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间行》 第1章 预言 黄昏时分,城市的天际线被染成了一片温暖的橙红色,夕阳的余晖洒落在繁忙的街道上,将原本嘈杂的城市笼罩在一层温柔的光辉中。 高楼大厦的轮廓在光影的交织下渐渐模糊,仿佛将白昼的喧嚣一点点掩盖,微风轻轻拂过,带来几分清凉的舒适。 街道上的路灯也逐渐亮起,柔和的光线与逐渐褪去的日光交织,为即将到来的夜晚做着最后的铺垫。 少女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机屏幕中播放着晚间新闻。 新闻主持人用平静的语调报道着城市里发生的各类事件:事故、政治、天气变化,种种新闻依然是那样的司空见惯。 可此时,少女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这些新闻上。 她的目光游离,似乎没办法集中精神,神情略显疲惫,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她身上,使她感到莫名的压抑。 她的手中紧握着一张崭新的报纸。 纸页微微卷起,指尖因用力过度而变得有些泛白。 纸张看似普通,却承载着一份特殊的力量。 这并非是一张普通的报纸,而是一份从她手心中取出来的。 报纸上所记录的,不是过去发生的事情,而是未来即将降临的命运片段。 她的目光凝视着报纸上未来的记录,脑海中不断翻滚着那些预示未来的词句。 每一个字都仿佛变成了某种不可逆的命运锁链,紧紧地将她捆绑,令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少女的手微微颤抖,指尖在报纸上的文字上停留着,视线一行行下移,心中涌动着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那一行醒目的大字上——“白岁欢,女,22岁,死于谋杀。” 这简短的一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直刺她的心脏。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这行字,仿佛想要通过触摸来确认它的真实性。 心跳在她的胸膛内加速,手心微微发热,汗珠悄然在额角冒出。 “我才22岁……就要死了吗?”她喃喃自语,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眼中闪烁着一抹深深的无奈和难以抑制的恐惧。 年纪轻轻的她,从未想到,自己的生命会在这样一个时刻,被无情地定下终点。 未来的命运竟然如此清晰地摆在她面前,就像一块无法移动的巨石,堵住了她的去路。 她无数次幻想过未来的种种可能,却从未想到自己的生命会以这样离奇的方式结束。 报纸上的预言字字分明,每一个字都似乎在昭示她即将走向的命运。 而这一切,都是她通过自己的特殊能力换取而来。 白岁欢拥有一种能够窥见未来的能力,这种能力让她能够提前看到某些即将发生的事情。 这本应是一种令人无比羡慕的能力,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超越常人的神奇能力。 然而,这种能力的代价却远比她想象中沉重。 每一次她使用这份能力,都会耗费自身的生命。 她并不是第一次用这份力量,但每一次的代价都让她身体虚弱,生命力逐渐流失。 她看着报纸上的文字,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身体的虚弱感如同海浪,一波波袭来,令她的四肢逐渐无力。 她用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想要平复那不断涌起的眩晕感。 白岁欢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快速流逝,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抽走她体内的最后一丝生机。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手心的微微刺痛感和心中的不安不断交织,脑海中充斥着关于未来的杂乱片段,她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 这份预言纸并非可以随意获取的礼物,而是一份沉重的诅咒。 她的生命被它吞噬,而它所带来的未来却无法逃避。 白岁欢深知,继续使用这份能力会加速她的生命消耗,而不使用它,她便会被命运的无情摆布。 两者之间,她陷入了难以抉择的困境中。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 可心中的恐慌却如藤蔓般攀附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那种悬在头顶的命运之剑正不断逼近,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明白,自己正在与命运抗争。 但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不过是这条命运长河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卷入漩涡,彻底消失。 白岁欢将报纸轻轻放在了桌上,整个人沉默地靠在沙发上,脑海里回荡着一个个无解的疑问。 她该怎么办?要继续迎接命运的安排,任由它将自己带向死亡,还是尝试通过某种方式改变未来? 她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那行令人窒息的字句上——“死于谋杀。” 这些字仿佛带着某种诡异的力量,不断侵蚀她的精神,让她在恐惧与绝望中无法自拔。 突然,窗外的风稍稍加大,吹动了窗帘,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洒在白岁欢的脸上。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脑海中闪过无数可能的画面,关于自己、关于未来、关于那些不可知的命运…… “这就是我的结局吗?”她在心中默默问自己,但没有人能够给她答案。 在这片橙红的黄昏中,白岁欢知道,自己正站在命运的岔路口。 无论她选择怎样的道路,都将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而那条关于她的死亡之路,似乎已经不可逆转。 第2章 绑架 几个星期前,白岁欢在朋友的推荐下,原本打算去南巷街口找到那家口碑极佳的美食店,然而命运的捉弄让她阴差阳错地走进了一间毫不起眼的书店。 书店的招牌已经褪色,门口的玻璃窗上贴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仿佛很久没有人来过。 推开门的瞬间,白岁欢被一阵温暖的空气包围,店内散发着淡淡的纸张和墨水的味道,光线昏暗,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 她在书架间游走,目光随意扫过那些尘封已久的书籍,没过多久她就打算离开了,毕竟自己是走错了。 正当准备离开时,一本古旧的笔记本吸引了她的注意。 笔记本的封皮已经斑驳不堪,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甚至有一些被水浸泡过的印记,显得有些脏兮兮的。 那些斑驳的痕迹上,似乎还能依稀看见一些模糊的符号和文字,但由于年代久远,早已无法辨认清楚。 “这是什么?”白岁欢心中一动,忍不住伸手去拿。 她小心翼翼地将笔记本捧起,似乎能够感受到它散发出的神秘气息。 她的心中燃起一阵强烈的好奇,决定不再急于离开,而是仔细研究这本笔记本。 她轻轻地翻动着笔记本的每一页,仿佛在打开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渐渐地,一个惊人的事实展现在她面前,这竟然是一本关于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一面的事情!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仿佛有什么不可思议的秘密即将浮出水面。 “‘正德丙子夏五月夜,西北有星陨,长六丈,蜿蜒如龙蛇,闪烁如电,须叟而灭。’” 她低声念着这些文字,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是在说明朝那会陨石坠落的事情,又和现在怎么扯上关系了?”白岁欢不解地继续翻阅,心中浮现出无数个疑问。 “‘是夜,陨石坠于城北荒野,翌日,四方乡民皆来观之,见其表面光滑如镜,隐有奇光流转。相传,此陨石蕴藏奇异之力,凡以血祭之,可得仙术。试之,以血滴石上,然觉身有仙术。’” 她的眼睛瞪大,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陨石可以产生仙术?如果都产生仙术的话,那明朝不早让人推翻了?” “‘朝廷闻之,惊其神异,遣锦衣卫彻案其事,悉以潜窜殆尽。石亦密收,藏于无名,自此遂绝无闻。’”她喃喃自语,似乎在试图将这些古怪的文字与现实联系起来,“原来如此,可惜了多少能人异士就此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 白岁欢用手机拍下了这几页,心中涌起一阵喜悦,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已经完成了明朝历史的修补。 那些隐秘的历史,仿佛在向她招手,等待她去解密。 想到这里,她的心跳加快,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好好研究一番,甚至幻想着自己会借此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小说家,赢得无数人的赞誉。 正当她准备动身离开时,突然感到一双有力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她猛地一惊,身体微微僵硬起来,心中一阵恐慌,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攥住。 白岁欢心中一紧,迅速镇定下来,缓缓转身。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苍老的男人,满头白发,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锐利如刀,身上散发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她内心深处的恐惧,让她感到一阵不安。 “你是什么人?”白岁欢努力保持镇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不畏惧,然而她的声音仍不自觉地颤抖,透出一丝紧张。 “我是谁不重要,”老人微微一笑,嘴角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重要的是,你刚才拍下的东西。” 白岁欢心中警铃大作,意识到自己或许已经触碰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尽管内心忐忑不安,她还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这不就是古代的怪异小说吗?有什么重要的?” “古代的怪异小说?”老人冷笑一声,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屑,“你知道你拍下的是什么吗?那可不是你所谓的小说。” 白岁欢的手心开始冒汗,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努力保持冷静,“您究竟想要什么?” “很简单,把你拍下的东西交出来。”老人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这已经是命令,让她感到一阵窒息。 此时,白岁欢的心跳加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知道不能轻易妥协,迅速思考着对策,“如果我不交呢?” 老人微微叹了口气,神情似乎带着些许无奈,“小姑娘,这不是你能掌控的东西。交出来,对你有好处,也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白岁欢感觉老人话里有话,尝试探寻更多,“为什么说我不能掌控?这些到底是什么?” 老人注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这些记载的,是关于一种你从未见过的力量。你或许只是出于好奇,但这份好奇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她沉默了片刻,试探性地问道,“那为什么您不直接抢走这些东西?” 老人轻笑了一声,语气中透着一丝悲哀,“因为我相信你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况且我老了,面对你这种年轻人已经无力对抗了,我也不愿意伤害无辜的人。” 白岁欢的心情复杂起来,心中隐隐觉得这位老人并非简单的威胁者,而是出于某种深思熟虑的考虑。 “如果我交出这些,您能保证我的安全?” 老人点了点头,神情认真,“我能保证,至少在我手上,你是安全的。”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白岁欢终于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手机,将拍下的几页内容一一删除。 每一次轻触屏幕,她的心都仿佛被撕扯一次,“好了,现在您满意了吗?” 老人点点头,目光中透出一丝欣慰,“你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记住,不要跟别人说你来过,看到过这些笔记,有些秘密不应被轻易揭开。” 说完,老人缓缓转身离去,他消失了在这间屋子中。 他那深邃的目光和坚定的步伐却透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让人不禁对他产生好奇与敬畏。 或许,这位老人并非平凡之人,而是隐藏着无数故事和秘密的神秘存在…… 白岁欢心中五味杂陈,默默将手机收回包里,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离开了那间书店。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不禁反复思索老人的话。“我从未见过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她低声自语,心中疑惑重重。 她知道自己已经触及到某些不该触碰的秘密,但好奇心如同野火,越烧越旺,无法抑制。 为何这些笔记如此重要,以至于那个老人不惜动用威胁的手段? 繁华的城市街道上,霓虹灯闪烁,行人熙熙攘攘,然而在她眼中,世界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回想着那些笔记,心里隐隐觉得这些古老的记载或许真的隐藏着某种巨大的秘密。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发现手机不自觉地把某几页的内容备份到了云端。 “或许,我还可以再查查。”岁欢自语道,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但更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她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内心思绪万千。 那些文字所描绘的景象,在她脑海中不断重现,仿佛幻影般挥之不去。 她越想越觉得其中蕴含的秘密非同小可,正当她专注于思考时,突然觉得身后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转过头,发现不远处有两个和她年龄相仿的男子一直在跟随她。 她的心中骤然一凛,加快了脚步。 走了几步,白岁欢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人依然紧跟不舍,眼中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味。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脑中迅速盘算着对策。她拐进一条小巷,想要甩掉那个跟踪者。 巷子里光线昏暗,白岁欢的心中充满了不安,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她的心中一紧,回头一看,那个男人正大步逼近,脸上挂着一抹冷酷的笑容,令她不寒而栗。 “你是谁?想干什么?”白岁欢强装镇定,质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颤抖。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声音低沉而富有威胁,“你知道得太多了。”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想要转身逃跑,但已来不及。 男子迅速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用力将她按在墙上。 她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墙壁的冰冷与黑暗将她包围,令她感到无助与绝望。 “放开我!”白岁欢大喊,声音在空荡的巷子里回荡,却没有人回应。 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恐惧,这种绝望的感觉仿佛将她推入了深渊。 “你觉得自己能逃得了?”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嘲讽,“那些你不该知道的东西,终究会让你付出代价。” 白岁欢竭尽全力挣扎,试图挣脱他的控制,但她的力量在他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她的心中闪过一丝恐惧,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不可逆转的局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我走!”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强硬,但内心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别再挣扎了,小姑娘。”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与其在这里自讨苦吃,不如乖乖听话。” “你想干什么?”白岁欢心中慌乱,试图冷静下来,寻找机会。 “很简单,我需要你交出那些信息。”男人的声音像是一道无形的锁链,将她牢牢束缚。 “我不会交出来的!”白岁欢愤怒地回应,心中燃起一丝反抗的火焰。 她的直觉告诉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妥协。 “你以为你能拒绝吗?”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手臂的力量加大,令她疼痛不已。她感到一阵窒息,心中无比绝望。 第3章 危机? 城市的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高楼大厦之间,给整座城市披上一层金色的外衣。 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霓虹灯逐渐亮起,城市开始展现出夜晚的繁华与喧嚣。 李牧骑着电动车,在人群与车辆之间灵巧地穿梭。 他身穿外卖员的制服,头戴安全帽,身后背着外卖箱,脸上带着一抹疲惫的笑容。 今天的订单特别多,他忙了一整天,终于完成了最后一单。 他在街角停下,摘下头盔,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李牧已经做了两年的外卖员。他 一个人住在城中村的一间小公寓里,日子过得简单而忙碌。 尽管今天的送餐任务已经完成,但他心中的不安却未曾减轻。 李牧拿出手机,翻看着未接的消息和通知。除了工作相关的信息,手机里还保存着一些他和朋友们的合照。 直到他打开通讯软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几个小时前白岁欢的消息。 "救我" 这两个字让李牧的心猛地一沉。他迅速收起手机,脸色凝重。 由于白岁欢并没有提供具体的位置,他不知道她究竟在哪里。 李牧戴上头盔,启动电动车,试图拨打白岁欢的电话。 然而,电话铃声响了几次却没有人接听,他的焦虑愈发加剧。 此时,他决定立刻报警以获取帮助。 他拨打了报警电话,快速向接警员解释情况:“我几个小时前收到朋友的求救短信,现在才看到,但她没有提供具体位置。我担心她可能遇到危险,请尽快派人去南街巷口附近找一下,我叫李牧,我朋友叫白岁欢,好,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李牧把注意力集中在道路上,努力加快速度。 他不停地在脑海中回想白岁欢平时的活动范围,希望能找到她可能出现的地点。 "千万不能有事啊!" 李牧的电动车在夜色中飞速前行,城市的街道在他眼中变成了一条条模糊的光线。 车流和行人交错,路灯的光辉投射出斑驳的影子,仿佛在提醒他时间的流逝。 尽管他尽量保持冷静,但白岁欢那简短而令人心焦的求救信息在脑海中不断回旋,让他心中充满了焦虑。 正当他急速行驶时,手机再次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李牧一边控制着电动车,一边瞥了一眼屏幕。上面显示的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内容简短却让人心悸:“帮帮我,我在……” 李牧的心跳瞬间加速,这条消息似乎和白岁欢的困境有某种联系。他试图拨打那个陌生号码,但电话铃声响了几次却无人接听。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仿佛预示着某种危险正在逼近。 在他继续前行时,李牧路过一条小巷,巷口的阴影中隐约看到几个人影,他们的动作诡异而不安,似乎在低声交谈。 巷子里散发出的隐约嘈杂声和偶尔的窃笑声让李牧感到一阵不安。 虽然不确定这些人是否与白岁欢的情况有关,但他决定保持警觉,绕过这些可疑的人物,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他再次检查手机上的信息,尽管内容没头没尾,但李牧心中对白岁欢的担忧愈发加深。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尤为重要,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她。 第4章 实验 白岁欢拼命挣扎,嘶声喊叫:“放开我!”声音在狭窄的小巷里回荡,但空荡的回音只是提醒着她的孤立无援。 黑衣人面无表情,动作迅速而利落,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白布,布料散发着刺鼻的化学气味。 他一把捂住她的口鼻,手劲大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的身体本能地抗拒着,双手挥舞,脚不停地踢打,但无济于事。 那刺鼻的味道迅速涌入她的鼻腔,侵占她的大脑。 白岁欢的挣扎渐渐变得无力,意识模糊起来,视线开始模糊,黑暗随之吞噬了她。 当她再次醒来时,头脑一片混沌,四肢软绵无力。 她眨了眨眼,想看清周围的环境,却发现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她被悬挂在半空,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绑住,脚尖几乎触不到地面。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尘土的味道,墙壁上布满了深深的裂痕,显示出这里已经废弃了很久。 白岁欢努力挣扎,但绳索勒得太紧,手腕传来阵阵刺痛。 她试着平复急促的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四周的情况。 这栋烂尾楼内空无一物,甚至连一根可供利用的铁条都没有,只有残破的地板和剥落的墙皮昭示着这里的荒凉。 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不断回想之前发生的事。 那是几个小时前的事情?还是更久?黑衣人的袭击,她被迷晕……为什么他们会对她下手?目的又是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充斥着她的大脑,让她感到无助和恐惧。 正当她思索着如何脱困时,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压在她的心头。 白岁欢瞬间屏住了呼吸,闭上眼睛装作昏迷,心脏却如擂鼓般跳动。 “醒了没?”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 “应该还没醒吧。”另一个声音不耐烦地回答。 她微微睁开眼睛,一条细缝中看到两个黑衣人走上前来。 他们的装束统一,表情冷漠,一个人手中拎着一个金属箱。 箱子被放在地上后,另一人将其打开,白岁欢瞥见里面装着各种医疗器械和一瓶透明液体。 她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准备开始吧。”其中一人低声说道,“时间不多了。 一个黑衣人走向白岁欢,麻利地解开绑住她的绳索,但还未等她放松,双手便再次被绑紧,整个人被压在一张简易的铁制手术台上。 她竭力让自己保持镇静,心里却泛起一阵阵寒意。 隐约中,她听到他们提到了“e病毒”这个词,一阵刺骨的恐惧随之而来。她想挣扎,但明白此刻暴露自己清醒只会让情况更糟。 楼梯间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熟悉的旋律让她的心猛然一跳——那是她的手机! 或许是李牧在尝试联系她。她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同时也意识到这铃声可能会打乱对方的计划。 “去处理掉那部手机。”领头的黑衣人皱起眉头命令道。 另一个人点头,朝着楼梯方向快步走去。白岁欢知道,机会来了。 她猛地睁开双眼,身体开始剧烈挣扎,同时大声喊叫:“救命!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楼层内回荡,试图吸引任何可能存在的援助,或者拖延对方的行动。 领头的黑衣人冷冷地盯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 他缓缓靠近,声音冰冷:“原来你已经醒了。也好,省得我们再浪费时间叫醒你。” 白岁欢拼命挣扎,但挣脱不开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从金属箱中拿出那支装有透明液体的注射器。 注射器的针尖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一丝寒光,缓缓向她逼近。 “不——不要!”她尖叫着,用尽全力扭动身体,但双手双脚被死死固定住,挣扎毫无作用。 此时此刻,白岁欢只能祈祷李牧能及时出现,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注射器的针尖闪着寒光,她闭上眼睛,努力将自己的意识从眼前的恐惧中抽离,试图找到一丝精神的支柱。 冰冷的针头刺破肌肤的瞬间,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透明的液体缓缓注入她的血管,一股刺痛从注射点迅速蔓延开来。 白岁欢只觉得全身仿佛被烈火灼烧,每一寸血管、每一根神经都在燃烧。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胸腔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压住,空气无法顺畅流动。 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如纸,额头布满冷汗,双眼逐渐失去焦距。 她的身体开始抽搐,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岁欢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被撕裂开来,一种难以形容的力量在她体内肆意冲撞。 疼痛攫住了她的一切感官,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灼烧的痛楚。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死去时,房门突然被狠狠撞开。 李牧冲了进来,目光落在手术台上的白岁欢时,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他的脸上。 他的目光从白岁欢苍白的脸转向那两个黑衣人,眼神中燃起熊熊怒火。 “住手!”李牧低吼着,没有一丝犹豫地冲向其中一人。 他的动作迅猛而果断,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突然闯入,动作稍显迟缓,被李牧一个低扫腿绊倒在地。 但另一个黑衣人迅速反应过来,从侧面扑向李牧。 李牧一个转身,用肘击狠狠地撞向对方的腹部,趁对方弯下腰喘息之际,他转向已经爬起来的黑衣人,一个精准的直拳击中对方的下颌,将其击倒。 然而,对方显然受过专业训练,很快调整状态,二人迅速形成夹击之势。 一个黑衣人从背后牢牢抱住李牧,另一个人则抓住机会试图控制他的双臂。李牧拼命挣扎,却逐渐被压制住。 “既然你想找死,那就成全你。”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黑衣人从口袋中取出一支注射器,冰冷的针头刺入李牧的颈部。 一股冰凉的液体涌入他的身体,他只觉得全身瞬间麻木,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李牧的意识迅速模糊,身体变得无力,仿佛一切都在离他远去。 他最后的视线停留在手术台上的白岁欢,她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 他的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愧疚和绝望,随即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当李牧再次醒来时,四周已变得异常安静。 楼层内只剩下他和白岁欢,两名黑衣人早已消失不见。 他挣扎着坐起身,头脑一片混乱,四肢依然有种奇怪的麻木感。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白岁欢身上。 她依然躺在手术台上,脸色惨白,呼吸微弱,像是随时会停止。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几名执法人员破门而入。 他们迅速控制了现场,几人朝白岁欢和李牧跑来。 领头的警官看着两人满身狼狈的样子,眉头紧锁,语气急切:“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没事吧?” 李牧努力开口想解释,却发现自己虚弱得连说话都成了奢侈。 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警官意识到他们可能遭到了某种药物的侵害,立刻下达指令:“通知急救人员,立刻将他们送医。” 几名警员小心翼翼地将白岁欢和李牧抬上担架,急救人员很快赶到,为两人初步检查生命体征。 李牧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白岁欢被抬上另一辆担架。 她依然一动不动,脸色毫无血色,他的心被撕扯得生疼。 随着救护车的警笛声响起,李牧的意识逐渐再次陷入模糊。 他最后的记忆是白岁欢躺在担架上,模糊的面容和她微弱的呼吸,让他的心中涌起无尽的愧疚和担忧。 他不知自己还能否醒来,更不知白岁欢是否会安然无恙。 第5章 (这章应该删除的) 此时此刻,她只能祈祷李牧能及时出现,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她闭上眼睛,回忆起自己大学时期的时光——那些简单的日常,现在却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她试图集中精神,希望能激发某种未知的力量来帮助自己。 但是,随着注射器越来越近,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法摆脱即将到来的命运。 注射器的针尖冰冷而锐利,它无情地刺入白岁欢的肌肤,冰冷的液体缓缓注入她的血管。她立刻感到一阵刺痛,随后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感从注射点迅速蔓延至全身。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沉重,胸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压迫出来的。 白岁欢的脸色迅速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视线开始模糊不清。她能感觉到身体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剧烈地变化,五脏六腑仿佛在燃烧,随时可能破裂。她张开嘴试图呼吸,却发现自己几乎无法吸入空气,每一次吸气都像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她的嘴唇开始发绀,双眼瞪得大大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想要呼喊,但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般,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她感到自己似乎在坠入一个无底深渊,四周的一切声音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她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身体无力地瘫软在手术台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虚无缥缈。 就在这个时候,李牧终于赶到了。他冲进房间,看到白岁欢痛苦的样子,愤怒和恐惧顿时充斥了他的心。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他毫不犹豫地冲向那两个黑衣人,试图解救白岁欢。 黑衣人的反应迅速,他们立即转身迎战。 李牧先是一个敏捷的侧步,巧妙地躲过了第一个黑衣人的直拳,紧接着一个低扫腿将对方绊倒在地。同时,第二个黑衣人从侧面冲来,试图从后面抱住李牧。李牧迅速转身,用一个有力的肘击击中了对方的腹部,使对方痛苦地弯下了腰。 趁着这一瞬间的优势,李牧再次转向第一个黑衣人,后者已经站起身准备再次进攻。李牧采取主动,一个迅猛的前冲,以一个精准的直拳击中对方的下巴,使其倒退几步。然后,他迅速转身面对第二个黑衣人,用一个凌厉的勾拳击中对方的太阳穴,将其击倒在地。 尽管李牧在对抗中占据了上风,但两个黑衣人很快恢复过来,形成了夹击之势。其中一个黑衣人从背后抱住了李牧,另一个则试图控制他的手臂。李牧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但两个对手的力量逐渐占据上风。 李牧被牢牢控制住,无法动弹。 李牧尝试挣扎时,两个黑衣人迅速合作,将他压制在地。 其中一个黑衣人从口袋里取出一只装有另一种病毒的注射器,毫不迟疑地将药剂注入李牧的颈部。 "既然你想死,那就成全你。" 冰冷的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李牧感到一阵刺痛,随即一股冰冷的感觉迅速扩散至全身。他感到眼前一黑,整个世界仿佛在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意识逐渐远去,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白岁欢的身影——她无力地躺在手术台上,毫无生气。 李牧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和绝望,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度醒来时,眼前的一切已经变了样。楼层里面只剩下他和白岁欢,两名黑衣人早已不见踪影。 李牧挣扎着坐起身,头脑一片混乱,身体仍然感觉到那种奇怪的麻木感。 他转头看向白岁欢,她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仿佛随时可能停止呼吸。 正当李牧试图弄清发生了什么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几名执法人员冲进房间。 他们迅速控制住现场,并开始检查两人的状况。 一名领头的警官走到李牧身边,关切地询问:“你们没事吧?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李牧试图开口回答,但一股强烈的虚弱感让他无力作声。药剂的作用让他的四肢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连说话都变得异常艰难。他只能微微摇头,用眼神表达出自己的虚弱与无奈。 察觉到李牧的状态,警官立刻转身对其他同事下达指令:“快,通知急救人员,把他们送到医院。他们可能受到了不明药物的影响。”几名警员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将白岁欢和李牧安置在担架上。 在担架被抬出房间的过程中,李牧勉强睁开眼睛,看着身旁的白岁欢,她依然昏迷不醒,脸色惨白如纸。他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力感,但他知道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信任这些救援人员。 急救人员很快到达现场,他们迅速为两人检查生命体征,然后将他们抬上救护车。随着救护车的警笛声响起,李牧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只记得自己被送往医院的情景。 第6章 医院 李牧缓缓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让他不由得微微皱眉。 他眨了几下眼睛,眼前的模糊逐渐清晰,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间病房里。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监护仪器发出的轻微滴答声。 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四肢依然乏力,胸口隐隐作痛。 短暂的茫然过后,李牧开始回忆发生的一切。 最后的画面是那间阴暗的烂尾楼,白岁欢无力地躺在手术台上,而自己却被黑衣人用针管注射了某种不明液体。 再之后,便是一片空白。 就在他试图理清思绪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名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和一名护士走了进来。 警官目光锐利,身形挺拔,显然习惯掌控场面。 他扫了一眼李牧,见对方醒着,走到床边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适吗?” 李牧清了清喉咙,发现自己的声音略微沙哑:“我没事,只是有些虚弱。”他的思绪有些混乱,但仍尽力回忆着:“发生了什么事?我是怎么到医院的?” 警官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后坐在床边,语气平静却不失严肃:“是我们的巡逻队发现了你们,当时你和一名女性都失去了意识。 她的情况比你严重,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医生说,你们可能受到了不明药物的影响。” 听到“重症监护室”几个字,李牧的心猛地一沉。“白岁欢怎么样?”他急切地问,眼中掠过一丝不安。 “她的情况暂时还不稳定,”警官的语气变得凝重,“医生正在尽全力抢救,但目前还不能确定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李牧的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 他强撑着问道:“我能去看看她吗?” 警官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她需要绝对的安静和护理。我们会通知你探视时间。” 李牧低下头,握紧了被单。他既愤怒又无助,但深知自己现在连下床走动都困难,更别提帮助白岁欢了。 警官转移了话题:“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我们需要你的证词来调查这个案子。” 李牧点点头,努力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我收到了白岁欢的求救短信,赶到时她已经被绑起来了。 我冲进去试图救她,但遇到了两个黑衣人……”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眉头紧锁,“他们制服了我。我记得其中一个人拿出注射器,说要注射什么东西,但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他们提到‘实验’,但没有具体说明。” 警官一边记录,一边追问:“你能记得他们的长相或者更多细节吗?” 李牧摇摇头,脸上写满懊恼:“他们戴着面具,脸部完全看不清。一个人的声音很低沉,另一个听起来年轻些。” 警官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来:“如果你想起更多细节,随时联系我。这些信息对我们抓住他们非常重要。” 李牧点了点头,看着警官离开。 疲惫和痛苦逐渐侵占了他的意识,李牧再次沉沉睡去。 在梦里,他看到白岁欢躺在病床上,医生们围在她身旁,神情严肃。一位医生递出一张纸,纸上赫然写着“病危通知书”。 李牧的心脏像是被猛然揪紧,他试图呼喊,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绝望和无助感席卷了他的心,他在梦里大声呐喊,直到猛然惊醒。 他喘着粗气,发现自己浑身被冷汗浸透。 病房内一片寂静,窗外的夜色显得格外压抑。 他坐起来,试图平复心情,但刚刚梦境的情景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牧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恢复了些力气。 他无意间注意到,自己的视力变得清晰了。 原本需要借助眼镜才能看清的远处细节,现在竟然一览无余。 他愣了一下,起身去卫生间,想洗把脸清醒一下。 他伸手去拿毛巾,刚刚触碰到它,却发生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毛巾竟然自己飘了起来,缓缓移到了他的手中。 李牧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毛巾,脑中一片空白。 他试着再次集中注意力,指向毛巾,结果发现它真的能够随自己的意念稍作移动,但只能维持几秒钟。 这种现象让李牧既震惊又兴奋,同时也带着一丝恐惧。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决定暂时将这件事藏在心里。 深夜时分,李牧悄悄离开病房,沿着走廊走到了重症监护区。 他透过窗户看到白岁欢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身上插满了管子。 李牧站在窗外,目光凝视着她,心中充满了悲伤。 他想起自己的新能力,决定试着做点什么。 他注意到病房窗外的一棵桂花树,轻轻伸出手,集中注意力指向一朵小小的桂花。 几秒钟后,那朵花竟然缓缓飘起,穿过窗户落在白岁欢的枕边。 看着这小小的举动,李牧的心中涌起一丝慰藉,希望她能感受到这份关怀。 做完这一切后,李牧回到病房,却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感袭来。 他倒在床上,意识逐渐模糊,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如果用这能力去移动一个人……会怎么样?”他猛地打了个冷战,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多想。 第二天早晨,李牧在医院走廊经过时,无意间听到两名护士的谈话。 “重症监护室里那个女病人,昨天晚上枕边竟然多了一朵桂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几天又没风。”一个护士压低声音说道。 “奇怪了,病房门窗关得好好的,哪来的花?”另一个护士满脸疑惑。 李牧听到这里心中微微一震,却没有停下脚步。 第7章 家庭 白岁欢在重症病房昏迷不醒。 她的意识被梦境如潮水般卷入,那是她不愿触碰的过去,却清晰得让她无处躲藏。 她站在客厅中央,明亮的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透过眼角,她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桌旁,阴影笼罩着整个空间。 那是她的父亲,白岁欢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却也害怕得不能再害怕的男人。 父亲因为母亲没有及时准备晚餐而怒不可遏,桌上的饭菜成了发泄怒火的借口。 他猛地站起身,将饭碗砸向地面,清脆的破裂声让白岁欢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破碎的陶瓷片四散开来,有一片滑到了她的脚边,刺得她脚趾一阵发麻。 “这是什么东西!这也叫饭?”父亲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她耳边炸开,浑厚而带着无尽的暴戾。 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双眼充血,嘴角不时抽动着,似乎一刻都无法平息怒火。 母亲低着头,不停地道歉,声音颤抖得像秋风中的枯叶:“对不起,我马上去重新做……求你别生气……” 她的声音里带着卑微与无助,但这些话语却如同一根根火柴,点燃了父亲更加汹涌的怒火。 他一把掀翻桌子,碗盘和剩菜汤汁洒了一地。 玻璃杯滚到了白岁欢的脚边,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被父亲瞪住了。 “你退什么!都是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害得老子一点脸面都没有!”他咆哮着,像一头失控的野兽,眼神里只有愤怒和鄙夷。 白岁欢下意识地缩起身子,试图隐藏自己瘦小的身影,但还是被父亲一把揪住衣领,硬生生拎了起来。 她的双脚离地,脖子被他的手死死掐住,呼吸顿时变得困难。 她努力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 “叫啊!你不是最会哭吗?现在哭给我看!”父亲的脸靠得很近,呼出的气息带着浓重的酒味,让白岁欢几乎要呕吐。 她的双手无力地抓着他的手臂,指甲划破了他的皮肤,却完全挣脱不开。 母亲在一旁哀求着:“别打她,求求你别打她!她还是个孩子啊!” 她扑过来试图拉开父亲,但却被一把推倒在地。 母亲的额头撞到了柜角,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她却毫不顾忌,只是哭喊着抱住父亲的腿。 “滚开!”父亲怒吼着,一脚踢开了母亲。 他的力气之大,直接让母亲的身体滚了两圈,撞到了墙角。 白岁欢的眼泪模糊了视线,视野中的一切都仿佛笼罩着浓重的血色。 就在父亲将她重重甩向墙壁的一瞬间,她的后脑勺狠狠撞到了墙面。 剧痛袭来,白岁欢眼前一黑,随即又模模糊糊地看到母亲扑到她身边,用双手捧着她的脸哭得泣不成声。 母亲的嘴里不停地念着“对不起,对不起”,却完全无法阻止父亲的暴行。 那个夜晚,她们母女俩躲进卧室,反锁了门,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门外是父亲的怒吼和踹门声,他像一只彻底失控的野兽,在门外咒骂着威胁着,时不时用力撞击着门板。 母亲轻轻拍着白岁欢的背,试图安抚她的恐惧,但她自己的手也在止不住地颤抖。 白岁欢将脸埋在母亲怀里,听着她心跳的声音,那一刻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绝望。 这个家早已不是避风的港湾,而是一个充满恐惧的牢笼,无论她们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这种日子持续了多年,母亲多次试图带白岁欢离开,但每一次都被父亲的威胁和暴力逼退。 他总是用冰冷的语气说:“你们敢跑,我就找到你们,再把你们揍回来,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高考前的一个晚上,家里再次爆发了一场争吵。 这一次,起因是母亲心爱的那只小猫。 那只猫是母亲唯一的慰藉,像是她生活中一缕珍贵的阳光。 但在争吵中,父亲失去了理智,他一把抓起小猫,走到阳台边,将它狠狠抛下去。 小猫的惨叫声和坠落的声音像一把刀,狠狠扎进了母亲的心。 她冲到阳台上,看着小猫的尸体趴在楼下的水泥地上,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她蹲在那里,哭得全身都在颤抖,声音沙哑得像是撕裂的布。 白岁欢站在一旁,整个人僵住了。她看着母亲的模样,心里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痛到麻木。 她想上前安慰母亲,却又觉得自己的存在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那一晚,白岁欢陪着母亲坐到了天亮。她们两个人紧紧依偎着,谁也没有说话。 高考近在眼前,但她却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她满脑子都是母亲的泪水和小猫坠落的画面。 从那天起,白岁欢下定决心,要带母亲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然而,这个决心却始终没能实现。 等她考上大学,离开了家,那个家里的暴力仍旧没有停止。 她听母亲在电话里掩饰着伤痕,也听出了她的疲惫和无力。直到大三那年,她接到噩耗一一母亲因心梗去世。 回到家的那一天,白岁欢站在灵堂前,看着母亲遗照里温柔的笑容,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的父亲坐在一旁,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反而满是厌恶地说:“哭什么?活该命短,不争气的女人。” 白岁欢的拳头紧握,她恨不得冲过去撕裂这个男人,却又深知自己无能为力。 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家庭的温暖。 母亲的去世让她明白,这个家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她和母亲只是被迫困在这个错误中的牺牲品。 从此以后,白岁欢再也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家庭。 那些痛苦的记忆被她深深埋在心底,她不愿与任何人分享,也不愿再去触碰。 对她而言,那些回忆就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既无法忘记,也无法治愈。 渐渐地,白岁欢的意识逐渐清醒,梦境的阴影慢慢散去。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四周的白色墙壁、明亮的天花板和规律的医疗仪器声提醒她这是医院。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十分刺鼻,她的身体像被抽空了一样,四肢毫无力气,仿佛每一根手指的移动都需要极大的努力。 她试着转动头部,但脖子僵硬得仿佛被束缚。 透过余光,她看到吊在床旁的输液袋,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流入她的静脉,手背上扎着针管,压迫感让她感到些许疼痛。 喉咙干涩得像被火燎过一般,她想说话,却只能发出沙哑而微弱的声音。 努力将视线移向窗外,白岁欢试图用外面的景色驱散内心的阴霾,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里只有冷白的灯光与机械的声音。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刚刚梦到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 那是她痛苦的童年记忆,父亲的暴力和母亲的无助像一道道伤口,随着梦境的消散又撕裂开来。 她的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梦中的恐惧仍未消散。 虽然她已经离开那个家多年,但那段记忆却一直埋藏在内心深处,稍有触碰便疼痛难忍。 她回忆起昏迷前的情景:被陌生人袭击、绑架到一栋废弃的大楼,还有那冰冷的针管。 那些黑衣人的冷漠、注射时的刺痛和随之而来的失控感让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能感觉到那药物对身体的影响——虚弱、麻木、无力,仿佛每一寸肌肉和血液都被重新操控了一遍。 正当她努力理清思绪时,病房的门轻轻被推开。 一名年轻的护士走了进来,看到白岁欢醒着,立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你终于醒了!”护士的声音柔和却带着关切。 她快步走到床边,检查着白岁欢的生命体征,确认一切正常后,她拿起一杯水递到白岁欢面前。“慢慢喝,不要着急。” 白岁欢接过水杯,缓缓喝了几口,清凉的液体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她放下杯子,沙哑地问道:“李牧呢?他怎么样?” 护士微微一笑,轻声安慰道:“他比你恢复得快多了,已经可以出院了。他让我们告诉你,不用担心,他会一直等着你。” 听到李牧安然无恙,白岁欢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她仍然感到不安。 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对她下手?那被称为“e病毒”的药剂究竟是什么?这些问题像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她的心头。 护士看出了她的忧虑,轻声说道:“医生一会儿会过来给你详细检查。现在的重点是好好休息,恢复体力。” 白岁欢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而,那些片段式的记忆仍旧如同尖锐的玻璃碎片,让她的思绪一片混乱。 不多时,病房的门再次打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执法人员。 医生拿着病历夹,走到白岁欢床边,仔细地查看她的状态。 他的表情温和,但隐约透着一丝担忧。 “白岁欢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医生轻声问道,同时查看着监测仪器上的数据。 “还好,就是觉得有点虚。”白岁欢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但声音仍然显得疲惫。 医生点了点头,示意执法人员可以开始询问。 一名为首的执法人员走到床边,神情严肃但语气温和:“白岁欢小姐,我们正在调查这次绑架事件。希望能从你这里获取一些线索。” 白岁欢听到这话,轻轻点了点头。她努力回忆绑架时的每一个细节,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地说道:“那天我在街上逛,迷路了,随便走进了一条胡同。然后……突然有人从后面捂住我的嘴,我闻到一股很刺鼻的味道,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执法人员认真记录着她的话,接着问道:“你醒来时,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回忆起那段可怕的经历:“醒来的时候,我被绑在一个废弃的地方,手脚都动不了。几个黑衣人围着我,其中一个人拿着注射器,说……说要给我注射一种叫‘e病毒’的东西。他们把针扎进我的手臂后,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神闪烁着恐惧的光芒:“他们戴着面具,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但他们说要用我做实验。” 执法人员皱了皱眉,问道:“他们有没有提到什么目的,或者提到其他名字?” 白岁欢摇了摇头,声音低了下去:“他们没有说什么具体的东西……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选中我。” 医生听到这里,走上前打断了对话:“好了,今天的问话就到这里吧。病人的身体状况还很虚弱,她需要更多的休息。” 执法人员点了点头,对白岁欢说道:“我们会继续调查这件事,也会安排人员保护你的安全。如果想起更多的细节,请随时告诉我们。” 医生和执法人员离开后,病房恢复了安静。 白岁欢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思绪万千。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对她下手,也不知道那所谓的“e病毒”会对她造成怎样的影响。 第8章 (这章也要删除) 梦境渐渐模糊,白岁欢的意识逐渐清醒。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映入眼帘的是刺眼的纯白天花板以及周围重症监护室特有的医疗设备发出的规律嘀嗒声。 她的身体沉重无力,四肢仿佛不属于她自己一般,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尝试着转动头部,却发现脖子僵硬如被束缚。 渐渐地,她意识到自己躺在重症监护病房的病床上,四周是一片无菌的白色和令人安心的仪器声。 她缓缓扫视四周,注意到挂着的输液袋,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流入她的静脉。 口干舌燥,喉咙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发不出声音。她努力回想梦中的片段,那些童年的记忆像潮水般涌现,带着难以摆脱的沉重感。 她想起了父亲的暴力与母亲的眼泪,回想起那个充满绝望与无助的家庭。尽管她现在已经成年,离开了那个令她窒息的环境,但梦中的痛苦记忆仍旧如此鲜活,仿佛一切就在昨天发生。这些记忆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中划出一道道伤痕。 白岁欢试图坐起身来,但一阵晕眩和虚弱感让她无力地躺了回去。 她开始回想起昏迷前的情景:她被注射了被称为"e病毒"的药剂,随后便感到极度不适并失去了知觉。那一刻的恐惧和无力感再次袭上心头,心跳不禁加速,汗水沿着鬓角滑落。 正当她努力整理思绪之际,病房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一名护士走了进来,见到白岁欢醒过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你终于醒了!”护士轻声说道,并迅速检查起她的状况。 护士的到来让白岁欢的意识变得更加清醒,她尝试着开口说话,但由于喉咙干涩,只能发出轻微的声音。护士递给她一杯水,她缓缓饮下,清凉的液体滋润了干燥的喉咙,给予她些许安慰。 “李牧呢?”她用微弱但清晰的声音问道。护士微笑并轻声回答:“你说的是和你一起被送来的吗?他的情况比你好很多,他已经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白岁欢点了点头,心中略感宽慰,但仍然无法完全放松。她仍对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和目的感到困惑,想知道她究竟是什么原因惹到了那些黑衣人,当她试图回想起那些细节,无数的恐惧和不安感涌入她的脑子里,试图阻止她去回忆。 护士察觉到她的不安,安慰道:“医生稍后会来给你们解释具体情况,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恢复体力。” 白岁欢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可身体仍然感到虚弱无力。 不多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和两名执法人员走了进来。医生拿着病历夹,执法人员则一脸严肃。 “白岁欢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医生温和地问道,同时检查她的生命体征。 “还好,就是有点虚弱。”白岁欢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尽力保持镇静。 医生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执法人员,示意他们可以开始询问。为首的执法人员轻咳了一声,走到白岁欢的床边,用温和但认真的语气说道:“白岁欢小姐,我们是调查这次事件的执法人员,希望能了解一些情况。” 白岁欢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继续。执法人员继续问道:“你能回忆起你被绑架的经过吗?包括你见到的任何人和发生的事情。” 白岁欢努力回想,刚要开口时想到了书店老板的那些话,于是说道:“那天我在逛街,听朋友们说南街有个特别好吃的小店,我迷路了,随便找了个胡同就钻了进去。突然被一个陌生人袭击,他们用迷药迷晕了我,醒来时我已经在一栋废弃的大楼里,被绑在一张手术台上。他们...他们说要给我注射e病毒,然后就...” 她的声音颤抖了一下,显然回忆起那些可怕的时刻让她感到不安。医生轻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执法人员继续问道:“你知道他们是谁吗?或者他们提到过什么有用的信息?” 白岁欢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们,他们都是蒙着脸的黑衣人。他们只是说要用我做实验,但没提到具体的目的。” 医生这时插话道:“你身体里并没有被察觉出有异样存在。目前我们正在进行详细分析,看看这e病毒是不是对你身体的影响为不稳定的。” 白岁欢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恐,她紧张地问:“那...那会有什么后果吗?” 医生安抚地说道:“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但我们会尽全力帮助你康复。请不要过于担心。” 执法人员接着说道:“白岁欢小姐,李牧先生也在同一时间被注射了相同的药物。你们是一起被找到的。我们目前正在全力调查此事,包括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和动机。你们提供的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帮助我们破案。” 白岁欢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她感到内心的压力和恐惧有所缓解,至少现在她知道自己和李牧得到了关注和保护。 医生和执法人员离开前,医生特别叮嘱白岁欢:“你需要多休息,我们会密切监控你的身体状况。如果有任何不适,请立即告诉我们。” 第9章 出院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白岁欢在柔和的晨光中醒来,阳光透过白色窗帘洒进病房,为室内添上一抹温馨。 尽管她的身体已逐渐恢复,但心中仍存有一丝不安与困惑。 医生们虽然确认她的健康状况正在改善,却无法完全解释之前注射药物所引起的反应,这让白岁欢心中的疑云越来越浓。 那天早晨,主治医生带着微笑走进病房和白岁欢说: “白小姐,您的各项检查结果都非常理想。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您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她点了点头:“那我需要注意什么吗?” 医生点头叮嘱:“回家后一定要好好休息,避免过度劳累。同时,请保持均衡饮食,并记得按时来复查。” 白岁欢感激地点点头,承诺会遵循医嘱。 护士在一旁帮忙办理出院手续,并详细说明了一些注意事项。 白岁欢在床边等待出院手续的完成。 这时,病房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牧。 他虽然显得有些疲惫,但脸上洋溢着笑容,手中还捧着一束鲜花。 看到李牧,白岁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所有的恐惧与不安似乎都随之消散。 李牧走到她身边,将花递给她:“今天出院,我特意来接你。”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真诚的关怀与喜悦。 白岁欢接过花束,轻轻嗅了嗅,笑道:“谢谢你,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我听护士说了,我这段时间医药费都是你替我出的。 等一下我用现金给你吧,我的手机已经碎了,一会跟我去买一个吧。” 李牧摆摆手,笑着说: “别这么说,我们是朋友嘛。这段时间你经历了很多,我一直担心你会出什么事。现在看到你恢复得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 两人一同离开了病房,沐浴在晨光中,在医院的花园里短暂漫步。 白岁欢向李牧讲述了这几天的经历,但关于书店的秘密以及笔记本和陨石的信息,她暂时选择了保密。 离开医院后,李牧坚持要亲自送白岁欢回家。 在车上,李牧看似随意地问道: “还真是抱歉啊,那天本来想救你的,没想我也被制服了。 你真的没事了吗?那天的事还历历在目,我一直在担心你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白岁欢望向窗外,景色快速掠过,她轻轻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有些事情我也说不清楚。” 她不想让李牧过于担忧,便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呢?你有没有事?我听护士说你没几天就出院了,我记得当时你也被扎了?” 李牧沉思片刻,摇了摇头:“除了那几天有点不适,现在没有什么大碍。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但他们也说不清那是什么药物。” 而白岁欢不知道的是而李牧也向她隐瞒了自己被注射病毒后居然可以瞬移任何物品包括他自己的事。 白岁欢点点头,心中依旧充满疑虑。 车子停在了银行门口,李牧对白岁欢说:"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以前还帮过我呢,所以这次医药费就当还人情了。" 白岁欢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知道,但是这次不一样……”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李牧打断了她的话,“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医药费就算了吧。” 白岁欢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李牧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他们从银行出来后,直接驶向了一家手机店。 白岁欢的旧手机因为那两个黑衣人而损坏,现在需要一个全新的手机。 走进店里,琳琅满目的手机摆满了柜台。 李牧和白岁欢浏览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一款性能稳定且外观简洁大方的新手机。 “这个怎么样?”白岁欢指着一款银色的手机问道。 李牧思考了一下说道:"你知道,我一个送外卖的要求的就是手机耐摔,其他的我都不懂。" 白岁欢想了想:"我还是买和之前一样厂商的吧。" 店员迅速地为他们办理好了购买手续。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又去办理了新的手机卡,恢复了通讯功能。 走出手机店,阳光依旧明媚。两人并肩站在街上,李牧忍不住笑道:“看来今天还挺顺利的。” 白岁欢也笑了:“是啊,感觉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那时候我们也经常一起逛街买东西。”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李牧感慨道,“不过不管过了多久,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李牧将白岁欢送到家门就走了,两个人没有多说什么。 白岁欢站在镜子前,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心,轻声对自己说道:“我,好像变了。” 镜子里的自己看似平静,但她知道,某些东西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改变。 晚饭过后,白岁欢靠在床头,手里握着手机,无意识地刷着社交媒体。 她想用这些无关紧要的内容让自己放松下来,但很快,她的目光被自己的左手吸引住了。 那是她偶然低头时看到的——掌心里出现了一道细长的痕迹。 起初,她以为这只是灯光反射出的纹路,或是一道不经意间划出的浅浅伤痕。 然而,当她把手举到更近的地方仔细端详时,才发现这道痕迹并不寻常。 它呈淡红色,仿佛埋藏在皮肤下的某种印记,隐隐发着微光,像是在黑夜里游动的细线。 白岁欢试着用另一只手轻轻擦拭,却没有任何变化。 她从床头柜拿了一张湿纸巾,用力擦了几下,但那痕迹依然固执地留在那里,甚至微微渗出了鲜红的液体。 血珠一滴一滴地从痕迹中冒出来,她感到一阵晕眩和不安。 她拿起毛巾按住手心,想止住血流,可血液却像不受控制一般,越涌越多。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起来,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不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她的恐惧逐渐攀升时,一股奇怪的力量从手心的痕迹中传来。 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像是某种东西正试图从她身体深处钻出来。 紧接着,手心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而那道痕迹竟然微微张开,露出了一点米白色的物体。 白岁欢一动不动,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那米白色的东西像被推挤着往外冒,她颤抖着伸出右手,咬紧牙关,轻轻地拽住它。 刺痛瞬间从手心传遍全身。 白岁欢忍不住轻哼一声,但她没有松手,而是用力一扯。 她的手掌像被撕裂了一般,鲜血淋漓,而她却从掌心拽出了……一张崭新的报纸。 她的脑袋嗡嗡作响,怔怔地盯着那张沾着血迹却没有半点折痕的报纸,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一个陌生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这绝不可能。可她明明亲手触碰到那张报纸,甚至能闻到上面油墨的气味。 她愣了许久,手里的报纸被紧紧攥着,指节发白。她的脑子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思绪一片混乱。 这种完全不属于现实的情景让她恐惧到发抖,但她知道,自己必须搞清楚这一切的真相。 白岁欢把报纸摊开在床上,抚平皱褶,双眼死死地盯着报纸上的文字。 纸上的内容让她倒吸一口凉气——那竟然是一篇关于未来的报道。 报纸清晰地描述了一场将在明天发生的严重交通事故,连时间和地点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她仔细读着每一个字,感觉这些信息像尖刺一样扎进了她的脑海。 根据报纸上的内容,这场事故将造成多人死亡,伤亡惨重。 她的手心开始出汗,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白岁欢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间是晚上九点半,离报纸上描述的时间不到一天。 她攥紧报纸,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似乎要撞破肋骨逃出去。 掌心的痕迹这时再次若隐若现,虽然没有再渗血,但那种异样的灼烧感仍让她感到不安。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恐惧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查清这场事故的信息,尽一切可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她拿起手机,翻开相册,打开了之前从那家书店拍下的照片。 那家书店的诡异氛围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陈旧的书架、散发着奇怪气味的老书、以及老板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一切都像一场梦境,虚幻得让人无法捉摸。 她放大照片,试图从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却发现无论怎么看,这些照片仍然显得寻常——太过寻常了,反而让人心里发毛。 她随后尝试用手机在网上搜索关于书店的信息,输入地址、名字,还有“陨石传说”之类的关键词。 然而,搜索结果让她失望:没有关于书店的记录,陨石传说也全都是些零散的、不着边际的都市传说。 白岁欢将手机扔在一旁,低头看着报纸,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感觉自己被卷入了一场超越常识的漩涡,而这个漩涡的深度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她想找李牧倾诉,却又觉得这件事情太离奇,没有办法解释清楚。 更重要的是,她害怕连累他。她紧紧抓着报纸,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这场事故发生。 她轻轻将报纸折好,藏进抽屉里,然后再次看了看墙上的钟。 时间已经快到十点,她依然觉得手心隐隐作痛,仿佛那道痕迹还在提醒着她:事情远没有结束。 她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入睡。 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报纸上的内容,耳边仿佛还能听到人群的惨叫声、车祸的撞击声。一种说不出的预感让她更加无法平静。 第10章 需要删除 "我,好像变了。"白岁欢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自言自语道。 吃完晚饭后,白岁欢靠在床头,漫不经心地浏览着手机,试图让自己放松。 然而,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在自己的左手手心,突然发现那原本光滑的皮肤上出现了一道细长的痕迹。 起初,她以为那只是灯光的反射或是一条浅浅的伤口,但仔细看去,那道痕迹仿佛在她的皮肤下微微闪烁,显得异常诡异。 她尝试用手擦拭,甚至拿起床头柜上的湿纸巾轻轻擦拭,但这道痕迹却依然顽固地留在她的手心。 更令她惊恐的是,那道痕迹竟然开始渗出血液。鲜红的血珠一滴一滴地从痕迹中溢出,白岁欢感到一阵眩晕和恐慌,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她拿来毛巾试图止住血流,却发现不论她怎么努力,血液依然在不断涌出。 就在她惊恐万分、不知所措之时,她突然感到手心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涌动。紧接着,她发现痕迹处有个米白色的东西好像在慢慢流出来。 她用力一拉,在忍受剧烈疼痛的同时拽出来一张全新的报纸。 这情景超乎了白岁欢的理解和常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张报纸。 这怎么可能?一张崭新的报纸竟然从她的手心冒出,而且上面还刊载了未来的新闻。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也无法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愣了一段时间后,她终于在这种状态中回过神来。 此时她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张从掌心流出的报纸。 白岁欢仔细回想起之前在医院里经历的一切,包括医生的询问和李牧的关心,但她始终选择对书店的事情保持沉默。她知道这个秘密不仅仅关乎自己,还可能涉及到更大的危险。 她把报纸小心翼翼地摊开在床上,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上面详细描述了一起即将在明天发生的重大事件——一场严重的交通事故,以及事故将导致的伤亡人数。每一个字都清晰得像是用刀刻在她的脑海中。 她又一次看向墙上的钟,时间刚好是晚上九点半。她的心跳还是很快,掌心的痕迹再次若隐若现地出现了,虽然不再流血,但她依旧感到不安。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决定再看一遍之前在书店里拍下的照片。 她拿起手机,打开云端存储,翻阅那些诡异的照片。然而,不管她怎样放大、细看,这些照片依然像是一场虚幻的梦。 她尝试在网上搜索与照片相关的信息:那家书店的地址、历史、陨石传说,还有类似的超自然现象。然而,搜索结果要么是空白,要么是一些毫无关联的内容。 她的眉头紧皱,越来越感到一种无法逃脱的困惑和恐惧。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次不可控的事件,而这个事件的范围远超她的想象。 她再次仔细端详手中的报纸,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防止报纸上所说的悲剧发生。 白岁欢放下报纸,闭上眼睛,努力理清思绪。她知道,既然拥有了这种神秘的力量,就必须找到控制它的方法,以及弄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然而,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明天的到来,看看报纸上的预言是否会成真。 第11章 报纸的作用 白岁欢在怀疑和不安中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直到疲惫终于压倒了她的警惕。 她躺在床上,紧张地睡去,梦中依然困扰着她的是那份神秘的报纸和预示的车祸。 第二天早晨,她醒来时感觉有些昏沉,思绪还未完全清晰。她今天向公司请了个假,想知道今天到底是不是会发生那起车祸。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那张报纸,视线无意识地扫过上面的字句。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窗外的阳光从金黄色逐渐变成温暖的橙色,白岁欢的心情却越来越复杂。她试图寻找线索,却只觉得心中更加混乱。 随着太阳慢慢升高,她的心情也跟着变得焦躁起来。 她开始踱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偶尔停下来盯着报纸上的某一行字出神。她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几次,但每一次深呼吸似乎都只能暂时缓解她的焦虑。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已经下午六点钟了。 她紧张地盯着手机和电视,希望能够看到与报纸上预言的事故相关的任何消息。 然而,现实中的平静让她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没有新闻报道,没有社交媒体的轰动,一切都似乎和往常一样正常。 她自嘲地笑了笑,想着也许这只是自己精神紧张的幻觉而已,也许是那次绑架事件后心理压力导致的错觉。 她决定给李牧打电话,约他出来吃晚饭,并询问他最近是否有过类似的奇怪经历。 她想通过与李牧的交流,确认自己并不是在独自经历这一切。然而,就在她准备拨通电话前,她的手机突然亮起,是一条新闻推送! 白岁欢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她屏住呼吸,点开了新闻链接。画面跳转到一条突发新闻的直播,标题清晰无比:“某市重大交通事故:数辆车连环相撞,伤亡人数不详”。她的心猛然一沉,眼前一片模糊。 屏幕上滚动的新闻字幕显示,这起事故发生的时间和地点,竟然和报纸上预示的一模一样。她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血液似乎在瞬间凝固。这不是幻觉,不是精神错乱,那张报纸是真的!她所看到的一切都真实发生了。 她再次注视着手上的伤痕,昨天她从这个不可思议之处取出报纸的痕迹。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她应该能像昨天那样再次拿出报纸。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用右手的两根手指探入伤痕之中,然而,就像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在阻挡她,手指刚一触碰便被弹开。 \"难道有另一个存在控制着我的身体?为什么它要阻止我?\" 白岁欢疑惑地思索着,同时右手不停地尝试着。 最终,她决定采取更激进的方法:走向厨房,准备用菜刀将伤痕扩大成一个可见的伤口。 她咬紧牙关,将左手放在切菜板上,右手拿起锋利的菜刀,用力砍下。 “啊!” 一声尖叫后,那原本细微的伤痕瞬间变成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白色的瓷砖地板上。剧痛之下,她跌倒在地,几乎要失去意识。 几秒后,她勉强睁开眼睛,看着被自己割开的伤痕,忍着难以忍受的疼痛,将右手的两根手指径直伸进伤口。 “嘶——” 随着手指的深入,伤口处的血液如泉涌般流出,染红了她的手指和地面。疼痛如同无数针刺穿皮肤,又像是灼热的烙铁烙在肉上,令她无法呼吸。她的身体因剧痛而颤抖,冷汗顺着额头滑落,每一滴汗水都仿佛加重了她的痛苦。 在极度的痛苦中,白岁欢即将昏倒之际,她感到手指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就在这时,她拽出了一张报纸,然后整个人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岁欢醒了过来,她并没有死,那道伤口还在滴血,只是很久才滴下一滴血。 她手里握着一张新报纸,一张崭新的明天的报纸。报纸并没有任何交通事故,反而写着某人中彩票而遭抢劫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岁欢终于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去,那道伤口还在滴血,只是滴得很慢,很久才有一滴鲜血落在地上。她手里紧握着一张崭新的明天的报纸。报纸上并没有关于交通事故的报道,反而登载着一则关于某人中彩票后遭到抢劫的消息。 大事不妙!她立刻想到了李牧。白岁欢认为这件事情绝对和“e病毒”有关,同时想起了李牧也遭遇了类似的情况。 她挣扎着起身,向客厅走去,想要拿到手机联系李牧。她的上衣已经被鲜血浸透,但她对此并不在意。 她赶紧拨通了李牧的电话,语气急促而慌乱:“李牧,我们得见面,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她的声音几乎在颤抖,心中的恐惧和困惑无处宣泄。 李牧在电话那头感受到了她的紧张,也迅速答应了会尽快赶来见她。 第12章 改变 李牧不多时赶到了白岁欢的家里,心里满是疑惑和担忧。 他还穿着那身外卖服,显然是匆匆赶来的。 他敲了几下门,没等回应便径直推门而入。屋内的景象让他愣在了原地。 厨房的地板上洒满了血迹,一片凌乱的景象。 白岁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苍白,双手颤抖着捧着那张报纸。 李牧迅速走过去,眼神焦急地在她和满地的血之间来回扫视。 “岁欢,这里发生了什么?”他急切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紧张。 白岁欢抬起头,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焦点。“李牧,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这些血是我的也不是我的。” 李牧的眉头紧锁,“那是谁的血?你受伤了吗?”他蹲下来,试图检查她的手和身体,想确认她是否受伤。 白岁欢摇了摇头。 “不是我的。是...是从我手心里流出来的。不,不对。是我的血,我自己用厨房里面菜刀割破的。” 她说着,抬起左手,指着那道细长的痕迹。 又用右手指向满地是血的厨房。李牧盯着那伤口看了一会儿,显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手心流血?你把手割破了?岁欢,你在说什么?”他满脸不解,“我们需要去医院吗?还是报...” “李牧!”白岁欢打断了他,声音中带着一种急切的恳求, “你得听我说。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是,这些血,还有这张报纸...” 她颤抖地举起昨天的那张报纸,继续道,“它上面写了今天的车祸,但是是昨天的报纸!” 李牧拿过报纸,快速扫了一眼标题,然后又看向白岁欢,表情从困惑变成了惊讶和不可置信。 “你是说,这上面写的...都发生了?”他慢慢地问道,显然还在消化这个信息。 “是的,车祸发生了,报纸上写的每个细节都是真的。” 白岁欢的声音低沉,带着无助的恐惧,“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李牧。我好像...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李牧放下报纸,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思考如何回应。 他看着白岁欢的眼睛,柔声说道:“岁欢,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在这里。我们一起解决这个问题,好吗?你不是一个人面对这些。” 白岁欢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她点了点头。“谢谢你,李牧。我真的需要你。”她低声说道。 李牧简单的给白岁欢包扎了一下,手里拿着报纸端详了起来。 李牧皱着眉头,再次低头看了看报纸。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这不可能吧?我们怎么能凭一张报纸预测未来呢?” 白岁欢紧张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这张报纸就是从我手心里出来的。 昨天晚上,我的手开始流血,然后这张报纸就突然出现了。” 她伸出手,向李牧展示手心的伤口。 李牧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看报纸,心中的疑惑与不安交织着。 “这太疯狂了,岁欢。这些...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感觉吗?身体上有没有其他变化?” 白岁欢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你看,这上面还写明天有人中彩票后会被抢劫。 我起初是不信的,可是今天的车祸你也是知道的。我不可能骗你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岁欢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安笼罩着自己。 这不仅仅是掌心的异变,也不仅仅是报纸上的内容。 李牧坐到白岁欢身旁,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语气低沉却带着一丝安抚: “我们必须冷静下来。 首先,我们要确认这些预言是不是真的会发生,然后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我们该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和那些药剂有关。” 白岁欢轻轻点头,压抑已久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一些。 她依靠在李牧身边,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中涌起一丝安慰。 然而,某种隐隐的不安仍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犹豫了片刻,她低声问道: “李牧……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从我们离开那栋废弃大楼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变化?” 李牧微微一愣,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犹豫是否该说出实情。 他抿了抿唇,终于开口:“其实……我也有些奇怪的变化。” 白岁欢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关切:“怎么回事?你也有异样?” 李牧轻轻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搓着掌心,像是在整理思绪。 他最终说道:“我发现自己有了某种……能力。比如说,我可以让物体瞬间出现在别的地方。” 白岁欢惊得瞪大了眼睛:“瞬移?你是说,你可以把东西移动到其他地方?这怎么可能?” “是的,最初发现是在医院。”李牧点点头,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医生和警察问完我们俩的事后,我去卫生间洗手。 无意中,我盯着洗漱台上的纸巾,那一瞬间,纸巾突然就……出现在我的手里。没碰到,就这样出现了。” 说到这里,李牧抬起手指,指向白岁欢头发上的发卡:“你看,这个发卡。” 话音未落,白岁欢突然感到头上一轻,长发散落下来。 她转头一看,原本固定头发的发簪竟然已经静静地躺在茶几上。 她张了张嘴,惊讶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还有别的吗?” 白岁欢小心翼翼地问,眼睛里闪着惊恐与好奇交织的光芒。 李牧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忽然在她眼前消失了。 白岁欢惊得从沙发上坐直,环顾四周,紧接着,她听到厨房方向传来他的声音:“我也可以把自己瞬移到其他地方,不过距离很近,就一个房间的范围。” 她转过头,果然看到李牧站在厨房门口,朝她挥了挥手。 几秒钟后,他又出现在她的身边,仿佛从未离开过。“你……怎么做到的?” 白岁欢几乎是本能地伸手触了触李牧的手臂,确定他是真实的存在而非某种幻觉。 “我也不知道。” 李牧摇摇头,苦笑着说道, “这不是我能解释的,但我感觉这些能力跟我们被注射的东西有关系。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神色复杂, “我的身体状况也有些变化。” “什么变化?” 白岁欢的心跳加快,隐约预感到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比以前强壮了很多,反应速度也快了许多。” 李牧垂下眼睛,语气平静得有些不自然,“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而且,我发现自己几乎不需要休息,连续送外卖十几个小时都没事。” 白岁欢皱起眉头,轻声说道:“我们都变了,这不正常。 你能瞬移,我能预知未来的事件,这些都跟那些黑衣人有关。他们注射的药剂,可能远远超出我们的认知范围。” 李牧点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确实很有可能。他们提到的‘e病毒’,显然不是普通的东西。甚至可以说……”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可能涉及一些超自然的力量。” 白岁欢抬手打开手机,翻到相册中的几张照片,递给李牧: “我之前在一家老书店里拍的照片,或许能解释一点。书店老板提到过一种陨石传说,那块陨石可能跟‘e病毒’有直接关系。” 李牧接过手机,仔细地翻看那些照片,眉头越皱越紧: “明朝?陨石?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这段历史可能被刻意隐藏了。”白岁欢的声音低了下去,目光落在照片上, “就像你说的,跟这些能力有关。报纸、瞬移……这些东西,恐怕不是从普通的药剂能得到的。” “那书店呢?还在吗?” 李牧抬起头,认真地看向白岁欢。 “还在。” 她点点头,继续说道, “老板不让我把这些事情说出去,但我觉得,你有权知道真相。” “明天带我去看看吧。” 李牧果断说道,“无论如何,我们得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白岁欢点头同意,心中稍稍有了一些安定感。 李牧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主动卷起袖子,开始打扫白岁欢的房间。 他麻利地整理书桌、清理地板,还顺手把厨房里的一些东西收拾了一番。 “这次不收费了,下次我可就要算工钱了。” 李牧清理完最后一块角落,开玩笑似地说道。 临走前,他还留下了一小锅做好的菜,香气扑鼻。 白岁欢闻着熟悉的味道,轻声笑了笑。 她心里清楚,李牧的厨艺向来好得让人无可挑剔。 第13章 本章作废 李牧坐到她身旁,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必须冷静下来。首先,我们要确认这些预言是不是真的会发生。然后,我们得想办法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我们该去医院检查一下。” 白岁欢点点头,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她依靠在李牧身边,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暖。“也许吧...不过,李牧,你有没有感觉到自己也有什么异常?比如说...自从我们从那栋废弃大楼出来后,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 李牧的眼神有些躲闪,他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决定开口,“其实...我也有一些奇怪的变化。” 白岁欢立刻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关切,“怎么回事?你也有异样吗?” 李牧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报纸,“我发现自己有了某种...能力。比如说,我可以瞬间把东西移到别的地方。” 白岁欢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瞬移?你是说你能把物体瞬间移动到其他地方?” 李牧点点头,“咱们两个是我最先醒过来的,而我发现这个能力是在我即将出院的那时候,医生和警察跟我询问完当时咱们两个的遭遇后,我在卫生间里面发现的。” 说完,李牧用手指着白岁欢的发簪,"你的发卡我可以移到桌子上。"一瞬间,白岁欢的头发散开,发簪真的被移动到桌子上了。 "还有别的吗?"白岁欢吃惊地看向李牧。 "还有就是……"她眼前的李牧消失了。 "我也可以把自己瞬移到其他地方。"李牧又出现在厨房门口。 "只不过范围有点近罢了,大概就是一个客厅的距离。"李牧回到了白岁欢身边。 白岁欢惊愕地看着李牧,“那...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有变化?” 李牧苦笑了一下,“嗯,我感觉自己比以前强壮了很多。以前送外卖有时候会觉得累,但现在我可以连续工作很长时间也不会感到疲惫。而且,我的反应也变得更快了,就像...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像我能预见到某些动作一样。” 白岁欢的心中涌起了一阵不安,“我们都变了,这不正常。你能瞬移,我能预知未来的事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些黑衣人给我们注射的东西?” 还没等白岁欢说完,李牧抢先说道:“很有可能。他们的实验显然不简单,甚至可能涉及一些超自然的力量。” "我可能知道一些东西,他们给我注射的叫做‘e病毒’,这个是市面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白岁欢打开了手机相册,指着相册里面的几张照片。 "或许咱们和这场陨石有关系,这个陨石很有可能就是‘e病毒’的原型。" 李牧拿过手机,仔细的看了一遍。 "明朝,陨石吗?我怎么没有在各种视频里面刷到过。" "很简单,这段历史被隐藏了。原因就是这些异能。比如我的报纸和你的瞬移。" "那这些资料你从哪里找来的?" "一个老书店。那个老板不让我说出去,可是都这样了,为什么不能跟你说呢,毕竟你也这样了。" "那明天你带我去看看吧,我想彻底问清楚。" 李牧说完后并没有走,而是把白岁欢的家重新打扫了一遍。 "这次不收费了啊,下次我就收费了。"李牧走的时候说道。 白岁欢闻到香气扑鼻的味道,是好吃的菜!李牧的厨艺她是知道的,色香味俱全。 第14章 二探书店 第二天清晨,天边才刚刚露出鱼肚白,白岁欢已经起了个大早。 她轻手轻脚地来到李牧家门前,记得之前李牧曾提过备用钥匙藏在门口垫子下。 她弯腰摸索了一阵,果然摸到了那把备用钥匙。 “果然让我找到了,把钥匙放在这里,你真不怕来个流氓闯进屋内然后杀了你吗?”白岁欢打趣地说道。 打开门后,屋内还弥漫着夜的气息。 白岁欢走进卧室,只见李牧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口水。 这幅景象让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地摇了摇头。 考虑到李牧可能也饿了,她决定为两人准备早餐。 不过厨艺实在有限,能做的只有泡面。 于是她来到厨房,从李牧床底下的箱子里翻出仅剩的两包泡面,顺便把冰箱里面的鸡蛋也拿走了。 水开后,她将泡面煮好,捞出分装到两个碗里,又在每个人都碗里加了个蛋,虽然简单,但也算是用心了。 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泡面,白岁欢回到卧室,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则坐在一旁先品尝起来。 泡面的味道并不复杂,但对于一个早晨来说足够了。 她想着等一会儿李牧醒来时,应该会感到既惊喜又无奈吧。 白岁欢一边吃着泡面,一边打量着李牧的房间。 墙上挂着几张乐队海报,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从科幻小说到历史传记应有尽有。 她还注意到一个角落里摆放着一台旧吉他,上面落了些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被弹奏过了。 过了一会儿,李牧终于醒了,他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伸手揉了揉眼睛。 这时,他突然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低头一看,只见自己床头柜上竟然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泡面。 这让他感到十分惊讶,毕竟他之前并没有感觉到有人进入房间。 而此时,坐在对面的白岁欢正笑盈盈地看着他,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一般温暖人心。 李牧被眼前的白岁欢吓到了,“你,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连忙用被子裹住自己。 “嗯……半个小时前。”白岁欢看向李牧,她的眼睛笑成了半月。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干。” 她双手一摊, “况且,你忘了昨天晚上说的什么了吗?” 李牧开口道:“咱们两个说今天要去你之前去的书店看看。” “对啊,所以你还不起来吗!”白岁欢伸手去抢李牧的被子。 李牧连忙抓住被子的一角,试图保护最后的尊严。 “等等等等!让我先穿上衣服行不行。” 他脸有些红了,于是尴尬地说。 白岁欢笑的更加灿烂了,她放开被子:“那你换吧。” “那,你转过身去。” “好。”白岁欢端着自己的泡面又吃了起来。 不到一分钟,李牧迅速穿好了衣服,“你真是给我吓一跳啊,下次能不能先敲门。”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那碗泡面上,无奈地问道:“下次我教你做点饭吧,天天吃泡面多没营养。” 白岁欢笑着点了点头,解释道:“我见你还睡着,本来想等你醒来再一起吃的。 但是我实在太饿了,所以就先吃了。不过没关系,我给你也留了一份呢!” 说着,她将泡面推到李牧面前,并递给他一双筷子。 李牧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说:“嗯,味道不错。” 两人吃完后,直接出发去了之前的书店。 白岁欢和李牧站在书店门口,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心中都带着几分紧张和期待。 门依旧半掩着,木质门框上悬挂的铃铛在风中微微晃动。 昏暗的光线从缝隙中透出,像是一个沉睡的秘密等待被唤醒。 李牧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门,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在安静的店内回响。 书店里的陈设没有任何变化,书架依旧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纸张混合尘埃的古旧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 白岁欢站在门边,环顾四周,脑海中浮现出上次来这里的场景。 那些压抑和未知的情绪再次浮现,让她的心跳有些加速。 “欢迎光临。”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店内深处传来,声音低缓却中气十足。 白岁欢心中一震,顺着声音看去,果然是那位上次见过的老人。 他从书架后慢慢走出来,脸上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神色平静。 “有需要帮忙的吗?” 老人站定在柜台后,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 白岁欢正准备开口,李牧已经抢先一步说道:“我们是来问陨石和一些异能的事。我想知道‘e病毒’到底是什么。” 老人微微皱眉,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他缓缓说道: “什么陨石、异能?听不懂。这里是书店,如果是来找茬的,那就请离开吧。” 白岁欢急忙说道: “不,我们不是来找茬的。” 她快速地将自己和李牧的经历讲了一遍,包括废弃大楼里的实验、注射后的变化,以及掌心出现报纸和李牧的瞬移能力。 她的语速很快,声音带着一丝不自觉的紧张。 老人听完,静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他转向李牧,眼中多了一丝好奇,“小伙子,你说你会瞬移?” “算是吧。”李牧点头,试探性地说道,“不只是瞬移,我还可以移动物体。” 他说着,随手指向书架上一本厚厚的书, “比如那个。” 随着他手指轻轻一勾,那本书“啪”地掉下来。 李牧的身影瞬间消失,下一秒,他已经站在书架旁,手里拿着那本书。 几秒钟后,他又回到原地,将书递给老人。 老人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赞许的笑意,“不错,不错。这种能力很实用。”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牧一眼, “比起许多人,你的能力算是上乘的。” 白岁欢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皱着眉问:“您见过还有很多人像我们这样?” 老人笑了笑,语气轻描淡写:“当然。这个世界远比你们想象的复杂。我年轻时见过很多仙术者,有的强得可怕,有的却连自保都难。你们两个,说实话……不算特别出众。” 白岁欢和李牧对视一眼,既感到不安,又充满了好奇。 “我有几个问题,”白岁欢率先开口,“第一个,这些异能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老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我们管这个叫仙术。你们自己应该已经察觉到一些细微的变化,不需要我来解释吧。” 白岁欢想起自己掌心的刺痛和无端流血,心中一沉。 李牧也点点头,眉头微皱:“确实,我用了几次能力后,会觉得疲惫,甚至头晕。” “很正常。”老人端起桌上的茶,轻轻喝了一口,“能力越强,代价越大。” “那有没有办法抑制这些副作用?”李牧急切地问。 老人摇了摇头, “没有。这种仙术不是普通的力量,而是源自外太空的能量。你们只能接受它。” 白岁欢沉默片刻,接着问:“第二个问题,关于这块陨石,您还知道多少?” 老人放下茶杯,目光望向窗外,仿佛在回忆遥远的过去。他缓缓说道:“我知道的东西太多,你们想听哪一部分?” “它最后不是被锦衣卫带走了吗?”白岁欢试探性地问。 “是的。”老人点点头,“当时陨石被当作邪物,锦衣卫奉命收缴后,准备粉碎它。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白岁欢身上,“它没有完全被销毁。” 白岁欢愣住了:“那它去了哪里?” “有一部分被摧毁了,剩下的却被丢进了海里。后来,有些残渣被私自藏了起来,有人把它磨成粉制成药物,用来实验。有些人服下后死了,有些活了下来,但代价惨重。” 老人语气平静,却让人感到背后隐藏的无数血腥和痛苦。 “那些残渣和我们注射的‘e病毒’有关吗?”李牧问道。 老人冷笑了一声,“你们所谓的‘e病毒’,不过是现代人给它起的名字罢了。 那块陨石残存的力量,被小部分人利用,用来制造仙术者。” 他顿了顿,目光冰冷, “不过,大部分人都会死。” 白岁欢的手心微微发凉,问道:“多久?” 老人低头看了看茶杯,语气淡然:“最多半年。” 书店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墙上的老钟在滴答作响。 白岁欢咬紧牙关,压低声音问:“没有办法恢复正常吗?” “没有。” 老人答得干脆利落。李牧忽然问道:“那您呢?您有仙术吗?” 老人摇头,“没有。当年有一场仙术改造计划,我拒绝了。” “那我们还能活多久?”李牧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 老人叹了口气,眼神深邃: “没人能说得准。或许你们会在半年后死去,也可能活得比别人更久。仙术是诅咒,也是机遇。好好活着吧,别让自己有遗憾。” 他说完,站起身,缓缓走向书架,似乎不愿再多说一句。 书店里再次安静下来,白岁欢和李牧对视一眼,心中却是无数复杂的情绪交织着无法平静。 第15章 本章作废2 白岁欢和李牧站在书店门口,对视了一眼,彼此心中都带着几分紧张和期待。书店的门依旧半掩着,透出一丝昏暗的光,仿佛一个沉睡的秘密等待被揭开。 李牧深吸一口气,率先推开门,铃铛声在寂静的店内回响。书店里的气息依旧古老而神秘,书架上密密麻麻的书籍仿佛在注视着他们。 白岁欢环顾四周,脑海中浮现出上次来这里时的情景。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白岁欢心中一震,熟悉的声音让她确定,眼前的老人就是上次见过的那位老板。她正准备开口,李牧已经抢先一步说:“我们是来问那个陨石和异能的事,我想问清楚所谓的‘e病毒’到底是什么?” 老人微微皱眉,“什么异能,陨石,你们说的我怎么听不懂?这里是书店,如果是来找茬的,请去别的地方吧。” 白岁欢急忙补充道:“是这样的……”她快速地讲述了她和李牧之间发生的事。 老人听完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小伙子,你会什么异能?” “嗯……我叫这个瞬移。”李牧说着,用手指着书架上的一本书,手指一勾,那本书掉了下来。瞬间,李牧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又拿着那本书出现在原地。 老人赞许地点点头,“不错,与其说是瞬移,不如说是移物。你这个异能不算差,是我见过的很好用的异能之一。” 白岁欢听出了不一样的地方,“您还见过别人的异能,难道不止我们两个吗?” 老人笑了笑,“你说你可以取出报纸来,哈哈,我年轻时候可是和上一任打过一次。你远远不如他啊。我见过的异能人士很多,不过你们两个不算出众。” 白岁欢和李牧对视一眼,都感到了不安和好奇。 “第一个问题,这个有没有副作用?”白岁欢问道。 “有,你们的能力相比自己应该能感觉到一些副作用,不需要我解释。”老人回答道。 “有什么克制的方法吗?”李牧问。 “没有。”老人简单地回答。 “第二个问题,关于这个您还知道多少?”白岁欢接着问。 老人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这个问题很大,我慢慢给你解释。首先,小姑娘看过那本书,那本书说的都是真的。但有一点没有提到,那个陨石最后去了哪里。” “它不是被锦衣卫收走了吗?”白岁欢问道。 “是的,可是锦衣卫又把它放在哪里了呢?”老人反问。 “那个陨石在当时被很多人称之为邪物,所有人都要求粉碎那块陨石。可是那陨石很大,要很长时间。当时有个叫做‘罗刹海市’的地方,给出的价格很高,不少人都会去偷着捡陨石的残渣拿去卖,也有的人自己拿回家私藏了起来。”老人解释道。 “罗刹海市不是聊斋里的故事吗?”白岁欢疑惑道。 “这世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觉得现在发生的事是真的吗?”老人反问道。 李牧沉默了,显然被老人的话语击中了心底最深处的困惑。 “有些残渣让那些民间邪士拿去磨成粉变成药,喂给人吃。有的侥幸活了下来,但是没过多久就死了。也有的人直接没了。”老人继续说。 “你们方才说自己被注射了‘e病毒’?真是笑话,当年陨石被摧毁剩下一半后就被扔下悬崖了。如今又出世了,还改名叫这个。”老人情绪有些激动。 “您是说,没过多久就死了是?”白岁欢紧张地问道。 “大概半年吧。”老人叹了口气。 书店内一片寂静,只有古老的座钟在滴答作响。 “有没有恢复正常人的办法?”白岁欢不安地问。 “没有。”老人简单地回答。 “您有什么异能吗?”李牧问道。 “没有,当初在s市有个异能人改造计划,我没有参加。”老人回答。 “那我们还能活多久?”李牧再一次问道。 “你们最终的死亡谁也看不到。我也不敢保证半年后你们是什么样子。”老人说道,“好好看看这世间山水吧,别让自己有遗憾。” 第16章 奇妙的决定 白岁欢和李牧走出书店,面色凝重。他们沉默地并肩走在繁忙的街道上,周围的人流与喧嚣似乎与他们无关,心情如同压在胸口的巨石一般沉重。 “这下好了,我们知道了答案,却也知道了结局。”李牧叹了口气,望着前方发呆,声音里透着无奈。 白岁欢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至少我们还有时间,不是吗?” 李牧转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时间,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半年。”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无奈和哀伤,“那个人说的很清楚,我们只能活半年。” 李牧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突起,“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认命。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 “如果我还剩下半年的时间,我会跟那老人说的一样,去看看祖国的大好山河。”白岁欢抬头望向远方,仿佛能看见那些未曾踏足的地方。 “为什么?”李牧疑惑地问。 “我没活够。这天下风景千万,你不想在死之前有遗憾吧。”她的眼睛转向李牧,眼神中带着温柔和希望,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即将到来的死亡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李牧和白岁欢走在繁忙的街道上,面色凝重。两人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李牧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打算去哪儿?”李牧轻声问道。 “去哪儿都可以。我22岁了,还没出过省呢。”白岁欢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向往,“我想去外面游山玩水,看看这个世界。” 李牧点点头,眼神坚定,“那我就陪你一起去。反正我们也活不长了,不如好好享受剩下的时间。” 白岁欢微微一笑,心中稍感宽慰,“那你有多少钱?我们把钱凑在一起,尽量多玩几个地方。” 李牧皱了皱眉,开始认真思考,“我从17岁开始送外卖,攒了有七万三千八百零五块。你呢?” 白岁欢微微一愣,没想到李牧竟然能如此精确地说出自己的存款数额。“你记得这么清楚啊….”她略带惊讶地说。 “我有四万左右。”白岁欢想了想,补充道,“不过我可以把不需要的东西卖了,可以加点钱。” 李牧点头表示同意,“好,那我们回去整理一下东西,看看有什么可以卖的。” 两人回到各自的住处,开始忙碌起来。 李牧翻箱倒柜,将一些用不到的电子产品、衣物和家居用品整理出来。 而白岁欢也一样,把她多年积攒的物品一一清理,决定放到二手市场上去卖。 第二天一早,他们分别在二手市场上摆摊,忙碌地处理着各自的物品。虽然卖出的价格不高,但每一笔收入都让他们心中充满了希望。 “这样我们能多凑多少钱?”白岁欢问道。 “估计能再凑个几千块吧。虽然不多,但也够我们多玩几个地方了。”李牧笑着回应。 虽然他们知道时间有限,但至少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他们还能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 经过一天的忙碌,两人终于将所有物品处理完毕。 傍晚时分,他们在白岁欢的家里吃着晚饭。 "咱们现在一共有十二万一千三百零八块。买一辆便宜的二手车,我看了一下,需要一万五千三百块。咱们全款买吧。"白岁欢说道。 "我没意见。"李牧说道。 "三个星期后出发吧,我先辞掉工作,还想跟我爸说一声。"白岁欢又说道。 "反正我是众包。"李牧无所谓地说道。 “真是太美味了……” 白岁欢轻声说道,嘴角挂着微笑,但眼眶却微微泛红,眼角闪烁着泪花。 她的目光温柔地停留在李牧身上,仿佛要将这一刻的美好永远镌刻在心底。 “恐怕以后再也吃不到这样的味道了。”话音未落,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留恋和不舍。 李牧没察觉到她眼里的泪光,却注意到了她特意隐藏的一缕白发。 第17章 真正的死亡 “我才22岁,就要死了吗?” 白岁欢满脸愁苦,眼神游离地盯着手中的报纸。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忧虑,“难道我真的会像这上面写的那样吗?” 她不禁自言自语,充满不甘,“可是我还没看遍这个世界呢。” 然而,随着思绪的转变,她的心境渐渐平静下来。“算了,死就死吧。”她喃喃道,“剩下的钱,正好给李牧当个‘老婆本’。”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脑海中闪过一个主意。“对了,我得立个遗嘱!” 白岁欢由悲转喜,迅速拿起纸和笔,开始认真地写起了遗嘱。 白岁欢在桌前写下遗嘱,写完最后一个字,她停了下来,眼神落在纸上的文字上,微微叹了口气。她将遗嘱小心地放在抽屉里,然后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心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深夜,两点钟,城市在静谧的夜幕下安眠。白岁欢的公寓里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和偶尔传来的风声。 白岁欢躺在床上,试图假装自己已经睡去。然而,她的内心却充满了警惕。 突然,房门被轻微的撬开声惊醒了她。她的心跳加速,一名面罩下的黑衣人缓缓地走进了房间,脚步几乎没有声响。手中的水果刀在微弱的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白岁欢的眼睛微微睁开,她听到了黑衣人靠近床边的脚步声。 她心中一阵恐慌,意识到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入侵。 黑衣人靠近床边,刀锋缓缓向下移动。就在他准备落刀的瞬间,白岁欢猛然睁开眼睛,身体迅速从床上弹起。 “你是谁?”她大喊,同时试图从床头抽出一把水果刀来防身。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瞪着她,又迅速扑向她。两人开始在狭小的卧室内展开了激烈的打斗。白岁欢虽然尽力反击,但黑衣人的动作如同闪电般迅猛,每一个攻击都是致命的。 白岁欢用力挥舞着手中的水果刀,试图阻挡黑衣人的攻击,但黑衣人却轻巧地避开了她的攻击。他的刀锋闪烁着寒光,几次划过白岁欢的面前,切割出几道浅浅的伤口。白岁欢感到剧痛,但她的求生欲望让她毫不退缩,继续奋力反抗。 黑衣人突然侧身躲开了白岁欢的一次挥击,他敏捷地转过身,手中的刀划出一道弧线,白岁欢勉强用水果刀挡住了攻击,但身体却被推倒在地。她的手脚在地上滑动,努力站起,但已经感到极度的疲惫和无力。 就在这时,卧室的灯光被白岁欢起身按亮了。光线照射进来,黑衣人的面孔仍然模糊不清,但白岁欢感到了一丝希望。 她用力推开黑衣人,试图找寻逃生的机会,但黑衣人却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她,随时准备发起下一次攻击。 两人继续在房间内打斗。白岁欢的体力渐渐不支,她的反抗变得越来越缓慢。黑衣人趁机加大了攻击的力度,一刀划破了她的衣物,直刺她的腹部。白岁欢的呼吸急促,感到剧痛,她的身体在刀锋的伤害下逐渐虚弱。 当白岁欢感到疼痛难忍,已经无法继续反抗时,黑衣人突然从她的视线中消失。白岁欢痛苦地转过身来,但只见空无一物。她感到一阵绝望,但还来不及反应,腹部的剧痛让她彻底失去了意识。刀刃已经插入她的腹部,她的身体逐渐冷却,在血泊中陷入了沉寂。 而在白岁欢死后,黑衣人并没有走。他割下了白岁欢的头和那只可以拿出报纸的手。整个过程十分迅速几乎是一瞬间完成的。 黑衣人又消失在了屋子里。 她的生命在这一刻悄无声息地结束,屋内一片死寂,只剩下她写好的遗嘱孤独地躺在桌子上。 第18章 新的白岁欢 "「报纸白岁欢」已经消灭了。李牧还用杀掉吗?" "不用了,他不构成威胁。" "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一定要杀掉「报纸」她的能力有什么用?" "未来的「报纸」可以改变现实,如果不在这里扼杀掉她,那以后会很难办" 黑衣人瞬间来到了一个地下实验室里,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忙碌地工作着。 实验室的中央,一个巨大的透明培养罐内,浸泡着黑衣人割下来的白岁欢的头颅和手。培养罐中充满了神秘的液体,透过蓝色的光芒,显得格外阴森。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名科学家对着一个坐在黑暗中的人说道。那人微微点头,从阴影中走出来,露出一张冷峻的面孔。 “开始吧。”他命令道。 科学家们立即开始操作各种仪器。电流在实验室内闪烁,培养罐中的液体开始剧烈波动。白岁欢的头颅和手在液体中逐渐恢复了生机,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推动她的复活。 突然,培养罐中的液体变成了红色,科学家们惊讶地看着这一切。白岁欢的头颅和手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随后她的身体也被放入了另一个培养罐中。整个实验室被强光笼罩,科学家们不得不遮住眼睛。 光芒消失后,培养罐中的白岁欢已经完全复活。她的眼睛突然睁开,目光冷冽且充满怒火。她的身体开始在培养罐中挣扎,试图摆脱束缚。 “成功了!”一名科学家兴奋地叫道。 "把她放出来吧。"男人对着旁边的科学家说道。 那个科学家按了一下按钮,培养罐的液体逐渐减少,白岁欢在液体消失后走出了培养罐。 环顾四周,白岁欢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记忆如同被抽空一般,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用说为什么会在这里了。面对着眼前的冷峻男人和其他人,她感到一阵不安。 “你是谁?”白岁欢的声音中带着戒备。 那名冷峻的男人上前一步,试图安抚她:“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我们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在这里很安全。” 白岁欢眉头紧锁,她并不相信这个男人的话。“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解释道:“我们发现你拥有独特的能力,可以影响现实。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需要先穿好衣服,恢复一下体力。” 这时,一名女性科学家递给她一件长袍。白岁欢接过长袍,迅速穿上以遮掩自己的身体。她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但眼前的形势让她不得不暂时接受现状。 “告诉我,”白岁欢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男人叹了口气,似乎在权衡着该说什么。“这个世界正处于危险之中,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来改变某些事情。但是,在此之前,我们需要让你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白岁欢的目光变得尖锐。“你们要干什么?” 林浩解释道:“我们将通过一些手段帮助你回忆起过去的事情,以便你能更好地使用你的能力。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确保你信任我们。” 白岁欢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但我需要时间来思考这一切。” 男人点头同意:“我们会给你时间,但时间紧迫,我们不能等待太久。” 第19章 这么快就复活了? 深夜,白岁欢的公寓内依旧是一片寂静。她的尸体被随意的遗弃在地上,房间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惨剧。 就在这时,门轻轻地被推开,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房间。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背着一个看似普通的背包,但在这样一个时刻,他的到来却显得格外不同寻常。 “『报纸』已经死了吗?”他轻声自语,“那好,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我可以救你。” 他走到白岁欢的尸体旁,从背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只毛绒玩偶。这只玩偶看起来十分普通,但在这个场景中却显得格格不入。他打开背包,从中取出一把剪刀,然后将玩偶的头和手剪下来,动作虽然迅速但异常细致。 接着,他将剪下来的玩偶头部和双手放到了白岁欢的尸体上。在这一瞬间,玩偶的头部和手竟然神奇地与白岁欢的身体融合在一起,就像是它们本就应该在那里一样。 随后,他开始仔细地处理白岁欢腹部的伤口。他用线和针将玩偶的布料缝合在伤口处,仿佛是在进行一项精细的手工艺品制作。 整个过程只用了几分钟,但当他完成时,白岁欢的腹部伤口已经被完全覆盖,不再流血。 完成了这一切之后,他退后几步,静静地观察着自己的“作品”。 突然间,白岁欢的眼睛微微睁开,眼神中透露出惊讶和困惑。她缓缓坐了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新“肢体”,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惊奇。 “这是……怎么回事?”她虚弱地问道,声音中带着颤抖。 "你醒了啊,「报纸」。"男人向白岁欢伸出了手。 "我是「工匠」,没有姓名。" "我,好像死了。可是我现在……" "原本的「报纸」确实是死了,可你是我复活的哦,你可要珍惜你的生命,你知道这个玩偶我花了多久才弄出来的吗?" "你复活了我?玩偶又是什么?" "咳咳,我赶来的时候你已经死了,你的身体缺斤少两的,我用这个给你缝上了。"「工匠」指了指地上缺了头和手的玩偶。 "那我的头是假的?我的手也是假的?"一时间白岁欢经历了生死又体验了逆转生命,她不知从何理解。 "不不不,你的头现在是真的了,因为这个玩偶代替你死了,你现在看看你还能不能用出来你的报纸。" 白岁欢走到镜子面前,发现自己的手和脖子上都有一道缝合印记,那道印记如果不是刻意去看,根本是看不见的。 她用另一只手掏出来了新的报纸"还可以用。谢谢你了。" "多大点事啊!哈哈,「报纸」记得以后飞黄腾达了别忘了我。"男人边说边往外走去。 等到白岁欢追出去的时候,男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他刚才叫自己「工匠」,又叫我「报纸」,他好像认识我……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呢?"白岁欢打扫着地上的血迹,"这几天发生的事真的好梦幻啊,自从获得这个能力之后,这个世界越来越怪了。" 第20章 旅行第一站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李牧站在白岁欢的公寓门前,抬手敲了敲门。“起床了。”李牧的声音透过门传进屋内,略带几分急切。 门被拉开,白岁欢疲惫的脸庞出现在李牧面前。她的眼睛下方浮现出明显的黑眼圈,神情有些憔悴。 李牧皱起眉头,“你昨晚没睡觉吗?怎么这么憔悴?” 白岁欢笑了笑,掩饰住内心的不安,“啊,我昨晚实在太激动了,打了一宿游戏,没注意时间。” 李牧将信将疑,但也没再多问,摇摇头说道,“真是的,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走吧,先去吃点东西。” 两人一同下楼,街角的小餐馆飘出阵阵香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李牧和白岁欢走进餐馆,找了一个靠门的位置坐下。餐馆内弥漫着烧饼和包子的香气,让人食欲大开。 服务员很快就端来了两份烧饼和两杯热豆浆。白岁欢拿起一块烧饼,轻轻地咬了一口,豆浆的醇厚口感和烧饼的酥脆完美融合在一起,让她感到一阵满足。 “感觉怎么样?”李牧问道。白岁欢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光芒,“嗯,很好吃。我还要俩加菜的!”她的话音里带着一丝感激之情。李牧笑了笑,“都依你的。” 早餐期间,两人聊起了即将到来的旅行。 “你知道吗,我一直梦想着能够在海边看一次日出。”白岁欢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憧憬。李牧点了点头,“那我们吃完就出发。”他的语气坚定而温柔。 李牧分享了自己昨天晚上做的许多攻略,其中就有关于海的攻略。 关于海边小镇的信息,比如哪里的海鲜最美味,哪里的日落最壮观。白岁欢听得津津有味,偶尔会提出自己的想法或是询问更多的细节 早餐后,两人离开餐馆,准备去商场购买旅行所需的物品。 李牧和白岁欢在商场里穿梭,挑选着旅行所需的各种物品。白岁欢的性格通常很细心,对待每件小事都很认真。即使是在选购简单的旅行用品时,她也会仔细比较不同品牌和价格,确保每一分钱都花得物有所值。 “这个防晒霜,应该够用了吧?”白岁欢拿着一瓶防晒霜询问李牧的意见。 李牧点点头,微笑着说:“嗯,看起来不错。”白岁欢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防晒霜放入购物篮中。 在挑选遮阳帽的时候,白岁欢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她试戴了几顶不同的帽子,但似乎总不满意。李牧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便走过来帮她挑选。“这顶怎么样?”他拿起一顶宽边草帽,递给她。白岁欢戴上后,镜子里的自己显得格外俏皮可爱,她不禁笑了起来。“这个挺不错的,谢谢你。”白岁欢感谢道。李牧也跟着笑了。 回到车上,李牧启动了发动机,再次询问:“接下来,我们先去哪儿?”白岁欢望着窗外的蓝天,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憧憬,“我想先去看海。一直想去海边走走。” 随着汽车缓缓驶离市区,白岁欢的心情似乎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白岁欢看着窗外,不时兴奋地指着远处的风景,李牧则专注地开着车,偶尔和她聊上几句,气氛相当轻松愉快。 第21章 车坏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车内的温度开始逐渐上升。白岁欢察觉到了不对劲,额头上冒出一丝汗水,她拍了拍李牧的肩膀,“怎么车里越来越热了?空调好像不制冷了。” 李牧也意识到问题,调整了空调的设置,但无济于事。车内的温度持续上升,空调完全停止了工作。李牧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辆二手车真的是便宜没好货,空调坏了。” 白岁欢叹了口气,虽然有些不满,但也只能接受现实,“那我们只能找个地方修一下了,不然一路上非得被热晕了不可。” 李牧点点头,继续开车前行,眼神在路旁寻找着可能存在的修车店。不久之后,他们的车子驶入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村庄里一片宁静,只有几户人家和一些低矮的建筑,仿佛与外界隔绝了一般。村口的老槐树下,一块简陋的木牌上写着“修车”的字样。 “我们去那儿看看吧。”李牧指了指前方的修车店,决定先在这里修好车再继续旅程。 他们把车停在了修车店门口。店铺外面陈旧的招牌摇摇欲坠,修车铺里摆放着几台老旧的工具,角落里还有几辆等待修理的车。一个穿着工装的中年男人从店里走了出来,看到李牧和白岁欢,热情地招呼道,“要修车吗?” “对,我们的空调好像坏了,您看看能修吗?”李牧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问题,你们把车停到这边,我来检查一下。”修车师傅爽快地答应下来,随即动手开始检查车子的空调系统。 白岁欢和李牧则在修车铺旁的长凳上坐了下来,等候车子修理的过程中,他们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小村庄虽然偏僻,但却别有一番宁静的美感。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走过,带着淳朴的微笑和好奇的目光。村里的空气格外清新,让人不由得放松心情。 “这里真安静,感觉和城市完全是两个世界。”白岁欢感叹道。 李牧点点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是啊,虽然有点耽搁了,但能在这里休息一下也不错。” "老板,你们这是出了什么事吗?"李牧坐在长凳上问道。 "出事?我们这一个小村能出什么事啊?" "那我怎么听见了唱大戏的声音?难不成我幻听了?"李牧声音越来越小。 "唱戏?哦哦哦,你说那个啊!我们这有人出殡,这是多少年的老习惯。" "明白了。"李牧随后就不说话了,低头玩手机等着车修好。 在修车店等待期间,李牧和白岁欢无意中发现了车后座上放着一张旧信封。 白岁欢好奇地打开信封,里面竟然是一张邀请函,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一名他们从未听过的人的名字,邀请他们参加今天的葬礼。 二人并不知道这葬礼邀请函便是他们所听到唱戏的葬礼所发出的。 白岁欢有些疑惑,询问李牧是否知道这个人,李牧同样摇了摇头。 李牧和白岁欢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感到有些意外和好奇。他们仔细阅读了邀请函上的内容,试图从中找出更多信息。 白岁欢念出了邀请函的部分内容:“尊敬的宾客,诚邀您参加今日在北务镇举行的葬礼仪式。愿逝者安息,生者坚强。请务必光临,共度此哀悼时刻。” 李牧接过邀请函看了看,然后抬头望向修车师傅,他还在专心致志地修理着汽车。“这事儿挺奇怪的,”李牧低声说,“我们跟这个葬礼应该没有任何关系,怎么会收到这样的邀请函呢?” 白岁欢也觉得事情不太寻常,转头问修车的大叔:"大伯,请问这个北务镇在哪里?" "傻闺女,我们这就是北务镇。" "那咱村有葬礼发生吗?" "那不,刚才小伙子问的唱戏的那家就是。你们认识那家?"修车的大叔从屋子里拿出了几个零件。 "也不算认识吧,他们家给我们送了一份葬礼邀请。" "那家人很好,你们要是收到邀请可以去参加一下,老爷子做了一辈子慈善,死之后,后人也能铭记他。"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白岁欢问道。 李牧考虑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好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等修好车后我们可以去那边看看,至少了解一下是怎么回事。” 这时,修车师傅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几个替换下来的零件。“你们这辆车的空调压缩机坏了,我换了个新的,应该可以用了。一共是五百块钱,怎么样?” "行,扫码在哪里?" "我这只能现金。" 第22章 葬礼的开始 李牧和白岁欢在修车铺旁的小长凳上短暂休息后,决定按照那封意外收到的邀请函去参加葬礼。 “我们走吧,顺便也看看这里的村庄是什么样的。”李牧站起身,朝白岁欢伸出手。白岁欢点点头,接过他的手站了起来。 两人顺着村道,向葬礼所在的方向走去。 四周静谧的田野和村舍仿佛给这个小村庄披上了一层宁静的面纱,阳光透过村口的老槐树,洒在两人脚下,形成斑驳的光影。 "咱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白岁欢跑到李牧前面拦住他,"咱们参加葬礼不用随份子吗?" 李牧摊了摊手又从钱包取出三百块钱,"你忘了刚才那个修车的男人要现金了吗?" "哦对啊,你怎么给钱的?" "我有个小钱包,里面有点现金。" "你等我一下。"白岁欢跑进一旁的树林。 李牧站在原地,看着白岁欢跑进旁边的树林。 他微微皱了皱眉,虽然不太清楚她跑进去要做什么,但他还是耐心地等着。 周围的空气静谧,只有远处传来的隐约的鼓乐声和不时响起的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李牧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抬头看看天,发现太阳已经开始偏西,阳光变得温暖柔和,洒在地面上,勾勒出长长的树影。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这次葬礼来得过于突然,还有那张神秘的邀请函,似乎有些不对劲。 但想到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也许参加葬礼反而能解开这些疑惑,他便没有多想,只是静静地等着白岁欢。 几分钟,白岁欢终于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束野花和一张卷起的报纸。她的脸上似乎有些不自然的红晕,手心还在往外渗血,额头上还渗出几滴汗水。 “你跑进去摘花了?”李牧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手里的野花。 “对啊,既然是参加葬礼,我想至少带点心意吧。”白岁欢扬了扬手中的花束,笑着解释道,“这些花看起来虽然简单,但挺好看的,等会儿可以放在灵前,聊表心意。” "那报纸怎么回事?"李牧凭空把报纸抓了过来。 "这不是今天还没用过吗?我就想试试。" 李牧看着她手中的花,又看着另一只手的报纸,点了点头。“好吧,我拗不过你。走吧,别让人家等太久了。” 李牧打开报纸,上面写着关于今天葬礼的各种事宜,"你这个报纸怎么还能知道今天的事?" "不知道。" 李牧和白岁欢继续走在通往葬礼现场的路上。李牧展开手中的报纸,仔细阅读上面关于今天葬礼的各种事宜。 "北务镇沈先生死于心梗,享年86岁。生前做过许多善事,此次葬礼在沈先生遗嘱中特意强调说一切从简,可他的家人却大肆宣传…"李牧说道。 "后面呢?"白岁欢抢过报纸来看。 "没有了。" "这么点信息,也够了,反正咱们参加完今天的葬礼就走对吧。"白岁欢看向李牧。 "按理来说是的。" "不按理呢?" "葬礼一般来说分七天,咱们这是第一天,属于是初终。" "初终仪式是葬礼的第一个重要环节,"李牧解释道,"它标志着逝者离开这个世界,开始其灵魂的旅程。今天就是初终仪式的日子,我们需要尊重所有的传统习俗。" 白岁欢听得认真,她好奇地问道:“初终仪式有哪些具体的程序呢?” "一般来说,”李牧回答,"初终仪式会包括净身、更衣、盖脸、入殓等步骤。在死者去世后,家人会立即为其举行初终仪式。这包括为死者换上新衣、整理仪容,并在其口中放入一枚硬币或其他物品,以象征死者在来世的财富。" 两人继续向村庄深处走去。随着距离葬礼地点越来越近,四周的气氛变得愈发沉重,鼓乐声也愈发清晰。村民们纷纷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他们的脸上流露出肃穆的神情,仿佛整个村庄都笼罩在一种无形的哀伤之中。 第23章 葬礼第一夜(上) 等他们到的时候,初终仪式已经完成了。村民们正聚集在一起参加葬礼,当李牧和白岁欢出现时,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他们,眼神中似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 白岁欢将手中的野花轻轻放在灵前,心里默念着祝福的话语。李牧则细致地观察着四周,报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印在他的脑海中。 随着他将目光从灵堂移开,他隐约感受到四周的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某种无法解释的气息,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此时一个头戴白孝的亲属走了过来,和蔼地对他们说道:“我们这儿的葬礼要进行七天,你们既然是特意被邀请来的,最好能多留几天,陪着我们一同守灵。”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虽然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他们感到,既然来了,或许应该遵循当地的习俗,也许还能解开一些疑惑。 当天晚上,因为村里安排给李牧和白岁欢的房间只有一个,且房内只有一张床,导致两人起了一些争执。 "这张炕看起来挺大的,不过我们两个人睡,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你半夜一个不小心,那我不就……"白岁欢站在床边,皱着眉头说。 "你在想什么,大姐?" 李牧环顾了一下房间,"你看,这里没有多余的床或者垫子。" "你是男生,应该让着我," 白岁欢坚持道,"你可以在地上铺个垫子。" "但是地上凉,而且也没有垫子啊。" 李牧反驳,"再说,你也应该考虑到实际情况。" "那你说怎么办?" 白岁欢双手抱胸,看着李牧。 李牧想了想:"这样吧,我们看看有没有多余的被子,一人盖一床,尽量保持距离。" 白岁欢点点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两床被子。于是,两人各自盖一床被子,分别躺在炕的两端。 然而,躺下之后,两人都久久无法入睡。夜色渐深,房间内外静得有些异样,空气中仿佛带着一丝诡秘的味道。 "你觉得这次葬礼会有什么古怪吗?" 白岁欢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低声问道。 李牧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微微皱眉:"我不清楚,但我总觉得我们这次来到这里,不是偶然。" "你有没有注意到,今天村里的人对我们的态度有点奇怪?"白岁欢继续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安,"他们的目光里好像有一种我们看不懂的东西。"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李牧轻声应道,"但不管怎样,我们已经在这儿了,还是小心为上。" 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流逝。 午夜时分,当一切似乎终于平静下来时,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仿佛有人在走廊里轻轻移动。 李牧和白岁欢同时睁开眼睛,彼此对视了一眼。两人的心脏都猛然一跳,意识到可能有事情发生。 “你听到了吗?”白岁欢紧张且小声问道。 “嗯,有人在外面。”李牧低声应道,轻轻翻身下床,朝门口走去。 他将耳朵贴在门板上,试图听清外面的动静。外面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仿佛是脚步声,轻缓而又沉重,似乎有人在房门外徘徊。 每一声脚步都仿佛踩在他们的心上,令他们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白岁欢紧紧握住手中的被子,心中已经开始警惕。 李牧则悄悄回头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 就在这时,外面的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声声轻轻的叹息,低沉而又悠长,仿佛带着无尽的哀伤。 第24章 葬礼第一夜(中) 两人心头一紧,李牧握紧拳头,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但外面却再也没有其他动静,只有那声叹息在他们耳边回荡,久久不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房间内的气氛愈发紧张。 突然,一阵冷风从窗缝中渗入,吹动了白岁欢的发梢。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越过李牧的肩膀,猛然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在他背后悄然浮现。那黑影无声无息地靠近,仿佛一团聚集的黑雾。 “李牧!小心!”白岁欢惊叫一声,情急之下拿起枕头朝李牧身后猛地扔了过去。 李牧也同时感受到背后的风声,白岁欢的枕头已经朝他身后飞了过来。他本能地侧身闪避,瞬间意识到身后有异物。来不及多想,他猛地转身,拳头直击黑暗中那未知的存在。然而,就在他出拳的同时,那黑影却如烟般散开,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中。 “什么东西?”李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疑,拳头却悬在半空中,不敢放松警惕。 “我不知道……刚才明明就在你身后!”白岁欢的声音有些颤抖,手心紧握着刚才用来投掷的枕头,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眼睁睁看着那个黑影从李牧背后消失,却来不及提醒更多。 李牧快速扫视了一圈黑暗的房间,伸手去打开床头的灯。随着“啪”的一声轻响,房间瞬间被明亮的光芒填满,可还未等他们看清楚四周,灯光突然又熄灭了,房间再次陷入漆黑的寂静。 "该死!"李牧低声咒骂,迅速掏出了手机,打开手电筒的光。与此同时,白岁欢也打亮了她的手机手电筒,两道光柱交织在一起,照亮了他们周围的环境。 光线下,那个黑影再次出现了。这次他们终于看清楚,那并不是模糊不清的幻象,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身影——一个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眶深陷,眼神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和痛苦。 "你是谁?"李牧沉声问道,眼中充满警惕。他用手电筒直射那人的脸,试图看得更清楚一些。然而,对方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被什么力量束缚住了,无法动弹。 白岁欢走近一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是人还是……?" 话未说完,那年轻人突然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转身消失在墙壁的阴影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地升起一股寒意。房间内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他到底是什么?"白岁欢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疑惑和不安。 李牧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清楚,但他……似乎有话要和咱们说。" "看来,今晚是睡不着了。"白岁欢说道。 "我们得找出答案。"李牧的目光变得坚定,"也许他和这个村庄的秘密有关,或者和葬礼有什么联系。" 他们决定探索这个村庄,试图找到更多的线索。 两人再次打开手电筒,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仔细检查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 然而,房间里依然空无一物,只有简单的家具和几件随意摆放的物品,似乎和村庄的其他地方一样朴素而无聊。 当他们来到窗前时,白岁欢的目光突然被窗外的一抹光亮吸引了。 第25章 葬礼第一夜·夜探 当他们来到窗前时, 白岁欢的目光突然被窗外的一抹光亮吸引了。 她走近窗户, 透过半开的窗缝, 可以隐约看到村庄的街道上每家门口都挂着两盏白色的纸灯笼, 微微摇曳着, 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这些灯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似乎在引导他们。 \"李牧, 你看! 那些灯笼……\"白岁欢指向窗外, 声音中充满了好奇和一丝恐惧。 李牧走到窗前, 紧随其后地看向外面。他也注意到了那些灯笼, 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这些灯笼似乎有些不寻常。我们去看看。 \" 两人起身出门, 沿着街道前进。走过长长的走廊, 走下楼梯, 来到院子外面。 微风轻拂, 带来一丝凉意, 但两人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些灯笼吸引了。 这时, 黑影出现在了两人身后, 他逐渐显出人形, 两只手按在了两人的肩膀上, 他们两人眼神变得空洞, 仿佛如行尸走肉般矗立在黑影面前。 白岁欢和李牧无意识地跟随着黑影, 那人在黑暗中如幽灵般漂浮, 轻盈而又无声。灯笼的微光在他们周围摇曳, 勾勒出扭曲的影 子, 像是梦境中的诡异幻象。他们的脚步沉重, 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无法自主地转动身体。 走过一座座空旷的房屋, 白色纸灯笼的光辉在阴影中不断变换, 时而明亮, 时而黯淡。每走一步, 四周的寒意就愈加浓重, 空气中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黑影引导他们两个走在灯笼下, 每个灯笼下的影子都如鬼魅般扭曲。 最终, 他们回到了棺材前, 黑影静静地停在棺材旁边。 棺材盖微微开启, 仿佛在等待他们的归来。黑影的样貌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模糊不 清, 无法识别。 李牧和白岁欢被黑影一拍, 瞬间意识恢复。他们的眼睛瞪大, 看到棺材微微开启,棺材内黑暗深邃, 仿佛要吞噬他们的灵魂。黑影在背后幽幽地说道: \"二位, 该醒醒了。\" 两人猛然转过身, 却被黑影的力量固定在原地, 肩膀被铁钳般的手掌死死按住。李牧拼命想将地上的砖头瞬移到手中, 但他的异能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 根本无法使用。白岁欢的呼吸变得急促, 她试图挣脱,但黑影的力量如同铁链般束缚住他们的行动。 黑影缓缓从黑暗中显现出人形, 面孔苍白而扭曲。他的声音沉沉而幽冷, \"我叫沈寅, 是这个葬礼的主人。按照他们的说法,可以叫我「幻化」, 你们刚才的举动可让人不安啊。” 白岁欢的心跳加速, 声音颤抖着问道: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 沈寅的目光阴沉而冰冷, 带着一丝深沉的痛苦和无奈:“你们被引导到这里, 是因为你们在命中必须来到这里, 而你们的到来, 正是能够打破这个困境的一个机会。” 李牧试图挣扎, 眼中闪过一丝决心:“你想要什么? 我们能帮你什么? ” 沈寅的笑容带着几分阴森, \"你们能做的, 只有揭开这场葬礼背后的秘密。这个村庄被困在过去的时光中, 葬礼只是表象, 真正的秘密在这口棺材中。只有找到真相, 你们才能离开这里。\" 李牧和白岁欢感受到肩膀上的束缚突然松开, 他们踉跄地后退, 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惧。 沈寅的面孔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模糊, 他的目光透过阴影直视着他们, 仿佛在等待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白岁欢的声音颤抖,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进这口棺材? \" 第26章 葬礼第一夜·循环 白岁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脆弱,她几乎是颤抖着发出这个问题。棺材中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向他们招手,带着无尽的未知与恐惧。沈寅没有立即回答,仿佛在考虑如何回应。 "我来自未来。"沈寅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在陈述一件早已注定的事实。他缓缓走近那口微微开启的棺材,目光似乎穿透了棺材的表面,落在了里面。"而这个棺材里的……是我年老的自己。" "如果按照你的意思,那你是被困在了这个时代?"白岁欢艰难地挤出声音,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 "没错,"沈寅点头,语气中透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苦涩,"不仅是我,你们也一样。我们三人都被困在这个被时间遗忘的村庄里,仿佛永远无法逃离。" "可我们………"李牧想要反驳,可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寒意,仿佛沈寅所说的是真实的,而他们只是刚刚意识到这一切。 "那你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白岁欢问道。 沈寅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口棺材上,他的声音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我不知道,这场葬礼每七天重置一次,我不知道过了多少个七天了。每次老年的我被火化掉,我身上就开始出现异常。" 李牧和白岁欢的心跳如擂鼓般响彻耳畔,他们的目光紧盯着眼前这个自称为沈寅的人。 他的面孔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虚幻不定,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在空气中。然而,那双眼睛却异常清晰,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痛与无奈。 “你说我们被困在这里,但我们才刚到这个村庄,为什么就会卷入这样的事情?”白岁欢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盯着沈寅,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线索。 沈寅的目光变得深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缓缓说道:“这个村庄自从被诅咒后,便成为了一个时间的囚笼。每一个进入这个村庄的人,都不可避免地被卷入了这场永无止境的轮回。你们的到来并非偶然,而是命中注定。” 李牧皱眉思考,内心的不安逐渐加剧:“可我们并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也没有经历过什么重复的事情。” “这是时间陷阱的可怕之处。”沈寅低声道,“它会让你觉得一切正常,直到你真正意识到异常的存在。你们刚进入这个轮回,所以还没有经历重复的日子。但相信我,不管你们想逃避多久,这一天终将会重复。” 空气中的寒意愈发刺骨,白岁欢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她忍不住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如果这一天会重复,难道我们只能等死吗?” 沈寅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权衡利弊,最后他开口道:"目前你们还处在第一天的循环中,这意味着你们还有时间找到线索。我知道你们两个可以在第七天到来之前打破这个困境的,天要亮了,我不能再他们面前出现,你们也赶紧回去吧。" 沈寅说完后就消失在了两人面前,而二人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沈寅挪到炕上并盖好了被子。 第27章 葬礼第二天·报丧 第二天清晨,天光微明,村庄在薄雾中显得愈发诡秘。 李牧和白岁欢在炕上一直没有睡着,心脏仍因昨夜的遭遇而剧烈跳动。他们对视一眼,心中都清楚,昨晚发生的一切绝非幻觉。 沈寅的警告、那口棺材、诡异的村民,无不在提醒他们已然陷入了一场不可思议的困境。 屋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伴随着低沉的呼唤:“李兄,白姑娘,您二位醒了吗?”是昨晚迎接他们的村民。他们的声音带着一丝拘谨和不安,仿佛也察觉到今天有些异样。 李牧和白岁欢迅速整理了心情,互相点头示意,随即起身开门。 "发生了什么事吗?"李牧问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门外站着那位村民,神情凝重而肃穆。他们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况,显得有些急迫:"今天是丧者的报丧日,按照规矩本来我们家里人去就可以,可二位身份特殊,也务必和我们一同去。" 白岁欢站在门口,听着村民的请求,心中不禁感到一丝犹豫。他昨夜的经历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沈寅的警告、那口诡异的棺材、时间的轮回……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极大的不安。 “报丧……”李牧在心中默念这个词。按理说,报丧不过是一个传统仪式,可在这个被诅咒的村庄里,一切似乎都充满了诡异的气息。这个看似普通的仪式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更深的秘密?他们的参与,真的只是因为“身份特殊”吗? 李牧快速地思考着。如果拒绝,也许会引起村民的怀疑;但如果同意,他和白岁欢可能会更加危险。然而,他明白,他们被困在这个村庄里,不管是否参与报丧,都无法逃避这里的诅咒。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或许还能够找到一些破局的线索。 一旁的白岁欢看着李牧,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犹豫。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眼神中带着一丝鼓励和决心。昨晚的经历虽然让她心生恐惧,但她也知道,他们必须团结一致,才能在这诡异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好。那我们两个一起去吧。正好把我们汽车开到这里来。”李牧终于做出了决定,语气坚定地对那人说道。他转头看了看白岁欢,得到她的默许后,便继续对村民说道:“我们需要做什么?” 那人见他们同意,神色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仍然显得有些紧张。他又说道:“今天我们要去村南边的几户人家报丧。那几户人家在村里地位特殊,因此必须按照传统的礼节亲自去通知。你们需要去北边的那几户通知。” 那人简单讲了一下那几户人家的样貌和房子特征,白岁欢和李牧也了解了些许。 李牧点了点头,尽量表现出平静。他暗自猜测,所谓的“地位特殊”可能意味着这些家庭在村庄的诅咒中扮演着某种重要的角色。也许,这次报丧,他们能够知道一些新的线索。 “走吧,准备一下就出发。”那人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催促。他们显然不愿耽搁太久,似乎担心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时机。 李牧和白岁欢简单整理了一下,随即就出门,向着村北的方向走去。 清晨的村庄笼罩在薄雾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寒冷而潮湿的气息,仿佛连太阳的光芒都无法穿透这片迷雾。村道上寂静无声,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随着他们逐渐靠近村北,那种压抑的感觉愈发明显。李牧心中暗自警觉,他察觉到周围的环境似乎比昨夜更加阴森,在这里每一步都让李牧感到更加不安,但他知道,眼前的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第28章 白岁欢? 早晨的光线透过实验室的玻璃窗洒进房间,白岁欢在柔和的阳光中缓缓醒来。 她睁开双眼,熟悉的白色天花板映入眼帘。这间房间,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度过了多少个日夜。每天的生活几乎没有变化,从醒来到再次入睡,仿佛一个机械的循环。她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脑中的些许迷雾,隐隐约约的记忆碎片闪现,却又迅速消失在意识的边缘。 她下意识地望向房间的角落,那里的摄像头正无声地注视着她。这些无形的目光是她每日生活的一部分,无论她做什么,都有人在监视她。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似乎对她的每一个举动都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她清楚他们正在记录、分析,甚至可能是在研究她的思维与能力。 一如往常,白岁欢接受了例行的检查与监测。冰冷的仪器和针管触碰到她的肌肤时,她已经感受不到初次接触时的那种抗拒与不适,仿佛这些冰冷的机械设备已经与她的身体成为了一个整体。这些检查和数据分析每天都在重复着,像是某种无法逃脱的命运。 尽管生活已经被机械化的日常填满,她的内心却始终未曾真正平静。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能力,也清楚他们是要干什么。自从她从实验室醒来,她的能力变得更加强大,但与此同时,她也越来越感到自己的记忆正在被逐渐剥夺,而代替被剥夺记忆的是另一段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新记忆。 那些科学家看她的眼神中,时常闪烁着一种她无法解读的复杂情感,仿佛她只是一个强大且危险的实验对象。 今天的早餐比往常要丰盛许多,这让她稍微感到意外。原本单调的营养餐被换成了她喜欢的肉食,旁边还放着一杯新鲜的西瓜汁。她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心里生出了一丝奇怪的感觉——这是他们给她的恩惠,还是某种隐含的暗示?她摇了摇头,不愿多想,直接用手抓着吃了起来。 肉的味道鲜美多汁,西瓜汁清凉甘甜,这让她在刹那间仿佛回到了某个记忆中温馨的时刻,可那段记忆在和陌生的记忆融合起来,她不知所措但又接受了这样的记忆,她只能再度表现出那温馨的感觉。 然而,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房间的摄像头上时,那种温馨的感觉便瞬间破灭了。这种精心准备的早餐带来的不仅是味觉上的享受,更像是一种无形的压迫,提醒她依然被牢牢掌控在别人的手中。 她意识到,时间在这里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个实验室里度过了多少个昼夜,或是还将继续待下去多久。曾经的日子、曾经的生活都如烟一般淡去,只留下现在的她,和眼前这些似乎永无止境的实验。 吃完早餐后,白岁欢坐在床边,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房间,心中无数的疑问再度涌上心头。 今天的一切似乎与往常不同,但她无法确定这变化意味着什么。也许是这些人终于准备向她揭示他们的真实目的,又或许是她的某种行为引发了他们的注意,不管怎样,白岁欢知道,这种异常必定会带来什么新的发展。 第29章 白岁欢! 白岁欢坐在房间的床边,手中握着几份泛黄的报纸。 那几张报纸在她的指尖轻轻翻动,纸张上传来熟悉的触感和微微的墨香。她神情专注,目光游走在报纸上那些跳动的字句之间,仿佛它们蕴藏着某种只有她才能解读的秘密。 可不管怎么看,这些报纸始终是这些字,都是预言下一天的重要事件的报纸,她每天的乐趣就是看这些报纸以及幻想自己变成报纸上的内容会是什么样子的内容。 就在她沉浸在这奇异的阅读中时,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白岁欢抬起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是那个男人,那个曾经自称为她救命恩人的人。他的到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反感。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在她刚从培养罐中复活时,这个男人就在她面前喋喋不休地说着那些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奇怪话语。那时的她在迷茫与愤怒中给他起了一个绰号,但现在她却想不起来当时叫他什么了,只记得那是一个既不友好又带着些许讽刺意味的名字。 男人走进房间,他的目光扫过白岁欢手中的报纸,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但白岁欢始终无法对他产生任何好感。相反,每次与他相处,她都会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他并不是在关心她,而是在利用她,或者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白小姐,”男人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白岁欢的手指微微一顿,报纸上的文字依然在她眼前跳动,但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男人的话语吸引了。她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用冷漠的眼神注视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男人见她没有反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疑问,也明白你可能不信任我。但请你记住,若不是我,你现在可能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从那些危险的境地中将你带回来,并且——” “够了,”白岁欢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不耐,“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些话就感激你吗?你救了我,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得对你言听计从。” 男人皱了皱眉头,显然对白岁欢的态度有些不满,但他还是压抑住了情绪,试图用平静的语调继续交谈:“我知道你对这里的一切充满疑惑和抵触,但相信我,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的能力对我们……对这个世界来说至关重要。” “能力?”白岁欢冷笑一声,“你们一直在利用我的能力,不是吗?你们把我困在这里,每天都在研究我、监视我,现在又来告诉我这都是为了世界的安全?” 男人没有立即回应,他的目光微微暗沉,似乎在思索如何打破眼前的僵局。几秒钟后,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你可能还不知道整个情况,但在不久的将来,你会明白我们为什么这么做。这不是单纯的利用,而是……” “而是什么?”白岁欢突然站起身,眼中闪烁着怒火,“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还要在这里待了多久?你们究竟在策划什么?” 面对她的质问,男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即说道:“我不知道白小姐有没有发现今天的早餐变了。” “今天多了点荤菜不是吗?”白岁欢语气上依然不饶他,“那又能怎么样?我没钱,你要是要钱,可以把我手指剁下来。” “我再次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管我叫「挪移」,我不知道白小姐能不能接受这个名字。” 第30章 恐吓 在白岁欢重新坐回床上后,她故意无视了自称「挪移」的男人,冷漠地翻阅着手中的报纸。 她依旧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专注于报纸上那些象征着未来的字句。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到来肯定有他的目的,但她不愿意让他占据她的思维。 「挪移」并未因她的冷淡而动怒,他只是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地看着她。他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也不急于得到回应。 白岁欢听到「挪移」提到肉的味道,瞬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的脸色骤然一变,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站起身,迅速冲向了那个男人。她的手已经伸向了他的脖子,眼中满是愤怒和仇恨。 但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挪移」的瞬间,男人的身影却突然消失了。 白岁欢愣在原地,目光四处搜寻,心跳如雷般在胸腔中震动。片刻之后,她才发现「挪移」已经站在了房间门外,和她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距离。 “不要做危险的事,白小姐,”「挪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种冷静的警告,“你现在的状态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如果你想保持自己的完整,最好不要让情绪失控。” 白岁欢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她怒不可遏地盯着门外的挪移,嘴里骂出了无数污言秽语,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男人撕成碎片,但他那张冷静的脸庞却只是让她的怒火更加旺盛。 挪移静静地看着她发泄,等她稍微平静下来后,才冷冷地留下最后一句话:“好好想想,白小姐,今天的肉有没有和你以前吃的不一样?”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门随之自动关上,锁住了白岁欢的一切出口。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了沉寂,只剩下白岁欢一人站在原地,脸上依然挂着未消的怒气。 但当她的情绪渐渐平息后,那股不祥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她回想着挪移提到的那句话,“今天的肉有没有和以前吃到过的不一样”她开始仔细回忆起早餐的每一个细节,特别是那块她吃下去的肉。 一股寒意从她的脊背直窜上来。她突然意识到,那块肉的味道有些不对劲。起初她没有多想,但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那个味道太过诡异了,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种动物的肉。 一阵恶心感迅速涌上喉头,她感到胃部翻江倒海,急忙冲向浴室。她扑到马桶前,试图将吃下去的肉呕出来。可不管她如何努力,胃里只是一阵抽搐,喉咙却紧紧收缩,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的手紧紧抓住马桶边缘,指节发白。那个诡异的味道还在她的舌尖残留,那块肉的质地,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口感,仿佛一遍遍在她的记忆中重演。 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恐怖的猜测,但每一个都比上一个更令人不安。 “那不是动物的肉……”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魔咒一样无法消散。 她的意识中充斥着对人类肉体的隐秘恐惧,那块肉的来源开始让她感到浑身发冷。 她靠在床边,感觉到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皮肤渗入骨髓。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变得更稠重,她开始呼吸困难,头脑发昏。她意识到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可是她的心跳依然狂乱,无法停止地思索着最可怕的可能性。 她似乎知道是什么了,可是她不敢承认。 第31章 围城 李牧和白岁欢踏上了通往村北的路,薄雾仍在村庄中徘徊,但随着他们的步伐,雾气似乎也在渐渐消散。 村民们一如往常般各自就班在自己的岗位上,整个村庄没有昨晚的恐怖感,仿佛昨晚只是做了个噩梦。 走了一段路后,他们突然在路边看到了一个大祠堂。祠堂的门口悬挂着一块古旧的木牌,上面用苍劲的书法写着四个大字:“闲人勿进”。那字迹犹如刀刻,透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李牧停下脚步,目光在祠堂上多停留了几秒钟,心里暗自记下了这条路。 “这里可能有些古怪,等有机会再来看看。”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白岁欢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迟疑,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继续前行。两人没有多做停留,很快继续向村民所说的几户人家走去。 随着他们的前进,周围的雾气逐渐散去,视野变得清晰起来。村北的房子稀疏而孤立,显得格外荒凉。两人按照村民的描述找到了几户人家,但发现这些房屋空荡荡的,仿佛根本没有人住在这里。门窗紧闭,没有任何声音或人影,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奇怪,这些地方不是应该住着人吗?”白岁欢疑惑地说道。 李牧在几户门前徘徊了一阵,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心中的疑虑越发加深。他心想,这村子里的事情越来越不对劲,既然没有人接待他们,那么这所谓的报丧究竟是给谁报的? “看来只能原路返回了。”李牧叹了口气,转身看向白岁欢。就在他们准备返回时,李牧突然想起了沈寅昨晚的警告,心中冒出一个念头。 “我有个想法,”他低声道,“我想试试沈寅说的是真是假,看看我们能不能走出这个村子。” 白岁欢听到这话,神情一滞,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安。她明白李牧的意思,但她也知道这个村庄并不是普通的地方。昨晚的经历仍在脑海中回荡,她不确定他们是否真的能够轻易离开这里。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她的语气中带着犹豫。 “我得试试,否则我们永远困在这里。”李牧坚定地回答道。 白岁欢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那你去吧,我会回葬礼处等你。”她知道李牧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打消他的念头。 两人就此分开,白岁欢独自一人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葬礼处。她的心情越来越沉重,越靠近葬礼地点,那种诡异而压抑的感觉就越强烈。她甚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似乎想尽快逃离这条路。 当她回到葬礼处时,村民们已经聚集在一起,眼神中流露出一些隐晦的审视。当他们看到白岁欢独自一人回来时,脸上掠过一丝困惑。 “另一个人去哪了?”一位年长的村民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些许质问。 白岁欢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冷静地回答:“他去开车了,一会就回来。” 她并没有透露李牧打算尝试离开村子的意图,而是以最简单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村民们并没有追问太多,只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忙碌着手中的事情。白岁欢站在原地,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第32章 路在哪? 李牧与白岁欢分开后,怀着忐忑的心情踏上了出村的路。 他沿着自己进村时的路线行走,原本以为不久便能看到村庄的边界,但随着他继续前行,周围的景色却渐渐变得奇怪起来。 雾气逐渐散去,阳光洒在路边的树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但不知为何,李牧感觉这条路比记忆中要漫长得多。他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前方的景象似曾相识,却始终没有尽头。 他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忽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看似熟悉的树林中。 几棵大树耸立在道路两旁,枝叶茂密,投下阴影。但让他感到诡异的是,这些树木似乎与他刚才经过的几乎一模一样。树木的排列、形状,甚至树干上的裂痕,仿佛都没有任何变化。他再仔细观察,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在这几棵树之间来回绕了好几圈。 李牧心头一紧,立刻意识到自己陷入了鬼打墙之中。这个村庄以鬼打墙的方式困住他,让他无法回去。他回忆着沈寅的警告,暗自怀疑这可能是有人在暗中作祟。 李牧冷静下来后,决定再次尝试离开。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沿着进村的路线行走,试图找出离开鬼打墙的办法。 这一次他走得格外小心,生怕再一次迷失方向。然而,随着他不断前行,脚下的路却依旧没有尽头。过了一段时间,当他再次回到那片熟悉的树林时,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无力感。 就在这时,李牧突然注意到树干上有一个奇怪的标记。这标记显然是人为留下的,用石块划出的一道浅痕,虽然不起眼,但在绿意盎然的树干上显得格外突兀。 李牧走近仔细查看,心中一震,这个标记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记号,但奇怪的是,他肯定自己从来没有在这里做过任何记号。 他蹲下身,再次检查了树干上的痕迹。痕迹非常的旧,似乎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但无论他怎么回忆,脑海中都没有任何在这里留下标记的记忆。 这一发现让李牧的心情更加沉重。如果这个记号不是他做的,那么会是谁呢?是有人在暗中戏弄他,还是他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做了这些事情?亦或者,这只是他长时间在这诡异环境中精神出现问题的征兆? 无论答案如何,李牧都意识到,这个村庄已经开始吞噬自己,想要将自己变成这个村庄的一员。而这个村庄背后,显然隐藏着更加深不可测的秘密。 他缓缓站起身,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心中下定决心:也许他需要换个方式,才能破解这无尽的循环。带着这样的想法,他重新迈开了步伐,但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村子的出口,而是打算去那个“闲人勿进”的祠堂一探究竟。 李牧站在那片熟悉的树林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道标记虽然古老,但却昭示着某种不祥的预兆。这个村庄,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正当他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声响。 那声音低沉而模糊,仿佛从远处传来,又像是从树丛中传出来的。李牧屏住呼吸,凝神倾听。仔细辨认后,他发现那声音竟像是有人在低声呢喃,带着某种不安和焦虑。李牧的心中猛地一紧,他迅速转身,四下扫视,想找出声音的来源。 然而,周围空无一人,只有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李牧迈开步伐,循着声音的方向慢慢走去。随着他越走越近,呢喃声逐渐清晰,竟然似乎是呼唤他的名字。 “李……牧……” 第33章 返回 那声音时断时续, 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缝隙, 直接在他心灵深处回荡。这种奇异的感觉让李牧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但他却无法抗拒地继续向前走去。 穿过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后, 李牧眼前出现了一片空地, 空地中央孤零零地立着一口古老的井。井口被一块厚重的石板覆盖, 边缘长满了青苔, 透露出岁月的痕迹, 仿佛已经多年未曾有人触及。然而, 那低语声却正是从这井底隐约传出。 李牧迟疑了一下, 心中既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又带着一丝无法遏制的好奇。他缓缓走近井口, 双手按在那块石板上, 试图 将其挪开。出乎意料的是, 石板比他想象中要轻得多, 轻轻一推便露出了一条黑暗的井道。 井口的黑暗深邃而幽远, 仿佛通向另一个未知的世界。那低语声从井底传来, 显得格外诡异。 李牧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决定一探究竟。他小心翼翼地探身向井底望去, 借着从井口洒下的微弱光线, 勉强能看到井壁上刻满了古老的文字, 但他并不认识这些古汉字, 于是果断放弃进一步探究。 “李……牧……救……”一个虚弱的声音在井底 响起, 让李牧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几乎要失去理智地跳进井中去救那人,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猛然退后几步, 定了定神。 这井中的东西绝不简单, 或许正是困住他们的源头之一。李牧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被这井中的力量所控制, 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 井口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井中的水开始翻涌,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水面而出。李牧眼见情况不妙,立刻转身离开。他加快脚步, 沿着来路向村子奔去,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离开这里, 回到白岁欢身边。 他在树林中奔跑, 然而脚步声在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沉闷。他能感觉到, 背后似乎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存在在紧随其后, 那股阴冷的气息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树木在风中摇曳, 发出沙沙的声音, 仿佛整个森林都在低语, 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此刻, 李牧的心中除了恐惧, 还有一丝对未知的好奇--是什么力量在驱动这一切? 最终, 当他冲出树林时, 阳光刺眼地洒在他的脸上, 仿佛瞬间驱散了所有的阴影。李 牧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 回头望向那片树林, 发现身后的景象竟然恢复了正常。那古井与诡异的景象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这次经历让他更加确信, 这个村庄绝非凡地, 里面隐藏着太多未知的危险。他必须尽快找到白岁欢, 并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李牧抬头望去发现前面正是葬礼现场, 他竟然到了葬礼现场, 他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出现在了这里。他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葬礼现场。 第34章 葬礼第二天·入夜 李牧踏进葬礼的现场,四周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仿佛空气中都充满了不祥的预感。黑纱白幡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悲戚的哀乐低沉地回荡在耳边。李牧环顾四周,却始终没有看到白岁欢的身影。 他心头微微一紧,心想着白岁欢可能去了别处,于是他随意找了一个村民询问道:“大哥,请问一下你见到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姑娘吗?” 那个村民抬起头来,目光有些游移不定,显得有些不自然:“刚才她还在这呢,听她说你去开车了,村口离着有点远,你的车开过来了吗?” 李牧一愣,随即意识到这可能是村民们对他们动向的关注。他心中暗自提高了警惕,但面上不动声色,撒谎道:“谁能想到那车修这么慢啊,大哥咱这还有别的修车店吗?太慢了修的。” 那村民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匆匆转身离开,仿佛并不愿意和李牧多接触。 李牧感到事情越发蹊跷,心中疑虑丛生。他觉得白岁欢可能在他们昨天晚上们睡觉的房间,也许白岁欢在那休息呢。 当他推开房门时,果然看见白岁欢正坐在炕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专注地看着。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李牧心头的焦虑稍稍缓解了一些,正准备把刚才在树林里的遭遇告诉她时,白岁欢突然朝他使了个眼色,目光中带着一丝警告和暗示。 李牧顿时警觉,意识到房间外可能有人在偷听他们的对话。他立刻心领神会,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到白岁欢身旁,拿起报纸,装作在浏览上面的新闻。 白岁欢指了指报纸的头版,一则新闻引起了李牧的注意:“北务村昨夜因不明原因燃起大火,受伤5人,死亡3人。” 李牧心中一沉,这则新闻显然与他们目前的处境有着某种关联。然而,此刻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他控制住情绪,表面上和白岁欢闲聊着报纸上的内容,实际上心中已开始快速地思考应对之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天就在这种表面的平静中度过了,两人成功的度过了第二天的白天。 夜深人静,四周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仿佛整个村庄都沉浸在一种无形的压迫之中。只有院子里那口棺材还在静静地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气息。 李牧和白岁欢坐在房间的炕上,微弱的烛光投下他们两人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摇曳。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开灯,只用这朦胧的光亮保持彼此的视线接触,似乎担心多一分光明就会招来什么不祥之物。 李牧压低了声音,将白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娓娓道来。从他与白岁欢分开后,试图离开村庄却始终走不出那片树林,到遇见诡异的古井和那道不明来源的声音,他把每一个细节都仔细描述出来。说到那神秘的标记和自己莫名其妙地回到葬礼现场时,他的语气中还透着未散的困惑与惊悸。 白岁欢听着,脸色逐渐凝重起来。她早已知晓这个村庄不对劲,但李牧今天的经历却更加深了她心中的疑虑。她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消化这些信息,同时又在暗自思索。 “看来沈寅说的没错,我们确实被困在这里了。”白岁欢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不安。她的目光落在窗外黑漆漆的夜色中,仿佛透过那层黑暗在看向更深的未知。 李牧点了点头,心情沉重地回应道:“我原本以为,只要我们找到路,就能离开这个地方。但现在看来,这个村子似乎在阻止我们,甚至在操纵我们的一举一动。”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那井口传来的低语声,随后皱起眉头道,“我无法解释那声音到底是什么,但它给我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白岁欢沉默了片刻,随即露出一丝苦笑:“难怪村民们一直那么诡异,看来他们也不是无意中进来的,而是被迫困在这里的。”她不由得想起了报纸上的那则新闻——“北务村昨夜因不明原因燃起大火,受伤5人,死亡3人。” 那些死去的人或许就是先前试图离开这里的人,而她和李牧的处境,显然比他们好不了多少。 李牧见她表情复杂,便安慰道:“不管怎么说,既然我们现在还没事,说明还不是没有机会。今天咱们报丧时候我看到了个祠堂,上面写着闲人勿进,我打算一会去那里看看。” “我跟你去。”白岁欢说道。 第35章 葬礼第二天·深夜 夜色深沉,四周的寂静几乎让人窒息。李牧和白岁欢走在漆黑的村庄小道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寒意。微风吹拂,纸灯笼的微光在他们的身后摇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悠长而扭曲。 “这个村庄太安静了……”白岁欢低声说,仿佛害怕打破这片死寂般。 “是的,”李牧应道,他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这种安静反而让人更不安。” 村庄似乎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停滞状态,没有狗吠声,没有人声,甚至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显得异常沉闷。两人沿着主街道缓步前行,路旁的房屋在微光中显得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消失在黑暗中。 “沈寅说我们必须找到线索,可是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白岁欢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和恐惧。 李牧知道她的担忧是有道理的,这个村庄像是被遗忘在时间长河中的一角,空荡荡的街道让人不禁怀疑是否真的有人住在这里。然而,他们并没有其他选择。 就在他们走过一间房屋时,李牧忽然停住了脚步。他凝神听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道:“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白岁欢也停下来,侧耳倾听。果然,从某个方向传来了低沉而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某人喃喃自语。 “是从那边传来的。”李牧指向一条狭窄的小巷,声音中带着一丝谨慎。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狭窄的小巷仿佛一条通往未知的通道,四周的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吞噬了他们的视线。每走一步,他们都能感受到背后那种冰冷的注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巷子的尽头,是那座老旧的祠堂,祠堂前的几盏纸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似乎在默默守护着什么。那低沉的声音正是从祠堂里传出来的,伴随着一阵阵奇异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你说的是这里吧?要不要进去看看?”白岁欢低声说道,她的声音中透着紧张。 李牧点点头,他同样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但还是压下心中的恐惧,轻声说:“我们必须进去看看,这可能就是沈寅所说的线索。” 两人走上祠堂的台阶,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吱呀声,仿佛多年未曾开启。祠堂内的空间并不大,但空气中却充满了浓重的香火气息,令人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在祠堂的中央摆放着一张供桌,供桌上摆满了各种古怪的供品,蜡烛的火焰在供桌前摇曳,映照出供品诡异的轮廓。供桌后面是一尊模糊不清的神像,神像面目模糊,似乎被刻意抹去了细节,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令人感到不安。 “这是谁的祠堂?”白岁欢小心翼翼地问。 李牧走近供桌,目光扫过那些供品,发现它们大多是些古老的器物,带着明显的年代感。“这里供奉的应该是某个古老的神仙,或者……是这个村庄的某个重要人物。” “我们要在这里找什么?”白岁欢的声音中透着焦虑,“这里的东西看起来都不正常。” “可能我们得找一找这尊神像的来历,”李牧沉思道,“沈寅说过,这个村庄被困在时间的循环中,这尊神像可能和这场诅咒有关。” 就在两人准备继续探索时,祠堂内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诡异笑声,声音像是从地下深处传来,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李牧和白岁欢猛然转身,发现那尊模糊的神像竟然开始轻微地颤动,仿佛有某种力量正在唤醒它。 “快走!”白岁欢几乎是本能地拉住李牧的手,眼中充满了恐惧。 李牧也感到一股无法抵御的恐惧,他点点头,迅速转身准备离开。但就在他们转身的一瞬间,祠堂的木门突然无声无息地关闭了,室内的灯光开始不安地闪烁起来,四周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冷,仿佛整个祠堂正在被一股黑暗的力量所控制。 第36章 葬礼第二夜·祠堂 “我们被困住了……”李牧咬紧牙关,迅速扫视四周,试图找到逃脱的办法。 就在此时,那尊神像猛然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整个祠堂似乎都在震动。供桌上的蜡烛火焰一下子全熄灭了,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黑暗中,李牧和白岁欢听到了更加清晰的笑声,那笑声中带着疯狂和嘲弄,仿佛有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们。恐惧在两人心中蔓延,他们感觉到那股冰冷的力量正在逐渐逼近,将他们一步步推向绝望的深渊。 “白岁欢……”李牧试图在黑暗中寻找她的身影,但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我在这里……”白岁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但那声音却显得如此虚弱,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黑暗中,李牧感到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那股力量强大而不可抗拒,将他拉向神像所在的位置。他拼命挣扎,但却无法摆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住了。 “白岁欢!”李牧大声喊道,试图唤醒她,但她的声音却逐渐远去。 就在李牧以为自己要被黑暗吞没时,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祠堂的门被猛烈撞开了。 祠堂的门被猛烈撞开后,外面的微光逐渐驱散了黑暗。李牧和白岁欢在混乱中艰难地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惊恐和疲惫。沈寅的身影在门口静静地站着,眼神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有深深的痛苦,也有无法言说的关切。 “沈寅!”李牧惊讶地喊道,“你怎么来了?我们以为你……” “我一直在跟着你们”沈寅打断了李牧的话,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凭我自己根本进不来这个地方,没想到你们就这么贸然的进来了。” 白岁欢缓慢地站起身来,目光中充满了困惑和恐惧:“那我们应该怎么做?这些诅咒和陷阱似乎无处不在,我们根本找不到出路。” 沈寅走进祠堂,伸手将神像的布帘拉开,露出其下的暗格。暗格里放着一本古旧的书,书皮上布满了尘土和灰烬,显得古老而神秘。 “原来在这里。”沈寅指着书说,“这本书记录了整个村庄被困在时间轮回中的真相。只有解开书中的秘密,你们才能找到打破轮回的办法。” “什么意思?”李牧问道。 “上一次这里轮回的时候,有个自称「染墨」的人硬闯进来,我当时同他进来时并没有这本书。他知道这里的所有事……”沈寅叹了口气,“只不过他在个祠堂没多久就被同化了。” “他被同化了?” “确切的来说,他成为了这里的村民……”沈寅摇了摇头,“他一直在找这本书。” 白岁欢走上前,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本书上。他感觉到这本书中似乎隐藏着某种强大的力量,但也无法确定具体的内容。李牧则在旁边默默地观察着关上了祠堂大门,心中充满了疑问和担忧。 沈寅继续说道:“根据「染墨」所说,这本书它记录了每一次轮回的详细过程,然而,这些内容并不是咱们所能完全理解的。你们需要小心,因为书中记录的每一条信息都可能涉及到这场诅咒的关键。” 白岁欢接过书,翻开第一页,发现上面用古老的文字写着一些难以辨认的符号和句子。她的眉头皱起,显然对这些古老的文字感到无从下手,但又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些文字。 “这些文字很难理解。”白岁欢自言自语道,“有没有更具体的线索?” 第37章 葬礼第二夜·警惕 沈寅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些字我只认识很少的一部分,随着轮回的推移我的认知度也越来越低了。你带笔了吗?我说我认识的,你来写。” 就在这时,祠堂的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很多人聚集在祠堂的周围。李牧和白岁欢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沈寅的表情变得凝重,他迅速走向门口,用力打开门。门外站着几个人,他们的面孔在夜色中显得模糊不清,但从衣着和气息来看,他们显然并不友善。 “这些人是你们看到的村民,在晚上他们如同僵尸一般没有心智。”沈寅低声解释,“我们必须迅速离开这里,否则我们会被他们同化掉的。” 李牧和白岁欢没有时间多问,他们跟随沈寅迅速离开祠堂。三人沿着小巷快速奔跑,黑暗中的景象不断变换,仿佛整个村庄都在向他们逼近。寒风呼啸,雪花纷飞,整个世界似乎被一层冰冷的面纱笼罩。 最终,他们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沈寅在这里安排了一个简陋的藏身之处。三人坐下,沈寅将书展开在地上,开始专心解读。 “书中的内容非常复杂,但我会尽力帮助你们,”沈寅一边翻阅书籍,一边说道,“和上次一样,进祠堂被发现,突然变成了雪天。” 李牧和白岁欢紧张地等待着沈寅继续说下去。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保持警惕,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找到咱们。”沈寅提醒道,“你用这张纸吧,我说你记。” 沈寅专注地翻译那本古旧的书,微弱的烛光映在他深邃的脸庞上,映出他眉间的紧张和决绝。 李牧和白岁欢坐在一旁,心中依旧笼罩着不安的阴影。外面雪夜中的风声愈发凶猛,仿佛在试图撼动他们的意志。 白岁欢在沈寅的帮助下已经翻译了不少页,而关键信息并没有出现。 沈寅翻到了一页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符号,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地盯着那些复杂的符号。这些符号不仅古怪,还与他曾经见过的任何文字都不相同。沈寅的手指在书页上滑动,试图找到解读这些符号的关键。 “这些符号到底代表了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些。”沈寅自言自语道,“难不成这些就是那些关键节点。” 李牧和白岁欢在沈寅的翻译下逐渐理解书中的内容,但他们能感受到沈寅所面临的困难。 白岁欢看着沈寅的背影,心中的疑虑与恐惧不断交织。她深知,如果不能尽快破解这些谜团,他们就可能永远困在这个诅咒的轮回中。 “沈寅,”白岁欢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些符号真的有办法解读吗?我们能找到破解这个诅咒的方法吗?” 沈寅的目光仍然专注在书页上,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透露出一丝疲惫。“这些符号我从来没有见过,它出现在这里完全不知道是有什么作用,解读起来非常困难。但根据目前破译的来说,破解诅咒的方法与时间的关键节点有关。我们必须找到这些节点的具体位置,才能找到破解之道。” 第38章 葬礼第三天·沈梦 沈寅站在窗边,双眉紧锁地注视着外面的景象。 他转身看向李牧和白岁欢,表情显得格外凝重。“天快亮了,我们必须赶快回去,”沈寅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急迫。 他瞬间将李牧和白岁欢从藏身的地方瞬移回了他们昨晚居住的小屋内。 李牧和白岁欢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他们已经回到了熟悉的房间里。 两人被稳稳地放在床上,房间里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只有白岁欢怀中那本古书提醒着他们方才经历的诡异事件。 白岁欢惊愕地看着手中的古书,微微喘着气,心跳仍未平复。李牧则是迅速环顾四周,确认他们确实已经回到了安全的地方。然而,不等他们问出口,沈寅已经要消失不见。 临走前,沈寅站在房门前,凝视着两人,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记住,千万小心沈梦。” 他说完这句话后,身影便消失在了微光中。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沉寂。 白岁欢和李牧一时都没有说话,各自消化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沈梦是谁?”李牧打破了沉默,率先开口问道。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不安和疑虑。 白岁欢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古书,眉头紧锁。 “这本书一定要保护好,我认为沈寅说谎了,他没有将事情完全告诉咱们,这里的一切都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李牧默默地思索着沈寅的话。 沈梦这个名字在两人的记忆里显得无比陌生。在这个诡异的村庄中,任何陌生的名字都可能意味着危险。 他必须小心行事,才能在这未知的危险中保护自己和白岁欢。 “天亮了,我们要准备迎接第三天的到来了,”白岁欢的声音微微颤抖,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柔和的光线映照在白岁欢和李牧的脸上,他们刚刚从一夜的诡异经历中回过神来。 房间外传来了一阵轻快而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白岁欢与李牧对视了一眼,警觉地走向门口。她轻轻打开门,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外。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肩上,白皙的皮肤映衬着那双明亮的眼睛,透出一股灵动的神采。她身穿一件素雅的长裙,腰间束着一条绸带,整个人显得端庄而优雅。 “李牧哥,岁欢姐,起床了。”她微笑着开口,声音温柔如春风般拂过人的心田。那笑容中透着一丝亲切,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心。 白岁欢微微一怔,她在心中暗暗评估着面前这位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你是谁?”她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安,“你是谁?前两天怎么没见过你?” 沈梦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她微微叹了一口气,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无可奈何。“岁欢姐,我是沈梦啊!我一直都和你们在一起啊。难道你忘了吗?”她的话语温柔而带着一点点失望的语气,仿佛在责怪白岁欢的疏忽。 第39章 葬礼第三天·吊唁 白岁欢被她这句话惊得心头一紧。她细细回想着过去两天的经历,忽然间,一些原本模糊不清的画面开始在她的脑海中浮现。沈梦的身影逐渐清晰地出现在记忆中:她出现在报丧的队伍里,夜里与他们一起去过祠堂,甚至还在关键时刻帮忙驱散了周围的村民。 这些记忆突然出现在白岁欢的记忆中,她的思绪顿时混乱不已。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李牧注意到白岁欢的异样,刚想开口询问,却被沈梦温柔而又坚定地打断。“两位,今天是吊唁的日子,爷爷死前希望你们能前去参加。”沈梦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请求的语气,但她的眼神中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白岁欢没有再多想,她强迫自己停止对那些记忆的思考,微微点头,同意了沈梦的请求。“好,你先走,我们换身衣服就去。”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促,仿佛希望尽快摆脱这令人不安的局面。 