入房间,卢思义让侍女伺候洗浴更衣,还有侍女暖床。 诉说衷肠的机会留在了与李秀宁一番云雨之后。 寥寥几句,卢思义讲明了这一路前行之事,拥有几个女子,也一一道来。 随之问起李秀宁有没有想自己,让李秀宁闹了一个红脸,接着又是问她与夜之间关系。 李秀宁一一道来,李秀宁是她师尊收的关门弟子,在她之前还有两个弟子;夜是她师尊收的二弟子,比之自己大上三岁,在她十三那年,大弟子与二弟子一同下了山;她与师尊开始游历人间数年,直到接到与卢思义成婚指令这才返回。 卢思义听之,来了兴趣,就是不知她们两个武艺谁更胜一筹,作为关门弟子应是获得所有真传才对,不过他也知,这时代想要获得师尊真正所有压箱底的功夫有些难。 甚至卢思义升起一个念头,要不要想法把这位师尊骗来,让她交出所有压箱底的功夫。 夜.战力几何,他虽然未领教,能击杀大世子绝非简单之流。 刘秀宁却是摇头,并未与师姐切磋过,当时自己尚小,有什么不懂得,还得师姐指点,师尊并不怎么教她,全靠自己领悟。 卢思义听明白这些,越是觉得自家娘子的师尊不简单。 可让她当女子教头,教些强身健体的功夫也行,总比藏在深山老林里面孤独终老要好。 再者自己,已经收了对方两个徒弟,是不是把对方的大徒弟也收了,听李秀宁说她的大师姐与夜.年纪相仿。 卢思义的心思没有隐瞒李秀宁,直接说了出来。 听得刘秀宁眉头轻微一挑。 正好被卢思义捕捉到:“怎么?你不愿意。” 李秀宁:“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忧相公的身体,师尊说过阴阳之道,一向一背;天地之道,一升一降。 故明暗相随,寒暑相因,刚柔相形,高下相倾,动静相乘,出入相藉。 泯之者神也,形之者道也。 可以一理征也,可以一端验也。” “相公,贱妻有些担心你的身体。” 卢思义听之:“哈哈哈~!”大笑起来。 “我来世间一遭,你还想让我长命百岁不成?” “你家相公我,只争朝夕之快,不求后面之福;什么福气,还是留给后世子孙吧。” “话说,再有两年,你的身体也可生子,到时我可就要更加大胆妄为了。” 看卢思义这般笑容,李秀宁的脸粉里透红:“相公若是想要,贱妻,现在也可为相公生。” 卢思义:“那可不成,必须过了桃李年华,与孩子相比,我更在意你,再者你比几位哥哥聪明,是因哪般?就因父母经历多了,才能生出你这般聪明伶俐之人。” “若是你想带孩子,夜.的年纪到是可以,让她生个,给你玩玩?” 李秀宁听了急忙摇头,内心颇为无语,哪里有生孩子是为玩得,再说那可是自己的师姐。 不过,听卢思义这样说,面色虽然难看,内心却是生出一丝异样之情。 李秀宁知,劝说不动卢思义,认真言道:“相公,大师姐恐怕你是娶不来的。” “哦~!” “为何?”卢思义来了兴趣。 李秀宁:“师尊说她天煞孤星之命。” 卢思义听之,一笑,虽说他信,可他更信自己是逆天改命之人,若是不然,就自己这作死行径,早在三年前已经身死他国。 “既然这般,那就今后见面再说,你现在想不想与你师姐聊上一番。” 李秀宁点头,自是想的,与师姐一别多年,甚是想念。 卢思义这才让其为自己穿衣,从房中走了出来。 叫夜进入客房,两人相认,好不热闹。 卢思义知,要给予她们空间一人离开房间,在书房写上一封密信交与院外一护卫,这些都是最为忠诚之人。 “送往工部,让其做出来后,送来卢府交与家主。” 这护卫领命,快步前往马房,领取马匹,飞奔而去。 申时。 卢思义带李秀宁、夜陪同自家生父一同用餐。 女子同桌不合礼仪,然卢相面上并未表露不喜之色。 不管如何三人还是都得一些礼仪的,见卢相动筷,次之卢思义动筷,接着是李秀宁,随后才是夜。 卢思义不敢给自家生父夹菜,倒是没少给李秀宁与夜夹菜。 敬了自家生父几杯酒水,却也不敢让卢相多喝,他这般身体不适过量饮酒。 这般,房中有了生机。 饭后,走出房门,卢思义不由思考起来。 是不是该给自家生父造个孙子。 这般也能让他不再把全部精力放在政事之上,虽然他嘴上不说,卢思义也能看出他心中操心之事。 再一想,卢思义不由狠心下来,还是算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有父亲大人在背后出谋划策,更为安全。 卢思义,带着李秀宁、夜。 在自家院中散步一会儿,拉着二人一同进来内室。 夜.瞬间明白,脸色不由变了。 在京洛她经历一次。 这等荒唐事情,她不想经历。 “凑合睡吧,等有时间了,在给你建造房舍。”卢思义所言甚是随意。 暖床丫鬟,下了床。 李秀宁脸色通红,她哪里见过这般场景。 一夜无话。 卯时,李秀宁与夜已经起身,一同向卢相、伯父母、叔父母问好;两人的问好,整个卢家知道了一些事情。 什么时候卢思义又纳了一房妾,他们怎么不知。 整个卢府热闹起来。 卢思义睡到午时这才起身。 好久没体验这等生活,甚是美妙。 起床不久,就是寻自己生父就餐。 让卢思义没想到的,卢相客堂之中,自己的伯父、叔父竟然都在。 然,此刻的他精神抖擞,哪里有一丝痴傻。 看呆了他们几个长辈。 第114章 褒奖令 卢思义不管卢家人做何想,不做解释,饭后回到自家小院,享受一会儿阳光,这才起身,在李秀宁、夜陪同下前往鲁郡府中。 荀彧终于等到卢思义到来。 整个青州房屋建设,直道修建,开销巨大,看不见底,就算邳都调来万万两白银,亦是不够。 有的地方只能把原来的路用泥土填平。 不应该这般大铺面积,应是以鲁郡为试点,建成之后向外扩张。 整个青州也只有鲁郡面积最小,相对来说人口较为集中,最好建设。 好在他不是向卢思义诉苦,而是给出建议性的意见,让其改变原有想法。 现在的建设也是围绕郡内主要城池与县城先行建设,若是卢思义不同意这般,那只好全面铺开。 除荀彧之外,这庭堂之内还有数人,应是荀彧招来的贤才,卢思义并不认得。 卢思义让他们也发表下意见。 大多与荀彧想法相同。 意见不合的有两处,一处是有人提出先修直道,一处是有人提出先建设房屋。提出齐头并进的人甚少,觉得这般不符合实际。 也让卢思义明白,现修建过程并非自己想象那般顺利。 从邳都过来,这一路,卢思义其实也看了出来。 直道修建缓慢,多处是把原有官路坑洼的地方用泥土修补一番,这般下雨过后,会再次恢复原样。 虽说卢思义发明的火炕让用了上来,却是没有普及,不说其它,单说卢府还是丫鬟暖床。 就知这进展程度,也就是宣传的力度大于实际效果。 卢思义脸色微沉,问道:“青州,冻死多少人口?” 此话一出,所有人寂静无声。 荀彧看向众人,这才发现自己在执行政策之时,竟是有了疏忽。 “说。”卢思义呵斥一声。 荀彧的脸色难看起来,这些将来都是前往各郡任职的重要官员,他们现在负责传递与汇集各郡的消息,他心知自家主公注重人口。 “荀相,此事怨不得下方官员,实在是青州刚经历战乱,多处地方洗劫一空,加之路途偏远,政令下达之时,看到的已经是饿死、冻死的尸体。” 卢思义看向此人,年不过三十,观其面相倒是端正,唯独眼角有些尖了。 “你负责的乃是薛郡之地,薛郡死亡多少?” 荀彧看相此人,只让其报数字,至于理由,现在不是过问的时机。 “五万。”此人咬牙说出这一数字。 卢思义内心沉到谷底。 薛郡有菏王在,加之郡守投敌,可说这次战乱,波及的并不严重。反而是启阳郡、胶东郡、平陵郡、东郡、琅琊郡最为严重。 荀彧让其各自汇报。 总数是荀彧没有想到的,也是卢思义没有想到的,冻饿死亡人数竟是达到百万,这是统计出来的,还有未统计到的哪? 不说其它,单说琅琊郡总人口不过百万,此时统计出来的死亡之数已经超过一郡之地,可以说荒无人烟了。 卢思义接着问道:“各郡现有人口,实际数量多少。” 他心知,追究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不如从实际出发。 此事不用其它人汇报,荀彧直接一一道来,东郡三十万,鲁郡二十万,薛郡五十万,平陵郡三十万,胶东郡二十万,启阳郡二十万,琅琊郡十万。 卢思义清楚经过一场残酷的战争,青州人口会锐减,却没想到会锐减到这般程度,一郡之地人口等于战前一县之地人口,甚至还未一县之地人口多,从而也可看出邳国这次攻打卢国所用策略就是绝户之策。 “护国公......。” 荀彧看卢思义失神,提醒一句。 回过神的卢思义,眼中有一股悲意。 他并非无情之人,在此之前为了让青州百姓少受战争波及,已经下令让自己的人,加速向山上转移。 然他的人手太少,覆盖整个青州的大山不到一成。 也就鲁郡、薛郡、启阳郡转移到山中数万人口,胶东郡不到一万,琅琊郡、东郡、平陵郡都没有他的人。 青州,加上他转移到山中的人口在一起连同现在整个青州的驻军、俘虏一共不到三百万人。 仅是这些俘虏已经占青州四分之一的人口还要多。 一股肃杀之气逐渐在卢思义身上扩散出来。 这般情况,青州粮草够这些人食上三年也吃不完。 加之推行下去的政策,不可能再有人冻死,饿死。 这般结果,就是下面之人办事不力,无法形成有效监督。 然,青州。 除去 看守俘虏之人,可用兵卒不到五万。 想要军事管理,亦是有些难度。 看着卢思义不说话,浑身充满肃杀之气,荀彧内心大骇,自家主公这是又动了杀心。 房间之中,除李秀宁与荀彧看出来外,连同夜都猜不透卢思义此刻心思,仅是发现此刻的他变了模样,脸色难看,与以往有所不同。 此刻夜想的是,没想到青州已经这般空虚,这般处境他卢思义又该如何处置。 然,这股肃杀之气很快在卢思义身上消失不见,换成一副认真模样。 “大战之后,众人能够做到这份已经是功不可没。” “为了犒劳大家,我决意封赏青州各郡县在职官员政绩。” “荀相,帮我拟制一份功勋,凡是有子嗣的可让其子嗣前来,为其子嗣赐秀才文书,凭此文书可进国子监,一年后考核成绩优异者,可直达进士;若无子嗣者可自行前来领取奖赏,从郡守到都管之奖赏有你来定,最高两千石,最低十石,不想要粮者,可换取粮票凭证到户部换取金银。” 在场之人个个大喜,十石可是相当五两银子。普通人家一年也挣不到这般多银子。 “他们每人可是比都管高出许多,至少可获得百两银子。” 夜.露不解。 李秀宁好似想到什么,荀彧称是,不敢有任何意见。 他心中甚是清楚,自家主公是大放之人,却不会在此事上这般大放,其中必有蹊跷。 只能照做。 卢思义无心在此多做停留,起身向外走去,一群人恭送出去,一个个大喜,祝贺荀相可得二千石。 听到他们一个个祝贺,荀彧感觉脊背冒出一丝凉气。 两千石不是他敢想的。 离开之后李秀宁、夜能感知到卢思义的心思沉重,一路无言。 回到家中,卢思义一人进卢相房间,看着自家父亲,却是一言不发。 卢相看其模样,自知是遇到事情了。 也不过问,自家子能做出这般大事情,应是没有什么事情能难住他的,他继续看着书籍,也不过问。 卢思义在房间跪坐一个时辰,看着父亲静静看书未有打扰,随之嘱咐卢相早些休息,不要熬坏身子,还能活四五十年,这般操劳挺不过十年,不说五世同堂,三世同堂都有些难。 此话让卢相不解,难道此子没有要子打算? 不由放下书卷。 回到自己院中的卢思义没有胃口,竟是直接睡了去。 卯时,天色微亮。 卢思义与六人队的护卫,骑马从卢府正门离去,一路前行,一个时辰到了后山。 这里还是那般看守森严,当初大战都未波及到这里。 接着卢思义与护卫六人消失不见。 巳时。 卢思义前面出现一座县城规模大小的居住地。 这里没有城墙,四周被大山环绕,是天然的城墙。 这里的人每一个带着幸福的笑容,活的很是充实。 穿着与外面之人也有不同,充满着精气神 卢思义到来,直接引起轰动。 无数人,喊着“卢主席好”。 不多时,整个县城规模的人都知卢思义回来了。 这里有三万人口,开始向衙府汇聚过来。 他们的热情无人能够阻挡。 卢思义也未让拦着。 站在衙府外面与所有人见了面,这里有工部研发出来的扩音筒。 “同志们,你们可知青州现在还有多少人口?” “你们可知一县之地还有多少人否?” “我告诉大家,就是因为战争,让众多人妻离子散。” “让天下黎民尸横遍野。” “现在外面一县之地不过万人,村落之中已经十室九空。” “我痛恨战争,可战争不会因为我的痛恨消失。” “不会因为我的努力,我们这里就不会被人发现。” “同志们,青州所有黎民因战争、因天灾而亡,我们有能力出手,却无动于衷,这是麻木不仁。” “现在,真正需要你们的时候来了。” “你们可愿离开这世外桃源,去过苦难的日子?” “愿意解救外面处于深水火热之中的黎民吗?” 卢思义说到后面已经声嘶力竭。 他的眼中布满血丝,这是悲痛所化,绝不作假。 第115章 做女官 卢思义的话语并不具备煽动性,衙府前的广场,街道之中,没有听到的人,此刻听到有人高呼“愿意”,他们亦是同样激动喊着:“愿意。” 他们都是从苦难中走出来的人。 他们深知没有卢主席就没有现在的生活,不管卢主席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愿意。 而那些听到卢思义讲话的,他们深知那些生活在苦难中的百姓有多痛苦,他们真心愿意前往。 只是这一次,与上一次外出的人有所不同,上一次外出的,是做同化的思想工作,这一次前往各郡县的人是要扮成流民混入底层,做苦力,起监督作用。 选人之上比之上次条件放宽了许多,不需要会当地语言。 三日的时间,数千人,有男有女,离开了这里,踏上了未知的路途。 一同离去的还有卢思义。 此刻跟随在卢思义身后的人是一支千人的骑兵队伍。 快速的向鲁郡方向奔驰着。 看到卢思义到来,守兵急忙放行。 然,卢思义看到盘查的一幕,脑海中有了新想法。 兴商贾,开州门。 不限制身份,人人都可前来青州经商,落户。 只需遵守青州律法即可。 脑海中有了这样想法,一发不可收拾。 回到鲁郡府。 看到荀彧定制的褒奖内容,直接给予肯定,让人下发出去。 此刻他留下荀彧,把自己想法跟荀彧说了出来。 兴商贾,凡是来青州经商的不收房租,免费提供硬件设备,赢利三七分,商贾占七。 来青州定居的,分房屋、分田地,享受免费医疗、免费稚童开智上学堂。 卢思义想了想,暂时开这些惠民策略即可,若是能够成功再说其它。 荀彧听了内心大骇,他唯恐青州拖垮整个邳国,要知邳国可是卢思义用了不少心血才拿下的。 卢思义眼神坚定,此事必须执行,一州之地别说千万,就算万万人也应是能够养活的,要知此地靠海,土地肥沃,四季分明,养人在适合不过。 唯独有了人,才能让青州更为牢固。 聚得人心,才能享受世间繁华。 荀彧明白了,青州策不可更改,只能下命令执行。 卢思义直接住在鲁郡府,与荀彧一起工作起来。 一条条政令荀彧下达着,执行着。 一条条消息不断向此反馈着。 全部是关于青州的,非青州的全部运往邳都有三相处理。 卢思义在鲁郡府一住就是一月,看着府中的枣树发了芽,心情好了不少。 这一月,他没有见任何女子,连同夜与李秀宁到来,也未接见。 现青州西,东郡。驻扎十万大军,有卢十一为大帅统领;他手下十位万人将,都是从军中通过比武逐步提拔上来的,军中威望甚高。 青州南,启阳郡。驻扎五万大军,统领大帅为卢十八,他还有一封号,剿匪将军。 他带领的兵负责绞杀青州境内所有郡、县山中盗匪。 军中留下的不到万人,手下四将,分布在琅琊郡、胶东郡、平陵郡、东郡。执行着卢十八下达的剿匪任务。 卢十八亲自率领一队在启阳郡执行着剿匪任务。 五十万俘虏,已经有三十万投入到青州的建设之中,还有二十万身体没有调养过来,接受着改造,准确说他们有成为精兵的资格,在各郡之地接受着最为严格的训练。 能够训练他们的,都是从后山接受过深度改造出来的盗匪。 这二十万俘虏,现在也有了新的名字,就是新军,不但要接受身体上的改造,还要接受思想上的转变。 卢十八手下剿匪将领,每到一郡都有调动当地新军的权利,他们是否能够通过考核,就要看在剿匪之战中的表现。 却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参加剿匪的,必须身体敏捷,熟悉山中习性的人才行。 选拔进来的新军,只要在剿匪中能够活下来,就代表着他们成为了老兵,除了能够享有军饷之外,还能享受青州所有政策之内的福利,除此,受伤退伍还能安排其它工种,继续享受薪资待遇,与军饷无二。 所有的新兵没有不想成为老兵的,他们在濮州都没有享受过这般待遇,再说丰盛的吃食,可不是当濮州军能够比拟的。 在这里他们有了希望,有了盼头,不管是青州还是濮州以前都是卢国,现在的镇国公就是卢相的嫡子,这与自己是卢国人没有任何区分。 思想教育,也是初步有了成效,让卢思义甚是欣慰。 至于那些来领褒奖的,凡是子嗣前来的,就定居在了鲁郡。 鲁郡给他们建立起来一所国子监,并非让其前去邳都。 祭酒竟是孔家上代家主,孔子义担任,可谓名声鹊起。 然那些领了粮食,换了粮票的,多数被打劫了去,这也是有了剿匪大将军的由来,也让各郡县的官员都愿支持这些剿匪事业将卒的主要原因。 至于留在鲁郡国子监里面的学子,他们学得可不是什么之乎者也,院围墙高六米,没有一人能逃出来,每天都能听到哀嚎之声。 不过这国子监方圆十里之内并无房舍,都是国子监外围之地,归属国子监所有,外人不得踏入,虽然没有设任何禁止,也无人靠近。 这些地方是要改造的,只是现在人手不够。 万物复苏也许是一个好的兆头,真的有经商的人向青州赶来,最远的有京洛的,嘉国的。 他们不管是路过沛都还是帝丘,一路畅通无阻。 通过嘉国来的商人,卢思义得知嘉国攻占了戎国、济北国,今年冬有可能攻打广阳国。 京洛南下攻破了吕国,宋国归入京洛直属管理,宋国主改为王爵。 至此,周边再无战事。 然进入青州的平民没有见一个身影,周边就算是战乱也没有人逃亡青州的,实在是路途遥远,周边的山寨都过不去,若是山匪人、财都要还好,只劫财,就无生存的可能。 卢思义心情好上一刻,接着眼中露出担忧,疫情。 随着万物复苏,只怕疫情也要到来。 卢思义已经命药老携带所有门徒出山。 分散向青州各地,若当地有疫情立刻上报县府,直接封锁当地,执行不力者,夷三族。 青州上至郡府下至县府都有御史台的人,他们可直达天庭。 薛郡因贪墨工钱虚报粮食,被御史揭发,从上至下所有官员被夷三族,瞬间让薛郡减少三千多人,没有秋后问斩一说。 青州所有官员现在摸不透护国公的底线在哪里,一个个如坐针毡,办事谨小慎微。 不是上面下达的命令,他们一件也不敢做,完全是按照政令在进行,可谓上通下达。 连纳小妾的心思也没一个。 同时薛郡所有空缺瞬间有人补了上去。 就算如此,薛郡时不时还会发生偷窃的事情,偷的多是贵族,大户人家。 自从这雷霆手段出击之后,真没有人愿意在贵族、大户人家当护卫了。 因为牵连的贵族不单单是夷三族那般简单,连同知情不报的护卫也一一斩杀,用卢思义的话:“他们所食皆是染着人血,死不足惜。” 护国公,卢思义的名声在薛郡一是无二,得到薛郡黎民百姓的拥护。 开春,地不能荒芜,必须锄草。 直道的修建,规划的房屋建设,几乎处于在停工状态。 他们有了地,自是要把自己的地照顾好,粮食对于百姓来说永远是放在第一位。 卢思义也清楚,更清楚,连接各郡县的直道必须扩建完成。 这就要产生一个新的工种。 工人。 入职工部,就有工人的身份,工人代表是工部的一员,永久享受国家发放的薪酬。 工作日,六休一,工作时间每日六个时辰。 表现好的,可升职。 也就是入仕。 此政令护国公牵头,工部尚书主抓,一时间,大批的人应聘工人一职。 多是邳国与沛国之人。 卢思义甚是懊恼之前没有想起这般政令。 同时青州每个郡、县,成立起来工部司,制定工部司法局。 这样一来又需要大批量的官员填充。 这些人除了管理,监督,还要起到培训、分工,以及照顾工人的起居生活,一时之间忙得不可开交,工部尚书到时乐开了花,他从不曾想,有朝一日,自己这一部门下会有上万成员,然这只是一个开始,随着这一政令传入其它国家,还有更多的人涌入过来。 不过想要来到青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管如何说,卢思义认为,这已经是开了一个好头。 想要见到成果至少需要三四个月的时间。 三月卢思义走出鲁郡府。 再相见,卢思义更加瘦了,瘦的李秀宁甚是心疼。 卢母不由埋怨一通。 刘昭儿、花解语却是不敢开口。 她们从后山回来之后,住入卢府,已经成为卢家一员。 卢母本想下令,让卢思义给自己生个孙子,看这副模样甚是心疼,此事又藏在心间。 这一刻她深知,自家子与自家夫君别无两样,心中藏着黎民。 一家人欢聚一堂,开心吃上一顿。 临走,卢母才提出,什么时候把另外两个儿媳接过来见上一面。 卢思义直接安排,让人传信,两人前来青州。 回到自家院中,卢思义享受一番花解语的手上工夫,直接昏睡过去。 这一睡就是四个时辰。 醒来,已是子时。 卢思义看李秀宁在身边守护,其她三位在屏风之外床上睡了过去,此刻听到动静。 夜、刘昭儿第一时间苏醒过来,急忙下床。 通过屏风与昏暗的烛光,卢思义直接阻止,让其继续休息。 卢思义一把拉过李秀宁,抱着她。躺在床上再次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辰时。 起床的卢思义,发现有一碗参汤,这是李秀宁专门给他熬的。 在鲁郡府,虽然他不让李秀宁前去探望,每日也能喝上一碗参汤提神,本觉得是膳食房做的,现在尝到这味道,还有这碗的花式,明显就是出自一人之手。 “你何时,学会了下厨?” 卢思义看向李秀宁问上一句,李秀宁嫣然一笑“与夫君离别之后,学会了一些厨艺。” “哎~!” “今后不要再下厨了,怎可做这些粗活。” “有这时间还是做些有意义的事吧。” “做个女官如何?” 此话一出,四女内心同时一惊。 第116章 畜牧业 “做女官?” 李秀宁露出不确定神色,看卢思义不似作假,急忙摇头。 她不想当什么女官,她想要守在卢思义身边。 “你想要什么?”卢思义看她对当官没有兴趣,好奇问上一句。 李秀宁:“若是我能在夫君身边,帮上手,忙些什么,倒是好的。” 闻听李秀宁此话,卢思义思考再三,看向她言道:“御史大夫如何?” “管监察与秘书工作。” 李秀宁:“能一直守在夫君身边吗?” 卢思义大笑:“自是可以的,这可是苦差事。” 李秀宁:“我不怕。” 卢思义点头:“这样,你可挑选一些人才,帮助你掌管典籍与起草文书,若是你一人干,累死也干不完。” “我会跟荀相说上一声,让其为你寻些人才。” 看李秀宁这般欣喜,卢思义心中亦是高兴。 然李秀宁还不知这御史大夫到底代表着什么。 夜.内心震惊不已。 卢思义看向了花解语。 “我想在国子监开设一门女子学科,你有没有兴趣当博士?” 花解语傻了眼。 国子监乃是为侯伯子,男子开设的学堂,出来学子都是要入仕的,为国主培养人才的地方,里面所教为五经。 博士可不是随意能够当的,才、名缺一不可。 而她名声没有,才不经传,怎能担当起博士一职。 “召儿,你呢,有没有兴趣?” 卢思义看向了刘昭儿。 刘昭儿眼中的震惊不比花解语少。 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 卢思义:“这般,解语为女子学博士、召儿为助教,等招来女学子,你们二人就授业传道,把你们所学教与她们。” “此事就这般定了。” 现在成为了卢思义的一言堂。 言罢,卢思义看向夜。 “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否完成?” 夜,没想到他还有事能够相救自己,点头应允下来。 心中却是有些失落,她们三人都有了自己的事情,而自己现在想要张口,却又不敢开口了。 “宁儿很早之前就跟我提起,甚是想念你们师尊,现宁儿有了官身,脱不开;你可否把师尊请来,一解宁儿的相思之苦。” 李秀宁闻言,眼中露出喜色骗不得人,虽是她从未向卢思义提过此事,心中确实想念师尊。 夜看向李秀宁表情,看出不是作假,点头应了下来,其实她也有些想念师尊。 趁着这个时候,也可以出去走走,正好,把她所见所闻告知国主。 想明白,眼中多了一丝喜色。 “路上不会太平,我让龙三,带百人与你同行,护你周全。” 夜摇头“我一人即可。” 卢思义:“不行,你是我的女人,不容有什么闪失;师尊喜欢什么,到时你让龙三帮忙置办,一同送去。” 卢思义,敲了下桌,四女有了事情,让他心情好上不少。 龙三来到之后,夜.已经收拾妥当,她其实不喜乘坐马车,跟随龙三,背上包裹,有着一股女侠风范,就这般与卢思义告别而去。 刘昭儿与花解语去了国子监,环境的熟悉,教室的布置,如何教课,这些她们两个懵懵懂懂,需要好生商讨才是。 李秀宁如愿以偿留在卢思义身边。 除了陪同卢思义锻炼,就是看递到卢思义身边的密文。 这些密文,荀彧无权过问。 遍布青州各地,已经形成完整的体系,每个官员的生活起居,上面都记录的一清二楚,甚至一日出恭几次,都有记录。 李秀宁内心甚为震撼,怪不得,自家夫君会累成这样,原来,青州所有官员都在他掌控之中,里面有着不少贪腐之人,还有为非作歹之人。 为何,夫君知道了,还不动他们。 李休宁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自知以夫君的心性应是会屠戮他们满门。 卢思义看向她却是轻笑一声:“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只有养肥的鱼儿,吃了才美味。” “秀儿,夫君我,可不是嫉恶如仇的人。” “天下事,从来就不是一二这般简单。” “我需要嫉恶如仇的官员,越多越好,可让这天下民心凝集不散;可也需贪腐之人,这些人往往能给你带来大大的惊喜,他们有着天生的敏锐,对金钱的嗅觉,远远不是清廉的官员所能办到的。” “为夫,屠戮薛郡官场,所查抄钱财比之卢国国库总收入三年的要多;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有着二心,不为我所用,只能除之。” “若是他们不阳奉阴违,只是贪腐,我还可饶过他们家人。” 卢思义叹息一声,接着言道:“那些为非作歹的,可锤炼民心,慢慢的你会体会到的,为夫不再给你过多讲解。”。 李秀宁听了这些,一时消化不完,需要好好思考一番。 看她这认真模样,卢思义没有打扰,起身向外走去。 看着院中的绿芽变成了绿叶,那两位夫人应是到来了。 时间对于卢思义来说,过的太快。 除了那两位夫人还有夜,卢思义心中并未上心,最让他上心的是程昱。 这一去高丽就断了音讯,也不知是死是活,徐晃、高冲那边,时不时还有消息传来。 虽然他们两个作战不利,通过战报卢思义心知,已经到了要拿下对方的地步了。 两人可担当大任。 四月。 卢思义的岳父要走马上任,在青州休养了三月,他去过后山,见过孔子义,与卢相交谈很多很多,卢思义与李秀宁目送他带着一队人马上任,这些人有他的旧部,有濮州军,有青州军,现在统称为义军,到了帝丘他们将会有一个新的名字,护国军。 他们一个个除了名字相同,整个人竟是脱胎换骨,精气神上,再也看不到以前模样,一个个如同关在笼中的猛虎。 浑身充满野性。 镇国大将军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带领这样一支队伍,若是以前有这支队伍,京洛小贼而。 镇国大将军浑身充满锐气,壮志满怀,所有的包袱通过这三个月已经完全放下,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青年。 由他守帝丘,嘉国别想攻入,京洛若敢违背盟约,他就敢一雪前耻。 送走岳父,卢思义重点放在春田的外租政策之上。 因来青州的人,都有自己的土地,此地不用交税。 不过按照现在分的田地产量也是仅够他们吃的,宽裕不了多少。 官田出租就提上了日程。 出租方式,乃是三七分,一亩所得收获,七成为官府所有,三成是自己劳作酬劳。 种的越多,自己获得的报酬也是越多。 分配方式,按照田地实际产量分配,若是遇见天灾,所得均为租户所有。 这般模式是喜欢种田的百姓欣喜若狂,也有不愿种田选择官府颁发劳务的,管饭、有钱、有粮可拿,比之种田要来的划算。 不管选择什么,只要努力劳作,一个家庭都会富裕起来,这般条件是其它州不曾享有的。 没有粮种的,可以向官府申请,借用粮种,只需签字画押,到收获的时候,双倍返回优良的粮种即可。 卢思义带着在青州成立农部的人,在鲁郡周边的农田之中,巡视着。 看着冬麦茁壮成长,甚是欣慰,看着农民春种的撒播亦是开心。 不过,他带着农部的人,可不是来看这些的,而是在让他们辨别野草。 冬麦田地里面,有的野草并非无用之物,而是能食的,被卢思义名为野菜。 这些生长力极为旺盛,可以培育,满足春夏季节的食用,改善人们的营养。 甚至,卢思义还教会农部的人怎么做这些野菜。 菜梗、调拌、蒸食、炒食,同样的野菜,不同的做法,味道各有不同。 除此,还让农部的人,极力研究畜牧的发展与如何提高粮食产量。 一年后,要让青州的百姓至少每月都能食上肉食,一天能够食上三顿。 李秀宁跟在卢思义身边,见证着这一切,发现自己相公无所不能。 第117章 济北乱 卢思义若是知道李秀宁心中对自己这般评价,定会惭愧。 所有的一切他都是略懂皮毛,想要实现还需靠众人的努力才行,他也只能给个大概思路,具体让他来做也是一抓两眼黑,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好在这些人都有求知欲,愿意去钻研。 对于他们所需,卢思义从不吝啬,只要他们能够有所成就对得起这份工作即可。 成果的研究可不是一二这般简单,若是走了弯路浪费的时间就是几年甚至几十年,可必须给他们试错的机会,成功没有那般容易。 农部司的成立,良性运转下去,将会提高青州整体的生活水平,这是卢思义无比期待的。 从设想到部门成立,经历了两个月的时间,时间眨眼而过,瞬间进入到五月。 国子监外围,已经有很多地方围了起来。 成为学子实践课程的用地。 鲁郡官员生活条件好了起来,每周都有肉食。 这些是农部司生产出来的。 同时,市场上也开始流通起来,价钱比之以前便宜甚多,三钱就可买上一斤,工人家庭,每天都可吃上一斤的肉食。 然他们也不会把一天的工钱全部兑换成肉。 还是要储存的,大方的会让自家孩子每周吃上一顿。 除了鲁郡的官员,也就只有鲁郡的工人才享有这样的条件。 因其它郡,并没有这么多的肉流通市场。 农部司总部在鲁郡。 所有的实验都是从鲁郡传入其它郡,现在他们有一部门研究的就是阉割彘,如何培养出更好的彘。 然阉割手段不行,死亡率几乎是十成十,每天也就有大量的肉流通到市场。 “护国公,彘的阉割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现在为止,还是行不通。” 一个青年站在卢思义面前,一脸的沮丧,他是负责研究彘改良的,他叫高阊来自邳都,本是入职的工部,除了识字善文,没有什么其它特长;工部给推荐给李秀宁,让其当一秘书。 卢思义看其为人善于思考,不适合秘书工作,就推荐他去农部司,给他一个团队,让其研发彘的改良。 现在看他一筹莫展样子,不见当日傲气,思考一番道:“宦官能成功,为什么你们不能成功,加把劲,不要沮丧。” 高阊闻言,双眼一亮:“护国公,您可否从国都,调来主刀的宦官,也许他来,能解决问题。” 卢思义心中一惊,双眼亦是一亮:“好,我这就书写一封,交与姜相,让其给你安排人员。” 同时,卢思义内心说道“我怎就没有想到这层关系。” 亲自书写一封,交与高阊手中。 高阊大喜,拿着书信,退了去。 这是高阊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宣纸。 却也知道这宣纸难以保管,好生藏好。 解决高阊的事情,卢思义心情大好。 看李秀宁在一边整理着文书。 “宁儿,陪为父,出去转转。” 李秀宁现在才明白自己这份工作,不是一人能承担的,好在手下有了几人,这些人为人中正,信得过,不过李秀宁觉得还是用最信任的人最好。 小玉、小璧,现在还无音讯,也不知道在外过得怎样,等回来,可以委以重任。 看李秀宁走了神,卢思义上去拉她一把,留下这些秘书,他们二人向外走去。 “想些什么?” 向外走去同时,卢思义问上一句。 李秀宁:“小玉、小璧,也不知道如何了。” 卢思义的脚步一停,若不是李秀宁提起,此事他倒给忘了。 “大壮。” 大壮,在院子里面晒着太阳,好不舒服,听到卢思义的喊声,跑了过来。 卢思义看着大壮,认真交待:“寻来小玉、小璧,不管有无收获,都让其回来。” 大壮心中说着“大夫人不愧是大夫人,一句话,公子就把她们两个召回来了。” 领命直接从院中消失不见,此事还真得他亲自跑一趟,这事儿知道的人甚少,就算是他也不知道两人的行踪,还得动用后山之中的绝密力量。 “放心,她们两个不会有事,若是有事儿,我会接到消息的。” 戎国,准确说现在是绒郡,已经成为嘉国的领土。 在通往北齐国,现更名为北齐郡也是嘉国领土的官道之上,有几个女子,衣着破旧,面容丑陋,说是丑陋那是因为占满了黑灰,头发蓬乱,她们乘坐在一辆马车之上,不断的前行着。 赶马的是一彪形大汉,看这一幕,也无人过问。 也许这些女子是此人买来的,不便招惹。 到济北郡的城门前,那盘查的一守兵,笑看这位彪形大汉,言道:“彪爷,这一趟看来收获不小啊。” 彪爷:“哈哈哈,兄弟们辛苦了。” “来,拿着,有空可要去清苑阁关顾下生意。” 一个袋子,扔给这说话的守兵。 此人急忙接过,躬身笑开了花:“一定,一定,有时间了,兄弟几个定会去清苑阁快活一番。” “彪爷慢走。” 几人很识趣,让开了道路。 彪爷,一甩马鞭。 “啪~!”的一声。 马车快速向前驶去,路边的人自是主动让路。 唯恐被马车冲撞了。 这彪爷自带一股嚣张气焰。 只不过这一日,貌似有些不顺。 也许这是最后一单的缘故,刚到清苑阁的街道之上,竟是被郡守之子拦住了去路。 彪爷脸上的嚣张瞬间化为奉承。 “高公子,你怎有雅兴,与小的对话,实属高看了小的。” 高公子:“这些女子是从哪来的?” 彪爷:“戎郡,姿色一等,就是有一身子的狐臭,需要处理一番。” 高公子:“芳龄几何?” 彪爷嘿嘿一笑:“豆蔻两人,二八两人,桃李两人,都是处子。” 随之彪爷的声音低了下来:“豆蔻二人分别来自相府与尚书令府,二八的乃是公主,唯独这桃李的来自贵族眼高于顶这才被小的有可乘之机。” 闻听彪爷所言,高公子眼睛一亮:“好好好,这几个我都要了。” 彪爷一听大喜:“好好,那我就恭贺高公子大驾光临。” 高公子脸色一沉:“那藏污纳垢之地,怎配得她们,直接送入我的府中。” 彪爷大骇:“高公子,这可不妥,我无法向上交待啊。” 高公子:“这四个我要定了,你是怕无法向上交待,就有办法向我交待不成?” 彪爷慌乱起来:“这...。” “高公子,我若是回不了差,小命不保,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放心她们四个我定给高公子留着。” 高公子冷笑:“我说的话,从来没有人不从,来人给我打断他的四肢,这四人送入我府上。” 话落,他身后的护卫,向彪爷冲了过来。 彪爷瞬间抽出腰刀,亮出架势,眼中的奉承变为凶戾。 “我看谁敢。” 他大呼一声,倒是有几分气势,使得上前的四个护卫,站在原地。 “高公子,你不过是郡守之子,并非郡守;当真我清苑阁怕了你不成?” 彪爷这句话,让高公子脸色直接阴沉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四护卫一听自家公子怒了,拿着剑直接围了上来。 彪爷不同寻常,块头大不说,速度真快,非常人能比,冲杀上去,一个回合一个,快、狠、准,四个护卫,一个被削掉了手臂,一个被削掉了脑袋,一个脖子被划了一刀,最后一个,削断对方的剑同时一刀捅入对方的胸口,一脚把对方踹飞了出去。 “还有送死的没?” 彪爷浑身沾染鲜血,大吼一声。 高公子被彪爷一瞪,脸色瞬间惨白,双腿发软,他哪里经历过这般事情。 周围之人吓得惊叫连连四散开来,刚经历过战乱的他们如惊弓之鸟,没一个敢留足观看的。 “不要。” 看彪爷拿刀过来,高公子大喊一声。 “拿下他。” 同时他把希望寄托在最后六个护卫身上。 就在此时,坐在车上两个桃李年华的女子,一跃而下,同时抽出腰间软剑,几个呼吸。 六个护卫全部倒在血泊之中,唯独高公子被拍晕,丢在马车之上。 削掉手臂,未死护卫,被彪爷补上一刀,就这般,路上扔下十具尸体,彪爷驾着马车,快速向清苑阁行驶过去。 第118章 观虎斗 “我是郡守之子,放开我。” “尔等要被夷三族。” 进入清苑阁的高公子,内心少了一丝惧怕,高声呐喊着。 然这里的人,看向他不带一丝感情,对于他的话,充耳不闻。 所有护院全部集中在这里,老鸨、龟公看着彪爷前面两个脸上涂着黑灰的女子,眼中露出毕恭毕敬。 这二女不是别人,正是从鲁郡消失半年多的小玉、小璧。 二人顾不得清洗,小璧看着龟公:“所有女子先行撤离,不得让其丢了性命。” 龟公:“是。” 一脸正色,领命带领一多半护院,转身离去。 小玉看向了老鸨:“你能力不错,是与我等一起撤,还是留在这里?” 老鸨眼中的恐慌变成了激动:“一起,自是要一起的。” 她甚清楚,留在这里只有一死,得罪了郡守,就算是主上也保不了她,何况这两个煞星已经把整个清苑阁给架空了,这里都是两个煞星的人,那些姑娘,不管是清官人还是红馆人,可都受龟公保护的,跟本就不听命与她。 挣的钱财,也被这两个煞星搜刮了去,好在遇见战乱,向上面解释有了借口,钱财被嘉国兵卒掳掠一空,若不然,早就引起主上的怀疑。 稳定下来这一季度的收入,本是到了上交的时候,再次被这两个煞星,给清扫一空,现在对方做出逃跑的打算,她哪里敢留在这里,加上得罪高公子,自己被五马分尸都无法解上头之人的恨意。 小玉看老鸨这模样, 淡然一句:“想要走,要听从我们安排,继续营业,我定能护你周全。” 老鸨眼中大骇,原来并非让她跟大部队离去,还要在这里守护,聪明的她,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起来。 小玉:“放心,有我在身边护你,死不了。” 小玉双眼冰冷、锐利,这半年她与小璧看到了无数生死,看淡了生死,甚至已经感到麻木,看着那些横死街头,道路、房舍里面的人,与被杀死的家禽没有区别。 她们大小经历的厮杀不计其数,多是看上她们两个美貌,对她们想要行不轨之事的人,有的还伪装成善良之辈,为了一口吃的不惜向她们捅上一刀。 老鸨不敢露出一丝不满,点头应承下来。 “继续休息,等对方上门后,你我前往门口拖延。” 小玉留下这句与小璧向后院走去,她们不需要人伺候,自己会打水清洗。 老鸨暗叹:“果然如此,是要让自己拖延郡守大人的,要是能活着出去,定要把这两煞星供为祖宗。” 看着留下的六个护院,老鸨心中没有底气,可她不得不从,坐在客厅里面,哪里有一丝睡意,整个人提心吊胆起来。 郡守接到消息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这让小玉、小璧,高估了北齐郡的治安能力。 此刻也不用在清苑阁等待,当兵卒把整个清苑阁包围起来时,里面已经是人去楼空。 郡守大人亲自坐镇,看着空空的清苑阁,目眦欲裂。 现在的他可不再怕什么旧主,带兵向王爵府包围而去。 济北王不过是嘉国的傀儡,异姓王;他竟然让下人打杀了自家的护卫,抓了自家的儿子,欺人太甚。 当这些兵卒包围住北齐王府之地时,小玉、小璧几人,坐在马车之上已经到了南城门。 仅是一袋银子的事情,她们就被顺利放行而去。 也就是说,在车里的高公子没有任何用处。 守城官,今日收获颇丰,心中甚是得意。 没想到今日竟有两队从商的从此经过,出手还是这般大方。 南下向青州行进的小玉、小璧听着马车上高公子,哭求着,已经无用,是否可放了他。 小璧:“自知无用,留你何用,宰了便是。” 一句话,吓得高公子涌出一股尿意,这么漂亮的女子,为何这般凶悍。 小玉:“拿上她的头颅,说不得还能换些银子。” 高公子再也忍受不住,跪在马车上求饶起来。 小玉,小璧眉头皱起,竟是闻到了尿骚。 小玉、小璧,下了马车,把高公子留在马车之上。 两人骑马与队伍继续前行。 按照她们制定的计划,行走一天到了橙山。此为青州与济北国的缓冲地带。 周边住的人口颇为复杂,民风彪悍,属于无人管理地带,盗匪横行。 济北与卢国谁也不会出兵,出兵有可能就会发生双方的战争,现在倒好两国已经名存实亡。 橙山只有一条通道,被盗匪把守,想要从此过的,必须留下买路财。 小玉,小璧到来,一队人马从里面冲出,认出两人,急忙向两人行礼。 原来这橙山已经被小玉、小璧给拿下,她们两个就是这里当家的。 高公子,眼中露出生无可恋,肚子咕咕叫着,抗议着,没人搭理。 彪爷就在其中,还是领头的,提起高公子眉头一皱,把他扔给身边随从。 “为何,还要留下他?”彪爷不解。 小玉笑道:“咱们这一路走来也是不易,让他书信一封,送入济北郡,能换来十万银子也是不错,不行就撕票。” 彪爷,眼睛一亮,没想到对方跟自家公子一样腹黑,这是要把高公子利用到极致。 小璧:“送信时,砍掉他一指,免得郡守大人不信。” 他们所言并未避开高公子,吓得他尖叫着喊道:“不要,我可以,我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父亲认得我的字迹,我的玉佩也可证明我的身份。” 听高公子这般喊叫,小玉:“带过去,让他书写。” 高公子被提走了。 小玉又看向彪爷道:“彪哥,委屈您了,到时割掉他的发髻,一同送往济北郡府,定要注意安全。不要以身涉险,用些钱财,雇人送入其中即可。” 彪爷嘿嘿一笑:“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济北郡。 济北王受到无上的侮辱,这是人生第二次,第一次是嘉国侮辱他们,这一次竟然是郡守侮辱他们。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就是不知这济北国主变成了济北王,是否有这般骨气。 不管怎么解释,郡守是不信的,却也找不到直接证据,这般一直包围济北王府也是不妥,就在泄气之时,忽然大总管给郡守送来一封密信。 打开锦帛一看,济北郡守目眦欲裂,大骂无耻。 看着自家儿的玉佩与发髻,气的瑟瑟发抖。 总管此刻言道:“主人,这十万两让北齐王出,我们代表跟随其后,对方放了公子,我们就领兵攻山,剿灭了对方。” 听总管所言,济北郡守深以为然。 “去,命济北王备上二十万银两,此事揭过,若不然,就拿他的嫡子偿命。” 没想到这济北郡守比之小玉的胃口还大。 不怪他这般狮子大张口,他出兵可是要动用辎重粮草的,这些开销不可能自己出。 总管领命,向济北王客大殿走去,此刻的他充满了高傲,也不曾想过会有这般威风,能够命令曾经的国主做事,还得看自己脸色。 这般一来一往,过去了七日,橙山之上斥候向小玉、小璧来报,对方押送着钱财过来了,不过后面跟着大军,应是有剿灭他们的打算。 若是想要这些银子,不免有场恶仗,到时,唯恐难以安全脱身。 小璧:“无妨,我们收了银子,不放人就是。” 小玉白她一眼:“咱们也是讲道义的,不能坏了盗匪的名声。” 小璧:“我们并非真正的盗匪好不,坏的又不是真正的名声。” 小玉:“你可别忘记了,姑爷手下有好多的义匪。” 小璧:“那是在鲁郡与这何干。” 小玉还是摇头,思考一番:“若是对方与我等鱼死网破怎办?” “这不是一个贵族,他既然能调动大军,证明此人心野。” “这般...,咱们不能等对方围山,向青州发出消息,就说济北郡出兵,要攻打青州。” 小璧眼睛一亮:“座山观山君斗?” 小玉点头:“他不想好过我们,我们自是也不能让他好过了。” 第119章 有功劳 “青州军,不信怎办?”小璧忽然想到什么说上一句。 小玉:“点狼烟。” 小璧双眼一亮,这主意不错。 “我负责点狼烟,此事也只有我能办到。” 小璧主动请缨,让房间之内众人吓一跳。 彪爷:“我来吧,此事我也能办成。” 他可不敢让小璧以身犯险,他们暗中跟随小玉、小璧出来时,程昱可是千叮万嘱不可让其二人出任何差错。 她们两人看了卢思义的秘笈,领悟非凡;看这些暗中跟随自己的人武艺还行,胆子越来越大,竟是离开青州,要前往戎国。 因她们从这些人口中得知戎国有奴隶交易,那些奴隶忠诚无比。 到了戎国小玉、小璧发现那些奴隶哪里是忠诚,满眼的木呐,已经失去了灵魂。 不过还是从中找到几个眼中充满仇恨,有野性的男子,把他们买下来,成为他们队伍中的一员,给他们系统性的培训,答应帮其复仇,却是要听从他们统一行动才行,不然就击杀他们,不会像奴隶主般看中他们还值几个钱,对于小玉、小璧来说,忠诚才是至上的。 有人不服,直接被击杀,逃跑他们也不拦着,只要能活着离开,也算他们有本事,可是千方百计眼看逃了出来,才发现眼前站着一个笑眯眯的人;让他们清楚,这些人无比的强大,他们的复仇对这些人无足轻重,他们之前的身份,对这些人一文不值。他们的命更是如草芥。 也只有听从他们的,跟随他们变得强大起来,早晚一天,主人高兴,兴许会帮其复仇。 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小玉、小璧当成了主人,相处的过程中,他们才发现,自己竟然连个女子都打不过,这才明白自己是废物中的废物是何意义。 好在这些人没有一直打击他们的自尊心,时不时的还鼓励他们一下,让他们感受到这些人并非无情之人,然这一种感情仅限于自己人,对外人他们都是冷酷无情的恶魔。 当他们得知,小玉、小璧并非真正的主人,而是在为主人的主人挑选忠诚的圣女,一个个内心激动无比,开始给小玉、小璧讲述。 东胡国有圣女。 他们知道东胡国的文化,其中这里就有东胡人。 这让小玉、小璧一惊,没想到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人说得是真得,北边有圣女。 彪爷他们也是一惊,原来自己公子说的是真得,北边有圣女,他们都认为这是传说,哪里会有神,有圣女,没想到东胡国还真有。 可是他们去不了,刚踏入广阳国,温度急速下降就有些受不了,马匹跟本无法前行,在前行非冻死不可,自不用说在向上前往东胡国。 戎国也不利他们活动,他们只能退到北齐国,谁知忽然嘉国向戎国发动战争,简直是摧枯拉朽之势灭了戎国,接着又攻打济北,他们不得已向青州逃去。 谁知,青州竟然被邳国侵占下来,只能找个山头自立,这才有了拿下橙山盗匪的打算,小玉、小璧以美色诱之,竟是不费吹灰之力制服了盗匪头领。 准确说是斩杀了他们,拿他们的头颅挂在旗杆之上,作为标识,震慑住了所有的盗匪。 趁着周围各国打仗的功夫,他们把橙山的盗匪全部收编了过来。 这也是小玉、小璧,天天见血,杀人几乎杀到手软的缘故,也是让她们两个看起来多了冷血无情,杀伐果断的缘故。 卢思义秘笈中所言,生在乱世,当心狠手辣,活下去的机率才会增多,此话现在小玉、小璧甚是认可。 然,她们两个也有温情的一面,此刻彪爷主动请缨,被小璧直接拒绝。 她身材娇小,不易发现,哪里像彪爷这般大块头,目标太大。 彪爷自知小璧打定了主意,忙言:“我先前往,若是能贿赂到边军兵卒告知情况,愿意反馈上去更好,若是不愿,再行这危险之事。” 小玉:“此事可行。” 小璧点头认可。 彪爷,急忙告辞而去。 再有半日对方大队就会到来,此事他心知要快。 随着彪爷离去,小璧也离了开来,不是她信不过彪爷,而是要做到万无一失,不然他们就危险了。 只要青州军到来,自是不会信济北郡的鬼话,剿匪他哪有那般好心。 分明就是想要对青州动武。 彪爷快马加鞭,一刻钟到了青州边军城门口,现在这里除了通商,普通百姓、流民只要前往青州的无条件放行,这是卢思义下的政令。 彪爷来到这里,忽地不适应起来,怎么还有这般好说话的守军,竟然不用贿赂,可他不是进城的,是要让对方汇报消息。 守城军听之,不敢怠慢,若不是此地被镇国大将军接管,也许会认为彪爷在开玩笑,然镇国大将军到来,军规更加严格,后方还有司法部监督,一不小心自己就会上了军事法庭,此事他做不了主,急忙向上汇报。 并让彪爷在此等候。 半刻钟不到,一队人马直接冲了出来。 带头之人看着彪爷,彪爷同样看着对方。 四目相对,好似确认了眼神。 领队之人,跳下马,向彪爷行了一个军礼。 彪爷大吃一惊,没有认错,对方没有叛变,就是自己的小弟,怎么现在当官了,还是镇守在青州边疆。 “老大你可想死我了,快跟我回去,大统领正在打听你的下落。” 彪爷懵了:“啊,什么个情况,你怎么......。” 此人是彪爷手下的盗匪小弟,彪爷记得他叫二狗,还没能力跟彪爷外出执行任务,现在明显是一方将领了,这让彪爷一时难以置信,对方口中的大统领,他自知是谁,怎么打听自己的下落,不应该啊,发生了什么? “快,速速带我见大统领。” 彪爷甚是激动。 二狗不敢怠慢,飞身上马;彪爷紧跟其后,一队人马快速向城中行去。 不远处就是一片军营,看着带队的二狗,无人敢上前阻拦。 很快,他们到了帅帐跟前。 随着二狗大喊,大壮第一个走了出来。 看到彪爷,大喜:“小彪,你保护的人呢?” 彪爷脸上露出激动之色,果然是大统领,不忘行上军礼,才急忙说道:“在橙山,有些危险,济北郡郡守率大军前来,要攻打我们。” 大壮听之,双眼一瞪:“墩他汝母,敢动我们的人。” “二狗。” 大壮大喊一声,二狗忙言:“在。” 没有丝毫不喜,怎么说现在的他也是将领,怎么着也得喊上一声将军。 “带兄弟们出城干死他们。” 大壮离开卢思义之后,个性完全释放出来,张口、闭口就是粗俗语言。 二狗:“诺~!” 急忙调兵遣将而去。 此处镇守的大帅是曾经卢国的镇东大将军高顺的父亲高淳。 高淳听到二狗汇报,内心多有忧虑。 二狗明言:“此事他可担责,若是护国公问罪,他愿上军事法庭。” “事急从权,无法向帝丘找镇国大将军请示,更无法去青州问护国公意见。” 高淳一咬牙:“点将出征,同时派信使,各自向帝丘、青州传信,至于邳都,三相他是不认可的,军权在卢思义手中,家人前些日子传来消息说是前往青州踏青,据说定居在了鲁郡。 鲁郡哪里有邳都好,说是护国公对于家人礼让三分,甚是友好, 可他怎会不知护国公是什么人。 高淳亲自挂帅出征。 五万大军全体而动。 他作为大帅,率领五千骑兵,奔行在最前,后方的部队也是在快速奔跑着,完全是不要命的急行军。 大壮与彪爷已经先行一步,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璧骑马的技术不比彪爷差,甚至高上一等,然她为了不引起路人的注意,行走的并非官道,听到擂鼓震天的声音响起,停了下来。 这是出兵征兆,难道彪哥成功了? 小璧眼中露出疑惑,接着她就看到前方烟尘滚滚,是大队骑兵,心中一喜,果然成了,掉转马头,急忙向回跑去。 大壮双条腿不比彪爷骑着的马慢,甚至还要快上一丝,若不是他不认路,应是比马跑的还快。 来到橙山跟前,也明白了小玉、小璧的想法,知道了这半年多时间以来,他们竟然占山为王。 再一想也不出奇,跟随自家公子的都有一个毛病,喜欢占山为王。 不过时代不同了,现在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干事业了。 大壮心想既然碰见这么好的事情,自是要过瘾的。 还能给自家公子带回数万的钱粮,哪里有这般好的事情,这立功的机会,说什么也不能让给那姓高的,到时借他的兵一用。 有功劳,也得是给自家山匪这些兄弟。 第120章 你骂我 守山的人,认得彪爷,更认识大壮,看到大壮,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有这位在,他们什么也不怕。 急忙给大壮行上军礼,大壮同时回一个,瓮声瓮气说道:“兄弟们辛苦了。” 这些人大喊着:“不辛苦。” 除了最开始的挨冻之外,他们倒真没受什么苦,每天吃得都是饱饱的,除了操练、站岗,已经很少杀人了。 现在听说济北郡的部队到来,反而更加兴奋。 大壮:“一群贱胚子,养精蓄锐,准备跟着大爷我,大干一场。” 众人听着大壮骂他们的话,反而高兴的大叫着:“好嘞~!” 终于可大杀一场,跟在小玉、小璧跟前,他们多用的计谋,很少正面硬刚,杀人杀的都不过瘾,都想着来一场血淋淋的大战。 “给大爷穿得厚实些,丢了性命,好吃的可是没了你们的份儿。” 大壮丢下这句,快步跟上彪爷,向山中走去。 这些人大笑着,一同消失不见,还守个什么破山门,已经没了必要。 大壮见到小玉,看其清瘦不少,整个人如出鞘宝剑,点点头,简单几句,就让小玉心中大喜。 原来自家姑爷一直没有忘记她们,竟是这般关心,心中感觉甚是甜蜜。 大壮:“有没有铁棍?”不与小玉废话,说完直接问上一声。 小玉想了一下:“倒是有一根铁槊,你且看下。” 小玉在大壮跟前,显得平易近人,可能是大壮经常跟在卢思义身边缘故,让她颇有好感,亲自带大壮向一旁山洞走去。 大壮走近一看,一根通体由纯铁铸造成的马槊,长一丈三,重接近三石,单手直接拿了起来,小玉看着与她拿着一把软剑区别不大。 “不错。” 大壮哈哈大笑。 小玉,内心一惊,此人臂力竟是这般恐怖。 当初这山中的大当家,能开六石弓已被惊为天人,好在是小玉、小璧用自身做诱饵,设计谋杀了对方,不然定要费一番手脚。 现在看来,大壮比之对方不遑多让。 大壮看一眼旁边的弓,是好东西,却不需要,只能让它尘封这里。 由此可以推断,这匪首不简单,能降服,公子身边又多一臂助,可惜被小玉偷袭给宰了。 内心感慨一番,拿着马槊走了出来,彪爷召集众人过来,紧跟其后。 大壮一挥手:“走,接赎金。” 一人当先,下了山,众人跟随,一个个眼中露着兴奋,到了山下,众人分得了马匹,唯独大壮站在最前。 彪爷:“老大,要不要骑上一匹,显得帅气。” 大壮:“屁的帅气,咱们是来杀人的。” 大壮一句话定了性,他们不是来打仗,就是纯粹杀人。 一群人兴奋的高呼起来。 大壮:“冲,接货,杀人,” 一人当选,看着百米开外停下来的车队,飞奔过去。 彪爷他们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坐下的马一声嘶鸣,一个个飞奔过去,十几匹马跑出了尘土飞扬,如同一军。 只见他们的队伍瞬间散开,十几人竟然围杀起来这上百人。 押送赎金的人,怎也没想到,这些盗匪不讲武德。 不过他们也不是善人,瞬间抽出藏在车下的武器,迎了过来。 斥候急忙向十里外北齐郡驻军汇报,这些盗匪没想着放人,还要劫走赎金。 只见大壮首当其冲,与对方骑马的护卫来了一个对碰,手中的马槊穿过对方胸口的护甲,把他挑到空中,马直接从大壮身边擦身飞过。 在看,被马槊来了个对穿,停在空中的人,眼中露出恐惧与难以置信,大壮手一抖,对方直接从马槊上甩了出去,生死不知。 大壮接着飞奔去攻击下一目标。 只见三个骑马的护卫向大壮冲杀过来。 大壮手中的马槊,朝飞奔最快的这匹马前方一挥,就在这马前腿落下之时,马槊杆直接敲断了马匹的前腿。 这马悲鸣一声,栽倒在地,翻了几个滚,马上的人,直接被马给压死。 紧随其后的,马术看似高超,就然一抖缰绳,让马前蹄跳了起来,想要来个马踏大壮。 大壮马槊直接穿透这马腹,用力一挥,连马带马上的人直接砸向另一匹到跟前的人。 “嗵~!” 两个马匹撞击在一起的声音,让人牙齿发酸,马的悲鸣让人胆颤。 远处奔来的,看大壮这般神武,竟是掉转马头,跑了...。 彪爷那边,与对方在马上一个冲杀,直接削掉半个脑袋。 跟随彪爷的护卫,此刻与之对战的目标,没有超过两个回合的,直接击杀了对方。 百余人看到这十几人如此凶悍,瞬间没了战力,留下货物,向后逃去。 那些靠双腿,拿着武器的,还有数十人,此刻遭了殃。 大壮:“留个活口。” “娘的,怎地不留个活口。” 半刻钟,他们围拢在一起,大壮看着众人大骂一句。 彪爷:“老大,你刚才喊的是,留个活口,定是你留了一个活口,我才痛下杀手的。” 那些护卫,点点头,非常认可彪爷说的。 “娘的,回去罚过,给大爷我站军姿两个时辰。” 众人:“是。” 只见这些人一个个脸上挂着笑意,欣然接受这份惩罚。 大壮,望了一眼远方,看不到前方情况,一挥手:“撤。” 众人赶着这些马车向橙山行去。 当他们把马车赶入到橙山里面之后。 他们感知到了地面的震动之声。 此刻站在山顶之上的大壮,看清了前方黑压压的一片。 粗略估计应是有三万人马。 骑兵竟是占了三分之一。 看来,济北郡甚是富裕啊。 大壮觉得小玉要得赎金太少了,至少也得百万打底才行。 小玉要是知道大壮心中想法,定会委屈,她哪里会有大壮那般的眼界,十万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收入了,要知清苑阁,一个季度净收入也不过十多万两。 “青州军,还有多久过来?” 大壮看向身边的彪爷问上一声。 彪爷:“骑兵一刻钟,步兵一个时辰。” 大壮眼睛一亮:“好,有骑兵即可。” “备好草食,骑兵到了,休整一刻开战。” 彪爷:“是。” 急忙,命令寨中之人,向山下运输草料,除了刚才出战的十几人,在休息,此刻山上的人全动员,向山下运输过去草料。 男女加在一起接近千人,忙碌起来。 大壮,提着高公子,下山,等待对方的大军。 半刻钟,前方尘土飞扬,黑压压的骑兵望不到尽头,这阵仗普通人吓不死,也吓晕了。 大壮站在山脚,纹丝不动,一手提高公子,一手握马槊。 大队人马,最前排的看到大壮,举手示意,整个队伍快速停止前进,可见这些人擅长马战。 只见大部队离大壮还有一里。 一人一匹一马,从军中奔出,向大壮跟前飞奔而来,十个呼吸就到大壮跟前。 看到大壮手中的马槊,对方眼神微眯,随之才看向高公子。 高公子,一眼认出来人,大呼:“斛将军救我。” 大壮微楞,将军? 对方不过一少年郎。 再一想,自己这方少年郎当将军的也不少,瞬间释然。 斛将军,乃千人将,在军中颇有名气,此刻看着大壮:“放了我家公子,可饶你不死。” 大壮闻言,大笑。 “你笑甚?”斛将军不解。 大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斛将军:“斛律光,字明月,你又是何人?” 大壮:“我看你是个人才,接我一招。” 不由分说,大壮提着高公子,上前举起马槊刺了过去,毫不留手。 斛律光大惊,好在看着大壮提着高公子没当武器,急忙挡了过去。 “当啷~!” 斛律光手中的马槊尖与大壮的马槊杆对撞在一起,擦出一片火花。 斛律光身体向右一倒,双腿一夹马腹,直接向前蹿了出去,随之调转一圈,坐正了身子。 拿马槊的手,放了下去,脸色骇然。 感觉手臂发麻,手腕疼的厉害。 只是一招,自己竟然失去了战力,怎能不骇然。 大壮甚为满意,点了点头,此子有一身怪力,堪大用。 “明月,有没有兴趣与我同行。” 斛律光:“你到底何人?” 虽是不敌大壮,他心智还是异常坚定,非要问出对方身份不可,能用得上纯铁马槊的,就算是他也做不到,必定是个名人。 大壮:“有人叫我老大,我自称大爷。” 斛律光闻言,面色微变。 回味过来大怒:“你骂我甚?” 第121章 攻济北 大壮一脸正色:“我骂你作甚?若是不信,你问我身边的人。” 斛律光微楞,他身边不就公子一人吗? 就这一愣功夫,大壮手中的高公子朝他扔了出去。 反应过来,斛律光,策马,忙去接。 大壮一个弹步,瞬间来到斛律光跟前,一把抓住他后背的弓,连人直接拽了下来。 斛律光,就差一点抓住高公子,只见高公子摔在地上,来了个嘴啃泥。 斛律光的马受惊,向前跑几步,忽地停下来,吃起边上青草。 “你是何意?” “为何要擒下我?两国来往还不斩使节。” 斛律光挣扎不出,内心大惊,对方力气太大,面上除了气愤,言语竟出奇冷静。 大壮一脚踢晕趴在地上哀嚎的高公子,这才言道:“我来问你,现任何职?” 斛律光不解,还是答道:“骑兵千夫长。” 大壮:“到我这里,给你一个将军,统领万人,可否愿意?” 斛律光:“万人?你哪来的万人?” “就算你有万人,能抵挡住我方大军不成?” 大壮:“嘿嘿,就说你愿意不?” 斛律光摇头:“一仆不侍二主,你可杀了我,休要辱我。” “噗~!” 大壮一拳砸在他脑门上,用的不到一成力道,不然定会把斛律光头颅打爆。 斛律光晕死过去,大壮这才满意点头。 “大爷的,给你脸,你还准备画点颜色。” 说着,他提起斛律光扔在身后,把地上的高公子再次提了起来。 这一次,他前方来了一队骑兵,不再是一人。 领队的应是一将。 “放人,若不然,杀无赦。” 此人一看就比斛律光有威严,手中拿着马槊,背上无弓,应是擅长近攻。 除他之外,另外百人亦是如此,手中拿着马槊,形成半圆合围之势。 大壮提着高公子嘿嘿一笑:“来将何人?” 瓮声瓮气的声音如同闷雷,使得这百骑一阵骚动,领头将领眼中露出惊色。 据说邳国大世子有不世之敌,一人可敌一军,眼前这汉子恐与沛国大世子不相上下,难道此人是沛国大世子不成? 这将想到此,却不知,邳国大世子已经在京洛陨落,看向大壮抱拳:“某段邵,字孝先。” 段邵:“敢问在下可是邳国大世子?” 大壮闻之一愣,反应过来哈哈哈一笑。 “那蠢货怎能与大爷相提并论。” 段邵心中一惊,看此人话语粗鲁应真不是邳国大世子。 那他这般身手,能一招擒下斛律光,世间除了邳布,难道还有他人不成? 大壮:“孝先兄,不知我俩可否近一步说话?” 大壮观貌,年纪相仿,语气变了不少。 主要是,对这些拿着马槊之人,大壮起了爱才之心,这些都是不可多得人才。 “哦~!” “兄台,你尽说无妨,这些是我亲卫。” 可见段邵对用人之道甚为精通。 大壮看这些人,一个虎视眈眈锁定自己,坦然一笑。 “我观孝先兄,统帅之命,当一方将却是委屈了,不如跟我主公吧,得我家主公赏识,定能统帅百万大军。” 听大壮这般说,段邵内心一惊。 “大呼,此话当真?” 大壮:“你是在试探我不成?说有百万,就有百万,你可知咱家主公是谁?” 段邵再惊,没想自己试探的话,对方竟能看破。 “你家主公是?” 大壮:“若你有胆,跟我过去,自是能见到咱家主公。” 大壮手一指橙山之上。 段邵看上一眼,笑了起来:“小小一个盗匪窝,倒被你说得神乎其神。” “莫非你们是从,卢、邳流窜出来的?” 段邵自认识破了大壮的诡计,天下谁不知,现卢、邳、沛实权掌控在一个贱商手中,若不然也不会大力发展青州的商贸,把商人看得那般重要。 得罪那贱商的都被灭了族,没有一个好日子过的,那些逃窜出来的贵族子弟,在周边国家数落着护国公的残暴罪行可不是一点两点。 他们却又没能力招兵买马拨乱反正。 这橙山敢打济北郡的主意,想出这些招数,就是为了凑集军资。 大壮一笑:“哈哈,孝先兄,我看你也是人物,可敢面见我家主公?” “若是敢,此人,我就放了。” 段邵听之一喜。 “你放了此人,我去见上一番又有何妨。” 大壮:“好,爽快。” “若是你让大军退后十里,你与我一同面见主公,此人现在就可给你。” 段邵看大壮不似作假,再者看高公子折磨的已经不成人形。 向身边一亲卫下令,让传话去。 那护卫骑马飞奔,到大军跟前,向济北郡守说明情况。 过了几十个呼吸,只见大军骚动起来,大壮看着对方大军,调转方向,向后,缓慢移动起来。 十里路程,从后撤,再到变成阵形,用时两刻钟,大壮虽然看不甚清楚,听到传令兵汇报,大壮估算着时间,应是不假。 若大壮能看清,他们现在已经形成军阵,定会感叹,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大壮表现出并不信对方所言,这时彪爷他们十几人骑马赶到。 段邵,看着彪爷带来的这些人一个个杀气外放,不比自己亲卫差上分毫,起了招募之心。 大壮:“去探查一番,看对方队伍,是否退了十里。” 彪爷虽然在山上看到对方退了十里,也是一副不知模样,领命前去。 段邵这边,一亲卫跟着折返。 这一去一回,过去了两刻钟,明显,彪爷坐下的马跑的不快。 可以用缓慢形容。 段邵已经起了疑心,大壮这边却是把高公子扔了过来。 “孝先兄,请。” 段邵:“好。” 段邵身边的护卫,急忙围了过来。 段邵:“护送高公子回去。” 他的威严,使得亲卫不敢反抗,两人带高公子,快速返回,剩下之人,留在这里,不肯后退。 “为何,你要带走我的部将?” 段邵,看大壮把斛律光交给彪爷,他的武器,同样被彪爷身边的人给收了去,有些不解。 大壮:“等你见过咱家主公,若是不愿留下,自会放你二人离去。” “请~!” 大壮再次说上一声。 “大将军。” 一亲卫看着段邵向前走去,担心大吼一声。 段邵未再停留脚步,跟随大壮向前走去。 对方名义为盗匪,然绝非真正盗匪,不然身边之人哪里这般训练有素。 段邵信得过大壮。 对自己亲卫的担忧不管不顾。 按说,高公子,他们已经护送到手,按照郡守大人的命令,可以击杀他们了,不知自家将军为何还要这般做。 这些亲卫的一声大将军,大壮内心一喜,表面却是不动声色。 二人一同走到山上。 段邵:“你家主公在哪里?” 看着山上有活动的痕迹,却是没有一人,眼中露出不解。 大壮:“孝先兄,你向那边看。” 段邵看大壮手中所指,有些不解,转身向后看去,这一看,眼中露出惊色。 黑压压的大军与北齐郡一山之隔。 队伍竟是修整完毕,一队队骑兵快速向山隘里面移动起来。 过了山隘,就会与他们的大军相持。 对方,怎敢过山隘,要知通过之后就是宣布两国开战。 就算济北郡是围剿盗匪,也不敢跨过这橙山。 段邵心中明镜,只要无法掌控这橙山,他们的围剿就不会成功,本是给郡守个面子,配合他出来练练兵,谁知竟会发生这般事情。 “这.....。” 段邵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眼中大骇。 大壮:“孝先兄,现在你应是知咱家主公是谁了。” “为咱家主公效劳如何?” 段邵张张嘴,竟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想要脱身,亦是没了可能,论武艺他自知普通人十几个不是自己敌手,然面对眼前之人,他不是敌手。 “濮州军,为何要与我嘉国开战?”段邵面露苦色。 大壮:“孝先兄,莫要倒打一耙,分明是北齐军发起的战事。” 段邵:“我...。” 段邵想要解释,这才发现,面对聪明人,无需自辩。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北齐被对方算计了。 准确说,郡守被人算计了。 大壮:“你是现在回去,还是留下来当俘虏?” “现在回去,就是与我军,一同攻打济北军,视同叛军,你就算百口莫辩。” “留下当俘虏,损了名声,却能留住所有人性命。” 段邵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却是,现在下山,跟随濮州军冲锋吗?不,我可以战死沙场。 段邵:“我要回去。” 大壮:“你可要想好了,这一路我会护你安全,直到你靠近济北军,期间不会让你发生任何意外。” “同时我也会让我军大喊,嘉国大将军已经投靠邳国,尔等缴械不杀。” 段邵:“你.....有违礼仪,此等下作之法,你怎可用之。” 大壮:“哈哈哈,孝先兄,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话语权,史书是活着的人篡编。” “咱家主公,最是惜才。我观你是有大才的人, 效忠咱家主公,可名利双收,与咱家主公作对,必遗臭万年,嘉国必在咱家主公掌握之中。” “再者,这济北郡守如实书写,也得遗臭万年吧,此战已过,你觉得他还能在这郡守一位上坐着?” 段邵至郁了。 “我...。” 好吧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你们定当不得民心。”段邵只能说出这么句狠话。 大壮:“得不得民心,等你到了我家主公所在之地,自知。” “该出征了。” “孝先兄,你做何选择?” 段邵沉默不语。 “随我一同下山吧。” 大壮听其不语,知他此刻内心有多矛盾。 段邵,暗自摇头。 一世英名,这般没了,随之与大壮快速向山下走去。 第122章 破济北 下了山,段邵想要喊上一声,死守不退。 他在山上看到青州军的兵马是急行军,临时吃了马料,后方的部队可是疲惫之军,与济北郡的兵力跟本不能比。 再者对方骑兵数量明显不如他济北郡。 然,刚下山,段邵就被小玉,小璧看守起来。 同时听到大壮大吼:“速速缴械,不然砍掉你家大将军头颅。” 青州军骑兵不断的冲出来,段邵这百人亲卫,一时间不明所以,哪来这么多制式骑兵,与彪爷他们十几人的穿着完全不同。 冲出来的骑兵越来越多,瞬间超过百人他们才明白过来。 这些骑兵在彪爷身后一字排开,并没有发动进攻,却是越来越多。 等大壮带着段邵下山,已经有千人骑兵冲出,随后在冲出来的是高淳,青州军大帅。 是青州军,他们终于确认,在看自家大将军竟然被两个女子看押着,小璧剑架段邵脖子之上。 他们惊恐的心变成了慌乱。 段邵看着距离,喊话自家亲卫可以听见,猛的开口,竟是发不出声音大惊。 小玉竟是点了他的哑穴。 段邵目眦欲裂。 亲卫看段邵这般模样,急忙下马,丢下了武器。 瞬间这百人,被降服。 十里之外,郡守看见自家儿子回来,发号使令,让其军队进攻,然他们未得到段邵的命令,无人移动一步。 急得郡守只能命令都尉率领郡内军队出击。 只见,都尉一马当先率领一千骑兵,五千步兵开拔,向橙山快速出击。 四里,三里,声音不对。 仰望远方,尘土飞扬,五千骑兵疯狂而来。 二里,还在迅速靠近,他们看见了最前前方的一个黑点,竟是比马跑的还快。 一里。 都尉面色大惊心中大叫:“什么怪物,两条腿的人竟然比马跑的还快不说,手中拿着马槊,这是人吗?” “撤,撤,青州军攻来了。” 都尉不傻,终于反应过来,直接调转马头,跟随他来的骑兵早就想调转马头,见都尉终于调转马头,他们也不迟疑,急忙调转马头,向来时路跑去。 并大喊:“青州军,攻来了。” 随之就是马踏步兵,跟随他们而来的步兵躲闪不及的不是成为马下亡魂,也留下了终身残缺。 看着自家都尉慌乱逃窜,这些步兵也慌乱向后逃窜起来。 相距济北军三里的骑兵看着他们这才冲出去怎么就折回了,距离二里,这才看清冲回来的骑兵多上了不少。 虽然看不清穿着,却也知道,这绝不是济北郡郡内军队。 “敌袭。” “备战。” 一个将领高喊起来。 然,大将军不在。 众将心中升起一股不好预感。 一里,果然对方看到了自家大将军,与一人共同乘骑,那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寒芒在大将军的脖子上闪烁着,那是剑光。众将士清楚,自家大将军被俘虏了。 “冲锋。” 再不冲锋已经来不及了,都尉带着杂乱的骑兵返回,可让其战力减弱八成,现在冲锋还有一战之力。 说不得能解救出来大将军。 郡守看到疯狂逃窜回来的都尉,并听到凄厉的呐喊,青州军攻来。 他是知道邳国军队厉害的大声呐喊,:“回撤,回撤。” 他可不想死在这里,而且他还在最前方,还有一千人是他郡守内的人,这一刻慌乱起来,向后撤去。 直接扰乱了济北军的冲锋。 大壮首当其冲。 瞬间杀入对方阵营,手中马槊舞的虎虎生风,所过之处,没有一个马匹不倒下的。 济北军最强战力,乃斛律光已经被俘,次之就是大将军身边的亲卫与大将军。全部被俘。不过这些将领也不是吃素的,战力了得,然抵挡不住军心溃散。 高淳骑马跑不过大壮,本就一肚子气,战力直接飙升最高,青州军骑兵也是如此,他们觉得甚是丢人,四条退的跑不过两条退的,对方拿的可是马槊。 一个个战意盎然,冲杀起来,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 瞬间杀穿对方骑兵,几十个呼吸杀穿了对方的步兵。 一刻钟,杀了几个来回。 青州步兵赶来,开始补刀。 丢下器械投降的,占了四成,死亡一万多人。 多数是骑兵,步兵受伤的颇多,死亡的并不多。 济北军郡守被俘。 大壮,看好这些俘虏。 大壮放了一队骑兵与济北郡守,只要能逃到济北郡此事就算揭过。 大壮看着济北郡守,在一百骑护卫下,丢下自家犬子,疯狂逃窜,直接命令骑兵追击。 只见大壮也骑在马之上,跟着追击而去。 后面步兵跟上,留下一万人,听从二狗指挥,看守这些俘虏。 济北郡守怎会想到青州军会发动攻击,这个季节打仗有违常理。 他不过是派兵救自家的犬子,怎会引来了青州军。 一路逃回,心中充满委屈。 然听到后面马踏大地的震动,扭头一看,对方要追来,吓得魂飞魄散。 跑的更快,此刻磨破蛋皮,也不知疼痛,一心为了活命。 大壮骑行一段,眼看济北郡城门就在眼前,丢下马匹,两眼放光,拿着马槊飞速追了过去。 青州军一看。 两条腿的又超过了他们,哪里顾得上蛋疼,一个个嗷嗷叫着,冲锋起来。 城防军,看着自己郡守过来,怎么有些狼狈,后面大军什么情况? 城门前有防冲撞,有吊桥,有行人,来往车辆。 此刻听到郡守大喊:“让开,让开。” “放箭,放箭。” 城防军才反应过来,慌乱起来,这是剿匪战败,出去的可是三万大军啊,在看后方首当其冲,飞奔而来的是人吗? 接着就见一杆马槊飞出,相隔五十多米,竟是穿透了马背上的郡守,带着他栽下马,变成空马飞奔到城门里面。 城墙之上守将,看到了段邵。 就在对方的队伍之中,还被一个女人控制着,哪里敢下令放箭。 “升吊桥。” 然郡守身后的人还未进来。 关城门,更是不可能。 这些济北郡内骑兵逃入进去的同时,大壮跟随冲了进去,城门守卫军不敌大壮一招半式,倒了下来。 高淳带领骑兵,一股脑冲了进来。 与城卫军大战起来。 战争来得快,去的也快。 守城军不过千人,没有丝毫斗志。 夜。 青州军步兵赶到。 此刻郡守府、北齐王爵府、将军府已经被青州骑兵控制。 只见,郡守府,与济北王爵府被抄了,一辆辆马车,拉着物资,连夜,在火把的照耀下,向青州行进过去。” 整个济北郡府的马车全部被征用,商户的也不例外。 谁也没想到济北竟然再一次被攻破。 济北郡府。 高淳看向大壮:“撤兵吧。” 段邵在旁边听着,内心颇为激动,好在对方没有占领的打算。 大壮看着郡守府内的勘舆图。 “撤什么,你看,一路北上,定能占据整个济北,我们驻守这里,可阻挡戎国南下,整个济北就是我们的。” “嘉国想要支援,从西过不来,也只能通过戎国,或攻破帝丘,进入青州。” “马上到了夏收季节,我们镇守这里,不缺粮草。” “护国公,定会嘉奖我等。” “再者,济北现在空虚,正是拿下的好时候,等入深秋可就不好占领了。” 高淳听得大骇,没想到,大壮竟有这般野心。 段邵大惊,此人竟有这般大才,就是心术不正。 然这一路他也听到大壮下的命令,不让扰民。 违者斩。 证明对方治军严明。这般性格带兵打仗只怕难有对手。 高淳听之,赞同大壮所言,然,还是有些忧虑。 “我等未经护国公授意,这般坐,恐有不妥。” 大壮摆手:“无妨,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高淳眼睛一亮,却还是有些担忧:“我们此番出兵有何名义?” 大壮:“济北郡守,荒淫无道,欺压黎民,残害百姓,本不应我等插手,可他野心颇大竟率兵攻打我邳国青州,想要掠夺我青州女子,满足私欲;此等恶行,我邳国主不答应,护国公不答应,邳国黎民不答应,我等要为邳国讨回公道,解放济北,还济北一个朗朗乾坤。” “此乃匡扶正义之举,何来名义之说,此为大义。” 高淳听得睁大眼睛。 这一路仅顾着冲杀了,可闲暇来,也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到了大壮嘴里,竟是变得如此高尚。 大壮:“就此决定。” “小彪,带百人,把所有郎中请来,让其给军士疗伤。” “二虎,带人制作简易马鞍,免得咱们的骑兵明日没了战力。” 小彪即是彪爷,领命而去。 疗伤,大多都是蛋伤。 二虎,亦是虎二,高淳手下将领,出自后山,大壮手下的人与彪爷身份等同。“ 虎二,眼中露出兴奋,终于可以坐上马鞍了,再也不用忍受这般罪。 所谓简单的马鞍,就是用被褥和麻绳加工而成。 跟给马打造一身护甲不同,简单易做,后山出来的都会。 前半夜这些骑兵忍着疼,从住户处借来被褥,按照身边伍长教的方法制作起来。 后半夜拿着郎中发放的药物,涂抹伤口,睡了过去。 辰时,一队队穿着嘉国军服的青州军,兵分六路,一路五百人出发了。 未时。 接到消息的帝丘镇国大将军,派离青州最近的副将李虎,率领三千骑兵,两万步兵前来支援。 此刻到了济北郡。 大壮,大喜,命令大军在济北休整一个时辰,李虎带队收集棉被,骑兵制作马鞍,装上。继续向北出发,镇守济北北边。 不出意外,现在他们分路的骑兵已经拿下各县,北边镇守之人不过千,因与戎国交接已全部属于嘉国。 现在戎国的兵力应该全部在更远的北方,防备魏国、广阳国的突袭。 子时,大壮已经到了到济北北与戎国交接。 此地他甚是熟悉,眼中有着一丝感慨。 与他猜想无二,这里的城墙几乎荒芜。 此刻直接被濮州与青州军共同接管。 大壮有了新的想法,跟随在他身边的有段邵、斛律光、高淳、李虎(李秀宁大哥帝丘军将军)、彪爷、虎二等几位大将。 站在城墙之上,大壮:“我们要不攻入戎国?” “戎国南部定当空虚,他们的兵力在北,西兵力应不超一万,毕竟是嘉国领地,我们若是攻击,可一举攻入戎国境内深处。” “其后,分兵一处前往戎国西,从内破之轻而易举。切断嘉国补给,一队占领郡府周围各县,不与郡府交战。” “戎国北,部队不敢撤回,郡府军若干出击一处,我们其它几县兵力可攻打郡府,这般他们定要回防,我们再撤回县城之内。” “这般,我们就定下了戎国。” “若是,护国公能够派兵前来,戎国大定。” 高淳眼中冒出激动之色,李虎提心吊胆。 斛律光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段邵,心在滴血,我段邵生不逢时啊。 大壮看向段邵:“孝先兄,此策,你看如何?” 第123章 愿领罚 “噗~!” 段邵吐出一口瘀血,杀人诛心啊。 “孝先兄,你怎么了?” “若是我等攻下嘉国,这一来,你也不用再做选择,我等还可并肩作战,岂不更好?” 高淳听得直接点头,深有感受,对方可是大将军,曾经跟其身份相差无几:“孝贤兄,大统领此话在理,我本邳国镇东大将军,跟随护国公之后,统兵打仗,甚是快哉。” “我护国公可是卢国卢相之子,现沛国、邳国、卢国可是不分彼此。” 段邵听之大骇:“什么?” 他不敢信自己所听。 李虎好似明白过来,自豪说道:“你没听错,护国公乃是我国卢相之子,我妹婿。” 段邵双眼震撼看向李虎:“你是?” 李虎:“我乃卢国镇国大将军之子,濮州少帅李虎是也。” “我妹婿,同是京洛丞相、尚国公之婿。” “你没听错,不但如此,京洛新主近卫,虎将军也是我妹婿的侍妾。” 针对李虎后面说的,段邵已经听不进去,好大一骗局。 “我悟了,愿不得此人多智如妖,原是那人身边亲卫。”段邵想到这里又吐一口鲜血。 斛律光不解,为何大将军会被气的连吐两口鲜血,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将军这度量不太行啊,他们又没说,不放我们回去,现在不是还在招揽我们吗?不同意就是,等回去了带兵打回来就是。 大壮看段邵不语,自认吐血与自己无关,看向斛律光:“明月,你看此策如何?” 斛律光眉头一皱,没想到对方会问自己,他身边之人都是将军,自己不过一千夫长,想了想还是说道:“可行。” “若是你放我与大将军回去,你守不住。” “之前,不过是你使诈,我等轻敌了。” 大壮:“哈哈哈,明月所言甚是,就是我使诈,既然你知道我能使诈,你这般说了,我还会放你与大将军回去吗?” 明月一愣心道“是啊,不放我们回去怎办?” 大壮:“你们的部下已经成为我等俘虏,回去,嘉国主还会信任你们,还会让你们带兵吗?” “就算能,我等带俘虏当先锋军,与尔等对战,你说,嘉国主还会信你吗?” “要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国主一旦怀疑你们,等待你们的最终就是死亡。” “这一点,你可要想清楚了。” 大壮的话,让段邵与斛律光睁大眼睛,随之一丝苦色在段邵脸上浮现,这般浅显道理,他是懂得。 斛律光:“不可能,我等为国主效力,把生死置之度外,他怎会怀疑我等。” 大壮:“你且问孝先兄,对也不对?” “尔等真回去,不说能否战胜,就算战胜也会收去尔等兵权,若是战败,只怕家人跟着一个不留。” “何况,有我在,你们毫无胜算。” “若是我家主公来了,别说你们攻城,定会反攻到你嘉国国都。” “我家主手段堪比仙人,有沟通天地之伟力,尔等不是对手。” 看斛律光不信,大壮:“你见过哪个商人能够当上一国忠义将军,你又见过哪个商人能够娶得异国丞相、尚书令之女?” “你可见过,哪个商人能够谈拢多国联盟?” “你见过哪个商人,能够统领三国,成为护国公?” 大壮每说一句,就同一把利剑插入段邵胸口,而斛律光只是睁大眼睛,不信大壮所言。 “噗~!” 段邵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彻底晕死过去。 “孝先兄。”大壮见状大喊一声,随之看向彪爷道:“速速请医师前来。” 彪爷领命快速离去。 鲁郡。 卢思义接到濮州要与济北开战消息,还是大壮下的命令,瞬间命人,八百里加急,传令与大壮,坚守济北,不可再次北伐。 他坚信大壮能够攻下济北,同时他也动身,向济北行进,同时向邳都,沛国下达军令,各自抽调三万人马,过濮州进青州,北上支援济北。 济北。 大壮命人休整三日,同时收集各县情报,确保后方稳定,袭击戎国。 如何保证后方的稳定,先把所有官员的家给抄了,愿意效忠邳国的,可暂时留任,看其表现;刚正不阿,抵抗的在黎民面前公布他们累累罪行,不管是否贪腐,都会按上一个贪腐的罪名,让效忠的宣读。 效忠的就算是真的贪腐官员也会为其正名,濮州军会重用他们,那些刚正不阿的按上罪名先行关押,抵抗的无什大用之才就是罪大恶首,公开后直接斩杀。 黎民不信濮州军所言,自是信自家县内官员所言,这般抵抗的人会少一些,方可初步稳定后方。 接下来,就是这些被重用的官员,身边安排濮州军,变成贴身护卫。家属统一乘车送往济北郡,接受封赏。 济北与戎国亦是有着缓冲地带,虽然被嘉国统一,这缓冲地带的人口也不是说能统一管理起来,就能管理起来的。 济北的沦陷,无人关心。 斥候也没有,无人前往嘉国报信。 休整的第二日,段邵缓过了神,清醒过来。 大壮打趣:孝先兄,你真有闲情雅致,这一睡就是两日。“ 段邵听了,眼角抽搐,一句话也搭不上。 也就懒得搭话了。 “孝先兄,放心,戎国不打了,咱家主公不日即可抵达,你可要好生表现才是。” 听大壮这般说,段邵眼中才有了光。 接着又是一惊,对方的主公,也就是护国公,他要亲自到来? 斛律光在旁边生无可恋:“大将军,当日,他所言主公,真有这般神奇?” 斛律光之所以这样问,是因这两日,他逃窜两次,两次都被逮了回来,他自认在济北无人能敌,然这里的护卫,竟然一个个凶悍无比,战力超群。 大壮,他不是敌手,彪爷他竟然也打不过,这两人就不说了,结果,小玉、小璧两个女子他也斗不过,打击甚大。 此刻问段邵有关卢思义的事情,自是好奇对方到底是何许人也,麾下竟然有这般多武艺高强之人。 然大壮却是清楚,这斛律光还未成长起来,真正成长起来,这里一对一能敌他的人甚少,在自己手上也能过上几招。 段邵看斛律光神色,就知这几日过的不好,还是点头,不得不承认,对方所言主公就是这般让人难以置信。 其实到现在他内心还是不愿相信的。 夜。 卢思义到了济北郡,同时沛国的五千骑兵也到了城下。 大壮喜出望外,急忙前往迎接。 小玉、小璧亦是异常激动,后山出来的匪军,想要见自家主公,然各司其职,却抽不开身。 卢思义不喜排场,来迎接也有上百人,除了濮州军的武将,还有小玉、小璧、彪爷等十几人,济北郡的商贾,以及济北原国主。 他们消息甚是灵通,知道护国公甚喜商贾,这些商贾才敢出现此地。 大壮,看着城外,黑压压的人马,骑兵不止五千,跟随卢思义前来的护卫骑兵不下两千,步兵不下两万。此刻接近三万。 有这般助力,占领戎国,不在话下。 “啪~!” 段邵、斛律光看到来迎接的将士,站得笔直,看到卢思义竟是全部行的军力,他们当俘虏这几日,已经习惯了这奇怪的方式。 不过为何他们迎接护国公也是这般? 济北郡的商贾,济北王傻了眼,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卢思义向众人回礼:“同志们,辛苦了。” 大壮:“护国公好,为黎民服务。” 高淳,李虎,彪爷,同样扯嗓子,喊得一样,眼中露出激动之色,充满自豪。 不过高淳的眼中深处还有一丝复杂。 商贾们与济北王尴尬了,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这怎么迎接护国公。 “恭迎护国公,护国公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静下来的场地,不知是谁喊上一声,接着无数声音跟着喊了起来。 大壮等人转身一看,身后的商贾们都跪了下来。 “咦~!” 卢思义一愣,这口号好熟悉,是谁? 我的人应该没有混入到济北啊? 卢思义心中想着,目光向跪着的人群扫了过去,见状,济北王也跪了下来。 这一刻他才感觉心安。 段邵、斛律光脸色有些扭曲。 “你们两个,怎么傻呆在这,过来让我好生看看。”卢思义扫了眼人群,发现了小玉,小璧,急忙向二人招手。 二人一喜,小璧跑的比小玉还快,直接站在卢思义跟前施礼:“姑爷好。” 卢思义搀扶起她,接着也搀扶住小玉:“认真打量二人一番,长舒口气,受苦了,回去姑爷我好好给你们补补身子。” 小玉、小璧听得,耳根一红,内心雀跃。 要知后面那一句,她们只听自家姑爷在小姐耳边说过。 小玉、小璧,忍着内心激动,急忙又向卢思义身边的李秀宁行礼。 李秀宁眼中露出的亦是满意与心疼。 卢思义看着主仆三人终于相聚,笑着说道:“进了府邸在好生聊吧。” 虽然她们两人有很多话要与李秀宁说,也是忍了下来。 卢思义上前,走到众人跟前。 没有让对方起身,也没有说不让他们起身,直接看向大壮与高淳脸色一沉:“有没有骚扰郡内百姓。” 高淳急忙言道:“将士们严格遵守军令,无人违抗。” 卢思义目视大壮:“我怎听说,有人抢了百姓的被褥、麻衣?” 大壮浑身一颤:“是征集,都给补偿的。” “谁让你征集的,军规中是否有一条,不得动用百姓任何用品。” 大壮:“请护国公降罪。” 大壮不再辩解,低下头颅认罪。 彪爷:“主公,此事我也参与了,愿领罚。” 高淳、李虎脸色一变,此事他们也是知情的,再者,可都是他们手下的兵去执行的。 高淳走出:“此事我愿担责,是我约束手下不严。” 毕竟大壮大统领的职务,是暗职,外人无从得知,而彪爷也无在军中任职,此刻处罚他们两个有什么用。 再者,护国公没有追究攻打济北,而是追究扰乱民生问题,就是说,这次北伐,护国公是认可的,此刻领罚才是明智之举。 李虎听高淳这大帅都领罚了,急忙也站了出来,随之高淳身边的几个将领也站了出来,甘愿领罚。 “护国公,军爷们都给了钱的,此等不应受罚啊。” 跪在人群中的商贾,有人大呼起来,竟然是给大壮、高淳他们求情。 段邵的脸色变了数遍,就站在旁边看着。 斛律光盯着卢思义,眼神一眯,这一刻起了小心思,他观卢思义不过如此,很是平凡。 然而就在他心中闪过这一丝小心思的同时,忽地感觉脖子一凉,身体一抖,刹那的危机感,这是第六感觉,他瞬间锁定一人,李秀宁。 当看到李秀宁注视着自己的眼神,浑身再次一颤,虽然对方身上没有散发一丝杀意,可他感觉自己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一想,自己不是小玉、小璧对手,两人对李秀宁这般顺从,心直接沉到谷底,自己不该有一丝擒拿这护国公的想法,急忙收了心思,这才感觉压力消散一空。 第124章 上刑场 “既然尔等愿意领罚。” “来人。”卢思义话落,一队黑夜护卫走近。 “拿下。”卢思义下令,黑衣人动了起来。 看他们被绑起来,卢思义冷声道:“明日午时押往广场,接受司法局会审。” 段邵内心冷笑一声“什么司法局,就没听过,不过是作秀,收买人心,然这却是管用。” 跪在地上那一群人还在帮忙求情。 卢思义:“看向众人冷喝一声,再有求情者,按包庇罪处理。” 卢思义的话,让众人傻了眼。 济北王,跪在那里最是显眼,眼神之中露出难以置信与诧异。 “尔等趋炎附势之辈,愿意跪就跪着吧。” “进城。” 卢思义话落,也不与济北王答话,绕开他们,大步向内走去,连马车也不坐。 身后的人押送着大壮等二十余人,向内行走过去,随之是大军,绕开他们向城内走去。 这些人傻了眼,段邵也傻了眼。 对方到底是在收买人心,还是认真的。 济北郡诏狱:“大统领,主公不会是认真的吧?” 彪爷这个时候眼中露出一丝恐慌。 高淳、李虎此刻也看向大壮,在烛光的照耀下,大壮严肃说道:“自是认真的,主公最是痛恨不守军规之人,你们又非不知。” 彪爷:“可是我们攻下了济北啊。” 大壮:“功是功,过是过,不可相提并论。” 彪爷张张嘴,不再说话。 高淳沉默不语,李虎却是有些不服:“我们受这么大罪,他不嘉奖就算了,当众竟是拿下我们,我们不要脸面吗?” 大壮:“收了你这心思,若是明日会审,你乖乖认罪还能留下命来,若是这般,定斩不饶。” “你应知,咱家主公是冷血之人。” 大壮的点醒,让李虎一哆嗦,还有一丝不服。 “他们不过是一群贱民,也不知我妹婿为何这般重视。” 李虎这句抱怨,让大壮内心一咯噔。 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慌乱。 看向牢门,大喊一声:“来人。” 瞬间有人跑了过来。 正是押解他们过来的黑衣人之一。 然这可不是普通的黑衣人,乃是卢思义的亲卫。 来人看出大壮此刻甚是紧张,不由跟着紧张问上一句:“大统领,怎么了?” “速速拿着他们两个令牌,盘问全军,若有拿百姓物品,没有给钱财与没有给足钱财的,主动认罪;告知他们,若是不主动认罪,被百姓指认出来,夷三族。” 这人一听,大惊,他知大壮说得不是作假,自家主公虽然养贪腐之人,也最痛恨贪腐之人。 能牵扯到夷三族这罪名的,都是不能容忍的大事。 此人进入,拽下高淳与李虎身上令牌,匆忙而去。 大壮,看一眼高淳,最终落在李虎身上:“最好,你手下没有这样的人,若是有,谁也保不了你,我家大夫人也不行。” 大壮嘴上所说大夫人自是李秀宁,李虎的妹妹。 听大壮这般说,李虎脸色不由惨白起来。 大壮一看,长叹一声:“你糊涂啊,哎~!” 众人看向李虎,一个个露出同情之色。高淳眼中有着难以置信。 李虎反应过来:“没、没,我没有,我...没有,我也是按照你下的命令,让他们做的。” 众人看着李虎,没一人答话,明显是不信李虎,此刻他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北齐郡府,卢思义听小璧叽叽喳喳讲述她与小玉经历,哪里说得漏了,小玉才会补充一句。 说了两个时辰,若不是李秀宁提醒到了深夜,只怕小璧还要说下去。 李秀宁让小璧伺候自家相公洗浴,若不然,只怕小璧还要讲下去。 同时让小玉暖床去了。 听主母吩咐,两人急忙照做。 大壮这边,一栏之隔的段邵不知想着什么,无心睡眠,斛律光心知逃不走,已经呼呼大睡。这还是被俘后,第一次被下狱,他却不介意。 大壮亦是呼呼大睡,对于明天的事情,毫不在意。 彪爷他们十几人,看大统领睡了,一个个也睡了起来,睡得甚是踏实。 高淳毫无睡意不知想些什么,李虎吓得难以入眠。 辰时,一股香气传来,给他们送来的竟都是好吃的,多是肉食,还有酒水;再看段邵与斛律光那边,就不一样了,只有一碗稀汤。 斛律光眉头一皱,大怒:“这是让人吃的?” 段邵反而安心不少,端起喝了起来。 斛律光看段邵不怒,瞬间怒气消失不见,跟着端起也喝了起来。 可这一碗稀汤能起什么作用,平时三斤肉下肚,才能不知饥饿,斛律光眼中满是委屈。 这一对比,李虎露出恐惧:“难道我们吃的是断头饭不成?” 大壮灌上一口酒:“吃吧,饱死鬼,比饿死鬼强。” “你要不吃,我可替你吃了。” 李虎:“不,我要见我家妹子,我是无辜的。” 李虎急的眼泪流了下来。 大笑嗤笑一声,吃完自己一份,还真拿起李虎的吃了起来。 “给我留点。” 彪爷上来抢了起来。 李虎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去抢,可惜两人下手太快,李虎面前只剩下一碗稀汤。 无奈,只能喝下,眼中露出幽怨。 “嗯~?不怕掉头了?” 大壮看他这模样,问上一句。 李虎叹息:“怕有何用,妹婿想要杀我,我能有何办法?\" 大壮:“行,还算是条汉子。” “给你个建议,弄些谷草藏在臀下。” 李虎不解。 只见大壮、彪爷他们十数人已经行动起来,一个个抓起地上谷草,向后方衣服里面填充起来。 高淳看着,想了下,没有这般做。 大壮看向高淳:“高元帅,你想偷懒不成,还不赶快填充,不出一刻,我们就该被带走了。” 大壮提醒,众人看向高淳,高淳还是抹不下面子。 大壮一挥手:“帮帮大帅。” 彪爷直接按住高淳。 高淳:“不要,我不耻这般下作行为。” 大壮:“你这是看不起大伙,还是抹不开面子?” “今后大家都是兄弟,一起蹲过狱,一起睡过觉,我们自当有福同享,有祸同当。” 高淳无语,他想明志,想要表明他的清廉,虽然护国公控制了他的家人,然若不是老国主把整个邳国都交给护国公,他也不会屈服于卢思义。 只见这些人,塞进去谷草,蹲了蹲,发现影响不大,接着又在地上坐了坐,感觉压扁了下去,接着又给里面塞了起来。 如大壮说得,一刻钟,押解他们的人来了。 看着有人还在向臀部塞谷草。 “多了被主公发现,小心打断你们的腿。” 来得人不怒,反而提醒。 只见这人嘿嘿一笑,停下来。 他们一个个把外衣放下,一时间还真看不出来。 一个个双手再次被绑,自觉向外走去。 李虎:“我...我还没装谷草。” 不知刚才他在想什么,大壮已经提醒过他,就没有人再搭理他。 “赶紧走,浪费了时间,小心主公亲自砍你的脑袋。” 李虎:“啊~!” 一声惨叫,差点跪下来,幸好有人架住了他,托着他向外走去。 李虎:“不要,...冤枉啊,我不想死。” 大壮:“闭嘴吧,到了刑场,主动认罪;别忘了。” 李虎:“不,一切都是你的主意,要死,也是你先死。” 大壮:“我先死,就先死,哪里想你这般,成何体统?” 李虎,流着委屈眼泪,沉默了。 段邵,斛律光同样被押了出来。 段邵:“和我等有何关系?” 段邵不解。 斛律光:“就是,若是想让我死,也应来一顿好的送行不是。” 卢思义亲卫:“谁说要杀你们了,主公让你们两个看着。” 段邵与斛律光互看一眼,沉默了。 济北郡广场,亦是刑场,周围能站下万人,黑压压的全是人头。 整个刑场外面,站满了人。 大壮他们就在刑场之上,除了他们,还有百人在刑场之上。 这些不是青州军就是濮州军。 监斩台之上正中坐着的正是卢思义。 李秀宁穿着官服旁边记录。 小玉、小璧一身黑色衣服,站其两旁,此外还有数人在两边,皆是卢思义亲卫。 卢思义拿起扩音器,看向刑场之上众人,脸色阴沉。 这一刻,大壮亦是提心吊胆起来,李虎吓得嘴唇发紫,望着李秀宁双眼充满祈求,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第125章 不敢信 “带人上来指认。” 不等台上之人有何动作,台下出现一阵骚乱。 百姓们已经了解情况,他们经历过破城的灾难,活下来的,对家中搜刮、家人糟蹋的悲剧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然青州军并没有欺负他们,只是收走他们的被褥,好在这个季节冻不死人。 虽说被子、麻绳强行收走的,但是留下了钱财,这让他们难以置信,从未见过这般入侵的兵爷,然昨夜的骚动,他们得知,竟是还有人复核调查,是否有人没有得到钱财,是否家中之人受到欺辱。 侵略的人,还能关心到这种程度,从未见过,从未听过。 此刻站出来的人不多,这些是被抢走被褥,没有获得钱财的,那些获得少的,没有站出来,他们还不敢相信眼前这般场景。 这些人上来之后,让其指认,不多时,有二十人被指认出来,众人看百姓走了下去。 这二十人被推到最前方,跪成一排。 卢思义神色冰冷:“尔等,可还有话说?” 二十人低头,没一敢出声的,眼神木呐,他们看见自家将军就在台上跪着,自己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卢思义:“欺辱百姓,强取豪夺;你们亦是从穷苦家走出的,若是我等城破,家中父母姊妹,妻子儿女遭受欺辱,你们是何等心情。” “是否当斩?” 二十人跪在地上,无一人说话,沉默。 下方百姓、商贾寂静无声。 谁也没想到,在桌前坐着的男子竟是有这般威严,还能说出这种直击心灵话语。 “啪~!” 卢思义一拍惊堂木,响彻四方,大喝:“是否当斩?” 二十人,心神一震,面色狰狞。 “是。”大吼出声。 声震四方。 卢思义再次大呵:“可有怨言?” 二十人:“无。” 卢思义拿起明梏,投向监斩台。 冷喝:“斩。” 他们身后的黑衣士兵,抽出腰刀,一刀而下,没有给二十人任何痛苦。 头颅滚滚而下,鲜血四溅,吓傻了前排一群观众,能看到的一个个内心惊呼连连。 段邵傻了眼,斛律光眼中露出诧异。 李虎忍不住浑身颤抖,高淳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跟随过卢思义的人,此刻内心也揪了起来。 “来人,押下一批。” 众人还未从这惊骇中回过神来,只见有百人押解到前方,他们看着面前的二十具尸体,脸色发白,跪在地上,眼中多是不甘与悔恨。 “啪~!” 卢思义拍起惊堂木,把所有人思绪全部拉回。 众人看向卢思义。 卢思义冷喝:“尔等强行买卖,是否未给足银两?” 他们不敢否认,昨夜已经招供,这时全部认罪。 “我认罪。” “请护国公降罪。” 百十人,大声吼出,声震四方。 竟是没一人喊冤。 看这般,段邵心神再次受到震撼。 卢思义:“降罪与尔等,可有怨言?” “无。”众人齐声呐喊。 随之场上寂静无声。 众人都在看,他们要受何等惩罚,不会也是杀头之罪吧,这样太过严酷了。 “大人,小民有话要说。” 就在此刻,群众之中,有人大呼一声,声音有些苍老。 卢思义眉头一皱:“谁在扰乱公堂,带上前来。” 那老者身边之人瞬间挪开一些空隙,黑衣护卫目光锁定对方。 直接把人请了上来。 老者急忙下跪。 卢思义:“不必下跪,你可坐在一旁,也可站在一旁回话,咱邳国律法免了下跪诉求。” 卢思义看着这老人,面色变得和善不少,看其老者站在一旁,不敢坐下又道:“老伯,有甚冤情?” 老者看卢思义面色和善,收了刚才厉色,这才鼓起勇气言道:“大人,第一次城破我家女被人糟蹋之死,搜刮一空,我恨透了戎国士兵。” “现如今,他们虽是拿走我家被褥,却是给家中留下续命钱财,那些被褥本就不值几个银子,他们虽说给的不多,也够我家小儿吃上数月,保住了性命;再者他们并未欺辱我家老小。” “大人,他们做的虽是不好,也不至于杀头,不如让他们补够,放过这一次如何?” 老者说得虽是缓慢,吐字却是字字清晰,下方之人能够听到清楚。 “是啊,他们比之戎国兵可是好上太多,从未骚扰过我等,拿了被褥,还给银子,真是够我们一家渡过难关了,若是他们能够补齐,罪不至死啊。” “就是,罪不至死啊。” 看坐着的官爷不为所动,脸上没有怒色,下方议论之声逐渐大了起来。 尤其是那些获得银子少的与没有得到银子的,此刻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啪~!” 惊堂木再次响起。 议论声瞬间消失。 卢思义:“下方如此嘈杂,可是有甚冤情,现在是司法会审,属军士法庭,专门审理兵部之事;若是咱邳国军人侵犯尔等,尽管一一道来,我可为大家做主;若是其它冤情,可前往大理寺,有三司会审,定能为大家平冤。” 卢思义话落,下方寂静无声。 三个呼吸,下方有人大呼出声:“大人,大理寺真能为我等平冤?” 此人之呼声,说出部分人心声,同时有人心想“大人也说了现在审理兵部之事,不知他这等问话会不会得罪这个大人,要知当官的威严可是非常重的。” 卢思义,目视群人,黑衣人,锁定目标,直接把一人带了出来,此人颇为年轻。 眼中带着恐惧,刚才就不应发生质问。 众人看他这表情,心中也是为其默哀。 “带上来。”卢思义话落。 对方被黑衣人带了上去。 此刻跪在地上百人内心充满煎熬,也不知护国公是否要砍下自己脑袋。 卢思义认真审视这男子一番,这才开口言道:“你可知我邳国律法?” 声音不大,却能声传四方,让众人听得清楚。 男子摇头,一脸茫然。 卢思义道:“咱邳国律法,黎民平等,无论是谁,不遵律法者,斩;我不例外,国主亦不例外。” “若尔等真有冤情,尽可去大理寺伸冤,若是他们不能处理,那就斩了他们脑袋,当官不为民做主,留之何用?” 卢思义此话一出,下方一片惊色。 然卢思义接着又是言道:“不过,你罪责也是难逃,我说过现为军部司法会审,你扰乱军部法庭。按邳国律法当夷三族。” 此话一出,下方众人一个个脸上面无人色,段邵的眼神也发生变化。 卢思义:“不过,念在你对咱邳国律法无知,今日可从轻处罚,领一军棍,可有怨言?” 男子听到这,脸上多了一丝血色,急忙点头:“没有怨言。” 卢思义面色一沉:“来人。” 两黑衣瞬间站在这男子跟前。 卢思义冷喝:“押下去,重打一军棍,立刻执行。” 黑衣人面无表情,此男子也不反驳,拉到台上,被按了下去。 一护卫,拿着木棍,一棍砸在对方臀上,只听一声凄厉惨叫响起,声震四野。 众人浑身一颤,如同这一棍打在自己臀上一般,接着就是这男子嚎啕大哭,在地上打滚,实在太疼了。 过了十多呼吸,此人哭声才止住,只见爬起,忍住臀上疼痛站在一边,大喊:“大人,我还有话说。” 卢思义看向他:“哦~!” “若是与军部无关,可是要夷三族,你可想好。” 男子一咬牙:“让他们还钱算不算跟军部有关?” 卢思义点头:“算。” 男子眼中一喜,声音再大几分:“大人,我家也是少发银子,望其补齐,饶了他们性命,他们并不坏。” 男子说完,卢思义脸色阴沉下来,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这男子。 场上气氛再一次变得寂静。 过了几个呼吸,卢思义站起,看向台下众人:“若他们愿意还上贪墨的钱财,尔等可是愿放过他们,若是有人不愿,他们死罪还是难逃。” 卢思义扫视台下百姓,目光甚是严厉。 “我等愿意。” 有人大呼,跪了下来,同时低语,只有周围之人能够听到:“他们死了,我们一分也得不到,还不如让他们活着,补给我们损失。” 听清小声嘟囔的周围之人,那些少拿的,没得到钱财的,这个时候也是大呼跪了下来,有些与老者心思等同的,觉得这些兵卒可是要比戎国的好上甚多,真心为其求情跪了下来。 至于那些商贾,人精的一个个大呼着,跪了下来,那些没有跪下的,一看没有跪下的人越来越少,也是想了明白,一百多人哪里是说斩就斩的,难到这位大人真得愿意,得罪了这位大人可没好果子,也是跟着跪了下来。 那些纯属看热闹的,一看周边站着的越来越少,前方黑衣人那压迫感甚重,站在这里似乎感受到一股寒意,急忙跪了下来,这才发现心安不少。 剩下的就是些混子,胆子大的,这个时候看着广场之上万人都跪了下来,吓得也是连忙跪下,他们可不傻,别看热闹,把自己的命也看进去。 卢思义看着所有人跪了来,内心松上口气,真让他杀这百人,他也能下去手,关键是后面这些将领如何处置,就为难了。 段邵看着眼前这一幕,面如死灰,他明白了,为何这位护国公能掌管三国之力。能手握兵权而无人叛乱。 此刻他的内心发生了动摇。 斛律光,睁着大眼,不敢相信,这些人欺负了他们,他们还愿为这些人求情,再者他们可不是邳国子民,他们可是济北人,他们都不认可嘉国的存在,怎就为邳国欺负他的兵卒请求? 第126章 他悟了 “尔等可看到,犯了过错,还愿饶恕你们,百姓这般善良淳朴,你们还要欺负他们,心中可有罪感?” “今日尔等死罪可免,活罪难赦。” “每人领六十军棍,领罚结束,回去把贪腐的钱原数还上,回军部上交千字悔过书。” 卢思义话落,众人一个个领罚。 广场之下,听到的棍打臀部的闷声,让人牙酸,后来不敢直视。 这些兵卒硬是咬紧牙关,没有一人惨叫,一个个皮开肉绽,棍子上沾满鲜血,多数碍了六十军棍昏死过去,是被抬着下去的。 能够清醒的,也无法行动,同样是被抬下去的。 随之就轮到大壮他们。 卢思义冷喝:“作为将领,为非作歹,不为民着想,只想着军功。每人领罚三十军棍。” 留下的只有高淳与李虎二人。 卢思义重点向众人介绍高淳与李虎。 众人恍然大悟,这两位一个是大帅,一个是副帅。 有人不懂大帅是什么,可当听到他统领数万大军,就明白过来,是大将军。 接着高淳领了三十军棍退了下去。 最后是李虎,卢思义没有避讳众人,告知所有人这李虎与自己是何等关系。 竟是受的惩罚更重,领了六十军棍,直接昏死过去。 下方所有人看到的这些将领包括大将军都是皮开肉绽,深刻体会到军部法庭的可怕之处,兵部法庭开庭不死也得脱层皮,就那些人能活过来,还是另一说。 卢思义告知大家,军部犯下的错,一律由军部承担,之前的钱财算不算补偿是军部犯下的错,占用民用物品的,近日统计出来,会陆续把物品返回各家。没有给足够钱财的,散会就会补给。 一场兵部司法局会审结束,二十具尸体运了去,万人散去,看着街道上蹿来窜去骑着马飞奔的军爷,他们竟是真得在补发钱财。 瞬间,义军事迹在济北郡扩散开来,刚来的邳国大官,就是青天老爷;第二日,就看到有义军驾着马车,拉着全新的被褥的向民间退还了过去。 这些布料,他们一辈子都不敢想,与自家的完全不同,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信这是真得,有的还不敢接,好在这些义军够凶,又不敢不接。 他们哪里知道,这些都是从贵族、世家、大户、商贾家中收购过来的。 若不然军部一下子怎会多出这么多新的被褥。 同时这些人,统一被卢思义接见,告知他们凡是全力支持他义军的,支持他卢思义,今后绝对不会亏待他们。 尤其是济北王爵送出的被褥是最多,这可是换来不少银子。 这些世家、大户亦是全力支持,为何? 因他们家的钱财已经被一扫空,能用这些换取钱财,没有一人拒绝的,而且卢思义给出的价格不管公道与否,他们都不会拒绝。 商贾们,自是有人带头,捐助自己仅有的被褥,这个季节又冻不死,甚至都用不上,他们可是非常愿意支持卢思义,因为他们清楚青州商界,虽然挣不到多少银子,可是从青州获得货物,在其它地方卖的甚好。 此时济北郡归邳国所有,准确说在护国公的掌控之下,他们商人定会被人高看一等,哪里有不支持道理。 根本用不着,卢思义威逼利诱。 离开济北郡府,这些人也在大力宣传着护国公的高大形象与护国公所带领的义军之规范。 他们自知,此时跟护国公搞好关系,比什么都重要,都是人精。 然,这些人并非是那般好过。 因为,接下来真有人到大理寺告状。 不管这些大户,世家,还是贵族,哪个背后没有用过肮脏的手段。 这些家主,清除与否,陆陆续续被请到了大理寺。 他们见识到了邳国审案的不同,不管是被告、原告都不用下跪。 原告需要证据支撑,没有证据的可找证人,没有证人的,被告不承认的,经调查无结果的,此案也只能了解,对方找到证据可继续告,没有证据就以诬告罪处理,不会这般放过原告。 有证据的,经三司核查,落实的;不管他们之前是什么身份,都会按照邳国律法执行。 邳国律法经过这半年多的时间,在三相努力下,基本完善。 一时间,济北郡的民心齐了起来,暗卫听到反对邳国的声音逐渐少了起来。 卢思义这才安心。 毕竟济北,不是卢国,更不是邳国、沛国。 这是一个沦陷的国度,经历了两轮的战争,国主虽然被打断了脊梁,可他还在,还活着;这般下面就有人抱着希望。暗自会发展力量,推翻外来的侵略者。 卢思义在济北郡的第七日,沛国、邳都的步兵终于赶到。 同时,在济北郡,卢思义通过世家、贵族选拔出来不少学子,让其开始担任一些职务,同时分散到各县之中。 卢思义清楚,济北郡不可能一直施行军管制,凡施行军管制的,治安永远好不了。 而这些人更清楚当地情况,有他们管理在合适不过,只有一点他们必须是忠诚于卢思义,若是不按照政令办事,夷三族,这是卢思义给他们的唯一警告。 卢思义看着大军到来,以橙山为中心,建立一县,那些缓冲地带,直接变成一县之地;这与邳国与青州之间,邳国与沛国之间一样,那些缓冲地带已经变成了县,派去的人已经有了经验,治理起来不难。 首先土地全部归公,当地之人,全部入户籍,不入户籍者,按叛国、盗匪斩杀,此事交给了彪爷处理。 橙山驻扎了三万兵马,加上俘虏的北齐军共有五万人。 彪爷直接成为了大帅,兼任知县。 卢思义不再过问此事,他能和小玉、小璧拉起一支队伍,就能管理好这些野蛮的人。 戎国,卢思义至今没有一丝要攻打的意思。 大壮也不焦急,再次躺平,自家公子有主意,那他的意见就是放屁,所以他从来不提。 段邵不明白,为何这般好的时机,卢思义不让其攻打戎国,而是命令兵卒拆南城、内城用这些石料打碎混合泥沙铺路,同时贴出布告,凡是参与的百姓,一日管三餐,干够六个时辰可换取三钱,也可记录官薄之上,不愿干时,一次结清。 济北百姓经历过很多官府下放的任务,从来没有获得过任何的报酬,觉得为国效劳是应该的,现在这一种形式,让他们不解,可是有人大胆的参与进去,不但吃到了肉食,还真领了三钱。 这般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济北郡的百姓传了开来。 自愿报名的人是越来越多,不但顿顿能吃饱,还能获得金钱,哪里有人不愿干的,就连那些混子,想要吃口肉,也是混了进来。 段邵看着这是一条修往南方的直道,不是向青州就是濮州,这般劳民伤财,更是不解。 济北郡府。 卢思义坐在上首。 下方分别是高淳、济北王、段邵,濮州的将领,除此还有济北国曾经的高官。 这几日,卢思义对这些高官已甚了解,他们若不是贪财,济北国也不会这般被嘉国攻破。 只听卢思义淡淡道:“今日把尔等召集在此,并非问罪于尔等,而是谈心。” “宫殿城墙,在拆除之中,尔等的围墙,也是将要拆除的,你们可有怨言?” 济北王听之摇头,心中坦然,轻笑道:“拆的好,对于我来说,那如同牢笼,现在拆了,反而心安。” 下面这些曾经的大臣听济北王这般说,一个个点头:“那围墙对于我等来说,亦是如此。” 说话的是曾经的丞相。 卢思义看其一眼,一声冷笑,丝毫不给这丞相面子:“你们济北国为何会亡?” “你们心中亦是有数吧,弹丸小国,想着的不是强军富民,而是收敛钱财,到头来,却是一场空,现在能说出这般话,是否还是心有不甘?” 卢思义的话,让众大臣一个个脸色变得难看,低下头来,没一人反驳。 北齐王露出思考之色。 段邵听了毫无波澜,这么多时日,他已经从卢思义身上看到雄主之姿。 这样的人,可以辅助,只是到现在,此人也未提及让自己臣服之事。 自己说是俘虏,又能参与所有事情,说不是俘虏,可又没有任何职位。 起居还要人看守。 卢思义观其不言,接着问道:“尔等穷其半生所得,有没有半夜惊醒时刻,有没有良心不安之时,现在成为别人嫁衣,有没有悔恨?” “这般,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你们为何要看得这般重,何用有之?难到就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虚荣不成?” “可尔等变为尸骨,化为尸水,一堆白骨之时,与那黎民百姓又有何区别?” “生不带来,死带不走,与之陪葬之物也有人会掘坟,发财,你们能得到什么?” 众人的头更加低了,北齐王的眼睛却是更加亮了起来。 “想要流芳百世,想要名震四方,唯有得民心,才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万万年不灭。” “历朝历代,比之你们官爵大者有之,比你们能力强者有之,史书留下几人,为何?” 无人作答,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卢思义:“因为他们不得民心,得民心者,万万代名声不灭,有民护之,自家香火亦会万万代不灭。” “这等荣耀,你们可曾想过?” 此话一出,济北王浑身一颤,双眼曾亮,他悟了。 第127章 愿臣服 卢思义看向济北王眼神发亮,心中感叹,不愧是国主,看来并非是昏愦之人:“济北王,我所言,可是在理?” 济北王:“护国公所言甚是,我愧对济北国子民。” 众大臣听济北王这般说,一个个眼神复杂,有老谋深算之人已经猜出定时济北国需要人管理,毕竟嘉国官员他护国公不敢重用,一个个心中大定,呼吸也平稳起来。 卢思义:“国主认知非凡,若我恢复济北国,国主可有信心管好一国之地?” 济北王听之一愣,众大臣,心中充满疑惑,恢复济北国? 段邵一时间也愣在当场,不明白卢思义所言为何意。 反应过来,济北王:“谢护国公看重,恢复国号自是不敢,我愿为济北子民付出毕生心血。” 卢思义大喜:“好,济北王有如此心性,济北子民有福了。” “来人。”卢思义看向高淳。 “在。”高淳拱手。 “传,嘉国狼子野心,无辜占领济北国,又窥觑我青州子民。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我邳国义军愿为济北国镇守边郡,义军不灭,济北国不灭。” “今,恢复济北国国号,济北国主复辟。” 众人骇然,济北国复辟? “诺。” 高淳领命,下去传话,无数骑兵奔向四方传话。 原济北国大臣内心不由大喜。 然,接下来护国公的话,又让人如坠冰窟。 “国主,这是一份清单,望你后日能够向万民宣读,公开处以刑罚,高大帅会协同与您。” 卢思义亲自把名单递入国主手中,济北国主看之,脸色大变,他济北国兵败不冤。 看着上面内容,所对应之人亦是一一看了过去。 这些人不解,为何国主眼神之中对自己竟然充满杀意。 “该死。” 济北国主看完,吐出二字看向卢思义:“护国公,他们当真该死,我定会亲自昭告万民。” 卢思义看济北国主表态点头,说上一字:“好。”抬头向外看去:“来人,把他们压下去。” 只见一群黑衣人进来,听从卢思义所言,除济北国主外,在坐济北国原官员统统押了下去。 “护国公,此为何意,我已经向您表忠,为何还要对我这般....?” 丞相惊恐质问,然押他下去之人甚快,卢思义没有向其解释之意。 段邵睁大眼睛,心中难以平复。 义军镇边郡,济北国复辟。 然而让其更为难以平复的是接下卢思义所言。 卢思义:“国主,望下一封诏书,有微臣派人送与橙山县,愿为济北国效力的,恢复军籍,赐义军名号,不怨效力自行返回原籍,作为济北国人,他们不应背俘虏之名声。” 济北国主看卢思义说着,送与自己之物,不是济北国国印,又是什么,心中颤抖,激动言道:“可。” 卢思义接着看向下方一将,此人乃高淳身边副帅,卢十一。 “卢十一,今日起,撤去你青州军副帅一职,任命你为济北国侍卫大统领,护国主安危。” 卢十一领命。 济北国主,心知自己是傀儡国主,然并不介意。 卢十一护送济北国主离去。 卢思义看向高淳。 “高帅。” 高淳:“在。” 卢思义:“濮州军,邳都军、沛都军皆听从你调遣。” “命你为大统帅,统领四军,即刻北上,可有信心拿下戎国?” 高淳眉角一颤,身体微颤,忙言:“有信心。” 卢思义:“好。” 卢思义看向众将:“众将军听令。” 众将军:“诺。” 所有将军此刻眼中充满兴奋,高淳已经升为大统帅,这是至今为止的,第一位大统帅,他们跟随高淳出征,大胜,必能在晋级。 卢思义:“不听大统领命令者,军法处置。” 众将军:“诺。” 卢思义扫过众人,看向高淳:“高大统帅,某静等你大破贼子之捷报。” 高淳:“诺。” 带众将军离去,心中还无法平静,要之此刻他统领的可是十万大军。 他身边还有两个从邳都过来的将军神勇无比,一为徐晃、一为高冲。 二人在邳都剿匪出了名的名将。 堪称大用。 再者,高淳心知他们两个是护国公异姓兄弟,战时应适当听从下二人意见。 卢思义看房间剩下之人,除御史大夫李秀宁,秘书小玉、小璧,护卫大统领大壮,剩下的就是段邵、斛律光。 段邵与斛律光看到卢思义看向自己的眼神,内心一颤,这一刻他们感受到巨大压力,那是威压。 卢思义:“二位,济北国人,还是嘉国人?” 斛律光:“嘉国人。” 段邵深吸口气:“嘉国。” 卢思义:“原来如此,怨不得,济北国复辟,二人并无喜色?” “大统领说二位是可造之才,不知二位有何特长?” 卢思义审视二人,等二人回答。 斛律光:“有些武艺,读过兵书。” 段邵:“护国公,我嘉国兵卒,不知如何处置?” 段邵并未直接回卢思义。 卢思义看向段邵:“仁人志士,同心同德者用之;离心离德者.斩。” 段邵从卢思义神态之中看不到一丝仁慈,内心一凉。 “我义军,兵多将广,不缺善战之人,亦不缺守城之将。” “若是大将军没些本事,我可让你在济北多呆些时日,收服嘉国之时,我可让大将军发挥下余热。” 卢思义说完,不再看段邵,看向斛律光言道:“你可愿意为我效劳,成为义军一员?” 斛律光:“参见主公。” 他不再犹豫,心中早已做出决定。 卢思义点头:“这般,你暂且成为济北新军一员,若真有本事,自是不会埋没与你。” 斛律光点头应是,说不出此刻到底是何心情,毕竟是背叛了自己国家。 卢思义看向段邵:“汝,可是想好?” 段邵:“我不可对嘉国兵戎相见,但可为主公训练兵卒尚可。” 卢思义摇头:“我的话,也许你没明白。” “大统领。”卢思义看向大壮。 “在。”大壮应是声。 卢思义:“前往嘉国,把大将军家人请来与段大将军相见,征战在外,想必他们的家人甚是想念。” “段大将军公务在身,不便回国,他们来看望一番,应是不会引起国主怀疑?就算有所怀疑,想必也不会强行拦下。” “若是强行拦下,就反抗一二,段大将军尚年轻,绝不会断后,你大胆行事方可。” 段邵:“......,护国公,你乃四国之公,行这般手段,不怕天下耻笑?” 卢思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段大将军,这怨不得我。” 段邵:“我...。” “我愿为主公效劳。” 段邵脸色变上数变,最终叹息一声,单膝跪下,表示效忠。 卢思义点头:“大统领。” 大壮:“在。” 卢思义:“护段大将军全家安全,分两队,一队前往帝丘,有镇国公接应。一队前往戎国,有高大统帅接应。” 大壮:“诺。” 不等段邵反应过来,大壮已经退了下去。 段邵此刻算是明白过来,自己不管真心假意,对方都不可能放过自己家人,国主亦是不会信任自己。 此乃阳谋。 权衡利弊,段邵终于下定决心,真心辅佐卢思义。 这一选择,段邵深知没有任何回转余地,若护国公败,他也没有再生还可能。 这天下容不得背主之人。 卢思义看大壮退下,看向段邵:“大将军,我这不吃这套,快快请起。” 说着,见卢思义竟是起身,大步走到段邵跟前,搀扶起段邵。 段邵内心“我不这般,你还不得杀了我。” 卢思义:“济北国出定,有甚多公务需要处理,这丞相与镇国公一职,就由你先担任如何?” 段邵怎也想不到,斛律光从一新兵坐起,而自己竟是一步登天,成为济北国掌权之人。 段邵应是,内心升起波澜。 卢思义甚喜:“好,丞相乃明理之人,明日我亲自面见国主,后日行刑之后,面对万民正式宣布丞相新职。” 段邵内心“哎~!”叹了口气,却是激动应声下来。 卢思义:“小玉。” 小玉急忙起身:“带人送丞相回府。” 小玉:“是。” 丞相府是现成的,当高淳走进去,整个丞相府空空如也,庞大的院子,冷冷清清,一个家丁也无。 高淳自知情况,原有的人都被下狱,这围墙,只怕用不了多日也会被拆除,好在跟随他而来的除了小玉,还有一队护卫。 这队护卫承担他贴身护卫工作。 不多时又有一队人前来,虽说高淳不认得带头之人,从那走路形态与气质,就知是宫中嬷嬷,身后跟来数人,风姿卓越。 这些女子都是从后宫出来的女子,专门伺候高淳的衣食起居。 “看来,主公,早已安排好一切。”看着这一幕,高淳内心无奈轻叹一声。 第128章 忙夏收 段邵辅佐济北王之事,传入橙山县。 他之亲卫全部被释放,一同释放的还有嘉国五百兵卒,这些人进入济北郡成为高淳臂助,各项政令下达变得极为顺畅。 手上有了兵,济北王甚至对段邵升出一丝戒心。 然这丝戒心,在段邵交心之下,消失不见。 他是真心辅佐护国公,想要让济北国变得强盛。 翌日。 济北百姓已经知道他们国家复辟,一个个欢呼雀跃,得知广场之上,国主要惩治贪腐官员。 三日,卯时,刑场之外已经围的水泄不通。 到处是黑压压攒动的人头。 当他们看到一百多人被押往刑场,这些都是济北国大官,平日他们难得一见,国主宣读他的罪行用了三个时辰,嗓子喊得冒烟,却是一口水也未尝。 未时,五人感到饥饿,看着一颗颗人头落地,广场之上声势浩荡,全是赞扬国主之言。 等话语落完,国主,宣布济北国封卢思义为护国公,与邳国、沛国、卢国亲如一家。 此番任命,让下方又是一片欢呼,护国公治军从严,大公无私,爱护百姓之名已经传遍济北,济北复辟,义军守护济北,都是护国公的决策,可惜并不是济北的护国公。 现,听国主宣读竟然封卢思义也为自家国的护国公,一个个比之看这些贪腐官员人头滚滚落地还要激动。 当段邵接着宣读济北国已经向戎国开战,若是愿意加入义军者,可向兵部申请而不是强行招募。 军中晋级、军饷、军功兑换它物、抚恤金包括伤残与死亡等发放,段邵一一做了阐明。 人员散去,各街道,县内,都贴上了征兵布告。 段邵不知道有多人会主动报名,他没有这般征兵过。 所谓战争,都是国与国,贵族与贵族之间的战事,凡是自己封地之内的壮丁都有义务参加战斗。 这般靠自愿的招募,就算军饷丰厚,应是参加的不多,加之马上就是夏收,他们更加在乎的是粮食。 三日后。 各县包括,国都,自愿报名的不过千人,真实应了段邵的猜出。 然,前方传来攻入戎国的战报,护国公让大力宣传,大胜戎国的消息让传遍整个济北,可这并非大胜...。 虽然段邵不解为何要这般宣传,还是照做。 随后两日,让段邵想象不到,济北愿意参军的人直接突破三万,还在不断增加。 六日,增加到二十万。 十日五十万。 段邵内心升起无数波澜。 十七日,达到巅峰,所有县及国都统计下来,共有一百三十万主动报名参军。 整个济北国,九成九的壮丁,选择主动参军。 这下把段邵吓傻了。 若是都让他们参军,军饷怎么发,夏收怎么安置,旱涝怎么处置。 国主亦是没有见过,济北国民心竟然能这般齐,若是之前能这般齐心,济北又怎能国破。 不过也不是感叹的时候,这般多人从军可不是好事,此事必须让护国公定夺。 卢思义接到段邵的汇报之后。 内心甚是感叹,幸好嘉国不是邳国,也幸好,嘉国没有南下攻打青州。 若是嘉国拿邳国攻打青州的战略方针,用人海战术,只怕现济北找不出这般多壮丁。 兵多对于卢思义来说不可怕,可怕的是没人。 卢思义给段邵一个大的方针。 兵种划分。 按照原有的骑兵、步兵、辎司兵三兵种,现在需要按照能力,精细划分多兵种,最为重要的是多出第四兵种:工兵。 所谓工兵与青州工部的工人相似,只是青州的工部是男女都有,年龄放宽。 然,卢思义要求工兵,是精通工事建设。 除此其它兵种如何细分让段邵自行安排,军饷之事不用其操心。 段邵领命,心中有了底气。 工事建设,现在除了修直道,应是戎国城墙的建设。 段邵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些。 戎国。 十八日前。 高淳率领大军,不费吹灰之力,攻入进去。 徐晃、高冲各自带领一万骑兵,向北出击,三日占领了戎国国都。 与高淳想象的围点打援根本不同。 而高淳,带领大军西进,四日占领了戎国西边要塞切断嘉国支援。 李虎部下带领两万大军东进,用时六日,占领各县。 至于李虎还在养伤,此次战争,他无法参与其中。 高淳得知徐晃,高冲攻下戎国国都,命令沛军一万大军及濮州四万大军迅速支援。 而高淳与徐晃并未在沛国国都停留,休整之后,竟是继续北上。 邳国国都,郡守所带之兵不堪一击。 徐晃、高冲二人,也未轻敌,带领部下除了吃食,没有其它多余累赘。 七日,抵达戎国北关。 夜间直接突袭,从内攻打,没有攻城一说。 一个火烧连营,加之全军出击。 五个辰时,城内,除了一具具尸体,就是降兵。 主帅在乱军中,只差一点被高冲来个对穿,现在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 九日。 一万尸体就地掩埋。 二万伤兵释放。 两万俘虏,六千选择归降。 一万四千俘虏,不愿从军。 十一日。 归降者集中一处,开始操练。 一万四千俘虏,被集体关押看管。 同时急报送往戎国西关高淳大统帅处。 十三日。 高淳得知,大惊,八百里加急送往济北。 高淳离开济北的第十八日。 卢思义接到捷报,一时间,不敢相信。 动身,前往戎国。 段邵前来阻止,戎国不是济北,南青州可支援,现在他面对可能是三国之敌。 若北方二国没有侵略打算还好,嘉国定会攻城。 卢思义不惧,带领十万济北新军,也可说是乌合之众,直接北上。 段邵不得不佩服护国公勇气。 戎国与济北不同,是完全控制在嘉国之下,戎国国主宁死不屈,此番戎国再被义军攻破,可战之兵甚少,想要实行济北之策,完全行不通。 加之逃窜出去的嘉国将领定会上报,直接面对的就是嘉国怒火。 同时卢思义想要博得好的名声,卢国国主还在嘉国,若是嘉国派卢国国主攻打戎国,能否收回不说,这名声可是坏了。 然,担心无用,他只能把精力放在新兵的训练工作之上,济北国民生发展初步基调已经定下,有国主与各县调往过来的官员,已经不用他操心。 戎国。 随同卢思义踏入进来的小玉和身边的几个护卫直接消失不见。 卢思义没有过问,直接一个放任不管的态度,不过给了他们一个期限,七日内必须出现在自己面前。 来的路上卢思义看着周边的夏粮已经成熟。 到了戎国国都,他下的第一条命令就是抢收。 免除戎国所有黎民百姓税赋,所受尽归黎民所有,佃户,邑户亦是如此,大户、贵族、王爵的土地不存在。 这是一个有骨气的国主,所以国主之下血脉十成被屠,而贵族、大户、与国主有共同血脉的王爵却留下了七成,因为这些人跟国主的心不齐。 既然他们跟国主的心不齐,愿意投靠嘉国。 卢思义给了他们机会。 七日的时间,戎国的黎民已经知道为何他们国家一日沦陷的原因,知道他们国主刚正不屈。 更是了解到这些大户、贵族、王爵的无耻。 现在,接近十万全是戎国有头有脸的人物的家族,不管男女老少九族成员全部被赶出戎国,赶到西关城墙之外,既然他们投靠嘉国。 就让他们生活在嘉国的土地之上。 戎国不欢迎他们。 随之,风玉被推了出来。 她是戎国国主唯一被救出的七公主。 夏收之后,招婿。 谁能被七公主选为夫婿,七公主所生长子,即可继位戎国国主之位。 这让戎国黎民疯狂起来。 夏收的工作进入到了高潮,谁也不愿偷懒,再者这收取多少都是他们的。 甚至出现了佃户、私邑因为抢收一块田地,打得头破血流甚至丢了性命的事件。 这才让卢思义发现,便民的政策考虑不周弊大于利。 卢思义所带来的十万新兵,直接派上了用场。 战力行不行,震慑他们还是没有问题的。 第1章 合卺酒 青州。 卢相府前街道上锣鼓喧天。 远处的戏台班子已经连唱三天。 好不热闹。 卢府每人脸上带着喜庆笑容,前来往祝贺之人一脸殷勤之相,街道上民众大多是看个热闹,眼中充满好奇,不知道李将军的三女长得是否真得像传说中那般俊俏。 嫁给卢相府长子那个傻大儿,不外乎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最终不知会便宜了何人。 每个人都有八卦之心,这些民众又不敢过多的表现出来,毕竟青州是礼仪之都,文人学子三成出青州,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来了,新郎官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卢府前的街道可并六排马车并架驱行,路面全是青色大理石铺成,两边站满了群众,首先映入众人眼中的就是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 下面牵着马绳的壮汉,五大三粗,比马还高,至少两米三开外,有他在,就算这马受惊也不会掀起幺蛾子。只见坐在马背上的男子,一身红袍,头顶花冠,脸色温润如玉,眼中充满笑容。 不断向路两边之人拱手施礼,频频点头,看似没有问题,可这些民众回礼几乎没有,他们都在不断抢着喜糖,早已把这个主角抛之脑后。 锣鼓行过,喜糖撒过,花桥消失,后面的人争风的把撒在路中间的喜糖也捡了起来,这东西普通人家一年也吃不上两块。 卢相府。 有惊无险,此人从白马上几乎是被人抱下来的,他竟然不知道怎么下马...,这白马也就是个装饰,现无用直接被牵了去。 只见站在地上的这新郎一米七二左右,那大汉站在他身边,衬托得他跟个小孩似的,不止是他,周围的人几乎都是如此,这壮汉注定是个异类。 可他又是新郎的贴身护卫,形影不离,就像现在。 新娘已经从轿子里被搀扶下来,本该是新郎新娘一起前行,他却一起跟了上去,脸上带着笑容,不知道的认为是他们两个共娶一女。 然卢相府竟然没有一人阻止,就这般让这大汉肆意跟随新郎身边。 直到拜堂时,这大汉才退后半步,眼如铜铃环顾四周。 好似在他心中,周边之人,除他家公子,没一个好人。 新娘要跨火盆之时,新郎眼中出现一丝担忧,看向壮汉。 壮汉哈哈一笑,一脚直接把火盆给踢到一边,引起一片惊呼,只听壮汉瓮声瓮气道:“少爷,没事儿啦。” 新郎这才满意点头,拉着新娘向前走去。 大堂之上坐着一威严中年男子,眼角抖动,没说什么;坐在旁边雍容华贵的妇人脸色可不太好,不过都是一闪而过。 红布之下的新娘,眼神如霜,不知想些什么?似乎这婚姻对她来说并不满意。 看面前火盆被一脚踢飞,眼神微微一缩,她怎也想不到,和自己拉着牵红的这人竟然会做出这大不韪之事。 是了,都说他是哑巴,傻子,怪不得会这般,难道这傻子还会心疼人不成?她心中给自己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下面的人急忙又端来一个火盆,并好声给新郎解释一番,只见里面不过是一些炭火,就算是如此,新郎还是有些不愿,然...新娘抬脚直接跨了过去。 自此她成了卢家一员新人,新郎的眼神明显愣了许久,接着鼓起掌来。 惹得周围之人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尴尬的看向远方,不过这里也不缺看稀罕的,露出嗤笑之色。 同时一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此刻喜庆。 “呵呵,没想到卢公子还知道护她,就是不知这床笫之欢,你知道该如何进行不?” “殿下有所不知,卢公子三年前那可是无女不欢,又怎会不知床笫之欢,不过我观他身体掏空已久留有隐疾,不知还能给卢家留个.....。” “啪~!” 那人说话声音虽然不大,厅堂之内又有谁耳朵不好使,所有人都能听懂,这被称为殿下的不过二十出头,此刻一巴掌扇在身边这人脸上,呵斥道:“放肆,卢相之子也是你能够评论的。” “是是,吾知错,吾知错。”这人看上去十之八九,露出一脸恐慌之相,卢相眼神从他身上飘过,好似不在意般,大厅之内又有谁不知,这是卢相怒了,此人父亲礼部尚书正三品,敢叫板卢相不为过,可他之子谁给的勇气敢在卢府这般当众打卢相的脸。 众人这也就明白,蠢货相当于拉着他的父亲站队了,要知当朝陛下仅过五十,还是当壮之年。 所有人都清楚,这两人不过演戏罢了,殿下就是为了恶心卢相,而礼部尚书的脸已经黑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好大儿竟是个蠢物。 只听坐堂正中之人轻咳一声,礼...继续。 礼完,开宴。 自此卢家以相位之家与李家以将位之家形成联姻关系。 至于卢家长公子能不能让李家之女怀上孩子此事另说,这也是陛下同意这门婚事的原因,因卢家长子三年前被劫,寻到之后已成半死之人。 三年时间请遍全国名医,没一人能医治卢家大公子哑疾,除哑疾还有痴呆,总是看天发愣;夏日炎炎也不怕阳光灼伤了眼,还喜与稚童为伴。 至于那些稚童得到卢家公子好吃的,才愿意跟他耍上一会儿。 不过那人跟殿下说的也是不假,三年前的卢公子可是经常光顾花楼,有着几分才学,竟然在女人肚皮上流连忘返不思回府,一住就是数日。 这事儿早已传到陛下耳中,就算如此他还是遭到一场意外,竟被歹人劫持走了,几经折磨差点身死道消。 这也是卢相为何非要给卢公子娶一个将门之女,为的就是护他儿周全。 卢公子酒过三巡,杯杯进肚。显得倒是豪迈,可众人眼中就是痴傻象征,不过说得都是祝福话语,脸上不显。 也有人为卢公子可惜,不能言语,智商遭损,想要走上仕途绝无可能。 “呕~!”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卢公子来到婚房,直接呕吐起来。 新娘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就看着他这般呕吐。 只见他吐的全是酒水,肚中再无它物,那壮汉,拿着两个羊腿,坐在门墩外面,大口大口吃着,卢公子的难受他体会不到。 他就知,有他在,任何人别想靠近这个房子。 吐完酒水的卢公子,起身,一把拽掉新娘的红盖头,很是粗暴,并不像在厅堂里面表现那般和善。 看着这女子发色晶莹剔透,披上红锦衣衫,尽显秀丽,如沐春风,动人心魄;双眸炯炯有神,气宇非凡;肤若凝脂,穆如仙子;腮上有一抹红晕,清丽动人;她的眉就如一对鹰状眼睛,望穿秋水,精明异常。 没等卢公子欣赏完,发现眼前的美人儿出现了重影,心中大呼不妙:“上头了。” “该有的仪式不能少,这可是我来此,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 卢公子内心想着,转身,发现脚步已经变得轻盈,向桌前走去,拿起酒壶倒了两杯,端起,身体已经有些摇晃,合卺酒,两人还是喝了下去。 第2章 看不懂 子夜。 卢思义清醒过来,感受双臂之中抱着的温暖,内心一震。 该发生的全部发生。 伸手向上摸去,对方的身体明显一颤。 醒着? 卢思义内心一笑。 感受着肌肤,丝滑如绸缎,温润有弹性。 “这让我如何是好,只能弹上一曲高山流水。” 这个时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何况是入了卢家的门。 什么谈情说爱,风花雪月,感情基础,一切都是虚妄。 不存在的,思想维度不同,不可能产生真爱火花。 “嘎吱~~!” 房门打开。 一丝凉意吹在卢思义脸上,他眼中藏有一丝笑意。 大汉瞬间清醒,在门外还有六个丫鬟,四个仆人,一个管家,都不敢靠近房门,这时听到门开的声音,一个个抬头望去。 “快,给公子端上奉上。” 管家眼睛一亮,对身边之人吩咐。 四个丫鬟端着吃食鱼贯而入,李家陪嫁丫鬟,在外站着,她们...大汉不让进。 进去的丫鬟知公子习性,放上吃食,鱼贯而出,几乎没发出丝毫声音。 这些人如此知趣,卢思义甚是欣慰,随之关门,拿起吃食走到床边,喂起女子,这是他正堂,第一夫人。 看卢思义这般举止,对方明显一愣,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不做由它,任由对方行事,本身她自己可以,就算不能也是丫鬟来喂,那里有相公这般,传出去不知有何影响。 是了,对方有脑疾,女子自我宽慰。 这门亲事,她多有不愿,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再有不愿也得从之,若不然祸及自己是小,连累父母家族是大。 女子心想,相公所做之事有违礼仪,且无人看到,也就这般吧。 外面,管家已经不见踪影。 这管家四十有余,曾伴随卢相左右的书童,被赐卢姓,可说是卢家最忠心之人,现正给卢相夫妇汇报。 都知卢大公子有脑疾,没了朋友,晚间没人来闹洞房,但是那洞房之中还是有动静的,虽然女子没有吱声,管家离得也较远些,可他耳力还能分辨出来一二。 闻言,卢相夫妇眼中露出喜色,这才有了一丝睡意。 清晨,本该早起敬茶。 然,卢家大公子抱着自家夫人睡到午时才起。 惹得众卢家长辈内心满是不喜,无它因为他们等卢思义夫妇一个时辰有余,吃喝受限不说,当着卢相夫妇面也不敢发出任何不满。 卢思义夫人李秀宁内心甚是焦灼,所有的规矩,在嫁入卢府之前学得无不精通,现发现竟到了无用之地。 连同管家在他们婚房门口站有十六人,他们等着伺候少爷、夫人。 壮汉根本不给他们靠近机会,除非卢思义开门。 这些人一个个冷汗直流,双脚发颤,他们从早晨站立到午时,若不是卢府规矩森严,这些人也敢偷个小懒,同时他们内心还受着煎熬。 一切就因,他们少爷都没有按流程来做,府邸大院,官宦子弟,自有一套家规与普通人家不能相提并论,这就是内心备受煎熬的原因。 再观李府陪嫁丫鬟,虽然在外站立一夜、一上午,滴水未进,竟没疲惫之相。 然并不起眼,她们微微颔首,似乎刻意放低自身身段,或本就如此,这才是做丫鬟应具备的能力。 “吱呀~!” 听到开门声,所有目光混沌之人,眼中有了光。 管家一声令下。 众人忙碌起来。 衣物、清水、洁物、送人房间。 一阵忙碌半个时辰过去,到了未.时。李秀宁头发盘起,青鸾簪点缀,显示她已为人妇,。 李秀宁从房间中走出。 她的贴身丫鬟,终于有机会靠近过来。又被卢思义给挡了开来。 烛光照美人,哪有这般看得更为清晰,有那么瞬间,卢思义痴了。 “都说天生掉下来个林妹妹,这是给我掉下个仙女儿啊。” 想起昨夜高歌,卢思义牵住对方双手,上下打量起来,越看越是欣喜。 周边众人内心做何感想,他不在意。 李秀宁被他这般看得脸色有些泛红,内心说上一声:“痴人。” 这才言道:“相公,时间不早,我们还要面见父母,该走了。” 壮汉看自己公子这般稀罕李秀宁,站在旁边嘿嘿傻笑起来。 他的笑声引来管家不满,却也不敢说些什么,因为打不过。 众卢家人都知,这大汉跟少爷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卢思义,听到大汉笑声,看他一眼,那眼中深意只怕也只有大汉能够看懂。 在众目睽睽下,卢思义拉起李秀宁芊芊玉手,向前走去,这是不合府上规矩的,却也没人提醒,是不敢提醒,都知惹自家公子不喜,免不得一顿打杀,幸运的的还能留下命来,再观大汉眼神,明显有些不善。 都知这厮下手没个轻中重,一拳能打死头牛,就因自己公子不喜那牛叫声;只有管家看出一二,是自家公子想吃牛肉,毕竟杀牛犯了朝廷颁布的法令,牛可是卢国保护动物。 此刻,大汉紧随其后,李秀宁贴身丫鬟紧跟两边,管家前方带路。 后方丫鬟、仆人开始打扫房舍内外。 只见床单之上的梅花落,被丫鬟小心翼翼剪下,封存在檀木盒中,抱起向正院汇报而去。 李秀宁能感知到,卢府对自家相公态度,这是有卢相夫妇在此镇着,再有一日卢相就要返京,只怕众人对他们的态度就会发生转变。 李秀宁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只要保证相公安然无恙,他李家也就无恙,这就心满意足;若是她能给卢府带来血脉,那就另当别论。 以前她不敢想,可经历昨夜经历,让李秀宁明白这不是梦,想到此处,她低垂下的头,脸色微红起来。 卢公子的母亲正在嘱托着李秀宁,看到她脸色微红,甚为满意,点了点头。 暗道:“自家儿娶来秀宁看来是娶对了,希望这孩子是真心听进我的话才好。” 一场家族见面会,持续接近一个时辰,终于结束,临走,大盘小盘,身后的仆从端着各种奇珍异宝,跟随卢思义夫妇身后走进别院。 这些都是卢相夫妇赏给李秀宁的。 次日一早天未亮,李秀宁起床,在一丫鬟陪同下,前往各院行礼,这是卢思义母亲昨日提点过的,她必须照做,卢思义也不好阻拦,他是假傻不是真痴,再者昨晚折腾的也有些累,他就不起身了。 辰时,天未亮。 卢相在护卫的保护下,一路风尘向京都行驶过去。 自己长子的心愿一了,该是好好辅佐帝王了。 李秀宁与卢府家人目送车队消失不见,这才返回家中,至于卢思义不在目送之列,他还在睡觉,卢相也不恼怒。 巳时。 卢思义醒来,在刘秀宁和她两个丫鬟伺候下,这才出了房门;卢思义起床梳洗这本是卢府丫鬟要伺候的事情,都被刘秀宁的丫鬟带做,这也代表着卢思义接受了这两个丫鬟。 蒙童学堂。 “卢啊痴来了,卢啊痴来了。” 李秀宁听到众稚童的欢呼,眉角微微挑起,心中有了一丝怒意。 这些稚童竟敢这般称呼她的夫君。 卢思义也不恼怒,拉着李秀宁的手,缓缓向前走去,眼中充满笑意。 “卢阿痴,你昨天怎么不来,今天可带好吃的?” “没有,我们可走了。” 卢思义直接转身看向大汉。 大汉嘿嘿一笑,伸手口袋里一掏,一把糖出现在手中,就地一洒,这群稚童疯狂的抢了起来。 卢思义看着这一幕,嘿嘿嘿笑了起来。 刘秀宁眉头接着又是一挑。 暗道:“自己夫君真有脑疾?” 第3章 臆想浓 “卢阿痴,下次你来得早点,我们要回家吃饭了。” 一群稚童抢完糖果,有的满脸灰土,更别提衣服上,他们根本就没有跟卢思义玩耍的意思,多数带着满足笑容离去,只有少数几个愁眉苦脸,他们本检到手的糖果也被抢了去。 看着他们离去背影,卢思义眼中露出笑容,好似很是开心。 “见过卢公子。” “见过卢夫人。” 李秀宁急忙回礼,这老者六十岁有余,身怀正气,眼神清明,与私塾先生好似有些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精气神,还有一些区别,具体如何李秀宁一时说不上来。 卢思义眼中如同没有这先生般,拉着李秀宁转身又走,他来此就是为了看这些稚童并非这私塾先生。 看着卢思义众人消失,私塾先生摇摇头,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哀怨,缓缓而行离开了这里。 后山。 卢府私产,这里有众多鸟兽,甚至虎狼豺豹凶兽皆有。 跟随卢公子而来的护卫,手中拿着弓箭,腰间跨着战刀,个个五大三粗,身高一米八九,比之贴身护卫那大汉还是差了少许,他们把卢思义、刘秀宁还有两个贴身丫鬟围在中心,守护着。 大汉眼中露出凶戾之色,一个跃起落下,身体已经在十米开外,接着消失不见,再回来,他的衣服几乎没有破损,手中提着一头梅花鹿,这鹿的半个脑袋已经消失不见。 接下来李秀宁就看到他们熟练操作,青烟袅袅升起,肉香飘向方圆一里之内。 三个护卫熟练的烤着,八个护卫占据八个高点,还有五个护卫已经消失在山林之中,刘秀宁不知他们干什么去了。 来不及她多想,烤好的肉串,大汉已经递给卢思义。 卢思义笑着递给李秀宁。 看李秀宁有些愣神,卢思义直接咬了一块吃了起来,剩下的再次递给李秀宁。 李秀宁这才明白,是让她吃的。 这样能吃? 看着自己相公已经吃到了肚子里面,她还是犹豫了下,小尝了一口,眼睛一亮,这种味道,从未体验过。 不过还是保持着矜持,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她可是记得自己母亲的交待。 接着卢思义递给两个丫鬟,吓得丫鬟向后一退,不敢接下。 不合礼仪。 卢思义让李秀宁一起吃已经有违礼仪,现又让两个丫鬟一起吃实属大不韪。 “今后一切听从姑爷的。” 李秀宁话落,两个丫鬟低头眼眸一闪,接了下来。 李秀宁再清楚不过,她来到卢家要做本分之事,然卢思义却偏偏让她违背家风。 嫁入卢家,作为夫人,她已不能随意出入府邸,随意行走,如那金丝雀,所有事物应由贴身丫鬟处理。 现在卢思义不但带她离开卢府让她抛头露面,还在这山中玩耍。 礼仪,似乎不存在的。 李秀宁明知不妥,内心却又说不上反感,还有一丝的宽慰,好似这样不错,谁让自己相公有些痴傻。 看着丫鬟吃下,卢思义脸上露出笑,鼓掌起来。 接下,烤熟的鹿腿被那壮汉拿去,大快朵颐,跟前的护卫边烤边吃,一同就食的还有李秀宁与她两个贴身丫鬟。 似乎这里有违伦常,有违礼仪。这些人却浑不在意,若被外人知晓,只怕每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们。 明显一头鹿是不够的,外出的护卫返回,有扛一篓野果,有提数只野鸟,有提数只野兔,还有扛来一头似狼非狼的凶兽。 卢思义看着野果,眼神一亮,拿起一个直接吃了起来,神态享受至极,同时递给李秀宁一个,接着让两个丫鬟自取。 他的饭量很小,下肚的肉不到两斤,加上一个野果,他的肚子已经微微鼓起,这些护卫打来的吃食几乎全部进入到他们自己肚子里面。 这些本是卢家弟子才能享受,只有赏赐他们才能吃食一二,卢思义不以为然,随意他们进食。 卢思义起身溜达起来,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明显李秀宁与两个丫鬟并未吃饱,此刻要跟上卢思义,直接被他摇头拒绝,该吃吃。 大汉已经吃下两条鹿腿,此刻拿起第三个边吃,跟在了卢思义身后。 卢思义与大汉离去,守在八个方向的护卫,以及正在忙碌与吃着烤肉的护卫,全部单膝跪地向李秀宁行了一礼。 李秀宁一惊,这是何故? 然这些护卫完礼之后,又忙起了自己的工作。 “小姐,难道他们都是哑人?” 看着这些护卫一个个并未开口而言。 一丫鬟看向刘秀宁,这才敢开口小声询问。 李秀宁摇摇头,这些人都非常人,放在军中冲锋杀敌亦是虎将。 何况十六人,除此还有那大汉,应是万人敌的存在。 一个痴傻,就算卢相再有能力只怕也搜罗不来这般多如猛虎含有智慧的存在。 就算卢相能够搜罗过来,他们又怎甘屈于一隅之地,伺候这痴傻之人。 再者她与卢思义大婚,这十六人并未出现,出现的仅有大汉一人。 床笫之上,虽然她任由卢思义施为,默不作声,现回想对方那些行为并非本能反应,自己贴身丫鬟姿色不逊于自己分毫,若对方真向传说那般色中饿鬼,又怎会放过贴身丫鬟,还有贴身丫鬟暖床试婚,这些都因卢思义是痴傻,都省了去。 李秀宁眉头轻挑随之放下,却如何放不下心中猜忌,起身想要去寻卢思义。 “你们,为何拦我家小姐?” “她可是你们的夫人,这样做不怕姑爷生气,治罪与你们?” 卢思义与那大汉不在,这丫鬟行事有些强硬,实乃贴身丫鬟应有的本事。 “夫人不要为难小的,没有公子允许,您不能前行。”一护卫瓮声瓮气解释一句。 “原来你不是哑人。” 丫鬟不由一喜,随道:“姑爷既然带小姐来了这里,证明姑爷愿让小姐随处行走,你为何要说没有姑爷允许不准前行,难道你在狐假虎威不成?” 这丫鬟口齿伶俐。护卫不做辩解,态度放在这里不让前行。 给予的尊重,他们已经给予了李秀宁,现在态度很是强硬。 “小姐,他们竟然这般不知礼数。要不要我教训他们一番?”丫鬟眉头上挑,眼中孕有一丝温怒,对于这些护卫她眼中倒是没有一丝惧意。 这些护卫自然感知这丫鬟不同寻常,又能如何?他们态度没有一丝变化。 李秀宁看向四周,那八个护卫已经警惕的看着她们三人。 其它护卫,放下手中的活,向两边移动,有一丝合围之势。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李秀宁看出来了,这些人不简单。 那么,自己的相公简单吗? “胡闹,你们已经随我嫁入卢府,一切以姑爷为主,怎可僭越?” 李秀宁的话,让丫鬟脸色一变,眼中有了一丝委屈,是为小姐不值,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放过丫鬟,刘秀宁看向眼前护卫,脸色缓和道:“我吃食颇多,想要活动一番,可否就近走走?” 闻之,护卫急忙躬身行礼。 “方圆百米之内可随意行走,在深入恐有险情,吾等愿陪同夫人散步。” 言罢,起身闪开,只见六人跟随在刘秀宁左右。 是陪同,是保护,亦是监视。 李秀宁浑不在意,散起步来。 她脚步不快不慢,行走数百步,看到前方有一高石七八米之高,算是这周围最高之处,李秀宁突发奇想向上攀去。 吓得护卫急忙说道:“夫人不可。” 眼看对方不听,护卫接着喊道:“夫人小心。” 第4章 行路难 “噌~!” 一下。 李秀宁跳上去,着实吓护卫一跳。 “夫人,好身手。” 护卫反应过来眼神一亮,心道‘就算是自己也需两个跳起才能上去,出自将军府果不简单’。 李秀宁目视远方,未在意护卫夸赞。 “轰隆~!” 似是山神发怒的咆哮。 “小姐,小心地龙翻身。”丫鬟眼中露出担忧。 李秀宁看到远处群鸟飞起,目露凝色,观之护卫神色不变。 “难道......?” 她心中有了猜测,这并非龙翻身,这些护卫太过淡然,如同早已习惯。 丫鬟顺着李秀宁目光也注意到这些护卫神态,眼中充满不解。 “果然。” 一声过后,恢复宁静,似乎什么都未发生。 “夫人,风大,还是下来吧。”护卫提醒,打断李秀宁思路。 “诸位,我担心夫君,可否让我寻他?”李秀宁很是诚恳。 护卫摇头:“夫人,不要为难我等,没少爷允许,我等不敢带夫人前往,里面太不安全。还望夫人见谅。” “难道,尔等不能护我周全?”李秀宁眉头微皱,不再矜持,有了怒意,这才是她本心。 护卫不卑不亢:“能,少爷不允,我等不能从了夫人。” 李秀宁看着他们这般,眼神坚定内心一震。 “尔等就不担心我夫君安全?”李秀宁换了思路。 “夫人放心,大壮在,可保少爷无恙。” 看护卫这般,刘秀宁收了脾气,这些人不傻,死忠于卢思义,那卢思义又怎会是痴傻之人,若是痴傻又怎会让些人听命于他。 李秀宁不再看护卫,凝目看向山林,思绪万千。 另说卢思义。 坐在大壮肩膀之上,大壮如同猛虎,在山石之间跳跃,翻过两个山头出现在一条山路之上,山路之中人来人往,却无任何言语,他们推着独轮车,车上放着石头。 这些人明显是苦力,几乎衣不遮体,不分男女老少,他们眼中麻木,每隔百米就有一壮汉,与李秀宁身边的护卫穿着一样,相对瘦小了些。 如此卢思义在他们面前还是矮了半头,身材更是小了一圈,可比这些苦力又要高上一头,这些苦力个头没有超过一米六的。 李秀宁若是见了定能认出,这些苦力竟是倭人。 倭国对于卢国来说可是强大对手,他们掠杀卢国数年,卢国每年还要向倭国进贡,方可保一方平安。 卢思义坐累了,换了个姿势。 现,大壮抱着卢思义如抱着一个小媳妇,踏步如风,向前走去,却又不会撞到身边任何一个苦工。 每百米的督员,看到卢思义都会行上标准军礼手势。 卢思义如睡着般,并未回礼,直到大壮消失,他们才会放下行礼的手。 继续监督着这些倭人。 大壮抱着卢思义穿过一个个山洞隧道,前方忽然开朗。 一片山谷,里面搭造无数房屋错落有致。 这里的人看到大壮到来,一个个跪下欢呼起来。 “恭迎少爷回府。” 原来他们恭迎的是卢思义,这是卢思义打造的自家府邸。 “起来。” 卢思义呵斥声响起:“说过多少次,见本少可不跪,几日不见,这就忘了。” “嘿嘿,习惯了,还请少爷不要责罚,好让我们留些体力,实现更多价值。” 一长者急忙起身,年过三十有半,还是壮年,脸上看不到一丝惶恐,多是些讨好笑容。 卢思义上前直接朝他屁股踹上一脚:“你这厮,就这点不好,老子又不想当什么高高在上之主,你给我整这些没用的干甚?” “嘿嘿~!” 壮汉不觉屁股疼痛,嘿嘿一笑,黑色的脸衬托出他的两排牙甚白。 “这次出海,抓来多少倭人?” 卢思义不再追究,话锋一转。 壮汉露出正色:“反抗者斩杀有六,抓一十二人,窝点暂未审问出来。” 卢思义眉头一挑,明显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娘的,我教你们,都如那彘般吃到肚子里了?” 壮汉眼神一抽,明显有了惧意:“公子....老大,用了,他们软硬不吃,有三人快被咱们的人折磨死了。” “杀了便是何为折磨?” 一股戾气从卢思义身上散发出来,壮汉内心一颤,大壮眼神眨了一下,都清楚卢思义真得生气了。 他们不知,为何公子对倭国之人从不心慈手软。 到时对倭国稚童有一丝包容之心,供给他们学习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 此刻卢思义前来,就是寻那些稚童,三年内死在卢思义手中的稚童也不在少数,被卢思义封为忠义之童。 只有少数人知道,那些稚童心中只有倭国,并未忠诚于卢思义思想的觉悟。 这次前来自然也是看成果的,凡是超过八岁,思想之中还有倭国概念的一律杀之,他卢思义不是善良之辈。 至于那一十二人,卢思义浑不在意,让对方接着审问,若真不行全杀了便是。 此人领命而去,其他人纷纷做起分内之事,大壮跟随卢思义身后向前走去。 “先生,先生。” 一群稚童声音响起,一个个眼中露出激动与崇拜之情,他们天天面对卢思义画像学习,现已把卢思义当神人一样崇拜。 何况他们吃食和他们父母并不相同,他们一天三餐,有菜有肉,而他们父母只有少许肉食,野果,蔬菜很是难见,然这些稚童心中没有一点怨言,只因他们父母忌恨先生,先生才那般对他。 若是他们像自己一样听从老师教导,学习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那么他们同样可以过上这般生活,他们实在不解父母为何这般忌恨先生。 以前生活地方,衣不裹体,一日两顿还要发愁,哪里是这般能够比的。 卢思义面带温和笑容,与之一一呼应,夸赞他们将来都是国家栋梁之才,要为伟大的理想而努力奋斗,要让人人过上这般幸福生活。 所有稚童上百人,分为五个班级,每个班级二十有五。 此刻卢思义带有十几超过八岁的幼学,身高已有一米三四跟他们父母身高接近,明显这还不是他们成长极限,其最高者已有一米五六即将超越他们父母。 这让他感到自豪,此刻他们前往之地,只见坐躺数人,男女老少都有,最小之人也到破瓜年纪,全是骨瘦如柴,面黄肌瘦之相。 这些有倭人亦有卢国人,他们不是大奸大恶,就是不服管教,准确说不认可卢思义主义,自不必提卢思义思想与卢思义理论。 此时卢思义让这些幼学,各自领走一人,做这些人的思想工作。 这些幼学领走多是倭国之人,卢思义自然明理,一是语言之上更好沟通;二是含恻隐之心。 只有三人领走的是卢倭两国老人,他们眼中光芒万丈,充满希望。 这让卢思义欣喜,多看这三人一眼,老者固也,想要劝服他们难之又难。 众人散去,卢思义看向身边一蒙面青年,与卢思义相仿到了弱冠年纪。 “影一,遵从以往,徇私者殉职。” 影一:“是。” 影一离去。 卢思义身边剩下三人,大壮、彪汉、老者。 卢思义看向彪汉:“战士训练几何?” 彪汉:“一批成形,成功三十一六,失败一十八人。” 卢思义:“死亡尚可,今后控制在三成之内。” 彪汉:“是。” 彪汉离去。 老者相貌些许猥琐,双掌骨瘦如柴,看向卢思义眼神有些惧意。 现,卢思义看向老者。 “药老同志,影子部队进展如何?” 听到同志二字,老者身体轻微颤抖。 “报告,影子部队进展一切顺利,再有一月,影三可拆线。” 卢思义听之,微微颔首。 “不错,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老者眉角一抖,转身离去。 “大壮,走,咱们去看看那些老道。” 卢思义向前走去,大壮紧跟其后。 半个时辰,卢思义:“大壮,背我会儿,走不动了。” “好嘞!” 大壮咧嘴一笑,蹲下。 背上卢思义,行走如风,不出一刻钟,前方再次出现山谷。 第5章 大不韪 与前方山谷不同,此处遍布黑色,甚为压抑。 空气中弥漫刺鼻味道,大壮不喜。竟然掏出简制口罩戴了上去。 卢思义深吸几口,眼中贼亮,脚步都轻松下来,大壮撇撇嘴不知公子为何有这般癖好。 继续前行,走入洞中,里面之人衣服破烂,肤色黝黑,没有光根本看不到他们,还好有夜明珠点缀。 卢思义出现,他们没有一人发现,在忙碌自己手中之事。 看着这般上进之人,卢思义欣慰点头,随后退出。 接着向另外一山洞走去。 行走一圈,都是这般上进,没人搭理卢思义,卢思义也不恼怒。 “该回去了。” 卢思义看向天色,让大壮背上自己,一路如风,两个时辰后,出现在李秀宁面前。 看着卢思义无恙,李秀宁内心松上口气。 “你带姑爷去了哪里,让小姐好生等待。” 李秀宁一贴身丫鬟忍不住质问大壮。 “嘿嘿。” 大壮咧嘴一笑,算做回答。 “相公为何这般看我?” 李秀宁看卢思义盯着自己上下打量,忍不住问上一句。 卢思义脸上露出笑容,摸了摸肚子,几个护卫生火忙碌,卢思义饿了。 吃过晚饭,这次十六护卫随同卢思义他们一同回府,回去路上卢思义坐在车中,躺在刘秀宁怀中直接睡了过去,这一天,卢思义是真得很累,虽然很多时候是大壮背着、抱着行走,他在山中徒步也不下二十公里。 回到府中已是亥时,老妇人还没休息,刘秀宁进去问安,免不得一顿数落。 卢思义拉着刘秀宁直接走了出来,老妇人看卢思义这般,脸上威严尽散,露出一丝宠溺。 “少爷今日在后山做了什么?” 老妇人看向阴影处,笑容消失不见。 黑衣人走出,跪在老妇人面前:“属下无能,还是无法靠近,这次少爷十六卫一同下山而来。” 老妇人:“过了明天,就要回门,看来义儿是真的怕了。” “路上加派些人手,保护好公子,夫人。” “是!”黑衣人消失。 老妇人,这才在丫鬟的伺候下,躺在床上,安心睡去。 辰时。 日升。 这一次,李秀宁问安一圈,饭食竟然还是温的,有些不解。 再观,这才发现用的餐具有些细微变化。 筷子轻触,李秀宁故意让发出一丝声音,引来一众妇人不善目光,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心知这餐具内有乾坤。此刻不宜追究。 食完,李秀宁被老妇人叫到跟前又是一番交待。 从娘家回来,他们就要分居不在一起吃饭,免得拘束。 至于卢思义此刻在丫鬟伺候下,这才起床。 实在是昨天忙碌忙碌一天,卢思义很困。 一切妥当,吃食自开一桌,只见丫鬟端上来的尽是大补之物。 两边,丫鬟拿着锦帕、痰盂、茶壶静等卢思义就餐,食完,剩余全部进入大壮口中,一点也不浪费。 李秀宁在贴身丫鬟陪同下来到自家别院,看卢思义一切竟已收拾妥当,只见大壮口袋又鼓了起来。 卢思义看到李秀宁回来,眼中露出喜色,拉起她手,接着向外走去。 果然,相公又是去见那些稚童。 看到行走路线,李秀宁瞬间明了。 这个时辰,到了,他们又到了放学的时间,不过午时他们应该会在私塾里面就餐,不会回家。 与李秀宁想的无二,这次她看到没有抢到的,自家相公竟然会前往用手扶稚童的头安慰,再次拿出糖果递到对方手中。 稚童脸上这才有了笑容,独自吃了起来,仅是吃了一颗,剩下藏在口袋里面。 私塾先生有家人送来吃食,正在一旁安静用餐,送餐之人家仆打扮。刘秀宁看得真切。 看到李秀宁前来,先生急忙起身,放下吃食先是向卢思义行礼,接着向李秀宁行礼。 卢思义如以往那般对他甚是冷淡,倒是对先生的吃食产生兴趣,走到桌前尝了几口,丝毫没有尊重先生之意。 李秀宁看向先生眼中露出歉意,却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说自家相公不是,肯定不妥;不说明显自己相公失了礼仪,这有大不敬之嫌。 “无妨,卢公子喜做跳脱之事,吾以习之。” 先生没有一丝责备之意,李秀宁听了出来,可这事搁在哪个先生身上,尤其是这般年纪又有谁能够受之,偏偏这位先生就默认了卢思义的做法,让李秀宁不解,接下来也就释然了,谁让自己相公有些痴傻。 是否伪装,李秀宁已经不在意了,也就这般,她在卢思义身边感受不到一丝压力,她这别说新婚,就算成为夫人多年也不见得能离开自家小院,她倒好,跟着卢思义,已经在外面逛了两天。 人家相公为了进学,为了官身,不断求学,除了宴尔新婚,几乎不怎过问夫人事宜,夫人成为家中执掌衣食起居生活开销的内人,扶持整个家庭。这般还好些,有的只能沦为相夫教子的内人,而这是女子应由的职责并无不妥,李秀宁嫁入卢府前,接受的也是这般思想。 虽她接受,内心却不认同,毕竟年幼起她就不在李府,跟随师傅到处行走,早已有了野性。 只不过,她有羁绊,内心并不通达,无法做到像野鹤般云游四方。只能听从父母安排,这也是她师父灌输给她的思想。就是说生在这个时代,她的师傅虽为高人,也不能免俗。 宴尔新婚之期,自家相公就带自己做些违背世俗规矩之事,这让李秀宁从茫然忐忑到现在有些不解,内心也寻到了一丝明吾。 就因自家相公痴傻才会做些不合规矩之事,倒是让世人说不出什么,礼仪之州若是跟痴傻之人斤斤计较,那么他们不也成了痴傻之人,哪里还能以知廉耻、通礼仪来自居? 卢思义吃了几口,露出一副嫌弃之色,先生内心已经明悟,却也早已习惯,脸上并无过多表情。 他们离去,先生这才继续动筷,家仆要为先生换一副备用筷子,直接被先生拒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每次家仆都会询问一番,这事儿他无法习惯。 先生边吃,眼中露出思考之色,这般行径就连自己家仆从跟随身边见识两年有余,还是这般无法适应,这还不是文人,那天下文人何其多,又怎会适应公子的应变之策。 老者内心的忧虑不是无的放矢,他在为卢思义未来的路感到忧患,又为自己追随所做感到一丝压力。不过为了理想,接着内心的忧患一扫而空,眼神再次变的坚定起来。 这位外出游学的先生整整被卢思义关押了三个多月,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是第一个考核通过的。要不怎么会入得了卢思义的法眼。 卢思义,此刻行走在大街之上,有马车不坐,同时也没让李秀宁坐,他就这般牵着李秀宁的玉手,在街上闲逛,马车跟随其后,大壮紧跟身边。 李秀宁的两个贴身丫鬟陪伴左右。 很多人暗自指点李家千金不知廉耻,甚至背后还有吐口水的,就因卢思义牵着对方的手行走在这大街之上,更是因为李秀宁不该抛头露面丢了李家的脸面,更为卢府抹黑。 李秀宁自知,现在的自己成为了公敌,很多丫鬟看到这一幕撒腿就跑,向自家夫人、小姐汇报过去。 这可是天下奇闻,还是不知廉耻的奇闻。 自然,卢府老妇人也收到这一消息,一闭眼,只当什么事儿没有,她清楚此事无法封那悠悠众口。 不是自家儿媳不争气,是自己儿子太过分,交待儿媳再多,她现在也明白不起作用。 内心不由叹息一口。 然老妇人不知,接下还有更为过分之事。 第6章 辩是非 酒楼,本是有钱人家闲散之人,出入场所,出入人员并不多见,倒是一些苍蝇小官里面的食客多上一些,这些人多是赶脚的,身上的银子另有用处。 不管是酒楼还是苍蝇小官,进去吃食的都是男子,女子进去就食者无,因有论:“凡为女子,习以为常。五更鸡唱,起着衣裳。盥漱已了,随意梳妆。拣柴烧火,早下厨房。”“莫学懒妇,不解思量。日高三丈,犹未离床。起来已宴,却是惭惶。未曾梳洗,突入厨房。容颜龌龊,手脚慌忙。煎茶煮饭,不及时常。” 俗解:女子五更就要起床为夫做饭,别学那些懒妇为世人嗤笑。 再者女子与男子之间就算夫妻也不能牵手,在自己卧室也是不可,儒家有言:“房室周旋,遂生媒黩。媒黩既生,语言过矣。语言既过,纵恣必作。纵恣既作,则侮夫之心生矣。” 俗解:夫妻之间更多的是一种恩的关系而不是爱的关系。 女子更不能与男子同桌吃饭。有论:“君臣父子夫妇之义,皆取诸阴阳之道。君为阳,臣为阴;父为阳,子为阴;夫为阳,妻为阴。天道,贵阳贱阴。” 俗解:男尊女卑。 自不提:“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外庭。男非眷属,莫与通名。”亦有“莫要轻薄闲嘲笑,莫要恼怒好相争。身歪脚斜伤体面,抛头露面坏声名” 其一:李秀宁出门抛头露面不说。 其二:竟与卢思义牵手行走在大街之上。 其三:众人这是走入了酒楼。 其四:卢思义,让刘秀宁齐坐与自己身边,房门大开丝毫不避讳异样目光。 其五:饭菜上来,卢思义竟然喂食李秀宁。 “粗鄙,粗鄙。” 酒楼之内响起一片怒骂,这还是丫鬟,仆人,护卫没有上桌的情况的,要不然,骂声更为激烈。 卢思义似乎没有听见。 李秀宁的贴身丫鬟倒是提醒了,卢思义确是听不进去。 此处之事传遍开来。 无数儒生大呼,有伤风俗,必须到卢相府讨个说法。 也有冷静的儒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冲入大街,要到酒楼,想要一看真假。 卢思义在此店坐了一个时辰,李秀宁不敢大口进食是一方面,她也没有这般被一个男子伺候过,如坐针毡,浑身不适。 外面的怒骂声若是能够杀人,不知他们被杀了几次。 酒楼掌柜的与卢家有些渊源,自知不能得罪卢公子,不过这样一来他家的酒楼就要遭了殃。 派人前往卢府的人还没回来,是因被押了下去,竟敢告状到老妇人处,这还了得,自然也有卢府家人使坏,不想让老妇人获得这般风声。 此事闹得这般大,老妇人又岂有不知之理,只是她假装不知罢了,谁让她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其它都是偏房所生,自不能和卢思义相提并论。 老妇人亦是做好那些不怕死的儒生上门讨要说法的。 “违人伦,伤天合。” 这般重的帽子有一老儒扣在卢思义与李秀宁头上,李秀宁脸色变了不说,两个贴身丫鬟,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一闪即逝,还是被大壮给捕捉到,望了过去。 最后一口汤吃完。 卢思义搀扶李秀宁起身,看着整个酒楼大厅里面读书人。 呵呵,笑了起来。 为何发笑? 为何他能笑得出来? 有老儒直指卢思义呵斥起来,不再是询问态度,犯了大不韪,简直是起到了礼崩乐坏、人人喊打地步。 嘿嘿。 卢思义看向他,此刻只有这老者发声,那是因为他的名望够大,有不少文人士子都是他的弟子,而他也是出自圣人门下,二代弟子的亲传弟子之一,在三代弟子中名声在外的老儒之一,在卢国可排进前二十,乃有雅儒之称。 就算是卢相见了他,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邈兄,你这般质问卢公子是否有所不妥。” 邈,是这老者的字,姓荀,名邈。 “是孔师,孔师竟然回来了。” “参见,孔师。” 大厅之内都是文人,就算没有见过孔师,也知其名,孔师,可是孔家现存大儒之一,就算是帝师见了也得客客气气。 荀邈与他名声相差可是甚远,这一声邈兄他可承担不起,脸色吓得苍白,急忙跪下行了叩见礼,那是对长辈的一种尊重。 “孔师两年前外出游学,无人知其踪,此番出现也这般...有如神迹。” 荀邈一脸敬仰的看着孔师说道。 孔师急忙搀扶他起来,两人年纪相差无几,从面相上看,孔师面色红润,虽有白发,倒是比荀邈年轻不少。 荀邈面色蜡黄,双眼确是闪着精光。 孔师,姓孔,名子义。 卢国现有两个大儒,一是帝王师,另一就是眼前的孔子义,孔师。 孔子义卸掉孔家家主多年,也不从仕,然他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就算是其它国家的国主,见到了也要行上大礼。 重大儒者,可使国兴。 重雅儒者,可史国安。 重俗儒者,可使国存。 重俗人者,可使国亡。 然大儒可遇不可求。 有些国主甚至分不清,还会重用贱儒、陋儒、瞀儒、腐儒。 只因这孔子义不肯从仕,与卢相又是同乡,这才让国主对卢家甚为忌惮。而卢相可是有着雅儒之称,若是文人学子三成出青州,那卢国为官之人,八成都受过卢相点拨之恩。 他们若自称是卢相学子也不为过。 “孔师,你刚所言是何意,实属吾愚钝,还望点拨。” 荀邈被孔师搀扶起来,甚是激动,却未忘初衷,话虽好听,确是质问无疑。 孔师:“卢公子话不能语,你这般做事,是否欠妥。” 荀邈也是气急,经这般点拨,倒是想起此事。 众多读书人内心一惊,是了,这确实不妥。 “孔师就算卢公子不能言,他妻子也是名门怎么这般让卢公子任意妄为,有失女德,若不重罚,难以服众。” 此时一年轻书生跳了出来,此话一落,周围和声顿时响起。 孔师闻听,露出微笑,是肯定了他的话,觉得此人有骨气,内心却道‘就不知,今后还能否有再见面机会’不由多看几眼。 让这书生内心甚是激动,他没想到自己所言,竟能让孔师多看几眼,若得孔师点拨,也可自称孔师弟子,那身份直接高贵数倍,说不得一步可跨入俗儒之列。 孔师摸了下胡子淡然道:“何为三从?” 荀邈内心一变“完了”来不及劝说。 只听那书生说道:“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说完脸上带着笑容,不知孔师为何问这般乡下妇人都懂的道理。 有些书生还有老儒脸色变的精彩起来。他们知道孔师为何这般问了,自然有些茫然的与这书生一样。 孔师看他这般,转身看向荀邈:“你说,卢夫人何错之有。” 荀邈:“这......。” 若说李秀宁未劝阻有罪,那他必有罪。若说李秀宁不劝阻无过,那今日这般可是丢了面子。 李秀宁本来忐忑,顿悟过来恢复平静,她似乎从自己相公眼底看到一抹笑意,然他家相公看着这般人一直在笑。 眼看荀邈回答不出,那书生上前一步,义正严词:“孔师,卢夫人于理不合,不配相夫,若不重罚,笑话是小,丢了我青州脸面、丢了卢国脸面,丢了我儒家脸面,这可就不是笑话这般简单。” 孔师内心不喜,这小子认识了几个字,竟敢这般大呼小叫,却看不出恼怒,他仅仅是看了荀邈一眼,并未说话。 荀邈两眼一瞪,直指书生:“竖子、愚不可及。” 这荀邈算是认清了自己地位,此刻丢面子是小,得罪孔师,虽孔师不会与之计较,自己雅儒的封号恐怕也名不副实。 要知这里可是有很多老儒想要抓他把柄,拉他下马。 第7章 观青楼 “君子无德怨自修,小人有过怨他人。” “是非过错你愿以史为鉴,还是愿听夫人教诲?夫从妇之说?” 荀邈两句话,终于让这读书之人明白缘由,为何孔师要问他三从。 脸色刷的苍白起来。 床头上,妇人所言极是,那是两人之事,心照不宣,外人无从得知,可拿出来说那就丢了脸面,又有那个丈夫会说自己贱妻知书达礼、学富五车,所言甚至有理的。 女人无才便是德,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这般指责李秀宁那不就代表着,阴阳颠倒,倒反天罡。 无数明白过来的读书人,一个个脸上露出羞愧之色,唯独那些老儒面色复杂,内心猜不透,孔师为何这般维护卢家这痴傻小子。 也有心思灵活的,大呼:“孔师,学生受教了,是我等太过肤浅,这就向卢公子赔罪。” 说完他直接向卢思义行上一礼,大呼:“卢公子,是李某孟浪了,还请卢公子见谅。” “呵,呵呵。” 卢思义看有人向自己行礼,高兴的拍手起来。 那行礼之人甚是尴尬,这起也不是,不起也不对,随之有多人向卢思义行礼起来,这些只怕是忠于卢家,忠于卢相的学子,要不他们不会这般。 因更多的人还在看戏。 然卢思义只会拍手傻笑。 荀邈心中有些怨言亦不能说,因为孔师一直看着他,他的目光不由扫向众人一圈,也向卢思义行礼,他可是雅儒名气等同卢相,却要向这痴傻小子行礼,怎能高兴起来。 随之荀邈行礼,众老儒也清楚,此刻不行礼是不行了,老儒一个个跟着行礼,那些看戏的书生傻眼,也急忙跟着行礼。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好好好。” 孔师摸着胡子笑道,众人闻言急忙站直身子。 此时马蹄之声从远及近已经靠近,众人向外看去,原来是孔家护卫。 他们接到消息,孔师出现在这里,急忙赶来。 孔家家主虽被封大儒,然并非真正大儒,见他从马车上下来,众人急忙施礼,礼完孔家主走到孔师跟前,接着又是一番礼仪,这才迎走了孔师。 荀邈坐上自家马车也是消失不见,众老儒见孔师与荀邈先后离去他们也散了去,剩下的书生这才一个个离去,今日之举实属憋屈,却又无处发泄。 有人想到青楼,能够进入青楼的学子绝对是家财万贯,若不然一月去上一次也吃不消。至于普通学子只能意淫一番,踏入一次只怕变卖家产都不够还债的。 为何说进来一次消费这般贵,那是因给有钱人开的,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一次消费比娶妻消费花的要多,还都是真金白银,绝不会同意以物换人。至于那底下的民间小馆,身为学子若是去了,被人所知背上一个可耻的名号是小,也别在想融入到其它学子之中,羞与为伍。 所以,普通家世的学子自命是清流之辈,能有机会,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 青州最上等青楼里面不但有花女、花颜、花芙、花吟自是少不了花魁。 不说其它,想要与花女共饮也需百两银子普通人家一辈子也攒不下这么多银子。 至于花吟与花魁自不用说,纵有百两银子也难见上一面,还要有真才实学。 自然这些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这也是学子们热衷与之交往的缘由,可以博得一些名声,自然能够受到对方垂青,行上一夜之欢,名声大噪,出州不是难事儿,再搏个官位,做出些政绩,进一步有可能成为俗儒的机会,到时就算在卢国不受重视,其它国家也是可以的。 至于那民间小馆除了休息就是做那些腌臜之事,然休息的地方多了去,为何要去民间小馆?自然是冲着兽欲而为,不能控制自己兽欲的书生谁又愿意与之为伍,都是要脸面,要名声的主。 卢思义、李秀宁饭食过后,也消化个七七八八,实在是他们两个吃得太慢,卢思义本意就是为了在这些有钱人面前秀一把恩爱。 此事现在不但有钱人看到了,在文人圈亦是传开,有的府中妇人、妾室得到了这些消息,一个个面上说着李秀宁的不是,决不与之为伍,至于真心几何只有她们自己清楚。 至于大家闺秀,得知这一丑闻,内心多有波澜。 卢府,那些长辈自不好说些什么,至于卢思义的世母、叔母、一个个在主母跟前,也就是卢思义母亲面前数落起来李秀宁的不是。 若是让那些儒生围攻了卢府又该如何是好,若是这般坏的名声传入到京城又该如何应对?会不会影响了卢相的名声?卢相可是有望进入大儒之境的。 七嘴八舌,虽没到叽叽喳喳地步,也让老妇人听的心烦,却又不能表现出什么。 整个房间之内气氛有些压抑,至于卢相的家兄已经离开卢府,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赶往孔府搬救兵,只是他赶的时候,孔家主已经外出,自是没有给他解释。 卢相的二弟说是前往酒楼要带卢思义回家,并未发现他的身影。 老妇人心中明镜,这两个兄弟对卢相颇有怨言,兄长颇有才华从九品官职数年,以他才能从五品是可以的,朝中也多有提拔他之意,都被卢相压了下来,郁郁不得志的他最终辞官回家,过上了逍遥日子。 老三,亦卢相二弟,才华出众有俗儒之称,若是任官三品起步,御史之职可担重任,然卢相也是让他从九品县丞做起,得到风声的他直接露出对官职没有任何兴趣,到是长兄的长子接替了父亲的位置,现任九品县职。 既然孔家主不在家,卢相长兄现只能返回家中,如实上述;而卢相三弟在青楼快活着,还有家仆不断给他传递着信息。 当卢相三弟知道孔师出现在酒楼之中,慌忙起身离开青楼向酒馆赶去,只是他赶来时,酒馆甚是冷清,只有住宿的在此小酌。 谈论着之前发生的奇事,津津有味。 汇报的终于追了上来,毕竟两条腿没有四条腿的马车快。 有时间差在所难免。 闻知,卢相三弟脑海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为何孔师会出面解围,孔师与家兄素有不合之称,卢相多次请孔师出山,孔师都以婉拒,甚至卢相愿意卸掉自己职位让贤孔师。 现卢国的发展,孔师不做任何评论,孔家子弟自有在卢国任职的,下到御史上到尚书这些足以处理卢国政事,再者卢国国主亦是英明之主,还有大儒国师坐镇。 卢相曾主张不与倭人和谈,一战下来,一万围攻一千,竟然陨落三千之余大败而归,而倭人伤数百竟没一人阵亡,这让国主失去再战下去的兴趣。 此战,死伤之人可是贵族子弟、儒生、家主亦有,能够冲锋杀敌,骑上战马,坐上战车的,唯有贵族子弟、儒生、与贵族家主才有资格。 普通子民、食邑只有当步兵跟在后方杀敌的能力,而仆从都是奴籍跟本没有上阵的可能,步兵想要保护他们这些贵族、儒生、双腿追都追不上,只有在他们逃亡的时候,这些普通子民、食邑才有施展身手的机会,亦是真正的炮灰。 贵族子弟、儒生死了还好,家主死的那些跟随作战回来的食邑是要殉葬的。 也是这一战断了卢相成为大儒的资格。 卢相二弟想不明白现在这般,自家二兄在国主面前有了瑕疵,孔师为何要为一个痴傻小子出山? 要知孔师可是大儒,就不怕丢了身份,孔家主都不用出面的,派个孔家老儒就可化解这般危机。 这不应该啊? 想不明白,就去孔府拜访,感谢孔师解围,卢相二弟上车,直接让仆人去店家备礼。 卢思义走到另一条街上,正好与他叔父错开,此刻牵着李秀宁的手已经到了青楼门口,搁三年前卢思义那是轻车熟路,现在亦有本能反应。 老鸨看到卢思义眼睛一亮,花魁已经有了新的人选,上任花魁卖了个好价钱,已经从良。 这位才是他们青楼真正的散财童子,不过看到他手中牵着的玉手,抬眼一看李秀宁,双眼不由直了。 带着女人上青楼,还是这般绝美,华容还不输花魁。 几个意思? 第8章 献才艺 “哎呀,卢公子,好久不来,姑娘们已是望穿秋水。” 看见了李秀宁,作为老鸨也是具备应变能力的,只要把她当成空气即可。 卢思义脸上露着笑容,并未回话,拉着李秀宁直接向里走去。 这种场所就是跟师傅云游四方的时候,她李秀宁也没有进去过,更别提现在。 内心没有好奇那是假的,脸色微红不是装得。 两个贴身丫鬟更是如此。 大壮一把银子直接塞到老鸨手里。 看着他这般身高,老鸨吓了一跳,那银锭在对方手里如同豆子,可到了她手里双掌捧不下,眼疾手快的老鸨直接用裙摆接了去。 后面还跟着八个壮汉,一个个尽是虎背熊腰。 这架势又有谁敢阻拦,再者卢思义的身份又有谁自找无趣。 青楼里面的护院跟这些壮汉一比,直接矮了半截,与大壮自是无法相提并论。 卢思义果然是轻车熟路,拉着李秀宁直接向楼上走去,大堂那不是他应在之地。 到了三楼,他让李秀宁坐在自己左侧,大壮他们单开一桌,两个丫鬟单坐一桌,大壮闷雷般的声音响起。 “三桌吃食,最好的全部上来。” 说着一把银锭又扔了过去,好似他衣服里面藏着无数的银锭。 老鸨看卢思义不说话,傻呵呵的乐着,内心确是明镜,知道他得了痴傻与哑疾,此刻还是装作不知,客气的问道:“要不要叫些姑娘前来作陪?” 卢思义还是乐呵呵的,老鸨眉开眼笑道,我这就让花魁前来助兴。 老鸨这般说了,卢思义笑得更为开心,看来潜意识里面还是知道花魁好的。 这一次大壮扔出的不再是银锭,竟然是一把金叶。 差点晃瞎老鸨的双眼。 楼下大厅那些儒生、学子一个个暴躁起来,又是难以忍受的一幕。 他们身边的女子顿时不漂亮了,他们的酒食也失去了滋味。 然下面舞台上的女子继续跳着舞着,她们是专业的。只要没人上来捣乱,乐师的伴奏不停,她们不停。 贵家公子哪一个不是以儒生自居,再者也有政见和卢相不合者,他们的父亲不敢说些什么,可他们现在找到了卢思义的把柄又怎会放弃抨击的机会。 这已经不是违背礼仪那般简单,简直是大不敬。 老鸨也没有想到会失控。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然双方她都得罪不起,权衡利弊她还是请求起来卢思义。 可卢思义看着下方群儒义愤填膺的样子,拍手笑的更开心,谁也不知他此时在笑什么。 同时卢思义的目光接着盯着一个方向,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嘴角流下口水尚不自知。 刘昭儿,是花魁刘昭儿。 不知谁忽然大吼一声,群儒声音顿时被压了下来,目光看了过去,犹抱琵琶半遮面,朦胧的美让人确是心动。 “奴家这厢有礼,不如让奴家弹上一曲,完了使命如何?” 刘昭儿,声音不大,楼下众人却听得清楚,她有些无奈,若是不从了她,恐怕今后再难见对方一面了。 “昭儿,无妨,若是你不愿弹,没人能委屈了你。” 有人直接为花魁鸣不平,叫声甚为亲切。 “不可,奴家虽为风尘女子,也是知礼数的。” 说完,看一眼李秀宁。 眼睛一亮:“卢夫人好生俊俏。” 下方众人眼睛一亮这花魁竟然会这般挑事儿,李秀宁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答身份地位等同了奴籍的戏子,身份地位直接拉了下来;不答代表着无视、不知礼义这总不能怪在卢思义身上,却又显出了花魁的大度。 今日过后,李秀宁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她就算不在意,他的父亲呢?李府在京城可是名门望族。 大厅之内寂静无声。 李秀宁看着这般,内心闪过一丝慌乱,看到卢思义看向她带笑有深情的眼神,昨日至今日之事,种种这般脑海闪过,相公明显是要让我抛头露面,虽不知何意,到了这般地步,就满足他吧。 想至此。 李秀宁内心宁静下来,一股气势从身上散发出,瞬间显得高贵起来,花魁可是没有这般气势的,未曾开口。花魁已经弱了三分。 “妹妹说笑了,妹妹有着上品之资。怪不得我家相公会带我来遇你一见,若你有意我相公,做个妾侍尚未不可,若是生了情愫,真心对待相公,成为妾身也是无妨的。” 此话一出说明了李秀宁的来意,下方众人哗然,花魁脸色不由变了,幸有面纱遮面,看不出来。 妾侍与妾可是有着明显的身份地位之差,妾侍即侍妾等同丫鬟保留奴籍,可交易的存在。就是贵族的玩物、工具,历来花魁嫁出去的也没有成为妾身的。 妾身,也是名门贵族大家闺秀,出身只是比正妻的家族差了少许,她若为妾,那可是脱离了奴籍的存在,花魁也好花女也罢他们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存在,等的就是有良人帮她们赎身,可又哪来那么多的良人。 又有什么良人来这烟花柳巷之地,都是些自命清高的人过来玩玩罢了。 此话出,刘秀宁感知到卢思义的气息明显波动一下,只是望去还是一副痴笑模样。 是了,我家相公绝对装的。 明了,刘秀宁站起,落落大方。 “看妹妹抱着琵琶,应是会弹曲儿之人,正好姐姐学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舞儿,今日咱们姐妹就来上一曲,让相公好生欣赏一番。” 花魁这时反应过来,话里话外,李秀宁已经把她当成了卢思义的女人。 应还是不应? 应了,跟了一个痴傻,得罪了在场所有的贵族;不应,直接抹杀了李秀宁的面子是小,得罪了卢府,得罪了卢国最大的权相是大。 下面之人,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李秀宁开口说话,有如黄鹂啼鸣如浴春风,比之花魁的娇媚有过之而无不及。 花魁避重就轻。 “姐姐这般,奴家深感恐慌,却也不能扫了姐姐面子,我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知姐姐会的什么舞,我也好配上最为合适的曲子。” 花魁此话有人听出挑衅之意,有好戏看了。 李秀宁:“会一些剑器浑脱。” 听罢,花魁明显一震,难道对方看出了我的身份不成。 再观李秀宁似有不知,暗自咬下唇道:“还好,奴家会上一首,不知姐姐可有佩剑?” 李秀宁向一贴身丫鬟看去。 那丫鬟起身,竟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递给李秀宁。 下方众人一惊,随之想起,李秀宁可是出自将军府,顿时明悟。 看到李秀宁剑在手,花魁摆了姿势,手中乐器响起。 只见李秀宁箭步跃起、飞腿翻腾、剑光刺天,就像后羿射落了九个太阳,恰似帝王神仙驾着蟠龙飞马在云端翱翔;天地都随着剑舞的起伏缓急而变色,剑器银光闪烁,剑影飘逸柔美。迅猛时雷霆万钧,收拢时天地寂然无声,舞罢收剑,那剑刃犹如平静的江河湖海,凝聚着一道道清光。 卢思义不断为二人鼓掌,曲舞都是上乘佳作,世间难得一看一听。 下面有人再也忍耐不住,拍手叫好起来。 丫鬟收起了剑,花魁起身看向李秀宁深深一拜,她被李秀宁的剑舞折服了,虽剑舞她也会,神韵及上佳,可与刘秀宁相比还是差了一丝味道。 卢思义拿起手帕,帮李秀宁擦了下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甚是关切,拉起她坐在左边,喂她小酌一口。 下方之人看了,有人露出嫉妒之色,实在是,刘秀宁太过完美,这样的女子在卢思义手中算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卢思义是痴傻,可是这般对待刘秀宁让花魁看傻了眼,又有那个男子会这般心疼自家夫人,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于理不合,却又是她想要的。 