沈梦的笑容更加柔和了,她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李牧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内心充满疑虑,但见白岁欢已经做出了决定,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将左手插进兜里,默默地跟在白岁欢身后,一同走出了房间。 白岁欢和李牧走出房间时,昨夜的雪好似没有来过,不过阳光依旧是那样刺眼,仿佛这个村庄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一种诡异的光辉所笼罩。 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地沿着村中的小道朝吊唁的地方走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感觉所有的声音都被沉默所吞噬。 一路上,白岁欢的心情越发沉重。尽管她努力让自己不去回想那些突然冒出的记忆,但这些记忆如同挥之不去的阴影,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旋。她开始质疑自己的记忆,质疑自己在这个村庄中所经历的一切。 李牧则是紧跟在白岁欢的身后,尽管他内心疑虑重重,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终于,他们到达了吊唁的地点,居然是昨天晚上他们去过的祠堂。 祠堂外,已经聚集了一些村民,他们的神情冷漠而又肃穆,仿佛这一切只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而非一场哀悼仪式。 没有哭泣,也没有哀伤,只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沈梦站在祠堂门前,看到两人走近,微微一笑,示意他们进去。她的笑容依旧温柔,但在白岁欢的眼中却愈发显得诡异。 白岁欢和李牧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同迈进了祠堂,他们两个注意到祠堂的内饰已经变了,现在的祠堂和昨天晚上的祠堂已经大相径庭,仿佛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祠堂内昏暗的光线让两人感到了一阵寒意,空气中弥漫着香烛燃烧的味道,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发黄的遗像,每一张面孔都仿佛在凝视着他们。 在祠堂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具漆黑的棺材,棺材前供奉着沈寅的遗像。遗像上的沈寅神情严肃,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穿透了时间,直视着站在棺材前的白岁欢和李牧。 沈梦走到两人身边,低声说道:“爷爷生前对你们非常信任,他希望你们能够为他守灵,这对我们沈家来说是极大的荣誉。” 她的声音柔和,但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第40章 葬礼第三天·意识 白岁欢没有回答,她只是在棺材前站定,注视着沈寅的遗像。她能感觉到,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仿佛这具棺材里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李牧则站在她身后,默默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时刻准备应对任何突如其来的变故。 吊唁仪式在一种奇异的静默中进行着,祠堂内只有微弱的烛光在摇曳。每当白岁欢低头沉思时,她的耳边似乎能听到低语声,那声音若隐若现,仿佛是从棺材中传出来的。 她的心跳逐渐加快,指尖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沈梦站在一旁,始终保持着那温柔的微笑,但她的眼神却始终未离开过白岁欢和李牧。 她似乎在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仿佛在等待某个关键时刻的到来。 “白岁欢,你有没有觉得……这地方有点不对劲?” 李牧终于忍不住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焦虑。白岁欢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她也感受到了这祠堂内的诡异氛围,但她无法确定那种感觉究竟来自何处。就在此时,棺材前的烛火突然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风吹动。 整个祠堂内的气氛骤然变得凝重,空气中的香烛味道也变得更加浓烈。 沈梦的笑容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神秘,她轻声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两位准备好了吗?接下来,我们将为爷爷进行最后的告别仪式。” 她的话音刚落,祠堂内的烛火突然全部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白岁欢和李牧的心中同时一紧,他们本能地靠近了一些。 “怎么回事?”李牧低声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白岁欢正准备回应,突然感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四周袭来。她猛地抬头,隐约看到棺材前似乎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缓缓移动,那影子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周围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压迫着她。 她死死盯着那棺材前的影子,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惊恐。那影子像是沈寅的身形,却又显得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消散于黑暗中。 “白岁欢!”李牧低声叫唤,靠近了一步,他伸手想要握住白岁欢,但手指刚碰到她的手腕时,白岁欢却猛然一颤。她的目光依然定格在那棺材前,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那影子开始缓缓地朝棺材内部移动,仿佛在与某种看不见的力量交织。而此时,沈梦的声音再度响起,显得格外冷静:“你们该向我爷爷道别了,这是最后的时刻。” 白岁欢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那些本该被压抑住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她清楚地看到沈梦站在队伍前,与他们一起报丧;半夜在祠堂里,沈梦甚至还做出过某些奇怪的举动。可是……这些记忆为何如此突兀? “她不对劲”白岁欢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浑浊,那些混乱的记忆强行进入她的脑海。 “李牧,我们得走。”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转过身去看向李牧。然而,李牧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犹豫。他看了一眼沈梦,接着回视白岁欢,压低声音问道:“你确定?” 白岁欢点了点头,她感受到自己与这祠堂内的气息格格不入,像是被某种东西推着离开。“她在控制我的记忆,她到底是谁?” 李牧似乎还在迟疑,正当他准备再说些什么时,沈梦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为什么这么急着走?你们不想加入我们吗?”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祠堂的烛火再次亮起,然而光线变得微弱而诡异,映照出的景象让人毛骨悚然。棺材前的影子不见了,而棺材盖竟然微微开启了一条缝隙。 白岁欢心头一紧,她不想继续留在这里,立刻拉住李牧的手:“走!” 两人刚想转身离开,忽然四周的门窗竟自行关闭,一阵沉闷的巨响传来,整个祠堂被完全封闭起来。 第41章 葬礼第三天·幻觉 沈梦缓缓朝他们走来,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声音在空荡荡的祠堂内回荡:“你们逃不掉的……你们已经踏入了这里的轮回。”她的语气中带着诡异的平静,仿佛这一切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 白岁欢和李牧站在原地,他们的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无力感。空气愈发冷冽,四周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们。 李牧突然出现在沈梦身后,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向她的腰间,将她狠狠地推倒在地。他快速出手,将沈梦的两只手反扣在背后,尽管她没有丝毫反抗,但嘴角却依旧挂着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眼神中没有一丝慌乱。 “你们……逃不掉的……”沈梦低声笑了笑,语气中透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静。 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威胁,反而一切显得无比平静,仿佛已经看透了所有的局势。 就在此时,李牧的眼前忽然一阵晕眩。他的手刚刚握紧沈梦的手腕,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反噬他的意识。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头脑中一片混乱,记忆仿佛开始脱节。他努力保持清醒,却感觉脚下不稳,身形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我……”李牧低声喃喃着,竭力稳住身体,然而那种晕眩感却越来越强烈。 他感觉自己正被拖入一种无法控制的混沌中,所有的记忆开始混乱,时间与现实变得模糊,仿佛过去的某些片段正在被重写。 与此同时,白岁欢没有多言,迅速上前,将自己的鞋带用力绑在沈梦的手腕上,确保她无法挣脱。 然后,她急忙转向那口神秘的棺材,想要将其推回原位。她知道棺材中有着未知的威胁,仿佛一旦打开,所有的恶梦都会成为现实。 然而,就在她全神贯注于棺材的瞬间,李牧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错乱感。他的脑海中,白岁欢的形象居然开始模糊,慢慢地,与沈梦的面容重叠在一起。他的记忆仿佛被撕裂,白岁欢的影子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沈梦的冷笑与阴影。 “不……不对……”李牧的心跳加速,浑身的汗水瞬间涌出。他猛地抬头,眼前的白岁欢正努力推着棺材的盖子,而在他的视线中,她的脸却变成了沈梦那张狡黠的笑容! “是她……她才是敌人!”李牧的脑中警钟大作,记忆中白岁欢的一切都开始被扭曲、重构,他的理智被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掌控,白岁欢的每一个动作在他眼中都变得异常可疑。 他下意识地往前一步,手不由自主地摸向口袋中的匕首,目光牢牢锁定在白岁欢的背影上,仿佛她随时可能回过头来,露出沈梦那邪恶的笑容。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意识里充满了挣扎与混乱。 而白岁欢全然不知李牧的变化,依旧专注于眼前的棺材盖,努力推回,想要将那即将涌出的黑暗力量彻底封闭。 空气中的寒意愈发浓重,仿佛整个祠堂被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笼罩。 就在此时,棺材盖突然“砰”地一声完全打开,一股浓烈的寒气扑面而来。白岁欢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而沈梦躺在原地,眼神中透着狂热与痴迷。 “欢迎来到轮回的终点。”沈梦喃喃自语着,双眼注视着那已经完全打开的棺材。 第42章 葬礼第三夜·模糊 棺材彻底打开, 诡异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沈寅”那僵硬的身影缓缓坐了起来, 双眼紧闭, 面容苍白而诡异。就在白岁欢感到极度不安的一瞬间,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一股强劲的力量从她的后背传来, 李牧的手中匕首已经对准了她的方向!她猛然一僵,刚准备回身反击, 却见一道人影如鬼魅般闪现出来。真正的沈寅不知从何处冒出, 他精准地抓住了李牧的手腕, 匕首被他一把夺下, 动作干脆利落。 “李牧,清醒点,你仔细看看那是谁!” 李牧挣扎着,双眼迷茫,仿佛被某种力量操控。他大口喘息, 意识混乱不清。 沈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他轻松制服,随后转向沈梦, 眼中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你还是不愿意看到你死去的那一刻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 你还想继续逃避真正的死亡吗? ”沈梦的声音带着冷嘲和一种令人不安的平静, 她站在棺材的旁边, 仿佛早已预见这一切的发生。 沈寅沉默不语,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手指轻轻摩挲着锋利的刀刃。气氛凝滞, 白岁欢和李牧此刻仿佛成了局外人, 只能被动地目睹这一切的展开。 “白岁欢,动手。”沈寅的声音冰冷而低沉, 眼神骤然转向她。他的话语像是命令,透着无尽的冷意。“杀了她, 只有这样, 你们才能活下去。她已经入侵了你们的记忆,再不动手, 过不了多久你们会被吸进棺材,永远无法脱身。” 白岁欢听到这话, 瞬间心跳如鼓。她转头看向李牧, 他的双眼此刻已经变得涣散, 仿佛意识正在一点点消失在深渊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凝固。她必须做出选择。 没有再多想, 白岁欢手中的刀在烛火微弱的光线中划过寒芒,直接向沈梦刺去! 沈梦没有丝毫慌乱, 她的身影灵巧地一闪, 刀锋擦着她的衣角掠过。她轻笑一声, 像是在嘲笑白岁欢的无知和鲁莽。 “白岁欢,没想到现在的你真是愚蠢至极。”沈梦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一支古朴的毛笔, 手腕轻轻一挥, 笔锋在空中划过一道迅捷的弧线。 伴随着她的动作, 毛笔上的墨汁如同黑色的利刃, 在空中凝结成形, 化作一道道飞舞的锋锐飞刀, 带着锐利的气息直袭白岁欢! 白岁欢瞳孔微缩, 迅速向后退去,险些躲过第一波攻击。 但沈梦的动作快如闪电, 笔锋连挥, 更多的墨汁飞刀化作疾风般袭来。白岁欢的心跳加速, 她迅速低身翻滚, 连续躲避, 然而在这样狭小的祠堂空间内, 她渐渐被逼入了死角。 两人交手数个回合,白岁欢的手心已渗出了冷汗。沈梦的每一击都极其精准, 仿佛完全掌控了她的行动路线。白岁欢咬紧牙关,心中暗暗焦急, 再这样下去,根本无法靠近她, 更别提反击了。 就在这时, 沈梦突然停下了攻击, 她冷冷地注视着白岁欢, 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你以为沈寅真的能救你们吗? 你看看吧……他带着李牧早就逃之夭夭了。” 白岁欢心中一凛, 忍不住回头看向刚才沈寅和李牧所在的位置。那里空无一人! 李牧和沈寅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从未存在过。难道沈寅抛下了她们? 这一瞬间的分神, 成为了沈梦的机会。 “你终究逃不掉的, 白岁欢。投降吧, 轮回才是你唯一的出路。”沈梦声音中透着嘲讽, 手中的毛笔再度划出一道致命的轨迹。这一次, 墨汁化作的飞刀不再只是虚影, 而是凝成实质的黑刃, 直刺白岁欢的心脏。 白岁欢瞬间回过神来, 已经来不及完全闪避。飞刀直接刺中她的胸口! 她感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她推向墙壁,然而,令她意外的是——并没有任何疼痛感。 她低头一看,飞刀虽然插入了她的胸口, 但并没有任何鲜血流出。取而代之的, 是怀中藏着的那份旧报纸正渐渐吸收着那股墨汁般的力量。报纸微微发出暗红的光芒, 仿佛其中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力量, 将那诡异的飞刀之力完全化解。 “什么?”沈梦微微一愣, 她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一幕, 脸上的从容笑意瞬间消失了一瞬。 白岁欢趁机退后一步, 迅速调整呼吸, 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她握紧手中的刀, 心中暗暗思索: 原来这报纸上她的天敌,她居然可以吸收掉她的墨水。 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但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眼前的沈梦仍然是最大的威胁。无论沈寅和李牧是否已经逃走, 她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眼前的危机。 两人再次对峙,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祠堂内的寒气愈发浓重, 空气中充斥着诡异的气息。烛火摇曳着, 仿佛随时可能熄灭,而棺材中的“沈寅”仍然坐在原地, 一动不动, 那死寂的目光似乎在静静注视着这场战斗, 等待某个决定命运的瞬间。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 目光紧锁着沈梦, 心中暗暗发誓: 无论如何,任何人都不会轻易落入这诡异的轮回陷阱之中。 沈梦轻轻挥动手中的毛笔, 眼中浮现出一丝危险的光芒, 声音依旧冷淡:“白岁欢, 你还有什么底牌? 不管是什么, 都无法逃脱命运的掌控。” 白岁欢的手心愈发湿滑,寒冷的空气仿佛渗入了骨髓。沈梦那冷酷的笑容依然如故,仿佛已经笃定了自己的胜利。然而,白岁欢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沈梦从未真正全力出手,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让白岁欢更加警惕,她紧握刀柄,步步逼近。祠堂的气氛愈发凝重,四周的烛火忽明忽暗,空气中仿佛响起了无声的低语,那些声音仿佛来自远古的某个地方,穿透时空,直接钻入她的脑海。 她能感觉到,这些低语在她的意识深处搅动着某种力量。“你还不明白吗,白岁欢?”沈梦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沙哑,仿佛化作了那些诡异低语的一部分。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出一丝令人战栗的疯狂。“这一切早已注定。你们踏入轮回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退路了。”沈梦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毛笔,目光从白岁欢身上移开,投向了那打开的棺材,“这里的秘密,不是你们能够理解的……” 第43章 时间紊乱 白岁欢紧咬牙关,额头上冷汗直冒。她清楚自己的处境极为危险,再一次从手心中拿出报纸,沈梦的每次攻击都蕴含着难以抗拒的力量,而自己的记忆正如同被扯开的线团,逐渐散落。她手中的报纸仿佛成了唯一的护身符,紧紧地捏在手中,成为抵挡沈梦攻势的唯一屏障。 眼看沈梦再一次挥动毛笔,空气中突然闪现出几道锐利的墨水飞刀,直逼白岁欢而来。她迅速反应,将那张已经皱巴巴的报纸横在自己面前,硬生生地挡下了这一波凶猛的攻击。墨水飞刀打在报纸上,发出“嘭嘭”的闷响声,虽然威力被大幅削弱,但还是让白岁欢感到一阵沉重的压力。 沈梦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这一切。她轻蔑地笑了笑,随即轻声说道:“原来是那张报纸……我现在明白你从哪里得到了它。不过,你别想再有下一次了。” 白岁欢心中一紧,她知道沈梦的言外之意,这场搏斗已经渐入尾声,如果自己再无法找到突破口,恐怕接下来的局面将会不利。然而,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晕眩感突然涌上她的脑海,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强行篡改她的记忆,逐渐侵蚀她对现实的感知。 她的头痛欲裂,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不清。那些关于李牧、沈寅、沈梦的片段记忆在她的脑中交错扭曲,变得愈发不可捉摸。仿佛有两个世界在她的脑海中同时存在,一个是真实的,而另一个则是被沈梦编织出的幻象。 “坚持住……不能被她影响……”白岁欢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去理会那些被篡改的记忆。 她猛地挥动手中的刀,直逼沈梦的心脏位置。虽然身体的力量已经渐渐流失,但她依然拼尽全力,试图一击制敌。沈梦似乎早已看穿了她的动作,身体微微一侧,轻盈地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刀。白岁欢扑了个空,整个人踉跄着向前冲去。 沈梦冷笑一声,趁势抬脚踹向白岁欢的腹部。白岁欢毫无防备,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她手中的刀和那张报纸在这一瞬间也随之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一阵刺骨的疼痛从白岁欢的四肢百骸传来,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震碎了。她想挣扎着站起来,可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甚至连抬手的动作都显得艰难。她用余光看到沈梦正缓步朝她走来,那带着嘲弄的微笑显得格外刺眼。 “结束了,”沈梦轻声道,语气中带着胜利者的傲慢。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沈梦的背后闪现,正是沈寅。他的动作迅捷如风,双手猛地按住了沈梦的肩膀,试图将她控制住。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沈梦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她嘴角微微上扬,冷冷地说道:“沈寅,你还是这么不甘心吗?不愿面对自己的死亡,就算到了这个地步,你依旧不肯放手。” 话音未落,沈梦突然猛然转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的体内爆发,直接将沈寅震退数步。沈寅的身影随之消失在了祠堂的阴影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白岁欢看到这一幕,内心顿时生出一股无力感。即便是强如沈寅,似乎也无法真正压制住沈梦的力量。难道她们注定要被困在这场诡异的轮回之中,无尽地重复这场痛苦的较量? 不,她不甘心! 白岁欢艰难地爬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她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报纸和刀上,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她迅速俯身,抓起了地上的刀和报纸,将报纸紧紧地裹在刀身上。 沈梦察觉到了白岁欢的动作,冷冷一笑,“挣扎是没有用的,你们都已经深陷轮回……” 白岁欢没有回应,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动手中的刀,直刺沈梦握着毛笔的手腕。沈梦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如此迅猛地进攻,猝不及防之下,白岁欢的刀锋已经刺中了她的手腕。 “啊!”沈梦痛呼一声,手中的毛笔顿时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 白岁欢心中一喜,正准备乘胜追击,忽然,一道黑影再次从她的背后闪现,正是沈寅。他的身影在阴影中若隐若现,手中拿着一张泛黄的甲马,迅速贴向沈梦的额头。 甲马一接触沈梦的肌肤,瞬间发出刺目的光芒。沈梦的身体顿时僵直,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封印住了一般,她的动作再也无法继续。她的眼神依旧充满冷漠,但身体却再也无法动弹。 “你们…不会赢的……你们逃不掉……”沈梦的声音渐渐微弱,她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 祠堂内的气氛瞬间沉寂下来,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滞不前。沈寅站在沈梦的身后,神情复杂。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白岁欢,眼中透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和悲哀。 白岁欢大口喘息着,握紧了手中的刀,心中依然紧绷着。但她清楚,眼前的战斗暂时结束了。 “还没有结束,”沈寅对白岁欢说道,带着几分无奈,“棺材里的‘我’,才是咱们真正该面对的敌人。” 白岁欢狠狠地瞪了一眼棺材,心中暗自焦急。她原本以为困住沈梦就能结束这一切,没想到麻烦还在继续。而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不仅仅是棺材里的沈寅消失了,她认识的沈寅也消失了。白岁欢皱了皱眉,内心充满了困惑和疲惫。 “你们沈家都爱玩这种突然消失的把戏吗?”白岁欢低声嘀咕着,强行打起精神。此刻的她意识到,眼前的局势越来越诡异,而自己能够依赖的力量越来越少。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整个祠堂安静得令人发毛。 沈梦仍然被甲马控制着,面无表情地瘫倒在地上。白岁欢走过去,将沈梦的身体轻轻放倒在一旁,又捡起了地上的毛笔。 她盯着沈梦额头上的甲马,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疑问。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能够控制沈梦这种力量强大的存在?白岁欢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了经典的僵尸电影,联想到了那些能够封印鬼怪的符咒。 “这个是什么?这么厉害的吗?为什么之前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她忍不住轻声感叹道,觉得这一切简直不可思议。 她起身环顾四周,试图找到李牧的踪迹。然而,空荡荡的祠堂里只剩下她和沈梦两人,寂静得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第44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岁欢的心头涌上了一丝不安,她快步走向大门,打算和李牧汇合。可是,当她用力拉动祠堂的木门时,门却纹丝不动。她心头一紧,用尽全力推了几次,依旧无果。 “该死,门被锁住了。”白岁欢皱眉,心中隐隐感到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一切。 无奈之下,她回到了沈梦的身旁。她突然想起了怀中的那本古书,迅速将其取出。她翻开书页,惊奇地发现原本空白的后几页上竟然开始出现字迹,那些字迹居然是现代的简体汉字,这下她终于是认识了。 那些字迹随着她们的行动逐渐显现出来。她仔细阅读,发现书中的内容竟是她们这一轮回所经历的事情。 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本书不仅仅是个普通的记录工具,它似乎有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能够洞悉她们的一举一动。 更让她震惊的是,书中提到了沈梦额头上的符咒叫做“甲马”,是一种能够控制灵体甚至生者的神秘折纸。 “原来这就是甲马……”白岁欢喃喃自语着,心中逐渐浮现出更多疑问。她合上书,将其重新藏回怀中。 就在她准备进一步思考时,棺材内突然传来一阵异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中挣脱出来。 白岁欢心头一惊,迅速朝棺材走去,想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探头望向棺材内部,却在瞬间被一只冰冷的黑手猛然抓住了脖子! “啊!”白岁欢一时毫无防备,那只黑手的力道之强让她几乎无法反抗,整个人瞬间被提离地面,窒息感随之涌来。她的双腿在空中拼命挣扎,满脸通红,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仿佛生命在一点点被抽离。 “你们……逃不掉的……”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棺材中传出,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冰冷而充满威胁。 白岁欢感到自己眼前渐渐模糊,意识开始涣散。她拼命挣扎,手忙脚乱地抽出那把裹着报纸的匕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刺向那只黑手。匕首精准地扎进了黑手的皮肤,黑手似乎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猛然松开了白岁欢。 “咳咳……”白岁欢重重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自己的喉咙火辣辣地疼痛。她的四肢发软,浑身上下都因为刚才的窒息而剧烈地颤抖,但她知道现在不能停下。她迅速爬起身,眼神中带着决然。 棺材中的黑影逐渐显露出来,那正是之前在棺材中沈寅!此刻的他,面色苍白如纸,眼中透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 “你逃不掉……没有人能逃得掉……”沈寅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他从棺材中缓缓站起,周围的气氛骤然降到冰点。 白岁欢的身体微微发抖,面对眼前的诡异场景,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她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迅速站起来,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犹豫。 沈阳回头看了一眼白岁欢,露出了一个冷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就在他准备有所动作时,白岁欢没有给他太多时间思考,她迅速后退,想拉开与沈寅的距离。 “不愧是另一个我,连甲马这种东西都用了出来。”沈寅低声冷笑,眼神中透着无尽的讥讽。 他走向沈梦,将她头顶的甲马揭了下来,随手抓起沈梦像是毫无重量的物件一样,打算转身朝白岁欢掷去。 然而,就在沈寅抓起沈梦的瞬间的瞬间,她抓住了机会,迅速来到沈寅的背后,挥动手中的匕首,刺向他的脊背。 她的匕首刚一碰到沈寅的皮肤,包裹着刀刃的那层报纸竟然在瞬间化成灰烬,匕首也因此失去了锋芒。 白岁欢一瞬间愣住,心中震惊无比,“为什么……为什么报纸和刀会……” 沈寅转身,用力一拳击中了白岁欢的胸口,将她击飞几米远。她重重摔在地上,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燃烧,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区区废纸而已,怎么可能伤得了我。”沈寅淡漠地说完,便将沈梦随意扔在了一旁。他的目光再次锁定了白岁欢,露出了一丝不耐烦,“我本来不想这样的,但既然你这么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了。” 他一步步逼近,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冰冷刺骨,仿佛整个空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在沈寅即将靠近白岁欢时,白岁欢突然想起了怀中的毛笔,那是她唯一能够依仗的武器了。 趁着沈寅还未完全靠近,白岁欢悄悄取出了那根毛笔,就在沈寅抬脚准备一脚踩下时,白岁欢迅速滚动身躯,躲过了他的攻击,并在倒地瞬间将毛笔插向了沈阳的腿中。 毛笔瞬间没入了沈寅的肌肉中,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沈阳的左脚竟然变成了一簇柔软的笔毛。他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倒下。 白岁欢从地上翻滚起来,喘着粗气,紧盯着沈阳。她赌对了,刚才她和沈梦的战斗中就察觉出不对劲,谁能想到这个毛笔和她正适合,居然可以随意改变或侵蚀别人身体。 沈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愕,紧接着他的表情转为愤怒。他用力撑起身体,想要站稳,但那条笔毛化的腿让他无法平衡,整个人显得格外狼狈。 沈寅的腿被笔毛占据的瞬间,白岁欢的身体也仿佛与毛笔产生了共鸣。 她能够感受 到毛笔的力量,仿佛那不只是 一个工具,而是一种贯穿两者之间的纽带,甚至带有某种意志。 “这笔……竟然……”沈寅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下,看你怎么办。”白岁欢眼中闪过一丝胜利的光芒,准备趁机发动新的攻击。 沈寅的身体渐渐消散,仿佛失去了实体般开始融化成一团漆黑的雾气。那股黑雾迅速扩散,瞬间笼罩了整个祠堂,空气变得沉重而冰冷。 白岁欢只觉得一阵窒息感扑面而来,仿佛所有的光线都被那黑雾吞噬,四周一片漆黑,无法看清任何事物。 第45章 终结 白岁欢的心跳如擂鼓,毛笔还在沈寅的身体里,那股奇异的联系感仿佛在提示着她 沈寅的动向。 此时,她完全能够感知到沈寅的位置变化,这让她的心头虽然剧烈跳动, 但不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 她掌握了某种未知的力量。 她的目光紧紧 锁定着那团逐渐散开的黑雾,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寒冷与阴森。沈寅的黑雾如同鬼魅,弥漫在祠堂的每个角落,悄无声息地潜伏着,准备随时发起致命攻击。 白岁欢 的手心冒出 了冷汗, 但她依然保持着冷静。 她意识到沈寅已经完全失去了肉身的实 体,变成了这种诡异的黑雾形态,普通的攻击根本无法发挥作用。唯有毛笔,还能让她感知到沈寅的存在。 果然,下一秒,沈寅的身影从黑雾中猛然窜出,速度快如闪电,直接扑向白夕欢。那一刻,空气仿佛被撕裂,沈寅的手像锋利的利爪般划破了黑暗。 白岁欢没有丝毫犹豫,她迅速效仿沈寅先前用甲马控制沈梦的方式,试图将沈寅控制住。 她紧紧握住那张裹着报纸的甲马,另一只手则将匕首挡在胸前,眼神锐利如刀,做好了迎接第一次交锋的准备。 两者交锋的瞬间, 白岁欢的匕首直刺向沈寅的黑手,但令她震惊的是,沈寅的身影竟然在瞬间消失了,仿佛化作空气中 的 一 缕细线, 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她的攻击。 “ 什么?!”白岁欢一惊,暗道不妙。她咬紧牙关,迅速调整呼吸,仍然通过毛笔 与沈寅之间的微妙联系感应到他的方位。她知道,沈寅并未离开,他正在伺机而动。 第二次交锋转瞬即至。白岁欢 凭 借毛笔的联系准确感知到了沈寅的移动轨迹, 迅速靠近,打算将手中的甲马直接拍向沈寅的身上。 但这一次,出乎她预料,甲马竟然失效了!沈寅的身影如同无 形的细线, 瞬间 穿透 了她 的身体。 一阵剧痛从四肢百骸席卷而来,白岁欢顿时感到身体仿佛被无数根细针刺穿 。 她的内脏剧烈地抽搐,口中溢出一口黑血,但她强忍住痛楚,依然倔强地站在原地。她无法就此倒下,她还有机会。 沈寅的笑声在她耳边回荡:“看来,你还是不明白 ……你这点小聪明,在我面前毫无用处。” 白岁欢的双眼因为疼痛而微微泛红,她竭尽全力保持冷静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对策。她能够感觉到,第三次交锋已经迫在眉睫,而这一次,胜负将会决定一 切。 果不其然,沈寅如闪电般再次出手,冰冷的手猛然抓住了白岁欢的脖子,将她死死按在地上。白岁欢只觉得呼吸被瞬间阻断,窒息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拼命挣扎,手指紧扣着地面,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不甘。 “就这么点能耐吗?”沈寅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满是蔑视。 但就在这一瞬间,白岁欢露出了一丝冷笑。 她笑的是沈寅没有立刻杀死她,也笑自己故意露出的破绽居然未被察觉。她用尽最后的力气, 拼命抬起头,喉咙间艰难地挤 出几个 字:“你……错了……” 沈寅微微一怔,下一秒,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异样的力 量从脚下传 来 。 低头一看,只见他的双腿 和身体正在迅速被一股黑色的笔毛缠绕!这些笔毛以惊人的速度蔓延,瞬间就侵蚀了他的四肢 与躯干,将他死死捆住。 “ 什么……这是……”沈寅的眼中闪过 一 丝惊愕与愤怒。 他挣扎着想要摆脱这些诡异的毛笔, 但它们却如同活物一般,越缠越紧,仿佛是从 他的体内生长出来的。毛笔正在侵蚀他的力量,撕扯着他的皮肤与血肉,将他逼至绝境。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沈寅的声音充满 了嘶哑与怒意,仿佛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他的手指开始剧烈颤抖,试图撕裂那些缠绕在他身上的笔毛,但无济于事。这股力量太强大了,甚至比 他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白岁欢艰难地喘着粗气,虽然脖子上依旧被沈寅死死掐住,但她知道,胜负的天平已经向她倾斜。她拼尽全力挤出几个字:“你……低 估 了这 支笔, 也低估了我……” 沈 寅 的 双 眼 中 充 满 了疯 狂 与 不 甘, 他的身体在笔毛的束缚下颤抖不已 , 仿佛随时都要被撕裂。随着时间的流逝,沈寅的力量在一点点被笔毛吸取,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整个身体开始扭曲变形。 “ 我 ……不会……输……” 沈寅的声音逐渐虚弱,但眼中的恨意却依然没有消退。 白岁欢终于感到沈寅的手指渐渐松动,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猛然挣脱了沈寅的掌控,踉跄着站起身,扶着墙大口喘息。她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 每一口呼吸 都如同火焰灼烧,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无 比 。 她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眼神中闪过一丝最后的决意:“这就是你的结局,沈寅。” 沈寅的身体已经被毛笔完全束缚住,根本无法动弹。他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与愤怒的神色,仿佛还在竭力挣扎,但那曾经不可一世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 。他虚弱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最后 一丝不甘。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沈寅的声 音几乎微不可闻,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 白岁欢没有再犹豫,手中的匕首 闪着寒光毫不留情地刺入沈寅的心脏。与此同时,毛笔的毛也像利刃般从他的身体内部扩散开来,将他彻底贯穿。 沈寅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 下,然后仿 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渐渐虚化,像是 一片被风吹散的黑雾,最终彻底消失在空气 中 。 祠堂内的黑雾也随之消散, 压抑的气息,瞬间消退,空气重新变得清新。白岁欢松了一口气,感觉到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被搬开。她虚弱地跌坐在地上,浑身上 下疼痛不已,仿佛每一个细胞都 在叫嚣 着疲惫。 但她知道,一切终于结束了。 她看着消失的沈寅,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这场战斗让她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量, 但胜利的滋味并没有让她 感到轻松,反而更多的是深深的疲惫和迷茫。 祠堂内的黑雾也随之消散,压抑的气息.瞬间消退,空气重新变得清新。白岁欢松了一口气, 感觉到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被搬开。她虚弱地跌坐在地上,浑身上下疼痛不已 ,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疲惫。 但她知道,一切终于结束了。 她看着消失的沈寅,眼中充满了复 杂的情感。这场战斗让她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量,但胜利的滋味并没有让她感到轻松,反而更多的是深深的疲惫和迷茫。 第46章 古书 白岁欢终结了沈寅,那场充满了阴冷和诡异气息的战斗终于结束。她看着手中的毛笔,发现它的颜色已经发生了变化,笔杆处由原来的棕色变得有些暗淡。 她皱了皱眉,将左手轻轻握住毛笔的笔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毛笔竟然在她的手中瞬间消失。 她愣了片刻,但很快,她感受到一股暖流自手掌流入体内,那股力量与毛笔之前的感应相同,似乎它已经完全与她融为一体。 白岁欢明白,虽然毛笔不再以物质形态存在,但它的力量依旧寄存在她的身体里,等待她去掌控。 她尝试着把毛笔从伤口那里拿出来,果不其然确实可以,她现在只要想便能从里面拿出毛笔,只是代价要比报纸大很多罢了。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沈梦身上。“刚才这么大的动静,你居然一直没醒过来,难道真的死了?”她皱眉轻声自言自语,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啊,我刚才摸她的时候,她还是热的。” 白岁欢走到沈梦身边,蹲下来再次检查她的情况,手指轻轻探在她的脉搏上,感受到她的呼吸平稳而均匀。 白岁欢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还好,没死。万幸啊,要是她死在我手上,这可真是个谋杀罪名,我可不想背这个黑锅。” 她慢慢站起身来,眼中浮现出一丝疲惫,但依旧顽强地咬紧牙关。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身体的虚弱感已经越来越明显。战斗带来的伤势在她身上残留着,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疲惫与痛苦。 白岁欢看了一眼四周,冷静地说道:“不过,你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我就大发慈悲,带你一起出去吧。”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着手将沈梦带离祠堂。 她用力解下了自己和沈梦的鞋带,将它们绑在一起,然后小心地将沈梦固定在她的背上。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她拼尽全力的努力,但她依旧坚持不懈,背负着沈梦,仿佛她是肩上唯一的责任。最后,她将那本古书拿起,紧紧抱在怀里。 白岁欢微微喘息着,背负着昏迷不醒的沈梦,缓缓站起身来,朝祠堂外迈出了脚步。 她的目标很明确:去找李牧。这一切还没有结束,虽然沈寅已经倒下,但她隐隐感觉这件事没有结束。 空气中还残留着战斗后的阴冷气息,但白岁欢的眼神却坚定无比。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但她还不想放弃。只要还有一丝生的希望,她就要继续走下去,保护自己,也保护她身后的沈梦。 祠堂外,夜幕已经降临,冷风拂面而过。 白岁欢推开了祠堂的门,外面的景象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原本她以为会看到战斗后留下的狼藉,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平静如常的村庄,夜色下显得格外祥和。 那些原本在外徘徊的村民也都不见了踪影,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她心中不禁生疑,低声自问:“李牧呢?他被沈寅挪走了,他现在在哪儿?他不会被沈寅吞噬了吧?不可能啊,沈寅没必要这样做。” 想到这儿,白岁欢回忆起沈寅每次都将她和李牧放回那个休息的房间,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或许李牧也在那个房间。 背负着沈梦的她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伤势和疲劳让她的步伐变得沉重不堪。 本来短短几分钟的路程,此刻却仿佛无尽漫长。脚下的石板路似乎拉长了她的每一步。尽管如此,她仍旧一步步坚持走到了那扇熟悉的房门前。 她轻轻推开了房门,房间里果然如她所料,李牧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甚至还打着轻微的鼾声。见到这一幕,白岁欢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疲惫的神情稍微缓解了一些。 她小心翼翼地将沈梦从背上卸下,放在了自己睡过的床铺上。长时间的劳累和饥饿让她的身体发出抗议,一阵阵饥饿感涌上心头。 自从昨天起,她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但她知道,虽然眼前稍微平静下来,可真正的问题远没有解决。 她回想着刚刚的战斗,心里默默推测着:“沈寅应该是真的死了,棺材里的他应该不会再作怪了。可问题是,这本古书到底还有什么用?它似乎还没完全发挥作用。”她皱着眉,转身拿起那本古书,再次翻阅起来。 让她惊讶的是,书中的内容竟然已经记录下了她和沈寅的战斗,连细节都被描绘得一清二楚。 甚至有一些她自己在战斗中未曾留意的细节,也被精确地记录在书页上。这种诡异的感觉让白岁欢感到不寒而栗。 “既然你这么神通广大,连我们的战斗都能记录下来,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怎么才能离开这里?”白岁欢对着古书喃喃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愤怒。 她将古书重重地合上,自言自语道:“如果你不告诉我答案,那我就把你烧了!” 这话虽是气话,但她此刻确实感到无计可施。她的目光扫过房间,突然看见桌角上有一支铅笔。 她走过去将铅笔捡起,心里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古书能实时记录她的行动,或许她可以在上面写点什么,看看会不会改变什么。 她拿起已经损坏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将铅笔削尖,然后翻开古书,寻找到空白的页码。 白岁欢沉思片刻,决定试一试,于是将铅笔尖轻轻落在纸上,开始写下:“白岁欢和李牧以及沈梦三人在解决了沈寅后,成功解除了村庄的诅咒,她们三人顺着原来的路走了回去。” 写完之后,她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古书的回应。心跳加快,她的手心冒着冷汗,眼睛紧紧盯着书页,期待着奇迹发生。 但令人惊讶的是,书页上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它只是一本普通的古书,静静地躺在她的手中,未曾有任何回应。 “该死!”白岁欢低声咒骂,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力感。 她的身体几乎已经到了极限,饥饿和疲惫让她的思维变得迟缓。 她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走。 第47章 甲马 白岁欢倒在地上,疲惫不堪的身体终于无法支撑,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梦境中,她发现自己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古代世界。她不清楚自己身处哪个朝代,只见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粗布麻衣,脏得看不清本来的颜色。她低头看着赤脚的双脚,已经生了疮,疼得让她皱眉。 她心里自我安慰着:“也许我已经死在现实世界了,现在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我本该是皇宫里的大小姐,下凡来体验人间疾苦。” 可她越这样想着,越觉得心酸,委屈不已。现实世界里的苦难好像仍在紧紧追随,即使穿越到这里,也逃不开。她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哭了出来。 哭声引起了路边经过的官兵的注意。其中一名身着华贵服饰、面容俊美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的眉目温润,神色平和,声音温柔:“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白岁欢只顾着痛哭,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存在。那男子见状,吩咐随从去买了些衣服和食物,站在一旁耐心地等着她。 官兵们纷纷散去,只剩他一人站在白岁欢旁边。包子的香味渐渐飘来,白岁欢忍不住闻到了,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她抬头看到那个男人手里端着一笼香喷喷的包子,顾不上说话,伸手就抢过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男人看到她如此饥饿的样子,笑着说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白岁欢吃完了包子,脸上泛着几分不好意思:“对不起,我真的饿坏了,但我身上没钱,不知道该怎么还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便温和地笑了笑:“在下齐安,是大理寺卿。姑娘怎会落得如此困苦?圣上已经命户部拨银救灾,难道银子还没到你们这里吗?” 白岁欢哪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连连摇头:“我不知道。” 齐安沉思片刻,说道:“看来此事有蹊跷。我会派人彻查的。”他把买来的新衣服递给白岁欢,“这套衣服给你换上。”随后,他又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放在白岁欢手中,“拿着这银子,好好安顿自己吧。”他正要转身离开,忽然,白岁欢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甲马上。 那是一个甲马,和沈寅那张甲马一样!质地光滑,上面颜色鲜艳。白岁欢心头一震,甲马!她从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这种东西。她一把抓住了齐安的甲马,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为什么你会有这个?” 齐安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随即说道:“这是我家传的护身符,听说是从李唐时期传下来的。我从小就戴着它,若姑娘喜欢,我可以让人仿制一块给你,但这块……实在不能给。” 白岁欢的心跳加速。李唐时期?原来唐朝就已经有了甲马,这东西竟是家传的?她心里浮现出一个念头:齐安的家族,或许知道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件事肯定和沈寅的甲马有着某种联系,她必须弄清楚真相。 齐安看着她微微发抖的手,眼神柔和:“姑娘不必害怕。你若有什么问题,我愿意帮你。” 白岁欢指着齐安腰间的甲马,问道:“我想知道你这个的来历。” 齐安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后毫不在意地坐在满是黄土的地面上,似乎完全不顾自己洁净的官袍。他见白岁欢仍站着,便笑着拍了拍身旁的地面:“坐吧,别嫌脏。我慢慢给你讲这个甲马的来历。” 白岁欢一愣,这才明白齐安的意思。他还以为她是不愿意坐在地上,于是更加用力地擦了擦地上的灰尘,诚恳地说道:“现在干净了,坐下吧。”齐安的随和和这份毫不顾忌官位的洒脱,倒是让白岁欢略感意外。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在他旁边坐下,静静等着他开始讲述。 齐安整了整神色,低声道:“这个甲马可不是什么寻常物件,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晋朝。”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厚重感,仿佛是要揭开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晋朝?”白岁欢微微皱眉,显然有些困惑。 齐安点头:“对,晋朝的皇帝,那个时候已经开始迷信方术,沉迷于长生不老的妄想。他下令全国捉拿道士,逼迫他们为他炼制长生丹。可那长生丹岂是凡人能炼成的?那些道士们本就是被迫为皇帝效命,眼看炼不出长生丹,命都快要保不住了。” 说到这里,齐安的眼中露出一丝忧郁,仿佛在感叹那些道士的命运。 “当时,有一个道号‘清宝’的道士,他和师兄弟们一起被抓进宫中,最后被迫炼丹,眼见交不出‘长生丹’,他们被押到了皇帝面前,直接吃下了他们所谓的‘仙丹’。可想而知,根本没有任何效果。皇帝大怒,认为他们欺君罔上,便将这些道士打入了死牢,准备翌日行刑。”齐安叹了一口气,目光沉静地望向远方,仿佛在讲述一段令人心痛的过往。 白岁欢忍不住问:“那道士们就这样束手待毙了吗?” 齐安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大多数道士都在绝望中崩溃了,有的甚至疯了,只有清宝道士心态依旧平静。他和狱卒闲聊,诵经打发时间,似乎根本不畏惧即将到来的死亡。就在行刑前一晚,清宝道士向狱卒讨要了一支毛笔和几张黄纸。他声称要画五鬼运财符,给狱卒送些‘财运’,狱卒信以为真,便答应了。” “那他画的,是甲马?”白岁欢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齐安点了点头:“对,他确实画了一份甲马。但那甲马可不是为了给狱卒送什么财运,而是清宝道士为自己做的准备。当天夜里,他烧了那份甲马。第二天早上,行刑时正当刽子手的刀落下,忽然——” 齐安话音未落,白岁欢已经屏住了呼吸。 “忽然,狂风骤起,黄沙漫天。天地仿佛一下子变了色,刽子手愣在当场,根本没能把刀砍下去。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天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仿佛天神下凡,那巨大的手掌仿佛遮天蔽日,笼罩了整个刑场。” 第48章 且行 白岁欢心中一紧,这一幕仿佛极为熟悉。她听着齐安的描述,仿佛亲眼见到了那神秘的天象。 “整个刑场顿时乱作一团,刽子手手中的刀掉落在地,周围的官兵也吓得不敢动弹。而那巨大的天神形象一瞬之间将整个刑场掀了个底朝天。黄沙弥漫中,那些道士全都消失了。” “就这样消失了?”白岁欢惊讶道。 齐安点头道:“有传闻说,是清宝道士通过烧甲马请神相助,救走了所有的道士。也有人说,那是天谴,皇帝穷奢极欲,终于激怒了上天。事情传得神乎其神,但清宝道士确实在那天神秘失踪。此后不久,天下大乱,起义军四起,而甲马作为一种神秘的符信,成为了起义军之间的联络信物。” 白岁欢听得入神,似乎隐隐感觉到齐安所说的甲马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我的祖先,正是当年起义军中的一员,后来被册封为云麾将军,因功受赏。这块甲马便是他留给后人的传家宝,也是当年道士们用以召请神灵的符信之一。”齐安说完,轻轻拍了拍挂在腰间的甲马,目光中带着几分自豪。 白岁欢盯着那甲马,心中思绪万千。她从未料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小物件,竟有如此神秘的来历。 甲马与道士的神秘传说、起义军的秘密联络,这一切仿佛为她揭开了一段尘封的历史,而她自己似乎也正在逐步卷入其中。 她低声问道:“齐安大人,这个甲马还有其他用途吗?” 齐安微微一笑,缓缓摇头:“我也不清楚。这只是我家传下的护身符,据说可以驱邪避祸。至于其他的用途……也许只有那些古代的道士们才知道吧。” 白岁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内心深处却隐隐感到,这块甲马肯定有其他作用。 白岁欢的脑子还有些发蒙,梦中的情景和现实中的冰冷水珠交织在一起,让她分不清哪边才是真实。 等她完全清醒时,沈梦已经站在了她面前,面色冷峻,而自己和李牧都被绑得结结实实。 那一瞬间,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糟了,沈梦醒了,她要杀我了。” 可当她看向李牧,他竟然也是同样的处境。李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急切, 他试图用眼神传递某种信息,但白岁欢根本看不懂。 沈梦倒是没有表现出敌意,反而轻轻将她扶到炕上,缓缓说道: “别担心,我不是要杀你们。”沈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似乎她经历了漫长的挣扎才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次绑你们是为了保护你们。沈寅和棺材里的那个东西已经死了,他们两个对这个村庄的影响要消失了,这个村庄很快也会随着他消失。我会送你们离开。” 白岁欢瞪大了眼睛,沈梦的一句话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水,激起了她心中的千层波浪。 沈梦接着自我介绍:“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仙忆」沈梦,来自未来,能力是可以修改记忆。那本古书是我来这里的目标,因为这本书我们死掉了很多兄弟姐妹,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摧毁掉这本书的。 而沈寅,他曾经是我的同伴。只不过,他过于激进,最终被棺材里的存在吞噬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他……应该说是棺材里的东西盗取了我的能力,篡改了我的记忆,这才导致我们相互敌对。” 她叹了一口气,仿佛背负了许多不能说的秘密:“我已经和这个地方联系在一起,出不去了。但你们还有机会。 我必须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能再接触这里的地面。这个空间正在崩塌,你们还可以出去,这个地方并不知道你们两个都存在。” 沈梦抬起她已经隐约透明的手,“时间不多了。那根毛笔....是一个比我更早来到这里的人的工具。他和沈寅一样,最终也被棺材里的东西吞噬了。但它对你很契合,你可以带走它。” 她走到李牧面前,将一枚甲马悄悄放入他的口袋里:“这是沈寅的东西。 虽然效果已经不如从前,但在关键时刻还是能救命。贴在那些意志不坚的人身上,他们会无法抵抗。不过颜色越暗淡,次数就越少了。” 沈梦的声音渐渐低沉,但她依然坚定地安排着后续的计划:“离出口不远,我会带你们到那里,你们一旦看到出口,就要全力跑出去。” 她转向李牧,眼神里透着一丝欣慰, “你是李牧吧? 我知道你叫是「挪移」,也知道你用得很好。我会帮你解开绳子,你自己想办法离开。而她,我会亲自带她出去。” 说完,沈梦用匕首利落地割开了李牧身上的绳子,然后将白岁欢背在身上,迈步朝出口走去。 一路上,她的脚步稳健无声,仿佛在努力维持着某种最后的力量。但白岁欢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逐渐虚弱。沈梦的手指开始透明,随后是手臂、肩膀,甚至是整个人影都变得越来越淡。 终于,她们到达了出口。沈梦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白岁欢重重推了出去,但她的手已经无法触碰任何东西。她看着自己的手渐渐消失,笑了笑,仿佛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记住,去你想去的地方。”沈梦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随即彻底消散在空中。 白岁欢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推到了现实世界。她回头望向虚无的入口,眼角不自觉地湿润了。那一瞬间, 她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失落与悲伤。 李牧随后也出来了,他赶紧上前,解开了白岁欢身上的绳子: “你还好吗?怎么样?” 白岁欢的眼神依然有些迷离,带着从梦境和现实中共同带来的痛苦,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角带着泪花轻轻笑了一声:“我没事。只不过,我觉得我们的旅程,还可以继续。” 第49章 草原 李牧搀扶着全身湿透、脸色苍白的白岁欢,沉重的脚步在修车店门前停下。 破旧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迎面而来的是浓重的油烟味和汽油的刺鼻气息。修车店的老板正低头检查着一辆老旧的汽车,听到门响,抬头看了看,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后退了一步。 “哎呦,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这身上的血腥味儿,简直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一样!才几个小时没见,你们就弄成这副样子!”老板惊叫着,眼里充满了疑惑与担忧。 李牧强撑着微笑,“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我们两个走错了路,白岁欢不小心从后山摔了下去,幸好被两棵树挡住了命。我赶紧下去救她,等我把她拉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昏过去了。我看她浑身湿透,就带她顺着一条小河走回来。”李牧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镇定,可事实上,他们刚从生死关头挣扎出来,白岁欢的伤势比他说得还要严重得多。 修车店老板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他们,尤其是白岁欢,她的衣服几乎破烂不堪,浑身上下都是被划伤的痕迹,还带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和恶臭。 “这也太惨了,你们怎么能这么不小心!”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头朝屋里大喊道,“老婆子,多做两份饭!咱家今晚有客人,还要把村里的老大夫叫过来。” 老板的妻子从厨房探出头来,看了一眼李牧和白岁欢,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这孩子都成这样了,你们赶紧进屋,我给她弄点干净的衣服,晚上就别走了,安心在这里休息。” 李牧微微点头,内心感激,却也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感。他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迷路事故”,也知道即使向这些善良的人解释,他们也未必能理解他们所经历的危险与恐惧。 老板的妻子扶着白岁欢进了屋,温柔地拍着她的肩膀,“小妮子,别怕,姨带你去屋里歇歇,换身干净衣裳。你这状态,别说走路了,恐怕一会儿就得倒下。”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白岁欢,动作却格外熟练,仿佛在照顾自己女儿一般。 李牧见状,总算松了口气,跟着修车店老板坐到了修车棚边的小凳子上。老板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嘴里缓缓吐出烟雾,淡淡地问道:“你小子,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事儿?” 李牧愣了一下,抬头看着老板,欲言又止。他的脑海里不停地回放着他们刚才在那个异样的空间里经历的种种危险,心头的压抑和不安无从释放。他抿了抿嘴,突然开口道:“老板,如果你只剩下半年时间,你会想干什么?” 修车店老板一怔,随即笑了笑,露出了满是烟渍的牙齿。“只剩下半年?那当然是和我老婆子一起去她最喜欢的地方了。”他深吸了一口烟,回忆似乎把他带回了遥远的从前,脸上的笑意中夹杂着一丝惆怅。 “你知道的,我们年轻的时候就在这个破地方开修车店。刚开始修的是洋车,那时候流行的自行车,后来我又学会了修汽车,这一修就是三十多年。你说忙不忙?确实忙。”他叹了口气,把烟头压在了地上,掐灭了最后的一点火星。“但老婆子啊,年轻的时候就老念叨,想去大草原。可我们这工作一忙起来,哪还有时间?我总想着,等日子宽裕了,再去。可这么一拖,三十年就过去了。” 李牧默默听着,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他看到老板的眼中带着一丝遗憾,仿佛这三十年来,他们的生活从未真正停下来过,连享受生活的机会也被修车店的日常琐事吞噬殆尽。 老板扯了一下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意继续说道:“我这修车店啊,早该卖掉了。你说,咱们这一生,能干几件自己想干的事儿?我老婆子她这辈子啊,最大的心愿就是去草原,看看她梦里的天高地远。”他的眼神望向远方,仿佛透过重重障碍看到了那片广袤的草原,草浪如海,风吹过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解脱的自由。 “如果真只剩下半年光景,我一定卖了这破店,留点钱给我们两个老的,剩下的都给孩子孙儿们。然后带她去草原,哪怕一去不回呢。”老板缓缓地说完这句话,手指间的烟已经烧到了尽头,他却似乎还未意识到。 李牧心中微动,听着这些朴素而真实的言语,仿佛看到了这对老夫妻多年来的默默坚守与牺牲。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白岁欢的经历虽然危险重重,但无论如何,他们还有机会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未来,去选择人生的方向。而修车店老板和他老婆子,却已经在几十年的时间里,悄然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修车店外的夜晚静谧无声,远处传来了几声犬吠,清凉的夜风吹过,夹杂着草木的气息。李牧沉默了许久,心里下定了某个决心。他看着修车店老板那饱经风霜的脸庞,突然觉得这个简单而平凡的故事,或许比他们所经历的一切更为深刻。 “谢谢您,老板。今晚我们可能还要打扰您一晚。”李牧抬起头,声音低沉而坚定。 “哪里的话,赶紧歇着吧,好好养好精神,明天再说。”修车店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一丝慈祥的笑容,“记得,人生有时候不能总是往后拖,想干的事儿,还是得趁早去做。” 白岁欢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整个身体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寒冷与虚弱之中。她的额头滚烫,呼吸微弱,仿佛每一次吸气都是一种痛苦的挣扎。 大夫摸了摸她的额头,皱着眉说道:“她这是受了寒气,又被热气一冲,冷热交替,导致高烧不退。身子虚得很,幸亏发现得早,不然还真麻烦。” 他说完,连忙从医药箱里取出几瓶点滴,熟练地给她扎上,药水一点点顺着细细的针管流入白岁欢的静脉,缓缓地滋润着她那几近崩溃的身体。 第50章 妈妈 修车店老板的媳妇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听着大夫的嘱咐,她心疼得不停点头应答,心里却一片担忧。 大夫走后,房间里只剩下白岁欢和修车店老板的媳妇。 村里的大夫诊断完之后,修车店老板的媳妇一直守在她床边,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额头的汗珠,轻轻地掖好被子。 她的嘴里时不时发出模糊不清的呢喃,像是在挣扎着,梦境中的痛苦似乎渗透进了现实。 大夫给她扎上了几瓶点滴之后,又匆匆赶回诊所准备更多药物,而修车店老板的媳妇则一刻也不离开白岁欢的身边,不时轻声念叨着:“孩子,别怕,姨在呢……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轻轻坐在床边,沾了温热的毛巾,细心地给白岁欢擦拭着额头和脖颈,动作十分温柔,仿佛怕用力过度会让她更痛苦。 “小妮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她轻轻地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关怀与怜惜。 白岁欢的额头上冷汗不停地冒出来,呼吸微弱而急促,脸上带着不安的表情。 修车店老板的媳妇一边给她擦汗,一边不停念叨,“这孩子,遭了什么罪呀?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搞成了这样?”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 白岁欢的意识逐渐模糊,在高烧的侵袭下,她仿佛被带入了一个梦境,一个温暖而遥远的梦境。 在梦里,她回到了过去。那是她童年时的家,一个虽小但充满了爱的地方。 妈妈正在厨房里忙碌,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饭菜,笑着朝她招手:“欢欢,快来,饭做好了。”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颤,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那是她最熟悉的场景,也是她最怀念的声音。 可是,这一切早已经消失了,再也无法重现。她伸出手,想要抓住妈妈的手,想扑进她的怀抱,想告诉她这一切的委屈和痛苦。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她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拖住,越是挣扎,妈妈的身影就越远。 她心里越来越恐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哭喊着:“妈妈!妈妈!别走!我好想你!”但妈妈的身影在雾气中渐渐淡去,变得虚幻而遥远。 白岁欢的声音沙哑,撕心裂肺地喊着:“妈妈!我真的好想你,我好累,我不想一个人了……”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那种孤独和无助像潮水般淹没了她。 现实中的她,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受尽了身体与心灵的折磨。 她强撑着走过那些黑暗的日子,可是,此刻梦中的她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强都化作了脆弱的泪水。 “妈妈……我撑不住了,我真的好累,我不想再面对这些了……”她的声音微弱,带着哽咽,仿佛透过梦境发出最后的求救。 现实中,白岁欢的脸上泪流满面,她的嘴唇颤抖着,发出断断续续的低语:“妈妈……别丢下我……妈妈……” 修车店老板的媳妇坐在她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心疼得无法言语。她听着白岁欢嘴里喊着“妈妈”,眼泪一颗颗滑落,心里仿佛被刀子割着一样疼。这孩子,究竟是多么孤单,才能在梦里痛苦得如此绝望? 修车店老板的媳妇坐在她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心疼得无法言语。她听着白岁欢嘴里喊着“妈妈”,眼泪一颗颗滑落,心里仿佛被刀子割着一样疼。 这孩子,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能在梦里痛苦得如此绝望?“小妮子,别怕,别怕,姨在这儿呢……”她轻轻拍着白岁欢的肩膀,哽咽着安慰她。 可是白岁欢根本听不到,她被困在梦境的深处,无法挣脱那深深的孤独与悲伤。她伸手试图抓住什么,但指尖触及到的只是冰冷的空气。 那种无力感,如同黑暗中的溺水者,挣扎着,却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浮木。 “妈妈……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为什么没有人陪着我?我真的好害怕,好累……”白岁欢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透着深深的绝望。 她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个梦啊。梦醒之后,妈妈还能笑着对她说:“欢欢,别怕,妈妈永远在你身边。” 可是,她知道,那已经回不去了。她的泪水打湿了枕头,现实与梦境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情几近崩溃。 她在梦中崩溃地哭泣着,心里的痛苦无法用言语形容。 那个唯一对她好、唯一温暖她的存在,仿佛也从她的生命中彻底消失了。 她在梦里喊破了嗓子,却再也听不到回应。 梦中的妈妈再也无法回应她,她的呼唤像是在无边的黑暗里回荡,孤独、无助,四周空无一人。 修车店老板的媳妇看着她这个样子,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知道白岁欢此刻一定是极度痛苦的,那个一直在梦中呼唤的她的妈妈,肯定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最依赖的人。 而如今,那个人已经不在她身边,才让她在梦中哭得如此撕心裂肺。 “妈妈……”她最后低声呢喃,声音微弱得像是风中的呓语。修车店老板的媳妇心疼得不行,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自己也早已泣不成声。 “傻孩子,别哭了,别哭了……”修车店老板的媳妇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自己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房间里只有昏暗的灯光微微闪烁,白岁欢躺在床上,沉浸在那片无尽的梦境中。 她的呼吸依旧急促,泪水一滴滴落下,仿佛在诉说着她心中的痛苦。 而修车店老板的媳妇紧握着她的手,像母亲般轻声哄慰:“别怕,孩子,别怕……你不是一个人。” 夜色渐浓,房间里只有昏暗的灯光微微闪烁,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白岁欢依旧沉浸在梦中的痛苦里,泪水无声地流下,而修车店老板的媳妇也紧紧握着她的手,依旧在守护着这颗受伤的心灵。 第51章 再次踏上旅程 三天后的早晨,阳光洒满了修车店的小院,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白岁欢终于退烧了。 她的脸色虽然还显得有些苍白,但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许多,李牧心里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两个人在修车店老板夫妇的注视下,准备继续他们的旅程。 临走之前,修车店老板的媳妇依旧是放心不下白岁欢,不仅反复嘱咐她路上要多注意休息,还硬是塞了一大包零食进车里。 她一边往车里放东西,一边念叨着:“这孩子,身子还没完全好,路上吃点好的,别让自己饿着。” 白岁欢眼眶有些湿润,她感激地对着老板的媳妇鞠了一躬:“谢谢您,真的太感谢了。这些天要不是您照顾,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傻孩子,客气什么?好好养身子,旅行归旅行,命可比山重要。”那妇人拍了拍白岁欢的肩膀,眼中满是慈爱。 李牧在一旁笑了笑,心中也对这对善良的夫妇充满了感激。 他和白岁欢都明白,这次旅程中,修车店的这几天,是他们极为珍贵的歇脚点。修车店老板夫妇不止是帮他们修车,更像是生活中偶然遇到的守护者。 两人终于道别上路,汽车平稳地行驶在乡间公路上,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路上的风景一如既往地美丽,但两人的心思都在最近经历的事情上。 白岁欢靠在座椅上,低声问李牧:“你知道吗?在你被沈寅救走的那段时间,我以为自己真的撑不住了。” 她的眼神微微发亮,像是重新回忆起那场生死搏斗的惊险。 “我一直想问你,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沈寅、沈梦……是怎么回事?”李牧边开车边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透着关切。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自己独自面对沈寅和沈梦时的经过。 她说起了北务村的时间夹缝,那里时间的流速与外界不同,她和李牧在村子里度过的五天,竟然只相当于外界的五个小时。 “所以说,村子里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根本不一样。那个地方就像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不管我们经历了多少,都只是在时间的缝隙中。”白岁欢说道。 李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怪不得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没想到我们在那里面待了五天,外面才过了这么短的时间。” “更奇怪的是那本书,它不仅记录了我们的过去,甚至连将来都会在上面出现。”白岁欢继续说道,“而沈寅……他是个被困在时间夹缝中的人,失去了自己,却想借助我们离开那里。” 李牧听着,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无论如何,这一切总算过去了。” 白岁欢点了点头,“对,总算过去了。可是,我总觉得这一切还没完。那些神秘的力量,那些夹缝中的时间……它们就像一张无形的网,依然围绕着我们。” 李牧握了握方向盘,沉声说道:“无论未来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白岁欢望着窗外,心里充满了不安与期待,“对啊。” 过了一会儿,两人开始商量接下来的旅行计划。白岁欢提议:“我们已经经历了这样冒险和不可思议的事情,要不这次我们去点正常的地方,放松一下心情?” 李牧笑了,“你有地方了吗?” 白岁欢点点头,“五岳之一的泰山。那里风景壮丽,古人不是说‘登泰山而小天下’吗?我想去感受一下真正的巍峨。” 李牧也笑了,“好啊,爬泰山。” 白岁欢和李牧开着车一路疾驰,夕阳逐渐消失在远处的山峦之间,天色开始渐渐暗淡下来。 两人商量好夜爬泰山,打算在山顶看一场日出,于是他们在泰山脚下的酒店稍作休整,吃了顿简单的晚饭后,便开始了这次夜间的攀登。 夜晚的泰山格外宁静,风声在山间低吟,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两人打着手电筒,顺着石阶一步步向上走去。 夜爬的游客不算少,但周围的环境依旧带着一丝孤寂感。白岁欢背着一个小包,李牧则背着水和必需品。两人虽然经历了前几天的惊险,但面对这座名山,心中还是充满了挑战的兴奋。 “你说咱们上去后能不能看到日出?”白岁欢轻声问道,声音里透着一丝期待。 “肯定能。”李牧略带自信地说,“你就别担心了,好不容易出来爬山,别老想着结果。” 白岁欢撇了撇嘴,“我这不是怕赶不上吗?等那么久,万一错过就亏了。” 李牧笑了笑,脚步却没停,依旧稳稳地走着:“爬山是享受过程,别总想着结局。再说了,这儿爬到一半就有不少风景呢。” “也是。”白岁欢望了望四周,黑暗中隐约可见的山峦,偶尔抬头还能看见满天的星光,这种静谧的美让她感到内心无比安宁。 走了一段,白岁欢忽然踩空了一步,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李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拉稳。 李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稳住。“小心点,夜爬山还是要注意脚下,别想着拽我,我可不想陪你一起滚下去。” “啊,谢了。”白岁欢咧嘴笑道,带着点不好意思,“太黑了,没注意脚下。” 李牧叹了口气,“要不要休息会儿?” 白岁欢摇摇头,“还行,我能撑住,别担心。” 一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色越来越黑,山路也变得更加陡峭,周围只有微弱的手电光照亮前方的路。走了好一段路后,白岁欢忽然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不行了,我要歇一歇。” “这才走了一半就累了?你不是说你体力很好吗?”李牧调侃着,把水递给她。 “哼,我可是刚发完烧好吗?”白岁欢接过水,狠狠灌了一大口,“而且夜爬可是跟白天不一样,这么黑,我眼睛都快花了。” “好吧好吧,你有道理。”李牧笑着坐在一旁的石阶上,陪她一起休息。天上星光点点,山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夜晚的空气清新,似乎能让人忘却白天的喧嚣。 第52章 山巅 两人继续攀登,虽然山路渐渐变陡,白岁欢却始终咬牙坚持,经过前几天的生死危机,她明白自己不能再轻易示弱了。 她知道李牧不是把她当成需要保护的人,而是把她当成真正的伙伴,生死与共的那种伙伴。 “说实话,我还挺喜欢这种挑战的感觉。”白岁欢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每次遇到难关,挺过去后都觉得自己更强了。” “那当然。”李牧接过话头,“有时候,咱们都是在极限中找到自己的。你也不例外。” 白岁欢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他们走了一阵子,渐渐地山路变得更加陡峭,空气也逐渐变得寒冷。李牧注意到白岁欢的脚步慢了下来,便停下脚步提议:“再走一会儿就到个休息点了,咱们在那儿歇一会儿再上。” “行。”白岁欢喘着气点了点头。 在休息点,两人坐在石阶上,一边喝水一边望着山间的夜色。 山顶上时不时有点点灯光闪烁,是其他登山者的手电。 夜风吹来,空气中带着一丝清凉,和他们之前经历的那些紧张时刻比起来,这一刻显得格外平静。 “你知道吗?”白岁欢忽然说道,“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经历这么多事……尤其是这趟旅程。” 李牧笑了笑,“人生的很多事都是计划外的,但不代表它们不好。至少你现在可以说,你活得比绝大多数人精彩。” “哈,说得有道理。”白岁欢点点头,“虽然不太想再经历那些恐怖的事,但能像现在这样安静地爬山,倒是挺不错的。” “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去更多的地方。”李牧接过话茬,“反正咱们的旅途还没结束。” 白岁欢沉思了一会儿,笑道:“嗯,没错,旅途还长呢。” 稍作休息之后,两人继续爬山,脚下的台阶似乎没有尽头,但两人的步伐依旧坚定。 夜渐深,山间的风愈加凛冽,白岁欢打了个寒颤,李牧见状,将自己的外套递给了她。 “穿上吧,别感冒了。”李牧说得很随意。 “怎么还挺绅士的。”白岁欢笑了笑,接过外套,感觉好受了不少。 “我可不想在山顶上看你打哆嗦,别到时候冻得连日出都不想看了。”李牧调侃道。 终于,经过几个小时的攀登,两人抵达了泰山的最高峰,玉皇顶。 此时已经是凌晨,山顶上有三三两两的游客,大家都在等待日出。 李牧和白岁欢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眼前是一片黑暗的天际,隐约能看到下面城市的轮廓。 白岁欢靠在李牧的肩膀上,疲惫渐渐袭来,但心中却充满了期待。 “你说,日出会是什么样子?”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梦幻般的感觉。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李牧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目光望向远方的天际。 山顶上的人们都静静等待着,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慢慢地,天空的颜色从灰暗逐渐转变为浅蓝,接着,一抹微红出现在地平线上,像是一道燃烧的火焰。 白岁欢的眼睛一亮,轻轻拉了拉李牧的衣袖:“看,日出了!” 李牧微微点头。 两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轮红日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满了整个山顶,黑暗被驱散,温暖的阳光铺满大地,连他们的脸上也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 只有那轮红日,在天际尽头渐渐升腾,照亮了他们未来的旅程。 两个人看完日出后,脚步轻快地往山下走去。 白岁欢虽然精疲力尽,但她依然坚持不坐缆车,李牧也默默陪着她。 一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偶尔还会回忆起这一路上的惊险和奇遇。 随着高度逐渐降低,周围的景色从山顶的雄壮开始变得柔和,空气中也多了几分清新的味道。 当两人终于下山回到车旁时,白岁欢几乎已经撑不住了。 她一上车便倒头沉沉睡去。李牧看她实在太累,也没打扰她,发动了车子,稳稳地驶向他们预订好的酒店。 车里安静得只有呼吸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白岁欢的疲倦仿佛会传染一样,车内的气氛也变得沉静了许多。 到达酒店后,李牧把车停在停车场,轻声叫醒了白岁欢。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还有些涣散。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走进酒店办理入住,各自去了各自的房间。 白岁欢一进房间,连澡都顾不上洗,随手脱了外套,整个人扑倒在床上,直接陷入了深度睡眠。 她的身体还没完全从那次高烧中恢复过来,再加上这几天一直在高强度的旅行中,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 她在梦中无意识地翻了个身,脑袋深深埋在柔软的枕头里,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而李牧这边,虽然同样累,但他的生物钟早已适应了较短的睡眠时间。 他进了房间后,先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躺下休息。 他的梦境也没有那么复杂,睡得很安稳,临近傍晚的时候便早早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李牧发现白岁欢依然睡着,他没有打扰她,自己在房间里订了两份外卖,想着等她醒来一起吃饭。 上午,白岁欢终于从睡梦中醒来。她打了个哈欠,伸展了一下酸痛的四肢。 走进浴室洗了个澡,擦拭完镜子上的水雾时,白岁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的白发又多了些。 她皱了皱眉,心里虽然有些无奈,却也没有太在意,毕竟有了这个异能后,就已经习惯了。 她简单洗了个澡,又仔细将白发打理好,确保那些刺眼的银丝不会被轻易发现。 洗漱完毕后,白岁欢给李牧发了条消息,说想去趵突泉、美术馆、五龙潭、大明湖这些地方,计划着下一步的行程。 李牧回得很快,安慰她说:“时间还长,想玩随时都可以去,慢慢来。” 白岁欢思索了一会儿,回了一句:“那今天就先去大明湖吧!” 李牧发了个表情说:“没问题,吃点东西再出发。” 第53章 热血少女白岁安 白岁欢很早就醒了,外面的雨声滴滴答答,房间里的湿气伴随着寒意弥漫着。她从床上爬起,拉开窗帘,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映入眼帘。 这个房间已经困住了她很久,她甚至无法确定究竟过了多久。时间变得扭曲,在她的感知中,所有事物都仿佛慢了一拍,而这种奇怪的现象,只有她能够察觉到。 自从那次吃完那次肉之后,白岁欢似乎能看透时间的缓慢流动,能察觉到许多隐藏在表象之下的东西。早上的餐盘又如约而至,依旧是西瓜汁和一份肉类。 白岁欢对这些食物早已厌恶至极,尤其是在她知道肉类的来历之后,每一块肉对她而言都像是一种挑战她忍耐极限的恶心感。她冷冷地看了一眼那盘食物,手一挥,将餐盘掀翻在地。食物摔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随着声音的消散,她听见了那道熟悉的脚步声。“白小姐,为什么今天又不吃早饭呢?”房间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正是「挪移」。他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假笑,仿佛戏谑一般地看着她。 白岁欢冷冷地瞪着他;“上次你给我吃 的东西,我还没有忘呢。今天还想让我 吃下去?” 「挪移」走进房间,关上门,轻笑道:“你不吃也没关系,不过今天我有别的事情要让你做。” 他一挥手,白岁欢的双脚瞬间被一对沉重的脚铐锁住,那种突然恢复正常速度的感觉让她一时有些眩晕,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 “如果我不愿意走呢?”她语气不屑地说道。 「挪移」面色依旧平和,但他的语气却变得冰冷:“那我就用强制手段。” 白岁欢挑衅地看着他,双手突然被手铐束缚住,「挪移」直接隔空将她禁锢在床上。 她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完全无法挣脱,心中不禁怒火中烧。“你真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我?”她恶狠狠地盯着他。 「挪移」慢慢靠近她,手中隐约闪现出银光。他从指缝中飞出一根银针,精准地扎进白岁欢的脖子。 瞬间,她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力量席卷全身,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身体也逐渐失去了控制。 “为什么不听话呢,白小姐?命运早已为你安排好了一切,反抗只会让你更痛苦。”他说完,轻轻地将她昏迷的身体抱了起来,走向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已经在等待。手术台上,冷冰冰的金属器械在灯光下反射出寒光,他们看着被带进来的白岁欢,神情中带着一丝犹豫。 “她的身体状况怎么样?”「挪移」看向其中一名医生,目光锐利。 医生皱了皱眉,走上前检查了一下白岁欢的脉搏和身体状态,随后摇了摇头:“她的身体状况仍然非常好,尽管我们之前做了几次实验,但她似乎承受力极强。不过,继续这样下去,她的精神状态恐怕会越来越不稳定。” 「挪移」冷哼一声:“不需要你操心精神状态,只要她的身体能承受住,就足够了。” 另一个医生插话道:“有一种方法或许可以更快达到目的,用「夺魂」。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代她吃下去,效果或许会更直接。” 「挪移」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好主意。我去准备「夺魂」,我会在她醒来之前亲自引导。” 过了一会儿,白岁欢被重新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她依旧昏迷不醒。 「挪移」站在她的床边,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低声呢喃:“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呢?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从今以后,你不妨叫做白岁安。苦了这么久,你也要平平安安的。” 他微微一笑,随后自己倒在地上,意识逐渐抽离,仿佛进入了某种奇异的状态。 片刻之后,白岁欢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中透着陌生与冰冷,仿佛灵魂被替换了。 她缓缓坐起身,目光扫过房间,轻声说道:“她的世界果然很有意思……时间的流动居然如此缓慢。” 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感受到这具身体强大的力量。然后,她走到桌前,拿起了送来的食物,缓缓地吃了下去。 尽管身体本能地对这些食物产生了排斥反应,但她却强行压制住了那种恶心感,几番挣扎之后,终于将所有食物吞下。 她重新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随着意识逐渐陷入沉睡,那个属于白岁欢的意识也在慢慢苏醒,挣扎着想要重新掌控这具身体。 而此时,房间外的「挪移」悄然起身,神色平静地离开了房间。他轻轻地关上了门,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第1章 游湖 李牧和白岁欢从酒店出发,朝着大明湖的方向走去。 虽然已经是秋天,但济南的天气依然透着些许热意,尤其是当阳光穿过树叶洒在地上时,空气中仿佛还带着夏末的温度。 大明湖的湖水倒映着蓝天,水面泛起微微波纹,四周的柳树随着风轻轻摇摆。 白岁欢走在湖边,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似乎彻底从之前的疲惫中恢复了过来。 李牧在她旁边,手里拎着两瓶水,时不时看着她笑。 两个人都穿着随意的休闲服,像是要把这段旅行的疲劳彻底抛在脑后,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两人漫步在大明湖的湖边,感受着水波拍打岸边的微妙节奏。 湖畔的柳树如轻纱般垂落,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整个湖面平静而宽阔,仿佛没有尽头。 白岁欢站在湖边,抬头望向远处,湖水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偶尔有几只水鸟飞过,白色的羽毛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真没想到大明湖这么美,之前只在书上看到过它的名字,没想到亲眼看到比想象的还要好。\" 白岁欢走在湖边,俯下身,看着倒映在水面上的自己,喃喃自语道。 “是啊,小时候总听人说‘大明湖畔’这四个字,心里总觉得这是个很古老的地方。现在一看,竟有种穿越了历史的感觉。” 李牧接过话头,走在她旁边,两个人默契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不太近也不太远。 他们一路沿着湖边走着,湖面上偶尔能看到几艘游船划过,泛起阵阵波纹。 白岁欢显得特别放松,时不时指着远处的亭台楼阁,感叹道:“感觉这里每一处都充满了故事。要是能坐在这里发发呆,晒晒太阳,好像一切烦恼都能被抛在脑后。” 李牧点了点头:“确实,这种地方特别适合修心养性。可惜我们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太多了,难得有这么平静的时刻。” 白岁欢忽然转身,带着一丝俏皮的笑意说道:“李牧,你说我们以后还能不能有这么轻松的时刻?就像今天这样,不需要去想那些复杂的事,只管享受当下。” 李牧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不过只要我们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找到这样的时刻。你要记得,我们是能够决定自己生活的人。” 白岁欢点了点头,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李牧,我们去租条船吧。”白岁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又回到了孩童时代。 李牧看着她,微笑着点头:“好啊,我也想试试电动船,一边欣赏湖景一边放松心情,挺不错的。” 他们来到租船的码头,两个人准备租整整一天的船,工作人员为他们安排了一艘电动船。船身不大,却设计得很精巧。 白岁欢迫不及待地跳上了船,双手紧握船边,微风拂过她的面庞,发丝轻轻飞舞,宛如湖水中倒映的柔和波纹。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眉眼间的疲惫似乎瞬间消散了。 李牧启动了电动船,船慢慢驶离码头,向大明湖的中心缓缓前进。 湖面上的波纹在船尾轻轻荡开,像是为他们铺开了一条通向湖心的小路。 四周的风景变得愈发开阔,湖水碧波荡漾,映衬着远处的亭台楼阁、假山桥梁,如同一幅水墨画徐徐展开。 白岁欢坐在船头,迎着风,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长袖衬衫,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修长的脖颈,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透亮。 湖风轻拂她的长发,几缕发丝随意地飘动着,像是为这宁静的湖面增添了一丝灵动。 李牧看着她,忍不住笑了笑:“你知道吗?你现在看起来比这湖景还美。” 白岁欢转过头,笑着白了他一眼:“少贫嘴,我可没有那么夸张。” 但她的笑容却显得格外自然,像是这片湖水般柔和宁静。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着湖面,指尖划过水波,溅起一片细小的水花,湖水的冰凉触感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那一刻,她的笑声如同湖中的一滴水珠,清脆而透明,仿佛与四周的景色融为一体。 “李牧,你说人生是不是也像这湖水一样,有时候平静如镜,有时候又会因为微风而泛起波纹?”白岁欢望着湖面,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 李牧靠在船尾,手里拿着船的控制杆,笑着回答:“或许吧,不过湖水总归会归于平静。就像我们遇到的那些事,虽然波折不断,但最终还是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平静。” 白岁欢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眼神依旧望着远方的湖面,似乎在沉思什么。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她的脸上,湖面映衬着她的剪影,整个人显得格外安静、优雅。 船继续在湖面上滑行,两人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远处的亭台楼阁在薄薄的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幅悠远的山水画。 偶尔有几只游船从身边划过,水声轻柔,仿佛在提醒他们此刻的平静和美好。 “李牧,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人生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白岁欢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好奇。 “这个啊……”李牧思索了一下,笑道,“其实我没想那么多,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人生的路本来就不可能预见得太清楚,重要的是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心安理得地享受当下。” 白岁欢点点头,笑了笑:“你说得对,或许我们真的不用想那么多,珍惜现在就好。” 船继续向湖中心驶去,四周的风景越来越辽阔,湖面上除了他们的船只,几乎没有其他游人。 白岁欢站起身来,走到船头,伸展着双臂,仿佛想要拥抱整片湖面。 风从她的指尖穿过,带着湖水的清凉,似乎把她的烦恼和疲惫一并带走。 “这感觉真好!就像所有的烦恼都被这风吹散了一样。”她笑得像个孩子,整个人看起来轻松而愉快。 李牧看着她,心中也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在湖面上漂荡着,没有目的地,只是享受着这一刻的平静与自由。 渐渐地,太阳开始西沉,金色的余晖洒在湖面上,水波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橙黄色,四周的景物也变得柔和起来。 白岁欢站在船头,远处的光线为她的轮廓镶上了一道金边,湖面上的波纹倒映着她的身影,显得格外美丽而宁静。 第2章 旅行1 “白岁欢,你的头发……”李牧忽然说道,注意到她有几缕发丝从鬓角滑落,银白色的头发在夕阳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显眼。 白岁欢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轻轻一笑:“是啊,又多了几根白发,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她的语气很淡然,似乎对白发并没有太多的在意。李牧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心中忽然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动。 他知道,白岁欢经历了太多,但她从未在意这些外在的变化,始终保持着那份内心的坚强。 两人又在湖面上漂荡了一会儿,直到夕阳彻底西沉,夜幕慢慢降临,湖面上的游船逐渐稀少,他们才返程回到了岸边。 “今天这一天过得真快,感觉都还没玩够。”白岁欢走下船,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李牧笑着回应:“还有时间,明天咱们可以继续。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随时都可以走。” 就在两人漫步湖边在回酒店的路上,聊着一些有的没的,远处一个小小的摊位引起了白岁欢的注意。 那是一个算命摊,摆放在湖边的凉亭旁,摊主是个年纪稍长的老者,穿着一件陈旧的蓝灰色长袍,面色清瘦而平静。摊前挂着一块写着“铁口直断”的木牌,显得有几分江湖气息。 “李牧,我们去看看算命吧。”白岁欢眼睛一亮,带着几分好奇和兴奋,她指了指那个摊位,像个好奇的小孩一样。 李牧看了看那个算命摊,略微皱了皱眉,但还是笑着说:“你要是真感兴趣,去看看也行,不过这些东西大多是江湖术士哄人开心的,你别太当真。” 白岁欢撇了撇嘴,故作严肃道:“你可别小看这些江湖术士,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有真本事呢。” 两人走到摊前,算命老者抬起头,目光深邃,似乎早已看透了他们的到来。他淡淡一笑:“两位施主有缘而来,想必是想问些命理之事吧?” 白岁欢点了点头:“是啊,老先生,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未来?” 老者没有立即答话,而是端详了一会儿白岁欢,又看了看李牧,缓缓说道:“这位姑娘,命途多舛,过往的经历已在你脸上留下了痕迹。你的命数虽苦,却坚韧如松,能够历经风霜而不倒。” 白岁欢听得心里一紧,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老者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之未来,并非一条平坦之路。冥冥之中,似有一条线牵引着你。或许那条线与你同行的人有关,也或许它指向你自身无法逃脱的宿命。至于这位公子……” 他看向李牧,微微沉吟,“你虽行路相伴,却始终独立而行,你们的旅途终有分岔,或许在未来某一时刻,你会发现彼此选择的方向不同。” 老者的语气并不高深晦涩,但他的话中却透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白岁欢和李牧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 “什么意思啊?什么旅途有分岔?我们现在就挺好的啊。”白岁欢忍不住问道。 老者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命运之事,无法强求。你们的路,还很长。” 白岁欢虽然满腹疑惑,但也没再多问。她觉得这老者的话虽然神秘,却像是某种预言,既让人心生不安,又让她对未来隐隐有种期待。 李牧则没有太多表情,他掏出几张钱递给老者:“谢谢您了,先生,算命也辛苦了。” 老者接过钱,淡淡一笑,仿佛对一切都洞悉了般,摆了摆手:“你们继续走自己的路吧。” 离开算命摊,白岁欢一路上似乎都在想着刚才的话。她眉头紧锁,沉默了好久,直到李牧看她这样,才笑着说道:“你不会真信了那老头的话吧?” 白岁欢摇了摇头,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虽然他的话有些模棱两可,可总感觉有点道理。” 李牧叹了口气:“你别想太多了,未来怎么样谁也说不准,走一步看一步吧。总比杞人忧天强。” 白岁欢笑了笑:“你说得对,或许我真是想太多了。” 一夜无事。 清晨的阳光透过酒店的窗帘洒在房间里,白岁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李牧已经在酒店大堂等着她了。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昨晚两个人约定了今天要继续游玩济南的几大景点,其中首站便是趵突泉。 \"咱们出发吧!\"白岁欢利落地洗漱换上了便装,整个人显得轻松了许多。几日来的疲惫和冒险经历仿佛在济南这悠闲的氛围中逐渐被抚平。 李牧点了点头,拿着车钥匙,“那就出发吧,今天趵突泉是第一站。” 两人很快从酒店出发,济南的早晨带着些许凉爽,街道上逐渐热闹起来,路边的早餐铺子飘散着诱人的香味。 白岁欢忍不住停下脚步,走到路边摊前买了两份豆浆油条,她把一份递给李牧:“先填饱肚子再说,走一天要有力气。” 李牧接过早餐,笑着说:“看来你现在是真把旅行当成了休闲享受了,之前可没这么讲究。” “现在我可不想再经历那些打打杀杀了。”白岁欢咬了一口油条,含糊不清地说道。 他们的第一站是趵突泉,趵突泉作为济南的名胜古迹,以其清澈见底的泉水闻名全国,被称为“天下第一泉”。 两人走进趵突泉公园的时候,已是上午时分,泉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哇,真不愧是天下第一泉!”白岁欢站在泉池旁,惊叹道。 李牧微微一笑,走近泉水旁,“这泉水确实不错,听说趵突泉从宋朝起就一直泉涌不断。” 两人沿着泉池走了一圈,看到泉水从地下喷涌而出,形成层层涟漪,宛如自然雕琢的艺术品。 白岁欢掏出手机,不停地拍照,甚至还调皮地蹲在泉水边,用手轻轻拨弄着水面,感受那份来自大自然的清凉。 李牧站在一旁,目光温和,静静看着她,“你总是这么喜欢和自然亲近。” “那当然,看看这泉水,多纯净!”白岁欢的笑容里透着几分孩子般的天真。她忽然站起身来,“李牧,帮我拍张照吧,我要和这天下第一泉留个纪念。” “好,站好,我帮你拍。”李牧拿起手机,取景,按下快门,照片里的白岁欢站在趵突泉前,阳光洒在她身上,整个人仿佛融入了这片清泉的灵气之中。 趵突泉的游玩很快结束,两人商量后决定下一站去千佛山。 第3章 旅行2 千佛山作为济南的另一个着名景点,以其历史悠久的佛教文化和壮丽的山景吸引了不少游客。 来到千佛山脚下,白岁欢抬头望向那蜿蜒曲折的山路,不禁感叹:“这山可真高啊!咱们要爬上去?” 李牧笑了笑,“爬山对你来说不难吧,经过这几天的锻炼,你体力应该恢复不少了。” “体力?那是你李牧的强项,我还真是勉勉强强。”白岁欢撇了撇嘴,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开始向山顶攀登。 千佛山的山路并不算陡峭,但因为他们选择的是游客较少的小道,所以一路上倒也清静。 树木葱郁,鸟鸣声声,两人走在山间小径上,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走了一段路后,白岁欢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景色。 山间的绿树成荫,远处的济南城尽收眼底。她深吸一口气,“李牧,你看,这景色还真是不错!” 李牧也停了下来,点头说道:“确实不错,千佛山的景色自古就有名气,再往上走还有更多佛像,等到了山顶还可以拜佛求签。” 白岁欢闻言,不禁打趣道:“你也信这些?” “不过是个心意,拜佛求签,更多的是求个安心。”李牧淡淡地说道。 两人继续向山顶进发,路上碰到了不少佛像,每尊佛像都有着不同的造型和神态,似乎诉说着千百年来这座山的历史与故事。 白岁欢对这些佛像充满了好奇,不时停下来仔细端详。 终于,两人爬到了千佛山的山顶,白岁欢气喘吁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终于到了,真是累死我了!” 李牧站在她旁边,指着远处的佛殿,“看,那就是千佛殿,咱们进去拜一拜吧。” 走进千佛殿,庄严肃穆的气氛瞬间笼罩着他们。 白岁欢虔诚地双手合十,在佛像前轻轻鞠躬,心中默默祈愿。 这一刻,她仿佛卸下了所有的负担,心里格外平静。 李牧在旁边看着她,也同样拜了佛。两人走出殿堂后,白岁欢笑着说道:“我刚刚求了个平安,希望咱们之后的旅行一切顺利。” “嗯,我也求了平安。”李牧应道。 两人站在山顶,远眺济南的全貌,心中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这座城市,似乎用它的包容和宁静,抚慰了他们一路上的疲惫。 离开千佛山后,两人决定稍作休整,再前往下一个景点。 济南的景点众多,而他们并不急于一日内游遍,而是选择了慢慢体会。 吃过午饭后,白岁欢提议去千佛山脚下的佛教文化街逛逛。 佛教文化街是济南千佛山景区的一个重要文化区域,街道两旁满是佛教文化相关的商铺和小摊。 走在街上,香火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檀香的味道,令人心神宁静。 “这里真的有一种特别的氛围。”白岁欢走在街上,时不时驻足观看摊位上售卖的佛教饰品和香炉,整个人显得格外平静。 李牧也在一旁点头,“这里的人都显得很虔诚,似乎是专门来朝拜或者求佛的。”白岁欢忽然停在一家卖手串的小摊前,她拿起一串木制佛珠,仔细端详着。 “李牧,你觉得这串手串怎么样?”李牧看了一眼那串佛珠,淡淡笑道:“挺好,质地看起来也不错。你喜欢的话就买吧。” 白岁欢点了点头,转头对摊主笑道:“那就这串吧。”摊主是一个满脸笑容的老者,他看了看白岁欢,笑着说:“姑娘,这串佛珠可是有讲究的,佩戴它可以保平安,镇心神。” 白岁欢接过佛珠,戴在手腕上,果然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意涌入心头。 她低头端详了一会儿,露出满意的笑容。 两人继续沿着佛教文化街缓缓前行,街道两旁的店铺充满了传统的佛教文化元素,香火、佛像、经书、手工艺品应有尽有。 白岁欢时不时停下来观看,偶尔买上一两件小饰品,整个人显得格外放松。李牧在一旁看着她,心中也是一片宁静。 在佛教文化街逛完后,两人决定去芙蓉街吃些小吃,放松一下。 芙蓉街作为济南的美食街,各种小吃琳琅满目,白岁欢兴奋地在街上穿梭,不时被某个摊位的香气吸引过去。 “李牧!快来,这家的炸鸡闻着就很香!”白岁欢兴奋地招呼李牧,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地买了一份炸鸡。 李牧笑着跟上她的脚步,“你这吃货属性倒是从来没变过。” 两人在芙蓉街上边走边吃,炸鸡、煎饼、糖葫芦、小龙虾……各种美食让白岁欢彻底放开了吃。她一边吃一边拍照,兴奋地和李牧分享自己的“战利品”。 “李牧,你快尝尝这个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白岁欢把糖葫芦递到李牧面前,李牧笑着接过来,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芙蓉街的热闹和美食让两人彻底放松了下来,仿佛这一路上的疲惫都消失不见了。 夕阳西下,两人走回了佛教文化街,站在佛教文化街的尽头,远眺千佛山的轮廓,心中升起一种难得的满足感。 “今天的景点不少了吧,接下来准备干嘛?”李牧笑着问道。 白岁欢抬头看了看天色,想了想说道:“我们今天走了不少地方,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一下?”李牧点点头,“好,那我们去附近找一家茶馆。” 两人沿着街道漫步,很快在路边找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馆。 茶馆的门口挂着一块木质牌匾,上面写着“清心茶舍”四个大字,门口种满了翠绿的竹子,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白岁欢走到门口,笑着说道:“这家茶馆看起来不错,咱们进去吧。”茶馆内的装修风格古朴典雅,四周摆满了古老的家具和文房四宝。 茶香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一走进来便感到心旷神怡。白岁欢和李牧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后点了两杯清茶。 “这样的地方,真让人心情平静下来。”白岁欢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在唇齿间蔓延开来,顿时让她感到一股清爽之意。 李牧笑着说道:“济南这样的地方确实多,古色古香,又充满了历史韵味。” 两人静静地喝着茶,窗外是热闹的街道,窗内却是宁静的世界。 仿佛这一刻,外面的喧嚣与他们无关,只有这份片刻的宁静与安详。 过了一会儿,白岁欢轻声说道:“李牧,这次旅行真的让我放松了很多。几天前发生的那些事,似乎在这几天里慢慢淡化了。” 李牧放下茶杯,认真地看着她,“你能这样想就好。以前的那些事都过去了,最重要的是现在的我们。” 白岁欢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柔情。“是啊,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过就剩下半年的时间了,我一定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第4章 螺髻凝香晓黛浓 两个人回到酒店,简单地互道了一声晚安,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夜色深沉,城市的灯火也慢慢安静下来。 白岁欢躺在床上,身体依旧有些疲惫,毕竟昨天游玩了一整天,今天又逛遍了整个济南城,她觉得全身都像是放松了下来。想着明天的行程,她渐渐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洒进了房间,柔和又温暖。 白岁欢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眼时已经是早晨的七点半。 她伸了个懒腰,起床洗漱,然后开始简单收拾行李。 今天是他们离开济南的日子,接下来的旅程还在等待着他们。 两个人在酒店大堂碰头时,李牧已经收拾妥当,穿着轻便的运动装,手里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早上好,今天我们继续上路。” “早,已经收拾好了。”白岁欢笑着点点头,虽然脸上还有些倦意,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退房后,两人开车驶上高速公路,准备南下继续他们的旅行。 车内的气氛轻松愉快,白岁欢靠在副驾驶座上,手机在手里刷着,时不时地翻动页面。 忽然间,她刷到了一段视频,标题是“酬神戏”,这引起了她的兴趣。视频中,台上演员穿着传统的戏服,舞台布景充满了古风色彩。 “李牧,你知道什么是酬神戏吗?”她好奇地抬头问道,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李牧听到她的提问,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酬神戏啊,是一种非常传统的民间表演形式。一般是在庙会、祭祀活动中,为了感谢神明的保佑而表演的戏剧。古时候,这种戏特别受欢迎,尤其是在北方和中原地区。” “哦,原来是这样啊。”白岁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继续刷着视频。她看着那些穿着华丽戏服的人,感觉这文化氛围非常浓厚。 这时候,李牧忽然想起之前河南的一个同事曾提到过,洛阳那边有时候会有这种酬神戏表演。 “对了,我记得河南那边有不少地方有这种表演,洛阳尤其有名。我一个朋友说过,洛阳的庙会有时候会有酬神戏,咱们既然往南走,不如顺便去洛阳看看?” “去洛阳?那挺有意思的。”白岁欢顿时来了兴趣,“我一直都想去洛阳,那可是古都啊,咱们顺便还能看看龙门石窟什么的,绝对值!” “没错,洛阳的景点可多了。既然你感兴趣,那就定下来吧,咱们一路南下,顺便在洛阳停留几天。”李牧一边专心开车,一边轻轻笑着说道。 两个人一路南下,终于抵达了古都洛阳。 洛阳这座城市,从东周到唐宋,一直是中国历史文化的重要中心。 两人置身于这座厚重的城市,仿佛穿越时空,走进了数千年的文化长河中。 洛阳城的街道两侧,古老的建筑与现代生活交织,历史和当下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刚到洛阳,两人就先订好了酒店。这次,依然是两个单人间,互相保持着习惯的距离。 李牧放下行李后,想起了之前跟同事提到的“酬神戏”,便立刻拨通了那位同事的电话,询问最近洛阳有没有庙会,能看到酬神戏的演出。 不一会儿,同事便回了电话,语气里带着几分惊喜:“哎,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明天正好有个庙会,‘酬神戏’就在那儿演!” 李牧听到这个消息,心情顿时轻松愉快起来。 他挂断电话,随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白岁欢:“明天洛阳有庙会,正好可以看到酬神戏的表演,咱们真是赶巧了!” 白岁欢听后,也感到十分兴奋,洛阳这个古都不仅有厚重的文化积淀,还能赶上这么传统的戏剧表演,实在难得。 “那明天就去庙会吧!”白岁欢爽快地应声。 她脑海中迅速涌现出庙会的热闹场景,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小摊贩吆喝的声音,还有那些穿着古装的人们,仿佛整个城市都会因为庙会而变得更加生动。 聊完庙会的安排后,白岁欢对眼前这个城市充满了探索的欲望。 她很早之前就在网上看过许多关于洛阳的短视频,尤其是那些穿着汉服、漫步在古城中的年轻人们,走在悠长的街巷中,那种古韵与现代交织的感觉深深吸引了她。 “李牧,我先去逛街,你休息一会儿吧。”白岁欢匆匆穿好外套,和李牧打了个招呼便出门了。 李牧则坐在酒店里,心中也没闲着。他想着明天的酬神戏,决定再了解一下这个戏班的背景。 于是,他通过网络和朋友打听起酬神戏的班子。 经过一番调查,他发现这次庙会上演出的戏班子正是洛阳小有名气的“小梨园”。这个戏班子不仅在洛阳名声响亮,在全国范围内也小有名气。 可在网络上还有一些奇怪的传闻:「“小梨园”的现任班主据说是个传奇人物,他年少时竟然是个聋哑人,但不知为何,长大后突然恢复了听力,且拥有了惊人的歌喉。 他被前任班主收为徒弟,并在戏班中学习表演。 现任班主接手后,戏班从原本四五个人的小团体,逐渐扩展到如今几十人的规模,每年在庙会上演出的“酬神戏”都能引来大批观众。」 与此同时,白岁欢已经走在了洛阳的街道上。 这座古老的城市,街巷纵横交错,店铺林立,传统的工艺品和小吃摊点让她目不暇接。 她慢慢地漫步,感受着这座城市的悠久气息。 走着走着,她的目光忽然被一家汉服店吸引了。 这家店铺门前挂着古色古香的灯笼,门楣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整个店铺充满了古韵气息。 白岁欢心中早有一个小小的心愿,她一直想要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汉服。 特别是在洛阳这座城市,她更是希望自己能穿上汉服,感受一下穿越时空的感觉。 于是,白岁欢毫不犹豫地推门走进了汉服店。 第5章 金钗斜戴宜春胜 店铺内部的陈设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精致,各种款式的汉服整齐地摆放在货架上,颜色从素雅到艳丽不一而足。 店员见她进来,热情地迎了上来:“小姐,想要看看什么款式的汉服呢?” 白岁欢对汉服虽然心仪已久,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了解,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不太懂,能不能帮我推荐一下?” 店员仔细打量了她的身材和气质,微微一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没过多久,店员从架子上取出一套淡雅的襦裙递给白岁欢:“小姐姐,您可以试试这套,它的款式和您的气质很搭。” 这套汉服是淡蓝色的,裙摆上绣着精致的云纹和点点桃花,清雅中透着几分灵动。白岁欢接过汉服走进了试衣间。 白岁欢接过汉服,心里充满了期待。她走进试衣间,心情有些小激动。 几分钟后,当她换好衣服走出试衣间时,整个店铺的气氛仿佛一下子静止了。 白岁欢的身影像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仕女,汉服柔软的布料贴合着她的身体,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整个人显得端庄优雅。 淡蓝色的裙子映衬着她的白皙皮肤,几缕乌黑的秀发垂在肩头,发间插着一枚金色的簪子,整个人美得仿佛脱离了时间。 正巧此时,李牧也根据白岁欢发来的定位找到了汉服店。 他推门而入的瞬间,便看到了白岁欢站在镜前,那一刻,他仿佛置身于一幅古画中。 白岁欢穿着淡雅的襦裙,发间挽着古风发髻,金钗斜插,乌黑的秀发垂在肩头,显得端庄大方,脸上的几分娇羞更是增添了几分古典美。 就像古诗里写的那样:“螺髻凝香晓黛浓,金钗斜戴宜春胜”。 白岁欢在这瞬间,仿佛成为了时光长河中走出的古代女子,美得令人窒息。 李牧不禁脱口而出:“真好看!” 白岁欢被他的话逗笑了,轻轻抚了抚裙摆,抬眼问道:“你觉得怎么样?这件合适吗?” “非常合适。”李牧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赞赏,“你现在简直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白岁欢被他的话逗笑了,“这么夸张吗?” “当然不夸张。”李牧笑着说,随后帮她把几处衣摆整理了一下,“既然来了洛阳,就得融入这座城市,穿着汉服拍几张照片,那才算不虚此行。” 两人都笑了起来,白岁欢也不再拘束,继续欣赏着镜中的自己。 她最终决定买下这件汉服,还特意选了几个配饰,打算明天庙会的时候穿上,拍一组洛阳古城的美照。 随后,两人一起在古城继续逛了一会儿,感受着洛阳独特的文化氛围。 洛阳的街头小巷充满了厚重的历史感,汉服、古玩、传统小吃店铺琳琅满目,仿佛带人走入了时光隧道。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回到酒店后,白岁欢将那套汉服挂好,准备明天庙会上大展风采。 而李牧则再次确认了明天庙会的时间和地点,心里满是期待。 一夜无事。 洛阳的街道从一早便洋溢着节日的氛围,庙会的气息扑面而来。 红灯笼高高挂起,彩绸随风飘扬,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热闹的摊贩和游人络绎不绝。 白岁欢精心穿戴着昨天购买的汉服,浅色的衣裙拖曳在地,宛若仙女般盈盈走动。 她站在酒店的全身镜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装扮。 发间插着一支雅致的金簪,耳边悬着两颗珍珠般的小巧耳坠,整个人看上去古韵十足。 李牧站在门口,靠着门框,见到她出来时,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惊艳的神色。 他笑着调侃道:“白老师,你今天简直是洛阳第一美人啊,这样出去估计得把全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白岁欢闻言,笑着回敬了一句:“少拍马屁了,咱们赶紧出发吧。”两人相视一笑,便一同走出了酒店,踏上了庙会的热闹街道。 洛阳的庙会果然名不虚传,沿街两旁的摊贩从街头延伸到街尾,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 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卖糖葫芦的、捏面人的、卖字画的小摊前围满了人。 李牧对庙会上的热闹颇为感兴趣,他拿出手机,不时拍照录视频,沉浸在眼前的繁华中。 白岁欢则对庙会的古风元素格外喜欢,她时而驻足观看街头的民俗表演,时而拿出手机和李牧一起合影留念。 站在彩绘牌坊下,他们拍了几张搞怪的照片,留作纪念。热闹的氛围让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庙会的欢乐仿佛感染了所有在场的人。 在一个卖风车的小摊前,白岁欢兴致勃勃地买了一个风车,拿在手里把玩了一阵。 回头看见李牧正站在街边的小吃摊前,嘴里嚼着一串肉串,神情惬意无比。 他举起手中的肉串,向白岁欢打趣道:“要不要尝尝,真香!” 白岁欢笑着摇了摇头:“你吃吧,我还有别的要逛呢。” 正当白岁欢准备继续逛时,一个手持相机的摄影小哥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脸上带着略显激动的神色。 “小姐姐,你这身打扮太好看了,简直像是古装剧里走出来的人物。我能给你拍几张照片吗?作为礼物送给你,完全免费。”摄影小哥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想要按下快门。 白岁欢有些意外,略微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摄影小哥的装备和眼神,觉得对方是真心想要拍照,也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摄影小哥兴奋地带着她在庙会的不同角落拍摄。 首先,他选择了一个背光的位置,让白岁欢站在古香古色的牌坊下,微风轻拂,她的衣裙随着微风轻盈起舞,宛若古画中的仕女。 小哥调整好角度,按下快门,一张张照片迅速成型。 “头稍微抬一点,眼神看向远处,好!再来一张侧面的!”摄影小哥热情地指导着,尽力捕捉白岁欢的每一个细腻瞬间。 接着,他又带她走到庙会中央的一棵大树旁。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白岁欢微微侧头,眼神透出淡淡的温柔与沉静,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在拍摄过程中,白岁欢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专注于摄影小哥的指导,完全融入了庙会的古风气息中。 每一张照片,都把她的美貌展现得淋漓尽致。 李牧站在远处的小吃摊,啃着肉串,喝着小酒,时不时地看一眼白岁欢,见她拍照得开心,他也不打扰,独自在一旁享受美食。 拍完照片后,摄影小哥满怀欣喜地说:“拍得太棒了,今晚我会把处理好的照片发给你,绝对让你满意!” 白岁欢礼貌地道了谢,心情愉悦地走回李牧身边,告诉他自己拍了几张美美的照片。李牧笑着说:“今天你拍照,我吃串,咱们这一天也算各有所获了。” 白岁欢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早,便告诉李牧自己去逛一下首饰摊,买些小饰品。李牧点头扔给她一罐啤:“行,三点准时来这里,我们还得看酬神戏呢。记得少喝点。” 白岁欢点点头,转身朝街边的首饰摊走去。她看了一会儿精致的发簪,正准备挑几样饰品时,突然感觉到一阵不适。 她面色骤然苍白,转身匆匆走向了附近的卫生间。 进入卫生间的隔间后,白岁欢扶着墙,剧烈地干呕起来。 她低头看了看,竟然吐出了鲜红的血。这一幕让她心里一紧,但脸上却没有太多惊讶的神色。 从北务镇回来后,白岁欢早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异样,她的白发日渐增多,身体也越发不适。 她想起醒来的时候她从手中抽出的报纸,报纸上写着一条信息:有一个杀人犯潜入了庙会,下午两点实施抢劫作案,此次死1人,伤6人。 白岁欢知道,自己不能坐视不管。 调整好状态后,白岁欢走出了卫生间,面色依旧苍白。 她知道自己必须集中精力,阻止即将发生的罪行。 她回到庙会的摊位区,假装在一个首饰摊前挑选发簪,目光却不时扫向人群中的某个角落。 在那里!一个神色紧张的男人正来回踱步,时不时地扫视四周。他的衣服看似普通,但那不安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内心。 “就是他,和报纸上描述的一模一样。”白岁欢心中一沉,紧盯着那个男人。 她握紧了手中从李牧那里拿来的罐啤,感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 这个男人就是报纸上所预言的杀人犯,他将会在下午两点进行抢劫。 时间正一点点逼近,白岁欢的目光没有离开那个男人。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脑中快速盘算着如何阻止这场即将发生的罪行。 她知道,拖延只会让局面更加难以控制。她故意靠近了一些,装作不经意地在人群中移动。 白岁欢靠近那个神色紧张的男人,罐啤已经准备好在手里。她有意放慢了步伐,借着摊位的掩护一点点接近。 男人已经拿出刀来要进行抢劫!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手腕一抖,罐啤猛地甩向男人的后脑勺,啤酒罐撞击在他的头上,爆裂开来。 男人猝不及防,被啤酒打得一个踉跄,随即转身,愤怒地盯住了白岁欢:“臭娘们儿,找死!” 话音刚落,他已经挥刀朝白岁欢冲来。 白岁欢急忙后退,但她的汉服裙摆却在这时拖住了她的脚步,轻盈的长裙在地上扫过,影响了她的行动速度。 她眉头一皱,猛地扭腰避开了匕首的第一次刺击,但那长长的袖摆随即被匕首划破了一道口子。 男人眼神阴冷,似乎发现了她行动受限的弱点:“穿这玩意儿来送死?” 他快速逼近,手中的匕首再次直冲白岁欢的胸囗刺来。 白岁欢这次更难闪避,袖摆和裙角阻碍了她的动作,她几乎是被迫踉跄后退,狼狈地避开匕首的锋芒,身体往后倒去,眼看就要摔倒。 她咬紧牙关,迅速抓住摊位边上的一根长发簪,稳住身形,用发簪挡住了男人的刀锋。 两者相撞,发簪发出清脆的“叮”声,但汉服的宽大衣袖再次束缚了她的手臂,让她无法使出全力 “可恶!”白岁欢暗骂一声,心中越发急躁。 眼见男人步步紧逼,匕首逼向她的喉咙,她只能拼命后退,但长裙已经缠住了她的腿,令她行动迟缓。 就在这危急时刻,她猛地拉住自己裙角,用力撕开了一道口子,让裙摆不再成为她的束缚。 男人扑过来的瞬间,她以极快的速度往旁边一跃,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堪堪躲开了致命的匕首。 她趁机反手将发簪刺向男人的腰侧,男人被刺得一阵吃痛,踉跄着后退几步。 “你!”他捂着腰,恼羞成怒,匕首再次闪电般朝她挥来。 白岁欢反应迅速,抓起支撑摊位上的一根木棍挡住了他的攻击,木棍在匕首下发出“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她的汉服袖摆已经被鲜血染红,流出的血迹让她感到手臂一阵酸痛。 男人见状冷笑一声,以为她已经力竭,猛地扑过来,匕首直指她的胸口。 白岁欢这次不再犹豫,猛地扭腰,长袖在空中舞动,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盈翻飞,瞬间化解了男人的攻势。 她反手一挥,将断裂的木棍狠狠砸向男人的膝盖。 男人痛得发出一声闷哼,脚下一个不稳,匕首脱手而出,整个人跌倒在地,发出沉重的声响。 白岁欢站稳了脚步,捡起那把匕首,冷冷地对着地上的男人:“别再动,不然你今天不会活着离开这。” 围观的人群逐渐聚拢,眼见杀人犯已经被制服,警笛声也从远处响起,越来越近。 白岁欢用匕首指着地上的男人,目光锐利,不再给他任何翻盘的机会。 几分钟后,警察赶到,将那个杀人犯迅速制服,带上警车。 白岁欢这才缓缓松了ロ气,手中的匕首无力地掉落在地。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撕开的裙摆和被匕首划破的袖子,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手臂的疼痛。 她站在原地,心跳依然有些急促,周围的人渐渐散开,而警察已经走过来询问她的情况。 “请您跟我们一起回派出所,做个笔录,”其中一名警察态度恭敬,但也显得有些紧迫。 白岁欢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有义务配合,于是没有多说,跟着警察上了警车。 在车上,她静静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望向窗外。 庙会的喧闹声渐渐远去,街道上的人群依旧熙熙攘攘,而她的脑海中则在回想方才的打斗细节。 她的手臂已经被简单包扎了,但心里仍然隐隐感到不安。 那个杀人犯的凶狠攻击,以及自己身体的异样,仿佛在提醒她,未来的路可能更加艰难。 很快,警车到达派出所。白岁欢下车后,被引导到一间审讯室。 她坐下来,面前的警察开始询问。 “能不能说一下,您当时为什么会动手制止他?” 白岁欢面色平静,但言辞简练:“我当时在庙会上看到他形迹可疑,手里持有匕首。我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其他人,才决定出手的。” “那么,他最开始做了什么?”白岁欢叙述着整个过程,语气清晰,“他拿出了刀,准备实施抢劫。我看出情况不对,就用手边的罐啤砸中了他的头。然后他试图用刀捅我,我不得不反击。” 警察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做着记录。 审讯室里的氛围虽然平静,但对白岁欢来说,这种平静反而让她感到不安。 她知道每一句话都很重要,必须清晰表达出事实经过。 笔录做得很详细,白岁欢尽可能把每一个细节都回忆得准确,特别是男人举刀刺向她的瞬间,以及她被迫反击时的情景。 “所以,您完全是出于自卫?”警察最后确认了一遍。 “是的,”白岁欢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做完笔录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她心里有些急躁,因为她知道庙会的酬神戏快要开始了,而她还得赶去现场找李牧。 “可以了吗?”她询问道。 警察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白岁欢站起身,向他们道谢后,急忙走出了派出所。 第7章 开始 白岁欢从派出所匆忙离开,赶往庙会的酬神戏现场,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开始隐隐作痛。虽然她尽量压制疼痛,但血迹已经渗透了包扎的绷带,袖口也被鲜血浸透,深红色的斑迹显得格外醒目。 她步伐有些不稳,但依旧努力向前。当她终于看到李牧时,戏台前的人群已经聚集得很密集。白岁欢快步走上前,强忍着疼痛,叫住了李牧。 “李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 李牧转身,目光迅速落在了她的身上。看到白岁欢的脸色苍白、衣袖染血时,他脸上闪过一丝震惊和担忧。 “你怎么了?”李牧的语气瞬间沉重起来,眼神带着关切,“你的手受伤了?” 白岁欢抿了抿唇,微微摇头:“只是小伤,刚刚在派出所做完笔录,没来得及处理。” 李牧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快步走过来,仔细打量着白岁欢那被染红的汉服袖口。他看到那已经凝固的血迹,心里有些刺痛,但又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语气中带着责备却又透着关心:“这么大的伤口还说是小伤?怎么不早点处理?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白岁欢淡淡一笑,强装轻松:“不严重,就是擦破了点皮。” 李牧不再多说,脸色明显有些阴沉。他一眼看出她在逞强,便轻轻抓住她的手臂:“先处理一下伤口再说。” 他拉着白岁欢来到庙会的后方,一个安静的小摊位旁,从摊主那里借来了一些纱布和消毒药水。李牧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替白岁欢解开了那已经被血染透的绷带,露出了伤口。 当看到她手臂上那道深深的划痕时,李牧眼神一紧,动作不由得顿了顿。他没有再说什么,但他紧抿的嘴唇和专注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白岁欢轻轻吸了口气,忍住了痛感,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太狼狈。她抬头看了一眼李牧,看到他正专心地用棉签沾着消毒药水,细致地清理她的伤口。 “我自己可以来,”她想收回手,声音有些柔和。 李牧却没有放手,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别动。我可不想你伤口感染了再跑医院。” 他的话虽然平淡,但语气里的那种关心让白岁欢有些无言以对。她只能默默看着李牧替她包扎,心里突然有些复杂。 李牧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她,但每一次碰触到伤口时,白岁欢的手臂还是会微微颤抖。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汉服,袖口上染满了血迹,原本干净的衣料如今已经被染成了深红色。 李牧注意到她的眼神,随即低声道:“下次穿这种衣服可得小心,打架的时候不太方便。” 白岁欢忍不住笑了一声,眼中有一丝无奈:“谁能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再说,这也是临时的应对措施。” 李牧听她这么说,眼底的担忧稍稍缓解,但他依然沉声说道:“不管怎么样,下次遇到这种危险的事,你还是应该更谨慎些。” 白岁欢点了点头,没再反驳。她知道李牧的关心是出于朋友之间的情谊,而自己也不想让他过于担心。 等到伤口处理得差不多后,白岁欢看着重新被包扎好的手臂,轻轻活动了一下,疼痛感虽然减轻了些,但身体依旧有些虚弱。 李牧站起身,看着她说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白岁欢摇摇头,抬头看了一眼戏台方向:“我没事,现在酬神戏开始了吧?” “嗯,刚刚开始不久,”李牧应声,目光却依旧落在她的手臂上,似乎还在为她的伤势担忧。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没事,我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先看看戏吧,之后再说。” 李牧知道她的倔强性格,也不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白岁欢笑了笑,目光重新转向戏台,锣鼓声此时变得更加激昂,庙会的热闹氛围再次包围了他们。 两人站在庙会的人群中,身边喧嚣热闹,戏台上的表演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此时此刻,白岁欢终于能稍微放松片刻,感受到一丝短暂的安宁。 酬神戏进行到一半时,白岁欢正坐在人群中,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台上的演员们个个身着华丽的戏服,手持道具,扮演着古老戏剧中的人物,演绎着古代传说和神话故事。 锣鼓声铿锵有力,丝竹管弦交织出古韵悠扬的乐曲,整场表演节奏明快而紧凑。场下观众围成一圈,时而爆发出阵阵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白岁欢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台上,眼神随着剧情的推进而变换着神色。她一向对传统戏曲颇有兴趣,尤其是在这次庙会的背景下,酬神戏更显得庄重而神秘。 台上的戏服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微光,演员们挥舞着手中的道具,随着曲调舞动,精湛的演技将古老的故事活生生地呈现出来。特别是其中的一位演员,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沉稳有力,台风极其稳健。 这是一场传统的酬神戏,时而激昂,时而低沉,让人沉浸其中。白岁欢细细品味着剧情,但突然间,她的目光被一股莫名的吸引力牵引,落在了台上那位演员的身上。 就在演员转身的一瞬间,她与那位主角的视线短暂地交汇了。原本她并未在意,然而,当她定睛看向对方的眼睛时,一种莫名的寒意瞬间从她的脊背爬升。那位主角的眼神,出乎意料地空洞且浑浊,仿佛没有灵魂一般。那双眼睛没有任何情感,像是一潭死水般寂静无波,与他强劲有力的表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岁欢的眉头微微蹙起,心中立刻警觉起来。她看向四周,场下的观众仍在兴致勃勃地观看演出,仿佛没有人注意到这位演员的异常。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于是她没有声张,只是平静地继续看着戏,等待着表演结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戏台上锣鼓声愈发急促,台上的演员们卖力地演出。 随着最后一声锣响,剧情结束,演员们在掌声中缓缓退下舞台,观众们也纷纷起身,向台上的表演致敬。 白岁欢的目光始终锁定着那位眼神空洞的演员,心中已有些不安。等到表演彻底结束,她才站起身来,走向李牧。 “李牧,”她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我刚才看台上那个主角,眼神有些不对劲……他看上去,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 李牧闻言一愣,转头望向已经退下台的演员们,显然并没有在表演时注意到这些细节。“眼神空洞?你确定?”他有些不解地问道。 白岁欢点了点头,目光依然带着一丝警觉。“我不确定是什么问题,但他绝对不正常。那种眼神……不像是活人的眼神。太诡异了。” 李牧见她神色凝重,知道她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便也慎重起来。“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过去看看?” 白岁欢轻轻点了点头:“先别声张,我们假装是去看看话剧班的演员,顺便接触一下他。也许我们能发现点什么。” 第8章 空洞眼神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趁着演员们还在后台收拾的时候,悄悄去话剧班打探情况。 白岁欢和李牧一路向话剧班的方向走去,途中她的手臂隐隐作痛,虽然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浪费时间处理伤口,但一阵剧痛让她不得不停下来。 “白岁欢,要不先去医院吧。”李牧突然注意到她的伤,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他伸手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看到里面的伤口还在渗血。 “没事,一点小伤。”白岁欢淡淡说道,两人继续朝话剧班走去。 夜色渐深,庙会的喧闹逐渐散去,而话剧班的后台则显得安静了许多。白岁欢和李牧走到后台时,看到演员们已经在卸妆,换下了戏服。 那个眼神空洞的演员正坐在角落,独自发呆,脸上的妆还未完全卸去,显得有些落寞。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朝李牧使了个眼色,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你好,刚才你的表演很出色。”白岁欢微笑着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礼貌。 那位演员缓缓抬起头,眼神依旧空洞,没有丝毫的表情。他看了白岁欢一眼,似乎没有理解她的话,过了好几秒才机械地点了点头,低声道:“谢谢。” 白岁欢的心中一沉。这个反应,似乎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这个人,确实有问题。 李牧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悄悄握紧了拳头,做好了应对任何突发状况的准备。两人对视了一眼,决定继续跟进这个可疑的演员,弄清楚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岁欢和李牧绕过后台,走向戏班的小楼内间,那是班主的休息室。夜幕降临,戏班子人去楼空,只剩后台几盏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古旧的木门上,带出些许阴影。推门而入,室内陈设雅致,班主正坐在一把扶手椅上,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们。 “班主,我们是想了解刚才表演的那个演员……”李牧刚开口,班主却抬了抬手,笑容礼貌而疏远地打断道:“若是关于他的事,还是请回吧。” 白岁欢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她看了看班主,嘴角微扬,故意放缓了语速说道:“班主,不必这么快拒绝。我听过您的故事,也知道一些事情……您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并非只是运气。” 班主的笑意稍微一滞,眼神微微收敛。白岁欢继续说道:“您有异能,这件事只有您自己知道,对吧?” 他脸色一变,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却又迅速恢复了冷静。他注视着白岁欢,眼底透出几分探究,轻轻摇头道:“小姑娘,你听谁说的?这世间哪有什么异能?那些不过是虚言。” “是虚言吗?”白岁欢不动声色地问道,“那您对刚才那个演员,似乎有些特别的态度?台上那空洞的眼神,而现在在后台又是这般模样,怎么看也不正常吧。” 班主闻言冷笑一声,摆摆手道:“艺人的表演状态多种多样,偶尔的失神和疏忽在所难免。况且,他本就是新来的,心理素质不算稳当罢了。” 白岁欢暗自冷笑,她轻轻偏过头,继续追问道:“刚才在后台时,他的状态更像是被什么控制着,而不是普通的紧张。班主,您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班主抿紧了嘴唇,目光逐渐冷了下来。他沉吟片刻后,忽然换了种语气,带着些许责备道:“小姑娘,很多事情不要信口开河。我不过是带着一群热爱戏曲的人在此讨生活,那些关于我的传闻,还是不要轻信的好,毕竟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可是,班主,若是您亲眼看到异能,恐怕您也不会轻易忽视吧?”白岁欢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她明显感觉到班主的神色更冷了,但仍然不打算放松。 班主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脸上依旧带着虚假的笑容:“年轻人,传闻难辨真假,我奉劝你还是不要深究。”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似乎打算将两人送出。 李牧看了看白岁欢,小声说道:“白岁欢,算了吧……” 然而白岁欢依然没有放弃,她盯着班主的眼睛,继续说道:“班主,关于这个演员的事情您无须多解释。但我想,您并非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不是吗?” 班主脸色微微一沉,但很快恢复了冷淡的笑意,轻轻说道:“你所说的异能无非就是现在小说里面的产物罢了,有些不过是人们杜撰罢了。”他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似乎试图将这个话题彻底终结。 但白岁欢知道,班主虽然说得模棱两可,但每一个词都精心计算,既不给他们留下疑点,又不愿让他们深入追问。 白岁欢和李牧被班主的突然提问弄得一愣,随后才意识到他的视线落在白岁欢手臂上的绷带和她汉服染血的袖口上。 班主微微扬眉,嘴角带着几分笑意,语气平和地问道:“刚才在外面和人打架的女孩子,是不是你啊?” 白岁欢脸微微一红,略显尴尬地轻轻点头承认:“是我。因为看到他掏出一把刀,觉得他要抢劫,所以提前阻止了他。” 李牧在旁边低声笑了笑,戏谑地看着白岁欢:“你脸红什么?” 班主目光中浮现出几分赞许,抚掌轻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巾帼不让须眉啊。” 一句话让白岁欢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头抿了抿嘴,心里却因这份认可多了一丝暖意。 然而,班主的话语虽然带着些许的赞美,李牧却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有意在转移话题。 他目光一转,再次将话题引回到那个演员身上,直截了当地问:“班主,不知刚才台上那位演员,他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班主沉默了片刻,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啊,倒是真执着。既然如此——”他缓缓站起身,朝门外招了招手,“不妨把他叫进来吧。” 不多时,那个眼神空洞的演员应声而入。这一次,他的神情却和先前截然不同。见到白岁欢和李牧后,他目光变得明亮而兴奋,甚至带着些拘谨与激动。他一进门便连忙问道:“班主,这两位是专门来找我签名的吗?” 白岁欢和李牧相互对视,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变化,而班主则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点了点头:“你们三人好好聊聊吧。既然没有我的事了,我就先去看看其他演员的状况了。” 说罢,他淡然地转身,轻轻关上了门。 第9章 似梦 那演员的目光炙热,带着无法掩饰的欣喜,激动地说道:“我来了没多长时间,这次是班主破例提拔我上台演出。我本以为没人会注意到我,没想到你们居然看到了我!真是太激动了!这是我第一次和观众见面,以往都是师兄师姐们或者班主被观众追捧,真没想到……还有喜欢我的。” 白岁欢微微一笑,带着些安抚的语气说道:“我们确实注意到你的演出,不过是因为……”她顿了顿,犹豫着是否该直接提起那一刻让她产生疑虑的“空洞目光”。 李牧见状接过话头,直截了当地问道:“我们注意到你在台上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演出时好像……不完全清醒,你还记得台上的表演细节吗?” 那演员的激动神色稍微敛去,露出几分困惑,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状态不对劲?说实话,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可能是因为紧张吧。台上灯光一亮,我整个人就好像被牵引着走,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顿了顿,皱着眉头补充道,“但这也是我对舞台的热爱吧。每次演出,心里总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推动着我,就像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一样,完全沉浸在角色里,忘记了自我。” 白岁欢和李牧对视一眼,觉得此事并不简单。白岁欢温言试探着问道:“你的家人和朋友有来看过你的演出吗?” 那演员抬头想了想,眼神忽然有些迷茫,像是陷入了回忆,却始终无法清晰地抓住:“家人和朋友……我也不太记得了。我进班时间不长,演出也少。平时大家各忙各的,他们好像……从来没来看过我演戏。” “没来看过吗?”白岁欢的疑虑更深,她故作随意地问道,“那你家里人是同意你来演戏的吗?我听说很多人一开始会有些反对。” 那演员忽然像被触动了心事,低下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其实,我的家人一开始是反对的……到现在,我也记得家人反对我演戏的场景。他们总觉得戏班子不是正经职业,我也挺难过的,所以出来后就几乎没再回家。” 话音未落,他的神情渐渐变得恍惚,眼神空洞得如同被吸入了黑暗深处。 那种空洞让白岁欢不禁回想起他在台上表演时的神情,心中一阵寒意油然而生。 李牧低声问:“那你在戏班的生活还习惯吗?” “习惯啊,班主待我很好,师兄师姐们也对我很照顾。”演员的声音忽然平淡得没有一丝情感波动,甚至带着一种机械的意味,“特别是班主,他对我恩重如山。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在这里站稳脚跟。” 白岁欢敏锐地察觉到他言语中的冷漠,与刚刚的激动形成了强烈反差,她试图引导他继续说下去:“班主确实很关心你,那他平时教你们练习时,都会让你们做些什么?” “嗯……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他露出一丝模糊的微笑,语调也变得空洞,“班主只会让我盯着一些旧戏本,一遍又一遍地读。只要读对了,他就会夸我,还会在台上让我多表演。”他低声喃喃道,语气中竟隐隐透出几分惧怕,“不过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奇怪,读那些旧戏本时……总感觉脑子越来越沉,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着。” 李牧听得眉头紧锁,不禁低声问道:“你是说,你读那些旧戏本会让你失去自我?” 那演员略带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被戳中了内心深处的恐惧,他颤抖着低声道:“是的……有时候我会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拉进了深渊,意识变得模糊。可是班主说,只要我能专注于舞台,就能掌握这股力量。所以我一直努力,不敢怠慢。” 白岁欢与李牧相互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班主的话显然带有某种诱导性,仿佛在引导这个年轻演员让自己的意识逐渐陷入迷失。 白岁欢正想再继续问下去,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迅速压低了声音示意李牧保持安静。 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只听门外传来低声交谈,隐约听见班主的声音似乎在与某人讨论着什么。 李牧悄悄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向外窥探,只见班主站在不远处,正低声对一位不明身份的陌生人说话,那人背对着门口,身形高大,气息沉稳,透出一种令人不安的冷意。 白岁欢朝那演员比了个安静的手势,随后拉着李牧悄悄退到房间深处,躲在角落中静观其变。 她低声对李牧说道:“这件事情有点不对劲,班主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或许我们已经触及到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了。” 李牧点了点头,低声回应道:“的确,班主和那个男人交谈的神情很不寻常,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不能贸然行动。” 这时,门外的声音渐渐消失了,白岁欢和李牧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有动静后,才悄悄站起身,轻轻地推开门往外走去。 刚一踏出房门,他们便察觉到班主和那陌生人已经走远,而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微弱的灯光洒在后台的地板上,显得格外冷清。 白岁欢回头看了看跟随而来的年轻演员,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先前那种空洞无神的状态,仿佛刚才的情绪全都蒸发了一般。 她压低声音问道:“你还记得刚才我们聊的事情吗?” 年轻演员茫然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困惑,怯生生地摇了摇头:“刚才……聊了什么?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岁欢心中一凛,不由得加深了对班主的怀疑。班主对这个年轻演员的控制似乎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深,而演员显然对自己身处的困境毫无意识。 她轻轻拉住李牧的手臂,低声道:“李牧,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班主的手段不只是培养新人那么简单,我们必须查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应道:“我们或许需要更多的证据。” 就在两人说完后,班主推门进来了。 第10章 还有这种 班主站在房间的角落里,盯着白岁欢和李牧,目光锐利如刀。 他的气息深沉而阴冷,似乎笼罩在一种难以言说的黑暗力量之中。 关上的门隐隐发出低沉的声响,仿佛整间屋子正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禁锢。 白岁欢察觉到这不寻常的压迫感,心跳微微加速。她对上李牧的眼神,李牧微微点头示意,让她保持冷静。 班主缓缓走到那个演员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问道:“楚涵,这次感觉怎么样?表演得还满意吧?” 那个演员微微抬头,眼神依旧空洞,仿佛内心深处的神志已经被剥离干净。 沙哑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发出:“多谢班主……若不是班主,我根本没机会站在台上……” 班主微微一笑,露出得意之色:“是啊,你们要记得感恩。若不是我,你们早已被这世俗抛弃。可若人人都想探知我们的秘密,那还能叫秘密吗?” 话音刚落,那个演员像被操控的木偶般抬起双手,僵硬地朝白岁欢走来。 那空洞的眼神仿佛没有了自主意识,但在某种指令下,眼中透出一丝冷冷的杀意。 他抬起手臂,五指如鹰爪般伸向白岁欢的脖颈。 白岁欢眼疾手快,向后退去,李牧也拉着她迅速避开。 楚涵扑了个空,但随即动作机械地再次逼近,眼神死板而冰冷,仿佛没有痛觉和思考,只剩下攻击的本能。 班主冷冷地注视着他们,嘴角扯出一丝狞笑:“真是一副上好的皮囊,尤其是你的那双眼睛,透着一股灵气,我太喜欢了。” 他又瞥了一眼李牧,眼中毫无温度,冷哼一声:“至于你,这副身体正是我上等的补料,亏你还不自知。” 白岁欢心底警铃大作,意识到自己和李牧已经成了猎物。 她暗暗调动全身的肌肉,保持着戒备姿势。 可班主的话锋一转,空气中的杀意也愈加浓重。那股冷意像是慢慢浸入骨髓,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还想逃出这里吗?”班主的声音低沉而带有威胁,“进了我的法天境,任你们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处可逃。不如束手就擒,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白岁欢眼神微变。 原来所谓“法天境”是班主的仙术,竟能将整个空间变成属于自己的领域,不给他人留一丝退路。 她瞬间明白眼前的危机,但脸上却依旧保持冷静,丝毫不让班主看出她的情绪波动。 她淡淡地笑了一声,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看来还是你急了点,我们不过是随口一问,你便将底牌全都显露了出来。你又怎知,我们不会也有些独门技艺?” 班主脸色微微阴沉,冷笑一声:“不过是蝼蚁之辈,若非生得这般出色,你早已是人头落地了。” 白岁欢故意装作无辜可爱,摆出招财猫的姿势:“我们可是守法的好公民,随便让人头落地可不是什么好事,喵~” “少废话,拿命来吧!”班主不再耐心周旋,右手猛地一抬,空气中竟泛起了一丝扭曲波动,随即一道强大力量袭来,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掐住了白岁欢的喉咙。 白岁欢心想到:“为什么你们这群人都喜欢掐我脖子,这不是第一次了!” 与此同时,李牧也被楚涵缠住了。那演员的动作虽然机械,但力量惊人,像是彻底失去了人性。 李牧费力地挣脱他的钳制,但那个演员的手宛如钢铁般硬冷,牢牢抓住他的肩膀。 李牧尝试着用挪移将自己瞬走到其他的地方以便摆脱楚涵的控制,可他被楚涵压制住根本没办法瞬走。 白岁欢感到窒息,手指拼命抓住空气中那无形的束缚。 班主的力量宛如一双巨大的枷锁,死死锁住她的喉咙,让她连呼吸都愈发困难。 李牧凭借力气挣扎着从那个演员的钳制中抽出一只手,奋力拉开距离后猛然瞬身到班主身边,用尽全力一拳砸向班主。 然而,那一拳竟被班主轻松格挡,他冷笑着一挥手,空气中爆发出一阵力量,将李牧狠狠推向墙边。 “咳!”李牧闷哼一声,狠狠撞在墙上,身上擦出一道血痕。可他强撑着站起,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退缩。 “真是不自量力,在我的法天境内还想用别的能力干掉我?”班主不屑地看着李牧,然后目光再次落到白岁欢身上,带着一种森冷的玩味。 白岁欢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腔里的空气几乎被抽空,但她依然死死盯着班主的脸,目光中没有丝毫屈服。 就在她感觉意识渐渐模糊之际,她突然灵光一现,脑中浮现出一道思路。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喉间的疼痛,艰难地开口道:“班主,你这样……对得起那些相信你、追随你的演员们吗?” 班主眼神一凛,冷冷地盯着她,嘴角微微一抿。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似乎打断了他的一瞬思绪。 他微微皱眉,冷冽的目光中隐隐浮现一丝迟疑。 白岁欢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抓住机会继续说道,语气带着挑衅的意味: “那些人对你言听计从,视你为人生的导师。你利用他们的信任,掠夺他们的意志,这算什么堂堂正正的班主?你不也是靠这些卑劣的手段才走到今天的?” 班主的表情微微扭曲,眼中掠过一丝愤怒。他缓缓地放开白岁欢的喉咙,冷冷地说道:“你懂什么?他们的意志……太过软弱,注定无法承受这世界的残酷。如果我不去引导他们,他们只会在世俗中挣扎,碌碌无为。 白岁欢终于恢复了呼吸,捂着喉咙咳嗽了几声,但脸上依然挂着冷笑 :“他们真的需要你的‘引导’吗?恐怕你不过是将他们当作获取力量的工具吧?在你眼中,他们只是可供利用的棋子。” 班主的目光更加阴沉,眼神中透出一丝狠意。 他缓缓说道:“你以为用几句话就能动摇我?我的力量,建立在多年积累之上,他们自愿奉献一切,而我不过是给予他们新生的机会。” “新生?不如说是被夺去灵魂的行尸走肉!”白岁欢冷声反驳,语气毫不留情。 站在一旁的李牧恢复了些许力气,勉强站稳脚步,低声道:“你这种人,不配被尊重。他们追随你,是因为他们信任你,而你却利用他们的信任,将他们彻底摧毁。” 班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仿佛不屑于和他们争辩。 他挥了挥手,那个被他控制的楚涵眼神再次涣散,僵硬地转身,朝白岁欢扑了过去,宛如一具僵尸。 与此同时,班主自己也向李牧逼近,双手手微微抬起,空气中泛起一丝扭曲波动,仿佛无形的力量在汇聚。 白岁欢侧身避开那名演员的攻击,迅速退到李牧身边,低声说:“看样子没法再拖延了,只能硬拼了。” 李牧微微点头,攥紧了拳头,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我们并肩作战,一起突破他的控制。” 就在两人准备反击的瞬间,班主突然手势一变,掌心相对。 空气中的压迫感骤然增强,白岁欢和李牧只觉得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牢笼之中,四周的空间竟在他的控制下开始缩小。 整个房间的墙壁仿佛渐渐逼近,将他们二人朝中心挤压而来。 “这里是我的法天境,任何挣扎都是徒劳。你们所能做的,只有臣服。”班主的声音低沉而森然,仿佛死神的呢喃。 白岁欢和李牧被逼得背靠背站在一起,眼看四周的墙壁越来越近,内心都浮现出一丝焦急之意。 白岁欢和李牧几乎喘不过气来,法天境的力量逐渐逼近,像是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抓住他们每一个细胞、每一丝呼吸。 空气变得无比沉重,空间扭曲得让人感到压迫,四周的景象好像化作无尽的黑暗,唯独班主的身影在眼前逐渐清晰。 班主双手负后,缓步朝他们走来,脸上挂着轻蔑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他冷冷地说道:“挣扎吧,不过是垂死的挣扎。”他的声音像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嵌入了他们的耳中,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寒意。 白岁欢尝试催动全身的力气站起,却发现身子如同被无形的巨石压住,手脚无法动弹半分。 她咬紧牙关,汗水从额头滑落,内心深知在这法天境中一切反抗都只是徒劳。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李牧,只见他额头上满是汗水,呼吸急促而紊乱,明显也被法天境压得难以承受。 “这样就撑不住了吗?”班主站定,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可真让人失望。” 李牧猛地抬起头,咬牙道:“你只不过是仗着有自己空间优势的仙术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班主轻笑了一声:“仙术?那是你们凡人的浅见。法天境,岂是你们能够理解的存在。”他冷冷看着李牧,突然抬手轻轻一挥。 只见李牧身子一震,脚下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他咬紧牙关,强撑着没有倒下,但整个人已经气力不支,眼神里满是愤怒与不甘。 “就这样也想跟我斗?真是可笑。”班主继续说道,声音冷如寒冰,“若不是我对这位姑娘的皮囊有些兴趣,早就解决了你们。” 白岁欢心头一颤,但仍强装镇定,勉强勾起嘴角:“班主,你如此自负,难道就不怕有一日,异能反噬你自己?” 班主一愣,片刻后露出冷笑:“反噬?你不过是一介凡人,还想挑拨离间?可惜,你的伎俩在我眼里不过小丑般的可笑。” 他抬手一挥,周围的空间再次剧烈收缩,空气压迫得几乎让白岁欢和李牧窒息。 两人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四肢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完全无法动弹。 班主低下头,俯视着他们,眼神中满是轻蔑和不屑:“在我的法天境中,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你们唯一的出路,便是放弃挣扎,束手就擒。” 李牧咬紧牙关,脸上却渐渐浮现出一抹冷笑:“班主,你以为你的力量无敌吗?法天境或许强大,但不代表永远无法打破。” 班主微微眯起眼睛,似乎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几分:“你以为自己是蝼蚁,却能翻天覆地?简直荒谬!”他一掌凌空拍出,一股强大的气劲直击向李牧。 白岁欢见状,心中一紧,眼看着班主的攻击毫不留情地袭来。 她忽然奋力一挣,拼尽全力挡在了李牧面前。 然而,那掌劲力量之大,瞬间将她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白岁欢!”李牧大喊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被法天境的力量狠狠压制住。 白岁欢只觉得浑身剧痛,肋骨折了几根,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喉间泛起一股血腥味,几乎要忍不住吐出来。 她依旧强忍着痛意,艰难地抬头看向班主,想要再说些什么。 班主摇了摇头,冷冷说道:“不识好歹的家伙,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亲手解决了你们。”他伸出手,掌心中缓缓凝聚起一团诡异的白色薄雾,仿佛要将他们彻底吞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岁欢突然深吸一口气,目光冷冷地盯着班主,低声说道:“你真的以为,法天境是牢不可破的?” 班主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似乎被她的语气所惑。 就在他微微分神的一瞬间,李牧猛然挣脱出法天境的束缚,勉强爬到了白岁欢身旁,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将最后的力气汇聚于手中。她从开始不断尝试把毛笔再次取出,可她依旧是失败了,连报纸都取不出来。 看来是被压制了,她只能依靠自身随时准备进行最后的反击。 然而就在这时,班主眼神一冷,冷笑道:“真是天真,看来你们是无法理解真正的法天境。” 他话音刚落,四周的空间骤然收缩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彻底将他们封锁在浓雾之中。 第11章 牢不可破 被法天境的浓雾包裹的瞬间,白岁欢和李牧逐渐意识模糊,眼前的世界一点点陷入黑暗。 恍惚间,白岁欢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无形的压迫,将她困在寂静的深渊中,任由无边的浓雾吞噬。 白岁欢和李牧警觉地背靠背站着,四周的空间仿佛在不断地缩小。 李牧试图带着白岁欢挪移出去,然而每次动作都撞上无形的屏障,似乎周围的每一寸空气都在排斥他们的存在。 浓雾的侵蚀压迫着他们的感官,留给两人的活动空间已经所剩无几,只能背靠背贴得更近。 就在这时,白岁欢突然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气味,似乎从雾中飘散出来。 那气味闻起来幽幽的,带着一种莫名的甜腻,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昏昏欲睡。 她敏锐地意识到不对,低声提醒道:“李牧,小心点,雾里有让人昏睡的气味。”她迅速扬起汉服的水袖,捂住了口鼻。 李牧也嗅到了那股味道,眉头微皱地回应:“这种味道我在北务镇曾经闻到过,记得那时候是一处被遗弃的井口。当时没觉得怎样,可这次……” 他顿了顿,警惕的神色中透出一丝担忧,“显然这味道不简单。” 然而,浓雾中的气味越发浓烈,两人逐渐觉得体力在一点点流失。 白岁欢只觉得头脑越发沉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拉扯着她的意识,慢慢沉入深处。 她努力地想唤醒自己的意识,但越来越虚弱,心中仅存的意念也像是被浓雾掩盖了。 与此同时,她还能感受到背后微弱的呼吸声,意识到李牧仍在身旁,她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李牧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虽然他尽量保持清醒,但终究抵挡不住迷雾的侵袭。 两人终是支撑不住,双双晕倒在法天境的空间中。 班主随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法诀,笼罩在他们周身的浓雾越发浓密,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把二人紧紧包裹起来,使他们彻底失去逃离的机会。 他在李牧和白岁欢晕倒后,唇边缓缓勾起一丝微笑。 他注视着地上失去意识的两人,眼中透出几分冷漠的得意。 片刻后,他微微侧头,对站在旁边的楚涵轻声说道:“去把传承物拿来。” 楚涵闻言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但他迅速点头,表情瞬间回归平静。 班主观察到楚涵的瞬间反应,满意地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抹赞许。 这正是他需要的服从状态,不带任何质疑和多余的情绪。 楚涵在他的安排下,已经成为一个完全听命于他的工具。 楚涵在班主的示意下转身离开房间,步伐平稳而整齐。 他朝储物间走去,脸上虽然毫无波澜,但心里却隐隐掀起一丝微弱的波动。 随着每一步走近储物间,楚涵的思绪渐渐清晰起来,迷蒙的眼神中重新恢复了些许理智。 他的脑海中浮现起方才的酬神戏演出,那台上挥汗如雨、尽情释放自我的一幕幕影像,在他内心深处激起了某种微妙的悸动。 当楚涵靠近储物间,四周的寂静中似乎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 他伸手推开门,缓缓走进一个暗红色木架林立的房间,房间中一股陈旧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木架上堆满了各种比他年纪还要大上几轮的器物,每一件都带着岁月的痕迹。 楚涵的目光落在正中央的一只雕花木盒上。 那木盒静静地置于架子上,表面雕刻着繁复的符文与印花。 盒盖与盒身之间密合得天衣无缝,仿佛一件精密的艺术品,滴水不漏,坚不可摧。 它不显山不露水,但却透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感。 楚涵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捧了起来,手指触碰到盒身时,一股凉意透过指尖直达心底。 这只木盒,传承了他们这个戏班子不知多少代班主,他很清楚这是班主地位与权势的象征。 楚涵知道班主对这件传承物的珍视,甚至远胜于其他任何物品。 此时,这只木盒在他手中似乎有着惊人的重量,几乎承载了无数年的秘密与诡谲。 他缓步走出储物间,重新踏入灯火阑珊的过道,周围安静得只有他的脚步声。 楚涵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回忆起自己在话剧班中努力争取的种种,为了能得到班主的提拔,为了能够站在舞台上与观众互动,他付出了多少的汗水和心血。 然而,台上那短短几分钟的演出时间,却是他内心最渴望的时刻。 就在方才短暂的清醒中,他曾一度期待自己也有机会不被隐藏,能堂堂正正地展现自己的能力,成为真正被认可的存在。 楚涵深吸一口气,心中一阵轻微的挣扎,但这一丝挣扎在班主命令的束缚下渐渐消散,他的意识再次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主导。 他捧着木盒回到班主身边,面无表情地将它递交过去。 班主接过木盒,目光深邃而冷峻地看了楚涵一眼,仿佛在赞赏他方才的服从与谨慎。 班主的目光中,既有掌控一切的自信,也有对楚涵这个“作品”般得意的神色,仿佛楚涵已经完全被他调教成了毫无自我意志的“棋子”。 楚涵在班主的注视下,恭敬地低下头,嘴唇微微开合,轻声说道:“我会继续努力,争取下次也能够登台演出。” 这是他的目标,也是他唯一的愿望。 每当回到理智状态时,他的心中便会被这份执念所充满。 班主冷笑着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他知晓,楚涵的意识已被操控得足够顺从。 这种时候,给他一丝希望,反而会让他更坚定地执行自己的命令。 在班主的眼中,楚涵不过是他手中操控的一枚棋子,一个可以随时利用的傀儡。 而楚涵的微弱反抗,更是显得可笑至极。 班主缓缓打开盒子的盖子,手上的动作分外谨慎,生怕惊扰了盒中的秘密。 这木盒的表面雕刻着一条条细腻的符文和雕刻印花,将其中的物件封存得严严实实。 随着盖子揭开的一瞬间,盒内的物品赫然呈现在班主眼前:那是一只普通无奇的碗,外表毫不起眼,没有丝毫的装饰。 若在普通人眼中,可能就是一只平凡的老旧碗。然而,在班主眼中,它是无价的“传承物”,更是历代班主所保守的秘密。 当阳光透过窗户投射到碗上时,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这碗的表面竟闪烁起耀眼的金色光芒。光芒并非刺眼,反而柔和而圣洁,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那微微泛着光芒的碗反射出的金光渐渐充满了整个房间,每一道光线都像是有生命般在空气中流淌,将班主的脸庞映照得格外神秘。 金光如流水般溢满了房间,甚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微微颤动的能量波动,使整个空间变得神圣而肃穆。 班主小心翼翼地双手捧起碗,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敬畏。 这个传承物是他拥有至高力量的根源,以及掌握整个戏班子的最后手段。 它带给他不仅是增强的法天境力量,更是一种无法触及的控制感。 凝视着碗,他仿佛在和它对话,默默地沟通。 此刻,他再度激活了法天境,将空间的力量调动到了极致,确保整个房间完全被封闭。 金色光芒瞬间包裹了法天境,整个房间都在金色的法天境范围内。 而更强大的金光依然在碗上跳动着,充满一种超然物外的力量。 缓缓地,班主调整了一下姿势,将碗的碗口对准了房间中央昏倒在地的白岁欢和李牧。 碗口正对着两人昏迷的身体,班主的双手微微抬起,手指做出一个奇异的弧度,整个人像是在做一种祭祀活动一样。 随着他姿势的变化,碗中的光芒陡然一亮,仿佛回应了他施加的力量一般。 光芒骤然从碗口射出,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束瞬间将李牧和白岁欢笼罩其中。 随着金光的覆盖,昏迷中的两人身体微微颤动,四肢逐渐从地面漂浮而起,悬浮在空中。 班主的神情未动,眼中却透出一抹阴冷的得意之色。 他缓缓加深法天境的控制,奇怪的言语从他口中低声响起,这种言语并未被收录在这个世界上,但却与碗的力量交织在一起。 此时,光芒愈发炽盛,金色光束包裹住了白岁欢和李牧,二人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似乎随时可能消失在这片空间中。 随着最后一声言语结束,碗口的光芒猛地收缩,二人的身影瞬间被吞噬,彻底消失无踪。 碗中再次恢复平静,只余下一缕淡淡的金光在碗底隐隐闪烁,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 然而,班主知道,李牧和白岁欢已不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被彻底囚禁在碗的内部世界之中,成为了他永恒的囚徒。 班主满意地凝视着碗中的金光,唇边浮现出一丝冷笑。 他轻轻地将碗重新放回木盒之中,盖上盖子,符文再次闪烁,将碗牢牢封印在内。 法天境内的空间恢复了安静,似乎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 他拿起盒子准备离开房间,又再一次打开盒子看向碗底。 他心中暗自庆幸,又一次成功将潜在的威胁彻底消除。 班主得意地看着碗中的金光逐渐消散,俯身细细打量,碗底竟渐渐浮现出李牧和白岁欢的身影。 两人虽已置身碗中,但并未有所察觉,他们看似正悠然沉睡,靠在后台的门边,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劳累的巡演。 碗中,似乎构成了一个如同现实世界的全新空间。 整个庙会以及戏班子甚至整个世界都被巧妙还原在这个小小的碗中,连细微的光影变化都惟妙惟肖。 碗中,两人头靠着门彼此相依,安静地坐在一起,似是等待着什么。 光线从头顶流泻下来,在他们的脸上洒下一层温和的色彩。 白岁欢微微皱眉,眼睫毛轻颤,似乎正陷在一段朦胧的梦境中;而李牧一只手放在胸口,另一只手无意识地触摸着身侧的地面,表情也带着一丝不安的紧张。 对他们而言,这不过是一场短暂的休憩,丝毫未察觉到已被困入一个虚假的空间。 碗中的世界,吵闹而诡异。 时间没有静止,整个空间就像外面的世界一样,旁边来后台探班的私生饭满脸鄙夷的看着他们两个。 整个世界被仿照地出奇的一致。 每一根木梁、每一张椅子都精细呈现,完美到让人无法分辨真伪。 班主此刻微微一笑,心中对自己的得意之作颇为满意。 自他得到了这件传承物,便深知这碗内空间所具备的力量:它不仅能够模拟真实世界,还会重塑被困者的记忆,让他们相信自己仍在现实之中,从而任凭班主操控。 忽然,白岁欢悠悠醒来,缓缓睁开眼睛,头脑尚有些迷糊。 她转头看见身旁的李牧,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轻声道:“李牧,快醒醒,咱们是不是在后台睡着了?” 她的记忆停留在进后台时的一刻,完全不记得自己曾遭遇过法天境的困境,更不会想到眼前这戏班后台竟是碗中空间。 李牧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困惑地环顾四周,见依然是他们熟悉的后台,便笑着回应:“嗯,可能是这几天跑得太累了,靠着就睡着了。” 他揉了揉眼睛,从地上坐起,拉了白岁欢一把。 两人站起来,四下望去,周围都是演员和粉丝的见面现场。 “奇怪……咱们要找的那个演员在哪呢?咱们要干什么来着?” 白岁欢低声嘀咕,脑海中却毫无警觉之意。 好像这只是普通的下午普通的去后台,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来这里。 但很快她想了起来,原来她和李牧看到那个演员表演的很好,想要一个签名。 此时碗中的世界丝毫没有任何异样,令她放松了戒备,觉得只是大家暂时离开舞台。 李牧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可能都去休息了吧,咱们再到里面去看看。” 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袖,便步进后台,四处打听着那个演员的位置。 白岁欢眉头微皱,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难道平日里的后台都是这样吵闹吗,怎么感觉和我印象里的不太一样?” 她的声音被吵闹的空间吞没,显得格外轻微。 虽然周围的环境一切如常,但她心中隐约感到一丝违和,仿佛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此时的班主正俯瞰着碗中景象,看着白岁欢露出些许疑惑之色,嘴角不禁扬起冷笑。 碗中世界能够复刻一切细节,甚至微小到音响的回声和布景的色调。 这样设计正是为了令被困之人无法识破真假,困于幻境中循环往复,直至失去挣脱的力量。 李牧则无比镇定地拍了拍白岁欢的肩膀,笑道:“可能人家名气大,那些粉丝都在找他签名。” 他若无其事地向里面望去,然而一个小小的后台挤满了人,却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他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这微妙的感觉很快被表象打消。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异样压下,随即跟随李牧朝后台走去。 班主透过碗注视着他们二人内心的挣扎,得意地笑着。 他知道,即使他们察觉到异样,也永远无法逃出这个碗的囚笼。 碗中世界与现实看似无异,却暗藏迷局;他们所有的思维、行为、反应都被碗中世界限制、引导,宛如蝼蚁困于瓶中,无论挣扎多少次,都只能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生活下去。 第13章 另外一条线 白岁欢在后台拦住了一个路过的演员,将手机拿了来,用手指着手机上在舞台上演出非常卖力且是她想找的那个演员,低声问道:“请问,那位演员是谁?” 那演员顺着白岁欢的手指看去,恍然大悟般地笑了笑,随即答道:“哦!你说的是小楚吧!这是他第一次登台,之前一直在幕后练习,没想到第一次上台就有这样的成绩。要不,你们跟我来,去见见他?” 白岁欢和李牧对视一眼,心领神会,默默跟上了带路的演员。 三人穿过了后台的各类布景和道具,走向更衣室的方向。 此时的后台已逐渐安静下来,演员们或卸妆或换装,低声交谈着。 带路的演员推开一扇半掩的门,指了指里面正低头卸妆的年轻人,低声说:“那就是小楚。” 白岁欢看见那位“第一次上台”的小楚正小心翼翼地拿着卸妆棉,专注地擦去脸上的厚重油彩,显得有些稚嫩和拘谨。 带路的演员露出一丝笑意,悄悄走上前,忽然拍了一下小楚的肩膀。 小楚明显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卸妆棉滑落在地,抬头看到是“赵大哥”后,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带着些腼腆和欣喜地笑道:“赵大哥,你吓我一跳!” 赵大哥口中的小楚终于注意到赵大哥身后的白岁欢和李牧,显得有些局促,但还是礼貌地朝他们点了点头。 白岁欢见状,笑了笑,轻轻推了推站在旁边的李牧,似乎觉得眼前的楚涵有趣而特别。 赵大哥回头,热情地向白岁欢和李牧做了介绍:“这位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小楚,楚涵。今天是他第一次登台,表现得相当不错,对吧?” 说话间,赵大哥脸上挂满了兄长般的骄傲。 楚涵听到赵大哥的夸奖,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稍稍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托大家的照顾,不然我哪能演得这么好。”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脸上还残留着卸妆不完全的妆容,几分疲惫却带着满足。 白岁欢带着几分好奇,上前一步,温和地说道:“楚涵老师是吧?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很棒,尤其是眼神,真的能带人入戏。” 她的话让楚涵稍微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自己的演技竟然能得到观众的注意。 片刻后,他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摇头道:“没想到观众里还有人关注到我,真是意外。” 一旁的李牧则默默观察着楚涵,试图从他神情中看出一些端倪,但楚涵的表情显得自然,带着初登台的忐忑与满足,喜悦中流露出几分拘谨,让人难以察觉出什么特别之处。 赵大哥则开怀地拍了拍楚涵的肩膀,接话道:“小楚是我们班里的新秀,天资很不错!以后会有更多机会。” 几人寒暄了几句,气氛渐渐轻松下来。白岁欢趁机试探道:“楚涵,听说你平时也喜欢演戏,是吗?看得出来你对舞台充满了感情。”她一边说一边注视着楚涵的表情。 楚涵听到这话,微微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但很快点头道:“是的,我喜欢在舞台上扮演不同的角色,那感觉……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他说完,目光短暂地飘向舞台方向,脸上露出一种近乎向往的表情,但其中似乎又少了几分真实的热忱,仿佛那份执着是刻意演出来的。 赵大哥瞥了眼手表,笑着拍了拍楚涵的肩膀:“好了,咱们不打扰小楚了。白姑娘、李兄弟,要不我们回到台前?今晚七点还有一场大戏,你们得好好欣赏!小楚今晚可还有第二场演出呢!” 白岁欢与李牧对视了一眼,默默记下楚涵的反应,礼貌地向他告别后,转身离去。 一路上,白岁欢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楚涵方才的神情,虽是初次见面,但她隐隐觉得楚涵似乎在隐藏什么。 那份疏离感就像一层薄薄的纱,若隐若现,令她心生疑虑。 然而她知道,眼下还不适合深究,只能暂时将疑虑放在心里,静待接下来的表演。 白岁欢和李牧从后台出来,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现在才下午五点。 她笑着对李牧说:“天还早呢,先去吃个饭吧?毕竟饭是最重要的。”李牧点点头,没多话,跟着她朝庙会里走去。 此时庙会里人流如织,小摊贩们热闹非凡。 两人走回到之前吃烧烤的小店,找了个位置坐下,继续点了些烧烤和酒。 吃了几串之后,白岁欢放下筷子,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有没有觉得,那个楚涵有点不对劲?” 李牧抬头看了她一眼,说:“看出来了,但说不上来具体是哪儿怪。总感觉他有点儿……不像人,好像个设定好的机器,回答都像是提前编好的程序。” 白岁欢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我也是这种感觉。刚才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的反应和语气完全不像个新手演员,倒像是早就对演出流程熟练至极。” 李牧沉吟了一会儿说:“刚才那个姓赵的不是说了吗?今晚七点楚涵还有一次登台表演,我们再去看看,到时候或许能发现什么。” 白岁欢笑了笑,举起酒杯自顾自地喝了一大口,酒气冲得她微微有些眩晕,脸颊浮起了两朵红晕,忍不住轻吟道:“真是‘三杯竹叶穿心过,两朵桃花脸上来’。” 李牧见她这一副醉态,端起酒杯微笑着问:“你可还行?这模样像是有点撑不住了啊。”他语气带着戏谑,眼里却多了几分担忧。 白岁欢不服气地说:“你能喝多少?” 李牧想了想道:“差不多一斤吧。” 白岁欢微微摇晃着,强撑起一副豪气的模样,脸上红晕更深,仿佛一抹桃花染在脸颊,分外娇媚。 她醉眼朦胧地瞪了李牧一眼,嘴唇微微嘟起,带着几分调皮地反驳道:“我……我还好得很!区区几杯酒,算什么!” 说罢,她又豪气地拿起酒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浮现出些许骄傲的神色。 然而刚放下杯子,她眼前就有些发花,摇晃着靠在桌边,轻轻揉了揉额头。 醉意中的她带着一丝羞涩却又不服输的神情,眼波流转间,竟多了几分妩媚。 李牧见她这模样,忍俊不禁地说:“好好好,你最厉害,佩服佩服。不过,再喝下去可就不是喝酒了,是灌酒了。” 白岁欢不甘示弱地看着他,轻哼一声道:“你可别小看我。今天你喝多少,我就比你多喝一杯!我才不信自己不行!” 李牧摇头轻笑,眼里带着几分笑意,缓声道:“真不行,咱们就不比了。要是喝得站都站不稳,这满大街人看见,成何体统?” 白岁欢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满脸醉态地挥手:“我才不怕呢!大不了……大不了你就把我背回去!我是女侠,不怕喝酒!” 她自顾自地说完,还要再倒一杯,手却不稳地打翻了酒瓶,液体洒了出来,她呆呆地看了会儿,突然又觉得好笑,傻兮兮地咯咯笑了起来。 “瞧你这副样子。”李牧一边笑着帮她收拾,一边摇头,无奈地劝道,“行了,这最后一杯,再喝就真的要‘英雄气短’了。” 白岁欢晃晃悠悠地端起他递来的酒杯,脸上带着一丝不服输的表情,抿嘴道:“不嘛……今天我就要喝个痛快。” 她喝下最后一口酒后,眼神越发迷离,眼中带着一种半梦半醒的神情,似乎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在云端般的飘渺。 李牧无奈地看着她,见她真的醉了,不再多劝。 他一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白岁欢,心想这位平时温文尔雅的淑女,原来也有这般柔媚娇憨的一面。 她靠在桌边,微微闭上眼,似乎有些困倦,脸上的红晕更为明显,那微醺的模样更是让人心动。 又是几杯酒下肚后,她靠在椅背上,目光悠悠地扫过周围,忽然看着李牧笑了起来,带着几分醉意,竟抬手点了点他的肩膀:“喂,你笑什么呀?我喝酒就是这样,大侠怎么会让人瞧不起!再给我倒上” 李牧见她喝得实在勉强,便只倒了半杯递给她。白岁欢瞅了瞅那杯子,不满地嚷道:“哼!你想蒙我?怎么两个半杯?你别以为我是女的就让我吃亏!” 话音未落,她一把夺过李牧手里的酒瓶,又喝了起来。 灌下去半瓶后,白岁欢终于支撑不住,胃里泛起一阵难受,差点滑到桌下。 李牧连忙扶住她,劝道:“行了,别硬撑了,这样喝下去可受不了。” 白岁欢口齿不清地嘟囔道:“不嘛,我就是想喝。” 见状,李牧无奈地运起挪移,将酒瓶转到自己手里,白岁欢呆愣愣地举着空杯,半天才反应过来,疑惑地摸摸杯口:“诶,我的酒呢?干嘛不让我喝?” 李牧见她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既无奈又好笑地轻叹一声,说道:“大侠就是大侠。不过,等会儿要是走不动路,这庙会上可没人来扛你。” 白岁欢一听,忽然来了兴致,一拍桌子,故作豪气地大声道:“怕什么!我可是女侠!不就是几杯酒嘛!哪怕倒了,也没人能看不起我!” 李牧拍拍她的肩,轻声安抚道:“你醉了,别再喝了。” 白岁欢虽然不情愿,但眼神也慢慢迷离了,酒意在她体内蔓延,仿佛失去了力气。 就在这时,她忽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非要拉着李牧去逛庙会。 李牧见拗不过她,只得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还没放到桌上,白岁欢就拉着他往外走了。 李牧把钱瞬移放到桌上,紧跟在她身后。 白岁欢醉意微醺地站在汉服摊前,纤细的手指随意地指向一套华美的汉服,眉目含情却带着些许娇憨,眼神迷蒙地对李牧嚷道:“我要这个,给我买!” 语气中带着微微撒娇的意味,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 李牧见她浑然不觉地醉成这样,心头既无奈又好笑,点点头笑着说:“好好好,给你买。”付了钱后,他又轻声拜托摊主帮她换上。 白岁欢刚换好衣服,踏出几步,整个人顿时多了几分沉醉般的柔美,像一幅徐徐展开的水墨画。 她穿着一袭白色汉服,宽大的衣袖在风中轻轻飘动,清浅的步伐如同江南水乡的细雨落入池塘,微微晕开,带着几分悠然的美态。 醉意使她的脸颊泛起两朵晕红,仿佛三月盛开的桃花,清丽却不艳俗,增添了几分温柔的韵味。 眼神迷离而朦胧,似雾似水的眸子不再是平日的清冷,而是被醉意渲染得温柔如水,带着几分随意和柔情。 她看向李牧的眼中,既有些醉后恍惚的无辜,也带着几分隐隐的依赖。 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带出一丝温柔的笑意,清冷的气质因醉意而软化,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动人心弦的娇态。 “喂,你别笑我!”她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佯装严肃地瞪他一眼,嘴角却抑不住地翘起了。李牧只觉得她此刻的样子,美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忍不住轻笑,心中暗自感叹,眼前这个平日冷傲的女孩,竟也能有如此妩媚醉人的一面。 她略带醉意地摇摇晃晃走上前,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副墨镜,戴在鼻梁上。 墨镜衬得她清艳中多了几分不羁,仿佛有一丝难以捉摸的俏皮意趣,那样子既带着一点洒脱,又平添了几分神秘。 她微微抬头,嘴角噙着一抹自信而慵懒的笑容,仿佛不屑一顾,却又像在戏谑地看着这个庙会上的所有人。 她的步伐略显轻浮,却步履优雅,每一步都仿佛是自然流露,身后宽大的汉服衣袂随风轻舞,竟有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洒脱与柔美。 那飘飘的衣角与她微红的双颊相映成趣,让她看起来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不沾凡尘,却又因为醉意流露出几分迷人的人间烟火气息。 李牧看着她,一时间竟有些怔然。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前变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不经意的回眸间仿佛还带着一抹仙气,令人心动。 此刻她站在庙会的灯火之下,明艳的光影映照在她的汉服上,将她整个人衬得宛若出尘佳人,举手投足间,满是醉人心魄的魅力。 她随手撩了撩耳边散落的发丝,动作带着几分慵懒和漫不经心的韵味,手腕轻转间自然而优雅。 她的眼神中既有一丝醉后的朦胧,也带着一丝不可多得的柔美,眼波流转间竟让李牧有些看呆了。 白岁欢看了他一眼,故作得意地说道:“瞧什么瞧?没见过我这么漂亮的人?”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的娇俏,醉后的她更像个娇憨的姑娘,褪去了平日里的冷傲,显得妩媚动人。 李牧回过神来,笑着调侃道:“你啊,这副样子,真怕被人当成天仙,直接抢回家了。” 白岁欢微微一怔,随即笑得花枝乱颤,手拍着李牧的肩膀,醉意上头,娇嗔道:“就你会说话!要不是你,这庙会上的人早就排着队抢我啦!”她的笑声清脆而醉人,带着浓厚的酒气在夜风中散开,竟也有种恍若隔世的温柔。 第14章 虚构的世界 李牧无奈地看着面前执拗的白岁欢,试图用柔和的语气劝她:“岁欢,还是先回酒店休息吧,你现在醉得连路都走不稳了。‘小梨园’的演出也不急着今晚,等你清醒点再看也不迟。” 可白岁欢哪里听得进去,手一挥,带着几分醉意不满地嚷道:“李牧,别拦着我!我就要看今天的表演!”她眯着眼,眼神却依旧坚定,还带着些醉意中的倔强,“你不懂,我今晚一定得去。” 李牧无奈地笑了笑:“你这样去了只怕会闹出笑话,真成‘醉中闹戏园’了。” “我才不会闹呢,”白岁欢打了个酒嗝,语气却一如既往地倔强,她缓了缓思路,想了个主意,朝李牧摆摆手,装出一副轻松随意的样子:“好吧好吧,我先去趟洗手间,等会儿再说。” 李牧盯着她不放心地叮嘱:“你小心点,别摔着。” 白岁欢点点头,摇摇晃晃地朝洗手间方向走去,可是刚迈出几步就已经走得摇摇晃晃,完全无法控制平衡。 她努力地迈着步子,脚下却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身子不时地往左右摇摆,一会儿靠到墙上,一会儿撞到旁边的摊子,显得既滑稽又让人心疼。 李牧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暗自决定要跟上去。眼看着白岁欢差点撞上一根立柱,他立即上前扶住她的胳膊,轻声说:“行了,岁欢,别逞强了,我陪你去。” 白岁欢见他跟上来,嘟囔着说:“李牧,我不需要你扶,我能自己走到洗手间的。” “你确定?”李牧故意逗她,笑着问道。 白岁欢半眯着眼,努力地点点头,可下一秒就被脚下一块小小的石头绊了个趔趄,差点摔倒。李牧眼疾手快,稳稳地扶住了她。 “看来,真不行啊。”他无奈地扶着她,轻轻叹息道。 白岁欢咕哝了几声,不甘心地靠在他肩膀上,显然对自己的“失策”有些不满。她的酒意更浓,整个人只能靠在在李牧身上,显得更加娇俏妩媚,带着几分撒娇的无力和醉态中的柔软。 李牧将白岁欢扶到了卫生间门口,她扶着墙壁走进了卫生间,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终于忍不住地冲进了一个空隔间,蹲下身,忍着难受把刚才喝的全都吐了出来。 酸涩的胃里伴随着血丝,混杂着酒精与铁锈味,令她一阵晕眩。 她的脸色因呕吐而更加苍白,醉意却渐渐消散了些。吐完后,她深吸一口气,用水漱了漱口,洗了把脸,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勉强扶着墙走出卫生间的她,抬头便看到李牧正靠在门口,带着笑意看着她。她一愣,忍不住问:“你怎么在这儿?” 李牧无奈地笑了笑,低声道:“不是你非要说自己能走到厕所,还让我在门口等着嘛。” 白岁欢皱了皱眉,微微晃了晃头:“我说过吗?不记得了。” 李牧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你真的醉得一塌糊涂了。还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吗?” 白岁欢一怔,努力回想了片刻,却只记得自己和李牧赌气说要比他多喝一杯,至于之后的细节,脑子里已经模糊成了一片。她轻轻摇摇头,小声道:“不记得了。” 李牧指了指她身上的汉服:“新买的这套衣服呢?还记得吗?” 白岁欢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汉服,疑惑地皱起眉:“我……我什么时候又花钱了?但这衣服是我自己挑的?”她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强拉着李牧给她买衣服。 见她满脸疑惑,李牧忍不住笑出声,递给她一瓶水,调侃道:“看来真是彻底断片了。你还嫌我少倒了半杯酒,自己硬是把剩下的全喝了,喝完还说非要再比我多一杯。” 白岁欢脸上浮现出窘迫的神情,尴尬地接过水瓶,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她耳尖微红,试探着问道:“你……你不会还录视频了吧?” 李牧点点头,故意凑近她,坏笑道:“要不要看看自己‘酒后英雄’的样子?不然以后怕是没机会再看了。” 白岁欢耳根迅速红了起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低声道:“其实……我有点想看。” 李牧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掏出手机翻了翻,找出刚才录下的视频递到她面前。屏幕上,白岁欢双颊红扑扑的,醉意浓重,脸上写满了倔强和不服输的神色。视频里的她正拿着酒瓶,目光坚定,嘴里还嚷嚷着要比李牧多喝一杯,喝完后还一脸胜利地看向李牧,晃晃悠悠地说着“我赢了”。可惜说完没几秒就差点站不稳,笑得像个孩子般无忧无虑。 白岁欢看到视频中自己的样子,忍不住捂住脸,耳根的红晕蔓延到脖颈。她尴尬地小声嘟囔道:“我怎么……这么不省人事啊?” 李牧忍住笑,挑眉道:“你还敢说自己没闹呢?刚才你非要去看表演,我拦了半天都不行,非说自己清醒得很。我还真怕再不拦住你,今晚整个庙会都要看你的笑话了。” 白岁欢低头抿了抿唇,满脸的不服气,嘴硬地辩解道:“那我也是为了看表演才这么拼的,你不懂我有多期待……”话刚出口,她意识到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像在撒娇,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李牧看着她一脸不甘的小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带着宠溺:“好了好了,等你清醒了再去看也不迟,今天的事就当个小插曲吧。” 白岁欢别开脸,掩饰地喝了口水,轻轻叹了口气:“唉……我都不敢相信自己是这样的。平时谁都说我冷静自持,结果一喝多就成了这副样子。” 李牧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谁都有失态的时候。再说了,你这样……其实也挺可爱的。”他微微勾唇,语气温柔得不带一丝调侃,反而带着几分认真。 白岁欢愣了一下,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连忙低头掩饰自己微微发热的脸颊,佯装镇定地说:“哼,以后别再录我了,不然我……我就把你的黑历史也录下来!” 李牧闻言轻笑,不急不缓地说:“好啊,那就看谁更快。” 第15章 楚涵请假了吗 李牧看着白岁欢那微红的脸色,不由得再次确认:“现在你真的还想去看‘小梨园’的表演?你刚才……” 白岁欢急忙打断,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执着:“当然要去!我就不信今晚还能错过。”她对这次表演的期待显然超过了她的酒后不适,整个人瞬间又恢复了几分精神。 李牧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陪着她一同回到戏台前,还是之前的位置。白岁欢坐下后,眼神不断地扫向舞台,脸上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期待。她的视线牢牢锁定着舞台,不时朝李牧低声感慨:“再看一次楚涵的表演吧,他可是邀请了咱们的。” 演出渐渐开始,戏台上锣鼓喧天,演员们穿着戏服,粉墨登场。台下的观众席也逐渐被热烈的氛围带动,掌声阵阵,喝彩不断。然而,整个表演都接近尾声了,白岁欢期待的楚涵却始终没有出现。她忍不住皱眉,失望地看向李牧:“怎么回事?楚涵呢?他不是有表演吗?” 李牧摇摇头,显然也不清楚情况。 演出结束后,白岁欢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拉着李牧再次来到后台,恰好碰到了那个下午接待他们的赵大哥。她连忙上前,焦急地问:“赵大哥,楚涵呢?他今天的演出怎么没上场?” 赵大哥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歉意的笑容,挠了挠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小楚突然请假了,说是家里出了点急事,得赶紧回去一趟。” 白岁欢有些错愕:“家里出事了?什么事这么突然?” 赵大哥叹了口气,略显无奈地说:“具体我也不清楚,他刚刚接了个电话,脸色就不太对,匆匆忙忙就跟我打了个招呼,说是必须赶回去。其实小楚是个挺靠谱的年轻人,以往从来不临时缺席,今天估计真是遇上急事了。” 白岁欢听完,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她默默思索着:楚涵的反应虽然不算异常,但这突然的请假和他今天的状态总让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背后藏着什么隐情。 李牧在旁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岁欢,别太多想了,也许他确实遇上了家里的急事。我们先回去,等过几天再来看看,说不定就能见到他了。” 白岁欢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依旧带着疑惑,但也没再多问。她看了赵大哥一眼,歉意地说道:“麻烦您了,赵大哥,改天我们再来拜访。” 赵大哥微微一笑,摆摆手道:“没事没事,等小楚回来我再帮你们传话,到时候你们再来好了。” 李牧和白岁欢道别后,离开了戏班后台,走在回去的路上。夜色微凉,白岁欢依旧有些心不在焉,视线望向远处的夜空,喃喃自语道:“楚涵这人,越是接触越觉得有些奇怪……” ………………………………………… 白岁欢和李牧刚踏入酒店大堂,正准备按下电梯,酒店经理忽然上前,拦住了两人,露出歉意的微笑,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二位,今天清洁工在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你们房间的镜子。为了不影响二位的休息,我们已经为你们免费升级了房间,并且我们已经把二位的行李安排到了新的房间。” 李牧皱了皱眉,心中有些疑惑,但并未多言,礼貌地点点头:“好的,麻烦您带我们过去。” 经理带着两人来到新的房间门口,亲自用房卡打开了门。新房间明显比之前的更加宽敞明亮,设施也更加豪华。白岁欢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倒是意外的好事,免费升级了房间。” 经理微微躬身,恭敬地说:“您和白小姐的行李就放在二位房间床边,您看还有什么需要安排的吗?” 李牧摇摇头,淡淡地回道:“暂时没有了,感谢你的安排。” 经理再次致歉后,便微微弯腰退了出去,将房门轻轻带上。 白岁欢松了口气,坐到沙发上,抬头打量着新房间,笑着说:“这次运气还不错嘛,居然碰上了免费升级。”她将目光扫向房间的四周,忍不住又赞叹了一句,“看来以后入住酒店,应该先摔个镜子?” 李牧轻笑一声,半开玩笑地回道:“如果房间升级能靠打碎镜子,那你这招也太有效率了。”他微微靠近她,低声补充道,“不过,今天还真有点奇怪,总感觉所有事都凑到一块了,你不觉得吗?” 白岁欢听着李牧的提醒,回忆起今晚发生的种种,不由得皱了皱眉。她心底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楚涵的突然请假、房间镜子的意外损坏……一切似乎都显得过于巧合了。 但她轻轻摇了摇头,笑着放松了些语气:“也许只是我们想多了,毕竟这些事看上去也没有什么联系。” 酒店经理解释完毕后,李牧和白岁欢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后跟着经理来到前台。经过简单的确认,经理将两人各自的行李安排送到新的单人间。分好房间号后,李牧对白岁欢说:“那我们回房间休息吧,明早见。” 白岁欢点了点头,打趣道:“好,那你要是睡不着,半夜记得给我发消息,毕竟今天经历得有点奇怪。”她带着几分轻松地笑了笑,挥了挥手。 各自进入新房间后,白岁欢将行李简单整理了一番,换上了舒适的睡衣。尽管酒意已经散去大半,她坐在窗边回想起白天的奇妙经历,尤其是楚涵的缺席,心中隐隐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李牧发来的消息:“别想太多了,先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另一边,李牧在房间里默默地思索着。今天的一切看似巧合,但又有些让人无法解释的异样。他望向窗外的夜景,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决定明天要把这件事彻底弄清楚。 第16章 镜子里面有人 白岁欢走进卫生间,轻轻关上门。刚低头放好洗漱用品,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镜子,她不禁微微一愣。 镜子中的自己看起来有些怪异:面色苍白,眼神空洞得仿佛没有灵魂一般,仿佛仅仅是她的躯壳。 她缓缓抬起手臂,镜子里的“她”也跟着抬起手臂,但动作僵硬、机械,毫无生机。 白岁欢微微皱眉,心头不安逐渐弥漫开来。 她轻轻转动手腕,镜子里的“她”也跟着模仿,却动作迟缓,仿佛一具被操控的木偶。 白岁欢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觉得诡异。 镜子中的自己,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那笑容却僵硬而无生气,仿佛只是勉强模仿着她的表情,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的木偶般照做。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她尝试抬起右手,镜子中的“自己”也缓缓抬起右手,但动作机械得像是在慢速回放,关节仿佛生涩,整个过程显得不自然,甚至还有些滞后。 她转过身,想要离开浴室,可镜子中的“自己”却迟疑了一秒,才僵硬地转过身去,似乎像是程序运行出错才到导致的。 心头不安愈发浓烈,白岁欢停住了脚步,微微眯起眼仔细观察镜子,试图找到异常的原因。 然而,镜子中的自己正冷冷地回望着她,那双眼睛中透出的目光带着一丝冷意和漠然,仿佛不再是她自己。 她试图安慰自己,这只是错觉,或许是刚才喝酒后的幻觉还未完全消散。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在镜面上按了按,冰冷的触感传来,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当她放下手的一瞬间,镜子中的自己却迟迟没有放下手,依然保持着按在镜面上的姿势,眼神里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 白岁欢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心脏像是漏了一拍。 这绝不是自己的幻觉,也不是什么正常的镜子。 她瞪大眼睛,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 她想立刻离开浴室,可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怎么也挪不开。 镜子中的“自己”缓缓放下手,露出一个极不自然的微笑,那笑容里夹杂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意味。 这时,浴室的灯光忽明忽暗,白岁欢只觉头皮发麻,她一边倒退,一边伸手去摸门把手,想要迅速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 就在她抓到把手的一瞬间,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动了,以一种极不自然的速度猛地贴近镜面,脸几乎贴在镜子上,目光阴森地注视着白岁欢,唇角微微张开,似乎要说些什么。 白岁欢盯着镜子中那个“自己”,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她并不畏惧,反而带着几分冷笑,像是在审视一件怪异的艺术品。 抬手间,她手指微微弯曲,凌空画出两道血红色的纹路,空气中似乎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那红色波纹如同利刃般朝镜面刺去,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笔直地撞向了镜子里的“她”。 试探着,她举起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凝聚了一道血红色的气刃朝镜面轻轻划去。 镜中人依旧模仿着她的动作,可是当血刃触碰到镜面时,镜子里的“她”并没有发出同样的攻击。 血色气刃穿透了镜面,直接斩在镜中人身上,在她的脸上划出一道暗红的痕迹。 那一刻,白岁欢发现镜子里的“她”不仅受了伤,脸上的神色甚至显得有些痛苦,却仍旧机械地保持着和她同样的表情。 白岁欢眼神渐冷,心中暗暗自语:“果然不对劲。” 既然眼前的“自己”是个怪物,那她也无需留情。 她再度挥起手指,划出几道凌厉的血刃,刹那间,镜中人身上被血痕覆盖,肩膀甚至被利刃削掉了一截,断裂的手臂挂在身侧,形状诡异。 镜中人似乎试图反抗,但每一个动作都如同人偶般迟缓,毫无生机。 镜中人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道血痕,口中却无声地张开,眼神空洞而机械,但表情依旧和白岁欢一般无二。 她缓慢地抬起受伤的手,试图“模仿”白岁欢,但那种动作却僵硬得可怕,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 白岁欢冷笑一声,心中泛起一种控制局面的畅快感:“既然你想和我比,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说着,她继续挥动手指,一道道血色利刃在空气中飞舞,迅猛地袭向镜中的自己。 随着她的每一击,镜中人身上的“血痕”越来越多,左臂甚至被她生生地削了下来。 尽管伤痕累累,镜中人依然机械地模仿着白岁欢的每一个动作,僵硬的动作与空洞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终于,白岁欢手指间凝聚的血刃直奔镜中人脖颈而去。 红色的波纹毫不留情地穿透了镜面,镜中人瞬间定格,面容扭曲,眼神依旧死寂,却再无力抬手反抗。 随着一道沉闷的破裂声,镜中人颓然倒下,化作一片淡淡的血色,逐渐消失在镜面中。 白岁欢盯着镜子,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畅快。 镜面上满是模糊的血印,似乎诉说着刚才那一场诡异而危险的交锋。 她冷静地擦去血迹,确认镜面恢复平静后,长舒了一口气。 镜子里的那个诡异“自己”终于消失了,浴室重新恢复了宁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她微微喘息着,手指因为长时间的紧张而有些颤抖,但眼中却带着一种冷静而果断的光芒。 她随手撕下一块纸巾,用力擦拭着镜子上的血印,手上的力道很重,仿佛要将刚才所有不详的痕迹都一并抹去。 镜子渐渐恢复了原样,反射出她略显疲惫的脸庞。 确认一切都正常后,她重新整理了下情绪,轻声自语道:“没想到这间房间真的藏着古怪,不过幸好一切都解决了。” 她转身走出浴室,房间里依旧是寂静无声,窗外的夜幕深沉,只有一丝微弱的光透进来,让整个房间显得尤为冷清。 她心中依然留有些许疑虑,想着这镜子里的“自己”究竟是何来历,是否仅仅是一个幻象,亦或有着更深的原因。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倦意,她决定不再多想,尽量恢复平静,准备睡一觉再说。 临睡前,她打开手机,给李牧发了条信息,简要地提了一句镜子的异状,但也并未多做解释,随即将手机放到一旁,关了灯。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忆起刚才的场景,似乎还有血色的残影在眼前浮动,但疲惫渐渐战胜了思绪,她不知不觉间便沉沉睡去。 而房间内的一角,镜面上似乎浮现出一道极浅的印痕,但随着夜色的加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17章 没有前戏的吗 第二天清晨,白岁欢被一缕阳光唤醒。 昨晚经历的一切仿佛只是个荒诞的梦,然而她的身体却还留有一丝疲倦。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算去卫生间梳洗一番。 推开卫生间的门,她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那面镜子上。 果然,镜子中依然空空如也,反射不出任何东西。 她站在镜子前挥了挥手,镜面光滑如常,却像是完全失去了应有的功能,仿佛昨晚的诡异情景还在影响着它。 白岁欢微微蹙眉,但并未过多纠结。 她拿出手机,用前置摄像头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 心里想着:“也许只是镜子出了问题,酒店安排的房间果然有些不太对劲。” 在梳洗完毕后,她从手心中抽出报纸来,上面写着各式各样的信息,唯独没有关于她们这次行程的任何信息,她又对着马桶试了试昨天自己用手划出的血刃,果然还可以。 自从毛笔进入白岁欢体内后,她总是尝试将毛笔唤出来,可她不管怎样毛笔都没有感应,可那血刃大概是她喝断片时候想起和沈梦交战时候的沈梦的动作才想起来的,她对此似乎并不意外。 她换上了平时的衣服,风格简单干练,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 之后她整理好行李,把所有东西妥帖地放入背包里。拿起房卡,准备出门找李牧一起去下一个景点。 走到门口时,她稍微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心里默默想着:“希望今天不会再碰上奇怪的事情了。”随后,她关上房门,迈步走向酒店大堂。 李牧早已在酒店大堂等候,他见到白岁欢时,扬起了招牌式的微笑:“醒得还早啊,昨晚睡得怎么样?” 白岁欢耸耸肩,微笑着说:“还行吧,就是卫生间那面镜子好像出了点问题。”她语气轻松,不想让李牧担心,但内心仍旧留有几分警惕。 李牧点点头,没有多问,反而轻松地说:“好吧,等下咱们就去景点看看,希望这次的旅途顺利些。” 两人不再多话,提上各自的行李,离开了酒店,开始了新一天的旅程。 李牧在酒店大堂退完房卡,两人一起上车准备出发。刚坐上车,白岁欢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她低头一看,是一条简短的短信:“庙会,楚涵,救,速。” 白岁欢看着短信,一时间愣住了。她的心跳突然加快,视线紧紧盯着“楚涵”二字。楚涵昨晚请假回家,按理说不该出现在这里。而且短信末尾一个“救”字让她更加不安。她的脑海中立刻闪过各种可能性:楚涵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这短信来得蹊跷,会不会是诈骗? 她不敢大意,马上把短信给李牧看了一眼。李牧看完后也不再犹豫,立刻启动了发动机,车子呼啸着驶向昨天的庙会。 到达庙会的地点时,今天的场景和昨天截然不同。 人群稀疏了许多,少了昨日的热闹与喧嚣,整个庙会显得格外安静。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烟火气味,但四周却透着一丝莫名的冷清。 白岁欢一边紧握着手机,一边快速扫视周围的人群。 她脑子里不断回放着那条短信,想着楚涵究竟在哪儿。 她拉着李牧,直接朝昨天戏班子演出的地方走去。 可是,刚走到戏班子演出场地,他们却发现这里已经完全清空了。 舞台早已被拆得干干净净,连一点表演的痕迹都看不到。 舞台下也空无一人,整个地方寂静得令人不安。 白岁欢站在空荡荡的场地中央,微微皱眉,心里越发感到不对劲。 她忍不住低头又看了看手机上的短信,怀疑地问李牧:“这会不会是诈骗短信?搞不好根本和楚涵没关系。” 李牧神色凝重,摇了摇头:“不一定,短信内容太具体了,特地提到楚涵,而且‘救’字太突兀,真要是骗局,也不会这么随意吧。” 白岁欢抬眼四处看了看,庙会的气氛与昨天相比似乎笼罩着一种莫名的压抑感。她感觉自己心里悬着的石头越来越重,越发无法轻松下来。可现在楚涵的踪影和庙会的情况都成了谜。 她咬了咬唇,脑海里各种猜测翻腾,最后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楚涵昨天确实离开得很匆忙。我们得再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他去哪了。” 李牧点头表示同意,正准备开口问周围的摊主时,忽然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闪过。是赵大哥,正匆匆忙忙地从庙会入口走向某个方向。 白岁欢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再次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的几个字:“9:00,200”,看起来更像是某种密码或者提示。她把手机递给李牧看了一眼,脸上的疑惑显而易见。 李牧盯着短信,琢磨了几秒,突然冒出一句:“这9:00会不会是方位坐标?” 白岁欢愣了一下,狐疑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李牧耸耸肩,轻松地笑道:“我猜的嘛。9:00有可能不是时间,而是方向,就像钟表上九点钟的位置,表示左侧。” 白岁欢皱了皱眉,随即又看了一眼短信:“那200呢?这又什么意思?” 李牧低头沉思片刻,玩笑般说道:“如果这像电视剧里演的,那应该就是让咱们往九点钟方向走200米。” 他说完后,顺势面朝前方,目光迅速扫向左侧。九点钟方向,果然在远处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不过因为距离较远,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样子。 “那边好像有人。”李牧指了指那个方向,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要不要过去看看?” 白岁欢看了一眼远处,又看了看李牧,心里虽然还有些紧张和疑惑,但她知道李牧总是谨慎的。她点了点头,坚定地说:“我相信你,走吧。” 两人不再犹豫,顺着九点钟方向朝那个模糊的人影走去。 周围的庙会气氛依旧略显冷清,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经过,但他们的步伐显得有些匆忙,似乎每个人都不愿在这片区域多做停留。 随着两人逐渐靠近,那个模糊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第18章 上来就打 两人缓缓走近,当距离缩短到大约30米时,白岁欢和李牧都看清了站在那里的身影。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身形瘦削,穿着戏班子的旧式长袍,显得有些古朴,但他的脸却并不熟悉。白岁欢皱着眉,试图在脑海中搜寻记忆,却发现自己对这个人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李牧也同样感到疑惑。他本能地加快了脚步,但白岁欢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拦了下来。她警觉地朝前方望去,低声说:“等一下,李牧,我不认识他。” 李牧停下脚步,也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他看向站在远处的男人,察觉到对方虽然站得笔直,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带着一股沉闷和诡异感,仿佛是个定在原地的木偶。 “他是谁?”李牧低声问道,眉头微蹙,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我不记得见过他。” 白岁欢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机,短信上依旧只显示着“9:00,200”的字样,并没有新的提示或信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似乎与楚涵的失踪有某种联系,但同样,也让她心生警惕。 “先别靠近,”她轻声道,手还紧紧拉着李牧的袖子,“太奇怪了,我们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李牧点了点头,眼神逐渐冷静下来,目光依然紧锁着男人的身影。“他好像是「小梨园」的班主,我之前在网上见过他的样子,很像。” 两人站在原地,没有贸然靠近。空气似乎一下子凝固了,周围的喧嚣仿佛被什么东西隔绝了。站在那里的班主一动不动,面容冷漠而空洞,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我们该怎么办?”白岁欢轻声问道,眼神中多了几分犹豫。 李牧沉吟片刻,望着那个距离不远却显得极为陌生的身影,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白岁欢的声音在空旷的庙会场地上显得格外清晰:“是你给我发的短信?楚涵在哪?” 然而,那个班主并没有回应她的提问。他没有说一句话,神情依旧冷漠得可怕。他抬起脚,缓缓向他们走来。 随着他的步伐靠近,白岁欢和李牧都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仿佛空气中的温度瞬间下降,周遭的空间正在被某种力量无形地挤压着。 李牧警觉地环顾四周,发现四周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此刻似乎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他们正在从真实的世界逐渐被隔离开来,进入了一片不同寻常的领域。 他迅速抓住了白岁欢的手臂,低声警告道:“小心点,有点不对劲。” 白岁欢也意识到了气氛的异常,尽管眼前的班主动作不快,但随着他一步步逼近,那种沉重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烈,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在逐渐收紧,空气变得稀薄,呼吸开始变得艰难。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知道,如果不采取行动,事情可能会越来越糟糕。 于是她迅速伸出手,像之前在房间里面对镜子里的她那样,准备用血刃来进行进攻。 然而,就在她刚准备动作的瞬间,她发现自己的手臂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身体变得异常沉重,像是被束缚在原地无法动弹。 李牧显然也感受到了相同的力量,他试图动手去掏手机,但手指却变得僵硬,仿佛被冰冷的空气冻结了一样。“该死……”李牧低声咒骂了一句,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班主距离他们仅剩不到十步的距离了,他的脚步声在此刻听起来像是沉重的鼓点,直击人心。 班主站在原地冷笑了一下,两个人突然察觉对自己的控制消失。 李牧「挪移」至班主身后,借力一个凌厉的回旋踢直奔班主的后背而去,然而就在他的腿即将接触到班主的那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道突然从旁侧传来,紧紧抓住了他的腿。 他心中一惊,急忙转头一看,竟然是楚涵。他的脸色瞬间大变,心中升起无数疑问和不安。 “楚涵?”李牧惊呼出声,楚涵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透出一股陌生而冰冷的寒意,仿佛完全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 白岁欢见李牧突然被制住,心中一沉。没有时间思考太多,她下意识再次伸出两指,飞速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血刃。那道血红色的刃光快速成型,带着一股穿透力朝班主的方向飞去。 “喝!” 她暗自咬牙,心里希望这次的攻击能够奏效。然而,班主似乎早有预料,他没有丝毫躲避,甚至连看都不看那道飞来的血刃。就在血刃接触到他的一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涌现,将那道血刃完全无效化。血刃在空中化为虚无,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白岁欢愣了一下,心头泛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这个班主的力量远超她的想象。她原本以为对付区区一个戏班班主应该不在话下,可眼前的情况显然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简单。 李牧尝试挣脱楚涵的手,然而楚涵的力量异常强大,仿佛凭空得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加持。李牧心中满是困惑和焦急,“楚涵,你在干什么?你这是……” 楚涵依旧没有回应他,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意,仿佛隐藏着某种无法言说的秘密。 白岁欢见状,心中越来越不安。她几步冲到李牧身边,试图帮助他解脱楚涵的束缚。可就在她接近时,楚涵的眼神忽然变得极为锐利,下一秒,一股强大的震荡波从楚涵体内爆发,白岁欢只觉得一股巨力推向自己,整个人被弹开数米,重重摔在地上。 她咬紧牙关,迅速从地上爬起,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楚涵!你到底在干什么!”她大声喊道,语气中带着愤怒和焦急。 可楚涵依旧没有回答,仿佛他的灵魂已经被什么东西彻底控制住。班主这时也已经站在了楚涵的身后,神色依然冰冷,目光深邃而阴暗。 第19章 黑暗 李牧的情况急转直下,他再次尝试「挪移」到楚涵的身后,想利用速度与精准度占据优势,可楚涵仿佛能预知到他的每一个动作。就在李牧瞬身的瞬间,楚涵已经反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强劲的力道让李牧瞬间失去了平衡。 李牧大惊失色,楚涵的力量竟如此可怕。而更令他震惊的是,他的异能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封死了。不管他如何催动,身体里的能量流动仿佛消失无踪,像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所隔绝。 楚涵没有任何言语回应,他的眼神冷漠,动作却毫不留情,一拳接一拳地朝李牧猛击而去。李牧虽然极力防御,但对方的力道和速度异常凌厉,每一拳打得他双臂发麻。 “楚涵!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们?”李牧艰难地招架住对方的攻击,怒吼着想要唤醒楚涵的意识。 然而,楚涵依旧一言不发,眼神空洞而冷漠,他的每一击都充满了杀意,仿佛已经失去了自我,成了一个听命于某种力量的行尸走肉。 李牧的心中焦急无比,虽然暂时还能防住楚涵的攻势,但他清楚自己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力竭。而此时此刻,白岁欢那边的状况更是不妙。 就在李牧和楚涵纠缠的同时,白岁欢突然感觉到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从四周压迫而来。她本能地想反抗,但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股力量便瞬间将她笼罩起来。她的视野变得模糊,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下一秒,她的身体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困在了一个陌生的空间里。 白岁欢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虚无的空间,四周没有任何出路,仿佛被隔离在了一个看不见的牢笼中。 “班主……”她的心中一沉,意识到是班主动了手,将她困在了这诡异的空间中。 而此时的班主,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白岁欢逐渐消失在虚空中,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随着他手指轻轻一挥,白岁欢的身影便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白岁欢挣扎着想要突破这股束缚,可那股力量极为强大,她的每一次尝试都仿佛在撼动一座大山,毫无效果。 “李牧!”她心中大喊,焦急不安。她不知道李牧此刻的状况如何,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困在了什么地方。 与此同时,李牧依旧在苦苦支撑,楚涵的攻势如狂风暴雨般一波接一波,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不寻常的力量,仿佛和他们一样都带有异能。 而李牧则完全无法依靠异能,只能靠自己的战斗技巧与体能来抵挡。 他心里焦急地想着:“白岁欢呢?她怎么样了?”可楚涵一刻不停的进攻让他根本无法分心去顾及其他。 —————————————————————— 白岁欢被困在这漆黑的地方,宛如一只无助的笼中鸟,四周的黑暗好似一层厚重的幕布,将她的生命与希望彻底隔绝。 她的心脏在胸腔内狂乱地跳动,发出沉重的“砰砰”声,仿佛在无情地宣告着她的恐惧与绝望。 每一寸空气都如同利刃般割裂,让人窒息。她一无所见,只能依靠听觉勉强判断周围的动静。刚刚还杂乱的脚步声如今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死寂,像是一种无形的威胁,潜伏在她周围,随时准备吞噬她的灵魂。 “你到底是谁?有本事就和我面对面说,不要在这里行苟且之事!”白岁欢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然而愤怒与恐惧交织的情绪仿佛化作无形的锁链,紧紧锁住了她的心。 她的声音在无尽的黑暗中回荡,却被那深邃的寂静所淹没,仿佛连空气都在嘲笑她的无力。黑暗如同一只巨大的怪兽,正缓缓靠近,吞噬着她的勇气与希望,令人窒息的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冲击着她的理智。 她的思绪开始在绝望中挣扎,尽管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的恐惧愈发蔓延。 心跳声如同战鼓般激烈,回荡在她的耳边,仿佛在催促她的绝望。她的呼吸渐渐急促,整个胸口如同被重物压住,无法喘息。她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却只感到一种窒息的无力,仿佛连身体的主控权都渐渐被剥夺。 她的内心如同一张破碎的网,承载着无数的恐惧与绝望,随时都可能崩溃。 就在此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凌厉的拳风。白岁欢反应不及,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像是有一头巨兽猛然撞击而来,力量之大,仿佛要将她的生命彻底撕裂。 她整个人被击倒在地,胸口的剧痛如同滚烫的铁钳,紧紧夹住了她的肺,无法呼吸的绝望感侵袭而来,令人窒息。 她的身体与冰冷的地面接触的瞬间,似乎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溃,时间仿佛凝固在她的痛苦之中,周围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迅速将她吞没。 她大口喘着气,然而每一次呼吸都如同被无形的手掐住,痛苦得让她几乎窒息。她想挣扎,想要摆脱这无尽的黑暗,却感到全身的力量正逐渐流失,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仿佛在无边的深渊中徘徊。她的心脏在绝望中疯狂跳动,仿佛在为她即将失去的生命而哭泣。 此刻的她,完全被压迫在黑暗的边缘,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恐惧,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她作对。 胸口的剧痛让她的意识瞬间崩溃,眼前的黑暗如同无底的深渊,将她吞噬得一干二净。 她感到一种绝望的窒息感如潮水般袭来,令她无法再思考,无法再感知。心底的恐惧化为无尽的绝望,仿佛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束缚,她无处可逃,无法挣扎。 在这令人窒息的绝境中,她的灵魂如同破碎的玻璃,渐渐散落在无边的黑暗里,再也无法拼凑回完整的自我。 她想要呼喊,可声音被压抑在喉咙深处,化作无声的呐喊,回荡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她的意识如同被撕裂的布条,在绝望的深渊中漂流,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找到逃离的出口。 第20章 场外求救 白岁欢被剧烈的疼痛拉回现实,仿佛从黑暗的深渊中挣扎了回来。她能感觉到一只脚狠狠地踩在她的胸口,压迫着她的呼吸,疼痛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着她的全身。尽管她看不到那人的面孔,但她几乎可以确定,这是戏班的班主。 “为什么……”她在心中质问,脑海里翻腾着无数疑问。她从未与这戏班的班主有过交集,甚至对他毫无印象,可眼前的情况却让她明白,这个男人决意要置她于死地。究竟是为什么?她努力回想,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答案。 她的双手死死抓住那只踩着她的脚,想要将它从自己的胸口上推开,可她很快意识到,她的仙术被彻底压制了。 平时轻而易举就能唤出的血刃此刻竟毫无反应,仿佛她的力量被困在了某个无形的牢笼里,无法动用分毫。 “不能这样…”白岁欢心里咬牙坚持,拼尽全力地试图反抗。可身体的每一寸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只有残存的微弱力气在徒劳地挣扎。 她试图集中注意力,调整呼吸,尽管每一次呼吸都让她感到剧烈的疼痛,仿佛胸口的肋骨已经碎裂。但她必须冷静下来,这种绝境中的恐惧只会让她丧失最后的生机。 她缓慢地调整身体,试图找到一点支撑的力量,双手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抓住那只脚,努力将它从胸口推开。 然而班主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反抗,脚上的力道忽然加重,白岁欢的身体猛地一震,痛苦再次袭来,令她几乎窒息。 一股强烈的冲击感让她差点昏厥过去。下一秒她感觉到胸口传来沉重的压迫感,像是有千斤巨石踩在她的身上。 她再度拼尽全力,猛然将那只踩在自己身上的脚抬了起来,但下一刻,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这根本不像是人类的力量。 她感到那只脚抬起来的瞬间,竟然没有一丝阻力,仿佛那根本不是一个人的脚。正常情况下,若是一个人站在她的胸口,当她奋力抬起时,对方应该会顺势加大力量施压。 然而,这次没有。她甚至感觉到一种诡异的虚无感,像是她抬起的东西并不具备实体。 “这到底是什么?”白岁欢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她的手指轻轻颤抖,周围无边的黑暗仿佛越来越沉重,压得她几乎窒息。 她的耳边响起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四周死寂一片,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人。 她一边挣扎着站起身,一边借力一脚蹬地,迅速滑出了那无形力量的压制范围。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滑落,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然而,当她终于翻身站起来时,却察觉到面前不远处,正有一个人站在她的面前。那个人的身影在黑暗中模糊不清,但她能感觉到,那一定是班主! 那人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黑暗中的雕像,周围的气息冰冷至极,仿佛连空气都在那一瞬间凝结。 白岁欢没有犹豫,率先出击。她飞快地抬起膝盖,朝着面前之人猛烈踹去,目标是对方的裆部。 她知道,这一招若是命中,即便对方力量再强也无法轻易承受。可对方的反应速度远超她的预期,轻而易举地闪避了她的攻击。 白岁欢的心中一沉,对方不仅速度极快,行动间毫无声息,更像是能看穿她的每一个动作。 她也逐渐适应了这片黑暗,尽管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她的感官越来越敏锐,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那人行动的轨迹。 对方快速绕到她的身后,带着一股让她不寒而栗的杀意。她来不及多想,正要转身反击,却感到后背一阵剧痛,像是被重物狠狠踢中。 她整个人被踹飞,重重摔在地上,胸口的疼痛和空气中弥漫的压迫感让她几乎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响起了一个俏皮的女声:“你这样是看不到他的,这是在他的仙术里面。我可以帮你,但是,我好喜欢你的那双眼睛。” 白岁欢愣住了。她一开始以为是幻觉,可那个女声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戏谑的语气,仿佛在享受她的痛苦。 这个声音不像是来自她所在的空间,而是某种奇异的存在,潜伏在她的脑海中,直接与她对话。 白岁欢竭力保持镇定,心里回应道:“你要怎么帮我?你喜欢我的眼睛是什么意思?” 那个女声带着一丝笑意,说道:“当然是送给我了。我只要你的一只眼睛就好。”她的回答让白岁欢的心中一阵寒意。 此时的她已经身陷险境,而现在脑海中居然有个神秘的声音在索要她的眼睛。白岁欢知道,自己没得选。 她虽然对这个神秘存在充满警惕,但此时此刻她别无他法,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抓住每一丝机会。 她迅速权衡利弊,最终低声回应道:“好,如果你能把我从这个地方救出去,我就给你一只眼睛。” 她的语气坚定,但内心仍然恐惧着。短短几个小时前,她还和李牧在酒店门口谈笑风生,然而现在她却被困在无边的黑暗中,陷入了生死绝境。而脑海中的另一个声音似乎拥有无比的力量,却索要她的眼睛作为交换。她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 那个女声轻笑了一声,语气仿佛带着满足:“亲爱的,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你只需要……” 白岁欢几乎没有听清她后面说了什么,因为此时她正忙着躲避对方猛烈的攻击。 面前那道模糊的身影速度极快,攻击接连不断,几乎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她全身紧绷,神经高度紧张,仿佛稍有松懈就会被彻底击倒。 突然,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双手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猛然向黑暗中的那个敌人抓去。 她惊愕不已,自己的身体居然完全失去了自主性,仿佛被那个女声彻底控制了。 黑暗中的那人的呼吸微微一滞。对方的反应远比他想象得更快,甚至能轻易躲避他的突然袭击。 片刻之后,被抓住的人终于发动了攻击。白岁欢猛地向侧方一闪,堪堪躲过了对方的突袭。她脚尖一点地面,借力向后一跃,迅速拉开了与对方的距离。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她再次开口,声音里多了一丝玩味。 黑暗中,那个人影并没有回应,只是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冷笑,仿佛对她的反抗不屑一顾。 黑暗中的敌人发出了一声冷哼,显然他也意识到了白岁欢的变化。 他迅速想要脱离白岁欢的控制,但白岁欢的力量在此刻暴涨,她拖着那个黑暗中的敌人,不断地在这片未知的空间中游走,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 一瞬间,整个空间像是时间静止了一样,白岁欢拖着的那个人爆炸了。 “亲爱的,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那个俏皮的女声再次响起,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我要的东西已经拿走了哦。” 白岁欢的意识逐渐恢复清晰,但她的身体依旧不受控制。她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痛感从左眼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猛烈地拉扯着她的眼睛。两根手指冰冷而坚硬,朝着她的左眼缓缓逼近。 第21章 再见一面 李牧见到白岁欢时,瞬间愣住了。她的左眼眼眶已经是一个空洞,鲜血依旧在缓慢地渗出,染红了她的脸颊。那原本应该盛满光芒的眼睛,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漆黑的空洞,仿佛她灵魂的一部分也随之消失。 “岁欢,你……你的眼睛……”李牧震惊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无法相信,短短几个小时不见,她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那种让人心悸的空洞,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冲击力。他从未见过如此残酷的场景,而眼前的这一切正发生在他的朋友身上。 白岁欢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按在了眼眶旁,声音平静地问道:“李牧,楚涵怎么样了?” 这句话瞬间将李牧从震惊中拉回现实,但他的大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仍然停留在她受伤的左眼上。她的伤看起来太过严重,远远超出了他心中所能接受的范围,尤其是她的语气,竟然还那么镇定,仿佛失去眼睛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白岁欢……你……”李牧想说些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却被那股冲击力压得无法吐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白岁欢见他愣在原地,轻叹了一口气,随即说道:“别担心我,我是迫不得已才这样的。” 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李牧看着她坚强的样子,内心的情感翻涌着,瞬间被一种无力感淹没。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够保护白岁欢,然而在关键时刻,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你消失之后,楚涵也很快就失踪了。”李牧终于找到了一些话语,“我担心你们会出事,可是又无能为力。刚才我一直在找你,找了好几个地方,却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白岁欢点了点头,“我经历了一些你想不到的事情……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她用力地吸了口气,语气中透出一丝虚弱。 “快,先上车,我带你去医院!”李牧不敢再耽搁,连忙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车上。 一路上,车厢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李牧不断瞥向白岁欢,心中满是担忧和疑问,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他尽量保持冷静,快速开车带她去了附近的医院。 到了医院后,白岁欢的伤口很快引起了医护人员的注意。护士小心翼翼地询问她的情况,而白岁欢则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天生就是这样的,只是刚才没带眼罩,被路过的染黄头发的小孩打了一下。平时都是戴着眼罩的。” 她的借口听起来荒唐至极,连李牧都感到一阵无语,然而她却说得毫不犹豫,仿佛自己本来就天生失去一只眼一样。护士虽然觉得奇怪,但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默默地处理她的伤口。 不久后,白岁欢从诊室出来,左眼已经被遮上了眼罩。她看着站在外面的李牧,轻松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罩,露出调皮的笑容:“邪王真眼上最强的!” 她的笑容灿烂无比,仿佛刚才所经历的痛苦根本不足为惧。李牧看到她这样,心里既感到欣慰,又有些心疼。然而,他们的对话吸引了门口几个十几岁的少年,他们被她那戏谑的语气逗笑了,也许是没想到一个满脸鲜血的女孩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李牧扶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回车上。 回到车里后,白岁欢的脸色微微苍白,她靠在座椅上,轻轻闭上眼,似乎在调息着体内的痛苦。 片刻后,她缓缓睁开眼,看向李牧,终于开口说道:“我得跟你讲讲我刚才的经历。你知道的,我消失了之后,被困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我在那个空间里宛如一个木偶,四周向我发来攻击,我只能招架住,全无还手的可能。在我适应那里黑暗后,我被人踩在脚下,我把那只脚抬起来时候发现那根本不是人的脚!我不知道是我的认知出了问题还是怎样,我躲开进攻后,那个脚没有消失。那里不止我们两个人,我最后被打的没有还手的机会时,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祂说我这样下去没有获胜的机会,祂可以帮我,但是要我的眼睛。我给祂了,随后我感觉到我的身体被控制了,班主,应该是班主吧,被我抓了起来,我只剩下意识没有被占据,我感觉到一股不同于咱们仙术的气息从我身上出现,班主被那种气息灌入体内然后爆炸了,真的很魔幻。我的眼睛就是当场……” 李牧安静地听着,尽管内心充满了疑惑和震惊,但他知道白岁欢并没有在开玩笑。这一切似乎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但他仍然尽量保持冷静。 “那个人是谁?”他问道。 白岁欢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不知道。我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但她从未告诉过我她是谁。我只知道,她喜欢我的眼睛……这次,我没办法拒绝她,只能答应把左眼献给她,换来活命的机会。” 李牧皱起了眉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不仅仅是简单的战斗,而是牵扯到一些他们从未接触过的新东西。 “那你现在怎么样?还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吗?”他问道。 白岁欢看向远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目前还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也许……她已经拿走了想要的东西,暂时不会再来找我了。” 李牧听完她的叙述,没有多说什么。白岁欢又问道:“那楚涵呢?你消失后,楚涵也跟着消失了。你觉得他和你有一样的情况吗?” 白岁欢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她问道:“楚涵有什么仙术吗?他也掌握了仙术?” 李牧点点头,回忆着之前的战斗情景:“有。他最近才觉醒了一种仙术,可以让他周围的区域变成失重状态。在战斗中,我被他弄得浮空了,不过持续的时间很短,大概不到一秒。” 白岁欢沉默了一会儿,显得有些忧虑:“如果他也是最近才觉醒仙术,情况或许和我们类似。可能他也是被卷入了……不过,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李牧叹了口气:“是啊,现在一切都很不确定。我怕楚涵也会遇到你刚才的那些危险,但目前我们还没有任何线索。” 白岁欢闭上眼,靠在座椅上,突然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管他呢,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现在我只想好好吃一顿,别的事情都等吃饱了再说。” “好吧,听你的,吃饭最重要。”李牧调侃道,然后启动车子,载着她驶向附近的饭店。 第22章 吃饭最大 李牧发动了车子,街道上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车里,刺眼的光芒让白岁欢微微眯了眯眼。 此刻的车内仪表盘显示,现在是上午十点。 空气中弥漫着城市清晨的喧嚣,车流不断,人们匆匆而过,仿佛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生活。 白岁欢靠在车座上,脑袋有些昏沉。 刚刚经历的一切依旧让她感到困惑和疲惫,然而她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异样。 失去左眼的空洞感似乎已经不再影响她,她已经在短时间内迅速适应了自己的状态,或者说,她不得不适应。 “现在是上午十点,岁欢。你真的有心情去吃午饭?”李牧瞥了她一眼,表情中带着一丝担忧。 白岁欢轻轻笑了笑:“当然有心情。生死一线之后,不好好吃一顿,怎么对得起自己?” 她的话听起来轻松随意,但李牧明白她心中承受的压力远比她表现出来的要重。 他转动方向盘,带着她驶向一家他们在网上看到的路边宝藏小饭店,那里的食物虽然普通,却总能让人感到些许慰藉。 车子缓缓停在饭店门口,白岁欢走下车,抬头看了一眼店面的牌子,依旧是那个老旧的招牌。阳光照耀在她的眼罩上,显得有些突兀,但她仿佛毫不在意,只是随意整理了一下头发,向店里走去。 他们找到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李牧点了几样她平时喜欢的食物。 白岁欢看着窗外,眼神中似乎带着些许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思绪。尽管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意充足,但她的左眼空洞似乎让一切变得遥远而冷清。 她手指轻轻抚摸着眼罩,似乎在确认自己是否真的失去了什么。这个动作看起来机械而无意识,但却透露出一种微妙的情绪:一种与丧失和自我重新定义相关的复杂感。 “李牧,你觉得那个帮我的‘人’,真的只是拿走我的眼睛就走了吗?”她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自言自语。 李牧愣了一下,随即皱眉:“你是说,那个让你献祭左眼的人?” “对。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但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白岁欢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虑和不安,“她说的那些话让我感到……不安。” 李牧仔细思索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我不清楚这些神秘的东西,但既然你已经脱离了那个黑暗的空间,也许她真的只是拿走了你的眼睛,并没有其他的企图。” 白岁欢轻轻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不过,她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我脑海里,让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她随时会再回来一样。” 这时,服务员端上了他们点的早餐。白岁欢闻到食物的香气,心情似乎放松了一些,暂时将那些不安和困惑抛在一边。她拿起筷子,开始夹起自己喜欢的菜,一边吃一边跟李牧聊了起来。 “李牧,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我。”白岁欢微笑着看向他,“别憋着,说吧。” 李牧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事情:“你和那个戏班的班主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对你下如此重的手?他知道你的仙术吗?” 白岁欢咬了一口馒头,神情略显复杂:“他知道我一些事情,但我和他的关系……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班主从来没有明确对我透露过任何信息,但他显然对我很感兴趣,似乎有某种目的。而这一次,他终于对我下手了。” “所以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李牧眉头皱得更紧。 “可能吧。”白岁欢叹了口气,眼神微微黯淡,“他很了解我,但我对他却几乎一无所知。他好像知道我体内的某些秘密,也许是仙术,或者更深层的东西。” 李牧的眉头更加紧锁:“那你打算怎么办?我们必须弄清楚他的真实意图。” 白岁欢苦笑了一下:“当然要弄清楚。可眼下,我的仙术在他面前被压制,根本没有办法和他对抗。再说,那个班主貌似死在了那个黑暗的地方了。” 李牧点了点头,神情严肃:“我明白了,看来我们得另找办法。” 白岁欢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还有一个疑问,楚涵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和我们经历的事情有联系吗?还是他另有隐情?” 李牧回忆着楚涵消失前的情景,眉头紧锁:“楚涵的仙术确实很奇怪,虽然他觉醒的时间很短,但他的能力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而他和你一样,都在某个时间点突然失踪……我怀疑这背后有某种关联。” “你觉得他也在那个黑暗空间里?”白岁欢追问道。 “可能性很大。”李牧回答道,“如果真是这样,楚涵也许也经历了类似的事情。还记得那个疫苗吗?或许不止咱们两个被注射了疫苗,楚涵之前不也消失了一个晚上吗?” 白岁欢沉默不语,她的直觉告诉她,楚涵的消失绝非偶然。 她能感受到某种不祥的力量在暗中操控着一切,似乎有一张巨大的网正悄悄将他们卷入其中,而她和李牧只是这场风暴中的一小部分。 “我觉得我们需要找到楚涵,”白岁欢最终说道,“他可能是解开这些谜团的关键。” “我同意,”李牧点头,“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但在这之前,你需要好好恢复,不然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白岁欢点了点头,心中也明白这个道理。然而,她依旧无法忽视内心深处那股挥之不去的担忧。那个“她”到底是谁?那个声音还会再来吗? 她转头看着窗外,城市的喧嚣与眼前的平静形成了鲜明对比。 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运作着,然而白岁欢心里知道,属于她的那个世界,早已不再简单。 李牧能够看到她的表面,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与孤寂却没有任何人可以触及。 她突然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轻声说道:“李牧,你相信命运吗?” 李牧愣了一下,不太确定这个问题的背后藏着什么样的情绪,但他还是回答道:“我不知道,岁欢。你是指宿命论?还是某种不可逃避的安排?” 白岁欢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我们每个人都在按着某个既定的剧本走,所有的选择,所有的挣扎,最终不过是为了走向那个注定的终点。” “你觉得自己被安排了?”李牧皱眉。 “不是安排,是牵引。” 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力感, “无论我怎么挣扎,似乎总有一种看不见的手在把我往某个方向推……班主、楚涵,甚至那个声音,都像是棋盘上的棋子,而你和我也不过是其中一颗。” 李牧听到她的话,心情也开始沉重起来:“你觉得我们还有选择吗?” 白岁欢沉默了片刻,随后轻声说道:“或许有,也或许没有。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表象,真正的谜底还没有揭开……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她说这话时,语气中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带着一种出奇的冷静。 第23章 步入正轨 白岁欢和李牧吃完饭后,两人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李牧若有所思地转头看着她,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白岁欢沉吟片刻,故作轻松地说道: “咱们现在不能去眼科医院吧,总不能跟医生说我左眼是被自己剜下来吧。” 她刻意带着几分调侃,但李牧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知道她总是这样,遇到事就开玩笑掩饰。 李牧安静地点点头,没有继续劝她。但他总感觉这次的白岁欢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了些,似乎一场无形的风暴在她心中肆虐。 “对了,”李牧突然开口,“要不要打个电话跟家里人说一声?他们…不会太担心吗?”他没太了解过白岁欢的家庭情况,但以为一般人都会跟家人报个平安。 白岁欢愣了一下,眼神有一瞬的空洞,随后不以为意地轻轻一笑:“我家里人?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会去哪儿。”她的声音有些冷漠,像是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嘴角带着自嘲的笑意。 李牧张了张嘴,但还是没再多问。他能看出来,白岁欢似乎并不愿意多谈家庭的事。忽然,白岁欢在他眼前叹了口气,说:“算了,还是打个电话吧。” 白岁欢拉开车门,下车走到不远处的角落,打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拨通了那个令她迟疑的号码。 她的手微微颤抖,似乎预感到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对话,但心底依然存着些微希望,哪怕只是短短一句关心,或是简单的问候。 电话接通的瞬间,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脸庞,疲惫而倦怠。 他的目光游移,显然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眼底泛着一层浑浊的血丝,整个人仿佛浸泡在昨夜的酒气中没来得及散去。 他晃了晃手机,皱着眉头看了眼屏幕,带着满脸不耐烦开口道: “白岁欢?有什么事啊?” 他的话语中透着厌倦,甚至连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明显的疏离,像是这个电话不过是个打扰他清晨的噪音。 白岁欢愣了一下,早已准备好的话语在喉咙口滚动着,她努力让自己冷静,压下内心的波动,轻声道: “爸,我…我只是想问问你…需要点什么吗?或者…有什么事要我做?”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微弱的期待。 然而,电话那头的父亲并未察觉。他一脸不屑,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 “哟,今天怎么还想着问我了?难道不打算直接要钱了?” 他的语气嘲弄,连半点温情都没有,甚至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 白岁欢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机,垂下头,不知如何应答。她本想告诉他自己最近遇到的事,可是父亲的态度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沉默了片刻,硬是将苦涩的情绪咽回心底,平静地回应道: “没有,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需要…” “既然这样,那就多给点吧!”男人的态度一转,话语中带上了几分得意和毫不掩饰的贪婪, “我昨天晚上和你赵叔打牌输了两千,你给我转八千块,补补亏的,顺便我也能宽松点。” 他仿佛没有察觉到白岁欢的沉默,只顾着自己继续说道: “要是这次敢少给…哼,下次别再打电话过来了!” 白岁欢怔怔地听着,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 父亲的话像是一把无形的刀,一字一句都带着冰冷的锋芒,刺在她的心上。她想要回应,想说出自己的困惑和疲惫,可是话到嘴边,又一次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似乎已经无力再解释,无力去对抗眼前这个人,她知道,不论她说什么,父亲的回应始终只会是一句不耐烦的质问或是冷漠的嘲笑。 她低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我…一会儿转给你。”声音轻如呢喃,仿佛只是风中的叹息。 父亲满意地笑了笑,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这样才对嘛!不然你以为你能指望我什么?哦对了,最好多给点,平时不是都靠我养着你吗?你这做女儿的,别让我丢了面子。” 他话语中的冷漠刺痛了白岁欢,仿佛她只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剥削的提款机。 还未等白岁欢回话,电话那头便已经挂断了。屏幕瞬间暗了下来,留下的只有白岁欢无声的沉默。她看着手机,眼神中满是压抑的痛楚。 白岁欢握着手机,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落在远处的街道上,似乎一瞬间,身边的一切都模糊了。 风吹过她的发丝,却没能吹散她心中的寂寞。她手指微微颤抖着,仿佛紧紧抓着手机才不会让自己崩溃。 她无法回避,父亲从未在意过她,也不会关心她的感受。那种不被在乎的冰冷、那种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改变的无力感,如潮水般包围着她,让她呼吸困难。仿佛她的存在,从来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负担。 过了几分钟,她默默地走回车上,抬头看了李牧一眼,眼神中的疲惫一闪而逝。她微微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李牧…能不能借我点钱?” 李牧听见她的声音,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他看着她,内心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轻声问道:“多少?” “八千。”她低声回答,声音几乎快要听不清了,语气中带着无奈和勉强。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羞涩。对于从不轻易向人开口的她来说,借钱显然是个艰难的决定。 李牧并未多问,打开手机,熟练地转了八千块钱给她。他知道白岁欢不是会轻易向人求助的人,这个请求背后一定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痛苦。 转账完成后,李牧抬头,看着她明显疲惫的脸,又转账了三千块钱过去,说:“这些钱就当你的生日礼物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生日是哪天,但你不用还的。” 白岁欢愣住了,低头看到手机上显示的转账消息,眼眶开始泛红。李牧说的“生日”两个字,让她的心中翻起了无尽的酸楚。 “生日?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她喃喃道。她从小到大从未有过任何庆祝生日的记忆,她的父亲从不在意她的生日,甚至连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都是随便填写的数字。每当她好奇地问起,父亲总是敷衍地回应:“自己去看身份证。” 她对那个冰冷的日期感到无比陌生,却又只能无奈地接受,那个日期成了她唯一的生日。 在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她似乎从来就没有过一个属于自己的真正生日。 她的心中泛起一种陌生而悲哀的情绪,眼眶中的泪水终究无法控制地滚落了下来。 李牧见状,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地安慰道:“没关系,生日是什么时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总该有个让自己开心的日子,不是吗?” 白岁欢怔怔地望着他,泪水模糊了视线,眼中是难以抑制的感动。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重视的温暖,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在家庭中无足轻重的“负担”,而是被人真正放在心上的“白岁欢”。 李牧见她情绪平复了一些,柔声说道:“如果以后有什么难过的事,别一个人扛着。别忘了,还有我在。” 白岁欢点点头,嘴角微微扬起,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把心底那份悲伤暂时放下。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窗外的城市依旧熙攘热闹,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们身上,似乎驱散了那些不安的阴霾。白岁欢靠在座位上,望着窗外不断掠过的街景,心里渐渐浮现出一丝安宁。 这时,李牧忽然打破了沉默,问道:“咱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继续旅行?” 白岁欢沉思片刻,轻轻说道:“我不知道。” 李牧说道:“那我们这次去了泰山,接下来就去嵩山。” 她转头看向李牧低声说道:“谢谢你。” 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想要脱离那个束缚她多年的原生家庭,想要活出属于自己的真实生活。 那些年,她刚上大学有了奖学金就被父亲当成提款机,却从未有过一丝反抗。 但现在,她的内心或许发生了变化,她似乎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白岁欢”了。 他们继续行驶在城市的道路上,彼此沉默着,像是已经从那段对话中找到了默契。窗外的阳光依旧明亮温暖,将一切映照得明媚又平和。 李牧忽然打破了沉默:“岁欢,如果有一天你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不再依赖任何人,那就是你真正的重生。” 白岁欢闻言,微微点头,嘴角带着一抹释然的笑容。 第24章 循环 李牧和白岁欢开着车,原本只需要两个小时的路程,导航上预计到嵩山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左右,可是现在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三点,他们还在高速公路上,四个小时的行程竟然毫无进展。高速公路上车辆稀少,连同周围的风景也显得异常寂静。随着时间的流逝,车内的气氛也逐渐沉默下来。 李牧开了太久的车,手腕微微有些酸痛,揉了揉手腕,打破了车内的沉闷: “咱们找个服务区停一会儿吧,休息一下。再这样开下去,不止眼睛受不了,咱们的路线搞不好真要出问题。” 白岁欢闻言,微微点头:“好,正好我也有点累了。”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导航,眉头也随即皱了起来:“奇怪,明明咱们在高速上,却开了这么久也没到。” 李牧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确认导航确实一直在正确的路线显示中,心中却也开始生出疑虑:“我觉得挺奇怪的……不过,休息一下再说吧。”他心里想着,也许是他们漏掉了某个出口,毕竟手机导航有时候会出差错。 车行了一会儿,他们找到了一个休息区,下了高速。李牧把车停好,刚解开安全带,白岁欢便从后座拿起水瓶喝了几口,然后疑惑地问:“咱们路线是对的吧?为什么路程会变得这么长?我一路上也在盯着导航,根本没发现哪里出了错。” 李牧再次拿出手机查看,导航路线一切正常,明明方向和路段都没问题,可却迟迟没有到达目的地。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地图显示我们没走错……这不应该出这种问题的。” 白岁欢沉默了一会儿,提议道:“要不咱们问问旁边的人,看看他们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牧点点头:“行,那咱们去卫生间的时候顺便问问。” 两人下了车,朝服务区内走去。李牧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服务区里人并不多,几个人零散地坐在休息区或者在餐厅里用餐。李牧先去了男洗手间,白岁欢则去了女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李牧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些。洗完后,他看到旁边正好有一个年轻人,外表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仿,于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兄弟,打扰一下,请问你知道这里距离登封市还有多远吗?” 那年轻人站在洗手台旁,低头洗手,似乎没听见李牧的声音。李牧有些不解,以为他没注意到,便又问了一次:“兄弟,能不能麻烦问一下,这儿离登封市还有多远?” 但那人依旧没有回应,甚至没有任何反应,洗完手之后径直转身走了出去,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李牧的声音。李牧愣在原地,心中不由得觉得诡异,“是我声音太小,还是他故意装作没听见?” 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走出洗手间,在外面等着白岁欢。几分钟后,白岁欢也走了出来,神情同样有些疑惑。李牧见状便问道:“你那边问得怎么样?” 白岁欢皱着眉摇摇头:“我刚才问了一个阿姨,她好像也是没听见我的话,直接就走了。我还以为是她赶时间,没多想……” 李牧听完后,心里疑虑更重了,压低声音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我们开的是高速,导航没有问题,来服务区想问路也没人理会。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白岁欢沉默了几秒,说:“算了,既然问不到人,要不咱们去加油站那边看看,加油员应该知道路。” 李牧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于是两人朝服务区的加油站走去。他们的车油量还算充足,但为了保险起见,李牧决定还是加满油,这样即便有意外情况,也能让他们保持充足的油量继续行驶。 他们把车开到加油站,李牧按下车窗,对着站在加油机旁的加油员说道:“师傅,麻烦92号加满。”加油员应了一声,拿起油枪,熟练地为车加油。李牧觉得这个加油员应该不会像之前那些人那样冷淡,于是下车走过去,开口问道:“师傅,劳驾问一下,这里距离登封市还有多远啊?” 加油员听到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继续加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带着一种模糊的表情说道:“登封啊……这条高速继续走下去,按理来说应该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吧。” “两个小时?”李牧皱起眉头,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安,“可是我们已经开了四个小时了,而且导航上也没有显示偏离路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加油员的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微笑,但并没有给出解释,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高速这么多出口,很容易迷路。” 李牧察觉到这位加油员似乎并没有真正解决他的疑问,于是换了种方式继续问道:“师傅,那咱们走的路线应该没问题吧?不会真是我们走错了吧?” 加油员却没有正面回应,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李牧和白岁欢一眼,嘴角微微扯动:“路是死的,心才是活的。走哪条路不都一样么?”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随意调侃,却带着几分隐晦的意味,让人摸不着头脑。李牧心中更加疑惑,忍不住追问:“师傅,您这话什么意思?” 加油员似乎失去了继续对话的兴趣,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仿佛他们的疑问都毫无意义。加完油后,他把油枪挂回原位,对李牧淡淡地说道:“油加满了,路上小心。” 李牧见他这样,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便付了钱,然后看了一眼白岁欢。她脸色带着几分困惑和不安,显然也是感到事情有些异常。 “上车吧,我们走。”李牧低声对她说。 他们重新上了车,李牧发动了引擎,驶出服务区。车厢内一片沉默,只有导航冷冰冰的语音提示着下一步的行进方向。然而,白岁欢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窗外的景色上。她隐约感觉到,刚才的那位加油员似乎话里有话,但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却一时无法参透。 李牧握紧方向盘,沉声说道:“白岁欢,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有点奇怪吗?” 白岁欢点点头,轻声回应:“是啊,我总觉得这些人好像在刻意隐瞒什么……” 两人陷入了沉思,车速渐渐加快,仿佛想要逃离这片让人心生不安的区域。然而,他们始终无法摆脱那种被某种力量牵引着的错觉,似乎越开越远,却总是无法接近目的地。 再过了一段路,李牧忍不住瞥了一眼手机地图,赫然发现导航上的距离显示又远了一截。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嘴里轻声呢喃:“我们……究竟走错了什么?” “他刚才说话的样子……有点奇怪。”白岁欢轻声说道,目光透着一丝疑惑和不安。 李牧点点头,说道:“确实,我也觉得他不太正常,好像根本不在乎我们的问题。” 明明只是一次普通的旅行,却让人隐隐觉得有些不祥。导航依旧在指引他们向前,但这条路却仿佛没有尽头。 开了没多久,李牧忽然发现,周围的景色似乎变得模糊起来,路旁的山脉仿佛笼罩在一层浅灰色的迷雾中,朦胧而诡异。他盯着前方,心头愈发忐忑:“怎么感觉……这里的路好像没个尽头。” 白岁欢也盯着窗外,低声道:“李牧,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李牧握紧方向盘,心里也没了底气:“按理说不会啊,导航没显示偏离路线。可是我总觉得,好像有点奇怪……”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车内的气氛也逐渐变得压抑。白岁欢轻轻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前方,忽然心生一计:“要不我们下一个出口再停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个人问问。” 李牧点头表示赞同,可是当他们再次看到出口指示牌时,导航上的路线却闪烁了一下,显示的出口距离似乎又远了一截。他皱起眉头,心里隐约生出一股无名的焦虑感。 过了几分钟,李牧忽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服务区的指示牌。他松了口气,决定再靠边停下,看看是否能找到更多人问路。可就在此时,白岁欢耳边似乎传来一阵微弱的回音,低沉而模糊:“这里……不属于你们……” 第25章 浓雾 白岁欢瞬间一惊,回头看了看四周,什么也没有,只有越来越浓的迷雾在车窗外弥漫开来。她试探性地问道:“李牧,你刚才听到有人在说话吗?就像是……有人在耳边说话。” 李牧疑惑地摇摇头,将车停在了服务区,说道:“我什么都没听见啊,是不是车里太闷了,导致你幻听了?”顿了顿,他试探性地问道,“那个声音……难道是你之前听到过的那种声音?” 白岁欢紧紧抓住手里的扶手,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颤抖:“不,不一样,这次是低语,说的是‘这里不属于你们’。” 李牧听完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严肃。他低声说道:“你是说……我们遇到了类似北务镇那次的情况?或许是误入了一些奇怪的地方?”他想了想,便将手机蓝牙连上,右耳戴上耳机后对白岁欢说道:“你在车上等我,我下车去问问人吧。我们保持电话通话,不会有事的。” 李牧推开车门走了出去,独自走向服务区的加油站和便利店。此时,服务区的空气异常阴冷,浓雾逐渐弥漫,能见度变得极低。白岁欢坐在车内,透过窗子看着李牧的背影在雾中渐渐消失,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就在她凝神关注李牧时,车载收音机忽然传出刺耳的广播声,仿佛是在提醒他们:“因大雾天气影响,前方高速已暂时封闭,请行驶在xx高速的车辆就近驶入服务区或耐心等待,切勿冒险前行。”声音机械且冰冷,每一个字仿佛带着寒意,透过音频传入白岁欢的耳中。 白岁欢坐在车内,目光紧紧盯着李牧逐渐消失在雾气中的背影,四周逐渐被升腾的雾气吞噬。她透过车窗向外望去,服务区中几乎看不清任何细节。渐渐地,雾气变得更为浓稠,白岁欢甚至连周围的其他车辆都看不见了。她的心脏不安地跳动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陌生了。 忽然,收音机又自行打开了,广播的声音再次响起,机械而冰冷:“请所有车辆在服务区耐心等待,浓雾消散后方可继续前行。” 白岁欢觉得耳边似乎又传来了那低沉的回音,仿佛在直接对她说话:“这里……不属于你们……” 她猛地转头,四处张望,但服务区内依旧空无一人。她连忙抓起手机,迅速拨通了李牧的电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李牧,你到底怎么样了?这里的广播一直在重复,内容越来越诡异……” 电话那端,李牧的声音显得有些微弱:“这个服务区真的没人。超市,加油站,餐厅全都空无一人,甚至连一点活动痕迹都没有,整个服务区好像就只有咱们两个人。”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压低而紧张,“把车上的灯关掉,手机屏幕也关了,说话小一点声。” 白岁欢顿时感到一阵冷意从脊背升起,她没有再追问,只是机械地按照李牧的指示,将车内的灯光调暗,关闭了手机屏幕。她深吸一口气,将座椅调低,尽可能地躲在驾驶座的影子里,竖起耳朵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她环顾四周,惊讶地看到刚才明明有车辆驶入服务区,现在竟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岁欢眼神迷茫地喃喃自语:“不可能啊,刚才明明有车进来的……” 随着雾气越来越浓,四周的静谧变得愈加诡异。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凝聚,压得人喘不过气。白岁欢坐在车内,抬眼看向四周,忽然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一丝异样:车外似乎站满了模糊的人影。他们的身影半隐在雾气中,五官模糊不清,但能够感觉到他们正缓缓逼近。 白岁欢的手心已经满是冷汗,她下意识往车厢后座躲去,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尽量让自己不引起任何注意。然而,那些人影却逐渐靠近,仿佛对她的存在有所察觉。 她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就在这时,耳边再次传来那种低沉而模糊的声音,仿佛在喃喃自语,又像是直接对她诉说:“你们,不该来这里……” “李牧……你快回来!”白岁欢压低了声音,手指微微颤抖着捏紧了手机。可话刚出口,她又迅速闭上了嘴,意识到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对方一直没有挂断电话,听筒里传来的细微脚步声让她的神经紧绷。她试图集中精神去听清楚李牧那边的情况,但心中的不安却一刻也无法平息。 突然间,收音机里响起了刺耳的电流声,像是有谁在用手拧动音量按钮,调整着频率。她瞪大眼睛盯着前方的收音机,只见它自行切换了频道,微弱的女声从中传出,声音冷漠而生硬:“……这里,不属于你们……请离开……” 白岁欢的手心渗出冷汗,指尖发凉,她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法天境时那无尽的恐惧。她猛地想起当时她被关在那个诡异的空间,眼前的景象像极了那时候的状况。这一切……难道真的重演了吗? “白岁欢!”李牧的声音突然从手机里传来,把她从回忆中惊醒,“听着,别慌。我已经往回走了,就快到车旁边。锁好车门,不要轻举妄动。”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李牧,你……你看到了什么?服务区明明有这么多车进来,为什么会一个人都没有?” 李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恐惧,语速极快:“那些车和人……都不对劲。你看到的,只是影子。”他的声音停顿了一瞬,压低了声调,“他们根本就不是……活人。” 白岁欢的脸色瞬间煞白。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那些停在车位上的车辆,突然间,这些车的轮廓都变得模糊起来,像是随时会融入浓雾中消失不见。她甚至看到一些车上的“人”渐渐扭曲变形,脸部轮廓模糊,眼睛像是黑洞般的深邃,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所在的方向。 第26章 终于 “白岁欢,别看!”李牧似乎感觉到她的异常情绪,立刻低声提醒道,“千万不要和他们对视,越是注意,他们越会靠近。你只要低下头,等我上车就行。” 她咬紧牙关,将视线从窗外的诡异人影上收回,紧紧盯着方向盘。耳边回荡着那些“人”拖曳步伐的声音,每一步都像是带着某种无形的压力,压迫着她的神经。 白岁欢听到这里,心跳仿佛要冲破胸腔。她死死地盯着方向盘,不敢再抬头望后视镜。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脑海中却忍不住浮现出那些影子渐渐逼近车窗的画面,令她浑身战栗。 “李牧……班主,他还活着吗?”她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声音微微发颤。 电话那头的李牧沉默了一瞬,随后低声道:“我不确定,但我们从洛阳出发以来,似乎一直被某种东西盯上了。我们要小心,不能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下。”他说着,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等我回去,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白岁欢闭上眼睛,努力将那些可怕的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等待李牧回来。然而,周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这时,耳机里传来了李牧急促的低语:“我就在车旁边了,千万不要看那些影子,也不要发出声音,等我说可以时再开门。” 她紧张地握着车门的锁,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隐约中,似乎有脚步声传来,那些脚步声急促又杂乱,仿佛有人在她周围徘徊,寻找着什么。 几秒钟后,李牧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压抑的紧张:“快,开门!” 白岁欢不假思索地拉开车门,李牧迅速钻进车内,脸色阴沉,额头上满是冷汗。他压低声音,几乎是命令般地说道:“启动引擎,马上离开!” 她迅速发动了汽车,猛踩油门,车辆迅速离开了服务区。在后视镜中,那些人影依旧立在原地,目送他们远去。白岁欢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却顿时浑身冰冷,那些人影竟然也开始缓缓跟随他们,仿佛是从雾中生出的怪物,带着某种不甘和怨念,追随着他们的方向。 李牧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不要再看了,专心开车。”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中却仍然被不安的情绪吞噬着。 “刚才那是……什么?”白岁欢的声音有些发颤,双手死死握着方向盘。 李牧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紧张:“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进去后发现,无论是超市、餐厅,还是加油站,都空无一人。甚至我刚才遇见一个人影,想过去打招呼,可他只是一直走着,完全不理会我。后来,我察觉到他根本没有影子……” 白岁欢的呼吸一滞,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后颈,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窜上心头。 “那是……什么东西?”她喃喃自语道,努力压抑住心头的恐惧。 “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这地方……咱们绝对不能久留。”李牧神情凝重,手里紧紧握着手机,“从我们离开洛阳开始,似乎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他们沿着高速继续行驶,导航上的距离显示还在不断变化,可白岁欢和李牧都不再关注那些数字。她默默加快车速,想要尽快驶离这片诡异的区域。然而,过了几分钟,她忽然发现,导航上显示的路线居然变成了一片空白,似乎整个地图系统都失效了。 “导航出问题了。”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心跳加速。 李牧拿起手机,试图重新加载导航,却发现信号居然完全中断。他微微皱眉,内心的疑惑更重了:“不可能啊,这一带的信号覆盖应该很强,怎么会突然断了?” 白岁欢沉默片刻,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声低语:“这里……不属于你们……” “李牧,刚才我听到的那个声音,不是幻听。”她低声说道,眼中充满了疑虑,“也许……我们真的不该继续走下去。” 李牧咬紧牙关,目光扫过浓雾笼罩的高速公路,心里升起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低声道:“我们可能真的遇上了无法解释的东西。现在高速上应该没有什么车了,直接踩油门冲出去。” 白岁欢默默点头,紧握方向盘,继续驱车前行。 浓雾如同无边的帷幕,将整个世界笼罩在死寂之中,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白岁欢紧握方向盘,双手已被冷汗浸湿,视线因恐惧而有些模糊。她将车灯、雾灯都开到了最大,但透过浓厚的白雾依旧看不清前方,只有一片模糊的灰影。 她微微抬头,瞥了一眼后视镜,顿时寒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模糊的“人影”,不知何时竟紧贴在车尾,影影绰绰地跟随着他们移动,仿佛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还……还在跟着我们……”她声音颤抖,几乎是喃喃自语。她不敢回头,只是盯着后视镜,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仿佛那些“人影”带着某种阴森的意图,不停地靠近她们,步步紧逼。 李牧听到白岁欢的低语,抿紧了嘴唇,手中死死握着手机。他低声说道:“千万别回头,不要看它们……”然而他话音未落,车身突然猛地一震,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 白岁欢心中一惊,连忙踩下刹车,车子嘎然停下。霎时间,前挡风玻璃上溅满了血,猩红的液体缓缓滑落,覆盖了整个视线。 白岁欢僵硬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喉咙干涩,嘴唇发抖,颤声说道:“我……我撞到人了?” 李牧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死死盯着前方那血腥的痕迹,低沉地说道:“不,不可能的。一路上,我一直在看,没有任何人走在路上。那绝对不是人……” 他的话仿佛在她心中点燃了一簇恐惧的火焰。白岁欢抬起手,用雨刮器刮了一下挡风玻璃,却发现那些血迹如同腐蚀一般,顽固地黏附在玻璃上,难以抹去。血色在雾中显得格外刺眼,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阴冷气息,仿佛带着某种无法挣脱的诅咒。 她的目光忍不住向四周扫视,但四周依旧空无一人,只有那浓重的雾气静默地笼罩着四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白岁欢心底寒意更盛,她不敢再多想,猛然加大油门,试图摆脱这片阴森的诡异之地。 然而,车子刚刚启动,挡风玻璃上那殷红的血迹似乎在逐渐扩散,缓缓蔓延,像是一种扭曲的生物,正缓缓侵蚀着她们的视野。 就在这时,血迹之中竟隐隐浮现出一张苍白的面孔,五官模糊不清,但那双眼睛却无比清晰,幽深、阴冷,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诡异光芒,仿佛穿透了玻璃,直视着车内的两人。 白岁欢尖叫一声,双手失控地颤抖,几乎将方向盘握不住。李牧见状,连忙伸手扶住方向盘,低声喝道:“稳住!别让它吓住了!它一定不是人。快走!” 白岁欢深吸几口气,勉强稳定情绪,继续向前驶去,然而那双阴森的眼睛却始终紧盯着她,好像要将她拉入黑暗之中。 第27章 被控制欲 浓重的血迹粘附在挡风玻璃上,像是被涂抹上的诅咒般,似乎要将整个车厢吞噬。白岁欢紧握着方向盘,身体僵硬,试图保持镇定,可那双眼睛依旧盯着她,透过血迹,透过玻璃,仿佛在她眼中也植入了一抹难以驱散的阴霾。白岁欢不敢直视,只能感受到那目光如同一根根冰冷的针刺,让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岁欢,别紧张,”李牧的声音压低,透出一丝冷静,他的眼神也微微泛红,却依旧镇定自若,“这条高速上已经没有人了,我们现在只需要保持方向,继续前行,前挡风玻璃我来处理。” “你要怎么做?”白岁欢低声问道,她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在她问话的瞬间,那双眼睛突然眨了一下,仿佛是在回应她的话,甚至带着一种戏谑般的邪意。 白岁欢看到那双眼睛诡异地朝她眨了眨,心底瞬间被无法形容的恐惧填满。她的身体仿佛被冻结在座椅上,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指尖已在无意识中微微颤抖。那双眼睛缓慢地眨动着,带着一种扭曲而残忍的神情,仿佛嘲讽,又似乎带着几分狡黠,盯得她心里发寒。 白岁欢猛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微微抬手,指尖在空气中凝聚起一丝微弱的灵力,凝聚出一道如刀般锋利的血刃。这一刹那,她眼中透出一丝坚定,挥出那道血刃,直直刺向那双阴冷的眼睛! 血刃划破空气,像一道闪电般穿透了玻璃,直刺向那双诡异的眼睛。眼睛微微一缩,瞳孔猛然放大,似乎感受到了痛楚。紧接着,它的瞳孔迅速收缩,眼中的诡异光芒一闪而过,露出一丝令人窒息的怨毒。就这样,那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居然朝她缓缓眨了一下眼睛,仿佛在嘲弄她的无力挣扎。 就在此时,收音机突然再度发出诡异的低语,模糊的电流声中掺杂着低沉的回音:“……你们……挣扎……意义……这里……家……” 李牧同时将手伸向副驾驶储物箱,从中取出两根笔:一根钢笔,一根毛笔。他抬眼看了看那眼睛,手腕轻轻一扬,迅速将钢笔朝他所在的窗外投掷而出,瞬间被他「瞬移」并击中了眼睛的左眼。 钢笔如同一根细长的钉子,牢牢钉在了那只阴森的眼睛上。那眼睛中似乎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情,幽幽地盯着白岁欢,还带着未尽的怨念。片刻之后,那眼睛终于缓缓闭上,白岁欢又按了一下刮雨器,然而挡风玻璃上面的血迹仍然是无法被刮下去。 “太好了,终于没了。”李牧长出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转头向白岁欢说道。 然而当他看向白岁欢时,整个人的神情僵住了。白岁欢的双手已然松开方向盘,脚却依旧踩着油门,整个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歪着头,双目空洞,面无表情,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正低声念着什么。 “这里……不属于你们……”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毫无生气,如同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阵幽幽的低语。她的面容僵硬而扭曲,整个人就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李牧惊恐地望着白岁欢,心跳加速,手伸出摇晃她。车子因为失控而开始偏离方向,逐渐加速向路旁冲去,车身左右摇摆,在高速路上疯狂地晃动着,几乎要撞上护栏。 “岁欢!岁欢,快醒醒!”李牧焦急地喊道,用力晃动她的肩膀。 然而白岁欢毫无反应,依旧以那种怪异的姿势呆坐着,嘴唇微微开合,重复着那低沉的低语:“这里……不属于你们……这里……不属于你们……” 李牧瞳孔一缩,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仿佛那句诡异的话语不再只是白岁欢在念,而是一种来自更深处的召唤,让她的灵魂被逐渐吞噬。就在这时,车子猛然一颤,轮胎擦过护栏,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整个车身一震,翻倒在一边。 不知过了多久………… 雾气沉沉,带着一股诡异的寒意,车子已经侧翻在地。白岁欢倒在驾驶位上,头部受了重创,血从额角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抬起沾满鲜血的手,轻轻擦拭着额头,却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她的手微微颤抖,连抬起来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整个车厢内一片狼藉,安全气囊已经爆开,但并未能完全减轻撞击带来的伤害。白岁欢强忍着疼痛,微微转头,看到李牧的身影正卡在副驾驶位上,脸色苍白,嘴角也渗出了血迹。他的双眼微闭,似乎是昏迷了过去。她用尽全力,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低声呼唤:“李牧,醒醒……我们得离开这里……” 车内一片狼藉,头顶的灯闪烁了几下,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浓重的雾气像一条无形的巨蟒,悄悄爬进车内,似乎要将他们困在这诡异的空间里。白岁欢艰难地撑起身子,手臂在方才的冲击中已经擦破皮,鲜血顺着手腕滑落。她呼吸急促,心跳如擂鼓,心底深处涌上了一种不可抑制的恐惧。 她的声音微弱而沙哑,混杂着痛苦和恐惧,像是即将被吞噬的哀鸣。然而李牧的身体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证明他还活着。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尝试缓缓移动身体,剧烈的疼痛令她差点昏厥,但她还是咬紧牙关,试图解开安全带。车外的雾气依旧浓重,透过破碎的车窗,隐约能看到外面模糊的身影,时隐时现,仿佛在游荡着。这些身影轮廓模糊,但带着一股莫名的阴冷气息,每靠近一步,仿佛都有一股寒气穿透玻璃,直入骨髓。 就在她解开安全带的一瞬间,耳边忽然响起了那熟悉而阴森的低语:“这里……不属于你们……” 那声音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带着某种诅咒和怨恨。白岁欢浑身僵硬,艰难地抬头望向车外,只见那些模糊的身影已然聚拢在车旁,包围了她们。雾气之中,那些“人”的轮廓逐渐清晰,皮肤苍白如纸,眼神空洞,仿佛是被遗忘在尘世间的亡魂。 “李牧……”白岁欢压抑着恐惧,轻声唤道,她用尽力气,推了推李牧的肩膀。 第28章 轻轻松松 李牧终于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微微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神带着迷茫,但在看到白岁欢满脸鲜血时,眼中顿时浮现出一丝惊恐与焦急。他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握住白岁欢的手腕,声音虚弱地问道:“我们……还活着吗?” 白岁欢苦笑了一声,声音沙哑:“是的,但情况不太妙。你还好吗?” 身旁传来李牧微弱的回应:“我……我没事……只是有点晕。”他努力动了动,但因为车侧翻着,两人都被挤在狭窄的一侧,行动十分困难。 “我们得赶快出去……”白岁欢四处张望,试图找出脱困的方法。然而,她的视线刚刚移向车窗,便见到一张张模糊苍白的脸正贴在玻璃外,隔着层层浓雾,仿佛要穿透玻璃盯住她。 白岁欢瞳孔骤缩,心跳几乎停滞。她猛地回过头,不敢再去看窗外,但那双阴冷的五官似乎刻在了脑海中,无论她如何闭眼都挥之不去。她声音颤抖着,低声说道:“李牧……窗外好像有东西……一直在盯着我们……” 李牧脸色苍白,神情凝重,他勉强抬头看向窗外,刚一瞥见那张扭曲的脸,便全身一震。他低声对白岁欢说道:“别看它……这些东西不正常……” 就在他们试图冷静之时,车内的收音机突然发出一阵沙沙的杂音。原本已经关闭的收音机不知为何再次启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了一般,发出令人不安的刺耳声响。紧接着,那幽远的低语声再次传来,阴森而冰冷:“你们……不该来这里……这里不属于你们……” 白岁欢全身冷汗直冒,感觉自己被恐惧逼到崩溃边缘。她猛地抓住李牧的手,声音颤抖着说道:“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我感觉……它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李牧点了点头,用力抬起脚踹向车门。然而,车门纹丝不动,似乎被封住了。就在这时,他们听到车外传来低沉的脚步声,那声音已经在她们车子附近了,逐渐围绕着他们的车子转动,像是有一群人缓缓围拢过来。 白岁欢全身僵硬,双眼死死盯着车窗的方向。突然,那扭曲的脸庞再次贴在玻璃上,紧接着,一只苍白而骨瘦嶙峋的手从窗外慢慢探出,指尖缓缓滑过玻璃,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仿佛在敲打他们的心脏。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白岁欢声音中带着哭腔,她再也忍受不住,情绪彻底崩溃。 李牧咬紧牙关,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他深吸一口气,朝白岁欢低声说道:“不要被它们的恐怖吓到。” 那幽深的低语、阴冷的眼神和周围渐渐围拢的脚步声却越来越清晰,仿佛这些东西并不急于攻击他们,而是要一点点瓦解他们的理智,将他们推入绝望的深渊。 就在他们几乎撑不住的时候,李牧突然灵光一闪,低声说道:“手机……我们可以用手机求救!” 白岁欢听到他的提议,立刻从衣兜里摸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打报警电话。然而,电话拨通的瞬间,耳边却传来了一阵细微的笑声,那声音幽远而诡异,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对他们的挣扎感到愉悦。 白岁欢心头一沉,电话里传来的不再是接通的提示音,而是那令人绝望的低语:“离开……否则……永远留在这里……” 她绝望地挂断电话,眼眶中涌出泪水,低声呢喃道:“我们……真的出不去了。” 李牧此时气息微弱,声音沙哑:“岁欢,我可以用最后的力气带你离开这儿……但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走了。”他说着,声音中透出一丝歉意。 白岁欢心头一紧,随即抬起头,瞪着他,哑声说道:“不行!要走,我们两个一起走!” 李牧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失血过多,意识开始模糊,脸色苍白如纸。他嘴唇微微张动,言语不清地说道:“谢谢你……我这一生,能遇到你,很开心……只是……” 白岁欢猛然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她的手颤抖着,声音近乎哀求:“闭嘴,李牧!不许说这些,咱们两个人都能走出去的,听到了吗!” 李牧望着她那倔强的眼神,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似乎在回应她的执着。他深吸一口气,忍着剧痛发动了「瞬移」。两人身形一闪,脱离了翻倒的车,来到了浓雾笼罩的路边。但这一瞬间的力量,几乎耗尽了李牧最后的体力,他在她怀中无力地滑落,彻底昏死过去。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抱着已经失去知觉的李牧,手足冰冷地扫视四周。浓雾之中,那些诡异的“人影”缓缓转过头,朝他们的方向注视过来。那些头颅旋转了一周,面孔苍白空洞,好像能将人的灵魂冻结。随即,它们的身体又慢慢转过来,步伐僵硬而缓慢,却带着某种诡异的韵律,朝两人一步步走来。 白岁欢紧咬牙关,忍住内心的恐惧,费力地将李牧背在背上,踉踉跄跄地向前迈步。她的腿上满是血,伤口刺痛,脚步蹒跚,几乎寸步难行。她感觉到那种阴冷的压迫感正迅速接近,仿佛死亡的脚步在她耳边逐渐放大,催促着她的每一步。 “难道……我们注定要死在这里了吗?”她咬牙喃喃自语,内心涌起无边的绝望,但随即,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不甘心地回头,看向那些缓缓靠近的“人”。 她抬起两指,挥出一道血刃斩向那些“人”的腿,希望能阻止它们的前进。然而,那些“人”就像幽灵一般,血刃穿过它们的腿,竟毫无作用。那锋利的灵刃甚至没有带起一丝阻力,仿佛只是切过了空气。 白岁欢的心猛然一沉,她意识到,眼前的这些存在并非实体,而是某种更为诡异、无法触碰的东西。 她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将李牧的手臂固定在自己肩膀上,艰难地迈步,虽然每一步都让她的伤口剧痛无比,腿上的血也逐渐渗透了衣物,但她却咬牙硬撑,尽可能远离那些步步逼近的影子。 随着距离的拉远,雾气中的影子似乎停顿了一瞬,但随即继续前行,速度似乎更快了。白岁欢的每一步都越发沉重,意识因失血而渐渐模糊,但她心中依旧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带着李牧离开这里!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脑海中闪过在北务镇发生的事,那时她和李牧也曾经历过类似的绝望,然而他们撑过来了。 就在她稍稍鼓起一丝信念的时候,耳边却再度传来那低沉的回音,仿佛由无数幽灵在耳边低语:“这里……不属于你们……离开……否则……”那声音一字一句,刺入她的耳中,令人心神不宁。 她的目光扫向四周,那些影子依旧缓慢地朝她们逼近,她不敢再停留,强忍住身体的虚弱,尽可能加快步伐。然而,她的身体已濒临极限,腿上流淌的血越来越多,意识也渐渐模糊。 终于,她的双腿一软,忍不住跪倒在地,双手用力撑住地面,鲜血顺着额头滴落在地,眼前一片黑暗。 第29章 黑暗再次来临 白岁欢终于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一点点抽走。脸上的血混合着汗水,蜿蜒滑落,视线逐渐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喘息声。李牧原本被她勉强背在身后,此刻也随之跌落在地,重重地摔倒在她身旁。两人无助地倒在那冷硬的地面上,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仿佛将他们彻底压垮,她的意识在这片无尽的疼痛与恐惧中渐渐涣散。 白岁欢的意识在昏暗中摇曳,四肢麻木,胸口像被压着一块巨石。她努力想挣扎,但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她感到有人拖着她的腿,冰冷粗糙的地面划过她的皮肤,令她隐隐作痛。她不由得在心中苦笑,竟然生出一丝绝望的解脱感。或许,就这样结束也好。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似乎有一种淡淡的潮湿味道,混合着铁锈的腥气,她的头昏昏沉沉地疼痛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而不顺畅。她想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沉重,微微挣扎片刻,视线渐渐恢复了清晰。 白岁欢定睛一看,眼前的一盏破旧的灯发出刺眼的光芒,晃得她有些晕眩。意识到自己被倒吊着,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但手脚被紧紧捆住,无法动弹。往四周看去,身旁不远处,李牧也同样被吊着,头低垂着,似乎仍在昏迷中,脸上干涸的血迹映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映入她的视野,那人影坐在她的正前方,脸隐藏在昏暗之中,灯光只勉强照到他的一角,模糊的轮廓让人难以分辨他的面容。 “醒了吧?”那个声音低沉而阴冷,她一听,觉得有几分熟悉,可无论怎么想,也记不起到底是谁。 “你……你是谁?”她忍住恐惧,艰难地问道,声音因倒吊的姿势而变得有些沙哑。 那人冷冷一笑,点起了一支烟,淡淡说道:“咱们来谈个交易。如果你同意,我们继续聊。如果不同意,那不好意思,我该走了。” 白岁欢挣扎着说道:“那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我快喘不过气了……”她话音刚落,那人却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她见状,连忙改口:“我同意,我同意!咱们什么交易我都同意!但是我也有条件。” 那人听了,站在原地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声音里带着些许嘲弄:“你真以为我在乎你们的条件吗?我想要什么,你只能给,或者……我也可以直接拿。”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四肢无力,心中已是绝望,却依旧努力争取最后的机会:“如果……如果需要我身上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但请你答应我……放过我们,放我们离开。” 那人沉默片刻,似乎在思索她的请求。昏暗的灯光中,他的脸逐渐显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让白岁欢浑身的寒意更甚。他慢慢走近她,一只手摸着她的脸,冰冷的触感令人毛骨悚然。他的声音低沉而阴冷,如同冰冷的尖刀划过她的心:“你真是天真。可既然你都这么请求了,那我倒不介意再给你一点……希望。” 他的话中透出一丝戏谑,仿佛在享受着她的挣扎与绝望。白岁欢强忍住恐惧,不敢动弹,只能无助地盯着他,那双眼睛中布满血丝,却没有一丝怜悯的迹象。 那人慢慢转身,步伐沉稳地走回到她前面的椅子,重新坐下,眼神像冷冰冰的刀子般盯着她。他微微歪头,似乎在仔细审视着她,然后缓缓开口道:“很好,我需要你的眼睛。答应我,我就放你下来。不过……”他停顿片刻,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这里,你是出不去的。”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她的眼睛?莫非眼睛还有什么特别的用途?她咽了口唾沫,犹豫片刻,最终颤声问道:“那……你要我哪只眼睛?” 那人闻言,慢悠悠地笑了笑,声音仿佛带着一丝阴冷的嘲弄:“既然如此,右眼吧。” 白岁欢浑身一震,忍不住想要挣扎,但她的身体被紧紧束缚,只能无力地吊在空中。她内心挣扎,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但理智告诉她,眼下只能暂时服从,否则她和李牧可能永远无法脱身。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终于颤抖着回答:“好……我同意。” “为什么你们都想要我的眼睛?”她声音颤抖,几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问道。 那人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只是吐了口烟,冷冷地说道:“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烟雾在她脸前缭绕,模糊了她的视线,甚至让她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人影。 白岁欢咬紧牙关,努力拖延时间,心中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盼着李牧能苏醒,能听到她的惨叫声。她强忍着颤抖,用微弱的声音道:“慢一点……能不能打麻药?我怕疼。” 对方停下了动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没有麻药。”话音未落,他便猛地伸手,用粗暴的力道直接插向她的眼睛。 “啊!”白岁欢惨叫一声,眼眶瞬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她想挣扎,想反抗,可是她早已无力反抗,身体被束缚得动弹不得。疼痛疯狂地在她体内蔓延,甚至透过神经传向四肢,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惨烈地悲鸣。她几乎要昏厥,脑海中逐渐浮现出过去经历的痛苦记忆,但这次的疼痛比以往更为猛烈,彻底将她推向崩溃的边缘。 鲜血不断从眼眶中流出,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染红了她被折磨的面容。她的视线逐渐模糊,血色遮蔽了右眼的视界,而左眼早已被人夺走,只剩下黑暗。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她的世界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就在意识模糊之际,她听到微弱的脚步声,似乎有谁在她身边。那个施暴的人回头冷哼一声,声音带着轻蔑与冷酷:“不必挣扎,你注定会失去这双眼。” 第30章 血与泪与暗 白岁欢的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右眼最后一抹视线也被夺走,凄凉的疼痛伴随着黑暗将她彻底吞没。她跪倒在地,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挥舞着,试图触碰到任何熟悉的物体,试图找到哪怕一丝能够依靠的安全感。但触手可及的,只有冰冷的地面和粘稠的血迹。 她拼命想要移动自己的身体,但剧烈的疼痛和恐惧将她牢牢锁在地上,四肢似乎已经被恐惧所冻结。她张开嘴,想呼唤李牧的名字,可喉咙里发出的只是微弱而嘶哑的呻吟。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冰凉的地面传来阵阵寒意,如死神的手指,缓缓攀上她的身体,将她拉向无边的黑暗。 她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个男人冷笑的声音,如同一道恶毒的诅咒般萦绕不去。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烟味,让她每吸一口气都觉得窒息。她的喉咙干涩,仿佛火焰在灼烧,每说一个字都牵动着全身的疼痛。 “我看不见了……”白岁欢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声音在内心里一遍遍回荡,仿佛在确认一个无法接受的事实。她的世界彻底陷入黑暗,而这种黑暗并不是夜晚的寂静和宁静,而是一种窒息的空无,一种被夺走一切的恐怖。 恐惧已经将她的理智吞噬殆尽,她失去了光明,失去了希望,甚至失去了对活下去的渴望。白岁欢的呼吸急促,眼泪无声地滑落,混合着脸上的血迹,冰凉而绝望。她不知道李牧在哪里,也不知道那个带走她双眼的人是否还在附近。 “李牧……”白岁欢喃喃低语,她的声音微弱,带着绝望的颤抖。她用尽力气,双手摸索着爬向那个她记得的方向。她的手指触到李牧冰冷的手腕,那一刻,她的心猛然一缩。她慌乱地摸索着他的脸,轻轻地拍打着,眼泪顺着空洞的眼眶无声地流淌,浸湿了脸颊。 “李牧,求你醒过来……我看不见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她的声音颤抖着,如同濒临崩溃的呜咽。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她的呻吟和破碎的呼吸声。她害怕极了,这黑暗让她无从抵抗,仿佛所有的恐惧和绝望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深渊,将她推向无尽的虚空。 没有回应。李牧依旧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白岁欢的手在他脸上轻抚,感觉到的是冰冷和无力。她的心猛地抽痛起来,绝望的情绪如洪水般涌上心头。她拼命地想象着李牧的样子,他的微笑,他的目光。可现在,她甚至无法知道他的表情是否依旧温暖,还是冰冷得像死神的脸。 “我不会放弃的……我们要活下去……”她低声说,仿佛在对自己宣誓。她的手颤抖着在周围摸索,感受到的是散落的碎片和凝结的血块。每一次触碰,都是一种提醒,提醒她的脆弱和无力。空气中传来阵阵寒意,让她的身体逐渐麻木,疼痛似乎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麻痹的空虚。 忽然,远处传来微弱的脚步声,伴随着轻轻的沙沙声。那声音不急不缓,仿佛游走在边缘的死神,在暗中窥视她们这最后的挣扎。白岁欢的全身立刻紧绷,她感觉到有某种存在正在接近,恐惧像冰冷的触手攀上她的脊背,让她浑身僵硬。 “谁在那里?!”她喊出声,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和倔强。她无视身体的疼痛,紧紧握住李牧的手,仿佛这是她在黑暗中的唯一锚点。空气一片寂静,仿佛连呼吸都被冻结。 脚步声忽然停下了,似乎在她面前驻足。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动静,只有一片压抑的沉默。她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每一次跳动都让她觉得死亡近在咫尺。 突然,那低沉而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从她的灵魂深处传出:“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白岁欢的呼吸骤然停滞,她感到有一股寒意沿着脊椎直窜头皮。声音如此接近,几乎就在耳边。她的手一紧,不顾一切地再度凝聚出血刃,朝声音的方向狠狠挥去。这一次,她的心跳与动作几乎同步,凝聚着她所有的恐惧与愤怒。 “嘶——”一声轻微的响动,血刃击中了某个实物,仿佛切入一层厚重的布料。然而,她并没有听到预想中的惨叫声或动作,只有沉重的寂静如同一层无形的墙壁将她包围。空气似乎凝固了,脚步声再一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喘息着,颤抖的手慢慢松开,胸口起伏不定。就在这时,侧翻的车外传来轻微的动静,像是有人在移动。白岁欢的耳朵立刻捕捉到声音,她屏住呼吸,努力听清动静。很快,她听到了一阵低语般的笑声:“你太弱了……连保住自己都做不到。” 白岁欢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的皮肤,生疼。她心中的恐惧和愤怒不断交织,逐渐将她推向一个临界点。 她缓缓挪动身体,手指微微颤抖着,凝聚出一缕血刃。她知道,这一次必须全力以赴,否则她和李牧都无法走出这片诡异的死地。 “你不该来这里……”那声音低低地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悲哀和威胁。就在白岁欢准备挥出血刃的瞬间,她突然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侧面袭来,那是一种死亡临近的压迫感,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冰冷的手指掐住喉咙。 她迅速偏过头,来不及思考,直接挥出了凝聚的血刃。空气中传来一阵刺耳的嗤嗤声,仿佛血刃划过了什么实体,但却没有一声痛呼。白岁欢愣了一瞬,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她的发梢。 “有趣……”那声音在她耳边轻轻飘过,像是一缕鬼魅的烟雾,不断缠绕着她的意识。 接着,她感到一只冰凉如铁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量强大而不可抗拒,瞬间让她无法动弹。白岁欢的心跳加速,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她用尽全力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无济于事。 “你……要干什么……”白岁欢竭力保持镇定,声音已经因为恐惧而颤抖。 第31章 幸福的世界 白岁欢感到那只冷如铁石的手在黑暗中攥紧她的手腕。 那力量仿佛冰冷的枷锁,紧箍在她的肌肤上,冰凉渗入骨髓,让她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 她试图挣扎,心脏在胸膛中疯狂跳动,仿佛要从喉咙中跳出来。 她清楚,眼前的敌人非同寻常,任何抵抗都可能是徒劳。 “你要……干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带有一丝虚弱的呐喊。 黑暗中的人影没有回应,像是来自地狱的鬼魅,只留下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她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恐惧,用另一只手急促地划出一道血刃。 那血刃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向着抓住她的人飞去。 可那血刃竟如同穿越虚空,毫无作用,轻易地穿透了那人。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铁器在地面上拖曳的声音仿佛无数双手在黑暗中慢慢爬来,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她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双耳中嗡鸣不断。 不等她思索,一个粗哑的男声打破了寂静:“一个死人和一个没眼睛的瞎子,这两个有什么用啊!”声音中带着不耐和轻蔑,像是对猎物失去了兴趣。 耳边忽然响起铁器拖曳在地面上的尖锐摩擦声,像是无数铁钩在啃咬着她的心脏。 那声音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宣告着更多人正迅速逼近。 她的另一只手也在这时被人狠狠攥住,冰冷的感觉直透骨髓,两只手被粗鲁地反绑在一起,像被处理货物般随意扔在墙角。 落地时,她的后背狠狠撞在坚硬的石墙上,痛楚顺着脊椎蔓延开来。 她的耳边嗡嗡作响,视野虽然漆黑一片,但她却能感受到周围的压迫感愈加浓重。 她试图开口,可胸腔的每一次起伏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一个死人和一个没眼睛的瞎子,这两个有什么用啊!”一个粗犷的男声不耐烦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 李牧……一个死人,白岁欢的心如坠冰窖。她脑中回荡着李牧平日的笑容,那个总是护在她身前的身影,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尸体。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泪水在她空洞的眼眶中凝聚,却被身体的剧痛压了回去。她明白,眼下再流泪也毫无意义。 突然,一个甜腻的女声响起:“你看到这个小姑娘了没?她的皮肤这么水嫩,你能不能把她救好,再把她的皮扒下来给我。” 那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柔情,听得白岁欢毛骨悚然。 一个人影慢慢靠近,直到她到那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 女人一只手慢慢抚上她的脸,指尖冰冷却带着一丝诡异的温度。 白岁欢的身体僵硬,连呼吸都被抑制住了。 那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触感细腻,却让她感到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嗯……这张脸真是可惜了,如果能保存下来该多好啊。”女人的声音轻柔得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但每个字都像毒刺,深深扎进白岁欢的心里。 “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有些眼熟,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她?她是不是那个……”另一个男人跟着说道。 “应该不是,至少这个小姑娘身上满是伤痕,且没有眼睛。”女人的语气中透着轻蔑,目光在白岁欢身上游走,仿佛在审视一件待售的商品。 “你就不能帮我把这个小姑娘搬到那边墙边去吗?”女人显得不耐烦。 白岁欢感到身体被扛起,随即又被重重放下。她此刻被安置在墙边,四周的环境让她感到无比绝望。 “你叫什么?”女人蹲下身,直视着白岁欢。她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白岁欢沉默不语,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她知道,任何回答都可能引来更大的危险。她不想成为敌人的玩物,但内心的恐惧却如同潮水般涌来。 “哎呀,别那么内向嘛。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带你出去。”女人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诱惑,仿佛在编织一张温暖的网,想要将她捕获。 远处,一个男人拖着李牧的尸体,冷冷地说道:“我劝你最好别告诉她你叫什么,小姑娘,她可是人面兽心的,一个纯疯子,可随时可能把你胳膊弄下来。前两天有个人就这么死的。” 白岁欢心中一震,她感到一阵无力,仿佛被深渊吞噬,连心中的呐喊也变得微弱。 “我说,三位,能不能快点,时间要来不及了。”又一个男声打断了这场对话,显得焦躁不安。 “三个男的,一个女的。”白岁欢心中暗暗盘算,试图在这绝望的局势中寻找一线生机。 “陈哥,这个男的死了还带走吗?这个小姑娘要不你救一下她,她眼眶一直在流血,我看她的腿好像已经骨折了。”刚才那个男人问道。 白岁欢在心里迅速盘算着,三个男人,一个女人。这些人中谁是敌人,谁又是潜在的救星?“陈哥”应该就是那个把她从地上拽起、丢到墙边的男人。 “陈哥,这个男的死了还带走吗?这个小姑娘要不你救一下她,她眼眶一直在流血,我看她的腿好像已经骨折了。”其中一个声音突然变得有些迟疑。 “还有,冯姐,实在不行,我就扛着她走呗,反正这个地方又不是真的。”他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无奈。 白岁欢从他们的对话中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姓陈,应该算是他们四个人的头。 那个女人姓冯。她心中默默记下,还有两个未知的男人。 而“这个地方不是真的”这句话在她脑海中回荡,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我救不了她,她也不能被救下来。”名为陈哥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动摇的冷酷。 “小刘,把廖灾叫过来。”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坐在白岁欢的面前,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从脸颊滑到脖子,再到身体,最后停留在腿部。 她的笑容如同毒蛇般狡诈,渗透着阴险的气息。 “不用叫,我就在这呢。”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个身材普通的男人走向女人。 “你到底是冯梓还是疯子,有完没完?人家都这样了,你还要趁火打劫吗?还有陈墨江,你快点处理掉那个男的尸体吧,不然他就要留在这里了。”廖灾的语气中透着不满,似乎对眼前的情景感到厌恶。 “这是她的劫数。”陈墨江淡淡回应,语气中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冯梓朝前坐了一步,坐到了白岁欢的腿上,稍微一用力,听到“咔嚓”一声,白岁欢的腿骨断裂,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而来。 “啊!”白岁欢忍不住痛苦地尖叫,那声叫喊如同利刃划过夜空,撕裂了周围的宁静。 她的声音在这里回荡,然而冯梓却迅速捂住了她的嘴,低声说道:“别这样,外面那些灵体听得到。” 白岁欢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她明白,自己正身处于一场无底的噩梦之中,眼前的这些人如同恶魔,肆意地玩弄着她的生命。 冯梓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否值得我救你。毕竟,活着可比死去要有趣得多。”她的声音如同幽灵般轻盈,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玩味。 第32章 我叫白岁欢 “你这个疯子。”白岁欢的心中燃起一丝反抗的火焰,她绝不允许自己成为别人的牺牲品。 “疯子?不,我只是来帮你的。”冯梓的笑容如同刀刃,锋利而冰冷。“白岁欢。” 白岁欢的心中一沉,她不明白,眼前的女人是从哪里知道自己的姓名的,难不成她们一直在跟踪着她和李牧。 白岁欢听到有人走到了冯梓旁边开始窃窃私语,她努力倾听他们的谈话,试图找到逃脱的机会。 “冯姐,时间不多了,我们得快点。”名叫小刘的男人焦急地说道。 “我知道。”冯梓的声音中透着不耐烦,但她的目光仍然停留在白岁欢的身上,仿佛在观察着猎物的反应。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白岁欢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绝望,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助。 “很简单,听话就好。”冯梓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一丝戏谑,似乎在享受着这一切。 “我一定会让你碎尸万段的。”白岁欢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身体机能已经到达了极限,现在对她来说,呼吸都是很勉强的一件事情。 冯梓微微一怔,似乎对白岁欢的反抗感到意外,但随即又恢复了冷漠的笑容:“很好,我喜欢有骨气的人。不过,记住,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冯梓的手轻轻放下一个沉重的盒子,将它搁在白岁欢的怀里。盒子冰冷而坚硬,仿佛在她破碎的心中戳出更多窟窿。冯梓依旧坐在她那条被折断的腿上,身体的重量让骨头断裂处传来持续的剧痛,白岁欢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像雨水般滴落。 “这个是你小男友的骨灰,我们只能多带走一个人,您的小男友只能这样带走。宝贝儿。”冯梓声音轻柔带着些许怜悯,但话语中透出的残酷让白岁欢几乎窒息。 恶心感从腹部涌上来,她的胃剧烈痉挛,胸口翻腾着反胃的感觉。她弯下身体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那股苦涩的胃酸烧灼着喉咙,她的眼前一片晕眩,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 她抱紧那盒所谓的骨灰,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青筋浮现在苍白的皮肤下,仿佛随时会断裂。血泪从空洞的眼眶滑落,打在骨灰盒上发出微弱的啪嗒声。 李牧· …那个曾在她最无助时候出现的人,如今却化作了这小小的灰盒。曾经,他们在各地游玩,笑谈着未来的美食和远方,如今,所有的美好记忆都化作灰烬,留给她的只有这刺骨的空虚和悲恸。 “呵,好一个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却阴阳两隔。”冯梓的声音在耳边飘过,她看着白岁欢脸上的绝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说不清的兴奋和讥讽。 她见白岁欢抬起手,颤抖着似乎要召唤出最后的血刃结束自己,她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她的手指。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痛楚像滚烫的铁水注入她的血管。白岁欢的手指软软地垂下,彻底失去了知觉。 “小陈,抱上我的宝贝,咱们走了。还有,刘勤,你要知道我这是为了我的宝贝好。”冯梓抬头对陈墨江吩咐道,语气中没有一丝动摇。 陈墨江望着白岁欢,她苍白的面容上再无生气。他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却没有反抗。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白岁欢抱了起来。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但他的心却像压了一块千钧重的石头。白岁欢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呼吸微弱,双唇因失血而干裂。 周围的雾气逐渐变淡,黑暗中一行人踏着杂乱的脚步走出迷雾。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依旧浓烈,风吹过时带来阵阵阴冷,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的无数哀魂。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一座破庙的门口。庙门上的红漆斑驳剥落,露出被岁月侵蚀的木纹,几只乌鸦在屋檐上呱呱叫着,声音刺耳如同哀嚎。 庙内,佛像的眼睛在暗光中似乎带着慈悲与冷漠交织的注视。 陈墨江轻轻将白岁欢放在庙门口的石阶上,犹豫片刻,手指微微颤抖,但最终还是松开了她。 冯梓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温情,转身带领众人离去。刘勤和廖灾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但他们终究什么也没说,脚步声随着其他人渐渐远去。 寂静。 白岁欢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在远去,只剩下她和李牧的骨灰盒。她抱着那沉重的盒子,感到内心最后的那道防线轰然坍塌。 白岁欢抱着那冰冷的骨灰盒,内心像被撕裂成无数片。她的手指轻轻滑过盒子的棱角,想象着那是李牧的脸,想象着他曾温柔看着她的样子。 他们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每一滴泪水都是心碎的碎片,滑落在她脸颊上的每一道痕迹都像是刻在她灵魂深处的伤疤。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李牧那张充满笑意的脸,那个曾在阳光下对她展现无忧笑容的少年,那个为她挡风遮雨、陪她走过无数危险旅程的伙伴。她记得他在高中时候偷吃她的糖葫芦时那顽皮的样子,记得他曾说过:“如果有一天你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不再依赖任何人,那就是你真正的重生。”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空谈,他不在了。她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僵硬,触觉几乎消失。每次呼吸都像是刀割,她的胸口灼痛得难以忍受。曾经,他那双充满生命力的眼睛看着她时的光芒,似乎就在眼前,而现在,只剩下这冰冷无声的盒子。 白岁欢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嘴唇颤抖着,低语道:“我好累啊……”她的声音几不可闻,带着破碎的音调,仿佛一阵微风便会将她的生命吹散。 她的手微微颤抖,将报纸从左手掌心中取出。那张报纸上面没有任何字迹,那上面没有任何字迹,空白的纸面就像她此刻的人生。白岁欢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在报纸上面,她看不到了,也想不了了。 她慢慢抬手,将报纸盖在盒子上,仿佛这是她唯一能为李牧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的心如死水般平静,甚至不再感到恐惧或痛楚。她已无力反抗命运,只想随着这份沉重的哀伤离开这个世界,去追随那个已化作灰烬的灵魂。 她用右手握住左手手腕,将断掉的手指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感受着血管下微弱而颤抖的脉搏。那是生命的最后痕迹,是她与世间最后的联系。她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沾湿了嘴角,她的呼吸轻如羽毛,几乎不可察觉。 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淡淡的尘土味和血腥味。心中涌起一股解脱的快感,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丝笑意,那是自嘲,也是解脱的笑容。 随着她指尖微微一动,血刃从她手中飞出,带着凛冽的寒光,划破了她的喉咙。 这一刻,她的思绪突然安静了,周围的破庙、模糊的血腥味和冰冷的石阶都远去了。她看到了好多人,是她在这半生中遇到的对她好的人。 但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幻影。嘴角浮现一丝解脱的微笑。 她在黑暗中,仿佛听见李牧的声音在远处呼唤她:“白岁欢,别怕,我在这儿。”她想回应,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沿着她的脖颈流下,染红了她破烂的衣襟,顺着石阶流下,汇成一条鲜红的小溪。 破庙内,乌鸦突然齐声鸣叫,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大概是在为这场无声的悲剧送别吧。 白岁欢的意识逐渐模糊,耳边的喧闹声变得遥远。她感觉到身体的重量正在消散,痛楚也在慢慢远去。 黑暗中,似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她。是李牧吗?她仿佛看见了他,站在那条他们曾经走过的街道上,向她微笑着伸出手。她伸手去抓,却发现自己已无法动弹。意识彻底被黑暗吞噬,她的脸上依旧冒着那副释然的笑。 第33章 真相 白岁欢仿佛在无边的黑暗中沉睡,身体如同坠入无尽的深渊,周围一片死寂。突然,一道模糊的声音破开了这片黑暗,隐隐约约传入她的耳中,像是从极远处传来,时而清晰,时而飘忽。 “你确定这样好使吗?她怎么还是没有醒?” 这声音带着急促和焦虑,是那么熟悉,让白岁欢的意识猛然一震。她心中涌起疑问: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能听到声音?难道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思绪在混乱中挣扎,她努力想要捕捉那声音的来源,但四周仍是一片漆黑。 “不会的,不可能啊,那个地方就是这样才能出来。”另一个女声响起,带着自信与冷静。紧接着,白岁欢感觉到一根手指轻轻碰触到她的鼻尖,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了一些。 “没死,还活着呢。”那个声音再次说道。 冯梓! 这个名字像尖刺一般戳进白岁欢的脑海,让她的心中立刻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冯梓,那个在碗中世界折磨她的人,那个在绝望中给她带来无数痛苦的人。不顾浑身的无力与酸痛,白岁欢猛地睁开眼睛,目光中闪烁着怒火,几乎是本能地一拳打向面前的女人。 冯梓眼神一凛,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容,轻轻抓住了她挥来的手腕。“我靠,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不感谢我,还要恩将仇报呢?”她笑嘻嘻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诮。 白岁欢的心脏剧烈跳动,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烧。她猛然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依旧在那座破旧的小庙里,墙上的裂缝间漏进些许微弱的光线,地面布满尘土和碎石。心底的恨意如毒蛇般缠绕着她的理智,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结束冯梓的性命,为自己遭受的一切报仇。 她迅速抬起两根手指,空气中凝聚着一丝寒意,一道血刃在指尖凝成,泛着妖异的红光,直射向冯梓的位置。冯梓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身形如舞蹈般后仰,灵巧地避开了血刃的攻击。随即,她如闪电般反扑过来,一把抓住白岁欢的左手,手指如铁钳般用力扣住。 白岁欢的眼神一瞬间空洞,仿佛被从内心剥夺了力量。可就在下一刻,她的瞳孔猛然一缩,重新燃起了熟悉的坚定光芒。 “岁欢,你醒醒,咱们这是现实世界!”一个急切又温暖的声音响起,仿佛黑暗中的一道曙光。 白岁欢望着面前的李牧,心中翻涌着激动、疑惑和不敢相信的情绪。眼前的一切看起来如此真实,李牧那熟悉的脸庞,眼中带着关切和焦虑,映入她泪水模糊的视线中。那种久违的安心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像是从无尽的黑暗中突然被拽回到光明。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一时竟无言。怎么可能?她分明记得自己在那无边的绝望中,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冰冷的鲜血、刺骨的痛楚,她的灵魂仿佛早已被黑暗吞噬。然而,此刻她竟能清晰地感受到李牧的存在,听到他的声音。 李牧握住她的肩膀,手指温暖而坚定,那熟悉的触感让她心里一紧,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她的双眼微微发抖,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脸颊。那一瞬间,她找不到适当的词语,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岁欢,你终于醒了。”李牧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激动和松了一口气的放松。 “这是真的?”她终于哽咽着吐出这句话,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看到它们完好无损,仿佛之前那些折磨和伤痛只是虚假的噩梦。她又扫视四周,阳光透过破旧的庙窗洒在灰尘弥漫的空气中,微微的光亮照亮了她的视野,和碗中世界那无边的灰暗截然不同。 李牧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是啊,岁欢,我们回来了。” 白岁欢的手指微微颤抖,她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李牧的手臂,那温度让她感到真实又安心。这一瞬间,她内心的防线彻底崩塌,泪水如泉涌般滑落脸颊。 “我……我以为你已经……”她没有说下去,但李牧明白她的意思。那些日子里的恐惧、失落和绝望犹如刀刃,一次次在他们心上割裂出深深的伤口。 李牧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臂,语气坚定而充满力量:“我们都在,我们活着,岁欢。冯小姐救了我们。” 冯梓站在一旁,笑意不减,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道:“你还真是一根筋,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了。不过,这倒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快就恢复行动力的。”她转头看向李牧,耸了耸肩,“你说她会不会觉得欠我一份人情?” 李牧无奈地笑了一声:“她可能还会找机会揍你一顿。” 白岁欢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冯梓,心中虽然复杂,但心底的怒火逐渐被理智压制住了。无论她在碗中世界经历了多少痛苦,她知道冯梓的话里没有虚假,眼前这个女人确实在最后关头帮助了她们。 “冯梓,我欠你一次。”白岁欢沉声说道,眼神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但更多的是对现实的确认和逐渐苏醒的斗志。 冯梓挑眉,轻笑了一声:“哦?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下次可别一醒来就打人了,救你这事还真有点亏。” 这时,李牧松了一口气,他看向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但那厚重的雾气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清新的空气和远方的暮色。那个充满迷雾、诡谲的碗中世界,已然成了过去。真实的世界,尽管充满未知和挑战,但此刻却是如此的让人安心。 白岁欢的心中酸楚一片,回忆起在碗中世界的每一次挣扎和绝望,那些幽深的迷雾和无情的折磨,那些似人非人的影子,她几乎以为自己永远无法离开那个地狱般的地方。她想起无数次在黑暗中呼唤李牧的名字,却只有回声陪伴。如今,他站在自己面前,这一切似乎超越了现实的理解。 “你这个小姑娘真的难杀啊,不像他那么乖。”冯梓一旁的轻声调侃道。她的目光复杂,既有欣赏,也有一丝隐约的无奈。 第34章 真还是假 白岁欢抬头看着冯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个残酷无情、在碗中世界对她百般折磨的女人,如今却是他们得以脱困的关键。愤怒、疑惑和感激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立即做出回应。 “冯梓……为什么救我们?”白岁欢的声音沙哑,却坚定。 冯梓耸了耸肩,目光中带着一丝戏谑和不易察觉的柔和,“我有我的理由,不过现在解释似乎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还活着,而碗中世界也崩塌了。” 李牧接过话题,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们必须知道真相,冯梓。为什么我们会被关进金银碗?它到底是什么?” 冯梓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金银碗不是普通的法器,它是天造地设之物,早在明朝时期就存在。它被人加工后,成了一个自成一体的世界。被关进去的人会逐渐失去自我,成为那个世界的一部分。而你们两个,被「小梨园」的班主姜元辙关了进去,就是为了让你们消失在现实世界。” 白岁欢听到这里,心中掀起巨浪。她想起在碗中世界的那位姜元辙,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和让她绝望的声音。她的手指微微收紧,感到一股寒意在背脊爬过。 冯梓接着说道:“在碗中世界,有两种方法可以离开。要么剜去双眼然后死去,成为碗中世界的牺牲品;要么让意识彻底消散,神形俱灭。否则,就必须找到两个世界的交界点,也就是这座庙。” 李牧轻轻点头,补充道:“岁欢,你在碗中世界拼死击败了姜元辙的残影,才让整个世界开始崩塌。那些迷雾中的怪物,是曾经被困在碗中世界的灵魂。他们已经被同化,不再有人性的痕迹。” 白岁欢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回忆起那些日子里的耳语和脚步声,那些刺耳的尖笑和无形的压迫感。还有多少无辜的人被困在那样的地狱中?她心中感到一丝寒冷,随后是强烈的不甘。 “冯梓,你们为什么能够自由进出碗中世界?”她睁开眼睛,直视着冯梓。 “我们有特殊的装备,能在不被同化的情况下入侵那个世界。”冯梓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 李牧的眼神冷静中带着锐利,他继续追问:“那为什么我们?为什么班主姜元辙选择我们来作为牺牲品?” 冯梓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权衡是否要将秘密公之于众。终于,她叹了口气,带着一丝无奈开口:“你们以为,这只是偶然吗?姜元辙选中你们,是因为你们有着某种特殊的命格和力量,能触发金银碗中隐藏的机制。简单来说,你们不仅是被选中的牺牲品,更是钥匙。” 白岁欢的心跳如雷,脑中闪过无数片段:碗中世界里无数次濒临死亡的险境,姜元辙那冷酷的笑声,冯梓在暗中若隐若现的监视。一切似乎终于连成了一条线,可那道声音是谁呢? 冯梓笑容敛去,眼神变得深邃:“你终于明白了,我们的敌人远比想象中强大。不过,好在,我们还活着。” 白岁欢的呼吸略微急促,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决。经历了生死挣扎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脆弱的女孩。“所以,你救了我们,是为了让我们帮你?” 冯梓嘴角一挑,“聪明,没错。但你们不是棋子,你们有选择。只是,现在的局面,你们很清楚,退缩不是选项。” 李牧看了看白岁欢,目光中传递着坚定和问询。她沉默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庙外,夜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白岁欢感受着风中那微微的寒冷,心中却燃起了一种久违的热度。她看着李牧,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心。 “我们必须要知道更多。”李牧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白岁欢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冯梓,眼神中透着警惕和疑惑。“陈墨江,刘勤和廖灾呢?”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急切。 冯梓轻笑一声,嘴角扬起一个妩媚的弧度,她对白岁欢的反应感到一丝玩味。“你终于发现他们三个不见了,宝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随即她懒洋洋地躺在庙里的席子上,盖上了自己的外套,仿佛危险与她无关一样。 “他们三个去哪了?”白岁欢再次问道,语气中透出一丝不安。她记得他们是一起走出迷雾的,可现在,却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冯梓伸了个懒腰,目光半睁半闭,懒散地说道:“老陈和小刘去追姜元辙了,那个家伙带着他的戏班子满世界跑。至于廖灾,那个王八蛋说是去买饭,可到现在还没回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随即瞟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发现已经关机了。她皱了皱眉,显然对此颇为不满。 “你们两个谁手机借我用一下?好几天没吃饭了,真的很不方便。你们不饿吗?”她抱怨着,语气中竟带着一丝轻松。随着这句话,白岁欢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她顿时脸上一热。 “饿。”她承认道,声音中透着几分疲惫。数日的逃亡和战斗让她早已筋疲力尽,现在听到“饭”这个字眼,身体的本能让她意识到饥饿感在迅速涌上。 冯梓笑意更浓,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放心,宝贝,今晚你跟我睡,饭来了第一个让你吃。”她调侃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 李牧看不下去了,打断了她们的对话:“给你我的手机吧,我这还有点电,应该够你打个电话。”他说着,把手机递给了冯梓。 白岁欢这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心中一松,手机还在。她缓缓地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冯梓,眉头微微皱起:“你一直是这样疯疯癫癫的吗?” 冯梓笑了,笑得带着一丝无奈和苍凉。她静静地看着白岁欢,目光中多了一分认真:“让我想想该怎么回答你。也许,如果你经历了我所经历的,你会觉得我这样的状态是最普通不过的了。” 白岁欢的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还未开口,冯梓接着说道:“据我所知,你们两个快死了,对吧?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她的声音平淡,貌似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背后一阵寒意袭来。她和李牧的事竟然被冯梓知道得如此清楚。她下意识地看了李牧一眼,发现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同样震惊。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白岁欢的声音透出一丝颤抖和难以置信。 冯梓抿唇一笑,眼神中透出一丝神秘:“重新介绍一下,我在行内叫「绝迹」,能力不怎么样,但情报收集嘛,还算有一手。而你,白岁欢,他们管你叫「报纸」,能力最没用。李牧,「瞬移」,我挺喜欢你这个仙术的。” 白岁欢和李牧面面相觑,心中同时涌起疑惑与不安。她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冯梓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白岁欢的眼神中透出一丝防备,她低声问道:“那他们三个呢?陈墨江、刘勤和廖灾的能力又是什么?” 冯梓打了个哈欠,似乎对解释这些并不感兴趣,但还是说道:“老陈,代号「万发」,你可以理解为‘奶妈’,平时缺胳膊少腿他能给你接个假的;小刘,代号「寄生」,就像小强一样,顽强到死不了。至于廖灾嘛,他的代号是「赤岚」,最让人摸不透的一个家伙。他能操控火焰,将它玩出各种花样。” 白岁欢消化着冯梓的话,心中一阵复杂。 “冯梓,”白岁欢缓缓开口,目光坚毅,“我们能相信你吗?” 冯梓笑意不减,眼神却变得深邃,“这取决于你们。如果不信我,你们可以走自己的路。但我知道,你们还有事想活下去,还有想保护的人。相信我或不相信我,你们的时间都不多了。” “我明白了。”李牧点点头说。 “那就先吃饭吧,等廖灾回来。”冯梓轻松地说着,似乎刚才对她来说一切都只是闲谈。她靠在席子上,眼中透出一丝疲惫。 “白岁欢,22岁,性别女,喜欢男,身高163,92斤,我充电线都一米七,喜欢橙色,代号「报纸」,能力是从手心中抽出一张关于未来的报纸,而且左手手指可以划出血刃,杀伤力并不高,可以忽略不计。我想想还有什么,啊!我记得资料上还说你是a+,我看看你没有a+的样子,还有三围是……” 白岁欢瞬间脸就红了上来,她及时捂住了冯梓的嘴说:“不要说了!” 第35章 吃饭了 庙外的风声渐渐减弱,夜色沉沉,黑幕将整个小庙笼罩其中。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白岁欢站在半掩的庙门后,耳朵竖起,屏息凝神。 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那漫长的抱怨:“这王八蛋疯子,让我去买吃的,真是臭地沟支庙门,她算哪个神啊,下次再让我买去,我给你迎面骨剃下来改副快板。这荒凉地界,连个卖烟的地方都没有,冷死了。” 她眉头一挑,心中一丝紧张慢慢放松下来。 是廖灾。 他的语调中透着疲惫和不满。 就在廖灾推开庙门的一瞬间,白岁欢突然从门后闪出来,挡在他面前。 廖灾被吓了一跳,眼神中闪过惊讶与不解,退了一步:“我操,你不是还在睡觉吗?怎么醒了?” 白岁欢的眼神依旧带着几分警惕,但更多的是无力和疲惫。 她轻声说道:“我饿了。饿得睡不着。” 廖灾的脸上显出几分无奈,抱怨似的咂了咂嘴,然后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意。 “我这里有大饼、米饭、馒头、馍片、烧饼、炒饼、炒面、炒粉。你吃什么?” 他的语气中带着调侃,仿佛要让紧绷的气氛轻松下来。 白岁欢的目光扫过他的双手,却发现它们空空如也,连一点吃的都没有。 她不由得皱起眉头,声音中透着怀疑:“吃的呢?你手上分明什么都没有。” 廖灾轻笑一声,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动作亲切又有些嘲弄: “你这个小孩就是涉世太浅,东西全在我的背包里呢。” 他转过身,露出塞得满满的背包,拉链几乎要被撑破,几缕食物的香味从中隐约飘出。 白岁欢愣了一下,终于有一丝笑意在嘴角浮现,她看着廖灾的背包,肚子发出不合时宜的咕噜声,脸上泛起一丝微红。 廖灾笑着摇了摇头,再次摸了摸她的头:“走吧,吃饭去。” 两人走进庙内,温暖的火光映照在石壁上,带来一丝久违的安心。 李牧正和冯梓坐在火堆旁谈话,声音不大,火光在他们脸上跳跃,映出他们疲惫而坚定的神情。 冯梓看到廖灾进来,眉头一皱,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个王八蛋,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廖灾无所谓地耸耸肩,脱掉外套,坐到一旁。 “老太太来例假,真绝了。你也不看看你点了多少东西,咱这地方走到最近的村子都要两个小时,更别提你要的那些烤鸭烧鸡炸鱼。谁家会备这些啊!” 李牧忍不住笑出声,调侃道:“廖大哥,所以你去了县里?” “是啊,”廖灾无奈地叹了口气, “等公交车等了半个小时,偏偏在我等的时候不来,等我放弃了,它一分钟能来十趟。真是邪门了。” 火光映在李牧的脸上,他低头抿了口酒,眼中透着淡淡的笑意。 廖灾扫了一眼白岁欢和李牧,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容: “李牧啊,你这小女朋友恢复得不错嘛,来,给你一瓶这个补一补。” 说着,他从背包里掏出一瓶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酒递给李牧。 白岁欢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略显尴尬,但又很快镇定下来,冷静地说道: “我不是他女朋友,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李牧轻轻一笑,仿佛没有听到这段对话,继续喝着廖灾递来的酒。 他的动作自然,眼神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廖灾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这么严肃。今晚先吃饭,明天我们还有事要做。” 廖灾开始从背包里一件件地拿出食物,烤得金黄的馒头、香喷喷的炒饼和一份还冒着热气的米饭。 白岁欢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虽然他们身处破旧的庙宇,外面寒风凛冽,局势未明,但有这些生死与共的同伴在身边,似乎一切困苦都能暂时抛诸脑后。 冯梓看着廖灾把食物分给大家,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这才像样,我可不希望明天出发的时候我要饿着肚子出发,还有,廖灾!咱就光吃饭啊?菜呢!” 廖灾喝着酒说道:“就在包里,自己拿。” 李牧接过一份馒头,递给白岁欢,眼中带着一丝默契的关切。 “吃吧,充满体力才有力气面对明天。” 白岁欢接过食物,手指触到那份温暖,心中微微一颤。 她深吸一口气,笑了笑:“谢谢。” 夜色渐深,庙内的火光将每个人的脸映得明暗不定。 廖灾靠在墙上,打了个哈欠,笑着说道:“今天虽然折腾,但咱们还有明天,先吃好喝好,明天才有力气继续拼命。” ………………吃饱喝足后……………… 冯梓和白岁欢已经在一角找了地方躺下,疲惫让她们很快进入了浅眠。 而在另一边,李牧和廖灾仍然坐在火堆旁,手中的酒壶在火光中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李牧看着火焰跳跃的影子,内心仍有许多疑问萦绕不去。 他瞥了一眼廖灾,那男人脸上的疲惫掩不住眼中的深邃和神秘。 李牧轻声问道:“廖大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又是怎么知道我们被困在那个金银碗里的?” 廖灾闻言,抬头看了看李牧,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露出一抹笑意。 他将酒壶递给李牧,自己又喝了一口,然后伸手示意李牧靠近些。 他压低声音:“其实,我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们来自未来。” 李牧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震。 未来? 他想到曾经在北务镇遇到的沈梦,那个女人,她也是未来的人。 这不是第一次听到关于未来的信息,但这一次却显得更加真实。 廖灾接着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来这里只是为了赚点钱,我们都是拿钱办事的。 说白了,我们是赏金猎人。你们两个其实不在任务的赏金名单里,我们救你们只是出于好心。” 李牧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赏金猎人?未来的世界,真的可以随意穿越到过去的时代吗?” 他想起沈梦的话,那时她提到过的未来,还有仙术者,或许是真的。 廖灾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我们这个任务属于高危任务,赚的钱足够我们一年花销。但要说随意穿越,那可不是真的。 我们也不知道具体的技术是怎么实现的。 当时,我们接下任务后,做了准备,就被带进一个黑色屋子里,签了一堆没用的免责协议。 然后,我们就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已经到了这里。” 李牧盯着廖灾的脸,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找到蛛丝马迹。 “廖大哥,你是不是在骗我?”李牧的声音平静。 廖灾叹了口气,拍了拍李牧的肩膀,笑容中带着一丝洒脱:“我也不知道。李牧,我们这些人只是棋子。 咱们能在这儿对话,已经是命运的安排。 等我们完成任务回去,会被清除记忆。 这次之后,我们恐怕都不会记得见过你们。 如果你能活到那时候,记得带‘弟妹’来看我。” 他咧嘴笑着,玩笑中透出些许真挚的情感。 李牧愣住了,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他知道以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好过了,毕竟这世界的一角已经被揭开了。 但此刻,他面对着的是一位救了自己和白岁欢的朋友。 他握紧酒杯,低声说道:“无论未来如何,我会记住这句话。” 廖灾抬头看向窗外,眼神飘向夜空中的繁星,那些星光像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他们的命运。 “人啊,总得在命运中拼一把。我们来自不同的时间,但此刻是同伴,这就够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叹和解脱。 火光在两人之间摇曳,映照出他们沉默的面庞。 远处,冯梓和白岁欢的呼吸声平稳,显然已经熟睡。 李牧感到一种莫名的平静,尽管未来不可预测,但他明白,这个人他不会忘的。 第36章 她的思考 中午的阳光透过仅剩下一点窗棂洒进庙内,温暖而明亮。 白岁欢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在庙内扫过,发现冯梓和廖灾已经不在了。 她正准备起身时,目光落在廖灾留下的背包上。 包旁边的地面上刻着几个字,字迹潦草却清晰:“有缘再见。” 李牧也醒了过来,看到那些字后,神情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感慨。 他背起自己的背包,对白岁欢轻声说道:“走吧,他们已经去完成自己的事情了。我们也有未完的事要办。” 白岁欢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散乱的思绪,站起身来问道:“那我们现在从哪里开始查起?” 两人走出庙门,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寒意,带来一丝温暖。 李牧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也不确定。但昨天廖大哥提到过,往东边走有个村子,那里有公交车可以去县城,我们先把东西拿回来吧。” 他们沿着小路,背着背包朝东边走去。路上,李牧将昨晚和廖灾的对话一一告诉了白岁欢。 她听完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轻轻笑道:“没想到未来还有赏金猎人这种职业。如果有机会,我倒想体验一下。” 李牧露出一抹笑意,心情似乎也被她的轻松语气感染了些。 他们一路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穿过小路,终于走到了廖灾所说的村子边缘。 阳光照在古旧的房屋上,影子拉得很长,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炊烟香。 他们找到了公交站牌,站在简单的铁制车棚下。白岁欢摸了摸口袋,皱眉问道:“你带零钱了吗?” 李牧从背包里翻找着,微笑着回答:“不用担心,廖大哥昨晚给了我一些零钱。”他说完,手里亮出一沓皱巴巴的纸币。 等车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阳光渐渐变得刺眼,白岁欢靠在站牌旁,思绪飘散。 她望着远处的村落,轻声道:“你想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李牧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想也没用,手机昨天晚上让廖大哥玩没电了。” 白岁欢嘴角微微上扬,从手心中抽出一张还在滴血的报纸递给李牧。 李牧接过报纸,看到上面大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但在报纸的左下角,一条不起眼的新闻吸引了白岁欢的注意。 “为了庆祝‘小梨园’成立150周年,班主姜元辙宣布将在某某地进行公演,本场收益将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白岁欢的眼神变得锐利,轻声说道:“找到了。” 两人不再言语,静静等待着公交车的到来。 终于,一辆破旧的公交车缓缓驶来,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他们面前。 车门吱呀一声打开,李牧率先上车,白岁欢紧随其后。 车内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乘客,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子启动后,窗外的风景缓缓后退,白岁欢望着窗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在那碗中世界,仿佛是一场漫长的噩梦,她和李牧被困在那里,挣扎在生死边缘。 她回想起那段时光,感觉像是跨越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你在想什么?”李牧突然问道,目光从窗外收回,看向白岁欢。 白岁欢回过神来,轻轻叹了一口气:“在想我们这半个月经历的事。” 她顿了顿,眼中带着一丝冷峻和不安,“我们都没想到,仙术会把我们卷进这样的事情。” 李牧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 “是啊,一开始谁能想到呢。” 他望着她,眼神中带着深深的理解。 他们彼此从未知晓对方拥有仙术,到一同面对敌人,一路走来,每一刻都充满了危险与意外。 车子在漫长的旅途中摇摇晃晃地行驶,日头逐渐西斜。 到了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抵达了曾经举办庙会的地方。 下车后,白岁欢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的那辆车。 虽然没有被贴上罚单,但车身上布满了各种小广告,显得有些狼狈。 李牧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车窗,半开玩笑地说道:“上车吧,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顺便充个电。这车好像油也快没了。” 白岁欢点了点头,目光中多了一丝倦意。 两人找到一家民宿住了下来,将手机插上电源,静静等待充电完成。 夜晚的安静让白岁欢的思绪再度泛起,她回想着一切:从最初发现的那本神秘的书,到被绑架注射药剂、获得仙术的那一刻。 自己的能力是「报纸」,可以从手心中抽出一个预言性质的报纸。 而李牧的仙术是「瞬移」,还有自己遇到的所有人都是以仙术名字相称的,似乎自己有了仙术后就有了代号。 而他们遇到的那些人也都拥有与他们代号相关的仙术。 白岁欢的手指在床边轻轻摩挲,眼中闪烁着疑问和思索。 她想到冯梓,那位神秘的赏金猎人。 自己当时在庙中醒来时,本能地想要杀了她,可冯梓却轻而易举地掐住了她的手。 那一瞬间,白岁欢脑中像是被切断了电流,原本燃烧的怒火被瞬间熄灭。 “她说自己是「绝迹」,难道「绝迹」是掐断他人意志的能力?这能力也太变态了吧” 白岁欢低声自语,眉头微皱,感到一丝不寒而栗。 此时,李牧正站在窗边,凝视着远处的夜景。 他似乎察觉到白岁欢的沉思,但没有打扰她,而是默默转身走出房间,为车加油去了。 白岁欢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刚刚充上电的手机屏幕上。 时间显示出冷冰冰的数字,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半个月了,她和李牧被困在那个诡异的碗中世界足足半个月。 那段时间充满了绝望与挣扎,几乎耗尽了他们所有的力气。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有了仙术后,她以为只是开启了通向强大和未知的门,却没想到,这竟然是通往无尽危险和阴谋的入口。 仙术揭开了世界的一角,让他们看到了一些不该被人类知晓的秘密,而这秘密的代价,竟然是生命的倒计时。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曾被鲜血和痛苦染上的手,如今却显得格外脆弱。 白岁欢走进卫生间,打开镜子柜,看着镜子中自己有些憔悴的脸庞,发现发际线附近又多了几缕白发。 她无声地叹息,伸手轻轻拨开那些刺眼的白色,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我们还剩下多少时间? 这个问题在她心中盘旋不去。她不知道答案。 转身离开卫生间,她将手机拿在手里,回到床上,侧身躺下。 柔软的被褥带来一丝久违的舒适,但内心的疲惫却无法抹去。 她想起李牧,那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生死之交。 过去的半个月,他们共同面对了太多的生死险境,李牧的每一句鼓励和每一次支撑,都成了她坚持下去的动力。 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白岁欢编辑了一条简单的消息,发给李牧:“给我带点串。” 她放下手机,望着天花板发呆,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 夜色逐渐笼罩着房间,窗外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伴随着远处偶尔响起的喧闹声。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李牧的回复:“知道了,等我回来。” 短短的几个字,让白岁欢心中那份无形的紧张稍微松懈下来。她闭上眼,思绪渐渐飘远。 第37章 不知怎样好 第二天早晨,阳光透过民宿的窗帘缝隙洒进房间,给四周涂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白岁欢感到温暖的光线轻轻照在脸上,缓缓睁开眼睛,意识逐渐回到现实中。 她伸手遮了遮眼睛,视线慢慢适应了房间内的光线,接着便看到了李牧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李牧已经穿戴整齐,低头认真地系着鞋带。淡淡的阳光洒在他微弯的背上,勾勒出轮廓分明的侧脸。 白岁欢怔了一瞬,心中浮现出一丝莫名的慌乱。 她随即反射性地抱起被子,将自己半遮半掩起来,眼神中带着警惕与疑惑:“你干了什么!你怎么这样!” 李牧被她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手中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白岁欢,眼中带着一丝诧异。 见她神情认真而紧张,他先是微微皱眉,随后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笑意。 “你说什么呢?我昨晚在车上睡的,回来晚了,怕吵醒你就没进来。” 他的语气轻松,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白岁欢的眼神依旧带着疑虑,眉头微微蹙起,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解释。她紧抿着嘴唇,冷冷说道:“发誓,不然就头发掉光。” 李牧忍不住轻笑出声,眉眼中透出几分宠溺与无可奈何。 他举起右手,做出发誓的姿势,表情夸张,声音中带着一点戏谑:“我李牧发誓,昨晚什么都没干。如果我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今天出门就被车撞死,头发掉光。” 白岁欢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嘴角微微上扬,但又立刻抑制住那一抹笑意,冷哼一声:“倒也不用发这么毒的誓。” 房间里短暂的紧张气氛被打破,阳光下,两人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轻松。 李牧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肩膀,嘴角带着笑意看着她:“快起来吧,吃点东西,我们还有不少事要做。” 白岁欢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确认他并没有撒谎,终于放下了心。 她坐起来,捋了捋额前的碎发,轻轻笑了一下:“好,马上。” 她看着李牧从容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瞬间涌入房间,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堂堂的。 窗外传来早晨县城应有的喧闹声,车流和人声交织在一起,为这片区域注入了生机。 远处偶尔传来小贩的吆喝声,和早市上的喧闹形成了轻微的背景音。 李牧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瞬间洒满整个房间,照在简洁的木制家具和米白色的墙壁上。 窗外可以看到街道上的行人匆匆走过,一些早餐摊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煎饼、油条和豆浆的香味。 几只鸽子在街道旁的树枝间栖息,拍打着翅膀飞向空中。 白岁欢从床上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洗漱完毕后,两人走向停在民宿外的车子。 空气中弥漫着清晨泥土的味道,带着一丝凉意。 她看了看李牧,眼中闪烁着坚定:“我们要去找姜元辙,不知道楚涵现在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 李牧沉思片刻,眉头微蹙:“我们有方向吗?他会在什么地方?” 白岁欢低头摊开手心,从中缓缓抽出一张报纸。 她仔细浏览了一下报纸上的内容,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 “在平顶山的一个村子里,我会把位置发到你手机上。另外,今天别走高速。” 她指了指报纸上的一则小标题,继续说道: “上面说今天高速上会有一起连环车祸,会导致长时间的交通堵塞。” 李牧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佩服,随即点头表示同意:“那好,我们走辅路。” 他坐上驾驶座,白岁欢坐到副驾驶位,系上安全带,车子在清晨的阳光下缓缓驶离了民宿。 道路两旁的风景迅速掠过,苍翠的树林在阳光下闪着金光,两个人开着车听着歌去了白岁欢手机上的那个村子。 五个小时的车程过去,阳光已经从上午的清冷变成了下午的温暖,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村子静谧而古老,泥土的味道夹杂着田间青草的清香,看起来与外界隔绝一般。 两人将车停在村口,拿上了必要的东西,谨慎地走进村子。 远处的广场上,搭建着一座简陋的戏台,木质的台柱上挂着褪色的红布。 白岁欢心头一震,暗自说道:“终于找到了。” 她与李牧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戴上耳机,分头行动。李牧朝右边的小巷走去,而白岁欢则沿着左边的小路小心前行。 走到一户人家的院子前,白岁欢停住了脚步。 院子里飘来阵阵烤肉的香气,她定睛一看,竟然看到陈墨江和刘勤坐在院中,手里拿着羊肉串,正大快朵颐。 “陈大哥!”白岁欢惊喜地喊道,快步走进院子。 陈墨江抬头,嘴里还叼着一块肉,见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笑意:“哟,这不是岁欢吗?醒了啊!来来来,吃一串,味道不错!” 白岁欢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疑惑和急切:“我就不吃了。你们不是去追姜元辙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吃串?” 刘勤扶了扶眼镜,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们早就追踪到他的踪迹了。这几天他一直在这里准备演出,但迟迟不开场,我们也没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只能潜伏,等待合适的时机。” 白岁欢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冯梓和廖灾大哥呢?” 刘勤放下手中的串,脸色稍微笑了一些:“他们两个伪装成村民,埋伏在戏台附近。听说你想对冯姐动手,是真的吗?” 白岁欢的脸色变得冷峻,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是的。她在金银碗里对我做的事情,我不能忘,也不可能原谅。” 陈墨江拿起一杯酒,一边晃着一边说:“人各有命,冯梓做的事,小刘,你总要理解一下吧。不过,那李牧小子呢?他在哪?” 白岁欢拿下耳机递给陈墨江,笑了笑:“我们两个带着耳机呢。”陈墨江接过耳机,戴上后一阵哈哈大笑:“李老弟,想死我了!姜元辙这老小子已经拖了好几天没演了,你们今天来得正是时候。” 趁着陈墨江和李牧在耳机中交流,刘勤凑近白岁欢,低声说道: “岁欢,你不如去戏台那边看看。我觉得今晚很可能会有动作。别听陈哥的,他喜欢稳妥,但有时候,我们需要主动出击。” 白岁欢的心中燃起一丝紧张和期待,她点点头,将手机交给了陈墨江,准备出发。 这时,刘勤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深沉:“这次,我们保你们俩没事。还有,你不是想知道楚涵的情况吗?小心一些,他的仙术很棘手。” “楚涵的仙术是什么?”白岁欢压低声音问道。 刘勤脸上闪过一丝凝重:“我给他的代号是「二元化」。简单说,就是能把人带进书中,让你变成书里的角色,替代原本的人物。” 白岁欢的心跳加速,眉头紧锁:“那触发条件呢?有什么办法能避免?” 刘勤摇了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迷茫和无奈:“不知道。前天我就被他拉进去过,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是一眨眼,我就成了书里的人。好在我有办法脱身,否则……” “我明白了。”白岁欢说了句话,然后就走出大门,朝着村广场戏台的方向走去了。 第38章 她不简单 白岁欢的心跳越来越快,随着她一步步接近村广场,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压抑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似乎在等待即将开始的演出。 广场中央的戏台子搭建得简朴而古老,台柱上挂着褪色的红布,随风微微摇曳。 就在这时,一个佝偻的老奶奶突然从人群中走来,拉住了她的手。 老奶奶的手粗糙不堪,像是饱经风霜的树皮,触感让白岁欢感到一丝不适。 老奶奶用左手拖住她的左手,右手则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抚摸,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小姑娘,你不是这村里的人吧?我从来没见过你啊。” 白岁欢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心中却闪过一丝紧张: “奶奶,我是来看「小梨园」演出的,我是个自媒体博主,来宣传咱们的传统文化的。”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但内心早已绷紧了每一根神经。 老奶奶听力似乎不太好,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没听清楚她的话。 便继续抚摸着她的手背,露出一抹更深的笑意: “这小姑娘好啊!你有男人吗?我孙子是个大老板,缺个媳妇,你要是能跟他在一起,可就有福了!” 说到这里,老奶奶的情绪有些激动,开始轻轻咳嗽起来,声音沙哑而急促。 白岁欢露出尴尬的笑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不用了,奶奶,我有对象了。”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想结束这场不自在的对话。 然而她努力了几次,都未能成功。 老奶奶的手劲大得惊人,让白岁欢开始怀疑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该有的力气。 白岁欢心头一紧,冷冷地说道:“冯梓,你再不放开,我可就要喊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老奶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白岁欢会这样说。她轻轻歪了歪头,眼中露出困惑:“小姑娘,你在说我是疯子吗?” 那眼神中的茫然让白岁欢一瞬间有些心软,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认错了人。 “对不起,老人家,我认错人了。”白岁欢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试图缓和气氛。 然而,老奶奶的手劲却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紧,像是铁钳一般钳住她的手腕。 白岁欢的手背开始隐隐作痛,她试图再次挣脱,语气中带着急促: “奶奶,能不能放开手?我对象在那边等我呢。” 老奶奶仍旧一动不动,眼神中透出一种不易察觉的冷意。 白岁欢的心跳如擂鼓般加快,右手不由自主地摸向口袋,想拿出手机联系李牧,却发现手机还在刘勤那里。 就在这时,她听到老奶奶用低沉的声音说:“这里不属于你们。” 这句话如同冰水般泼在白岁欢的心上,让她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她的背脊发凉,腿部微微颤抖,感到一股说不出的恐惧在心底滋生。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意识却如同被一股强烈的压力冲击,逐渐模糊起来。 就在白岁欢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时,老奶奶握住了她的手。 一瞬间,她的眼神失去了焦距,变得空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片刻后,她的眼神恢复了清明,眼中燃起怒意:“你果然是冯梓。” 老奶奶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手上依旧未放松,但那双眼睛中闪过一丝戏谑与嘲弄。 她拖着白岁欢走到广场旁一棵老树下,周围人声鼎沸,却无人注意到她们的异样。 老奶奶轻轻一笑,声音渐渐从沙哑变成了熟悉的音调:“看来你还是忘不了金银碗里的那些东西啊。” 她的声音透出几分讥讽和淡漠。 白岁欢瞪着她,那伪装下的真面目终于暴露无遗,她确实就是冯梓。 白岁欢感到胸口的愤怒如火山般涌上来,手腕处的疼痛与那段折磨的记忆交织在一起。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冰冷:“你到底想做什么?” 冯梓松开了手,双手交叉在胸前,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小姑娘,这场戏才刚刚开始,你准备好了吗?” “你什么意思?”白岁欢皱起眉头,盯着冯梓,试图从她的表情中读出更多的线索,但冯梓只是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缓缓地伸出三根手指,目光冰冷而沉稳。 “这次我们要面对的是三个拥有仙术的人。 刘勤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两个的情况,但第三个人的仙术至今仍不明。 如果他的能力和我的类似,那么你必死无疑。” 冯梓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可忽视的警告。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呼吸变得急促。她尽力保持冷静,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安:“有「法天境」的姜元辙,「二元化」的楚涵,还有一个人是谁?” 冯梓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语气中透出谨慎: “一个姓赵的男人。他有仙术,这是我们所知不多的信息。 这个人行事隐秘,至今为止,他的真实能力尚未被任何人确认。” “姓赵的?”白岁欢重复着这个名字,试图从记忆中搜寻蛛丝马迹。 她回想起庙会的那一天,那些接待她和李牧的人、那些眼神闪烁的笑脸。 突然,一个模糊的面容浮现出来。那是负责接待他们的人,言谈举止得体,目光中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也姓赵。 “我想起了一个人,”白岁欢缓缓说道,眼神中逐渐凝聚起警惕,“之前在庙会接待我们的那个人,他也姓赵,会不会是他?” 冯梓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变得严肃: “很有可能。如果是他,事情会比我们想象得复杂得多。 这个人的手段并不简单。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白岁欢闭上眼,脑海中拼凑出那个男人的细节:他有一张清瘦的脸,皮肤微黑,带着岁月打磨过的硬朗线条。 眼神中总带着笑意,但又似乎隐藏着某种戒备与疏离。 她低声描述: “他的脸很清瘦,皮肤有些黑,眼角总是带着笑纹,但眼神让人感到不安,仿佛他能看穿一切。” 冯梓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眼中闪烁着一丝冷光:“没错,就是他。 我的宝贝,你要记住,这个人绝不能轻视。 如果你现在要去戏台那边,一定要小心提防,不要被他的伪装迷惑。 更重要的是,千万不要被他引导到他的节奏里,否则你会陷入不可预知的危险。” 白岁欢的心跳加快,仿佛听见血液在耳中奔涌的声音。 冯梓的眼神让她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咬紧牙关,试图驱散心中涌起的恐惧。她看着冯梓,轻声说道:“谢谢你的提醒。” 冯梓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过一丝难得的柔和:“小心些,不要让我们这一趟辛苦白费。你的命,不只是你自己的。” 白岁欢的心中一震,听出了这句话中隐含的含义。她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她转过身,朝着村广场的戏台走去。 广场上的人群已经开始聚集起来,声音嘈杂,热闹中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白岁欢穿过人群,目光不断扫视着四周,试图寻找任何可疑的线索。 戏台上的红布随风微微摆动,似乎在暗示着一场即将上演的剧目。 一个小男孩在戏台下跑过,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咯咯笑着与伙伴们追逐打闹。 几位年长的村民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即将开始的演出,脸上带着几分期待。 她走到人群的边缘,视线越过戏台,寻找着冯梓提到的那个赵姓男人的身影。 如果他真的在场,意味着她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辨别出他的意图并采取行动。 白岁欢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第39章 不错的演出 戏台前人头攒动,村民们坐在长条凳上,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和烧烤的味道,还有孩子们追逐嬉闹的笑声。 白岁欢坐在靠近中间的位置,李牧、冯梓和廖灾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各自融入到村民中,以免引起注意。 戏曲的锣鼓声渐渐响起,悠长的胡琴与锣鼓的合奏声交织在一起,独属于戏曲的韵味在空气中飘荡。 舞台上的幕布缓缓拉开,演员们穿着色彩鲜艳的戏服,脸上画着夸张的妆容,一个接一个地登台。 演员的动作优雅,唱腔高亢婉转,赢得了台下观众的掌声与喝彩。 然而,白岁欢的心却始终悬着,她的目光始终在扫视着台上和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她仔细观察每一个上台的演员,从他们的神态到步伐,试图在这些人中找到楚涵或姜元辙的踪迹。 然而,无论她如何细致地寻找,这两人始终没有出现。 “这不对劲。”白岁欢心中暗道。 她感到一股隐隐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盯着她。 她努力保持冷静,抬头再扫视了一眼台上的演员,没有一个与楚涵或姜元辙相符。 人群的注意力全被戏台上的表演吸引,嘈杂声和乐器的旋律充斥着她的耳朵,让她的思绪愈发紧张。 她决定不再等下去。白岁欢悄悄站起身,借着人群的掩护,向后退去。 她知道李牧、冯梓和廖灾现在并不知道她的行动,但她无法继续坐等机会。 她绕过观众席,避开几名低声交谈的村民,向戏台的后面走去。 戏台后面的场景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那里布置得简陋而紧张,幕布后面是几张木桌,上面堆满了戏服、化妆盒和各类杂物。 几个后台的工作人员在忙碌地整理道具和准备下一场戏,时不时有人低声交流,声音混杂着乐器的节奏。 白岁欢屏住呼吸,藏身在一旁的阴影中,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她的目光在后台的每一张面孔上扫过,寻找任何可疑的迹象。 突然,一个身影从角落里走出,那人穿着一件戏服,神情冷漠。 她的心猛地一跳,那个人的面容正是庙会时的那个姓赵的人。 白岁欢的心跳加快,暗自提醒自己保持冷静。 这就是那个冯梓警告过的人,那个有着不明仙术的赵姓男人。 男人似乎感应到什么,目光突然扫向她所在的方向。 白岁欢连忙屏住呼吸,身子压低,藏在一堆戏服后面,心跳如雷,手指不由得握紧。 “这里怎么有人?”赵姓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怀疑。 他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空气中的紧张感愈发浓烈。 白岁欢屏气凝神,身体微微颤抖,她知道此刻暴露意味着什么。 她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脑中飞快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哥,你还记得我吗?”李牧的声音轻松愉快,带着一丝笑意,突然从走廊另一端传来。 他走过来,脸上挂着一抹自然的笑容,“上次我和一个女孩子一起来看楚老师的。” 赵姓男人被吓了一跳,猛地停住脚步,目光警觉地扫过李牧,随即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哎呦,吓死我了!你小子走路怎么没声啊?你是来找楚涵的吗?楚涵马上就要上台了,他现在在化妆间,我可不建议你现在去打扰他。” 李牧赶紧摆了摆手,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笑着说道:“不不不,哥,我这次不是来找楚涵的,我是来找您的。” “找我?”赵姓男人的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很快收敛了神情,声音中带着半开玩笑的语气,“找我干什么?” 李牧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和一支钢笔,双手递了过去:“赵老师,麻烦您给签个名。 我家老人特别喜欢您唱的戏,每次听到您唱都说这才是正宗的戏腔。” 赵姓男人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惊讶与一丝自豪的笑容。 他接过照片,毫不迟疑地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拍了拍李牧的肩膀:“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你小子倒是会说话!放心吧,如果你想找楚涵,等这场演出结束,我让你第一个见到他。哈哈哈!” 李牧微微低头,看了一眼照片上刚刚写下的名字:“赵玉齐。”他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目光中闪过一抹思索。 随后,他握住赵玉齐的手,装出激动的神情:“赵老师,我家老人现在就在外面,他们不好意思进后台,能请您出去和他们见一面吗? 两位老人腿脚不好,本来听说今天没有您唱的戏都打算不来了,但后来听人说您是今天的大轴戏,还是坚持来了。 能不能请您出去见见他们?哪怕只是打个招呼也好。” 赵玉齐听完,哈哈大笑,脸上挂满了自豪:“没问题!这小子倒是孝顺,带路吧。趁我现在还没化妆,我也正好和两位老人聊聊。” 说着,他爽快地拍了拍李牧的背,跟着他走向出口,脸上仍旧带着那股自信的笑意。 李牧微微侧过头,眼角余光扫过白岁欢藏身的方向,眼神中透出一丝示意。他轻轻扬了扬下巴,示意白岁欢不要轻举妄动。 白岁欢立刻明白了李牧的意图,心中的紧张稍微松了些,但她依然保持着戒备。 赵玉齐走过时,白岁欢感觉到他的目光只在她藏身的地方掠过,未曾停留。 他似乎毫无疑心地跟着李牧离开后台,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戏台旁的人声中。 白岁欢松了口气,双手依旧微微颤抖,她缓缓从藏身处站起,暗自在心中感谢着李牧。 李牧他们仨成功地引开了赵玉齐,现在她必须抓紧时间查探后台的其他信息,尤其是关于楚涵的化妆间。 她迅速移动,穿过堆放着戏服和道具的角落,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声音。 后台的另一侧,一间稍显昏暗的化妆间门半掩着,门缝中透出微弱的光芒。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心绪,准备进一步行动。 第40章 抓人 白岁欢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在那间半掩的化妆间外的墙壁上,耳朵贴着墙,努力听清楚里面的动静。 房间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是姜元辙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自言自语,但语气中带着回答的意味,不知道在与谁交流着。 白岁欢皱起眉头,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他是在打电话吗?还是在自言自语? 确定了姜元辙的位置后,白岁欢的心跳略微放缓。现在只差找到楚涵了。 然而,随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周围的空气却开始变得异常沉重。 她猛地察觉到,墙壁和走廊的地板似乎在一点点消失,空间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一层无形的薄雾正在吞噬现实。 四周转眼间陷入了浓重的黑暗。 “又是这样!”白岁欢咬紧牙关,心中升起一股愤怒。 她记得上一次自己也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卷入黑暗空间,那次险些丧命。 但这一次,她已经有所准备。 就在她试图稳住自己的情绪时,几步之外突然亮起一道光。 光芒柔和,却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显得异常刺眼。 白岁欢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心中迅速权衡着形势。 光源中的影子渐渐清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这次,我们能不能静下心来好好谈一谈?” 白岁欢背后猛地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拉住。她失去平衡,倒在了一张突如其来的椅子上。椅子稳稳地接住了她,但这场景让她心头发凉。 这里什么时候多出一张椅子?她迅速打量着四周,发现整个空间依旧黑暗,除了眼前那束光芒。 光源处,一个身影慢慢走来,步伐不急不缓,散发出一股冷静而威压的气息。 那人走近了,白岁欢看清了他的脸,正是姜元辙。 他的眼中带着一丝冷意与试探,嘴角微微扬起,仿佛对这场突然的相遇早有预料。 “你想谈什么?”白岁欢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微微翘起二郎腿,努力让自己显得从容不迫。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 姜元辙停在她面前,目光带着些许疲惫。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三米。 他低头看了看她坐在椅子上的样子,笑了一下,声音低沉又含有试探: “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 白岁欢冷笑,眼中带着讥讽: “误会?你我之间的事,还能有误会吗?” 她的手指轻轻地在椅子扶手上敲击,表面上镇定自若,实际上已经开始暗中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她知道,这次谈话绝非简单的交流。 姜元辙不为所动,微微眯起眼睛,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在寻找一些答案,而你们认为我就是那个阻碍的人。 可事实上,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不是由我主导的。” 白岁欢心中一震,眉头微皱:“什么意思?你在暗示什么?” 姜元辙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叹了口气,向后退了一步,双手背在身后,语气缓慢而冷静: “我们都有被困在棋局中的时候,只是有的人知道自己是棋子,有的人则不愿意承认罢了。” 白岁欢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更多的信息。 她紧绷的神经在此刻变得更加敏锐,每一句话背后似乎都隐藏着危险。 她不再回应,而是用眼神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姜元辙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弯下腰,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直视着白岁欢:“你想知道的关于楚涵的事情,也许你很快就会亲眼见到。 但我要提醒你,进入他的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已经开始触碰到真相了,但代价,你承受得起吗?” 白岁欢感到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左手猛然挥出,一道血刃迅速划破空气,直逼姜元辙而去。 然而,那道血刃在击中目标前的刹那,姜元辙的身影像幻影般消失不见。 下一秒,白岁欢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凉意,姜元辙出现在她椅子的后面,双手稳稳地扶在椅背上,声音低沉且透着一丝沉稳: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控制楚涵,对吧?如果你真的想了解真相,就应该静下心来,听我说完。” 白岁欢试图站起身,却发现身体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无法动弹。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如同压着一块巨石,动弹不得。 她努力控制着内心的恐惧,冷冷地开口:“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姜元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似笑非笑,仿佛在衡量着什么。 他缓缓走到白岁欢身前,目光深邃:“很多事情你们以为自己知道,但其实并不尽然。 楚涵,他并不是自愿成为我的傀儡,而是为了保护所有人,甘愿成为这场棋局中的牺牲品。” 白岁欢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被愤怒取代:“保护我们?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用的手段,从来都不值得信任!” 姜元辙微微一笑,继续道:“你以为你们是在追寻真相,但你们从未意识到,这场游戏从一开始便是由更强大的力量主导的。 我控制楚涵,是因为只有这样,他的力量才不会失控,整个世界才不会陷入无尽的混乱中。” 白岁欢的目光变得锐利,她努力抑制内心的震惊和恐惧:“你说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姜元辙靠近一步,眼中闪过一抹冷光:“我的目的,是让你明白,你们的敌人并不是我,而是那股你们还未察觉到的力量。 如果你继续执意与我为敌,最终只会让楚涵深陷其中,再也无法救出。” 白岁欢的心中一阵翻涌,她想反驳,却被眼前的真相所冲击。姜元辙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和她无法忽视的逻辑让她意识到,这场游戏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白岁欢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冷静下来,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与愤怒。 她的视线越过姜元辙,注视着远处两个逐渐清晰的黑色影子。 那些影子散发出诡异的气息,扭曲而不断变形,仿佛随时可能化作实体扑向她。 她很快认出它们:那是她在金银碗中见过的怪物,令她数次濒临绝望的可怕存在。 姜元辙微微一笑,双手轻拍椅子扶手,目光淡然中透着一丝戏谑:“这些影子,它们代表的正是我与楚涵的命运交织。 想知道真相吗?这些影子会告诉你答案。” 他抬手一挥,影子开始彼此靠近,形成一种诡异的舞动,似乎在像歌舞剧演员一样。 白岁欢试图挣脱禁锢,但身体依旧无法动弹。她心跳如鼓,愤怒地盯着姜元辙:“你究竟想要什么?你折磨我们这么久,到底有何企图?” 姜元辙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复杂的笑意:“我从未真正想过要折磨你们,白岁欢。 我们都只是这个棋局中的一部分。楚涵,他有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会把你们全部卷入其中。” 话音未落,黑色影子中较小的那个突然定格,化作楚涵的模样。 白岁欢心中一震,看着影子中的楚涵面无表情地站在黑暗中,目光冷漠空洞,像是被操控的傀儡。 而较大的影子则变成了姜元辙的模样,他一直在楚涵的身后,直到楚涵转身,两个影子才有所活动。 “看见了吗?”姜元辙低声说道,“楚涵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他的力量虽强,但心灵早已被困。你们追寻的真相,其实从未脱离这张棋盘。” 白岁欢的瞳孔微缩,呼吸急促起来。她望着楚涵的影子,心中五味杂陈:“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姜元辙看着白岁欢,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软,但很快又消失无踪。 他缓缓说道:“因为他选择了牺牲自己,去守护他认为重要的东西。 但这种选择的代价,是被束缚在我制造的黑暗之中。 楚涵的「二元化」,是一把双刃剑。他试图拯救,却反而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黑暗中,影子舞动的节奏加快,仿佛在重演着某种命运的悲剧。 楚涵的影子挣扎着,像是要摆脱那掌控,但最终还是被姜元辙牢牢抓住。 白岁欢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演绎,心中痛苦与愤怒交织。 “所以,白岁欢,”姜元辙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所能做的,不是与我为敌,而是找到楚涵的心,将他从这场宿命中解救出来。否则,你们将永远无法走出这黑暗的迷宫。” 第41章 二元化 白岁欢注视着坐在一旁的姜元辙,眼神中带着探寻和愤怒,语气冷冽: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袭击我和李牧。” 姜元辙缓缓转头,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仿佛早已预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他的声音平静,带着一丝深不可测的意味: “我并没有与你对抗的意思,只是这样做可以保下楚涵。我现在在这里是我自己的意识和肉体,可是出了这法天境,我便不再是我了。” “你什么意思?”白岁欢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浮现出更深的疑问。 两人身前的黑影仍在跳动着,仿佛在无声演绎着一场悲剧。黑暗之中,那些影子的动作带着诡异的韵律,像是试图讲述什么隐藏的故事。然而,此时此刻,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彼此的对话中。 姜元辙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声音在寂静中回荡:“忒休斯之船,你听过吗?” 白岁欢愣了一下,片刻后点头回答:“当然。我大学时期还参加过一场辩论赛,主题就是这个。”她的语调有些松动,但心底的戒备依旧紧绷。 “那结果如何?”姜元辙没有转头看她,目光依旧锁在那些跳动的影子上,仿佛其中藏着他不愿触及的记忆。 “这是一个悖论,只是看待的角度不同罢了。”白岁欢略显无聊地摇了摇头,试图理解姜元辙的意图。 姜元辙终于将视线移到她身上,目光深邃且冷静:“一艘名为忒休斯的船,在海上航行数百年间,由于不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最终所有的功能部件都被替换成了新的。那么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忒休斯之船?如果不是,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 白岁欢听到这话,心中更加困惑,不明白姜元辙为何突然提到这个哲学悖论。 她沉默片刻,抬眼看他,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但却只看到一片冷漠。 “你认为是还是不是?”姜元辙突然问道,声音低沉。 白岁欢微微挑眉,反问道:“那你呢?” 姜元辙的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了一下,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反问。 他轻声答道: “这艘船的名字和意义都是人赋予它的。只要有人认为这艘船还是原来那艘船,那么这艘船就是原来的那艘船。” 说完,他的目光投向远处黑暗中跳动的影子,仿佛那些影子中藏着答案。 “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岁欢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沉寂,她的耐心逐渐消磨,心中升起隐隐的不安。 