第9章 难抉择 大壮他们看着下方之人鼓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他们狼吞虎咽,现在桌上的吃食一干二净。 此刻眼睛看向李秀宁贴身丫鬟桌上吃食,明显她们两个也吃不完,却又不能说出口,倒是大壮走到跟前道:“你们两个吃的完不,要不分我们些。” “拿去。” 一个丫鬟轻声开口。 大壮二话不说,拿起就走。 他们之间的互动无人在意。 所有人目光都在刘秀宁与花魁身上。 李秀宁轻啄一口,这才看向刘昭儿询问:“妹妹可是想好?” 花魁媚眼含羞:“多谢姐姐抬爱,奴家身不由己,自己说了不算。” 闻听此话下面众人脸露笑意,内心鄙夷,就这痴傻还想要了花魁,想什么?这李家千金脑子也不好使,可惜生得这般俊俏模样儿。 李秀宁可不是吃亏的主,对卢思义那是应尽的本分,对这花魁又怎肯让步。 看了一眼自家相公,目光盯向花魁,眼中有说不明的笑意,不由看向老鸨:“这雏儿可是你说了算?” 所有人都听出李秀宁话语不善,再也不是一口一个妹妹,反是成了讨论奴姬一般。 下面之人闻听脸色一变,这是对花魁不敬,有人当面指出。 李秀宁一贴身丫鬟站起不甘示弱:“你们叫唤什么,亏是读书人,难道她不是雏儿,已经沦为娼妇不成?” 丫鬟所言下方之人脸色一白,妓乃是卖艺不卖身,娼可是下九流玩意。 花魁脸色变了数变,就算是花魁可玩弄人心尤其是这些甚为清高的读书人,可也摆脱不了奴籍的事实。 这般大庭议论,她竟无法、无能反驳。 再看下面那些读书人,脸上尴尬之色,花魁心知自己脸面、名声瞬间一文不值。 老姥想着危机解除,哪里会又引火烧身,心道:“这卢家夫人真不地道。” 脸上确是赔笑:“我虽为代管之人,可这也有不成文规定,只有两情相悦才可为我家姑娘赎身,怎地说我这当妈妈的也不能委屈了女儿。” 李秀宁看向花魁:“你可清楚?” 花魁自知问的什么,轻微颔首点头。 李秀宁冷冷道:“我家相公,相貌无双,才留青楼,是否配得上你?” 再无一丝客气之意的李秀宁,气势这一块竟让老鸨额头露出冷汗,花魁脸色再变。 卢思义的护卫吃饱喝足,一个个虎目圆睁盯着下方众人。 “那是以前,现在倒是让卢傻...卢公子作一首。” 就算如此还有人文人站出来并不惧这些护卫。 花魁看向那说话文人眼中划过一丝感激,可惜相距甚远,对方无法看得清楚。 “是也不是?” 刘秀宁对下面之声充耳不闻,盯着花魁再次问道,花魁还是静默不语。 “默认了也好,这么说来你是对我相公心有所属的。” 花魁内心大骇,她怎会想到李秀宁竟然这般霸道。 李秀宁已经看向老鸨“你也看的清楚,你家此女已经看上我家相公,我家相公对她甚是喜爱,开价吧。” 花魁刚想张口解释,可听到李秀宁最后一句,嘴唇再次合拢起来,目光看向楼下众人,露出求救之色。 可惜下面之人看得不是那般清楚,毕竟室内烛光昏暗,她们又站在三楼楼阁之内。 “慢着,就算你是卢公子夫人又能如何?” “这般威逼昭儿姑娘,替自家丈夫做主,有违女德不说,于理不符,你要冒天下大不韪吗?” 这文人话落,还没等其它文人附和出声,丫鬟清脆的声音已经响起:“笑话,我家夫人主内,纳妾与否,自是我家夫人说了算,自然,若姑爷不同意,我家夫人又怎会张口。” “亏你是读书人,怎的乱扣帽子,难道你在家中就是这般,内堂之事也要指指点点如同贱妻不成?” 文人:“你......。” “牙尖嘴利,若是今日卢公子做不出佳作来,就配不上昭儿姑娘。” 这文人也是拼了。 “呸,好不要脸。” 丫鬟才没有那般顾忌,虽是奴籍也要看是谁的下人。 “我家姑爷堂堂卢相之子,身份尊贵,怎地配不上一个贱奴?说话也不过脑子,你这是在骂我家姑爷不如奴,我这就告状衙府,你且等着。” 这文人听了脸色大变,老鸨吓得更是不行。 青楼是有不成文的规矩不假,这毕竟是不成文的,就算花魁名震九州又如何,奴籍就是奴籍,哪有贵族不如奴的说法? 再者花魁一直默不作声,想让下方文人激化矛盾,可李秀宁把话直接给堵死了,此刻再想辩白,好不容易维持上来的名声只怕就没了。 花魁内心哀怨,这女子主仆牙尖嘴利没有一个好人,眼中确是充满委屈之色。 老鸨看着李秀宁盯自己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也不在好左顾而言他,尤其是听到丫鬟要把事情闹大,这样一来不但下面的文人牵连进来不说,自家青楼的名声怎么办,真是闹大,自有人顶替她的位置而上。 说一千道一万,这花魁就是拿来给她们挣钱博取的噱头。 “两万两银子,左手交钱右手交人。” 老鸨擦下额头冷汗,笑言敞开:“毕竟女儿养大不容易,何况这一身才艺哪个不是靠银子堆起来的,这也是看在卢公子才貌无双,给我楼留下多首名作的份上,再说当妈妈的也要出些陪嫁之物。价格不贵。” 此话一出,李秀宁身边两个丫鬟,眉头轻挑,要之她们家小姐出嫁里里外外打点进去的银子也不足五千两。 看到两个丫鬟微怒,老鸨心想:“成了,卢相重名节,家中人口颇多,这两万两银子恐怕一时拿不出来的,除非卖田地,或者那后山。” 刘秀宁不吭声,她自知家内情况。两万两确是凑不出了,加上主母赐给她们的,典当后最多也就凑个五千两左右白银。 若真是拿出物件去典当,只怕也落卢府的面子,这可不是打了一家人脸面的问题这般简单。 “呵呵,你这厮,张口两万,我家少爷是缺钱的人吗?” “你切等着,我这就去替我家少爷,取来。” 下方之人闻听老鸨之言大惊,两万两白银,能够拿出来的不少,不过为了一个花魁,绝对会被父亲打断双腿。 除非这花魁定能让自己博得俗儒之名,不然就是竹篮打水,家中也要伤筋动骨。 心中又升起喜悦之情,这李家小姐作为人夫,不遵女得,现在倒好,只怕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喜意正浓,闻听大壮之言,犹如一盆凉水浇到心头。 老鸨也是如此,唯有花魁患得患失,她自认堂堂卢相家中拿出两万两白银也是九牛一毛。 可她真不知卢相清誉那不是假的,卢府没有一人经商,也不屑于经商那是下贱行当。 吃住用行都是皇家赏赐的良田万亩、山川所得。 看着大壮带三个大汉离去,花魁内心盘算起来:“这是定性了,等对方取来银子,自己就真要入住卢府,这如何是好?” “来到卢国用了五年我才获得这般身份,若是无法进入王公贵胄眼中,这般任务只怕难以完成,卢公子本是不错人选,可他痴傻注定要远离朝政。” “我若假死脱身,也是任务失败,免不得要受皮肉之苦,说不得会身死道消。” 花魁心绪颇为紊乱,嘴角不自觉咬起,从小被卖入卢国,现不过十七八岁,小时接受的教育与卢国学习的大相径庭。 小的时候学习的是如何讨好男人,然在卢国学习的确是辞赋乐舞涉及的还有经义,思想自是发生了变化。 第10章 初交手 那边大壮去取银子,这边众多读书人心思各异,自是不信大壮能取来的,占多数。 老鸨自是想开了,此刻让女儿们起舞,给下面的公子助兴。 自那公子败下阵来,此刻倒没人敢找卢思义麻烦,也没人在抨击李秀宁。 不过也有人悄悄离去,自己斗不过,不代表其它人也斗不过。 卢思义带夫人逛青楼此事已经传开,卢家不可能不知。 这让老妇人气得差点摔了东西,还好几十年的性子磨练了出来,藏在袖子里面的手已经握的发白。 然听到李秀宁替卢思义做了决定,两万两白银就为娶一个妓女,隐藏的再好,脸色也是变了,要之卢府上下,凑到一起不变卖家产是凑不够两万两白银的,家产是国主赐的,这哪里是随随便便能够变卖。 卢相知道只怕会从京都直接跑回。 “去把那孽畜给我押来。” “慢~!。” 老妇人话落,又想起什么,自家这些护卫不是卢思义身边那些人的对手,真打闹起来,只会更丢卢府的脸。 “你说,大壮他们押着两个箱子走了?” “可知,箱子里面是些什么?” 跪在老妇人面前的黑夜人摇了下头,然这回答并不能让老妇人满意,只能说道:“属下猜想应是些奇珍异宝。” “奇珍异宝,海上的玩意,怎值得两万两银子,算了,由他们折腾,你且下去。” 老妇人说上一句,黑衣人急忙退出,同时老妇人缓缓起身,在丫鬟陪同下向卢思义大伯附院前行。 老是对卢相夫人的尊称,其实卢思义的母亲并不老,年不过五十,还在不惑之年。走路自是不慢,但也不快,要不失了风范。 进入卢相大哥厅堂,老妇人:“见过大伯,长者为大,卢家由您执事在为不过,你却不愿担当,今日犬子犯下这般大不韪,前后都是大伯在真心忙碌,然犬子新婚不过三日却要纳那青楼女子。” “此事我自认不妥,传入李府,我卢家怎面对李家?” “还请您,再跑一趟,看能否把犬子叫回家中,也好等夫君回来一番数落。” 卢相大哥摇头,一脸疲惫,缓道:“念儿得了孔师认可,此事你应是知晓,谁知他这般不安分,明早还要归宁,我这去喊上一番,是否听劝,也不敢给你肯定答复。” 老妇人:“烦劳大伯了。” 言毕,老妇人不做停留,起身离去。 目送老妇人离去,卢相大哥并未起身,喝了半盏茶水,低眉不知想些什么,随后才起身缓步向外走去。 青楼。 “我不管你是何人,女子主外就是不对,白长了一副好皮囊。” 面对李秀宁,此人理直气壮,对于李秀宁也是品头论足,大厅鸦雀无声,尚书令之子章光涛,尚书令正二品,地位仅次丞相。 “哼~!” “我家老爷允许,又怎的不行?”贴身丫鬟不甘示弱。 “你说这傻子?” 章光涛双眼不由看向卢思义,眼中闪过鄙视。 “啪~!” 谁知,一个护卫上前就是一个耳光,虽说这章光涛有些身手,可也不是这护卫对手。 人直接向后倒去,还好章光涛身边护卫身手不弱,搀扶住了。 “你......。” 几个呼吸,反应过来,章光涛面红耳赤,怒火中烧,他怎会想到,有一天一个下人敢扇自己。 “你竟敢打我?” 气顺之后,章光涛看向这护卫,杀人的目光毫不掩饰。 “打你怎地?” “难道让我砍了你的头颅,当夜壶不成?” 卢思义这护卫,实在彪悍,说话也相当粗鄙,众人包括章光涛都是一愣。 李秀宁也在此列,她想不到,护卫这般毛糙,这是能打的人吗? 虽然李秀宁还没来得及弄清对方的身份,但也知道一个下人是不能这般做的,就算是她想要保住这护卫都是不能。 然。 卢思义站了起来,双手拍掌,脸上露着笑容,走到章光涛跟前。 “啪~!” 这一下,力道不小。 硬被章光涛挺住,不过两个脸颊有些对称,都是四个手指印,只是大小不同。 “呵,呵呵。” 卢思义笑着伸手,还要去打,章光涛怎会如他所愿,伸手同样向卢思义脸上扇来。 让护卫打了够丢人,让傻子打了更丢人。 他不信还打不过一个傻子,谁知卢思义这边护卫直接动了,一手抓向章光涛手臂。 然,还是让对方扇了上去。 倒时卢思义的手臂被对方护卫拦了下来。 这下可好,卢思义向后一闪,直接倒在地上,李秀宁起身,本能接住卢思义,可她看到卢思义分明躲了开来,有些不解。 还有不解,就是卢思义的护卫能够拦下章光涛的手臂,为何就慢了一拍。 然而不用她再想。 “你竟敢打我家少爷。” “哎呀,不好,我家少爷手臂断了。” 搀扶倒地卢思义的护卫,此刻大惊失色,大叫起来。 闻言,章光涛一愣,大厅学子也是傻了,卢相长子,卢相还是重视的,这般断了手臂?章光涛可是难辞其咎。 随之。 “为少爷报仇。” 一个护卫喊上一声,只见除了搀扶卢思义的护卫,其它护卫大展拳脚。 章光涛的护卫断了几根肋骨不说,章光涛鼻青脸肿,爬是爬不起来,骨头倒时完好无缺。 “打不得,打不得。” 老鸨焦急喊着,上来的青楼护院明显是来劝架的,可他们高估了自己的战斗力。 不多功夫,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众人眼中露出异彩。 看着卢思义身边护卫一个个眼中放光,别看这些书生,平实讲理,血液里面可是流着战斗基因。 若是这些护卫是自己的多好。 章光涛惨状只让他们同情学艺不精。 竟大庭广众之下骂卢思义,读书人的脸面都不要了,被打也说不得什么。 章光涛的家奴可不是这般想的,一个匆忙回家报信,呼啦啦一群家奴、护卫赶来。 这边,大壮返了回来。 四人两个箱子抬到青楼。 “来,看下够不。” 章光涛已经被搀扶起来,他的护卫在青楼护院的劳作下抬到了后院诊治去了。 这箱子一个有一二百斤重,两万两白银,这两个箱子是不够的,相差甚远。 大壮一手打开,五彩光芒射了出来。 原来是些珍珠玛瑙、翡翠玉石、混杂着夜明珠,在夜明珠的衬托下,闪闪发光。这一箱子在商人手中价值不可估量,可不止两万白银。 老鸨就是商人,哪里见过这么多,不止是她很多妓女都看直了眼。 大壮不管这些,接着又打开一个,里面黄灿灿的竟然是一层金叶子,下面若都是此物,这一箱价值也要接近两万两白银了。 李秀宁眼角微颤,她何曾见过这么多,虽然多是黄白之物,她也不在意这些,真为娶这么一个妓子花这么多钱,还是不值得的,毕竟她是正妻未来是要管理内堂的。 “问你话呢?” 大壮看老鸨不语,语气有些不善。 老鸨这才反应过来。 “够,够了。”她是相信卢府声誉的。” 大壮:“嘿嘿,够了,就交出赎文。” 老鸨交付一张赎身文书,上面写道:“有卢府公子卢思义,与女相爱,淮得过银二万两,凭众议作赎身财札。今后听凭刘昭儿嫁人,并与本户无干。立此为照。” 同时两个箱子在老鸨吩咐下,由青楼护院抬了下去。 花魁刘昭儿的赎身文书被大壮拿过递给了刘秀宁,本是该给卢思义的,大壮背对众人挡住了卢思义的目光,看到卢思义示意,才有了这般举动。 刘秀宁内心一惊,这大壮可是只护卢思义,今儿个怎地把赎身文书递给了自己,有些反常,也不是现在能直接问的,自是大方,收了起来。 老鸨一把眼泪一把辛酸史的跟刘昭儿抒情着,好生不舍刘昭儿离开。 刘昭儿也是眼圈微红,看得下方书生公子一个个内心也不是滋味。 就这么一朵鲜花又要插在牛粪上。 为何是又,因刘秀宁就如章光涛骂的那般,生就一副好皮囊。 第11章 回卢府 卢思义没想到自家娘子如此聪慧,扳回一局不说,又给自己弄来一个漂亮婆娘,晚上可要好好犒劳犒劳自家娘子。 事了。 卢思义看向刘昭儿哭红的眼,似哄小孩般,几乎贴在她的脸上,帮吹了吹。眼中露出关切。 刘昭儿被逗笑的瞬间,卢思义脸上也露出笑容,揉了揉对方额头,递给对方一把糖果。 李秀宁看得内心多少有些醋意,却也知这是自己给相公讨的内人,生气不得。 可看到一把糖果拿出来,她心中的醋意消失大半,眼中露出笑意,原来自己相公把她当稚童来哄了。 刘昭儿接过糖果:“夫君,贱妻还有一些软物需要收拾一番,还请稍等。” 卢思义明显没有听懂,转身拉起李秀宁的手,想要向外走去,看来他不想在这地方待了。 何况他另一条手臂,被护卫用白布缠起,搭在胸前,甚至不雅,也代表真得受了伤。 李秀宁:“不必了,我卢家不缺你的。” “不过以你身份现在不适踏进卢家大门,会给你安排一出别院。” “小玉,给老妇人请示一下,看安排在哪个别院合适。” 小玉,李秀宁身边贴身丫鬟之一。 小玉:“是。” 起身,先一步消失不见。 众人就这般向下走了去。 刘昭儿咬咬呀,她的房间可是藏有金银细软的,总不能到了卢家,事事张口找她李秀宁要吧。 不舍的跟老鸨道别时,还让对方看好自己的房间,归宁之日,还需来这里的。 老鸨自是答应,今日花魁出阁也是一件美谈,老鸨也是要宣传一番的。 花魁的房间自是要留些时日的,并非花魁走了,花吟就可提升为花魁,还需要竞选众多书生公子评选才行,这对青楼来说是一笔可观的收入,需等些时日,到了整个青州约定好的时日才行。 现在老鸨也需重点培养新人,至于现在的花女、花颜、花芙、花吟年过十八的已没有培养价值,她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只是这些跟卢思义再无瓜葛。 “不好了。” “卢家公子被章家人堵到青楼门口啦!” 不知谁喊上一声,整个青楼内炸了锅,书生公子冲了出来,妓子趴在窗户之上向下望了去。 只见章家家仆、护卫来人不下百个,浩浩荡荡甚是壮观。 章光涛眼中露出恶毒之色,不过青楼里面的药物不错,他的脸已经开始消肿,此刻也能说出话来。 言道:“卢思义,今日个,咱们两个打斗我赢了你一招,但你的护卫太过嚣张欠缺家教,必须好生修理他们一番才行。” “我这就带代你,教教他们如何做人,给我上。” 众人听了出来,章光涛要找回面子,真如他所言,他一巴掌下去让卢思义断了一条手臂,而卢思义不过给了他一巴掌,剩下的伤都是护卫打的。 护卫又怎可打章光涛,本应是将对将兵对兵,是卢思义的护卫不讲武德。 此刻章家来的群殴卢思义的护卫也说得过去。 上一仗大壮来得晚,没有交上手,这一刻两眼放光。 “我的,都是我的。” 说完,双臂活动一下,如同猛虎直接冲入人群,手中没拿任何武器,就是这般,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十几个呼吸,上百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简直是大人打小孩,一巴掌一个,倒地的没有一人能够直接爬起来的。 此乃神人也,步战决对天下无敌。 书生公子们一个个吞了口唾液,看着大壮比之绝世美女还要有兴趣。 只是兴趣越大,失望越大,卢思义痴傻,跟他谈生意无异于对牛弹琴,不过可以上卢府找管事儿的,希望能买到身边一个,尤其是大壮若是能买到身边,不说建功立业,在战场上可是多了一道保命的手段。 这种未战先怯的心理也不是这些书生先天有的,实在是近三年来倭国压下了卢国高傲的头颅,不得不纳贡求和。 就算如此,青州边境也不消停,时时受倭人骚扰,多有普通百姓死伤。 章光涛傻了眼,只能看着卢家护卫护送卢思义他们潇洒离去。 这一战也变相说明了,卢府不容挑衅。 这些文人书生也明白,跟卢思义斗只能动嘴不能动手,可卢思义就不跟你斗嘴,因不会说话,气也,怒也,悲也,叹也! 章光涛脸上更是无光,这样的事情就算官府知道,也不会让插手。 官府的人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两家没有一个能惹得起的。 只是有不长眼的书生,来到章光涛身边,建议他报官,毕竟他是被对方护卫打了,护卫可是下贱的人,被下贱的人打了,若是不受惩罚,那今后章光涛还有何脸面行走世间。 章光涛直接让护卫撕烂他的嘴。 章光涛的父亲是尚书令他又会傻到哪里,虽父亲跟卢相有不合政见,甚至背后可能捅卢相刀子,这都是为国主服务,他无权干涉。 作为小辈,打闹可以,不能上了府衙,再者大庭广众之下他已经阐明自己胜卢思义此为其一。 其二,在青楼里面他可是骂了李秀宁,占了绝对上风。 只是这两点就不应该有人小看了他,对方护卫敢打自己,那是自家护卫无能拦不住。 也代表着章府的护卫不如卢府的护卫,这就牵扯到更为复杂的事情,他父亲可以在国主跟前以此事参卢相一本,可他不能拿此事作为要挟,在衙府里面胡闹。 章光涛的护卫也是受够了气,自是听从了章光涛的命令,撕烂了对方的嘴。 吓得一众,和这书生有相同心思的,打了一个寒颤。 为何? 他们不明所以。 章光涛这样做,有些过了,只是他们身边护卫太多,都已经爬了起来,再说章家可是有武将出身的,章光涛明眼人知道有向武将发展的趋势。 被撕烂嘴的只能眼看着章光涛和他家家仆、护卫离去。 “不好了。” 青楼里面,龟公找到老鸨,大惊失色。 “卢府送来的财产掺了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看来这龟公当的相当称职。 老鸨脸色微变随龟公大步离去。 这要是凑不够两万白银,上面会扒了她的皮,再者这样的事情还从没有发生过,有谁敢占青楼的便宜,那可是缺了大德,传出去他的名声就不保了。 话又说回来,他卢思义有名声吗?有亦是不好的名声,这才是老鸨内心忐忑的原因。 还好。 只是这箱子底部一半是实木打造,这一箱货物装到相同的箱子里面充其量就是半箱。 不说其它就那几颗夜明珠价值已经过了万两,金叶子可是精工打造至少五百两折算成白银也得七八千两白银,剩下的卖给富商折算出来也有小一万两白银,满打满算是不亏的,就是需要多费一些手脚。 不过就看上面的主子怎么想了,是要白银,还是要这些奇珍异玩。她需要汇报上去,再做定夺,整个心落了下来。 龟公还是有些不忿,觉得吃了大亏,这是自己落到好处少了,心理落差太大。比不得老鸨的格局。 卢相大哥,坐在车厢内,走在路上,马车不快,忽闻家丁汇报,掀开车厢帘子,果然是自家的马车,还是卢思义的车队。 看到对面车帘未关,车厢内坐有三人,卢思义、李秀宁他自是认得,两人拉着着手紧靠一起,另一女子是谁坐在卢思义右边半遮的面纱已消失不见,上车时无意之间被卢思义给扯了下来。 “莫非是那青楼女子?传说中的花魁。确是有几分美貌,只是她怎会与念儿同坐一辆马车?” 再看路人指指点点,急忙放下车帘,脸色有些难看,同时吩咐家丁。 “回府”。 第12章 无大碍 老妇人接到小玉消息,脸带微笑说上几个好字,内心对大伯不满确是无法言表。 卢家别院甚多,安排一个较为近的,毕竟是李秀宁给自家儿子挑选的儿媳,内心不喜,表面功夫还是要的。 卢相二弟,卢家老三,摔了一套茶具,孔师没有见他,孔家主也没露面;孔家小辈与之寒暄几句算是尽了礼仪,此事不传出自是没什么。 仅是他心中过不去这个坎罢了,谁知又收到自家那傻兄子竟然娶了花魁。心态炸了。 家仆不知三爷为何发怒,脸色吓得不轻。 看他起身离去,急忙清理碎瓷污渍。 卢思义本想直接回自家小院,却被李秀宁带着见了母亲。 李秀宁心知今日之事不给卢母解释清楚,今后日子不会安稳。 看着厅堂里面的卢母、世母、叔母,李秀宁一一行礼,在卢母开口询问之下,这才一一道出,纳那花魁实属无奈之举,若不然自身名声丢尽是小,让卢家颜面不存罪过大了。 李秀宁思路清晰,说得有条不紊,听得主母频频点头,在做世母与婶母听了,脸色也缓和下来,他们也自知做女人的苦。 这些人眼光不由看向卢思义,只见卢思义拿着果盘里面的吃食尽情吃着,似乎所有之事与他无关,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他惹出的。 老妇人:“好了,带上你家相公,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就要归宁,问好的事情免了;礼物你家世母与叔母已经帮你打趁妥当。” 李秀宁听之,谢过世母与叔母这才带卢思义退了去。 “叔母,念儿这般,恐要惹来麻烦,您看要不书信一封给叔父,单独给念儿一块地方,食邑归他管理,可建立一条街儿供他消遣,在买些下人奴仆,也可让商家入驻。” “是啊,二世母,大世母说得不无不妥。” 老妇人:“我会书信一封,如何安排不是你我能够做主的。” 卢思义世母与叔母闻之脸色微变,都是大家闺秀出身,自是听出话外之意,这是替卢相做了决定。 “是我等孟浪了。” 老妇人:“你们也是为念儿好的,无其它事,那边还需安排下,虽是下贱之身,也不能让外人说三道四。” 此话一出,世母与叔母顿时明了。 只听叔母说道:“二世母放心,此事我出面吧,安排几个下人还是可以的。” 老妇人:“毕竟是侍妾要伺候念儿的,有些规矩还是要懂的。” 叔母:“放心,等念儿归宁回来,应教的礼数,自是教会她的,听说是一个花魁懂些才艺,那些是该屏蔽的。” 闻听此言,老妇人点了下头,众人这才散去。那些二夫人、三夫人等等自进来到离去都没有说上话的,私下会不会嚼舌根就不得而知。 李秀宁回到自己别院,有贴身丫鬟伺候清洗一番。 卢思义也是这般,两人的床铺已被暖热,两人躺了下去。 “夫君,明日要早起,归宁的日子咱不可当阁了。” “若是这般,咱们还要起身冲洗。一来二去恐误了时辰。” 卢思义哪里能够听得进去。 李秀宁面红耳赤,知道卢思义闹够了才会睡。 寅时李秀宁起了床,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收拾妥当,接着才喊起卢思义。 李秀宁有些不忍,无奈李府在濮州,相距甚远,不早早出发,恐今日无法返回。 归宁是不能在娘家住的。 寅时末,未到卯时,队伍出发,在此一天前,卢家暗卫已经上路。 卢家车队不比娶亲时差,所带不再是陪嫁之物,而是归宁回礼之物,这些礼品价值千两,要说也是有些寒蝉,毕竟是相府之家。 可这卢相留有清名,自是无法拿出太多。 卢思义躺在李秀宁怀中,睡了过去。 不骑马蛋不疼,躺在美人怀中甚是舒服。 再说那刘昭儿就有些不自在,进了别院也是早早起身,不能吊嗓,不能练舞。只能跟着丫鬟们学习规矩。 看着卢思义的车队消失,老妇人内心有些不安,这是卢思义第二次前往濮州,国都坐在之地。 第一次自然是迎亲,那是提前一天去的。 这一次是早去晚归,一路都要用在奔波之上,护卫也会疲乏,万一出了点事,让她如何是好。 一个时辰过了。 卯时,卢思义的车队在官道上出了青州,此刻天色微亮。 好在,车厢里面铺的细软够厚,若不然就这青石铺的官道也是颠簸让人难受。 他们车队继续全速前行,官道两边已经有了行人,每个护卫打起精神。 国都亦是帝都,别名帝丘,位于繁华的濮州之内。 青州到濮州只有一条官道,两边山隘阻挡穿越不过,若是行军打仗,粮草从帝都运往青州边关,至少需要一月时间。 步兵需要连夜行军七日才可到达战场,自然这是没有战斗力的,必须提前半月出发才能保证战斗力。 好在卢府离青州边关有些距离,到时临近濮州,轻装前行,徒步三四日的脚程就能抵达帝都。 青州与濮州之间的官道盘山,快马加鞭也需接近一个时辰,卢思义的马车途中需要换马须得两个时辰才能到达。 尤其是换马的位置也是有讲究的,一个不好就会中了埋伏。 还好这些马儿肥硕,耐力不缺,刚到午时就进入到濮州境内。 一路有惊无险,李将军府。 就在濮州边界不远位置,离帝都还有半日的脚程。 马车快速行了一刻钟,终于抵达李府。 将军府门脸甚为气派,这一次不用张灯结彩,再看又是一番心境。 门口站立众人,虽不见李秀宁父母,这些也是亲近李秀宁的家人。 将军府也是有讲究的,一番礼仪,这才进来,每人看向卢思义的眼神都不友善。 走入大厅,又是一番礼仪,李母与李秀宁还有其它女眷前往了偏厅,大厅里面留下了李将军与卢思义还有众男人。 有人走出为难卢思义,被李将军呵斥了下去。 “家宴,岂能扫兴。” 然夹枪带棒的话层出不穷,卢思义如同听不懂般,只顾着吃食,虽车上备有干粮,哪里有这般好吃。 看卢思义吃相,众人温怒,就算是军人世家也是有餐桌礼仪,这卢思义肆无忌惮,饕餮般吃了起来,吃相太过难看。 李将军眼中倒是闪过一丝笑意。 不知他心中想些什么。 “报~!” 就在此时,大管家匆匆跑了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 看大管家脸色不对,李将军放下筷子,脸上显出温怒。 “宫中有传召。” 再看大厅之内除了卢思义都放下筷子,脸色惊疑不定,怎会现在传召。 李将军反应甚快,急忙起身向外走去,余光瞥卢思义一眼,众人也是急忙起身跟着向外走去。 房间除了伺候的仆人丫鬟,还有大壮。 只见卢思义端起一块鹿肉直接递给了大壮。 大壮狼吞虎咽吃下,盘子放回桌上。 看得这些仆人与丫鬟心惊胆颤。 大壮撇嘴下,味道不如公子教的烤食,不过总比吃不上强。 卢思义,继续大口吃着,大块的肉继续分给大壮。 接召之后,李将军直接离去,众李家之人送走李将军再回大厅,只见桌上肉食几乎清完,卢思义与大壮已经消失不见。 “那夯货怎能吃得这般多,人呢?” 一青年大怒。 一仆人急忙跪下,叙述起来发生的事情。 闻听这青年勃然大怒,起身就向偏室走去。 只见卢思义坐在李秀宁旁边,正给李秀宁喂食。 “你个夯货,竟敢让下贱之人吃我们桌上食物,出来,看我不揍死你。” 当着李母的面,这青年肆无忌惮,整个房间里面的女子脸色为之一变。 “有胆,你再说一遍。” 李秀宁“噌~!”站了起来。 在卢府她自是要保持矜持,可现在归宁,回了娘家,本性就不再压制。 眼看李秀宁双眼透着杀意,这青年浑身一颤。 再想自己不能这般怂了。 “三姐,你怎可这般护他,他不过是一夯货。” 哪知这青年说完,下一瞬间身体飞了出去,是被踹飞出去的。 李母脸色大变:“胡闹。” 她是知李秀宁性子,这三日不见,竟这般护卢思义,可见对方在女儿心中分量,连自己亲弟弟都敢下狠手了。 卢思义双眼不由瞪直,怎说那青年也有一百八十斤左右,就这般被李秀宁一脚踹飞了出去,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不用怀疑,消失的李秀宁,出现在外面,伴随着的还有青年惨叫之声。 让他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 卢母听到青年惨叫脸色缓和不少,声音这般响亮,想必是没有大碍。 房间其它妇人,可没有李母这般心境。 想要起身劝说,又觉不妥,毕竟那青年是李母的骨肉,李秀宁也是她的骨肉。 若她不喝止,这些人也不宜越俎代庖。 第13章 危机现 “姐,我知错,我知错。” “胡闹。” “住手。” 除青年求饶。 一道道男子呵斥之声响起,总算起了作用。 被李秀宁提着的青年,双脸已经不能直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李秀宁为何就打他脸,众人心中明镜。 “你已是嫁出的人,怎这般对你弟?” 李秀宁的叔父怒视着她。 李秀宁:“你也知我是嫁出的人,辱我夫君当我耳聋不成?” 叔父:“你...你应当学会相夫教子,怎这般野蛮,还让你家夫君看着,成何体统?” 刘秀宁扭头,果然卢思义看着自己,眼中含笑,就差双手鼓掌,内心一甜,有了底气。 “相夫教子我自是懂得,辱我夫君就是不行。” “谁若不服,跟我过上两招。” 李秀宁这般高调,厅堂之中这些男子失了脸面,却又不敢发声。外人可能不知,李府年轻一辈都遭过李秀宁的毒打。 “胡闹,还不给我,过来。” 就在此时李母声音响起。 李秀宁目视众人一圈,这才款款而行,消失在众人眼前,那股压力是他们不能容忍又必须得忍下的,不然下场与这青年无疑,面子丢的更大。 “断亲,就算不能断亲,今后也不能让她跨进我们李家的门。” 被打的青年看李秀宁走进了偏厅,这才不忿的抱怨起来。 众人脸色又是微变。 倒是叔父多看了他两眼。 叔父:“这话你说了不算。” “那我就跟母亲说。” 叔父:“你怎不找我大兄说。” 叔父所说大兄自是这青年父亲亦是李秀宁的父亲。 闻之,青年眼珠转了下:“等家父回来,我就提起此事。” “看她以后,还敢嚣张。” 年轻之人可能没有看出,在场的叔父都是清楚,此时召李将军进宫,就是给卢相上眼药的。 怎地说,卢相一心为国,再次提出击杀倭人建议,倭人不是无法战胜存在,邳国能败倭人,他们自然也是能的。 再者邳国只有一州之地与青州相邻,若是让邳国壮大,受到威胁的首先是卢国,青州必是他邳国战略目标。 现青州不断受倭人骚扰,经济难以发展,青州沿海防御几乎成了摆设,若邳国给倭人一些好处,让对方一同攻打青州,青州被占就是时间问题。 李将军自然也是这般想法,可他深知帝心,国主所做决定,背后有着国师影子,国师乃大儒,他自是不能明着说出自身想法,他忠于的是国主,不是这个国家,国主在,李家在,国主亡李家亡。 此时朝中呼战的声音不在少数,而国主想要的是稳发展,他们给予倭人的好处,足够让倭人升不起更大野心,再者首先受到威胁的是青州,若邳国真敢攻打青州,一战之后,邳国元气大伤,卢国再从濮州发兵抢回青州乃大义不说,说不定还能拿下邳国,让卢国在多一州之地。 此外,卢国国都北有嘉国、南有沛国、西有京洛三国可直达濮州,卢国与沛国、嘉国相交甚好,京洛一直虎视眈眈,想要吞下濮州。 所以兵力不足情况之下,国主是不会考虑开战的,就算是开战也是跟京洛开战,可京洛有四州之地,乃大国,想要攻打京洛,就需要足够兵员。 就算不攻打京洛,也需提防京洛的攻打,京洛可直接集结集合百万大军,而卢国想要集合二十万大军,就要从其它城防之中调兵过来,兵力还是不够用的。 这些暂且不论,单说青州是否可以组建起来兵力,自然可以,可这军事必须由国主决定,卢相只有提议权没有决议权。 青州之人想战否,自是想的。 受倭人迫害,这般屈辱又是几个文人能够忍受的。 然,组建更多军队就需辎重。 辎重又需国都给予置办,培养新军,担任将领等如何调配,不可能是国主直接任命,这里又牵扯到卢相。 十年前卢相,主张一战定邳国,当时青州兵强马壮。 一战攻入邳国国都,邳国求和,卢相坚持要拿下,成卢国一州之地,然众多儒生联名,让国主改变主意,同意邳国求和。 同时削弱青州兵力,一度让国库充盈,卢国成就繁华盛世。 只有卢相清楚,让国主改变主义的乃国师一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唯恐引来其它国家不满,有了攻打卢国的理由尤其是京洛。 为何嘉国、沛国与卢国关系和睦就因卢相再次周璇,拿下邳国,若京洛敢攻打卢国,自可向嘉国、沛国求援。而邳国南临吴国,拿下之后,青州兵力可前往邳国抵御住吴国不成问题,再给五年发展机会,三州之地稳了。 这一切都成过往云烟,现邳国兵强马壮,虽为一州之地,无人敢攻,打得倭人不敢侵犯,名声一时大噪。 邳国对青州若无想法卢相是不信的,求和对于邳国来说就是屈辱。 十年磨一剑,还是用倭人磨的剑。 邳国南临吴国,西临无尽山脉,无路可走,东临大海,只要与吴国签订联盟,就是攻打青州之时。 然别人看不穿,他卢相能看得见。 青州在卢相治理下,粮仓已经堆满,不惧战争。 李将军进了宫内,迟迟不见国主召见,等了两个时辰,国主才出现在他的面前。 卢相自是接到了风声,装作不知罢了,他儿到来,国主这般操作,有些寒了卢相的心。 此时卢思义他们的车队已经出了濮州在青州的大山之中行走。 他儿来到国都,作为父亲都未能看上一眼。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四个时辰,卢相这边接到一封密函,脸色不由大变。 自家犬儿竟遭到伏击。 所用器械出自兵器司。卢相看似平静,手指捏着密信的指尖已经发白。 随之密信烧了去,一切似乎都未知般。夜已深,看着公文的卢相没有一丝睡意。 青州山脉之内官道两边高山耸立,卢思义抱着李秀宁,一只手通过胸襟探了进去。 李秀宁也不知卢思义为何这般胆大,想法亦是难以启齿。 她在娘家暴力行为,卢思义毫不在意,似乎也没吓着。 她又怎知,卢思义此举,已是胆战心惊。 看着李秀宁面色红润,不加反抗,内心这才大呼:“刺激。” 卢思义同时想着,惹怒了自家媳妇,一巴掌应能把自己扇个半死。 看她这般,卢思义忍不住,低头,向她唇上吻了上去。 犹如那鸳鸯戏水,李秀宁脑中一片空白,虽然不是第一次了,可哪有在车厢之内这般的。 反应过来,被人知晓,清誉是别想要了,是要留下个“荡妇”称呼,想要成为卢家正妻恐怕难了,刚升出一丝力气想要推开,顿觉一只手游走在自己双腿之间。 那丝力气顿觉烟消云散,浑身瘫软下来。 “夫君,不要。” 李秀宁娇羞,嘤嘤细语只有卢思义能够听得到。 “啾~~!” “啪~~!” 就在此时听到一声异响。 卢思义手中动作停了下来。 李秀宁终于喘上气来,自是听到了那怪响。 感知到马车急速停下,还有大壮吼声。 “戒备。” “防御。” 八个护卫瞬间围拢在卢思义的车厢跟前,亮出了武器。 如有箭矢,他们甘愿用身体抵挡,手中武器也不是摆设。 李秀宁气色恢复过来,脸色凝重。 “发生了何事?” 虽未感知危险,但也知道,这些护卫不会无的放矢。 “小姐,我等不知。” 小玉、小璧,两个丫鬟腰间佩剑抽了出来,她们感知这些护卫刹那散发的煞气,不知是宰了多少牲畜还是造了多少杀孽才这般重,此时绝不是闹着玩的。 第14章 朝堂事 李秀宁刚想探出身子,被卢思义拉了回来。 虽知李秀宁功夫了得,卢思义也不会让自家妻子涉险,把她双手捧在自己掌心,拍了拍,让她安心。 只见卢思义,走了出来,此刻似是不装了。 八个护卫大惊。 卢思义站在车辕之上,双眼目视远方。 夜风吹过,卢思义浑然不惧。 酉时,若是过了,他们也就安全回到卢府。 然,还是出了事。 什么也看不清。 只能感知到山中的虫鸣与风声。 半个时辰,似乎空气中有了一丝血腥味道,伴随着微弱惨叫之声传来。 只是这山中风势紊乱,无法准确判断,这惨叫声来自哪里,只知个大概方向,就是卢思义望着的地方。 马不惊,卢思义在车辕上不动。 整整站立了半个时辰。 李秀宁这才明白,确实有危险存在,自家相公又是如何提前感知的?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山巅之上,狭缝之中,此刻发生着残酷战斗。 卢府暗卫怎也想不到他们所在距离比之他们排查的安全区域还要远些,竟用上了腰引弩,腰引弩最高拉力达到370公斤,射程可达800米,这般腰引弩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拉动的,只有天生神力的才可使用,这般人几乎都是宫内侍卫,军中猛将。 就算如此他们也射不了几轮,力气是有尽的。 若不是他们探测出来,只怕自家公子就要遭遇不测,然现在不测的就是他们。 实力有悬殊,就算他们不动用腰引弩,身边还有弩弓,五十米之内命中不比现代子弹差,加上这箭矢上抹了剧毒,中者必死。 可以说,卢家暗卫死伤惨重,一刻钟都没有攻杀了对方。 不过对方的计划也被打乱,他们只能先杀卢家的暗卫,再冲杀出去劫杀卢思义他们。 腰引弩他们发现了四处,每一处跟前有二十人隐藏在暗处放风,守护。 不知是谁发出一支弩弓射杀卢家一个即将摸过来的暗卫,这才引发后续的连锁反应。 卢家暗卫,还有一波人,人数不多,只有十几个,向这边摸了过来。 除了他们另有一波人,也就是这波人发出信号只有卢思义的人知其何意。 弩弓质量再好,挡不住箭矢缺少,卢家暗卫不是傻子,不会露出脑袋任由射杀,山中别的不多,掩体不少。 最终还是进入到白刃战的阶段,战斗持续半个时辰,卢家暗卫所剩无几,在这般杀下去,只怕要死完,就是因为对方有能拉动腰引弩的人,战力太过恐怖。 再者,对方也是精英,并非什么贼人。 然卢家暗卫忠于卢家,是不会撤退的,只有战死,没有撤退可能。 对方此次派来接近百人刺杀自家少爷,可见决心,他们自当也要表明决心。 杀到最后,卢家暗卫还剩几个,对方还有一半人数,也就此时,对方有人一声不吭倒在地上,有人掉到悬崖下面,还有挂在树枝上的。 “小心暗箭。” “对方还有支援。” 一人,躲在石头后面大呼,声音落下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只差一点就能躲避过去,箭矢从他肩膀上划过,刺伤了肩膀。 然让他避无可避的是,第二道箭矢,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他已看不见了,身体上扎了两道就瘫软在地上,第四道划过他的头顶,第五道射在石头上。 “为何,对方能够发射的这般快?” 他想不明白,随之感受到呼吸困难,这才明白,箭矢上涂抹剧毒,与他们一般无二,也没想着留下活口。 眼中露出不甘,自是对这世间的留恋。 这一拨人不同的是,自始至终都没露出身体,连同他们的箭矢涂抹的都是黑色。 对方要求出面堂堂一战,接着就被箭矢射杀。 众人这才明白,对方是下了狠心,不留活口。 一个个慌了神。 “当当,当当、当当。” 鸣锣之声响彻山林。 慌了神的人四散开来,各奔东西。 他们收到撤退的命令,不做任何停留。 然背后交给对方的,只有死路,哪来的活命机会。 尸体一个个从山上扔到官道之上,高处的直接摔成肉泥,山缝里面的,掉下也是粉身碎骨。 不止有对方的,还有卢家暗卫的。 那些弩弓还有腰引弩一同扔了下来有的直接摔断不能再用。 同时另一道绿色的光在夜空中炸裂开来。 卢家活下来的暗卫有三,一同消失不见,他们清楚看到这些人放过了他们,猎杀的都是对方之人,应是对公子没有恶意。 虽说消失,也是隐藏在了暗处,还是有些不够放心。 卢思义看到这炸开的绿色光芒,这才转身向车厢内走去,脸色微微抽搐,站立多时,腿麻了......。 “警戒前行。” 大壮吼上一声。 两个护卫骑马以前一后,向前跑去,随后车队缓慢前行,只剩下一个时辰的路程硬是走了三个时辰。 接近子时才到卢府。 这一路随同的仆人丫鬟,看到所有马匹双眼蒙布。官道两边烈火通明。刺鼻的烟熏与那难闻的味道,若不是用湿布捂住了鼻口,恐怕回不到卢府吐的已是脱虚。 通过燃烧的长度,李秀宁估算出来死的人数。 只是她藏在心里没有道出。再看她的夫君如没事人般,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老妇人的担忧,卢思义似乎并不在意,还好李秀宁懂礼,问了安。 然这一夜除了李秀宁想了很多没有睡意,还有几人也是没有任何睡意。 其中卢相接到消息之后,知道再派人手过去已经来不及了,直到翌晨上朝的时间,卢相变的苍老许多,头发白了一半,这才接到第二封密函。 整个精神好了一些。手中准备递交的辞呈,藏在袖子里面。 朝堂。 “卢爱卿,你这是怎么?” 国主看向卢相一夜之间竟然苍老这般,甚是吃惊。 卢相:“主上,倭人已骚扰到青州黄县、掖县,受难之民累计十万有余。” “若粮、药不能到位,恐生变故。” “据下方汇报,有些家族与倭人苟合,这里有些证据,请主上过目。” 话此,卢相从袖中掏出一些锦书呈奏上去。 国主看了,脸色变得难看。 “众卿怎么看?” 国主的目光扫过尚书令和尚书左右仆射。 目光又向下方的仆射看了过去。 这些人眼观鼻,鼻观心,不用跟国主对视,就知此时国主想要谁说话。 只见站在卢相右边的尚书令,到了知天命之年,五十多岁,看上去比卢相确实年轻。 “主上,此事还需确认,倭人也是知廉耻的,若非食不果腹应不会骚扰我等县城。” “那倭国住在海中,应是又遭了风暴,若是如此我们送些粮食打发下他们即可。” 卢相身后尚书左仆射。 “尚书令此话有些不妥,他们倭国人受难就来骚扰我卢国子民,我们还要反哺他们,这些年过去,也没见得感恩。” “此风不可长。” “若这般下去,只会让我等子民心生积怨。” 尚书令身后的尚书右仆射。 “我堂堂大国,怎能效仿邳国,徒增其它国家笑话;那倭人,主上每次赏赐他们吃食,哪个不是感恩道德。只有这般才能彰显我国仁义,你莫要忘了,只有仁者之师方可定国,若不然,不知需死多少将士。” 尚书左仆射:“我等子民该如何处置,难道黄县、掖县子民不是我卢国子民?” 朝堂不论如何争吵,最终做出决定的,都是国主。 “主人。我濮州已经出现流民,据查来自青州。” 李将军站了出来。 眼看没人提及此事,他作为武将大将军本不该多言,此话明显有站在卢相一方之嫌。 第15章 现实力 尚书令:“大将军,青州有懒人成匪,此事我等略有耳闻。” “不会是那些匪人乔装打扮入城?这些人需好生教化才是。” “若不服管教,应当以儆效尤。” 闻言,李将军退了下去,他虽有才学可这张嘴说不过尚书令,再者他提出此事也是尽个本分,最终还是主上做出个决定。 大将军一切听主上的。 青州,卢相府。 卢思义醒来,分家的事情也落实了。 他与李秀宁今后可在自家别院进食,不过早上问好的礼仪不能少的。 毕竟他们不用做饭,只需上桌吃食就行。 卢思义自是不去问安,李秀宁却不敢。 一圈下来,一个时辰已是过去。 事后卢思义带着她,在大壮的护送下,又出了门。 还是那般高调。 好似刺杀的事情从未发生。 刘昭儿似是被遗忘了,卢思义并未寻她。 一路到了后山,有人把守山门。 畅通无阻直接走了进去。大壮就是最好的名片。 李秀宁不解的是,他们并未上山,而是钻进了山路里面。 “这......。” 李秀宁睁大眼睛,这里的路比之官道还要平整,马车行在上面竟然没有一丝颠簸。 每隔五十米都有一盏火灯,灯上有罩,风吹不灭,照亮着山洞。 有人提着长嘴壶巡视着,火灯所用燃油乃为鲸油。 出了山洞,前面的路也是如此平坦,小玉、小璧看得好奇。不知这道路是如何打造出来。 大壮不觉稀奇,这可是用了两年多时间,数十万人力,累死在修路上的人力不下万人。 马车快速行驶,一个时辰,前方出现整齐房屋,依山而建,错落有致,街道上行人与其它地方明显不同,穿着也不尽相同。 人人脸上带着朝气,女子们随意在大街行走,有说有笑,毫不在意自身形态。 这.....。 小玉、小璧看花了眼。 他们看到行来的马车,一个个欢呼起来。 只听他们奔走相告,欢呼着。 “卢主席来了,卢主席来了。” “卢主席万岁。” 不知是谁高呼出来,众人向这边蜂涌而来。 吓得小玉、小璧抽出佩剑,一脸警惕。 卢思义从车中走出。 站在车辕上,看着众人,一只手举高,海浪般的声音瞬间寂静无声。 “娘的,谁喊的万岁,我哪里能活到万年,这是骂龟嘛。” “给老子站出来。” 看卢思义这般,小玉。小璧直接张大了嘴,李秀宁内心也不平静。 此时一妇人激动大喊:“卢主席,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想让您长寿啊。” 卢思义:“哈哈哈,长寿自是好的,那也不过百多岁的寿命,今后可不能这般喊了,千年王八万年龟。你们再这般喊,不是骂我王八就是龟,我定要让你们继续重回学堂。” 看卢思义并非真生气。 有人胆子大起来:“主席,请您放心,我们现在都在学习,您的教导我们是不会忘记的。” “是的,主席,我们每天早晨与晚上都会用半个时辰学习的。” 人山人海的声音如同海浪响了起来。 “好好好。” 卢思义露出开心笑容。 看着他要讲话,下面顿时恢复安静。 “这个,光学习可是不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们还需实践,听说黄县、掖县遭了难,你们也是从灾难中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可有人愿意前往这两县拉人的。” “主席,我,我愿前往。” 下方之人,一个个举起手来,眼中散发着光,没人退缩。 卢思义:“你们这般可是不行,毕竟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你等思想已经发生变化,想要做好他们思想工作可不是一件易事。” “这样,工作如何分配,你们可前往镇府,把擅长的汇报上去,镇府的人根据你们自身才能,进行分工。” “你们的热情、真心,我已看到。” “同志们,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明天的生活一定会更美好。” “革命尚未成功,我等需更加努力。” 众人听得激动不已,直接大喊:“请主席放心,我们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定会为了理想努力奋斗。” “奋斗、奋斗、再奋斗。” 这些人喊起整齐的口号。 刘秀宁看的惊了,这气势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尤其是这句:“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何等的荡气回肠。 卢思义不走,这些人不散。 他们眼中充满热切的目光。 “同志们,定要努力奋斗。” “我们一年后再相见,希望,下次看到你们,身体变得更强壮,人口变得更多,生活更加繁荣。” “你们需要谨记,人民的力量是伟大的,没有人民就没有一切,我们要大力发展人口。” “同志们,你们的任务非常的艰巨,倭人咱们打的过,不代表青州的军队也干得过,我们的力量是无法和一个国家抗衡的,那样只会把我们逼到绝路,这样的思想咱们千万不要滋生,懂得吗?” 下面众人有的脸色微微一变。 “记住了,谦虚使我们进步,骄傲只能让我们挨打。同志们切忌不可滋生骄傲的心。” 这时直接有人喊道:“主席放心,我等定当遵从您的教诲,谁若骄傲自大,我们定当把他送到学习班,重新改造。” 看到众人这般,卢思义这才放下心来。 “同志们,再见了。” “同志们,我们来年再相见。” 马车缓缓前行,众人主动给卢思义的车队让开一条道。 他们挥着手,看不见卢思义的车队,才收回目光,所有人没有忘记卢思义的话,一个个向镇府里面快速行走过去。 “相公,你这是信任了我们?” 车厢之内,李秀宁望着卢思义,想了很多,问的甚是简单。 卢思义的手抹了进去:“何时有不信你的?” 两人的唇对接在一起。 李秀宁面红耳赤。 马车快速前行。 车厢内自成一番景象。 李秀宁的“不可。” 卢思义又怎会放在心上。 正是那 闭口咬牙目视顶,鼻引清风提金井, 握手钩足似猿猴,玄珠自上昆仑顶。 出入由从自有方,入时宜弱出宜强。 须神闭口神游外,进退何劳急急忙。 小玉、小璧可是红了脸。 怎能想到这大白天,自己小姐与老爷,竟在车厢之内行那之事。 这一路又行了一个时辰,卢思义从李秀宁怀中爬了起来,若不是李秀宁给他松身,爬起有些难度。 再看前方的山中光秃,没了任何风景,到了这里,似是走到了尽头。 然。 大壮走到前方的巨石跟前,在上拍了两下。 这巨石直接震动起来。 不多会儿功夫,那巨石竟然升了起来,是个山口,里面两人拿着火把,腰间佩刀,身后跟着十数人,一个个手中握着长刀,站在两边。 看着大壮不为所动,当卢思义从车厢中探出头,这些人刹那跪了下来。 “参见大当家的。” “都起来吧。”卢思义语气冷淡,随之缩回了头。 马车这才缓缓走了进去,山洞不长,确是难走,天然的。 小玉、小璧看到后方的巨石缓缓落下,这成了一个死洞,顿时听到有穴风响起。 虽然缓慢,不到半刻钟,也是行驶了出来,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个丁字路口。山路崎岖,还是能够容得一辆马车前行,若对向同为马车只怕需要找个宽些的地方错身了。 双方若是都不相让,只怕再难前行。 他们选择的路,在向前已经不适合马车前行。 众人弃掉马车,安上马鞍,马镫。 骑马前行。 这两个小东西,让李秀宁眼睛一亮,没想到有了这些,骑马变得舒服起来。 小玉、小璧也露出惊叹之色。 其他人面不改色,这些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倒是大壮两脚代步,跟在卢思义的马匹跟前,向上走了过去。 行了半个时辰,众人下了马,山路出了分岔,一边可通马匹前行,一边只能徒步向前。 有人领着马匹走进了分路口,剩下的人,跟随卢思义左右,只能攀登而行。 只见路的两边巨石后面都有人躲藏着,若是不注意很难发现,他们手中拿着的类似弩弓,却又小了些,造型还是有些变化,李秀宁行走江湖也没有见过这般弩弓。 第16章 真伪善 在向上走,李秀宁发现这些人更为随性。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然,有人已经削了自己头发。 有的脸上有着刺青。 有的手腕上有着刺青。 至于其他地方是否还有刺青,就不得而知。 一个概念在李秀宁的脑海里面形成,这是军卒。 只有军卒才有刺青。 除了军卒,自然还有很多地方贵族也喜刺青的可卢国除了军卒其它人是少有的。 而且这种统一款式的刺青,只有在军卒里面才能见到。 不同军队,他们的刺青不尽相同。 也有用穿着不同服饰颜色、条纹来区别。 像这种有刺青的往往代表着他们能力更为出众。 李秀宁看他们站立、行走就发现这些打杀普通军卒1:10不在话下,再看他们腰间的武器,明显是不常见的,甚至有的她未曾见过。 这里,除李秀宁、小玉、小璧,再无一女性。 都是年轻力壮,身上隐隐散发着煞气,不下三百之众。 上面较多的山洞,是用来居住。 “啾~!” 她看到一人用火折子,点燃个不起眼的东西,刹那飞起来,带着响声刺破天空。 “啪~!” 发出的竟是蓝光。 这山头之上地方颇大,容纳三千人不在话下。 众人等待的功夫,来这里面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少的三人前来,多的六人前来。 一个时辰功夫,山头之上聚集千人。 李秀宁心沉谷底。 若是她看不明白,江湖上跟师父那些日子算是白跑了。 “自家夫君上一刻还在说着不与国家作对,这分明是培养出来自己的实力。” 造反。 两个字,她始终都不愿在脑海之中浮现,要之她的父亲可是卢国大将军。 接着在到来的让李秀宁睁大了眼睛,倭人。 竟然还有倭人。 这些倭人到来跪伏在卢思义脚下,亲切的喊着:“义父。” 等这些人来后,只见再没有人出现。 卢思义不开口,众人也没有敢说话的。 “程昱,给了你们半年发展的时间,现在人几何?” 卢思义看向一个山羊胡的男子,三十左右。 “禀主上,形成战斗力的,步卒5000,新招。骑兵1000,新招500。弓兵300,新招2000。斥候100,新招1000;水兵600,新招3000。水鬼100新招1000。” 卢思义眉头轻微皱起:“尔等表现不错,是有能力的,还需努力奋斗,我希望这些新兵,半年后都能成为老兵,也希望半年后在此的最低也是百夫长。” 李秀宁内心轻颤。 现在已有两万多人,半年扩充到十万多人,濮州国都的军防也不过二十万之数。 青州有着十万大军。 十万。 现在她看到的都是精锐,能够形成的战力,哪怕仅有三万,拿下青州也是可以的,要知他们可是隐匿在青州内部,并非从外攻城。 卢思义:“目光看远些,不要只盯着青州的苦难人家。” “邳国的人,咱们也是可以收纳的。” “倭国自然不在话下。” 除此之外:“嘉国也是可以的,自然能够让其它国家的人也加入进来那是再好不过。” “集水成河,河聚成川,川流不息,才是我们的目标。” 卢思义忽然气势一变,就连李秀宁出神,也收了回来,此刻的卢思义看上去,哪里还是一个文弱书生。 “给老子记住了,你们是匪,是盗。” “仁慈只在刀刃之下,你的刀刃不够锋利,不够快,就没有人跟你讲仁慈道义。” “是人,能骗的给老子骗过来,骗不过来的偷过来,偷不过来的给我抢过来;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老子明年要看到更多的人。” “程昱。” 程昱身子一颤:“在。” “安身的事情若是你负责不来,就让老孔头过来帮你。” 程昱急忙躬身:“主上放心,十多万,我还是能分配过来的,不用麻烦孔师。” 卢思义:“你有什么相好,也该让他们前来,若是不从。” “我宁负人,毋人负我。” 这一刻,上千人一同朝卢思义跪了下来。 可不止程昱一人,这些人跟随卢思义有些年份知道这话不是说与他一人听到,同时大吼。 “遵,主上令。” 只见大壮也是单膝撑地,跪在卢思义面前。 小玉、小璧手中的剑差点落在地上,感觉浑身的气散了九分。 李秀宁。 “我的夫君啊,你到底要干哪样?” 这一刻卢思义在她心中变得可怕起来。 尤其是那一句,我宁负人,毋人负我。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吗? 可她偏偏听到出自,自家夫君的口,看到上千人跪伏在她夫君面前的画面。 这一刻他的夫君离他好远,他的夫君化身了,好似恶魔,让人恐惧。 “各自散去吧。” 卢思义收了气势,这些人停了三个呼吸才敢站起,一个个退后五步,才敢转身,离了去。 至于李秀宁、小玉、小璧,这些人没有一个打听的,能来到这个地方的,必定是主上的人,否则再过漂亮的美人儿也是身死道消的下场,主上可不是贪恋美色的人。 他们不敢杀的,主上亲手杀,他们不忍心杀的,主上亲手杀,他们太过清楚主上那一句“我宁负人,毋人负我”的分量,死在主上手中的贵族子弟十个手指数不过来,死在主上手中的儒生,老儒能堆积起来一座小山,死在主上刀下的男女能血流成河,也是程昱的到来说动了部分儒生愿意效命主上,这才让他放下了屠刀。 有功劳不遵从主上定制军规的,都是主上亲手宰杀的,从不假借他人之手。 他们可以说自己的主上是真小人,假君子。却不能说他们的主上对不起他们。 他们都清楚,曾经主上说得一句:“卿不负我,我不负卿。” 这就是他们誓死追随卢思义的原因,也是惧怕卢思义发怒的缘由。 卢思义走了,这些山头已不属卢家私产,也是出了名匪患之地。 青州知府不管,军队不管,再无人敢管,被他们盯上的先是钱财空空能留个性命,此事过后就是人财两空。 卢思义再次给他父亲卢相增加了压力,此事别人不管,他卢相不能不管。 在其位谋其政。 李秀宁心中有很多不解,有忐忑,卢思义却不解释。 上山下山费了些力气,回到马车之内,卢思义靠在李秀宁怀中睡了过去。 李秀宁若是为父亲着想,终于卢国,只怕这时就下了杀手,她自知小玉、小璧与她三人全身撤离还是有十成把握的。 看着卢思义睡得这般香甜,李秀宁心中闪过相知与卢思义一幕幕画面,心中自始没生出过一丝的杀意。 尤其是那些女子那般的泼辣,对她思想冲击颇大,一路过去她从未见过那般的女子,离经叛道。 是的,在这个时代就是离经叛道,不能是小的时候那般无拘无束。 可她们过的就是无拘无束的生活,如天上的鸟儿。 再想自家相公这几日所做不正是这般想让自己过上自在的日子。 她曾问过师父,女人为何要听从男人,师父有云:“此乃天道,违天道,伤人和,遭天谴。”尤其是她们修道之人。 现实的冲突,让李秀儿内心有些彷徨。 在想到卢思义那为人和善、冷漠的双重性格,到底哪一个才是他? 伪善吗? 李秀宁发现他们不是原路返回,回去的路上没有遇见那一山谷,准确的说像是一个部落的存在。他们竟然绕到了官道之上。 这是修了多少路,用了多少人力? 李秀宁想象不到,内心更为复杂。 第17章 论国战 酉时,日沉。 卢府大院,一队车马缓缓行来。 “卢少爷回府啦。” 家仆急忙通报。 不多时,管家匆匆而来。 这位管家是分配给卢思义的。 也算是分了家,有了自己的管家。 同样还有了他们自己的侍卫、下人、家丁、贴身丫鬟、通房丫鬟。 只是,有小玉、小璧在,这次外出卢思义没有带这些人。 他身边的护卫已经够用。 院子分前后左右。 前.坐北朝南。 是卢思义的住房。 进去客厅招呼客人。左边有书房、卧榻平时也不睡在这里。右手边有走廊,连着房子,房子里有隔断,镂空的屏风是不隔音的,外面几间是丫鬟住的,内室最里面自是卢思义夫妇所住。 对应前方的自是坐南朝北的房子,这些是下人、仓库用地。 以院子为中心,左边坐东朝西的房子是为卢思义儿子准备的。 右边坐西朝东的房子是为卢思义女儿准备的。 至于侍卫、管家、家丁他们有自己的家,不住在卢府里面。 李秀宁下车,清洗过后,前往老妇人处请安。 卢思义躺在摇椅上,坐在院子里面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知想些什么,看着还是那般痴傻。 这躺摇椅被做工的匠人制造出来后,就被辞了去,思想没用在正的地方,太过堕落,这样的椅子使人懒惰。 幸好辞退之后,他保住了这把椅子,献给卢府,被卢思义相中。 至于那匠人自此消失不见,再没见他出现在青州,连同他的家人也消失不见。 有人背后推波助澜,说是被卢相杀了。 要不然,怎可平白无故一家人消失不见。 这躺摇椅,仅此一把,整个卢国找不到第二把。很多人没有见过,却被穿的神乎其神,说是躺了上去就会让人变得痴傻。 卢家公子之所以一直不好,就是因用了那躺摇椅。 这三个字不是禁忌,却是魔咒般传遍整个卢国。 对于这些,卢相自是不在意的。 因卢相他躺过。 唯,“舒坦”两字能够评价。 人言可畏,这样的事情卢相清楚,自家儿子做这些痴傻的事情再好不过,这样惦记他的人自然就少了下来。 濮州。卢国国都,宫内。 国主看着一本奏章,眼神阴晴不定,汇报的人退了下去。 竟然还有人刺杀卢相之子。 此子已没了威胁,为何还有人这般做。 国主是不喜的。 不过这事儿也让国主明白,背后有人是想让卢相与自己的矛盾加剧。 而这不经过自己,擅自做主,有些过了。 他的脑海不由浮现出几个名字。 唯独国师不在其内。 “传护国将军前来。” 跟前的太监领命,自是知道自己主上意思,快步退了下去。 “给我查,到底是谁。” 太监离去,国主如同对空气所说,只见他背后大梁之上阴影处跳下一人,离地面五米多高的距离,就这般跳了下来。 “诺。” 黑衣人,单膝跪地,应诺一声,消失不见。 李将军接到口召,不敢丝毫停留,前来面见。 国主的质问,让他大惊。 “我女。可有碍无?” 李将军首先关心的不是卢思义,也不是与卢相之间朝中复杂的局面。 他清楚,只要自己表现的足够简单直接,国主就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 也是这般,他看到国主,眼底隐藏的疑虑少了一层。 “无碍。” “你说,这次,出自谁手?” 李将军大惊“臣恐慌,实乃愚钝,若主上让臣守城自不在话下,攻城掠地,臣亦是有信心的。” “主上若需要用刀,臣手中的刀足够锋利。” 主上闻言一声冷笑,不过脸色倒是缓和许多:“你还这般,滴水不漏。孤找你前来,并非想要问你这些,你且说下黄县、掖县真实情况。” 李将军内心一沉,这般晚了,主上没有休息,急召自己过来,看来,昨日朝会的事情,主上是信了卢相说得,又何苦要在等上一日询问于我? 虽是猜不透,他却如实回答:“根据兵部汇报,黄县、掖县确实遭到倭人迫害,只是两县,并未求助兵部。兵部自是不敢擅自出兵。” “飞鸽传书内容在此。” 李将军说着,从怀中掏出帛书字条,呈上。 主上认真看上一遍,放在一边。轻声问道:“黄、掖俩县令,谁的门生?” 李将军恐慌:“臣,无能,未曾关注这方面事宜。” 李将军内心甚是苦涩,这事儿他就算知晓,嘴上又怎能说出。 我是忠于国主您,您也不能这样玩我,今日我说出个一二三来,虽说是为这个国家,您却要忌惮于我,让我如何处之。 那黄县、掖县的县令自应是卢相批准的,可真实情况确是尚书令的门生,而尚书令又是国师的门生,虽国师不承认,尚书令也未提及此事,能坐到大将军之位的他又怎能不知。 何况,你是国主,既然关注此事,我是不信,你没有调查出来。 这本就是文臣之间的事情,你非要怪罪于我无能,我也认了,我是不能说的。 “青州之军能否击溃倭人?” 李将军闻听此话,内心生起滔天骇浪,脸色不由一怔,什么意思,难道国主与国师之间有了间隙? 应是不会,难道还是试探我不成? “倭人狡诈,善使长刃、藤盾。骑兵作用不大,战之需用盾卒、步卒。” “我盾兵笨拙,敌盾轻便,工部研制还未有果。” “若工部可制作枪杆为铁器长矛。” “我方就算盾卒笨拙,一万盾卒加两万纯铁器长矛,把他们引入战场,盾卒困之,缩小战圈,铁杆长矛出击,他们挥之不断,亦可让他们有来无回。” 主上听得眉头微皱。 李将军顿时明白,此法是行不通的,因体现不出贵族的用处。 同时国主的声音响起:“有无他法?” 李将军:“其二,马配护腿铁器,对方斩之不断。冲锋之下,亦是能击溃对方。” 国主眼睛一亮,随之又放弃了,无它,那么多铁器实在弄不来。 李将军看出来困境:“其三,学邳国战术,火攻。” 国主不由摇头:“有伤天合。” 李将军:“其四,人海战术。” 国主不由看向李将军问之:“和解?” 李将军沉思下“激起青州人之民愤,组建民兵,民兵使其倭人力有未逮,我兵随之出击,一一破之。” 国主还是摇头,民死太多,其他国家应会抨击他这国主。 李将军:“其五也是末法,腰弓弩藏于队伍之中,用之前战术,倭人出现,腰弓弩先发,骑兵后出击,破之。” 李将军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总不能让自己带上几万兵卒与对方开战,那样国都的防御降低下来亦是不妥。 “你且下去吧!” 国主低下头,看向桌上竹卷。 李将军:“诺~!” 退了下去,他不去猜测国主的心思,也不过问。 他清楚,腰弓弩国主是不会让调用的,那是兵之王。 镇守卢国,镇守濮州所用。 李将军所言的其三、其四都在卢相的战略方案之内。 这也是卢相主战的原因,火攻有望破之,人海战术亦是如此。 两个都不合王者之道。国师点示过国主,想要取胜,不战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这亦是国主想要的,真能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他国主名望必定大涨。这样一来邻国自会有更多贤才来效忠卢国。 就算他们不来,对卢国也会少许多战意,尤其京洛,能给予其震慑。 若是他们用残忍的手段战胜倭人,也会给京洛一个出兵的借口,到时攻打卢国,嘉国、沛国绝不会站在他们这一方。 作为国主思考的就要长远一些。 第18章 启阳郡 国主所想,卢相又怎会不知。 世上哪有完美之师,国主不愿当那恶人,卢相愿意,为了卢国他愿鞠躬尽瘁。 可他没有兵权,李将军不主战,卢相自知他顾虑。 曾不止一次劝他上荐。 然李将军在邳国一战之后,朝堂之上,再无说过任何意见。 现小女也嫁与卢相之子,自是不会发表意见。 卢相心中又如何不知,为了国家,他还是劝说李将军。 这不,今夜在国主面前,李将军已经说完,若不然又怎会说出这般多计策。 夜已深,国主没有睡意,卢相亦是如此,回到家中的李将军同样。 卢府。 卢思义活动了起来。 鱼儿游来游去,溪水潺潺。 李秀宁面红耳赤,这冤家让她忍不住发出幽怨之声。 隔断房间里面的小玉、小璧,还有卢思义的贴身丫鬟、通房丫鬟,一个个头藏在被子里面,不知想些什么。 卯时,李秀宁在丫鬟伺候下,前去问好,卢思义却睡得香甜。 辰时。 洗漱过后的卢思义,陪同李秀宁吃饭,一同上桌的还有大壮、多数吃食进了大壮腹中。 饭后,在大壮在护卫下,还有六个护卫,已不是那些后山的大汉,府中给予卢思义分配的,只见他们出发,李秀宁坐在马车之上。 今日他们的路线走到大街城门处,那叫卖声已经少了许多,有的已经卖完返了回去。 这些贩夫走卒卖的都是一些农货,自家多余的,自是比不上商户里面,买的也就图个便宜,买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些卖货的一副蜡黄之相,定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为何他们不自吃了? 李秀宁是明白的,为了给自己孩子置办嫁妆,不得勒紧裤腰带,卖些钱财,买一些体面的家当;也有用钱财买药看病的。 亦有用在其它邪路上,想要靠赌博挣大钱的。 城中不下雨时,景象尚可,出了城就是另一番模样,他们行走不远看到的村庄还算可以,接着行走,越是偏远,越显得贫穷,路也不是那般的好走。 青州六郡,八封地。 卢府为鲁郡之内。东临启阳郡,黄县、掖县皆为启阳郡所治。 两多万兵马亦是启阳郡兵马,三年休养生息,启阳郡兵马明面两万多,具体多少,无人知晓。他们多以食邑身份居住在各个贵族领地之内。 卢思义出了城,行之一段路程,分有两条路,一条向北通往穷桑县,一条向东通往孔家食邑之地占有一县之地,通过孔家食邑之地向南才是卢府的食邑之地,占地一县。 行至此,天色已黑,这一路风景也无它,看久了也就那般。 孔家食邑与卢家食邑是有区别的,精气神上有所不同。 卢思义到来,这些人虽然未曾见过,可知卢家马车,自是尊敬。 好在卢思义不愿打扰他们,找了驿站,住了进去。 一夜无话,黎明,车队再出发。 向东就是启阳郡。向南乃是尚书令的食邑之地。尚书令食邑之地的东南方亦是掖县,邻大海。 尚书令的食邑之地颇为丰硕人口居多,突破五十万。掖县有着三十万人口,倭人骚扰至今还有二十余万人口。 启阳郡城防分东、南、西、北四方向,每个方向有千人把守,加上轮值人员共有两万余人。 西临卢相封地,卢相与尚书令的食邑都可从此门进入,城防守卫千余人,尚书令封地食邑亦有从南门进入的,不过现在走南门的甚少,因南门临掖县,城防守卫最多加上轮防有一万多人,东门较为繁华,出门即是莒县,莒县乃是大县,临海,人口百万有余。 北门之外是沂县亦是大县,沂县西临蒙恩县,东临黄县。 黄县破之首先承受压力的是沂县,次之启阳郡,城防守卫亦是千余人。 西门,卢家马车前来竟是被拦了下来。 无它,平时见惯了食邑那些不富裕的人,忽然有这般豪华马车前来,自是要盘查一番,真实目的自是不言而喻。 这些人亦是不傻,定是鲁郡那边来得,大壮虽人高马大,他们亦是不惧。 鲁郡多是动嘴皮子的,他们可不惯着。 进出须有封节,亦是路引,先是外检,见了封节自可进入,然大壮一把给对方塞了过去,此人也是眼尖,瞬间摆手,让后面人让开,车队直接向前行去。 行之城门口内,刚过,接着又是一队人马,比之外门多了些,若是一人还好,一个卫兵前来验身即可;而他们人有些多,又有马车,自是得来一队卫兵。 哪知,大壮又是一把银子塞了过去,对方没有拒绝,该有的检查还是要的。 让对方掀开了车厢窗帘,看到里面坐的李秀宁,守卫眼睛自是一亮,在向后看到小玉、小璧,不由吞了口水。 这是何等人家,婢女亦是这般俊俏,自是惹不起的,加之对方这般懂规矩,一声令下,直接放行。 眼观他们消失,这卫兵头领也消失不见。对方是鲁郡来的大户,不是孔家之人,就无妨。 要知他们启阳郡可是有倭人存在的。 李秀宁想不明白,他们可是有官碟的,卢国可随意通行,比之封节要高上两个等级。 启阳郡,大街之上吆喝声彼此起伏,比之卢府外大街热闹许多。 赶脚的挺多,自是有租用的。 街头卖艺的,也是不少。 除了这些,还有卢思义看不上,却也管不过来,卖女儿的营生。 也自是少不了乞丐。 讨要吃食的,像他们这样的车队,有大壮在,自是没有人敢上来纠缠。 那些食邑进来置办生活用品的,就另当别论,自是有人上前讨要些吃得,还有询问要不要童养媳,儿媳。 要价便宜的就是童养媳有的一贯钱就能领走,稍微大些的三贯钱,只是很少能够卖的出去,毕竟买回家多上一口人,就多了些开销,最为重要的,长相好的,已经被青楼、花楼买了去,也有贵族缺人给挑选走的。 留在这大街上的,长相普通,没那水灵劲儿,自是不好卖。 小玉、小璧,也是看在眼里,虽有不忍,也是见惯了,深知自身救济不来,加上她们两个也是奴儿身,心中自是多了一份冷漠。 在向前行走,街市更为繁华,穿着打扮的也显得富贵起来,只是那乞丐流浪汉没了踪影,这里是不允许他们存在的。 小玉、小璧的心情好了不少。 李秀宁确是高兴不起来,不知自家相公,让看这些是否有意为之,要知鲁郡之地是没有的,濮州将军府周边之地县城也是没的。 可她曾行走江湖,是见过的,应是升不起波澜,然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一个山中之城,回想起来,那里怎地更加向往了。 寻得一家豪华的酒馆,他们停了下来。 小二自是八面玲珑之人,他们的车驾直接迎到后院好生照料起来,这可都是挣钱的买卖。 在外,虽是有些讲究。 然,让李秀宁没想到的,这家店主竟是女的,年过二八,身姿丰润。长相不赖,双眼似会说话般,让人生不出一丝厌恶。 她自是认出了卢思义,准确的说是认出了护卫的服饰,出自卢府,再观卢思义这般年轻,坐下一句话未说,只顾傻笑,就猜的七七八八。 此刻,拿着好酒,权当赠送一壶,套个近乎,还真就确认了卢思义身份。 只是谈论声小,也只有他们这雅间能够听得清楚,外人听不真切。 酒水也好。吃食也罢。 不管什么,只要上桌的,小玉自会拿银针试探一番,这不比在鲁郡,不管店主如何说,她是不会大意。 确认无毒再尝试过后,这才会让小姐、主人就食。 第19章 宰彘豚 吃食过后,店主说得甚好,却没让他们订上一间客房,倒是搭上一壶好酒。 只见他们继续前行。 女子经商,李秀宁倒是见过,可没想到卢国境内也是有的,做得这般大的生意还是头次。 似乎比相公第一次带她去的酒楼还要好上许多。 接着他们行走,发现上好的布庄也是女子经营。 卢思义自是不会吝啬,上好的布匹,给李秀宁选了几身。 再行走,前方就是启阳府,他们绕过启阳府,继续前行,最终行走到了东门。 出东门,一是通往莒县,二是通往掖县。 有人盯着他们,看他们行走的方向竟然是通往掖县。 自是急忙回去向自家主子禀报了去。 大壮在前行走的路线,护卫无权过问,他们虽然离开自家一天的时间,卢思义对他们确实不薄,吃上从没亏待他们,住的也是顶好,比之自家的房屋不知好了多少。 这些自是需要银子,他们也是清楚,若是让他们出这钱,心疼死了他们。 这些护卫都是没出过远门的主,此刻也不知大壮带他们去的哪里,仅知道已经离开了启阳郡府城。 随之前行,一个时辰,到了驿站,再向前可就是掖县了。 看他们打扮就知贵族,加之大壮拿出的令牌,这驿长看了一眼,就知得罪不起,虽卢思义不是官身,架不住他爹是卢相。 安全还得给他照顾好了。 这里吃食住行,自是不用掏钱的,驿长自会平账。 就算他知卢思义有脑疾,可他身边之人确实没有,谁给他穿个小鞋,他又怎能承受得起。 只是让这驿长猜不透,为何他们要来这里,再向前就是掖县可不太平。 驿长问了卢思义,与那对牛弹琴没有区别,最终目光求助于李秀宁。 他也是有眼力劲的,大壮在他的眼中也就是一个高塔般的护卫。 驿站之内竟然还有它人,倭人……。 侍卫们警惕起来,对方腰刀比他们大刀要长,而他们的刀还藏在车厢夹层之内,毕竟是进了其它郡,不允带武器。 特殊身份自是除外,他们进入启阳郡若是如这般亮出腰牌自是可以。 李秀宁本不该张口询问,此也就她身份合适,只能摸下脸面。 问了驿长,这才明了,对方竟是倭国世子。 具体为何在此,自是寻个安全,掖县并未被倭人拿下,准确说并未沦陷。 真实情况也只有掖县百姓明了。 当官之人只怕多有隐瞒,至于他们为何前来,李秀宁也是不知,就没解释。 一是倭国世子,一是卢相之子,驿长都惹不得。 只是这倭人没把卢相之子看在眼里,倒是看上李秀宁、小玉、小璧三女,要让她们陪伴倭人世子。 驿长不敢答应,竟是挨了一身毒打,无人敢吭。 续之倭人前与大壮交涉。 哪知大壮听不懂他们乱叫什么,看着他们抽向腰刀瞬间,一脚踹了出去。 快如闪电,接着抓起一个砸向另一个。 两个呼吸,六个倭人倒地,哀嚎起来。 只见更多倭人冲来,这里有倭人三十一人,除世子三十人。 此刻前来至少九人。 摆出阵势,亮出腰刀。 卢思义侍卫,傻了眼,本能反应就是寻找武器。 却是没有趁手的。 这边,驿长忍疼带人过来,维护秩序,倭人哪里会听。 大壮可不会惯它们。 一手一把倭刀,比之它们还要凶狠,两把倭刀在他手中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制从。 一个冲杀,不是头颅滚地,就是身躯裂开,亦有四肢残缺的。 相比四肢残缺的有些惊惧,因它们活着。 这下好了。 驿长也不再劝说,看向大壮,眼神惊骇,这是一尊杀神。 小璧是见过大壮出手的,可这般杀人利索也是第一次见,与小璧一般,小玉眼神震惊,又有些不适。 至于卢家护卫已经弯腰吐了起来,哪里见过这般血腥场面。 那六个倒地倭人不再哀嚎,相比同伴它们太过幸运,四肢完好,也不敢惨叫。 蜷缩起来身躯,眼中露出惧怕之意。 唯恐,这恶魔手中刀落向它们脖子之上。 其余倭人连带世子,此刻出现。 只听那世子怒斥驿长,自是要让他拿下这壮汉。 然这驿长是有这般权利,再怎么说他也是官身。 若是最初这世子这般斥责也许他会说些什么,现在...。 看大壮如此凶悍,砍瓜切菜般杀了这些气焰嚣张之辈,也就忍痛赔笑说出卢思义身份,他这小小驿长只能劝阻,并向上级汇报,却无拿下权利。 这世子听了自是恼怒,在观大壮浑身染血,脚踩自己护卫尸体。心生怯意。 “走~!” 这就准备撤了。那眼中恶意,自是不会罢休。 也就此时,外面响起马蹄声,不止一匹。 倭人世子向大门口望去,竟是卢国战马,十匹之数,两匹套着一个马车,八匹单人骑着,身后跟随应是兵卒有上百之数。 当靠近这八人,气质不同,然从车厢走出的青年气质更胜一筹,还有一丝威严。 “八嘎。” 倭人世子望向对方,直接大骂起来。 那刚走出车厢之人,看向这如总角少年般身高男子,脸色阴沉下来,却未反驳。 自是认出对方身份。 随之他谩骂,此人算是明白,竟有人在此杀了世子护卫。 眼中露出惊异,看向跪地驿长。 经允许,驿长这才起身向对方解释起来。 显然此人是出自尚书门下,不然驿长怎会向他下跪。 世子所言,未添油加醋,都是真的。 此人一声令下,驿站被围了起来。 然在里面的卢思义,丝毫不惧。 至于地上活着的倭人,大壮看了卢思义的眼神就知什么意思,它们的头颅滚落了下来。 在大壮面前现没有一个活的。 倭人世子威风起来。 八人拱卫一人,身后跟随二十四人,八人手拿弩弓,八人长矛,八人盾牌。 盾牌之人快速向前,站在最前方两侧,有所变故瞬间形成合围可挡在这九人面前。 盾牌手后方是弩弓之人,弩弓后面是长矛手。 弩弓射完自会后撤,长矛手顶上。 这是精锐。 他们在这些人中间,锐利目光已锁定大壮,不止是目光,弩弓也锁定在大壮身上。 大壮看着,脸色有些阴沉,这......打不过,他是知弩弓威力的,没这弩弓,这些人连下酒菜都不够,有着弩弓就算自己能砍杀了他们,自身也是一身伤。靠这双刀是砍飞不了这些箭矢的,这双刀还没铁棍好用。 铁棍在手舞动起来,至少能扫掉一片箭矢。 “大胆,杀害倭国使者,跪下伏诛。” 八人拱卫的青年向前一步,盯着大壮,一股铁血气势散发出来。 这气势如纸老虎,当他看着这些不全的尸体,脸色并不好。 银样蜡枪头的货色。 卢思义内心耻笑,坐在那里傻乐着,如同傻子。 “使者?我怎不知。” 大壮哪里有下跪意思,瓮声瓮气问了出来。 青年一愣,接着羞怒。 还未等发话。 倭人世子蹿出来。 “八嘎......。” 它叫嚣的声音,大壮一句没懂。 “他在哼叫什么?” 此话一出,九人脸色一变,自是明了,大壮一个下人竟把这倭国世子比喻成豭。 豭公猪也。 这青年乃是将官。若是在跟大壮蛮缠失了身份,大壮讲理,他总不能一言不合,就让射杀了对方,要知里面坐着的可是卢相长子,这启阳郡可不是他一手遮天,军部也是有卢相门生的。 身边八人可是百夫长。亦是机灵之人。 一人走出。 “世子说得,自是你无辜杀害倭国使者,自是当诛,还不跪下。” 大壮看向他眼神变了。 “夫为寄豭,杀之无罪。” 说到这份上,站在外围的驿长内心大呼过瘾。 倭人不把掖县之人当人,现终于有人也不把倭人当人,如宰彘豚。 彘大猪。豚小猪。 又一百夫长走出:“大胆,倭国与我卢国交好,你竟敢这般大逆不道。” “真当我们不敢治罪于你。” 大壮:“尔等行兵打仗,卒听调遣自是应当,我亦不是你们兵卒,尔等有何权利指臂?” “再者,礼不辩不明,尔等怎又知,这些豭货,不是攻击与我,才被我宰杀了。” 第20章 有价值 “这...。” 不止百夫长愣了,将官也是愣在这里。 这壮汉骂倭人是难听了些,然,竟懂卢国律法,他们只有行军打仗权,还真无处理这般事宜。 再者杀使者,这般大罪,只有刑部可以审理,至少也是大理寺卿才有审理权。 然他们就是来找麻烦的,这些百夫长心思就算不算太坏,也知自己将领来此并非是讨好那倭人,定是看上了什么。 要知,他们这已算是私自行军,被上方知道,以巡视为由还能搪塞过去,若是被将军严格追问,就有了问题。 只是这八个百夫长也不惧怕,这位将领父亲可是镇东将军,就是启阳郡守也得给这将领几分薄面。 “铁证如山,你还做狡辩不成?” 一百夫长指着地上尸体,差点吐出来。 “呵呵,这叫什么证据,一些豚物罢了,熬了油,点灯还是尚可的。” “若你无理取闹,就让它们叫上两声,怎地就是证据了。” 大壮之言,让这百夫长哑口无言,怒视着大壮,怎也不会想到,这看上去不灵光的人会说出这般话来。 “八嘎……。” 倭人一侍卫跳了出来,指着大壮鼻子破口大骂。 大壮掏掏耳朵,看着众人冷笑一声“听到没,是不是豭叫之声。” “我宰的就是牲畜,你们难道要给我按莫须有的罪名?” 大壮之言,众人傻了眼,他们以学倭语为荣,可这大壮竟说这倭语是豭叫之声,再想大壮他定是没跟倭人接触过,自是不会学习那倭语,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若它们真是倭人使者,就让他们说人话,我自当认罪信了你们,到时跟你们面见国主,任由国主降罪。” 将领觉得大壮太过麻烦,还是杀了的好。 不过,此事也不能太过明显,看向倭人世子:“若是你们有能力杀了他,我自当如实禀报。” 倭人世子。 “八嘎.....。” 将领脸色一变,这倭人世子竟懂得卢国军中制度,抓住了他的把柄。 几个百夫长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躲在后方的驿长脸色甚是难看。 他没想到这倭人世子竟然威胁起来这些卢国将领。 也是,这将领就不应出现在这里,此时上报,一来一回还需些时间,这其中不知会发生何变故。 看着这世子趾高气扬,将领看向百夫长,百夫长同样看向这将领,互相之间小声商讨起来。 也就这时卢思义小声对李秀宁交待几句。 李秀宁内心一惊,没想到自家相公会让自己站出来主事。 “各位,我乃卢国丞相卢相长媳,这位我相公,今日这些倭人有意伤害我们,下属这才被迫反抗。” “若那人真是倭人世子,有请各位,护送我等到大理寺,我等愿当面与其对峙。” 李秀宁亮出身份,这些人又怎会不知,没一个惊讶的。 此刻李秀宁站出要护大壮,这些人脸色甚是难看。 “八嘎,......。” 哪知这倭人世子不给丝毫面子,听这李秀宁开口言语,已是心痒难耐。 将领与百夫长听这世子怒骂之言,丝毫不把卢相放在眼里,说得污言秽语,他们自是听得懂的。 然这倭人世子说得也是在理,若是他们真的护送李秀宁进入大理寺,那么他们也要问罪。不管李秀宁有罪无罪,他们定是有罪。 对方可是倭人世子,现国主对卢国抱有暧昧态度,他们谁人不知。 接着一百夫长眼神一变,向将领低声说了些什么。 这将领听了,眼神一亮,随之向倭人世子,说了出来。 他们相隔二十米距离,这般声音,大壮他们自是听不见的,然李秀宁的脸色却是变了起来。 小玉、小璧也是如此。 只见小玉附在卢思义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卢思义脸色微微一变,心中同时一惊,没想到这小玉这般远的距离还能听到对方说的耳边话。 倭人世子,听到将领这般所言。 脸上露出笑容:“哟西......。” 夸赞起来将领,竟是同意将领的提议。 这边大壮看向卢思义,卢思义轻微点头。 大壮手中多出一物,点燃直接飞到空中,接着发出一声爆炸之声,红色光芒在空中绽开。 “那是什么?” 无数人士卒抬头望天,不明所以,这些百夫长、将领,还有倭人也是如此。 “妖术吗?” 过后,没有发现任何不妥。所有人松了口气。 李秀宁内心一惊,红色。 虽为问过卢思义她也猜测出这红色代表什么,是预警,亦是杀戮。 如李秀宁猜测一般,驿站外围远处杂草之中,远看还有石头此刻微微动了起来,这成精了不成? 若是离得近了,就会发现这哪里是杂草、石头,分明是人伪装的。 他们起身之后,手中多出一把连弩,悄悄向那些包围驿驿站的士卒靠近过去。 驿站之内,将领也卸下伪装。 “你虽是卢相长媳,却没有任何官身,就算卢公子也是这般,你们住入驿站是违反卢国律法,就算是卢相也不可能包庇你们。” “看在卢相面子上,还请你移步,不要挡在这凶手面前,今日我们必杀这凶手,提着他人头前往大理寺即可。” “还有,驿长何在?” 此人话落,驿长内心一颤,向前走来。 这将领看向驿长:“你玩忽职守,不但让他们住入驿站,还让他们杀了使者随从,应是死罪。” 说完,不给这驿长反驳机会,手起剑落,一剑扫过这驿长脖子,数人脸色一变,看着这驿长瞳孔逐渐放大,死在将领面前。 “你还不让开吗?” “弓箭手。” 将领眼神变得冷漠。 举盾之人急忙挡在这些人面前,弓箭手瞄准大壮,李秀宁。 卢思义护卫看这阵势瘫坐地上。 不过有三个反应过来,急忙挡在卢思义面前,明知是死,也要死在卢思义的前面,这是他们的职责。 剩下几人看到这般也反应过来,虽然有些害怕,也是站了起来,用自己身躯挡在卢思义面前。 倭人世子,盯着李秀宁眼中散发着肆意目光。 李秀宁怎也没想到这将领会滥用死刑,怒斥起来。 可这将领分明是一条道要走到黑,只给李秀宁十息的时间,若不让开,就连她一同射杀。 倭人世子脸色一变。 “八嘎......。” 逮着将领骂了起来。 将领脸上阴晴不定,最终只能给这倭人世子解释一句,是吓唬李秀宁,若她不让开,也无法射杀那凶手不是。 听了这般解释,倭人世子这才满意点头。 也就是这会儿功夫,驿站外面的士卒已经倒了下去,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惨叫。 每个方位有六个奇装异服的人,拿着连弩,此刻已经摸到驿站的墙上,有的已经来到房顶。 只见他们的连弩瞄准这些弓箭手,还有四人瞄准的是将领、倭人世子、两个百夫长。 他们四人互相比了一个手势,三个呼吸过后,同时扣动扳机。 “啊~!” “啊~!” “啊~!” “啊~~!” 四道凄厉的惨叫响起。 分别是这将领、倭人世子、两个百夫长。 他们身上各种一箭,竟然没伤了性命,甚至铠甲护身,没有伤到皮肤,唯独倭人世子直挺挺倒在地上。 弓箭手听到身后惨叫,扭头看去,手中弩箭此时失了准头,这时无数箭雨从空中飞下落入他们身上,顿时变成了刺猬。 “敌袭。” 反应过来百夫长大吼。 然,弓箭手死,大壮这边,李秀宁踢起地上一把倭刀,用刀背直接磕开飞来的箭矢。 大壮身手不慢,自是也挡掉了这一波箭矢,接着大壮如同死神冲杀过去。 眼中露出残忍的笑容。 加之墙上、房顶之上的弓箭手并未停手。 “他娘的,我一人足矣。” 大壮冲到跟前,只见一片倒了下去,自己仅仅砍了三个倭人,也就是这倭人反应的快,躲过了连弩,却没有躲过大壮手中的倭刀。 此时不满大吼一声。 大壮接着看向这八个百夫长、将领,提着倭刀,想要砍掉他们头颅,却也清楚,没有卢思义吩咐是不能的,这些人有价值。 第21章 到掖县 启阳郡府与掖县之间的驿站走了水。 火光冲天。 清晨卢思义车队赶到掖县范围内一个村庄之外,这里哭声震天,原来,有三个倭人,抢了人家媳妇,杀了对方的男人。 女子誓死不从,牙咬自尽了去,就是这般,尸体倭人也没放过。 远处的人没一敢靠近的,多是些老人,年轻力壮的不知去了哪里。 提了裤子的倭人,一把火烧了这个家的院子。 两只鸡被一倭人拴在一起,用倭刀挑起,扛在肩上,只见这三倭人笑着向前走了过去。 他们走入官道,正好与卢思义的车队碰上,看来他们要行进的方向是启阳郡。 没人敢阻拦他们去路。 死的那一家,还是夜间照顾他们的人家。 现在,他们看着前方的马车,眼睛一亮,抽出倭刀,两只鸡掉在地上,“喔喔”叫着。 三倭人眼中露出兴奋之色。 他们看上了这马车。 至于大壮与几个护卫他们没放在眼里。 “八嘎......。” 一倭人直指大壮,双眼怒睁,明晃晃的倭刀,甚是吓人。 骂人,连带威胁。 之前驿站之中,倭人世子、百夫长还有将领杀不得,还有那十几个驿站的服务人员,都被卢思义的人伪装一番运走了去。 正郁闷的大壮,走到跟前,二话不说,直接揍趴了这三倭人。 让他们见识到什么是真正武力。 三人绑在一起,他们的倭刀藏在卢思义的车厢下隔层里面。 接着三人仍在一个马背上,就这般继续向前。 两只鸡被大壮捡起别在腰间。 他们去的方向,正是那失火人家。 到了跟前,火势已弱下来,许多的老人拿着器皿盛的水,几乎给浇灭。 此时看到卢思义的车队到来,还有马背上的三个倭人,一个个眼中露出惊色。 接着变成恐惧,一个个跪下,向大壮乞求起来。 乞求他们放了这三倭人,不然他们的村中一个活人都不存在。 李秀宁走了出来,看着那院中烧焦的尸体,再看这些人所言的过程,这才明白有个村庄反抗倭人的暴行,后来出现一群倭人把对方的村给全屠不说,还食了婴儿的肉。 李秀宁脸色阴沉的可怕,跟自己师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般行径的人,人已经不能形容他们,比之牲畜也是不如,大壮听之虎目圆睁,虽是见过,可也难忍心中恶气。 “少爷。” 看着卢思义走了下来,不再伪装,大壮收了戾气,唤上一声。 “各位老人家不必惊恐。” “我来给你们讲解一番,听下是否有理。” “这倭人眦眦必报,就算我放了它们,到时找不到我们,气是不是还得落在你们身上?” 这些老人没有文化也懂得这浅显道理,一个个更加恐慌起来。 “还请,公子,救救我们。”一个老人壮起胆子,向卢思义跪伏起来,哪知被卢思义直接搀扶他。 “老人家,求人不如求己。” “我可给你们一条路,可保你们后代,过程是需流血的,若同意,就把你们的家人召集过来,不愿,我们就此别过。” 卢思义说着向大壮看了一眼。 大壮明其意,只见三个眼中充满冷笑,大骂着的倭人,被大壮放在地上。 为何这三倭人敢这般嚣张,是因,他们看到这些人求饶懦弱眼神,让他们三觉得自己又行了。 “咔嚓~!” “咔嚓~!” “咔嚓~!” 连续骨头断的声音响起,三倭人惨叫起来,眼中充满难以置信的惊恐。 大壮给他们松了绑,同时踩断了他们的小腿,让他们跪在这燃烧的家院门口。 是赎罪吗? 卢思义的声音响了起来。 “现在,尔等一人一刀,动手了的,叫回家人,我可护全你们家人后代。” “我用孔家家主,卢国国主发誓,这一点做不到,上苍定会降下惩罚。” “八嘎......。” 听到卢思义这般说,一倭人忍住疼痛质问起来卢思义。 卢国官员都要给他们几分薄面。 没想到这怒斥卢思义的,大壮手起手落,扭掉对方头颅扔在地上滚动几下,眼中露出痛苦、难以置信、不甘。 “有没有动手的。” “没有,我等可是走了。” 看着这些被吓傻的老人,卢思义站起了身子。 卢家护卫眼中露着难以置信,自家少爷会说话,不傻? “啊~!” 有人叫了一声,从地上爬起,向自己家中跑了过去,这是受了刺激。 哪知,他跑到家中,接着又冲了出来,手中拿着菜刀,朝一个倭人跟前走了过去,眼神变得血红。 这倭人:“不,不,不要杀我。” 急得他,竟然说起来了掖县的话。 “噗~!” 破空声响起,老者砍了一个空。自己差点摔倒,再看这倭人,倒地打滚,躲了过去。 “呔。” 大壮不乐意了,大吼一声,上去踩住了对方的腿。 “还敢吗?” 大壮看向这老者问上一句。 这老者二话不说,举刀砍了下来。 这可是他们做饭用的菜刀,就这般,这老者举起砍了起来。 把这倭人当成了菜墩,刀刀砍在胸口上,倭人的血呲了这老者一脸。 倭人凄厉的惨叫声,刺激了几个老者,他们也冲入家中拿出菜刀,跑了过来,举刀就砍。 也有几个吓得瘫在地上,眼中充满着恐惧、茫然。 被大壮扭掉头颅的倭人还好,剩下两个不过功夫就被砍成了肉泥。 众人发泄完,扔下手中菜刀,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股恐惧这一刻充斥整个大脑。 “是条汉子,不错。” “你们的后代,我保了,现在喊家人回来吧。” 卢思义正义的声音响起,如同拥有魔法般,让这些充满恐惧的眼神有了聚焦,定格在卢思义脸上。 看着卢思义那自信眼神,一老者爬起,跌跌撞撞向前跑了去。 接着又有几个站起,跑着消失,这些都是拿刀砍杀倭人的。 一个时辰,卢思义看到远处出现了身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一个两个三个,人越来越多,向这边汇聚过来。 又过了一刻钟,在卢思义的前面已有百人。 这些人穿着朴素,面黄肌瘦,比之这些老人要好上一些。 亦有抱着婴儿的。 “各位,想要活命,带上所有吃食,其它东西扔了去,跟我的人走,听从我的人安排,自当保护你们周全,给你们过上比现在好上许多的生活,若是不从可以留下。” “有走的,收拾去吧,不要站在这里看了。” “公子,我家已经没有吃食...。” 一男子站了出来,衣服上布丁数之不清,面黄肌瘦,怯生的话引起卢思义注意。 “哈哈~!” “无妨,只要愿意跟着走的,没有吃食的,给分发食物,今后定不会饿着。” 卢思义笑言,让这男子眼睛一亮,也没什么好准备,直接留在卢思义身边,确定要走。 与之一同留下的还有一女两个稚童,浑身是血的一老者,看向卢思义。 “公子,我可否跟着一起走?” 卢思义认出了对方,第一个冲入家中拿刀的。 “自是可以。” “你们若愿跟随亦是可以,只是这路途遥远,死在了途中,可没人管。” 老者一笑:“总比死在倭人手上要好。” 老者说着看了一眼自家院子,生他养他的地方。 接着向院子走去,不多时,他的家中升起了火光。 这时没有人再去救火。 就这般,有的留了下来,有的选择那渺茫的希望,被人领着,走上一条小路,这些人清楚,这条路的尽头是山,山上有匪。 难倒是要他们当匪。 还是说要把他们仅有的家当给掠了去? 有的听之任之,不再想那些,感觉那卢思义是大家族的,应不会坑杀了自己。 卢思义的车队,继续出发。 掖县,即将关城门的时候,终于赶了过来,这一路遇见的倭人没一人留得性命,卢家护卫有三跟着难民消失了去。 城门护卫有些不解,卢相之子怎会来到掖县,这些兵卒自是不敢阻拦。 接着有信使快马从掖县消失不见。所去方向自是启阳郡。 第22章 失武德 进了城。 找了酒馆。 有着一队兵马跟随其后,自是护驾的。 那些倭人看到外来车辆本想找些麻烦,看到后面跟随之人,收了心思,虽是便装也知那是掖县城外兵部之人。 掖县的军队虽说不敌这些倭人,接不到上面命令,失去了战意,可这卢相之子到来,他们不得不保护周全,交给知县那如送死没有区别。 知县也是得到消息,告知县尉定要护其周全,县尉自不敢怠慢,点上人马,赶了过来。 酒馆不知是哪家贵族后台撑腰,这里倭人倒是老实,看到李秀宁、小玉、小璧瞬间,眼睛不由瞪直起来。 他们哪里见过这般美女,欣赏美的水平竟是相通的。 再看卢思义那般痴傻,还有美女陪伴,心理瞬间失去平衡。 有人试探上前寻找麻烦。 能住在酒馆的倭人,身份自是不低,亦或是抢了不少钱财。 绝对不是什么善人。 大壮与几个卢家护卫自是不会让他们靠近。 使得倭人只能说出掖县话语,说明来意。 想要请他们家女子吃酒。 这自是不妥,然倭人本就找事,对方不给面子就是得罪了它们。 这般两个回合下来,倭人直接怒了。 抽出倭刀。 露出真实面目。 “住手。” 同时一队人马进来。 正是跟随而来兵部人员。 虽穿着便装,可那武器却是官方制式,同样抽了出来。 看着这十多人。 倭人大笑,毫不畏惧。 “八嘎......。” 倭人面对这些兵卒用出倭语,大骂起来。 这十多人听了,一个个脸色变得甚为难看,虽听不懂,也知不是好话。 随后,倭人嚣张的让对方砍他。 看谁敢。 竟是没一个出手的。 然他们也不让步,护在卢思义前方,不让这倭人通过。 呼啦啦。 这时有更多倭人走了进来,竟然有二十余人,带头之人衣服华丽。 都有倭刀,一看就知不是凡人,尤其这华丽服饰倭人,气势不一般。 兵部这十余人脸色变得更为难看。 一人走出,看向对方道出卢思义身份,是这些倭人惹不得的。 哪知穿着华丽的倭人走出。 目光在李秀宁、小玉、小璧身上游走。 “哟西......。” 满意的评价几句,多是污言秽语。 “你~!” 明显是兵卒头领,也许是百夫长,听不下去,就要上前拼杀。 “歘~!” 倭人并非愚蠢,倭刀瞬间抽出,形成防御阵势。 这般一来,形成更有力的战斗方式。 “嗒嗒嗒~!” 急促脚步声响起。 接着众人又看到一群人到来,他们拿的武器五花八门,还有木棍。 一看竟是衙役,领队的正是县尉,二三十人之多。 “住手,放下兵器。” 县尉大声呵斥。 然没一人听他的。 这些衙役围了进来,看到竟有二十多倭人,亮着倭刀,一个个眼中露出怯意,让他们鱼肉百姓在是拿手不过,跟倭人对干,正规军都败了,他们又哪里是对手。 这倭人在此祸害两年有余,早已有了威势。 “啪~!” 谁也没想到,这华丽服饰倭人上来就给县尉一耳光。 “八嘎.......。” 接下来训斥的县尉抬不起头来。 衙役们更是低人一等,低下了头,不敢与这些倭人直视。 训得县尉不敢发出一丝怨言,这倭人转身看向兵卒头领。 “识时务为俊杰,让开道,不然兵戎相见。” 兵部头领扭头看一眼卢思义。 卢思义似乎并不知发生什么,已经吃了起来。 客栈之中发生之事似乎与他无关,小玉、小璧在两边伺候,自是没有把下方的事情看在眼里。 这一路走来,她们两个与李秀宁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对这倭人提不起丝毫兴趣,若说有,也是杀之后快。 她们摸不清自家姑爷什么意思,也就不再猜测,这些倭人,一个大壮足矣,甚至大壮不出手,她们亦不放在眼里。 奇怪的是,大壮并未出手,躲在后方,似是没见过这般场面。 兵部自是不让的,同时一兵卒跑了出去。 这人也亮出自己身份,果然是百夫长。 同时说明,若是敢在进一步,自会有大军过来与这倭人一战。 县尉一听,脸色变上数变。 他怎会想到,这百夫长如此刚。 华丽服饰倭人。 “八嘎......。” 骂起这百夫长,自是没把百夫长看在眼里,接着就要动手。 双方剑拔弩张。 百夫长这边人数过少,战意不减。 倭人未带藤甲护盾,只靠手中倭刀战力少了大半,真要战斗定有死伤。 然倭人这两年有余哪受过这般气,队形再次变幻,三人一队,准备出击。 对方不过十余人,应是能杀了。 百夫长这边十余人,手中刀握的更紧,变成防御队形。 “通知你家公子,我等会冲杀一条血路,你等速向城门靠近,会有部队接应。今后莫要再来掖县。” 百夫长眼中露出死志。 酒店掌柜、小厮不知躲到哪里,不见了身影。 大壮点头,急忙向楼上走去,汇报还是要得。 百夫长看着大壮这身躯,要是穿上盔甲,应是一条猛汉,冲杀这些倭人不在话下。 这般念头来得快去的也快,此刻有更危急的事儿等着他们。 倭人自是明白百夫长所言。 露出嘲笑。 他看上的人,还想离去,想多了,就算是卢相的女儿,来到这里,也得让他们尝鲜。 此话一出,百夫长。 “杀~!” 再看身后大壮带领卢思义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 刀兵相见,喊杀震天。 再观县尉与衙役竟然退了去,满脸惶恐,站在了门外。 让里面的战场显得更为宽阔。 擒贼擒王这浅显道理,百夫长竟不明白,就知火拼。 若不是大壮擒了这华服倭人,这十余兵卒连同百夫长就要死在这里,哪里能打开一条通道。 就算倭人也有伤亡,自是少的可怜。 器者,一寸长一寸强。 他们手中兵器可没倭人的倭刀长。 随着华丽倭人惨叫声响起,倭人不由攻势减弱,向后退去。 就这般几个呼吸功夫,百夫长与带来的兵卒身上已经挂彩,再看对方受伤的几乎没有。 大壮把华丽倭人交到百夫长手中。 这倭人才说人话。 “你这非君子所为。” “小人,小人,可耻,可耻。” “放开我,要战就堂堂一战。” “士可杀不可辱。” 百夫长听闻就要松手。 对方说的在理。 就连李秀宁、小玉、小璧心中也是这般想的。 “啪~!” 哪知大壮一巴掌扇了过去,对方嘴中的牙齿飞了出来。 “八嘎。” 众倭人看了,怒目圆睁,手中倭刀握的更紧。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奇耻大辱,打在世子脸上,亦是打在他们脸上。 大壮一把抢过这华服倭人。 大吼:“放下武器,不然我捏爆它头。” 说着一只手抓在这倭人头颅之上,用力抓了下去。 华丽倭人脸色难看,眼中惊恐。 感觉死亡到来。 “八嘎......。” 华丽倭人所言自是骂这些倭人蠢货,让他们快速放下武器。 倭人听后,急忙放下。 “踢到一边。” 大壮再次发声。 对方不为所动,大壮手上再次发力,华丽倭人再次发话。 这些倭人不得不从。 他们哪里见过这般形式。 这般不要脸,不讲武德。 百夫长与兵卒愣在当场。 哪知。 就这时,卢思义身边护卫冲了出来,捡起地上倭刀,不由分说向倭人砍杀过去。 失去爪牙的倭人,屠起来如同砍瓜切菜。 “你们怎么不上?” 大壮看向百夫长又扫视众兵卒。 这些兵卒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还是下不去手。 有失武德。 “娘的,先宰了他们再说,想什么?” 看这些兵卒不动,大壮怒了。 这一声吼,再看卢家护卫杀的虎虎生风。 一咬牙。 全部冲了上去。 几十个呼吸,这些倭人没一个跑出来的,客栈里面血气弥漫。 “杀人了,杀人了。” 躲在暗处掌管的浑身颤抖,感觉天塌了。 第23章 骂举人 “他娘的,你们跟这些倭人讲什么道理?” “活下来才是王道。” 大壮看着百夫长训了起来,倭刀自是收了起来。 同样给了这些人,一人一把。 身边的华丽倭人不断大骂:“无耻小人。” 大壮听的心烦,撕掉一块衣服塞入他的嘴中,声音顿时小了许多。 百夫长与十多兵卒还是有些不愿接受这般现实。 不是讲不讲武德,而是这般轻松杀了这么多倭人有些不信自己的实力。 百夫长在大壮的喝骂声中首先明白活下来才是王道这句含义。 若是先前那般为了卢相之子战死,那么后面之事与他也是无关。 哪里会看到这般如豚般轻松杀死的场面。 不容他们多想,县尉让衙役已经把他们包围起来。 “私自用兵已是死罪。” “还不跪下伏法。” 县尉看着百夫长大吼。 百夫长与兵卒脸色一变,自是这般道理,他们私自前来已是违反军规。 “娘的。” 大壮一脚踹飞了县尉。 “这些豭货祸害子民,为非作歹,嚣张跋扈的时候,你们干什么吃的?” “现在倒是硬气起来,信不信我砍杀了你们?” 大壮虎目圆睁,卢家护卫拿着倭刀,浑身染血,一个个看上凶神恶煞。 衙役看着,腿脚发软,一个个自是退了开来,让出一条路。 他们也不过混口饭吃,若是因此丢了性命就不值得,他们见识过了这些人屠杀倭人不眨眼。 杀他们自是不会眨眼,他们可没有接受过军中教育,活命比什么都珍贵。 “呸,一群怂货,我们走。” 说着,大壮抓起华丽倭人,向外走去。 不多时,马车也牵了来。 卢思义、李秀宁坐在了马车上。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向城外走去。 同时城内亦有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向这边追来。 那是倭人,不下百人。 百夫长接到消息,自是让众人加快了脚步。 知县知道,却不敢出面。 除了倭人,从其它几条街还有众多人拿着武器跑了过来,他们自不是帮助卢思义的,知县最为清楚。 不出意外,只要他们出不了城,卢相之子今日必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夜。 当这些人汇集在一起时,已经形成一股洪流,超越了千人。 城墙这边正有一队人马飞奔而来,人数不过百。 当这些人和卢思义碰面加在一起也不过八十余人。 百夫长这一路也想了明白。 此刻决定断后,让卢思义他们继续前行。 大壮哪里会同意。 直至城门口,只见城门大开。 后方之人也追了过来。 备战。 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也不知此刻街道上倭人这边汇集了多少人。 城防兵一百有余。 城外一个方阵,兵马不过千人。 此刻他们冲了出来,城门是合不上了,就算是合上,从里面向外冲也是轻松的很。 “没想到,你们竟然全部与倭人勾结,想要残害卢相之子不成?” 一个将领骑着高头大马走了出来。 此人镇东将军麾下千夫长章光仁。 亦是掖县外驻扎军防,自从与倭人签订协议,他再无进过掖县一步。 一老者坐在马车上走出:“章将军,此话就不对了。” 章光仁:“你是何人也配与我对话?” 火把之下,走上前来的老者,说上一句就被章光仁呵斥起来。 这老者面色无光,双眼不由阴沉起来。 “我乃当朝举人,怎地就不能与你对话?” 老者抛出这般身份,让章光仁也是一惊,举人身份不亚于知县。 “原来如此,怨不得,要与我讲道理。” “既然如此,我且问您,是要造反不成?” 举人:“竖子,口吐狂言,我忠于卢国,天地可鉴。” “即使这般,组织数千兵力,不是造反又是什么?” 举人:“竖子,缺眼不成,这哪里是老夫组织的,分明是自发的。” “因,看不惯尔等行径,才这般而来,这是民心。是民意。” “还不放了岛津久保世子。“ 举人话风转换之快,让章光仁一时反应不来。 顺着举人目光,看到大壮手中抓着之物原来是个人。 矮短之相,这才分辨出来是个倭人。 难倒对方是岛津久保,岛津义红之子。 岛津义红就是上一战中击败卢国的将领,亦是倭国大将,堪比卢国大将军。 膝下四子,据说久保、忠恒在掖县;看来这位就是岛津义红的长子,岛津久保。 怎会被卢家护卫抓了去? 章光仁不解。 举人:“你要装聋作哑不成?” 章光仁不发话,举人呵问一声。 反应过来,章光仁脸色一冷:“对方若是倭国世子,怎会在我等手中,你编织理由也要像些才是。” 举人:“竖子,莫要狡辩,还不放人?” 章光仁:“张口,闭口,竖子,你也好称举人?” “举人会是你这般吃了腌臜之物?” 举人:“竖子,直娘贼,你说什么?” 老者怒目圆睁。 章光仁:“为老不尊,啖狗粪之辈,不足与谋。” “噗~!” 举人一口没忍住,喷出了鲜血。 卢思义看得出奇,就这,只是骂了两句就受不,还出来逞能? 章光仁也是没想到,自己不过骂了对方两句,竟然就吐了血。 只见两个秀才装扮,急忙搀扶着举人,若不然就摔倒在马车之上。 对方人群散开,火把照亮之处,一队倭人走了出来。 他们一手拿着藤甲,一手拿着倭刀。 倭国军队。 虽是百人,章光仁脸色也是变了。 藤甲在手,弓箭无法造成杀伤。近战又讨不得好,马匹上前,他们自会斩马腿。 他们千人还真不是倭人对手,章光仁内心焦灼。 撤,丢了颜面,战,战不过。 此刻一百夫长骑马走到章光仁跟前,小声说了起来。 眼神还向大壮手中倭人飘去,他自是护送卢思义他们出城的百夫长。 章光仁听了,脸色变得甚是精彩。 非君子之为。 倭人,与之相隔二十米距离,这时一人叫嚣起来。 章光仁虽是武将,驻扎掖县之外,却听不懂倭语。 自己带的手下也没人听得懂的,不过看表情就知说得不是人话。 这倭人叫喊一会儿,发现章光仁一句不说。 “八嘎,阁下,还不放我家世子。” 忍不住,这人说了掖县方言。 听闻,章光仁才反应过来,叫嚣这般,就是为了要人。 此事,他章光仁还真做不了主,若是认了,对方就是岛津久保,这等干系他承担不起。 “你说世子,哪位,我不曾见过。” 听百夫长所言,章光仁也不打算做君子,毕竟武将出身,得知手下一个没少,还杀了倭人二十多人,拿回倭刀十余把,这等战绩,从未想过。 卢思义听之,眼睛一亮,多看章光仁两眼,此人是可造之才,当上千夫长有些屈才。 大壮看着自己少爷两眼发光,不由为章光仁默哀两息,自是清楚,自己少爷看上了他。 李秀英也发现不对,难道自家相公还喜欢男儿身不成? 一股恶寒,心中升起。 若卢思义能读人心,定会好生修理李秀宁一番不可。 还好卢思义这般情绪一闪而过,李秀宁不再胡思乱想。 倭人一头领向前一步。 离章光仁更是近了,只有十米距离。 “八嘎,睁大你的眼睛,那就是我家世子,速速送来。” 说着,这倭人头领,双膝跪地,向岛津久保所在之处行礼。 看这般,身后百多名倭人同时下跪。 卢思义不由叹息一声。 这是猎杀好的时机,章光仁竟然不敢下发命令,一波箭雨死伤几十不成问题。 大壮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失落。 思想不同,眼界不同,章光仁自不会揣摩大壮心思。感觉头大确实真的。 放,不放?真做不了主,利弊都是他无法承担的。 “竖子,还不放了久保世子,等什么?” “想要破坏两国停战协议,还是想当卢国罪人?” “不管如何,我定会上疏。数落竖子你大罪不可。” “你万死难辞其咎。” 谁知这老举人竟来了精神,坐在马车上,又上前来呵斥章光仁。 第24章 战事起 章光仁看这老举人出来叫嚣,冷哼一声,也不惯他:“你既为谄谀之臣,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还敢在我军面前妄称天数!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即将命归于九泉之下,届时,有何面目见卢朝先贤?! 二臣贼子!你枉活七十有六,一生未立寸功,只会摇唇舞舌,助倭为虐!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我军阵前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老举人听罢,气满胸膛,大叫一声“啊~!”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彻底晕死过去。 后方秀才、童生听章光仁这般叫骂,没一个再敢上前。 二世贼子都搬了出来,这谁敢出面。 至于那些贵族家主没有露面的,来得这些人都有交待,听从倭人行事便可。 这般骂来,卢思义对章光仁好感又多了些。 章光仁看老举人晕死过去,内心鄙夷,就这般不经骂,还张口闭口竖子。 接下,章光仁看向倭人头领:“你说他是世子,我自当要验证身份。” “避免两国开战,验证身份属实,我定双手奉还。” 倭人头领:“八嘎,你是不想放人?” 章光仁:“需要验证身份。” 倭人:“我说是就是,何需什么验证?” 章光仁:“我若说不是呢?” 倭人:“那就开战。” 章光仁:“我怕你不成?” 倭人:“八嘎......。” 只见他转身向身后之人下发指令。 身后倭人,还有掖县出来之人,快速移动起来。 这是要用掖县之人包围他章光仁的军队。 城墙之上,已是喊杀震天。 竟有人杀向了城卫兵。 章光仁面色骇然。 撤退不可能。 “列阵。” 看着黑压压包围来的人,章光仁自知,掖县兵变,城墙是守不住的,只怕他们这一千多兵马也要交待在这里。 就算如此他也不怕。 他不怕,不代表卢思义不怕,他是惜命的。 对方几千人,就算大壮能打,也有力竭之时,何况乱阵冲杀,对方没有真正头领,如那群魔乱舞,加上这百个倭人武装到了牙齿,偷袭没有可能。 这才难搞。 章光仁还算冷静,若是没有这些倭人,就这数千杂兵他还是不惧。 此时对方移动起来,有了不受控制之势。 十米远的距离,倭人头领,举起藤盾,一手拿着倭刀,向章光仁马前飞速靠近。 对方要斩马腿。 他有这自信,章光仁不敢下令杀了自家世子,对方可是卢国将领,在怎么会骂,也是讲武德的,亦是臣服卢国国主的。 章光仁清楚,自己的马,踢不中对方,就是马腿断裂之时,纵身下马,举剑向对方刺来。 “去你尔母。” 就在此时,章光仁背后传来一声大骂,自己的剑与对方的刀没有碰撞一起,对方如石磙倒飞了出去。 章光仁这才看清,他前面多了一个铁塔般男人,不是大壮还能是谁,他的手中还提着岛津久保。 只差拿他当成盾牌。 “住手,真当,我不敢杀它。” 大壮举起岛津久保大吼一声。 哪知那倭人头领不经踹,落地之后震伤了五脏,直接晕死过去。 这些倭人怒火中烧,向大壮杀了过来。 “敦尔汝母。” 看着阵势,大壮大骂一声,深知这世子没了多大震慑,一手拿着岛津久保一手拿着倭刀冲杀了过去。 “嗟夫,真神人也。” 章光仁看着大壮冲杀了进去,这些倭人虽然灵活如猴,不敢向岛津久保身上下刀,这就给了大壮机会。 大壮用岛津久保去砸对方,对方也不敢用藤盾抵挡,更不敢用倭刀去捅,只能后撤。 可后撤的速度明显没有大壮奔跑的速度快。 就算大壮用倭刀削不掉对方脑袋,只要被他踹上一脚,失去战力不在话下。 李秀宁:“我去助他。” 李秀宁看大壮深陷敌营,起身就要冲出,被卢思义拦了下来。 “夫君,我可以的。” 卢思义:“那也不行,驿站之内我亦后悔,怎可还让你再上战场,勿慌,马上,我们就可撤退。” 如卢思义所想。 掖县这些势力没有指挥不成军形,喊杀着战意滔天。 章光仁已经顾不得大壮。 急忙下令放箭。 他有德,却不迂腐。 再不射箭,弓兵就没了用处。 盾卒已经竖起大盾,步兵握紧长戈。 箭羽,一轮接着一轮,无数杂兵一波接着一波倒在地上,就算如此也是有人靠近了盾牌,接着长戈通过盾牌缝隙捅出,又是一波倒在血泊之中。 尸体成为踏脚石后,盾兵作用不再巨大。 盾兵除了有盾,腰间还有短刃。 短兵相见,厮杀继续。 百夫长此刻起着决定作用。 是出击,是收缩阵型,这些百夫长指挥不能乱,一出乱,整个军阵就完了。 章光仁冲杀在前。选择主动出击。 这些贱民不帮卢国军队不说,竟然与倭人狼狈为奸。 同时他还想把大壮救回来,这可是为数不多的猛将,若是能留在军中.......。 只是他想多了。 他这一错误决定提前与倭人对撞在一起。 白刃战,倭人腾挪躲闪,个子矮小,如同老鼠一般,使得军队出现大量伤亡。 战场逐渐变得混乱,没有军鼓。 声音再大也就身边几人能够听得清楚。 一方有了突破口,另一方想要防住也是艰难。 这可是战争,血性一旦激起,人就是失去了理智,不是吓得直接瘫软在地,就是脑子一片空白,就知胡乱挥舞,本能保护自己。 唯有那久经沙场之人,尚存理智,杀伐果断,进退有据。 章光仁三年前能够活下来实属不易,然这次大战实属没有做足准备,如若不然不会这般被动。 看着大壮提着岛津久保撤了回来,理智这才全开,但也看不清战场全貌。 无法做出正确判断,只能让理性占据上风,护送卢相之子,撤。 随着大壮到来,他身边压力顿减,能够下达更多指令。 就这般队伍不断合拢,向外突击。 小玉、小璧,手中剑已沾满鲜血。 每出一击,必有一人倒下,根本无人能靠近卢思义马车。 再者,卢家护卫,杀倭人已经磨练出来心性,战力自是有的。 他们向外突围,无人能够阻拦。 卢思义这才发现,小玉、小璧不是花瓶,竟是有真功夫。 这样的女人,自是不能便宜了别人。 对其有了心思。 李秀宁自是没有看出,她可是提心吊胆,站在旁观者看一场战争和身临其境完全是两码事。 卢思义之所以升起这般心性,是因他手中沾染的人命足够多,多到这些人命看起来已经麻木。 要说他有功夫没有,自是有的,虽不敌大壮,现在看来也不是小玉、小璧对手,可他想要活下来还是有很多办法,他有这般自信。 大壮提着岛津久保,撤退,倭人自是不敢攻击。 可他们也不会就这般让人撤退了去,开始猎杀其他兵卒,加之掖县这些壮丁配合。 半个时辰不到。 只见队伍已经泾渭分明。 倭人这边加上掖县壮丁还有千余人。 章光仁这边,除了他与十个百夫长之外,活着的不到百人。 每个人眼中亦是充满死志,只是他们双腿有些打颤,手中刀已经卷刃。 章光仁的剑不知何时已经断了一截。 那些拿着倭刀的稍微好些,只是那手在不停抖着,血顺着手腕向下流着,只怕下了战场,再也上不了战场。 这般大战,早已有人快马加鞭,向启阳郡汇报了去。 此刻掖县还有壮丁不断向这边赶来,同时一封书信也出现在倭人手中。 倭人看了,自是明白。 就算没有这封书信他们也不会让章光仁这些人活着回去。 第25章 真小人 岛津久保还在大壮手里,倭人又怎会放弃追击。 此刻倭人大军赶了过来,已不是三年前的千人,至少有五千之数,他们身后所带的掖县壮丁奴仆,至少五万之数。 黑压压的望不到尽头。 掖县,已经不是启阳郡的掖县,更不是卢国的掖县。 骑兵出击。 章光仁他们骑在马上,开启狼狈逃窜之路。 走的官道,虽然崎岖,可是速度够快。 没多久,卢思的马车上了分岔口。 章光仁大惊,只能让一百夫长前往启阳郡府外驻军报信,他们几个跟着卢思义马车跑了起来。 那些追兵,看他们竟然上了分叉口,追得更是凶猛,直接换了马匹。 这些人都是双骑甚至三骑。 卢思义不得弃了马车,骑在马上。 就算这般,最多一刻钟,对方就能追来,毕竟他们身下只有这一匹战马,力有不逮。 多人眼中有了焦虑。 对方千骑,追上他们就是一死。 就算这般,他们也没放弃继续逃亡。 眼看山在前,可也有句,望山走倒马。实际很远。 一刻钟,对于他们来说,过得甚快。 对方若是放箭就能射中,可大壮殿后,背后挂着岛津久保,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射箭。 就这般,马匹在坚持一个时辰,终是倒了下来。 数十人,挡在路上。 不再前行,他们存有必死之志,带头之人为章光仁。 另有五个百夫长听从命令跑步,护送卢思义向前继续前行。 马嘶声,想起。 千人的队伍,包围了他们。 大壮拿着倭刀架在岛津久保脖子之上。 大声吼出:“懂人话的出列。” 数十人骑马走到跟前。 一倭人大吼,定是个将军。 大壮不懂其意,直接喊声:“说人话。” 此刻这些人已经下马,其中一人急忙翻译。 章光仁认出了对方,镇东将军麾下大将,千夫长司马长庚。 与他章光仁职位等同,竟成了倭人走狗,实属可耻。 那倭人不等司马长庚再多说什么。 用上倭语先向岛津久保行礼,在用掖县话:“放了我家世子,可饶你们一命。” 大壮等得就是此话。 看来这将军识时务。 大壮:“送来马匹,让他们先走。” “如若不然,你只能领着他头颅,当个摆件。” 说着大壮手上用力,刀刃划破岛津久保脖子,一丝血流了出来。 岛津久保被大壮早已折腾的晕死过去。 此刻一疼,竟是苏醒过来。 感受到脖子上疼痛,发髻被人提着,脚下使不上力气,双手向人抓了一把,碰到倭刀,划破手指,这才明白什么处境,眼中露出惧色。 倭人将军没想到,大壮不讲武德,上来就是这般狠辣。 司马长庚自是不同意大壮条件,急忙说出利弊,指了指章光仁,明确是不能放了他们。 “啪~!” 一巴掌,倭人将军扇在司马长庚脸上。 骂上一句。 司马长庚急忙安排起来,眼中的怨毒是针对大壮亦是针对章光仁。 章光仁怒视这司马长庚,此刻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若是能,他想一剑割了此人喉咙。 要知司马家可是名门大族,不但有武将,家中也不缺俗儒。 怎地,此人就通了倭人,成为倭人帮凶。 上百匹马,到了章光仁这边。 “不够。” 大壮继续曰:“每人三匹,没得商量。” 看着大壮手又是一紧。 倭人将军不敢由它想法,再有二百余匹出现在章光仁身边。 大壮:“让路,让他们走。” 倭人将军下令,一条通道打开。 章光仁还想说些什么,大壮怎会让他多言,赶走了他们。 看着他们向卢思义方向追去,大壮提着的心,松了口气。 “放人。” 大壮被围起来,倭人将军再次喊道。 大壮:“怎么可能,留下三匹马,退后一里,我再放人。” 倭人将军:“尔,小人。” 大壮大笑 “哈哈。” “小人,来与洒家比比,谁是小人。” 倭人将军:“你无文人风骨,说话如小人。” 大壮:“先小人,后君子,你人多,我不能跟你先行君子之道。” 倭人将军,脸色变了数变,再看岛津久保难过样子。 只能听从大壮所言,大军后撤一里,不过他并没有后撤,跟随他的还有几个倭人,定是善战之辈。 司马长庚也没撤退。 架在岛津脖子上的倭刀,大壮也放了下来。 给了倭人将军一个定心丸,对方是愿意遵守诺言之人。 看着大军退去在夜色中,大壮骑上马,丢下岛津久保,扬长而去。 倭人将军急忙上前,护起岛津久保,同时司马长庚已经下达追击命令。 黑夜中无数战马飞奔而起。 倭人这边几个将领护送岛津久保返回,途中自是带走大量人马,掖县防御重中之重,这将军亲自骑战马追了过去。 放掉大壮不可能的。 半个时辰他们看到路边倒下的战马,会心一笑。 因司马长庚给他们的都是跑累的战马,那些没有乘骑的,现在就在他们坐下。 接着又追一刻钟,看到地上又有倒下的战马。 近了,越来越近,只要能发现他们,这次没有任何顾忌,一轮箭雨是少不了的。 果不其然,不到一刻钟,他们就看到倒下的战马,再有不到一刻就能追上他们。 不过就此刻将军让停了下来,等后面的支援。 不到一刻钟,后面三百多余部队赶到。 加在一起他们骑兵还有五百余人,分成五队,一队百余人,此刻向周边散开,保持各队之间能够联系上,向前追了过去。 只是到天明,他们追到山脚之下也没有发现卢思义他们身影,如同消失了般。 司马长庚眼中露出焦虑之色。 这都让对方逃了,后患无穷。 倭人将军,脸色变得亦是难看。 只能加派人手过来搜索,同时他们认准一个山道走了进去,这应是他们唯一的退路,官道上有他们的兵马,若是出现他们现在应是知晓。 启阳郡府。 启阳郡府与掖县之间驿站失水被烧,从中找到大量焦骨,经推断,有倭人的,此事惊动了郡守。 派人调查此事还没结果,接着收到掖县兵变。 章光仁的守军竟然被灭。 此事瞒不住的,加上卢相之子也在掖县,说他不慌那是假的。 一边派人去掖县打探虚实,一边让都尉联系镇东将军,希望派兵前去平叛。 同时,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濮州卢国国都。 镇东将军这边接到消息,同样八百里加急,修书一封,上报国都。 同时粮草,兵马开始调动起来。 国主同意战,镇东将军自会亲自率兵,立刻开拔,省得接到通知在做准备。 除启阳郡外,此刻邳国同样接到消息。 五万粮草部队直接开拔,二万大军同时出发,向启阳郡府方向而来。 启阳郡探子,看到邳国出动大军,炸了毛,直接飞鸽传书。 哪知飞鸽刚上天,就被射了下来,一同还有卢国的探子被斩杀了去。 这一天,斩杀的卢国探子不下三百余人。 应是一下清空了卢国安插在邳国所有探子。 章光仁等最后一匹马倒下之后,他们担心的不是自己性命,而是大壮能否回来。 也就在他们担心的时候,马蹄声响起,黑暗处有马从身后飞奔而来。 当他们看到这些马匹时,一个个眼中露出惊奇之色,那是因为,这些马匹彪悍不说,身上还有奇怪东西。 他们本能是握紧手中武器,可是看着出现人参见了卢思义,这才明白应是卢相的人。 也不敢完全肯定,因他们身上匪气过重。 还好,大壮赶了过来。 嘴里嘟囔着。 “娘的,没有马鞍,我的玩意都快磨破了。” “若是能够吃饱,定不骑这种玩意。”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赶紧上马?” 虽然大壮嘴中发着牢骚,也知道什么事要紧。 卢思义坐在马上,始终没有发话。 不过大壮的牢骚也是他们心声,他们裤裆内也不好过。 要知他们骑马的时间可比大壮骑的时间要长久些。 此刻他们有样学样,坐在马鞍之上,这才发现竟然舒服很多,脚下两物竟然能够借力,实属大才。 “娘的,对方不讲信用,真小人也,应是快追了上来,我们走吧。” 看着远方的火把不断靠近,大壮此话无人反驳。 章光仁这才明白,倭人不讲信用的。 接着他们这队人马消失在山路里面。 第26章 明志向 众上顺着山道一路前行三个时辰,过了数个山头,终于不用骑马,向山上攀爬过去。 章光仁看着这些马匹被牵了去,不知去向何处。 攀到山顶。 章光仁这才发现,前方竟有山寨,下了这座山就能通往山寨里面。 随之行了半个时辰,这才到山寨里面,只见这里大多是面黄肌瘦之人,可他们眼中散发着光,充满希望的光。 当这些人看到卢思义,一个个跪了下来,自发的,真心的。 卢思义急忙上前,前排的一一搀扶起来。 在卢思义的喊声中,他们才不舍的站立起来。 章光仁傻了眼。 卢家大公子不是痴傻之人。 当他看到卢思义对他一笑,内心一寒。 章家也是有声望的大家,章光仁能成为千夫长,头脑自是灵活,这惊天大秘密让他知道,自是走不得了。 “休息。” 卢思义看着里面不下万人,还好容得下,说上一声,再也忍不住倦意,在一个草房里倒下就睡。 大壮蹲在门口合上双眼,跟随卢思义而来的护卫也休息了去,此时在门口站岗的,是消失的卢家那三护卫。 在房间里面,李秀宁,小玉,小璧,三人盘膝围坐,眼睛微眯,是否真的睡去,无人得知,两把软剑就在小玉、小璧的腿上,杀了那么多人,竟没一丝血痕,散发着寒芒。 章光仁所带来的人伤口处理一遍,一个个也倒了下去。 章光仁很累,却没睡意,难倒这些是卢相布局。 若是这般,卢相是要造反。 他章家忠于卢国的,虽然站在卢相这一方,不代表卢相造反,他章家还会跟卢相站在一条线上。 怎么才能把消息传出去? 卢思义一觉睡醒,天色已黑。 大壮吃得,跟这些流民相比,差不多是他们百人的份儿。 卢家护卫早已打起精神,李秀宁、小璧、小玉亦是如此。 章光仁合眼不到两时辰,整个山谷内地形已经摸熟,无人阻拦。 只要不出去即可,两条路都有守卫。 那些巨石的背后,暗处似乎有凶兽的眼睛,似乎在盯着这里。 这是章光仁的直觉,逃跑出去可能性没有的。 濮州,卢国大殿之上,站满朝臣。 国主的脸色难看至极。 卢相垂头不语。 倭人撕毁契约,掖县、黄县相继沦陷。 倭国世子岛津忠恒驿站被杀,岛津久保被俘,这些都是发生在卢国,倭人占理。 这些若说还不严重。 邳国协助倭国一举拿下尚书令封地,攻破莒县,大军直逼启阳郡府城下。 现主战的已经不是卢相,而是尚书令了。 除此,尚书右仆射弹劾卢相之子。 若不是卢相之子前往掖县,不会闹出这般大事。 万死难辞其咎。 然,卢思义是否真的死了,尚书右仆射根本不在乎。 卢相一直不作声,头发完全苍白,元气几乎耗尽,就说明卢思义九成九是死在这一场战斗中。 国主自知这事儿对卢相打击颇为巨大。 这也是朝会争吵一个时辰来,卢相一句没开口原因。 睡醒的卢思义。 看到外面这些人气色好了许多,内心甚慰。 “公子,你是仙人转世吗?” 卢思义听到有人喊话,扭头看去。竟是一老者,还是那第一个冲入家中拿刀砍杀倭人老者,没想到他竟能活着走到这里。 卢思义露出笑容朝对方走去。 大壮,卢家护卫,李秀宁,小玉、小璧,紧随其后。 “老人家,话不能这般说,我就是普通人,和你一样。” 老者听了大惊,就要下跪。 卢思义搀扶住。 “若说有所不同,就是我比你年轻罢了。” 老者急忙摇头:“公子于我不同,你有大能力。不是仙人,也堪比仙人。” 他是认定了这个理,只见此时从茅草屋里面走出四人,一男一女两个稚童,看到卢思义一同跪下问安。 卢思义双手忙不过来。 “起来,不可这般,我受不起。” 老者:“公子,当受的起。” 卢思义摇头,听到这边动静,那些要休息的人们一个个走出来,围着卢思义,都跪了下来。 听到动静,更多的人走出,亦是跪了下来。 章光仁与自己的兵卒在一起,听到这般动静也走了出来。 看到人山人海,下跪的人,眼中露着虔诚。 这一幕震撼了章光仁以及身边的兵卒。 这样的事情,卢思义经历过,无奈摇摇头。 一脸苦笑。 李秀宁有些不解他们为何这般对自家相公如此虔诚。 小玉、小璧倒是觉得理所当然。 卢思义,找了一处高地,站在巨石之上。 夜。 寂静。 除了风声,再无人说话。 “诸位,地上凉,不为自己,为了孩子,也得站起来吧。” “再说,你们愿意信我,来到这里,也是命运使然。” “惹了风寒,这罪过我承担不起啊。” “若不愿让我罪孽缠身,就速速起来。” 这些人听了最后一句,急忙站立起来。 他们没想到,公子竟这般为他们着想,也不能让公子沾染上一丝罪孽。 “诸位,这一路赶来,自是有人倒在路上,有为人父母,亦有子女。” “我能力微薄,无法照顾周全,吾之过也,深感愧疚,愿以此言,致吾歉意,祈君谅之。” 说着弯下腰来。 “使不得,使不得啊。” 下面惊呼一片。 谁曾想接下竟是公子向他们贱民道歉的,从古至今也未曾听说有贵族子弟向贱民这般道歉。 章光仁看傻了眼。 李秀宁亦是惊呆了。 跟随卢思义的,隐藏在暗处的,一个个早已习惯卢思义这般,此刻听闻他道歉之语,内心亦是无法平静,升起波澜。 “公子,我等命薄,那是命数。” “自当,承受不起,公子这般歉意,是我等罪过啊。” 竟是那老者,大呼出声,接着又跪了下来。 “是啊,公子,是我家父命薄怨不得公子。” “公子,我儿走了,那是命薄怨不得公子。” “......。” 一个个失去亲人的,自是认可这老者的话,泪流满面,跪了下来,有伤心、亦有愧疚。 怎可让公子向他们道歉。 卢思义终于注意上那老者。 内心喊道:“人才啊。” 身体却是跪在巨石之上,朝着众人喊道:“诸位,我何德何能让尔等这般,若是在这般,我可长跪不起了。” 众人情绪复杂,抬头望见卢思义竟然朝他们下跪,一个个吓得急忙站起,破天荒了。 章光仁不由握紧拳头,这般他是做不到的,就算是被打死也是做不到。 那老者看卢思义这般眼神之中充满了光。 激动大吼:“公子,我等不跪,不跪了,你快快请起,今后公子您就住在我等心里,是我们心中的仙人,有所求,我等必应。” 众人听了老者的话,真是说到他们心坎里,也这般呼喊起来。 卢思义听到这般呼喊,再不起来,就不知该如何演了。 等他站起。 呼声小了。 卢思义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尔等这般,我心中有愧,即是这般,我向大家明志。” “我若不死,来日家家的生活定当更美好,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跟随我努力奋斗的,就算流血身死,亦会庇护我们的子孙后代,如栽培起来的树苗,尔等待不了乘凉日,后世子孙亦是能的。就是这般我要带领大家让我们的子孙生活更加富裕,今后再不会卖儿女,亦不会乞讨度日。” 老者听之激动的嚎嚎大哭着喊着:“今后不再卖儿女,流血身死亦无悔。” “今后不再卖儿女,流血身死亦无悔。” 先是这老者一人,接着是数个,最后众人,一个个开口声震苍穹,眼睛带着泪花,那些稚童不懂,看着这般,没一个哭的,跟着自己父母也是大吼起来。 章光仁,听得头皮发麻,手心握出了汗,涣然无知。 第27章 明事理 “诸位。” 卢思义站直身体,举起左手,如同利剑插入苍穹。 至此两字,下方寂静无声。 “尔等明志,我甚欣慰。” “此时起,我心中亦是有了大家。” “尔等长在我心间,今生不负我,我亦不负卿。” “我等,此时起身份不分贵贱,长者见我如子侄,兄姐见我可称弟。” “我姓:卢,名:思义,字:存念。” “可喊我卢思义,可喊我存念,长者亦可喊我念儿。” “若是张不开口的,可喊我一声,卢思义同志。” “所谓同志,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 “我亦喊,各位为同志。” 此话落下,众人不敢信,此话出自卢思义之口。 一波一波的语言刺激,如同一道道汹涌澎湃的海浪,在他们心中澎湃起来,在怒吼。 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他们心中燃烧起来,不自主握紧了拳头。 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 同德同心,这是他们敢想的吗? 这时大壮不由大吼一声。 “各位同志,尔等有所不知,我家少爷乃是卢相长子。” “他视你们为同志,亦是认可了你们等同的身份,还不喊一声,卢主席好。” 大壮前一句,让众人心中升起熊熊火焰燃烧起来。 大壮后面一句卢主席好。 如同星星之火,燃烧起来,那喜欢出头的老者激动的浑身颤抖,使出毕生精力,大声跟着吼出来。 众人也不知如何表达,也许只要这般喊,才能抒发出内心所想,让心中舒畅些。 卢思义,亦是激动大声喊着:“同志们好,同志们受苦了。” 等等。 章光仁反应过来,怎么他们喊的是主席。 主席,什么意思? 小玉,小璧都没忍住跟着一起喊了起来,喊了数遍,感觉非常顺口。 李秀宁美目闪烁着光芒,内心已是惊涛骇浪。 直到卢思义再次举起左手,所有的声音消失不见。 卢思义:“同志们,我们的喊声刺破了苍穹,自是会撕碎这黑暗,迎接那未来的光明,至于那些倭人走狗,闻声自会到来,我等亦不用怕。” “同志们有没有勇气,与我一起,和他们生死决战;还我们个朗朗乾坤。” 听到卢思义这般所言,众人大呼。 “有,有,有!” 要知卢思义可是卢相之子,此时竟和他们一样深陷险地,愿为他们战斗,他们哪还有怕的道理。 接着老者又喊一声:“今后不再卖儿女,流血身死亦无悔。” 众人接着也是喊了起来,一个个眼中充满杀气。 整个山谷里面,杀意弥漫。 章光仁,身体颤抖起来,他可是贵族出身,哪里见过这般杀意弥漫的贱民,接着他看向自己带的兵也是这般,这种战意,是他从未见到过的。 “好~!” “五十以上长者留下,十六岁以下留下,所有女子留下。” “其它同志,听从指挥,走上前来。” 那老者大喊:“卢主席,为何让老朽留下,我亦是可以出力的。” 多数老者也是喊了起来。 还有十四五六的少年也是这般。 卢思义举手,下方又安静下来。 只听卢思义高声喊道:“长者传道解惑,若是这般牺牲,谁来传道解惑。” “女子照顾稚童,若是牺牲,谁来照顾稚童。” “十六岁未到,尚未成家,牺牲了,哪来的后人?” 卢思义的话,很是简单却是震撼人心。 “我不怕,我有弟妹,死了就死了。” 此时一少年声音高呼起来。 “我家孩子多,老大,老二,跟随杀那倭人走狗,死而无憾。” 一道道声音此起彼伏又响了起来。 越是这般,章光仁内心越是怕了。 这样的人留不得。 不对,是卢思义留不得。 打仗本是贵族的事,让他们这般主导,今后还有贵族什么事儿,这般气势形成战力,只怕卢国不保,贵族不保。 章光仁内心害怕起来,终于明白为何三年前有人要劫杀卢思义。 此子太过可怕和卢相性格完全相反。 众人激动不已。 卢思义举手。 声音逐渐消失。 卢思义:“诸位,我等还须迁移,这里吃食是养活不了我们的,外面还有更肥沃的土地等着我们去耕种,这一路时常有凶兽出没,尔等要起到保护家人重担,你们的任务亦是危险重重,不知你们能否承担起这份重任?” 几息过后,少年坚定的声音响起:“能。” 卢思义看到他们这般,欣慰点头。 “好,这般,我们分工明确。” “如我所言,十五六敢与凶兽搏杀的出列站右边,符合与倭人战斗的站左边。” 话落,众人纷纷行动起来,人头涌动甚是杂乱。 章光仁想跑。 这是最好的机会。 “尔等可能战否?” 一道声音在章光仁耳边炸响,吓得他双腿一颤,若不是心中有鬼,自是不会这般表现。 扭头,他才发现,不知何时,大壮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看大壮那认真询问眼神,不似嘲讽,应没发觉内心所想。 “能~!” 章光仁大喊一声,跟随在他身边的百人兵卒咆啸的声音同时响起。 章光仁内心“自己的兵竟这般热情高涨。” 大壮:“好,无伤的,出列,跟我走。” “有伤的,不可参战,留着命,还有重要任务让你们担任。” 听大壮这般说,受伤的内心好受一些。 大壮指向身边黑衣人,看上去有些显瘦,个子不高,一米六五,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他的存在:“这位,卢十三,你们可喊他卢队长。” “受伤的,出列跟随卢队长,听从他安排,违令者斩,尔等不是平民百姓,自当要按军规行事。” 众人再看卢队长,站在那里不动,跟标枪般,眼中带笑,那笑没一丝温度。 伤兵自是走了出来,靠向卢十三。 “尔等跟我走。” 大壮看向这些无伤的,带着他们离开了这里。 卢十三:“你们是兵卒出身,在我这里有另一个称呼,就是军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 “现,你们跟随了我,就是我的兵,胆敢生二心者,定斩不饶。” “现在起,忘记你们之前的军团番号,明白吗?” 卢十三个子不高,站在这里,众人四十有余,亦有三人是百夫长,竟是升不起一丝反抗念头,实在是对方身上的煞气太浓,表现的太过无情。 真怕一个不合就抬手杀人。 最为重要的,众人在他的身上闻到一股面对凶兽还要危险的气息。 然,这股气息消失的也快,眼中露着笑意,在众人看来,这一刻他的威严比之自家将领章光仁还要浓烈些。 卢十三等着他们回答。 “诺~!” 过了几个呼吸这些人反应过来,回答的不是那般整齐,杀敌的心劲消散了许多。 卢十三内心冷笑,这般场面他自是见过。 面上笑道:“跟随于我,自不会没了你们才能,表现合格者赏良田一亩;表现优异者,赏良田一亩,房产一栋;得卢主席赏识者,赏良田十亩,房产一栋,无妻室者赐良配,子女免费入学堂。” “现在回答我,明白与否,不要与我说诺。” 最后一句,卢十三声贝提高一分。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这不就是军功吗?然比之军功又有不同,什么为合格,什么又是优异,唯独清楚的就是卢主席的常识。 看众人这般犹豫,想要开口,又不敢开口的模样。 卢十三清楚自己的话,对方听进了心里:“合格亦听从指挥;优异亦听从指挥完成任务;赏识亦听从指挥完美完成任务得到卢主席嘉奖。” “现在,明白否?” 众人内心激动起来,这比军功积分还要有吸引力。 “明白。”众人激动大吼起来。 卢十三满意点头。 若,章光仁在此,内心定会滴血。 卢十三:“好,现在报上尔等姓名,之前身份,我会根据你们身份不同,定制不同难度任务。” 众人内心又是大喜,原来难度不是一个等级,果真比杀敌要简单。 这些人自是不会瞒报自己身份,能活下来的,不是百夫长,也是十长,伍长,同时自有他们带来的部下。 因军中有规定:伍长战死,四人皆斩,十长死,伍长皆斩,百长死,十长皆斩。 卢十三这般做,自是打乱了他们原有团体。 第28章 无情杀 大壮这边。 跟随而来的,直接问明身份,百夫长带领他麾下十长、伍长,直接带领百人形成一个方队。 在他们队伍之中有一黑衣人协助百夫长。 众人很快分散开来,杂乱人们形成暂时方队。 这些百夫长现在明白是要听从身边黑衣人话的,因这些人听从卢思义指挥。 山中作战他们并不擅长,带领的又是毫无作战经验平民。 好在个个战意高昂,这些人在卢思义带领下,直接散了开来。 谷中剩下的老少妇女,就是卢十三带领的这些人。 随着卢十三井然有序的分工,谷中之人一个个开始行动起来。 除能够作战的两千余人,现谷中还有八千人,只见他们形成一个个队伍。 每个队伍中有老有少,在火把的照亮下,形成一条蜿蜒崎岖的队伍,如同一条长龙游动起来。 就如卢思义所说这般,对方进入山中寻找一天,山路一被拦断,他们想要前行也不是那般容易,只能等后方部队过来清理障碍。 当他们听到山中传出的呼喊声,直接锁定目标,快速前进。 这些人打仗不行,爬山都是好手,尤其是那倭人,如猿般,攀爬在前。 行了一个时辰,数千人到了山头之下,倭人下令。 掖县这些兵卒向上直接攻来,司马长庚自是提起了精神,带头冲杀。 不多时,迎接他们的就是山石。 哀嚎一片响彻山间。 被砸中者就算有命也很难离开这座大山。 倭人看了,大惊,没想到他们竟会这般不讲武德。 接着让掖县兵卒继续冲杀,凡退后者,杀无赦。 眼见山上没了滚石,倭人松上口气,谁知竟然有滚木向下而来。 好似用之不尽,司马长庚,躲在一个巨石后面,大声喊着“冲!冲!冲!!” 众人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不见其人,却是觉得自家将领这般勇猛,自是继续前冲。 迎接他们的不言而喻。 倭人看了,直接分出两队,每队二百余人,悄悄向两边行去。 这边吸引到注意力,山的两边虽然更难攀爬,应是最为安全。 就这般如猿似的,发现荆棘,倭刀一挥自是斩掉,一点一点向上攀爬,越来越近。 还有五米,眼中露出胜利光芒,在靠近,继续靠近。 上去的一个,没有发出声音。 第二个就冒出了头。 直到数人过后,下面的才发现不对,上面太过安静,放缓了动作,询问起来。 这不询问还好。 一询问,迎接他的就是箭矢。 惨叫响起,下方之人如惊弓之鸟,另一边亦是这般。 接着山石落下,随后滚木。 没被砸中的,就算有护甲护体,五脏也承受不住。 唯有身边,有躲避地方,才能侥幸活了下来。 几千人攻山,还是太少,半个时辰战斗结束,山下哀嚎一片,死伤数千,完好无损的不过数百,这些都是脑子管用之人。 这般,体力也消耗七七八八,接着数之不清的箭矢射来。 本想再组织一波攻击的司马长庚傻了眼。 叫骂声,根本不管用。 倭人完好的不足百人,火把照亮的范围实在太小。 他们叫骂着对方不讲武德。 可这箭矢不会因为他们叫骂就会停止。 司马长庚。 惊呼:“熄灭火把。” 众人反应过来。 这样对方也就瞄不了准。 然。 他们低估了卢思义带来之人,战斗力。 章光仁在大壮身边,也低估了那些黑人的战斗力。 只见那些黑衣人一个个拿着连弩从山上冲了下来,根本不用火把。 同时卢思义下了命令。 “补刀,这是对他们最大的仁慈,送他们最后一程。” 各队百夫长领着他们的人,举着火把冲了下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不存在。 这些百夫长身边有着黑人,冲下山,只要看到没有砸成、摔成肉泥的,直接就在对方脖子上摸上一刀。 百夫长傻了眼,他从未见过这般残忍手段。 败了就是败了,为何还要这般。 可他们不敢退缩,这是军令。 随之他们动手,那些十长、伍长自是带头也寻找起来。 有的人看着这些惨状,直接呕吐起来,再无任何战意。 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就算能忍住呕吐,拿出他们腰间别着的菜刀也不敢下手,哆嗦起来。 伍长上来就是一刀,虽然他也不忍。 是要做个表率的。 自此刻起,他们明白了一个词为何意。 补刀。 “非君子所为,非君子所为啊。”章光仁不由呼喊出声。 气得浑身发抖。 大壮:“呵呵,他们这般活着也是遭罪,送他们一程,让他们安然离去,不再遭罪,怎就不是君子所为?说不得他们还要感谢我等。” 章光仁说不出话,他明知大壮说得是歪理。 这场战斗他就是一个看客,没有话语权。 至于卢思义冲杀在前。 与黑衣人正在猎杀那些逃窜的人。 没了光,那些人如同瞎子,根本跑不上几步。 倒是卢思义带领的这些人,在黑暗的掩护下,还能看清四五米远的距离。 也许这是卢思义极限,并不是这些黑夜人极限,他们能目视的距离要远上一些。 卢思义冲的猛,他们自是不甘落后。 惨叫声彼此起伏,叫得响亮的。 死的也是最惨的,包括司马长庚,身上插入无数箭矢。 猎杀与补刀是一个漫长过程,持续了两个时辰。 章光仁看到惨死的司马长庚,之前他还能听到对方响亮的嗓音。 此刻面对卢思义再也不敢表现出一丝,不,是内心生不出一丝敌意,对方冷酷无情残暴的手段,彻底让他惧怕。 对方的武器,被收集起来,虽然有的人还是不能适应这场战斗,拿起这些武器还是可以的。 有吐的浑身无力的,休息了半刻钟,也算回过来一丝力气。 接着忙碌一个时辰,四千多人的尸体、滚木、干柴集中到一起。 卢思义亲自扔进去火把,点燃了干柴。 当他们进入到山谷里面,天色已经微亮。 卢十三安排留下的食物之后,让他们补充了一些体力。排队顺着一条山路行走起来。 山中的火光自是惊动了掖县的防备军,岛津久保亲自带领队伍,还有邳国的千人队伍,快速向这边赶了过来。 至于,邳国的主力,分为三队,卢思义带领人从山谷撤离之时,他们大军开拔,向启阳郡府行驶过去。 山路崎岖,卢思义他们两千余人,行至中午,亦不敢向外行去。 自不提官道。 有黑衣人在,叫他们抓一些地龙充饥,有吃不下去的,看卢思义吃得这般香甜。 瞬间在队伍里面传播开来,咬牙自是吃了下去。 至于章光仁宁愿饿着绝不食。 山中飞鸟走兽是可以猎杀的,至少将领与百夫长不应这般。 他不理解,卢思义为何不让这般做。 李秀宁、小玉、小璧,自是觉得恶心,也是难以下咽,打了野味。 却是让卢思义分给了体力不支之人。 使得那些平民心生羞愧,恨得扇自己两个耳光,若不是自己太过无用,被那血腥场面吓破了胆,怎会让卢主席跟他们一起吃那地龙。 把最好的食物竟然留给了他们。 还好有黑衣人给他们开导,不过心中却是留下了心病,说什么也要争气一些。 简单休整,队伍继续前行。 临近夜间他们听到喊杀声。 那声音刺破苍穹,震耳欲聋。 只怕有十多万人在嘶吼。 章光仁脸色大变,那应是从启阳郡府之外传过来的声音,他们行过高山之时,他自是发现,离启阳郡府的方向是越来越近了。可惜他腿肚有些打转,此刻让他逃跑,只怕也无法从这深山里面逃跑出去。 之所以会这般,一是休息时间太短,二是没有进食,饿得。 第29章 有对手 启阳郡府外战斗,无法影响卢思义这边行走速度。 那大战,自不会观看,免得惹祸上身。 能招这么多人实属不易。 喊杀声离他们越来越远,直至闻之不见,这才休整队伍。 夜。 火把亮起,行走的速度慢了一些,每隔一个时辰都会休息上半刻钟。 一夜。 走走停停,天亮。 他们发现前方竟是出了山路,有了村庄。 除了这些,外面竟是支起无数锅灶,还有他们的家人,正在吃着食物。 章光仁,两眼金星,若不是补充了些肉食,只怕走不到这里。 此刻看到前方锅灶双眼亮了起来。 终于有吃食。 与民同吃,也不觉得这糟糠之食难咽。 卢思义自是不会。 期间众人向卢思义问好,喊的皆是卢主席。 他们已经明白主席为何意。 主人席位,简称主席,把卢思义当成他们的主人,他们甘愿从之。 现这般看卢思义与他们同食,跟随而来的以深有体会,未曾听闻过,见到这般内心难以言表。 卢主席竟吃的与自己一样。 烧熟这一锅的人更为自豪。 有些人已幻想是否要在这里生活,这土地甚至肥沃,留在这里自是无不妥。 然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听到指令,需要前行,地上的锅灶也收了起来。 半日的时间,他们再次消失在大山里面,只是这一次卢思义没有在跟随。 章光仁想要回家,他已经认出有些人的服饰,这应是卢相的封地。 说与卢思义听后,卢思义建议他,到了真正安全的地方再说。 大壮不再亲自看护他,换成两个大汉守在身边,继续跟大队伍前行起来。 卢思义坐上马车,这马车比较简陋,自不是掖县弃之的马车能比的,好在自己封地的官道较为平稳,一路行至驿站,已是中午。 美食准备妥当,吃了些,卢思义直接睡了去。 连着几日折腾,骨头都快断了。 夜。 当再次醒来,接到启阳郡府城破。 启阳郡西临薛郡、鲁郡、各派一万兵马支援。 启阳郡北临胶东郡派一万兵马支援。 启阳郡东北已是莱王封地,胶东郡,亦有镇东将军镇守东门边境防止高丽国跨海入侵,接到调令,从琅琊郡派出五万兵马回援。 卢国国都。 各大官员忙碌起来。 就算不问世事,也要在大殿陪着,自是不能回府休息。 战报如雪花般向大殿中传递着。 再也不是战与不战的问题。 现是如何抵挡邳国与倭国联军的问题。 薛郡、鲁郡、胶东郡、琅琊郡派出的兵力在卢相认为不足。 卢相建议出动青州五郡十多万兵力,加六王封地十万兵力及镇东军五十万兵力,合力南下,一举攻破邳国、倭国来犯之敌,彰显卢国国威。 邳国、倭国合计兵力先不过四万之余,自是有反对声音,现出动的加在一起也不过十万大军。 他们甚至忘记三年前,一万大军与倭人千人队,大战惨败教训。 李将军那护国大将,自是同意卢相所言。 然朝中反对声颇多,自是不想让自家郡县全力出兵,想要留些战力以备后患。 多是提出派使者进行和谈。 若是能和平解决,持续休养生息,自是好的。 朝中文官,四成也是这般建议,还有三成沉默不语,主战声音只占了三成。 启阳郡灾民开始向蒙恩县,卢相封地,穷桑县等方向流窜起来。 除此,多数壮丁已被邳国,倭国人掌控。 卢国国君接到消息不过四万大军,然现在邳国与倭人联合加之流民瞬间形成了二百万大军。 这接近二百万流民一天只给他们一顿吃食。 倭人带领五十万向胶东郡方向出发,半日破了胶东郡,章王南临启阳郡莒县的封地食邑所在,死伤过五万,抓捕十万,补充了新的兵员,还是五十万有余。 邳国分出一百万军摧枯拉朽攻破蒙恩县。 另五十万,临夜抵达卢相封地,尝试一波攻城大败。 他们没想到卢相封地食邑竟是这般善战。 邳国百万大军直接与鲁郡一万大军双方相遇。 薛郡一万有余大军已抵达孔府食邑领地,再有一日既能与鲁郡兵力汇合一处。 同时,孔府的食邑已经组织起来三万大军,预防邳国进攻。 到了夜间,卢思义听到鸣金之声,这才精神抖擞。 此时邻近卢相封地外,驻扎的邳国大营内。 几个将领,给予卢相至高评价。 此处若不是卢相封地,只怕早已拿下。 那些食邑竟是有兵法大家。 越是这般,越是留不得。 几员大将已经商量妥当,天明就让那些贱民吃饱,直至攻破土城。 定要一举拿下卢相封地,报三年国耻。 卢思义,想到邳国竟能组织起五十万大军。 这一过程不知死了多少人,邳国竟然有这般将领,不讲武德,心狠手辣。 卢家封地自是紧闭城门,不接受任何难民进入。 这本就是,私家封地。 卢思义否了决定,命令,打开城门,迎接难民进入封地。 他在装痴傻下去,今晚这一轮就攻破了自家封地。 再者土城墙上,能够面见卢思义的并无几人,其他人自是不知这般变故。 众人听从食邑长命令,打开城门。 迎接难民走了进来。 只见这些难民都是老弱妇孺,没有青壮。 夜。 城门下无火把,这般进入自是没引起,邳国大军注意。 直到夜空中响起一声炸响,散发出绿色光芒,对方斥候发现异常,急忙上报。 对方将领听之,攻城自是不能的,夜间他们难以看清东西,自不用说兵卒与那贱民更是看不清,说不定会引起踩踏。 他们商量出一个主意,让兵卒混入进去,好黎明时内外夹击。 这进入之人自是邳国兵卒,让这些贱民混入进去自是不会听从指挥。 制定好了方案,接下来就是执行。 卢思义这边已经调集过来上百黑衣人。 食邑长的职位,已被一黑夜人取代,食邑长负责协助。 同时城内三万多食邑壮丁。 分成三百处百人连队。 各负其职,有的负责制造木箭,滚木。有的负责搬运。 有的负责难民的工作。 只见这些难民排成一队如长龙前行,有人负责给他们发放食物,这些食物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一块硬饼,没牙齿的,可以吸吮,也能吸吮下点味儿。 不走者,聚堆者,闹事者,凡不听指挥难民,这些食邑手中有刀下不去手的,黑衣人前来直接给他们示范,一刀,头颅滚落地上。 他们这才明白,卢府前来的黑衣护卫,多么冷酷。 凡是前行者没有一个闹事的,走不动,互相搀扶一起前行。 邳国混入进来的兵卒,发现了不对,这些难民跟本没有安排休息,而是顺着一条路,不断的前行,继续前行,不知道要去往哪里。 自是不干,想要闹事,他们藏在身体里面的刀,还没有拔出,头颅就滚落下来。 这些可是黑衣人重点关注对象。 凡是 能够走入进去,老实的,身体里面藏的兵器也是被搜了出来。 他们这才明白,这哪里是贱民食邑,这一招连他们都想想不到。 未时。 城门合了上来。 据统计难民走进来不下二十万。 壮丁不下千人,这千人不用说,自是邳国的兵卒,奸细。 剩下都是老弱妇孺,就是这般,卢思义心里乐开了花。 邳国将领,也是如此,等黎明,以攻城为信号,千人同时发动叛变,此城不费吹灰之力一举可攻下。 卢思义这边,脑子转的飞快。 这可是一个讲究武德的时代。 怎地这邳国就不讲武德了,出的都是阴招。 驱使卢国平民为兵。 深入敌方内部破坏。 这是遇见了对手,跨时代的对手。 卢思义不由兴奋起来,有对手总是好的。 第30章 遵本心 卢思义脸上浓郁的笑容,让大壮心里一惊。 这般,是有大事要发生,他很少见自家少爷露出这样表情,遇到对手了吗? 果然。 听到卢思义接下的吩咐,大壮不由给邳国的将领默哀起来。 不多时,卢思义这边的斥候从土墙上跳下,消失在夜色里。 趁这个机会,卢思义补了一觉。 申时。 邳国这边开始生火做饭,要让卢国的贱民吃上顿饱饭,毕竟攻城需要些力气。 将领们习惯性的也到起床之时。 巡逻士兵也到了要入队伍的时候,天即将亮起,他们手中的火把火焰小了下来,也不需再轮值。 远处四里开外,就这时火光冲天而起。 照亮半边天空。 什么情况? 那后方可是有一万邳国后勤部队,掌管辎重的,怎地出现了火光。 此时听到传来的声音,才明白。 粮草燃起了火。 灭火。 将军急忙下达命令。 四里,一刻钟的路程。 主力抽掉五成,带领卢国贱民快速回撤灭火。 卢思义眼观城前五百米开外,少了一半人马,剩余有二十多万。 城门开。 此时天色还没亮。 杀喊震天。 大壮带领众人,三万人马冲了出来。 邳国军队,这边。 怎会想到对方会主动出击,还是夜间。 明白过来急忙组织防御。 就此时一轮带火的箭矢飞了过来。 邳国组建的这些卢国平民还没等反应过来,火箭已经落下。 顿时有人身上着火。 秋风呼啸。 穿的本来就厚,落在身上的火箭,直接燃烧起来。 一轮火箭过后,他们看对面看得更加清楚,接着就是木箭也射了过去,一波接着一波。就算无法杀敌,落在头上,脸上也能伤了对方。 这些人没有受过正规训练,自是慌乱,刚胜任的伍长、十长,邳国老兵伍长提升为的百夫长也不起作用。 队伍瞬间大乱。 卢国子民不杀卢国子民,不存在的。 这些可都是卢相的食邑,拿着锄头、镰刀、扁担。 冲入进去就是一通乱杀。 前方队伍大乱,踩踏不断。 后方想要逃跑,被监军斩杀。 鼓声也响了起来,冲锋。 这些人自是懂得。 如何冲。 前方火光一片,引起的火光越来越大。 二十多万大军,几千人身上着火,有的迷失方向,向队伍里面冲去,加上对方的箭矢攻击,瞬间抱头惨叫,接着燃上火光。 大壮这边领头冲锋,劈开一条道路。 凡是能够站立的,迎接他们的不是锄头就是镰刀。 喊杀声、惨叫声、风声、鼓声在这战场之上充斥着。 也不知这风声是为谁悲歌。 对方不过三万人马,然邳国这方精锐至少有五千余人带领着二十多万人却是溃不成军。 他们不知的是,卢府这三万食邑可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闲时为农,战时为兵,卢相一腔热血为卢国,自是有长远考虑。 随之火光升腾,邳国这边将领看清局势,直接鸣金收兵。 听到这般声音,后面监军不再斩杀逃跑贱民,让他们向后撤了下来。 然,大壮这边带领食邑大军,持续攻击,没有丝毫要退的打算。 誓要杀穿对方不可。 这是精锐。 邳国将领看了明白,对方根本不是什么食邑,就是卢国精锐。 大惊。 此时已经鸣金,顾不得其它,只能退后,重整旗鼓。 只要跟后方的大军汇合一处,胜算还是有的。 由于大军慌乱,后方回来的斥候,邳国将领亲卫不疑有他,让靠近过来。 对方所言。 让众人惊了片刻。 他们的粮草竟是被全部烧了。 就是这惊骇功夫,斥候鬼魅般,冲了上去,击杀一个亲卫的同时,擒住了对方将领。 变化之快,难以置信。 将军:“杀。” 亲卫:“将军!” 将军:“吾之尊严,不容践踏。” 说着将军就要上前抹脖子,甚是刚烈。 亲卫们一个个睁大眼睛。 这斥候,一掌斩在对方脖子大动脉上,让对方晕死过去。 斥候:“放下武器,饶你们主将不死。” 这些亲卫一个个傻了眼,若是将军死了,他们难以活得下去,军规使然。 “放了将军。” 亲卫大吼,无数弓箭手对准斥候。 斥侯冷笑一声,与大壮如出一辙,火光下,散发寒光的刀刃在将军脖子上轻轻一划。 “给尔等三个呼吸时间考虑,再不放下,就拿你们主将的头颅当个摆件吧。” 斥候不畏死亡。 亲卫们有受不了这般压力的急忙喊:“放下武器。” 主将台被控,下方无人指挥,若是纯邳国兵卒,就算是五千人,面对大壮所带食邑兵力也是有一战之力,然他们队伍太杂。 此刻喊杀声中,响起:“降者不杀。” 卢国这些平民自是不想死的,也没有任何战意,一个个跪了下来。 后方扑火的邳国大军,没能抢救出来一丝粮草,前方鸣金收兵,他们自知是败了,此刻想要支援也需一刻钟的时间。 让这般急行军,加之卢国平民跟本就没秩序可言,有的已经没了力气,倒在地上。 同时这方主将自认是卢国来了大军,不然二十多万军队怎会溃败,并未支援,而是向后退了十里,重新整顿方阵,形成防御阵型。 大壮这边,降军十四万有余,死伤五万有余。 大壮带着的食邑,死伤两千有余。 卢思义对这一战果,并不满意。 捕获的邳国兵卒有三千有余,其余战死在沙场之上。 邳国,俘虏,千夫长、百夫长,十长,伍长被集中到一起,卸掉兵器,上了绳索。 其他十四万人怎么处理。 一个处理不好就是莫大隐患。 卢国平民被分了出来。 卢思义此刻也不隐藏,站在土城楼最高处,开启了他的演讲模式。 声泪俱下。 若不是该死的邳国与倭人,他们又怎会妻离子散父母分离。 只恨自己能力有限,保护的不知是谁的父母,谁的妻子儿女,他已经尽了全力。 已经把那些父母、妻子、儿女安排到了新的住处。 若是守不住这土城,等下次邳国之人,攻城,那么这些父母,妻子儿女免不了被邳国人糟蹋残害。 愿意守护他们的出列,向左广场,誓死与侵犯他们领土之人一战,守护背后的亲人。 不愿者,觉得自己父母,妻子儿女不会在背后的,城门打开,可自行离去。 此刻这城门就打开着。 望去,外面有食邑兵在忙碌着,一具具尸体堆积如山。 哪里有人愿意离开,此刻离开只怕一死。 有人抱有希望,选择左边,有人留在原地,自是不信他们父母妻儿能够逃到这边的,亦是不想要上战场。 站在最高处的卢思义,粗略估算,留在左边的有八万余人。 还有六万余人,在原地不动,此事颇为难办了。 全部杀了自是不可能的,有损卢家名望。 不由内心叹息一声:“若,程昱在此,就不用这般作难。” 随后,卢思义下令做饭,先让左广场的人吃上饱食,准备迎接战争。 同时,卢府食邑兵任伍长,一人携带五人,说是携带,自有看管之意,也统计了他们的姓名。 卢府食邑面色红润,气血充足;自不是这些面色蜡黄之人能够比拟,一人带五人,还有多余。 那些看有吃食,早已饿得饥肠辘辘摇摆不定的人,想要上左广场走来。 在食物的诱引下,大多还是要放弃自身执念的,再者他们也无什么执念,活着就好。 却是被卢府食邑拦了下来。 只听卢思义的声音再次响起。 “诸位,不必为了一口食物改变主意。我也不会为难尔等。” “尔等都是卢国子民,我自不会区别对待,他们有食物吃,尔等自是有的。” “遵从心意,莫要失了本心。” “尔等自是认为,父母妻儿不在此处,若是这般,加入战斗,违了本心;我亦过意不去,成了真小人,流传出去,被人耻骂是小,坏了我卢府的名声是大。” 听到卢思义这般所言,有些人反应过来,难道这是卢相封地,此子是卢相什么人不成? 他们只是听命行事,驱逐而来,让攻打哪里就攻打哪里,具体什么地方他们是不知的。 这般听来,迷迷糊糊似是清醒了些。 第31章 先士卒 “再等片刻,大家能吃上食物,还会给大家分发一些干粮,我会带队冲杀,给大家杀出一条血路,你们尽可放心前往,寻找自己家人。” 听卢思义这般言语,六余万平民心中冷静下来,多少还是有些忐忑,有些自是不信,因他们昨起临夜可是攻打这里。还是敌人,怎会这番好心放他们离去,还会给他们干粮。 然此刻大壮声音响起。 “此为我卢府封地。” “公子,乃卢相二子,卢子义。” “众人,还不快快谢过我家公子。” 刘秀宁,小玉、小璧,还有卢思义身边几个卢家贴身侍卫傻了眼。 怎么自家少爷就成了二公子。 二公子乃庶出,哪里有资格站在这里。 食邑长也愣了下。 卢思义此刻不由想念那个老者,能够引领风口。 好在,下方黑衣之人,有明白事理的,激动吼道:“卢家大义,卢公子大义,我等信得过卢公子。” “谢卢公子。” “谢卢公子。” 一黑夜提醒,众黑夜人反应过来,多数在队伍之中,他们是千夫长存在。 他们都喊了,那些百夫长自是不甘示弱,十长、伍长、自家带的兵卒亦是激动大吼起来。 数万人呐喊声,声震苍穹。 那六万余人自是信了。 一个个跪下,激动大喊起来。 成了。 卢思义内心松口气,真怕自己玩砸。 至于他们身边自己护卫也好,丫鬟也罢,他自是不会解释,看着食邑长露出和善笑容说道:“卢家长子是个傻子,痴哑之人,说了没人信的。” “我等想要守住封地,就要用特殊手段,你可明白?” 食邑长点点头,前面的话他自是认同,可后面的他就有些不懂了,什么特殊手段。 只是没有过问,一切听命行事即可,他清楚自家公子是不会瞎胡闹的,自昨天临夜亲自指挥就能看出,让他指挥是不会做到这般从容。 何况十多万俘虏,若是交予他,他自知没这个能力,早已经放走了。 自家公子这般处理井井有条,自知大公子以前都是装得,智慧已不亚于自家老爷,心中已经服气。 一个时辰过去,外面熊熊大火燃烧起来,外面的武器都被收集回来,空气中还弥漫出烧肉的味道,不多时这烧肉的味道变成了难闻的焦味。 此时那些留下准备战斗的平民已经填饱肚子。 开始了训练,基本队形训练。 总不能上了战场还是一盘散沙,如同彘般乱冲。那样还不如多养些彘,那彘的杀伤力比人大多了去。 那些准备返回的,此刻大口吃着肉食,甚是香甜。 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吃上肉食,还这般的多。 同时卢家食邑,开始分发起来干粮,每个包裹里面都有五张粗粮饼,相比他们碗中的肉食差了许多。 有人明白过来,因为他们是要走的,自是不可能再给他们肉食,能吃上这般一顿,就是好的。 此刻炉灶还在不断的制造粗粮饼,六万余人的粗粮饼可不是这般好弄够的。 没有煮一锅肉食来得爽快。 好在,训练的人离此处远些,就算如此,也闻到飘来的肉香味儿,还好又被城外那些味道遮盖,分不清所以然,再者有心思留意这些的也没几人。 不认真训练,询问的,伍长上来就是一脚,可不会贯着。 卢思义看着他们吃得那般有滋有味,甚为满意。 食邑长内心纳闷,哪来这么多肉食,他们食邑除了逢年过节,也很少吃上一次,这东西,他们没多余的粮食喂。 李秀宁却是想到了什么,回想起那些收集武器的,大包小包的往里面带,若是武器,怎会大包小包的往里面运输,而且路线比较偏僻,避开了这大队人马。 脸色不由苍白起来,看着那些吃得津津有味的平民,她的五脏六腑翻滚的越是厉害。 至此过后,只怕多数时日,对肉食再也提不起兴趣。 同时看向卢思义,内心生出一丝惧意,对方简直就是恶魔。 章光仁在此,只怕早已不顾一切,哪怕是砍掉自己的脑袋也会斥责卢思义,他怎敢这般大不韪,竟让卢国之民食卢国之民。 若他真在此,卢思义不介意先让他吃上一晚,等他反应过来后,随意大骂。 那掌握数百口大锅的都是卢思义培养之人,食邑自是也不知哪来的这么多肉食,不过他们也没有吃上一口,有的发现心中颇有怨言却是不敢表现出来。 卢思义此刻巡视,还大声的吼着:“尔等多吃些,不然哪里有力气跑出去。” “定要多吃些。” “多谢二公子,二公子大义。” 那些吃的满嘴流油,看到卢思义过来,一个个放下碗,急忙叩谢。 感恩戴德。 卢思义也甚为满意。 未时。 六余万人的干粮准备妥当。 八余万形成了初步阵形。 八余万,守护这六余万人出了土城墙,向外急行军而去。 对方二十五余万,粮草被烧,早上没有吃食,他们能忍,中午这一顿没有吃食,有些已经忍不了,启阳郡那边粮草还没有支援过来。加之疲惫,二十多万人,有坐有躺,只要无人逃跑,伍长就不会搭理。 当发现滚滚而来,卢思义所带领的部队。 已经不到五百米。 这方急忙整理防御队形。 同时这边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面的了兵不断敲起铜锣预警。 这些本就饿得没了力气的人,哪有能做到令行禁止,就算邳国的兵卒,此刻能拉开弓箭,射上两轮也是极限。 二百米。 卢思义已经一马当先,举着利剑,大喊着冲,向前冲杀过来。 甚是勇猛。 食邑长吓的脸色都苍白。 自家少爷真是勇猛,身上没有任何护甲,就这般一骑冲杀出去。 哪里还敢留手,也是急忙冲杀出去。 大壮也是吓的不轻。 这般大的战役,少爷亲自冲杀可是没有过的,之前冲杀最多也不过百人队伍,里面也没什么弓箭手。 这可不能比,对方肯定是有弓箭手的。 食邑们看着自家公子一马当先冲杀过去,这本是贵族之中战场常见的,可他们是真的怕自家公子有个闪矢,这可是够杀了自己全家性命的。 一个个嗷嗷的,带着他们的手下,发了疯的冲杀起来。 尘土飞扬,杀声震天,气势如猛虎下山。 吓得对方直接慌乱起来。 一百米,对方弓箭手射了出来,看着雨点般的箭雨,即将落下,卢思义一个跃起从马上跳了下来,抓着马鬃继续向前飞奔。 好在这马跑的够快,卢思义的速度也是不慢,竟是躲过了第一波。 他本想着牺牲了这马匹给自己挡一泼箭雨。 此直接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继续冲杀。 第二波箭雨已经无法射入到他的身体上,他冲杀进来,马踏人体,剑划人身。 不管有没有挥中,只管向前冲。 对方已经被卢思义这副凶煞模样吓破了胆,纷纷躲避。 后面有中箭倒下的,可是洪流已经冲杀过来,泥沙又怎是能够抵挡的。 一路冲杀,对方如土鸡瓦狗,本就是一些平民,饿得前胸贴后背,哪里有什么战斗力。 有战斗力的也是后方的五千邳国兵卒。 然卢思义并没有冲杀到最后,速度已经慢了下来。 后方长驱直入。 骑兵食邑长,大壮,卢家护卫已经守护在他的身旁。 只见向前厮杀的骑兵同时向卢思义身边汇集过来,接着他们才继续向前厮杀。 卢思义已经不在队伍的最前方。 随之他们冲杀出去,撕裂对方防御,对方的骑兵却是没有向前出击,竟是向后退了一里。 对方骑兵至少一千,而他们的骑兵不过一百之数,就是这般邳国的骑兵也未前来。 卢思义没有去追击他们,命令掉转马头,再次向队伍里面冲杀而来。 同时下发了其它号令。 这些骑兵一边冲杀一边扩散开来。 第32章 邳所图 若是能够俯览整个战场,会发现卢思义军队在骑兵分散开之后, 他们冲杀的同时,负责的还有传达命令的使命。 接着千夫长,百夫长,他们所带的队伍如同潮水般拍打在岸上。 再向前冲的,就是那些没有指挥,没人带领的平民,他们几乎都是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干粮,向前冲着。 到了这里,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只知道向前冲。 随之他们就冲到了最前。 食邑与平民组成的大军不但没有前行,还有后退的趋势。 忽然。 战场上响起。 “他们抱的是食物。” 惊喜的声音划破长空。 不知是谁先喊了出来,接着声音彼此起伏,那些没有战力,没有斗志的人此刻有了念想抢夺起来。 邳国的军人亦是这般。 声音甚至传到邳国骑兵这里。 听到喊声,他们眼中露出精光。 战场逐渐混乱起来。 食邑与平民组成的大军快速的撤退起来,是的撤退出来。 卢思义他们骑着战马已经冲杀回来。 抢食物与被抢的,撕扯起来。 每个人的眼睛都变得血红,充满戾气。 “是饼,上好的油饼。” 抢到手的邳国兵卒大吼着,谁让他们手中有兵器锋利,最是能抢得过的。 然被抢,还没有死去的,直接扑了上来。 不止是这人,还有那些饥饿的贱民。 饿。 让食物变成了致命毒药。 邳国将领看到这般,内心一惊。 完了。 此刻让骑兵撤队为时已晚,只见骑兵已经冲了过去。 他们同样饥饿。 他们也开始抢食起来。 上好的油饼,谁不想咬上一口。 六万余人与二十多万的部队,形成混战。 “公子,这般,我们不救吗?” 食邑长看着前方混战疑惑的问上一句。 要知,收编的八余万,战力是相当可观的。 卢思义:“道不同,不为谋。” 厮杀抢夺持续一刻钟。 放眼望去,地上遍地尸体。 “杀~!” 卢思义下了命令。 不是救,而是杀。 这些人已经没有救的必要,个个元气大伤,想要培养他们战力至少需要一周的时间,甚至一月。 消耗的粮草那是不计其数。 卢思义的命令发出,食邑长带领七万多人再次冲杀进去。 这些人见过血,能活下来的,自是不怕这二次冲杀。 晕血,恐惧战场的,第一轮冲杀的途中,已经倒在了里面。 邳国组建的这二十多万大军,在对方冲杀的一个时辰下来,除了投降的,骑兵逃跑的不到百,其它之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统计下来,食邑长带出来八万有余,现在剩下五万多人。 投降五万多人。 倒在这里的,凡是跟随他们出战的,还有呼吸的,打扫战场时都抬了出来。 接着就是燃烧尸体。 启阳郡府从掖县攻下之后,一队从北门出击胶东郡,一队从南门出击卢相封地。 北门攻入胶东郡,第二天又攻下一县。 南门惨败的消息也传入到西门。 西门是邳国的主力所在,控制着百万大军,攻破蒙恩县,与鲁郡、薛郡大军相遇。 双方摆出了阵势,准备已决高下。 前方是平原,自是不存在攻城,首先就是骑兵之间对决。 然此刻接到南门大败消息。 邳国大将军内心一惊。 再接着一口鲜血差点气的吐出来,硬是吞了回去,自家的好大儿竟然被对方掳走,他可是给对方五十万大军啊,怎会战败。 大将军身边数位将领请命出战。 然,那可是给了他们五千邳国精锐,回来的只有百人,除去北上的,他们这里,邳国的精锐也不过两万余人,虽说眼前是百万大军。 大将军却是清楚,这些不过是烂泥,只能消耗对方一些体力,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问清缘由,原是卢相二子,卢子义亲自指挥了这场战役。 对方能想到火烧粮草这般毒计,自是不能小觑,加之有数万贱民使用油饼战术扰乱心智,使得对方大获全胜,此子更是留不得。 然,卢府之中。 卢子义已经跟随他叔父赶往濮州,自是不知他的名声已经战场之上传了开来。 邳国大将军。 点了一名大将,派一万多精锐,同时调动十万贱民作为掩护,让他们前往卢相封地,务必一举攻下对方。 这般,他们这边只能继续摆开防御阵形,时不时会派出十万贱民去消耗鲁郡与薛郡的精锐。 鲁郡、薛郡将领大骂邳国大将军无耻,竟然这般下作,用卢国子民当挡箭牌。 若是让他们知道邳国所过之处,几乎是寸草不生,他们就不会这般骂邳国大将军。 邳国这方要攻打卢相封地的将军信心满满,然行走到离卢相封地还有十五里的时候傻了眼。 眼前的火山,震撼了他们,刺鼻的味道自不必说。 也不知这火什么时候才能熄灭,直接阻挡了他们前进的路。 夜。 这里还是火光通明。 似乎有然之不尽的尸体。 将军内心不由惊惧起来,不会对方把五十万大军杀光了吧。 天明火光还是没有丝毫减弱。 食邑兵,抬起一具具尸体还在向里面扔着。 卢相封地里面。 伤兵救回来的,全力医治。 死亡的。 卢思义亲自给他们举办下葬仪式。 这让那些卢国平民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贵族。 不一样的将领。 这是对于他们极大的肯定。 这是给予了他们极高的荣誉。 卢思义自是演讲了一番。 有人死重于泰山,有人死轻于鸿毛。 他们为家人而战,死得其所,他们的家人若是没死,他卢子义自会护齐周全,让其子孙延续。 随后立碑刻字。 忠孝碑。 忠于家国,孝于父母。 他们的名字将流传千古。 数万人,包括那些投降的战俘,本就是卢国平民,看得内心又澎湃起来,似乎有股力量在召唤他们。 卢思义已经给他们讲明。 愿意继续守护家园的,愿意参战的,今后他们不再是食邑,不再是平民,他们是士兵,将获得无上荣光的士兵。 活下来是英雄,战死是鬼雄,是烈士。 他卢子义不会忘记他们的,他们的名字必将流传千古。 同时许诺,那些战俘,加入的,战死者留其名寻家人,家人不再世,也会让活着的人,双子之中其一过户到他的名下,给其单开家谱。 活下来的,战后可寻家人,寻到后可找他卢子义来领取封地。 是的封地,不是封赏。 他卢长义愿意把卢家的封地割让出来,使其获得一定封地。 听得那些降兵,嗷嗷叫着,要加入进来。 其后,连同食邑长在内,包括卢思义。 亲自上阵,开始听从训练安排。 士兵必须要有士兵的样子,不是空有一腔热血就可以的。 首先,自是分队形,伍长登记姓名交予十长,十长汇集到百夫长,百夫长汇集到千夫长,千夫长汇集到将军处。 其次,队形行走练习。 站军姿什么的已经来不及,只能战后再训练。 现在要的就是能够分清前后左右,做到令行禁止。 这些人都是见过血的,基本的心理素质已经具备。 平时一天他们也不过两顿饭,现在他们一天可是三顿饭,顿顿有肉,他们看到了屠彘的身影。 卢思义与他们同食。 李秀宁、小玉、小璧是吃不进的,就算他们是单开的一锅她们也吃不尽。 因为她们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甚至连出的油饼她们都不敢尝上一口。 卢思义只能让她们前往驿站,让驿长给她们安排些吃食,同时让她们住在了驿站,无事不用前来。 李秀宁已经想好,今后要吃斋念佛,洗刷卢思义身上的罪孽。 卢思义的思想、行为太过可怕。 她们不知的是,白天这些人训练队形,晚上亦是如此,晚上还有夜宵。 睡眠的时间只有三个时辰,还是轮流睡觉。 一波人睡觉,三波人训练。 十五里外的邳国军队整整被困了三天三夜,终于他们前方的火光小了。 三天三夜。 胶东郡被攻了下来,隔绝了琅琊郡。 邳国使用人海战术,根本就不按照贵族之间礼仪打发。 倭国的兵源,源源不断的输入过来,此刻琅琊郡岌岌可危,卢国镇东军开始回撤,然高丽国大军也靠近了过来。 镇东军本就是防的高丽国。 后方胶东郡攻破已经切断他们的粮草,现倭人攻打琅琊郡,自是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倒时镇东军就是孤军,受前后夹击。 现不得不与琅琊郡,莱王的食邑大军一同抵抗东上的倭军。 至此青州已经沦丧一半。 此刻胶东郡西、鲁郡北的平陵郡遭受邳国军队攻击。 平陵郡里面有三王封地,人口超越两千万。 食邑军与郡府军加在一十万余人,可他们各自守着自家封地,似乎并没有要合兵的打算。 邳国这边,利用人海战术,从胶东郡一路西推。 补给靠的不是后方邳国给的粮草,而是遇村扫村,遇县攻破扫县,商铺什么从不放过,强壮直接当兵卒征召,不听从者,杀。 可以说攻打胶东郡时,邳国派过去的只有五千兵卒,剩下倭国占据一万,四十多万都是卢国平民壮丁。 现,随着他们向西推进,他们五千多邳国兵卒几乎无伤,队伍已经扩充到二百万。 此刻只要有兵变,这五千人跟本杀不过来,然这些人卢国贱民就是这般的听话,已经被他们杀怕了。 至于读书人,不存在的,没有逃出去的直接被杀了个光。 也就是此刻,卢国使者终于赶到鲁郡的外面。 与邳国大将军碰上了面。 若是早上一周,也许大将军会给这使者一些面子。 现在。 看卢国不堪一击,又怎会给卢国使者任何面子。 等平陵郡拿下,所有人南下随同他们主力一同攻打鲁郡。 鲁郡唾手可得。 到时兵分两路,一路攻打薛郡,一路攻打东郡,至此整个青州可得。 接着就可备战濮州,一举拿下卢国。 第33章 投名状 三天多的时间,卢思义供应这十多万士兵加上那些伤兵,接近二十万,食邑可不是只有三万,他们的家就在这里,加上他们所有人,已超越五十万。 这般吃下去,多少卢家封地粮食也会吃光,还好这次收上粮食还没上交到卢府,卢府自是无法拿出换钱的。 然这就出现一个问题,若是这些粮食被他们吃光,卢府可要变得拮据。 好在程昱赶了过来,同时还带来一个青年,正是卢思义心心念的人荀彧,卢思义除了抓训练,其它事情直接交给程昱。 程昱了解到之前的吃食加了佐料,放心不少,要不一天四顿,只怕他来了也得头大。 甚至卢思义都没跟荀彧说上两句话,就给了他重大任命。 卢府食邑之地归荀彧管理,也就是食邑长,更准确说就是知县。 一个时辰,卢府食邑之地,完全被荀彧摸了清楚,他们带来的人瞬间有了分工,协同的助手就是食邑长挑出来,有威望的人。 如同一台机器,整个卢府食邑之地快运转起来。 邳国大军到了城下,约战。 这是战争礼仪,然是他们先不守礼仪的,现在又有用这一套。 自是想着靠精锐一举击杀卢子义。 在他们心中,卢子义不应拒绝这般约战。 然对方卢思义就是拒绝了,没有出面。 不但没有出面,他们有十万人已经绕道去了尚国公的食邑封地。 前方在坚持半日,他们就能从对方后面形成夹击之势,让邳国跑不掉一人。 对方看卢思义不出战。 接着骂战。 一个时辰,还是无人出战。 对方直接派出一万贱民选择攻城,这几日一天给他们一顿吃食,不能白养着。 只是这般攻城,不到一刻钟就败了下来,对方竟然准备了燃油,现在用上滚木加火攻。 等火灭之后。 他们又派出一万贱民继续攻城。 就不信他们的火油用不完。 三个回合,再看对方扔下的滚木已经没了火油。 对方直接下令,七万贱民全力攻城,这般城墙,抵挡不住,全力冲击。 一定要天黑之前拿下这个封地。 邳国将领已经告知这些贱民里面有大量吃食,只要能够攻打下来,可让他们一天吃上两顿。 这些贱民此刻也是提上最后一口力气,幻想着美好的食物。 可他们全力攻击的时候,火箭一批接着一批射了下来,不求命中,只求能让下方的人着火就行。 火攻果然是最为简单的办法。 这些人看着火箭射下,前方的已经不想着吃的,而是活命要紧,后方的却是还想着吃得继续冲锋。 踩踏。 直接就是踩踏。 前方反应过来,后方又有人冲了上来。 站在高台上的邳国将军看着这一幕。 直接鸣金收兵。 他明知这样一来,这些人就再也没有战力,也不得不鸣金。 只要他们不死在前方还能当肉盾,若是他们死了,连肉盾都没有。 这将军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食邑之地,竟然比郡府的城墙还难攻破。 主要的是他们遇见了心狠的,杀自己国家的人,从不眨眼。 尚国公食邑封地,卢思义大军而过,遇见的食邑村庄都是残破不堪,留下的老弱妇孺,看到他们有的眼中充满麻木,有的充满恐惧躲在残破房间的墙角。 卢思义大军没做任何停留。 直到离邳国大军还有二十余里的时候,停军,休整,并吃起干粮。 吃完之后,休息两刻钟,队伍继续前行。 接下来就是要战斗了。 天色渐黑,可他们知道,战斗马上就要来临,一个个不紧张那是假的。 还有十里,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五里,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这帮队伍没有点火把,继续前行,因为他们看到了远处有点点星火,那是邳国驻扎的军队。 三里,斥候发现了对方,没来得及发出信号,就被连弩给射杀。 一里。 再也掩藏不了踪迹。 火把点燃,同时领头喊出邳国语言。 是支援部队到来了。 邳国无心入睡的将领,急忙出来迎接。 前方骑马者穿着是邳国千夫长将领服饰,后方带队百夫长亦是邳国穿着。 他们不疑由它,至于大军都是卢国贱民服装,他们自不怀疑,要不哪来这么多兵卒。 一百米。 五十米。 这些将领发现带队的千夫长没有一个脸熟的,甚是陌生,眼中不由升起一丝疑惑。 也就在这时,后方黑压压的箭雨射了过来。 五十米的距离。 这些木箭杀伤力还是有的。 与这些木箭,不同,千夫长从胯下取出连弩又快,又准,又狠。 邳国一些将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倒了下去。 “敌袭。” 站台之上的巡逻兵敲起铜锣。 听到这般预警响声。 卢思义带领大军再次从土城里面冲杀出来,自是一马当先。 战争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一个时辰。 六万卢国平民几乎是瞬间抱头跪在地上选择投降。 一个时辰,主要就是和邳国大军的厮杀。 直到杀得他们溃不成军,不降者,在这夜间都成为了亡魂。 这还是在活捉对方几个将领的情况下,才有三千余人选择投降,如若不然,邳国这一万多人会选择全部战死。 战后统计,卢思义这方出动二十万大军的情况下,死伤五万有余几乎都是与邳国兵卒对战时出现的伤亡。 要知邳国的这些兵卒只有一万。 可想普通士兵与真正的兵卒之间的差距。 烟火味,卢思义实在不想闻了。 同时战后清扫交给了程昱。 程昱选择的是挖坑土埋。 这一战死亡人数超越六万,有的已经提前成为一具焦尸。 就算如此,挖坑填埋也是一个大的工程。 何况卢思义还要为战死的卢家军举办葬礼仪式。 荀彧连夜找到卢思义,提议占领尚国令的封地,安抚里面的灾民,收拢民心。 说不定,这些降军里面就有尚国令封地里面的食邑。 卢思义没有犹豫直接同意下来,需要人手就找程昱要,程昱可以给他安排合适的人手。 不过此话也提醒了卢思义,问了对方一句,要不要把孔府的食邑之地一同占领了,此话一出,吓得荀彧差点坐在地上。 孔府的封地,别说邳国的军队,就算是倭国的军队过来,亦是不敢动的。 鲁郡沦陷,孔府家中亦不会有一条命损失。 这时荀彧才明白,程昱告知他的主公心比天高是何意。 午夜,没人休息,只见一队队人马带着粮草向尚书令封地行走过去,带头之人荀彧。 程昱给他安排的人,一个个慈眉善目,一看就是有文化人。 荀彧都不知道自家主公这般年轻,会有这么多举人、秀才追随之。 现在他也能够理解自家主公了,自己所言,自家主公从未怀疑过,也无问深刻缘由。 对他所言甚是看重,他也不会辜负了卢思义,定要把尚书令的封地的食邑变成自己主公家的,不但这些人要变成主公的,封地也要变成主公的。 荀彧亲自带队前往尚书令封地之后,这边,程昱所有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面见了卢思义。 提议要占领掖县,切断邳国的补给线,虽然现在邳国没有任何迹象要给予补给。 以防后患。 同时也相当于把掖县掌握在自己手中。 被卢思义否决。 提议是好的,卢思义也是这般想,只是时机并未成熟。 他给予程昱的建议,是引流灾民、流民、难民前往尚书令封地,在莒县、黄县设立根据地,占山为王。 虽然邳国与倭国用的绝户计策甚好,也杀不光所有人,贵族之家是有依靠他们的,贵族之家需要食邑,平民就不会死光。 这些参战除了壮丁,亦有贵族家食邑,这是贵族交的投名状。 第34章 善推测 一番谈话下来,程昱对自家主公甚是佩服。就算他们占领了掖县、莒县、黄县。 能抵挡主邳国、倭国后续的兵力支援,还要面对卢国主上的猜忌,讨不得任何好处,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的好,最好之策,还是发展自家的匪军。 程昱领命自是安排去了。 卢府,老妇人若不是主持着大局,听到卢思义的噩耗,只怕已病倒了去,就算如此,现也是满头白发,一夜白了头。 前些日,有密信传入手中,看着上面内容自是不信的。 再三确认,终于这一日她确定下来。 忍不住,双眼流泪。 “吾儿,骗得我好苦,又何必这般。” 老妇人,这眼泪有激动,有欣慰,有哀怨,五味杂陈。 “给老爷发急报,隐忍了三年多,誓要反了。” 收了心情的老妇人,冷静下来,对身边的黑衣人说道。 “诺。” 黑衣人直接消失。 八百里加急,一道道骑兵不断的向濮州国都送来消息,里面有卢相家私卫伪装,也没人敢查。 启阳郡已被邳国彻底掌控,就如卢思义猜想那般,奋起反抗的贵族已被屠杀殆尽,尸体挂在他们家大门外墙上,这是震慑。 投名状的,食邑成为邳国大军一员。 卢国来的使者,暂时留在启阳郡府里面。 胶东郡成为倭国占领的郡府,这是邳国与倭国之前商议好的。 现倭国主要面对的是琅琊郡与镇东军,压力甚大。 平陵郡已被邳国攻下,进行了一日屠。 这里的屠,包括烧杀抢掠奸。 是要让那些活着的贱民还有邳国的士兵释放的,这样才能激发他的兽性,让他们更好的为接下来的战斗卖命。 不过也仅限一天的时间。 平陵郡比之启阳郡有过之无不及,死的贵族更多。 因启阳郡多数已是跟倭人有了来往,自攻破后,八成直接投靠倭国。 平陵郡,被屠的贵族不下五成,还有三成被关押起来,只有两成选择投靠。 抓来的壮丁加上食邑兵连十万都不到。 加上他们攻城损失的,现在补充过来,大军仅有三十余万。 一夜的休整,第二日平陵郡邳国的大军留下一万,真正留下邳国的兵卒不过一百,那一万几乎都是掖县、莒县跟随到现在没有战死的人,他们的手上已经站满卢国贱民的鲜血,更是玷污卢国不少女人。 卢相封地无战事,尚书令封地驻扎十万大军,这些大军分为镰刀队,锄头队、菜刀队(兼职炊事班队)、弓箭手队、骑兵队、炊事队(兼职辎重队)。 镰刀队、锄头队负责修筑土城墙。 弓箭手队负责制造长弓。 骑兵队负责熟悉骑射与冲杀。 其中骑兵队人手最少只有百人,这些都是具有天赋之人,也是容易战死之人,亦是不怕死的。 其次是弓箭手,只有一千人,这些人力大无比,至少可以拉开三石重的弓,自然吃食也比别人多。 随后是菜刀兵,有五千余人。 炊事队,一万人,这些人会搭灶,扛锅,耍棍,做饭,推车,赶架。 镰刀队与锄头队不用细分,农活这些工具他们都会使用,手上有什么武器,就分到什么队伍里面。 炊事班的人忙完伙食,还要协镰刀队与锄头队的人一同建筑土城墙。 启阳郡城外驻扎的邳国大将军,脸色异常难看,好在这一次一千骑兵全部回了来。 启阳郡府。 接待了卢国使者,自是要好生招待,内心在是不屑,礼仪是要有的。 说是招待,亦是看押。 他们再等平陵郡的军队攻下博县,这样就能南下攻打鲁郡的北城门,他们在东城门吸引主力,自可破鲁郡。 又是一日。 卢国派来的使者,已经在启阳郡府住上四日,这四日变着法儿伺候他们,各种美食,各年龄段美女自是不缺,这些伺候之法都是倭人研发出来的。 一日使者保持清高,二日使者保持矜持,三日使者保持清白,四日使者宽下自己的衣服。 也是这一日,他们两耳不闻窗外事,鲁郡东门的邳国百万大军发动总攻。 此刻濮州卢国国都大殿,八成官员不信邳国能够组建百万大军。 绝对是谎报军情。 至于卢相,这一日称病不在上朝。 投奔而来的卢家之人,尤其是他二子卢子义被赶了回去,命令他前往自家封地,组建食邑抵抗邳国大军,他门卢家忠于卢国,生是卢国人,死是卢国魂,卢相态度让人敬佩,大儿死了,这二儿再是死了,卢相一脉恐要绝后。 同时卢相给卢子义一封书信和令牌,令牌是他用于管理食邑的,书信是交予大娘的。 这相当于,卢相把卢家八成的权利交给卢子义,卢子义期盼这一天可有许久。 这...来得太过突然,自是欣喜,看他这般兴奋离去,卢相眼睛合拢起来,脸色甚是疲倦。 谁也不知他想些什么。 就在此刻,管家匆匆走了进来,手中还捧着一张拜帖。 驻扎在国都孔家家主之拜帖。 怪不得这管家会这般匆忙。 卢相打开,看着上面写的竟是一首词,落款一字“义”。 卢相连续看了拜帖不下十遍,眼角开始抽动起来,气得一口老血没有忍住。 “哇~!” 吐了出来。脸色瞬间蜡黄。 “岂有此理。” “轰出去。” 看卢相这般模样,管家内心大骇,不敢怠慢,向外快步走去。 这哪里是拜帖,分明是造反,劝他造反,只不过写的太过隐晦罢了,且这牌贴竟是出自孔师,孔子义之手。 他卢相给自家二子起名卢子义,自有恶那孔师之意,让你出仕你不出仕,有了你与国师抗衡,别说邳国,沛国现在也要成为卢国疆土。 吴国也能啃下两州之地。 一举可以超越京洛,京洛再也不敢窥视卢国半步。 现在倒好,这老小子竟然是和他好大儿联合在一起。 自家好大儿装傻三年余载,应是他老小子祸害的。 这也不对,他乃当今大儒,又怎会不知,名不正,言不顺的道理,造反又怎会成功,民意难过。 这天下绝没卢家的份儿。 卢相紧皱眉头,捡起拜帖,烧了去。 身心疲惫啊。 不由躺在书房之侧的塌床之上,是真的累啊,不但身体累,心更累,尤其知道自家好大儿不但没死,还阻挡了邳国进攻,守住了自家封地。 那可是五十万大军,又怎是说能阻拦就能阻拦的。 只是密信字数太少,了解不了全面,自家的好大儿隐藏了三余年,是忌恨主上吗? 用上老二名声,是怕事发,还要藏拙,为父就成全你。 亲自把弟送与你身边,看你怎么处之。 躺在床上的卢相,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封地之战,只怕无人关注,邳国也不会宣传,主上自是不知。 不出意外,鲁郡今日要被攻破了。 这般一来,只剩下东郡、薛郡两郡之地,安王、宁王、菏王、营王、滨王、夷王封地。 若是北上可破营王、滨王封地,西可破东郡、夷王封地、安王应是拿下鲁郡,就会对他发动进攻。 南可攻打薛郡、宁王封地,但是想要破菏王就有些难度。 菏王只怕也隐藏不了自家实力,不说这菏王封地,只怕薛郡也啃不下来;希望你们能先攻打薛郡,这般一来青州还有喘息机会。 若先攻打其它郡与封王之地,再合全力攻打薛郡,国都还不出兵,菏王也支撑不了半月,邳国在调入十万大军入州,一月之内定能稳住整个青州,倭人也不过是邳国手掌之上的玩物。 我家那傻大儿升不起什么风浪,为父只能在国都给你留这一府之地,希望你能活着来到这里。 邳国西临沛国,西南临邢国,南临吴国。 三国最有野心的自是吴国,卢相自知,此刻派使者进入吴国,请求吴国出兵攻打邳国,青州不但能够解围,也可攻入邳国,与吴国一同瓜分邳国不难。 可惜国主不会听从他的劝谏,不再提及任何策略。 也许在国主的心中亦或在国师的心中,想要让他的八个弟弟全部落入邳国之手吧。 第35章 凶兽现 不提卢相这边怎么想,毕竟他不能替国主做主。 卢思义这边,两天时间,尚书令封地土城墙已经巩固起来,有了防御能力。 接着从卢相封地,尚书令封地,合计抽调出十万兵力,由百夫长带队,各自向掖县、莒县、黄县、蒙恩县、娄王封地、莱王封地、博县出发了。 他们化整为零消失在黑夜里面,除了身上备用干粮与武器,再无其它,这一路干粮吃完,就要自力更生。 经过一周训练,他们有了新的使命,明白士兵真正含义,不消灭倭人,打退侵略者,他们子子孙孙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为了心中的理想,他们不怕苦难。 鲁郡,邳国大将军选择继续进攻。 与其它郡不同,鲁郡北门已破,大街小港随处可见战斗,鲁郡之地人们知书达礼,这反抗起来杀人亦不手软,甚是刚烈。 东城门外尸体不知堆积多少,一天的时间并未攻破,真如大将军所想,他们只是打开鲁郡北城门。 三十多万大军,攻入进来,剩下二十万多万,进入港战,死伤更多,更快,大街小巷路上都能看到尸体,有卢国其它郡贱民也有鲁郡的平民。 还有其它贵族的食邑。 此刻随处可见读书人拿着佩剑,带着自家护卫与攻入鲁郡的敌人大战。 他们嘴里还在大喊着,是卢国人,就与我等一同杀退邳国贼子。 让这些人,满脑子的吃食与淫虫,什么卢国不卢国的,他们就知道,把这些人杀了,他们就能获得好的吃食,还能玩女人。 他们已经丧失了良知。 孔府,卢府。 入侵的还没有攻打过来, 他们墙上已经站满弓箭手,院外站满拿刀护卫。 刘昭儿坐立不安。 来到府上接近半月,以她聪慧,礼仪学得自是不慢,已变成知书达礼小姐模样,一身的风尘气息消散了去。 卢家近些日人员匆匆,就连她这院中丫鬟也是心不在焉,不由好奇问了起来。 这些丫鬟自是跟刘昭儿混熟了,不过在怎么熟她们也是卢府之人,不过这样的事儿,说与她听自是无碍的。 听了丫鬟的,刘昭儿睁大眼。 鲁郡城破了~! 沛国攻了进来。 她的心中七上八下起来,怎地邳国就能攻打进来,要知三年前,卢国可是打到了邳国的国都。 接着内心又幽怨起来,自己公子,自从把她收了进来,到今日就没出现过。 今日也顾不得羞耻,向丫鬟问了出来。 这丫鬟明知,自己身份与刘昭儿没有什么不同,对方最多也是一个侍妾和暖床丫鬟一样,这时竟然发起骚来。 自是有些嫉妒,毕竟她虽为丫鬟,还没能到为公子暖床的地位。 “不知,少爷归宁回来,在家住了一夜,就消失了。” “少爷曾是青楼常客,这些你应是比我清楚。” 这句明显有针对之意,刘昭儿听了出来,没有计较,道了声谢,不再言语,接着刺绣起来。 内心却是在想,卢府自是抵挡不住邳国大军的,邳国甚恨卢相,自己也难免被迁怒进来,是否趁现在逃了去。 晚上。 鲁郡东城门,城外没有收兵之意。 火把大亮。 还是厮杀震天,尸山血海,几乎比城墙高了, 最多一个时辰,不用攻破城门,堆积的尸体,也能跟城门一个高度。 到现在为止,鲁郡守将都没有想到火攻。 不知是真没想过,还是不屑。 西城门、北城门、东城门、以及薛郡支援的兵力已经死伤殆尽。 此刻守在东城门的兵力是西城门的,十不存一;若不是食邑、平民补充了上来,东城门早已被攻破。 就算如此,他们也坚持不住,他们已经看到从北门攻破的敌人身影。 子时,城破。 卢国武将全部战死。 黎明。 鲁郡南、西两城门已经站满邳国兵卒。 同时城中充满火光。 入眼的满目苍夷。 有的贵族大院已经攻破,男子战死,女子遭受凌辱,还有抢夺财宝大打出手。 孔府外面遍布尸体,就算如此还有不怕死的,在不断的围攻。 此刻一队十人穿着邳国战服其中一人是百夫长衣服,到来。 仅是,大吼一声,那些疯狂攻击的直接冷静下来。 他们本是卢国子民,击杀卢府的护卫没有丝毫手软,听到邳国的口音,一个个有了理智,转身看向这十人,直接跪伏在地上。 百夫长下马,走到这一队中,千夫长跟前,上去一巴掌。 这千夫长穿的是邳国的衣服,不过是伍长服。 在这骑兵百夫长面前他就算职位比这骑兵百夫长职位高,也不敢有丝毫不敬。 看着跪下的千夫长不敢反抗,他抽出腰刀,一刀砍下对方头颅,吓得那些本是卢国贱民兵卒刻匍匐在地上,不敢直视。 “嗒嗒嗒~!” 随之后面一个千人队,黑压压的一片人,追了上来。 这些人手中多数拿的锄头,也有镰刀,拿长戈的甚少。 凡有长戈者,代表至少十长,甚至是百夫长,千夫长。 “擅自攻打孔府。” “不听大将军令。” “斩。” 百夫长,骑上高头大马,此刻看着身后千人喊道。 跪在地上的至少还有百人,一个个恐叫饶命,他们不知这是孔府。 准确说他们不认大字。 然这骑兵百夫长,不听他们解释。十骑让开一条道。 千人小队冲入进来,不是拿着锄头砸他们的脑袋,就是拿着镰刀砍他们的脖子,这些跪伏的人,竟是没有一个敢反抗的。 孔府护卫,看这一幕,眉头紧皱。 站在高处的孔家家主,双拳握的发白。 怒目圆睁,一句话说不上来。 卢家。 一个千人队全部倒了下来,卢家的护卫还有十余人。 浑身是血,已无再战之力。 卢家之人,人心惶惶。 此时有百人队出现在这街道上,带头之人手中有长戈。 看到前方倒下的尸体,堆积如山,挡住街道,本是一愣,随之反应过来。 “冲!”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只见他身后抬着箱子的有数十人,此刻放下箱子,抽出腰间别着的镰刀,嗷嗷叫着向前冲了过去。 他们清楚,前面又是一个大户。 卢家。 听到前方街道通过尸体传来的喊杀声,一个个脸色发白。 李昭儿就在老妇人跟前。 老妇人神色淡然。 “卢家男儿宁死不屈。” “出战迎敌。” 声音不大,却是充满无上威严。 只见,卢家男儿,拿着佩剑,站在院子的最前方。 卢家女子手中有握剪刀,有握簪子,有握菜刀。 老妇人手中拿着的是一把剑。 李昭儿手中亦是提着一把剑,这是她从老妇人这求来的。 在卢府的房屋之上,隐藏着数十黑夜人,看着下方卢家男儿与冲入进来的百人展开战斗,甚至有卢家男儿受伤倒下,他们没有出手,眼中散发着冰冷目光。 直道拿着长戈的人冲入进来,一人拉弓,撕裂空气的箭矢响起,没等他反应过来,那箭矢已经插在他额头上倒了下去。 刘昭儿,眼睛微眯。 老夫人亦是如此。 他们卢家的暗卫已经全部战死。 这暗箭,又如此精准,何方势力。 很快,老妇人又恢复平静。 若是对方想要自己的命,早已被取走。 明显是帮卢家的。 眼看有人举起锄头要向倒在地上的卢家男儿头顶砸去,又是一支箭矢飞出,正中对方喉咙。 举起的锄头,随同这箭矢的惯力,他的身体直接向后倒去。 刘昭儿深吸口气,幸好自己没有逃跑,若不然,这一刻应是被抓了起来。 卢家藏的太深了。 本已做好殊死搏斗,陪葬于卢家,内心松了口气。 也就在此刻,启阳郡里面传出来有山君的惊呼声。 是的山君,也是大虫,亦是老虎。 已有数人被大虫咬死。 他们只咬,不吃,因为它们不饿。 这些大虫是从北门出现的。 同时东门出现了狼群。 那些狼群已经进入到鲁郡里面,见人就咬,咬死也不吃,继续攻击下一目标。 它们似乎不怕这些拿着锄头、镰刀、长戈的人。 它们懂得躲闪。 只要身上有血腥味儿,还在行走的人,都是它们攻击的目标。 第36章 下指令 人的本性是惧怕凶兽的,当它们出现一刻,那些为非作歹释放邪恶本性的人类。 首先想着的不是拿着手中的武器进攻,而是后退、逃跑。 就是这般,让满嘴嗜血的凶兽扑了过去。 于此同时,从邳国有大部队行军而来,至少五万人马,前方五千骑兵开路,中间辎重粮草,后方三万兵卒。 邳国调动第二批主力进入掖县。 掖县除了贵族几乎了无人烟。 骑兵得到贵族的夹道欢迎,其他兵卒就地休整一番,所有人继续前行,他们前往的方向启阳郡。 启阳郡同样显得荒芜,不过相比掖县好上许多,还能看到卢国行走的贱民。 就在此时八百里加急书信传入到大将军手中。 邳国大将军看了,眉头紧皱,竟是鲁郡出现大规模凶兽,影响了征兵北伐的进度。 他们这支军队本是要先对付卢相封底的,他们已经接到邳国军队在卢相封底战败消息。 此刻大将军不得重新布置战略,相比卢相封底,鲁郡更为重要,留下一百骑兵与五千步兵,三个千夫长,就地征兵,守护启阳郡之外。 同样派出同样的兵力去接手平陵郡城防,自是让他们在胶东郡同样用此等办法招募新兵。 随之,大部队向鲁郡赶去。 鲁郡,此刻邳国征东大将军正觉头大,所有的兵力除了守护鲁郡城墙,还有二十万大军已经北上,平陵郡北滨王、营王两个王的封底没有彻底拿下来,里面有大量粮草与食邑兵都是他们所需。 现鲁郡征兵已不可能,家家户户闭门不说,凶兽随时还会偷袭。 除此,城外尸体清理,城内街道尸体清理,都需要人手,处理不及时就会升起瘟疫,他们是要占领这些土地,并非一味儿的报仇。 此刻鲁郡街道,到处都是十人小队,有负责向城外运输尸体,有负责寻找猎杀凶兽。 没有贵族支援他们吃喝,他们还需抢粮来维持。 有的贵族以死明志同时燃烧自己的粮仓。 还好有商行,不开张,他们砸了就是,就这般一天过去,无人奸淫掠杀,想,也不会让他们得手。 征东大将军体会到鲁郡人心可怕之处,不愧孔府所在之地,若都是这般他们不会轻易拿下四郡之地。 夜间,他们更为头疼,实在是这些凶兽太过狡猾,绞杀一天成果不大。 卢相府,征东大将军并未想着去对方府上,而是亲自拜访了孔府,孔家主。 孔家主的立场非常明确,两不相帮。 不会为卢国站台起义,也不会替邳国说好话,安抚民心。 这自是征东大将军想要的,毕竟孔府学生遍布各国,邳国自是有的。 虽邳国不重儒生,可孔家影响甚大,杀不得,不然会引起各国公愤,邳国恐怕就要完了。 随后征东大将军邀请各贵族家主前来鲁郡府参会,这些贵族自是多有家人在鲁国国都任职的,不然早已被那些贱民杂军攻破。 邳国不重文人,崇尚武力,但管理城池少了文人自是办不成事。 就算是军管制也需文人辅佐,他们已经攻下这么多县,自是需要管理的,顺路的搜刮并不能搜刮干净,只有妥善管理才不能出乱。 此时面对这些家主,征东大将军直来直去,询问是否愿意替邳国效力。 效力者,文.知县起步,武.县尉起步;从军者百夫长起步,有建树者国主亲自封侯封爵。 不从者,灭。 至于卢国使者前来协调,免邳国朝贡一事,以及可以补偿他们出战军费损耗这些,邳国自是不会答应。 他们的条件很是简单,吞青州灭卢国。 只是这样的事情,他自是没有给卢国使者讲,告知使者的条件停战可以,就是现在占领下来的地方归邳国所有,不然邳国联合倭国就会继续攻打下去。 现卢国使者已经返回濮州,不久之后他们就会收到新的消息,在此之前他们就住在鲁郡府好好思量,已经给他们备好房间。 这些家主本是抱着必死决心来的,现在亦是义愤填膺,可大将军不管这些,直接下令,把他们强制分散开来。 这些贵族家人都是自保为主,自是无人聚众前来闹事。 再者也没有多余护卫,各族都是元气大伤,多数书生已是身死,好在孔师有预感,书信孔家主一封,让其护住不少书生,而孔师在家族不过两三天,已是消失不见。 卢思义在驿站看着桌上地图,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皱,一天一夜没有休息。 这几日下来,虽说卢思义不缺肉食,却是瘦了一圈。 李秀宁看在眼里,不知他想些什么,又不好主动问之。 卢思义心道: 濮州竟还是没有大军前来,这国主够是窝囊。 等不得了。 再有一日对方援军就能入驻鲁郡,到时乾坤大定。 卢思义写上一封书信,交予黑衣人之手,那人直接消失。 琅琊郡。 这些日以来,倭人未能啃下琅琊郡,镇东军来者不善。 夜。 胶东郡东,娄王封地城南城门外,火把之下,长长的队伍,一看就是倭人。 不等对方叫阵,城门直接打了开来。 娄王亲自出城迎接,面带笑容。 对方降临丝毫不给娄王面子,趾高气昂,骑马向内走去。 娄王尴尬陪同,又不能心生不满。 这些倭人不过千人,后方万人样貌与卢国人无二。 就是这般人,进来换了城防。 娄王的食邑兵,被倭人看管起来。 那些骑马的倭人,此刻好生被美食照顾着。 六位将领单独一房间,有娄王陪同,身边还有数位美女伺候。 倭人好酒色,让娄王不解的是,这几位将领不但对酒不感兴趣,对色也不感兴趣,只顾吃食。 看着狼吞虎咽。 娄王自我安慰:看来是饿着了,吃饱,本性能显露出来。 吃完。 六位将领起身选择整理军队。 命令娄王食邑兵全部到位。 竟有三万余人。 这娄王不可小觑。 娄王心在滴血。 这三万食邑兵交出,再想凑齐三万就没这般容易,要知他已经向战场之上送过去十万不止。 然这三万,被拉入倭人队伍里面,未作停留,直接向胶东郡开拔,城防兵留下他们带来的千人贱民与娄王对接。 这些在娄王眼中都是卢国贱民,自是不放眼里。 然,他错了。 一个百夫长带队说是守护娄王,娄王府上下被这百人守护,同时他被千夫长带领的两个副将请到房间里面。 娄王摆明身份,要让千夫长跪见与他。 他堂堂娄王,怎会让些贱民骑在自己头上,与见倭人完全是两个面孔。 “啪~!” 只是一个耳光,娄王眼中露出难以置信。 “啪~!” 又是一耳光。 娄王大怒,张口大骂。 “啪~!” 接着一耳光。 娄王好似还认不清现实。 嗓子喊破,下人也没喊进来一个。 “你们,什么人?” 四十出头的娄王,眼神瞬间变得清明。 这不是贱民,面色红润,体形彪悍,脑海中同样回想起院中护卫,比之他之前护卫要有气势。 那股神态也是不对,没有对贵族敬畏。 “哼~!” “还算聪明,不是头彘。” 闻听千夫长冷哼之声,娄王脸色变了数变,好好说话不行,为何要拿自己与彘对比,在怎么自己也是王啊。 “今日起,你乖乖听话,还能有个名号,胆敢有小心思,就去前线当个兵卒。” 娄王脸色由难看变得恐惧起来。 “把你的子女召集过来。” 千夫长也不废话,直接下达指令。 娄王自是听出,这不是商谈。 内心更为惊骇,这是要做什么? 再看对方那神色,不由点头,他是惜命的,只能照做。 第37章 孔家意 娄王不但把子女召集过来,有二十余人,妻妾四十余人亦是召集过来。 除此,三代,孙媳子女,四代子女跟随而来。 百余人。 让千夫长认识到什么是一个大家。 这还是有抵抗倭人被战死的,还有现被派上战场的,若不然更多。 娄王留下的儿子有四人都未成年,孙子亦是,成年的不是被战死,就在战场。 女儿留下的也是未成年的。 成年的已是出嫁。自不在娄王家中。 看着这些人,千夫长有些头大,这些人转移起来太过麻烦,都需照顾。 还好,副将提出一主意。 虽有百人,集中到三个院子里面还是可以的,这样也好看管。 等他们在娄王封地,山林里面彻底扎稳根,把这些人转移过去即可。 自是有人不愿,也有不明事理,仗着自家身份,威胁千夫长。 他家王都不敢这般说话,谁给她的勇气,自是看着千夫长是卢国的兵,这般就是她们的底气;卢国兵本就低贱,就算当了倭人的走狗也是下贱存在。 又怎敢这般命令她们行事,在怎么,她们也是贵族,就算是倭人也未这般对待她们,等倭人将领来了,定会让倭人将领好生惩罚这千夫长。 娄王内心自是想要这般结果。 有人带头就有人附和。 千夫长冷笑一声。 “拉下去斩了。” 千夫长声音不大,两个副将听得清楚,大步向外走去。 看这般,应是千夫长让步了,那些妇人声音更是大了几分,颇为嚣张。 娄王脸色变得煞白起来,他紧挨着千夫长,自是听得真切。 哗啦啦。 一群兵卒不下五十,走了进来。 那些叫嚣的,附和的,一个没跑,此刻看到自己母亲被押下,自有子女不能忍的。 然这些也被压了下去,不管年幼与否。 不多时,大家听到外面发出凄厉惨叫。 不到半刻钟,凄厉的惨叫消失不见。 众人闻到血腥气,一个个脸色苍白,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院中众人有站立不稳直接坐了下去。 娄王一脸难以置信:“你...你们?” 千夫长面不改色,扫视完院中剩下不足三十人,看向娄王:“你的眼光还算可以,有明事理的。” 千夫长留给他一句,接着看向众人,朗声说到:“我家主公最烦长舌,不明事理之人,这些人留在世上就是浪费粮食。” “尔等这般明事理,自不用怕,主公自会保你们性命、生活无忧。” 千夫长接着看向娄王:“娄王,你可是明事理之人?” 娄王急忙点头称是。 千夫长:“这般,再好不过,今日起你算获得重生,未来,你会为今日做得决定,感到自豪。” 千夫长看向副将:“让众人下去休息吧。” 副将领命,先领着成人向外走去,所过之地,一片血迹,还有尸体被护卫抬着向车上扔着,等这些未成年的走出,外面只剩下了血迹。 千夫长也不算完全冷血之人,若卢思义在,说不得要在这院中大开杀戒,要让他们亲眼目睹什么叫恶人。 从娄王封地离去的三万食邑大军,一路前行,并受到新的的思想教育。 不服从者,直接杀掉了事。 到了胶东郡城府门前,城卫兵看到倭人竟是来了这般多,急忙开门放行。 谁知大队进城,直接要求换城防,并非支援前线,惊动了管事。 只见出来的管事亦是倭人。 这倭人管事与进入城中的倭人将领对口号,对方根本不知。 无法,在对管事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脑袋已经搬家。 这些倭人瞬间占领各要道,战斗一触即发。 一刻钟,胶东郡府战斗结束,原生活在这府中的倭人留有性命的只有七人。 这七人各有官职,降服过来。 接着召集各大贵族家主前来。 无它,他们的护卫都送入前线,留下的食邑打手没有几个,根本不是大部队的对手,自是要听话的。 他们亦是清楚,不管这些倭人怎么闹分离,只要他们乖乖听话,没自己什么事。 只是这次不同,投名状虽然交过一次,这一次让上交的却是他们头颅,同时让他们拟订出来下任家主。 这些人自是不干的,谁愿意求死。 不从者灭九族。 将领不给他们考虑余地。 灭了,所有钱财都是他们的,何必对方送。 家主明白,这次来得,竟是这般贪婪无度,又无法回家主持,只能写下名字。 不久,这些被写下名字的,被召了过来。 随之将军又改变主意,活下来的可成为家主。 父子相杀。 这样的戏码又怎会上演。 只有半炷香时间考虑。半炷香之后,弓箭手对准他们,再不做选择,两人必死。 同时外面还有各家贵族的人,被请来观战。 他们看到这一生难忘的一幕。 相爱相杀。 为了活着没人愿意死去。 可惜他们力气又怎敌得过儿子。 杀父剧情让自家人看在眼里,难以接受。 有人忍受不了,要出手杀了这些大逆不道的逆子,迎接他们的却是无情的弩箭。 这些活下来的家主,此刻明白,他们想要继承家主之位,最强的后盾不是家族,而是军方。 有这些倭人给他撑腰,家主之位稳了。 能被家主点名的,都是精明之人。 胶东郡自此无战事,也无在向琅琊郡支援的兵力与辎重。 这日起,倭国支援而来,路过胶东郡领地的倭人小队,总会神秘失踪。 琅琊郡。 镇东军的回防,使得他们难以攻破。 后方胶东郡没了支援,他们只能绕开胶东郡,攻向莱王封地。 这下莱王只能全力迎战。 同时镇东军留下的军备被高丽军攻破,成功占领嵎夷之地。 开始西下,亦是莱王封地。 镇东军现在接不到朝廷命令,看着莱王吸引走主力,出城可直接收复胶东郡,只是他没有这般做,竟是直接出兵前往嵎夷。 要收复他的防线。 收到消息的卢思义气得踹翻沙盘。 李秀宁从未见卢思义发过脾气,准确说这般发脾气。 现邳国大军已抵达鲁郡,卢府同样被围起来,围而不攻。 想逃走难比登天,再者,现鲁郡实行军管制,只许进不许出。 卢子义拿着令牌到了卢家封地,有些狼狈,是逃了过来。 让交予卢家老夫人手中的书信,他自是也没上交,跟本就没回卢家,他清楚回去就出不来。 有食邑兵在手,才能给予他最大的安全。 可他哪里知道,接下来就是他命运的转折点。 卢思义没有接见他,直接被扔到兵营里面,从兵卒做起。 书信,卢思义看过,这才明白自家父亲所想。 卢府可灭,他卢思义不能死。 自家父亲还是这般愚忠。 冷静下来。 卢思义烧掉这封书信。 思考再三发出一道密令。 子夜,孔家家主,收到一封密信。 孔家主看了,脸色大惊,接着甚为难看;若不是老祖给的信,他绝不会这般做。 然,能当家主者,心智远超常人,不由起身,秘见邳国大将军。 入睡的大将军也未想到,子夜,孔家主会来拜访。 急忙起身相迎。 大将军怎也没想到,孔家会支持他邳国战事,这让他大喜。 这样一来他们更是出师有名。 其它国家自是找不出攻打邳国理由。 孔家提出的条件不为过分,就算给孔家一郡之地当封地也不为过。 然,孔家主只是提出要在自家封地驻扎大军,以防卢相封地食邑反扑,多者亦是不要。 这自然是好。 有了孔家带头,其它贵族反抗也不会那般激烈。 大将军直接调拨给孔家十万大军,这些都是卢国还没有战死的贱民,连一个食邑兵都没有,个个面黄肌瘦,倒还是有些精气神,毕竟攻下城来,一天能够吃上两顿吃食。 孔家主,又不是傻子,怎会同意,又要了一万食邑兵这才满意。 这一万食邑兵不是说整合完毕就能整合完毕,因城中的虎狼与尸体还没有清理干净,卢府周边时不时还有山君出没。 只因这边血腥浓郁,街道难以清理。 监视卢家的兵卒,没少死在虎口之下。 除了连夜冲刷街道上血迹,还有小队不断巡逻。 有山君出现,这些小队就会迅速出击。 无它怕也不行。 不杀了山君,他们的小命,迟早不保。 而出现的山君,却是狡诈,凶残,弓箭手几乎无用武之力,山君冲击过来,他们再胆大,只要看到扑来,吓得也是屁滚尿流,阵形很快就会冲乱。 他们不是猎夫,对于这山君用不上有用手段。 第38章 卧龟峰 趁乱,卢家前后门,各走出一队十人小队,穿着与贱民兵卒一般无二,领头之人拿的是邳国长戈,穿的亦是邳国兵卒衣服。 街上无人盘查,他们还能看见十人队抢劫普通人家,甚至混乱。 不多时,又有十人穿着这般,从卢家前后门走出。 他们所去方向,竟是孔府所在之地。 寅时,卢府所出的小队混入到贱民向城外走去的人流里面。 卯时,天色微亮。 孔家有人,在孔家护卫,孔家食邑护送下,到了东城门,看到外面十万大军,甚是壮观,有邳国征东大将军亲自送行。 各家家主也在齐列。 征东大将军就是要让他们看清楚,孔家已经认可了他邳国的存在。 征东大将军甚至来了一番演讲,民意,人心,他亦是需要的。 一番下来,半个时辰过去,整个队伍这才开拔。 然,前方看到数之不尽人影。 随着渐进,竟是邳国正规军。 征东大将军大喜,接着眉头皱起。 因那数万大军拦住孔家十一万有余的大军去路。 征东大将军骑马,在副将护送下,奔往前方。 “高大将军,此乃孔家嫡子,孔家学士,子上。” “孔家主应我,出面劝说鲁郡士族。” “自是要加强孔家封地安全的。” 高大将军,邳国镇东将军,名望不在这征东大将军之下。 审视子上,岁不过十八,一身英气,不惧他这大将军,并非死读书之辈,内心暗自点头。 一番思考。 笑道:“原是孔家嫡子,怪不得这般不凡。” “如此,张大将军送的这些人,有些不妥。” “这样,留下六万兵卒,我送子义百人队骑兵,五百弩弓手,五百步卒。” “堪比这十多万大军。” 张大将军,自是邳国征东将军,闻听此言一惊。 “高大将军,这,不妥,守鲁郡比那封地更为重要。” 他自是清楚,张大将军派给孔家的战力甚是恐怖。 高大将军笑道:“无什么不妥,那卢贼子封地不是还未拿下,这般也好掐断他的咽喉。” 闻听,张大将军露出惭愧之色,未说他下令包围卢府之事,谦虚道:“还是高大将军谋略高再下一筹。” “既然这般,十一万都给留下,让我西上所用。” 高大将军摇头:“不妥,留下五万,自是有用的。” 张大将军点头,未再多问,言道:“是挑选一番,还是直接划出一片区域?” 高大将军,闻言,目视子上。 “你乃孔家嫡子,没有功名只是学士身份,既然帮助邳国,见我也要拜上。” 子上,姓孔,名白,字,子上。 看向高大将军,虽不情愿还是行了礼。 “哈哈哈。”高大将军笑了起来。 连说几个好字,算是揭过。 “这些食邑统统留下,前方五万留下,后方五万跟随子上前往封地,即可。” 张大将军不明所以,却是同意高大将军的提议。 孔白脸色一变:“不行。” “我家护卫、食邑,必须跟着离开。” 听闻此话,高大将军笑得甚为开心:“好,这般,你把他们先带出来。” 孔白看向身边之人吩咐几句,他坐上马车向前行去,后方跟随出来的有上百人。 然而当他们与大部队分开之后,高大将军示意,只见这些人直接被邳国兵卒围了起来。 张大将军脸色微变。 “高大将军,这是何意?” 没等孔白发话,征东大将军质问起来。 高大将军,笑曰:“无它,搜查一番,看这些人是否有反心。” 征东大将军:“这是否太过小心了,有也翻不起浪花?” 高大将军:“小心总是没错的。” 高大将军挥手,身边兵卒动了起来。 不多时从孔白身边这些护卫,食邑中搜出不下十人被带了出来。 “这些有什么不同?”征东大将军有些不解,并没有看出有何不妥。 高大将军还没有解释,孔白慌乱的声音响起。 “这是我家学士,你们要拿他们何样?他们必须跟在我身边,我家封地自是不小,需要他们管理。” 高大将军未听孔白解释,先让兵卒看押后言道:“自是不会伤及他们性命,留有大用。” 孔白气急,又奈何不得,只能听从高大将军安排。 随之后方出动五万卢国贱民浩浩荡荡跟随孔白向孔家封地行去,征东大将军划分给孔家的一万食邑兵自是留了下来,这让孔家主脸色异常难看。 同时高大将军安排的人亦是跟在其中,守护在孔白身旁。 这番插曲过去,到那五万人离去已是过去半个时辰。 同时高大将军的部队进入鲁郡,换了城防。 镇东大将军又把鲁郡各个贵族家主引荐给高大将军,一日过去。 夜,又是到了凶兽出没时间。 此时,高大将军亦是想起了卢府。 两位大将军,这一刻亲自带着人马,火把通明向卢府行驶过去。 鲁郡之地贵族与孔家都已解决,那么接下来,他们自是要面对卢相的。 当他们进入卢府,这才发现卢家虽是亮着灯火,家中却是空无一人。 两位大将军脸色甚是难看,卢家黑暗的屋顶之上留有几人,他们手中的弩箭正对着两位大将军,只要扣动扳机,就算不能让他们两个呜呼,也能要了半条性命。 张大将军,叫来外面巡逻之长,询问。 对方眼中充满疑惑,自是不知怎么回事。 军法处置。自是死刑。 就算如此,也不能了去张大将军心中之愤。 高大将军,亦是眉头紧皱。 听到张大将军这就要起兵去攻打东郡之地,高大将军并未阻拦。 现在局势,就是他们攻下东郡之地,才能真正切断卢国大军支援。 至于薛郡,菏王、宁王封地暂不攻打,已是囊中之物。 高大将军,下令搜索一番,从卢相府邸搜索出来不少财物,粮食,连同那卢思义院中躺椅一同运往鲁郡府,期间遇见的山君,竟是被他们射杀了。 战力可见不一般。 卢相府邸暗夜之中那些黑衣人始终没有扣动扳机,接着消失在黑夜之中,他们行走很快,躲过巡逻兵,一个时辰后消失在通外城外的下水道里面。 孔府食邑之地,北方,犹如一条火龙,正在缓缓向此地靠近。 孔府食邑之地内,蒙山,卧龟峰,山巅之上站有黑衣人,若仔细看,会发现其中一人正是跟随卢思义前往濮州的十六护卫之一,在他身边有一少年已是冻得瑟瑟发抖,正是卢子义。 看着那些黑点长龙,再有半个时辰,只怕就能进入孔府食邑之地,这时疑惑道:“为何,我们不生火取暖?” 大汉,看他一眼,笑曰:“主意不错,此事就交给你了。” 也就是这大汉敢这般指挥他,其他几人脸上没有任何嘲笑之意。 “真的?” 少年一听,眼中有了神。 大汉:“自是真的。” 这少年正是卢子义。 捡些柴火,累得不行。 他如何也不明白,为何这食邑长不听他的,不听从就罢了,还敢揍他。 奇耻大辱不说,还得委屈求全。 “干柴我捡来,生火吧。” 手指划破也不敢说,看向这食邑长,卢子义脸上挂着笑容。 食邑长,并非真食邑长,只是在卢子义面前这般称呼。 食邑长:“自己的事,自己做。” 卢子义耐住性子:“我没有火石。” 食邑长:“难道我就有?” 卢子义:“那,为何要把火种熄灭。” 食邑长:“怪我了?” 卢子义看着对方瞪向自己,急忙摇头否认。 这下好了,忙碌这般,浪费力气不说,还没讨得好处。 卢子义羞怒不已。 老实下来,坐等一个时辰,到了酉时。 这般冷,卢子义竟是打了瞌睡,被食邑长一脚踢醒。 这才发现,他们的队伍出发了,已经向山下走去。 第39章 见姬骊 “这不是有火石吗?” 卢子义看着亮起的火把,内心腹诽起来,双腿感觉有些麻木。 食邑长才不管这些,朝他臀部踢上一脚。 卢子义这才完全清醒,跟在队伍后面,艰难走起来,他清楚,不听话,比之现在后果严重。 若是他抬眼望向远处,就会发现,卢府封地已经升起无数火光,照亮一片天空,那是驻扎营地,生火做饭的场景。 孔府食邑之地。 来上五万余大军,一时也不是这般好安排的。 好在邳国这些将领兵卒经验丰富,加之这些人中千夫长,百夫长都是邳国精锐,五个方阵很快成形。 分为五个区域,临时休息。 此刻生火做饭少不了的,若是不行军这些人晚上是没吃食,现在若是不给,不知有多少人会饿死,他们行军一天,才吃了一顿食物。 哪怕是碗热汤也能吊住他们生机。 骑兵、弓兵伙食自是最好,还有战马吃的可是上等草料。 次之是邳国步卒,到了这些贱民兵卒跟前,自是稀汤寡水,好在孔白与自家护卫不用遭这份罪。 也就在此刻,一方区域出现骚动。 抢食。 那些人为了口热汤,先后争抢起来,接着其它地方也出现这般情况。 军中最忌讳出现这种情况。 收到消息的将军,顾不得穿甲,急忙让人牵来战马,只见骑兵全体出动,随之是拿着长戈的步兵,全部出动。 平乱。 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一个不好,会更加紊乱。 然他们战马还未奔出千米,一个个腿软,倒了下去。 好在这些骑兵,都是精兵,一个个从马背上摔下来,顺势驴打滚,倒没受什么伤。 将领爬起,看着地上战马口吐白沫,双腿乱蹬,在看向其它方向战马亦是如此。 气急,然,忽感觉肚子一疼,接着裤裆处一股热流向腿下流去。 还好夜色来临。 看得不清。 就算这般,他也明白过来。 “不好。” 将领大叫一声:“敌袭。” 这些骑兵,顾不得双腿里面热流,快速向将领靠近过来。 奔跑的步兵,一个个扔掉长戈,脱裤就地解决起来。 喝了热汤的,这个时候也是如此,一个个脱了裤子,就地解决起来。 “迎敌,迎敌。” 骑兵将领大声吼着,接着又是感觉肚子一疼,感觉下方蹿出来不少。 可他顾不得这些。 大声嘶吼着,迎敌。 手中剑握的更紧。 惨叫声随之响彻起来。 远方一手拿着明晃晃倭刀的青年,骑在马背上,在这黑夜之中冲杀着,他身后至少有百人,他们前往之处,自是这些骑兵倒下地方。 邳国骑兵将领顾不得黏稠的裤子有多难受。 大吼:“靠拢步卒。” 他们聚集一起,向步兵所在之地靠近过去。 步卒发现不对,顾不得干净,提起裤子。 弩弓兵是彻底失去了战力,这种状态跟本拉不开弩弓。 只能拿起长剑迎战。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人未到,声先到。 邳国骑兵将领,看着还有百米,骑着白马,奔跑来的青年,大声吼着;他的身边竟有个铁塔般的男人,举着火把,两条腿跑的跟四条腿一样快。 这是人吗? 五十米,二十米,十米。 “杀~!” 邳国骑兵将领大吼一声。 谁知。 白马之上青年,一个跃起,从战马上下来,拿着长剑,直接向对方刺了过去。 青年后方,百骑,包围向他们。 火把照的这片地方通亮。 铁塔般大汉,向前一站,隔开那两人之间战斗。 这些人看着对方手中拿着弩弓,对着他们,一个个战意本就不高,此刻降到谷底。 不是他们不想战,实在是,这种状态,没得战。 他们一生,从未遇见这般情况。 就是这般,对方与这青年战了上百回合,最终不支,被对方长剑架在脖子上。 “你是何人?竟能使出这般下作,阴毒手段。” 邳国将领甚是愤怒。 “哈哈哈,我是你爹。” 青年嚣张笑起。 没想到这一战竟是这般轻松。 将领怒目圆睁:“你。竖子,休要辱我。” 青年:“手下败将,不杀你,乃我心善,少给我摆架子。” “尔等,还不跪下,束手就擒,想要看着你家将领死去不成?” 青年不再搭理这将领,看着场中之人,大吼一声。 这些人一个个脸色本就难看,此刻更是难看,一个个跪伏下来。 “起来,我等宁死不屈。”将领大吼。 哪知,铁塔般大汉,一个转身,扔掉火把,从他身上撕下一块布,直接把他嘴给堵了上去。 青年看这般,笑曰:“土鸡瓦狗尔,这般大呼小叫,有个什么用?” 将领,手双被绑了起来,这铁塔般大汉,分明不是第一次做这般事,甚是麻利。 青年看这将领被绑好,言道:“等这些清洗干净了,押走,冻死的,自不必救。” 言外之意,帮他们清洗过腌臜之物,身上没了衣物,死的就不用管了。 孔白也无幸免,孔家食邑卫队也是这般。 看着对方被押了下去,青年看向身边黑衣人问曰:“水源下毒,谁的主意?” 黑衣人眼中留有余悸,没想到效果这般大,急忙道:“禀主上,是姬骊。” 青年眼中露出思考之色,几个呼吸过后,问曰:“此人,我没印象,说来听听。” 黑衣人急忙道:“她十三岁那年,在戎国被公子所救,一直跟随药老,现十六有余,原名骊姬,公子觉得不妥,赐她姬骊之名。” 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卢思义,听闻才想起一段往事,也是那年他遇见大壮,同时救了大壮一家。 卢思义恍然大悟:“原来是她,这丫头竟有这般心智,了不得,回头让她前来见我。” 黑衣人急忙称是。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之夜。 战争还未结束,孔府食邑之地并非这一席之地,此处战争起,自是引起其它地方之战事,现除消息不能泄露,就是占领整个孔府食邑之地。 其中一处地方,卢子义这方只有百人,竟冲入千人食邑大军之中,厮杀起来。 血腥场面,吓得卢子义,当场晕死过去,仅是一股热血直接把他呲醒过来。 一人提着他,继续冲杀,直至杀得人降服,若不是卢子义,他们之中也不会有人受伤,这一战一共降服六百余人。 卢子义就差苦胆吐了出来,加上身上有伤,发起高烧,急忙被人抬走了去。 “你这丫头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学毒。” 姬骊,一身黑衣,身材娇小,站在卢思义面前如同犯错的孩子。 卢思义看她苍白的脸,继续呵斥:“你这丫头不学好就罢了,竟是研究这些毒物作甚,看你现在这样子?” 说着,他拉起姬骊双手,十指颜色不一,指甲都成了黑色,里面不知有多少毒素,脸色更为难看。 “是药老这般难为你的?” “是的话,我砍了他的脑袋。” 姬骊听了,急忙摇头,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病态红晕:“不怪老师,我自愿学得。” 卢思义:“你...,有那么多好的不学,为何偏要学坏的?” “算了,可有解药?” 卢思义看着她,没她也不会这般轻松,不知自己这一方会战死多少。 这下倒是减少了战损。 要说,还得给她记上大功一件,他却知道,当务之急,不是奖惩。 看着姬骊点头,卢思义内心大定。 任命姬骊为临时医疗总指挥,任命三个千夫长听从她安排。 姬骊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能指挥这么多人。 小眼睛忽闪忽闪,有些胆怯。 看得卢思义不由想笑,这能使数万人中毒的丫头,又怎会是心善之人,这般表情是给谁看得。 姬骊跟前的三个千夫长一本正经,使命让他们不敢有任何不敬,再者他们也是听到,此次战役下毒是出自姬骊之手,内心哪能不惧。 第40章 卢家事 姬骊看向卢思义,不知如何张口。 卢思义:“我还有其他事情安排,指挥室,就留给你了。” 话落,卢思义向外走出,跟随他的自是大壮,还有一众副将,只留下姬骊与三千夫长。 姬骊想说些什么,看卢思义离去背影忍了下来。 走出临时大帐的卢思义,绕了半圈,悄悄又来到大帐外面。 听墙根。 跟随卢思义的这些将领,似乎习惯他这般行为,这时他们在远处守护八方,自是不能让其他人看到这一幕。 大帐之内,姬骊看到卢思义他们消失,看着这三千夫长一时调整呼吸,轻声言语:“三位哥哥,小妹说得有什么不对之处,还望及时指证,我不懂什么行军打仗。” 三人站得如同标杆,闻听此言,急忙道:“一切听从首长安排。” 姬骊不由一怔,没想到这三人竟没嘲笑自己之意,对自己甚是尊敬。 再次调整呼吸,商量的语气道:“跟随我的人,能不能找来,要不然,就算让三位哥哥帮忙,也是...。” 姬骊露出难为之色,此时一千夫长向前一步。 “报告。” “我叫鹰七。” “首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一定严格遵守首长指令,负责寻人是我队专长。” 话落,另一千夫长向前一步。 “报告。” “我叫虎三。” “一切听从首长安排,我队蛮力成员较多,可从事体力活。” 话落,另一人向前一步。 “报告。” “我叫龙一,骑兵队,一切听从首长安排,机动性较为擅长。” 姬骊闻言,大惊,龙一的名字她是听说过的,来如风去无影,没想到眼前这男子就是龙一。 稳定下心绪,她不再看龙一,直接看向鹰七道:“麻烦鹰七哥哥,龙一哥哥,找到军中女子,把他们带来,有她们在,我才好给几位哥哥安排详细任务。” “是。” 鹰七与龙一向姬骊行上军礼转身离去。 姬骊看向虎三:“虎三哥哥,可否让人把灶台炊具清洗干净。” 虎三:“是。” 行了一个军礼直接离去。 三位千夫长,走出营帐,直接下达命令。 外面各自的副将直接行动起来,他们三人接着转回营帐,询问下一步骤安排。 姬骊给他们三人细说起来,卢思义听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神情颇为放松,摇头感叹一句:“人才。” 接着大壮,一群将领向卢思义靠近过来。 众人就在这旷野里面,听从卢思义指挥起来。 接着一道道指令下达下去。 各队,各组成员有序忙碌起来。 随之卢思义收到卢子义的情况。 急忙下令,让人把他送到指挥营。 姬骊会用毒,自是会救人,再者他刚才听到姬骊命令鹰七,龙一,把她带来的人要集中到这里。 至于孔家封地里面的医馆,卢思义是信不过的。 若是姬骊把卢子义治死了,那是他命中有此一劫,怨不得人。 活下来,不介意给他一个女人,犒劳犒劳他。 一夜无战事,在姬骊的安排下,数万人都吃上了解药。 也是吃食。 同时他们几乎都是光的,拿着自己洗过的衣服,跟着大部队出发了,行军的路线是山上。 多出的数辆马车,他们已经通过孔府封地,进入到卢府封地里面。 这些竟是卢府之人。 尤其是老夫人,看到这一夜战事,风云变幻,内心升起波澜,难以平静。 下毒的烂招数都用上了,自己的好大儿,跟自己相公性格完全相反,是好是坏她现在无法给予任何评价,同时清楚,若不这般,他们难逃厄运。 刘昭儿跟在老夫人身边,却不是这般想,有多次逃走的机会,她都选择放弃,才看到这一幕大战,看到领队的竟然是卢思义。 这般心机,这般手段,让她发现了惊天秘密,自己竟是押对了宝。 就是不知这秘密怎么才能传送出去,这让她有点恼怒。 现在看卢府封地守卫森严模样,自知没有任何机会。 最为震撼的是,卢府的守军,与她所见完全不一样,行走如风,站如松。 孔白除了山路让他颠簸一段,一路没受什么委屈。 然孔家主并没告知他什么,就是让他前往自己食邑之地,进行管理,有食邑长在,他不明白家父为何这般安排。 现在更不明白,眼中有了茫然,毕竟他还是孩子,现在不好听的说,他是人质,自家的食邑之地竟然有人敢攻击。 还用下毒的卑劣手段,他已发下宏愿,与山匪不共戴天。 定要向世人公布山匪累累罪行。 要知现一进入深秋,这一路行走,从那些人光着,到穿上湿漉漉的衣服,体力不支累死的,还有冻死的,也有发烧再也爬不起来。 巳时。 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跟上的人已不足万人。 孔白看在眼里,痛心疾首。 可他又怎知,队伍是分散了开来,他们进入的并非一条山道。 有的现在还在山中前行,有的在山中找些吃食,最多的还是地龙,有人教他们如何吃,从泥土里面挖出来就可以吃,有些草叶也是可以食用。 在卢府驿站中的老夫人,等了一天也没等到卢思义到来。 倒是等到了卢子义。 卢子义是被抬来的。 身上裹着白布,有数道伤口已被清理干净,缝合了起来。 他的身边跟着不少护卫,食邑模样。 真正的食邑长也在这里,见到老妇人直接跪下,向老夫人跟前吹嘘起来,卢子义的战功。 听得卢子义睁大眼睛。 “这...,这都是我的功劳?” 他难以置信,食邑长竟能把所有功劳推到他的身上,这么一来,这一身伤也是值得的,内心不由美滋滋。 顿觉浑身不是那般疼痛。 老夫人看着,外面站着的一群护卫,只是扫了一眼,收回目光。 也就是这一眼,让其中一个,心脏猛跳一下,好似被发现了。他不会怀疑自己的第六感,想起自家公子交待的,心安起来。 是的,老夫人发现了他,他正是卢思义跟前的十六卫之一。 食邑长本是思维敏捷之人,此刻说起卢子义战功,添油加醋,那就是战神转世。 有的听得暗喜,有人却是眉头紧皱。 “够了。” 老夫人终于打断食邑长的叙述。 “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恶毒手段,有什么好夸赞。” 老夫人呵斥的话,让食邑长,打了一个寒颤,自是不敢再多言语。 “姐姐,这话,就不对了,若非慈儿智勇双全,我等哪能安然脱身?” “我家慈儿,一心为卢家,弄得这满身伤,可不能委屈了慈儿。” 此刻说话的,是卢子义生母,若是以前她自是不敢这般言语。 现,卢思义不知去处,在她眼中自是死在掖县,自家儿有这般神勇,让食邑长这般甘愿追随,她的身份亦是水涨船高。 老夫人看一眼卢子义生母。 就是这一眼,让对方浑身一颤,接着眼中露出羞怒,挺直身子。 自家儿子都这般厉害,为何还要怕她,这是她内心所想,神情也是不带掩饰。 卢家人,看着这一幕没一个说话。 这些食邑听从了卢子义的,也就是八成的力量都归卢子义管,卢相不回,卢子义今后就是卢家主梁。 就连厅堂中卢相长兄,到现在也是一口未言,脸色不太好看。 现在不是在卢家,一切从简,主要人员,都集中到这厅堂之中。 上位除了老夫人,就是卢相长兄。 卢相长兄在左,老夫人在右,这也是凸显出,卢相长兄的地位高老夫人半头。 可他不言,只能听老夫道:“什么功劳,这是能拿到台面上说得吗?宣传出去,你是怕卢家命长不是?” 看着卢子义生母不服,老夫人不由点明利弊。 闻听这般言语,卢子义生母眼中露出尴尬之色,刚才激动,知有些过了。 “姐姐教训的是,可我慈儿......。” 虽是道歉,更多的还是不忿。 第41章 神人也 老夫人听卢子义生母言语,接上道:“慈儿,战事起,你也是要为卢国效力,可愿带领卢家食邑与邳国对抗?” 此话一出卢子义与生母脸色大变,整个青州都要被邳国占领,他怎敢与邳国正面作战。 老夫人看出卢子义生母难看之色,话风转变。 “现,接不到国主诏令,你自当组织这些食邑,守护,咱家封地。” 老夫人所言让卢子义内心大定,跟邳国作战他没这个胆子,守护自家封地还是敢的。 “能,慈儿愿意。” 躺着的卢子义激动喊道,扯动伤口,顿时叫了起来。 老夫人:“如此,食邑就有慈儿统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抬二公子下去医治。” 老夫人看食邑长未动,又说上一句。 闻听这般,食邑长这才慌乱动了起来。 卢子义生母不放心,急忙跟了上去。 看到一个女孩,为他医治,急忙阻止起来。 好在卢子义清醒着,说这女孩手艺惊人,若不然,自己就死了去,卢子义生母这才同意女孩的医治。 大厅里面。 老夫人也是累了。 不过该有的还是要有的。 护卫战死,现在自是要安排一些。 就算是自家封地,众人心中也没有底气,毕竟周边已经被邳国占领。 自家封地也不知能撑多久。 再者众人都是清楚,卢子义可是得罪了孔府,杀了孔家封地食邑不说,若不然也不会安然来到自家封地里面,这可是跟孔府结了仇。 多人想不到这一层,他卢相长兄却是能够想到。 食邑长又被叫了来,就是要护卫安排的事宜。 除此还有房屋的建设。 卢家人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驿站里面,这可不是好住所。 同时,卢家大院已经开始建设起来,就算人众多,这也不是一天能够完工。 卢家的吃喝拉撒睡,这驿站里面都能安排妥当。 老夫人也不用在维持这卢家事宜,坐上马车,散心去了。 众人都清楚,这是思念卢思义。 卢家众人也是明白,卢思义应是真的死了。自是没人触霉头。 倒是刘昭儿,整日陪在老夫人左右,让卢家人,对刘昭儿的感观好上一些。 不过这也是在乱世,若是平日,刘昭儿这般在老夫人身边,还不知他们会如何数落刘昭儿。 刘昭儿发现,有些地方任何人不得靠近,但是他们的车队,却是能够轻易路过,无人盘查。 难道是因老夫人缘故,可老夫人在车厢中跟本没有露面。 随后她发现,是因跟随在他们身边的护卫。 每当快要到跟前,总是那一护卫,驱马先上前交涉。 说是交涉。 拦路的人,看到对方身上腰牌,就会举手。 刘昭儿不知何意,那护卫同样会回上相同手势。 难道这是暗号。 若是她接受训练,就明白这是敬礼,是军人互相之间的尊敬。 接着护卫就会骑马继续前行,在前方等待他们车队到来。 甚至刘昭儿还能看到,这护卫有时对着空中比划一个手势,也不知道是何意,明明前方并没人,好似就是跟天上沟通似的。 难道对方懂得巫术。 不由让刘昭儿多想起来。 接着行走刘昭儿发现,每到一地,人们好似都围在一起探讨什么。 老夫人最终忍耐不住,让刘昭儿前去探看。 问身边的护卫即可,然,老夫人还是让刘昭儿去了。 “你家公子,在哪里?” 刘昭儿离开,老夫人看向身边护卫头领问道。 这护卫头领急忙下马,恭敬行礼。 “公子在蒙山。老夫人若是问之,这是公子让递交给您的。” 护卫从怀中掏出一封锦帛双手递上。 老夫人听之,神态微变,内心言‘若不问,这家书难道还不交?’ 老夫人直接打开看了起来。 护卫看老夫人收起锦帛,神色没有变化,内心松口气,他可是做好多手打算,都是卢思义交待给他的,当时卢思义那谨慎模样,自是记忆深刻。 “老夫人,您是否要前往见公子?” 看不出反应,这护卫不由试探问上一句。 老夫人闻声,回过神,收起绢帛,看到刘昭儿向这方走来。 “随他折腾去吧,不见。” “有时间把这女子送与你家公子身边。” “说不得能成为他的助臂。” 护卫听了,看眼刘昭儿背影,收回目光说道:“老夫人的话,自会传道。” 老夫人微愣:“怎么,他不见我,连我请求,也要拒绝?” 护卫急忙解释:“老夫人,军有军规,我等身为军人,一切听从上级命令,不要为难小的。” 老夫人看他这般认真,与自己那之前护卫气质完全不同,他们更为冷静,不畏权势。 无奈摇头:“话先带到再说。” 护卫:“是。” 急忙起身上马,策马前行,离开此处。 也就这时,刘昭儿走了回来。 眼中带着惊奇,上马车向老夫人汇报起来。 他们竟是在识字。 每一处,都是如此。 老夫人听了也是不解,这些食邑不去务工,为何要让识字。 看老夫人不解。 刘昭儿解释道:“我问了,这是二公子下的命令,每个人都需识字,只有识字才能更好保护家园,能种出更好的粮食。” “我是不解,这识字跟保护家园、耕种有何关联。” “那人解释,识字,可以明智;明智者,通道理;通道理,知天地;知天地则万事明,做事精。” 刘昭儿解释起来,眼睛充满光芒,老夫人此刻也不得点头,认可了这道理,因他们二人都是识字的。 若是男儿身,她们二人不管在那个国家都是放得开,活得下的。 “你对二公子怎么看?” 听刘昭儿这般说,老夫人好奇问一声。 刘昭儿一惊,反应过来急忙道:“我为大公子之人自是不该评价其它。” 老夫人:“这里无外人,但说无妨。” 刘昭儿内心可不这般想:“不瞒老夫人,昨夜战时,我好似看见大公子身影了,只是不敢确定。” 此话一出,老夫人看向刘昭儿的眼神变了,变得犀利。 比之在卢家坐镇是时,那气息更为可怕。 刘昭儿内心不由一颤,一瞬间,似乎感觉自己在死亡的边缘行走一遭。 也就在此时,快马飞奔的声音由远及近,是那护卫回来了。 车厢内变得异常安静。 那护卫,下马向老夫人禀报:“消息已经传出,需要一些时日才能传回。” 哪知,老夫人接着向这护卫讲解起来刘昭儿。 说明他身份,又告知他,刘昭儿在战场之上发现卢思义之事。 听得这护卫脸色变化起来,认真审视一眼刘昭儿,骑马又飞奔走了。 至于身边这些护卫,看向刘昭儿的目光也是变了,更多的是警惕。 军中有一女子的名声已经传开,自是他们的主母刘秀宁,为人亲和,功夫了得,突围时杀人自是不在话下。 现在这刘昭儿身份也不一般,自知不能当普通女子对待。 刘昭儿,闻听老夫人所言,果然,卢思义未死,自己一切猜测得到证实。 老夫人为何这般挑明,是太过信任自己? 自不是的。 刘昭儿清楚,这般一来,加上那护卫队长反应,她内心不由忐忑起来。 她清楚,自己的命运过了今夜只怕就要定型。 忙碌中的程昱,接到老夫人第一条消息,知道这是主公家事,做不得主,急忙通过秘道传送出去。 然接到第二条消息,关于刘昭儿发现卢思义消息及她之前花魁身份,坐不住了。 甚至,有些小激动。 “堪称大用,堪称大用。” “主公,神人也。” 程昱连声轻呼,放下激动心情后,急忙书信一封,加急让送往卢思义处。 第42章 计策一 蒙山。 卢思义,从孔府封地大战结束,到来到深山之中,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 卧虎山的地图,就在他手中。 时不时听着身边人汇报。 人员分工,粮食储备,山路开发,工防必须全部到位。 他们要做好打持久战准备。 若东郡、滨王、营王封地被邳国攻打下来,接下来最大压力就是卢相封地。 因那征.东将军之子还在他的手中,这次抓的貌似是镇东将军之子...。 薛郡、菏王、宁王就是他们口中的肉,早晚都能拿下,不急一时。 琅琊郡,卢思义已指望不上,他已经把那一处地方当成绞肉战场。 倭国、卢国、高丽。 三国之间,只能有一方存活,绝不会有三方共存的可能,他的人渗透进去也无法做到控制。 还好胶东郡已经控制,早晚琅琊郡也能落入他卢思义手中,他已看好这一地方,必须掌控,以倭国的名义掌控,也是无奈之举。 若可以,他愿用匪军的名义掌控,不过那样,名不正,言不顺;迟早会被打掉。 这是后话,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在蒙山,建立根据地。 疏通要道,训练新兵,巩固政权。 这些一刻不能当阁。 现在人、粮、财不缺,一下做这么大,粮、财再多他也不怕,怕的是人,这些人如彘狗,管理不好会出大事。 好在通过三年多时间摸索,他有这方面管理经验,每个将领拉起万人队伍不在话下。 他们懂得如何训练这些降兵。 在卢思义眼中这些人如彘狗,那是内心想法。 明面上告知身边将领,这些能够活下来的可是宝贝疙瘩,都是天选之子有气运加身,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杀了立威,尽可能培养成自己人,成为自己的同志。 这些将领自是明白,卢思义话中含义,什么天选之子,只有自家公子才是天选之子,他们不过是身体底子好,底子不好这般战事折腾,早已被折腾死了。 安排完一切的卢思义终于能喝上一口李秀宁亲自给他烧的水。 内心轻叹一句“人才还是太过欠缺。”脑海中不由想起,程昱、荀彧。 “去,把荀彧那小子弄来。” 一口水下肚,卢思义面向大壮说上一声。 此刻在他身边,除李秀宁、小玉、小璧就是大壮,再无他人,各个将领都忙碌起来。 大壮从山洞消失。 看来是亲自去请荀彧。 看着大壮离去,卢思义放下杯子,坐在石头上低头,直接睡了去。 实在是,睁不开眼了,之前都是强自撑着,毕竟他不是铁打的。 然不到一个时辰,就有急报到来。 卢思义睁开眼,竟是从卢府封地传来。 一看那封蜡,就知是出自程昱之手,卢思义打开认真看起来。 看完,不由陷入沉思。 关于刘昭儿,虽是花魁,他已忘记;若是和平年代,说不得她刘昭儿早已成卢思义贴身之人。 如信中所写,刘昭儿堪称大用,可他卢思义考虑比程昱还要周全。 程昱大局观,利己观,卢思义不得不佩服。 至于恶本观,他考虑的不如卢思义。 卢思义看完首先想的是刘昭儿作为花魁,心思敏捷,悟性高,调教有方,更多应是被人千挑万选有目的,加之能在夜间混乱战场之中发现自己,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 为自己所用是不可能的,卢思义太过清楚,就算让对方生了自己孩子,当一天主子让她反噬的时候,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唯有摸出她背后势力,清除掉,清除的一干二净,这才会让她死了那条心。 不过程昱的建议太过阴毒,对自己绝对是大利,值得一试。 不过这般,就要牺牲无数无辜女子。 卢思义不由思考再三,同时想着如何才能利用刘昭儿,免得被反噬了。 想着想着,他目光不由看向在洞口站着的小玉、小璧。 目光停在她们两个背影之上。 丫鬟服饰不是那般干净,追随他在这乱世生存,定是难为她们了。 “公子,有何吩咐?” 小玉、小璧有所感应,同时转身,只听小玉问出。 卢思义收回目光,看向身边正在整理文案的刘秀宁,说上一句。 “勘舆图、战略图除外,其它烧了便是,留着也是累赘;无需这般整理。” 这几日李秀宁也是对卢思义性格了解七七八八,不由回道:“这般都是军事机密,是要存留证据的?” 卢思义听之哈哈大笑,觉得自家媳妇也有这般可爱一面。 不由解释:“雁过留痕,又怎能真的留下痕迹,有谁能够记得。” “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不被欺负就行,这些不过是累赘,世事无常,变幻莫测,你只需记住,用人不疑,疑人杀之即可。” 刘秀宁听之豁然开朗,不过又被自己相公最后一句给震慑住了,自己相公真是活阎王,杀意这般重。想要反驳就不怕杀错,脑海不由浮出卢思义曾说‘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的话忍了下来。 小玉、小璧听得,认同此理,同时点了下头。 “正好我有事与你三人商量,你们两个暂且过来。” 小玉忙道:“公子,我还要给你站岗,万一有人闯进可不了得。” “不是有信使在外吗?让她替咱站会儿。” 小玉听之,看向信使交待起来。 这使命能落在自己头上,也是无上光荣,脸上露出激动。 小玉:“看好了,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信使:“是。” 小玉、小碧,看他站得笔直,这才向里面走去。 山洞不大不小,容纳十人还是够的。 卢思义拿出密信递给三人:“你们看过就毁了,不得让第五人知道。” 刘秀宁大惊,这可是绝对机密,只有那人与自己相公知道,现在让她们三人看之,若是泄露也只会从她们三人之中,可见卢思义对她们三人信任程度。 这一刻,李秀宁不由多看一眼小玉、小碧。 小玉、小碧自是明白,这代表什么,自家姑爷对自己的绝对信任。 三人看过,眼中露出惊骇之色。 果然是绝密,这般毒计都能想得出来。 刘秀宁不由猜想自己相公变得这般心狠,是否因出自这密信之手,受他感染才变得这般。 卢思义见三女看完,不由道:“此事成可大事,只是信上之人我信不过,我需信得过的,留在她身边成为其助臂。” “你们二人她都见过,自是信不得的真。” “我有两计,需要你们两个配合,不知是否愿意?” 小玉,小碧不由点头,能让公子这般重视,她们亦是心甘情愿。 卢思义露出欣慰笑容道:“不要急于这般表现,先听上一番再做决定。” 小玉:“公子只管吩咐就是。” 小碧点头同意这般。 卢思义还是解释道:“此事想成,就需大量女子,这女子必须心甘情愿,意志坚定。” “然这女子,需具备苦难一身,对贵族世家怨念深重才行,这般人可不好找。” “次之是寻身世凄苦,重恩之人,这般就需要后期培养。” “再次之,就是寻一些凄苦之人,使其不知其意,这般做使其感恩换取好处,甘愿为之,然这也是最危险的,一旦噬主,就要身败名裂。” “这选人之事,需要行走各方郡、县,现战乱国度有不少,颇为较远,就近的也只有我们这几郡之地,然这些人中想要挑选出来颇为不易,小碧,你可愿接这份儿苦差?” 小碧眼神清明,点头:“公子放心,我定会完成任务。” 卢思义露出欣慰之色,认真道:“这般,任务完成,娘子放你自由,若有心意之辈,作为娘家,定给你十里红妆。此生无人敢看不上你。” 小碧听了,脸色微红,随之眼中有了雾水。 卢思义不由话风一转,眼神变得温和:“你这丫头,公子跟你开个玩笑,在我眼中你早已是自由之身,此事完不成,这些也是允你的;不过外出需注意自身安危。” “就算寻不得,也要全身而退,明白否,若不然我罪过大了。” 小璧咬唇点头,下定决心,绝不能让姑爷失望。 卢思义交代刘秀宁多备些盘缠,出门在外没了钱财可是不行,同时递给她一物,若遇危险解决不了,就对天空点燃。 此物小璧认得,是信号之物。夜间更为清晰。 第43章 论利弊 这山洞并无钱财,回头还需找程昱领取,李秀宁自知此事,也听出是要让她离开了。 相比这里,卢相封地生活条件是天上人间,然她还是想要陪在卢思义身边,若是以前是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观念束缚,现发现随卢思义征战沙场,越是能够发现卢思义魅力所在,似乎这样生活并无厌倦。 卢思义看向小玉,没有避讳刘秀宁与小璧二人,言道:“其二、苦肉计,要让她清楚我派去之人与我不合,沦为棋子之用,引得对方同情,让其为自己所用,然对方也不会就这般信以为真,自会多方试探。” 小玉:“姑爷,何为苦肉计?” 这也是小璧、李秀宁想要知道的,眼神露出兴趣之色。 卢思义一番讲解,使得三人眼睛越来越亮,没想到卢思义竟懂得这般多,虽说这计策有些歹毒。 卢思义看着三人总结道:“人性本恶,防人之心不可无。” “尔等随夫人而来,自是信得过的。” 卢思义又看向刘秀宁玩笑似的:“我与夫人同衾共枕,若有一日被夫人背刺,我义亦无怨无悔。非怪罪,只能说我识人不准,怨不得其它。” 刘秀宁听之,内心震撼无以言表。 小玉急忙请命:“姑爷放心,小玉愿意,定不负嘱托。” 卢思义摇头:“此事操之过急不易成事,你需学会表演,跟着小璧先去寻那苦大仇深女子,孩子为好,更能打下根基,多揣摩她们仇恨的表情。” “我书信一封,一同交予仲德兄。” 卢思义嘴上所说仲德亦是程昱。 同时告知,小玉、小璧,到了程昱那里,会给她们两人本书籍,两人切记,要好生学习。 小玉、小璧自是领命。 刘秀宁有些不舍:“夫君,我们走后,你个人安危,如何处之。” 卢思义笑曰:“吾之神勇,夫人又怎不知,一般人休要伤我。” 李秀宁:“还是等大壮来了,我等再启程吧,这般时间应是不耽搁的。” 卢思义点头,要知这次分别不知何日再见。 尤其是小玉、小璧,这一走,只怕就是数月。 闲暇无事,他不由说起荤话,使得三人面红耳赤。 还讲述了他游走戎国、秽国、貉国的人性丑恶之事,只是讲着,讲着他又睡了过去。 李秀宁这才知,跟随卢思义的人,大多不是卢国人,竟是其它国度带来的。 卢思义一觉醒来,发现洞中炭火多了少许,已是深夜。 李秀宁在自己身边睡着,信使靠墙而卧,小璧盘坐而眠。 小玉守在洞口。 卢思义起身。 李秀宁直接睁开双眼。 只见,卢思义示意,让她继续休息。 起身,向外走去。 虽是脚步轻盈,信使与小璧同时睁开双眼。 只见信使急忙坐起。 卢思义摆手,让他们休息。 来到洞口,看向小玉,让她,先去休息。 他又怎知,卢思义苏醒,这些人是不敢睡的,唯恐他想起什么直接动身,了无踪影。 走出洞口,抬头望向天空的卢思义看着漫天繁星。 这般星辰卢思义不知欣赏多次,抬手比划一下,已知现是何时。 站在高处,隐约能看到山中点点星火,倒是不惧这些星火能燃烧山脉。 看护火把的都是一些老手。 新人只配操练、出劳力。 隐隐他还能听到喊杀声,自是操练的汉子。 不分昼夜,亦是让他们适应黑暗环境。 忽然,卢思义轻声道:“不知那高顺现何想法。” 高顺自是那镇东将军之子,万人将军。 因孔府封地这一天一夜过去,还未收到启阳郡消息,实属有异。 不管他如何封锁,卢思义自是不信,孔府封地无人能够逃离出来。 然,卢思义还是小看他训练出来的斥候,有跑到启阳郡周边的也是被直接射杀。 加之他手下为非作歹,各县都是兵荒马乱,又有谁能逃得远。 邳国兵力自是抽调不出人手管理这些,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都是小事,唯有完全占领青州,这些山中老鼠就是末路。 吹了会风,卢思义脑袋清醒起来。 回入洞中,看大家无睡意,只好点亮火把,摊开勘舆图,卢思义对着勘舆图发起了呆。 泰山、崂山、蒙山、五莲山、云门山、昆嵛山、庐山、峄山、熊耳山、千佛山等等,青州所有山脉都在堪舆图中, 蒙山、熊耳山已被卢思义完全掌控,五莲山、鲁山、峄山、泰山基本被掌控,崂山、千佛山、云门山布局有半年时间,现什么情况卢思义并非清楚,昆嵛山一直不敢进入离镇东军太过近,容易被围剿,现应是不错时机。 卢思义看着昆嵛山地图,目光停留在上方,打起注意。 这一停留就是半个时辰,没人打扰他。 都知卢思义此刻在思考着,不宜打扰。 随之他又在其它标注的山上看去,来回又看半个时辰,拿起石头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他自知不是天才,脑子也不够灵光,就连编制的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都是半吊子。 这一画就是两个时辰,天色大亮,听到外面有了动静才停下来。 “参见主公。” 是荀彧,大壮把他带来,看面色就知一路风尘仆仆,脸色并不好看。 卢思义急忙搀扶对方关切道:“此处无外人,文若兄,称我弟即可。” 荀彧听之大惊。 “主公,上下关系不可废,这般不妥。” 卢思义脸色一沉,瞬间脸色又缓了过来,与程昱不同,他荀彧还没真正融入到这队伍里面,对于卢思义的三大武器还不熟知。 卢思义正色道:“文若兄,你对军规制定,有何看法?” 荀彧听卢思义竟还是这般称呼,内心有些松动,要知他家人可在程昱手中,自是对卢思义存有敬畏之心,若说忠心无二那就有些不妥。 此刻虽是敬畏,心中亦是有了想法。 “主公,可要听文若真言。” 卢思义正色:“自是真的。” 荀邈这才道:“军规改革甚好,只是这开智文若不敢苟同。” 卢思义来了兴趣,肚子却是发出抗议,不由看向大壮吩咐:“多备些吃食,加上文若兄的一份儿。” 大壮忙乎开来,别看他如铁塔,这粗浅的活,他自不比其他人差。 小玉问之,一同帮忙去了,此刻洞外站着的是那信使与小璧。 刘秀宁在洞中静静听着二人对话。 只听荀彧言道:“主公,让那些士卒认些字,学会写自己名字自是好的,开智却是弊大于利。” 看卢思义未插话,认真听着,荀彧不接着言道:“历来国主,统治国家子民,武定国,文安邦。” “文,自是有世家出人才,他们才会大力支持,且有能力支持这一国家正常运转。” “若,民开智,一无钱财,二无大能,却会滋生危害想法,若有人蛊惑,噬主自不在话下。” “次之,国家也用不到这般多人才,只是选拔人才就会增加大量负担,定会冲乱国有制度。” 荀彧侃侃而谈,卢思义认真听之。 刘秀宁倒是没想到荀彧能说出这样话来,心中桎梏也在松动。 怪不得,有的国家富得流油,为何不多建立学堂让民开智,让国富强,缘是这般。 卢思义听之不由喜悦:“文若兄大才。” 此话一出,刘秀宁心中一沉,难道自己相公也有这般想法?她看这些人开智,内心甚是欣慰的。 只听卢思义接续道:“文若兄,也只有你敢在我面前,直言相告,我心甚慰。” “那我也来来说说,民开智的利处,你且听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其一,令行禁止,统一作战自是问鼓排兵布阵,自不必看什么文字,若我等分散作战,远隔百里,又如何能做到如臂使指?” 荀彧:“自是提前下达作战任务。” 卢思义:“若遇变故,需改变作战计划哪?” 荀彧:“自有传令兵在。” 卢思义:“若传令兵,传达有误哪?” 荀彧:“这怎可能,传令兵自是要精准传达信息的,有误可是杀头大罪。” 卢思义笑了起来,闻到肉香。 转移话题:“暂且不说这些,填饱肚子再说。” 第44章 东郡破 众人一起吃食,让荀彧心中自是有些难以置信,李秀宁不说了,这小玉、小璧又是何等身份,也能与主公一起就食。 卢思义看了出来,并未点破,早晚有一天能矫正他这思想,现在重点在于开智。 大壮此刻消失不见。 自是秘密接到卢思义命令。 他们吃完饭食,大壮带着一众人走来,竟有二十人,一个个看着颇为精明。 卢思义让其站成一排,荀彧不明其意。 卢思义讲解起来:“一会儿众人转到后方,依次拍对方肩膀,拍到转过身来,把看到的手势传递给下一人,直到传递最后一人结束,期间记忆手势不能超过十个呼吸。” 众人不解,不知主公为何要玩这般简单游戏,却也听从指令,荀彧有所明悟,同样觉得此事太过简单,不信会出什么错。 卢思义不管众人所想,众人站好一排背向卢思义,此时卢思义拍向第一人肩膀,给他下达三个手势,并无明确指令。 询问此人是否看得明白。 此人点头,称是。 逐一传了出去,看的众人不由睁大眼睛,到最后一人,与卢思义下达的指令完全不同。 荀邈明知其意,不由说道:“这般指令,自是容易出错,口语,不会出错的。” 卢思义点头,没有反驳,看着众人道:“这次,咱们玩的就是口述传递,与刚才游戏相同。” 第一次众人发现好玩,此刻也是应了下来。 只是让众人离的远些。 卢思义悄声向一人讲述一个简短故事,这比记军令更容易理解,荀彧就是这般认为,哪知悄声传到最后,内容完全变了。 荀彧:“他们未受专业训练,出错在所难免。” 卢思义:“战事吃紧,又哪来这般多专业训练之人,路途遇见埋伏,受伤,接着还是要带传,带传之人若非专业又如何破之?” 荀彧想了片刻:“那就书信。” “可保万无一失。” 卢思义:“若是那将领不识字又如何破解?” 荀彧:“那就让识字的担任将领?” 卢思义:“识字的将领,众士兵不服又该如何破之。” 荀彧:“这......。” 他是明白卢思义的,一时,只是无法转变自身理念。 “武将,身边必有参谋,参谋识字即可。” 卢思义:“若参谋被敌对势力收买,又该如何破之?” 荀邈:“那就让武将识字。” 卢思义:“我们又怎知,提拔之人、筛选之人是谁?” 荀邈:“可这......。” 卢思义:“我自知你所担心的。” 那二十人留了下来,此刻一同听起卢思义接下讲解。 “众人识字,明事理,自是不易被世家掌控;换位言之,理正、气正;若世家说得在理,众人是否一呼百应,是否会齐心协力。” “不说这世家,就说这国君,政令下达,公告于世,人人识得,做到上通下达,无人可从中作梗,对国有利还是有弊?” “国主为明君,人人愿为国主赴死,怕什么噬主。” “国主昏聩,众人遭罪,为何要誓死效忠?” “为何不能另立新君?”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者,浩然之气与天地常存,吾等何必有后顾之忧?又何必在乎那狗苟蝇营。” 荀彧睁大眼睛,当头一锤砸的他有些懵,李秀宁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家相公讲这般大道理,冥冥之中却是符合天意般,对卢思义多出一丝崇拜。 小玉、小璧与其它众人听得懵懂,也是激动起来,国主昏聩,众人遭罪的道理他们自是明白,他们就是遭罪的一方。 “咔嚓~!” “轰隆~!” 也就此刻,晴朗的天空忽然间,电闪雷鸣,接着狂风吹来。 卢思义直接让众人躲在洞中,虽然拥挤,总比外面安全。 看着一道闪电劈在不远巨树之上,火光四起。 荀彧脸色变得苍白。 内心大喊:“苍天怒” 卢思义所言惹怒了苍天。 连苍天都要劈了卢思义。 随着豆大雨点落下,刚起火势接着又弱下来。 这场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持续半个时辰才停止。 天空之上挂起彩虹甚是漂亮。 卢思义不由大呼:“好好好。” “雨过天晴。” 只怕前方战事也要受这场雨影响,不怕山石湿滑的卢思义站在山巅,凝望远方是黑云压顶,身后却是晴空万里,感慨万千。 荀彧却是无话可说,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洞中,卢思义指着勘舆图向荀彧继续讲解,青州自家势力分布,与后期根据地分布,让荀彧参考,同时给予他新的任务就是,这些人,如何养。 因为太过分散,其次如何暗中掌控他们势力分布下的县、镇,至于郡府暂不在考虑之列。 一口也吃不了一个胖子。 时间就这般一晃而过,三个时辰过去,弄了些吃食,此刻有人前来汇报。 卢思义让对方喝上些热汤再说,雨水过后,来这汇报可不是易事。 汇报中,针对被闪电劈死的人数,卢思义回之:“定是生前作恶多端。劈死了也好,是苍天对他们惩罚。” 荀彧:“......。” 李秀宁:“......。” 大壮、小玉、小璧点头,非常认可。 至于那些失脚坠入山崖,摔死的,卢思义露出悲痛之色:“也太过不小心了。” 受了伤的,卢思义下令,让他们好生养伤,好生伺候。 若不加最后一句,大壮知道,是真让对方养伤,加上最后一句好生伺候,大壮就明真理,心中为他们默哀一息。 那些跟随卢思义将领,心腹,自知是何意,只怕等对方送回信息,也就是他们丧命之时。 卢思义最后一句自是不养闲人,尤其是在这深山老林里面,伺候需要人力不说,营养吃食也不是这般好找的。 若是平时说不得还能把他们送下山疗养,一场暴风雨,不懂趋利避害的,注定要为之牺牲。 卢思义与荀彧畅谈两天,山洞外第十位将领终于赶到。 荀彧有的见过,有的没有见过。 卢思义一一把双方介绍一番。 接下来就是让对方听从荀彧命令,荀彧所言,自代表他所言。 这些将领领命。 卢思义本想给荀彧找来女人做伴,只是好意被荀彧拒绝,自己良妻可在对方手中,又怎敢沾花惹草,再者,就这破山洞中又能做什么。 他是真心佩服,卢思义竟能在这里生活多日,除了十位将领,又给荀彧留下六个护卫,兼职传令任务。 卢思义这才和李秀宁、小玉、小璧、大壮下山而去。 要不是那场暴风雨,当日卢思义就让李秀宁三人返回卢相封地。 这几日,征东将军攻破夷王、营王、滨王封地,此刻大军汇聚于东郡城外,不是之前一场大雨,耽搁一天行程,此刻说不定已经攻下东郡。 然,这一场大雨,也阻挡住濮州支援的兵力。 邳国张将军自是收到消息,卢国国主终于同意卢相提议,派兵前来开战。 张将军在南,其它两军在东郡东西两城门,不再休整,同时发动进攻。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攻破东郡城。 此刻卢思义正在向山下走去,当回到卢相封地已是子夜,同时收到东郡城破消息。 卢思义不由感叹一句。 “还是破了。” 接着又收到:“卢国镇东军,全军覆没。” 竟是倭国与高丽暗中联手,消灭了镇东军。 好在镇东将军章汤武被他的人救了出来。 不过章汤武,现在也是被看押的命运,被看押在琅琊郡大牢,不日就会转移到胶东郡,此刻应是启程,因这消息传达有延时性。 现,倭国与高丽准备约战,要一战定输赢,这一战自是要修整后开战的,至少需等一周时间。 自是倭国这方提出的条件,高丽也同意了下来。 至于为何一周,倭国要请求邳国的支援。 高丽也是要从本国调遣大量兵力支援,卢国镇东军可不是软柿子,这一战让双方死亡不在少数,元气大伤。 邳国。 张大将军连夜修整东郡北城门,至此青州落入邳国之手。 濮州想要攻打进入青州,必须从东郡北城门进入。 同时张大将军派人给高大将军送信,让他们来镇守东郡,也是青州要地。 他有些迫不及待,要与卢子义交手,攻打卢相封地,生擒卢子义。 第45章 需面对 卢子义,不过是皮外伤,几日下来已经养好。 随后告别生母,处理封地之事。 生母看得有些心疼。 自家儿子还未成年,竟是这般懂事操劳。 可她不知,这并非卢子义本意,他也想在驿站享受生活,这比在军中强上许多,那军中营帐简直不如狗窝。 可他更为清楚,军中之人狠辣,若是不从,只怕小命不保。 那些人都是魔头,杀人从不带眨眼。 他的父亲最为痛恨倭人,自家封地里面可是有倭人存在,地位相对不低,自知这封底已不是真的卢家所有,加之孔府一战,他更加确认此事。 那就是匪军,他们的封地其实已被匪军占领,而且这匪军里面不但有卢国人、倭人、还有邳国人、甚至还确认里面有戎国人,因不经意间他听到对方发出的方言,就是戎国方言。 然,这是卢思义故意安排的,若不然他又怎能听到,为的是培养他思考、推理能力。 这几日,卢家人过的并不舒心,众多人住在驿站里面又怎会开心,也只有卢子义是真开心。 老夫人与刘昭儿外出散心,通过几日观察,发现异常。 食邑们除了学习更多时间是训练,杀人训练,稻草人颇多。 这些老夫人不在意,在意的是他们吃食一日不是二餐也非三餐,竟是四餐。 这般多人,早晚要吃尽的。 老夫人不知自己好大儿到底做何想?看在眼里,放在心里,不知找谁说去。 好在发现一处可疑之地,与平常食邑之家没区别,甚至还要寒酸,可那周围马匹颇多,个个精壮,食邑没有训练,也未识字,那些人进进出出,有的直接骑马飞奔而去,打眼一看都非凡人,个个都是练家子,这就说明里面藏有乾坤。 老夫人生了心意,让靠近过去。 护卫自知隐藏不了。 上前通报。 老夫人车队也在缓缓靠近。 程昱看似匆忙走出,脚下是不显丝毫慌乱。 “仲德,拜见老夫人。” “老夫人,怎有兴趣来这破旧之地?” 老夫人拉开车帘,看向单膝跪地并向自己施礼的中年,说是中年也不妥,而立之年,正是青壮之期。 “仲德?” 老夫人,眼中露出疑惑,也是第一次从车上向下走来,刘昭儿急忙搀扶,下了车。 程昱:“姓程,名昱,字仲德。” 老夫人听之,随口问出:“东郡,程家人氏?” 程昱:“是,老夫人慧眼如炬。” 老夫人:“起来吧,也不必这般与我对话;没想到程家还留有后人。” 程昱,听之,急忙起身,至于老夫人所言程家事,程昱没有接话,直接询问:“老夫人,外面风大,是否进屋?” 老夫人,看向那房间,轻微点头示意,在刘昭儿陪同下,漫步向内走去。 刘昭儿心中一惊,自是从老夫人口中明白这程昱乃是逃犯,程家四年前因犯事被诛三族,据说是陷害所致,后来周遭邻居死了不少人,猜测是程家有人逃过此劫,回来报复所致,那人不会就是眼前之人吧,不由多看程昱几眼。 老夫人进入房间,只见里面到处是信笺,除此还有一张简易桌子,油灯、笔架、砚台与草铺。 没想到程昱住的竟然这般拮据。 要说这房间最为值钱就是这砚台。 至于那信笺是禁止流通货物,因造价便宜,达官贵人看之不上,书写文字虽是方便,却是易破,不如锦帛、竹书来得安全,上得台面。 没想到,此处竟然有这般多。 老夫人算是长了见识,刘昭儿却是一脸看不透之色,自然她是没见过这般信笺的,桌上放得那薄薄一片,竟是能书写字迹,不知造假几何。 看这房间如此简陋,那信笺到处都是,应是不值钱之物,若此物普及开来,刘昭儿难以想象那些穷苦书生趋之若鹜场面。 “老夫人,这边坐。” 程昱拂袖擦拭下桌前座椅,说是座椅,不过一个木墩。 老夫人看了眼,还是坐了下来,房间也只有这一木墩,就在案前。 程昱自觉站在案前,左边空地。 老夫人拿起上面信笺,打开看起来。 程昱没有打扰,任由翻看。 这自是有卢思义交待过的。 老夫人,越看,越是心惊胆颤。 一封信就代表一支队伍,一条线路,一县之地,甚至还有贵族信息。 “你现为何职?” 老夫人不再向下翻看了,就这般情况不是造反都说不过去,脸色有些难看。 程昱拱手:“现任管家。” 老夫人:“好一个管家,堪比尚书了。” 刘昭儿听闻此话,脸色大变,她虽不知那些代表什么,尚书是什么她一清二楚。 程昱脸色大惊,忙曰:“老夫人,此话说不得,有心人听了,会错了意,会给卢相大人带来麻烦。” 老夫人:“呵呵,这般有心人听了,你会让传出去。” 程昱露出尴尬之色,这才明白卢思义所言,老夫人是真的聪慧。 不由言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两人对话,刘昭儿脸色虽未变化,内心却是七上八下,多想起来。 “报~!” 忽地,他们听到有急促声音传来,听,距离甚远。 百米开外。 程昱脸色微变,怎地这时有急报传来。 老夫人在此,是接见还是不见。 老夫人坐此静等,没有丝毫要离开之意。 她卢家,可抗君意,绝不能造反,这点老夫人与卢相心意相通。 看老夫人没有要离开之意,程昱只能静等。 几个呼吸,外面马蹄声清晰入耳。 “急报~~!” “主公即将到达。” 信使被拦下来,他急忙向外面护卫传达消息,那护卫自是保护老夫人的,腰牌代表身份,这信使清楚对方就是主公亲卫,急忙说出。 此护卫听之,一脸懵,他怎也没想到,竟是公子要过来。 不由在信使肩膀上拍了一下,向里面指去,自是让他向里面再去汇报。 虽信使不明为何让他这般,还是听话点头向里跑去。 这亲卫看信使进去,长吐一口心道:“好在老子反应快,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交给仲德大哥处理吧,哈哈。” 程昱自是听到了,此刻看到信使再次汇报,只能假装淡定,让对方退了下去。 这信使有些疑惑为何军师在下面,上座老夫人是谁,不过这些不该自己知道,也就不多操心退了下去。 程昱看着老夫人脸色阴沉可怕,内心哀嚎:“卢十八你个蠢货,怎就不把信使拦下,怎地就让他喊了出来,回头再找你算账。” 程昱脸上却是露出喜色:“老夫人,公子回来了,我这就去迎迎公子。” 老夫人:“让他自个儿滚来。” 刘昭儿也算是明白过来,自家相公竟是造反了,已经自立为主公? 这...刘昭儿一时都接受不了,就怨不得老夫人会爆粗口。 看老夫人这般暴怒,程昱急忙言道:“老夫人且不要会错了意,那小厮是仆役出身,所言主公是主人之意。” 程昱此话不外乎,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完,程昱也反应过来,心道“是自己急于辩解了,还是太过年轻,此事应让主公自己解释。” 面对老夫人一言不语,程昱只能乖乖站着,不敢言语。 屋外,那护卫看向信使小声嘀咕一番,信使已经骑马离去。 这护卫自是程昱口中卢十八,腰间令牌不但是卢思义的亲卫象征亦有统领万人职权的万人将。 卢思义车队离此处现不足三里,信使骑马快速返回。 也是明白,那房间老夫人是谁,怪不得坐在上位。 此刻跑到跟前,急忙回报。 卢思义,听之睁大眼睛,娘亲是怎么摸到这里的? 接着又仔细询问信使汇报过程,老夫人脸色如何? 信使一一回答,卢思义脸色阴沉下来。 “啪~!” 卢思义实属没有忍住,扇了他一巴掌。 信使有些懵,为何会遭受这一巴掌之灾。 “你这浑球,若在别人帐下,早砍了你的脑袋。” “我回来就回来,有甚激动的,还须这般禀报?” “给我回通讯营,好生改造,学习不好不要出来。” 信使虽是不解也是急忙行上军礼,领命而去。 卢思义一个头,两个大;心道:“早知如此,就连夜前来,途中不应歇脚。” “这怎地是好。” 刘秀宁在车厢内自是听个明白,不敢搭话,内心甚是想知,自家相公面对婆婆如何解释,要知她父亲可是卢国护国大将军,若自家相公造反,自是不愿看到两人刀戎相见。 第46章 程昱愁 卢思义内心哀叹一声,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马车只能继续前行,剩下二里路程,再慢亦用不到一刻钟。 当卢思义带着李秀宁走进屋中,老夫人看着二人衣服破旧,心中怒意消失大半。 这时遭了多少罪,再观卢思义面容不但消瘦,更是多了沧桑,有了而立之年假象,使得老夫人心疼不已。 就这样子,还要造反,造哪个门子的反,早早前往濮州国都不好吗? 程昱朝卢思义行上一礼,匆忙退了出去,其实他早已想溜,老夫人每问他一话题,都让他难以回答。 此刻跑到房外,吐出一口浊气,轻松下来,那目光自是锁定卢十八颇有怨言。 “来来来,咱们走远些。” 程昱走到卢十八面前,低声说道。 卢十八脸色一变,别看自己块头比程昱大,程昱看上去文弱书生模样,这些都是假象,他自知程昱恐怖之处。 拿起刀那是六亲不认,杀人如砍瓜,狂暴的狠。拳头亦是异常坚硬,他是见过程昱在山中与虎斗的。 自己虽然也能做到,相比程昱却是要吃力一些,若此时跟程昱离开,那真是自讨苦吃,虽说他程昱也讨不到好,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拒绝。 程昱气愤不过,直接冲出一拳。 卢十八欣然接受,来了个打不还手,骂不动口的姿态,毕竟对方是军师,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如卢十八所想,接着又听到程昱这厮的脏话,随之气愤而去,卢十八内心得意一笑,用最憋屈的办法,换来最小的伤害,值得。 也就此刻,李秀宁与刘昭儿相继走了出来,房间之内,只有卢思义与老夫人两人。 过去半个时辰,只见老夫人脸色难看,走出来。 直接带走李秀宁与刘昭儿。 刘秀宁自是不敢反抗,至于小璧、小玉留了下来,总不能没有人伺候卢思义。 看着老夫人的马车及卢十八等人消失,程昱不知从哪里冒出头来,走进房屋里面。 一道黑影扑面而来。 程昱若是想躲,自是能够躲开,不过还是让砸中脸上,就是一些信笺。 不疼不痒,羞辱意义巨大,可他程昱是怕羞辱之人吗?获得卢思义的秘笈之后,早已练的百毒不侵。 看程昱纹丝不动,脸上还露出知错笑容。 卢思义这才骂道:“你这杀胚,培养出来的什么玩意?” “时间有些紧迫不假,这思想教育,绝不能落下,必须加强教育,做不到者,三天没有伙食,训练加倍。” 程昱应是,不做反驳,他自知问题出在哪里,再说卢思义这话,三天没有伙食,不代表他们自己不能寻他物充饥,唯独恐怖的就是训练加倍。 不是每个人的身体都是铁打的,这般下来又要有损伤了。 不过一想,他们这些传令兵,信使,不亚于斥候,兵种之王,这般训练也无错,欣然接受。 看程昱知错,卢思义神色缓和不少,接着言道:“章光涛,现在是否可用?” 程昱脸色拉了下来:“那小子,骨头硬的狠,还是不肯降服。” 卢思义一笑:“无妨,现在他老子也在我手中,不怕他不降服。” 程昱一听,不由露出惊骇之色:“镇东军败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更多的是这般消息到现在还未传到他这里,主公不愧是主公。 卢思义没有回答这问题,多说就是废话,直接问道:“那张辽与高顺如何?” 程昱收敛内心震惊,接着眉头一皱:“我真想宰了他们两人,骨头是又臭又硬。” 卢思义却是笑道:“我就喜欢这样又臭又硬的硬骨头。” “他们的部下,可有被策反的?” 程昱脸色问听好了一些:“倒是有一两个,太少了。” 卢思义听之,眉笑颜开:“不,有一个就是好事,两个在我意料之外了,哈哈哈。” “不错,老程,你还是有些本事的。” 程昱听到此话就知,这是真心认可,心中大石落了下来。 卢思义:“这般,你让人伪装成,高、张两位大将军亲卫,带上那策反二人作为证明,前往邳国,征收钱财粮草;就说前线吃紧,不得已为之。” “征收对象为各县,暂不要动郡府,私下与大户、贵族家主,知县通信,让他们起到表率作用,征收完私下双倍奉还,谁捐助的多,最后获得的回报亦是成正比的。” 程昱双眼贼亮,自家主公竟懂得这般谋略的,不愧是主公。 “这些人吃饱,再让他们联系郡府之地主家的家主;阐明利益关系,自会不遗余力帮助吾等。” “毕竟战报马上就会惊动整个邳国,我等之说卢国濮州大军压境,决一雌雄机会就要到来,若剩,则直捣卢国国都,这份功劳大将军自会记得他们,定会一同上奏国主。” “等这些大世家、贵族掏出家底,尔等要连夜运回,途中不可耽搁,若有人阻拦直接杀之。” “相比,各县大户钱财粮食储存之地尔等也熟知了,能带回就带回,不能带回就焚了去。” “定要让他们忌恨,张、高两位大将军。” “此事,半月内必须完成。” “濮州大军赶到,以高大将军的实力,以及现在他们搜刮底蕴,抵御一月不成问题。” “然,他们绝不会只想抵挡,定是要吃下濮州的。” “一周之后,必会有大动作;不过有倭人做妖定还能拖他一周;到时邳国还会派大军支援,同时会有辎重粮草运输前来,我们除了吃下这些外,也要想法吃掉他们的辎重粮草。” “此事如何详细操作,你是军师,全权负责。” “我需前往薛郡及宁王府一趟。” 此话一出,程昱大惊。 “主公,不可,此事太过危险,还是让我前往吧。” 卢思义眼一瞪:“你?哼~!你有多少分量。骂名就由我卢子义承担即可。” 程昱听到这般称呼,不由低头不语,认真思考起来。 虽是有卢子义顶包,可这危险程度还是太大了。 “主公,这般前往,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若拉上孔白,倒是保险一些。” 卢思义点头:“就听你的,我这就去拉上孔白。” 话落,卢思义起身离去。 程昱想要阻拦,却也知道。卢思义意已决。 站在门口目送卢思义离开,这才看向小玉、小璧嘱托道:“主公交代你二人之事,我已安排妥当。” 说着,叫来护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交待几句,这才与小玉、小璧继续言道:“你二位随他前往即可。” 小玉、小璧听之,点头称是,随同护卫一同离去。 此刻程昱还是放心不下卢思义,匆忙回屋,书信一封交予门外护卫,告知他要以最快速度送到虎一将军手中。 此人自是不敢怠慢,纵马消失不见。 这下,程昱才心安不少,接着安排起来卢思义交待之事。 一封书信让护卫带到通讯营,交予豹统领之手。 随之静下心来开始书写作战计划,自是前往邳国征收钱粮之事。 这一写就是四个时辰,当中很多细节他必须考虑进去,就算如此,还在最后留下一句,险地随机应变,此任务虽是调拨邳国两大将军与邳国大户、贵族之间隙,重在拖延邳国支援之战机。 随之,两封书信,临夜时分,被两护卫护送,分两个方向策马飞奔而去。 此刻程昱看着桌前的饭食已经冰凉,吃了几口。 想起卢思义,就再难以下咽。 也就此刻有斥候前来禀报,高大将军已经开拔前往东郡。 同时有一信使从鲁郡出发前到达孔府封地,还有密信一封,被截获。 程昱打开一看,脸色不由变了,没想到,张大将军动作竟然这般快。 不出三日,最多四日,真正的对手就会出现在卢相封地之外。 自己主公只有两日周璇余地。 靠人不如靠自己,薛郡与宁王是指望不上的,他必须做足准备。 第47章 薛郡叛 喝口凉汤的程昱,让自己脑子清醒一些,接着分析起来。 自家主公就近家底,与张大将军正面对抗,打一仗胜算八成。 若集中兵力,别说张大将军,整个青州他自有信心握在手中。 自家主公明显意不在此,有保卫卢国之意,又有自己打算,保卫是因他父卢相刚正不阿。 自己打算,是国主若敢对卢相下刀,他就敢反。 若卢相无事,他绝不会反。 程昱想明白这些,既然去寻那薛郡与宁王又有邳国祸乱离间之机,自是想要护卢国的,降服张辽、高顺为自己所用仅是计谋中一环。 念头通达,程昱做出决定。 保存有生力量。 一道道命令下达出去,卢相封地数万人开始移动起来,首先离开的自是那些食邑老弱妇孺,他们已经学会听从指挥,他们相信卢子义的领导。 至于卢子义刚被送到军营训练一日,浑身酸疼不说,此刻还要连夜赶回驿站,说服自家人,逃往蒙山。 他已经不再幻想当什么将军,这种生活实在是太折磨人的意志,可又不敢说出心中想法,若被食邑长知道,免不得皮肉之苦。 何况已经向他说明邳国大军不日前来攻城,他自是害怕,保命要紧。 看得死人越多,他越是觉得自己性命主贵。 卢思义这边,入夜已经到薛郡府,与郡守交谈甚欢。 他的模样与卢子义一般无二,应是带了人皮面具,至于大壮不需伪装,在怎么伪装,这身段也隐藏不了。 他以卢子义身份是无资格与郡守交谈的,身份不配。 然,郡守为何这般客气,交谈过程,一切是卢思义占话语主动权。 卢思义分析利弊,他一一称是。 现端上吃食,还有歌姬表演,美女作陪。 卢思义就知这郡守与这些下属官员定是心思不纯。 这些官员定是投靠了邳国,用脚趾头都能掰的清楚。 酒食中是否掺有毒药,不得而知。 只能是郡守吃什么,卢思义吃什么。 大壮不傻,自是不敢食用这府上任何吃食。 卢思义几杯酒水下肚,忽觉酒意上头,一指那领舞歌姬:“可否让她前来陪我?” 郡守大笑,双手一拍,靡靡之音消失,领舞歌姬媚眼如丝,跪坐在卢思义面前。 若真是卢子义只怕双手不知该如何应对,毕竟他进入青楼只是听曲罢了,其它事情自是做不了的,也只能在自家丫鬟身上动动手脚。 “来,陪本公子喝上几杯。” 卢思义一只手探入对方腰上,用力一拉,对方也有配合之意,直接倒入怀中。 歌姬娇笑,声音清澈如流水,婉转如鸟鸣:“公子,奴家卖艺不卖身。” 就这般功夫,那只手竟是找对了地方破开衣服一角,歌姬内心大惊,面上却是看不出来。 一句话落下功夫,卢思义另一只手端起酒杯已经放到对方嘴唇之上。 歌姬想要拒绝那酒水已经溜到嘴唇处,若是拒绝流入脖子淌到胸前就要出丑,急忙张开嘴唇饮了下去。 郡守看直了眼,还能这般操作。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给丝毫考虑时间,他自认花中老手,都是女子投怀送抱,哪里见过这般,双眼不有睁大。 直接鼓起掌来,叹道:“卢公子,能有如此大才,实属难得。” 卢思义:“哈哈哈,郡守大人说笑了,郡守大才堪比为父,我学的不过是小道上不得台面。” “此难能解,护我卢家封地,不用多说,郡守大人刺史定有一席之位。” 郡守:“哈哈哈,卢公子说笑,我已派人前请李将军,应是快要到来,到时咱们细说,我定当支持卢公子,别无二心。” 卢思义:“好好好。” “这般再好不过,美女在旁,这样喝太无生趣,应是合卺,这才过瘾。” 说着,自是让身边丫鬟倒上两杯,一杯递给歌姬,一杯举起。 这般挎着对方手臂,喝了下去。 郡守心中大呼:“妙哉~!” “不愧是卢相之子,这也是个浪荡公子不次于那嫡出长子。” 这歌姬两杯下肚,脸色已经微红。 不是她不剩酒力,而是有奇痒传入体内,使得脸色忍不住微红,身体紧绷,想要反抗却又不敢太过明显。 越是这般,在她身体之上的手越不老实。 她又不敢责怪卢思义,只能用求助目光看向郡守。 郡守只当没看见,夸赞卢思义的话不离口,又是共饮一杯。 卢思义自是来者不惧。 还让这歌姬陪上一杯。 这杯下肚,歌姬只能小声道:“公子,奴家不胜酒力,还请放过。” 卢思义。 “啪~!” 抽出的手,拍在对方臀部,声音清脆,周围之人听得清晰。 这才听卢思义言道:“什么不剩酒力,你是看不起本公子吗?” 说着,卢思义那色眯眯的眼神,有些温怒。 郡守看了也是大惊。 “卢公子让你陪酒是看得起你,若是这般作态,拉下去打杀了,省得扫兴。” 歌姬听得内心一颤,自是听出郡守话中温怒。 卢思义却是眼神清明,忙道:“不可,这般美人,怎能轻易打杀,怎地也得让本公子尝鲜后再说。” 说着,他一手搂住对方头颅,让对方脸贴到自己脸上。 “来,与我共饮一杯。” 两人双唇挨着,一杯酒自是这般倒了下去。 只是这卢思义并未喝下,唯有歌姬喝了一半,另一半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哎呀,弄脏姑娘脖子,这般可不好。” 说着伸出舌头直接吸吮起来。 随之向下。 歌姬哪里受过这般羞辱,可那丝温润又让她浑身发抖。 直到对方头颅深深埋在歌姬胸前,这才罢休。 郡守看得内心大呼过瘾,也想这般尝试,可这桌前不止他两人,自身威仪还是要得。 卢思义抬起头来,歌姬已是满脸赤红,只听他言道。 “哎呀,不好,跑的有点深了,这般流入定不舒服,我来用手清理干净。” 歌姬有心无力,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手深入其中。 面色不由吃疼,对方根本不是怜香惜玉之人。 那手动作,在场坐着的官员,无有不知那是何为,一个个吞下口水,端起酒杯喝上一口掩饰过去。 郡守此刻也不得不打断卢思义的肆意妄为,要知这歌姬他可是多年辛苦培养成才,打算送与宁王的,现这般局势,说不得要送与张大将军。这可是他的杀手锏之一。 其它官员自是看出郡守之意,轮流夸赞卢思义,与之敬酒,几圈下来,卢思义身体有些摇晃,说话开始打结,可拽着歌姬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说什么也要对方侍寝。 这般,郡守也放心下来。 让人搀扶卢思义下了去,那歌姬自是也跟着,因卢思义还未放手,执念颇重。 “大人,不如我们拿上他的人头,送与张将军吧。” 随着卢思义离开,这些人一个个酒意全消,出主意的是那都尉,手下自是有兵马的。 司马:“不可。” “卢公子暂时杀不得,他可是坑杀了邳国不少人,据我分析,张将军为何让我等时刻留意卢相封地动向,恐怕是有重要人物在卢公子手中,若是我们献上他的人头,只怕那边的人物,性命也会不保。” “何况,名义上我们还是卢国官员,真做了这般事情,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濮州我们的族人怎么办,这可是牵连九族的?” 令尹:“既然杀不得,那怎么办,明日他还要去宁王府搬救兵。我们若是囚禁,他自是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司马:“这个简单,既然他喜欢女色,明日醒来,多送与他几个,让他留恋忘返,麝香燃足,害怕他跑了不成。” “我们一封书信,交与张大将军,让他先攻打薛郡,到时卢子义还不是落入将军手中,如何处置,与我等有什么关系?” “我等为了卢国,委曲求全,暂时答应协助张将军管理薛郡,免薛郡百姓生灵涂炭,应是大功一件。” 都尉:“这般注意不错,这样一来,我们也可杀了那长史,不用在提心吊胆。” 第48章 走水啦 卢思义不知那些官员策划些什么,这些送卢思义进入房间的下人也不知这歌姬在郡守心中地位,自认就是让陪卢公子侍寝。 然卢公子进入房间,大吐特吐,众人不由好生清理一番,这才阖门离去。 歌姬就在床边伺候,看卢思义合上双眼,心中大定,自己躲过一劫。 “啊~!” 忽地,歌姬大叫一声。 一只手,抓住她手臂,这时吓得惊叫一声。 接着她更为惊恐,卢公子竟是睁开了双眼,露出邪光。 歌姬浑身颤抖:“公,公子,你要干什么?” 卢思义邪笑一声:“你说,公子我要干什么?” “若是不从,我告知郡守,定会打杀了你。” 这句话,吓得歌姬丢了一魂。 只能让自己身体不受力的倒下去。 反应过来,身上衣物已去大半。 一丝冷意不由钻入全身。 “公子,你不能这般。” “你...不能......。” 歌姬反抗,越反抗,卢思义越兴奋。 当两个身体靠拢一起,一丝清泪从歌姬眼中滑落。 甚至感受不到身体之上一丝温度。 只是,卢思义的双手不断游走。 随着时间流逝,再次清醒过来,对方好似是这般侮辱自己,并未要夺自己清白之意。 这般,片刻,她就感觉浑身滚烫起来。 “公...公子。” 她自觉自己有些不争气,潺潺之水流出。 修得无地自容。 话语提不起一丝力气。 “啊~!” 忽然,她觉一疼,公子明明与她躺在一起,怎地??? 是手指,歌姬明了。 这又算什么? 对方竟是用手指夺了自己清白,这......。 她的浑身不由颤抖。 一股恐惧笼罩全身,她自知自己还有其它使命,这般,只有被打杀的命运。 房间烛火还在亮着。 卢思义抬手,看着自己食指与中指上沾染的血丝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这般漂亮,郡守竟是忍得住不对你下手。” 闻听卢思义这冷静又冰冷的话语,歌姬的内心一震,变得更为恐惧。 对方不仅是在侮辱自己这般简单,竟是在试探郡守,他...竟然是伪装。 想明白的歌姬,双眼之中少了委屈多出的是惊恐,她是自知自己使命的,郡守在她身上花的银子,不止能买三座府邸那般简单。 有便宜不占可不是卢思义性格,加之他对这时代之人没有丝毫感情;同时这番事情自是要去除面具的,他自信能拿下这个歌姬。 一曲高歌唱罢意犹未尽。 不多时是又是一曲交响曲。 这曲听在两人耳中自是不同,心境不同,感受不同。 缓下来的卢思义不由放开心扉,谆谆教诲起来。 歌姬睁开双眼,看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内心五味杂陈。 熟悉是因她在一张画作上见过此人,现自是知道此人哪里是卢家庶出二公子卢子义,分明就是唯一嫡出的长公子卢思义。 若,因不是卢思义痴傻,说不得有一天她会成为卢思义的侍妾。 她的命自是不受自己掌控,一切有郡守说了算,然这兜兜转转一圈之后,就是瓜落卢思义手中。 难道这就是命数,卢思义青楼之中才华那自不是吹嘘,实打实争取出来的。 看歌姬静静听着,具体卢思义自认的真心话听进多少,卢思义并不在意,他现在想要知道的是这歌姬态度,若为自己所用,定是如她话中所言不会亏待于她。 若耍心机,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说说,你所知的郡守之事,事无巨细。” 感受对方搂着自己,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 歌姬内心一颤,冰雪聪明如她,自知是要让自己表忠诚时候来了。 她这般命运受人摆布,又不是一天两天,此刻该如何选择,自是清楚。 现在已经失身于卢思义,对郡守来说毫无价值,只有跟随于卢思义身边,说不得,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只是她又怕隔墙有耳。 卢思义大笑:“我这般与你诉说心事,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听闻此话,歌姬明白,内心颇为大定,卢思义敢深入虎穴,绝不是表面这般简单。 只是把自己算计进来,再一想他之前风流史,把自己算计进来也就理所当然,她对自己的姿色还是很有信心的。 小声叙述起来,话题有些长,恢复过来的卢思义手开始不老实的动了起来。 这使得歌姬叙述的话语逐渐不连贯起来,随后如同在唱歌。 这一次,歌姬的心情有些愉悦,竟是迎合上去,让卢思义大喜。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忙碌到子夜的卢思义,也是听完歌姬的叙述。 “你可知对方的私库,在哪里?” 歌姬想了下:“仅知大概位置,具体不是太过清楚。” 闻听卢思义给她打一个手势,让她噤声,双手有节奏的拍出一串声音。 只见从房顶之上掉落下来一个包裹,上面系着绳子,卢思义就这般走到跟前打开包裹,里面竟是衣物,他拿出扔给歌姬一套,自己穿上一套,看歌姬穿好后,这才打开房门。 只见两黑衣人各自扛着一个麻袋走进来。 歌姬一眼认出里面装得竟然是人。 然不用多想,两黑衣人很是麻利,打开麻袋,里面果然是人,分别一男一女。 穿着衣服是她郡府之上的下人。 不由分说,两人的衣物被脱下来,鞋子,分别递给卢思义、歌姬二人,卢思义毫不犹豫穿了上去,歌姬看到这般,也是有样学样穿了上去。 至于那两人扔到床上。 他们的衣物收入到麻袋里面。 卢思义这才看向歌姬道:“你且细细说来。” 歌姬自是知道让说的郡府私库。 两黑衣人就站在跟前认真听着。 歌姬说完,卢思义看向两黑衣。 黑衣同时点头,拿着麻袋消失不见。 卢思义拉着歌姬走了出来。 两人是下人衣服,然这是子夜,行走还是会引起注意的,在一人黑衣人带领下,他们消失在院中,不多时躲在一假山身后。 就这般藏起来。 只等一刻钟,忽地歌姬看到火光。 那火光,正是他们之前行房事的所在之地。 歌姬脸色大惊。 这时鸣锣响起,跟本不是一处有火光,多处都燃烧起来,按说这些房屋不应起火。 “走水了。” “走水啦!” “走水啦~!” 疯狂的鸣锣声与嘶吼声响起。 惊醒所有人。 有的还问:“哪里走水?” “那不是火光么?”自有人回答。 水桶、挠钩、云梯、水枪,终于派上用场,无数人忙碌起来。 郡守自是在这惊乱中,苏醒过来。 衣服还未穿戴整齐,就询问哪里走水了。 慌乱之中,卢思义、歌姬也是慌忙跑着,叫喊着,只是他们两个所去方向,却是附院之外。 火光已经通天,护卫们哪里还顾得排查,都在匆忙救火,外面闻得也有提着水桶快速前来帮助的。 执金吾大队也在快速赶来。 卢思义与歌姬穿着下人衣服,在这混杂人群之中毫不起眼,不多时跑了出来。 郡守得知失火地是卢思义所在,先是大惊。 急忙跑来。 自是有人帮助开道,此刻看到大壮卖力拿着水桶向里浇灌,如何也无法靠到跟前,内心焦躁不安。 这般大火,两人是活不成了。 自己该如何交待? 连这一排几间房屋都燃着大火,怎会出现这般变故。 郡守百思不得其解。 忽地,他灵光一现,想到一层原因,看向大壮一眼,不管这事真假。 他急忙让身边护卫,喊来更多人员,不再让他们参与救火,竟是快速离开这里。 郡守来后,大壮时刻留意他的动向,看这般,假装打水,亦是消失不见。 跑的比谁都快。 第49章 花解语 郡守带领护卫还未到自己私库,远远看到自家私库竟是有火光冒起,内心大骇。 “快,快取水来。” 郡守脸色变得煞白,气急败坏大声嘶吼。 火焰之光,照得他脸看上异常扭曲。 不止是薛郡府,薛郡的粮仓亦是燃烧起来,其它大小官员家中也是火光燃起。 救火之人发现,水越浇越旺,除执金吾之人,很少有人知原因,那是石漆。 也就是这场大火,有人刻意为之,用的还是石漆,早有预谋。 石漆亦是石油。 此物被视为不祥之物,也难以获得。 谁会行这般大逆不道之事,会惹怒神灵的。 薛郡大火,让城卫军亦是忙碌起来,执金吾的人毕竟有限,根本忙碌不来。 再者知道原由,就不再让人用水泼之,而是用土。 可这些建筑,用土无济于事,只能看着他们焚完。 期间自是执金吾亲自寻郡守汇报。 郡守得知原因,急忙让人通知都尉,捉拿放火贼子。 同时通知军部,紧闭城门,定不能让一人逃脱。 执金吾,自是安排手下寻找起来。 盗贼管理本就是他们本职工作。 歌姬跟着卢思义东躲西藏,竟是钻入到了下水道中。 这可不是好去处,差点晕死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才狼狈的呼吸到新鲜空气。 浑身湿漉,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黑夜中,他们前方竟有马匹,卢思义把她托上马,一跃而上,抱紧她,在众人护送下消失在夜色之中。 歌姬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出了薛郡城。 至于大壮,身后,跟了不下百人,每人扛着一个麻袋,看来今晚收获颇丰。 他们顺着墙根,躲在黑暗处,不断前行,看见有火光之地,就会迅速转移方向,躲避开来。 若是两路夹击而来,他们会迅速分散开来,跳到墙上,消失在周围的院子里面,有的发现草堆就会躲藏里面,有的能够上到房顶,抗着麻袋,如同猿猴几个跳起就能躲在上面一动不动。 等对方搜寻过后,完全安全,他们在一个个汇集到街道之上,顺着墙根继续前行。 就这般,用了不少时间,终于到一处城墙跟前,一人打开麻袋,里面装的竟然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是绳梯与飞钩。 只见他把绳梯绑在大壮身上,大壮拿着飞钩,直接向上爬去,如履平地。 七八米高城墙,几个呼吸爬了上去。 飞钩固定在城墙之上,众人鱼贯而上。 至于城墙上,自是有偷懒的,若不然这番功夫,巡逻兵也该走来,这般倒是救了自己一命。 以大壮身手,十米开外,未等对方发现大壮,大壮就有方法伤了对方性命。 不过,这事儿不经念叨。 众人刚上来,大壮正在收拢绳梯,远处竟是有举着火把的向这边靠近。 大壮向身边两人对视一眼,这两个黑衣人,靠墙弯腰,直接向前快速移动过去。 城内七八米,城外加上壕沟可是有十一二米,他们扛着这般重麻袋自是不敢跳下,若不然也不用这般麻烦。 只见大壮把绳梯拿上,接着放到城外,众人继续向下走去,此刻举着火把走来的竟是那两黑衣人。 对方自是不怕。 两人把火把交与大壮手上,扛起麻袋顺着绳梯爬了下来。 大壮,放下火把,解开绳梯扔下去,拿着飞钩,顺墙而下。 在壕沟中,又系上飞钩,一甩,挂在壕沟之上。 众人一个个杠着麻袋向上攀去。 城墙之上一队巡逻兵卒,发现远处没了火光,不由问身边之人。 身边之人亦是发现异常。 他们一队六人,抽出腰刀,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敌袭~!” 凄厉的喊叫刺破夜空。 他们发现六具尸体,都是一刀封侯。 大喊起来。 闻讯,城楼里面将领急忙向外探去,却什么也看不见,城外并无火把与大军。 这将领明白原由,下令守好城门,以防敌人从内部攻破城门,同时派兵加强城楼巡防。 这一夜自是难熬。 大壮他们爬出,在夜色与杂草掩护下,休息起来,等城楼之上安静下来,他们这才出发。 一里之外,一队人马等着他们。 这些麻袋一匹托上一袋,他们自乘一匹消失不见。 卢思义没有想到,行走十里,竟遇上自己的三千虎贲军。 这才明白是程昱放心不下,安排他们前来。 卢思义让一队护送花解语离去,这花解语自是那歌姬,途中卢思义询知她的姓名。 卢思义转身,与虎贲军继续前行,自是迎接大壮他们。 有这份保险,自是要用上的。 不出半个时辰,他们碰到一起。 虎一自是佩服自家主公,带来三百人,竟是搜刮出来这般多钱财,要知这可是在薛郡,他若知薛郡内火光连天,不知又会做何感想。 京洛,京都。 辰时,天色刚亮,国主竟是青年英气勃发,不缺威严。 在众臣面前,做出决定,由陈郡发兵五十万支援宋国攻打沛国。 粮草由宋国提供。 反对的大臣多数文臣一个个脸色难看。 小小一个宋国,五百万人口,总兵力不过五十万,京洛之援就是宋国总兵力之和,若让天下人知,其它邦国如何看。 宋国与沛国虽有摩擦,却也不用这般大动干戈。 然,国主做出决定,已成定局。自是无人再敢明面反对。 退朝之后,京洛新任征南大将军,带领亲卫直接从国都,轻装出发前往陈郡,同时一条条消息,也是传达下去。 沇州接到消息的将军,兵马开始向陈郡汇集而去。 回到书房的京洛国主,看着面前站着的国师,眼色有些凌厉。 冷言道:“国内沉疴宿疾,几位王爵不思进取,国师,此战可否清除这般积弊?” 国师年不过三十比之国主倒是大上一些,相比朝中重臣年纪要轻上许多,这也是国主上位之后为了威严,先拿老国师下刀。 朝中上下自是无人反对,毕竟老国师掌握的话语权太大并非好事,这般才能显出他们重臣。 这些重臣提出要对卢国动武,趁邳国联合倭寇向卢国发动报复之战,他们也可光明正大灭了卢国。然京洛国主偏偏另辟蹊径要先灭掉沛国。 沛国虽与卢国有合作关系,也不至于先支援宋国灭了沛国,那样壮大宋国并非好事。 要知这样一来,宋国可是有了一州之地,又怎会安心称臣于京洛。 然国主这一想法竟是被三大王爵其一,威望最大的王爵支持。 这般他们反对之声自是小了一些,让国主顶住压力。 卢思义回到卢相封地天色已经渐晚,看程昱安排事宜,并无不妥,陆陆续续,无战力的食邑已经走完,粮草还在搬运之中。 自是不会留下一粒。 然,花解语程昱给安排下来,并未让她前往蒙山。 因,卢思义身边已经没有丫鬟伺候,刘昭儿被老夫人叫走了去,只怕也是回不来的。 不为其它,就因卢思义这消瘦模样,怕是刘昭儿害得。 也只有程昱明白,卢思义并非贪恋美色之人,许多事他都喜亲力亲为,尤其是后方根基,若是没有一个女人伺候,只怕早已累坏身体。 再者程昱世家出身,让花解语这般女人伺候,绝对上佳,不会看走了眼。 卢思义也是难得休息下来。 叫上大壮、程昱, 宰了头牛,烤了起来。 那些零碎,自是架起锅炖了去。 吃肉喝汤,好不过瘾。 花解语没想到,牛这般被敬畏的大牲,在他们口中竟是成为了吃食。 “好香。” 花解语尝了口烤肉,不自觉言道。 她从未想过一天,自己能同一群男人在一起随意吃喝。 然她自是不能忘记风度,吃得尤为幽雅。 看她这般吃食,甚是可爱,卢思义食欲大增。 晚上免不得一番操劳。 若知卢思义心中想法,程昱说不得后悔留下花解语,把她也送往老夫人处。 第50章 怪不得 沇州接到消息到五十万大军汇聚陈郡,用时不过两天一夜,浩浩荡荡开拔向宋国。 宋国。 那些反对攻打沛国的重臣,一个个被下入狱。 他们自认京洛不会这般好心,要知五十万大军,粮草用度一天6万石的天文数字,军费一日多达两千万株。他们可不同于抓来的壮丁一日一餐不用军费。 战时需要吃饱,只需一月就能吃完他们国库所有存粮,金钱倒是次要。 宋国认为举全国之力,加京洛五十万大军,这是百万雄兵,只需半日就可攻破沛国,行军三日即可抵达,沛国粮草可为他们所用,最多半月可完全侵占沛国,到时京洛大军班师回朝。 他们只需再送六万两白银即可,宋国国主年过五十,自是想要再生之年看到自己国度变大,想要拿下沛国心中已有执念。 也只有拿下沛国,才有与其它国抗衡的机会,才有摆脱朝贡与京洛,成为真正大国。 卢思义这天被花解语伺候的确是舒服,精通按摩,使得卢思义欣喜若狂。 临夜,连同孔府封地所有粮草都运输精光,孔府封地食邑也全部撤离出去。尚书令封地亦是如此。 那房屋的木材都拆了去。 简直雁过拔毛。 这些都分散在各个深山之中,并非一处。 邳国东边境只有一队兵马驻扎,所做不过是起通讯作用,因大军已经攻入卢国深处,这边已不算边境所在。 看到一队队粮草从邳国之内运出,虽只有千人,百车粮草,他们也未曾阻拦,因这是受张、高两大将军令征集的粮草,后续还会有粮草继续跟上,从这边运输到战场上去。 然这些粮草,进入到启阳郡地界之内,不到半日功夫已是消失无踪,没有行走官道运往东郡。 峄山,薛郡之内。 卢思义竟然跑了回来。 花解语让程昱带了去,这般事宜留在身边,对于卢思义来说只是累赘,然告知花解语的却是怕她跟着自己伤了皮囊,他喜的就是花解语这副皮囊。 花解语内心有些欣喜亦有不得志,自己表现机会自是无了。 她甚是清楚,卢思义这般,只要不死,身边自是不缺女人,想要在他身边留有一席之地,自是要早早获得对方真心认可。 她本学得就是这些,现无用武之地,就是这般不得志。 此刻在山洞之中的卢思义,闲暇无事,却是有些想念花解语,对方是懂男人的。 然这份杂念随之飞鸽书信到来,消失无影无踪。 卢思义大骇,怎也不会想到,京洛竟会向宋国派兵,而且是五十万大军。不用想也是有战事。 宋国要攻打那个国家? 卢思义不由摊开勘舆图,认真观看起来。 “乱了,乱了,若是如此,一切可是乱了。” 卢思义看着宋国东边,目光最终落入沛国地图之上。 对方目的若在沛国,沛国亡国事小,接下来,卢国也要遭殃,至于宋国就是跳梁小丑,等拿下沛国就是宋国亡国之时。 京洛又怎会让这般小国存在,随便一个理由都能消灭了对方,何况有五十万大军进入宋国。 “宋国主此乃昏聩也。” 卢思义自言一句,换位思考,若自己是宋国主,又是那般年纪,说不得也会这般赌上一把。 再想之,不管宋国攻打的是否沛国,都逃不掉亡国命运,京洛新主有着文武韬略,这番结果让卢思义不由高看起来。 现唯有拿下沛国对京洛国利益最大,上可剑指濮州,下可攻打邳国。 拿下沛国,京洛完全可以坐观山虎斗,邳国、卢国两败俱伤,不管攻打哪一国,都能轻而取之。 若邳国获胜,他自是能拿下邳国,一举获得两国之地,若卢国获胜,按照以往经验,邳国还是会交还到邳国自己手中,这般一来京洛会先拿下邳国,在对卢国动手。 然,邳国与倭国合作,卢国获胜几率不到三成。 最终还要看,卢国国主,作何打算。 发现这些,卢思义思考再三,却是拿不定主意。 他甚为清楚,自己所掌控力量无法与任何一国对抗,真能灭一国,也会瞬间被周围国家瓜分,因他名不正言不顺,如卢相所想一般无二。 周围国家也不会允许他这般存在。 现,邳国与卢国之间事他都要东躲西藏,自无法提京洛军事意图,只能任其发展。 卢思义脑海中浮现出来自己父亲,卢相大人。 再三思考,还是决定把自己收到消息与猜测,写了出来,让人送往卢国国都,卢相府。 嘱咐信使不能亲手交到卢相手中,就毁了。 接下来,付生化身为邳国兵卒。 开始为祸薛郡周边乡村。 这些平凡的百姓甚至一辈子都未有去过县城,更别提出郡。 他带上百人蒙面大吼一声邳国神兵驾到,百姓自是不信,乖乖交出钱粮还好,不交者,免不了一番打杀。 他们走后,不出半日,又有一队,与他们一般无二,再来搜刮一番;夜间还有人前来,搜刮,搜刮不出来的,直接烧了对方房子。 嚣张到极致。 让这些平民不信他们是邳国都难,就算是土匪下村也没这般狠的,对方最多要些钱财,这些贼子不但搜刮钱财粮食,还烧自己房屋,这还人怎么活,又有何天理? 黎明,一家公子路过,看这番残破村落,不由让仆人关切询问。 还会让村中人集中一起,小的村落,百十人,大的村落四五百人。 这公子义愤填膺数落邳国罪行与薛郡县衙不作为,同时告诉他们,自家在峄山有些家产,愿意前往的可以跟着他们的人走。 同时会发一些吃食给他们,不愿意走的,这公子也不相劝。 愿意走的,自是无家可归,有的也是活不下去,不如跟对方走。 然那些留下的,自是在这地方隐藏着一些积蓄,是聪明人的存在。 这公子带领走后不久,又有蒙面邳国之人前来搜刮,交不出者,这些比之前几批的可要凶残,轻者打伤手臂,重者取了性命。 他们走后,过了没多久,又有人前来搜刮,这次把对方家中的农具都收了去。 他们期盼起来那公子再次到来,然对方哪里还会再来。 有的想到那公子所说峄山,起身寻去。 有的躲在地窖不再出来,等过了这几日,对方找不到人,到时再出来不迟。 可见这平民之中亦是分不同智慧存在。 然接着过来什么也搜刮不到的,会一把火烧了对方整个村子,白天都能看到这些村庄一个个火光冲天。 他们不明白,邳国人为何要这般凶残。 那些被接到峄山,有生活在山洞之内,有生活在新搭建树屋之上。 从家庭式生活变成群居生活。 妇孺孩子一个山洞。壮丁负责劳作,临时在树屋中休息,就是这般他们也非常满意。 因,卢家二公子,对他们太好,一天让他们吃三顿,每天都有一顿肉食,这是他们不敢想的;山中飞鸟走兽颇多以他们本领想要猎杀确实困难。 现在倒好,这些壮丁不用再为种地发愁,除了山中开采住处,就是跟卢家护卫学习捕猎。 逐渐这些壮丁被区分出来,有的射箭一把好手,有的下套颇有悟性,有的擅长搭建,有的擅长蛮力,各有天赋。 一日,他们这般生活再次被打乱。 他们看到山下远处,黑压压的一群人不知几何,向薛郡城发起攻击。 死伤无数。人命如稻草。 那些死的有与他们同一国家,有其它国家,一个个这才明白,他们能被卢家二公子带入深山之中多么幸运。 也有杞人忧天想着他们会不会来山中攻打他们。 好在卢公子出面解释,只要他们不下山,被外人知道,就不会被对方抓走当壮丁,这般送了性命。 若有人私自下人,引来兵匪,就是千古罪人。 这番话,多人认同,有些老人,想要回家看看,却要知道凭自己能力,不带吃食也回不去,只能把这想法隐藏心间。 薛郡府。 郡守看向张大将军一语不发,心惊胆颤,他身后众多官员不用细说与郡守无二,一个个犹如鹌鹑。 说是演戏,然这般战斗起来不受控制,李将军集合三万人守城竟是坚守五个时辰,若不是后方无人支援,只怕张大将军这一日难以攻破薛郡。 李大将军明白自身被郡守出卖为时已晚,好在亲卫给力,硬是把他从城墙之上拉了下来,换成城中普通身份,隐藏在普通人家之中。 只是想要出城确实很难。 张大将军损失兵力竟然高达二十万,壮丁十九余万,邳国兵卒四千有余。 此刻怎能不恼,若不是信了这郡守,只需谨慎对之,排兵布阵,就算他李将军在,不需五万亦能拿下整个薛郡。 然郡守与这些官员汇报,自家遭受贼人与火灾,损失惨重。 张大将军脸色更为难看。 当张大将军知道卢子义死在大火之中,更为愤怒。 怪不得,他领兵前往卢相封地,已是人去楼空,原来问题出在这里;经孔府封地不见人影,已心生警惕,好在想着高顺将军驱使孔府食邑先一步与卢子义开战,现在亦是明白高顺恐怕亦是遭难,一封书信自是向高大将军送去。 同时这般行军,粮草辎重消耗巨大不说,关键是自家好大儿在哪?是否已经遇害不得而知。 现听这郡守所言,卢子义竟是被一把火烧在这里,加之他们钱财粮草一空,留他们何用? 第51章 有傲骨 张大将军下令,要杀了他们。 郡守不由求饶,说出自己可用之处。 太守、都尉、司马、主簿个个表示忠心,诉说利弊。 张大将军能听进去,却也清楚留下颇有用处,让他们签字画押,留下罪证,省得以后反水。 并告知天下,他张大将军并非嗜杀之人,投靠邳国的,自会善待。 这下可比杀了薛郡这些官员,让他们更为难受。 相当于他们罪行公布于世,人人得而诛之。 叛国自古没有好下场,除非你足够强大。 然这些人并非如此,早晚一天也会死于非命,只是现在他们还有用处。 张大将军,把征粮任务交与他们,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在一周之内,征来百万石粮。 这般,可让他的部队后勤更有保障,继续作战。 民愤自是让这郡守与官员承担,再也不用与之前那般,烧杀抢掠,才能获得大量粮草。 壮丁自也是让郡守他们召集。 张大将军率兵驻扎在薛郡两日,休整完毕,等到高大将军派人前来接收,这才向宁王封地攻打而去。 宁王竟是派出使者与张大将军谈判,只要保留他的封地与爵位,宁愿献出城池。 张大将军听之,自是大喜。 只要对方献出私兵与粮草,自是同意他这般请求。 宁王欣然答应。 不费吹灰之力之力,张大将军等人住入宁王封地,同时下令任何人不得在宁王封地生事,能够活下来的壮丁,自是善战之辈,每攻克一城自要发泄一番。 此刻也不例外,他们不知自己是否能活过明天。 看到女子,直接强迫起来。 开始这般事情自是没人向张大将军汇报,众人小将自认都是小事,有的甚至参与其中。毕竟这也不是孔家封地,更不是孔府。 接着竟是有嫁出的郡主也遭到糟蹋,这事传入宁王耳中已是天黑时分,他又怎能忍得这般屈辱,寻得张大将军讨要说法。 张大将军这才明白,事情严重性。 自己的命令竟是有人违背。 无法做到令行禁止,如何打仗。 那些本是卢国人凭着军功提升上来千夫长,夜间,火光中,在广场之上,当众一个个被斩了头颅,一同被斩杀的还有欺凌霸女的兵卒,可以说广场之上人头滚滚。 没有攻城,却是死了不下千人。 那些受凌辱上吊自杀的女子自是看不到张大将军为他们报仇一幕,活下来的自是内心强大女子。不但有了交待,还获得不少民心。 张大将军却是明白,杀这些人对邳国的将领不疼不痒。 深夜,招来万人将,全是邳国精锐,给他们加强思想教育。要让他们统领好这些卢国提升上来的将领,将来有他们来镇压青州反抗之人,比他们管用,用熟悉的人对付熟悉的人,最为致命。 这些将领自是明白张大将军苦心,下去免不得抽打那些卢国提升起来的将领,让他们长长记性,若是在这般管不好部下,下一个砍的就不是几个千夫长,而是他们所有千夫长。 翌日,天色微亮。 大军开拔,前往菏王封地。 若是攻下,整个青州应是落入邳国手中,那倭人很好对付。 菏王得知宁王如此光棍,气得两夜未眠。 现听到汇报,敌国大军已到城下。心中有数,也是大惊。 起身在护卫护送中,向城墙行去。 菏王,站在长城墙之上与张大将军对峙,愿意承认邳国存在,每年向邳国纳贡。 就此别去,如不然,他不介意一战。 张大将军自是不同意。 除非交出兵权,让私兵与食邑壮丁跟随在他的部队里面。 菏王,再三思考,咬牙愿意给出五千私兵。 张大将军自是不同意,必须全部交出来。 菏王眼神变得阴冷,若不是管家愿意出面,与对方详谈,这一战绝对要打了起来。 菏王管家出城与之谈判,张大将军竟是同意下来。 甚至询问这管家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否。 这般人才,推荐给国主,对邳国有大用。 管家毫不犹豫拒绝,使得张大将军颇为无奈,然张大将军清楚,自家国主是不会同意菏王这般存在,现不过权宜之计,胶东郡与琅琊郡才是重点,这两郡之地需彻底掌控才行。 至于倭人,只能成为他们邳国的附属,为他们手中刀。 随之张大将军带军离去。 菏王总管在府中看向莱王,建议拿下宁王封地。 准确说是刺杀宁王、薛郡郡守等官员,给邳国带来麻烦。 这般,他们出动人员前往管理,暗中掌控宁王封底、薛郡两地。 这般整个薛郡全部归菏王所有,他们可以配合卢国里应外合,一举拿下东郡,让卢国大军深入青州,收复整个青州。 如此,稳定下来,菏王声望定会大涨,若是要了夷王封地,国主亦是会答应。 这般就能锁定要后徐徐图之,整个青州都将落入菏王之手,到时打出清君侧名义,攻入濮州也未尝不可。 菏王送与邳国张大将军的五千兵力并非精壮,未到伤筋动骨,同意管家部分意见。 就是刺杀宁王、不但是宁王,青州所有的王,除了他自身,其它都被菏王下达暗杀令。 菏王府的死士一个个出动起来。 管家劝谏留下莱王与滨王,制造迷惑之策,菏王没有纳取建议。 既然他们连自家封地都掌控不了,死于敌人之手理所应当,又怎会怀疑到他头上。 与濮州军里应外合,菏王并不赞同,为今之计先保存有生力量才是王道。 卢思义怎也没想到,宁王、菏王竟会做出这般决策,于国不否,于礼亦是不否,气节、脸面是完全不要。 与其它几个王爵相差甚远,不管怎样他们反抗过,努力过。 封地之人自会记得他们王爵的好。 他送与卢相的信石沉大海,连同他的信使也未回来,这般不是卢思义想要结果。 再等一日,若信使还无能带回信息,他决定做另一步计划。 翌日,夜。 消息还未到来。 大壮,卢思义,二是从峄山消失不见。 只给程昱留下一封信笺,让信使送了过去。 小小一个青州,根本不够程昱与荀彧施展才华的。 一切由他二人做主即可,根本用不上卢思义。 当程昱接到卢思义的信笺之时就知自家主公已经离开青州,至于前往哪个国度,自是不敢胡猜乱想,就是不知这次回来,能否带来武将、奇人异士,这是他所期盼的。 彭城,邳国的一个郡县,正在紧锣密鼓,选拔武将。 方式简单粗暴,只要拔得头筹就可担任百夫长,前往邳国国都,参加最终决赛,拔得头筹即可成为万人将,若文笔也能过关,就能成为一方大将军,统领三万大军,前往青州,建功立业。 此刻擂台之上一身高七尺少年,手握一斧,舞的虎虎生风,对战之人,六尺有余,使用乃是长枪,却是占不得便宜。 几十个回合下来,应是那七尺少年虚晃一招,使得对方长枪刺入进去,被这少年直接削掉枪头。 两人惊出一身冷汗,若是一招不中,这用斧少年恐怕就要来个透心凉。 用枪青年脚下功夫了得,直接后撤一步,躲过接下用斧少年攻击,一个跃起跳下擂台。 台下一八尺壮汉甚是显眼,他身边一青年六尺有余双眼冒光,不但是对台上用斧少年,还有那落下擂台的青年望了过去。 只听祭司喊道:“还有人上来挑战否?” 眼看擂台下那断枪青年,转身要走,八尺壮汉身边青年轻声交待这壮汉几句,起身向对方追去。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卢思义,穿着与邳国贵族一般无二,八尺壮汉正是大壮。 祭司询问一声,眼见下方无人应答,再次言道:“若无人挑战,徐晃胜,可下文书官碟,晋升百夫长。” 官碟是通往邳国,国都参加总决赛凭证,文书,是对方若被淘汰不想在国都任职,可回彭城,在军中效力,百夫长职位不变。 “我来。” 众人忽听到瓮声瓮气如闷雷声音响起。 这声音自是大壮发出,他身边之人已是散开,显得更为突兀。 大壮向前,直接走上擂台。 此刻卢思义也追上那用枪青年:“兄台留步。” 青年看卢思义比之自己还要年轻,穿着打扮一身贵气,自是不敢不敬。 然,邳国是重武国都,文人礼节倒不是特别重视。 “何事?” 虽卢思义看上贵气,他自有傲骨,像他这般就算败下阵来,也可讨个十长当当,然此人明显不愿,无法发挥自身才华的事儿,不愿干的。 第52章 王者气 卢思义亦是深知邳国文化,抱拳行礼:“再下卢思义,字存念。” “刚见兄台风采不下一将之力,颇为有缘,你我二人可否结交?” 长枪青年问之,双眼一亮。 “高冲,字思远,见过存念兄。” 卢思义大喜:“思远兄,这是要去哪里,怎不等比赛结束,看看与高人相差距离,我等也好学习一番。” 高冲:“舍妹有瘥,需要照顾,看不得了。” 卢思义闻言,一惊,忙从怀中摸出一袋子递上去。 “思远兄,我与你一见如故。” “这些先拿去给家妹用渡,最好请些人来,大男人粗手粗脚照顾总有不便。” 看高冲有推辞之意,卢思义换了口气:“这些是我暂且借于你的,等你成为将军是要还回来得。” “我还要参与擂台比武,若需寻我,可去国都,想要军中立功亦是有可能的。” 卢思义把钱袋子塞到高冲手中,浑身气势一变,多出孤傲与霸气,转身离去。 那霸气之中不缺煞气,使得高冲眼睛一眯,对方绝非普通。 卢思义,卢氏家族,在邳国不过是经商世家,怎会出来这般人物。 高冲脑海闪过这般念头,接着浮现出家妹情况转身快步离去,手中钱袋,塞入怀中,到无打一看。 卢思义返回擂台,看着壮与徐晃之间还未开战。 下面嘘声一片。 再看徐晃手中大斧扔到擂台一边,大壮手中没有武器,他也不屑用上武器。 两人在擂台中间走来走去,无一人先动手。 眼中带有警惕之意。 卢思义不由大吼一声:“再晃下去,天就黑了,不战下来。” 只有大壮听出这声音是卢思义的呐喊,眼神闪过一丝凶光,被徐晃扑捉道,内心更为谨慎。 也就此时,大壮如猛虎朝对方扑来,速度之快,眨眼之间。 徐晃动作也是不慢,双掌直接迎上,两人双臂交加,力发与腰间沉与双腿,双方都想把对方推倒。 只见两人纹丝不动,势均力敌。 两人继续发力,用青石堆积起的擂台,竟是升起一丝灰尘。 这下让众人开了眼界。 “吼~!” 大壮忽然大吼。 只见衣服无风自动,徐晃倒退一步,脚下发出石裂之声,大壮欺身向前。 徐晃趁势扭转,想要甩开大壮,然大壮一个下压,如同鳄鱼扑下。 拽着徐晃身体向下砸下。 徐晃急忙变换发力方式,亦是来不及了,两人一同倒在地上。 接着大壮鲤鱼翻身,鳄鱼翻滚,大起大落,直接锁住徐晃脖子,使得徐晃用不上一丝力气,只能认输。 这般贴身肉搏,看得台下众人,惊叫连连。 如同两头野兽在厮杀,刺激众人荷尔蒙。 徐晃:“肉搏,我不敌,来比兵器。” 徐晃拿起大斧,眼中充满战意。 大壮:“来吧。” 力沉双腿,单手一摆,手中并无武器。 徐晃:“你为何不亮出武器?” 大壮:“没有趁手的。” 这般,让徐晃气势弱了下来。 几个呼吸过后,徐晃收起大斧看向祭司:“俺,输了。” 祭司点头:“这般,我也给你一纸文书,可在彭城当百夫长。” 徐晃听之大喜。 “慢着。” 卢思义声音响起。 众人异样目光看来,不知这小子怎敢打断祭司决定。 “祭司大人,非我无礼顶撞,这徐晃一看就是蛮人,统兵恐怕不行,冲锋陷阵倒是不错,留在彭城有些大材小用,不如你给他官碟,让参加国都大比,到时无法成为一将,也是千夫长之职,杀往卢国,帮我邳国开疆扩土,建功够了自会成为大将,也是为我彭城增光。” 闻听卢思义这般话语,徐晃一喜,他自是没想过自己能成为大将,当百夫长亦是意外之喜,没想到能去国都大比还能当个千夫长,自是觉得卢思义话语好听,对他好感倍增。 祭司审视起卢思义,虽为青年,浑身似乎有一股气息缭绕,使得自己看之不透。 卢思义发现对方看自己目光有些异样,心中不由一紧,念叨:“老子可不是兔爷,你别打我主意。” 祭司看卢思义目光变化,猜不透对方所想,这种眼神他从未见过,更为好奇。 作为祭司自是不能这般失礼,只能收了心神,回忆对方所说不无道理,再者,他观徐晃亦有大将之资,这才有发放文书决议。 此刻听了卢思义建议,言道:“官碟只有一份,我可书信一封,你二人带上官碟,书信一同前往参加比赛。” “慢着。” 谁知,卢思义又喊了出来。 众人大惊,本认为卢思义顶撞祭司,苍天会怒,谁知竟无任何事情发生,祭司大人也未发怒,还听从了这人建议,现在对方还敢提出什么? 这是大不敬啊。 卢思义不管这些,接着言道:“祭司大人,难道就没有参加大比之人了,要不再问一番?” 祭司这才明白,擂台比试确实没有结束。 不由看向台下众人:“还有谁上台参加比试。” 寂静几个呼吸,有一壮汉拿着大刀跳上擂台,要与大壮比试。 他自信手中有刀,对方没有武器,能胜之,虽胜之不武,能换个百夫长还须顾忌其它为甚。 徐晃看之不过,要把大斧借与大壮。 大壮摇头,伸手任由对方攻来。 眼神露出藐视。 这般轻视,让壮汉心生恼怒,恶从胆边生,举刀露出杀意攻击过去。 “嗵~!” 一声清晰可闻,拳打肉上之闷响。 只见壮汉劈出大刀被大壮躲过,一拳打在对方胸口飞了出去,落入擂台之下。 对方这才吐出一口鲜血,头一歪,眼珠血红,面色狰狞,没了生机。 祭司表情波澜不惊。 吐出两字:“抬走。” 就见有士卒上来,抬走这壮汉。 卢思义不由多看祭司一眼。 看着对方抬走,有人泼水冲淡地上血迹。 祭司再次开口。 “还有谁,要上来一试。” 这可是闹出性命的,之前,最多也是残肢断臂,很少闹出人命。 这般,下方众人再无跃跃欲试之人。 过了十个呼吸,祭司就要宣布结果。 “我来。” 卢思义,大喊一声,两个起步,跳了上来,擂台不高,只有三米。 看到卢思义上台,祭司有些吃惊。 他这般算得上身子轻盈,却不像能打过大壮之人。 再者,卢思义手中也没有武器,又怎会是大壮对手,多是看不懂的。 下方众人也是这般,然抱着看戏心理,多有唏嘘之声。 卢思义不管这些,写下名字,按上手印,站在擂台中心,与大壮对峙起来。 这一刻,卢思义身上杀意弥漫。 祭司内心一惊,这才明白为何看不透这般青年,身上竟是孽债缠身,不知杀了多少人命。 然,不止这些,还从卢思义身上看到无上威严,这是霸王之气,真正霸王之气。 再观大壮,勇猛如他,这一刻竟是浑身紧绷,神色中有一丝慌乱。 不是霸气,竟是王者之气。 祭司内心大呼“此子竟有王者之气。” 这般一来,对卢思义更为关注。 只见卢思义腾挪躲闪,如猴似猿,与大壮打得有来有回,一炷香后,晃得大壮力气卸去八成,最终被卢思义打倒在地。 下面讨骂声不绝,卢思义取巧行为,让人不耻。 祭司却不敢这般想。 卢思义自是看出祭司看向自己目光不同往常,对自己起了心思,既然这般,需要让对方消失才是。 卢思义心中亦是有了想法。 鬼神之说,他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这方面多有阐述不得信之,然他却是深信不疑。 针对祭司、道士之类奇人异士,他都会慎重对待,反正小命容易不保。 第53章 性本恶 “我要上去挑战。” 不等祭司开口,下方就有众多人呼喊起来。 他们觉得自己又行了。 祭司点头,竟是认可这般。 虽说这般车轮甚是不妥,然只有这般才能选出悍将。 只见一人拿着双枪走上来,年过十八,身高六尺,神姿俊俏。 手续走完,对方没有放下双枪意思,卢思义一抖腰间,一把软剑在手。 惹得下方哄堂大笑,哪有男子用上软剑的,有失阳刚。 对方拱手行礼,卢思义这边一剑刺出,动如脱兔,竟是一剑封喉。 在下方之人感受不到卢思义身上煞气,这双枪少年,靠近瞬间感觉不妥,此刻行礼想要打个招呼,谁知卢思义竟是这般不讲武德。 “你输了。” 卢思义收回长剑,下方之人看不清楚,唯独这双枪少年,闻听卢思义话,这才感受到脖子之上似乎有一丝疼痛传出。 伸手一摸,竟是有血迹留在手中。 顿觉裤裆一热,晕死过去。 “学艺不精,也敢出来卖弄。” “还有谁上来挑战?自不会向他般,手下留情。” 祭司走到跟前,这才发现,少年脖子之上不过划破层皮,没有危及生命,从怀中掏出一瓶,到处一点药粉涂上去,顿时止住伤口。 卢思义看在眼里,就这一手,对于卢思义来说,就了不得。 内心更加确定要让他消失,去跟药老作伴。 只是,这般行动可不简单。 需要从长计议。 下方之人看不真切,有人认为对方一剑杀了这双枪少年,祭司也未多说,让人抬了下去。 然还有侥幸之人,不信卢思义这般,刚才出手完全是讨巧,失了武德,偷袭所致。 这次上来一个青年,拿的竟是少有武器,子午鸳鸯钺。 一看就是身法高超之人,游走八方不在话下。 卢思义这长剑只怕不敌。 然,对方靠近卢思义之后,不学那双枪少年行礼,主动攻击,竟是不惧卢思义身上煞气。 谁也没有想到,有暮色掩护,大壮手指一弹,又快又准,豆粒大石子击中对方脚踝,一个站立不稳,速度锐减,这般功夫,卢思义一剑刺入对方喉咙,又快又准。 看得徐晃,内心一颤。 他下山而来,参加比武,至今为止最多也是打伤人家,哪里像大壮与卢思义这般,一个不合,就取对方性命。 内心多少有些不适,让他杀虎宰狼他都不再怕的,现在对卢思义竟是生出一丝敬畏。 祭司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已是轩然大波,自己没有看错,这般才配得上王者,杀伐果断。 然这般人,成长起来太过可怕,为邳国所用,将是幸事,若有野心,只怕会给邳国带来灾难,更不能流于他国。 邳国是以武立国。这般行径更为符合邳国形象。 祭司内心充满矛盾,最主要是他现在没时间推算卢思义命格,因卢思义生辰八字不在自己手中。 只看对方画押名字与面相像是命短之人,加上对方生辰八字,才能算得精准。 若真是短命之人,推荐给国主自有用处,方可成事。 想到此,祭司有了主意,此时看向台下蠢蠢欲动之人少上许多,但还有跃跃欲试,只是在做掂量拿不定主意。 “无人挑战,本年度比武就此结束,有挑战者速速上台。” 祭司不再犹豫这般喊过,倒是让下方之人,平静下来,能战的已经败北,完好无损的此刻再想上台亦是不允许的,只有那些还没有参加大比的方可上台。然这些人多是心志不坚之辈,看到比武至今,今日死人最多,再三思量还是放弃。 没有十成把握,这些人自是不愿上的。 祭司送与卢思义一份官碟,一份文书,另加两份儿推荐书,推荐的是徐晃与大壮。 三人生辰八字落入祭司手中;他们前往国都,身份需经过一番审核,倒不影响他们即刻出发,查出问题,自会上报国主,罪名落实只需一条,抄家灭族。 徐晃需要回趟家,若无法与卢思义一同前行,将会错过这次选拔。 卢思义爽快答应,愿与对方一同前行,不可拿弟弟前途作为玩笑。 这让徐晃激动难当,没想到,眼前贵公子竟这般善解人意。 毫不做作,带领徐晃、卢思义一同离开彭城,前往鹿楼庄。 三人脚力相对不错,夜路亦是不怕,然他们想走到大洞山边,竟是遇见劫匪。 他们不要财,竟是要卢思义怀中官碟。 三人都是一怔。 卢思义瞬间点破,这些贼子应是想要杀害他们后,假冒他们之名前往国都参加比赛。 徐晃这才恍然大悟,露出气愤之色。 对方人多势众,不下二十人。 各个手中握着兵器,看上甚是棘手,然徐晃第一个冲杀进去。 大壮与卢思义竟是看戏般,站在这里不动。 众人觉得二人吓傻了,也不管不顾卢思义与大壮,一窝蜂先杀了徐晃再说。 然这徐晃一把大斧,绝不吃素。 舞的虎虎生风,每斧下去,不是震开对方兵器,就是砸断对方手臂。 卢思义与大壮看得出来,徐晃没有杀心,毕竟太过年少。 或者杀人,对他来说有着负担。 就是因他这般心慈,身上挨了几道伤口,再留手就要死在这里,这才激发他杀戮之心。 再不留手,双眼变得血红,匝、劈、扫、削、砍,招招勇猛,一往无前,直接杀出一条血路,接着转身再次冲杀回来。 几十个呼吸,残肢断臂一地,惨叫哀嚎一片。 拿火把的跪地求饶,喊着:“公明饶命,我是被逼的。” 闻声,徐晃走到跟前,扯下他脸上蒙布,这才看清竞是认得,还是从小长大的哥哥。 徐晃愣在当场,回过神来:“家布兄,为何要带人劫杀与我?” 这人身高与卢思义等同,并不壮实,神色飘忽不定。 “哇~!”的大哭起,接着开始诉苦:“自己是被歹人所逼,迫不得已,才这般做,若不然,对方会要了我的性命。” 闻听家布所言,徐晃叹息一声,绕过了他。 看向这些歹人,怒吼:“尔等实在该杀。” 徐晃不知,此时家布暗自擦下冷汗,内心松了口气。 卢思义与大壮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这时对大壮小声说上几句,大壮会意,急忙向徐晃走去。 到了跟前不由分说,一拳砸晕徐晃。 等徐晃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 家布,在一旁瑟瑟发抖,他怎也想不到,徐晃竟不是这大壮一拳之敌。 然,徐晃没有防备大壮,若不然也不会这般被一拳撂倒。 看到徐晃醒来,大壮这才提着家布站在徐晃眼前。 拿出一定银子:“杀了他,这是你的。” 家布看得双眼发直,徐晃内心一惊,想要发话,这才发现,嘴巴堵着。 家布:“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公明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亲如兄弟,我怎可取他性命?” 看着家布身体颤抖,没想到咬牙竟能说得这般大义凛然。 大壮从怀中又掏出一锭。 “现在你可愿杀他。” 家布摇头,话音颤抖:“不可能,我绝不会下手。” 大壮接着又是掏出一锭,冷笑道:“若是你还不同意,此番作罢。” “本想借你之手杀了他,也好少个竞争对手,毕竟我家公子武力不济,今日若非我配合表演,暗中出手,我家公子又怎会获得头筹,连那双枪少年都难敌过。” 听大壮这般所言,家布看向卢思义所在,只见对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正在呕吐,这般场景,对方被吓着了。 在盯着大壮手中三锭银子,划过一丝贪婪。 “当真?” 家布有些不信,要知,大壮这般实力可以轻松杀了徐晃,为何还要假借于他人之手。 大壮:“自是当真。” “毕竟我等已经称兄道弟,按江湖礼仪自是不能亲杀了对方,传出去名声不好。” 家布听得暗自点头,此理说得过去。 然,他在深思一番,就会发现这里漏洞百出,对方暗自下手,谁会知道。 家布:“再加一锭。” 一咬牙,连同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显出了凶恶与贪婪。 “好~!” 大壮也不由犹豫,又是掏出一锭,抛给对方。 家布接果,每个咬上一口,脸上露出狂喜之色,都是真的,对方没有骗自己。 揣入怀中,在地上寻到一把刀,走到徐晃跟前,冷冷笑道:“公明,你看,不是哥哥要杀你,这些钱我几辈子也挣取不来,你地下有知,千万不要怪哥哥,我定会照顾好你家姐姐,嘿嘿嘿。” 家布眼中露出淫邪之色,舔下嘴唇,举刀就向徐晃脖子上砍去。 徐晃怒目圆睁,没想到,自己竟是轻信了这般小人。 对大壮与卢思义也是心灰意冷。 “咔嚓~!” “噗~!” 没等家布的刀即将落下,大壮一脚踹飞家布,还听到骨裂与撞击在山石上的闷声,就这一脚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直接晕死过去。 大壮解开绑在徐晃身上的布条,抽出堵住嘴中破布。 “公明弟,刚才多有得罪,若不让你认清人心险恶,今后你还要吃大亏。” 没等徐晃开口,卢思义已走到跟前,给他解释起来。 第54章 赴国都 徐晃听到卢思义一番讲解,再看卢思义提着家布,扔他跟前,接着在家布怀中摸索一翻,除了那四锭银子,还有一个袋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是碎银。 “这些,你们存够需要多久?” 卢思义说着,袋中碎银掉了一地。 徐晃摇头,别说是他,整个鹿楼庄一年收入也凑不出这么多碎银。 卢思义接着又提来一人,只见此人不过断了一条手臂,在对方人中用力一掐,此人瞬间清醒。 卢思义释放一丝杀意,冷声道:“说出你们之间交易,饶你不死。” 此人看卢思义手指家布,顿时明了。 他们在跟踪徐晃三人时,是家布主动联系他们,自知徐晃底细,只要给足他好处,愿带队,找最安全地点,埋伏三人。 那些碎银正是对方老大给予家布打赏的费用。 徐晃听之,内心有愤怒,更多是悲愤,他不过刚成年,让他经历这般尔虞我诈,是要留下一丝心灵创伤。 他怎也想不到,自认兄长般的庄中之人,竟会这般,为了钱财,就要谋害一起长大亲如手足的兄弟性命。 “钱帛不过身外之物,却能够动人心,往往这般会害了人的性命。” “公明弟,今晚,算是哥哥我给你上的第一课,你承认与否?” 卢思义一脚踢晕这断臂之人,看向徐晃颇有深意的一问。 徐晃,听日心头,却未能走出来,有些悲伤:“难道天下人都是如此?” 卢思义笑之:“不然,公明弟,若有一日,有人送你金山银山,让你杀害兄长我,你可愿否?” 徐晃听之连忙摇头。 卢思义:“许你良田万顷哪?” 徐晃摇头。 卢思义:“封爵,封王哪?” 徐晃不由一愣,最终还是摇头否认。 卢思义:“给你美女无数呢?” 徐晃一咬牙,斩钉截铁说道:“不管许我什么,我都不会对兄长下手。” “好~!”听了这话,卢思义不由哈哈大笑。 “不愧我卢思义看重的兄弟,只要你不负我,我定不负于你。” “公明弟,你可敢当着头顶三尺神明发誓。” 卢思义话落,徐晃直接答曰:“自是敢的。” 然他们跟前并无香火。 卢思义直接找来三根树枝插在石缝之上点燃,让徐晃跪下,对着香火,望向明月,对黑暗之神发誓。 什么是黑暗之神,卢思义告知徐晃就是统领死神、瘟神、邪神的高级神灵,最能洞察人心,若是有所违背誓言,会降下神罚,不是疾病缠身,就是凄惨死亡。 徐晃噗通跪下,望着月亮对黑暗之神发起誓言。 等他发完誓言,卢思义亦是跪下,发了誓言,今生把徐晃当成亲弟,若有对不起公明弟的,五雷轰顶,天打雷劈。 卢思义话音刚落,晴朗的夜空忽地划过一道闪电,接着就是一声闷雷。 内心着实给卢思义吓得不轻,暗自大骂起来。 “什么黑暗之色,他娘的,还真有不成?” 他卢思义宁愿信阎王,也不愿信这玩意。 嘚儿~! 大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奸笑,心道:“公子这是又惹怒了哪位神仙?” 徐晃睁大眼睛,望着天空,闪电雷鸣过后一切竟是恢复如常。 卢思义一脸严肃看向徐晃:“看到没,听到没?” “黑暗之神,已经倾听到你我兄弟二人立下的誓言,这是回应,今后,你可不能做对不起哥哥之事。” 闻听卢思义这般说,徐晃恍然大悟,本就没有二心的他,更加不敢升起其他心思。 眼中升出崇拜之意,就算祭祀大人沟通神明也不会这般生有奇效。 大壮却是心道:“不愧是公子,这都能圆回来。” 卢思义:“公明弟,这些钱财你且收下,我们要出远门不知何时才能返回,你送与家人,也好让他们应急所用。” 徐晃摇头:“不满哥哥,家父正值年壮,用不上这些。” 接着看一眼家布道:“只是他在,恐生祸端。” 卢思义明白徐晃担忧,一笑道:“这简单。” 话落,抽出腰间软剑,一剑封喉,家布就在这晕死过程中,没有痛苦,身死道消。 徐晃不由一愣,真心话,他并没有杀害家布之心,虽家布想要他性命,毕竟是跟随家布身后一起长大,有些感情难以割舍。 卢思义一脸严肃看向徐晃,认真言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家人最大的不负责任。” “你今日放过他,他不会感恩,更会嫉恨与你,连杀你的人都愿放过,他只会觉得你软弱无能,你不再家中守护家人,他自会想法设法为难你的家人,今日让他损失这般严重,又让他当众出丑,他自会想千万种办法来羞辱你的家人。” “若是散播谣言,说他听知你家母偷人,就算无人相信,可是说得次数多了自是有人信得。” “这家布嘴里,自是不会承认是自己说得,家母受不得这般风言风语自杀,便是落实口舌。” “等你回来,找他算账,他拒不承认,你没证据,又该如何?” “若是她偷窥你姐沐浴,出来宣传一番她身材如何。” “啊姐又该如何处之?” 卢思义所言,让徐晃惊出一身冷汗,他自是没有想过这些,这也太过邪恶。 经,卢思义这般点拨,还是有这般可能。 “哥哥说得对,弟受教。” 卢思义满意点头:“不错,弟有这般悟性,跟在哥身边,自有出头之日。” “这些人,你出手,都杀了吧。” “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解脱,做上一件善事。” 徐晃:“这...怎么还是善事?” 卢思义一脸认真:“你看他们已经残缺,未来还能靠什么营生,若他们是我带的兵,这般我自会掏钱养之,可他们都是心术不正之人,现在这般,自是没了生路,活着比死还要痛苦,你若结束他们性命,他们应是会感到高兴,不再受这份痛苦,不再为将来生计发愁。” “这不是做善积德又是什么?” 徐晃一听:“哥哥说得在理。” 拿起斧头,心中少了一份罪恶,多了一份担当,只见一斧一个,这些晕死过去的,一个个再也看不见日出。 若是他们清醒,自会谢谢卢思义。 竟是这般不要脸,怎么着,好死也不如赖活啊。 随后就是超度。 如何超度? 一把火烧之了事。 这期间,自是被大壮摸了个遍。身上有钱财的,都进入到他的口袋。 地上散落的银子也被大壮捡了起来。 这般一路行走,再无遇到其他麻烦。 卢思义这也才发现鹿楼庄竟是在这大洞山里面藏着,竟是世外桃源般存在。 这里民风淳朴也颇为强悍,多是打猎为生,怪不得徐晃能有七尺身高,力大无穷。 看到徐晃姐姐,卢思义不由暗自点头,兽皮裹身,野性十足,样貌不似徐晃粗狂,倒是有几分俊俏。 只是这家有些简陋,徐晃把卢思义介绍给家人,把认卢思义为哥哥之事也说了出来。 卢思义是自来熟,山中生活并不陌生,甚至熟练老道。 这让,徐父、徐母刮目相看。 若不是卢思义告知对方,自己有了家室,徐父打算把女儿许给卢思义,虽然卢思义是从商之家,被人看不起,他们猎户也好不到哪里。 同时得知他们三人要进国都参加比武。 连夜徐母给三人备了许多吃食,多是熏肉。 包裹自是让徐晃扛着。 儿行千里母担忧,没少给徐晃嘱咐,跟大家族相比,卢思义更羡慕这般生活。 少了诸多礼仪。 徐晃身上的伤,徐母倒是不担心,从小就不省心,身上的伤疤可是不少。 三人夜间,挤在一起,天色微亮,就这般悄悄出发。 让他们三人不知的是,徐父、徐母还有阿姐早已醒来,没有与三人相见,就这般悄悄目送他们离去。 第55章 不妄言 “阿娘,我也想出去走走。” 目送卢思义三人消失不见,徐晃阿姐,看向徐母不由说上一声。 “不行。” 徐母义正严辞,一股威严扩散开来,连徐父都不敢作声。 看徐晃阿姐这般委屈,徐母接着道:“等晃儿闯出名堂,到时你若想出去,自不会留你。” 徐晃阿姐闻言,露出喜色:“真的?” “阿娘不许骗我。” 徐母:“我何时,骗过你。” “去,烧火做饭,你这丫头,练就出来一手做饭本事,出来才会饿不死。” 徐晃阿姐,露出窘色,转身跑了去。 看她远去,徐父看向徐母:“真舍得她离去?” 徐母:“早该出嫁了,有何舍不得。” 话落转身离去,看不出是何表情,心中自是藏着心事。 徐父不由轻叹一声,拿起绳索棍棒向深山中走去。 官路之上。 卢思义雇了马车。 自是没有自己豪华马车舒服,却也不愿浪费太多脚程,想要省些力气。 大壮与徐晃倒是行走习惯,不愿坐在马车之上。 卢思义教导二人,今后是要为将,冲锋杀敌的,总得有个样子。 两人不由骑马跟随卢思义而行。 一路没有什么不妥,三人不到一日,到了邳国国都。 这国都确实繁华,鲁郡与之相比,相差甚远。 若鲁郡城内不含县村,有六十余万人口,这邳国国都繁华程度应是不下百万。 好在卢思义给徐晃讲过,自家生意在国都有分店,不愁住处。 三人直接走进一个酒楼,这家酒楼地方不算繁华,却也人来人往。 看掌柜对卢思义这般客气,徐晃这才放下心来。 酒足饭饱。 分了三间房,卢思义提议休息一番,在出来转转。 徐晃欣然接受,第一次来到国都这般繁华地方,乱了眼不假,却也知听从卢思义的不会出错。 一是把对方当成了哥哥,二是卢思义说得在理,三还有其它原因自是那发过的誓言。 此刻卢思义房间之内,有着三人。 只听一黑衣人正在汇报。 “主公,彭城有人打探你的身份,信息已经让对方落实。” “不知,有无不妥?” 卢思义摇头:“甚好,可知背后是何人?” 黑衣人:“应是,兵部的。” 卢思义:“这般说来,应是那祭司了。” “这般,我书写一封,你交与影一。” “你们暗影部完成影一交待任务,要全部从邳国撤出。” 黑衣人:“是。” 言罢,卢思义,开始书写起来,封蜡之后,交与对方手中。 此信有一特点,只要封蜡有异动,信笺封页就会损坏。 黑衣人小心装入信筒,塞入胸前,消失不见。 卢思义这才看向另一黑衣人道:“对方没有急于推进沛国国都,是京洛有意为之,实则为消耗宋国兵力。” “此为鸠占鹊巢之计。” “时刻关注,三方动向,商队迅速撤退与邳国,山匪也要销声匿迹,保存力量。” 卢思义讲完,这黑衣人领命消失不见。 房间只剩最后一人。 此人中年模样,若有邳国朝中官员,自是一眼能够认出,竟是正三品度支尚书姓盖名仲,掌天下人口、土地、钱谷、贡赋。 “度支尚书,你与家父关系莫逆,我本应称你一声叔父。” “现,你也明白,此卢思义并非彼卢思义。这些年送与你的吃喝用度,美人,就不再提及。” 盖仲,眼角微挑内心道“不再提及,还要挑明,也太过虚伪。” 只见他义正严词:“若不是我,你又如何能在邳国扎根,商业铺展这般顺利?” 卢思义:“哈哈哈,度支尚书,聪明人,不应这般说话。” 话语落下,卢思义脸色一沉,一股肃杀之意顿时弥漫房间。 盖仲脸色大变“此子怎拥有这般浓郁煞气,这几年接触,怎未发现。” 卢思义不管他做何想,继续言道:“你与家父来往书信,全在我的手中。” “今日,你若不听命于我,我自会把这些东西交与邳国主手中。” 盖仲脸色“唰~!”的白下来。 “小人行径,我如此信卢相,他竟然做这般小人行径。” 卢思义:“呵呵,这你倒真冤枉家父,此事是我偷取而来。” 盖仲脸色不由缓和:“你想作甚?” 他自知这些东西,落入邳国主手中,抄九族都是轻的。 “度支尚书,你切莫要走偏激,这些年我商业版图虽不算强大,但那些东西想要送入邳国主手中,自是有多种办法,你暗杀我没用。” “我所求之事,颇为简单。” “一、此次比武万人将一职非我莫属;二、彭城祭司写于邳国主的密信,你想法获取其内容,告知与我。” 盖仲大骇:“不可能,你要作甚?” 这般大胆妄为,风险过大,他自是不愿做得。 卢思义:“放心,此事若成,加官进爵少不了你的,若是失败,也绝不牵连与你。” “我在邳国经营的这些可全部献于国主,支持国主攻下卢国。” 盖仲:“你……难道是卢相之意,他有意投靠邳国?” 盖仲脑子感觉有些不够用了。 卢思义神秘一笑:“这些,你无须多知,只要你能办成,加官进爵少不得你的,钱财银两亦是少不了你的,说不得今后进宫的女子都可先让你挑选。” 问听卢思义这般所言,盖仲呼吸急促起来,他以幻想出,卢相叛国,卢思义带军长驱直入,拿下卢国国主,以卢相之才加之卢思义这位大将军护着,自己少说正二品甚至从一品是跑不掉的,一狠心,应了下来。 邳国尚武,土地肥沃,粮草无数,较为轻商,然这些文人少了用武之地,自是玩出不少花样,想要加入少不得钱财。 维持靡靡之音,奢靡生活自是需要大量钱财,过上这般生活,想要在抽身而出难之又难。 盖仲就是这种人之一,家中钱财女人比之国主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全在暗处,被他拉拢之人自是不会捅出,对谁都无好处。 然盖仲府中所拿下的女人都是他通过下作手段获得,卢家商行在背后给他擦的屁股。 若是钱财解决不掉的,只能狠下杀手,这种脏活累活,卢家商行没少干。 彭城祭司调查结果,早在几年前盖仲已经布局,卢思义也没少在彭城抛头露面,多是行走江湖,跟随押运货物,跑商。 谁也不会把那行商的卢思义与卢国,卢相之子患有脑疾的卢思义联系一起。 彭城祭司这边虽然确认,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已经派人向卢国打探而去,且是兵分两路一路前往青州,一路前往濮州。 同时一封加密书信以先一步送往国都,此刻邳国主手中所看正是彭城祭司所写。 “有意思。” 邳国主年过四十,本应壮年,然发色多数灰白,三年前与卢国一战,他亲自上马杀敌,受了重伤,元气受损,至今未有缓过来,却有加重迹象。 此刻他双眼划过一道精光,随手放下秘信,看向身边内臣。 声音嘶哑:“你说,倾尽全力可否破濮州?” 内臣长相俊美,年方二三,如同女子妖娆,此刻低眉弯腰,尖声细语禀道:“何须全力,只需五成兵力即可攻破。” 邳国主:“呵呵,你这奴才真敢大放厥词,你觉得卢国主真是昏聩不成。” “我放大扩军力,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现捷报不断,自是卢国主有意为之。” “青州,是他隐患之地,借我手之力,不过是为了除掉那些王爵,我怎会让他称心如意。” “这菏王好生有趣,竟派人刺杀血肉至亲,可见其狠辣。” “就是不知我身边是否也有这等人?” 邳国主似是在拉家常,这俊美男子内心却是惊颤起来,忙道:“国主英明神武,绝无二心之臣。” 邳国主轻笑一声:“你这杀才,从你嘴中听不到赖话。” “给我说说,攻打濮州,我那二子,哪个可堪大用?” 俊美男子没想到邳国主话题转换如此之快,此刻来不及细想,忙道:“大王子武力盖世无人能出其右攻城略地不在话下,二王子心智过人统兵大战亦是不错。” 邳国主听了,如放屁之言,也不恼怒,接着问道:“他们二人谁更适合固顺公主?” 俊美青年听之内心大骇。 “噗通~!” 俊美青年跪在地上,颤音道:“奴不敢妄言。” 第56章 混名声 “但说无妨。” 邳国主露出笑容,这般使得俊美青年更不敢妄言,这几日他是越来越猜不透国主心思。 “难道国主动了立新主想法?” 俊美青年猜测起来,“不管是大王子还是二王子都无资格成为新任国主,因他们血缘不纯,准确说他们并非国主血脉,是国主认的养子。” 固顺公主则不同,她是纯血脉,国主与正妻所生,血脉高贵,其她女儿比之不得,然亲生儿子亦事有的,年不过四,妾室所生。 未来邳国是要交予这幼子,然国主等不到了,只能交予固顺公主监国,等三王子长大。 现,大王子与二王子不管谁与固顺公主结为连理,对他们来说就是亲王存在,权利一时无二,后期想让他们交出权利,让与三王子,恐怕难了。 然这些对于俊美青年来说并没什么,让他有些错愕的是,国主为何会问他,他无权说这些。 虽是这般,他也不得不回答:“奴才认为,这二人都不合适。” “哦?”邳国主眼中露出兴趣之色。 “详细道来。” 俊美青年忙道:“大王子与二王子,我国子民知是国主收养义子,不会有所意见。” “邻国就算知道,只怕也会拿此事做些文章,现正与卢国开战,此事不应提上日程。” “不如让二位王子打出战功,震慑周边,这般说不得能堵住众口之口。” 邳国主沉默了。 对方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然这俊美青年提出的,有几分道理。 邳国主,捏了捏眉心。 “你且退下。” 俊美青年,领旨,恭敬的倒退出去。 直到他合上大门瞬间,邳国主这才抬头看向大门方向,轻叹一声:“你若能护三王子周全,顺利上位,我也不用拿固顺做些文章了。” 话完,邳国主拿起笔在绢帛上书写起来,他心中有了打算,一共写了两份,收藏起来,并未按上大印,看来还是有思量的。 直到邳国主回到寝宫休息之后,这俊美青年才悄声离去,步履轻盈。 此时已是子夜时分,只见他通行无阻,竟是到了大公主府外,随之婢女通报,竟径直走入公主闺房。 “保保,今晚怎来的这般迟?” 保保,正是这俊美男子的名字,姓徐,名保保。 “固顺公主,国主有了要您招夫心思。” “奴才冒性命危险,才让国主改了主意。” 公主:“当真?” 徐保保:“奴才哪里敢欺骗公主。” 公主:“哎呀,说了多少次,以后不要在我跟前自称奴才,你怎就不改。” 徐保保:“这是自然,奴才就是奴才,怎能和主子平起,我永远都是您的奴才。” 公主:“呵呵呵,油嘴滑舌,快给我揉揉,我这里有些不舒服呢。” 度支尚书府。 偏院一房间,灯火通明。 度支尚书盖仲就在这房间之中,精神抖擞,除他之外,房间之内还有三个老者与四个中年,每个都面露威严,一看就是久居上位之人。 此刻他们在一张锦帛之上,按下自己手印。 看着这般,盖仲脸上露出笑容,这才言道:“众位劳苦功高,邳国不会忘记你们。” “来,我已为众位大人准备好节目,好生疗养一番。” 闻听盖仲此话,众人脸上威严消失不见,一个个露出欣慰之色,看上去和蔼可亲,与普通人无二。 随之他手掌在青铜鹤灯背上一按,一个暗门悄然打开。 只见涌现出一个暗道,通道之中被夜明珠照亮,行走进去无一丝潮湿之气,甚至还有一丝淡淡清香飘出。 众人向下不断走去,随之呈现竟是一个院落。 地下宫殿。 里面灯火通明,这就证明有空气能够流入,不然灯火怎会点燃。 随之每人进入自己熟悉房间。 盖仲也是如此。 他所在房间之中有一浴桶,浴桶之内并非清水,呈现乳白之色,有淡淡奶香。 他所沐浴之物,乃是母乳。 此乳最是养人,然这般多,不知需要多少奶娘的母乳才够他沐浴所用。 这些都不在盖仲的思考范围之内,他只管享两个丫鬟,为他清洗污垢。 这两丫鬟,年不过十六,小心谨慎,唯恐弄痛了盖仲。 除此之外,还有一女坐在浴桶之内,盖仲就是靠在她的胸前,闭上双眼,这女子轻轻为他按摩太阳穴,帮他舒解疲劳。 这才是开始,后面还有一些节目,就连国主也不曾享受过。 安之楼。 邳国国都城繁华街道尾端一酒楼,卢思义所住之地。 徐晃一夜睡得并不舒服,习惯了四面透风的地方,这房间不透风不说,床榻铺得还有些柔软,睡上并不舒服。 倒是卢思义与大壮睡得香甜,好久没这般休息过了。 到了辰时,卢思义这次起床,洗漱过后与大壮、徐晃,吃饱喝足,这才离开酒楼,首先是熟悉邳国国都每条街道与文化。 并未急于报道。 三人转了两天这才熟悉整个国都的布局,第三天一早,吃过饭,他们三人报到了去,递了推荐信、文书、官碟。 接着三人获得新的身份,大比还有两日才进行。 三人也不着急,接着再次溜达起来。 这次,卢思义给徐晃换了一身行头。 上午、下午就在铁匠铺,晚上逛青楼,不再回安之楼。 直到朔日下午,经过五天四夜的时间,徐晃的积德斧仁义锤光明刺才打造出来。 积德斧仁义锤光明刺其实就是一件武器。 斧柄长六尺粗如少年手臂,斧面刻有积德二字,锤面刻有仁义二字,前突的锥刺刻有光明二字。 此斧重一石有余。 铁匠铺三个老师傅加上九个学徒轮流不停锻造而成。 徐晃拿在手中,脸上乐开了花,这般武器趁手。 可他不知,卢思义为给他打造这把武器,花了整整百金。 这也是铁匠铺愿意拼死赶工的原因。 为何要刻上字。 这就是卢思义要求的恶趣味。 告知徐晃,捅人,就喊吃我光明刺;砍人就喊吃我积德斧;砸人就喊吃我正义锤。 当然这是面对势均力敌之人,战场之中,那些不匹配的就不用喊了。 若是对方熟知招数,无法及时打败对方,就喊吃我光明刺,砍他一斧或者砸他一锤;喊吃我正义锤就刺他或者砍他;反正就是喊什么不出什么,这叫招数多变,灵活变通;并非不义之举,战场本就是你死我活,只要能杀死对方就是胜利。 徐晃觉得卢思义说得在理,认真听取卢思义给自己上的第二课。 大壮双眼不由亮了起来,内心大喊‘没想到公子还懂得武艺,这是传道授业啊,懂了,我也知道该用什么武器。’ 此时大壮看向卢思义道了出来:“公子,我想好用什么武器了。” “用什么武器?”卢思义眼睛一亮。 大壮:“用棍,越长越重越好,这样我好在你前面开路,遇见能打的,我喊一声敲他脑袋,一棍扫断他的腿完事儿。” 卢思义给大壮竖起大拇指,徐晃听了难以置信看向大壮,内心喊道“学到了,原来还可以这般使用,不过兄长教我的已经够用,再不行,我也这般使用。” 徐晃握着长斧此刻战意盎然,已经感觉天下无敌。 不过目光扫向大壮,战意收敛起来,他清楚,自己力道比不过大壮,招数应也不是大壮对手,因他在兄长身边时间已久应是学得了精髓。 卢思义看着他们两个都悟了,甚是开心,不由说道:“走,今晚换个青楼咱们再快活一番,明日定要拔得头筹,以后上了战场,这般机会可就没了。” 徐晃:“哥哥,那里没有甚好的,不如回去,我晚上熟悉下这兵器。” 卢思义:“也好,你切回去熟悉,找掌管的给你安排个清净地方,哥哥名声还未壮大,需在混上一晚。” 徐晃:“甚好。” 三人不由分开,卢思义独自前行,让大壮先行回去,向掌管的交代清楚,定要给徐晃安排上等伙食,徐晃是不会主动要的,相处这几日下来,这点卢思义再清楚不过。 第57章 遭伏击 徐晃没想到,大壮会与自己一同前行,别看徐晃年少,竟是不爱说话之人,两人几乎没说上几句。 大壮有所不知的是,此刻卢思义面临着前所未有危机。 就在他们分开不到一刻钟,卢思义拐入一街道,想要抄个近路去最鼎盛的青楼。 谁知,在这里埋伏着六个黑衣人。 好在他们没有暗箭伤人,若是射中卢思义头颅、咽喉只怕一命呜呼。 通过两句交谈,卢思义已是得知,对方是要带走自己与人相见。 若是不从就地杀之。 这般,卢思义不难猜出,请他之人,定是这邳国有头有脸的。 然,用这种方式来请自己,而且一个个严阵以待,自是把自己当成了高手,这些也不难推测出来跟明日比武有关,让自己过去多是要自己表忠的。 不然不会费这般手段,杀了就是。 会是谁呢? “大王子,还是二王子?” 除了他们两个应该没有谁敢用这种方法,这可是在国都。 卢思义清楚,此刻一不能把自己心中猜测说出来,二不能跟随他们去见这位主子,若是去了,就必须站队,不然对方有百种办法让自己死在国都,自己若是站队了自然就得罪了另一人,危险也是重重;三就算没有危险,自己站了队,那么自己就没有崛起的机会,无法达到自己目的,现在整个青州已经全部沦陷。 濮州大军已经正面与邳国在青州的东郡之外大战一场,濮州大军并未攻破东郡,暂未反击成功。 沛国已经被打到国都,现在是国都保卫战。 他在青楼之中已经获得消息,二王子要亲自率兵前往青州。 大王子要率兵前往沛国。 据说是沛国向邳国发出求援,若是能够帮助沛国击退宋国,愿意送上一郡之地。 邳国与沛国之间到底如何协议,卢思义这边自是不清楚,他也不能与盖仲天天见面,能见上一次已是不错,再见就要小心谨慎,不然定会被人发现蹊跷,在青楼中能得到这些信息也算不错。 现他要做的就是逃出包围,只有这般才能继续自己所想所做,以国主赐予身份,委于对方麾下,和投靠对方是两回事。 委与对方之下,有很多操作空间,就算被对方针对,另一方还会抛出橄榄枝,两权相较,比投靠对方要小上许多。 想明白这些,卢思义内心一狠,不再犹豫,假装认怂,从怀中摸出一个包裹,连带笑容言道:“大哥,这些给你,能不能透个底?” 言罢,在对方注视下,他打开瞬间,直接扬了出去。 已是夜晚,光线昏暗。就算是武者亦是看不清。 如同一片雾光,呼吸到鼻中才发现不对,眼睛一同火辣起来。 瞬间卢思义前方之人失去战力,卢思义一个驴打滚,躲过后面之人袭击,向前窜去。 然后方之人还未反应过来,他这驴打滚用的有些多余。 后方惨叫不断与卢思义没有任何关系,后方围堵之人哪里见过这般手段,抬手之间就让同伴失去战力,本认为同伴在演戏,燃起火折子,看清惨状,瞳孔不由放大。 鬼神之术。 众人不由惊呼。 看清这般,后方三人还是决定追了出去。 卢思义所用乃是生石灰粉,杀伤力可见一斑。 就算是他不敢轻易碰之,袋子可是里外三层保护。 夜间人流不大,急速奔跑的卢思义,想着的还是青楼。 只要进入就为安全,这些人不敢光明正大为之,青楼的龟公也不吃素,自是能护他周全。 三黑衣人,分三个方向,登高望远,一人发现前方奔跑的卢思义,呼叫一声。 三人同时追了去。 三追一逃,其中不乏放出冷箭,让卢思义栽了一个跟头,好在卢思义就地一个打滚,卸了力道,继续前行。 卢思义拼了老命,虽是穿了贴身护甲,那一箭也让他背后生疼。 看到卢思义倒下,三人本是大喜,然卢思义这般无事,又让三人大惊,内心暗自说道,不愧是彭城第一高手。 接着追了一刻钟,卢思义背后中了不下三箭,终于到了青楼门口,迎客的看卢思义穿着不凡,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身边竟是没有护卫,有些疑惑,看到卢思义拿出一枚金叶顿时大喜。 迎卢思义直接进入,这才发现卢思义背后的箭矢,内心惊叫连连,谁敢在国都行杀人之事。 这是夜间,分明就是暗杀。 为何这位公子跑到跟前,都未叫喊一声。 “给我找一个上等房间。” 卢思义,缓上口气,道了出来,迎客的自是不会怠慢。 那三黑衣人,看卢思义进了青楼,直接消失在黑暗处。 他们清除任务计划几乎失败,接下来就是化妆打扮,进入暗杀阶段。 “嘶~!” 房间之内,卢思义背后的箭矢一个个拔掉,疼的卢思义龇牙咧嘴。 好在这青楼最不缺创伤膏,止痛化瘀的药物。 红倌人给卢思义上过药膏,轻揉片刻,好了起来,卢思义直接穿好衣服。 这般危险,自是无法享受风花雪月,再者这红倌人长相不错,与之花解语却是无法比拟,不说花解语就是小玉、小璧也比之不上。 何况对于红倌人他内心颇为抵触,坐公交车可以,上公交玩就不行了,何况这个时代安全措施不到位。 不过,卢思义也不吝啬,给对方两片金叶。 让她叫来老鸨。 一番交谈,这老鸨才知卢思义身份竟是武人身份百夫长之职,还是卢家少主。 别人可能不知邳国卢家,可她乃经商之人,又怎会不知卢家名气,在邳国通过三年时间,已经成为十大商行之一,挤掉老牌童家商行排在第七。 经营的有赌场、酒馆、青楼、布匹、官盐。可以说卢家与其他几大商行利益错综复杂。 然彭城商行几乎是卢家一门独大,国都到是不显山不露水。 此刻卢家少主遇刺,对于官方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于商户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今日敢暗杀卢家少主,就代表往后也敢暗杀其他商行少主。 这些个哪个背后没有官方撑腰,不需卢思义再说什么。 老鸨已知该如何安排。 派来数个龟公保护卢思义不说,还让人快速向各大商行在国都的主事人传话。 不到一个时辰,各大商行派人来到这家青楼,与卢思义会面。 箭矢就在房间之内,各个商行管事的,一个个看了起来。 有人看出了门道,内心暗惊,并未开口,假装不知。 “这不是普通箭矢,民间不敢制造,这地方抹掉了痕迹,应是出自某一坊。” “卢公子你可有得罪什么不应得罪的?一山羊胡中年摸下胡子看行卢思义大有深意。 卢思义对于这些人自是不认得的,若是影一在还好,说不得都认识。 此刻看不出这山羊胡到底何意,和自己是否有什么关系,现敢点明,应是示好,不过他也知,此刻不能做过多表情,万一会错意,得不偿失。 “今日彭城参加比武侥幸获得个头筹,这不前来国都参加明日比赛,路上遭过一劫,不过那些是不入流的土匪,应是为了钱财,这次不知何故。”卢思义表情凝重,道出来一些信息让他们自作判断。 卢思义话音落下。 “什么?” 下面一声声惊呼响起,谁也没想到他卢思义要当武官,还拔得个头筹。 这可是了不得的事,竟然没有听卢商会有任何宣传。 要之从商之家不得入官职,其它国家更是不能为官任何官员都不例外,但邳国不同,以武入仕还是可以的。 但此路风险重重,因选武机制太过残酷,一上擂台就要接受车轮战,直至战到最后无人挑战为止。 第58章 留活口 看众人不信,卢思义拿出明日对战信物,众人睁大眼睛。 “卢公子艺高人胆大,一人出入青楼实属了得。” 不等山羊胡说话,此刻一年长者赞叹一句,接着言道:“大家都知擂台比武乃车轮之战,没有点到为止一说,卢公子明日你可要小心了。” 此话一出,在场都是人精,明白其中用意,今日对方没有刺杀成功,若跟这比武有关,明日定能暗中操作,让其抽取第一,就要从始而终,做不到就算侥幸留得性命,只怕也有残缺。 卢思义:“多谢彭掌柜提醒,若是力有不逮自会认输,不参与下一人挑战。” 彭掌柜乃是彭家第一掌柜,而彭家商行仅经营一种产品,铁矿。就是这般他彭家屹立第四之位从未变过。 彭掌柜:“卢公子大才。” 众人也是附和。 山羊胡:“既然有人对卢公子动了手,我们是否表示一番,不管李公子能否坐上万人将,对方这般做是突破了我们商会底线,他们想要钱财,我们奉上就是,这般要斩尽杀绝若不做表示,是否觉得我等商行太过好欺?” 众人听闻沉默片刻,一个青年乃商会中排在第十位的长公子,张口言道:“卢公子,我敬仰你勇气,送你三个死士护你周全,祝你旗开得胜获得万人将。” 这青年话落,接下几个商行执事可不敢这般说,他们无权调动死士,但是给卢思义送上一些忠心护卫还是可以。这些都是卢思义现在急缺的。 同时众人许诺,暗中调查,一周后碰面商谈结果,知道背后是谁使坏,大家都是聪明人,自会远离,不再与其深交。 卢思义没有想过,这个时候,十大商会竟然这般团结,也就是自己有盖仲行便利之门,不然挤入不到十大商会之列。 不过再一想卢思义也就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因他们总会并非都是邳国的,有的根基在其他国家,若是他们家公子邳国游玩,被官方惦记抓了去,到时这执事全家杀了都不够家主解气的。 再者这商会里面会不会有其他国家的探子,一切都难说。 他们能够团结一心亦是利益驱使,不过想要击破也非常容易。 现在,卢思义周边可是多了不少护卫。 都是各家送的,这些护卫之间,彼此熟悉之后,散布在青楼里面,除他们之外,大壮已经找了过来。 这才让卢思义感到轻松许多,出现在大厅之内,与众多文人书生混在一起。 虽说邳国重武,想要扬名立万,最好的方式还是在青楼里面打出名气。 因这些书生的嘴比之武将的利器要传播的速度快,再者文人亦事又傲骨的,轻易不会承认别人才华,承认了就会大力宣传。 然武将却是不同,多是蛮夫,不懂文雅,了无生趣。 这个时代诗词歌赋,有些名气都是实打实肚中有才华的,卢思义一点也不会小觑,卢思义所作也不过是中上水平,想要获得头筹不可能的,可挡不住他宴请这些有才华之人,出手大方阔绰,视金钱如粪土的气盖。 这般行径不但老鸨喜欢,青楼里面没有女子不喜欢的。 红馆人,清官人,在这里的,不都是为了挣钱,包括那花魁之所以爱惜自己名声,就是想要一个更高的价钱,能够脱离苦海的时候,换得衣食无忧。 不由得,卢思义所作文章就成了上等佳作。 然那些才气高的,也架不住卢思义的热情与钱财的腐蚀,结交这般人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拆了对方面子,自然卢思义的文章就成了上等佳作。 再者那些沽名钓誉的也是清楚,人言可畏,只要多人承认卢思义的文章好,他的再好,也无人说好,再者最终评判权利在花魁手中。 免不得,卢思义又要与花魁独自相见。 让众人唏嘘。 随着卢思义说出,自己明日要参加比武大赛,众人又沸腾起来。 这比对方拔得头筹更能激发众人的荷尔蒙。 一个个声音彼此起伏,明日定要为卢公子助威呐喊。 花魁没有想到眼前这人竟是能文能武,这般就是算不上最为英俊,也是理想男人。 心中有了好感,再看卢思义那就显得尤为英俊,加之他那千金散去的豪迈,不喜欢那就太装了。 然,卢思义仅是与这花魁聊了一炷香时间,随之离开,这是花魁定下的规矩。 卢思义展现出君子之风,主要是卢思义想起了刘昭儿。 能够成为花魁都不是简单的主儿,何况是在邳国还是不惹一身骚的好,自己的名头打了出来,已经达到想要目的。 卢思义请客,众人喝的有些多,此刻看到卢思义竟然下了楼来,一个个大呼“君子也。” 卢思义听之,豪横的请大家在青楼过夜。 这也就代表着他们可以更加肆意妄为。 那些家底薄弱,只能来这里喝杯花酒的,对卢思义露出感激之情,终于可以尝尝红馆人是何味道。 老鸨激动的浑身颤抖。 红馆人一个个自不用说。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漫长的夜。 呐喊之人彼此起伏。 卢思义房间里面亦是不缺女人,竟是叫来三个红馆人。 此起彼伏,叫了一夜。 大壮坐在门口却能呼呼大睡,谁也不知,他何时耳朵里面塞了绒毛。 辰时,他房间里面叫声才消失不见,三个红馆人嗓子都叫哑了,卢思义却是衣服整齐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时被一个女人推醒起来,卢思义这才取掉耳朵里面的绒毛,小声交待一番。 三个红馆人,脱光。 躺在床上。 卢思义,亦是衣服褪了一地,躺在是床上。 此刻整个青楼里面异常冷清,连同归公都睡了去。 卢思义的护卫耳朵里面经过一夜折磨,也是疲惫不堪,一个个无精打采,有的靠墙站着看似站岗,其实已经睡了过去。 就在此刻。 “吱呀~!” 一个房门打开,从中走出一个公子,只见他衣服不整,一边整着衣服,一边向大壮所在的走廊行来。 接着又是“吱呀~!!” “吱呀~~!” 两声响起,又有两个房门打开,同样是两个公子打扮,向这边走了过来。大壮低头睡着,好似什么都不知般。 三人大模大样靠近,竟是没有惊动任何一人。 只见一人看着大壮,一人拿出匕首,跳起门栓。 轻声推开一丝缝隙。 就在这瞬间,商会排行第十白家长公子给卢思义的三个死士,睁开双眼,眼中露出一丝杀意。 另一人不加思索,举起弩弓就向这三死士射了过去。 同时,挑开门栓的公子,轰然推开门,冲了进去,另一公子,抽出腰中藏的匕首,直接向大壮脖子上摸了过去。 这般动静直接惊醒了卢思义。 卢思义不由大喊一声,三个刚睡下的红馆人,也是被惊醒起来。 看着有人刺杀,一个个惊恐失措,尖叫声响起。 三个死士,身手相当不错,躲过弩箭的同时,直接给对方来了一个对穿,根本就没有给对手再次出手的机会,大壮身体一倒,躲过对方的刺杀,瞬间清醒过来。 一脚伸了出去,让这公子,失去平衡,向地上倒去。 同时三个死士没有管这个公子,直接冲进房间,是要击杀那冲入房间的公子。 大壮这边,接着一腿扫出,直接踢飞对方,撞击在门墙之上,门墙轰然裂开,直接出了一个窟窿,砸进到卢思义的房间里面。 这般动静,直接惊醒不少人,一个个慌忙穿衣,打开房门蹿了出来。 更多的护卫此刻向卢思义房间里面涌了过来。 大壮已经跃起,窜入其中。 若是不是卢思义喊了一声留活口。 就这刺杀卢思义的公子,已经死在三个死士的剑下。 然最终他还是没有活下来,在三个死士准备控制住对方的瞬间,他直接选择咬舌自尽,看来也是一个死士。 好在大壮一脚踹进来的这个晕死过去,没来得及咬舌自尽。 第59章 利益观 “卢公子,生猛!” 看着三个红馆人,衣不裹体颤颤巍巍跑出来,卢思义匆忙穿着衣服,众人大呼起来却不能靠近,自是被护卫拦到一边,无法靠近卢思义这个房间。 就算这般也挡不住众人的观望,原来这一夜叫声不断竟然是出自卢公子房间。 腰力惊人,一男驭三女还是一夜,让这些男人一个个羡慕嫉妒,为何自己就做不到这般。 此事传出去,恐怕有些不好。 然,经过这一出,众人都没了睡意,一个个匆忙离开了青楼。 互相之间免不得要交谈一番心得,最后话题是绕不开卢思义的。 有人还担心,今日大比卢思义是否还能上台。 不管怎样,这次比武他们也是要过去看得,不但他们过去,还会拉上一些朋友,自是要吹嘘一番自己在青楼里面的战绩与奇闻趣事。 卢思义这边,那晕死过去的公子,被抬到后院一个房间里面。 至于这两个身死的,老鸨是要报官,给卢思义留出半个时辰的时间,要他秘密审问。 在此之前,卢思义还要确保一件事情,就是见一面盖仲。 审问的事情就交给了大壮。 他大大方方的骑马离去,这一次走的可是官道。再也不敢抄小道走近路;虽然身后跟着一群护卫。 路过一个布庄。 卢思义敲醒住在里面的店员。 挑选一套现成的衣服,换上直接离去。 直到所有人都离去,这家布庄,有人拿出几块上好的布料,骑马飞快向度支尚书府送了过去。 大壮这边审问半个时辰,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 最终让对方咬舌自尽,重新送到卢思义住过的房间里面,与另两个躺在一起。 今日邳国武者大比选万人将,对邳国来说乃是大事,官员需要自行前往,无需面见国主,到了那里自是能等到国主。 比武台东西南北,东观战席为最,陆陆续续来的穿着不同官服,品阶低的早已到来等候,不是普通人所能靠近。 北为达官贵人、书生门第,看台次之;南为普通百姓无看台,站在原地亦能看到台上比试。 西为参赛选手,擂台高三米,无台阶,能上去者才有资格参与比试。 平民来的最早,前方几乎站不下脚,达官贵人与书生前方位置占满众人亦是无人坐上看台。 他们都在等,等待自己的长官、贵人到来,最为重要的是等待国主到来。 辰时末,卢思义终于赶了过来。 在此之前,他虽未见到盖仲,却是等来盖仲给予他的密信,夜间行刺不是大王子与二王子任何一人。有可能是固顺公主。 因徐保保,是盖仲从民间挑选伺候国主之人,彭城祭司送与国主的信,徐保保获得后告知了固顺公主;其中一条是建议他与固顺公主结为连理。 现卢思义已是清楚,邳国最强的敌人不是大王子与二王子,竟是这固顺公主。 然更多的细节也无法掌握,现还是需要拿下万人将的身份。 他的到来是参赛的最后一名,留给他的也剩下最后一签,卢思义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拿出一看果然如此,序号为壹。 第一个上场的就是他卢思义。 这般战到最后非脱虚不可,对方竟然有这般大能耐。 应是大王子与二王子做不到的,毕竟他们是养子,怎么着那些实权的官员也不会听命于他们,联想国主身体,动动脑子都知道靠拢与谁。 不管大王子、二王子今后想要谁要做大,都需依靠固顺公主。 千算万算卢思义也没有算到这一步,盖仲也没想到,自己所有布置最终竟然毁于一个公主之手。 随着仪仗队前来,众人纷纷跪下,虽有人看不清也知是迎接国主时刻到来。 大家等这一刻,来得早的已经等上一个时辰。 迎接礼仪并不繁琐,陆陆续续上观众台用了些时间。 大祭司祈文过后,宣读规则,挑战正式开始。 然第一个上台的面对国主,直接提出建议,此人正是卢思义。 卢思义有这个自信,就算触犯国主威严,对方亦不会杀了自己。 再者总要争取一下才是,不争取又怎知不行,这又没触犯上苍。 邳国多年比武都是这般,卢思义站在邳国发展更好角度侃侃而谈,多个武将就多分力量,为何要在这比武台上失去战力甚至丢了性命,他们都是抱有为国捐躯之志。 这般死了轻于羽毛,战死沙场重于山岳。如何取舍他让国主再做思量。 卢思义此言让下方一众武者激动万分,他们听不懂大道理,这般浅白还是懂得。 直接说到他们心口,是啊,总要有人死的,不如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这般提高武人品格,怎能让众人不激动,对于卢思义好感不由增加。 看众武者群雄激动,大祭司脸色阴沉下来。 国主双眼划过一道光芒,看不出他脸色有何变化。 大王子忍不住大吼:“放肆,满口雌黄,若敢战你便战,不敢战滚下去。” 他声如洪钟,震得周围众官耳朵发聩,国主脸上闪过一丝不喜。 卢思义此话众人都知是面向国主,国主若不开口,又有谁能口开口回之。 不见大祭司都未开口。 武人都不是傻子,大王子这般叫喊,只有寥寥几个附和,看来这几人应是被大王子收买了,如此显眼。 然,大王子似乎没有发现不对,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继续开口:“大祭司,为何还不开战?” 大祭司内心很想问候大王子,却是转身看向国主,一语不言。 国主这才道:“按你所说,尔等该如何比之?” 国主声音不大,无法传入众人耳中,若非大祭司听力惊人只怕也听不清楚。 大王子听到此言,脸色惊变,看向国主想要据理力争,到嘴边的话被国主一个眼神压了下去,再不敢多言。 就在此时,站在国主身旁的徐保保,向前走上几步,低声清下嗓子,开口重复国主所言,声音尖锐,刺破虚空,又不是那般刺耳,使人都能听得清楚。 卢思义不亢不卑,一一道出。 听得下方武者一个个睁大眼睛,甚是认同卢思义所言。 众多文官此刻也是直呼有理。 这让国主有些诧异,邳国一直在打压文官,就算如此文官也是看不起武将的,何况是武者。 国主看向卢思义的眼神微微眯了下,这一刻确认彭城祭司信中所言,不过彭城祭司已经被剁成肉泥,到现在还未查出凶手是谁。 此刻大祭司不断打量卢思义,自是有国主授意,不然他不会这般盯卢思义看。 “准~!” 国主看四方反应,知大王子不得民心,卢思义所言让大多数人共情,此刻不准有失国主风度更不得民心。 大祭司看向卢思义目光不由变了。 本应是车轮战,现在倒好,抽到贰的只需和卢思义这个壹打一场,胜者一旁休息,叁与肆战,依此类推;一轮下来,胜者再分胜负,而且是点到为止。 不管是本命武器还是其它武器都上了保护措施,涂了颜料,只要击中对方就会留下痕迹,根据身上命中要害位置判输赢。 有的直接打倒对方,兵器直指对方面门,胜负自是好分。 这般,第一轮除了卢思义对战用了半炷香时间,多者也就几十个呼吸,少的几个呼吸就分出了胜负。 与徐晃、大壮对战的几乎一个呼吸,就被打飞出了擂台。 众人看得甚是过瘾,不管是大王子还是二王子都对徐晃、大壮兴趣有加。 第二轮,卢思义用的还是同样招数,腾挪闪躲不与对方硬拼,这次持续了一炷香时间,最终竟是卢思义一招险胜,下方叫骂声一片。 自是骂卢思义的,卢思义充耳不闻,失败的武者却是心服口服,败就是败,对方能跑那是对方的本事。 再者卢思义一口一个兄长也让对方生不起火气,要知不是卢思义提出这般比试方式,现在已经被卢思义的软剑摸了脖子。 第60章 论心说 第二轮结束,胜者已不足十人,这几人按卢思义提的建议可担当千夫长,有冲锋陷阵之勇。 徐晃那般武器就算裹上粗布也无济于事,只要撞到人身上不死也伤,第三轮打掉对方武器,直接认输,自知不敌也不恋战。 唯独让人气愤的亦是卢思义这组,卢思义一直是走位走位再走位,不与对方硬碰。 对方知卢思义走位灵活上来就是攻速全开不愿于卢思义消耗,让他无奈的是卢思义速度之快,不管如何无法靠近。 只要卢思义不想与他纠缠就拿卢思义毫无办法。 下方大骂声一片,若是此子获胜有失邳国威严,这时众文官中有人反应过来,跟平民一般破口大骂起来。 国主听之眉头轻挑,无人发现他的异状,众人看卢思义比赛脸色各异,内心自有想法。 平民十成十想要对战之人打死卢思义,可对方没有这般本事,直到卢思义把对方制服,众人风评又转向另一人,骂对方太过无能,恨不得用口水淹死对方。 卢思义不管这些,闭目养神起来。 最后两轮了,也是最为简单,他的对手定是徐晃、大壮。 然又不能表现得太过轻松,放水也不能太过明显,他现在唯一怕的就是徐晃。 没有与徐晃演过戏,也不敢让其演戏,被人看穿得不偿失。 第四轮,大壮对战卢思义。 都知大壮蛮力过人,手中一根木棍,准确说是一根碗口粗的椿木,九尺有余,除徐晃手中的武器,应是无人能敌。 这次文官加入的人不下八成,都让对方括死卢思义。 