姜元辙依旧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解释: “广义的角度来说,这艘船的名字、存在,都是由‘人’去定义的。只要‘人’认为它还叫这个名字,它就还是原来的那艘船。 而狭义的角度来说,虽然它还保留着原来的名字,但组成原来那艘船的所有零件都被替换了,它就是一艘新的船。也就是说,是否还是原来的船,是由‘人’去定义的,而组成它的部分其实并不重要。” 白岁欢皱着眉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终于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姜元辙低头沉默了一瞬,仿佛在斟酌自己的答案。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 “因为有些事情,无论是人还是命运,都无法简单地定义或解释。我们都是这艘忒休斯之船,一点点被替换,却依然被赋予同样的名字。然而,当我们走到尽头时,我们会发现,我们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自己。楚涵……便是这船的化身。” 姜元辙看着白岁欢,眼中闪过一抹深邃的痛楚,声音低沉: “楚涵曾经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他的灵魂是完整的、不可动摇的。但为了保护好自己,他一步步走进了这场无法挽回的棋局。他的记忆、他的意志,甚至他的本质,都在被一点点替换。” 白岁欢盯着他,心中突然有一种冰冷的恐惧感蔓延开来。她想起过去的那些细节:楚涵眼中时而闪过的空洞,表情中偶尔流露出的迷茫与挣扎。 那不是普通的疲惫,而是内心某些东西在被侵蚀的痕迹。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所以,你袭击我们是为了让我们远离楚涵,不让我们打破这场戏,对吗?” 姜元辙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本身就是默认。 他转身看向那仍在舞动的黑影,其中一个影子逐渐凝聚成楚涵的另一副模样,另一个影子则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包围着他,让他挣扎得愈发痛苦。那场景触目惊心,似乎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一场无休止的折磨。 “你们靠近真相的每一步,都是在削弱楚涵自我抵抗的力量。” 姜元辙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你们要知道,忒休斯之船的问题不仅在于部件的替换,还在于,那个‘替换’的力量究竟是谁。” 白岁欢忽然意识到,姜元辙在暗示一个更深层次的力量,一个连他都无法对抗的存在。她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试图整理这些信息: “那这种替换的力量是什么?它是怎么影响楚涵的?” 姜元辙的神情变得阴冷,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说出这些话需要极大的勇气: “是它们,来自时间之外的存在。它们改变了命运,改变了楚涵的灵魂,将他逐渐重塑成它们的工具。我能够在法天境中保持自我,是因为我付出了代价,但楚涵……他走不出来。” “来自时间之外的存在……” 白岁欢喃喃重复,仿佛这几个字本身就是一把寒冷的刀,划过她的内心。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获得的仙术和那些迷雾中模糊的声音,一切似乎开始串联起来。 姜元辙继续说道:“我无法对抗它们,我能做的只有延缓替换,保留楚涵的一部分自我。我的法天境如果被打破,那他将彻底失去抵抗,变成它们的傀儡。” 白岁欢感到脊背一阵发凉。她明白,姜元辙或许现在并不是她和李牧的敌人,而是守护着一条脆弱的防线,一个让楚涵保留自我的最后屏障。 “可是,我们要如何拯救他?”她声音低沉,但坚定。 姜元辙的脸上闪过一丝悲悯:“唯一的方法是找到真正的源头,让那存在停止干涉。否则,无论我们如何挣扎,这艘船都会最终变成完全不同的样子。” 第42章 丧心病狂的世界 姜元辙的脸色因思绪而变得阴沉,仿佛有无数重担压在他心头。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神情变得疲惫,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岁。 白岁欢盯着他,内心的疑问随着每一句话的展开而不断叠加。 她紧握的双拳在微微颤抖,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 “金银碗……已经碎了。” 姜元辙的声音低哑而带着一丝无奈。 “这意味着我们一直依赖的那个平衡点,维系着现实与虚幻界限的枢纽,已经崩塌。 我不知道是谁打碎的,也许是我们一直忽视的力量,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无济于事了。”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起来。金银碗是她在那个虚幻的碗中世界中葬身的地方,而它的破碎意味着什么,她甚至无法想象。 那被封闭的黑影和空间,那个迷雾重重的象征,现在已成为无法逆转的过去。 “赏金猎人,你打算怎么办?”她突然问道,声音冷静却带着一种隐隐的紧张。 她知道,赏金猎人那些来自未来的人物,每一个都不简单,他们的行动或许会带来新的危机。 姜元辙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失去了焦点,像是望向远方:“赏金猎人……他们是动荡的象征,他们不为任何一方效忠。现在金银碗破碎,我所维护的秩序已经被打乱,他们的目的也将重新定义。” “重新定义?”白岁欢眉头紧锁,试图从姜元辙那隐晦的语气中读出更多含义。 可是姜元辙没有再继续,似乎话语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一瞬间冻结。 法天境中的黑暗缓缓褪去,光芒重新出现在白岁欢的视野中。 随着光线的增强,她感觉到椅子在逐渐消失,身下的支撑慢慢虚化。 “我知道了。”白岁欢在消失前低声说道。 白岁欢感到周围的黑暗和虚无感随着姜元辙的消失而褪去,耳边的嘈杂声和乐器声再次涌入,提醒她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人群后面,周围的村民并未注意到她突然出现在此。白岁欢皱着眉头,揉了揉摔疼的屁股,轻声嘟囔:“真疼啊。” 她抬头,视线与不远处一双熟悉的眼睛对上。 那是楚涵,他并未化上戏妆,身穿一件干练的休闲服,站在人群边缘,似乎刚从戏台后走出来。 他神情淡然,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有些意外地看着她:“有事吗?” 白岁欢愣住了,脑中还残留着法天境中的画面,姜元辙的话语回荡在她耳边,混杂着疑惑和警觉。 她稳了稳心神,掩饰住内心的震动,试图用平静的语气回应: “没事。你不是该上台表演了吗?” 楚涵轻轻一笑,双手插在裤兜里,姿态放松却不失警惕: “今天我没有安排戏份。后台也没什么事,我索性出来透透气,看看大家的反应。” 他的目光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探究,仿佛在试探她的情绪。 白岁欢心里警铃大作。姜元辙的话和楚涵的突然出现绝非巧合。 她回忆起刚才的对话,法天境里的诡异影子、姜元辙的理论以及关于“忒修斯之船”的讨论,一切都让她心头笼罩上了一层迷雾。 “原来如此。”她挤出一抹笑容,掩饰着心底的紧张,顺便将视线扫过周围,试图寻找李牧或其他同伴的身影。 她必须将刚才经历的一切告知他们,尤其是姜元辙提到的关于金银碗已经碎裂的事情和“人”定义存在的概念。 她知道,这很可能是他们即将面临的最大挑战。 楚涵注意到她目光的游离,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语气也变得低沉:“你似乎在找人?” 白岁欢的心跳瞬间加速,她抬眼直视楚涵,发现他眼中似乎有一丝悲凉和某种复杂的情感闪过,令人难以捉摸。 她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说:“只是随便看看,今天的场面可真热闹。” 楚涵没有再说什么,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脸上,像是在捕捉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只有周围村民的喧闹声和锣鼓声在弥漫。 “我听说金银碗……”白岁欢话未说完,就见楚涵的目光微微闪动,似乎在掩饰一抹痛苦和无奈。 他轻声打断:“有些事情,你最好暂时不要去触碰。姜元辙说的话,不一定全是真实的。” 白岁欢的呼吸一滞,心中翻涌起千丝万缕的疑问,但她知道,此刻不能逼问得太紧。 她点了点头,目光渐渐柔和:“或许吧。” 楚涵的嘴角微微抽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随后抬头望向远处戏台,喃喃道:“有时候,舞台上的表演和舞台下的生存,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白岁欢听到楚涵的喃喃低语,心中莫名一紧。 她细细咀嚼着这句话的含义,意识到这句话不仅仅是随口一提,而是蕴含着某种深意。 她再次审视楚涵的神情,发现他眼中那抹悲凉和疲惫仿佛掩盖着一场无声的战斗。 周围的锣鼓声、村民的谈笑声一如往常,可白岁欢感到这热闹的背景却像一层薄薄的帷幕,掩盖着即将喷涌而出的危险。 她的视线迅速扫过人群,终于在一角看到了李牧的身影。 他正靠在一棵大树旁,远远地注视着她和楚涵,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和疑惑。 楚涵注意到她的目光,嘴角微微扬起,像是洞悉了一切:“看到他了吧。还是小心点比较好,你们来这里并不安全。” 白岁欢的心中骤然一沉,她本能地想要追问更多,但楚涵的语气似乎已经在下了某种结论。 他的表情变得冷静,双手从裤兜中拿出来,轻轻一拍:“好了,不要再问了,戏快开始了。尽管你什么都不做,事情依旧会发生。” 话音刚落,戏台上响起了清脆的锣声,演员们已经开始上场。 白岁欢被锣声惊回神,看向戏台,只见一位身穿红色戏服的演员缓缓走到中央,开始唱起高亢的曲调。 那声音穿透力极强,仿佛在呼唤什么深藏在记忆中的东西。 白岁欢的心随着曲调跳动,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敲击在她的神经上。 楚涵转过身,站在人群的阴影里,目光复杂地望着戏台。 白岁欢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紧绷和那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他在和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抗争。 “楚涵,”她低声叫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如果你知道什么,就请告诉我。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楚涵身体微微一僵,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瞬间,白岁欢看到他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但随即被冷硬取代。 他轻声说道:“朋友?或许吧。但有些秘密,比友情更沉重。”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这里,不要逗留太久。” 话毕,楚涵头也不回地转身,融入了戏台后的阴影中。 第43章 拘押和看守 李牧远远地朝白岁欢挥了挥手,她见状,立刻从坐在椅子上的大爷大妈们中间小心地穿插过去,轻轻道歉,避免踩到别人的脚。 挤过人群后,她终于走到李牧身边。李牧旁边站着已经恢复原来模样的冯梓和廖灾。 此时,廖灾正拿着手机,声音中带着些许不耐烦:“你这小bk干嘛去了,还有老陈,怎么还吃上烧烤了?不是说好吃面条吗?我劝你们俩火速来这,我估摸着这事快完了。” 廖灾挂掉电话,耸了耸肩,蹲下身子看着地面,仿佛在思索什么。 突然,他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说道:“看,那边有两个老头在下象棋,我过去看会儿。”他脸上浮现出孩童般的兴奋,似乎找到了难得的消遣。 冯梓看着廖灾,嘴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反正现在没什么事,咱们一起去吧。” 白岁欢、李牧、廖灾和冯梓四人一同朝廖灾的方向走去。那里正是一个热闹的小棋桌,几位村民围在两位专注下棋的老人旁边。 两位老人白发苍苍,一位戴着黑色帽子,另一位穿着一件略微褪色的中山装。他们神情专注,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啪”声,吸引了周围观棋者的注意。 “观棋不语真君子啊。”李牧低声感慨,笑着摇了摇头。 白岁欢看向廖灾,注意到他正盯着棋局,脸都红了,眉头紧锁,仿佛自己就是在战斗中的一员。 她忍不住凑过去,贴在廖灾耳边,轻声说道:“有话就说吧,看你憋着也难受。” 廖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一翘,低声回道:“这是你说的,可到时候你可要给我兜着啊。”说完,他清了清嗓子,向棋局靠近了一步。 “哎呀,大爷,不是我说啊,”廖灾双手叉腰,语气中带着一股调侃的意味,“您这棋路可真够刺激的啊!人家大爷连车重炮卧槽马,您这边就跟城里老将挨死打,真是玩心跳啊!”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轻笑出声,但两位下棋的老人依旧沉着应对,唯有戴黑帽的大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没有抬头。 廖灾见状,兴致更高,继续说道:“哎呀,老爷子,您这一步可真险啊!我都替您心脏紧张,有助于提高心脏功能呢!”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戴黑帽的大爷终于忍不住了,脸上青筋暴起,缓缓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拿起拐杖,厉声道:“你这小伙子!不懂就不要胡说八道,看我不教训你!” 廖灾见状,脸色一变,迅速拔腿就跑,嘴里喊着:“大爷,别生气,我这就闭嘴,您棋艺超群啊!”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脚步却是飞快。老人挥着拐杖在后面追了几步,气得直哼哼。 李牧和冯梓捧腹大笑,白岁欢忍不住笑出声,周围的村民也纷纷露出笑意,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 廖灾在广场中跑了几圈,最后回到白岁欢和李牧身边,喘着气,笑得脸颊通红:“大爷真是脾气够火爆的,下次不敢了!” 冯梓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调侃:“你呀,哪天真会被人打到就老实了。” 不多时,刘勤和陈墨江也走了过来,陈墨江手里拿着几串冒着热气的烤肉。 廖灾眼睛一亮,直接伸手拿了一串,毫不客气地开吃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真香啊!”他的表情滑稽,带着一丝孩子气,引得白岁欢微微一笑,但心中的疑虑却没有因此减轻。 几个人聚在一起,交换了一下各自掌握的情报,讨论着下一步的计划。 夜幕渐渐降临,天边的晚霞逐渐被夜色吞噬,周围的人群开始散去,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投下长长的光影。 廖灾舔了舔手指上的油渍,眉头紧锁:“趁夜色,我们今晚行动吧。” 其他人纷纷点头,唯独白岁欢一言不发,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情绪。 李牧注意到她的神情,关切地问道:“岁欢,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白岁欢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看向冯梓,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冯梓,你们的任务是要杀掉姜元辙吗?” 冯梓双手抱胸,眼中闪过一抹冷色,回答道:“我们的任务是拘押,从来没有杀掉一说。我们接任务的原则是将目标活捉并带回,不是滥用暴力。” “拘押?”白岁欢追问,语气中带着不解和一丝紧张。 刘勤站在一旁,推了推眼镜,解释道:“通常来说,每次执行任务时,我们都会收到指示。我们的目标是将某些人或物从历史时间线中移除,带回我们的时间线,确保他们不再影响原有的秩序。例如,我们上一个任务是清除一个人身上的仙术和记忆,将他打倒后带回未来,在那里,他的仙术和记忆会被剥夺,变成一个普通人。” 冯梓接过话头,补充道:“我们那个时代有专门的设施,可以压制一切仙术。只要我们把目标带到那里,他就无法再作乱,这次的任务也是如此。我们需要的是把姜元辙带回去,其他的事情,就不归我们管了。” 白岁欢低头思索了一下,眉头紧锁:“但是,如果你们这么做,不就会改变他所处时间线的命运吗?这一切的历史都会被你们的行动所打乱,难道这不会造成混乱?” 陈墨江走上前,深深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这些人,本来就不该存在于这个时间线。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位,甚至会影响到整个历史的正常运转。我们的任务,就是修复这些错位。” 白岁欢感到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她意识到这些“修复”不仅仅是修复历史,而是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她忍不住想象,姜元辙被带走后会怎样,是否还会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掌控法天境的人? 白岁欢的心中摇曳不定,究竟谁是正义的一方而谁又是隐藏在身边的黑暗。 第44章 降维打击 冯梓看到她的神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安抚:“我们不是冷酷无情的人,但有些事,是我们无力改变的。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规则,而我们只不过是执行它的人。” “所以……”白岁欢低声呢喃,感到胸口发闷,“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修复所谓的‘正常’。” “没错,”刘勤点头,眼神坚定,“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这种平衡。无论代价是什么。” 白岁欢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自己,仿佛站在悬崖边缘,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深渊。 她看向不远处戏台上正在收尾的表演,心中生出一股不安的预感。这种“修复时间线”的任务虽然听上去像是正义的行为,但她无法认同其中的冷酷和牺牲。 “如果你们把姜元辙带走,他会怎么样?”她抬眼看着刘勤,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刘勤沉默片刻,眼神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恢复了冷静。 他轻声说道: “他会被带到我们的时代,接受审查和压制。在那里,他的仙术和一切影响时间线的能力都会被剥离。他会变成一个普通人,或许会被安排一个普通的身份度过余生,但他不会再成为威胁。” “不会再成为威胁?” 白岁欢重复着这句话,心中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 她想起姜元辙在法天境中所说的每一句话,那个为了保护楚涵而行动的男人,他是否也有自己的理由? “可他也有自己的意志和生命,你们就这样把他从历史中抹去,真的正确吗?”她声音有些发颤,像是在质问冯梓和刘勤,更像是在质问自己。 冯梓脸上露出一丝严肃的神情,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每一个任务背后,都有更深层次的考量。我们不能随意质疑指令,因为我们不知道,可能一个小小的失误就会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我们没有资格决定这些,我们只是执行者。” 廖灾在一旁叹了口气,摆弄着手中的肉串,嘀咕道:“这世上的事情,黑白哪里分得那么清楚?白岁欢,你得明白,有些人活着就会带来灾难,而有些人离开了,反而能让更多人得到平静。” 李牧始终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听到这里,他的目光中带着复杂与矛盾。 他走上前,拍了拍白岁欢的肩膀,低声说道:“岁欢,有时候,我们需要看到更大的局面。我们不一定认同他们的方法,但必须承认,他们的行动背后有更广阔的理由。” 白岁欢沉默了,她望向夕阳,天边一缕缕余光不再这么刺眼。 夕阳映照着戏台前的人群。她想起那些被命运卷入黑暗中的人,包括楚涵、姜元辙,甚至她和李牧自己。每个人都被无形的线操控着,随时可能被剪断。 “我懂了。”她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冯梓听到她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温和的光芒:“即便我们只能走这条被定下的路,也可以决定如何走下去。” “好了,天色将晚。”陈墨江终于开口,手中的最后一串肉已经吃完,他擦了擦嘴角的油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咱们马上要行动了。” 几人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带着复杂的心情朝戏台的方向走去。 此时,从后台处走出一个穿着一身古旧戏服的人。 白岁欢定睛一看,是楚涵! 戏服鲜艳的红色在夕阳的映照下下显得格外刺眼。然而最让人不安的,是他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冰冷的恐惧迅速蔓延开来。她很快意识到,楚涵已经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楚涵,而是被姜元辙控制的楚涵。 她本能地转头看向李牧、冯梓和廖灾,希望能从他们的神情中找到一丝安慰或答案。 然而奇怪的是,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戏台和周围的喧嚣中,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楚涵的异样。 他们看不到他?! 白岁欢的心中一阵惊慌,头皮发麻。还未等她作出反应,楚涵已然走到了他们身前,空洞的眼神无声地锁定了她。 楚涵缓缓抬起手掌,手指在空气中轻轻一挥。 随着他的动作,白岁欢周围的景象陡然改变,她眼睁睁看着李牧、冯梓他们在一瞬间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未存在过。 白岁欢只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肌肤紧贴着冰冷的空气,身体逐渐变轻。 “楚涵,住手!”她试图喊出声,却发现声音仿佛被吞噬在喉咙中,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的视线模糊起来,四周的光线变得扭曲,像是一场可怕的梦境。 下一刻,她的身体也被无形的力量包裹,逐渐从现实中淡化、消失。 意识再次汇聚,耳边的喧嚣和戏台的锣鼓声早已不复存在。 白岁欢费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破败不堪的废墟中。 四周弥漫着灰色的雾气,空气中夹杂着陈旧和腐朽的味道。 破败的建筑四散在周围,地面上满是尘土和残骸,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潮湿和腐朽的气味。 她的目光下移,注意到自己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布满泥土和裂痕,甚至难以蔽体,显得狼狈不堪。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衣服的布料,冰冷粗糙的触感令她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她皱起眉头,心中隐隐感到不安。这地方……我一定见过,她努力回忆,脑海中却只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就像一场记不清的梦。 四周异常安静,只有风掠过废墟时发出的低鸣声,让人心中发寒。 她想起了楚涵刚才那空洞的眼神,那不由自主的举动。这是他做的吗?这就是「二元化」的能力吗? “李牧?冯梓?廖灾?”白岁欢小心翼翼地呼喊着他们的名字,但回应她的,只有回音在空旷的废墟中回荡。 周围的寂静令人心悸,每一个微小的声响都被放大,似乎在嘲笑她的孤立无援。 第45章 楚涵的世界1 白岁欢强压下内心的恐惧,逼迫自己镇定下来。双腿因为紧张微微颤抖,但她知道此刻唯有保持冷静,才能弄清楚眼前的状况。 这到底是哪里?她再次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个线索。远处传来风吹过破败建筑的低语声,带着隐隐的寒意。 白岁欢迈开步子,小心地踩在破碎的砖瓦之间,生怕踩到什么隐蔽的陷阱或引发坍塌。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一阵微弱的脚步声,打破了四周的死寂。 白岁欢的心跳猛地加快,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道模糊的影子正从灰蒙蒙的废墟中走来。 她屏住呼吸,迅速躲进旁边一面仍勉强立着的断墙后,探头观察。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浮现在灰雾中,那人正是楚涵! 他依旧穿着那身戏服,宽大的袖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的步伐缓慢而僵硬,脸上毫无表情,眼中空洞得令人发怵。 白岁欢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手心渗出了冷汗。 楚涵走到废墟中央,停下脚步,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指令。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白岁欢的方向,嘴唇轻微翕动,发出一种低沉而空洞的声音:“我看到你了。” 白岁欢愣了一下,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她从藏身之地拉出。 她跌坐在楚涵面前,四目相对。那双空洞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无尽的黑暗与绝望,让她不寒而栗。 “楚涵!醒醒!是我,白岁欢!”她大声喊道,试图唤醒楚涵的意识,但楚涵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生气。 下一秒,她感到地面开始震动,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废墟深处涌出。 那一瞬间,白岁欢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她全身僵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原地。 楚涵的身影在她眼前扭曲着,逐渐变得模糊,仿佛随时会被这无尽的黑暗吞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白岁欢声音颤抖,她用尽全力去挣扎,但那无形的力量如同锁链般紧缚着她。 楚涵依然没有反应,他的嘴角微微动了动,眼中依旧空洞无神。随后,他再次开口,那声音低沉冰冷,如同来自幽冥的呼唤: “加入祂要不死。”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地面剧烈震颤,废墟中的砖瓦和断墙纷纷崩塌,扬起的尘土与黑雾混合,形成一团漩涡。 白岁欢被这股力量逼得睁不开眼,她勉强抬手遮挡脸庞,但身体仍然无法动弹。 突然,从那漩涡中传来一声低吼,仿佛一头远古巨兽在咆哮。 黑雾开始凝聚成形,模糊的轮廓显现出一个庞大的身影,隐约能看到如同触手般扭动的肢体。 她抬头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缓缓浮现,笼罩在邪恶的阴影里。 白岁欢的心脏剧烈跳动,血液几乎凝固,她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景象。 面前的似人非让的怪物身形高大而削瘦,骨骼和肌肉线条突兀得骇人,仿佛一具被诅咒的骷髅。 它的皮肤灰暗,带着病态的青灰色,如同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的身体上。 空洞的眼眶中,黄绿色的光芒冷冷地闪烁,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撕裂。 它的头顶杂乱无章的灰色长发显得干枯而粗糙,垂落在额前的发丝让他显得愈发疯狂和阴冷。 更骇人的是那对黑色的弯曲尖角,犹如恶魔的冠冕。 这怪物身上披着一件破旧的黑色斗篷,斗篷下露出的铠甲依旧闪烁着腐朽的光泽。 而铠甲上的尖刺和金属片闪着冷光,每一处都散发出死亡的气息,仿佛随时准备给予她致命一击。 白岁欢的视线移到他的手上,那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上布满了暗色的血管,手指间握着一把弯曲的长剑,剑身闪烁着诡异的绿色光芒,幽光如同鬼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双腿微微弯曲做好了战斗准备。 她的眼神中透着决绝,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恐惧。眼前的敌人,那个如同噩梦般的存在,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压。 他站在废墟中央,灰暗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眼中那幽绿色的光芒如同死神的召唤。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她心中暗自低语,手指微微颤抖着,左手中指与无名指轻轻划过空气,一道血刃瞬间凝聚,在废墟中闪着血色的光芒。她瞄准了怪物胸口的一处缝隙,猛地挥出第一道血刃。 血刃以极快的速度飞出,划破空气发出低沉的嗡鸣声,直奔怪物的胸膛。 然而,几乎就在刹那间,这怪物的眼睛微微一眨,黄绿色的光芒一闪,它抬起手,手指如同闪电般拦截住了血刃。 鲜红的光芒撞击在他的手掌上,仅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随即迅速消失。 白岁欢瞳孔一缩,心中一片冰冷。她的仙术居然不起作用。 怪物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掌上的痕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再来!”白岁欢咬紧牙关,不容自己退缩。她再次划动手指,接连挥出数道血刃。 每一道血刃都飞速射向怪物的要害。 鲜红的光芒划破空气,交织成一道致命的网,朝他袭去。 然而,那怪物的动作如同鬼魅,他轻轻向前一踏,巨大的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在白岁欢的身侧。 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击中了自己的腹部。整个身体被抛飞出去,狠狠撞在一堵残破的墙上,尘土飞扬中,她呛咳着,眼前一阵模糊。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双眼却隐隐发热,视线开始出现不正常的红色。 她知道,这是连续使用血刃的副作用,眼睛已经开始流血了。她抬手擦了一下眼角,指尖被鲜血染红。 怪物缓步走向她,每一步都像是在敲击着她的心脏。 第46章 楚涵的世界2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而凌乱,胸口起伏不定,她感觉到冷汗从背后渗出,黏在破烂的衣物上。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夹杂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怪物就在她面前不到十米的位置,身形高大而扭曲,他那灰暗的皮肤和如幽冥般的黄绿色眼眸正无情地注视着她。 “你还打算挣扎到什么时候?”楚涵的声音低沉。 鲜红的血线从怪物脸上的那道浅浅的伤口缓缓流下,但怪物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反而更添几分嗜血的笑意。 白岁欢握紧左手,指尖微微颤抖,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她感觉自己的仙术在反复使用后几近枯竭,但她不能就此倒下。 “你的攻击,对它毫无意义。”楚涵和怪物缓步向前,脚步带着碾压万物的威势,空气中一瞬间充满了压迫感。 白岁欢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双腿因为虚弱而踉跄,险些跌倒。 她眼角的视线开始涣散,双眼流下的鲜血模糊了她的世界,她几乎无法再看清楚前方的敌人。 “不能倒下……不能放弃……”白岁欢在心中不断地对自己说道。她咬紧牙关,再次尝试抹去脸上的血迹,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变得僵硬。 怪物没有给她更多的时间调整,它那长剑发出妖异的绿色光芒,微微晃动着,如同一条盘绕的毒蛇,随时准备刺出致命一击。 它扬起手臂,剑尖指向白岁欢的方向,眼神冰冷而无情。 “结束了。” 楚涵低语,声音仿佛是死亡的宣告。 长剑带着呼啸之声斩下,白岁欢勉力侧身避开,但依旧未能完全躲过,剑风擦过她的左臂,撕裂了衣袖和皮肤,鲜血喷涌而出。 剧烈的疼痛让她差点跪倒在地,但她咬牙忍住,硬是用仅存的力量站稳了身子。 “还不够……”她低声自语,仿佛在对自己宣誓,又仿佛在回应楚涵。 她再一次聚集力量,尽管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耳中传来嗡鸣声,她依旧不肯放弃。 楚涵的表情从初始的冷漠转为不耐,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 “为什么不肯屈服?你这样做,只是在延长痛苦。成为祂们有什么不好!” 怪物大步上前,长剑高举,剑刃闪烁着绿色光芒。 白岁欢感受到那压迫性的威势,喉咙干涩,呼吸几乎无法顺畅进行。 她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无数过往的画面。 “我不能输……”她咬紧牙关,血刃再一次成形,这次夹杂着她最后一丝希望,迅速挥出。 然而,就在血刃接近那怪物的瞬间,他反手挥剑,绿色光芒卷起狂风般的力量,将血刃撕裂,化作细碎的红色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这就是你最后的抵抗吗?”楚涵的语气冷如冰霜。 他命怪物将长剑收回,反手将白岁欢击倒在地。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头撞上了坚硬的石块,视线一阵发黑。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双手撑在地上,指甲嵌入泥土中,但无论她如何努力,身体都无法再听从她的指令。 楚涵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冷冷地说道:“你注定要失败,因为你根本无法抗衡祂。” 白岁欢的视线逐渐模糊,意识在身体的痛苦和绝望中开始消散。 耳边似乎传来远处传来的呐喊声,但那声音越来越遥远。她只感到全身冰冷,仿佛即将被无形的黑暗吞噬。 白岁欢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最终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她感到意识在身体中慢慢被剥离,仿佛灵魂被强行抽出。 周围的声音、光线和痛觉全都消失,留下的只是彻骨的寒冷和无尽的虚无。 突然,她猛然间感觉到自己重新有了触觉,但并不是原本熟悉的身体。 她的意识像被抛入另一具躯壳中,一阵强烈的陌生感让她晕眩不已。 她试图睁开眼,却感到眼皮沉重。努力挣扎片刻后,她终于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昏暗的房间,陈旧的木墙散发着霉味,屋内唯一的光源是一盏微弱的油灯,摇曳的火光将整个空间映得阴影重重。 “这是哪里?”白岁欢低语,声音传入耳中,她顿时一惊。 那不是她熟悉的声音,而是一种柔和且略带磁性的女声,显得更加成熟和优雅。 她猛地坐起,感受到柔软丝滑的被褥贴在皮肤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修长白皙,没有一丝老茧,指甲被细心修剪成优雅的弧度。 她努力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但脑海中只有楚涵那冷漠的眼神和他身后那巨大的怪物。 她猛然想起最后一刻,她的身体似乎被击倒,而在黑暗中,她感到有某人在试图占据她的身体。 现在,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而是被人所夺走。 “糟了……我的身体……”白岁欢下意识地站起来,却因不习惯这具新躯体而踉跄了一下。 她勉强稳住身形,观察周围的一切,试图找到答案。 就在这时,房间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 那人穿着黑色斗篷,脸庞隐藏在阴影中,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他走近白岁欢,声音低沉而冷漠:“你终于醒了。” 白岁欢看向那双眼睛,心中警铃大作。她还未开口,那人便继续说道:“看来,仪式已然完成了。” “仪式?”白岁欢皱起眉头,眼神中充满疑问与惊恐。 她意识到,不仅是她的意识被转移到了陌生的身体,她原本的身体现在正被另一个人所占据。 “欢迎你加入我们,让我们信奉那伟大的祂!”那人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高昂的气息。 “而你,新的人生在等着你。抛弃旧事,取回本生。” 白岁欢的心中涌起愤怒与恐惧,她想要冲过去抓住那个男人,却被他一步挡住。 他举起手,一个无形的力量将她推回到椅子上,无法动弹。 “别费力了,你的新名字叫墨宿”男人转身走向门口,回头说道,“享受你新的人生吧,白岁欢。啊!不,墨宿。” 第47章 楚涵的世界3 白岁欢的意识一阵混乱,男人的话语像钉子一样深深刺入她的大脑。 墨宿?新人生?抛弃旧事?这些话语如同烙印,在她的脑海中不断侵蚀着她的记忆,令她的记忆中多了许多不知道的片段。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神从迷茫逐渐变得坚定。 “等我找回原来的身体一定要杀了你。”她在心中怒吼。 那个男人似乎注意到了她的抗拒,但却毫不在意。 他站在门口,侧过头,声音依旧冷漠:“挣扎是徒劳的。祂已经选择了你,你的命运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你自己。接受祂的意志吧,这将是你唯一的出路。” 话音刚落,他大步走出了房间,木门重重地关上,留下一声沉闷的回响。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只有油灯微弱的光晕在她周围摇曳着。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低头看着那双修长优雅的手,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行动并未完全受限。 她开始审视这具身体,试图找到脱困的办法。 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涌入大量陌生的记忆片段。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的意识吞没。 她看到了这个身体的主人名叫墨宿,和她一样是个仙术者,她是自愿获得仙术,而她的仙术就是「墨染」。 什么!「墨染」?白岁欢的血刃就是吸收了墨染的武器才形成的。 白岁欢尝试唤出毛笔,此时的身体并不听她的。相反的,墨宿的身体异常排斥着白岁欢,她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侵蚀。 她又看到墨宿本来是一位普通的公司职员,在面临同事孤立,老板针对,家庭分裂后,这群信徒突然找上门,并开出了她这辈子都到达不了的价格。 她的任务就是成为一个躯壳,相对的墨宿本人现在在代替白岁欢活着,白岁欢被迫要替代墨宿去献祭自己给他们口中的祂。 “所以……这是你们的圈套?”白岁欢冷笑,尽管内心被恐惧笼罩,她依然不肯屈服。 在记忆的深处,她看到了更多的细节:祂,没人知道祂是谁。祂的信徒以灵魂与自由为代价,换取永生与力量。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用我来完成你们的仪式。” 白岁欢咬紧牙关,指甲狠狠掐入掌心,试图借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不能任由这些记忆侵蚀自己的意识,她必须反击。 她闭上眼,努力集中精神,尝试调动这具身体的力量。 尽管陌生,但她感到体内涌动着某种未知的能量。这种力量像是一股温热的潮流,在她的四肢之间缓缓流动。她尝试着控制它,手心中逐渐形成一个毛笔的光芒。 “也许……我可以再试试。”白岁欢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尽管不知道这具身体的极限,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就在此时,房间的天花板上传来轻微的震动。 白岁欢皱起眉头,警觉地望向天花板。油灯的光芒开始不稳定地闪烁,像是在回应某种那震动声。 “别再挣扎了,墨宿。”低沉的声音从房间的角落传来,带着威胁与戏谑。 白岁欢猛地抬头,看到黑暗中显现出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那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一个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他的面容被笼罩在黑暗中,但那种压迫感无比真实。他缓步靠近白岁欢,手臂被黑雾样的荆棘缠绕着。 “祂已经注视你很久了。你被选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的声音冷冷的,语气中充满了无法反驳的权威。 “选中?”白岁欢冷笑一声,“你们所谓的选择,不过是强迫与掠夺。我是白岁欢,不是你们的工具!” 男人停下脚步,似乎对她的反抗感到意外。 他的目光冷冷地打量着白岁欢,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既然你拒绝认命,那就让我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他举起右手,荆棘迅速蔓延,整个房间仿佛被吞噬。 白岁欢的身体被荆棘死死缠住,那些暗色的藤条宛如活物一般,不断地紧缩,刺入她的皮肤。 刺尖带着微微的倒钩,每一次勒紧,都伴随着撕裂皮肉的剧痛。 白岁欢拼命地挣扎,想要摆脱这令人窒息的束缚,但她越是用力,荆棘便勒得越紧,仿佛在嘲弄她的无力。 “放开我!”她沙哑着喊道,声音因为痛苦而破碎。可荆棘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反而越发肆意,缠绕得更加严密。 她的手腕和脚踝被荆棘固定得无法动弹,藤条从她的腰部缠绕而上,一圈又一圈,直到将她的颈部也牢牢束缚住。 荆棘的刺尖刺入她的皮肤,渗出鲜血,血液顺着藤条蜿蜒而下,染红了她原本鲜丽衣物。 白岁欢的视线因疼痛而模糊,她咬紧牙关,试图不让自己失去意识。 但那种窒息感与撕裂感一同袭来,让她感觉像是被吞噬进了无尽的黑暗中。 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肺部充满了刺痛。 “挣扎吧,绝望吧。”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伴随着嘲弄和冷笑。 荆棘像是受到了指令,突然猛地一拉,将白岁欢整个人从地上吊了起来。 “啊——!”她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声音撕心裂肺。 荆棘将她高高吊起,悬挂在房间中央,脚尖离地,身体在空中微微晃动。 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肩膀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血迹顺着手臂滴落,打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白岁欢的头垂了下去,额头上的冷汗混着血迹滴落,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双眼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无法聚焦。 她试图抬头,却感觉到脖子上的荆棘在咯咯作响,像是随时会将她的喉咙勒断。 整个房间安静得可怕,只有她的喘息声和血滴落地板的声响。灯光摇曳,将她的影子映在墙上,那影子显得那么脆弱而孤单。 “就这样挂着吧,直到你的意志彻底崩溃。”那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说罢,声音消失,房间重新归于寂静。 白岁欢闭上眼睛,试图集中精神,但剧烈的疼痛和窒息感让她几乎无法保持清醒。 荆棘的尖刺仍在缓缓刺入她的肌肤,每一丝动作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苦,她的全身已经被鲜血染红。 “不能……这样结束……”她在心中对自己说,可每一次试图动用力量反抗,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她的灵魂仿佛被锁进了这具陌生的躯体中,她只能感受到越来越强烈的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终于因疼痛与疲惫而逐渐模糊,身体也停止了挣扎。 她像一具破败的布偶,被高高悬挂在空中,摇摇晃晃,不知所措。 第48章 楚涵的世界4 白岁欢在荆棘的折磨下不成样子,刚晕过去的她又因为荆棘的刺卷入皮肤而疼痛至醒。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视野时而漆黑,时而闪烁着微弱的灯光。 空气中的血腥味和腐朽味让她几乎作呕,但她早已没有力气去反抗。 嘴唇干裂,喉咙如刀割般干涩,她想要开口,但嗓子里发出的只是微弱的呜咽。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大门再次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脚步声从门口传来,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进房间。 白岁欢已经没有力气去抬头,只能用余光看到一双穿着厚重靴子的脚步逐渐靠近。 那人停在她面前,冰冷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随后伸出手,轻轻一挥,缠绕在白岁欢身上的荆棘像听从命令般松开,将她的身体放开。 失去支撑的白岁欢重重地摔在地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真是狼狈啊。”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冷漠,带着一丝令人心寒的嘲弄。 他蹲下身,用手轻轻掀开白岁欢沾满血污的长发,露出她苍白如纸的脸。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站起身,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布袋。他打开袋子,里面装着细腻的白色颗粒。 白岁欢的意识微微清醒了一些,她看着那袋颗粒,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知道那是什么。盐! 她想要挣扎,但双手和双腿已经被荆棘勒得失去了知觉,根本无法动弹。 “忍一忍吧,很快就结束了。”男人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即将进行的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他捏起一撮白色颗粒,毫不犹豫地撒在白岁欢最深的伤口上。 “啊——!”白岁欢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沙哑低沉,完全没有了原来的清亮。 盐粒接触到伤口的瞬间,就像火焰在撕裂的皮肉间燃烧,剧痛沿着神经冲向全身,她的身体猛烈地抽搐,指尖蜷曲,却无力挣脱。 男人看着白岁欢的反应,神色冷漠得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表演。他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止,继续将一把盐洒在她的其他伤口上。 “别这样……求你……”白岁欢的声音几乎听不清楚,虚弱得像风中摇曳的烛光。 每一处伤口的疼痛让她的意识如潮水般起伏,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祂会喜欢这样的献祭。”男人冷冷地说道,站起身,收起布袋,将双手背在身后,“现在的你,已经是近乎完美的祭品了,接下来只差一步了。” 白岁欢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开始迅速感染,皮肤周围发出灼热的痛感,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是垂死的,但即便如此,她的意识深处依然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不可以就这么结束。 她咬紧牙关,努力睁开眼,盯着男人的背影,声音微弱:“我……会杀掉祂的……” 男人停下脚步,回过头,脸上挂着一抹冷笑: “等你真正看到祂时,也许会改变主意。现在,好好享受这痛苦的馈赠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门再次重重关上。 白岁欢躺在地上,鲜血顺着地板蔓延开来,染红了冰冷的地板。 忽然,血液缓缓渗入地板的缝隙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地面微微颤动,空气中隐隐传来一种低沉的轰鸣声。 白岁欢努力想挣扎着起身,但全身的剧痛和极度的虚弱让她动弹不得。 就在她迷茫之际,她感觉到身旁多了一个影子。 她缓缓转头,目光瞬间僵住。 另一个“白岁欢”出现在她身旁。 那“白岁欢”面无表情地站着,脸上的轮廓和身体的细节几乎与她一模一样,但却没有灵魂的生气。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眼眶,那里一片漆黑,空洞无物,仿佛连接着深渊。 她静静地低头看着地上的白岁欢。 “这……不可能……”真正的白岁欢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低沉。 就在这时,天花板突然发出“咔嚓”一声巨响,一片碎裂的瓦砾从上方坠落。 紧接着,一个身影从破口处跃下,稳稳地落在白岁欢与“她”的中间。 那是一个女人,身形纤细而高挑,身穿暗红色的长袍,长发如墨般垂下,双眼带着冰冷的光芒。 这人正是「朽索」,她的手中握着一条粗糙的绳索,脚踩着破碎的瓦砾,仿佛恶魔降临一般。 “祂的造物竟然这么快就完成了。”女人低声自语,随即目光落在地上的白岁欢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俯身将真正的白岁欢拉起,用绳子将她的双手和双脚牢牢绑住,绳索如同活物一般迅速收紧,让白岁欢根本无法挣脱。 白岁欢疼得闷哼一声,想要反抗,但全身上下已没有一丝力气。 随后,女人缓缓起身,又牵起旁边空洞眼眶的“白岁欢”的手,语气淡漠:“走吧。” “白岁欢”没有说话,只是乖顺地跟着女人走向房门,而真正的白岁欢则被拖在地上,绳索紧紧缠绕着她的身体,划破了她裸露的皮肤,留下一道道鲜红的痕迹。 当女人推开房门时,白岁欢看到了一幕完全超出她想象的景象。 门外是一个景色盎然的花园。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各种色彩斑斓的花朵争奇斗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鸟儿在树梢间欢快地鸣叫,远处还有清澈的溪流缓缓流淌,发出叮咚的水声。 这样的美景与白岁欢刚刚经历的折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她几乎难以相信自己刚才所处的那个暗无天日、充满血腥与痛苦的房间和这里是同一个地方。 被拖在地上的白岁欢发出微弱的呻吟,身体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每一次移动都让她痛得几乎昏厥。 但那空洞眼眶的“白岁欢”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她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那“白岁欢”走到真正的白岁欢身旁,蹲下身,用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她的动作轻柔得出奇,仿佛生怕弄疼了地上的白岁欢。 白岁欢靠在“她”的怀里,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恐惧、愤怒、疑惑交织在一起,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力感。 牵着绳子的女人回头看了一眼,见状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冷地说道:“随你吧。反正,她也逃不了。” 说完,女人继续向前走,拉着绳子拖动白岁欢的身体。 空洞眼眶的“白岁欢”没有放下怀中的白岁欢,而是跟在女人身后,一步步走进那美丽却诡异的花园深处。 第49章 楚涵的世界5 白岁欢被拖进花园深处,一座西式教堂赫然出现在眼前。 教堂的设计优雅而庄重,高耸的尖顶直冲云霄,外墙洁白如雪,镶嵌着彩色玻璃,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出绚丽的光芒,让人仿佛置身于圣洁的天堂。 柔和的风轻轻拂过,伴随着远处的鸟鸣,竟让白岁欢一瞬间忘却了身上的痛苦。 她抬起头,望着这座赏心悦目的教堂,耳边却隐隐传来一种低沉的诵经声。 声音像是从教堂深处传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既庄重,又令人感到莫名的压迫感。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意融融,仿佛要驱散她体内的寒冷和绝望。 但白岁欢的心中却充满了矛盾的情绪:这样一座明媚的教堂,为何会隐藏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它究竟是庇护还是另一个陷阱? 「朽索」站在教堂门口,冷漠地看了白岁欢一眼,然后转身对假白岁欢说道: “把她送进去。” 假白岁欢点了点头,将白岁欢抱在怀中,推开教堂厚重的木门。 白岁欢只能无力地躺在假白岁欢的怀里,眼神涣散,身体因疼痛而微微颤抖。 教堂内的景象完全颠覆了她的预期——宽敞的空间中摆放着一排排木质长椅,椅子上坐满了“人”,他们看似虔诚地低头诵经,每个人都保持着一种极其僵硬的姿态。 但白岁欢很快意识到,这些“人”并不是活物——他们的身体全是由木头雕刻而成! 木质的四肢和躯干显得粗糙,但头部却格外细致,脸部被刻画得栩栩如生,甚至有些熠熠生辉,眼眸仿佛充满了灵魂的光芒,表情也各不相同:有的微笑,有的哀伤,有的严肃……这种真实感令人不寒而栗。 恐怖谷效应扑面而来,白岁欢感到一阵窒息,她的心跳如雷鸣般敲击着胸腔,每一秒都让她的恐惧加剧。 “这些……是什么东西?”她喃喃低语,声音里带着颤抖。 那些木头人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动作,但他们的嘴巴却机械地张开闭合,发出低沉的诵经声。 假白岁欢毫不犹豫地抱着她穿过长椅之间的过道,直奔教堂最前方。 白岁欢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挣扎,但手脚早已麻木,毫无知觉,她甚至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 教堂最前面的讲台上,竖立着一个巨大的轮盘,轮盘表面刻满了晦涩难懂的碑文,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轮盘的两侧分别安装着沉重的手铐和脚链,像是专门用来束缚某人的刑具。 白岁欢看到这一切,心中生出深深的绝望。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遭遇什么,但她无法反抗。 她的身体虚弱不堪,意识也因剧烈的疼痛而模糊不清。 假白岁欢将她放到轮盘旁,却因力气不够稳,白岁欢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几乎窒息,她发出微弱的呻吟声,血从伤口再次流出,将地板染红。 假白岁欢并未因此停下,她面无表情地将白岁欢再次扶起,动作轻柔却带着冰冷的机械感。 她将白岁欢的双手高高举起,拷在了手铐上,随后又蹲下身,将她的脚固定在了脚链中。 金属的冰冷触感渗入白岁欢的皮肤,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切完成后,假白岁欢站起身,直直地看了白岁欢一眼。 她转身离开了教堂,木门被重重关上,将白岁欢孤零零地留在了轮盘上。 教堂内的诵经声依旧不绝于耳,那些木头人一动不动,仿佛是在见证一场献祭仪式。 白岁欢的手腕和脚踝被锁得生疼,她试图用力挣脱,但每一个动作都带来剧烈的疼痛。 她的意识再次陷入混乱,脑海中浮现出无数陌生而恐怖的画面,像是这些木头人发出的诵经声在她脑海中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的灵魂一点一点吞噬。 “为什么……会是这样……”白岁欢的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绝望与疲惫,但她的双眼中却闪过一抹不甘的光芒。 在这空旷的教堂中,她的低语显得那么微弱,几乎无人能听见。木头人的脸上依旧挂着诡异的笑容,显得格外恐怖。 白岁欢的意识像是被撕裂了一样,每一丝感知都被痛苦和恐惧充满。 诵经声此刻已经不是单纯的低语,而是像钟鸣一样震耳欲聋,每一个音节都直击她的灵魂,令她浑身颤抖。 那些木头人纷纷抬头后又转向她,脸上原本定格的木然表情此刻竟然显露出恐惧和惊愕,仿佛它们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即将降临。 她抬头,看向教堂天花板,那里的白色云雾正不断地膨胀,像是生长的活物一般,涌动着不可名状的力量。 就在云雾中心,一个巨大的黑色眼睛缓缓浮现,那眼睛的轮廓宛如一轮圆月,但它没有月亮的柔和,只有冷漠和无限的压迫。 “这到底是什么……”白岁欢喃喃自语,她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云雾像有生命般扩散开来,轻而易举地吞噬了整个教堂。 那一刻,教堂内的一切开始被吸入云雾之中——长椅、墙壁、地板,甚至是那些木头人。 他们发出诡异的尖叫声,原本诵经的嘴巴此刻无助地张开,表情逐渐僵硬,逐渐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木头人的身躯被扭曲着拉入云雾,他们的表情停留在惊愕和恐惧之间,那种人性化的细节让白岁欢感到更加毛骨悚然。 白岁欢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目光停留在那只黑色的眼睛上。 眼睛漆黑无光,却又无比深邃。 它的中心是一片浩瀚的蓝色星辰,那些星辰如同活物,在缓慢地旋转着,发出微弱却充满威严的光芒。 “蓝色星辰……那是什么?” 白岁欢喃喃着,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混乱的画面,但所有的念头都被压迫得无法成型。 突然,那蓝色星辰深处传来一阵清脆却充满诡异的女声。 “终于等到你了。” 声音透过云雾传入她的耳中,但却直接回荡在她的脑海中,似乎这声音本就是从她口中说出的。 第51章 楚涵的世界6 白岁欢的全身僵住了,血液从她的七窍中缓缓流出,滴落在地板上。 她的意识在这声音的侵袭下开始崩塌,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但她无法移开目光。 那云雾中的眼睛、星辰,以及那俏皮的声音,像是某种致命的陷阱,将她牢牢地困住。 “这……这不可能……”她颤抖着喃喃。 就在她试图挣脱这无形的束缚时,云雾之中,那片星辰的中央突然显现出一个人影: 那个人的轮廓、脸庞和神态竟然与她一模一样! 另一个白岁欢从星辰中浮现出来,她的脸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白岁欢,像是在欣赏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你……”白岁欢试图开口,但喉咙干涩得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 那个“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向她走来。 她的脚步轻盈,却让周围的空间产生了涟漪般的波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现实的边缘,将一切的逻辑和常识撕得粉碎。 “你看到了什么?”俏皮的女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白岁欢惊恐地发现,那声音竟然从“她”的口中发出! “为什么……你和我……”白岁欢的声音断断续续,血液从鼻腔流入喉咙,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因为你就是我。” 那“白岁欢”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在这里,等待着你。等待你献祭自己,完成那终极的拼图。” “拼图?”白岁欢终于艰难地吐出这个疑问,但眼前的画面却让她根本无法思考更多。 那个“白岁欢”缓缓抬起手,她的手指纤细而优雅,但却像利刃一般,直直指向白岁欢的额头。 “你会明白的,当你彻底成为我的一部分时,所有的答案都会揭晓。” 白岁欢想要挣扎,但她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指触碰到自己的额头。 那一刻,她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指尖传来,瞬间蔓延至全身。 在她的脑海中,无数破碎的画面疯狂涌现:那些诡异的木头人、旋转的蓝色星辰、黑色的眼睛,还有一张张模糊的面孔……所有的一切交织成一幅无法理解的画卷,将她的意识彻底吞噬。 “不要——!”白岁欢在内心呐喊,但她的声音已经被蓝色星辰的光芒掩盖。 她的视线开始急剧扭曲,耳边响起无数重叠的低语,那声音来自星辰深处,仿佛整个宇宙都在对她低喃。 “接受吧……你是被选中的……” 话音结束,周遭的东西已经消失,白岁欢也消失在了原地。 ……………………………………(想不出来转场,后续补) 黑暗如潮水一般退去,白岁欢的意识被从深渊中托起,仿佛置身于一片温暖的宁静中。 她感到一双无形的手轻柔地托住了她,将她从无边的虚无中拉回现实。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温暖而轻柔。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四周是一片开满白花的静谧花园。 草地柔软得像云朵,她感觉到已经回到了原来的身体。 白岁欢怔怔地看着这一切,脑中混乱不堪。 之前的疼痛、低语、血腥味,似乎在这一刻都被彻底抹去了。 “这……是哪里?”她低声喃喃,声音沙哑而微弱。 “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像是一阵轻风拂过她的耳边。 白岁欢猛地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和她长得极为相似的女人,温婉而优雅,面容带着一丝柔和的微笑,仿佛是在凝视着一位失而复得的亲人。 “你是……”白岁欢的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 那人轻轻走近,每一步都不带一丝声响。 她在白岁欢面前停下,蹲下身,注视着白岁欢的脸,声音柔和得几乎让人忘记了不安。 “你可以叫我……任何你想叫的名字。”她微微一笑,“但我知道,你是累了,对吗?” 白岁欢怔住了。 那女人的目光温柔得让人难以抗拒,但其中却透着白岁欢根本理解不了的仙术,像是无尽星空中一抹若隐若现的光。 “我不明白……”白岁欢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安和疑惑,“这里是什么地方?而你又是?” 那女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手,轻轻地抚上白岁欢的脸颊。 她的指尖温暖而柔软,让白岁欢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仿佛被包裹在母亲的怀抱中。 “不要害怕,”她轻声说道,“你已经很累了。这里是你的归处,一个没有痛苦和挣扎的地方。” “归处……”白岁欢低声重复着,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恍惚。 她想起之前的教堂、荆棘、黑色的眼睛和那些不可名状的低语。 “不,”她猛然清醒,身子猛地向后一退,目光中透出一丝防备,“不对!这不是真的!这里不是真的!” 那女人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 她没有再靠近,而是站起身,微微侧过头,声音轻柔:“你不需要急着相信我。时间会告诉你答案。” “时间……”白岁欢咬着牙,脑中闪过无数碎片般的记忆。 那女人的模样和声音似乎与什么东西重合了,但她无法想起那到底是什么。 “你是谁?”她再次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隐忍的怒意,“为什么你和我……这么像?” 那女人低头看着白岁欢,轻声一笑:“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这句话让白岁欢愣住了。 她的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那些画面像是无数个“她”的身影。 每一个都在不同的场景中挣扎、失败、呼喊,甚至接近死亡,而这一切的终点,似乎都指向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颤抖,双手抓紧草地,试图从这困惑中挣脱出来。 “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那女人的声音柔和而耐心,像是在引导一个迷途的孩子 “你的一切选择、一切挣扎,都只是在接近真相。” “什么真相?”白岁欢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她咬牙问道, “你到底想让我知道什么?” 女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指,指向白岁欢身后的天空:“看看吧,属于你的命运。” 白岁欢下意识地回头,她看到那片天空正在缓缓裂开,巨大的裂缝中流淌出蓝色的光芒。 第52章 楚涵的世界7 那些光芒中,有无数重叠的画面闪过,每一个画面里都有一个“白岁欢”,她们的眼神各异,有愤怒、有绝望、有冷漠,但最终都化为了一种统一的姿态,可那人是谁,白岁欢看不出来。 “这……这是什么……”白岁欢低语着,她的视线被这些画面牢牢吸引,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握紧,难以呼吸。 “不要抗拒,”那声音依然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这一切本就是你的一部分。你从未离开过这里,只是现在才回到原点。”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刃,直接刺入她的内心。 她想要回答,但大脑却一片空白。这个她以为理所当然的问题,在这一刻竟变得无比陌生。 她试图回忆自己的过往,却发现记忆变得混乱。那些她以为熟悉的画面,逐渐被一种陌生的感觉取代。 她看到自己站在无数个场景中,但每一个“她”都不尽相同。 她们的面孔、眼神、甚至声音都带着微妙的差异,但每一个“她”,都自称是“白岁欢”。 “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吗?”女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怜悯。 白岁欢的身体开始颤抖,血液从她的鼻腔再次流出。 女人用手擦掉了白岁欢流的鼻血,坐了下来。 白岁欢的眼前,那无数个“她”的画面依旧在闪烁,每一帧都像一段破碎的梦境,难以拼凑出完整的意义,但却无比真实。 有一个“她”,身穿雪白的裙子,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走在阳光洒满的街道上; 另一个“她”,却满身鲜血,站在一片荒芜的大地上,眼神中透着无法掩饰的愤怒; 还有一个“她”,正坐在一片花海中,神色木然,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这些画面不断重叠、融合、拉扯,像是被撕碎又重新拼接的照片。 而每一张照片,都带着一种不可言喻的压迫感,让白岁欢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我……”白岁欢低语,她的手颤抖着伸向那些画面,但触碰到的只有冰冷的光影。 “她们都是你。” 那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温柔而笃定,仿佛是宣告一个早已注定的事实。 白岁欢转过头,坐在旁边的女人,那张脸与自己一模一样,但又带着某种难以形容的陌生感。 “你骗我!”白岁欢用尽全力大喊,声音中夹杂着恐惧与愤怒,“我不是她们!我只是我!” 女人微微一笑,那表情仿佛看穿了一切:“你是‘白岁欢’,她们也是‘白岁欢’。从你踏上这条路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就注定被分裂、被重塑,而现在,你终于回到了起点。” “起点?”白岁欢后退一步,声音颤抖,“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手,轻轻一挥,那些闪烁的画面瞬间停止,凝固在她们面前。 白岁欢愣住了,她的目光落在那些静止的画面上。 她发现每一个“白岁欢”都在经历痛苦——有人挣扎着逃离无尽的迷雾,有人被荆棘缠绕,鲜血流淌,还有人站在一片空旷的深渊边缘,身后是一道模糊的巨大影子。 她不禁浑身战栗:“…这些都是我经历过的……?” 女人缓缓抬头看向天空:“你从未问过自己,为什么所有的道路都指向同一个结局吗?” 白岁欢愣住了,女人的话让她的思绪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粒。 她拼命试图回想自己的经历,却发现所有的记忆都变得模糊。 她记得自己一次次挣扎、一次次失败,但那些具体的画面却像被从记忆中抹去,只剩下深刻的痛苦和绝望。 “你是……故意的……”白岁欢抬起头,目光中带着愤怒,“你一直在操控我,对吗?你让我经历这一切……让我成为你想要的样子……” 女人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是你在选择,不是我。” “选择?”白岁欢冷笑一声,“你说我在选择?可我的每一步都像是被安排好的!” 女人微微摇头,叹息着说:“白岁欢,这世上没有绝对的自由,选择从来都不是无拘无束的。而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看清真正的自己。” “真正的自己……”白岁欢喃喃重复,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女人走到她面前,抬起手,指向那片星辰:“看看吧,那是你走过的每一条路,它们最终都会汇聚到一起。而在这条路的尽头,只有一个答案。” “那是什么?”白岁欢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问道。 女人的嘴角扬起一抹复杂的笑意:“那是你,或者说,那是我们。” “我们……”白岁欢瞪大双眼,心跳如擂鼓。 “我并非从一开始就存在。”女人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在陈述一个古老的传说,“我是每一个白岁欢的最终形态。可以说存在于时间的每一个瞬间,存在于你所有的选择之中。” 白岁欢的脑海中一片混乱:“这不可能……如果你是我,那为什么我会如此痛苦?祂为什么会允许这一切发生?” “你所经历的,是通向完整的必经之路。”女人低声说道,“你以为你是在为自己而战,但其实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变成我铺路。” “为你铺路?”白岁欢后退几步,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你骗我!这不是真的!” 女人没有再回答,而是抬起手,轻轻触碰白岁欢的额头。 那一瞬间,白岁欢感到一股强烈的力量涌入她的脑海,无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带着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她看到自己无数次失败的画面,看到那些无尽的轮回,看到自己站在时间的尽头,伸出手,欢迎自己的到来。 “这就是你的答案。”女人低语。 白岁欢的眼中满是恐惧,她努力想要挣脱,但那股力量却将她牢牢锁住。 她的身体开始发光,仿佛要被吸入那片星辰之中。 “不要……”白岁欢低声呢喃,眼泪从眼角滑落,“我不要成为你……我只想做我自己……” 但她的声音渐渐被星辰的光芒吞噬,所有的画面逐渐模糊。 当一切归于宁静时,星辰深处传来一道柔和的低语: “你就是我,而我也一直是你。” 第53章 楚涵的世界8 白岁欢的意识挣扎着在光与影的交织中稳住,她咬紧牙关,感到那股吞噬一切的力量正逐渐减弱。 眼前的画面也开始缓缓清晰起来,女人静静地站在她面前,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中没有一丝敌意。 “你可以做出选择,”女人低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强迫,只有温暖和怜惜,“接受这一切,成为我,或者……继续前行,走完你自己的路。”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胸口的起伏逐渐平稳下来。她看着眼前的“自己”,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那抚慰人心的声音、那些闪烁的画面,还有那终极的真相,像重重枷锁压在她的肩头。 “如果我选择继续呢?”她问,声音微微颤抖,却充满坚定,“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女人微微一笑,那笑容柔和得像阳光洒在初春的花瓣上:“当然有。选择一直都在你手中。我们会等着你,在这里等着你,直到你准备好接受这一切。” 白岁欢怔住了,没想到对方的回答竟如此平静,甚至有些宽容。 “为什么要等我?”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你可以强迫我,夺走我的一切,直接让我成为你,不是吗?” 女人轻轻摇头,走上前一步,抬手抚摸上白岁欢的脸。那触感柔软而温暖,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亲切感。 “因为你是我们的一部分,我们也是你的一部分。”她的声音低缓而柔和, “强迫你并没有意义。我的存在本就不是为了控制,而是为了汇聚。你的意志,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 白岁欢感到眼角一阵湿润,她猛地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模糊了视线。 “但我不想……成为……。”她的声音颤抖,喉咙中带着哭腔,“我只想回到我的生活,做一个普通人,守护我想守护的人。” “我知道,”女人轻声说道,“所以我们会等你。” “等我?”白岁欢缓缓睁开眼,眼中满是疑问和无助。 “是的。”女人点了点头,后退一步,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几个月前,你意外获得了仙术,但是副作用已经有人告诉你了。对吧,在你最后半年里,你可以继续前行,寻找自己的答案。如果半年后,你依然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那么……” 她的声音微微顿住,眼神中多了一丝不舍:“那么你只能成为我。” 白岁欢瞪大了双眼,身体微微颤抖。她知道,这并不是威胁,而是无法改变的现实。 “半年……”她喃喃着,“我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去寻找答案,”女人轻声说道,“去找到让你存在的意义。也许,到那时你会明白,我并不是你的终点,而是你的起点。” 白岁欢低下头,沉默片刻,然后猛地抬起眼,目光中带着一抹坚定:“我会继续下去,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找到自己的路!” 女人微微一笑,语气温柔如初:“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累了,就回来吧。” 随着话音落下,她的身影开始缓缓消散,光芒重新笼罩了整个空间。 白岁欢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力量正在从自己的体内抽离,眼前的世界变得扭曲,四周的画面像碎片般散开。 白岁欢握紧拳头,感受着自己体内残存的力量,脑海中浮现出女人最后那句话: “累了,就回来吧。”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会找到答案的。” 一阵耀眼的白光在眼前炸开,白岁欢本能地抬起手遮住双眼,感觉自己被光芒包裹,整个身体像被一股温暖却又无法抗拒的力量拖拽着。 光芒中夹杂着低语,那声音细小却清晰,似乎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随着光芒逐渐消退,白岁欢缓缓放下手,眼前的景象开始清晰起来。 她站在戏台的前面,四周寂静无声,唯有夜风掠过耳畔的轻响。 漆黑的夜空中没有星星,连月亮也被乌云遮掩,只剩下隐约的微光从不远处的路灯洒下来,将戏台的轮廓勾勒得模糊而冰冷。 白岁欢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手心有一层细密的冷汗,指尖微微颤抖。 “这是……戏台?”她喃喃道,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的质疑。 她的目光扫过周围,发现四下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只有台上的幕布轻轻摆动,仿佛刚刚有人经过,但此刻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李牧?冯梓?廖灾?”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但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单薄。没有任何回应,连一丝回声都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脚步有些僵硬地向前迈出一步,鞋底踩在血迹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这声音在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白岁欢颤抖着环顾四周,眼前的景象让她胃中一阵翻腾。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捂住鼻子,但那浓烈的气味依旧钻入肺中,让她胸口翻腾,几乎作呕。 “这……这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她低头看向地面,血迹从戏班的后台蜿蜒而出,像是无数条扭曲的触须。 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每一具都带着扭曲的表情,仿佛在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她想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的目光无法控制地被吸引向那些惨状。 “这些人……是谁杀的……”她的喉咙干涩,脑海中满是混乱的思绪。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必须弄清楚这一切。 可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每一步都艰难得如同跋涉在深泥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岁欢喃喃自语,她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她环视着那些面孔,每一张脸都陌生,但从服装来看,他们应该是戏班的演员。 她试图回忆这些人的身份,但记忆却像被撕裂般残缺不全。 “有没有人?谁活着?”白岁欢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知道这样的呼喊几乎不会有回应,但她还是忍不住希望能听到一个活人的声音。 第54章 杀人者楚涵 白岁欢后台的角落,有一个人形的黑影背对着她蹲在地上,似乎在整理什么东西。 白岁欢瞬间屏住呼吸,全身的肌肉绷紧了,她不知道那人是谁,甚至不知道是活人还是…… “喂……”她鼓起勇气低声叫了一句,但声音轻得像羽毛一样飘在空气中,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白岁欢咬紧牙关,强迫自己迈出一步。那一瞬间,她的鞋底踩在血泊中,发出“啪嗒”的一声轻响。那人影骤然停下动作,缓缓站起身。 白岁欢全身僵住,手心渗出了冷汗。那人影慢慢转过身来,昏暗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 是楚涵。 “楚涵!”白岁欢惊呼出声,尽管内心的恐惧没有消退,但看到熟悉的人还是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楚涵的眼神空洞而冷漠,脸上沾着斑驳的血迹。 他手中握着一柄染满鲜血的匕首,刀刃上的血珠正顺着边缘缓缓滴落。 “你……”白岁欢张了张嘴,声音因恐惧而发颤,“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楚涵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如同一潭没有尽头的深渊,将白岁欢的一切质问与恐惧吞噬得一干二净。 “你杀的?”她的声音越发低沉,却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让她逼问出这句话。 楚涵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笑容让白岁欢感到全身一阵战栗。 “我只是在完成我的任务。”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他面前的不是尸横遍地,而是一幅普通的画卷。 “任务?”白岁欢退后一步,脚跟碰到一具尸体的手,冰冷的触感让她猛然回头,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胃中一阵翻腾。 “这些人都是戏班的演员……他们为什么会死?”她不知为何,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楚涵缓缓抬起匕首,刀刃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寒意。他看着白岁欢,缓缓开口:“你觉得,戏班真正的作用是什么?” “戏班的作用?”白岁欢呆住了,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楚涵迈开步子,向她靠近,带着无形的压迫感:“这些人,他们演的不只是戏。他们一直在扮演着另一个角色。” “另一个角色?”白岁欢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跟上他的思路。 “他们,是信徒。”楚涵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字字如刀,“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在为祂献上自己的忠诚。而现在,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 白岁欢的脑中一阵嗡鸣,耳边仿佛充斥着无数低语,那些声音模糊不清,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神不宁的节奏。 “你疯了!”她尖叫出声,声音带着一丝绝望,“他们都是普通人!你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楚涵停下脚步,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她:“普通人?”他嗤笑一声,“那么,你呢?白岁欢,你真的觉得自己和他们不一样吗?” 白岁欢猛然愣住,他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她心头,让她一瞬间失去了语言能力。 “你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楚涵低下头,缓缓靠近,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你以为,你是谁?” 白岁欢的脑海一片混乱,楚涵的话像一根根尖刺扎进她的意识深处。 她拼命摇头,试图把那些可怕的念头甩出去,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那低沉的嗓音和那双如深渊般的眼睛。 “别说了!”她尖叫出声,声音里带着愤怒和恐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普通人!” 楚涵冷笑一声,眼神中带着某种冷酷的怜悯:“普通人?”他抬起匕首,指向戏台后台那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些人,曾经也是这么想的。” 白岁欢的身体僵住了,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尸体吸引。 那些面孔扭曲着,似乎在死亡前经历了难以形容的痛苦。 而那些鲜血、那些破碎的戏服,仿佛还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献祭……祈祷?”白岁欢的喉咙干涩,声音几乎发不出来。 “祂需要这些信徒,用他们的生命,用他们的血肉,去维系存在。”楚涵缓缓说道,眼神冰冷,“而你,白岁欢,难道还不明白吗?” “不……不可能。”白岁欢拼命摇头,后退几步,脚底再次踩进血泊里,那黏腻的触感让她一阵反胃。 楚涵身穿戏服,长袍在昏暗的灯光下晃动着,匕首的刀刃闪着寒光,他的眼神冰冷如霜,步伐沉稳得让人窒息。 “白岁欢,你知道自己逃不掉。”楚涵的声音低沉冷冽, “既然结局注定,何必挣扎?”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双眼死死盯着楚涵,脑中飞速运转着可能的对策。 “楚涵,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但如果你想杀我,尽管放马过来!” 她咬牙说道。 楚涵冷笑一声,手腕一抖,匕首在他手中快速旋转,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啸声。 他猛地冲了上来,动作迅疾如风,匕首直指白岁欢的胸口! 白岁欢眼疾手快,迅速向侧边翻滚,堪堪避开了这一击。匕首擦着她的肩膀掠过。 带起一阵刺痛,还未等她站稳,楚涵的攻击再次逼近,他挥舞着匕首,作凌厉而精准,每一刀都直指她的要害。 “太慢了!” 楚涵冷声说道,匕首猛然下劈,带着寒光直冲白岁欢的头顶。 白岁欢下意识地抬起手,双指轻点,血刃瞬间成形,迎向匕首。 “铛!” 刀刃与血刃相撞。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白岁欢双手发麻,她咬紧牙关,勉强挡住了这一击却被楚涵的力量震退了几步,脚下踩过一滩血迹,险些滑倒。 楚涵不依不饶,匕首连连刺出,每一刀都快如闪电,白岁欢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 她手中的血刃一次次挥出,试图挡住楚涵的攻势,但每一次碰撞都让她的身体越发吃力,肩膀上的伤口更是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撕裂,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第55章 窥探神迹 白岁欢的动作越来越迟缓,每一秒钟都在透支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感到手中的血刃越来越虚弱,已经无法像一开始那样锋利和稳定。 而楚涵的匕首却依旧迅猛,每一次刺击都精准得仿佛计算好角度,逼得她几乎无处可逃。 “白岁欢,你的抵抗毫无意义。”楚涵的声音冰冷而低沉,他挥动匕首,再次朝她胸口刺去。 白岁欢侧身躲避,但动作稍显迟缓,匕首擦过她的肩膀,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她的衣服。 “啊——!”她痛呼一声,踉跄地退后几步,手中的血刃在空中摇晃了一下,几乎失去了凝聚力。 楚涵缓缓逼近,匕首滴着血,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酷,语气中带着胜券在握的从容:“你还要撑到什么时候?你的仙术早已被破解,继续下去只会更加狼狈。” 白岁欢没有回答,喘着粗气,强迫自己站直。 她知道自己的处境非常糟糕,但她绝不能就此放弃。 “想让我屈服?”她咬紧牙关,语气中透着倔强和不甘,“休想!” 她再次集中精神,双指轻轻一挥,一道血刃带着锐利的啸声划向楚涵。 楚涵冷哼一声,匕首迅速挥动,与血刃相撞,溅起一阵火花。 借着这股力量,他猛然上前,抬腿踢向白岁欢的腹部。 “砰!”白岁欢被这一脚踢得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后台的木柱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眼前一阵发黑,喉咙一甜,一口鲜血涌了上来。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限,手中的血刃也无法凝聚成形。 楚涵缓缓走向她,匕首在手中旋转了一圈,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岁欢,眼神中透着一丝轻蔑:“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吗?因为你始终拒绝接受自己的命运。” 白岁欢靠在木柱上,手按着腹部的伤口,鲜血从指缝中流出,但她的眼神依旧倔强:“我不信命……也不会接受。” “真是可笑。”楚涵轻笑一声,“你以为自己还能改变什么?无论如何,你最终都会成为祂的一部分。这是注定的。” “注定?”白岁欢低声重复,目光中带着一丝讥讽,“你们的‘注定’,难道就是当人屈服吗?” 楚涵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你的执念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说着,猛地挥动匕首,刀刃如毒蛇般刺向白岁欢的心口。 白岁欢眼中闪过一抹惊恐,拼尽最后的力气侧身躲避,匕首贴着她的胸口划过,带起一道浅浅的血痕。 她趁势向旁边滚开,狼狈地爬起身,目光死死盯着楚涵。 尽管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她的内心依然燃烧着最后的斗志。 “看来你还有点力气。”楚涵冷笑一声,再次迈步逼近,“但这只能让你的失败显得更可笑。” 白岁欢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落在楚涵的脚步上,脑中飞速盘算着。他的动作虽快,但他毕竟是血肉之躯,只要找到破绽… 就在楚涵挥动匕首的瞬间,白岁欢猛地后退一步,用尽全力挥出一道血刃。 “嗖——”血刃划破空气,直冲楚涵的右臂! 楚涵瞳孔一缩,匕首偏了一分,血刃擦过他的衣袖,留下一道深深的裂口。 他的动作被稍稍打断,白岁欢抓住这个机会,迅速朝旁边闪开,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有意思。”楚涵抬起手,看着破损的衣袖,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没想到你还能反击。” 白岁欢喘着粗气,勉强站稳,手指微微颤抖,但她依旧举起了手:“只要我还能动,你就别想赢。” “是吗?”楚涵冷哼一声,用手在空中挥了一下,瞬间出现在白岁欢面前。 “结束了。”他说道,匕首狠狠刺向她的胸口。 白岁欢瞳孔骤缩,身体已经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刃逼近…… 就在刀刃即将刺入她胸膛的瞬间,一道强烈的白光从后台的深处骤然爆发,将两人笼罩其中。 楚涵的动作僵住,匕首停在距离白岁欢心口不足一寸的地方,他猛地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这是什么?” 白岁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白光震住,强烈的光芒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她感到胸口的压迫骤然减轻,仿佛有什么力量阻止了楚涵的致命一击。 “难道是……”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白光像潮水般笼罩了一切,楚涵和白岁欢都被强烈的光芒刺得无法直视。 那声音从光芒深处传来,低沉、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白岁欢,你的旅程尚未结束。” 白岁欢愣住了。那声音有些熟悉,却又显得陌生,如同从她内心深处回荡出来的一样。 她忍着剧烈的头痛,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谁?”楚涵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愤怒和警惕。 他挥动匕首,试图刺破那白光,但匕首在接触到光芒的一瞬间,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被震得偏离了轨迹。 “别妄动。”那声音又响起,这次语气中带着些许威严,“你的任务并不在这里。” 楚涵咬紧牙关,眼中闪过挣扎的神色,但他终究没有再次挥动匕首。 他向后退了几步,脸上浮现出一抹阴郁的冷笑:“看来,我们的戏还没有结束。不过,我会等着你,白岁欢。” 话音未落,楚涵的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沙尘一般,消失在了白光之中。 白岁欢一屁股坐倒在地,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从深水中挣扎出来一般。 白岁欢瘫坐在地上,手掌无力地撑着冰冷的地板,鲜血顺着肩膀的伤口滴落。 她盯着那片刺目的白光,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有恐惧,还有深深的抗拒。 “是你,对吗?”她沙哑地开口,声音微弱,“你终于出现了。” 白光中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颤动,散发出的温暖气息包裹了她,像一只无形的手抚过她颤抖的身体。 “为什么现在才来?”白岁欢继续说道,目光死死地盯着白光,“为什么要一直等到这个时候才现身?” 光芒中传来一声轻叹,柔和而低沉,像极了母亲看着自己顽皮的孩子时流露出的怜惜。 “因为这个是你一个节点,岁欢。”那声音温柔得让人不忍抗拒,仿佛每一个字都能直击灵魂,“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明白,等你主动寻找我。” 白岁欢的呼吸微微一滞,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她用力咬住嘴唇,直到一丝血腥味蔓延开来,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主动寻找你?”她低声重复,眼中闪过愤怒与绝望,“你说得轻松,可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我为了活下去做了多少选择吗?” 白光轻轻颤动,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耐心:“我知道,岁欢,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因为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我们共同的旅程。” 第56章 还是管不住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喉间的腥甜和身体的疼痛提醒着她刚刚经历的一切。 “你所谓的‘共同的旅程’……”她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愤怒,“原来是一直监视着我,直到我快死了才肯出手?!” 她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片白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燃烧。 然而,白光没有再回应,只是轻轻地颤动了几下,像是在表达某种无声的安抚。 “别跑!”白岁欢咬牙喊道,她伸出颤抖的手,试图抓住那光芒的边缘,但手掌却穿过了虚无的光影。 光芒逐渐暗淡,慢慢地消失在空气中,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只留下一片刺骨的寂静。 “该死的!”白岁欢愤怒地咒骂了一句,猛地挥拳砸向地面。指节碰撞冰冷的木地板,疼痛感传来,却让她稍微恢复了一丝理智。 她环顾四周,视线被散乱的尸体和猩红的血迹充斥着。 昏黄的灯光摇曳,将一切映照得更显得阴森可怖。 “这些人……”白岁欢喃喃道,目光扫过那些死不瞑目的脸庞,胃中一阵翻涌。 她强忍住作呕的冲动,脑海中浮现出楚涵刚才说的话—— “这些人是信徒。” 信徒?祂的信徒?还是,未来的我的信徒? 那么,姜元辙呢?白岁欢猛然一怔,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手按在腰间的伤口处,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后台四处寻找。 她踢开地上的一张破旧椅子,又掀开一块染血的幕布,但到处都是尸体,却唯独没有姜元辙的身影。 “他去哪了?”白岁欢低声自语,目光中满是警惕。她弯下腰,仔细翻看地上每一具尸体的面容,确认没有遗漏。 她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一块冰冷的金属,低头一看,那是一根饰满戏曲花纹的银簪,簪尖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白岁欢愣了愣,心跳渐渐加快,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姜元辙会不会还没死……”她的喃喃声回荡在寂静的后台。 她继续向更深处走去,地上杂乱的脚印、倒塌的木架和凌乱的道具箱,让她的心愈发沉重。 终于,在角落里,她看见了一件熟悉的东西: 一只破碎的碗。 “这是……”白岁欢蹲下身,小心地捡起那金银碗的碎片。 碗的表面沾满了血迹,裂缝间渗透着黑色的污渍,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 金银碗,那个让她曾经几乎丧命的存在,如今竟破碎成了这样。白岁欢的手指划过碎片的边缘,眼神中复杂的情绪翻涌着。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低声问道,尽管没有人能够回答她的问题。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微弱的声响,像是某种低语从空气中飘来,隐隐约约,不成句子,却让人不寒而栗。 白岁欢猛然抬起头,四处张望,但周围仍是一片死寂,除了尸体和血迹外,什么都没有。 “谁在那?”她警觉地问道,双手已经下意识地握紧,但她的血刃却无法凝聚成形。 没有回答,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将破碎的幕布吹起一角。 白岁欢的心跳加速,她知道自己不能停留在这里太久,危险随时可能降临,但她却又无法放下对姜元辙下落的追寻。 “楚涵和金银碗有关系,那姜元辙呢?”她自问道,双眼紧紧盯着地上的碎片,“如果他没有死,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忽然间,她感到背后一阵刺痛的寒意,像是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正注视着她。 她猛地回头,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后台入口处,隐约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人站在阴影中,静静地看着她,身体微微晃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是谁!”白岁欢厉声喝道,强撑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目光紧锁着那个身影。 但那人影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般。 白岁欢紧咬牙关,强迫自己冷静。她捡起地上的一块木头,握在手中作为武器,缓缓向前逼近。 然而,当她刚迈出一步,那身影却如同烟雾般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满地的血迹和尸体。 白岁欢呆在原地,手中的木头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看到的一切,心底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低声喃喃,脸色苍白如纸。 就在这时,后台的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中。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直起身,目光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的眼神锁定声音的来源,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深处缓缓而来,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她的身体绷紧,每一根神经都被调动起来。尽管她已经疲惫到极限,伤口依旧在流血,但她知道自己绝不能倒下。 “是谁?!”白岁欢沉声喊道,强装镇定,语气却带着些许颤抖。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血腥气息,幕布摇曳着,昏暗的灯光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个身影慢慢靠近,轮廓逐渐清晰。 白岁欢的心跳开始加速,她握紧手中的木棍,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终于,那人影完全暴露在灯光下。 “李牧?!”白岁欢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那是李牧的身影,衣服凌乱,脸上满是灰尘和血迹。 他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步伐踉跄,眼神中带着一丝痛苦。 “岁欢……”李牧虚弱地喊了一声,随即单膝跪地,喘着粗气。 白岁欢愣了一瞬,但立刻跑上前,将他扶住:“李牧!你怎么在这?你没事吧?” 李牧的目光有些涣散,他用力抓住白岁欢的手臂,声音沙哑:“我们……有问题……姜元辙……不见了……” 听到“姜元辙”三个字,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 “我知道,我也没找到他。”她急切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第57章 我要控制了 李牧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摇了摇头:“我们被分散了……楚涵……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带着一群……一群……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什么东西?”白岁欢皱眉追问。 “影子……”李牧喘着气,眼神中带着难以形容的恐惧,“它们像人,但又不像人。它们从地面爬出来,把陈墨江和刘勤抓走了……” 白岁欢的心脏仿佛被人攥紧,几乎无法呼吸:“陈墨江和刘勤?他们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李牧闭上眼,似乎在努力回忆,“我只能逃……姜元辙也在影子里,他的眼睛……像燃烧着的灰烬……” 这句话让白岁欢浑身一颤。她知道,姜元辙绝对不可能简单地“失踪”。 “别说了。”白岁欢咬牙扶起李牧,“你撑住,我带你离开这里。” 李牧摇了摇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的出奇:“不,你不能走,岁欢……你必须完成你的任务……” 白岁欢愣住了,心中升起一股不安:“什么任务?” “你……的选择……”李牧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要回头……他们都疯了……” 说完这句话,李牧的身体猛地一软,失去了所有力量,直接倒在白岁欢的怀里。 “李牧?!”白岁欢惊呼,摇晃着他的身体,但他已经昏迷不醒。 四周的空气开始变得异常冰冷,像是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正在缓缓逼近。 白岁欢抬起头,发现远处的灯光开始逐渐熄灭,黑暗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吞噬着后台的每一寸空间。 “糟了……法天境!”她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将李牧扛在肩上,艰难地朝出口走去。 刚刚走了几步,白岁欢忽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背后传来,像是一双冰冷的手正伸向她的脖子。 她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只有逐渐逼近的黑暗和耳边若有若无的低语声。 “不能停下来……”她低声对自己说道,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向前。 出口的方向传来微弱的风声,那是唯一能证明她还在现实中的东西。 她一步一步地挪动,强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脚下的鲜血在地板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再坚持一下……”她喃喃着,对自己,也对李牧说道。 终于,她看到了一丝光亮,那是出口的灯光。她咬紧牙关,加快脚步。 但就在她即将跨出后台的瞬间,一阵低沉的笑声突然在黑暗中响起。 “你以为,你还能逃得出去吗?” 黑暗中,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浮现,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直逼而来。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每吸一口气胸口都如被刀绞般剧痛。 她把李牧放在一边,双手颤抖着想要再次凝聚血刃,但她体内的仙术像被无形的枷锁禁锢了一般,无论如何也无法施展。 对面的姜元辙缓缓向她走来,步伐从容却充满压迫力。 他的眼神冰冷,原本熟悉的面孔此刻却像完全换了一个人,尤其是那双眼睛,空洞得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仿佛只是一个行走的机器。 “白岁欢。”姜元辙低沉的声音在法天境内回荡,带着诡异的回声,“你觉得你还能撑多久?” 白岁欢抬起头,嘴角溢出一抹血迹,但她倔强地盯着姜元辙,冷笑道:“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姜元辙微微一笑,但那笑容没有一丝温度。 他抬起手,虚空中瞬间凝聚出一柄长刀,刀刃散发出寒冷的光芒。 他轻轻挥动长刀,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啸声。 “你留下,他可以走。”他说着,手腕一翻,长刀瞬间劈下。 白岁欢瞳孔一缩,身体迅速向旁边滚开,长刀擦着她的肩膀砍在地上,刀刃切入木板发出刺耳的裂响。 她强忍着剧痛,从地上挣扎着站起,双眼死死盯着姜元辙的每一个动作。 “跑得倒是快。”姜元辙冷笑着,脚步轻轻一动,整个人瞬间出现在白岁欢面前。 白岁欢大惊,几乎下意识地挥出一记血刃。 虽然仙术被压制得极为薄弱,但她的动作却精准无比。 血刃直逼姜元辙的脸而去! 姜元辙淡然一笑,身体微微一侧,血刃从他的耳侧掠过。 他的反应快得不可思议,根本不像之前她所认识的姜元辙。 “你的招式太弱了。”他不屑地说道,手中的长刀再次挥动,直冲白岁欢的胸口刺去。 白岁欢拼尽全力后退,但姜元辙的动作实在太快,她躲避不及,刀锋从她的肩膀划过,撕裂了衣服,也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狭长的伤口。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半边衣袖。 “啊!”白岁欢痛呼一声,踉跄地退了几步,背靠在一根柱子上,胸口剧烈起伏,伤口的刺痛让她的额头冷汗直冒。 姜元辙缓缓走近:“我只要你的眼睛。” 白岁欢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试图找到脱困的方法。 但法天境内的一切都由姜元辙掌控,空间中只有不断漂浮的虚影和破碎的戏台。 “别浪费力气了。”姜元辙淡淡地说道,手中的长刀微微一抖,瞬间化为无数飞舞的刀刃,朝白岁欢的方向射去。 白岁欢眼神一凝,迅速低身躲避,但还是有几片刀刃划过她的手臂和侧腰,带起一片刺痛和鲜血。 她喘着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盯着姜元辙:“法天境内你无所不能,但你操控这些需要时间……对吧?” 姜元辙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她还能冷静分析:“可笑,你还有机会说话,是我的失误了。” “可笑不可笑,试试就知道了。”白岁欢硬撑着站直身体,双指微微一动,重新凝聚出一丝血刃。 她知道正面对抗根本没有胜算,但只要找到一丝机会…… 姜元辙冷笑一声,双手轻轻一握,法天境内的空间再次扭曲,巨大的刀刃从虚空中浮现,悬浮在他的身后,像是死神的镰刀。 “想耍花招,你还太嫩了。”姜元辙说着,手指一挥,巨大的刀刃直冲白岁欢飞去! 白岁欢猛地向侧方滚开,但虚空中的刀刃如有灵性,追着她不断劈砍。 她的衣服在刀刃的追击下被划得破烂不堪,裸露的肌肤上布满了细小的伤痕,鲜血从伤口中不断涌出。 “这就是你的极限?”姜元辙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带着深深的压迫感。 白岁欢咬紧牙关,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她知道自己无法再拖下去。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破碎的金银碗上。 “姜元辙!”她突然大声喊道,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第58章 我跟你赌一下 姜元辙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就在这一瞬间,白岁欢猛地向金银碗的方向冲去。 她知道这是一个赌注,如果这碗真的可以压制住他…… “别想动它!”姜元辙冷喝一声,瞬间出现在白岁欢面前,手中的长刀直指她的喉咙。 白岁欢眼神一凝,猛地低身滑过,长刀擦着她的耳侧掠过,她趁势捡起了金银碗,用尽全力将碎掉的碗握在手里。 “砰——!”一声巨响,白岁欢手中金银碗的碎片在她手中炸开了。 金银碗的碎片在白岁欢的手中炸开的瞬间,猛烈的冲击如同爆炸般将她的手掌贯穿。 “啊——!”白岁欢痛苦地尖叫,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她的右手几乎被炸得血肉模糊,只剩下几根扭曲的骨头和焦黑的皮肤。 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身体几乎无法站稳,她踉跄地后退两步,摔倒在地。 姜元辙冷冷地注视着她,嘴角扬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愚蠢!你以为靠它就能赢我?金银碗的力量从来不属于你,它只会吞噬你。” 姜元辙冷笑一声,眼神中的杀意越发浓烈。 白岁欢抬头望向姜元辙,嘴角勾起一抹倔强的笑容,尽管浑身剧痛,她的眼神依然坚定:“赌输了,也不过是死而已。” 姜元辙没有回答,脚步一踏,整个人如同一道黑影瞬间逼近。长刀直指白岁欢的胸口,刀刃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尖锐的啸声。 白岁欢瞳孔骤缩,身体迅速后仰,刀锋擦着她的胸前掠过,撕裂了内衣的肩带。 她趁着这个机会,左手握拳狠狠砸向姜元辙的脸! “砰!” 姜元辙冷哼一声,抬起左手轻轻一挥,白岁欢消失在了原地,眨眼间,她又出现在了远处。 “你的动作太慢了。”姜元辙的声音从她的侧面传来。 白岁欢心中一惊,猛地转身,却看到姜元辙的长刀已经向她的后背劈来! “糟了!” 她强行扭转身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出一道血刃,与刀刃正面相撞。 “铛——!” 刀刃和血刃碰撞,爆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巨大的冲击力将白岁欢震退数米,直接撞在了虚空中漂浮的石柱上,整个人几乎失去了平衡。 “这场游戏结束了。”姜元辙缓步走向她,手中的长刀发出低沉的嗡鸣声,“无论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结局。” 白岁欢的呼吸越发急促,视线也开始模糊,但她依旧死死地盯着姜元辙,像是一头濒死却不肯屈服的野兽。 “改变结局……”她喃喃低语,目光再次落在自己已经被炸烂的手上。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坚持,但此刻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姜元辙缓缓走到白岁欢身边,每一步都像重锤般敲击着她的内心。 地板上的血迹在他的脚步中溅起,染红了他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角。 他的脸上沾满了血污,眼神却无比冷静,那种带着决然和疯狂的神色让白岁欢感到窒息。 她无力地瘫倒在地,浑身上下被鲜血和污垢覆盖,衣服早已在战斗中被撕裂得七零八落,甚至剩下些许残破的布料都不足以勉强遮住皮肤。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却再也凝聚不起任何力量。 胸口的剧烈起伏昭示着她的虚弱,而那双原本清澈倔强的眼眸,此刻却黯淡无光。 “白岁欢,”姜元辙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宛如从深渊中传来,“你一直在抗争,可到头来又有什么意义?你无法改变命运,注定是个失败者。” 他的目光落在白岁欢的脸上,尤其是那双满是疲惫的眼睛,目光中透着一种近乎痴迷的神色。 他缓缓蹲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那布满血痕的脸正对着他。 “这双眼睛……”姜元辙喃喃道,眼神变得越发炽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近乎病态的笑容,“它是祂需要的东西。完美而珍贵。” 白岁欢的意识渐渐模糊,她强撑着不让眼皮合上,但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姜元辙的手掌中挣脱。 她的身体像被彻底抽空了一般,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姜元辙抬起右手,手指如铁钩般微微弯曲,那沾满血迹的指甲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寒光。 他的手指缓缓靠近白岁欢的脸,眼神中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专注。 “不要……”白岁欢虚弱地低语,声音沙哑得像风中飘散的残叶。 她试图抬起右手去挡,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根本动不了了。 姜元辙的手毫不犹豫地刺向她的左眼。冰冷的触感瞬间席卷了白岁欢的感知,五根手指如钩般深入眼眶。 “啊——!”白岁欢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剧烈的疼痛像火焰一般在她的神经中蔓延,每一寸感官都被撕裂般的痛楚占据。 她的身体本能地开始挣扎,但无力的反抗在姜元辙面前显得无比可笑。 鲜血如泉涌般从眼眶中溢出,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将原本就污秽不堪的地板染得更加鲜红。 姜元辙手指用力,稳稳地将她的眼球从眼眶中拔了出来。 “啊啊啊——!”白岁欢的惨叫响彻法天境,她的另一只眼因泪水和血液模糊了视线,但仍能看见姜元辙手中那颗染血的眼球。 “很好,”姜元辙低声说道,仿佛欣赏着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病态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满足,“这就是祂需要的。” 白岁欢的意识因剧烈的疼痛而变得涣散,连呼吸都带着阵阵颤抖。 她感觉整个世界仿佛已经离她而去,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疼痛在侵蚀她的灵魂。 然而,就在姜元辙将目光移向手中眼球的一瞬间,白岁欢的手指微微颤动,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染红了她的残破衣袖。 她仅存的一丝意志涌向指尖,血刃再次成形,带着她所有的恨意和最后的希望,直刺姜元辙的胸膛! “嗖——!”血刃破空而出,贯穿姜元辙的身体。 姜元辙瞳孔骤然收缩,他低头看着刺入自己心脏的血刃,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吐出一口鲜血。 “不……可能……”他低声喃喃,声音中带着愤怒和绝望。 他的手松开了眼球,鲜血滴落在地,连带着那颗带血的眼球一同掉落,发出一声轻响。 姜元辙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最终重重地跪倒在地。 他伸手试图抓住什么,但法天境开始崩塌,虚空的裂缝一点点扩大,白光从裂缝中涌出,吞噬了他的一切。 “结束了……”白岁欢虚弱地低语,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随着姜元辙的死亡,法天境如镜面般破碎,强烈的白光将所有扭曲的场景吞没。 现实重新回归,安静得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白岁欢倒在冰冷的地板上,鲜血从她的眼眶和嘴角流出,她的身体逐渐失去了温度,世界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第59章 云开 云雾缭绕,天地之间仿佛被一层厚厚的白色幕布遮蔽,只能看见近在咫尺的身影。 冯梓捂着腹部,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她咳了一声,随即吐出一口血,脸上带着苦笑:“想不到这个楚涵还真是厉害,还有那个姓赵的,两个人竟然能把咱们四个困成这样。” 刘勤站在她身旁,神色也不太好,他的右手紧握着一把短刀,刀刃上却没有一丝血迹。 他轻轻叹了口气,附和道:“幸好有廖大哥在,不然我们早就没命了。” 走在队伍后面的廖灾,一手拖着被绑成粽子的楚涵,另一手拽着同样捆得结结实实的姓赵的那位,他的额头布满汗珠,显然也不轻松:“我说三位,咱们能不能先想想怎么出去这个鬼地方?这云雾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能把咱困住这么久。” 陈墨江似乎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却又没有出声,沉默地走在队伍中间。 冯梓指了指廖灾手中拖着的姓赵的男人,语气里带着几分警觉:“这是他的仙术吧,这片云雾……没准也是他的手笔。” “我觉得可以叫这个仙术「云开」,听着挺贴切的。”陈墨江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似乎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冯梓笑了一声,点点头:“不错,‘云开’,有点意思。我附议。” “我也觉得挺合适。”刘勤插话道。 廖灾扭头看了一眼,苦笑着摇摇头:“嗯嗯,名字挺好听的,但咱们得先出去啊,这里能不能别一直闲聊了?这雾太厚了,完全看不到方向。” 就在几人继续艰难向前行走时,被廖灾拖着的楚涵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不解:“你们这是干什么?绑架?我警告你们,这是违法的,要坐牢的!” 几人顿时停下脚步,冯梓皱起眉头:“你别给我装傻,刚才还追着我们不放,现在就变回来了?” 楚涵的表情看起来满是茫然,他眨了眨眼,似乎真的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的目光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自己被绑住的双手上:“你们放开我!还有,赵大哥,你为什么也被捆着?我到底怎么到这里来的?” 旁边的赵大哥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楚涵,随即笑出了声:“哟,楚涵,你又变回来了?哈哈,真是倒霉,咱俩刚才没打过这几个人,亏得你现在清醒了,要是你刚才那样或许还能赢。” 听到这话,几人顿时对视了一眼,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又变回来了?”冯梓低声重复,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姓赵的,你这话什么意思?刚才的楚涵到底怎么回事?” 姓赵的男人似乎并不打算隐瞒,他咧嘴笑了一下,语气轻松地说道:“还能怎么回事?被占了呗。要是没变回来至于被你们这么轻易绑住?要知道,平时我可没这么弱。” 刘勤眉头一皱,冷声道:“占了?你是说,有人控制了他的身体?” “嘿嘿,算你聪明。”赵大哥咧嘴一笑,显然没有把自己被擒放在心上, “不过嘛,控制我也就罢了,控制楚涵那才叫棘手。毕竟,他的仙术可不是我能比的。刚才要不是他暂时清醒过来,你们可跑不了。” 几人听完姓赵的男人的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那你为什么不把仙术解除了?”冯梓问道,声音中多了几分警觉。 姓赵的男人耸了耸肩:“这个也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的,现在是真的有雾,要不然我试试怎么样?” 话音刚落,四周的云雾果然开始缓缓变淡,露出了些许远处的轮廓。 “走,先离开这里。”廖灾低声说道,拖着两人继续向前迈步。 陈墨江终于开口,语气低沉: “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如果这云雾是那个姓赵的那人的仙术,那我们现在只是在他的掌控之中。说不定,他随时还能再次被夺走身体。” 白雾越来越淡,四周的景象逐渐显露出来。 几人终于发现,他们正站在一片荒凉的山谷中,四周满是碎石和枯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冯梓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楚涵和赵大哥,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们清醒了,那就好好交代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这里?” 姓赵的男人活动了一下被绳索绑得有些发麻的手腕,脸上露出笑容:“你们不如直接把我松开,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坐下来聊聊。反正你们也跑不出去。”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刘勤白了他一眼,显然对他的态度极为不满。 姓赵的男人摊了摊手,无辜地说道:“这可是你们的选择。要不是我刚才手下留情,你们早就全军覆没了。” “手下留情?”陈墨江冷笑一声,目光如刀,“你要是能在最后关键时刻失控,说不定真能赢。” 廖灾叹了口气,盘腿坐了下来,索性放松身体:“既然走不出去,那我们就聊聊吧。赵大哥,楚涵,你们和我们一样,应该也不想被困在这里吧?” “当然。”赵大哥耸耸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石壁上,“不过我劝你们别太着急。这种雾散得很慢,指不定要等多久呢。” 冯梓皱眉,问道:“你既然知道这么多,是不是对「法天境」了解得更多?” 赵大哥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了解谈不上,但「法天境」嘛……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一种‘场’。它可以操纵规则,篡改现实,像我的雾这种困住人的效果,只是最基础的应用罢了。” “场?”陈墨江眯起眼,显然对这个词很敏感,“难道是依靠某种力量生成的?” 赵大哥点点头:“没错。「法天境」能存在,说明使用者的核心力量很强大。要破解,必须等‘场’的支撑点削弱,或者,杀掉使用者。” 楚涵低声补充道:“如果是祂在操控,我们就只能等,没办法对抗。” 这话让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第60章 雾散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干等?”刘勤的声音透着一丝不甘。 赵大哥哈哈一笑:“那倒未必。等的过程,也不一定非得浪费时间。咱们可以聊聊,比如……你们为什么会被卷到这种地方来?” 刘勤冷哼一声:“这话应该我们问你吧。楚涵,你是戏班的,你旁边那个姓赵的也是,这一切是不是从戏班开始的?” 楚涵闻言,神情微微一变,目光复杂地看着几人:“戏班只是一个掩饰。真正的问题,不是它。” “不是戏班?”冯梓追问,“那是什么?” 楚涵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是一种更大的力量,一种连我们自己都不了解的存在。祂操控着一切,我们不过是……棋子。对吧,赵玉齐。” “棋子?”廖灾皱起眉头,“既然你知道自己是棋子,为什么不反抗?” 赵玉齐耸了耸肩:“反抗?你觉得有用吗?祂的力量可以轻易决定我们的生死,哪怕你能活着,也是祂的选择。” 冯梓冷冷地盯着赵大哥:“那你呢?既然知道真相,为什么还要加入?” 赵玉齐哈哈一笑,眼神中透出一丝自嘲:“有些人选择反抗,而有些人选择接受。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要跟无法战胜的存在作对?你们呢?又为什么非要跟它对抗到底?” 几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能听到周围低沉的风声。 过了许久,四周的场景开始消散,一缕阳光透过迷雾洒在地上,逐渐驱散了沉重的压抑感。 “「法天境」解除了。”楚涵低声说道。 “总算可以离开了。”廖灾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接下来,该办正事了。”随后他又将楚涵和赵玉齐捆成了粽子。 几人走出迷雾,眼前的光线逐渐变得清晰,压抑的气息也随之散去。冯梓揉了揉肩膀,正想松口气,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瞪大了眼睛。 “白岁欢!”冯梓失声喊道,冲了过去。 冯梓跪在白岁欢身旁,双手颤抖着试图检查她的伤势。 白岁欢的呼吸微弱,胸膛起伏几乎看不出来,显然已经到了生死一线的边缘。 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在地板上汇成了一滩血迹。 她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生命。 而在她的旁边,姜元辙的尸体静静地躺着,胸口被贯穿,眼神死灰,表情却诡异地挂着一抹微笑。 白岁欢的衣物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几乎无法遮体。 上身完全裸露,肌肤上布满了刀痕和血迹,深浅不一的伤口清晰可见,右手血肉模糊,手骨暴露在外,触目惊心。 下身的裤子也因多处破损而几乎失去了遮掩作用,双腿上尽是血痕和淤青,根本没人能够想象出来她经历了什么。 她的左眼更是空洞无物,眼眶中的血液尚未干涸,顺着面颊蜿蜒而下,将她原本白皙的脸庞染得猩红。 刘勤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得如一张纸:“这……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还活着……”陈墨江跪在白岁欢身旁,手指轻轻探向她的鼻息。他闭上眼感受片刻,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希望:“她还有气!还能救!” “她成了这个样子……”廖灾皱着眉头看向姜元辙,“姜元辙又是怎么死的?这么大的伤口,难道是白岁欢干的?” “除了她的血刃,还能是谁?”赵玉齐说道,“我早就说过,这女人不简单吧?你们还敢救她?” “快!用你的「万发」!”冯梓跪在地上,急切地看向陈墨江。 陈墨江咬紧牙关,看着白岁欢的身体,神情中带着无奈:“她的伤口太多了……我可以修复她的手骨,处理外伤,但她的左眼……眼睛没了。” 冯梓愣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向姜元辙的尸体,那已经冰冷的身躯静静地躺在不远处,脸上依旧挂着死前的诡异表情。 “如果用姜元辙的眼睛呢?”冯梓声音沙哑,目光死死盯着姜元辙,“他死了,但他的眼睛应该还能用!你能把他的眼睛移植给她,对吧?” 陈墨江的脸色变得难看,摇了摇头:“冯梓,你别天真了。移植眼睛不是修复皮肤或骨头那么简单。我的「万发」只擅长治愈外伤,根本不可能完成这种复杂的操作。” “你怎么知道不行!”冯梓声音拔高,猛地抓住陈墨江的衣领,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她拼到这个地步,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她残废吗?” “冯梓,我知道你想救她,但我们得先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勤低声说道,“她的伤这么重,可姜元辙为什么会死?是谁杀了他?她现在又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还看不明白吗?”赵玉齐插话道,“姜元辙的命是她取的,那血洞,分明就是她的仙术造成的。至于她自己……啧啧,看看那眼睛,看看那只手,你们敢救吗?” “闭嘴!”冯梓再次怒喝,但心中却不由得一颤。 赵玉齐的话虽然可恶,却并非完全没有道理。白岁欢失去了左眼和右手,还被姜元辙压制得如此惨烈,究竟是怎么做到反杀的? “我不信她会这么做。”冯梓低声说道,像是在说服自己,“岁欢不会对我们下手,她一定有她的理由。” 刘勤沉默片刻,眉头紧锁:“如果我们救她,她未来可能会让所有人陷入危险。可如果我们不救她,她就真的死了。这责任,我们谁都承担不起。” “既然如此,就别救。”赵玉齐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看啊,眼下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把她留在这里。反正,她活着对你们来说更像是个威胁。” “赵玉齐,再多嘴,我现在就让你闭嘴!”廖灾冷冷地说道,他扛着自己的武器,目光冰冷地盯着赵玉齐,“别以为你能煽动我们,你就是个俘虏。” “行啊,你们随便。”赵玉齐耸了耸肩,不再多言。 陈墨江一直没说话,此刻终于开了口:“既然大家意见不一致,那就先想办法了解事情经过。姜元辙的尸体……或许能告诉我们点什么。” 几人听闻,不由得将目光投向姜元辙的尸体。 “他的死,看起来不像是简单的战斗结果。”刘勤蹲下身,仔细观察姜元辙胸口的血洞,低声分析道: “这伤口确实是白岁欢的血刃造成的,但……他的脸上为什么有笑容?而且,这么重的伤,他还能维持法天境那么久,太不合理了。” “同时在两个地方用仙术”冯梓皱起眉头,思索着,“你是说,他也被控制了?” 第61章 万物生机 空气变得沉闷起来,几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白岁欢。 “不会吧……”刘勤喃喃自语,眉头越皱越紧,“那咱们见到的她是真的的话,那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别乱猜。”冯梓咬牙说道,“白岁欢就是白岁欢,现在的白岁欢和咱们见到的是两个人,肯定是同名同姓的。” “但你敢保证吗?”廖灾冷冷地说道,“祂的力量,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如果她真的变成了祂的容器,那我们就……” “够了!”冯梓猛地站起身,拳头紧握,“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放弃她!如果你们怕了,就自己走!” 气氛剑拔弩张,几人一时间陷入僵持。 就在这时,白岁欢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她的嘴唇颤动,发出了一声几乎听不清的低语: “救……救我……” 这微弱的声音仿佛一道闷雷,在众人耳边炸响。冯梓猛地蹲下身,紧紧握住白岁欢的手,声音哽咽:“岁欢,我们会救你的。” “你们……”廖灾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再反驳。 “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陈墨江叹了一口气,“救人吧。无论结局如何,她是我们的同伴,这是唯一的答案。” 廖灾点点头,扛起武器:“冯梓,抱着她,咱们离开这里。这地方不宜久留。” 几人离开了血腥的现场后,找到了附近一处相对安全的空地。 冯梓将昏迷的白岁欢轻轻放下,陈墨江立刻蹲下身,检查她的伤势。 “她的手已经完全废了,眼睛……”陈墨江的声音里带着无力,“她的眼睛必须找到那颗眼珠,否则……” “废话少说。”冯梓打断他,咬紧牙关,“她的眼睛呢?那颗眼珠呢?” 刘勤指了指姜元辙的尸体:“应该还在他那里。” 廖灾翻了翻姜元辙的尸体,果然在他的手边找到了一颗已经被血污覆盖的眼球。 那眼球看上去已经开始腐烂,表面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这种东西,还能用吗?”廖灾皱眉问。 陈墨江接过眼球,脸色沉重:“完全不行。它已经坏死了,就算我能治好她的手,这种程度的腐烂根本无法复原。” “那怎么办?”冯梓一把抓住陈墨江的肩膀,眼中满是急切,“你是我们中唯一能治愈的人!一定还有办法,对吧?” 陈墨江沉默片刻,最终摇了摇头:“以我的能力……没办法。” 冯梓的目光变得绝望,她的手微微颤抖,目光死死地盯着姜元辙的尸体,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如果换一颗眼睛呢?”她低声问道。 “什么?”陈墨江一愣。 “姜元辙的眼睛。”冯梓冷冷地说道,“他的眼睛还完好,可以换给白岁欢。” 几人都愣住了。廖灾率先皱起眉头:“你疯了吧?就算是姜元辙的眼睛,陈墨江也做不到把它移植到白岁欢身上!” “那是他的问题。”冯梓目光凌厉,几乎咬牙切齿,“白岁欢不能失去那只眼睛,必须试试。” “不,我不行。”陈墨江低头说道。 “你至少可以试试!”冯梓怒吼,眼中已经布满了红血丝,“你不能就这么看着她失去一只眼睛!你明明是可以救的,为什么不救她?” “冯梓!”陈墨江猛地站起来,满脸疲惫,“我是可以救人,但我不是万能的!她的眼睛需要比我强的人才能救好。我能做到的,只有止住她的痛苦。” 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息。冯梓双拳紧握,目光中满是不甘和愤怒,而陈墨江的脸色则显得苍白而无奈。 “冯梓,我知道你很在乎她。”廖灾低声说道,试图缓和气氛,“但现在我们必须接受一个事实:有些事情,是我们做不到的。” “那就眼睁睁看着她变成这样吗?”冯梓低下头,声音里带着颤抖,“她为了我们,已经牺牲了太多……” “白岁欢不会希望我们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事去冒险。”刘勤低声说道,“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帮她恢复到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然后再想办法。” 冯梓咬紧牙关,眼中涌现出泪水,但她知道,刘勤说得对。此时的他们已经筋疲力尽,任何无谓的尝试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我会治好她的手,”陈墨江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双手轻轻覆盖在白岁欢血肉模糊的右手上,“但眼睛的事,我们只能等找到更强的仙术者了。” 他的双手散发出温暖的光芒,那光芒覆盖在白岁欢的右手上,缓缓地修复着伤口。 尽管治愈的过程并不快,但白岁欢的手指已经逐渐恢复了形状,伤口开始愈合。 “她的手可以恢复,但右眼……”陈墨江抬起头,看向冯梓和其他人,“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找到其他办法。” 冯梓默默地点了点头,看着白岁欢逐渐正常的右手,她的眼中涌现出一抹希望:“我们一定会救她的,一定会。” 廖灾走到戏台面前,“如果咱们不恢复过来会扣钱的。” 他的右手悬在半空中,缓缓释放出一股淡红色的光芒,火焰笼罩住戏台四周。 破败的木台逐渐复原,血迹消失,破裂的幕布恢复成整洁的样子。 后台的尸体和血迹如被时间倒流般化作无痕,恢复成最初的样貌。 “戏台子……恢复了。”廖灾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但已经失去的生命,无论如何也挽不回了。” 他缓缓收回手,神情复杂地看着恢复如初的戏班,似乎还能听到曾经那些演员在后台忙碌的喧闹声。 然而,他知道,那些声音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刘勤抱着肩膀,微微皱眉,目光落在逐渐恢复平静的戏班:“任务结束了,咱们也该走了吧。” “嗯。”廖灾点点头,转身看向其他人,目光落在仍然昏迷的白岁欢身上。 “等等。”冯梓突然开口,她走到白岁欢身旁,蹲下身,静静地看着她惨白的脸庞。 鲜血虽然已经被擦拭干净,但她的衣物依旧破烂不堪,根本无法遮住她的身体。 冯梓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毅然解开了自己的外套。 “冯梓,你这是干什么?”刘勤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解。 “她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冯梓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和裤子,“总不能让她这样躺着。虽然我们就快离开了,但至少……让她看起来体面些。” 冯梓将自己的衣服一点点给白岁欢穿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尽管她的衣服显然比白岁欢的体型要大,但她还是细心地将扣子扣好,尽量让白岁欢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我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像个孩子披了件大衣一样。”冯梓自嘲地笑了笑,却掩饰不住眼中的酸涩。 她轻轻摸了摸白岁欢的脸,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心揪成一团。 看着这张熟悉却憔悴的面容,冯梓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起身。 “快走吧。”廖灾催促道,他的身体开始逐渐变得透明,显然即将被传送离开。 刘勤看了冯梓一眼,迟疑道:“任务完成了,回去之后我们的记忆……又会被清除。冯梓,如果你还有什么想留给她的,就写下来吧。” 冯梓低头看了看白岁欢,最终摇了摇头:“不用了。如果有一天她能记起我……就够了。” 她的身体也逐渐虚化,手指却忍不住再次伸向白岁欢的脸颊,轻轻地抹去她脸上的一丝灰尘。 “岁欢……保重。”冯梓低声喃喃着,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舍和悲凉。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冯梓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而在白岁欢的脸上,一滴透明的泪水顺着她的面颊缓缓滑落,滴在地上,消失于无声中。 第62章 秋日真好 秋日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上午的空气中夹杂着微凉的风,带着一丝草木的清香。 天空湛蓝如洗,偶有几片白云悠悠飘过。远处的山峰被薄雾笼罩,仿佛披着一层轻纱。 秋日的暖意带着些许凉爽,恰到好处地笼罩着整个公园。 阳光透过梧桐树交错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地面上铺满了金黄的落叶,微风轻轻拂过,带起细碎的沙沙声。 微风轻轻吹过,叶片沙沙作响,有几片叶子打着旋儿落下,又悄然栖息在地面。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和风筝线滑动的声音,还有老人们低声交谈的絮语。 这是秋天最好的时节,风景静谧而热闹,令人心生暖意。 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在秋风中摇曳,黄褐色的落叶纷纷飘下,覆盖了人行道,仿佛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 树荫间透下的光斑在地面上跳动,路人三三两两地经过,有老夫妻牵着手慢慢散步,有骑着自行车的青年匆匆而过,还有举着手机拍照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跟在母亲身后。 远处的身影逐渐清晰,一个穿着浅色长裙的少女出现在视野中。 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仿佛与秋风融为一体。 裙子的材质轻盈柔软,在阳光下隐约透出一层淡淡的光泽。 少女的肩上披着一条白色的薄纱,发梢随意地散落在肩头,随着微风轻轻飘动。 她的脸庞白皙,鼻梁小巧挺直,一双眼睛明亮而深邃,似乎能容纳下整个秋天的景色。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给人一种温柔而生动的感觉。 少女站在小路的尽头,伸了个懒腰,双臂在阳光下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 她的动作并不急促,仿佛要将这片秋天的景色尽情地拥入怀中。 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对这个时节的一种回应。 她微微眯起眼睛,伸了个懒腰,感受着清晨阳光的温暖。 她的步伐轻盈,目光随意地扫过四周,观察着路人的动作:孩子玩耍的脚步似乎比她的呼吸还慢,骑车人从她身边经过仿佛拖着长长的影子,而那对牵手的老人笑容盈盈,动作像是被慢放了一般。 在她的眼中,一切都显得缓慢而从容。每个人的动作仿佛都在某种节奏中被放慢,周围的声音也显得悠远和绵长。 她漫步在铺满梧桐叶的小路上,脚下传来柔软的触感,像是踩在一片金色的地毯上。 走了几步,她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片枯黄的梧桐叶。叶片干枯卷曲,边缘裂开,仿佛随时会化作尘埃。 少女捧着叶子看了一会儿,随即微微一笑,用指尖轻轻一捏。 枯黄的叶片奇迹般地变得金黄透亮,仿佛重新焕发了生机。 她低头端详了一会儿,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满意地将叶子放在了旁边长椅的扶手上。 长椅上坐着一个小男孩,他穿着红色的外套,脸蛋被秋风吹得微微泛红,双手捧着一只小风筝,正看着天上的风筝发呆。 看到扶手上的树叶,他好奇地伸出手拿起它,目光随即被那明艳的颜色吸引。他抬起头,望向白岁安,眼中满是疑问与惊讶。 少女微微一笑,对小男孩点了点头。小男孩害羞地低下头,又用手小心翼翼地拿起那片叶子,看了又看,仿佛这是一个奇迹般的礼物。 少女不再停留,转身继续朝河边走去。 河边的风景更显热闹,河水在阳光下泛着点点波光,水面时不时荡起几圈涟漪。 老人们拿着钓竿坐在岸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的浮标,时不时有鱼上钩,便引起一阵惊喜的低呼。 一旁的草地上,一家人正铺开野餐垫,食物摆满了整个垫子,孩子们围着父母撒娇,老人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时用手背擦擦嘴角的油渍。 而更远的地方,有人正试图放飞一只新买的风筝,那风筝的尾巴一甩一甩,却始终没能飞起来,惹得操控它的人直跺脚。 少女的步伐缓慢而轻盈,每一步都像是刻意与周围的静谧融为一体。 金色的阳光在她的长裙上跳跃,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像一朵随风摇曳的花。 她走到河堤的一处空地,脚下的落叶随着风被吹散,沙沙作响。 少女的目光追随着一只翩然飞过的鸟儿,那鸟儿掠过水面,激起细碎的涟漪,然后消失在岸边的树丛间。 河水波光粼粼,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和她的身影,显得宁静而悠远。 少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倒影,眼神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阳光下,她的脸庞被映衬得柔和而干净,像一幅温暖的秋日画卷。 然而,她看着倒影的目光却带着几分复杂,像是在追溯着什么,又像是在寻找答案。 “白岁安,真是个好名字。”她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嘴角微微扬起。她的声音与风融为一体,轻柔得仿佛只属于这片宁静的秋日。 这个名字让她有片刻的恍惚,仿佛所有的景象都因为这几个字而静止了。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河水,指尖感受到水的冰凉,一圈圈波纹散开,模糊了她的倒影。 这时,一个小男孩的笑声从她身后传来。 白岁安回头看去,正是那个刚刚拿走她变回金黄色树叶的孩子。 那孩子站在草地上,举着那片树叶,朝她挥了挥手,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白岁安微微一怔,随即也扬起手向他挥了挥。 男孩很快转身跑向不远处的野餐垫,加入了家人的欢声笑语中。 阳光洒在那片草地上,连同孩子们的笑声一起,让这片秋天显得格外生动。 她收回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那些刚才接触过枯叶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些许金黄色的微光。 这微光在她的指尖跳动了几下,随即消散在空气中。 “真美好。”她低声说,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复杂。白岁安转身离开河边,沿着铺满落叶的小路向更深处的树林走去。 第63章 留在这里 一路上,她的脚步轻盈,手指随意地拨弄着身旁的草木,金黄色的落叶纷纷落下,像是在为她的行走铺路。 不远处,一对老夫妻并肩而行,手拉着手。老人们步伐缓慢,但笑容却温暖得如同秋日的阳光。 白岁安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背影上,眼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柔情。 她继续往前走,路边的梧桐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落叶随着风打着旋,似乎在为她跳舞。 树影在她的长裙上掠过,阳光时而洒在她的脸庞,勾勒出她清晰而柔和的轮廓。 走到小路的尽头,她的脚步缓缓停下。她站在一棵粗壮的梧桐树下,仰头看着树梢间的叶片。 阳光透过叶隙洒下,金黄与翠绿交错,仿佛一幅精心绘制的画。 她伸出手,轻轻接住一片从树上飘落的叶子。 这片叶子比之前的更大,边缘也更加完整。 白岁安注视着它,嘴角轻轻扬起,像是找到了某种奇妙的共鸣。 “这样的秋天,真是短暂啊。”她轻声说,将叶片小心地夹进手机清水壳里。 这时,不远处传来风筝的欢呼声。那个男人终于将风筝放上了天,那风筝的尾巴在空中舞动着,划出优雅的弧线。 白岁安抬起头,看着那风筝越飞越高,目光随着它移动,渐渐变得悠远。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想将这秋天的气息永远留在胸膛中。 风轻轻吹过她的发梢,裙摆随风摇曳,像是和这片秋日融为一体。 “看来是到尽头了。” 她转过身,脚步不急不缓地沿着小路往回走。 周围的景色依旧静谧而热闹,河水的涟漪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远处的风筝依旧在蓝天中翱翔,孩子的笑声从草地上传来,像是这片秋天最鲜活的注脚。 她的长裙在落叶间拂过,带起细微的沙沙声。 沿路经过的行人不禁回头看了她一眼,或许是被她的气质吸引,又或许是被她那份独特的从容感染。 她似乎对这些目光毫无察觉,只是专注地看着脚下的路,仿佛这条铺满落叶的小路通向某个只有她知道的终点。 她走到一处长椅旁,坐下休息了一会儿。 长椅边,一只橘黄色的猫懒洋洋地趴在阳光下,眯着眼看了她一眼,又低头舔了舔爪子。 白岁安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猫的背,手指划过那柔软的毛发,猫发出一声低低的咕噜声,显得格外惬意。 “你可真悠闲啊。”白岁安笑着说,声音轻得像秋风拂过树梢。 她看向河对岸,那里是整片公园视野最开阔的地方。 一座小桥横跨河面,桥上有情侣依偎着看风景,有骑车人经过时的清脆铃声,还有小贩推着冰糖葫芦车,吆喝声在远处回荡。 她眯了眯眼,似乎想把这一切都记在心里。 “白岁安……”她又轻轻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这个秋日宣告自己的存在。 这个名字对她而言,像是一种寄托,也像是一种重启。 她起身继续往公园的深处走,那里人迹渐少,只有几对老人坐在长椅上谈天说地。 她走过他们身边时,听到了些许断断续续的对话,有人谈论年轻时的旧事,有人抱怨着如今的琐碎小事。 白岁安的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这些片段拼凑出了她心底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穿过小树林,走到了一片稍显空旷的草地上。 这片草地被阳光照得金灿灿的,偶有几只小鸟从草尖掠过,留下几声轻快的啼鸣。她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微凉的秋风拂过脸庞。 “真想永远待在这样的地方。”她低声说道,眼神中带着几分恬静与满足。 这一刻,她的世界似乎完全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在耳边回荡。 阳光温柔地洒在她的长裙上,为她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仿佛将她和整个秋日融为了一体。 白岁安慢慢闭上眼睛,站在草地中央,像是在感受什么,又像是在与整个季节对话。 随后她缓缓睁开眼睛,一抹鲜艳的血红迅速覆盖了她的瞳孔,仿佛在这一瞬间吞噬了世界的色彩。 她对此并不意外。 时间在她血红色的视野中停滞了下来。 微风不再拂动,飘扬的落叶僵在半空,孩子的笑声凝固在嘴边,连那高飞的风筝也像被无形的手捏住了一样,停留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整个世界似乎被一层透明的薄膜包裹,变得沉寂而呆板。 白岁安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老人身上,他嘴角挂着一抹慈祥的微笑,正对着身旁的老伴说些什么。 可仔细看去,那笑容却显得僵硬得诡异,嘴唇只是机械地一张一合,完全没有声音。 更让人不安的是,他的影子在地面上微微晃动,却没有任何光线能够影响它。 她继续观察着,发现一切都透着一种虚假而冰冷的气息。 脚下的落叶每片都像是被精密地复制出来的,纹路整齐划一,没有一丝变化。 那些树木的枝叶被风吹得左右摇摆,但仔细看去,所有的树枝居然在以完全相同的幅度晃动,仿佛一群被同一只手操控的提线木偶。 “假的……”白岁安的嘴角微微上扬,却带着一抹嘲弄的意味。 她轻轻叹了口气,仿佛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她看向那些坐在长椅上的人,他们脸上的表情依然鲜活生动,可血红色的眼睛却告诉她,他们不过是虚拟的存在。 她伸出手,捡起一片浮在半空中的落叶。 那叶片触手冰凉,没有一丝生气。她稍稍用力,叶片竟化作了一缕灰色的尘埃,从指尖滑落。 她抬头看向天空,那高挂的风筝尾翼仿佛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光,但在她的视野中,那金光却像一层伪装,薄得让人感到不安。 白岁安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四周的一切依旧静止,只有她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几秒钟后,她缓缓睁开双眼,血红色的光芒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原本清澈的瞳孔。眼前的世界重新恢复了原样。 微风再度吹动,落叶沙沙作响,孩子的笑声变得清晰可闻,那停滞的风筝也终于随风飘动。 老人轻声低语的声音传入耳中,显得格外真实。她看着这些似乎再平常不过的画面,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就算是假的,又如何呢?”白岁安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她抬起头,望向远处依旧蓝得纯粹的天空,微微一笑,像是与自己达成了某种和解。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周围的景象依然如初,带着秋日的暖意和生机。 白岁安重新迈开脚步,继续向前走去,裙摆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与这个被她重新接纳的世界融为一体。 第64章 我叫白岁安 我叫白岁安…… 不对,我应该叫什么来着?是白岁欢吧? 不对吧,我记得我叫白岁安。 我到底是谁? 岁安……岁安这两个字明显比岁欢好听得多啊。 那重来一遍,我叫白岁安。 对,我叫白岁安,应该是……22岁? 不对,真的22岁吗? 我已经不知道在这个没有时间概念的实验室里过了多长时间了。 自从从那培养皿中醒来,一切就开始变得陌生、混乱而又不可思议。 醒来的时候,透明的液体还从我头发上滴落,身体湿冷得仿佛置身于冰窟。 眼前是无数刺眼的白光,像针一样刺进我的眼睛。 我努力地想动弹,却发现身体僵硬得不像话,只有指尖微微颤抖。 朦胧中,我看到一群人围在我身边,他们穿着白色的大褂,脸上挂着无法掩饰的狂喜,就像孩子在新年时拆开最期待的礼物。 他们的目光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不,这并不是喜悦,而是某种强烈的占有欲,就像在观察一个成功的实验品。 他们嘴里喃喃着,说着我听不懂的术语,有些人甚至直接开始记录笔记。 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提到“成功”“稳定”“仙术”等词汇,但这些话让我越听越头皮发麻。 然后,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走了进来。 他显然与那些白大褂不同,姿态从容,目光冷静,但那种近乎疯狂的兴奋感却更浓。 他走到我面前,用手轻轻捧住我的脸。 他的手冰凉得像死物一样,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但此刻的我不知为什么动不了。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目光复杂而疯狂,仿佛是在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他的嘴唇动了动,语无伦次地说了一些话,然而那些话就像他手里的那种冰凉感一样陌生,我根本听不懂。 很快,他满意地站起身,朝旁边的人挥了挥手。 接下来,我被拖到了一个房间里。那房间不算大,甚至可以说是狭小,就和电影里的监狱差不多。 门是一扇厚重的铁门,上面有一个小窗口,可以传递物品,除此之外,房间内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马桶,一个洗手台,还有一扇小窗户。 那窗户不是真的窗户,或者说,不是能看到外界的窗户。 我透过它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深邃得让人怀疑窗户的另一边到底是不是现实世界。 他们给我的衣服是一件巨大的上衣,衣摆一直垂到膝盖,袖子也长得像能包裹一个巨人的手臂。 很显然,这是某种通用的实验服,可能原本属于其他实验品。 这件衣服看似是我的保护,但实际上让我觉得暴露无遗,毕竟房间里除了这一件衣服,再没有其他任何可以掩饰的东西。 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房间的角落,那里安装着一个摄像头。 那个黑洞洞的镜头总是静静地对着我,像一双冰冷的眼睛,让人无所遁形。 我不知道它是否开启,也不知道它是否会记录下我的每一个动作。 最初的几天,我还尝试站在摄像头的死角,试图避开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但很快我意识到,这毫无意义。 我在这里,只有被观察和被操控的份。 每天,他们会准时通过铁门的小窗口给我送食物。 那些食物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流质物,味道寡淡到像是在吞咽液体空气。 每天都是千篇一律的内容,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没有让人辨别时光流逝的可能。 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复一日的单调,但那种习惯却让我更加恐惧——这种麻木,是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我开始数自己能感受到的每一秒。 我数了无数次,直到自己意识到,这样根本毫无意义。 时间在这里不存在,或者说,它被人为抹消了。 我唯一的陪伴是自己的影子,和那无处不在的寂静。 有时候,我会轻轻叩响铁门,希望能听到什么回应,但几乎没有人理会我。 偶尔,我能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声音沉重有力,像是经过精确计算的一种节奏。 我不敢呼喊,怕那些脚步停下来,然后带来更深的恐惧。 我开始尝试回忆自己是谁。 我叫白岁安,还是白岁欢? 岁安这个名字听起来更好,但这是否是我的名字? 我的脑海里只有片段的记忆,像破碎的镜片拼凑出模糊的画面。我想不起来。 我每天靠这些思绪维持清醒,但这些混乱的念头总是让我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渐渐地,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醒着,还是说,这一切本就是另一个实验…… 我不知道第几天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冷的手术台上,头顶的无影灯刺得我的眼睛发疼。 我努力转动眼球,视线模糊地捕捉到几个人影,他们穿着手术服,脸上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双冷漠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其中一个医生问,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完成机械任务。 “多少岁?什么职业?”另一个人接着问。 我瞪着他们,心里一阵冷笑。 这群混蛋不是早就知道么?他们掌控我的一切,居然还假惺惺地装模作样。 我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试图屏蔽他们的存在。 片刻后,我感到一阵刺痛,麻药的凉意顺着我的手臂蔓延开来,意识在渐渐远去。 最后的一刻,我听到他们低声交谈着什么,但那些话语像被水流扭曲,听不清楚。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感到全身酸痛,脑袋像是被重锤击打过一样。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世界变得……奇怪了。 周围的一切都像被减慢了速度:空气中的尘埃飘浮得异常缓慢,墙上的指针似乎慢了下来,甚至我的呼吸声都显得异常突兀。 最开始,我以为是麻药的后遗症,直到我尝试起身,动作竟然异常流畅,而周围的一切依旧保持着那种奇怪的慢速。 我伸出手挥了挥,眼前的景象像水波一样轻微颤动,但那些尘埃依旧没有加速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我喃喃道。 第65章 是个热血少女 几天后,我发现这不仅仅是周围变慢了,而是我的意识和身体似乎有了一种超越常规的能力,也就是他们口中的“仙术”。 有的时候,我甚至可以“暂停”时间。 只要我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当我感觉眼珠有被东西抓住时,整个世界就会彻底静止下来,所有的动静都会被压缩成一片死寂。 暂停的世界让我感到既新奇又恐惧。 我不知道这种能力的范围有多大,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 更糟糕的是,我没有办法选择关上它,它总是在我最不经意的时候自动启动。 最初,我对这种“暂停”世界的能力无所适从,但很快,我开始尝试着利用它。 在送饭的人打开窗户递食物的时候,我会悄悄暂停时间,然后凑近他们,恶作剧般地往他们的手上吐口水。 虽然知道这点小动作对他们毫无影响,但我总觉得这样能发泄一点对他们的厌恶和无奈。 然而,这种小小的胜利并没有持续太久。 有一次,我正得意洋洋地往送饭人的衣领里塞灰尘时,房间角落里那个摄像头突然动了一下,镜头的红光亮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心里一阵发凉——难道,它能看到我在暂停时间时的动作? 从那以后,我越发觉得那摄像头像是一双时刻注视着我的眼睛,无论我暂停时间多久,它始终在那里,冷冷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这让我感到一阵深深的不安。我开始试探这个世界的边界,试图弄清楚这种暂停时间的能力究竟有多大的影响范围,但无论怎么尝试,我都找不到答案。 我有时会暂停时间,只为了在这片静止的世界中,发呆地站在窗边,凝视那片无尽的黑暗。 我不知道窗外是否真的有什么,还是只是这座“牢笼对我的另一个无声嘲弄。 但在这些短暂的时间里,我终于有了一种错觉——我掌控了一切,又好像与整个世界彻底隔绝。 “为什么是我?”这是我每天都会问自己的问题。 没有人回答,也不可能有人回答。这个世界唯一真实的,只有我耳边的静寂,以及心底那越来越强烈的孤独感。 …………………………………………………… 我已经能够稳定控制仙术了,尽管它带来的负面影响让我一度怀疑这是否是一种诅咒。 眼睛的剧痛像一把烧红的刀子插进眼眶,还伴随着撕裂感。 有时候,痛得睁不开眼,血顺着眼角蜿蜒而下,那种黏腻的温热感让我不寒而栗。 可这种日子久了,人也就习惯了,疼归疼,总比彻底失控好。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已经算是“平静”,虽然无法逃离这里,但至少没有更糟糕的事发生。 但很快我就发现我太天真了。 那群白大褂的人又来了,这次,他们是跟着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一起来的。 他是一个模样精致的男人,典型的五官立体,脸上几乎找不到瑕疵。 他的气质与白大褂那群人截然不同,身上的西装熨帖得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他的每一步都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展示自己的优雅。 我敢肯定,如果放在外面,放在外面大概是所有人都愿意多看几眼的类型,属于那种只属于小说里面的美男子(他是不是整过容啊!)。 然而,我每次见到他,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杀了他。 我脑海中都会浮现出一些极端的画面——比如一拳打在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上,或者直接掐住他的脖子让他闭嘴。 他的目光让我作呕,那种带着兴奋和满足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但我知道,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实验品。 他走到我面前,开始用一种我根本听不懂的话语对我说话。 明明是相同的语言,可他说的东西我根本无法理解,就好像这些词句带着某种隐喻,像一座无法攀爬的高楼,而我连楼梯在哪都不知道。 我盯着他的西装,心里冒出了个主意。既然他那么注重形象,我倒是想看看他的脸被弄脏时会是什么表情。 于是,在他们靠近的时候,我试图启动暂停时间的能力,计划给他的衣服加点“装饰”。 比如一口唾沫,或者直接撕开他的袖口。 但……失败了。 当我迈出第一步,试图暂停时间时,整个世界却一切如常。 那些白大褂的人依然在动,甚至还低头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我愣住了,试了几次都毫无反应,像是被按下了锁死键。 可是我的眼睛真的很疼,有一个眼睛睁不开了,眼角还留出血了。 我分明是暂停了时间,可他……不,他们根本没有收到影响。 我僵在原地,几乎能感受到那个男人目光的压迫感。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发现了我的小动作,又像是在嘲笑我不自量力。 他用他的手帕给我擦了擦眼角的流出的血,我不会去感谢他的。 失败的那一刻,我只能乖乖回到床上,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他继续说着那些我听不懂的话,声音温和,甚至带着点安抚的意味,但每个字都让我无比烦躁。 说了一大堆话之后,他像是完成了一场自我感动的演讲,带着那群白大褂离开了。 他临走前还特意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带着一种诡异的柔情,我强忍着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直到他消失在门后,才松了一口气。 我松了一口气,却又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挫败感。 第二天的早晨,我发现早餐居然换了。我对着盘子发愣了几秒,才意识到他们居然准备了我最喜欢的水果汁和一块切得精致的熟肉! 我看着盘子里的食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我喜欢的味道没错,可这肉吃起来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不像是普通的肉,反倒有些滑腻。 那水果汁的味道更是让我惊喜,就像小时候最熟悉的味道。 然而,这一切的享受并不持久。 第66章 最喜欢做的事 送饭的人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站在门上那个窗后等着我吃完。 我试图拖延时间,想着能把水果汁留到晚上再喝,但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当我故意把水果汁藏到桌子底下时,他居然直接透过门穿了进来后伸手把它拿了出来,冷冷地盯着我。 我以为他会逼我一次性喝完,但他却选择了让步,只是站在那里,用目光逼迫着我慢慢地喝完。 我不甘心地抬头瞪了他一眼,把杯子重新拿起来,慢吞吞地抿了一口。 他就站在那里,像一座雕塑一样不挪步。 我故意拖了好久,最后才把杯子递给他。 他接过杯子,转身离开,门锁咔哒一声关上了。 等我刚准备休息的时候,那个穿西服的男人又来了。 他的步伐一如既往地沉稳,脸上挂着那种让人不舒服的微笑。 他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拿出手铐把我的双手铐上了,链条的冰冷触感让我瞬间清醒了几分。 我试图挣扎了一下,但链子被拉得更紧了,只好作罢。 “干嘛?”我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试图挣开,但手铐的束缚让我动弹不得。 接着,他拿出一块黑布蒙住了我的眼睛,手铐上的链子牢牢攥在他的手里。 我听到金属链子拖动的声音,冰凉的触感顺着手腕一路蔓延到心底。 我挣扎了几下,想要甩开他的束缚,但他轻轻一拽,链子紧得让我感觉手腕都要被勒断了。 “走吧。”他低声说道,语气平静得让人恼火。 一路上,他牵着我走着,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带往哪里,脚下的地板偶尔传来回声,说明我们经过了不少空旷的地方。 也许是路上太过沉闷,他突然开口问道:“今天的食物怎么样?” 我皱了皱眉,懒得理他。这种无意义的闲聊让我觉得恶心,他明明是那个把我困在这里的人,现在却装作一副关心我的模样。 见我没有回应,他似乎也不觉得尴尬,又继续说道:“那个水果汁是特别为你准备的。你应该很喜欢吧?” 依然没有回答,我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他偶尔叹息的声音。 他似乎并不打算放弃,又问道:“你可能在那个房间里待的时间太久了,记忆有点混乱吧?还记得刚来的时候你也吃过这样的食物吗?” 这次,我摇了摇头。老实说,我对这些毫无印象。 从我醒来被关进那个房间开始,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而无意义,我甚至连自己待了多久都无法确定。 关于刚来的记忆,更是像蒙着一层灰的玻璃,怎么擦都看不清。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动作,语气变得有些微妙:“果然是这样。不过没关系,今天带你去做个检查,也许能帮你想起点什么。” 我没再回应,内心却警惕了起来。他口中的“检查”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总让我感到隐隐的不安。 一路上,他终于闭了嘴,不再说话,只有链子拖动的声音和我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我不知道自己被带到哪里,只能感受着脚下地面的变化,有时是坚硬的石板,有时是轻微凹陷的地砖。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停了下来,解开了蒙在我眼睛上的黑布。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我不由得眯起眼,等适应了一会儿后,我才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四周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几盏暗红色的灯光悬在天花板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而在房间的正中央,一台巨大的仪器映入眼帘。 那东西看起来像是某种高科技装置,整个机身由金属制成,表面覆盖着无数的按钮、管道。 仪器上还有几个闪烁的红点,不断发出微弱的“滴滴”声,就像心跳一样,带着一种让人压抑的节奏。 我盯着那台仪器,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更不知道它是用来干什么的,但直觉告诉我,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机器。 “这是干什么的?”我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他没有回答,只是走到我身边,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解开了我的手铐。 我本以为这是个好机会,准备找个空档逃跑,但四周除了那台巨大的仪器外,什么也没有,连一扇窗户都找不到。 “好好待着,检查很快就开始了。”他说道,语气依旧平静。 说完,他径直转身朝门口走去,房间里的其他工作人员也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出。 临走前,他还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却多了一种让我无法理解的情绪。 门关上的声音在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我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只有那台仪器还在“滴滴”作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冷冽的金属味道,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 我盯着那台仪器,越看越觉得它像是一只沉默的怪兽,正用无声的目光注视着我。 我试图靠近,但刚迈出一步,就听到仪器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嗡鸣,仿佛在警告我不要靠近。 心跳声在我的耳边越来越响,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无论如何,那种强烈的不安感依然紧紧地攥住了我的心。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低声自语,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没有人回答,只有那台仪器继续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像是在耐心等待着下一步指令。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靠近一点,尽管刚才的嗡鸣已经警告过我,但我总觉得必须弄清楚它的用途。 一步,两步,冰冷的地板传递着阵阵凉意。我慢慢走到仪器前,仔细打量着它的表面。 按钮和管道的布局极其复杂,像是某种精密的控制系统,但我完全看不懂这些符号和标记的含义。 仪器的核心部分有一个透明的舱体,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缕淡蓝色的光在流转,像是活物一般。 我伸手想触碰一下透明舱体,但还没靠近,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刺耳的“嗡——”声。 那声音并不大,却像针刺一样直入脑海,让我不由自主地缩回了手。 “这是干什么用的?”我再次低声问自己,仿佛对着空气发问。 没有人回答,只有那台仪器发出的微弱声响在回应我的孤独。 第67章 吃饭睡觉吐口水 我转过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铁门,想着他们会不会马上回来。 但门外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我不确定自己还有多少时间,脑中飞快地思索着逃脱的可能性。 可这间房间的四周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天花板上的灯光微弱得让人分不清时间。 就在这时,仪器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震动。 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却看到那透明的舱体开始缓缓升起。 淡蓝色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像水流一样在舱体内部涌动,渐渐填满了整个空间。 “它在干什么?”我皱着眉头,心跳加速地盯着眼前的变化。 舱体的光芒越来越强烈,甚至刺得我不得不抬起手遮住眼睛。 随即,我感到周围的空气变得压抑起来,我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手心微微发汗。 “滴滴——”仪器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透明舱体里的光芒突然汇聚到一起,形成了一个类似人形的轮廓。 我愣住了,心跳几乎停止。那模糊的轮廓在蓝光中若隐若现,像是一具幽灵般的存在。 “这……是什么?”我声音颤抖地问自己,却无法挪开目光。 那人形轮廓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缓缓抬起了头。 尽管它的脸部看不清楚,但我能感觉到,有一双冰冷的目光正穿透蓝光,直直地盯着我。 那股吸力越来越强,像是要撕裂我的身体一般。 我拼命想抓住些什么,但房间里光秃秃的,连个突起的边角都没有。 我咬紧牙关,心里涌起一种不甘的愤怒。 就在这时,我果断暂停了时间。 一切瞬间静止,耳边的嗡鸣消失了,舱体的吸力也像被关闭的风扇一样骤停。 我喘了口气,转身看向那台仪器。透明舱体里的人形轮廓悬浮在空中,它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黏稠的物质——类似于黏土的东西。 透过它的身体,我看到后面有一个正在缓缓闪烁的光源,像一盏忽明忽暗的灯泡。 “原来是这样……”我喃喃道,心里忽然有些放松。它并不是某种生物,而是某种装置的一部分,或许是它的核心。 时间暂停的范围显然有限,我转头看向门口,那群人依旧在外面写东西,显然没有被我的仙术影响。 这个发现让我一惊,难道我的暂停时间并不能作用于他们?还是说,他们身上有某种可以抵抗暂停时间的装置? 也许正是那个穿西服的男人在操控这一切。 “果然是那个穿西服的男人搞的鬼吧。”我皱起眉头,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我深吸一口气,趁着时间暂停的间隙跑向门口。 但即便时间静止,我也能感受到那股吸力仍未完全消失。 我一脚刚迈出去,便被吸力拖得踉跄了一下。 我立刻明白,这种吸力并不完全依赖于时间流动。我的心猛地一沉,这东西根本不是暂停时间能解决的。 我试图趁时间暂停逃离,跑到门口试着拉开门,但门纹丝不动,像是被某种强力锁住了一样。 我转过头,再次看向舱体内部。 “只能硬拼了。”我咬紧牙关,从左手手心处掏出一张报纸。 虽然我从未用它对付过任何东西,但此刻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我将报纸揉成一团,对着透明舱体狠狠扔了过去。 就在这时,时间暂停的效果结束了。房间里的嗡鸣声再次响起,吸力比之前更强。 报纸被吸进了舱体,我紧张地盯着里面的反应。 然而,短短几秒后,报纸又被毫不客气地吐了出来,像是被丢弃的垃圾一样摔在地上。 “我靠,这玩意儿还能挑挑拣拣的?”我不禁爆了一句粗口,心里越发焦躁。 可我脚下打滑,整个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向舱体内部。 当我试图再次暂停时间,但我的眼睛剧烈刺痛,血从眼角流了下来。我捂住眼睛,疼得几乎要昏过去,暂停时间的仙术也无法启动。 “可恶——!”我拼尽全力挣扎,但毫无作用。我能感觉到黏土正缓缓靠近我,像是某种活物,试图将我完全吞噬。 “完了……”我心里发出绝望的叹息,感觉身体已经完全离地,被彻底吸进了舱体。 透明舱体的内壁像液体一样包裹住了我,我挣扎着试图摆脱,但越动反而被吸得越紧。 那黏土状的物质在碰到我的一瞬间,突然变成了蓝色的液体。 液体像是有生命一样,迅速蔓延开来,包裹住我的整个身体。 我感到一阵冰冷刺骨,液体从我的嘴巴、鼻子、耳朵,甚至皮肤的每一个毛孔涌了进去。 “呜……!”我试图呼吸,但那液体完全堵住了我的气道,连一丝空气都无法进入。 我感到肺部瞬间被挤压得几乎要爆炸,胸腔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我拼命挣扎,却发现四肢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根本无处用力。 液体涌入我的肺部,压迫感越来越强,我的脑袋开始发昏,视线模糊,世界像是逐渐变成了一片漆黑。 “我要死了……”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身体突然一轻,我被一股力量猛地拽了出来。 蓝色的液体从我身上滑落,像潮水般退去。 我猛地跌在冰冷的地板上,剧烈地咳嗽起来,肺部像是破了一个洞,每一口呼吸都夹杂着疼痛。我 我大口喘息着,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咳嗽声。 蓝色的液体从我的头发和衣服上滴落,像某种诡异的胶状物,让我恶心得直想吐。 门被推开,那个穿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的步伐依旧平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站在我面前,微微弯下腰,将毛巾递了过来。 “擦一擦吧。”他的语气冷静,带着某种克制的礼貌。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充满了愤怒:“这就是你的所谓‘检查’?你差点弄死我知道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没有任何想要辩解的意思。 那平静的目光让我更加火大,我一把拍掉他递过来的毛巾:“别装好人!你刚刚差点把我活活憋死,现在还想让我接受这个破毛巾?” 第68章 我想逃出这个地方 “你——你就是个疯子!”我忍不住破口大骂,嗓音因愤怒而颤抖,“你是不是想弄死我?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你脑子是不是有病!狗屎穿西服的变态!老子早晚弄死你!” 男人站在我面前,仿佛没有听到我的咒骂。 他蹲下身,拿着毛巾,毫无表情地擦拭我身上的蓝色液体。 他动作很轻,像是在处理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你个死变态。”我怒火中烧,抡起拳头,狠狠地朝他的脸打去,他手上的毛巾也掉了下来。 拳头落在他的脸上,但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却仿佛只是在挠他的痒痒。我的手腕被他的脸反弹得隐隐作痛。 “发泄够了吗?”他终于开口,语气冷静得让我想一巴掌拍死他。 “发泄你个头!”我气得发抖,指着他怒吼,“你他妈的知道刚才那是什么感觉吗?!差点把我活活憋死!你是不是在实验人!是不是——” “冷静点。”他打断了我的咒骂,递上了毛巾, 他弯腰捡起毛巾,没有多说什么,再次递到我面前。 他的声音低而稳定:“不管你现在怎么想,我的任务是确保你活着。刚刚的检查并不会致命,我们有足够的数据支持这一点。” “足够数据?你就这么确定?”我用力擦去脸上的液体,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出问题了会怎么样?你知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有多恐怖?” “我明白。”他点点头,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但这是必须的检查。你体内的潜能需要激活,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 “唯一的办法?!”我几乎要跳起来揍他一拳,但心底深处的理智告诉我这样做毫无意义。 他完全是个冷冰冰的机器,情绪对他而言似乎毫无作用。 我冷笑了一声,指着他:“那下次呢?是不是还要把我扔进更恐怖的东西里?我不过是你们的实验品,对吧?” 他沉默了一瞬,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缓缓说道:“你不是实验品。你很重要,我们不会让你死。” “听起来可真像是关心。”我语气讽刺地回道,心中却感到一丝疑惑。 他的声音并没有恶意,也没有任何挑衅,甚至有些……真诚? 他没有继续争辩,而是放下毛巾,微微点头:“如果你有不满,可以尽管表达。但希望你明白,我们的目标并不是伤害你。” “真是个‘感人’的解释。”我冷冷地说道,双手握拳,勉强支撑起身体,“你知道我不信你一句话吧?” “信不信都无所谓。”他后退一步,目光冷静地看着我,“接下来的实验会更复杂,也可能更危险。但这对你很重要,甚至对我们所有人都很重要。” “对你们重要?关我什么事?”我咬牙切齿,指着自己的胸口,“你们在意的不是我,是我的‘潜能’吧?我是死是活,对你们来说根本不重要,对吗?” 他沉默片刻,声音低了几分:“你活着,比你想象中重要得多。” 他的话让我一时语塞,心里却更是说不出的愤怒和无力。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液体,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那就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 穿西服的男人站在门口等着我,手里拿着一件新的衣服,依然是那种巨大的款式,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我瞥了一眼,颜色倒是挺好看,但也仅此而已。 对于他们从不考虑合身这件事,我已经习惯了。 无所谓,我就算脱光了这里也没人会在意我的样子。 我走过去接过衣服,那蓝色的布料摸上去冰冰凉凉的,还带着一点消毒水的味道。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身上的黏液擦得差不多后,套上了新衣服。 果然还是大得离谱,袖子几乎盖过了我的手指,裙摆一直垂到膝盖以下,简直就像从巨人身上扒下来的。 “果然还是这个风格啊,”我低声嘟囔,“好歹也换点合适的吧,真是够了。” 穿西服的男人听到我的话,嘴角动了一下,但没多说什么。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换好衣服,然后又掏出那块黑布,一如既往地蒙上了我的眼睛。 紧接着,手铐重新扣上了我的手腕,链子冰凉的触感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还要这样?”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规矩。”他的声音依然平淡,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 没办法,我只能任由他牵着链子往外走。 一路上,我努力记住脚下的路,但蒙着眼睛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靠耳朵捕捉周围的声音。 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中回荡,偶尔有金属门开启或关闭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其他房间里忙碌。 我好奇地侧耳听了听,却什么也听不出来。 走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我感觉到手腕上的链子被松开了一些,紧接着,黑布被轻轻取了下来。 眼前的光线让我有点不适应,眯了眯眼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小房间。 “回来了。”我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些讽刺。 穿西服的男人站在门口,手依然握着链子的另一端。 他看了我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数据很不错,检查完成了。以后你的食物每天都会不同。” “哦,那我岂不是该感谢你们的‘照顾’?”我挑眉,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他似乎没接我这句话的茬,继续说道:“换好了衣服,好好休息。” “等等。”我忽然抬起头,“这里到底是哪里?” 我的话音刚落,就注意到墙角的摄像头缓缓转动,黑洞洞的镜头从我身上移开,对准了穿西服的男人。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但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睡一觉就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门。 伴随着门锁“咔哒”一声关闭,我的世界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孤独里。 我盯着那扇铁门,默默地握紧了拳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宽大的衣服,我的目光移向墙角的摄像头。 “如果我要跑,第一个就把你打掉。”我冷冷地盯着那个机械的眼睛,喃喃自语道。 第69章 可是我要怎么逃出去 还是一样,一如既往地过着每一天,只不过这些天的饭菜每天都不一样。 有的时候味道好得让我觉得可以多吃几口,有的时候难吃到让我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故意整我。 更让我不满的是,我不止一次向送饭的人暗示,甚至明示,想要加点饭后甜点,可每次都是无视我,好像他们根本听不懂一样。 这里没有任何人能和我说话,只有那台监控摄像头每天忠实地注视着我。 为了打发时间,我每天都会从左手手心的伤口处拿出报纸来看。 报纸看上去和普通的日报没什么区别,但没有日期,没有年份,内容却奇怪地每天不一样,仿佛时间在它身上起着作用。 这让我越发不安——难道我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外面还是没人发现?不会连个寻人启事都没有吧? 我满心期待能在这张奇怪的报纸上看到关于我的一丁点消息,比如“白岁安失踪”的报道,可惜什么都没有。 我看了这么久,唯一的乐趣就是那些谜语和脑筋急转弯。 今天的脑筋急转弯特别复杂: “在一个奇怪的村庄中住着60户人家,每家都养着一条狗。这些人存在极强的逻辑推理能力,得知有疯狗出现后,他们只能通过观察来判定别人家的狗有没有得疯病,不能确定自己家的狗有没有问题。而且,他们不能用任何方式告诉对方,只能依靠逻辑推理。一旦确定自家的狗是疯狗,必须当天开枪打死它。第一天没有枪响,第二天也没有,直到第三天,枪声响了。那么请问,村子里到底有几条疯狗?” 我盯着这段文字,脑子里充满了问号。逻辑?推理?我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脑细胞都快烧光了。 “算了吧,还是看点轻松的。”我嘀咕着,把目光移向报纸的新闻板块。 某彩票店中爆出大乐透一等奖,奖金高达886万元!天啊,这可是真正的天降横财啊! 我脑补了一下那人每天靠利息过日子的场景,忍不住感慨:“几辈子都不用愁了啊,光吃利息就够了吧!” 虽然我知道这跟我毫无关系,但总算找到了点生活以外的乐趣。 看完一整张报纸后,我放下报纸,环顾四周。 这里没有钟表,没有窗户,我根本无法判断时间的流逝。 我只能靠着自己的身体反应去猜测时间。 大概是下午吧?还是上午?谁知道呢。 接着,我又开始“暂停时间”。这是我目前为数不多的“仙术”之一。 我想试着多刺激一下眼睛,以防又和上次一样睁不开眼睛,每次都会疼,我只能嘴里说着不疼,心里想着不疼。 但现实是疼痛并不会消失。我不知道这种频繁使用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不可逆的伤害,但我别无选择。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的报纸。 每次看完报纸后,我都会习惯性地把它压在枕头底下,但每到第二天早上,报纸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我曾经试过把它藏在床底下,或者用身体压住,但它依然会被拿走,而且我完全没有察觉。 “这次我要看看,是谁在搞鬼。”我盯着手里的报纸,决定假装睡觉,静静等待。 我将报纸随意叠好,像往常一样塞进枕头底下,然后躺在床上,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制造出睡着的假象。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摄像头轻微转动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 我的心跳逐渐加快,但我强迫自己冷静,耐心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背开始发麻,手指忍不住动了动。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声音。 那声音极其轻微,像是某种柔软的物体摩擦着枕头。 我屏住呼吸,微微眯开一条缝隙,试图看清究竟是谁在拿我的东西。 那穿西装的男人正站在房间角落,隔空伸出一只手。 我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顿时愣住了——我的报纸正缓缓穿透我的身体飘了出来,而我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喂!你干什么?”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惊怒交加地大喊。 但他看上去一点都不慌,甚至还露出一丝笑意,手中的报纸稳稳当当地悬在空中。 他的表情简直让人恼火。我没管那么多,直接暂停了时间。 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可当我再抬头看他时,他竟然丝毫不受影响,依旧淡定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我的报纸! “你是不是有病!”我指着他怒吼,“趁我睡觉的时候动我东西,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图谋不轨?! 我原本以为会看到他恼羞成怒的样子,毕竟这样的话谁听了都不可能淡定。 可谁知道,他只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饶有兴味的表情,似乎是在消化我刚才的“控诉”。 “说话啊!”我双手叉腰,瞪着他,“做贼心虚是不是?”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隔空伸出了另一只手。 我正要继续怼他,却感觉嘴巴突然被什么东西盖住了,声音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首先,”他一脸正经地看着我,语气平淡得让我恼火,“我不是流氓。其次,我并没有对你图谋不轨。”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个几乎可以称为嘲讽的笑容,“最后,我没有看上你。” “你!”我气得直跺脚,嘴巴却依旧发不出声音。 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可这时候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神狠狠瞪着他。 他又看了我一眼,语气依旧波澜不惊:“还有什么想问的?” 他抬起手,似乎解除了什么束缚,我终于能开口了,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气急败坏地问:“你到底为什么要拿我的报纸?!” 他似乎早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嘴角微微勾起:“我当然有理由。不过现在你不需要知道。” “你!”我还没来得及说更多,他忽然抬手轻轻一挥,我竟然被莫名其妙地按回了床上,像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地落下,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力量。 就在这时,时间开始流动了,我熟悉的副作用也随之而来。 我的眼睛突然剧烈疼痛,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扎了一下。我紧紧闭上眼,疼得整个人蜷缩起来。 第70章 还是静观其变吧 忽然,我感觉到一阵清凉覆盖了双眼。有人在我的眼睛上涂了什么东西,疼痛感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 我慢慢睁开眼睛,视线恢复清晰,而那个男人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 “你……”我刚想开口问他什么,他却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了房间,门在他身后“咔哒”一声关上。 我气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到门口大喊:“喂!你还没告诉我呢!” 回应我的,只有空荡荡的走廊和紧闭的铁门。我狠狠踹了一脚门,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声在房间里回荡。 我低头看了看桌子,报纸已经被他带走了。我咬牙切齿地想,这男人到底有什么毛病,为什么老是跟我的报纸过不去! 我咬着牙,愤愤地盯着铁门好一会儿,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坐回床上。 脑袋里乱糟糟的,他们为什么对我的报纸这么感兴趣?这一切都让我感到烦躁。 “难道他就不怕有一天我真的跑出去?”我嘟囔着,踢了一脚床脚,结果疼得自己差点跳起来。 这房间还是和往常一样安静,唯一能证明时间流逝的,只有天花板灯泡微微晃动的影子。 我盯着光影发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劈来劈去。 我决定再试一次暂停时间,虽然我心里清楚,那穿西装的男人可能已经有了对抗我的办法,但我的能力范围究竟有多大,我必须得弄清楚。 深吸一口气,我闭上眼,调动身体里的力量。 那熟悉的刺痛感从眼睛里蔓延开来,我咬牙忍住,感受到周围的一切逐渐变得静止。时间暂停了。 我睁开眼睛,四周果然安静得让人发毛。 天花板上的灯光停在了一个奇怪的角度,仿佛下一秒就会坠落下来。 房间里的空气像被冻结了一样,连微尘都悬浮在半空中。 我盯着角落里的摄像头,它的红灯依旧亮着。 我忍不住咬紧牙关,这该死的东西……暂停时间对它也没有作用。 为了验证我的能力,我走到门口,轻轻推了一下铁门——依然纹丝不动。我伸手摸了摸门边的锁,发现有一股微弱的电流感。 我正打算返回床边,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响动。 那声音轻得几乎不可察觉,像是从外面的走廊传来的。我屏住呼吸,贴在门上仔细听。 “滴答……滴答……”脚步声?有人在移动! 我心头一紧,猛然意识到时间暂停并没有影响所有人。 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也许就在门外,而他身边的人……或许也有免疫我的能力的办法。 “该死的!”我骂了一句,立刻撤掉了时间暂停,闭上眼睛。 下一秒,熟悉的刺痛感席卷而来,我的眼睛像被撕裂了一样,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我咬紧牙关,手指死死掐着床沿,才没有发出痛呼。 等疼痛稍稍减轻,我靠着床沿坐下,大口喘气。 房间又恢复了那种安静得令人窒息的气氛,我的眼睛仍然湿润,心里却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我到底能不能出去?”我低声喃喃,脑海里浮现出刚才那穿西装男人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既防备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耐心? 从那天起,我变得更加谨慎了。每一次暂停时间,我都尽量减少动作,避免让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我开始尝试着观察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寻找可能的线索。 地板的纹路,墙角的痕迹,甚至连天花板上细微的裂缝,我都一一记录在心。 报纸依然每天出现,我也继续阅读它,试图从中找到关于我的信息。 然而,报纸上的内容始终平淡无奇,甚至让我怀疑它的存在是否只是用来消磨我的意志。 偶尔,报纸上的某些小故事会让我发笑,但更多的时候,我感到无比的孤独。 “到底还有谁记得我?或者……是不是根本没有人记得我了?”我不知道自己来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 每天的一切看似平静,却像是无声的折磨。 不知道睡了多少次觉后,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又来了。 他手里依然拿着一叠文件,依然是那副镇定从容的样子。 他在门口站了片刻,像是等我注意到他。 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文件,又看了看他脸上挂着的淡笑,冷冷地问:“又有什么事?” 他走到房间中央,拿起我的报纸翻了几页,然后放在桌上:“这东西你每天都看得很认真。”他的话听不出任何情绪,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 “那又怎样?”我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其实你并不太会看报纸吧”他看着我,慢条斯理地说,“它的存在只是一个习惯,甚至可以说,是为了让你有一点规律感。” “你什么意思?”我皱起眉头,盯着他的脸。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把文件放在桌上,指了指上面的一张图纸:“这是你的房间结构图,你应该很熟悉了吧?” 我看了一眼,果然是我所在的这间房间的详细布局,连每一根电线的位置都清清楚楚。我愣了一下,忍不住问:“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我想告诉你的是……”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让我看不透的光,“你对这里的认知,远比你以为的要少。” 我盯着他,没有说话。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沉默,微微一笑,转身走向门口,仿佛不急着解释更多。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站在门口,手握着门把手,似乎正在思考要不要回答我。 几秒后,他低声说:“我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事情,你以为知道,但其实并不知道。这份报纸和你生活中的其他东西一样,都是一部分。” “什么部分?”我追问,心里却莫名涌起一股寒意。 “你迟早会明白的。”他说完这句话,轻轻一转门把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一个嘀嗒作响的房间和一扇缓缓关上的铁门。 我紧盯着门,脑海中乱成一团。 他的话让我感到深深的不安,就像有人突然把一面镜子摆在我面前,却没有让我看清镜子里的内容。 他走了以后,我的眼睛又一次疼了起来,像有一把钝刀在里面割着。 我咬紧牙,试图忍住,却还是从眼角流出几滴血。冰冷的液体划过脸颊,我心里又气又恨。 “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嘟囔了一句,伸手擦掉眼角的血迹。 第71章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我跪在床上,双手攥成拳头,抬头看着房间角落里那个冷冰冰的摄像头,嘴里喃喃着:“能不能放我出去啊喵,我真的很想出去看看喵!”