平民更是如此。 不到一成武者也是这般喊着。 到时北广场清一色支持卢思义,大声为卢思义助威。 无它,因卢思义是十大商会之人,这些贵人跟商会私下多有来往,商会之中有人成为万人将,商会脸上有光,他们这些贵人获得的好处自会不少。 除此就是书生昨夜享的恩惠怎能不报,那也枉为读书人啦! 这些之外,就是东广场,官员里面,九成的武将也是一边倒想要大壮砸死卢思义。 邳国主双眼露出奇异之色,从未见过文武官员有这般一致想法的。 尤其是大王子叫唤的声音最为响亮。 二王子,双眼精光不断闪过,因他时不时目光都会瞟一眼自家养父,也就是邳国主,想要猜透邳国主想法。 大壮抱着椿木舞的虎虎生风,然与其它武者一般,总是差上那么一点意思,怎么也打不到卢思义。 可与其它武者又有不同,就是大壮的耐力,出奇惊人,竟是打了两柱香的时间,木棍一扔,骂上卢思义数句,与台下观众骂的相差无几。 想让卢思义,跟他拼硬实力,卢思义不接招,气得大壮跳下擂台,不打了。 徐晃这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与对方竟然打了数百个回合,对方亦是学会了卢思义的打法不与徐晃硬战,来回腾挪躲闪,一炷香之后,就是硬生生把自己累趴在擂台之上,口吐白沫,被徐晃一脚踢了下去。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腾挪躲闪也是体力活,一时间骂声少了起来。 尤其是武将,除了大王子,都明吾过来,那些文官也是不傻,通过此人表现,几乎是当头一棒被敲醒了过来。 唯独那些平民,看到徐晃不休息,直指卢思义,让他上台来一战,接着又是骂声一片,自是骂卢思义的。 就在双方要开战之时。 徐保保声音响起。 自是收到国主口谕。 闻听徐保保喊出的国主口谕,平民不由大喜,连同大王子亦是夸国主英明神武。 因国主定了一个新的规矩,半炷香的时间,若双方无法分出胜负,力大者胜。 这一规定,是让二公子眼睛一眯,内心猜想,卢思义是不讨喜的。 因,此刻不但对方受到商行拥护,就连文武大臣都没有几个喊要打倒卢思义的,唯独大王子喊的欢,寥寥几个文武官员,喊了数声发现周边没人相应,一个个额头流出冷汗。 再一想,自家国主都是有些看不惯卢思义,接着又兴奋的卖力喊起来。 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是最为聪明的,有些小的官员看不清局势,看着这几个官员喊得激情四射,觉得有利可图,也跟着呐喊起来。 谁也没有看到此刻国主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徐保保,眼神扫过,这些呐喊最欢的官员,他们的名字一一都被徐保保记在心间,只怕不多久他们性命不保。 这大王子拉帮结派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人都是一群蠢货。 国主这般做,自是要逼出卢思义真正实力。 这般简明的道理他们都看不出,愚蠢至极。 半炷香。 擂台之上飞石四射,火花四溅,包裹在徐晃武器之上的粗布早已崩碎,甚至斧刃都劈红了。 可见每一招每一式徐晃都用出了全力。 而且打得卢思义再无向两边躲闪的能力,只能步步后退,半炷香的时间眼看就要到来。 卢思义也要被逼到擂台一角,用不了几个呼吸,就要被徐晃逼下擂台,众人已经露出惊呼之声。 欢呼呐喊起来,终于有人把卢思义这家伙打下擂台,就算没有把对方打死,打败也一解他们心头之恨。 徐晃又是三招猛攻,卢思义此刻是退无可退已经到了擂台一角,唯有跳下一说。 只见徐晃举起大斧,从上至下就要砍来,就算不被砍中,前面那锥刺也能把卢思义劈为两半。 这一瞬间,卢思义一个滑跪,仰身挑剑,剑尖直刺徐晃胸口。 让徐晃的斧始终没有劈下,而卢思义接着身体后仰,双手握剑倒在地上,竟是从徐晃胯间划过,随之一个驴打滚站了起来,云淡风轻。 徐晃却是脸色苍白。 卢思义所被逼的一角,正是面对武者这一方,武者们看得真切,是卢思义手下留情,不然,徐晃就算胸口不被刺穿,下身也要一分为二,侥幸不死也只能进宫当个内臣。 武者一个个睁大眼睛,张大嘴巴,这一刻,好似卢思义给他们上了一课。 官员们一个个闭住了嘴巴,尤其是大王子,他从未见过武者钻裤裆的,已经不是卑鄙行径了,无耻之尤形容他,这词语显得也是不够分量。 此刻看着擂台之上,两人不动,徐晃举着大斧如同定格一般,过了数个呼吸才反应过来,放下长斧。 “哥哥,你?” 转过身,徐晃看向卢思义,一脸悲愤与内疚,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卢思义看向他,淡淡一笑:“战场之上,活下来,才是强者。” “问心不问迹,不要为外物迷失了自己,这是哥哥给你上的第三课。” 徐晃扔下武器,双拳一抱,直接给卢思义跪下。 好在卢思义反应快,把他搀扶住。 下方武者不知,两人交谈什么。猜了个大概,徐晃步步紧逼要弄死卢思义,而卢思义最后却是放过了对方,就如卢思义最初所言,点到为止,应因这般,才让徐晃心生愧疚,这才行上大礼;再看卢思义搀扶对方,明显是不愿受这番大礼的,一个个为卢思义品性感到高兴。 “好~!” 所有武者不由喊起好来,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虽是人少,气势却不输任何一方,尤其是平民,这一刻完全懵了,不知这些武者为何要叫好。 那些贵人也是这般,卢思义刚刚所为是不耻的,与受胯下之辱有何区别,为何武者一个个叫好起来,就连台上的徐晃都要为卢思义下跪。 文武百官,这个时候,没了声音,看向国主的背影。 大祭司看了国主一眼,宣布了最终结果,卢思义获胜。 瞬间,哗然。 不过很快声音又消失不见,因这是大祭司宣读的结果,就算再不满,也不敢质疑大祭司的,这可是堪比国主的存在。 他们都想听听大祭司接下来会说什么,或者是如以往般,对方如何回答国主问话,会不会再产生一个王子。 第61章 不可留 大祭司宣读结果,众武者松了口气,托卢思义的福,不但留住了性命,还是健全的,除此他们还能回到自己县内当一百夫长,也有可能被留下,当百夫长,甚至是千夫长,来之前他们都没有想过,不是胜就是死,到了这一步没有任何退路。 卢思义被带到国主面前之时,大理寺卿,向国主呈上一书,众人不知什么内容,国主看之,众人从国主脸上看不出任何信息,这才是最可怕的。 国都之内在他们来后发生了何事,大理寺卿怎地会这般呈上书信。 然大理寺卿,接到国主再查旨意,退了下去。 现,卢思义面对的就是邳国国主。 “贱民,叩见国主,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卢思义此话一出,众位官员睁大了眼睛,尤其是大祭司眼角颤抖一下。 不为别的,在此之前,从未听闻有任何一人这般祝福国主的。 众位官员,瞬间记住了此话,简直深入国主之心。 没见,国主脸上露出笑容,这是难得一见。 徐保保内心一紧,感觉一股危机弥漫全身,哪里来得。 仔细一观,就是这卢思义,竟是他给自己带来最大危机,没看国主都被这句说笑了,这三年多来他可是从来没有在国主脸上看过一丝笑容。 “报上名来。” 国主看向卢思义,明知故问。 卢思义跪在地上言道:“卢思义。” 国主:“籍贯?” 卢思义:“彭城县。” 国主:“祖籍?” 卢思义:“青州、东郡、龙山县。” 国主:“卢子干可识得?” 此言一出,周围一品到三品官员一个个内心大骇,这卢子干正是卢国卢相。 卢思义:“识得。” 国主:“说来听听。” 卢思义:“卢子干不死,难以攻破濮州。” 此话一出,大王子与二王子脸上一变。 “口出狂言,他卢子干算个什么东西,给我五十万精兵,我一月可攻破卢国国都。”大王子叫嚣起来,自有发泄心中郁气之意。 邳国主,扭头看向大王子。 “布儿,为父今早收到急报,京洛支援宋国十万大军已抵达沛国国都,你且率领五万精兵前往解围,即刻出发。” 国主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兵符递与徐保保手中。 大王子听之不由大喜,至于卢思义他是看不上的,本来参观这次比武,想要争取一员虎将,这般看了甚是无趣。 他能比二王子先走一步,自是能带走更好的老将,比之他看上的徐晃、大壮要强上许多。 脚步甚是欢快,下了观看席,骑马与徐保保飞奔而去。 走了大王子,周围再无多言之人。 国主审视卢思义继续问道:“对你今日表现可有说的?” 卢思义:“问心不问迹,论迹天下无圣人。” 这般话语让众文官倒吸口凉气,众武官瞪大眼睛,就连坐在国主身边的妙龄女子亦是睁眼审视起来卢思义。 不止众位官员在心中重复陆思义的话,国主内心亦是重复一句,眼底划过一道精光。 “慌缪~!” 一文官没忍住,大骂一声,他自是邳国的祭酒亦是大儒。 国主此刻不言,自是想听祭酒发难,他想要看看这祭酒与卢思义谁的嘴皮子厉害。 卢思义看国主不言明知其义,抬头看向这祭酒也不问对方身份,直接回道:“杀一人与救百人你做何选?” 祭酒脸色一变:“你这是诡辩。” 卢思义:“我跑路经商,曾被盗匪围堵,他让我杀一兄弟,可保整个商队性命。” 祭酒一愣:“你做何选?” 卢思义淡然道:“我让他屠了整个商队。” 闻听此话,无数官员脸色大骇,连同祭酒亦是脸色大变,看向卢思义眼中划过一丝惧意。 那国主旁边的女子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卢思义:“我再问你,杀一人与救百人你做何选?” 祭酒:“还有其他解决办法。” 这时他沉思片刻也未回答出来。 卢思义:“我与兄弟合力出财,邀请江湖侠士,设计围困这帮盗匪,我也让他做他做同样选择,他愿意奉上钱财,求放一条生路,我自不同意,我那商队不能白死。最终他杀了二当家,然……。” 祭酒:“你且道来。” 看卢思义不再言语,瞬间发问,不止他想要知道,其他人也想知道。 卢思义:“禀国主,腿跪麻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卢思义还在跪着,眼中露出奇异之色他竟敢向国主提出这般要求,胆子何止是大,大到没边了。 国主淡然道:“跪着。” 卢思义脸色一抽,毫不掩饰内心不情愿的想法,称是,这才看向祭酒言道:“我告知他的手下,他杀兄弟毫不留手,对你们亦是如此,不如你们杀了他,我放你们自由。” 看卢思义双手揉膝盖,不再言语,祭酒:“然后?” 卢思义:“他们杀了自己老大,我问那些侠士这些不仁不义之辈是否有留着必要,他们自是不认可的,这些人是被侠士所杀。” “我只是借用他们人头拉回去,告知那些被屠杀商队家人,我承诺的做到了,为他们家人报了仇,那些劫匪留有的钱财让这些受难家属分了去,他们感恩与我,说我大义,愿意让家中继子继续跟我从商,我自认这是我应做的,担不起大义。” 祭酒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些什么。 卢思义:“这位大人,还有什么疑惑?” 祭酒:“你之所为非君子,非圣道。”最终他还是拿大义压卢思义一头。 卢思义:“我只问心,不问道。” 结合卢思义前面所言问心不问迹,已是做到自圆其说。 看卢思义这副有些皮赖之相,祭酒忍不住骂出一句:“竖子,不足为谋。” 卢思义坦然接受,并未反驳。 “国主,万不能让此子当万人将,定会祸害我邳国兵卒。” 周边众人看不清这边情况,更听不清交谈什么,却是明白卢思义跪了这么久,只怕这届万人将他当不成了。 有人开心,有人愤怒,不一而足。 国主被祭酒这般一说,不由开口言道:“你对攻打卢国有何看法。” 问听国主这般说,国主周边官员一个个脸色大骇,这是要与祭酒唱反调,还是要重用卢思义? 他卢思义何德何能,竟能回答国家大事。 卢思义也不慌张,沉思片刻,这才言道:“应与京洛联合,共图沛国,以沛国为跳板北上;允京洛沛、宋两国京洛所有,京洛协同东伐卢国,哪怕佯攻也好;加之青州西伐,三条战线让卢国应接不暇,我等自可攻破卢国,以报三年前之国恨。” 卢思义此话一出,惊呆所有人。要知沛国刚跟邳国签订联盟协议,此刻就反悔,让天下众国该如何看待。 国主听之,目光不由扫了周围众臣一眼,这些大臣眼中露出一丝惊恐,一个个低头不言,他们自知这次与沛国联盟有些目光短浅了,可这也不能怪他们,要知他们与京洛之间相隔沛、宋两国,谁敢想这一层,想到也不敢提出来。 再者京洛亦有吞并卢国之势,又怎会同意与邳国联盟,再者以往国主脾气亦是瞧不得这些计谋的。 可这个眼神,让他们知道,之前的群策有多荒诞。 国主:“我等已与沛国联盟,不可为。” 卢思义:“无妨,我等派出使者与京洛结盟,让其暂且退出沛国,我等联合沛国兵力北上即可,若沛国不同,自是他撕了盟约,与我国无害。” “若,京洛不允,我等以联合沛国,就打到京洛同意为止。” “这段时间,可让青州休养生息,大力扩充兵卒。” “青州彻底被我国掌握,到时攻打濮州胜算再多一成。” 卢思义所言颇为霸气,二王子眼睛不由眯了起来,内心呐喊:“此子不可留。” 第62章 卢使节 “封你为使节,你可敢前往京洛完成此事?” 国主此话如一记重锤砸在各个官员胸口,目前为止,邳国只派出一次使节那是三年前邳国战败时被任命的人,现任邳国丞相。 卢思义听之没有任何欢喜,一副做生意模样,思考片刻。 “此事我前往有五成把握;为了邳国,是否可再下重注已达六成?” 这番言语,让众官宦眼睛不由睁圆。 ‘此子还有什么奇招?’ 国主:“但说无妨。” 卢思义:“小的跑商,京洛换了新主已经一年有余,听闻至今后宫无一女诞下子嗣。” “若我国能与京洛联姻,宋、沛送与京洛,濮州归国,我等上不怕嘉国、下不惧邢国、吴国。” “他们若干犯我国丝毫领土,我国自是可光明正大,上可伐嘉、下可攻邢、吴。” 祭酒猛然咳嗽两声:“竖子,你是要与周围邻国全部为敌?” 数位文官:“是啊,国主,不要信了这信口雌黄小儿。” “此子就是个贱商,彻头彻尾的小人。” 武将们却是一个个激动万分,听了卢思义这话;真如此他们有更多的仗要打,怎能不兴奋与之文官对骂起来,力挺卢思义。 何况背后有京洛,他们无后顾之忧。 国主听着他们争辩,并未阻止,看向了大祭司。 大祭司脸色有些苍白,不知是否在此待的时间太长。 周围观众,看着国主身边群臣一个个争辩的面红耳赤,不知为何。 怪就怪自己的耳朵不好使,没有顺风耳的功能。 想着只能是因为卢思义的官位在争吵。 可能是真要封为万人将了。 大祭司整理下衣服,写下字条,折叠之后,递给身边巫女,巫女小心翼翼托着这份纸条,来到国主前面,呈递上去。 国主打开看了一眼,那纸条消失在他的袖中。 巫女一声:“肃静。” 整个喧嚣的场地瞬间安静下来。 巫女地位仅次于大祭司的存在,在邳国地位同样至高无上。 无人敢不听巫女所言。 然,巫女说完此话,没了声音。 众位官员这才明白国主有话要说。 国主:“起来吧。” 看卢思义呲牙咧嘴,跪坐不稳,哪里像个武者,此刻淡然说上一声。 卢思义一屁股坐在地上,伸直双腿,用力揉起膝盖,他的腿真麻了。 “谢国主。” 卢思义不忘谢恩,却是没有第一时间站立起来。 看他这赖皮模样,国主也不恼怒,脸上甚至露出一丝笑容曰:“如你所言,你觉得派谁前去和亲最为合适?” 国主儿子不多,女儿倒是不少。 加之卢思义前面所言,问心不问迹,也是让国主有了一些想法。 卢思义话未过脑,直言道:“那也得是京洛新主能够看得上的人才行。” 话毕才知说错,急忙补充:“听闻固顺公主才貌无双,若能与京洛新主结为连理,先诞下王子,凤位早晚的事儿,也算是门当户对。” 卢思义话落,国主眼底闪过一丝精芒,二王子看向卢思义闪过一丝杀意,坐在国主身边的女子,此刻眉头紧锁。 丞相这时就要张口,谁知国主先开口:“准了。” 此话一出,众官员倒吸一口凉气,顿觉周边的温度降低了几分,有的看向二王子,有的看向国主身边的女子,也有望向丞相的。 丞相此刻一脸难以置信之色,国主怎会这般轻易相信一个从商之子的话,分明就是信口雌黄。 国主身边的女子,再也坐不住了,给卢思义一愤恨的眼神,望向国主似是委屈喊了上:“父王。” 卢思义这才注意国主身边女子,眼神不由一愣,随之一惊,内心暗道“不会吧,这是固顺公主?” “长得倒是水灵,不愧为公主。” 卢思义给顾顺公主评价不低,青楼女子与之相比要自愧一些,那就是气质,内敛的气质。 不管她是否伪装,李秀宁、刘昭儿、花解语都没有这般气质。 若论容貌与之相比各有秋色,分不出高低,就看个人品味,毕竟梅兰竹菊各有所爱。 评判标注无法划一。 国主身边正是固顺公主,只是叫了声父王,就被国主打断,看向卢思义言道:“固顺公主就在你眼前,你且看来,有无不妥?” 卢思义目光这才完全锁定固顺公主,看对方眼中闪过一丝羞怒,羞怒中似乎还暗藏一丝杀意。 卢思义如未发现这般,收回目光,看向国主,认真言道:“固顺公主美若天仙,人间难得一见,应是不难让京洛新主欢心。” 听卢思义这般评价,固顺公主媚眼低顺,露出坦然之色,接受了这份美誉,内心却冷哼,自己容貌用得着你一个贱商小人评价。 不管国顺公主作何想,卢思义话语并未打住:“若固顺公主愿意,这也不失一桩美谈,为了邳国定能流传千古。” 说到此处,卢思义站立起来,躬身行礼九十度:“臣愿前往,此事不成,吾宁愿头断京洛,给京洛留下污名,为我国争取一丝正义之名,绝不返回。” 卢思义说完站直身子,浩然正气油然而生,这般气势他已轻车熟路,在后山中面对信仰他的人,早已练就出来。 话落,众官员寂静无声,谁也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还是在国主面前。 丞相望向卢思义眼中显出审视之色,不再有一丝轻视。 二王子,眼神显得更为阴狠,一丝戾气散发出来,感受到有目光朝他看来,急忙收起了自己气息,这道目光不是别人,正是国主。 “宇儿,挑选几个好手,护送公主与卢使节周全。” 国主话落,众人才反应过来,事情就这么定了。 固顺公主张嘴就要反对,看着国主审视自己的目光,那眼神她从未见过,内心一紧,瞬间生出恐惧心理,竟是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卢思义:“主上,臣可否从这些武人中选出一些护卫。” 虽然正式文书没有下发,国主金口玉言,还有谁敢反对,卢思义又怎会打退堂鼓,让人抓了把柄,自是要坐实这使节身份。 国主看向卢思义:“准你挑选三十人,军中会给你派送百人,互送前往。” 卢思义再次鞠躬行礼,就是不跪,激动喊道:“谢主上。” 周围之人一个个瞪大眼睛,看卢思义,猜测卢思义定时被封为了万人将。 南广场嘘声一片,北广场兴奋的呐喊一片。 西广场一个个鼓起掌来。 国主看向大祭司:“宣。今任命卢氏商会,陆家长子,卢思义为我国使节前往京洛谈固顺公主出嫁一事;可从今日武者中挑选三十位随从,愿意跟随一切听命于卢使节。” 徐保保不在。 大祭司代劳,直接宣读国主口谕。 这大祭司气息悠长,声传八方,让卢思义内心感叹,又是一高手,比之徐保保内力还要浑厚,邳国真不缺高人。 当年怎就被卢国打到了国都,卢思义有些不解。 闻听祭司之言,在场之人一个个眼中露出茫然,不敢信自己耳朵,固顺公主竟要远嫁京洛。 武者们一个个高喊起来,自是不愿的。 北广场众多书生亦是如此,南广场自不用说,这些平民也是有血性的,一个个高呼,这不是长他国志气灭自国威风。 卢思义站在擂台之上,看国主不作声,目光审视自己,意思很明确,就是让他处理,处理不好,这使节自是不用当了。 卢思义伸手指天,然这动作在此根本不管用,没人搭理他,就连刚才为他叫好的书生此刻也不给丝毫面子。 “大祭司,能不能让他们安静一息,我只需问他们一个问题?”卢思义恳请的看向大祭司。 大祭司点头,举起他手中法杖,瞬间四方安静下来。 卢思义看大祭司动作这个帅气,内心“人比人气死人啊。”口中大喊:“尔等这般不愿,是觉得自己配得上固顺公主吗?” 第63章 武勇也 固顺公主闻言,脸色变得实属难看,咬得牙痒痒,他卢思义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有些官员亦是听出卢思义此话中另一番味道,比如盖仲就知是卢思义在埋汰固顺公主,这跟说固顺公主是下贱的丫鬟你们都配得上没区别。 然有远处的人听不清卢思义的质问,实在卢思义的内力不行,准确的说他没什么内力。只能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大祭司。 大祭司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传话筒。 事后惊出一身冷汗,他只代苍天宣言,只为邳国做事,为他卢思义传话这是何意?众多人必定会认为此话是他大祭司说得。 还好他再次推演卢思义的命格不长,才好过一些;这都是后话。 现,大祭司这般说完,下方顿时安静下来,没有一人敢吱声,吱声就代表自己可以,若真敢有人说出这番话,第一个就会被国主盯上。代表着他反对的是国主、大祭司的决议,聪明人是不会喊的。 就见二王子脸色异常难看,不知是否针对这些乱喊之人。 看众人没了声音,卢思义不给众人反应时间,走向擂台西面,看向众武者直接问起,谁愿护送顾顺公主,保其安危。 众人看向卢思义有的恨得牙痒痒,自是听出主意是卢思义出的。改变不了这般现状;还有认为这护送也算是亲近固顺公主唯一机会,更为重要的是,也算有了身份地位,高喊起来:“我愿意。” 徐晃、大壮自不用说,誓要跟随卢思义的,后三轮比试的几乎上都愿意参与进来,卢思义自不会拒绝。 十几个呼吸,卢思义定了下来,只有二十余人,其它之人不愿去的,卢思义也不强迫,更不会求他们。 转身面向国主言道:“臣,认为那些拒绝的武夫不配为百夫长,不思进取,贪婪富贵,请主上赐死;免得留下祸患为祸一方。” 国主眼角一跳,二王子整个人睁大眼睛,想不出卢思义为何会说这般话语。要知再怎么那些武者也有了身份,回到地方可在县中担任百夫长,这是莫大荣幸。 “放肆,你心肠好歹毒,就因他们不为你所用,就要置之他们于死地?”固顺公主再也忍不住,怒斥卢思义就是在挑拨是非。 卢思义看国主没有张口意思,就知此事可成,这是要让自己辩驳,淡然道:“冤枉啊,护送公主安危乃是国之幸事,荣耀加身。” “您看他们一个个尖嘴猴腮,鼠目寸光,不思进取,不为国争光;就知耍些脾气,难道国家大事还要看他们脸色行事不成,您问我泱泱邳国子民答应不?” “咱不说邳国子民,您且看在场文武百官,有那个不愿?” 卢思义没看南广场,目光直接扫过东广场,锁定盖仲。 盖仲内心一颤,欺身跪下高呼:“主上,臣愿让吾儿加入护送队伍,以彰显我邳国荣耀。” 什么彰显邳国荣耀,这求着和亲也是荣耀,要脸吗? 然,随之盖仲这一正三品大臣表态,众人也反应过来,都知国主心意已定,这个时候再不知趣,可是没有机会了。 一个个所言与盖仲相差无几,有的为表忠诚,甚至言道:“若不是自己有公务抽不开身,愿亲自护固顺公主周全,尤其是那些武将,说这般话的更多。 二王子看这一幕,指甲握在肉掌里面尤不自知,怒气只能隐藏心底;顾顺公主不知这些大臣怎地都偏向卢思义,他不过是一贱商啊。 大祭司看着这幕,眼角微抽,一句话也不愿说,甚至想要早些离开此地。 看众人安静下来,国主还是未言。 卢思义急忙道:“主上,臣再次恳请赐他们死罪。” 固顺公主又怎会被卢思义这般言语与大臣的表忠给吓退,亦是忙言:“父王,这贱商牙尖嘴利,那些武者只是不明真理,又怎会不思进取。” 二王子看国主没有放话意思,再不说自己想法只怕没了机会:“父王,固顺公主所言极是,且让我上前阐明情况,他们自是会答应的。” 固顺公主不由看向二王子,这时能替她说话实属难得,内心同时想到“要是大王子在,再好不过,说不定会下场揍这贱商。” 卢思义见缝插针:“恭贺主上,固顺公主这般明事理,在京洛定能母仪天下。” “越是如此,更不能让小人迷惑,不妨让二王子下场询问一番,若那些武者改变主意,说明心智不坚,两面三刀之人,不但该杀,应当诛三族,免得给我国生下祸根。” 闻听这般言语,别说二王子,波澜不惊的巫女此刻都盯上了卢思义。 国主眼角亦是猛抽一下,内心甚是惊叹,此子杀心太重。 “准。” 就算这般,国主还是准了卢思义的意,为何要准? 国主又怎不知他卢思义是想立威。 自己亲口封卢思义为使节,还有这般多武夫不愿,又怎能体现出卢思义身份,前往京洛镇不住场子一切变成虚无。 国主看向二王子,卢思义看向二王子。 二王子,骑虎难下,脸色苍白,竟是把自己送到火炉上烤了。 深吸口气,平复心情,一跃而起,如同一飞冲天,落入比武台。 卢思义眼睛微眯,伸出大拇指毫不吝啬夸赞起来二王子。 与之对比,自己就是蝼蚁,怪不得国主会认对方为义子,是有原因的。 二王子对于卢思义的夸赞,皮笑肉不笑,内心恨不得一掌拍死卢思义。 卢思义又怎会感知不到他身上的杀意,两人距离不过两米。 二王子清楚,这些武者拒绝与否已经是死人,凭借卢思义那张嘴,拒绝是不识抬举,愿意是两面三刀。 现在他亦是忌恨这些武者,若不是他们一开始拒绝,又怎会把自己拉下水,让自己像小丑般站在这里,给他们解释。 随之一想,二王子忽然有了主意。 气息不由发生变化,温和起来,开口说明厉害,固顺公主如同天上皓月,只有一国之主才能配上。 现京洛新主与固顺年纪相仿,自是匹配,若能成,不失为佳话。 随着二王子解释,这些武者释怀。 二王子询问这些本已拒绝护送的武者,再给一次机会是否愿意前往,这些人终于答应下来。 卢思义:“国主,我所言不虚,他们现在又同意了,诛他们三族吧。” 二王子:“不可,父王;是他没有阐明理由,这些人才一时不察,迷途知返,善莫大焉;他们亦有百夫长之勇,真有罪,应是让他们上前线杀敌赎罪。” 卢思义:“你就不怕他们叛国?” 二王子:“我相信他们是不会,你且听之。” 也许那些武者听不清卢思义所言,二王子所言他们听的真切,不知自己犯了何罪。 二王子急忙向那些武者说明原由,这下不止这些武者听得清楚,东南两个广场亦是听得明白。 一个个看向卢思义露出愤恨之色,内心骂之“这不是人的玩意,怎会生这般歹毒心思。” 那些追随的武者,内心大呼,好险,同时对卢思义佩服有加,杀伐果断就是他们这些刀头舔血应该具备的。 此刻那些听二王子讲解清楚反抗卢思义的武者,一个个跪了下来,大呼冤枉,他们绝无二心。 这是在向国主表示忠心,向邳国表忠诚。 国主用审视目光看向卢思义,看他还有何话要说。 卢思义不慌不忙,走到擂台边缘,看向这些跪着的武者,冷声言道:“你们这般表现哪里配得上武之一字。” “武,勇也,你们毫无勇者之心,毫无忠信之言。” “我乃国主亲封使节,尔等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我为固顺公主婚姻大事而忙碌,我之行,乃是代表国意。” “你们现在还不认罪?” “居心何在?” 卢思义一句句,如同利刃扎入这些武者胸口,竟是一字反驳不出。 二王子亦是咬碎了牙槽,想要反驳,却不知如何张口。 固顺公主被卢思义这话点醒过来,脸色煞白一片。 第64章 赌约生 众武者这下慌了神,不管国主是否这意思,现卢思义说了,就是这般意思。 但他们脑子并不好使,知错的也不会认,认了就是死罪。 “荒谬,我明明反的是你,少来哐我。”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随,这些人也算是一条道要走到黑。 二王子内心叹息一声,怒其不争。 卢思义转身向国主施礼,陈词激烈。 这些两面三刀之人,又怎能为国家所用,请求斩杀,夷三族。 众官员,一个个脸黑下来,你杀就杀吧,也就这些人不知趣,为何非要夷三族。 国主看了眼当空太阳,已到午时,照在身上甚是难受。 “国行定于七日后,少杀生为宜。” 二王子一喜,这是国主不允,自是提高声音,重复之声响彻八方,看向卢思义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卢思义:“尔等可是听得清楚,国主仁慈,不愿诛尔等三族,诛尔等两族还是可以的。” 二王子差点忍不住大骂卢思义无耻。 那些武者跪在地上傻了眼,什么诛杀三族变两族? 卢思义不管他们做何想此刻看向国主请命:“给臣五日时间,定能诛杀完这些人子女、妻妾、兄弟姐妹,若无子女就向上诛杀一代;臣定不辜负国主恩赐。” 众位官员,包括固顺公主,看向卢思义,内心生出一股寒意。 不为其它,此人是不给对方一丝活路啊。 这般小人,竟是说的这般冠冕堂皇。 国主脸色一沉,没想到这卢思义得理不饶人。 不由道:“若不杀,你可有怨言?” 卢思义急忙跪下:“臣,无怨言,不过应让他们表示忠心才成,仅是嘴上说说,这般有失严谨。还请让他们真正表示忠心。” “哦~!”国主来了兴趣。 “如何让他们表忠心?” 众官员也是来了兴趣,看向卢思义,看他如何对答。 卢思义:“臣,经商跑江湖时,见过江湖规矩,对于犯错后自愿悔过的,就要来个三刀六洞一表真心。” “臣,觉得此法甚是可行,那些江湖人都能做到,想必这些人亦是能做到的。” 二王子疑惑问道:“怎么个三刀六洞。” 卢思义一指自己大腿,抽出宝剑,道:“一下穿过两洞,三下穿过六洞。” 众位官员脸色一白,就连那些武将也不例外。 别说刀,扎上一箭,命大还好,不然也是身死的命运,何况是捅过去三刀。 尤为残酷的是让自己捅过去,谁又能向自己下这般狠手。 二王子气急:“不可能,这般做哪里还有命在?” 卢思义:“你不行,不代表他们不行。” 二王子:“他们也不行。” 卢思义:“他们行。” 二王子:“不行。” 若不是要打压卢思义,二王子不会这般与卢思义对着。 卢思义:“你不问,怎知他们不行。” 二王子:“我问了他们不行,你是否放弃这般提议。” 卢思义:“你且问上再说。” 二王子,向国主请示,若是他们不行,是否就此放过他们,国主没有回话,而是看向卢思义。 卢思义不由怒视二王子:“哼~!” “你是武人出身,怎这般怂,无强者之心,怎能一往无前;怎能行领军打仗之权,我看还是窝在家里不要出门的好。” 二王子闻听卢思义这般说自己,双眼一眯,一身杀气释放出来:“你说什么?” 卢思义:“难到你耳背不成?” “既然这般,就让我替你问他们。” 卢思义起身,再次走到擂台边缘,面对那些武者言道,若是他们真心悔过,就自行表示忠心,行三刀六洞之刑,做不到,就灭他们两族。同时表明国主仁慈,不然定夷三族。 二王子刚才声音不小,下面武者心知国主并无此意,都是这小人在吓自己,此刻竟是没一人答应的,一个个都非常硬气,回答统一,不行。 卢思义脸色阴沉下来。 大壮此刻站出,直接被卢思义瞪回。 大壮站在原地怒视那群人,真想一棍砸死他们。 卢思义不管这些,转身看向国主:“主上,你且看,要这些人有何用,不如一杀了之。” 国主却不言,看向二王子。 二王子急忙言道:“哼,少说没用的,你这般嗜杀成性,不得人心,我真怀疑,你前往京洛能否成事?” 卢思义深吸口气,让这二王子对自己嘴炮,脾气亦是上了起来,真当自己是泥捏的,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在自己跟前叫唤,就算他是二王子也是杂毛。 卢思义丝毫不惧他的杀意与气势,冷言道:“二王子,我们打个赌如何?” 二王子一愣:“赌什么?” 卢思义:“忠诚。” 二王子不由大笑,自己可是二王子,对国主自是忠心无二,这般玩笑,他是怎地说出口的。 卢思义:“赌不赌?” 二王子:“有何不可?” 卢思义眼中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这丝笑意只有二王子捕捉到,竟是对自己的藐视,刚想发怒,就见卢思义不再鸟他,面向国主再次跪下。 “主上,二王子为一表忠诚,愿意与微臣比试。” “若对方输了,请国主收回他的身份,贬为庶民。” 二王子不由一愣,众官员从卢思义这分语气中听到的是冰冷的杀意对二王子的杀意。 固顺公主,感觉周围的空气冷了不少。 国主看了看二王子,又看了看卢思义,目光不由扫向众位大臣。 ”此事可行。“ 首先,张口的竟是丞相,接着是几个尚书,盖仲也在此列。 二王子脸色阴沉下来,直言不讳:“这赌注我是接了,你若输,又该如何?” 卢思义冷笑一声:“输了,命留与你。” 二王子不由笑出声:“好,这赌注我接了。” 两人同时看向国主。 国主也只能点头同意。 卢思义看向大祭司:“有劳大祭司,昭告苍天诸神;我与二王子为表对国主忠诚,今日立下赌约,行三刀六洞之刑,以示诚意。” 大祭司,点头答应下来,内心言道怪不得观其相,命格这般短,原是在找死与作死边缘行走缘故。 二王子,脸色不由煞白,此刻才明白过来自己中计了。 国主内心也是感叹,此刻也算明白为何他敢这般一而再,再而三挑战自己底线,缘来是真一个不怕死的主啊。 早知如此,就不应答应,现在一切都成定局。 二王子,看向国主刚想解释,直接被国主一眼瞪了回去,此刻怎么看二王子怎么不顺眼,倒是卢思义越看越顺心。 大祭司没有任何犹豫,点香,施法,祭苍天;一套下来一刻钟过去,一封锦帛,卢思义与二王子在上按了手印。 那些擂台下跪着的武者,众官员知道他们这次是彻底完了。 因卢思义一剑从自己大腿上刺过,脸色苍白,冷汗直流,此刻看向二王子道:“该你了。” 证明了这三刀六洞不但可行,还有人真敢做。 二王子一咬牙,亦是拼了。 抽出随身匕首,一刀穿过自己大腿。 卢思义看之说道:“第二刀,该你先了。” 二王子有内力护身,亦是脸色苍白,二话不说,拔出刀,接着又是一刀穿过自己大腿,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狠人不过如此。 只见鲜血染红他的裤腿,向下继续流着。 卢思义看向大祭司道:“有水没,我口渴,比武一个上午,一口水没进,弄碗水喝。” 二王子眉头一皱:“你要耍赖不成?” 卢思义,我耍什么赖:“咱们之间又没有说,不准喝水。” 大祭司一愣,众位官员也是一愣,有些看着二王子腿上流着血,瞬间反应过来,这是让二王子死的节奏啊,要知卢思义穿过腿上的剑现在还未拔出,自是没有血液流出。 大祭司看向国主,国主点头默认。 大祭司只好端碗水来。 卢思义,一口一口饮着。 二王子的脸色开始苍白起来,感觉也是口渴。 看向大祭司,张口也要碗水。 大祭司自是不会厚此薄彼,有心想要提醒让对方止血,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你这不是缺水,是缺血啊。 二王子,喝完一碗水,发现自己身体变得轻了,有点飘,看卢思义还在慢慢饮着,不由大怒:“你到底比是不比。” 卢思义,着什么急,咱们又没限制时间。 二公子气急,这事儿他到忘了,卢思义这贱商就喜欢拖时间:“给你三个呼吸时间,再不行动,就是你输。” 卢思义:“好。” “啪~!” 卢思义把碗一扔,看向北边广场,哪位仁兄,愿借卢某宝剑。 闻听卢思义这般喊,中气十足,哪里像受伤模样。无数书生兴奋的把剑抽了出来,愿借卢思义一用。 这些国主自是看在眼里。 卢思义拱手抱拳:“多谢,多谢,武才兄、武文兄,就用您二人的吧。” 这武才、武文,两人兴奋的嗷嗷着,从观众席跑出,一跃跳上擂台,把剑送与卢思义身边。 挤眉弄眼的,劝卢思义加油。 这两个都是昨夜在青楼中与卢思义结交的好友。 国主左边两个武将,看向这武才和武文两人,脸色同时阴沉下来,回家免不得要挨揍了,什么时候他们跟这卢思义混在了一起,他们浑然不知。 国主亦是认出这二人,扭头看向这两个武将,一个是镇国大将军,一个是左仆射。 两人就要下跪解释,被国主一句带过。 此刻两人如坐针毡,下去还要好生给国主解释一番,心中那个恨啊。 几乎没什么心情看卢思义表演。 第65章 不装了 卢思义与武才、武文寒暄两句。 二王子瞪向卢思义同时伸手指向对方:“你~!” 话未说完,眼一黑,晕死过去。 卢思义:“二王子,二王子。” 只见卢思义喊了两声不见二王子苏醒,武文、武才也是一愣,就要向前搀扶。 卢思义:“不可,我们赌约还未结束。” 闻听此话,武文与武才相视一眼,看了看台上,正好目光扫见自己家父那熊熊火光,两人脖子一缩,慌乱中跳下擂台,躲在人群里面消失不见。 这只是一个插曲,盖仲看得愣了,反应过来心中大骇,什么时候卢思义结交了镇国大将军与左仆射的儿子,这......。 其它官员自不必说,心中同样升起了心思,虽然武文、武才不是长子,那也是镇国大将军与左仆射的儿子啊。 大祭司看不下去,提醒道:“卢使节,在这般下去,二王子性命不保。” 卢思义:“大祭司,言重了,二王子,内力浑厚,武功高强,绝不会有生命之危;且看我第二刀,与第三刀。” 说完,卢思义咬牙,抽出武才的剑,一剑穿透自己大腿,亦是没有拔出。 卢思义额头留着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颤音道:“二王子,二王子,我要第三刀啦,快起来看。” 不管卢思义怎么喊,二王子一动不动。 直挺挺倒在地上。 卢思义:“二王子,起来,我真要来第三刀了。” 说着,卢思义抽出武文的佩剑。 毫不犹豫,一剑穿透自己大腿,只见他腿上插着三把剑,围观众人一个个牙齿打颤,他们是真不敢这般做啊。 “二...王...子。” 卢思义看向二王子,目光坚定,语气坚定,虽然话不利索,还是继续说道:“给你三十个呼吸,再不起来,你就是自动认输,可是没了王子身份。” 三十个呼吸,二王子身下已经是一片血迹,人死的不能再死,国主不发话,无人心疼他。 卢思义看向国主:“臣,赢了。” “请国主免去二王子身份,贬为庶民;请那些武者赴死,诛二族。” 国主面无表情,声如寒冬:“准。” 随之国主此话出。 固顺公主内心如被寒冰包裹,看向卢思义心中只有恐惧。 一千禁卫军出动,瞬间包围那些武者。 卢思义看到这一幕,松了口气,这才言道:“恳请主上,让微臣回去养伤三日。” 说到此,卢思义想要起身,竟是不受控制的向旁边倒去。 大祭司出手,直接搀住卢思义。 国主这才言道:“带下,养伤。” 大祭司点头,拖住卢思义,一跃而起,从擂台之上消失不见。 “宣......。” 国主数落二王子不知礼数,以下犯上,不忠等三项罪过,贬为庶民,封卢思义为忠义将军、使节,七日后前往京洛谈和亲事宜。 下罪于那些跪地不起的武者,反对和亲,叛国罪,夷三族。 这些话通过巫女的嘴昭告八方,使得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固顺公主如坠冰窟,众官员,站在卢思义这一方的,内心大呼,赌对了。 一群书生欢呼起来,大呼忠义将军威武,不过此刻他们看不到卢思义了。 那些被卢思义挑选出来的二十余武者,被禁军统领带走。 至此,比武落幕。 卢思义定是被大祭司安排到宫中养伤;保护卢思义的护卫,死士自是用不上,被各家召回。 商会之人,奔走相告,好多有意向卢家商会释放善意。 自然贵族区里面,也有想要卢思义死的,甚至是千刀万剐都不足惜。 末时,国都里面暗流涌动,无数人忙碌起来。 卢思义,卢家商会少主,以身犯险,引二王子身死,被国主重用,封忠义将军、使节双重官身,七日后护送固顺公主前往京洛和亲,此乃国之大事。 这些消息他们是要传出去的。 在这一过程中,有不少奸细被邳国暗卫揪了出来,就地格杀,一场腥风血雨,在国都再次展开。 上一次展开还是一月前,准备攻打卢国时,单独针对卢国奸细,这次针对的是各国奸细。 邳国主看着暗卫搜集上来的密信,冷笑一声,对卢思义的信任到了六成。 夜间,亲自去看了卢思义的伤势。 至于武文、武才、被吊在家中,已经被老父亲抽的浑身是伤。 像他们这般最怕的就是站队,尤其是国主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之时,更不能表露出来。 卢思义实属妖孽,不按常理出牌,毫无顾忌,拿自己性命当儿戏,说一疯子也不为过;一个不好就会引火焚身。 回到自家府上的众位官员,一个个慢慢也想明白其中关键。 卢思义与大家玩的是阳谋,跳出这个局得罪了国主,跳进去让国主忌惮,没有中立一说。 这才是国主封卢思义为忠义将军的原因,若是以往这般妖孽大才,国主定会封其王子身份,认其为国主之子,至于贱商身份,国主不会在意。 大王子与二王子哪个不是贱民出身,只是可惜了二王子,智勇双全竟是抵不过卢思义的激将,害得一命呜呼。 要只多数大臣已经开始向二王子身上押宝,觉得他定能获得固顺公主方心,今后这个国家的治理要交与二王子与固顺公主手中。 现在倒好,二王子身死,固顺公主要出嫁京洛,谁为新主,难道是大王子? 大王子已经前往沛国,京洛进入沛国大军不止十万,乃五十万之数,这是绝密消息,只有少数几位高官知道,然这少数几人的心腹不可能不知。 心腹亦有被其它官员套出话的,再者京洛发兵,有心人想要探查亦不是难事。 这就说明大王子不是国主首选,甚至大王子战死品沛国,国主亦不会心疼。 有些官员想的更为深远,与京洛结盟,能给邳国缓解数年压力,这般三王子渡过孩提之年,到了龆年(8岁)可以封侯。 有了自己班底,再过几年胜任国主不在话下。 邳国都城风云变幻,不在卢思义考虑范围之内。 大祭司给他用的上等药物,使得他伤口已经止血,想要愈合需要时日,不便行走,在折腾这条腿是要废掉。 可卢思义闲不住。 不是他不想休息,而是身边无人,心中没底。 这里的人,自是忠于他的。 还好,国主来看望,卢思义急忙起身下跪,被阻拦下来。 看卢思义这般,国主内心甚为满意,就算表现出对自己的忠心哪怕是假的,也能接受。 国主让其好生休养。 卢思义还不忘关心的问被贬为庶民的二王子,现在如何?若有可能,可否让其一起随行前往京洛。 之所以这般关心,卢思义是想给二王子赎罪的机会,其它理由就是对方武艺高超,当个传话筒再好不过。 听得国主,内心没来由想踹卢思义几脚。 忍住怒火,告知卢思义,二王子因失血过多已经无力回天。 卢思义听之,双眼瞬间变红,掉了几滴眼泪,在国主跟前认起罪来,早知如此,说什么他也要早早的插完三刀。 国主,低头,眼角抽搐一下。 “杀才,少给吾演戏,你之心,众人所知,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说,害二王子,是为哪般?” 国主本,未想追究,实在看不惯卢思义这小人模样,不由道了出来。 “主上,英明。”卢思义瞬间恢复冷静。 不装了,摊牌了。 “是他想杀我在先,我本意,不是制置他于死地,奈何他对国主不忠,生有二心;为了主上,为了邳国我就不得杀了他,以绝后患。” 国主,眼神微微一眯:“细细道来。” 卢思义:“其一:和亲之事对我邳国,百利而无一害,二王子明显不喜,就是不知他对固顺公主是否生有情愫,还是想要利用。” “其二,固顺公主内心甚为排斥这门亲事,然京洛新主是否能看得上固顺公主还需另说,若二王子从中作梗,惑了固顺公主的心,此事十成难成其一。” “其三,二王子要北上青州;若整个青州掌握在手,并非主上血脉,三王子还小难免生有二心,倭国、高丽都可成为他之臂助;自是不能让他前往青州督军的。” “其四,...没了。”卢思义伸出第四根手指,想了想,实在找不出诬蔑对方的理由。 国主内心惊叹,其三亦是他所想,没想到卢思义竟能想到这般,这一刻对祭司评价卢思义的话,信了十成。 国主冷哼一声,自是要给卢思义脸色的:“如你所言,需派谁前往青州?” 第66章 诈掌事 “臣不敢妄言。” 二王子死了,国王这般表现,卢思义又怎会自找无趣,能成为一国之主,最怕的就是猜忌。 国主看卢思义欲言又止,冷然道:“说。” 卢思义无奈,只能言道:“禀主上,作为下臣最不该的就是揣测主上心意。” “臣商贾之家,分嫡出、庶出,若我身死,我这一脉兄弟无法继承家业,自会转入到叔父手中,亦或是叔父嫡出之子继承。” “这般,我不服,我参加比武之前,与家父长谈,让忠于父亲的管事扶持我身边的几个庶出兄弟,谁能成才,自是能担当起这番家业的,不会辱了我卢家这脉名声。” “最坏的打算,我的至亲也不会坏到哪里。” “若是叔父、表兄弟继承;我的至亲,再好也不会好到哪里。” 国主眉头一挑,话外之意,国主亦是听了出来,若想让三王子自己血脉至亲继位,现就该让忠于他的,开始辅佐三王子。 有些话一点即透,不必挑明。 “好生养着。” 沉思三个呼吸,国主言罢,转身就要离去。 “主上,微臣有不情之请,还望主上应允。” 卢思义可不会放弃这般独见,能够提出条件的机会。 国主转身。 卢思义细说:“可否让那些愿追随我的武者前来报到,我需训练一番,若是坏了规矩,到时怕不成事。” 国主:“有禁军统领亲自训练,你不必操心。” 卢思义:“还请主上恩准。” 看卢思义这般坚决,国主气急而笑。 已经告知他有禁军统领操练,他竟不知足,是信不过,还是觉得自己比禁军统领还要强上几分。 再一想,国主点头答应下来,那二十余武者,虽是一股不错战力,团体作战还是不敌百人精兵的。 不由答应下来,看此子如何折腾。 卢思义大喜,谢恩。 一个时辰过后,亥时,大壮、徐晃等二十余武者被带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眼睛不敢乱转,这可是宫内,说话办事都受约束。 带他们前来的正是徐保保。 徐保保身边还跟有一人,穿着打扮与徐保保八成相似。 徐保保向卢思义阐明,此人为掌事,什么需求都可向他提出。 交代完,徐保保转身离去,不愿与卢思义多待片刻,也不愿听卢思义开口言语。 卢思义不明为何这徐保保对自己生有戒备。 此时也不想这些,看着眼前的掌事。 亦是掌事公公,在宫中有着大权。 “掌事大人,小的行动不便,就不给你行礼,今后定当孝敬与您。” 掌事公公听了“噗通~!”跪在卢思义面前,吓得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忠义将军,奴对您,敬仰之情犹如天上明月。” “这是奴,意外所得,今日带来特意送上,还望忠义将军不嫌弃。” 掌事公公,在宫内可是说得上话的存在,就是这般他也不敢给卢思义任何脸色,卢思义凶名他已收到,此刻见了卢思义看上去像不经事的贵族公子;可他不傻,就是这样的人害得国主最疼爱的宫主要远嫁它国,害得二王子窝囊死去,不但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竟被封为忠义将军,这样的人物,在国主心中已是红的发紫,权柄滔天的存在,自己又哪里敢让对方孝敬,简直是老寿星上吊。 说着,掌事公公从怀中掏出一支凤凰金钗,上挂祖母绿,对于女子来说相当漂亮。 卢思义愣上一个呼吸,反应过来,看掌事公公恐慌眼神,冷笑一声,并未上手去接,他只需微微动手,就能接过这枝金钗,掌事公公递的手势很有讲究。 卢思义轻哼“你这贼子,胆大包天。” “说,到底从何处得来?” 掌事公公眼神更为慌乱,直言道:“从外面所得,真是无意得之,若是忠义将军不喜,小的愿意孝敬您其它之物。” “给你三息时间,再不说真话,我可要喊人了。” 掌事公公抬头看了一眼卢思义,只见卢思义双眼如蛇,冰冷无情。 吓得他直接匍匐在地,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是他贪墨后宫的。 王后生有固顺公主后,伤了身体,再无法生育,初始还受国主各种偏爱;王后亦是识大体,给国主寻了三个长妾,然这三位长妾不是流产,生育的就是女子,国主的后宫只能不断添加新人,也是在三年前纳进来的女子,有一女给国主诞下一子,起名天授。 为给这女子一名分,王后把自己的凤钗赠赏赐给这女子,谁知竟是被这掌事的私下贪墨了去,可见这厮贼胆有多大。 亦是这一年,卢国对邳国发动进攻,还被攻打到国都,这事儿自不是重点,就掩盖了去。 随后,卢思义让这掌事公公把后宫之事一一道来。 这才明白王后虽然不能生育,这十多年来她的地位亦是无人可以撼动,还是国主最为宠爱的女人。 卢思义暗自叹息一声,这国主竟还是个情种。 生有一子的女人也不过被提升到嫔位,离王后之间还相隔一个长妾。 自从国主受伤之后,这几年他也未碰过其她女人,休息就在正宫,王后房间之内。 随后,卢思义又诈出这掌事公公贪墨的钱财和犯的事儿,这才罢休。 同时还得知一个劲爆消息,徐保保作为大内总管竟然跟固顺宫主有一腿,可惜的是没有第三条腿,不对。 卢思义八卦到这里,忽然惊出一身冷汗,这些他在盖仲的密信里面并没有获取。 也就是说,固顺宫主指使人暗杀他,也许与徐保保有关。 徐保保也许并不是忠于盖仲的,或者说他有自己的野心。 “起来吧,这凤钗我暂且作为你的罪证收下,哪天你惹我心情不好,我定会交与主上手中。” 卢思义收下凤钗,让掌事公公站立起来。 随之给他一张图纸,让他按照这个要求,向工部讨要一个物件。 那上面画的是轮椅,掌事公公没有见过这般稀罕物,却也不反驳,起身急忙离去。 卢思义这才招来大壮、徐晃。 两人见卢思义无恙松了口气,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时卢思义躺在床上,大壮、徐晃抬起床走了出来。 让卢思义与众位见了面。 这些武者见到卢思义从床上坐起,急忙跪地参见忠义将军。 卢思义让其起身,言道:“今后见我可不跪,然要与我同行,就要有向死而生的觉悟与令行禁止的服从。” 随之就是小课堂,只有卢思义一人在讲,众人在听。 听得这些武者一个个双眼冒光,没有丝毫睡意,卢思义给他们画的理想与梦想正中内心。 结束,就是令行禁止的条例,只是这些他没细说,一笔带过,因这要从实际行动出发。 经得住他卢思义的考验,这令行禁止就算是完成了,不然淘汰,他没有理由让完不成的跟随自己。 然这些武者都清楚,被淘汰的只怕只有一死了,若是有怨言就不是一死。可能要被夷三族。 卢思义的狠辣,他们都清楚。 此刻他们对卢思义心存畏惧。 这些人与平民、流民不一样,考核直接从这一夜开始。 站军姿,有徐晃牵头,大壮监督。 自然,卢思义又被抬进房屋里面,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 一觉醒来已是辰时,掌事带着宫女吃食送了过来。 看着外面二十余武者除了大壮一个个如霜打的茄子,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何种磨难。 卢思义,让掌事公公带人在自己这小院升灶烧水,给这些武者泡脚。 掌事公公自是不敢有丝毫怨言,再者这些都是小事。 包括他们顿顿有肉,一日五餐,都被安排上了。 这些掌事公公汇报给国主,国主亦是点头应允。 武者泡脚引来的插曲就是整个小院臭气熏天,那些宫女一个个忍得难受却不敢生有不满表情,她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吃的苦不比这些武者少。 第67章 进京洛 卢思义坐在院中,看他们立正、稍息,练了两个时辰,接着吃饭用时一刻钟。 随后休息一个时辰,练军姿两个时辰,吃饭一刻钟,立正、稍息,一个时辰,夜间休息三个时辰后起来练习负重跑。 有人向国主汇报,有人向禁卫军统领汇报,觉得卢思义这般训练不会有任何成效,就是瞎胡闹。 像他们这般,就应该训练阵形,出来绝对是好手。 第三天,卢思义尝试下地走路,这些人已经加入转向练习,无人反对。 不但无人反对,他们都能咬牙坚持下来。 第五日,他们也没有练习阵形配合,倒是多了一些其他奇怪的训练姿势,蛙跳、地打滚,简直就是在侮辱这些武者,然他们还是坚持下来。 因他们看到卢思义拄拐杖在地上行走起来。 他没有自持被封为将军的身份躺在床上享受宫女的伺候。 第六日,这些武者发现没有再加新的花样让他们练习,浑身酸疼的肌肉似乎也减少了一丝疼痛。 第七日。 黎明,寅时。 卢思义坐在轮椅上,身后跟着二十余武者,已经在宫殿前大门外等候。 这一日是他们前往京洛之日。 礼仪,阵仗整个过程,在邳国国都是大操大办,风风火火。 国都的十里长街站满了人,目送固顺公主的车辆缓缓离开。 无数人在内心恨死了卢思义,无数人在为固顺公主祈祷着,祝福着。 离开国都,卢思义看着目送的人员逐渐减少,空气变得越来越新鲜,那股压抑气氛逐渐消失,内心松了口气。 以自残的方式,表忠。换来忠义将军与使节的身份,这一刻卢思义觉得值了。 卢国彭城,高冲给了卢思义个惊喜,竟然在等他,并愿与他一路同行。 高冲直接成为了他的护卫之一。 众人不解,卢思义为何这般看好高冲,却是不敢反驳。 在没有出邳国地界之时,固顺公主,不管怎么耍脾气,怎么使唤卢思义,卢思义都以腿伤不与其见面,不过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对方。 过分的假装没有听见。 这队伍中的副使可没少对着干卢思义,站在固顺公主一方,没少挖苦卢思义,卢思义只把他当成一个屁放了。 刚出邳国,进入宋国境界,就出现一队盗匪,好巧不巧的箭矢落入到副使身上,他们骑马来去如风,并没有跟卢思义这方死战。 对方过来三十余人,走了三十余人,而卢思义这方,死三人,其中就包括副使,伤六人,都是保护副使的精兵。 这时有人请命要去追杀那三十余人盗匪。 卢思义看一眼,此人是百户,出自禁卫军。 训斥他一顿,保护固顺公主要紧,不要惹事。 同时卢思义直接命令队伍继续前行。 不管固顺公主的反对,直接任命武才为副使。 他们这队伍中,跟随卢思义挑选出来的武者之外,有一队禁卫军外,还有镇国大将军一队亲卫有武才带队,除了这三队人马,还有一队官宦子弟组成的队伍都要听命于卢思义,除了这些就是跟随固顺宫主的公公、宫女,负责这一路伺候固顺宫主的自是不用听命于卢思义。 武才怎么也没想到,才出邳国,自己就升职了,那个高兴啊,真想给卢思义磕一个。 武文看向武才都是羡慕的眼神,除了武才,还有几个官宦子弟亦是这般,这里就有盖仲的长子盖武。 队伍继续前行,固顺公主安静不少,闹腾的机会少了许,因这武才什么都听卢思义的,固顺公主提出的他只会向上反馈,卢思义的意见他也只会反馈给固顺公主,从不自己做决定。 宋国乃一城之地。 盗匪的出现,宋国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卢思义亦是没有追究到底。 仅让对方赔偿了十万两白银,不赔偿,就开战。 别看卢思义带的这一队人马不到三百人,卢思义丝毫不惧宋国国主。 因邳国大王子在沛国一战封神,打败宋国的攻击,解围了沛国围城之困。 至于京洛大军根本就没有与邳国大王子的军队作战。 因为前线的大将军已经接到密报,邳国有意联盟京洛,静观其变,要看新主什么反应。 而宋国主已经向京洛大将军追问几次,让对方出击的命令,对方以各种理由搪塞,就是严阵以待。 国主再傻也明白了京洛的意图,他想保住宋国,就不能得罪邳国,已经没有兵力抵挡邳国的攻击,亦是不愿把城献给京洛的。 卢思义以一人之力让宋国主妥协,赔偿这一大功,自由人快马加鞭向邳国传送过去。 可以说,是一臣压一国了,这是大胜。 在宋国停留一日,接着他们的队伍开始向京洛的陈郡出发。 只是行了半日,伺候固顺公主的公公与宫女似乎生病了,一个个冷汗直流。 卢思义不由下令,让这些人离固顺公主远一些。 路上休息,吃食全部经过卢思义的手,由禁卫军的人送与固顺公主吃。 直至陈郡,已经行走了四日,那些公公与宫女竟是被丢弃在了路过的村落里面,因为他们感染了风寒已经不适合跟随队伍继续行走。 唯独固顺公主知道,这一切应是卢思义针对她的。 因从第一任副使死后,那些劫匪就未再露过面,这一路,因为公公与宫女是她身边的人,看到自己主子受到委屈,自是不会给卢思义好脸色的。 卢思义在陈郡与郡守畅谈之后,让卢思义亲手挑选几名婢女留在固顺公主身边伺候公主,同时从宋国要来的赔偿,暗自恭送给了陈郡,郡守。 陈郡,郡守怎也没想到邳国的使节这般会做人。 让卢思义的队伍吃了好的不说,还派人护送他们出了陈郡,对固顺公主更是尊敬无比。 固顺公主有所不知的是,暗中跟随卢思义而来的那些官宦子弟,在陈郡可是风流了一夜,比之在宋国有过之而无不及,全部有卢思义买单。 那些官宦子弟,现在对卢思义的目光完全变了,再也不觉得这一趟差事是苦差。 固顺公主也算是彻底安静了,不再找任何人的麻烦,这些婢女看似对固顺公主唯命是从,实际上固顺公主的一举一动,都暗自汇报给了卢思义。 到大梁,已是离开邳国的第七日,一路颠簸,就算是固顺公主也有些吃不消。 自不用再找卢思义的麻烦,坐马车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大梁郡守见过卢思义,对卢思义印象亦是很好。 虽见不得固顺公主真容,亦是给足了固顺公主面子。 固顺公主不明白,为何这些郡守对卢思义这般客气,最后只能归根到邳国身上,他们经过三年多时间大力发展兵力,一举攻破青州,应是震慑住了周边国家,绝不是卢思义功劳。 离开大梁郡,一路都有大梁郡的千人队护送,直至到了京洛地界,他们才退回。 京洛。 终于到了。 固顺公主内心没来由忐忑起来,这一路想过很多,可当来到京洛,内心想法还是被打乱了。 卢思义的队伍,被安排到了驿站里面,需有国主召见,他们才能前往宫中,在此期间,他们是不能离开驿站的。 这一路来甚是顺利,现在受到约束,那些官宦子弟有了脾气。 好在被卢思义劝解下来,没有让其升起事端。 直到第三日,他们才接到被召见的命令。 前来迎接他们的是中书令,卢思义清楚这是给自己下马威,代表着他们并不备受重视。 然,卢思义还是放下身子给足对方面子,没有露出一丝强势的模样,把带来的礼品清单递与给中书令。 中书令打开一看,上面除了有邳国国主与礼部的大印之外,上面竟无一字,中书令急忙合上清单,对卢思义刮目相看起来。 他亲自带人一一核对,礼单上的内容。 这般清点过后,一个时辰已经过去。 从邳国没少拉来奇珍异宝,彰显了邳国这次来和亲的诚意。 这中书令对卢思义的刮目相看,也让卢思义从中书令口中对京洛新主多了一些了解。 随后在中书令的操作下,竟是有一部分礼品被转移了出去,这才带上卢思义进宫面见新主。 也只有卢思义能前往,固顺公主代表着邳国的女方自是不能前往。 因卢思义的腿脚不便,若是到京洛宫殿正门之外后是不能在坐马车的,所以他的轮车就派上了用场,身边不得不跟一个推行的。 大壮的跟随,中书令自是没有任何意见。 就这般,他们到了京洛国主宫殿之外,卢思义坐上轮椅,被大壮推着从正门向议事殿走去。 到了议事殿门口,有禁卫军抬起卢思义的轮椅,抬进了议事殿,大壮只能在外等候,京洛的一众官员看着卢思义坐的轮椅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与之邳国的那些官员最初见到没有两样。 第68章 三句话 “邳国使节卢思义,参见京洛国主,祝国主万寿无疆。” 卢思义不亢不卑面对前方有十米远,坐在国主宝座之上的京洛新主,行上一礼。 不过他是坐在轮椅上行礼。 “大胆。” 京洛国主未开口,站在右列之首的尚书令先开口斥责起来卢思义。 因卢思义坐在这不伦不类的椅子上,向国主行礼,就是对京洛国主的不敬。 卢思义道出自己腿伤之事。 这事儿也没有好编的,想必京洛这方,应是知道。 卢思义讲完,强行站立起来,看卢思义吃疼表情,冷汗直流,京洛众官员一个个深吸一口,原来传来的消息是真的,此子真敢扎自己三刀? 虽是这般,众人还是不愿相信。 他们都没有这般的胆气,说来简单,暗自有人尝试过,拿针扎一下自己大腿疼得难以忍受。 “据我所知,京洛乃礼仪之邦,国主不会为难我邳国使节吧?” 卢思义话落,左列之首官员,正是京洛宰相。 向前一步向国主施礼言道:“国主,对方既然代表邳国使者,想必才华过人,不如让对方与我京洛才子比试一番,看我两国文化谁更为深厚?” 国主盯着丞相,刚想开口,就听卢思义声音响起。 “这位大人,诗词歌赋不过是昏庸之道,闲情雅致之物。真弱比就比武力,开疆扩土不是靠嘴皮子吹出来的。” 卢思义的话,让众位大臣一个个睁大眼睛认真审视起卢思义。 左边多数人看卢思义如一只待宰猎物,右边一个个义愤填膺,想要用嘴喷死对方。 “竖子,若无圣贤,怎能定国安邦,早听说你心术不正,以投其所好,获得邳国国主加封,果然不假。” 右方站出一老者,指向卢思义鼻子大骂起来。 卢思义施礼,冷然道:“这位大人,慎言!辱骂我不要紧,要是辱骂我邳国,就要做好引火上身的准备。” “骂你邳国又能如何?”左边走出一中年人,虎背熊腰,俨如铜铃等着卢思义,浑身释放出来了杀气。 卢思义甚至没看对方一眼,此刻向国主施礼:“国主,这就是你京洛国的待客之道?” 国主眉头轻皱,威严扩散,一声:“退下。” 左边走出之人应是一将军,只好退了回去,怒视卢思义,想要吃掉对方。 他本想给卢思义个下马威,没想到,对方不接招。 “本使此次前来是商谈两国结盟之事,我代表的是邳国,再敢辱骂我就代表辱骂邳国;为了以表诚意,除带来礼物,还有邳国固顺公主一同随行。” “这是我邳国带来的诚意,若国主同意,我邳国长公主愿伺候国主。” “国主若是愿意,固顺公主一年定能给京洛续上子嗣。” 卢思义说到此,宰相的眼睛微眯,闪过一道寒芒:“住口~!” 一同喊出的还有尚书令。 两个老者对视一眼,一同盯向卢思义,要知他们的女儿都嫁给了国主,可是肚子不争气,到现在都没怀上,准确说到现在好似国主都没有碰过她们,似乎对她们提不起兴趣。 卢思义并未被两人气势吓倒:“我邳国以武建国,做事直来直去,在此我亦是有话直说。” “有什么不当的,还请等我说完。” “打断别人说话,不礼貌。” 宰相与尚书令涵养再好,也差点被卢思义这几乎点名骂到脸上的行为,气得胸口升出一团闷气。 没想到,替国主出头,竟是被这牙尖嘴利的后生给教训了。 国主在此言道:“二位,暂且退下,静听对方说完。” 在场的大臣一个个低下头来,都是人精,听出国主话外之意是赞同邳国使节的话,觉得他们连个不懂事了,可他们是朝中的国柱啊,国主怎敢这般,这不是让宰相大人与尚书令心寒? 卢思义听闻京洛国主声音,虽然威严十足,总是有一股说不上的味道,虽然相隔十米,卢思义也是能看清京洛国主的脸,太过英俊。 不过这时也不容他多想,已经抛出结盟的意愿,接着就是提条件,卢思义把对邳国国主说的,此刻简单言道:“若双方结盟,邳国愿送上宋国,成为京洛领土。” “放屁,竖子,宋国乃我京洛朝贡之国,简直大言不惭,你敢动宋国试试?” 卢思义看着尚书令再次开口,此刻再不客气:“我大王子已前往沛国,想必此刻已经击退宋国。” “宋国在我国主眼中不过土鸡瓦狗,土地相对肥沃罢了,难到送你京洛,你们还要拒之?这般我们就送与沛国,只需让沛国联合我们北上直取卢国就是?” 尚书令看向了宰相,他早已接到,沛国大王子击溃宋国大军的战报,京洛支援宋国的五十万大军,为何到现在还没有一场胜战的消息传来,他自是不解,想要看看宰相如何对外解释。 虽然他们两个政见不合,此刻心中清楚,能压榨邳国越多越好,至于宋国绝对不能让沛国联合邳国给占领,若是这般,还有谁愿意朝贡与他京洛,只怕名声要遗臭万年。 宰相闭口不言,甚至忽略了尚书令的目光,就看国主如何表态,他也好清楚这位新主到底是何想法。 尚书令看宰相不语,无奈只能面向国主,阐述其中弊端,国主听之,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直勾勾盯着卢思义,对这卢思义京洛国主来了兴趣。 “你就不怕我京洛大军压境与你邳国开战?” 国主这般声音响起,尚书令内心松了口气,还好国主听了进去,没有被这般利益迷了心智。 卢思义再次施礼,淡然道:“若京洛不愿与我国结盟,我等只好接受卢国现在提出的协议,与卢国化干戈为玉帛。到时,你们可尽管一试。” 邳国的国主若是听到卢思义这般所言,定会下旨斩杀了他,与卢国化干戈为玉帛绝无可能。 尚书令冷笑开口:“这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卢国会与尔等化干戈为玉帛,只怕会与尔等不死不休。” 卢思义亦是冷笑一声回道:“三年前,卢国不过找一个借口,想要吞并我邳国,好在被徐相大人识破,让我国签订屈辱条约,亦是让我主明白一个道理,武力至上。” “三年,我邳国发展精兵百万,勇士上百万,不过用二十万余兵卒已经拿下青州,卢国有何资格与我国不死不休?” 此话一出,在场文武官员,一个个倒吸一口凉气,邳国这是要打一场国战吗? 所谓国战就是全国上下男子都要参战,直至战死最后一人,若败整个国家将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上。 国主的声音再次响起:“是吗?若是你邳国有这般底气,为何要来与我京洛结盟?” 卢思义内心一颤,眼中划过一道精光,是了,总算明白这国主的声音哪里不对,是压低了嗓子,发音方式不够顺畅。 卢思义不由盯着国主的脸向下看去。 可惜了,脖子被衣领遮挡在了里面,卢思义目光扫过众位朝臣的官服,这才发现国主的衣领与众不同。 难道是在掩饰什么。 这一刻,卢思义增添了三成怀疑,怀疑这国主不是男子之身。 再一看他的嘴唇上下,卢思义的怀疑又增添了两成,因对方的髯须太过整齐。 就算早朝之前,有宫女帮其修剪,现已是下午,不该还这般整齐,最为重要他的脸型不应是这般的髯须能够自然生长出来的。 若真是此,这京洛新主可是来了一个弥天大谎啊,被揭穿,只怕京洛的天就要塌了,想到此,卢思义的心脏不由自主猛跳几下。 暗中使自己冷静下来,此刻脸上充满自信,看向国主双眼露出笑容,这一丝笑容在京洛国主眼中似乎带有一丝邪魅之意。 卢思义就是在告诉京洛新主,我已经识破你的真身。 这个眼神,看在京洛新主眼里,内心没来由不适起来,眼神变得更为冰冷。 卢思义自信而又潇洒的声音响起:“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三句话,使得京洛文武大臣一个个惊骇起来,他竟能用这般粗俗的话,讲出他们这一辈子勾心斗角追逐的思想核心。 他们不知的是,让他们更为震惊的话,还在后面。 第69章 战群雄 “濮州土地肥沃,你我两国联盟,可共谋濮州。” “此外,我邳国与你京洛结盟,加之联姻,今后若京洛想吞并沛国,我国虽与沛国结盟亦是不能向京洛出手,不然就是我邳国失信于天下人。” “至于我国使节出面协调两国关系,你们不给面子亦是说的过去。” 闻听卢思义此话,众人这才发现,这邳国使节竟是毫无节操的无耻小人。 真这么做,邳国离亡国已经不远。 无数大臣电石火光之间冒出无数念头,有的想要加官进爵要封地,京洛的封地亦是有限的,只能扩张。 所有人看向京洛国主,有的藏不住心事,眼中露出殷切之色。 这些大臣的目光国主一一看在眼里。 国主冷言:“不够。” 宰相与尚书令这才发现自家新主胃口竟然这般大,这还不够,要了宋国、沛国可是多了一州之地,濮州一直是他们战略目标。 有邳国在东打协助,他们从西进攻濮州,赢面颇大。 同时有邳国作为联盟国,拿下宋、沛、濮。完全可以守住,只要给予三年发展,就能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五年的发展就能再图他国。 这些是国主内心想法,也是国师的内心想法,更是宰相内心想法,然宰相并不想让这事儿成,至少也得让自己女儿生下大王子再说。 不等卢思义开口,宰相向前一步盯向卢思义怒斥:“荒缪。” “邳国这般小人行径,为我京洛所不耻,为天下人所不耻,联盟绝无可能。” 话毕宰相瞥向尚书令一眼。 尚书令一步上前,盯着卢思义,态度与宰相一般无二。 绝不同意卢思义这般提议。 卢思义内心一震,玩犊子,一下得罪两个大佬,是自己想得太过想当然了,这般有利的条件应该同意才对,为何这两个老家伙反对,再一想瞬间明白过来。 若固顺公主嫁给京洛新主,真的诞下子嗣,还是王子的话,这两个老家伙的子女在新主面前可就没了任何优势,怪不得他们两人会一致对外。 有两人表态,众臣接近十成反对起来。 只有那些年轻的官员,此刻沉默不语。 国主的脸色变得霎时难看,怒气缠身不由看向国师。 国师低头,不敢与国主对视,似乎没有发现国主目光般。 “国师,你来说说。” 国主不给国师藏头机会。 国师看向满朝文武,内心不恨卢思义是假的。 也不能因此真站在宰相与尚书令一方,真如此,他的权力很快就会被人替代。甚是清楚他一切都是新主所给,现在就是新主手中的一把刀。 国师眉头一皱,盯向卢思义淡淡言道,以显他特殊身份:“若想与我京洛联盟并非不可,需答应我京洛三个条件。” 宰相与尚书令不由凝视向国师,那眼中含义不言而喻,若是说得不好,别怪老夫下毒手。 国师只当没有读懂宰相与尚书令眼中含义,亦没有在乎国主放松一丝的神情,等卢思义答话,这才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他不想卢思义,竹筒倒豆子一股脑把老底都交出来。 卢思义,脸上露出笑容,心下大定,至少还有缓和余地,言道:“细细说来。” 国师一笑:“其一,我京洛有两位世子到了成年,其世子姒盈,韬略于胸,固顺公主嫁给他再合适不过。” 此话一出,卢思义脸色一变,宰相与尚书令却是双眼一亮。 他们怎就没想到这一点,这也算邳国与京洛联姻了。 卢思义脸色一黑,怒气在脸上直接表现出来,只是未开口,他要听完这国师所说条件。 国师看卢思义脸色难看,浑不在意,言道:“其二,礼单之物,增加十倍。” 卢思义的脸色彻底黑下来,带来的礼物已经相当于邳国半年的财产,十倍,整个国库都要掏空了,怎么养军队。 卢相与尚书令不由扶须点头,亦是认可这般,之前他们辱骂卢思义所言什么好似全部忘了。 国师看卢思义这般,淡然笑之:“最后一条,濮州,青州归京洛所有。” “想屁吃。”卢思义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京洛满朝文武被卢思义这声怒骂,吓了一跳,只听卢思义怒发冲冠,续骂道:“无耻之尤,非你莫属。” “真当我邳国好欺负不成。” “我也给你们三条。” “其一,固顺公主不是礼物,送来送去,也只有国主配得上我国固顺公主,其它在我眼中就算了,不配给我家公主提鞋;若国主不愿,此事就此揭过,不要再谈联姻之事。” “其二,礼金是仪式,不在多少,你这如饕餮只吃不吐,吃相太过难看,若要显出你京洛地位,礼尚往来应返回价值十倍之物,让我带回国内,我邳国自会大力宣传京洛之威严,让四方真心臣服。” “其三,青州我邳国儿郎战死数万才攻打下来,拱手想让,用臀去想亦是绝无可能,若想要濮州,你我两国各凭本事,谁先攻入卢国国都,濮州归谁所有。” 卢思义言语,铿锵有力,视死如归,一身杀气释放毫不掩饰,如同战场出生入死,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将军般。 此刻他的形象震住了京洛一众官员,就连那些武将也被卢思义这气魄给震慑住几个呼吸。 反应过来的将军一个个,脸色微红,这才想起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战场,他们棱角好似被磨平了,竟被这样一个青年给震慑住。 京洛国主亦是没有想到卢思义身上会散发出来这般气势,相隔十米都能感知到,此人大才,若不为京洛所用,决不可留。 国师,被卢思义骂的脸色铁青,此刻听卢思义所言,义愤填胸,不过被卢思义的气势所吓,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反驳,再者对方说得好像在理。 “哼~!” “信口雌黄。” “就你这般激将还是太嫩。” 没想到,宰相冷清声音响起,一下击破卢思义在这朝堂之上形成的势,众位官员明吾过来,一个个额头微微露出冷汗,内心恨死了卢思义。 卢思义不惧,迎上宰相目光:“怎么,你还有更好建议不成?若不想与我邳国结盟,我这就回去如实禀告主上,京洛不过尔尔,一些鼠目寸光之辈罢了。” “放肆。” “大胆。” “竖子。” 朝堂之上,无数官员指着卢思义的鼻子大骂起来。 他们谁能忍受卢思义骂自己国家是鼠辈,这跟骂自己毫无区别。 卢思义等众位官员声音落下,冷笑:“怎么,说到你们心坎上了,这般激动?” “小子,信不信,我让你血溅当场?”这时一武将上前一步,对视卢思义双目,散发着威严之中不缺杀气。 卢思义大笑:“哈哈哈,信!” 将军:“信你敢这般放肆,难道不怕?” 卢思义反问:“怕?怕我还会来与你京洛商谈?” “我死,名可流传千古,上不愧对邳国黎民,下不愧父母,死的其所,有甚怕的?” “倒是你杀我一人,京洛遗臭万年,我求之不得,你怕是不怕?” 卢思义这昂扬斗志一时之间,竟让这将军,后退一步,实在是卢思义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太过强大,竟有君威。 京洛新主内心一颤,想要杀卢思义的想法消散一空,对方所言颇为在理,作为使节就是来谈判的,杀了对方算怎么回事儿? 这般还有哪个国家敢来与京洛谈判,京洛与其它国家谈判,只怕其它国家也不愿接见京洛使节。 国师脸色比谁都难看,首先被卢思义骂的就是他,现在听卢思义这般言语,在看对方视死如归模样,绝对是被自己话语刺激的,让事情弄巧成拙,悔恨不已。 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与卢思义对话,要知卢思义说过,京洛不与结盟,就与卢国停战。加之已经与沛国结盟,定会攻打宋国。 到时京洛若是出战,协助宋国,邳国不介意让京洛的军队深陷其中。随之卢国会对京洛生事,他们两国边境多有摩擦,已经积怨已久;有违利益的事情,谁也不敢开口做出决定,没看宰相、尚书令、国师集体哑火,谁还敢站出来。 看无人发话,国主不得言道:“吾有些困了,改日再谈,送使节回去。” 第70章 一条心 卢思义怎也想不到,自己刚建立起来的势被冲击的七零八落,还被人抬了出来。 这个气啊,回到驿站脸色都不太好。 固顺公主偷偷观望着这一切,听到婢女汇报,内心一紧。 谈判没有想象那般顺利,内心一喜,不成才好,这般自己还能回邳国掌握大权,暗中发展自己势力。 正想着,只听副使声音响起:“固顺公主,使节大人前来探望。” 固顺公主微愣,不管是在邳国还是来到京洛,这么长时间,卢思义从未与她照面,突然拜访,想起卢思义的无耻下作手段一时间竟是慌了神。 稳住情绪,让身边婢女看下自身妆容没有不妥,此刻又听到副使的声音响起,这才让身边婢女出去传话。 婢女打开门,原话告知副使:“公主身体欠佳,还望使节该日再来。” 卢思义坐在轮椅之上盯着这婢女,婢女眼神都不敢与卢思义对峙,武才惊慌喊道:“什么,公主身体欠佳,这可是大事,速速寻医师前来。” 转身看到卢思义波澜不惊,武才内心一惊,公主要是有个闪矢,他们可是回不去的,都这般了大哥竟然还能沉得住气。 想要提醒,就听卢思义坦然道:“是吗?推我进去,让我给她诊断一番,多少我也懂些医术。” 卢思义说完,不管这婢女同意与否,向身后大壮示意。 大壮推着抡椅向内行走过去,一同还有徐晃,有门槛,两人自是要把轮椅抬进去的。 屋内,固顺公主听之大惊,急忙起身向内室走去,匆忙躺在床上,盖住了身子。 同时交待身边最后一婢女几句。 此婢女匆忙走出,看到卢思义急忙行礼:“大人,公主感染风寒,易传染,还请大人等公主康复再来拜会。” 卢思义点头,让婢女松了口气,要知固顺公主在这两婢女身上花了不少感情,才使得两人对公主表了忠心。 只是固顺公主不知的是,她们两个是经过卢思义允许的,若不然也不敢这般与卢思义对话。 要知卢思义挑选给公主的婢女,卖身契就在卢思义身上,他们家人也被卢思义寻到,也就这两人最为机灵,才让卢思义起了心思,想要认真培养。 此刻表现,让卢思义堪称满意。 “让开。” 卢思义眼神冰冷,话语不满。 然婢女无丝毫让开意思。 卢思义怒喝:“来人。” 大壮上前一步:“在。” 卢思义冷呵:“带出去。” 大壮不由分说,不管这婢女如解释,抓起直接提溜出去。 “大人,这...不妥吧?” 武才有些忐忑,禁军将领眼神微眯。 “外面候着,无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既然公主染了风寒,我责无旁贷。” “你切通知驿长,让他速速带来医师,若不从视为挑战我邳国尊严。” 卢思义话,没有任何回转余地。 武才应是,看那禁军将领一眼,眼神自是不对付,还是冷冷说道:“忠义将军所言你若不从,我定当如实上报国主。” 话毕,武才这才匆忙退下。 这禁军将领,声如洪钟,向房间里面说道:“公主,若有不妥,喊出便是,莫将定会救驾。” 他的声音如石沉大海,里面并无回声。 卢思义自己推着轮椅轱辘,走进了侧房。 固顺公主侧卧,感知到卢思义到来。 轻咳两声,示意自己是真感染风寒。 她感知到卢思义并未停下意思,那车轮声越来越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还有一丝狠辣。 内心想着,此刻是击杀卢思义最佳时机,然这一想法瞬间又被压制下来,这时在京洛,至少现在绝不能这般做。 “臣,参见公主。” “今日和谈颇为不顺,那些贼臣竟敢辱骂公主,把公主当成物品要交易给京洛的废物世子,臣甚是愤怒,当众辱骂了京洛这些贼臣。” “这联盟之事,已被臣言辞拒绝,我以告知京洛国主,再有不逊,我邳国定当与京洛一战,我邳国公主不可辱。” 卢思义话语斩钉截铁,光明磊落,站在房外的禁军将领听得内心一颤。 这使节不是保证能与京洛联盟吗?怎么要和京洛开战,他可是代表的邳国,这番说了,可就没挽回余地了。 禁军将领,向身边之人交待一声,匆忙离开,自是要些密信传回邳国的。 大道理他不懂,却是明白,与京洛开战,他们没这个实力。 “什么?” 固顺公主听之,惊叫一声,顾不得装病,瞬间坐起盯向卢思义。 卢思义看着对方,两人四目相对,相隔不过半米。 双方谁也没有这般距离认真审视过对方。 此刻互相审视起来。 更为确切说,是固顺公主用审视目光盯着卢思义双眼想要看出对方所说真假,卢思义盯着对方脸颊不断游走,却是在欣赏固顺公主的美色。 这固顺公主颠簸数日脸上竟无一丝疲惫,更无瑕疵。 卢思义内心给对方一个评价“就是野心太大。” 口中道:“下官所言句句属实,不出意外,今晚会有人前来,给我等示威。” 固顺公主脸色微沉,内心却是冷静下来,卢思义所言她仅信一成,绝非如他嘴中所言会维护自己面子。 从他提出这般建议到来此一路种种,早已说明,对自己没安好心。 想明白这些,固顺公主冷笑一声:“卢使节,你之所言,觉得我会信吗?” 看固顺公主这般堤防,卢思义露出和蔼笑容:“公主,你我二人不如打开窗户说亮话,臣在邳国并未得罪公主,公主想要置臣于死地,臣认了。” “今日,你我在他国异乡,应摒弃前嫌,并肩作战才能双赢,不然只会两败俱伤。” “您说,我会不会维护您的尊严?” 固顺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瞬间隐藏下来道:“你在诬蔑我,我何时有过迫害你想法?” 卢思义听固顺公主不再言语,就这般看着对方。 过了数十呼吸,固顺公主不由败下阵来,这才发现卢思义可怕之处,对方竟能看透人心。 卢思义:“不瞒公主,你与徐保保之事,在下亦是知道的。” “当日,若我向国主挑破,您说,国主对徐保保,对您会做何种选择?” 固顺公主脸色一变:“你...,你在诬蔑我。” 卢思义看固顺一副慌张中,带有委屈之色,脸色冷了下来,不再用尊称:“公主,你是聪明人,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既然我这般说了,定是有铁证的。” “还望公主,与我能够坦诚相见,不然我这就离开,返往京洛宫殿,答应京洛国师,把你许配给京洛世子。” 看卢思义不似作假,双手抓住轮椅有要向后退去之意,忙道:“你敢。” 卢思义轻笑:“有何不敢,只要我能促成两国结盟,我在国主心中就是有用之人。” “而你,失去了真正的价值,你不会认为在京洛,凭你女子之身也能泛起风浪吧?” “实话告诉你,你在邳国做的一切,不止一个朝臣知道,他们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无非是你没有触及到他们利益,不然,就算你是长公主,不会认为国主病逝,位置你就能坐稳吧。” 固顺公主听之,内心震惊难以平息。 “你若得罪他们,只要他们推出一个垂帘听政之策,三王子虽小,亦是可以直接传承大统之位。有他母亲在背后把持朝政,直到三王子成年,把权力转移给三王子即可。” 固顺公主听后,细细品味,脸色变得煞白,这才发现自己一切的努力,在有心人面前竟然一文不值。 此刻不得不信卢思义所言。 “你当真为了我,与京洛闹翻?” 卢思义轻叹一声,好似这不是他向要做的,言道:“我知公主看不起我贱商出身,觉得我胸中无丘壑,腹内无乾坤,不过武艺尚可罢了。” “可你哪里明白,我从小跑商行走各国,江湖之事尔虞我诈、刀光剑影,一个不合就是你死我亡,比之朝堂有过之而无不及。” “朝堂之争有暗有明,都要讲究证据;而江湖之争不管明暗都不需任何证据,就连我这贱商少主身份,不知家中又有多少人想要我死?” “你说,我若没几分本事能够活到现在吗?” “今日,我与公主坦诚相见,自是想要得到公主认可与支持,若公主不能与我一条心,今后我亦不会再为公主着想。” 第71章 杀使节 话虽如此,看卢思义面无惧色,实乃含有一层杀意,固顺公主清楚感知。 咬唇思索片刻,言道:“禁军听从于我,大将军之人与各个官宦子弟更能为我所用,你身份如同虚设,只靠那二十余武者又能翻起什么风浪?” “你若为我所用,我自事事依你。”固顺公主说着,眼中露出自信之光。 卢思义一时之间不再接话,盯着对方,那眼神充满讽刺。 固顺公主感觉自己被辱,恶从胆边生,这是她最好机会,只要杀了卢思义,就无人敢威胁自己。 同时以她身份完全可让禁军将领充当使节于京洛谈判。 固顺公主就要跃起刺杀卢思义,只见卢思义出手比她还要迅速,腰间软剑瞬间抽出,直指对方咽喉。 顾顺公主一惊,不敢有丝毫动作,她怎也想不到,卢思义会对自己动手,这是以下犯上。 “肌白如雪,若是破了相,就不美了。”卢思义嘲笑的声音响起,使得固顺公主眼中多出一丝惊慌。 “你……你要作甚?” 固顺公主假装害怕起来,语音有些微颤,内心更加坚定要除掉卢思义打算。 卢思义手腕一抖,剑光一闪,偏移开固顺公主脖子,只见那剑尖之背,拍打在固顺公主太阳穴之上。 顾顺公主反应不及,感觉眼前一黑,倒在了床上。 卢思义冷笑一声,起身,坐在床沿,翻开她的衣袖,从中找出一把黄金匕首。 直接给没收掉,接着眼中露出邪光,上下打量起来顾顺公主。 不多时,他双手齐发,固顺公主身上衣物,一件件少了起来。 等固顺公主醒来,发现自己臀部微疼,不明所以。 急忙喊来两位婢女。 帮忙查看,知道缘由,两眼泛红,恨意滔天。 卢思义,我定要杀了你。 她压低的嘶吼,代表着她此刻狂怒与无能。 “现为何时?” 固顺公主看着房间点燃的蜡烛,不由问道。 婢女脸上有一丝恐慌,看到了不该看的,若公主想要杀她灭口,也只能认命。强忍心中恐慌,言道:“已是亥时,不知使节大人用了什么手段,竟让公主睡这般长。” 固顺公主一惊,行走几步,这才发现身体除臀部疼痛之外,胸部微微作疼,不由检查亦是猜到发生什么,好在下方那处没有不适,也算求个安慰。 不说普通女子只怕是富贵人家小姐遭此一劫,也要寻了短见,可见这固顺公主心智过人。 这时彻底冷静下来,看向身边婢女,坦然问道:“卫统领可在?” 婢女:“在。” 固顺公主:“让他前来见我。” 婢女:“诺!” 直接向外走去。 不多时,禁军将领,穿戴整齐,走入房间,看固顺公主坐在椅子之上,急忙下跪行礼:“参见公主。” 礼仪过后,禁卫将领直接问询缘由,他心知固顺公主不会无缘召见自己,在邳国可不符规矩,现在亦是。 固顺公主眼眶一红,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哀伤道:“不瞒卫统领,那卢思义仗着使节身份,在京洛国主面前羞辱于我,说与京洛联姻只需嫁给世子即可,我本感染风寒,他进入竟然说我身体孱弱,这般只会让京洛官宦更看不起我。” “我已无言面对家父,还是一死了之的好,咳咳!” 话落固顺公主猛咳两声,脸色变得苍白凄苦。 禁军将领听之怒目圆睁,怒喝:“岂有此理,我这就找他算账。” 固顺公主看其怒火中烧忙言:“不可,他乃忠义将军,论身份,你不及他分毫,还要听命于他,怎可得罪;要知二王子不过质疑他,就被置于死地。” “你若敢顶撞与他,定也会被置于死地,此人奸诈、贪财好色,善于伪装,杀了你也会让人顶罪。” 闻听固顺公主这般所言,想起这一路过往,卢思义带领那些官宦子弟,每到一地都要潇洒一番,那些开销巨大,都是哪里来的? 自是贪墨的,加之对方这一路都没给公主好脸色,从邳国来伺候公主的身边人都被卢思义给丢弃了。 越想他脸色越难看:“我……。” 固顺公主面如死灰,打断他道:“今日我只是辩驳几句,他就敢拿剑威胁于我,若不能顺他意,我亦是敢杀;算了你书信一封告知家父,女儿不孝,先走一步,也不受这般侮辱。” 说完,固顺公主目视柱子,做出决绝之色,就要起身。 禁军将领大骇:“公主,不可。” “过了今晚,我定给公主一个答复;还望公主忍辱负重。” 话落,禁军将领杀气散发开来。 固顺公主:“呜呜~!” 轻声哭泣。 禁军将领面色慌乱,急忙安慰:“公主,属下这就去办,定会给公主带来喜讯。” 话落,这禁军将领起身退去。 眼看他小心把门合上,固顺公主的哭泣之声逐渐减弱,眼底露出一丝喜色,起身在婢女的搀扶下,走向侧房。 虽然她无一丝困意,这也到了休息时候,定是要入眠的。 禁军将领,走到房外,直接命令他的副手召集自己部下,半刻钟不到,百十人出现在这禁军将领面前。 他们佩戴武器统一,与卢思义跟前二十余武者不同,全是制式武器,除了剑,还有弩弓、匕首。 这将领把固顺公主所受遭遇向跟随自己而来的禁军成员讲述一遍,这些人一个个义愤填胸,随之这将领又讲到这一路来遭遇,不管那些武者还是大将军的部下都有夜宵,唯独他们禁卫军,竟被区别对待一日只有两餐不说,轮流站岗全是他们的人,那些人竟是从未站岗过。 这禁军将领说得越多,他手下这些人越愤慨。 “卫指挥,你说怎么办,兄弟都听您的。” 禁军将领的副手此刻牙齿轻呼。 众人听之跟着说道,大家的心此刻凝聚在一起。禁军统领看在眼里。 不再掩饰,戾气散开,言道:“那卢思义,不过贱商,国主只是给了他个名义上封号,他就不知天高地厚,竟对公主不敬。” “今日,若我等斩杀了他,自是大功一件,公主定会嘉奖。” “若谁能取下卢思义狗头,定会获得公主认可,被封使节;我自会书信一封,告知国主,卢思义卑鄙行径,让国主收回他忠义将军封号,赠与新使节名下。” 闻听禁军将领许下这般诺言,一个个身上充满杀气,双眼又亮几分。 “卫指挥。我等何时行动?”副手激动问道。 禁军将领:“子时那些人定会饮酒,寅时我们动手,那时他们最为放松。” “一队、三队继续站岗;其它小队,养精蓄锐,到时我等一同出手,定要杀了那狗贼,过后兄弟们一天也是四餐,等能离开驿站,我带所有弟兄好生快活一番。” 禁军将领的话,让众人内心大喜,一个个听从命令散了去。 让他们内心激动,一时半刻,无法入眠。 卢思义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面发呆,不知想些什么;这院中接近二百余人,他们动作统一,接受着统一训练,包括那些官宦子弟,此刻也没有一人喊累。 这一路走来,他们已经习惯这样生活,准确说,受到了武才、武文的威胁,这两人完全成为卢思义的狗腿子。下面这些士兵更是不敢反对卢思义提出的治军方案。 要之他们的伙食不但比之在部队中提升许多,到手的军饷亦是多了起来,平日一月的军饷,现在一天就能挣够;他们自是要能够完成卢思义定制的军训目标,不然就得不到这些军饷。 为了军饷,他们也不会对反对卢思义的决策。 平日他们多是用戈,现在他们被分为六个方队,一队跟随高冲练的是长枪;一队跟随徐晃练的长斧;一队跟随大壮练的长棍;一队跟随武才练的弓弩,一队跟随武文练的长剑;一队跟随盖武练的盾击。 那些官宦子弟就在这六队之中,一个个有模有样;能力强的已经成为伍长,能力弱的只能为兵。 此刻肉香传来,这些人停止训练,卢思义也是收回了心神,看向众人。 只见他们一个个大快朵颐起来,脸上尽是知足笑容。 第72章 救使节 卢思义把大壮、徐晃、高冲、武才、武文、盖武、维达叫到跟前,思绪有些不宁,言道:“今夜让兄弟们伪装休眠,打起精神,应是有事情发生。” “若真有人前来,不管什么借口,不留活口。” “诺。” 四人领命,维达作为万人将在邳国跟随镇国大将军出生入死,乃是镇国大将军心腹,来时接到密令,无条件听从忠义将军指令。 这一路卢思义给予他最高礼仪,对于他带来的亲兵甚是照顾,若说这些他们会不会忠于卢思义,自是不会的,只要维达一声令下,他们就敢斩杀卢思义。 维达粗中有细,离开之后,脸色微沉,这些时日下来,他已清楚卢思义可怕之处,身边那二十余武者每个都有千人将实力,但无统领之能,犹如散沙。 这些时日下来,亲身体会,亲眼所见,他们进展神速,从一盘散沙化为一团火,可燃八方。他们不死终将成为卢思义的死忠、亲卫,可挡一方。 武才、武文、盖武。 离开之后悄悄找到维达,询问起来。 要知他们带的兵,可是维达统领的,这是其一。 其二,众人不傻,对于卢思义,他们心知肚明,可以结交,不能深交,这就是官宦子弟出来的特性,他们现在最信过的只有维达将领。 维达:“一切按照大人所言行事,尔等切记,违令者就算我不斩杀与你们;大人也会亲自动手,到时我不会求情。” 武才、武文、盖武脸色微变,他们没想到,在京洛竟然有动武一天,内心有担忧,更多是紧张与兴奋,得到维达准许,激动离去。 看他们这般模样,维达内心叹息一声,如看自家犬子一般,有些不成气候,也许这一趟下来会让他们成长不少。 维达抛开心中杂乱思绪,走入房间,他的兵已经被卢思义打乱,手中已经没有兵权,他清楚这是卢思义有意架空自己。 却不以为意,就如上面所言,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人就会听命于他,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布局。 这也是维达揣测卢思义召见他的原因之一,若不然这般会议应是会避着自己。 这些人说实在的根本不够他指挥的,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可没办法,夜间伏击虽然这辈子行军都未经历过,但如何布阵,兵力如何安排,他是要强于那些人的。 一书战策写出,他卷起,向卢思义所在房间行去。 卢思义坐在客厅,看着书卷,毫无睡意,看到维达到来,急忙起身迎接。 哪里还有受伤模样。 维达看卢思义竟然好了,没有露出惊容,内心想着果然如此,这是信任自己才去下伪装。内心有少许感动。 “大人,你腿伤还未完全恢复,莫要发力。” 维达关切言道,急忙上前搀扶卢思义。 卢思义摆手笑道:“这玩意越养越废,必须加强锻炼才是。” “维达将军,请坐,不知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维达听自己身份被卢思义点破,竟是无慌乱之色,单膝跪地,呈上手中战策,言道:“这是属下针对今晚布局所写一些不成熟建议,望大人过目。” 卢思义:“哦~!” “多谢,我正愁此事。” 卢思义急忙搀扶起维达,这才接过战策,并让维达坐下,这才在烛光下认真阅读起来。 “好,甚好啊。” 卢思义边看,边叫好。 “维达兄,属实没想到,你竟是心细如发之人。” “来人。” 卢思义表扬维达之后,向门口大喊一声。 一护卫,应声而入。 卢思义:“速请六位队长前来。” 这护卫听之,应诺,退下。 不到半刻钟,大壮、徐晃、高冲、武才、武文、盖武,再次集中到这房间里面,他们没有地方坐,只能位列两边。 只见他们甚是随意左边站的是大壮、徐晃、高冲;右边武文、武才、盖武。 他们一个个看着卢思义,不知有什么吩咐。 此刻维达亦是站着,只是靠前,离卢思义更近一些。 卢思义坐在轮椅上,目视众人,随后看向维达言道:“维达兄,战策是你所献,此事由你来安排如何?” 看维达没有推辞。 卢思义强调一句:“尔等一切听从维达兄安排,若出差错,事后需给我一个解释,此为战机,绝不可耽搁,否则军法处置。” 众人急忙应诺。 随后维达一一安排起来,六队分为六个方向,一切安排妥当。 院中灯火熄灭。 众人如同睡了去。 大壮,徐晃各自带领一队,葬在门口两侧,隐藏下来。 高冲带队在卢思义房间里面藏着,卢思义已经进入侧房睡了去。 武才带人藏入房顶之上。 武文,盖武留在休息区域,鼾声震天,如同真的睡去。 若来人仔细分辨,就会发现并无脚臭散发出来。 寅时。 卢思义院外响起沙沙声,甚是轻微,混杂在风声中,不好分辨,若不是门外挂着两个灯笼照明,趴在房顶上已经睡着的武才还不会发现他们。 武才被身边人捅了一下,这才清醒过来,吓得一个激灵,幸好没有叫出声,在昏暗的灯光中,看到院外黑压压百余人,打了一个冷颤,内心想着还真让卢思义说对了,他的感应怎这般强烈。 过了三个呼吸,只见一人走到门前开始敲门。 只是敲了三下,里面并未发出声音。 他用力推一下,未开。 大壮带领的众人与徐晃带领的众人,此刻屏住呼吸,双眼贼亮,这就是武者的警觉,比之常人要强许多。 只见外面这人未推开门,抽出短刃,插入门缝当中开始挑拨起来。 几个呼吸跳开了门闩。 用力一推,两扇门打开一条缝。 他头向里一探,除了卢思义房间有微光亮起,整个院落黑漆漆一片,他转身向后退去,并未第一时间冲入。 虽然他想占领头功,却也知道还有将领在,这头功不能抢,跟着喝汤已经不错。 武才无法听到此人说些什么,只能看到远处人影晃动。 不多时,就见那百余人在一人挥手之下,全体出动,向这院中冲入过来。 跨过门口两个灯笼的烛火之间,武才这才认出那禁军统领。 心中大骇,没想到是禁卫军今夜要斩杀卢思义,这......。 出手,还是不出手?这可是禁卫军,谁给他们的胆子,武才一时想不明白。 然,只见他们已经拿出弩弓对准卢思义所在的房间,十几人握着长剑向房间里面悄悄摸去。 “放箭否?” 屋顶之上,武才这队人不过二十余数,若是放箭,对方反应过来,也朝他们放箭,该怎么办? 武才还在犹豫。 “杀~!” 眼看,那十几人就要推开房门,不知谁大吼一声,打破了这夜间的宁静。 武才亦是吓得一个激灵,本能的喊出一句:“放箭。” 这就是多日训练形成的一个效果。 箭矢从房顶射了下来,大门同时被关闭起来。 禁军将领又怎不知,中了埋伏。 大吼:“冲进去,杀了狗贼,重重又赏。” 也只有杀了卢思义,他们有一线生机。 这时,院中忽然亮起火把。 房顶之上射箭的,目标变得更为精准。 院中之人慌乱的向卢思义房间之内射过一轮箭雨,这就冲锋起来。 他们都有一个念头,快人一步砍下卢思义头颅,获得封赏。 惨叫声不绝于耳,好似与他们无关,然房门就那么大,他们想一股脑冲入进去跟本不可能。 再者,里面高冲带人长枪挥出,直接就有人死亡。 无一人能够冲入进去。 外面箭雨不断。 大壮与徐晃带人从背后冲杀过去,武文、盖武带领两队已经守在门口,保证一个苍蝇也难飞出。 大壮所过一个个脑袋崩裂,徐晃所过一个个身首异处。 他们两个带队一个冲锋,战斗就停止下来。 整个过程不到一刻钟。 就这般也是惊动整个驿站。 武才、武文、盖武、还有一众官宦子弟,此刻嗷嗷吐着,比之闻脚臭还要难受。 “你不能杀我。” 就在此时一个跪在卢思义面前之人,大声嘶吼着,浑身颤抖。 “我是授......。” “歘~!” 卢思义一剑划过对方脖子,只见他张嘴,再无一丝话语说出。 隐隐能够听到他说出一个长字,只见他眼中露出恐惧,双手握住脖子。 然,滋出的血根本握不住,顺手流了出来,没几个呼吸只见他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这一幕,维达看得清楚。 亦是猜了出来,若无固顺公主授意,他亦不敢作出这般示意。 “快快快~!” 外面火把照得通明,一队人马快速赶来。 闻声。 卢思义擦掉剑上血丝,插入自己腰间,与腰带无二,坐在轮椅之上,脸色有些苍白。 维达看着,瞳孔一缩,这是如何做到的,脸色转换怎这般快。 “嗵~!” 接着维达就见大壮一棍砸碎禁军领军头颅,红的白的喷他一身。 维达脸色微变,虽然见过无数生死,也没见过如大壮这般残暴的,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惧意,发现自己与之交手,只怕仅有三成胜算。 这是在正面对战情况下,看大壮这般出手,就知他这憨厚表情之下,还隐藏另一副面孔,只怕与之交战没有丝毫胜算。 没有卢思义授意,他绝对不敢这般做,这也算是毁尸灭迹。 “让开,让开。” 外面人吼马鸣之声响起。 是京洛的守卫军,没想到来这么快。 然守在是门外的徐晃与高冲,带人拿着武器,没有丝毫要让开意思。 “我们是救使节大人的,速速让开。” 第73章 识好酒 “维达兄,麻烦您先行一步,我这就与对方照面。” 卢思义听到外面呐喊,抱拳向维达行礼。 维达,急忙离去。 此刻对卢思义多了一份认可。 接着就听,外面维达与对方将领交涉。 过后,让开一条路,让对方下马走了进来。 看着院中血腥场面,京洛将领脸色不太好看,这将领也是经过鲜血洗礼的,还能忍受下来。 冲入房间,看到卢思义那苍白的脸,内心松了口气。 对方没死,就不算自己失职。 他虽不知朝堂之上这使节与高层作出什么决定,但他清楚,现邳国与京洛关系有些紧张。 京洛还有五十万大军在沛国边境,随时可能与邳国大战。 邳国能攻下青州,就这能耐,已经不可小觑。 敢杀使节到底是何许人也? 京洛将军虎目圆睁,扫视一圈,最终发现这些死士貌似是邳国的兵士。 眼中充满疑惑,看向卢思义。 卢思义咳嗽几声,没有答话,回话的是维达。 竟是邳国内乱,具体因为何事,这京洛将领已经不好过问。 等大理寺卿到来,现场才得以清理。 此事可谓震惊京洛整个朝堂。 也让固顺公主认识到卢思义手段,阴狠狡诈,善驭人心,大将军麾下竟能够死忠卢思义。 京洛朝堂昨日,本已形成初步意见,与邳国结盟利大于弊。 邳国公主自是不能回去的,这相当于打了邳国的脸,这般一来联盟并不可靠。 私下,宰相、尚书令、国师与国主已经协商好。 国主迎娶邳国公主之后,仅能给对方一个贵妾,位分低于王后、夫人。 就算有了孩子亦是庶出。 国主默认。 今日本是召见邳国使节卢思义前来商讨宋国、沛国、濮州等归属问题,若是能够达成,结盟之事就可定下,谁知他们内部竟然发生哗变。 这让诸位大臣,怀疑邳国内部的稳定性,需要在重新考虑结盟一事。 随之这些大臣商讨,最终定出两个方案,一是书信一封,派使者前往邳国一探邳国国主反应。 二是消耗邳国使节耐心,让他感受京洛繁荣景象,产生心理错差,结盟之事推后再议。 三是考验这使节人品,看对方是否有弱点可言,能套出邳国主真实想法与邳国虚实。 考察卢思义的任务落在礼部尚书身上。 巳时,对方到驿站,见到卢思义,满面春风,聊得相当火热,闭口不提昨夜发生之事。 同时提出带卢思义前往国都游玩,放松几日。 卢思义欣然答应。 在不确定这礼部尚书品性下,卢思义不会贸然出手贿赂对方,毕竟时日尚短,他的人在京洛应是接触不到贵族的,下九流的想要融入进去,也是难事,每个团体招募新人都有自己考核的一套流程,短则数月,长则数年。 卢思义想明白这些,就没有打算联系他们,夜色降临,京洛城内,人潮汹涌,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街头,官商巨贾,云集一堂,金玉满堂。华灯初上,长街霓虹,花街热闹,仿若天堂大街热闹起来。 这般繁荣让卢思义一时失神,不知今夜是何夕。 看卢思义这般失神,礼部尚书王长恩内心轻笑,暗自道“邳国重武,恐怕没有这般繁华。” “京洛之繁华,比之邳国有过之。”卢思义回过神,感叹一句。 王长恩听之,内心一愣,没想到这人竟能直视内心,在想他在朝堂之上表现,瞬间收起轻视之心。 “卢使节,秒赞了,邳国精兵简政之策也是让我等羡慕。” 卢思义怎能听不出来,对方所言说白就是不重文官,政令粗暴以武为根,分为多派,这也是导致昨夜发生哗变根本原因。每个派系之间互不对付。 “王尚书所言不假,不过弊端也是颇大,算了,不提了,咱们出来是寻开心的,国家大事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 听卢思义这般所言,王长恩再次心惊,确实,这事儿不该是他们能够讨论的,也不用探卢思义内心想法了,这就是一个直肠。 该说的他都会说,只怕老底在朝堂之上已经抖搂净了。与这样的人交往,其实也不心累。 想明白这些,王长恩长出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卢使节,所言极是,就是不知卢使节喜欢什么?” 卢思义一笑:“自是手握美酒,美人坐怀;这般才不辜此生啊。” 王长恩心道“你直接说青楼不就成了。” 可他却不敢带卢思义前往青楼,便宜的拉低了档次,贵的他又请不起,就算是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也会遭到非议。 随之一想,言道:“我知一家酒馆,颇有美名,不如我等前去品尝一番?” “好~!” 卢思义不做作,眼中露出喜色,答应下来。 众人漫步向前走去,不多时看到一酒馆,这酒馆装饰简朴,与周边形成鲜明对比,店面不大。 还未走到跟前,已经闻到酒香,卢思义眼睛一亮。 心中暗道:“这酒香?有股熟悉味道。” 忙让大壮推着他快速前行。 “客官,里面请。” 店小二,热情招待。 大壮感知着卢思义激动的情绪,就知自家公子发现了宝贝。 王长恩看卢思义这般表情,内心道“果然,此子爱酒。” 随后在徐晃、大壮抬起轮椅放入酒馆内,其他人也鱼贯而入。 “掌柜的,上好的,可否让我品尝一口。” 卢思义进来,没等掌柜的出现就大喊起来。 随之一精瘦中年走出,上下打量一番卢思义,那轮椅让他感受颇为神奇,第一次见,免不得好奇,可他也知做生意要紧,见卢思义围绕架子上的酒坛,自行推着两轮,一个个看去,迫不及待模样,言道:“你能找出最好的酒否?” 卢思义被打断赏酒的雅兴,转身看向这中年,打量一眼,笑道:“最好的酒我不一定能够找出,找到我最喜欢的应是不难,不知掌柜的能否让我品尝一口,是否那个味。” 掌柜的一听,双眼一亮,他已经听出对方口音不是京洛之人,没想到主人家的酒已经销到远方,内心甚喜,不露声色道:“只要你找得,我自认不差,免费送你三坛。” 卢思义听之“哈哈哈”笑了起来曰:“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卢思义看着酒柜,继续转了起来,这些坛子都是用布封的口,多少能闻出一丝酒香。 片刻钟,卢思义弯腰,差点从轮椅上掉下,好在有大壮帮忙,从最下一层抱出一坛,递到卢思义手中。 “就是他了。” 卢思义脸上露着笑容,忍不住在坛子封口闻了一下。 掌柜的看了,微愣,言道:“确定是它?”眼中有些许疑惑。 “就是它。”卢思义肯定说道。 王长恩看着卢思义抱的酒坛封盖,眼中露出一丝怪异。 因这酒,刚出来在京洛确实轰动一时,瞬间又销声匿迹,不为其它,只因喝死了人。 掌柜的见卢思义目光坚定,不似作假,一咬牙接过来,打开盖子倒了一盏,盯着卢思义声明道:“喝死,可不怨我。” “哈哈哈~!”卢思义笑得甚是豪爽,端起,闻上一口,久久没有浅尝。 众人亦是不催,王长恩脸上露出担忧之色,期盼他最好不喝。 过了数个呼吸,这才见卢思义回过神来,浅尝一口,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错不了的。” 谁也听不懂卢思义这句话是何意。 接着就见卢思义举盏一饮而尽。 “爽~!” 这一声爽,众人不知何意,看卢思义表情,明白过来,最能体现卢思义现在心情的,应是这一声“爽~!”字。 “再来一碗。” 看卢思义面不改色,又要,这掌柜的露出惊容,咬牙接着又给卢思义倒上一盏。 卢思义又是一口吞了下去,脸上更加兴奋。 王长恩不干了,忙言:“卢使节不能再喝了。” 可卢思义哪里能够听得进去。 “再来一碗。” 这掌柜的没有听懂王长恩喊的使节是何意,看卢思义脸上一番红晕,也是说道:“客官,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要倒下了。” “无妨,你切道来,喝死了你也不用承担任何后果,尔等都可作证。” 卢思义说着一指身边的大壮、徐晃、高冲、还有另外三人,分别是高义、王苟、张长,都是脑子灵活的高手。 看卢思义这般坚持,掌柜的一咬牙又给卢思义倒上一盏。 卢思义嗅了一下,接着又是一口而尽。 接着手一松,酒盏掉在地上,应声碎裂,这可吓了掌柜一跳,王长恩也不例外;卢思义摇晃下脑袋,哈哈笑道:“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好酒,好酒。” 说完,伸手不知要抓什么,大壮一步上前直接搀扶住卢思义。 “大人。” 大壮叫上一声。 卢思义的眼睛开始迷离。 扭头找了找方位,终于看见掌柜的,只是他已经看不清掌柜的脸。 没有忘记正事儿,兴奋的言道:“这酒,老子买了,有多少要多少。” 说完,双眼一合,没了知觉。 这下,可吓坏了王长恩。 第74章 公主到 大壮忙言道:“大人无碍,不用担心。” 掌柜的这才清醒过来,对方竟然是官身,这般年轻不是喊公子就是主人,哪里有喊大人的。 急忙跪下言道:“小的有罪,不该让大人这般喝的。” 大壮看掌柜的眼神慌乱,不等王长恩开口,说道:“起来,你没听到大人说的,买下这等好酒。” “有多少,要多少,还不去准备。” 掌柜的还是不敢起身,看向了王长恩,虽然他不认得王长恩,对方身上的气息不是大壮他们能够比拟的。 王长恩在看一眼卢思义,只见他脸色泛红,呼吸匀称,不像中毒模样,这才言道,起来吧。 “若卢使节有什么闪矢,你们自当是要陪葬。”此话不带丝毫感情。 吓得掌柜,“噗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 “哎~!” “你干嘛要吓掌柜的,没听我家大人说,要买他的好酒。” 没等掌柜的喊冤,大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听这般,掌柜的看向大壮,越看越顺眼,简直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王长恩一愣,自己想要来个恩威并施,好让这掌柜免费拿出些上好的酒水作为赔偿,谁知这大壮竟然看不出来。 内心道“莫非跟随卢使节身边的人都这般直肠?” 只能内心叹息一声,看向掌柜的言道:“听到还不起来准备上好酒水。” 掌柜一听,自是不敢起来,颤声道:“不是我不拿出,实在店中只有这一坛。” 闻听,王长恩大怒:“就这一坛,难道这破酒也是上好的?” 大壮不乐意了:“什么破酒,我家大人都给他题诗了,难道你听不出来。” 王长恩一愣,刚才那两句他是听到了,就那两句已经可压众多才子,幸好当日朝堂卢思义没有答应文道比试,说不得自己这方赢面有点危险。 掌柜的听了,内心甚是激动,在回想那两句诗更加激动,可惜不够完整,若是在完整些,他家的酒就有了噱头。 王长恩此时也知失言,怒火不由撒在掌柜身上,总不能跟大壮一武夫计较,再者对方是它国身份,真计较就丢了面子。 掌柜甚是委屈:“这……是为了留个纪念,放在了最低处,谁知被这大人相中了。” 听到此话,王长恩也是无言以对,不由看向大壮。 大壮看向掌柜的:“你能不能起来说话?” 掌柜不由再次看向王长恩,见王长恩点头,这才起身。 大壮扶住卢思义身体,让他靠在轮椅上,盯着掌柜的言道:“我问你,这酒是否好酒?” 掌柜的眼角微红,自是点头,内心甚是激动,言道:“好酒,这是我们家最好的酒。” 王长恩听了,不由怒视对方一眼。 就算看到王长恩的怒视,这掌柜的也不改口。 大壮道:“这就是了,你既然说这是最好的酒,说出的话就不能失言,说好送我家大人三坛,就要想办法弄三坛。” “还有,这剩下的给装好,不能撒落半滴,自是要带走的,多少钱,一分不少你的。” 大壮对那三坛不抱幻想,这剩下的必须给公子带回去,他是知轻重的,若非公子真心喜欢不会这般喝,除了应酬平日就没见公子饮过酒。 “这坛就送与你们了,分文不收。” 掌柜的面露感激之色,向大壮说明,急忙封盖起来,接着就要递给大壮,可大壮要护着卢思义。 张长上前一步,接了过来,他们六人之中,张长年龄最长,三十有余。 更为重要的是,他自知六人中论武力,他最弱,也只有这活适合自己。 保护卢思义的重任就交给他们五人,他的重任就是保护好这坛酒。 大壮掏出一锭银子,让高义递给掌柜的,这高义与高冲年龄相仿,善用双锏,脑子自然不笨。 掌柜的大惊,不敢接,已经超出这坛酒十倍的价格。 “拿着,免得说我家大人不厚道。”高义说着硬塞给掌柜。 看大壮推着卢思义已经走出,高义转身直接离去。 王长恩看着这一幕,久久无语,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从卢思义手下身上,就看出来,卢思义不善奸诈,若不然,哪里会给对方酒钱,何况是给的这般大方。 王长恩临走交待掌柜一句,此酒不可酿造,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掌柜自是知道的,若是对方喝出个好歹,那真是能要人命的。 可他又不甘心,好不容易碰见个认可的,还给此酒提了句诗。 最终一咬牙,交待小二几句,转身急匆匆离去,看来他是要给家主汇报,具体如何做,想让家主做决定。 王长恩目送卢思义等人离开,也没逛下去的意思,本就是陪同卢思义的,此刻坐上马车向国主宫殿方向行去。 自是要把今日所见所闻汇报给国主。 回到驿站的卢思义,难得睡一个好觉,从昨天开始,卢思义周围就有无数人把守。 这些自是随同卢思义来的邳国兵士,外围还有京洛的兵士,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让发生第二次。 顾顺公主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直到这日中午她亦是提心吊胆,怎也想不到禁卫军接近百人就这般没了。 留下守护固顺公主的两队禁卫军,过的亦是提心吊胆,到现在为止卢思义没有出现过,副使节武才亦是没有出现。 这才是最为可怕的,固顺公主不知卢思义是否知道是自己挑拨的;这两队禁卫军不知卢思义何时会来找他们麻烦,毕竟自家头领已经被烧成了灰。 若不是公主在,只怕他们亦是难逃一死的命运。 午时,卢思义清醒过来,神清气爽,没有一丝不适,瞬间想到昨日的酒,忙喊来大壮。 大壮,小心翼翼把酒坛递给卢思义。 卢思义打开闻上一口,不是做梦,如昨晚那般激动。 看向大壮:“收好了,这东西可是宝贝,用处多多。” 大壮不解:“公子,这不就是一坛酒吗?” 卢思义:“这可不是一般的酒,遇火瞬燃。” “你且看好。” 卢思义倒出一些在酒盏里面,掏出火石,一丝火星就点燃了对方。 大壮不由露出惊色。 “除此,这酒还有消毒作用。虽然无法让伤口立即止血,却有让伤口不再感染的功效;在药物供给不上的时候,这东西就能够救命。” 大壮听之不由点头:“原来如此。” 他对卢思义的话不会怀疑,此刻也露出激动笑容,要知在后山开采山路时,有很多人受伤就是药物太难配制,伤口感染,才留不住性命的。 卢思义接着言道:“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在极寒缺少衣物的情况下,这东西也能够救命。” “你且,尝上一口。” 卢思义直接给大壮倒上一盏。 大壮听之,一口闷。 接着就感觉嗓子火辣辣的,肚子里面好似升起一团火,与往日尝过的酒水果然不一样。 眼睛大亮。 “这真是个好东西。”大壮感叹一句。 卢思义:“可是把对方产的这些酒都买了回来?” 大壮收起激动心情:“没有,那掌柜的说,就这一坛,没了。” “没了?” 卢思义眼中露出茫然之色。 “没了~!”大壮回答异常肯定。 卢思义神情瞬间不好了。 “走,我们去会会他。” 说着卢思义向外走去。 大壮忙言:“公子,腿伤,腿伤。” 卢思义身体一顿,转身走到轮椅跟前坐下,下达指令异常坚定:“走。” 大壮不敢怠慢,推着他向外走去。 “大人,公主来访。” 此时,武才跑了过来,正好看到大壮推着卢思义向外走来。 第75章 无威信 “得知前晚禁卫军叛乱,今日特来看望大人,大人无碍吧?” 双方在院子里面,公主看着卢思义眼中露出关切之色询问。 卢思义感激道:“多谢公主关心,臣无碍。” 武才、维达心中都是明镜,要看望昨日不来,已经过去两天这才来,心中没鬼绝无可能。 再看卢思义这般感激之情,众人心中有些不忿,卢思义也太过善良,再一想,谁让他们是臣子,心中有不满也只能认了。 “无碍就好,我们无法走出这驿站,若不然昨日就要前来看望大人,现空手而来,望大人莫要见怪。”固顺公主说到此脸上露出一丝苦楚。 卢思义脸上露出恐慌,忙言:“是微臣办事不力,还望公主责罚,京洛国主以允许我等外出,此事没有告之公主,是臣担心护卫力量不足,若公主外出,遇行刺,恐保护不当。” “请,公主降罪。” 卢思义说着就要起身下跪。 公主看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众人没有一人搀扶卢思义,这真让跪下,可就是她的不是了。 想要搀扶卢思义,这又男女授受不亲。 “大人说的是,何罪之有,莫要起身引起伤口。” 此刻她只能提醒,手上无任何动作。 眼见卢思义就要跪在地上,并未因她的话停止动作,公主内心大惊,急忙上前一步搀扶住卢思义的手。 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真让卢思义跪下,这院中的人定会对他增加一丝不满。 这些人可说现在是忠于卢思义的,她不敢冒这般风险。 “大人,不可,快快起来。” 固顺公主手上用力,搀扶住卢思义,卢思义的手指,不经意间划拉下公主的手掌。 “臣有罪啊,愧不敢当。” 卢思义满脸愧疚,看向公主言道:“公主,我这就去宫中禀报京洛国主,看对方是否愿意派暗卫,护公主周全,若是愿,证明那国主对公主是有意,不愿,您还是坐好早日返回邳国,有微臣在,跟他们周旋即可。” 卢思义的话,让固顺公主内心一震,这是要把自己驱逐掉?把我这堂堂公主当成了什么?。 眼见公主张口要说些什么。 卢思义的话语再次响起:“臣,说过,结盟不成,头落京洛,此话不是说说而已,我定要让邳国站在大义一方,终究是要让京洛承担一个不义之名的。” 说着只见卢思义另一只手拍了拍固顺公主搀扶着他手臂的手上,继续言道:“还请公主放心,臣对您忠心无二。对邳国更是忠心耿耿。” 固顺公主感受到卢思义手指上传来的力量,内心一紧,脸上露出一丝红晕,急忙抽出双手,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大人,无碍,我这就回了。” “至于外出,我并无这般心思,大人不用为我操劳。” “大人,你腿伤未好,切要好生休养才是。” 固顺公主说完,转身不做停留直接向外走去,内心恨死了卢思义,大庭广众之下竟敢肆无忌惮占自己便宜。 卢思义看着固顺公主的背影,缓缓坐在椅子之上,脸色变得冰冷。 “维达。” 维达忙道:“在。” 卢思义:“公主前来,为何无护卫跟随?” 卢思义所指护卫,自是公主身边那两队禁卫军。 维达:“属下这就调查清楚。” 卢思义:“不必了。” “徐晃、高冲。” 徐晃:“在。” 高冲:“在。” 卢思义:“你二人带人跟随维达,前去把他们带来,若是不从,就地格杀。” “诺。” 院中之人,一个个内心一惊,当日杀禁卫军,除了大壮,就他们两个最为凶狠。 大人终于要对最后的禁卫军动手了。所有人心中都是清楚。 武才、武文、盖武等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还是忍了下来。 卢思义看着他们离去,此刻盯向武文、盖武。 “武文。盖武。” 武文:“在。” 盖武:“在。” 卢思义:“你二人带队前往公主住处,今后护卫工作,暂且交与你二人之手。” 武文:“诺。” 盖武:“诺。” 两人带队,急忙行驶过去。 卢思义看向武才。 “副使节,你说禁卫军保护公主不当,应当何罪?” 武才一愣,他没想到卢思义会问他这一问题。 再一想前日晚上之事,难道卢思义是要以这为借口杀了对方不成? 武才:“再下看应当下狱,可我们没有审判之权。” 卢思义:“副使节你应当清楚,我们身处京洛,如羊入虎口,若身边再有叵测之人,举步维艰之下,不亚于头顶悬剑,把性命交与他人之手。” “你说,相比他人性命,是你的性命更为宝贵,还是那些不忠之人的性命更为可贵。” 武才眼睛一缩:“大人,自是我等性命更为宝贵。” 卢思义露出思考之色,似乎在下决定,站在周围的人不敢大声喘气,此刻真切感受到卢思义身上的威严越来越重。 “若实如此...。”卢思义话未说完喊了一声:“大壮。” 大壮:“在。” 卢思义:“让手下备好武器。对方有一丝反抗之意,杀之。” 大壮:“诺。” 大壮离开卢思义身后,让人开始做起准备。 卢思义看向武才:“副使节,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武才此刻脸上露出笑容:“大人,我这也让他们准备,确保胜算。” 武才说着,直接退下。 卢思义看着院中忙碌起来的人们,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心道:“固顺公主,这一切怨不得我,怪就怪你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的底线。” 维达、徐晃、高冲。 到公主院中,由维达宣布这两队罪状,保护公主不力,须前往大人所在之处,叙述原由。 两位队长一听,眼睛一缩,不由大喊:“我等听从公主令,未离开此处,何罪之有?” 公主闻声,忙从客厅中走出。 她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进,后脚,维达就带人前来要带走保护她的护卫。 脸色有些难看,盯向维达:“二位队长所言正是我吩咐的。” “想必是大人多想了,此事就此别过吧。” 维达急忙向公主行礼道:“公主,莫要让下属为难,大人只是让他们前去问话,如公主所言,大人了解真相,自是不会怪罪对方的。” 固顺公主:“难道我说得,你不能传话回去?” 维达:“属下嘴笨,怕是说不明白。” 固顺公主脸色阴沉下来,这一刻她更为确定,对方竟然真的被卢思义给收买。 不由气急说道:“好,那我一同前往,给大人说个明白。” 听到此话,禁卫军内心松了口气。 “在下武文。” “再下盖武。” “参见公主。” “奉大人令,特来保护公主安全。” 两人声音洪亮,还有一丝激动,这可是固顺公主,邳国的美人儿不说;更为重要的是,两人的身份地位终于得以彰显出来。 副使节位置只有一个,两人争取无望,此时受卢思义之意来保护公主,身份变相是提高了一分。 维达:“还请,尔等,跟随我去面见大人吧,说个明白就是,难道尔等心中有鬼不成?” 维达盯着两个队长,眼神冷厉起来。 这两队长掩口吐沫,看向固顺公主,眼中全是求救之意。 他们自当清楚,这一去,恐怕回不来了,没想到只是公主去面见一趟使节大人,这使节就要对他们动手。 固顺公主冷艳道:“有禁军护卫,护我周全,无需动用你们。” “尔等,还是保护好使节大人吧。” 盖武一脸正色:“公主所言极是,我等是临时来护卫公主的,今后公主的安危还是要靠他们,不过现在大人需要他们过去叙述如何保护公主事宜,暂时需要离开,才让我等前来。” “若公主信不过我等,我等可发死誓,在此期间誓死保护公主周全。” 盖武话落,武文反应过来急忙跪下:“我等誓死保护公主周全。” 盖武、武文身后兵士,亦是跪了下来:“我等誓死保护公主周全。” 数十人,呐喊震天,使得院中气氛压抑起来。 维达看向禁卫军:“尔等,随我去面见大人吧。” 盖武、武文两队人马跪在地上没有起身。 徐晃、高冲,两队人马左右两列站在禁卫军两边,有了合围之势。“ 此刻两队禁卫军若有所动,跪在地上的盖武、武文瞬间可起身挡住前路,让禁卫军无处突破。 第76章 护公主 两队禁卫军,看到这般形式,就知完了。 两个队长内心挣扎起来,他们身后的禁卫军握紧手中剑柄,此刻用弩弓已经来不及。 武文、盖武目光看向禁卫军两个队长,若有异动,他们不会听从固顺公主命令,定会联合徐晃、高冲一同斩杀对方。 固顺公主看着一切,内心纠结不已。 “既然使节大人要询问尔等,我一同前往。” 固顺公主最终下定决心,她要保到底,他不信卢思义,当着自己的面也敢杀自己护卫。 所有禁卫军再次听到公主这般所言,内心松了口气,可手中握着的剑柄没有丝毫放松意思。 武文、盖武看向维达。 维达点头,他们二人这才起身,随之他们身后兵士起身,让与两边。 固顺公主,看着这一幕,脸若寒霜,在奴婢的陪同下,向外走去。 随后跟着的是禁卫军,再后就是维达带来的兵士。 他们浩浩荡荡向卢思义所在院子走过去。 两个院子相隔不远。 行走的过程之中,两个禁卫军队长,对视一眼,似乎做了决定。 忽然两人冲到固顺公主跟前,刹那之间,劫持住固顺公主。 这......。 维达他们一惊,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变故,尤其是固顺公主,怎也想不到这些禁卫军护卫竟会劫持自己。 剩下的禁卫军瞬间围成一个圆,把顾顺公主包围其中。 一阵骚乱响起。 徐晃、高冲、盖武、武文带兵士前后包围住对方,形成僵局。 两个禁卫军队长大声喊道:“让开。” “若是不从,定当杀了固顺公主。” 卢思义听到骚乱,微微一愣,急忙让大壮推着他向外走去。 京洛在驿站的护卫此刻也动了起来。 禁卫军看着越来越多的兵士围攻过来,眼中焦急之色越来越浓。 想要斩杀固顺公主身边的奴婢立威,哪里知道,那两个奴婢趁乱,已经跑到外围。 两个队长不由怒视这些带来的禁卫军,简直就是废物。 这些禁卫军内心也是苦涩,他们商量的就是劫持公主,没说那两个奴婢的事儿啊。 “大胆,敢在京洛行凶,还不速速放下武器。” 京洛护卫长,到了跟前,怒斥这些劫持公主的禁卫军。 然他们根本就不给对方面子。 “莫要废话,统统放下武器,让开路,不然我杀了公主。” “让你们两国结盟不成,定要结下死仇。” 也就在此刻,一声冷哼响起:“让开。” 多有人一愣,包括这京洛护卫长,闻声向后看去。 队伍缓缓让开条路,众人看清坐在轮椅之上的卢思义,不知他要做何决定。 劫持固顺公主的禁卫军看着卢思义到来,一个个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自觉间他们对卢思义产生了恐惧。 大壮推着卢思义缓缓前行,离他们越来越近。 禁卫军队长:“停下,再进一步,我定杀了公主。” 然他的话,卢思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大壮推着他,继续前行。 那些在前方的禁卫军,感受着卢思义身上的压迫感,向后退上一步,禁卫军队长,眼中焦急变为冷漠,手上用力,让剑刃贴在固顺公主的脖子上,此刻多少用一些力气,就能划破公主的脖子。 众人不由呼吸急促起来,尤其是京洛护卫队长。 卢思义这才双手抓向轮子,大壮停止脚步。 “尔等劫持公主,可有想过后果?” 卢思义的话不带丝毫情感,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似乎公主安危对他而言无足轻重。 京洛护卫长盯着卢思义,眼中露出惊异之色,他从未见过这般冷静之人。 “哼~!” “后果,都是一死,我们有什么怕的,若不是你这贱商,我等又怎会被逼入这一步。” 卢思义冷漠道:“清楚就好。” “给尔等两个选择。” “一、放了公主,自裁。” “二、你们杀了公主,我回邳国灭尔等九族。” 闻听卢思义这不带丝毫情感的话,固顺公主眼中闪过慌乱,她不想死。 维达亦是心惊胆颤,若公主真是身死,他们亦是不用回去了,直接在这儿陪葬就是。 京洛护卫长露出难以置信神色。 不过此刻没人敢否决卢思义决定,可以说,卢思义的话语最具权威。 维达不敢以下犯上。 禁卫军有人内心动摇起来,听到卢思义的话,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深,他们没想到走这一步,竟然没有丝毫生路。 一禁卫军队长:“不可能,你不敢让公主死,公主死了,你也需陪葬,国主不会放过你一族。” 卢思义听之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周边之人说道:“众将士听令,固顺公主已死,为叛贼禁卫军所杀,我会上疏一封奏明详情,诛九族。一切罪责由我一人承担。” “尔等,可有疑问?” 卢思义看向众人,众武者,大吼“无。” 随之,维达所带之人大吼:“无。” 只有那些官宦子弟一个个傻了眼。 公主亦是不敢此话能出自卢思义之口。 “我自裁,还望大人放过我家人。” 禁卫军中有人已经忍受到极限,本是要拼死一搏,才想出这番操作,现被卢思义气场完全吓住。 “歘~!“ 他挥舞佩剑,瞬间摸了自己脖子。 有一就有二,这些都是有家人的,一个个摸脖子自裁谢罪。 几个呼吸过后,除了两个禁卫军队长,还有三人,他们还要赌。 可见心智之坚。 然不等卢思义说话。高冲、高义已经冲了出去。 高冲长枪直接穿透那劫持固顺公主禁卫军队长的太阳穴。 高义双锏,敲碎另一禁卫军队长头颅。 王苟、张长、徐晃,比之高冲、高义,慢了一步,但那三禁卫军也难免一死,被三人瞬杀。 在心神受到巨震的情况下,他们思维往往难以保持高度敏锐。 不过,就算高冲出手再快,固顺公主脖子上还是留下一道血痕。 京洛护卫长眼中露出震骇。 这...? 他怎也想不到,一场叛乱就这般平息了,然并不完美,因固顺公主受了伤。 此刻卢思义才收了冷酷模样,一脸恐慌,从轮椅上下来,双膝跪地,不敢直视公主,恐慌言道:“微臣护驾不力,还请公主降罪。” 固顺公主面上惊慌失落,内心却是异常复杂,刚一瞬间她自知完全可避过受伤,然她还是忍了下来。 此刻脸色苍白,如没有听清卢思义所言般,身体缓缓向下坠去,卢思义急忙起身,瘸腿上前,搀扶公主。 固顺公主,看着这一幕,身体一倒,昏死过去。 被卢思义抱在怀中。 卢思义的手自是不会老实。 然这时也无人敢前来,毕竟这是公主。 “公主,公主。” 卢思义呐喊几声,急忙叫来婢女搀扶。 置于公主内心作何想,外人无从得知。 只见一群兵士在武文、盖武带领下,“呼呼啦啦”随同婢女护送着向公主住处行去。 同时京洛护卫长快马加鞭向宫中飞奔,需要汇报此处变故,并邀御医前来医治。 战场打扫留有武才这副使节处理。 卢思义回到自己住处,着手书写这次变故,一五一十要汇报给邳国国主,自是要让国主降罪与他,毕竟此事隐瞒不了,疏忽了对公主的照顾。 京洛国主内殿。 京洛新主接到护卫长汇报,神色有些难看,与之礼部尚书所讲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直言忠诚的人,为何对公主这般残忍? 京洛国主一时之间难以想的明白。 等护卫长离去,京洛国主询问国师看法。 卢思义这边,忙完所有事宜,一下午时间已经过去。 有大壮、徐晃、高冲、高义、王苟、张长陪同下,这才向外走去。 武才想要跟随,被卢思义训斥一顿,作为副使节怎能一直想着玩耍,护全公主才是正事。 再者可以亲近公主,这等美差,多人想要,为的就是便宜他武才。 然卢思义这话,武才是不信的,因亲近公主的,不是被他卢思义中途遗弃,就是死无全尸。 现卢思义让他负责公主起居与安危,内心多少有些惧意,免不得多想,目送卢思义他们离去,急忙找到维达询问起来。 第77章 酒上头 卢思义目的明确,来到酒馆之内,看到掌柜在,露出笑容,说明来意。 掌柜的拿不定主意,仅知道卢思义是位官员,是不是京洛官员他不甚清楚,引着卢思义向主家走去。 卢思义感觉马车停稳。 重回轮椅上,这才看清前方门院颇为大气,上有一“姒”字。 姒家。 卢思义有跑商的队伍,自己也曾游历几个国家,对于从商的姒家从未听过。 今日能够见到,多少有些吃惊。 掌柜的向门口护院说明来意,一护院这才向里汇报。 不多时一上了年纪的管家走出来,满面红光,慈眉善目,目光看向卢思义,施礼。 一番客套,卢思义得知对方是姒家总管,随了主姓,与卢府的大总管颇为相似。 卢思义心中有了计较,看来这姒家不简单。 只见卢思义被抬入院中,大壮推他前行,里面建筑,讲究颇多。 让卢思义更加确认,姒家的不简单。 此家对风水一道,研究颇深,并非如表面那般简单。 以卢思义道行,无法看出此家是聚财还是聚气。 不管名声还是才华,应该是响亮的,卢思义脑海瞬间划过一人,不知这姒家与对方是否有关。 卢思义内心一震,若真如此,此门生意需要谨慎对之。 弄不好,自身有被杀头风险,邳国卢家就没有存在可能。 卢思义大脑飞快运转起来,此时面对的是商线得失,商户这条线是不能断的,尤其是在邳国,那可是他布局三年的心血,与之后山别无两样,犹如臂助。 卢思义想了很多,直到与对方家主见面,脑海闪过一道电光,整个心神清明过来。 在姒总管的介绍下,双方行礼问好,主次落座。 卢思义落座的方式较为特殊,就在轮椅之上,这般比之跪坐的主家要高出半截身子。 主家也不介意,这才话入正题。 卢思义盯着主家眼神,对她脸上缺陷毫不在意。 听对方声如黄鹂,一时间走了神。 卢思义想了甚多。 以他看人眼光,不会看错的,对方八成就是京洛新主。 因对方眼睛不会骗人,这双眼睛,卢思义在京洛朝堂之上已是见过,虽说他无过目不忘之能,对于特殊的人他还是会用心记下对方的容貌特征。 现对方坐在这里,通过上半身的骨架,在联想到对方穿上官服及脸上的胎记消失不见,整个人与京洛新主一般无二。 “大人?” 姒家主,话落,见卢思义无回话,不由提醒一声,声音高了一分。 卢思义反应过来,并未收回目光,大方的盯着姒家主脸颊,言道:“不好意思,一时被家主声音吸引过去,乱了心神。” “在下行走数国,从未听过这般天籁之音,实乃一音遮百丑。” “啊,不对,是在下唐突了,自信的女人最漂亮,一时之间竟被姒家主的气质吸引住了。” “在下听过一句话,当苍天给你关上门的时候,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若是姒家主,完美无瑕,只怕是,京洛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脸色已经不善的姒总管,听着卢思义这般调戏自己家主,已经动了杀心。 然家主不以为意,他自是不能擅自做主杀了卢思义。 现听卢思义竟能出口成诗,而此诗通过卢思义口中似乎还有一丝的不平。 卢思义的话还未说完。 只听卢思义继续言道,又似自我安慰:“姒家主这般,何尝不是摆脱了命运的安排,缺失亦是一种美。” 话落,卢思义露出释然之色。 姒家主气息多了丝紊乱。 卢思义看在眼里,未有打扰。 数个呼吸过后,姒家主的气息才算恢复正常。 “多谢大人夸奖。” “大人之才,某甚是佩服,不知大人可否完善昨日的祝酒诗。” 姒总管听出家主话语之中喜意,内心微惊;张口就要对方再来一首,是看得起此子学问不成。 卢思义微楞:“昨夜我说了什么?” “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姒家主直接道了出来。 卢思义露出吃惊之色:“啊,这不过是在下随性所发。若非要补充完整,也非不可,须得在喝上一些才行。” 卢思义内心道“我看你拿得出来不,不说没了吗?没了也就别想从我嘴里剽窃诗词。话又说回来,有我也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啊。” 姒家主眼中闪过诧异,姒总管微微不喜,看家主看向自己。 姒总管露出笑容,和蔼道:“家主,我记得自己住处收藏了一瓶,不知是否坏掉,要不.......。” “那就麻烦姒老了。” 姒家主话语恭敬,可这姒总管不敢有任何怠慢,急忙退了去。 房间里面,此刻就剩卢思义与姒家主两人。 姒家主看向卢思义,眼中颇为有意,言道:“大人可知,我家那酒是喝死过人的,这才不得封了,再也不敢生产。” “大人为何执意要此酒,我这有更好的美酒,要不大人品尝一下。” 卢思义摇头:“我比较专一,认准自是不会改的。” “若我还是一介白丁,散尽家财万贯也要尝试博得姒家主欢心。” 姒家主不由微愣,竟是被卢思义这直白话的惊了内心。 不由低下头来。 再抬起,神色如出:“大人为何要这般说?” 心中有了好奇,自是想要问出的,尤其是姒家主,作为一个女子在此位自是想要弄个明白。 卢思义:“好皮囊千篇一律,自主的灵魂万中无一。” “姒家主自是那万中无一的,可惜我卢思义,身为邳国使节,哎....。” “不过话说回来,能识得姒家主,何止是三生有幸啊。” 卢思义句句不提追求姒家主的话语,却又句句在向姒家主表白,也不正面回答姒家主的问话。 就这般跟姒家主扯皮着。 至于姒家主内心做何想,卢思义就认准一条,只要你不生气,我就撩你。想要从我嘴中套出有用的,想多了。 姒家主听明白之后,接着又把话题引了过来。 卢思义:“我喝了,还能活在世上,就说明不是酒的问题,是人的问题。” “人的问题?”姒家主微愣。 就在此时,姒总管抱着酒坛走了进来。 “家主,果然,还在那里。” 说着,姒总管扫了一下酒坛上的灰尘,证明这坛子有些年岁。 接着问到:“是否给大人斟上一碗?” 姒总管出现打乱了姒家主的思考,同时让卢思义眼睛一亮。 看卢思义这般表情,姒家主点头。 姒总管揭开封盖,斟上一盏,递于卢思义面前。 卢思义闻上一口:“果然,还是那个味道。” 然卢思义心中却是暗惊,这哪里是原来的味道,分明就是一坛新酒,要是这般饮下,只怕一碗就要撂倒。 虽然他不懂酿酒技术,却也能分辨其中味道,这味道乙醇太高,喝多真会死人。 怪不得对方会封存这技术。 卢思义说着,如同贪婪般,品上一口。 没错。 他就是品上一口,而非一饮而尽。 “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且喜无束无碍。青史几番春梦,红尘多少奇才。不须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话落,卢思义接着一饮而尽。 “好酒。” 随后喊上一声。 心中舒坦无比,神色逐渐放了开来。 “姒家主,此酒我定了, 一坛一两银子有多少要多少。” “我向你保证,此酒不在京洛销售,就算喝死人与姒家无关,与京洛无关。” 卢思义说着话,眼神开始迷离起来。 上头了,他内心大呼一声“不好。” 手指暗自掐把腰间肉。 刺激神经,想要清醒一些。 姒总管眼神微眯,自是看出了卢思义异状。 卢思义所言这首诗让姒家主沉思片刻,这不是赞赏自家酒的,竟是道出了人生态度,他才多大年纪,竟是向往这般生活。 仔细品味,姒家主,眼中竟也是露出一丝向往之色。 此刻被卢思义挑明来意,拉回了现实。 眉头轻微一挑。 卢思义捕捉到,对方露出一丝不喜。 “五两银子。” “五两,不能再多了,若是能成,现可签订协议,若是不愿,这坛我抱走,再送我两坛就是。” “掌柜答应的,想必姒家主不会失言。” 第78章 上美食 “我的护卫呢?” “把我的护卫喊来。” 卢思义不等姒家主言,急忙找起自家护卫。自是怕有个闪矢。 姒总管看了出来,应是卢思义不胜酒力唯恐出丑才这般,内心对卢思义多看一眼,目光最终停留在姒家主身上。 唯有姒家主点头,他才会叫对方。 然姒家主似乎没有这般意思,姒总管笑道:“大人,听掌柜的言,昨日大人连喝三盏,酒力惊人,这等美酒,不如大人再喝一盏如何?” 说着,姒总管就要斟酒,吓得卢思义手一松,酒盏掉在地上,与酒馆不同的是,这酒盏乃青铜制造,不易毁之。 卢思义闻听姒总管所言,内心一狠,笑言道:“美酒自是要美人做伴,才有生趣;姒家主可愿陪某,浮一大白。” 闻听卢思义此话,姒家主一愣,姒总管身体瞬间绷直。 “小女子不剩酒力,可以茶水代替;若大人不厌,我愿作陪。”姒家主轻笑言道,使得姒总管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卢思义:“哈哈哈,姒家主看不起在下啊,在怎地我也是官身,这般应付实为不妥。” “你姒家乃酿酒之家,作为家主既懂酿酒之道,又怎不会饮酒?” 卢思义声大如钟,如微怒,若不这般言,心中气息不畅。 在外等候的徐晃、高冲脸色微变,见大壮无动于衷,两人按捺住自己情绪。 姒家主听了,脸色一变。 如卢思义所言,这般搪塞确实有些不妥。 然,这酒水,她亦是不敢多的,自知这酒水威力。 哪怕是换成绿蚁新酒她也仅敢尝上一盏。 此刻闻听卢思义所言,赔礼道:“大人说的是,小女有所唐突。” “斟上。” 说着,姒家主看向姒总管。 姒总管微愣。 眼中浮现一丝担忧,又不敢不从。 只见捡起酒盏,先给卢思义这一盏斟满,接着就是姒家主跟前的酒盏,亦是斟满。 卢思义看着笑道:“美酒,美人有了,缺少美味佳肴是否不够完美?” 卢思义直口不提喝酒之事,挑起理来。 不是他真要这般挑剔,若不然,他喝下这一盏,恐怕要再次睡到日上三竿,在卢府他自是愿意过这样日子,可这是京洛,更为重要这酒喝多头疼欲裂,卢思义不想遭这份罪。 姒总管一愣,此子条件怎多了起来。 姒家主:“大人见笑了,这就让人备些吃食,就是不知算不得美味佳肴。” 话落,姒家主看向总管。 姒总管会意,急忙退了去。 卢思义看姒总管走出,盯向姒家主曰:“可否再让我喝上几盏茶水?” 姒家主听了出来,这是让自己斟茶、递茶。 因卢思义坐姿与她不同,之前闲聊之时,饮了几杯茶水都是姒总管递给卢思义的,现在姒总管不在,她身边又无丫鬟,只能亲自代劳,除非她不愿起身。 姒家主内心惊怒,脸色却是乐意效劳,起身端起卢思义身前茶盏感知茶水已凉,倒之一旁,重新斟了三分之二,这才端与卢思义面前。 卢思义接过一口而尽。 眼睛微眯,言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姒家主伸手接过卢思义手中茶盏同时,没想到卢思义会这般说言,手指轻微一颤,茶盏差些落在地上。 姒家主,低头掩饰眼中慌乱,匆忙倒上一盏茶水,再次递与卢思义,轻咬粉唇,盯向卢思义,言曰:“我当真有这般好看?” 卢思义接过酒盏,听姒家主所言,一时惊呆,看着姒家主,忘记了喝茶,一杯茶水又怎能押下肚中酒意,看着姒家主双眼,一时间有些痴了,脑海中与坐在京洛大殿之上国主的脸完全重合在一起,再也看不到她脸上缺陷。 看卢思义这般火热目光,姒家主内心微颤,忙起身,坐在自己位置之上,此刻无声胜有声。 过了几个呼吸,卢思义才反应过来,一口饮进盏中茶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心中言道“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想到此,轻声言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卢思义所言,听得姒家主,内心一颤。 看姒家主久久不语,卢思义声音再次响起,实在是太难受了:“可否,再给我倒上一杯?” 姒家主回过神来,看卢思义哪里有一丝文人气质,除了随口能道出诗句来,整个人很是随性,不似她见过的任何文人。 不由微愣,卢思义递出茶盏,这才回过神来。 匆忙给卢思义斟了一盏。 卢思义一饮而尽,轻声言道:“甚好。再来一杯。” 这般一杯接着一杯,不知喝得是茶,还是赏的美人。 姒家主似乎早已看穿,也不言破,只等一壶茶水无了,姒家主这才起身,亲自烧水去了。 卢思义摸下肚子,感觉一股尿意涌上心头。 不由一惊。 忙言道:“一时贪嘴,姒家主,可有更衣之室。” 姒家主,闻言脸色微红,还是喊人走了进来。 再怎么她也不能推卢思义前去。 大壮,看对方护院走入房间退出自家公子。 随之跟随对方一同前往,前去的还有徐晃、高冲、高义、张长、王苟,可谓壮观。 然,真走入进去的,只有卢思义与大壮两人,其他都在外守候。 卢思义,急忙站起,自行解决起来。 同时小声道:“我们研究的解酒药,可否带在身上。” 大壮忙从身上摸出一个瓶子,眼中有些惊异:“公子,这东西在我身上放有两年,您没用过,怎地今日想起,会不会过期?” 卢思义:“死马当活马医,给我。” 卢思义顾不得擦手,接过大壮递给的瓶子,打开,全部倒入嘴中,这才把空瓶递给大壮。 大壮双眼如铜铃:“公子,这量是否有点大?” 卢思义:“无妨,快快出去,免得生疑。” 卢思义说着坐在轮椅之上,一脸舒坦模样;大壮推着与进入前一般无二,面无表情,走了出来。 到了门口,有人端来盥洗之物,正在等候。 卢思义洗了手,这才被人推进客厅。 看向姒家主,眼中有一丝尴尬。 “大人,请喝茶。” 房间只剩下二人,姒家主递给卢思义一盏。 卢思义接过,笑道:“刚才贪嘴,不敢了。” 话虽如此,只见他还是一口饮了进去,不似一文人模样。 姒家主看了,眼中笑意更浓,不再给卢思义倒茶,坐在自己位置之上。 “大人,现在可否告诉我,你为何执意做这风险买卖。” 卢思义张口就来:“风险越高鱼越贵。” 说完,自知话错,看姒家主一脸不解,认真言道:“喜欢吃鱼的人不一定知道捕鱼的辛苦,捕鱼的人自是知风浪大的时候捕不到鱼亦容易丢了性命,就算捕得也不舍便宜卖了。” 姒家主:“我不吃鱼。” 一句话,让卢思义哑口无言。 回过神来,卢思义来了句:“不吃鱼,姒家主还这般貌美如花,当真,天生丽质难自弃。” 姒家主却是反驳:“难道吃鱼,能让人更美不成?” 卢思义:“若是不弃,我愿为姒家主煮上一簠如何?” 姒家主媚眼一笑:“改日吧。” 卢思义看姒家主媚眼生笑,有些痴了,反应过来言道:“改日不如临时,就今日如何?” “不知国主何时要召见于我,说不得明日就有说法,我就要返回邳国,再无相见之日。” 卢思义说着,有了一丝失落,随后精神一震,此话是不应跟姒家主言的,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自是没有逃过姒家主的眼神。 姒家主,咬下粉唇,这才言道:“大人下厨,这要传出去,名声可就坏了。” 卢思义闻听,眼中露出兴奋:“回顾百万,一笑千金,若能讨得姒家主欢心,我这区区名声又值几个银子。” 姒家主,眼中笑意更浓,卢思义的眼神更加痴了。 “家主,肴来了。” 就在此时,姒总管声音响起。 两人不由收起目光,各自坐得端正。 只见一队丫鬟端着簠鱼贯而入。 放在桌上,打开一共三菜、分别是冬葵、葫芦、芥菜,三醢(肉酱)分别是牛、大雁、鹿;而主食分别是饼和糗(炒熟的米)。 第79章 人自醉 看着桌上美食,除了牛醢普通人家一辈子可能有机会吃上一口,其它两样,只怕一辈子也吃不上一口。就算是富贵人家吃上这些也有难度。卢思义却是眉头微皱。 看来这美味佳肴入不了卢思义的眼。 只听卢思义言道:“不如,我给姒家主做个鱼汤如何?” 听卢思义的话,姒总管微楞,房间还未退出的丫鬟内心亦是一惊,看来她们都知,自家主不喜鱼。 “难道大人还懂膏厨?”姒家主故作惊讶。 卢思义:“不善精通,多少懂些。” 姒家主:“大人,于理不合。” 卢思义:“无妨,生意不成仁义在。姒家主把我当成生意人亦可,既然来了,不留一手,恐今后姒家主想不到在下。” “若能让姒家主,品尝一口,记住美味,说不得哪日到了邳国还能想起在下,到时我做东,定会为姒家主准备数道美肴。” 卢思义这般说,姒家主与姒总管哪里有不明白之理,对方是真嫌弃桌上美肴。 姒家主:“那就屈尊大人了。” 卢思义笑道:“无妨。” “让人备上两条洛鲤,带我去膳斋房。” 闻听,姒家主看向姒总管。 姒总管看家主眼神就知确定了此事,忙道:“我这就去买两条鲜洛鲤,还请大人稍等。” 说完急忙退下。 随之退下的还有那些丫鬟,姒家主不让她们伺候。 房中再次剩下二人。 卢思义盯着姒家主言道:“姒家主,总不能辜负您的美意,不如趁这美味佳肴,我等饮上一杯。” 姒家主点头,竟是应了下来。 这让卢思义一喜,接过姒家主递的酒盏,与姒家主对饮起来。 桌子有些低了。 卢思义喝上一口,发现酒盏无处可放不说,就是夹菜也难。 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姒家主,要不叫来一人如何?” 姒家主一口酒下肚,脸色微红,听到卢思义所言,眼色清明,站起,拿着酒盏跪坐于卢思义旁边,这才放下。 接过卢思义酒盏,随后问起卢思义想要食些什么? 卢思义选择冬葵,这般姒家主才能一块一块夹给他吃。 卢思义一口一口吃下,没有丝毫礼仪可言。 姒家主也不见怪。 期间卢思义让姒家主吃些。 姒家主只是笑着点头,并未给自己夹菜。 一盏酒下肚,卢思义嘴有些飘了。 姒家主如未发现般,又给卢思义斟满一盏。 这让卢思义心惊,莫非她是笑面虎,要谋害我不成,你仅下两口,就让我再喝一盏。 卢思义心中想着,嘴上却没有吐露出来,感受着解酒药效果不佳,不过却是有些作用,至少没有疼痛欲裂,仅是有些上头。 “姒家主,你是否婚配,可有中意之人。” 喝了两盏,看着姒家主给自己夹菜的玉手,卢思义胆子壮了起来,说起话也不再那般讲究。 姒家主手微微一颤,言道:“我这容貌,也只有大人看得起。” “大人,再来一盏。” 姒家主说着,放下筷子,端起酒盏,递与卢思义面前。 卢思义接过,饮上一口,端着酒盏盯着姒家主,抬起另一只手就要抚摸姒家主脸颊,只是到了半空这才清醒过来,急忙放下手。 “姒家主,心中男子是何条件?” 卢思义说完,感觉口干,急忙饮了大口,这才发现是酒,被呛一口,急忙抬手掩面咳嗽起来。 姒家主看了,嫣然一笑。 卢思义尴尬道:“水,水。” 姒家主给他递来茶水。 卢思义匆忙喝了下去,明显不够。 半壶下肚,卢思义才缓过来。 “甚好,甚好。” 姒家主又递来茶水,卢思义摇头;手上动作却是没停,还是接了过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手指竟是碰在了一起。 卢思义接过,盯着姒家主胆量大了几分:“姒家主,觉得我能否入得了你的眼?” 此话一出,姒家主怔住了。 内心没来由一阵烦躁。 她从未听别人表露心声,今晚卢思义可不止一次,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表白。 “哎~!” 看姒家主这般模样,卢思义轻叹一声曰:“见见之时,见非是见。见犹离见,见不能及。落华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华。” 可见此刻卢思义多么失落。 随之言道:“姒家主,再给某斟满一杯酒。” 姒家主还未从卢思义张口又出的诗句中回过神,听卢思义这般言,接过卢思义手中茶盏,这才倒上一盏酒。 卢思义一饮而尽。 “再来一盏。” 眼见卢思义眼中迷离,姒家主有些慌乱。 “无妨。”卢思义看姒家主这般眼神,直言一声。 姒家主一咬牙,又给卢思义斟满。 卢思义端着酒盏,凝视姒家主。 张口又来:“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言罢一饮而尽,咳上一声,酒盏递与姒家主,那手却迟迟不愿松开,眼神更加迷离。 接着两眼一合,整个人软了下来,心中暗道:“这解酒药不靠谱。” 姒家主端着卢思义递到手中的酒盏,迟迟未放下,眼中复杂之色越来越浓。 听到外面有声音响起,这才回过神,匆忙放下酒盏站立起来。 就听见门推开的声音响起,是姒总管回来了。 “禀家主,新鲜的洛鲤买来了。” 姒家主脸色冰冷:“养着。” 姒总管这才发现卢思义竟然瘫软了下去,在他走之后发生了什么?内心不由多想起来,张口问道:“大人他?” “你来诊断一番。” 听到姒总管的话,姒家主这才真正回过神来,露出一丝担忧。 若卢思义喝死在这里。这般事故没人能够承担的起。 姒总管,身手搭在卢思义的手腕之上,十几个呼吸收了回来。 小心言道:“心率过快,应是无生命危险,是否给他醒酒?” 说出此话,姒总管内心是无多少把握的。 “不用了。” 大壮瓮声瓮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姒总管双眼一寒,隐下杀意不由看向门外。 只见大壮几人走了进来。 至于姒家的护院,此刻就倒在门口的两边。 姒家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瞬间恢复平静,这才明白卢思义身边的不是善良之辈。 大壮接着道:“你这商人,这般不地道,我家大人是来和你谈生意,你们跑来跑去,现在又把我家大人灌醉了去。” “我家大人醒酒后,若还有意,前往驿站来寻,我等不会再来,这酒你们能够酿造,其它国家说不得也能酿出。” 说着,大壮已经把卢思义抱起。 张长推住轮椅,徐晃、高冲、高义、王苟护在大壮两旁。 瞬间形成防御阵势。 “告辞。” 看姒家主不语,大壮未停留,姒总管未敢出手,整个过程就是几个呼吸功夫。 “主上?” 看着大壮他们走出的背影,姒总管看向姒家主,再次询问一句,眼中留有杀意,再次确认是否要把对方留下来。 姒家主眼神再次化为冷意:“我交待你的差事可否办妥?” 这一刻,姒家主身上直接散发出一丝威严。 姒总管身体一颤,急忙应是,退了出去。 所为差事,这姒总管清楚,就是养好那两条洛鲤。 随后客厅之内只有姒家主一人,跪坐在自己位置,看着眼前自己酒盏中剩下的酒,端起,端详片刻,一饮而尽,随之又斟满一盏。 一饮而尽,就见她双脸绯红,双眼迷离起来。 她自是感知,一股眩晕之感袭脑门,头疼欲裂之感袭来,眼中却是露出笑意。 接着又斟上一盏,举起之后,身体不由摇晃起来,最终还是放了下来,身体一歪,向地上倒去,就在此时身后飞出一道人影,瞬间接住姒家主的身体。 这才看清,姒家主身后之人,竟是一黑色劲装女子。 随之抱起姒家主,进入内室消失不见。 第80章 借钱财 回到驿站的卢思义,卯时一早醒了过来,夸赞那药物还是有些效果的,直接向公主所在住所问好。 这是有史以来,头一次。 却也无人质疑。 固顺公主,见到卢思义瞬间,眉目之间有些闪烁。 卢思义支出两个婢女,让其在客厅等候,内室仅有公主与卢思义二人。 看着躺在床上的顾顺公主,卢思义关切问道:“公主,脖子上的伤可是好些?” 公主,合上眼睛,假装睡眠,不搭理卢思义。 卢思义却是凑了过来,在烛光下,看着固顺公主那脸,霎时漂亮,不由得低下头来。 固顺公主能够感受到,卢思义的呼吸,心跳加速起来,内心想着能不能击杀卢思义,就算没有武器,趁其不备,偷袭应是能够得手。 正想着,感觉下巴一凉,一只手托起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向她脖子上摸去。 瞬间,固顺公主就要反抗。 “动下试试~!” 固顺公主的手,还未伸出来,就感知脖子一紧,差点断了气,睁开双眼怒视卢思义。 若是眼神能杀人,只怕此刻卢思义已经被顾顺公主杀了数遍。 “我给了你机会,非要一次次挑衅我的底线,说你什么才好。” 卢思义掐在公主脖子上的手没有松开,另一只手却是伸了进去。 固顺公主眼中的杀意化为了惊恐,随之化为了屈辱与久久不能散去的恨意。 当卢思义松开手的瞬间。 固顺公主咬牙切齿言道:“你这般侮辱我,早晚我要杀了你。” 卢思义冷笑:“侮辱?” “要说侮辱,也是他徐宝宝。” “还请公主放心,早晚一天我要手刃了那斯,为公主出口恶气。” 固顺公主瞬间哑火。 卢思义看她这般,不由低首趴在耳边低声轻语。 闻听卢思义所言,固顺公主那绯红的双脸此刻红的发烫。 “无耻,下流,登徒子。” 固顺公主张口骂了起来,声音不大,似是怕外面之人听到。 不骂还好,这般一骂。 固顺公主这才发现自己又遭了殃,与之前不同,这才竟是被对方抱入怀中。 那巴掌击打臀上的声音甚是清脆。 固顺公主流下两行清泪,不知是疼的,还是忍受不住这屈辱。 “还与我作对否?” 对于固顺公主想要自己的命,卢思义绝不会怜香惜玉,放开她,邪笑问道。 固顺公主,咬紧牙关,一句未言。 那眼神说明一切,对卢思义的恨意,恨之入骨亦不解恨。 看固顺公主这般模样,就知难以驯服。 卢思义再次言道:“本想送你回国,以护你周全,既然你这般恨我,那也就没有必要回去。” “还有,我就喜欢你桀骜不驯模样。” 固顺公主这才言道:“早晚一天,我要告知父王。” 卢思义:“你能告知他又何妨,我是怕死的人?” 固顺公主瞬间一愣,才想起此人就是疯子。 看固顺公主一愣神,卢思义邪笑言道:“公主可曾听闻一句话?” 固顺公主回过神来,不想听卢思义说话,鬼使神差的却又问了出来:“什么话?” 卢思义邪笑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此话能够出自卢思义之口,在看他那邪恶笑容,固顺公主内心一颤。 “你.....不怕诛你九族。” 卢思义:“呵呵,诛九族?诛十族又何妨?” “身死不问身后事,能爽一时是一时。” 卢思义毫无征兆掐住固顺公主的脖子,吻了下去。 顾顺公主惊恐的睁开双眼。 这...这可是她的初吻。 数十息过后,固顺公主感觉浑身躁动,发现卢思义松开了自己,自身却没了多少力气。 随之听到耳边响起卢思义的声音:“若是不是为了和亲大事,定当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留下这句霸道之言,卢思义整理下衣服,起身离去。 半个时辰,除了两个婢女谁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何事。 这俩婢女对卢思义的惧意已经深入骨髓,自是不会嚼舌根。 固顺公主躺在床上,双眼有些空洞,不知想些什么。 她自诩心机过人,遇见了卢思义后,才发现自己在对方手中竟不值一提。自己到底哪里不如他,论身份,论地位,没有一样是他能比的。 慢慢的她眼中有了光,接着她眼中的光暗淡下来,她找到了原因,就是自己没有对方疯狂,没有对方狠辣,对方是一个时刻都敢把自己脑袋拧下来的人,而自己却没有这般勇气。 走出的卢思义,大家看到他神清气爽,应是公主无大碍,这才使得大人放松不少。 没等几个官宦子弟进行交流,他们从队伍中抽离出来,叫入到卢思义所在的大厅里面。 他们内心不由暗喜,卢思义已经醉酒两晚,这般好事儿终于要轮到自己了。 当他们全部到来一共十二人,包含武才、武文、盖武。 维达不在其中,他带兵正在操练。 卢思义见到众人,颇为感叹,就差声泪俱下,诉说着来到京洛这几日,自身有多艰难,处处被京洛官员针对,若不是散尽了万贯家财,对方也不愿护他们周全。 若是大家想要出来放松,他卢思义手中是没有过多钱财,却是提出一个可能性,就是让大家写下欠欠书,他卢思义可以用使节身份向京洛官方借钱。 变相代表,是邳国借京洛的钱,到时他们出使邳国自是要拿欠书向邳国要钱的。 不过卢思义也说明于大家,他们借的钱只要说明是欠自己的即可,这样就不会有大问题,一切责任都由他卢思义承担。 众人没想到卢思义这般大义,纷纷同意下来,只是借多少适当,众人不由商讨起来。 其实他们身上藏有私银,要知这一路来都是卢思义请的他们,一分未出不说,顺带这些时日还挣了不少军饷。 然到了自己口袋里面的钱,谁又愿意掏出来,何况跟着卢思义习惯了吃白食。 此刻欠书,不过是书写几个字,只要不是花掉自身所带的银子就好。 卢思义看他们拿不定主意,直言道:“这般,每人先写个欠我万两白银如何?” 众人不由一惊。差点大骂起来卢思义。 好在这几日卢思义大展神威,杀光了禁卫军,不然他们真敢张口大骂。 “呵呵,那就一千两。” “不能再少了。” 众人还是不答话。 这是无声的反抗,虽然一千两对他们来说都能拿的出来,却也肉疼。 “这般好了,我带你们去喝花酒,最终根据你们自身消费金额,自行打下欠书,到时统一由我来还。” 闻听卢思义这般说,一个个眼睛亮了起来:“这个可以。” 首先赞同的就是盖武。 卢思义不由多看他一眼。 武才、武文等官宦子弟一个个也应承下来,这个主意不错。 几乎还是他们消费,卢思义买单。 不过是让他们写几个字而已。 回到邳国他们不承认,想必卢思义也不能拿他们怎么着。 一众人心中有了盼头,上午的训练可谓非常卖力。 期间卢思义带领大壮、徐晃、高冲、高义、王苟、张长六人再次出门,除了他们这才还多一人,维达。 因他要拜访京洛的礼部尚书。总得让邳国国主信得过的人,跟随才行。 其实有固顺公主跟随最为合适,然对方拒绝了。 卢思义也不介意。 一队人,就这般离开驿站,有京洛护卫队的人引路向礼部尚书府邸行去。 只是到了礼部尚书府邸外,得知对方还未下朝,只能在外等候。 别看卢思义是使节身份,礼部尚书的家丁、护院并非看得起他。 这种狗仗人势的姿态,卢思义浑不在意。 整整等了三个时辰,过了辰时才等到礼部尚书的返回。 听到卢思义拜访,下朝之后他就匆匆赶了回来。 见到卢思义,他绝口不提今日早朝,国主迟来之事,只说今日朝中事务繁忙,一时脱不开身。 卢思义并不介意,直接说明来意借钱财。 这让礼部尚书整个心情,瞬间变差起来。 第81章 喷鼻血 虽是如此,礼部尚书还是把卢思义请到家中。 让其看家中条件,哪个值钱尽管搬走。 不是说掌管礼部,他就有银子,就算有银子那也是国库的,与他礼部尚书没有任何关系。 卢思义换了一个说法,找他向京洛借钱。 变相是邳国向京洛借钱,这般把礼部尚书整不会了。 礼部尚书没有回答卢思义这个问题,而是言道:“你可听说,沛国与宋国边境之上,你邳国大王子向宋国发动了战争。” “什么?” 听礼部尚书这般说,卢思义吃惊不小,这消息他真没有听说。 随之算来,接到这消息,只怕现在胜负已分。 卢思义是知道这传信之间的时间差,从宋国到京洛国都,快马加鞭,马不停蹄也需两天时间。 此刻卢思义也不再想借钱的事情。 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站在远处的维达,低下头,脑海之中闪过无数思绪,但他知道这些事情与自己无关。 “难道是与京洛的部队开战了?” 卢思义接着问上一句。 礼部尚书摇头,与宋国的军队开战。 卢思义听之,脸色更为阴沉。 “是否,您京洛的部队回撤一段距离,形成了埋伏之势?” 听闻卢思义这般言。 礼部尚书微楞,此事他也是刚在朝堂之上听密报所知,他卢思义不知战事,怎能一下猜准这些。 维达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色,刚才他怎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可是千人将。 “蠢货。” 只看礼部尚书的眼神,卢思义就反应过来,大骂一声,脸色更为阴沉。 “不出意外,大王子已经大败,不论逃出与否,各位大人是否更为确定不会与我邳国联盟之事了?” 卢思义的话,不由让礼部尚书睁大双眼。 他怎也想不到,仅通过这一丝信息,他就能分析出来这么多事情。 维达听了卢思义的话,内心亦是惊骇,这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小看了这位年轻的大人。 礼部尚书:“这...暂无定论,朝堂之上因此事出现了分歧。” 卢思义听之,脸色不由一缓:“还请王大人,告知,是哪些大臣同意结盟一事。” 既然礼部尚书这般说了,结合他对自己的态度,卢思义已经猜出,至少这王长恩内心是同意结盟的,才敢有如此一问。 王长恩看着卢思义眼中露出的恳请之意,这才言道:“尚书令、尚书右仆射、度支尚书等大人同意联盟。” 卢思义听之,脑海之中首先浮现出来的就是度支尚书,此人应是玲珑之人,从他处得到的好处,说不得送与尚书令、尚书右仆射不少,不然他们不会这般。 此刻不由多看礼部尚书一眼,脸上的沉重变为了笑意。 “王大人,刚才我所言,大人是否可以通融,不多,二十万白银即可。” 礼部尚书王长恩怎也没想到卢思义是这般狮子大张口,着实惊呆了,维达也是一愣,刚还关心战事,怎地就转换如此之快。 看礼部尚书不可思议,卢思义讲解道:“与我一同来京洛的,还有公主,副使节,他们还未见过京洛的繁华,我作为使节,不能亏待公主,亦是不能亏待下属的。” “怎么着也得让下属吃顿花酒不是。” “至于公主,有中意的,应不是凡物,自是要出钱购买的。” 礼部尚书:“......。” 就算如此也花不了二十万吧,简直狮子大张口。 看礼部尚书还是说不出话,卢思义接着言道:“若是京洛国库困难,这般你看如何?” “我带属下吃得花酒,可让他们写下欠书,等我回到邳国,定当带来钱财,赎回这些欠书。” “若是大人不信,可寻人带这些欠书前往邳国要债,这可关乎到我邳国脸面,定是会还的。” 礼部尚书听之,眼睛亮了起来,还有这般好事儿。 脸上却是露出为难之色,言道:“此事,关乎甚大,我需禀报国主。” 卢思义听之,点头:“也好,这般就有劳王大人了,还请尽快回话,晚上还须王大人带路。” 王大人心中“...,你就怎知,国主会答应,竟然这般自信。” 嘴上却是言道:“既然这般,那我就在前往宫中一趟,卢使节您是在此等候,还是出去转转?” 卢思义哪里有心情再次等候,直接言道:“回去了,我需坐等王大人的好消息。” “恩,还有,劳请王大人出面邀请尚书令大人一同前往如何,至于哪家花酒好喝,还须尚书令大人定夺不是?” 礼部尚书内心“......,你这是要拉我下水,站在尚书令一方吗。” 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此事,我只能带传一下,是否能够做到,不敢保证。” 卢思义闻听大喜:“有劳王大人了。” 礼部尚书未有回话,自是表现对此事的不满,随之卢思义被大壮推着,双方向外走去。 两队人马并非一路,礼部尚书前去的方向是行宫。 而卢思义并非直接前往驿站,在街上行走,经过一家布行,让大壮推着走了进去。 不用店家介绍,卢思义已经看出这里的布匹配得上外面门匾上的装饰。 看着成品女服,上等的挑选三款颜色不一的,下等的挑选了一款;随之给自己挑选了一款上等的。 对于店家推荐的量身定做,卢思义婉言拒绝。 这才向驿站返回。 随之卢思义,拿上四件新衣,让大壮推着进了公主住处。 固顺公主怎也没想到,卢思义会给她添置衣物,然这些衣物合身吗? 卢思义屏蔽了所有人,内室只剩下二人。 卢思义让固顺公主换衣。 自是要验证这些衣物是否合身。 听得顾顺公主目瞪口呆,自己内心只是想了一下,他怎就让自己换上衣服。 “我和你拼了。” 固顺公主暴走,一掌拍向卢思义面门,出手如电。 卢思义摆头瞬间,感知到对方的掌风,同时抬起的手也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拉。 固顺公主,想要用另一掌,感知小腿一疼,身体不由向卢思义怀中栽了过来。 感知身体稳住之后,想要起身,这才发现,已经栽到对方身上,感知手臂一疼,此刻只能顺着这劲道的力量转了方向, 这才发现竟是被对方控制在了怀中。 接下来,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羞辱,气得她脸色泛红,欲哭无泪。 最让公主难以忍受的是不知卢思义身上藏了什么异物,使得她臀部生疼。 卢思义松开她,急忙站起,这才发现浑身酸软,就算如此,她还是忍不住要看一眼,那让自己生疼的是何物。 卢思义捕捉到固顺公主的眼神,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冷言道:“看什么,我可是正常男人。” “这是正常生理反应。” “若非顾忌你的身份,早已把你就地正法,让你乖乖听话。” 虽说这里有些话,顾顺公主听得不是甚解,可在刚才折磨她的时候,卢思义嘴中的污言碎语,与此话相互印证,顾顺公主瞬间明白其意,急忙转过头,嘴唇几乎咬破。 感知自己心脏怦怦乱跳,脸上更是火热起来,怨毒之色更浓。 就在此刻,她又听到卢思义的声音响起。 “愣着干什么,还不换上衣服,看看是否合身。” 闻听卢思义所言,固顺公主怨毒的目光直接锁定卢思义:“你......。” 卢思义:“你什么,再不这般,信不信我吃了你。” 听卢思义这般说,固顺公主浑身一颤,刚才那一味,让她感到恐慌。 感知现在内息紊乱根本不是卢思义对手,眼中的愤怒、恐慌化为了娇艳欲滴。 “人家,不能受凉,我与徐宝宝之间并无什么,每日只是让他运功帮我治疗肚子。” 看着固顺公主这般模样,卢思义忍不住吞了口水,鼻血直接喷了出来。 从与花解语分别已经一月有余,虽说应酬有之,可他并未与任何女子鬼混,加之年少气盛,刚刚调戏过固顺公主,气血正旺,怎还能忍住。 看卢思义这般模样,固顺公主一愣。 难道对方生了病。 卢思义慌忙推着车轮跑了出来“娘的,整个小妖精啊。”心中大骂一句,真怕自己再也控制不住。 看着卢思义仓皇逃走的背影,固顺公主呆在了原地,眼中露出惊色。 第82章 坑朋友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卢思义鼻上的血,让婢女心惊。 卢思义举起禁言手势,这婢女瞬间会意,急忙低下头来不再言语。 “速速打盆水来。” 听之卢思义的话,婢女不敢怠慢,跑了出去。 大壮闻声急忙冲入进来,看卢思义这般模样,也是一惊。 卢思义:“无妨,上火了。” “不要惊动别人。” 大壮会意,急忙又冲了出去,守在门口。 等婢女打来水,清洗干净,卢思义这才松了口气,不敢看内室一眼,让大壮推着急忙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住处,卢思义向自己身边婢女交待一句:“询问下公主,今晚是否想要出去逛街,若是想,就穿一身下等的衣服。” 婢女领命,直接向公主住处走了过去。 卢思义在房中运动起来,直到大汗淋漓这才停止,随之冲了凉水澡,才感觉体内的燥意消失不见。 接着卢思义看起书来,两个时辰后,外面传来声音,是礼部尚书王长恩前来拜访。 卢思义急忙出门迎接,应是有喜事到了。 王长恩看卢思义过的这般轻松自在,不为边境之事烦心真乃神人。 如卢思义猜想这般,尚书令同意下来。 此刻正是动身的时候。 武才、武文、盖武他们这些官宦子弟换了衣服,一个个看上去就是风流才子,至少他们是这般认为。 同时卢思义身边跟着一婢女,这婢女大家觉得有些眼生,也只有维达、大壮等几人猜出个大概,那下等的衣服,是大人亲手买的,自是不会给下人穿,这般说来,此刻打扮不算起眼的婢女,应是固顺公主假扮。 再者,卢思义出门从不带婢女,为何今日要带上。 这次他们出动一半力量,维达留了下来,照顾公主的安危。 维达自是领命,心中不敢有丝毫放松,虽知公主随卢思义而去,此刻也不敢大意,以免让京洛的护卫发现问题。 婢女本是与车同行,然卢思义让这婢女坐在车厢之内,与之同乘。 王长恩,看着打开车帘笑言:“卢使节竟是这般爱惜女子。” 卢思义这边车帘同时打开笑言:“腿有些不适,今日让其跟随,自是要为我摄腿的。” 说完不由看一眼坐在身边的婢女一眼,这婢女会意跪在卢思义车厢之内,伸手在卢思义的大腿之上狠狠一捏,接着揉了起来。 眼中的幽怨,无人能够看到。 看这般,王长恩哑然一笑。 “卢使节竟会这般享受,那就到了花楼咱们在交谈如何?” 卢思义眼中露出喜色:“这般甚好。” 说完拉上了车帘。 深吸口气,这才轻声道:“这王大人不错,是个聪明人。” 对于她暗自下的狠手,卢思义就未恼怒。 婢女抬起头看向卢思义,眼中有一丝疑惑。 看这眼神不是固顺公主还能是谁。 卢思义看她有些疑惑,解释道:“你这般身份,做这些事本无不妥,可这是在大街之上,被人看了不会觉得合理,只会指责,谩骂。因这等生活他们无法享受,心中自会嫉妒,这是人性的恶。” 听了卢思义的话,固顺公主微愣,她未想到卢思义竟然还注重这些,还通人性? 卢思义拉起固顺公主,让其坐在身边,却是不敢在调戏与她,怕再流鼻血接着言道:“我只信人之恶,从不信人之善,你可知其意。” 固顺公主想了想,摇了摇头。 卢思义盯着的她的眼睛,一时看得固顺公主慌了神,似乎那眼神能刺穿她的内心。 这才见卢思义的眼神有了一丝温度言道:“因我想活的长久些。” “对我有怨言的,有恶意的,掩藏在心中我自不为所动,胆敢露出獠牙,那就不要怪我清理掉他们。” “他们不露出,只会让我警惕,促使我不断强大,他若露出只会给我带来无尽麻烦,我是最怕麻烦的人。” 固顺公主微愣,似乎在想些什么。 “放心,那些离开你的人我已经全部处理掉,他们不可能病好后,寻到京洛。” “至于你有没有暗中用什么手段传信与邳国,我不介意,只要他们与你见面,我都视为你的人,让其身死道消。” “再者,你也不是不可代替之人,要知京洛知你真面目的甚少。” 这些只是长谈,固顺公主却是从卢思义身上感知到一丝淡淡威压,这股威压如见他父王一般,竟是生出一丝惧意。 “我之所以留着你,任你胡闹,一是你身份尊贵,这是不争事实。” “二是,你够聪明,我希望你今后在我面前不要做任何傻事。今后你想要的权利,我会助你完成。” 卢思义说到此,停顿下来,似在思考,固顺公主看他这般模样,没有升起杀他之心,反而是静静等待着,看他要做何决定。 她自知,自己不是对手,就算对方在思考也是时刻警惕着自己。 公主等待着,不多时她看到一双清澈的目光,听到了一句甚慰平静的话语。 “当你手中有了权利,才有资格斩杀于我,若我那时能被你所杀,亦是一件幸事。” 说完,卢思义闭上眼睛,似乎沉睡了起来。 无人知道,此刻他的内心充满矛盾。 固顺公主绝不能死,也绝不能成为京洛后宫一位,唯有拿下固顺公主,让其有自己的种,才能在邳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起兵。 若固顺公主成为京洛后宫,就算京洛新主是位女子,他纵有百般手段也无法展示一二。 固顺公主盯着卢思义的脸颊,忽地发现,对方也并非那般让人憎厌。一时内心情绪繁杂,不知卢思义说的这些可否为真,她亦是清楚,自己就算能进入京洛新主后宫,也是寄人篱下,他卢思义又有什么通天手段,能让自己成长起来。 两人各怀心事,默不作声,这般一路前行,周边的嘈杂之色似乎与两人无关。 当马车停下来,两人这才睁开眼睛。 卢思义只是一个眼神,顾顺公主瞬间明白,不由跪在马车之上,给卢思义捏起大腿,这一刻手劲刚好,比之最初少了些力气。 同时卢思义拉开车帘。 王长恩这边亦是如此,看到婢女还在给卢思义摄腿不由一愣,笑曰:“卢使节,你也不怕这婢女腿给累坏了。” 卢思义闻之一笑,看向婢女冷淡道:“起来吧。” 不带丝毫感情。 听之,顾顺公主就要站起,此刻卢思义向大壮一摆手,大壮那身体正好挡住车窗。 卢思义急忙拉住固顺公主的手,小声言道:“伪装膝盖疼痛,等几息再起。” 说着还在对方臀上轻拍一下。 固顺公主脸色一红,怪不得,自己最初掐他不为所动,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那一巴掌让固顺公主认为,这才是她心中认识的卢思义。 此刻,大壮掀开前面车帘,抱起卢思义,放在张长推着的轮椅之上。 固顺公主过了几个呼吸,这才屈身走了出来,下车时,还能看到她的双腿有些不便,走起路来甚是难受。 卢思义真想掩面痛哭,刚夸过她聪明,怎就这般愚蠢了。 就算腿疼作为婢女脸上也不能露出痛苦之色,何况是伪装。 好在卢思义身边都是忠心护卫,卢思义暗自提醒固顺公主一句,只见她脸上痛苦表情隐了下去。 此刻王长恩走了过来,同时,武才、武文等也围了过来,一个个七嘴八舌,要知他们穿的并非官服,双方之间也就少了生疏。 随之王长恩与卢思义寒暄几句,这时老鸨跑了过来,客客气气恭迎他们向里走去。 这些人自是要上雅位的。 除了卢思义身边的护卫与婢女固顺公主,一个个拽了起来。 几日未出入这等地方他们已经馋的不行。 卢思义与王长恩,准确说是与尚书令之间有事要谈,自是要去一个雅间。 再者这老鸨认出了王长恩,自是不敢怠慢。 让人抬起卢思义的椅子,一同向上走去,至于卢思义身边跟着的这个女婢,虽然老鸨看不懂,却也不敢过问。 当进入雅间,大壮、徐晃、高冲、高义、王苟、张长分六个方向站在周围,不动声色。门口外面还有他们的护卫,与王长恩带来的人。 卢思义看了眼,眉头微皱:“尔等好没眼色,在这里,我还有什么危险不成,出去。” 闻听卢思义训斥,他们六人这才走了出去。 此刻房间之内,仅剩下卢思义、顾顺公主、王长恩、老鸨四人。 未等老鸨开口:“卢思义直接言道,刚才跟我进来的朋友,满足他们一切要求,价格按照你们十倍的开,让他们打上欠书,按上手印,至于花了多少开销,你拿着欠书找我来要即可。” “王尚书也是这里常客,想必你这老鸨也是有几分眼色的。” 闻听卢思义这般所言,老鸨内心大惊,她什么风浪没有见过,还是头一次见这般坑杀自己朋友的。 王长恩听之,瞪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卢思义的话,终于明白那些人为何那般打扮,此刻大概猜出个七七八八,都是有钱人家的人,然有钱人家的人怎会从军,在向深处想,他忽然不敢想了。 那些人若是有个闪矢,只怕不比使节身死,事情要轻上一分。 再者,他来也是隐藏着身份,虽说这老鸨能够猜出自己身份,这也是猜的,都未挑明,像卢思义这般,直接挑明他的身份实为不妥。 第83章 红馆人 固顺公主,低头不语,眼皮微微颤抖,她还是低估卢思义的心黑程度,明明那些官宦子弟已经跟他站在一线,不听她这公主使唤,现在还要坑这些官宦子弟。 这一刻她深信卢思义的话,他只信人性之恶,不信人性之善,也明白卢思义身边注定没有朋友,没有信得过的人,包括她今后就算表现出臣服,对方亦是不信的。 想明白这些,同时内心又有些茫然,自己到底该如何在对方面前表现。 固顺公主的心理活动,卢思义并未在意,此刻看着王长恩继续言道:“王尚书,王大人,你说对否。” 王长恩都有些不敢与卢思义对视,他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甚至他猜想出来,最后这钱还是得让他出,心中那个疼啊,嘴上却是说道:“却是,我相信卢使节的人品,就如相信邳国的国主一样。” 此刻王长恩心中想的却是,既然你不要脸,我也不要脸一次。 闻听王长恩的话,老鸨彻底惊呆,原来对面这也是个大人物啊,怪不得王大人对他这般客气。 不过现在明显有了火药味。 固顺公主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自是对王长恩不满,你骂卢思义就骂卢思义,为何要捎带上我父王。 隔壁,雅间之中,桌前一人好不俊俏,拿着酒盏,轻啄一口,桌上摆放着数种美味佳肴,其中以鱼为最。 可惜他并未尝上一口。 隐隐间似乎有声音传入这房间。 仔细寻找,那声音就是从竹筒之中传出,只见一根竹筒靠墙而放,粗口紧贴墙内,细口面向这俊俏的公子耳旁,相距不到两尺。 此刻放下酒盏,眉目轻挑,似是对听到的声音有些难以置信。 卢思义闻听王长恩这般,也不恼怒,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缪赞、缪赞了,哈哈哈,虽然邳国世人皆知我人品高上,与国主相比,那还是高山仰止,相差甚远。” 王长恩闻听再也坐不住,起身向外走去:“我去迎接一位友人。” 他口中的友人自是尚书令。 老鸨亦是忍不住言道:“我去叫上好的姑娘前来作陪。” 随着两人离去。 顾顺公主再也忍不住:“噗~!”笑了出来。 “我从未知,你脸皮这般厚。” 卢思义忙言:“我这叫君子坦荡荡,他这般夸奖与我,我自是要坦然接受的。” 固顺公主:“你确定,他是在夸赞你。” 卢思义:“是与不是,我听是,就是。” 这话说的顾顺公主一时,竟然接不上来。 卢思义:“做好你本分的事情,莫要露馅了,哪有婢女这般与大人说话的。” 顾顺公主不由白了一眼,随之媚眼如丝,甚是温柔来了句:“是大人,婢女知错了。” 卢思义浑身一颤,急忙去摸自己鼻子,好在鼻血没有喷出。 这下让固顺看了一个正着,心中一亮,难道他是那般人不成。 而这时只听卢思义甚为严肃:“这老鸨太不懂规矩,不知安排美酒佳肴。” “知之找什么上好姑娘,大人我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吗?” 说着他不由瞥向固顺公主的胸脯。 固顺公主被卢思义这一眼看得脸上发热,好在涂了东西,看上去肤色暗淡,一时看不出异样。 “大人,此话何意,我听闻青楼里面,姿色上佳的美人不计其数,尤其是花魁那是万中无一,艳可压群芳,艺可挡一方,乃佳人也。” 卢思义轻哼一声:“那般妖娆之人,你家大人见多了,有甚好看的,哪里是...。” 说到此,话语一顿,盯着固顺公主,脸色一沉,语气不由严厉起来:“去叫那老鸨,上些美酒,要上好的。” 看卢思义没来由的生气,然那眼神盯着她的双眼一片炙热,不由吓了一跳,她还真怕卢思义在这地方作出什么破格举动,急忙应是,起身离去,内心却是没来由的轻松一些。 隔壁房间那俊俏公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低沉,不知想些什么。 只见她手中的酒盏,里面的酒水一直在减少着。 等反应过来,放下酒盏,不由拍下手掌。 随之一女子走进来询问:“公子,要些什么?” 只听这俊俏公子言曰:“把酒水撤了,换些茶水上来。” “是。” 这女子,躬身,端起酒壶与酒盏,收了去。 卢思义这边,固顺公主走出,瞬间又折返回来:“公子,外面太过喧哗,不知老鸨去了哪里,还请大人责罚。” 固顺公主回到卢思义身边,气息变了。 卢思义能够感知到她的气息变化,尤其是那双眼睛,带有挑衅。这下让他愣在轮椅之上。 “算了,静等他们到来。” 卢思义吞口唾液,正视前方不再与固顺公主对视,有那么瞬间,他差点站起,暴走。 这让固顺公主更加确认自己想法。 “大人,我来给你放松放松。” 看卢思义正襟危坐模样,她跪在卢思义身旁,伸手就要触碰卢思义大腿。 卢思义忙道:“无需你动手。” 然固顺公主没有停手意思,直接拂了上去。 卢思义一把抱住她的头颅,在耳边轻声低语一句,吓得固顺公主急忙松了手,老实下来,心脏却是不争气“砰砰”快速跳动起来。 她自知刚才卢思义对她悄声而言,那不是玩笑,在她身上已经不止发生一次。 看固顺公主终于老实下来,内心松了口气,心道:“这位公主,怎地转变如此之快,难道有双重人格不成,我还是喜欢她那桀骜不驯的模样,这般谁能承受的了。” 有那么一瞬间,卢思义感受到两个时空对撞一起的错觉。 不由得,目光又落在固顺公主身上,看她小心翼翼模样,忽地心中有了一丝失落,原来是自己多想了。 随之闭目养神起来。 卢思义那一瞬间反常表现,自是没有躲过固顺公主的眼睛。 心中暗道“我怎能感知他。好似有丝失落,这是何故?” 随之眼神落在卢思义脸上,这般看来,棱角分明的脸上,似乎多出一丝疲惫“难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伪装,此刻的他才是真正自己?” 固顺公主心中对卢思义建立起来逐渐清晰的模样,此刻感觉又模糊起来,觉得还是没有看透对方。 半刻钟过后,老鸨先是走了进来,只见她身后跟着三女。 都是碧玉年华,在这炎凉天气中,穿着稀薄,楚腰蛴领,加之胸前山峦起伏,走起玉足而落,看得人浮想联翩。 老鸨,此刻给卢斯介绍起来。 原来这三女分别是这青楼中的花吟、花芙、花颜。 接待卢思义的规格已经是相当至高,就差花魁亲自前来了。 不说其它,就这三人在这一站,直接让房中多了生机,蓬荜生辉亦不为过,固顺公主眼中闪过一丝不喜,因这三人目光看向卢思义露出讨好之色不说,她们的容貌亦是上佳,绝对的美人儿。 卢思义只是看了三人一眼,淡然道:“上最好的酒,最好的美肴。” 老鸨一愣,难道这样的女子还入不了这位大人的眼? 固顺公主内心“难道,这位又装起来不成,这等姿色,真看不上眼?” 卢思义:“听不到我说的?” 老鸨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大人稍等,已经安排上来,再有片刻就能上来。” “只是,这些姑娘,是入不了大人的眼吗?” 卢思义:“上好的美人儿,又怎会入不了我的眼。” “这般女子,只能看不能用,如那鸡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老鸨瞬间明白卢思义的意,脸上堆起笑容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这里不但有清官人,还有红馆人。到时定能让大人满意。” 听之这般,卢思义脸色缓和不少,这才言道:“那还不把她们撤掉,叫来红馆人,你这老鸨实乃愚钝。” 老鸨:“......。” 脸上也不敢露出委屈之色,内心却是言道“哪里见过这般的大人,怎地一点风情不懂,哎,算是被鹰啄了眼。” 老鸨急忙带着这些清官人离了开。 固顺公主脸色微沉,语气不善:“你当真要与那些红馆人,在此逍遥快活?” 另一房间之中,俊俏公子闻听固顺公主所言,耳朵竖起认真听了起来。 卢思义:“你一女子懂些什么,尚书令年纪虽长,然愿意来这里,证明宝刀未老。贼心不死。” “你让这些清官人伺候他,能把他伺候高兴了不成?” “若真是兴起,到时该如何是好?清官人拒绝,那不是扫了大人的兴。我等哪里还有机会能够完成国主想要的事情。” “我们来此是做事的,不是欣赏风花雪月。” “就算是欣赏风花雪月,也不应是这肮脏之地。” 卢思义直言,彻底让固顺公主惊呆,内心言着“他竟然称此处为肮脏之地,这可是文人雅士心中的圣地啊。” 隔壁房间,那俊俏公子,听闻这般,眼中露出一丝骇然。 第84章 又有春 俊俏公子想的与固顺公主一般,这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他却称为肮脏之所。 卢思义不管固顺公主怎么想,外面响起了王长恩的声音,卢思义急忙起身,固顺公主亦是起身站在卢思义身后微微弓腰低头,做足婢女模样。 此刻房门打开,走近一个面相和善、胡须花白、大肚便便,年逾半百之人在王长恩陪同下走进来。 卢思义急忙行礼,双方互相问好,就坐。 此时老鸨带着一批美人儿走了进来。 能让王长恩亲自迎接的人,地位肯定要比王长恩高。老鸨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之前花魁请不来,这才应了卢思义的要求,至少上一任的花魁就在其中。 一共不下十人,卢思义让其舞上一曲助兴,哪有上来就挑人伺候的。 再者,酒水这才陆续上来,卢思义自是嫌弃上来的太少,接着上。 看卢思义这般,王长恩与尚书令内心无语,他们是来吃饭的吗?是来欣赏舞姬的吗? 一看这小年轻就没见识。 尚书令微笑不语,自是要摆正身价的。 王长恩想要退去,却也来不及了,老鸨已经命人上来三套餐具,摆放整齐。 靡靡之乐已经响起,藕白的手臂,粉嫩的颈脖,纤细的腰肢,雪白的长腿,带动着身上翩翩的衣服扭动着。一个个媚眼如丝。 卢思义起身给尚书令,王长恩斟酒,两位大人不由睁大眼睛,谁也没有想到他会亲自斟酒,这可是自降身份的事情,何况他代表的还是邳国。 “两位大人,卢某初来京洛,不因风情事故,今日只谈风月,不谈国事,共饮一杯否?” 卢思义双手端起酒盏,面向二位。 王长恩与尚书令闻言,怎好拒绝,随之端起酒盏。 只见尚书令举起的手势低于尚书令,卢思义的手势在两人之中,略低尚书令,这让尚书令欣喜。 三人一饮而尽。 “让这婢女斟酒即可。” 酒杯放下,看卢思义起身再次斟酒,尚书令笑言说道。 此话自是说与卢思义听的,另一层意思卢思义听了出来,就是对自己的表现颇为满意。 卢思义把酒壶交与固顺公主手中,自是跪坐下来。 “姬大人,京洛之繁华,不说其它,这一舞,卢某未曾问过。” “案前舞者颜如玉,不着人间俗衣服。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螾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 王长恩内心一震“来了,又开始了,此子出口成章啊。” 尚书令眼睛一亮,认真看起这些舞姬舞动的动作,本是看惯了这些舞姬,随之卢思义这般说,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自傲,作为京洛人,再看这些这些歌姬舞动,意义就不同了。 “两位大人,为京洛有这等美人儿,喝一个!” 说着,卢思义一口闷,一盏酒下肚精神甚佳。 王长恩与尚书令对视一眼,哪里好拒绝,若是拒绝就显得对方夸赞的不实了。 两杯下肚,肚中稍微温和,卢思义看着斟满的酒杯,再次举起。 “两位大人,你且看这些女子,腰肢可盈盈一握,比之杯中酒更是美乎?” 卢思义说着又是一饮而尽。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接着一饮而尽。 接着卢思义从这些女子的脸、颈项到腿一一评论起来,每每点评一处,就是一盏酒。 一曲下来,三人不知喝了多少。 当这些美人儿作陪,饮酒,那是另一番滋味儿。 怪就怪卢思义这张嘴,撩动了两位大人的心,尤其是尚书令。 然二人很是清楚,卢思义约他们前来,绝不是讨论这些风花雪月。 酒乱迷人眼,何况美人卧身旁。 美食没吃上一口,随着卢思义,喝酒玩出的花样,尚书令酒意上头,竟是跟着这些红馆人亦是互动起来。 王长恩找了借口尿遁而去,他心知在这般下去,对方是不会说出一二。 然他站在门口恭候多时,里面亦是没有谈起正事,只是玩得越来越上不得台面,看得固顺公主脸红耳赤,这才知他对自己留了多少情面。 若是这般,真是无脸见人了。 尚书令见过的不少,玩得不少,可如卢思义这般,让自己味蕾充满刺激的还从未见过。 一个时辰下来,眼看尚书令已经把持不住,自是让几个红馆人陪同尚书令入了房间。 卢思义带着几个红馆人进了另一房间。 顷刻间,一声惊呼的叫声,从卢思义所在房间响起来。 与之紧挨的房间,尚书令听到那边的叫声,顿觉自己回到壮年,如叱咤战场般来了雄风壮志。 固顺公主看着房间内的一切,眉目连转,他不知卢思义为何这般病态。 竟是让其一人大声叫喊,并晃动床铺,叫喊累了就换一人,看谁叫喊的声音大,有赏。 同时他在房间里面吐着酒水。 虽是上好的酒水,却也是上了头。 吐过之后,只见他一把拉过固顺公主靠着她,坐在地上睡了过去。 固顺公主不但要照顾卢思义,还要看这些女子不断摇着床叫喊着,因这是卢思义的交待,必须叫够一个时辰,隔一刻钟继续这般轮流,至少需要坚持两个时辰。 也就是这两个时辰她们谁也不能睡去。 此番心智折磨,让固顺公主甚为难受,这些女子为了银子,自是不嫌弃的,再者也不敢得罪这位大人,她们得到老鸨暗示过。 固顺公主明知卢思义是真的躺在自己怀中睡了去,看着这房间的人,却是下不去杀手。 想了许多,丑时过后,这叫声才停止下来,固顺公主耳边终于清静,这几个红馆人嗓子几乎哑了,谁知卢思义却是醒了过来,一人塞给两片金叶,让其继续叫。 众女看到自己手中的金叶,眼睛又是一亮,一个个继续叫卖起来。 寅时过后终于停歇下来,卢思义又给她们每人一片金叶,让其弄乱了床褥,脱掉衣物,全部躺在床上。 她们虽有不愿,卢思义每人又发一片金叶,还是欣然接受。 固顺公主,暗中掐卢思义一把,眼中颇有怒意。 卢思义笑看对方:“你也累了,趴在这桌上休息一番,现在还不是离开之时。” 固顺公主那里有睡意,这般场景她哪里能够睡去,倒是那些红馆人,一个个真的睡了过去。 卢思义:“你不睡,可怨不得我,不过,你不能占我便宜。” 固顺公主眉角一瞪,不知卢思义这是何意。 只听卢思义言道:“若是有人敲门,直接把门打开,打开的大一些。” 固顺公主听之,不知其意,亦是答应下来。 谁知她就看到不该看得,只见卢思义褪去衣服,里面竟然还有内甲防身。 随之转过了脸,脸色一片通红。 “呸~!” 固顺公主暗啐一声,内心骂卢思义好不要脸。 竟是钻入到女人堆里,混在一起。 半个时辰不到,房门忽然被敲响,固顺公主趴在桌上,合着的双眼猛地睁开,在看卢思义竟是抱着一女子,那可是没有任何衣物,肌肤之亲毫不避讳。 咬紧牙关,脑海中却是浮现出卢思义交待的事情,不敢怠慢,急忙开门去了。 还能听到外面之人的急促呼喊之音,是王长恩。 固顺公主按照要求,门打开的有些大。 王长恩目光一览无余,看清里面的一切,露出骇然之色,他一生之中从未见过这般场景,急忙转过身子。 然固顺公主并没有关门意思。 只听王长恩言道:“速速叫你家大人起床,国主召见。” 固顺公主听得一惊,此刻是关门叫,还是开门叫? 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还不速去。” 听不见动静,王长恩呵斥一句,固顺公主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叫了去,似乎慌乱间,忘记合上了门。 此刻陆续有人走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武才他们。 他们手中拿着欠书,这是来找卢思义要账了,一个个脸色难看至极,怎也没想到这家的花酒这般贵,超越了邳国最好的青楼不说,就连这红馆人价格亦是邳国的十倍不止。 第85章 荒无道 固顺公主废了好大力气,这才叫醒卢思义,武文、武才露出羡慕目之色,其它邳国跟随而来的官宦子弟终于明白武才、武文对卢思义的夸赞,原来这不是传说,这还是在大人有腿伤的情况下。 卢思义睁开眼的瞬间拿起被褥给这些女子盖上。 让婢女直接伺候穿衣。 固顺公主耳根通红,强迫自己忍着情绪,给卢思义穿好衣物,这才看到大壮进来,帮其抱入轮椅之上。 不等王长恩开口,只见武才等人走出来,一个个哭丧起来。 好在被卢思义制止,他们一个个递上了欠书。 卢思义看了,内心不喜,脸色亦是阴沉下来,武才等人一个个心中暗叫不好。 谁知卢思义言道:“尔等都退下,这些账我会想办法还上,回国后,尔等可是要还给我的,不然这天大的窟窿,就算我是商贾出身也是填补不上的。” 众人一个个脸色难看,这般开销,又岂能让自家长辈知晓,以他们之能,还真是还不上,不过回国后,他们不信卢思义还真敢找他们寻要。 想明白的,一个个面露喜色,应承下来;没有想明白的,看对方痛快答应下来,此刻亦是点头,自己存的那些钱财此刻亦是不够还的,等众人退下去,卢思义让人唤来老鸨。 找了个清净房间。 期间王长恩催促卢思义跟其离去,卢思义以自己使节身份无需看京洛国主脸色行事为由,不急于一时,让王长恩等待片刻。 再者欠青楼的钱如何算,如何支付,这些都要算清,不然老鸨怎会饶过他们。 王长恩这才明白,今日的卢思义与昨夜的卢思义完全不一样。 卢思义与老鸨之间如何算账,王长恩无权参议,也只能在外等候。 此刻房间之中,只有卢思义与老鸨二人。 卢思义不由怒骂老鸨不争。 老鸨甚是委屈,都给这些公子哥的开销加到十万两了,眼前这位大人还嫌少,多少才算正常。 要之他们的开销加在一起也不过万两。 甚至胆子小的,开销不超三百两银子,给其开个五千两的欠书,老鸨都觉得过意不去。 哪知,经过卢思义给老鸨的分析,里里外外算下来没有五十万两是打不住的,直接让老鸨开了眼界。 要是能让卢思义来当老鸨,她的青楼那可是日进斗金。 老鸨心中亦是在滴血,自己一身本事都学到狗身上了,还不如眼前这少年,怨不得对方能成为高官,心中甚为佩服。 卢思义看老鸨认错态度尚可,脸色才温和下来言道:“你家红馆人从我身上学到这般手艺,亦是需交学费的,这般吧。” “我把王大人叫来,你就说那些公子哥开销十万两,实际一千两;我与姬大人的开销三万两,其中姬大人的开销实为二万两,我一万两,加起共十三万两;实际付款三万一千两。” “若对方问我等开销为何如此巨大,自是与清官人有了露水情缘。” “事成之后,你占其一,其七送与姬大人府上,剩下的送与驿站,交与给我。” “如何做,想必你是清楚的,那姬大人被抬了去,身体没个几日恢复不了,你自是要表示一番。” 老鸨感受着卢思义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威严,急忙称是,三千两,除了酒水吃食,那些红馆人根本用不了这些,他们可是没有清官人值钱。 全部下来,老鸨算了下,自己反倒还能落个千两银子,心中亦是大喜。 同时卢思义说,那些红馆人学到的技能,自是要好生培养一番,成为店中的特色之一。 至少近些时日可让八方无竞争对手,这般一来有不少挣的,顿觉这位大人大义。 “大人,今后您还会来京洛否?” 老鸨心喜,多出一问。 卢思义瞬间猜出一个可能,应是对的,脸上却是露出不解问道:“为何有此一问?” 老鸨:“大人若还有来京洛之时,愿来此处消费一二,今日奴的这一成愿送与大人。” 卢思义听之大喜:“自是有的,每年至少来一次京洛面见国主,怎么着也要停留半月有余。” 内心却是冷哼“格局小了,这般还想让我出力,不过我总不能跟眼前的银子过不去。” 老鸨闻言大喜:“这般,咱们签订一封君子协议如何?” 卢思义点头应允下来。 这老鸨竟是从桌下拿出文房四宝,亲自给卢思义研墨,让其书写。 卢思义淡然道:“我信得过你,你书写自可。” 老鸨不疑有它,提笔书写起来,她哪里知,卢思义书法上不得台面。 随之一份写完,卢思义签上自己名字,按上印章,老鸨如视珍宝,收入怀中。 这些忙完,这才请王长恩走了进来。 王长恩自知到了自己出钱的时候。 怎么也没想到,实打实竟是花了三万一千两白银,这可是惊呆了下巴。 然卢思义要得可不止这些,而是十三万两。 十万两是那些官宦子弟的开销,三万两是他与尚书令大人的开销,这些钱自是都要给老鸨。 然,王长恩清楚,这般他卢思义至少贪墨十万两有余,再怎么他也不信,卢思义与尚书大人能开销三万两。 大骇过后,又平静下来,言道:“银两太过巨大,需禀报国主,再做定夺。” 卢思义与老鸨内心有些看不起这王长恩,到了这个时候还装什么清高,花的又不是你的钱。 卢思义给了老鸨一个眼神。 老鸨会意,至少也得上交三万一千两,这是实打实的消费,不然青楼就无法经营,亏空太大,这般自是不能让卢思义离去的。 然,这三万一千两,王长恩亦是拿不出来的,必须有国主批准才行,免不得一番口舌。 最终,王长恩只能自行离去。 老鸨是不会放卢思义离开的。 王长恩自持身份也不敢威逼老鸨,若真这般,此事传了出去,有损京洛形象。 美酒佳肴, 老鸨让人给卢思义上来一份,还要让人来伺候,被卢思义推辞了去。 仅是喊来自己婢女陪同。 等固顺公主走了进来,老鸨这才仔细端详一番固顺公主,以她毒辣眼光,瞬间发现对方的姿色上等,可惜上了年纪,加上脸色暗黄,不如自家的清官人。 想到卢思义一夜风流,明白过来,为何要找这般婢女在身边,可清心寡欲。 老鸨不再打扰卢思义用餐,退了去,本身她也身心俱疲,那姬大人被抬走时,她可是提心吊胆不少,听卢思义讲述,才知对方真实身份。 此刻顾不得疲惫,也不等王长恩是否能够送来钱财,该送与姬大人的一份不能少,甚至还要破血,送上一份儿上等的补品,虽说对方不一定缺少这些,可这代表了老鸨自己的态度。 虽然她背后有人,可多一份人在背后照顾总是好的,这般就更多了一份儿保障。 忍着疲惫,老鸨安排去了。 卢思义这边,看向顾顺公主:“饿了吧,是自行吃些,还是让我喂你?” 固顺公主听之,白对方一眼,心中的气此刻在眼中流露出来。 卢思义看了,不知她生哪门子气,一阵恐吓才问出个原由。 原是他流氓的样子,让顾顺公主久久不能忘怀。 卢思义一脸正色曰:“是你看我的身子,我的清白毁于你双眼之中,你应补偿我才是,怎地,你反而委屈上了?” 固顺公主睁大眼睛,想要骂些什么,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看她那怒火,卢思义不以为意,轻笑一声:“咱们两个扯平了,今后要和平相处可否?” 随着卢思义这一笑,固顺公主明白过来,感觉脸色不由滚烫,她从未见过这般耍流氓之人。 接下来是卢思义亲自喂固顺公主吃上一口,对方有些心惊,这才一人老实吃了起来。 至于上等美酒,他叫来大壮,让其手下的人分了去,至少能够暖和一些,他们自备干粮,卢思义也不怕饿着他们,至于武才、武文他们这些官宦子弟,在一队护卫跟随下已经返回驿站。 大早上的,他们也无心逛街,最为重要的,想要回去补上一觉,实在昨夜太过劳累。 京洛国都朝堂。 众臣难得一见的是尚书令未来上朝,竟是请了病假,据说感染了风寒,具体真假无人得知,对于他未来上朝,国主的脸色并不好看。 想必是国主对这位尚书令大人有所不满。 同时所有人也清楚,这般就无人与姜相抗衡。 然而今日朝堂之上除商谈与邳国之间关系走向之外,并无大事发生,尚书令不来上朝,姜相一方说的再多,国主也不表态。 现就等邳国使节前来。 然,等了半个时辰也未见邳国使节到来,这般让众大臣内心不满同时,又对王长恩的能力心生质疑。 好在这些大臣失去耐心之时,王长恩风风火火赶了回来。 满眼的愤怒,进来就数落来卢思义的荒淫之道。 第86章 我不喜 众大臣听了王长恩所言,一个个瞪大眼睛,十三万两,一夜之间,对方使节竟在青楼消费十三万两。 更无耻的是竟然要找他们要钱赎人,对方还被扣押在青楼里面。 姜相表面气愤不已,内心却是转动起来。 想必这次尚书令生病应是与邳国使节有关,更与这青楼女子有关,虽然探子带回来的消息甚少,从中亦能推出一二。 若是这般,这邳国使节并非没有缺点,这缺点还是这般严重,荒淫无度,加之对方是商贾出身,对钱财概念应是不那般看重。 若是控制好这使节,从中不难窜取更大利益,这般若是还提决裂就不符合他的心意。 还是一起对抗卢国为好,这样能从中获得更大利益。 想明白这些,姜相后悔今日朝堂提出的灭邳国之策。 此刻低垂不语。 倒是给尚书右仆射机会,激动喊道:“主上,这邳国使节如此荒淫无度,正是结盟的好机会啊。” “试想这般人物被我等所用,百利而无一害。” 度支尚书:“是啊,主上,此人好色,只需用美女吊住胃口,邳国的核心情报不难掌控,邳国之人亦可为我国所用,这般能减少我国子民无数开销,此乃我国子民之幸。” 随之又有人分析利弊,得出结论全是只要掌控了邳国使节,对京洛只有益处,并无害处。 竟是无人反对这一观点。 姜相不动,他身后那些人亦是不言,一个个观望国主,看国主有何话说。 只见国主的脸色甚为难看。 众官员有些不懂,主上为何有这般怒意。 难道众位分析的不对。 整个朝堂寂静下来,这时国主才淡淡开口言道:“若这一切都是假象,该如何?” 闻听国主这般说,众官员一愣,姜相眼中划过一道精光。 “主上。” 姜相,向前一步,躬身言道:“若此子故意这般,心机太过深沉,自是留不得的,这联盟一事,更不能应。” “不如我等拒绝,让其返回邳国。” 闻听姜相这般所言,左仆射上前一步言道:“宋国现不稳定,对方死于宋国,我等可名正言顺为邳国做主,收了宋国,向邳国赔偿一些财物,抵消此次负面影响。” 左仆射乃军伍出身,竟能说出这般话来,让众大臣听之一惊。 姜相不由点头,此建议不错,可行。 右仆射脸色微变,走出言道:“不妥,不管对方是否伪装,我们已经收了对方的贡品,都不可这般行事。” “此乃有违我京洛国之威严。” “不如等宋沛边境战事稳定再做决定,在此之前,我等应协商眼前卢使节在青楼消费之事。” “此事是大力宣传,还是封锁消息。” “若大力宣传,我等替其还上消费额度,自可彰显我京洛之大肚,衬托出他邳国之不堪。” “不管对方是否,伪装,只要这般,定是让邳国的名声臭上几分,其后,不管是否结盟,对方都要低于我国一等。” 右仆射说的句句在理,听得众官员不由点头。 姜相捋下胡须不由多看右仆射一眼,对方竟然能想到这般,实属难得。 国主亦是思考起来,此话在理。 不管如何,提高京洛的名声,打击邳国名声,对京洛却是好的。 右仆射直言,等同与姜相站在一个立场之上,事后若是攻打邳国亦是有理有据,比之邳宋之战为起点更为站的住脚。 国主闻之,眉头微皱,轻声言道:“十三万白银如何承担?” 此话一出,大殿之内又是一片寂静。 王长恩心知,到了自己表现时刻,看来结盟已成定局,出列言道:“启禀主上,邳国使节有言,愿以使节身份写下欠书,盖上官印,以邳国身份欠我国十三万两白银,我等可拿此欠书,出使邳国前要赔偿。” 王长恩直言,让朝堂之人眼睛一亮。 左仆射脸色一沉:“哼,说的好听,到时对方不还怎办?” 姜相眉头微垂,不做言语,左仆射此话显得有些愚钝。 未等王长恩开口,右仆射直言:“我等可昭告天下,邳国无信用可言,直接伐之。” “不过,微臣觉得,这十三万两的分量,不够,不如多借邳国使节一些,最好是百万两,甚至更多。” “这般,让他在京洛尽情挥霍,最终,钱财还是回流到我京洛,反是邳国欠我国钱财巨大,到时无力偿还,我等可有更为充足理由,不论让对方用粮草抵资,或要其割让土地,对方都无法拒绝。” 此话一出,朝中之人看向右仆射眼神变了,此乃阳谋,针对邳国再好不过。 姜相内心更为吃惊,这般人才怎地就跟了尚书令,一时间他对这右仆射起了爱才之心。 国主的脸色亦是变幻不定,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多数人站在右仆射提出的这一方案之上。 仅有自诩清流的不愿与之为伍,虽为阳谋,被世人吾透亦是不为人耻的。 站在姜相这边的文武官员,亦是分为两个声音,因姜相一直未言;他们拿不准姜相心中做何选择。 “国师,此事可行否?” 国主没有问姜相,而是目光锁定国师。 国师自知,国主心意,联盟之事势在必行,加之今日这般分析,更为清晰,佯装思考片刻,同意下来。 随之国主又看向姜相。 姜相知,到了自己表现时刻。 站在京洛利益之上,此事没有任何冲突,亦是点头同意下来。 不过接下来,他有了打算,那就是会会这邳国使节。 总不能好处,都让尚书令这方得了。 给予的银两越多,他们获得的越多,尤其是民部。 卢相的目光,看度支尚书一眼。好在度支尚书未发现。 就算是这般,此刻的度支尚书亦是如芒在背,国库的钱怎可这般轻易送人。对方若是不花销在京洛怎办? 然,现朝堂一片和谐之音,作为度支尚书,他还是要说的。 话落,整个朝堂之上看他的目光带着异样,这让度支尚书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尚书右仆射:“任大人,作为接待使,此事就要你多操劳,想必王大人是有办法的。” 此话不冷不淡,王长恩却是内心一震,这般烫手山芋怎么交到自己手上,忙言:“谢大人,此话不妥;当初任大人接待邳国使节有理有据,此事只需交给任大人一人就行,再者我礼部并未掌管钱财。” 度支尚书脸色一沉,此事怎地能落到自己一人身上,忙言:“王大人,你掌管礼部,对方来此为客,自是你接待,于我于理不符。” 礼部尚书:“钱谷之物乃你掌管,你这般身份怎地不符?” 姜相,眉目低垂,内心思绪万千,听两人辩解。 眼睛一亮:“主上,此事让礼部、民部,共同处理,臣觉尚可。” 国主多看姜相一眼,淡然道:“此事就这般定了,具体借与对方多少钱财,有礼部、民部、卢相等人在此协商,其他人,散朝吧。” 此话一出,众大人纷纷退去,仅留下姜相、尚书右仆射、礼部、民部、国师等官员。 一番议论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到了午时也未商定出一个结果。 卢思义这边,固顺公主睡在床榻之上,他静静的翻看书籍,这些是老鸨提供的,多是风花雪月内容。 至于青楼女子此刻也在休息,她们生活与常人不同,全是白天休息,晚间营业。 未时。 老鸨亲自给卢思义端来吃食,满面春风,事情应是办成了。 看到婢女竟是睡在床榻之上,多少有些意外。 然卢思义不介意,她这老鸨也是不能说什么的,不由夸赞起来卢思义心善。 随后告知卢思义,给予尚书令大人的,对方已经欣然收下。 这让卢思义高看老鸨一眼,没想到,对方行动就是这般迅速。 随后卢思义问道:“尚书令现如何?” 老鸨闻之,不由笑曰:“无大碍,就是精亏,补养几日就能康复。” “老身好生羡慕卢大人这般,真乃人中豪杰;被卢大人看上的女子实乃幸也。” “只怕与陆大人有了露水情缘的,今后再难看上其它男子?” 卢思义:“哈哈哈,不过年少,腰好罢了,廖赞、廖赞了。” 老鸨:“年少的,老身也未见其一,不过年少好,年少好啊。” “大人,你说,那王大人还会来吗?” 卢思义脸色一沉:“你这老鸨,刚夸你聪明,这般就来试探于我,竟是惹我不喜。” 老鸨闻言,露出骇然之色,忙言:“老身并非那般意思。” 第87章 锦帛券 “不是那般,又是何意,害怕他王大人不会送来钱财,你白白搭上万两白银。” “就算他不来,我还能少你钱不成。” “你既知我身份,又怎不知这京洛就算无钱财,还当真我邳国无钱财?” 老鸨忙言:“是老身失言了,还望大人恕罪。” 卢思义:“出去吧,若是我算不差,不出一个时辰他们应是要到了。” 闻言,老鸨双眼一亮,匆忙退去。 她还真怕,对方不给钱。 要知自己送出去的可是实打实的白银,这个窟窿自是要填上的。昨夜除了他们的开销,其它人还是有进账的,他们的开销可以不要,伤及的不过是一些酒食,至于那些红馆人,学到了本事还怕今后赚不过昨夜的亏损。 替卢思义关上门,老鸨松了口气,脚步生风向楼下走去,好似送银子的,现在就过来了般。 卢思义吃上一些,叫醒固顺公主。 然固顺公主,在老鸨送吃食进来之时已经苏醒过来,不过是在假眠,对老鸨夸赞卢思义的话,她甚为不屑,那里是他腰好,分明一夜未动一个女子,不过想起那般,她耳根微红,自是不愿起的。 好在老鸨走后,她的思绪恢复正常,此时被卢思义叫醒,也无异样。 只是吃过之后,卢思义跟对方开起玩笑,说这些食物他并未分餐,她用得都是自己用过的,变相于两人共用一物,如吻并无区别。 顾顺公主听之,气的牙痒痒,啐了口空气,暗骂一声“下流。” 转身不搭理卢思义,生起闷气。 谁知卢思义一把搂住对方腰肢,吓得固顺公主,浑身一颤。 挣扎起来,这一番挣扎,可就让卢思义来了兴趣,肆意妄为起来。 过了许久,忽地她不再挣扎,媚眼如丝,凝望卢思义双眼,伸手向卢思义腿上。 卢思义一把推开固顺公主。 固顺公主终于确定下来,眼中露出不屑。 言道“哼~!今后不要再调戏本公主,有贼心没贼胆的东西。” 卢思义:“......。”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只见卢思义的脸色阴沉下来。 固顺公主:“再说一遍又如何?” “你就是没那贼胆。” 卢思义不由分说,抓住固顺公主。 片刻就让固顺公主发出一声惊呼。 随之声音难以压制,叫喊起来。 除了大壮,徐晃、高冲、高义、王苟、张长几人脸色一个一个变幻起来,大壮瞪几人一眼,五人瞬间明白,在心中不由默念对方就是婢女,不是公主。 几人会意不敢多言,除了他们几人还有其它护卫,那些也是武者,耳力惊人,一个个眼中露出敬佩之色大人真乃神人也,不愧为邳国第一高手,此刻他们心服口服,若是他们不说昨夜那一战坚持不到那般时辰不说,今日也是下不了床的,没想到现在大人又来了雅兴。 房间之内,不多时,传来求饶之声,随之嘎然而至。 房间之内,固顺公主躺在卢思义怀中身体微颤。 耳根赤红。 媚眼如丝,没了一丝力气。 然卢思义还没有放过她之意,推开她的身体。 固顺公主看到不该看的一物不由大骇。 更让她震惊,颠覆三观的事情发生了。 她的头发被卢思义抓着,想要挣扎却是一分力气没有。 “呜呜呜~!” 固顺公主接着惊呼起来。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然卢思义根本就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外面护卫很是不解,为何那婢女发出的声音变了,难道是大人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昨晚没有这般做,为何现在要捂住对方嘴巴。 不止他们不解,大壮也是不解,按照公子的性格,应是让对方的声音叫得更加响亮才是,这才能显出公子威武不凡。 一刻钟过去,房间之内除了喘息,再无发出任何声音。 卢思义斟了盏茶水强行让固顺公主咽下。 擦干她脸上泪痕,看她一副生无可恋模样,冷笑一声:“这副表情,装与谁看。” “今日起,你也正式算我的人。” 说到此,卢思义脸上露出笑容:“刚才吃下的,可是好东西。” “能让你美容养颜,永驻青春。” 固顺公主挣扎一下身子,未能从卢思义身上挣扎出来,恶狠狠的目光,似乎要吞噬了卢思义。 卢思义却不为所动。 “当当当。” 敲门声响了起来,随后听到大壮声音想起:“大人,来了一批人,其中有王大人已经到了楼下。” 闻言,卢思义淡然道:“让其上来见我即可。” 说着,他的手狠狠在固顺公主臀上一抓,使得她吃疼,眉头微皱。 “还不起来,装死不成,没听到对方已经到了。” 可固顺公主就不愿起来。 卢思义一狠:“在这般,信不信,我当众蹂躏你。” 固顺公主一惊,急忙起身,眼神却是慌了起来。 此刻头发蓬松,衣服紊乱,更为关键的是自己不争气,有赃物染到了下面。 委屈的差点又哭出来,只能小声求救。 卢思义这才反应过来。 抱起她,放入床榻之上,用被子给裹上,让其装睡。 随之卢思义整理下衣服,坐在轮椅之上。 王长恩一众人上了楼。 被大壮拦住了去路,一番交涉。 最终能够进入的,只有王长恩与另一穿着华丽之人,那人大壮认得,正是度支尚书。 此刻,房间的味道让二人微楞,随之看到床上躺着一人,度支尚书瞬间明白过来,脸上露出笑容言道:“卢使节好雅兴,白天也有这般动力。” 听度支尚书点到,王长恩反应过来,原来这般,怪不得,怪不得。 固顺公主侧身靠内,紧咬牙关,羞得无地自容。 打趣过后,三人进入正题,卢思义听之,对方愿意支出十五万两大喜。 随之签订欠款国书。 固顺公主恨不得起身撕了卢思义,这般坑害邳国使她不满,本认为只是坑害那些官宦子弟,谁知竟是连邳国也被他算计进去。 十五万两白银需要三十辆马车才能拉来。 放在一起可是堆积如山。 谁知,度支尚书从怀中竟是掏出一卷,锦帛。 打开一看上面盖有京洛国主印章,每一张锦帛之上写有的都是价值一万两白银的票据。 这让卢思义睁大了眼,京洛竟是玩起了票据。 这让卢思义难以置信。 不过看上面的写的字迹就知是新的。 卢思义:“这....?” 看卢思义一脸不解,度支尚书笑道:“卢使节放心,这些你到任意一家钱庄都可换取真金白银。” “你看这上面不但有我京洛国印,还有当朝兵部、户部、民部、礼部之官印,同时有国师、姜相之印章、字迹、手印,这般是无人敢造假的,此银票锦书就是实实在在的银子。” “受我京洛保护,若是那家钱庄不给换取,直接可到当地官府告之,定当问罪抄斩。” 度支尚书虽是笑言,话语中却是充满威严与自信。 卢思义咽了口唾沫,这话他信,仔细看了下上面还有发放日期,就是今日的。 这完全就是针对他而定做的啊,这东西在京洛如同圣旨,确实管用,可是离开京洛就是废纸一张啊。 顾顺公主听之,很想看上一眼,却又不敢动分毫。 而卢思义瞬间想到对应之策,不就是你国库不想出银子嘛,那我就去钱庄把银子换出来就是。 想明白这些,他喊上一声,让大壮请老鸨进来。 老鸨满脸笑容走近,不过眼中难免有一丝紧张与失落,因她没有看到白花花的银子。 第88章 胡咧咧 卢思义看着老鸨直接拿起十三张锦帛券递与老鸨手中:“这是十三万两白银,是抵你青楼的消费,你先去钱庄把白银换来。” 老鸨傻了眼,她没有见过这般玩的。 卢思义不由呵斥一声:“若是假的,正好我在这里,你也不至人财两空。” 老鸨眼睛一亮,急忙离去。 王长恩与度支尚书微愣。 好在度支尚书反应过来,道一声还有其它事要办,直接退了去。 门合上瞬间,只见他快步追寻老鸨而去。 老鸨认得度支尚书,确是不惧怕于他,不过也要给足对方面子。 度支尚书说明来意,让人带领她的人前往指定钱庄换取银子。 这般一来,老鸨信了几分。 这一去一回虽然距离不远,亦是用上一个时辰,十三万辆,二十多辆马车拉着箱子,运到青楼门口。 此时街上正是人多之时,众人不由猜出是否花魁被人赎了去,若不然怎会带来这般多的箱子,一看里面都是贵重之物。 得知此事,卢思义被抬下来,老鸨跑的比谁都快。 只见一箱箱的银子,抬到大厅,一一打开验证,里面竟然全是白花花的官银。 这般自是不会有假,老鸨喜出望外。 卢思义接着把手中另外两张,递给老鸨,让其叫人再去换取,同时问老鸨为其花魁赎身需要多少银子。 老鸨吃了一惊,要知对方连花魁的面子都未见过,怎地直接这般问了起来。 王长恩整个脸变得难看起来。 都这般了,此人竟是还信不过。 看到这些白银才安心。 老鸨脸上有些难色,言道:“大人,这不是钱财的事儿,对方心甘情愿才行。” “三万两。” 卢思义不假思索,直接喊出一个数字,这数字,让老鸨睁大了眼睛,王长恩亦是一震。 老鸨:“大人......。” “五万两。”卢思义不等老鸨说明,再次开口。 老鸨张大的嘴,能吞下一个鸡蛋,一时竟然合不拢。 “若还是不行,此事作罢,在下才疏学浅,诗词歌赋样样不通。不过对女人还是非常贴心的,绝不会委屈了她。” 老鸨此刻内心想到已经不是银子多少的问题,而是若不从了卢思义,今后恐怕这帮大户不会上门是小,他们之间的合作只怕要黄。 再者,花魁不过是个噱头,本是为了卖钱,上一任的卖出去,又被卖了回来,变相是砸在自己手中,成了红馆人,虽然收入尚可,一年也挣不了上万银子。随着年头增长更是卖不上价钱。 明白这些,老鸨忙言:“大人稍等,我这就叫来紫儿,与大人细谈。” 说完,不等别人是何反应,老鸨转身那小碎步走的甚快。 “我说卢大人,这般你把到手的银子,全部花了出去,就为一个花魁?”王长恩有些不解。 卢思义一笑:“王大人,这话就不对了,花魁在青楼卖弄学问,多的人愿意出万金给她赎身,想要拿她扬名立万,再下来京洛多日,自是也要博得个名声的。” “总不能丢了我邳国的脸面不是。” 王长恩听之,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哪里有这般博名声的。 再一想,他昨夜在青楼里面的事迹,现在已经安排人传播开来,这般臭名,若是花魁还愿跟他,只怕会被京洛的文人口诛笔伐。 然,再一想,这不正是国主想要的吗? 想明白这些,心中的愤怒瞬间消失,越是这般越好,好在对方是邳国使者,若是自家犬子这般,他不介意直接打杀了。 不多时,老鸨又走了下来,有请卢思义到花魁的闺房一叙。 多数人看着被抬走的卢思义背影,内心在猜测,这花魁是否会从了邳国使节大人。 京洛的人自是不愿让此事成的,别看他们是官员,这时也不愿向着国主,毕竟这样的女子谁不想拥有。 跟随卢思义而来的人,内心到是盼着能成,这般能彰显大人的雄风,为邳国长脸。 而卢思义与老鸨上楼的同时,悄悄告知老鸨给自己的婢女送去一身新的衣裳。 老鸨点头,此事定会办的妥当。 卢思义被大壮推进去,随后离去,卢思义看着一清丽装束,面带纱巾少女静静坐在案前,专等卢思义到来。 那水汪汪的眼睛,看上是那般清纯。 然卢思义却是微微一怔,喊一声:“大壮。” 大壮急忙从外走了进来。 “大人。” 大壮看向卢思义,眼中带着询问。 只是叫了自己名字,大壮已经心领神会,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明白这个女人心怀歹意。 此刻只要卢思义点头,大壮会毫不犹豫擒下对方。 “推我在走近些。”卢思义淡然说道。 “是。” 大壮,推着轮椅,靠近眼前的桌案,与这女子只有一桌之隔,眼中的睫毛都能看得清楚,数得过来。 “紫儿,你并非京洛之人,我说的可对?” 卢思义张口这一句,让这花魁身体轻微一颤。 她怎也想不到,卢思义张口就道出她的来历。 “不要掩饰,默认就好,我不会对你不利。” “到是你,为何对我有杀意,难道你我之间有何过节,还是说,你知我身份,接到要我命的令。” 此话让这花魁那大大的眼睛,又睁大一丝。 “让我推算一下。” 卢思义假装冥思,伸出右手,五指乱飞,嘴中念念有词。 片刻双眼睁开划过一丝精光。 “原来如此。” “怪不得,我来京洛之时算出在青楼有一劫难,昨夜前来,想要应验一番,没想到此事竟是落在你身上。” “不过我刚才观你面相,掐指一算,竟是沟通了月老,原来我们二人之间还有一丝姻缘。” “哎~!” “可惜了。” 卢思义看着对方眼神变化,接着一脸认真道:“让我再来算上一算,你我之间的劫难是否能够化解于无形,若是不能,今日你只能身首异处了。” “想必你问过昨夜伺候过的姐妹,已经清楚,我卢某并非好色之人。” 说到这里,卢思义假装闭上眼睛,掐指又算了起来。 大壮盯着花魁,在眼中对方就是一头猎物,在紫儿眼中大壮就是一头凶兽,随时可以张开獠牙,吞噬了她,让她不敢妄动,在听卢思义所言,脸色苍白起来,额头布满汗珠。 卢思义嘴中念念有词,每一个字她能听到,却是每一个字的意义她都难以理解,难到这真的是与神灵沟通的语言。 她哪里知道,这只是卢思义学得小语种之一。 翻译出来不过是。 “这妞不赖,长得水灵水灵,给我暖床不错人选,若是骗不到手,太可惜了......。” 念了一会儿,卢思义五指忽然合拢,浑身一颤,面上露出痛苦之色,接着一口鲜血喷出。 为了骗这花魁,卢思义也是下了血本,竟是咬破自己的舌头,这才造成吐血症状。 看得大壮一惊。 “公子没有提前准备,应是咬破了自己舌头。” “难道,公子真的喜欢上这女子不成?”大壮猜测同时,脑海中闪过李秀宁。 李秀宁可是卢思义的正妻,不过此事他也不好过人,继续警惕着这花魁。 看卢思义一口鲜血喷在桌上,脸色苍白。 花魁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卢思义擦下嘴角,同时一丝药粉,被他舔到舌头之上,卢思义闭目养神,不再多说一字。 花魁等了几个呼吸,这般压抑的气氛,再也忍受不住,张口问道:“大人,您......您算了什么?” 这句话充分说明,她对生死的眷恋与看重。 卢思义还是闭口不言,感知到舌头的痛感消失不见,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盯着花魁有些气虚言道:“紫儿姑娘,你命中带煞,今日本是你的死期,我于心不忍,用神魂飞入地府与阎王沟通,愿用自身十年寿元,给你争取一线生机,护你半生富贵。” “谁知那阎王老儿刚正不阿,绝不同意。” “此言若是有虚,定当五雷轰顶。” 卢思义话落,天空炸响一声闷雷。 吓得紫儿脸色更为苍白。 卢思义继续言道:“听到没,是劈向地府的,那阎王得罪了月老,再怎么说月老也是天上之神。” “他一个地府之鬼,竟敢不给天上之神面子,活该挨劈。” 话落接着又是一声闷雷,瞬间闪电划过,天色阴暗下来。 卢思义不以为意,继续言道:“紫儿姑娘,你与我之间的姻缘,这上天做主,命中注定,无法更改;至于你有其她苦楚,都一一说于我听,相信我,有能力帮你解决。” “你听,外面的雨声,这是在为你祝贺,为你获得新生而高兴。” 紫儿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神色,眼前这人真的能沟通神灵不成,他没有被雷劈,证明他刚才所言都是真的,而且外面这“哗哗”的雨声并非作假。 若是她懂得看天气,就不会信这般了,卢思义刚在大厅已经看到外面天气的不正常,这般天气定会下雨,打雷自不会少。 加之,这花魁的闺房在阁楼之上,位置较高,通过窗户能感知到外面空气湿度变化,卢思义更为确定,闷雷即将到来,现在大雨磅礴整个天都黑了下来。 卢思义不由再次言道:“没想到这阎王老儿还不服气,想要从地府里钻出来,与天上的神仙战斗,你看这黑色天空,定是那阎王老儿,派出了阴差鬼将。” “这一年不知要斗几次,也从没见他赢过。” “紫儿莫怕,用不了多久,这些阴差鬼将就会败下阵来,到时我在去找阎王老儿,定让他在生死簿上重改你的生死。” 第89章 紫儿心 果不其然,时间不长,一阵狂风吹过,电闪雷鸣消失不见,雨水小了起来。 “时辰到,我这就去会会他。” 卢思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闭眼,抬手掐指,嘴中念念有词起来。 花魁坐在对面,满眼惊恐,难道这是鬼语...,我竟一句也难听懂,这位能沟天通地,比之国师还要厉害,难道是真正的仙人不成? 不多时,卢思义惨叫一声,脸色瞬间白了下来。 不过是他咬一下自己舌头,这下可没咬烂,倒吸一口凉气,气急败坏言道:“这阎王,果真不讲道理,竟是拿我神魂出气,扣了我十年寿元,岂有此理,我身死之后,定要前往地府找他算账。” “紫儿姑娘,现在你可以讲话了。” 卢思义话风转变之快,让花魁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心中对他又惧又敬。 “是从你身世说起,还是从你的主人说起,你自己做个选择。” “我给你挣来寿元,你切不能辜负了我。” 看卢思义审视自己,如能看穿自己内心般,花魁身体一颤,思量片刻,娓娓道来,一时间也不敢怀疑由它,恐怕自己说漏了嘴,惹仙人不喜。 毕竟仙人是通晓天地的,自己的事情定是全部知道,现在不过是考验自己。 如对方所言,自己今日本该身死,是仙人用自己的命给自己续上了命,这般恩情却是不能忘怀。 说完,花魁忽然又后悔起来,似是觉得对不起自家主人。 听完花魁所言,卢思义暗自心惊,原来昨夜紫儿就接到命令,要她今晚刺杀自己,以紫儿身份定能接近到自己身边。 对方如此肯定,今晚自己还会留在这里,卢思义猜想出来就是宫中借给他的款银牵制了他,使得他一时无法离开,让卢思义怎也想不到刺杀自己的竟是京洛世子。 花魁不过是她暗中培养的女子之一。 “哎~!”卢思义叹息一声,这才言道:“我与世子从未谋面,这期间必定有误会,不如紫儿姑娘代为传话,我等能否在此见上一面,解除彼此误会,你看可否?” 花魁听之,双眼一亮,这般也不辜负主人所托,点头应了下来。 看花魁脸上显露一丝喜色,卢思义趁热打铁:“这般甚好;紫儿姑娘,你我二人已经有了生死之交,愿否成为我的女人?” “放心,你可遵从本心,若是不愿,我亦是不强求的。” 看卢思义眼神这般诚恳,花魁脸色红了起来。 “奴愿意。” 此话一出,卢思义内心一喜。 “甚好,你愿跟随于我,我亦是不能委屈了你,等下让老鸨给你五万两的嫁妆,虽无法让你十里红妆,这般亦是不会委屈了你。” 紫儿听着不由捂住嘴巴。 眼角有些湿润起来。 “大壮,把老鸨叫来。”卢思义看向大壮。 大壮转身离去,内心感叹,自家公子真是厉害,这般就摆平一个女子。 老鸨进来,看花魁竟在伺候卢思义,为其揉腿,内心一喜,自知事情成了。 卢思义:“你这老鸨怎么着也算紫儿的妈妈,给其准备五万两的红妆,不能让紫儿今后没了保障,那些银两你从兑来的银子里面抵换就是。” “给紫儿赎身的五万两不在其内,你自留着用就是,去把紫儿的卖身契拿来。” 老鸨听之,喜笑颜开,转身离了去。 花魁怎也没想到,这位公子为了自己竟是花上十万两白银。感动的泪水流下来。 卢思义捧起她脸,擦掉眼泪,逗了起来。 也就此刻,不速之客走了进来。 卢思义与花魁同时感应到对方,扭头看了过去,不是固顺公主还能是谁。 “公子,奴婢来伺候您。”固顺公主换上老鸨给的新衣,走到卢思义跟前用审视眼神看向花魁。 花魁从中看到醋意,然对方张相一般,可她也不敢大意,直接望向卢思义,露出询问之意。 卢思义:“不必了,这位是我新娶夫人,不得对夫人无礼。” 固顺公主虽有耳闻,看向花魁还是不敢相信,对方怎地就嫁给了卢思义, 她还是了解花魁的,怎地就看上了卢思义,难道这人真有什好的? 这般眼神不该出现在她的眼中,现在就是出现了,让花魁心中有些羡慕,一个丫鬟能让主人这般尊重,解释,又想到自己成了对方夫人,内心一暖。 她知道。这夫人也不是随便叫的,此乃尊称,像她这般身份应是妾侍,最多成为贱妾,哪里能够以夫人相称,内心一暖。 “怎么,还有意见不成?” 卢思义看向固顺公主那眼神,提醒一句。 “不敢。” 固顺公主急忙低头,眼神之中充满幽怨,恨得牙痒痒。 也只有低头,她才敢去掉伪装,抬起头来看向花魁眼神充满清明,然尊敬还是无的,跟本不似婢女应有的。 “我对人一向真诚,若是你有不满可以明言,也不必在我夫人面前隐瞒身份。”卢思义看固顺公主装的难受,提醒一句。 花魁看向这婢女眼神发生变化,固顺公主闻言,想起自己与卢思义独处发生之事,忙言:“主人,奴婢本就是你的人,以前的身份已随风而去。” 说着,固顺公主眼中出现一丝雾色,多了一分凄苦。 花魁眼中露出一丝明悟,原来此女也是命苦之人,多了一丝同情。 “夫人,为夫有些口渴,可否沏茶?” 花魁听之,急忙起身,轻语:“妾身这里倒是有些上好的茶叶,这就煮上一壶,望品尝。” 卢思义点头,看向固顺公主:“腿有些不适,给我捏下。” 固顺公主白卢思义一眼,那眼神也只有卢思义能够看到。 一本正经跪坐在卢思义面前,开始轻饶起来。 只见卢思义弯腰低头趴在她耳边轻语:“我说的不是这条腿。” 吓得固顺公主双手一颤,用上一丝力道,疼的卢思义脸色差点变了。 “信不信,我让你与她一起伺候于我。” 卢思义咬牙,小声轻语,吓得固顺公主,急忙收了力道,眼中露出一丝委屈。 这才轻柔起来,不敢再起坏心思。 三人相处还算和谐,王长恩、度支尚书与一众官员这下等得时间不短,除王长恩与度支尚书外,这些人一个个脸色难看,凭什么让他们这般等待。 他们的主官不恼,他们亦是不敢发怒,只能把这怨气藏在心间。 看到卢思义被抬下来,身后除了他的婢女还有一女子,众人睁大眼睛,心中猜测此女是谁,有来此吃过花酒见过花魁倩影的,忙言道:“紫...紫儿姑娘。” “紫儿姑娘,你竟是答应嫁给这人不成?” 此时一人站出来,他们穿着都是便服,无法看出对方官方身份,这般称呼卢思义并无不妥。 此人话落,整个大厅之内,众人眼中露出奇异之色。 度支尚书:“卢大人,好手段,恭喜,恭喜,不知您是如何获得紫儿姑娘芳心的?” 卢思义:“我这般俊俏,与紫儿姑娘自是天造地设的。” 固顺公主低头,轻咬下唇。 “你若俊俏,这世间那些俊俏的男人就没什么活路,还不知用什么威逼利诱手段才让这花魁臣服于你的。” 众人内心鄙夷一阵,就你这瘸腿在俊俏有何用,何况你真的俊俏? 有人不服直接言道:“紫儿姑娘,你不会是为了五万两银子而委身与他吧,若是如此,我愿出六万两。” 此人话语落,让众人看了过去,只见度支尚书脸色难看起来。 然这人还未发现有何不对。 花魁轻笑,言语冷淡:“这位公子,奴家与夫君情投意合,并非为了银子,您就算给奴家再多钱财亦是无法让奴家欢心的。” 欢心?这个“欢”指的何意? 众人抓住了重点,不由看向那人。 这些人在朝堂上可是听到卢思义的战绩,那人也不例外,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虽然他也能一夜承欢,然面对几女恐怕亦是有心无力。 脸色不由尴尬起来。再也说不出什么,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发现度支尚书看向他的目光有些不善。 众人看他模样有些窘苦,哈哈哈大笑起来,倒是没有打趣于他。 不过这笑声已经说明一切,同时也没想到花魁竟是喜欢这般男子。 也只有上了年纪的几位官员,深有体会,自家夫人欲求不满的场面。 卢思义看场面活跃起来,大笑言道:“今日卢某高兴,就在此宴请大家,一切消费有卢某买单。” 闻听卢思义这般大气,一众人高兴起来,免费的花酒这可是求之不得。 再者他们来此的目的,个个心中清楚,一是交好与他,再就是想法掏空对方的口袋,让其继续向上面借钱。 第90章 姒盈现 这一夜,众人狂欢,卢思义所在间雅内,迎来一位客人,京洛世子姒盈。 房内检查一遍,相邻两个房间亦被清空。 此间只有卢思义与姒盈。 姒盈年纪不小已是而立之年。比之卢思义大上不少。 从面相上看多少能看出一丝与京洛国主相似之处。 “世子好手段,只怕这青楼亦是世子的产业吧,我这般支持与你,难道你还想杀我不成?” 半坐在蒲团之上,一手斟酒,卢思义脸上挂着笑容,嘴上说道。 这话让姒盈眼角眯上一下,拿起自己前方的酒,抿上一口,淡淡道:“我若说不是,你亦是不信。” “信。” 卢思义非常肯定,这让姒盈有些不知所措,看不透对方了。 “世子,我来京洛为的是利益,谁能给我大的利益,我邳国就大力支持对方。” “想必世子知道我是商人出身,商人讲究的就是利益最大化。” “这次联盟,若世子能给予支持,那么好处自是少不了世子的,您想要的到时我邳国只要能给予的一定给予。” 姒盈的手轻微一抖,他听说过卢思义直肠,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不过这应是假象,此人这般讨好京洛官员,定是有后手。 “我若是要邳国精兵为我京洛开疆扩土呢?”姒盈试探上一句。 卢思义:“自是可以的,世子指哪就能打哪。” “不过,以我的能力并不能给世子争取太多,最多一万人。” “若世子给我一个战略同盟,我领兵的话,可请国主赐予我上将军,到时领五万精兵协助世子不在话下。” 姒盈一笑:“就你这般,还能带兵打仗不成。” 他的目光看向卢思义的大腿,似乎在告知卢思义已是废人一个。 卢思义笑曰:“虽然我不能骑马纵横沙场,至少我可以坐在主将台上,指挥我身边的将领们无畏冲杀。” 姒盈,没想到卢思义一个商人竟有这豪迈一面。 “不过,我也有所条件,需要世子满足才行。” 本是对卢思义更为忌惮的世子,听到这般一说,直接问道:“什么条件。” “攻下城池,最美的女人要为我享用。” 姒盈的手一抖,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等小事,自不必提。” 姒盈结合老鸨与花魁的汇报,信了一成。 卢思义却是认真言道:“世子有所不知,卢某平生只有一爱好,那就是美人,见了漫不动腿。若是能为我有,散尽家财未尝不可。” “你可听闻,我邳国最美的女人,就是固顺公主。” “为了她,我几乎散尽家财才学了一身武艺,为了她不能嫁给邳国任何一个男人,我才向国主提出联姻结盟之事,为的就是在行来的路上一亲固顺公主芳泽。” “卢某明知得不到固顺公主,这般做,也算是舒服一些。” “今日得见,紫儿姑娘比之固顺公主亦是不差,可惜身上钱财不多,若不然别说五万,十万,百万,我也要拿下紫儿姑娘不可。” “没想到,紫儿姑娘竟是对我一见钟情,今后我定要好生对待紫儿姑娘。” “虽说后日我俩完婚,今晚同眠也不过分,哈哈哈。” “若是无其它事,你看是否?” 卢思义说着一口干完酒盏中酒,露出兴奋之色,明显有驱赶意思。 姒盈:“卢大人,性情中人,本不应打扰你二人雅事。” “不过,我有一事,你需答应,这才能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卢思义脸色一沉:“哦,说来听听。” 姒盈轻啄一口,盯着卢思义的眼睛:“停止对宋国攻击,赔款宋国五百万两白银。” 卢思义眼睛一眯:“这,我就有些不明白了。” “还望,说个明白。” 姒盈:“这些于你无关,只要你能做到,我定能促成本次联盟。” 卢思义:“我做不到呢?” 姒盈:“来日方长,只怕咱们再无见面机会。” 卢思义脸色阴沉下来,这是威胁。 过上几个呼吸,卢思义收回目光拿起酒壶斟上一盏,一饮而尽:“赔偿不可能,不知世子你了解我多少?” 姒盈脸色微眯,这一刻他从卢思义身上感受到一丝杀意。 “此话何意?” 卢思义:“我能成为邳国本届第一高手,被封为忠义将军,您不会认为我这名声是浪得虚名。” “世子大人,若是你图谋宋国,我可助你一臂之力,但不是用这种方式。” 姒盈脸色一沉,他之所以要行刺卢思义,就是因知道卢思义的疯狂之举,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这时脸色阴沉下来:“是吗?难道你还敢对我出手不成?” 说着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卢思义的大腿。 卢思义:“世子放心,我是商人,其次是邳国的忠义将军、使节;绝不会对世子出手的。” “现在这般多官员一同来寻我,你说这是为何?” “是要看我浪荡不羁,还是说联盟之事,已经有了定论。” 姒盈的脸色阴沉下来。 这才发现,眼前这少年,竟是这般聪慧,难道这荒淫无度果然是演的? 然他就不知,这般他已经毁了邳国的名声? 姒盈把关于卢思义在京洛的荒唐事,上层已经传开的事情以及对邳国的影响一一说了出来,看他如何应对。 卢思义听之,哈哈大笑:“我本就是这般人,传出去又有何妨?” “难道您没有打探到我在邳国青楼的事迹,用这些诬蔑我,抹黑邳国,太过下作了。” “就京洛借给我的这些钱财,当真我卢某还不上吗?这也太小看我卢家商会的实力。” 听卢思义这般说,姒盈的脸色变了数变,原来他们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算计与此人的一切,不过是他日常的作风罢了。 想明白这些,姒盈的脸色变幻精彩起来,卢思义身上的杀意也消失不见。 呡了口酒,只听卢思义接着言道:“世子,你当清楚,京洛与邳国结盟,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多是忌惮对方,图个名声,使得双方暂时无法短兵相见。” “我作为商人都懂的道理,世子不应该不明白吧。” “你当真认为,我邳国好心会帮你京洛打下宋国,再拱手相让不成?” 姒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些他还当真没有想过,现在被对方一语点醒,这才明白过来是自己想得太过简单。 同时也认可了他身边被排斥的一谋士所言,原来自己身边仅有那一人有真才实学,回去定当好生捧为上宾。 姒盈:“即是这般,邳国大世子为何联合沛国向宋国发动战争?” 卢思义:“不过是做个样子,给京洛一些压力罢了;让京洛明白,我邳国兵锋之刃的锐利。” 姒盈内心又是一惊,果然这又与自己身边的谋士说的印证到一起。 姒盈努力回想那谋士说的,眼睛一亮,笑言道:“兵锋之刃,你就不怕这把刃给砍断了?” 卢思义心道此人不傻啊,看来朝堂之事完全掌控了。 卢思义心知不能与对方耍什么心眼:“折了就折了,最好是能把对方押送过来,给我在施加一番压力,这般还能从我处挣取更多好处。” “不过这事儿应与世子无关,也无法从中调和。” 姒盈脸色再次变换,他没想到卢思义竟然这般看得开,还是说他有自信,邳国兵锋真的锐不可当。 看姒盈脸色狐疑,卢思义继续言道:“想必世子应是知道,大世子是邳国第一届头武,二世子是第二届头武,我乃第三届头武。” “二世子太过小气,大世子太过自傲。” “这般,又怎能成为我的对手。” “然国主,宁封他们为世子,也不愿让我成为其中之一,仅是给我个将军之位。” “我自是要给国主好好表现的。” 姒盈这才听出,卢思义对大世子的评价竟是这般的不堪,好似对国主封给他的这个将军亦是不满。 这就有些看不明白了,卢思义到底要耍什么手段。 或者说......,想到这里他的内心不由一紧,难道对方是同道中人? 姒盈的目光火热起来。 “卢大人,若是大世子战败,被押解到京洛,给您施压,您会做何选择?” 卢思义淡然道:“不听军令,私自对宋国出兵,破坏与京洛联盟之协议,当诛。” 姒盈脸色大骇:“你...你当真敢杀大世子不成?” 卢思义:“二世子不也因我而亡?” 此话一出,姒盈浑身一震,是了,此子有一疯子称呼,果然够疯。 这般人物,这般手段,好玩,好玩,怪不得他敢杀了邳国追随而来禁卫军,怪不得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与管家一个个病倒。 难道...! 想到这里,姒盈的眼睛一亮,想要压下心中的好奇,却是饥渴难耐,张口问了出来:“卢大人,你不会对公主?” 卢思义脸色一怔:“世子,你的思想怎这般肮脏,就算我在心仪公主,也不敢大不敬,最多是在那些红馆人幻想着发泄一番。” 话落,卢思义眼中闪过一丝邪魅。 姒盈:“我懂,我懂。” 这一刻姒盈终于明白,为何卢思义在青楼中会与那些红馆人这般疯狂了。 “这般甚好,这般甚好,卢大人,那我就换一个条件,只要你能答应,我定全力促成你在京洛之行。” 卢思义眼睛一亮:“还请世子明言。” 第91章 姜相女 “卢大人要给姒某一个保证,京洛对宋国动武之时,不可助其一二。”姒盈针对此事再次降低条件。 卢思义:“世子,我是商人,没有好处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自是也不会让邳国,国主下如此荒唐决策。倒是有一点,想必世子会感兴趣。” 姒盈:“哦,说来听听。” 卢思义神秘一笑:“只要世子有足够的钱财,卢某愿私下给世子当差。” “此话当真?”姒盈听之,眼睛一亮。 卢思义:“在下从商多年,这点信誉没有,我卢家商会怎会崛起。” 姒盈:“甚好,甚好,那咱们来个君子之约,需要卢大人的时候,可不准反悔。” 卢思义:“我可对苍天发誓,若是有一句不实,我卢某断子绝孙。” 姒盈听之甚为激动:“卢大人,言过了,言过了;可惜你我并非一国之人,若不然定当与卢大人结为异姓兄弟。” 卢思义眼睛一亮:“大哥,你这般说就不对了。” “就算是邳国人,怎就不能结为异姓兄弟,我卢家商行,不也是行走京洛之间。” “是否京洛之人没那般重要。” “若是大哥不弃,正好,此处有酒,我们歃血为盟如何?” 姒盈一愣。 “大哥不言,就是默认。” “既然这般,那就歃血为盟。” 卢思义不等姒盈开口,抽出腰间软剑,手上一划,一缕血流入自己酒盏里面,接着滴入姒盈酒盏里面一些。 ”大哥,该你了。“ 姒盈看傻了眼,他没想过卢思义竟是随身带着佩剑,还是软剑,随后明白过来,好似对方在邳国比武时用的就是软剑,属下调查的本是不信,现在眼见为实啊。 此刻听到卢思义提醒,清醒过来的他,怎也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对方竟是当了真,可这歃血为盟,他看着那剑刃上的血一时有些头晕。 “大哥,我可是真心把你当成大哥的,难道大哥只是说说而已。” 姒盈脸色一变:“怎地可能。” 说着他拿起卢思义递到跟前的剑,心一横,在手指上划破一个小口,挤出两滴血,滴入到两个酒盏里面。 卢思义举起酒盏:“苍天再上,今日我与世子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姒盈被卢思义这话感动道,亦是举起酒盏,望着窗外:“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卢思义看姒盈许下诺言:“大哥,小弟先干为敬。” 说着一口饮了下去。 姒盈看着酒盏中的血,一时间有些反胃,可两人已经结拜,在看卢思义一饮而尽,自也不能让对方小看了自己,闭气亦是一口而尽。 “大哥,今后你就是我亲大哥了,有事尽管吩咐弟就是,钱财之事不要再提。” 闻听卢思义这般说,姒盈的心终于轻松一刻笑言:“弟这也太看不起哥哥了,让弟办事,怎能少得了开销。” 卢思义不做推辞,却是笑着言道:“不满大哥,钱财对弟其实作用不大,倒是这子嗣之事让弟忧心,弟无正妻,却也悦女无数,至今无一人能给弟怀上子嗣。” “不知大哥有没有甚好的女子,介绍给弟几个。” “这紫儿,姿色上佳有了正室想法,可他身份与弟不够般配,兄长作为世子,是否有更好的女子能给弟介绍一二。” 听卢思义的话,姒盈内心一惊,接着一喜。 “此事,若弟愿意,倒是有一女子配得上弟,就是不知弟敢娶回邳国否?” 卢思义听之大喜:“哥哥,速速说来。” 看卢思义这表情已经是急不可耐。 姒盈不再打哑谜,神秘一笑言道:“此女曰文姜乃是姜相二女,长女宣姜以为王后。” “若你得文姜,在京洛亦是有了名望。” 卢思义听之大喜:“哥哥,你一定要促成此事,这般京洛与邳国联盟明面之上更为牢靠,我有何不敢娶回邳国,文姜作为正妻在适合不过。” 姒盈听了,心中又是一亮,是啊,这般他们两人之间关系不是更为牢靠,还有什么可忌惮他的。 姒盈内心亦是激动起来。 既然这般:“哥哥就不再停留,这就去姜相府上,促成此事。” 卢思义:“那就多谢哥哥了。” 说着向姒盈叩拜起来,满眼充满期盼。 姒盈看得真切。 急忙搀扶住卢思义,又客气几句,这才离去。 送走姒盈,卢思义的双眼不由冷静下来。 内心说着:“没想到来京洛一趟,还有这般收获,实属难得。” 不过这姒盈看似聪明,想要颠倒朝纲只怕还是差些本事,姜相应是与其父为谋,就是不知姒盈之父是否这般好骗。 然姜相绝非好骗之人,又怎会把女儿嫁给我这一商人出身的商贾,期间应会升起不少波折,不管如何赶快促成联盟之事,离开京洛为好。 那京洛新主也不是好惹的,就我这般若是不尽快离开,只怕真会遭了暗算。 两边讨好,只怕两边都讨不得好。 随之,卢思义手指不由再桌上敲了起来,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变化。 那姒家酒馆之主是否会邀请自己。 若是邀请了自己问起与花魁之事我又该如何作答。 那姒总管大壮亦不是对手,自不比说徐晃、高冲等人;歪门邪道自是无法用到姒家主身上的,除非把姒家总管支开,可惜这等支开时间不会太长,起不到什么效果。 卢思义脑子里面有些混乱起来,就连花魁与固顺公主走了进来,他都无所察觉。 “大人,你的手怎么了?” 走到跟前的固顺公主与花魁发现卢思义手掌有血,倒是固顺公主先惊呼起来,花魁到嘴边的问候,又咽了回去。 卢思义这才回过神来。 看向固顺公主那眼神,好奇多于关心,不由说上一句:“你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得进来,我与你家夫人有话要说。” 看卢思义这般认真,固顺公主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又不得点头称是离了去,转身过去,满眼的愤恨与不甘,好似这花魁的到来,她一个公主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花魁看向卢思义手上伤口,从衣角撕下一块布来,抬起卢思义的手,向上包裹着。 卢思义看着固顺公主带上门,这才转身看向花魁,看着她这般细心为自己包扎伤口,会心一笑:“不碍事,不过一些小伤罢了,今晚良辰美景。” “我等不应为只为这些事儿。” 花魁听之,脸色一红:“公子,您...您有何吩咐。“ 卢思义:“什么公子,叫夫君。” 花魁的脸色更红了:“夫.......夫君。” “夫君,不如到奴家闺房如何?” 感受到卢思义手伸入到胸襟之处,花魁羞得红到了耳根。 卢思义:“我腿这般,哪里方便移动。” “夫君定当对你温柔。” 花魁:“夫君,后日我们成婚,不如你休息一日如何?” 卢思义:“成婚之前,需要试婚,今日就是你我二人试婚之日,礼不能废。” 花魁:“......你......。” “呜~~!” 花魁还要说些什么,她自知试婚也是跟丫鬟哪里有跟主婚的人,然感受着对方的热唇袭来,带着酒香,再也无法拒绝。 不多时,外面站着的固顺公主听到里面发出奇异之声,似乎还有一丝压抑之感。 似是那花魁不愿大声喊出口。 固顺公主看大壮他们不为所动,站在一旁,有的看着楼下,有的看着走道远处,没有一人在意房间里面发生何事,而她忍不住好奇之心,悄悄打开一丝门缝。 一下就看到终身难忘的一幕。 两人如胶似漆,黏在一起的画面,是她耳根泛红,脸色发烫,急忙又合上了门。 嘴唇咬合之间,一时不察竟是给咬破了。 眼神变换起来,时而愤怒,时而羞涩。 然她低着头,无人知此刻她在想着什么。 到时能够听清里面自家大人的动静,更为佩服。 第92章 二女斗 一番云雨。 花魁依靠在卢思义怀中,脸上红晕久久不散。 卢思义问起她是如何跟姒盈说得。 花魁羞色着一一道来。 这一刻卢思义才放心下来,想必红馆人不会对老鸨吐露实情,毕竟他给足了那些红馆人金子,也就是花魁这般有心机的人,才能从对方嘴中不经意套出实情。 为了奖励花魁。 卢思义又动起手来,谁知花魁竟会求饶。 然她这般求饶更是激发起卢思义兴趣。 固顺公主在外,气得牙关紧咬,明显这次用得时间更长。 最终花魁瘫软在卢思义的怀中,期间好几次她给卢思义诉说,请人前来服侍夫君,卢思义权当没有听见。 事了。 卢思义,这才给她说起,自己与姒盈结拜之事,让花魁听之内心一喜,这般是否主人就不会让自己监视夫君了。 随之听到卢思义说得,她才明白事情没有自己想的这般简单。 然夫君答应把自己家人一同带到邳国,这让她安心下来,心中终于有了归属,一时间幸福涌上心头,用上最后一丝力气,抱住卢思义,不觉间睡了过去。 实在是...太累了。 看着睡去的花魁。 卢思义喊来固顺公主。 让其照顾花魁。 固顺公主自是不愿,然卢思义一个眼神,不由让她屈服下来。 惹了他,自知自己没有好果子吃,他们两个之间会发生什么,作为公主自是不愿让他人看到的,要是被卢思义惩罚着,这花魁苏醒过来,那场景她真不敢想,气得跺了跺脚。 抱起花魁走了出去。 一瞬间她真想一掌击杀了这花魁,可又知真这般做,说不得卢思义真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弃子,现在的形势她已经看清,京洛对结盟之事已经来了兴趣。 卢思义似乎什么也没做,又似乎做了什么,现在竟是拉拢了京洛这般多的官员。 固顺公主如何想,卢思义不在意,这时叫来大壮言道:“你可记得姬骊?” 大壮点头,怎会忘记,孔家食邑之地一战,在他心中对姬骊留下了阴影。 若不是有解药,不知那一晚要毒死多少人。 “你去联系商会,消息送往后山,让姬骊伪装身份,带上保命之物,尽快来到我身边。” 大壮领命,暗中一惊,忙点头退了下去。 虽说青楼灯光照得如同白昼,然众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大壮的离开,除了一些护卫看到,无人关心。 出了青楼,繁华的街道之上,灯火通明,大壮先是向人多的地方走去,不多时消失在黑暗中。 此刻漆黑的巷中多出一黑衣人,走了几步,一跃而起跳到房屋之上,今夜虽然大雨过去,天色亦是不好,空中乌云遮住了月光,使得他视线受阻,最终选择一个方向消失不见。 随着他消失,过了一刻钟,这巷中拐角之处,从院中跳出一个黑影落下,看那块头也只有大壮才有这般大的黑影。 只见他步伐轻盈,快速消失不见。 又是半刻钟过去,那一个跳入房顶消失不见的黑衣人,又出现在这里,未再做停留,消失在了繁华的街道里面。 子时。 京洛国都,国主寝宫,灯火通明,此刻的国主在案前看着简牍,没有一丝睡意。 听到外面敲门声响起。 “进。” 一句清冷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 “主上。” 进来之人是一女官。 腰间挂有佩剑。 国主听到声音,抬头一看,这才放下简牍。 冷言道:“可有新的消息传来?” 女官:“卢使节的一护卫消失不见,手下跟丢了。” 国主来了兴趣:“哦~!” “还有这等事儿发生?” 女官面色一变,有些唯恐,忙言:“是属下训导不力,定会罚其过。” 国主摆手:“可知是哪一护卫。” 女官:“贴身护卫,负责推其轮椅的,名:大壮。” 国主点头:“原来是他,没想到看似憨傻,竟是这般精明,跟丢实属正常。” 女官眼中露出一丝惊色:“国主,您认得此人。” 国主内心一惊,面上却是淡然道:“卢使节进宫,那大殿之外不正是吗?” 听国主这般说,女官点头:“国主英明,观察入微。” 国主摆下手,自是不想听此人的夸赞,冷然言道:“那些官员表现如何?” 女官:“卢使节抛出今晚消费他来买单,这些大人甚是放得开,只怕今晚开销又是不小。” “不过消费在青楼的钱财,如何才能转为国库里面?” 女官抛出这一个问题,国主眉头一皱,陷入沉思。 若是不能归国库只会进入一人口袋,那人国主自是知的,这才是皱眉原由。 想不明白,放倒一边,淡然问道:“那使节表现如何?” 女官面色一变:“这......。”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表述才好。 国主:“怎么,他又惹出了什么幺蛾子?” 女官张了张嘴,脸色不耻,言道:“他要了花魁清白,要与花魁后日成婚。” “名曰,为自己拉人气。” 女官看不出国主脸色变化,然以她与国主之间相处时日,心中明白此刻国主真的怒了。 这让女官心中有些不解,却不敢过问。 国主冷言道:“除此,还有其它消息没有?” 女官:“盈世子,单独面见了卢使节,具体商谈什么,因盈世子太过谨慎,属下不敢靠近,属下仅是看到他离开时,脸色不是太好,走后进了姜相府,未见在走出。” 女官说完明显感知到国主身上散发出一丝威严。 好在又收了回去,冷然道:“下去。” 女官:“诺。” 躬身退出去,合上门,随之听到里面器物撞地的声音响起。 女官脸色微变,却不敢开门进去,不知道国主在生谁的气。 姜相府。 姒盈的拜访,使得姜相非常重视。 听完姒盈的来意,姜相的脸色气得煞白。 他怎也没想到姒盈竟是来说媒的,还是让她最为疼爱的二女嫁给一个奸商出身的外国人。 姒盈如同没有看见姜相生气般,说出自己与卢思义结拜之事,让二女嫁给自己的义弟,不算辱没了姜相的门户。 姜相听之,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内心却是把姒盈骂了一个狗血淋沥。 被对方玩弄股掌之间还不自知。 就凭借他能把锦帛券瞬间兑换出去的能力,足以证明此人之聪慧甚为妖孽,这可是他们集合朝堂高官一同想了甚久才向想出的办法,谁知竟被卢思义瞬间破除了去。 这般人物怎会好心与你结伴,又怎会真的护宋国周全。 姜相心中怒其不争,本想着自家二女嫁与这姒盈,看来还是收了这份心思为好。 随后以时间不早为由,让其在府上休息,他所提之事;给予的是等沛宋边境战事结束之后在做定夺。 能听到姜相这般说,姒盈很是满意,知道此事几乎成了。 看着姒盈向客堂走去后,姜相睡意全无,在书桌前,开始书写起来,只见字体工整,苍劲有力,书写完,拿起在火盏上烤了一番,直到字迹干透,这才卷起放入到竹筒之中。 封上蜡印,交与一人,让其送往别处。 此人毫不起眼。 夜,离开姜相府,竟是无人发现。 固顺公主不知这花魁是真睡还是假睡,放到床上的动作有些粗鲁。 使得花魁轻哼一声,眉头轻皱,接着睁开了眼。 扭头,四处张望,最终目光落在固顺公主脸上,看固顺公主眼神不善,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固顺公主:“你这骚货,是如何勾搭我家大人的?” 语气冷淡,眼中还有一丝杀意。 花魁一愣,没想到这婢女竟是这般秉性。 “我...,为何要向你解释?” 本想解释的花魁,忽地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要向这婢女解释。 第93章 仓部案 好在固顺公主顾忌自己身份,没与花魁打起来,就算这样,被呛的亦是难受。 花魁自顾躺着,没了睡意,不敢入睡。这婢女太过厉害,需要提防。 “吱呀~!” 随着门被推开,两人目光同时看向被推进来的卢思义,每人眼神都不一样。 “紫儿,你竟然清醒了?” 看卢思义大喜之色,花魁内心一颤,固顺公主眼中多是鄙夷,看不惯卢思义这表情。 “既然如此,咱们就一起清洗下身子,一身臭汗,实属难闻。” 卢思义此话一出,花魁的脸顿时赤红起来,她哪里经历过这般事情。 不由分说,卢思义安排人弄温水去了。 羞得花魁用被子蒙住身体,不敢露出头来;卢思义这才发现固顺公主的眼色不对。 “咱仨一起,不要生气了。” 卢思义这句话差点把固顺公主气倒。 她是何人,竟要与一个妓子共浴不说,就他贱商也配。 然,看卢思义那坏笑眼神,她懂了,内心害怕起来。 “我...你就不怕我露出真容?”固顺公主被逼到这份上,急忙说出此话,也只有此话似乎能威胁一番对方。 “没关系,还有。” 卢思义这句还有,让固顺公主内心一颤,眼中露出一丝恐惧。 卢思义向她靠近,她不自觉步伐向后退去。 “过来。” 卢思义忽一声冷哼,固顺公主站在那里不敢再动。 眼看着卢思义推动轮椅,走到跟前,把自己抱在怀中。 “不愿意啊?那就在旁边伺候着。” 固顺公主感知到一只手在自己身体里面游走,同时一股热气再自己耳边响起,吓得急忙挣脱,可惜脚不沾地,怎地使得上力气。 当感知到一阵疼痛从胸部袭来,在接着自己身体获得了自由,松上口气。 固顺公主眼中充满恨意,那恨意之下隐藏着幽怨站立在一旁。 有人专门打上来泡澡之物,竟不是温水而是米汤,除此还有澡豆。 两物皆是上等之物,米汤可洗全身,澡豆起增白。可谓贵族专用上等之物。 房间之内不多时传来洗漱之音。 固顺公主站在一边看得羞红了脸,婢女伺候她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让她伺候二人,跟本难以相信。 她亦是没见过这般无耻之人,卢思义看出固顺公主怒意,让对方暖床去了。 花魁亦是羞得睁不开眼,唯有卢思义神清气爽。 洗漱结束,固顺公主也暖热了床铺,想着可以离去,甚至她早已想逃离这里。 可哪知,竟是让她与花魁搀扶着卢思义上了床。 卢思义,让其在床边守护,他与花魁睡了去。 外面靡靡之乐与此房间无丝毫关系。 固顺公主双眼泛红,坐在床沿下面,不知何时也睡了去。 忽然被花魁的声音吵醒,已不知到了何时。 油盏照亮着房间,似乎天色还未亮。 反应过来的固顺公主不由睁大双眼,当时通过门缝看到一丝,就心慌的不行,何况是现在这般,就在自己眼前。 固顺公主吓得急忙捂住了嘴巴,差点惊叫出声。 然。 瞬间又闭上了眼睛,手不自主的捂住眼睛。 不多时,她除了听到花魁的叫声,似乎还能听到自己心跳声,手指尖似乎露出了一丝缝隙。 卯时。 京都朝堂。 只见众多官员中,有人混在其中无精打采,站着还犯困。 这些都是跟王长恩与度支尚书去青楼的官员。 看得国主心中划过一道怒意,却是无法呵斥出来。 “主上。为何不召邳国使节觐见?” 姜相上前一步,开始了今天的朝议。 “锦帛所写欠款,尔等处理如何?”国主听之姜相所言,此刻淡然问道。 国主问话,朝中不少大臣不解,不知何意。 姜相心中明镜亦是假装不知和国主态度一般无二。 度支尚书看王长恩不为所动,只能上前一步:“微臣已经办妥,全部兑换了银子,对方应是信了我京洛的锦帛钱券为真。” 国主点头,露出欣慰之色:“这般说来,我京洛的钱财今后是否可用锦帛代替?” 此话一出,朝堂震动,尤其是姜相大人,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层,这本是针对邳国使节的,怎现在要在京洛施行。 反应过来。 姜相:“主上,此事先不急,我等应把联盟之事放在首列。” “既然邳国使节认可,我们就应继续下去,这次给对方一百万银两锦帛钱券如何?” “若对方接受,邳国可是欠我国一百一十五万银两。” 听姜相这般一说,朝中大臣一震,那些犯困的眼睛一个个亮了起来。 度支尚书吓得冷汗直流:“不可,姜相大人,万万不可。” “哦~!” “为何?” 姜相双眼看向度支尚书,那眼神之中有询问。 在度支尚书眼中,姜相的眼神却是有威胁意味。 度支尚书看向王长恩,想要对方给个解答。 王长恩叹息一声,思量再三还是走了出来,昨日之事,他信国主早已知道,这时想要隐瞒那就犯了大忌。 道完,王长恩接着言道:“主上,以下臣之见,对方是不会留着那锦帛,定会换上真金白银。” “然他大多数也会消耗在青楼场所,可我们对青楼的税收,只怕入不敷出。” 此话一出,国主脸色一怔,眉头微皱。王长恩的话如同点醒了他。 看国主认真思考模样,姜相内心恨不得咬王长恩一口。 想起姒盈世子找自己的事情,急忙开口:“主上,既然此事不可为,我们还是召见卢使节,商谈联盟之事吧,不然之前花出去的十五万两恐成泡影。” 度支尚书:“昨夜开销,微臣粗略估计不下十万两,不知对方会要多少。” 度支尚书此刻说上一句,让姜相心中一喜,没想到此事他会给自己一个助攻。 国主脸色一惊,目光扫过朝堂之上众位官员,有的心中有鬼,低头不语。 国主怎也想不到仅是他们逛下青楼,一晚就能消耗十万两,难到是自己对他们太仁慈了。 再一想,这些人又动不得,此刻身边真无什么可用之人,全靠平衡双方,杀肯定是杀不得的。 “当真花了那么多?” 国主冷声言道,面露寒霜。 度支尚书:“当真。” “主上,臣要参仓部侍郎,耿钟,倒卖军粮,以次充好,这是臣收集的罪证,是下臣失职,还望国主降罪。” 度支尚书不等国主继续发难,跪了下来,从袖中抽出简牍,双手举着。 整个朝堂一片寂静,大总管,看了一眼国主,向度支尚书跟前快步走了过去。 朝堂之上谁也没有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度支尚书竟是把自己的部下给举报了,他闹得哪一出? 仓部侍郎,耿钟正在打盹,听到此话,瞬间惊醒过来,随之脸色都白了。 他怎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度支尚书给参了。 他的目光看向姜相,然姜相根本就没有看对方一眼,此刻背对着他。 姜相的脸色看不出息怒,内心却是愤怒不已,他没想到度支尚书在这等着自己。 而仓部侍郎,耿钟在青楼所作所为早已传到姜相的耳朵里面,这样的蠢货自是无法保下来的。 就是不知度支尚书给出的证据有没有把他牵连其中,心中已经七上八下起来。 耿钟:“度支大人你为何要编排于我,我对京洛忠心耿耿又怎会做出这等不耻之事。” 他镇定下来,斥责起来度支尚书。 度支尚书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句不言。 大总管已经把递出的简牍递到国主面前。 国主打开瞬间。 耿钟“噗通~!” 跪在了地上。 “国主,冤枉啊,定是度支尚书诬蔑于我。” “我为京洛,兢兢业业,还请国主为下臣做主。” 他抬眼观看国主的反应,看国主脸色甚为难看。目光再次看向姜相,显出求救之色,然姜相还是不为所动。 “姜相,你切看看。” 整个大殿寂静无声,耿钟的话无人放在心上。 大总管看到国主看向姜相,急忙拿起国主面前度支尚书递上的简牍,送到姜相手中。 “姜相,下属实属冤枉,您定要为下属做主啊。” 耿钟看姜相老神在在,心中一喜,再次呼喊起来,盯着姜相的背影,似乎这大殿里面没有国主的存在。 闻听耿钟这话,姜相不用看简牍亦有杀了他的心,他怎么称呼是自己的下属,虽然这样说也无不对,然这一刻表达出的意思在众人耳中就不一样了,毕竟他直属上司是度支尚书。 姜相快速浏览完简牍上面内容,上面只是记录耿钟与商会之间的秘密交易,除此再无其它,姜相内心松了口气,看来这度支尚书没有发现更深一层。 或许......,姜相想到了另一层,双方还不想开战。这一种结果再好不过,谁的面子上都过得去,若不然今日仓部侍郎,耿钟绝不会有罪。 姜相自信能给对方开脱出来。 只见姜相合拢简牍、面色微沉,一股怒气从身上散发出来:“主上此乃大罪,夷三族。” “近些年我京洛无战事,竟让人生起这般心思,决不能姑息。” 国主听之,点头,脸色缓和一些。 耿钟听之,脸色变得惨白起来:“卢相,我是冤枉的,冤枉啊。” 姜相:“来人,压下去,打入死牢,炒家问斩。” 这个季节正是问斩的时候,耿钟自知活不长了,看到姜相望向自己,眼中充满的杀意,浑身瘫软下来,嘴唇微颤,竟是吐不出一字来。 第94章 风波起 耿钟案,国主交到大理寺卿与刑部手中,尚书右仆射主抓此事。 此事处在漩涡之中,然不影响朝堂之上关于卢使节的讨论,姜相一直在主张接见邳国使节,敲定此事,同时提出固顺公主,应是挑个吉日,嫁与国主。 此事朝堂一致认同,就算是国主也无法反对。 只能让国师算个时间。 关于接见卢思义的时间定到了后日,亦是卢思义成婚之后。 此外,尚书右仆射办事不得不让朝中众臣惊恐,一上午的时间不但从仓部侍郎家中查抄出三十万两白银,加上其它财物累计价值在百万两,同时以官商勾结、通敌叛国等罪名,京洛国都王家商行全部查抄,查抄出粮食五千旦,其它的竟是不知去向。 商会王家之人在国都的全部被看押,共计搜查出银两三百万两,由国主一并处置。 国主内心大喜,一道旨意直接下达给尚书右仆射,让其督查京洛王家商行。 众臣内心大惊,这时要一锅烩,一个个看向右仆射内心又惊又惧,要知王家商行在京洛可是排在第三,他们多多少少与王家商行之间都有来往。 尚书右仆射领命而去。 一场真正风暴这才到来,姜相脸色亦是难看,他没想到这尚书右仆射做事竟是这般果断。 朝会散去,回到府上的姜相,连忙书写密信,让其家人送了出去,取消一切与王家商行的来往。 然,这边尚书右仆射动作更为迅速,毕竟刑部归他掌管,动起手来更为方便。 两天。 面上风平浪静,卢思义过的好不潇洒,今日在驿站完婚,前来贺礼的只有礼部。 其它官员无一人现身,再者就是世子姒盈,毫不避讳参加了卢思义的婚礼。 花魁虽说是卢思义的夫人,不过却是妾身,因她的身份还配不上卢思义的官身。 另一点,卢思义也是变相昭告京洛之人,他卢思义能获得京洛花魁芳心,代表才气无双。 虽然官员之中有些知道花魁是如何被卢思义用金钱与下体骗走的,可大多数认为,此事姜相棋差一招,本是让卢思义与京洛才子比试一番才艺,没成想比试被卢思义拒绝不说,现还让对方取走了花魁。变相证明京洛才俊都不如卢思义一人。 也有恨花魁的,怒其不争,竟是嫁给这般荒淫无道之人。 然没人敢来驿站闹事,就算他名声在臭,也无犯下什么过错,只不过是人品不端;再者就算有过错也不是京洛能够治罪于他的,因他是邳国使节。 指责与谩骂不端,这般风波应该持续下去,然,就在卢思义成婚之日,忽地这般声音消失一空。 要知,这般风波起,天下读书人联合起来,反对结盟,京洛国主只怕也不敢违背民意,可这股声音就消失不见了。 使得国主没有想到。 无数官员亦是没有想到。 零零散散几个在京洛提出反对的,很快亦是没了声音,连人都消失不见。 这就是有人看不清局势,毕竟这是尚书令与姜相默契的结果,还有人敢出来反对,这不是打两个人的脸吗? 再者卢思义来得这么一出,姜相亦是没有说什么,也用不着下面的人帮他出气。 还敢让读书人挑拨,这不是自找没趣,这样蠢官,留之无用,然姜相并没有搭理他们的功夫,两天的时间,各路不断向姜相汇报着与王家商会合作的事宜,重要的线索已经全部掐断。 耿钟、王家商行掌柜及以上长老已经被各种意外死亡。 除此之外,一条重要消息姜相已经获知,邳国大世子仅是用五万精兵攻破宋国国都,斩杀了老国主,京洛五十万大军连合宋国不下七十万大军,竟是没能阻挡主邳国大世子这一动作。 同时所有宋国世子一同被邳国大世子斩杀。 宋国几乎沦陷,好在京洛与宋国损失二十万大军,这才击溃邳国军队,用十万人围困邳国大世子,最终生擒了对方。 邳国大世子的战力当世无双,这般的人物,各国不曾见听闻过。 现已被押往到京洛国都,有千人队看管,时刻不敢松懈;另邳国国主,已经命镇国将军率二十万大军攻入宋国境内。 向京洛施压,放回大世子,不然开战直取陈郡。 邳国的密信同时送到卢思义手中,务必保大世子一条性命。 邳国。 国都之内,国主悔不当初,不该听取卢思义的策略,要知大世子领兵竟是这般神武,说什么也要让其带兵攻破沛国直取濮州。 二世子带兵从青州攻取濮州。 濮州指日可待。 “咳咳~!” 邳国主,坐在朝堂之上,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鲜血,好在用手帕遮挡住,大臣无一人能够看见。 众人在商讨的不外乎,是否还有联盟的必要。 有人支持联盟,有人反对联盟。 然他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固顺公主在京洛,大世子也被押往了京洛。 若是联盟不成,他们还有安全回来的可能吗?要知两国之间还隔着一个宋国,虽然宋国现无国主,但也是一国之地。 姜相接到这一消息,脸色惨白一片。 双眼瞬间变得赤红,宋国无世子,这就代表着宋国已亡。 宋国虽小,现已经分为数个势力,邳国大军压境,京洛大军想要再次抵挡,粮草何来。 现宋国能够听从调度的已经没有几人。 士卒十不存一,被邳国大世子几乎杀光,京洛大军,十个将军死于邳国大世子手下,千夫长不计其数。可谓军心不稳。 现邳国大军压境仅二十万。京洛还有四十万主力军,亦是向后退了去,只有退入陈郡大将军觉得才能组织起有效战力。 卢思义接到密信已是深夜。 紫儿也不再是花魁身份,两人同住一间,是否一心无人得知。 至少卢思义没了高歌兴趣。 惊醒过来,怎也想不到大世子竟这般生猛,只怕大壮、徐晃、高冲等连合一起也不是大世子对手,自己更不用提。 现在,让其保下大世子,怎么保,宋国,国主血脉带把的都被对方砍没了,这也太过残忍了,不过这点倒是符合卢思义的秉性,斩草除根。 这完完全全打在京洛国脸上,让京洛各个官员如何看。 这不是最为重要的,卢思义清楚大世子所作,合了京洛国主的意。 现对方收兵,退回陈郡,只怕不是国主本意,应是有姜相的影子,甚至是姒盈父亲王爵的影响。 因,姒盈父亲的封地就在陈郡。 翌日。 卯时,卢思义受召前往觐见。 辰时,到了大殿之内。 整个大殿气氛有些阴沉。 卢思义,收起一切思绪,神态淡然。 众人看不出卢思义心中所想。 尚书令身体竟是养了过来,红光满面,看到卢思义到来,向前一步直接呵斥起来:“你邳国一方要与我京洛联盟,一方竟是攻下宋国不说,还屠戮国主子嗣,此等残暴之举,让我京洛如何处之?” 朝中大臣谁也没想到,尚书令,上来直接发难。竟是不给卢思义一丝面子。 卢思义:“此话有失公允,你我两国之事尚未定论,虽宋国作为京洛附属国,然他攻打沛国在先;我邳国与宋国联盟,亲如手足,是要替沛国出口恶气,此等行径我邳国站在大义,并无不妥。” “我曾言,各位大人可曾记得,若当时你我两国同盟,哪里还会有此事发生?” 卢思义淡然的话语,让朝中众臣升不起一丝火气,就连姜相也不得咽下到嘴边的话。 如卢思义所言,当时就答应了同盟之事,哪里还会有这等事端,就算真打也会知会京洛一声。 尚书左仆射:“哼~!” “不管如何,邳国惨无人道,此事你定要给个交待,不然我京洛大军定要挥军直击邳国,一报此仇。 卢思义听之看向尚书左仆射:“大人,此话不妥。” “京洛真要挥军邳国,卢某无话可说。” “不过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再者,你京洛五十万大军协助宋国,我邳国大世子不过领兵五万,这就攻破宋国国都。” “此事昭告天下,不知京洛可有脸面?” “我邳国可用之人不止大世子一人。” “卢国拿倭国毫无办法,我邳国却能让其臣服。” “若,现我邳国与卢国停战,现有沛、倭、三国之力,大人您说我邳国会惧怕与谁?” “今日卢某应召而来,就是询问与京洛还有同盟可能与否,若是没有,在下也该回国复命了。” 卢思义所言,让众京洛官员回不过神来,尚书左仆射气得脸色变了数次。 眼神变得阴沉下来:“这般说,你是要威胁我京洛国?” 卢思义:“大人,何来威胁一说。” 第95章 联盟成 “主人,这邳国使节太过嚣张,以微臣之见,应是派精兵与邳国大战一场,让其见识我国精锐实力。”尚书左仆射忽地转身看向国主选择了邀战。 尚书右仆射走出反驳:“主上,我国以击败邳国、宋国,擒下邳国大世子,就算对方三国联盟又有何惧,现在应是谈联盟之事,并非战事。” 尚书右仆射所言,让众臣眼睛一亮,是啊,他们可是活捉了邳国大世子,正在死牢里面看押,他们又何惧什么三国联盟。 “你......。”尚书左仆射看向右仆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只好退下来。 “主上,宋国国主与子嗣被屠,此为国仇,不可不报。”兵部侍郎走出来,愤怒喊道。 尚书右仆射看向对方,眼中不喜,却是淡然道:“宋国国主与子嗣被屠,说来是他们强军无效,却又想吞并沛国招来祸端。” “其次,这宋国也为向我京洛求救,我京洛出兵活捉邳国大世子,歼灭邳、沛两国十万大军,已尽显我大国仁义。” “若是还抓着此事不放,倒显我京洛有小人之心了。” “主上,现如今,应先与邳国联盟,在谈宋国立主之事。” “虽宋国,国主子嗣无男丁,可嫁出的公主不少,生下的子嗣亦是可做宋国主的。” 尚书右仆射此话一出,朝堂文武为之一振。 一个个交头接耳起来,姜相的眉头一皱,内心大惊,随之一亮。 眼神飘向尚书右仆射,随后看向尚书令。 见尚书令看着尚书右仆射,眼中有着责问,就知此计不是出自尚书令之手,心思顿时活跃起来。 再看国主,此事不动声色,眼神之中一片清明,就知此事国主亦是心动。 那么接下来就是让哪一个嫁给京洛世子的公主产下子嗣的公子当选。 这可是朝堂之争啊,姒盈娶的乃是宋国长公主,生有二子,长子十三最为合适。 不过现在并非讨论这力主之事,首先是结盟,此事解决不了,宋国之事也提不上日程。 邳国兵临宋国,在场有诸多大臣不知,可他姜相非常清楚,只有结盟,对方才会退兵;同时这结盟,邳国大世子自是要放走的,相比宋国,这邳国大世子并非那般重要了。 想必眼前这位,并不想让大世子活着回去,如若不然,为何到现在不见提一句大世子,姒盈世子说的应该为真。 想通这些,姜相不由轻咳一声。 他身后之人一个个安静下来。 随着姜相身后的武将安静下来,尚书令身后的文臣一个个也是安静下来。 姜相这才言道:“主上,以臣之意,既然召见了邳国使节,那就定下结盟与否之事吧。” 国主听之,目光看向了尚书令。 尚书令上前一步,言道:“姜相所言甚是,还是定下结盟与否,若结盟,我等就商讨结盟之事,若是不结盟,邳国使节已可自行离去,宋国之事如何定论,外人无权干涉。” 卢思义轻喝一声打断尚书令的话,言道:“尚书令大人,姜相大人,二位大人所言甚是,不知国主意下如何,联盟咱们就谈联盟事宜;拒绝,就来聊聊拒绝之后事宜。” 卢思义后面一句加重了语气。 看来不管联盟与否,好似他卢思义掌握着底气,丝毫不惧。 到了这里,再不下定论已经不可。 国主的目光扫过国师,国师老神在在,似乎无话可说。 “国师,你可有见意?” 国主哪里会放过他。 国师沉思片刻,内心甚是清楚,眼前大势惟有联盟方可对京洛有益,但他推算出,此番联盟好似对邳国更为有利,准确说是对眼前这个使节有利,他看不透卢思义。 “遵,国主意。” 听之国师所言,朝堂所有官员大多露出鄙夷之色,惟有姜相、尚书令多看国师一眼。 国主点点头:“那就谈同盟之事吧。” “尚书令为主,尚书右仆射为辅,一同完成此事。” 尚书令:“遵旨。” 尚书右仆射:“诺。” 两人领命,国主看向卢思义:“卢使节,联盟之事,今日起开始磋商,你可满意?” 卢思义,抱拳行礼:“国主英明,此番决定定能让京洛名震四方。” 一番客套。 只见卢思义被推了去,一同离开的还有尚书令,尚书右仆射。 此事,国主竟是没有让姜相参与。 这般,虽然姜相内心不满,却不敢表现出来。 不过随着尚书令,尚书右仆射等人离开,姜相直接抛出扶持宋国新主的事情。 国师多看姜相几眼,果然是老谋深算之人,国主本想通过联盟之事权衡一下尚书令与姜相之间的关系,没想到,姜相竟然直接把扶持宋国主提上了议程。 这般,就算尚书令通过与邳国联盟从中获得一些利益,只怕也不如姜相获得利益大了。 姜相直接把姒盈的长子,姒景推了出来。 所说理由,有理有据,不少大臣直接附和起来。 一时间,国主也不知如何反驳。 无尚书令在,对方无一人敢言。 国主甚是后悔,不应让尚书右仆射跟去,若尚书右仆射在说不得还能提出一个反对意见。 国主目光最终落在国师脸上:“国师,你看此事如何?” 国师:“...又来了。” “禀主上,此事暂无法下定论,若是几位公子的生辰八字送来,加上能观其貌,说不得能算出个大概。” 下方支持姒景的官员,内心大骂起来国师,心知此事今日定不下来了。 要说沟通天地本事,这里没有一人是国师之手,谁也不敢妄言。 国主闻之大喜:“既然这般,就请来各位公子,与他们的生辰八字。” “此事由姜相负责完成,可有异议。” 姜相施礼:“诺。” 直接同意下来,看不出任何不满。 随着此事结束,国主问起邳国大世子之事,可否劝降归京洛所用。 朝堂众臣一个个摇头,给出的意见都是定斩不饶。 在场的几位高官很是清楚,联盟已经答应下来,邳国大世子自是死不了的。 众议院。 卢思义、武才面对尚书令、尚书右仆射针对双方结盟,邳国应给予的,提出了无数条件。 卢思义一个个反驳,自是不会同意。 武才,额头直冒冷汗,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面对这般大官,比之自己父亲的威严一点也不弱。 这还是明刀明枪的打嘴仗,高才是一个字都说不出,这一天对于他来说甚是煎熬。 然这一天结束,也没有确定一个什么结果,膳食之时,双方竟是有说有笑,哪里有吃了对方的心思。 然,膳食结束之后,双方再次进入到撕扯之中,哪里有刚才膳食之时的和睦。 双方休息之时。 卢思义大骂武才一顿,好没出息。怎么弱了自己气势,怎说也是副使节。 武才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第二日,辰时,直接又进入到谈判桌上,然武才看上去已经是无精打采,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竟是病了。 然,双方谁也没有在意武才,谈判再次陷入拉锯战,尚书右仆射反应实在太快,不管卢思义挖什么坑,对方都不会往里面跳,甚至不经意间还会给卢思义挖个坑。 尚书令这一日就没曾开口。 最终双方先确定下来一件事,就是固顺公主的婚事,必须嫁给国主。 双方都同意下来,彩礼的事情,双方也确定下来。 卢思义答应:“邳国从宋国撤兵,作为恭贺固顺公主新婚的陪嫁礼;不过卢思义提出对方要给百万两白银的迎娶礼。” 对方自是不会同意:“决定放大世子作为陪嫁。” 然这个条件卢思义如何也不答应:“此事不讨喜,必须是真金白银,少一百万两不行。” 最后,经过双方不断拉扯,京洛愿意用一百万锦帛券,交与固顺公主手中作为迎娶礼,这才让卢思义勉强同意。 接着就是商讨固顺公主婚事的日子,必须挑选一个上好的吉日才行。 此事得国师出面。 随之是双方联盟,战略方针,又回到了起点。 这里牵扯到军事、领土、人事。 每一项都是重中之重的大事,让其一步,损失可是天文数字。 双方谁也不想让了对方。 第96章 食人怪 第三日,双方因为濮州利益陷入僵局,不得以休息一日。 就是这一日,卢思义接到密报,以他为代表,速速让对方释放大世子返回邳国。 卢思义接到这封密报,眉头微皱。 同时,卢家商会在京洛的分行已经被监视起来。 这使得卢思义有些心烦。 这代表着,卢家商行进退两难。 撤,代表着卢思义有二心,此番联盟恐生变故,不撤商行被对方监视,危及到个人性命,弄不好就丢掉性命。 这是其次,更为重要的,这些人虽然经过特殊培训,卢思义唯恐他们心智不坚,毕竟人心是经不住考验的,一环出了问题,往往就会形成雪崩效应,想要掐断必须付出惨重代价。 就在他心烦之际,姒盈找上门来。 卢思义一脸笑容,迎接。 两人一番寒暄,卢思义终于知道对方来意,是要让姒景当宋国之主,让卢思义在谈判之中,争取一番。 卢思义听之,内心一转,眼中露出笑意:“哥哥,这般事情,我尽力而为,不知那文姜娘子,可有消息否?” 姒盈笑言:“放心,此事我定能促成。” 卢思义一喜:“这般,濮州之地我拱手相让,姒景之事定是成了。” “哈哈哈,果然我没看错你。”姒盈大笑起来。 “哥哥,这几日我派人出去打探一番,虽不知文姜生辰八字,属相却是般配的,良辰吉日也算了出来,你看,何时能够让媒婆前往,定下婚书?” 姒盈:“我这就去办。” “你且放心,很快就有消息。” 卢思义:“哥哥放心,我这边,很快也有消息。” 双方相互一笑,姒盈这一刻读懂了卢思义。 此事只要他能促成,那姒景成为宋国主之事亦是能成。“ 此事落下,姒盈再无坐下的兴趣,起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背影,卢思义露出一抹笑意,藏有深深意味。 随之叫来武才。 “歇了一日,身体如何?” 卢思义看向武才关心问道。 武才长叹一口:“不太好,还须休息几日。” 他是怕了,这副使节身份并非好事。 卢思义:“想要休息可是不成,大世子还在对方手中,你作为世子必须去探望一番虚实,最为重要的是看看大世子有无受了委屈。” “一会儿,准备些上好的吃食,一同送与大世子,想必,京洛不会善待对方的。” “尽快把探望结果汇报于我,我也好向上交待。” 武才听之,连连点头,若是探望,此事简单,可以办成。 卢思义交待,肉食一定要多,免得大世子吃不饱。 武才没有放在心上,此事简单。 告别卢思义带领一队护卫直接准备食材去了。 驿站之内食材丰富,武才说明来意,膳食房的人直接忙碌起来。 足足打包十个食盒。 武才看着其中送餐的一女子,手指与其它女子不同,还是少女年纪,手指竟然泛黄,然也未多想,看着护卫接过食盒,武才叫上维达,一同向京洛死牢行驶过去。 期间卢思义自是书信一封让其交与姜相手中,此为国事,必须通融。 武才这一路畅通无阻,看到大世子愣了神,怎也不敢信,死牢之中这瘦弱下来的竟是大世子。 可见对方并未善待大世子。 就这般,眼看着大世子,出气多,进气少,也没有给其松绑意思,此时送来的饭食,不给松绑,只能有人喂食,这任务自是落在武才身上。 武才让护卫喂食起来。 这些卢思义不知,此刻他在固顺公主房间之中,手中拿着的是婚书。 固顺公主与沛国新主,姒祯的婚书。 同时还有一封书信,是要呈交与邳国主的,让公主过目,看里面的内容是否有什不妥。 固顺公主却是明白,这封书信代表着卢思义的意志,里面一字也不可更改。 “你有未喜欢于我?”固顺公主少了锐气,看上去与大家闺秀别无两样,眼中再无疯狂之色,拿着婚书盯着卢思义双眼淡然。 卢思义:“微臣贱商出身,怎敢有非分之想。” 固顺公主:“当真?” 卢思义看她眼神从清纯到伤神,诚惶诚恐。 “公主贵贱有别,微臣已为公主争来夫人职位,此乃大喜。” 固顺公主:“我不稀罕。” 竟是把婚书扔在地上,眼中露出愤然之色。 这几日她呆在房间寸步未离,卢思义也未在打扰她,异国他乡竟然多出了一份儿愁容。 她自知卢思义未来打扰自己是真的在为邳国争取利益。 然心中总是会与紫儿计较一番,可紫儿时不时出去逛街也未见她来向自己请安问好,不但这般,还在外面招来数名伺候自己的婢女,钱财都是从卢思义处支取的。 而她身边的婢女还是卢思义给安排的。 两相比较,心中多有不畅。 今日见卢思义前来,内心本是欢喜,可看卢思义一本正经,手中又有自己婚书,内心忽地失去了一切,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什么又抓不住似的。 这时摆正了心态,询问与卢思义,也不知卢思义哪一面是真的,这般正经反而让她不喜。 一气之下,失了风度,看向卢思义眼中多出一分恨意。 卢思义看她这般,露出笑意:“这才对了。” “公主怎么没了脾气,看得我都不认得。” 看着卢思义这痞笑,固顺公主恍然一愣。 “怎么,下臣说错了吗?” “这还没进后宫,不用这般表演,在做几天自己吧。” 卢思义说的清淡,然这清淡之中也有一番叹息。 这就是固顺公主的命,身不由己。 固顺公主显然是听了出来,眼神之中多出一丝决然。 “呸~!” “你这夯人,我没与你开玩笑。” 固顺公主看上去很是孤傲,可眼中多出一分认真。 卢思义心中一惊,难道对方真的动了情,不该啊。 卢思义甚为不解,对方应是对自己恨之入骨才对,怎会动情。 冷笑一声。 “公主,好生修养,大婚还有一月之余,在其期间,还需大力宣传。” “同时,微臣也为公主争取来上好的寝宫不比王后的差。” 固顺公主咬牙:“我不稀罕。” 卢思义:“公主莫要失了身份。” 这一刻卢思义的眼神无比认真,自行滑动轮子退到门口,这才喊人抬了出去。 背对固顺公主的卢思义,合上双眼,大壮推着他向前驶去,明显感受到自己公子神情有些不对,应该说这一刻自家公子又在认真思考事情了。 这份认真很少有。 只有后山中听程昱献策,食人肉之时,出现过。 看来又有大事要发生。 大壮猜想显然是对的,却是又有大事要发生。 夜间,京洛国主收到一份儿急报,邳国大世子挣脱捆绑,逃出死牢。 击杀三百余人,伤四百余人。 剩下之人根本拦不住大世子去路。 不知去了哪里。 国主命令刚发出,出动禁卫军,全城搜索。 然这份命令发出不到一刻钟,又有消息传来,邳国大世子出现在了宣武街。 宣武街,京洛较为繁华的街道之一,这里集中着各种商行,同时还有一家上等的青楼,曾出现一界花魁。 然,今夜这里,遍布血迹,一人形野兽在此大杀四方,街道上随处可见断臂残肢。 宣武街由东向西长一千米,人影野兽被围困在里面,两端有上千的金吾卫。 拿着各种武器,却无一人敢靠近对方。 此刻拿着弩弓的兵士向房顶之上爬去着。 当他们爬上房顶,在灯光下,眼神好的,看到这人形野兽,正在食人肉,忍不住反胃,呕吐起来。 仅是一眼,心中就充满了惧意。 宣武街,左街使站在街道东侧,金吾卫之前,离对方不过五十米距离,感觉自己双腿在打颤,不愿上前一步,更不用说身后的兵卒。 西面,右街使站在金吾卫前方不比左街使强上一丝。 此刻没有一人对其发动进攻,就看着他生吞人肉。 国主接到消息,直接站起身,在一等侍卫保护下,离开寝宫,只见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老者;若卢思义在此,不难发现,此人与做酒的姒家大管家有九分相似。 第97章 虎将军 得知国主前往宣武街消息,镇国将军、尚书公、卢相、尚书左仆射、尚书右仆射、兵部尚书、都官尚书、兵部侍郎、刑部侍郎匆匆,都向宣武街赶了过来。 宣武街。 各家商户紧闭店门,没有一人敢探头向外观望。 这一晚注定要成为他们心中的梦魇挥之不去。 左街使没有让金吾卫出动,右街使也不让金吾卫出动。 就这般耗下来。 只等对方吃饱,抬起头颅,双眼如铜铃,瞳孔赤红,如冒着火焰,此刻朝东面冲来,东面,一排马车正在行驶而来,前面的马车八匹良驹穿着重甲拉着行驶,在其马车周边有着两队骑兵。 两队骑兵后方是带刀步兵,不下百人。 后方的马车多者六匹良驹拉车,少者两匹良驹。 他们正在缓缓前行,忽然感受到前方出现一阵骚乱。 是金吾卫。 金吾卫乱了起来,只听嘶吼、惨叫响起。 就是这般,那些金吾卫并无后退,一个个向前冲杀着。 这些前行的队伍瞬间停下来,最前方的一队骑兵,手握长戈直接冲杀出去。 八匹马车之上,前帘揭开,一人站出来,凝视前方,不是国主还能是谁。 后方,一个个大臣从马车之上下来,快步走到国主马车跟前,一副护驾模样。 在他们身边是更多的护卫,已经把街道堵到水泄不通。 就在此刻,金吾卫被杀穿了开来,只见一怪物拿着两个大腿挥舞的虎虎生风,头顶的箭矢似乎无法伤及分毫。 他毫无畏惧向第一队骑兵冲杀过去。 那骑兵身下的马发出一声悲鸣,瞬间乱了队形,有的直接跪在地上。 这些马匹竟是被冲来的这人形怪物给吓惊。 一个个骑兵从马匹上摔下来,根本形不成战力。 姜相双眼露出惊恐:“主上,后撤吧。” 国主双眼冷漠,语气冰冷:“尔等岂能被一邳国人吓退,谁能击杀此獠,封虎将军。” 国主之言,激起身边武者的血性,只见数人冲杀出去。 守护在国主山边的一等侍卫,此刻也冲杀出去。 他们可不是为了什么虎将军的官职,而是要确保国主安危,若国主有个闪矢他们被夷三族都是轻的;然他们战死就不一样,战死,自己家还能获得一笔抚恤金。 再者他们也不信对方不会力竭,杀了这么多人,就算是神仙也得有个喘息机会。 这些一等侍卫,哪一个单手都有三石之力,拿的刀可谓厚重,普通人碍上一刀,直接身首异处。 身手快的,一刀砍断对方手中的腿骨,另一人已经拦腰向对方砍去,还有的攻不进去,就在后面掠阵,再者,围攻一人,拿的重武器,也无法一拥而上。 随之这人形怪物,速度之快,力量之大,简直匪夷所思,瞬间抓住对方刀刃,一手夺了过来。 拦腰一刀被他躲过,此时手中有了大刀,更是无人能敌,与之刀刃碰撞在一起的,直接是刺耳的对撞声与火花闪现,同时就看对方的胳膊直接折断。 一等侍卫,不够一战之力,对方还在靠近。 国主眼中露出一丝骇然,他前面的马匹也开始骚动起来,他在马车上已经站立不稳,幸好扶住车架。 就在此刻一老者如鹰入空,飞身而起,落下已到那人形怪物跟前。 对方手中的刀已经卷刃,就这般他拿着大刀直接向老者头上砍来。 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哼~!” 老者双掌竟能夹住刀刃,闷哼一声。 只见他借力打力,瞬间卸掉刀上力量,同时内力一震,让对方松开了手。 然这怪物可不会因此就放过老者,一拳直砸这老者面门。 老者一个转身,躲过对方拳头。 随之这怪物根本不按常理,直接扑在老者身上。 好在这老者内力不俗,一掌打在对方丹田之上,然这人似乎并无内力,而是天生神力。 再者对方一手抓住这老者胸口,一口朝脖子上咬下来。 老者这全力一掌打在对方丹田之上,并没有把对方震开。 老者脸色大骇。 “啊~!” 凄厉的惨叫从老者嘴中发出。 国主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他哪里见过这般吃人场面,也就在这时一女官从这怪物侧面,一剑穿透这怪物脖子,一挑瞬间剑露在空中,对方的脖子一半失去连接。 这女官的手并没停,接着挥下,就这一剑砍断了对方整个脖子。 老者终于推开对方身体,同时对方的头颅滚到一边,老者握住自己的脖子,眼中露出不甘。 鲜血从他指缝里面呲出来。 他知自己性命到头、扭头看国主一眼,很是平静,做了最后道别,身体向后倒了下去。 女官正是深夜可出入国主房间那位,此刻连续在老者身上点了几下。 国主露出慌乱:“速速送往太医院。” 此刻他的声音充满颤抖,再无法保持足够冷静。 别说国主,就是站在国主前面的几位大臣也没一位面不改色,他们见过无数生死,也未见过这般惨然的。 听与看见完全是两回事。 听到国主命令,女官看着老者手缝之中还是不断向外冒着血,内心叹息一下。 不知她是否在说,让你装逼,装过头把自己搭进去了吧。 她深知,没救了,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她自知国主的心思。 女官把老者交到骑兵手中,有骑兵护送,快速向太医院飞奔而去。 怪物一死,这些马匹双腿还是有一丝的颤抖,只是不再那般慌乱。 女官站在国主身边,似乎这一刻,国主的脸色好了一丝,只听国主言道:“宣,今日夜斩枭首于宣武街,特封虎将军一职,昭告天下,并赐予战死勇士三金,伤者百两。” “此事,交与姜相大人处理。” 话落,国主转身,坐入车厢之内。 姜相领命。 向后退了回去。 一切风波起与落,还有很多需要善后,姜相一条条命令下达下去,各部门有条不紊运作起来,这一夜注定无眠。 卢思义获得消息,已是巳时。 宣武街惨案风波已经过去,活着的人,无人愿意提及此事。 尸体已经被上面统一处理,实在太多,不可能让每家停尸七天大办丧事。 这也可说是件丑闻。 卢思义真没想到对方会闹出这般动静。 这一日谈判,卢思义更有底气,反倒是尚书令无精打采坐在一角寐睡,只有尚书右仆射跟卢思义掰扯着。 然表面上是卢思义有底气,可一些小的条件卢思义都选择退让。 当在谈到濮州归属,卢思义还是寸步不让,此事没有任何回转余地。 尚书右仆射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卢大人听说你对姜相二女有些想法?” 此话一出,卢思义直接愣在当场。 心中“这厮怎会知道此事?明显对方并不是姜相之人。” “果然利益面前,没有永久的敌人。” 内心感叹一番,此事也绝不能松口,这不过是他给姒盈的一个诱饵,除非此事真的能成。 这般也能知道姜相的野心到底多大,说不得能得到一个利益共同体。 现在不管是跟姒盈、尚书公、姜相任何一方都无法做到利益均衡,更不用说国主,他只会索取更多,绝不会跟自己达成什么利益共同体。 卢思义:“姜相大人又岂会看上我贱商出身,谢大人莫要开这等玩笑。” 尚书右仆射听到此话,内心一亮,坐在角落的尚书公瞬间睁开眼睛,眼底划过一道精光,又合了起来,似乎一直在寐睡般。 尚书右仆射露出诧然之色:“卢大人,你可是邳国使节,忠义将军,这等身份怎可妄自菲薄?” 卢思义坦然笑之:“题外话无需再提,若谢大人能真能在姜相跟前美颜几句,促成此事,濮州之事也非不可割让。” 尚书右仆射:“此话当真?” 卢思义:“当真。” 第98章 卢相观 尚书右仆射听之卢思义所言,眼中难隐笑意:“那这份联盟书,我们暂且敲定,攻破帝丘,有我京洛掌管。” 卢思义摇头,这让尚书右仆射有些不解,听到卢思义所言这才恍然大悟,对方果真不简单。 若是加上这一条,谁先攻破帝丘,濮州归谁所有,那么双方都要认真对待。 然这不是尚书右仆射想要的。 卢思义之前所言濮州归京洛所有,自邳国二十万大军兵临宋国,已经作废。 此事最为愤恨的就是国主,却又无可奈何。 “此意尚可。” 谁知尚书右仆射还未开口,尚书令却是清醒过来。 卢思义看向尚书令,同时尚书右仆射也露出不解之色看向尚书令。 卢思义眼中露出一喜:“此话当真?” 尚书令:“当真。” “不过我亦有一条件,卢大人必须答应,此事方成。” 卢思义:“哦,还请尚书令明言。” 尚书令看一眼尚书右仆射,接着再次看向卢思义言道:“在下家有一女待出阁,若卢大人能娶为正妻,此事可成。” 卢思义听之睁大双眼。 “我去,这是什么操作?” 尚书右仆射一愣,貌似尚书令你给未出阁的女儿已经订婚了。 此话他不敢说出,眼中却是露出茫然与询问。 尚书令不做任何解释,就这般看着卢思义,看其表态。 卢思义咽下几口唾沫,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尚书令大人,你可莫要开玩笑。” 尚书令:“君子之言。” 卢思义再次吞口吐沫心中“我拿你当大人,你却要当我岳父,这等好事哪里找。” “岳父大人,你看这等家事,在这商谈,是否不妥。” 卢思义转脸之快,让尚书右仆射傻了眼,尚书令也是一愣。 “要是,岳父大人这般说了,就算我国先攻入帝丘,也会给岳父大人两郡之地。” 卢思义所言非常明确,是给尚书令两郡之地,而不是京洛,这里区别甚大。 两郡之地,已经堪比一个宋国。 尚书右仆射吞口唾沫。 终于明白过来,尚书令为何要这般做了,这是双向押注,稳赚不赔,夹私了。 想明白这些尚书右仆射不由懊恼起来,怪只怪自家女还未总角,这等事儿自是说不出口。“ 尚书令脸上却是露出笑容。 虽然卢思义说的明白,私下说,然在这里说了出来,也说明卢思义的聪明之处,看透这屋中之人都是尚书令的人。 尚书令合上眼,睡了起来,双方交谈,自是不会写在联盟书中,卢思义已经说明,这是私事,和尚书令无关。 只有姜相答应二女文姜嫁给卢思义,此事方可成。 然卢思义已经答应尚书令,娶他女儿当正妻,那么尚书令的女儿又怎么甘愿沦为妾室,此事就让卢思义头疼去吧,跟他上尚书令没有任何关系。 这般说来,整个谈判已经到了尾声,接下来就是有关邳国大世子的事情,对方的全尸还被看押着,就是找卢思义要个说法。 卢思义反咬一口,若是在和谈之时,放了大世子哪里会升起这般事端。 赔偿是不可能的。 若说赔偿,也是他京洛赔偿邳国,毕竟是大世子被他京洛之人所杀。 这事儿传扬出去,不说联盟,只怕京洛的名声亦是臭了。 卢思义露出一副无赖模样,让尚书右仆射找不到一丝破绽,然尚书令睡得深沉,此事对他而言毫不在乎。 尚书右仆射讲的再多,一切都是邳国大世子攻杀宋国导致,然卢思义在往前牵扯出宋国不攻打沛国哪里会有这般事情。 反正一切责任都在京洛。 无奈,又是不欢而散。 夹私的东西,旁边的小吏自是不会记录上去,随之带着记录下来的记录,向王宫里面送去。 卢思义在回去的路上松了口气,今日真是意外所得,没想到大世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凶猛,简直是神勇无敌,这般人物若是被自己所用,何愁攻城掠地不破,可惜他不得不死。 对方没有死在乱箭之下,反而被一个女人砍断头颅,此事多有蹊跷,自是要查明的。 他不信大世子会死在一女人剑下,虽然对方是国主的贴身护卫,是顶级的好手,还被封为了虎将军。 一等侍卫的能力卢思义怎会不知,跟随固顺公主而来的,几个队长可是一等侍卫。 大壮一人就能击败他们,自不用提大世子,还是在狂暴之下的大世子。 这个念头被卢思义抛开,脑海之中不由担心起来京洛商户里面核心成员,不知他们有没有安然转移到嘉国,现在唯有嘉国最为安全,连同邳国都不再是安全所在。 他们只要进入宋国就是一死,进入卢国濮州会有一线生机,但也会直接被控制起来,虽说此事自家真正的父亲,卢相应该猜出一二,但他不敢保证自己的老头会保这些人。 唯独嘉国了。 嘉国亦是富饶之地,遍地经商之人,不会惹得怀疑,也更能保住性命。只是一切要从小做起,不过他们经验已经丰富,卢思义并不担心。 担心的就是被京洛国主发现,并给暗杀了,就算京洛国主不会这般做,他也不信国主身边的人不会这般做。 邳国商会,卢思义已经密信回去,八成的钱财送往国库,支持青州战事,为的就是解除邳国国主的猜忌。 一夜无话。 卢思义不敢有任何多做,所为调查也是让紫儿出面,她自是有着自己的渠道,可以联系上姒盈。 这般事情就算姒盈不知,也会通过姜相了解的一清二楚。 其他人调查此事,徒增危险。 卢思义所不知的是,就是在邳国大世子被杀这一夜,濮州国都影二遭到一场暗杀,几乎丧生当场。 好在有李秀宁在场,护住了影二的性命。 这让卢相大怒,卢国大惊。 卢相培养的死士与暗卫经过卢思义与李秀宁归宁返回,与青州之乱已经死伤殆尽,再也组织不起有力的班底,这也就是卢相无法查出背后到底是谁想要自己儿子性命真正凶手。 就算是如此,卢相在朝堂之上,还是坚持己见,攻破青州,夺回失去领土,寸土不让。 不赞同和谈之事。 然支持卢相的声音已经变少起来。 因,邳国征东大将军,已经斩杀一位王爷,琅琊郡莱王。 若濮州再敢出兵青州,就是斩杀七王之时。 国师在朝堂之上已经正面发出言论,和谈。 对方不讲礼仪,卢国不能失去礼仪,国师坚信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邳国征东将军之所以这般做,实在是逼不得已,已经从青州抓捕不到壮丁,短短一月时间,青州每个山头都有山匪。 青州的贱民似乎觉醒了什么。 现在他们后勤补给都需要精兵看守。 同时,关于征东将军的不厚道言论已经在邳国传开,不止邳国,青州镇东将军也听到了风声,同时他百分百是不信的,因为他的犬子,也是消失不见,到现在没个音讯,与征东将军的犬子一般无二。 有濮州军一直攻打,他们也没时间去寻自家犬子。 再者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找,不知何月何年才能寻到。 此时大局为重,只能把这寻人之事交到倭人手中,他们身材短小,在山中潜行不易发现。 再者那山匪没有为非作歹,只是躲在山中自保。 两位将军非常清楚,山中之物他们吃不上多长时间,冬天到来若是不下山寻找吃的,在山中亦是会被饿死,根本不用围剿。 若是下山,就可迅速抓捕,充当壮丁。 不过为了招募兵员,征东将军给各郡县下了死命令,做不到被杀的就是这些郡县长官,同时告之他们,成为邳国兵卒一天可食两餐,每月有月供一两。 郡县长,为了保住自己官职与性命,自是有办法去招募壮丁,那就是命人前往各个山脚下喊话,加入邳国有着诸多好处。 第99章 愿赴死 京洛联盟商谈一共分为三个阶段,用时十五天。 第一阶段,商谈的是固顺公主与京洛国主联姻之事。 第二阶段,联合攻打卢国,濮州瓜分之事。 第三阶段,战略联盟期限。 十五日一过。 各种消息从京洛飞出,迅速传遍周边各国。 京洛与邳国联姻。 邳国固顺公主不日将嫁于京洛新主,成为三夫人之一。 同时京洛出兵攻破卢国的原。 此战甚为突然,一日攻破原,代表京洛向卢国开战。 三日后部队抵达野王,拉开攻城架势。 邳国。 国主收到卢思义派维达送回的同盟书,直接命镇国将军连同沛公向卢国、东昏发动进攻。 同时固顺公主的陪嫁物品,多是卢家商会提供,有千人将护送,向京洛行驶过去。 卢思义未返回邳国,因过些时日他还要见证固顺公主婚礼。 除此之外,就是操办迎娶京洛姜相的二女文姜与尚书令二女美姬。 青州,通过各郡县的官员不懈努力,终于让很多人下山,他们是真的给对方发放粮食,同时提前发放两月的军饷,源源不断的壮丁通过各县开始向东郡汇合。 同时,邳国主封卢思义为护国公,旨意一同在护送公主的陪嫁之中,连同虎符都在密旨之内,此事连同跟随而去宣旨的宦官都不得而知。 三日后,东晕县传来捷报,镇国公率领邳国军与沛国攻破东晕,大军开始向帝丘出发。 京洛这一方刚攻破野王,想要抵达帝丘,还需攻破宁邑、汲邑、曹邑方可抵达帝丘,若是一日破一城也需十日之后,加粮草运输等问题。 卢国已有万全准备,自不可十日抵达,说不得一月有余。 然京洛的正北将军可等不了这般时间,让其大军加速前进,必须赶在邳、沛两国联军的攻破帝丘之前达帝丘。 同时卢国向京洛派来使者,想要谈和,直接被征东军拒绝门外,此事绝无可能。 青州此刻选择主动出击。 卢国国师提出的和谈之策,以失败告终。 然而这不是简单失败,被邳国戏耍不说,白白送给邳国百万担粮草,一个王爷也没赎回。 卢国大殿之内,人心惶惶,众官员谁也没想到会有京洛、沛、邳、倭四国合击于国家。 国师之前建议卢相出使嘉国,希望嘉国出兵支援,嘉国选择旁观,因宋国攻打沛国之时,沛国求助卢国,卢国选择旁观,此刻嘉国自是不愿协助卢国。 然卢相也未尽力游说,因青州已失,没有任何说服力,除此,自己大儿卢思义躺在病床之上,生死未知;二子卢子义据说逃到高丽,此事真假虽身居高位他亦是无法求证。 若是让卢相得知,卢子义成长之快不知是否高兴,现他已经成为百夫长,有勇有谋,身边有军师程昱,盾兵千夫长章光仁,骑兵千夫长高顺,弓兵千夫长张辽,大将军李长庚,加上斥候、参谋他们这一支部队不下五千人,在没有任何保障情况下,偷渡到高丽。 这队兵马里面,不但有卢国人、邳国人还有倭国人,然他们有一共同名字,义军。 他们听从于程昱军师的安排,而程昱军师效忠于卢思义。 卢子义总算明白自家大哥有多恐怖。 现在他们进入到高丽谁也没有叛逆情绪,毕竟高丽不为自己国家所有,程昱告知他们能够占据高丽,此功后事史书留名,一个个激动无比。 尤其李长庚恨死了高丽,若不是高丽,青州他与倭人之间还有一战之力。 除此,通过一月的心理疏导,他们已经认可义军这等身份,听从于程昱指挥,至于卢思义李长庚是不服的,因没打过交到,章光仁、高顺、张辽对卢思义心中已是有了惧意,他们已经深知卢思义的手段与疯狂。 同时他们也惧怕这军师,因军师不当礽子的,他们身边的什么政委,参谋全是匪兵出身,一身匪气不说,还隐藏的甚好,外人不知还真把他们当君子。 然这些说白了都是监视自己的人,每天还要给自己上什么所谓的政治课,就是改变自己的思想,他们非常清楚若是不忠于卢思义,遭受毒打的过程已经结束,现在面对的是精神折磨,比之毒打让其更为可怕。 他们是名义上的千夫长、将军,只会获得下面人的认可,却无法获得下面人的效忠,他们只忠于卢思义。 程昱计策是藏锋,找准时机给邳国致命一击,然卢思义走时告之与他,邳国之行顺利,就让对方攻占高丽。 也是真正考验程昱的时候。 当程昱获得京洛、邳两国联姻消息之后,听从卢思义留下的计策,现已渗入高丽。 需要做的,就是有张辽、高顺冒充邳国使节与之和谈,让其朝贡,成为邳国的附属国,倭人同样与之和谈,两国联手攻打邳国。 瓜分整个青州,随之是邳国、卢国。 现高丽无法获得邳、京洛联盟之消息,加之高丽被邳、倭两国联军击败,可说对两国多有忌惮,若是他们双方互不对付,高丽上层意见必会分化。 到是摸清高丽虚实同时,最好能暗杀或者毒杀,弄死一批高管,让双方互相猜忌。 再有邳、倭双方挑拨他们之间关系,最好发生内战。 这般他们才有机会得手,掌控整个高丽。 使高丽为其所用。 这就是章光仁、高顺、张辽、李长庚对程昱不当礽子的看法。 七日。 京洛。 驿站。 辰时,卢思义拄着拐杖走出驿站,看到的是白雪皑皑的街道。 下雪了。 这一场大雪,不知会不会阻挡住,进攻卢国步伐。 京洛卢家商会一举闻名,这是因,卢家少主要娶京洛卢相之女与尚国公之女的消息已经传出。 京洛国都最繁华的天街,王家商行正式被卢家商行取代。 此刻街道上忙碌的身形都是扫雪的。 帝丘南城,一场大雪阻挡住邳、沛两国持续进攻。 按照以往惯例,此刻两国应是退兵,等下年秋再战。 然,两国并无退兵之意。 帝丘东城。 看到黑压压的大军压境,青州用人海战术,攻破山隘,用最初攻破青州方法,掳掠濮州平民充当壮丁,此刻再次发动进攻。 帝丘西,京洛已经攻破宁邑兵临汲邑。此刻亦是发动进攻,拿下汲邑攻破曹邑就可直指帝丘,大雪依然无法阻止他们步伐。 卢国大殿众官员一众愁容。 国师提议割让野王归京洛,进行和解。 割让青州归邳国和解,然集中兵力讨伐沛国之不义之举。 割土赔款这般不耻在国师嘴中,竟是张口而来。 朝堂之上满是愤怒之色,竟无人反对,他们都知大势已去。 卢相从嘉国回来,朝堂之上已是可有可无之人,从未发过任何言论。 帝丘防御战,亦是卢国保卫战。 战争指挥之事,卢相自知不如各位将军,还是少说的好。 割地赔偿,虽是义愤填胸,却也磨没了棱角,国家之事他自知如何也无法左右国主,不再浪费口舌。 然他的沉默却是换来国主的询问。 卢相微楞,自是知国主是不愿这般做的,思考片刻最终走向前来。 “微臣有一计不知当讲否。” 卢相望向国主,终于决定还是在帮卢国一把。 众臣听卢相所言,眼中露出疑惑之色,这般处境难道还有破局可能。 “卢爱卿,速速道来。”国主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卢相如未看见般,沉思下,沉重开口。 “此事,需国师前往邳国与大祭司面谈。” 国师闻言:“什么?” 眼睛睁大,内心闪过‘邳国一心要拿下卢国,现让自己去邳国,他抱什么心思。’ 国主内心亦是一惊‘好手段。’ 满朝文武也是这般想法,国师去了邳国,朝堂之上再无人能反对卢相之言,倒时不知卢相会做出何等疯狂之举,有些人可不愿与卢国一同陪葬。 “若是国师不愿,此谋无人能够完成。”卢相淡然开口。 国主面色微变:“请卢相明言。” 卢相掩面咳嗽一声:“微臣记得四年前邳国一战,由微臣提议发起,那邳国主,忌恨的是微臣。” “若,国师拿某头颅,面见邳国主,此战之危可解一半。” 此话一出,卢相话未说完,满朝文武皆是一惊,睁大眼睛,国主双拳不由握紧起来。 只听,卢相还在淡然言着“若国师能阐明商贾当政之危害,邳国主自会撤去他国忠义将军之职务。若能说动徐相与三世子结盟,我卢国之危可完解。” “此事一过,还望国主护齐我卢家犬子安危。” 卢相话毕,倾身下跪。 已做好赴死准备。 满朝文武,一半人红了眼,手指微颤。 没想到卢相为了卢国宁愿以身入局。 国主:“卢爱卿,你怎可如此所言。” 只见国主说着,急忙起身,离开座椅,前去搀扶卢相。 卢相跪地不起:“主上,割地赔款乃奇耻大辱,臣愿赴死。” 此话,有必死之心。国师听了双眼欲裂,双手颤抖,此刻竟是一字说不出来。 第100章 弃卢相 尚书令:“主上,大雪封城,我等坚守一月,对方必退,卢相之策不可取,是陷我国不义之举。” 眼看国主为难之色中,有一丝动摇,尚书令急忙开口阐明,他绝不让卢相逞心如意。 若卢相真死,卢国亡也! 别人也许不知卢相,他章汤武在清楚不过,卢思义连番遭刺,早已让卢相对上面失去信心,然这般推出自己保卢思义,就是在指责国主不作为了,已是明指国主猜忌之心重到无以复加,朝堂锐气因卢相的锐气消失,一而再,再而三的衰竭之中。 若卢相身死,卢国将无可战之人,镇国公同样会对整个朝堂失去信心。 何况,邳国卢家商行是否与卢相有关,那邳国忠义将军与卢相长子同名同姓,长相一般无二,天下无这般巧合之事。他怀疑此事为卢相布局。 现卢相所言,以证明邳国忠义将军与卢相毫无瓜葛,不然卢相不会出这般毒计,誓要保住国都自家这个痴儿卢思义。 “主上,若我国不义,就算邳国停战,京洛定会以此站正义高点,与我卢国不死不休。” “绝无可能接受停战协议,京洛亡我之心,世人皆知。” 国主听尚书令言,双手微颤。 身体僵硬一下,卢相跪坐地上的身体亦是僵住了。 看国主反应,尚书令继续言道:“主上,微臣觉得,除卢相献身之外,后面之策可行。” “微臣,赞同尚书令所言。”尚书右仆役站了出来。 “微臣,赞同尚书令所言。”尚书左仆射站了出来。 “微臣赞同。”兵部尚书站了出来。 “微臣赞同。”吏部尚书站了出来。 “微臣赞同。”礼部尚书站了出来。 “微臣赞同。”朝堂之上,除国师、宦官,此刻全部表态,众人之心从未这般齐过。 国师,脸色瞬间煞白。 刚刚,卢相已经骂他脸上不知廉耻、割地求荣,现众臣表态,坐实了国师之罪名。 “爱卿,吾亦是觉得,国师出使邳国即可,您且起身。”国主眼中划过一道阴霾。 无人察觉,卢相却能感受从国主身上刹那闪过一道戾气。 只得站了起来。 “主上,若无某人头担保,只怕邳国国主,不会见国师啊。” 卢相起身,满眼忧虑。 国主咬牙:“爱卿此事不要再提,国师应是有办法的。” 说着,国主看向国师,那眼神,自是有放弃国师之意,国师又哪里看不出来。 “噗通~!” 只见国师跪下。 “国师何意?还不速速起来,若国师不愿,此事另行别论就是。” 国主又急忙上前,搀扶国师。 这若被传出去,国师向国主下跪,国主威严可是尽失了。 “报~!” “急报。” 就在此刻外面传来,急促的传令兵声。 满朝文武大惊,难道城破了。 众臣向外望去。 国主浑身一颤,坐在椅上,强自忍住内心情绪,看上去沉着稳重。 传令兵:“禀主上,东城...。” “果然,是破城了。”众臣大惊,然东城最为坚固,又怎会这般快的攻破。 传令兵:“东城...菏王在外叫阵。” “什么?” 此言,让国主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卢相眼角一抽,尚书令傻了眼。 国师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满朝文武,大多不信自己耳朵。 “你再言。” 传令兵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听国主命令哪敢不从:“菏王高呼清君侧。” “让其打开东城,只需诛杀卢相,邳国就会撤兵。” 一口气说完,传令兵跪在地上,再不敢多言一字。 大殿里面寂静无声,国师盯着卢相,眼中多出一丝笑意。 众多大臣看向卢相,只见卢相身体站得笔直,不似那般佝偻,眼中无一丝畏惧,甚是平静。 尚书令大惊,忙言:“主上,不可,邳国怎会听从菏王?” “菏王又为何能有邳国军队指挥权?” 国师:“主上,菏王品德尚可,此事可信。” 兵部尚书,上前一步:“主上,万万不可,城门一开,东城将无防御能力。” 国主脸色阴晴不定。 心中比谁都清楚菏王不是来解救卢国,而是来要自己位置。 “卢爱卿,你怎看之?” 国主目光落在卢相脸上。 大殿再次安静下来。 卢相淡然:“从城上放我下去,若莱王所言为真,我又何惧一死。” “此言甚是,这般进退亦是不惧。”国师插话。 众人目光看向国师,眼中多有不满。 “准~!” 谁知,国主竟是同意卢相建议。 尚书令,内心大呼:“我主,此举不智啊。” 国师大呼:“主上英明。” 臣官亦是高呼起来,随同三品以下官员亦是有人高呼,脸上露出笑意。 京洛,驿站。 大雪已经清扫成一堆,一堆。 卢思义吃着早食,忽地右眼不断跳动。 卢思义的手不由放下,坐直身子,紫儿看见,眼中露出关切之色。 “大壮。” 卢思义转身大喊一声。 大壮闻言,从外进入,看卢思义脸色不善,忙搀扶起。 在卢思义拄着拐杖之下,向书房走去。 “公子,怎的了?” 书房无外人,大壮小声问起。 卢思义无答话,伸手在酒盏里面,沾一丝酒水,在桌上快速书写起来。 大壮看之,脸色凝重起来。 “公子,豹一在帝丘。” “是否启动加密通道,一日之内消息可抵达此处。” 卢思义摇头,眼中露出狠辣之色。 在桌上随之写了起来。 大壮看完,桌上字迹也已消失。 大壮点头,离开房间。 京洛卢家商会虽然风风火火,然真正核心人物已经退出,这般关系网已经用之不上。 唯一能够动用的就是暗网。 然,暗网一旦暴露,将不复存在。 卢思义顾不得那么多,不知危险出自哪里,却是肯定不在自己身上。让大壮启动暗网。 右眼这般跳,他在乎的唯独两人就是卢相与大夫人。亦是他的亲生父母。 大壮带领几人驾车离去,看其方向应是去天街,不知是否要查看卢家商行进展,或者说是去要些银子,卢思义在驿站开销甚大,爱马之名已经传开;除此之外用于紫儿身上的亦是不少。 今日大壮行为有些奇怪,从不赶马车的他,今日一路前行,竟是赶起马车,那鞭子在空中甩出的声音甚有节奏,不过这节奏却是有些紊乱,不似正常马夫甩的鞭声。 不说这些,单说这鞭子的破空声能传百米,进城的路并不好走,道路上并未多少行人,都是清雪之人。富贵人家谁也不愿在这鬼天气出门。 大壮赶着马车并未直达天街,先是绕过宣武街、听风街、永泰街、这才到了天街。 这一路之上,有清夜香的听到大壮的挥鞭发出之音,车子扔下,人消失不见。 有乞讨的,跌跌撞撞消失不见。 有富家家丁正在扫雪的,有看家护院的,凡是听到大壮甩鞭声音,听到其意的,找了借口亦是消失不见。 有在小官、茶楼打杂的懂这般声音的,消失不见。 若是有天眼不难发现,这些消失的人,换了服装,手中有一块木板,并不起眼。 此刻有人向城东行走,有人向城北行走,一个个丝毫引不起怀疑。 当他们出了城,路边的树,随手折断树枝,脚踩木板,双手用力,木板在雪上,向前滑行起来。 这般竟是比在雪上行走快了数倍。 向北行走之人应是前往赵国,通过赵国前往嘉国在绕其卢国帝丘。 向东行走之人应是前往陈郡通往宋国到沛国直达邳国穿入青州。 卢思义并未放下心来,整日不安,好在邳国押送公主的陪嫁队伍到来,让其松上口气。 随之接听圣旨。 这是一份密诏,宦官递给卢思义,卢思义看罢,心中骇然,没想到邳国主对自己竟是这般信任。 内心闪过复杂之意。 第101章 邳国乱 邳国。 大雪。 邳国主在床榻之上,再无起来可能。 邳国主宾天。 这一消息暂时封锁宫中,邳都一日之内无数人身死。 邳国封锁都城。 卢家商会一日除名,行使权力的是禁卫军,由吕太后下达命令执行。 她本为妃,因她子邳光被正式封为国主,自身一跃成为太后。 除此之外,太后已命人毒死一王三夫。 一王,邳国主的王后,徐相之女。 三夫,邳国主的三位夫人,镇国大将军之女、尚书令之女、尚书左仆射之女。 徐相、尚书令、尚书左仆射都没想到吕太后心肠竟是这般歹毒。 反应过来为时已晚,镇国大将军在帝丘此消息暂时未知。 禁卫军一手被吕太后掌控。 邳国官员全部在朝堂之上,被禁卫军围困一日,他们是按常上朝,不曾想,国主竟然殡天。 也不曾想,吕太后竟能做出这般手段。 现,吕太后,坐在正堂。 让其大臣交出虎符。 交出虎符者,方可放其回家。 然,他们又怎知虎符在哪里,那是国主之物,怎会轻易示人。 吕太后不管这些,此刻亦是没了耐性,一日过去,卢家商会抄收的财物不计其数。 全部运往宫中。 吕太后欣喜,让禁卫军统领,拿出部分分与手下。 并命令他们分成三队,向卢相、尚书令、镇国将军府上搜寻虎符。 有了虎符,她就可掌控整个邳国军队,这般自家之子才能成为真正的邳国之主。 听吕太后之言,反抗着格杀勿论,徐相、尚书令脸色黑了下来。 然大殿之上,禁卫军掏出明晃晃的大刀,使其不敢发言。 夜幕降临,三队禁卫军到达三位大人府上,瞬间遭到一轮射杀,随之是短刃相见,一阵厮杀后,三队禁卫军,无一人生还。 随后,各家府上都有人穿黑衣,拿着武器向宫殿位置摸来,逐渐汇集成洪流,不下万人,甚至人数还在增加。 禁卫军共三千人,此刻大殿内外有一千人,另一千人前往各县,继续击杀卢家商会之人。 吕太后住处有五百人。 宾天后的邳国主处有百人。 守宫门的不过百人,不到一刻钟,就被外面黑衣人攻破,直直攻入大殿之外。 吕太后,命殿中禁卫军威胁这满朝文武。 然外面战斗还在持续,不到半刻钟,外面全是尸体,地上布满一层,双方各自有之,准确说是很多方。 大殿门被攻破,黑衣人蜂拥而入。 吕太后慌了神。 她想不明白,这些黑夜人怎么冒出来的,竟是能攻破城防进入大殿之内。 “让他们住手,快让他们住手。” 吕太后竭力嘶吼。 无了刚才的冷酷表情。 然,这些黑衣人进来看着禁卫军拿着刀剑架在自家主人脖子上,一时间身上的杀意淡了许多。 整个大殿只能听到吕太后的嘶吼。 一场政变从开始到结束,如同昙花一现,吕太后尝试到权力巅峰的味道不过一日。 然,现在各郡县屠杀卢家商会的禁卫军还在进行着,卢相没有阻止,尚书令没有阻止,他们同样都在寻着虎符,无人关心那些事情,准确说,乐祸幸灾。 帝丘。 东城停止了攻击,城上城下破口大骂之声不断,城上骂菏王贼子、逆子......。 城下骂卢国主昏聩、无能......。 卢府之中,卢相合衣而眠,外面之事,似乎与其没有关系,然,大家都是清楚,明日就是卢相赴死之日,整个卢府上下,笼罩着一股悲意。 京洛,张灯结彩,虽说是大雪天,三天后可是国主大喜之日。 这可是邳国的公主,排场自是要做足的。 两天过后,夜。 卢思义接到密报,一瞬间整个人僵住。 卢国主让自己父亲赴死,邳国卢家商行被灭。 然,驿站之中张灯结彩,吆喝声不断,无数人正在大喝。 这些有是卢家商行的,有是邳国其它商行的,只要是邳国人前来祝贺,一概不拒;都是卢思义提前交待好的,好让固顺公主看到,京洛亦是有我邳国子民,在此与在邳国别无两样。 此刻招待众人的是副使节武才,连着两天他几乎都在醉酒状态,这活他喜欢。 回过神的卢思义拄拐朝固顺公主房间走去。 神色凝重。 他不信邳国卢家商行遭到屠杀是邳国主做的决定,要是这般,又怎会给自己下密诏,封护国公,定要照顾好固顺公主等。 恐怕是邳国兵变。 然这也是猜测,需再等一日,才会有更为准确消息传来,自己父亲那边卢思义倒不担心。 明天就是固顺公主大婚之日了,今晚固顺公主身子已经洗了三遍,最多还能休息一个时辰,接着就要梳妆打扮,等待迎亲上门。 此刻房里房外不断有婢女忙碌着,看到卢思义到来,一个个行礼。 卢思义拜访,得到固顺公主应允,这才走进。 在此,卢思义虽为使节,也是固顺公主的亲家。 卢思义对固顺公主,今晚本是有计划的,然邳国之事,不得以这份计划只能遏制。 固顺公主看卢思义进来,神色难以平静。 显然,这段时间卢思义表现太过正常,这份正常在固顺公主眼中就是非正常。 他是一个疯癫之人,怎会表现这般安静。 此刻看着卢思义静静看向自己,内心不由紊乱,心跳加快。 卢思义就这般静静看着她,两人相视无话,过了半刻钟,固顺公主被看红了脸,卢思义问安,起身离了去。 固顺公主明显感受到卢思义浑身气息不对。 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地方对的。 她不解对方为何要盯着自己看这般长时间,然,她现在觉得还是短了。 巳时,迎亲队伍到来。 好不热闹。 卢思义跟随队伍一同前往,他的身份特殊,此刻又能充当送亲队伍,一直到桂宫,就是固顺公主嫁入京洛国主之后,所住之地,按说这送亲队伍人员全部都要留下,成为固顺公主的陪嫁之人。 然卢思义却又能回去,毕竟他又有官身。 只是他又不能在此长待,看着固顺公主被迎娶进去,就得离开。 然,出来之时就被度支尚书拦了下来,对方专门在等他。 竟是被请入酒席里面。 这里全是京洛高官。 一番寒暄,卢思义喝了不少,宴会散尽,只见他竟是跟随姜相一同离去。 姜相府甚为气派,七进院落占地六万多平。 好在有人引路,卢思义坐在轮椅之上,有大壮推着,到了客厅之外,卢思义起身拄拐走了进去。 房间之内,只有姜相与卢思义,连倒茶的丫鬟都无。 卢思义亲自给姜相斟茶。 嘴上喊的却是“岳丈大人”自称“小婿”。 身份转换之快,卢思义做的甚好。 亦是让姜相满意。 二人闲聊几句,姜相把话题引入如今局势,问卢思义如何看。 卢思义面色一沉:“小婿无由在京洛停留,要回邳国复命,不知岳丈大人有何吩咐?” 姜相捋下胡须,笑言:“贤胥若是想停留,还是可的,不日在京洛与小女完婚如何?” 卢思义摇头:“岳丈大人,既然认可我之官身,又怎可这般草率。” “文儿应是与我一同返回,到邳都完婚之后,再来京洛举行才对。” 姜相听之,点头。 这般确实合理。 然姜相并未得到自己想要答案,自知卢思义不肯开口,通过联盟谈判,他已知卢思义并非直肠,那是伪装,若非如此怎可洽谈半月有余。 一番沉默,姜相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要卢思义给个确切答复。 第102章 达沛国 卢思义离开姜相府,驾车又去一趟尚书令府这才返回驿站。 这两府之地,无可厚非,都是有女要嫁于卢思义。 回到驿站已是酉时。 思考片刻,卢思义决定再次拜访酿酒姒家。 到了门口,通过汇报,等了一刻,出来一中年管家,告知对方家主抱恙,今日不便相见。 无奈卢思义只能留下几句诚心合作事宜,返回驿站。 卯时,长长车队已从驿站出发,分为两队,一队前往姜相府,一队前往尚书令府,车队之上全部用红绸绑住箱子,这些箱子里面全是贵重之物。 此为卢思义迎亲之礼。 辰时,一队人马从姜相府出发,一队人马从尚书令府出发。 两队人马汇聚到驿站,队伍长已经望不到尽头。 只见汇聚一处的车队,缓缓向东门驶去。 未时,队伍出了京洛,到了西毫。 然西毫还在京洛境内。 卢思义未让队伍休息,要知他们这一队总计人数三千二百余人。 其中家眷三百余人,护卫六百余人,一同返回邳国士兵一千余人。押送货物的接近千人。 戌时。 队伍到达斟鄩,亦是京洛边界,穿过就是荥泽就是陈郡地界。 然荥泽最为难走,多是水路不说,盗匪最易出现,尤其是冬季,他们最缺食物,流窜作案甚是正常。 不得以队伍只能在斟鄩过夜。 护卫与士兵轮番把守,同时卢思义叫来县丞、当地富户、商家,自作主张把姜相、尚书令陪嫁女儿之物,不是金银之物的,对方愿意换取的,直接给换取成金银之物。 这下少了百十辆货物,远远不够,然,亦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他们不敢全部买走,若是被姜相与尚书令得知,没有好果子吃。 这已经是给足卢思义面子。 一夜相安无事。 翌日辰时,队伍再次出发。 多了百人骑兵,此位斟鄩县丞的心意,护送他们到荥泽这才返回。 水路冰封。 马车继续前行,不敢停留。 如卢思义猜想,他们虽有三千余人还是遇到盗匪。 这些盗匪竟有两千余人,骑兵千人,比之卢思义队伍之中骑兵还要多上六百余人。 卢思义这边骑兵不过三百。 这哪里是盗匪,分明是军中之人。 堪比一县战力。 大壮报了名号,对方似乎没有让开之意。 要知他们已经行走一半路程,穿过荥泽,就是阳城,到了陈郡地界。 陈郡乃姒盈之父封地。 可说那边应是真正同盟才对。 这队人马虽然穿着各有不同,可气质这块,让卢思义直接辨认出来,绝对是军中出身。 若对方不是陈郡一方的,就是京洛一方。 不管京洛还是陈郡,都应不该为难他们才对。 卢思义实在想不明白,也就懒得想了。 幸好他们未形成包围之势,看似是要兵对兵,将对将这般君子之战。 卢思义未有多言,下令出击。 弓兵齐射,对方急忙后撤,还是有马兵屁股上中了箭矢。 他们没想到,卢思义竟是这般不讲理,说了几句,直接开战。他们虽然有弩箭在手,可手中弩箭没有卢思义手中弩箭射程远,卢思义身边的弓兵用得弓,已经接近腰弓,射程达到二百米。 一百五十米之内可做到有效杀伤。 好在弓兵人数不过五十人。 对方散开,这边的弓兵就没了威胁。 这时只见高冲,带着一队人马,五十余人,拿着长矛冲杀出去。 速度之快,如同闪电。 他们的战马几乎都是万里挑一,一匹价值千金。 这可是卢思义在京洛,让卢家商户不惜一切代价给买回来的。 此事直接掏空京洛卢家商会,然卢思义不心疼,唯恐京洛国主翻脸,到时钱财两空。 对方想要组织起来攻击,高冲带人已经杀入其中。 紧随其后是徐晃的人马,五十余匹,看似有些笨重,他们马匹之上有一层护甲。 此为重骑兵。 只见他们冲入人群之中,直接杀开一条血路。 高义在车队的后方,带领一队盾兵五十余人,做出防御阵形。 大壮,站在卢思义所在马车前,无动于衷。 其它护卫在队伍两侧。 此刻车帘掀起,三女露出头颅,看着外面战争,眼中露出好奇与惊恐。 好奇,是第一次见战场厮杀。 惊恐是高冲与徐晃带人冲杀,鲜活的生命刹那就陨落。 血液刚流到冰面之上,瞬间结冻,可见这般天气有多寒冷。 高冲带人冲杀几乎全是一击毙命,在对方身上留个窟窿;徐晃带人冲杀,显得有些残暴,所过之处,残肢断臂飞起,有时不能一招毙命,对方反应过来,那哀嚎声吓得野兽惊走数里。 半刻钟,战斗结束。 河面上留下三百余死伤人员,逃窜一千余人,他们失去了斗志。 马匹百余匹。 十几匹伤残。 卢思义下令升火。 十几匹伤残的马,够他们吃顿好的。 至于伤员,对方的全部处死,自己这一方受伤的没有,好在穿的厚,骑兵速度又快,都是好手,被卢思义带领着天天在驿站训练,三人一小队,默契配合已成本能,互相支援很难受伤。 京洛跟随而来之人有些担心对方再来,维达亦是如此,那些官宦子弟更不必说,卢思义的命令他们又不得不听。 此刻香味飘起,他们就忘了危机。 众人在路边,休整,饱吃一顿,顿觉浑身充满热气,这才继续前行。 至于盗匪未有再出现,他们竟是被高冲与徐晃杀破胆。 阳城。 郡守得知卢思义车队经过,早早出来迎接,展开欢迎仪式好不隆重。 对姜相二女文姜与尚书令女美姬,甚为恭敬。 卢思义想要再次变卖一些她们的嫁妆。 谁知这郡守直接问卢思义缺少多少钱财,愿意送上,二女的嫁妆他是一分不取。 卢思义这才明白,为何对方能成为郡守。 卢思义本是想换些金银,摆脱这些累赘,郡守大人会错了意,他也不能说些什么,免得误会更深。 离开阳城马车又多了十几辆,郡守命人押送,队伍浩浩荡荡到了陈郡边界。 只见陈郡边界已有千人队在等候,随之他们接替阳城的队伍,护送卢思义队伍继续前行进入陈郡。 在陈郡卢思义又逗留一日,除了面见郡守,还面见了姒王,姒盈的父亲。 年过五十,已是半百。 比之姜相还要大上少许。 姒王这是第一次见卢思义,之前卢思义路过陈郡,对方还看不上。 现在却是要以礼招待,卢思义明白这是利益,给予自己面子上得,骨子里面姒王看不起自己。 一夜长谈,姒王觉得与卢思义相见恨晚。 卢思义也是露出这般表情,若不是与姒盈结拜,真想与姒王变成忘年交。 两人谁也没提宋国之事,然两人却又心照不宣。 离开陈郡,下一站就是宋国。 宋国。 接待卢思义的就显得上不了台面,已经过了一月有余,到处可见残垣断壁,原来大世子不但宰杀了宋国的种,还一把火烧了宋国都。 卢思义失去了停留之意,一路继续前行,进入沛国。 文姜、美姬、紫儿三女这才紧张起来。 她们清楚,这一刻真正离开了自己国家。 沛都,经济并不繁华,繁华的是邳国的纶城,他们要穿过沛国国都、都豪、才能进入纶城。 这与卢思义从邳国出发进入京洛的路线有些出入,来时并没有经过沛国,然现在要穿过整个沛国。 同时。 帝丘,南城。 邳、沛联军就在卢思义进入沛都这一日,撤兵了。 卢国大殿。 再无卢相身影。 此刻接到南城邳、沛两国联军退兵信息,一个个兴奋无比,想必是国师起到作用,至于东城自从交出卢相,到现在再无进攻迹象。 国师此刻刚到邳国国都邳城。 看到的是死气沉沉的邳国与之他想的相差甚远。 京洛已经攻破汲邑开拔向曹邑出发,攻破曹邑,面对的就是帝丘最后的精锐。 然他们现在还收不到邳、沛联军撤退的信息。 青州沛国征东将军亦是不知,这边镇国大将军带领邳国精锐与沛国联军已经回撤。 一日他们撤入东昏,二日大军已经到沛都城外。 第103章 邳兵临 进入沛国,卢思义住下来,似乎没有离开之意,听到镇国大将军带领五十万大军已经到了城外,这才精神一振。 比之见沛国主内心还要激动。 “参见护国公。” 邳国镇国大将军在沛国大殿里面看到卢思义,急忙行礼。 卢思义搀扶起对方,再也不用装出一副腿伤未好模样。 只见大殿之上,卢思义与镇国大将军谈论起来,毫不避讳沛国众官员,以及国主。 镇国大将军听之卢思义讲解,这才明白与京洛之间签订的战略协议竟是这般复杂,甚至听得沛国众臣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国主眼中亦是充满恐慌之色。 他怎也没想到,京洛五十万大军已经在陈郡整装待战,等卢思义一回邳国他们就会大军压境,一举攻破沛国国都。 镇国大将军脸色变得无比精彩,此事护国公不应该当着沛国主的面讲吧,这他们两个岂有生还之理。 然,看卢思义这一副云淡风轻模样,镇国大将军内心平复下来,想起卢思义在国主面前疯狂之举,也许他是故意这般说与沛国主听。 看着满朝文武这般恐慌,邳国镇国大将军深信就是这般。 卢思义看向沛国主。 沛国主同样看着卢思义,眼中露出求救之意。 “护国公大人,我愿封您为我沛国护国公,还请护国公大人护我沛国周全。”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震动,谁也没想,自家国主会这般说,然仔细一想,这也是他们想要的,尚书令此刻亦是看向卢思义请求起来。 满朝文武反应过来,除了虞相都在请求。 卢思义,轻咳一声,整个朝堂瞬间安静。 邳国镇国大将军,看傻了眼,还能这般? 自家护国公竟有这般能耐。 再想,也对,若不然国主怎会把虎符交与他。若不是接到卢思义的密信与国主给卢思义的密诏,他也不会撤兵。 能通过短短三月余被国主封为护国公,虎符交与卢思义,这般信任,谁能做到,而朝中现在还在为虎符闹翻天。 卢思义:“沛国主,你可知,我主上不是名义上封我为护国公,而是兵权为我一人所有。” 说着,卢思义从怀中掏出邳国虎符。 看到卢思义拿出虎符瞬间,镇国大将军再次睁大眼,竟是真的,心中这才百分信了下来。 沛国主看着,傻了眼。 他怎会想到,邳国主竟是这般信任眼前少年。 忙从怀中掏出虎符,站起,要亲自交与卢思义。 虞相:“主上,不可。”此刻他终于开口。 然,沛国主又哪里会听他的,心中有了决意,加快步伐,走到卢思义跟前,虎符直接递与卢思义。 “还请护国公,护我沛国安危。” 卢思义看着国主竟能瞬间做出这般选择,内心甚为震惊,没有第一时间接过。 满朝文武震惊主上竟能做到这一步。 虞相震惊,眼前这少年竟然不接。 镇国大将军震惊,这般功夫自家的护国公竟然成为两国的护国公了? 沛国主看卢思义迟迟不接,额头露出一层冷汗,眼神更为慌乱。 整个大殿呼吸可闻。 “沛国主好算计。” “我若接了,就要用邳国兵卒来阻挡京洛袭击。” “这般,成为京落、邳两国之战。” “你想要当个看客,坐观山君斗不成?” 虞相听之睁大了眼,满朝文武内心一颤,邳国大将军被点醒,看向卢思义眼神再次发生变化。 此人心智如妖,邳国幸也。 宋国主:“护国公,我万万没有这般意思,你可让我沛国兵在前。” 想起宋国攻打沛国场景,沛国主毫不犹豫说出自己想法。 听之,虞相眼角一抽。 满朝文武一喜,只要对方答应,他们就不会亡国,不会亡国,他们就能保留现在职位,继续享用现有的一切。 “主上大义,若是这般,我可勉强接受,不过还有条件。” 卢思义迟迟不接这虎符,沛国主内心又惊又惧,忙言,但说无妨。 “相位,赐我。” 沛国主听之一愣,看向虞相一眼,反应过来,忙言:“好。” “今日卸任虞相之职,正式赐尔...为护国公、邳国宰相。” “虞相交出官印;礼部尚书,速速定做卢相官服。” 礼部尚书领命,虞相眼神黯然。 国主欣喜若狂,因卢思义终于接过虎符。 好似这虎符现在是烫手山芋。 虞相拿下腰间相印交与卢思义。 卢思义接过,脸上没有多余表情,显出铁血之意。 这一刻虞相才发现眼前之人这么恐怖。 只见卢思义转身,看向沛国主。 “主上,臣有计策可让沛国雄与万界,不知当讲否?” 沛国主忙言:“当讲,当讲。” “快快与护国公赐座,今日起,护国公与吾平起平坐。” “护国公之言,代表我之意。” 满朝文武心态已经平复,此话对于他们来说如废话无二。 “谢主上信任。” “然,臣怎能越君。” “主上,臣分身乏术,不如在臣之下设丞相一职有虞相统管文职,武将军统管武职如何?” 虞雍,亦是免职的虞相,听卢思义这般说,眼中露出难以置信。 满朝武文亦是如此。 这般说来,虞相职位似乎变动不大,还有实权。 武官却是一惊,武将军,他们这里没有姓武的,唯一一个武姓就是邳国的镇国大将军。 “准。”沛国主不带犹豫,直接准下来。 卢思义看向国主,国主好似想起什么,忙言:“礼部尚书,定做丞相官印。” “刘将军,交出帅印、虎符与武将军交接。” “封武将军为沛国镇国大将军。 刘将军,乃为沛国镇国大将军,沛国最大武官,此刻却是要交出帅印,内心多少有些怨言。 然当着满朝文武面,他又能如何做。 此刻只能不情愿交出来。 武将军怎也没想到摇身一变,自己成了两国的镇国大将军。 接下,还如在梦幻之中。 卢思义自是看出刘大将军表情。 明白重点所在,此刻文职有虞雍来处理,应是不会生乱,只要文官不生乱,这些贵族就会安分守己,收拾起来这些武将还是有办法的。 只听卢思义请求召集沛国,万人将进入大殿。 国主自是答应。 随之万人将到来,卢思义阐明用意,今日起他们要听命于武大将军,队伍融入到邳国队伍里面,今后,沛邳一家亲,不分彼此。 若有人来犯,必斩之。虽远必诛之。 听得这些武将热血沸腾。 他们自知以自己的力量不可成事,然融入邳国军为一体,就不一样,邳国战力他们可是看到,尤其是大世子之壮举,他们无法忘怀。 虽然那一战他们败了,可宋国也被灭了。 也就是因这一战,沛国主被吓傻了,若是被京洛攻破,他们一家一个不留,这才一切仰仗与卢思义,准确说仰仗邳国,他不想到自己这一代,成为亡国之君。 邳国主已死,此事他已通过密探得知,本想着与邳国解散盟约。不再攻打帝丘保持最后兵力,大殿之中卢思义一番言论,彻底让他放弃这般想法,只有仰仗卢思义还有一线生机。 虞雍听卢斯这般言论,眼睛微亮,没想到此人野心如此之大,志不在沛国。 兵权解决,卢思义也无心在沛国停留。 书写两封密信交与虞雍手中,让其以邳国使者身份前往宋国,一封交与宋国主之手,一封交与姒王之手。 他带领合并为一的六十万大军,向都豪出发。 平叛,这是唯一主题。 到了现在,卢思义已经明白邳都发生的一切。 文姜、美姬他们的嫁妆,这一刻不再起眼。 一路畅通无阻,都豪、纶城、邑县。 两日后进入萧城至此到邳国境内。 看着外面望之不到尽头大军,难道是班师回朝? 萧城之将有些不解,当张长上前宣布,这将领眼中露出大骇,随之带领三万大军。一同前往彭城。 彭城大将已知邳都发生之事,此刻听到张长宣读没有任何反抗,直接带领彭城仅剩五万大军加入到护国公大军之中,一路到了邳都城下。 邳都还有十万大军护城,见到镇国大将军,竟是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城门迎接。 城内已是一片慌乱。 他们都得到卢思义回来。 还是带着百万大军回来。 谁也没想到卢思义竟是被封为护国公。 这是不曾有的职位,比之王爵还要高的一个职位。 当卢思义骑马走出,亮出手中虎符。 城中守将还是没有打开城门,邳国已有新主,朝中大臣翻遍整个邳都也无找到虎符,重新定制了虎符,有新主持有。 现如今,邳国主尸体还无人过问。 这些将领可不是铁板一块而是分为数派,不管怎么分,他们都是不认可卢思义的存在。 就算是面对城下百万大军,他们亦是没有开城打算。 然城中也有部分忠于镇国大将军的,现在却是敌众我寡,反抗起来也打不开城门。 卢思义命令部队后撤五里。 一无分兵,二无攻城打算。 所有将领不知卢思义这般做是何意。 以他们之战力,最多一日可攻破城门,为何护国公不愿如此。 卢思义道出,都是邳国兵卒,不应大动干戈,前来是替国主平叛,不是杀戮。 夜。 无战事。 城中紧张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 第二天还是无战事,帝丘东城邳国大军也撤了,他们接到邳都之变故,几乎是日夜兼程返回邳都。 然他们的部队也被拦在城外。 此刻已经七日过去。 西有卢思义百万大军,北有张、高两位大将军二十万精锐。 东有倭人与镇东大将军十万大军。 唯有南门无人,镇南大将军接到卢思义发出的调令,还未返回。 第九日, 镇南大将军率领十万大军终于返回,留下十万大军镇守南边以防邢国攻城。 这些将军都认可卢思义护国公身份。 跟随卢思义身边而来的将军,终于明白自己这位护国公的心思。 若是他们可没有这般好脾气,族人被屠完,备受老国主信任,有百万大军在手,早已攻入城内。 第104章 平乱定 他们是这般想的,也唯有大壮知道,自家公子并非这般人。 是要看这些将军是否听从自家公子的,现自家公子可不止是百万大军在手,名义上,自家公子已经站住了脚。除此,姬骊已经消失九日有余。 不出意外,明日邳都将出意外。 邳都城卫军分四方,唯独卢思义这一方城墙之上与城内独占六万。 张长再次向前喊话,今日是最后机会,过了今日不收降将。 同时这道命令已经传达到另外三处,另外三处也同样对守城将,喊出同样话语。 这些守城将,有的还是自家兄弟,然现在却要双目成仇。 心中多不痛快。 卢国,却是欢天喜地,没想到邳国大军全撤了。 他们可以集中兵力对付京洛。 镇国将军提出和谈之策,被国主否定,既然京洛之前不同意,现在也要打出他们卢国的底气。 集中兵力直接与京洛兵戎相见。 一日京洛直接败退。 镇国大将军看出,这不是京洛真正战力,然卢国主不信。 让镇国大将军主动出击,务必夺回京洛攻陷的失地。 京洛多年未打仗,他不信是京洛故意败阵,邳宋十万大军可是打碎了宋国,击退了京洛五十万大军,邳国又用二十万大军压境宋国直接让京洛与邳国签订的同盟协议。 他们只要打掉京洛大牙,保证京洛不敢对卢国动武,到时他们可以巩固濮州,这就是卢国主现所想。 镇国大将军只能听从命令。 邳都。 与往常一样,守城的将军对四面围攻的将领并不惧怕。 他们自认卢思义不敢攻城,就算进攻也难攻下,毕竟对方之中将领都是出自本家。 家主大多也在邳都,这代表着家主的意志。 不管怎么喊话,对方只当放屁。 夜间,对方果然没有发动攻击,甚至火把都未亮起,这让守城的将领更加确认,卢思义不敢这般做。 城中,还在不断向外散播卢思义的不义。 誓要让在外将领反卢思义。 可老国主的尸体还在宫中无人过问,这让在外的将领怎会听城中人之言。 他们能走到这个位置,都不是蠢货,是老国主提拔出来的忠义之士,再者,家族利益虽然为重,他们亦是知道,现与京洛结盟是卢思义一手促成。 沛国听卢思义调遣,京洛支持的是卢思义,若京洛大军过来支援,邳国危矣! 难道邳都里面各位大臣不知吗? 显然他们也是知的,只是他们不认可卢思义,更为准确的说是不想让卢思义有这般大的权力,现在这局势,就是要耗卢思义的耐心。 只要对方攻城,三日攻不下,就能进入谈判阶段,到时他们就能够削弱卢思义手中权力。 外面赶过来的这些将军自是明白这其中道理,所以对卢思义想要博得美名这一想法,自是支持,能够刃不见血解决问题最好,解决不了,也不会全力攻城。 最终总有解决办法的。 辰时,双方兵卒照常进餐,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卢思义叫来镇国大将军与左、右将军。 左将军出自沛国,原沛国镇国大将军。 卢思义一共下几条军令,第一条:命左将慰问兵卒,加大伙食每人可饮一坛酒。 第二条:三刻后,左将带五万人主攻,右将协攻,先登赏百金,战死偿一金,伤者偿五十银;破城斩首一人赏三金。 第三条:其它三城接到命令即刻攻城,不得延误,奖励与补偿等同。 镇国大将军,左右将无法信卢思义所言,这般奖赏乃天文数字。 军中从未出现,若是那些兵卒得知,战力不敢想象。 左将军两眼放光,领命已经下去。 不多时后方军中响起一片欢呼,声震九霄。 相隔五里,城中防卫军亦能听到。 三刻一过,没有鼓声,没有号角。 五万人在左将军带领下,冲杀过去。 撞门车,蹬城梯直接出现在战场之上,向前推进。 城墙之上,那些士兵慌了神,本是能拉开的弓弩,竟是用不上力量了,一用力肚子疼不说,气直接从下面露了出来,伴有的还有一股热流。 攻城最为艰难。 最快也要两个时辰,慢甚至一月。 然,这一场战争不到半个时辰,战斗已经结束。 城门大开,卢思义带领大军长驱直入,杀至其它三个方向。 两个时辰,战斗全部结束,其它三处看到大军背后来袭,直接选择投降。 邳都军管制。 叛军将领一个个被押往上林狱,有左将军带兵看押,左将军即为沛国原镇国大将军,自是跟邳国的人无甚交情。 右将军则是负责看押司空狱,这里关押的全是邳国官员。 其它三路大将军所有兵权,在镇国大将军带人监视下,被卢思义收了起来。 至此,邳国,大将军只有一人,就是镇国大将军,武大将军。 这些收了兵权的,又被卢思义重新命为帅,可调动五将之力。 一将统领万人,一帅统五万。 帅印暂时搁置,一切听从镇国大将军调令。 次日举办国丧。 一夜之间,邳都挂满白布。 引魂幡在前,棺椁在后,长长队伍从宫内出发。 新国柱跟随队伍其中。 整个葬礼,由卢思义操办,大祭司主持。 那些口口声声忠于邳国主不愿打开城门的将领,及官员大喊冤枉是忠于国主的,及吕太后。 全部成为老国主的陪葬品,活着下葬,连个棺椁都没。 此事结束一日已过,整个邳都阴云密布。 所有人知这次护国公手段有多残忍。 大祭司竟是站在护国公一方。 因,护国公封大祭司为国师,负责辅佐三世子,亦是新主。 国号暂时不改,等新主真有能力之时在改国号。 至于卢国国师,一同被下葬了去,在他看到卢思义之时,已经下碎了胆。 卢思义美其名曰,若国主同意停战,就托梦于他,卢邳之战就此停止。 邳国满朝文武没有一人不惧卢思义的。 此人太过心狠手辣。 无数大臣之家已经被炒,所有罪行与财物公布于众。 此事已经是第三日,一切罪名全由度支尚书盖仲揭发。 整个邳都从国主身死的悲愤到卢思义大杀官员的指责再到这些官员令人发指罪行的示众愤慨,心情转变之快,实属少见,骂卢思义的人少了许多。 多是赞扬卢思义的,护国公为国乃忠义也。 第四日,卢思义下令,让兵部修缮邳都那些危险的房屋,以防下一场雪到来,压塌房屋,造成人员死伤。 第五日,工部已经做出新的帅印,将令。 将帅之间身份终于确定下来。 第六日,修缮房屋的命令已经下达整个邳国,各郡县开始忙碌起来。 同时各郡县的户簿已经陆陆续续押送到邳都。 因这一冬季,有冻、饿死之人,从郡县开始问责。 此条命令专门有人宣读,传遍邳国每个角落,青州不在其范围之内。 然,邳国本是富裕之地,往年亦是很少有饿死之人,房屋被风雪压塌砸死的亦是很少。 然,卢思义这一条政令下发出去,随之宣读,民意瞬间支持起来卢思义这位护国公。 一月。 邳国多出数个职位。 一是丞相,由选进人才荀彧承担,统领百官,作为新主与护国公代言人。 下设宰相数职,由原徐相承担尚书令一职为负责汇集所有材料。 左丞相,尚书左仆射负责兵部事宜由镇国大将军武大将军担任。 右丞相,尚书右仆役一职,由原度支尚书盖仲担任,负责文官事宜。 随同卢思义出使京洛的官宦子弟,只要是支持卢思义的官员,少则为副帅,高则为帅。 武文、武才现在就是帅。 维达亦是成为一方将帅。 徐相之子,徐庆亦是成为将帅。 他们四人分别列入四方,成为邳都护城之帅。 其余副帅列入其它帅帐之下,随军开拔前往四方。 除此,跟随卢思义出使的护卫,少则千夫长,高则万人将。 他们被分散到各个队伍之中,负责军训。 完全按照卢思义的训练方式,加入到训练之内,原有的同样保留。 除此之外,从青州投奔而来的兵卒,少则伍长,多则百夫长。同样融入到军队之中。 这些人与千夫长关系甚好,上面要求的训练方式,他们悟性极高,一学就会,要不得怎会成为伍长、百夫长。 军队正在悄然的发生变化。 卢思义不再担心,是否会发生兵变。 文姜、美姬来到邳都已经一月有余,婚事还未完成。 此时才有闲暇功夫,这才提上日程。 第105章 破帝丘 京洛怎也想不到邳国会撤军。 然卢国镇国大将军带兵深入,终是遭了京洛埋伏,五十万大军死伤三十万。 这才撤回帝丘。 京洛本能趁着这一机会攻入帝丘。 然,帝丘瞬间又组织起五十万大军,这可是帝丘最后的战力。 一月有余,京洛始终无法攻下,辎重补给问题,他们不得不再次撤入曹邑。 京洛新主甚是愤怒,知邳国变天之后,这才气消。 不过又派使者前往邳都,邀请邳国出兵攻打帝丘。 然对方到来正好赶上卢思义大婚,此来直接待上数日。 随之,归宁,卢思义与使者一同返往京洛。 这次他只代表个人,不代表邳国。 然他的身份注定无法成为个人。 周围各国谁不知卢思义以是邳国护国公,万万人之上,说是一人之下,那也是名义之上。 卢思义敢前往京洛,是因,京洛拖着帝丘。 使得青州得到发展机会。 加之邳国发出招贤令,及孔家学士支持。 使得青州多出一批批人才,都说邳国重武,自护国公以来,完全变了,不但重武,也重文人。 青州虽是满目疮痍,现在这些人才被纳入进来,又有荀彧按照卢思义的思想主抓,如同发芽的种子正在一点,一点焕发生机。 与邳国不同,青州除了孔家再无私田,所有的土地归国所有。 有官府统置办房屋,分发土地。 众人负责搭建,凡参与者,房屋可免费入住,后期添丁,需更换大的房屋可免费向上申请。 同时房屋有统一标准,不存在偷工减料,因为他们深知,偷工减料,有可能会被自己住进去,有官府出资,不是花自己的钱,谁也不愿偷工减料。 何况出力者成人一天一人还有三钱工钱,一两粗粮,干活日吃食免费;未成年与老人只管吃食无工钱与粗粮可领。 就是这般只要是能行走的,没有不参与的,除非是稚童需要照顾,然每个地方官府又开设稚馆,招少奶娘,条件与上面成人一样,负责照顾稚童,稚童可在稚馆免费吃住。 每个雉馆都有火炕,使得馆内温暖如春,稚童在内冻不着,饿不着。奶娘又能照顾自家孩子,还有收入,没有奶娘不愿来的。 自然那些商贾之家是不乐意前来。 虽说青州经历战争摧残,商贾们到还是给留了一线生机。 此番看着青州好了起来,他们亦是高兴,至少能够生存下去。 那些大家可就不好过了,多被战争毁了不说,能够存活下来的,现在土地没了,仆人没了,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夫人、老爷可是遭了罪,庞大的家业,无人搭理,只能变卖一些产业维持家用。 雇人,都顾不到。 官府这般政策,哪里有人愿意给大家打工,他们这般变卖家业不过是饮鸩止渴,若是家中之人能出去某个差事,说不得还能让这家不散。 要知稚童开智也是需要有人教的,现在整个青州到处缺的都是教书先生。 再者教书先生在青州被列入了公职,只会之乎者也的官府也不予录用。 识字的还要在官府接受再教育,只有接受再教育,合格者才能上任教书,正式拿国家俸禄。 此计策只能在青州执行,孔府无人反对,反对的读书人就在家中待着喝闷酒。 想要出仕在青州几乎没了门路。 青州之政令与任何一州一国都不相同。 此乃邳国护国公之意志,可以无声抗议,胆敢闹事者斩。 护国公在邳都之余威还未散尽,邳国官员无人敢反对,再者邳国重武轻文,现在这般在青州大搞,反而让邳国读书人大力支持。 读书人毕竟是多的,何况青州不限制女子从职。 只要能够成为教书先生,除正式拿国家俸禄之外,亦是国家人员之一,未来有参政之权。 除此,张、高、维三位统帅,率军十五万已经通过青州,攻入帝丘。 对方毫无抵抗之力。 三位将军也不在青州招募壮丁,那些壮丁都用于建设青州。 邳沛大军同样再次攻入帝丘。 京洛大军,得知消息,京洛国主还未传来消息,京洛大将军亦是从曹邑出兵,再次兵临帝丘。 此刻的卢思义刚到宋国,宋国国都已经重新建立起来,比之卢思义第一次过宋国要显得荒芜,让比之第二次过宋国已经初显繁华。 帝丘。 东城,维达统帅率先声明不主动攻城,要让卢国写一封国书,承认整个青州归邳国所有。 南城,左将军李统帅同时声明不主动攻城,要让卢国写一封国书,承认东昏归沛国所有。 听到两位统帅所言,卢国主欣然答应,朝中无人反对。 卢国七成主力汇集在西城与京洛开战。 卢国镇国大将军,守城不出。 京洛到达直接选择进攻。 然,朝中商讨邳、沛提出协议,做出决定,卢国主在写国书之时。 东城接到西城京洛攻城消息之后,维达统帅直接下达攻城命令。 张、高两位统帅,从两侧策应,军中激励之策,还是卢思义提出那一套,一成不变。 南城。 得知东西两方发动了攻击。 左将军李统帅没有任何犹豫,让自己的兵卒悍然针对南门发动攻击。 一个时辰不到,南、东两城先登成功,城墙之上杀喊一片。 两个时辰,南、东两城破之。 南、东两城,邳、沛两国死伤兵卒不下二十万。 卢国战死不到五万,伤者五万余。 京洛这方,此刻先登成功,镇国大将军知无力回天,身边只有十万余人,快速向宫殿撤去。 他分出两路各十万兵卒前去支援南、东两城,想要召回已知来不及了,现在应是短兵相见于街道之上。 京洛,三面已破,兵临宫殿。 此刻卢思义已经过了斟鄩,再有半日即可到京洛国都。 随着卢思义到京洛国都,迎接他的是三队人马。 一队出自相府,一队出自尚书令府,一队出自宫中。 卢思义跟随宫中之人离去。 文姜、美姬各自被接回自己家中。 这般,也真正合了卢思义的意,若不然是先去相府还是尚书令府都不合适。 现在正好,两家都不用去。 卢国。 京洛已经兵临宫殿,另外两路,六位统帅,率领大军已经杀入宫殿之下。 现邳、沛,能战之力合计不超十五万。 京洛一方,还有二十万大军。 三方,共计不到五十万大军。 卢国,加上禁卫军,宫殿外围不到十五万。 在这最后一刻,卢国主血性激发出来,要与三国一战。 点名要先与菏王一战。 然菏王不过是一将,手中只有万人,没有资格与卢国主对话。 对话的乃是左将军。 李将军为左将军,亦是镇国大将军之下官职最高之人,高于其他统帅。 卢国主盯向莱王,却要与李将军对话。 京洛这一方在一旁看戏,并无答话。 若卢国与邳沛开战,京洛乐意观战。 现已经到了瓜分濮州之时。 京洛损失这般多兵力,又怎肯就这般退去,帝丘以西,必须归京洛所有。 这般,邳沛不过是占领三郡之地。 若是双方开战,说不得,整个濮州都归京洛占有。 联盟协议可不包括沛国,沛国协助京洛相当于违约在先,他们协议书上可没有沛国什么事宜。 之前的协议自可作废。 面向卢国主,李将军拿出一封密封锦书,拒绝卢国主请求之后,打开,此刻念了出来,如同在宣读圣旨。 而这一封锦书为卢思义所写。 上面阐明卢相之罪,卢国之罪。 若卢国主肯向邳国认罪,邳国可让帝丘一城,成为卢国封地,至此,卢国主为卢王,自成一小国。 京洛大将军一听,傻了眼。 到了这一步,为何不拿下帝丘。 话毕,李大将军看向京洛大将军。 “护国公让我传话于你。” “我们只有邳军与沛军,再无邳国与沛国之分。” “尔等慢于我等一步攻入帝丘,濮州本应是归我邳沛所有。” “然,我邳沛已有青州之地,我等只要东昏、顾两郡之地。” “其它都可给京洛所有,这也是答应与姜相与姬尚书令的。” “帝丘,若你们想占之我义军可协助那下。” “前提是卢国主不认罪昭告天下。” “若,卢国主,认罪,昭告天下。” “恕我义军不再奉陪。” “另,告知下姜大将军,我邳国之军,沛国之军统称为义军。” “凡与我义军开战者,我等义军自是不怕。” 左将军此话说得甚是硬气,比之自己当沛国镇国大将军之时都要硬气。 浑身充满自信,让人不得不信。 京洛大将军还有些难以明白,护国公? 是什么。 卢国主同样不明白。 卢国镇国大将军也不明白。 不过他们两个都认得左将军,乃为沛国镇国大将军。 左将军讲解完毕,此刻看向卢国主。 让其表明态度。 卢国主看了看京洛一方,又看了看左将军,把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何为护国公? 左将军一番讲解,双方豁然开朗,随之大惊。 没想到一个贱商出身之人,全族被灭,他还愿以护国公身份,护邳国周全,不但护邳国周全,还能把邳、沛两国军方凝聚成一股,此子太过可怕了。 第106章 验真身 卢国主闻之,愿下罪己诏。 一封国书盖上国印,交与左将军手中。 京洛大将军心知无法联合义军拿下卢国主,想要帝丘,这最后一战就是他与卢国之事。 接下来让京洛大将军与卢国众人看到不耻的是,左将军拿到卢国主的罪己诏之后,并未真的撤兵。 只是退后十里。 半个帝丘城池都被义军占领。 同时,卢国主的罪己诏此刻已在帝丘各处宣读起来,还有数队骑兵,离开帝丘向四方宣传出去。 京洛大将军看到这一幕,直接率兵占领另一半帝丘城池,也暂时放弃拿下卢国宫殿打算。 卢国。 所有官员傻了眼。 这些兵卒,最多可忍受一日,一日之后若无进食,战力削弱三成,两日不进食战力将会剩下三成,三日不进食不战而败。 现帝丘掌控在京洛与义军手中,他们想要粮草吃食,就要与双方发动战争。 然离开宫殿,发动战争却又形不成有力的防御。 镇国大将军提出,带国主全力突围,向嘉国方向。 毕竟嘉国兵力比之京洛不弱,若得到嘉国庇佑,早晚有一日他们还能重返帝丘。 这样一来他们定能突围成功。 满朝大臣赞同镇国大将军之意。 卢国主在大臣劝说之下,最终答应下来。 决定丑时出击。 京洛。 卢思义面见了国主。 所在之地,乃一处偏殿。 房间除了二人还有一女,乃虎将军,夜。 京洛国主询问之事,卢思义一一作答。 濮州之事攻破必须按联盟约定,寸步不让。 得知卢思义决意,明知此事不能有下文,这一刻不由问道:“你看我家虎将军如何?” 卢思义看向夜,微愣。 不明国主是何意。 还是点头应是。难得一见人才。 心中却是与李秀宁做了一番比对,姿色与自家秀宁不分伯仲,这武艺就不知高低了,只有比过才知,不过能击杀大世子,想必不弱;其它方面应是不如自家秀宁,对方神经太过紧绷,没有自己秀宁松弛。 若真论才,可能自家秀宁不及她,毕竟对方是伴随国主身边近卫,接触文墨熏陶不在话下,再一想,比之花解语可要差上许多。 倒是可与文姜、美姬、紫儿、刘昭儿放到一个位置,也就是利用价值大于其它价值。 此刻卢思义目光在夜身上游走起来,过了片刻才收回目光,那目光之中有一丝侵略,看得夜甚是不舒服。 国主看卢思义这般,不由笑言:“若把虎将军许配与你,濮州,我们是否还有商量余地。” 卢思义眼睛一亮,竟是与自己心中猜想对上了八成,他在京洛、邳国主打的就是一个好色。 好色本性也。 虽然他在酿酒姒家主跟前表现的是一套,然经过这几月的心理建设,已是明白过来,国主是国主,姒家主是姒家主。 不能混为一谈,就算对方是一人又如何,自己要在国主面前表现的就是一副贪恋美色之欲。 在姒家主面前就应是一片痴心,这绝无冲突。 “国主,此言当真?” 卢思义一本正经,认真起来,再次看向夜,多看了两眼。 夜脸色一变,怎也想不到,国主会说出这般话来。 国主:“濮州之事又该何谈?” 卢思义:“若真如此,野王、宁邑、汲邑、曹邑之地归京洛,国主可让两位王换个地方。” 国主:“说得倒好,这四郡可是我京洛攻下的。” 卢思义笑言:“卢国还有一战之力。” 国主脸色一沉。 卢思义:“国之协议,难道国主想要撕毁不成,先攻破帝丘者,得濮州。” “我邳、沛大军再次兵临帝丘,如入无人之境,想要攻下帝丘易如反掌。” “之所以没有拿下,就是在等你京洛之人,此事我行的是君子之风,国主难道想要让自己名声波及周国,这般可是无人敢与京洛结盟了。” “再者一个美人换四郡之地。” “国主若是你,你能做到吗?” 国主的脸色难看起来,尤其是卢思义所言让两王迁移到这些地方,颇为心动。 这样一来,整个京洛都将掌握在自己手中,宋国也可以完全掌控下来。 两王想要稳固势力,也需一些时日,这般京洛将成为铁板一块,无人再能撼动自己。 不过一想,姜相与尚书令愿意把女嫁与他,恐怕与这四郡之地定有牵扯。 若是,大将军没有率先攻破帝丘,那他把这四郡之地让给卢相与尚书令,变相是多给两位王一些领地。 然,现在答应卢思义,相当于,卢思义针对卢相、尚书令的 承诺没变,封给两位王与给姜相、尚书令没有区别,同时削弱两位王势力,这是阳谋。 让其自己同时得罪了朝中权势最大的双方。 到时让卢思义博得了美名,还让自己搭上一个虎将军。 国主虽是想通此间道理,对自己颇为有利,然越想越气,要知道,大将军在曹邑虽说获得大胜,然兵卒死伤亦是无数,这些是忠于她的。 陈郡的将领明面上是忠于他,背后却是有无数的小动作,若不然在卢思义回国之时,他们就应听从自己的密令,攻破沛都,占领沛国。 然,却是以沛国加入邳国为由,拒战,使得错过最佳出战机会。 现,帝丘那边陨落的兵卒越多,对他这国主越是无利。 “再加一郡。” 国主思考片刻,认真说出,卢思义摇头,绝不同意。 若是真的加上一郡,对卢思义来说可就坏了大事,左将军那边按照卢思义的计划一切顺利,应是能完全掌控帝丘,口头协议做不得数,他已经给左将军留下几条毒计。 这边卢思义口头协议都不能说,因答应就要书写下来,生成真正的契约,会落下把柄。 真给对方一郡,到时对方与嘉国联盟,不知要填多少兵力,才能阻挡住两国的进攻,再者,这一番大战过后,至少要休养生息五年邳国才能恢复元气。 才能与大国一战。 不管是嘉国、京洛、吴国都是悬在邳国头上的一把利剑。 他们周边有小国虎视眈眈,现邳国打出了士气,一时之间他们不敢对邳国动武,至少休养生息一年不成问题,若是京洛国主同意下来,两王封地挪到濮州郡内,那么他不再担心京洛。到时可以用两年时间修通直道。 上可以伐齐北国,下可对邢国构成威胁,左可震慑蔡国,右可图谋整个倭国。 国主通过卢思义眼神,读懂卢思义不会让,为何这般坚决,代表着卢思义的野心。 话又说回来,这卢思义还是太过年轻,不管他权利再大,最终他手中的权利,还是要落到别人手中,就算新主是一傀儡,那些贵族世家缓过来,也会对卢思义造成杀伤,不会让他独揽大权。 再者国师已经看出,卢思义是短命之人。 找到心理平衡点,国主点头。 卢思义却是提出,今晚要验身虎将军。 跟随国主身边这么多年,若是侍寝了国主,他可不要,此事也不可能成。 闻听卢思义此话,虎将军直接拔剑出来,国主脸色亦是难看。 然卢思义不为所动,代表着卢思义意志。 国主咬牙:“虎将军,露出你的守宫砂,让其一观。” 夜,听之,手中剑微抖,国主心意已决,她不得不从。 卢思义:“不需要,我仅信落红。” 夜,手中的剑握的紧了些,还是有些颤抖,甚至看向卢思义,眼中露出一丝杀意。 卢思义却是笑了起来。 “既然,虎将军不愿,此事就此作罢。” “我在此停留时间也够久了,甚是想念我家娘子,也该回了。” 具体他说的是那个娘子,两人不得而知。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国主,他想不到眼前这人欲擒故纵手段竟是用在这里。 再一想对方种种行为,忽然又觉得对方又并非欲擒故纵之意,只是他身份特殊,不得已只能在京洛周璇,提出这般条件,若真放其离开,恐怕他就真不会答应,让其二王势力扩大,只会加速京洛之乱,对他只有好处。 想明白这些。 国主淡然到:“虎将军,随卢大人,让其一验真身,卢大人是不会亏待与你的。” 夜,握剑的手有些苍白。 “当啷~!” 剑,合了起来,称诺,与卢思义退了下去。 内房:“你要如何验身?” 夜,双眼冷漠,盯着卢思义,如同要吃了他般。 卢思义伸手向夜脸上摸去,夜瞬间躲开,本能身手向卢思义袭来。 “啊,疼疼疼。” 对方擒住卢思义的手,使得卢思义惨叫连连,对方竟是会错骨手,差点掰断他的手腕。 不是卢思义躲不过,是他没想过要躲。 客厅,国主听到卢思义惨叫,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没想到虎将军会对卢思义出手这般重,算是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夜。反应过来,急忙松开卢思义的手。 卢思义气急败坏:“给我脱,落红,自是我们要同床,不然来这里作甚。” 不曾想,都这般了,卢思义还想这些。 甚是气急。 迟迟不肯出手,卢思义冷哼一声:“果然是骗我。” 说罢转身要走。 “站住。” 夜,冷呵一声。 只见她放下剑,脱起衣物,一脸冷漠。 卢思义不管这些,站在一旁欣赏起来。 你冷酷,你无情又如何,我馋的是你身子,又不是你的心。 随之退完。 夜冷哼一声“验吧。” 只见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第107章 降服夜 夜.如死人。 那一丝疼痛,连眉角都未颤动。 卢思义趴在夜.身上。 在对方耳边轻语:“你惹我提不起兴趣,此事可就作罢,是你不配合,并非我不愿答应国主。” 夜.这才睁开双眼盯向卢思义,杀意凛然:“身子你已经验过,还想如何?” 卢思义轻笑:“你愿意跟随于我,自是要有女人的样子。” “若是不能让我高兴,我要你何用?” 夜.感受到卢思义在再次动了起来,杀意变成了气愤。 “叫一个。” 卢思义看着她的眼睛。 眼中露出一丝邪魅的笑。 虽说已经不再疼痛,夜.还是咬紧牙关不愿发出任何声音。 卢思义:“不叫?” 卢思义离开了夜。 整个人没了兴趣:“穿衣走吧,你不配成为我的女人。” 说着,卢思义去拿自己衣服。 “我...我叫。” 夜.脸上的愤怒变为了屈辱。 卢思义眼中露出笑容,又是自己获胜了。 “嗯~!” 夜,轻哼一声。 “不行,要叫出来。”卢思义提醒一句。 夜。 “啊~!” 卢思义:“声音太小了,听不见。” 夜:“你杀了我吧。” 她实在忍受不了这般屈辱,眼角有了泪痕。 卢思义:“你这样让国主很失望啊。” 卢思义叹息一声。 夜。 “啊~!” 气的想要杀人的声音叫了出来。 周围的护卫都能听到夜的惨叫声,自不用说国主。 “这就对了,就是这样。” 卢思义疯狂起来。 夜.尖叫着。 自己身体每一处都在遭卢思义的侵害。 尖叫着,屈辱的眼泪不断流着。 外面冲入的护卫,被国主一个眼神,又逼了去。 他们不知自家头领在受什么酷刑,怎么惹了国主不喜,可也不敢过问。 卢思义忽然停下来:“声音不够妩媚。” 夜......。 一步一步,被逼入到卢思义的要求之中。 夜。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妓子一样被一个男人调教,现在这般调教比之妓子还有不如。 一个时辰。 国主整整忍了一个时辰。 对方竟是这般残暴。 不,应是报复,是发泄。 他是在拿虎将军发泄,并非真的喜欢虎将军,国主脸色变得甚是难看。 看着夜,从内室走出来,身形变了模样,脸色殷红,眼角留有泪痕,印证了猜测。 在看卢思义心满意足模样,国主脸色平静下来。 卢思义提出,夜.既然是自己的人,就要跟自己走,名分没有,就是侍妾。 为了这一份盟约,国主欣然答应。 夜.内心充满痛苦。 在国主眼中,自己就是一个工具,明知如此,心中多有失落。 盟约成。 夜.卸甲,跟随卢思义而去。 卢思义带着夜坐于马车之上,在护卫跟随下,去了卢相府,尚书令府。 酉时,两家女随同卢思义一同住在了驿站。 具体卢思义与卢相、尚书令谈了什么,无人得知。 文姜、美姬、夜,竟是与卢思义共居一室。 一夜自是荒唐。 卯时,他们的队伍出发,向城外行去,要返回邳国了。 本是在京洛,为文姜、美姬举办一场婚礼的,此事也不再提。 文姜、美姬独坐一辆马车,夜陪同卢思义共坐一辆马车,这是来时没有安排她的马车。 加之她是妾身,像是这般也不配拥有马车,地位如同丫鬟,卢思义让其贴身跟随,以是看得起她。 卢思义本想着在京洛多留一日,好去给固顺公主问安。 走的这般匆忙,自是接到了帝丘的战报。 最多一日,京洛国主也能接到帝丘的战报,对方是用快马传递信息,而他这一方用得却是雪橇。 每个站点相距只有五公里,每五公里,就会有情报人员接替传递消息。 速度之快非常人能比,若不是从沛都、宋国、阳留、阳城、斟鄩、西毫进入京洛,而是通过曹邑、汲邑、宁邑、野王进入京洛速至少还要快上两个时辰,然那四郡之地的据点自从毁掉之后,还未建立起来。 等卢思义出了京洛到了阳城,京洛国主才收到帝丘的战报,邳国率先攻破了帝丘。 卢思义到了沛都,京洛国主才收到,卢国国主突破京洛守城大军,逃亡至嘉国。 卢国镇国大将军,被俘,又被义军抢了去。 京洛国主甚为气愤。 卢国八成的官员家眷,在卢国突围与京洛作战时,被义军掳掠而去。 卢相府也被义军占领。 可以说,京洛军在帝丘不占任何优势。 再者密信中所言,卢思义早有把野王、宁邑、汲邑、曹邑之地让大将军接管,甚至还拱手相让帝丘,没想到他与卢思义又签订了这么一份协议。 也就是拱手把帝丘让了出去。 不但如此,还赔上一个虎将军,气的京洛国主扔掉桌上所有简牍。 恢复情绪之后,急忙下了旨意,让大将军班师回朝,镇守京洛,四郡之地不必镇守。 同时京洛之主,接着下旨令,让其两王封地将军,领兵去接收四郡之地。 他们不得不去。 只要带兵而去,那么四郡之地赐予两王,就可收回现有封地,没有兵权在手他们不得不迁移。 此事又急不得,只能一步一步施行,想让他们前去驻兵,一郡驻扎二十万,就能抽空他们所有兵力,虽然这里面也有忠于京洛新主的,可他却不能对这些将领完全信任。 只是他不知道是,卢国突围,京洛死伤多了十万不说,义军与京洛大军也发生了摩擦。 此刻已经到了双方一触即发的紧张关系。 京洛大将军指责左大将军不讲信用,破宫殿,帝丘归京洛所有。 左将军阐明,卢国主出逃主动放弃帝丘,卢国主的罪己诏在自己手中,证明是卢国主把帝丘让给了邳国,再者对方也未攻破宫殿,先被义军所占。 同时,邳国愿意承认帝丘为卢国封地,他们手中现在可是有卢国主血脉。 京洛军在帝丘不管什么名义都不能站住脚,此刻必退。 然京洛大将军却是不这般想,自己出征时五十万大军,现在能够作战的不过十几万,若是不拿下帝丘,如何向国主交待,他必须拿下帝丘。 双方因此事,争论不断,下面在不断发生摩擦。 甚至双方还在不断诋毁对方名声。 然义军攻入帝丘之后,再无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除了抄没官宦之家,对商贾、平民没有造成一丝伤害,与之前的作战方式大相径庭。 京洛作战与往常一样,攻入帝丘,占领的区域兵卒释放情绪,糟蹋平民、贵族,大将军没有过问,现在成为了义军重点宣传的劣迹。 而京洛大军为了反击,拿之前张、高大将军让卢国子民用人命填护城河攻入濮州回击。 可帝丘里面的人没有见过,再看义军的操守他们没有遭到迫害,多少有些不信。 双方小摩擦越来越多,甚至互相之间还有打死人的。 可大战一直没有爆发,谁都清楚,真爆发,代表着两国之间的盟约撕坏,谁也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京洛大将军接到国主密令,多有不甘,却只能选择撤军。 一咬牙,在曹邑与帝丘俘虏的卢国士兵加上伤残的共计四十万,全部赶入到帝丘。 让左将军头疼去吧。 他们的开销,可是天文数字,这还是一天只给他们喝一顿稀汤情况下。 帝丘的还好,从曹邑被押送过来的,已经皮包骨头。 左将军哪里处理过这样的事情。 他们看押的也有俘虏,不过加在一起不到十万,分了十处地方,以防反抗。 现在这四十万至少要分更多的地方,如何看押成了问题,卢国已灭,放他们回去多数会成为流窜的盗匪。 左将军急忙密信一封,命人送往邳都交与卢思义,看护国公有何打算。 卢思义刚到邳都,正好收到左将军的密信。 第108章 剿匪去 卢思义接到左将军的密帛后,双眼一亮。 五十万俘虏。 他则么也未想到,京洛会给他四十万俘虏,这般大礼仪为之暗喜,急忙下令,让张、高、维三位大帅,押送所有俘虏回青州。 同时一道指令也让人送往青州荀彧处,各郡建造集中营。 这些人可是宝贝。 要知这一战下来,青州几乎没了壮丁,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 战场之上送死百万,整个州就锐减了数百万,那些可是家庭的支柱,没了他们,能熬过这个冬天的家庭没有几人,加之邳军、倭人的奸淫掳掠,青州从数千万人口直接锐减,现在统计不到千万。 这还是卢思义让荀彧施行新政令的情况下,若是没有这般政令,只怕统计不出五百万,有的隐藏起来是很难找。 现在,亦是有人按照所留户籍寻找不到,不知是藏了起来还是被凶禽野兽给分了尸。 指令下达后,刚回到邳都的卢思义也坐不住,起身就要赶往青州。 然,他离开邳都之后,这段时时间积压的文案多不胜数,各郡县大小问题,以及兵部需要的粮草、军饷,还有他定下的攻城奖赏这些都需要钱财支撑,并有他确认才行。 徐相不敢做主,左右相也不敢做主。 卢思义甚是清楚,这是给自己上眼药水。 要是被这些事情拖累住,他还有什么事情能做。 卢思义提出,军部的不可拖欠一钱,必须分毫不差分发到位,真做不到,右相就可以换人了。 盖仲吓得冒出一头冷汗。 他在清楚不过,换人代表着什么。 那些被杀的官员,所有罪证都是他列举的,不需卢思义说些什么,只要削去官身,首先没落的就是盖家,接着只怕就是自己身首异处。 盖仲却要辨明青州开销巨大,两头跟本无法兼顾,钱若给了军部,青州那边他是真的拿不出更多,国库的钱,跟本不够。 卢思义,国库不够就动用内库,内库可抽掉九成。 同时卢思义把自己家中八成的钱财捐了出来。 剩下那两成,自是文姜、美姬的陪嫁,自是不能动的。 这般决策,让徐相、左右相内心大为震撼。 随后,卢思义给卢相下达新的政令,取消议、请、减、赎、官。 议:即八议,是对八种特权人物犯死罪,在审判处罚时适用的特殊程序。这八种特权人物为亲:国主国戚;故:国主的故旧;贤:贤人君子,有突出品行者;能:有杰出才干者;功:有卓着功勋者;贵:大贵族大官僚;勤:勤于政务,有突出贡献者;宾:前朝皇室后代。 请:是奏请国主、进行裁决的特殊程序。 减:是减一等刑罚。 赎:是以铜赎罪。 官:即以官品或爵位折抵徒、流两种刑罚。 成立法家暂时由徐相担任,划分大理寺职掌审判权。刑部掌案件复核权取消审判权。御史台掌纠察弹劾百官违法之事,同时负责监督大理寺和刑部的司法审判活动,并参与重大案件审判。 由下而上从县、郡、国禁止越诉。越级告诉与受理者,冲撞国主仪仗和控告不实者,夷三族。提起诉讼时,告诉人应向上提交“辞牒”,告人罪皆须注明年月,指陈实事,不得称疑。当事人自己不能作辞牒者,可由官吏代为书写,也可由当事人雇请他人书写。 三相听之内心大骇,想要反对,到嘴边的话,硬是吞了下去。 随之他就听到卢思义所言:“反对者,名单交与我,我自会与他明辨。” 徐相点头,其它二人,额头露出一丝冷汗,都知,今后任何人享受不到特权。 卢思义看向左相,现他镇国大将军已经名不副实,没了军权,调度军队事宜也要卢思义亲笔签字的文书才行。 “军部成立司法局,将士犯罪者由军部司法局受理,不在三司之内,司法局暂由左相担任,制度由荀彧完善定制辅佐左相。” 三相领命而去。 各自召集大臣商议去了。 自从邳都平乱之后,卢思义离开邳都下令取消朝会,就没上朝一说。 遇事,都是部门之间与部门之间对接,这也造成问题的积压。 卢思义看他们离去,在房中又忙碌起来,又是一条条密令发了出去,多是发往青州。 忙碌一天一夜,这才闲暇起来。 吩咐大壮,让夜进来。 给其洗浴。 夜.成了丫鬟角色,卢思义在浴桶中竟是睡了过去。 两个时辰卢思义苏醒过来,看着夜.守在身边,让其更衣,起床。 房间之内已经备好吃食。 听到夜的汇报,自家的钱财已经运往国库,整个邳都子民都已知晓,是为给军士们发军饷。 卢思义听之,点点头。 京洛回来一路,都是她陪同卢思义身边。 除了在京洛那两夜的荒唐,他对夜.甚为尊重,不过该有的夜还是逃不掉。 夜.已经习惯卢思义的折磨,说是折磨已经谈及不上,只是她还有一丝抗拒,一丝的不适。 “夜.我知你心不在此,不过你已经成为我女人,注定这一生都是我的人。” “若不想成为我的人,你只有两条路可走。” 夜.眼角微颤,接着又变得冰冷起来。 “其一,杀了我,你逃之夭夭,远离邳、沛、宋、京洛、卢之地,隐姓埋名重新开始你的生活。” “其二,下辈子投胎,投个好人家,可以无忧无虑的过一生。” 卢思义的话,让她眼角忍不住又抖动下。 杀了他,能逃出来,简直是痴心妄想。 别说他身边的护卫,就那侍女姬骊每每看之,都让她有一丝忌惮。 “除此,你真没有别的选择。” 