我的声音故意压得又软又娇,尽量模仿网上那些猫娘的语调。 但是摄像头毫无反应,冷漠地转向一边,仿佛在对我说:“别装了,没用。” “哈?”我皱起眉头,不甘心地站起来,踮着脚冲着摄像头挥了挥手,“听不懂吗喵?你们这些人到底有没有良心啊,让我出去透透气嘛!” 我试图再给自己加点戏,跪在床边,手学着猫咪的姿势蜷起,摆成猫爪的模样,尾音拖得更加娇媚,“主人,求求你放我出去喵~” 摄像头转过来看了我一眼,又立刻扭到另一边去,像是在表示嫌弃。 “喂!”我气得差点咬牙,但随即灵机一动:要是能趁它扭头的功夫搞点事情,那岂不是可以试着逃出去? 我连忙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胳膊肘撑在床上,翘起屁股,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略带几分媚意地盯着摄像头,摆出了网上那些擦边猫娘的经典羞耻动作。 “这样呢?喜欢吗?”我嘴角扬起一抹假笑,声音甜腻得快要让我自己作呕。 摄像头的镜头“咔嚓”一声,竟然真的别过了头,好像完全不想看。 “呵,男人。”我低声嘲讽了一句,趁它不注意,迅速钻到床下。 躲在床底,我得意地勾起嘴角,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等摄像头发现我不在后面,一定会有人进来找我,我就趁机从床底滚出来,冲出去大喊自由!简直就像电影里的越狱片段一样完美。 我在床底屏住呼吸,等待着摄像头转回来检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然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别躲了,我们知道你在床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那个穿西装的男人。 我的心瞬间凉了一截,怎么可能?我明明藏得这么好! 我咬着牙没吭声,但很快,一双白色板鞋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平静而有耐心:“你出来吧,我们知道你在床底下。” “知道个屁!”我在心里嘀咕,但嘴上还是一声不吭,手却悄悄伸向他那双干净的鞋子。 我往手心吐了口唾沫,轻轻地解开了他的鞋带。 “出不来了,”我装出无辜的语气,“你拉我一把呗。” 他弯下腰,伸出一只手。 看着他毫无防备的模样,我心里得意极了,立刻用那只吐过唾沫的手和他握在一起。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温和地把我从床底拉了出来。 “你喜欢我吗?”我突然抬头,笑眯眯地问他。 “不喜欢,谢谢。”他的回答简短利落,连眼神都没波动一下。 我被噎了一下,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先擦了擦我的手,又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低头把鞋带系好,站起来就往门外走。 “喂,怎么这么冷漠啊?”我冲着他的背影喊,但他头也不回,径直离开了。 “你真的不喜欢我吗?喵~”真的好矫揉造作。 没过多久,该吃饭了。应该是中午饭吧? 其实我已经分不清一天到底有几顿了。 这次,他亲自把饭菜送了进来,带来了一道我从没见过的新菜。 “这是什么?”我瞪着盘子里的食物问。 “你试试。”他说得轻描淡写,语气倒像是在劝我品尝什么高级料理。 我夹了一块尝了一口,味道竟然出乎意料地好吃。 浓郁的香味在口腔中蔓延,甚至让我有点舍不得吞下去。 “味道怎么样?”他靠在门框上,双手交叠在胸前,微微扬起眉毛看着我。 “还行。”我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其实已经在心里偷偷给这道菜打了满分。 他轻轻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吃完后睡一觉,醒来后,你会发现世界会不一样。” 我正吃着菜,听到这话顿时觉得不对劲,停下筷子抬头看他:“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他没回答,仍然保持着那种淡定从容的模样。 我眯着眼盯着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他手里居然真的拿出了一把伞,还打开了,就那么从容不迫地站在我面前,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伞上反射着房间微弱的灯光,让他看起来既无害又讨厌。 “泼吧。”他说,声音轻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我盯着他,手里的碳酸饮料瓶握得更紧了。 这人简直是成心来气我的吧?我咬了咬牙,瓶口朝着伞的方向一扬,狠狠地倒了过去。 液体碰到伞面后滑落下来,一点没沾到他的西服。 “啧!”我气得想跳起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要干这个?” 他依然保持微笑,把伞收起来晃了晃,语气淡然:“我对你了解得比你自己多。再说,这伞总比我的西服经不起折腾。” 我瞪着他,脑海里迅速盘算着能不能再整点别的。 可是看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我忽然觉得就算我搞出点花样,他八成还是能从容应对,甚至不忘再给我点补刀的台词。 我撇撇嘴,随手把空瓶子放在桌子上,又拿起碗继续吃那盘奇怪但很好吃的菜。 菜里似乎有某种香料,让人每一口都觉得满足,甚至有点上瘾。 我心里暗骂,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用这种菜来麻痹我。 “吃完了吗?”他开口问,声音里带着些许期待。 “还没呢喵。”我故意拖长了语调,用筷子拨弄着盘子里的最后一块肉。 “慢慢吃。”他说,竟然真的没有催促,反而靠着门框站得笔直,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 这让我更不爽了。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自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小动物,而他就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 终于,我把最后一口菜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问:“你说的‘醒来后会不一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72章 有病吧说我有病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拿出一块手帕递给我:“擦擦嘴。” 我没有接手帕,反而用手背随意一抹:“少装好人,说清楚点,什么意思?”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多了一丝让我看不懂的情绪:“等你醒了,就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咬着筷子,心里又是好奇又是不安。他到底在计划什么?那个“醒来”又是怎么回事? 吃完饭后,我把盘子往桌上一推,懒洋洋地往床上一躺。 虽然满心疑惑,但那盘菜确实让我有些困意。 我伸了个懒腰,抱着枕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睡意很快袭来,我甚至没来得及多想,就陷入了一片模糊的梦境。 梦里,我站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天空湛蓝得有些刺眼,风吹过脸颊带着淡淡的凉意。 四周没有一个人,只有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她朝我走了过来。 我也慢慢走向那个女人,手刚碰到门上的一个符号时,耳边忽然响起了那个穿西装男人的声音:“准备好了吗?” 我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声音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充满了整个空间。我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醒来后,世界会不一样。”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让我无法抗拒的威严。 下一秒,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房间里。 灯光依旧明亮,房间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可不知为何,我却觉得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我下意识地看向桌子上的报纸,却发现上面的内容不再是那些无聊的新闻和脑筋急转弯,而是一段陌生的文字: “欢迎来到新世界。”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跳瞬间加快。这个男人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盯着自己的身体看了半天,确认一点都没被动过。 可是这太反常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于是,我暂停了时间,想看看有什么猫腻。 结果让我大吃一惊:我的眼睛居然一点都不疼了! 那种因为暂停时间带来的剧痛和血泪完全消失了。 “这就是新世界?开什么玩笑?”我忍不住嘀咕,觉得自己被那个穿西装的男人耍了。 为了验证我是不是错觉,我又试着让时间继续流动。 一切恢复正常后,我随手摸了一下身旁的报纸,谁知那张报纸瞬间像被岁月侵蚀了一样,迅速老化,最后化成了一堆粉末。 “什么鬼东西?我靠,我能放火了?”我盯着那堆粉末,心里五味杂陈。 为了搞清楚刚才的现象,我又从左手手心里拿出了一张新的报纸,用右手摸了一下,这次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只有暂停时间时才有效?” 带着疑问,我再一次暂停了时间,然后像刚才一样,在时间开始流逝的那一刹那摸了报纸。 果然,那报纸再次化成了粉末。 我的心跳加快了,这意味着什么?我可能掌握了一种新的能力,一种能加速时间流逝的能力! “这算什么?老化?还是快进?应该是时间加速吧!”我兴奋地握紧拳头,脑子里开始飞速盘算,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终于有办法逃出去了? 等到送饭的人来了,我想试验一下这个能力。 送饭的是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男生,他直接就冷冰冰地把餐盘递过来。 我没理会他的冷漠,而是悄悄暂停了时间,试着将时间加速作用到他带来的筷子上。 “喂喂喂,筷子呢?”时间恢复流动后,我低头一看,筷子已经像报纸一样化成了粉末。 “我靠,我手抓饭吗?”我无奈地看着餐盘,放弃了优雅的吃相,直接用手抓了一块菜塞进嘴里,然后大声喊:“你回来!筷子呢?” 那个送饭的人听到声音又回来了。他站在门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但目光却有意无意地避开我的脸。 “麻烦你能不能穿上衣服?”他的声音很稚嫩,却努力装出严肃的样子。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实有点不太“雅观”,衣服的扣子没有系上,整个人都呈现在他的眼前。但那又怎么样?我故意的。 我就不信这里的男人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要我发现了就能利用他逃出去。 “这不就是你们给我的那件衣服吗?我不扣扣子真的有这么重要?”我翻了个白眼,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就我这点东西,都不够看的。” 他被我怼得没话说,只能默默地从门外递进来一双新筷子。 我一边接过筷子,一边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好玩的主意。 我故意把手往外伸了一下,装作痛苦地叫起来:“哎呦,骨折了骨折了,疼死我了!” 他皱着眉头,用筷子把我的手推了回去,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这位白姐姐,筷子给你,我们老大说了,不能跟你有任何直接性接触。我们每天只能和你说几句话而已。” 我挑了挑眉,等他说完后果断暂停了时间。 我的脑海里已经开始构思一个大胆的计划:把这个门的时间加速,让它老化到破损,然后制服这个男生,穿上他的衣服伪装成工作人员逃出去。 我试着将时间加速作用到门上,可是来来回回试了好几次,门依然纹丝不动。 “这什么破门啊,怎么还不坏?”我咬着牙,低声骂了一句,又摸了摸门的边缘,心里暗暗发狠:你今天必须给我坏! 奈何门依然坚挺,我只能无奈地取消暂停时间。 送饭的男生见我一直盯着门,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冷冷地开口:“别费劲了,这门你弄不开的。” 我听到他的话,顿时有点恼羞成怒,索性放下筷子,装作很随意地问:“那小弟弟,姐姐问你,这个门是什么材质的?” 为了增加说服力,我还特意压低声音,故作成熟地模仿那些电视剧里御姐的语调。 他却完全不上当,语气还是那么冷淡:“麻烦吃完饭把餐盘放在这里,我会拿回去。” “你还没回答姐姐的问题呢,吃饭这件事着什么急。”我继续追问,语气软中带刺。 他没有再理我,转身就走了,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我。 “真是不解风情。”我小声嘀咕,把扣子重新扣上了,心里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吃完饭后,我坐在床上,心里思考着刚才失败的计划。 门不行,说明这个地方的设施有特殊处理,那是不是可以从其他地方突破? 想到这里,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脑中开始回想刚才加速时间时的细节。 既然这门加速不了,那其他东西呢?比如监控摄像头,或者……那个穿西装的男人? 我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脑海里已经开始计划下一步行动。 第73章 你全家都有这种病 时间对我来说,早已没有了意义。每天都是一样的循环,甚至连我的房间也在悄无声息中发生了变化。 比如那个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一扇带电的门。 我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差点没被电哭了。 当时我天真地想从送饭窗口伸出手去碰碰外面,结果刚碰到铁门边缘,一股酥麻的电流瞬间窜上了我的胳膊,把我疼得缩回手,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些混蛋!”我咬牙切齿地盯着那扇门,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上当了。 后来我仔细观察,发现那些送饭的人每次打开窗口时,都会戴着一副厚厚的绝缘手套,动作还特别小心翼翼。 真是够防备的!我站在窗口里冷冷地盯着他们,心里暗暗想着,要不是门带电,真想直接抓住他们的手腕,质问到底在搞什么鬼。 “喂,你们就这么防着我吗?还给我吃饭,直接饿死我算了!”我冲着房间内的摄像头叫嚣,故意用猫娘的腔调添点乐趣。 那个摄像头每次都机械地转走,似乎不想观察我的动作。 “真想打爆这个摄像头喵!”我翻了个白眼,趴在床上。 不过,这些天我的时间能力已经掌握得越来越熟练了。 暂停时间和快进时间,现在已经成了我的拿手好戏。 我每天都用左手拿出来的报纸做实验,已经习惯了用报纸来测试时间流动的效果。 当我决定快进的时候,那报纸会迅速老化,瞬间变成一堆粉末。 相对的,只要我闭上眼睛想暂停时间,周围的一切都会立刻静止,再次睁开眼睛时时间也会流转如常。 这些能力给了我不少安慰,至少我知道,在这个被囚禁的地方,我不是完全无力的。 有一次,我趁着暂停时间试图接触门,却发现快进和暂停都无法改变门的状态。 那种挫败感简直要让我抓狂。 每天晚上,那个穿西装的男人都会来拿走我的报纸,而我总是在他来之前莫名地睡着。 我有几次想装睡堵住他,但不知为何,他每次都能让我睡的特别死。我怀疑他可能有某种催眠类的仙术,不过现在还没证实。 送饭的人倒是每天都换着来,但有一个人叫沈寅,他来得最频繁。 他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哥,脸看着很嫩,每次见到我都会特别紧张。 他每次送饭都会很拘谨,尽量避免和我对视。 “喂,小沈!今天又带什么好吃的喵?”我趴在门的的小窗口上,故意用猫娘的声音逗他。 沈寅听到后,耳朵立刻红了,低着头把餐盘递过来:“就……我也不晓得,你的饭在没吃之前,我们连看都不允许的。” “切,就这?这么敷衍我。”我伸手接过餐盘,忍不住想逗他几句,“还有啊,小沈,你老是低着头,是因为你不想让我看见你脸红吗?” 沈寅被我说得脸更红了,急忙摇头:“没有!我没有!” “那你为啥耳朵红得像兔子一样?” 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只是……我只是……这里温度高!” “噗!骗人,这里的温度每天都一样的。”我笑得趴在窗口上,觉得逗他实在太有趣了。 沈寅偶尔会陪我聊几句。 虽然他说他们不能直接和我接触,但我总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对我的情况并没有完全无动于衷。 “沈寅?”有一次我叫住他,趁他端饭的时候问道,“你来这里多久了?”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主动搭话。犹豫了一会儿,他才小声回答:“不知道多久了,我是因为特殊情况才被安排到这里的。” “那你知道这里的时间吗?到底过了多久?”我又问。 沈寅摇摇头,表情变得有些僵硬:“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我也不知道多久了。” 他说完,又低下头,像是在尽量避免和我多说话。 “那你平时能和那个西装男说话吗?”我继续追问,想着能不能从他嘴里套点有用的信息。 “我们没资格和他说话。”沈寅的声音很低,“他的地位很高,我们只能听命行事。” “啧,”我冷笑了一声,靠在床边盯着他,“他地位很高?可我看他也不过如此。” 沈寅不再说话,低头端着餐盘就走了,完全不接我的茬。 沈寅的态度让我对那个西装男更加好奇。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从这些零碎的情报中,我可以确定他的身份不简单。 不过,沈寅这个小子倒是挺有意思。他每次给我送饭的时候都会流鼻血,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他身体虚弱,但后来发现,他只要看到我就会流鼻血。 “喂,沈寅,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我有一次故意逗他,看着他捂着鼻子慌张得不行,觉得特别有趣。 “别乱说话!”沈寅的耳根瞬间红了,急急忙忙地把餐盘放下,“你快吃饭吧,我得走了。” 我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真是不禁逗。” 有一次,送饭的人变成了一个女人。 她告诉我,她叫秦墨宿,全名秦墨宿,是因为沈寅临时有事才被调来替班的。 “喂,白小姐,我问你个问题。”她站在门口,忽然用一种打趣的语气问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西装男?” “呸!你才喜欢他呢喵!”我愤愤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那家伙看着就不是好人,我跟他势不两立!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杀了他!” 秦墨宿笑了起来,双手抱胸看着我:“真是奇怪的回答。你对他那么关注,不会是有点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呸呸呸!你才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你全家都有!”我炸毛地瞪着她,尾巴——不,头发都快气得竖起来了。 她却依旧笑着,摇了摇头:“好吧好吧,我开个玩笑而已。不过……你最好小心点,那西装男可不是普通人。” 她的这句话让我不由得一愣,脑海里闪过他平日里那张温和却让人看不透的脸。 “我当然知道……”我低声嘀咕着,但心里却升起了一丝不安。 第74章 我要是对你快进 又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送饭人又换了。 这次换来的是一个叫余九日的女人。第一次见她,我就盯住了她的胳膊。 那双手臂被仿佛荆棘一样的纹路缠绕着,深红色的印记从皮肤深处透出来,看着就让人觉得疼。我忍不住问:“你不疼吗?” 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声音冷淡:“不疼。” “骗人吧,那种东西都缠到骨头里了吧?”我皱着眉,继续追问。 她没有再理我,放下饭盘就转身离开了。 这种冷淡的态度让我觉得无趣,但她留下的背影却让我多看了几眼,这些送饭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不过我很快就把余九日抛到了脑后。因为那个让我等了很久的西装男终于出现了。 这次,我是从梦中被一阵温柔的男声叫醒的。 他低声唤我的名字,声音像是春风拂过耳边,但我听得却是满满的厌烦。 睁开眼一看,果然是他。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暂停了时间,抓住了他的手腕。 时间静止后,我攥住了他的手,发现他的手指修长,手背上隐约能看到青筋。 可此刻我顾不得观察太多,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将“时间加速”的能力用在人身上。 他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微微抬头,露出一丝困惑的笑意:“怎么了?” 这家伙怎么能这样冷静!我心里一急,忽然有了个坏主意。我换上了一副绿茶般的表情,轻声说:“没有啊,我只是想你了。” 他的眼神微微一变,但脸上的笑容依旧平静,似乎在等着我的下一步动作。 他的手在我掌心中迅速变化:从年轻有力变成了布满皱纹和老茧,再到干瘪、颤抖的模样,最后化为一堆白骨。所有这些变化不超过三秒钟。 我放开了手,时间恢复流动。他抬眼看向我,微微皱眉,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满头大汗的?是做噩梦了?”他蹲在床边,表情依然是那副冷静的温柔。 我虚弱地靠在床上,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能力带来的消耗。明明计划得这么好,为什么一点用都没有? “没有,我就是……”我抿了抿嘴,脑子里迅速找借口,“就是……有点热。”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没有追问,而是慢慢站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我瞪大眼睛,亲眼看到他那本该化成白骨的手,竟然在他轻轻晃动之间恢复如初,连一点衰老的痕迹都没留下。 这个男人的存在简直违反常理!我花了这么久才精心筹划的计划,居然一点用都没有! 我赌气似地趴在床上,双手反扣在腰间,懒洋洋地说道:“我没力气了,你扛着我吧。”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到床边,熟练地给我戴上了眼罩和手铐。这次居然还加了一副脚铐。 “这是要带我去哪?”我低声嘟囔了一句,但没人回答。 他没有回应,只是俯身将我公主抱起。 那姿势很稳,像是在抱一件易碎的宝物。 我听着他沉稳的脚步声,试图辨别我们走的方向,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些走廊的回音完全混淆了我的判断。 一路上,我的视线被眼罩遮挡,什么都看不到。 耳边只有他稳健的脚步声和偶尔的轻微金属碰撞声。 手铐和脚铐的束缚感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屈辱,但我却无能为力。 “这次又是什么奇怪的检查?”我问,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他依旧沉默,只是调整了一下抱我的姿势,像是怕我不舒服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被放到了地面上。 他解开了脚铐和眼罩,手铐则依旧拷在前面,我终于能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图书馆。 这地方……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 无数高耸入云的书架环绕四周,每一排都整齐地摆满了书本,气味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脚下是深红色的地毯,柔软得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书架之间偶尔有几道微弱的光束射下来,像是某种仪式感的舞台效果。 “这里是你的下一个阶段。”他走到我面前,低头看着我说道。 “这地方到底有多大?”我不自觉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尽头,却发现视线所及之处,书架始终延伸到看不到的地方。 他没有回答,只是示意我跟上。 他带着我沿着书架走,脚步平稳,但书架的无尽延伸让我觉得这段路格外漫长。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书,甚至不知道世界上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地方。 “这是……”我张了张嘴,声音因为震惊变得沙哑,“图书馆?” 他点了点头:“是的。从今天起,你每天都会来这里看书。”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认真的?我?看书?” “你会习惯的。”他看着我,语气平静得让人无从反驳,“希望你能珍惜这次机会。” “机会?”我冷哼了一声,“不就是多给我换了个地方关着吗?” 他没有回应,只是走到一旁,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递到我面前。我没有接,只是瞪着他:“你想让我看什么?” “随便看什么都可以。”他说,“这里的书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东西。” 他转身离开了,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这座巨大的图书馆里。 我走到最近的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封皮破旧的书,翻开了第一页。 书页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全都写满了英文。 我皱了皱眉,随手又抽出了一本,发现上面是德语。 “这算什么?”我嘀咕着,把书放回书架,抬头望向远处。 我绕过一个书架,看到远处的桌子上摆着一盏古老的台灯,灯光昏黄,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我走过去,在桌前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脑子里却忍不住回想着刚才的一切。 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能轻易化解我的能力? 这些书里到底藏着什么?为什么我要被带到这里? 无数的问题在脑海中翻涌,我却找不到一个答案。 “算了。”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总有一天,我会搞清楚这些的。” 灯光在我的眼皮上投下橘黄色的阴影,仿佛在嘲笑我的无知。 第75章 你会不会有事 每天,我的生活中多了一段被强加的阅读时间。 西装男带我来的这座图书馆,简直像是世界上所有知识的集合体,古今中外的名着、小说、课本、报纸、杂志,甚至连一些鲜有人知的冷门书籍也囊括其中。 说得夸张一点,这地方拥有了人类目前所掌握的所有技术和历史资料。 我不得不承认,这座图书馆的分类极其严格,每本书都被整齐地归档。 如果想找一本书,只需要去门口的电脑上搜索书名,屏幕上就会立刻显示出这本书的房间编号、书架位置,以及准确的行数和编号。 刚开始的时候,我随便翻了几本杂志打发时间。 可没多久,我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既然有这么多书,那这里会不会有关于仙术的记录? 这让我很兴奋,因为自从我拥有暂停时间的能力后,就对它的来源充满了好奇。 这个能力为什么会存在?它的规则是什么?有没有其他和我一样拥有仙术的人? 怀着这样的心情,我走到门口的电脑前,在搜索栏里输入了“仙术”二字。 结果让我目瞪口呆:屏幕上瞬间弹出了一长串的搜索结果,每一个都标明了房间号和位置。 而排在最前面的,标注的是“300a号房间”。 “300a?”我嘀咕着,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那些密密麻麻的书架。 这地方这么大,去找300a房间会不会走断腿?可这份好奇心驱使着我迈出了第一步。 图书馆的路,比我想象中还要遥远。 我沿着指引的方向,穿过一排又一排书架,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着。 这里看起来虽然井然有序,但每个房间之间的距离似乎被刻意拉长了,我总觉得自己走了一整天也不过才到了一半。 终于,在不知走了多久后,我看到了一扇标着“300a”的门牌的房间。 我几乎是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去,一屁股坐在了最近的椅子上,完全没有心情去翻那本让我费尽力气找来的书了。 “累死了。”我靠在椅背上,自言自语道,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这里的房间和普通图书馆的布局有些相似,每个房间都摆放着整齐的桌椅,供人阅读使用。 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座图书馆的每一个房间都能被阳光照射到。 明明这里的结构完全封闭,没有窗户,阳光又是从哪儿来的? 我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既然仙术都是违反常识的能力,那么全封闭的房间有太阳照射本身就不是什么能解释的了。 如果现在突然出现一个“维护世界秩序”的神仙,宣布要清除违反世界规则的存在,那我肯定是首当其冲的目标,而西装男估计就是第二个。 他根本不像一个人,反而像个冷血机器。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笑,趴在桌子上,用指甲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随意地数着节拍。这地方虽然很安静,但未免也太无聊了些。 “如果房间里能装个音响就好了。”我嘟囔着,“最起码能放点歌让我听听。”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沙沙”声。 我愣了一下,坐直了身子。这声音很熟悉,是翻书的声音。可是……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我缓缓地站起来,环顾四周,声音似乎来自不远处的书架后面。 “谁在那儿?”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没有人回答,翻书的声音却没停下来。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绕过书架,朝声音的方向走去。 书架后面,果然有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女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低头专注地翻着手中的书。她的胳膊上缠绕着深红色的荆棘印记,正是之前送饭的余九日。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一时间愣在原地。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冷淡地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呢?”我下意识地反问,“你不是负责送饭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余九日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继续看书,仿佛我根本不存在。 我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耸了耸肩,转身离开了。 回到桌子边,我的心情有些复杂。为什么余九日会出现在这里?这座图书馆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带着这些疑问,我拿起了桌上的那本书。既然已经走到这儿了,总不能白费力气。 翻开书页,我看到的却是一片空白。 没错,书上没有任何字迹,只有一页页空白的纸张。 我皱着眉头,随手翻了几页,依然什么都没有。 “开玩笑呢?”我不耐烦地嘟囔着,把书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就在这时,书页开始慢慢浮现出文字。 那些字迹像是被无形的笔勾勒出来,一笔一划地出现在纸上。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盯着那些逐渐清晰的文字,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仙术的起源……”我念出了第一页的标题,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这些文字仿佛专为我而出现,它们在告诉我关于仙术的秘密。 我迫不及待地往下看,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答案。 可就在这时,我耳边传来了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我抬起头,看到西装男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的眼神淡然,似乎对我的存在毫不意外。 他看了看我,又扫了一眼桌上的书,语气平静地说道:“看来你找到了想看的东西。” 我冷笑了一声:“是啊,这里有很多好东西吧。你到底想让我学什么?”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走到书架旁,随手抽出一本书,递到我面前:“你可以自己选择。记住,这里的每一本书,都是为了帮助你准备的。” “准备什么?”我皱着眉头问道。 “准备面对你的未来和过去。”他淡淡地说道,然后走去和余九日说了几句话。 两个人交谈不超过一分钟,余九日点了点头就走出去了。 第76章 我当然盼着你早点没 余九日的身影才刚从图书馆消失,我脑子里还在琢磨她胳膊上那些荆棘。 真是让人看了都觉得疼,可她居然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这个地方的人,一个比一个奇怪。 正当我想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时,西装男又朝我走了过来。 果不其然,他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他的表情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我本能地翻了个白眼,想装作没看见他,可他径直走到我面前,把书往桌上一放,用目光示意我看看。 “又是书?”我满脸嫌弃地问,“这地方除了书还能有点别的吗?” “你不是嫌无聊吗?多读书,开开眼界。”他随口回道,神色平静得让我一肚子气无处撒。 “那不如给我装个音响,我更想听歌。”我随口一提,试探着看他的反应。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提这样的要求,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那副平淡无波的表情:“你想听歌?” “对啊,听歌总比在这里看书强。”我点了点头,装作很认真地补充道,“你就当是给我点人道主义关怀了。” “你想听谁的歌?”他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但并没有直接拒绝。 “这个嘛……”我抓了抓头发,努力想了想,“我记得有三个歌手。一个姓李,一个中间带‘杰’字,还有一个最后名字里带‘谦’。” 他闻言沉思片刻,然后点点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似的站了起来:“我知道了。你先看书吧,一会儿我会安排好。”儿我会安排好。”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动作干净利落得让我有些意外。 而他随手留下的《百年孤独》静静地躺在桌上,像在等着我翻开它。 我随手拿起那本书翻了两页,但实在提不起兴趣。长长的人名让我头疼,故事情节也太过压抑。 翻了几页之后,我果断把它丢在一旁,重新拿起了自己刚才那本随便挑来的书。 “果然还是和看书八字不合。”我嘀咕着,把书往旁边一丢,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不禁昏昏欲睡。 就在闭上眼睛的瞬间,我突然冒出了个念头:西装男走得那么干脆,真不怕我偷偷翻他那本书吗?不过下一秒,我的睡意就将这个念头吞没了。 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 一睁眼,我下意识摸了摸身上的被子,突然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 扔在一旁的那件大衣服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干净的新衣服整齐地叠放在床边。 “我靠!”我猛地坐起身,怒火瞬间腾起,连忙扯过被子裹住自己,冲到门口狠狠拍了拍铁门。 “你们这群畜生!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要不要脸!” 很快,门打开了,西装男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他打量了一下我的模样,眉头微微一皱。 “没人动你。”他开口解释,语气依旧冷静,“你睡着了,我把你抱回床上放好,你自己盖的被子。” “那我的衣服呢?”我咬着牙问,气势丝毫不减。 “那件衣服太脏了,我让人换了一件新的放在那边。”他指了指床边,“不过你如果觉得没必要换,就随你吧。” 我哑口无言,但心里还是憋着气,狠狠瞪了他一眼:“算你解释得过去。” “对了。”他转移了话题,语气恢复了几分轻松,“你要的听歌硬件已经安装好了,就在墙上。你想听那三个人的歌,随时可以点。”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墙上果然多了一块触摸屏,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三位歌手的头像。 “点一个就能放?”我问道,语气依然带着些不信任。 “是的。”他说着,嘴角微微上扬,“不过希望你不会后悔提这个要求。” 我没搭理他,伸手点了他们三个人的每一首歌,音乐瞬间从隐藏的音响里流了出来, “原来世界从没有那种剧情的反转,去我的心里走一走在多年以后,世间对错就好聚难收。” “雨纷纷 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 你始终一个人,斑驳的城门 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 再等。” “你就像 天外来物一样 求之不得,我在世俗里的描写被取笑了,反正我隐藏的人格是非你不可,直到别有用心的人都透明了。” 旋律熟悉得让我愣了一下,随后竟有些想哭。 西装男看着我的反应,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只留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听着这难得的音乐放空思绪。 又不知过了多久,送饭的人又换了,这次是个举止优雅的年轻人。 他自我介绍时说,他叫姜元辙。 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但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种让我有些看不透的稳重感。 “你好,白小姐。”他每次送饭的时候都会这么说,声音温和中带着一丝距离感。 刚开始我觉得他挺闷的,不像沈寅那样有点稚气,也不像余九日那样自带一股冷冽的气息。姜元辙总是很有礼貌,但又很难真正亲近。 有一次,他给我送饭的时候,我刚点开墙上的触摸屏,一边听歌一边跟着哼唱。 姜元辙站在门口等着我接过餐盘,忽然问了一句:“白小姐,能唱得再大声一点吗?” 我愣了一下,停下唱歌,疑惑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您唱得很好听。”他微微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点一首歌,您能为我唱一遍吗?” 这句话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之前的沈寅和余九日都是按规矩来,送饭、走人,从不多说一句闲话。而姜元辙居然要听我唱歌? “你是认真的吗?”我扬起眉毛,有点狐疑。 他点点头,眼神里甚至带着几分期待:“是的。作为您的忠实听众。” “好吧,就当给小弟弟的礼物了。”我挑了一首轻快的歌,清了清嗓子,随意哼了起来。 姜元辙站在门口,安静地听着,神情专注得让我差点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明星在开演唱会。 “谢谢,白小姐。”我唱完后,他向我微微鞠了一躬,语气里带着真诚的欣赏,“这一顿饭听着您的歌,应该会特别好吃。” 他这话倒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虽然我唱歌也算不上多差,但被人这么认真地夸,还是第一次。 从那以后,姜元辙每次来送饭都会点一首歌。 有时候是轻快的,有时候是温柔的。 第77章 你可要躲好了 日子渐渐有了些不一样的节奏。 虽然我还是没办法离开房间,也只能每天被那个西装男带着去图书馆,但每天都有姜元辙点歌这件事,也让我觉得生活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了。 最近几次,我被西装男扣上手铐、脚铐,还蒙上眼罩,带着去图书馆的路上,心里忽然有点无聊,就随口唱起了歌。 起初,我以为他不会有反应,毕竟这人一向高冷得很。但没想到,我唱到一半时,隐约听到他轻轻笑了一下。 我停下歌,故意问道:“你笑什么?是觉得我唱得难听吗?” 他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不是,挺好听的。” 他的语气听起来还挺真诚的,但我还是忍不住撇了撇嘴:“那你笑什么?” “只是没想到……”他顿了顿,似乎在找合适的词,“你唱得挺有意思。” “有意思?”我挑眉,“你这夸得也不太真诚吧。” “不是夸,”他淡淡道,“是实话。” 我懒得再跟他争辩,只是继续哼着歌。 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却有点高兴,觉得自己这嗓子还是挺有魅力的嘛。 要是有机会出去我一定要当个歌手,当然只是说说。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姜元辙也渐渐熟络了起来。 他不像之前那些送饭的人,规矩得让人觉得无聊。他会和我聊一些轻松的话题,比如最近听了什么新歌、某段旋律让我想起了什么,甚至会和我开开玩笑。 “白小姐,您觉得我的唱功怎么样?”有一次,他忽然问我。 “唱功?”我愣了一下,“你还会唱歌?” 他点点头,清了清嗓子,随口哼了一段旋律,虽然声音不大,但音调和节奏都很稳。 “还挺不错嘛。”我点头评价,“至少比我强。” “您太谦虚了。”他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下次我们可以合唱。” “合唱?”我扬眉,“你是想在这儿搞个歌唱比赛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把餐盘递给我,说:“那就下次见。”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糟糕了。 然而,每天的图书馆之行却还是一成不变。 西装男依旧把我扣上手铐、脚铐,再蒙上眼罩,带我去那个巨大的图书馆。 虽然我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有点好奇:他为什么要坚持带我去看书?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路上就随口问他:“你到底为什么老是带我去图书馆?你是觉得我会变成什么学术大拿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走了两步,才淡淡说道:“知识是唯一无法被剥夺的力量。” “哦。”我拖长了音调,“你这话听起来还挺高大上的。” 他没再接我的话,但我却在心里嘀咕着:明明一脸高冷样,还不是被我的歌声逗笑了。 就这样,我的生活渐渐有了些规律。 每天的送饭时间都有姜元辙的点歌环节,去图书馆的路上则是我随口哼唱的独唱时间。 虽然依旧没办法自由行动,但这枯燥的日子里,总算多了些让我觉得有趣的事。 ……………………………………………………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例行从左手手心中拿出了那张报纸。 手心已经不流血了,不知道是体内的血流尽了,还是身体超进化了,总之我对这个变化一点概念都没有,也没有人能跟我解释清楚。 报纸今天的头条消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林端墨:为救妹妹而牺牲”。 名字很好听,林端墨,这不就是个文艺小说里的名字吗?而且还有照片,这人长得太帅了,鼻梁挺直,眼神深邃,绝对能当个男模。 可惜了啊,这么好的人,为了妹妹死了,真替他妹妹惋惜。 报纸上的消息总是像拼图一样,东一块西一块,但又好像在向我传递什么隐秘的信息。 我一边想着,一边翻过这张报纸,试图找到更多的线索,结果还是一样,零零碎碎地让我摸不着头脑。 吃完饭后,我把报纸随手放在桌子上,正琢磨着接下来干点什么,门忽然打开了。 西装男进来了。 这个瘟神又来了,我最不想看见他了。 他今天带了两个黑衣人,看起来比往常更严肃。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盯着他们的手,直到看到西装男拿出一个闪着寒光的针管时,我的警觉彻底拉满。 “今天要给你抽血。”他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好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我盯着那个针管,后背瞬间凉了半截:“抽血?你开什么玩笑?” 我可是最怕疼的,你说抽血就抽血,真当我是泥捏的吗! 我瞄了一眼房门,它是开着的。我脑子里立刻有了主意,深吸一口气,果断发动仙术。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连针管闪动的寒光都像被冻结了一样。我拔腿就往门外跑,心里想着这次一定要跑远一点! 可是,刚跑到门边,背后突然传来一股拉力,我整个人被狠狠拽了回去。 时间恢复流动,我才发现是西装男抓住了我的后领。 他皱着眉头看着我,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别闹了,乖乖配合。” 我挣扎着想甩开他,结果没等我反应过来,两边的黑衣人已经一左一右按住了我的肩膀。 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根本动弹不得。 更可怕的是,我感觉体内的仙术压制住了一样,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感觉到。 “你们这帮混蛋!”我咬着牙骂道,但毫无用处,只能眼睁睁看着针管扎进了我的臂。 那刺痛感让我眼前发黑,针管里的血液缓缓流动,整整抽了150毫升才停下。我咬着牙忍着不叫出声,但心里却把西装男骂了个遍。 抽血结束后,那两个黑衣人带着装满血液的针管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西装男。 “你打算怎么补偿我?”我揉着刺痛的手臂,瞪着他问道。 西装男靠在桌子旁,低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让我看不懂的意味:“为什么要补偿你?” “你抽我的血,还问我为什么?”我声音里带着委屈和不满,“好歹给点补偿吧。” “比如呢?”他语气依旧冷静,像是在和我谈一笔普通的交易。 眼前这个男人很吃撒娇那一套,我决定试一试。 我矫揉造作地靠近他,装出一副讨好的样子:“你能不能让我走?或者告诉我你的名字也行,咱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我总不可能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以后我要是逃出去了,也好向执法部门举报你,你看对吧。” 我本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竟然低头思索了几秒,随后点了点头:“名字……” 他抬起头,看着我,语气平静:“我没有名字。不过你可以叫我「挪移」。” “挪移?”我重复了一遍,差点笑出声,“你是认真的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忽然转身朝门口走去。 他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框里,下一秒又出现在房间外,门“咔哒”一声被锁上了。 “我靠,真「挪移」了啊!” 我气得跳脚,冲着门外大喊:“你个王八蛋!老娘这么贡献自己,你居然跟我说你没名字?你骗鬼呢!”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第78章 包围的世界 回到床上,我越想越气。 从我醒来到现在,我的血也不知道被抽了多少次,每次都是神神秘秘地带走,却从不告诉我到底要干什么。这些人到底想从我身上研究出什么来? 更让我生气的是,这个西装男说自己没名字,还让我叫他「挪移」。这听起来就像敷衍我嘛,真是越想越气。 可是不管我怎么气,他还是那个该死的淡定模样,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坐在床边,咬着牙发了一会儿呆,最后还是忍不住躺了下去。 或许是抽血抽得有点虚,我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安静。 我伸手拿起今天的报纸,随意翻看了一下,发现上面提到了更多关于林端墨的消息。 看样子,林端墨的牺牲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不仅有报道,还有不少人留言缅怀他。 看着那些留言,我忽然觉得有点酸涩。如果我有一天死了,会不会也有人像这样记得我呢? 我甩了甩头,把这些不该有的想法抛到一边。 死?我可不想死!尤其是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人用来做实验。 我把报纸揉成一团丢在一旁,靠在床头发了一会儿呆,直到肚子发出一阵抗议声。 是的,又到了吃饭的时间,可这些人今天居然迟到了。 以前那些送饭时从不拖延,我还没开口叫,他的脚步声就已经到了门外。 可惜他现在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冷冰冰的黑衣人,每次送饭都不说话,拿着托盘进来,放下就走,连个眼神都不给。 “喂!送饭的人死哪去了?”我朝着摄像头喊了一声,语气里透着不满。 摄像头像平时一样微微转动了一下,像是回应,但门外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来。 我又躺回床上,故意翘起腿晃了晃:“你们想饿死我?我告诉你们,我饿死了,你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跑!” 话音刚落,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送饭的果然还是那些黑衣人,不过这次他们带来了一份奇怪的菜。 我一边端详盘子里的东西,一边皱眉。 食物的外观和味道都说不上正常,既不像是新鲜做好的,又不像是那种速冻食物。 “这是什么东西?”我端起盘子,靠近送饭的人问道。 送饭的人没有回答,只是用手示意我吃下去。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肚子的饥饿感让我没办法继续挑剔,只能用筷子夹起一块送进嘴里。 出乎意料的是,这食物的味道还不错。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但它的口感细腻,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鲜美。 我一边吃,一边瞥了一眼送饭的黑衣人:“不说话是吧?行,你们走吧。” 他们这才转身离开,关上了门。 吃完饭后,我坐在床边,继续想着林玥白的事。 这人看起来那么完美,可为什么他的名字会出现在报纸上?他为什么会死?救妹妹这事,真的值得吗? 越想越觉得没头绪,我随手拿起报纸又翻了几页。这时,门突然再次打开了。 这次进来的人让我心头一紧----是西装男。 他依旧穿着那套一尘不染的西装,神情一如既往地冷静,但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同。 “你又来干嘛?”我下意识地皱起眉头,盯着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一个文件夹。 “跟你聊聊林端墨的事。”他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到这件事。 他从来都很少开口解释什么,这次却主动提起,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 “林端墨是谁?”我试探着问道,警惕地看着他。 西装男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桌边坐下,把文件夹放在桌上。 他翻开几页,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让我看。 “林端墨的妹妹。”他说,语气中似乎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眉眼间和林端墨有几分相似,但她的神情却充满了悲伤。 “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我抬起头问他。 西装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合上文件夹:“林玥白的事和你有点关系。具体的细节,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我一听就火了,猛地站起身:“又是这一套!你们每次都只说一半,剩下的都藏着掖着,搞什么鬼?” 西装男抬起头看着我,目光平静:“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但不是现在。” “我不想知道!”我指着门口,咬着牙说道,“我要离开这里,我受够了!你们要继续拿我做实验,就先让我死了再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到门口。就在我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回过头,看着我说了一句让我愣住的话: “林端墨救他妹妹的决心,就像我对你的期望一样。希望你能理解。” 说完,他离开了房间,门“咔哒”一声再次锁上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反复回想着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林端墨救他妹妹的决心……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一次,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我闭着眼睛,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林端墨的故事,还有西装男那莫名其妙的比喻。 他说的“期望”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句话里藏着什么我没看穿的秘密吗?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报纸依旧按时从我的手心里冒出来,上面的内容却变得更奇怪了。 这次的头版新闻不再是关于林端墨,而是关于我。 确切地说,是关于“实验主体a”的报道。 “实验主体a体内时间操作性仙术的活性再次提升,实验者预计将在三个月内突破至第二阶段……” 看到这些冰冷的文字,我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缩了一下。 他们竟然把我当做实验体还记录在报纸上!谁会在公开的报纸上写这种东西? 但越往下看,越觉得不对劲。 整篇文章提到了一些非常熟悉的细节:比如我的房间、报纸的来源,还有那些血液抽取实验。 这些信息显然只有那些实验人员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什么鬼东西?”我喃喃自语,翻过那一页,发现下方还有一段话。 “实验主体a的状态一切正常,但出现轻度反抗倾向,可能导致后续实验进度延迟,建议……” 后面的内容像是被人撕掉了一角,只留下一个破损的空白。 这让我有种极为强烈的不安感。 第79章 你骗人 接下来的几天,西装男没有再出现。 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连送饭的人也开始变得冷漠而机械,放下饭菜转身就走,仿佛不想和我有任何交流。 我在房间里反复研究那张报纸,却始终想不明白它的来源。 这东西像是故意出现在我手里,又像是有人在暗示我什么。 终于在一个晚上,西装男再次出现了。 他一进来就关上门,没有带其他人,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我们聊聊。”他说,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聊什么?”我警惕地看着他,把手心的报纸藏在身后。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文件袋丢在桌上:“打开看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打开了文件袋。里面是一张厚厚的资料纸,最上面印着几个大字: “「报纸」-------全面记录” 我翻开第一页,看到的是我的一丝不挂的照片,旁边是详细到令人不适的个人信息。 “你什么意思?”我瞪着他,心里隐隐生出一丝愤怒和恐惧。 “意思很简单。”他平静地说道,“你不是普通人。你拥有的仙术,与你的身份息息相关。” “什么意思?!”我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一些,“你们拿我当实验体就算了,还要用这种方式来吓唬我?” 西装男没有接话,而是从文件袋里抽出了一张照片放在我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男人,眉眼和我有几分相似,但他的目光冰冷而深沉,浑身散发着一种威严感。 “这是……”我皱起眉,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父亲。”西装男淡淡地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我站起身,想要拍开照片,但目光却怎么也移不开那张脸。 这张脸,确实让我感到熟悉,却又遥远得像是从未真正见过。 “实验并不是针对你一个人。”西装男继续说道,“你的父亲,也是实验的参与者之一。但他的结局……”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目光落在我身上,似乎在等我开口。 “我不想听这些。”我摇了摇头,试图把照片扔到一边,但手指却僵在半空中。 “你必须知道。”他说道,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你体内的仙术来源不明,但它的强度,远超常人的想象。” 我攥紧了拳头,怒视着他:“那又怎么样?你们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答案。”西装男轻轻说道,“你身上的仙术,可能是我们寻找的最后一块拼图。” “拼图?”我冷笑了一声,“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不知道你们想要的是什么。” 他摇了摇头,慢慢站起身,拍了拍文件袋:“你迟早会明白的。在那之前,好好活着。”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脑海中一片混乱。 我握紧拳头,把照片狠狠摔在桌上,目光落在那张关于林玥白的报纸上。 “林端墨……实验……拼图……” 这些信息像是散落的拼块,无论如何拼凑,都无法看到完整的图景。 我站在原地,感到胸口一阵憋闷,脑海中那些支离破碎的线索像乱麻一样让我无法理清。 我盯着桌上的照片和报纸,手心微微发汗。 “拼图……实验……”我低声重复着这些词,试图从中找出一丝头绪,可是越想越乱。 坐回床边,我抱着头,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画面:父亲那张冰冷陌生的脸,林端墨的报道,西装男那深不可测的目光…… “他到底想让我明白什么?”我喃喃自语,疲惫地瘫倒在床上。 等到第二天早上,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 “进来吧。”我抬头看向门口。 门缓缓打开,是送饭的人--姜元辙。他端着一个托盘,脸上带着一贯的温和笑容。 “今天换了一道新的汤,希望你会喜欢。”他把托盘放在桌上,目光落在散乱的文件和照片上,微微皱眉。 “这些东西你不该知道太多。”他说,语气柔和。 “你知道些什么?”我盯着他问,目光带着试探,“姜元辙,你为什么总是能进出这里,你又是他们的人吗?” 姜元辙低头笑了笑,把目光转向我:“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比起他们,我更希望你能保持冷静。” “冷静?”我冷笑了一声,“我被困在这个地方,成了他们的实验品,你让我冷静?” 他叹了口气,没有接话,而是把汤碗推到我面前:“吃点东西吧,这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我不要!”我把汤碗一把推开,目光死死盯着他,“你们一个个都在耍我,你和那个西装男到底想干什么?!” 汤碗摔落在地,浓汤溅得到处都是,姜元辙默默地蹲下开始收拾残局。 他的动作一如既往地优雅,像是在清理一幅画上多余的笔触。 我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带着几分挑衅和不满地盯着他。 “别那么认真,这不过是一碗汤,收拾完就赶紧走人。”我冷冷地说,语气中透着不屑。 姜元辙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刚要说些什么,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我顺着声音望去,西装男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前。 他扫了一眼屋里的场景,目光落在地上的汤碗和姜元辙的动作上,随后又转向了摄像头。 他沉默了片刻,抬手拍了拍姜元辙的肩膀,低声说道:“你先出去吧。” 姜元辙明显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点头,起身端起托盘离开了房间。 门缓缓关上,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西装男站在原地,目光淡淡地落在我身上。 我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甚至还准备好了几句讥讽的话,可他的脸色忽然变了。 没有任何征兆,他突然伸出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咳——!”我本能地挣扎,但他的力气太大,我的双脚被迫离地,呼吸变得急促而微弱。 他的目光冰冷,语气却压低到几乎听不见:“你想走,是吧?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你现在的仙术根本不足以让你安全地离开这里。我正在为你寻找合适的仙术,但你最好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反抗!” 我听着他的声音,眼前逐渐变得模糊,意识也开始涣散。 就在我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他松开了手,把我重重地扔在床边。 “砰!”我的头撞在了马桶的边缘,一阵剧痛让我几乎昏厥过去。我蜷缩着身体,呼吸急促,耳边嗡嗡作响。 “别动,”他蹲下身,声音低沉而压抑,“我会帮你出去的,但在这几天,我会被关起来。不管别人问你什么,都不要回答,明白了吗?” 我咬着牙,没有力气回答,只是艰难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西装男的脸色复杂,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他站起身,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甚至把袖扣整齐地放在桌上,像是在做某种交代。 “记住我的话。”他最后看了我一眼,随后走到门边,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什么。 果然,没过几秒钟,门被猛地推开了,几个身穿黑衣的人冲了进来。 他们毫不留情地将西装男按倒在地,用手铐把他的双手反绑在背后。 西装男没有挣扎,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任由他们将他架了出去。 我趴在地上,浑身无力地看着他被带走的背影,脑子里满是问号:他刚才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会对我说那些话? 然而还没等我理清思绪,又有几个人进了我的房间。 这次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神色冷漠,动作熟练地将我抬上了担架。 “你们要干什么?”我虚弱地问道,但没有人回答。 他们默默地用绷带固定住我,然后将一块黑布蒙在了我的眼睛上。 接着,我感觉担架被抬起,身体随着他们的步伐一上一下地晃动。 我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连体内的仙术也似乎被压制得死死的。 “你们要把我带去哪?”我再次问,声音里带着一点颤抖。可回答我的,依旧是沉默。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 头上的疼痛依旧隐隐作祟,身体也沉重得像是被灌了铅。 我环顾四周,房间里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样,连之前摔碎的汤碗痕迹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我的脖子上的掐痕和头上的肿块却在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翻身坐起,脑子里还在回想着西装男临走前的那句话。 “他会被关起来几天……”我低声重复着,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西装男,他到底是什么人?他说会帮我出去,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目光落在桌上那杯被换新的水杯上,握紧了拳头。 “既然你说会帮我,那我就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么。” 第80章 六星悬赏不过如此 伊索亚从任务接取处走出来,手里拿着刚签完字的悬赏合同。 他的手心微微冒汗,这是他第一次接悬赏任务,心里既有些激动,又夹杂着一丝不安。 他盯着合同上的文字,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清理上一批赏金猎人造成的混乱,并将任务目标送到指定地点。 任务星级赫然标着“6星”。 “一份适合你的任务,放心吧,6星也不是那么吓人。” 工作人员见多了像他这样的新人,满脸堆笑地说,“记住,完成任务后系统会自动检测,你会被传送回来,结算后保单也会同步。哦,对了,保险买了吗?没买的话,我们赠送一次。” 伊索亚点了点头,沉默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的脑海里飞快闪过各种可能的场景,却没有时间细想。 当他的笔尖离开纸面,眼前的世界瞬间发生了变化。 他只觉得身体像被分解成无数分子,随后又迅速重组,等他回过神时,已经站在了一片陌生的土地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环顾四周。这地方看起来并不像是有仙术者来过的痕迹。 村子中央的广场有一个戏台子,而戏台子的周围空空如也。 显然,这里也不像是打斗过的地方,但他又感觉到这很像是一个人的仙术,因为这里的气息不对。 在他印象里「赤岚」的仙术效果就是这样的,难不成自己这次纯捡漏了? “看来就是这里了。”伊索亚低声自语,将注意力转回任务描述。 他的任务是找到一男一女,把他们送到一辆指定的车上。 可眼前的景象让他摸不着头脑。 人呢? 车呢? 任务星级竟然高达6星,这两人是什么身份? 他抬起手,指尖微微颤动,激活了自己的仙术「鹤唳」。 这种仙术让他能够感知到特定目标的位置,尤其适合这种寻找人的任务。 他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很快,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幅模糊的地图,两个人的位置逐渐显现出来。 “一个在村中央的广场,另一个在村边,靠近小路的位置。”伊索亚低声确认。 他先往村中央走去,目标是那名男性。 他小心地穿过胡同和矮墙,脚步轻快又谨慎。 感知的方向越来越近,直到他翻过一堵矮墙,发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全身伤痕累累,衣服破破烂烂,胸口微微起伏,显示他还有气息。 伊索亚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人竟然和自己年纪相仿。 “李牧?”他看了一眼任务描述上的名字,低声说道,“你就是李牧吧?” 他试探性地伸手拍了拍李牧的脸,但对方毫无反应。 伊索亚皱起眉,心想这个人居然连逃命的力气都没有,而任务描述却说他的仙术是「瞬移」。有瞬移的能力,却被伤成这样? “算了,先把你弄到车上再说。”伊索亚嘟囔着,把李牧背了起来。 这个任务目标比看起来更瘦,肩膀骨感分明。 伊索亚小心翼翼地将他背到村外的那辆车旁,掏出从李牧口袋里找到的车钥匙,打开车门,把他安置在副驾驶座上。 “一个搞定了。”他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可任务还没完成,另一个目标还在等着他。 他激活「鹤唳」,再次感知到目标的位置,却发现那个位置忽隐忽现,显然是目标的生命体征正在迅速流失。 “糟了,她快不行了!”伊索亚咬紧牙关,加快了脚步。 感知中,另一个目标的位置若隐若现,这种情况通常意味着目标生命垂危。 伊索亚的眉头皱得更紧,加快了脚步,心里开始为这个任务的赏金盘算起来。 如果任务中一人死亡,他能拿到的赏金就会大打折扣。 “可不能让她死了。”他咬了咬牙,激活「鹤唳」,更加清晰地定位目标。 当他赶到村边的广场时,他的目光被一抹鲜红吸引住了。 一个女孩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外套和裤子,显得极为狼狈。 更糟糕的是,一个佝偻的老头正蹲在她身旁,试图解开她的衣服。 “住手!抓流氓!”伊索亚怒吼一声,飞快地冲了过去。 那老头吓得一个激灵,扔下手中的东西拔腿就跑。伊索亚懒得追他,径直蹲下查看女孩的伤势。 女孩的左眼空荡荡的,周围一片血肉模糊,显然是被硬生生挖走了。 她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到,全身上下满是伤口,衣服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和污泥。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伊索亚喃喃自语,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 他试着抱起女孩,却发现她的衣服太大,稍微一动就露出了里面的皮肤。 看着眼前春光乍现的场景,伊索亚不禁脸红了,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他慌乱地低下头,尽量不去看她的脸,将她的衣服理了理,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背了起来。 很快,他带着女孩来到了车旁。 他把女孩放在车的后座,轻轻关上车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任务完成了吧?”他看了看车里的两个人,自言自语道,“接下来该等传送了。” 然而,几分钟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伊索亚有些疑惑,按照悬赏任务的流程,任务完成后他应该立刻被传送回接取处。 可现在,周围静悄悄的,连一点异常的光芒都没有。 “怎么回事?”他挠了挠头,再次查看任务描述,确认没有漏掉什么细节。 为了保险起见,他再次激活「鹤唳」,感知周围的环境。 然而,除了车里的两个人,他没发现任何异常的存在。 就在这时,他无意间摸到了自己口袋里的车钥匙。 他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伊索亚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自己真是粗心大意。 下一秒,伊索亚回到了悬赏接取处。 工作人员朝他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恭喜完成任务,系统检测已经通过,悬赏金马上到账。下次继续加油哦!” 伊索亚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任务板,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6星任务,原来是这个意思。” 第81章 我们回家吧 李牧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胸腔的压迫感让他难以忍受。 他突然惊醒了过来,猛地吸了一口气,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渐清晰。 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汽车的副驾驶座上,车内空气闷热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他缓缓转动僵硬的脖子,试图环顾四周。 下一秒,他的目光落在后座上的白岁欢,顿时瞳孔一缩。 白岁欢静静地躺在那里,苍白的脸上布满了血迹,左眼的眼眶空洞得骇人,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她的身上盖着一件不合身的衣服,虽然挡住了大部分的伤痕,却难掩她周身散发出的虚弱和痛苦。 李牧怔了一瞬,仿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痛从心底涌了上来。 他勉强伸手推开车门,咬着牙从副驾驶位移到了主驾驶座。 坐稳之后,他用颤抖的手打开了车内的空调和内循环。 凉爽的空气开始流动起来,驱散了车内的沉闷感。 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因疼痛而僵硬的身体。 可当他再次望向后座上的白岁欢时,那空洞的左眼似乎带着无声的呐喊,让他的心头骤然一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牧低声喃喃着。 他用力握紧方向盘,指节发白,眼中满是痛苦和挣扎。 两个人拼尽全力想要活下去,现实却像被掷入风暴中的孤舟,想要挣扎着迎来片刻的宁静。 可这世道偏偏对柔弱者格外残酷,尤其是对一个女孩,不仅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还一次又一次将她推入深渊,仿佛折磨她的痛苦才是世道最冷漠的规则。 他用力咬紧牙关,强忍住自己快要涌出的泪水。 他没有时间沉浸在这种情绪中,白岁欢的生命正如指间的沙子般流逝,他必须尽快将她送到医院。 他将车钥匙插入点火器,踩下油门,一脚到底,车子飞速驶出,卷起一路尘土。 路上,他拼了命地加快速度,但看到白岁欢苍白的脸色,他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他深吸一口气,他不断使用自己的仙术。 伴随着他意念开始,车子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在了几十米之外。 周围的车辆司机看到这一幕,都惊愕地停下车,茫然地环顾四周。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李牧在心里默念着,不断催动仙术,每一次瞬移都让车子飞快接近目的地。 不多时,他已经看到了前方的医院大楼,那熟悉的白色墙体仿佛带来了些许希望。 李牧把车子急停在医院门口,几乎没来得及熄火便打开车门。 他拖着满身的伤痛,一把抱起后座的白岁欢,大声呼喊着:“救命!有人需要急救!快来人啊!” 他的喊声回荡在医院大厅,立即引来了几名护士的注意。 她们推着急救担架飞快跑过来,接过了白岁欢,将她送进了门诊手术室。 看着手术室的门缓缓关上,李牧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手术室上方的红灯在提醒他,事情还没有结束。 他的脑海中反复浮现白岁欢那空洞的眼眶和遍体鳞伤的身体,每一幕都像尖刺一样扎进他的心底。 他无法想象,如果是自己经历了白岁欢所经历的那些,会不会早已崩溃? 几名执法人员赶到了医院,走到李牧面前。 他们的目光里带着些许疑惑和审视,问道:“小伙子,这女孩儿是怎么回事?” 李牧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镇定一些:“我们两个刚才在街上逛街,突然来了几个流氓,他们把我打晕后又把她拖进了巷子。我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这样了。”他的声音颤抖着,眼眶也渐渐泛红。 “你记得那些流氓的长相吗?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执法人员继续问道。 “我……我记不清了,当时脑袋很晕,就看到他们影影绰绰的样子。”李牧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懊恼和无助。 执法人员点点头,似乎并没有对他说的话产生怀疑。 他们记录了一些基本情况后,安慰他说会尽快展开调查,然后匆匆离开了。 “她只是个女孩啊……”他低声呢喃,声音带着哽咽,像是对自己的质问,又像是对命运的抗议。 不远处,门诊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那微弱的光让他感到无尽的煎熬。 时间过得如此缓慢,他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鼓点般敲击着他的耳膜。 执法人员已经离开了,但那一连串的问话却让李牧更加心烦意乱。 即便他撒了谎,掩盖了事实的真相,可内心深处的愧疚却一点点压垮了他。 他知道,自己骗不了自己——不是流氓,也不是亢奋药剂,而是这个世界无尽的争斗与压迫,将他们两人推入了深不见底的泥沼。 医生终于从手术室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的那一刻,他的眉头依然紧锁。 “小伙子,手术完成了。”医生的声音低沉却温和,“你朋友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但……” 李牧猛地抬起头,紧紧盯着医生,嘴唇颤抖着:“但是什么?!” 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的左眼……只能安装假眼了。她的身体已经受到了很严重的创伤,虽然手术止住了大部分的出血,但有些伤口可能会留下永久性的疤痕。” 李牧像是被狠狠击中了胸口,整个人怔住了。 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耳边回荡着医生的话,眼前却浮现出白岁欢昔日的模样。 那是一个明亮而有生气的女孩,可如今,却变成了如此凄惨的模样。 “她会醒过来吗?”李牧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和期盼。 医生点了点头:“她会醒的。但身体和心理的恢复可能需要很长时间。 尤其是心理,她经历的事情不可能轻易忘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李牧咬紧了牙关,眼泪无声地滑落。 他不敢想象,白岁欢醒来后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她会怨恨吗? 会痛苦吗? 会彻底失去希望吗? “谢谢你们。”李牧努力平复情绪,低声对医生说。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照顾她吧。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安全感。” 李牧点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护士推着白岁欢的病床从手术室出来,李牧立刻站起身,跟在后面。 他看着白岁欢苍白的脸庞,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她还在昏迷中,眉头微微蹙着,仿佛仍在承受痛苦。 病床被推进了病房,护士为白岁欢整理好输液管后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李牧和她两人。 李牧坐在床边,看着白岁欢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指冰凉,像是一朵凋零的花。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知道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在回荡。 李牧的脑海中浮现出过往的种种,他想起了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想起了白岁欢曾经的笑容,也想起了她无数次为他挡下危险的瞬间。 窗外的月光洒在病房里,为白岁欢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她的呼吸平稳了许多,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 李牧抬起头,看向窗外的夜空,身后的房门打开,有人进来了。 第82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第二天下午,白岁欢缓缓睁开右眼,视线顿时变得片面而模糊。 她用力眨了眨眼,试图让视野变得清晰一些,可左眼的空洞却让她的世界少了一半,仿佛有人狠狠撕掉了一幅画的一角。 天花板的白色在她的右眼里显得过于刺眼,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刺入鼻腔,让她皱起了眉头。 她挣扎着动了动身体,全身传来阵阵钝痛,就像被粗糙的刷子刮过一样。 但这些疼痛,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撕心裂肺,倒更像是提醒她:她还活着。 她微微转头,右眼的余光扫到一旁的椅子。 李牧正靠在那里,头歪向一侧,睡得不算安稳。 疲惫的神色爬满他的脸,连额头上的伤口也只是草草贴了个创可贴,丝毫没有修饰的痕迹。 白岁欢注视着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却带着些许苦涩。“还好,我们都还活着。” 她没有出声叫醒李牧,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从她提出要离开村子,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开始,李牧就没一天是轻松的。 她早就看出来了,李牧总是默默承担着一切压力,从未对她提起过自己的难处。 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但这些年,两个人从来没有聊过彼此的家庭。 李牧总是故意岔开话题,而她也不愿去深究。 对于孤独的人来说,家里的事就像一张易碎的纸,只要一触碰,就会撕裂得七零八落。 而在别人面前随口编个故事,又有多难呢?反正没人会跑去求证。 白岁欢正想着这些事情,忽然听到李牧轻轻哼了一声,接着他猛地直起身子,四下看了看,直到他的目光落在她醒着的脸上。 那一刻,李牧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你醒了?” 李牧声音有些颤抖,脸上的疲倦瞬间被惊喜取代, “你怎么没叫我……饿了吗?医生说你现在可以吃点流食,我去买粥!你想喝什么?红枣小米粥可以吗?还是别的?” 他的话语急促又凌乱,像是终于卸下了一块巨石,却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情绪。 白岁欢看着李牧这个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她伸出手,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肩膀,“李牧,我饿了,你快去买吧,我都要等不及了。” 她的力气很轻,这一下像撞在汽车上。 李牧甚至连感觉都没有,但他却满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去!” 李牧转身离开病房,脚步匆匆,好像害怕再晚一秒白岁欢就会饿死似的。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白岁欢叹了口气,视线落在李牧刚才坐着的地方。 她注意到椅子旁边放着一本病历本,应该是医生留下的。 她伸手拿过来翻开,看了几页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我的眼睛……果然是没救了。”她喃喃自语,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她并不是没做好心理准备,但真正看到结果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阵阵苦涩。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左眼空洞的位置,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这让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似乎也变得冷了许多。 为了分散注意力,她从左手手心里抽出了一张报纸。 报纸上,一条醒目的新闻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某村落戏班「小梨园」一夜之间消失,次日却出现在百里之外。” 白岁欢皱了皱眉,心里想着:那肯定是没有了,都让新人楚涵杀干净了,班主都不是原本的班主了。 她回想起姜元辙最后的样子,他用手插进白岁欢的眼睛,表情很是狰狞,“就是现在,杀了我。” 她真的很可惜姜元辙,本来一切都可以不用管的,他本可以将楚涵开除然后唱一辈子戏,根本不用掺和的。 可救人不易救己更难,反倒把自己和整个戏班子都搭了进去。 她盯着新闻看了一会儿,又把目光移到下面的另一条新闻上:“某路口连环车祸,死伤人数超百人。” 看到这条新闻,她的心情更加沉重。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充满了灾难和痛苦? 她放下报纸,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几缕白发缠绕在指尖,让她忍不住苦笑了一声,“看来又多了几根。” 她轻轻地把这些白发拔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夹进了报纸里,就像给这些白发找了一个归宿。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李牧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枣小米粥走了进来。 他看到白岁欢坐在床上,神情稍显放松,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你的粥来了。” 李牧把粥放到床头柜上,拿出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然后递到白岁欢嘴边, “趁热喝吧,刚买回来的。” 白岁欢看着李牧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你这次怎么这么听话?平时我让你干点啥你都得叨叨两句。” “你都这样了,我还能叨叨什么?快喝吧,别凉了。” 白岁欢接过粥,喝了一口,红枣的甜味和小米的香气在舌尖蔓延,让她感觉好像久违的暖意回到了心里。 “谢谢你。”白岁欢放下勺子,声音里带着一丝真诚。 “谢什么?你要是再谢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李牧装作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但眼里的关切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白岁欢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喝着粥。 窗外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洒了进来,为两人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这一刻,似乎一切的苦难都被暂时抛在了脑后,只剩下温暖和安宁。 “岁欢,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李牧忽然开口,声音有些低沉。 白岁欢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活着。好好活着。至少要看看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 李牧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欣慰,“我陪你。” 白岁欢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释然,“好,那咱们一起走下去吧。” 李牧原本想说的话又咽回到肚子里去了。 第83章 好吃的东西要分享 过了两天,白岁欢办理了出院手续,李牧推着她,手里还拿着一大堆的药,脸上满是疲惫。 等到了车前,李牧放好药袋后,转头问她:“这次想去哪?” 白岁欢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下后抬头望着天空,轻声说道:“我想去草原。” 李牧愣了一下,随后笑着点点头:“行,那就去草原。” 两人决定往北出发,计划先开车回家,然后再坐高铁过去。 毕竟只有李牧会开车,白岁欢开车无疑是找麻烦——她可没有驾照,真要开,那就是无证驾驶。 车开出医院时,白岁欢靠在椅背上,右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 她的右眼里,外面的世界明亮而广阔,但内心却涌上一阵难以名状的落寞。 “李牧,你说,我还能像以前那样吗?”她突然开口,声音有些低。 李牧握着方向盘,目光依然注视着前方,但语气却带着坚定: “能不能像以前那样,不是别人说了算的,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白岁欢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了句:“你说得对。” 车里的气氛安静了下来,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经过一天一夜的车程,他们终于到家了。 两人推开白岁欢家的门时,整个人都像是脱了水的咸菜一般,直接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累死我了……”白岁欢叹了口气,伸长双腿靠在沙发扶手上,整个人像一只被打败的猫。 “真是远啊,路上服务区的泡面我都吃够了。”李牧也瘫在旁边,伸手解开自己的外套。 白岁欢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还不是你坚持开车?你说要瞬移,我又怕你累着。” 李牧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算我敬业,你家大沙发真舒服。” 过了一会儿,李牧问她:“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白岁欢懒懒地挥了挥手:“随便弄点简单的吧……看看厨房里还剩点什么。” 李牧站起身,直接瞬移到了厨房,打开冰箱一看,里面冷冷清清的,只有几颗鸡蛋、半袋面粉和一些调味料。 看着这有限的材料,他琢磨了一下,决定做鸡蛋饼。 李牧的厨艺一向不错,简单的鸡蛋饼被他做得香气扑鼻。 他端着两盘鸡蛋饼回到客厅,递给白岁欢:“喏,趁热吃。” 白岁欢接过来咬了一口,眼睛一亮:“还是你做得好吃。”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沙发旁的小茶几上放着冒着热气的水杯。 白岁欢吃完后,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说道: “我困了,先去睡觉了。你要是也想睡觉的话,我房间对面有个小床,那是我打游戏的地方,别嫌弃啊。” 李牧点点头:“知道了,你快去休息吧。” 白岁欢站起来,往房间走去,脚步有些虚浮。 进了房间,她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李牧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 他拿起白岁欢用过的盘子,走到厨房洗干净后,又悄悄走到白岁欢的房门前。 门没有关紧,留着一条缝隙。 李牧轻轻推开一点,探头看了看。 白岁欢躺在床上,呼吸平稳,显然睡得很香。 她的头发散在枕头上,脸上依然带着疲惫的神色,但嘴角微微上扬,似乎睡梦中也带着几分安心。 李牧松了口气,关上了门,回到客厅。 他坐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早就写满字的纸。 这是他之前就准备好的。 他拿出一支笔,重新在纸上又添了几句,字迹工整而清晰。 写完后,他将纸折好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又走进厨房,重新做了一张大饼。 大饼热气腾腾,他用盘子装好,放在了纸的旁边。 李牧最后看了一眼四周,低声说道:“谢谢你,岁欢。我该走了。” 第二天清晨,白岁欢睁开右眼,发现阳光已经透过窗帘洒了进来。 她起身走出房间,发现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纸和一盘大饼。 白岁欢拿起那张纸,展开后看到上面写着李牧的留言: >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事出有因,我听说了关于咱们仙术的事,只是太危险了,钱给你留下了。 这次去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如果哪天我回来了,我们再一起吃顿饭吧。 ——李牧 白岁欢握着纸,沉默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 “真是的,说走就走。”她喃喃自语,随即端起盘子里的大饼咬了一口,又吃了一口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找出来的一包咸菜。 味道还是和昨晚一样好,可此刻的她却觉得少了点什么。 白岁欢咬着大饼,配着咸菜,嘴里虽然满满当当,但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 她一边嚼着一边拿起手机,点开了和李牧的聊天窗口。 “喂,你跑哪儿去了?” 她用大拇指飞快地打字,接着又发了几条: “你是不是傻?走之前连句清楚的话都不说,回来给我交代清楚!” 消息发送后,对话框里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白岁欢咬了咬嘴唇,切换到拨号页面,拨通了李牧的电话。 耳边传来的是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请在滴声后留言。” “李牧!你要是敢不回来,我就、我就……”她握紧手机,愤愤地喊了一句,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挂断电话。 她打开了微信,又开始飞速编辑消息: “赶紧给我回消息!” “我真的生气了!” “你再不回来,我就拆了你的房子!” 十几条消息发过去,聊天窗口还是冷冷清清。 李牧的头像没有亮起,状态始终停留在离线中。 白岁欢有点急了,她干脆打开微博,试着搜了一下李牧的平时在社交平台的名字,想看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但无论怎么搜,都只有她的消息发出去,而没有任何回应。 “李牧,你这个混蛋!”白岁欢一边嚼着大饼,一边咒骂。 急切的情绪让她忽略了嘴里塞得太满,她呛了一下。猛地顿住了,她顿足捶胸,好不容易才顺过气来。 “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白岁欢喘了几口气,迅速穿上鞋,抓起手机冲出门去。 楼下停着他们买的车,但她没有选择开车。 因为她不会,况且她需要更直接、更迅速的办法,于是扫开了一辆共享单车。 “我一定要找到你。”白岁欢咬着牙,双手用力踩下脚踏板,车轮在路面飞快滚动。 一路上,她心急如焚,几乎要把车踩飞,连过几个红灯时都在心里祈祷它们变成绿色。 她脑子里一片乱麻,李牧去了哪里?为什么要留下那封莫名其妙的留言就走? 路上的风呼呼刮过耳边,她顾不上寒冷,只是一心往李牧家赶。 第1章 形只影单 白岁欢骑着单车停在李牧家楼下,气喘吁吁。 她迅速锁好车,上楼后习惯性地在门垫下翻找钥匙。钥匙果然还在。 她拿着钥匙插进锁孔,熟练地打开门。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白岁欢怔住了。 房间里的景象让她感到一阵茫然,一切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仿佛主人只是出门买菜了,随时会回来一样。 桌子上的杯子倒扣着,窗台上的绿植还茂盛地生长着,似乎没人碰过它们。 但她心里清楚,李牧不会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白岁欢喃喃道,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 她的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游荡,试图找到一些线索。 但无论她怎么看,这间房子都像一副静止的画,没有人留下任何关于离开的痕迹。 她站起身,走到客厅,打开李牧的书桌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几本笔记本和几支笔。 她翻了翻,发现没有任何新写的内容。 她转到卧室,拉开衣柜,里面的衣物也整齐挂着,李牧走得太干净,什么都没有带走。 白岁欢的手指划过衣柜里的衣服,轻轻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为什么……”她低声说道,转身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到地上。 再无音讯 白岁欢坐在地上发了很久的呆。太阳已经渐渐落下,房间里的光线变得昏暗,她却没有起身的打算。 她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李牧的电话,但依然是那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 这一次,她没有挂断,而是沉默地听着那段语音播完。 电话自动挂断时,她的手还僵硬地握着手机。 时间似乎停滞了。 她盯着手机屏幕,眼神空洞,却又有些执拗地打开了和李牧的聊天记录,再次发了几条消息:“你不回来,我真的会生气的。” “李牧,我在你家。”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直在等你。” 消息发出后,屏幕变暗了。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她的呼吸声。 无言的等待 白岁欢靠在墙边坐着,右手紧紧攥着手机,目光落在李牧桌子上那本翻开的书上。 书页轻轻地被风吹动了一下,她却没有去翻动它。 她明白,李牧可能真的不打算再联系她了。 “混蛋……”白岁欢喃喃地骂了一句,声音哽咽,带着几分无奈和不甘。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白岁欢依然坐在原地。 她不想回家,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李牧,你一定要回来啊。”她低声说道,目光落在门口,仿佛李牧下一秒就会推门而入。 可门口,依然静悄悄的。 白岁欢手里抱着那把已经生了锈的吉他,目光空洞地盯着地面。 李牧的房间里依然保持着他的气息,但每一件东西却又都显得遥不可及。 他真的走了,像一阵风一样,毫无征兆地离开了她的世界。 她把吉他抱得更紧了一些,像是抱着某种能让自己安心的寄托,然后慢慢站起来,把门重新关好,将钥匙放回了垫子底下。 离开时,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李牧的家,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夜风拂过街道,她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共享单车。 骑回家的路上,她脚下踩着踏板,但心思早已飘远。 回到家后,她把吉他随手放在沙发上,整个人瘫坐在地板上,脸埋在双手里,久久没有动弹。 思绪像潮水般涌来,她感到胸口有些堵得慌,眼眶也微微泛酸。 “李牧……” 她低声呢喃着,声音微微颤抖。 白岁欢的目光扫过手机,脑袋一热,打开了外卖软件。 她点了一箱啤酒,嘴里低低嘟囔:“不就是走了吗?谁还不能喝酒了?” 啤酒送来的速度比她想象中还要快,当门铃响起的一瞬间,她的心猛地一跳。 “会是李牧吗?” 她压抑住内心的不安,快步跑去开门,但门外站着的却只是外卖小哥。 她的心情一落千丈,却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接过酒,转身关上门。 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和那把满是锈迹的吉他。 她一边喝着酒,一边摆弄着那把吉他,试着弹了两下,发出的声音沙哑而刺耳,但她并不在意。 她喝下一瓶又一瓶啤酒,脑袋逐渐变得昏沉,意识也变得混乱起来。 喝到第三瓶时,她已经酩酊大醉,嘴里胡言乱语:“李牧,你个傻子……” 她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模糊了视线。 “李牧,你知道吗?你挺好的,可就是人太笨了。” 她声音含糊不清,手指在吉他弦上乱拨了几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把吉他举到面前,像是在和它对话:“你当时要是不去见义勇为……你还能上完学的,你知道吗?” 说着说着,她的泪水滴在了吉他上,手指也滑过那锈迹斑斑的弦,忽然感觉到胸口发闷。 她捂着心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面前崩塌了一样。 白岁欢又倒了一杯酒,一口灌下后,把手机解锁,颤颤巍巍地打开购票软件,选了两张去草原的火车软卧票。 “李牧,你真是个傻子。” 她一边操作,一边嘴里嘟囔着:“为什么非要我给你买票?没钱了是吧?”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购票完成的提示音在房间里响起。 她没有丝毫喜悦,反而更加难过了。 “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再和我去草原了?” 她抱着吉他,猛地把脸埋进臂弯里,身体抽搐着,泣不成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开始有些头晕,胃里一阵翻腾,突然一阵恶心袭来,她没忍住,直接吐了一地。 啤酒的酒劲彻底上来了,她趴在地上,虚弱地呻吟了一声:“李牧,你要是回来……我一定不会骂你了……” 她的手无力地拍着地面,像是在发泄着所有的情绪,拍着拍着竟然抓到了一旁的吉他。 她用力一摔,那把吉他重重地砸在地板上,一根锈迹斑斑的弦啪的一声断了。 “我就是太蠢了……还指望你会回来……” 她撑着沙发想要站起来,却因为醉酒绊了一下,直接摔倒在地上。 此时的她狼狈不堪,满身酒气,眼里满是委屈。 “你说……你说草原有多美?” 她咬着嘴唇,目光渐渐涣散,似乎在对着空气说话,又像是在对着自己的影子倾诉。 房间里的一切都陷入沉寂,只剩下她一人的喃喃低语。 夜深了,白岁欢醉倒在地上,泪水浸湿了脸颊,而那把断了弦的吉他,孤零零地躺在她身旁,映着昏黄的灯光,显得破败又寂寥。 第2章 未来的富婆 白岁欢从醉酒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板上,让满是酒渍的房间显得格外狼狈。 她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情绪仍残留在胸口,让她感到有些窒息。 低头看着地上的狼藉,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拖地。 每一下拖动,拖把都沾满了残存的酒迹和呕吐物的痕迹。 她没有抱怨,甚至没有皱眉,只是默默地一点一点把地拖干净。 她捡起那把断了一根弦的吉他,轻轻擦了擦上面的灰尘,随后将它靠在沙发旁边,像是在安置一个旧日的朋友。 做完这些后,她转身走进浴室,用热水冲刷掉身上的疲倦和残留的酒气。 洗完澡后,她换上了宽松的浴袍,随意地擦了擦头发,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很习惯性地,她从左手手心中抽出了一张报纸。 她盯着那熟悉的字体,目光从头版的新闻标题一路扫下,直到她的眼神停在一则模糊的广告上。 “来找我!” 这几个字像是被深深刻在了纸上,字迹粗重,甚至有些扭曲。 它孤零零地占据了一小块版面,和其他整齐排列的文字格格不入。 白岁欢皱了皱眉头,心跳莫名加快。 她缓缓伸手抽出一张新的报纸,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紧张。 “不会吧……”她低声自语,但当她展开那张新的报纸时,冷汗瞬间爬上了后背。 那张报纸上,所有的新闻、广告、图片,通通不见了,整个版面只剩下一个字:“来。” 白岁欢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她将报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又从手心抽出一张新的。 这一次,报纸的内容发生了更诡异的变化。 整个版面被密密麻麻的“来找我”填满,文字甚至溢出了版面,像是要爬出纸张一般。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她后退了一步,手里的报纸滑落到地上。 就在她准备转身逃离的时候,地上的报纸突然开始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就像有人在翻动纸页一样。 白岁欢愣住了,缓缓低头看向地上的报纸。 那纸张竟像是有生命一般,自行折叠起来,最后化作一个小小的纸人。 那纸人站在地上,用空洞的“眼睛”望着她,声音尖锐刺耳:“来找我……” 白岁欢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左手瞬间凝聚出血刃,对准那纸人:“你到底是谁?!” 纸人的头忽然歪到一旁,发出“咔嚓”一声。随后,它身体上的文字开始重新排列组合,最终变成了两个字:“南云。” 白岁欢的瞳孔猛地一缩,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南云?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报纸里?!”她的声音发颤,但语气依旧强硬。 纸人没有回答,只是指向桌上的报纸,随后化作了一堆灰烬。 白岁欢颤抖着手又抽出了一张新的报纸,这一次,上面的文字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新闻内容: “着名影星某某某于今日跳楼身亡……昨日双色球中奖号码为 23 12 14 25 09 20 03。” 但即便报纸恢复了正常,刚才发生的一切依然像一根尖刺,牢牢扎在白岁欢的心里。 她紧握着报纸,低声自语:“南云……到底是谁?” 她试图冷静下来,抛开那些诡异的事情,将注意力转移到报纸上的内容上。 “双色球中奖号码?”白岁欢轻笑了一声,“行吧,我就看看你这报纸到底有多神。” 她按照报纸上的号码买了双色球,心里却一阵寒意挥之不去。 白岁欢选择将自己抛入人群中,试图用外界的喧嚣掩盖内心的不安。 她去了公园散步,看着嬉戏打闹的孩子和三三两两的情侣,感到一种说不清的孤独。 她又去了图书馆,试图用书本填补心中的空缺。 但无论是小说还是历史,她都看不进去,脑海中始终萦绕着那个名字——南云。 走出图书馆时,白岁欢感觉到身后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她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接着,她又去了网吧打游戏,耳机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但依然驱散不了心底的阴霾。 “也许是我太累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摘下耳机走出网吧。 夜幕降临时,白岁欢骑着共享单车回到了家。 推开门的瞬间,房间里的寂静让她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孤独。 她坐在沙发上,随手把今天的报纸扔到茶几上,目光落在了那把吉他上。 “草原……”她低声呢喃,心中猛地一颤。 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经买了去草原的火车票。 可是,现在她却完全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买那些票了。 她努力回忆着,却发现记忆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无论如何都无法穿透。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遗忘了更多的事情,只是连自己也没有察觉。 “我到底忘了什么?”她轻声问自己,但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此时的白岁欢,像是行走在一片无尽的迷雾中,连方向都难以分辨。 她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抚过沙发旁的吉他,心中那份空荡荡的感觉越发明显。 夜渐深,白岁欢点亮了房间的灯光,桌上的报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她重新抽出了一张新的报纸,上面的内容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她放下报纸,靠在沙发上,眼神逐渐变得涣散。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是怎样。 “或许,有些事情,注定是无法挽回的。” 她低声说道,像是在对自己宣判。 灯光洒在她的侧脸上,映出了那只失去左眼的眼眶,显得格外孤寂。 她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上,手指轻轻一伸,将电视打开。 屏幕闪了一下,随即出现了天气预报的画面。 主持人正用平缓的语调播报着各地的天气情况。 白岁欢的视线漫无目的地停留在屏幕上,直到那一行字闯入她的视野——“南云市,晴转多云,15度到25度。” “南云市?”白岁欢的右眼微微眯起,像是在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第3章 命里无时莫强求 她猛地坐直了身体,回想起之前报纸上的字眼——“南云”。 原来不是人,也不是某种暗示,而是一个具体的地方。 “南云市……”她低声重复了一遍,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 报纸的预示,还是偶然的巧合? 她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压下心中涌起的不安和疑惑。 紧接着,她拿起手机,迅速在地图软件上搜索“南云市”。 地图上的一个标点迅速跳出,显示这是一个距离她所在城市很远的城市,坐高铁还需要十三个小时左右。 “原来如此……”她喃喃道,随即打开了订票软件,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几秒钟后,一张去南云市的高铁票被成功预订下来。 “出发时间:三天后。” 白岁欢盯着屏幕上的信息,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她将手机放在茶几上,目光转向墙上的挂钟。 秒针一格一格地移动,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像是在无声地催促着她。 茶几的一角,放着她之前订的两张去草原的火车票。 那是她和李牧约定好的地方,尽管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但她却迟迟不想将它们退掉。 她伸手拿起那两张票,指尖触碰到票面时,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初和李牧一起计划旅途时的期待。 “为什么不想退掉……”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也许,她只是害怕连这点联系都失去吧。 她轻轻将票放回原位,手指拂过桌上的报纸,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既然是南云市,那我就去看看。” 白岁欢靠在沙发上,望着高铁票上的日期,轻声说道 “李牧,你总是喜欢突然消失,这次,我会找到你。” 她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不会带来任何结果,但她还是想试试。 第二天清晨,白岁欢早早醒来,她的心情比前几天轻松了一些。 今天,是彩票兑奖的日子,她一直惦记着那张按照报纸上的号码买的彩票。 虽然有点不太相信,但万一呢?万一中了,岂不是要成为大富婆? 她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热茶,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即将揭晓的开奖号码直播界面。 她一边等着,一边开始幻想自己成了富婆后的日子——买房、买车、养猫,甚至还在心里偷偷计划着点一个最帅的男模来跳舞庆祝。 “开始了!” 白岁欢眼睛一亮,屏幕上,号码一个个地揭晓出来。 她紧张地攥着彩票,逐一核对。 “23……没有。” “12……也没有。” “14?靠,还是没有!” 她越对越心凉,最后直接将彩票摔到茶几上。 “什么破报纸啊,骗人!” 她愤愤地骂了一句,靠在沙发上,抱着手臂生闷气。 过了好一会儿,她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一下:“算了,就当是买个教训吧。”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将彩票随手扔进垃圾桶,走到房间开始整理东西。 白岁欢打开衣柜,从最里面翻出了一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行李箱。 那是她学生时期用过的,上面贴满了旧贴纸,虽然边角已经有些磨损,但依旧能用。 她将行李箱摆在地板上,拉开拉链后开始往里塞东西。 “换洗衣服要带……”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衣服叠好放进去。 五六件衣服塞进去后,她又开始挑选内衣和内裤。 “这个不行,太普通了。这个也不行,颜色不够好看……诶!为什么我还会有蕾丝的!” 她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些自己最喜欢的款式,整整齐齐地放进箱子的一角。 接着是梳妆品和化妆品。她将自己平时用的护肤品、化妆刷、眼影盘都塞了进去,发现行李箱已经快要满了。 “啧,这么小的箱子根本不够用啊。” 她抱怨了一句,但还是硬生生地将剩下的东西塞了进去。 关上箱子时,拉链都有些费劲。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箱子拉好,拍了拍它的表面,满意地说道:“行了,这下带着它走哪都行了。” 白岁欢拖着行李箱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看着手机上面的高铁票,手指在手机上轻轻划过。 她知道,南云市是个陌生的地方,她一个人去那里可能什么都找不到,但她依然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就当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吧。” 她轻声说道,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脑海里不断浮现李牧的身影。 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提醒着时间在流逝。 “这次不会是最后一次的。” 白岁欢睁开右眼望向窗外,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为她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柔光。 时间带走了两天,到了出发的那天了。 白岁欢拖着行李箱站在高铁站的候车大厅里。 人群熙熙攘攘,脚步声和交谈声交织成一片,她却显得格外安静。 她坐在角落里,双手握着手机,反复翻看着她和李牧的聊天记录。 消息依然没有任何回复,头像也依然暗着。 “混蛋……”她轻声骂了一句,手指无力地垂下。 广播里传来了登车的通知,她站起身,提着行李箱走向检票口。 高铁启动后,白岁欢靠在座椅上,目光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 蓝天、白云、稻田、小镇,所有的一切都在快速变换,她的右眼却始终盯着前方,仿佛透过风景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李牧,如果你在南云市,我一定会找到你。”她在心里默默发誓。 经过漫长的十几个小时后,白岁欢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南云市高铁站。 陌生的空气和陌生的街道,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站在车站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城市的天际线上。 “这里到底有谁在?能够改变我报纸的人是谁?”她低声问自己,随即拉着行李箱,朝着前方迈出了第一步。 南云市的街道比她想象中更安静,路边的行人三三两两,偶尔有车辆驶过,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树叶清香。 白岁欢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将手机地图上的一处标点递给司机:“去这里。” 司机点点头,车子平稳地开动。白岁欢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闪过过去的一幕幕画面。 第4章 老同学 “你好,美女,到地方了。”出租车司机将车稳稳地停在路边,转头对后座的白岁欢说道。 “好,谢谢您了。”白岁欢回过神,微微一笑,推开车门下了车。 她绕到后备箱,从里面取出自己的行李箱。 站在车旁,她抬头看向眼前的小区入口。 这是个老旧的小区,铁制的门楼上挂着一个有些褪色的牌子,上面写着“水木年华”。 白岁欢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名字,这是她大学时一个同学曾提到过的地方。 “果然是这里。”她喃喃自语,将行李箱放在地上,用手机拨通了通讯录里那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后接通,对面传来了熟悉而热情的声音:“喂?欢欢?是你吗?” “是我。”白岁欢笑了笑,握着电话说道,“我在你小区门口,方便见个面吗?” “天哪!你来了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电话那头的语气满是惊喜,“我马上出来接你,你等一下啊!” 挂断电话后,白岁欢站在原地,目光在小区门口扫了一圈。 这里的环境虽然有些破旧,但绿化做得不错,几棵高大的梧桐树在风中轻轻摇曳,地上洒满了落叶。 不多时,小区内跑出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紧身裙的女人,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一见到白岁欢便快步跑了过来。 “欢欢!真的是你!”那女人激动地伸手接过白岁欢的行李箱,满脸兴奋,“你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家里乱七八糟的,也没准备饭菜招待你!” “别客气。”白岁欢笑了笑,眼中透着些许感慨,“我这次只是路过南云市,突然想到你住在这里,就顺便来看看你,打扰你了吧?” “怎么会呢!”她的同学挥了挥手,热情地说道,“走,快进屋,今天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得好好款待你。” 白岁欢跟着她走进小区,行李箱在地面拖动发出的轻微声音显得格外安静。 同学的家在三楼,是一套不大的两居室,布置得温馨而简单。 进门后,白岁欢将行李箱放在一旁,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客厅的沙发和茶几上。 茶几上放着几本杂志,沙发的一角堆着几只抱枕,一切看起来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快坐吧。”同学一边说着,一边从厨房端出两杯热茶放在桌上,“你路上一定累了,先喝点热茶缓缓。” 白岁欢点点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的温度驱散了些许疲惫。 “你这次来南云市是有什么事吗?”同学坐在她对面,满眼好奇地看着她。 “嗯……”白岁欢沉吟了一下,决定暂时不提报纸上的事,“算是来旅游的吧,我在手机上看到南云有个寨子是个旅游景点,慕名而来。” 同学点了点头,似乎没有多问的意思,转而说起了自己的近况。 “你知道吗,欢欢,我最近辞职了,自己开了个花店,就在小区附近!” “花店?听起来不错啊。”白岁欢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你还真是说干就干。” “是啊,反正上班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同学笑了笑,语气轻快。 两人聊了一会儿,白岁欢的思绪却时不时地飘到另一个地方。 她的目光偶尔扫向窗外,脑海里总是闪过她刚才说过的那个寨子。 吃过晚饭后,白岁欢躺在同学准备的客房里,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让人感到十分放松。 她掏出手机,盯着屏幕的南云市地图,指尖轻轻滑动着屏幕。 她想起了白天出租车上时的念头,心里有些复杂。 “那个寨子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我会有关于那里的印象?”她低声自语。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答案,但她明白,无论如何,这一趟她都必须走下去。 第二天清晨,白岁欢起了个大早。她走到阳台,望着远处的城市天际线,心中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期待和忐忑。 “李牧,你到底在哪里?”她在心中默默问道,随后拉开行李箱,开始为这段未知的旅程做最后的准备。 白岁欢将行李重新整理了一遍,确认所有的必需品都在之后,缓缓拉上了拉链。 她低头看着行李箱,微微叹了口气。 这次的旅途让她感到紧张,不知道前方会发生什么。 她走出客房,客厅里已经飘来早餐的香味。 同学正在厨房忙碌,见白岁欢出来,立刻招呼她:“醒了?快来吃点东西,吃完我送你去车站。” 白岁欢点点头,在餐桌边坐下。早餐很简单,是热腾腾的豆浆和几个刚出锅的煎饼。 “真不错,还亲自下厨了。”白岁欢笑着接过煎饼,一口咬下去,发现味道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当然啦,为了你这个稀客,我可是用心了。” 同学笑着说道,随后坐在她对面,关切地问道,“对了,你这次来旅游的话,有订旅店吗?” 白岁欢顿了顿,放下手里的煎饼,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想好,我听别人说那个寨子里面有个特色青旅。没准我就会去那里住着。” “那你可得小心点,我们这虽然不算特别繁华,但外地人来那边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得多留个心眼。”同学叮嘱道。 “我知道的,放心吧。”白岁欢笑了笑,心里却有些酸涩。 她并没有告诉同学,这次旅程的真正原因,或许是因为连她自己都无法完全说清楚。 吃完早餐后,同学坚持要送她去车站。白岁欢拗不过,只好让她开车送自。 车上,两人一路闲聊,气氛轻松而愉快,但白岁欢的心思却始终放在即将到来的旅程上。 汽车在高速行驶,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着。 白岁欢靠在座椅上,目光落在窗外的蓝天白云间,思绪却早已飘到了远方。 她紧握着手机,时不时地翻看和李牧的聊天记录。那些过去的对话像是一根根细线,将她的记忆和情感牢牢牵引着。 半个小时后,白岁欢终于抵达了南云市客运站。下了车后,她站在门口上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座城市陌生的空气。 “我来了。”她低声说道,随后拉着行李箱走出了站台。 站在车站广场上,白岁欢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打开地图,按照寨子的名字,选定目的地。 车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司机将她送到了报纸所暗示的公路附近。 白岁欢付了车费,下车后拖着行李箱向前走去。 这条公路比她想象中更加安静,两旁的建筑多是旧式的民居,偶尔还能看到一些老旧的茅草屋。 第5章 陷阱 白岁欢拖着行李箱,沿着蜿蜒的公路往前走。 路旁的树木渐渐浓密,阳光透过叶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似乎预示着她正逐渐远离城市的喧嚣,接近目的地。 她的心中既期待又不安。 报纸上的暗示让她觉得自己必须来这里,但具体会发生什么,她完全没有头绪。 不多时,她的视野逐渐开阔,眼前出现了一片低矮的建筑群。那就是她要找的寨子。 从远处看,寨子里人影绰绰,热闹非凡。 白岁欢停下脚步,眯着右眼仔细观察。 她看到有孩子在跑动,有老人坐在树荫下聊天,屋顶冒出袅袅炊烟,街道两旁还摆满了小摊贩,似乎是一个繁忙的集市。 “真没想到这么热闹。”白岁欢喃喃道,推着行李箱快步朝寨子走去。 但当她迈进寨子的入口时,一切突然变得寂静无声。 她站在街道中央,四周的景象瞬间变了模样。 刚才那些嬉笑玩闹的孩子和聊天的老人不见了,小摊贩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破败的房屋和满地的枯叶,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 白岁欢愣住了,转头看向身后,发现远处的公路还在,可整个寨子里竟像是一座被遗弃的废墟。 “怎么回事……”她自言自语,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于是转身走回寨子入口,再次朝里面望去。 这一回,她又看到了热闹的景象。 人声鼎沸,孩子的嬉笑声和大人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与刚才的荒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眼睛,再次迈步走进寨子,结果又是一片死寂的荒凉。 她顿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心跳加快。 她抬起手心,想抽出一张报纸寻找线索,但正当她动作时,脚下突然踩到一块松动的石板。 “咔嚓!” 一声轻响传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脚底一空,整个人瞬间掉入一个深坑中。 坑底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缓冲了她的下落,但她的手腕在摔落时狠狠撞在了坑壁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环顾四周,这个坑大约有两米深,四壁光滑,完全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 坑底除了稻草外,还有一些骨头碎片,似乎是某种动物留下的。 “谁在那里?”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白岁欢抬起头,看到一个男人的脸出现在坑口。 他大约四十岁,面容粗犷,眼神中透着戒备。 他身后还站着几个人,手里似乎拿着工具。 “你是谁?怎么会掉进这里?”男人问道,声音低沉。 白岁欢咬了咬牙,抬起右手挡住刺眼的阳光,说道:“我是路过的游客,不小心踩到了这块石板。” 男人皱了皱眉头,转头和身后的人低声交谈了一会儿,然后对她说道:“别动,我们放绳子下来拉你上来。” 没过多久,一条粗麻绳从坑口垂下。 白岁欢抓住绳子,脚踩着坑壁,吃力地往上爬。 她的手心被麻绳磨得生疼,但终于爬出了坑口。 刚站稳,她就被几个人围住了。 男人依然是那个粗犷的中年人,他上下打量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你真的只是游客?” 白岁欢强忍着手腕的疼痛,冷静地说道:“当然,我是来旅游的。如果你们这里不欢迎外人,那我马上就走。”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她的行李箱中翻出了一张旅游手册,看了看上面的内容,似乎相信了她的话。 “算你运气好,这地方外人很少能找到。”他说着,将手册还给了白岁欢,但语气依然警惕。 白岁欢松了一口气,但心中却充满了疑问:为什么会有人在这里设陷阱?他们到底在隐藏什么? 男人让她跟着他走,说是要带她去寨子的中心,见寨子的头领。 白岁欢没有拒绝,拖着行李箱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她注意到寨子里的建筑比她想象中更加破败,许多房屋的窗户上都被木板钉死,地面布满了杂草。 走了大约十分钟,他们来到了一座较大的房子前。 房子虽然也是木制的,但比其他建筑要结实得多,门口还挂着一盏破旧的灯笼。 男人敲了敲门,一个瘦高的年轻人打开了门,目光在白岁欢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让他们进去。 房间里光线昏暗,墙上挂着一些老旧的照片和猎枪,桌上摆满了杂乱的纸张和地图。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主位上,正抽着旱烟。 他的眼神锐利,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男人向老人简单汇报了情况,老人听完后点了点头,目光转向白岁欢:“小姑娘,你从哪儿来的?” 白岁欢将自己编好的“游客”身份重复了一遍,尽量保持镇定。 老人抽了一口烟,慢慢吐出,语气意味深长:“这地方,可不是随便能找到的。你说你是游客,那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白岁欢心头一紧,知道对方开始试探了。 她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笑着说道:“我是在网上看到的介绍,说这里是个原生态的旅游景点,没想到实际情况比我想象中……特别多了。” 老人的眼神没有变化,他盯着白岁欢的脸,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破绽。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白岁欢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开始冒汗。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从外面跑进来,在老人耳边低语了几句。老人的眉头微微一皱,挥了挥手:“行了,你带她去休息吧。” 男人点点头,示意白岁欢跟他走。 她被安排住进了一间简陋的木屋,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窗户外面能看到寨子的中央广场,但没有一个人影。 白岁欢坐在床上,目光落在桌上的报纸上。 她从左手抽出了一张新的报纸,试图找到关于这个寨子的线索。 报纸上突然出现了一行字:“小心,他们不简单。”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她将报纸揉成一团,扔进了角落里。 第6章 木屋 白岁欢将自己锁在木屋里,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虽然只是零星的几声,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神经上。 她知道,这些人肯定在监视她,可能还在等待时机。 窗外的景色逐渐被夜幕覆盖,寨子安静得不像人类的聚集地,倒更像是一座无人问津的废墟。 白岁欢靠在床边,右手轻轻拍着膝盖,脑海里回放着白天的种种细节。 从进寨子看到的繁华到实际进入后的荒凉,再到陷阱和那些人可疑的态度,一切都在说明,这地方不是普通的“旅游景点”。 “这些人到底在隐藏什么?”她低声自语,心中不安逐渐扩大。 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谁?”白岁欢猛地站起身,左手下意识地凝聚出一片细小的血刃。 “是我,刚才带你过来的阿虎。”门外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白岁欢走到门边,警惕地问:“你来干什么?” “头儿让我来给你送点吃的。”阿虎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恶意。 白岁欢打开一条门缝,看到阿虎手里端着一个木制的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和一块干硬的面饼。 “谢谢。”她接过托盘,试探地问,“寨子里这么安静,是大家都睡得早吗?” 阿虎沉默了一会儿,避开她的目光说道:“嗯……这里没什么娱乐活动,天一黑就安静了。” 白岁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关上门后,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却迟迟没有动手吃东西。 她从床底拿出自己带来的小刀,将面饼切开,仔细观察里面有没有夹杂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接着,她又用小勺搅动汤,汤中飘着几块看不清材质的肉块,散发出淡淡的腥味。 “果然有问题。”白岁欢冷笑了一声,将汤和面饼推到一旁。 她盘腿坐在床上,左手手心再次抽出一张报纸。 报纸上依旧是那些隐晦的字迹:“别吃东西,今晚别睡。” 白岁欢感到一股寒意直冲头顶。她将报纸揉成一团,藏在了行李箱底下。 夜渐深,外面安静得可怕。白岁欢靠在床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她知道,报纸上的警告不会无缘无故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咔哒。”门锁似乎被人轻轻转动了一下,但白岁欢早有准备,她悄悄从背包里掏出备用的绳索,将门从内侧绑紧。 片刻后,门外传来了低语声。 “她睡了吗?” “应该睡了,头儿让我们把她带到那里。” “动作轻点,别惊动她。” 白岁欢屏住呼吸,心中迅速盘算着对策。 门外的人尝试了几次后,似乎发现门被绑住了,开始用力撞门。 “砰!” 门板发出剧烈的颤动,白岁欢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迅速翻出行李箱中的衣物,将它们塞进窗户的缝隙,制造出有人睡觉的假象。 随后,她轻轻打开窗户,趁着夜色跳了出去。 落地的一瞬间,她感到脚踝一阵刺痛,但顾不得这些,立刻弯腰躲进附近的灌木丛中。 白岁欢藏在灌木丛中,屏住呼吸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门被撞开的声音传来,她看到几个手持火把的男人冲进木屋,四处搜寻,却发现床上只有一堆衣物。 “人呢?!怎么不见了?”一个男人愤怒地吼道。 “她不可能跑远,快去祠堂看看!”另一个男人挥了挥手,带着几人迅速朝寨子深处走去。 白岁欢悄悄跟在他们身后,保持着一定距离。 她的心中充满疑问——他们要带她去哪里?这个寨子藏着什么能让自己的「报纸」被人入侵? 月光洒在地面上,为寨子笼罩上一层诡异的薄纱。 白岁欢屏住呼吸,蹲在灌木丛中,紧紧盯着不远处几道晃动的火光。 几个男人手持火把,正朝她所在的方向慢慢靠近。 “这边草有点被踩倒了,过去看看。”一个男人低声说道,火把的光亮随即晃了过来。 白岁欢将身体缩得更低,屏住呼吸,生怕一丝声音泄露自己的位置。 几个男人的火把停在灌木丛旁,刺眼的光芒穿透了茂密的树叶,离白岁欢不过两三步的距离。 “你看,这里有点奇怪。”其中一个男人伸手拨开灌木,但被粗硬的枝条刺了一下,立刻缩回手,低声咒骂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扎人。” 另一个男人闻言不耐烦地说道:“行了,别浪费时间了,赶紧找她,头儿还等着呢!” “也是。”几人嘀咕着,转身离开,火光渐渐远去。 白岁欢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依旧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屏气凝神,心跳快得几乎震得耳膜发麻,直到确认那些人切切实实走远后,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她慢慢站起身,刚想摸向口袋,却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机落在了木屋里。 “该死……”她低声咒骂,满脸懊恼,但很快冷静下来。 她明白,如果此时回去拿手机,绝对会被抓住,那些人绝不会给她第二次逃脱的机会。 咬了咬牙,她转身朝身后的树林走去。 进入树林后,白岁欢放慢了脚步。 四周的树木高大而密集,树冠在夜色中交织成了一片黑色的天幕,将月光遮挡得所剩无几。 地上覆盖着厚厚的落叶,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发出“沙沙”的轻响。 白岁欢谨慎地迈着步子,眼神在周围快速扫过。 她感觉这片树林似乎和普通的森林有些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像是夹杂着腐败与湿气的味道,让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里的树……怎么都长得这么古怪?”她喃喃自语,目光落在几棵盘根错节的大树上。 那些树干上布满了粗糙的疤痕,仿佛经历过什么折磨一般。 白岁欢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树干,粗糙的纹理和冰冷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 就在这时,她的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 白岁欢猛地低头一看,发现是一根细长的藤蔓,正悄无声息地缠绕住她的脚踝。 第7章 假装 藤蔓像一条狡猾的蛇,迅速将白岁欢的脚踝缠得更紧,随后猛地一拽,将她带离了地面。 白岁欢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顿时悬在了半空中,倒挂在一棵粗壮的树枝上。 藤蔓将她拉得越来越高,远离地面,脚下的落叶和泥土逐渐变成了模糊的黑点。 “该死的!”她低声咒骂,努力控制住心中的恐慌,左手迅速凝聚出一片锋利的血刃,对准藤蔓砍了下去。 锋利的血刃划开了藤蔓的一部分,但藤蔓像是拥有生命般迅速收缩,伤口冒出了一些淡绿色的液体,却并没有松开她的脚踝。 相反,那些藤蔓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缠绕得更加用力,甚至开始向她的腰部和手臂攀爬。 白岁欢试图挣扎,但藤蔓就像是在和她玩游戏一般,随意调整着力度和方向,刻意让她的双手无法碰到周围的树干。 “混蛋……让我下来!”她愤怒地吼道,但回应她的只有耳边呼啸的风声。 此时,远处的地面上传来脚步声和火把的晃动。 几个男人正从树林中走过,他们举着火把,目光始终盯着地面,似乎并没有抬头的意图。 白岁欢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安静。 她的心跳剧烈得仿佛要跃出胸口,但好在那些人没有注意到树上的动静,慢慢消失在了另一片林地中。 “呼……”白岁欢稍稍松了口气,但很快,她又被眼前的状况拉回了现实。 藤蔓依然牢牢缠着她的脚踝,将她倒挂在空中,随着风轻轻摇晃。 她尝试晃动身体,试图抓住旁边的树干,但每当她的手指刚刚接近树干时,藤蔓就像有意识一样,刻意将她拽离目标。 “你倒是让我抓一下啊!”白岁欢忍不住吐槽,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 低头看向地面,她估算了一下高度——至少有十多米,这要是摔下去,骨折是轻的,搞不好会直接丧命。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藤蔓是活的,那就一定有弱点。 就在白岁欢努力寻找解决办法时,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一个身影隐藏在夜色中,默默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少年,整个人几乎完全融入了周围的黑暗。 他的目光冷静而锐利,似乎对白岁欢的挣扎毫不关心,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一种观察猎物的兴趣。 少年没有动,他像一只潜伏的捕猎者,静静等待着。 白岁欢的左手再度凝聚血刃,试图寻找藤蔓的关键点。 她注意到藤蔓似乎是从树干的一处结点延伸出来的,那结点隐约泛着微弱的绿色光芒。 “原来如此……”她低声说道,调整了呼吸,挥动血刃对准光点用力一击。 “嘶——”藤蔓发出一阵低沉的声音,仿佛在表达痛苦。 随后,它猛地一松,像是弹簧一般将白岁欢甩了出去。 “啊!”白岁欢惊叫一声,整个人直直地向地面坠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细细的绳索从黑暗中飞出,迅速缠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拉住,避免了直接摔在地上。 白岁欢愣住了,她顺着绳索看向上方,隐约看到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身影正站在树枝上,冷冷地注视着她。 “谁?”她大声问道,手中的血刃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一跃,从树枝上落到地面,动作轻盈得像一只猫。 他走到白岁欢面前,眼神中带着些许审视,低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白岁欢冷冷地回敬,“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救我?” 少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解开绳索,淡淡说道:“你不该来这里。” “什么意思?”白岁欢皱起眉头,语气中多了几分警惕。 少年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白岁欢猛地拦住他的去路,“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不然别想走。” 少年停下脚步,侧过头,声音冷漠:“如果你想活着离开,就跟紧我。” 白岁欢愣了一下,随后冷笑道:“凭什么信你?”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看向远处的树林,轻声说道:“再不走,那些人就会找到你了。” 白岁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隐约看到几道火光正在快速靠近。 她咬了咬牙,知道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 “好,我跟你走。”她最终说道,手中的血刃依然没有消散。 少年点了点头,转身钻进了黑暗的树林中。白岁欢紧随其后,心中虽然充满疑问,但也知道,眼下只能赌一把了。 黑暗中,少年带着白岁欢穿过层层密林,每一步都显得小心而迅速,像是对这片树林无比熟悉。 白岁欢一边跟着他前行,一边不断在脑海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你是谁?”她忍不住再次问道。 少年终于开口了,声音依旧低沉:“一个和你一样,不想被找到的人。” 少年见白岁欢不说话,耸了耸肩说道:“我看到你左手出现红色飞刀了,我也可以。” 他的语气轻松,似乎是想打破沉默。说完,他转身面对两人来时的方向,摆出一个夸张的横砍动作。 一道冷光划破夜空,像是一把巨刃挥舞而过。然而,并没有任何伤害发生。少年突然笑了起来,握拳的手轻轻张开,露出掌心里一个黑色的遥控器。 “其实啊,”他咧嘴笑道,“我这个是灯。” 他按下遥控器上的一个按钮,刚才的冷光再次重复了一遍,照亮了前方的一小片空地。 白岁欢皱了皱眉,目光冰冷地盯着少年:“你是在逗我?” 少年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继续按下遥控器的按钮,玩得不亦乐乎。 白岁欢懒得理他,左手始终凝聚着血刃,但血刃长时间不挥出去的话,白岁欢便开始变成一个移动的血车。 她能感觉到每一滴血液从指尖滑落,落在地上的石头上,渗入泥土中,形成了一路蜿蜒的血迹。 两人沉默着走了许久,直到白岁欢终于看到了前方的一片空地。 这片空地像是某种废弃的营地,地上散落着破烂的帐篷、锈迹斑斑的锅碗瓢盆,以及一些杂物,显然是有人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但已经荒废多时。 白岁欢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的踪迹后,慢慢地走进了营地。 第8章 真假 少年坐在一块略微平整的石头上,抬起头看向白岁欢,眼中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你怎么来了这里?” 他将身后帐篷里面的青椒肉丝炒饭递给了白岁欢 白岁欢接过炒饭,低头嗅了嗅,似乎在确认里面是否有异味。 她抬起眼睛看着少年,目光里充满了审视:“你怎么会有新鲜的炒饭?这里看起来可不像是能做出饭菜的地方。” 少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懒懒地靠在一块石头上:“当然是我带来的。我不会傻到吃那些霉掉的东西,谁知道他们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 白岁欢看着他,仍旧保持着警惕:“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林端墨。”少年不紧不慢地回答,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至于为什么救你……大概是因为看不惯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吧。” 白岁欢的眉头皱得更深:“你是被他们抓来的吧?” “算是吧。”林端墨叹了口气,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嘲讽,“不过我可不是第一个。在你之前,这里已经抓了四五个人了。” “然后呢?”白岁欢追问,手中的筷子微微停顿了一下。 “听说最惨的那一个,”林端墨抬眼看着她,语气淡然,“成了一桌菜。”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白岁欢的胃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她放下筷子,目光更加冰冷:“那你呢?他们为什么没动你?” 林端墨耸了耸肩,脸上的笑容像是没心没肺的模样:“可能是我不太‘合口味’吧。” 白岁欢的脸色沉了下来,她盯着林端墨,像是在试图看穿他。 “坐吧。”林端墨拍了拍身边的一块石头,示意她放松一些,“紧张成这样,你也活不长。” 白岁欢没有动,只是冷冷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别告诉我你也是不小心迷路进来的。” 林端墨看着她的表情,轻轻笑了一声:“我当然不是迷路来的,不过我的故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倒是你……” 他的话锋一转,目光锁定在白岁欢身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种地方可不是普通人会来旅游的。” 白岁欢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了:“我来找一个人。准确地说,是被一些事情吸引过来的。” 林端墨挑了挑眉,像是对她的回答不太意外:“找人?这里有什么值得你找的?” 白岁欢放下筷子,低声说道:“一个和我有些关系的人,他突然消失了。而这里的某些线索指向了他。” 林端墨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如此。可你知道吗?想从这里找到什么线索,比登天还难。” 白岁欢盯着他:“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林端墨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吃吧,这炒饭可是我的存货,错过了就没了。” 白岁欢看着眼前的炒饭,犹豫了片刻:“你有没有在里面下毒?” 林端墨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问题,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好不容易帮你从那些人手里逃出来,然后在饭里下毒害你?有这种逻辑吗?” 白岁欢的目光依然冰冷:“你吃两口给我看看。如果你没事,我再吃。” “真是谨慎得要命。”林端墨笑着摇了摇头,但还是乖乖拿起筷子,往嘴里塞了两口。 几分钟过去,林端墨依然完好无损,甚至还吹了声口哨:“怎么样?可以放心吃了吧?” 白岁欢这才低头,慢慢吃起炒饭。她的胃已经很久没有正经吃过东西了,尽管内心依然保持着警惕,但身体的本能让她一口接一口地吃着。 林端墨看着她的动作,轻声问道:“你说,你是来找人的。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吧?” 白岁欢顿了顿,没有抬头:“是。” “那你打算怎么办?从这里出去可不容易。”林端墨说道,语气中透着些许试探。 白岁欢抬起头,目光坚定:“我一定要找到他。” 林端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有意思。” 白岁欢皱眉:“什么有意思?” “你啊。”林端墨懒懒地靠在石头上,似笑非笑地说道,“在这种地方,还能有信念和目标的人不多了。大多数人进来之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活下去。” 白岁欢沉默了片刻,放下手中的碗,语气冰冷:“那你呢?你的目标是什么?” 林端墨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变得深邃:“我吗……我的目标很简单……弄清楚,这个鬼地方到底隐藏了什么。” 白岁欢看着他的眼睛,隐约觉得这个少年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轻松。 夜渐深,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寒冷。 白岁欢裹紧衣服,靠在石头旁边休息,林端墨则坐在一旁,望着远方发呆。 “明天我们去哪里?”白岁欢问道,语气中透着几分倦意。 林端墨收回视线,低声说道:“去一个地方……可能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白岁欢没有再问,她闭上眼睛,靠在石头上,强迫自己进入浅眠状态,可不管怎样她就是睡不着。 林端墨坐在一旁,目光落在远处的树林间,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地方……可不是那么容易离开的。”他低声自语,声音随着夜风消散在黑暗中。 林端墨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他用手指在地上随意画了两下,随后开口:“我在这里待了有一阵子了,也算是半个‘过来人’。这里不是普通的地方,它更像是一张网,把人拖进来后就再也逃不出去。” 白岁欢盯着他,眉头微微皱起:“一张网?你是怎么进来的?” 林端墨耸了耸肩,脸上的笑容似乎带着点嘲讽:“误打误撞。就像一只误入陷阱的猎物,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只是偶然踩错了脚步,可越挣扎越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出口。” 白岁欢目光直视着他:“所以你呢?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你就没想过逃出去?” 第9章 有何不知 林端墨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后轻轻叹了口气:“逃出去?呵,你以为我没试过吗?这里就像一个迷宫,每次你以为快找到出口了,结果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白岁欢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如果出不去,那就毁了它。” 林端墨怔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你这想法还真大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这里的规矩,可不是你说毁就能毁的。你没看到那些人,他们看似普通,其实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白岁欢放下碗筷,语气冷硬:“不试怎么知道?” 林端墨无奈地摇摇头:“行吧,你有胆量。不过我劝你还是多观察观察,别急着行动。” 白岁欢没有搭话,而是拿出随身的小刀,在地上刻了一些符号。 林端墨饶有兴趣地看着,问道:“你在干什么?” “做标记。”白岁欢头也不抬地回答,“免得一会儿迷路。” 林端墨笑了笑:“挺聪明的。不过在这里,标记也未必能起作用,这地方的布局会变。” 白岁欢抬起头,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得倒是挺多。” 林端墨耸耸肩:“不然我怎么活到现在?好歹也积累了一点经验。”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夜晚的空气逐渐变得冰冷。 白岁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目光扫过周围的废弃营地:“这里原来是什么地方?” 林端墨靠在石头上,双手交叉在胸前,语气淡然:“以前可能是某种临时营地吧。你看到那些日记本了吗?上面的大多内容已经模糊不清了。” 白岁欢点点头:“那人呢?留下这些东西的人去哪了?” 林端墨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还能去哪?大概已经成了这个地方的一部分。” 白岁欢皱了皱眉,没有再多问。她环顾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明显的危险后,问道:“那你接下来要干什么?” 林端墨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有个地方可能会有点线索,跟我来吧。不过,我得先提醒你,这地方比你想象中更危险。” 白岁欢没有犹豫,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夜色中的树林。 两人穿过一片黑暗的树林,耳边偶尔传来野兽的低吼和不知名的风声。 林端墨走在前面,时不时用手里的“灯”照亮前方的路,而白岁欢则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左手始终保持着血刃的状态。 她的血一滴一滴洒在地上,几乎在他们走过的每一块石头上都留下了痕迹。 林端墨回头瞥了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你再这样下去,估计还没找到人就先失血过多了。” 白岁欢冷冷地回答:“少管我。” 林端墨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白岁欢和林端墨并肩走在树林里,林间的阴暗似乎将两人的影子吞噬得一干二净。 四周寂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能听到,只有偶尔的脚步声和树枝被踩断的“咔嚓”声在耳边回荡。 走了许久,林端墨突然停了下来,微微侧头低声说道:“再往前走,小心点,可能会有麻烦。” 白岁欢冷笑了一声:“在这里还有什么不是麻烦?” 林端墨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向前迈步。 他手里的“灯”时不时闪烁着微光,仿佛是一只狡黠的眼睛,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白岁欢盯着他手中的“灯”,心中暗自盘算。 若真有危险,这个少年会不会第一个弃她而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岁欢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疲惫。 血刃长时间没有被挥出,她的左手开始变得麻木。 血滴从手心不断洒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隐隐的血痕。 “这样下去不行。”白岁欢低声说道,停下脚步,试图凝聚精神平复手上的伤势。 林端墨回头瞥了她一眼: “我刚才说了,你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赶紧想办法停下血。” 白岁欢没理会他的好心提醒,强撑着站起身,继续跟着他往前走去。 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林端墨的脚步越来越快,身影在她眼前逐渐模糊。 “等等!”白岁欢喊了一声,加快脚步试图追上去,却发现林端墨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她停下脚步,心中升起一阵警觉。 周围的树影在风中摇曳,仿佛无数双手在暗中朝她伸来。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从左手手心抽出一张报纸,希望能找到一些提示。 当她展开报纸时,心中却猛然一沉。报纸上清晰地写着四个字——“不要回来”。 “不要回来?”白岁欢皱眉,低声喃喃道,“什么意思?” 她的右手紧了紧,攥着报纸的手指微微颤抖。 眼下的局面让她充满不安,但她没有时间去深究这句话的含义。 林端墨消失得太突然,而这片树林似乎在无声地逼近,让她感到自己正逐渐陷入一张看不见的网。 白岁欢握紧报纸,将它收回手心,然后向前方跑去。 渐渐地,前方的树林变得稀疏起来,一缕微弱的光亮从远处透过树木间隙洒了过来。 白岁欢心头一震,立刻加快了脚步。 “光……有人在前面?”她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很快,她警觉起来,开始放慢脚步。 她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动作保持轻盈,借助树木的掩护慢慢靠近那片光亮。 周围的空气变得格外冷寂,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一片冰冷的湖面上,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深渊。 终于,她看清了那片光亮的来源。 那是一个手电筒,静静地躺在几棵树之间,光柱直直地射向天空,将四周的黑暗切开了一道口子。 “手电筒?”白岁欢微微皱眉,心中警铃大作。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试图寻找其他人的踪迹。 除了这孤零零的手电筒,周围竟然空无一人。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伸手捡起手电筒,却发现它还在发烫,显然是刚刚被使用过的。 “这不对劲……”白岁欢心中一沉,直觉告诉她,这手电筒绝对是故意放在这里的。 第10章 紫色的妹妹 白岁欢屏住呼吸,将手电筒用报纸包好,右手紧紧握着,整个人藏在树后,目光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远处,草丛轻轻晃动,一个穿着紫色的民族服饰的少女从中爬了出来。 “奇怪,我的手电筒呢?”少女轻声嘀咕着,语气里带着些许疑惑。 她抬头四处张望,却因树木的遮挡看不清四周的环境。 白岁欢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没有移动,生怕一丁点声音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她继续藏在树后,透过缝隙观察着那少女。 少女在原地转了几圈,脚步轻轻移动,开始摸索着向手电筒可能掉落的方向走去。 高大的树影挡住了月光,树林里光线昏暗,她只能用手在空中试探。 很快,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白岁欢藏身的那棵树前。 白岁欢屏住呼吸,身体紧贴着树干,试图让自己与黑暗融为一体。 少女的手几乎触碰到了树皮,似乎隐隐感觉到什么,低声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人在我附近?我听到了你的脚步声。” 少女的声音轻柔,但在这寂静的树林里,却如同敲响了一面沉闷的鼓,击打在白岁欢的耳膜上。 白岁欢没有回答,也没有移动,但心跳已经快到让她担心会被听见。 少女没有离开,反而绕着树转了一圈。 白岁欢只能悄悄地挪动步伐,尽量保持与她相对的位置。 然而,少女显然捕捉到了些许声响,她突然停下脚步,轻声说道:“别躲了,我知道你在这里。” 白岁欢的眼神猛然一冷,右手握紧了包裹着手电筒的报纸,左手的血刃悄然浮现,准备随时出手。 就在她还在考虑要不要动手时,手电筒却突然亮了起来,刺眼的光柱直接射向她的脸。 “啊!”白岁欢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用左手遮住脸。 少女动作敏捷地从她手中抢过了手电筒,得意地笑道:“果然是你。” 白岁欢被光刺得头晕目眩,但脑中的警觉迅速让她做出反应。 她强行睁开眼睛,猛地挥出血刃。 “咔嚓!” 血刃划过空气,精准地斩断了手电筒。 手电筒被血刃瞬间斩断,光芒熄灭,四周重新陷入了漆黑。 少女一声惊呼,手电筒的残骸从手中掉落,她慌张地后退了几步。 黑暗中,白岁欢握紧了左手,心跳如擂鼓,耳边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少女轻微的喘息声。 “是谁?” 少女的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却依然柔和。 她试图稳定情绪,向前摸索了一步,“你是这里的人,还是……外来者?” 白岁欢没有回答,仍躲在树影中观察她。 少女的声音和刚才手电筒的动作,让她感到这个人可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你不用害怕。”少女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戒备,语气变得更温柔,“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在找些东西。” 白岁欢依然保持警惕,冷冷地开口:“找什么?刚才的手电筒,是你的?” 少女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意识到黑暗中对方看不到,便说道:“是的,那是我的。我刚才不小心把它丢了。” “那你为什么在这片树林里?”白岁欢步步紧逼,声音低沉。 少女犹豫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些许试探:“我……只是路过。” 这句话让白岁欢的心猛地一紧。“路过?在这里?” 少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近了一步。白岁欢瞬间转身绕到了另一棵树后,确保与她保持安全距离。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但我能感觉到……”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异样的安静,“你。” 白岁欢心中警铃大作,但脸上依然保持冷漠的表情:“你什么意思?” “这里。”少女伸手指了指周围,“这片树林,这个寨子不正常。你知道这一点,对吗?” 白岁欢没有回答,她开始觉得这个少女的出现并非偶然,但眼下的情况让她无法信任任何人。 而少女说完后,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白岁欢打破僵局,左手的血刃微微发光,映出她冰冷的脸庞: “你是谁?” 少女后退了几步,似乎意识到对方不好对付,连忙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 “别误会!我没想伤害你!” “回答我的问题。”白岁欢一步步逼近,声音低沉,“你能改受到我是什么意思?” 少女显然没想到白岁欢会这么咄咄逼人,语气略显无奈:“我……我听到了脚步声。我不想冒犯你,我真的只是……只是路过。” 白岁欢冷笑了一声:“路过?你穿成这样在树林里路过?” 少女顿时语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紫色服饰,似乎意识到这一点实在不具说服力。 沉默片刻后,她低声说道:“好吧,我承认。我是这个寨子里的人,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没有恶意。” 白岁欢挑了挑眉,语气中透着讥讽:“没有恶意?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出来,而是偷偷摸摸的?” “我……”少女咬了咬牙,目光里流露出一丝犹豫,最终低声说道,“我不能让他们发现我离开了寨子。” 白岁欢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动:“为什么?” “因为我在找逃出去的办法。”少女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就像你一样。” 白岁欢没有说话,但目光却渐渐变得锐利。 她试图从少女的表情中看出真假,但对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闪躲。 “你知道这里怎么逃出去?” 白岁欢试探着问。 少女摇了摇头,声音低了下去:“我也不知道,但我一直在找。我能感受到,这片树林里一定藏着什么。” 白岁欢盯着她的脸,片刻后缓缓收起了血刃,但依然保持着警惕:“好,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最好不要耍花招。” 少女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我的名字是林玥白,你呢?” “白岁欢。”她冷冷地回答,随后转过身,低声说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第11章 很有韵味 “首先要找到我的哥哥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 “你的哥哥?”白岁欢故意拉长音调,“林端墨吧。” 林玥白听到白岁欢提到林端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点了点头,语气低沉:“对,是我哥哥。他也被困在这里。” 白岁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他在哪,如果你知道附近有能出去的路,就最好带我去。” 林玥白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我和我哥经常在这片树林里迷路,但我们有一个心知肚明的地方。那里是个洞穴,相对安全,你跟我来吧。我还记得它的位置。” 白岁欢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希望你没骗我。” 林玥白没有再说话,而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牵住白岁欢的手腕,轻声说道:“小心脚下,路不好走。” 白岁欢皱了皱眉,但还是没有挣开。两人就这样在寂静的黑暗中缓缓前行。 周围的树林显得更加阴冷,夜风穿过枝叶间发出低沉的啸声,似乎在诉说着这片地方的诡秘与危险。 走了没多久,白岁欢突然停下脚步,耳朵微微一动。林玥白感受到她的停顿,疑惑地回头:“怎么了?” “安静。”白岁欢低声说道,目光警觉地扫过前方的黑暗。 就在此时,一声低沉的嘶吼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那是野兽的声音,带着凶猛和威胁,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林玥白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本能地握紧了白岁欢的手,声音颤抖:“是狼……或者更糟的东西。” 白岁欢冷冷地抽回手,左手血刃微微凝聚,发出淡淡的红光:“它们有多少?” “不知道。”林玥白小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恐惧,“但这些东西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白岁欢眯起眼睛,仔细倾听着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和低吼声。 她的脑海中迅速思考着对策。 “别动,跟我靠近树边。”白岁欢低声命令,拉着林玥白向一棵粗大的树干后退去。 林玥白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极低:“不确定,但它们的嗅觉很灵敏,一旦发现我们,就很难脱身。” 白岁欢冷冷地扫了一眼前方的黑暗,耳边传来野兽低沉的嘶吼声,仿佛一把弯刀划过神经,让人不寒而栗。 她稍作思考,低声说道:“你确定你的那个洞穴是安全的吗?” “我确定。”林玥白用力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洞穴的位置很隐秘,黑狼很少出现在那里。” “很好。”白岁欢语气冷硬,“你最好别耍花招,否则我第一个解决你。” 林玥白苦笑了一声,没有多说,拉着白岁欢的手,轻轻往另一侧绕去。 她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和脚步声,避免发出任何动静。 两人小心翼翼地移动,周围的黑暗像浓稠的墨汁一样笼罩着她们,耳边只有枯叶被踩碎的轻响。 白岁欢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她的目光扫过四周,试图捕捉到黑狼的踪影。 “快到一个拐角了。”林玥白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紧张,“再往前走几分钟,就能到洞穴入口。” 白岁欢点了点头,但就在这时,前方的灌木丛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骚动。 一双泛着蓝光的眼睛从黑暗中显现出来,紧接着,又是一双、两双…… 不一会儿,足足有三四只巨大的黑狼从灌木中钻了出来。 “糟了!”林玥白的脸色骤变,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白岁欢没有后退,而是站在原地,冷冷地注视着那几只黑狼。 她的左手血刃微微颤动,发出一阵低鸣。 “我们不能跟它们硬碰硬。”林玥白急忙说道,“快跑!” 白岁欢冷哼了一声:“跑?它们追得比我们快多了。” “可是——”林玥白还想说什么,却被白岁欢打断。 “闭嘴。”白岁欢冷声说道。 她右手抓住林玥白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后,随后用血刃轻轻划过手心,几滴鲜血落在地上。 “它们闻着血腥味会分神。”白岁欢低声解释,“趁它们分散注意力的时候,我们绕过去。” 林玥白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小声问:“那你呢?” 白岁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先别管我,听我的指令行动。”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几只黑狼停下脚步,鼻子在空中嗅了嗅,似乎被吸引住了。 白岁欢抓住这个机会,迅速拉着林玥白往左侧的密林绕去。 “快点,不要停。”白岁欢低声催促。 两人尽量保持轻盈的脚步,迅速穿过密林。 然而,她们才刚跑出十几米,一声低沉的狼嚎从身后响起。 “不好,它们发现我们了!”林玥白惊恐地低声说道。 “闭嘴,继续跑!”白岁欢冷声命令,左手的血刃微微闪烁,准备随时迎战。 一只黑狼从后方猛地扑来,血盆大口咬向林玥白的后背。 白岁欢反手一挥,血刃精准地划向黑狼的前爪,逼得它在空中转向,落地时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 “快跑!”白岁欢大喊了一声,拉着林玥白加速冲向前方。 黑狼的嘶吼声此起彼伏,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白岁欢能感觉到,那些黑狼正在迅速包围她们,逼迫她们无法脱身。 “洞穴还有多远?”白岁欢咬着牙问道。 “快了,快了!”林玥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她指了指前方隐约可见的山体轮廓,“就在那里!”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握紧了手中的血刃,随时准备迎战。 终于,两人冲到了洞穴的入口。那是一个狭窄的石缝,隐藏在山体的一处凹陷中。 白岁欢一眼就看出,这个地方确实不容易被发现。 “快进去!”白岁欢推了林玥白一把,自己则站在洞口,冷冷地盯着身后紧追而来的黑狼。 几只黑狼已经逼近,它们的眼中泛着蓝光,低吼着露出锋利的獠牙。 白岁欢挥动血刃,将地上的落叶划开,露出一片光滑的岩石地面。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厉害。”她低声说道,目光如同刀锋一般冰冷。 黑狼似乎被她的气势震慑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凶猛的姿态,向她猛扑过来。 白岁欢反手一挥,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逼退了最前面的一只黑狼。 第12章 岩石 然而,更多的黑狼从四周围了上来。 “快进来!”林玥白在洞内大喊,声音中透着焦急。 白岁欢咬了咬牙,抓住一个空隙迅速钻进洞穴。她刚一进去,就听到洞口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一块巨石被林玥白推下,正好挡住了洞口。 洞内的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这些狼暂时进不来了。”林玥白喘着气说道,“你没事吧?” 白岁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左手保持着血刃的状态,右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没事。但它们不会一直在外面等,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出口。” 林玥白点了点头:“这里面有一条隐秘的通道,我和我哥曾经走过几次,应该还记得路。” “最好别骗我。”白岁欢冷声说道,随后跟在林玥白身后,走进了洞穴深处。 洞穴的地面覆盖着青苔,踩上去软软的,还有些滑腻。 四周的岩壁上滴落着水珠,偶尔能听到水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你和你哥经常来这里?”白岁欢打破了沉默。 “算不上经常,但我们确实熟悉这地方。”林玥白低声说道,“这洞穴深处有一条岔路,我哥说过,那可能通向外面的世界。” “通向外面的世界?”白岁欢冷笑了一声,“为什么听起来像个传说?” “我也不知道,但至少我们可以试试。”林玥白低声说道,“总比待在寨子里等死好。” 白岁欢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 洞穴内的气息越来越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味道,仿佛这里长久以来无人涉足。 白岁欢走在林玥白的后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她能听到岩壁上水珠滴落的声音,却无法判断这洞穴的深度。 “岔路就在前面。”林玥白回头低声说道,举手指了指前方的一片黑暗。 “你确定记得路?”白岁欢声音冷淡,但眼中却透出几分怀疑。 “我不会骗你。”林玥白的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她小心翼翼地迈过一块布满苔藓的岩石,继续说道:“但你得小心,洞穴里可能还有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白岁欢挑眉,左手微微抬起,血刃在昏暗中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我们叫它‘岩尸’,是一些……被困在这里太久的人。”林玥白声音低了下来,仿佛怕被什么东西听到。 白岁欢皱起眉头,低声问道:“岩尸?被困在这里太久的人?什么意思?” 林玥白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色中带着些许犹豫: “他们曾经是人,和我们一样。可是,被困在这里的时间太久了,最终变成了……那些东西。 身体腐烂却不会死,像行尸走肉一样徘徊在洞穴深处。” “那这些岩尸不会离开洞穴吗?”白岁欢眼中透着警惕。 林玥白摇了摇头:“不会。它们的活动范围似乎被限制在洞穴内部,但它们对活人的气息极其敏感。 只要我们靠得太近,就会被它们发现。”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低沉:“所以,我们必须小心。” 白岁欢没有回答,目光扫了一眼洞穴内的四周。 岩壁上的苔藓在湿气中发出微弱的荧光,将昏暗的空间勉强照亮几分,但这微弱的光源却让环境显得更加诡异。 “如果真的碰到了那些东西,怎么办?” 白岁欢冷冷地问。 林玥白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低声说道:“尽量避开。如果它们发现了我们……杀死它们也不是不可能,但要小心别被它们抓到。” “抓到?”白岁欢的眉头皱得更深。 “被抓到的人……”林玥白咽了咽口水,声音微微发颤,“会变成它们。” 白岁欢的脸色微微一沉,她不再多问,而是抬起血刃,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黑暗:“走吧,继续前进。” 两人小心翼翼地沿着洞穴内蜿蜒的通道前行。 空气越来越冷,白岁欢感到脚下的岩石愈发湿滑,似乎随时会摔倒。 林玥白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白岁欢,语气低声提醒:“别踩那些青苔,容易滑倒。” 白岁欢点了点头,但目光始终没有从周围的黑暗中移开。 她知道,这片洞穴看似寂静,但危险随时可能从某个阴影中窜出来。 “快到了。”林玥白指了指前方一处隐隐约约的岔路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那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白岁欢抬起头,看到前方的通道分成了两条,一条通向更深的黑暗,另一条却隐隐传来些许细微的声响。 “那边有声音。”白岁欢低声说道,目光警觉地扫向右侧的通道。 林玥白停下脚步,脸色微微发白:“不要去那边,那是岩尸经常出没的地方。” “经常?”白岁欢冷哼了一声,“听起来你对这些东西了解得不少。” 林玥白没有回答,只是催促道:“我们走左边,那里更安全。” 白岁欢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即冷冷地说道:“你最好别骗我。” 两人刚刚踏入左侧的通道,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白岁欢停下脚步,转身凝视着黑暗中隐隐约约的影子。 “它们来了。”林玥白的声音中透着压抑的恐惧。 白岁欢没有多说,左手血刃蓄势待发,目光冷厉地盯着通道深处。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一道模糊的身影逐渐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那是一具腐烂的尸体,皮肤干裂、肢体僵硬,眼窝深陷却泛着幽绿色的光芒。 它的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别动。”林玥白低声说道,声音几乎在颤抖,“它还没发现我们。” 白岁欢没有回应,只是死死盯着那具岩尸,观察着它的一举一动。 岩尸缓缓靠近,鼻子在空气中嗅动,似乎在寻找什么。 它的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音沙哑得仿佛被撕裂过。 林玥白咬紧了牙关,身体绷得笔直,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而白岁欢则微微弯下腰,左手握紧了血刃,右手按在地上,随时准备出手。 “它快过来了。”林玥白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白岁欢眯起眼睛,低声说道:“它发现了。” 果然,岩尸的目光突然锁定了她们的方向,随即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朝她们扑了过来! “跑!”林玥白大喊一声,转身冲向通道深处。 白岁欢没有犹豫,迅速起身,反手挥出血刃,逼退了岩尸的攻势。 鲜红的光芒划过空气,劈中了岩尸的肩膀,但它却毫无痛觉,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再次扑了上来。 “别停下!”林玥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白岁欢咬紧牙关,迅速跟上林玥白,同时反手一挥,将血刃甩向岩尸的头部。 “噗!” 血刃精准地击中了岩尸的面部,炸裂出一片污血。岩尸的动作顿时一滞,随后缓缓倒下。 “快走!”白岁欢低吼了一声,朝林玥白追去。 第13章 岩落 两人一路狂奔,直到听不到身后的嘶吼声,才终于停下脚步。 林玥白靠在岩壁上喘着粗气,脸色苍白:“我们……终于甩掉它了。” 白岁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语气中透着不满:“如果你早说这里有这些东西,我不会跟你走这条路。” 林玥白低头不语,神色复杂:“对不起……但这是唯一的路。” 白岁欢没有再追问,只是抬起头,看向通道的深处:“希望你没骗我。” 两人靠在岩壁旁休息了一会儿,洞穴里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偶尔滴落的水声,什么都听不到。 “继续走吧。”白岁欢低声说道,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围,“在这里停留太久,只会给它们更多机会。” 林玥白点了点头,捏紧手中的匕首,低声提醒道:“接下来的路有些狭窄,而且……可能更危险。” “还能比刚才的岩尸更糟?” 白岁欢冷笑一声,抬起左手凝聚出血刃,红色的微光映在她冰冷的面容上。 两人继续往前,越是靠近洞穴的深处,空气越是潮湿冰冷。 四周的岩壁开始泛出一种奇异的光泽,仿佛岩石中有某种金属混杂其中。 “这些岩石……”白岁欢皱了皱眉,伸手碰了一下岩壁,冰冷的触感让她感到一丝不对劲, “为什么感觉像是活的一样?” 林玥白也伸手触摸了一下,瞬间缩回手,神色紧张:“你感觉到了吗?它好像在动……” 白岁欢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她后退了两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后退,这里不对劲。” 话音刚落,四周的岩壁上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摩擦声,仿佛某种巨大的机械在缓缓启动。 紧接着,一块原本嵌在墙壁中的岩石开始脱离,缓缓滑落,露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是一头岩落——浑身覆盖着灰褐色的岩石纹理,形态和人类有些相似,却更加笨重。 它的眼窝深陷,内里散发着幽绿色的微光,双臂粗壮得像岩壁延伸出的支柱,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快跑!”林玥白惊恐地喊了一声,拉着白岁欢的手就往后撤。 “慢着!”白岁欢一把甩开林玥白的手,冷声说道,“跑是跑不掉的,先想办法困住它。” 岩落已经完全从岩壁中分离,脚步缓慢却坚定地朝两人靠近。 它每走一步,地面便传来轻微的震动,头顶的岩壁也似乎随之颤抖,掉落下几块碎石。 “它好像可以……召唤别的岩落!”林玥白惊恐地说道,指着洞穴四周,“你看岩壁上的裂缝!” 果然,随着第一头岩落的出现,岩壁上的裂缝开始扩大,更多的岩石松动,仿佛随时都会再次“掉落”。 “该死!”白岁欢低声咒骂,左手的血刃微微颤动,红色的光芒在昏暗中显得格外醒目。 岩落慢慢转过“头”,虽然它没有眼睛,但白岁欢却感到一股冷冽的视线锁定了自己。 “它发现我们了。”白岁欢冷冷地说道,脚步后退了一步,随时准备出手。 岩落突然抬起了手,那是一只巨大而笨重的石质手臂,手掌拍向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随后,它的“身体”快速地向两人靠近,速度比想象中快得多。 “跑!”林玥白大喊了一声,转身就往后跑。 白岁欢没有动,她知道这种情况下只跑是没用的,她必须先拖住它。 她挥动血刃,红色的光芒划过空气,精准地斩向怪物的手臂。 然而,血刃砍在它的身上,竟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就像砍在坚硬的金属上。 “没用?”白岁欢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迅速后退,岩落的手臂狠狠地拍在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坑。 “快跑!”林玥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带着焦急和恐惧。 白岁欢咬了咬牙,转身冲向林玥白的方向,同时低声问:“它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血刃对它没用?” 林玥白边跑边喘着气说道:“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草你妈的。”白岁欢低声咒骂了一句,回头看了一眼,那岩兽正在缓缓追来,尽管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让地面震动不已。 两人跑进了一条更加狭窄的通道,岩兽似乎被洞穴的宽度限制住了,它只能慢慢挤进来。 白岁欢和林玥白趁机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里有出口吗?”白岁欢冷冷地问。 “应该有!”林玥白语气里带着些许不确定, “再往前走,应该能通向洞穴的另一端。” 白岁欢皱了皱眉,紧跟在她身后,同时回头看了一眼那缓慢逼近的那像人一样的岩石。 它的动作虽然笨重,但每一步都充满了压迫感,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山。 “我们必须想办法甩掉它。” 白岁欢低声说道,目光扫向四周, “鱼离开水就死,人离开空气就死。而它是岩石中诞生的怪物,岩石应该也是它的限制,对吧?” 林玥白愣了一下,点点头:“对,但怎么限制它?”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停下脚步,盯着身旁的一块巨大岩石。 她低声说道:“引它来这里,我有个办法。” “你疯了?”林玥白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你想跟它硬碰硬?” “闭嘴,照我说的做。”白岁欢冷冷地说道,转身面对那缓慢逼近的岩落。 林玥白咬了咬牙,转身跑向前方,为白岁欢腾出空间。 白岁欢站在原地,左手的血刃微微颤动。 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既然你是岩石中的怪物,那就让你回到岩石里去。” 白岁欢没有再多说,而是挥动血刃猛然劈向岩落的脚部,虽然无法造成实际伤害,但却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喂,这里!”白岁欢大喊一声,转身朝着林玥白指的方向跑去。 岩落发出低沉的吼声,脚步沉重地追了上来。随着它的移动,周围的岩壁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更多的裂缝逐渐扩散开来。 “快点,它在追我们!”林玥白的声音中带着焦急。 “闭嘴,继续跑!”白岁欢低声喝道,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那片光滑的地面。 终于,两人冲到了那片开阔地。 白岁欢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岩落的方向,冷冷地说道:“就看它会不会上钩了。” 岩落果然跟了过来,它巨大的脚步踏上光滑的地面,顿时变得有些迟缓。 它的动作逐渐减慢,身上的光芒也在一点点变暗。 “成功了!”林玥白松了一口气,但白岁欢依然保持着警惕。 “别掉以轻心。”白岁欢冷冷地说道,左手握紧血刃,目光死死盯着岩落。 果然,岩落在光滑地面上挣扎了一会儿,最终停了下来,身体缓缓沉入地面,重新化为一块普通的岩石。 第14章 四面八方 白岁欢松了口气,轻声说道:“好了,没事了。” 她看向林玥白,示意她继续带路。 然而,林玥白却站在原地,双手紧握着衣角,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眼中充满了犹豫和恐惧。 “怎么了?还愣着干什么?”白岁欢皱眉,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 林玥白低头咬了咬嘴唇,声音颤抖:“我……不敢往前走。” 白岁欢有些不解,目光投向前方的通道。 那是一个狭窄的洞口,仅容一人蹲着通过,黑暗中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为什么不敢?”白岁欢的语气放缓了一些,试探着问,“前面到底有什么?” 林玥白摇了摇头,整个人像被冻住了一般:“不知道,但那里……很危险,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 白岁欢目光一沉,她知道林玥白不是在无的放矢,但眼下没有选择,她必须弄清楚前方的情况。 “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路。” 白岁欢低声说道,准备朝前走去。 “别去!”林玥白突然伸手扯住了白岁欢的衣角,目光中带着强烈的不安, “别过去,真的会出事!” 白岁欢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林玥白,冷静地问:“你说那里危险,到底是为什么?前面有什么?” 林玥白咬紧牙关,像是想解释什么,但却语无伦次:“我……我说不上来,但那里就是……就是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白岁欢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林玥白的肩膀,语气变得柔和:“别担心,我会小心的。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 林玥白仍旧抓着她的衣角不肯松手,眼中满是挣扎。 白岁欢低头看着她,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林玥白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声音微弱:“你小心点。” 白岁欢点点头,转身走向那狭窄的洞口。 洞口低矮,她不得不弯下身,蹲着一点点挪进去。 狭窄的洞穴内部漆黑无比,白岁欢左手凝聚出一抹微弱的血刃光芒,血红色的光在岩壁上投射出晃动的阴影,整个通道显得更加压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败的气息,似乎长时间没有人涉足过。 她屏住呼吸,脚步放得很轻,试图不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渐渐地,通道的尽头隐隐透出一点昏暗的光亮。 白岁欢心中微微一紧,朝光亮处挪动了几步,最终来到了一个开阔的洞室入口。 当她看到洞室内的景象时,心脏猛然一缩,差点连呼吸都停住了。 洞室内,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岩尸。 它们矗立在洞室四周,如同被人精心排列的雕像。 每一个岩尸的形态都各不相同,有的保持着行走的姿势,有的似乎正在抬手抓向什么东西,更多的则静静地站立着,面朝洞室的中央。 它们的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岩石层,和周围的岩壁几乎融为一体。 若不是洞室中光线的微弱晃动,白岁欢差点以为这些只是普通的岩石。 但她知道,它们不是。 白岁欢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如鼓。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迅速扫过整个洞室。 “这是……”她低声自语,声音微不可闻。 她数不清洞室中到底有多少岩尸,它们的数量超出了她的想象。 每一个都如同某种未知的威胁,随时可能复苏,将她撕成碎片。 白岁欢后退了一步,脚下踩到一块小石子,“啪”的一声轻响在洞室中回荡开来。 她瞬间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地盯着最近的岩尸。 它没有动,仍旧保持着静止的姿态。 白岁欢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她的眼神猛然一冷——远处的一具岩尸,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动了……”她低声说道,身体瞬间绷紧,左手的血刃微微发光,准备随时迎战。 然而,岩尸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整个洞室重新陷入死寂。 白岁欢没有再犹豫,转身蹲下身子,迅速从通道原路退了回去。 “快离开这里。”白岁欢一出来,便拉住林玥白的手,声音低沉而急促, “那里有一群岩尸,全都站着没动,但我不确定它们会不会突然醒过来。” 林玥白脸色一白,强压住内心的恐惧,问道:“它们有追出来的迹象吗?” “目前没有,但不能冒险。” “如果那些岩尸真的醒了,我们可能连跑的机会都没有。”林玥白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那就不要让它们醒过来。”白岁欢冷冷地说道,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就在白岁欢说完这句话时,四周的岩石墙壁传来低沉的“咔咔”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脱离岩壁。 白岁欢眉头一皱,迅速拉住林玥白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小心,有东西出来了。” 林玥白的脸瞬间惨白,她下意识地抓住白岁欢的衣袖,目光紧盯着墙壁上的变化。 只见岩壁表面的大块岩石开始剥落,一只巨大的石质手臂从裂缝中缓缓伸出。 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直到一个笨重的岩落从墙中走了出来。 “又是岩落……” 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第二个岩落从另一面墙中显现,紧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每一面岩壁都在脱落,灰褐色的岩落像从地狱中爬出的怪物,慢慢移动着那笨重的身躯。 林玥白紧张得浑身僵硬,声音微微发颤:“它们是不是冲我们来的?!” 白岁欢也警觉地观察着这些怪物,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最靠近她们的一只岩落。 奇怪的是,这些岩落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扑向她们。 它们似乎无视了白岁欢和林玥白的存在,只是缓慢地朝着那个装满岩尸的洞口移动。 “怎么回事?”白岁欢低声说道,她的手微微颤抖。 林玥白也看出了不对劲,声音压得极低:“它们……它们要去哪?” 白岁欢和林玥白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呼吸都尽量放缓。 两人目睹着一个接一个的岩落走向岩尸洞口,逐渐将入口堵得严严实实。 这些岩落的体型巨大,它们站在洞口四周,像是天然的屏障,将那片岩尸群隔绝在内。 第15章 紧急 面前的岩落们用巨大的石质手臂砸开了原本只能爬行通过的狭窄洞口,硬生生将其扩宽到足够容纳它们通过的大小。 “它们竟然进去了!” 林玥白不可置信地低呼,她的声音里满是绝望,“我们怎么办?往回走根本没有出路了!” “闭嘴!”白岁欢低声喝止,目光死死盯着场中。 洞口被砸开后,原本静止不动的岩尸终于动了起来,它们的动作缓慢却精准,密密麻麻地朝岩落靠近。 一头岩尸跃起扑向最前方的岩落,用尖锐的手爪狠狠抓向它的胸口,而岩落则挥起石质手臂,将那岩尸一把拍开。 撞击声在洞穴中回荡,地面被震得细碎的石头四处飞溅。 “它们是在互相攻击?”林玥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为什么岩尸和岩落会打起来?” 洞穴内,岩落与岩尸的战斗愈发激烈。低沉的撞击声与碎石坠地的声音不绝于耳,整个空间仿佛在震颤。 岩落挥动石质手臂,力量惊人,每一下都带着撕裂空气的沉闷声响。 而岩尸动作迅捷,锋利的爪刃在黑暗中闪着寒光,反击干脆利落。 双方势均力敌,僵持不下,巨大的身影交织成一场毁灭性的乱战。 白岁欢站在一旁,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战局。 她心中紧绷成弦,知道现在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让自己和林玥白命丧当场。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沉闷的脚步声,那声音厚重而规律,带着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还有岩落追过来了!”林玥白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却抑制不住颤抖。 她紧贴着白岁欢的背后,整个人几乎要蜷缩起来,眼中满是惊恐。 白岁欢猛然回头,只见洞口的裂缝处,又有两三头岩落缓缓脱离岩壁。 它们的动作迟缓,正一步步向她们逼近。 “快想办法!我们没时间了!” 林玥白低声催促,她的手紧紧抓住白岁欢的手臂,整个人都在发抖。 “安静!”白岁欢低声呵斥,随即深吸了一口气,从左手手心中抽出那张报纸。 “一定要有提示……”白岁欢心中默念,将报纸展开,果然,上面用鲜红的字体写着一行字:“一直走,别回头。” “真是傻逼。” 白岁欢低声骂了一句,咬牙看向林玥白:“跟着我,别乱跑!” “可是——”林玥白还想说什么,却被白岁欢一把打断:“相信我,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 林玥白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恐惧,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选择信任白岁欢,咬牙跟在她身后。 白岁欢拉着林玥白,沿着洞穴的边缘小心移动。 她们尽量贴着墙壁,脚步轻盈,尽可能避免卷入战斗。碎石和狂暴的气流掠过耳畔,令人头皮发麻。 眼前的一切如同一场噩梦。 岩尸和岩落的战斗间隙很长,每次攻击都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但两者又互相克制,没有一方能够迅速结束对方。 岩尸的数量显然占据了绝对优势,而岩落的身躯虽然厚重,但动作笨拙,完全跟不上岩尸的速度。 双方的战斗在洞室中拉开,但由于岩尸数量众多,岩落渐渐被压制。 然而,岩落的攻击同样致命。 一头岩落抬起石质脚掌,用力一踩,直接将两头岩尸碾得粉碎。 岩尸的碎片散落在地,化作黑色的粉末散落在地面。 不远处,一头岩尸被岩落的石质手臂狠狠砸飞,砸在离她们不足三米的地面。 巨大的冲击力将地面震出裂纹,碎石如利刃般飞溅,擦过白岁欢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快走!”白岁欢低声命令,拉着林玥白迅速绕开那片战斗区域。 她们屏住呼吸,步伐尽量轻盈,生怕引起那些怪物的注意。 就在她们快要坚持不住时,白岁欢突然看到前方的岩壁上有一片模糊的蓝光,像是水流的反射。 “那里!”白岁欢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拉着林玥白迅速朝光亮处靠近。 两人终于来到洞穴的尽头,眼前是一片深邃的水洞,清澈的水面在昏暗中泛着幽幽的光芒。 “这是……出口吗?”林玥白气喘吁吁,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白岁欢看了看身后的战场,又看向眼前的水洞,眼中满是果断:“别问了,跳下去!” “什么?!”林玥白瞪大眼睛,“这下面是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啊!” “你是想死在这里,还是赌一把?”白岁欢冷冷地反问,没有再多废话,一把拉起林玥白的手,纵身跳进了水洞。 没想到,看似风平浪静的水面下竟暗藏杀机。 白岁欢刚入水,便感觉到水流的强劲冲击力。 湍急的水流宛如一股无形的巨力,将她们疯狂卷向未知的深处。 她几乎没有时间思考,双臂下意识地用力收紧,将林玥白死死抱住。 她知道,一旦松手,林玥白很可能会被这狂暴的水流冲散,再也无力回天。 刺骨的冰冷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水底的小岩石块被卷入水流,狠狠撞击在白岁欢的身上。 每一次撞击都带来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紧牙关,丝毫不敢松懈。 林玥白被这突如其来的险境吓得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抓着白岁欢的衣襟,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别松手!”白岁欢在心中怒吼,她的牙关紧咬,拼命保持意识清醒。 林玥白早已惊恐到无声,她紧紧抱住白岁欢,脸色煞白,身体因寒冷和恐惧不停颤抖。 水流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两人如同落叶般被卷着翻滚,不知道经过了多久,水势才逐渐减弱。 最后,她们被水流猛地推向一片浅滩,重重地摔在湿润的沙地上。 水流将两人狠狠抛向浅滩,白岁欢重重摔在一片湿漉漉的沙地上,胸口闷痛,喉咙里满是腥咸的水味。 她本能地护住林玥白,迅速确认她的安危。 林玥白狼狈地趴在一旁,大口喘息,脸色苍白如纸,但好在没有明显的伤口。 “你还好吧?”白岁欢低声问,声音沙哑。 第16章 坚持 林玥白抬起头,眼中依旧残留着恐惧,但她点了点头:“我……还好。” 白岁欢松了口气,撑着发软的手臂坐起身来,环顾四周。 她发现这个浅滩并不在外界,而是在一个隐秘的洞穴中。 洞穴宽阔而潮湿,四壁布满了湿润的苔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潮气。 “这是哪里……”林玥白低声问,语气中满是迷茫和恐惧。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拖着湿透的身体缓步走向洞穴边缘,仔细打量。 洞穴的顶部十分低矮,仅有微弱的光线从远处透进来,整个空间显得昏暗而压抑。 而更令人不安的是,这里密不透风,除了她们来时的水洞外,竟然再无其他出路。 “只有一个出口……”白岁欢皱起眉头,目光再次落在那个水洞上。 水流依旧湍急,显然不可能逆流而上。她的心猛地一沉,意识到她们暂时被困在了这里。 “我们该怎么办?”林玥白强撑着坐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这里根本没有路,我们会不会死在这儿?” 白岁欢抬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闭嘴,先歇会儿。” 她不想浪费时间去安慰林玥白,因为她知道,当务之急是保存体力,而不是陷入无谓的恐惧。 白岁欢将湿漉漉的头发甩到一旁,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洞穴里来回走动,试图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林玥白则缩在浅滩边缘,抱着双膝,眼神呆滞地望着洞穴顶部的阴影。 寒意和孤独感包围着她,让她的思绪越发混乱。她喃喃低语:“这里好像坟墓一样,连空气都是死的……” “闭嘴。”白岁欢再次打断她的胡思乱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浪费时间喊救命只会让你更绝望。” 她的目光扫视着洞穴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然而,这个洞穴除了那片浅滩和湿滑的苔藓,似乎什么都没有。 空气中除了潮气,甚至没有一点动物的气息,显得格外死寂。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白岁欢语气冷静 “恢复体力,等想好下一步再行动。” “可是……”林玥白的声音里满是犹豫, “这里一点希望都没有,我们还能往哪走?” 白岁欢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捡起一块光滑的石头,手指轻轻摩挲着表面,目光若有所思。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洞顶微弱的光芒。 心中暗暗警告自己:绝不能在这种地方失去理智,否则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她走回林玥白身边,将那块石头随手丢在浅滩上:“冷静下来,我们必须保持头脑清醒。” 林玥白抿紧嘴唇,低头不语。 她能感觉到白岁欢的冷静和决绝,但这份冷静在她看来却如同薄冰,随时可能因为未知的威胁而破碎。 洞穴内一片死寂,只有远处的水流声在回荡,显得压抑而幽深。 白岁欢坐在浅滩边,双手抱膝,目光冷冷地盯着林玥白。 她的身上依旧滴着水,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让她感到说不出的沉闷和寒意。 但更让她烦躁的,是林玥白的态度。 她们被困在这里,生死未卜,而林玥白却似乎什么都不清楚。 “林玥白。”白岁欢的声音低沉而冷硬, “你不是说你知道这个洞穴怎么走吗?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林玥白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慌:“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白岁欢冷笑了一声, “那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和你哥哥每次来的时候,这里没有这些东西?那现在这些东西又是从哪儿来的?” 林玥白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整个人缩成一团,声音颤抖:“我真的不知道!当时……当时我和我哥哥来的时候,洞穴里根本没有岩落和岩尸,也没有那些诡异的东西,我们每次都是顺着水流出去的……” “顺着水流出去?”白岁欢冷声反问, “那为什么现在这里变成了死路?难道你从来没有完整走过这条路,还是说,你根本在骗我?” “不、不,我没有骗你!”林玥白连连摆手,整个人慌乱不已,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每次跟着哥哥来的时候,洞穴就像一条安全的通道,一直走下去就能到外面,可是……可是这次不一样,这里的一切都变了!” “变了?”白岁欢语气愈发冷冽, “变成这样,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林玥白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她抱着膝盖,摇着头,声音里带着无助的哭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根本不会带你来……” 白岁欢听到这句话,顿时冷笑一声:“早知道?现在说这种话有什么用?我们已经在这里了!” 林玥白被她的冷漠态度刺激得浑身一颤,却无法反驳,只能低着头不再说话。 浅滩上再次陷入沉默,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和远处水流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 白岁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水流冲击时留下的红肿痕迹。 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质问和埋怨都没有意义,她们需要的是找到一条活路,而不是在这里互相消耗。 “林玥白。” 片刻后,白岁欢再次开口,声音稍微放缓了一些, “仔细想想。你以前来这里,真的一点异常都没发现吗?比如……水流的方向,或者某些地方的变化。” 林玥白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似乎被她的冷静感染了一些。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低声说道: “我真的想不起来有什么不同。以前的水流很平稳,带我们直接穿过洞穴,一直流向外面的河道……可现在,水流变得那么急,还有这些怪物……一切都不一样了。” 白岁欢皱起眉头,沉思着林玥白的话。 如果一切真的如林玥白所说,那这些变化很可能并非偶然,可能是某个人的仙术!难不成是侵入她报纸那个人! 反观她们现在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眼前的绝境,还有这座洞穴中隐藏的更深层威胁。 她抬头看了一眼洞穴的岩壁,深吸了一口气:“先不管原因了,现在只能往前走。这里待下去只会被困死。” “可是……”林玥白犹豫地看了看四周,“除了水洞,根本没有其他路啊。水流那么急,我们怎么可能逆流而上?” 白岁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是想留在这里,等死吗?” 林玥白被她这句话噎住,一时间无言以对。 她咬着下唇,低下头,脸上满是挣扎的神色。 白岁欢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第17章 需要光 白岁欢的右手紧握着林玥白的手腕,刚想拉着她跳回湍急的水洞里,却被林玥白倔强地甩开。 林玥白脸色苍白,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抗拒:“不行!那个水流太急了,咱们跳下去就是十死无生,再慎重考虑一下!” 白岁欢眯起眼睛,盯着林玥白看了几秒,随即冷笑一声:“你觉得?你觉得有用吗?!” “我只是……”林玥白吞了口唾沫,声音越来越低,“只是觉得现在跳下去太冒险了。”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扫过黑暗的洞穴,嘴里低声骂了一句:“真他妈麻烦。” 白岁欢闭了闭眼,努力压下心头的烦躁。 她心里其实并不比林玥白更镇定。 如果李牧在这里,一切可能会变得不同。 李牧的判断力和行动力总能让她放心,可现在,她不得不自己扛下所有。 她转过身,低头脱掉湿漉漉的鞋子和袜子,将脚上的水甩干。 她本想把身上的衣服也脱下来,但想到可能随时需要行动,她还是选择放弃了这个念头。 “你有光源吗?”白岁欢问道,语气依旧冷淡,“这里这么黑,没办法看清楚。” 林玥白在听到这个问题后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迟疑地回答:“还有一个手电筒,但是……但是我怕你又要用那个血刃把它削坏!” 白岁欢嗤笑了一声,转过头盯着她:“你当时一直拿那个手电筒照我眼睛,我只好搞坏了,不然早就被你们寨子里的人盯上了。” 林玥白嘟囔着,显然对白岁欢的解释并不信服。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特别小的手电筒,小心翼翼地递给白岁欢:“这个真是最后一个了,刚才水流那么大,也不知道坏了没有。” 白岁欢接过手电筒,试了试开关。电筒发出微弱的光芒,虽不算亮,但足够让她看清四周。 她转过头,将光芒对准林玥白,随即一愣。 林玥白被光照得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丝不安:“你干嘛一直盯着我?” 光线下,林玥白的模样清晰可见。 她的脸颊因为寒冷而有些苍白,但丝毫掩盖不了那份惊人的美丽。 林玥白有一双极其明亮的杏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水珠,显得楚楚动人。 她的鼻梁高挺,唇瓣因为紧张微微抿着,透着一丝倔强和无助。 湿漉漉的头发散落在肩上,更添了几分脆弱的柔美。 “你……”白岁欢喃喃着,似乎被这意外的美貌惊到,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冷淡的神情,“没什么。” 与此同时,林玥白也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了白岁欢的模样。 白岁欢的右眼冷冷地注视着前方,那眼神犀利而透着浓浓的疲惫。 让林玥白怔住的,不是白岁欢的美貌,而是她左眼的空洞。 “你的眼睛……”林玥白下意识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闭嘴。”白岁欢冷冷地打断了她,面无表情地将手电筒的光收了回来,“现在可不是聊这些的时候。” 林玥白识趣地闭上嘴,但她的目光依然不由自主地落在白岁欢的左眼上。 她想起之前见到白岁欢时,对方眼神里的冷漠和倔强,似乎都与这只失去的左眼有关。 “好了。”白岁欢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别浪费时间了,你不是说要看看这地方吗?那就走吧。” 林玥白点了点头,跟在白岁欢身后。 手电筒的光在狭窄的洞穴里移动,照亮了脚下湿滑的沙地。 白岁欢的心中虽然依旧不安,但她知道,至少现在不能表现出来。 “四个月……”白岁欢低声呢喃了一句,眉头紧锁。 她无法忘记那份宣判自己生命所剩无几的报告,也无法忽视她左眼空洞的那一刻所承载的绝望。 “白岁欢?”林玥白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你……你怎么了?” “没事。”白岁欢冷冷地回答,继续往前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人沿着洞穴边缘仔细检查着,希望能找到一丝突破的希望。 第18章 水深火热 两人沿着洞穴绕了一圈,满怀期待地检查每一处可能藏有出路的地方,结果却毫无收获。 白岁欢靠在墙边,手电筒的光线垂下,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 她的右眼微微眯起,眉间深深皱起,心中暗骂这片诡异的洞穴是个绝地。 而一旁的林玥白则瘫坐在地上,抱着双膝低声哭泣。 “怎么办……我们根本出不去……这里根本没有路……”林玥白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无助。 白岁欢看了她一眼,心中其实也想哭。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攥着她的喉咙。 可她不能,她不敢。 她必须让自己保持冷静,因为她知道,如果连她都崩溃了,那么两人真的会死在这里。 “闭嘴,别哭了。” 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依旧冷硬,但听上去并没有多大的威慑力。 林玥白抽泣着看了她一眼,抿紧嘴唇不再出声。 白岁欢却不再理会她,而是走向水洞处,蹲下身,将手缓缓伸进了湍急的水流中。 冰冷刺骨的触感瞬间袭来,水流的寒意让她的手臂肌肉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专注于那种细微的变化。 水流表面的平静往往只是掩饰,真正的危险藏在水下。 她知道这一点,所以必须试探。 然而,随着手向水中探得越来越深,白岁欢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水温,似乎在变化。 原本冷冽刺骨的水,竟然在迅速升温! “这不对劲……”白岁欢心中闪过一丝不安。水变热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用仙术! 她猛然起身,却又压制住内心的恐惧,深吸一口气,直接一跃而入水中。 激起的水花溅湿了岸边的岩石,而水流深处的状况更是让她震惊。 水流的温度正在急剧上升! 那种滚烫的触感迅速攀升,从皮肤直达骨髓,白岁欢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烫,像是被浸入了开水中一样。 灼烧感从四肢蔓延到全身,带来一阵阵刺痛。 “不行,得上去!”白岁欢心里警铃大作,拼命用力游向岸边。 当她终于爬上浅滩时,呼吸急促,额头上满是冷汗。 她伸手撕开自己的上衣,低头看向胳膊,发现皮肤上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红肿和烫伤。 蒸汽从她的皮肤上冒出来,整个人像是刚从一场炼狱中挣脱出来。 林玥白远远地看着白岁欢,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恐惧:“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白岁欢没理她,手颤抖着将身上被烫得发烫的衣服一件件脱掉,只剩下贴身的内衣和内裤。 她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胳膊上大片的烫伤触目惊心,而最严重的还是她的双脚——因为之前她已经脱掉了鞋袜,现在赤裸的双脚完全暴露在水中,被滚烫的水流灼伤得不成样子。 脚掌上的皮肤早已剥落,露出鲜红的肌肉组织,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能隐约看到白骨。 白岁欢缓缓站起身,却几乎站立不稳。 她只好靠在岩壁上,喘着粗气,右手死死按在左臂上,试图缓解灼烧带来的刺痛感。 她抬眼看了看脚下满是水渍和碎石的地面,心中愈发沉重。 那水洞,显然不再是她们的逃生之路。有人在操控这些……而她,早已成为了猎物。 而林玥白则站在几步之外,身体因紧张和寒冷而微微颤抖。 她看着白岁欢狼狈又可怖的模样,目光复杂。 刚才的一幕,让她几乎忘记了呼吸——白岁欢浑身冒着热气,皮肤被灼伤,双脚更是惨不忍睹。 那是一种超出她认知的强大和脆弱交织的感觉。 林玥白咬着嘴唇,终于忍不住开口:“白岁欢,你……” 白岁欢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靠在岩壁上喘着粗气。 林玥白一怔,眼眶微微发红。她低下头,不再说话,但眼中依然带着明显的不安。 “是仙术的效果……”白岁欢在心中冷静分析着。 那些滚烫的水流,不只是简单的温度问题,而是带着某种特殊的侵蚀力。 她能感受到,这种灼烧不仅在破坏她的身体,还在试图摧毁她的意志。 “有人想逼我们死。” 白岁欢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但眼神却更加坚定。 她抬起头,笑着看向林玥白:“别哭了,别乱想。现在哭没有用,至少证明了这条路没办法回去了。” 林玥白点了点头,但眼神中的恐惧依旧没有消退。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双手却紧紧攥着衣角,似乎随时都会崩溃。 白岁欢扶着岩壁,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 脚掌传来的剧烈刺痛让她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但她很快稳住了。 “你没有问题吧?”白岁欢没有回头,声音冷硬得像岩石。 林玥白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尽管她的腿依然发软,但她还是强撑着站住了“我……我没事。” “很好。”白岁欢点了点头。 她抬头看了一眼四周,这洞穴的构造没有给她任何安全感。 岩壁上隐约挂着苔藓和水珠,而头顶的岩石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崩塌一样。 远处的水流声依旧回荡在耳边,那湍急的声音像是在嘲弄她们的困境。 “那个水洞现在不能用了。”白岁欢说道,“我们得重新找路。” “重新找路?”林玥白愣了一下,随后有些绝望地摇头,“可是我们刚才已经找过了,根本没有其他出口……” “没找出来,不代表没有。”白岁欢淡淡地说道,“你也不想死在这里,对吧?” 林玥白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了点头:“我不想死。” “那就闭嘴,跟紧我。”白岁欢说完,举起手中的手电筒,迈开脚步,向洞穴深处走去。 她的步伐不算快,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缓慢。 双脚的伤口在地面上摩擦着,每一步都带来撕裂般的刺痛。 然而,白岁欢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林玥白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踩着地面,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 手电筒的光在昏暗的洞穴中来回移动,照亮了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这里的温度……”白岁欢忽然停下脚步,皱起眉头。 “温度怎么了?”林玥白紧张地问。 “变高了。”白岁欢低声说道,她的手轻轻碰了碰岩壁,发现原本冰冷的石面变得微微发热。 第19章 走走 林玥白伸手摸了摸岩壁,瞬间缩回手:“真的好烫!这……怎么会这样?” 她抬起头看向白岁欢,眼中满是恐惧, “难道这里……要塌了吗?” “闭嘴。”白岁欢没有回答,只是低头观察脚下的沙地。 她注意到,尽管四周的岩壁正在逐渐升温,但脚下的沙地却依旧冰凉,仿佛整个洞穴只有这片地方与热量隔绝。 “这片沙地不对劲。” 白岁欢低声喃喃,随即看了一眼林玥白, “站到这里,别离开这片沙地一步。” 林玥白怔了怔,立刻挪到沙地中央,紧张地环顾四周: “可是……就算这里暂时没事,我们也根本出不去。温度这么高,我们会被活活烤死的!” 白岁欢没有回应。她的目光依然锁定在脚下的沙地上,似乎在思考什么。 而头顶上的岩石开始出现细微的变化,一些地方开始透出淡淡的红光,仿佛岩浆正在逼近。 “不止是塌方。” 白岁欢在心中冷静地判断。 那个背后的人正在用高温逼迫她们彻底绝望。 林玥白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气温的升高让她感觉呼吸都变得灼热。 她咬着嘴唇,艰难地开口:“我……我快受不了了,好热……”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伸手开始解扣子,“我要脱掉点衣服,不然会热死的!” “不准脱!”白岁欢猛地转头,声音冷厉。 林玥白一愣,有些不满地低声反驳:“你不觉得很热吗?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撑不住的!” “再热也不能脱衣服。” 白岁欢冷冷地盯着她,声音像一把刀子,“你的衣服能隔热,脱了只会让身体更快失水。别做蠢事。” 林玥白愣住了,抿着嘴不再说话。 她能听出来,白岁欢的语气中虽然带着冷硬的命令,但似乎隐隐透着一丝担忧。 白岁欢见她老实下来,低头沉思片刻,随即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将它递给林玥白:“穿上我的。” “你……”林玥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递过来的衣服,“你不是……刚才已经被烫伤了吗?” “我没事。”白岁欢的语气不容置疑,“你的身体比我弱,穿上它能多撑一会儿。” 林玥白接过衣服,犹豫片刻,还是乖乖穿上。 她低着头,没有再说话,心中却泛起复杂的情绪。 明明她很冷漠,但为什么又会对自己这么好? 而白岁欢没有多余的情绪波动,她的右眼依旧锐利地扫视着洞穴四周。 头顶的红光越来越明显,灼热的温度让空气变得扭曲,仿佛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这不对劲。” 白岁欢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警觉, “这里的变化太有针对性了。岩壁升温,水流沸腾,只有脚下的沙地没有动静。这不是自然现象,是有人在操控。” “有人?”林玥白脸色骤然一白,声音发颤,“你是说……有人在害我们?” 白岁欢点了点头,目光冰冷:“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林玥白咬紧牙关,低头看着脚下的沙地,心里一片慌乱。 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空气越来越热,四周的岩壁开始冒出缕缕白烟,仿佛即将燃烧起来。 洞穴内的气温持续攀升,灼热的空气仿佛在燃烧每一寸肌肤。 白岁欢站在沙地中央,微微低头,眉头紧锁。 “这沙地……”她喃喃自语,低下身子,用手指拨动了一下脚边的沙粒。 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与周围的高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玥白注意到白岁欢的动作,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这些沙子很奇怪。” 白岁欢抬起头,语气冷静,“这里的温度不正常,沙地却一点变化都没有。很可能是被动了手脚。” 林玥白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沙地,抿了抿嘴唇:“你的意思是……这里有东西?” “不确定,但值得试试。” 白岁欢抬手拨开一小撮沙子,随后丢下一句,“动手。” “动手?!”林玥白有些诧异,但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咬了咬牙,蹲下身,学着白岁欢的样子开始用手拨沙。 两人就这样默契地一边拨沙一边观察四周。 空气中的灼热感越来越强,头顶的岩石隐约透出红光,像是炽热的熔岩正缓缓逼近。 “快一点!”白岁欢低声催促,脸上的冷汗滑落,滴进沙子里,瞬间蒸发成白烟。 林玥白加快了动作,尽管手指已经被沙粒磨得发红,她也不敢停下来。 两人一起挖了几分钟后,一个足以让两人蹲在里面的小坑显现了出来。 “好凉……”林玥白坐在坑里,感受到从沙子下方传来的冰凉感,不由得轻声说道,“这里确实不一样……”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撑着虚弱的身体坐下,目光警惕地盯着四周。 温度已经高得令人窒息,她的身体满是烫伤痕迹,每一处都在隐隐作痛。 林玥白忍不住抬手解开自己的衣领,喘着气说道:“我真的受不了了,好热……我得脱掉衣服……” “不能脱!”白岁欢猛地开口,声音中透着冷厉。 “可是……”林玥白想要反驳,却被白岁欢强硬地打断:“看着我。” 林玥白抬头看向白岁欢,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岁欢的身体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烫伤痕迹,尤其是双臂和肩膀,皮肤几乎已经被灼烧得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 她的呼吸很重,脸色苍白,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你看见了吗?”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平静, “我身上本来就有烫伤,穿上衣服也无济于事了,而你脱掉衣服,只会比我更快被烫死。” 林玥白咬着嘴唇,眼眶微微泛红,但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她乖乖地将手放下,不再尝试脱衣服,只是挪到白岁欢身边,小声说道:“那你怎么办?你这样……” 白岁欢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但此刻不是示弱的时候。 “别浪费力气,继续挖。”白岁欢低声说道,右手撑着沙地,艰难地直起身子。 第20章 古墓丽影 林玥白看着白岁欢的状态,心中一阵酸涩,但还是咬牙点了点头,重新伸手去拨动沙子。 这一次,她的动作比刚才更快,仿佛是在用尽全力将沙子一点点拨开。 就在她们快要绝望的时候,林玥白的手忽然触碰到一块冰凉而坚硬的东西。 “咦?”林玥白一愣,立刻停下动作,仔细拨开沙子,露出了一块刻满纹路的石板,“这里……有块石板!” 白岁欢闻言立刻靠了过来,目光锁定那块石板,眼中透着一丝冷光:“果然在这里。” “这是什么东西?”林玥白用手摸了摸石板,冰凉的触感让她的手指微微一颤。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低头仔细观察石板上的纹路,随即抬起头对林玥白说道:“按下去。” “啊?为什么是我?”林玥白瞪大了眼睛,声音里透着慌张,“万一是个陷阱怎么办?” “要么按下去,要么死在这里。” 白岁欢冷冷说道, “你选一个。” 林玥白被她的眼神逼得不敢再犹豫,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在石板中央。 “咔嚓!” 一声轻响从石板下方传来,整个沙地猛然一震,随即开始下沉。 “什么情况!”林玥白惊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连同沙子一起掉了下去。 白岁欢见状,迅速将林玥白抱入怀中,用身体护住她,两人一起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沙粒从四周洒落,温度却突然从炽热变得冰凉。 白岁欢感受到怀里的林玥白瑟瑟发抖,忍不住低声说道:“别怕,我在。” 林玥白听着这句话,心中莫名感到一丝安慰。 尽管周围的黑暗无边无际,她却在白岁欢的怀抱中找到了一丝安全感。 “砰!” 两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沙粒散落四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白岁欢缓缓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昏暗,她的身体像被巨石碾过一样疼痛。 耳边还回荡着刚才掉落时的呼呼风声,而此刻,她自己正躺在坚硬的地面上,林玥白就蜷缩在她的怀中。 “醒了?”林玥白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声音带着颤抖,“你还好吗?” 白岁欢动了动手臂,试图坐起身,却在尝试站起时,双腿猛地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皱着眉,低头看了看右腿,发现膝盖以下的地方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骨折了。” 白岁欢冷冷地吐出三个字,尽管疼痛让她的额头渗出冷汗,但她的表情依旧冷静得可怕。 林玥白愣住了,手足无措地看着白岁欢:“那……那我们怎么办?你还能走吗?” “别废话,先别动我。” 白岁欢低声说,喘了一口气,用手撑住身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林玥白站起身,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她们身处一个宽阔的地下空间,四周没有明显的出口,只有一扇紧闭的石门矗立在前方。 地面由一块块平整的石板拼接而成,石板间的缝隙精密无比,仿佛暗藏玄机。 林玥白咬着嘴唇,转过头看向白岁欢:“你能动吗?要不我扶你起来试试?” 白岁欢点了点头,示意林玥白过来。 林玥白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伸手试着将白岁欢拉起来。 然而,她的力气实在有限,刚刚扶起一点,白岁欢就因为腿部的剧烈疼痛闷哼了一声,随即重重坐回地面。 “你别动了!”林玥白吓得连忙跪下,眼眶微微泛红,“你这样下去会更严重的。” 白岁欢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依旧平静:“没事,死不了。” 她用力喘了口气,指了指四周, “先把这里探清楚,看有没有出口。” 林玥白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慢慢站起身,手电筒的光在黑暗中摇晃着。 “动作快点。” 白岁欢叮嘱了一句,随后紧紧盯着林玥白的一举一动。 四周的温度依旧很高,但比刚才沙地时略微下降了一些,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林玥白沿着石板缓缓移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地面和墙壁。 忽然,她的脚步停了下来,目光紧紧盯着脚下的一块石板。 “这块……有些不一样。”林玥白低声说道。 “哪里不一样?”白岁欢警觉地问。 “它好像比其他石板要高出一点。” 林玥白蹲下身,用手轻轻触碰石板的边缘,发现它的表面隐约有些松动。 “别乱碰!”白岁欢低声喝道,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可能是机关。” 林玥白被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那……那我们要怎么办?绕过去吗?” 白岁欢思索了一下,咬牙说道: “检查四周,看有没有其他类似的地方。如果只有这一块,可能是启动装置。” 林玥白点点头,继续低头查看。 果然,在靠近石门的一侧,她发现了另一块类似的石板。 两块石板的凸起高度几乎一致,分布的位置也相对对称。 “找到了,两块!”林玥白抬起头,朝白岁欢喊道,“这会不会是……需要一起按下的机关?” 白岁欢冷冷一笑:“也可能是陷阱。” “那……”林玥白的声音里透着犹豫,“如果不按,我们会被困在这里吗?” 白岁欢抬起头,盯着远处的石门,深吸一口气:“别碰,我过来看看。” “你这样……” 林玥白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白岁欢用手撑着地面,强忍着疼痛,一点一点地挪到那块石板附近。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艰难,腿上的伤口因牵扯而渗出丝丝鲜血。 “你疯了吗!”林玥白扑过来,试图扶住白岁欢,“你这样会受不了的!” “闭嘴。”白岁欢低声呵斥,目光冷厉,“这时候喊疼,没用。” 她坐在石板前,仔细观察了片刻,伸手在石板的边缘摸索了一下,随即冷笑了一声:“果然是榫卯结构。” “榫卯?”林玥白疑惑地看着她。 “你看这里的缝隙。” 白岁欢指了指石板周围,“它嵌在其他石板中,只要用力按下去,就能触发某种机制。 问题是,按下去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们不知道。” 第21章 一个路程分两段 “那……那要试试吗?”林玥白咬着嘴唇问道。 白岁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冷静地看着她:“你怕死吗?” 林玥白愣住了,随即咬紧牙关摇了摇头:“不怕!” “很好。”白岁欢淡淡说道, “一会儿听我的指挥,准备按下另一块石板。” “可你……”林玥白看着白岁欢的伤腿,满脸担忧。 “别管我。” 白岁欢冷冷说道,随即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右手按在了眼前的石板上, “我数三声,一起按。” 林玥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双手放在了另一块石板上。 “三、二、一!” 两块石板在同一时间被按下,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咔嚓声,整个地下空间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白岁欢立刻后退半步,目光警觉地扫视四周。 “发生了什么?”林玥白紧张地问。 就在这时,石门后传来一阵机械的轰鸣声,接着,一排密密麻麻的尖刺从头顶迅速降下! “趴下!”白岁欢一把将林玥白扑倒在地,尖刺从她们头顶擦过,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白岁欢用身体护住林玥白,忍着腿上的剧痛,死死咬住牙关。 头顶的尖刺停在距离地面不到半尺的地方,散发着森冷的光泽。 “你没事吧?”白岁欢喘着气,低头看向林玥白。 “我……我没事。” 林玥白声音颤抖,但她抬头看着白岁欢,发现她的额头上渗着血迹,显然在刚才的动作中受了伤。 “别乱动。”白岁欢冷冷说道,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这还只是开始。” 话音刚落,石门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缓缓打开。 阴冷的寒风夹杂着腐朽的味道从通道深处涌出,轻轻拂过两人的脖颈。 白岁欢喘息着趴在林玥白旁边,右腿骨折处的剧痛让她额头冷汗直流。 她调整了呼吸,抬眼看向那漆黑的门洞。 “还好吗?”林玥白伏在地上,抬起头看向白岁欢,声音颤抖中带着一丝哭腔,“你的腿……” “趴着别动。”白岁欢咬牙说道。 林玥白点了点头,双手撑在冰冷的地板上,不敢站起,只能用匍匐的姿势缓缓向前挪动。 地板的湿冷穿透掌心,带着一种让人发毛的黏腻触感。 “别碰到石板的中间部分,沿着边缘挪。” 白岁欢低声提醒,随即强忍着右腿的剧痛,缓缓匍匐前行。 两人就这样慢慢爬向石门,头顶的尖刺仿佛死神的利爪,近在咫尺。 林玥白的呼吸急促,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她感到身后的寒风像一双无形的手,正试图将她拽回去。 “咔嚓……” 一道轻微的声音从石门的机关处传来,林玥白的身体瞬间僵住。 “继续爬,别停。” 白岁欢冷冷说道,右手撑地,左臂却在滴血。 尽管疼痛几乎让她的意识模糊,但她的语气依然冷静得可怕。 林玥白紧咬着嘴唇,不敢多言,只能机械地挪动双手,膝盖在粗糙的地板上擦出一片片红痕。 她感觉每前进一寸,身后都有冰冷的视线盯着自己,那种无处不在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崩溃。 终于,两人爬过了石门,进入了另一片空间,距离手电筒照亮的大厅还有些距离。 “过了这个通道就是大厅了吧?” 林玥白用尽全力撑起身体,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漆黑的通道像是张开的大口。 那扇沉重的石门却没有合上,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快趴下!”白岁欢一声低喝,林玥白下意识地伏回地面。 就在她趴下的瞬间,石门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咔”声,伴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从门后涌出。 “有东西跟着我们。”白岁欢死死盯着石门,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别发出声音。” 林玥白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声音,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紧闭双眼,手指紧紧抓住地面的缝隙,指甲因为太过用力而折断。 咯吱……咯吱…… 那声音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的脚步,缓慢地从门后靠近。 每一步都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伴随着低沉的喘息,直直压在两人的耳边。 林玥白的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她拼命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白岁欢一手撑地,另一只手悄然伸向腰间,血刃的锋芒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但她没有立即出手,而是屏息等待着。 空气变得异常冰冷,通道的温度似乎瞬间降至零点,连呼吸都能看到白色的雾气。 “它走了。”白岁欢忽然低声说道,手指向前方轻轻一指,“继续爬。” 林玥白心里一阵狂跳,紧咬着牙关,匍匐向前。 她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每一寸移动都显得异常艰难,但她知道,不能停下。 终于,两人爬入过了前半段的通道。 林玥白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额头满是冷汗。 “起来。”白岁欢撑着受伤的左臂,语气低沉,“别躺着,小心。” 白岁欢靠在墙边喘息,右腿上传来的剧痛让她额头满是冷汗。 林玥白则扶着墙勉强站起身,回头看了看她们的来时路。 她脸色惨白:“那些……那些东西还会掉下来吗?” “你想回去?”白岁欢冷冷瞥了她一眼,“不想死的话,就别回头” 林玥白咬了咬嘴唇。 她语气里带着一丝颤抖:“你这样……能行吗?” 白岁欢撑着墙,艰难地直起身,右腿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额头的冷汗又多了一层,但她的表情依旧冷静:“我还没死。” 林玥白想伸手去扶,但白岁欢摆了摆手,示意她先进去。 “你走前面,注意脚下。”白岁欢的声音低沉,“看清楚了再走,发现不对劲就停下。” 林玥白点了点头,握紧手电筒,踏入另一端通道。 白岁欢拖着骨折的右腿,缓慢地跟在她身后。 后半段通道内的空气湿冷得让人发抖,四周的墙壁暗淡无光,隐约间似乎能看到些许模糊的影子,随着手电筒的光线晃动,像是那些影子在无声地注视着她们。 “这里怎么会这么冷……”林玥白低声说道,声音几乎是喃喃自语,“就像……” “闭嘴。”白岁欢的声音冷硬,“专心看路。” 通道内的石板看似普通,但两人都不敢放松警惕,脚步缓慢而沉重。 林玥白的手电筒光线不稳定,照在前方地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处一闪而过。 她的脚步忽然一顿:“白岁欢,你看……” 白岁欢立刻停下,目光顺着手电筒的光看去,只见脚下的石板中间微微凹陷,边缘显得不太规则。 “机关。”白岁欢冷声说道,右眼微微眯起,“别动。” 林玥白紧张地僵在原地,不敢移动分毫。白岁欢低头掏出一块小石子,朝那块凹陷的石板轻轻一扔。 “咔嚓——” 一声轻响传来,通道两侧突然弹出数根锈迹斑驳的长矛,刺向那块石板中央,尖锐的破空声令人胆寒。 林玥白被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差点惊叫出声。她退了一步,声音发抖:“这地方……好像在杀人……” “不是好像。”白岁欢冷冷说道,目光死死盯着那几根长矛,语气透着一丝嘲讽,“它就是想杀人。” 林玥白吞了口唾沫,手脚发软:“那我们……怎么办?” “踩石板的边缘,避开中央。”白岁欢冷静地说,“看准了再走,跟紧我。” 第22章 藤蔓 她拖着受伤的腿,缓慢地挪动脚步,用手电筒照着地面,试探着用脚尖踩在一块石板的边缘。 确定安全后,她才继续迈步。 林玥白紧随其后,呼吸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后半段通道内一片死寂,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荡的空间中。 墙壁上的黑影随着光线摇曳,仿佛在无声地窃笑。 两人终于靠近了通道尽头,眼前隐约出现了一片空旷的大厅。 可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嚓”声。 “趴下!”白岁欢猛地一把推开林玥白,自己则扑倒在地。 话音未落,头顶的石壁猛地倾斜,数十根倒刺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声从上方滑落,直直刺向她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白岁欢用身体护住林玥白,尖刺从她的肩膀擦过,其中一根刺穿了她的左臂。 鲜血顺着伤口滴落在地面,染红了一片石板。 林玥白瞪大了眼睛,吓得全身发抖:“你……你流血了!怎么办……” “闭嘴。”白岁欢咬牙,脸色苍白,却依旧冷静,“死不了。” 她撑着受伤的身体,抬头看了一眼仍悬挂在头顶的倒刺,低声说道:“别发呆,扶我起来。” 林玥白强忍住眼泪,连忙伸手将白岁欢扶起。两人一瘸一拐地走出通道,终于来到大厅。 她环顾四周,大厅内一片死寂,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盏昏暗的灯笼,幽幽的红光摇曳不定,仿佛一双双含着怨恨的眼睛。 “这里……”林玥白的声音颤抖,“好像有很多人盯着我们……” 白岁欢没有回应,她的目光锁定了大厅中央的石台。 那石台呈现出一种古旧的灰色,四周雕刻着交错的榫卯结构。 “这东西不应该不现在这类。”白岁欢低声说道,目光冷冷地扫过四周,“但它不会是欢迎我们来的。” 就在这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呢喃声,像是从石台底部传出来的,那声音忽高忽低,似哭似笑。 林玥白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抓住白岁欢的手:“你……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白岁欢冷声说道,“别怕,只是声音。” 但下一秒,石台周围的地板忽然裂开,一根根漆黑的藤蔓从地底缓缓爬出。 那些藤蔓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刺,泛着暗红色的光泽,像是被鲜血浸透过。 “退后!”白岁欢低喝一声,伸手将林玥白推到身后。 “这是什么!”林玥白吓得声音都变了。 “别管是什么,往墙边靠!”白岁欢咬牙说道,手指间的血刃已经成型,她的眼神冷如刀锋,“如果它们过来,我会拦住。” 藤蔓缓缓逼近,尖刺轻轻刮过石板,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而空气中的呢喃声变得更加清晰,像是无数双看不见的嘴巴在咒骂着什么。 林玥白哆嗦着抱紧手电筒,紧贴着墙壁,泪水不断地从脸上滑落:“白岁欢,我们还能出去吗?” 白岁欢没有回答,目光死死盯着那些不断逼近的藤蔓。 她的左臂鲜血直流,伤口的剧痛几乎让她站立不稳,但她依旧咬紧牙关,右手间的血刃微微颤抖着,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藤蔓停顿了一瞬,似乎在试探。 它们的尖刺轻轻碰触地面,发出细微的刮擦声,像是野兽在观察猎物。 “这些东西……”白岁欢冷冷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杀意,“它们在看我们。” “看我们?”林玥白浑身一震,语气中透着绝望, “它们是活的吗?还是……还是别的什么?” 白岁欢没有回答,林玥白扶着白岁欢慢慢向后退去。 她的右眼微微眯起,仔细观察着藤蔓的每一个动作。 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呢喃声逐渐变得清晰,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像是直接钻进了她们的耳朵。 “进去……” “留下……” 林玥白猛地捂住耳朵,整个人几乎崩溃,她尖声喊道:“白岁欢,它们在说话!它们在说话!” “闭嘴。”白岁欢低声喝道,声音冷得像冰,“别听。” 她的目光落在那些藤蔓的根部,发现它们是从石台周围的裂缝中爬出的,而石台表面的结构似乎正在缓慢变化,仿佛在调整某种形态。 “这些藤蔓……可能是触发的陷阱。” 白岁欢心中思索着,冷声说道:“不要靠近石台,靠墙边慢慢移动,找到出口。” 林玥白连连点头,脚步发软,却强迫自己挪向墙壁。 她的手电筒颤抖着扫过周围的空间,却突然在墙角照到了一道模糊的暗门轮廓。 “白岁欢,那边!”林玥白颤声喊道,指向那道暗门,“那里有出口!” 白岁欢顺着她的手看去,目光锁定了那道暗门,冷静地说道:“很好,过去。” 林玥白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向暗门移动。 但她的脚刚刚踏出一步,地面却猛地震动起来! “别动!”白岁欢厉声喝道,左手的血刃瞬间甩向藤蔓。 “噗嗤——” 血刃精准地割断了两根藤蔓,它们的尖刺猛然颤动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 剩余的藤蔓像是被激怒了一样,疯狂地向她们冲来! “靠后!”白岁欢一把将林玥白拽到身后,自己的身影挡在了藤蔓面前。 “你疯了!”林玥白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你这样会死的!” “我死不了。” 白岁欢冷笑了一声,左手的血刃闪过一道锋利的红光,“别再废话,抓紧时间开门。” 林玥白咬着牙,强忍着恐惧冲向那道暗门,双手颤抖着摸索门上的机关。 可她刚触碰到门框,墙壁上忽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林玥白尖叫出声,手电筒掉在了地上。 白岁欢猛地回头,看到墙壁上的那只手时,脸色陡然一沉。 那是一只青白色的手,皮肤干瘪如枯木,指甲又长又尖,死死嵌进了林玥白的皮肤里,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别看它,别停下!”白岁欢一边挥动血刃斩向藤蔓,一边厉声喝道, “它只是吓唬你,动手开门!” 林玥白的手被死死抓住,鲜血顺着手腕流下,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去摸门框上的机关。 她的手指颤抖着触碰到一块凹陷的石块,用力按了下去。 “轰隆——” 暗门缓缓开启,石台上的藤蔓却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声,根部像是要撕裂地面一样拼命挣扎。 白岁欢眼中闪过一抹狠意,左手用力甩出两道血刃,斩断了扑向林玥白的藤蔓,随即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了暗门。 门后的空间漆黑一片,白岁欢抬起手,用仅存的一丝力气关上了暗门。 藤蔓的尖啸声瞬间被隔绝,整个世界陷入了寂静。 林玥白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眼泪混着汗水不停地流下。 “活着就别哭。”白岁欢靠在墙边,喘息着说道,声音冷冷的,却透着一丝疲惫,“你哭也没人救你。” 林玥白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复杂情绪:“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拼?” “如果我不拼,你会死。”白岁欢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漠, “现在站起来,看看我们又掉到哪了。” 她们捡起了掉落的手电筒,微弱的光亮下,周围的墙壁泛着青灰色的潮湿光泽,而地面上,隐约可以看到一条条细长的爪痕…… 第23章 暗河 洞穴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手电筒微弱的光线在墙壁上摇曳,将青灰色的岩壁映得阴森可怖。 “这里好像……比刚才更冷了。” 林玥白抱紧了手电筒,贴着墙小心翼翼地挪动,眼神四处游移,仿佛黑暗中会突然窜出什么东西,“这地方为什么会这么湿?难道有水?” 白岁欢靠在墙边,用手撑住受伤的左臂,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潮湿的洞穴,多半有暗河或者地下水流。” “暗河?”林玥白脚步顿住,脸色更加苍白,“你是说……会不会突然来一场地下洪水,把我们冲得无影无踪?” 白岁欢没有理会她,只是用手电筒照向墙壁,目光扫过那些错乱交织的抓痕。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墙上的这些痕迹,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啊?”林玥白猛地抬头,顺着白岁欢的手电筒看去,顿时感觉后背发凉。 那些抓痕深深嵌入岩壁,长短不一,像是某种巨兽的爪子留下的,透着说不出的阴冷和诡异。 “会不会是以前有什么动物住过这里?”林玥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比如……熊?或者老虎?” “熊会挖得这么深?”白岁欢冷冷地反问,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抓痕。 林玥白被她一句话怼得哑口无言,只能吞了吞口水,小声嘟囔:“那还能是什么,总不可能是……” 她不敢再往下说,嘴唇哆嗦着,手电筒光线都在抖。 “别胡思乱想。” 白岁欢淡淡说道,伸手用力敲了敲抓痕附近的岩壁。 随着敲击声,墙壁竟然发出了空洞的回响。 “这里面……是空的?”林玥白一听这声音,立刻扑过来, “会不会是出口?或者通道?”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低头检查了一下地面的倾斜角度,冷声说道:“这地势不对,继续往下走。” 林玥白愣了一下,连忙拉住白岁欢的手:“还往下走?你确定那里不是死路?你刚才也说了,有暗河,那要是冲下来怎么办?” “冲下来就冲下来,你还能跑出去不成?” 白岁欢甩开她的手,迈着一瘸一拐的步子往下滑,“不想死就跟上。” 林玥白滚带爬地跟了上去。 两人顺着地势一路滑到洞穴底层,地面变得更加湿滑。 林玥白的手电筒率先扫到远处的景象,她惊呼一声:“那是什么东西?” 白岁欢抬眼看去,只见前方摆着三座巨大的兽形雕像。 它们形态怪异,头部仿佛是狼,身躯却像猿猴,彼此对坐,前爪高举,像是在对饮。 雕像的眼睛散发着幽绿的光芒,在昏暗的洞穴中显得格外刺目。 “这东西太邪门了……”林玥白站在白岁欢身后,小声说道,“你说,这是不是墓里的摆设?会不会突然动起来?” 白岁欢冷笑了一声:“雕像会动,你是不是看太多电视剧了?” 林玥白嘟囔着:“可是这里本来就奇奇怪怪的,谁知道呢……” 白岁欢没有理她,缓缓走向那三座雕像,指尖血刃蓄势待发。 她走到雕像旁边,仔细打量着这些兽形雕像的结构,目光落在它们的眼睛上。 “琉璃珠?”白岁欢低声说道,用血刃的刀尖轻轻敲了一下其中一只雕像的眼睛,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雕像的眼睛是假的?”林玥白探头探脑地看了看,疑惑地问, “那为什么要装琉璃珠?” “为了看上去更像。”白岁欢语气冰冷,随即抬手挥下血刃,狠狠地砍向其中一只雕像的头部。 “嘭!” 雕像的表面裂开,碎石四溅。 然而,随着裂缝的扩大,一股腥臭味从里面涌出。白岁欢的动作一顿,目光瞬间变得冰冷。 “里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林玥白吓得连连后退。 白岁欢用血刃扒开雕像的表层,露出里面浇筑的躯体——那是一具被石浆封住的尸体! “这……”林玥白的脸色瞬间惨白,声音发颤,“这雕像是……是人?” 白岁欢没有回答,伸手拨开尸体的面部,发现眼窝里空空如也,只有两颗琉璃珠嵌在那里。 “挖掉眼睛,用琉璃珠代替。”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冷得像冰, “这些人……是活着被封在这里的。” 林玥白的身体剧烈颤抖,捂着嘴不敢尖叫,但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太可怕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白岁欢没有理会她,只是从雕像里取出那颗琉璃珠,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冷声说道:“北斗七星。” “什么?”林玥白茫然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七星?” “这些琉璃珠的排列,像北斗七星的布局。” 白岁欢的目光扫过三座雕像,又看向周围的地面,眉头微微皱起, “这可能是某种机关。” “机关?”林玥白强忍着恐惧,小声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用手电筒照向墙壁的抓痕。 那些乱七八糟的抓痕中,隐约露出一些线条,她用右胳膊砸向墙壁上面的线条,用力砸,竟然砸出来一块镶在墙后的石板。 石板下,是一块刻有星图的平面! “果然是七星引路。”白岁欢盯着那张星图,目光中闪过一丝冷光,“这三座雕像是门,星图指引出口。” “门?”林玥白惊讶地看向雕像,“可是……它们怎么会是门?” 白岁欢没有解释,而是将星图与雕像的摆放位置对比,找到了一处对应的节点。她冷冷说道:“推第三座雕像,启动机关。” 林玥白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走向第三座雕像:“要不你来推吧,我……我怕……” “推!”白岁欢厉声喝道,眼中满是冷意,“再拖延,出口就会被堵死。” 林玥白一咬牙,伸手用力推动雕像。 “轰隆——” 随着雕像缓缓转动,地面猛地震动了一下,整个洞穴响起了低沉的轰鸣声。 不远处,一条暗河从裂开的地面中显现,水流湍急,带着一股刺鼻的寒意。 “暗河!”林玥白惊呼,“出口在那边!” 白岁欢点了点头,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拖着林玥白向暗河的方向走去:“抓紧我,不然就算找到出口,你也得被冲走。” 第24章 起点 林玥白紧跟在她身后,双手紧紧抓住白岁欢的衣服,一刻也不敢松开。 “你确定……我们应该顺着水走?”林玥白低声问,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万一它把我们带到更深的地方怎么办?” “这里的地势在下降,水流的方向多半通向外界。”白岁欢的语气依旧冷漠,手电筒的光在前方摇曳,“不过也有可能——” “可能什么?”林玥白忍不住追问。 白岁欢顿了顿,语气低沉:“可能会把我们带回原点。” “原点?”林玥白的呼吸一窒,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机关与藤蔓的画面,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你是说……我们可能会回到那片大厅?” “闭嘴,别乱猜。”白岁欢冷冷说道,继续迈动步子,“只要还活着,就没什么比走下去更坏的选择。” 暗河的水声回荡在洞穴中,仿佛无数低语在四周盘旋。林玥白紧张地环顾四周,手电筒的光总是能在墙壁上映出诡异的影子,像是某种巨兽在窥视她们。 “白岁欢……”林玥白小声说道,声音颤抖,“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水流声音,听起来像……” “像什么?”白岁欢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 “像……有人在笑。”林玥白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她死死抓住白岁欢的衣角,手心早已湿透,“我听到了一种……像女人的笑声。” 白岁欢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头,手电筒的光对准林玥白苍白的脸:“闭嘴。” 林玥白被她冰冷的语气吓了一跳,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可是……可是我真的听到了!就在水里……” 白岁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手电筒照向暗河的水面。水流湍急,光线摇曳不定,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仿佛隐藏着某种可怕的东西。 “这里的水不是重点。”白岁欢收回手电筒,声音低沉,“走快点,别停下来。” 林玥白紧咬嘴唇,强迫自己跟上白岁欢的步伐。然而,随着她们越走越深,那种诡异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水流的声音开始变得古怪起来——低沉的呜咽,断断续续的呢喃,仿佛无数细小的声音在耳边徘徊。 “白岁欢……”林玥白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这里根本不对劲!这水里一定有什么东西!” 白岁欢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盯着前方的通道。就在手电筒的光扫过前方的岩壁时,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我们回来了。”白岁欢冷冷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林玥白一愣,顺着白岁欢的手电筒看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不是……最开始的地方吗?” 眼前的景象赫然是她们刚刚逃离的起点——洞穴的尽头,那个隐藏在阴影中的石门依旧敞开,而石门内的空间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里面不是机关了……”林玥白颤声说道,脸上的恐惧更加浓烈,“它变成了一座……绣楼?” 手电筒的光照进石门,原本阴冷的大厅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雕梁画栋的绣楼。 红木扶栏,雕花窗棂,一盏盏昏暗的宫灯挂在廊檐下,灯芯跳动着诡异的红光。 “这是什么东西?!” 林玥白失声尖叫,猛地抓住白岁欢的手臂,“这里刚刚根本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突然变成……” “冷静点。”白岁欢冷冷说道,将手从林玥白的手中抽开,“这些东西,不可能凭空出现。” 她的目光扫过绣楼的入口,眉头微微皱起:“我们一直在走,但这地方像是故意让我们绕回来的。” “故意?”林玥白惊恐地问,“谁会故意这么做?这里根本没有人!” 白岁欢没有理会她,只是抬起手电筒,将光线缓缓扫过绣楼。 红木的门扉微微敞开,里面的黑暗深不见底,而门框上隐约挂着一块发黄的牌匾。 “百灵绣楼。”白岁欢低声念出了牌匾上的字,语气冷漠,“名字倒是挺古怪。” “我们不能进去!”林玥白连连摇头,声音颤抖,“这种地方一看就是有问题的,我们要是进去,肯定会……” “你想在外面等死?”白岁欢打断了她,语气冷得像冰,“这是目前唯一的路。” “可……”林玥白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她低下头,眼泪滑落脸颊,却什么都不敢再说了。 白岁欢看了她一眼,没有再浪费时间,拖着伤腿一步步走向绣楼的入口。林玥白咬着牙,颤抖着跟在她身后。 刚踏入绣楼的门槛,一阵潮湿而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林玥白忍不住捂住了嘴。 “这地方……”她低声说道,“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白岁欢举起手电筒,将光照向绣楼内部。 昏暗的光线下,红色的绸缎和刺绣随处可见,而地面上却满是灰尘和干涸的血迹,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但又留存着某种活动的痕迹。 “看样子,我们还得往里走。”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依旧冷静,“希望这里真有出口。” 林玥白捂着胸口,强忍着呕吐的冲动,颤抖着点了点头:“但愿吧……” 手电筒的光继续向前推进,两人的影子被投射在红色的墙壁上,仿佛变形的怪物,在无声地注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待白岁欢走近绣楼望被门上的对联吸引了注意“”恨添黄水三层浪;愁锁条山一片云”顿觉奇怪在这荒郊野岭什么人会用挽联做一位未出闺小姐绣楼的对联呢,而且还是缺了横批的一副对联。白岁欢,你在看什么。你看到那副对联了嘛,这本来是写给死人的,哪有一位未出阁的小姐会用一副失去了横批的挽联来做自己绣楼的横批呢?或许又是小姐和书生的烂俗故事呢”?一位大家闺秀看上了个穷小子,不顾家庭的阻拦执意要和书生私奔最后在封建旧社会的压迫下酿成了惨剧林玥白语言里不乏鄙夷。希望是吧。希望只是一个没有危险的旧社会爱情的坟墓,我们走吧,白岁欢和林玥白推开了近乎腐朽的大门,吱呀作响的大门仿佛在诉说着对情郎的幽怨。 第25章 山鬼 随着吱呀作响的破旧木门被缓缓推开,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空气瞬间被粉尘填满,白岁欢和林玥白踏进这座年久失修的古楼,白岁欢 从刚来进来我就觉得这里好像有人在说话,阴风阵阵的。这里不会有鬼吧。你怎么疑神疑鬼的。白岁欢不满的说,就算是有鬼,在这里待这么长时间,也成死鬼了。 木制的地板吱呀作响,只有中堂的门大开着其他的地方全都紧闭门窗,东瓶西镜,钟声太平。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像是主人家刚走不久一样,都这么久了,外面的木门,地板都已经破碎不堪了,但是屋里的陈设都还这么新。或许她在等她的情郎回来吧。林玥白冷不丁插了一句。你就对这些浪漫爱情故事这么热衷吗?我们能不能先从你的凄美浪漫爱情故事跳出来好好想想我们该怎么出去。白岁欢冷冷的说道,不是,不是,白岁欢,林玥白的声音颤抖着,我梦到过这个地方,所以自从进来之后我就感觉我好像曾经来过这个地方,在这里经历过些什么。林玥白略带哭腔的说。 所以从一开始见到绣楼之后你就心有所感了,好吧,这次我们或许得按照你的方向走了,不要哭,慢慢想。我需要你回忆起你曾经梦的内容,白岁欢小心安抚着林玥白,比如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外边的地板甚至门都腐烂了,而内里还近乎完美。 我需要一个契机,白岁欢。我想走走或许可以刺激让我回想起来。 好正好我们可以搜寻一下有没有新的机关,上一次是北斗七星,这一次会是什么呢。白岁欢暗暗思考。 门口的挽联 缺失的横批以及一个残破不堪的梦这些究竟有什么联系呢?白岁欢慢慢的搀扶起蹲在地下的林玥白,林我一直以为是你的幻觉,现在我知道了。你能来到这里还有你能听到那些我听不到的声音,或许确实有有些冥冥之中的定数。我们应该先去寻找那块丢失的横批,或许那能帮助我们补全你残缺的梦。 林玥白点点头,只听见桌上的西洋钟敲响了开始报时,钟摆缓缓摆动着,时间来到了零点。就在零点钟声敲响的那一刻。一切都变了斑驳的挽联变成了真正的挽联,屋里的陈设也开始迅速风化解构。而桌上的东瓶西镜也变成了两个空无一字的灵牌,至于西洋钟还依旧在那里,像从未改变过一样滴滴答答的一分一秒的走着 白岁欢对眼前景象的变换惊诧不已,但是却依旧不忘搜寻线索。只见中堂之上的令牌缓缓出现的白岁欢和林玥白的名字。 而西洋钟之下压着一封并未拆封的信件。上面写着赵氏小姐亲启的字样,林玥白慢慢的拆开,上面写着的是邀请林玥白小姐于武当山烧龙头香为父母祈福。白岁欢.....信了说的林玥白就是我吗。林玥白的声音依旧有些颤抖。随着阅读完毕信也迅速燃烧起来,吓的林玥白惊叫一声撒开了手。 只见中堂之内缓缓走出几位长的很奇怪的道士,脸紧缩着五官僵硬像是有人把面具用针缝在了脸上,三位道士缓缓开口道了:两位小居士。在下奉家师之命前来接两位去烧香祈福。白岁欢的手背在身后缓缓召唤出血刃。扯出一道尴尬的笑容说道:那就劳烦几位道长了。 白岁欢跟在三位道士后面 ,牵着林玥白的手,只见三位道士用刀狠狠扎在了中堂的壁画上,用力一拧,霎时血流如注,三位道士默默注视着流动的鲜血,直到流满整个地板,中堂突然出现了一条不知多深远的通道,通道的入口形状像一条被人狠狠撕裂的伤口,入口处似乎还有丝丝未斩断的血肉连在一起。三位道士率先钻了进去。白岁欢捏着血刃牵着林玥白的手也跟了进去,通道里有一种不合时宜的燥热。此时,三位道士开口了。吓到两位小居士了吧。两位居士应该是第一次烧龙头香吧。三位道士不约而同的挤出来一个僵硬的微笑。对啊道长。这烧龙头香有什么忌讳和规矩嘛。规矩嘛倒是不多,只需要拿着我们给的香,走到悬崖边的龙头上。插到香炉里即可。 听起来倒是不难,每年来烧香的人多吗?倒是不少,大都是像居士这样祈福求姻缘的,不过依我看,求神拜佛倒不如多去自己。来求香祈福的人大都贪婪无度,凡是自己做不成的事,求不来的姻缘财运,桩桩件件都要菩萨神仙求来办来。 道士很健谈,似乎是因为从来没人和他说过这样多的话。道士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愧疚,是小道多嘴了。像小道这种朝不保夕的人怎么还敢点拨别人。两位小居士就当听个笑话吧。 白岁欢对道士的话若有所思,眨眼间穿过木制的通道,白岁欢和林玥白似乎真的来到了一座山上,只不过山上方的岩石依旧在提醒他们这是一座深不见底的洞穴。他们经历的那些并没有过去。 三位小道士客气的将他们引到烧香的悬崖对林玥白说到:林小姐接下来的路你就要自己走了,只有你烧了香才能拜过神仙。林玥白有些害怕,白岁欢轻轻握着林玥白的手。看着白岁欢的眼睛,林玥白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接过三位道士手持的一根香慢慢向着龙头走去,耳边风声大作,她似乎又听到了那些细小的呢喃声,她望着那座升着烟的香炉,缓缓走过去把香插在了香炉里,却看到香炉里有着一把钥匙,一把黄铜的钥匙。林玥白迅速抓起,从龙头上退回来,三位道士见到林玥白安然无恙的回来,便开口说到小居士,既然烧完了香,也该去拜拜神了。于是缓缓消失,钟声再次响起。东瓶西镜,钟声太平,依旧安然无恙,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曾存在过。 除了紧紧握在林玥白手里的黄铜钥匙。 第1章 预言 黄昏时分,城市的天际线被染成了一片温暖的橙红色,夕阳的余晖洒落在繁忙的街道上,将原本嘈杂的城市笼罩在一层温柔的光辉中。 高楼大厦的轮廓在光影的交织下渐渐模糊,仿佛将白昼的喧嚣一点点掩盖,微风轻轻拂过,带来几分清凉的舒适。 街道上的路灯也逐渐亮起,柔和的光线与逐渐褪去的日光交织,为即将到来的夜晚做着最后的铺垫。 少女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机屏幕中播放着晚间新闻。 新闻主持人用平静的语调报道着城市里发生的各类事件:事故、政治、天气变化,种种新闻依然是那样的司空见惯。 可此时,少女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这些新闻上。 她的目光游离,似乎没办法集中精神,神情略显疲惫,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她身上,使她感到莫名的压抑。 她的手中紧握着一张崭新的报纸。 纸页微微卷起,指尖因用力过度而变得有些泛白。 纸张看似普通,却承载着一份特殊的力量。 这并非是一张普通的报纸,而是一份从她手心中取出来的。 报纸上所记录的,不是过去发生的事情,而是未来即将降临的命运片段。 她的目光凝视着报纸上未来的记录,脑海中不断翻滚着那些预示未来的词句。 每一个字都仿佛变成了某种不可逆的命运锁链,紧紧地将她捆绑,令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少女的手微微颤抖,指尖在报纸上的文字上停留着,视线一行行下移,心中涌动着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那一行醒目的大字上——“白岁欢,女,22岁,死于谋杀。” 这简短的一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直刺她的心脏。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这行字,仿佛想要通过触摸来确认它的真实性。 心跳在她的胸膛内加速,手心微微发热,汗珠悄然在额角冒出。 “我才22岁……就要死了吗?”她喃喃自语,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眼中闪烁着一抹深深的无奈和难以抑制的恐惧。 年纪轻轻的她,从未想到,自己的生命会在这样一个时刻,被无情地定下终点。 未来的命运竟然如此清晰地摆在她面前,就像一块无法移动的巨石,堵住了她的去路。 她无数次幻想过未来的种种可能,却从未想到自己的生命会以这样离奇的方式结束。 报纸上的预言字字分明,每一个字都似乎在昭示她即将走向的命运。 而这一切,都是她通过自己的特殊能力换取而来。 白岁欢拥有一种能够窥见未来的能力,这种能力让她能够提前看到某些即将发生的事情。 这本应是一种令人无比羡慕的能力,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超越常人的神奇能力。 然而,这种能力的代价却远比她想象中沉重。 每一次她使用这份能力,都会耗费自身的生命。 她并不是第一次用这份力量,但每一次的代价都让她身体虚弱,生命力逐渐流失。 她看着报纸上的文字,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身体的虚弱感如同海浪,一波波袭来,令她的四肢逐渐无力。 她用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想要平复那不断涌起的眩晕感。 白岁欢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快速流逝,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抽走她体内的最后一丝生机。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手心的微微刺痛感和心中的不安不断交织,脑海中充斥着关于未来的杂乱片段,她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 这份预言纸并非可以随意获取的礼物,而是一份沉重的诅咒。 她的生命被它吞噬,而它所带来的未来却无法逃避。 白岁欢深知,继续使用这份能力会加速她的生命消耗,而不使用它,她便会被命运的无情摆布。 两者之间,她陷入了难以抉择的困境中。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 可心中的恐慌却如藤蔓般攀附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那种悬在头顶的命运之剑正不断逼近,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明白,自己正在与命运抗争。 但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不过是这条命运长河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卷入漩涡,彻底消失。 白岁欢将报纸轻轻放在了桌上,整个人沉默地靠在沙发上,脑海里回荡着一个个无解的疑问。 她该怎么办?要继续迎接命运的安排,任由它将自己带向死亡,还是尝试通过某种方式改变未来? 她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那行令人窒息的字句上——“死于谋杀。” 这些字仿佛带着某种诡异的力量,不断侵蚀她的精神,让她在恐惧与绝望中无法自拔。 突然,窗外的风稍稍加大,吹动了窗帘,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洒在白岁欢的脸上。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脑海中闪过无数可能的画面,关于自己、关于未来、关于那些不可知的命运…… “这就是我的结局吗?”她在心中默默问自己,但没有人能够给她答案。 在这片橙红的黄昏中,白岁欢知道,自己正站在命运的岔路口。 无论她选择怎样的道路,都将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而那条关于她的死亡之路,似乎已经不可逆转。 第2章 绑架 几个星期前,白岁欢在朋友的推荐下,原本打算去南巷街口找到那家口碑极佳的美食店,然而命运的捉弄让她阴差阳错地走进了一间毫不起眼的书店。 书店的招牌已经褪色,门口的玻璃窗上贴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仿佛很久没有人来过。 推开门的瞬间,白岁欢被一阵温暖的空气包围,店内散发着淡淡的纸张和墨水的味道,光线昏暗,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 她在书架间游走,目光随意扫过那些尘封已久的书籍,没过多久她就打算离开了,毕竟自己是走错了。 正当准备离开时,一本古旧的笔记本吸引了她的注意。 笔记本的封皮已经斑驳不堪,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甚至有一些被水浸泡过的印记,显得有些脏兮兮的。 那些斑驳的痕迹上,似乎还能依稀看见一些模糊的符号和文字,但由于年代久远,早已无法辨认清楚。 “这是什么?”白岁欢心中一动,忍不住伸手去拿。 她小心翼翼地将笔记本捧起,似乎能够感受到它散发出的神秘气息。 她的心中燃起一阵强烈的好奇,决定不再急于离开,而是仔细研究这本笔记本。 她轻轻地翻动着笔记本的每一页,仿佛在打开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渐渐地,一个惊人的事实展现在她面前,这竟然是一本关于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一面的事情!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仿佛有什么不可思议的秘密即将浮出水面。 “‘正德丙子夏五月夜,西北有星陨,长六丈,蜿蜒如龙蛇,闪烁如电,须叟而灭。’” 她低声念着这些文字,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是在说明朝那会陨石坠落的事情,又和现在怎么扯上关系了?”白岁欢不解地继续翻阅,心中浮现出无数个疑问。 “‘是夜,陨石坠于城北荒野,翌日,四方乡民皆来观之,见其表面光滑如镜,隐有奇光流转。相传,此陨石蕴藏奇异之力,凡以血祭之,可得仙术。试之,以血滴石上,然觉身有仙术。’” 她的眼睛瞪大,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陨石可以产生仙术?如果都产生仙术的话,那明朝不早让人推翻了?” “‘朝廷闻之,惊其神异,遣锦衣卫彻案其事,悉以潜窜殆尽。石亦密收,藏于无名,自此遂绝无闻。’”她喃喃自语,似乎在试图将这些古怪的文字与现实联系起来,“原来如此,可惜了多少能人异士就此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 白岁欢用手机拍下了这几页,心中涌起一阵喜悦,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已经完成了明朝历史的修补。 那些隐秘的历史,仿佛在向她招手,等待她去解密。 想到这里,她的心跳加快,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好好研究一番,甚至幻想着自己会借此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小说家,赢得无数人的赞誉。 正当她准备动身离开时,突然感到一双有力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她猛地一惊,身体微微僵硬起来,心中一阵恐慌,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攥住。 白岁欢心中一紧,迅速镇定下来,缓缓转身。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苍老的男人,满头白发,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锐利如刀,身上散发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她内心深处的恐惧,让她感到一阵不安。 “你是什么人?”白岁欢努力保持镇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不畏惧,然而她的声音仍不自觉地颤抖,透出一丝紧张。 “我是谁不重要,”老人微微一笑,嘴角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重要的是,你刚才拍下的东西。” 白岁欢心中警铃大作,意识到自己或许已经触碰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尽管内心忐忑不安,她还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这不就是古代的怪异小说吗?有什么重要的?” “古代的怪异小说?”老人冷笑一声,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屑,“你知道你拍下的是什么吗?那可不是你所谓的小说。” 白岁欢的手心开始冒汗,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努力保持冷静,“您究竟想要什么?” “很简单,把你拍下的东西交出来。”老人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这已经是命令,让她感到一阵窒息。 此时,白岁欢的心跳加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知道不能轻易妥协,迅速思考着对策,“如果我不交呢?” 老人微微叹了口气,神情似乎带着些许无奈,“小姑娘,这不是你能掌控的东西。交出来,对你有好处,也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白岁欢感觉老人话里有话,尝试探寻更多,“为什么说我不能掌控?这些到底是什么?” 老人注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这些记载的,是关于一种你从未见过的力量。你或许只是出于好奇,但这份好奇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她沉默了片刻,试探性地问道,“那为什么您不直接抢走这些东西?” 老人轻笑了一声,语气中透着一丝悲哀,“因为我相信你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况且我老了,面对你这种年轻人已经无力对抗了,我也不愿意伤害无辜的人。” 白岁欢的心情复杂起来,心中隐隐觉得这位老人并非简单的威胁者,而是出于某种深思熟虑的考虑。 “如果我交出这些,您能保证我的安全?” 老人点了点头,神情认真,“我能保证,至少在我手上,你是安全的。”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白岁欢终于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手机,将拍下的几页内容一一删除。 每一次轻触屏幕,她的心都仿佛被撕扯一次,“好了,现在您满意了吗?” 老人点点头,目光中透出一丝欣慰,“你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记住,不要跟别人说你来过,看到过这些笔记,有些秘密不应被轻易揭开。” 说完,老人缓缓转身离去,他消失了在这间屋子中。 他那深邃的目光和坚定的步伐却透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让人不禁对他产生好奇与敬畏。 或许,这位老人并非平凡之人,而是隐藏着无数故事和秘密的神秘存在…… 白岁欢心中五味杂陈,默默将手机收回包里,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离开了那间书店。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不禁反复思索老人的话。“我从未见过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她低声自语,心中疑惑重重。 她知道自己已经触及到某些不该触碰的秘密,但好奇心如同野火,越烧越旺,无法抑制。 为何这些笔记如此重要,以至于那个老人不惜动用威胁的手段? 繁华的城市街道上,霓虹灯闪烁,行人熙熙攘攘,然而在她眼中,世界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回想着那些笔记,心里隐隐觉得这些古老的记载或许真的隐藏着某种巨大的秘密。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发现手机不自觉地把某几页的内容备份到了云端。 “或许,我还可以再查查。”岁欢自语道,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但更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她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内心思绪万千。 那些文字所描绘的景象,在她脑海中不断重现,仿佛幻影般挥之不去。 她越想越觉得其中蕴含的秘密非同小可,正当她专注于思考时,突然觉得身后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转过头,发现不远处有两个和她年龄相仿的男子一直在跟随她。 她的心中骤然一凛,加快了脚步。 走了几步,白岁欢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人依然紧跟不舍,眼中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味。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脑中迅速盘算着对策。她拐进一条小巷,想要甩掉那个跟踪者。 巷子里光线昏暗,白岁欢的心中充满了不安,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她的心中一紧,回头一看,那个男人正大步逼近,脸上挂着一抹冷酷的笑容,令她不寒而栗。 “你是谁?想干什么?”白岁欢强装镇定,质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颤抖。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声音低沉而富有威胁,“你知道得太多了。”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想要转身逃跑,但已来不及。 男子迅速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用力将她按在墙上。 她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墙壁的冰冷与黑暗将她包围,令她感到无助与绝望。 “放开我!”白岁欢大喊,声音在空荡的巷子里回荡,却没有人回应。 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恐惧,这种绝望的感觉仿佛将她推入了深渊。 “你觉得自己能逃得了?”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嘲讽,“那些你不该知道的东西,终究会让你付出代价。” 白岁欢竭尽全力挣扎,试图挣脱他的控制,但她的力量在他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她的心中闪过一丝恐惧,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不可逆转的局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我走!”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强硬,但内心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别再挣扎了,小姑娘。”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与其在这里自讨苦吃,不如乖乖听话。” “你想干什么?”白岁欢心中慌乱,试图冷静下来,寻找机会。 “很简单,我需要你交出那些信息。”男人的声音像是一道无形的锁链,将她牢牢束缚。 “我不会交出来的!”白岁欢愤怒地回应,心中燃起一丝反抗的火焰。 她的直觉告诉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妥协。 “你以为你能拒绝吗?”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手臂的力量加大,令她疼痛不已。她感到一阵窒息,心中无比绝望。 第3章 危机? 城市的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高楼大厦之间,给整座城市披上一层金色的外衣。 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霓虹灯逐渐亮起,城市开始展现出夜晚的繁华与喧嚣。 李牧骑着电动车,在人群与车辆之间灵巧地穿梭。 他身穿外卖员的制服,头戴安全帽,身后背着外卖箱,脸上带着一抹疲惫的笑容。 今天的订单特别多,他忙了一整天,终于完成了最后一单。 他在街角停下,摘下头盔,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李牧已经做了两年的外卖员。他 一个人住在城中村的一间小公寓里,日子过得简单而忙碌。 尽管今天的送餐任务已经完成,但他心中的不安却未曾减轻。 李牧拿出手机,翻看着未接的消息和通知。除了工作相关的信息,手机里还保存着一些他和朋友们的合照。 直到他打开通讯软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几个小时前白岁欢的消息。 "救我" 这两个字让李牧的心猛地一沉。他迅速收起手机,脸色凝重。 由于白岁欢并没有提供具体的位置,他不知道她究竟在哪里。 李牧戴上头盔,启动电动车,试图拨打白岁欢的电话。 然而,电话铃声响了几次却没有人接听,他的焦虑愈发加剧。 此时,他决定立刻报警以获取帮助。 他拨打了报警电话,快速向接警员解释情况:“我几个小时前收到朋友的求救短信,现在才看到,但她没有提供具体位置。我担心她可能遇到危险,请尽快派人去南街巷口附近找一下,我叫李牧,我朋友叫白岁欢,好,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李牧把注意力集中在道路上,努力加快速度。 他不停地在脑海中回想白岁欢平时的活动范围,希望能找到她可能出现的地点。 "千万不能有事啊!" 李牧的电动车在夜色中飞速前行,城市的街道在他眼中变成了一条条模糊的光线。 车流和行人交错,路灯的光辉投射出斑驳的影子,仿佛在提醒他时间的流逝。 尽管他尽量保持冷静,但白岁欢那简短而令人心焦的求救信息在脑海中不断回旋,让他心中充满了焦虑。 正当他急速行驶时,手机再次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李牧一边控制着电动车,一边瞥了一眼屏幕。上面显示的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内容简短却让人心悸:“帮帮我,我在……” 李牧的心跳瞬间加速,这条消息似乎和白岁欢的困境有某种联系。他试图拨打那个陌生号码,但电话铃声响了几次却无人接听。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仿佛预示着某种危险正在逼近。 在他继续前行时,李牧路过一条小巷,巷口的阴影中隐约看到几个人影,他们的动作诡异而不安,似乎在低声交谈。 巷子里散发出的隐约嘈杂声和偶尔的窃笑声让李牧感到一阵不安。 虽然不确定这些人是否与白岁欢的情况有关,但他决定保持警觉,绕过这些可疑的人物,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他再次检查手机上的信息,尽管内容没头没尾,但李牧心中对白岁欢的担忧愈发加深。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尤为重要,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她。 第4章 实验 白岁欢拼命挣扎,嘶声喊叫:“放开我!”声音在狭窄的小巷里回荡,但空荡的回音只是提醒着她的孤立无援。 黑衣人面无表情,动作迅速而利落,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白布,布料散发着刺鼻的化学气味。 他一把捂住她的口鼻,手劲大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的身体本能地抗拒着,双手挥舞,脚不停地踢打,但无济于事。 那刺鼻的味道迅速涌入她的鼻腔,侵占她的大脑。 白岁欢的挣扎渐渐变得无力,意识模糊起来,视线开始模糊,黑暗随之吞噬了她。 当她再次醒来时,头脑一片混沌,四肢软绵无力。 她眨了眨眼,想看清周围的环境,却发现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她被悬挂在半空,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绑住,脚尖几乎触不到地面。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尘土的味道,墙壁上布满了深深的裂痕,显示出这里已经废弃了很久。 白岁欢努力挣扎,但绳索勒得太紧,手腕传来阵阵刺痛。 她试着平复急促的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四周的情况。 这栋烂尾楼内空无一物,甚至连一根可供利用的铁条都没有,只有残破的地板和剥落的墙皮昭示着这里的荒凉。 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不断回想之前发生的事。 那是几个小时前的事情?还是更久?黑衣人的袭击,她被迷晕……为什么他们会对她下手?目的又是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充斥着她的大脑,让她感到无助和恐惧。 正当她思索着如何脱困时,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压在她的心头。 白岁欢瞬间屏住了呼吸,闭上眼睛装作昏迷,心脏却如擂鼓般跳动。 “醒了没?”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 “应该还没醒吧。”另一个声音不耐烦地回答。 她微微睁开眼睛,一条细缝中看到两个黑衣人走上前来。 他们的装束统一,表情冷漠,一个人手中拎着一个金属箱。 箱子被放在地上后,另一人将其打开,白岁欢瞥见里面装着各种医疗器械和一瓶透明液体。 她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准备开始吧。”其中一人低声说道,“时间不多了。 一个黑衣人走向白岁欢,麻利地解开绑住她的绳索,但还未等她放松,双手便再次被绑紧,整个人被压在一张简易的铁制手术台上。 她竭力让自己保持镇静,心里却泛起一阵阵寒意。 隐约中,她听到他们提到了“e病毒”这个词,一阵刺骨的恐惧随之而来。她想挣扎,但明白此刻暴露自己清醒只会让情况更糟。 楼梯间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熟悉的旋律让她的心猛然一跳——那是她的手机! 或许是李牧在尝试联系她。她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同时也意识到这铃声可能会打乱对方的计划。 “去处理掉那部手机。”领头的黑衣人皱起眉头命令道。 另一个人点头,朝着楼梯方向快步走去。白岁欢知道,机会来了。 她猛地睁开双眼,身体开始剧烈挣扎,同时大声喊叫:“救命!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楼层内回荡,试图吸引任何可能存在的援助,或者拖延对方的行动。 领头的黑衣人冷冷地盯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 他缓缓靠近,声音冰冷:“原来你已经醒了。也好,省得我们再浪费时间叫醒你。” 白岁欢拼命挣扎,但挣脱不开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从金属箱中拿出那支装有透明液体的注射器。 注射器的针尖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一丝寒光,缓缓向她逼近。 “不——不要!”她尖叫着,用尽全力扭动身体,但双手双脚被死死固定住,挣扎毫无作用。 此时此刻,白岁欢只能祈祷李牧能及时出现,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注射器的针尖闪着寒光,她闭上眼睛,努力将自己的意识从眼前的恐惧中抽离,试图找到一丝精神的支柱。 冰冷的针头刺破肌肤的瞬间,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透明的液体缓缓注入她的血管,一股刺痛从注射点迅速蔓延开来。 白岁欢只觉得全身仿佛被烈火灼烧,每一寸血管、每一根神经都在燃烧。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胸腔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压住,空气无法顺畅流动。 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如纸,额头布满冷汗,双眼逐渐失去焦距。 她的身体开始抽搐,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岁欢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被撕裂开来,一种难以形容的力量在她体内肆意冲撞。 疼痛攫住了她的一切感官,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灼烧的痛楚。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死去时,房门突然被狠狠撞开。 李牧冲了进来,目光落在手术台上的白岁欢时,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他的脸上。 他的目光从白岁欢苍白的脸转向那两个黑衣人,眼神中燃起熊熊怒火。 “住手!”李牧低吼着,没有一丝犹豫地冲向其中一人。 他的动作迅猛而果断,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突然闯入,动作稍显迟缓,被李牧一个低扫腿绊倒在地。 但另一个黑衣人迅速反应过来,从侧面扑向李牧。 李牧一个转身,用肘击狠狠地撞向对方的腹部,趁对方弯下腰喘息之际,他转向已经爬起来的黑衣人,一个精准的直拳击中对方的下颌,将其击倒。 然而,对方显然受过专业训练,很快调整状态,二人迅速形成夹击之势。 一个黑衣人从背后牢牢抱住李牧,另一个人则抓住机会试图控制他的双臂。李牧拼命挣扎,却逐渐被压制住。 “既然你想找死,那就成全你。”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黑衣人从口袋中取出一支注射器,冰冷的针头刺入李牧的颈部。 一股冰凉的液体涌入他的身体,他只觉得全身瞬间麻木,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李牧的意识迅速模糊,身体变得无力,仿佛一切都在离他远去。 他最后的视线停留在手术台上的白岁欢,她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 他的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愧疚和绝望,随即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当李牧再次醒来时,四周已变得异常安静。 楼层内只剩下他和白岁欢,两名黑衣人早已消失不见。 他挣扎着坐起身,头脑一片混乱,四肢依然有种奇怪的麻木感。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白岁欢身上。 她依然躺在手术台上,脸色惨白,呼吸微弱,像是随时会停止。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几名执法人员破门而入。 他们迅速控制了现场,几人朝白岁欢和李牧跑来。 领头的警官看着两人满身狼狈的样子,眉头紧锁,语气急切:“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没事吧?” 李牧努力开口想解释,却发现自己虚弱得连说话都成了奢侈。 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警官意识到他们可能遭到了某种药物的侵害,立刻下达指令:“通知急救人员,立刻将他们送医。” 几名警员小心翼翼地将白岁欢和李牧抬上担架,急救人员很快赶到,为两人初步检查生命体征。 李牧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白岁欢被抬上另一辆担架。 她依然一动不动,脸色毫无血色,他的心被撕扯得生疼。 随着救护车的警笛声响起,李牧的意识逐渐再次陷入模糊。 他最后的记忆是白岁欢躺在担架上,模糊的面容和她微弱的呼吸,让他的心中涌起无尽的愧疚和担忧。 他不知自己还能否醒来,更不知白岁欢是否会安然无恙。 第5章 (这章应该删除的) 此时此刻,她只能祈祷李牧能及时出现,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她闭上眼睛,回忆起自己大学时期的时光——那些简单的日常,现在却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她试图集中精神,希望能激发某种未知的力量来帮助自己。 但是,随着注射器越来越近,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法摆脱即将到来的命运。 注射器的针尖冰冷而锐利,它无情地刺入白岁欢的肌肤,冰冷的液体缓缓注入她的血管。她立刻感到一阵刺痛,随后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感从注射点迅速蔓延至全身。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沉重,胸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压迫出来的。 白岁欢的脸色迅速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视线开始模糊不清。她能感觉到身体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剧烈地变化,五脏六腑仿佛在燃烧,随时可能破裂。她张开嘴试图呼吸,却发现自己几乎无法吸入空气,每一次吸气都像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她的嘴唇开始发绀,双眼瞪得大大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想要呼喊,但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般,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她感到自己似乎在坠入一个无底深渊,四周的一切声音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她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身体无力地瘫软在手术台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虚无缥缈。 就在这个时候,李牧终于赶到了。他冲进房间,看到白岁欢痛苦的样子,愤怒和恐惧顿时充斥了他的心。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他毫不犹豫地冲向那两个黑衣人,试图解救白岁欢。 黑衣人的反应迅速,他们立即转身迎战。 李牧先是一个敏捷的侧步,巧妙地躲过了第一个黑衣人的直拳,紧接着一个低扫腿将对方绊倒在地。同时,第二个黑衣人从侧面冲来,试图从后面抱住李牧。李牧迅速转身,用一个有力的肘击击中了对方的腹部,使对方痛苦地弯下了腰。 趁着这一瞬间的优势,李牧再次转向第一个黑衣人,后者已经站起身准备再次进攻。李牧采取主动,一个迅猛的前冲,以一个精准的直拳击中对方的下巴,使其倒退几步。然后,他迅速转身面对第二个黑衣人,用一个凌厉的勾拳击中对方的太阳穴,将其击倒在地。 尽管李牧在对抗中占据了上风,但两个黑衣人很快恢复过来,形成了夹击之势。其中一个黑衣人从背后抱住了李牧,另一个则试图控制他的手臂。李牧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但两个对手的力量逐渐占据上风。 李牧被牢牢控制住,无法动弹。 李牧尝试挣扎时,两个黑衣人迅速合作,将他压制在地。 其中一个黑衣人从口袋里取出一只装有另一种病毒的注射器,毫不迟疑地将药剂注入李牧的颈部。 "既然你想死,那就成全你。" 冰冷的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李牧感到一阵刺痛,随即一股冰冷的感觉迅速扩散至全身。他感到眼前一黑,整个世界仿佛在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意识逐渐远去,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白岁欢的身影——她无力地躺在手术台上,毫无生气。 李牧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和绝望,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度醒来时,眼前的一切已经变了样。楼层里面只剩下他和白岁欢,两名黑衣人早已不见踪影。 李牧挣扎着坐起身,头脑一片混乱,身体仍然感觉到那种奇怪的麻木感。 他转头看向白岁欢,她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仿佛随时可能停止呼吸。 正当李牧试图弄清发生了什么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几名执法人员冲进房间。 他们迅速控制住现场,并开始检查两人的状况。 一名领头的警官走到李牧身边,关切地询问:“你们没事吧?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李牧试图开口回答,但一股强烈的虚弱感让他无力作声。药剂的作用让他的四肢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连说话都变得异常艰难。他只能微微摇头,用眼神表达出自己的虚弱与无奈。 察觉到李牧的状态,警官立刻转身对其他同事下达指令:“快,通知急救人员,把他们送到医院。他们可能受到了不明药物的影响。”几名警员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将白岁欢和李牧安置在担架上。 在担架被抬出房间的过程中,李牧勉强睁开眼睛,看着身旁的白岁欢,她依然昏迷不醒,脸色惨白如纸。他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力感,但他知道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信任这些救援人员。 急救人员很快到达现场,他们迅速为两人检查生命体征,然后将他们抬上救护车。随着救护车的警笛声响起,李牧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只记得自己被送往医院的情景。 第6章 医院 李牧缓缓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让他不由得微微皱眉。 他眨了几下眼睛,眼前的模糊逐渐清晰,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间病房里。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监护仪器发出的轻微滴答声。 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四肢依然乏力,胸口隐隐作痛。 短暂的茫然过后,李牧开始回忆发生的一切。 最后的画面是那间阴暗的烂尾楼,白岁欢无力地躺在手术台上,而自己却被黑衣人用针管注射了某种不明液体。 再之后,便是一片空白。 就在他试图理清思绪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名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和一名护士走了进来。 警官目光锐利,身形挺拔,显然习惯掌控场面。 他扫了一眼李牧,见对方醒着,走到床边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适吗?” 李牧清了清喉咙,发现自己的声音略微沙哑:“我没事,只是有些虚弱。”他的思绪有些混乱,但仍尽力回忆着:“发生了什么事?我是怎么到医院的?” 警官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后坐在床边,语气平静却不失严肃:“是我们的巡逻队发现了你们,当时你和一名女性都失去了意识。 她的情况比你严重,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医生说,你们可能受到了不明药物的影响。” 听到“重症监护室”几个字,李牧的心猛地一沉。“白岁欢怎么样?”他急切地问,眼中掠过一丝不安。 “她的情况暂时还不稳定,”警官的语气变得凝重,“医生正在尽全力抢救,但目前还不能确定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李牧的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 他强撑着问道:“我能去看看她吗?” 警官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她需要绝对的安静和护理。我们会通知你探视时间。” 李牧低下头,握紧了被单。他既愤怒又无助,但深知自己现在连下床走动都困难,更别提帮助白岁欢了。 警官转移了话题:“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我们需要你的证词来调查这个案子。” 李牧点点头,努力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我收到了白岁欢的求救短信,赶到时她已经被绑起来了。 我冲进去试图救她,但遇到了两个黑衣人……”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眉头紧锁,“他们制服了我。我记得其中一个人拿出注射器,说要注射什么东西,但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他们提到‘实验’,但没有具体说明。” 警官一边记录,一边追问:“你能记得他们的长相或者更多细节吗?” 李牧摇摇头,脸上写满懊恼:“他们戴着面具,脸部完全看不清。一个人的声音很低沉,另一个听起来年轻些。” 警官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来:“如果你想起更多细节,随时联系我。这些信息对我们抓住他们非常重要。” 李牧点了点头,看着警官离开。 疲惫和痛苦逐渐侵占了他的意识,李牧再次沉沉睡去。 在梦里,他看到白岁欢躺在病床上,医生们围在她身旁,神情严肃。一位医生递出一张纸,纸上赫然写着“病危通知书”。 李牧的心脏像是被猛然揪紧,他试图呼喊,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绝望和无助感席卷了他的心,他在梦里大声呐喊,直到猛然惊醒。 他喘着粗气,发现自己浑身被冷汗浸透。 病房内一片寂静,窗外的夜色显得格外压抑。 他坐起来,试图平复心情,但刚刚梦境的情景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牧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恢复了些力气。 他无意间注意到,自己的视力变得清晰了。 原本需要借助眼镜才能看清的远处细节,现在竟然一览无余。 他愣了一下,起身去卫生间,想洗把脸清醒一下。 他伸手去拿毛巾,刚刚触碰到它,却发生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毛巾竟然自己飘了起来,缓缓移到了他的手中。 李牧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毛巾,脑中一片空白。 他试着再次集中注意力,指向毛巾,结果发现它真的能够随自己的意念稍作移动,但只能维持几秒钟。 这种现象让李牧既震惊又兴奋,同时也带着一丝恐惧。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决定暂时将这件事藏在心里。 深夜时分,李牧悄悄离开病房,沿着走廊走到了重症监护区。 他透过窗户看到白岁欢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身上插满了管子。 李牧站在窗外,目光凝视着她,心中充满了悲伤。 他想起自己的新能力,决定试着做点什么。 他注意到病房窗外的一棵桂花树,轻轻伸出手,集中注意力指向一朵小小的桂花。 几秒钟后,那朵花竟然缓缓飘起,穿过窗户落在白岁欢的枕边。 看着这小小的举动,李牧的心中涌起一丝慰藉,希望她能感受到这份关怀。 做完这一切后,李牧回到病房,却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感袭来。 他倒在床上,意识逐渐模糊,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如果用这能力去移动一个人……会怎么样?”他猛地打了个冷战,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多想。 第二天早晨,李牧在医院走廊经过时,无意间听到两名护士的谈话。 “重症监护室里那个女病人,昨天晚上枕边竟然多了一朵桂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几天又没风。”一个护士压低声音说道。 “奇怪了,病房门窗关得好好的,哪来的花?”另一个护士满脸疑惑。 李牧听到这里心中微微一震,却没有停下脚步。 第7章 家庭 白岁欢在重症病房昏迷不醒。 她的意识被梦境如潮水般卷入,那是她不愿触碰的过去,却清晰得让她无处躲藏。 她站在客厅中央,明亮的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透过眼角,她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桌旁,阴影笼罩着整个空间。 那是她的父亲,白岁欢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却也害怕得不能再害怕的男人。 父亲因为母亲没有及时准备晚餐而怒不可遏,桌上的饭菜成了发泄怒火的借口。 他猛地站起身,将饭碗砸向地面,清脆的破裂声让白岁欢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破碎的陶瓷片四散开来,有一片滑到了她的脚边,刺得她脚趾一阵发麻。 “这是什么东西!这也叫饭?”父亲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她耳边炸开,浑厚而带着无尽的暴戾。 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双眼充血,嘴角不时抽动着,似乎一刻都无法平息怒火。 母亲低着头,不停地道歉,声音颤抖得像秋风中的枯叶:“对不起,我马上去重新做……求你别生气……” 她的声音里带着卑微与无助,但这些话语却如同一根根火柴,点燃了父亲更加汹涌的怒火。 他一把掀翻桌子,碗盘和剩菜汤汁洒了一地。 玻璃杯滚到了白岁欢的脚边,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被父亲瞪住了。 “你退什么!都是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害得老子一点脸面都没有!”他咆哮着,像一头失控的野兽,眼神里只有愤怒和鄙夷。 白岁欢下意识地缩起身子,试图隐藏自己瘦小的身影,但还是被父亲一把揪住衣领,硬生生拎了起来。 她的双脚离地,脖子被他的手死死掐住,呼吸顿时变得困难。 她努力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 “叫啊!你不是最会哭吗?现在哭给我看!”父亲的脸靠得很近,呼出的气息带着浓重的酒味,让白岁欢几乎要呕吐。 她的双手无力地抓着他的手臂,指甲划破了他的皮肤,却完全挣脱不开。 母亲在一旁哀求着:“别打她,求求你别打她!她还是个孩子啊!” 她扑过来试图拉开父亲,但却被一把推倒在地。 母亲的额头撞到了柜角,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她却毫不顾忌,只是哭喊着抱住父亲的腿。 “滚开!”父亲怒吼着,一脚踢开了母亲。 他的力气之大,直接让母亲的身体滚了两圈,撞到了墙角。 白岁欢的眼泪模糊了视线,视野中的一切都仿佛笼罩着浓重的血色。 就在父亲将她重重甩向墙壁的一瞬间,她的后脑勺狠狠撞到了墙面。 剧痛袭来,白岁欢眼前一黑,随即又模模糊糊地看到母亲扑到她身边,用双手捧着她的脸哭得泣不成声。 母亲的嘴里不停地念着“对不起,对不起”,却完全无法阻止父亲的暴行。 那个夜晚,她们母女俩躲进卧室,反锁了门,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门外是父亲的怒吼和踹门声,他像一只彻底失控的野兽,在门外咒骂着威胁着,时不时用力撞击着门板。 母亲轻轻拍着白岁欢的背,试图安抚她的恐惧,但她自己的手也在止不住地颤抖。 白岁欢将脸埋在母亲怀里,听着她心跳的声音,那一刻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绝望。 这个家早已不是避风的港湾,而是一个充满恐惧的牢笼,无论她们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这种日子持续了多年,母亲多次试图带白岁欢离开,但每一次都被父亲的威胁和暴力逼退。 他总是用冰冷的语气说:“你们敢跑,我就找到你们,再把你们揍回来,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高考前的一个晚上,家里再次爆发了一场争吵。 这一次,起因是母亲心爱的那只小猫。 那只猫是母亲唯一的慰藉,像是她生活中一缕珍贵的阳光。 但在争吵中,父亲失去了理智,他一把抓起小猫,走到阳台边,将它狠狠抛下去。 小猫的惨叫声和坠落的声音像一把刀,狠狠扎进了母亲的心。 她冲到阳台上,看着小猫的尸体趴在楼下的水泥地上,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她蹲在那里,哭得全身都在颤抖,声音沙哑得像是撕裂的布。 白岁欢站在一旁,整个人僵住了。她看着母亲的模样,心里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痛到麻木。 她想上前安慰母亲,却又觉得自己的存在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那一晚,白岁欢陪着母亲坐到了天亮。她们两个人紧紧依偎着,谁也没有说话。 高考近在眼前,但她却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她满脑子都是母亲的泪水和小猫坠落的画面。 从那天起,白岁欢下定决心,要带母亲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然而,这个决心却始终没能实现。 等她考上大学,离开了家,那个家里的暴力仍旧没有停止。 她听母亲在电话里掩饰着伤痕,也听出了她的疲惫和无力。直到大三那年,她接到噩耗一一母亲因心梗去世。 回到家的那一天,白岁欢站在灵堂前,看着母亲遗照里温柔的笑容,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的父亲坐在一旁,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反而满是厌恶地说:“哭什么?活该命短,不争气的女人。” 白岁欢的拳头紧握,她恨不得冲过去撕裂这个男人,却又深知自己无能为力。 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家庭的温暖。 母亲的去世让她明白,这个家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她和母亲只是被迫困在这个错误中的牺牲品。 从此以后,白岁欢再也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家庭。 那些痛苦的记忆被她深深埋在心底,她不愿与任何人分享,也不愿再去触碰。 对她而言,那些回忆就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既无法忘记,也无法治愈。 渐渐地,白岁欢的意识逐渐清醒,梦境的阴影慢慢散去。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四周的白色墙壁、明亮的天花板和规律的医疗仪器声提醒她这是医院。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十分刺鼻,她的身体像被抽空了一样,四肢毫无力气,仿佛每一根手指的移动都需要极大的努力。 她试着转动头部,但脖子僵硬得仿佛被束缚。 透过余光,她看到吊在床旁的输液袋,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流入她的静脉,手背上扎着针管,压迫感让她感到些许疼痛。 喉咙干涩得像被火燎过一般,她想说话,却只能发出沙哑而微弱的声音。 努力将视线移向窗外,白岁欢试图用外面的景色驱散内心的阴霾,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里只有冷白的灯光与机械的声音。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刚刚梦到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 那是她痛苦的童年记忆,父亲的暴力和母亲的无助像一道道伤口,随着梦境的消散又撕裂开来。 她的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梦中的恐惧仍未消散。 虽然她已经离开那个家多年,但那段记忆却一直埋藏在内心深处,稍有触碰便疼痛难忍。 她回忆起昏迷前的情景:被陌生人袭击、绑架到一栋废弃的大楼,还有那冰冷的针管。 那些黑衣人的冷漠、注射时的刺痛和随之而来的失控感让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能感觉到那药物对身体的影响——虚弱、麻木、无力,仿佛每一寸肌肉和血液都被重新操控了一遍。 正当她努力理清思绪时,病房的门轻轻被推开。 一名年轻的护士走了进来,看到白岁欢醒着,立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你终于醒了!”护士的声音柔和却带着关切。 她快步走到床边,检查着白岁欢的生命体征,确认一切正常后,她拿起一杯水递到白岁欢面前。“慢慢喝,不要着急。” 白岁欢接过水杯,缓缓喝了几口,清凉的液体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她放下杯子,沙哑地问道:“李牧呢?他怎么样?” 护士微微一笑,轻声安慰道:“他比你恢复得快多了,已经可以出院了。他让我们告诉你,不用担心,他会一直等着你。” 听到李牧安然无恙,白岁欢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她仍然感到不安。 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对她下手?那被称为“e病毒”的药剂究竟是什么?这些问题像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她的心头。 护士看出了她的忧虑,轻声说道:“医生一会儿会过来给你详细检查。现在的重点是好好休息,恢复体力。” 白岁欢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而,那些片段式的记忆仍旧如同尖锐的玻璃碎片,让她的思绪一片混乱。 不多时,病房的门再次打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执法人员。 医生拿着病历夹,走到白岁欢床边,仔细地查看她的状态。 他的表情温和,但隐约透着一丝担忧。 “白岁欢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医生轻声问道,同时查看着监测仪器上的数据。 “还好,就是觉得有点虚。”白岁欢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但声音仍然显得疲惫。 医生点了点头,示意执法人员可以开始询问。 一名为首的执法人员走到床边,神情严肃但语气温和:“白岁欢小姐,我们正在调查这次绑架事件。希望能从你这里获取一些线索。” 白岁欢听到这话,轻轻点了点头。她努力回忆绑架时的每一个细节,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地说道:“那天我在街上逛,迷路了,随便走进了一条胡同。然后……突然有人从后面捂住我的嘴,我闻到一股很刺鼻的味道,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执法人员认真记录着她的话,接着问道:“你醒来时,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回忆起那段可怕的经历:“醒来的时候,我被绑在一个废弃的地方,手脚都动不了。几个黑衣人围着我,其中一个人拿着注射器,说……说要给我注射一种叫‘e病毒’的东西。他们把针扎进我的手臂后,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神闪烁着恐惧的光芒:“他们戴着面具,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但他们说要用我做实验。” 执法人员皱了皱眉,问道:“他们有没有提到什么目的,或者提到其他名字?” 白岁欢摇了摇头,声音低了下去:“他们没有说什么具体的东西……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选中我。” 医生听到这里,走上前打断了对话:“好了,今天的问话就到这里吧。病人的身体状况还很虚弱,她需要更多的休息。” 执法人员点了点头,对白岁欢说道:“我们会继续调查这件事,也会安排人员保护你的安全。如果想起更多的细节,请随时告诉我们。” 医生和执法人员离开后,病房恢复了安静。 白岁欢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思绪万千。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对她下手,也不知道那所谓的“e病毒”会对她造成怎样的影响。 第8章 (这章也要删除) 梦境渐渐模糊,白岁欢的意识逐渐清醒。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映入眼帘的是刺眼的纯白天花板以及周围重症监护室特有的医疗设备发出的规律嘀嗒声。 她的身体沉重无力,四肢仿佛不属于她自己一般,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尝试着转动头部,却发现脖子僵硬如被束缚。 渐渐地,她意识到自己躺在重症监护病房的病床上,四周是一片无菌的白色和令人安心的仪器声。 她缓缓扫视四周,注意到挂着的输液袋,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流入她的静脉。 口干舌燥,喉咙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发不出声音。她努力回想梦中的片段,那些童年的记忆像潮水般涌现,带着难以摆脱的沉重感。 她想起了父亲的暴力与母亲的眼泪,回想起那个充满绝望与无助的家庭。尽管她现在已经成年,离开了那个令她窒息的环境,但梦中的痛苦记忆仍旧如此鲜活,仿佛一切就在昨天发生。这些记忆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中划出一道道伤痕。 白岁欢试图坐起身来,但一阵晕眩和虚弱感让她无力地躺了回去。 她开始回想起昏迷前的情景:她被注射了被称为"e病毒"的药剂,随后便感到极度不适并失去了知觉。那一刻的恐惧和无力感再次袭上心头,心跳不禁加速,汗水沿着鬓角滑落。 正当她努力整理思绪之际,病房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一名护士走了进来,见到白岁欢醒过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你终于醒了!”护士轻声说道,并迅速检查起她的状况。 护士的到来让白岁欢的意识变得更加清醒,她尝试着开口说话,但由于喉咙干涩,只能发出轻微的声音。护士递给她一杯水,她缓缓饮下,清凉的液体滋润了干燥的喉咙,给予她些许安慰。 “李牧呢?”她用微弱但清晰的声音问道。护士微笑并轻声回答:“你说的是和你一起被送来的吗?他的情况比你好很多,他已经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白岁欢点了点头,心中略感宽慰,但仍然无法完全放松。她仍对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和目的感到困惑,想知道她究竟是什么原因惹到了那些黑衣人,当她试图回想起那些细节,无数的恐惧和不安感涌入她的脑子里,试图阻止她去回忆。 护士察觉到她的不安,安慰道:“医生稍后会来给你们解释具体情况,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恢复体力。” 白岁欢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可身体仍然感到虚弱无力。 不多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和两名执法人员走了进来。医生拿着病历夹,执法人员则一脸严肃。 “白岁欢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医生温和地问道,同时检查她的生命体征。 “还好,就是有点虚弱。”白岁欢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尽力保持镇静。 医生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执法人员,示意他们可以开始询问。为首的执法人员轻咳了一声,走到白岁欢的床边,用温和但认真的语气说道:“白岁欢小姐,我们是调查这次事件的执法人员,希望能了解一些情况。” 白岁欢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继续。执法人员继续问道:“你能回忆起你被绑架的经过吗?包括你见到的任何人和发生的事情。” 白岁欢努力回想,刚要开口时想到了书店老板的那些话,于是说道:“那天我在逛街,听朋友们说南街有个特别好吃的小店,我迷路了,随便找了个胡同就钻了进去。突然被一个陌生人袭击,他们用迷药迷晕了我,醒来时我已经在一栋废弃的大楼里,被绑在一张手术台上。他们...他们说要给我注射e病毒,然后就...” 她的声音颤抖了一下,显然回忆起那些可怕的时刻让她感到不安。医生轻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执法人员继续问道:“你知道他们是谁吗?或者他们提到过什么有用的信息?” 白岁欢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们,他们都是蒙着脸的黑衣人。他们只是说要用我做实验,但没提到具体的目的。” 医生这时插话道:“你身体里并没有被察觉出有异样存在。目前我们正在进行详细分析,看看这e病毒是不是对你身体的影响为不稳定的。” 白岁欢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恐,她紧张地问:“那...那会有什么后果吗?” 医生安抚地说道:“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但我们会尽全力帮助你康复。请不要过于担心。” 执法人员接着说道:“白岁欢小姐,李牧先生也在同一时间被注射了相同的药物。你们是一起被找到的。我们目前正在全力调查此事,包括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和动机。你们提供的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帮助我们破案。” 白岁欢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她感到内心的压力和恐惧有所缓解,至少现在她知道自己和李牧得到了关注和保护。 医生和执法人员离开前,医生特别叮嘱白岁欢:“你需要多休息,我们会密切监控你的身体状况。如果有任何不适,请立即告诉我们。” 第9章 出院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白岁欢在柔和的晨光中醒来,阳光透过白色窗帘洒进病房,为室内添上一抹温馨。 尽管她的身体已逐渐恢复,但心中仍存有一丝不安与困惑。 医生们虽然确认她的健康状况正在改善,却无法完全解释之前注射药物所引起的反应,这让白岁欢心中的疑云越来越浓。 那天早晨,主治医生带着微笑走进病房和白岁欢说: “白小姐,您的各项检查结果都非常理想。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您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她点了点头:“那我需要注意什么吗?” 医生点头叮嘱:“回家后一定要好好休息,避免过度劳累。同时,请保持均衡饮食,并记得按时来复查。” 白岁欢感激地点点头,承诺会遵循医嘱。 护士在一旁帮忙办理出院手续,并详细说明了一些注意事项。 白岁欢在床边等待出院手续的完成。 这时,病房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牧。 他虽然显得有些疲惫,但脸上洋溢着笑容,手中还捧着一束鲜花。 看到李牧,白岁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所有的恐惧与不安似乎都随之消散。 李牧走到她身边,将花递给她:“今天出院,我特意来接你。”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真诚的关怀与喜悦。 白岁欢接过花束,轻轻嗅了嗅,笑道:“谢谢你,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我听护士说了,我这段时间医药费都是你替我出的。 等一下我用现金给你吧,我的手机已经碎了,一会跟我去买一个吧。” 李牧摆摆手,笑着说: “别这么说,我们是朋友嘛。这段时间你经历了很多,我一直担心你会出什么事。现在看到你恢复得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 两人一同离开了病房,沐浴在晨光中,在医院的花园里短暂漫步。 白岁欢向李牧讲述了这几天的经历,但关于书店的秘密以及笔记本和陨石的信息,她暂时选择了保密。 离开医院后,李牧坚持要亲自送白岁欢回家。 在车上,李牧看似随意地问道: “还真是抱歉啊,那天本来想救你的,没想我也被制服了。 你真的没事了吗?那天的事还历历在目,我一直在担心你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白岁欢望向窗外,景色快速掠过,她轻轻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有些事情我也说不清楚。” 她不想让李牧过于担忧,便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呢?你有没有事?我听护士说你没几天就出院了,我记得当时你也被扎了?” 李牧沉思片刻,摇了摇头:“除了那几天有点不适,现在没有什么大碍。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但他们也说不清那是什么药物。” 而白岁欢不知道的是而李牧也向她隐瞒了自己被注射病毒后居然可以瞬移任何物品包括他自己的事。 白岁欢点点头,心中依旧充满疑虑。 车子停在了银行门口,李牧对白岁欢说:"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以前还帮过我呢,所以这次医药费就当还人情了。" 白岁欢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知道,但是这次不一样……”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李牧打断了她的话,“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医药费就算了吧。” 白岁欢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李牧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他们从银行出来后,直接驶向了一家手机店。 白岁欢的旧手机因为那两个黑衣人而损坏,现在需要一个全新的手机。 走进店里,琳琅满目的手机摆满了柜台。 李牧和白岁欢浏览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一款性能稳定且外观简洁大方的新手机。 “这个怎么样?”白岁欢指着一款银色的手机问道。 李牧思考了一下说道:"你知道,我一个送外卖的要求的就是手机耐摔,其他的我都不懂。" 白岁欢想了想:"我还是买和之前一样厂商的吧。" 店员迅速地为他们办理好了购买手续。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又去办理了新的手机卡,恢复了通讯功能。 走出手机店,阳光依旧明媚。两人并肩站在街上,李牧忍不住笑道:“看来今天还挺顺利的。” 白岁欢也笑了:“是啊,感觉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那时候我们也经常一起逛街买东西。”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李牧感慨道,“不过不管过了多久,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李牧将白岁欢送到家门就走了,两个人没有多说什么。 白岁欢站在镜子前,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心,轻声对自己说道:“我,好像变了。” 镜子里的自己看似平静,但她知道,某些东西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改变。 晚饭过后,白岁欢靠在床头,手里握着手机,无意识地刷着社交媒体。 她想用这些无关紧要的内容让自己放松下来,但很快,她的目光被自己的左手吸引住了。 那是她偶然低头时看到的——掌心里出现了一道细长的痕迹。 起初,她以为这只是灯光反射出的纹路,或是一道不经意间划出的浅浅伤痕。 然而,当她把手举到更近的地方仔细端详时,才发现这道痕迹并不寻常。 它呈淡红色,仿佛埋藏在皮肤下的某种印记,隐隐发着微光,像是在黑夜里游动的细线。 白岁欢试着用另一只手轻轻擦拭,却没有任何变化。 她从床头柜拿了一张湿纸巾,用力擦了几下,但那痕迹依然固执地留在那里,甚至微微渗出了鲜红的液体。 血珠一滴一滴地从痕迹中冒出来,她感到一阵晕眩和不安。 她拿起毛巾按住手心,想止住血流,可血液却像不受控制一般,越涌越多。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起来,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不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她的恐惧逐渐攀升时,一股奇怪的力量从手心的痕迹中传来。 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像是某种东西正试图从她身体深处钻出来。 紧接着,手心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而那道痕迹竟然微微张开,露出了一点米白色的物体。 白岁欢一动不动,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那米白色的东西像被推挤着往外冒,她颤抖着伸出右手,咬紧牙关,轻轻地拽住它。 刺痛瞬间从手心传遍全身。 白岁欢忍不住轻哼一声,但她没有松手,而是用力一扯。 她的手掌像被撕裂了一般,鲜血淋漓,而她却从掌心拽出了……一张崭新的报纸。 她的脑袋嗡嗡作响,怔怔地盯着那张沾着血迹却没有半点折痕的报纸,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一个陌生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这绝不可能。可她明明亲手触碰到那张报纸,甚至能闻到上面油墨的气味。 她愣了许久,手里的报纸被紧紧攥着,指节发白。她的脑子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思绪一片混乱。 这种完全不属于现实的情景让她恐惧到发抖,但她知道,自己必须搞清楚这一切的真相。 白岁欢把报纸摊开在床上,抚平皱褶,双眼死死地盯着报纸上的文字。 纸上的内容让她倒吸一口凉气——那竟然是一篇关于未来的报道。 报纸清晰地描述了一场将在明天发生的严重交通事故,连时间和地点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她仔细读着每一个字,感觉这些信息像尖刺一样扎进了她的脑海。 根据报纸上的内容,这场事故将造成多人死亡,伤亡惨重。 她的手心开始出汗,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白岁欢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间是晚上九点半,离报纸上描述的时间不到一天。 她攥紧报纸,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似乎要撞破肋骨逃出去。 掌心的痕迹这时再次若隐若现,虽然没有再渗血,但那种异样的灼烧感仍让她感到不安。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恐惧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查清这场事故的信息,尽一切可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她拿起手机,翻开相册,打开了之前从那家书店拍下的照片。 那家书店的诡异氛围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陈旧的书架、散发着奇怪气味的老书、以及老板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一切都像一场梦境,虚幻得让人无法捉摸。 她放大照片,试图从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却发现无论怎么看,这些照片仍然显得寻常——太过寻常了,反而让人心里发毛。 她随后尝试用手机在网上搜索关于书店的信息,输入地址、名字,还有“陨石传说”之类的关键词。 然而,搜索结果让她失望:没有关于书店的记录,陨石传说也全都是些零散的、不着边际的都市传说。 白岁欢将手机扔在一旁,低头看着报纸,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感觉自己被卷入了一场超越常识的漩涡,而这个漩涡的深度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她想找李牧倾诉,却又觉得这件事情太离奇,没有办法解释清楚。 更重要的是,她害怕连累他。她紧紧抓着报纸,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这场事故发生。 她轻轻将报纸折好,藏进抽屉里,然后再次看了看墙上的钟。 时间已经快到十点,她依然觉得手心隐隐作痛,仿佛那道痕迹还在提醒着她:事情远没有结束。 她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入睡。 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报纸上的内容,耳边仿佛还能听到人群的惨叫声、车祸的撞击声。一种说不出的预感让她更加无法平静。 第10章 需要删除 "我,好像变了。"白岁欢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自言自语道。 吃完晚饭后,白岁欢靠在床头,漫不经心地浏览着手机,试图让自己放松。 然而,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在自己的左手手心,突然发现那原本光滑的皮肤上出现了一道细长的痕迹。 起初,她以为那只是灯光的反射或是一条浅浅的伤口,但仔细看去,那道痕迹仿佛在她的皮肤下微微闪烁,显得异常诡异。 她尝试用手擦拭,甚至拿起床头柜上的湿纸巾轻轻擦拭,但这道痕迹却依然顽固地留在她的手心。 更令她惊恐的是,那道痕迹竟然开始渗出血液。鲜红的血珠一滴一滴地从痕迹中溢出,白岁欢感到一阵眩晕和恐慌,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她拿来毛巾试图止住血流,却发现不论她怎么努力,血液依然在不断涌出。 就在她惊恐万分、不知所措之时,她突然感到手心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涌动。紧接着,她发现痕迹处有个米白色的东西好像在慢慢流出来。 她用力一拉,在忍受剧烈疼痛的同时拽出来一张全新的报纸。 这情景超乎了白岁欢的理解和常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张报纸。 这怎么可能?一张崭新的报纸竟然从她的手心冒出,而且上面还刊载了未来的新闻。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也无法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愣了一段时间后,她终于在这种状态中回过神来。 此时她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张从掌心流出的报纸。 白岁欢仔细回想起之前在医院里经历的一切,包括医生的询问和李牧的关心,但她始终选择对书店的事情保持沉默。她知道这个秘密不仅仅关乎自己,还可能涉及到更大的危险。 她把报纸小心翼翼地摊开在床上,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上面详细描述了一起即将在明天发生的重大事件——一场严重的交通事故,以及事故将导致的伤亡人数。每一个字都清晰得像是用刀刻在她的脑海中。 她又一次看向墙上的钟,时间刚好是晚上九点半。她的心跳还是很快,掌心的痕迹再次若隐若现地出现了,虽然不再流血,但她依旧感到不安。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决定再看一遍之前在书店里拍下的照片。 她拿起手机,打开云端存储,翻阅那些诡异的照片。然而,不管她怎样放大、细看,这些照片依然像是一场虚幻的梦。 她尝试在网上搜索与照片相关的信息:那家书店的地址、历史、陨石传说,还有类似的超自然现象。然而,搜索结果要么是空白,要么是一些毫无关联的内容。 她的眉头紧皱,越来越感到一种无法逃脱的困惑和恐惧。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次不可控的事件,而这个事件的范围远超她的想象。 她再次仔细端详手中的报纸,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防止报纸上所说的悲剧发生。 白岁欢放下报纸,闭上眼睛,努力理清思绪。她知道,既然拥有了这种神秘的力量,就必须找到控制它的方法,以及弄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然而,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明天的到来,看看报纸上的预言是否会成真。 第11章 报纸的作用 白岁欢在怀疑和不安中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直到疲惫终于压倒了她的警惕。 她躺在床上,紧张地睡去,梦中依然困扰着她的是那份神秘的报纸和预示的车祸。 第二天早晨,她醒来时感觉有些昏沉,思绪还未完全清晰。她今天向公司请了个假,想知道今天到底是不是会发生那起车祸。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那张报纸,视线无意识地扫过上面的字句。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窗外的阳光从金黄色逐渐变成温暖的橙色,白岁欢的心情却越来越复杂。她试图寻找线索,却只觉得心中更加混乱。 随着太阳慢慢升高,她的心情也跟着变得焦躁起来。 她开始踱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偶尔停下来盯着报纸上的某一行字出神。她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几次,但每一次深呼吸似乎都只能暂时缓解她的焦虑。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已经下午六点钟了。 她紧张地盯着手机和电视,希望能够看到与报纸上预言的事故相关的任何消息。 然而,现实中的平静让她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没有新闻报道,没有社交媒体的轰动,一切都似乎和往常一样正常。 她自嘲地笑了笑,想着也许这只是自己精神紧张的幻觉而已,也许是那次绑架事件后心理压力导致的错觉。 她决定给李牧打电话,约他出来吃晚饭,并询问他最近是否有过类似的奇怪经历。 她想通过与李牧的交流,确认自己并不是在独自经历这一切。然而,就在她准备拨通电话前,她的手机突然亮起,是一条新闻推送! 白岁欢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她屏住呼吸,点开了新闻链接。画面跳转到一条突发新闻的直播,标题清晰无比:“某市重大交通事故:数辆车连环相撞,伤亡人数不详”。她的心猛然一沉,眼前一片模糊。 屏幕上滚动的新闻字幕显示,这起事故发生的时间和地点,竟然和报纸上预示的一模一样。她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血液似乎在瞬间凝固。这不是幻觉,不是精神错乱,那张报纸是真的!她所看到的一切都真实发生了。 她再次注视着手上的伤痕,昨天她从这个不可思议之处取出报纸的痕迹。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她应该能像昨天那样再次拿出报纸。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用右手的两根手指探入伤痕之中,然而,就像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在阻挡她,手指刚一触碰便被弹开。 \"难道有另一个存在控制着我的身体?为什么它要阻止我?\" 白岁欢疑惑地思索着,同时右手不停地尝试着。 最终,她决定采取更激进的方法:走向厨房,准备用菜刀将伤痕扩大成一个可见的伤口。 她咬紧牙关,将左手放在切菜板上,右手拿起锋利的菜刀,用力砍下。 “啊!” 一声尖叫后,那原本细微的伤痕瞬间变成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白色的瓷砖地板上。剧痛之下,她跌倒在地,几乎要失去意识。 几秒后,她勉强睁开眼睛,看着被自己割开的伤痕,忍着难以忍受的疼痛,将右手的两根手指径直伸进伤口。 “嘶——” 随着手指的深入,伤口处的血液如泉涌般流出,染红了她的手指和地面。疼痛如同无数针刺穿皮肤,又像是灼热的烙铁烙在肉上,令她无法呼吸。她的身体因剧痛而颤抖,冷汗顺着额头滑落,每一滴汗水都仿佛加重了她的痛苦。 在极度的痛苦中,白岁欢即将昏倒之际,她感到手指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就在这时,她拽出了一张报纸,然后整个人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岁欢醒了过来,她并没有死,那道伤口还在滴血,只是很久才滴下一滴血。 她手里握着一张新报纸,一张崭新的明天的报纸。报纸并没有任何交通事故,反而写着某人中彩票而遭抢劫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岁欢终于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去,那道伤口还在滴血,只是滴得很慢,很久才有一滴鲜血落在地上。她手里紧握着一张崭新的明天的报纸。报纸上并没有关于交通事故的报道,反而登载着一则关于某人中彩票后遭到抢劫的消息。 大事不妙!她立刻想到了李牧。白岁欢认为这件事情绝对和“e病毒”有关,同时想起了李牧也遭遇了类似的情况。 她挣扎着起身,向客厅走去,想要拿到手机联系李牧。她的上衣已经被鲜血浸透,但她对此并不在意。 她赶紧拨通了李牧的电话,语气急促而慌乱:“李牧,我们得见面,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她的声音几乎在颤抖,心中的恐惧和困惑无处宣泄。 李牧在电话那头感受到了她的紧张,也迅速答应了会尽快赶来见她。 第12章 改变 李牧不多时赶到了白岁欢的家里,心里满是疑惑和担忧。 他还穿着那身外卖服,显然是匆匆赶来的。 他敲了几下门,没等回应便径直推门而入。屋内的景象让他愣在了原地。 厨房的地板上洒满了血迹,一片凌乱的景象。 白岁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苍白,双手颤抖着捧着那张报纸。 李牧迅速走过去,眼神焦急地在她和满地的血之间来回扫视。 “岁欢,这里发生了什么?”他急切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紧张。 白岁欢抬起头,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焦点。“李牧,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这些血是我的也不是我的。” 李牧的眉头紧锁,“那是谁的血?你受伤了吗?”他蹲下来,试图检查她的手和身体,想确认她是否受伤。 白岁欢摇了摇头。 “不是我的。是...是从我手心里流出来的。不,不对。是我的血,我自己用厨房里面菜刀割破的。” 她说着,抬起左手,指着那道细长的痕迹。 又用右手指向满地是血的厨房。李牧盯着那伤口看了一会儿,显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手心流血?你把手割破了?岁欢,你在说什么?”他满脸不解,“我们需要去医院吗?还是报...” “李牧!”白岁欢打断了他,声音中带着一种急切的恳求, “你得听我说。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是,这些血,还有这张报纸...” 她颤抖地举起昨天的那张报纸,继续道,“它上面写了今天的车祸,但是是昨天的报纸!” 李牧拿过报纸,快速扫了一眼标题,然后又看向白岁欢,表情从困惑变成了惊讶和不可置信。 “你是说,这上面写的...都发生了?”他慢慢地问道,显然还在消化这个信息。 “是的,车祸发生了,报纸上写的每个细节都是真的。” 白岁欢的声音低沉,带着无助的恐惧,“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李牧。我好像...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李牧放下报纸,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思考如何回应。 他看着白岁欢的眼睛,柔声说道:“岁欢,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在这里。我们一起解决这个问题,好吗?你不是一个人面对这些。” 白岁欢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她点了点头。“谢谢你,李牧。我真的需要你。”她低声说道。 李牧简单的给白岁欢包扎了一下,手里拿着报纸端详了起来。 李牧皱着眉头,再次低头看了看报纸。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这不可能吧?我们怎么能凭一张报纸预测未来呢?” 白岁欢紧张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这张报纸就是从我手心里出来的。 昨天晚上,我的手开始流血,然后这张报纸就突然出现了。” 她伸出手,向李牧展示手心的伤口。 李牧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看报纸,心中的疑惑与不安交织着。 “这太疯狂了,岁欢。这些...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感觉吗?身体上有没有其他变化?” 白岁欢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你看,这上面还写明天有人中彩票后会被抢劫。 我起初是不信的,可是今天的车祸你也是知道的。我不可能骗你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岁欢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安笼罩着自己。 这不仅仅是掌心的异变,也不仅仅是报纸上的内容。 李牧坐到白岁欢身旁,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语气低沉却带着一丝安抚: “我们必须冷静下来。 首先,我们要确认这些预言是不是真的会发生,然后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我们该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和那些药剂有关。” 白岁欢轻轻点头,压抑已久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一些。 她依靠在李牧身边,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中涌起一丝安慰。 然而,某种隐隐的不安仍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犹豫了片刻,她低声问道: “李牧……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从我们离开那栋废弃大楼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变化?” 李牧微微一愣,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犹豫是否该说出实情。 他抿了抿唇,终于开口:“其实……我也有些奇怪的变化。” 白岁欢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关切:“怎么回事?你也有异样?” 李牧轻轻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搓着掌心,像是在整理思绪。 他最终说道:“我发现自己有了某种……能力。比如说,我可以让物体瞬间出现在别的地方。” 白岁欢惊得瞪大了眼睛:“瞬移?你是说,你可以把东西移动到其他地方?这怎么可能?” “是的,最初发现是在医院。”李牧点点头,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医生和警察问完我们俩的事后,我去卫生间洗手。 无意中,我盯着洗漱台上的纸巾,那一瞬间,纸巾突然就……出现在我的手里。没碰到,就这样出现了。” 说到这里,李牧抬起手指,指向白岁欢头发上的发卡:“你看,这个发卡。” 话音未落,白岁欢突然感到头上一轻,长发散落下来。 她转头一看,原本固定头发的发簪竟然已经静静地躺在茶几上。 她张了张嘴,惊讶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还有别的吗?” 白岁欢小心翼翼地问,眼睛里闪着惊恐与好奇交织的光芒。 李牧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忽然在她眼前消失了。 白岁欢惊得从沙发上坐直,环顾四周,紧接着,她听到厨房方向传来他的声音:“我也可以把自己瞬移到其他地方,不过距离很近,就一个房间的范围。” 她转过头,果然看到李牧站在厨房门口,朝她挥了挥手。 几秒钟后,他又出现在她的身边,仿佛从未离开过。“你……怎么做到的?” 白岁欢几乎是本能地伸手触了触李牧的手臂,确定他是真实的存在而非某种幻觉。 “我也不知道。” 李牧摇摇头,苦笑着说道, “这不是我能解释的,但我感觉这些能力跟我们被注射的东西有关系。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神色复杂, “我的身体状况也有些变化。” “什么变化?” 白岁欢的心跳加快,隐约预感到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比以前强壮了很多,反应速度也快了许多。” 李牧垂下眼睛,语气平静得有些不自然,“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而且,我发现自己几乎不需要休息,连续送外卖十几个小时都没事。” 白岁欢皱起眉头,轻声说道:“我们都变了,这不正常。 你能瞬移,我能预知未来的事件,这些都跟那些黑衣人有关。他们注射的药剂,可能远远超出我们的认知范围。” 李牧点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确实很有可能。他们提到的‘e病毒’,显然不是普通的东西。甚至可以说……”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可能涉及一些超自然的力量。” 白岁欢抬手打开手机,翻到相册中的几张照片,递给李牧: “我之前在一家老书店里拍的照片,或许能解释一点。书店老板提到过一种陨石传说,那块陨石可能跟‘e病毒’有直接关系。” 李牧接过手机,仔细地翻看那些照片,眉头越皱越紧: “明朝?陨石?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这段历史可能被刻意隐藏了。”白岁欢的声音低了下去,目光落在照片上, “就像你说的,跟这些能力有关。报纸、瞬移……这些东西,恐怕不是从普通的药剂能得到的。” “那书店呢?还在吗?” 李牧抬起头,认真地看向白岁欢。 “还在。” 她点点头,继续说道, “老板不让我把这些事情说出去,但我觉得,你有权知道真相。” “明天带我去看看吧。” 李牧果断说道,“无论如何,我们得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白岁欢点头同意,心中稍稍有了一些安定感。 李牧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主动卷起袖子,开始打扫白岁欢的房间。 他麻利地整理书桌、清理地板,还顺手把厨房里的一些东西收拾了一番。 “这次不收费了,下次我可就要算工钱了。” 李牧清理完最后一块角落,开玩笑似地说道。 临走前,他还留下了一小锅做好的菜,香气扑鼻。 白岁欢闻着熟悉的味道,轻声笑了笑。 她心里清楚,李牧的厨艺向来好得让人无可挑剔。 第13章 本章作废 李牧坐到她身旁,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必须冷静下来。首先,我们要确认这些预言是不是真的会发生。然后,我们得想办法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我们该去医院检查一下。” 白岁欢点点头,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她依靠在李牧身边,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暖。“也许吧...不过,李牧,你有没有感觉到自己也有什么异常?比如说...自从我们从那栋废弃大楼出来后,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 李牧的眼神有些躲闪,他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决定开口,“其实...我也有一些奇怪的变化。” 白岁欢立刻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关切,“怎么回事?你也有异样吗?” 李牧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报纸,“我发现自己有了某种...能力。比如说,我可以瞬间把东西移到别的地方。” 白岁欢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瞬移?你是说你能把物体瞬间移动到其他地方?” 李牧点点头,“咱们两个是我最先醒过来的,而我发现这个能力是在我即将出院的那时候,医生和警察跟我询问完当时咱们两个的遭遇后,我在卫生间里面发现的。” 说完,李牧用手指着白岁欢的发簪,"你的发卡我可以移到桌子上。"一瞬间,白岁欢的头发散开,发簪真的被移动到桌子上了。 "还有别的吗?"白岁欢吃惊地看向李牧。 "还有就是……"她眼前的李牧消失了。 "我也可以把自己瞬移到其他地方。"李牧又出现在厨房门口。 "只不过范围有点近罢了,大概就是一个客厅的距离。"李牧回到了白岁欢身边。 白岁欢惊愕地看着李牧,“那...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有变化?” 李牧苦笑了一下,“嗯,我感觉自己比以前强壮了很多。以前送外卖有时候会觉得累,但现在我可以连续工作很长时间也不会感到疲惫。而且,我的反应也变得更快了,就像...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像我能预见到某些动作一样。” 白岁欢的心中涌起了一阵不安,“我们都变了,这不正常。你能瞬移,我能预知未来的事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些黑衣人给我们注射的东西?” 还没等白岁欢说完,李牧抢先说道:“很有可能。他们的实验显然不简单,甚至可能涉及一些超自然的力量。” "我可能知道一些东西,他们给我注射的叫做‘e病毒’,这个是市面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白岁欢打开了手机相册,指着相册里面的几张照片。 "或许咱们和这场陨石有关系,这个陨石很有可能就是‘e病毒’的原型。" 李牧拿过手机,仔细的看了一遍。 "明朝,陨石吗?我怎么没有在各种视频里面刷到过。" "很简单,这段历史被隐藏了。原因就是这些异能。比如我的报纸和你的瞬移。" "那这些资料你从哪里找来的?" "一个老书店。那个老板不让我说出去,可是都这样了,为什么不能跟你说呢,毕竟你也这样了。" "那明天你带我去看看吧,我想彻底问清楚。" 李牧说完后并没有走,而是把白岁欢的家重新打扫了一遍。 "这次不收费了啊,下次我就收费了。"李牧走的时候说道。 白岁欢闻到香气扑鼻的味道,是好吃的菜!李牧的厨艺她是知道的,色香味俱全。 第14章 二探书店 第二天清晨,天边才刚刚露出鱼肚白,白岁欢已经起了个大早。 她轻手轻脚地来到李牧家门前,记得之前李牧曾提过备用钥匙藏在门口垫子下。 她弯腰摸索了一阵,果然摸到了那把备用钥匙。 “果然让我找到了,把钥匙放在这里,你真不怕来个流氓闯进屋内然后杀了你吗?”白岁欢打趣地说道。 打开门后,屋内还弥漫着夜的气息。 白岁欢走进卧室,只见李牧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口水。 这幅景象让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地摇了摇头。 考虑到李牧可能也饿了,她决定为两人准备早餐。 不过厨艺实在有限,能做的只有泡面。 于是她来到厨房,从李牧床底下的箱子里翻出仅剩的两包泡面,顺便把冰箱里面的鸡蛋也拿走了。 水开后,她将泡面煮好,捞出分装到两个碗里,又在每个人都碗里加了个蛋,虽然简单,但也算是用心了。 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泡面,白岁欢回到卧室,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则坐在一旁先品尝起来。 泡面的味道并不复杂,但对于一个早晨来说足够了。 她想着等一会儿李牧醒来时,应该会感到既惊喜又无奈吧。 白岁欢一边吃着泡面,一边打量着李牧的房间。 墙上挂着几张乐队海报,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从科幻小说到历史传记应有尽有。 她还注意到一个角落里摆放着一台旧吉他,上面落了些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被弹奏过了。 过了一会儿,李牧终于醒了,他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伸手揉了揉眼睛。 这时,他突然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低头一看,只见自己床头柜上竟然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泡面。 这让他感到十分惊讶,毕竟他之前并没有感觉到有人进入房间。 而此时,坐在对面的白岁欢正笑盈盈地看着他,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一般温暖人心。 李牧被眼前的白岁欢吓到了,“你,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连忙用被子裹住自己。 “嗯……半个小时前。”白岁欢看向李牧,她的眼睛笑成了半月。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干。” 她双手一摊, “况且,你忘了昨天晚上说的什么了吗?” 李牧开口道:“咱们两个说今天要去你之前去的书店看看。” “对啊,所以你还不起来吗!”白岁欢伸手去抢李牧的被子。 李牧连忙抓住被子的一角,试图保护最后的尊严。 “等等等等!让我先穿上衣服行不行。” 他脸有些红了,于是尴尬地说。 白岁欢笑的更加灿烂了,她放开被子:“那你换吧。” “那,你转过身去。” “好。”白岁欢端着自己的泡面又吃了起来。 不到一分钟,李牧迅速穿好了衣服,“你真是给我吓一跳啊,下次能不能先敲门。”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那碗泡面上,无奈地问道:“下次我教你做点饭吧,天天吃泡面多没营养。” 白岁欢笑着点了点头,解释道:“我见你还睡着,本来想等你醒来再一起吃的。 但是我实在太饿了,所以就先吃了。不过没关系,我给你也留了一份呢!” 说着,她将泡面推到李牧面前,并递给他一双筷子。 李牧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说:“嗯,味道不错。” 两人吃完后,直接出发去了之前的书店。 白岁欢和李牧站在书店门口,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心中都带着几分紧张和期待。 门依旧半掩着,木质门框上悬挂的铃铛在风中微微晃动。 昏暗的光线从缝隙中透出,像是一个沉睡的秘密等待被唤醒。 李牧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门,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在安静的店内回响。 书店里的陈设没有任何变化,书架依旧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纸张混合尘埃的古旧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 白岁欢站在门边,环顾四周,脑海中浮现出上次来这里的场景。 那些压抑和未知的情绪再次浮现,让她的心跳有些加速。 “欢迎光临。”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店内深处传来,声音低缓却中气十足。 白岁欢心中一震,顺着声音看去,果然是那位上次见过的老人。 他从书架后慢慢走出来,脸上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神色平静。 “有需要帮忙的吗?” 老人站定在柜台后,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 白岁欢正准备开口,李牧已经抢先一步说道:“我们是来问陨石和一些异能的事。我想知道‘e病毒’到底是什么。” 老人微微皱眉,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他缓缓说道: “什么陨石、异能?听不懂。这里是书店,如果是来找茬的,那就请离开吧。” 白岁欢急忙说道: “不,我们不是来找茬的。” 她快速地将自己和李牧的经历讲了一遍,包括废弃大楼里的实验、注射后的变化,以及掌心出现报纸和李牧的瞬移能力。 她的语速很快,声音带着一丝不自觉的紧张。 老人听完,静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他转向李牧,眼中多了一丝好奇,“小伙子,你说你会瞬移?” “算是吧。”李牧点头,试探性地说道,“不只是瞬移,我还可以移动物体。” 他说着,随手指向书架上一本厚厚的书, “比如那个。” 随着他手指轻轻一勾,那本书“啪”地掉下来。 李牧的身影瞬间消失,下一秒,他已经站在书架旁,手里拿着那本书。 几秒钟后,他又回到原地,将书递给老人。 老人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赞许的笑意,“不错,不错。这种能力很实用。”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牧一眼, “比起许多人,你的能力算是上乘的。” 白岁欢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皱着眉问:“您见过还有很多人像我们这样?” 老人笑了笑,语气轻描淡写:“当然。这个世界远比你们想象的复杂。我年轻时见过很多仙术者,有的强得可怕,有的却连自保都难。你们两个,说实话……不算特别出众。” 白岁欢和李牧对视一眼,既感到不安,又充满了好奇。 “我有几个问题,”白岁欢率先开口,“第一个,这些异能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老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我们管这个叫仙术。你们自己应该已经察觉到一些细微的变化,不需要我来解释吧。” 白岁欢想起自己掌心的刺痛和无端流血,心中一沉。 李牧也点点头,眉头微皱:“确实,我用了几次能力后,会觉得疲惫,甚至头晕。” “很正常。”老人端起桌上的茶,轻轻喝了一口,“能力越强,代价越大。” “那有没有办法抑制这些副作用?”李牧急切地问。 老人摇了摇头, “没有。这种仙术不是普通的力量,而是源自外太空的能量。你们只能接受它。” 白岁欢沉默片刻,接着问:“第二个问题,关于这块陨石,您还知道多少?” 老人放下茶杯,目光望向窗外,仿佛在回忆遥远的过去。他缓缓说道:“我知道的东西太多,你们想听哪一部分?” “它最后不是被锦衣卫带走了吗?”白岁欢试探性地问。 “是的。”老人点点头,“当时陨石被当作邪物,锦衣卫奉命收缴后,准备粉碎它。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白岁欢身上,“它没有完全被销毁。” 白岁欢愣住了:“那它去了哪里?” “有一部分被摧毁了,剩下的却被丢进了海里。后来,有些残渣被私自藏了起来,有人把它磨成粉制成药物,用来实验。有些人服下后死了,有些活了下来,但代价惨重。” 老人语气平静,却让人感到背后隐藏的无数血腥和痛苦。 “那些残渣和我们注射的‘e病毒’有关吗?”李牧问道。 老人冷笑了一声,“你们所谓的‘e病毒’,不过是现代人给它起的名字罢了。 那块陨石残存的力量,被小部分人利用,用来制造仙术者。” 他顿了顿,目光冰冷, “不过,大部分人都会死。” 白岁欢的手心微微发凉,问道:“多久?” 老人低头看了看茶杯,语气淡然:“最多半年。” 书店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墙上的老钟在滴答作响。 白岁欢咬紧牙关,压低声音问:“没有办法恢复正常吗?” “没有。” 老人答得干脆利落。李牧忽然问道:“那您呢?您有仙术吗?” 老人摇头,“没有。当年有一场仙术改造计划,我拒绝了。” “那我们还能活多久?”李牧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 老人叹了口气,眼神深邃: “没人能说得准。或许你们会在半年后死去,也可能活得比别人更久。仙术是诅咒,也是机遇。好好活着吧,别让自己有遗憾。” 他说完,站起身,缓缓走向书架,似乎不愿再多说一句。 书店里再次安静下来,白岁欢和李牧对视一眼,心中却是无数复杂的情绪交织着无法平静。 第15章 本章作废2 白岁欢和李牧站在书店门口,对视了一眼,彼此心中都带着几分紧张和期待。书店的门依旧半掩着,透出一丝昏暗的光,仿佛一个沉睡的秘密等待被揭开。 李牧深吸一口气,率先推开门,铃铛声在寂静的店内回响。书店里的气息依旧古老而神秘,书架上密密麻麻的书籍仿佛在注视着他们。 白岁欢环顾四周,脑海中浮现出上次来这里时的情景。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白岁欢心中一震,熟悉的声音让她确定,眼前的老人就是上次见过的那位老板。她正准备开口,李牧已经抢先一步说:“我们是来问那个陨石和异能的事,我想问清楚所谓的‘e病毒’到底是什么?” 老人微微皱眉,“什么异能,陨石,你们说的我怎么听不懂?这里是书店,如果是来找茬的,请去别的地方吧。” 白岁欢急忙补充道:“是这样的……”她快速地讲述了她和李牧之间发生的事。 老人听完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小伙子,你会什么异能?” “嗯……我叫这个瞬移。”李牧说着,用手指着书架上的一本书,手指一勾,那本书掉了下来。瞬间,李牧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又拿着那本书出现在原地。 老人赞许地点点头,“不错,与其说是瞬移,不如说是移物。你这个异能不算差,是我见过的很好用的异能之一。” 白岁欢听出了不一样的地方,“您还见过别人的异能,难道不止我们两个吗?” 老人笑了笑,“你说你可以取出报纸来,哈哈,我年轻时候可是和上一任打过一次。你远远不如他啊。我见过的异能人士很多,不过你们两个不算出众。” 白岁欢和李牧对视一眼,都感到了不安和好奇。 “第一个问题,这个有没有副作用?”白岁欢问道。 “有,你们的能力相比自己应该能感觉到一些副作用,不需要我解释。”老人回答道。 “有什么克制的方法吗?”李牧问。 “没有。”老人简单地回答。 “第二个问题,关于这个您还知道多少?”白岁欢接着问。 老人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这个问题很大,我慢慢给你解释。首先,小姑娘看过那本书,那本书说的都是真的。但有一点没有提到,那个陨石最后去了哪里。” “它不是被锦衣卫收走了吗?”白岁欢问道。 “是的,可是锦衣卫又把它放在哪里了呢?”老人反问。 “那个陨石在当时被很多人称之为邪物,所有人都要求粉碎那块陨石。可是那陨石很大,要很长时间。当时有个叫做‘罗刹海市’的地方,给出的价格很高,不少人都会去偷着捡陨石的残渣拿去卖,也有的人自己拿回家私藏了起来。”老人解释道。 “罗刹海市不是聊斋里的故事吗?”白岁欢疑惑道。 “这世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觉得现在发生的事是真的吗?”老人反问道。 李牧沉默了,显然被老人的话语击中了心底最深处的困惑。 “有些残渣让那些民间邪士拿去磨成粉变成药,喂给人吃。有的侥幸活了下来,但是没过多久就死了。也有的人直接没了。”老人继续说。 “你们方才说自己被注射了‘e病毒’?真是笑话,当年陨石被摧毁剩下一半后就被扔下悬崖了。如今又出世了,还改名叫这个。”老人情绪有些激动。 “您是说,没过多久就死了是?”白岁欢紧张地问道。 “大概半年吧。”老人叹了口气。 书店内一片寂静,只有古老的座钟在滴答作响。 “有没有恢复正常人的办法?”白岁欢不安地问。 “没有。”老人简单地回答。 “您有什么异能吗?”李牧问道。 “没有,当初在s市有个异能人改造计划,我没有参加。”老人回答。 “那我们还能活多久?”李牧再一次问道。 “你们最终的死亡谁也看不到。我也不敢保证半年后你们是什么样子。”老人说道,“好好看看这世间山水吧,别让自己有遗憾。” 第16章 奇妙的决定 白岁欢和李牧走出书店,面色凝重。他们沉默地并肩走在繁忙的街道上,周围的人流与喧嚣似乎与他们无关,心情如同压在胸口的巨石一般沉重。 “这下好了,我们知道了答案,却也知道了结局。”李牧叹了口气,望着前方发呆,声音里透着无奈。 白岁欢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至少我们还有时间,不是吗?” 李牧转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时间,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半年。”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无奈和哀伤,“那个人说的很清楚,我们只能活半年。” 李牧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突起,“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认命。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 “如果我还剩下半年的时间,我会跟那老人说的一样,去看看祖国的大好山河。”白岁欢抬头望向远方,仿佛能看见那些未曾踏足的地方。 “为什么?”李牧疑惑地问。 “我没活够。这天下风景千万,你不想在死之前有遗憾吧。”她的眼睛转向李牧,眼神中带着温柔和希望,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即将到来的死亡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李牧和白岁欢走在繁忙的街道上,面色凝重。两人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李牧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打算去哪儿?”李牧轻声问道。 “去哪儿都可以。我22岁了,还没出过省呢。”白岁欢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向往,“我想去外面游山玩水,看看这个世界。” 李牧点点头,眼神坚定,“那我就陪你一起去。反正我们也活不长了,不如好好享受剩下的时间。” 白岁欢微微一笑,心中稍感宽慰,“那你有多少钱?我们把钱凑在一起,尽量多玩几个地方。” 李牧皱了皱眉,开始认真思考,“我从17岁开始送外卖,攒了有七万三千八百零五块。你呢?” 白岁欢微微一愣,没想到李牧竟然能如此精确地说出自己的存款数额。“你记得这么清楚啊….”她略带惊讶地说。 “我有四万左右。”白岁欢想了想,补充道,“不过我可以把不需要的东西卖了,可以加点钱。” 李牧点头表示同意,“好,那我们回去整理一下东西,看看有什么可以卖的。” 两人回到各自的住处,开始忙碌起来。 李牧翻箱倒柜,将一些用不到的电子产品、衣物和家居用品整理出来。 而白岁欢也一样,把她多年积攒的物品一一清理,决定放到二手市场上去卖。 第二天一早,他们分别在二手市场上摆摊,忙碌地处理着各自的物品。虽然卖出的价格不高,但每一笔收入都让他们心中充满了希望。 “这样我们能多凑多少钱?”白岁欢问道。 “估计能再凑个几千块吧。虽然不多,但也够我们多玩几个地方了。”李牧笑着回应。 虽然他们知道时间有限,但至少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他们还能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 经过一天的忙碌,两人终于将所有物品处理完毕。 傍晚时分,他们在白岁欢的家里吃着晚饭。 "咱们现在一共有十二万一千三百零八块。买一辆便宜的二手车,我看了一下,需要一万五千三百块。咱们全款买吧。"白岁欢说道。 "我没意见。"李牧说道。 "三个星期后出发吧,我先辞掉工作,还想跟我爸说一声。"白岁欢又说道。 "反正我是众包。"李牧无所谓地说道。 “真是太美味了……” 白岁欢轻声说道,嘴角挂着微笑,但眼眶却微微泛红,眼角闪烁着泪花。 她的目光温柔地停留在李牧身上,仿佛要将这一刻的美好永远镌刻在心底。 “恐怕以后再也吃不到这样的味道了。”话音未落,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留恋和不舍。 李牧没察觉到她眼里的泪光,却注意到了她特意隐藏的一缕白发。 第17章 真正的死亡 “我才22岁,就要死了吗?” 白岁欢满脸愁苦,眼神游离地盯着手中的报纸。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忧虑,“难道我真的会像这上面写的那样吗?” 她不禁自言自语,充满不甘,“可是我还没看遍这个世界呢。” 然而,随着思绪的转变,她的心境渐渐平静下来。“算了,死就死吧。”她喃喃道,“剩下的钱,正好给李牧当个‘老婆本’。”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脑海中闪过一个主意。“对了,我得立个遗嘱!” 白岁欢由悲转喜,迅速拿起纸和笔,开始认真地写起了遗嘱。 白岁欢在桌前写下遗嘱,写完最后一个字,她停了下来,眼神落在纸上的文字上,微微叹了口气。她将遗嘱小心地放在抽屉里,然后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心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深夜,两点钟,城市在静谧的夜幕下安眠。白岁欢的公寓里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和偶尔传来的风声。 白岁欢躺在床上,试图假装自己已经睡去。然而,她的内心却充满了警惕。 突然,房门被轻微的撬开声惊醒了她。她的心跳加速,一名面罩下的黑衣人缓缓地走进了房间,脚步几乎没有声响。手中的水果刀在微弱的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白岁欢的眼睛微微睁开,她听到了黑衣人靠近床边的脚步声。 她心中一阵恐慌,意识到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入侵。 黑衣人靠近床边,刀锋缓缓向下移动。就在他准备落刀的瞬间,白岁欢猛然睁开眼睛,身体迅速从床上弹起。 “你是谁?”她大喊,同时试图从床头抽出一把水果刀来防身。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瞪着她,又迅速扑向她。两人开始在狭小的卧室内展开了激烈的打斗。白岁欢虽然尽力反击,但黑衣人的动作如同闪电般迅猛,每一个攻击都是致命的。 白岁欢用力挥舞着手中的水果刀,试图阻挡黑衣人的攻击,但黑衣人却轻巧地避开了她的攻击。他的刀锋闪烁着寒光,几次划过白岁欢的面前,切割出几道浅浅的伤口。白岁欢感到剧痛,但她的求生欲望让她毫不退缩,继续奋力反抗。 黑衣人突然侧身躲开了白岁欢的一次挥击,他敏捷地转过身,手中的刀划出一道弧线,白岁欢勉强用水果刀挡住了攻击,但身体却被推倒在地。她的手脚在地上滑动,努力站起,但已经感到极度的疲惫和无力。 就在这时,卧室的灯光被白岁欢起身按亮了。光线照射进来,黑衣人的面孔仍然模糊不清,但白岁欢感到了一丝希望。 她用力推开黑衣人,试图找寻逃生的机会,但黑衣人却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她,随时准备发起下一次攻击。 两人继续在房间内打斗。白岁欢的体力渐渐不支,她的反抗变得越来越缓慢。黑衣人趁机加大了攻击的力度,一刀划破了她的衣物,直刺她的腹部。白岁欢的呼吸急促,感到剧痛,她的身体在刀锋的伤害下逐渐虚弱。 当白岁欢感到疼痛难忍,已经无法继续反抗时,黑衣人突然从她的视线中消失。白岁欢痛苦地转过身来,但只见空无一物。她感到一阵绝望,但还来不及反应,腹部的剧痛让她彻底失去了意识。刀刃已经插入她的腹部,她的身体逐渐冷却,在血泊中陷入了沉寂。 而在白岁欢死后,黑衣人并没有走。他割下了白岁欢的头和那只可以拿出报纸的手。整个过程十分迅速几乎是一瞬间完成的。 黑衣人又消失在了屋子里。 她的生命在这一刻悄无声息地结束,屋内一片死寂,只剩下她写好的遗嘱孤独地躺在桌子上。 第18章 新的白岁欢 "「报纸白岁欢」已经消灭了。李牧还用杀掉吗?" "不用了,他不构成威胁。" "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一定要杀掉「报纸」她的能力有什么用?" "未来的「报纸」可以改变现实,如果不在这里扼杀掉她,那以后会很难办" 黑衣人瞬间来到了一个地下实验室里,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忙碌地工作着。 实验室的中央,一个巨大的透明培养罐内,浸泡着黑衣人割下来的白岁欢的头颅和手。培养罐中充满了神秘的液体,透过蓝色的光芒,显得格外阴森。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名科学家对着一个坐在黑暗中的人说道。那人微微点头,从阴影中走出来,露出一张冷峻的面孔。 “开始吧。”他命令道。 科学家们立即开始操作各种仪器。电流在实验室内闪烁,培养罐中的液体开始剧烈波动。白岁欢的头颅和手在液体中逐渐恢复了生机,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推动她的复活。 突然,培养罐中的液体变成了红色,科学家们惊讶地看着这一切。白岁欢的头颅和手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随后她的身体也被放入了另一个培养罐中。整个实验室被强光笼罩,科学家们不得不遮住眼睛。 光芒消失后,培养罐中的白岁欢已经完全复活。她的眼睛突然睁开,目光冷冽且充满怒火。她的身体开始在培养罐中挣扎,试图摆脱束缚。 “成功了!”一名科学家兴奋地叫道。 "把她放出来吧。"男人对着旁边的科学家说道。 那个科学家按了一下按钮,培养罐的液体逐渐减少,白岁欢在液体消失后走出了培养罐。 环顾四周,白岁欢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记忆如同被抽空一般,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用说为什么会在这里了。面对着眼前的冷峻男人和其他人,她感到一阵不安。 “你是谁?”白岁欢的声音中带着戒备。 那名冷峻的男人上前一步,试图安抚她:“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我们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在这里很安全。” 白岁欢眉头紧锁,她并不相信这个男人的话。“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解释道:“我们发现你拥有独特的能力,可以影响现实。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需要先穿好衣服,恢复一下体力。” 这时,一名女性科学家递给她一件长袍。白岁欢接过长袍,迅速穿上以遮掩自己的身体。她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但眼前的形势让她不得不暂时接受现状。 “告诉我,”白岁欢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男人叹了口气,似乎在权衡着该说什么。“这个世界正处于危险之中,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来改变某些事情。但是,在此之前,我们需要让你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白岁欢的目光变得尖锐。“你们要干什么?” 林浩解释道:“我们将通过一些手段帮助你回忆起过去的事情,以便你能更好地使用你的能力。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确保你信任我们。” 白岁欢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但我需要时间来思考这一切。” 男人点头同意:“我们会给你时间,但时间紧迫,我们不能等待太久。” 第19章 这么快就复活了? 深夜,白岁欢的公寓内依旧是一片寂静。她的尸体被随意的遗弃在地上,房间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惨剧。 就在这时,门轻轻地被推开,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房间。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背着一个看似普通的背包,但在这样一个时刻,他的到来却显得格外不同寻常。 “『报纸』已经死了吗?”他轻声自语,“那好,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我可以救你。” 他走到白岁欢的尸体旁,从背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只毛绒玩偶。这只玩偶看起来十分普通,但在这个场景中却显得格格不入。他打开背包,从中取出一把剪刀,然后将玩偶的头和手剪下来,动作虽然迅速但异常细致。 接着,他将剪下来的玩偶头部和双手放到了白岁欢的尸体上。在这一瞬间,玩偶的头部和手竟然神奇地与白岁欢的身体融合在一起,就像是它们本就应该在那里一样。 随后,他开始仔细地处理白岁欢腹部的伤口。他用线和针将玩偶的布料缝合在伤口处,仿佛是在进行一项精细的手工艺品制作。 整个过程只用了几分钟,但当他完成时,白岁欢的腹部伤口已经被完全覆盖,不再流血。 完成了这一切之后,他退后几步,静静地观察着自己的“作品”。 突然间,白岁欢的眼睛微微睁开,眼神中透露出惊讶和困惑。她缓缓坐了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新“肢体”,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惊奇。 “这是……怎么回事?”她虚弱地问道,声音中带着颤抖。 "你醒了啊,「报纸」。"男人向白岁欢伸出了手。 "我是「工匠」,没有姓名。" "我,好像死了。可是我现在……" "原本的「报纸」确实是死了,可你是我复活的哦,你可要珍惜你的生命,你知道这个玩偶我花了多久才弄出来的吗?" "你复活了我?玩偶又是什么?" "咳咳,我赶来的时候你已经死了,你的身体缺斤少两的,我用这个给你缝上了。"「工匠」指了指地上缺了头和手的玩偶。 "那我的头是假的?我的手也是假的?"一时间白岁欢经历了生死又体验了逆转生命,她不知从何理解。 "不不不,你的头现在是真的了,因为这个玩偶代替你死了,你现在看看你还能不能用出来你的报纸。" 白岁欢走到镜子面前,发现自己的手和脖子上都有一道缝合印记,那道印记如果不是刻意去看,根本是看不见的。 她用另一只手掏出来了新的报纸"还可以用。谢谢你了。" "多大点事啊!哈哈,「报纸」记得以后飞黄腾达了别忘了我。"男人边说边往外走去。 等到白岁欢追出去的时候,男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他刚才叫自己「工匠」,又叫我「报纸」,他好像认识我……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呢?"白岁欢打扫着地上的血迹,"这几天发生的事真的好梦幻啊,自从获得这个能力之后,这个世界越来越怪了。" 第20章 旅行第一站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李牧站在白岁欢的公寓门前,抬手敲了敲门。“起床了。”李牧的声音透过门传进屋内,略带几分急切。 门被拉开,白岁欢疲惫的脸庞出现在李牧面前。她的眼睛下方浮现出明显的黑眼圈,神情有些憔悴。 李牧皱起眉头,“你昨晚没睡觉吗?怎么这么憔悴?” 白岁欢笑了笑,掩饰住内心的不安,“啊,我昨晚实在太激动了,打了一宿游戏,没注意时间。” 李牧将信将疑,但也没再多问,摇摇头说道,“真是的,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走吧,先去吃点东西。” 两人一同下楼,街角的小餐馆飘出阵阵香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李牧和白岁欢走进餐馆,找了一个靠门的位置坐下。餐馆内弥漫着烧饼和包子的香气,让人食欲大开。 服务员很快就端来了两份烧饼和两杯热豆浆。白岁欢拿起一块烧饼,轻轻地咬了一口,豆浆的醇厚口感和烧饼的酥脆完美融合在一起,让她感到一阵满足。 “感觉怎么样?”李牧问道。白岁欢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光芒,“嗯,很好吃。我还要俩加菜的!”她的话音里带着一丝感激之情。李牧笑了笑,“都依你的。” 早餐期间,两人聊起了即将到来的旅行。 “你知道吗,我一直梦想着能够在海边看一次日出。”白岁欢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憧憬。李牧点了点头,“那我们吃完就出发。”他的语气坚定而温柔。 李牧分享了自己昨天晚上做的许多攻略,其中就有关于海的攻略。 关于海边小镇的信息,比如哪里的海鲜最美味,哪里的日落最壮观。白岁欢听得津津有味,偶尔会提出自己的想法或是询问更多的细节 早餐后,两人离开餐馆,准备去商场购买旅行所需的物品。 李牧和白岁欢在商场里穿梭,挑选着旅行所需的各种物品。白岁欢的性格通常很细心,对待每件小事都很认真。即使是在选购简单的旅行用品时,她也会仔细比较不同品牌和价格,确保每一分钱都花得物有所值。 “这个防晒霜,应该够用了吧?”白岁欢拿着一瓶防晒霜询问李牧的意见。 李牧点点头,微笑着说:“嗯,看起来不错。”白岁欢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防晒霜放入购物篮中。 在挑选遮阳帽的时候,白岁欢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她试戴了几顶不同的帽子,但似乎总不满意。李牧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便走过来帮她挑选。“这顶怎么样?”他拿起一顶宽边草帽,递给她。白岁欢戴上后,镜子里的自己显得格外俏皮可爱,她不禁笑了起来。“这个挺不错的,谢谢你。”白岁欢感谢道。李牧也跟着笑了。 回到车上,李牧启动了发动机,再次询问:“接下来,我们先去哪儿?”白岁欢望着窗外的蓝天,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憧憬,“我想先去看海。一直想去海边走走。” 随着汽车缓缓驶离市区,白岁欢的心情似乎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白岁欢看着窗外,不时兴奋地指着远处的风景,李牧则专注地开着车,偶尔和她聊上几句,气氛相当轻松愉快。 第21章 车坏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车内的温度开始逐渐上升。白岁欢察觉到了不对劲,额头上冒出一丝汗水,她拍了拍李牧的肩膀,“怎么车里越来越热了?空调好像不制冷了。” 李牧也意识到问题,调整了空调的设置,但无济于事。车内的温度持续上升,空调完全停止了工作。李牧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辆二手车真的是便宜没好货,空调坏了。” 白岁欢叹了口气,虽然有些不满,但也只能接受现实,“那我们只能找个地方修一下了,不然一路上非得被热晕了不可。” 李牧点点头,继续开车前行,眼神在路旁寻找着可能存在的修车店。不久之后,他们的车子驶入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村庄里一片宁静,只有几户人家和一些低矮的建筑,仿佛与外界隔绝了一般。村口的老槐树下,一块简陋的木牌上写着“修车”的字样。 “我们去那儿看看吧。”李牧指了指前方的修车店,决定先在这里修好车再继续旅程。 他们把车停在了修车店门口。店铺外面陈旧的招牌摇摇欲坠,修车铺里摆放着几台老旧的工具,角落里还有几辆等待修理的车。一个穿着工装的中年男人从店里走了出来,看到李牧和白岁欢,热情地招呼道,“要修车吗?” “对,我们的空调好像坏了,您看看能修吗?”李牧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问题,你们把车停到这边,我来检查一下。”修车师傅爽快地答应下来,随即动手开始检查车子的空调系统。 白岁欢和李牧则在修车铺旁的长凳上坐了下来,等候车子修理的过程中,他们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小村庄虽然偏僻,但却别有一番宁静的美感。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走过,带着淳朴的微笑和好奇的目光。村里的空气格外清新,让人不由得放松心情。 “这里真安静,感觉和城市完全是两个世界。”白岁欢感叹道。 李牧点点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是啊,虽然有点耽搁了,但能在这里休息一下也不错。” "老板,你们这是出了什么事吗?"李牧坐在长凳上问道。 "出事?我们这一个小村能出什么事啊?" "那我怎么听见了唱大戏的声音?难不成我幻听了?"李牧声音越来越小。 "唱戏?哦哦哦,你说那个啊!我们这有人出殡,这是多少年的老习惯。" "明白了。"李牧随后就不说话了,低头玩手机等着车修好。 在修车店等待期间,李牧和白岁欢无意中发现了车后座上放着一张旧信封。 白岁欢好奇地打开信封,里面竟然是一张邀请函,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一名他们从未听过的人的名字,邀请他们参加今天的葬礼。 二人并不知道这葬礼邀请函便是他们所听到唱戏的葬礼所发出的。 白岁欢有些疑惑,询问李牧是否知道这个人,李牧同样摇了摇头。 李牧和白岁欢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感到有些意外和好奇。他们仔细阅读了邀请函上的内容,试图从中找出更多信息。 白岁欢念出了邀请函的部分内容:“尊敬的宾客,诚邀您参加今日在北务镇举行的葬礼仪式。愿逝者安息,生者坚强。请务必光临,共度此哀悼时刻。” 李牧接过邀请函看了看,然后抬头望向修车师傅,他还在专心致志地修理着汽车。“这事儿挺奇怪的,”李牧低声说,“我们跟这个葬礼应该没有任何关系,怎么会收到这样的邀请函呢?” 白岁欢也觉得事情不太寻常,转头问修车的大叔:"大伯,请问这个北务镇在哪里?" "傻闺女,我们这就是北务镇。" "那咱村有葬礼发生吗?" "那不,刚才小伙子问的唱戏的那家就是。你们认识那家?"修车的大叔从屋子里拿出了几个零件。 "也不算认识吧,他们家给我们送了一份葬礼邀请。" "那家人很好,你们要是收到邀请可以去参加一下,老爷子做了一辈子慈善,死之后,后人也能铭记他。"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白岁欢问道。 李牧考虑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好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等修好车后我们可以去那边看看,至少了解一下是怎么回事。” 这时,修车师傅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几个替换下来的零件。“你们这辆车的空调压缩机坏了,我换了个新的,应该可以用了。一共是五百块钱,怎么样?” "行,扫码在哪里?" "我这只能现金。" 第22章 葬礼的开始 李牧和白岁欢在修车铺旁的小长凳上短暂休息后,决定按照那封意外收到的邀请函去参加葬礼。 “我们走吧,顺便也看看这里的村庄是什么样的。”李牧站起身,朝白岁欢伸出手。白岁欢点点头,接过他的手站了起来。 两人顺着村道,向葬礼所在的方向走去。 四周静谧的田野和村舍仿佛给这个小村庄披上了一层宁静的面纱,阳光透过村口的老槐树,洒在两人脚下,形成斑驳的光影。 "咱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白岁欢跑到李牧前面拦住他,"咱们参加葬礼不用随份子吗?" 李牧摊了摊手又从钱包取出三百块钱,"你忘了刚才那个修车的男人要现金了吗?" "哦对啊,你怎么给钱的?" "我有个小钱包,里面有点现金。" "你等我一下。"白岁欢跑进一旁的树林。 李牧站在原地,看着白岁欢跑进旁边的树林。 他微微皱了皱眉,虽然不太清楚她跑进去要做什么,但他还是耐心地等着。 周围的空气静谧,只有远处传来的隐约的鼓乐声和不时响起的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李牧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抬头看看天,发现太阳已经开始偏西,阳光变得温暖柔和,洒在地面上,勾勒出长长的树影。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这次葬礼来得过于突然,还有那张神秘的邀请函,似乎有些不对劲。 但想到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也许参加葬礼反而能解开这些疑惑,他便没有多想,只是静静地等着白岁欢。 几分钟,白岁欢终于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束野花和一张卷起的报纸。她的脸上似乎有些不自然的红晕,手心还在往外渗血,额头上还渗出几滴汗水。 “你跑进去摘花了?”李牧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手里的野花。 “对啊,既然是参加葬礼,我想至少带点心意吧。”白岁欢扬了扬手中的花束,笑着解释道,“这些花看起来虽然简单,但挺好看的,等会儿可以放在灵前,聊表心意。” "那报纸怎么回事?"李牧凭空把报纸抓了过来。 "这不是今天还没用过吗?我就想试试。" 李牧看着她手中的花,又看着另一只手的报纸,点了点头。“好吧,我拗不过你。走吧,别让人家等太久了。” 李牧打开报纸,上面写着关于今天葬礼的各种事宜,"你这个报纸怎么还能知道今天的事?" "不知道。" 李牧和白岁欢继续走在通往葬礼现场的路上。李牧展开手中的报纸,仔细阅读上面关于今天葬礼的各种事宜。 "北务镇沈先生死于心梗,享年86岁。生前做过许多善事,此次葬礼在沈先生遗嘱中特意强调说一切从简,可他的家人却大肆宣传…"李牧说道。 "后面呢?"白岁欢抢过报纸来看。 "没有了。" "这么点信息,也够了,反正咱们参加完今天的葬礼就走对吧。"白岁欢看向李牧。 "按理来说是的。" "不按理呢?" "葬礼一般来说分七天,咱们这是第一天,属于是初终。" "初终仪式是葬礼的第一个重要环节,"李牧解释道,"它标志着逝者离开这个世界,开始其灵魂的旅程。今天就是初终仪式的日子,我们需要尊重所有的传统习俗。" 白岁欢听得认真,她好奇地问道:“初终仪式有哪些具体的程序呢?” "一般来说,”李牧回答,"初终仪式会包括净身、更衣、盖脸、入殓等步骤。在死者去世后,家人会立即为其举行初终仪式。这包括为死者换上新衣、整理仪容,并在其口中放入一枚硬币或其他物品,以象征死者在来世的财富。" 两人继续向村庄深处走去。随着距离葬礼地点越来越近,四周的气氛变得愈发沉重,鼓乐声也愈发清晰。村民们纷纷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他们的脸上流露出肃穆的神情,仿佛整个村庄都笼罩在一种无形的哀伤之中。 第23章 葬礼第一夜(上) 等他们到的时候,初终仪式已经完成了。村民们正聚集在一起参加葬礼,当李牧和白岁欢出现时,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他们,眼神中似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 白岁欢将手中的野花轻轻放在灵前,心里默念着祝福的话语。李牧则细致地观察着四周,报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印在他的脑海中。 随着他将目光从灵堂移开,他隐约感受到四周的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某种无法解释的气息,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此时一个头戴白孝的亲属走了过来,和蔼地对他们说道:“我们这儿的葬礼要进行七天,你们既然是特意被邀请来的,最好能多留几天,陪着我们一同守灵。”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虽然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他们感到,既然来了,或许应该遵循当地的习俗,也许还能解开一些疑惑。 当天晚上,因为村里安排给李牧和白岁欢的房间只有一个,且房内只有一张床,导致两人起了一些争执。 "这张炕看起来挺大的,不过我们两个人睡,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你半夜一个不小心,那我不就……"白岁欢站在床边,皱着眉头说。 "你在想什么,大姐?" 李牧环顾了一下房间,"你看,这里没有多余的床或者垫子。" "你是男生,应该让着我," 白岁欢坚持道,"你可以在地上铺个垫子。" "但是地上凉,而且也没有垫子啊。" 李牧反驳,"再说,你也应该考虑到实际情况。" "那你说怎么办?" 白岁欢双手抱胸,看着李牧。 李牧想了想:"这样吧,我们看看有没有多余的被子,一人盖一床,尽量保持距离。" 白岁欢点点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两床被子。于是,两人各自盖一床被子,分别躺在炕的两端。 然而,躺下之后,两人都久久无法入睡。夜色渐深,房间内外静得有些异样,空气中仿佛带着一丝诡秘的味道。 "你觉得这次葬礼会有什么古怪吗?" 