卢思义看向她,眼中带着笑意。 夜.咬下牙关,瞥眼卢思义,明显有些生气,又不能反抗,只能内心忍着。 看她这副模样,卢思义轻笑一声:“我就喜欢你这样子。” “也不逗你啦,除了刚才说得改变不了,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能答应的不会拒绝。” 听卢思义此话不似作假,她却是愣住在这里。 自己想要什么? 貌似自己没有什么想要的,就是想要扶持国主,可国主把自己扔给这个烂人,是为了四郡之地。 卢思义自是看了出来,这一点她与李秀宁颇为相同,不过比之文姜、美姬、紫儿要有趣的多。 “就是,你有没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卢思义说着,拉着她坐了下来,看着她不情愿样子,接着言道。 “比如当个将军,百战沙场?” “不过这个想法你还是不要有的好,虽然你武艺不错,我还是心疼于你,受伤了可是不好。” “你在国主身边之时,应是没少助其刺探消息,这应是你熟悉的,不过却是偷偷摸摸,上不得台面。” “不如我给你一个官职,封御史,监百官如何?” 此话一出。 夜.内心一惊。 御史,这是正式官职,手中有着实权,能光明正大调查一切事物。 “怎么还不高兴,那算了,既然你不想当官,做生意如何?” “我卢某商贾出身,并不排斥商贾,若你愿从商,我大力支持,不过这方面你应不擅长才对。” “要不,拿你强项如何,你对暗中调查应是顺手。” “我成立一个新的部门,名曰暗卫司,你为司长,监察全国各地,上可直达国主,有先斩后奏之权如何?” “怎么?还是不喜?” “难道你喜欢相夫教子不成?” “若是喜欢相夫教子,每天就不要对我这般模样。” “说些好话,说不得你先有我子嗣也说不定,到时我可立你为夫人与那二位夫人平坐如何?” 卢思义拉住她手,一副认真模样,让其选择。 夜,心中颇为紊乱,从不曾想自己有选择之权,而且对方给自己这般大的选择之权。 从官,她只还是听命于卢思义,但是自由许多;从商一切由她做主,不过对方并不看好,相夫教子是她从未想过之事。 心中颇为复杂不知该做何选择,对卢思义心中愤恨却是少了些许。 “既然你无法做出选择,就先跟随于我,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说与我听,我定会支持与你。” 说着,卢思义在夜.双手之上摩擦起来。 她的手与李秀宁不同,手掌之上多是茧子,这是长年发力所致,虽跟随卢思义有些时日,双手已经很少发力,然这些茧子还是没有消退迹象,相比之下就不如李秀宁了。 一番谈心,她对卢思义多了一些看法。 已经习惯与卢思义一同就餐。 饭后。 卢思义带上大壮、徐晃、高冲、夜,领一队人马从邳都西门出城。 既然无法前往青州就向彭城方向驶去。 因上次平乱,有部分人占山为王,成为盗匪,加之以前也有盗匪流窜,只是没有现在这般多。 卢思义起了剿匪兴趣,这次是真的要剿匪而非说说而已,而且是最大的一股盗匪。 第109章 反对者 夜.不明白,为何这样的事情要叫上自己。 葛泽山。 位于彭城与邳都之间,山中四峰,有盗百人,曾一千兵力未拿下。 现山中不下千人,想要灭之,兵力需要数倍,比之攻城还要难上许多。 卢思义身后,到来只有千人。 此刻,他们安营扎寨,主帅房中,只有卢思义、夜、大壮、徐晃、高冲。 此时,房中有一张地图。 图中多处不详,只能显示葛泽山大概模样。 卢思义告知徐晃、高冲二人,每人给其五百人,让其统领,如何能攻下这葛泽山,让其说出自己见解。 行军打仗,不应有女人在身边,然,卢思义身边就有女人,还是他的妾侍。 此刻也无人反对,两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大概之意,就是直接攻城,靠武力拿下。 随之卢思义又问夜的意见,夜摇头,并未作答。 至于大壮,直接略过,卢思义不让大壮发言。 千人全部驻扎下来,卢思义命大壮前往邳都调一将之兵前来,所调部队是跟随大将军征战过沙场的。 翌日,大军到来。 卢思义让徐晃、高冲作为监军,与这将领混熟。 第三日,攻山。 徐晃、高冲作为监军只有观看权利,不能亲自上阵。 卢思义在帐中等待消息,并未前往。 酉时,队伍退了回来。 去时一万。 返回八千,能够再战之力不到四千,多数受了伤,受重伤之人只怕也是活上几天就会离世。 此番惨状,夜.看了也也是皱眉。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徐晃、高冲被叫入帐中。 卢思义再问其想法。 两人沉默不言。 可谓打击甚大。 一万人攻不破,仅让他们二人各自带上五百,又怎能攻破;无异于鸡蛋砸石头以卵击石。 尤其是骑兵在此根本毫无作用。 看着两人沮丧模样,卢思义并未安慰,让他二人下去想些办法,明早拿出方案。 徐晃、高冲二人退下。 夜.不明白,若是大军压境又怎会攻之不破,为何非要让徐晃、高冲二人想起办法。 此时不应是领将之人想办法吗? 虽是不懂,也未过问,卢思义起居都有她负责。 这里不是邳都,也无卢思义发明的火炕,夜间多都是她帮卢思义暖床。 卢思义才会睡去,不过睡时也不老实。 总要温存一番,竟是让夜生不起反感。 第四日,徐相、左相、右相,到来,请卢思义回朝,主持朝政。 自是他提出的方案遭到了抵制。 抵制的名单,此刻也交到卢思义手中。 正好三人在此。 卢思义命徐晃、高冲当着三相的面,说说他们想法。 两人之意相同,多些人马定能拿下。 闻之,卢思义不顾兄弟情谊,大骂二人一顿。 气消这才让左相发言,毕竟他前身是镇国大将军,领兵打仗自不在话下。 然,听到卢思义斥骂徐晃、高冲二人之言,他最初想法与二人不相上下,此刻脑海之中运转起来,却是想不出甚好办法。 此事他经历过,大军压境也不管用,除非能围困对方两年,让其断粮草下山,然这般消耗,大军也吃不消。 大壮在营帐之外,坐在地上,嘴上咬着一根冬草根,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不说一万人,若是他,带领百人就可攻破这山隘,击溃山中盗匪。 此刻大壮内心一想,自家公子若是一心想要拿下,只怕用不上自己,应是会用姬骊,那妮子一人就可成事。想到这里,他忽然一怔,只见他眼睛越来越亮,好似想明白什么。 “回去后,我得向姬骊学习,让她多给我一些保命手段。” 大壮打定主意,哪怕让他当对方弟子都愿意。 接着收了神,一本正经模样。 大壮甚是清楚,公子这般做,是要培养徐晃与高冲的领兵能力,毕竟自家公子身边用不到这般多护卫,缺的是带兵攻城的将领。 左将军想不出更好主意。 卢思义看着众人,言道:“山隘过不去,就想法从其它地方过,这般大山对方能镇守过来?” “不管有多险峻,只要想办法总是能通过的。” “只要能够进入里面,摸清整座山详细勘舆图,是否就能拿下他们。” “然,此法最为笨拙。” “次之,我们是否可以派人假扮被兵卒追杀之人,向这些盗匪求救,加入其中?” “获得对方信任,再拉他人加入进去,队伍大了,是否可从内部破之。” “此法太耗时间。” “若是我们以商队引诱他们又该如何?” 卢思义提出三种见解,唯独没提下毒的事情,怕吓着他们,要之邳都当日一面守城军可都是中了毒,若不然,又怎会轻易破城。 事后,分析是吃食不干净。 斩杀了粮草官,死无对证。 若让他们知道卢思义身边有用毒高手,传扬出去,别说邳国,任何一个国家应是都容不下他。 徐相眼角微颤,右相眼神是理所当然,左相忽然想起卢思义在比武场对老国主说得,内心发出一声惊叹,自不如卢思义。 徐晃与高冲眼睛一亮,他们二人觉得第一个方法甚好,第二、第三有些不耻。 卢思义看着众人表情,继续曰:“若此三计同用之,攻破只需月余时间。” “徐晃、高冲,给你二人留下千人,可有信心。” 卢思义未开玩笑,那气势代表着他的决心。 徐晃、高冲点头。 都这般了,若是完不成,也没脸见哥哥了。 看到二人下定决心,那些没有受伤的兵卒与将领分配给他二人指挥。 至此,两人也是有一将之职。 这让徐晃、高冲心中大喜,本是每人手下五百人,现有两千余人信心更足。 卢思义与三相,还有伤兵一同返回邳都。 这一日相安无事,翌日早朝。 这也是平叛之后,第一次朝会。 大祭司.国师与新主在朝堂正中,卢思义在左下,徐相在右。 接着左边是左相尚书左仆射,右边是右相尚书右仆射。 依次是朝中正二品、从二品,正三品从三品等官员,直至各大夫的六品官员都在殿中。 他们看到卢思义身后站立的夜。 此刻一大学士走出,直指卢思义,面对幼主,抨击起来这位护国公。 带女子上朝有违中正,此乃祸乱朝纲之举。 听这位大学士所言,瞬间有人附和,也有人内心升起一股不好预感,因护国公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看不出是否发怒。 大学士要让幼主降罪于护国公。 然卢思义只是看了幼主一眼,竟是吓的嗷嗷哭了起来,之前卢思义活埋他生母,历历在目,早已在他幼小心灵埋下不可磨灭的恐惧。 眼看这般,大学士傻了眼,看向国师,要让国师开口。 国师抱起幼主哄了起来。 卢思义这才言道:“国主年龄尚小,这般阵仗多有不适,还请国师护送国主离去,此事有几位宰相共同商讨决定即可。 国师听之,认可此理,抱起幼主离去。 他心知,现整个朝中卢思义独揽大权,就算教导幼主说些什么违背了卢思义心意,也会被卢思义矫正,要知他可是贱商出身,善用诡辩。 现在他能护幼主,承认幼主存在已是对邳国最大恩赐,国师自不反对,至于这位大学士教导幼主时,是不是有什么故意引导那不在他监督范围之内。 国师自知自己教导幼主,教导不了什么东西,他懂得都是观天地相,想要让幼主学天下治理之道,还需大学士才成。 幼主与国师退出朝堂,满朝文武傻了眼。 这才发现,整个朝堂还是护国公最大。 让有不怕死的御史,此刻面对众位宰相,数落起变法之事简直是有违天合,实乃亡国之策。 卢思义不发话,脸色有些难看。 这时又有人跳了出来,从古至今律法是先贤所定,怎敢妄自更改,实乃对先贤大不敬。 都官尚书也跳了出来,一个个官员也逐渐活跃起来。 卢思义这般看着,众人以为卢思义已经被怼的哑口无言,更多人站了出来,请求三相收回成命,此法不可行。 卢思义目光落在三相身上,要看其表现。 徐相看向右相盖仲。 盖仲看向左相武甲。 左相武甲看着满朝弯腰请命的大臣脸色颇为难看。 这里竟是有他武族之人,官职兵部侍郎,怎是如此糊涂要参与其中。 要知他的职位还是护国公给封的,成立军部司法局,说不得应是由他一职才对。 现竟然直面反对护国公,与在自己面前表现竟然不一。 “还有人反对吗?” 卢思义声音响起,这般让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大学士抬头看之,只见朝堂之上已经有三成人走了出来反对这变法,心中有了底气:“难道我等反对还不足以证明护国公决策是错误的?” 卢思义:“不够。” 简单两字,让大学士哑口无言。 “还有反对的无?” 卢思义再次问上一声。 朝堂之上那些站立左右两边之人,无动于衷,然脸上露出挣扎之色,显然是内心多有异议。 只是看三相不动,他们亦是不动。 大学士:“尔等可知,这般荒诞决策代表什么,会让我邳国万劫不复啊。” “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看着让这决策执行下去不成,等邳国亡,尔等有何脸面见先祖,见老国主?” 不知是这大学士之言,刺激了那些左右摇摆之人,还是他们看到三相的眼色,此刻多了一成站了出来,加入反对之列。 看这般情景,卢思义言道:“还是不够。” “别的我有所不知,然少数应当服从多数才对。” “如那溪流汇入河流之中尚可,反之终会干涸。” 卢思义此话浅显易懂,并未发怒。 听之这般,右相盖仲眼睛一亮,看向那站立的满朝文武。 随着盖仲眼神划过。 只见一个个大臣走了出来,除了工部尚书其它几位尚书竟是全部站了出来。 这一次站出的一下多了三成。有七成反对。 看到这般卢思义满意点头。 笑言到:“这般才对,有争议,就要胆敢站出来反对才是。” “是否还有反对之人。” 竟是不见卢思义生气了,三相颇为不解,朝中大臣也是不解,他不应该更气才对。 “一国想要发展,就要有不同的声音,怎可一人做主,三人行必有我师,妄不可一言堂,这般我心甚慰。” “各位大人,还有反对的吗?” 看卢思义似乎真的不生气,甚是高兴,此刻只有两人走了出来,剩下之人最终目光露出坚定之色,愿意站在卢思义这边。 卢思义看了,这些人官职不高,让他眼睛为之一亮,这些人中竟然有司隶台大夫掌诸巡查,此人年过三十,再看竟有一股傲气,越看越让卢思义越是欣喜。 “来人。” 卢思义大喝一声。 吓了众位大人一跳。 不知,卢思义喊的这一声是何意。 只听外面甲胄之声响起,竟是新式禁卫军。 何为新式禁卫军,就是这些穿甲胄之人,之前能够穿甲胄的只有千人将以上的将领,现城中三千禁卫军全部有了甲胄。 此刻冲进来有百人,带头之人是高义。 众大臣还有不解。 只听卢思义言道:“此等反对之人,就地格杀。” 一股肃杀之气从卢思义身上散发开来。 这些禁卫军腰中挂的不是长剑,竟是腰刀,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反抗的武官,死的更为凄惨,身上被砍数刀,最终头颅也被砍了下去。 血气在大殿弥漫,地上全是鲜血。 卢思义淡然开口:“查抄其家,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诺。” 高义领命,丢下众人尸身,带领禁卫军直接退了去。 夜.睁大双眼,内心难以置信。 这可是朝堂,一下杀了七成官员.......。 怎可这般......。 第110章 抵鲁郡 徐相脸色难看、左相沉思、右相脸色惨白。 卢思义淡然:“这反对之声看来还是少的。” “若是再多一些,说不得,我就改变了主意。” 他的目光扫过三相,盖仲觉得双腿有些不稳,暗自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变得难看。 殿中站立之人一个个面色惨白,有是吓的,有是对这场景反胃。 甚至他们都未听清,卢思义所言。 “把这些清理出去吧,我看大家有些不喜。” 卢思义看向身边宦官。 这宦官本应跟幼主离去,国师抱着幼主先行一步,他还要宣布退朝,就留了下来,谁知竟然看到这般恐怖一幕。 此刻裤裆都湿了,听到护国公的话,急忙退下,喊人去了。 这次进来的才是侍卫。 这些侍卫竟是比之禁卫军有所不如,队长都无一副甲胄。 看着里面惨状,他们向外一个个抬过去,当捡起那死不瞑目的头颅之时,心中竟是多有惧怕。 朝中之人,多数闭上眼睛,要不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不到半刻钟,尸体清理出去,只是地上的血迹没有一日恐怕清理不净。 卢思义不在意这些。 看向司隶台大夫:“你可是叫张召,任职司隶台大夫?” 司隶台大夫听之护国公竟然知道自己名字,忍住心中不适,忙言:“臣,司隶台大夫,张召。” 卢思义:“今日起,任吏部尚书,助徐相广纳贤才,完善邳国律法。” 张召没想到自己一个六品大夫,一跃竟成为吏部尚书,心中大喜,忙遵令,这血性闻感觉也不是那般难闻。 “徐相,这些都是国之栋梁,好生安排。” “所缺官职,凡涉及律法的,尔等与吏部尚书共同协商。其它职务可自行安排。” “查抄之物,统一送至国库,右相妥善安排处理。” “那些家人......若有投靠之处任其选择,若无投靠之处,尔等也可收留,想入宫当侍人的也可,我乃心善之人,见不得疾苦。” “不知诸位大臣,还有其它事务,若是没有我这就向国主禀报今日定下之国策。” 看众人不语。 卢思义只能言道:“我看诸位大人也都累了,那就这般散朝如何?今后若无重大事宜,还是不要开朝会的好,免得累坏了身体。” 夜.在背后瞪一眼卢思义,这是累的,分明是吓得。 被你这般折腾下来,恐怕,邳国难以久存。 她与京洛国主相处甚久,知道这御人之道绝非这般简单粗暴。 无人反对,朝会散去。 整个大殿就剩下卢思义与夜。 卢思义转身看向对方:“你刚才是否对我不满。” 夜:“没~!”大惊同时急忙否认。 卢思义一把拉住对方的手,拉入怀中。 “竟是学会了撒谎。” “该罚。” 说着卢思义动起手来。 夜.一把就能推开,却又不敢,怕伤了卢思义,大惊喊道:“不可。” 可卢思义哪里会听她的。 她怎也想不到卢思义会在这里行这般荒唐之事。 羞得无地自容。 “好好想象,今后要干什么。” 夜.帮卢思义穿衣之时,卢思义所言让其明白,是认真的。 她不得不思考起来。 回到住处,思来想去,却是发现没有甚好去处,与之相比不如跟在这反复无常的暴戾小人身边。只要不惹对方不喜,过的却是心安。 卢思义不知她心中所想。 却是明白,她这般人,应要尽其用,毕竟对方可是京洛新主身边的贴身侍卫,拥有一身本事,就算她不想做暗中的事情也可教会其他人。 也就是他无法返回青州,若不然也不会有闲心想这些,逐渐他脑海中形成一幅画面,刘昭儿、花解语、夜。 若是有她们三人教导,培养出来的女子应是不弱,不说上阵杀敌,刺探情报,保命手段也多了不少,若是再加上学会姬骊的用毒手段那更了不得。 再一想,卢思义否定了姬骊,不能让那些女子学习用毒的手段,一个暴露就难以善后。 何况,现在他还拿不准夜。 什么时候她能告知京洛国主的秘密,卢思义才会确定,夜是忠于自己的。 正在卢思义思考的时候,张长走了进来。 原来是盖仲捐出一百万银两白银,支持青州的建设。 徐相捐出了五十万两白银,武甲捐出了十万两白银。 还有邳都现在安然无恙的贵族,少者一万两白银,多者五万两白银,都愿帮助青州建设。 这让卢思义欣喜,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七日之后。 徐相向卢思义递交一份名单,是有关多处官职任命,让卢思义过目。 卢思义直接给予批准,甚至没过目,他信得过徐相,若不然也不会让其在尚书令位置上坐着。 徐相没想到卢思义这般信任自己,他也清楚这些人若是违背卢思义意愿,下场与那些人一样,全家都不得好过,没人敢收留他们,全部成为宫中的侍人。 那些被阉的男子九成九死在宦官刀下,他们再清楚不过这些人不能留,若是想要活命需要一系列的流程养身子,一个月后才能进行阉割,那般活下来的机率有八成。 徐相离开之后,卢思义终于可以启程前往青州。 具体律法事宜如何定制他不参与其中,大框架他已经给指了出来,有关刑法加上荀彧递给他们的建议,定制的应是比自己想的更加合理。 徐晃、高冲那边,到现在也没有消息反馈过来,卢思义并不着急,若是他们两个办不好这件事情,也就没有当将的必要。更不用当帅。 高义统领整个禁卫军。 王苟掌管所有侍卫。 两人职务已经高于徐晃与高冲。 属于都城内最高武官。 张长成为卢家大总管,并统领着卢家护卫。 除大壮外,他们五人都有了具体职务。 让夜.不解,为何他不给大壮职务。 按说,大壮才是卢思义最信任之人。 也是最有能力的。 她想不明白,朝中的官员也想不明白。 文姜、美姬、紫儿留在邳都卢家,有张长负责看护。 夜跟随卢思义一同前往青州。 心中有股冒名情绪。 也不知这般,自己身份到底是比两位夫人高贵,还是不如两位夫人,至于紫儿她无甚比较。 回到邳都,三人都没有得到卢思义宠信,倒是自己,每日都要陪伴在卢思义身边。 他们的行军不紧不慢,护卫百人,两辆马车,一辆八匹,里面乘坐的是卢思义、夜。 一辆四匹,里面乘坐的是姬骊与两个侍女。 大壮行走在八匹马车跟前,其他人全是乘骑。 这一路走走停停。 歇脚之时,卢思义会带夜,欣赏下周围风景。 积雪快要融化。 天气最为寒冷,卢思义却是多了玩耍兴致。 五日后,进入青州竟是遭到一起刺杀。 不过这些人在穿着甲胄的重骑兵面前不堪一击。 这些人多是倭国之人,不难分辨出还有邳都之人。 应是卢思义让那些官员陪葬邳国老国主时,家族逃出来的人。 很是忠烈,这些人竟是没有一个投降的,卢思义也成全了他们,给他们身首异处,尸体暴露荒野,自由寻食的来解决。 头颅挂在马匹之上,他倒要看这一路,还有谁敢来刺杀于他。 这般一路前行,进入鲁郡竟是再无遇见要刺杀的人。 好在天气寒冷,那些头颅上挂着一层寒霜,不然早已腐烂,他们行至鲁郡用了半月时间。 卢府。 没了往日的热闹,这条街甚是干净,周围房屋改变了模样,成为统一样式,卢府外围也发生了变化,四进院落占地上万平方。 外围的墙体,变成高三层的房屋,每层接近五米,总高十三米有余。 对外,每户都有一个窗户,四周合围起来,如同堡垒,自成一城。 四面合围之房间相加百十余间。 院落里面错落有致,与之以往没有多少区别。 第111章 打名牌 北院正门,门口有两护卫,看见卢思义到来,行的竟然是军礼。 卢思义回礼,径直向内走去。 未打招呼,推开门。 一老者跪坐于堂前看着书籍,只见桌上放着不下十卷。 看上去精神不是太好。 门声响起,老者看着进来之人,微愣,随之眼神更为复杂。 “父亲,可愿前往后山?” 卢思义走入进来向老者行礼。 老者,卢国卢相,有人说他以身殉国,有人说他是卢国千古罪人。 然,谁也不知,他从城墙之上被放下后,并未遭到杀害,而是被看押起来。 卢相大才,张、高两位大将军怎会不知,能被邳国所用,乃是邳国一大助臂,邳国主并非心胸狭隘之人。 卢相直接被押往鲁郡,此事也只有邳军知晓,对外宣称已是被杀。 想要以此祸乱濮州军心。 此计谋,乃菏王身边大总管之策,若是不然,张、高两位大将军也不会想到此。 让,卢相刚烈,怎可为他们出策划谋,好在有人给张、高两位大将军送来密信,让其好生照顾卢相,他们的犬子到时可以安然返回。 张、高两位大将军接到密信内心骇人,送信之人已不知去向。 两人在卢相跟前问不出所以然,加之他们本有策反卢相之意,合计商量,宁信其有,好生看管起来卢相。 之后卢思义平叛邳都,尽显威严,告知张、高两位大将军,让其看押卢相与鲁郡卢府家中,两人心中松了口气,好在当初没有对卢相起杀心,提前就这般给办了。 攻破帝丘后,京洛送的四十万俘虏与他们俘虏的十万兵卒,加之帝丘官员、家人,及贵族子弟一同押送往青州,分往六郡,他们又接到卢思义指令,卢府之人与镇国将军府人一同押送至鲁郡卢府。 现卢思义看到的是其生父,未见岳丈。显得甚是恭敬。 卢相听之问候。 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没想到你真能成事?” “我心甚慰,只是我为卢国相位,怎可变节?” “被人世人所知,我卢家名声要遗臭万年。” 闻父亲之言,卢思义摇头一笑。 “父亲,成王败寇,就算史书也是胜者篡写。” “世上哪有非黑即白道理,你身居高位,比我了解更甚,又怎不知其中道理。” “就算您忠君无二,你我关系早晚也要公之于众,卢家名声要在儿身上败之!” 卢思义之父听之,眼中露出惊色。 “这是何故?” 卢思义:“天地人国亲师;邳都卢家死亡之人,我为祭拜,落下不少把柄,为何无世人骂我?” “有心之人已经猜出你我父子关系。” “我不说明,他们不让民追究,证明双方默认。” “能默认,为何不能光明正大处之?” 卢思义之父:“不对,是天地君亲师,为何你要改上一字;且默认与认可是两个意思,若是认可,你将会无立足之地。” 卢思义:“天地造化我,国家护卫我,亲人养育我,老师教导我;和君有什么关系,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又怎会护卫我等。” “我要让民开智,忠国者亦是忠君;民智已开,我心所想亦是民心所想,何来我无立足之地。” “我要让这世间大同,变成泱泱大国。” “让这世间再无疾苦,我忠于民,民忠与国。” 卢思义父亲闻听内心泛起滔天海浪,眼前之人,不认得般。 眼中露出忧虑,此志堪比登天,被人听之定会耻笑,他...笑不出来,曾经他也有这般志向,想要帮助卢国成为四方来贺之大国,然他失败了。 卢思义看出父亲眼中忧虑,还是言道:“父亲,可愿助我?” 看着父亲摇头,眼中清明,卢思义知,此事没了可能,心中难免有些失落,父亲大才他还是知的。 “为父年纪大了,到时可给你介绍门下几个学生,不知你愿意用否?” 卢思义听之大喜。 “父亲,多多益善。” 看卢思义这般表情,内心叹息一声,目光中露出一丝忧虑,似是下定了决心,只听劝解起来卢思义,告知卢思义的多是仁义之举,杀戮之道应适当而止。 卢思义听父亲这般说,应是有人给他传来消息,不过这般消息也阻拦不了,父亲知道是平乱之事,若是知道他来之前杀了邳国七成官员,不知家父又该做何感想。他没有反驳。 “父亲,可愿前往后山,与家母团聚?” 卢思义看着父亲早已备好的一份名单交与自己手中,甚是感动,原来父亲早已为他着想,此刻关切问道。 “不了,后山之事,为父已经听说,为父还是在这里为好。” 闻听父亲之言,卢思义也不再劝说,心知劝说无用,多少还是有心结的,到时把母亲找来劝说一番,效果也许更好。 想明白这些,卢思义忽然道:“父亲,孔老头是否与你见过?” 卢思义父亲眉头一挑又恢复平静,摇了下头。 他知道卢思义所说的孔老头是谁,就是孔家大儒孔子义,也只他与自家子之间存在某种联系,不然年前在帝都卢府不会收到那一封密书;只是不知自家子竟然这般称呼对方,这可是大不韪。 “这老头不靠谱啊,既然您不愿出仕,那就让他过来陪您聊聊天,在家心情不畅容易憋出病来。” 言罢,不等对方问些什么,卢思义转身大步离了去。 他还要拜访自己的岳丈原卢国镇国大将军。 这一路来,早已想好如何开口了。 夜与大壮在外守护,看着卢思义出来,这才明白卢思义真实身份,再次让她心神震颤。 卢思义看到夜,一拍脑门。 “哎呀,忘记了。” “走,跟我进去,见见父亲。” 不由分说,拉着夜.手,返了回来。 看着自己去而复返的儿子,卢相一愣,再看他牵着的女子,眼中露出不解,礼仪虽然不符,他以知,这才符合自家子秉性。 “父亲,这是京洛国主身边贴身护卫,封有虎将军之职,现是你儿媳之一。” 卢思义介绍着,看夜.露出慌乱之色,不由点道:“还不见过爹爹。” 夜怎也没想到,卢思义竟是不背自己,就这般把他的底细告知了自己,此刻还让认公公,这是把自己真的当成了一家人,心中五味俱全,急忙行跪礼。 卢相内心亦是震惊不小,自家子竟是有这般能耐,然他考虑的更多,内心颇为卢思义担忧,却是不动声色的让夜.起了身。 端详一番,以他眼界明白,此女不凡,内心更为警惕,再看自家子云淡风轻,不知是心中有十全把握还是没有参透其中厉害。 此刻听到卢思义所言。 “夜儿,父亲认可了你,今后你就是二夫人。可莫要辜负了我心意。” 此话有着一丝父亲认可的兴奋,有着一丝对父亲的敬意,更有着一丝对夜的提示。 卢相听了出来,心中的担忧少了一成。 就是不知道,自家子是否能够阻止这女子向京洛传递消息。 再一想,自家子,要向世人挑明这层身份,那么对方就算传递过去,对自家子打击也不算大,甚至有可能他还有这方意思,要让对方传递出去。 要知,现在与京洛还是联盟关系,京洛想要解散联盟,这是最好借口,不过这样一来,他能阻挡住京洛大军攻击否? 所谓的义军还会听从他的调遣吗? 这些话,当着夜的面,他也无法问及。 作为公公第一次见面,却是拿不出什么出手的东西,只能把随身带的玉佩取下,赠送于夜。 夜,本想拒绝,她清楚这枚玉佩对曾经的卢国卢相有多贵重。 然,卢思义让她收了下来,这般父亲也可心安。 两人这才告辞。 卢相,长长出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不再官职,想的竟然不比之前要少。 跪坐下之后,脑海里面甚是紊乱,需要好生梳理一番才行,一度怀疑,此子是否也是假扮,自家子怎会这般妖孽。 到了门口。 卢思义看向大壮,淡然到:“命:豹五、虎六、龙七、赢八、卢九各带百人,入驻卢府,向父亲亮明身份与职务,今后一切听从父亲调遣。” “此令,等人到齐,由卢九交与父亲。” 卢思义面对大壮吩咐完,从怀中摸出一块漆黑令牌,交与大壮手中。 大壮接到,领命而去。 夜。 听得内心大骇,别的她不知,这五人绝对代表着五种队伍,而这五种队伍,绝对是她不曾所见的,包括那一漆黑令牌,不知是何种材质,那雕工,比之京洛工部大师雕刻的还要精细,想要模仿千难万难。 “你还隐藏多少身份,隐藏多少实力。” 夜.对卢思义越来越好奇了。 第112章 李父怒 夜。针对卢相的情报及其子卢思义的情报,了解可谓不少,要知京洛老国主在位期间就有拿下濮州打算,若不是有卢相在支撑,京洛拿下濮州可谓轻而易举。 因卢相政令,使得濮州军民同体与周边之国甚好,只靠京洛难以攻下。 京洛新主,颇有魄力,先战沛国,分化周边,卢国不出兵相助,到时攻打卢国嘉国定会不愿协助卢国,到时可一举拿下濮州;谁知邳国竟要相助沛国,又出现妖孽使节,一切计划实行起来都向未知方向发展。 好在那卢思义非卢相之子,京洛新主虽有忌惮,却愿与之合作,若是现在知对方是卢相之子,还是卢国镇国大将军之婿不知该做何想。 不但如此,若是现在能说动卢国镇国大将军出山,那卢国、邳国、沛国都将在他手中掌控。除此之外,貌似倭国听从邳国调遣。 这般以来,虽说这场大战。邳、沛、卢、倭等元气大伤,若是联合起来,京洛内部不稳,对方有意攻打京洛,京洛危矣! 此刻的夜,所想,与卢相猜测一般无二,她要想法把消息传递出去,要知京洛新主所防备的两位王爵之下的两位元老,姜相与尚书令可是与卢思义联姻了,而新主与邳国联姻貌似关系最不牢靠,邳国真正权利已经落入卢思义手中。 这般,她脑海中划过一道亮光,明白了自己的用意,若是自己能够组建一支队伍,那般就可为新主传递消息。 想到此,夜内心颇为心动。 最终做了决定,若是卢思义再问及起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告知于他。 她的想法,卢思义不得而知,此刻正在与卢国镇国大将军面谈。 对方与卢相思路相当,拒绝卢思义的邀请。 到也可给卢思义推荐几人,至于这些人卢思义能否降服,能否忠于卢思义,就不是他能决定的。 然,内心他却是相信眼前这个女婿能够做到,对方太能隐忍,为人奸诈,一人之谋,毁了卢国,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若是让镇国大将军得知,卢国被灭期间有孔家大儒孔子义的影子,用毒之人姬骊之功,谋略程昱,固邦荀彧等人,也许卢思义在他心中地位会减弱几分。 不管如何,最大之功定属卢思义。 对待这位岳父大人并非向自己父亲那般听从心意。 卢思义继续言道:“岳丈,怎说你也是卢国镇国大将军,卢国还在,你怎可不出山,这让卢国官员、世家如何看待于你?” 卢国镇国大将军,眉头挑了一下,内心对卢思义甚为不满,这是要把自己架起来烤吗? 当今,还有谁不知,你与京洛联手,帝丘已落入你手中,你把帝丘划出来自成一国,这与傀儡又有何异? 让我当一个傀儡镇国大将军,我不要脸面吗? 他坚决反对,绝不出山。 卢思义看自家岳父这般坚决,一笑:“岳丈,既然你不愿出仕,让我三哥当这镇国大将军如何,我看他能力不错。” 闻听卢思义所言,内心一惊,要知老三与卢思义可是有过节的,在卢家虽说欺负卢思义被自家女儿挡了回去,可他这性格,绝对是眦眦必报的主。 “不行,老三难当此重任。”急忙否决。 卢思义:“那就二哥。” 卢国镇国大将军摇头。 卢思义:“那就大哥。” 卢国镇国大将军还是摇头。 卢思义:“除了三位哥哥,也只有岳丈我能信得过了。” “岳丈大人,你看,你推荐谁合适?” 卢国镇国大将军傻了眼。 内心清楚,这是逮着自己不放啊。 不管他们三个谁去,一是被人戳脊梁骨不说,二是难堪大用;自家子什么水平,他自是知的。日后与京洛开战,帝丘必是首当其冲,到时要了他们的命不在话下。 除此,还有嘉国只怕已经与戎国兵戎相见,说不得已经攻下戎国,现在是收不到消息,无法得知嘉国情况,若是拿下了戎国,第一时间,会对济北国出手。 到时,嘉国定会南下帝丘、青州都会遭受嘉国攻击。 若是嘉国与京洛联手,卢思义虽然有三国之力也难与之对抗。 嘉国战略意图不知卢思义清楚不,不过看现在这情况,对方应是清楚,不然也不会逼着自己出仕。 到时嘉国打着恢复卢国之名义,与卢国主一同攻打帝丘,我又该如何处之? 脸色越来越是难看。 卢思义:“岳丈,秀宁是我爱妻。” “等秀宁产子,这天下都是他的,与是您老的又有何异?” “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不能为外人着想不是?” 卢思义此话,让卢国镇国大将军内心一惊,好似说得有理。 不管如何说,自家女儿那可是明媒正娶的正妻,然他想到卢思义在京洛的荒唐事,眉头又是一挑。 “京洛姜.相之女与尚书令之女你做何解释。” 卢思义听之内心大喜,知自家岳丈,这是松了口。 认真言道:“他们仅是联姻工具,谈不上什么,与秀宁不同,我们之间有了真感实情,再者她们也未得到家父认可,算不得真。” 镇国大将军算是看透了卢思义,此子心狠有帝王之资。 就是不知他说此话真假几分,自家女儿真是他在乎之人? 看出岳父犹豫之色,卢思义忙言:“岳丈,我所有家底,秀宁一清二楚;难道她未对你讲?若是你不信,可让秀宁当面对之。” “多日不见,我也甚是想念娘子,这就让我家娘子前来与你见面。”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卢思义起身向外走去。 李秀宁就在府中,一同是从帝丘押送过来的,说是押送不如说是护送。 当夜看到李秀宁时,微愣一下,刘秀宁眼中露出惊色。 “师姐?” “师妹?” 卢思义也没想到,两人竟是师出同门。 不过,现在也不是他们两人聊天之时。 拉着李秀宁的手,简单说上一句:“今后,你不可叫她师姐了,她应喊你姐姐,你为我正妻乃大夫人,她是二夫人。” 不等李秀宁反应过来,卢思义拉着李秀宁已经进入房间,夜看着身边一个男子,与卢思义一般无二,面容有些痴傻,这应是传说中的卢相之子。 像,实在太像。 “影二,你也进来。” 夜听到卢思义声音响起。 这像卢思义之人,眼神瞬间清明,大步漫入。 镇国大将军看着这一幕,脸色微抽,内心情绪难以克制。 影二。 这般说来,对方还有影一。 是了,邳国卢家商会之子,卢思义,前身应是影一所化,不然他哪来分身之术。 可为何这般像,难道不是卢相夫人一胎三子。 震惊过后,他看向自家女儿:“宁儿,此事你早是知了?” 李秀宁还未从刚才见到师姐那一面,以及卢思义告知的话语中回过神来,此刻听父亲所闻,卢思义拉了一把,提醒下,反应过来。 点头应是,这些她是知的。 卢思义也不避讳自家岳父,当着面对刘秀宁说上一句:“离开之后,所有发生之事,今晚一一向你诉来。” 拉着李秀宁的手,卢思义手指在她手掌之中轻轻滑动一下,李秀宁心中会意,面色微红。 听到让其讲解其它事宜时,李秀宁看向卢思义微愣,看到卢思义这眼神不似作假,这才看向父亲认真言道:“父亲,我家相公,有一军队可攻可守,攻城必破,守可固若金汤,行军如风。” “现,倭国已经完全被相公掌控,若不出意外,今年过后,高丽也将被相公收入囊中。” “除此,青州作为试点,将会成为新的国都,不出五年邳、沛、卢将会成为真正一国。” “到时,可立于不败之地。” 李秀宁说这些之时,眼中满是自豪。 听得这老父亲睁大眼睛,脸皮连续抽动起来。 内心想着,没想到倭国已经掌控在自家女婿手中,这般说来,当初倭国祸乱卢国也是他的手笔。 那自家二弟呢?现在还是杳无音讯。 他目光不由变得迫切看向李秀宁:“你叔父?” 李秀宁笑之:“叔父带兵正在高丽作战。” “什么?”李秀宁此话一出,让这位镇国大将军,再也无法淡定。 准确说,对方是被程昱逼着去高丽作战的,然此事刘秀宁也不会对父亲明言,再者其中详情,属于军事机密她也不甚清楚。 这还是卢思义母亲在后山知道的一些,派人告知她的,若不然,她不会知道这些。 “他,他怎会前往高丽?” “如何跨过北冥?” 眼中担忧甚重,盯着卢思义。 卢思义:“高丽能乘船而来。” “我等为何不能乘船而去?” 镇国大将军:“北冥之上不比陆地,若是出了事情,可是十死一生。” 卢思义:“放心,他们通水性,死不了。” 镇国大将军:“北冥之大不可想象,通水性也要成为鱼怪吃食。” 卢思义:“真是这般,就封他为卢国忠义将军,守护疆土而亡。” 镇国大将军:“......。” 忽是觉得,卢思义有些冷血,那可是李秀宁的叔父。 第113章 看呆了 “爹爹,莫要信了相公的,他们在北冥边缘适应多日,确保安全才驾船出航,有倭人与高丽人在前领路不会有危险。倭人到我们这里比之我们到高丽在冥上行走时日还要长些,定不会出事。”李秀宁看自己父亲这般担忧,忙开口阐明。 镇国大将军点头:“原来如此。” 心中松了口气。 卢思义:“战场之上哪有不死人的,不要抱太大期望。” 听卢思义所言,李秀宁看对方一眼,她不懂为何自家相公说这些丧气的话。 镇国大将军脸面抖动一下,看向卢思义,想要发怒,却是变为一声叹息。 卢思义:“岳丈大人,兵者,诡道也。” “任何事,都存在千变万化。” “我们做好最坏打算即可。” 闻卢思义所言,镇国大将军沉默起来。 卢思义也不催促,过上半炷香时间。 镇国大将军冷静开口:“我已上了年龄,可为你镇守五年。” 卢思义大喜:“多谢岳丈大人。” 镇国大将军,内心没有一丝喜色,多的是忧愁与无奈。 卢思义:“岳丈大人可在府上休息三月,调整好身体再出发不迟,到了帝丘可就没这般舒服自在了。” “后山景色不错,若岳丈大人有兴趣,让宁儿你带前往。” 李秀宁听之,双眼一亮,这是完全信任自家父亲啊,代表可以在青州随意出行了,内心甚是高兴。 镇国大将军听之,内心一动,后山应是卢思义一手打造的秘密基地,就连卢相也蒙在鼓中,不然不会让卢国变成这般模样。 卢思义看岳父心动,又言:“岳丈大人,我来这么久,还未向岳母请安。” 不等镇国大将军反应过来。 就见,卢思义拉着李秀宁已经跑了出来。 “哎~!” 镇国大将军看卢思义表现,实在猜不透到底哪一面才是最为真实的他。 见过岳母。 卢思义把李秀宁拉入自家小院,这里是他们的家,影二已经离去,之后一段时间,影二不会在出现。 进入房间,卢思义让侍女伺候洗浴更衣,还有侍女暖床。 诉说衷肠的机会留在了与李秀宁一番云雨之后。 寥寥几句,卢思义讲明了这一路前行之事,拥有几个女子,也一一道来。 随之问起李秀宁有没有想自己,让李秀宁闹了一个红脸,接着又是问她与夜之间关系。 李秀宁一一道来,李秀宁是她师尊收的关门弟子,在她之前还有两个弟子;夜是她师尊收的二弟子,比之自己大上三岁,在她十三那年,大弟子与二弟子一同下了山;她与师尊开始游历人间数年,直到接到与卢思义成婚指令这才返回。 卢思义听之,来了兴趣,就是不知她们两个武艺谁更胜一筹,作为关门弟子应是获得所有真传才对,不过他也知,这时代想要获得师尊真正所有压箱底的功夫有些难。 甚至卢思义升起一个念头,要不要想法把这位师尊骗来,让她交出所有压箱底的功夫。 夜.战力几何,他虽然未领教,能击杀大世子绝非简单之流。 刘秀宁却是摇头,并未与师姐切磋过,当时自己尚小,有什么不懂得,还得师姐指点,师尊并不怎么教她,全靠自己领悟。 卢思义听明白这些,越是觉得自家娘子的师尊不简单。 可让她当女子教头,教些强身健体的功夫也行,总比藏在深山老林里面孤独终老要好。 再者自己,已经收了对方两个徒弟,是不是把对方的大徒弟也收了,听李秀宁说她的大师姐与夜.年纪相仿。 卢思义的心思没有隐瞒李秀宁,直接说了出来。 听得刘秀宁眉头轻微一挑。 正好被卢思义捕捉到:“怎么?你不愿意。” 李秀宁:“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忧相公的身体,师尊说过阴阳之道,一向一背;天地之道,一升一降。 故明暗相随,寒暑相因,刚柔相形,高下相倾,动静相乘,出入相藉。 泯之者神也,形之者道也。 可以一理征也,可以一端验也。” “相公,贱妻有些担心你的身体。” 卢思义听之:“哈哈哈~!”大笑起来。 “我来世间一遭,你还想让我长命百岁不成?” “你家相公我,只争朝夕之快,不求后面之福;什么福气,还是留给后世子孙吧。” “话说,再有两年,你的身体也可生子,到时我可就要更加大胆妄为了。” 看卢思义这般笑容,李秀宁的脸粉里透红:“相公若是想要,贱妻,现在也可为相公生。” 卢思义:“那可不成,必须过了桃李年华,与孩子相比,我更在意你,再者你比几位哥哥聪明,是因哪般?就因父母经历多了,才能生出你这般聪明伶俐之人。” “若是你想带孩子,夜.的年纪到是可以,让她生个,给你玩玩?” 李秀宁听了急忙摇头,内心颇为无语,哪里有生孩子是为玩得,再说那可是自己的师姐。 不过,听卢思义这样说,面色虽然难看,内心却是生出一丝异样之情。 李秀宁知,劝说不动卢思义,认真言道:“相公,大师姐恐怕你是娶不来的。” “哦~!” “为何?”卢思义来了兴趣。 李秀宁:“师尊说她天煞孤星之命。” 卢思义听之,一笑,虽说他信,可他更信自己是逆天改命之人,若是不然,就自己这作死行径,早在三年前已经身死他国。 “既然这般,那就今后见面再说,你现在想不想与你师姐聊上一番。” 李秀宁点头,自是想的,与师姐一别多年,甚是想念。 卢思义这才让其为自己穿衣,从房中走了出来。 叫夜进入客房,两人相认,好不热闹。 卢思义知,要给予她们空间一人离开房间,在书房写上一封密信交与院外一护卫,这些都是最为忠诚之人。 “送往工部,让其做出来后,送来卢府交与家主。” 这护卫领命,快步前往马房,领取马匹,飞奔而去。 申时。 卢思义带李秀宁、夜陪同自家生父一同用餐。 女子同桌不合礼仪,然卢相面上并未表露不喜之色。 不管如何三人还是都得一些礼仪的,见卢相动筷,次之卢思义动筷,接着是李秀宁,随后才是夜。 卢思义不敢给自家生父夹菜,倒是没少给李秀宁与夜夹菜。 敬了自家生父几杯酒水,却也不敢让卢相多喝,他这般身体不适过量饮酒。 这般,房中有了生机。 饭后,走出房门,卢思义不由思考起来。 是不是该给自家生父造个孙子。 这般也能让他不再把全部精力放在政事之上,虽然他嘴上不说,卢思义也能看出他心中操心之事。 再一想,卢思义不由狠心下来,还是算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有父亲大人在背后出谋划策,更为安全。 卢思义,带着李秀宁、夜。 在自家院中散步一会儿,拉着二人一同进来内室。 夜.瞬间明白,脸色不由变了。 在京洛她经历一次。 这等荒唐事情,她不想经历。 “凑合睡吧,等有时间了,在给你建造房舍。”卢思义所言甚是随意。 暖床丫鬟,下了床。 李秀宁脸色通红,她哪里见过这般场景。 一夜无话。 卯时,李秀宁与夜已经起身,一同向卢相、伯父母、叔父母问好;两人的问好,整个卢家知道了一些事情。 什么时候卢思义又纳了一房妾,他们怎么不知。 整个卢府热闹起来。 卢思义睡到午时这才起身。 好久没体验这等生活,甚是美妙。 起床不久,就是寻自己生父就餐。 让卢思义没想到的,卢相客堂之中,自己的伯父、叔父竟然都在。 然,此刻的他精神抖擞,哪里有一丝痴傻。 看呆了他们几个长辈。 第114章 褒奖令 卢思义不管卢家人做何想,不做解释,饭后回到自家小院,享受一会儿阳光,这才起身,在李秀宁、夜陪同下前往鲁郡府中。 荀彧终于等到卢思义到来。 整个青州房屋建设,直道修建,开销巨大,看不见底,就算邳都调来万万两白银,亦是不够。 有的地方只能把原来的路用泥土填平。 不应该这般大铺面积,应是以鲁郡为试点,建成之后向外扩张。 整个青州也只有鲁郡面积最小,相对来说人口较为集中,最好建设。 好在他不是向卢思义诉苦,而是给出建议性的意见,让其改变原有想法。 现在的建设也是围绕郡内主要城池与县城先行建设,若是卢思义不同意这般,那只好全面铺开。 除荀彧之外,这庭堂之内还有数人,应是荀彧招来的贤才,卢思义并不认得。 卢思义让他们也发表下意见。 大多与荀彧想法相同。 意见不合的有两处,一处是有人提出先修直道,一处是有人提出先建设房屋。提出齐头并进的人甚少,觉得这般不符合实际。 也让卢思义明白,现修建过程并非自己想象那般顺利。 从邳都过来,这一路,卢思义其实也看了出来。 直道修建缓慢,多处是把原有官路坑洼的地方用泥土修补一番,这般下雨过后,会再次恢复原样。 虽说卢思义发明的火炕让用了上来,却是没有普及,不说其它,单说卢府还是丫鬟暖床。 就知这进展程度,也就是宣传的力度大于实际效果。 卢思义脸色微沉,问道:“青州,冻死多少人口?” 此话一出,所有人寂静无声。 荀彧看向众人,这才发现自己在执行政策之时,竟是有了疏忽。 “说。”卢思义呵斥一声。 荀彧的脸色难看起来,这些将来都是前往各郡任职的重要官员,他们现在负责传递与汇集各郡的消息,他心知自家主公注重人口。 “荀相,此事怨不得下方官员,实在是青州刚经历战乱,多处地方洗劫一空,加之路途偏远,政令下达之时,看到的已经是饿死、冻死的尸体。” 卢思义看向此人,年不过三十,观其面相倒是端正,唯独眼角有些尖了。 “你负责的乃是薛郡之地,薛郡死亡多少?” 荀彧看相此人,只让其报数字,至于理由,现在不是过问的时机。 “五万。”此人咬牙说出这一数字。 卢思义内心沉到谷底。 薛郡有菏王在,加之郡守投敌,可说这次战乱,波及的并不严重。反而是启阳郡、胶东郡、平陵郡、东郡、琅琊郡最为严重。 荀彧让其各自汇报。 总数是荀彧没有想到的,也是卢思义没有想到的,冻饿死亡人数竟是达到百万,这是统计出来的,还有未统计到的哪? 不说其它,单说琅琊郡总人口不过百万,此时统计出来的死亡之数已经超过一郡之地,可以说荒无人烟了。 卢思义接着问道:“各郡现有人口,实际数量多少。” 他心知,追究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不如从实际出发。 此事不用其它人汇报,荀彧直接一一道来,东郡三十万,鲁郡二十万,薛郡五十万,平陵郡三十万,胶东郡二十万,启阳郡二十万,琅琊郡十万。 卢思义清楚经过一场残酷的战争,青州人口会锐减,却没想到会锐减到这般程度,一郡之地人口等于战前一县之地人口,甚至还未一县之地人口多,从而也可看出邳国这次攻打卢国所用策略就是绝户之策。 “护国公......。” 荀彧看卢思义失神,提醒一句。 回过神的卢思义,眼中有一股悲意。 他并非无情之人,在此之前为了让青州百姓少受战争波及,已经下令让自己的人,加速向山上转移。 然他的人手太少,覆盖整个青州的大山不到一成。 也就鲁郡、薛郡、启阳郡转移到山中数万人口,胶东郡不到一万,琅琊郡、东郡、平陵郡都没有他的人。 青州,加上他转移到山中的人口在一起连同现在整个青州的驻军、俘虏一共不到三百万人。 仅是这些俘虏已经占青州四分之一的人口还要多。 一股肃杀之气逐渐在卢思义身上扩散出来。 这般情况,青州粮草够这些人食上三年也吃不完。 加之推行下去的政策,不可能再有人冻死,饿死。 这般结果,就是下面之人办事不力,无法形成有效监督。 然,青州。 除去 看守俘虏之人,可用兵卒不到五万。 想要军事管理,亦是有些难度。 看着卢思义不说话,浑身充满肃杀之气,荀彧内心大骇,自家主公这是又动了杀心。 房间之中,除李秀宁与荀彧看出来外,连同夜都猜不透卢思义此刻心思,仅是发现此刻的他变了模样,脸色难看,与以往有所不同。 此刻夜想的是,没想到青州已经这般空虚,这般处境他卢思义又该如何处置。 然,这股肃杀之气很快在卢思义身上消失不见,换成一副认真模样。 “大战之后,众人能够做到这份已经是功不可没。” “为了犒劳大家,我决意封赏青州各郡县在职官员政绩。” “荀相,帮我拟制一份功勋,凡是有子嗣的可让其子嗣前来,为其子嗣赐秀才文书,凭此文书可进国子监,一年后考核成绩优异者,可直达进士;若无子嗣者可自行前来领取奖赏,从郡守到都管之奖赏有你来定,最高两千石,最低十石,不想要粮者,可换取粮票凭证到户部换取金银。” 在场之人个个大喜,十石可是相当五两银子。普通人家一年也挣不到这般多银子。 “他们每人可是比都管高出许多,至少可获得百两银子。” 夜.露不解。 李秀宁好似想到什么,荀彧称是,不敢有任何意见。 他心中甚是清楚,自家主公是大放之人,却不会在此事上这般大放,其中必有蹊跷。 只能照做。 卢思义无心在此多做停留,起身向外走去,一群人恭送出去,一个个大喜,祝贺荀相可得二千石。 听到他们一个个祝贺,荀彧感觉脊背冒出一丝凉气。 两千石不是他敢想的。 离开之后李秀宁、夜能感知到卢思义的心思沉重,一路无言。 回到家中,卢思义一人进卢相房间,看着自家父亲,却是一言不发。 卢相看其模样,自知是遇到事情了。 也不过问,自家子能做出这般大事情,应是没有什么事情能难住他的,他继续看着书籍,也不过问。 卢思义在房间跪坐一个时辰,看着父亲静静看书未有打扰,随之嘱咐卢相早些休息,不要熬坏身子,还能活四五十年,这般操劳挺不过十年,不说五世同堂,三世同堂都有些难。 此话让卢相不解,难道此子没有要子打算? 不由放下书卷。 回到自己院中的卢思义没有胃口,竟是直接睡了去。 卯时,天色微亮。 卢思义与六人队的护卫,骑马从卢府正门离去,一路前行,一个时辰到了后山。 这里还是那般看守森严,当初大战都未波及到这里。 接着卢思义与护卫六人消失不见。 巳时。 卢思义前面出现一座县城规模大小的居住地。 这里没有城墙,四周被大山环绕,是天然的城墙。 这里的人每一个带着幸福的笑容,活的很是充实。 穿着与外面之人也有不同,充满着精气神 卢思义到来,直接引起轰动。 无数人,喊着“卢主席好”。 不多时,整个县城规模的人都知卢思义回来了。 这里有三万人口,开始向衙府汇聚过来。 他们的热情无人能够阻挡。 卢思义也未让拦着。 站在衙府外面与所有人见了面,这里有工部研发出来的扩音筒。 “同志们,你们可知青州现在还有多少人口?” “你们可知一县之地还有多少人否?” “我告诉大家,就是因为战争,让众多人妻离子散。” “让天下黎民尸横遍野。” “现在外面一县之地不过万人,村落之中已经十室九空。” “我痛恨战争,可战争不会因为我的痛恨消失。” “不会因为我的努力,我们这里就不会被人发现。” “同志们,青州所有黎民因战争、因天灾而亡,我们有能力出手,却无动于衷,这是麻木不仁。” “现在,真正需要你们的时候来了。” “你们可愿离开这世外桃源,去过苦难的日子?” “愿意解救外面处于深水火热之中的黎民吗?” 卢思义说到后面已经声嘶力竭。 他的眼中布满血丝,这是悲痛所化,绝不作假。 第115章 做女官 卢思义的话语并不具备煽动性,衙府前的广场,街道之中,没有听到的人,此刻听到有人高呼“愿意”,他们亦是同样激动喊着:“愿意。” 他们都是从苦难中走出来的人。 他们深知没有卢主席就没有现在的生活,不管卢主席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愿意。 而那些听到卢思义讲话的,他们深知那些生活在苦难中的百姓有多痛苦,他们真心愿意前往。 只是这一次,与上一次外出的人有所不同,上一次外出的,是做同化的思想工作,这一次前往各郡县的人是要扮成流民混入底层,做苦力,起监督作用。 选人之上比之上次条件放宽了许多,不需要会当地语言。 三日的时间,数千人,有男有女,离开了这里,踏上了未知的路途。 一同离去的还有卢思义。 此刻跟随在卢思义身后的人是一支千人的骑兵队伍。 快速的向鲁郡方向奔驰着。 看到卢思义到来,守兵急忙放行。 然,卢思义看到盘查的一幕,脑海中有了新想法。 兴商贾,开州门。 不限制身份,人人都可前来青州经商,落户。 只需遵守青州律法即可。 脑海中有了这样想法,一发不可收拾。 回到鲁郡府。 看到荀彧定制的褒奖内容,直接给予肯定,让人下发出去。 此刻他留下荀彧,把自己想法跟荀彧说了出来。 兴商贾,凡是来青州经商的不收房租,免费提供硬件设备,赢利三七分,商贾占七。 来青州定居的,分房屋、分田地,享受免费医疗、免费稚童开智上学堂。 卢思义想了想,暂时开这些惠民策略即可,若是能够成功再说其它。 荀彧听了内心大骇,他唯恐青州拖垮整个邳国,要知邳国可是卢思义用了不少心血才拿下的。 卢思义眼神坚定,此事必须执行,一州之地别说千万,就算万万人也应是能够养活的,要知此地靠海,土地肥沃,四季分明,养人在适合不过。 唯独有了人,才能让青州更为牢固。 聚得人心,才能享受世间繁华。 荀彧明白了,青州策不可更改,只能下命令执行。 卢思义直接住在鲁郡府,与荀彧一起工作起来。 一条条政令荀彧下达着,执行着。 一条条消息不断向此反馈着。 全部是关于青州的,非青州的全部运往邳都有三相处理。 卢思义在鲁郡府一住就是一月,看着府中的枣树发了芽,心情好了不少。 这一月,他没有见任何女子,连同夜与李秀宁到来,也未接见。 现青州西,东郡。驻扎十万大军,有卢十一为大帅统领;他手下十位万人将,都是从军中通过比武逐步提拔上来的,军中威望甚高。 青州南,启阳郡。驻扎五万大军,统领大帅为卢十八,他还有一封号,剿匪将军。 他带领的兵负责绞杀青州境内所有郡、县山中盗匪。 军中留下的不到万人,手下四将,分布在琅琊郡、胶东郡、平陵郡、东郡。执行着卢十八下达的剿匪任务。 卢十八亲自率领一队在启阳郡执行着剿匪任务。 五十万俘虏,已经有三十万投入到青州的建设之中,还有二十万身体没有调养过来,接受着改造,准确说他们有成为精兵的资格,在各郡之地接受着最为严格的训练。 能够训练他们的,都是从后山接受过深度改造出来的盗匪。 这二十万俘虏,现在也有了新的名字,就是新军,不但要接受身体上的改造,还要接受思想上的转变。 卢十八手下剿匪将领,每到一郡都有调动当地新军的权利,他们是否能够通过考核,就要看在剿匪之战中的表现。 却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参加剿匪的,必须身体敏捷,熟悉山中习性的人才行。 选拔进来的新军,只要在剿匪中能够活下来,就代表着他们成为了老兵,除了能够享有军饷之外,还能享受青州所有政策之内的福利,除此,受伤退伍还能安排其它工种,继续享受薪资待遇,与军饷无二。 所有的新兵没有不想成为老兵的,他们在濮州都没有享受过这般待遇,再说丰盛的吃食,可不是当濮州军能够比拟的。 在这里他们有了希望,有了盼头,不管是青州还是濮州以前都是卢国,现在的镇国公就是卢相的嫡子,这与自己是卢国人没有任何区分。 思想教育,也是初步有了成效,让卢思义甚是欣慰。 至于那些来领褒奖的,凡是子嗣前来的,就定居在了鲁郡。 鲁郡给他们建立起来一所国子监,并非让其前去邳都。 祭酒竟是孔家上代家主,孔子义担任,可谓名声鹊起。 然那些领了粮食,换了粮票的,多数被打劫了去,这也是有了剿匪大将军的由来,也让各郡县的官员都愿支持这些剿匪事业将卒的主要原因。 至于留在鲁郡国子监里面的学子,他们学得可不是什么之乎者也,院围墙高六米,没有一人能逃出来,每天都能听到哀嚎之声。 不过这国子监方圆十里之内并无房舍,都是国子监外围之地,归属国子监所有,外人不得踏入,虽然没有设任何禁止,也无人靠近。 这些地方是要改造的,只是现在人手不够。 万物复苏也许是一个好的兆头,真的有经商的人向青州赶来,最远的有京洛的,嘉国的。 他们不管是路过沛都还是帝丘,一路畅通无阻。 通过嘉国来的商人,卢思义得知嘉国攻占了戎国、济北国,今年冬有可能攻打广阳国。 京洛南下攻破了吕国,宋国归入京洛直属管理,宋国主改为王爵。 至此,周边再无战事。 然进入青州的平民没有见一个身影,周边就算是战乱也没有人逃亡青州的,实在是路途遥远,周边的山寨都过不去,若是山匪人、财都要还好,只劫财,就无生存的可能。 卢思义心情好上一刻,接着眼中露出担忧,疫情。 随着万物复苏,只怕疫情也要到来。 卢思义已经命药老携带所有门徒出山。 分散向青州各地,若当地有疫情立刻上报县府,直接封锁当地,执行不力者,夷三族。 青州上至郡府下至县府都有御史台的人,他们可直达天庭。 薛郡因贪墨工钱虚报粮食,被御史揭发,从上至下所有官员被夷三族,瞬间让薛郡减少三千多人,没有秋后问斩一说。 青州所有官员现在摸不透护国公的底线在哪里,一个个如坐针毡,办事谨小慎微。 不是上面下达的命令,他们一件也不敢做,完全是按照政令在进行,可谓上通下达。 连纳小妾的心思也没一个。 同时薛郡所有空缺瞬间有人补了上去。 就算如此,薛郡时不时还会发生偷窃的事情,偷的多是贵族,大户人家。 自从这雷霆手段出击之后,真没有人愿意在贵族、大户人家当护卫了。 因为牵连的贵族不单单是夷三族那般简单,连同知情不报的护卫也一一斩杀,用卢思义的话:“他们所食皆是染着人血,死不足惜。” 护国公,卢思义的名声在薛郡一是无二,得到薛郡黎民百姓的拥护。 开春,地不能荒芜,必须锄草。 直道的修建,规划的房屋建设,几乎处于在停工状态。 他们有了地,自是要把自己的地照顾好,粮食对于百姓来说永远是放在第一位。 卢思义也清楚,更清楚,连接各郡县的直道必须扩建完成。 这就要产生一个新的工种。 工人。 入职工部,就有工人的身份,工人代表是工部的一员,永久享受国家发放的薪酬。 工作日,六休一,工作时间每日六个时辰。 表现好的,可升职。 也就是入仕。 此政令护国公牵头,工部尚书主抓,一时间,大批的人应聘工人一职。 多是邳国与沛国之人。 卢思义甚是懊恼之前没有想起这般政令。 同时青州每个郡、县,成立起来工部司,制定工部司法局。 这样一来又需要大批量的官员填充。 这些人除了管理,监督,还要起到培训、分工,以及照顾工人的起居生活,一时之间忙得不可开交,工部尚书到时乐开了花,他从不曾想,有朝一日,自己这一部门下会有上万成员,然这只是一个开始,随着这一政令传入其它国家,还有更多的人涌入过来。 不过想要来到青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管如何说,卢思义认为,这已经是开了一个好头。 想要见到成果至少需要三四个月的时间。 三月卢思义走出鲁郡府。 再相见,卢思义更加瘦了,瘦的李秀宁甚是心疼。 卢母不由埋怨一通。 刘昭儿、花解语却是不敢开口。 她们从后山回来之后,住入卢府,已经成为卢家一员。 卢母本想下令,让卢思义给自己生个孙子,看这副模样甚是心疼,此事又藏在心间。 这一刻她深知,自家子与自家夫君别无两样,心中藏着黎民。 一家人欢聚一堂,开心吃上一顿。 临走,卢母才提出,什么时候把另外两个儿媳接过来见上一面。 卢思义直接安排,让人传信,两人前来青州。 回到自家院中,卢思义享受一番花解语的手上工夫,直接昏睡过去。 这一睡就是四个时辰。 醒来,已是子时。 卢思义看李秀宁在身边守护,其她三位在屏风之外床上睡了过去,此刻听到动静。 夜、刘昭儿第一时间苏醒过来,急忙下床。 通过屏风与昏暗的烛光,卢思义直接阻止,让其继续休息。 卢思义一把拉过李秀宁,抱着她。躺在床上再次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辰时。 起床的卢思义,发现有一碗参汤,这是李秀宁专门给他熬的。 在鲁郡府,虽然他不让李秀宁前去探望,每日也能喝上一碗参汤提神,本觉得是膳食房做的,现在尝到这味道,还有这碗的花式,明显就是出自一人之手。 “你何时,学会了下厨?” 卢思义看向李秀宁问上一句,李秀宁嫣然一笑“与夫君离别之后,学会了一些厨艺。” “哎~!” “今后不要再下厨了,怎可做这些粗活。” “有这时间还是做些有意义的事吧。” “做个女官如何?” 此话一出,四女内心同时一惊。 第116章 畜牧业 “做女官?” 李秀宁露出不确定神色,看卢思义不似作假,急忙摇头。 她不想当什么女官,她想要守在卢思义身边。 “你想要什么?”卢思义看她对当官没有兴趣,好奇问上一句。 李秀宁:“若是我能在夫君身边,帮上手,忙些什么,倒是好的。” 闻听李秀宁此话,卢思义思考再三,看向她言道:“御史大夫如何?” “管监察与秘书工作。” 李秀宁:“能一直守在夫君身边吗?” 卢思义大笑:“自是可以的,这可是苦差事。” 李秀宁:“我不怕。” 卢思义点头:“这样,你可挑选一些人才,帮助你掌管典籍与起草文书,若是你一人干,累死也干不完。” “我会跟荀相说上一声,让其为你寻些人才。” 看李秀宁这般欣喜,卢思义心中亦是高兴。 然李秀宁还不知这御史大夫到底代表着什么。 夜.内心震惊不已。 卢思义看向了花解语。 “我想在国子监开设一门女子学科,你有没有兴趣当博士?” 花解语傻了眼。 国子监乃是为侯伯子,男子开设的学堂,出来学子都是要入仕的,为国主培养人才的地方,里面所教为五经。 博士可不是随意能够当的,才、名缺一不可。 而她名声没有,才不经传,怎能担当起博士一职。 “召儿,你呢,有没有兴趣?” 卢思义看向了刘昭儿。 刘昭儿眼中的震惊不比花解语少。 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 卢思义:“这般,解语为女子学博士、召儿为助教,等招来女学子,你们二人就授业传道,把你们所学教与她们。” “此事就这般定了。” 现在成为了卢思义的一言堂。 言罢,卢思义看向夜。 “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否完成?” 夜,没想到他还有事能够相救自己,点头应允下来。 心中却是有些失落,她们三人都有了自己的事情,而自己现在想要张口,却又不敢开口了。 “宁儿很早之前就跟我提起,甚是想念你们师尊,现宁儿有了官身,脱不开;你可否把师尊请来,一解宁儿的相思之苦。” 李秀宁闻言,眼中露出喜色骗不得人,虽是她从未向卢思义提过此事,心中确实想念师尊。 夜看向李秀宁表情,看出不是作假,点头应了下来,其实她也有些想念师尊。 趁着这个时候,也可以出去走走,正好,把她所见所闻告知国主。 想明白,眼中多了一丝喜色。 “路上不会太平,我让龙三,带百人与你同行,护你周全。” 夜摇头“我一人即可。” 卢思义:“不行,你是我的女人,不容有什么闪失;师尊喜欢什么,到时你让龙三帮忙置办,一同送去。” 卢思义,敲了下桌,四女有了事情,让他心情好上不少。 龙三来到之后,夜.已经收拾妥当,她其实不喜乘坐马车,跟随龙三,背上包裹,有着一股女侠风范,就这般与卢思义告别而去。 刘昭儿与花解语去了国子监,环境的熟悉,教室的布置,如何教课,这些她们两个懵懵懂懂,需要好生商讨才是。 李秀宁如愿以偿留在卢思义身边。 除了陪同卢思义锻炼,就是看递到卢思义身边的密文。 这些密文,荀彧无权过问。 遍布青州各地,已经形成完整的体系,每个官员的生活起居,上面都记录的一清二楚,甚至一日出恭几次,都有记录。 李秀宁内心甚为震撼,怪不得,自家夫君会累成这样,原来,青州所有官员都在他掌控之中,里面有着不少贪腐之人,还有为非作歹之人。 为何,夫君知道了,还不动他们。 李休宁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自知以夫君的心性应是会屠戮他们满门。 卢思义看向她却是轻笑一声:“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只有养肥的鱼儿,吃了才美味。” “秀儿,夫君我,可不是嫉恶如仇的人。” “天下事,从来就不是一二这般简单。” “我需要嫉恶如仇的官员,越多越好,可让这天下民心凝集不散;可也需贪腐之人,这些人往往能给你带来大大的惊喜,他们有着天生的敏锐,对金钱的嗅觉,远远不是清廉的官员所能办到的。” “为夫,屠戮薛郡官场,所查抄钱财比之卢国国库总收入三年的要多;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有着二心,不为我所用,只能除之。” “若是他们不阳奉阴违,只是贪腐,我还可饶过他们家人。” 卢思义叹息一声,接着言道:“那些为非作歹的,可锤炼民心,慢慢的你会体会到的,为夫不再给你过多讲解。”。 李秀宁听了这些,一时消化不完,需要好好思考一番。 看她这认真模样,卢思义没有打扰,起身向外走去。 看着院中的绿芽变成了绿叶,那两位夫人应是到来了。 时间对于卢思义来说,过的太快。 除了那两位夫人还有夜,卢思义心中并未上心,最让他上心的是程昱。 这一去高丽就断了音讯,也不知是死是活,徐晃、高冲那边,时不时还有消息传来。 虽然他们两个作战不利,通过战报卢思义心知,已经到了要拿下对方的地步了。 两人可担当大任。 四月。 卢思义的岳父要走马上任,在青州休养了三月,他去过后山,见过孔子义,与卢相交谈很多很多,卢思义与李秀宁目送他带着一队人马上任,这些人有他的旧部,有濮州军,有青州军,现在统称为义军,到了帝丘他们将会有一个新的名字,护国军。 他们一个个除了名字相同,整个人竟是脱胎换骨,精气神上,再也看不到以前模样,一个个如同关在笼中的猛虎。 浑身充满野性。 镇国大将军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带领这样一支队伍,若是以前有这支队伍,京洛小贼而。 镇国大将军浑身充满锐气,壮志满怀,所有的包袱通过这三个月已经完全放下,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青年。 由他守帝丘,嘉国别想攻入,京洛若敢违背盟约,他就敢一雪前耻。 送走岳父,卢思义重点放在春田的外租政策之上。 因来青州的人,都有自己的土地,此地不用交税。 不过按照现在分的田地产量也是仅够他们吃的,宽裕不了多少。 官田出租就提上了日程。 出租方式,乃是三七分,一亩所得收获,七成为官府所有,三成是自己劳作酬劳。 种的越多,自己获得的报酬也是越多。 分配方式,按照田地实际产量分配,若是遇见天灾,所得均为租户所有。 这般模式是喜欢种田的百姓欣喜若狂,也有不愿种田选择官府颁发劳务的,管饭、有钱、有粮可拿,比之种田要来的划算。 不管选择什么,只要努力劳作,一个家庭都会富裕起来,这般条件是其它州不曾享有的。 没有粮种的,可以向官府申请,借用粮种,只需签字画押,到收获的时候,双倍返回优良的粮种即可。 卢思义带着在青州成立农部的人,在鲁郡周边的农田之中,巡视着。 看着冬麦茁壮成长,甚是欣慰,看着农民春种的撒播亦是开心。 不过,他带着农部的人,可不是来看这些的,而是在让他们辨别野草。 冬麦田地里面,有的野草并非无用之物,而是能食的,被卢思义名为野菜。 这些生长力极为旺盛,可以培育,满足春夏季节的食用,改善人们的营养。 甚至,卢思义还教会农部的人怎么做这些野菜。 菜梗、调拌、蒸食、炒食,同样的野菜,不同的做法,味道各有不同。 除此,还让农部的人,极力研究畜牧的发展与如何提高粮食产量。 一年后,要让青州的百姓至少每月都能食上肉食,一天能够食上三顿。 李秀宁跟在卢思义身边,见证着这一切,发现自己相公无所不能。 第117章 济北乱 卢思义若是知道李秀宁心中对自己这般评价,定会惭愧。 所有的一切他都是略懂皮毛,想要实现还需靠众人的努力才行,他也只能给个大概思路,具体让他来做也是一抓两眼黑,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好在这些人都有求知欲,愿意去钻研。 对于他们所需,卢思义从不吝啬,只要他们能够有所成就对得起这份工作即可。 成果的研究可不是一二这般简单,若是走了弯路浪费的时间就是几年甚至几十年,可必须给他们试错的机会,成功没有那般容易。 农部司的成立,良性运转下去,将会提高青州整体的生活水平,这是卢思义无比期待的。 从设想到部门成立,经历了两个月的时间,时间眨眼而过,瞬间进入到五月。 国子监外围,已经有很多地方围了起来。 成为学子实践课程的用地。 鲁郡官员生活条件好了起来,每周都有肉食。 这些是农部司生产出来的。 同时,市场上也开始流通起来,价钱比之以前便宜甚多,三钱就可买上一斤,工人家庭,每天都可吃上一斤的肉食。 然他们也不会把一天的工钱全部兑换成肉。 还是要储存的,大方的会让自家孩子每周吃上一顿。 除了鲁郡的官员,也就只有鲁郡的工人才享有这样的条件。 因其它郡,并没有这么多的肉流通市场。 农部司总部在鲁郡。 所有的实验都是从鲁郡传入其它郡,现在他们有一部门研究的就是阉割彘,如何培养出更好的彘。 然阉割手段不行,死亡率几乎是十成十,每天也就有大量的肉流通到市场。 “护国公,彘的阉割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现在为止,还是行不通。” 一个青年站在卢思义面前,一脸的沮丧,他是负责研究彘改良的,他叫高阊来自邳都,本是入职的工部,除了识字善文,没有什么其它特长;工部给推荐给李秀宁,让其当一秘书。 卢思义看其为人善于思考,不适合秘书工作,就推荐他去农部司,给他一个团队,让其研发彘的改良。 现在看他一筹莫展样子,不见当日傲气,思考一番道:“宦官能成功,为什么你们不能成功,加把劲,不要沮丧。” 高阊闻言,双眼一亮:“护国公,您可否从国都,调来主刀的宦官,也许他来,能解决问题。” 卢思义心中一惊,双眼亦是一亮:“好,我这就书写一封,交与姜相,让其给你安排人员。” 同时,卢思义内心说道“我怎就没有想到这层关系。” 亲自书写一封,交与高阊手中。 高阊大喜,拿着书信,退了去。 这是高阊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宣纸。 却也知道这宣纸难以保管,好生藏好。 解决高阊的事情,卢思义心情大好。 看李秀宁在一边整理着文书。 “宁儿,陪为父,出去转转。” 李秀宁现在才明白自己这份工作,不是一人能承担的,好在手下有了几人,这些人为人中正,信得过,不过李秀宁觉得还是用最信任的人最好。 小玉、小璧,现在还无音讯,也不知道在外过得怎样,等回来,可以委以重任。 看李秀宁走了神,卢思义上去拉她一把,留下这些秘书,他们二人向外走去。 “想些什么?” 向外走去同时,卢思义问上一句。 李秀宁:“小玉、小璧,也不知道如何了。” 卢思义的脚步一停,若不是李秀宁提起,此事他倒给忘了。 “大壮。” 大壮,在院子里面晒着太阳,好不舒服,听到卢思义的喊声,跑了过来。 卢思义看着大壮,认真交待:“寻来小玉、小璧,不管有无收获,都让其回来。” 大壮心中说着“大夫人不愧是大夫人,一句话,公子就把她们两个召回来了。” 领命直接从院中消失不见,此事还真得他亲自跑一趟,这事儿知道的人甚少,就算是他也不知道两人的行踪,还得动用后山之中的绝密力量。 “放心,她们两个不会有事,若是有事儿,我会接到消息的。” 戎国,准确说现在是绒郡,已经成为嘉国的领土。 在通往北齐国,现更名为北齐郡也是嘉国领土的官道之上,有几个女子,衣着破旧,面容丑陋,说是丑陋那是因为占满了黑灰,头发蓬乱,她们乘坐在一辆马车之上,不断的前行着。 赶马的是一彪形大汉,看这一幕,也无人过问。 也许这些女子是此人买来的,不便招惹。 到济北郡的城门前,那盘查的一守兵,笑看这位彪形大汉,言道:“彪爷,这一趟看来收获不小啊。” 彪爷:“哈哈哈,兄弟们辛苦了。” “来,拿着,有空可要去清苑阁关顾下生意。” 一个袋子,扔给这说话的守兵。 此人急忙接过,躬身笑开了花:“一定,一定,有时间了,兄弟几个定会去清苑阁快活一番。” “彪爷慢走。” 几人很识趣,让开了道路。 彪爷,一甩马鞭。 “啪~!”的一声。 马车快速向前驶去,路边的人自是主动让路。 唯恐被马车冲撞了。 这彪爷自带一股嚣张气焰。 只不过这一日,貌似有些不顺。 也许这是最后一单的缘故,刚到清苑阁的街道之上,竟是被郡守之子拦住了去路。 彪爷脸上的嚣张瞬间化为奉承。 “高公子,你怎有雅兴,与小的对话,实属高看了小的。” 高公子:“这些女子是从哪来的?” 彪爷:“戎郡,姿色一等,就是有一身子的狐臭,需要处理一番。” 高公子:“芳龄几何?” 彪爷嘿嘿一笑:“豆蔻两人,二八两人,桃李两人,都是处子。” 随之彪爷的声音低了下来:“豆蔻二人分别来自相府与尚书令府,二八的乃是公主,唯独这桃李的来自贵族眼高于顶这才被小的有可乘之机。” 闻听彪爷所言,高公子眼睛一亮:“好好好,这几个我都要了。” 彪爷一听大喜:“好好,那我就恭贺高公子大驾光临。” 高公子脸色一沉:“那藏污纳垢之地,怎配得她们,直接送入我的府中。” 彪爷大骇:“高公子,这可不妥,我无法向上交待啊。” 高公子:“这四个我要定了,你是怕无法向上交待,就有办法向我交待不成?” 彪爷慌乱起来:“这...。” “高公子,我若是回不了差,小命不保,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放心她们四个我定给高公子留着。” 高公子冷笑:“我说的话,从来没有人不从,来人给我打断他的四肢,这四人送入我府上。” 话落,他身后的护卫,向彪爷冲了过来。 彪爷瞬间抽出腰刀,亮出架势,眼中的奉承变为凶戾。 “我看谁敢。” 他大呼一声,倒是有几分气势,使得上前的四个护卫,站在原地。 “高公子,你不过是郡守之子,并非郡守;当真我清苑阁怕了你不成?” 彪爷这句话,让高公子脸色直接阴沉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四护卫一听自家公子怒了,拿着剑直接围了上来。 彪爷不同寻常,块头大不说,速度真快,非常人能比,冲杀上去,一个回合一个,快、狠、准,四个护卫,一个被削掉了手臂,一个被削掉了脑袋,一个脖子被划了一刀,最后一个,削断对方的剑同时一刀捅入对方的胸口,一脚把对方踹飞了出去。 “还有送死的没?” 彪爷浑身沾染鲜血,大吼一声。 高公子被彪爷一瞪,脸色瞬间惨白,双腿发软,他哪里经历过这般事情。 周围之人吓得惊叫连连四散开来,刚经历过战乱的他们如惊弓之鸟,没一个敢留足观看的。 “不要。” 看彪爷拿刀过来,高公子大喊一声。 “拿下他。” 同时他把希望寄托在最后六个护卫身上。 就在此时,坐在车上两个桃李年华的女子,一跃而下,同时抽出腰间软剑,几个呼吸。 六个护卫全部倒在血泊之中,唯独高公子被拍晕,丢在马车之上。 削掉手臂,未死护卫,被彪爷补上一刀,就这般,路上扔下十具尸体,彪爷驾着马车,快速向清苑阁行驶过去。 第118章 观虎斗 “我是郡守之子,放开我。” “尔等要被夷三族。” 进入清苑阁的高公子,内心少了一丝惧怕,高声呐喊着。 然这里的人,看向他不带一丝感情,对于他的话,充耳不闻。 所有护院全部集中在这里,老鸨、龟公看着彪爷前面两个脸上涂着黑灰的女子,眼中露出毕恭毕敬。 这二女不是别人,正是从鲁郡消失半年多的小玉、小璧。 二人顾不得清洗,小璧看着龟公:“所有女子先行撤离,不得让其丢了性命。” 龟公:“是。” 一脸正色,领命带领一多半护院,转身离去。 小玉看向了老鸨:“你能力不错,是与我等一起撤,还是留在这里?” 老鸨眼中的恐慌变成了激动:“一起,自是要一起的。” 她甚清楚,留在这里只有一死,得罪了郡守,就算是主上也保不了她,何况这两个煞星已经把整个清苑阁给架空了,这里都是两个煞星的人,那些姑娘,不管是清官人还是红馆人,可都受龟公保护的,跟本就不听命与她。 挣的钱财,也被这两个煞星搜刮了去,好在遇见战乱,向上面解释有了借口,钱财被嘉国兵卒掳掠一空,若不然,早就引起主上的怀疑。 稳定下来这一季度的收入,本是到了上交的时候,再次被这两个煞星,给清扫一空,现在对方做出逃跑的打算,她哪里敢留在这里,加上得罪高公子,自己被五马分尸都无法解上头之人的恨意。 小玉看老鸨这模样, 淡然一句:“想要走,要听从我们安排,继续营业,我定能护你周全。” 老鸨眼中大骇,原来并非让她跟大部队离去,还要在这里守护,聪明的她,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起来。 小玉:“放心,有我在身边护你,死不了。” 小玉双眼冰冷、锐利,这半年她与小璧看到了无数生死,看淡了生死,甚至已经感到麻木,看着那些横死街头,道路、房舍里面的人,与被杀死的家禽没有区别。 她们大小经历的厮杀不计其数,多是看上她们两个美貌,对她们想要行不轨之事的人,有的还伪装成善良之辈,为了一口吃的不惜向她们捅上一刀。 老鸨不敢露出一丝不满,点头应承下来。 “继续休息,等对方上门后,你我前往门口拖延。” 小玉留下这句与小璧向后院走去,她们不需要人伺候,自己会打水清洗。 老鸨暗叹:“果然如此,是要让自己拖延郡守大人的,要是能活着出去,定要把这两煞星供为祖宗。” 看着留下的六个护院,老鸨心中没有底气,可她不得不从,坐在客厅里面,哪里有一丝睡意,整个人提心吊胆起来。 郡守接到消息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这让小玉、小璧,高估了北齐郡的治安能力。 此刻也不用在清苑阁等待,当兵卒把整个清苑阁包围起来时,里面已经是人去楼空。 郡守大人亲自坐镇,看着空空的清苑阁,目眦欲裂。 现在的他可不再怕什么旧主,带兵向王爵府包围而去。 济北王不过是嘉国的傀儡,异姓王;他竟然让下人打杀了自家的护卫,抓了自家的儿子,欺人太甚。 当这些兵卒包围住北齐王府之地时,小玉、小璧几人,坐在马车之上已经到了南城门。 仅是一袋银子的事情,她们就被顺利放行而去。 也就是说,在车里的高公子没有任何用处。 守城官,今日收获颇丰,心中甚是得意。 没想到今日竟有两队从商的从此经过,出手还是这般大方。 南下向青州行进的小玉、小璧听着马车上高公子,哭求着,已经无用,是否可放了他。 小璧:“自知无用,留你何用,宰了便是。” 一句话,吓得高公子涌出一股尿意,这么漂亮的女子,为何这般凶悍。 小玉:“拿上她的头颅,说不得还能换些银子。” 高公子再也忍受不住,跪在马车上求饶起来。 小玉,小璧眉头皱起,竟是闻到了尿骚。 小玉、小璧,下了马车,把高公子留在马车之上。 两人骑马与队伍继续前行。 按照她们制定的计划,行走一天到了橙山。此为青州与济北国的缓冲地带。 周边住的人口颇为复杂,民风彪悍,属于无人管理地带,盗匪横行。 济北与卢国谁也不会出兵,出兵有可能就会发生双方的战争,现在倒好两国已经名存实亡。 橙山只有一条通道,被盗匪把守,想要从此过的,必须留下买路财。 小玉,小璧到来,一队人马从里面冲出,认出两人,急忙向两人行礼。 原来这橙山已经被小玉、小璧给拿下,她们两个就是这里当家的。 高公子,眼中露出生无可恋,肚子咕咕叫着,抗议着,没人搭理。 彪爷就在其中,还是领头的,提起高公子眉头一皱,把他扔给身边随从。 “为何,还要留下他?”彪爷不解。 小玉笑道:“咱们这一路走来也是不易,让他书信一封,送入济北郡,能换来十万银子也是不错,不行就撕票。” 彪爷,眼睛一亮,没想到对方跟自家公子一样腹黑,这是要把高公子利用到极致。 小璧:“送信时,砍掉他一指,免得郡守大人不信。” 他们所言并未避开高公子,吓得他尖叫着喊道:“不要,我可以,我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父亲认得我的字迹,我的玉佩也可证明我的身份。” 听高公子这般喊叫,小玉:“带过去,让他书写。” 高公子被提走了。 小玉又看向彪爷道:“彪哥,委屈您了,到时割掉他的发髻,一同送往济北郡府,定要注意安全。不要以身涉险,用些钱财,雇人送入其中即可。” 彪爷嘿嘿一笑:“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济北郡。 济北王受到无上的侮辱,这是人生第二次,第一次是嘉国侮辱他们,这一次竟然是郡守侮辱他们。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就是不知这济北国主变成了济北王,是否有这般骨气。 不管怎么解释,郡守是不信的,却也找不到直接证据,这般一直包围济北王府也是不妥,就在泄气之时,忽然大总管给郡守送来一封密信。 打开锦帛一看,济北郡守目眦欲裂,大骂无耻。 看着自家儿的玉佩与发髻,气的瑟瑟发抖。 总管此刻言道:“主人,这十万两让北齐王出,我们代表跟随其后,对方放了公子,我们就领兵攻山,剿灭了对方。” 听总管所言,济北郡守深以为然。 “去,命济北王备上二十万银两,此事揭过,若不然,就拿他的嫡子偿命。” 没想到这济北郡守比之小玉的胃口还大。 不怪他这般狮子大张口,他出兵可是要动用辎重粮草的,这些开销不可能自己出。 总管领命,向济北王客大殿走去,此刻的他充满了高傲,也不曾想过会有这般威风,能够命令曾经的国主做事,还得看自己脸色。 这般一来一往,过去了七日,橙山之上斥候向小玉、小璧来报,对方押送着钱财过来了,不过后面跟着大军,应是有剿灭他们的打算。 若是想要这些银子,不免有场恶仗,到时,唯恐难以安全脱身。 小璧:“无妨,我们收了银子,不放人就是。” 小玉白她一眼:“咱们也是讲道义的,不能坏了盗匪的名声。” 小璧:“我们并非真正的盗匪好不,坏的又不是真正的名声。” 小玉:“你可别忘记了,姑爷手下有好多的义匪。” 小璧:“那是在鲁郡与这何干。” 小玉还是摇头,思考一番:“若是对方与我等鱼死网破怎办?” “这不是一个贵族,他既然能调动大军,证明此人心野。” “这般...,咱们不能等对方围山,向青州发出消息,就说济北郡出兵,要攻打青州。” 小璧眼睛一亮:“座山观山君斗?” 小玉点头:“他不想好过我们,我们自是也不能让他好过了。” 第119章 有功劳 “青州军,不信怎办?”小璧忽然想到什么说上一句。 小玉:“点狼烟。” 小璧双眼一亮,这主意不错。 “我负责点狼烟,此事也只有我能办到。” 小璧主动请缨,让房间之内众人吓一跳。 彪爷:“我来吧,此事我也能办成。” 他可不敢让小璧以身犯险,他们暗中跟随小玉、小璧出来时,程昱可是千叮万嘱不可让其二人出任何差错。 她们两人看了卢思义的秘笈,领悟非凡;看这些暗中跟随自己的人武艺还行,胆子越来越大,竟是离开青州,要前往戎国。 因她们从这些人口中得知戎国有奴隶交易,那些奴隶忠诚无比。 到了戎国小玉、小璧发现那些奴隶哪里是忠诚,满眼的木呐,已经失去了灵魂。 不过还是从中找到几个眼中充满仇恨,有野性的男子,把他们买下来,成为他们队伍中的一员,给他们系统性的培训,答应帮其复仇,却是要听从他们统一行动才行,不然就击杀他们,不会像奴隶主般看中他们还值几个钱,对于小玉、小璧来说,忠诚才是至上的。 有人不服,直接被击杀,逃跑他们也不拦着,只要能活着离开,也算他们有本事,可是千方百计眼看逃了出来,才发现眼前站着一个笑眯眯的人;让他们清楚,这些人无比的强大,他们的复仇对这些人无足轻重,他们之前的身份,对这些人一文不值。他们的命更是如草芥。 也只有听从他们的,跟随他们变得强大起来,早晚一天,主人高兴,兴许会帮其复仇。 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小玉、小璧当成了主人,相处的过程中,他们才发现,自己竟然连个女子都打不过,这才明白自己是废物中的废物是何意义。 好在这些人没有一直打击他们的自尊心,时不时的还鼓励他们一下,让他们感受到这些人并非无情之人,然这一种感情仅限于自己人,对外人他们都是冷酷无情的恶魔。 当他们得知,小玉、小璧并非真正的主人,而是在为主人的主人挑选忠诚的圣女,一个个内心激动无比,开始给小玉、小璧讲述。 东胡国有圣女。 他们知道东胡国的文化,其中这里就有东胡人。 这让小玉、小璧一惊,没想到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人说得是真得,北边有圣女。 彪爷他们也是一惊,原来自己公子说的是真得,北边有圣女,他们都认为这是传说,哪里会有神,有圣女,没想到东胡国还真有。 可是他们去不了,刚踏入广阳国,温度急速下降就有些受不了,马匹跟本无法前行,在前行非冻死不可,自不用说在向上前往东胡国。 戎国也不利他们活动,他们只能退到北齐国,谁知忽然嘉国向戎国发动战争,简直是摧枯拉朽之势灭了戎国,接着又攻打济北,他们不得已向青州逃去。 谁知,青州竟然被邳国侵占下来,只能找个山头自立,这才有了拿下橙山盗匪的打算,小玉、小璧以美色诱之,竟是不费吹灰之力制服了盗匪头领。 准确说是斩杀了他们,拿他们的头颅挂在旗杆之上,作为标识,震慑住了所有的盗匪。 趁着周围各国打仗的功夫,他们把橙山的盗匪全部收编了过来。 这也是小玉、小璧,天天见血,杀人几乎杀到手软的缘故,也是让她们两个看起来多了冷血无情,杀伐果断的缘故。 卢思义秘笈中所言,生在乱世,当心狠手辣,活下去的机率才会增多,此话现在小玉、小璧甚是认可。 然,她们两个也有温情的一面,此刻彪爷主动请缨,被小璧直接拒绝。 她身材娇小,不易发现,哪里像彪爷这般大块头,目标太大。 彪爷自知小璧打定了主意,忙言:“我先前往,若是能贿赂到边军兵卒告知情况,愿意反馈上去更好,若是不愿,再行这危险之事。” 小玉:“此事可行。” 小璧点头认可。 彪爷,急忙告辞而去。 再有半日对方大队就会到来,此事他心知要快。 随着彪爷离去,小璧也离了开来,不是她信不过彪爷,而是要做到万无一失,不然他们就危险了。 只要青州军到来,自是不会信济北郡的鬼话,剿匪他哪有那般好心。 分明就是想要对青州动武。 彪爷快马加鞭,一刻钟到了青州边军城门口,现在这里除了通商,普通百姓、流民只要前往青州的无条件放行,这是卢思义下的政令。 彪爷来到这里,忽地不适应起来,怎么还有这般好说话的守军,竟然不用贿赂,可他不是进城的,是要让对方汇报消息。 守城军听之,不敢怠慢,若不是此地被镇国大将军接管,也许会认为彪爷在开玩笑,然镇国大将军到来,军规更加严格,后方还有司法部监督,一不小心自己就会上了军事法庭,此事他做不了主,急忙向上汇报。 并让彪爷在此等候。 半刻钟不到,一队人马直接冲了出来。 带头之人看着彪爷,彪爷同样看着对方。 四目相对,好似确认了眼神。 领队之人,跳下马,向彪爷行了一个军礼。 彪爷大吃一惊,没有认错,对方没有叛变,就是自己的小弟,怎么现在当官了,还是镇守在青州边疆。 “老大你可想死我了,快跟我回去,大统领正在打听你的下落。” 彪爷懵了:“啊,什么个情况,你怎么......。” 此人是彪爷手下的盗匪小弟,彪爷记得他叫二狗,还没能力跟彪爷外出执行任务,现在明显是一方将领了,这让彪爷一时难以置信,对方口中的大统领,他自知是谁,怎么打听自己的下落,不应该啊,发生了什么? “快,速速带我见大统领。” 彪爷甚是激动。 二狗不敢怠慢,飞身上马;彪爷紧跟其后,一队人马快速向城中行去。 不远处就是一片军营,看着带队的二狗,无人敢上前阻拦。 很快,他们到了帅帐跟前。 随着二狗大喊,大壮第一个走了出来。 看到彪爷,大喜:“小彪,你保护的人呢?” 彪爷脸上露出激动之色,果然是大统领,不忘行上军礼,才急忙说道:“在橙山,有些危险,济北郡郡守率大军前来,要攻打我们。” 大壮听之,双眼一瞪:“墩他汝母,敢动我们的人。” “二狗。” 大壮大喊一声,二狗忙言:“在。” 没有丝毫不喜,怎么说现在的他也是将领,怎么着也得喊上一声将军。 “带兄弟们出城干死他们。” 大壮离开卢思义之后,个性完全释放出来,张口、闭口就是粗俗语言。 二狗:“诺~!” 急忙调兵遣将而去。 此处镇守的大帅是曾经卢国的镇东大将军高顺的父亲高淳。 高淳听到二狗汇报,内心多有忧虑。 二狗明言:“此事他可担责,若是护国公问罪,他愿上军事法庭。” “事急从权,无法向帝丘找镇国大将军请示,更无法去青州问护国公意见。” 高淳一咬牙:“点将出征,同时派信使,各自向帝丘、青州传信,至于邳都,三相他是不认可的,军权在卢思义手中,家人前些日子传来消息说是前往青州踏青,据说定居在了鲁郡。 鲁郡哪里有邳都好,说是护国公对于家人礼让三分,甚是友好, 可他怎会不知护国公是什么人。 高淳亲自挂帅出征。 五万大军全体而动。 他作为大帅,率领五千骑兵,奔行在最前,后方的部队也是在快速奔跑着,完全是不要命的急行军。 大壮与彪爷已经先行一步,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璧骑马的技术不比彪爷差,甚至高上一等,然她为了不引起路人的注意,行走的并非官道,听到擂鼓震天的声音响起,停了下来。 这是出兵征兆,难道彪哥成功了? 小璧眼中露出疑惑,接着她就看到前方烟尘滚滚,是大队骑兵,心中一喜,果然成了,掉转马头,急忙向回跑去。 大壮双条腿不比彪爷骑着的马慢,甚至还要快上一丝,若不是他不认路,应是比马跑的还快。 来到橙山跟前,也明白了小玉、小璧的想法,知道了这半年多时间以来,他们竟然占山为王。 再一想也不出奇,跟随自家公子的都有一个毛病,喜欢占山为王。 不过时代不同了,现在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干事业了。 大壮心想既然碰见这么好的事情,自是要过瘾的。 还能给自家公子带回数万的钱粮,哪里有这般好的事情,这立功的机会,说什么也不能让给那姓高的,到时借他的兵一用。 有功劳,也得是给自家山匪这些兄弟。 第120章 你骂我 守山的人,认得彪爷,更认识大壮,看到大壮,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有这位在,他们什么也不怕。 急忙给大壮行上军礼,大壮同时回一个,瓮声瓮气说道:“兄弟们辛苦了。” 这些人大喊着:“不辛苦。” 除了最开始的挨冻之外,他们倒真没受什么苦,每天吃得都是饱饱的,除了操练、站岗,已经很少杀人了。 现在听说济北郡的部队到来,反而更加兴奋。 大壮:“一群贱胚子,养精蓄锐,准备跟着大爷我,大干一场。” 众人听着大壮骂他们的话,反而高兴的大叫着:“好嘞~!” 终于可大杀一场,跟在小玉、小璧跟前,他们多用的计谋,很少正面硬刚,杀人杀的都不过瘾,都想着来一场血淋淋的大战。 “给大爷穿得厚实些,丢了性命,好吃的可是没了你们的份儿。” 大壮丢下这句,快步跟上彪爷,向山中走去。 这些人大笑着,一同消失不见,还守个什么破山门,已经没了必要。 大壮见到小玉,看其清瘦不少,整个人如出鞘宝剑,点点头,简单几句,就让小玉心中大喜。 原来自家姑爷一直没有忘记她们,竟是这般关心,心中感觉甚是甜蜜。 大壮:“有没有铁棍?”不与小玉废话,说完直接问上一声。 小玉想了一下:“倒是有一根铁槊,你且看下。” 小玉在大壮跟前,显得平易近人,可能是大壮经常跟在卢思义身边缘故,让她颇有好感,亲自带大壮向一旁山洞走去。 大壮走近一看,一根通体由纯铁铸造成的马槊,长一丈三,重接近三石,单手直接拿了起来,小玉看着与她拿着一把软剑区别不大。 “不错。” 大壮哈哈大笑。 小玉,内心一惊,此人臂力竟是这般恐怖。 当初这山中的大当家,能开六石弓已被惊为天人,好在是小玉、小璧用自身做诱饵,设计谋杀了对方,不然定要费一番手脚。 现在看来,大壮比之对方不遑多让。 大壮看一眼旁边的弓,是好东西,却不需要,只能让它尘封这里。 由此可以推断,这匪首不简单,能降服,公子身边又多一臂助,可惜被小玉偷袭给宰了。 内心感慨一番,拿着马槊走了出来,彪爷召集众人过来,紧跟其后。 大壮一挥手:“走,接赎金。” 一人当先,下了山,众人跟随,一个个眼中露着兴奋,到了山下,众人分得了马匹,唯独大壮站在最前。 彪爷:“老大,要不要骑上一匹,显得帅气。” 大壮:“屁的帅气,咱们是来杀人的。” 大壮一句话定了性,他们不是来打仗,就是纯粹杀人。 一群人兴奋的高呼起来。 大壮:“冲,接货,杀人,” 一人当选,看着百米开外停下来的车队,飞奔过去。 彪爷他们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坐下的马一声嘶鸣,一个个飞奔过去,十几匹马跑出了尘土飞扬,如同一军。 只见他们的队伍瞬间散开,十几人竟然围杀起来这上百人。 押送赎金的人,怎也没想到,这些盗匪不讲武德。 不过他们也不是善人,瞬间抽出藏在车下的武器,迎了过来。 斥候急忙向十里外北齐郡驻军汇报,这些盗匪没想着放人,还要劫走赎金。 只见大壮首当其冲,与对方骑马的护卫来了一个对碰,手中的马槊穿过对方胸口的护甲,把他挑到空中,马直接从大壮身边擦身飞过。 在看,被马槊来了个对穿,停在空中的人,眼中露出恐惧与难以置信,大壮手一抖,对方直接从马槊上甩了出去,生死不知。 大壮接着飞奔去攻击下一目标。 只见三个骑马的护卫向大壮冲杀过来。 大壮手中的马槊,朝飞奔最快的这匹马前方一挥,就在这马前腿落下之时,马槊杆直接敲断了马匹的前腿。 这马悲鸣一声,栽倒在地,翻了几个滚,马上的人,直接被马给压死。 紧随其后的,马术看似高超,就然一抖缰绳,让马前蹄跳了起来,想要来个马踏大壮。 大壮马槊直接穿透这马腹,用力一挥,连马带马上的人直接砸向另一匹到跟前的人。 “嗵~!” 两个马匹撞击在一起的声音,让人牙齿发酸,马的悲鸣让人胆颤。 远处奔来的,看大壮这般神武,竟是掉转马头,跑了...。 彪爷那边,与对方在马上一个冲杀,直接削掉半个脑袋。 跟随彪爷的护卫,此刻与之对战的目标,没有超过两个回合的,直接击杀了对方。 百余人看到这十几人如此凶悍,瞬间没了战力,留下货物,向后逃去。 那些靠双腿,拿着武器的,还有数十人,此刻遭了殃。 大壮:“留个活口。” “娘的,怎地不留个活口。” 半刻钟,他们围拢在一起,大壮看着众人大骂一句。 彪爷:“老大,你刚才喊的是,留个活口,定是你留了一个活口,我才痛下杀手的。” 那些护卫,点点头,非常认可彪爷说的。 “娘的,回去罚过,给大爷我站军姿两个时辰。” 众人:“是。” 只见这些人一个个脸上挂着笑意,欣然接受这份惩罚。 大壮,望了一眼远方,看不到前方情况,一挥手:“撤。” 众人赶着这些马车向橙山行去。 当他们把马车赶入到橙山里面之后。 他们感知到了地面的震动之声。 此刻站在山顶之上的大壮,看清了前方黑压压的一片。 粗略估计应是有三万人马。 骑兵竟是占了三分之一。 看来,济北郡甚是富裕啊。 大壮觉得小玉要得赎金太少了,至少也得百万打底才行。 小玉要是知道大壮心中想法,定会委屈,她哪里会有大壮那般的眼界,十万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收入了,要知清苑阁,一个季度净收入也不过十多万两。 “青州军,还有多久过来?” 大壮看向身边的彪爷问上一声。 彪爷:“骑兵一刻钟,步兵一个时辰。” 大壮眼睛一亮:“好,有骑兵即可。” “备好草食,骑兵到了,休整一刻开战。” 彪爷:“是。” 急忙,命令寨中之人,向山下运输草料,除了刚才出战的十几人,在休息,此刻山上的人全动员,向山下运输过去草料。 男女加在一起接近千人,忙碌起来。 大壮,提着高公子,下山,等待对方的大军。 半刻钟,前方尘土飞扬,黑压压的骑兵望不到尽头,这阵仗普通人吓不死,也吓晕了。 大壮站在山脚,纹丝不动,一手提高公子,一手握马槊。 大队人马,最前排的看到大壮,举手示意,整个队伍快速停止前进,可见这些人擅长马战。 只见大部队离大壮还有一里。 一人一匹一马,从军中奔出,向大壮跟前飞奔而来,十个呼吸就到大壮跟前。 看到大壮手中的马槊,对方眼神微眯,随之才看向高公子。 高公子,一眼认出来人,大呼:“斛将军救我。” 大壮微楞,将军? 对方不过一少年郎。 再一想,自己这方少年郎当将军的也不少,瞬间释然。 斛将军,乃千人将,在军中颇有名气,此刻看着大壮:“放了我家公子,可饶你不死。” 大壮闻言,大笑。 “你笑甚?”斛将军不解。 大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斛将军:“斛律光,字明月,你又是何人?” 大壮:“我看你是个人才,接我一招。” 不由分说,大壮提着高公子,上前举起马槊刺了过去,毫不留手。 斛律光大惊,好在看着大壮提着高公子没当武器,急忙挡了过去。 “当啷~!” 斛律光手中的马槊尖与大壮的马槊杆对撞在一起,擦出一片火花。 斛律光身体向右一倒,双腿一夹马腹,直接向前蹿了出去,随之调转一圈,坐正了身子。 拿马槊的手,放了下去,脸色骇然。 感觉手臂发麻,手腕疼的厉害。 只是一招,自己竟然失去了战力,怎能不骇然。 大壮甚为满意,点了点头,此子有一身怪力,堪大用。 “明月,有没有兴趣与我同行。” 斛律光:“你到底何人?” 虽是不敌大壮,他心智还是异常坚定,非要问出对方身份不可,能用得上纯铁马槊的,就算是他也做不到,必定是个名人。 大壮:“有人叫我老大,我自称大爷。” 斛律光闻言,面色微变。 回味过来大怒:“你骂我甚?” 第121章 攻济北 大壮一脸正色:“我骂你作甚?若是不信,你问我身边的人。” 斛律光微楞,他身边不就公子一人吗? 就这一愣功夫,大壮手中的高公子朝他扔了出去。 反应过来,斛律光,策马,忙去接。 大壮一个弹步,瞬间来到斛律光跟前,一把抓住他后背的弓,连人直接拽了下来。 斛律光,就差一点抓住高公子,只见高公子摔在地上,来了个嘴啃泥。 斛律光的马受惊,向前跑几步,忽地停下来,吃起边上青草。 “你是何意?” “为何要擒下我?两国来往还不斩使节。” 斛律光挣扎不出,内心大惊,对方力气太大,面上除了气愤,言语竟出奇冷静。 大壮一脚踢晕趴在地上哀嚎的高公子,这才言道:“我来问你,现任何职?” 斛律光不解,还是答道:“骑兵千夫长。” 大壮:“到我这里,给你一个将军,统领万人,可否愿意?” 斛律光:“万人?你哪来的万人?” “就算你有万人,能抵挡住我方大军不成?” 大壮:“嘿嘿,就说你愿意不?” 斛律光摇头:“一仆不侍二主,你可杀了我,休要辱我。” “噗~!” 大壮一拳砸在他脑门上,用的不到一成力道,不然定会把斛律光头颅打爆。 斛律光晕死过去,大壮这才满意点头。 “大爷的,给你脸,你还准备画点颜色。” 说着,他提起斛律光扔在身后,把地上的高公子再次提了起来。 这一次,他前方来了一队骑兵,不再是一人。 领队的应是一将。 “放人,若不然,杀无赦。” 此人一看就比斛律光有威严,手中拿着马槊,背上无弓,应是擅长近攻。 除他之外,另外百人亦是如此,手中拿着马槊,形成半圆合围之势。 大壮提着高公子嘿嘿一笑:“来将何人?” 瓮声瓮气的声音如同闷雷,使得这百骑一阵骚动,领头将领眼中露出惊色。 据说邳国大世子有不世之敌,一人可敌一军,眼前这汉子恐与沛国大世子不相上下,难道此人是沛国大世子不成? 这将想到此,却不知,邳国大世子已经在京洛陨落,看向大壮抱拳:“某段邵,字孝先。” 段邵:“敢问在下可是邳国大世子?” 大壮闻之一愣,反应过来哈哈哈一笑。 “那蠢货怎能与大爷相提并论。” 段邵心中一惊,看此人话语粗鲁应真不是邳国大世子。 那他这般身手,能一招擒下斛律光,世间除了邳布,难道还有他人不成? 大壮:“孝先兄,不知我俩可否近一步说话?” 大壮观貌,年纪相仿,语气变了不少。 主要是,对这些拿着马槊之人,大壮起了爱才之心,这些都是不可多得人才。 “哦~!” “兄台,你尽说无妨,这些是我亲卫。” 可见段邵对用人之道甚为精通。 大壮看这些人,一个虎视眈眈锁定自己,坦然一笑。 “我观孝先兄,统帅之命,当一方将却是委屈了,不如跟我主公吧,得我家主公赏识,定能统帅百万大军。” 听大壮这般说,段邵内心一惊。 “大呼,此话当真?” 大壮:“你是在试探我不成?说有百万,就有百万,你可知咱家主公是谁?” 段邵再惊,没想自己试探的话,对方竟能看破。 “你家主公是?” 大壮:“若你有胆,跟我过去,自是能见到咱家主公。” 大壮手一指橙山之上。 段邵看上一眼,笑了起来:“小小一个盗匪窝,倒被你说得神乎其神。” “莫非你们是从,卢、邳流窜出来的?” 段邵自认识破了大壮的诡计,天下谁不知,现卢、邳、沛实权掌控在一个贱商手中,若不然也不会大力发展青州的商贸,把商人看得那般重要。 得罪那贱商的都被灭了族,没有一个好日子过的,那些逃窜出来的贵族子弟,在周边国家数落着护国公的残暴罪行可不是一点两点。 他们却又没能力招兵买马拨乱反正。 这橙山敢打济北郡的主意,想出这些招数,就是为了凑集军资。 大壮一笑:“哈哈,孝先兄,我看你也是人物,可敢面见我家主公?” “若是敢,此人,我就放了。” 段邵听之一喜。 “你放了此人,我去见上一番又有何妨。” 大壮:“好,爽快。” “若是你让大军退后十里,你与我一同面见主公,此人现在就可给你。” 段邵看大壮不似作假,再者看高公子折磨的已经不成人形。 向身边一亲卫下令,让传话去。 那护卫骑马飞奔,到大军跟前,向济北郡守说明情况。 过了几十个呼吸,只见大军骚动起来,大壮看着对方大军,调转方向,向后,缓慢移动起来。 十里路程,从后撤,再到变成阵形,用时两刻钟,大壮虽然看不甚清楚,听到传令兵汇报,大壮估算着时间,应是不假。 若大壮能看清,他们现在已经形成军阵,定会感叹,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大壮表现出并不信对方所言,这时彪爷他们十几人骑马赶到。 段邵,看着彪爷带来的这些人一个个杀气外放,不比自己亲卫差上分毫,起了招募之心。 大壮:“去探查一番,看对方队伍,是否退了十里。” 彪爷虽然在山上看到对方退了十里,也是一副不知模样,领命前去。 段邵这边,一亲卫跟着折返。 这一去一回,过去了两刻钟,明显,彪爷坐下的马跑的不快。 可以用缓慢形容。 段邵已经起了疑心,大壮这边却是把高公子扔了过来。 “孝先兄,请。” 段邵:“好。” 段邵身边的护卫,急忙围了过来。 段邵:“护送高公子回去。” 他的威严,使得亲卫不敢反抗,两人带高公子,快速返回,剩下之人,留在这里,不肯后退。 “为何,你要带走我的部将?” 段邵,看大壮把斛律光交给彪爷,他的武器,同样被彪爷身边的人给收了去,有些不解。 大壮:“等你见过咱家主公,若是不愿留下,自会放你二人离去。” “请~!” 大壮再次说上一声。 “大将军。” 一亲卫看着段邵向前走去,担心大吼一声。 段邵未再停留脚步,跟随大壮向前走去。 对方名义为盗匪,然绝非真正盗匪,不然身边之人哪里这般训练有素。 段邵信得过大壮。 对自己亲卫的担忧不管不顾。 按说,高公子,他们已经护送到手,按照郡守大人的命令,可以击杀他们了,不知自家将军为何还要这般做。 这些亲卫的一声大将军,大壮内心一喜,表面却是不动声色。 二人一同走到山上。 段邵:“你家主公在哪里?” 看着山上有活动的痕迹,却是没有一人,眼中露出不解。 大壮:“孝先兄,你向那边看。” 段邵看大壮手中所指,有些不解,转身向后看去,这一看,眼中露出惊色。 黑压压的大军与北齐郡一山之隔。 队伍竟是修整完毕,一队队骑兵快速向山隘里面移动起来。 过了山隘,就会与他们的大军相持。 对方,怎敢过山隘,要知通过之后就是宣布两国开战。 就算济北郡是围剿盗匪,也不敢跨过这橙山。 段邵心中明镜,只要无法掌控这橙山,他们的围剿就不会成功,本是给郡守个面子,配合他出来练练兵,谁知竟会发生这般事情。 “这.....。” 段邵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眼中大骇。 大壮:“孝先兄,现在你应是知咱家主公是谁了。” “为咱家主公效劳如何?” 段邵张张嘴,竟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想要脱身,亦是没了可能,论武艺他自知普通人十几个不是自己敌手,然面对眼前之人,他不是敌手。 “濮州军,为何要与我嘉国开战?”段邵面露苦色。 大壮:“孝先兄,莫要倒打一耙,分明是北齐军发起的战事。” 段邵:“我...。” 段邵想要解释,这才发现,面对聪明人,无需自辩。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北齐被对方算计了。 准确说,郡守被人算计了。 大壮:“你是现在回去,还是留下来当俘虏?” “现在回去,就是与我军,一同攻打济北军,视同叛军,你就算百口莫辩。” “留下当俘虏,损了名声,却能留住所有人性命。” 段邵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却是,现在下山,跟随濮州军冲锋吗?不,我可以战死沙场。 段邵:“我要回去。” 大壮:“你可要想好了,这一路我会护你安全,直到你靠近济北军,期间不会让你发生任何意外。” “同时我也会让我军大喊,嘉国大将军已经投靠邳国,尔等缴械不杀。” 段邵:“你.....有违礼仪,此等下作之法,你怎可用之。” 大壮:“哈哈哈,孝先兄,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话语权,史书是活着的人篡编。” “咱家主公,最是惜才。我观你是有大才的人, 效忠咱家主公,可名利双收,与咱家主公作对,必遗臭万年,嘉国必在咱家主公掌握之中。” “再者,这济北郡守如实书写,也得遗臭万年吧,此战已过,你觉得他还能在这郡守一位上坐着?” 段邵至郁了。 “我...。” 好吧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你们定当不得民心。”段邵只能说出这么句狠话。 大壮:“得不得民心,等你到了我家主公所在之地,自知。” “该出征了。” “孝先兄,你做何选择?” 段邵沉默不语。 “随我一同下山吧。” 大壮听其不语,知他此刻内心有多矛盾。 段邵,暗自摇头。 一世英名,这般没了,随之与大壮快速向山下走去。 第122章 破济北 下了山,段邵想要喊上一声,死守不退。 他在山上看到青州军的兵马是急行军,临时吃了马料,后方的部队可是疲惫之军,与济北郡的兵力跟本不能比。 再者对方骑兵数量明显不如他济北郡。 然,刚下山,段邵就被小玉,小璧看守起来。 同时听到大壮大吼:“速速缴械,不然砍掉你家大将军头颅。” 青州军骑兵不断的冲出来,段邵这百人亲卫,一时间不明所以,哪来这么多制式骑兵,与彪爷他们十几人的穿着完全不同。 冲出来的骑兵越来越多,瞬间超过百人他们才明白过来。 这些骑兵在彪爷身后一字排开,并没有发动进攻,却是越来越多。 等大壮带着段邵下山,已经有千人骑兵冲出,随后在冲出来的是高淳,青州军大帅。 是青州军,他们终于确认,在看自家大将军竟然被两个女子看押着,小璧剑架段邵脖子之上。 他们惊恐的心变成了慌乱。 段邵看着距离,喊话自家亲卫可以听见,猛的开口,竟是发不出声音大惊。 小玉竟是点了他的哑穴。 段邵目眦欲裂。 亲卫看段邵这般模样,急忙下马,丢下了武器。 瞬间这百人,被降服。 十里之外,郡守看见自家儿子回来,发号使令,让其军队进攻,然他们未得到段邵的命令,无人移动一步。 急得郡守只能命令都尉率领郡内军队出击。 只见,都尉一马当先率领一千骑兵,五千步兵开拔,向橙山快速出击。 四里,三里,声音不对。 仰望远方,尘土飞扬,五千骑兵疯狂而来。 二里,还在迅速靠近,他们看见了最前前方的一个黑点,竟是比马跑的还快。 一里。 都尉面色大惊心中大叫:“什么怪物,两条腿的人竟然比马跑的还快不说,手中拿着马槊,这是人吗?” “撤,撤,青州军攻来了。” 都尉不傻,终于反应过来,直接调转马头,跟随他来的骑兵早就想调转马头,见都尉终于调转马头,他们也不迟疑,急忙调转马头,向来时路跑去。 并大喊:“青州军,攻来了。” 随之就是马踏步兵,跟随他们而来的步兵躲闪不及的不是成为马下亡魂,也留下了终身残缺。 看着自家都尉慌乱逃窜,这些步兵也慌乱向后逃窜起来。 相距济北军三里的骑兵看着他们这才冲出去怎么就折回了,距离二里,这才看清冲回来的骑兵多上了不少。 虽然看不清穿着,却也知道,这绝不是济北郡郡内军队。 “敌袭。” “备战。” 一个将领高喊起来。 然,大将军不在。 众将心中升起一股不好预感。 一里,果然对方看到了自家大将军,与一人共同乘骑,那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寒芒在大将军的脖子上闪烁着,那是剑光。众将士清楚,自家大将军被俘虏了。 “冲锋。” 再不冲锋已经来不及了,都尉带着杂乱的骑兵返回,可让其战力减弱八成,现在冲锋还有一战之力。 说不得能解救出来大将军。 郡守看到疯狂逃窜回来的都尉,并听到凄厉的呐喊,青州军攻来。 他是知道邳国军队厉害的大声呐喊,:“回撤,回撤。” 他可不想死在这里,而且他还在最前方,还有一千人是他郡守内的人,这一刻慌乱起来,向后撤去。 直接扰乱了济北军的冲锋。 大壮首当其冲。 瞬间杀入对方阵营,手中马槊舞的虎虎生风,所过之处,没有一个马匹不倒下的。 济北军最强战力,乃斛律光已经被俘,次之就是大将军身边的亲卫与大将军。全部被俘。不过这些将领也不是吃素的,战力了得,然抵挡不住军心溃散。 高淳骑马跑不过大壮,本就一肚子气,战力直接飙升最高,青州军骑兵也是如此,他们觉得甚是丢人,四条退的跑不过两条退的,对方拿的可是马槊。 一个个战意盎然,冲杀起来,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 瞬间杀穿对方骑兵,几十个呼吸杀穿了对方的步兵。 一刻钟,杀了几个来回。 青州步兵赶来,开始补刀。 丢下器械投降的,占了四成,死亡一万多人。 多数是骑兵,步兵受伤的颇多,死亡的并不多。 济北军郡守被俘。 大壮,看好这些俘虏。 大壮放了一队骑兵与济北郡守,只要能逃到济北郡此事就算揭过。 大壮看着济北郡守,在一百骑护卫下,丢下自家犬子,疯狂逃窜,直接命令骑兵追击。 只见大壮也骑在马之上,跟着追击而去。 后面步兵跟上,留下一万人,听从二狗指挥,看守这些俘虏。 济北郡守怎会想到青州军会发动攻击,这个季节打仗有违常理。 他不过是派兵救自家的犬子,怎会引来了青州军。 一路逃回,心中充满委屈。 然听到后面马踏大地的震动,扭头一看,对方要追来,吓得魂飞魄散。 跑的更快,此刻磨破蛋皮,也不知疼痛,一心为了活命。 大壮骑行一段,眼看济北郡城门就在眼前,丢下马匹,两眼放光,拿着马槊飞速追了过去。 青州军一看。 两条腿的又超过了他们,哪里顾得上蛋疼,一个个嗷嗷叫着,冲锋起来。 城防军,看着自己郡守过来,怎么有些狼狈,后面大军什么情况? 城门前有防冲撞,有吊桥,有行人,来往车辆。 此刻听到郡守大喊:“让开,让开。” “放箭,放箭。” 城防军才反应过来,慌乱起来,这是剿匪战败,出去的可是三万大军啊,在看后方首当其冲,飞奔而来的是人吗? 接着就见一杆马槊飞出,相隔五十多米,竟是穿透了马背上的郡守,带着他栽下马,变成空马飞奔到城门里面。 城墙之上守将,看到了段邵。 就在对方的队伍之中,还被一个女人控制着,哪里敢下令放箭。 “升吊桥。” 然郡守身后的人还未进来。 关城门,更是不可能。 这些济北郡内骑兵逃入进去的同时,大壮跟随冲了进去,城门守卫军不敌大壮一招半式,倒了下来。 高淳带领骑兵,一股脑冲了进来。 与城卫军大战起来。 战争来得快,去的也快。 守城军不过千人,没有丝毫斗志。 夜。 青州军步兵赶到。 此刻郡守府、北齐王爵府、将军府已经被青州骑兵控制。 只见,郡守府,与济北王爵府被抄了,一辆辆马车,拉着物资,连夜,在火把的照耀下,向青州行进过去。” 整个济北郡府的马车全部被征用,商户的也不例外。 谁也没想到济北竟然再一次被攻破。 济北郡府。 高淳看向大壮:“撤兵吧。” 段邵在旁边听着,内心颇为激动,好在对方没有占领的打算。 大壮看着郡守府内的勘舆图。 “撤什么,你看,一路北上,定能占据整个济北,我们驻守这里,可阻挡戎国南下,整个济北就是我们的。” “嘉国想要支援,从西过不来,也只能通过戎国,或攻破帝丘,进入青州。” “马上到了夏收季节,我们镇守这里,不缺粮草。” “护国公,定会嘉奖我等。” “再者,济北现在空虚,正是拿下的好时候,等入深秋可就不好占领了。” 高淳听得大骇,没想到,大壮竟有这般野心。 段邵大惊,此人竟有这般大才,就是心术不正。 然这一路他也听到大壮下的命令,不让扰民。 违者斩。 证明对方治军严明。这般性格带兵打仗只怕难有对手。 高淳听之,赞同大壮所言,然,还是有些忧虑。 “我等未经护国公授意,这般坐,恐有不妥。” 大壮摆手:“无妨,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高淳眼睛一亮,却还是有些担忧:“我们此番出兵有何名义?” 大壮:“济北郡守,荒淫无道,欺压黎民,残害百姓,本不应我等插手,可他野心颇大竟率兵攻打我邳国青州,想要掠夺我青州女子,满足私欲;此等恶行,我邳国主不答应,护国公不答应,邳国黎民不答应,我等要为邳国讨回公道,解放济北,还济北一个朗朗乾坤。” “此乃匡扶正义之举,何来名义之说,此为大义。” 高淳听得睁大眼睛。 这一路仅顾着冲杀了,可闲暇来,也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到了大壮嘴里,竟是变得如此高尚。 大壮:“就此决定。” “小彪,带百人,把所有郎中请来,让其给军士疗伤。” “二虎,带人制作简易马鞍,免得咱们的骑兵明日没了战力。” 小彪即是彪爷,领命而去。 疗伤,大多都是蛋伤。 二虎,亦是虎二,高淳手下将领,出自后山,大壮手下的人与彪爷身份等同。“ 虎二,眼中露出兴奋,终于可以坐上马鞍了,再也不用忍受这般罪。 所谓简单的马鞍,就是用被褥和麻绳加工而成。 跟给马打造一身护甲不同,简单易做,后山出来的都会。 前半夜这些骑兵忍着疼,从住户处借来被褥,按照身边伍长教的方法制作起来。 后半夜拿着郎中发放的药物,涂抹伤口,睡了过去。 辰时,一队队穿着嘉国军服的青州军,兵分六路,一路五百人出发了。 未时。 接到消息的帝丘镇国大将军,派离青州最近的副将李虎,率领三千骑兵,两万步兵前来支援。 此刻到了济北郡。 大壮,大喜,命令大军在济北休整一个时辰,李虎带队收集棉被,骑兵制作马鞍,装上。继续向北出发,镇守济北北边。 不出意外,现在他们分路的骑兵已经拿下各县,北边镇守之人不过千,因与戎国交接已全部属于嘉国。 现在戎国的兵力应该全部在更远的北方,防备魏国、广阳国的突袭。 子时,大壮已经到了到济北北与戎国交接。 此地他甚是熟悉,眼中有着一丝感慨。 与他猜想无二,这里的城墙几乎荒芜。 此刻直接被濮州与青州军共同接管。 大壮有了新的想法,跟随在他身边的有段邵、斛律光、高淳、李虎(李秀宁大哥帝丘军将军)、彪爷、虎二等几位大将。 站在城墙之上,大壮:“我们要不攻入戎国?” “戎国南部定当空虚,他们的兵力在北,西兵力应不超一万,毕竟是嘉国领地,我们若是攻击,可一举攻入戎国境内深处。” “其后,分兵一处前往戎国西,从内破之轻而易举。切断嘉国补给,一队占领郡府周围各县,不与郡府交战。” “戎国北,部队不敢撤回,郡府军若干出击一处,我们其它几县兵力可攻打郡府,这般他们定要回防,我们再撤回县城之内。” “这般,我们就定下了戎国。” “若是,护国公能够派兵前来,戎国大定。” 高淳眼中冒出激动之色,李虎提心吊胆。 斛律光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段邵,心在滴血,我段邵生不逢时啊。 大壮看向段邵:“孝先兄,此策,你看如何?” 第123章 愿领罚 “噗~!” 段邵吐出一口瘀血,杀人诛心啊。 “孝先兄,你怎么了?” “若是我等攻下嘉国,这一来,你也不用再做选择,我等还可并肩作战,岂不更好?” 高淳听得直接点头,深有感受,对方可是大将军,曾经跟其身份相差无几:“孝贤兄,大统领此话在理,我本邳国镇东大将军,跟随护国公之后,统兵打仗,甚是快哉。” “我护国公可是卢国卢相之子,现沛国、邳国、卢国可是不分彼此。” 段邵听之大骇:“什么?” 他不敢信自己所听。 李虎好似明白过来,自豪说道:“你没听错,护国公乃是我国卢相之子,我妹婿。” 段邵双眼震撼看向李虎:“你是?” 李虎:“我乃卢国镇国大将军之子,濮州少帅李虎是也。” “我妹婿,同是京洛丞相、尚国公之婿。” “你没听错,不但如此,京洛新主近卫,虎将军也是我妹婿的侍妾。” 针对李虎后面说的,段邵已经听不进去,好大一骗局。 “我悟了,愿不得此人多智如妖,原是那人身边亲卫。”段邵想到这里又吐一口鲜血。 斛律光不解,为何大将军会被气的连吐两口鲜血,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将军这度量不太行啊,他们又没说,不放我们回去,现在不是还在招揽我们吗?不同意就是,等回去了带兵打回来就是。 大壮看段邵不语,自认吐血与自己无关,看向斛律光:“明月,你看此策如何?” 斛律光眉头一皱,没想到对方会问自己,他身边之人都是将军,自己不过一千夫长,想了想还是说道:“可行。” “若是你放我与大将军回去,你守不住。” “之前,不过是你使诈,我等轻敌了。” 大壮:“哈哈哈,明月所言甚是,就是我使诈,既然你知道我能使诈,你这般说了,我还会放你与大将军回去吗?” 明月一愣心道“是啊,不放我们回去怎办?” 大壮:“你们的部下已经成为我等俘虏,回去,嘉国主还会信任你们,还会让你们带兵吗?” “就算能,我等带俘虏当先锋军,与尔等对战,你说,嘉国主还会信你吗?” “要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国主一旦怀疑你们,等待你们的最终就是死亡。” “这一点,你可要想清楚了。” 大壮的话,让段邵与斛律光睁大眼睛,随之一丝苦色在段邵脸上浮现,这般浅显道理,他是懂得。 斛律光:“不可能,我等为国主效力,把生死置之度外,他怎会怀疑我等。” 大壮:“你且问孝先兄,对也不对?” “尔等真回去,不说能否战胜,就算战胜也会收去尔等兵权,若是战败,只怕家人跟着一个不留。” “何况,有我在,你们毫无胜算。” “若是我家主公来了,别说你们攻城,定会反攻到你嘉国国都。” “我家主手段堪比仙人,有沟通天地之伟力,尔等不是对手。” 看斛律光不信,大壮:“你见过哪个商人能够当上一国忠义将军,你又见过哪个商人能够娶得异国丞相、尚书令之女?” “你可见过,哪个商人能够谈拢多国联盟?” “你见过哪个商人,能够统领三国,成为护国公?” 大壮每说一句,就同一把利剑插入段邵胸口,而斛律光只是睁大眼睛,不信大壮所言。 “噗~!” 段邵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彻底晕死过去。 “孝先兄。”大壮见状大喊一声,随之看向彪爷道:“速速请医师前来。” 彪爷领命快速离去。 鲁郡。 卢思义接到濮州要与济北开战消息,还是大壮下的命令,瞬间命人,八百里加急,传令与大壮,坚守济北,不可再次北伐。 他坚信大壮能够攻下济北,同时他也动身,向济北行进,同时向邳都,沛国下达军令,各自抽调三万人马,过濮州进青州,北上支援济北。 济北。 大壮命人休整三日,同时收集各县情报,确保后方稳定,袭击戎国。 如何保证后方的稳定,先把所有官员的家给抄了,愿意效忠邳国的,可暂时留任,看其表现;刚正不阿,抵抗的在黎民面前公布他们累累罪行,不管是否贪腐,都会按上一个贪腐的罪名,让效忠的宣读。 效忠的就算是真的贪腐官员也会为其正名,濮州军会重用他们,那些刚正不阿的按上罪名先行关押,抵抗的无什大用之才就是罪大恶首,公开后直接斩杀。 黎民不信濮州军所言,自是信自家县内官员所言,这般抵抗的人会少一些,方可初步稳定后方。 接下来,就是这些被重用的官员,身边安排濮州军,变成贴身护卫。家属统一乘车送往济北郡,接受封赏。 济北与戎国亦是有着缓冲地带,虽然被嘉国统一,这缓冲地带的人口也不是说能统一管理起来,就能管理起来的。 济北的沦陷,无人关心。 斥候也没有,无人前往嘉国报信。 休整的第二日,段邵缓过了神,清醒过来。 大壮打趣:孝先兄,你真有闲情雅致,这一睡就是两日。“ 段邵听了,眼角抽搐,一句话也搭不上。 也就懒得搭话了。 “孝先兄,放心,戎国不打了,咱家主公不日即可抵达,你可要好生表现才是。” 听大壮这般说,段邵眼中才有了光。 接着又是一惊,对方的主公,也就是护国公,他要亲自到来? 斛律光在旁边生无可恋:“大将军,当日,他所言主公,真有这般神奇?” 斛律光之所以这样问,是因这两日,他逃窜两次,两次都被逮了回来,他自认在济北无人能敌,然这里的护卫,竟然一个个凶悍无比,战力超群。 大壮,他不是敌手,彪爷他竟然也打不过,这两人就不说了,结果,小玉、小璧两个女子他也斗不过,打击甚大。 此刻问段邵有关卢思义的事情,自是好奇对方到底是何许人也,麾下竟然有这般多武艺高强之人。 然大壮却是清楚,这斛律光还未成长起来,真正成长起来,这里一对一能敌他的人甚少,在自己手上也能过上几招。 段邵看斛律光神色,就知这几日过的不好,还是点头,不得不承认,对方所言主公就是这般让人难以置信。 其实到现在他内心还是不愿相信的。 夜。 卢思义到了济北郡,同时沛国的五千骑兵也到了城下。 大壮喜出望外,急忙前往迎接。 小玉、小璧亦是异常激动,后山出来的匪军,想要见自家主公,然各司其职,却抽不开身。 卢思义不喜排场,来迎接也有上百人,除了濮州军的武将,还有小玉、小璧、彪爷等十几人,济北郡的商贾,以及济北原国主。 他们消息甚是灵通,知道护国公甚喜商贾,这些商贾才敢出现此地。 大壮,看着城外,黑压压的人马,骑兵不止五千,跟随卢思义前来的护卫骑兵不下两千,步兵不下两万。此刻接近三万。 有这般助力,占领戎国,不在话下。 “啪~!” 段邵、斛律光看到来迎接的将士,站得笔直,看到卢思义竟是全部行的军力,他们当俘虏这几日,已经习惯了这奇怪的方式。 不过为何他们迎接护国公也是这般? 济北郡的商贾,济北王傻了眼,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卢思义向众人回礼:“同志们,辛苦了。” 大壮:“护国公好,为黎民服务。” 高淳,李虎,彪爷,同样扯嗓子,喊得一样,眼中露出激动之色,充满自豪。 不过高淳的眼中深处还有一丝复杂。 商贾们与济北王尴尬了,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这怎么迎接护国公。 “恭迎护国公,护国公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静下来的场地,不知是谁喊上一声,接着无数声音跟着喊了起来。 大壮等人转身一看,身后的商贾们都跪了下来。 “咦~!” 卢思义一愣,这口号好熟悉,是谁? 我的人应该没有混入到济北啊? 卢思义心中想着,目光向跪着的人群扫了过去,见状,济北王也跪了下来。 这一刻他才感觉心安。 段邵、斛律光脸色有些扭曲。 “你们两个,怎么傻呆在这,过来让我好生看看。”卢思义扫了眼人群,发现了小玉,小璧,急忙向二人招手。 二人一喜,小璧跑的比小玉还快,直接站在卢思义跟前施礼:“姑爷好。” 卢思义搀扶起她,接着也搀扶住小玉:“认真打量二人一番,长舒口气,受苦了,回去姑爷我好好给你们补补身子。” 小玉、小璧听得,耳根一红,内心雀跃。 要知后面那一句,她们只听自家姑爷在小姐耳边说过。 小玉、小璧,忍着内心激动,急忙又向卢思义身边的李秀宁行礼。 李秀宁眼中露出的亦是满意与心疼。 卢思义看着主仆三人终于相聚,笑着说道:“进了府邸在好生聊吧。” 虽然她们两人有很多话要与李秀宁说,也是忍了下来。 卢思义上前,走到众人跟前。 没有让对方起身,也没有说不让他们起身,直接看向大壮与高淳脸色一沉:“有没有骚扰郡内百姓。” 高淳急忙言道:“将士们严格遵守军令,无人违抗。” 卢思义目视大壮:“我怎听说,有人抢了百姓的被褥、麻衣?” 大壮浑身一颤:“是征集,都给补偿的。” “谁让你征集的,军规中是否有一条,不得动用百姓任何用品。” 大壮:“请护国公降罪。” 大壮不再辩解,低下头颅认罪。 彪爷:“主公,此事我也参与了,愿领罚。” 高淳、李虎脸色一变,此事他们也是知情的,再者,可都是他们手下的兵去执行的。 高淳走出:“此事我愿担责,是我约束手下不严。” 毕竟大壮大统领的职务,是暗职,外人无从得知,而彪爷也无在军中任职,此刻处罚他们两个有什么用。 再者,护国公没有追究攻打济北,而是追究扰乱民生问题,就是说,这次北伐,护国公是认可的,此刻领罚才是明智之举。 李虎听高淳这大帅都领罚了,急忙也站了出来,随之高淳身边的几个将领也站了出来,甘愿领罚。 “护国公,军爷们都给了钱的,此等不应受罚啊。” 跪在人群中的商贾,有人大呼起来,竟然是给大壮、高淳他们求情。 段邵的脸色变了数遍,就站在旁边看着。 斛律光盯着卢思义,眼神一眯,这一刻起了小心思,他观卢思义不过如此,很是平凡。 然而就在他心中闪过这一丝小心思的同时,忽地感觉脖子一凉,身体一抖,刹那的危机感,这是第六感觉,他瞬间锁定一人,李秀宁。 当看到李秀宁注视着自己的眼神,浑身再次一颤,虽然对方身上没有散发一丝杀意,可他感觉自己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一想,自己不是小玉、小璧对手,两人对李秀宁这般顺从,心直接沉到谷底,自己不该有一丝擒拿这护国公的想法,急忙收了心思,这才感觉压力消散一空。 第124章 上刑场 “既然尔等愿意领罚。” “来人。”卢思义话落,一队黑夜护卫走近。 “拿下。”卢思义下令,黑衣人动了起来。 看他们被绑起来,卢思义冷声道:“明日午时押往广场,接受司法局会审。” 段邵内心冷笑一声“什么司法局,就没听过,不过是作秀,收买人心,然这却是管用。” 跪在地上那一群人还在帮忙求情。 卢思义:“看向众人冷喝一声,再有求情者,按包庇罪处理。” 卢思义的话,让众人傻了眼。 济北王,跪在那里最是显眼,眼神之中露出难以置信与诧异。 “尔等趋炎附势之辈,愿意跪就跪着吧。” “进城。” 卢思义话落,也不与济北王答话,绕开他们,大步向内走去,连马车也不坐。 身后的人押送着大壮等二十余人,向内行走过去,随之是大军,绕开他们向城内走去。 这些人傻了眼,段邵也傻了眼。 对方到底是在收买人心,还是认真的。 济北郡诏狱:“大统领,主公不会是认真的吧?” 彪爷这个时候眼中露出一丝恐慌。 高淳、李虎此刻也看向大壮,在烛光的照耀下,大壮严肃说道:“自是认真的,主公最是痛恨不守军规之人,你们又非不知。” 彪爷:“可是我们攻下了济北啊。” 大壮:“功是功,过是过,不可相提并论。” 彪爷张张嘴,不再说话。 高淳沉默不语,李虎却是有些不服:“我们受这么大罪,他不嘉奖就算了,当众竟是拿下我们,我们不要脸面吗?” 大壮:“收了你这心思,若是明日会审,你乖乖认罪还能留下命来,若是这般,定斩不饶。” “你应知,咱家主公是冷血之人。” 大壮的点醒,让李虎一哆嗦,还有一丝不服。 “他们不过是一群贱民,也不知我妹婿为何这般重视。” 李虎这句抱怨,让大壮内心一咯噔。 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慌乱。 看向牢门,大喊一声:“来人。” 瞬间有人跑了过来。 正是押解他们过来的黑衣人之一。 然这可不是普通的黑衣人,乃是卢思义的亲卫。 来人看出大壮此刻甚是紧张,不由跟着紧张问上一句:“大统领,怎么了?” “速速拿着他们两个令牌,盘问全军,若有拿百姓物品,没有给钱财与没有给足钱财的,主动认罪;告知他们,若是不主动认罪,被百姓指认出来,夷三族。” 这人一听,大惊,他知大壮说得不是作假,自家主公虽然养贪腐之人,也最痛恨贪腐之人。 能牵扯到夷三族这罪名的,都是不能容忍的大事。 此人进入,拽下高淳与李虎身上令牌,匆忙而去。 大壮,看一眼高淳,最终落在李虎身上:“最好,你手下没有这样的人,若是有,谁也保不了你,我家大夫人也不行。” 大壮嘴上所说大夫人自是李秀宁,李虎的妹妹。 听大壮这般说,李虎脸色不由惨白起来。 大壮一看,长叹一声:“你糊涂啊,哎~!” 众人看向李虎,一个个露出同情之色。高淳眼中有着难以置信。 李虎反应过来:“没、没,我没有,我...没有,我也是按照你下的命令,让他们做的。” 众人看着李虎,没一人答话,明显是不信李虎,此刻他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北齐郡府,卢思义听小璧叽叽喳喳讲述她与小玉经历,哪里说得漏了,小玉才会补充一句。 说了两个时辰,若不是李秀宁提醒到了深夜,只怕小璧还要说下去。 李秀宁让小璧伺候自家相公洗浴,若不然,只怕小璧还要讲下去。 同时让小玉暖床去了。 听主母吩咐,两人急忙照做。 大壮这边,一栏之隔的段邵不知想着什么,无心睡眠,斛律光心知逃不走,已经呼呼大睡。这还是被俘后,第一次被下狱,他却不介意。 大壮亦是呼呼大睡,对于明天的事情,毫不在意。 彪爷他们十几人,看大统领睡了,一个个也睡了起来,睡得甚是踏实。 高淳毫无睡意不知想些什么,李虎吓得难以入眠。 辰时,一股香气传来,给他们送来的竟都是好吃的,多是肉食,还有酒水;再看段邵与斛律光那边,就不一样了,只有一碗稀汤。 斛律光眉头一皱,大怒:“这是让人吃的?” 段邵反而安心不少,端起喝了起来。 斛律光看段邵不怒,瞬间怒气消失不见,跟着端起也喝了起来。 可这一碗稀汤能起什么作用,平时三斤肉下肚,才能不知饥饿,斛律光眼中满是委屈。 这一对比,李虎露出恐惧:“难道我们吃的是断头饭不成?” 大壮灌上一口酒:“吃吧,饱死鬼,比饿死鬼强。” “你要不吃,我可替你吃了。” 李虎:“不,我要见我家妹子,我是无辜的。” 李虎急的眼泪流了下来。 大笑嗤笑一声,吃完自己一份,还真拿起李虎的吃了起来。 “给我留点。” 彪爷上来抢了起来。 李虎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去抢,可惜两人下手太快,李虎面前只剩下一碗稀汤。 无奈,只能喝下,眼中露出幽怨。 “嗯~?不怕掉头了?” 大壮看他这模样,问上一句。 李虎叹息:“怕有何用,妹婿想要杀我,我能有何办法?\" 大壮:“行,还算是条汉子。” “给你个建议,弄些谷草藏在臀下。” 李虎不解。 只见大壮、彪爷他们十数人已经行动起来,一个个抓起地上谷草,向后方衣服里面填充起来。 高淳看着,想了下,没有这般做。 大壮看向高淳:“高元帅,你想偷懒不成,还不赶快填充,不出一刻,我们就该被带走了。” 大壮提醒,众人看向高淳,高淳还是抹不下面子。 大壮一挥手:“帮帮大帅。” 彪爷直接按住高淳。 高淳:“不要,我不耻这般下作行为。” 大壮:“你这是看不起大伙,还是抹不开面子?” “今后大家都是兄弟,一起蹲过狱,一起睡过觉,我们自当有福同享,有祸同当。” 高淳无语,他想明志,想要表明他的清廉,虽然护国公控制了他的家人,然若不是老国主把整个邳国都交给护国公,他也不会屈服于卢思义。 只见这些人,塞进去谷草,蹲了蹲,发现影响不大,接着又在地上坐了坐,感觉压扁了下去,接着又给里面塞了起来。 如大壮说得,一刻钟,押解他们的人来了。 看着有人还在向臀部塞谷草。 “多了被主公发现,小心打断你们的腿。” 来得人不怒,反而提醒。 只见这人嘿嘿一笑,停下来。 他们一个个把外衣放下,一时间还真看不出来。 一个个双手再次被绑,自觉向外走去。 李虎:“我...我还没装谷草。” 不知刚才他在想什么,大壮已经提醒过他,就没有人再搭理他。 “赶紧走,浪费了时间,小心主公亲自砍你的脑袋。” 李虎:“啊~!” 一声惨叫,差点跪下来,幸好有人架住了他,托着他向外走去。 李虎:“不要,...冤枉啊,我不想死。” 大壮:“闭嘴吧,到了刑场,主动认罪;别忘了。” 李虎:“不,一切都是你的主意,要死,也是你先死。” 大壮:“我先死,就先死,哪里想你这般,成何体统?” 李虎,流着委屈眼泪,沉默了。 段邵,斛律光同样被押了出来。 段邵:“和我等有何关系?” 段邵不解。 斛律光:“就是,若是想让我死,也应来一顿好的送行不是。” 卢思义亲卫:“谁说要杀你们了,主公让你们两个看着。” 段邵与斛律光互看一眼,沉默了。 济北郡广场,亦是刑场,周围能站下万人,黑压压的全是人头。 整个刑场外面,站满了人。 大壮他们就在刑场之上,除了他们,还有百人在刑场之上。 这些不是青州军就是濮州军。 监斩台之上正中坐着的正是卢思义。 李秀宁穿着官服旁边记录。 小玉、小璧一身黑色衣服,站其两旁,此外还有数人在两边,皆是卢思义亲卫。 卢思义拿起扩音器,看向刑场之上众人,脸色阴沉。 这一刻,大壮亦是提心吊胆起来,李虎吓得嘴唇发紫,望着李秀宁双眼充满祈求,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第125章 不敢信 “带人上来指认。” 不等台上之人有何动作,台下出现一阵骚乱。 百姓们已经了解情况,他们经历过破城的灾难,活下来的,对家中搜刮、家人糟蹋的悲剧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然青州军并没有欺负他们,只是收走他们的被褥,好在这个季节冻不死人。 虽说被子、麻绳强行收走的,但是留下了钱财,这让他们难以置信,从未见过这般入侵的兵爷,然昨夜的骚动,他们得知,竟是还有人复核调查,是否有人没有得到钱财,是否家中之人受到欺辱。 侵略的人,还能关心到这种程度,从未见过,从未听过。 此刻站出来的人不多,这些是被抢走被褥,没有获得钱财的,那些获得少的,没有站出来,他们还不敢相信眼前这般场景。 这些人上来之后,让其指认,不多时,有二十人被指认出来,众人看百姓走了下去。 这二十人被推到最前方,跪成一排。 卢思义神色冰冷:“尔等,可还有话说?” 二十人低头,没一敢出声的,眼神木呐,他们看见自家将军就在台上跪着,自己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卢思义:“欺辱百姓,强取豪夺;你们亦是从穷苦家走出的,若是我等城破,家中父母姊妹,妻子儿女遭受欺辱,你们是何等心情。” “是否当斩?” 二十人跪在地上,无一人说话,沉默。 下方百姓、商贾寂静无声。 谁也没想到,在桌前坐着的男子竟是有这般威严,还能说出这种直击心灵话语。 “啪~!” 卢思义一拍惊堂木,响彻四方,大喝:“是否当斩?” 二十人,心神一震,面色狰狞。 “是。”大吼出声。 声震四方。 卢思义再次大呵:“可有怨言?” 二十人:“无。” 卢思义拿起明梏,投向监斩台。 冷喝:“斩。” 他们身后的黑衣士兵,抽出腰刀,一刀而下,没有给二十人任何痛苦。 头颅滚滚而下,鲜血四溅,吓傻了前排一群观众,能看到的一个个内心惊呼连连。 段邵傻了眼,斛律光眼中露出诧异。 李虎忍不住浑身颤抖,高淳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跟随过卢思义的人,此刻内心也揪了起来。 “来人,押下一批。” 众人还未从这惊骇中回过神来,只见有百人押解到前方,他们看着面前的二十具尸体,脸色发白,跪在地上,眼中多是不甘与悔恨。 “啪~!” 卢思义拍起惊堂木,把所有人思绪全部拉回。 众人看向卢思义。 卢思义冷喝:“尔等强行买卖,是否未给足银两?” 他们不敢否认,昨夜已经招供,这时全部认罪。 “我认罪。” “请护国公降罪。” 百十人,大声吼出,声震四方。 竟是没一人喊冤。 看这般,段邵心神再次受到震撼。 卢思义:“降罪与尔等,可有怨言?” “无。”众人齐声呐喊。 随之场上寂静无声。 众人都在看,他们要受何等惩罚,不会也是杀头之罪吧,这样太过严酷了。 “大人,小民有话要说。” 就在此刻,群众之中,有人大呼一声,声音有些苍老。 卢思义眉头一皱:“谁在扰乱公堂,带上前来。” 那老者身边之人瞬间挪开一些空隙,黑衣护卫目光锁定对方。 直接把人请了上来。 老者急忙下跪。 卢思义:“不必下跪,你可坐在一旁,也可站在一旁回话,咱邳国律法免了下跪诉求。” 卢思义看着这老人,面色变得和善不少,看其老者站在一旁,不敢坐下又道:“老伯,有甚冤情?” 老者看卢思义面色和善,收了刚才厉色,这才鼓起勇气言道:“大人,第一次城破我家女被人糟蹋之死,搜刮一空,我恨透了戎国士兵。” “现如今,他们虽是拿走我家被褥,却是给家中留下续命钱财,那些被褥本就不值几个银子,他们虽说给的不多,也够我家小儿吃上数月,保住了性命;再者他们并未欺辱我家老小。” “大人,他们做的虽是不好,也不至于杀头,不如让他们补够,放过这一次如何?” 老者说得虽是缓慢,吐字却是字字清晰,下方之人能够听到清楚。 “是啊,他们比之戎国兵可是好上太多,从未骚扰过我等,拿了被褥,还给银子,真是够我们一家渡过难关了,若是他们能够补齐,罪不至死啊。” “就是,罪不至死啊。” 看坐着的官爷不为所动,脸上没有怒色,下方议论之声逐渐大了起来。 尤其是那些获得银子少的与没有得到银子的,此刻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啪~!” 惊堂木再次响起。 议论声瞬间消失。 卢思义:“下方如此嘈杂,可是有甚冤情,现在是司法会审,属军士法庭,专门审理兵部之事;若是咱邳国军人侵犯尔等,尽管一一道来,我可为大家做主;若是其它冤情,可前往大理寺,有三司会审,定能为大家平冤。” 卢思义话落,下方寂静无声。 三个呼吸,下方有人大呼出声:“大人,大理寺真能为我等平冤?” 此人之呼声,说出部分人心声,同时有人心想“大人也说了现在审理兵部之事,不知他这等问话会不会得罪这个大人,要知当官的威严可是非常重的。” 卢思义,目视群人,黑衣人,锁定目标,直接把一人带了出来,此人颇为年轻。 眼中带着恐惧,刚才就不应发生质问。 众人看他这表情,心中也是为其默哀。 “带上来。”卢思义话落。 对方被黑衣人带了上去。 此刻跪在地上百人内心充满煎熬,也不知护国公是否要砍下自己脑袋。 卢思义认真审视这男子一番,这才开口言道:“你可知我邳国律法?” 声音不大,却能声传四方,让众人听得清楚。 男子摇头,一脸茫然。 卢思义道:“咱邳国律法,黎民平等,无论是谁,不遵律法者,斩;我不例外,国主亦不例外。” “若尔等真有冤情,尽可去大理寺伸冤,若是他们不能处理,那就斩了他们脑袋,当官不为民做主,留之何用?” 卢思义此话一出,下方一片惊色。 然卢思义接着又是言道:“不过,你罪责也是难逃,我说过现为军部司法会审,你扰乱军部法庭。按邳国律法当夷三族。” 此话一出,下方众人一个个脸上面无人色,段邵的眼神也发生变化。 卢思义:“不过,念在你对咱邳国律法无知,今日可从轻处罚,领一军棍,可有怨言?” 男子听到这,脸上多了一丝血色,急忙点头:“没有怨言。” 卢思义面色一沉:“来人。” 两黑衣瞬间站在这男子跟前。 卢思义冷喝:“押下去,重打一军棍,立刻执行。” 黑衣人面无表情,此男子也不反驳,拉到台上,被按了下去。 一护卫,拿着木棍,一棍砸在对方臀上,只听一声凄厉惨叫响起,声震四野。 众人浑身一颤,如同这一棍打在自己臀上一般,接着就是这男子嚎啕大哭,在地上打滚,实在太疼了。 过了十多呼吸,此人哭声才止住,只见爬起,忍住臀上疼痛站在一边,大喊:“大人,我还有话说。” 卢思义看向他:“哦~!” “若是与军部无关,可是要夷三族,你可想好。” 男子一咬牙:“让他们还钱算不算跟军部有关?” 卢思义点头:“算。” 男子眼中一喜,声音再大几分:“大人,我家也是少发银子,望其补齐,饶了他们性命,他们并不坏。” 男子说完,卢思义脸色阴沉下来,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这男子。 场上气氛再一次变得寂静。 过了几个呼吸,卢思义站起,看向台下众人:“若他们愿意还上贪墨的钱财,尔等可是愿放过他们,若是有人不愿,他们死罪还是难逃。” 卢思义扫视台下百姓,目光甚是严厉。 “我等愿意。” 有人大呼,跪了下来,同时低语,只有周围之人能够听到:“他们死了,我们一分也得不到,还不如让他们活着,补给我们损失。” 听清小声嘟囔的周围之人,那些少拿的,没得到钱财的,这个时候也是大呼跪了下来,有些与老者心思等同的,觉得这些兵卒可是要比戎国的好上甚多,真心为其求情跪了下来。 至于那些商贾,人精的一个个大呼着,跪了下来,那些没有跪下的,一看没有跪下的人越来越少,也是想了明白,一百多人哪里是说斩就斩的,难到这位大人真得愿意,得罪了这位大人可没好果子,也是跟着跪了下来。 那些纯属看热闹的,一看周边站着的越来越少,前方黑衣人那压迫感甚重,站在这里似乎感受到一股寒意,急忙跪了下来,这才发现心安不少。 剩下的就是些混子,胆子大的,这个时候看着广场之上万人都跪了下来,吓得也是连忙跪下,他们可不傻,别看热闹,把自己的命也看进去。 卢思义看着所有人跪了来,内心松上口气,真让他杀这百人,他也能下去手,关键是后面这些将领如何处置,就为难了。 段邵看着眼前这一幕,面如死灰,他明白了,为何这位护国公能掌管三国之力。能手握兵权而无人叛乱。 此刻他的内心发生了动摇。 斛律光,睁着大眼,不敢相信,这些人欺负了他们,他们还愿为这些人求情,再者他们可不是邳国子民,他们可是济北人,他们都不认可嘉国的存在,怎就为邳国欺负他的兵卒请求? 第126章 他悟了 “尔等可看到,犯了过错,还愿饶恕你们,百姓这般善良淳朴,你们还要欺负他们,心中可有罪感?” “今日尔等死罪可免,活罪难赦。” “每人领六十军棍,领罚结束,回去把贪腐的钱原数还上,回军部上交千字悔过书。” 卢思义话落,众人一个个领罚。 广场之下,听到的棍打臀部的闷声,让人牙酸,后来不敢直视。 这些兵卒硬是咬紧牙关,没有一人惨叫,一个个皮开肉绽,棍子上沾满鲜血,多数碍了六十军棍昏死过去,是被抬着下去的。 能够清醒的,也无法行动,同样是被抬下去的。 随之就轮到大壮他们。 卢思义冷喝:“作为将领,为非作歹,不为民着想,只想着军功。每人领罚三十军棍。” 留下的只有高淳与李虎二人。 卢思义重点向众人介绍高淳与李虎。 众人恍然大悟,这两位一个是大帅,一个是副帅。 有人不懂大帅是什么,可当听到他统领数万大军,就明白过来,是大将军。 接着高淳领了三十军棍退了下去。 最后是李虎,卢思义没有避讳众人,告知所有人这李虎与自己是何等关系。 竟是受的惩罚更重,领了六十军棍,直接昏死过去。 下方所有人看到的这些将领包括大将军都是皮开肉绽,深刻体会到军部法庭的可怕之处,兵部法庭开庭不死也得脱层皮,就那些人能活过来,还是另一说。 卢思义告知大家,军部犯下的错,一律由军部承担,之前的钱财算不算补偿是军部犯下的错,占用民用物品的,近日统计出来,会陆续把物品返回各家。没有给足够钱财的,散会就会补给。 一场兵部司法局会审结束,二十具尸体运了去,万人散去,看着街道上蹿来窜去骑着马飞奔的军爷,他们竟是真得在补发钱财。 瞬间,义军事迹在济北郡扩散开来,刚来的邳国大官,就是青天老爷;第二日,就看到有义军驾着马车,拉着全新的被褥的向民间退还了过去。 这些布料,他们一辈子都不敢想,与自家的完全不同,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信这是真得,有的还不敢接,好在这些义军够凶,又不敢不接。 他们哪里知道,这些都是从贵族、世家、大户、商贾家中收购过来的。 若不然军部一下子怎会多出这么多新的被褥。 同时这些人,统一被卢思义接见,告知他们凡是全力支持他义军的,支持他卢思义,今后绝对不会亏待他们。 尤其是济北王爵送出的被褥是最多,这可是换来不少银子。 这些世家、大户亦是全力支持,为何? 因他们家的钱财已经被一扫空,能用这些换取钱财,没有一人拒绝的,而且卢思义给出的价格不管公道与否,他们都不会拒绝。 商贾们,自是有人带头,捐助自己仅有的被褥,这个季节又冻不死,甚至都用不上,他们可是非常愿意支持卢思义,因为他们清楚青州商界,虽然挣不到多少银子,可是从青州获得货物,在其它地方卖的甚好。 此时济北郡归邳国所有,准确说在护国公的掌控之下,他们商人定会被人高看一等,哪里有不支持道理。 根本用不着,卢思义威逼利诱。 离开济北郡府,这些人也在大力宣传着护国公的高大形象与护国公所带领的义军之规范。 他们自知,此时跟护国公搞好关系,比什么都重要,都是人精。 然,这些人并非是那般好过。 因为,接下来真有人到大理寺告状。 不管这些大户,世家,还是贵族,哪个背后没有用过肮脏的手段。 这些家主,清除与否,陆陆续续被请到了大理寺。 他们见识到了邳国审案的不同,不管是被告、原告都不用下跪。 原告需要证据支撑,没有证据的可找证人,没有证人的,被告不承认的,经调查无结果的,此案也只能了解,对方找到证据可继续告,没有证据就以诬告罪处理,不会这般放过原告。 有证据的,经三司核查,落实的;不管他们之前是什么身份,都会按照邳国律法执行。 邳国律法经过这半年多的时间,在三相努力下,基本完善。 一时间,济北郡的民心齐了起来,暗卫听到反对邳国的声音逐渐少了起来。 卢思义这才安心。 毕竟济北,不是卢国,更不是邳国、沛国。 这是一个沦陷的国度,经历了两轮的战争,国主虽然被打断了脊梁,可他还在,还活着;这般下面就有人抱着希望。暗自会发展力量,推翻外来的侵略者。 卢思义在济北郡的第七日,沛国、邳都的步兵终于赶到。 同时,在济北郡,卢思义通过世家、贵族选拔出来不少学子,让其开始担任一些职务,同时分散到各县之中。 卢思义清楚,济北郡不可能一直施行军管制,凡施行军管制的,治安永远好不了。 而这些人更清楚当地情况,有他们管理在合适不过,只有一点他们必须是忠诚于卢思义,若是不按照政令办事,夷三族,这是卢思义给他们的唯一警告。 卢思义看着大军到来,以橙山为中心,建立一县,那些缓冲地带,直接变成一县之地;这与邳国与青州之间,邳国与沛国之间一样,那些缓冲地带已经变成了县,派去的人已经有了经验,治理起来不难。 首先土地全部归公,当地之人,全部入户籍,不入户籍者,按叛国、盗匪斩杀,此事交给了彪爷处理。 橙山驻扎了三万兵马,加上俘虏的北齐军共有五万人。 彪爷直接成为了大帅,兼任知县。 卢思义不再过问此事,他能和小玉、小璧拉起一支队伍,就能管理好这些野蛮的人。 戎国,卢思义至今没有一丝要攻打的意思。 大壮也不焦急,再次躺平,自家公子有主意,那他的意见就是放屁,所以他从来不提。 段邵不明白,为何这般好的时机,卢思义不让其攻打戎国,而是命令兵卒拆南城、内城用这些石料打碎混合泥沙铺路,同时贴出布告,凡是参与的百姓,一日管三餐,干够六个时辰可换取三钱,也可记录官薄之上,不愿干时,一次结清。 济北百姓经历过很多官府下放的任务,从来没有获得过任何的报酬,觉得为国效劳是应该的,现在这一种形式,让他们不解,可是有人大胆的参与进去,不但吃到了肉食,还真领了三钱。 这般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济北郡的百姓传了开来。 自愿报名的人是越来越多,不但顿顿能吃饱,还能获得金钱,哪里有人不愿干的,就连那些混子,想要吃口肉,也是混了进来。 段邵看着这是一条修往南方的直道,不是向青州就是濮州,这般劳民伤财,更是不解。 济北郡府。 卢思义坐在上首。 下方分别是高淳、济北王、段邵,濮州的将领,除此还有济北国曾经的高官。 这几日,卢思义对这些高官已甚了解,他们若不是贪财,济北国也不会这般被嘉国攻破。 只听卢思义淡淡道:“今日把尔等召集在此,并非问罪于尔等,而是谈心。” “宫殿城墙,在拆除之中,尔等的围墙,也是将要拆除的,你们可有怨言?” 济北王听之摇头,心中坦然,轻笑道:“拆的好,对于我来说,那如同牢笼,现在拆了,反而心安。” 下面这些曾经的大臣听济北王这般说,一个个点头:“那围墙对于我等来说,亦是如此。” 说话的是曾经的丞相。 卢思义看其一眼,一声冷笑,丝毫不给这丞相面子:“你们济北国为何会亡?” “你们心中亦是有数吧,弹丸小国,想着的不是强军富民,而是收敛钱财,到头来,却是一场空,现在能说出这般话,是否还是心有不甘?” 卢思义的话,让众大臣一个个脸色变得难看,低下头来,没一人反驳。 北齐王露出思考之色。 段邵听了毫无波澜,这么多时日,他已经从卢思义身上看到雄主之姿。 这样的人,可以辅助,只是到现在,此人也未提及让自己臣服之事。 自己说是俘虏,又能参与所有事情,说不是俘虏,可又没有任何职位。 起居还要人看守。 卢思义观其不言,接着问道:“尔等穷其半生所得,有没有半夜惊醒时刻,有没有良心不安之时,现在成为别人嫁衣,有没有悔恨?” “这般,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你们为何要看得这般重,何用有之?难到就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虚荣不成?” “可尔等变为尸骨,化为尸水,一堆白骨之时,与那黎民百姓又有何区别?” “生不带来,死带不走,与之陪葬之物也有人会掘坟,发财,你们能得到什么?” 众人的头更加低了,北齐王的眼睛却是更加亮了起来。 “想要流芳百世,想要名震四方,唯有得民心,才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万万年不灭。” “历朝历代,比之你们官爵大者有之,比你们能力强者有之,史书留下几人,为何?” 无人作答,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卢思义:“因为他们不得民心,得民心者,万万代名声不灭,有民护之,自家香火亦会万万代不灭。” “这等荣耀,你们可曾想过?” 此话一出,济北王浑身一颤,双眼曾亮,他悟了。 第127章 愿臣服 卢思义看向济北王眼神发亮,心中感叹,不愧是国主,看来并非是昏愦之人:“济北王,我所言,可是在理?” 济北王:“护国公所言甚是,我愧对济北国子民。” 众大臣听济北王这般说,一个个眼神复杂,有老谋深算之人已经猜出定时济北国需要人管理,毕竟嘉国官员他护国公不敢重用,一个个心中大定,呼吸也平稳起来。 卢思义:“国主认知非凡,若我恢复济北国,国主可有信心管好一国之地?” 济北王听之一愣,众大臣,心中充满疑惑,恢复济北国? 段邵一时间也愣在当场,不明白卢思义所言为何意。 反应过来,济北王:“谢护国公看重,恢复国号自是不敢,我愿为济北子民付出毕生心血。” 卢思义大喜:“好,济北王有如此心性,济北子民有福了。” “来人。”卢思义看向高淳。 “在。”高淳拱手。 “传,嘉国狼子野心,无辜占领济北国,又窥觑我青州子民。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我邳国义军愿为济北国镇守边郡,义军不灭,济北国不灭。” “今,恢复济北国国号,济北国主复辟。” 众人骇然,济北国复辟? “诺。” 高淳领命,下去传话,无数骑兵奔向四方传话。 原济北国大臣内心不由大喜。 然,接下来护国公的话,又让人如坠冰窟。 “国主,这是一份清单,望你后日能够向万民宣读,公开处以刑罚,高大帅会协同与您。” 卢思义亲自把名单递入国主手中,济北国主看之,脸色大变,他济北国兵败不冤。 看着上面内容,所对应之人亦是一一看了过去。 这些人不解,为何国主眼神之中对自己竟然充满杀意。 “该死。” 济北国主看完,吐出二字看向卢思义:“护国公,他们当真该死,我定会亲自昭告万民。” 卢思义看济北国主表态点头,说上一字:“好。”抬头向外看去:“来人,把他们压下去。” 只见一群黑衣人进来,听从卢思义所言,除济北国主外,在坐济北国原官员统统押了下去。 “护国公,此为何意,我已经向您表忠,为何还要对我这般....?” 丞相惊恐质问,然押他下去之人甚快,卢思义没有向其解释之意。 段邵睁大眼睛,心中难以平复。 义军镇边郡,济北国复辟。 然而让其更为难以平复的是接下卢思义所言。 卢思义:“国主,望下一封诏书,有微臣派人送与橙山县,愿为济北国效力的,恢复军籍,赐义军名号,不怨效力自行返回原籍,作为济北国人,他们不应背俘虏之名声。” 济北国主看卢思义说着,送与自己之物,不是济北国国印,又是什么,心中颤抖,激动言道:“可。” 卢思义接着看向下方一将,此人乃高淳身边副帅,卢十一。 “卢十一,今日起,撤去你青州军副帅一职,任命你为济北国侍卫大统领,护国主安危。” 卢十一领命。 济北国主,心知自己是傀儡国主,然并不介意。 卢十一护送济北国主离去。 卢思义看向高淳。 “高帅。” 高淳:“在。” 卢思义:“濮州军,邳都军、沛都军皆听从你调遣。” “命你为大统帅,统领四军,即刻北上,可有信心拿下戎国?” 高淳眉角一颤,身体微颤,忙言:“有信心。” 卢思义:“好。” 卢思义看向众将:“众将军听令。” 众将军:“诺。” 所有将军此刻眼中充满兴奋,高淳已经升为大统帅,这是至今为止的,第一位大统帅,他们跟随高淳出征,大胜,必能在晋级。 卢思义:“不听大统领命令者,军法处置。” 众将军:“诺。” 卢思义扫过众人,看向高淳:“高大统帅,某静等你大破贼子之捷报。” 高淳:“诺。” 带众将军离去,心中还无法平静,要之此刻他统领的可是十万大军。 他身边还有两个从邳都过来的将军神勇无比,一为徐晃、一为高冲。 二人在邳都剿匪出了名的名将。 堪称大用。 再者,高淳心知他们两个是护国公异姓兄弟,战时应适当听从下二人意见。 卢思义看房间剩下之人,除御史大夫李秀宁,秘书小玉、小璧,护卫大统领大壮,剩下的就是段邵、斛律光。 段邵与斛律光看到卢思义看向自己的眼神,内心一颤,这一刻他们感受到巨大压力,那是威压。 卢思义:“二位,济北国人,还是嘉国人?” 斛律光:“嘉国人。” 段邵深吸口气:“嘉国。” 卢思义:“原来如此,怨不得,济北国复辟,二人并无喜色?” “大统领说二位是可造之才,不知二位有何特长?” 卢思义审视二人,等二人回答。 斛律光:“有些武艺,读过兵书。” 段邵:“护国公,我嘉国兵卒,不知如何处置?” 段邵并未直接回卢思义。 卢思义看向段邵:“仁人志士,同心同德者用之;离心离德者.斩。” 段邵从卢思义神态之中看不到一丝仁慈,内心一凉。 “我义军,兵多将广,不缺善战之人,亦不缺守城之将。” “若是大将军没些本事,我可让你在济北多呆些时日,收服嘉国之时,我可让大将军发挥下余热。” 卢思义说完,不再看段邵,看向斛律光言道:“你可愿意为我效劳,成为义军一员?” 斛律光:“参见主公。” 他不再犹豫,心中早已做出决定。 卢思义点头:“这般,你暂且成为济北新军一员,若真有本事,自是不会埋没与你。” 斛律光点头应是,说不出此刻到底是何心情,毕竟是背叛了自己国家。 卢思义看向段邵:“汝,可是想好?” 段邵:“我不可对嘉国兵戎相见,但可为主公训练兵卒尚可。” 卢思义摇头:“我的话,也许你没明白。” “大统领。”卢思义看向大壮。 “在。”大壮应是声。 卢思义:“前往嘉国,把大将军家人请来与段大将军相见,征战在外,想必他们的家人甚是想念。” “段大将军公务在身,不便回国,他们来看望一番,应是不会引起国主怀疑?就算有所怀疑,想必也不会强行拦下。” “若是强行拦下,就反抗一二,段大将军尚年轻,绝不会断后,你大胆行事方可。” 段邵:“......,护国公,你乃四国之公,行这般手段,不怕天下耻笑?” 卢思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段大将军,这怨不得我。” 段邵:“我...。” “我愿为主公效劳。” 段邵脸色变上数变,最终叹息一声,单膝跪下,表示效忠。 卢思义点头:“大统领。” 大壮:“在。” 卢思义:“护段大将军全家安全,分两队,一队前往帝丘,有镇国公接应。一队前往戎国,有高大统帅接应。” 大壮:“诺。” 不等段邵反应过来,大壮已经退了下去。 段邵此刻算是明白过来,自己不管真心假意,对方都不可能放过自己家人,国主亦是不会信任自己。 此乃阳谋。 权衡利弊,段邵终于下定决心,真心辅佐卢思义。 这一选择,段邵深知没有任何回转余地,若护国公败,他也没有再生还可能。 这天下容不得背主之人。 卢思义看大壮退下,看向段邵:“大将军,我这不吃这套,快快请起。” 说着,见卢思义竟是起身,大步走到段邵跟前,搀扶起段邵。 段邵内心“我不这般,你还不得杀了我。” 卢思义:“济北国出定,有甚多公务需要处理,这丞相与镇国公一职,就由你先担任如何?” 段邵怎也想不到,斛律光从一新兵坐起,而自己竟是一步登天,成为济北国掌权之人。 段邵应是,内心升起波澜。 卢思义甚喜:“好,丞相乃明理之人,明日我亲自面见国主,后日行刑之后,面对万民正式宣布丞相新职。” 段邵内心“哎~!”叹了口气,却是激动应声下来。 卢思义:“小玉。” 小玉急忙起身:“带人送丞相回府。” 小玉:“是。” 丞相府是现成的,当高淳走进去,整个丞相府空空如也,庞大的院子,冷冷清清,一个家丁也无。 高淳自知情况,原有的人都被下狱,这围墙,只怕用不了多日也会被拆除,好在跟随他而来的除了小玉,还有一队护卫。 这队护卫承担他贴身护卫工作。 不多时又有一队人前来,虽说高淳不认得带头之人,从那走路形态与气质,就知是宫中嬷嬷,身后跟来数人,风姿卓越。 这些女子都是从后宫出来的女子,专门伺候高淳的衣食起居。 “看来,主公,早已安排好一切。”看着这一幕,高淳内心无奈轻叹一声。 第128章 忙夏收 段邵辅佐济北王之事,传入橙山县。 他之亲卫全部被释放,一同释放的还有嘉国五百兵卒,这些人进入济北郡成为高淳臂助,各项政令下达变得极为顺畅。 手上有了兵,济北王甚至对段邵升出一丝戒心。 然这丝戒心,在段邵交心之下,消失不见。 他是真心辅佐护国公,想要让济北国变得强盛。 翌日。 济北百姓已经知道他们国家复辟,一个个欢呼雀跃,得知广场之上,国主要惩治贪腐官员。 三日,卯时,刑场之外已经围的水泄不通。 到处是黑压压攒动的人头。 当他们看到一百多人被押往刑场,这些都是济北国大官,平日他们难得一见,国主宣读他的罪行用了三个时辰,嗓子喊得冒烟,却是一口水也未尝。 未时,五人感到饥饿,看着一颗颗人头落地,广场之上声势浩荡,全是赞扬国主之言。 等话语落完,国主,宣布济北国封卢思义为护国公,与邳国、沛国、卢国亲如一家。 此番任命,让下方又是一片欢呼,护国公治军从严,大公无私,爱护百姓之名已经传遍济北,济北复辟,义军守护济北,都是护国公的决策,可惜并不是济北的护国公。 现,听国主宣读竟然封卢思义也为自家国的护国公,一个个比之看这些贪腐官员人头滚滚落地还要激动。 当段邵接着宣读济北国已经向戎国开战,若是愿意加入义军者,可向兵部申请而不是强行招募。 军中晋级、军饷、军功兑换它物、抚恤金包括伤残与死亡等发放,段邵一一做了阐明。 人员散去,各街道,县内,都贴上了征兵布告。 段邵不知道有多人会主动报名,他没有这般征兵过。 所谓战争,都是国与国,贵族与贵族之间的战事,凡是自己封地之内的壮丁都有义务参加战斗。 这般靠自愿的招募,就算军饷丰厚,应是参加的不多,加之马上就是夏收,他们更加在乎的是粮食。 三日后。 各县包括,国都,自愿报名的不过千人,真实应了段邵的猜出。 然,前方传来攻入戎国的战报,护国公让大力宣传,大胜戎国的消息让传遍整个济北,可这并非大胜...。 虽然段邵不解为何要这般宣传,还是照做。 随后两日,让段邵想象不到,济北愿意参军的人直接突破三万,还在不断增加。 六日,增加到二十万。 十日五十万。 段邵内心升起无数波澜。 十七日,达到巅峰,所有县及国都统计下来,共有一百三十万主动报名参军。 整个济北国,九成九的壮丁,选择主动参军。 这下把段邵吓傻了。 若是都让他们参军,军饷怎么发,夏收怎么安置,旱涝怎么处置。 国主亦是没有见过,济北国民心竟然能这般齐,若是之前能这般齐心,济北又怎能国破。 不过也不是感叹的时候,这般多人从军可不是好事,此事必须让护国公定夺。 卢思义接到段邵的汇报之后。 内心甚是感叹,幸好嘉国不是邳国,也幸好,嘉国没有南下攻打青州。 若是嘉国拿邳国攻打青州的战略方针,用人海战术,只怕现济北找不出这般多壮丁。 兵多对于卢思义来说不可怕,可怕的是没人。 卢思义给段邵一个大的方针。 兵种划分。 按照原有的骑兵、步兵、辎司兵三兵种,现在需要按照能力,精细划分多兵种,最为重要的是多出第四兵种:工兵。 所谓工兵与青州工部的工人相似,只是青州的工部是男女都有,年龄放宽。 然,卢思义要求工兵,是精通工事建设。 除此其它兵种如何细分让段邵自行安排,军饷之事不用其操心。 段邵领命,心中有了底气。 工事建设,现在除了修直道,应是戎国城墙的建设。 段邵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些。 戎国。 十八日前。 高淳率领大军,不费吹灰之力,攻入进去。 徐晃、高冲各自带领一万骑兵,向北出击,三日占领了戎国国都。 与高淳想象的围点打援根本不同。 而高淳,带领大军西进,四日占领了戎国西边要塞切断嘉国支援。 李虎部下带领两万大军东进,用时六日,占领各县。 至于李虎还在养伤,此次战争,他无法参与其中。 高淳得知徐晃,高冲攻下戎国国都,命令沛军一万大军及濮州四万大军迅速支援。 而高淳与徐晃并未在沛国国都停留,休整之后,竟是继续北上。 邳国国都,郡守所带之兵不堪一击。 徐晃、高冲二人,也未轻敌,带领部下除了吃食,没有其它多余累赘。 七日,抵达戎国北关。 夜间直接突袭,从内攻打,没有攻城一说。 一个火烧连营,加之全军出击。 五个辰时,城内,除了一具具尸体,就是降兵。 主帅在乱军中,只差一点被高冲来个对穿,现在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 九日。 一万尸体就地掩埋。 二万伤兵释放。 两万俘虏,六千选择归降。 一万四千俘虏,不愿从军。 十一日。 归降者集中一处,开始操练。 一万四千俘虏,被集体关押看管。 同时急报送往戎国西关高淳大统帅处。 十三日。 高淳得知,大惊,八百里加急送往济北。 高淳离开济北的第十八日。 卢思义接到捷报,一时间,不敢相信。 动身,前往戎国。 段邵前来阻止,戎国不是济北,南青州可支援,现在他面对可能是三国之敌。 若北方二国没有侵略打算还好,嘉国定会攻城。 卢思义不惧,带领十万济北新军,也可说是乌合之众,直接北上。 段邵不得不佩服护国公勇气。 戎国与济北不同,是完全控制在嘉国之下,戎国国主宁死不屈,此番戎国再被义军攻破,可战之兵甚少,想要实行济北之策,完全行不通。 加之逃窜出去的嘉国将领定会上报,直接面对的就是嘉国怒火。 同时卢思义想要博得好的名声,卢国国主还在嘉国,若是嘉国派卢国国主攻打戎国,能否收回不说,这名声可是坏了。 然,担心无用,他只能把精力放在新兵的训练工作之上,济北国民生发展初步基调已经定下,有国主与各县调往过来的官员,已经不用他操心。 戎国。 随同卢思义踏入进来的小玉和身边的几个护卫直接消失不见。 卢思义没有过问,直接一个放任不管的态度,不过给了他们一个期限,七日内必须出现在自己面前。 来的路上卢思义看着周边的夏粮已经成熟。 到了戎国国都,他下的第一条命令就是抢收。 免除戎国所有黎民百姓税赋,所受尽归黎民所有,佃户,邑户亦是如此,大户、贵族、王爵的土地不存在。 这是一个有骨气的国主,所以国主之下血脉十成被屠,而贵族、大户、与国主有共同血脉的王爵却留下了七成,因为这些人跟国主的心不齐。 既然他们跟国主的心不齐,愿意投靠嘉国。 卢思义给了他们机会。 七日的时间,戎国的黎民已经知道为何他们国家一日沦陷的原因,知道他们国主刚正不屈。 更是了解到这些大户、贵族、王爵的无耻。 现在,接近十万全是戎国有头有脸的人物的家族,不管男女老少九族成员全部被赶出戎国,赶到西关城墙之外,既然他们投靠嘉国。 就让他们生活在嘉国的土地之上。 戎国不欢迎他们。 随之,风玉被推了出来。 她是戎国国主唯一被救出的七公主。 夏收之后,招婿。 谁能被七公主选为夫婿,七公主所生长子,即可继位戎国国主之位。 这让戎国黎民疯狂起来。 夏收的工作进入到了高潮,谁也不愿偷懒,再者这收取多少都是他们的。 甚至出现了佃户、私邑因为抢收一块田地,打得头破血流甚至丢了性命的事件。 这才让卢思义发现,便民的政策考虑不周弊大于利。 卢思义所带来的十万新兵,直接派上了用场。 战力行不行,震慑他们还是没有问题的。 第129章 约战起 嘉国得之济北、戎国之地竟然成为了邳国嫁衣,国主大发雷霆。 首先想到的就是诛杀段邵九族。 最终只能掘了段邵家祖坟,进行鞭骨。 此事传到段邵耳中,气得大病一场。 同时,嘉国主,直接命令镇国大将军率领二十万大军,攻打戎国。 他亲自挂帅,带上卢国国主,率领五十万大军攻打濮州。 帝丘。 卢国镇国大将军亲自率兵前往北关,抵抗嘉国大军,同时要面对老国主的威压。 这是一场考验,对镇国大将军也是卢思义岳丈的一次重大考验。 夏收过后,卢思义让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西关外挖沟壑。 七公主招婿的事情有人操办,卢思义不操心。 风玉、七公主不过是卢思义杜撰出来的一人,而她本人就是小玉。 以她的目光怎会看上其他男人,再者她已经是卢思义的人,在济北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只差对外公布。 而招婿定下的条件很是简单,比武招亲。 一下子就打消多人积极性。 卢思义在戎国的活动,重点挖沟壑之外,就是收购粮草。 不用交赋税,家家户户都有余粮,刚开始商户收的一斗三钱都有人卖的,朝廷看不过去,直接一石十文收购,相当于一斗一文。 可谓天价,然家家户户手中的余粮已经不多,可他们抵挡不住朝廷天价的收购,有的把手中的粮食全部卖掉,反过来向商户处购买。 就算一斗五钱,他们还能赚取五钱差价接着在卖给朝廷。 然而商户也不傻,可是有卢思义下得硬性命令,他们只能三天一斗涨一钱。 上不封顶,等嘉国镇国大将军率兵到戎国西关的时候,商户们终于把一斗粮食涨到了一文,然这般就没有人在买商户的粮食卖给官府,出力不讨好。 接到嘉国攻打过来,官府粮行关闭,多数商户的粮价一度涨到两文一斗,谁让他们贪心,倒卖粮食与官府。 然官府粮行没有关闭之时,这些百姓也不买官府粮行的,因他们收的价钱与卖的价钱等同,已经在商户那买低价粮养成了习惯。 现在官府粮行关闭,让这些百姓叫苦连连。 好不容易攒下的钱财又要花在买粮之上。 这些可是富了这些商贾。 嘉国攻打过来,卢思义让人宣扬嘉国累累罪行,并阐明这次若是攻破,嘉国的报复是屠城十日, 那些返回的王爵、贵族、大户,将会拿戎国的黎民为奴贩卖它国。因为他们动了这些人的土地,用他们的粮贩卖钱财私用。 现义军招兵,男女不限,凡是戎国黎民皆可报名参加,抵抗嘉国破城者,赏精粮一石。 一开始无人响应。 不过,卢思义在戎国大兴商道、赌场、妓院。 手中有了钱财,又有多少人能够经得起诱惑。 这些商贾又怎可能让他们把钱留在手中,多重诱惑,使得他们没了钱财,粮食。 参军的自是不在少数。 参军者发现与义军受的苦,训练不同。 竟是挖沟、收集谷草,干柴。 每日干得都是这些事情,收集谷草、干柴的、接着把这些运至西城之外,谷草填入沟壑之中,上方铺上干柴即可。 在向前五里,他们就能看到三万义军驻扎之处与嘉国大军遥遥相望。 此刻。 嘉国镇国大将军没有想到护国公会亲自出城迎战。 更为没有想到,对方只带出三万人马。 护国公之名早已如雷贯耳,就是这三万大军他也不敢小觑。 对方派出使节让卢思义投降。 卢思义让对方派出千人,先战上一场再说。 嘉国大将济济,再者镇国大将军也想一探对方虚实,自是应承下来。 直接派出万人将带领一千精兵出战。 这边高冲主动请缨。 卢思义允诺。 毕竟他高冲也是万人将。 双方都想拿下对方。 不过基本礼仪还是有的。 双方相隔百米。 高冲大喊:“来将何人?” 对面甚是嚣张:“你家爷爷郭凯,还不速速上来受死?” 高冲闻言,双目怒睁,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这可是两军对战,你竟然把自己当成了盗匪。 “杀~!” 高冲一夹马肚,长枪在手,一马当先冲杀过去。 后方千人可是跟随高冲身经百战的剿匪亲兵。 “杀。” 喊声震天,一个个直至生死与度外,有拿长矛,有拿砍刀,有拿弓箭,眼睛泛红,浑身充满肃杀之气,对方竟敢这般辱自家将军,不剁碎对方难解心头之恨。 郭凯看高冲,冲杀过来,不过一毛头小子,哪里放在眼上,迎击而上,眼看对方枪尖直击自己胸口,也不躲闪,举起手中一石重大刀挡了过去。 “当~!” 矛尖击在刀背之上,火花四溅。 在这一瞬间高冲手掌松开,马蹄飞奔,没有一丝停歇。 在抓紧,高冲的手离矛尖只有一掌距离。 两人瞬间错开,也就是这瞬间,高冲手中的矛尖扎在对方的马臀之上。 郭凯坐下马匹吃疼,一个后踢,郭凯重心在前,迎击高冲长枪之上力道刚卸完力气,感觉手腕吃疼,一时不察,身体直接向前栽了下来。 此刻高冲身后骑兵弓箭手箭雨齐发。 高冲调转马头,三个呼吸到了郭凯身边,郭凯刚驴打滚从地上爬起,哪里想到高冲骑术竟然这般了得。 感觉就是扎眼到了跟前,想要抵挡,感觉脖子一紧,下一刻说不出话来。 接着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从地上飞了起来。 这时,高冲身后的骑兵,已经从他身边飞过,冲入对方骑兵阵营。 刚挡过这一波箭雨的嘉国骑兵,没有想到对方冲杀的这般凶猛,更没有想到自家将军被挑在了空中。 主将一死,他们赫然知道逃回去也是一死,应当拼死一战,斩杀对方主将。 此时他们难以置信,一时间失了心神。 这可是生死搏杀,哪里容得分神。 一个回合冲击下来,对方千人活下的不到百人,在一个冲击,千人陨落战场。 高冲这边一千人,竟是全部返回,还带来八百匹战马。 伤者不过百人。 大捷。 同时郭凯的人头被高冲砍下,提了过来。 “风、风、风。” 三万义军看到这一幕,大呼起来,声震四方。 嘉国军。 “大将军,末将请命,诛杀对方。” 此刻又有万人将走到将台之上,看着远方无一人返回,怒发冲冠。 此人镇国大将军识得,乃是郭家二子,郭胜。 武艺不在郭凯之下,然也就那般,应不是刚才那一将之敌,拒之。 “大将军,我二人请命,同时出战。” 此刻又有一人走出,虎目圆睁,单膝跪地,向镇国大将军请命。 此人是郭家长子,郭常。 武艺不弱,在胜、凯之上。 若是二兄弟同时出战,应当胜算不小。 镇国大将军想了一下,点头同意。 也不敢拒之,对方三兄弟,掌管三万兵马,若是再不让出战,定当心生不满。 随之常、胜二将,各自点齐五百人马,向前冲杀而去。 看对方又出来千人。 这一方。 徐晃、高冲还有数将同时请命,毕竟刚才一战,高冲赢得实属漂亮。 这可是实打实的军功。 谁不想要。 卢思义:“徐将为主,高将为副。” 二人心中一乐,同时领命。 这是自家大哥给机会,自是要把握住。 二人心照不宣,各自点齐五百人马,冲杀过去。 照面。 徐晃:“来将何人,我积德斧下不杀无名之辈。” 郭胜:“拿命来吧你。” 他看向高冲,直接冲了过去,不与徐晃答话。 郭常一看自家二弟冲杀过去,也不报名号,冲杀过去。 徐晃一看,这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大喊:“吃爷一击积德斧。” 郭常大怒:“尔粗鄙。” 看着徐晃挥动斧头砍了下来,手中马槊直接捅了出去。 徐晃大惊,对方竟然不挡,急忙侧身。 两人交锋,一击未中。 郭常没想到徐晃举斧下劈竟是留了力气,不然定能捅死对方。 可他哪里知道,徐晃留的可不是一分力气,侧身躲避,手中的武器落下瞬间,瞬间来了一个回转,朝对方马腿上砍去。 郭常拉缰绳,双腿猛夹马肚,只见他坐下的马,后蹄直接跳起。 徐晃一招竟是落空。 心中一紧,暗道“对方是个能人,不能放过。” 第130章 虎豹骑 郭常亦是没有想到,此人年纪轻轻竟是这般了得,用似戟非戟的奇形武器,在马上招数变化多端,上了心思。 “当当当~!” 另一方,一个照面,高冲与郭胜竟是打上三个回合。 郭胜报仇心切,却也知道高冲不可小觑,用了十足精神。 徐晃、高冲勒马调转方向, 郭胜、郭常同样勒马调转方向,互相打量对方一眼,一夹马肚,再次冲杀。 至于他们的兵卒之间的冲杀,这四将并不关心,只要杀了对方,对方的士气自会溃败。 似乎是兵对兵,将对将看似文明。 然并非如此,只见徐晃、高冲,这边留后的弓兵,认准方位,朝郭常、郭胜射击过来。 两人大惊,同时怒吼:“不讲武德。” 急忙躲闪,徐晃与高冲攻打过来,对准对方战马,上去就是一下,打不到对方的人,还打不到战马吗。 只听,两声嘶鸣,两匹战马倒地瞬间。 郭常、郭胜已经从马上掉了下来。 瞬间稳住身形,可见下盘功力不弱。 徐晃、高冲,一跃而起,从马上跳下。 说是他俩不讲武德,有些不实。 若是不然,他们二位也不会从马上跳下,与之步战。 四人你来我往,都是大开大合招式,拼的除了武艺,最为重要的就是力量。 徐晃、高冲少年气盛,招式凌厉且重蛮力。 十几个回合下来,郭常有些气虚,没想到徐晃力气竟是如此大。 郭胜心中骇然,没想到眼前这少年,力大无穷不说,招式实属刁钻。 然他有所不知,高冲自悟的泄力之道,亦是炉火纯青。 郭胜想起三弟死状,用上十分力气,招招凶险。 郭常开始防守多余进攻,只要耗尽徐晃力量,胜算在他。 徐晃与郭常对战,每抵挡一招过后,轮到他出招都会大喊一声吃我一招积德斧。 手中的斧刃散发森森寒光,郭常每挡一招都要心惊。 自己用的马槊,比之徐晃的武器要长,这步战应说占尽优势,那也分人,与徐晃对战,明显优势荡然无存。 徐晃劈砍腾挪,手上脚下工夫,全是上流。 又是几个回合下来,郭常感觉手臂有些发麻,顿时撤手,丢弃马槊,抽出腰间马刀,竟是由防守变为主动攻击,向徐晃攻杀而来。 徐晃一看大喜。 正愁近不了对方的身,谁知对方竟然扔了马槊。 郭常之所以这般大胆,自是看出大壮的招数,只会劈砍扫;近身能让自己占尽优势,若是在这般缠斗下去,自己力气反而首先耗尽。 徐晃看其靠近,大喊:“我砍你脑袋。” 欺身而进的郭常,听至,看对方举起斧头,作势要砍,用刀硬抗肯定不行,急忙闪躲。 哪知徐晃举起的手竟是瞬间落下一半,横扫过来。 “啊~!” 郭常心知上了当,也来不及喊“对方不讲武德”,此刻力道已经用老,只能甩手用刀抵挡。 “当~!” 随之郭常大叫一声,顿时听到斧刃撞击到自己刀背上的响声,接着郭常感知自己身体飞了出去。 “我命休矣~!” 郭常内心叹息一声,顿觉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接着才是他身体落地,砸起一片灰尘。 徐晃大步上前,抡起斧,一斧下去,尸首分离。 郭胜正好看到,目眦欲裂,大喊一声:“大哥。” 接着就感知胸口一疼,好在有护心镜,身体倒退几步,急忙一个驴打滚又跳了起来。 哪知高冲根本不给机会,他三弟就是死在对方这一招之下,只见他脖子之上也是来了一个对穿。 郭胜眼中充满不甘。 高冲,冷哼一声:“对战之时,也敢分神。” 长枪一斗,郭胜身体瞬间倒地。 高冲向身后一看,随后骑上战马,冲杀入战场之中。 这次对方带来的千人战力非凡。 全是郭家亲卫。 镇国大将军眼看郭家二兄弟全部战死沙场,忙让鸣金收兵。 然还是晚了。 这些人死战不退。 有高冲与徐晃的加入,来回冲杀两个回合,一千人全部战死沙场。 徐晃、高冲这边,两百具尸体,被同伴带了回来,同时还有七百匹战马被他们赶回。 这一战,徐晃、高冲带出去千人,活的回来八百,死二百,伤三百。 优势在他们一方。 “风、风、风。” 卢思义身后,三万将士,大吼。 嘉国,士气低落不少。 随着对方击鼓停战,卢思义这方直接让开锅造饭。 两方军营里面,都在召开会议。 高淳已经猜出卢思义军事意图,火攻。 然这般风险太大,假装战败,对方应该不会相信。 更为重要,双方兵力悬殊,唯恐卢思义有个好歹,倒时无法交待。 就算假装战败,兵力应是损失不小,尤其是骑兵,只要冲杀进去,除非能够杀穿对方,不然损失太过惨重,根本无法撤回。 而且他们这三万骑兵,相当于义军全部五成战力。损失不得。 不如守城。 守城,对于高淳来说,有九成胜算。 现在退回,还是来得及,只是这火攻恐怕要功亏一篑。 卢思义摇头:“言道,若是我猜测不错,下午他们定会全军进攻,不会在与我等约战。” “这郭家三兄弟全部战死,就算他是镇国大将军也无法向郭家交待。” “这般,下午对方全面进攻之时,我方成扇形向四周扩散,与对方正面交锋时主在向南北方向出击,不要与对方正面为敌。” “杀穿过后,我方继续南北挺进,对方步兵定会全力攻城,骑兵若是追击优势在我,若是不追,我们返回点燃后方,在行包围之势。” 高淳:“兵力悬殊,我等骑兵,又如何能反包围他们?” 卢思义:“这就是火攻的重要性。” “他们将要攻入城池边缘,放火队点燃后迅速返回。他们不管是持续攻城,还是后退军心必定涣散。” 高淳:“若是对方攻破城墙怎办?” 卢思义:“只要放火成功,对方绝无可能攻破。” 看卢思义信誓旦旦,高淳不再言语,眼中还是有一丝担忧。 火攻,是邳国最为擅长的,若是不然倭国也不会惧怕邳国。 同样高淳也心知,卢思义所挖沟的火攻,只要嘉国士兵躲开,伤害并不大,再者谷草又是在沟壑里面,杀伤力更小。 然,这位护国公一意孤行,他高淳也实在没有办法,何况徐晃、高冲旗开得胜,此刻不宜扰乱军心。 嘉国军营。 “镇国大将军,我军占有绝对优势,为何要比武决斗,应当全军出击。” “我赞同。” “我赞同。” 镇国大将军赵睿看下方众位将士支持大军出击,顿时做出决定。 赵睿:“申时,大军开拔,全力出击,一举攻下戎国西关。” “是。” 各将大喜,领命退出营帐,让辎司加大伙食,定要让全军吃饱。 申时,嘉国冲锋战鼓响起。 五里开外卢思义这一方听得清清楚楚。 卢思义:“命后方点火,速速退回关内。” 传令兵:“是。” 飞速向后退去。 卢思义:“尔等,可备好火把?” 各位将士:“是。” 高淳:“护国公,这般任务,我等亦可完成,您退回关内吧。” 卢思义已经看到前锋黑压压的人影,是嘉国骑兵,大喝:“我与尔等共生死。” 卢思义大吼一声:“风~!” 众将士看护国公这般,血性瞬间激发到顶点,大吼:“风。” 五百米,三百米,二百米,再不冲锋,他们就冲锋不起来了。 然卢思义在最前,还是没有冲锋意思, 直至百米。 “大风。” 卢思义大吼一声。 只见身后骑兵弓箭手,坐在马背之上,一波箭雨直接射出去。 这才看到卢思义拿着长剑冲锋,众将士跟着也冲锋起来,三人一队。 成锥形,扩散开来,整个队伍就是弧形。 卢思义一马当先。 高淳大呼:“保护,护国公。” 同时射出两箭,直接射杀对方两位骑兵,随之一甩长弓挂到背后,手握长矛冲杀到对方队伍之中。 如同钢铁洪流,如同疾风,可他们冲入到嘉国的队伍里面直接没了踪影,对方的骑兵,冲杀出来,没有折返,而是快速向戎国西关冲杀过去,他们清楚,就这三万人马,后面的步兵也能击杀完他们。 这次的重要目标就是西关,拿下西关。 嘉国骑兵,继续向前冲杀。 卢思义杀入对方骑兵阵营之中,连斩四个骑兵,前方出现一片空地,在向前是黑压压看不清的嘉国步兵,也在快速向他们冲锋而来。 卢思义:“杀~!” 他已浑身是血,手腕微颤,眼神却是异常坚定,继续向前冲杀,没有丝毫犹豫,不过并非直线冲杀,他在向北冲杀。 高淳:“杀~!” 此刻也是把脑袋别在腰间,向南冲杀过去,他为大统帅,亲自上战场,定时不能和护国公同路。 南北突围,这是提前定制好的战略。 卢思义这边,没有战鼓,没有鸣金收兵这一说;他们这些骑兵在将领的告知下,就只有一条活路,冲杀出去。 镇国大将军赵睿,站在将台之上,却是看不清晰,好在了望台上有人汇报。 护国公逃了。 赵睿闻之大喜:“传令,虎豹骑,活捉护国公。” 至于高淳逃跑方向,镇国大将军赵睿,没放在心上。 他心知只要活捉护国公,这场战争不但能够结束,卢国、邳国、沛国都将要纳入到他们嘉国的版图之中。 第131章 得道者 虎豹骑,乃嘉国最为精锐一队骑兵,下面不过千骑。 了望台之上,随之旗帜变化,虎豹骑将领廉卜双眼冒出精光。 廉卜:“儿郎们,随我活捉护国公。” 守在帅台的千骑,如同箭矢冲了出去。 “主公,后面有骑兵。” 卢思义似是逃窜, 身后亲兵,看到追来敌军,忙提醒。 卢思义扭头向后看去,转回头直接下令:“命一、三、五西进饶后,七、九、十一西进绕右,十三、十五、十七东进饶左,十九、二一、二三、向我靠拢,准备合围。” 卢思义亲卫,掏出口哨,吹响,声传数百米。 只见马匹飞奔,他们能站立在马背之上,从腰间抽出不同颜色旗子,摇晃起来。 正在飞奔的义军骑兵,殿后的看到这边的旗语,同样掏出口哨塞入嘴中吹响起来,只见他们四散飞奔起来,站在马背之上,从腰间拿出一样旗帜,摇摆起来。 很快,各队将领看到旗语,眼见杂乱无章的队伍,显得更为杂乱,分散跑了起来。 这也是针对后方追击卢思义的一队人马看着这万人骑兵不成阵形。 当他们追击十里之后。 廉卜大喊:“不好,撤退。” 他看到前方至少有三千骑兵规模向一起汇集过去,同时速度放慢起来。 追击十里,已经让廉卜冷静下来。 “将军,他们不是我等对手,活捉护国公就在眼前,为何要撤退?” 廉卜身边将领此刻不解问道。 廉卜:“他们并非战败,而是有意为之,你看后方。” “那不是狼烟吗?我们应是大胜了。” 廉卜:“什么狼烟,是火攻,对方选择了火攻。” “对方不是战败逃窜,而是要合围我等大军。” 廉卜不再过多做解释:“速撤。” 只见急促哨声从廉卜队伍之中响起,他们听到哨声,急速调转马头,后队变前队,向回奔跑而去。 卢思义:“杀。” 看到他们竟然后撤,应是看穿自己意图,然他们的队伍还没有完全合拢。 卢思义也顾不得这般多,一马当先,竟是追杀过去。 本是逃跑的一方,变成了追击一方。 五里之外,后方义军骑兵已经在原地等待。 当廉卜带虎豹骑冲击过来之时,内心一凉。 “向右突围,莫要恋战。” 廉卜急忙开口。 此时嘉国步兵已经冲入西关城下,嘉国的骑兵,想要冲入城内,却是差了一步,功亏一篑,对方关上了城门。 看着地上冒起的浓烟,几位大将冷笑一声,命人下马灭火。 所谓灭火就是拿起上面的干柴,让其不被点燃。 然他们拿起干柴之后,下方的浓烟扩散的更快起来。 步兵到城下之时,骑兵正在找自己的马,向后撤退,呛得双眼流泪,马匹早已四散逃了开来。 步兵尝试攻城,只是这浓烟,呛得根本睁不开眼。 后方将领,看着这些浓烟不过是在坑道里面,根本形不成杀伤力,不断让后方的步兵进攻,违抗军令者斩。 这是戎国最后手段,只要攻破城门,胜利就在自己一方。 高淳,这一方,一万骑兵已经合围一处。 看嘉国步兵已经攻入城下,下令点燃火把,回返,点燃后方坑道之中的谷草。 白天,这些骑兵手中火把甚是不起眼。 嘉国帅台之上,了望塔之上,此刻关注着四方。 看到高淳那边一万骑兵返回,急忙汇报。 赵睿听之,眉头一皱,急忙下令,速速攻城。 此刻,战鼓鼓点更加急促起来。 前方嘉国骑兵已经变为步兵,向后撤退,后方步兵听到鼓声,拼命向前冲。 攻城梯摸不准方向,倒在了沟壑里面,浓烟覆盖,根本无法抬出来。 前方出不来,后方攻不进。 一刻钟,高淳带领一万骑兵赶到,火把瞬间扔到后方的沟壑里面,根本不与对方交战,急忙后撤逃窜,这是卢思义的命令。 然而他们看到另一方护国公并没有返回,甚至一个骑兵也未返回。 高淳下令,骑兵向卢思义方向飞奔过去。 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务必找到护国公。 此刻高淳内心一片焦急。 奔跑八里,终于看到前方有骑兵身影,在靠近。 高淳直接喊:“杀~!” 是嘉国骑兵,看似战败,高淳却顾不得其他,拿起长弓,搭箭直接射了出来。 两箭连发,前方将领竟是全部躲了开来。 高淳,大惊,心知对方是高手。 “活捉此人。” 