白岁欢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低声问道。 李牧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微微皱眉:"我不清楚,但我总觉得我们这次来到这里,不是偶然。" "你有没有注意到,今天村里的人对我们的态度有点奇怪?"白岁欢继续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安,"他们的目光里好像有一种我们看不懂的东西。"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李牧轻声应道,"但不管怎样,我们已经在这儿了,还是小心为上。" 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流逝。 午夜时分,当一切似乎终于平静下来时,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仿佛有人在走廊里轻轻移动。 李牧和白岁欢同时睁开眼睛,彼此对视了一眼。两人的心脏都猛然一跳,意识到可能有事情发生。 “你听到了吗?”白岁欢紧张且小声问道。 “嗯,有人在外面。”李牧低声应道,轻轻翻身下床,朝门口走去。 他将耳朵贴在门板上,试图听清外面的动静。外面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仿佛是脚步声,轻缓而又沉重,似乎有人在房门外徘徊。 每一声脚步都仿佛踩在他们的心上,令他们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白岁欢紧紧握住手中的被子,心中已经开始警惕。 李牧则悄悄回头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 就在这时,外面的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声声轻轻的叹息,低沉而又悠长,仿佛带着无尽的哀伤。 第24章 葬礼第一夜(中) 两人心头一紧,李牧握紧拳头,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但外面却再也没有其他动静,只有那声叹息在他们耳边回荡,久久不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房间内的气氛愈发紧张。 突然,一阵冷风从窗缝中渗入,吹动了白岁欢的发梢。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越过李牧的肩膀,猛然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在他背后悄然浮现。那黑影无声无息地靠近,仿佛一团聚集的黑雾。 “李牧!小心!”白岁欢惊叫一声,情急之下拿起枕头朝李牧身后猛地扔了过去。 李牧也同时感受到背后的风声,白岁欢的枕头已经朝他身后飞了过来。他本能地侧身闪避,瞬间意识到身后有异物。来不及多想,他猛地转身,拳头直击黑暗中那未知的存在。然而,就在他出拳的同时,那黑影却如烟般散开,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中。 “什么东西?”李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疑,拳头却悬在半空中,不敢放松警惕。 “我不知道……刚才明明就在你身后!”白岁欢的声音有些颤抖,手心紧握着刚才用来投掷的枕头,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眼睁睁看着那个黑影从李牧背后消失,却来不及提醒更多。 李牧快速扫视了一圈黑暗的房间,伸手去打开床头的灯。随着“啪”的一声轻响,房间瞬间被明亮的光芒填满,可还未等他们看清楚四周,灯光突然又熄灭了,房间再次陷入漆黑的寂静。 "该死!"李牧低声咒骂,迅速掏出了手机,打开手电筒的光。与此同时,白岁欢也打亮了她的手机手电筒,两道光柱交织在一起,照亮了他们周围的环境。 光线下,那个黑影再次出现了。这次他们终于看清楚,那并不是模糊不清的幻象,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身影——一个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眶深陷,眼神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和痛苦。 "你是谁?"李牧沉声问道,眼中充满警惕。他用手电筒直射那人的脸,试图看得更清楚一些。然而,对方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被什么力量束缚住了,无法动弹。 白岁欢走近一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是人还是……?" 话未说完,那年轻人突然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转身消失在墙壁的阴影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地升起一股寒意。房间内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他到底是什么?"白岁欢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疑惑和不安。 李牧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清楚,但他……似乎有话要和咱们说。" "看来,今晚是睡不着了。"白岁欢说道。 "我们得找出答案。"李牧的目光变得坚定,"也许他和这个村庄的秘密有关,或者和葬礼有什么联系。" 他们决定探索这个村庄,试图找到更多的线索。 两人再次打开手电筒,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仔细检查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 然而,房间里依然空无一物,只有简单的家具和几件随意摆放的物品,似乎和村庄的其他地方一样朴素而无聊。 当他们来到窗前时,白岁欢的目光突然被窗外的一抹光亮吸引了。 第25章 葬礼第一夜·夜探 当他们来到窗前时, 白岁欢的目光突然被窗外的一抹光亮吸引了。 她走近窗户, 透过半开的窗缝, 可以隐约看到村庄的街道上每家门口都挂着两盏白色的纸灯笼, 微微摇曳着, 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这些灯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似乎在引导他们。 \"李牧, 你看! 那些灯笼……\"白岁欢指向窗外, 声音中充满了好奇和一丝恐惧。 李牧走到窗前, 紧随其后地看向外面。他也注意到了那些灯笼, 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这些灯笼似乎有些不寻常。我们去看看。 \" 两人起身出门, 沿着街道前进。走过长长的走廊, 走下楼梯, 来到院子外面。 微风轻拂, 带来一丝凉意, 但两人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些灯笼吸引了。 这时, 黑影出现在了两人身后, 他逐渐显出人形, 两只手按在了两人的肩膀上, 他们两人眼神变得空洞, 仿佛如行尸走肉般矗立在黑影面前。 白岁欢和李牧无意识地跟随着黑影, 那人在黑暗中如幽灵般漂浮, 轻盈而又无声。灯笼的微光在他们周围摇曳, 勾勒出扭曲的影 子, 像是梦境中的诡异幻象。他们的脚步沉重, 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无法自主地转动身体。 走过一座座空旷的房屋, 白色纸灯笼的光辉在阴影中不断变换, 时而明亮, 时而黯淡。每走一步, 四周的寒意就愈加浓重, 空气中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黑影引导他们两个走在灯笼下, 每个灯笼下的影子都如鬼魅般扭曲。 最终, 他们回到了棺材前, 黑影静静地停在棺材旁边。 棺材盖微微开启, 仿佛在等待他们的归来。黑影的样貌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模糊不 清, 无法识别。 李牧和白岁欢被黑影一拍, 瞬间意识恢复。他们的眼睛瞪大, 看到棺材微微开启,棺材内黑暗深邃, 仿佛要吞噬他们的灵魂。黑影在背后幽幽地说道: \"二位, 该醒醒了。\" 两人猛然转过身, 却被黑影的力量固定在原地, 肩膀被铁钳般的手掌死死按住。李牧拼命想将地上的砖头瞬移到手中, 但他的异能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 根本无法使用。白岁欢的呼吸变得急促, 她试图挣脱,但黑影的力量如同铁链般束缚住他们的行动。 黑影缓缓从黑暗中显现出人形, 面孔苍白而扭曲。他的声音沉沉而幽冷, \"我叫沈寅, 是这个葬礼的主人。按照他们的说法,可以叫我「幻化」, 你们刚才的举动可让人不安啊。” 白岁欢的心跳加速, 声音颤抖着问道: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 沈寅的目光阴沉而冰冷, 带着一丝深沉的痛苦和无奈:“你们被引导到这里, 是因为你们在命中必须来到这里, 而你们的到来, 正是能够打破这个困境的一个机会。” 李牧试图挣扎, 眼中闪过一丝决心:“你想要什么? 我们能帮你什么? ” 沈寅的笑容带着几分阴森, \"你们能做的, 只有揭开这场葬礼背后的秘密。这个村庄被困在过去的时光中, 葬礼只是表象, 真正的秘密在这口棺材中。只有找到真相, 你们才能离开这里。\" 李牧和白岁欢感受到肩膀上的束缚突然松开, 他们踉跄地后退, 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惧。 沈寅的面孔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模糊, 他的目光透过阴影直视着他们, 仿佛在等待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白岁欢的声音颤抖,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进这口棺材? \" 第26章 葬礼第一夜·循环 白岁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脆弱,她几乎是颤抖着发出这个问题。棺材中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向他们招手,带着无尽的未知与恐惧。沈寅没有立即回答,仿佛在考虑如何回应。 "我来自未来。"沈寅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在陈述一件早已注定的事实。他缓缓走近那口微微开启的棺材,目光似乎穿透了棺材的表面,落在了里面。"而这个棺材里的……是我年老的自己。" "如果按照你的意思,那你是被困在了这个时代?"白岁欢艰难地挤出声音,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 "没错,"沈寅点头,语气中透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苦涩,"不仅是我,你们也一样。我们三人都被困在这个被时间遗忘的村庄里,仿佛永远无法逃离。" "可我们………"李牧想要反驳,可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寒意,仿佛沈寅所说的是真实的,而他们只是刚刚意识到这一切。 "那你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白岁欢问道。 沈寅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口棺材上,他的声音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我不知道,这场葬礼每七天重置一次,我不知道过了多少个七天了。每次老年的我被火化掉,我身上就开始出现异常。" 李牧和白岁欢的心跳如擂鼓般响彻耳畔,他们的目光紧盯着眼前这个自称为沈寅的人。 他的面孔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虚幻不定,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在空气中。然而,那双眼睛却异常清晰,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痛与无奈。 “你说我们被困在这里,但我们才刚到这个村庄,为什么就会卷入这样的事情?”白岁欢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盯着沈寅,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线索。 沈寅的目光变得深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缓缓说道:“这个村庄自从被诅咒后,便成为了一个时间的囚笼。每一个进入这个村庄的人,都不可避免地被卷入了这场永无止境的轮回。你们的到来并非偶然,而是命中注定。” 李牧皱眉思考,内心的不安逐渐加剧:“可我们并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也没有经历过什么重复的事情。” “这是时间陷阱的可怕之处。”沈寅低声道,“它会让你觉得一切正常,直到你真正意识到异常的存在。你们刚进入这个轮回,所以还没有经历重复的日子。但相信我,不管你们想逃避多久,这一天终将会重复。” 空气中的寒意愈发刺骨,白岁欢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她忍不住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如果这一天会重复,难道我们只能等死吗?” 沈寅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权衡利弊,最后他开口道:"目前你们还处在第一天的循环中,这意味着你们还有时间找到线索。我知道你们两个可以在第七天到来之前打破这个困境的,天要亮了,我不能再他们面前出现,你们也赶紧回去吧。" 沈寅说完后就消失在了两人面前,而二人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沈寅挪到炕上并盖好了被子。 第27章 葬礼第二天·报丧 第二天清晨,天光微明,村庄在薄雾中显得愈发诡秘。 李牧和白岁欢在炕上一直没有睡着,心脏仍因昨夜的遭遇而剧烈跳动。他们对视一眼,心中都清楚,昨晚发生的一切绝非幻觉。 沈寅的警告、那口棺材、诡异的村民,无不在提醒他们已然陷入了一场不可思议的困境。 屋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伴随着低沉的呼唤:“李兄,白姑娘,您二位醒了吗?”是昨晚迎接他们的村民。他们的声音带着一丝拘谨和不安,仿佛也察觉到今天有些异样。 李牧和白岁欢迅速整理了心情,互相点头示意,随即起身开门。 "发生了什么事吗?"李牧问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门外站着那位村民,神情凝重而肃穆。他们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况,显得有些急迫:"今天是丧者的报丧日,按照规矩本来我们家里人去就可以,可二位身份特殊,也务必和我们一同去。" 白岁欢站在门口,听着村民的请求,心中不禁感到一丝犹豫。他昨夜的经历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沈寅的警告、那口诡异的棺材、时间的轮回……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极大的不安。 “报丧……”李牧在心中默念这个词。按理说,报丧不过是一个传统仪式,可在这个被诅咒的村庄里,一切似乎都充满了诡异的气息。这个看似普通的仪式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更深的秘密?他们的参与,真的只是因为“身份特殊”吗? 李牧快速地思考着。如果拒绝,也许会引起村民的怀疑;但如果同意,他和白岁欢可能会更加危险。然而,他明白,他们被困在这个村庄里,不管是否参与报丧,都无法逃避这里的诅咒。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或许还能够找到一些破局的线索。 一旁的白岁欢看着李牧,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犹豫。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眼神中带着一丝鼓励和决心。昨晚的经历虽然让她心生恐惧,但她也知道,他们必须团结一致,才能在这诡异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好。那我们两个一起去吧。正好把我们汽车开到这里来。”李牧终于做出了决定,语气坚定地对那人说道。他转头看了看白岁欢,得到她的默许后,便继续对村民说道:“我们需要做什么?” 那人见他们同意,神色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仍然显得有些紧张。他又说道:“今天我们要去村南边的几户人家报丧。那几户人家在村里地位特殊,因此必须按照传统的礼节亲自去通知。你们需要去北边的那几户通知。” 那人简单讲了一下那几户人家的样貌和房子特征,白岁欢和李牧也了解了些许。 李牧点了点头,尽量表现出平静。他暗自猜测,所谓的“地位特殊”可能意味着这些家庭在村庄的诅咒中扮演着某种重要的角色。也许,这次报丧,他们能够知道一些新的线索。 “走吧,准备一下就出发。”那人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催促。他们显然不愿耽搁太久,似乎担心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时机。 李牧和白岁欢简单整理了一下,随即就出门,向着村北的方向走去。 清晨的村庄笼罩在薄雾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寒冷而潮湿的气息,仿佛连太阳的光芒都无法穿透这片迷雾。村道上寂静无声,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随着他们逐渐靠近村北,那种压抑的感觉愈发明显。李牧心中暗自警觉,他察觉到周围的环境似乎比昨夜更加阴森,在这里每一步都让李牧感到更加不安,但他知道,眼前的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第28章 白岁欢? 早晨的光线透过实验室的玻璃窗洒进房间,白岁欢在柔和的阳光中缓缓醒来。 她睁开双眼,熟悉的白色天花板映入眼帘。这间房间,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度过了多少个日夜。每天的生活几乎没有变化,从醒来到再次入睡,仿佛一个机械的循环。她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脑中的些许迷雾,隐隐约约的记忆碎片闪现,却又迅速消失在意识的边缘。 她下意识地望向房间的角落,那里的摄像头正无声地注视着她。这些无形的目光是她每日生活的一部分,无论她做什么,都有人在监视她。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似乎对她的每一个举动都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她清楚他们正在记录、分析,甚至可能是在研究她的思维与能力。 一如往常,白岁欢接受了例行的检查与监测。冰冷的仪器和针管触碰到她的肌肤时,她已经感受不到初次接触时的那种抗拒与不适,仿佛这些冰冷的机械设备已经与她的身体成为了一个整体。这些检查和数据分析每天都在重复着,像是某种无法逃脱的命运。 尽管生活已经被机械化的日常填满,她的内心却始终未曾真正平静。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能力,也清楚他们是要干什么。自从她从实验室醒来,她的能力变得更加强大,但与此同时,她也越来越感到自己的记忆正在被逐渐剥夺,而代替被剥夺记忆的是另一段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新记忆。 那些科学家看她的眼神中,时常闪烁着一种她无法解读的复杂情感,仿佛她只是一个强大且危险的实验对象。 今天的早餐比往常要丰盛许多,这让她稍微感到意外。原本单调的营养餐被换成了她喜欢的肉食,旁边还放着一杯新鲜的西瓜汁。她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心里生出了一丝奇怪的感觉——这是他们给她的恩惠,还是某种隐含的暗示?她摇了摇头,不愿多想,直接用手抓着吃了起来。 肉的味道鲜美多汁,西瓜汁清凉甘甜,这让她在刹那间仿佛回到了某个记忆中温馨的时刻,可那段记忆在和陌生的记忆融合起来,她不知所措但又接受了这样的记忆,她只能再度表现出那温馨的感觉。 然而,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房间的摄像头上时,那种温馨的感觉便瞬间破灭了。这种精心准备的早餐带来的不仅是味觉上的享受,更像是一种无形的压迫,提醒她依然被牢牢掌控在别人的手中。 她意识到,时间在这里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个实验室里度过了多少个昼夜,或是还将继续待下去多久。曾经的日子、曾经的生活都如烟一般淡去,只留下现在的她,和眼前这些似乎永无止境的实验。 吃完早餐后,白岁欢坐在床边,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房间,心中无数的疑问再度涌上心头。 今天的一切似乎与往常不同,但她无法确定这变化意味着什么。也许是这些人终于准备向她揭示他们的真实目的,又或许是她的某种行为引发了他们的注意,不管怎样,白岁欢知道,这种异常必定会带来什么新的发展。 第29章 白岁欢! 白岁欢坐在房间的床边,手中握着几份泛黄的报纸。 那几张报纸在她的指尖轻轻翻动,纸张上传来熟悉的触感和微微的墨香。她神情专注,目光游走在报纸上那些跳动的字句之间,仿佛它们蕴藏着某种只有她才能解读的秘密。 可不管怎么看,这些报纸始终是这些字,都是预言下一天的重要事件的报纸,她每天的乐趣就是看这些报纸以及幻想自己变成报纸上的内容会是什么样子的内容。 就在她沉浸在这奇异的阅读中时,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白岁欢抬起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是那个男人,那个曾经自称为她救命恩人的人。他的到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反感。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在她刚从培养罐中复活时,这个男人就在她面前喋喋不休地说着那些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奇怪话语。那时的她在迷茫与愤怒中给他起了一个绰号,但现在她却想不起来当时叫他什么了,只记得那是一个既不友好又带着些许讽刺意味的名字。 男人走进房间,他的目光扫过白岁欢手中的报纸,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但白岁欢始终无法对他产生任何好感。相反,每次与他相处,她都会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他并不是在关心她,而是在利用她,或者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白小姐,”男人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白岁欢的手指微微一顿,报纸上的文字依然在她眼前跳动,但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男人的话语吸引了。她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用冷漠的眼神注视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男人见她没有反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疑问,也明白你可能不信任我。但请你记住,若不是我,你现在可能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从那些危险的境地中将你带回来,并且——” “够了,”白岁欢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不耐,“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些话就感激你吗?你救了我,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得对你言听计从。” 男人皱了皱眉头,显然对白岁欢的态度有些不满,但他还是压抑住了情绪,试图用平静的语调继续交谈:“我知道你对这里的一切充满疑惑和抵触,但相信我,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的能力对我们……对这个世界来说至关重要。” “能力?”白岁欢冷笑一声,“你们一直在利用我的能力,不是吗?你们把我困在这里,每天都在研究我、监视我,现在又来告诉我这都是为了世界的安全?” 男人没有立即回应,他的目光微微暗沉,似乎在思索如何打破眼前的僵局。几秒钟后,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你可能还不知道整个情况,但在不久的将来,你会明白我们为什么这么做。这不是单纯的利用,而是……” “而是什么?”白岁欢突然站起身,眼中闪烁着怒火,“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还要在这里待了多久?你们究竟在策划什么?” 面对她的质问,男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即说道:“我不知道白小姐有没有发现今天的早餐变了。” “今天多了点荤菜不是吗?”白岁欢语气上依然不饶他,“那又能怎么样?我没钱,你要是要钱,可以把我手指剁下来。” “我再次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管我叫「挪移」,我不知道白小姐能不能接受这个名字。” 第30章 恐吓 在白岁欢重新坐回床上后,她故意无视了自称「挪移」的男人,冷漠地翻阅着手中的报纸。 她依旧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专注于报纸上那些象征着未来的字句。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到来肯定有他的目的,但她不愿意让他占据她的思维。 「挪移」并未因她的冷淡而动怒,他只是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地看着她。他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也不急于得到回应。 白岁欢听到「挪移」提到肉的味道,瞬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的脸色骤然一变,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站起身,迅速冲向了那个男人。她的手已经伸向了他的脖子,眼中满是愤怒和仇恨。 但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挪移」的瞬间,男人的身影却突然消失了。 白岁欢愣在原地,目光四处搜寻,心跳如雷般在胸腔中震动。片刻之后,她才发现「挪移」已经站在了房间门外,和她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距离。 “不要做危险的事,白小姐,”「挪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种冷静的警告,“你现在的状态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如果你想保持自己的完整,最好不要让情绪失控。” 白岁欢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她怒不可遏地盯着门外的挪移,嘴里骂出了无数污言秽语,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男人撕成碎片,但他那张冷静的脸庞却只是让她的怒火更加旺盛。 挪移静静地看着她发泄,等她稍微平静下来后,才冷冷地留下最后一句话:“好好想想,白小姐,今天的肉有没有和你以前吃的不一样?”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门随之自动关上,锁住了白岁欢的一切出口。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了沉寂,只剩下白岁欢一人站在原地,脸上依然挂着未消的怒气。 但当她的情绪渐渐平息后,那股不祥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她回想着挪移提到的那句话,“今天的肉有没有和以前吃到过的不一样”她开始仔细回忆起早餐的每一个细节,特别是那块她吃下去的肉。 一股寒意从她的脊背直窜上来。她突然意识到,那块肉的味道有些不对劲。起初她没有多想,但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那个味道太过诡异了,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种动物的肉。 一阵恶心感迅速涌上喉头,她感到胃部翻江倒海,急忙冲向浴室。她扑到马桶前,试图将吃下去的肉呕出来。可不管她如何努力,胃里只是一阵抽搐,喉咙却紧紧收缩,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的手紧紧抓住马桶边缘,指节发白。那个诡异的味道还在她的舌尖残留,那块肉的质地,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口感,仿佛一遍遍在她的记忆中重演。 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恐怖的猜测,但每一个都比上一个更令人不安。 “那不是动物的肉……”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魔咒一样无法消散。 她的意识中充斥着对人类肉体的隐秘恐惧,那块肉的来源开始让她感到浑身发冷。 她靠在床边,感觉到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皮肤渗入骨髓。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变得更稠重,她开始呼吸困难,头脑发昏。她意识到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可是她的心跳依然狂乱,无法停止地思索着最可怕的可能性。 她似乎知道是什么了,可是她不敢承认。 第31章 围城 李牧和白岁欢踏上了通往村北的路,薄雾仍在村庄中徘徊,但随着他们的步伐,雾气似乎也在渐渐消散。 村民们一如往常般各自就班在自己的岗位上,整个村庄没有昨晚的恐怖感,仿佛昨晚只是做了个噩梦。 走了一段路后,他们突然在路边看到了一个大祠堂。祠堂的门口悬挂着一块古旧的木牌,上面用苍劲的书法写着四个大字:“闲人勿进”。那字迹犹如刀刻,透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李牧停下脚步,目光在祠堂上多停留了几秒钟,心里暗自记下了这条路。 “这里可能有些古怪,等有机会再来看看。”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白岁欢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迟疑,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继续前行。两人没有多做停留,很快继续向村民所说的几户人家走去。 随着他们的前进,周围的雾气逐渐散去,视野变得清晰起来。村北的房子稀疏而孤立,显得格外荒凉。两人按照村民的描述找到了几户人家,但发现这些房屋空荡荡的,仿佛根本没有人住在这里。门窗紧闭,没有任何声音或人影,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奇怪,这些地方不是应该住着人吗?”白岁欢疑惑地说道。 李牧在几户门前徘徊了一阵,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心中的疑虑越发加深。他心想,这村子里的事情越来越不对劲,既然没有人接待他们,那么这所谓的报丧究竟是给谁报的? “看来只能原路返回了。”李牧叹了口气,转身看向白岁欢。就在他们准备返回时,李牧突然想起了沈寅昨晚的警告,心中冒出一个念头。 “我有个想法,”他低声道,“我想试试沈寅说的是真是假,看看我们能不能走出这个村子。” 白岁欢听到这话,神情一滞,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安。她明白李牧的意思,但她也知道这个村庄并不是普通的地方。昨晚的经历仍在脑海中回荡,她不确定他们是否真的能够轻易离开这里。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她的语气中带着犹豫。 “我得试试,否则我们永远困在这里。”李牧坚定地回答道。 白岁欢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那你去吧,我会回葬礼处等你。”她知道李牧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打消他的念头。 两人就此分开,白岁欢独自一人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葬礼处。她的心情越来越沉重,越靠近葬礼地点,那种诡异而压抑的感觉就越强烈。她甚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似乎想尽快逃离这条路。 当她回到葬礼处时,村民们已经聚集在一起,眼神中流露出一些隐晦的审视。当他们看到白岁欢独自一人回来时,脸上掠过一丝困惑。 “另一个人去哪了?”一位年长的村民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些许质问。 白岁欢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冷静地回答:“他去开车了,一会就回来。” 她并没有透露李牧打算尝试离开村子的意图,而是以最简单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村民们并没有追问太多,只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忙碌着手中的事情。白岁欢站在原地,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第32章 路在哪? 李牧与白岁欢分开后,怀着忐忑的心情踏上了出村的路。 他沿着自己进村时的路线行走,原本以为不久便能看到村庄的边界,但随着他继续前行,周围的景色却渐渐变得奇怪起来。 雾气逐渐散去,阳光洒在路边的树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但不知为何,李牧感觉这条路比记忆中要漫长得多。他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前方的景象似曾相识,却始终没有尽头。 他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忽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看似熟悉的树林中。 几棵大树耸立在道路两旁,枝叶茂密,投下阴影。但让他感到诡异的是,这些树木似乎与他刚才经过的几乎一模一样。树木的排列、形状,甚至树干上的裂痕,仿佛都没有任何变化。他再仔细观察,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在这几棵树之间来回绕了好几圈。 李牧心头一紧,立刻意识到自己陷入了鬼打墙之中。这个村庄以鬼打墙的方式困住他,让他无法回去。他回忆着沈寅的警告,暗自怀疑这可能是有人在暗中作祟。 李牧冷静下来后,决定再次尝试离开。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沿着进村的路线行走,试图找出离开鬼打墙的办法。 这一次他走得格外小心,生怕再一次迷失方向。然而,随着他不断前行,脚下的路却依旧没有尽头。过了一段时间,当他再次回到那片熟悉的树林时,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无力感。 就在这时,李牧突然注意到树干上有一个奇怪的标记。这标记显然是人为留下的,用石块划出的一道浅痕,虽然不起眼,但在绿意盎然的树干上显得格外突兀。 李牧走近仔细查看,心中一震,这个标记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记号,但奇怪的是,他肯定自己从来没有在这里做过任何记号。 他蹲下身,再次检查了树干上的痕迹。痕迹非常的旧,似乎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但无论他怎么回忆,脑海中都没有任何在这里留下标记的记忆。 这一发现让李牧的心情更加沉重。如果这个记号不是他做的,那么会是谁呢?是有人在暗中戏弄他,还是他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做了这些事情?亦或者,这只是他长时间在这诡异环境中精神出现问题的征兆? 无论答案如何,李牧都意识到,这个村庄已经开始吞噬自己,想要将自己变成这个村庄的一员。而这个村庄背后,显然隐藏着更加深不可测的秘密。 他缓缓站起身,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心中下定决心:也许他需要换个方式,才能破解这无尽的循环。带着这样的想法,他重新迈开了步伐,但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村子的出口,而是打算去那个“闲人勿进”的祠堂一探究竟。 李牧站在那片熟悉的树林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道标记虽然古老,但却昭示着某种不祥的预兆。这个村庄,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正当他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声响。 那声音低沉而模糊,仿佛从远处传来,又像是从树丛中传出来的。李牧屏住呼吸,凝神倾听。仔细辨认后,他发现那声音竟像是有人在低声呢喃,带着某种不安和焦虑。李牧的心中猛地一紧,他迅速转身,四下扫视,想找出声音的来源。 然而,周围空无一人,只有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李牧迈开步伐,循着声音的方向慢慢走去。随着他越走越近,呢喃声逐渐清晰,竟然似乎是呼唤他的名字。 “李……牧……” 第33章 返回 那声音时断时续, 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缝隙, 直接在他心灵深处回荡。这种奇异的感觉让李牧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但他却无法抗拒地继续向前走去。 穿过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后, 李牧眼前出现了一片空地, 空地中央孤零零地立着一口古老的井。井口被一块厚重的石板覆盖, 边缘长满了青苔, 透露出岁月的痕迹, 仿佛已经多年未曾有人触及。然而, 那低语声却正是从这井底隐约传出。 李牧迟疑了一下, 心中既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又带着一丝无法遏制的好奇。他缓缓走近井口, 双手按在那块石板上, 试图 将其挪开。出乎意料的是, 石板比他想象中要轻得多, 轻轻一推便露出了一条黑暗的井道。 井口的黑暗深邃而幽远, 仿佛通向另一个未知的世界。那低语声从井底传来, 显得格外诡异。 李牧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决定一探究竟。他小心翼翼地探身向井底望去, 借着从井口洒下的微弱光线, 勉强能看到井壁上刻满了古老的文字, 但他并不认识这些古汉字, 于是果断放弃进一步探究。 “李……牧……救……”一个虚弱的声音在井底 响起, 让李牧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几乎要失去理智地跳进井中去救那人,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猛然退后几步, 定了定神。 这井中的东西绝不简单, 或许正是困住他们的源头之一。李牧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被这井中的力量所控制, 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 井口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井中的水开始翻涌,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水面而出。李牧眼见情况不妙,立刻转身离开。他加快脚步, 沿着来路向村子奔去,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离开这里, 回到白岁欢身边。 他在树林中奔跑, 然而脚步声在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沉闷。他能感觉到, 背后似乎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存在在紧随其后, 那股阴冷的气息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树木在风中摇曳, 发出沙沙的声音, 仿佛整个森林都在低语, 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此刻, 李牧的心中除了恐惧, 还有一丝对未知的好奇--是什么力量在驱动这一切? 最终, 当他冲出树林时, 阳光刺眼地洒在他的脸上, 仿佛瞬间驱散了所有的阴影。李 牧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 回头望向那片树林, 发现身后的景象竟然恢复了正常。那古井与诡异的景象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这次经历让他更加确信, 这个村庄绝非凡地, 里面隐藏着太多未知的危险。他必须尽快找到白岁欢, 并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李牧抬头望去发现前面正是葬礼现场, 他竟然到了葬礼现场, 他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出现在了这里。他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葬礼现场。 第34章 葬礼第二天·入夜 李牧踏进葬礼的现场,四周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仿佛空气中都充满了不祥的预感。黑纱白幡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悲戚的哀乐低沉地回荡在耳边。李牧环顾四周,却始终没有看到白岁欢的身影。 他心头微微一紧,心想着白岁欢可能去了别处,于是他随意找了一个村民询问道:“大哥,请问一下你见到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姑娘吗?” 那个村民抬起头来,目光有些游移不定,显得有些不自然:“刚才她还在这呢,听她说你去开车了,村口离着有点远,你的车开过来了吗?” 李牧一愣,随即意识到这可能是村民们对他们动向的关注。他心中暗自提高了警惕,但面上不动声色,撒谎道:“谁能想到那车修这么慢啊,大哥咱这还有别的修车店吗?太慢了修的。” 那村民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匆匆转身离开,仿佛并不愿意和李牧多接触。 李牧感到事情越发蹊跷,心中疑虑丛生。他觉得白岁欢可能在他们昨天晚上们睡觉的房间,也许白岁欢在那休息呢。 当他推开房门时,果然看见白岁欢正坐在炕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专注地看着。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李牧心头的焦虑稍稍缓解了一些,正准备把刚才在树林里的遭遇告诉她时,白岁欢突然朝他使了个眼色,目光中带着一丝警告和暗示。 李牧顿时警觉,意识到房间外可能有人在偷听他们的对话。他立刻心领神会,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到白岁欢身旁,拿起报纸,装作在浏览上面的新闻。 白岁欢指了指报纸的头版,一则新闻引起了李牧的注意:“北务村昨夜因不明原因燃起大火,受伤5人,死亡3人。” 李牧心中一沉,这则新闻显然与他们目前的处境有着某种关联。然而,此刻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他控制住情绪,表面上和白岁欢闲聊着报纸上的内容,实际上心中已开始快速地思考应对之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天就在这种表面的平静中度过了,两人成功的度过了第二天的白天。 夜深人静,四周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仿佛整个村庄都沉浸在一种无形的压迫之中。只有院子里那口棺材还在静静地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气息。 李牧和白岁欢坐在房间的炕上,微弱的烛光投下他们两人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摇曳。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开灯,只用这朦胧的光亮保持彼此的视线接触,似乎担心多一分光明就会招来什么不祥之物。 李牧压低了声音,将白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娓娓道来。从他与白岁欢分开后,试图离开村庄却始终走不出那片树林,到遇见诡异的古井和那道不明来源的声音,他把每一个细节都仔细描述出来。说到那神秘的标记和自己莫名其妙地回到葬礼现场时,他的语气中还透着未散的困惑与惊悸。 白岁欢听着,脸色逐渐凝重起来。她早已知晓这个村庄不对劲,但李牧今天的经历却更加深了她心中的疑虑。她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消化这些信息,同时又在暗自思索。 “看来沈寅说的没错,我们确实被困在这里了。”白岁欢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不安。她的目光落在窗外黑漆漆的夜色中,仿佛透过那层黑暗在看向更深的未知。 李牧点了点头,心情沉重地回应道:“我原本以为,只要我们找到路,就能离开这个地方。但现在看来,这个村子似乎在阻止我们,甚至在操纵我们的一举一动。”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那井口传来的低语声,随后皱起眉头道,“我无法解释那声音到底是什么,但它给我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白岁欢沉默了片刻,随即露出一丝苦笑:“难怪村民们一直那么诡异,看来他们也不是无意中进来的,而是被迫困在这里的。”她不由得想起了报纸上的那则新闻——“北务村昨夜因不明原因燃起大火,受伤5人,死亡3人。” 那些死去的人或许就是先前试图离开这里的人,而她和李牧的处境,显然比他们好不了多少。 李牧见她表情复杂,便安慰道:“不管怎么说,既然我们现在还没事,说明还不是没有机会。今天咱们报丧时候我看到了个祠堂,上面写着闲人勿进,我打算一会去那里看看。” “我跟你去。”白岁欢说道。 第35章 葬礼第二天·深夜 夜色深沉,四周的寂静几乎让人窒息。李牧和白岁欢走在漆黑的村庄小道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寒意。微风吹拂,纸灯笼的微光在他们的身后摇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悠长而扭曲。 “这个村庄太安静了……”白岁欢低声说,仿佛害怕打破这片死寂般。 “是的,”李牧应道,他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这种安静反而让人更不安。” 村庄似乎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停滞状态,没有狗吠声,没有人声,甚至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显得异常沉闷。两人沿着主街道缓步前行,路旁的房屋在微光中显得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消失在黑暗中。 “沈寅说我们必须找到线索,可是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白岁欢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和恐惧。 李牧知道她的担忧是有道理的,这个村庄像是被遗忘在时间长河中的一角,空荡荡的街道让人不禁怀疑是否真的有人住在这里。然而,他们并没有其他选择。 就在他们走过一间房屋时,李牧忽然停住了脚步。他凝神听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道:“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白岁欢也停下来,侧耳倾听。果然,从某个方向传来了低沉而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某人喃喃自语。 “是从那边传来的。”李牧指向一条狭窄的小巷,声音中带着一丝谨慎。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狭窄的小巷仿佛一条通往未知的通道,四周的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吞噬了他们的视线。每走一步,他们都能感受到背后那种冰冷的注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巷子的尽头,是那座老旧的祠堂,祠堂前的几盏纸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似乎在默默守护着什么。那低沉的声音正是从祠堂里传出来的,伴随着一阵阵奇异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你说的是这里吧?要不要进去看看?”白岁欢低声说道,她的声音中透着紧张。 李牧点点头,他同样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但还是压下心中的恐惧,轻声说:“我们必须进去看看,这可能就是沈寅所说的线索。” 两人走上祠堂的台阶,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吱呀声,仿佛多年未曾开启。祠堂内的空间并不大,但空气中却充满了浓重的香火气息,令人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在祠堂的中央摆放着一张供桌,供桌上摆满了各种古怪的供品,蜡烛的火焰在供桌前摇曳,映照出供品诡异的轮廓。供桌后面是一尊模糊不清的神像,神像面目模糊,似乎被刻意抹去了细节,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令人感到不安。 “这是谁的祠堂?”白岁欢小心翼翼地问。 李牧走近供桌,目光扫过那些供品,发现它们大多是些古老的器物,带着明显的年代感。“这里供奉的应该是某个古老的神仙,或者……是这个村庄的某个重要人物。” “我们要在这里找什么?”白岁欢的声音中透着焦虑,“这里的东西看起来都不正常。” “可能我们得找一找这尊神像的来历,”李牧沉思道,“沈寅说过,这个村庄被困在时间的循环中,这尊神像可能和这场诅咒有关。” 就在两人准备继续探索时,祠堂内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诡异笑声,声音像是从地下深处传来,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李牧和白岁欢猛然转身,发现那尊模糊的神像竟然开始轻微地颤动,仿佛有某种力量正在唤醒它。 “快走!”白岁欢几乎是本能地拉住李牧的手,眼中充满了恐惧。 李牧也感到一股无法抵御的恐惧,他点点头,迅速转身准备离开。但就在他们转身的一瞬间,祠堂的木门突然无声无息地关闭了,室内的灯光开始不安地闪烁起来,四周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冷,仿佛整个祠堂正在被一股黑暗的力量所控制。 第36章 葬礼第二夜·祠堂 “我们被困住了……”李牧咬紧牙关,迅速扫视四周,试图找到逃脱的办法。 就在此时,那尊神像猛然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整个祠堂似乎都在震动。供桌上的蜡烛火焰一下子全熄灭了,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黑暗中,李牧和白岁欢听到了更加清晰的笑声,那笑声中带着疯狂和嘲弄,仿佛有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们。恐惧在两人心中蔓延,他们感觉到那股冰冷的力量正在逐渐逼近,将他们一步步推向绝望的深渊。 “白岁欢……”李牧试图在黑暗中寻找她的身影,但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我在这里……”白岁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但那声音却显得如此虚弱,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黑暗中,李牧感到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那股力量强大而不可抗拒,将他拉向神像所在的位置。他拼命挣扎,但却无法摆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住了。 “白岁欢!”李牧大声喊道,试图唤醒她,但她的声音却逐渐远去。 就在李牧以为自己要被黑暗吞没时,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祠堂的门被猛烈撞开了。 祠堂的门被猛烈撞开后,外面的微光逐渐驱散了黑暗。李牧和白岁欢在混乱中艰难地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惊恐和疲惫。沈寅的身影在门口静静地站着,眼神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有深深的痛苦,也有无法言说的关切。 “沈寅!”李牧惊讶地喊道,“你怎么来了?我们以为你……” “我一直在跟着你们”沈寅打断了李牧的话,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凭我自己根本进不来这个地方,没想到你们就这么贸然的进来了。” 白岁欢缓慢地站起身来,目光中充满了困惑和恐惧:“那我们应该怎么做?这些诅咒和陷阱似乎无处不在,我们根本找不到出路。” 沈寅走进祠堂,伸手将神像的布帘拉开,露出其下的暗格。暗格里放着一本古旧的书,书皮上布满了尘土和灰烬,显得古老而神秘。 “原来在这里。”沈寅指着书说,“这本书记录了整个村庄被困在时间轮回中的真相。只有解开书中的秘密,你们才能找到打破轮回的办法。” “什么意思?”李牧问道。 “上一次这里轮回的时候,有个自称「染墨」的人硬闯进来,我当时同他进来时并没有这本书。他知道这里的所有事……”沈寅叹了口气,“只不过他在个祠堂没多久就被同化了。” “他被同化了?” “确切的来说,他成为了这里的村民……”沈寅摇了摇头,“他一直在找这本书。” 白岁欢走上前,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本书上。他感觉到这本书中似乎隐藏着某种强大的力量,但也无法确定具体的内容。李牧则在旁边默默地观察着关上了祠堂大门,心中充满了疑问和担忧。 沈寅继续说道:“根据「染墨」所说,这本书它记录了每一次轮回的详细过程,然而,这些内容并不是咱们所能完全理解的。你们需要小心,因为书中记录的每一条信息都可能涉及到这场诅咒的关键。” 白岁欢接过书,翻开第一页,发现上面用古老的文字写着一些难以辨认的符号和句子。她的眉头皱起,显然对这些古老的文字感到无从下手,但又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些文字。 “这些文字很难理解。”白岁欢自言自语道,“有没有更具体的线索?” 第37章 葬礼第二夜·警惕 沈寅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些字我只认识很少的一部分,随着轮回的推移我的认知度也越来越低了。你带笔了吗?我说我认识的,你来写。” 就在这时,祠堂的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很多人聚集在祠堂的周围。李牧和白岁欢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沈寅的表情变得凝重,他迅速走向门口,用力打开门。门外站着几个人,他们的面孔在夜色中显得模糊不清,但从衣着和气息来看,他们显然并不友善。 “这些人是你们看到的村民,在晚上他们如同僵尸一般没有心智。”沈寅低声解释,“我们必须迅速离开这里,否则我们会被他们同化掉的。” 李牧和白岁欢没有时间多问,他们跟随沈寅迅速离开祠堂。三人沿着小巷快速奔跑,黑暗中的景象不断变换,仿佛整个村庄都在向他们逼近。寒风呼啸,雪花纷飞,整个世界似乎被一层冰冷的面纱笼罩。 最终,他们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沈寅在这里安排了一个简陋的藏身之处。三人坐下,沈寅将书展开在地上,开始专心解读。 “书中的内容非常复杂,但我会尽力帮助你们,”沈寅一边翻阅书籍,一边说道,“和上次一样,进祠堂被发现,突然变成了雪天。” 李牧和白岁欢紧张地等待着沈寅继续说下去。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保持警惕,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找到咱们。”沈寅提醒道,“你用这张纸吧,我说你记。” 沈寅专注地翻译那本古旧的书,微弱的烛光映在他深邃的脸庞上,映出他眉间的紧张和决绝。 李牧和白岁欢坐在一旁,心中依旧笼罩着不安的阴影。外面雪夜中的风声愈发凶猛,仿佛在试图撼动他们的意志。 白岁欢在沈寅的帮助下已经翻译了不少页,而关键信息并没有出现。 沈寅翻到了一页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符号,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地盯着那些复杂的符号。这些符号不仅古怪,还与他曾经见过的任何文字都不相同。沈寅的手指在书页上滑动,试图找到解读这些符号的关键。 “这些符号到底代表了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些。”沈寅自言自语道,“难不成这些就是那些关键节点。” 李牧和白岁欢在沈寅的翻译下逐渐理解书中的内容,但他们能感受到沈寅所面临的困难。 白岁欢看着沈寅的背影,心中的疑虑与恐惧不断交织。她深知,如果不能尽快破解这些谜团,他们就可能永远困在这个诅咒的轮回中。 “沈寅,”白岁欢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些符号真的有办法解读吗?我们能找到破解这个诅咒的方法吗?” 沈寅的目光仍然专注在书页上,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透露出一丝疲惫。“这些符号我从来没有见过,它出现在这里完全不知道是有什么作用,解读起来非常困难。但根据目前破译的来说,破解诅咒的方法与时间的关键节点有关。我们必须找到这些节点的具体位置,才能找到破解之道。” 第38章 葬礼第三天·沈梦 沈寅站在窗边,双眉紧锁地注视着外面的景象。 他转身看向李牧和白岁欢,表情显得格外凝重。“天快亮了,我们必须赶快回去,”沈寅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急迫。 他瞬间将李牧和白岁欢从藏身的地方瞬移回了他们昨晚居住的小屋内。 李牧和白岁欢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他们已经回到了熟悉的房间里。 两人被稳稳地放在床上,房间里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只有白岁欢怀中那本古书提醒着他们方才经历的诡异事件。 白岁欢惊愕地看着手中的古书,微微喘着气,心跳仍未平复。李牧则是迅速环顾四周,确认他们确实已经回到了安全的地方。然而,不等他们问出口,沈寅已经要消失不见。 临走前,沈寅站在房门前,凝视着两人,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记住,千万小心沈梦。” 他说完这句话后,身影便消失在了微光中。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沉寂。 白岁欢和李牧一时都没有说话,各自消化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沈梦是谁?”李牧打破了沉默,率先开口问道。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不安和疑虑。 白岁欢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古书,眉头紧锁。 “这本书一定要保护好,我认为沈寅说谎了,他没有将事情完全告诉咱们,这里的一切都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李牧默默地思索着沈寅的话。 沈梦这个名字在两人的记忆里显得无比陌生。在这个诡异的村庄中,任何陌生的名字都可能意味着危险。 他必须小心行事,才能在这未知的危险中保护自己和白岁欢。 “天亮了,我们要准备迎接第三天的到来了,”白岁欢的声音微微颤抖,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柔和的光线映照在白岁欢和李牧的脸上,他们刚刚从一夜的诡异经历中回过神来。 房间外传来了一阵轻快而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白岁欢与李牧对视了一眼,警觉地走向门口。她轻轻打开门,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外。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肩上,白皙的皮肤映衬着那双明亮的眼睛,透出一股灵动的神采。她身穿一件素雅的长裙,腰间束着一条绸带,整个人显得端庄而优雅。 “李牧哥,岁欢姐,起床了。”她微笑着开口,声音温柔如春风般拂过人的心田。那笑容中透着一丝亲切,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心。 白岁欢微微一怔,她在心中暗暗评估着面前这位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你是谁?”她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安,“你是谁?前两天怎么没见过你?” 沈梦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她微微叹了一口气,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无可奈何。“岁欢姐,我是沈梦啊!我一直都和你们在一起啊。难道你忘了吗?”她的话语温柔而带着一点点失望的语气,仿佛在责怪白岁欢的疏忽。 第39章 葬礼第三天·吊唁 白岁欢被她这句话惊得心头一紧。她细细回想着过去两天的经历,忽然间,一些原本模糊不清的画面开始在她的脑海中浮现。沈梦的身影逐渐清晰地出现在记忆中:她出现在报丧的队伍里,夜里与他们一起去过祠堂,甚至还在关键时刻帮忙驱散了周围的村民。 这些记忆突然出现在白岁欢的记忆中,她的思绪顿时混乱不已。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李牧注意到白岁欢的异样,刚想开口询问,却被沈梦温柔而又坚定地打断。“两位,今天是吊唁的日子,爷爷死前希望你们能前去参加。”沈梦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请求的语气,但她的眼神中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白岁欢没有再多想,她强迫自己停止对那些记忆的思考,微微点头,同意了沈梦的请求。“好,你先走,我们换身衣服就去。”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促,仿佛希望尽快摆脱这令人不安的局面。 沈梦的笑容更加柔和了,她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李牧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内心充满疑虑,但见白岁欢已经做出了决定,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将左手插进兜里,默默地跟在白岁欢身后,一同走出了房间。 白岁欢和李牧走出房间时,昨夜的雪好似没有来过,不过阳光依旧是那样刺眼,仿佛这个村庄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一种诡异的光辉所笼罩。 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地沿着村中的小道朝吊唁的地方走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感觉所有的声音都被沉默所吞噬。 一路上,白岁欢的心情越发沉重。尽管她努力让自己不去回想那些突然冒出的记忆,但这些记忆如同挥之不去的阴影,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旋。她开始质疑自己的记忆,质疑自己在这个村庄中所经历的一切。 李牧则是紧跟在白岁欢的身后,尽管他内心疑虑重重,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终于,他们到达了吊唁的地点,居然是昨天晚上他们去过的祠堂。 祠堂外,已经聚集了一些村民,他们的神情冷漠而又肃穆,仿佛这一切只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而非一场哀悼仪式。 没有哭泣,也没有哀伤,只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沈梦站在祠堂门前,看到两人走近,微微一笑,示意他们进去。她的笑容依旧温柔,但在白岁欢的眼中却愈发显得诡异。 白岁欢和李牧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同迈进了祠堂,他们两个注意到祠堂的内饰已经变了,现在的祠堂和昨天晚上的祠堂已经大相径庭,仿佛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祠堂内昏暗的光线让两人感到了一阵寒意,空气中弥漫着香烛燃烧的味道,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发黄的遗像,每一张面孔都仿佛在凝视着他们。 在祠堂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具漆黑的棺材,棺材前供奉着沈寅的遗像。遗像上的沈寅神情严肃,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穿透了时间,直视着站在棺材前的白岁欢和李牧。 沈梦走到两人身边,低声说道:“爷爷生前对你们非常信任,他希望你们能够为他守灵,这对我们沈家来说是极大的荣誉。” 她的声音柔和,但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第40章 葬礼第三天·意识 白岁欢没有回答,她只是在棺材前站定,注视着沈寅的遗像。她能感觉到,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仿佛这具棺材里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李牧则站在她身后,默默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时刻准备应对任何突如其来的变故。 吊唁仪式在一种奇异的静默中进行着,祠堂内只有微弱的烛光在摇曳。每当白岁欢低头沉思时,她的耳边似乎能听到低语声,那声音若隐若现,仿佛是从棺材中传出来的。 她的心跳逐渐加快,指尖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沈梦站在一旁,始终保持着那温柔的微笑,但她的眼神却始终未离开过白岁欢和李牧。 她似乎在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仿佛在等待某个关键时刻的到来。 “白岁欢,你有没有觉得……这地方有点不对劲?” 李牧终于忍不住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焦虑。白岁欢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她也感受到了这祠堂内的诡异氛围,但她无法确定那种感觉究竟来自何处。就在此时,棺材前的烛火突然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风吹动。 整个祠堂内的气氛骤然变得凝重,空气中的香烛味道也变得更加浓烈。 沈梦的笑容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神秘,她轻声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两位准备好了吗?接下来,我们将为爷爷进行最后的告别仪式。” 她的话音刚落,祠堂内的烛火突然全部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白岁欢和李牧的心中同时一紧,他们本能地靠近了一些。 “怎么回事?”李牧低声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白岁欢正准备回应,突然感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四周袭来。她猛地抬头,隐约看到棺材前似乎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缓缓移动,那影子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周围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压迫着她。 她死死盯着那棺材前的影子,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惊恐。那影子像是沈寅的身形,却又显得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消散于黑暗中。 “白岁欢!”李牧低声叫唤,靠近了一步,他伸手想要握住白岁欢,但手指刚碰到她的手腕时,白岁欢却猛然一颤。她的目光依然定格在那棺材前,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那影子开始缓缓地朝棺材内部移动,仿佛在与某种看不见的力量交织。而此时,沈梦的声音再度响起,显得格外冷静:“你们该向我爷爷道别了,这是最后的时刻。” 白岁欢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那些本该被压抑住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她清楚地看到沈梦站在队伍前,与他们一起报丧;半夜在祠堂里,沈梦甚至还做出过某些奇怪的举动。可是……这些记忆为何如此突兀? “她不对劲”白岁欢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浑浊,那些混乱的记忆强行进入她的脑海。 “李牧,我们得走。”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转过身去看向李牧。然而,李牧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犹豫。他看了一眼沈梦,接着回视白岁欢,压低声音问道:“你确定?” 白岁欢点了点头,她感受到自己与这祠堂内的气息格格不入,像是被某种东西推着离开。“她在控制我的记忆,她到底是谁?” 李牧似乎还在迟疑,正当他准备再说些什么时,沈梦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为什么这么急着走?你们不想加入我们吗?”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祠堂的烛火再次亮起,然而光线变得微弱而诡异,映照出的景象让人毛骨悚然。棺材前的影子不见了,而棺材盖竟然微微开启了一条缝隙。 白岁欢心头一紧,她不想继续留在这里,立刻拉住李牧的手:“走!” 两人刚想转身离开,忽然四周的门窗竟自行关闭,一阵沉闷的巨响传来,整个祠堂被完全封闭起来。 第41章 葬礼第三天·幻觉 沈梦缓缓朝他们走来,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声音在空荡荡的祠堂内回荡:“你们逃不掉的……你们已经踏入了这里的轮回。”她的语气中带着诡异的平静,仿佛这一切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 白岁欢和李牧站在原地,他们的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无力感。空气愈发冷冽,四周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们。 李牧突然出现在沈梦身后,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向她的腰间,将她狠狠地推倒在地。他快速出手,将沈梦的两只手反扣在背后,尽管她没有丝毫反抗,但嘴角却依旧挂着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眼神中没有一丝慌乱。 “你们……逃不掉的……”沈梦低声笑了笑,语气中透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静。 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威胁,反而一切显得无比平静,仿佛已经看透了所有的局势。 就在此时,李牧的眼前忽然一阵晕眩。他的手刚刚握紧沈梦的手腕,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反噬他的意识。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头脑中一片混乱,记忆仿佛开始脱节。他努力保持清醒,却感觉脚下不稳,身形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我……”李牧低声喃喃着,竭力稳住身体,然而那种晕眩感却越来越强烈。 他感觉自己正被拖入一种无法控制的混沌中,所有的记忆开始混乱,时间与现实变得模糊,仿佛过去的某些片段正在被重写。 与此同时,白岁欢没有多言,迅速上前,将自己的鞋带用力绑在沈梦的手腕上,确保她无法挣脱。 然后,她急忙转向那口神秘的棺材,想要将其推回原位。她知道棺材中有着未知的威胁,仿佛一旦打开,所有的恶梦都会成为现实。 然而,就在她全神贯注于棺材的瞬间,李牧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错乱感。他的脑海中,白岁欢的形象居然开始模糊,慢慢地,与沈梦的面容重叠在一起。他的记忆仿佛被撕裂,白岁欢的影子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沈梦的冷笑与阴影。 “不……不对……”李牧的心跳加速,浑身的汗水瞬间涌出。他猛地抬头,眼前的白岁欢正努力推着棺材的盖子,而在他的视线中,她的脸却变成了沈梦那张狡黠的笑容! “是她……她才是敌人!”李牧的脑中警钟大作,记忆中白岁欢的一切都开始被扭曲、重构,他的理智被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掌控,白岁欢的每一个动作在他眼中都变得异常可疑。 他下意识地往前一步,手不由自主地摸向口袋中的匕首,目光牢牢锁定在白岁欢的背影上,仿佛她随时可能回过头来,露出沈梦那邪恶的笑容。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意识里充满了挣扎与混乱。 而白岁欢全然不知李牧的变化,依旧专注于眼前的棺材盖,努力推回,想要将那即将涌出的黑暗力量彻底封闭。 空气中的寒意愈发浓重,仿佛整个祠堂被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笼罩。 就在此时,棺材盖突然“砰”地一声完全打开,一股浓烈的寒气扑面而来。白岁欢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而沈梦躺在原地,眼神中透着狂热与痴迷。 “欢迎来到轮回的终点。”沈梦喃喃自语着,双眼注视着那已经完全打开的棺材。 第42章 葬礼第三夜·模糊 棺材彻底打开, 诡异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沈寅”那僵硬的身影缓缓坐了起来, 双眼紧闭, 面容苍白而诡异。就在白岁欢感到极度不安的一瞬间,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一股强劲的力量从她的后背传来, 李牧的手中匕首已经对准了她的方向!她猛然一僵,刚准备回身反击, 却见一道人影如鬼魅般闪现出来。真正的沈寅不知从何处冒出, 他精准地抓住了李牧的手腕, 匕首被他一把夺下, 动作干脆利落。 “李牧,清醒点,你仔细看看那是谁!” 李牧挣扎着,双眼迷茫,仿佛被某种力量操控。他大口喘息, 意识混乱不清。 沈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他轻松制服,随后转向沈梦, 眼中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你还是不愿意看到你死去的那一刻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 你还想继续逃避真正的死亡吗? ”沈梦的声音带着冷嘲和一种令人不安的平静, 她站在棺材的旁边, 仿佛早已预见这一切的发生。 沈寅沉默不语,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手指轻轻摩挲着锋利的刀刃。气氛凝滞, 白岁欢和李牧此刻仿佛成了局外人, 只能被动地目睹这一切的展开。 “白岁欢,动手。”沈寅的声音冰冷而低沉, 眼神骤然转向她。他的话语像是命令,透着无尽的冷意。“杀了她, 只有这样, 你们才能活下去。她已经入侵了你们的记忆,再不动手, 过不了多久你们会被吸进棺材,永远无法脱身。” 白岁欢听到这话, 瞬间心跳如鼓。她转头看向李牧, 他的双眼此刻已经变得涣散, 仿佛意识正在一点点消失在深渊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凝固。她必须做出选择。 没有再多想, 白岁欢手中的刀在烛火微弱的光线中划过寒芒,直接向沈梦刺去! 沈梦没有丝毫慌乱, 她的身影灵巧地一闪, 刀锋擦着她的衣角掠过。她轻笑一声, 像是在嘲笑白岁欢的无知和鲁莽。 “白岁欢,没想到现在的你真是愚蠢至极。”沈梦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一支古朴的毛笔, 手腕轻轻一挥, 笔锋在空中划过一道迅捷的弧线。 伴随着她的动作, 毛笔上的墨汁如同黑色的利刃, 在空中凝结成形, 化作一道道飞舞的锋锐飞刀, 带着锐利的气息直袭白岁欢! 白岁欢瞳孔微缩, 迅速向后退去,险些躲过第一波攻击。 但沈梦的动作快如闪电, 笔锋连挥, 更多的墨汁飞刀化作疾风般袭来。白岁欢的心跳加速, 她迅速低身翻滚, 连续躲避, 然而在这样狭小的祠堂空间内, 她渐渐被逼入了死角。 两人交手数个回合,白岁欢的手心已渗出了冷汗。沈梦的每一击都极其精准, 仿佛完全掌控了她的行动路线。白岁欢咬紧牙关,心中暗暗焦急, 再这样下去,根本无法靠近她, 更别提反击了。 就在这时, 沈梦突然停下了攻击, 她冷冷地注视着白岁欢, 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你以为沈寅真的能救你们吗? 你看看吧……他带着李牧早就逃之夭夭了。” 白岁欢心中一凛, 忍不住回头看向刚才沈寅和李牧所在的位置。那里空无一人! 李牧和沈寅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从未存在过。难道沈寅抛下了她们? 这一瞬间的分神, 成为了沈梦的机会。 “你终究逃不掉的, 白岁欢。投降吧, 轮回才是你唯一的出路。”沈梦声音中透着嘲讽, 手中的毛笔再度划出一道致命的轨迹。这一次, 墨汁化作的飞刀不再只是虚影, 而是凝成实质的黑刃, 直刺白岁欢的心脏。 白岁欢瞬间回过神来, 已经来不及完全闪避。飞刀直接刺中她的胸口! 她感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她推向墙壁,然而,令她意外的是——并没有任何疼痛感。 她低头一看,飞刀虽然插入了她的胸口, 但并没有任何鲜血流出。取而代之的, 是怀中藏着的那份旧报纸正渐渐吸收着那股墨汁般的力量。报纸微微发出暗红的光芒, 仿佛其中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力量, 将那诡异的飞刀之力完全化解。 “什么?”沈梦微微一愣, 她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一幕, 脸上的从容笑意瞬间消失了一瞬。 白岁欢趁机退后一步, 迅速调整呼吸, 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她握紧手中的刀, 心中暗暗思索: 原来这报纸上她的天敌,她居然可以吸收掉她的墨水。 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但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眼前的沈梦仍然是最大的威胁。无论沈寅和李牧是否已经逃走, 她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眼前的危机。 两人再次对峙,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祠堂内的寒气愈发浓重, 空气中充斥着诡异的气息。烛火摇曳着, 仿佛随时可能熄灭,而棺材中的“沈寅”仍然坐在原地, 一动不动, 那死寂的目光似乎在静静注视着这场战斗, 等待某个决定命运的瞬间。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 目光紧锁着沈梦, 心中暗暗发誓: 无论如何,任何人都不会轻易落入这诡异的轮回陷阱之中。 沈梦轻轻挥动手中的毛笔, 眼中浮现出一丝危险的光芒, 声音依旧冷淡:“白岁欢, 你还有什么底牌? 不管是什么, 都无法逃脱命运的掌控。” 白岁欢的手心愈发湿滑,寒冷的空气仿佛渗入了骨髓。沈梦那冷酷的笑容依然如故,仿佛已经笃定了自己的胜利。然而,白岁欢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沈梦从未真正全力出手,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让白岁欢更加警惕,她紧握刀柄,步步逼近。祠堂的气氛愈发凝重,四周的烛火忽明忽暗,空气中仿佛响起了无声的低语,那些声音仿佛来自远古的某个地方,穿透时空,直接钻入她的脑海。 她能感觉到,这些低语在她的意识深处搅动着某种力量。“你还不明白吗,白岁欢?”沈梦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沙哑,仿佛化作了那些诡异低语的一部分。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出一丝令人战栗的疯狂。“这一切早已注定。你们踏入轮回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退路了。”沈梦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毛笔,目光从白岁欢身上移开,投向了那打开的棺材,“这里的秘密,不是你们能够理解的……” 第43章 时间紊乱 白岁欢紧咬牙关,额头上冷汗直冒。她清楚自己的处境极为危险,再一次从手心中拿出报纸,沈梦的每次攻击都蕴含着难以抗拒的力量,而自己的记忆正如同被扯开的线团,逐渐散落。她手中的报纸仿佛成了唯一的护身符,紧紧地捏在手中,成为抵挡沈梦攻势的唯一屏障。 眼看沈梦再一次挥动毛笔,空气中突然闪现出几道锐利的墨水飞刀,直逼白岁欢而来。她迅速反应,将那张已经皱巴巴的报纸横在自己面前,硬生生地挡下了这一波凶猛的攻击。墨水飞刀打在报纸上,发出“嘭嘭”的闷响声,虽然威力被大幅削弱,但还是让白岁欢感到一阵沉重的压力。 沈梦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这一切。她轻蔑地笑了笑,随即轻声说道:“原来是那张报纸……我现在明白你从哪里得到了它。不过,你别想再有下一次了。” 白岁欢心中一紧,她知道沈梦的言外之意,这场搏斗已经渐入尾声,如果自己再无法找到突破口,恐怕接下来的局面将会不利。然而,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晕眩感突然涌上她的脑海,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强行篡改她的记忆,逐渐侵蚀她对现实的感知。 她的头痛欲裂,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不清。那些关于李牧、沈寅、沈梦的片段记忆在她的脑中交错扭曲,变得愈发不可捉摸。仿佛有两个世界在她的脑海中同时存在,一个是真实的,而另一个则是被沈梦编织出的幻象。 “坚持住……不能被她影响……”白岁欢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去理会那些被篡改的记忆。 她猛地挥动手中的刀,直逼沈梦的心脏位置。虽然身体的力量已经渐渐流失,但她依然拼尽全力,试图一击制敌。沈梦似乎早已看穿了她的动作,身体微微一侧,轻盈地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刀。白岁欢扑了个空,整个人踉跄着向前冲去。 沈梦冷笑一声,趁势抬脚踹向白岁欢的腹部。白岁欢毫无防备,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她手中的刀和那张报纸在这一瞬间也随之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一阵刺骨的疼痛从白岁欢的四肢百骸传来,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震碎了。她想挣扎着站起来,可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甚至连抬手的动作都显得艰难。她用余光看到沈梦正缓步朝她走来,那带着嘲弄的微笑显得格外刺眼。 “结束了,”沈梦轻声道,语气中带着胜利者的傲慢。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沈梦的背后闪现,正是沈寅。他的动作迅捷如风,双手猛地按住了沈梦的肩膀,试图将她控制住。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沈梦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她嘴角微微上扬,冷冷地说道:“沈寅,你还是这么不甘心吗?不愿面对自己的死亡,就算到了这个地步,你依旧不肯放手。” 话音未落,沈梦突然猛然转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的体内爆发,直接将沈寅震退数步。沈寅的身影随之消失在了祠堂的阴影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白岁欢看到这一幕,内心顿时生出一股无力感。即便是强如沈寅,似乎也无法真正压制住沈梦的力量。难道她们注定要被困在这场诡异的轮回之中,无尽地重复这场痛苦的较量? 不,她不甘心! 白岁欢艰难地爬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她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报纸和刀上,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她迅速俯身,抓起了地上的刀和报纸,将报纸紧紧地裹在刀身上。 沈梦察觉到了白岁欢的动作,冷冷一笑,“挣扎是没有用的,你们都已经深陷轮回……” 白岁欢没有回应,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动手中的刀,直刺沈梦握着毛笔的手腕。沈梦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如此迅猛地进攻,猝不及防之下,白岁欢的刀锋已经刺中了她的手腕。 “啊!”沈梦痛呼一声,手中的毛笔顿时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 白岁欢心中一喜,正准备乘胜追击,忽然,一道黑影再次从她的背后闪现,正是沈寅。他的身影在阴影中若隐若现,手中拿着一张泛黄的甲马,迅速贴向沈梦的额头。 甲马一接触沈梦的肌肤,瞬间发出刺目的光芒。沈梦的身体顿时僵直,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封印住了一般,她的动作再也无法继续。她的眼神依旧充满冷漠,但身体却再也无法动弹。 “你们…不会赢的……你们逃不掉……”沈梦的声音渐渐微弱,她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 祠堂内的气氛瞬间沉寂下来,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滞不前。沈寅站在沈梦的身后,神情复杂。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白岁欢,眼中透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和悲哀。 白岁欢大口喘息着,握紧了手中的刀,心中依然紧绷着。但她清楚,眼前的战斗暂时结束了。 “还没有结束,”沈寅对白岁欢说道,带着几分无奈,“棺材里的‘我’,才是咱们真正该面对的敌人。” 白岁欢狠狠地瞪了一眼棺材,心中暗自焦急。她原本以为困住沈梦就能结束这一切,没想到麻烦还在继续。而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不仅仅是棺材里的沈寅消失了,她认识的沈寅也消失了。白岁欢皱了皱眉,内心充满了困惑和疲惫。 “你们沈家都爱玩这种突然消失的把戏吗?”白岁欢低声嘀咕着,强行打起精神。此刻的她意识到,眼前的局势越来越诡异,而自己能够依赖的力量越来越少。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整个祠堂安静得令人发毛。 沈梦仍然被甲马控制着,面无表情地瘫倒在地上。白岁欢走过去,将沈梦的身体轻轻放倒在一旁,又捡起了地上的毛笔。 她盯着沈梦额头上的甲马,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疑问。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能够控制沈梦这种力量强大的存在?白岁欢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了经典的僵尸电影,联想到了那些能够封印鬼怪的符咒。 “这个是什么?这么厉害的吗?为什么之前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她忍不住轻声感叹道,觉得这一切简直不可思议。 她起身环顾四周,试图找到李牧的踪迹。然而,空荡荡的祠堂里只剩下她和沈梦两人,寂静得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第44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岁欢的心头涌上了一丝不安,她快步走向大门,打算和李牧汇合。可是,当她用力拉动祠堂的木门时,门却纹丝不动。她心头一紧,用尽全力推了几次,依旧无果。 “该死,门被锁住了。”白岁欢皱眉,心中隐隐感到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一切。 无奈之下,她回到了沈梦的身旁。她突然想起了怀中的那本古书,迅速将其取出。她翻开书页,惊奇地发现原本空白的后几页上竟然开始出现字迹,那些字迹居然是现代的简体汉字,这下她终于是认识了。 那些字迹随着她们的行动逐渐显现出来。她仔细阅读,发现书中的内容竟是她们这一轮回所经历的事情。 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本书不仅仅是个普通的记录工具,它似乎有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能够洞悉她们的一举一动。 更让她震惊的是,书中提到了沈梦额头上的符咒叫做“甲马”,是一种能够控制灵体甚至生者的神秘折纸。 “原来这就是甲马……”白岁欢喃喃自语着,心中逐渐浮现出更多疑问。她合上书,将其重新藏回怀中。 就在她准备进一步思考时,棺材内突然传来一阵异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中挣脱出来。 白岁欢心头一惊,迅速朝棺材走去,想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探头望向棺材内部,却在瞬间被一只冰冷的黑手猛然抓住了脖子! “啊!”白岁欢一时毫无防备,那只黑手的力道之强让她几乎无法反抗,整个人瞬间被提离地面,窒息感随之涌来。她的双腿在空中拼命挣扎,满脸通红,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仿佛生命在一点点被抽离。 “你们……逃不掉的……”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棺材中传出,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冰冷而充满威胁。 白岁欢感到自己眼前渐渐模糊,意识开始涣散。她拼命挣扎,手忙脚乱地抽出那把裹着报纸的匕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刺向那只黑手。匕首精准地扎进了黑手的皮肤,黑手似乎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猛然松开了白岁欢。 “咳咳……”白岁欢重重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自己的喉咙火辣辣地疼痛。她的四肢发软,浑身上下都因为刚才的窒息而剧烈地颤抖,但她知道现在不能停下。她迅速爬起身,眼神中带着决然。 棺材中的黑影逐渐显露出来,那正是之前在棺材中沈寅!此刻的他,面色苍白如纸,眼中透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 “你逃不掉……没有人能逃得掉……”沈寅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他从棺材中缓缓站起,周围的气氛骤然降到冰点。 白岁欢的身体微微发抖,面对眼前的诡异场景,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她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迅速站起来,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犹豫。 沈阳回头看了一眼白岁欢,露出了一个冷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就在他准备有所动作时,白岁欢没有给他太多时间思考,她迅速后退,想拉开与沈寅的距离。 “不愧是另一个我,连甲马这种东西都用了出来。”沈寅低声冷笑,眼神中透着无尽的讥讽。 他走向沈梦,将她头顶的甲马揭了下来,随手抓起沈梦像是毫无重量的物件一样,打算转身朝白岁欢掷去。 然而,就在沈寅抓起沈梦的瞬间的瞬间,她抓住了机会,迅速来到沈寅的背后,挥动手中的匕首,刺向他的脊背。 她的匕首刚一碰到沈寅的皮肤,包裹着刀刃的那层报纸竟然在瞬间化成灰烬,匕首也因此失去了锋芒。 白岁欢一瞬间愣住,心中震惊无比,“为什么……为什么报纸和刀会……” 沈寅转身,用力一拳击中了白岁欢的胸口,将她击飞几米远。她重重摔在地上,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燃烧,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区区废纸而已,怎么可能伤得了我。”沈寅淡漠地说完,便将沈梦随意扔在了一旁。他的目光再次锁定了白岁欢,露出了一丝不耐烦,“我本来不想这样的,但既然你这么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了。” 他一步步逼近,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冰冷刺骨,仿佛整个空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在沈寅即将靠近白岁欢时,白岁欢突然想起了怀中的毛笔,那是她唯一能够依仗的武器了。 趁着沈寅还未完全靠近,白岁欢悄悄取出了那根毛笔,就在沈寅抬脚准备一脚踩下时,白岁欢迅速滚动身躯,躲过了他的攻击,并在倒地瞬间将毛笔插向了沈阳的腿中。 毛笔瞬间没入了沈寅的肌肉中,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沈阳的左脚竟然变成了一簇柔软的笔毛。他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倒下。 白岁欢从地上翻滚起来,喘着粗气,紧盯着沈阳。她赌对了,刚才她和沈梦的战斗中就察觉出不对劲,谁能想到这个毛笔和她正适合,居然可以随意改变或侵蚀别人身体。 沈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愕,紧接着他的表情转为愤怒。他用力撑起身体,想要站稳,但那条笔毛化的腿让他无法平衡,整个人显得格外狼狈。 沈寅的腿被笔毛占据的瞬间,白岁欢的身体也仿佛与毛笔产生了共鸣。 她能够感受 到毛笔的力量,仿佛那不只是 一个工具,而是一种贯穿两者之间的纽带,甚至带有某种意志。 “这笔……竟然……”沈寅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下,看你怎么办。”白岁欢眼中闪过一丝胜利的光芒,准备趁机发动新的攻击。 沈寅的身体渐渐消散,仿佛失去了实体般开始融化成一团漆黑的雾气。那股黑雾迅速扩散,瞬间笼罩了整个祠堂,空气变得沉重而冰冷。 白岁欢只觉得一阵窒息感扑面而来,仿佛所有的光线都被那黑雾吞噬,四周一片漆黑,无法看清任何事物。 第45章 终结 白岁欢的心跳如擂鼓,毛笔还在沈寅的身体里,那股奇异的联系感仿佛在提示着她 沈寅的动向。 此时,她完全能够感知到沈寅的位置变化,这让她的心头虽然剧烈跳动, 但不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 她掌握了某种未知的力量。 她的目光紧紧 锁定着那团逐渐散开的黑雾,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寒冷与阴森。沈寅的黑雾如同鬼魅,弥漫在祠堂的每个角落,悄无声息地潜伏着,准备随时发起致命攻击。 白岁欢 的手心冒出 了冷汗, 但她依然保持着冷静。 她意识到沈寅已经完全失去了肉身的实 体,变成了这种诡异的黑雾形态,普通的攻击根本无法发挥作用。唯有毛笔,还能让她感知到沈寅的存在。 果然,下一秒,沈寅的身影从黑雾中猛然窜出,速度快如闪电,直接扑向白夕欢。那一刻,空气仿佛被撕裂,沈寅的手像锋利的利爪般划破了黑暗。 白岁欢没有丝毫犹豫,她迅速效仿沈寅先前用甲马控制沈梦的方式,试图将沈寅控制住。 她紧紧握住那张裹着报纸的甲马,另一只手则将匕首挡在胸前,眼神锐利如刀,做好了迎接第一次交锋的准备。 两者交锋的瞬间, 白岁欢的匕首直刺向沈寅的黑手,但令她震惊的是,沈寅的身影竟然在瞬间消失了,仿佛化作空气中 的 一 缕细线, 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她的攻击。 “ 什么?!”白岁欢一惊,暗道不妙。她咬紧牙关,迅速调整呼吸,仍然通过毛笔 与沈寅之间的微妙联系感应到他的方位。她知道,沈寅并未离开,他正在伺机而动。 第二次交锋转瞬即至。白岁欢 凭 借毛笔的联系准确感知到了沈寅的移动轨迹, 迅速靠近,打算将手中的甲马直接拍向沈寅的身上。 但这一次,出乎她预料,甲马竟然失效了!沈寅的身影如同无 形的细线, 瞬间 穿透 了她 的身体。 一阵剧痛从四肢百骸席卷而来,白岁欢顿时感到身体仿佛被无数根细针刺穿 。 她的内脏剧烈地抽搐,口中溢出一口黑血,但她强忍住痛楚,依然倔强地站在原地。她无法就此倒下,她还有机会。 沈寅的笑声在她耳边回荡:“看来,你还是不明白 ……你这点小聪明,在我面前毫无用处。” 白岁欢的双眼因为疼痛而微微泛红,她竭尽全力保持冷静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对策。她能够感觉到,第三次交锋已经迫在眉睫,而这一次,胜负将会决定一 切。 果不其然,沈寅如闪电般再次出手,冰冷的手猛然抓住了白岁欢的脖子,将她死死按在地上。白岁欢只觉得呼吸被瞬间阻断,窒息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拼命挣扎,手指紧扣着地面,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不甘。 “就这么点能耐吗?”沈寅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满是蔑视。 但就在这一瞬间,白岁欢露出了一丝冷笑。 她笑的是沈寅没有立刻杀死她,也笑自己故意露出的破绽居然未被察觉。她用尽最后的力气, 拼命抬起头,喉咙间艰难地挤 出几个 字:“你……错了……” 沈寅微微一怔,下一秒,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异样的力 量从脚下传 来 。 低头一看,只见他的双腿 和身体正在迅速被一股黑色的笔毛缠绕!这些笔毛以惊人的速度蔓延,瞬间就侵蚀了他的四肢 与躯干,将他死死捆住。 “ 什么……这是……”沈寅的眼中闪过 一 丝惊愕与愤怒。 他挣扎着想要摆脱这些诡异的毛笔, 但它们却如同活物一般,越缠越紧,仿佛是从 他的体内生长出来的。毛笔正在侵蚀他的力量,撕扯着他的皮肤与血肉,将他逼至绝境。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沈寅的声音充满 了嘶哑与怒意,仿佛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他的手指开始剧烈颤抖,试图撕裂那些缠绕在他身上的笔毛,但无济于事。这股力量太强大了,甚至比 他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白岁欢艰难地喘着粗气,虽然脖子上依旧被沈寅死死掐住,但她知道,胜负的天平已经向她倾斜。她拼尽全力挤出几个字:“你……低 估 了这 支笔, 也低估了我……” 沈 寅 的 双 眼 中 充 满 了疯 狂 与 不 甘, 他的身体在笔毛的束缚下颤抖不已 , 仿佛随时都要被撕裂。随着时间的流逝,沈寅的力量在一点点被笔毛吸取,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整个身体开始扭曲变形。 “ 我 ……不会……输……” 沈寅的声音逐渐虚弱,但眼中的恨意却依然没有消退。 白岁欢终于感到沈寅的手指渐渐松动,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猛然挣脱了沈寅的掌控,踉跄着站起身,扶着墙大口喘息。她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 每一口呼吸 都如同火焰灼烧,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无 比 。 她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眼神中闪过一丝最后的决意:“这就是你的结局,沈寅。” 沈寅的身体已经被毛笔完全束缚住,根本无法动弹。他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与愤怒的神色,仿佛还在竭力挣扎,但那曾经不可一世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 。他虚弱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最后 一丝不甘。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沈寅的声 音几乎微不可闻,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 白岁欢没有再犹豫,手中的匕首 闪着寒光毫不留情地刺入沈寅的心脏。与此同时,毛笔的毛也像利刃般从他的身体内部扩散开来,将他彻底贯穿。 沈寅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 下,然后仿 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渐渐虚化,像是 一片被风吹散的黑雾,最终彻底消失在空气 中 。 祠堂内的黑雾也随之消散, 压抑的气息,瞬间消退,空气重新变得清新。白岁欢松了一口气,感觉到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被搬开。她虚弱地跌坐在地上,浑身上 下疼痛不已,仿佛每一个细胞都 在叫嚣 着疲惫。 但她知道,一切终于结束了。 她看着消失的沈寅,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这场战斗让她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量, 但胜利的滋味并没有让她 感到轻松,反而更多的是深深的疲惫和迷茫。 祠堂内的黑雾也随之消散,压抑的气息.瞬间消退,空气重新变得清新。白岁欢松了一口气, 感觉到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被搬开。她虚弱地跌坐在地上,浑身上下疼痛不已 ,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疲惫。 但她知道,一切终于结束了。 她看着消失的沈寅,眼中充满了复 杂的情感。这场战斗让她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量,但胜利的滋味并没有让她感到轻松,反而更多的是深深的疲惫和迷茫。 第46章 古书 白岁欢终结了沈寅,那场充满了阴冷和诡异气息的战斗终于结束。她看着手中的毛笔,发现它的颜色已经发生了变化,笔杆处由原来的棕色变得有些暗淡。 她皱了皱眉,将左手轻轻握住毛笔的笔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毛笔竟然在她的手中瞬间消失。 她愣了片刻,但很快,她感受到一股暖流自手掌流入体内,那股力量与毛笔之前的感应相同,似乎它已经完全与她融为一体。 白岁欢明白,虽然毛笔不再以物质形态存在,但它的力量依旧寄存在她的身体里,等待她去掌控。 她尝试着把毛笔从伤口那里拿出来,果不其然确实可以,她现在只要想便能从里面拿出毛笔,只是代价要比报纸大很多罢了。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沈梦身上。“刚才这么大的动静,你居然一直没醒过来,难道真的死了?”她皱眉轻声自言自语,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啊,我刚才摸她的时候,她还是热的。” 白岁欢走到沈梦身边,蹲下来再次检查她的情况,手指轻轻探在她的脉搏上,感受到她的呼吸平稳而均匀。 白岁欢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还好,没死。万幸啊,要是她死在我手上,这可真是个谋杀罪名,我可不想背这个黑锅。” 她慢慢站起身来,眼中浮现出一丝疲惫,但依旧顽强地咬紧牙关。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身体的虚弱感已经越来越明显。战斗带来的伤势在她身上残留着,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疲惫与痛苦。 白岁欢看了一眼四周,冷静地说道:“不过,你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我就大发慈悲,带你一起出去吧。”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着手将沈梦带离祠堂。 她用力解下了自己和沈梦的鞋带,将它们绑在一起,然后小心地将沈梦固定在她的背上。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她拼尽全力的努力,但她依旧坚持不懈,背负着沈梦,仿佛她是肩上唯一的责任。最后,她将那本古书拿起,紧紧抱在怀里。 白岁欢微微喘息着,背负着昏迷不醒的沈梦,缓缓站起身来,朝祠堂外迈出了脚步。 她的目标很明确:去找李牧。这一切还没有结束,虽然沈寅已经倒下,但她隐隐感觉这件事没有结束。 空气中还残留着战斗后的阴冷气息,但白岁欢的眼神却坚定无比。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但她还不想放弃。只要还有一丝生的希望,她就要继续走下去,保护自己,也保护她身后的沈梦。 祠堂外,夜幕已经降临,冷风拂面而过。 白岁欢推开了祠堂的门,外面的景象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原本她以为会看到战斗后留下的狼藉,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平静如常的村庄,夜色下显得格外祥和。 那些原本在外徘徊的村民也都不见了踪影,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她心中不禁生疑,低声自问:“李牧呢?他被沈寅挪走了,他现在在哪儿?他不会被沈寅吞噬了吧?不可能啊,沈寅没必要这样做。” 想到这儿,白岁欢回忆起沈寅每次都将她和李牧放回那个休息的房间,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或许李牧也在那个房间。 背负着沈梦的她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伤势和疲劳让她的步伐变得沉重不堪。 本来短短几分钟的路程,此刻却仿佛无尽漫长。脚下的石板路似乎拉长了她的每一步。尽管如此,她仍旧一步步坚持走到了那扇熟悉的房门前。 她轻轻推开了房门,房间里果然如她所料,李牧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甚至还打着轻微的鼾声。见到这一幕,白岁欢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疲惫的神情稍微缓解了一些。 她小心翼翼地将沈梦从背上卸下,放在了自己睡过的床铺上。长时间的劳累和饥饿让她的身体发出抗议,一阵阵饥饿感涌上心头。 自从昨天起,她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但她知道,虽然眼前稍微平静下来,可真正的问题远没有解决。 她回想着刚刚的战斗,心里默默推测着:“沈寅应该是真的死了,棺材里的他应该不会再作怪了。可问题是,这本古书到底还有什么用?它似乎还没完全发挥作用。”她皱着眉,转身拿起那本古书,再次翻阅起来。 让她惊讶的是,书中的内容竟然已经记录下了她和沈寅的战斗,连细节都被描绘得一清二楚。 甚至有一些她自己在战斗中未曾留意的细节,也被精确地记录在书页上。这种诡异的感觉让白岁欢感到不寒而栗。 “既然你这么神通广大,连我们的战斗都能记录下来,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怎么才能离开这里?”白岁欢对着古书喃喃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愤怒。 她将古书重重地合上,自言自语道:“如果你不告诉我答案,那我就把你烧了!” 这话虽是气话,但她此刻确实感到无计可施。她的目光扫过房间,突然看见桌角上有一支铅笔。 她走过去将铅笔捡起,心里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古书能实时记录她的行动,或许她可以在上面写点什么,看看会不会改变什么。 她拿起已经损坏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将铅笔削尖,然后翻开古书,寻找到空白的页码。 白岁欢沉思片刻,决定试一试,于是将铅笔尖轻轻落在纸上,开始写下:“白岁欢和李牧以及沈梦三人在解决了沈寅后,成功解除了村庄的诅咒,她们三人顺着原来的路走了回去。” 写完之后,她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古书的回应。心跳加快,她的手心冒着冷汗,眼睛紧紧盯着书页,期待着奇迹发生。 但令人惊讶的是,书页上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它只是一本普通的古书,静静地躺在她的手中,未曾有任何回应。 “该死!”白岁欢低声咒骂,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力感。 她的身体几乎已经到了极限,饥饿和疲惫让她的思维变得迟缓。 她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走。 第47章 甲马 白岁欢倒在地上,疲惫不堪的身体终于无法支撑,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梦境中,她发现自己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古代世界。她不清楚自己身处哪个朝代,只见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粗布麻衣,脏得看不清本来的颜色。她低头看着赤脚的双脚,已经生了疮,疼得让她皱眉。 她心里自我安慰着:“也许我已经死在现实世界了,现在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我本该是皇宫里的大小姐,下凡来体验人间疾苦。” 可她越这样想着,越觉得心酸,委屈不已。现实世界里的苦难好像仍在紧紧追随,即使穿越到这里,也逃不开。她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哭了出来。 哭声引起了路边经过的官兵的注意。其中一名身着华贵服饰、面容俊美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的眉目温润,神色平和,声音温柔:“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白岁欢只顾着痛哭,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存在。那男子见状,吩咐随从去买了些衣服和食物,站在一旁耐心地等着她。 官兵们纷纷散去,只剩他一人站在白岁欢旁边。包子的香味渐渐飘来,白岁欢忍不住闻到了,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她抬头看到那个男人手里端着一笼香喷喷的包子,顾不上说话,伸手就抢过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男人看到她如此饥饿的样子,笑着说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白岁欢吃完了包子,脸上泛着几分不好意思:“对不起,我真的饿坏了,但我身上没钱,不知道该怎么还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便温和地笑了笑:“在下齐安,是大理寺卿。姑娘怎会落得如此困苦?圣上已经命户部拨银救灾,难道银子还没到你们这里吗?” 白岁欢哪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连连摇头:“我不知道。” 齐安沉思片刻,说道:“看来此事有蹊跷。我会派人彻查的。”他把买来的新衣服递给白岁欢,“这套衣服给你换上。”随后,他又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放在白岁欢手中,“拿着这银子,好好安顿自己吧。”他正要转身离开,忽然,白岁欢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甲马上。 那是一个甲马,和沈寅那张甲马一样!质地光滑,上面颜色鲜艳。白岁欢心头一震,甲马!她从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这种东西。她一把抓住了齐安的甲马,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为什么你会有这个?” 齐安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随即说道:“这是我家传的护身符,听说是从李唐时期传下来的。我从小就戴着它,若姑娘喜欢,我可以让人仿制一块给你,但这块……实在不能给。” 白岁欢的心跳加速。李唐时期?原来唐朝就已经有了甲马,这东西竟是家传的?她心里浮现出一个念头:齐安的家族,或许知道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件事肯定和沈寅的甲马有着某种联系,她必须弄清楚真相。 齐安看着她微微发抖的手,眼神柔和:“姑娘不必害怕。你若有什么问题,我愿意帮你。” 白岁欢指着齐安腰间的甲马,问道:“我想知道你这个的来历。” 齐安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后毫不在意地坐在满是黄土的地面上,似乎完全不顾自己洁净的官袍。他见白岁欢仍站着,便笑着拍了拍身旁的地面:“坐吧,别嫌脏。我慢慢给你讲这个甲马的来历。” 白岁欢一愣,这才明白齐安的意思。他还以为她是不愿意坐在地上,于是更加用力地擦了擦地上的灰尘,诚恳地说道:“现在干净了,坐下吧。”齐安的随和和这份毫不顾忌官位的洒脱,倒是让白岁欢略感意外。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在他旁边坐下,静静等着他开始讲述。 齐安整了整神色,低声道:“这个甲马可不是什么寻常物件,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晋朝。”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厚重感,仿佛是要揭开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晋朝?”白岁欢微微皱眉,显然有些困惑。 齐安点头:“对,晋朝的皇帝,那个时候已经开始迷信方术,沉迷于长生不老的妄想。他下令全国捉拿道士,逼迫他们为他炼制长生丹。可那长生丹岂是凡人能炼成的?那些道士们本就是被迫为皇帝效命,眼看炼不出长生丹,命都快要保不住了。” 说到这里,齐安的眼中露出一丝忧郁,仿佛在感叹那些道士的命运。 “当时,有一个道号‘清宝’的道士,他和师兄弟们一起被抓进宫中,最后被迫炼丹,眼见交不出‘长生丹’,他们被押到了皇帝面前,直接吃下了他们所谓的‘仙丹’。可想而知,根本没有任何效果。皇帝大怒,认为他们欺君罔上,便将这些道士打入了死牢,准备翌日行刑。”齐安叹了一口气,目光沉静地望向远方,仿佛在讲述一段令人心痛的过往。 白岁欢忍不住问:“那道士们就这样束手待毙了吗?” 齐安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大多数道士都在绝望中崩溃了,有的甚至疯了,只有清宝道士心态依旧平静。他和狱卒闲聊,诵经打发时间,似乎根本不畏惧即将到来的死亡。就在行刑前一晚,清宝道士向狱卒讨要了一支毛笔和几张黄纸。他声称要画五鬼运财符,给狱卒送些‘财运’,狱卒信以为真,便答应了。” “那他画的,是甲马?”白岁欢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齐安点了点头:“对,他确实画了一份甲马。但那甲马可不是为了给狱卒送什么财运,而是清宝道士为自己做的准备。当天夜里,他烧了那份甲马。第二天早上,行刑时正当刽子手的刀落下,忽然——” 齐安话音未落,白岁欢已经屏住了呼吸。 “忽然,狂风骤起,黄沙漫天。天地仿佛一下子变了色,刽子手愣在当场,根本没能把刀砍下去。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天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仿佛天神下凡,那巨大的手掌仿佛遮天蔽日,笼罩了整个刑场。” 第48章 且行 白岁欢心中一紧,这一幕仿佛极为熟悉。她听着齐安的描述,仿佛亲眼见到了那神秘的天象。 “整个刑场顿时乱作一团,刽子手手中的刀掉落在地,周围的官兵也吓得不敢动弹。而那巨大的天神形象一瞬之间将整个刑场掀了个底朝天。黄沙弥漫中,那些道士全都消失了。” “就这样消失了?”白岁欢惊讶道。 齐安点头道:“有传闻说,是清宝道士通过烧甲马请神相助,救走了所有的道士。也有人说,那是天谴,皇帝穷奢极欲,终于激怒了上天。事情传得神乎其神,但清宝道士确实在那天神秘失踪。此后不久,天下大乱,起义军四起,而甲马作为一种神秘的符信,成为了起义军之间的联络信物。” 白岁欢听得入神,似乎隐隐感觉到齐安所说的甲马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我的祖先,正是当年起义军中的一员,后来被册封为云麾将军,因功受赏。这块甲马便是他留给后人的传家宝,也是当年道士们用以召请神灵的符信之一。”齐安说完,轻轻拍了拍挂在腰间的甲马,目光中带着几分自豪。 白岁欢盯着那甲马,心中思绪万千。她从未料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小物件,竟有如此神秘的来历。 甲马与道士的神秘传说、起义军的秘密联络,这一切仿佛为她揭开了一段尘封的历史,而她自己似乎也正在逐步卷入其中。 她低声问道:“齐安大人,这个甲马还有其他用途吗?” 齐安微微一笑,缓缓摇头:“我也不清楚。这只是我家传下的护身符,据说可以驱邪避祸。至于其他的用途……也许只有那些古代的道士们才知道吧。” 白岁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内心深处却隐隐感到,这块甲马肯定有其他作用。 白岁欢的脑子还有些发蒙,梦中的情景和现实中的冰冷水珠交织在一起,让她分不清哪边才是真实。 等她完全清醒时,沈梦已经站在了她面前,面色冷峻,而自己和李牧都被绑得结结实实。 那一瞬间,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糟了,沈梦醒了,她要杀我了。” 可当她看向李牧,他竟然也是同样的处境。李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急切, 他试图用眼神传递某种信息,但白岁欢根本看不懂。 沈梦倒是没有表现出敌意,反而轻轻将她扶到炕上,缓缓说道: “别担心,我不是要杀你们。”沈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似乎她经历了漫长的挣扎才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次绑你们是为了保护你们。沈寅和棺材里的那个东西已经死了,他们两个对这个村庄的影响要消失了,这个村庄很快也会随着他消失。我会送你们离开。” 白岁欢瞪大了眼睛,沈梦的一句话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水,激起了她心中的千层波浪。 沈梦接着自我介绍:“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仙忆」沈梦,来自未来,能力是可以修改记忆。那本古书是我来这里的目标,因为这本书我们死掉了很多兄弟姐妹,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摧毁掉这本书的。 而沈寅,他曾经是我的同伴。只不过,他过于激进,最终被棺材里的存在吞噬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他……应该说是棺材里的东西盗取了我的能力,篡改了我的记忆,这才导致我们相互敌对。” 她叹了一口气,仿佛背负了许多不能说的秘密:“我已经和这个地方联系在一起,出不去了。但你们还有机会。 我必须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能再接触这里的地面。这个空间正在崩塌,你们还可以出去,这个地方并不知道你们两个都存在。” 沈梦抬起她已经隐约透明的手,“时间不多了。那根毛笔....是一个比我更早来到这里的人的工具。他和沈寅一样,最终也被棺材里的东西吞噬了。但它对你很契合,你可以带走它。” 她走到李牧面前,将一枚甲马悄悄放入他的口袋里:“这是沈寅的东西。 虽然效果已经不如从前,但在关键时刻还是能救命。贴在那些意志不坚的人身上,他们会无法抵抗。不过颜色越暗淡,次数就越少了。” 沈梦的声音渐渐低沉,但她依然坚定地安排着后续的计划:“离出口不远,我会带你们到那里,你们一旦看到出口,就要全力跑出去。” 她转向李牧,眼神里透着一丝欣慰, “你是李牧吧? 我知道你叫是「挪移」,也知道你用得很好。我会帮你解开绳子,你自己想办法离开。而她,我会亲自带她出去。” 说完,沈梦用匕首利落地割开了李牧身上的绳子,然后将白岁欢背在身上,迈步朝出口走去。 一路上,她的脚步稳健无声,仿佛在努力维持着某种最后的力量。但白岁欢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逐渐虚弱。沈梦的手指开始透明,随后是手臂、肩膀,甚至是整个人影都变得越来越淡。 终于,她们到达了出口。沈梦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白岁欢重重推了出去,但她的手已经无法触碰任何东西。她看着自己的手渐渐消失,笑了笑,仿佛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记住,去你想去的地方。”沈梦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随即彻底消散在空中。 白岁欢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推到了现实世界。她回头望向虚无的入口,眼角不自觉地湿润了。那一瞬间, 她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失落与悲伤。 李牧随后也出来了,他赶紧上前,解开了白岁欢身上的绳子: “你还好吗?怎么样?” 白岁欢的眼神依然有些迷离,带着从梦境和现实中共同带来的痛苦,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角带着泪花轻轻笑了一声:“我没事。只不过,我觉得我们的旅程,还可以继续。” 第49章 草原 李牧搀扶着全身湿透、脸色苍白的白岁欢,沉重的脚步在修车店门前停下。 破旧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迎面而来的是浓重的油烟味和汽油的刺鼻气息。修车店的老板正低头检查着一辆老旧的汽车,听到门响,抬头看了看,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后退了一步。 “哎呦,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这身上的血腥味儿,简直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一样!才几个小时没见,你们就弄成这副样子!”老板惊叫着,眼里充满了疑惑与担忧。 李牧强撑着微笑,“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我们两个走错了路,白岁欢不小心从后山摔了下去,幸好被两棵树挡住了命。我赶紧下去救她,等我把她拉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昏过去了。我看她浑身湿透,就带她顺着一条小河走回来。”李牧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镇定,可事实上,他们刚从生死关头挣扎出来,白岁欢的伤势比他说得还要严重得多。 修车店老板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他们,尤其是白岁欢,她的衣服几乎破烂不堪,浑身上下都是被划伤的痕迹,还带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和恶臭。 “这也太惨了,你们怎么能这么不小心!”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头朝屋里大喊道,“老婆子,多做两份饭!咱家今晚有客人,还要把村里的老大夫叫过来。” 老板的妻子从厨房探出头来,看了一眼李牧和白岁欢,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这孩子都成这样了,你们赶紧进屋,我给她弄点干净的衣服,晚上就别走了,安心在这里休息。” 李牧微微点头,内心感激,却也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感。他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迷路事故”,也知道即使向这些善良的人解释,他们也未必能理解他们所经历的危险与恐惧。 老板的妻子扶着白岁欢进了屋,温柔地拍着她的肩膀,“小妮子,别怕,姨带你去屋里歇歇,换身干净衣裳。你这状态,别说走路了,恐怕一会儿就得倒下。”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白岁欢,动作却格外熟练,仿佛在照顾自己女儿一般。 李牧见状,总算松了口气,跟着修车店老板坐到了修车棚边的小凳子上。老板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嘴里缓缓吐出烟雾,淡淡地问道:“你小子,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事儿?” 李牧愣了一下,抬头看着老板,欲言又止。他的脑海里不停地回放着他们刚才在那个异样的空间里经历的种种危险,心头的压抑和不安无从释放。他抿了抿嘴,突然开口道:“老板,如果你只剩下半年时间,你会想干什么?” 修车店老板一怔,随即笑了笑,露出了满是烟渍的牙齿。“只剩下半年?那当然是和我老婆子一起去她最喜欢的地方了。”他深吸了一口烟,回忆似乎把他带回了遥远的从前,脸上的笑意中夹杂着一丝惆怅。 “你知道的,我们年轻的时候就在这个破地方开修车店。刚开始修的是洋车,那时候流行的自行车,后来我又学会了修汽车,这一修就是三十多年。你说忙不忙?确实忙。”他叹了口气,把烟头压在了地上,掐灭了最后的一点火星。“但老婆子啊,年轻的时候就老念叨,想去大草原。可我们这工作一忙起来,哪还有时间?我总想着,等日子宽裕了,再去。可这么一拖,三十年就过去了。” 李牧默默听着,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他看到老板的眼中带着一丝遗憾,仿佛这三十年来,他们的生活从未真正停下来过,连享受生活的机会也被修车店的日常琐事吞噬殆尽。 老板扯了一下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意继续说道:“我这修车店啊,早该卖掉了。你说,咱们这一生,能干几件自己想干的事儿?我老婆子她这辈子啊,最大的心愿就是去草原,看看她梦里的天高地远。”他的眼神望向远方,仿佛透过重重障碍看到了那片广袤的草原,草浪如海,风吹过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解脱的自由。 “如果真只剩下半年光景,我一定卖了这破店,留点钱给我们两个老的,剩下的都给孩子孙儿们。然后带她去草原,哪怕一去不回呢。”老板缓缓地说完这句话,手指间的烟已经烧到了尽头,他却似乎还未意识到。 李牧心中微动,听着这些朴素而真实的言语,仿佛看到了这对老夫妻多年来的默默坚守与牺牲。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白岁欢的经历虽然危险重重,但无论如何,他们还有机会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未来,去选择人生的方向。而修车店老板和他老婆子,却已经在几十年的时间里,悄然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修车店外的夜晚静谧无声,远处传来了几声犬吠,清凉的夜风吹过,夹杂着草木的气息。李牧沉默了许久,心里下定了某个决心。他看着修车店老板那饱经风霜的脸庞,突然觉得这个简单而平凡的故事,或许比他们所经历的一切更为深刻。 “谢谢您,老板。今晚我们可能还要打扰您一晚。”李牧抬起头,声音低沉而坚定。 “哪里的话,赶紧歇着吧,好好养好精神,明天再说。”修车店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一丝慈祥的笑容,“记得,人生有时候不能总是往后拖,想干的事儿,还是得趁早去做。” 白岁欢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整个身体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寒冷与虚弱之中。她的额头滚烫,呼吸微弱,仿佛每一次吸气都是一种痛苦的挣扎。 大夫摸了摸她的额头,皱着眉说道:“她这是受了寒气,又被热气一冲,冷热交替,导致高烧不退。身子虚得很,幸亏发现得早,不然还真麻烦。” 他说完,连忙从医药箱里取出几瓶点滴,熟练地给她扎上,药水一点点顺着细细的针管流入白岁欢的静脉,缓缓地滋润着她那几近崩溃的身体。 第50章 妈妈 修车店老板的媳妇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听着大夫的嘱咐,她心疼得不停点头应答,心里却一片担忧。 大夫走后,房间里只剩下白岁欢和修车店老板的媳妇。 村里的大夫诊断完之后,修车店老板的媳妇一直守在她床边,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额头的汗珠,轻轻地掖好被子。 她的嘴里时不时发出模糊不清的呢喃,像是在挣扎着,梦境中的痛苦似乎渗透进了现实。 大夫给她扎上了几瓶点滴之后,又匆匆赶回诊所准备更多药物,而修车店老板的媳妇则一刻也不离开白岁欢的身边,不时轻声念叨着:“孩子,别怕,姨在呢……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轻轻坐在床边,沾了温热的毛巾,细心地给白岁欢擦拭着额头和脖颈,动作十分温柔,仿佛怕用力过度会让她更痛苦。 “小妮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她轻轻地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关怀与怜惜。 白岁欢的额头上冷汗不停地冒出来,呼吸微弱而急促,脸上带着不安的表情。 修车店老板的媳妇一边给她擦汗,一边不停念叨,“这孩子,遭了什么罪呀?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搞成了这样?”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 白岁欢的意识逐渐模糊,在高烧的侵袭下,她仿佛被带入了一个梦境,一个温暖而遥远的梦境。 在梦里,她回到了过去。那是她童年时的家,一个虽小但充满了爱的地方。 妈妈正在厨房里忙碌,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饭菜,笑着朝她招手:“欢欢,快来,饭做好了。”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颤,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那是她最熟悉的场景,也是她最怀念的声音。 可是,这一切早已经消失了,再也无法重现。她伸出手,想要抓住妈妈的手,想扑进她的怀抱,想告诉她这一切的委屈和痛苦。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她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拖住,越是挣扎,妈妈的身影就越远。 她心里越来越恐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哭喊着:“妈妈!妈妈!别走!我好想你!”但妈妈的身影在雾气中渐渐淡去,变得虚幻而遥远。 白岁欢的声音沙哑,撕心裂肺地喊着:“妈妈!我真的好想你,我好累,我不想一个人了……”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那种孤独和无助像潮水般淹没了她。 现实中的她,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受尽了身体与心灵的折磨。 她强撑着走过那些黑暗的日子,可是,此刻梦中的她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强都化作了脆弱的泪水。 “妈妈……我撑不住了,我真的好累,我不想再面对这些了……”她的声音微弱,带着哽咽,仿佛透过梦境发出最后的求救。 现实中,白岁欢的脸上泪流满面,她的嘴唇颤抖着,发出断断续续的低语:“妈妈……别丢下我……妈妈……” 修车店老板的媳妇坐在她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心疼得无法言语。她听着白岁欢嘴里喊着“妈妈”,眼泪一颗颗滑落,心里仿佛被刀子割着一样疼。这孩子,究竟是多么孤单,才能在梦里痛苦得如此绝望? 修车店老板的媳妇坐在她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心疼得无法言语。她听着白岁欢嘴里喊着“妈妈”,眼泪一颗颗滑落,心里仿佛被刀子割着一样疼。 这孩子,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能在梦里痛苦得如此绝望?“小妮子,别怕,别怕,姨在这儿呢……”她轻轻拍着白岁欢的肩膀,哽咽着安慰她。 可是白岁欢根本听不到,她被困在梦境的深处,无法挣脱那深深的孤独与悲伤。她伸手试图抓住什么,但指尖触及到的只是冰冷的空气。 那种无力感,如同黑暗中的溺水者,挣扎着,却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浮木。 “妈妈……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为什么没有人陪着我?我真的好害怕,好累……”白岁欢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透着深深的绝望。 她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个梦啊。梦醒之后,妈妈还能笑着对她说:“欢欢,别怕,妈妈永远在你身边。” 可是,她知道,那已经回不去了。她的泪水打湿了枕头,现实与梦境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情几近崩溃。 她在梦中崩溃地哭泣着,心里的痛苦无法用言语形容。 那个唯一对她好、唯一温暖她的存在,仿佛也从她的生命中彻底消失了。 她在梦里喊破了嗓子,却再也听不到回应。 梦中的妈妈再也无法回应她,她的呼唤像是在无边的黑暗里回荡,孤独、无助,四周空无一人。 修车店老板的媳妇看着她这个样子,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知道白岁欢此刻一定是极度痛苦的,那个一直在梦中呼唤的她的妈妈,肯定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最依赖的人。 而如今,那个人已经不在她身边,才让她在梦中哭得如此撕心裂肺。 “妈妈……”她最后低声呢喃,声音微弱得像是风中的呓语。修车店老板的媳妇心疼得不行,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自己也早已泣不成声。 “傻孩子,别哭了,别哭了……”修车店老板的媳妇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自己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房间里只有昏暗的灯光微微闪烁,白岁欢躺在床上,沉浸在那片无尽的梦境中。 她的呼吸依旧急促,泪水一滴滴落下,仿佛在诉说着她心中的痛苦。 而修车店老板的媳妇紧握着她的手,像母亲般轻声哄慰:“别怕,孩子,别怕……你不是一个人。” 夜色渐浓,房间里只有昏暗的灯光微微闪烁,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白岁欢依旧沉浸在梦中的痛苦里,泪水无声地流下,而修车店老板的媳妇也紧紧握着她的手,依旧在守护着这颗受伤的心灵。 第51章 再次踏上旅程 三天后的早晨,阳光洒满了修车店的小院,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白岁欢终于退烧了。 她的脸色虽然还显得有些苍白,但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许多,李牧心里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两个人在修车店老板夫妇的注视下,准备继续他们的旅程。 临走之前,修车店老板的媳妇依旧是放心不下白岁欢,不仅反复嘱咐她路上要多注意休息,还硬是塞了一大包零食进车里。 她一边往车里放东西,一边念叨着:“这孩子,身子还没完全好,路上吃点好的,别让自己饿着。” 白岁欢眼眶有些湿润,她感激地对着老板的媳妇鞠了一躬:“谢谢您,真的太感谢了。这些天要不是您照顾,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傻孩子,客气什么?好好养身子,旅行归旅行,命可比山重要。”那妇人拍了拍白岁欢的肩膀,眼中满是慈爱。 李牧在一旁笑了笑,心中也对这对善良的夫妇充满了感激。 他和白岁欢都明白,这次旅程中,修车店的这几天,是他们极为珍贵的歇脚点。修车店老板夫妇不止是帮他们修车,更像是生活中偶然遇到的守护者。 两人终于道别上路,汽车平稳地行驶在乡间公路上,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路上的风景一如既往地美丽,但两人的心思都在最近经历的事情上。 白岁欢靠在座椅上,低声问李牧:“你知道吗?在你被沈寅救走的那段时间,我以为自己真的撑不住了。” 她的眼神微微发亮,像是重新回忆起那场生死搏斗的惊险。 “我一直想问你,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沈寅、沈梦……是怎么回事?”李牧边开车边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透着关切。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自己独自面对沈寅和沈梦时的经过。 她说起了北务村的时间夹缝,那里时间的流速与外界不同,她和李牧在村子里度过的五天,竟然只相当于外界的五个小时。 “所以说,村子里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根本不一样。那个地方就像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不管我们经历了多少,都只是在时间的缝隙中。”白岁欢说道。 李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怪不得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没想到我们在那里面待了五天,外面才过了这么短的时间。” “更奇怪的是那本书,它不仅记录了我们的过去,甚至连将来都会在上面出现。”白岁欢继续说道,“而沈寅……他是个被困在时间夹缝中的人,失去了自己,却想借助我们离开那里。” 李牧听着,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无论如何,这一切总算过去了。” 白岁欢点了点头,“对,总算过去了。可是,我总觉得这一切还没完。那些神秘的力量,那些夹缝中的时间……它们就像一张无形的网,依然围绕着我们。” 李牧握了握方向盘,沉声说道:“无论未来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白岁欢望着窗外,心里充满了不安与期待,“对啊。” 过了一会儿,两人开始商量接下来的旅行计划。白岁欢提议:“我们已经经历了这样冒险和不可思议的事情,要不这次我们去点正常的地方,放松一下心情?” 李牧笑了,“你有地方了吗?” 白岁欢点点头,“五岳之一的泰山。那里风景壮丽,古人不是说‘登泰山而小天下’吗?我想去感受一下真正的巍峨。” 李牧也笑了,“好啊,爬泰山。” 白岁欢和李牧开着车一路疾驰,夕阳逐渐消失在远处的山峦之间,天色开始渐渐暗淡下来。 两人商量好夜爬泰山,打算在山顶看一场日出,于是他们在泰山脚下的酒店稍作休整,吃了顿简单的晚饭后,便开始了这次夜间的攀登。 夜晚的泰山格外宁静,风声在山间低吟,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两人打着手电筒,顺着石阶一步步向上走去。 夜爬的游客不算少,但周围的环境依旧带着一丝孤寂感。白岁欢背着一个小包,李牧则背着水和必需品。两人虽然经历了前几天的惊险,但面对这座名山,心中还是充满了挑战的兴奋。 “你说咱们上去后能不能看到日出?”白岁欢轻声问道,声音里透着一丝期待。 “肯定能。”李牧略带自信地说,“你就别担心了,好不容易出来爬山,别老想着结果。” 白岁欢撇了撇嘴,“我这不是怕赶不上吗?等那么久,万一错过就亏了。” 李牧笑了笑,脚步却没停,依旧稳稳地走着:“爬山是享受过程,别总想着结局。再说了,这儿爬到一半就有不少风景呢。” “也是。”白岁欢望了望四周,黑暗中隐约可见的山峦,偶尔抬头还能看见满天的星光,这种静谧的美让她感到内心无比安宁。 走了一段,白岁欢忽然踩空了一步,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李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拉稳。 李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稳住。“小心点,夜爬山还是要注意脚下,别想着拽我,我可不想陪你一起滚下去。” “啊,谢了。”白岁欢咧嘴笑道,带着点不好意思,“太黑了,没注意脚下。” 李牧叹了口气,“要不要休息会儿?” 白岁欢摇摇头,“还行,我能撑住,别担心。” 一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色越来越黑,山路也变得更加陡峭,周围只有微弱的手电光照亮前方的路。走了好一段路后,白岁欢忽然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不行了,我要歇一歇。” “这才走了一半就累了?你不是说你体力很好吗?”李牧调侃着,把水递给她。 “哼,我可是刚发完烧好吗?”白岁欢接过水,狠狠灌了一大口,“而且夜爬可是跟白天不一样,这么黑,我眼睛都快花了。” “好吧好吧,你有道理。”李牧笑着坐在一旁的石阶上,陪她一起休息。天上星光点点,山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夜晚的空气清新,似乎能让人忘却白天的喧嚣。 第52章 山巅 两人继续攀登,虽然山路渐渐变陡,白岁欢却始终咬牙坚持,经过前几天的生死危机,她明白自己不能再轻易示弱了。 她知道李牧不是把她当成需要保护的人,而是把她当成真正的伙伴,生死与共的那种伙伴。 “说实话,我还挺喜欢这种挑战的感觉。”白岁欢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每次遇到难关,挺过去后都觉得自己更强了。” “那当然。”李牧接过话头,“有时候,咱们都是在极限中找到自己的。你也不例外。” 白岁欢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他们走了一阵子,渐渐地山路变得更加陡峭,空气也逐渐变得寒冷。李牧注意到白岁欢的脚步慢了下来,便停下脚步提议:“再走一会儿就到个休息点了,咱们在那儿歇一会儿再上。” “行。”白岁欢喘着气点了点头。 在休息点,两人坐在石阶上,一边喝水一边望着山间的夜色。 山顶上时不时有点点灯光闪烁,是其他登山者的手电。 夜风吹来,空气中带着一丝清凉,和他们之前经历的那些紧张时刻比起来,这一刻显得格外平静。 “你知道吗?”白岁欢忽然说道,“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经历这么多事……尤其是这趟旅程。” 李牧笑了笑,“人生的很多事都是计划外的,但不代表它们不好。至少你现在可以说,你活得比绝大多数人精彩。” “哈,说得有道理。”白岁欢点点头,“虽然不太想再经历那些恐怖的事,但能像现在这样安静地爬山,倒是挺不错的。” “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去更多的地方。”李牧接过话茬,“反正咱们的旅途还没结束。” 白岁欢沉思了一会儿,笑道:“嗯,没错,旅途还长呢。” 稍作休息之后,两人继续爬山,脚下的台阶似乎没有尽头,但两人的步伐依旧坚定。 夜渐深,山间的风愈加凛冽,白岁欢打了个寒颤,李牧见状,将自己的外套递给了她。 “穿上吧,别感冒了。”李牧说得很随意。 “怎么还挺绅士的。”白岁欢笑了笑,接过外套,感觉好受了不少。 “我可不想在山顶上看你打哆嗦,别到时候冻得连日出都不想看了。”李牧调侃道。 终于,经过几个小时的攀登,两人抵达了泰山的最高峰,玉皇顶。 此时已经是凌晨,山顶上有三三两两的游客,大家都在等待日出。 李牧和白岁欢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眼前是一片黑暗的天际,隐约能看到下面城市的轮廓。 白岁欢靠在李牧的肩膀上,疲惫渐渐袭来,但心中却充满了期待。 “你说,日出会是什么样子?”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梦幻般的感觉。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李牧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目光望向远方的天际。 山顶上的人们都静静等待着,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慢慢地,天空的颜色从灰暗逐渐转变为浅蓝,接着,一抹微红出现在地平线上,像是一道燃烧的火焰。 白岁欢的眼睛一亮,轻轻拉了拉李牧的衣袖:“看,日出了!” 李牧微微点头。 两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轮红日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满了整个山顶,黑暗被驱散,温暖的阳光铺满大地,连他们的脸上也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 只有那轮红日,在天际尽头渐渐升腾,照亮了他们未来的旅程。 两个人看完日出后,脚步轻快地往山下走去。 白岁欢虽然精疲力尽,但她依然坚持不坐缆车,李牧也默默陪着她。 一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偶尔还会回忆起这一路上的惊险和奇遇。 随着高度逐渐降低,周围的景色从山顶的雄壮开始变得柔和,空气中也多了几分清新的味道。 当两人终于下山回到车旁时,白岁欢几乎已经撑不住了。 她一上车便倒头沉沉睡去。李牧看她实在太累,也没打扰她,发动了车子,稳稳地驶向他们预订好的酒店。 车里安静得只有呼吸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白岁欢的疲倦仿佛会传染一样,车内的气氛也变得沉静了许多。 到达酒店后,李牧把车停在停车场,轻声叫醒了白岁欢。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还有些涣散。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走进酒店办理入住,各自去了各自的房间。 白岁欢一进房间,连澡都顾不上洗,随手脱了外套,整个人扑倒在床上,直接陷入了深度睡眠。 她的身体还没完全从那次高烧中恢复过来,再加上这几天一直在高强度的旅行中,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 她在梦中无意识地翻了个身,脑袋深深埋在柔软的枕头里,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而李牧这边,虽然同样累,但他的生物钟早已适应了较短的睡眠时间。 他进了房间后,先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躺下休息。 他的梦境也没有那么复杂,睡得很安稳,临近傍晚的时候便早早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李牧发现白岁欢依然睡着,他没有打扰她,自己在房间里订了两份外卖,想着等她醒来一起吃饭。 上午,白岁欢终于从睡梦中醒来。她打了个哈欠,伸展了一下酸痛的四肢。 走进浴室洗了个澡,擦拭完镜子上的水雾时,白岁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的白发又多了些。 她皱了皱眉,心里虽然有些无奈,却也没有太在意,毕竟有了这个异能后,就已经习惯了。 她简单洗了个澡,又仔细将白发打理好,确保那些刺眼的银丝不会被轻易发现。 洗漱完毕后,白岁欢给李牧发了条消息,说想去趵突泉、美术馆、五龙潭、大明湖这些地方,计划着下一步的行程。 李牧回得很快,安慰她说:“时间还长,想玩随时都可以去,慢慢来。” 白岁欢思索了一会儿,回了一句:“那今天就先去大明湖吧!” 李牧发了个表情说:“没问题,吃点东西再出发。” 第53章 热血少女白岁安 白岁欢很早就醒了,外面的雨声滴滴答答,房间里的湿气伴随着寒意弥漫着。她从床上爬起,拉开窗帘,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映入眼帘。 这个房间已经困住了她很久,她甚至无法确定究竟过了多久。时间变得扭曲,在她的感知中,所有事物都仿佛慢了一拍,而这种奇怪的现象,只有她能够察觉到。 自从那次吃完那次肉之后,白岁欢似乎能看透时间的缓慢流动,能察觉到许多隐藏在表象之下的东西。早上的餐盘又如约而至,依旧是西瓜汁和一份肉类。 白岁欢对这些食物早已厌恶至极,尤其是在她知道肉类的来历之后,每一块肉对她而言都像是一种挑战她忍耐极限的恶心感。她冷冷地看了一眼那盘食物,手一挥,将餐盘掀翻在地。食物摔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随着声音的消散,她听见了那道熟悉的脚步声。“白小姐,为什么今天又不吃早饭呢?”房间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正是「挪移」。他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假笑,仿佛戏谑一般地看着她。 白岁欢冷冷地瞪着他;“上次你给我吃 的东西,我还没有忘呢。今天还想让我 吃下去?” 「挪移」走进房间,关上门,轻笑道:“你不吃也没关系,不过今天我有别的事情要让你做。” 他一挥手,白岁欢的双脚瞬间被一对沉重的脚铐锁住,那种突然恢复正常速度的感觉让她一时有些眩晕,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 “如果我不愿意走呢?”她语气不屑地说道。 「挪移」面色依旧平和,但他的语气却变得冰冷:“那我就用强制手段。” 白岁欢挑衅地看着他,双手突然被手铐束缚住,「挪移」直接隔空将她禁锢在床上。 她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完全无法挣脱,心中不禁怒火中烧。“你真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我?”她恶狠狠地盯着他。 「挪移」慢慢靠近她,手中隐约闪现出银光。他从指缝中飞出一根银针,精准地扎进白岁欢的脖子。 瞬间,她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力量席卷全身,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身体也逐渐失去了控制。 “为什么不听话呢,白小姐?命运早已为你安排好了一切,反抗只会让你更痛苦。”他说完,轻轻地将她昏迷的身体抱了起来,走向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已经在等待。手术台上,冷冰冰的金属器械在灯光下反射出寒光,他们看着被带进来的白岁欢,神情中带着一丝犹豫。 “她的身体状况怎么样?”「挪移」看向其中一名医生,目光锐利。 医生皱了皱眉,走上前检查了一下白岁欢的脉搏和身体状态,随后摇了摇头:“她的身体状况仍然非常好,尽管我们之前做了几次实验,但她似乎承受力极强。不过,继续这样下去,她的精神状态恐怕会越来越不稳定。” 「挪移」冷哼一声:“不需要你操心精神状态,只要她的身体能承受住,就足够了。” 另一个医生插话道:“有一种方法或许可以更快达到目的,用「夺魂」。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代她吃下去,效果或许会更直接。” 「挪移」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好主意。我去准备「夺魂」,我会在她醒来之前亲自引导。” 过了一会儿,白岁欢被重新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她依旧昏迷不醒。 「挪移」站在她的床边,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低声呢喃:“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呢?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从今以后,你不妨叫做白岁安。苦了这么久,你也要平平安安的。” 他微微一笑,随后自己倒在地上,意识逐渐抽离,仿佛进入了某种奇异的状态。 片刻之后,白岁欢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中透着陌生与冰冷,仿佛灵魂被替换了。 她缓缓坐起身,目光扫过房间,轻声说道:“她的世界果然很有意思……时间的流动居然如此缓慢。” 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感受到这具身体强大的力量。然后,她走到桌前,拿起了送来的食物,缓缓地吃了下去。 尽管身体本能地对这些食物产生了排斥反应,但她却强行压制住了那种恶心感,几番挣扎之后,终于将所有食物吞下。 她重新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随着意识逐渐陷入沉睡,那个属于白岁欢的意识也在慢慢苏醒,挣扎着想要重新掌控这具身体。 而此时,房间外的「挪移」悄然起身,神色平静地离开了房间。他轻轻地关上了门,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第1章 游湖 李牧和白岁欢从酒店出发,朝着大明湖的方向走去。 虽然已经是秋天,但济南的天气依然透着些许热意,尤其是当阳光穿过树叶洒在地上时,空气中仿佛还带着夏末的温度。 大明湖的湖水倒映着蓝天,水面泛起微微波纹,四周的柳树随着风轻轻摇摆。 白岁欢走在湖边,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似乎彻底从之前的疲惫中恢复了过来。 李牧在她旁边,手里拎着两瓶水,时不时看着她笑。 两个人都穿着随意的休闲服,像是要把这段旅行的疲劳彻底抛在脑后,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两人漫步在大明湖的湖边,感受着水波拍打岸边的微妙节奏。 湖畔的柳树如轻纱般垂落,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整个湖面平静而宽阔,仿佛没有尽头。 白岁欢站在湖边,抬头望向远处,湖水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偶尔有几只水鸟飞过,白色的羽毛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真没想到大明湖这么美,之前只在书上看到过它的名字,没想到亲眼看到比想象的还要好。\" 白岁欢走在湖边,俯下身,看着倒映在水面上的自己,喃喃自语道。 “是啊,小时候总听人说‘大明湖畔’这四个字,心里总觉得这是个很古老的地方。现在一看,竟有种穿越了历史的感觉。” 李牧接过话头,走在她旁边,两个人默契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不太近也不太远。 他们一路沿着湖边走着,湖面上偶尔能看到几艘游船划过,泛起阵阵波纹。 白岁欢显得特别放松,时不时指着远处的亭台楼阁,感叹道:“感觉这里每一处都充满了故事。要是能坐在这里发发呆,晒晒太阳,好像一切烦恼都能被抛在脑后。” 李牧点了点头:“确实,这种地方特别适合修心养性。可惜我们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太多了,难得有这么平静的时刻。” 白岁欢忽然转身,带着一丝俏皮的笑意说道:“李牧,你说我们以后还能不能有这么轻松的时刻?就像今天这样,不需要去想那些复杂的事,只管享受当下。” 李牧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不过只要我们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找到这样的时刻。你要记得,我们是能够决定自己生活的人。” 白岁欢点了点头,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李牧,我们去租条船吧。”白岁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又回到了孩童时代。 李牧看着她,微笑着点头:“好啊,我也想试试电动船,一边欣赏湖景一边放松心情,挺不错的。” 他们来到租船的码头,两个人准备租整整一天的船,工作人员为他们安排了一艘电动船。船身不大,却设计得很精巧。 白岁欢迫不及待地跳上了船,双手紧握船边,微风拂过她的面庞,发丝轻轻飞舞,宛如湖水中倒映的柔和波纹。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眉眼间的疲惫似乎瞬间消散了。 李牧启动了电动船,船慢慢驶离码头,向大明湖的中心缓缓前进。 湖面上的波纹在船尾轻轻荡开,像是为他们铺开了一条通向湖心的小路。 四周的风景变得愈发开阔,湖水碧波荡漾,映衬着远处的亭台楼阁、假山桥梁,如同一幅水墨画徐徐展开。 白岁欢坐在船头,迎着风,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长袖衬衫,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修长的脖颈,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透亮。 湖风轻拂她的长发,几缕发丝随意地飘动着,像是为这宁静的湖面增添了一丝灵动。 李牧看着她,忍不住笑了笑:“你知道吗?你现在看起来比这湖景还美。” 白岁欢转过头,笑着白了他一眼:“少贫嘴,我可没有那么夸张。” 但她的笑容却显得格外自然,像是这片湖水般柔和宁静。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着湖面,指尖划过水波,溅起一片细小的水花,湖水的冰凉触感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那一刻,她的笑声如同湖中的一滴水珠,清脆而透明,仿佛与四周的景色融为一体。 “李牧,你说人生是不是也像这湖水一样,有时候平静如镜,有时候又会因为微风而泛起波纹?”白岁欢望着湖面,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 李牧靠在船尾,手里拿着船的控制杆,笑着回答:“或许吧,不过湖水总归会归于平静。就像我们遇到的那些事,虽然波折不断,但最终还是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平静。” 白岁欢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眼神依旧望着远方的湖面,似乎在沉思什么。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她的脸上,湖面映衬着她的剪影,整个人显得格外安静、优雅。 船继续在湖面上滑行,两人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远处的亭台楼阁在薄薄的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幅悠远的山水画。 偶尔有几只游船从身边划过,水声轻柔,仿佛在提醒他们此刻的平静和美好。 “李牧,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人生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白岁欢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好奇。 “这个啊……”李牧思索了一下,笑道,“其实我没想那么多,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人生的路本来就不可能预见得太清楚,重要的是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心安理得地享受当下。” 白岁欢点点头,笑了笑:“你说得对,或许我们真的不用想那么多,珍惜现在就好。” 船继续向湖中心驶去,四周的风景越来越辽阔,湖面上除了他们的船只,几乎没有其他游人。 白岁欢站起身来,走到船头,伸展着双臂,仿佛想要拥抱整片湖面。 风从她的指尖穿过,带着湖水的清凉,似乎把她的烦恼和疲惫一并带走。 “这感觉真好!就像所有的烦恼都被这风吹散了一样。”她笑得像个孩子,整个人看起来轻松而愉快。 李牧看着她,心中也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在湖面上漂荡着,没有目的地,只是享受着这一刻的平静与自由。 渐渐地,太阳开始西沉,金色的余晖洒在湖面上,水波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橙黄色,四周的景物也变得柔和起来。 白岁欢站在船头,远处的光线为她的轮廓镶上了一道金边,湖面上的波纹倒映着她的身影,显得格外美丽而宁静。 第2章 旅行1 “白岁欢,你的头发……”李牧忽然说道,注意到她有几缕发丝从鬓角滑落,银白色的头发在夕阳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显眼。 白岁欢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轻轻一笑:“是啊,又多了几根白发,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她的语气很淡然,似乎对白发并没有太多的在意。李牧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心中忽然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动。 他知道,白岁欢经历了太多,但她从未在意这些外在的变化,始终保持着那份内心的坚强。 两人又在湖面上漂荡了一会儿,直到夕阳彻底西沉,夜幕慢慢降临,湖面上的游船逐渐稀少,他们才返程回到了岸边。 “今天这一天过得真快,感觉都还没玩够。”白岁欢走下船,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李牧笑着回应:“还有时间,明天咱们可以继续。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随时都可以走。” 就在两人漫步湖边在回酒店的路上,聊着一些有的没的,远处一个小小的摊位引起了白岁欢的注意。 那是一个算命摊,摆放在湖边的凉亭旁,摊主是个年纪稍长的老者,穿着一件陈旧的蓝灰色长袍,面色清瘦而平静。摊前挂着一块写着“铁口直断”的木牌,显得有几分江湖气息。 “李牧,我们去看看算命吧。”白岁欢眼睛一亮,带着几分好奇和兴奋,她指了指那个摊位,像个好奇的小孩一样。 李牧看了看那个算命摊,略微皱了皱眉,但还是笑着说:“你要是真感兴趣,去看看也行,不过这些东西大多是江湖术士哄人开心的,你别太当真。” 白岁欢撇了撇嘴,故作严肃道:“你可别小看这些江湖术士,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有真本事呢。” 两人走到摊前,算命老者抬起头,目光深邃,似乎早已看透了他们的到来。他淡淡一笑:“两位施主有缘而来,想必是想问些命理之事吧?” 白岁欢点了点头:“是啊,老先生,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未来?” 老者没有立即答话,而是端详了一会儿白岁欢,又看了看李牧,缓缓说道:“这位姑娘,命途多舛,过往的经历已在你脸上留下了痕迹。你的命数虽苦,却坚韧如松,能够历经风霜而不倒。” 白岁欢听得心里一紧,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老者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之未来,并非一条平坦之路。冥冥之中,似有一条线牵引着你。或许那条线与你同行的人有关,也或许它指向你自身无法逃脱的宿命。至于这位公子……” 他看向李牧,微微沉吟,“你虽行路相伴,却始终独立而行,你们的旅途终有分岔,或许在未来某一时刻,你会发现彼此选择的方向不同。” 老者的语气并不高深晦涩,但他的话中却透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白岁欢和李牧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 “什么意思啊?什么旅途有分岔?我们现在就挺好的啊。”白岁欢忍不住问道。 老者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命运之事,无法强求。你们的路,还很长。” 白岁欢虽然满腹疑惑,但也没再多问。她觉得这老者的话虽然神秘,却像是某种预言,既让人心生不安,又让她对未来隐隐有种期待。 李牧则没有太多表情,他掏出几张钱递给老者:“谢谢您了,先生,算命也辛苦了。” 老者接过钱,淡淡一笑,仿佛对一切都洞悉了般,摆了摆手:“你们继续走自己的路吧。” 离开算命摊,白岁欢一路上似乎都在想着刚才的话。她眉头紧锁,沉默了好久,直到李牧看她这样,才笑着说道:“你不会真信了那老头的话吧?” 白岁欢摇了摇头,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虽然他的话有些模棱两可,可总感觉有点道理。” 李牧叹了口气:“你别想太多了,未来怎么样谁也说不准,走一步看一步吧。总比杞人忧天强。” 白岁欢笑了笑:“你说得对,或许我真是想太多了。” 一夜无事。 清晨的阳光透过酒店的窗帘洒在房间里,白岁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李牧已经在酒店大堂等着她了。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昨晚两个人约定了今天要继续游玩济南的几大景点,其中首站便是趵突泉。 \"咱们出发吧!\"白岁欢利落地洗漱换上了便装,整个人显得轻松了许多。几日来的疲惫和冒险经历仿佛在济南这悠闲的氛围中逐渐被抚平。 李牧点了点头,拿着车钥匙,“那就出发吧,今天趵突泉是第一站。” 两人很快从酒店出发,济南的早晨带着些许凉爽,街道上逐渐热闹起来,路边的早餐铺子飘散着诱人的香味。 白岁欢忍不住停下脚步,走到路边摊前买了两份豆浆油条,她把一份递给李牧:“先填饱肚子再说,走一天要有力气。” 李牧接过早餐,笑着说:“看来你现在是真把旅行当成了休闲享受了,之前可没这么讲究。” “现在我可不想再经历那些打打杀杀了。”白岁欢咬了一口油条,含糊不清地说道。 他们的第一站是趵突泉,趵突泉作为济南的名胜古迹,以其清澈见底的泉水闻名全国,被称为“天下第一泉”。 两人走进趵突泉公园的时候,已是上午时分,泉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哇,真不愧是天下第一泉!”白岁欢站在泉池旁,惊叹道。 李牧微微一笑,走近泉水旁,“这泉水确实不错,听说趵突泉从宋朝起就一直泉涌不断。” 两人沿着泉池走了一圈,看到泉水从地下喷涌而出,形成层层涟漪,宛如自然雕琢的艺术品。 白岁欢掏出手机,不停地拍照,甚至还调皮地蹲在泉水边,用手轻轻拨弄着水面,感受那份来自大自然的清凉。 李牧站在一旁,目光温和,静静看着她,“你总是这么喜欢和自然亲近。” “那当然,看看这泉水,多纯净!”白岁欢的笑容里透着几分孩子般的天真。她忽然站起身来,“李牧,帮我拍张照吧,我要和这天下第一泉留个纪念。” “好,站好,我帮你拍。”李牧拿起手机,取景,按下快门,照片里的白岁欢站在趵突泉前,阳光洒在她身上,整个人仿佛融入了这片清泉的灵气之中。 趵突泉的游玩很快结束,两人商量后决定下一站去千佛山。 第3章 旅行2 千佛山作为济南的另一个着名景点,以其历史悠久的佛教文化和壮丽的山景吸引了不少游客。 来到千佛山脚下,白岁欢抬头望向那蜿蜒曲折的山路,不禁感叹:“这山可真高啊!咱们要爬上去?” 李牧笑了笑,“爬山对你来说不难吧,经过这几天的锻炼,你体力应该恢复不少了。” “体力?那是你李牧的强项,我还真是勉勉强强。”白岁欢撇了撇嘴,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开始向山顶攀登。 千佛山的山路并不算陡峭,但因为他们选择的是游客较少的小道,所以一路上倒也清静。 树木葱郁,鸟鸣声声,两人走在山间小径上,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走了一段路后,白岁欢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景色。 山间的绿树成荫,远处的济南城尽收眼底。她深吸一口气,“李牧,你看,这景色还真是不错!” 李牧也停了下来,点头说道:“确实不错,千佛山的景色自古就有名气,再往上走还有更多佛像,等到了山顶还可以拜佛求签。” 白岁欢闻言,不禁打趣道:“你也信这些?” “不过是个心意,拜佛求签,更多的是求个安心。”李牧淡淡地说道。 两人继续向山顶进发,路上碰到了不少佛像,每尊佛像都有着不同的造型和神态,似乎诉说着千百年来这座山的历史与故事。 白岁欢对这些佛像充满了好奇,不时停下来仔细端详。 终于,两人爬到了千佛山的山顶,白岁欢气喘吁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终于到了,真是累死我了!” 李牧站在她旁边,指着远处的佛殿,“看,那就是千佛殿,咱们进去拜一拜吧。” 走进千佛殿,庄严肃穆的气氛瞬间笼罩着他们。 白岁欢虔诚地双手合十,在佛像前轻轻鞠躬,心中默默祈愿。 这一刻,她仿佛卸下了所有的负担,心里格外平静。 李牧在旁边看着她,也同样拜了佛。两人走出殿堂后,白岁欢笑着说道:“我刚刚求了个平安,希望咱们之后的旅行一切顺利。” “嗯,我也求了平安。”李牧应道。 两人站在山顶,远眺济南的全貌,心中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这座城市,似乎用它的包容和宁静,抚慰了他们一路上的疲惫。 离开千佛山后,两人决定稍作休整,再前往下一个景点。 济南的景点众多,而他们并不急于一日内游遍,而是选择了慢慢体会。 吃过午饭后,白岁欢提议去千佛山脚下的佛教文化街逛逛。 佛教文化街是济南千佛山景区的一个重要文化区域,街道两旁满是佛教文化相关的商铺和小摊。 走在街上,香火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檀香的味道,令人心神宁静。 “这里真的有一种特别的氛围。”白岁欢走在街上,时不时驻足观看摊位上售卖的佛教饰品和香炉,整个人显得格外平静。 李牧也在一旁点头,“这里的人都显得很虔诚,似乎是专门来朝拜或者求佛的。”白岁欢忽然停在一家卖手串的小摊前,她拿起一串木制佛珠,仔细端详着。 “李牧,你觉得这串手串怎么样?”李牧看了一眼那串佛珠,淡淡笑道:“挺好,质地看起来也不错。你喜欢的话就买吧。” 白岁欢点了点头,转头对摊主笑道:“那就这串吧。”摊主是一个满脸笑容的老者,他看了看白岁欢,笑着说:“姑娘,这串佛珠可是有讲究的,佩戴它可以保平安,镇心神。” 白岁欢接过佛珠,戴在手腕上,果然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意涌入心头。 她低头端详了一会儿,露出满意的笑容。 两人继续沿着佛教文化街缓缓前行,街道两旁的店铺充满了传统的佛教文化元素,香火、佛像、经书、手工艺品应有尽有。 白岁欢时不时停下来观看,偶尔买上一两件小饰品,整个人显得格外放松。李牧在一旁看着她,心中也是一片宁静。 在佛教文化街逛完后,两人决定去芙蓉街吃些小吃,放松一下。 芙蓉街作为济南的美食街,各种小吃琳琅满目,白岁欢兴奋地在街上穿梭,不时被某个摊位的香气吸引过去。 “李牧!快来,这家的炸鸡闻着就很香!”白岁欢兴奋地招呼李牧,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地买了一份炸鸡。 李牧笑着跟上她的脚步,“你这吃货属性倒是从来没变过。” 两人在芙蓉街上边走边吃,炸鸡、煎饼、糖葫芦、小龙虾……各种美食让白岁欢彻底放开了吃。她一边吃一边拍照,兴奋地和李牧分享自己的“战利品”。 “李牧,你快尝尝这个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白岁欢把糖葫芦递到李牧面前,李牧笑着接过来,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芙蓉街的热闹和美食让两人彻底放松了下来,仿佛这一路上的疲惫都消失不见了。 夕阳西下,两人走回了佛教文化街,站在佛教文化街的尽头,远眺千佛山的轮廓,心中升起一种难得的满足感。 “今天的景点不少了吧,接下来准备干嘛?”李牧笑着问道。 白岁欢抬头看了看天色,想了想说道:“我们今天走了不少地方,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一下?”李牧点点头,“好,那我们去附近找一家茶馆。” 两人沿着街道漫步,很快在路边找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馆。 茶馆的门口挂着一块木质牌匾,上面写着“清心茶舍”四个大字,门口种满了翠绿的竹子,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白岁欢走到门口,笑着说道:“这家茶馆看起来不错,咱们进去吧。”茶馆内的装修风格古朴典雅,四周摆满了古老的家具和文房四宝。 茶香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一走进来便感到心旷神怡。白岁欢和李牧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后点了两杯清茶。 “这样的地方,真让人心情平静下来。”白岁欢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在唇齿间蔓延开来,顿时让她感到一股清爽之意。 李牧笑着说道:“济南这样的地方确实多,古色古香,又充满了历史韵味。” 两人静静地喝着茶,窗外是热闹的街道,窗内却是宁静的世界。 仿佛这一刻,外面的喧嚣与他们无关,只有这份片刻的宁静与安详。 过了一会儿,白岁欢轻声说道:“李牧,这次旅行真的让我放松了很多。几天前发生的那些事,似乎在这几天里慢慢淡化了。” 李牧放下茶杯,认真地看着她,“你能这样想就好。以前的那些事都过去了,最重要的是现在的我们。” 白岁欢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柔情。“是啊,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过就剩下半年的时间了,我一定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第4章 螺髻凝香晓黛浓 两个人回到酒店,简单地互道了一声晚安,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夜色深沉,城市的灯火也慢慢安静下来。 白岁欢躺在床上,身体依旧有些疲惫,毕竟昨天游玩了一整天,今天又逛遍了整个济南城,她觉得全身都像是放松了下来。想着明天的行程,她渐渐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洒进了房间,柔和又温暖。 白岁欢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眼时已经是早晨的七点半。 她伸了个懒腰,起床洗漱,然后开始简单收拾行李。 今天是他们离开济南的日子,接下来的旅程还在等待着他们。 两个人在酒店大堂碰头时,李牧已经收拾妥当,穿着轻便的运动装,手里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早上好,今天我们继续上路。” “早,已经收拾好了。”白岁欢笑着点点头,虽然脸上还有些倦意,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退房后,两人开车驶上高速公路,准备南下继续他们的旅行。 车内的气氛轻松愉快,白岁欢靠在副驾驶座上,手机在手里刷着,时不时地翻动页面。 忽然间,她刷到了一段视频,标题是“酬神戏”,这引起了她的兴趣。视频中,台上演员穿着传统的戏服,舞台布景充满了古风色彩。 “李牧,你知道什么是酬神戏吗?”她好奇地抬头问道,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李牧听到她的提问,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酬神戏啊,是一种非常传统的民间表演形式。一般是在庙会、祭祀活动中,为了感谢神明的保佑而表演的戏剧。古时候,这种戏特别受欢迎,尤其是在北方和中原地区。” “哦,原来是这样啊。”白岁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继续刷着视频。她看着那些穿着华丽戏服的人,感觉这文化氛围非常浓厚。 这时候,李牧忽然想起之前河南的一个同事曾提到过,洛阳那边有时候会有这种酬神戏表演。 “对了,我记得河南那边有不少地方有这种表演,洛阳尤其有名。我一个朋友说过,洛阳的庙会有时候会有酬神戏,咱们既然往南走,不如顺便去洛阳看看?” “去洛阳?那挺有意思的。”白岁欢顿时来了兴趣,“我一直都想去洛阳,那可是古都啊,咱们顺便还能看看龙门石窟什么的,绝对值!” “没错,洛阳的景点可多了。既然你感兴趣,那就定下来吧,咱们一路南下,顺便在洛阳停留几天。”李牧一边专心开车,一边轻轻笑着说道。 两个人一路南下,终于抵达了古都洛阳。 洛阳这座城市,从东周到唐宋,一直是中国历史文化的重要中心。 两人置身于这座厚重的城市,仿佛穿越时空,走进了数千年的文化长河中。 洛阳城的街道两侧,古老的建筑与现代生活交织,历史和当下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刚到洛阳,两人就先订好了酒店。这次,依然是两个单人间,互相保持着习惯的距离。 李牧放下行李后,想起了之前跟同事提到的“酬神戏”,便立刻拨通了那位同事的电话,询问最近洛阳有没有庙会,能看到酬神戏的演出。 不一会儿,同事便回了电话,语气里带着几分惊喜:“哎,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明天正好有个庙会,‘酬神戏’就在那儿演!” 李牧听到这个消息,心情顿时轻松愉快起来。 他挂断电话,随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白岁欢:“明天洛阳有庙会,正好可以看到酬神戏的表演,咱们真是赶巧了!” 白岁欢听后,也感到十分兴奋,洛阳这个古都不仅有厚重的文化积淀,还能赶上这么传统的戏剧表演,实在难得。 “那明天就去庙会吧!”白岁欢爽快地应声。 她脑海中迅速涌现出庙会的热闹场景,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小摊贩吆喝的声音,还有那些穿着古装的人们,仿佛整个城市都会因为庙会而变得更加生动。 聊完庙会的安排后,白岁欢对眼前这个城市充满了探索的欲望。 她很早之前就在网上看过许多关于洛阳的短视频,尤其是那些穿着汉服、漫步在古城中的年轻人们,走在悠长的街巷中,那种古韵与现代交织的感觉深深吸引了她。 “李牧,我先去逛街,你休息一会儿吧。”白岁欢匆匆穿好外套,和李牧打了个招呼便出门了。 李牧则坐在酒店里,心中也没闲着。他想着明天的酬神戏,决定再了解一下这个戏班的背景。 于是,他通过网络和朋友打听起酬神戏的班子。 经过一番调查,他发现这次庙会上演出的戏班子正是洛阳小有名气的“小梨园”。这个戏班子不仅在洛阳名声响亮,在全国范围内也小有名气。 可在网络上还有一些奇怪的传闻:「“小梨园”的现任班主据说是个传奇人物,他年少时竟然是个聋哑人,但不知为何,长大后突然恢复了听力,且拥有了惊人的歌喉。 他被前任班主收为徒弟,并在戏班中学习表演。 现任班主接手后,戏班从原本四五个人的小团体,逐渐扩展到如今几十人的规模,每年在庙会上演出的“酬神戏”都能引来大批观众。」 与此同时,白岁欢已经走在了洛阳的街道上。 这座古老的城市,街巷纵横交错,店铺林立,传统的工艺品和小吃摊点让她目不暇接。 她慢慢地漫步,感受着这座城市的悠久气息。 走着走着,她的目光忽然被一家汉服店吸引了。 这家店铺门前挂着古色古香的灯笼,门楣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整个店铺充满了古韵气息。 白岁欢心中早有一个小小的心愿,她一直想要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汉服。 特别是在洛阳这座城市,她更是希望自己能穿上汉服,感受一下穿越时空的感觉。 于是,白岁欢毫不犹豫地推门走进了汉服店。 第5章 金钗斜戴宜春胜 店铺内部的陈设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精致,各种款式的汉服整齐地摆放在货架上,颜色从素雅到艳丽不一而足。 店员见她进来,热情地迎了上来:“小姐,想要看看什么款式的汉服呢?” 白岁欢对汉服虽然心仪已久,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了解,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不太懂,能不能帮我推荐一下?” 店员仔细打量了她的身材和气质,微微一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没过多久,店员从架子上取出一套淡雅的襦裙递给白岁欢:“小姐姐,您可以试试这套,它的款式和您的气质很搭。” 这套汉服是淡蓝色的,裙摆上绣着精致的云纹和点点桃花,清雅中透着几分灵动。白岁欢接过汉服走进了试衣间。 白岁欢接过汉服,心里充满了期待。她走进试衣间,心情有些小激动。 几分钟后,当她换好衣服走出试衣间时,整个店铺的气氛仿佛一下子静止了。 白岁欢的身影像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仕女,汉服柔软的布料贴合着她的身体,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整个人显得端庄优雅。 淡蓝色的裙子映衬着她的白皙皮肤,几缕乌黑的秀发垂在肩头,发间插着一枚金色的簪子,整个人美得仿佛脱离了时间。 正巧此时,李牧也根据白岁欢发来的定位找到了汉服店。 他推门而入的瞬间,便看到了白岁欢站在镜前,那一刻,他仿佛置身于一幅古画中。 白岁欢穿着淡雅的襦裙,发间挽着古风发髻,金钗斜插,乌黑的秀发垂在肩头,显得端庄大方,脸上的几分娇羞更是增添了几分古典美。 就像古诗里写的那样:“螺髻凝香晓黛浓,金钗斜戴宜春胜”。 白岁欢在这瞬间,仿佛成为了时光长河中走出的古代女子,美得令人窒息。 李牧不禁脱口而出:“真好看!” 白岁欢被他的话逗笑了,轻轻抚了抚裙摆,抬眼问道:“你觉得怎么样?这件合适吗?” “非常合适。”李牧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赞赏,“你现在简直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白岁欢被他的话逗笑了,“这么夸张吗?” “当然不夸张。”李牧笑着说,随后帮她把几处衣摆整理了一下,“既然来了洛阳,就得融入这座城市,穿着汉服拍几张照片,那才算不虚此行。” 两人都笑了起来,白岁欢也不再拘束,继续欣赏着镜中的自己。 她最终决定买下这件汉服,还特意选了几个配饰,打算明天庙会的时候穿上,拍一组洛阳古城的美照。 随后,两人一起在古城继续逛了一会儿,感受着洛阳独特的文化氛围。 洛阳的街头小巷充满了厚重的历史感,汉服、古玩、传统小吃店铺琳琅满目,仿佛带人走入了时光隧道。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回到酒店后,白岁欢将那套汉服挂好,准备明天庙会上大展风采。 而李牧则再次确认了明天庙会的时间和地点,心里满是期待。 一夜无事。 洛阳的街道从一早便洋溢着节日的氛围,庙会的气息扑面而来。 红灯笼高高挂起,彩绸随风飘扬,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热闹的摊贩和游人络绎不绝。 白岁欢精心穿戴着昨天购买的汉服,浅色的衣裙拖曳在地,宛若仙女般盈盈走动。 她站在酒店的全身镜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装扮。 发间插着一支雅致的金簪,耳边悬着两颗珍珠般的小巧耳坠,整个人看上去古韵十足。 李牧站在门口,靠着门框,见到她出来时,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惊艳的神色。 他笑着调侃道:“白老师,你今天简直是洛阳第一美人啊,这样出去估计得把全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白岁欢闻言,笑着回敬了一句:“少拍马屁了,咱们赶紧出发吧。”两人相视一笑,便一同走出了酒店,踏上了庙会的热闹街道。 洛阳的庙会果然名不虚传,沿街两旁的摊贩从街头延伸到街尾,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 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卖糖葫芦的、捏面人的、卖字画的小摊前围满了人。 李牧对庙会上的热闹颇为感兴趣,他拿出手机,不时拍照录视频,沉浸在眼前的繁华中。 白岁欢则对庙会的古风元素格外喜欢,她时而驻足观看街头的民俗表演,时而拿出手机和李牧一起合影留念。 站在彩绘牌坊下,他们拍了几张搞怪的照片,留作纪念。热闹的氛围让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庙会的欢乐仿佛感染了所有在场的人。 在一个卖风车的小摊前,白岁欢兴致勃勃地买了一个风车,拿在手里把玩了一阵。 回头看见李牧正站在街边的小吃摊前,嘴里嚼着一串肉串,神情惬意无比。 他举起手中的肉串,向白岁欢打趣道:“要不要尝尝,真香!” 白岁欢笑着摇了摇头:“你吃吧,我还有别的要逛呢。” 正当白岁欢准备继续逛时,一个手持相机的摄影小哥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脸上带着略显激动的神色。 “小姐姐,你这身打扮太好看了,简直像是古装剧里走出来的人物。我能给你拍几张照片吗?作为礼物送给你,完全免费。”摄影小哥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想要按下快门。 白岁欢有些意外,略微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摄影小哥的装备和眼神,觉得对方是真心想要拍照,也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摄影小哥兴奋地带着她在庙会的不同角落拍摄。 首先,他选择了一个背光的位置,让白岁欢站在古香古色的牌坊下,微风轻拂,她的衣裙随着微风轻盈起舞,宛若古画中的仕女。 小哥调整好角度,按下快门,一张张照片迅速成型。 “头稍微抬一点,眼神看向远处,好!再来一张侧面的!”摄影小哥热情地指导着,尽力捕捉白岁欢的每一个细腻瞬间。 接着,他又带她走到庙会中央的一棵大树旁。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白岁欢微微侧头,眼神透出淡淡的温柔与沉静,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在拍摄过程中,白岁欢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专注于摄影小哥的指导,完全融入了庙会的古风气息中。 每一张照片,都把她的美貌展现得淋漓尽致。 李牧站在远处的小吃摊,啃着肉串,喝着小酒,时不时地看一眼白岁欢,见她拍照得开心,他也不打扰,独自在一旁享受美食。 拍完照片后,摄影小哥满怀欣喜地说:“拍得太棒了,今晚我会把处理好的照片发给你,绝对让你满意!” 白岁欢礼貌地道了谢,心情愉悦地走回李牧身边,告诉他自己拍了几张美美的照片。李牧笑着说:“今天你拍照,我吃串,咱们这一天也算各有所获了。” 白岁欢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早,便告诉李牧自己去逛一下首饰摊,买些小饰品。李牧点头扔给她一罐啤:“行,三点准时来这里,我们还得看酬神戏呢。记得少喝点。” 白岁欢点点头,转身朝街边的首饰摊走去。她看了一会儿精致的发簪,正准备挑几样饰品时,突然感觉到一阵不适。 她面色骤然苍白,转身匆匆走向了附近的卫生间。 进入卫生间的隔间后,白岁欢扶着墙,剧烈地干呕起来。 她低头看了看,竟然吐出了鲜红的血。这一幕让她心里一紧,但脸上却没有太多惊讶的神色。 从北务镇回来后,白岁欢早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异样,她的白发日渐增多,身体也越发不适。 她想起醒来的时候她从手中抽出的报纸,报纸上写着一条信息:有一个杀人犯潜入了庙会,下午两点实施抢劫作案,此次死1人,伤6人。 白岁欢知道,自己不能坐视不管。 调整好状态后,白岁欢走出了卫生间,面色依旧苍白。 她知道自己必须集中精力,阻止即将发生的罪行。 她回到庙会的摊位区,假装在一个首饰摊前挑选发簪,目光却不时扫向人群中的某个角落。 在那里!一个神色紧张的男人正来回踱步,时不时地扫视四周。他的衣服看似普通,但那不安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内心。 “就是他,和报纸上描述的一模一样。”白岁欢心中一沉,紧盯着那个男人。 她握紧了手中从李牧那里拿来的罐啤,感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 这个男人就是报纸上所预言的杀人犯,他将会在下午两点进行抢劫。 时间正一点点逼近,白岁欢的目光没有离开那个男人。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脑中快速盘算着如何阻止这场即将发生的罪行。 她知道,拖延只会让局面更加难以控制。她故意靠近了一些,装作不经意地在人群中移动。 白岁欢靠近那个神色紧张的男人,罐啤已经准备好在手里。她有意放慢了步伐,借着摊位的掩护一点点接近。 男人已经拿出刀来要进行抢劫!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手腕一抖,罐啤猛地甩向男人的后脑勺,啤酒罐撞击在他的头上,爆裂开来。 男人猝不及防,被啤酒打得一个踉跄,随即转身,愤怒地盯住了白岁欢:“臭娘们儿,找死!” 话音刚落,他已经挥刀朝白岁欢冲来。 白岁欢急忙后退,但她的汉服裙摆却在这时拖住了她的脚步,轻盈的长裙在地上扫过,影响了她的行动速度。 她眉头一皱,猛地扭腰避开了匕首的第一次刺击,但那长长的袖摆随即被匕首划破了一道口子。 男人眼神阴冷,似乎发现了她行动受限的弱点:“穿这玩意儿来送死?” 他快速逼近,手中的匕首再次直冲白岁欢的胸囗刺来。 白岁欢这次更难闪避,袖摆和裙角阻碍了她的动作,她几乎是被迫踉跄后退,狼狈地避开匕首的锋芒,身体往后倒去,眼看就要摔倒。 她咬紧牙关,迅速抓住摊位边上的一根长发簪,稳住身形,用发簪挡住了男人的刀锋。 两者相撞,发簪发出清脆的“叮”声,但汉服的宽大衣袖再次束缚了她的手臂,让她无法使出全力 “可恶!”白岁欢暗骂一声,心中越发急躁。 眼见男人步步紧逼,匕首逼向她的喉咙,她只能拼命后退,但长裙已经缠住了她的腿,令她行动迟缓。 就在这危急时刻,她猛地拉住自己裙角,用力撕开了一道口子,让裙摆不再成为她的束缚。 男人扑过来的瞬间,她以极快的速度往旁边一跃,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堪堪躲开了致命的匕首。 她趁机反手将发簪刺向男人的腰侧,男人被刺得一阵吃痛,踉跄着后退几步。 “你!”他捂着腰,恼羞成怒,匕首再次闪电般朝她挥来。 白岁欢反应迅速,抓起支撑摊位上的一根木棍挡住了他的攻击,木棍在匕首下发出“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她的汉服袖摆已经被鲜血染红,流出的血迹让她感到手臂一阵酸痛。 男人见状冷笑一声,以为她已经力竭,猛地扑过来,匕首直指她的胸口。 白岁欢这次不再犹豫,猛地扭腰,长袖在空中舞动,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盈翻飞,瞬间化解了男人的攻势。 她反手一挥,将断裂的木棍狠狠砸向男人的膝盖。 男人痛得发出一声闷哼,脚下一个不稳,匕首脱手而出,整个人跌倒在地,发出沉重的声响。 白岁欢站稳了脚步,捡起那把匕首,冷冷地对着地上的男人:“别再动,不然你今天不会活着离开这。” 围观的人群逐渐聚拢,眼见杀人犯已经被制服,警笛声也从远处响起,越来越近。 白岁欢用匕首指着地上的男人,目光锐利,不再给他任何翻盘的机会。 几分钟后,警察赶到,将那个杀人犯迅速制服,带上警车。 白岁欢这才缓缓松了ロ气,手中的匕首无力地掉落在地。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撕开的裙摆和被匕首划破的袖子,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手臂的疼痛。 她站在原地,心跳依然有些急促,周围的人渐渐散开,而警察已经走过来询问她的情况。 “请您跟我们一起回派出所,做个笔录,”其中一名警察态度恭敬,但也显得有些紧迫。 白岁欢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有义务配合,于是没有多说,跟着警察上了警车。 在车上,她静静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望向窗外。 庙会的喧闹声渐渐远去,街道上的人群依旧熙熙攘攘,而她的脑海中则在回想方才的打斗细节。 她的手臂已经被简单包扎了,但心里仍然隐隐感到不安。 那个杀人犯的凶狠攻击,以及自己身体的异样,仿佛在提醒她,未来的路可能更加艰难。 很快,警车到达派出所。白岁欢下车后,被引导到一间审讯室。 她坐下来,面前的警察开始询问。 “能不能说一下,您当时为什么会动手制止他?” 白岁欢面色平静,但言辞简练:“我当时在庙会上看到他形迹可疑,手里持有匕首。我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其他人,才决定出手的。” “那么,他最开始做了什么?”白岁欢叙述着整个过程,语气清晰,“他拿出了刀,准备实施抢劫。我看出情况不对,就用手边的罐啤砸中了他的头。然后他试图用刀捅我,我不得不反击。” 警察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做着记录。 审讯室里的氛围虽然平静,但对白岁欢来说,这种平静反而让她感到不安。 她知道每一句话都很重要,必须清晰表达出事实经过。 笔录做得很详细,白岁欢尽可能把每一个细节都回忆得准确,特别是男人举刀刺向她的瞬间,以及她被迫反击时的情景。 “所以,您完全是出于自卫?”警察最后确认了一遍。 “是的,”白岁欢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做完笔录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她心里有些急躁,因为她知道庙会的酬神戏快要开始了,而她还得赶去现场找李牧。 “可以了吗?”她询问道。 警察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白岁欢站起身,向他们道谢后,急忙走出了派出所。 第7章 开始 白岁欢从派出所匆忙离开,赶往庙会的酬神戏现场,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开始隐隐作痛。虽然她尽量压制疼痛,但血迹已经渗透了包扎的绷带,袖口也被鲜血浸透,深红色的斑迹显得格外醒目。 她步伐有些不稳,但依旧努力向前。当她终于看到李牧时,戏台前的人群已经聚集得很密集。白岁欢快步走上前,强忍着疼痛,叫住了李牧。 “李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 李牧转身,目光迅速落在了她的身上。看到白岁欢的脸色苍白、衣袖染血时,他脸上闪过一丝震惊和担忧。 “你怎么了?”李牧的语气瞬间沉重起来,眼神带着关切,“你的手受伤了?” 白岁欢抿了抿唇,微微摇头:“只是小伤,刚刚在派出所做完笔录,没来得及处理。” 李牧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快步走过来,仔细打量着白岁欢那被染红的汉服袖口。他看到那已经凝固的血迹,心里有些刺痛,但又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语气中带着责备却又透着关心:“这么大的伤口还说是小伤?怎么不早点处理?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白岁欢淡淡一笑,强装轻松:“不严重,就是擦破了点皮。” 李牧不再多说,脸色明显有些阴沉。他一眼看出她在逞强,便轻轻抓住她的手臂:“先处理一下伤口再说。” 他拉着白岁欢来到庙会的后方,一个安静的小摊位旁,从摊主那里借来了一些纱布和消毒药水。李牧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替白岁欢解开了那已经被血染透的绷带,露出了伤口。 当看到她手臂上那道深深的划痕时,李牧眼神一紧,动作不由得顿了顿。他没有再说什么,但他紧抿的嘴唇和专注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白岁欢轻轻吸了口气,忍住了痛感,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太狼狈。她抬头看了一眼李牧,看到他正专心地用棉签沾着消毒药水,细致地清理她的伤口。 “我自己可以来,”她想收回手,声音有些柔和。 李牧却没有放手,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别动。我可不想你伤口感染了再跑医院。” 他的话虽然平淡,但语气里的那种关心让白岁欢有些无言以对。她只能默默看着李牧替她包扎,心里突然有些复杂。 李牧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她,但每一次碰触到伤口时,白岁欢的手臂还是会微微颤抖。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汉服,袖口上染满了血迹,原本干净的衣料如今已经被染成了深红色。 李牧注意到她的眼神,随即低声道:“下次穿这种衣服可得小心,打架的时候不太方便。” 白岁欢忍不住笑了一声,眼中有一丝无奈:“谁能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再说,这也是临时的应对措施。” 李牧听她这么说,眼底的担忧稍稍缓解,但他依然沉声说道:“不管怎么样,下次遇到这种危险的事,你还是应该更谨慎些。” 白岁欢点了点头,没再反驳。她知道李牧的关心是出于朋友之间的情谊,而自己也不想让他过于担心。 等到伤口处理得差不多后,白岁欢看着重新被包扎好的手臂,轻轻活动了一下,疼痛感虽然减轻了些,但身体依旧有些虚弱。 李牧站起身,看着她说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白岁欢摇摇头,抬头看了一眼戏台方向:“我没事,现在酬神戏开始了吧?” “嗯,刚刚开始不久,”李牧应声,目光却依旧落在她的手臂上,似乎还在为她的伤势担忧。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没事,我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先看看戏吧,之后再说。” 李牧知道她的倔强性格,也不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白岁欢笑了笑,目光重新转向戏台,锣鼓声此时变得更加激昂,庙会的热闹氛围再次包围了他们。 两人站在庙会的人群中,身边喧嚣热闹,戏台上的表演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此时此刻,白岁欢终于能稍微放松片刻,感受到一丝短暂的安宁。 酬神戏进行到一半时,白岁欢正坐在人群中,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台上的演员们个个身着华丽的戏服,手持道具,扮演着古老戏剧中的人物,演绎着古代传说和神话故事。 