高淳把弓甩到背后,拿着长矛冲了过去,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冲杀出来的廉卜。 已经到了强攻之末。 使出全力躲过高淳两箭,他已经没了多少力气,加之看到望不到头的骑兵,直接感叹一声:“我命休矣。” 想要报信,已经来不及了。 嘉国了望塔之上,看到这一幕,同时大半个战场已经被浓烟覆盖,急忙汇报给赵睿。 镇国大将军赵睿听之。 内心一惊。 忙下令,鸣金。 此刻城墙攻击不下,看不清战场,也只能等火灭之后攻城。若不然恐生变数。 廉卜被捉。 高淳看到赶来的卢思义,终于松上口气。 接着看到卢思义手中有鲜血流出,又是一惊。 仔细一看是对方肩膀之上护甲,被挑了开来,那一处已经是血红一片。 卢思义大喝:“点火。” 已经听到对方鸣金之声。 可他绝不会放过对方。卢思义身后一万余骑兵,点上火把,直接冲了过去。 卢思义:“此人留下。” “其它之人若是不降,斩。” 卢思义看向高淳,留下此话,骑马飞奔而去,没做停留,冷酷异常。 高淳看向廉卜及他身边八人。 眼中露出复杂之色:“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嘉国段邵大将军、斛律光大将被我主公魅力折服,带领数万兵卒已经投靠我家主公。” “今日战场之上,不见段邵大将军及投靠我主公嘉国兵卒,皆是我主公仁慈。然我主公仁慈亦是有限;对敌人从不手软。” “你可想明白,你之决定,代表着你所有兄弟性命,及今后你家族之人性命。” “想必你也知道,段邵大将军一家,一人也为留在嘉国。” 廉卜露出刚毅之色,刚要开口。 只听高淳又是说道:“暂且不要急着下结论,且看这一战结束之后,在做决定吧。” “来人,看好,这九人。” 高淳下令,他身边一副将,亦是万人将,名曰:邹基,亦是邳国擂台比武出身与大世子一届,曾在大世子手上走过一个回个而未受伤。 邹基领命,带领自己百名亲卫,看押九人。 高淳率领大军向卢思义靠近。 对方听到鸣金之声,后面监军,骑马飞奔撤离,然后方升起的浓烟,刚冲进去就迷失了方向。 随之大军先择唯一没有浓烟的方向,逃奔。 此事卢思义万人军队到来,火把直接扔入沟壑之内,谷草直接被点燃。 卢思义命令撤兵。 只听卢思义身边一主将大喊:“主公,对方将台不过万人,我等冲杀,应能擒下对方镇国大将军。” 卢思义:“不急,围杀时刻现在才开启。” “命令全军,展开阵形。” 这位主将乃是卢一,统管所有斥候。 此刻听命,急忙传令下去。 高淳赶来,接到命令,亦是带领骑兵,急速奔波,分散开来。 嘉国。 鸣金声不断。 站在帅台之上的镇国大将军赵睿,迟迟不见有人影到来。 了望台之上,有人传信。邳军骑兵竟然在外围形成合围之势,这让赵睿感到可笑。 就他们那三万人马又怎能抵挡住他们嘉国十九万大军。 准确说,此刻,卢思义所有骑兵加在一起,两万三千有余,六千多死于这一场战争之中。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 眺望台之上,还是看不见嘉国兵卒大军身影。 好在浓烟逐渐消散起来。 高淳亦是好奇,为何这般长时间没有一人冲出来,只有数千匹战马冲了出来,还被义军全部拦截了下来。 一个时辰,浓烟消,西关之外,黑压压,遍地都是完好尸体。 十九万大军,就这般倒在了地上。 高淳眼中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卢思义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青州之战,死亡人数可不止这些。 嘉国镇国大将军赵睿。 “噗~!”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这是他领兵的第一仗,戎国,段邵仅用十万大军攻了下来;济北国,段邵用兵不过五万。然而他领兵二十万,此刻十九万死在战场之上。 他难以置信。 廉卜傻眼。 此刻,义军全部聚集在卢思义身后,形成一个方队。 他们内心亦是难以置信。 这就是所谓的火攻吗?对方身上并没有火烧的痕迹。 为何他们就死在战场之上? 没有人给他们解答。 也许这一场战斗结束后,卢思义会给高淳身边的众多将领解释,他们之所以会死,乃是被浓烟呛死的。 任何人,就算有防毒面罩,在浓烟之中也无法坚持多长时间,何况他们手中只有麻布。 赵睿看到了。 站在将台上,终于看到前方黑压压一片骑兵到来,不过这并非他嘉国骑兵,而是邳国的。 是护国公带队的邳国骑兵。 而他们这方万人,全部步兵,再无骑兵,最后一支虎豹骑也全部被灭。 “镇国大将军,我们撤吧。” 站在赵睿身边的亲卫,此刻大声提醒道。 然,他们看着赵睿怒目圆睁,不发一言,身体纹丝不动。 “大将军。” 有人再次大喊一声,并上前搀扶赵睿。 不动还好,这一动,赵睿的身体,向后倒去。 “大将军。” 众亲卫,看到这一幕,瞬间大惊。 第132章 请大夫 嘉国镇国大将军赵睿怒气攻心,好在身边有医师,瞬间用银针十指放血,看还未醒来,接着十根脚趾头也给放了血。 赵睿,这才嘶哑叫出一声,喘上气来。 亲卫看其醒来,急忙给穿上靴子,抬起他,下了将台,放上马车向后跑去。 数千人跟随镇国大将军向后撤退,还有六千人垫后,争取给撤退的时间。 然这六千人哪里能够抵挡住两万骑兵。 一个冲杀,六千人全部倒下。 卢思义带领骑兵继续追杀。 一路西进。 明显,卢思义没打算真要抓住对方,若不然,以他的速度定能追上对方。 即将追上之际,有两千士兵备战,再次一个冲杀。 一千士兵。 五百士兵。 二百士兵。 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嘉国东关尽收眼底,此刻城门大开。 百人亲卫护送赵睿眼看就能进入关内。 卢思义一马当先,率领骑兵紧跟其后。 高淳紧跟卢思义,感觉这一幕甚是眼熟。 是了,攻打济北,大壮带领骑兵就是这般冲杀。然这一次,与上次不同,他们后方可是没有任何支援,唯独这两万骑兵。 赵睿清醒过来:“大喊关城门,备战。” 誓死也要抵挡住邳国骑兵进关。 可他的嘶喊不起任何作用。 城卫兵只留下百人,他们怎也想不到镇国大将军会败。 亲卫兵也不会听赵睿的,百人哪里能抵挡住对方铁骑。 马匹的臀部已经抽烂,马匹疯狂向关内跑着。 等他们冲入关内,城卫兵,这才急忙关起城门。 然而看着前方黑压压的骑兵,胆气一破,十成的力气,用不出来三成,平时关城门都须费些力气,何况是现在这般,慌乱之下。 卢思义侧身挥剑,连续两下,直接斩杀两名城卫军。 同时高淳的长弓,连发两箭,亦是击杀两名城卫军。 吓得其它城卫军撒腿就跑,可他们哪里能跑过后面的战马。 全部死于马下。 邳国两万大军入关。 卢思义连续下了三道命令,一、命戎国西关驻军开拔,入驻嘉国东关;二、济北段邵大将军带三十万新军全速支援河间郡、三、嘉国尸体填埋于沟壑中。 卢思义带领大军,并未停留,还在不断追击赵睿。 高淳此刻才体会到什么叫做疯狂,大壮与护国公对比,不值一提。 此刻高淳心中有着一份担忧,不说他们能否拿下嘉国,单说青州已经兵力空虚。 剩下的将士已经支援濮州,同时沛国的兵力也全部支援濮州,唯独,邳都还有十万大军驻守南关。 若是此刻后方生变,只怕,这一切将是一场空。 卢思义并非不知这些,更是知道,现在必需打出义军威名,只有这般,才能让周边国家忌惮。 一追一逃,天色直接黑了下来。 没有人休息,相比之下,赵睿他们百人更累、更苦。 义军有简单马鞍,这一路来。 卢思义也是感觉下体难以承受,就算是这般,他还是咬牙,带队向前追着,并没有让自己身边将领先行追击,他选择休息。 黎明,所有队伍都慢了下来,前往河间郡。 赵睿身边百卫眼睛一亮,来了精神。 卢思义亦是看到前方城墙。 大喝:“攻下河间郡,休整一日。” “驾~!” 卢思义使出浑身力气,向前冲了去。 高淳眼睛一亮,也顾不得太多,能够修整一日,最好不过。 已经到了人困马乏地步了。 河间郡与往常一样,开着城门,盘查着来往的人,城墙之上精兵、将领因为战时已经被抽调到部队里面,此刻守城的不是新兵就是老油条。 城墙之上的守兵疲惫懒散不说,他们怎也想不到镇国大将军会败。 守城几位兵卒看到前面缓缓奔来的车驾与后方长龙一样的骑兵,心中有着不喜,明显这是战胜班师回朝,他们心中早以知道这一仗不难打,上司回来,又该整理军纪了,心中怎会高兴。 脸上露出笑容,激动大呼恭迎镇国大将军凯旋归来,本是为了省事,只是打开一扇城门,现在这些城卫兵急忙把另一扇也打了开来。 同时疏散了两边进出的民众。 这些民众听到大军凯旋归来,也是大喜,急忙疏散两边,跪地迎接。 赵睿,看着前方发生的一切。 “蠢,愚蠢之极啊。” 然他的亲卫顾不得那般多,挥动马鞭,再次让马儿冲刺,这些马,实在冲不动了。 一匹再也忍受不住,悲鸣一声倒了下来,随之这一匹倒下,另外几匹跟着也倒了下来。 好在亲卫反应够快,拉着镇国大将军赵睿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城卫兵惊呆,这......。 接着他们就看到后方的亲兵绕过他们冲了进来。 这是什么情况?他们怎么不管镇国大将军。 当他们看清这些骑兵全貌之后,才露出惊恐之色。 随之那惊恐之色,化为了定格,感觉脖子一凉。 卢思义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一千人瞬间占领了城墙。 马队继续前行,直冲河间郡府。 在卢思义抓的一城卫兵指引下。 河间郡郡守还没有反应过来,郡府已经被包围。 卢思义带人,直接杀入府中。 府中上百护卫哪里是这些义军对手。 拿下郡守之后,后方,赵睿也被押了过来。 此刻河间郡内的兵卒才反应过来,都尉带领五千人分四个街道一同攻打河间郡府,想要救出郡守。 然,卢思义直接押着郡守与赵睿走了出来。 让都尉吓傻了眼,本已经做好最坏打算,没想到,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坏,镇国大将军竟然被抓,那嘉国的二十万大军呢? “我乃邳国护国公,来将何人?降者不杀。” 同时,卢思义这边,消失的三千人马,分三个方向,疾驰而去,现在郡内兵马已经集中到这一处,另三城门兵力定当也是空虚。 一队千骑,完全可以掌控整个河间郡府。 河间郡都尉:“我乃河间郡都尉,刘域是也。” “放了我家镇国大将军与郡守,饶你们不死。” 卢思义:“哼~!” “三息,不降者斩。” 别看卢思义此刻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他那杀伐果断的眼神,却能掩盖整个身体的病态。 “风。” “风。” “风。” 一万多人,上马。 嘴中大喊三声,直接冲锋。 郡守府外四条街道,几乎是拥挤在一起,全是兵卒,骑兵的冲锋,他们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除了刘域前方,这一队骑兵未动,其它三路骑兵一头扎入人群里面,如犁耕般,直接冲杀出一道沟壑,血流成河。 刘域:“我降。” 听着冲杀出去的骑兵,再次折回过来,集中在郡府周围。 刘域直接丢下了兵器。 下马,单膝跪地。 他怕了。 卢思义提剑走到他跟前:“降者不杀,乃三息之内。” 话落剑也落,刘域的人头,掉落在地上,死不瞑目。 “当啷~!” 卢思义手中剑也掉在地上。 刚才那一剑,用出了他浑身最后一丝的力量。 卢思义望向那些跟在刘域身后的骑兵,声音冰冷:“降兵不杀,尔等降是不降?” 只见这些兵卒一个个下马,直接单膝跪地,选择了臣服,他们被卢思义的气势震慑住了。 从未见过这般冷酷将领。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呼吸。 一片寂静无声。 过了十个呼吸,高淳发现不对劲,卢思义的亲卫虎六已经冲到卢思义跟前。 看卢思义此刻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大惊。 “主公。” 虎六喊上一声,急忙搀扶住卢思义。 卢思义这才回过神,张嘴强自吐出一口气:“交与大统帅处理。” 头一歪,直接倒在虎六身上。 “主公。” 虎六大惊,接着大吼:“快,带主公到内室。” 一队亲卫忙碌起来。 “大夫,城中最好的大夫在哪里?” 虎六怒视郡守,大有一句不对,要拧下对方头颅的气势。 郡守吓得,脸色苍白。 “给我指认方向。” 虎六,提着郡守,直接上马。 这城中虎六自是不熟必需要人带路,然这郡守哪里知道大夫的家,有病也是下人去请。 虎六看其指不出个所以然。 “啪啪啪~!” 下马连续给了郡守记几个耳光,牙齿扇飞了出来。 “要你何用?” 几巴掌彻底把郡守扇晕过去,随手一丢看向那些降兵。 一把抓起一个副将:“你可知最好大夫住址?” 副将点头。 虎六:“上马,带路。” 看虎六要吃人的目光,不敢怠慢上马,大喊:“让路。” 向前飞奔而去。 高淳:“拿下。” 此刻这一一条街道之上还有千人降兵,被义军直接拿了下来。 高淳接着询问几人,认得其它大夫家门否。 这些人点头。 高淳命他们带路,只见一队队骑兵,跟随他们而去。 第133章 赵睿降 河间郡面积不下于济北一国之地,高淳接手,首要就是巩固整个郡内治安。 这方面他最为熟悉,一条条军令下达下去。 义军来不及休息,接着控制了郡内的贵族、大户。 在不骚扰平民的情况下,这些大户、贵族反抗者,直接攻下,全部屠杀。 投靠者,自是要交出投名状,除了金钱,就是粮草。 全部送往郡府,他们私邑、护卫充公,家中嫡子、嫡孙统统送往郡府,暂住郡府之内。 这一过程持续一日,直到翌日天亮,才结束。 反抗家族共计击杀一万三千人,投靠者,获得壮丁三万四千人。 这些壮丁,直接被高淳收编到队伍里面。 巩固除东城外,其余三城。 这些壮丁亦是卖力,要之城破,他们就是叛逆,罪名家族当诛;再者他们不卖力,后方邳国军人斩杀主家的嫡子、嫡孙,家主又怎会放过他们。 一天一夜,卢思义终于清醒过来,所有人松了口气。 卢思义苏醒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军方布置情况。 高淳亲自为卢思义解答。 卢思义听的频频点头。 有高淳守城,他在放心不过。 随之问起段邵情况。 高淳:“大将军已经快马加鞭到了戎国,再有一日可抵达嘉国东关。” 随之又有斥候来报,济北军、戎国军,各种情况。 每一刻钟都有人前来汇报情况,河间郡至济北,官道之上,随之可见骑兵来来往往飞奔身影。 几乎是不间断的以一种接力赛的形式在传递着军情。 每隔五十里已经有临时的驿站,专供马草、饮水、简易吃食。 嘉国,二十万尸体,已经就地掩埋,那些沟壑就是为他们准备的,过上一年那里就是肥沃土地。 卢思义看向高淳:“大将军可有信心攻下钜鹿郡?” 高淳一愣,攻城,他不擅长,就算这一路走来无往不胜,他亦是没有十足把握,一时之间没有应允。 看高淳迟疑。 卢思义:“恒山郡不敢南下支援。” “仅靠嘉都攻打濮州,抽调不出五十万兵马。” “巨鹿,现最多应不超五万兵马,这是我最坏估计,其实能有一万兵马亦是不易,就算加上郡内兵,亦是不会超过两万。” “河间郡周围县城我等暂时不必考虑他们会反攻问题。” “只要拿下钜鹿郡,我等就有和嘉国谈判余地。” “至少,河间郡将归我等所有。” 高淳:“主公,就算不拿钜鹿郡,臣亦有信心守住河间郡。” 卢思义:“意义不同,我等攻下,证明我义军无往不利。” “退让,那是仁义之举,给嘉国一个面子。” “我们死守河间郡,名义不正,此为抢占;对方割让,那是理所应得。” 高淳听之,豁然开朗。 要奔袭钜鹿郡至少需要一日一夜马不停蹄,能够投入战斗需要两日时间。 现河间郡城破一日有余,城门四方已经全部封锁。消息应是没有传入钜鹿郡。 然,三日时间,河间郡巨变,对方应是能够听到风声。 只怕会加强防备,攻城,靠一万多骑兵难以拿下,若是让步兵跟随,最快也得三日才能抵达钜鹿郡,想要投入战斗也得五日时间才行。 高淳思考过去,还是没有信心。 卢思义不再劝说,高淳没有必胜的心念,让其带队亦是放心不下。 让他的亲卫统兵尚可,攻城,这般大事,他心中多少有些发毛,若是大壮在,他倒是不担心这些,何况大壮在,他也不至于让廉卜捅伤。 高淳:“主公,有二将可担当重任。” 忽然高淳脑中闪过两人,忙向卢思义推荐起来。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徐晃、高冲。 二人不但有攻城经验,还有以少胜多的战功,戎国国都及戎国北关都是被二人拿下的。 卢思义目光不由扫向房中大将,目光落在徐晃、高冲脸上。 徐晃:“我愿前往。” 高淳:“我愿前往。” 二人眼中露出坚定神色。 卢思义:“其他人退下,我与二人有话要说。” 众将听令,向外退去,卢思义让高淳留下。 房间除他四人外还有虎六。 卢思义轻咳一声,明显中气不足。 虎六担忧,问上一声:“主公,休息片刻?” 卢思义:“死不了。” 看向徐晃、高冲二人:“二位弟弟,此战过于凶险,有性命之忧。确定要前往不成?” 徐晃、高冲二人点头,信心十足,言道:“定能攻下。” 卢思义点头:“说下你们计划。” 徐晃:“我等到之后,藏于周边,等城门大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之。” 卢思义:“若是已知这方战。闭城不战又该如何破?” 高冲:“主公,可有妙计?” 徐晃亦是点头,认真看向卢思义。 他们二人前去攻城,定是带领全是骑兵,对方关闭城门,还真无法从外攻破。 卢思义:“安全起见,带上对方的镇国大将军吧。” “若是对方避战,尔等派数十人伪装成解救大将军亲卫,与大将军一同到城门前,让其开城;后方追兵不易过多,最好控制在百人之数,这般,对方看了也敢打开城门。” “尔等百人应是能控制住城门。” 徐晃、高冲眼睛大亮。 心中虽有有些不耻,却是觉得此法甚妙,毕竟他们与盗匪打交道多日,这般非寻常手段,用之,心中亦是没有愧疚。 高冲:“若是,大将军不配合,又该如何是好?” 卢思义:“把人带来,若是不配合,就割了他的舌,让其配合。” 闻听,众人心中一惊,再一次感受到卢思义的无情。 卢思义说完,连咳几声,在虎六的照顾下,喝了两口参汤,躺了下来。 一刻钟后,邹基押赵睿前来。 只见赵睿气色虽然不好,比之卢思义却是要强上许多。 “你就是镇国大将军?” 卢思义靠着,坐起,审视赵睿。 赵睿:“哼~!” 心中亦是有一股怨气,不愿与卢思义对话。 卢思义:“有怨气正常,这般表现却是让我大失所望,拉下去割舌。” 赵睿大怒:“竖子,尔敢。” 卢思义轻笑:“怎么,要跟我讲礼仪不成?” “还是说降将不应受折磨?” 赵睿:“本就如此!” “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为何要辱我。” 卢思义:“什么叫辱你,不过是借用下你身躯,帮其攻破钜鹿郡罢了。” “若你臣服,自是不用这般;不臣服,自是不会助我攻打钜鹿郡,倒时利用你,你定会咬舌自尽以表忠君,我为何不能先割了你的舌,好断了你这心思?” 赵睿听得一愣一愣。 反应过来大骂卢思义无耻之尤。 卢思义听之,笑之,丝毫不为他所骂感到愤怒,高淳听得已经动了杀心,恨不得剁碎了他。 “老匹夫,你找死不成?” 徐晃再也听不下去,就要动手。 卢思义:“无妨让他骂完。” 看卢思义这般,赵睿忽地词穷,竟是一字也骂不出来。 卢思义:“你骂我、辱我、恨我,又有何用,又不能伤我分毫。” “现如今,河间郡有三万大军服我,臣服于我,贵族、大户支持我。” “你说这是为何?” 赵睿怎会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然这些手段可不是卢思义用的,乃高淳所用,然卢思义是护国公,终归要算到他头上,双眼更怒:“卑鄙手段,我与你不同谋。” 卢思义:“无需你与我同谋,与你谈心这般长时间,我的耐心亦是用完,我就是要告诉你,我刀下不斩臣服者,不臣者诛九族。” “你若不臣,我不但要用你的身体,等破城之后,亦是要诛尔九族。” 赵睿:“你....?” 他睁大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卢思义:“尔等主君不是喜欢刨墓吗?若是尔不臣服,我也不介意诛尔九族,掘墓焚骨。” “让世人得知,效忠暴君助纣为虐者之下场,必会让尔遗臭万年,死后看你如何向宗族之魂交待。” 赵睿:“你...尔...,嘉国你灭之不了。” 卢思义:“我三万灭你二十万,五十万我又何惧?百万我又有何惧?我五国之力,还灭不了嘉国?” “就算没有尔,你认为我就攻破不了钜鹿郡吗?” “你可知段邵大将军率领五十万大军,已经在来河间郡路上。” “我不但要破钜鹿郡,恒山郡我也要破,嘉都必破之。” “你若心存仁慈,不愿嘉国生灵涂炭,想为主君保留一丝血脉可臣服于我,就如卢国当今镇国大将军,至少我能允许主君的血脉继续掌管帝丘。” “若你,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大可拒之,我定当不会失言。” “你可是想好,如何回答,我耐心已经用完。” “是割舌被我利用,还是臣服于我,留下忠义之名,护嘉国周全?” 徐晃、高冲愣了,高淳想要合上眼睛,自家主公太狠了。 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助纣为虐的罪名都给对方扣上,好在自己懂得大义,选择站在主公这方,若是不然,黄泉之下自己也无法见自家宗族成员啊,内心感叹不已。 赵睿脸上露出挣扎之色。 高淳:“我乃邳国大将军,段邵乃嘉国大将军,除此卢国镇国大将军、邳国镇国大将军、沛国镇国大将军、济北镇国大将军、戎国镇国大将军皆效忠我家主公,你还有甚忧虑的?” “我家主公乃天选之人,追随我家主公,定不辱你赵家名声。” 高淳的话再次冲击赵睿心神。 “是啊,五国镇国大将军都臣服于他,岂会差我一个。” 赵睿一咬牙:“参见主公。” 只见赵睿单膝跪在地上。 “快扶大将军起身。” “自家人不必这般客气。” 卢思义看向虎六。 虎六会意,忙上前,搀扶起赵睿。 “来来来,这里还有参汤,赵兄,看你气色不佳,补补身子。” 卢思义再次看向虎六。 虎六端起参汤送与赵睿面前。 这下把赵睿整不会了。 高淳眼睛一闭“主公,不愧是主公......。” “赵兄,趁热,快快喝下,对身体有大益。” 赵睿想要推脱,哪里推脱过虎六。 只能露出感激之色喝了下去。 “哪里热了,分明是凉汤,好在天气上热。” “赵兄,弟不才,对嘉国国主了解甚少,他本是胆小如鼠之辈,怎就对戎国、济北国用兵了?” “现还敢掘墓、鞭骨。” 赵睿“......,好在我认你为主公,若不然还不知你会怎么评价我。” 这一刻再次体会到卢思义不要体面的无耻模样。 赵睿:“乃国师与丞相之策。” 卢思义:“原来如此,闻听嘉国丞相克伐怨欲,果然如此。” 赵睿沉默不语,心中为嘉国丞相默哀几息。 “赵兄,弟有一事相求,赵兄要劳苦你一番了。” 赵睿:“......。” 心知无法拒绝,忙言:“主公吩咐便是,文智定当全力以赴。” 卢思义:“好,我果然没有看错文智兄。” “这般......。” 卢思义给出两条计策,让赵睿配合徐晃、高冲执行。 高淳听得内心惊叹连连“若是这般,自己带队也能攻下钜鹿郡。” 若说后悔与否,高淳内心定是不悔的,他已经到了大统帅职位,已经封无可封,封爵、封王他从未想过,因他心知卢思义最恨这些之位,每破一城,这些人首当其中就是抄家对象,到现在卢思义也不过就是老国主给封的一个护国公,从未见他给自己身上加持什么光环。 非说加持光环就是各国传的“万人屠”、“绝户卢”。 凡是提及起护国公的,不是敬重就是恨之入骨中带着惧意。 同时高淳也明白,等徐晃、高冲攻下钜鹿郡后,恐怕自己还得奔赴前线,坐镇钜鹿郡。 然钜鹿郡不比河间郡,戎国大定,后方支援马上能赶过来。 钜鹿郡破之,将要面临的是嘉都与恒山郡的双面夹击,趁这机会养精蓄锐,休息一番再说。 再者,自己马上也到半百之年,实在不宜长途奔波。 第134章 廉卜降 赵睿、徐晃、高冲得到卢思义策略后,领命退下。 房中剩下高淳、虎六、卢思义三人。 此刻卢思义看向高淳,眼神平静,没了任何伪装:“高帅。” 高淳忙言:“臣在。” 卢思义眉头一挑:“此间一无外人,你也知我不喜欢这一套。” 高淳一惊:“是。” 卢思义:“钜鹿郡拿下之后,还需您亲自坐镇,我才更为放心。” 高淳“果然,我还是需要上前线的。” 卢思义:“这赵睿年老志短,不适合做嘉国的镇国大将军。” “对了,你看押之人,可是降了?” 高淳内心一惊,心知是看不上赵睿才能,这是惦记着廉卜。 忙言:“还在看押中,我这让人带来。” 卢思义:“不急。” 高淳一愣,不知卢思义何意。 卢思义:“此次钜鹿郡守城成功之后,您已经封无可封。有没有想过当一异姓王?” 高淳听之大骇忙是解释:“臣,无此等想法,今后亦无,望主公不可再提此事。” 卢思义:“这如何是好,你也知邳国律法主君犯法与民同罪,你功劳再高我也不能给你与后人开方便之门。” “若是封个异姓王,只要家中之人遵循邳国律法,世袭无忧还是可以的。” 高淳听之,额头冒起一层冷汗,脑海在快速运转着。 “难道我做错了什么,让主公惦记上了?” “可我也没有做什么出轨之举啊?” “不对,难道是我家中之人,有人犯了事儿?” “是了,应是这样,若是不然,主公不应这个时候,拿邳国律法说事。” “该,怎办才好?” 高淳想到此,内心一横,面色反而平静下来,认真言道:“我为主公打这天下,是为万民,并非只为自家子孙。” 高淳此话已经说明,他效忠卢思义认可卢思义理念,同时也是为自己子孙在拼搏,可若是你要治他们的罪,我也不会有意见。 卢思义:“高丽应是要传来消息了,此战若是获胜,高顺为一帅你看如何?” 高淳怎也没想到,卢思义此刻竟会提起自家大儿,然他真能回来吗? 若真能回来,别说一帅,就是一兵卒他高淳也愿意。 高淳眼中闪过一丝激动,认真言道:“多谢主公,子川若真能平安归来,还需磨练,万不能从帅。” 卢思义点头:“那就听你的,让他为将,继续冲锋陷阵。” 高淳内心“......?你这是什么话,好吧......。” 眼中却是露出激动之色:“多谢主公。” 卢思义:“谢我干甚,是你心狠,怨不得我。” 高淳“......。” 卢思义:“不过,玉不琢,不成器。” “你这般明智,他应是能走的更远。” 卢思义这是认可了高淳。 高淳内心“就这...,有这么拉拢人心的?” “原来不是我家人犯事了,甚好~!” 高淳内心松上口气。 卢思义:“这般,你家三房也没必要留下了。” “等此战胜后,允你回家与其道别。” 高淳脸一抽“还真被我猜对,果然是家中之人犯事,怎会是三房?” 脸上露出诚恐:“谢,主公。” 卢思义:“此事有三司核查多遍,确认无误,不会冤枉了他们。” “你之发妻就是她害死,若不是高顺归顺于我,只怕在家中亦被对方谋害了,毕竟你现在之位可不比之前。” 高淳听得眼角抽搐,能作为大将军亦是心思敏捷之辈,何况成为帅之后,虽说手中兵权少了一些,可按照实际情况他的权柄却是大了不少,要之邳国镇国大将军等同于他的职务。 现在被封为大统帅那就是仅次于护国公之下,乃邳国第一位大统帅,此消息定会传入青州,家人得之,唯有自己好大儿成为三房子绊脚石,若是真陷害了子川,那自己所有的一切八成要成为三房的。 高淳怒其不争,此刻单膝跪地再次谢过卢思义。 卢思义让虎六搀扶起高淳。 这才言道:“今日你我谈心,再是这般,我可不喜了。” 高淳一惊,忙站起。 卢思义:“你也知我妻妾甚多,现无一子。” “都传言我与那京洛国主相似,患有男疾。” “可世人又怎知,是我现在不想要子嗣,与那京洛国主却有不同。” “他所不能生育,九成是女儿身,而我是不想要子嗣。” 卢思义的话,让高淳骇然,京洛国主是女儿身? 自家主公不想要子嗣??? 每一条信息在他脑海之内简直都是天雷滚滚。 卢思义:“我之所以不想要子嗣,就是怕出现你家这般情况。” “再者,天下共主之日,也并非一人之后续位才是顺应天道,应当是黎民推荐之人方可成为下一任共主。” 卢思义之言,再次震得高淳不知该如何所言。 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竟有这般思想。 这太可怕了。 卢思义看高淳不言,接着一笑:“您可曾想过这天下共治之日是何等景象?” “我想象过。” “然,人性本恶,除恶是除不尽的,你我哪里没有自私一面,贪婪一面?” “这天下共治就是我贪婪的一面,想要改天换日,就这一念,这天下就需血流成河,哪怕是死上万万人。” “现如今,想要让我们的子民向善,就必需对恶严惩,若是不然永远也达不到天下共治。” “高帅,你可明白我之用心?” 高淳甚是激动:“主公大义。”心中却是再想“主公之愿,乃桃花源,只怕有生之年看不到了。” “也不对,青州,不就是这般按照主公的意愿在发展吗?” “若是真能在天下施行开来?” 高淳越想,眼睛越是亮了起来,若是这般,自己跟随主公可是改天换日的功臣,必定名留青史,万万年不灭啊。 开朝的国君往往都被人记得,而亡国的国君很少有人知道,更别提那继承的国君。 “主公,某愿为主公赴汤蹈火,他们之罪行公诸于世杀之亦可,配不得我多看一眼。” 高淳不再下跪,抱拳所言。 他心知卢思义是真反感,这不在众人面前今后就不跪了,以表自己忠心。 卢思义:“毕竟是失败的婚姻与结晶,等战事结束,还是回去看上一眼,给自己敲个警钟。” “不过,今后看上什么女子,我倒是可为你做媒,毕竟像你这般优秀的人,还是多要些子嗣的为好,只要他们不走邪路,定会成为国家栋梁。” 高淳一脸尴尬:“主公,这般玩笑可是开不得的。” 卢思义:“怎叫玩笑,凡是对国家有大功的,三妻四妾都不为过,国家养之。” “然,没有功的,允他们一夫一妻,亦是看得起他,想要享受人伦之乐自当为国多做贡献。” “今后我还想着一女多夫,只要她足够优秀又不想伺候男人的话,自是可让男人伺候她。” “自然,这样的奇女子不在我期待之列。” 高淳并不觉得卢思义说的有多可笑,此刻却是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出了高淳笑得尴尬,卢思义随口说了一句:“你想象一下那红馆人,这与一妇多夫,夫给钱伺候她是否没有什么区别?” “若是有区别,就是这些男人还能享用其他女人。” 高淳:“主公思想,某追及不上。 卢思义:“哈哈哈,等有女工、女兵、女官立功了,你就明白了,她们并不比男人差,差的只是思想。” “等她们思想解放了,你就知道这天下并非是男人的天下;你且想京洛国主,若她并非女儿身,濮州,哪里会让给我等,若不是她有多重忌惮,京洛二王早已被她拿下,我又怎敢攻打戎国,敢打嘉国的主意。” 闻听卢思义这般所言,高淳顿觉脑子不够用了,需要好好捋一下。 “传人,把那人带来,让我好生观望一番,这般人才,杀了倒是有些可惜。” 高淳听到卢斯这话,脑子顿时清明起来,忙吩咐下去。 同时在外面透透气,一时没有进入房间,实在是...卢思义跟自己聊得,一时间脑子里面填装不进去。 等廉卜被押过来,高淳看到廉卜瞬间,脑海里面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主公是想要让我带女兵不成?” 这一想法,在脑海里面随之挥之不去“是了,自己是大统帅,应当与主公一同承担天下的指责与谩骂。” 想开之后,高淳内心叹息一声,走入房间。 卢思义看向廉卜竟是清瘦不少。 “怎么,你们虐待俘虏了?” 卢思义看向廉卜身边两人。 高淳副将邹基:“报告,没有,对方一人吃五人的量。” 卢思义:“仅是两日为何变得这般清瘦?” 邹基:“应是天生的。” 卢思义看向廉卜,哪有天生这般瘦的,不由问道:“他们可是虐待了你?” 廉卜怎也没想到卢思义这般关心自己,在他心中对方已经是杀人恶魔:“没吃饱。” 邹基一听大怒:“没吃饱,为何不说?” 廉卜:“......,我不知能要。” 卢思义这才明白过来,看向邹基:“给他弄些肉食过来。” 邹基:“若是他伤主公怎办?” 卢思义:“我若是怕他伤我,还会让他站在我面前?” 邹基点头,转身离去。 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三步一回头, 走出来,才快步跑了去。 卢思义看向廉卜:“报上名来。” 廉卜:“败军之将,不配护国公知。” 卢思义笑一下:“能伤我者,普天之下,唯你一人也。” “报上名来。” 廉卜听之,微微一愣,看卢思义这般模样,眼中有些不信。 高淳:“咱家主公,智勇双全,邳国一等一高手,冲锋、陷阵、攻城从未受伤,你是第一人能伤咱家主公的,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廉卜听之还是有些不信,一咬牙:“广平廉子基。” 卢思义听之,看向高淳。 高淳亦是不知。 虎六忙是言道:“钜鹿郡、广平县。” 卢思义这才点头,原是钜鹿郡、广平县人。 “你可知,你家大将军赵睿,文智兄,已经愿为我效力?” 廉卜听之大骇,看向高淳满是不信之色。 看高淳点头,他还是难以置信。 卢思义:“文智兄虽有才,但也仅是将才,配不得大将军一职,反而是你战场变换意识甚强,堪当大才。” “若是你坐镇一方,军马(戎国西关外之地名)一战,可保嘉国十万战士不死,说得不还真能活捉与我。” 廉卜听之,默不作声。 卢思义:“文智兄可为嘉国罪人,然文智兄为了赎罪,愿意献出钜鹿郡。” “骑兵已经西进,最多五日可破钜鹿郡,你可愿赎罪,助你家大将军一臂之力?” 廉卜嘴角微颤。 高淳沉默不言,此话没法接啊,主公这脸皮他学不来。 “也罢,若是你不愿,钜鹿郡不过是再多死伤十数万人罢了,” “破城之后,以文智兄名声,应是多路军不忿,前往攻打,无战力高强之人坐镇,厮杀死亡在正常不过。” “若,子基愿前往,击败攻城将领,让其撤兵,自是少些生灵涂炭。” “子基。广平离钜鹿郡府如何?” 廉卜听之,眉角一抽:“徒步一日可抵达。” 卢思义沉思片刻,眉头轻微皱起:“这般近,若是广平县县尉强行征兵让攻打钜鹿,那些壮丁、平民可是要白白送了性命。” “咱家儿郎,本事不大,放火却是一流。” 廉卜听之,眼前闪过那十六万大军尸体,浑身一颤。 廉卜:“护国公,你就不怕我临时反水?” 卢思义听之,眼睛一亮:“好,甚好。” “我果然没有看错子基。” “这般,我给你百卫,你负责阻拦钜鹿附近县衙动静如何?” “不求你击杀多少敌人,只求你击败前去支援的来将即可。” “无需坚持多久,十日;若你能坚持十日,让其周围县衙无法正常攻击钜鹿郡府,我可封你为威武大将军。” 廉卜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答案,然卢思义这般回答又似乎告知了他一切答案。 廉卜眼中犹豫之色甚浓。 未再言语。 卢思义没有任何催促,静静等待。 此刻廉卜脑中闪过遇见卢思义的一幅幅画面,二人交战也不过两三个回合。 最为重要的是卢思义的无情,为他留下深刻印象。 而现在,已经做好不降准备,然对方根本就没有问自己降不降的问题,也未露出一丝冷血,所表达尽是对嘉国百姓的担忧,甚至直接给予自己重任,竟是这般信任。 数十呼吸过后,看着卢思义那殷切期盼眼神。 廉卜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眼神坚定盯着卢思义:“定不负主公所托。” 第135章 我错了 “好好好。” 卢思义连说三声好,随之咳嗽起来。 脸上显出一片不正常红晕,就在此刻外面响起一阵骚乱。 廉卜急忙站立起来,与卢思义目光一样向外望去。 只见一劲装女子,走了进来,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李秀宁,一眼锁定卢思义直接走到跟前搀住卢思义的手,眼中尽显焦虑。 “是谁伤了你家主公?” 李秀宁感知到卢思义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扭头看向虎六。 虎六感知到李秀宁身上杀意,浑身一颤,这还是第一次见大夫人露出实质般杀意。 高淳一惊,没想到主公的大夫人竟然有这般杀意,从未见过。 廉卜刚要张口。 卢思义:“战场之上,哪有不受伤的,无妨,无妨。” 廉卜到嘴边的话,直接咽了下去。 “尔等都退下吧。”卢思义接着说上一句。 虎六第一个向外跑去,高淳紧跟其后,廉卜在看一眼卢思义,这才退了出来。 李秀宁盯着廉卜的身影:“是他伤的你?” 卢思义反手握住李秀宁的手:“难得的武将,不可伤了他。” 李秀宁眼中露出一丝幽怨,这也是跟在卢思义身边时间长了,加之卢思义宠她,在众人面前识大体,私下不会撒娇,性格却是开朗起来,敢说敢做。 “伤的可重?” 听卢思义这般说,李秀宁收了脾气,看向卢思义肩上的绷带,痛心问上一句。 卢思义:“不重,伤口已经愈合。” “只是有些失血过多而已,让我喝口参汤。” 两人在房间之内说的都是私密的话。 房间之外,虎六、廉卜、高淳谁也没有离去。 卢思义虽说给廉卜安排百人,具体安排谁还没有说出口。 高淳这边不敢私自揣摩,是让卢思义的亲卫加之自己的亲卫前往,还是全部用卢思义的亲卫,这里大有讲究。 “大统帅,肉食来了。” 就在这时邹基亲自推着一斛走了过来,这可是够十几人的份。 虎六看向廉卜:“快快吃饱,免得一会打架没了力气。” 高淳不解,廉卜茫然。 虎六:“你不会认为,我家大夫人就这般放过你吧?” “告诉你,真打起来,我不是她对手。” “你自己好生掂量,别想着忍让,大夫人根本不需你忍让。” 虎六说着,眼中露出幸灾乐祸表情,看来虎六挨过李秀宁的揍,不然不会这般表情。 廉卜:“那我吃。” 既然拉下来面子,那就不客气了。 也不知他肚子是什么做得,竟是吃了半斛这才心满意足。 周围之人看得大惊,高淳、虎六,邹基也不例外。 高淳“怨不得,能伤了我家主公。” 虎六“这食量堪比大统领了。” 邹基“我还从未见过这般能吃之人。” 剩下的,邹基吩咐下人推了去。 众人等了两刻钟。 这才见李秀宁从房间走出。 李秀宁一眼锁定廉卜“护国公可是被你所伤?” 廉卜:“是。” 李秀宁:“找死。” 二字一出,如一道残影,一掌拍向廉卜胸口。 “好快。” 廉卜心中一惊,急忙躲闪,虽是躲了过去,感知那劲风扫过脸颊,竟是有些生疼。 然而李秀宁招数变换实在太快,廉卜背部直接挨上一掌。 这还没完“砰砰砰~!” 廉卜感知到如同重锤敲打在他后背之上,想要躲闪根本躲闪不掉,接着就感觉肩膀一沉,随之身体飞了起来。 “嗵~~!” 廉卜的身体狠狠摔在地上。 廉卜“大意了。” 心中虽是这般说,嘴中却是憋着一口气,始终没有吐出来。 虎六“好家伙,真抗揍,竟是没叫唤一声,是个汉子。” 李秀宁看对方倒地,没有选择进攻:“没想到你竟会硬功。” “若不是,你家主公为你求情,今日定是废了。” “哼~!” 话落,李秀宁起身离去。 看来是有任务在身,若是不然,她定当不会离开卢思义。 廉卜轻呼口气,这才从地上爬起。 感觉后背有些生疼,却是能够忍受。 眼中露出一丝骇然,对方竟是看穿了自己的能力。 虎六:“行啊兄弟,工夫聊得,是个汉子。” 虎六夸赞廉卜一句,急忙向内走了过去。 高淳、廉卜此刻也向内走去,邹基留在外面成为看门将军。 三人进去一看卢思义脸色竟是好了不少。 心中好奇,却是没有问出口。 卢思义看向三人,目光定格在廉卜身上。 “我会送你百人虎贲军任你调遣,自行定制阻击方案,一切事由,我亦不过问。” “虎六,把虎贲中将令,交与子基。” 虎六:“是。” 从胸口摸出一块黑色令牌,交与廉卜手中。 廉卜看了一眼,上面是一头降低身体,趴下,耳朵伏在头上的山君,栩栩如生。 牌子后面有三字,中郎将。 至于这材质好生特别,看似小,却比其它材质要沉,不知是何物做成。 卢思义:“休息三日,熟悉虎贲军,不用前来报到,直接出发。” 廉卜:“是。” 虎六与廉卜一同退下。 高淳:“主公,你身边的亲卫?” 卢思义摇头:“有虎六在,无妨。” 高淳点点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已经想好让自己的亲卫,调过来一些,守在外围。 “主公,我等是不是对河间郡周边县做些什么?” 卢思义眼睛一亮:“你有何想法?” 高淳:“以臣经验,周边县内大户与郡内之人多有关系,是否让这些大户、贵族发下去邀请函,邀请各个家主前来聚会?” 卢思义:“好,甚好。” 卢思义没有想到,高淳这方法可是比大壮他们的强太多了玩的这么阴。 “此事,就交与您去办,另外,把那些商贾都邀请过来吧。” 高淳一听,内心一惊,自家主公又要拿所有商贾开刀了,哎,谁让自己主公精通商贾之道,这些商贾何其不幸。 高淳随之离去。 房间只剩下卢思义一人,直接躺了下去,虽然李秀宁帮疏通过经脉,然他深知,失血过多,靠药物补血过犹不及,必需多休息。 然,高淳办事效率太高。 卢思义休息不到两个时辰,河间郡府之内的商贾都被召集过来。 卢思义不得不出面接见他们。 看到卢思义出面。 “拜见护国公。” 这些商贾竟是激动万分,一个个跪下,向卢思义行上大礼。 卢思义:“众位快快请起,莫要见外,我亦是商贾出身。” 这些商贾听之有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就说,护国公是器重我等的,你看被我说中了不是。” “护国公,不知我等能为您做些什么,尽管说,能做的我们定当完成,就是不知能否让我等子孙也能谋上一官半职?” 此人大腹便便接近半百。 说着自是站了起来,要之他跪在地上甚是难受。 除他之外,还有几人跟随而起一脸阿谀看向卢思义。 卢思义:“大家都起来吧,这位掌柜说的不错。” “想要子孙谋上一官半职,那也需要他们有真才实学才可。” “我这有一份儿差事,若是谁能完成的好,我可让其进入商部为官?” 众人看卢思义没有生气,反而平易近人,这才敢全部起身。 “护国公,何为商部,我等怎从未听闻?”大腹便便之人,眼中露出精光不由追根问底。 卢思义:“我们民间有商会,那国家自当也应有商部。” “这般,经商之人得到国家认可,今后也不再会有人看不起我等商人不是?” 大腹便便之人乃王家家主,王乾坤,主要涉及的就是粮、同时还有钱庄,可为嘉国最大商贾之一。 王乾坤听卢思义这么一说,脸上笑开了花:“护国公,这般说来,我等商会,会员可成商部一员?” 卢思义:“不知,掌柜是何身份?” 看卢思义眼中有些疑惑,王乾坤,此刻多出一丝自傲,介绍起自己。 “不瞒护国公,再下王家家主,嘉国商会会长,王乾坤是也。” 卢思义双眼一惊:“原来是王会长,失敬失敬。” “不知王会长,是支持我义军解放嘉国,还是要为嘉国效力?” 王乾坤一愣,明显不知这解放二字是何意,再一想就明白过来应是占领:“护国公,你说哪里话,作为商人,我等自是一心从商,怎可为一国效力。” 然此话一落,王乾坤恨不得扇自己的嘴,这才反应过来,若是自己成为了官身,那不就得效忠国家,而自己所言明显是不想效忠国家,这般又怎能进入商部。 “护国公,某失言。” “某自是支持护国公的,若是护国公能解放嘉国,我自当效忠护国公。” 王乾坤说出了在场商贾所有心思,只见所有人此刻都点了下头。 卢思义:“王会长是吧。” “你可知雪中送炭,与锦上添花有何区别?” 王乾坤听之一惊,他又怎能不知卢思义此话已经挑明用意,现在用实际行动支持他卢思义和后来在站队完全是两回事。 然而商人重利,他自然是不会把宝全部压在卢思义身上。 “护国公,我愿捐出十万石粮,支持护国公。” 十万石对于王乾坤来说,还不算什么,不过加上他支持嘉国国主的,一百万石,就有些伤根骨了,可以说他手中已经没了存粮,好在还有存银。 卢思义听之大喜:“十万石,够我五十万大军十天开销,攻下钜鹿不在话下,可攻下嘉都还是不够啊。” 王乾坤急忙看向周围商贾:“有谁和某志同道合者,愿为护国公解忧?” 在场商贾一个个脸色变幻莫测,他们心知王乾坤是收粮大户,手中绝不会只有这些粮食,可他们不知王乾坤暗中跟嘉国主有来往。 此刻跟随王乾坤最先站起来得,一人忙言:“我顾家愿出2000石。” 众人看卢思义眼中没有一丝怒意,这才放下心来一个个抱起数来,最少的是一百石,不过外加布匹、草药、铁石、粗盐的,还有赠送草料的。 毕竟他们并非粮商。 卢思义听之哈哈笑了起来:“诸位大义,某记下诸位功劳了。” “虎侍郎,这就传扬出去,让河间郡百姓明白,我等商贾比之他们要明大义,若是他们还有谁要造反,就不要怪我等铁血无情?” 虎侍郎,自是虎六。 领命,带上文书记录的内容大步向外走去。 房间之内所有商贾傻了眼。 他们可是两边押注的。 不过都是暗中进行,这般公开好吗? 自是不好的,要之他们的家人有的可不是在河间郡府,而是在县城里面,甚至有的根基是在钜鹿郡亦有在嘉都的,比如说王乾坤的家人就在嘉都。 “护国公,不可啊!!!” 王乾坤,反应过来,一声惊叫。 若不是他要开拓戎郡、济北郡的市场也不会跑到河间郡。 为了开展两地市场,他在河间郡作为中转下了大功夫,甚至是暗中把钱庄的钱多数转移到了河间郡。 得知两郡失守。暗中支持了国主一百万石粮食,却是坐守河间郡没有返回,就是等赵睿镇国大将军夺回失地之后,快速进入戎国,购买土地,铺开商铺,好填补这次亏损。 谁知到,镇国大将军战败不说,河间郡直接被攻占了下来,连逃出来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资产转移。 卢思义闻听王乾坤大叫,眼中露出一丝关心:“王会长,为何不可?” 王乾坤:“护国公,我等家人不在河间郡啊,这般让对方知道了,我家人可怎办,速速让其收回成命。” “是啊,护国公,我等可暗中支持与您,还请护国公收回成命。” 卢思义看他们一个求情起来,不由变得沉默起来。 一股威严不怒自威。 众人看卢思义这般,忽觉得对方可怕起来,不...,是高高在上。 “噗通~~!” 有人受不了这种威严,竟是直接跪了下来。 王乾坤首当其冲,面临着卢思义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这比之他面见国主之时感知到的威严还要大,双腿竟是不自主打颤起来。 “噗通。” 王乾坤也是跪了下来。 “ 护...护国公,还请收回成命?” 此刻王乾坤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 卢思义:“诸位,是我考虑不周了,不过军令怎能朝夕令改。” “这般,诸位把自家详细住址,家中之人细说出来。我也好让义军前去解救。” “不过,为了救助及时,还是简单说下重要的人物,毕竟文书人手不够,说的太啰嗦,浪费了时间,就不能怪在某头上了。” “护国公,这怎有收回成命来的快?”王乾坤急忙补充一句。 卢思义脸色一沉:“来人。” 只见两亲卫直接走到卢思义跟前。 “此人扰乱军心,压下去,斩首示众。” 王乾坤,一看卢思义指向的是自己,急忙趴在地上,一脸的惊恐。 “护国公,我...我没有扰乱军心啊。” 卢思义:“某说过,军令怎可朝夕令改。” “还不带下去。” 亲卫:“是。” 架起王乾坤,直接向外走去。 王乾坤:“冤枉,冤枉啊,护国公,冤枉啊。” “不......不不不,护国公,我错了,我错了,还请护国公留我一条性命。” 然,护国公不言,两个亲卫脚步没有丝毫停留。 第136章 不闭城 王乾坤的忏悔并未得到卢思义回应。 众人听到戛然而止的声音,接着就是亲卫声音响起。 “主公,叛逆一伏诛。” 亲卫提着王乾坤脑袋走了进来。 在场众人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不敢言语。 卢思义:“昭告天下,王家商行品行不端,与叛军蛇鼠一窝,抄家,灭族。” “是。” 亲卫行军礼,留下王乾坤头颅,转身离去。 房间之内,众人看着王乾坤头颅,听卢思义所言,觉得很不真实。 就在此刻,卢思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尔等若是有家人需要义军拯救,就分成四队站好,一一向前诉说。” “此事了结,我等再来商谈大事。” 众人听了出来“也就是,到现在,我等无法离开这里,之前发生的这一切,仅是一个引子。” “都说护国公是万人屠,看来不假。” 众人想着心事,一个个却是自动站好队伍。 客厅之内,站下四队甚是宽松。 此刻一个个向前交待起来。 四位文书,一个个记录着。 这四位文书倒是不急,对方说得多,就记录的多些。 随后让对方在一旁,确认无误,留下信物,就有会有义军拿着文书与他们留下的信物离去。 自然这里有的是掌柜的,并不能代表一家。 他们所说的,自是自家人,至于家主...自求多福吧。 这一记录,一刻钟的时间匆匆而过。 从中也不难看出这些人的丑恶。 有的交待的甚是避讳,一看就并非正房家人。 有的交待甚是简单,只有一处地址。 还有的交待的仅是对接一人,可见对方对此人信任程度。 那些亲卫,拿到这些,自是会分工行事。 从郡府出来的第一批士兵就是拿着文书,准确找到对方家中,拿出家主信物,让其带上所有值钱的跟随离去。 是的,所有值钱的。 若是行动不便,可以雇人。 第二批士兵就是进入对方的店中,用掌柜的口谕。 让其把公布捐赠的数目,运往郡府。 第三批,也是在这两项完成之后,对外公布,这些商贾的大义行径。 一同宣布的还有王家商会的罪行。 同时王家商会在河间郡的据点被一下端了。 郡府内商户、商行,用时不到三个时辰已经处理完毕。 唯独,四周县城之内,处理慢上一些。 然他们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轻车熟路,最多七日,周围所有县,商户之内的家眷钱财都能转移到河间郡。 这些商户与其它郡的不同。 其它郡,卢思义就是让他们在郡府等待几日,等家人团聚之后,确认无误,放任离去,继续从事经商事务。 他们,卢思义给了一项任务。 谁能首先倒背如流其中之一话本,方可离去。 此乃两篇故事。 而这两篇故事,却是真实发生之事,准确说,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并算不得什么。 那就是白毛仙姑,使人变成鬼的故事。 另一个就是狼孩,使人变成狼的故事。 一个突出大户的肆意妄为。 一个突出的人不如兽。 若是哪个商户,能找来人,把其中一个故事给演泽出来,就可当家国功臣,可成为商部里面一员。 不知那些唱曲是否能够完成。 不管如何,有了目标,证明自己在护国公心中还是有用之人,倒是放心下来,就算那些唱曲的不会,重赏之下,应是能够找来会演的人。 这些人都是聪慧之人,从话本谱写出来到全部背下,用时不过两天时间。 两天他们一个个竟然是精神焕发从郡府内走了出来。 大多数是涌入青楼。 毕竟多数讨艺的都在青楼。 然街上卖艺的也被请了去。 除此。 这两部话本快马加鞭也被送往戎国、济北国、卢国、邳国、沛国。 卢思义要找到能够演绎这两部话本之人越多越好。 统统由商人来完成。 凡是能够完成的,向上汇报后,有兵部出面保护,在当地义务展演,获得民众认可的,这些人都可成为国家一员,资助出来的商人,可成为商部一员。 同时卢思义下令与兵部,凡是有演出,必需有义军维护秩序,若是有事故发生,兵卒之上官员统统追责。 然此事卢思义也知急不得。 提前工作必须做到位。 兵部与地方郎官接到这些命令时,不敢怠慢,好在没有一个商户上报,此事暂时不用放在心上,倒真有演出,派重兵前去维护即可。 三日已过。 廉卜,带领自己仅剩的几个亲兵与百人虎贲军,一人五骑出发了。 可谓是真正的风驰电掣,一路全速前进,只要有一匹马表现出一丝吃力,立刻换骑。 这般富余,廉卜从未想过,最多他们也是一人双骑。 这就是护国公对他的信任。 廉卜不能辜负了这份儿信任。 至于他们的家人。 廉卜相信护国公说得,定能护其7周全。 不过虎贲军有一习惯,单独出任务必带獠牙面具。 廉卜他们几人同样有了自己的獠牙面具,而且伍长、十长、中将他们的面具之上有细微区别,除此之外,他们的穿着之上细微区别也不明显,除了对这一支队伍非常了解之外。贸然冒冲,仅是一个动作,就能暴露。 更为重要的,是对方的军纪,军规,军姿,严格到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上。 当日一战,败在这样的队伍之上。他才只不是侥幸。 也只,为何护国公给他百人,就信任他能够完成此等任务。 此刻廉卜心中充满无上战意。 身后的儿郎,只有称号,没有名字,想要知道他们的名字只有两个方式,其一战死,从他们铭牌上,找到他们的名字。其二退伍,退伍后恢复自己名字与原籍。 一个时辰,廉卜,带领虎贲军已经抵达钜鹿郡地界。 钜鹿郡相比河间郡面积更为广阔,接近河间郡三倍面积。 三个时辰,他们到钜鹿郡府外围五十里之地。 众人这才下马休息。 大家不知廉卜心中想些什么。 他们更加不知,现在义军是否攻下钜鹿郡。 钜鹿郡东关十里之外,一片山林之中此刻里面兵马齐备,不下万人。 一个个整装待发。 领头将军,正是高冲、徐晃。 此刻从远处,有一队行脚正在赶来。 他们行走步伐与普通行人看似没有区别,然,他们的眼神却是闪过一道道寒光,时不时向四周看上一眼,直至消失在树林里面,来到徐晃、高冲面前。 “报~!” 城卫军三千,并未封城,应是不知河间郡情况。 带头之人,接着汇报起来城中布防情况。 这些正是这几人经过两天初步探查出来结果。 徐晃、高冲听之点头。 对方汇报完已经是一刻钟后。 “报~!” 就在此时,听到快马之声而来,是传令的带来消息。 他们最后一批人马,此刻汇集完毕。 徐晃点头。 “护国公的计划,相当不错;我等分批,夜间行动,绕过周围县城。” “这般竟是没有让钜鹿郡守发现,甚好。” “后面,暂时用不上大将军了。” “我等执行,更为有效方案。” 徐晃,此刻开始下达命令。 赵睿听之,也不言语。 他现已经不是大将军身份,此次出征就是配合完成攻城任务。 至于安抚嘉国黎民,也要拿下嘉都再说。 徐晃命令下达,只见一队骑兵迅速下马,脱了盔甲,放下武器,后方送来的肉食。 有山鸡、野彘。 只见,有跨在腰间,有背在身上,有抬着野彘走出山林,向城中走了过去。 还有三骑散开,向四周跑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 钜鹿郡西关,五里外,出现一骑兵。 消失在一片树林之中。 这里有五百人马。 当这骑兵到来,直接给下达命令。 “卯时攻城。” 要之此刻已经是过了申时,马上就要关城门,这也代表,今晚休整之后就要攻城。 此处将领,听到这一命令,忙让一人伪装,速速进城。 除,东关。 南、西、北三关第一队人马已经陆续接近百人混入城中。 他们到时负责的就是放火,扰乱吸引这三关守卫力量。 东关,面对着河间郡那边官道。 而其它三关,北关面对的是衡山郡的官道。南、西两关通往嘉都的官道。 这三关,徐晃第一时间下令,让第一批抵达的骑兵,速速伪装进城。 好生接应他们攻城计划。 这些人多是盗匪出身,加之他的亲兵更为圆滑,找到附近村民威逼利诱,有他们领路,进入其中方便不过;这些不用徐晃操心。 不这般做,若是他们开口,口音不同,难以避免直接暴露身份;至于这些村民事后再给予补偿,军规是死的,对于徐晃来说做事是活的。 这些都是题外话。 东关,一队十几人,安全混入城中。 徐晃、高冲松了口气。 随之让众人轮流修整。 廉卜。 在东关三十里章台埋伏三十虎贲军。不管是从清河县,还是南宫县,前来支援,此处是必经地之一。 随之他让两个亲卫带领三十虎贲军前往西关外三十里官道驻扎,又让另两个亲卫带领三十虎贲军向南关外三十里官道驻扎。 他只带领十人向北关行军。 赶到北关三十里外,官寨镇。 廉卜带领十人在野间休息下来。 若是钜鹿城攻破,收到消息,从北最快可有八县前来支援,慢也会有六县迅速赶来支援。 好在义军还没有攻打钜鹿郡。 准确说,钜鹿郡竟是不知,河间郡已经沦陷。 不知是卢思义的封城计划做得太好,还是说周边县城根本不在乎河间郡沦陷的得失。 不管如何,他已经对嘉国大失所望。 这样的事情,至少三日应有传信兵传达前线消息,就算没有;郡守也应当时刻知道前方战况,应让传信兵,最迟五日传达一次消息;若是五日过后,都得不到前线消息,这就说明前方出现了问题应当重视。 从大战开始到结束,已经过去七日,他们竟是没有接到一点消息。 大军进攻河间郡,那可是两万多人马,声势浩荡,难到周边县城就未察觉。 就算如此,接近两万大军,进攻钜鹿郡,他们行军三日途中需要经过四县,他们竟然也没有发现,还是说,根本就无人关心嘉国战事。 廉卜已经彻底对嘉国失去信心。 甚至内心多了一丝杀心。 寅时三刻,钜鹿郡四城门准时打开。 此时四方城门外已经有了行脚,都是周边村民,前来卖些不值钱的玩意。 就算这般他们也要交上三钱,不然进之不去。 然,当他们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因,今日进城的人比往日多了不少。 想要认真盘查的时候,迎接他们的直接就是利刃割喉,根本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 只见,四个城门之内,无数人直接向城墙之上冲杀过去。 同时四路官道之上杀喊之声,震天响,还有火光冒了出来。 城卫军,一时傻了眼。 主将,急忙命令击鼓放箭,关城门,点狼烟。 然城下已经空虚,城墙之上,义军已经杀了上来。 有的甚至来不及射上一轮箭雨,就死在刀剑之下。 背后受敌,谁能想到会发生这般事情。 对于义军来说,准确说是盗匪出身的义军来说,这比攻打一个山寨还要简单,熟悉了城防结构,摸上来太过简单。 复杂的设计,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存在。 骑兵进城,第一时间攻占的就是郡守府。 午时,一场攻城之战已经结束。 郡守、太守、都尉、司马、长史、主簿、令尹、丞、郎官统统在郡府里面看押。 赵睿脸色复杂。 这一战对于徐晃、高冲来说准备的实在是太过充分。 对于赵睿来说,没想到攻打一郡竟是这般简单。 要之,加上都尉掌管的兵马,钜鹿郡可是有三万人马。 就这般战败了。 死伤不过一万,竟有两万选择了投降。 卢思义的话不由在赵睿耳边想起“难道...,嘉国当真不堪一击?” 钜鹿郡巨变,瞬间就有消息传了出来。 然而也仅是限制在方圆十里之内。 原来,逃窜出来的,直接被十里之外埋伏的人直接暗中击杀。 到了晚上廉卜这边都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第二日夜间,通过镇中发生的骚动才得知。钜鹿发生了战事。 不过已经结束,城门照样开着。 据他们描述,城门口血流成河。 有人家开始向钜鹿郡跑去,因为他们家人进城一日还未返回,不知是否死在那里。 廉卜心中顿时明白过来,攻占成功了。 若是没有成功,钜鹿郡必定关闭城门,防止对方下次进攻。 可他不解,为何义军破城成功,不关闭城门。 第137章 战濮州 河间郡。 从廉卜离开后三日,终于周围各县所有大小贵族、大户的主人都进入河间郡。 郡守邀请,各位主家下的命令,哪里有不来的道理。 就算,主家不吭声,听到是郡守邀请,也会快速赶来。 高淳的计划竟是真得成功了。 同时从戎国有两万骑兵,五万步兵赶了过来。 骑兵领将乃济北镇国大将军,段邵。 他率领骑兵,马不停蹄,先行一步赶了过来。 这让卢思义大喜。 河间郡各县家主这才明白上了当。 前方大捷,不过并非是他嘉国大捷,而是邳国大捷,准确说是那万人屠大捷,他们迎接的不是镇国大将军而是护国公。 这些人看到护国公时,有的当场吓得跪了下来。 实在是对方身上的杀意与威压太过恐怖。 河间郡,已经建立好一个招待所。 所谓的招待所,与集中营区别不大,就是看管他们。 包括那些住在郡府之内,现在全部住进招待所。 他们需要交出投名状,不然自是不会放其离开。 这是卢思义原话。 高淳心知,就算对方交出投名状,自家主公也不会放任其离开。 他们还要学习,只有考核过关方可离去。 因为从青州国子监有一批老师赶了过来。 这些就是实施教育的。 具体教的什么内容,高淳没有时间过问,他要开拔前往钜鹿郡,所有事情已经交待给邹基。 随之一同前往的还有卢思义、段邵。 及十万大军。 这十万大军包括河间军的新军与降军,留守在河间郡的义军只有五千,守将邹基。 而邹基瞬间就把河间郡的守军扩充到三万。 他跟随高淳出自邳国,手段再熟悉不过,再者各县家主全部在这里,他们要交投名状,那扩充兵力就不难。 然也只能扩充三万,除非有上面命令,不然再多扩军就有造反嫌疑。 戎国还在热火朝天搞比武招亲。 济北国通往青州的直道竟是已经修好。 现在开始向戎国修建起来。 李虎,休息这般长时间,已经可以自己翻身,下地行走,他有些不愿。 濮州,北疆。 第一轮交锋已经结束。 嘉国国主亲自率兵加之卢国国主在内,攻打三天三夜,也未能攻破城墙。 守将名义上乃卢国镇国大将军。 卢国国主的身份想要让他承认,那就必须让嘉国国主撤兵,不然哪有自家国主带领它国兵卒攻打自己国家的。 嘉国想要给卢国镇国大将军扣上一顶大帽,卢国镇国大将军浑然不惧。 京洛没有坐山观山君斗的心思,也不可能前来支援,再者卢思义也未派使节前往京洛让其派兵支援。 京洛国主的心思,二王已经了如指掌。卢思义自然早已知晓。 他们正在暗中与京洛国主斗的有来有回,现在就差一个导火索,就可开战。 二王谁也不想便宜了谁,若是二王联手自是能让京洛国主下台,毕竟三年了,国主的后宫还没有一个女子大肚子,若是在没有子嗣,他也失去了作为国主应有的威严。 若是能够让京洛国主身死,那这国主之位,必定落入他二王之间。 然他们并不急于让京洛国主身死,也没有机会害死对方,因对方身边有一能人,那就是新任国师。 不过好在已经受伤。 却是打草惊蛇,让国主身边的禁卫军换了不少。 同时二王也不断在研究卢思义,为何他能有这般通天手段,现在也是明白过来,就是对方抓住了兵权。 虎符在手,天下我有。 所以经过数次暗杀之后,他们放弃了对国主的暗杀,现在开始拉拢朝中各种武将。 只要争取足够多的兵卒,就能占据主动权,成为京洛新主。 再说京洛国主,虽然一战打出了威严,扩大了疆土,然面临的却是四面楚歌之局,他也研究过卢思义。 虎符虽然在自己手中,万人之上,却是做不到卢思义那般铁血,斩杀二王与所有悖逆他的臣子。 那般将会没有一个贵族支持他,到时京洛也保不住。 卢思义这边,大军离开河间郡,浩浩荡荡,扛着护国公旗帜,行军三日抵达钜鹿郡。 途中,四县看到段邵之后,无一抵挡。 段邵出身钜鹿郡不说,所带之兵无需后方支援,攻下戎国、济北国。这份战绩早已在嘉国传播开来。 岂是一县之地所能阻挡的。 何况在段邵身边还有一位万人屠。 若真抵挡,一旦城破,城内的人还不够这位万人屠,杀的。 就这般,四县选择了臣服。 三十虎贲军在此等候多日,终于有了施展身手机会,然看清远方旗帜,着实吓了一跳,接着一喜,纵马向前迎接而去。 同时徐晃、高冲已经得知消息,亦是出城做好迎接准备。 这一等就是半日时间。 没一人不耐,脸上充满兴奋喜悦之色。 钜鹿郡府。 卢思义给予徐晃、高冲及他们手下大将进行封赏。 徐晃、高冲从万人将封为副帅。 各自可带领三万人马。 手下的千人将根据军功,有被提升为裨将军各自可带一万人。 廉卜就在期内。 然有关廉卜的封号,虽然无人反对,只怕有些人心中会有不瞒。 廉卜也是知道,想让卢思义收回成命,可卢思义却是给他下达新的命令。 给他一万降军,让他七日训练出来战力。 七日后,由他作为先锋军,带领万人,北上攻打恒山郡。 廉卜只能领命。 恒山郡不比钜鹿郡, 有大军驻扎,至少三万,加上郡内兵卒与金吾卫至少五万人马,而在北边关塞还有十万大军可随时撤回支援恒山郡。 高淳坐镇钜鹿郡。 大军休整三日,由段邵为主帅,赵睿、徐晃为副帅,向嘉都进军。 高冲,要等后方支援到来,带三万兵卒前去支援廉卜。 准确说,廉卜成为了高冲手下一员大将。 嘉国与濮州边关。 驻扎着嘉国四十万大军。 十万已经丧生在攻城之战中。 前方战场已经清扫完毕。 十万兵卒尸体不是填埋,就是火化。 不敢让这些尸体停留时间太长,他们谁都清楚,夏季不可开战,有违天和,这般让尸体暴晒一日就会变质,敢超过五日必当发生瘟疫。 尸体处理完,接着就是下一轮攻城。 镇守边关的卢国镇国大将军,此刻接到河间郡被破消息,心中大振,这般四十万大军不足惧也。 嘉国国主,第一战结束到处理完尸体,已经半月有余没有接到戎国边关战报消息。 这才刚定制完下一轮进攻计划,心中多少有些忐忑起来。 不由看向身边大将军及丞相,问上一句。 然丞相,淡然回上一句:“没有消息,就是最好消息,定是攻下了戎国,现正在出击济北。” 卢国国主听之,点头,同意丞相所言。 几位大将军也是这般,国主眼中犹豫之色不由少上许多。 然在右手坐的一位老者,此刻言道:“国主,不若让兵部尚书派人确认下我国驿站之间通讯是否完善。” 丞相听之眉头一跳:“尚书令大人,我嘉国兵强马壮,你这是担心什么?” 尚书令不由看一眼丞相:“稳妥起见,毕竟我等半月有余,没有听到任何消息传来。” “若对方攻破戎国,定能给对方震慑,使得军心涣散,我等想要破城,指日可待。 国主听之心中一喜,点头。 “兵部尚书。”国主不由喊上一声。 兵部尚书急忙起身拱手,认真倾听。 嘉国国主:“命你亲自督促此事,速速确认东边战事如何,没有确切消息,我等停止进攻。” 嘉国国主,本对战事不喜,并非有野心之人。 看到十万兵卒战死攻城之上,内心其实已经有了退意。 丞相:“主上,攻城之策不可停。” “我等可派人,前去告知对方,镇国大将军已经攻下戎国,南下即将破济北。” “若,对方还执迷不误,等南下攻破青州,夹击濮州,定当让这叛国之贼生不如死。” 尚书令听丞相这般言,不再作声。 嘉国国主:“我等,真有能力攻下青州不成?” 丞相:“此乃攻心策。” “这般可壮我军声威,打击对方士气。” “攻城自当有利。” 国主听之拿不定主意,不由看向尚书令。 尚书令点头,赞同丞相所言。 看尚书令点头,国主这才言道:“好,就依丞相所言,先攻心,在攻城。” “诺。” 丞相领命,直接安排起来。 半日之后,就有一队人马奔向城下,手中举着旗帜,是要谈判。 然今日守城将军并非卢国镇国大将军亲自坐镇,坐镇的乃副帅龙三,到了射击范围之内,一声令下,直接让这队人马变成了刺猬,连同战马一同倒在血泊之中。 嘉国了望台之上看到这一幕,信号兵,发起旗语。 下方懂旗语的急忙向主营里面汇报而去。 此刻濮州边关城门,打开一道缝隙,只见一队骑兵拿着火把快速冲了出来,直接把这队谈判的人收拢一处,火把扔了上去,至于那些死马,一人扛上匹,快速向城内飞奔而去。 这般肉食不可多得,自是不能浪费了。 真是,艺高人胆大。 嘉国国主得到消息,眼中露出难以置信。 丞相也是不解。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濮州军完全是违背了战争规则。 “卑鄙、无耻、下作。” “我定当要昭告天下,让四国前来讨伐。” 丞相气得破口大骂起来,自己的攻心策好不容易在国主胆怯之下想了出来,谁知,这般好的计策,对方不接招也就算了还斩杀了自己派出的使节,要之领队的可是一位吏官自己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人,竟是直接被对方斩杀了。 “国主,准备大军攻城吧。” “对方定然没了火箭,这次我方定能攻击下来。” “只怕他们不会想到,我们会选择晚上攻城。” 国主此刻心中担忧更深,总感觉有不好事情要发生。 什么攻心策...毫无用武之地。 此刻看着满朝武将一个个义愤填膺模样,却也不好打击众将气势,当众答应下来。 卢国国主明白火攻威力之后,知悔之晚矣;若是当日京洛攻城、邳国攻城不听国师之言,同意火攻,现在自己还是卢国之主,至少濮州不会丢失。 他怎也没想到自己的镇国大将军竟会背叛了自己,不管怎地,就是想不通,是他冒着生死把自己护送出来的。 夜色降临,城墙之上,龙三按照以往习惯,每隔一刻钟都会拿出一物,放在眼上观望前方。 此刻他拿出来,把此物拉开,就是一单筒望远镜,看到前方竟是才升起青烟。 心中升起一股不好预感。 随之明白过来,对方想要选择夜间攻城。 若是不然,现在对方兵卒应是吃过晚餐,进入休息状态才对。 义军也是这般,已经轮流休息起来。 明白这些之后。 龙三急忙派人向大将军营帐送信,并主张派一队骑兵前去袭击一波。 毕竟第一战,他们全防守,并未主动出击,骑兵此刻驻扎在关内,还未发挥一丝战力,加之白天他让手下射杀对方使节,就是明确告知对方,自己这方不会和谈,不会打开城门。定想不到胆敢骑兵出击。 大将军营帐之内,除了卢国镇国大将军,还有原邳国征东大将军张壹,现镇守濮州北疆的张帅。 所谓的骑兵,正是他麾下的骑兵能征善战,濮州军骑兵在李虎的带领下,此刻已经合并到徐晃部下,跟随大军向嘉都进军。 此刻看到龙三送来密信上内容,二人一惊。 谁也没想到,龙三竟是这般大胆,直接射杀了对方使节,这不是火上浇油吗?然龙三名义上是副帅,二人却是清楚对方是卢思义最为倚重之人。 第一战守城之战,就是听从龙三指挥,他们大获全胜。 此刻,看龙三提议,大将军还是要询问张帅意见的,毕竟骑兵全是他的部下。 张壹:“我亲自上阵,此战颇为新颖,我倒要看看效果如何!” “大将军,告辞。” 大将军:“祝,张帅,旗开得胜。” 张壹:“定不辜负大将军所托。” 然他心中亦是有建功打算,毕竟高淳已经带领大军攻下河间郡,同朝为官,对方现在已经成为大统帅,自己还寸功未建。 再者对方善于守城,而自己善于攻城,对方竟然已经连下三城,准确说是两国一城;自己这一方寸功未进,怎么着在护国公那边也难以交待过去。 他心中已经推断出,不出意外,现在钜鹿郡定是被护国公拿了下来,毕竟消息传讯这方面有着时间差,对方既然破了嘉国边关,郡守之城破之最为轻松。 龙三建议的是一万骑兵。 张壹,把所有骑兵集中过来,两万有余,夜幕降临,城门之上竟是没有升起火把,自是龙三授意。 此刻城门打开,一队队骑兵鱼贯而出。 嘉国了望塔之上,远观卢国边关城墙竟然没有升起一丝火光,急忙向下汇报。 当国主与众位武将大臣得知,总结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对方真得火力不足,想要节省油火,防止他们再次攻城。 这也充分说明他们油火欠缺严重,今夜正是攻城最佳时机。 众将与大臣内心激动起来,卢国国主亦是如此。 已经想好如何对曾经的大将军的惩罚了,定要给他来个五马分尸。 第138章 是天罚 张壹两万大军一字排开,每人背后箭囊里面装满的都是火箭。 嘴中咬着的是火种,只要把前面的帽子打开,吹上一口,就会冒出火焰。 夜,寂静无声,连同这些战马都是显得异常的安静,没有一匹打喷嚏的。 驾。 张壹,率先一夹马肚,大军,成为扇形,在黑夜掩护下出动了。 一里、二里、三里、四里。 嘉国升起火把的地方,一片一片,兵卒们正在快速进餐,今日伙食丰富,一个个吃得甚快,都想着吃下一碗。 他们已经猜想出来,可能过今晚就要攻城。 夜,了望塔上的人,看不到濮州骑兵,忽然前方出现一个米粒大小红点,随之越来越多,不敢置信的揉下自己眼见,又让身边的人确认,只见那米粒大的红点越拉越远,慢慢成为星星般。 随之又有豆大的红点向空中升了起来,不对,是向他们这边飞了过来。 此刻巡逻的兵卒也发现了,却不知是什么,当第一轮箭雨飞过这些巡逻的士兵头顶,他们瞪大了眼,是火箭。 “敌袭。” 终于反应过来。 “敌袭,敌袭。” 他们惊恐的大叫着,然而他们身后已经有人发出了凄厉的惨叫,有人中了火箭,身体之上的衣服直接燃烧起来。 骑兵继续靠近,第二轮火箭落下,直接又有人倒下。 “敌袭。” 了望塔上的人,终于明白过来。 第三轮箭雨有的已经能落入对方的营帐之上。 第四轮箭雨过后。 已经来不及在点燃火箭,敌人就在眼前。 他们抽出腰刀,直接冲杀进去。 张壹好在没有杀红眼,记得龙三心中所言,此战重在骚扰。 没有杀穿对方,看着对方反应过来,有将领开始组织兵卒进攻,收起腰刀,连发四箭,也不看是否射杀对方将领,调转马头直接后撤。 火光照耀下,了望塔上的信号兵,看着对方的骑兵消失在黑夜之中,来去如风,心中有无限恐惧。 “哈哈哈,痛快,痛快。” 张壹大喊着,从未感觉打仗像今晚这般舒畅。 当全军撤入城中,嘉国兵卒还处于混乱之中。 站在城墙之上,能够看到远方染红半边天的火光,还未熄灭。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来。 嘉国选择了攻城,要不惜一切代价攻下濮州边关。 因一夜之间,嘉国兵卒死伤达到十五万余。 丞相已经气急攻心,各位大将亦是如此。 濮州军不讲武德,嘉国兵损失惨重,他们要为自己国家正名,要为死去的将领复仇。 张壹不知道杀伤对方多少人,死在自己手上不下十几人。 龙三没有想过对方后劲这么大,不过看对方行军方阵,不超过三十万。 也就是昨日突袭,伤敌在十万左右。 这次,龙三给对方准备的可不止是火箭与滚火木。 十几轮箭雨过后,嘉国的士兵,还是有人攻到城下。 这一刻嘉国的兵卒没有一个怕死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先登者赏千金封百户,斩将者赏五千金封千户,这是嘉国国主给予的军功奖赏。 随着嘉国兵卒靠近城下,迎接他们的不是火棍木,而是瓦罐。 一个个瓦罐扔了下去。 这些瓦罐在嘉国大军到来之前,就陆陆续续从青州向这边运输过来,到今日,不知城墙上武器库囤积了多少,占地比之箭矢还要多。 今日终于被搬出来,派上了战场。 他们扔这些瓦罐不需任何技巧,只要扔下去就行,不用管,能否砸中人。 然而他们也要面临风险,就是对方的箭雨也终于可以射到城墙之上。 若是身体伸了出来,说不得就会中箭。 随着那些瓦罐扔下,地上开始升起一股股白烟。 那些攻城的兵卒吸入进去的,一个个想要惨叫,都难以发出声音,有伤口的沾染上,直接惨叫起来。 别人不懂,跟随龙三从后山出来的匪军成员无一人不知,此乃石灰粉。 一个时辰,城墙之外是一层层尸体与惨叫的兵卒,没有一人先登成功。 城门更是没有打开。 然而嘉国战鼓还在不断敲着进攻的鼓声。 弓箭兵手中已经没了箭矢,攻城梯没有一个能成功靠近城墙。 二十多万大军,剩下的还有十万余人。 城门口几乎被尸体遮挡起来,若是在这般,只怕爬着尸体,也能爬到城墙之上。 然,前期扔下的罐子里面能够飘散出来白色烟雾,还能阻敌;现在罐子较为大的,已经有了严格的要求,臂力达不到一石的不准碰。 这些罐子要扔的更远,甚至有的绑在腰弩弓之上,直接射了出去。 等落下之后, 后方的将领看着大骇,可落地之后,大瓦罐碎裂,地上仅是一片白色,并无白烟飞起。 原是吓唬人的。 “冲~!” 有将领带头冲锋。 已知对方缺少弓箭,缺少火油,缺少滚木,正是到了先登最佳时机。 有巨大的瓦罐落下,他们也浑不在意,没了白烟,再也不用害怕。 此等妖物,终于失效了。 再接着他们就看到城墙之上的兵卒泼下的竟是一桶桶的水。 监军一个个大笑起来。 这般天气,这是傻了吗? 要为他们的兵卒降温不成。 不对。 随之他们就看到地上再次有烟雾冒了起来。 是热水。 凡是脚上,沾染生石灰的,此刻在踩到湿地或者水的,几个呼吸就感受到脚下传来的炙烫,疼得惨叫连连。 在接着就见城墙之上又有火箭射了下来。 本是开始冒烟的尸体、伤兵,沾染上这火箭伤兵惨叫声更加凄厉,有的甚至直接冒出了火光,火势越来越大。 “妖术。” “妖术。” 后方监军,远远看着这一幕,双眼不由睁大,露出骇然之色。 卢镇国大将军、张壹站在战城墙之上,看着眼前这一幕,骇然之色不亚于嘉国监军。 唯有龙三眼中没有任何吃惊之色。 看着大将军与张壹这般模样。 龙三淡然说上一句:“二位,不会认为这是妖术吧。” 要之,此刻城墙之上也有兵卒在大呼着“妖术”。 张壹:“这....不是妖术,又是什么?” 龙三:“天罚,是上天惩罚嘉国。” “咱家主公乃天选之人,他们偏偏不信,要与主公作对,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我让将士们已经提前泼了水,就是仁慈,谁知上天看不下去,还是降下了天火。” “我等应该传令下去,让将士们知道,此乃天意,天意不可违。” “嘉国逆天行事,这就是上天给予他们的惩罚。” 听龙三这般解释,张壹也只能点头。 确实,刚开始他不明白为何龙三让提前准备好水,原来是怕上天降下,天罚。 没想到,上天还是降下了天罚。 惟有卢国大将军从惊骇之中反应过来后,陷入沉思,他貌似听夫人提起过,在后山所见奇闻。 然这时被龙三这般一说,直接收了心思,应当先按照龙三所言,传令下去,这般能稳定军心,提升士气。 一道道命令传令下去。 城墙之上的士兵得知真相,高呼起来。 是天罚。 嘉国有违天意征讨护国公,被天罚了。 一声声,声传四方。 嘉国后方已经没有什么士兵,而前方尸体之上却是燃着熊熊大火。 嘉国后方的监军,听着濮州军在城墙之上欢呼,明知其意后吓得仓惶而逃。 他们已经被吓破了胆,再说,他们的前方已经没有多少兵卒可用。 张壹,建议出兵追击。 龙三,天罚没有结束之前,不可打开城门。 张壹听之,确是如此,这天罚之地,可不是随意可踏入的。 嘉国国主得到消息,本是不信。 丞相等人亦是不信。 等他们驱马前来,看向前方战场,国主吓得直接瘫软在车驾之上。 丞相,双手紧握,双目圆睁,过了几个呼吸。 “噗~!” 吐出一口鲜血,这才缓缓而道:“当真是天罚不成?” 然没人回答他,因国主的车驾已经返回。 嘉国国主大喊着要回国都。 他再也不想攻打濮州了,谁说也不会攻打。 来时五十万大军,走时加上伤残不到十万大军。 四十多万全部死在城墙之外,连城门都没有破开。 “大胜、大胜。” 看着嘉国国主逃走。 城墙之上众将士激动高呼起来。 惟有龙三不甚高兴。 用自家公子的话说,这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着巨人踩死了一片蚂蚁,毫无生趣。 卢国护国公也也终于想了起来,只是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威力这般巨大。 若是有此等神物在,周边各国,今后有哪一个能有一战之力? 他向龙三不由靠近了些,小声问道:“龙帅,此等神物,可否多备上一些?” 龙三明白大将军说得何意,也是小声说道:“这并非神物,要多少有多少,不过主公有交待,万不得已,不可用在战场之上,有违天合。” “我等生于天地之间,应当靠真刀真枪,一点一点打下天下,靠外物,终究不得人心。” 大将军听之一愣,随之明白过来,只怕今后战场之上很难出现这般作战方式了。 嘉国只怕也不敢在攻打过来。 不对,准确说,嘉国恐怕也要成为子婿手中一部分了。 嘉都。 国主不在,有大世子暂理朝政。 “报。” “义军前来攻城已到沙河!!!” 大世子玩世不恭,从国主走后,几乎没有上过朝,此刻听到宦官来报,正在欣赏着斗鸡的他,眉头微皱,似乎这宦官打扰了兴趣,有些不喜。 宦官看其样,直接跪在地上,嗓音大了几分,在此禀报。 这些周围的王公贵族子弟听了个清清楚楚。 大世子眼中闪过诧异,大笑起来:“开甚玩笑?” “拖出去,给我来上三十棍,不死,在让他爬进来详述。” 这宦官眼中露出惊恐,他这身板哪里能挨上三十棍,惊恐叫着道:“世子,奴,所言句句属实啊。” 大世子目光已经看向斗鸡场。 此宦官直接被拖了出去。 看大世子这般不为所动,在场之人一个个这才明白过来,他们可是派出去百万部队攻打濮州与戎国的,对方怎会攻打过来,还是从钜鹿郡。 随之外面响起惨叫,不过十几声后,就嘎然而止,竟是晕死了过去。 三十棍完,对方已经没有气息,这般下贱的人,死了就死了,自是有人处理。 外面传信兵,看这抬出的宦官已经没了生机,本就大惊,此刻更是显得慌乱。 如何是好。 他不由再次让人传音。 然这一次进去的宦官,远远站在一边,没有汇报意思,大世子不问,他一决定只字不提 。 能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何况家中已经没了亲人,灭九族也是灭他一人。 传信兵迟迟得不到消息。 嘉都都尉这边都已经得到消息,然他没有权限,面见大世子。 卫将军已经召集过来左右翼都统、散佚大臣、前锋参领、护军参领、骁骑参领、王府长史。 整个嘉都,在半个时辰内,一道道命令从卫将军府内传了出来。 嘉都外城只有一万守军,由总兵掌管。 此刻他的麾下有副将、城守尉、参将、指挥使。 城守尉:“总兵,我等如何守城?” 总兵:“卫将军,可有消息传来。” 副将:“无。” 总兵:“为何,大世子还不让城内兵前来支援?” “不行,我要去面见大世子。” 参将:“不可,总兵无诏,进宫视同谋反。” “我等应继续派信使前往。” 只见营帐外,快马飞驰,快到营帐前,一人从马上跳下,急速跑来:“报,骁骑参领带三千骑前来支援。” 总兵听之大喜。 “快,速速同我出去迎接。” 总兵带领自己部下,快速向外行去。 不到半刻钟他们就走到了营帐外面,看着前方一人,披甲骑在马上,身后正是三千武装过后骑兵,快速迎接过去。 骁骑参领,赵刚,参见王总兵,我等前来支援,一切听从王总兵调遣。 王总兵:“好好好。” “卫将军可有安排城防兵支援我等?” 骁骑参领:“五千弓兵,正在向北城墙赶来。” 王总兵:“好,这般,我等多了一成胜算。” 骁骑参领:“现在我等有几成胜算?” 王总兵脸色难看:“两成。” 看赵刚脸色难看,继续说上一句“若是都尉军、禁卫军与一等侍卫参战,我等有五成胜算。” 骁骑参领:“大世子已经知道此事,却是不信,禁卫军侍卫我等无权调动,总兵大人就不要想这些了;都尉负责城中治安,自是也无法调动的。” “卫将军托我给你带话,我等定要抵挡住外敌入侵,最好是快速支援临洺关,把他们挡在临洺关之外。” 王总兵:“此事我明白,已经快马加鞭向前线汇报。只要国主得知,定会带大军回援,击溃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骁骑参领:“王总兵,知道就好。“ 第139章 嘉都城 “报~!” 王总兵与骁骑参领在营外对话时,又有急报传来。 看其模样,王总兵就有股不好预感。 “临洺关破。” “义军正在赶来。” 王总兵:“什么?” 骁骑参领与王总兵身后的将领一个个睁大眼睛,眼中全部是难以置信之色。 王总兵:“来将何人。” 传信兵:“......。” 王总兵:“说。” 传信兵:“是...是镇国大将军,赵将军。” “什么?”众人不约而同大呼出声。 骁骑参领赵刚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抽出腰间宝剑,一剑囊在这传信兵的胸前:“扰乱军心,当斩。” 传信兵感受到呼吸有些不畅,看向胸口之处,瞳孔开始扩散:“属下,句句属实,就是镇国大将军。” 他还想说什么,一口血吐了出来。 骁骑参领赵刚抽回宝剑:“噗~!” 一下划开对方脖子:“找死,我父亲怎会叛国。满口胡言。” 王总兵,此刻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身边的参将反应迅速,急忙召集兵马。 本就处于备战的兵卒,迅速包围起来赵刚的骑兵。 骁骑参领赵刚:“你们要干什么?造反不成?” “不对,难道是你们虚报信息,为的就是现在?”反应过来的赵刚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王总兵:“住手,散开。” “混账。” 他大声喝骂着,只见他身边的副将。 忙是下令,让兵卒向后撤去,然包围之势,并没有解除。 接着王总兵又大骂几声。 这些副将,才不甘心,收拢阵型,形成四个方阵,每个方阵两千多人,远离赵刚带来骑兵。 王总兵看向赵刚:“对方已经破临洺关,离此已经不足三十里,平地备战吧。” “骁骑参领,你派人通知卫将军,动用另三处城门之力速速赶来支援。” 赵刚点头,急忙让自己一副将,速速前往城内报信。 赵刚:“王总兵,我去打头阵。看看贼子到底是谁。” 王总兵:“郭将,带领骑兵与骁骑参领一同出击。” 郭将名忠,乃郭家三兄弟,常、胜、凯的表兄,一身武力不在话下。 此刻拿着马槊上马。 令两千余骑兵与骁骑参领一同向临洺关方向奔驰去也。 他们行军不到十里,就感知到前方地面晃动。 接着就看清一条长龙,正在官道上飞奔而来。 双方都在飞奔。 赵刚与郭忠几乎齐驱并进,好似有一丝较劲看谁骑的更快。 当双方逐渐接近,终于看清前方大旗,是镇国大将军旗帜。 前方的将军是镇国大将军的副将。 “吁~!” 双方同时勒马。 “尔等前来是为何意?” 镇国大将军这方四个将领,其中一人上前,看向郭忠与赵刚。 郭忠与赵刚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一切。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穿的还是嘉国的将军服,后方他们看到的骑兵身上穿的也是嘉国兵服,旗帜也是。 赵刚、郭忠身后的骑兵停下脚步,也有些看不明白。 “你二人为何带兵拦路,岂不是要造反不成?” 赵刚、郭忠脸色同时一变。 好在赵刚认识这些将领,都是自家父亲亲卫。 不由壮着胆子问道:“尔等没有诏令,不得返城,难道你们是造反不成。” 这大将一听,顿时急了。 “呔~!” “你个小兔崽子能耐大了不成?大将军已经攻破戎国、济北。此乃班师回朝。” 这大将说得理直气壮。 接着又道:“小兔崽子,大将军就在后方,你且随我一同面见大将军。还有你也一同过来。” 大将一指郭忠。 郭忠眼中露出迟疑之色。 “呔,怎地,你怕我害你不成,还是说你有造反之心?” 听这大将一说,赵刚不由警惕起来,重新审视郭忠。 同时拉开一丝距离。 “赵叔,就是他们的传信兵,说有义军破城,卫将军信了他们的话,这才让城内骁骑支援,前来一探究竟。” 赵将听之虎目一睁,浑身杀气散发开来。 “放尔母的屁,谁在造谣镇国大将军?” 然还真错怪了传信兵,钜鹿郡府可是换上了护国公的旗帜,周边县城得知,自是有传信兵快马加鞭传信而来。 可他们这次攻打嘉都,举的可不是护国公旗帜,而是用现成布料,做了新的旗帜。 有赵睿与他几个亲卫,轻松骗过临洺关的守将,穿上嘉国兵卒的衣服自然是越来越多。 郭忠此刻也怀疑起来传信兵的话。 是啊,镇国大将军怎会叛国。 段邵大将军带领十万人就能攻破戎国、济北,何况是镇国大将军,还带领二十万大军,其中还有嘉国精锐。 郭忠一时心虚,抵挡不住赵将威压,急马下马认错。 赵将。 “好了,你二人,随我一同去见大将军。” 赵刚听之大喜:“是。” 急忙跟了上去。 郭忠还有一丝忐忑,然而当他看到四位将军一摆手,后面道路让开,前方出现一辆马架,有六匹马拉杆,心中的忐忑这才消散一空。 与赵刚一同上前走开了过去,随之他们后方的马匹又合拢起来。 前方,赵刚与郭忠的副将,还有兵卒,一个个,坐在马上,浑身感觉难受,这真是......。 赵刚越向前走,越觉得不对,父亲身边的亲卫,一个也不认得,除了最前方的几位将领。 郭忠也察觉出来一丝不对,那马驾似乎并非是镇国大将军的。 站在马车跟前的亲卫,看他的眼神充满着杀意。 这一刻,马车窗帘打开。 不是他们的镇国大将军赵睿,还能是谁。 当看清,两人急忙下跪,心中的警惕一时间放松不少。 也就是这一参见,两人瞬间,感觉自己被控制住了。 “这......。” 赵刚与郭忠对视一眼,两人彻底懵了。 随之他们看到从车厢里面又走出一人,两人脸色不由大骇。 段邵。 然而,让他们两个难以置信的是,接着走出来的一个男子,与他们二人年龄相仿。 “父亲,您,这....?” 赵刚壮着胆子问上一句。 郭忠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言。 赵睿淡然道:“这位是护国公,还不参见护国公。” “护国公?”赵刚满眼的问号。 郭忠亦是如此。 赵睿:“不错,正是护国公,卢国的护国公,也是我嘉国的护国公。” 听赵睿这般一说,两人内心哇凉哇凉,算是明白过来。 赵刚:“父亲您怎可造反?” 郭忠:“镇国大将军你当真造反?” 赵睿脸色一沉,怎么着自己曾经也是镇国大将军,怎能轮到他二人来质问。 “逆子,说些什么?” “我乃为了嘉国,要让嘉国更上一层,怎就是造反?” “让卢国公成我嘉国护国公,此乃大义之举。” “你若不从,别怪为父不念血脉之情。” 赵刚这算彻底抛弃幻想。 “父亲,国主可是有五十万大军在手,我等谋反必诛九族啊。” 赵睿双眼一瞪:“蠢货,我怎生出你这等迂腐之人,有我与段邵大将军在,又有护国公坐镇,我等兵力会少于国主不成?” 郭忠听着,脸色变得惨白,心中想着“完了,自己是回不去了,不过这般,总兵应是能够有所觉悟。” 赵刚:“可.......。” 赵睿:“你可愿成为护国公臂助?” 赵睿不给赵刚更多反驳机会,也不再与其废话,现在攻城乃重中之重,只能让其速速表明心意。 赵刚看自己父亲一脸正色,再看段邵看向自己一脸冷漠,至于护国公脸上看不出喜怒,然他身上散发出的威严,竟是不敢与之对视。 “我...听父亲的。” 赵刚此刻遵从了本心, 他心知自家父亲造反,自己就算效忠嘉国又有何用。 赵睿:“你作为骁骑参领怎会带兵前来这里?” 赵睿一一诉说出来。 赵睿:“原来如此,这般,都城之内已经没了骑兵。” 此话,赵睿是说与卢思义听的。 卢思义此刻目光在郭忠身上。 赵睿看了出来,直接点明,尚书令郭曜长孙,郭忠官职为都城参将。 卢思义:“哦~!” 这才言道:“原来是尚书令长孙。” “你可愿与我等从事?” 郭忠:“......。” 挣扎一番,却是徒劳。 郭忠:“贼子,我怎可与尔等为伍。” 卢思义看向赵刚:“他带来多少人马?” 赵刚:“应是有二千余人。” “城外兵,剩余几何?有谁统领?” 赵刚:“七千余人,有总兵王由统领。” 赵睿忙解释一句:“王由,丞相王斯长子。” 卢思义听之:“丞相一家,九族必诛,他就算降,我等亦是不要,破城后,直接诛杀。” “你叫郭忠?” 卢思义如同诉说家长与车驾之上二人听,又似让周围所有人听。 话落,目光盯在郭忠身上。 郭忠此刻能够抬起头,看向卢思义,在对方脸上竟然竟然读取不出任何情绪,那威严让他心中惊颤。 卢思义:“郭家命运就交与你手中,若你愿降,保你郭家不灭;若想当忠烈,九族陪同国主一同下葬,在地下继续效忠嘉国主吧。” 郭忠:“你...。” 他从外人嘴中听说过一些邳国趣事,关于陪葬邳国老国主的,据说是护国公一手安排,当时可没少活祭。 只是当成趣闻,此刻从卢思义嘴中说出,一时间傻了眼,难道那并非传说。 越想,越是感觉恐惧,郭家命运竟要掌控在自己手中,什么时候自己有这般荣耀。 然现在这并非荣耀,应说是一种屈辱。 郭忠:“我愿效忠。” 思来想去,看看段邵、赵睿,最终他选择屈辱臣服。 “大捷~!” “镇国大将军回归。” 郭忠、赵刚带着亲卫在前飞奔,骑兵紧随其后,尘土飞扬。 王由,听到二人汇报大喜。 王由带上众将,急忙向前迎接,只见数之不清的骑兵在前快速奔来,前方护卫一辆车驾,随后就是镇国大将军的大旗。 都是嘉国骑兵,不由他不信。 后方而来骑兵,只见一字散开,慢慢即将形成方队。 就在这时王由等人已经到了车驾跟前,随之众人就被包围在里面。 外面看不清情况,然此地离军营还有三里。 营地里面驻扎的士兵能看到前方大军,亦是激动万分。 王由,看到赵睿出现在马车之外,亦是大喜。 可当看到段邵之后,不由大骇。 没等他开口,就感觉身体一沉,就是被人控制住了。 “此人就是王由?” 卢思义盯着惊疑不定的王由,问上一句。 郭忠忙是开口,不错,此乃王由。 王由心知大事不好,这青年虽然他不认得,然对方给予自己的危险气息不似作假,加之段邵在这里,他瞬间猜想出来许多。 “我愿降。” 王由大呼出声。 然下一瞬间,他感觉脖子一凉,当看清是这青年的剑从自己脖子上划过,双眼露出惊骇,接着就感觉呼吸急促,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是吐出一口鲜血,眼中的惧色越来越浓,瞳孔不断放大起来。 郭忠内心大叫一声“果然。”这一刻他确认护国公所言为真。 跟随王由总兵而来的将领,此刻跪在地上,一个个心惊胆颤。 内心猜着“自家总兵张口就降,居然被杀,什么情况?征东大将军当真反了~!镇国大将军也反了不成?” 到现在他们还不敢信眼前一切。 这时他们听到卢思义声音再次响起:“丞相祸乱朝纲,我等前来清君侧。尔等可有正义之士?” 郭忠:“我等臣服。愿同护国公清君侧。” “郭忠,你可知在说什么?” 此时一副将怒视郭忠。 然下一刻,他就感觉脖子一疼,说不出话来。 还有几位这时要挣扎起身,迎接他们的是弩弓射出的箭矢击穿了身体。 没有起身的,一个个低头选择站在正义一方。 没有多余的话语。 这一刻大家都看清了形势。 “尔等,可要听清大将军安排,在行事。莫要给我失了分寸。” 卢思义话落,转身,坐入车厢之中。 此刻有段邵一一给众人安排起来任务。 大军继续向前开拔。 到了总兵营地,所有兵马全部停下休整。 同时有传信兵快速向城中送信。 到了城门口,看着已经关闭的城门,大声喊出:“大捷~!” “戎国、济北已经攻下,镇国大将军班师回朝。” 然城上的守卫自是不信这传信兵的,再三确认,口号无误,遥望远方,不见大军影子,这才让打开城门,放信使入城。 半个时辰后,城卫兵才看到一队骑兵风尘仆仆赶来,一看那旗帜,是骁骑参领带的骑兵。 等到了城下,听到赵刚喊话,这次确认,之前信使所言无误,打开城门。 赵刚领着三千骑,在城门口,并未进去,是要等候镇国大将军到来。 收到消息的卫将军,大世子。 此刻从自己府中走出,正在向城门前赶来。 镇国大将军大捷班师回朝,自是要给对方面子。 若国主在,定也是要出面迎接的。 半刻钟,城卫兵,看到前方黑压压的部队,那大旗正是镇国大将军旗帜。 五里,三里,二里。 只见大军停了下来,在百人队骑兵护卫下,镇国大将军站在车驾之上,缓缓向前赶来。 离城门五百米,大将军的车驾停了下来,此刻他前方是赵刚带领的三千骑,挡住了去路。 不过此刻这些人已经全部下马。 单膝跪地恭迎镇国大将军凯旋归来。 随之起身,还是没有让开意思。 镇国大将军也不急,就在这等待着, 等待着卫将军与大世子的到来。 大明镇。 嘉都南边关内通往濮州的第一镇,看到仓皇逃亡向嘉都的兵卒,一个个急忙躲在家中,眼中露出惊恐之色,嘉国败了,国主亲自率领大军攻打卢国败了。 第140章 宫殿外 “镇国大将军,真乃我嘉国战神。” “等父王得胜回返,定会加封与大将军。” 嘉国,北城门外,车驾豪华。 赵睿在此等候接近一个时辰,这才等来大世子。 只见赵睿听后再次行礼,就算是镇国大将军也是不敢给大世子任何脸色。 卫将军的车架在大世子车架左边靠后五步距离,他本人守在大世子走后方。 此刻与赵睿寒暄几句,多是恭敬祝贺之语。 只见大世子坐上马车后,卫将军这才上了马车,豪华的仪仗队缓缓向城内行去,赵刚与三千骑兵紧随其后。 同一时刻,五里之外,总兵驻扎的三万人马向前行驶而来。 城上守将关注的是仪仗队。 城卫兵亦是如此,谁也没有在意五里外营帐处军队的异动。 三千骑兵后方还有百骑,就要走入这城门之内,只见他们抽出腰间佩剑,直接斩杀起来城门守卫。 这些守卫没有任何防备,斩杀他们之人却是老手。 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街道之上民众夹道欢迎,谁也没有发现,这里异常,此时有大量骑兵已经下马,直接从城内杀向城墙之上。 大世子车驾走在最前,镇国大将军与卫将军车驾紧随其后,这时一阵骚动响起。 只见紧随其后赵刚所带领的骑兵竟是加速向前冲了过去。 侍卫长发现不对确实晚了。 这些骑兵不顾周边群众,疯狂向前冲去。 “护驾~!” 侍卫长大喊。 然这些骑兵腰下竟然藏有连弩,直接拿出向仪仗队射杀起来。 “护驾~!” 侍卫长拼命呐喊。 同时惨叫之声响起,街道两边跪拜民众傻了眼,惊慌失措,不知道这是闹的什么。 赵刚此刻已经冲到卫将军车驾跟前,同时,杀死其中一个亲卫。 然而他身边的骑兵已经杀死对方两个亲卫,速度之快,不拖泥带水,根本没有让对方反应过来。 直接逼停卫将军车驾。 同时前方,那些侍卫,反应迅速,可这些拿连弩的专门找对方薄弱之处射杀。 对方转身刚要厮杀,就感觉眼前飞来一物,接着眼睛一疼,竟是有箭矢射了进去。 直接从马上掉下丧了命。 大世子的车驾被围在中间,侍卫们拼命保护。 这些骑兵一个个骁勇善战,杀的有来有回,后方骑兵,包围过来的,越来越多,只见街道前后,直接围了个水泄不通。 城墙之上,守将在不知发生什么,也不配为将,只是这知道是一回事,想要收起护城河的吊桥又是一回事。 只见不断有人向城墙之上冲杀,悍不畏死,再者这些人多是有武艺的人,城上之人很难抵挡住对方前进步伐。 五里外的骑兵,很快攻击而来,进入城中,向其它街道行进而去。 带头将领,对嘉都街道轻车熟路。 跟随其后的骑兵对于如何控制一郡已经相当熟练,这一刻他们包围起来贵族毫不手软。 虽说这些贵族也有私人军队,多是在封地之内,家中护卫都是有限额的,多出一个也是有造反之心。 三万大军不到一刻钟全部入城。 一个时辰,除了宫殿之内,整个嘉都到处是厮杀之声。 凡是反抗的贵族,直接就是火箭伺候。 府院之内,不多时就燃起火光,这可是夏末,多是干燥之物,最易起火。 反应再慢的人也知道,镇国大将军反了。 嘉国没了。 一个个民众逃往自己家中锁上了门,没有一个敢出来的。 “你...你为何要反?” 大世子周边侍卫不敌,终于全部倒在血泊之中,此刻大世子一脸的惊慌,看向赵睿。 卫将军也是不解,眼中有着疑惑。 赵睿没有答话,此刻站在赵睿身边的一亲卫,取掉头盔,两人看清对方脸色,眼中的惊色不由浓了一分。 段邵,征东大将军。 心中明白了过来,战败,镇国大将军战败了。 然,让他们二人更为吃惊的是,一个比之大世子还要年轻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赵睿与段邵对此人甚为恭敬,竟是向后移动半步,护卫在此人左右。 大世子不解。卫将军更是不解。 卢思义:“自我介绍下,邳国护国公。” 话落,卢思义不再言语,大世子眼睛睁大几分,认真打量起来卢思义。 卫将军内心难以置信。 “你...就是万人屠?” 大世子反应过来,脸色抽搐,眼中没有一丝惧意,倒是露出一丝兴奋之色。 卢思义:“万人屠?” 三字一出,周围的人感知气温直接降低几分,感受到一股冷意。 卫将军大惊,内心直呼“好大的威压...不...是杀气。” 大世子忍不住双腿一软向后倒在地上,眼中露出惊恐。 他看到了什么,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睛,比之他看到的任何一头凶兽的目光还要凶狠,任何一头凶兽的目光在他的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如地狱之门在为他打开,里面充满着数之不尽的恶鬼要从里面奔逃出来。 大世子自身没有注意,自己的裤子已经湿了,有外面的血水沾染上去的,也有从他身体里面流出来的。 卫将军怎也未想到,自家大侄子竟是这般不堪。 赵睿、段邵也没有想到,自国的大世子竟是这般心志不坚,知之他心性不定,为人狠辣,可在自家主公面前,竟是这般不如人,一个眼神竟是吓破了胆。 卢思义收起气势,哈哈哈,笑了起来。 “万人屠,不错,我喜欢这个称呼,不过这称呼用在我身上明显不实,应为万万人屠。” “你可愿站在正义一方?” 卢思义看着大世子,眼神变得和善起来。 卫将军被卢思义的话着实吓了一一跳,万万人屠“难道他要杀光世间所有人不成?” 大世子回过神,却是没人搀扶他。 因周边之人,没有一人是他身边的亲卫。 只见大世子狼狈爬了起来。 “何意?”大世子忍不住问上一句。 卢思义看向赵睿,赵睿轻咳一声,此时宣起来嘉国国主的罪行。 说完之后,这才发现,自己念的竟是这般的顺口,接着看向大世子“你可愿封我家主公为嘉国护国公,行清君侧,为嘉国正名。” 大世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卫将军的心已经沉入谷底。 都这时辰了,大军还没有攻打过来,看来是没了机会。 卫城镇。 嘉国国主带领大军刚行过去,此刻对面官道之上看到八百里加急传信兵,一人骑马飞奔而来。 侍卫大统领,上前直接拦住对方,问起原由不由大惊。 “你再说一遍。” 传信兵忙言:“嘉都失守,镇国大将军叛变。” 侍卫大统领听了,感觉天塌了。 直接抓对方胸襟提了起来。 “你所言若是有虚,诛九族。” 传令兵吓得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忙点头,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侍卫大统领放下对方,匆忙向车驾前跑来。 “主上,大事不好,镇国大将军反了。” 他此刻跪在车驾跟前,不敢起身。 内心还是不敢信这个消息。 国主听之,掀开车帘,直接钻了出来。 “尔说甚?” 侍卫大统领不敢隐瞒,再次出声重复一遍。 “不可能。” “绝无可能。” 国主,瞬间冷静下来,大声道出两句,然他那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内心真实想法。 宣:“丞相、尚书令前来。” 国主此刻还不忘自己国主身份。 宦官搀扶下了马车。 后方的丞相、尚书令接到命令,仓皇而来,他们二人心中亦是难以置信。 嘉都。 大世子:“我封你为嘉国护国公,当真杀丞相,护我嘉国万世基业?” 卫将军:“大世子,你不可听信谗言。” 然大世子眼中露出癫狂之色,这一刻他想要得到卢思义确切回答。 卢思义:“某,以五国发誓,绝不食言。” 大世子:“五国?” 赵睿:“邳国、沛国、卢国、济北国、戎国。” “卢国老国主弃国不顾以有嫡子继位、济北国复辟、戎国寻到七公主,有血脉即可继承大统。” 听赵睿解释,大世子明白过来,为何卢国的老国主回不去,原来卢国有了新国主,随之眼睛一亮,若是......只见他浑身一颤,克制住脑海里面的欲望。 大世子:“父王有五十万大军,班师回朝,即可收拾了你们,我又有何惧,哈哈哈。” 卢思义:“既然如此,留你何用。” 话.落一剑攮在大世子腿上,来了一个对穿,直接拔了出来。 鲜血顺着两边流了出来。 卫将军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过了几个呼吸大世子才反应过来,大叫起来。 “我降,我降,一切听护国公吩咐。” “啊~!” “谁来救救我,我不想死。” 他倒在地上,双手抱住自己大腿上伤口,觉得这般就能止住鲜血。 卫将军听大世子这般说,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卢思义向身边一人示意,此人正是隐藏在头盔之下的虎六。 走到大世子跟前,扯开他腿上布料,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直接倒出一些白药在伤口之上,肉眼可见对方腿上的伤口止住了血。 前后两个伤口都是如此。 接着虎六用力扯掉对方腿上一块布,撕成布条熟练的给其包扎。 “你可愿归正?”此时卢思义看向卫将军,眼中没有一丝情感。 卫将军眉头一皱:“你到底何意?” 卢思义:“败军之将,亡国之臣,你说呢?” 卢思义一句话两个意思。 一、你已经失败了。二、嘉国到了这步已经亡了。 卫将军眉头紧皱,他怎听不出卢思义话中意思,愿意臣服,能留其性命不说,家族也可以保留。 远处的火光他已经看到,那正是一位爵王的府邸。证明抵抗的连窝端了。 卫将军在看一眼自家大侄子腿上的伤,对方下手可没一丝犹豫。 卢思义:“三个呼吸。” “当啷~!” 卢思义抖下手中长剑。 那响声终于击碎卫将军心中最后一丝防线。 “参见护国公。” 卫将军,单膝跪了下来。 屈辱,他不得不忍下。 卢思义:“卫将军大义。” “护送大世子回宫。” 卢思义话落带上头盔,大世子被抬上车架,前方士兵把尸体扔到路的两边,打开通道,车架向前行驶而去。 两刻钟后前方的宫殿已经在队伍前方,除此之外从四个街道之上,一队队人马正在汇集过来,里面有老有少,仔细观察并非城中普通人家,一个个衣服华贵,就这般在路上行走着,如同丢了魂魄的行人,显得木呆,惊恐。 不多时卫将军在汇集越来越多的人群中,认出几个眼熟之人,那是丞相府中大总管,那是尚书令家的大总管,那么在他们身后的人,不言而喻就是他们的丞相府、尚书令府中的家人。 等等,那是我的家人?卫将军眼中有着难以置信。 卢思义没有让大世子开城门,就这般一直等待着。 等待着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把他们分成前后区域分割站立。 宫殿之外的城墙之上站着无数侍卫,他们看着外面这一幕,一个个眼神冰冷无比。 卢思义看着外面跪下的人已经不下三千,一队队骑兵也返了过来,在此正殿外的广场之上已经有了上万人。 卢思义:“叫城。” 虎六领命,走到车前直接提出大世子。 让其大喊打开殿门,也叫开门。 只要正门打开,他们的兵马能够杀入其中,嘉都才能大定;这是唯一与攻打郡府不同地方,只要破了城,郡府就算掌管手中。 而国都除了破城,还要破了宫殿的城门,占领整个宫殿。 现整个宫内加上侍卫能战之力不下两万。 卢思义手中的兵马已经不多,想要攻下宫殿绝无可能。 卫将军、断邵、赵睿都明其理,本是心想有大世子叫门即可,然不知为何护国公要弄这么一出。 随之大世子叫城,城中的侍卫统领竟是丝毫不为所动,这让三位大将军傻了眼。 大世子也傻了眼,这些平时下贱的侍卫,现在竟然没有人听他的。 卢思义看向虎六,虎六点头,这时拉着大世子走到丞相一家家眷跟前,虎六鼓足气,喊道:“墙上的守卫,可是看清了,这是丞相一家,若是不开,全部当诛,丞相回来怪罪尔等,可与我等无关。” 然城上还是无人回话。 卢思义摆手,只见一队士兵走上前来,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滚落下来,上百人头滚落在广场之上。 这一刻城墙之上的侍卫没有一个不变色的。 大世子感觉裤裆又是一暖,他会杀人,还会变着花样杀,然他从来没见过,这般不论老弱妇孺就这般直接没了脑袋,那些本来哭闹的孩子,看着这一幕吓得没了任何声音。 卫将军腿一软,差点坐下,心中大呼,好在自己做了正确选择。 卢思义去掉头盔,只见一队人,瞬间把其围在中间,他们害怕城上有人放冷箭。 只听卢思义言道:“给你们一刻钟思考时间,开门还是死战。” “死战,到时尔等家人我会一一寻来,让其与你们团聚,尔等死于中箭,我让尔等家人一个个中箭而亡;尔等死于乱刀之下,我让尔等家人一个个死于乱刀之下;这般尔等地下团聚也可有个共同语言。” “给尔等半个时辰思考时间,死守还是开门,家人生死决定权在你们自己手中。” “我乃邳国护国公,万人屠,从不食言。” 卢思义喊完,也不管他们是否听得明白,此刻看着广场之人:“我给你们每家一匹马,半刻钟,能叫来攻城之人者,可护家族不灭;无人者,你们就当先锋攻城吧,若是不从,这就是尔等下场。” 卢思义指向丞相一家,话落,只见有骑兵牵马过来,每个地方都会有人掏出信物交与一人,那人骑马飞奔离去。 第141章 油好吃 半个时辰。 广场之上穿着不同,拿着不同武器甚至是菜刀、锄头、镰刀、麦勾、木叉等农具的私邑不下一万,然这不是全部,还有人在源源不断赶来。 卢思义看向城上:“尔等可是想好,现在悔过还是不晚,若等破门成功,有大世子在,尔等家人一个也跑不掉。” “站在大世子一方的,助其开门者赏千金,封百户侯。” “再给尔等一刻钟时间,一刻钟后,我等破城,尔等可就没了机会。” 过了半刻钟,广成之上汇集过来不下三万人,加上义军已经接近五万,想要攻破这城门应是不在话下,就是不知死伤几何。 然街道之上还有一队队人马赶来,不是私兵就私邑。 城墙之上的守将看得清楚,若是这些人现在助其反攻,拿下所有的叛军不在话下。 然,不管他如何呐喊,无人听之。 还有上百息时间,下方已经组织好攻城,甚至还找来一部攻城梯。 可见,外面这些人是用了心。 眼看这攻城梯离城门越来越近,城墙之上忽然骚动起来。 竟然有人选择出手,向同僚出手,他们反了。 城墙之上厮杀起来,城门之内也在互相厮杀。 毕竟,里面有大世子的人,还有一些护卫的家人就在嘉都,若是他们坚持不反,那么家人定当跟着陪葬,外面的五万人马破城只是时间问题,他们自知阻挡不住,此刻在不协助大世子,可就真没了机会。 虎六不由佩服起来自家公子。 段邵心知,卢思义用的乃攻心策,竟是真得成功。 赵睿怎也想不到,这些忠君的禁卫军、侍卫也有反水的。 此刻卢思义,直接下令破门。 大世子不解,为何不让里面狗咬狗,两败俱伤之后在破门。 看着这个时候,黑压压的人有撞向城门的,有通过攻城梯向上攀爬的混不怕死。 破门与登城,先锋可是有奖励的,虽然无法封百户侯,可那奖赏也够诱人的,奴籍的可脱离奴籍后赏百银,非奴籍的赏百金可够一家一辈子吃喝不愁。 成安县。 嘉国国主在县衙之内休息起来,两万没有受伤的大军继续行军,离嘉都已经不足三十里。 五千骑兵已经到了嘉都南城门。 此刻城门紧闭,吊桥拉起,骑兵无计可施。 就算是步兵来了只怕也是无计可施。 除非能够放下吊桥,若是不然,这护城河他们过不去。 五千骑兵在将军的吩咐下,分出两队,向两边行驶过去。 一个时辰全部返回,同时后方大军也赶了过来,所有城门都一封死,也就是嘉都真得被攻了下来。 将军下令,砍长木,搭桥过护城河。 然天色已晚,大军长途奔袭已经是人困马乏,就算这般,燃上火把也要继续作战。 嘉都宫殿之内,到处可见尸体,禁军、侍卫、宦官随处可见。 跪下臣服的侍卫、禁军自是被收了下来,各家私兵、私邑头领跟着自家家主此刻正在向嘉国的国主血脉挥着屠刀。 宫殿之外城门再次合龙,这一刻所有嘉国官员、世家、贵族、大户凡是臣服卢思义的一个也没有放过,他们必须屠杀嘉国国主血脉表示效忠。 大世子同样也要出手,这一刻他才深切体会到万人屠是何意,对卢思义的惧意已经深入骨髓。 卫将军同样出手了,这一刻没有仁义,更不会有仁慈,因为选择仁义的已经被灭族,卢思义说到做到。 他是正义的,违背他意愿的,不遵从他旨意的都是邪恶化身,邪恶的自是要铲除。 好在整个宫殿之内,还是给嘉国国主留了一些血脉与贵夫,并未赶尽杀绝,因这些还能对嘉国国主产生威胁。 夜。 嘉都之人大多生活在恐惧之中,同时能够听到街道之上车轮滚动之声,胆子大的趴在门缝之上看了一眼,吓得直接瘫软在地,那是在处理尸体。 城墙之上火把通明,尤其是南门城墙之上站满城卫兵,城外的三万人马看之有些绝望。 为何会有这般多城卫兵,难道整个嘉都之人跟着反了不成。 将军骑马到了门口,看清守将乃断邵,大骂起来。 然断邵跟在卢思义身边多日,对这谩骂之声就有了免疫能力。 不过也不会这般让对方好过,一箭射出,分毫之差,就能命中对方面门,吓得对方直接反了回去。 断邵视之,眼中浮现一丝冷笑,收了弓箭,返回城楼休息起来。 卯时,对方又是前来叫阵。 断邵不认得这将领,不过对方报了名号,断邵心知对方是丞相之人,然丞相一家从上到下,除了现在未露面的丞相与其一同出征的子孙,剩下的可都是被卢思义当街给斩了,心中怨气已经少了许多。 现并未嫉恨这将领,不管他如何叫阵,就是不应战。 一切他要听从护国公安排。 然护国公现在还未起床,昨夜他忙碌到丑时,这才刚刚睡去。 高淳不在,他从高淳那里学到的守城之策,自是要亲自一一安排下去,马虎不得;除此他也有自己的一套守城之法也是要用上的。 午时卢思义醒来,收到的一条条信息,首先城内已经没有火苗,全部熄灭。 尸体已经清理到四成之外,东、西、北三城之外,可埋可燃,全部选择填埋,这般一日之内也无法完工,何工义军还要加工。 南门,最为难办,若是放下吊桥,就要面对对方攻城,至于对方准备的长木搭桥,在一轮火攻之下,直接功亏。 断邵自是也学会了火攻,此策用之甚是顺手。 现对方隔着护城河看到推出来的一具具尸体,将领们一个个睁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 丞相一家被屠,国主子嗣被屠,这……。 怒目圆睁却是毫无办法,若是想要尸体就后撤十里,断邵愿把尸体运送过护城河对面。 若是不想要,他就一把火烧了,并告知决定权在对方将领手中。 他们哪里敢做决定,只能派骑兵再次向后方报信。 此刻,嘉国国主与大臣终于缓过劲来,听到还未攻下城门,心中怒意大增,却是不敢前往。 因那镇守城门之人乃断邵也。 未时。 丞相大人得知一家老小竟是被屠了一个精光,一口闷气没有上来,气急攻心直接晕死过去。 国主也是大骇,自己子嗣竟然也是被屠了? 然还有数个大臣亦是痛心疾首,他们自知自己下场应是与丞相一家相差无几,不同的是丞相还有血脉跟随在大军之中,北疆亦是有他的血脉在大军之中。 “贼子,贼子啊!” 嘉国国主大骂数声,直接下令让镇守南疆的镇南大将军率十万大军返回攻城。 镇南大将军所防的正是濮州军,虽然嘉国国主战败,仍有十万大军未动,镇守南疆,濮州大军自是无法攻打进来,然现在要是把大军撤回,南疆必失。 到时他们就要面临前后夹击局面,然嘉国国主已经顾不得这些,这些大臣包括尚书令与苏醒的丞相亦是没有一人阻拦,各自都有自己的心思,大多是担心自己家人,更多的是复仇心理。 濮州北疆,当探知嘉国镇守大军撤回,张帅直接下令攻城。 瞬间破了嘉国南疆城门,带五万大军杀了进去。 次日。 嘉国镇南大将军率十万大军赶到,嘉国国主直接御驾亲征,同时路上有五万伤兵也已经赶到,加上前方三万大军。 辰时。 嘉都南城门护城河外已经聚集十八万大军。 就算如此,断邵大将军也是不带怕的,何况此刻已经不是他指挥,而是护国公卢思亲自坐镇。 自家主公最善攻心策,有主公坐镇,已是十拿九稳。 再者就算攻心失败,以他之能也能击退对方。 只是双方谁也未叫阵,国主看着一具具尸体已经开始发臭,心中悲痛,丞相自是差点再次晕厥过去。 然为了给这些死人体面,尸体之上盖上尸布,搁置一边有人守灵,等破城之后,到了七日再入葬。 然,别人不懂,镇南大将军却只心知肚明这般多尸体别说放置七天,今日就会有尸水流出,若是产生尸毒只怕影响攻城。 为今之计,只能选择尽快攻城,破城,让国主、丞相焚尸或就地掩埋,此番大逆不道之言他还不敢提出。 然这番耽搁直接两个时辰过去。 酉时,气温已经下降到时适合攻城,多部工程梯已经运输过来。 多个攻城桥也制造完毕,只要搭建在护城河之上,工程梯顺利通过,破城就在当下。 也就这时,谁也没有想到,城门竟是缓缓打了开来,只见一人乘骑径直走了出来。 大世子,竟然是大世子。 大世子还活着。 前方的将领看着大世子,眼神阴晴不定,不知他此番何意。 随着大世子宣读国主罪行,前方将领一个个傻了眼,这里的将领可不都是丞相亲信,还有皇家的,也有尚书令的门生。 清君侧。 这三字他们可是从未听过,然并非不理解这三字含义,只能向后方禀告过去。 闻听大世子所言,在场大臣一个个脸色阴晴不定,国主气得脸色发白。 “逆子,我竟是小看了他。” 然大臣们却是各有心思起来,知道的,这才发现那些宫内身死之人还真是与丞相有着远近血缘关系,还有的就是亲近丞相的官宦之家送入宫中的女子所生子嗣。 这下一切都明白了,断邵大将军未反,镇国大将军未反,他们只是站在了大世子一边,一同支持的还有卫将军。 清君侧,清的是丞相九族,丞相门生与丞相亲近官员。 这一刻大臣心思又怎会齐,尚书令闭目养神,竟是一语不言。 但他心中在盘算着如何面对国主怒火,因丞相定会抨击他。 果然,得知前因后果,丞相第一个就是直指尚书令,拿尚书令开刀,这番大的动作也只有他尚书令能够策划成功。 国主亦是看向尚书令,眼中尽是审视之色。 城外大世子,看对面大军没了动静,等上片刻,还是没有动静,这才骑马转身向城内缓缓走去,这一刻感知到背后已经湿透。 面对十几万大军,这曾经的梦想,竟是这般巨大。 尚书令无须辩解,他同意进攻,以表忠心,然下边有了不同意见,自是尚书令的门生提拔起来的官员。 丞相不问青红皂白就说断邵大将军造反,提出掘墓抽骨之策却是有违天合,若不然濮州之战怎会降下天罚。 天罚可是在场所有忌讳之词,然他敢提出还直指丞相,竟是把这罪名按在丞相头上,加之东征是丞相提出的,南伐也是丞相主张,所有一切就是丞相所导致。 此人甚是敢言,有人内心一亮,是啊,只要把国主摘出来,如何抨击丞相都不为过,毕竟宫中丞相一脉,尽屠。 现大将可不是听命于丞相,加之大世子已经事成,丞相已经没了气候,只要交出丞相可化战争于无形。 这时无数人抨击起来丞相,然谁也没有发现国主的脸色更加难看,尚书令只当没有看见,默不作声,听着下方争吵不断。 “住口。” 国主一声令下,顿时营帐之内安静下来。 国主目光阴冷,看向镇南大将军,赫然下令:“即刻攻城。” “是。” 镇南大将军领命而去。 “攻城。” 大将军下令,火把亮起,已经天黑,没有火把根本看不清前方。 城墙之上到处亦是点燃的火把,此刻护城河外将领最怕的就是城上发射火箭。 然城墙之上竟是没有任何动静,他们看之不见的,却是大小不同的罐子正在陆续向城墙之上运输,那罐子里面运送的人,有的还偷偷尝了一口,竟是加了盐炼制出来的肉油,甚是好吃。 甚至还有人,偷偷挖了一块,直接塞入口中,这就是临时组建的新兵缺点,若卢思义知道也不在意。 甚至佩服他们勇气,要知这是拉到关外的尸体,由义军从尸体臀部割下的肉,炼化出来的,动物之中也只有人体之内含有盐分,不用加工肉就是咸的,匆匆炼制出来的油自然有着咸味。 第142章 城门破 城外护城河之上有的地方木桥已经搭好,同时不断有箭矢向城墙之上射去。 那些不懂守城的,向下扔罐子时想要砸死下面的人,看不清下面,有些稀罕露出了身体,运气好的还能捡回条命,运气不好的直接有箭矢扎入身体之上,这些私兵、私邑可没有护甲保护身体。 扎入头上的更加倒霉,倒在城墙之上打滚哀嚎。 没有人同情他们,伍长在后监督,他们要把这些运上来的罐子扔到城下。 护城河与城墙之间,间隔三十米,窄的地方也有二十米,那些瓦罐摔在地上直接破碎,里面的油脂洒落地上。 此刻攻城的攻城梯推过护城河,快速向前推进,发现推起来丝滑不少,接着就感知有些站立不稳,脚下如同踩在冰上,竟是有人滑倒起来,有的拉着攻城梯,竟是把攻城梯拉翻了去,一个攻城梯倒下,被砸倒的人十死无生。 护城河外将领不知这是何故,接着城墙之上有火把扔了下来。 在往后就是火箭一轮接着一轮射了下来。 鸣金收兵。 看这一幕,大将军直接让退兵,不能做无谓牺牲。 然,后方有监军传来国主旨意,不能后退,必须一鼓作气拿下。 大将军脸色不由扭曲起来,随之下令让伤兵顶上去。 下方的火焰越烧越旺,能靠近城墙的攻城梯,直接有油罐砸了上去。 虽说沾上的油不多,疯狂攻城的兵卒,只要一脚踩滑或者双手一滑,免不得身体失重直接掉了下来,摔在地上一时半会儿疼的也难爬起。 接着城上的火箭落下,火星挨着头发直接燃烧起来。 掉入火滚木上的那就是灾难,疼的地上乱打滚,直接影响其他人攻城,能够爬起来的四处乱抓如同疯魔喊着救命,没人敢靠近对方。 冲进的伍长会一剑割断对方喉咙,让其失去乱动能力,继续组织手下的人攻城。 然伍长死在这乱战之中的也是不少,两刻钟的功夫,只见城下一条火龙已经形成,死伤不计其数。 攻不下,根本攻不下,除非火光熄灭,可城上不断有可燃物向城下扔来。 大将军站高台之上,虽然看不见全貌,也知现在损失的兵卒不下万人。 大将军再次请求撤兵,然国主就在监军台上,还是不准撤。 只见有人受不了这热浪冲击直接跳入护城河中,明知跳入其中活不成,也要跳入,烧伤实在太难受了。 前方乱跑的看见的除了火就是黑漆漆的城墙,根本没有路甚至找不到攻城梯,后方将领不断喊着冲,凡后撤者斩。 这与边疆城墙不一样,后方不是平地,而是五六米深的护城河。退也没有地方,左右两边都是人,跑也没有地方跑,木桥毕竟有限,后方的人还在通过木桥不断向前冲着,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攻城梯处。 工程梯坏掉的,就会上最近的攻城梯处跑去,总不能徒手爬城墙,同时还要躲避地下着火的地方。 半个时辰,城墙之上已经没有可燃物向下投放,然下方已经有尸体在燃烧着。 对方的箭矢已经射完,城墙之上的箭矢也已经射完,城墙之下尸体不计其数,护城河里面流入着鲜红血液。 五万人,半个时辰的攻城就这般失去了生命,城墙还是没有攻破,城墙之上守卫累的趴下不少人,死了的,有军官吩咐,直接扔下城墙,能砸死一个算一个,就算不能砸死,他们的尸体燃烧起来也能帮其阻挡一下攻城兵。 国主看着城上没了箭矢,眼中有了光,命令全力攻城。 他不信还会有天罚降下,五万、十万的失去他浑不在意,他要的就是攻下这城墙。 城墙高楼之上,断邵看向卢思义,建议:“主公,我等是否出城破了那些木桥,这般会减少我方损失。” 卢思义:“我方损失多少?” 断邵:“初期损失一万,对方没了弩箭,我方现在累倒五千有余。” 卢思义:“继续守城,精兵都是熬练出来的。” 断邵:“我方骑兵可否从北关出,绕后攻击他们。” 卢思义:“让其保持战力,继续休息,我要正面击溃他们。” 断邵眨巴下嘴,转身下达命令而去。 城中,只见街道之上两队骑兵延绵不知几里长,两位将领左右站在马前,互相瞪着对方。 二人分别是徐晃与斛律光,若非战时,说不得两人要大干一场。 斛律光是断邵提上来的将军,徐晃是卢思义提上来的副帅,论军职徐晃高于斛律光。 现两人各自带领的都是骑兵,跟随徐晃多是出自邳国,跟随斛律光的多是出自嘉国;除此,双方之内都有出自青州的匪军,这些匪军全是文职,然真打起来那些文职的不输任何一个兵卒。 两人虽然不惧这些文职成员,但是思想工作必须服从他们的……,这让两人有时感觉郁闷,就比如现在两人想要打上一架,是绝不允许的。 两人憋着劲,要看一会儿冲出城门看谁杀的多。 现听到断邵大将军传来的指令,两人甚至无奈,只能向后传令下去,让自己的部下继续原地休息,等待时机。 而这些战马倒也听话,竟是没有乱走动的,过上一刻,只见这些兵卒会从怀中抓出一把粮食塞入马的嘴中,让自己身边的战马保持着最佳体力。 随着攻城继续持续半个时辰,火焰逐渐小了下来,数个地方有人已经攻入城墙之上,接着就被击杀而亡,守城的精锐,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这时卢思义下令向城墙之下泼水,此刻运送上来的水,一桶一桶向城下泼了过去。 本是快要熄灭的火焰,在水流入到的地方,直接有浓烟升起。 “天罚。” “是天罚。” 监军台上,看到城上有人泼水,城下有浓烟冒起,惊恐的尖叫起来。 国主看了脸色直接苍白起来,他的内心最怕听到就是“天罚”二字。 双腿一软,好在侍卫大统领注意力一直在国主身上,直接搀扶住国主,没有发生意外。 “不,那不是天罚,是水遇火自然升起的青烟。” 有大臣这时还保持足够冷静,直接道了出来,国主认真一看,果然如此。 回头不由多看尚书令一眼,刚才是哪个将领言的天罚,他不由找了起来,眼中充斥着杀意。 所有在国主身边的将领,看向战场不发一言,不敢有多余动作,恐怕被国主找到。 攻城的吸收到这焦尸的浓烟,呛的直接睁不开眼,甚至找不准方向,有的冲入护城河里面,有的拿武器直接乱舞起来,攻城的节奏瞬间打乱。 不多时,所有的攻城梯上再无一人,城下喊杀声震天响,城上人人用湿麻布握在了自己的鼻子之上,若不是接到命令,他们还不会这般做。 没水的,直接有将领命令他们用尿浇湿捂住口鼻。 有人不听,觉得恶心,然而呼吸这般含有焦尸散发出来的浓烟气体,顿觉呼吸急促,随之变得躁动起来,看其有抓狂症状,身边的伍长一刀下去,直接割断对方的喉咙,让其减轻痛苦。 而下方就不一样,只见一个个向护城河里面跳了起来,有的甚至拿着着武器持续乱砍。 镇南大将军看得大惊,再次请求撤军,现在比之对方火攻之时还要恐惧。 他想不明白,国主为何不让退兵,这般损失惨重又有何好处。 镇南大将军接到的是,再敢言撤军扰乱军心,撤去他大将军一职。 镇南大将军内心不由挣扎起来,现在攻城的可是他的部下,已经死去三万,这般攻城,剩下的七万大军也要白白葬送在其中,然国主身边的三万大军还在河的对岸观望。 这一刻内心一动,让传令兵下令,骑兵分三路攻打东、西、北三门,减轻这边压力。 他的命令刚传达下去,就被国主身边的将领给阻拦下来,只允从此城进攻。 若是分散兵力,根本攻之不破。 然眼看城下乱作一团,外面的向前冲,前面的向外冲,同僚互相残杀起来,前线监军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甚至有监军也被蹿出来的兵卒给击杀。 乱了。 镇南大将军看着自己的部下竟是这般乱了,不知为何前方的人不听话起来。 远处监军台上。 国主也是傻了眼,为何冲入到城下的兵卒这一刻都叛变了,竟是杀向后方的同僚。 谁能给他一个解释。 这些大臣一个个睁大眼睛,没有一个能给出解释的。 尚书令,眼睛微眯,好似想到什么,然他并没有张口提醒,他心中清楚有可能是尸毒迷乱了心智,也有可能倒下的并非是普通的水源。 就这般看着前方将士不听指挥,乱战起来。 只见前方战场上很小的一处缩影,一人与对方对砍着,还在大喊:“狗子,你疯了不成,是我,你杀我作甚?” 然这叫狗子的双眼血红,根本就不听此人的,拿着大刀疯狂的向对方头上砍着,没有任何招式。 此人不管如何喊都不管用,硬是抗了对方十几个回合,刀刃已经卷了,双臂酸疼,心想“再这般下去,自己的命就要丢在这里,对方似乎力大无穷般,用不完的劲儿”。 这时看着对方再次砍来,直接一个驴打滚加地上横扫,他的刀直接砍掉狗子一条腿,让对方失去了平衡,栽倒在地上。 就是这般,只见他拿着刀在地上不断的乱砍着,此人急忙躲了开来,眼中带着惊悸,接着向前冲了过去,只是当他吸到刺鼻的浓烟之后,瞬间感觉呼吸不畅,弯下了腰,向后退了起来,转身他看到冲进来的人喊着自己的名字让齐继续向前冲。 然而他是一点也不敢前冲,却也不敢后撤,直接选择趴在地上,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想要向外爬,接着他就感觉有脚踩在他背上,从他的身上踩过,还不止一个。 这不是让他感到难受的,难以忍受的是他身体里面感觉有东西要爬出来,恨不得抓烂自己的肚子,他的眼睛开始变得血红起来,握着刀的手在地上开始乱舞起来。 七万大军随着烟雾熄灭,剩下已经不到两万。攻城梯也全部毁灭,如何攻城?城墙之下都是尸体,只见一队兵卒在砸着城门。 城墙之上还不断有粪汤从上往下倒着,这也是最后的攻击武器了。 城门口尸体已经是堆积如山,对方一边清理尸体,一边破门。 一个时辰,仅在这城门口死伤一万人不止,终于城门破开。 国主一声令下,最后的三万大军出动。 只见此处的护城河里面已经填满了尸体,吊桥的绳索早已被砍断,落了下来。 黎明的第一丝阳光照耀了下来,国主明白这是希望。 卢思义比之嘉国国主好不到哪里,都是双眼通红。 城墙之上累到一片片的私兵、私邑,然而他们谁也不敢合上眼,合上眼的永远都睁不开了,此刻听到城门被破,一个个也是爬了起来。 他们知道,战斗还没有结束,此刻倒下,就再也看不到明日的阳光。 “上马。” “上马。” 徐晃、斛律光同时大喊。 只见他们身后的骑兵,一个个一跃,骑入马上。 徐晃:“风~!” 斛律光:“杀~!” 一人巨斧,一人马槊。 徐晃身后骑兵大喊:“风~!”向前冲出。 斛律光身后骑兵大喊:“杀~!”向前冲出。 这些骑兵如脱离的箭矢,向城门口飞奔过去。 守城的步兵在门破开一刻,就快速向后逃了开来,向城墙之上靠了过去。 冲入进来的人追着他们不放,后面黑压压的人通过城门向里面冲来。 两骑,用自己的武器各自穿透一人。 继续向前冲,接着第二个人挂在他们的武器之上。 只见二人双手一抖,徐晃矛头上的人直接飞了出去,前方撞倒一片。 斛律光挑着两个尸体,横扫,尸体飞出,前方砸倒一片。 两匹马,两人没有任何停留,继续向前冲杀,后方的骑兵紧随其后。 二人所过之处,直接杀开一条血路,无人能敌,身后的骑兵收割两边的人马亦是不在话下。 他们如同下山猛虎。 冲过护城接着冲入到对方大军之中,厮杀没有一刻停留。 镇南大将军看着两个大将冲杀的方向正是自己的高台。 他们要斩首。 镇南大将军反应过来。 现在他的身边只有百卫。 “备战。” 看对方那般勇猛,镇南大将军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上了战马,然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 加上自己的十万大军已经湮灭,他也抱有必死之志。 对方的三万大军抵挡不住徐晃、斛律光的骑兵。 对方是疲惫之军,而他们是养精蓄锐的精兵悍将。 眼看着徐晃与斛律光冲杀而来,无人能挡。 百卫随同大将军一同冲杀过去。 “当当当~!” 徐晃与斛律光竟是错开镇南大将军,与之他身后的百卫厮杀在一起。 冲杀过去后,接着调转马头又冲杀回来。 只听,斛律光大喊:“大将军,大世子念您镇守边疆有功,愿降不杀。” 徐晃是一声不吭只管斩杀靠近的大将军亲卫。 斛律光一边喊话一边对战,也只有二人与他们百人缠斗,只见他们身后的骑兵杀穿大军,接着又杀了回去。远处监军台上的国主能够看清,本是三万人马几乎不到百个呼吸少了一万。 监军台下的大将,此刻已经骑马冲了出去,立功就在当下。 然当他们看清前方战况,有一将领大喊。 “护驾~!” 调转马头又跑了回来。 听之他的呐喊,再看前方军情,竟是一个个有样学样调转马头跑了回来。 然而还有几个将领,咬牙,向镇南大将军处出跑了过来。 并大声喊着:“大将军,吾来助你。” “随同他们身后的亲卫也是向此处跑来,不下五百之数。” 徐晃与斛律光看之,丝毫不惧。 然而这些将领到了跟前。 徐晃与斛律光已经杀了个七进七出,地上的尸体却是不到十具。 自是徐晃与斛律光留了手,镇南大将军又是如何看不出来。 何况斛律光一直在给他解释,此次战败怨不得大将军,一切都是昏君所为。 第143章 嘉都定 当这些将领带领五百亲卫包围住徐晃与斛律光时,他们从这二人眼中看不到一丝惧意,竟是充满无上的战意。 镇南大将军心中一喜,这般,二人就算神将也要战殁在此。 “二位将军我等前来助你。” 五百人马包围住这一方战场,有人大声呼喊。 镇南大将军听之,大骇。 原来他们不是来解救自己的,竟是反了。 斛律光:“大将军,听到没有,得道多助,还要执迷不悟?” 镇南大将军:“停~!” 只见他举起手中武器,亲卫们一个个拉住座下奔驰的战马。 徐晃、斛律光没有再战。 “大世子当真需要某?” 斛律光:“我拿性命担保。” 镇南大将军目光看向城门之处,目光显得深邃,那一方战场,从中冲出的骑兵收割那些兵卒如同收割麦子般,他们毫无战力。 换成他们一天一夜不眠只怕也会没了战力。 镇南大将军的目光又看向监军台,只见监军台上,周围还有三千人马。 国主高高在上,镇南大将军如同能看到国主审视自己的目光。 向国主所在处抱拳,大喝道:“国主,你不该调回镇南军啊,此乃亡国之举。” 也许是印证镇南大将军的话,远处尘土飞扬席卷而来,比之尘土要快的是一队黑点般的骑兵在不断靠近。 后方的大纛迎风飘展,越来越近,正是濮州军,张帅的帅旗。 不断的拉近,镇南大将军看得更加清晰起来。 “我等愿追随大世子。” 此刻监军台之上已经空无一人,国主坐上车驾正在向城门处赶来。 “濮州军攻来,我等停止内战。” 有将军不断喊话,却是不起任何作用,骑兵的厮杀没有任何停止。 唯独,镇南大将军这一方数百人,寂静的站在这里。 徐晃:“随我等入城。” 斛律光看徐晃一眼,只见徐晃一马当先,向城内跑去。 斛律光也大喊一声:“入城。” 调转马头,向城内跑去。 此刻护城河外的三万人马除了还有一千骑兵,三万余人已经全部被杀。 接近二十万大军,一夜的攻城,剩下的不足五千,双方累计伤亡超过了二十万。 镇南大将军一咬牙,跟着斛律光向城内跑去。 这些将领一看,亦是跟着一同跑了过去。 亲卫一个个紧随其后。 前方还在战斗,徐晃大喊:“入城,入城,停止战斗”。 同时城墙之上响起鸣金之声。 那一千跑散的骑兵,此刻看到后方的将领跟随入城,还有国主也在向这地方跑着,在向远处观望,看到了濮州军的大纛,再傻也明白过来,跟着大队一起向城内跑了过去。 大世子:“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站在城墙之上,看得最为清楚,濮州大军来了。 脸色有些苍白,转身看向身后的卢思义。 卢思义:“迎接你的父王吧。” 街道之上除了冲入进来的骑兵,冷冷清清。 大世子走下城墙,站在街道中央,看向被重兵护着的国主。 “老了,没想到在见面,自己的父王竟是苍老了这般多。” 大世子目光躲闪,内心还是惧怕国主的威压。 “逆子,还不备战,等卢国军队攻进来吗?”国主看向大世子,一声大喝威严尽显。 大世子“噗通~!” 跪在地上,大呼:“父王啊,你糊涂,我嘉国要换新主了。” 国主:“逆子,现在还只想着篡位不成?” 大世子:“父王啊,你且看看周围吧。” 说完,大世子扭头看向街道两边的建筑之上,竟是站满弓弩手,那箭矢一个个对准着他们。 国主脸色再变。 大世子:“父王你且看城墙之上。” 国主站转身看向城墙。 这一看,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大臣亦是露出骇然之色,就这般功夫,怎么城墙之上的旗帜换了,是他们非常陌生的旗帜,红色的旗帜。 城楼之上。 段邵、赵睿、卫将军左右站立,在他们中间有一个青年,目光凝视着嘉国国主。 此刻整个街道之上异常的寂静。 徐晃、斛律光的目光不断在他前方的这几个大将身上来回扫视,此刻若有异动,二人可不会手下留情。 “你是何人?” 国主看向卢思义,仰头,首先喝问。 卢思义:“邳国,护国公。” 听卢思义这般说,下方免不得一阵骚动,对方竟然是邳国那万人屠。 丞相:“贼子,你为何要杀我全家?” 此刻再也忍不住。 卢思义没有回答他,护城河外,先锋队骑兵已经赶到。 跨过护城河,走过城门,堵在嘉国这些国主亲卫的后方。 只见众人下马,看向城楼之上,目光锁定卢思义,直接行上军礼。 声震苍穹“参见主公。” 卢思义回上军礼。 “辛苦了。” 众将士:“为和平而战。” 只见他们放下手臂,一个个重新上马备战。 诡异的仪式。 多数人不解。 远处斛律光、徐晃看到卢思义行的军礼一个个内心有着一丝激动,他们还没享受过这等待遇。 段邵、赵睿此刻看着这礼仪,心中忽然升起莫名情绪,之前也见过,然这一刻忽然觉得竟然有着一丝神圣充斥其中。 尚书令,眼睛一亮,心中道:“和平而战吗?” “何为和平而战?” 然这想法,在心中,并未问出来。 丞相耻笑一声:“和平而战,杀我全家,这也是和平而战?” 国主怒视着卢思义,丞相已经先一步为他问出心中疑惑。 卢思义:“世界大同,不就是和平而战吗?” “为了这大同,城外有十数万魂魄还未归天。你九族加起来又有几人?” 卢思义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刺向丞相。 丞相:“你...贼子,诡辩。” 卢思义目光看向国主,不再搭理丞相,接着目光一一扫向城下这些嘉国的官宦与大将,最终目光定格在国主的脸上。 “国主,你可愿承认丞相之过错,可愿昭告天下你之过失?” 段邵听之,内心一紧。 “来了,主公要为我段家主持公义了。” 国主:“吾何错有之。” “错就错在我识人不明,错就错在,我这逆子毫无骨气。” 卢思义:“还有谁想法与国主一般?” 下方无人答话。 卢思义:“与国主想法等同的站左边,与大世子想法等同的站右边。” 闻听卢思义这般言语,大世子急忙起身,向街道右边站了过去。 看围绕国主的那些官宦无人走动。 护卫一个个让包围圈又缩小了一些。 大世子:“父王,你莫要执迷不悟。” “护国公说了,你只要认错,嘉国国主还是您在位。” “难道你真想步入丞相一家后尘不成?” “难道你想要嘉国断送在您手中不成?” 然国主听着大世子的呐喊,内心不为所动。 死死盯着卢思义。 卢思义:“死后,我亲自为您举行国葬,忠于你的,我会让他全族陪同您下葬,在下面继续效忠于您。” 说完此话,卢思义的右手举了起来。 只见建筑之上的人,每一个的弩弓此刻都拉满,对准了国主这片区域。 盾兵,此刻一个个举起了盾牌,抵挡在国主的四周。 尚书令,一声令下,只见他的马车与亲卫向右移动开来。 随着尚书令移动,有很更多官员也跟着移动起来。 同时一些将领也跟着移动起来。 那些跟随徐晃、斛律光进来的将领,此刻也是向右移动开来。 镇南大将军思考了几个呼吸,叹息一声,也是向右移动开来。 护国公既然这般说了,效忠国主的只怕全族都要跟着下葬。 “我嘉国并无对不起卢国,与卢相关系亦是甚好,你这等做,如何面对你的父亲?”丞相在做最后挣扎。 卢思义看上一眼,冷冷道:“京洛攻打而来那一刻,尔等与家父关系已经彻底断了。” 卢思义竟然当着这天下之人,承认自己就是卢相之子,这可是第一次公开承认。 此话无不是惊世骇俗。 只见从国主马车里面,钻出一人。 “贼子,你且看我是谁?” 卢思义对其印象几乎全无,加之此刻他面容憔悴,苍老无比,还真没有认出对方是谁。 “你是何人?” 这人站在嘉国国主身边,大声道:“吾乃卢国主,见我还不下跪。” 听之嘉国丞相眼睛一亮。 在场众人亦是内心一亮,唯独尚书令内心叹息一声,低头不语。 卢思义:“我为何要向你下跪。” 卢国主:“你乃我之臣子,见君王理应下跪。” 卢思义:“我内邳国护国公,怎是你的臣子?” 卢国主:“你......?” 所有人反应过来,是啊,他自我报名之时,已经说了是邳国护国公。 卢国主:“难道你不是卢相之子,卢相是我卢国之相,你自是我卢国臣子。” 卢思义:“你若承认他是卢相,为何他提出的政令,尔一概否决?” “卢相被你下令送上断头台一刻,你可想过他是卢相?” 卢思义说出此话甚是平静,可在城中之人都能听出这平静之中隐藏的恨意。 卢国主:“那是我识人不明,信了谗言,我愿认错昭告天下,我愿恢复卢相官职...不,我愿封卢相为国师。” “你且跪下,臣服于我。” “这一切我都答应你。” 卢思义:“你的罪己诏已经公布与天下,你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 “嘉国国主,我在问你最后一遍,你可想好?” 此刻城下,街道之上。 三分之二的人站在了右边。 准确的说,后方有两千人站在靠右边的街道之上。 前方还有一千人,站在路的中间,并无人向左边靠近。 国主亦是在路的中间。 嘉国国主没有回卢思义的话。 丞相:“贼子,认你巧舌如簧,你之罪行天下得知,定会共伐之。” 卢思义看嘉国国主已经抱有死志,没想到这半百年纪之人,平时显得软弱之国主。竟是有这般刚烈一面,若是他一直以这刚烈一面治国,只怕这些将领宁愿灭族也不愿投靠他卢思义。 卢思义:“放心去吧,您之血脉还有几个,若是有能力,万世不灭。” 卢思义此话落下之时,他的手同时落了下来。 箭如雨下。 马嘶,人哀。 几十个呼吸功夫,街道之上多了上千尸体,有马,有人。 努力护着国主的盾牌手,他们盾牌之上扎满了箭雨。 只见卢思义再次一挥手。 根本听不到街道之上是否有人求饶,是否想要站在右边,城门口的骑兵冲了过来。 徐晃带兵骑兵亦是冲了过去。 两队骑兵一个错峰,徐晃的骑兵飞奔到了城门口。 张帅的骑兵飞奔到街道深处。 再看,围绕国主这一段的街道之间除了尸体没有活物。 “参见主公。” 张帅带头大喊一声。 张帅后方的队伍,斛律光身后的队伍, 城门口的队伍,护城河外面赶来的大军。 城墙之上,这一刻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有人是单膝跪地,有人是双膝跪地。 声震四野。 嘉国的官员,武将,选择站在大世子这一方的,此刻看到这般阵势,一个个也选择跪了下来。他们知大势已去,嘉国没了。 然嘉都之战,没有结束,这只是一个开始。 国主的尸体被抬了去。 护城里面的尸体打捞,焚烧、掩埋大量的工作才开始投入进去,有的还要收集骨灰。 好在张帅带来五万大军,若是不然,处理这些需要很长时间。 就算是如此也处理了五天。 恒山郡,扛住了廉卜、高冲的攻击。 本是攻破了城关,然北疆二十万大军,竟然撤回十五万前来支援,让还没有真正攻下整个恒山郡府的高冲只能带领兵卒从南城撤了出来。 好在他们获得大量的粮草,撤到五十里外的码头镇。 一时之间嘉国大军也不敢追击,稳定恒山郡的治安,也需两日时间。 第六日。 嘉都国主的陵园已经修建完成,比之先前国主的陵园建造自是要粗糙太多,好在国主自己已经选好埋葬的地方,同时修建了一年,在卢思义的要求下变成了粗加工,没有其它国主的豪华,可是要比其它国主的大,因为陪葬的人超过了三万,够老国主在地下组建一支军队,开疆扩土了。 卢思义说到做到。 这几日,找到那些顽强抵抗的侍卫家人,以及站在老国主一方的族人,一个不少,妻儿老少全部集中到嘉都。 七日,送葬。 之前国主死掉的血脉,跟随国主死去的忠臣侍卫,变成一坛一坛的骨灰,运输上百车。 加上三万余人活人,就这般陪同老国主一起下了葬。 绝对的厚葬。 让众将士再一次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万人屠,冷血无情。 以前的听闻,变成了眼前见闻。 嘉都一时间,治安出奇的好,不止嘉都,周围百里都无人犯事。山中的盗匪,自行解散,回到自己的老家躲藏起来。 谁也不敢触及这位护国公的底线。 谁也不知道护国公下一步要怎么做。 嘉国尚书令送葬老国主后,一病不起。辞去了尚书令一职。 大世子成为了嘉国新一任的主君。 然守灵七日,加之感染上风寒,以及看着这般多活人祭的大世子,当上国主之后之后的第一夜,就被噩梦缠身竟是吓疯了。 他的嫡子,乃是丞相家血脉已经被斩杀。 庶出的五子刚到幼学之年,成为了新的一任国主。 哪一国国主也没有交替这般快的。 大世子只是当了一日的国主。 赵睿想要辞去镇国大将军一职,被卢思义拒绝,至少要等北疆平定下来。 第十日,入秋。 卢思义给赵睿留下三万人马拱卫嘉都。 张帅带领五万大军还有卢国国主的骨灰,返回濮州,同时带着卢思义的命令拆除嘉都南疆的城防与濮州北疆的城墙,改为修建通往嘉都的直道的材料所用。让其把兵力重点放入帝丘以西五十里,防止京洛兵变。 而濮州西疆掌控在京洛的手中,除了帝丘无城可守,张帅顿时明白卢思义用意,攻伐战,京洛敢来攻打帝丘,他就可带领大军攻打四县,夺回失去的边疆,然他们属于同盟,京洛会撕坏同盟盟约吗?张帅心中多了一丝疑惑。 第144章 顺天意 嘉都被破消息传入周边之国时,让一个个国主对这万人屠再次刷新认识。 义军的威名也打了出来,除此卢思义的杀伐,及控制士族、贵族的手段,使得人人胆颤。 提出反抗言论的直接夷三族,最为重要兵权掌握在卢思义手中,支持他的士族、贵族都得到重用,尤其是段邵、赵睿、卫将军、尚书令等家族的年轻一辈都被卢思义提了起来,不管是文职还是兵部,地位都在五品以上。 有着他们的支持加上卢思义强硬手腕,谁还能翻起浪花,这世上不乏墙头草,也不缺聪明之人,站队到大世子这一方的,心中松了口气。 虽说大世子疯了,可他们却是成为巩固新主的中坚力量,坚决拥护嘉国护国公提出的政策。 现,没有一国敢打邳国、沛国、卢国、济北、戎国、嘉国的主意;不过嘉国并未完全统一。 恒山郡盘踞着二十万大军与钜鹿郡形成对抗之势。 高冲与双方战了已经不下十个回合,双方死伤人数已经超过十万。 死伤最大的一方是恒山郡与北疆的守军,接近八万。 步战他们不是高冲、廉卜带领大军的对手,现在已经守郡不出,同时还在不断招募新兵。 高冲也没有攻城的打算,廉卜听到传信兵报来消息,护国公带领五十万大军支援过来,内心颇为焦急。 不知见到卢思义该如何解释。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攻下恒山郡。 再者他也需要听从高冲的,高冲不让攻城,他也不能擅自做主,更为重要的他也知,以他们现在的兵力,无法攻下恒山郡。 处理完尸体与伤兵,剩下不到两万人马,原地休息三日。等到了五十万大军。 这五十万大军,多数是济北新兵,攻城也是炮灰的存在。 然,卢思义还是带着他们到来。 一同到来的还有段邵、赵睿、卫将军及被强制抬上马车拉来的老尚书令,同时还有一道圣旨。 半日时间,五十万大军兵临恒山郡城下。 由老尚书令亲自宣读嘉国国主旨意。 旨意大致内容就是要求他们开城门,承认护国公存在,听从护国公调遣。 同时一匹匹战马向四周散去,向周围县城口宣这份圣旨。 然这样的口宣已经不是一次在周围的县城传开,然而现在再一次口宣,意义不同,因为护国公带领五十万大军前来,若是谁敢违抗圣旨,就是叛变嘉国,诛九族,叛国的坟头统统会给平了改为良田。 然恒山郡将守听到这一命令,并未第一时间打开城门,他们选择反了。 为何会有这样的选择,那是因为镇北大将军是丞相的子婿,他心知归顺也是身死下场,反抗还有一线生机,更为重要的他身边的副将还有丞相的庶子。 他们要为丞相报仇。 为自己的族人报仇。 卢思义接着开始让士兵宣传,凡是支持北疆大将军造反者,守恒山郡城池者,一律按反贼处理。 他们的军籍、户籍在国都都有记录,凡是不放下武器归顺者,入冬之前定让他们九族前来陪葬。 每隔一时辰就会让士兵大喊半刻钟,同时东、西两个城门之外已经驻扎十万大军,现只有北门没有义军身影。 他们没有攻城梯,没有撞城车,似乎没有攻城打算,也没有搭建攻城桥。 然就是这般,守城的人已经心绪不宁。 一日、两日、三日。 逐渐他们习惯起来,心中的恐惧竟是消散了不少。 然新的一天,辰时,到了呐喊的时候,守城的城卫兵竟是听不到呐喊的声音。 一个个伸出头向外看了起来。 这一看,眼皮不由跳了起来。 只见在城门外五里的地方,出现一队队的老弱妇孺。 东、西、南三个门口都是如此,不下万人。 守城的护卫睁大眼,他们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自己的家人被带了过来。 这一日,没有人呐喊,而是带来的人在不断的增多,到了晚上三个城门之外,已经有数十万的老弱妇孺。 城内的守卫开始骚动起来。 晚上火把照亮这些地方,后方还在有黑压压的人在不断的驱赶着送往这里。 卢思义所在的营帐之中。 段邵眼中有着不忍:“主公,此乃有违人和。” 卢思义:“有违人和?” “那就让苍天劈死我。” 卢思义话落“咔嚓~!” 苍穹之上还真划过一道闪电。 段邵脸色一变,然看向卢思义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内心多出一丝好奇,自己主公就不担心真被劈死。 卢思义:“看到没有,我之举为天意。” 段邵:“......。” 老尚书令,听到雷电划过,本是闭着的眼睛,忽然睁了开来,同时身体颤抖一下,唯恐那雷电劈下,连累了自己。 此刻一看自己没事儿,本想合上眼睛,然,他感觉有一道目光似乎锁定自己,抬头一看,正是卢思义那不带感情的眼神,内心一颤忙言:“主公乃天选之人,所在之事又怎不否天意乎?” 说完,看卢思义收回目光,内心松了口气,急忙低下头,他已经辞官,然不管什么事情,卢思义还都带着他,这让他虽然不至于活得心惊胆颤,也不轻松。 然他所言,在这嘉国众将之中还是有一些权威。 段邵:“主公,变天了,恐怕这些百姓身体遭受不住啊。” 卢思义:“他们受不了,城内的士兵就能受得住吗?” 营帐里面一时寂静下来。 “传令下去,熬姜,多放饴,免得幼童不喝。” “喝过之后,就让他们呐喊,可别忘了如何呐喊。” 段邵听之,眼睛一亮,令命,亲自吩咐下去。 尚书令听了,眼睛一亮,同时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若这位主子有情,那狠辣起来是真得六亲不认啊。 若说无情,对这些平民可是下了这般大的成本,要知这饴,贵族也不舍每顿都食。 这些百姓逢年过节能吃上一口已是不错,姜汤也不是普通人可以随便用的;有这般财物完全可以选择攻城了。 雷电划过,似乎天空之中没了任何变化,然这般寂静卢思义清楚是有一场大雨要来,然这样的大雨应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忽然他改变主意。 “传令,让他们现在就喊,喊得声音最大的得三钱,会哭喊的得五钱。” 徐晃、高冲、廉卜、斛律光私人跑了出去。 这一日让城墙之上守卫心惊胆颤,主将不断安抚着“他们不敢屠杀百姓”,可他们心中还是有着不安。 忽然,守城的看向百姓向前移动过来,随同移动的还有火把。 哭声震天。 幼年的喊着:“阿父救我。” 妇女们喊着:“夫君、夫君。” 老儒喊着:“儿啊,儿啊。” 那凄厉的声音,听得他们握弓箭的手都是发颤。 而那声音越来越响亮,凄惨。随后他们看到这些百姓后方的火把更亮,是弓弩兵,他们在点燃着箭矢。 这些人靠近城门,他们不放下吊桥,就这些人,迎接的就是火箭。 放吊桥与开城门与否,他们天人交割起来。 不开就要看着自家的妻儿父母死在这里。 放吊桥,开城门,守将们自是不会允许的,四里,三里。 这些百姓越来越近,前方的吊桥若是不放下,火箭落下,他们再向前可是要掉进护城河里面。 这一刻他们听到好似那声音里面有自己父母的呼唤,有自己妻子的呼唤,有自家儿女的呼唤。 守将大喊,放箭。 因看这些百姓到了护城河的旁边,明知他们走不过来,然而守将还是呐喊起来“放箭”让射杀这些百姓。 “娘的,反了。” “开城门啊,救我们的妻儿,爹娘。” 城墙之上不知谁吼了一嗓子,猛地蹿出一个铁塔般的大汉直接朝守将冲杀过去,接着这样的声音喊得更多,甚至有人看见有人拿着弓箭直接射向自己的长官。 “反了。” “反了。” 呐喊声多了起来,厮杀声多了起来。 那些亲卫看着这些士兵的哗变,举刀就砍,拿剑就刺。 然而他们人数太少,一个人杀不死他们,五个、十个,总要能杀死对方的。 “放吊桥。” “城上的有人接着大喊着。” “轰隆~!” 就在此刻天空又有雷电划过,接着风。 大风刮了起来。 站在城墙之上,感受的最为清楚,然他们在厮杀着,顾不得这般多。 吊桥放下,城门打开。 豆大的雨点降落下来。 百姓们,抱着孩子一个个急忙让开路,没人往吊桥上走动,只见在让开的通道上,一队队黑衣人快速的向前冲了过去。 此刻鼓声响起,似乎是跟苍天的雷声比高低,听在军人耳中是进攻的号角。 听在百姓耳中是让路向后跑的信号。 半个时辰过去。 雨停了下来。 杀喊声也消失不见,只见从城墙之上冒出的水,在火把的照耀下是血红的颜色。 二十万大军攻入城内。 同时十多万的降军从三门处,向外走出来,还有人从北门跑掉的。 远离三个城门之外的十里之地,老百姓们都钻入到营帐里面,喝着已经凉凉的姜汤。 有孩子尝了一口,辣,然而还想喝,因为他们尝到的辣里面还有一丝丝的甜。 三关之外各自有五万大军,看守着这些降兵站在城墙下面,他们想要逃跑,对面是城墙,背后是护城河,两端是拿着武器的士兵,无处可逃。 郡守府,直接打开了大门,门前的广场之上跪着一群人,他们是在迎接护国公。 在他们得到守军叛变的消息第一时间,同时也发动了战争斩杀了住在此的镇北大将军。 现在他们跪在这里恭迎护国公已经等了一个时辰,然护国公还未到来。 进城的士兵与进入其它郡一样,此刻占领起来一个个贵族、大户的庭院。 然而这些人没有一个反抗的,省了杀戮。 他们甚是配合着兵卒向郡府这边走来,身后就是他们的家产,一车车同时向郡府这边运输过来。 卢思义站在城楼之上望着整个郡城到处灯火通明。 看着身边的大将言道:“看到没,这就是天意。” “我等乃顺天意之人。” 尚书令内心“无耻之极。”然他又不得不佩服这位主子,年纪轻轻,怎能想到这般绝户计。 段邵内心没有任何说得,真心服了这位主公。 善攻心者,又怎不会治国,跟随这样的主公,开疆扩土,又岂会是梦谈。 众将心悦诚服大喊:“主公英明。” 卢思义:“为和平战。” 众将:“为和平战。” 这一刻他们心中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觉得浑身充满力气。 老尚书令,深吸口气,看向卢思义,多了一丝敬畏。 “段帅。” 段邵忽然听到卢思义叫自己,急忙言:“到。” “徐晃、斛律光。”卢思义连点二人。 这二人同时答:“到~!” 卢思义:“你二人作为段帅副将,带兵十万,即刻启程前往北疆,若是北疆破,攻下,守住。” 二人同时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只见二人直接站在段邵身后,三人看向卢思义,行上一个军礼。 卢思义回上一个。 三人转身,下楼点将而去。 卢思义:“高冲。” 高冲忙言:“到。” 卢思义:“你与廉卜处理完恒山郡,带兵速返戎国,镇守北疆。” 高冲:“是。” 他没有攻下恒山郡,一直耿耿于怀,此刻知道是主公再次给二人机会,定是要好生表现。 只见卢思义转身向城楼下走去,此刻出现在卢思义身边的大壮,搀扶着尚书令一同向下走去。 还有虎六等十个亲卫。 卫将军、赵睿也是紧跟其后走了下来。 他们跟着卢思义,上了马车直接向城外走去。 车厢之内,卢思义看向老尚书令:“可是想好,真的不愿出仕?” 老尚书令一愣,点头:“老朽老矣,能安享晚年已是不错。” 卢思义:“这般,我随了你的愿,跟随我一同前往青州吧,青州适合养老。” 尚书令听之眉角微颤:“遵主公令。” 卢思义接着看向赵睿:“你的心意呢?” 赵睿:“力不从心,还是交与年轻人的好。” 卢思义敲了敲车窗,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赵睿。 过了几个呼吸这才道:“也好,就留在嘉都,若是有人请教,你也好指点小辈一二。” 话落,卢思义看向卫将军:“将军可愿随我一同前往青州?” 卫将军内心一惊:“愿同主公一同返往。” 卢思义:“善。” 听这一字,车中三人松了口气。 第145章 高丽报 卢思义的车队进入青州。 嘉国老尚书令与卫将军发现,气氛变了。 这里的人是真心的欢迎着卢思义。 可以说是夹道欢迎。 他们想不明白,这般心狠手辣的人,为何还这般受欢迎,得民心。 随着进入到鲁郡,他们另一个问题,就是青州的居民精气神,比之他们这一路见到的都要好。 此刻到了鲁郡,街道之上更是人声沸沸。 他们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首先与其它郡不同的是街道两边的房子,竟是有着五层高,堪比城楼了。 与之城楼不同的是,这里面竟然能住进这般多的人,下方一间间商铺,墙上的窗户竟是透明般,能看清里面货物。 不是窗纸,这窗户是如何做成的? 他们二人无心感受夹道欢迎的人们,看到的一切如此新鲜,如同进入到另一方世界中一样。 显得如此陌生。 这是如何做到的。 这般思想只能压在心底。 直到抵达鲁郡府,卢思义与众人挥手告别后,进入到府内,一切声音这才小了下来。 至此老尚书令与卫将军还是没有明白过来。 所看一切如同梦幻。 此刻府内的大堂两边坐满了人。 他们所作也是不同,竟然还有依靠。 不过这些人却是没一人靠着椅子,屁股也仅是有三分之一在椅子之上,坐得端正笔直。 与跪坐完全不同。 卢思义让两人坐于自己左右两旁。 一时间他们两个还有一丝迟疑与忐忑,然坐上之后,这才发现美妙之处,比跪坐舒服太多。 然此时,看到卢思义坐好。 下方一人直接开始汇报起工作。 老尚书令一看对方是此大堂之内最为年长之人,然比之嘉国之前朝堂众臣最为年轻的还要小上一些,心中不由惊叹,此子之手段。 此刻认真听着此人汇报,竟是有众多字听的懂,可在一起又听之不明。 脑海中不由升起疑惑。 再看大堂之内众人,除他与卫将军外,竟是没有一人露出疑惑之色。 卢思义听着荀彧汇报半个时辰,包含了工、农、商、学、艺之内容,唯独没有军事。 心中有些好奇,不知卢思义是否会过问军事,然等荀彧汇报完之后。 接着卢思义问到什么,就会有人站起,详细向卢思义一一汇报。 首先卢思义问的就是关于话剧演艺之事,他二人不知卢思义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又不知这话剧到底是何意,应是歌妓艺术中的一种,是自己没有接触过的一种。 接着卢思义下了命令,明日带人前来府内演出。 这让他二人心中的疑惑少了许多,到了明日就知其意。 接着卢思义问针对商部之事,简单问了一些,对方却是回答的事无巨细,竟是用时了半个时辰。 随之是关于良种培育、秋收与农部粮食收购之事。 农部负责人用了一刻钟做了回答。 工部,卢思义问上许多,对方一一解答,接近两个时辰。 在场众人再次感受到卢思义对工部是何其重视。 工部之人回答完之后,整个大堂陷入寂静。 所有人都在观卢思义,此刻他在沉思。 “善。” 过了几个呼吸,卢思义吐出一字。 众人内心松了口气,这是护国公对于他们最大认可。 “加强工部安全培训,我们经不起这般伤亡,尤其是研发部,他们人身安全与经验比之金子要金贵千百倍,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卢思义话落,工部尚书,忙言:“是。” 额头之上浮起一丝冷汗。 虽然工部做出成绩巨大,伤亡也是最为多的。 “加封工部殉职之人为烈士,赐百金。” “若是妻子想要改嫁,务必要赡养儿女与公婆。” 户部尚书、吏部尚书、礼部尚书同时起身道:“是。” 接下来卢思义介绍老尚书令与卫将军让大堂里面所有人认识。 户部负责给二人安排住处。 两人心想,自己在青州这是有家了? 眼中还有着疑虑。 不过接着他们二人也被卢思义安排了任务,休息三日后前往国子监学习。 老尚书令听之,气得差点吐血,自己已是黄土埋到脖子处的人了,还让自己当学子,这传出去还要脸吗? 然他内心又有一丝好奇,让他去国子监能学什么。 接着卢思义的话,差点让老尚书令晕倒。 考核通过,可要为师,不能白养他......。 散会。 老尚书令与卫将军被户部尚书领着走了。 卢思义起身这才看向在旁边记录的李秀宁、小璧,拉起她们的手一起向外走去。 其它秘书此刻亦是散了去,两边的护卫跟随大壮、虎六随同卢思义消失在大堂之中。 “荀相这般厉害,离开半年,鲁郡竟是发生这般变化。” 卢思义的手摩擦着李秀宁与小璧的手背,使得她们脸色微红,虽说是老夫老妻,然他们分多聚少。她的工作量不比卢思义少几分,甚至还要忙碌。 邳国、沛国、卢国、济北国、戎国大的方向问题与进展她们都需要知道,现在又多一个嘉国,又是多了一份重任。 李秀宁与小璧显得更加清瘦了。 回到卢府。 就算卢思义是护国公,也是挨了一顿老妇人的数落。 卢思义没有丝毫架子。 老妇人提了一嘴卢子义,然这个问题,卢思义却是没有办法回答老妇人,现在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高丽。 在程昱的策略下,国主被世子毒杀。 接着有人出卖世子毒杀国君之事。 下方几个兄弟直接带兵造反,高丽陷入混战之中半年多之久。 最终七子弓裔获胜,成为高丽新主。 这一战,高丽损失十五万人。 加上青州之战,可说高丽国已是元气大伤。 让新上位的新主弓裔,强行增收税赋,从三成变成七成。 同时公开买官卖官,直接让国库充盈起来。 然而这充盈的国库只是让他看了一眼,现在这些钱财已经送往到大船之上。 这些是要送往青州的,是朝贡卢国的贡品。 若是不然程昱可是不敢保证他在新主的位置上能坐多久。 同时高丽的兵部尚书是由王子义担任着。 这些时日,王子义没少跟高丽国后宫的女子发生关系,因弓裔已经失去生育能力,他王子义要给弓裔造后代,免得国主去世后,无人继承。 随同镇守在高丽国的还有李长庚。 此刻程昱、高顺、张辽、章光仁率领一万大军,三万奴工,百万石粮草与五十万白银,还有珍珠玛瑙等一同坐上大船向青州航行而来。 跟随着程昱经历高丽一战,高顺、张辽、章光仁脸上的仁慈全部褪去,多了一丝沉稳,还有一丝狠辣。 似乎,人命在他们眼中与豚狗没了区别。 卢府。 卢思义院子之内,围坐着李秀宁、小璧、刘昭儿、花解语、紫儿、美姬、文姜七位女子。 “还没夜儿消息?” 气氛本是其乐融融,然听到卢思义提及夜,众人脸上笑容消失。 李秀宁:“应是到了京洛。” 当着六女李秀宁直接说了出来,毫不掩饰。 美姬、文静听之脸色多少有些不自然,反观紫儿大大方方并无什么。 现在与京洛关系,似乎处在一个微妙的关系之中。 再者从京洛回来之后,除了忙碌,卢思义也未在碰过美姬、文姜。 是她们二人不够漂亮吗? 自不是的,任何一人都能艳压群芳。 她二人都是聪慧之人,怎会不知其中道理,就是身份特殊。 然,夜的身份更为特殊,现听李秀宁说出口,她们不自觉看向卢思义,想要从卢思义脸上读出什么。 卢思义听之,神色平静下来,淡然道:“无事就好。” “今日有些乏了,我等休息去吧。” 众女一听,内心一颤,心中有着一丝期望,期待着是卢思义叫自己的名字。 卢思义起身,随同一起起来的只有李秀宁。 “难道你们都不累吗?” “还不随为夫沐浴,休息。” 他们听到卢思义回来,除了美姬、文姜,她们也是放下事务,匆忙从国子监赶回来的。 然美姬、文姜尝试经营着商行,美姬做得是布匹服装生意,文姜做得是化妆生意,平时也未闲着。 众女听卢思义这般说,为之一愣,尤其是刘昭儿、花解语不知所措。 紫儿、美姬、文姜互相看了一眼。 小璧看向李秀宁,李秀宁已经红到耳根。 她们五人明白卢思义之义。 然这怪异的事情,让们一个个都面红耳赤。 刘昭儿、花解语的出身,让其明白卢思义话中之义,此刻众人站了起来。 跟随卢思义一同向浴房走去。 一夜荒淫,让老妇人得知,不免数落卢思义一番。 郡府里面的话剧演员从辰时等到酉时,这才等来卢思义。 不是卢思义忘了此事,而是身体欠佳,他怀疑是自己操劳过度,也从未怀疑是自己的腰不行。 雨露均沾的七女除了花解语留在卢思义身边,其他六女一早就离去忙碌起来。 花解语留下,自是要陪卢思义一同去看那话剧,因这个班子是她培养出来的。 到了鲁郡府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院子里面灯火通明。 卢思义问了大家,都吃上了饭,这才让对方表演起来。 卢思义看完,久久无语。 心绪难平,随后提出几点意见。 白毛女后期被发现,出场时需要换个人演。 不够瘦,应是皮包骨,身体佝偻,双眼惊恐、惧怕世间一切,尤其是光包含火光。 花解语不由向卢思义言道:“青州人人都吃得起,那样的女子找不来。” 卢思义点头心知,从其它州国找来也不现实,找来之后,她也不会表演,那只能从妆容上来解决这一难题。 除了演员白毛女的留下,其他人都让散了。 针对这白毛女的装饰,到长长的指甲,卢思义提出来很多意见。 同时卢思义给虎六下令,去戎国,看能不能找来自己想要这般状态的女子,不用表演,后期只需带上白发,拉到舞台之上就是最好效果。 然这位女子提出愿意饿上一些时日,定能演好这个角色。 卢思义点头:“善。” 这是给这演员最大的肯定,使得这演员眼中露出兴奋之光。 此事急不得,那其它班子,应是也会出现这般问题,不能登台演出。 卢思义接着给文艺部下达一道指令,参演话剧演出的演员,统统来青州接受培训。 此事结束之后,祭酒大人来拜访了卢思义。 使得卢思义忙到深夜这才返回卢府。 这一夜,卢思义本分许多。 还是让七女同睡一床,却是谁也没动。 卢思义不在之时,她们自己有着自己的房间。 为何卢思义回来执意如此,老妇人也是不解。 卢思义给自己母亲大人解释一番,这才让老妇人放下心来。 什么坦诚相见,增加感情。 老妇人信了几分,还是觉得太过荒唐,若是自家相公敢这般,定斩了他的第三条腿。 “阿嚏~!” 坐在书房中看书的卢相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浑身一颤,不知其意。经过这半年多来休养,身体已经恢复七七八八,看上去硬朗了些。 翌日。 卢思义开始巡查起来青州各地工作,这一去一回到了入冬季节。 青州已经不再怕这一冬季,使得卢思义心安不少,郡府之间的直道已经修通,这让卢思义甚是欣慰,虽说已经进入冬季,修往各县的直道并未停工。 他们也不愿停工,这般不用使用自家粮食,还能挣来粮食与钱财,没有人愿意停工。 卢思义,向各国仅下一条政令,做好防灾工作,保证百姓安危,若有冻死,饿死事件发生,当地官员夷三族,各国自然指的是在他权力范围的邳国、沛国、卢国、嘉国、济北国、戎国他们各自有着自己的班底,如何发展大的方针,卢思义已经给了指示,具体怎么做,就要看他们的能力。 他能镇压各国,却还无法顾及到各国的发展,不管思想上,还资金上都做不到。 回到鲁郡府屁股还没坐热,就有急报传来。 高丽国有消息了,让卢思义瞬间精神起来。 第146章 局势乱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京洛攻下许国改名许昌、蔡国现攻下后改名汝南,整个平原地区几乎掌控在京洛手中。 除此,赵国攻下鲜卑。 广阳国攻下东胡。 戎国北本是面临鲜卑、广阳国之威胁,现面临的就是赵国与广阳国之威胁。 嘉国恒山郡北面临赵国,嘉都南濮州与陈郡,若京洛攻击,嘉国北部与南部就会面赵国与京洛威胁。 除此,镐京平定汉中王叛乱,汉中郡、天水郡掌管在镐京手中。 好在镐京看不上京洛,双方多有敌意,暂无联盟打算,然卢思义对这份报告仅信三成,若是双方没有联合,京洛决不敢向蔡国出兵。 现沛国几乎成为漏斗,京洛想要攻打沛国从陈郡、汝南皆可出兵。 吴国从建业发兵占领刑国改名寿春,也可攻打沛国同时也能攻打邳国。 好在京洛与卢思义之间没有撕毁联盟契约,同时义军打出了名声,吴国也不敢对邳国发动战事。 然这都是暂时的,京洛二王不被拿下之时,就是邳国与京洛盟约消散之时。 卢思义没想到京洛新主竟是这般胆大妄为,与二王抗衡还能出兵奇袭蔡国。 这般掌控在京洛新主手中的兵力有了压倒二王之势。 在不顾民生情况之下,最多给二王一年喘息时间,就能拨乱反正。 卢思义是站在自己角度之上思考的,不过这京洛新主应是不会不顾及自己声望,强行征兵平叛二王。 想到这些,卢思义不得不走动了,若是真让京洛新主平叛成功,自己现在所拥有一切不过镜花水月。 好在程昱带来百万石粮草,可投入沛国建设工事。 直接提升程昱为太尉掌管邳国、沛国、卢国、济北国、戎国、济北国民生与军事。 可谓是护国公下仅一人。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具体六国之内朝臣听从程昱调遣与否,就不得而知。 然卢思义已经权力下放,能不能让下放之人听从,就是程昱能力之事。 程昱没有想到,此行回来,还未见到主公,主公就给自己这般重任,定不负主公所托。 章光仁征战有功封为威武将军。 张辽征战有功封为骑都将军。 高顺征战有功封为郎中将,暂时守护在卢思义身边。 众人得知,自己征战一国得胜,自家主公竟是拿下六国,心中傲然消散一空,升起敬畏之心难以言表。 得知卢思义竟是能把自己直接封为将军,心中又是大喜。 章光仁、张辽随同程昱接到旨意,一面也没能见到卢思义,马不停蹄,带领七千亲兵与三万奴役及高丽的粮草钱财,直接登船,沿海开往邳国。 高顺带领三千骑直奔鲁郡。 等高顺到来之后,卢思义亲自接见,看着程昱带来的书信后,眼中露出笑意言道:“善,大善。” 这般高丽定了,海防威胁消除,可大力建设船坞,开设海上贸易。 卢思义怎能不喜。 随同高顺前来还有一人,乃倭国权臣陶晴贤,被程昱留下性命之人,此刻跪伏在地上没有卢思义之命,他不敢起身。 陶晴贤在高丽已经认清程昱真面目,比之恶魔还要可怕,然那般可怕之人竟是听到主公名字就甚是恭敬,可见此人更为可怕。 果然,此刻看到这年轻男子明明对自己充满笑容,可他浑身却感受到一股冰冷之意,不...这是杀意。 吓得陶晴贤急忙低头俯身,不敢在观卢思义真容。 就在此时,卢思义声音响了起来。 “一年未回国,现在回国,可有人承认你身份?” 听卢思义这般说,陶晴贤浑身一颤,忙言:“认得,他们不敢不认。” 卢思义:“善。” “这般,你且过来。” 卢思义话落,陶晴贤急忙爬起,看向卢思义站在桌子跟前,匆忙走到跟前。 卢思义拿起一个棍子,指向勘舆图中的吴国。 “回去之后你派人骚扰此地居民,并贿赂当地豪绅、贵族、官府,可知我其中用意?” 陶晴贤看之眼睛一亮,这可是他们的本行,自是懂得,连连点头。 “善,我给你一千亲卫,助你平安抵达倭国,半年之后我要听到你的捷报。” “主公放心,我定能完成重任。” 翌日,一队千人精悍短小的倭人出现在陶晴贤面前,他没有想到,鲁郡竟然还有这般精锐全是倭国人,心中更是大骇,让他们更为吃惊的是,这些人称呼卢思义并非主公而是义父,与之卢思义告别,陶晴贤带领千人一路东进,向倭国出发。 安排好这一切,大壮、虎六以及高顺带领的三千骑护卫,保护卢思义向帝丘出发,随同有李秀宁、美姬、文姜。 小璧留在鲁郡府跟随在荀彧身边记录要事,花解语培训话剧演员。 刘昭儿、紫儿在国子监传授艺伎,然在卢思义的要求之下,这艺伎里面多了男性。 程昱的到来,让卢思义瞬间轻松下来。 在不急着赶路的情况下,用时三天,这才到达帝丘。 这几日文姜、美姬体会到做女人的快乐与卢思义关系进了不少,很多诉心肠的话也敢说了出来。 同时二女也是清楚,自己相公是在乎她们的。 对于她们二人经商卢思义也是大力支持,不怕她二人搞破产,她们的背后可是有研发部大力支持着。 单说朝中的官服、军服、工装现在都掌控在美姬的手中,朝中采购的钱财都要流入到美姬的商铺里面,仅是青州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文姜的化妆品亦是如此,然卢思义给两人一个建议,不能只盯着官家生意,也要在意民众的消费,现在进入青州的人可都是富裕了起来。 两人既然喜欢经商,可掌管商部。 毕竟经营一家商行太过小众。 若是掌管商部,天下商人都要臣服在二人裙下,此话说得二人脸红耳赤,又是心动不已。 卢思义之所以这般安排,心中亦是有着打算,若是二人贪财,那这天下之才皆可贪之,也不怕闹出什么幺蛾子。 研发的所有产品皆可外包出去,也可招募经销商,以拍卖方式换取配方,制造产品可打上他们自家名字销售,销售产品一成利润需要上交。他们也可私自研发修改,但是成品必须经工部检验,商部备案,全部通过之后才可销售;若是他们想要产权保护,需要在商部注册,不然有别人冒充他们的研发产品销售,商部不予保护。 同时有商部保护,他们研发的产品也可像商部一样拍卖配方,或者招募其它商户的经销商销售。 卢思义告知二人,检验是一回事儿,备案是另一回事儿,注册又是另一回事儿,这里面都是可以收取费用,不过定的多少商部上下就要统一执行标准,一年之内不可更改。 若是民间研发,不生产、不销售,愿意上交上来的,可以免费注册,成品及用途商部会帮其公布与众,有商家愿意购买产权的,拍卖所得,注册人可获三成拍卖费,凡是经销商销售所得利润,注册之人百钱可获一钱利润,享受永久保护;商部的一成利润不变。 另对国家有用的,可单独给予奖励。 具体细节需要他们商部的成员共同商议,交与卢思义做最后审核。 卢思义与二女的话,直接打开二女的思路,眼前之人值得托付终身。 一切隐藏在心底的不喜,也随这一刻烟消云散。 到了帝丘,夜间让卢思义尝到了齐人之乐。 使得卢思义再次感觉吃不消,毕竟卢思义没有吕布之勇,加上李秀宁就是三英战吕布的事迹,其三女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都不愿落入下风。 四日过后,有人传信,宁邑、曹邑有人前来拜访。 不用问,卢思义也知道是京洛一方丞相与尚书令家的总管。 果然,除了二人之外,丞相与尚书令家中之人亦是乔装打扮跟了过来。 卢思义让人把他们带入后院与美姬、文姜相认去了。 与之两个总管的谈话,只怕他们也不愿意听,甚至是听不得的。 两位总管与卢思义会见用了一个时辰,加上留下就餐,到了第二日清晨这才返回。 每人脸上都是欣喜之色。 事成与否就看这一月京洛动向。 若是不成,卢思义不得不向广阳国寻求结盟。 与赵国结盟已是没了可能,通过两个总管的口,卢思义已经得知,京洛不但与镐京结盟,与赵国同样结盟。这也是赵国随便找个理由敢攻打鲜卑的缘由,同时把鲜卑命名为了上谷。 卢思义提出的联盟之策,被京洛新主玩透了,这才是连续两年都敢发动战争的原由。 卢思义本想着大力发展青州,巩固邳国、沛国,帝丘作为一个缓冲地带。 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这般变化,推动着他占领了济北国、广阳国、嘉国。 然嘉国,戎国他除派兵力驻扎之外,稳固民生,其它有些顾及不来。 他自知自己斤两,不是做君主的命,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思想走下去,瞬间就能玩崩,屠杀并非真正的好办法,为了震慑他又需要用屠杀来树立残暴形象。 屠杀的弊端就是人员的减少,人员的减少就是建设跟不上,国防也跟不上。 现在他想要的就是大力发展三样。商、工、农。 然现在商业在青州刚有一点起色,然这并不能让卢思义满意,却也不敢显出焦虑之色。 只有商业发达,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才能充满活力;也只有商业的发达才能使得更多钱财投入到工、农业的发展之中,才能从他国购买大量的粮食,让士兵、农民变得强壮起来。 才能让一国有立足之本。 然这些还要建立在有人的基础上,没有人一切都免谈,有人又面临着暴乱,毕竟内心恨他的人不在少数,归根结底就是忠于自己的人太少,认可自己思想的太少,有心无力。 好在青州的一切都进入到正轨,思想之上在同化后,荀彧也可担当大任,不必局限在青州一地,同时青州的官员也可向其它地方走马上任。 然卢思义现在还不知的是,程昱走马上任,了解局势之后,首先带着七千人马直接入住邳都,命沛国主、丞相、尚书令、镇国大将军前来邳都参加会议。 这是一次主权宣誓,若是对方不来,就代表着对方有反心,若是对方前来,就代表着地位不如邳国君主,如何抉择,程昱跟本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 自从信使送到之后,他们就要即刻启程,不然赶不上程昱规定的时间。 同时国主前来,也代表着他的权威没有程昱的职位高,一国之主就是笑话。 然而他们还是用时不到两日到了邳都,可是累坏了国主,到了邳国才发现直道的好处,不但马儿跑的快,还一点不颠簸。 然这些都不是程昱关心的。 程昱直接让国主取消沛国称号,改为下沛,封国主为刺史,全权管理整个下沛发展事项,丞相、尚书令、镇国大将军分别为左右宰相,镇国大将军为兵部尚书。 刺史有决定一切权宜之能,无特殊情况无需向上汇报工作;另左右宰相有被罢免权,若是民意调查不合格,就会被撤职另行安排职务。 下沛设置两市,官员由丞相提交名单,刺史决定任用;两市下各设置五县,县城官职由丞相决定任免,左右丞相有权建议兵部事宜,无权干涉兵部决策。 具体职务,具体职责,程昱递交给四人每人一份手册,让其观看。 此手册是程昱根据邳国现有官员制度构建,结合荀彧给他的青州官员分工,整理出来的。 四人看了两个时辰,有人送上餐食,这餐食之中竟有青菜,实属难得。 程昱陪同他们一同就餐。 餐后,程昱直接问四人意见。 邳国主甚是欣喜,这般除了兵权,其它权利全部恢复到自己手中,与其一国之主窝在沛都不敢出来,不如这刺史一职。 丞相与尚书令虽说有些不喜,然这般分工他们看之却是更加合理,职务看似小了,然他们能操作的范围却是大了起来,都知是明降暗升。 程昱接下来一句:“众位若是同意,干得好了,还有上升空间。” 此话一出,四人内心同时一震,上升空间,还能怎么上升,再一想现在程昱的官职,内心一亮,这般管理的可不止是一个下沛。 程昱:“护国公纵是天选之子,也是要有人辅助左右的,若是能力不够又怎能辅助在护国公身边,掌管天下。” 这话一出,印证了四人内心想法,也明白了上升空间的真正含义,他们是为权利而生,又怎会放弃往上爬的机会,一个沛国,不...是一个下沛根本满足不了他们的权力欲望,再者这种升迁已经不需要攻城掠地的打打杀杀了,看得应是政绩,都是聪明人,不用程昱一一道来。 四人全部点头同意。 程昱:“好。” “这般我传书与护国公给你们下制告,并下诏与天下。” “尔等回去,先行整改吧。” 四人听之,欣喜退下。 沛国国主,坐上马车,走出邳国后,感觉道路不是那般平坦,虽说是官道,与直道却是相差甚远,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听从安排修直道,一定要先修好直道,若是不然,在让自己颠簸可是有些受不了。 解决完下沛,程昱带上千卫离开邳都,向青州行驶而去。 邳都与下沛的军防程昱现在并不担心,从邳都抽出一万人交与章光仁手中,让其前往下沛西疆,同时带走三万高丽奴役,已经抵达。 张辽带领邳都几乎所有兵力,仅留下三千人维护邳都治安,已经南下镇守在邳国南疆,若是吴国攻打下沛,张辽就可率军奇袭寿春。 若陈留、汝南同时进攻下沛,张辽可带大军迅速支援抵抗汝南方向军,濮州方面也可南下支援抵抗陈留方面军。 若是陈留、寿春攻打下沛,吴国同时攻打邳国,就不要怪程昱出动青州军顺海南下攻打吴国了。 第147章 话剧成 鲁郡府,程昱到来,荀彧也要恭迎,并且没有任何怨言。 虽然程昱刚到就抢了他的风头,然换位思考他在高丽不见得做得比程昱好,准确说是比程昱狠。 两人毕竟是好友关系,虽是上下级,无人之下,却是寒暄起来。 随后,趁着嘉国的新主还未到来,他先带着济北国新主、戎国公主等人前往后山参观一番。 这一趟下来最为难受的就是戎国公主,熟人见面却要装作不认识样子,毕竟他身边可是实打实戎国的新贵,不能穿帮了。 不过从离开到现在已经一年多的时间,让戎国公主感到了震惊,后山变化几乎失去了原有模样,尤其是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武器使得他们心中升起无限的敬畏。 然也就是给他们亮了一下肌肉,这些武器都无法量产,最大的困难就是建模与人工不够,精细的活不是任何一人都能干的,这里需要有天赋的工人。 他们来到鲁郡本就够震惊,此刻见了后山的一切,回到鲁郡府都是久久无言。 程昱向他们提出了与沛国的条件有所不同,济北国改为济北市下设八县融入青州,济北国主担任右宰相一职,就任在鲁郡;至于其它人事变动一切听从荀彧安排,荀彧为青州刺史兼任邳国丞相一职。可见荀彧的地位已经是仅次于程昱。 现在程昱是要他们的国都,都成为邳国的一部分。 戎国改为南皮市下设八县,融入河间郡,七公主封为刺史。 宰相人选由七公主任命,因河间郡郡守有邹基临时担任,小玉前往,对方自知用意一切都会配合小玉工作,加之小玉当过秘书,自知如何提拔人员。 众人熟悉下工作职责,与下属的职责,在鲁郡待了两日,看着嘉国国主到来,碰了面,表达了对程昱任命的服从,这才返回。 嘉国主尚小,一切听从国师之意。 此国师对程昱本无好感,然得知河间郡已经从嘉国划了出来内心有些诧异。嘉都划分到濮州之内更是让他不解。 不过给他只有两个选择,一北上居住恒山,掌管恒山郡与钜鹿郡合并为的邺城,分两市三十县,代理刺史一职;二留在帝丘,成为左宰相。 北上,自是继续辅助嘉国国主,嘉国国主为邺城名誉刺史。 思考再三对方选择北上,毕竟年轻有着担当。 国师现在还不知程昱为何要这般做,就不怕护国公不喜? 当他回到嘉都与赵睿诉说之后,虽然赵睿不知对方这般是否护国公授意,然他却是清楚,河间郡插在恒山与钜鹿独立出来,已经是彻底灭绝了嘉国想要复国的打算,不得不佩服护国公的用人能力。 程昱得知卢思义向青州赶来,程昱起身向濮州赶往过去,竟是故意错开了见面机会。 到濮州帝丘之后,程昱直接给新主一道指令,濮州今日起改为濮城,嘉国国都纳入其内,设立三市,三十县,新主为刺史,镇国大将军为兵部尚书。 至此,六国合为一国,邳国。 昭告天下。 一个冬季在程昱的这一个操作之下结束。 各地官员机构变化巨大,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多数还是他们自己的人。然而多出新的部门,里面的官员就是从国子监里面走出来的。 邳都国子监考核通过的前往邺城任职,青州国子监考核通过的,前往河间郡任职,济北国子监培养出来的前往小沛任职。 除邳都还有国子监之外,青州国子监改为青州大学,济北国子监改为济北大学,戎国国子监遗留之地扩建为南皮大学,嘉国的国子监扩建为邺城大学;帝丘的国子监扩建为濮城大学。 同时每个大学里面,分出文、工、农、商、艺、医、厨、兵八门学科。 文主要包括《诗》、《书》、《礼》、《易》、《春秋》、《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 凡入学者可任选学科,不过都要先到兵学院培训一月。 这些都是程昱在冬季完成。 只是大学里面的祭酒、博士、助教有些欠缺,已经昭告天下,任何一国精通一门的都可前来面试,通过即可任教,包括任教福利都写得清清楚楚。 祭酒可享受三进三出一座府邸,年俸一千石。 博士可享受二进二出一座府邸,年俸五百石。 助教可享受一进府邸,年俸一百石。 广遥天下有志者,同时还有注解,工就是精通奇技淫巧者;农乃精通开荒、种地、打猎、饲养者也;商亦精通商道者;艺乃清官人、说唱、杂耍者也;厨精通烹饪者;兵武夫也,不论出身乞丐、盗匪只要有一技之长皆可前往邳国邳都国子监面试。 此份招贤榜,一个冬季传遍了西边的镐京、京洛;北边的赵国、广阳国,再上北边的地方就过不去了实在太冷,又有积雪阻路,向南,吴国、舒国、越国;向西南邓国、庸国、蜀国、郧国、楚国、桂阳国、泉陵侯国、百濮之国。 就是不知这份招贤令是否真得能获得人才。 各国看到招贤令的多是识字之人,然农夫、卖艺的又有几人识字,奇技淫巧者只怕也识字不多、厨子自不用提,武者多有名望贵族自是不会前往,蛮力的不过是乡野村夫自是不识字,医者更不可能前来多是闭门收徒技不外传。 再者各国已经没了卢姓商人,不管是不是和邳国的护国公有无关系,凡是卢姓商人一律不得入内。京洛亦是如此,虽是联盟关系,得知卢思义是卢相之子一说,就赶走了卢姓商人。 就算是如此,招贤令还是在各国传了开来,布告看不懂的,却是有人口口相传,自是行走各国的脚行、商人。 然他们也是私下传开,至于布告贴的,早已被各国修改了内容。 宣读的就是邳国招收盗匪、流寇、流民、乞丐,去了每年可以获得一百石粮食。 邳国崛起远离的国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却是想要把自己国家的流民、乞丐、盗匪、流寇清理出去,这办可以让城市干净不说,也能凸显出自己的政绩。 吴国、京洛、赵国更是大力宣传,想要他们国家的流民、盗匪、流寇全部进入邳国扰乱邳国的治安,消耗邳国的粮草。 其它国家有流民只要能坚持走入到京洛、吴国没有冻死、饿死,当地官府都会给上对方一口吃食让其吊着一口气继续向邳国赶去。 若是觉得这地方官府好的,赖着不走,那就大错特错,对方说给一口,就只一口,赖在这不走,直到饿死也不会再给一口吃得,闹事者,直接杀了了之,他们可不是善人,一切也是听从上面安排。 唯独广阳国想要跟邳国做生意,准确说是跟南皮做生意,就是倒卖奴隶。这般生意对方也跟赵国做。 此事被小玉得知,汇报给卢思义后,卢思义欣然接受,不过需要的是打包购买,平均到每一个奴隶身上是一两,若是做不到,就不接受他们的奴隶。 这完全不符合之前卖奴隶的行规,之前卖奴隶,老残的几文就可以出售,然超过车轮高的,就要十文起步,壮年的十两,少女也得五两。 他们把奴隶拉到了南皮,若是不答应南皮的政策,只能在拉回去,这一来一回,消耗的更多,总不能让对方饿死,饿死了就是赔本买卖。 只能同意南皮的条件。 等广阳国走卖奴隶的得知这一消息之后,老残幼的多是拉往南皮,青壮的少年、少女多是卖往赵国。 这一次广阳国吞并了东胡,获得不少奴隶。 然而全部卖到南皮也不过万,仅是挣了几千两的银子,接着又在南皮用银子买走不少新兴的贵族货物,花光了银子。 这些奴隶直接安排到了南皮大学之内暂住,使得里面显得不再空旷,还有人伺候他们,教他们识字,学习卢思义思想。 除此,还会教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有天赋的会被送往工部,再由工部安排到不同工种的工厂之内,管吃住,还可根据自己的功劳换取俸禄。 他们的奴籍身份在工作中表现足够优秀有突出贡献就可消除。 其它国进来的流民自然也是如此,经过一段滋补,有了力气的少年、青年,壮年,他们不但需要学习识字,还需要参加军训。 至于那些慕名而来的流寇、盗匪,是卢思义最为欢迎的,直接参加军训,不服训可以,若是敢逃跑那就别怪教官心狠了。 一个冬季从各处流入邳国的人不足两万之数,开春逐渐多了起来。 这让卢思义欣喜不已,尤其是灾民,流入进来的逐渐多了起来,卢思义下达命令照单全收,程昱负责监督,这些人都要善待。 除了这些人,全国这个冬季的人,至少学会了书写自己的名字,同时学了不少的词语,这些邳国通用语言,等全部学会之后,邳国任意之地皆可去,再也不怕交流障碍。 然而这一项学习工作,并没有因为开春就终止,而是日落之后,各个地方都要组织识字半个时辰,学卢思义思想半个时辰,方可休息。 这是一个长期的工作,妇孺老幼都要学习。 卢思义对程昱所作提出大大表扬,让其轻松不少。 随着冬季过完,来往青州的商人多了起来,准确的说是来往鲁郡的商人多了起来。 花解语这边,两部话剧的培训也全部结束。 卢思义看过后,对他们提出大大的赞扬,终于可以正式演出了。 那就从鲁郡开始。 白天,都是上工的人,接到有免费看戏的通知,竟是没一个工人、农民前来观看,这是让卢思义万万没有想到的。 商人也很少围观,搭个戏台,这般露天演出倒是少见,倒是有不少脚行围观。 看了之后,他们一个个恨的牙齿痒痒,甚至有上去打死那叫黄世仁大户的冲动,太不是人了。 躲在暗中的卢思义看着这一幕,微微点头效果不错。 既然白天没人看,能就晚上演出。 不是有一个时辰的学习时间吗,就用这一个时辰前来观看,这是硬性要求,一个地方只演出一晚,也就是他们只需来看上一晚。 这般倒是没了反对的声音,有的还真想看看到底演的什么。 鲁郡府广场之外,到了晚上,一个个带着自家购买的小板凳,坐在了舞台的前面,来晚的只能站在后面,还有站两边。 直接容纳了八万人,鲁郡的金吾卫穿插在里面,维护秩序。 其中还有五千义军也在里面维护着秩序。 这是护国亲自交代的,除了防止百姓暴乱,更为重要的是要保护好演员不能受伤。 然而当演到从山洞里面找到的不是怪物竟是被大户欺负的少女躲在这里变成了满身白毛形似怪物的人,一个士兵竟是抽刀直接冲了上去,直接向这个叫黄世仁大户头上砍了过去。 好在有一伍长就在舞台边缘反应够快,跳上去,一脚踹飞了对方,不然这一刀就要砍掉对方的脑袋。 随之下方的呼喊之声大了起来“打死黄世仁。” “打死他。” 声越来越激烈,好在金吾卫与义兵在,拦了起来,就算是这样,前边有板凳的拿起板凳向舞台之上扔了过去,他们都想要打死这个叫黄世仁的大户。 这些演员吓得瑟瑟发抖,在义军的保护下匆忙从后台下去,被护送到了鲁郡府里面。 卢思义站在了出现在了舞台之上。 看到卢思义。 台下的人胸中的恶气少了几分。 卢思义拿着一个扩音器,大声喊了起来:“同志们,那位并非是真的黄世仁,他只是一个演员,然我们生活的地方可是有千千万万的黄世仁,我们还要为他们打工吗?” “我们还要把我们的田地,租给他们吗?” “我们还要受黄世仁的假仁假义,受他们的欺负吗?” “不要,不要。”不管是群众,还是金吾卫,还是义军,此刻都喊出了内心的心声,他们不要再过这样的日子。 国子监来得、商户、甚至一些官员,看到这一幕,一个个冷汗夹背,额头之上也是冒出了冷汗。 卢思义:“我们要自强不息,我们要当家做主,我们要做自己的主人。” 下方之人听到卢思义这般喊,这一刻终于悟透了卢思义思想。 跟着喊了起来。 卢思义:“打倒封建主义,推翻封建制度。” 下方跟着喊了起来。 随之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卢思义主义万岁。 下方之人竟是脱口而出跟着一起大喊了起来。 卢思义主义万岁,卢思义思想万岁,卢思义理论万岁。 虽然很多人连卢思义思想还没有学完,然而你他们都知道有这三本书,这三本是必学之书,然现他们知道了护国公的良苦用心,完全就是站在他们这边,完全是为他们着想,那卢思义三字可是护国公的名字,护国公出书就是神的指引,比之国主还要高贵,喊万岁绝对没错。 卢思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程昱本是觉得自己不会这般震惊了,然而看着这一幕内心还是升起了惊涛骇浪,就不用提其它有自己思想之人了,他们清楚,若是让这话剧继续演下去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第148章 访邳国 半年的时间,话剧演遍了整个青州,除了鲁郡,青州其它郡改为市现在是1郡5市35县。 5市演出结束后卢思义亲自出面站台演讲。 35县就是有市.守出面站台为拥护卢思义思想站台演讲,350镇就是有知县亲自站台演讲,宣传卢思义思想。 除此,青州军中观看过演出的都是由卢思义亲自站台演讲。 秋季到来,各国又蠢蠢欲动,青州的凝聚力到了一个它国难以企及的高度。 然而邳国,所有的驻军之地的义军都在看话剧的演出,期间好几地的义军差点暴动,好在有将军、大帅在,压了下来。 各驻军之地都是有最高将领走上舞台,展开维护卢思义思想的演讲,没有不情愿的,半年的多时间,各军、各部的军委已经被程昱配备齐全,他们的想法直接就能传达到程昱处。 有思想问题的,会被撤职,他们只能忠于护国公,忠于卢思义主义,忠于卢思义思想,为了卢思义思想粉身碎骨浑不怕。 多过多重学习与教育,让他们明白何为有国才有家。 兵部的人各个有了希望,有了奋斗的目标。 青州的人民亦是有了希望,有了终身奋斗的目标。 除了这些,流入到邳国的流民,分批进行调养、教育、学习、看话剧、感化,让他们清楚自己是被国主抛弃的人,就如同父母抛弃婴孩;虎毒尚不食子何况野兽还能刁子而育,并非食人婴孩也,他们所作不如禽兽也。 邳国愿意收养他们,愿意为其养老,他们应当知恩图报,应当把邳国当成自己的家,为了家人而战,为了国家而战。 凡是被彻底感化的,他们都会被送往青州,送往不同的县、镇,为其分配新的家园,有田种,有工干,不再害怕饥荒,不再担心没有钱财。 到现在为止,思想被同化之人已经超过十万,然这十万分配到青州,就如同河水汇入到大海中激不起一丝浪花。 然这些就是卢思义常常在程昱、荀彧等人跟前提起的星星之火。 想要大同,就要从思想上大同,何况现在涌入邳国的人已经有了百万还在不断涌入进来。 精壮也是多了起来,兵部统计从广阳国以奴隶身份进来的精壮超过一万,赵国涌入进来的精壮超过三万,京洛涌入进来的精壮超过五万,吴国涌入进来的精壮超过七万,全是流民打扮。 这些流入进来的,现在已经全部押往到青州的集中营中,若是卢思义看不穿这些人的意图,就是白活一世,心中甚是激动,这可是多多益善。 精兵从何而来,就要从这里挑选。 京洛、吴国、镐京、赵国、广阳国未再向外发动战争,赵国、广阳国还要抵挡北方匈奴的骚扰。 京洛、吴国、镐京周边之国倒是没有向他们发动战争,而是想方设法把自己国家流民、乞丐、盗匪、罪犯送往京洛、吴国。 通过他们的国家再送往邳国,好让他们祸害邳国,不要为祸自己的国家。 吴国、京洛亦是欣然接受,开启大门,竟是主动护送他们前往邳国。 别人不知,吴国、京洛、赵国、广阳国甚至镐京都得知,青州富有。 青州有奇珍异宝,层出不穷,说是青州有一座宝山,富敌天下,怨不得他一个小小的卢思义能够连战连胜,竟是有着一座宝山。 这些国主亦是聪明,拥有宝山又能如何,只要有足够多的人吃穷你邳国看还如何作战。 同时他们已经严令禁止任何商人不得向邳国卖一粒粮草,若是违反一律当斩。 然,青州靠海,有倭人与高丽人下海技术,新型船坞已经搭建起来,新的大船已经成形一艘,对卢思义来说,海中有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食物,进入青州的人,若是还能被饿死,他这护国公也就不用当了。 各国惧怕的冥,在卢思义眼中才是真正的金山银库。 不过现在京洛的国主、赵国的国主、广阳国的国主、吴国的国主都有着一丝的疑惑,进入到邳国真正的流民就不说了,为何他们兵卒,探子,细作,没有一丝消息传递出来。 若是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又该如何部署,是否能够攻打邳国。 好在后来他们通过细作化作的脚行,商人,终于把消息传递了出来,然这些消息不是他们想要的,就是那些人进入到所谓的大学里面就消失不见,因有围墙阻隔,什么也看不到,倒是不断有粮食一车车的运往其中,应是供应那些人吃喝用度。 然还有脚行与商人被处斩,自是被邳国识别了身份,当场斩杀,不问原由,这般处理倒是符合万人屠的性格。 同时他们汇报的还有就是邳国到处在演出,演的是什么回来的细作也不敢细说,因为那是反现在君权制度的,他们认可了这是封建制度,在邳国待久了反而有些认同卢思义思想。 大致告知的就是演的是白毛怪物躲在山里,后来发现竟然是个女人;还有发现狼人怪物的,竟然是狼刁走的幼孩被狼养大的奇闻趣事,人人都爱看。 然而他们不知的,若是他们不认同,卢思义下面的暗卫又怎可能放他们回来。 城卫守将,尤其是边疆守将与守卫,比谁都清楚护国公下达的命令,想要进邳国,热烈欢迎;想要出去,不好意,就算是商人、脚行也得检查个干净,盘问个仔细,若是回答不上来,不好意,不能回去,就算有商部开的正明也不行,兵部不归商部管。 然而这些守将、守卫是不会收取他们任何小费的,兵部从未克扣过他们一文军饷,再者他们现在都是有理想与信念的新人类。 然而穿梭在邳国与外国的商人明白一个道理,只要熟通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并拥护卢思义思想的,通过守卫的盘问简直是再轻松不过,然而这个秘密他们是不会对外说的,因为拥护了卢思义就相当于站在了邳国一方,成为了其它国家的敌人。 商人,以利为先,所以他们知道后,这秘密只能藏在自己心底,甚至连自己家中妻儿都不能告之,在自家妻儿没有入住在青州之内,危险时刻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然而能把他们接入到青州之后,不用告知他们,他们自己也会悟透这一道理。 更为准确的说,悟透这些道理的商人,已经不是没有国界的商人,他们内心深处已经认可了一条,自己是邳国的商人。 入冬又有一波人进入到邳国,他们是商人,越来越多的商人进入到邳国,流民少了起来,不再像以前能看到长长的队伍走来,现在几天也不见一个流民、难民。 商人逐利,再者各国现在也只能通过商人口中,能得到邳国的消息,所有他们并不阻止这些商人进入邳国,只要他们不倒卖粮草即可,再者他们也是学了聪明,不再派人伪装成流民进入,而是变成了商人、脚行等身份向邳国涌入而来。 这些人来的目的不言而喻,凡是打听流民去处的,过后不久就会有金吾卫过来把他们带走。 若是在邺城、河间郡、小沛、濮城打听的还好,明示他们只要给些小费,还能带他们到大学外面试验田周围看上一番奇景,接着他们看到的就是成百人,成百人,围着一块块田地,不知道他们在听一人讲些什么,离得实在太远。 更远处闻到臭味的地方,还能看到有人在那里玩屎的着实恶心了一把。 然而到了青州的凡是不知道塞钱打听这一方面的被抓,当街斩杀。 好在有聪明的,打听之前先塞银子,这才躲过一劫;若是再多给一些银子,才能在青州大学外面看到这一番奇景。 不由让对方生出一丝感叹,怨不得青州富有,一切都是金钱开道啊。 甚至给的钱多了,鲁郡的人还能带他们去看一道奇景,就是吃屎。 很多人以吃屎为荣,恶心的对方几天没有食欲。 最后他们发现还有专门的卤肠餐馆,还能看到穿的华丽的商人,高高兴兴的进去吃屎。 他们通过门口的窗户看着里面吃的一块块黑黄之物,臭气熏天,忍不住就跑了。 其它城就不一样,只要掏钱打探消息的,那些人还会热情的请他们去吃特色卤味也就是九转回肠臭豆腐。 别说吃了,刚走到门口,一股异样的香味飘出,看着里面的人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就吐了出来,不吐还好,这一吐弄脏了别人的店面,是要赔偿的,同时影响了食客的心情,也是要赔偿的,不赔偿不能走,就是这般不讲理。 本是来假装做生意的,就这一下赔得不得不赶紧回去了,再不回去,恐怕就要留下来打黑工,所谓黑工就是送入大学种地、玩屎,一辈子也别想回到自己国家。 针对这样来到邳国什么货物都没有采购到手的,还面容憔悴,守卫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直接放行让他们回去。 这都是守将交待过的。 赵国、广阳国、京洛、吴国、不管是官员还是国主听到这般奇葩的事情,一个个自是不信的,甚至还感到一阵的反胃,他们的民众怎么可能吃屎。 有聪明的大臣猜到一个可能,直接汇报,应是缺少了粮食,逼不得已,吃了还能清出来的香肠子,清出来还能在吃进去,再排泄出来,再吃,妙啊。 然而这话刚出口就被插了出去。 满朝文武看向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然而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对方却是满脸欣喜之色,向国主汇报,此法可行,回去后他已经尝试过。 满朝文武看向他露出惊恐之色,他前后的大臣吓得浑身发抖,来时与之对话的,这个时候强忍着不让自己呕吐出来,怪不得今日与之对话之时感觉有着一股臭味。 此事不止发生在一国,几国都有这般情况,对方再次让插出去。 然而这样有牺牲精神的大臣直言使得振耳发聩不说,还让他们脑海出现了一份画面,京洛国主脸色苍白直接退了去,看着国主消失,有人再也忍不住呕吐起来,本是还能忍着走出大殿的,看着别人吐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不分文武,没有一个能忍的。 赵国、吴国、广阳国也是好不到哪里,大殿之内呕吐声连连,尤其是吴国国主直接在大殿之中跟着大臣们一同呕吐出来,并下令对方一月之内不得入朝。 翌日,各国国主都是食欲不佳,上朝之时,脸色甚为难看,大臣们一个个更不必说。 也就武将脸色好些。 各国大臣再次商量对策。 如何才能一探邳国虚实。 有人提议,出使,也只有这般,才能真得一探邳国虚实。 四国不谋而合,各自派出自己国家的使节向邳国出发。 京洛不同,除了派出使节,国主还让夜与她的师尊一同前往邳国。 直到夜与师尊进入邳都之后,脸上才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没有想到自家的大师姐竟是变了,变得如此恐怖,连自己的师尊都敢软禁。 现在师尊身上还有着剧毒,也只有国主才有解药,也就是她们与卢思义见面最多不能超过半月就得返回京洛,不然师尊就会毒发身亡。 同时她还得从卢思义嘴中打听清楚京洛派往邳国的精锐都被藏在了哪里。 卢思义接到四国要出使邳国之后,甚是欣喜,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坐不住了。 还需陪他们演一出大戏。 邳都直接变得热闹起来。 同时从青州,调来大量的学子,住进国子监,一同还有秘密押送过来的人,这些自是通过这段时间还是无法被感化的四国精兵。 除此还有喜欢吃九转大肠的从全国各地,全部派遣到了沿路四国使节所过之地的城镇之内,让其忍耐几日到使节路过之时,在自行烹饪,一切大肠免费食用这是国家给予的福利。 同时国子监急速扩建开来。 国子监的外围一天一个模样,原有的房舍、街道、直接被工部拆了去,原居民直接安排到了新的院落里面,工部召集来了一万工人,五万民工,兵部出动十万人马。 七天,原本围绕国子监外围繁华的街道消失不见,方圆十里成为一片荒地,可见动员能力与办事能力有多恐怖,这一幕若是被四国使节看到直接会惊掉大牙,不知还能不能生出一丝攻打邳国心思。 本是穿着豪华服饰的大家子弟,变成了麻衣,本是能穿起青衣的百姓,现在穿上了补补定定的麻衣,然而他们一个个面色红润,接着又接到新的思想,现在起到各国使节到来,一天只能食一顿,不洗澡,宁要饿肚子,也要瘦下来,要让各国看到我们邳国大义,为了养活他国的流民、难民,宁愿饿自己,也不亏他人的精神。 兵部,要把士兵武装到牙齿,要让他们看到我们军人的精气神。 要让他们看到我们邳国的精锐之师,是战无不胜。 邳国的百姓、大家都知道表演的时刻到来了,若是不遵从可是要夷三族的,护国公对他们来说还是相当不错,比之老国主在位时给他们的生活提高了可不是一个档次,人人心中已经有了护国公,然他们还没有达到坚定拥护卢思义思想的地步,与青州的人民不同,所以不得不再次拿出夷三族这一条指令。 邳都各市、县、镇都是如此,至于广阳国、赵国来的使节要经过河间郡、邺城、濮城不用刻意表演,这些地方除了兵部,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大的变化,只要喜欢吃九转大肠的,努力造就行,最好他们经过时,有人在院中加工,有人蹲在门口就食。 京洛经过的小沛亦是没有发生多大变化,若是大也就是交通、直道、原本的郡已经没了城墙。 他们看到的就是只要攻破边疆守关,可一路攻打到邳都,之间再也没有了城墙的阻隔,最多就是通过河流时,在桥的两边形成对垒之势。 第149章 测隐疾 从接到消息陆陆续续有蒙着布的东西运往国子监,十五日后一切好似恢复平静,这日吴国的使节首先进入到邳国国都,这一路来他们闻够了臭味,本想着到了国都会好一些,谁知国都之内臭味更浓,街道之上从身边走过的人,身上都带有浓浓的臭味。 是其反胃不说,住进驿站里面也是如此,这趟出使他们后悔了,每人鼻子里面塞上了麻团,然这些麻团是收费的,并非免费提供。 此日吴国的使节再也忍受不住,甚至在驿站都没有进食,直接要求面见邳国国主,官方直接答应,带去入朝相见,吴国众使节进入大殿这才发现邳国的国主竟是这般年幼,好在朝堂之上能够闻到一股清香,心情好了不少。 随后吴国使节直话直说,他们想要带走吴国百姓,现在吴国已经有了粮草,可以供养他们。 国主没有回话,回话的是程昱。 问其带回多少,从吴国进入邳国的据统计有三十万人。 对方直接说出七万。 程昱:“为何不是三十万?” 吴国使节:“暂时只能养活七万,来年可带走剩余之人。” 程昱沉思片刻这才言道:“可。” 这让吴国使节大喜,然接着听程昱所言就笑不出来。 “每人十两银子,外加三石粮食,七万人就是七十万两银子外加21万石粮食,合算下来就是一百万两银子,不过我国只要七十万两银子,二十一万石粮食一粒不能少。这是邳国供养他们的费用。”程昱淡然说道,并且没得商量。 吴国使节听了,反应不可谓不快:“我等送与你们三十万子民,为其邳国发展建设出了大力,尤其是那直道,没有他们哪里能够修建起来,这般算下来,还需补偿吴国至少九十万两银子。” 程昱:“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我邳国救了他们,不感恩也罢,还要反咬一口。” 不等吴国使节辩解,程昱冷哼一声,接着言道:“若是现在你们能拿出我所说数目,今日就可带走七万人,若是过了今日还是需要加价的,要之他们不可能因为我等再这讨价还价,他们就不吃不喝。” “另,我也要告知尔等,今年还能带走七万,过了今年就不一定能带走七万。” 吴国使节:“什么意思?” 程昱:“自是有愿意进兵部学习的,我国的学习方式与他国不同,兵部学习自是要真刀真枪的来,败者就要接受被杀命运。” “若使节有兴趣,我礼部官员会带尔等参观一番。” 吴国使节互相对视一眼,选择参观。 程昱直接让礼部尚书给其安排行程路线,一群吴国来人在邳国礼部官员带领下,向国子监走了过去。 到了国子监地界,他们看到之前探子回去给的情报,果然满地是人,他们在翻着土壤,还有人手中拿的是黑糊糊的就算冬季也能闻到散发的臭味,向地内扔了过去。 有的扔了进去,有人指点着什么,竟是又拿了出来,众人说着什么,就见对方捏碎之后,再次扔了进去,使节们不由放下车帘不愿再看上一眼,实在太过恶心。 车队进入国子监围墙大门处,众人下了车,走进去就是另一番场景,朗朗的读书声充斥耳边,这内容他们熟知是《礼记》、竟然是一群群流民在学,行走的吴国使节看到这一幕,内心充满疑惑。 通过这些流民穿得衣服就能辨认出来,是他们吴国之人,他们每人拿着竹简认真朗声诵读模样,心中不由疑惑“难道这些贱民识字不成,邳国竟敢让流民开智?” 他们继续向前行去,接着他们看到的是舞姬。 “咦~?” 吴国使节眼睛一亮,这舞姬里面怎么还有男子, 只见这些男子一个个跳的竟然不比女子差,甚至还要妖娆,真是...大开了眼界。 继续前行穿过院子,看到一群群流民在背诵“强身健体”药方方剂,是的他们是在背药方,使节门听之就能辨别出来,这些药方是宫廷与贵族专用,不应流传于世的绝密方剂,内心甚为震惊。 就算有礼部的官员给他们解释,是为了他们今后辨别药草所用,也是大为吃惊。 在向前走,又是一座院落,他们听到有一人在侃侃而谈,下面坐着上千流民,那侃侃而谈之人穿着甚是华丽,与在场之人格格不入。 此刻认真一听教的果真是商道。 呸....。 反应过来的吴国使节内心鄙视,什么商道,本就是些投机倒把上不得台面的下贱玩意,还商道......,倒是会起名字。 吴国的使节团队,内心甚是鄙夷,何况他们深入骨髓的意识商人就是最为下贱的行当。根本看不起商人。 在向内走,又是一个院落,他们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 不学无数的人,在制作着奇怪物件,有制作小凳子,有制作小椅子,有制作靠椅,还有制作躺椅的,看得他们眼花缭乱。 尤其是看到那躺椅,不知是何物,好奇问上一声,要知他们在邳都大殿里面,坐了一些那靠椅感觉比跪坐舒服太多,却没有见过这躺椅。 礼部尚书直接给吴国的使节讲解起来,此物叫逍遥椅,好在旁边有一把已经做好九成,仅差精工细雕就可成品。 他让使节过去尝试一下,对方怎能拉下自己身份,不由看向身边副使。 副使会意,直接走到跟前,却是不知该如何用。 礼部尚书,直接躺了上去,随着他躺上,这躺椅摇晃起来,礼部尚书露出一脸惬意表情。 接着礼部尚书起身,指点如何坐下,如何躺下,唯恐这副使不会似的,听得这副使一脸鄙视,看不起谁呢? 然,当他真要坐上去的时候,血液快速流动起来,浑身紧张的不行。 看着就不稳,怎能坐上,双手紧紧抓住两边,慢慢坐了上去,明显看出对方脸上紧张,虽然他在刻意隐藏。 随后是躺下,试了几次都不敢,一看使节的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咬牙闭眼直接躺了上去。 “啊~~!” “救我,救我。” 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后载到,这副使吓得惊叫起来。 礼部尚书脸上露出鄙夷,然他似乎忘记初次尝试的时候,心情不比这副使好上多少。 这副使双手紧紧抓着躺椅的扶手,不敢有一丝松开之意,唯恐掉下。 跟随礼部尚书过来的官员,一个个脸上憋着笑意,如同看着一个小丑在表演。 礼部尚书在旁边喊着:“放松,放松,这个没有任何危险。” 越是这般,这副使越是紧张,眼看他要掉下来。 礼部尚书直接扶住后方,让椅子停止摇晃,有两位官员上前把这副使搀扶了起来,只见这副使双腿打颤,额头之上布满冷汗,吓得不轻,貌似还有要吐的趋势,脸色苍白。 礼部尚书心道“难道这就是主公说得,所谓前庭失调不成?长见识了。” 礼部尚书:“这位大人,你有病啊,需要尽快调理,不然就要危及生命。” 副使节听之,内心大骇,顾不得眩晕之感,言道:“莫非此物有毒,你为何要害某?” 礼部尚书:“大人,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且看看他们。” 礼部尚书给身边的人使了眼色。 只见礼部侍郎笑着言道:“此物乃我邳国贵族专属,若是有毒,那里还有贵族存在。” 说着他躺了上去,摇晃起来,甚是惬意,双手放在腹部甚至闭上了眼睛。 下来之后,他身边陆陆续续,又有几人躺了上去,为其展演,然此副使“哇~!”的一下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他看着这些人摇晃,感觉到了天旋地转,再也忍受不住。 这一吐倒是感觉好了不少,可吴国的脸面被他丢尽了去。要知他可是代表着吴国,还是高贵的副使节身份。 礼部尚书:“你看,我说你有病,你且不信,再是这般,是要丢了性命。” “正好我邳国有对症之药,大人要不喝上一碗,立马见效。” 副使还是不信,觉得就是邳国官员在害他,指示一随从躺上一试。 这吴国随从也是护卫,哪敢不从,虽然心中有着一丝紧张,最终还是躺了上去,却是舒服,让他想起儿时玩的千秋,甚是惬意,然他不能忘记正事,想起邳国那些大人让其怎么停下来的,此刻身体前倾,顺势坐了起来,接着站起,走到一边没有丝毫伤害。 这副使还是不信,又让一随从上去,结果还是这般。 看了两个随从的晃动,无比痛苦的感觉又冲上脑海。 “我喝,我喝,即刻送来。” 礼部尚书:“十两。” 十两对于这副使来说真不多,强忍难受,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乃十两定制吴国官银。 礼部尚书接过交由礼部侍郎,礼部侍郎匆忙向前走去。 礼部尚书:“诸位,此躺椅,不但能让人延年益寿,也可直接测试出尔等身体之中是否藏有隐疾。” “大家要不要测上一测。” 吴国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再看这副使节要死不死难受模样,没有一人敢去尝试。 每人内心又都想尝试一番,甚是纠结。 眼看药物还未端来,使节队伍里面另一副使心中一亮计上心头,在使节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使节眼睛一亮,点头应是。 只见这副使,让身边的随从一个个上去尝试,进来的20随从,300护卫,还没有尝试完,只见礼部侍郎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过来。 20随从,有2人着了道,此刻难受不已,却是忍着脸色苍白,也要站在队伍里面,要知他们敢吐出来,只怕这随从的位置就没了。 300护卫,还有一百多护卫没有尝试,已经有十六个面色苍白站在队伍里面,低头不敢抬起。 副使看到黑漆漆的药汤,散发着一股臭味:“此药真管用?” 户部侍郎:“若是不信,钱不退,我这就倒掉。” 副使:“不不...我喝,我喝。” 急忙接过,尝了一口,有辣、有甜,还不错,为何会散发臭味?想不明白,治病要紧,顾不得那般多,一口喝了进去,别说感觉身体瞬间好了许多,还有一股暖流向全身流动过去。 眼睛一亮:“在给某一碗。” 户部侍郎:“一碗即可,休息片刻就好,过犹不及。” 副使:“对对对。”这才想起是药三分毒的道理。 礼部侍郎看向那些护卫一个个往躺椅上躺去,脸色阴沉下来:“大人,这是送给赵相的,若是赵相得知恐有不妥啊。” 礼部尚书一惊:“哎呀,我怎这般糊涂,忘了此事,速速下来,不可再尝试了,我等还是继续向内参观。” 只见跟随而来的邳国护卫,阻止了接着想要尝试之人。 吴国官员瞬间急了。 眼看那副使好了起来,他们还没有尝试呢,万一自己也有隐疾怎办,这些护卫有就算了,到时踢出队伍,在换人即可,可他们的命主贵啊。 只见另一副使,眼睛一转,脸上露出笑意看向礼部尚书道:“尚书大人,你看这样如何?已经有这般多人尝试,不差我等几人,就让我等也尝试一下可好,我等定不会向外言传。” 礼部尚书听对方最后一句,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这是在威胁某?” 副使大骇:“绝无此意,还请大人息怒。” 若说他没有这般心思怎会说出最后一句,看礼部尚书大怒,急忙从怀中掏出一把银子塞了过去。 看似隐蔽,在场的官员那个不知? “你是想要让某掉脑袋不成。” 礼部尚书推开同时,眼中露出愤怒之色。 这下让副使一脸尴尬。 吴国官员一个个也是脸色难看。 礼部侍郎急忙圆场:“大人,你看这般可好,这把躺椅就留在国子监吧,好在还未刻纹,等同的料还有不少,下一把,咱们送往赵相府如何?” 吴国副使刚想说这法子好,正好看到使节瞪向他的眼神,急忙闭嘴不言。 大家都在观望礼部尚书脸色。 只见礼部尚书脸色好了不少,却是沉默不言。 礼部侍郎继续言道:“后面还有三国使团,相必也有想要尝试的,这把就作为我邳国的展品如何,若是有人尝试,前10人按每人50两收取,毕竟这是上好的材料,价值百金,坏了也不好向国主交待,以此类推11至20人每人收取100两,21至30人每人收取150两。不但能检测他们是否暗含致命隐疾,也凸显我邳国大义,毕竟通过这般尝试,最终也收不回等价费用。” 听闻此人讲解,礼部尚书身边一官员站了出来:“李侍郎,此话不妥,应是先尝试之人,按照每人500两收取,毕竟会有磨损,过了10,递减为450两,这般就能收回成本。” 吴国官员听了露出震惊之色,500两,打劫呢? 李侍郎脸色不喜,言道:“赵侍郎,你这话就不对了,先来的自是重视我国之人,怎可让贵人吃亏,应是按少之策收取, 后来者,那是看不起我国,我们为何要给他脸面?” 赵侍郎:“李侍郎,此话有些不妥,他国并非都如吴国这般离我国近。” 李侍郎:“远者有心,自会提前出使,定会先行到来。” 赵侍郎张下嘴,还想说些什么,只见礼部尚书直接喝止:“好了,我觉得李侍郎说得在理,大家呢?” 礼部尚书看向身边官员,一个个此刻做出表态,有的支持赵侍郎,有的支持李侍郎,竟然不分上下,这让礼部尚书很没面子,不由看向吴国使者问道:“你们觉得两位侍郎,谁说得在理?” 只见吴国官员一个个都站在李侍郎这边,除非傻子才会支持赵侍郎。 礼部尚书脸上这才露出笑容,言道:“看来还是李侍郎说得在理,今后就按照李侍郎说得办,当务之急还是带着吴国使节向后面参观才是。” 本来有人觉得是邳国的官员在做戏,然而竟然不让他们尝试,直接就要进行下一参观环节,这下焦急起来。 只见那副使忙言:“尚书大人,我愿出五十两,让我尝试一番。” 礼部尚书闻言一愣,看着对方竟然真得掏出一锭大的银子,是五十两的,不由看向李侍郎。 李侍郎一脸笑容走到对方跟前接过银子:“周大人,这边请。” 这位副使却是不傻看向使节言道:“孙大人,您先请。” 孙使节小心翼翼坐了上去,学着李侍郎,闭上眼睛感受一番,睁开眼睛,脸上露出惬意的笑容,果然舒服,顺势坐了起来。 周大人看了赞不绝口,马屁拍的虽然水平有限,却也让孙使节受用。 周大人接着就要上去,被李侍郎拦了下来。 周大人一愣,这才想起来,又掏出一锭50两的银子,塞于李侍郎手中,兴奋的坐了上去。 学着躺下,只见躺椅晃动起来,随之他就感觉脑子与身体好似分了开来,不听使唤,想要坐起来,不管怎么挣扎就是坐不起来。 孙侍郎站在旁边看着,眼中闪过一丝嘲笑。 “想来这周副使应该可以的,没成想,看走了眼。” 周大人越是挣扎,这椅子越摇晃的厉害,逐渐感觉天旋地转起来,大叫一声,竟是打了个滚,从上面摔了下来,比之前的那位副使还要丢人。 “啊,我的手。” 躺在地上的周大人,凄惨的叫着。 李侍郎不让大家动他,急忙喊来医师。 竟是脱臼加手臂擦破,然这医师说得甚是严重,一个不好手臂废了不说,伤口感染就可能要了性命,加上对方隐疾太过严重,若是想要瞬间见效,至少需要1金方可。 “即刻治疗,我出钱。” 没想到周大人藏的钱不少,原来他的肚子并不是真得胖,里面竟然藏的都是银子。 此刻急忙掏出来两个大银锭子,还是五十两的。 “快给我治病。” 周大人不敢完全睁开眼睛,若是完全睁开,感觉天地颠倒般,比之喝多了酒,晕感还要难受数倍,这不过是他心理作用在作怪罢了。 李侍郎:“周大人逗我不成,100两银子可是不够。” 周大人强忍难受:“一百两不是一金吗?怎么不够。” 李侍郎:“我邳国乃1金千两白银,谁告知你的一金百两白银。” 周大人:“什么?你这是在打劫。” 李侍郎:“话不能这般说,我们有我们的换算制度,若是大人不喜,可直接拿出金子就是。” 这话让周大人一喜,别说他身体内还真有金子,因为难受,摸索了一会儿这才摸索出一锭金子,一两模样。 李侍郎:“不够。” 周大人:“你诓我,分明是一金。” 李侍郎:“我邳国一金乃16两,何时诓骗与你。” 周大人:“啊~!” 不知是否被气着了。 吴国的所有官员也是睁大眼睛,他们倒是没有问过商人这个问题。 李侍郎:“王太医,麻烦你先给周大人准备药吧,免得对方死在这里,破坏了我两国关系。” 王太医,听之,直接离去。 李侍郎接着言道:“周大人莫要怕,你给我这些足够治疗隐疾用了,至于外伤,你回到吴国自是也能治的。” 周大人:“好好好......。” 也不知他是在夸赞,还是气话,倒真是难受的不想说话。 吴国剩下跟来的官员,此刻在思考着,到底要不要测试一下自己是否有隐疾,周大人的模样,让他们心中打鼓。 第150章 解蛊毒 礼部尚书这时张口道:“来人。” “站在逍遥椅两侧,防止有隐疾重的人摔掉。” 礼部尚书话落,两侍卫站在逍遥椅两边。 这时在礼部尚书身后的赵侍郎言道:“哎~!可惜了吏部的王尚书,检测出来,偏偏不信,竟是不舍得花十两银子,不出半月竟是暴毙家中。” “是啊,你看国师,被测出来,那般严重,仅是喝一副药剂,到现在也没有复发,” “我还听言,太尉让工部送给国师一把逍遥椅,每日躺在上面晒一刻钟太阳,才完全好了。” “你们说的都对,也不全对,现在国师,已经丝毫不惧怕这逍遥椅,据说还纳三房小妾。” “此事当真?” “怎会有假,你们又不是没见过国师,你看他的皮肤如同稚童一般,这不说明一切吗?” “也是,可惜这逍遥椅太贵,我等享受不起,若不然,定要买上一把,每日只须躺上晒晒太阳就能延年益寿,还能在纳几房小妾,岂不美哉。” “住嘴,尔等说些什么,也不怕丢了脸面?”礼部尚书的脸色黑了下来。 接着看向吴国使节淡然一笑:“诸位时间不早,要是在这般不前行,尔等可是参观不完了。” “我家太尉有令,仅允许诸位参观一日。” 孙使节听之,忙言:“我等继续前行。” 他已经测过,身体没有隐疾,甚是欣喜,至于身后跟来的官员,不测也罢,不过内心也是有着其它想法“没想到这逍遥椅竟是有如此神效,可延年益寿,还可使人老当益壮,妙哉,妙哉,不过一百金实属太贵,怨不得没有听商人谈及过此事。” “现在对方的丞相,还没用上,若是能购得一把献给国主,岂不是大善之举。” “不妥,若是测出国主有隐疾又该如何是好,不知对方的药方可否带走?” 孙使节一边行走,内心一边想着心事。 忽地一股恶臭传来,思绪直接飘了回来,差点吐了出来。他们竟然进入到另一个院子里面。 扭头一看,只见邳国众人嘴上都有布块,不单拦住了嘴,还挡住了鼻子。 再看院中不知熬制着什么的众人,他们嘴上也带着此物,看似还要厚上许多。 孙使节“尚书大人,你们带的是何物?” 李侍郎开口言道:“此乃口罩,可隔绝异味。” 孙使节“能否,给我等些。” 李侍郎:“自是可以,一两银子一副。” 众人一听,这比驿站的鼻塞贵了不知多少,一个个脸色变化起来。 可是味道实在难闻,众人急忙掏出银子,购买起来。 只见后方一人,推着一车,一人收钱,一人发放口罩。 那些随从,护卫也是如此。 戴上后,众人眼睛一亮,不但没了臭味,还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邳国众人看着顷刻功夫,获得四五百两银子。 众人心中感叹“主公大才,这般挣钱太过容易了”。 接着众人就见太医身后跟着一人捧着一碗汤药,向外走去。 孙使节:“难道这是解药不成?” 他看向礼部尚书,然回答他的还是李侍郎:“不错,这个院子乃是厨学院。药膳自是要从这里熬制出来。” 那位喝下药的副使,本是缓了过来,此刻脸色变的难看起来。 李侍郎自是注意到对方表情,看向对方解释道:“那药中有一味童子金汁,起到排解毒素作用,大人莫要介意。” “你现在看到的这些,并非童子金汁,而是在提炼人中黄,提炼出来的可入药,可食用。” “诸位大人且看那边,那些晾晒的可是已经提炼好的,不管放上多久,甚至腐烂长上白毛也可食用。” 李侍郎所指,是一块块黑色的臭豆腐,对方自是识辨不出来。 接着指向另一处,那是半成品散发着白毛的臭豆腐,正好看见一人去掉口罩,蘸上一点放入嘴中。 众人的目光亦是看了过去。 李侍郎接着言道:“你看看得可是清楚,食了是否没有问题,你看他眼中露出的光芒,定是非常好吃。” “诸位大人,是否要尝上一口?” 孙使节:“我等还是去看下一个场地吧。” 此刻胃部已经开始翻滚起来,差点让他想起在吴国朝堂上的一幕。 好在还能闻到口罩之中的清香,并非那般反感。 当他们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后院门口竟是蹲着几人,拿着陶罐,捞着里面黑糊糊的东西向嘴里吞着,汤汁却是黄色,吃的甚是兴奋,有的吃上一块,还要就着喝上一口。 终于这些人再也忍受不住,急忙找上一块空地呕吐起来。 “诸位大人这是怎么了?” 李侍郎身边有两人,一人捧着大罐,一人端着托盘里面全是勺子。 李侍郎拿起一把勺子,伸入陶罐里面掏出一块,带汤吃入口中,一脸陶醉模样。 孙使节看得接着大吐起来。 吃完,李侍郎言道:“此等美味只应天上有,诸位难道不品尝一口。” 吴国官员本就脸色苍白,此刻吓的更苍白,不过有一人例外,此人就是当着吴国国主说尝过之人。 孙使节已经看向对方,总不能抹了他们吴国面子,还好让此人随行,若不然今日定是丢了颜面。 这位官员心领神会,有了经验,轻磕一声,壮下胆子,走了过去。 不甘示弱,拿起勺子掏上一勺,一口气塞入嘴中,大口嚼了起来,随之咽了下去。 这才松了口气。 不对...,忽然他眼睛一亮,口中竟然有一股他从未接触过的味道,此刻在他味蕾里面扩散开来。 “我可否在尝试一口?”这跟他在家吃的完全不同。 李侍郎:“自是可以。” 伸出一个请的手势,只见此人这次掏上一勺,闻上一下还是那个味道不错,然后小尝一口,回味无穷,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接着又尝上一口,甚至都不敢一下吃完,恐怕吃完没了。 吴国中人看他这般表情,一个个又吐了起来,胆汁都快吐了出来。 “孙大人,此乃人间美味,我从未吃过。” “孙大人,您来品尝一口。” 此人掏上一勺,一手捧着送了过去,唯恐撒上一点。 孙大人难得说句粗话:“子行矣!” 此人脸色一变,强忍不喜,接着言道:“大人,您且尝上一口,某没有骗您啊。” 气得孙大人直接打掉对方勺子。 此人大乎“惜哉,惜哉~!” 礼部尚书此刻说了话:“我等继续前行吧。” 吴国众人点头,唯独这一吴国官员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 隐隐他们听到喊杀声,接着闻到一股血腥之气, 当众人走过这一扇门,看到院中场景,一个个吓得双腿发软,坐在地上,有的竟是直接吓得晕倒过去。 吴国的随从与护卫,此刻也好不到哪里,胃内本已吐完,此刻感觉连武器都拿不稳了。 孙使节:“不要。” 他看着绑在柱子上一人,不是吴国虎将军又能是谁?对方也看到孙使节,眼中露出一丝喜色,然嘴中塞着一物,却是叫不出来,接着他就睁大眼睛,脸色扭曲起来。 只见他前面的三个士兵,拿着长矛,大喊一声“风”直接捅到对方身体之上,接着拔出,再次捅入,几个呼吸的功夫,对方的肠子流上一地。 三个长矛士兵退下,刀兵上前,在他身上砍了起来,只见上肢直接被砍下来。 这士兵退后,又有士兵上前,砍上一刀,直接砍掉对方脑袋。 孙使节张大嘴,再也哀嚎不出声,要知这院子里面不是这一处如此血腥,到处都是柱子,柱子上绑着的都是吴国流民,然孙使节内心清楚,这些是他们吴国的将士,结局都是这般,除了这些,只见远还蹲着一批被捆绑着。 被大卸八块的,有兵卒直接捡起扔到车上,从另一个门推走消失不见。 “孙大人,孙大人?” 李侍郎看孙使节神色不好,急忙叫喊起来。 “快,快救人。” 邳国的人忙了起来,本是推尸块的板车,此刻直接推了到跟前,上面血淋淋的,接着晕倒的,不能行走的,一个个被扶上板车,推着他们向前走去,所去之路,与运输尸块的路线一致。 那些随从与侍卫,胆颤心惊,跟着走了出来。 他们所过看到这些杀人的士兵,看向他们,那眼神就是恶魔,厉鬼,这些人不应生活在世间。他们这辈子都不想面对这样的人。 当他们走入另一个院子,那些人被救醒过来。 他们看到眼前的凶兽之后,有的直接又吓晕过去。 只见拉出来的尸块,有士兵向前面的院子里面投送着,准确的说是一个个牢笼,里面观着的竟然是山君、狼、食铁兽、熊、罴、乌金。 这一刻,别说那些官员,连同吴国的随从还有侍卫一个个手中的武器掉到地上不说,双腿如同深陷泥沼怎地也移动不了一步。 还是有义军过来,把他们全部搀扶了出去。 通过这个院子,他们发现走出了国子监,闻到了新鲜的空气,不...准确的说还是奇臭无比。 然,他们却是觉得无比幸福,这个味道竟然不是那般难闻了。 只见无数的人一片一片的,都在忙碌着,好似他们眼前翻弄的是夜香,准确的说就是夜香。 然而队伍没有停留,只见前面是他们吴国的马车,已经在此等候。 义军把吴国的官员一个个抬入马车之内,接着这些护卫坐上邳国的板车,一辆辆的向驿站出发。 一夜的休息加上邳国医师给他们开的药膳,终于让吴国来访团队有了血色,他们没有再次提出面见邳国国主,竟是直接离开,向吴国的方向仓皇而行。 一刻也不想在邳国停留, 他们感觉从身体到身心都受到严重打击,回去的路上亦是浑浑噩噩。 吴国使节团队离去两日,京洛使团到来。 接见的自是国主与程昱。 卢思义并未出面。 鲁郡、后山。 卢思义陪着夜在此已经住上三日。 夜脸色已不是如之前那般无神,愧疚之意未全消散。 若不是她把自己所见告知京洛国主,京洛国主就不认为夜是在危言耸听,也不会暗中给自己师尊下毒,更不会软禁她二人不能返回邳国。 现在经过药老的分析,夜师尊所中的并非是毒而是蛊,盛行于百濮之国,仅是药老之能无法破解,好在彭城的祭司在此,给卢思义讲了很多关于蛊的知识,而他仅会治疗针蛊。 夜的师尊症状与针蛊不同,若是没有猜错应是羊毛疔,患者头痛,全身寒热,心腹绞痛,日夜连痛不休,凡饮食药物水浆入口即吐,大便不通。于前心区及后背部出疹形红点,进而色变紫黑。若红淡者为嫩,色见紫黑者为老。 对于羊毛疔.的破解唯有祭司母能做到,对方是专管治疗术与巫术。 早知这般,卢思义也不会让药老研究这般长时间,好在青州与邳都的直道已经修通,快马加鞭,两日请来祭司母。 祭司母看之,退避众人,与卢思义阐明。 此为羊毛疔,治疗此蛊有两种方式,一是:用青布包雄黄末,加山甲末和皂角末,蘸热烧酒,擦遍全身,擦出羊毛,耳朵里也有羊毛伸出来,医生叫这种蛊为羊毛疔。 二是:用青布包雄黄末、蘸热烧酒,用它擦前后心,先擦一个大圈,后擦一个小圈,擦前心时羊毛疔会移至后心,擦后心时羊毛疔会移至前心,要反覆擦来擦去,羊毛才会出现,取出的羊毛挖一个深坑把它掩埋。 让卢思义选择治疗方式。 祭司母之所以这般未直接给夜师尊治疗,自是知晓此人身份不同,加之看到彭城祭司,这才印证大祭司所言,对方并未死去。 更为重要的,大祭司看不透护国公的命格,按照命格掐算他已是早死之人。这般活着搅动风云,只能视为天外之人,加之卢思义并非残杀无度之人,从邳国定乱到现在众生平等,不管对医术还是占卜之术、巫术都甚为尊崇,并让占星卜、巫术、日晷术归纳与神学之中,成为至高无上学科,国子监学子都无资格学习。 已经视为真正至高无上存在。邳国官员深知护国公提出的策略,想要国师反对,绝无可能。 这也是祭司母愿为卢思义讲解这般详细原因。 卢思义想了片刻,这才一本正经言道:“让我用第二种方法给师尊治疗吧,毕竟我有阳刚之气,更能克制邪祟。” 祭司母微楞,随之言道:“我这就与对方说,有护国公治疗。” 夜师尊所在房间甚是简陋,她不喜世俗繁华那些俗物,若不是病患折磨,也不会显出一丝疲态,皮肤若冰洁,淖约若处子;看不出年龄几许,定是比李秀宁大的,现在也不过多出了些许病态。 她不敢运功,每当发作之时就会吞服京洛国主给她的缓解药物,虽说她不懂这些药物都含什么,然祭司母直接看出那些药物成分是忍冬、路边黄、华花郎、米布袋、夏无踪,起到缓解此蛊症状。 此刻看到祭司母走来,夜师尊微微施礼,却是没有多少力气。 祭司母也不客气,盘膝坐下来,面对夜师尊言曰:“施主所中乃蛊中之羊毛疔,此蛊解毒之法吾已告知护国公,他乃阳刚之体,为施主解毒最好不过。” “告辞。” 祭司母说完, 拿起法杖,柱地,站起不做丝毫停留,也未看夜师尊眼中惊骇之色,就这般离去。 “为何要用阳刚之体?”夜师尊不由多想起来。 第151章 魂魄论 卢思义对于祭司母所讲的草鬼婆甚为忌惮 :草鬼婆眼睛乃红色,眼角总是有很多眼屎,像很脏的女人,让人不敢接近。因这样一个脏女人,谁愿意去接近?让其变得神秘。草鬼婆全是女人,一代一代相传,从远古传至今,她是作为维系女性爱情、尊严乃至生命的一种神秘莫测巫术。 时代变迁随着男子打猎成果越来越多,母系社会解体,男人拿猎物到邻村或者别的部落养二奶,家里的女人没有办法,只好借女巫法术,一代代传下去,能维系多少算多少,算作是一种对一夫一妻制的最后挣扎。至今演变成放草鬼为一种别样巫术。 卢思义这才明白小看了更为久远的历史,竟是有着一夫一妻制度;而这些竟是祭司之间口口相传的文化,好在神学院成立所有教研成果必须记录,有时间定要学习一番。 现在的百濮之国有一种叫“粘粘药”,专由妇女使用,放在任何一男人身上,那男人就会对放药女子一辈子死心塌地,赴汤蹈火,什么海枯石烂的爱情,都没有这 “粘粘药”来得方便省事效果好。而这“粘粘药”还有一种神秘的地方,可以由女子控制药物,规定男子出行范围,如中五里路的药,那么只能在方圆五里以内活动,走出五里,就有生命危险。还有温柔一些的,走出5里路,就会特想放药女人,马上飞奔往回赶,直到见到这放药女子。 卢思义甚是明白这药含义,是将爱情中弱势一方的女性地位提高到神的程度,不免让人想起现关于丈夫的说法:丈夫丈夫,一丈以内是夫,一丈以外,就管不到。一丈以外,也就是房子外面,男人出了房间,就不是自己的男人。 若是他中了此蛊,不敢想象......,哪里还有三妻四妾一说。后世如果有“粘粘药”助阵,也不会有二奶、小三一词出现? 同样也有蛊可以控制女子的,不过与“粘粘药”不同,甚为霸道,伤害甚大,不久就会暴毙。 抛弃脑中胡思乱想,总结出来,施蛊方法多是放入食物中。蛊女施蛊多是下在饭菜中,蛊成先置食中,味增百倍,且多放在第一块食物上。下蛊有的是下虫本身,有的是下虫粪便,也有的是下虫涎沫。有时不经食物也可施蛊。 疳蛊、泥鳅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多是放在食物之中;石头蛊、篾片蛊均是以蛊药泡制而成,放于路上害人,可进入人身体作祟成恶疾。除此之外就是金蚕蛊它能替人做事,譬如你要插秧,先插一根给它看,它便把整亩的秧插好。它勤于洒扫,养金蚕蛊的人屋子很是干净,你一进家门,用脚在门槛上一踢,回头看见门槛上的沙土忽然没有,便可知这家养着金蚕蛊。金蚕蛊喜吃人,若干年定要吃上一人。 夜师尊所中羊毛疔乃蛊中并非最毒一种。 卢思义滤清思绪,祭司母已经返回,告知卢思义结果之后,就要离去。 卢思义却是让她等上片刻,命人叫来一人。 是一少女出现在卢思义面前,眼中带有兴奋光芒,不是别人,正是喜与毒药接触的姬骊。 卢思义看向姬骊好声言道:“我为你找来一位优秀师傅,你且随祭司母前往神学院好生深造。” 卢思义说着看向祭司母:“我为你找来这位弟子如何?” 祭司母闻听卢思义所言,认真看向姬骊,一眼看出对方是完璧之身,这才点头同意下来。 在观姬骊眼中露出一丝不喜,却是一闪而过,因祭司母打扮太过难看,她深知自家主公喜欢什么样女子,然又知自己身份特殊,只能在毒的路上越走越深,可也时刻注意自身形象。 卢思义善揣摩人心,其不知此刻姬骊内心所想,似是而非笑道:“你可知这世间有比你研究的毒物更为歹毒之物,可控人心,一时不察,中招就要沦为万劫不复之地。” 姬骊眼中闪过一丝惊骇,看向祭司母。 她不怀疑卢思义所言,从未怀疑过。 “师尊。” 姬骊认真向祭司母一拜。 祭司母眼中闪过一丝惊色,没想到此女竟是如此聪慧, 内心感叹,不虚此行,谢过护国公。 这就要起身离去。 卢思义没有再做阻拦,姬骊望向卢思义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学成之后,可当我近卫,亦可留在祭司母身边。” 卢思义此话一出,姬骊浑身感觉一松,快步跟上祭司母。 只听卢思义传令,让药老带密信之物前来。 忙完这些这才与夜相见,告知其自己获得解救她师尊之法不用担心,让其前往鲁郡告知李秀宁。 要之李秀宁得知她师尊中毒甚是难过,政务在身却是脱不开身。 好在荀彧推荐,程昱审核,发现司隶台大夫张召是可造之才,提升为秘书侍郎,现跟随在李秀宁身边学习。 若不是卢思义授意程昱,想要李秀宁、小璧减轻压力,对方自是不会寻找其它人员,若说卢思义身边最为可靠之人是暗卫,那么现在新增的秘书就是暗卫分支,与吏官有着本质区别。 夜听之,眼中露出激动之色,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卢思义:“你我本为一体,无需多言,去吧。” 夜,眼中露出一丝激动与愧疚交织的泪水,转身离去,她从未想过自己也有女儿姿态之日。 一刻钟后,药老背着药箱进入卢思义所在房间,告知卢思义药剂已经备齐。 卢思义与药老交谈一番,并告知夜师尊所中蛊毒第一种解毒方法,第二种卢思义也无避讳,可卢思义所用之法并非完全按照第二种治疗,药老听得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心中感叹“主公这是要做有违人伦之事啊。” “哎~!” “随主公去吧,既然,主公告知与我,这不但是让老朽打掩护,也是对老朽知信任,主公还是坦荡的。” 药老自我催眠,克服心中心中所想。 听卢思义下面所言:“我妻之师尊,又非我师尊,各论各得就是;再者对方亦是京洛国主之师尊,若是不为我所用,必将是一位大敌。” 药老听之骇然,他怎也想不到竟是有这层关系。 心中再次感叹“政事之复杂,人心之险恶,难以常理理之,老夫还是专心研究医学的好。” 随后,药老跟随卢思义离去,自是要见夜的师尊。 随同的还有数位女秘书。 虽为秘书又与李秀宁等职位工种不同,乃是侍女一职,名曰生活秘书。然身份与之前的侍女一职又有天壤之别,不但有身份,还是国家官职一员,亦是青州多数人追求的官职之一。 夜师尊门外,药老与卢思义经过同意这才走入其中。 药老这一路来,脑海之中一直在旋转,如何与夜师尊解释这解毒之法,要违心而言,且不能让对方看出破绽颇为苦恼。 这一刻,药老与之对视,眼中没有任何复杂之色,看向夜师尊就如看一病人。 双方落座,药老捋下胡须,让卢思义先退了去,这才叹息一声,低眉垂首,款款而言,使得夜师尊看不到他神色变化。 夜师尊听药老详细诉说,好在有祭司母提前告知她一些,心中有所准备,此刻情绪波动并不剧烈,被药老看在眼中。 过了数个呼吸,摇头 拒绝药老这一治疗方案,眼中露出坦然之色。 药老从眼中看出死志,不由骇然。 不愧为主母师尊,性格刚烈。 药老起身告辞,药箱却是留在房中。 卢思义与生活秘书在外等候,看见药老出来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卢思义明白其意。 大步走了进去。 夜师尊:“护国公不必多言,我与宁儿多日不见,可否让我师徒好生聊上几日。”这是在提醒卢思义,对方是他妻子的师尊,是长辈。 卢思义:“我已告知夜儿,她师尊病情可解,并让其叫宁儿前来。” “你若在此了却余生,她二人如何看我,世人又该如何看我?” 夜师尊沉默片刻:“花开花落,人亦如此,施主莫要着相了。” 卢思义:“我等都如那花儿般,你为何还要收徒?” 卢思义所答对夜师尊并无尊称,用你非您,让夜师尊听出另层用意,没把她当长辈看待。 加之夜与京洛国主讨论他所言,内心印证,此子就是好色之徒。 然看其卢思义目光却是清澈,并无那贪色之意,夜师尊有些琢磨不透。 夜师尊思考片刻:“缘分释然。” 卢思义:“非也。” 卢思义摇头否认,让其再做回答。 夜师尊:“性也。” 卢思义:“和解?” 听卢思义这般作答,夜师尊知已答对,对方这般追问,自是想要自己讲解更为清楚一些。 夜师尊:“人性使然。” 卢思义:“若是这般,你我怎能用花喻之?” “人是人,花是花。” “人乃精气所化拥有七魂六魄或是三魂七魄;花只有精魄却无魂。” 夜师尊听之一愣。 “何为三魂七魄?”眼中露出求教之色。 卢思义一本正经起来:“人精神分为魂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魂为阴,魄为阳。又各另分阴阳。” “三魂:天魂为阳,地魂为阴,命魂为阳。” “七魄:天冲、灵慧为阴为天魄、气魄、力魄、中枢魄为阳为人魄,精魄、英魄二魄为阳为地魄。” “三魂: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独住身。天、地、命三魂不常聚。” “七魄:二天魄、二个地魄、三人魄,阴阳相应,从不分开。常附于人体之上。” “七魄所藏顶至胯下,天冲魄藏于顶轮,灵慧魄藏于眉心轮,气魄藏于喉轮,力魄藏于心轮,并与双手心、双脚心相连。中枢魄藏于脐轮,精魄藏于生殖轮,英魄藏于海底轮。” “人体七魄同由命魂所掌,命魂又为人魂,亦为色魂。人乃此命魂住胎而生。” “命魂住胎,能量分布于人体七脉轮之上。形成人之七魄。魄为人肉身所独有,人死七魄散,命魂自离去,生命即以此告终。” “人之命魂,过中枢、天冲、灵慧三魄主思想与智慧;过气、力二魄与中枢魄,主行动;过精、英二魄主身体与强健;唯中枢一魄,乃为七魄中心。此为命魂依附于七脉轮之上。” “人身中命魂与中枢魄最密,此乃中枢魄亦为命魄。” “人体内部,天冲灵慧二天魄之阴与精英二地魄之阳交,产生人魄有形之气力。” “人身外部,天魂之阳与地魂之阴交合,成命魂。” “三魂相合,主人无形命运。” “运由人天地二魂联合,主人命好坏强弱。” “命则为人之命魂,支持自身天地二魂,运发旺盛与兴衰。运由命所主,命由运所发。运无形而命有形,运与命复合,则人体完整。” “运主虚空,命主实相。凡人命运好坏,在于人之命与运是否生合或相制约。” “若运强过命,不去生扶自己命,反而压制命,则人身七魄中天魄、地魄、人魄必不相生。此人必命薄与体弱。” “若命强过运。能使运不得不去生扶自己之命。则人身七魄中天魄、地魄、人魄必相生合。人乃身强命旺,根基必深而厚,此等行者,修行易于成功。” “命魂乃七魄之根本,七魄乃命魂之枝叶。魄无命不生,命无魄不旺。命魂人身主魂。天地二魂聚合产生命魂而生人,命魂终结又分阴阳,回归天地。天魂主光,地魂乃天魂之光照射在人命魂之上所形之影及地魂亦为影魂。无光不成影,无影不成相。修行人若能修得命运融合,天光、地相才能与人的色魂相合。人体眉心灵慧之魄才得显现天魂地魂之形。如此人天地二魂常在外而所见一切相,才能得以在人大脑与天眼中显化而出。天魂与地魂既能依附与肉身而显化万象,亦能脱离肉身而自由存在,乃人天魂与地魂亦是身外化身。” “我等每人之眉心轮天眼皆打开着,眉心轮亦为月轮。月本身乃一目开着。目又为眼。亦月轮眉心是一开之眼睛。月无日不明,月若得日目自明。此乃命魂得天魂之光合,若月能同时兼得地魂之影。月明之中自能成相。乃千光之眼千眼明。” “不知你听明白否?” 卢思义问完,沉默不语,好让夜师尊明吾。 夜师尊眼睛开合之间,闪过一道道光芒,竟是进入顿悟之中。 第152章 双修术 夜师尊这一顿悟就是数个时辰,睁开眼,房中已经点燃油灯。 看卢思义坐在对面没离去,眼中露出一丝奇异:“施主懂得修道之法?” 卢思义:“不懂。” 夜师尊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既然不懂,为何能说出这般大道。 卢思义:“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等既为人,乃全生者,六欲皆得其宜者。人存活于世,要活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 “未尝全见欲、听欲、香欲、味欲、触欲、意欲,又如何能修全大道。” “就算是想长生之人,未曾尝七情六欲,又怎能做到清心寡欲。” 卢思义之言,如同天雷直击夜师尊内心,道心在这一刻竟然出现一道裂痕,觉得卢思义所言竟是不假。 夜师尊异样被卢思义看在眼中,继续言道:“我游历天下,遇见一得道高人所讲,要经历:喜、怒、哀、惧、爱、恶、欲;尝:色、声、香、味、触、法;才可触及天道。” “我也见过法相高超之人,他告知我,要经历:喜、怒、忧、惧、爱、憎、欲;尝:色欲、形貌欲、威仪姿态欲、言语音声欲、细滑欲、人想欲;只有尝试过,真正看破红尘,六根清净,法相自成。” “我曾见医圣,他告知我,懂得世间:喜、怒、忧、思、悲、惊、恐;观其:生、死、耳、目、口、鼻。参透万毒不侵,百病不生。” “我不修道,不修法,不修医,做想做之事,修大自在之术;不知你修的是道、是法?” “道法并非自然天成,你心魔太重,不破不立啊。” 卢思义说到此,停顿下来,他真怕夜师尊走火入魔。 夜师尊没想到卢思义竟然还能说出这般话来,没想到对方竟然游历过天下,见识过这般高人,还能看破自己心中桎梏? 为何自己游历世间就未曾遇到? 坚固的道心此刻布满裂缝如同蜘蛛网般。 夜师尊不服,言道:“你身子已破,如何修得大自在术?” 卢思义洒脱一笑:“非也。阴阳两气,化生不已。若还缺一,则万物不生。故:‘孤阴不自产,寡阳不自成’。是以天地氤氲,万物化醇,男女媾精,万物化生。常道即兹以为日用,真源反复,有阴阳颠倒互用之机。人能炼之,可以超生死”。 “男子身中皆阴,若持一己而修,岂能还其元而返其本,又将何丽回阳换骨哉!是以大修行人,求先天真铅,必从一初授气生身之处求之,方以得彼先天真一气,以期还其元而返其天也”。 此话一出,夜师尊脸色一变,瞬间明吾,什么大自在术...,竟然修的是双修之法。 怪不得,会这般。 接着又有不解,既然对方懂得双修之术,为何不见自家弟子,夜之修为有所突破。她定然看出夜已经不是处子之身。 在观卢思义,发现对方除了年轻,有些蛮力,似乎并未内气加身,不似学了双修之术。 若知夜师尊这般所想,卢思义定会内心慌乱,拼着不要脸也要找出应对之策。 卢思义所识得的双修,心中有着固有成见,觉得是恶人所作惑乱精神之文,为祸世间女子所用,之所以记得此内容乃好奇趋势。 若得知世间真有此术,不管如何也要学会。 每日健身为了哪般?就是不想让自己的肾早早垮掉,及时行乐亦是如此,到了晚年可就没了这般福气。 此时看着夜师尊脸色阴晴不定,卢思义拿不定主意,心中自语‘对方是在挣扎,还是说对我有不利想法’。 过了几个呼吸,夜师尊实在看不出卢思义深浅,不由问出:“施主既然懂得双修之术,为何我那徒儿修为没有丝毫精进。” 她不提看不出卢思义修为之事,亦是留了余地,免得自己眼拙。 卢思义听之心中大骇。 “双修,什么双修?” “难道她懂得双修之术,难道这世间真存在双修之术?” 卢思义看向夜师尊的眼睛忽然变得明亮起来,如同黑夜中的一束光,让卢思义抓着不放。 这震惊、贪婪、渴望、兴奋的眼神看得夜师尊浑身不自在。 想要起身后撤,忽地发现胸口一疼,竟是提前发作了。 急忙调动内家真气,然不调动还好,这一调动,直接疼得冷汗直流,嘴唇发紫,竟是一下疼得昏死过去。 卢思义大惊。 解开对方胸襟,看到冰肌之上竟是遍布红色血网。 正在这时,“当当~!” 外面响起敲门之声。 是李秀宁。 听到外面声音,卢思义就知道李秀宁赶到了。 “进来。” 卢思义没有丝毫犹豫。 只见李秀宁与夜,一同走了进来。 看师尊竟是躺在卢思义面前,大惊,走到跟前,看清状况,大骇。 卢思义:“取温水来。” 李秀宁知自家相公能解师尊之毒,听这般说,忙离去。 外面生活秘书早已准备好温水,不知换了几波,这是应药老要求做得,药老就在外面等候着。 若主公劝说不下,不过是浪费一些煤炭,若能劝说成功,这就是工作做到位的表现。 随之生活秘书把水提了进来,倒入浴桶之中,浴桶同时抬到暖床之上,向内添加不少药草。 忙碌完,卢思义让众人退下,吩咐夜、李秀宁在外护法,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 夜、李秀宁自不会忤逆卢思义。 双双走了出去,带好门,静等佳音,心中多有忐忑。 夜心中还有一丝不解,为何师尊没有吃药,她们所带的缓解药物足够返回京洛。 房间之中,她二人的师尊此刻并未泡在浴桶之中,就床而坐。 衣服丢在一边地上,只见卢思义正在为其擦拭身体。 按照祭司母所教,此刻的卢思义心无旁骛,这以擦拭就是半个时辰,终于看到有白毛钻了出来。 卢思义眼睛一亮,初显成果,不敢怠慢继续擦拭。 只见夜师尊身上出现的白毛越来越多。 卢思义把这些白毛用镊子捏入准备好的黄酒罐子里面。 捏完之后,继续擦拭,整整忙碌两个时辰,再也看不到有一根白毛钻出,这才放心下来。 随之抱起对方放入浴桶之中。 好在暖床之下的火炭没有熄灭,浴桶在暖床之上,桶内的药水不凉。 随后,卢思义抱起密封好,放有白毛的黄酒坛,包裹起夜师尊的衣服,打个大包,拎着走出门外,看到外面等候的众人,交给药老。 叮嘱他烧掉,深埋。 药老自知其意,带着转身离去。 “相公?” 李秀宁眼中掩藏不住的是焦虑还有心疼,明显卢思义的气色不是太好。 卢思义:“娘子辛苦了,让为夫观察一晚,辰时你二人再进。” 卢思义同时给夜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身带上了门。 李秀宁与夜心中清楚,这是要让她们两个护法到天亮,心中没有任何怨言。 卢思义走入里面,脱下自己衣服直接跳了进去。 这些药效不但对女子有着益处,对男子也是如此。 再者李秀宁与夜,就在门口守着,卢思义简直胆大包天。 此刻抱住了夜的师尊。 在进入浴桶那一刻,夜师尊已经清醒过来,只是大病初愈,浑身没有丝毫力气,感知到卢思义再次走了进来,却不让自己徒儿进来,不知他要干些什么,当感知到对方跳入到浴桶之中。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闭着的眼睛不敢睁开。 此情此景,一掌劈死这色胚不现实,自杀也没有力气。 当对方抱住那一刻,顿时感受到阳刚之气扑面而来,使得她浑身紧绷起来,眼角微颤。 然此刻还不是最为重要,下方有一物无法描述,使得她内心大骇。 好在感受到丹田之中有了一丝真气,就要挣脱。 “我知你已经清醒,告知我双修之法可好?” 就在这时,卢思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听卢思义这般一说,她内心一震,暗道‘什么?难道对方并不懂双修之术’。 好在有了一丝真气,二人又紧密相连,顿时感知出来,卢思义所言无假。 心中又是一松,好在刚刚没有用真气挣脱,若是那般只怕身边之人落得个终身残疾不在话下,身死也有可能;若身死,如何向自己两个徒弟交待,何况她们踏入青州看到百姓,一个个充满幸福与希望活着,如同一片净土,这些都是身边这一男子功劳。 他若真死,只怕这片净土会以摧枯拉朽之势湮灭。 现在,夜师尊,心中充满矛盾。 然而接着她就感知下体一疼。 并未因为她心神紊乱,对方就停下动作。 “你~!” 夜师尊,忍着疼痛,睁开双眼,怒意不假掩饰,可对方紧紧拥抱着,使得她无法与之对视。 “不可。” 夜师尊,忍着怒意,再次出声。 卢思义内心冷哼“想要当白莲花?” “做你春秋大梦,落入我的魔爪之中,哪里有挣脱道理。” “真有个性,一掌拍死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反正我没吃亏。” 然卢思义并未说出心中想法,却是用行动回答了对方。 “不...不可,...不要。” 若非她的双臂紧紧被卢思义抱着,没有一丝用武之地,只怕此刻对方一指就能让卢思义动弹不得,加之心中又有顾忌只能不断求饶起来。 然卢思义继续着肆意妄为,气急的夜师尊,一口咬在卢思义肩膀之上。 这下更加刺激了卢思义。 大错已经酿成,两行清泪流在卢思义背上。 同时他听到卢思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是唯一获得我精元之女。” “你那两个徒儿虽是我妻,可没这份待遇。” 伤心、愤怒、羞愧混杂着还有其它情感的夜师尊,听卢思义这般说,混沌的大脑竟一瞬间清醒过来。 此话何意?不用卢思义解释,她接着明白过来。 也就是身体之上的这个色胚,有那般多女人,虽有夫妻之实,却没有阴阳之中精元交融。 这下说得通了,为何他身边女子不少,尚没有一人为他诞生子嗣。 “你...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此刻她想着就算自己要逃离世俗自尽,也要问个清楚。 卢思义:“告知我双修之法。” 夜师尊:“你...。” 卢思义:“你我已有夫妻之实,若不说我这就让宁儿、夜儿进来。” 夜师尊:“不要...。” 心中大骇,这要是让自家徒儿看见,这般人伦之事,万死难辞其咎。 自己名声没了事小,自家的徒儿呢,尤其是自家的大徒儿,她可是一国之君,若是知道这些,只怕对自己所做一切,心中再也没有一丝愧疚,今后做事只怕更加极端。 然心中所想与卢思义所说不同,后果比她想的还要可怕。 “宁儿与夜儿所见,尚未不可。” “若是我告知京洛子民,他们国主乃女儿身不说,还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之辈;再告知京洛子民,她们国主师尊与师妹夫君有染。” “你来说说,京洛会发生什么,你现在应该感激我才对,这般也算为你报一蛊之仇。” 卢思义松开对方,捏着她那如玉下颌,让其头抬起,四目相对。 卢思义从对方眼中看到恐惧、愤怒、羞愧等等复杂情绪。 卢思义暗道“有恐惧,道心彻底破了。”心中大喜。 眼中却是露出一丝真情:“教会我双修之法,今后我以师尊尊称与你,自是无人得知你我二人之间过多之事,宁儿、夜儿我也会为其隐瞒,不过你也要留在青州。” “此外,大师姐不惹我,我自是不会找她麻烦。” 夜师尊此刻体会到眼前之人心狠一面,不知此人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若说无情,夜所作他未有怪罪不说,还百般安慰;若说他有情,竟是行这种荒唐之事,极端至极。 卢思义就这般盯着她的双眼,眼中有炽热,有疯狂、亦有阴冷一面。 夜师尊不得败下阵来:“我若教会与你,你要发誓不得祸害其它女子,不然纵是身死,我也拉你一起下地狱。” 这一刻,夜师尊已经悟透,她之道心已经完全破了,身死只有下地狱,甚至不得轮回超生,若是眼前这人学会双修,走入邪途,祸害天下女子,就算杀了他使得青州秩序紊乱,亦是无悔。 卢思义瞬间起誓,无比真诚,若是让她知道眼前这人拿发誓当家常便饭,多是文字游戏,不知作何感想。 誓言结束,卢思义让其为自己讲解。 然这般讲解卢思义不得其意,他又并非绝顶聪明之人,只能让其现场指点。 一时间,夜师尊红了脸,看得卢思义痴了。 有诗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却是让卢思义再次着了迷,竟是没学会那什么双修之术,累得不轻,不由作罢,改日在学。 羞得夜师尊钻入被中。 第153章 风云变 冷静下来的夜师尊,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剪不断,理还乱。 怀中男子已经深睡,不为外物影响,如那没心没肺之人。 没了蛊惑折磨,却是被卢思义折磨一番,此刻不知不觉间亦是昏睡过去。 辰时,如约而至。 李秀宁、夜,推门而进。 “师尊。” 李秀宁兴奋之声,听耳可闻。 夜师尊问声清醒,顿觉不对,身体一缩,藏在被子之中,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家弟子。 卢思义让她这般一闹,亦是清醒过来。 看向二人,一本正经言道:“快快过来。” 二人修为,自是一眼看出屋中情况,然未见师尊衣物,心中还有一丝疑惑,听卢思义这般要求,只能藏下心中疑惑走了过来。 卢思义起身拉向李秀宁与夜的手,让其坐在床边,关心问道:“冻坏了吧,让为夫给你们暖暖。” 不由分说,把二人的手,拉入被窝里面与他身体相触一起。 李秀宁:“相公?” 夜:“夫君?” 二人同时出口,眼神各有不同,却也有着相同的羞涩与慌乱,要知自己师尊还在房内,不但是在房内,就在这被窝之中。 卢思义一脸认真,不等二人继续追问,讲述起她们师尊所中何毒,如何解毒过程,事后言,此事怎可交与别人,让别人知道她们大师姐为了权利竟然心理扭曲不说,还用这般歹毒手段毒害自家师傅。 自家事自是要自家人来解决,也唯有他卢思义才可,虽是累了一些,亦是毫无怨言。 二女师尊躲在被窝之中,没想到卢思义能说出这般话,没有一丝愧疚,还义正严辞。无耻之尤也。 然不等二女师尊反应过来,只见被褥被卢思义一把掀开。 “啊~!” 二女师尊惊叫一声,忙躲藏,好在卢思义把被子又盖了上。 二女师尊不敢动上丝毫,卢思义的大猪蹄子,却是在她身上划来划去,心中惊喜‘没想到此女竟是这般好玩。’ 在卢思义心中,始终没有把二女师尊尊为师尊,对方看上去太过年轻,就算破了道心也是不见一丝苍老之色。 然卢思义也不会问对方年龄,这是自找没趣,毕竟李秀宁从小跟随在对方身边,少说她也是三十开外之人。 这一刻,二女内心信了卢思义所言。 怪不得看不见师尊的衣物,那上面竟然有着毒物,被药师一把火给烧了去。 她们师徒该如何相处,虽然行走江湖知道合欢散这一药物,自家师姐给师尊种下的比合欢散还要歹毒,也明白,只有这般才能解毒。 卢思义看出二女尴尬之色,继续言道:“名义之上我是为师尊解毒,实际之上我二人已经有夫妻之实,我定是要为师尊负责的。” “再者师尊早晚也是要嫁人的,你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不要为了世间的假仁假义束缚了心中思想。” “好了,宁儿与师尊多日未见,就好好与师尊聊聊,我去为师尊订做一套衣服。” 卢思义说完,起身。 李秀宁急忙给卢思义穿起衣服,作为内阁秘书长又是卢思义正妻,此等事物已是得心应手。 衣冠束整理完毕,卢思义竟是在李秀宁脸上轻啄一口,与夜同时对视一眼,这才走了出去,让李秀宁闹上个大红脸。 看着这一切的夜,心中自是有着欣慰。这个男人与天下之间任何男人都有不同。 躲在被窝之中的师尊,自是看不到这一幕。 卢思义离开,李秀宁开心的喊上一句“师尊”。 使得师尊无地自容。 然李秀宁已经不是小家碧玉,跟随于卢思义身边,处理大大小小不知多少政务,心智早已成熟,既然相公为自己点名大师姐是京洛国主;明白两国不可彼此相安无事,早晚要有一场大战,只能一国生存。 胜利之国,必将是相公所在之国,为这理念,她也要把师尊留在身边不可,她亦深知自家相公手段不管是二师姐夜、美姬、文姜、紫儿都在自家相公算计之中,除此之外;花解语、刘昭儿亦是如此,从未对自己有任何隐瞒, 此番相公所为也不过是说与二师姐与师尊听的,想要打开二人心结,好在师尊与相公之间有了夫妻之实后表现甚是冷静,加之二师姐又在身边,正是打开师尊心结最佳时机。 李秀宁表现出一副天真模样、加之多日不见,心中自是想念,亦是有着真情流露。 所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到了后来,李秀宁拉上夜,毫不避讳,向师尊讨教起来男女之事。 这让师尊脸色再次不自然起来,若说这男女之事,只怕她们二人的实战经验比之她这个师尊还要丰富。 她不过昨晚浑浑噩噩的被强迫一番,哪里有什么经验。 然对于双修术她却是知道。 加之明悟出卢思义嘴上说对双修之术甚为在意,然实际行动,却是浑不在意,就是为图一时之快,此刻给二人讲解起来。 心中同时想着‘等二人学会,就可放心离开’。她之心结不是说解开就能解开的,然这又何尝不是李秀宁问到对方短处,不得不让其诉说出来。 二女听得甚是认真,没想到师尊还藏有这等功法,这对自家相公可是一大助力。 尤其是李秀宁,心知这门功法对自家相公多么重要,她深知自家相公,今后不会只有现在几个女子。 她经常听自家相公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需要多个女人的支撑”。 而这一句话,其她几位女子也甚是清楚,每当兴起卢思义经常挂在嘴边。 加之她了解自家相公才华,瞬间明悟出来,师尊还想着开溜。 李秀宁放弃沉思:“师尊,这双修之术也太过难了,还是您亲自教相公吧。”她故意把我家相公直接省去‘我家’二字,就是提醒师尊,她不介意与师尊共享一夫。 “我还有公务尚未处理,没有多余时间陪在相公身边;就让二师姐认真学会教相公吧。” 说着李秀宁又向夜看了过去,心中同时想着‘相公会了,我自是也就会了,不应在做停留,到了离开的时候了,若是陪伴师尊时间越长,让她愧疚之心越少,只怕会更加坚定师尊要离开的想法’。 夜忙道:“师尊,你也知我愚钝,何时吾透不说,若是教错,让夫君走火入魔如何是好。”此话她到是出自真心,她之顿悟能力不如李秀宁,李秀宁都说难了,她自是不敢误了卢思义学成进度。 “师尊,您所中蛊毒一解,我就放心了,徒儿还想多陪伴你身边一些时日,一解相思之苦。奈何,邳国之大,除了青州,各地百姓过的并不如意,加之冬季不知雪灾之下,是否还有冻死之人,急需徒儿前去处理。” “师尊,若您也想念徒儿,等身体完全恢复,可要陪在徒儿身边,好让徒儿好好孝敬您,一解相思之苦呀。” “师尊,一切都在不言中,徒儿先行处理国事了。” 说完,不等师尊反应过来,李秀宁眼中露出依依不舍,就这般告别离去。 留下夜与师尊,顿时觉得房内冷清下来。 夜师尊冷静下来,内心呐喊一声:“孽缘。” 这才看向夜,心中颇为复杂,还是开口问了一句:“夜儿,你且为我讲讲这卢思义到底如何。”此刻她也不愿提及‘为师’两字,只能用我代替,有一种情绪在其中,就是不想以师徒相称。侧面反映她自我意识强调的是,已经不配为师的感觉。 夜跟在京洛国主身边多年,亦是学会揣摩人心,加之这次京洛一难,让其不喜动脑子的夜,大脑飞速运转起来,接着明悟出来,师尊想要自己给她讲的是那一方面。 夜不由倾诉起来,眼中露出一丝复杂之色,尤其是这次到来,卢思义没有一丝责怪,还甚心疼自己,这几日想尽方法安慰自己不说,还想着法子想让自己开心,且不遗余力帮师尊寻找名医,不惜向邳国祭司母公开彭城祭司未死之事,这可是卢思义的黑暗史,知道越少自是越好,就是这般也没有避讳她。 夜师尊听之,沉默了。 “吱呀~!” 门打了开来,卢思义出现在房间之内,手中提着一个包裹。 “师尊,且看衣服合身否。” 说着同时,甚是随意,把包裹放在床上,打开,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里面竟是有着新研发的女子亵衣。 只见卢思义拿起一件亵衣,给对方解释起来,二女羞得满脸通红。 好在,解释完,卢思义告知双方,要回鲁郡处理公务,不日将要前往邳都,师尊休养好之后,二人想要住在这后山,就住在这里,若是不愿,鲁郡也是她们的家,也可前往邳都寻他。 至于双修之术,卢思义没有再提起,距离产生美,或是不想,适得其反。 吴国使节仓皇而逃,此事在卢思义预想之中,然让卢思义耿耿于怀的竟是没有卖出一张逍遥椅,现在有些怀疑礼部尚书的销售能力。 自是要亲自过问的。 好在京洛使节还在邳都。说不得他赶到,能让京洛的人下几张订单,虽说国主用不上,京洛二王得到风声只怕会欣喜若狂。 只见卢思义未做任何停留,直接走了出去,同时给二女带上了门。 吴国。 大殿之上, 一同出使邳国的官员均已到场,此刻有正使在数落邳国之罪。 一、邳国之民善食屎,肮脏无比。 二、邳国之兵无人性,穷凶极恶。 三、邳国官员善享乐,贪婪无度。 四、邳国国主无权利,犹如傀儡。 五、邳国,国将不国,应伐之。 等正史汇报完,满朝文武只对第一条颇感兴趣,至于国主,却是想要知道他的七万大军在哪里。 看国主脸上没有表情,那位食过人中黄的官员走了出来。 “禀主上,臣,所观,所感,颇有所不同。” 国主:“哦,诸爱卿,你有何见解?” 对方内心一喜,眼中露出认真之色。 “禀主上,我等看到应是表象,我尝过对方所食之物,虽是奇臭无比,然,我感确保绝非金汁所做,进入口中有一股芬香,可使人欲罢不能...。” “叉出去。”国主脸色变得甚是难看。 “主上,臣还未说完。”只见他被两个禁卫架着走了出去,心中有着委屈,大喊起来,却是无人为其求情。 朝中大臣一个个眼中露出鄙夷之色。 “禀主上,臣也有事上奏。” 此人是那摔伤的副使节,喝了药之后,直接被抬出了国子监,后面的事物他没有看见,也不知使节所言的穷凶恶极的兵卒到底是何样,至少他看到的并非如此,一个个异常精神,可用兵强马壮来形容,不宜交战。 国主看向对方,直接言道:“但说无妨。” “是,我等在邳国发现一物,只要躺上就可测人体内隐疾,甚是神奇;此物不但能够测出隐疾,还能延年益寿,老树开花。” 吴国主听了,眼睛一亮:“哦,是何物,细细说来。” 这位副使,不由把自己所见,所感,统统说了出来,同时让出使的各位大人正明此事。 这些大人没想到这位副使关注点竟然在这里,一个个不由点头讨论起来,确是神奇。 唯独正使脸色有些不喜,他本打算私下给国主汇报此事,此刻木已成舟,只能跟着把此事再次汇报一番,同时总结一句,这就是邳国官员劳民伤财,贪婪无度,善享乐之特征。 国主本是欣喜之色,听正史这般总结,眼中露出一色明悟,脸色一正,加入批判队列之中,具体内心是何所想无人得知。 那副使,心中却是有一个大胆想法,现在他位列中书令,若是让国主高兴,不说尚书仆射,至少侍中一职应能担任。 此事还须找户部尚书好好协商,若是户部尚书不上道,就只能跟下面的布政使说了,只要给他们透露一些消息,不怕弄不够足够的钱财。 然,副使也不会让这位正使节亦是现尚书右仆射好过。 直接说起邳国所见兵卒,精气神为之不差,不比吴国精锐差上什么,若是要攻打邳国建议三年之后,最早也得等上一年,这般邳国粮食不足,可拖垮他们不少兵卒。 “邳国之兵残暴,没有人性,我等为何还要等上一年,你若见那些兵卒如何对待我国将士就不会这般所言。”尚书右仆射义愤填膺。 副使一脸茫然:“如何对待我国将士?” “难道你们已经找到我国将士?” “为何不把他们带回?” 这一路,众人没有提及那七万将士,一个个病秧子模样,到了吴国才好上一些,副使也没有过问,此刻不由提了出来。 他所言亦是满朝文武想要知的,众人、国主,目光都盯在尚书右仆射脸上。 尚书右仆射脸色顿时煞白起来,那场景好不容易压下,此刻如同历历在目,不仅是他,剩下那些出使官员,一个个脸色不比他好上一丝。 尚书右仆射强忍心中不适,道了起来。 鲁郡。 卢思义返回之后,带上李秀宁、小璧、张召直接向邳都出发,一路风尘仆仆,吴国在讨论什么他浑然不知。 第154章 鬼心思 邳都。 邳国之中心,象征着君主制的城墙还在,看着这一幕卢思义颇为感慨,脑海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一轴双城”保留古城,向外改革开发。 这一思想冒出来,再也难以消失。 随之把这一想法告知身边的李秀宁,同时让小璧、张召一同坐进自己的马车之内,这让张召受宠若惊。 卢思义让三人讨论起来,他在一旁静静听着,此法是否可行。 车队缓缓走进邳都城内。 虽说是低调出行,然暗部的人,已经提前把卢思义的行程报告给程昱。 只见街道之上除了兵卒已经空无一人。 戒严。 保证卢思义的队伍通行无阻。 直道进入护国公府一路皆是通畅无阻。 此番戒严并非是怕出现安全问题,而是担心民意高涨,让他国使节看到护国公得人心一面。 要知,现在京洛、赵国的使节都在邳都,广阳国使节明日也将抵达。 卢思义刚到护国公府,天色亦是不早,然护国公府却是灯火通明。 邳国大臣陆陆续续踏进这座本是冷冷清清的府院之内。 卢思义坐在大堂正守,程昱、荀彧坐在下手两边,再往下就是国师、宰相,至于中书令、枢密使都是站着,就不要提尚书及御史等其它官员。 此刻一个个默不作声,小璧承担起倒茶任务。 然在座的人没有一人敢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碗喝上一口。 卢思义到很是自在的喝上一口,淡然开口:“房间小了些,应当改成人人有座,有桌,这般让诸位站着确是不妥。” 官员听之,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哪里敢应承卢思义所说,然程昱却是站起认错。定当改建。 众官员内心生起一丝奇异之色,难道这是护国公在敲打太尉不成? 没等众人想明白,有的还想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参太尉一本,正在想着太尉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只听卢思义淡淡言道:“此事交给工部即可,你是无事可干吗。” 程昱忙言:“是...不是...我认错。” 工部尚书急忙领命,眼中露出惶然,这时不站出来替太尉解围,可就没有以后了,他不知该如何改建,目光不由看向内阁秘书张召。 然,张召此刻在后方,门口之位站着,根本看不见工部尚书求救目光。 工部尚书只能等散会之后,私下寻找张召讨教。 工部尚书的动作被荀彧捕捉到,心中亦是有了自己想法,无人得知,随着他掌管青州与邳国两地,有些政见已经与程昱不合。 卢思义接着开口所言,让众人又是大惊。 “道路戒严,谁想出的主意?” 看卢思义脸色不善,众人垂首,无一人敢看向卢思义。 程昱忙言:“我。” 然此事并非程昱,而是有下面官员提议被他采纳。 若没他允许,此策也不会执行下去。 卢思义淡然道:“说下理由。” 程昱一一道来。 听罢,卢思义脸色才和善一些。 “你一人想出的?” 程昱忙言:“王侍中建议,我接纳而用。” 王侍中向前走出一步:“禀护国公,此策乃枢密使众人想出,告知与臣,臣觉得可行,这才上报太尉。” 卢思义:“善。” “此事可用在各国使节来我国访问之时,我国官员今后不可这般,绝不允影响民生。” 众官员:“是。” 没有奖赏,没有惩罚。 此事一笔带过。 程昱有些不解,直接问道:“现京洛、赵国使节在此,明日出行是否施行此策?” 卢思义:“可行。” “京洛使节参观到哪一步?” 程昱:“按护国公要求,活动范围限制在驿站与青楼之间,暂无参观国子监;赵国亦是如此。” 卢思义:“善。” “京洛可有兑换银票?” 礼部尚书走出:“兑换甚少,不足二万两,硬币不足两千两。” 卢思义:“赵国呢?” 礼部尚书脸色一变:“甚少,不足两千两,并未兑换银票。” 卢思义:“可有用银票、硬币消费?” 礼部尚书额头露出一丝冷汗:“无。”心中想着主公接着要怪罪自己办事不力了。 卢思义脸色一沉:“岂有此理,吩咐下去,今后凡是来我邳国消费的,只接受我邳国银票、硬币。” “吃饭亦是如此,若是不愿把带来的银子换成银票,就不用在邳国消费。” “还有,驿站住宿也要收取费用,一间、一夜、收取十两,若是不愿可自行找客栈入住;并告知他们在驿站我方免费提供护卫工作;住驿站外我方同样提供护卫工作不过并非义务,费用尔等下去协商护卫一人一天不得低于一两,按照对方所来人员,驿站外住宿最少需二倍对等添加护卫,此乃安保费用,我邳国盗匪横行,民风彪悍,万一有个闪失如何是好?” 卢思义一语惊四座,下方一个个内心震惊不已,却是没人敢提反对意见,对方来人三百,住在外面就要给对方派过去六百护卫,一天的安保费用就是六百两,这比抢劫来钱还快,何况他们邳国哪里还有盗匪,早就被剿灭完了,民风彪悍从何处说起,现在百姓为了响应号召,饿的行走都费劲。 “禀,护国公,我等这般做了,出使他国。对方会不会学我等所为,加倍与我。” 卢思义看说话之人竟是礼部尚书,点头,并无生气,让下方之人再次生出一身冷汗。 卢思义不怒自威模样,不是任何人都能比得来的,虽然他们也是居住高位之人。 “那就加到他们无法加倍为止,何况我等所去,皆是邳国。哪里还有出使他国一说。” 卢思义淡淡的话语,让所有大臣内心一颤,一个个却又升起一股豪迈,要知去年此时,护国公可是连着拿下三国。 “明日广阳国使节到来,我等邀请三国参加国宴,为彰显我国礼仪,国宴之上,无特色的菜肴、肉食不得上桌。” “礼部尚书,核算好菜单,列清楚价格,每桌不得低于一金,事后他们是要付钱的。” 礼部尚书,眼角一抽,忙应“是”。心中想着‘自家主公这是彻底不要脸面’。 ‘也是,为何要给他们脸面,又不是我们有事求对方’。 “今日已经不早,诸位散了去吧。”卢思义下了逐客令。 众人一一退去,心中却是升起滔天海浪。 走出远门一个个交流起来,多是觉得这般不妥。 然礼部尚书直接跑到程昱面前,论心狠与黑,他知程昱不比主公相差多少,此刻自是要请教程昱的,虽然程昱高居太尉二人官职相差甚远。 “张召,给你放假两天,既然到了老家,好好陪陪家人。” 大厅之内,除卢思义外,只有李秀宁、小璧、张召。 张召:“禀主公,我家人已经全部迁移鲁郡。” 卢思义:“那就放你两天假,随意走动下,以你才能,不可能永久在此位置。” 此话一出,张召心中明了,退了下去,这是让他结交各路官员,为独当一面铺路。 这一夜,注定不是一个安稳的夜晚。 这些官员,一个个开始向自己长官的家中拜访起来。 护国公府,已经成为宰相的盖仲,刚走不久,又拐了回来,拜访。 暗中与他心思相通的不止一人,不过让盖仲先了一步。 还是散去的这一大厅。 卢思义坐在正中,脸上没有任何笑容。 空荡的房间,比之人多之时显得更加压抑。 “此来何意?” 听着卢思义不带感情的话语,盖仲脸上露出阿谀笑容。 “护国公,这是下官收的赃款、名单;下官不敢做主,还请护国公定夺。” 今日不同往日,何况在盖仲当度支尚书之时,亦有把柄在卢思义手中。 现在他心知自己要表现的更加卑微,才能继续风光下去,何况他的儿子盖武已经在将军的位置上坐了一年,是该在向上动动了。 卢思义没有伸手,盖仲自是识趣,把这些放在桌子之上。 锦帛垫底,铜币再上,到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见盖仲玩得这一手甚是高明。 要之铜币之间碰撞多少也是要发出一丝声响的。 “还有其它事?” 看着桌上之物,卢思义的手在桌上轻轻敲了一下,抬起目光审视着盖仲。 盖仲:“禀主上,犬子被调到北疆一年有余,家中给他订的婚事,日期快要到来,不知可否让犬子,回家完婚?” 卢思义:“这般大事,你告知太尉一声,他自当为你办妥,无需向我汇报。” 盖仲听之,眼中有了笑意,恭维数句这才离去。 小璧拿起桌上之物,点了一下,言道:“一共十万五千两,名单之上六人。” 卢思义:“你来详细说说。” 小璧沉思片刻:“数目不实,人员不对。” 卢思义:“应当几何?” 小璧:“此六人,贪墨钱财总计七八万两。” 看卢思义不语,小璧接着言道:“应是拿出来充当替死鬼的。” 卢思义这才点头,让小璧走到自己身边,一把搂在怀中,在她鼻子一刮,笑道:“我家璧儿竟是这般聪慧,今晚要好好犒劳与你。” 听得小璧红了脸,李秀宁还在一旁,小璧的目光竟是不敢与李秀宁对碰。 走,随为夫休息去。 不等小璧有反应,卢思义扶起她,一手搂着小璧的腰,一手搂着李秀宁的腰,向内室走了过去。 至于桌上的钱财与密信,就这般扔在这里。 随着他们消失,一黑衣人出现,把桌上这些钱财与密信收了去。 驿站。 赵国使节与京洛使节,同坐一间,两边是各国副使与其它官员。 只听他们在议论着邳国的银票与硬币一事。 邳国太过贪婪,这是把所有的钱财掌控的国库之中,就用这些锦帛与铜币代表邳国财富,实在可笑。 双方围绕此事已经谈论不下一个时辰,全是批判与危害,此刻终于下了定论。 随后,京洛使节看向赵国使节提出一问:“不知这般铜币模子,你赵国可能制作出来?” 赵国使节冷笑一声:“如此简单,交与工部不在话下。” 赵国使节眼珠一转,也提出一问:“不知这银票,京洛可能制作出来?” 京洛使节眼中露出笑意,却未言语,他的神态已经代表一切。 京洛使节另言道:“据我了解这铜币有一文、五文、十文,二十文、五十文;一两、十两、二十两、五十两、一百两、五百两与一千两之分。” “每一种花纹不同,刻印不同,压印不同,文字不同,你赵国当真能制作出来。” 赵国使节眼中露出自信:“别的我不敢说,此事我赵国工部不在话下。” “倒是这银票,我看颜色多样,花纹更是繁杂,你京洛当真能制造出来?” 京洛使节:“样品只要我带入京洛,自是可以的。” 赵国使节倒吸一口凉气:“这般,王大人损失可是不小啊~!” 京洛使节:“高大人说笑了,你们损失也不在少数。” 赵使节:“区区一二千两我等还是扔得起的,倒是王大人,这银票最小的也是百两,大的面额一张可是万两啊。” 京洛使节:“我京洛地广人多,兵强马壮,富饶之地不在少数,这点损失还不放在眼中。” 赵国使节听对方这般说,恍然大悟,不由点头承认,赵国确实没得比。 “这驿站太过臭了,也不知是邳国故意安排与否,那青楼可要比这里好上百倍,可惜消费太贵,连同护卫进去也要收钱,简直岂有此理。” 京洛使节:“是啊,他们吃相太过难看。” 赵国使节:“我怀疑他们是在针对我等。” 京洛使节:“某也是这般觉得,就是不知高兄这次出使邳国为了什么?” 赵国使节:“听说邳都乃富饶之地,这般看来,也未见哪里富饶,大失所望。” “对了,王大人,你们这次出使邳国,为了哪般?” 京洛使节内心大骂赵国使节奸诈,自己刚亮出京洛有富饶之地,他就这般讽刺于自己,然明面之上又不能表现出来。 赵国使节内心却是冷言‘诓骗与我,谁不知你京洛遣往邳国的流民最多,还人多地广,富饶之地众多,哼~!’ 京洛使节:“我等前来自是因国顺公主,固顺公主嫁于我家国主已有三个年头,然至今还无身孕,我等怀疑她乃不详之人,要让邳国给个说法。” “若对方不给说法,就把固顺公主给接回吧,后面之事不方便在于高大人诉说。” 赵国使节眼中露出一副我懂,我懂。 心中‘看来京洛要用固顺公主作为借口与邳国撕毁合约,若是邳国摸不下这个面子,只怕要大出血。若是相斗,再好不过,这样一来也能给我国机会。’ 赵国使节:“哎呀,你看我等只顾聊天,竟是到了深夜,不如我等明日再续聊如何?” 京洛使节:“没想到与高大人聊得这般投缘,竟是忘了时间,是某有些失礼了。” 赵国使节:“王大人说笑了,某告辞了,明日再会。” 京洛使节:“好,明日在与高大人畅聊。” 话落,京洛使节客气的把赵国的使节送出院外。 目送赵国使节返回他们所在小院,只见京洛使节与出使官员,再次返回房间,秉烛夜谈起来。 按照归期,明日就是在邳国呆的最后一日,若不然无法按期赶回京洛向国主交差,他们心中已经有些焦急。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看到京洛流民,自不用说渗透进来的京洛精锐。 第155章 国宴定 护国公府。 宰相盖仲走出之后,后续拜访之人,连同荀彧一同被拦了回去。 此事卢思义自是不知,就算知道亦是不会见,他来邳都可不是听小报告的,不知这些未见到卢思义的人,心中作何感想。 内室。 “盖仲此人祸国殃民,不知收敛,带坏的官员更加多了。” 三人并未休息,李秀宁所言让卢思义听出她心中颇有不瞒,要知邳国律法,腐败者族灭可是卢思义提出来的。 这些年没少杀贪官,然最大的贪官,活得还是这般自在,对方所贪之财比之国库有过之而无不及。 卢思义轻声言道:“这亦是我想要提拔张召之因。” “张召所言施政纲领:先治心(君臣修身正气)、敦教化(教化民众)、尽地利(劝课农桑)、擢贤良(选拔合格官员)、恤狱讼(重视刑狱)、均赋役(合理安排赋税徭役),眼界高超不在我之下。” “然,盖仲私下所言,你亦是熟知,我虽不予苟同,然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是永恒不变的铁律。” “自是有人认同的,我等又岂能杀尽天下人。” “除恶务尽,除恶不尽啊。” 李秀宁此刻脑海里面浮现出盖仲论。 私下他们团体里面有一篇盖仲所编着的为官之道乃:天下无不贪之官。贪,何所惧?所惧者不忠也。凡不忠者,必为异己,以罢贪官之名,排除异己,则内可安枕,外得民心,何乐而不为?此其一。其二,官若贪,君必知之,君既知,则官必恐,官愈恐则愈忠,是以罢弃贪官,乃驭官之术也。若不用贪官,何以弃贪官?是以必用又必弃之也。倘若国中皆清廉之官,民必喜,则君必危矣。清官以清廉为恃,直言强项,犯上非忠,君以何名罢弃之?罢弃清官,则民不喜,不喜则生怨,生怨则国危,是以清官不可用也。所用者皆为贪官,民怨沸腾,杀之可也。抄其家,没其财,如是则民怨息,颂声起,收贿财,又何乐而不为? 盖仲论被他们的团体总结为,三十七字箴言: 用贪官,以结其忠, 罢贪官,以排异己, 杀大贪,以平民愤, 没其财,以充宫用。 此乃千古帝王之术也。 李秀宁思考片刻,眼睛一亮:“夫君是想让张召对付盖仲?” 卢思义看李秀宁思考之色,甚是可爱,眼中露出笑容,并未回答。 李秀宁自知猜对了,接着言道:“盖仲已是宰相,结党营私的这张大网,如何是张召一人之力可以抗衡的?” 卢思义:“所以他不应在内阁秘书之列,应在检察院。” 李秀宁:“是让张召当御史中丞?” 卢思义:“邺城按察使一职吧,先让他从邺城查起。” “若邺城他能肃清最大的,可任职都察院左都御史,若是他还能有所作为,御史中丞之位也不是不能做。” 李秀宁明白过来,这是名着给张召降职位,从司隶台大夫升为内阁秘书,张召甚是高兴,现从内阁秘书降为按察使,不知他是否还能高兴起来。 再说这职位可是降的不低,直接脱离了中央机构,他会做何感想?李秀宁再一想明白过来,为何自家夫君为其放假两天,是让他寻找可靠之人去了。 她与小璧对视一眼,此事无法告知张召,也不能给他提供什么帮助,也只能派人暗中保护他人身安全,毕竟这是夫君看上的人才。 张召想要做到御史大夫一职,在都察院左都御史一职就要向盖仲开刀,御史中丞一职就要提出修改刑法建议,不然无法向青州一些官员开刀,而他敢向青州开刀,拿下所有贪腐之人,自是能做到御史大夫一职,权倾朝野,在无人看不起他。 此过程任重而道远,不知对方能否走到这一步,李秀宁露出期待之色,卢思义又何尝不是。 二人解开心惑,服侍卢思义一同睡了去。 翌日,辰时,有人来报,太尉、丞相、礼部尚书、户部尚书、工部尚书在外求见。 此刻正是上早朝之时,这几位为何要来见自己? 卢思义有些不解,要知他从不过问朝中之事,不过这也是明面之上。 “不见。”卢思义颇为生气。 等卢思义、李秀宁、小璧吃过早食,虎六前来汇报,他们已经前去上朝。 卢思义点头,没说什么。 巳时,众人再次前来,这一刻多了两位宰相,盖仲、徐相。 朝中议论下来的国宴清单与价格需要让卢思义过目。 护国公府如何扩建,图纸已经画出,需要卢思义过目。 驿站住宿、用食及他国使节外出安保费用,需要卢思义过目。 这些不说二相,程昱也拿不定主意,大的方针程昱知道怎么走,然而这些别出心裁的细节,必须经过卢思义点头,若是卢思义不在邳都,也会八百里加急,把形成的文书递交到卢思义面前,让其签字才敢执行。 卢思义首先看的是国宴清单与价格,毕竟晚宴要用,广阳国使者已经到了城外,礼部侍郎已经前往迎接。 卢思义看着清单上列出的食物有二十四中,多是肉酱,一个个划了去。 卢思义念,秘书记录,不多时上面添了一些新的食材,至于熟食名字,礼部要起上富有美好寓意的名字才行,卢思义举出一个例子:“比如鱼子酱应叫‘万民同心’,是我邳国百姓洋鲑受仙人梦中所托,带人进入北冥之中所得,然,入北冥者,九死一生,仙人所言‘食此物者可受万民敬仰,百邪不侵’,特为主上所用;诸位你们说这一粒鱼子是否价值一两可贵呼?” 礼部尚书:“是否太过便宜?” 卢思义:“你所食一盘有几粒?” 礼部尚书一正,回想一下,一粒如米粒,一握五千粒左右,一盘应在万粒左右,这般下来,一盘应是万两? 礼部尚书忽然眼睛一亮:“主公,我明白了,原来这就叫万民同心,万粒仔,万颗心,万两银。” 大堂之中所坐之人,一个个脸色发烫。 卢思义看出众人异样,淡然开口:“众所周知,北冥凶险,九死一生,此乃仙人所托,又岂能当凡物视之,一粒一两既然不贵,为何要纠结一盘价格?” 礼部尚书:“主公教育的是。” 礼部尚书早已释然,甚是认可卢思义所言。 程昱似有所悟。 卢思义看众人点头,继续言道:“诸位我们再来探讨一下洋鲑吧,既然鱼子酱从洋鲑处所得,以洋鲑明面之物应为神物,生食其肉,成人可延年益寿、孩提可补脑明智。大家说叫什么名字好,一片又该价值几许?” 程昱心中明了卢思义用意了,暗惊“不愧为主公”。 随之探讨的是洋鲑之眼,食之可明目、一身只有两个,价值又该几许。 接着是洋鲑之膘可护肤,可养颜,可补阳,一身只有一个,价值又该几许。 接着卢思义抛出鲛人。 “此乃北冥仙岛神物,飞羽之肉,食之延缓衰老,价值又该几何?” 众人接着议论纷纷。 鲛人讨论结束。 接下来讨论的是人鱼,食之肉增寿,油燃之长久不灭。 谈之鳆鱼,补精元。 谈之柔鱼,壮骨骼。 最后一道菜乃九转回魂肠,配料乃纯阳与纯阴之体金汁为引,地龙肠为料,熬制九九八十一天而成,长久食之可消百病。 谈论完菜品,就是谈论饮品,青州有果酒,只在贵族之中流传,此次国宴用之;而果酒之来历,就需要礼部的人来定制讲解了,一坛上品仙酿,品上一盏也得百两银子,一坛怎么也要价值一金。 谈论完饮品,还有食点:巨胜奴、贵妃红、玉露团、甜雪等等。 谈论完食点还有羹汤:凤凰羹、长生粥、白龙臛、汤浴绣丸等等。 全部下来菜品58种。 礼部尚书粗略算下,一桌百万银子打底,这还没有细算观看表演费用,算是与三国交好,免费观之的,若是对菜单费用有异议,再算上表演费用不迟。 盖仲内心呼吸急促起来,护国公不愧是经营过贱商行当,与之相比乃云泥之别也。 程昱低头不语,心中为三国使节默哀,为吴国躲过一劫感到不值。 他国使节吃住、安保,众人所定,卢思义给予肯定,没做任何修改。 礼部尚书得道想要结果,匆忙安排去了。 工部给予的建造图,卢思义在其中修修改改,探讨一个时辰,建造图已经改的面目全非,然在工部尚书的脑海里面却是形成一个清晰的全新概念。 图纸的完善也代表着至此邳都将在无护国公府,只有邳都人民大会堂。 不管是盖仲还是徐相心中多有不解,荀彧倒是猜出了卢思义八成心思,至于程昱想着的就是在各个城市都应建设一座。 这就是程昱与荀彧思考不同的地方,站位不同,思考方式不同。 现,重要的还是国宴,众人散了去。 唯独程昱未走,此刻说出心中所想。 卢思义同意下来,接着提出,改善驿站,更换名字为迎宾馆,官员出差吃住都有迎宾馆接待,定出统一标准,国家报销,除此之外,迎宾官平日可对脚行、商人、百姓开放,想要请吃酒席的皆可在迎宾馆,不过价格上要贵上一些,也不能太贵,要让人觉得肉疼,又能消费的起。 除此之外,还要建设小型的会议室,方便他人商讨事情使用。要建设闲情逸致的户外场所,供人散步、休闲所用,但是不能有歌妓、卖艺等项目,毕竟迎宾馆代表着国家的形象,怎可藏污纳垢。 程昱会意,这是大到一城之地,小到一县之地都要有,是个大工程,靠国库不知要消耗多少钱财才能办到,现在只能算是一个蓝图。 卢思义想了想提出国宴菜品,部分可出现在迎宾馆之中,要让商人能够吃得起,让他们获得优越感。 程昱觉得脑子不够用了,这是宰各国使节觉得不够过瘾,也要无差别宰商人了。 卢思义继续言道:“国宴之后,凡是国宴菜单之上食材都要涨价,尤其是我们定制出来高价的菜品,不管今后捕多少,都要限购,对外要宣称供不应求。” “尤其是难吃之物,更要限制,哪怕烂掉扔掉,也不能让有钱之人轻易获得,此事告之商部,让他们给定制出详细方案。” “只有这般,慢慢才能卖上价钱,才能让贵族趋之若鹜,才会让百姓觉得高不可攀,才能保证这些食材的价值,也能让他国之人相信,我等国宴就值这个价钱。” 程昱眼睛亮了起来。 卢思义继续言道:“回头,我们在定制出一个保护动物的名单,随意猎杀就是触犯我邳国法律,这般就会出现走私情况,炒作出更高价格.......。” “算了此事不急,暂时就这些吧,首先让北冥的产物精细加工后,卖上一个高价再说。” “兵部可挑选出来几个苗子?” 程昱听到此话,脑子一下清醒过来。 “将才不少,帅才...还未发现一个。” 卢思义冷笑一声:“你这匹夫,是觉得他们都不如你,还想上前线吧。” 程昱听卢思义这般骂自己,露出一脸笑容:“主公,这文官确实不如在战场之上啊。” 卢思义:“贱骨头,你乃一国太尉,兵部亦是在你管辖范围之内,调兵遣将,哪里比上前线差了。” 程昱:“嘿嘿,若是在大上几岁,自是不会想这些。” 卢思义:“邳国没你统筹不行,前线你就别想了,还是给我挑选出几个帅才较为可行。” “我们的部下若是有能力亦是可以往上提拔,不怕他们能力出众,就怕他们能力不行。” “张辽、高顺如何?” 程昱微微一愣忙是言道:“统领三万不在话下,再多我亦不知。” “段邵呢?” 程昱:“臣分析过他的战绩,尚可。” 卢思义:“攻打赵国交与他如何?” 程昱沉思片刻:“可。” 卢思义:“善。” “可有善水战将领?” 程昱一惊,这是要对吴国开战。 “有,不过并非我邳国出身之人。” 卢思义 :“倭国、高丽。” 程昱点头。 “让他们着手训练水军,从各处抽调一千善弓弩之人,前来青州参加水军淘汰制训练,淘汰的原路返回。” “将领也是如此。” “我等暂时不会与四国开战。” “今日国宴之后,他国自是不敢对我国动武,只要我们表现足够强势,他们就会忌惮三分,除非真能探出我国虚实。” “晚宴结束,给他们表演个神技,巫神炸石。” “让他们吃个定心丸,想要赖账,亦可问问他们是自己的身板硬,还是石头硬。” 程昱领命,急忙安排去了,邳都可没炸山石之药,离之最近的还在青州。 需要八百里加急,才能赶上今晚国宴之后表演。 第156章 观仙术 驿站。 京洛使节、赵国使节、广阳国使节。 广阳国使节:“无耻。” 赵国使节:“无耻之尤。” 京洛使节:“哼~!” 三方使节接到礼部给予他们新的住宿规定后,一个个脸色变得甚为难看。 大骂邳国太过贪婪。 不管他们怎么骂,邳国礼部的人一个个脸上都挂着笑容,这可是礼部给国库挣得收入,谁还敢说,礼部只会花钱,不会挣钱,他们内心一个个儿倍有面儿,腰杆挺直了起来。 京洛使节:“我等是否可知我国子民现况如何?” 京洛使节不装了,需要赶回京洛,这些天一点消息也没有探测出来,固顺公主的事情,宫中已经说好,不日将会派人前往京洛探望,并派御医同行,在揪着此事不放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我家主上有命,今日邀请三国使节参加国宴,国宴之后一同前往国子监参观,他们在国子监生活甚好。”邳国礼部之人,看向京洛使节,耐心解释一句。 “国宴?” 京洛使节有些茫然,心道:‘这般长时间,不说没有吃上一顿好的,邳国的国主竟然没想过召见他们,今晚竟然邀请...国宴。....为何国宴要在晚上?’ 京洛使节问出心中疑惑。 邳国礼部之人以广阳国使节前来,舟车劳顿,需要休息,只能选择晚上。 京洛使节脸色肉眼可见黑了下来,副使大呵一声:“这般说来,我京洛不如广阳国,是看在他国面子,才能吃上这国宴不成?岂有此理。” 邳国礼部之人:“国宴所需材料乃仙人梦中所托,寻找与制作不易,此次国宴体现出我家主上无上诚意,若是你们这般想,我等也无话可说,” “尔等是否参加,给个回话,也好让下官有个交待,食材不多,一国仅可参加四人,若是尔等不与参加,也好把名额让给他国使节。” 京洛副使:“什么?岂有此理,竟有名额限制。” 邳国礼部之人:“下官刚才所言,大人应是没有听清,此次国宴食材乃仙人梦中所托,寻找困难,我家主上也难吃上一口,岂是凡人能够品尝到的。” 京洛副使:“哼~!” 明显不以为意,有什么是他未尝过的,仙人所托,定是唬人的。 看对方一脸不屑,邳国礼部之上从袖中抽出一轴锦帛,此乃我邳国国宴清单,还望大人过目。 对方接过,发现这锦帛与众不同,竟是有金丝护边,上面字体就是用金丝针织而成。 这般,只是这锦帛价值不知几许。 对方看其上面之字,多数不识得,除了相通的其它都是邳国文字。 这就尴尬了,急忙递给另一副使,另一副使看之脸色颇为精彩接着递给正使节。 京洛使节,结果一看这才明白二人表情为何有异,好在他识得邳国文字。 然一个个看下去,这才发现字是认识,在一起却不明其意,也就是说,国宴之物说不得真是仙人托梦而来? 京洛使节不动声色,收起锦帛,淡然道:“我等商谈一番再给回复?” 邳国礼部之人:“可,大人这份清单还请给下官,此物不可流传。” 京洛使节眉角抖动几下,心中对邳国礼部之人的无礼,准确说邳国不懂礼仪的举止,有了更为深的体验,不愧是重武之国,简直就是蛮人。 看京洛使节不想归还。 邳国礼部之人淡然言道:“自然,下官是相信各位大人口碑的,若是想要留下,给下官十金即可。” “什么?十金?”京洛副使惊叫一声。 他清楚邳国的一金等十六两,十金就是一百一十六两,价值万两银子了,就这一破菜单锦帛就要万两银子,心中再也不觉得这菜单锦帛是什么好东西。 京洛使节内心一颤,最终还是把菜单锦帛递给邳国礼部之人。 实在是,太过烫手了。 再者,他已经记住上面所有的菜肴,要与不要,意义不大。 邳国礼部之人,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接过小心翼翼放入袖中,脸色不善言道:“给各位大人一刻钟的商讨时间,某急着复命。” 言罢,转身向外走去。 京洛使节脑海中全是问号,一刻钟....菜名能说完吗? 副使看邳国礼部之人就是这等模样,不由骂道:“恶奴。” 随之看向使节问道:“王尚书,上面是些什么?” 此问,让众人都看向京洛使节。 使节思考一番连着说出数个名字:“诸位可曾吃过,可知其味?” 京洛使节看诸位同僚的脸色就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接着又道:“众位商讨一下,是否参加?” 众人脸色,一个个再次变幻起来。 去是不去,要知对方说了只有四个名额。 若真是仙人所赐美食该怎么办? 一个个沉默不语。 京洛使节明白了众人想法。 “推荐谁前往,诸位说了算。” 京洛使节不担心自己去不成,毕竟他是带队之人。 然剩下三人就无法按照职位划分,有的虽然职位偏低,可他却是王室之人。 最终除正使节是京洛国主之人,一副使是宰相之人,还有二人是二王之人,准确说是二王的子孙。 其中一人卢思义识得,乃义兄姒盈。虽无实权,地位却是不低。 姒盈来到京洛这几日一直住在万香阁,现也不见对方身影,然他之名字必须在其中。 京洛使节回复过邳国礼部之人后,直接派人前往万香阁通知姒盈。 万香阁亦是邳都最大青楼。 里面有着各种服务,深得达官显贵之心,商贾之意,身上有百两银子踏入其中只能喝口茶水,绝对的销金窝,要知普通人家一年也不见得能攒一两银子。 万香阁。 姒盈所在房间极尽奢华,一日千两,若是加上其它项目就不值这些费用。 房间之中,除他之外,还有二人,姒盈贴身护卫。 “还没有我那义弟消息吗?” 姒盈脸色阴沉。 二人无一人说话。 他们来到邳都,第一时间就是打听护国公卢思义的存在,目前还是没有见到护国公。 “报~!” “驿站来信。” 忽然门外传来声音,两个护卫看向姒盈。 姒盈点头,一人向外走去,打开门后,是京洛一个官员,竟然只能充当跑腿的角色。 踏入进来,眼中露出恭维,说起国宴之事。 听之此官诉说,姒盈眼中露出奇异之色,自是答应下来。 心中想着这般,应是能看到护国公,自己的好义弟。 夜幕来临,通往宫殿街道之上除了门口挂得街灯,没有因三国使节到来多上一盏。 这是在欢迎他们吗? 整个街道,冷冷清清。 三国使节多少有些不解与不满。 京洛、赵国使节心中有些忐忑,之前街道之上可不是这般冷清的场景,虽然邳国人穷,亦是有夜间活动。 广阳国使节不知其意,倒不觉得有什么,有些不爽之意是此次国宴只让四人参加,觉得自己之国不受重视。 当众人通过正殿大门走入宫殿院内。忽然发现,宫殿之内与外面就是两个世界,这里的宦官穿的都是极尽奢华。 走入大殿之内竟是发现如同换了季节一般,看不到一个火盆,竟是热得不由脱了外套。 脚下所踏竟然有着一股股暖意涌上心头,让三国使节眼中露出不解之色。 姒盈坐在椅子之上,观察着一切,国主竟是未到九龄之岁,就是这般已经成为邳国之主,心中大为震撼。 护国公呢?为何还是未见护国公身影。 三国之中,仅有京洛使节见过卢思义真容,此刻进入大殿的四人眼中露出疑惑,赵国、广阳国看向程昱,在审视着对方,对方身上散发着一股威仪,隐而不发,应是护国公无疑了。 四方全部落座,国师祭文,结束,宴会正式开始,京洛使节再也忍不住,道出:“这般大事,为何不见护国公?” 此话一出,大殿之内寂静下来。 赵国、广阳国几人眼中露出疑惑之色,难道那人不是护国公。 邳国众官员看上国主。 国主也不露怯,毕竟大殿之中无多少人,无他们开朝会时人多。 “护国公从不参加任何事务,自是不会前来。” 童音响起,让三国官员面面相觑。 “今日是孤代表邳国,跟诸位畅饮,一表诸国看得起邳国;若是有其它要事,还请食过再说,孤有些饿了,还不上菜。” 随之邳国国主话落,礼部尚书忙言“开膳”。 第一道菜端了上来,同时有礼部尚书亲自讲解这一道菜的名字、来历、功效、寓意。 讲解完毕这才让众人品尝。 三国使节有些无语,就这般一盘,竟是让四人围坐一桌而食,好在有公用餐具,若不然,谁食,谁不食? 三国使节还真未尝过这等味道,有的鲜嫩无比,有的有着一股从未食过怪异味道。 五十八道菜,陆续上桌用时一个时辰,三国使节大开眼界,多是从未食过之物,仙酿亦是第一次喝,甚是香甜。随着歌姬表演,有些姒盈已经见过,还是忍不住吞了口水。 这可比他们宫中的歌姬有情趣的多。 仙酿自是喝的多了起来,后面的羹汤他们已经喝不出什么滋味,感觉身体有些飘飘欲仙,腹中有着一团欲火,果真这些食物强身健体。 广阳国出现一位,看着歌姬表演流了鼻血,再也忍不住扑了上来,简直是丢尽广阳国的脸。 让歌姬大惊散了去,这使节也没好到哪里,被宫中侍卫按下,暴打一顿。 邳国侍卫竟敢当着三国之面,暴打一国使节,这是丝毫不惧他们吗? 整个大殿一下空气变得凝重起来,一个个眼神清明不少。 “敢当着孤的面,调戏我邳国女子,找死不成?” 一个冷冽之声响起,那眼神之中充满怒意,然无一人觉得可爱,甚至感受到背后有一丝冷汗流出,这还是不到九龄之人能说出的话?若是让对方成长起来,掌管一国,只怕......。 好在外面民不聊生,已经是有权臣架空了这位国主。 这里到底哪位是权臣呢? 这可是他们的突破口啊。 三国使节可没有忘记来此的目的,此刻不由寻找起来。 酒品多数代表着人品,此刻最能区别出来,最终三国之人把目光全部锁定在盖仲脸上。 只听国主声音接着想起:“既然你们不想看歌姬表演,孤就让巫神给你们表演个仙术,让你们打开眼界。 其实这也是他早想看的,这时终于能够说出来。掩藏不住眼中的兴奋之色。 礼部尚书声音跟着想起:“诸位,穿好衣服,参观之时可别着了凉。”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可是寒冬,他们竟然脱得只剩汗衫,一个个匆忙穿了起来。 在这,可没人帮他们更衣。 一刻钟后,众人穿戴整齐,感觉浑身发热,跟随在国主身后走了出去。 走出大殿,呼吸到一丝冷气,大脑再次清醒一些。 只见他们在侍卫的带领下下,越走越远,直到走到一处别院,这里假山林立。 其中最高一处有十五尺高,宽五人合抱不住。 池中虽然看不到积雪,却是有着冰封。 这院子相当寒冷,只是他们此刻并不觉得。 倒是更加舒服。 什么仙术,难道要在这表演。 礼部尚书,接着又讲解起来,并让众人向前,看这假山是否真实。 在火光下,众人已经看清,此乃黄龙石,怎会有假。 众人还是摸了下,坚硬、冰冷。 礼部尚书看三国使节都触摸过,带入又走出院子,让其站在外面观看,接着就是巫神从天而降,开始仙术表演。 巫神,看似一野人,在院中跳着巫舞,嘴中念念有词,赵国使节与京洛使节都不以为然,广阳国使节看得一脸严肃。 这巫神跳的巫舞竟然与被他们灭掉的东胡的巫舞有一些相似之处。 众人忽然看着这巫神向他们跑了过来一个个一脸茫然,难道这就是仙术,什么玩意。 谁知他跑到门口跳起一个转身,手臂向那最高假山一指,嘴中吼出一声“破~!” 话落直接趴在地上。 “嗵~!” 震天的巨响声响起,同时大门瞬间被两个侍卫关了起来。 “地龙翻身啦。”有人惊叫。 门外一群人趴在了地上,浑身打颤,有的不受控,竟是让自己的衣服湿了一片。 邳都在这一刻,方圆五里之内,家家户户跑了出来。 他们也感受到了震动,心有余悸、满脸的惊恐,自不用说皇宫之内,尤其是在中心这些官员。 十几个呼吸众人还没有爬起来,好在国主被一护卫提前捂住耳朵,抱了起来,就算如此吓的着实不轻。 礼部尚书眼中露着笑意,看着这一切。 程昱在国主身边小声交待着什么,国主这才反应过来,眼中有着兴奋之色,强忍着没有叫出声。 门这一刻打了开来,礼部尚书大声解释着,唯恐他们听不到,这不是地龙翻身,是仙术,且看院中。 好在他喊得声音够大,这才让众人听了清楚,一个个爬了起来,唯独盖仲是最后一个爬起,此刻双腿还不受控制。 礼部尚书让他们向院中看,此刻巫神双手背后,给他们露出一个背影,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这些目光都落入到他的身上之时,只见他竟是原地飞起,消失在黑夜之中。 接着才有护卫拿着火把走进院中。 礼部尚书,带领众人走了进来,那一座假山已经不见,周边的假山也遭到不同程度损坏。 “诸位,仙术如何?” 礼部尚书大声喊着,以防他们听不清。 众人不光揉着耳朵,感觉耳鸣之声逐渐消失,能够彻底听清礼部尚书所言,眼中所看到的景色使得心中生起一种畏惧,更是对未知力量的恐惧。 第157章 欠国债 对于未知的力量,人们往往心中存在敬畏,没有见过邳国官员亦是如此,看着本是一座假山的巨石,在院落中散落成无数碎石,震撼难以言表。 众人久久不敢信眼前一幕,接着国主宣布,国宴是他请三国赴宴的,仙人赐的食物也是邳国提供的,但是费用需要他们自己出。包括邳国的官员亦是如此。 此刻让礼部尚书宣布他们各国需要承担的分用以及邳国官员应该承担的费用。 礼部尚书,一看众人这般表情,直接把歌姬的演出费用也加了上去,有整有零,京洛最少二百万零一十七两,;广阳国最贵因为喝得仙酿最多加上骚扰歌姬需要赔偿歌姬的精神损失费合计五百万零三十七两。 至于邳国官员,程昱、荀彧与两相一桌共计三百万零一十两。 国主与国师所在一桌合计一百一十万两由国库出,不算其内。 此刻只听程昱大喊:“我承担一千两,仙酿我喝的最少。” 荀彧忙是接上话:“我承担一万两,毕竟仙酿我也没有多喝。” 徐相:“我承担五十万两,仙酿我也未多喝。” 盖仲:“我...我承担一百万两,我也没多喝。” 礼部尚书盯着盖仲:“盖相大人,账不是这般算的,合计三百万零一十两。” 礼部尚书与盖仲不对眼,朝中之人都清楚,此刻盯着盖仲,眼神不善。 三国之人内心大喊“邳国主,无耻”,然此刻看着二人目光不善,更加印证之前心中猜测,内心一喜。 盖仲:“我已算过一百万两,我出的正好。” 礼部尚书脸色直接冷了下来:“正好?四位大人所在一桌吃食,八成进入到盖相大人肚中,只此九十万两不止,太尉大人、丞相大人,徐相大人仅是浅尝一番;仙酿下到你肚中接近两坛,超越百万两不止,歌艺你看的最为认真,太尉、丞相、徐相三位大人只是在品尝羹汤,并未观看,这般你要承担数十万两有何不妥?” 盖仲:“你....你也看了,为何你不出钱?” 礼部尚书冷笑一声:“我看了什么,我在记录你们看得时长,饮仙酿的盏数,要与侍卫统计核对,你观看时合计吞咽一千三百七十一次,饮仙酿之时,目光也未从歌姬身上离开,还要狡辩不成?” 盖仲:“你....我....,你....无耻,疯癫。” 竟是当着众人之面,骂起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急忙转身向国主施礼,随之就是状告盖仲失礼。 国主脸色一沉:“盖相,你太过失礼了,成何体统,罚你半年俸禄,礼部尚书说得不无道理,剩下的费用,你自想法补齐,莫要让护国公得之,落得个抄家灭族之罪。” 也许他盖仲不惧国主,心中早已把国主定义为傀儡,此刻国主提及起护国公,让他冲上头的醉意,再次清醒过来,今晚之句乃护国公之意,若是让自己搞砸,剥皮抽筋只怕都是轻的。 盖仲:“我...臣......失言,臣愿承担一切费用。” 程昱:“既然盖相愿意承担一切费用,那我自是不用掏了。” 荀彧:“多谢盖相。” 徐相:“盖相大义,不愧我邳国官员楷模也。” 盖仲:“啊?你们何意?” 徐相:“你刚才所言,我等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要失言不成,若是这般你还配相位吗?” 盖仲眨巴眨巴嘴,看着徐相眼中已经泛红,接着看向礼部尚书,那目光若是能吃人,只怕礼部尚书已经不在了。 广阳国副使:“多谢盖相大义,这下我广阳国也不用出了。” 盖仲:“竖子,何不以溺自照,也敢打吾主意;我邳国之事,何时轮尔插足。” 广阳国副使,虎目瞪圆,怒视盖仲,心中想着‘对方竟然以父自居,还骂自己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要是能忍下还有何脸示人’? 只见他冲出,一拳直接向盖仲脸上砸了过来,盖仲一个不留意竟是被对方打了一个正中面门,直挺挺向后倒去。 这三年他的体重可是飞速上涨,与彘没甚区别,倒地发出一声巨响。 “嗷~!” 反应过来的盖仲,叫声凄惨,接着就听:“我与你这厮拼了。” 然还未等他爬起,广阳国副使拳头大的雨点落在盖仲身上。 打得盖仲吃疼直,肚中的食物忍不住喷了出来,喷的这广阳国副使脸上身上都是。 周边侍卫看着这一切,想着是该出手了,这才向前阻止这场冲突。 盖仲哀嚎时间不短,然他不拿出足够钱财别想离开,三国使节也是如此。 闹剧归闹剧,该上交的费用一两也不能少。 国主在一旁喊道:“尔等谁不给,孤让巫神拿他变仙术。” 姒盈首先同意出钱,他已经看明白,这背后有自己义弟的影子,是看在自己面子上,才给京洛算得最少,其实他喝的仙酿也不在少数。 好在他把带来的钱财全部换成了邳国的银票,此刻从身上掏出的也不够...一万两,在万香阁已经花个差不多了。 别说一百万两银子,一万两银子也要三四车才能运来,他来邳国怎会带上百万两银子。 “我悟了。” 姒盈眼睛一亮,心道‘京洛合众臣之力坑害卢思义所用不是这般手段吗?不过最终却是让义弟娶走文姜与美姬,没有坑害成功,还被对方拉走不少钱财’。 ‘这是....,他在报复,不对...是他把京洛众臣想到的策略用到了邳国的政策之上。’ “我愿以京洛国之名,签订外债。”姒盈想明白之后,心中轻松下来,以京洛国名义签订外债,花的是京洛国库的钱和他姒盈有什么关系,他出使自是替京洛国出使的,债务也应当让国库承担。 京洛使节脸色直接黑了下来:“世子,咱们是否商量一番。” 姒盈:“没的商量,我替国家出使,国家应当承担这份费用。” 京洛使节:“可这,超出预算甚多啊。” 姒盈:“那你来想办法。” 京洛使节脸更黑了,他能想什么办法,杀了他也凑不出这般多的银子。 邳国主看他们这般模样,生气大喊:“尔等想要吃白食不成,堂堂三大国,难道要当无耻之国不成?” “孤不管,给你们三日时间,三日之内拿不出来,孤让巫神拿你们当众变仙术。” “孤很生气,不要让他们离去。” 邳国主看向礼部尚书命令之后转身离去,国师紧跟其后。 “诸位,可是听清了。\" “你们有三日时间,既然我家主上不让尔等离去,那就在宫中住下吧,不过住在宫中的费用是另算的。” 礼部尚书说得理所当然。 “我要见护国公。”姒盈怎会和他们住在一起,不由大喊起来。 礼部尚书并未回答姒盈,此时盯着向外跟着国师离去的盖仲大喝一声:“盖相大人,您去哪里?” “是否忘记了什么事情?” 盖仲身体一顿,不由转过身子,充满怨言:“我身上没有银票,需要从家中取来。” 礼部尚书:“命人去吧。” 盖仲:“你...,信不过我?” 礼部尚书:“自是这般,三百万零一十两,据我所知你从国库换取的银票不足一万两。” “不如这般吧,让巫神拿你来个仙术表演如何?” “若你真能拿出三百万零一十两,被护国公知道,可不止是丢掉你一人性命这般简单。” 三国使节傻了眼,对方的礼部尚书竟是要往死里整邳国的宰相? 这得有多大的仇恨? 盖仲:“你...我变卖家产、田契总是能凑够的,凑不够,我还可以借。” 礼部尚书:“原来如此,盖相大人您对我怨念颇深啊,我这也是为您着想,好心竟是没有好报。” 盖仲一愣,脸色变幻之快,让人叹服:“多谢,高大人提醒,我对邳国忠心可见,最恨贪腐。” 盖仲脑海快速运转起来‘高淳已是大统帅,此人亦是出自高家,与高淳的政见不合,难道是有意向我靠拢不成,这才好心提醒于我?’ 礼部尚书:“哼~!” 似乎并不领情,看对方没有得逞,这才看向三国使节言道:“尔等可是商量好了?” 三国使节面面相觑。 姒盈看向礼部尚书眼中怒意一闪而过,露出讨好笑容解释起来。 礼部尚书听得一愣一愣,随后恍然大悟,言道:“原来如此。” 只见礼部尚书走到程昱跟前,低声言语,众人听不清楚。 程昱这才明白过来,对方派人这几日一直打探护国公,原来是这般用意。 此事程昱也做不得主,万一对方说得不实怎办,还是让人前往护国公落实一番才好。 只见一护卫匆匆离去。 这边,所有人给他们安排到一间房子里面,好在房间暖和,免得今夜受了惊吓加上受凉得了病。 这房甚热,不多时升起一股尿骚味。 众人互相望了起来。 加之这一热、一冷、一吓、到现在闷热,不脱衣服能悟出痱子不说,不生病都难。 然这般浓烈的味道,真脱衣服,自是知道谁刚刚被吓得失禁。 盖仲脸色异常难看,除他之外,三国使节中亦是有脸色难看之人。 姒盈呛的眼泪都要流了下来,要之他不住驿站的原因就是闻不惯那臭味,现在倒好比之臭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又怎能忍受的了。 不止是他,盖仲亦是如此,养尊处优多年,哪里能够闻得上这般味道,何况还有从他下面散发出来的。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盖仲大喊,门是从外面锁上的,如何也喊不应。 不由开始破门。 “盖相这是在宫内,你可要想好了。”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是礼部尚书。 盖仲一愣,额头之上已经冒出汗珠。 就算是这样,还是无人脱去外套。 一个个心知肚明,若是看出有人吓得失禁,丢人是小,丢了国面是大。 三国之人各自找了一个墙角,聚在一起商讨起来。 唯独盖仲一人留在中间显得甚是孤独。 不多时,众人目光全部看向盖仲。 盖仲看着周围这一群异样目光,脸色红了起来,好在这房间墙上只有一盏油灯,若不然盖仲定会无地自容。 半个时辰,京洛使节在姒盈的蛊惑下首先妥协:“欠国债。” “若不然要熏死在这里,传出去,脸面何在。” 姒盈跑到门口快速敲了起来,并告知商定好的结果。 “吱呀~!” 房门打开,礼部尚书眼中充满和善,恭送他们进入另一房间,这房间内有套间,有衣物,还有盥洗之物,浴桶中存有温水。 四人大喜,失禁之人首先清洗起来。 半个时辰,礼部尚书亲自过来,与京洛四人签订契约。 姒盈脸上露出痛苦之色,都这般时候,竟还没有自家义弟消息。 签订完,礼部尚书收到赵国亦是要以欠国债方式签订契约。 欣喜不已,告别京洛使节,急忙服务去了。 赵国过后乃广阳国。 在这期间,广阳国与盖仲之间商定一份心头协议,只有双方知道。 盖仲满脸欣喜。 广阳国大喊也要签订国债契约。 不过与京洛、赵国不同,他们愿意用一部分高过车轮的奴隶作为抵押,每人要按十两银子计算。 这样五十万人足够还清他们所欠债务。 这下礼部尚书做不了主,告知他们要请国主定夺。 而他亲自向护国公府跑了过去。 护国公府,卢思义陪着李秀宁、小璧聊着闲话,听到来报之人提起京洛使节中有姒盈。 眼神由茫然变为清醒,竟是把这位义兄给忘得一干二净。 此刻冒然相见,并不合适,告知了对方明早配合唱一出戏。 侍卫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色,称是,退了下去。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上床休息去了。 好在那侍卫没有返回宫内,这时看到礼部尚书这般晚了所去方向是护国公府,急忙现身,汇报护国公交待之事。 礼部尚书听之,心中有了定数,对方还真是护国公的义兄,接着也明白过来不用去请示护国公,可以回家睡觉去了,明日见面,再汇报不迟,只见礼部尚书坐在马车之上,向自己府上走了过去,侍卫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158章 算心机 “兄长。” “得知你前来邳都,我连夜从鲁郡赶了过来。” 卢思义看到姒盈,脸上有着一丝疲态,应是早起造成并非奔波的疲惫,强忍疲态显出激动之情。 礼部尚书:“护国公,您到府上休息片刻可好,这般累坏身体如何是好?” 姒盈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这几天是白打探了。 “吾弟,你...你真是卢相之子?” 姒盈眼中有着难以置信,可见他脑海之中这一刻旋转的有多快,想到的是事情甚多,绝不可等闲视之。 卢思义:“哎~!” “此事说来话长,兄长你受委屈了,走,我为兄长好生接风洗尘。” 礼部尚书:“护国公,您有所不知,主上宴请他们,花费颇大,虽然他们签下了国债书,亦是不能离开王宫内的。” 卢思义一脸茫然:“宴请花费再大也是我邳国之事,怎会与我兄长有关?” 礼部尚书,掏出京洛签的国债锦帛卷书递与卢思义面前。 卢思义越看,眼睛越大,看完倒吸口凉气,随后眼中露出愤怒之色。 “胡闹,京洛国与我邳国亲如兄弟,天下皆知,怎可这般对待京洛。” “毁了。” 卢思义,直接摔到礼部尚书脸上。 在场的三国使节,一个个眼中露出惊异之色。 礼部尚书忙是接住言道:“此事乃主上...。” 卢思义:“我亲自面见主上说明此事。” “兄长,委屈一时,弟去去就回。” 卢思义看向姒盈解释一句,随后看向礼部尚书冷哼一声,甩下袖子,大步流星走了去,跟随他的还有六个侍卫一同而去。 留下吃惊的三国使节与礼部官员互相对视一眼,无人发言。 “识得吾弟,此生足矣。”看不见卢思义的背影,姒盈感叹一句。 京洛的使节看向姒盈小声问道:“世子,此事可行否?” 姒盈摇摇头:“成与不成,这份心意,我都不得不领啊。” 话语中透露着无奈,心底还有一丝兴奋。 自家义弟是卢相之子,凭借一人之力,执掌邳国乾坤,我姒盈不比他差上分毫,为何不能执掌京洛?若是得义弟协助,霸业可成。 “拜见护国公。” 大殿之内,见到卢思义走来,连同国主在内一起向卢思义行礼。 卢思义走到国主跟前,直接抱起对方,脸上露出笑意:“三年未见,你竟是长得这般高了。” 国主看卢思义这般和善,哈哈哈,笑了起来。 之前留下的阴影好似已经忘记。 卢思义:“有无人欺负你,告知于臣,臣为你出气。” 国主:“我可是国主,谁敢欺负我?” 卢思义:“不错。” 放下国主,让其坐于王座之上,卢思义这才走了下来。 国主:“护国公怎么不坐?” 卢思义:“你是君,我是臣,我岂能与君同坐。” 国主眼中露出思考之色。 卢思义:“国主,此次前来,臣是想告知大家,在谈判的过程中使得自己利益最大化降低国家的利益,乃愚蠢之举;今日过后,我等与京洛的合作会再次加深。” “臣,恳请取消京洛的债务。” 国主虽然不知卢思义说得这些是何意,还是点头同意下来,这本就是护国公的主意,此刻要免除对方的债务亦是没有什么不妥,再者国主对钱财没有任何概念,直接让国师拟制,卢思义口述,他来盖上大印。 卢思义谢过主上,拿着诏书退出大殿。 众臣恍然大悟,然又有不解,通过这种手段既然能解决与京洛之间的紧张关系,为何不解除与赵国、广阳国之间的紧张关系? 若与三国联手,邳国可享万世太平啊。 程昱亦是有着不解,北上乃寒苦之地,与赵国、广阳国交恶并非明智之举。 然现在亦不是提出自己意见之时,只能看着护国公离去背影。 随着护国离去,朝中大臣议论纷纷起来。 回到内院的卢思义,把诏书递给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接过直接念道:“邳、京联盟,亲如手足,即刻起还京洛大使自由,礼部协助满足合理诉求;孤思念王姐数年,今日免除京之国债,望京洛大使回国与王一述,孤有生之年能见王姐一面否。” 京洛使节听之,心中大骇,债务真这般免了,倒是没有一字是提及姒盈的,在场之人却是清楚,这里姒盈功不可没。 礼部尚书念完,诏书与签订的国债锦帛一同递给京洛使节手中,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此事了,卢思义大笑,带领姒盈与京洛使节离去。 赵国使节与广阳国使节一同包围住礼部尚书,他们愿意与邳国签订联盟之国,望求免除国债。 礼部尚书冷笑一声:“好胆?” “我邳国,泱泱大国,尔等臣服尚可,联盟?绝无可能!” “倒是你广阳国,五十万奴隶国主同意抵债,派人回国带奴隶前来抵债吧。” 礼部尚书盯着广阳国使节说完,转身离去。不给丝毫情面。 众人再次被看押起来。 不但他们被看押,驿站里面三国之人被大军合围,谁也出不去。 万香阁内。 “为兄已是身无分文了。” 姒盈看着卢思义,提醒一句。 京洛另外三个使节亦是如此。 卢思义哈哈大笑起来:“兄长这是怕弟坑你不成,你这是信不过弟的人品啊,王大人是否也是这般意思?” 卢思义的目光带着笑意看向京洛正史。 京洛正史眼中有着一丝尴尬,强颜欢笑:“以护国公品格,自不会如此。” 实在是那份国债书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向京洛传了过去,而这一份与诏书还在自己怀中。 现在追,说不得还能追得上,然卢思义直接请他们来到这里,根本无机会交待与送出去。 卢思义从怀中掏出五十万两银票直接递给姒盈。 “京洛之行,弟感激不尽,此次前来甚是匆忙,这点心意不足言表,望兄收下。” 姒盈看上一眼内心一惊,这在邳国可是实打实的银两,任何地方都可消费。 就是不知换成银两,能否带回京洛,然这般想法刚冒出,直接驱散开来。 卢思义看对方未有收下之意:“兄长,难道是生弟的气不成?” 姒盈看卢思义眼中询问之色,回过神,快速收起。 “兄长走了神,未曾想弟竟是这般富有。” 卢思义:“哈哈哈,弟可是从商之家,这点钱算得什么。” “在邳国兄长随便花,这些完了,报弟名字即可,让其记在弟的账上,自是会有人前来平账。” 姒盈听得甚是激动,眼中已经出现泪花,他何曾想过邳国之行竟是这般憋屈,住在万香阁亦是小心翼翼,一两也不敢多花,唯恐不够房租。 若是让其知,这万香阁是他卢思义的产业不知又会做何感想。 卢思义看着菜、酒水,端了上来。 急忙给众人斟酒,这可吓坏了众人,要之卢思义的身份可是护国公已经不是曾在京洛的一个使节身份。 然众人又无法阻止他这般行为。 “来,大家共同举杯,诸位受惊了。” 卢思义说着一饮而尽。 众人对视一眼,只能一同干尽,随后发现与仙酿竟是一个味道,似乎稍微有些淡。 就算是这般,恐怕这一盏也不便宜,卢思义接着又给众人斟上,对身边人言道:“叫上你们这唱曲最好的,前来为大人们助兴。” 说完,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乃是一张万两的。 对方接过,眼中露出笑容,退了下去。 看这般,众人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来,大家举杯。” 卢思义脸上带着笑容喝下之后,这才让身边的女子给斟上,他自顾说道:“万香阁不过如此,今日过后,不若与弟一同前往青州如何,那里有更为好吃的,好玩的。” 姒盈大惊:“难道还真比这更好?” 卢思义:“这算什么,弟经营下的鲁郡繁华,若兄,体验过后,定当往返留恋。” 姒盈:“弟所言甚是。” 心中却是多有不信,一郡之地又怎能比上一国之都。 看在卢思义给他五十万两银票份上,自是不会揭穿。 众人几杯果酒下肚,卢思义眼中露出不喜,这般清淡只能适合品尝,不适合多喝,还是喝鲁郡产的清酒为好。 直接让换了酒。 众人在尝之,竟是与昨日王宫中尝到的仙酿一般无二。 眼中露出骇然,此处竟然还有仙酿。 而在卢思义嘴中并非仙酿,他的名字是...清酒。 姒盈随口问之:“这一坛价值几许?” 卢思义随口而出百金。 姒盈沉默,原来礼部尚书并未骗他们。 一坛竟是价值百万两,不是仙酿又是什么。 卢思义看众人吃惊神色,拿起酒盏说道:“大家尽情的喝,虽然此酒无法量产,咱们还是能喝得起。” “实不相瞒,最让我留恋的还是京洛姒家酒,可惜对方不产了,那酒在某眼里就是价值千金的存在,比之这清酒可是要好上十倍不止。” “奈何,某没有那福分,炼制方法求不来,连经销权也得不到。” 姒盈听之一愣,眼中露出不解之色,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姒家,什么酒?” 他可不记得京落有姒家经营酒楼生意的。 卢思义:“哎~!不提了,都是伤心事,今日高兴,来~大家再饮一杯。” 说着卢思义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唱曲的此时走了进来,人美不说,开口的声音真叫一个翠,实属好听。 卢思义不想说,姒盈只能压下心中疑惑与之对饮起来,却是留了一个心思。 京洛正史,此刻心中生起滔天骇浪。 京洛确实没有什么姒家酒楼,然却是有一家姒家酒馆。 此酒馆他自是知道,卢思义想要的酒他亦是知的,不过已经过去这般长时间,不是卢思义今日提起,此事他也不会想起。 京洛正史的异样,被姒盈捕捉到之后,心中大惊,难道卢思义所言的姒家酒楼,他知? 接着对饮,姒盈留了心思不敢多喝。 卢思义自是看出姒盈的心思却是没有点破,除了劝酒,就是点评这唱曲之人。 能让男人产生共鸣。 随着曲儿唱完,卢思义又让人叫来舞得最好的人,前来舞曲。 曲散,众人竟是喝的上了头,忽的发现身边温人如玉,竟是有上等的美人陪在身边。 此时的酒有美人送到嘴边,哪里有不喝道理,不自觉双手亦是乱了分寸。 这些美人口吐芬香,一时不察,竟是勾起他们原始欲望。 卢思义给其每人安排一个房间,让群众人散了去,这还不到午时。 每个房间里面已是升起高歌。 姒盈亦是如此,挥汗如雨。 众人再次睁开眼亦是酉时,房间之中已是烛光通明。 四人首先寻找的就是护国公卢思义。 然而得到的答复就是,护国公已离去,他们消费二百万银两,已经全部记在护国公账上,可住到辰时离去。 清楚之后,姒盈直接找到正史。 正史还想着把诏书与国债书一同送往京洛,这时也不得先放上一放。 赶走红馆人,二人在房中私聊起来。 卢思义,在王宫之中接见了广阳国使节。 准确说是谈判。 邳国可以不要那五十万奴隶,只需答应邳国向赵国出兵时,他们一同向赵国出兵。 赵国两地,谁能攻下属谁,各凭本事。 广阳国使节自是大喜,这比他们跟邳国盖相谈的利益要大,在者想起巫神仙术,攻打邳国似乎并非明智之举。 然,他们现在所谈并不作数,需要广阳国国主在密信之上盖上国印。 密信就此一份,用广阳国之语已经写好,只需他们广阳国使节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国都,让国主盖上国印再送往邳国即可。 此密信无须一式两份,只需掌控在邳国手中即可。 若是对方国主不同意就送五十万奴隶抵账,若是不愿抵账,邳国就会把广阳国所欠的国债公布于天下,看谁敢相信他们广阳国。 此事商谈结束,天色大黑,卢思义感觉身心疲惫,这才回卢府休息去了。 让他没有想到,姒盈竟是在府中等候多时。 这让卢思义有些吃惊。 姒盈没有任何客气,把得知姒家酒馆的消息直接告知卢思义。 卢思义故露惊骇之色道:“什么,那姒家酒楼竟是国主所开?” “可...据我所知,姒家的主人是一位女子啊~!” 姒盈眼中亦是露出不解,看向卢思义直接言道:“此事,我回京洛,定会调查清楚。” 随后姒盈直接了当问出,若是他想掌管京洛,卢思义可否助他。 第159章 三国战 姒盈竟是这般等不及了,这让卢思义有些意想不到。 他的父王贪恋权力比之姒盈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会让姒盈壮大起来,他们兄弟几人,姒盈不过是其中之一的继承者。 “兄长,莫要开玩笑。” “王爵之位若兄长能够坐稳,尚有一拼之力。”话外之意,是他姒盈并无这般实力。 卢思义没有看不起姒盈之意,接着给姒盈分析二王与国主之间关系,现在二王的兵力全在濮州,无人愿返陈郡。 其中用意,在清楚不过,他们东进可攻入帝丘,占濮城;亦可北上占邺城。 相比陈郡,濮城、邺城的诱惑更大,这也是最为安稳的局势,只要能够占领下来,就算兵力不足,京洛国主也会派大军支援,守住两地,使得京洛国土持续变大。 他们之间的战斗,并非你死我活,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都重视那一层血缘。 这也是卢思义返回鲁郡之后,通过密探传回两王没有任何动向,姜相与尚书令私下也未与自己通信得出的信息。 京洛姜丞相、尚书令的女儿虽然嫁给了卢思义,现在亦是刻意疏远了卢思义。 姒盈脸色变了数变,心中认可卢思义分析,但也有着卢思义分析错的一面,并非真的重视血缘,而是无法暗中斩杀国主,更不是不愿回陈郡,而是回去之后,已经没了根基。 姒盈眼中露出一丝疯狂:“若我继承王爵之位,弟可助我否。” 卢思义:“兄长有所不知,我虽为邳国护国公,上面还是有国主的,主上不让我出兵,我若敢出兵,就是大不韪。” 姒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难道,你真不愿助兄长?若事成,弟可尽管提条件。” 卢思义摇头,眼中带着笑意:“兄长此话言重了,弟虽擅长经商,亦是讲诚信的,我虽无法出兵助你,却能用其它办法为兄长画策。” 姒盈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卢思义:“自然。” 姒盈:“何法?” 卢思义:“现在说出,反而不灵。” 姒盈顿时明了,自己必须掌控实权,若是不然对方不会相信自己,亦是不会说后面之策。 姒盈留下卢思义送与他的五十万两银票,接着说道:“白酒配方,静候为兄佳音。” 话毕,姒盈起身告辞。 卢思义没有挽留,起身亲自送姒盈走了出去。 在回到房间,李秀宁、小璧已经出现在面前。 小璧有些不解:“夫君为何要相助于他?” 卢思义:“京洛是三头猛虎,散而不破,只有一方出局,打破平衡,才会大乱,我方才能降低损失,攻下京洛。” “若姒盈可堪大用,京洛愿与我国保持友好关系,我亦是不愿与对方为敌。” 小璧:“他真堪大用?” 卢思义:“也许是破局之人。” “不怕对方心中有猛虎,就怕对方控制不住,让猛虎吞噬了自己神智,这般,如何无敌的人也要败北。” 卢思义说着,眼中闪现出身死在京洛的邳国大世子。 小璧眼中还有疑惑,被李秀宁拦下:“相公累了一天,璧儿想上进,等相公缓过神来,再问不迟。” 小璧忙是认错。 卢思义笑笑,并未说些什么。 二人伺候卢思义睡去。 翌日。 京洛使者,全部离去,返回京洛。 有关流民之事,礼部之人已经为其落实,告知:“奉主上口谕,凡京洛而来流民想要返回京洛,邳国打开方便之门,京洛与邳国坚持互通有无之策,友谊长存,永久不变。” 这是邳国对京洛最大的信任,使得这些使节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 再者姒盈昨夜已经向京洛出发。 赵国,广阳国使节,还在被限制着自由,这一点,京洛使节自是看了出来。 京洛使节离开后,邳都恢复了宁静,直到第十日,有急报传入邳都,赵国、广阳国同时在北疆向邳国发动了攻击。 好在守城之将,早有防备,对方没有讨得一丝好处。 然对方并没有退兵之意,打着的口号就是“欺辱他国使节,邳国乃野蛮之国,无道之国,伐无道。” 邳都得知消息,无一人惊慌,惊慌的反而是两国使节。 邳国战事有护国公在,无一人惧怕。 此刻王宫大殿之上亦是如此,护国公身穿正装,坐在国主下侧座位左侧一言不发,大殿之中无任何一人发话。 京洛使节与广阳国使节眼中反而露出兴奋之色。 他们受的屈服,国主竟是用这般方法回击了邳国,快哉! 他们与邳国这几日斗智斗勇,明面妥协,背后腐蚀对方官员,此刻已经没了任何意义。 直到卢思义开口说话,一切都变了。 “伐无道。” “若我国无道,何苦这般心善,收留尔等之国流民,若我国无道,又何必苦了自家百姓,也要分给流民一口饭食。” “尔等国主既然这般理解,留尔等又有何用。” “来人。” “拖出去,留下头颅送往战场,身体剁碎喂狗,当真我邳国能欺辱不成。” 卢思义话落一队穿甲禁军走入,上来把两国使节给押住,向外走去。 看着这一幕的盖仲,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这几日为了凑够三百万两白银,盖家所有的田地,山头都卖给了国家,本来是想要抵押,然抵押与卖出的价钱相差甚多,就这还差三十万两,又变卖了一些家产,这才凑齐。 这般一来他的私兵自是要遣散不少,只能隐姓埋名生活在深山之中,加之与广阳国、赵国使节暗中的交易,也要泡汤。可谓大伤元气。 “禀,护国公,斩杀他们有所不妥,两国之战,不斩来使。”这时荀彧发声提醒。 程昱看向荀彧,眼中露出一丝不解,难道他不知主公秉性,国主亦是看向荀彧,对于杀人国主眼中露出一丝惧意,听到荀彧求情,眼中的惧意消散不少。 徐相、盖仲看向荀彧,眼中有着一丝不解,对方怎敢反驳护国公决意。 难到是在试探护国公的底线,毕竟护国公没有管过朝中之事,几乎是荀彧一人支撑起来,现太尉到来,决议权多数是落在太尉手中,不过很多时候太尉还是采纳丞相大人的政见。 卢思义:“此话在理,把他们押上来。” 卢思义话落,一宦官撒腿跑出去,唯恐这时刀已经落下。 也就是这宦官跑到够快,外面,禁卫军已经抽搐腰刀,而动作快的已经砍下,根本不听对方的哀求。 这宦官参与了曾经的邳国定乱,此时看着人头落地,心中虽然惊惧,却是没有慌神,大喊殿内决议。 砍下头颅的禁卫军微愣,这如何是好? 没有它法,只能把腰刀收回,一手提着尸体,一手拿着首级,向殿内走去。 不这般,还能怎办? 命令是护国公下的,收回也是护国公下的,然事情已经发生,总不能怪罪到自己头上。 国主看着这血淋淋一幕,吓得眼泪在眼圈打转,却是强忍着没有掉落。 卢思义:“国主身体抱恙,臣来主持大局可好?” 国主听到卢思义所言,忙点头,在国师的保护下,直接退到幕后。 “国师,我何时才能把国主之位禅让给护国公?” 退入幕后的国主,看向国师,擦下双眼,眼中的泪水消失不见。 国师眼中露出无奈,再次安慰:“要等国主过了成年礼。” 大殿之内。 荀彧脸色微变,程昱看向那些拿着尸首两处的禁卫军,眼中多出一丝赞赏。 盖仲,看了一眼,低下头,不愿看那场上血腥场面。 卢思义淡然道:“各位,刚才是某思虑不周,尔等是尔等,国主是国主,他们不念旧情,此事不能怪在你们身上。” “思来想去,我应让尔等离开,然,尔等欠下的债,又不能不还。” “诸位,你们说怎办?” 赵国使节、广阳国使节,此刻冷汗直流,脸色苍白。 杀人了,是真得杀人了,早有耳闻邳国护国公是万人屠,一言不合就杀人,果然不虚,此刻竟然没有一句责备向他们挥舞屠刀的话。 “我...我等,定当还上钱财,还请护国公放我等回去。”赵国一副使开口。 广阳国正使急忙开口所言意思与赵国副使等同。 卢思义:“尔等是否太过天真。” “尔等国主与我国开战,明着施压,让我国放尔等回去以彰显尔等之国威严。” “又何尝不是对尔等大失所望?” “若是我方尔等回去,一是我国失了颜面。二来,尔等国主还会信任与尔等吗?” “你们所为,在尔等国主眼中,等同叛国,只怕尔等家人已经关押,抄家不在话下。” “尔等又哪来钱财,还上欠款,是把自己当成三岁小儿欺骗自己不成?” 卢思义的话,让朝中之人一个个脸色骇然,荀彧的脸色亦是变了起来,他从未想过这些,心中所想是不应同时与赵国、广阳国开战。 毕竟吴国虎视眈眈,京洛方面变相是邳国在向京洛示弱。 若与赵国、广阳国同时开战,吴国背后出手,京洛不念及联盟之情一同伐之,邳国危在旦夕。 更为致命,邳国各郡城池除邳都外已经全部拆除,边疆一破除了天险之地,已经无处可守。 现在听卢思义之意,是要策反这些使节吗? 就算是策反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此刻双方已经交战,尚无交战时,这般策反还能发挥奇效。 赵国正使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广阳国正使一脸高傲之色他不信国主会怀疑他,更加不信国主会抄了他的家。 每一个使节眼中尽显不同表情,然无人敢说什么,毕竟护国公没有放掉他们之意。 卢思义:“这般吧,尔等派人返回,探测我所言虚实,尔等之国商人处应是有我邳国银票,毕竟银票比带银子方便,只要尔等派人能带来十万两白银或者银票我亦可放尔等回去?” “尔等可要听清楚,是赎金,非使节身份。” “若尔等自持使者身份,不要怪某斩首级了。” “可有自持使节身份或拿不出十万赎金者?” 卢思义看向众人,赵国使节、广阳国使节竟是无人说话。 卢思义:“这般说来,尔等是都能拿出来了,善。” “来人。” 卢思义忽然看向大殿中的禁卫军。 “在。” 禁卫军统领,大喊。 卢思义:“首级送与北疆,挂城门之上,让对方看清楚,我邳国是否惧战。” 禁卫军统领:“是。” 转身,命令六人,拿着首级退了下去。 卢思义看着尸体,冷然道:“剁碎喂狗。” 禁卫军统领:“是。” 转身,再次命令几人,提着尸体离去。 宦官进入,大殿内的血迹一刻钟不到,竟是清理干净。 他们对清理血迹竟是有着一套特殊的经验。 期间,卢思义颁发几条战事军令,当着两国使节的面,没有避讳。 军令下达之后,再次看向两国使节:“可有何事?” 两国使节脸色阴晴不定,此刻才知道邳国竟有这般多的兵卒,东西南支援北疆的骑兵竟然有五十万,弓兵五十万,盾兵五十万,步兵五十万,一共支援二百万,加之后勤部队合计五百万。 邳国哪来这般多兵卒,为何见不到一个流民,应是那些流民在这些后勤部队之中。 这些也就是说与他们听的,真实支援北疆的,程昱听之,每一兵种都要减少十倍,甚至百倍,能够支援北疆两地的兵卒,加在一起第一批前往的不足五万。 而这些前去的兵种,是要带上所有新型武器,这可是青州后山所有的家底,前去也是以防万一,毕竟北疆两地加之新兵,两国想要攻破绝无可能。 然,程昱亦是听出,卢思义话语中的怒火与恨意,此战只怕不是防守这般简单,还要反攻。 同时,赵国、广阳国混入进来的奸细与兵卒也要驱赶到北疆,这些加在一起动用的士兵不在少数。 就等这些使节被主公策反了,只要能够策反成功,那些奸细与兵卒才能派上用场,若是策反失败,那些奸细与兵卒多数也就失去价值。 不过在程昱眼里,就算没有价值的人,也能发光发热。 两国使节看卢思义再次盯着他们问话,一个个还是沉默应对。 实在不知说什么,大战已经触发,护国公无情他们已经见识过,此时不想死,只能按照护国公说得做。 第160章 赵国败 人心最为难测。 各使节派回去的自是身边最为信任护卫。 京洛国都,收到三国之战的国主,脸色甚为平静。 他的虎将军没有返回,师尊亦是没有返回。 坐在王宫独属于自己内殿之中的国主,看着眼前的盒子,眼神冷漠,随后闪过一丝内疚,最终又恢复冷漠之色。 “来人。” 话落,一黑衣人出现在他面前。 “焚了。” 不带丝毫感情。 黑衣人小心翼翼拿起面前盒子,退了下去。 固顺公主,三年的时间,没有得到国主一次临宠。 三年,没有走出自己这院落一步,此刻她身上没了天真、没了锐气、没了高贵之气,亦是没有幽怨,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有些空灵。 每日所做之事洗漱、散步、看书、打坐、休息。 这般平静的日子,却被现在打破,有人宣,让其面见国主。 固顺公主眼中一时间有一丝恍惚,确定没有听错,没有打扮,一如既往;身上散发着不食人间烟火气息,就这般随着宦官一同向王室走过去。 “你可有对吾不满?”固顺公主向国主施礼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试探。 固顺公主无喜无悲,三年,外事外物似乎没有能让她感兴趣的,日日不言不语,这时要回话,竟是显得生涩起来。 国主看其固顺公主这般表情眼中显出一丝厌恶一划而过,是的就是厌恶。 竟是在固顺公主身上,看到一丝师尊的影子,这就是让其厌恶的地方。 国主:“邳国来信,你且看一眼。” 固顺公主接过诏书,竟是觉得这诏书上的印章熟悉又陌生,这是她父王的印章,邳国的玉玺,然所在之位已不是自家父王,一切物是人非。 “妾身作为京洛人,一切听主上安排。” 固顺公主眼中没有多余表情,收起诏书,递给国主。 国主:“春分之后启程吧。”国主内心想着的却是春分之后,三国战事应是能分出胜负了。 固顺公主从未想到自己还有回邳国一日,然这般不合礼仪,多有羞辱在其中。 “是。”固顺公主坦然接受,没有任何不喜。 国主看其表现,更为不喜:“吾有国事要忙,退下吧。” 固顺公主起身施礼,退了下去。 日子恢复宁静,与以往没有任何区别,似乎这一件事在她心中生不起任何波澜,又似乎忘记了。 然,她的院落周围暗中确是多了不少人。 姒盈回到京洛,对酒出奇的来了兴趣,搜罗起京洛各种美酒。 不惜一家一家酒馆去看,甚至出价收购了不少酒坊。 此事自是传到京洛国主耳朵里面。 对方为何对酒感兴趣,甚至痴迷,是因在邳都受到打击,一种仙酿一坛价值百金,他务必让人给酿制出来。 然,京洛各种酒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又怎能酿制出来。 何况现在又不是酿酒季节。 执意酿酒消耗粮食颇多又失口感,得不偿失。 姒盈不管这些,国主得到这般消息并未放在心上,对方能这般胡闹,反而让其放心不少。 邳都。 放出去的各国使节亲卫,此刻全部关押在邺城大学之内。 他们接受着再改造的思想教育,改造他们的是一女子,对方不知其名,然此女大壮都要敬畏几分,名曰:姬骊。 姬骊首先让他们尝试死亡的滋味,让他们慢慢适应死亡,精准的说是害怕死亡,想死容易,然而体验死亡,敬畏死亡,害怕死亡之后,道心必崩,这般他们就不愿寻死。 也唯独这般,他们才不会寻死,不会抱有死志,也唯有这般他们才能听命行事。 短暂的培训,用时七天,没有一人不惧怕姬骊,不惧怕死亡。 离开邺城大学,有人专门护送他们离去,快马加鞭,夜路不休,他们吃喝拉撒睡,全部在快速移动的车上。 速度之快难以想象,两天不到,分别赶到恒山北疆与南皮北疆。 两处战场,两国各自发动了两场战争,都未攻破城门。 此刻城门大开,来往的是穿白衣的商人,并不多见。 商人不受战争波及,何况对方在十里之外驻扎;休整后,想要冲锋,这城门也能及时关上。 这些人混入在商人队伍之中,出了城。 赵国、广阳国不耻伪装商人,选择从内破城。这般风险太大,若是不成功,传扬出去,国家没了名声,天下嗤笑的不再是邳国,而是自己国家。 何况之前进去的,现在杳无音讯,这都攻城两次,里面也未有任何反应。 没出意外,他们亦是不信的。 越是这般他们越是要攻破这城墙,他们通过来往的商人,已经无数次确认,攻破这城墙,里面一马平川,可直到邳都。 最为重要的是,若是这次攻不破,将会元气大伤,还要迎接邳国的反扑,这是他们谁也不想看的。 然而,到现在为止,邳国都未有大将出城与之对战,也足矣说明对方兵力不足,只要攻下这城墙,他们就可瓜分整个邳国。 随着第二次攻城结束,双方好似有了更为好的默契,竟是连续半月也未在发动战争,这让守城的邳国将帅摸不清头脑。 两地将领此刻多是想着出城迎战,上面却是有令不准出城,亦是有统帅压着。 这份命令是护国公亲自下发,统战部无人敢违背。 今日雨水。 固顺公主未能前往邳都,她的神色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一队队穿着不一的人,在黑暗中行走,他们离北疆城门已经不足五里,三里、二里接着隐藏在黑暗之中不见身影。 辰时,城门内外皆有商人等候,进城之人两个车队三四百人;出城车队一个,二百多人。 与之相同之处,这些商人,外套之上皆有白衣。 当他们走远,再无人穿越边疆城门,城门随之也合了起来,若非战事,他们也许到了晚上才会关城。 忽地,城墙之上看到远方尘土飞扬,是赵国大军,赵国攻打过来了。 好在城门已经关闭,此刻接到赵国攻城的消息,上了门闩。 南皮北疆亦是如此,广阳国大军骑马飞速奔来,城门快速合并。 然这一次,赵国、广阳国发了疯的攻城,没有一丝后退。 连续攻打一个时辰,城外尸体一片接着一片。 城墙之人亦是有人受伤,还有人靠在城墙之上坐着喘着粗气。 就在此刻城内黑压压的人头不计其数,向城门处冲杀而来。 城墙之上,众人大惊。 腹背受敌,这般只怕城门难以守住。 城上的将领让其只管攻打城外之人,城内的暴动与他们无关。 然,城内为何出现暴动,此刻这些士兵没有心情想这些,在不断的阻击着城外的敌人。 然而城下无人再上来支援,城下亦是乱成一片,终于赵国有人登城成功,越来越多的人登入城墙之上。 远处看得真切。 战鼓敲得急促起来。 随后城门从内破开,城门内到处躺着尸体。 同时有人冲了出来大喊:“城门已破,速速进城。” 赵国将领虽听不见,确是能看到对方手势。 同时有人已经冲入城门之内。 邳国大势已去。 战鼓敲的更响。 赵国全军出动,连同大将军亦是披甲上阵,向邳国关内冲杀而来。这般反而爬城墙的士兵逐渐少了起来。 当赵国大将军冲出五里,看到邳国城墙之上的大纛倒了下去,眼中喜色更浓。 城墙已经被完全占领。 冲入城内的人,看着邳国的士兵,边战边退,一个个眼中露出惊喜之色,邳国败了,邳国并非战无不胜。 然关内还有一座城,与城墙相连有三处城门,邳国将士就是通过这三处城门不断的后撤。 有着弓兵断后,此刻邳国损失的士卒几乎没有,倒是赵国的兵卒在追击的过程中中箭的不少。 邳国关内像是流民模样的人叛变者,此刻全部向城墙之上冲了过去,冲不上,所去的地方就是城墙的边缘,并未跟着赵国兵卒一同追击邳国兵卒,没有人想争这些军功。 四个城门想要合上已经绝无可能,赵国的兵卒绝不让对方合上。 只见从外城,城门处冲入关内的赵国兵卒越来越多,一万、两万、三万、五万、十万。 大将军眼看也冲入关内,后方再无骑兵,此刻里面黑压压不下二十万人,还有人向城墙之上攻击着。 为何会向城上攻击,城墙不是已经被占领,邳国的大纛不是已经倒下? 没人思考这一问题,除了大将军。后方城门此刻缓缓合了上来,竟是无人知道,赵国所有兵卒全部集中在了这里,黑压压的,谁也看不清谁。 四处城门还在血战。 大将军看着这一个内城,眼中露出一丝不解,内城高不足五米,真想要爬上去,并非太过困难,人踩人就能上去。。 只是没人想过这个问题,不断的向四个城门口冲杀着。 “不好~!” 大将军眼中大骇,开口大叫。 “撤~!” “撤~!” “撤~!” 然关闭的城门处,此刻生起一道白烟,带着刺耳的声音,随之在空中炸裂。 大将军连调转马头的余地都没有。 只见城墙之上的弩弓露出了头,一个个包裹绑在驽弓的箭头之上,在驽弓的冲击下射入城内,上面还有火花闪现。 而这一座城被护国公亲切称为瓮城。 同时邳国的旗帜,再一次竖立在城墙之上。 “轰~!” “轰~!” “轰~!”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如同天雷滚滚,三万战马吓得乱踢起来。 无数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耳朵嗡嗡作响,已经听不到其它声音。 驽弓直接穿透数不尽的人。 城楼高处,段邵看着这一幕,眼角发颤,瞳孔放大。 他看着那些轰然炸开的地方,并未有多少死伤,然而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就是最大的杀器,战马惊恐,人心慌乱。 随之一个个炮筒出现在城墙之上,四面城墙,不多,合计八门。 每一门射出来黑不溜秋的东西,落入人群之中,就会有一片人倒下,发出凄厉惨叫,然也就是数十发,一刻钟不到已经打完,是的,没有了。 杀伤并不大,却是让下方的赵国兵卒慌乱不已,听不到将令,将亦是无法指挥,因为他们的耳朵疼的难受,保护大将军的有很多已经被马踩死。 踩踏与杀马就在这瓮城之中发生着。 城墙之上,接着箭如雨下,没有头盔的普通赵国兵卒,中箭必倒,他们就是待宰杀的羔羊,毫无战力,拿着盾牌的盾兵,他们想要举起盾牌却做不到,靠在城墙边上的流民拿着武器,有人来抢他们的位置,毫不犹豫挥刀就砍。 一个时辰,战斗终于结束。 瓮城中尸体一个叠着一个,真正的万人坑就是如此。 活着的人,不知几许。 靠在城墙边的人开始检查里面的活人,准确的说是清理尸体过程中,顺便检查下。 指挥这些流民的是赵国的使节,更为准确的说是赵国的尚书右仆射。 他带领着进入到邳国的赵国兵卒叛变了赵国,因他得道消息赵国的国主,抄了使节们的家,因为他们没有节气,他们的头颅应挂在邳国的城墙之外。 而他们带领渗透到邳国的赵国兵卒,在使节的宣传下,他们的家人已经被国主下令斩杀,就因他们迟迟没有响应战事。 那些本事忠于赵国的将领,顽固不化的忠将,在这些使节的策反下,毫无抵抗之力。 用时一天,在瓮城的死人堆里面,一共刨出四万能动的活人,伤残七万,真正死亡的九万。 大将军在众将士的保护下,还活着;除此,还有众多将领竟也是安然无恙。 这让段邵重新认识了赵国的兵卒战力,忠心程度。 一对一,在城外对战,义军的胜算最多只有五成。 现在他们已经已经没了武器,如同野兽没了爪牙,被关在集中营中,伤残的也在极力的抢救之中,至于死掉的,处理了五天,才处理完。 赵国大败,消息长了翅膀飞入赵国之中,让赵国慌了神,此战赵国派出了八成的兵力,合计三十万大军,两次攻城死伤十万,最后这一次攻城竟是让二十五万大军一个也未返回,连同所有将领也没了音讯。 赵国上下笼罩上一层阴霾。 南皮北疆之外,并无瓮城,一是人手不够,二是卢思义亲自坐镇。 对方用的亦是里应外合之策,若是不然,广阳国与赵国怎会等待这般长时间全力进攻。 与之赵国不同的是,攻入城墙之内,里面就是一马平川的陆地。 然在十里之外,义军等待着他们,城门即将打开之时,城墙之上的守将带领所有士兵已经开始撤退,地上留下的尸体并不多,然而这些都是沾染上动物血液假死之人。 当广阳国众将士,骑马全部越过城关,接着追击邳国逃兵到十里之外,一轮箭雨直接向他们射击过来。 广阳国的将领,这才清楚上了当,指挥部下向两边围绕,想要用风筝战术,让义军乱了阵型,相对与赵国,广阳的骑兵更多,更加擅长马战。 第161章 邳尚微 一部继续前冲,二部三部左右扰袭。 广阳国大将军命令刚下达。 忽然震耳欲聋的声音从地下传出。 一个念头充斥无数人脑海,地龙翻身。 接着队伍中心人仰马翻,关外城门已经封死,那些流民已经全部占领城墙。 整个广阳国十成的战力全部投入到这一场战斗之中,现有五十万人,骑兵三十万之多。 这时没了阵形。 声音散尽,炸飞,炸死广阳国士兵不足万人,然对方认为的地龙翻身,加之身边有人直接变成了碎肉,耳朵失聪,战马乱跑,战场变成了炼狱。 一方人马的炼狱。 远处一队重骑兵现出身影,这些马匹耳朵全部塞着麻团。 领头将领赫然是卢思义。 只见他朝天举出长剑,向前一挥。 轰隆隆的的马蹄声响起,开始了他们的冲锋,卢思义还是一马当先。 然这次不同,形成锥子形的护卫紧随其后,唯恐卢思义再有闪矢。 大壮手中拿着一根钢铁打造的铁棍重达五石,凡是被扫中的人不是飞了出去,就是变成血肉。 虎六扛着大纛,紧随其后。 一个冲杀,穿透广阳国的队伍,不下五万人,死在战场之上。 接着调转方向,又是一个冲杀,三万人死在战场之上。 两个冲杀下来,战马已经累得不行,重骑兵,如坦克,不善奔袭。 广阳国大将军此刻已经反应过来,不是地龙翻身。 四散逃跑的兵卒,正在被外围义军轻骑猎杀着,死在轻骑手下的不下五万。 短短一个时辰亦是有十几万广阳国兵卒死在战场之上。 代表着广阳国意志的大纛,已经没了踪迹。准确说已经被尸体压在身下。 看着广阳国开始合拢的兵卒,形成不同队形。 那里绝对有着将领。 轻骑合拢,步兵冲锋,各有将领指挥,冲杀过去。 斩首者赏百金。 对于义军将领百金可以不要,斩首之功定当要上一份儿,这份荣易可不多得。 卢思义脱下重甲,徒步奔波同样是向一处合拢的广阳国队伍之中冲杀过去。 此战,无人喊降者不杀。 鲜血染红大地,有广阳国之人鲜血,亦有义军鲜血。 战争持续到夕阳西下这才结束。 有人逃了出去,向南皮逃了过去,关外他们自知出不去了。 三日。 此战统计出来,击杀广阳国将卒三十万,击伤十万,七万主动降者未杀,还有三万不知去向。 打散的三万正在寻找围剿,通信兵每日汇报三次。 搜寻出已经击杀者有两千,降者有了六百。 然这些不稳定因素进入南皮危害甚大。 好在各镇有自己的护卫队,发现可以及时汇报。 众将心知广阳国逃兵,已形不成有效战力,却也不能掉以轻心,这些人对村镇伤害极大。 四日。 卢思义留下一万人加入搜寻队伍之中。 剩下之人,包括广阳国降兵,伤兵,直接开拔向广阳国攻打而去。 不用卢思义详细吩咐。 带头攻城者,广阳国尚书右仆射,金日帑。 攻城兵卒广阳国人。 不到一刻钟,城门破,守将乃一百夫长,面对十万大军,百人能够抵挡半刻钟已经是极限。 城破。 卢思义带领义军进入关内。 金日帑封为右将军。 跟随卢思义身边,继续向前。 在金日帑的分配下,广阳国分出万人将,每一队身后跟随两万义军,万人将听从义军将军调遣。 四散而开,攻向各部。 金日帑带领卢思义亲自攻向国主部落。 惊蛰。 整个广阳国纳入邳国领地。 各部已经不复存在,他们要按照邳国制度来生活,抗议的、骨头硬的全部成为土地里面部分养料,这方面,卢思义从来不手软。 程昱亲自镇守广阳国,亦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本是有三百万人口的广阳国,现不足百万人。 还有十万大军跟随卢思义向无冬子国进攻,准确说是赵国。 广阳国留下的不是妇孺就是未过车轮的孩童。 春分。 在段邵与卢思义两路义军攻击下,赵国灭。 赵国在攻下无冬子国后,有着六百万人口,现灭国,人口不足二百万。 灭赵、广阳两国,义军战死三万,伤七万、惨胜。 此乃邳国吏部所记载,至于赵国、广阳国被杀或者说被屠多少人,史书上没有任何记载,忠义之士亦是没有留上一笔。 邳国将领清楚,此战史书所记战死三万与伤七万多是降服于邳国的,赵、广阳两国之兵卒,真正的邳国义军死伤不足一万。 清明。 段邵封大统帅,统兵十五万,镇守赵国现更名晋城南疆。 高淳为大统帅,统兵十万,镇守广阳国现更名燕都以北。 同时,晋城、燕都女子要嫁与义军未婚之人,让其有一家室。 若义军之中未婚之人不愿婚娶,亦是不会强迫。 随后,卢思义下达新的指令,与胡人互通有无。 胡人缺食物就用牛羊马匹交换,亦是可以用羊毛交换。 自然各种奢饰品欢迎对方购买,唯独铁器与铜器不在交换之列。 主张可以通婚,胡人的女子想要嫁入邳国,自是欢迎。 稳国之策卢思义提出几条大的方向,其它全部交予程昱来管理。 邳都。 固顺公主车驾到来,邳都百姓夹道欢迎。 这一幕让固顺公主久久不能平息,自己在邳都竟是这般受欢迎? 她自是不信。 固顺公主回国代表着邳国的强大,代表着强于京洛。 这是卢思义让荀彧宣传起到的效果,使得邳国百姓深信不疑。 荀彧已经不适合执掌邳都与青州,原有的职务全部取消,任命为邳国总督,负责教育、宣传工作。 这份工作,就是要让荀彧深刻理解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 卢思义给出的主张,宣传力度是要让全国百姓知道,还要通俗易懂。 同样一批新的官职运用而生,教育部、政治部、宣传部、广告部。 荀彧并不看好这些,他不得不遵从卢思义的决定,大的框架,不管如何也要做出来。 除了各部抽调出来一些人才容纳进来,连同说书的也被纳入编制。 对于赵国、广阳国的覆灭,没有大力宣传,对于统帅,大将军功亦是没有做任何宣传,仅是说上一条在护国公带领下攻破广阳国,赵国,使其成为邳国领土。 对于胡人互通有无的政策做出了大力报道,商部鼓励人们大力经商。 邳国国主见到固顺公主没有任何感情,知道对方是自己姐姐,亦是叫不出来。 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要禅位于她。 固顺公主三年的修心养性,被眼前的稚童一招给破防了。 邳光所言不含一丝虚假,他是真不想当这个国主,他喜欢玩耍,他喜欢工部研发出来各种奇异的物品,看过巫神的仙术表演,对火药更是情有独钟,经过护国公允许。 工部给其一份配方,这般短时间,他竟是配出来真正的火药,再也不想当什么国主。 王宫之中,固顺公主的院落与其走时一般无二,有人打理,无人居住,得知这是护国公交待,心中再次升起一丝涟漪。 住在这里几天是她这三年来睡得最为安心的。 这几日除了国主邳光,无人来拜访固顺公主,然这几日,邳光给她讲了许多她从未听闻的,给她带来的吃食,没有重样的,亦是她从不曾吃过的。 邳光眼中流露出对青州的向往,他想去青州,想去鲁郡的后山,这些在固顺公主跟前丝毫不加掩饰。 那对于他来说是传说,是另一个世界,听得固顺公主也想要去参观一番。 这几日的接触,邳光对固顺公主产生了一丝感情,在顾顺公主身边,他觉得最是心安,无话不说,没有负担。 甚至晚上亦是不愿回自己寝宫。 固顺公主回忆这几天的日子,如同梦幻,一切的美好原来是这般短暂,到了返期,太医为其把脉一次,没有任何疾病,心中亦是清楚固顺公主为何没有子嗣。 此事亦是无法昭告天下的。 巳时,长长的队伍从王宫出发,固顺公主变回了原有的模样,邳光哭红了眼。 这是三年来,第一次哭。 固顺公主坐在车厢里面,不敢打开车帘,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尤不自知。 宋城,曾经的宋国,成为京洛的一座城池,固顺公主的车队进入宋城范围之地,代表进入京洛,代表更为安全。 十里长的车队,是邳光送给姐姐的礼物,让其在京洛不能受了委屈。 天气并不好,有毛毛细雨,车队之上盖着遮雨之物,众人穿着袯襫,走在管道之上,缓慢前行。 前方有着一座山,不大,此山无名,乃是土山,穿过用时不足半刻钟。 队伍行走一半,眼见固顺公主所在车厢进入其中。 没有喊杀。 土山之上冒出许多人影,无人关注这些,他们拿着弓箭射出一轮箭雨,直接飞奔而下,同时继续搭弓射箭。 每射出一支箭,总要有人落马。 “敌袭。” 有人反应过来,大喊,前方走出之人,刚调转马头,就有箭矢落在身上。 前方十多人从土山上跳下,守住山口,全是蒙面之人,看不清来路,返回支援之人,能够躲开对方箭雨,却躲不开对方的绊马索。 后方,数百人冲下山,十几人包围住固顺公主车厢,并未进攻,后方却是厮杀一片。 随行与固顺公主之人三千,眨眼之间已是有六百之数倒在血泊之中,还有更多的人在不断倒下。 这些蒙面之人一个个武艺高强,并非普通盗匪,固顺公主身边的特等侍卫武艺不在夜之下,竟是丧生在一蒙面人之手,对方仅是出了一招,灭杀对方。 一刻钟,前方有人逃了去,后方亦是有人向两边逃跑起来,在无人解救固顺公主。 数百人开始打扫战场,没有彻底死亡的被他们补上一刀,共计两千人有余死在这一场战斗之中。 这些尸体被堆积在一起,众人从怀中掏出扁壶,拔开盖子,到处的是漆黑液体,这些漆黑液体撒在尸堆之上,就算有细雨,对方用火石还是能点燃起来。 那一掌击毙特等侍卫的蒙面人,坐在车厢之内与固顺公主对视。 固顺公主眼中没有一丝慌乱,倒是充斥疑惑。 对方训练有素,不是山匪,山匪亦是不敢打劫她们。 车队之上有旗帜,代表着京洛王室,谁敢打劫,灭九族不为过。 马车原路返回,向宋城边境行驶过去,过了边境可前往邳国。 行之十里,有一村落,车队走了进去,再出来已过半个时辰,车队换了模样。 骑马的不足六十,剩下二百多人都是脚行,多是马车拉着货物,唯独一辆车厢,看上去就是经商的富人家,贵族不会乘坐这般刻纹的马车,坐上就是失了身份。 车厢之内,固顺公主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是显得那般显贵。 固顺公主甚是顺从,因在车厢之内另一女子,使她所见最美女子,同为女子,心中都难免生出一丝嫉妒,固顺公主并未这般,她对眼前之人身份充满好奇。 对方没有置她于死地,就证明对方没有迫害自己之意,这般队伍训练有素,她只见过一人能够带出,那就是她曾经所忌恨之人,卢思义。 敢做大不韪之事的,她心中亦是只有一人,还是卢思义。 敢这般抢劫,又有后手的,不慌不乱,再次指向一人,还是卢思义。 车队到了边关,一人掏出官碟,证明乃京洛商队,抽查几箱,所带之物没有违禁之物,加之对方甚会办事,让其顺利过关。 走出边关,行之二十里方可到达邳国边关,然这支队伍,走出不到十里就有众人带着马匹前来接应,随之队伍行驶快了起来。 到邳国边关,为首之人仅是亮出一个令牌,队伍没有任何停留,快速通过,随后城门关了起来,这般雨天根本无商队经过。 谷雨。 京洛王宫,得知固顺公主在宋城被劫,生死不明。 国主彻底大怒,暗中又是心惊,谁有这般大的能耐,固顺公主身边的特级侍卫,整个京洛找不出两把手,能击杀对方的不超三人。 然这三人,一是国师,另外二人分别在二王身边。 “难道是哪位王爵动手了不成?” 京洛国主首先把目标锁定在姒盈的父王身上。 宋城他以应允姒盈嫡子当一国之主,然对方在位不到一年,就被收了回去。 此事对方肯定怀恨在心,可姒盈就在眼皮之下,迷恋酿酒之术,绝不是他所为。 鲁郡,后山。 夜与师尊所在住处,多上一人,邳尚微,至此世上再无固顺公主。 第162章 战七国 京洛派出去一队队骑兵,寻找着固顺公主的下落,此事处于在封闭状态,逃出的侍卫,国主下令全部处死。 此乃京洛丑闻绝不允传出去。 这些连同消息灵通的姒盈都未认真去分析,经过几个月的造势,姒盈终于摸到姒家酒庄。 本是有名的姒家酒庄为何被姒盈用这般长时间才盯上,自是对方背后的势力让姒盈有所顾及,通过不断低价竞争,不持身份做打压之事,终于前往姒家酒庄采购酒水的人变得少了起来,所开的酒馆光顾之人亦是少了起来。 这般造成的就是姒家酒庄入不敷出,到了谈收购之时。 就算是这般,姒家酒庄亦是硬气,没有出卖之意,他们不信这般做他姒盈就不亏损,甚至亏损的应是比他们还多。 姒盈要的收购而非合作,怎能让对方满意,甚为不耻。 吴国。 到处宣扬邳国善屎,国主无能,官员贪婪无度,百姓民不聊生,天下应伐无道。 然这一名义,赵国、广阳国已经用过,结局就是两国覆灭。 吴国不这般认为,赵国、广阳国的灭亡,归根是对邳国的轻敌所造成。现应是天下共伐之。 解救邳国黎民于水火之中,到处寻找联盟之国。 加之商人从邳国带出的新奇之物,天下之国已知邳国有大量财富掌管在贵族手中,灭一族堪比一年国库,甚至更多,多国响应。 他们都想侵占邳国,准确说瓜分邳国财富。 立秋。 响应之国有越、舒、楚、蜀、罗、镐京、西凉加之吴国形成七国联盟之势。 然大军想要全部集中到吴国亦是需要一些时间,这一年初邳国与赵国、广阳发动一场战争,暂时天下太平,京洛没有继续扩张,打灭国之战。 七国联盟的军队已经开拔向吴国寿春聚集。 邳国亦是向天下宣传吴国之主荒淫无道,善男宠,残暴无度,喜人肉,好大喜功与吴国联盟乃同流合污,狼狈为奸。 邳国解救万国灾民,天下归心,唯昏晕之主才会攻伐邳国。 同时邳国大力宣传京洛之主明君正政、明察秋毫,愿与京洛结永世之好,邳、京洛三路之军定当杀的七国联军落花流水。 京洛国主接到邳国宣传内容时,在京洛已经全面宣传开来,气得脸色大变。 无耻之尤,这一刻是她对卢思义认识最为深刻的一瞬。 姒盈还未拿下姒家酒庄,然对方已经到了关门地步,就算关门,亦是不会让姒盈逞心如意。 汝南,作为京洛新兴城池,又是边境之地,兵力本就不少,现在京洛又有兵力向汝南支援过来,他们被绑在了邳国的这一艘战船之上。 立冬。 七国百万大军会师于寿春。 伐邳联军以吴国为首,他国将领所在之位离吴国国主颇远,就连吴国大臣亦是如此。 唯恐吴国国主看上自己。 邳国传言猛于虎。 吴国、通州。 两年时间已被倭国全面渗透,吴国国主与大臣自不把倭人看在眼里。 今日与以往不同,通州已经成为倭国主场,通州只进不出,沿海无数船只搁置浅滩。 今日通州郡守若是不知倭国寓意何为,自是愚不可及。 然对方得知亦是无奈,多次上报朝廷,不受重视,现直接被占领亦是在情理之中。 然看到后续来人,那里还是什么倭人,分明是北方之人,人高马大。 三日时间,通州涌入三十万大军,若有出使邳国的使节在,一眼可认出带队之人乃程昱,邳国太尉,竟是亲自坐镇前线。 拼命逃出的吴国兵卒,前往吴都汇报,竟是以妖言惑众的罪名被关押起来。 要知现国主可是亲自坐镇于寿春,让其得知通州失守,还是被倭人所占,这不得被他国笑死?怎能当联盟之主。 七日。 七国联军还在商讨哪国先出战,为先后顺序讨论不休。 通州、吴都邻近大江一带船只全部被毁,这些可是运输他国兵卒过大江所用运输工具。 九日,七国联军终于商讨确定,有楚国大将军带领二十万将士攻打邳都南边关,越国大将军带领二十万大军攻打下沛南边关。 吴国国都东城,在这一日被迫,大量官宦与贵族从西门仓皇而逃,向建业而逃,同时有人快马加鞭向寿春报信而去。 汝南,京洛军,得到汇报,七国联军已经开始进攻,是否出兵寿春。 就在这时,他们的大将军竟是得到京洛传来的密诏“静观其变”。 濮州京洛二王,蠢蠢欲动,大军已经抵达帝丘东与邺城南。 双方颇有默契,这一做法让姒盈心中焦急不已,父王身体还是硬朗,自己无法脱身前往濮州,酒业已经做的风风火火,尤其这个季节正是出酒最好时节,之前搭进去的钱财,若是没有这战事,应是能够填平不说,还能大赚一笔。 邳都南关卢思义亲自坐镇。 下沛南关段邵调回坐镇。 看着大军到来,此刻进入腰引弩攻击范围,城墙之上腰引弩直接齐发,攻城大军不畏生死,急需前行。 接着是投石器,随后是驽弓。 这般,大军还是走到了三十米处,也就此时,城门大开。 卢思义一马当先冲出城门。 重骑兵,竟然是重骑兵。 楚国大将军看到对方城门打开瞬间大喜,看到重骑兵冲出,脸色直接大骇,他们一国之力,重骑兵组建也不过千骑,还是当宝一样,放在国内未敢带来。 下沛亦是如此,段邵亲自出击,亦是重骑兵。 直接冲杀入敌方阵营里面,一条血路被他们打开。 盾兵、弓兵在重骑兵面前不堪一击。 随后冲出的是义军轻骑兵,再后是战车兵,拿着长矛的人站在战车之上,向三面捅矛,每个战车都有四匹战马。 这些是工部研发出来的战场新型武器。 同时不需精工人员皆可制造,选材只要坚固即可,比之火器要容易造。 在之后才是真正意义步兵,能够让他们追杀之人已经不多。 重骑兵所去方向,乃对方大纛所在之处。 夺旗得万金封千户。 轻骑所指皆是对方将领之处。 战车,蛮横冲杀。 步兵补刀。 对方能战之人亦是不少,然邳国这方大将,千夫长每个武器皆是上等。 与之对战硬抗几个回合,武器先是落了下风。 卢思义、大壮、虎六在前撕裂出一道口子,直奔大纛处,对方三百铁卫守护大纛,卢思义的重骑兵野蛮冲撞而过,大纛被大壮一棍扫断。 随之大壮放下铁棍,拿起大纛横扫周围,几个横扫,周边数十人倒了下去。 大纛亦是被大壮撕扯成碎片扔了一地。 大纛倒,士气崩,此战已经没了悬念。 下沛。 段邵、斛律光、廉卜、李虎,一帅三将,四队,所冲杀的方向亦是大纛所在之处。 竟是让轻骑兵廉卜首先攻入到大纛跟前。 一杆马槊,无人能够接近廉卜,被他扫中无一人可活命,他身边亲卫,无一不是善战之辈。 斛律光看得大急,他乃重骑兵,跑不快,只能把怨气撒在前面的敌军之上,马槊所过之处亦是无人能够活命。 段邵虽无廉卜、斛律光之勇猛,然能靠近他之人亦是没有完好离开的。 至于李虎,是在亲卫保护下,向前冲杀着。 李虎亦是不怂,死在他剑下之人,不足百人亦是双手数不过来。 当廉卜拿下对方大纛。 不由大吼一声,终于证明了自己。 在赵国战场之上,根本没有自己用武之地,甚是憋屈,之前恒山郡最终获胜,亦是给他留下一丝阴影,并非他一战之力,而是出自护国公之谋略之上。 这也是求了好久,才能来到此处战场,此刻大杀四方,亦是打出了自己名气。 敌军撤退卢思义与段邵做出的策略相同 ,撤军。 并未乘胜追击。 战场之上留下数万尸体,伤兵无数,非义军无人救治。 义军的仁义已经被七国联盟消耗殆尽。 楚国、越国战败,罗国二十万大军、蜀国二十万大军出击。 邳国重骑兵已经失去战力,需要数个时辰甚至几天时间,战马才能恢复过来,再次开城门与之对战已经是不明智之举。 战争持续到深夜,两国退下。 镐京二十万大军,西凉二十万大军顶了上去。 这是不给义军一口休息时间。 战争到天亮,对方亦是未能攻上城墙。 然,义军皆是筋疲力尽。 此刻全靠意志坚守。 统帅,大将双眼血红,卢思义也不例外。 此刻看着镐京、西凉国退兵。 吴国,三十万大军接上,攻打过来。 城墙之上露出四门火炮。 这是半年来加工出来的所有家当,两个边关各自有一百发炮弹,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允使用出来。 然此刻已经到了绝境。 卢思义坚持一次打光,不留余力。 眼看对方大军到了二十米之内。 “开炮~!” 卢思义大喊。 四门大炮齐发。 炮弹所落之处顿时人仰马翻,然接着空出的地方就被方冲杀过来的人填补之上,一时之间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本能的向前冲。 倒下的直接被踩踏而亡。 第二轮齐发,第三轮,第四轮....,直到第十轮,战场之上终于发生变化,引起了骚动。 段邵这边他的决策与卢思义相同,亦是到了十轮左右,对方阵型之中生出骚乱。 太过恐怖了,虽然炸伤范围不大,死伤的方式是他们从未遇见。 后方监军灵魂亦是跟着炮声颤抖着。 对于未知的力量的,他们想让士兵撤回,然没有大将军令,再者他们在后方暂时不会波及到他们的性命,只能继续让攻城。 眼见着吴国的兵卒攻入到城墙之下,绳梯有的地方已经扔了上去,接着就被城墙之上的士兵砍断掉下来。 卢思义看着不惧战的吴国兵卒,再次穿上重甲下了城楼。 “开城门。” 就算不开,此刻城门亦是要被攻破的节奏。 随着城门打开,吴国兵卒眼前面对的就是重骑兵。 “有死无生。” 卢思义大吼一声,重骑兵跟着一起呐喊,接着冲锋。 重骑兵。 当吴国的监军看到对方的重骑兵,吓得魂飞魄散,将台之上的大将军亦是如此。 对方的重骑兵,只有一个目标大纛。 大纛倒,士气散。 然再多的人,也难阻挡主重骑兵的步伐。 “鸣金。” 大将军一声令下。 大纛队与大将军首先脱离战场向后跑了起来。 段邵之处。 “大帅,我等应主动出击,守不住了。” 看着吴国兵卒畏惧炮火,还能攻打到城门,城墙之下。 斛律光大声喊着,不这般,他亦是听不到声音。 看着吴国士兵有些地方已经冲到城墙之上。 段邵站在城楼之中,目光凝视对方观战台,冷然道:“擒大将军。” 擒大将军比砍掉大纛要简单一些。 斛律光:“遵命。” 飞奔下城楼,也就在这一刻城门破了。 城门之内的骑兵整装待发,看着冲入进来的吴国兵卒,他们首先迎接的就是邳国的骑兵冲杀。 在骑兵的铁骑之下,他们竟是没有一战之力。 斛律光如同利剑,带头冲锋,冲出城门,前方阻挡之人皆是死在他的马槊之下。 随后两骑,三骑,冲出来的骑兵越来越多,一道裂口在不断的撕开,目标所指大将军台。 这些骑兵不惧生死,个个如同杀神。 吴国大将军,同时下令,远处的骑兵阵形已经拉开,出击。 他们向斛律光处冲杀过去。 就在此刻更为远处响起鸣金之声。 大将军心道“什么情况?” 他的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只见远处快马加鞭,尘土飞扬,正有一匹快骑奔驰而来。 眼看距离近了,大将军听到对方口中的呐喊,倭寇攻,吴都破,速返。 大将军脸色大骇,出征之前已经听到一丝风声,只当玩笑,没想此事竟是真得。 大将军看着就要攻下的邳国边关,狠狠咬下牙关“鸣金退兵。” 鸣金之声响起,监军首先逃跑起来,大部队调转方向亦是逃跑起来。 攻入城墙之上的兵卒将领傻了眼,这是放弃了他们?然胜利就在眼前啊。 吴国骑兵眼看就要与斛律光相撞一起,听到鸣金之声将领亦是调转马头错过斛律光向后跑去。 “想跑?” 斛律光马槊夹在腿间,瞬间取下背后长弓, 拉弓射箭,对方似乎感受到死亡来临,向下一趴。 随之斛律光的箭矢并非射的对方身体,竟是战马臀部。 战马吃疼,一个跃起,那大将把握不住,竟是栽了下来,好在后方骑兵赶到,一把拉住此人,上了战马,二人共乘一骑,向前跑去。 斛律光怎会让对方跑掉,接着又是一箭,还是对方战马的臀部。 战马吃疼,两人差点掉下。 斛律光紧追其后,已知对方骑术了得。 第三箭竟是马腿,这般飞快奔驰的马儿,竟是真得被他射中马腿。 那马悲鸣一声,一头栽倒,两人一同掉了下来。 斛律光手中的长弓已经甩到背后,握紧马槊冲了过去。 没有任何仁慈,对方大喊着保护将军。 后撤的骑兵,闻声调转马头前来救援,还是晚了一步,被斛律光与他的亲卫击败,同时,亦是一枪挑了这位大将。 “啊~~!我儿。“ 观战台之上的大将军正在向下走去,如有心灵感应,这一幕正好被他扭头锁定。 接着一口鲜血喷出,一头向台下栽了过去,好在身边亲卫反应迅速,接住了大将军,抬着送入车中,快马加鞭向联盟所在之地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