锣鼓声铿锵有力,丝竹管弦交织出古韵悠扬的乐曲,整场表演节奏明快而紧凑。场下观众围成一圈,时而爆发出阵阵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白岁欢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台上,眼神随着剧情的推进而变换着神色。她一向对传统戏曲颇有兴趣,尤其是在这次庙会的背景下,酬神戏更显得庄重而神秘。 台上的戏服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微光,演员们挥舞着手中的道具,随着曲调舞动,精湛的演技将古老的故事活生生地呈现出来。特别是其中的一位演员,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沉稳有力,台风极其稳健。 这是一场传统的酬神戏,时而激昂,时而低沉,让人沉浸其中。白岁欢细细品味着剧情,但突然间,她的目光被一股莫名的吸引力牵引,落在了台上那位演员的身上。 就在演员转身的一瞬间,她与那位主角的视线短暂地交汇了。原本她并未在意,然而,当她定睛看向对方的眼睛时,一种莫名的寒意瞬间从她的脊背爬升。那位主角的眼神,出乎意料地空洞且浑浊,仿佛没有灵魂一般。那双眼睛没有任何情感,像是一潭死水般寂静无波,与他强劲有力的表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岁欢的眉头微微蹙起,心中立刻警觉起来。她看向四周,场下的观众仍在兴致勃勃地观看演出,仿佛没有人注意到这位演员的异常。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于是她没有声张,只是平静地继续看着戏,等待着表演结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戏台上锣鼓声愈发急促,台上的演员们卖力地演出。 随着最后一声锣响,剧情结束,演员们在掌声中缓缓退下舞台,观众们也纷纷起身,向台上的表演致敬。 白岁欢的目光始终锁定着那位眼神空洞的演员,心中已有些不安。等到表演彻底结束,她才站起身来,走向李牧。 “李牧,”她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我刚才看台上那个主角,眼神有些不对劲……他看上去,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 李牧闻言一愣,转头望向已经退下台的演员们,显然并没有在表演时注意到这些细节。“眼神空洞?你确定?”他有些不解地问道。 白岁欢点了点头,目光依然带着一丝警觉。“我不确定是什么问题,但他绝对不正常。那种眼神……不像是活人的眼神。太诡异了。” 李牧见她神色凝重,知道她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便也慎重起来。“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过去看看?” 白岁欢轻轻点了点头:“先别声张,我们假装是去看看话剧班的演员,顺便接触一下他。也许我们能发现点什么。” 第8章 空洞眼神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趁着演员们还在后台收拾的时候,悄悄去话剧班打探情况。 白岁欢和李牧一路向话剧班的方向走去,途中她的手臂隐隐作痛,虽然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浪费时间处理伤口,但一阵剧痛让她不得不停下来。 “白岁欢,要不先去医院吧。”李牧突然注意到她的伤,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他伸手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看到里面的伤口还在渗血。 “没事,一点小伤。”白岁欢淡淡说道,两人继续朝话剧班走去。 夜色渐深,庙会的喧闹逐渐散去,而话剧班的后台则显得安静了许多。白岁欢和李牧走到后台时,看到演员们已经在卸妆,换下了戏服。 那个眼神空洞的演员正坐在角落,独自发呆,脸上的妆还未完全卸去,显得有些落寞。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朝李牧使了个眼色,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你好,刚才你的表演很出色。”白岁欢微笑着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礼貌。 那位演员缓缓抬起头,眼神依旧空洞,没有丝毫的表情。他看了白岁欢一眼,似乎没有理解她的话,过了好几秒才机械地点了点头,低声道:“谢谢。” 白岁欢的心中一沉。这个反应,似乎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这个人,确实有问题。 李牧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悄悄握紧了拳头,做好了应对任何突发状况的准备。两人对视了一眼,决定继续跟进这个可疑的演员,弄清楚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岁欢和李牧绕过后台,走向戏班的小楼内间,那是班主的休息室。夜幕降临,戏班子人去楼空,只剩后台几盏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古旧的木门上,带出些许阴影。推门而入,室内陈设雅致,班主正坐在一把扶手椅上,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们。 “班主,我们是想了解刚才表演的那个演员……”李牧刚开口,班主却抬了抬手,笑容礼貌而疏远地打断道:“若是关于他的事,还是请回吧。” 白岁欢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她看了看班主,嘴角微扬,故意放缓了语速说道:“班主,不必这么快拒绝。我听过您的故事,也知道一些事情……您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并非只是运气。” 班主的笑意稍微一滞,眼神微微收敛。白岁欢继续说道:“您有异能,这件事只有您自己知道,对吧?” 他脸色一变,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却又迅速恢复了冷静。他注视着白岁欢,眼底透出几分探究,轻轻摇头道:“小姑娘,你听谁说的?这世间哪有什么异能?那些不过是虚言。” “是虚言吗?”白岁欢不动声色地问道,“那您对刚才那个演员,似乎有些特别的态度?台上那空洞的眼神,而现在在后台又是这般模样,怎么看也不正常吧。” 班主闻言冷笑一声,摆摆手道:“艺人的表演状态多种多样,偶尔的失神和疏忽在所难免。况且,他本就是新来的,心理素质不算稳当罢了。” 白岁欢暗自冷笑,她轻轻偏过头,继续追问道:“刚才在后台时,他的状态更像是被什么控制着,而不是普通的紧张。班主,您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班主抿紧了嘴唇,目光逐渐冷了下来。他沉吟片刻后,忽然换了种语气,带着些许责备道:“小姑娘,很多事情不要信口开河。我不过是带着一群热爱戏曲的人在此讨生活,那些关于我的传闻,还是不要轻信的好,毕竟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可是,班主,若是您亲眼看到异能,恐怕您也不会轻易忽视吧?”白岁欢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她明显感觉到班主的神色更冷了,但仍然不打算放松。 班主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脸上依旧带着虚假的笑容:“年轻人,传闻难辨真假,我奉劝你还是不要深究。”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似乎打算将两人送出。 李牧看了看白岁欢,小声说道:“白岁欢,算了吧……” 然而白岁欢依然没有放弃,她盯着班主的眼睛,继续说道:“班主,关于这个演员的事情您无须多解释。但我想,您并非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不是吗?” 班主脸色微微一沉,但很快恢复了冷淡的笑意,轻轻说道:“你所说的异能无非就是现在小说里面的产物罢了,有些不过是人们杜撰罢了。”他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似乎试图将这个话题彻底终结。 但白岁欢知道,班主虽然说得模棱两可,但每一个词都精心计算,既不给他们留下疑点,又不愿让他们深入追问。 白岁欢和李牧被班主的突然提问弄得一愣,随后才意识到他的视线落在白岁欢手臂上的绷带和她汉服染血的袖口上。 班主微微扬眉,嘴角带着几分笑意,语气平和地问道:“刚才在外面和人打架的女孩子,是不是你啊?” 白岁欢脸微微一红,略显尴尬地轻轻点头承认:“是我。因为看到他掏出一把刀,觉得他要抢劫,所以提前阻止了他。” 李牧在旁边低声笑了笑,戏谑地看着白岁欢:“你脸红什么?” 班主目光中浮现出几分赞许,抚掌轻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巾帼不让须眉啊。” 一句话让白岁欢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头抿了抿嘴,心里却因这份认可多了一丝暖意。 然而,班主的话语虽然带着些许的赞美,李牧却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有意在转移话题。 他目光一转,再次将话题引回到那个演员身上,直截了当地问:“班主,不知刚才台上那位演员,他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班主沉默了片刻,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啊,倒是真执着。既然如此——”他缓缓站起身,朝门外招了招手,“不妨把他叫进来吧。” 不多时,那个眼神空洞的演员应声而入。这一次,他的神情却和先前截然不同。见到白岁欢和李牧后,他目光变得明亮而兴奋,甚至带着些拘谨与激动。他一进门便连忙问道:“班主,这两位是专门来找我签名的吗?” 白岁欢和李牧相互对视,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变化,而班主则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点了点头:“你们三人好好聊聊吧。既然没有我的事了,我就先去看看其他演员的状况了。” 说罢,他淡然地转身,轻轻关上了门。 第9章 似梦 那演员的目光炙热,带着无法掩饰的欣喜,激动地说道:“我来了没多长时间,这次是班主破例提拔我上台演出。我本以为没人会注意到我,没想到你们居然看到了我!真是太激动了!这是我第一次和观众见面,以往都是师兄师姐们或者班主被观众追捧,真没想到……还有喜欢我的。” 白岁欢微微一笑,带着些安抚的语气说道:“我们确实注意到你的演出,不过是因为……”她顿了顿,犹豫着是否该直接提起那一刻让她产生疑虑的“空洞目光”。 李牧见状接过话头,直截了当地问道:“我们注意到你在台上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演出时好像……不完全清醒,你还记得台上的表演细节吗?” 那演员的激动神色稍微敛去,露出几分困惑,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状态不对劲?说实话,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可能是因为紧张吧。台上灯光一亮,我整个人就好像被牵引着走,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顿了顿,皱着眉头补充道,“但这也是我对舞台的热爱吧。每次演出,心里总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推动着我,就像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一样,完全沉浸在角色里,忘记了自我。” 白岁欢和李牧对视一眼,觉得此事并不简单。白岁欢温言试探着问道:“你的家人和朋友有来看过你的演出吗?” 那演员抬头想了想,眼神忽然有些迷茫,像是陷入了回忆,却始终无法清晰地抓住:“家人和朋友……我也不太记得了。我进班时间不长,演出也少。平时大家各忙各的,他们好像……从来没来看过我演戏。” “没来看过吗?”白岁欢的疑虑更深,她故作随意地问道,“那你家里人是同意你来演戏的吗?我听说很多人一开始会有些反对。” 那演员忽然像被触动了心事,低下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其实,我的家人一开始是反对的……到现在,我也记得家人反对我演戏的场景。他们总觉得戏班子不是正经职业,我也挺难过的,所以出来后就几乎没再回家。” 话音未落,他的神情渐渐变得恍惚,眼神空洞得如同被吸入了黑暗深处。 那种空洞让白岁欢不禁回想起他在台上表演时的神情,心中一阵寒意油然而生。 李牧低声问:“那你在戏班的生活还习惯吗?” “习惯啊,班主待我很好,师兄师姐们也对我很照顾。”演员的声音忽然平淡得没有一丝情感波动,甚至带着一种机械的意味,“特别是班主,他对我恩重如山。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在这里站稳脚跟。” 白岁欢敏锐地察觉到他言语中的冷漠,与刚刚的激动形成了强烈反差,她试图引导他继续说下去:“班主确实很关心你,那他平时教你们练习时,都会让你们做些什么?” “嗯……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他露出一丝模糊的微笑,语调也变得空洞,“班主只会让我盯着一些旧戏本,一遍又一遍地读。只要读对了,他就会夸我,还会在台上让我多表演。”他低声喃喃道,语气中竟隐隐透出几分惧怕,“不过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奇怪,读那些旧戏本时……总感觉脑子越来越沉,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着。” 李牧听得眉头紧锁,不禁低声问道:“你是说,你读那些旧戏本会让你失去自我?” 那演员略带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被戳中了内心深处的恐惧,他颤抖着低声道:“是的……有时候我会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拉进了深渊,意识变得模糊。可是班主说,只要我能专注于舞台,就能掌握这股力量。所以我一直努力,不敢怠慢。” 白岁欢与李牧相互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班主的话显然带有某种诱导性,仿佛在引导这个年轻演员让自己的意识逐渐陷入迷失。 白岁欢正想再继续问下去,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迅速压低了声音示意李牧保持安静。 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只听门外传来低声交谈,隐约听见班主的声音似乎在与某人讨论着什么。 李牧悄悄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向外窥探,只见班主站在不远处,正低声对一位不明身份的陌生人说话,那人背对着门口,身形高大,气息沉稳,透出一种令人不安的冷意。 白岁欢朝那演员比了个安静的手势,随后拉着李牧悄悄退到房间深处,躲在角落中静观其变。 她低声对李牧说道:“这件事情有点不对劲,班主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或许我们已经触及到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了。” 李牧点了点头,低声回应道:“的确,班主和那个男人交谈的神情很不寻常,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不能贸然行动。” 这时,门外的声音渐渐消失了,白岁欢和李牧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有动静后,才悄悄站起身,轻轻地推开门往外走去。 刚一踏出房门,他们便察觉到班主和那陌生人已经走远,而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微弱的灯光洒在后台的地板上,显得格外冷清。 白岁欢回头看了看跟随而来的年轻演员,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先前那种空洞无神的状态,仿佛刚才的情绪全都蒸发了一般。 她压低声音问道:“你还记得刚才我们聊的事情吗?” 年轻演员茫然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困惑,怯生生地摇了摇头:“刚才……聊了什么?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岁欢心中一凛,不由得加深了对班主的怀疑。班主对这个年轻演员的控制似乎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深,而演员显然对自己身处的困境毫无意识。 她轻轻拉住李牧的手臂,低声道:“李牧,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班主的手段不只是培养新人那么简单,我们必须查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应道:“我们或许需要更多的证据。” 就在两人说完后,班主推门进来了。 第10章 还有这种 班主站在房间的角落里,盯着白岁欢和李牧,目光锐利如刀。 他的气息深沉而阴冷,似乎笼罩在一种难以言说的黑暗力量之中。 关上的门隐隐发出低沉的声响,仿佛整间屋子正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禁锢。 白岁欢察觉到这不寻常的压迫感,心跳微微加速。她对上李牧的眼神,李牧微微点头示意,让她保持冷静。 班主缓缓走到那个演员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问道:“楚涵,这次感觉怎么样?表演得还满意吧?” 那个演员微微抬头,眼神依旧空洞,仿佛内心深处的神志已经被剥离干净。 沙哑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发出:“多谢班主……若不是班主,我根本没机会站在台上……” 班主微微一笑,露出得意之色:“是啊,你们要记得感恩。若不是我,你们早已被这世俗抛弃。可若人人都想探知我们的秘密,那还能叫秘密吗?” 话音刚落,那个演员像被操控的木偶般抬起双手,僵硬地朝白岁欢走来。 那空洞的眼神仿佛没有了自主意识,但在某种指令下,眼中透出一丝冷冷的杀意。 他抬起手臂,五指如鹰爪般伸向白岁欢的脖颈。 白岁欢眼疾手快,向后退去,李牧也拉着她迅速避开。 楚涵扑了个空,但随即动作机械地再次逼近,眼神死板而冰冷,仿佛没有痛觉和思考,只剩下攻击的本能。 班主冷冷地注视着他们,嘴角扯出一丝狞笑:“真是一副上好的皮囊,尤其是你的那双眼睛,透着一股灵气,我太喜欢了。” 他又瞥了一眼李牧,眼中毫无温度,冷哼一声:“至于你,这副身体正是我上等的补料,亏你还不自知。” 白岁欢心底警铃大作,意识到自己和李牧已经成了猎物。 她暗暗调动全身的肌肉,保持着戒备姿势。 可班主的话锋一转,空气中的杀意也愈加浓重。那股冷意像是慢慢浸入骨髓,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还想逃出这里吗?”班主的声音低沉而带有威胁,“进了我的法天境,任你们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处可逃。不如束手就擒,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白岁欢眼神微变。 原来所谓“法天境”是班主的仙术,竟能将整个空间变成属于自己的领域,不给他人留一丝退路。 她瞬间明白眼前的危机,但脸上却依旧保持冷静,丝毫不让班主看出她的情绪波动。 她淡淡地笑了一声,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看来还是你急了点,我们不过是随口一问,你便将底牌全都显露了出来。你又怎知,我们不会也有些独门技艺?” 班主脸色微微阴沉,冷笑一声:“不过是蝼蚁之辈,若非生得这般出色,你早已是人头落地了。” 白岁欢故意装作无辜可爱,摆出招财猫的姿势:“我们可是守法的好公民,随便让人头落地可不是什么好事,喵~” “少废话,拿命来吧!”班主不再耐心周旋,右手猛地一抬,空气中竟泛起了一丝扭曲波动,随即一道强大力量袭来,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掐住了白岁欢的喉咙。 白岁欢心想到:“为什么你们这群人都喜欢掐我脖子,这不是第一次了!” 与此同时,李牧也被楚涵缠住了。那演员的动作虽然机械,但力量惊人,像是彻底失去了人性。 李牧费力地挣脱他的钳制,但那个演员的手宛如钢铁般硬冷,牢牢抓住他的肩膀。 李牧尝试着用挪移将自己瞬走到其他的地方以便摆脱楚涵的控制,可他被楚涵压制住根本没办法瞬走。 白岁欢感到窒息,手指拼命抓住空气中那无形的束缚。 班主的力量宛如一双巨大的枷锁,死死锁住她的喉咙,让她连呼吸都愈发困难。 李牧凭借力气挣扎着从那个演员的钳制中抽出一只手,奋力拉开距离后猛然瞬身到班主身边,用尽全力一拳砸向班主。 然而,那一拳竟被班主轻松格挡,他冷笑着一挥手,空气中爆发出一阵力量,将李牧狠狠推向墙边。 “咳!”李牧闷哼一声,狠狠撞在墙上,身上擦出一道血痕。可他强撑着站起,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退缩。 “真是不自量力,在我的法天境内还想用别的能力干掉我?”班主不屑地看着李牧,然后目光再次落到白岁欢身上,带着一种森冷的玩味。 白岁欢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腔里的空气几乎被抽空,但她依然死死盯着班主的脸,目光中没有丝毫屈服。 就在她感觉意识渐渐模糊之际,她突然灵光一现,脑中浮现出一道思路。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喉间的疼痛,艰难地开口道:“班主,你这样……对得起那些相信你、追随你的演员们吗?” 班主眼神一凛,冷冷地盯着她,嘴角微微一抿。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似乎打断了他的一瞬思绪。 他微微皱眉,冷冽的目光中隐隐浮现一丝迟疑。 白岁欢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抓住机会继续说道,语气带着挑衅的意味: “那些人对你言听计从,视你为人生的导师。你利用他们的信任,掠夺他们的意志,这算什么堂堂正正的班主?你不也是靠这些卑劣的手段才走到今天的?” 班主的表情微微扭曲,眼中掠过一丝愤怒。他缓缓地放开白岁欢的喉咙,冷冷地说道:“你懂什么?他们的意志……太过软弱,注定无法承受这世界的残酷。如果我不去引导他们,他们只会在世俗中挣扎,碌碌无为。 白岁欢终于恢复了呼吸,捂着喉咙咳嗽了几声,但脸上依然挂着冷笑 :“他们真的需要你的‘引导’吗?恐怕你不过是将他们当作获取力量的工具吧?在你眼中,他们只是可供利用的棋子。” 班主的目光更加阴沉,眼神中透出一丝狠意。 他缓缓说道:“你以为用几句话就能动摇我?我的力量,建立在多年积累之上,他们自愿奉献一切,而我不过是给予他们新生的机会。” “新生?不如说是被夺去灵魂的行尸走肉!”白岁欢冷声反驳,语气毫不留情。 站在一旁的李牧恢复了些许力气,勉强站稳脚步,低声道:“你这种人,不配被尊重。他们追随你,是因为他们信任你,而你却利用他们的信任,将他们彻底摧毁。” 班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仿佛不屑于和他们争辩。 他挥了挥手,那个被他控制的楚涵眼神再次涣散,僵硬地转身,朝白岁欢扑了过去,宛如一具僵尸。 与此同时,班主自己也向李牧逼近,双手手微微抬起,空气中泛起一丝扭曲波动,仿佛无形的力量在汇聚。 白岁欢侧身避开那名演员的攻击,迅速退到李牧身边,低声说:“看样子没法再拖延了,只能硬拼了。” 李牧微微点头,攥紧了拳头,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我们并肩作战,一起突破他的控制。” 就在两人准备反击的瞬间,班主突然手势一变,掌心相对。 空气中的压迫感骤然增强,白岁欢和李牧只觉得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牢笼之中,四周的空间竟在他的控制下开始缩小。 整个房间的墙壁仿佛渐渐逼近,将他们二人朝中心挤压而来。 “这里是我的法天境,任何挣扎都是徒劳。你们所能做的,只有臣服。”班主的声音低沉而森然,仿佛死神的呢喃。 白岁欢和李牧被逼得背靠背站在一起,眼看四周的墙壁越来越近,内心都浮现出一丝焦急之意。 白岁欢和李牧几乎喘不过气来,法天境的力量逐渐逼近,像是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抓住他们每一个细胞、每一丝呼吸。 空气变得无比沉重,空间扭曲得让人感到压迫,四周的景象好像化作无尽的黑暗,唯独班主的身影在眼前逐渐清晰。 班主双手负后,缓步朝他们走来,脸上挂着轻蔑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他冷冷地说道:“挣扎吧,不过是垂死的挣扎。”他的声音像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嵌入了他们的耳中,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寒意。 白岁欢尝试催动全身的力气站起,却发现身子如同被无形的巨石压住,手脚无法动弹半分。 她咬紧牙关,汗水从额头滑落,内心深知在这法天境中一切反抗都只是徒劳。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李牧,只见他额头上满是汗水,呼吸急促而紊乱,明显也被法天境压得难以承受。 “这样就撑不住了吗?”班主站定,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可真让人失望。” 李牧猛地抬起头,咬牙道:“你只不过是仗着有自己空间优势的仙术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班主轻笑了一声:“仙术?那是你们凡人的浅见。法天境,岂是你们能够理解的存在。”他冷冷看着李牧,突然抬手轻轻一挥。 只见李牧身子一震,脚下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他咬紧牙关,强撑着没有倒下,但整个人已经气力不支,眼神里满是愤怒与不甘。 “就这样也想跟我斗?真是可笑。”班主继续说道,声音冷如寒冰,“若不是我对这位姑娘的皮囊有些兴趣,早就解决了你们。” 白岁欢心头一颤,但仍强装镇定,勉强勾起嘴角:“班主,你如此自负,难道就不怕有一日,异能反噬你自己?” 班主一愣,片刻后露出冷笑:“反噬?你不过是一介凡人,还想挑拨离间?可惜,你的伎俩在我眼里不过小丑般的可笑。” 他抬手一挥,周围的空间再次剧烈收缩,空气压迫得几乎让白岁欢和李牧窒息。 两人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四肢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完全无法动弹。 班主低下头,俯视着他们,眼神中满是轻蔑和不屑:“在我的法天境中,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你们唯一的出路,便是放弃挣扎,束手就擒。” 李牧咬紧牙关,脸上却渐渐浮现出一抹冷笑:“班主,你以为你的力量无敌吗?法天境或许强大,但不代表永远无法打破。” 班主微微眯起眼睛,似乎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几分:“你以为自己是蝼蚁,却能翻天覆地?简直荒谬!”他一掌凌空拍出,一股强大的气劲直击向李牧。 白岁欢见状,心中一紧,眼看着班主的攻击毫不留情地袭来。 她忽然奋力一挣,拼尽全力挡在了李牧面前。 然而,那掌劲力量之大,瞬间将她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白岁欢!”李牧大喊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被法天境的力量狠狠压制住。 白岁欢只觉得浑身剧痛,肋骨折了几根,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喉间泛起一股血腥味,几乎要忍不住吐出来。 她依旧强忍着痛意,艰难地抬头看向班主,想要再说些什么。 班主摇了摇头,冷冷说道:“不识好歹的家伙,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亲手解决了你们。”他伸出手,掌心中缓缓凝聚起一团诡异的白色薄雾,仿佛要将他们彻底吞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岁欢突然深吸一口气,目光冷冷地盯着班主,低声说道:“你真的以为,法天境是牢不可破的?” 班主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似乎被她的语气所惑。 就在他微微分神的一瞬间,李牧猛然挣脱出法天境的束缚,勉强爬到了白岁欢身旁,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将最后的力气汇聚于手中。她从开始不断尝试把毛笔再次取出,可她依旧是失败了,连报纸都取不出来。 看来是被压制了,她只能依靠自身随时准备进行最后的反击。 然而就在这时,班主眼神一冷,冷笑道:“真是天真,看来你们是无法理解真正的法天境。” 他话音刚落,四周的空间骤然收缩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彻底将他们封锁在浓雾之中。 第11章 牢不可破 被法天境的浓雾包裹的瞬间,白岁欢和李牧逐渐意识模糊,眼前的世界一点点陷入黑暗。 恍惚间,白岁欢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无形的压迫,将她困在寂静的深渊中,任由无边的浓雾吞噬。 白岁欢和李牧警觉地背靠背站着,四周的空间仿佛在不断地缩小。 李牧试图带着白岁欢挪移出去,然而每次动作都撞上无形的屏障,似乎周围的每一寸空气都在排斥他们的存在。 浓雾的侵蚀压迫着他们的感官,留给两人的活动空间已经所剩无几,只能背靠背贴得更近。 就在这时,白岁欢突然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气味,似乎从雾中飘散出来。 那气味闻起来幽幽的,带着一种莫名的甜腻,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昏昏欲睡。 她敏锐地意识到不对,低声提醒道:“李牧,小心点,雾里有让人昏睡的气味。”她迅速扬起汉服的水袖,捂住了口鼻。 李牧也嗅到了那股味道,眉头微皱地回应:“这种味道我在北务镇曾经闻到过,记得那时候是一处被遗弃的井口。当时没觉得怎样,可这次……” 他顿了顿,警惕的神色中透出一丝担忧,“显然这味道不简单。” 然而,浓雾中的气味越发浓烈,两人逐渐觉得体力在一点点流失。 白岁欢只觉得头脑越发沉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拉扯着她的意识,慢慢沉入深处。 她努力地想唤醒自己的意识,但越来越虚弱,心中仅存的意念也像是被浓雾掩盖了。 与此同时,她还能感受到背后微弱的呼吸声,意识到李牧仍在身旁,她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李牧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虽然他尽量保持清醒,但终究抵挡不住迷雾的侵袭。 两人终是支撑不住,双双晕倒在法天境的空间中。 班主随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法诀,笼罩在他们周身的浓雾越发浓密,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把二人紧紧包裹起来,使他们彻底失去逃离的机会。 他在李牧和白岁欢晕倒后,唇边缓缓勾起一丝微笑。 他注视着地上失去意识的两人,眼中透出几分冷漠的得意。 片刻后,他微微侧头,对站在旁边的楚涵轻声说道:“去把传承物拿来。” 楚涵闻言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但他迅速点头,表情瞬间回归平静。 班主观察到楚涵的瞬间反应,满意地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抹赞许。 这正是他需要的服从状态,不带任何质疑和多余的情绪。 楚涵在他的安排下,已经成为一个完全听命于他的工具。 楚涵在班主的示意下转身离开房间,步伐平稳而整齐。 他朝储物间走去,脸上虽然毫无波澜,但心里却隐隐掀起一丝微弱的波动。 随着每一步走近储物间,楚涵的思绪渐渐清晰起来,迷蒙的眼神中重新恢复了些许理智。 他的脑海中浮现起方才的酬神戏演出,那台上挥汗如雨、尽情释放自我的一幕幕影像,在他内心深处激起了某种微妙的悸动。 当楚涵靠近储物间,四周的寂静中似乎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 他伸手推开门,缓缓走进一个暗红色木架林立的房间,房间中一股陈旧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木架上堆满了各种比他年纪还要大上几轮的器物,每一件都带着岁月的痕迹。 楚涵的目光落在正中央的一只雕花木盒上。 那木盒静静地置于架子上,表面雕刻着繁复的符文与印花。 盒盖与盒身之间密合得天衣无缝,仿佛一件精密的艺术品,滴水不漏,坚不可摧。 它不显山不露水,但却透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感。 楚涵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捧了起来,手指触碰到盒身时,一股凉意透过指尖直达心底。 这只木盒,传承了他们这个戏班子不知多少代班主,他很清楚这是班主地位与权势的象征。 楚涵知道班主对这件传承物的珍视,甚至远胜于其他任何物品。 此时,这只木盒在他手中似乎有着惊人的重量,几乎承载了无数年的秘密与诡谲。 他缓步走出储物间,重新踏入灯火阑珊的过道,周围安静得只有他的脚步声。 楚涵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回忆起自己在话剧班中努力争取的种种,为了能得到班主的提拔,为了能够站在舞台上与观众互动,他付出了多少的汗水和心血。 然而,台上那短短几分钟的演出时间,却是他内心最渴望的时刻。 就在方才短暂的清醒中,他曾一度期待自己也有机会不被隐藏,能堂堂正正地展现自己的能力,成为真正被认可的存在。 楚涵深吸一口气,心中一阵轻微的挣扎,但这一丝挣扎在班主命令的束缚下渐渐消散,他的意识再次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主导。 他捧着木盒回到班主身边,面无表情地将它递交过去。 班主接过木盒,目光深邃而冷峻地看了楚涵一眼,仿佛在赞赏他方才的服从与谨慎。 班主的目光中,既有掌控一切的自信,也有对楚涵这个“作品”般得意的神色,仿佛楚涵已经完全被他调教成了毫无自我意志的“棋子”。 楚涵在班主的注视下,恭敬地低下头,嘴唇微微开合,轻声说道:“我会继续努力,争取下次也能够登台演出。” 这是他的目标,也是他唯一的愿望。 每当回到理智状态时,他的心中便会被这份执念所充满。 班主冷笑着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他知晓,楚涵的意识已被操控得足够顺从。 这种时候,给他一丝希望,反而会让他更坚定地执行自己的命令。 在班主的眼中,楚涵不过是他手中操控的一枚棋子,一个可以随时利用的傀儡。 而楚涵的微弱反抗,更是显得可笑至极。 班主缓缓打开盒子的盖子,手上的动作分外谨慎,生怕惊扰了盒中的秘密。 这木盒的表面雕刻着一条条细腻的符文和雕刻印花,将其中的物件封存得严严实实。 随着盖子揭开的一瞬间,盒内的物品赫然呈现在班主眼前:那是一只普通无奇的碗,外表毫不起眼,没有丝毫的装饰。 若在普通人眼中,可能就是一只平凡的老旧碗。然而,在班主眼中,它是无价的“传承物”,更是历代班主所保守的秘密。 当阳光透过窗户投射到碗上时,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这碗的表面竟闪烁起耀眼的金色光芒。光芒并非刺眼,反而柔和而圣洁,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那微微泛着光芒的碗反射出的金光渐渐充满了整个房间,每一道光线都像是有生命般在空气中流淌,将班主的脸庞映照得格外神秘。 金光如流水般溢满了房间,甚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微微颤动的能量波动,使整个空间变得神圣而肃穆。 班主小心翼翼地双手捧起碗,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敬畏。 这个传承物是他拥有至高力量的根源,以及掌握整个戏班子的最后手段。 它带给他不仅是增强的法天境力量,更是一种无法触及的控制感。 凝视着碗,他仿佛在和它对话,默默地沟通。 此刻,他再度激活了法天境,将空间的力量调动到了极致,确保整个房间完全被封闭。 金色光芒瞬间包裹了法天境,整个房间都在金色的法天境范围内。 而更强大的金光依然在碗上跳动着,充满一种超然物外的力量。 缓缓地,班主调整了一下姿势,将碗的碗口对准了房间中央昏倒在地的白岁欢和李牧。 碗口正对着两人昏迷的身体,班主的双手微微抬起,手指做出一个奇异的弧度,整个人像是在做一种祭祀活动一样。 随着他姿势的变化,碗中的光芒陡然一亮,仿佛回应了他施加的力量一般。 光芒骤然从碗口射出,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束瞬间将李牧和白岁欢笼罩其中。 随着金光的覆盖,昏迷中的两人身体微微颤动,四肢逐渐从地面漂浮而起,悬浮在空中。 班主的神情未动,眼中却透出一抹阴冷的得意之色。 他缓缓加深法天境的控制,奇怪的言语从他口中低声响起,这种言语并未被收录在这个世界上,但却与碗的力量交织在一起。 此时,光芒愈发炽盛,金色光束包裹住了白岁欢和李牧,二人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似乎随时可能消失在这片空间中。 随着最后一声言语结束,碗口的光芒猛地收缩,二人的身影瞬间被吞噬,彻底消失无踪。 碗中再次恢复平静,只余下一缕淡淡的金光在碗底隐隐闪烁,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 然而,班主知道,李牧和白岁欢已不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被彻底囚禁在碗的内部世界之中,成为了他永恒的囚徒。 班主满意地凝视着碗中的金光,唇边浮现出一丝冷笑。 他轻轻地将碗重新放回木盒之中,盖上盖子,符文再次闪烁,将碗牢牢封印在内。 法天境内的空间恢复了安静,似乎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 他拿起盒子准备离开房间,又再一次打开盒子看向碗底。 他心中暗自庆幸,又一次成功将潜在的威胁彻底消除。 班主得意地看着碗中的金光逐渐消散,俯身细细打量,碗底竟渐渐浮现出李牧和白岁欢的身影。 两人虽已置身碗中,但并未有所察觉,他们看似正悠然沉睡,靠在后台的门边,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劳累的巡演。 碗中,似乎构成了一个如同现实世界的全新空间。 整个庙会以及戏班子甚至整个世界都被巧妙还原在这个小小的碗中,连细微的光影变化都惟妙惟肖。 碗中,两人头靠着门彼此相依,安静地坐在一起,似是等待着什么。 光线从头顶流泻下来,在他们的脸上洒下一层温和的色彩。 白岁欢微微皱眉,眼睫毛轻颤,似乎正陷在一段朦胧的梦境中;而李牧一只手放在胸口,另一只手无意识地触摸着身侧的地面,表情也带着一丝不安的紧张。 对他们而言,这不过是一场短暂的休憩,丝毫未察觉到已被困入一个虚假的空间。 碗中的世界,吵闹而诡异。 时间没有静止,整个空间就像外面的世界一样,旁边来后台探班的私生饭满脸鄙夷的看着他们两个。 整个世界被仿照地出奇的一致。 每一根木梁、每一张椅子都精细呈现,完美到让人无法分辨真伪。 班主此刻微微一笑,心中对自己的得意之作颇为满意。 自他得到了这件传承物,便深知这碗内空间所具备的力量:它不仅能够模拟真实世界,还会重塑被困者的记忆,让他们相信自己仍在现实之中,从而任凭班主操控。 忽然,白岁欢悠悠醒来,缓缓睁开眼睛,头脑尚有些迷糊。 她转头看见身旁的李牧,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轻声道:“李牧,快醒醒,咱们是不是在后台睡着了?” 她的记忆停留在进后台时的一刻,完全不记得自己曾遭遇过法天境的困境,更不会想到眼前这戏班后台竟是碗中空间。 李牧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困惑地环顾四周,见依然是他们熟悉的后台,便笑着回应:“嗯,可能是这几天跑得太累了,靠着就睡着了。” 他揉了揉眼睛,从地上坐起,拉了白岁欢一把。 两人站起来,四下望去,周围都是演员和粉丝的见面现场。 “奇怪……咱们要找的那个演员在哪呢?咱们要干什么来着?” 白岁欢低声嘀咕,脑海中却毫无警觉之意。 好像这只是普通的下午普通的去后台,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来这里。 但很快她想了起来,原来她和李牧看到那个演员表演的很好,想要一个签名。 此时碗中的世界丝毫没有任何异样,令她放松了戒备,觉得只是大家暂时离开舞台。 李牧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可能都去休息了吧,咱们再到里面去看看。” 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袖,便步进后台,四处打听着那个演员的位置。 白岁欢眉头微皱,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难道平日里的后台都是这样吵闹吗,怎么感觉和我印象里的不太一样?” 她的声音被吵闹的空间吞没,显得格外轻微。 虽然周围的环境一切如常,但她心中隐约感到一丝违和,仿佛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此时的班主正俯瞰着碗中景象,看着白岁欢露出些许疑惑之色,嘴角不禁扬起冷笑。 碗中世界能够复刻一切细节,甚至微小到音响的回声和布景的色调。 这样设计正是为了令被困之人无法识破真假,困于幻境中循环往复,直至失去挣脱的力量。 李牧则无比镇定地拍了拍白岁欢的肩膀,笑道:“可能人家名气大,那些粉丝都在找他签名。” 他若无其事地向里面望去,然而一个小小的后台挤满了人,却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他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这微妙的感觉很快被表象打消。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异样压下,随即跟随李牧朝后台走去。 班主透过碗注视着他们二人内心的挣扎,得意地笑着。 他知道,即使他们察觉到异样,也永远无法逃出这个碗的囚笼。 碗中世界与现实看似无异,却暗藏迷局;他们所有的思维、行为、反应都被碗中世界限制、引导,宛如蝼蚁困于瓶中,无论挣扎多少次,都只能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生活下去。 第13章 另外一条线 白岁欢在后台拦住了一个路过的演员,将手机拿了来,用手指着手机上在舞台上演出非常卖力且是她想找的那个演员,低声问道:“请问,那位演员是谁?” 那演员顺着白岁欢的手指看去,恍然大悟般地笑了笑,随即答道:“哦!你说的是小楚吧!这是他第一次登台,之前一直在幕后练习,没想到第一次上台就有这样的成绩。要不,你们跟我来,去见见他?” 白岁欢和李牧对视一眼,心领神会,默默跟上了带路的演员。 三人穿过了后台的各类布景和道具,走向更衣室的方向。 此时的后台已逐渐安静下来,演员们或卸妆或换装,低声交谈着。 带路的演员推开一扇半掩的门,指了指里面正低头卸妆的年轻人,低声说:“那就是小楚。” 白岁欢看见那位“第一次上台”的小楚正小心翼翼地拿着卸妆棉,专注地擦去脸上的厚重油彩,显得有些稚嫩和拘谨。 带路的演员露出一丝笑意,悄悄走上前,忽然拍了一下小楚的肩膀。 小楚明显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卸妆棉滑落在地,抬头看到是“赵大哥”后,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带着些腼腆和欣喜地笑道:“赵大哥,你吓我一跳!” 赵大哥口中的小楚终于注意到赵大哥身后的白岁欢和李牧,显得有些局促,但还是礼貌地朝他们点了点头。 白岁欢见状,笑了笑,轻轻推了推站在旁边的李牧,似乎觉得眼前的楚涵有趣而特别。 赵大哥回头,热情地向白岁欢和李牧做了介绍:“这位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小楚,楚涵。今天是他第一次登台,表现得相当不错,对吧?” 说话间,赵大哥脸上挂满了兄长般的骄傲。 楚涵听到赵大哥的夸奖,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稍稍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托大家的照顾,不然我哪能演得这么好。”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脸上还残留着卸妆不完全的妆容,几分疲惫却带着满足。 白岁欢带着几分好奇,上前一步,温和地说道:“楚涵老师是吧?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很棒,尤其是眼神,真的能带人入戏。” 她的话让楚涵稍微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自己的演技竟然能得到观众的注意。 片刻后,他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摇头道:“没想到观众里还有人关注到我,真是意外。” 一旁的李牧则默默观察着楚涵,试图从他神情中看出一些端倪,但楚涵的表情显得自然,带着初登台的忐忑与满足,喜悦中流露出几分拘谨,让人难以察觉出什么特别之处。 赵大哥则开怀地拍了拍楚涵的肩膀,接话道:“小楚是我们班里的新秀,天资很不错!以后会有更多机会。” 几人寒暄了几句,气氛渐渐轻松下来。白岁欢趁机试探道:“楚涵,听说你平时也喜欢演戏,是吗?看得出来你对舞台充满了感情。”她一边说一边注视着楚涵的表情。 楚涵听到这话,微微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但很快点头道:“是的,我喜欢在舞台上扮演不同的角色,那感觉……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他说完,目光短暂地飘向舞台方向,脸上露出一种近乎向往的表情,但其中似乎又少了几分真实的热忱,仿佛那份执着是刻意演出来的。 赵大哥瞥了眼手表,笑着拍了拍楚涵的肩膀:“好了,咱们不打扰小楚了。白姑娘、李兄弟,要不我们回到台前?今晚七点还有一场大戏,你们得好好欣赏!小楚今晚可还有第二场演出呢!” 白岁欢与李牧对视了一眼,默默记下楚涵的反应,礼貌地向他告别后,转身离去。 一路上,白岁欢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楚涵方才的神情,虽是初次见面,但她隐隐觉得楚涵似乎在隐藏什么。 那份疏离感就像一层薄薄的纱,若隐若现,令她心生疑虑。 然而她知道,眼下还不适合深究,只能暂时将疑虑放在心里,静待接下来的表演。 白岁欢和李牧从后台出来,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现在才下午五点。 她笑着对李牧说:“天还早呢,先去吃个饭吧?毕竟饭是最重要的。”李牧点点头,没多话,跟着她朝庙会里走去。 此时庙会里人流如织,小摊贩们热闹非凡。 两人走回到之前吃烧烤的小店,找了个位置坐下,继续点了些烧烤和酒。 吃了几串之后,白岁欢放下筷子,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有没有觉得,那个楚涵有点不对劲?” 李牧抬头看了她一眼,说:“看出来了,但说不上来具体是哪儿怪。总感觉他有点儿……不像人,好像个设定好的机器,回答都像是提前编好的程序。” 白岁欢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我也是这种感觉。刚才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的反应和语气完全不像个新手演员,倒像是早就对演出流程熟练至极。” 李牧沉吟了一会儿说:“刚才那个姓赵的不是说了吗?今晚七点楚涵还有一次登台表演,我们再去看看,到时候或许能发现什么。” 白岁欢笑了笑,举起酒杯自顾自地喝了一大口,酒气冲得她微微有些眩晕,脸颊浮起了两朵红晕,忍不住轻吟道:“真是‘三杯竹叶穿心过,两朵桃花脸上来’。” 李牧见她这一副醉态,端起酒杯微笑着问:“你可还行?这模样像是有点撑不住了啊。”他语气带着戏谑,眼里却多了几分担忧。 白岁欢不服气地说:“你能喝多少?” 李牧想了想道:“差不多一斤吧。” 白岁欢微微摇晃着,强撑起一副豪气的模样,脸上红晕更深,仿佛一抹桃花染在脸颊,分外娇媚。 她醉眼朦胧地瞪了李牧一眼,嘴唇微微嘟起,带着几分调皮地反驳道:“我……我还好得很!区区几杯酒,算什么!” 说罢,她又豪气地拿起酒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浮现出些许骄傲的神色。 然而刚放下杯子,她眼前就有些发花,摇晃着靠在桌边,轻轻揉了揉额头。 醉意中的她带着一丝羞涩却又不服输的神情,眼波流转间,竟多了几分妩媚。 李牧见她这模样,忍俊不禁地说:“好好好,你最厉害,佩服佩服。不过,再喝下去可就不是喝酒了,是灌酒了。” 白岁欢不甘示弱地看着他,轻哼一声道:“你可别小看我。今天你喝多少,我就比你多喝一杯!我才不信自己不行!” 李牧摇头轻笑,眼里带着几分笑意,缓声道:“真不行,咱们就不比了。要是喝得站都站不稳,这满大街人看见,成何体统?” 白岁欢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满脸醉态地挥手:“我才不怕呢!大不了……大不了你就把我背回去!我是女侠,不怕喝酒!” 她自顾自地说完,还要再倒一杯,手却不稳地打翻了酒瓶,液体洒了出来,她呆呆地看了会儿,突然又觉得好笑,傻兮兮地咯咯笑了起来。 “瞧你这副样子。”李牧一边笑着帮她收拾,一边摇头,无奈地劝道,“行了,这最后一杯,再喝就真的要‘英雄气短’了。” 白岁欢晃晃悠悠地端起他递来的酒杯,脸上带着一丝不服输的表情,抿嘴道:“不嘛……今天我就要喝个痛快。” 她喝下最后一口酒后,眼神越发迷离,眼中带着一种半梦半醒的神情,似乎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在云端般的飘渺。 李牧无奈地看着她,见她真的醉了,不再多劝。 他一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白岁欢,心想这位平时温文尔雅的淑女,原来也有这般柔媚娇憨的一面。 她靠在桌边,微微闭上眼,似乎有些困倦,脸上的红晕更为明显,那微醺的模样更是让人心动。 又是几杯酒下肚后,她靠在椅背上,目光悠悠地扫过周围,忽然看着李牧笑了起来,带着几分醉意,竟抬手点了点他的肩膀:“喂,你笑什么呀?我喝酒就是这样,大侠怎么会让人瞧不起!再给我倒上” 李牧见她喝得实在勉强,便只倒了半杯递给她。白岁欢瞅了瞅那杯子,不满地嚷道:“哼!你想蒙我?怎么两个半杯?你别以为我是女的就让我吃亏!” 话音未落,她一把夺过李牧手里的酒瓶,又喝了起来。 灌下去半瓶后,白岁欢终于支撑不住,胃里泛起一阵难受,差点滑到桌下。 李牧连忙扶住她,劝道:“行了,别硬撑了,这样喝下去可受不了。” 白岁欢口齿不清地嘟囔道:“不嘛,我就是想喝。” 见状,李牧无奈地运起挪移,将酒瓶转到自己手里,白岁欢呆愣愣地举着空杯,半天才反应过来,疑惑地摸摸杯口:“诶,我的酒呢?干嘛不让我喝?” 李牧见她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既无奈又好笑地轻叹一声,说道:“大侠就是大侠。不过,等会儿要是走不动路,这庙会上可没人来扛你。” 白岁欢一听,忽然来了兴致,一拍桌子,故作豪气地大声道:“怕什么!我可是女侠!不就是几杯酒嘛!哪怕倒了,也没人能看不起我!” 李牧拍拍她的肩,轻声安抚道:“你醉了,别再喝了。” 白岁欢虽然不情愿,但眼神也慢慢迷离了,酒意在她体内蔓延,仿佛失去了力气。 就在这时,她忽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非要拉着李牧去逛庙会。 李牧见拗不过她,只得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还没放到桌上,白岁欢就拉着他往外走了。 李牧把钱瞬移放到桌上,紧跟在她身后。 白岁欢醉意微醺地站在汉服摊前,纤细的手指随意地指向一套华美的汉服,眉目含情却带着些许娇憨,眼神迷蒙地对李牧嚷道:“我要这个,给我买!” 语气中带着微微撒娇的意味,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 李牧见她浑然不觉地醉成这样,心头既无奈又好笑,点点头笑着说:“好好好,给你买。”付了钱后,他又轻声拜托摊主帮她换上。 白岁欢刚换好衣服,踏出几步,整个人顿时多了几分沉醉般的柔美,像一幅徐徐展开的水墨画。 她穿着一袭白色汉服,宽大的衣袖在风中轻轻飘动,清浅的步伐如同江南水乡的细雨落入池塘,微微晕开,带着几分悠然的美态。 醉意使她的脸颊泛起两朵晕红,仿佛三月盛开的桃花,清丽却不艳俗,增添了几分温柔的韵味。 眼神迷离而朦胧,似雾似水的眸子不再是平日的清冷,而是被醉意渲染得温柔如水,带着几分随意和柔情。 她看向李牧的眼中,既有些醉后恍惚的无辜,也带着几分隐隐的依赖。 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带出一丝温柔的笑意,清冷的气质因醉意而软化,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动人心弦的娇态。 “喂,你别笑我!”她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佯装严肃地瞪他一眼,嘴角却抑不住地翘起了。李牧只觉得她此刻的样子,美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忍不住轻笑,心中暗自感叹,眼前这个平日冷傲的女孩,竟也能有如此妩媚醉人的一面。 她略带醉意地摇摇晃晃走上前,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副墨镜,戴在鼻梁上。 墨镜衬得她清艳中多了几分不羁,仿佛有一丝难以捉摸的俏皮意趣,那样子既带着一点洒脱,又平添了几分神秘。 她微微抬头,嘴角噙着一抹自信而慵懒的笑容,仿佛不屑一顾,却又像在戏谑地看着这个庙会上的所有人。 她的步伐略显轻浮,却步履优雅,每一步都仿佛是自然流露,身后宽大的汉服衣袂随风轻舞,竟有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洒脱与柔美。 那飘飘的衣角与她微红的双颊相映成趣,让她看起来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不沾凡尘,却又因为醉意流露出几分迷人的人间烟火气息。 李牧看着她,一时间竟有些怔然。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前变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不经意的回眸间仿佛还带着一抹仙气,令人心动。 此刻她站在庙会的灯火之下,明艳的光影映照在她的汉服上,将她整个人衬得宛若出尘佳人,举手投足间,满是醉人心魄的魅力。 她随手撩了撩耳边散落的发丝,动作带着几分慵懒和漫不经心的韵味,手腕轻转间自然而优雅。 她的眼神中既有一丝醉后的朦胧,也带着一丝不可多得的柔美,眼波流转间竟让李牧有些看呆了。 白岁欢看了他一眼,故作得意地说道:“瞧什么瞧?没见过我这么漂亮的人?”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的娇俏,醉后的她更像个娇憨的姑娘,褪去了平日里的冷傲,显得妩媚动人。 李牧回过神来,笑着调侃道:“你啊,这副样子,真怕被人当成天仙,直接抢回家了。” 白岁欢微微一怔,随即笑得花枝乱颤,手拍着李牧的肩膀,醉意上头,娇嗔道:“就你会说话!要不是你,这庙会上的人早就排着队抢我啦!”她的笑声清脆而醉人,带着浓厚的酒气在夜风中散开,竟也有种恍若隔世的温柔。 第14章 虚构的世界 李牧无奈地看着面前执拗的白岁欢,试图用柔和的语气劝她:“岁欢,还是先回酒店休息吧,你现在醉得连路都走不稳了。‘小梨园’的演出也不急着今晚,等你清醒点再看也不迟。” 可白岁欢哪里听得进去,手一挥,带着几分醉意不满地嚷道:“李牧,别拦着我!我就要看今天的表演!”她眯着眼,眼神却依旧坚定,还带着些醉意中的倔强,“你不懂,我今晚一定得去。” 李牧无奈地笑了笑:“你这样去了只怕会闹出笑话,真成‘醉中闹戏园’了。” “我才不会闹呢,”白岁欢打了个酒嗝,语气却一如既往地倔强,她缓了缓思路,想了个主意,朝李牧摆摆手,装出一副轻松随意的样子:“好吧好吧,我先去趟洗手间,等会儿再说。” 李牧盯着她不放心地叮嘱:“你小心点,别摔着。” 白岁欢点点头,摇摇晃晃地朝洗手间方向走去,可是刚迈出几步就已经走得摇摇晃晃,完全无法控制平衡。 她努力地迈着步子,脚下却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身子不时地往左右摇摆,一会儿靠到墙上,一会儿撞到旁边的摊子,显得既滑稽又让人心疼。 李牧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暗自决定要跟上去。眼看着白岁欢差点撞上一根立柱,他立即上前扶住她的胳膊,轻声说:“行了,岁欢,别逞强了,我陪你去。” 白岁欢见他跟上来,嘟囔着说:“李牧,我不需要你扶,我能自己走到洗手间的。” “你确定?”李牧故意逗她,笑着问道。 白岁欢半眯着眼,努力地点点头,可下一秒就被脚下一块小小的石头绊了个趔趄,差点摔倒。李牧眼疾手快,稳稳地扶住了她。 “看来,真不行啊。”他无奈地扶着她,轻轻叹息道。 白岁欢咕哝了几声,不甘心地靠在他肩膀上,显然对自己的“失策”有些不满。她的酒意更浓,整个人只能靠在在李牧身上,显得更加娇俏妩媚,带着几分撒娇的无力和醉态中的柔软。 李牧将白岁欢扶到了卫生间门口,她扶着墙壁走进了卫生间,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终于忍不住地冲进了一个空隔间,蹲下身,忍着难受把刚才喝的全都吐了出来。 酸涩的胃里伴随着血丝,混杂着酒精与铁锈味,令她一阵晕眩。 她的脸色因呕吐而更加苍白,醉意却渐渐消散了些。吐完后,她深吸一口气,用水漱了漱口,洗了把脸,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勉强扶着墙走出卫生间的她,抬头便看到李牧正靠在门口,带着笑意看着她。她一愣,忍不住问:“你怎么在这儿?” 李牧无奈地笑了笑,低声道:“不是你非要说自己能走到厕所,还让我在门口等着嘛。” 白岁欢皱了皱眉,微微晃了晃头:“我说过吗?不记得了。” 李牧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你真的醉得一塌糊涂了。还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吗?” 白岁欢一怔,努力回想了片刻,却只记得自己和李牧赌气说要比他多喝一杯,至于之后的细节,脑子里已经模糊成了一片。她轻轻摇摇头,小声道:“不记得了。” 李牧指了指她身上的汉服:“新买的这套衣服呢?还记得吗?” 白岁欢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汉服,疑惑地皱起眉:“我……我什么时候又花钱了?但这衣服是我自己挑的?”她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强拉着李牧给她买衣服。 见她满脸疑惑,李牧忍不住笑出声,递给她一瓶水,调侃道:“看来真是彻底断片了。你还嫌我少倒了半杯酒,自己硬是把剩下的全喝了,喝完还说非要再比我多一杯。” 白岁欢脸上浮现出窘迫的神情,尴尬地接过水瓶,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她耳尖微红,试探着问道:“你……你不会还录视频了吧?” 李牧点点头,故意凑近她,坏笑道:“要不要看看自己‘酒后英雄’的样子?不然以后怕是没机会再看了。” 白岁欢耳根迅速红了起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低声道:“其实……我有点想看。” 李牧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掏出手机翻了翻,找出刚才录下的视频递到她面前。屏幕上,白岁欢双颊红扑扑的,醉意浓重,脸上写满了倔强和不服输的神色。视频里的她正拿着酒瓶,目光坚定,嘴里还嚷嚷着要比李牧多喝一杯,喝完后还一脸胜利地看向李牧,晃晃悠悠地说着“我赢了”。可惜说完没几秒就差点站不稳,笑得像个孩子般无忧无虑。 白岁欢看到视频中自己的样子,忍不住捂住脸,耳根的红晕蔓延到脖颈。她尴尬地小声嘟囔道:“我怎么……这么不省人事啊?” 李牧忍住笑,挑眉道:“你还敢说自己没闹呢?刚才你非要去看表演,我拦了半天都不行,非说自己清醒得很。我还真怕再不拦住你,今晚整个庙会都要看你的笑话了。” 白岁欢低头抿了抿唇,满脸的不服气,嘴硬地辩解道:“那我也是为了看表演才这么拼的,你不懂我有多期待……”话刚出口,她意识到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像在撒娇,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李牧看着她一脸不甘的小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带着宠溺:“好了好了,等你清醒了再去看也不迟,今天的事就当个小插曲吧。” 白岁欢别开脸,掩饰地喝了口水,轻轻叹了口气:“唉……我都不敢相信自己是这样的。平时谁都说我冷静自持,结果一喝多就成了这副样子。” 李牧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谁都有失态的时候。再说了,你这样……其实也挺可爱的。”他微微勾唇,语气温柔得不带一丝调侃,反而带着几分认真。 白岁欢愣了一下,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连忙低头掩饰自己微微发热的脸颊,佯装镇定地说:“哼,以后别再录我了,不然我……我就把你的黑历史也录下来!” 李牧闻言轻笑,不急不缓地说:“好啊,那就看谁更快。” 第15章 楚涵请假了吗 李牧看着白岁欢那微红的脸色,不由得再次确认:“现在你真的还想去看‘小梨园’的表演?你刚才……” 白岁欢急忙打断,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执着:“当然要去!我就不信今晚还能错过。”她对这次表演的期待显然超过了她的酒后不适,整个人瞬间又恢复了几分精神。 李牧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陪着她一同回到戏台前,还是之前的位置。白岁欢坐下后,眼神不断地扫向舞台,脸上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期待。她的视线牢牢锁定着舞台,不时朝李牧低声感慨:“再看一次楚涵的表演吧,他可是邀请了咱们的。” 演出渐渐开始,戏台上锣鼓喧天,演员们穿着戏服,粉墨登场。台下的观众席也逐渐被热烈的氛围带动,掌声阵阵,喝彩不断。然而,整个表演都接近尾声了,白岁欢期待的楚涵却始终没有出现。她忍不住皱眉,失望地看向李牧:“怎么回事?楚涵呢?他不是有表演吗?” 李牧摇摇头,显然也不清楚情况。 演出结束后,白岁欢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拉着李牧再次来到后台,恰好碰到了那个下午接待他们的赵大哥。她连忙上前,焦急地问:“赵大哥,楚涵呢?他今天的演出怎么没上场?” 赵大哥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歉意的笑容,挠了挠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小楚突然请假了,说是家里出了点急事,得赶紧回去一趟。” 白岁欢有些错愕:“家里出事了?什么事这么突然?” 赵大哥叹了口气,略显无奈地说:“具体我也不清楚,他刚刚接了个电话,脸色就不太对,匆匆忙忙就跟我打了个招呼,说是必须赶回去。其实小楚是个挺靠谱的年轻人,以往从来不临时缺席,今天估计真是遇上急事了。” 白岁欢听完,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她默默思索着:楚涵的反应虽然不算异常,但这突然的请假和他今天的状态总让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背后藏着什么隐情。 李牧在旁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岁欢,别太多想了,也许他确实遇上了家里的急事。我们先回去,等过几天再来看看,说不定就能见到他了。” 白岁欢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依旧带着疑惑,但也没再多问。她看了赵大哥一眼,歉意地说道:“麻烦您了,赵大哥,改天我们再来拜访。” 赵大哥微微一笑,摆摆手道:“没事没事,等小楚回来我再帮你们传话,到时候你们再来好了。” 李牧和白岁欢道别后,离开了戏班后台,走在回去的路上。夜色微凉,白岁欢依旧有些心不在焉,视线望向远处的夜空,喃喃自语道:“楚涵这人,越是接触越觉得有些奇怪……” ………………………………………… 白岁欢和李牧刚踏入酒店大堂,正准备按下电梯,酒店经理忽然上前,拦住了两人,露出歉意的微笑,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二位,今天清洁工在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你们房间的镜子。为了不影响二位的休息,我们已经为你们免费升级了房间,并且我们已经把二位的行李安排到了新的房间。” 李牧皱了皱眉,心中有些疑惑,但并未多言,礼貌地点点头:“好的,麻烦您带我们过去。” 经理带着两人来到新的房间门口,亲自用房卡打开了门。新房间明显比之前的更加宽敞明亮,设施也更加豪华。白岁欢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倒是意外的好事,免费升级了房间。” 经理微微躬身,恭敬地说:“您和白小姐的行李就放在二位房间床边,您看还有什么需要安排的吗?” 李牧摇摇头,淡淡地回道:“暂时没有了,感谢你的安排。” 经理再次致歉后,便微微弯腰退了出去,将房门轻轻带上。 白岁欢松了口气,坐到沙发上,抬头打量着新房间,笑着说:“这次运气还不错嘛,居然碰上了免费升级。”她将目光扫向房间的四周,忍不住又赞叹了一句,“看来以后入住酒店,应该先摔个镜子?” 李牧轻笑一声,半开玩笑地回道:“如果房间升级能靠打碎镜子,那你这招也太有效率了。”他微微靠近她,低声补充道,“不过,今天还真有点奇怪,总感觉所有事都凑到一块了,你不觉得吗?” 白岁欢听着李牧的提醒,回忆起今晚发生的种种,不由得皱了皱眉。她心底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楚涵的突然请假、房间镜子的意外损坏……一切似乎都显得过于巧合了。 但她轻轻摇了摇头,笑着放松了些语气:“也许只是我们想多了,毕竟这些事看上去也没有什么联系。” 酒店经理解释完毕后,李牧和白岁欢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后跟着经理来到前台。经过简单的确认,经理将两人各自的行李安排送到新的单人间。分好房间号后,李牧对白岁欢说:“那我们回房间休息吧,明早见。” 白岁欢点了点头,打趣道:“好,那你要是睡不着,半夜记得给我发消息,毕竟今天经历得有点奇怪。”她带着几分轻松地笑了笑,挥了挥手。 各自进入新房间后,白岁欢将行李简单整理了一番,换上了舒适的睡衣。尽管酒意已经散去大半,她坐在窗边回想起白天的奇妙经历,尤其是楚涵的缺席,心中隐隐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李牧发来的消息:“别想太多了,先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另一边,李牧在房间里默默地思索着。今天的一切看似巧合,但又有些让人无法解释的异样。他望向窗外的夜景,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决定明天要把这件事彻底弄清楚。 第16章 镜子里面有人 白岁欢走进卫生间,轻轻关上门。刚低头放好洗漱用品,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镜子,她不禁微微一愣。 镜子中的自己看起来有些怪异:面色苍白,眼神空洞得仿佛没有灵魂一般,仿佛仅仅是她的躯壳。 她缓缓抬起手臂,镜子里的“她”也跟着抬起手臂,但动作僵硬、机械,毫无生机。 白岁欢微微皱眉,心头不安逐渐弥漫开来。 她轻轻转动手腕,镜子里的“她”也跟着模仿,却动作迟缓,仿佛一具被操控的木偶。 白岁欢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觉得诡异。 镜子中的自己,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那笑容却僵硬而无生气,仿佛只是勉强模仿着她的表情,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的木偶般照做。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她尝试抬起右手,镜子中的“自己”也缓缓抬起右手,但动作机械得像是在慢速回放,关节仿佛生涩,整个过程显得不自然,甚至还有些滞后。 她转过身,想要离开浴室,可镜子中的“自己”却迟疑了一秒,才僵硬地转过身去,似乎像是程序运行出错才到导致的。 心头不安愈发浓烈,白岁欢停住了脚步,微微眯起眼仔细观察镜子,试图找到异常的原因。 然而,镜子中的自己正冷冷地回望着她,那双眼睛中透出的目光带着一丝冷意和漠然,仿佛不再是她自己。 她试图安慰自己,这只是错觉,或许是刚才喝酒后的幻觉还未完全消散。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在镜面上按了按,冰冷的触感传来,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当她放下手的一瞬间,镜子中的自己却迟迟没有放下手,依然保持着按在镜面上的姿势,眼神里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 白岁欢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心脏像是漏了一拍。 这绝不是自己的幻觉,也不是什么正常的镜子。 她瞪大眼睛,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 她想立刻离开浴室,可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怎么也挪不开。 镜子中的“自己”缓缓放下手,露出一个极不自然的微笑,那笑容里夹杂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意味。 这时,浴室的灯光忽明忽暗,白岁欢只觉头皮发麻,她一边倒退,一边伸手去摸门把手,想要迅速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 就在她抓到把手的一瞬间,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动了,以一种极不自然的速度猛地贴近镜面,脸几乎贴在镜子上,目光阴森地注视着白岁欢,唇角微微张开,似乎要说些什么。 白岁欢盯着镜子中那个“自己”,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她并不畏惧,反而带着几分冷笑,像是在审视一件怪异的艺术品。 抬手间,她手指微微弯曲,凌空画出两道血红色的纹路,空气中似乎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那红色波纹如同利刃般朝镜面刺去,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笔直地撞向了镜子里的“她”。 试探着,她举起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凝聚了一道血红色的气刃朝镜面轻轻划去。 镜中人依旧模仿着她的动作,可是当血刃触碰到镜面时,镜子里的“她”并没有发出同样的攻击。 血色气刃穿透了镜面,直接斩在镜中人身上,在她的脸上划出一道暗红的痕迹。 那一刻,白岁欢发现镜子里的“她”不仅受了伤,脸上的神色甚至显得有些痛苦,却仍旧机械地保持着和她同样的表情。 白岁欢眼神渐冷,心中暗暗自语:“果然不对劲。” 既然眼前的“自己”是个怪物,那她也无需留情。 她再度挥起手指,划出几道凌厉的血刃,刹那间,镜中人身上被血痕覆盖,肩膀甚至被利刃削掉了一截,断裂的手臂挂在身侧,形状诡异。 镜中人似乎试图反抗,但每一个动作都如同人偶般迟缓,毫无生机。 镜中人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道血痕,口中却无声地张开,眼神空洞而机械,但表情依旧和白岁欢一般无二。 她缓慢地抬起受伤的手,试图“模仿”白岁欢,但那种动作却僵硬得可怕,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 白岁欢冷笑一声,心中泛起一种控制局面的畅快感:“既然你想和我比,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说着,她继续挥动手指,一道道血色利刃在空气中飞舞,迅猛地袭向镜中的自己。 随着她的每一击,镜中人身上的“血痕”越来越多,左臂甚至被她生生地削了下来。 尽管伤痕累累,镜中人依然机械地模仿着白岁欢的每一个动作,僵硬的动作与空洞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终于,白岁欢手指间凝聚的血刃直奔镜中人脖颈而去。 红色的波纹毫不留情地穿透了镜面,镜中人瞬间定格,面容扭曲,眼神依旧死寂,却再无力抬手反抗。 随着一道沉闷的破裂声,镜中人颓然倒下,化作一片淡淡的血色,逐渐消失在镜面中。 白岁欢盯着镜子,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畅快。 镜面上满是模糊的血印,似乎诉说着刚才那一场诡异而危险的交锋。 她冷静地擦去血迹,确认镜面恢复平静后,长舒了一口气。 镜子里的那个诡异“自己”终于消失了,浴室重新恢复了宁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她微微喘息着,手指因为长时间的紧张而有些颤抖,但眼中却带着一种冷静而果断的光芒。 她随手撕下一块纸巾,用力擦拭着镜子上的血印,手上的力道很重,仿佛要将刚才所有不详的痕迹都一并抹去。 镜子渐渐恢复了原样,反射出她略显疲惫的脸庞。 确认一切都正常后,她重新整理了下情绪,轻声自语道:“没想到这间房间真的藏着古怪,不过幸好一切都解决了。” 她转身走出浴室,房间里依旧是寂静无声,窗外的夜幕深沉,只有一丝微弱的光透进来,让整个房间显得尤为冷清。 她心中依然留有些许疑虑,想着这镜子里的“自己”究竟是何来历,是否仅仅是一个幻象,亦或有着更深的原因。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倦意,她决定不再多想,尽量恢复平静,准备睡一觉再说。 临睡前,她打开手机,给李牧发了条信息,简要地提了一句镜子的异状,但也并未多做解释,随即将手机放到一旁,关了灯。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忆起刚才的场景,似乎还有血色的残影在眼前浮动,但疲惫渐渐战胜了思绪,她不知不觉间便沉沉睡去。 而房间内的一角,镜面上似乎浮现出一道极浅的印痕,但随着夜色的加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17章 没有前戏的吗 第二天清晨,白岁欢被一缕阳光唤醒。 昨晚经历的一切仿佛只是个荒诞的梦,然而她的身体却还留有一丝疲倦。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算去卫生间梳洗一番。 推开卫生间的门,她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那面镜子上。 果然,镜子中依然空空如也,反射不出任何东西。 她站在镜子前挥了挥手,镜面光滑如常,却像是完全失去了应有的功能,仿佛昨晚的诡异情景还在影响着它。 白岁欢微微蹙眉,但并未过多纠结。 她拿出手机,用前置摄像头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 心里想着:“也许只是镜子出了问题,酒店安排的房间果然有些不太对劲。” 在梳洗完毕后,她从手心中抽出报纸来,上面写着各式各样的信息,唯独没有关于她们这次行程的任何信息,她又对着马桶试了试昨天自己用手划出的血刃,果然还可以。 自从毛笔进入白岁欢体内后,她总是尝试将毛笔唤出来,可她不管怎样毛笔都没有感应,可那血刃大概是她喝断片时候想起和沈梦交战时候的沈梦的动作才想起来的,她对此似乎并不意外。 她换上了平时的衣服,风格简单干练,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 之后她整理好行李,把所有东西妥帖地放入背包里。拿起房卡,准备出门找李牧一起去下一个景点。 走到门口时,她稍微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心里默默想着:“希望今天不会再碰上奇怪的事情了。”随后,她关上房门,迈步走向酒店大堂。 李牧早已在酒店大堂等候,他见到白岁欢时,扬起了招牌式的微笑:“醒得还早啊,昨晚睡得怎么样?” 白岁欢耸耸肩,微笑着说:“还行吧,就是卫生间那面镜子好像出了点问题。”她语气轻松,不想让李牧担心,但内心仍旧留有几分警惕。 李牧点点头,没有多问,反而轻松地说:“好吧,等下咱们就去景点看看,希望这次的旅途顺利些。” 两人不再多话,提上各自的行李,离开了酒店,开始了新一天的旅程。 李牧在酒店大堂退完房卡,两人一起上车准备出发。刚坐上车,白岁欢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她低头一看,是一条简短的短信:“庙会,楚涵,救,速。” 白岁欢看着短信,一时间愣住了。她的心跳突然加快,视线紧紧盯着“楚涵”二字。楚涵昨晚请假回家,按理说不该出现在这里。而且短信末尾一个“救”字让她更加不安。她的脑海中立刻闪过各种可能性:楚涵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这短信来得蹊跷,会不会是诈骗? 她不敢大意,马上把短信给李牧看了一眼。李牧看完后也不再犹豫,立刻启动了发动机,车子呼啸着驶向昨天的庙会。 到达庙会的地点时,今天的场景和昨天截然不同。 人群稀疏了许多,少了昨日的热闹与喧嚣,整个庙会显得格外安静。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烟火气味,但四周却透着一丝莫名的冷清。 白岁欢一边紧握着手机,一边快速扫视周围的人群。 她脑子里不断回放着那条短信,想着楚涵究竟在哪儿。 她拉着李牧,直接朝昨天戏班子演出的地方走去。 可是,刚走到戏班子演出场地,他们却发现这里已经完全清空了。 舞台早已被拆得干干净净,连一点表演的痕迹都看不到。 舞台下也空无一人,整个地方寂静得令人不安。 白岁欢站在空荡荡的场地中央,微微皱眉,心里越发感到不对劲。 她忍不住低头又看了看手机上的短信,怀疑地问李牧:“这会不会是诈骗短信?搞不好根本和楚涵没关系。” 李牧神色凝重,摇了摇头:“不一定,短信内容太具体了,特地提到楚涵,而且‘救’字太突兀,真要是骗局,也不会这么随意吧。” 白岁欢抬眼四处看了看,庙会的气氛与昨天相比似乎笼罩着一种莫名的压抑感。她感觉自己心里悬着的石头越来越重,越发无法轻松下来。可现在楚涵的踪影和庙会的情况都成了谜。 她咬了咬唇,脑海里各种猜测翻腾,最后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楚涵昨天确实离开得很匆忙。我们得再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他去哪了。” 李牧点头表示同意,正准备开口问周围的摊主时,忽然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闪过。是赵大哥,正匆匆忙忙地从庙会入口走向某个方向。 白岁欢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再次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的几个字:“9:00,200”,看起来更像是某种密码或者提示。她把手机递给李牧看了一眼,脸上的疑惑显而易见。 李牧盯着短信,琢磨了几秒,突然冒出一句:“这9:00会不会是方位坐标?” 白岁欢愣了一下,狐疑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李牧耸耸肩,轻松地笑道:“我猜的嘛。9:00有可能不是时间,而是方向,就像钟表上九点钟的位置,表示左侧。” 白岁欢皱了皱眉,随即又看了一眼短信:“那200呢?这又什么意思?” 李牧低头沉思片刻,玩笑般说道:“如果这像电视剧里演的,那应该就是让咱们往九点钟方向走200米。” 他说完后,顺势面朝前方,目光迅速扫向左侧。九点钟方向,果然在远处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不过因为距离较远,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样子。 “那边好像有人。”李牧指了指那个方向,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要不要过去看看?” 白岁欢看了一眼远处,又看了看李牧,心里虽然还有些紧张和疑惑,但她知道李牧总是谨慎的。她点了点头,坚定地说:“我相信你,走吧。” 两人不再犹豫,顺着九点钟方向朝那个模糊的人影走去。 周围的庙会气氛依旧略显冷清,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经过,但他们的步伐显得有些匆忙,似乎每个人都不愿在这片区域多做停留。 随着两人逐渐靠近,那个模糊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第18章 上来就打 两人缓缓走近,当距离缩短到大约30米时,白岁欢和李牧都看清了站在那里的身影。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身形瘦削,穿着戏班子的旧式长袍,显得有些古朴,但他的脸却并不熟悉。白岁欢皱着眉,试图在脑海中搜寻记忆,却发现自己对这个人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李牧也同样感到疑惑。他本能地加快了脚步,但白岁欢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拦了下来。她警觉地朝前方望去,低声说:“等一下,李牧,我不认识他。” 李牧停下脚步,也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他看向站在远处的男人,察觉到对方虽然站得笔直,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带着一股沉闷和诡异感,仿佛是个定在原地的木偶。 “他是谁?”李牧低声问道,眉头微蹙,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我不记得见过他。” 白岁欢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机,短信上依旧只显示着“9:00,200”的字样,并没有新的提示或信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似乎与楚涵的失踪有某种联系,但同样,也让她心生警惕。 “先别靠近,”她轻声道,手还紧紧拉着李牧的袖子,“太奇怪了,我们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李牧点了点头,眼神逐渐冷静下来,目光依然紧锁着男人的身影。“他好像是「小梨园」的班主,我之前在网上见过他的样子,很像。” 两人站在原地,没有贸然靠近。空气似乎一下子凝固了,周围的喧嚣仿佛被什么东西隔绝了。站在那里的班主一动不动,面容冷漠而空洞,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我们该怎么办?”白岁欢轻声问道,眼神中多了几分犹豫。 李牧沉吟片刻,望着那个距离不远却显得极为陌生的身影,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白岁欢的声音在空旷的庙会场地上显得格外清晰:“是你给我发的短信?楚涵在哪?” 然而,那个班主并没有回应她的提问。他没有说一句话,神情依旧冷漠得可怕。他抬起脚,缓缓向他们走来。 随着他的步伐靠近,白岁欢和李牧都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仿佛空气中的温度瞬间下降,周遭的空间正在被某种力量无形地挤压着。 李牧警觉地环顾四周,发现四周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此刻似乎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他们正在从真实的世界逐渐被隔离开来,进入了一片不同寻常的领域。 他迅速抓住了白岁欢的手臂,低声警告道:“小心点,有点不对劲。” 白岁欢也意识到了气氛的异常,尽管眼前的班主动作不快,但随着他一步步逼近,那种沉重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烈,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在逐渐收紧,空气变得稀薄,呼吸开始变得艰难。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知道,如果不采取行动,事情可能会越来越糟糕。 于是她迅速伸出手,像之前在房间里面对镜子里的她那样,准备用血刃来进行进攻。 然而,就在她刚准备动作的瞬间,她发现自己的手臂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身体变得异常沉重,像是被束缚在原地无法动弹。 李牧显然也感受到了相同的力量,他试图动手去掏手机,但手指却变得僵硬,仿佛被冰冷的空气冻结了一样。“该死……”李牧低声咒骂了一句,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班主距离他们仅剩不到十步的距离了,他的脚步声在此刻听起来像是沉重的鼓点,直击人心。 班主站在原地冷笑了一下,两个人突然察觉对自己的控制消失。 李牧「挪移」至班主身后,借力一个凌厉的回旋踢直奔班主的后背而去,然而就在他的腿即将接触到班主的那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道突然从旁侧传来,紧紧抓住了他的腿。 他心中一惊,急忙转头一看,竟然是楚涵。他的脸色瞬间大变,心中升起无数疑问和不安。 “楚涵?”李牧惊呼出声,楚涵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透出一股陌生而冰冷的寒意,仿佛完全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 白岁欢见李牧突然被制住,心中一沉。没有时间思考太多,她下意识再次伸出两指,飞速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血刃。那道血红色的刃光快速成型,带着一股穿透力朝班主的方向飞去。 “喝!” 她暗自咬牙,心里希望这次的攻击能够奏效。然而,班主似乎早有预料,他没有丝毫躲避,甚至连看都不看那道飞来的血刃。就在血刃接触到他的一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涌现,将那道血刃完全无效化。血刃在空中化为虚无,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白岁欢愣了一下,心头泛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这个班主的力量远超她的想象。她原本以为对付区区一个戏班班主应该不在话下,可眼前的情况显然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简单。 李牧尝试挣脱楚涵的手,然而楚涵的力量异常强大,仿佛凭空得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加持。李牧心中满是困惑和焦急,“楚涵,你在干什么?你这是……” 楚涵依旧没有回应他,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意,仿佛隐藏着某种无法言说的秘密。 白岁欢见状,心中越来越不安。她几步冲到李牧身边,试图帮助他解脱楚涵的束缚。可就在她接近时,楚涵的眼神忽然变得极为锐利,下一秒,一股强大的震荡波从楚涵体内爆发,白岁欢只觉得一股巨力推向自己,整个人被弹开数米,重重摔在地上。 她咬紧牙关,迅速从地上爬起,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楚涵!你到底在干什么!”她大声喊道,语气中带着愤怒和焦急。 可楚涵依旧没有回答,仿佛他的灵魂已经被什么东西彻底控制住。班主这时也已经站在了楚涵的身后,神色依然冰冷,目光深邃而阴暗。 第19章 黑暗 李牧的情况急转直下,他再次尝试「挪移」到楚涵的身后,想利用速度与精准度占据优势,可楚涵仿佛能预知到他的每一个动作。就在李牧瞬身的瞬间,楚涵已经反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强劲的力道让李牧瞬间失去了平衡。 李牧大惊失色,楚涵的力量竟如此可怕。而更令他震惊的是,他的异能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封死了。不管他如何催动,身体里的能量流动仿佛消失无踪,像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所隔绝。 楚涵没有任何言语回应,他的眼神冷漠,动作却毫不留情,一拳接一拳地朝李牧猛击而去。李牧虽然极力防御,但对方的力道和速度异常凌厉,每一拳打得他双臂发麻。 “楚涵!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们?”李牧艰难地招架住对方的攻击,怒吼着想要唤醒楚涵的意识。 然而,楚涵依旧一言不发,眼神空洞而冷漠,他的每一击都充满了杀意,仿佛已经失去了自我,成了一个听命于某种力量的行尸走肉。 李牧的心中焦急无比,虽然暂时还能防住楚涵的攻势,但他清楚自己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力竭。而此时此刻,白岁欢那边的状况更是不妙。 就在李牧和楚涵纠缠的同时,白岁欢突然感觉到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从四周压迫而来。她本能地想反抗,但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股力量便瞬间将她笼罩起来。她的视野变得模糊,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下一秒,她的身体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困在了一个陌生的空间里。 白岁欢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虚无的空间,四周没有任何出路,仿佛被隔离在了一个看不见的牢笼中。 “班主……”她的心中一沉,意识到是班主动了手,将她困在了这诡异的空间中。 而此时的班主,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白岁欢逐渐消失在虚空中,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随着他手指轻轻一挥,白岁欢的身影便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白岁欢挣扎着想要突破这股束缚,可那股力量极为强大,她的每一次尝试都仿佛在撼动一座大山,毫无效果。 “李牧!”她心中大喊,焦急不安。她不知道李牧此刻的状况如何,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困在了什么地方。 与此同时,李牧依旧在苦苦支撑,楚涵的攻势如狂风暴雨般一波接一波,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不寻常的力量,仿佛和他们一样都带有异能。 而李牧则完全无法依靠异能,只能靠自己的战斗技巧与体能来抵挡。 他心里焦急地想着:“白岁欢呢?她怎么样了?”可楚涵一刻不停的进攻让他根本无法分心去顾及其他。 —————————————————————— 白岁欢被困在这漆黑的地方,宛如一只无助的笼中鸟,四周的黑暗好似一层厚重的幕布,将她的生命与希望彻底隔绝。 她的心脏在胸腔内狂乱地跳动,发出沉重的“砰砰”声,仿佛在无情地宣告着她的恐惧与绝望。 每一寸空气都如同利刃般割裂,让人窒息。她一无所见,只能依靠听觉勉强判断周围的动静。刚刚还杂乱的脚步声如今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死寂,像是一种无形的威胁,潜伏在她周围,随时准备吞噬她的灵魂。 “你到底是谁?有本事就和我面对面说,不要在这里行苟且之事!”白岁欢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然而愤怒与恐惧交织的情绪仿佛化作无形的锁链,紧紧锁住了她的心。 她的声音在无尽的黑暗中回荡,却被那深邃的寂静所淹没,仿佛连空气都在嘲笑她的无力。黑暗如同一只巨大的怪兽,正缓缓靠近,吞噬着她的勇气与希望,令人窒息的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冲击着她的理智。 她的思绪开始在绝望中挣扎,尽管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的恐惧愈发蔓延。 心跳声如同战鼓般激烈,回荡在她的耳边,仿佛在催促她的绝望。她的呼吸渐渐急促,整个胸口如同被重物压住,无法喘息。她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却只感到一种窒息的无力,仿佛连身体的主控权都渐渐被剥夺。 她的内心如同一张破碎的网,承载着无数的恐惧与绝望,随时都可能崩溃。 就在此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凌厉的拳风。白岁欢反应不及,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像是有一头巨兽猛然撞击而来,力量之大,仿佛要将她的生命彻底撕裂。 她整个人被击倒在地,胸口的剧痛如同滚烫的铁钳,紧紧夹住了她的肺,无法呼吸的绝望感侵袭而来,令人窒息。 她的身体与冰冷的地面接触的瞬间,似乎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溃,时间仿佛凝固在她的痛苦之中,周围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迅速将她吞没。 她大口喘着气,然而每一次呼吸都如同被无形的手掐住,痛苦得让她几乎窒息。她想挣扎,想要摆脱这无尽的黑暗,却感到全身的力量正逐渐流失,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仿佛在无边的深渊中徘徊。她的心脏在绝望中疯狂跳动,仿佛在为她即将失去的生命而哭泣。 此刻的她,完全被压迫在黑暗的边缘,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恐惧,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她作对。 胸口的剧痛让她的意识瞬间崩溃,眼前的黑暗如同无底的深渊,将她吞噬得一干二净。 她感到一种绝望的窒息感如潮水般袭来,令她无法再思考,无法再感知。心底的恐惧化为无尽的绝望,仿佛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束缚,她无处可逃,无法挣扎。 在这令人窒息的绝境中,她的灵魂如同破碎的玻璃,渐渐散落在无边的黑暗里,再也无法拼凑回完整的自我。 她想要呼喊,可声音被压抑在喉咙深处,化作无声的呐喊,回荡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她的意识如同被撕裂的布条,在绝望的深渊中漂流,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找到逃离的出口。 第20章 场外求救 白岁欢被剧烈的疼痛拉回现实,仿佛从黑暗的深渊中挣扎了回来。她能感觉到一只脚狠狠地踩在她的胸口,压迫着她的呼吸,疼痛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着她的全身。尽管她看不到那人的面孔,但她几乎可以确定,这是戏班的班主。 “为什么……”她在心中质问,脑海里翻腾着无数疑问。她从未与这戏班的班主有过交集,甚至对他毫无印象,可眼前的情况却让她明白,这个男人决意要置她于死地。究竟是为什么?她努力回想,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答案。 她的双手死死抓住那只踩着她的脚,想要将它从自己的胸口上推开,可她很快意识到,她的仙术被彻底压制了。 平时轻而易举就能唤出的血刃此刻竟毫无反应,仿佛她的力量被困在了某个无形的牢笼里,无法动用分毫。 “不能这样…”白岁欢心里咬牙坚持,拼尽全力地试图反抗。可身体的每一寸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只有残存的微弱力气在徒劳地挣扎。 她试图集中注意力,调整呼吸,尽管每一次呼吸都让她感到剧烈的疼痛,仿佛胸口的肋骨已经碎裂。但她必须冷静下来,这种绝境中的恐惧只会让她丧失最后的生机。 她缓慢地调整身体,试图找到一点支撑的力量,双手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抓住那只脚,努力将它从胸口推开。 然而班主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反抗,脚上的力道忽然加重,白岁欢的身体猛地一震,痛苦再次袭来,令她几乎窒息。 一股强烈的冲击感让她差点昏厥过去。下一秒她感觉到胸口传来沉重的压迫感,像是有千斤巨石踩在她的身上。 她再度拼尽全力,猛然将那只踩在自己身上的脚抬了起来,但下一刻,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这根本不像是人类的力量。 她感到那只脚抬起来的瞬间,竟然没有一丝阻力,仿佛那根本不是一个人的脚。正常情况下,若是一个人站在她的胸口,当她奋力抬起时,对方应该会顺势加大力量施压。 然而,这次没有。她甚至感觉到一种诡异的虚无感,像是她抬起的东西并不具备实体。 “这到底是什么?”白岁欢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她的手指轻轻颤抖,周围无边的黑暗仿佛越来越沉重,压得她几乎窒息。 她的耳边响起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四周死寂一片,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人。 她一边挣扎着站起身,一边借力一脚蹬地,迅速滑出了那无形力量的压制范围。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滑落,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然而,当她终于翻身站起来时,却察觉到面前不远处,正有一个人站在她的面前。那个人的身影在黑暗中模糊不清,但她能感觉到,那一定是班主! 那人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黑暗中的雕像,周围的气息冰冷至极,仿佛连空气都在那一瞬间凝结。 白岁欢没有犹豫,率先出击。她飞快地抬起膝盖,朝着面前之人猛烈踹去,目标是对方的裆部。 她知道,这一招若是命中,即便对方力量再强也无法轻易承受。可对方的反应速度远超她的预期,轻而易举地闪避了她的攻击。 白岁欢的心中一沉,对方不仅速度极快,行动间毫无声息,更像是能看穿她的每一个动作。 她也逐渐适应了这片黑暗,尽管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她的感官越来越敏锐,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那人行动的轨迹。 对方快速绕到她的身后,带着一股让她不寒而栗的杀意。她来不及多想,正要转身反击,却感到后背一阵剧痛,像是被重物狠狠踢中。 她整个人被踹飞,重重摔在地上,胸口的疼痛和空气中弥漫的压迫感让她几乎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响起了一个俏皮的女声:“你这样是看不到他的,这是在他的仙术里面。我可以帮你,但是,我好喜欢你的那双眼睛。” 白岁欢愣住了。她一开始以为是幻觉,可那个女声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戏谑的语气,仿佛在享受她的痛苦。 这个声音不像是来自她所在的空间,而是某种奇异的存在,潜伏在她的脑海中,直接与她对话。 白岁欢竭力保持镇定,心里回应道:“你要怎么帮我?你喜欢我的眼睛是什么意思?” 那个女声带着一丝笑意,说道:“当然是送给我了。我只要你的一只眼睛就好。”她的回答让白岁欢的心中一阵寒意。 此时的她已经身陷险境,而现在脑海中居然有个神秘的声音在索要她的眼睛。白岁欢知道,自己没得选。 她虽然对这个神秘存在充满警惕,但此时此刻她别无他法,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抓住每一丝机会。 她迅速权衡利弊,最终低声回应道:“好,如果你能把我从这个地方救出去,我就给你一只眼睛。” 她的语气坚定,但内心仍然恐惧着。短短几个小时前,她还和李牧在酒店门口谈笑风生,然而现在她却被困在无边的黑暗中,陷入了生死绝境。而脑海中的另一个声音似乎拥有无比的力量,却索要她的眼睛作为交换。她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 那个女声轻笑了一声,语气仿佛带着满足:“亲爱的,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你只需要……” 白岁欢几乎没有听清她后面说了什么,因为此时她正忙着躲避对方猛烈的攻击。 面前那道模糊的身影速度极快,攻击接连不断,几乎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她全身紧绷,神经高度紧张,仿佛稍有松懈就会被彻底击倒。 突然,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双手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猛然向黑暗中的那个敌人抓去。 她惊愕不已,自己的身体居然完全失去了自主性,仿佛被那个女声彻底控制了。 黑暗中的那人的呼吸微微一滞。对方的反应远比他想象得更快,甚至能轻易躲避他的突然袭击。 片刻之后,被抓住的人终于发动了攻击。白岁欢猛地向侧方一闪,堪堪躲过了对方的突袭。她脚尖一点地面,借力向后一跃,迅速拉开了与对方的距离。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她再次开口,声音里多了一丝玩味。 黑暗中,那个人影并没有回应,只是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冷笑,仿佛对她的反抗不屑一顾。 黑暗中的敌人发出了一声冷哼,显然他也意识到了白岁欢的变化。 他迅速想要脱离白岁欢的控制,但白岁欢的力量在此刻暴涨,她拖着那个黑暗中的敌人,不断地在这片未知的空间中游走,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 一瞬间,整个空间像是时间静止了一样,白岁欢拖着的那个人爆炸了。 “亲爱的,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那个俏皮的女声再次响起,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我要的东西已经拿走了哦。” 白岁欢的意识逐渐恢复清晰,但她的身体依旧不受控制。她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痛感从左眼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猛烈地拉扯着她的眼睛。两根手指冰冷而坚硬,朝着她的左眼缓缓逼近。 第21章 再见一面 李牧见到白岁欢时,瞬间愣住了。她的左眼眼眶已经是一个空洞,鲜血依旧在缓慢地渗出,染红了她的脸颊。那原本应该盛满光芒的眼睛,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漆黑的空洞,仿佛她灵魂的一部分也随之消失。 “岁欢,你……你的眼睛……”李牧震惊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无法相信,短短几个小时不见,她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那种让人心悸的空洞,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冲击力。他从未见过如此残酷的场景,而眼前的这一切正发生在他的朋友身上。 白岁欢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按在了眼眶旁,声音平静地问道:“李牧,楚涵怎么样了?” 这句话瞬间将李牧从震惊中拉回现实,但他的大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仍然停留在她受伤的左眼上。她的伤看起来太过严重,远远超出了他心中所能接受的范围,尤其是她的语气,竟然还那么镇定,仿佛失去眼睛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白岁欢……你……”李牧想说些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却被那股冲击力压得无法吐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白岁欢见他愣在原地,轻叹了一口气,随即说道:“别担心我,我是迫不得已才这样的。” 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李牧看着她坚强的样子,内心的情感翻涌着,瞬间被一种无力感淹没。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够保护白岁欢,然而在关键时刻,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你消失之后,楚涵也很快就失踪了。”李牧终于找到了一些话语,“我担心你们会出事,可是又无能为力。刚才我一直在找你,找了好几个地方,却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白岁欢点了点头,“我经历了一些你想不到的事情……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她用力地吸了口气,语气中透出一丝虚弱。 “快,先上车,我带你去医院!”李牧不敢再耽搁,连忙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车上。 一路上,车厢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李牧不断瞥向白岁欢,心中满是担忧和疑问,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他尽量保持冷静,快速开车带她去了附近的医院。 到了医院后,白岁欢的伤口很快引起了医护人员的注意。护士小心翼翼地询问她的情况,而白岁欢则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天生就是这样的,只是刚才没带眼罩,被路过的染黄头发的小孩打了一下。平时都是戴着眼罩的。” 她的借口听起来荒唐至极,连李牧都感到一阵无语,然而她却说得毫不犹豫,仿佛自己本来就天生失去一只眼一样。护士虽然觉得奇怪,但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默默地处理她的伤口。 不久后,白岁欢从诊室出来,左眼已经被遮上了眼罩。她看着站在外面的李牧,轻松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罩,露出调皮的笑容:“邪王真眼上最强的!” 她的笑容灿烂无比,仿佛刚才所经历的痛苦根本不足为惧。李牧看到她这样,心里既感到欣慰,又有些心疼。然而,他们的对话吸引了门口几个十几岁的少年,他们被她那戏谑的语气逗笑了,也许是没想到一个满脸鲜血的女孩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李牧扶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回车上。 回到车里后,白岁欢的脸色微微苍白,她靠在座椅上,轻轻闭上眼,似乎在调息着体内的痛苦。 片刻后,她缓缓睁开眼,看向李牧,终于开口说道:“我得跟你讲讲我刚才的经历。你知道的,我消失了之后,被困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我在那个空间里宛如一个木偶,四周向我发来攻击,我只能招架住,全无还手的可能。在我适应那里黑暗后,我被人踩在脚下,我把那只脚抬起来时候发现那根本不是人的脚!我不知道是我的认知出了问题还是怎样,我躲开进攻后,那个脚没有消失。那里不止我们两个人,我最后被打的没有还手的机会时,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祂说我这样下去没有获胜的机会,祂可以帮我,但是要我的眼睛。我给祂了,随后我感觉到我的身体被控制了,班主,应该是班主吧,被我抓了起来,我只剩下意识没有被占据,我感觉到一股不同于咱们仙术的气息从我身上出现,班主被那种气息灌入体内然后爆炸了,真的很魔幻。我的眼睛就是当场……” 李牧安静地听着,尽管内心充满了疑惑和震惊,但他知道白岁欢并没有在开玩笑。这一切似乎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但他仍然尽量保持冷静。 “那个人是谁?”他问道。 白岁欢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不知道。我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但她从未告诉过我她是谁。我只知道,她喜欢我的眼睛……这次,我没办法拒绝她,只能答应把左眼献给她,换来活命的机会。” 李牧皱起了眉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不仅仅是简单的战斗,而是牵扯到一些他们从未接触过的新东西。 “那你现在怎么样?还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吗?”他问道。 白岁欢看向远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目前还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也许……她已经拿走了想要的东西,暂时不会再来找我了。” 李牧听完她的叙述,没有多说什么。白岁欢又问道:“那楚涵呢?你消失后,楚涵也跟着消失了。你觉得他和你有一样的情况吗?” 白岁欢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她问道:“楚涵有什么仙术吗?他也掌握了仙术?” 李牧点点头,回忆着之前的战斗情景:“有。他最近才觉醒了一种仙术,可以让他周围的区域变成失重状态。在战斗中,我被他弄得浮空了,不过持续的时间很短,大概不到一秒。” 白岁欢沉默了一会儿,显得有些忧虑:“如果他也是最近才觉醒仙术,情况或许和我们类似。可能他也是被卷入了……不过,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李牧叹了口气:“是啊,现在一切都很不确定。我怕楚涵也会遇到你刚才的那些危险,但目前我们还没有任何线索。” 白岁欢闭上眼,靠在座椅上,突然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管他呢,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现在我只想好好吃一顿,别的事情都等吃饱了再说。” “好吧,听你的,吃饭最重要。”李牧调侃道,然后启动车子,载着她驶向附近的饭店。 第22章 吃饭最大 李牧发动了车子,街道上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车里,刺眼的光芒让白岁欢微微眯了眯眼。 此刻的车内仪表盘显示,现在是上午十点。 空气中弥漫着城市清晨的喧嚣,车流不断,人们匆匆而过,仿佛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生活。 白岁欢靠在车座上,脑袋有些昏沉。 刚刚经历的一切依旧让她感到困惑和疲惫,然而她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异样。 失去左眼的空洞感似乎已经不再影响她,她已经在短时间内迅速适应了自己的状态,或者说,她不得不适应。 “现在是上午十点,岁欢。你真的有心情去吃午饭?”李牧瞥了她一眼,表情中带着一丝担忧。 白岁欢轻轻笑了笑:“当然有心情。生死一线之后,不好好吃一顿,怎么对得起自己?” 她的话听起来轻松随意,但李牧明白她心中承受的压力远比她表现出来的要重。 他转动方向盘,带着她驶向一家他们在网上看到的路边宝藏小饭店,那里的食物虽然普通,却总能让人感到些许慰藉。 车子缓缓停在饭店门口,白岁欢走下车,抬头看了一眼店面的牌子,依旧是那个老旧的招牌。阳光照耀在她的眼罩上,显得有些突兀,但她仿佛毫不在意,只是随意整理了一下头发,向店里走去。 他们找到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李牧点了几样她平时喜欢的食物。 白岁欢看着窗外,眼神中似乎带着些许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思绪。尽管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意充足,但她的左眼空洞似乎让一切变得遥远而冷清。 她手指轻轻抚摸着眼罩,似乎在确认自己是否真的失去了什么。这个动作看起来机械而无意识,但却透露出一种微妙的情绪:一种与丧失和自我重新定义相关的复杂感。 “李牧,你觉得那个帮我的‘人’,真的只是拿走我的眼睛就走了吗?”她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自言自语。 李牧愣了一下,随即皱眉:“你是说,那个让你献祭左眼的人?” “对。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但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白岁欢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虑和不安,“她说的那些话让我感到……不安。” 李牧仔细思索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我不清楚这些神秘的东西,但既然你已经脱离了那个黑暗的空间,也许她真的只是拿走了你的眼睛,并没有其他的企图。” 白岁欢轻轻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不过,她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我脑海里,让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她随时会再回来一样。” 这时,服务员端上了他们点的早餐。白岁欢闻到食物的香气,心情似乎放松了一些,暂时将那些不安和困惑抛在一边。她拿起筷子,开始夹起自己喜欢的菜,一边吃一边跟李牧聊了起来。 “李牧,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我。”白岁欢微笑着看向他,“别憋着,说吧。” 李牧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事情:“你和那个戏班的班主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对你下如此重的手?他知道你的仙术吗?” 白岁欢咬了一口馒头,神情略显复杂:“他知道我一些事情,但我和他的关系……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班主从来没有明确对我透露过任何信息,但他显然对我很感兴趣,似乎有某种目的。而这一次,他终于对我下手了。” “所以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李牧眉头皱得更紧。 “可能吧。”白岁欢叹了口气,眼神微微黯淡,“他很了解我,但我对他却几乎一无所知。他好像知道我体内的某些秘密,也许是仙术,或者更深层的东西。” 李牧的眉头更加紧锁:“那你打算怎么办?我们必须弄清楚他的真实意图。” 白岁欢苦笑了一下:“当然要弄清楚。可眼下,我的仙术在他面前被压制,根本没有办法和他对抗。再说,那个班主貌似死在了那个黑暗的地方了。” 李牧点了点头,神情严肃:“我明白了,看来我们得另找办法。” 白岁欢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还有一个疑问,楚涵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和我们经历的事情有联系吗?还是他另有隐情?” 李牧回忆着楚涵消失前的情景,眉头紧锁:“楚涵的仙术确实很奇怪,虽然他觉醒的时间很短,但他的能力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而他和你一样,都在某个时间点突然失踪……我怀疑这背后有某种关联。” “你觉得他也在那个黑暗空间里?”白岁欢追问道。 “可能性很大。”李牧回答道,“如果真是这样,楚涵也许也经历了类似的事情。还记得那个疫苗吗?或许不止咱们两个被注射了疫苗,楚涵之前不也消失了一个晚上吗?” 白岁欢沉默不语,她的直觉告诉她,楚涵的消失绝非偶然。 她能感受到某种不祥的力量在暗中操控着一切,似乎有一张巨大的网正悄悄将他们卷入其中,而她和李牧只是这场风暴中的一小部分。 “我觉得我们需要找到楚涵,”白岁欢最终说道,“他可能是解开这些谜团的关键。” “我同意,”李牧点头,“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但在这之前,你需要好好恢复,不然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白岁欢点了点头,心中也明白这个道理。然而,她依旧无法忽视内心深处那股挥之不去的担忧。那个“她”到底是谁?那个声音还会再来吗? 她转头看着窗外,城市的喧嚣与眼前的平静形成了鲜明对比。 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运作着,然而白岁欢心里知道,属于她的那个世界,早已不再简单。 李牧能够看到她的表面,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与孤寂却没有任何人可以触及。 她突然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轻声说道:“李牧,你相信命运吗?” 李牧愣了一下,不太确定这个问题的背后藏着什么样的情绪,但他还是回答道:“我不知道,岁欢。你是指宿命论?还是某种不可逃避的安排?” 白岁欢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我们每个人都在按着某个既定的剧本走,所有的选择,所有的挣扎,最终不过是为了走向那个注定的终点。” “你觉得自己被安排了?”李牧皱眉。 “不是安排,是牵引。” 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力感, “无论我怎么挣扎,似乎总有一种看不见的手在把我往某个方向推……班主、楚涵,甚至那个声音,都像是棋盘上的棋子,而你和我也不过是其中一颗。” 李牧听到她的话,心情也开始沉重起来:“你觉得我们还有选择吗?” 白岁欢沉默了片刻,随后轻声说道:“或许有,也或许没有。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表象,真正的谜底还没有揭开……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她说这话时,语气中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带着一种出奇的冷静。 第23章 步入正轨 白岁欢和李牧吃完饭后,两人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李牧若有所思地转头看着她,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白岁欢沉吟片刻,故作轻松地说道: “咱们现在不能去眼科医院吧,总不能跟医生说我左眼是被自己剜下来吧。” 她刻意带着几分调侃,但李牧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知道她总是这样,遇到事就开玩笑掩饰。 李牧安静地点点头,没有继续劝她。但他总感觉这次的白岁欢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了些,似乎一场无形的风暴在她心中肆虐。 “对了,”李牧突然开口,“要不要打个电话跟家里人说一声?他们…不会太担心吗?”他没太了解过白岁欢的家庭情况,但以为一般人都会跟家人报个平安。 白岁欢愣了一下,眼神有一瞬的空洞,随后不以为意地轻轻一笑:“我家里人?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会去哪儿。”她的声音有些冷漠,像是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嘴角带着自嘲的笑意。 李牧张了张嘴,但还是没再多问。他能看出来,白岁欢似乎并不愿意多谈家庭的事。忽然,白岁欢在他眼前叹了口气,说:“算了,还是打个电话吧。” 白岁欢拉开车门,下车走到不远处的角落,打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拨通了那个令她迟疑的号码。 她的手微微颤抖,似乎预感到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对话,但心底依然存着些微希望,哪怕只是短短一句关心,或是简单的问候。 电话接通的瞬间,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脸庞,疲惫而倦怠。 他的目光游移,显然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眼底泛着一层浑浊的血丝,整个人仿佛浸泡在昨夜的酒气中没来得及散去。 他晃了晃手机,皱着眉头看了眼屏幕,带着满脸不耐烦开口道: “白岁欢?有什么事啊?” 他的话语中透着厌倦,甚至连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明显的疏离,像是这个电话不过是个打扰他清晨的噪音。 白岁欢愣了一下,早已准备好的话语在喉咙口滚动着,她努力让自己冷静,压下内心的波动,轻声道: “爸,我…我只是想问问你…需要点什么吗?或者…有什么事要我做?”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微弱的期待。 然而,电话那头的父亲并未察觉。他一脸不屑,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 “哟,今天怎么还想着问我了?难道不打算直接要钱了?” 他的语气嘲弄,连半点温情都没有,甚至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 白岁欢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机,垂下头,不知如何应答。她本想告诉他自己最近遇到的事,可是父亲的态度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沉默了片刻,硬是将苦涩的情绪咽回心底,平静地回应道: “没有,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需要…” “既然这样,那就多给点吧!”男人的态度一转,话语中带上了几分得意和毫不掩饰的贪婪, “我昨天晚上和你赵叔打牌输了两千,你给我转八千块,补补亏的,顺便我也能宽松点。” 他仿佛没有察觉到白岁欢的沉默,只顾着自己继续说道: “要是这次敢少给…哼,下次别再打电话过来了!” 白岁欢怔怔地听着,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 父亲的话像是一把无形的刀,一字一句都带着冰冷的锋芒,刺在她的心上。她想要回应,想说出自己的困惑和疲惫,可是话到嘴边,又一次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似乎已经无力再解释,无力去对抗眼前这个人,她知道,不论她说什么,父亲的回应始终只会是一句不耐烦的质问或是冷漠的嘲笑。 她低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我…一会儿转给你。”声音轻如呢喃,仿佛只是风中的叹息。 父亲满意地笑了笑,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这样才对嘛!不然你以为你能指望我什么?哦对了,最好多给点,平时不是都靠我养着你吗?你这做女儿的,别让我丢了面子。” 他话语中的冷漠刺痛了白岁欢,仿佛她只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剥削的提款机。 还未等白岁欢回话,电话那头便已经挂断了。屏幕瞬间暗了下来,留下的只有白岁欢无声的沉默。她看着手机,眼神中满是压抑的痛楚。 白岁欢握着手机,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落在远处的街道上,似乎一瞬间,身边的一切都模糊了。 风吹过她的发丝,却没能吹散她心中的寂寞。她手指微微颤抖着,仿佛紧紧抓着手机才不会让自己崩溃。 她无法回避,父亲从未在意过她,也不会关心她的感受。那种不被在乎的冰冷、那种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改变的无力感,如潮水般包围着她,让她呼吸困难。仿佛她的存在,从来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负担。 过了几分钟,她默默地走回车上,抬头看了李牧一眼,眼神中的疲惫一闪而逝。她微微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李牧…能不能借我点钱?” 李牧听见她的声音,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他看着她,内心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轻声问道:“多少?” “八千。”她低声回答,声音几乎快要听不清了,语气中带着无奈和勉强。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羞涩。对于从不轻易向人开口的她来说,借钱显然是个艰难的决定。 李牧并未多问,打开手机,熟练地转了八千块钱给她。他知道白岁欢不是会轻易向人求助的人,这个请求背后一定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痛苦。 转账完成后,李牧抬头,看着她明显疲惫的脸,又转账了三千块钱过去,说:“这些钱就当你的生日礼物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生日是哪天,但你不用还的。” 白岁欢愣住了,低头看到手机上显示的转账消息,眼眶开始泛红。李牧说的“生日”两个字,让她的心中翻起了无尽的酸楚。 “生日?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她喃喃道。她从小到大从未有过任何庆祝生日的记忆,她的父亲从不在意她的生日,甚至连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都是随便填写的数字。每当她好奇地问起,父亲总是敷衍地回应:“自己去看身份证。” 她对那个冰冷的日期感到无比陌生,却又只能无奈地接受,那个日期成了她唯一的生日。 在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她似乎从来就没有过一个属于自己的真正生日。 她的心中泛起一种陌生而悲哀的情绪,眼眶中的泪水终究无法控制地滚落了下来。 李牧见状,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地安慰道:“没关系,生日是什么时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总该有个让自己开心的日子,不是吗?” 白岁欢怔怔地望着他,泪水模糊了视线,眼中是难以抑制的感动。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重视的温暖,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在家庭中无足轻重的“负担”,而是被人真正放在心上的“白岁欢”。 李牧见她情绪平复了一些,柔声说道:“如果以后有什么难过的事,别一个人扛着。别忘了,还有我在。” 白岁欢点点头,嘴角微微扬起,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把心底那份悲伤暂时放下。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窗外的城市依旧熙攘热闹,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们身上,似乎驱散了那些不安的阴霾。白岁欢靠在座位上,望着窗外不断掠过的街景,心里渐渐浮现出一丝安宁。 这时,李牧忽然打破了沉默,问道:“咱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继续旅行?” 白岁欢沉思片刻,轻轻说道:“我不知道。” 李牧说道:“那我们这次去了泰山,接下来就去嵩山。” 她转头看向李牧低声说道:“谢谢你。” 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想要脱离那个束缚她多年的原生家庭,想要活出属于自己的真实生活。 那些年,她刚上大学有了奖学金就被父亲当成提款机,却从未有过一丝反抗。 但现在,她的内心或许发生了变化,她似乎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白岁欢”了。 他们继续行驶在城市的道路上,彼此沉默着,像是已经从那段对话中找到了默契。窗外的阳光依旧明亮温暖,将一切映照得明媚又平和。 李牧忽然打破了沉默:“岁欢,如果有一天你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不再依赖任何人,那就是你真正的重生。” 白岁欢闻言,微微点头,嘴角带着一抹释然的笑容。 第24章 循环 李牧和白岁欢开着车,原本只需要两个小时的路程,导航上预计到嵩山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左右,可是现在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三点,他们还在高速公路上,四个小时的行程竟然毫无进展。高速公路上车辆稀少,连同周围的风景也显得异常寂静。随着时间的流逝,车内的气氛也逐渐沉默下来。 李牧开了太久的车,手腕微微有些酸痛,揉了揉手腕,打破了车内的沉闷: “咱们找个服务区停一会儿吧,休息一下。再这样开下去,不止眼睛受不了,咱们的路线搞不好真要出问题。” 白岁欢闻言,微微点头:“好,正好我也有点累了。”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导航,眉头也随即皱了起来:“奇怪,明明咱们在高速上,却开了这么久也没到。” 李牧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确认导航确实一直在正确的路线显示中,心中却也开始生出疑虑:“我觉得挺奇怪的……不过,休息一下再说吧。”他心里想着,也许是他们漏掉了某个出口,毕竟手机导航有时候会出差错。 车行了一会儿,他们找到了一个休息区,下了高速。李牧把车停好,刚解开安全带,白岁欢便从后座拿起水瓶喝了几口,然后疑惑地问:“咱们路线是对的吧?为什么路程会变得这么长?我一路上也在盯着导航,根本没发现哪里出了错。” 李牧再次拿出手机查看,导航路线一切正常,明明方向和路段都没问题,可却迟迟没有到达目的地。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地图显示我们没走错……这不应该出这种问题的。” 白岁欢沉默了一会儿,提议道:“要不咱们问问旁边的人,看看他们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牧点点头:“行,那咱们去卫生间的时候顺便问问。” 两人下了车,朝服务区内走去。李牧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服务区里人并不多,几个人零散地坐在休息区或者在餐厅里用餐。李牧先去了男洗手间,白岁欢则去了女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李牧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些。洗完后,他看到旁边正好有一个年轻人,外表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仿,于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兄弟,打扰一下,请问你知道这里距离登封市还有多远吗?” 那年轻人站在洗手台旁,低头洗手,似乎没听见李牧的声音。李牧有些不解,以为他没注意到,便又问了一次:“兄弟,能不能麻烦问一下,这儿离登封市还有多远?” 但那人依旧没有回应,甚至没有任何反应,洗完手之后径直转身走了出去,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李牧的声音。李牧愣在原地,心中不由得觉得诡异,“是我声音太小,还是他故意装作没听见?” 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走出洗手间,在外面等着白岁欢。几分钟后,白岁欢也走了出来,神情同样有些疑惑。李牧见状便问道:“你那边问得怎么样?” 白岁欢皱着眉摇摇头:“我刚才问了一个阿姨,她好像也是没听见我的话,直接就走了。我还以为是她赶时间,没多想……” 李牧听完后,心里疑虑更重了,压低声音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我们开的是高速,导航没有问题,来服务区想问路也没人理会。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白岁欢沉默了几秒,说:“算了,既然问不到人,要不咱们去加油站那边看看,加油员应该知道路。” 李牧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于是两人朝服务区的加油站走去。他们的车油量还算充足,但为了保险起见,李牧决定还是加满油,这样即便有意外情况,也能让他们保持充足的油量继续行驶。 他们把车开到加油站,李牧按下车窗,对着站在加油机旁的加油员说道:“师傅,麻烦92号加满。”加油员应了一声,拿起油枪,熟练地为车加油。李牧觉得这个加油员应该不会像之前那些人那样冷淡,于是下车走过去,开口问道:“师傅,劳驾问一下,这里距离登封市还有多远啊?” 加油员听到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继续加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带着一种模糊的表情说道:“登封啊……这条高速继续走下去,按理来说应该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吧。” “两个小时?”李牧皱起眉头,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安,“可是我们已经开了四个小时了,而且导航上也没有显示偏离路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加油员的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微笑,但并没有给出解释,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高速这么多出口,很容易迷路。” 李牧察觉到这位加油员似乎并没有真正解决他的疑问,于是换了种方式继续问道:“师傅,那咱们走的路线应该没问题吧?不会真是我们走错了吧?” 加油员却没有正面回应,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李牧和白岁欢一眼,嘴角微微扯动:“路是死的,心才是活的。走哪条路不都一样么?”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随意调侃,却带着几分隐晦的意味,让人摸不着头脑。李牧心中更加疑惑,忍不住追问:“师傅,您这话什么意思?” 加油员似乎失去了继续对话的兴趣,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仿佛他们的疑问都毫无意义。加完油后,他把油枪挂回原位,对李牧淡淡地说道:“油加满了,路上小心。” 李牧见他这样,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便付了钱,然后看了一眼白岁欢。她脸色带着几分困惑和不安,显然也是感到事情有些异常。 “上车吧,我们走。”李牧低声对她说。 他们重新上了车,李牧发动了引擎,驶出服务区。车厢内一片沉默,只有导航冷冰冰的语音提示着下一步的行进方向。然而,白岁欢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窗外的景色上。她隐约感觉到,刚才的那位加油员似乎话里有话,但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却一时无法参透。 李牧握紧方向盘,沉声说道:“白岁欢,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有点奇怪吗?” 白岁欢点点头,轻声回应:“是啊,我总觉得这些人好像在刻意隐瞒什么……” 两人陷入了沉思,车速渐渐加快,仿佛想要逃离这片让人心生不安的区域。然而,他们始终无法摆脱那种被某种力量牵引着的错觉,似乎越开越远,却总是无法接近目的地。 再过了一段路,李牧忍不住瞥了一眼手机地图,赫然发现导航上的距离显示又远了一截。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嘴里轻声呢喃:“我们……究竟走错了什么?” “他刚才说话的样子……有点奇怪。”白岁欢轻声说道,目光透着一丝疑惑和不安。 李牧点点头,说道:“确实,我也觉得他不太正常,好像根本不在乎我们的问题。” 明明只是一次普通的旅行,却让人隐隐觉得有些不祥。导航依旧在指引他们向前,但这条路却仿佛没有尽头。 开了没多久,李牧忽然发现,周围的景色似乎变得模糊起来,路旁的山脉仿佛笼罩在一层浅灰色的迷雾中,朦胧而诡异。他盯着前方,心头愈发忐忑:“怎么感觉……这里的路好像没个尽头。” 白岁欢也盯着窗外,低声道:“李牧,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李牧握紧方向盘,心里也没了底气:“按理说不会啊,导航没显示偏离路线。可是我总觉得,好像有点奇怪……”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车内的气氛也逐渐变得压抑。白岁欢轻轻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前方,忽然心生一计:“要不我们下一个出口再停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个人问问。” 李牧点头表示赞同,可是当他们再次看到出口指示牌时,导航上的路线却闪烁了一下,显示的出口距离似乎又远了一截。他皱起眉头,心里隐约生出一股无名的焦虑感。 过了几分钟,李牧忽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服务区的指示牌。他松了口气,决定再靠边停下,看看是否能找到更多人问路。可就在此时,白岁欢耳边似乎传来一阵微弱的回音,低沉而模糊:“这里……不属于你们……” 第25章 浓雾 白岁欢瞬间一惊,回头看了看四周,什么也没有,只有越来越浓的迷雾在车窗外弥漫开来。她试探性地问道:“李牧,你刚才听到有人在说话吗?就像是……有人在耳边说话。” 李牧疑惑地摇摇头,将车停在了服务区,说道:“我什么都没听见啊,是不是车里太闷了,导致你幻听了?”顿了顿,他试探性地问道,“那个声音……难道是你之前听到过的那种声音?” 白岁欢紧紧抓住手里的扶手,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颤抖:“不,不一样,这次是低语,说的是‘这里不属于你们’。” 李牧听完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严肃。他低声说道:“你是说……我们遇到了类似北务镇那次的情况?或许是误入了一些奇怪的地方?”他想了想,便将手机蓝牙连上,右耳戴上耳机后对白岁欢说道:“你在车上等我,我下车去问问人吧。我们保持电话通话,不会有事的。” 李牧推开车门走了出去,独自走向服务区的加油站和便利店。此时,服务区的空气异常阴冷,浓雾逐渐弥漫,能见度变得极低。白岁欢坐在车内,透过窗子看着李牧的背影在雾中渐渐消失,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就在她凝神关注李牧时,车载收音机忽然传出刺耳的广播声,仿佛是在提醒他们:“因大雾天气影响,前方高速已暂时封闭,请行驶在xx高速的车辆就近驶入服务区或耐心等待,切勿冒险前行。”声音机械且冰冷,每一个字仿佛带着寒意,透过音频传入白岁欢的耳中。 白岁欢坐在车内,目光紧紧盯着李牧逐渐消失在雾气中的背影,四周逐渐被升腾的雾气吞噬。她透过车窗向外望去,服务区中几乎看不清任何细节。渐渐地,雾气变得更为浓稠,白岁欢甚至连周围的其他车辆都看不见了。她的心脏不安地跳动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陌生了。 忽然,收音机又自行打开了,广播的声音再次响起,机械而冰冷:“请所有车辆在服务区耐心等待,浓雾消散后方可继续前行。” 白岁欢觉得耳边似乎又传来了那低沉的回音,仿佛在直接对她说话:“这里……不属于你们……” 她猛地转头,四处张望,但服务区内依旧空无一人。她连忙抓起手机,迅速拨通了李牧的电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李牧,你到底怎么样了?这里的广播一直在重复,内容越来越诡异……” 电话那端,李牧的声音显得有些微弱:“这个服务区真的没人。超市,加油站,餐厅全都空无一人,甚至连一点活动痕迹都没有,整个服务区好像就只有咱们两个人。”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压低而紧张,“把车上的灯关掉,手机屏幕也关了,说话小一点声。” 白岁欢顿时感到一阵冷意从脊背升起,她没有再追问,只是机械地按照李牧的指示,将车内的灯光调暗,关闭了手机屏幕。她深吸一口气,将座椅调低,尽可能地躲在驾驶座的影子里,竖起耳朵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她环顾四周,惊讶地看到刚才明明有车辆驶入服务区,现在竟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岁欢眼神迷茫地喃喃自语:“不可能啊,刚才明明有车进来的……” 随着雾气越来越浓,四周的静谧变得愈加诡异。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凝聚,压得人喘不过气。白岁欢坐在车内,抬眼看向四周,忽然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一丝异样:车外似乎站满了模糊的人影。他们的身影半隐在雾气中,五官模糊不清,但能够感觉到他们正缓缓逼近。 白岁欢的手心已经满是冷汗,她下意识往车厢后座躲去,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尽量让自己不引起任何注意。然而,那些人影却逐渐靠近,仿佛对她的存在有所察觉。 她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就在这时,耳边再次传来那种低沉而模糊的声音,仿佛在喃喃自语,又像是直接对她诉说:“你们,不该来这里……” “李牧……你快回来!”白岁欢压低了声音,手指微微颤抖着捏紧了手机。可话刚出口,她又迅速闭上了嘴,意识到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对方一直没有挂断电话,听筒里传来的细微脚步声让她的神经紧绷。她试图集中精神去听清楚李牧那边的情况,但心中的不安却一刻也无法平息。 突然间,收音机里响起了刺耳的电流声,像是有谁在用手拧动音量按钮,调整着频率。她瞪大眼睛盯着前方的收音机,只见它自行切换了频道,微弱的女声从中传出,声音冷漠而生硬:“……这里,不属于你们……请离开……” 白岁欢的手心渗出冷汗,指尖发凉,她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法天境时那无尽的恐惧。她猛地想起当时她被关在那个诡异的空间,眼前的景象像极了那时候的状况。这一切……难道真的重演了吗? “白岁欢!”李牧的声音突然从手机里传来,把她从回忆中惊醒,“听着,别慌。我已经往回走了,就快到车旁边。锁好车门,不要轻举妄动。”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李牧,你……你看到了什么?服务区明明有这么多车进来,为什么会一个人都没有?” 李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恐惧,语速极快:“那些车和人……都不对劲。你看到的,只是影子。”他的声音停顿了一瞬,压低了声调,“他们根本就不是……活人。” 白岁欢的脸色瞬间煞白。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那些停在车位上的车辆,突然间,这些车的轮廓都变得模糊起来,像是随时会融入浓雾中消失不见。她甚至看到一些车上的“人”渐渐扭曲变形,脸部轮廓模糊,眼睛像是黑洞般的深邃,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所在的方向。 第26章 终于 “白岁欢,别看!”李牧似乎感觉到她的异常情绪,立刻低声提醒道,“千万不要和他们对视,越是注意,他们越会靠近。你只要低下头,等我上车就行。” 她咬紧牙关,将视线从窗外的诡异人影上收回,紧紧盯着方向盘。耳边回荡着那些“人”拖曳步伐的声音,每一步都像是带着某种无形的压力,压迫着她的神经。 白岁欢听到这里,心跳仿佛要冲破胸腔。她死死地盯着方向盘,不敢再抬头望后视镜。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脑海中却忍不住浮现出那些影子渐渐逼近车窗的画面,令她浑身战栗。 “李牧……班主,他还活着吗?”她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声音微微发颤。 电话那头的李牧沉默了一瞬,随后低声道:“我不确定,但我们从洛阳出发以来,似乎一直被某种东西盯上了。我们要小心,不能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下。”他说着,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等我回去,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白岁欢闭上眼睛,努力将那些可怕的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等待李牧回来。然而,周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这时,耳机里传来了李牧急促的低语:“我就在车旁边了,千万不要看那些影子,也不要发出声音,等我说可以时再开门。” 她紧张地握着车门的锁,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隐约中,似乎有脚步声传来,那些脚步声急促又杂乱,仿佛有人在她周围徘徊,寻找着什么。 几秒钟后,李牧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压抑的紧张:“快,开门!” 白岁欢不假思索地拉开车门,李牧迅速钻进车内,脸色阴沉,额头上满是冷汗。他压低声音,几乎是命令般地说道:“启动引擎,马上离开!” 她迅速发动了汽车,猛踩油门,车辆迅速离开了服务区。在后视镜中,那些人影依旧立在原地,目送他们远去。白岁欢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却顿时浑身冰冷,那些人影竟然也开始缓缓跟随他们,仿佛是从雾中生出的怪物,带着某种不甘和怨念,追随着他们的方向。 李牧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不要再看了,专心开车。”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中却仍然被不安的情绪吞噬着。 “刚才那是……什么?”白岁欢的声音有些发颤,双手死死握着方向盘。 李牧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紧张:“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进去后发现,无论是超市、餐厅,还是加油站,都空无一人。甚至我刚才遇见一个人影,想过去打招呼,可他只是一直走着,完全不理会我。后来,我察觉到他根本没有影子……” 白岁欢的呼吸一滞,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后颈,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窜上心头。 “那是……什么东西?”她喃喃自语道,努力压抑住心头的恐惧。 “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这地方……咱们绝对不能久留。”李牧神情凝重,手里紧紧握着手机,“从我们离开洛阳开始,似乎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他们沿着高速继续行驶,导航上的距离显示还在不断变化,可白岁欢和李牧都不再关注那些数字。她默默加快车速,想要尽快驶离这片诡异的区域。然而,过了几分钟,她忽然发现,导航上显示的路线居然变成了一片空白,似乎整个地图系统都失效了。 “导航出问题了。”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心跳加速。 李牧拿起手机,试图重新加载导航,却发现信号居然完全中断。他微微皱眉,内心的疑惑更重了:“不可能啊,这一带的信号覆盖应该很强,怎么会突然断了?” 白岁欢沉默片刻,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声低语:“这里……不属于你们……” “李牧,刚才我听到的那个声音,不是幻听。”她低声说道,眼中充满了疑虑,“也许……我们真的不该继续走下去。” 李牧咬紧牙关,目光扫过浓雾笼罩的高速公路,心里升起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低声道:“我们可能真的遇上了无法解释的东西。现在高速上应该没有什么车了,直接踩油门冲出去。” 白岁欢默默点头,紧握方向盘,继续驱车前行。 浓雾如同无边的帷幕,将整个世界笼罩在死寂之中,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白岁欢紧握方向盘,双手已被冷汗浸湿,视线因恐惧而有些模糊。她将车灯、雾灯都开到了最大,但透过浓厚的白雾依旧看不清前方,只有一片模糊的灰影。 她微微抬头,瞥了一眼后视镜,顿时寒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模糊的“人影”,不知何时竟紧贴在车尾,影影绰绰地跟随着他们移动,仿佛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还……还在跟着我们……”她声音颤抖,几乎是喃喃自语。她不敢回头,只是盯着后视镜,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仿佛那些“人影”带着某种阴森的意图,不停地靠近她们,步步紧逼。 李牧听到白岁欢的低语,抿紧了嘴唇,手中死死握着手机。他低声说道:“千万别回头,不要看它们……”然而他话音未落,车身突然猛地一震,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 白岁欢心中一惊,连忙踩下刹车,车子嘎然停下。霎时间,前挡风玻璃上溅满了血,猩红的液体缓缓滑落,覆盖了整个视线。 白岁欢僵硬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喉咙干涩,嘴唇发抖,颤声说道:“我……我撞到人了?” 李牧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死死盯着前方那血腥的痕迹,低沉地说道:“不,不可能的。一路上,我一直在看,没有任何人走在路上。那绝对不是人……” 他的话仿佛在她心中点燃了一簇恐惧的火焰。白岁欢抬起手,用雨刮器刮了一下挡风玻璃,却发现那些血迹如同腐蚀一般,顽固地黏附在玻璃上,难以抹去。血色在雾中显得格外刺眼,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阴冷气息,仿佛带着某种无法挣脱的诅咒。 她的目光忍不住向四周扫视,但四周依旧空无一人,只有那浓重的雾气静默地笼罩着四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白岁欢心底寒意更盛,她不敢再多想,猛然加大油门,试图摆脱这片阴森的诡异之地。 然而,车子刚刚启动,挡风玻璃上那殷红的血迹似乎在逐渐扩散,缓缓蔓延,像是一种扭曲的生物,正缓缓侵蚀着她们的视野。 就在这时,血迹之中竟隐隐浮现出一张苍白的面孔,五官模糊不清,但那双眼睛却无比清晰,幽深、阴冷,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诡异光芒,仿佛穿透了玻璃,直视着车内的两人。 白岁欢尖叫一声,双手失控地颤抖,几乎将方向盘握不住。李牧见状,连忙伸手扶住方向盘,低声喝道:“稳住!别让它吓住了!它一定不是人。快走!” 白岁欢深吸几口气,勉强稳定情绪,继续向前驶去,然而那双阴森的眼睛却始终紧盯着她,好像要将她拉入黑暗之中。 第27章 被控制欲 浓重的血迹粘附在挡风玻璃上,像是被涂抹上的诅咒般,似乎要将整个车厢吞噬。白岁欢紧握着方向盘,身体僵硬,试图保持镇定,可那双眼睛依旧盯着她,透过血迹,透过玻璃,仿佛在她眼中也植入了一抹难以驱散的阴霾。白岁欢不敢直视,只能感受到那目光如同一根根冰冷的针刺,让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岁欢,别紧张,”李牧的声音压低,透出一丝冷静,他的眼神也微微泛红,却依旧镇定自若,“这条高速上已经没有人了,我们现在只需要保持方向,继续前行,前挡风玻璃我来处理。” “你要怎么做?”白岁欢低声问道,她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在她问话的瞬间,那双眼睛突然眨了一下,仿佛是在回应她的话,甚至带着一种戏谑般的邪意。 白岁欢看到那双眼睛诡异地朝她眨了眨,心底瞬间被无法形容的恐惧填满。她的身体仿佛被冻结在座椅上,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指尖已在无意识中微微颤抖。那双眼睛缓慢地眨动着,带着一种扭曲而残忍的神情,仿佛嘲讽,又似乎带着几分狡黠,盯得她心里发寒。 白岁欢猛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微微抬手,指尖在空气中凝聚起一丝微弱的灵力,凝聚出一道如刀般锋利的血刃。这一刹那,她眼中透出一丝坚定,挥出那道血刃,直直刺向那双阴冷的眼睛! 血刃划破空气,像一道闪电般穿透了玻璃,直刺向那双诡异的眼睛。眼睛微微一缩,瞳孔猛然放大,似乎感受到了痛楚。紧接着,它的瞳孔迅速收缩,眼中的诡异光芒一闪而过,露出一丝令人窒息的怨毒。就这样,那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居然朝她缓缓眨了一下眼睛,仿佛在嘲弄她的无力挣扎。 就在此时,收音机突然再度发出诡异的低语,模糊的电流声中掺杂着低沉的回音:“……你们……挣扎……意义……这里……家……” 李牧同时将手伸向副驾驶储物箱,从中取出两根笔:一根钢笔,一根毛笔。他抬眼看了看那眼睛,手腕轻轻一扬,迅速将钢笔朝他所在的窗外投掷而出,瞬间被他「瞬移」并击中了眼睛的左眼。 钢笔如同一根细长的钉子,牢牢钉在了那只阴森的眼睛上。那眼睛中似乎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情,幽幽地盯着白岁欢,还带着未尽的怨念。片刻之后,那眼睛终于缓缓闭上,白岁欢又按了一下刮雨器,然而挡风玻璃上面的血迹仍然是无法被刮下去。 “太好了,终于没了。”李牧长出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转头向白岁欢说道。 然而当他看向白岁欢时,整个人的神情僵住了。白岁欢的双手已然松开方向盘,脚却依旧踩着油门,整个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歪着头,双目空洞,面无表情,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正低声念着什么。 “这里……不属于你们……”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毫无生气,如同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阵幽幽的低语。她的面容僵硬而扭曲,整个人就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李牧惊恐地望着白岁欢,心跳加速,手伸出摇晃她。车子因为失控而开始偏离方向,逐渐加速向路旁冲去,车身左右摇摆,在高速路上疯狂地晃动着,几乎要撞上护栏。 “岁欢!岁欢,快醒醒!”李牧焦急地喊道,用力晃动她的肩膀。 然而白岁欢毫无反应,依旧以那种怪异的姿势呆坐着,嘴唇微微开合,重复着那低沉的低语:“这里……不属于你们……这里……不属于你们……” 李牧瞳孔一缩,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仿佛那句诡异的话语不再只是白岁欢在念,而是一种来自更深处的召唤,让她的灵魂被逐渐吞噬。就在这时,车子猛然一颤,轮胎擦过护栏,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整个车身一震,翻倒在一边。 不知过了多久………… 雾气沉沉,带着一股诡异的寒意,车子已经侧翻在地。白岁欢倒在驾驶位上,头部受了重创,血从额角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抬起沾满鲜血的手,轻轻擦拭着额头,却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她的手微微颤抖,连抬起来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整个车厢内一片狼藉,安全气囊已经爆开,但并未能完全减轻撞击带来的伤害。白岁欢强忍着疼痛,微微转头,看到李牧的身影正卡在副驾驶位上,脸色苍白,嘴角也渗出了血迹。他的双眼微闭,似乎是昏迷了过去。她用尽全力,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低声呼唤:“李牧,醒醒……我们得离开这里……” 车内一片狼藉,头顶的灯闪烁了几下,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浓重的雾气像一条无形的巨蟒,悄悄爬进车内,似乎要将他们困在这诡异的空间里。白岁欢艰难地撑起身子,手臂在方才的冲击中已经擦破皮,鲜血顺着手腕滑落。她呼吸急促,心跳如擂鼓,心底深处涌上了一种不可抑制的恐惧。 她的声音微弱而沙哑,混杂着痛苦和恐惧,像是即将被吞噬的哀鸣。然而李牧的身体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证明他还活着。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尝试缓缓移动身体,剧烈的疼痛令她差点昏厥,但她还是咬紧牙关,试图解开安全带。车外的雾气依旧浓重,透过破碎的车窗,隐约能看到外面模糊的身影,时隐时现,仿佛在游荡着。这些身影轮廓模糊,但带着一股莫名的阴冷气息,每靠近一步,仿佛都有一股寒气穿透玻璃,直入骨髓。 就在她解开安全带的一瞬间,耳边忽然响起了那熟悉而阴森的低语:“这里……不属于你们……” 那声音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带着某种诅咒和怨恨。白岁欢浑身僵硬,艰难地抬头望向车外,只见那些模糊的身影已然聚拢在车旁,包围了她们。雾气之中,那些“人”的轮廓逐渐清晰,皮肤苍白如纸,眼神空洞,仿佛是被遗忘在尘世间的亡魂。 “李牧……”白岁欢压抑着恐惧,轻声唤道,她用尽力气,推了推李牧的肩膀。 第28章 轻轻松松 李牧终于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微微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神带着迷茫,但在看到白岁欢满脸鲜血时,眼中顿时浮现出一丝惊恐与焦急。他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握住白岁欢的手腕,声音虚弱地问道:“我们……还活着吗?” 白岁欢苦笑了一声,声音沙哑:“是的,但情况不太妙。你还好吗?” 身旁传来李牧微弱的回应:“我……我没事……只是有点晕。”他努力动了动,但因为车侧翻着,两人都被挤在狭窄的一侧,行动十分困难。 “我们得赶快出去……”白岁欢四处张望,试图找出脱困的方法。然而,她的视线刚刚移向车窗,便见到一张张模糊苍白的脸正贴在玻璃外,隔着层层浓雾,仿佛要穿透玻璃盯住她。 白岁欢瞳孔骤缩,心跳几乎停滞。她猛地回过头,不敢再去看窗外,但那双阴冷的五官似乎刻在了脑海中,无论她如何闭眼都挥之不去。她声音颤抖着,低声说道:“李牧……窗外好像有东西……一直在盯着我们……” 李牧脸色苍白,神情凝重,他勉强抬头看向窗外,刚一瞥见那张扭曲的脸,便全身一震。他低声对白岁欢说道:“别看它……这些东西不正常……” 就在他们试图冷静之时,车内的收音机突然发出一阵沙沙的杂音。原本已经关闭的收音机不知为何再次启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了一般,发出令人不安的刺耳声响。紧接着,那幽远的低语声再次传来,阴森而冰冷:“你们……不该来这里……这里不属于你们……” 白岁欢全身冷汗直冒,感觉自己被恐惧逼到崩溃边缘。她猛地抓住李牧的手,声音颤抖着说道:“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我感觉……它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李牧点了点头,用力抬起脚踹向车门。然而,车门纹丝不动,似乎被封住了。就在这时,他们听到车外传来低沉的脚步声,那声音已经在她们车子附近了,逐渐围绕着他们的车子转动,像是有一群人缓缓围拢过来。 白岁欢全身僵硬,双眼死死盯着车窗的方向。突然,那扭曲的脸庞再次贴在玻璃上,紧接着,一只苍白而骨瘦嶙峋的手从窗外慢慢探出,指尖缓缓滑过玻璃,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仿佛在敲打他们的心脏。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白岁欢声音中带着哭腔,她再也忍受不住,情绪彻底崩溃。 李牧咬紧牙关,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他深吸一口气,朝白岁欢低声说道:“不要被它们的恐怖吓到。” 那幽深的低语、阴冷的眼神和周围渐渐围拢的脚步声却越来越清晰,仿佛这些东西并不急于攻击他们,而是要一点点瓦解他们的理智,将他们推入绝望的深渊。 就在他们几乎撑不住的时候,李牧突然灵光一闪,低声说道:“手机……我们可以用手机求救!” 白岁欢听到他的提议,立刻从衣兜里摸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打报警电话。然而,电话拨通的瞬间,耳边却传来了一阵细微的笑声,那声音幽远而诡异,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对他们的挣扎感到愉悦。 白岁欢心头一沉,电话里传来的不再是接通的提示音,而是那令人绝望的低语:“离开……否则……永远留在这里……” 她绝望地挂断电话,眼眶中涌出泪水,低声呢喃道:“我们……真的出不去了。” 李牧此时气息微弱,声音沙哑:“岁欢,我可以用最后的力气带你离开这儿……但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走了。”他说着,声音中透出一丝歉意。 白岁欢心头一紧,随即抬起头,瞪着他,哑声说道:“不行!要走,我们两个一起走!” 李牧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失血过多,意识开始模糊,脸色苍白如纸。他嘴唇微微张动,言语不清地说道:“谢谢你……我这一生,能遇到你,很开心……只是……” 白岁欢猛然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她的手颤抖着,声音近乎哀求:“闭嘴,李牧!不许说这些,咱们两个人都能走出去的,听到了吗!” 李牧望着她那倔强的眼神,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似乎在回应她的执着。他深吸一口气,忍着剧痛发动了「瞬移」。两人身形一闪,脱离了翻倒的车,来到了浓雾笼罩的路边。但这一瞬间的力量,几乎耗尽了李牧最后的体力,他在她怀中无力地滑落,彻底昏死过去。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抱着已经失去知觉的李牧,手足冰冷地扫视四周。浓雾之中,那些诡异的“人影”缓缓转过头,朝他们的方向注视过来。那些头颅旋转了一周,面孔苍白空洞,好像能将人的灵魂冻结。随即,它们的身体又慢慢转过来,步伐僵硬而缓慢,却带着某种诡异的韵律,朝两人一步步走来。 白岁欢紧咬牙关,忍住内心的恐惧,费力地将李牧背在背上,踉踉跄跄地向前迈步。她的腿上满是血,伤口刺痛,脚步蹒跚,几乎寸步难行。她感觉到那种阴冷的压迫感正迅速接近,仿佛死亡的脚步在她耳边逐渐放大,催促着她的每一步。 “难道……我们注定要死在这里了吗?”她咬牙喃喃自语,内心涌起无边的绝望,但随即,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不甘心地回头,看向那些缓缓靠近的“人”。 她抬起两指,挥出一道血刃斩向那些“人”的腿,希望能阻止它们的前进。然而,那些“人”就像幽灵一般,血刃穿过它们的腿,竟毫无作用。那锋利的灵刃甚至没有带起一丝阻力,仿佛只是切过了空气。 白岁欢的心猛然一沉,她意识到,眼前的这些存在并非实体,而是某种更为诡异、无法触碰的东西。 她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将李牧的手臂固定在自己肩膀上,艰难地迈步,虽然每一步都让她的伤口剧痛无比,腿上的血也逐渐渗透了衣物,但她却咬牙硬撑,尽可能远离那些步步逼近的影子。 随着距离的拉远,雾气中的影子似乎停顿了一瞬,但随即继续前行,速度似乎更快了。白岁欢的每一步都越发沉重,意识因失血而渐渐模糊,但她心中依旧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带着李牧离开这里!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脑海中闪过在北务镇发生的事,那时她和李牧也曾经历过类似的绝望,然而他们撑过来了。 就在她稍稍鼓起一丝信念的时候,耳边却再度传来那低沉的回音,仿佛由无数幽灵在耳边低语:“这里……不属于你们……离开……否则……”那声音一字一句,刺入她的耳中,令人心神不宁。 她的目光扫向四周,那些影子依旧缓慢地朝她们逼近,她不敢再停留,强忍住身体的虚弱,尽可能加快步伐。然而,她的身体已濒临极限,腿上流淌的血越来越多,意识也渐渐模糊。 终于,她的双腿一软,忍不住跪倒在地,双手用力撑住地面,鲜血顺着额头滴落在地,眼前一片黑暗。 第29章 黑暗再次来临 白岁欢终于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一点点抽走。脸上的血混合着汗水,蜿蜒滑落,视线逐渐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喘息声。李牧原本被她勉强背在身后,此刻也随之跌落在地,重重地摔倒在她身旁。两人无助地倒在那冷硬的地面上,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仿佛将他们彻底压垮,她的意识在这片无尽的疼痛与恐惧中渐渐涣散。 白岁欢的意识在昏暗中摇曳,四肢麻木,胸口像被压着一块巨石。她努力想挣扎,但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她感到有人拖着她的腿,冰冷粗糙的地面划过她的皮肤,令她隐隐作痛。她不由得在心中苦笑,竟然生出一丝绝望的解脱感。或许,就这样结束也好。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似乎有一种淡淡的潮湿味道,混合着铁锈的腥气,她的头昏昏沉沉地疼痛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而不顺畅。她想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沉重,微微挣扎片刻,视线渐渐恢复了清晰。 白岁欢定睛一看,眼前的一盏破旧的灯发出刺眼的光芒,晃得她有些晕眩。意识到自己被倒吊着,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但手脚被紧紧捆住,无法动弹。往四周看去,身旁不远处,李牧也同样被吊着,头低垂着,似乎仍在昏迷中,脸上干涸的血迹映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映入她的视野,那人影坐在她的正前方,脸隐藏在昏暗之中,灯光只勉强照到他的一角,模糊的轮廓让人难以分辨他的面容。 “醒了吧?”那个声音低沉而阴冷,她一听,觉得有几分熟悉,可无论怎么想,也记不起到底是谁。 “你……你是谁?”她忍住恐惧,艰难地问道,声音因倒吊的姿势而变得有些沙哑。 那人冷冷一笑,点起了一支烟,淡淡说道:“咱们来谈个交易。如果你同意,我们继续聊。如果不同意,那不好意思,我该走了。” 白岁欢挣扎着说道:“那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我快喘不过气了……”她话音刚落,那人却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她见状,连忙改口:“我同意,我同意!咱们什么交易我都同意!但是我也有条件。” 那人听了,站在原地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声音里带着些许嘲弄:“你真以为我在乎你们的条件吗?我想要什么,你只能给,或者……我也可以直接拿。”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四肢无力,心中已是绝望,却依旧努力争取最后的机会:“如果……如果需要我身上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但请你答应我……放过我们,放我们离开。” 那人沉默片刻,似乎在思索她的请求。昏暗的灯光中,他的脸逐渐显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让白岁欢浑身的寒意更甚。他慢慢走近她,一只手摸着她的脸,冰冷的触感令人毛骨悚然。他的声音低沉而阴冷,如同冰冷的尖刀划过她的心:“你真是天真。可既然你都这么请求了,那我倒不介意再给你一点……希望。” 他的话中透出一丝戏谑,仿佛在享受着她的挣扎与绝望。白岁欢强忍住恐惧,不敢动弹,只能无助地盯着他,那双眼睛中布满血丝,却没有一丝怜悯的迹象。 那人慢慢转身,步伐沉稳地走回到她前面的椅子,重新坐下,眼神像冷冰冰的刀子般盯着她。他微微歪头,似乎在仔细审视着她,然后缓缓开口道:“很好,我需要你的眼睛。答应我,我就放你下来。不过……”他停顿片刻,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这里,你是出不去的。”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她的眼睛?莫非眼睛还有什么特别的用途?她咽了口唾沫,犹豫片刻,最终颤声问道:“那……你要我哪只眼睛?” 那人闻言,慢悠悠地笑了笑,声音仿佛带着一丝阴冷的嘲弄:“既然如此,右眼吧。” 白岁欢浑身一震,忍不住想要挣扎,但她的身体被紧紧束缚,只能无力地吊在空中。她内心挣扎,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但理智告诉她,眼下只能暂时服从,否则她和李牧可能永远无法脱身。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终于颤抖着回答:“好……我同意。” “为什么你们都想要我的眼睛?”她声音颤抖,几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问道。 那人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只是吐了口烟,冷冷地说道:“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烟雾在她脸前缭绕,模糊了她的视线,甚至让她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人影。 白岁欢咬紧牙关,努力拖延时间,心中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盼着李牧能苏醒,能听到她的惨叫声。她强忍着颤抖,用微弱的声音道:“慢一点……能不能打麻药?我怕疼。” 对方停下了动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没有麻药。”话音未落,他便猛地伸手,用粗暴的力道直接插向她的眼睛。 “啊!”白岁欢惨叫一声,眼眶瞬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她想挣扎,想反抗,可是她早已无力反抗,身体被束缚得动弹不得。疼痛疯狂地在她体内蔓延,甚至透过神经传向四肢,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惨烈地悲鸣。她几乎要昏厥,脑海中逐渐浮现出过去经历的痛苦记忆,但这次的疼痛比以往更为猛烈,彻底将她推向崩溃的边缘。 鲜血不断从眼眶中流出,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染红了她被折磨的面容。她的视线逐渐模糊,血色遮蔽了右眼的视界,而左眼早已被人夺走,只剩下黑暗。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她的世界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就在意识模糊之际,她听到微弱的脚步声,似乎有谁在她身边。那个施暴的人回头冷哼一声,声音带着轻蔑与冷酷:“不必挣扎,你注定会失去这双眼。” 第30章 血与泪与暗 白岁欢的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右眼最后一抹视线也被夺走,凄凉的疼痛伴随着黑暗将她彻底吞没。她跪倒在地,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挥舞着,试图触碰到任何熟悉的物体,试图找到哪怕一丝能够依靠的安全感。但触手可及的,只有冰冷的地面和粘稠的血迹。 她拼命想要移动自己的身体,但剧烈的疼痛和恐惧将她牢牢锁在地上,四肢似乎已经被恐惧所冻结。她张开嘴,想呼唤李牧的名字,可喉咙里发出的只是微弱而嘶哑的呻吟。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冰凉的地面传来阵阵寒意,如死神的手指,缓缓攀上她的身体,将她拉向无边的黑暗。 她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个男人冷笑的声音,如同一道恶毒的诅咒般萦绕不去。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烟味,让她每吸一口气都觉得窒息。她的喉咙干涩,仿佛火焰在灼烧,每说一个字都牵动着全身的疼痛。 “我看不见了……”白岁欢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声音在内心里一遍遍回荡,仿佛在确认一个无法接受的事实。她的世界彻底陷入黑暗,而这种黑暗并不是夜晚的寂静和宁静,而是一种窒息的空无,一种被夺走一切的恐怖。 恐惧已经将她的理智吞噬殆尽,她失去了光明,失去了希望,甚至失去了对活下去的渴望。白岁欢的呼吸急促,眼泪无声地滑落,混合着脸上的血迹,冰凉而绝望。她不知道李牧在哪里,也不知道那个带走她双眼的人是否还在附近。 “李牧……”白岁欢喃喃低语,她的声音微弱,带着绝望的颤抖。她用尽力气,双手摸索着爬向那个她记得的方向。她的手指触到李牧冰冷的手腕,那一刻,她的心猛然一缩。她慌乱地摸索着他的脸,轻轻地拍打着,眼泪顺着空洞的眼眶无声地流淌,浸湿了脸颊。 “李牧,求你醒过来……我看不见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她的声音颤抖着,如同濒临崩溃的呜咽。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她的呻吟和破碎的呼吸声。她害怕极了,这黑暗让她无从抵抗,仿佛所有的恐惧和绝望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深渊,将她推向无尽的虚空。 没有回应。李牧依旧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白岁欢的手在他脸上轻抚,感觉到的是冰冷和无力。她的心猛地抽痛起来,绝望的情绪如洪水般涌上心头。她拼命地想象着李牧的样子,他的微笑,他的目光。可现在,她甚至无法知道他的表情是否依旧温暖,还是冰冷得像死神的脸。 “我不会放弃的……我们要活下去……”她低声说,仿佛在对自己宣誓。她的手颤抖着在周围摸索,感受到的是散落的碎片和凝结的血块。每一次触碰,都是一种提醒,提醒她的脆弱和无力。空气中传来阵阵寒意,让她的身体逐渐麻木,疼痛似乎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麻痹的空虚。 忽然,远处传来微弱的脚步声,伴随着轻轻的沙沙声。那声音不急不缓,仿佛游走在边缘的死神,在暗中窥视她们这最后的挣扎。白岁欢的全身立刻紧绷,她感觉到有某种存在正在接近,恐惧像冰冷的触手攀上她的脊背,让她浑身僵硬。 “谁在那里?!”她喊出声,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和倔强。她无视身体的疼痛,紧紧握住李牧的手,仿佛这是她在黑暗中的唯一锚点。空气一片寂静,仿佛连呼吸都被冻结。 脚步声忽然停下了,似乎在她面前驻足。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动静,只有一片压抑的沉默。她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每一次跳动都让她觉得死亡近在咫尺。 突然,那低沉而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从她的灵魂深处传出:“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白岁欢的呼吸骤然停滞,她感到有一股寒意沿着脊椎直窜头皮。声音如此接近,几乎就在耳边。她的手一紧,不顾一切地再度凝聚出血刃,朝声音的方向狠狠挥去。这一次,她的心跳与动作几乎同步,凝聚着她所有的恐惧与愤怒。 “嘶——”一声轻微的响动,血刃击中了某个实物,仿佛切入一层厚重的布料。然而,她并没有听到预想中的惨叫声或动作,只有沉重的寂静如同一层无形的墙壁将她包围。空气似乎凝固了,脚步声再一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喘息着,颤抖的手慢慢松开,胸口起伏不定。就在这时,侧翻的车外传来轻微的动静,像是有人在移动。白岁欢的耳朵立刻捕捉到声音,她屏住呼吸,努力听清动静。很快,她听到了一阵低语般的笑声:“你太弱了……连保住自己都做不到。” 白岁欢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的皮肤,生疼。她心中的恐惧和愤怒不断交织,逐渐将她推向一个临界点。 她缓缓挪动身体,手指微微颤抖着,凝聚出一缕血刃。她知道,这一次必须全力以赴,否则她和李牧都无法走出这片诡异的死地。 “你不该来这里……”那声音低低地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悲哀和威胁。就在白岁欢准备挥出血刃的瞬间,她突然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侧面袭来,那是一种死亡临近的压迫感,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冰冷的手指掐住喉咙。 她迅速偏过头,来不及思考,直接挥出了凝聚的血刃。空气中传来一阵刺耳的嗤嗤声,仿佛血刃划过了什么实体,但却没有一声痛呼。白岁欢愣了一瞬,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她的发梢。 “有趣……”那声音在她耳边轻轻飘过,像是一缕鬼魅的烟雾,不断缠绕着她的意识。 接着,她感到一只冰凉如铁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量强大而不可抗拒,瞬间让她无法动弹。白岁欢的心跳加速,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她用尽全力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无济于事。 “你……要干什么……”白岁欢竭力保持镇定,声音已经因为恐惧而颤抖。 第31章 幸福的世界 白岁欢感到那只冷如铁石的手在黑暗中攥紧她的手腕。 那力量仿佛冰冷的枷锁,紧箍在她的肌肤上,冰凉渗入骨髓,让她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 她试图挣扎,心脏在胸膛中疯狂跳动,仿佛要从喉咙中跳出来。 她清楚,眼前的敌人非同寻常,任何抵抗都可能是徒劳。 “你要……干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带有一丝虚弱的呐喊。 黑暗中的人影没有回应,像是来自地狱的鬼魅,只留下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她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恐惧,用另一只手急促地划出一道血刃。 那血刃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向着抓住她的人飞去。 可那血刃竟如同穿越虚空,毫无作用,轻易地穿透了那人。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铁器在地面上拖曳的声音仿佛无数双手在黑暗中慢慢爬来,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她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双耳中嗡鸣不断。 不等她思索,一个粗哑的男声打破了寂静:“一个死人和一个没眼睛的瞎子,这两个有什么用啊!”声音中带着不耐和轻蔑,像是对猎物失去了兴趣。 耳边忽然响起铁器拖曳在地面上的尖锐摩擦声,像是无数铁钩在啃咬着她的心脏。 那声音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宣告着更多人正迅速逼近。 她的另一只手也在这时被人狠狠攥住,冰冷的感觉直透骨髓,两只手被粗鲁地反绑在一起,像被处理货物般随意扔在墙角。 落地时,她的后背狠狠撞在坚硬的石墙上,痛楚顺着脊椎蔓延开来。 她的耳边嗡嗡作响,视野虽然漆黑一片,但她却能感受到周围的压迫感愈加浓重。 她试图开口,可胸腔的每一次起伏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一个死人和一个没眼睛的瞎子,这两个有什么用啊!”一个粗犷的男声不耐烦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 李牧……一个死人,白岁欢的心如坠冰窖。她脑中回荡着李牧平日的笑容,那个总是护在她身前的身影,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尸体。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泪水在她空洞的眼眶中凝聚,却被身体的剧痛压了回去。她明白,眼下再流泪也毫无意义。 突然,一个甜腻的女声响起:“你看到这个小姑娘了没?她的皮肤这么水嫩,你能不能把她救好,再把她的皮扒下来给我。” 那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柔情,听得白岁欢毛骨悚然。 一个人影慢慢靠近,直到她到那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 女人一只手慢慢抚上她的脸,指尖冰冷却带着一丝诡异的温度。 白岁欢的身体僵硬,连呼吸都被抑制住了。 那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触感细腻,却让她感到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嗯……这张脸真是可惜了,如果能保存下来该多好啊。”女人的声音轻柔得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但每个字都像毒刺,深深扎进白岁欢的心里。 “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有些眼熟,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她?她是不是那个……”另一个男人跟着说道。 “应该不是,至少这个小姑娘身上满是伤痕,且没有眼睛。”女人的语气中透着轻蔑,目光在白岁欢身上游走,仿佛在审视一件待售的商品。 “你就不能帮我把这个小姑娘搬到那边墙边去吗?”女人显得不耐烦。 白岁欢感到身体被扛起,随即又被重重放下。她此刻被安置在墙边,四周的环境让她感到无比绝望。 “你叫什么?”女人蹲下身,直视着白岁欢。她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白岁欢沉默不语,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她知道,任何回答都可能引来更大的危险。她不想成为敌人的玩物,但内心的恐惧却如同潮水般涌来。 “哎呀,别那么内向嘛。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带你出去。”女人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诱惑,仿佛在编织一张温暖的网,想要将她捕获。 远处,一个男人拖着李牧的尸体,冷冷地说道:“我劝你最好别告诉她你叫什么,小姑娘,她可是人面兽心的,一个纯疯子,可随时可能把你胳膊弄下来。前两天有个人就这么死的。” 白岁欢心中一震,她感到一阵无力,仿佛被深渊吞噬,连心中的呐喊也变得微弱。 “我说,三位,能不能快点,时间要来不及了。”又一个男声打断了这场对话,显得焦躁不安。 “三个男的,一个女的。”白岁欢心中暗暗盘算,试图在这绝望的局势中寻找一线生机。 “陈哥,这个男的死了还带走吗?这个小姑娘要不你救一下她,她眼眶一直在流血,我看她的腿好像已经骨折了。”刚才那个男人问道。 白岁欢在心里迅速盘算着,三个男人,一个女人。这些人中谁是敌人,谁又是潜在的救星?“陈哥”应该就是那个把她从地上拽起、丢到墙边的男人。 “陈哥,这个男的死了还带走吗?这个小姑娘要不你救一下她,她眼眶一直在流血,我看她的腿好像已经骨折了。”其中一个声音突然变得有些迟疑。 “还有,冯姐,实在不行,我就扛着她走呗,反正这个地方又不是真的。”他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无奈。 白岁欢从他们的对话中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姓陈,应该算是他们四个人的头。 那个女人姓冯。她心中默默记下,还有两个未知的男人。 而“这个地方不是真的”这句话在她脑海中回荡,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我救不了她,她也不能被救下来。”名为陈哥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动摇的冷酷。 “小刘,把廖灾叫过来。”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坐在白岁欢的面前,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从脸颊滑到脖子,再到身体,最后停留在腿部。 她的笑容如同毒蛇般狡诈,渗透着阴险的气息。 “不用叫,我就在这呢。”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个身材普通的男人走向女人。 “你到底是冯梓还是疯子,有完没完?人家都这样了,你还要趁火打劫吗?还有陈墨江,你快点处理掉那个男的尸体吧,不然他就要留在这里了。”廖灾的语气中透着不满,似乎对眼前的情景感到厌恶。 “这是她的劫数。”陈墨江淡淡回应,语气中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冯梓朝前坐了一步,坐到了白岁欢的腿上,稍微一用力,听到“咔嚓”一声,白岁欢的腿骨断裂,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而来。 “啊!”白岁欢忍不住痛苦地尖叫,那声叫喊如同利刃划过夜空,撕裂了周围的宁静。 她的声音在这里回荡,然而冯梓却迅速捂住了她的嘴,低声说道:“别这样,外面那些灵体听得到。” 白岁欢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她明白,自己正身处于一场无底的噩梦之中,眼前的这些人如同恶魔,肆意地玩弄着她的生命。 冯梓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否值得我救你。毕竟,活着可比死去要有趣得多。”她的声音如同幽灵般轻盈,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玩味。 第32章 我叫白岁欢 “你这个疯子。”白岁欢的心中燃起一丝反抗的火焰,她绝不允许自己成为别人的牺牲品。 “疯子?不,我只是来帮你的。”冯梓的笑容如同刀刃,锋利而冰冷。“白岁欢。” 白岁欢的心中一沉,她不明白,眼前的女人是从哪里知道自己的姓名的,难不成她们一直在跟踪着她和李牧。 白岁欢听到有人走到了冯梓旁边开始窃窃私语,她努力倾听他们的谈话,试图找到逃脱的机会。 “冯姐,时间不多了,我们得快点。”名叫小刘的男人焦急地说道。 “我知道。”冯梓的声音中透着不耐烦,但她的目光仍然停留在白岁欢的身上,仿佛在观察着猎物的反应。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白岁欢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绝望,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助。 “很简单,听话就好。”冯梓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一丝戏谑,似乎在享受着这一切。 “我一定会让你碎尸万段的。”白岁欢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身体机能已经到达了极限,现在对她来说,呼吸都是很勉强的一件事情。 冯梓微微一怔,似乎对白岁欢的反抗感到意外,但随即又恢复了冷漠的笑容:“很好,我喜欢有骨气的人。不过,记住,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冯梓的手轻轻放下一个沉重的盒子,将它搁在白岁欢的怀里。盒子冰冷而坚硬,仿佛在她破碎的心中戳出更多窟窿。冯梓依旧坐在她那条被折断的腿上,身体的重量让骨头断裂处传来持续的剧痛,白岁欢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像雨水般滴落。 “这个是你小男友的骨灰,我们只能多带走一个人,您的小男友只能这样带走。宝贝儿。”冯梓声音轻柔带着些许怜悯,但话语中透出的残酷让白岁欢几乎窒息。 恶心感从腹部涌上来,她的胃剧烈痉挛,胸口翻腾着反胃的感觉。她弯下身体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那股苦涩的胃酸烧灼着喉咙,她的眼前一片晕眩,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 她抱紧那盒所谓的骨灰,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青筋浮现在苍白的皮肤下,仿佛随时会断裂。血泪从空洞的眼眶滑落,打在骨灰盒上发出微弱的啪嗒声。 李牧· …那个曾在她最无助时候出现的人,如今却化作了这小小的灰盒。曾经,他们在各地游玩,笑谈着未来的美食和远方,如今,所有的美好记忆都化作灰烬,留给她的只有这刺骨的空虚和悲恸。 “呵,好一个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却阴阳两隔。”冯梓的声音在耳边飘过,她看着白岁欢脸上的绝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说不清的兴奋和讥讽。 她见白岁欢抬起手,颤抖着似乎要召唤出最后的血刃结束自己,她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她的手指。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痛楚像滚烫的铁水注入她的血管。白岁欢的手指软软地垂下,彻底失去了知觉。 “小陈,抱上我的宝贝,咱们走了。还有,刘勤,你要知道我这是为了我的宝贝好。”冯梓抬头对陈墨江吩咐道,语气中没有一丝动摇。 陈墨江望着白岁欢,她苍白的面容上再无生气。他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却没有反抗。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白岁欢抱了起来。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但他的心却像压了一块千钧重的石头。白岁欢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呼吸微弱,双唇因失血而干裂。 周围的雾气逐渐变淡,黑暗中一行人踏着杂乱的脚步走出迷雾。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依旧浓烈,风吹过时带来阵阵阴冷,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的无数哀魂。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一座破庙的门口。庙门上的红漆斑驳剥落,露出被岁月侵蚀的木纹,几只乌鸦在屋檐上呱呱叫着,声音刺耳如同哀嚎。 庙内,佛像的眼睛在暗光中似乎带着慈悲与冷漠交织的注视。 陈墨江轻轻将白岁欢放在庙门口的石阶上,犹豫片刻,手指微微颤抖,但最终还是松开了她。 冯梓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温情,转身带领众人离去。刘勤和廖灾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但他们终究什么也没说,脚步声随着其他人渐渐远去。 寂静。 白岁欢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在远去,只剩下她和李牧的骨灰盒。她抱着那沉重的盒子,感到内心最后的那道防线轰然坍塌。 白岁欢抱着那冰冷的骨灰盒,内心像被撕裂成无数片。她的手指轻轻滑过盒子的棱角,想象着那是李牧的脸,想象着他曾温柔看着她的样子。 他们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每一滴泪水都是心碎的碎片,滑落在她脸颊上的每一道痕迹都像是刻在她灵魂深处的伤疤。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李牧那张充满笑意的脸,那个曾在阳光下对她展现无忧笑容的少年,那个为她挡风遮雨、陪她走过无数危险旅程的伙伴。她记得他在高中时候偷吃她的糖葫芦时那顽皮的样子,记得他曾说过:“如果有一天你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不再依赖任何人,那就是你真正的重生。”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空谈,他不在了。她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僵硬,触觉几乎消失。每次呼吸都像是刀割,她的胸口灼痛得难以忍受。曾经,他那双充满生命力的眼睛看着她时的光芒,似乎就在眼前,而现在,只剩下这冰冷无声的盒子。 白岁欢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嘴唇颤抖着,低语道:“我好累啊……”她的声音几不可闻,带着破碎的音调,仿佛一阵微风便会将她的生命吹散。 她的手微微颤抖,将报纸从左手掌心中取出。那张报纸上面没有任何字迹,那上面没有任何字迹,空白的纸面就像她此刻的人生。白岁欢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在报纸上面,她看不到了,也想不了了。 她慢慢抬手,将报纸盖在盒子上,仿佛这是她唯一能为李牧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的心如死水般平静,甚至不再感到恐惧或痛楚。她已无力反抗命运,只想随着这份沉重的哀伤离开这个世界,去追随那个已化作灰烬的灵魂。 她用右手握住左手手腕,将断掉的手指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感受着血管下微弱而颤抖的脉搏。那是生命的最后痕迹,是她与世间最后的联系。她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沾湿了嘴角,她的呼吸轻如羽毛,几乎不可察觉。 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淡淡的尘土味和血腥味。心中涌起一股解脱的快感,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丝笑意,那是自嘲,也是解脱的笑容。 随着她指尖微微一动,血刃从她手中飞出,带着凛冽的寒光,划破了她的喉咙。 这一刻,她的思绪突然安静了,周围的破庙、模糊的血腥味和冰冷的石阶都远去了。她看到了好多人,是她在这半生中遇到的对她好的人。 但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幻影。嘴角浮现一丝解脱的微笑。 她在黑暗中,仿佛听见李牧的声音在远处呼唤她:“白岁欢,别怕,我在这儿。”她想回应,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沿着她的脖颈流下,染红了她破烂的衣襟,顺着石阶流下,汇成一条鲜红的小溪。 破庙内,乌鸦突然齐声鸣叫,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大概是在为这场无声的悲剧送别吧。 白岁欢的意识逐渐模糊,耳边的喧闹声变得遥远。她感觉到身体的重量正在消散,痛楚也在慢慢远去。 黑暗中,似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她。是李牧吗?她仿佛看见了他,站在那条他们曾经走过的街道上,向她微笑着伸出手。她伸手去抓,却发现自己已无法动弹。意识彻底被黑暗吞噬,她的脸上依旧冒着那副释然的笑。 第33章 真相 白岁欢仿佛在无边的黑暗中沉睡,身体如同坠入无尽的深渊,周围一片死寂。突然,一道模糊的声音破开了这片黑暗,隐隐约约传入她的耳中,像是从极远处传来,时而清晰,时而飘忽。 “你确定这样好使吗?她怎么还是没有醒?” 这声音带着急促和焦虑,是那么熟悉,让白岁欢的意识猛然一震。她心中涌起疑问: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能听到声音?难道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思绪在混乱中挣扎,她努力想要捕捉那声音的来源,但四周仍是一片漆黑。 “不会的,不可能啊,那个地方就是这样才能出来。”另一个女声响起,带着自信与冷静。紧接着,白岁欢感觉到一根手指轻轻碰触到她的鼻尖,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了一些。 “没死,还活着呢。”那个声音再次说道。 冯梓! 这个名字像尖刺一般戳进白岁欢的脑海,让她的心中立刻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冯梓,那个在碗中世界折磨她的人,那个在绝望中给她带来无数痛苦的人。不顾浑身的无力与酸痛,白岁欢猛地睁开眼睛,目光中闪烁着怒火,几乎是本能地一拳打向面前的女人。 冯梓眼神一凛,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容,轻轻抓住了她挥来的手腕。“我靠,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不感谢我,还要恩将仇报呢?”她笑嘻嘻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诮。 白岁欢的心脏剧烈跳动,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烧。她猛然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依旧在那座破旧的小庙里,墙上的裂缝间漏进些许微弱的光线,地面布满尘土和碎石。心底的恨意如毒蛇般缠绕着她的理智,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结束冯梓的性命,为自己遭受的一切报仇。 她迅速抬起两根手指,空气中凝聚着一丝寒意,一道血刃在指尖凝成,泛着妖异的红光,直射向冯梓的位置。冯梓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身形如舞蹈般后仰,灵巧地避开了血刃的攻击。随即,她如闪电般反扑过来,一把抓住白岁欢的左手,手指如铁钳般用力扣住。 白岁欢的眼神一瞬间空洞,仿佛被从内心剥夺了力量。可就在下一刻,她的瞳孔猛然一缩,重新燃起了熟悉的坚定光芒。 “岁欢,你醒醒,咱们这是现实世界!”一个急切又温暖的声音响起,仿佛黑暗中的一道曙光。 白岁欢望着面前的李牧,心中翻涌着激动、疑惑和不敢相信的情绪。眼前的一切看起来如此真实,李牧那熟悉的脸庞,眼中带着关切和焦虑,映入她泪水模糊的视线中。那种久违的安心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像是从无尽的黑暗中突然被拽回到光明。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一时竟无言。怎么可能?她分明记得自己在那无边的绝望中,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冰冷的鲜血、刺骨的痛楚,她的灵魂仿佛早已被黑暗吞噬。然而,此刻她竟能清晰地感受到李牧的存在,听到他的声音。 李牧握住她的肩膀,手指温暖而坚定,那熟悉的触感让她心里一紧,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她的双眼微微发抖,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脸颊。那一瞬间,她找不到适当的词语,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岁欢,你终于醒了。”李牧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激动和松了一口气的放松。 “这是真的?”她终于哽咽着吐出这句话,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看到它们完好无损,仿佛之前那些折磨和伤痛只是虚假的噩梦。她又扫视四周,阳光透过破旧的庙窗洒在灰尘弥漫的空气中,微微的光亮照亮了她的视野,和碗中世界那无边的灰暗截然不同。 李牧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是啊,岁欢,我们回来了。” 白岁欢的手指微微颤抖,她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李牧的手臂,那温度让她感到真实又安心。这一瞬间,她内心的防线彻底崩塌,泪水如泉涌般滑落脸颊。 “我……我以为你已经……”她没有说下去,但李牧明白她的意思。那些日子里的恐惧、失落和绝望犹如刀刃,一次次在他们心上割裂出深深的伤口。 李牧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臂,语气坚定而充满力量:“我们都在,我们活着,岁欢。冯小姐救了我们。” 冯梓站在一旁,笑意不减,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道:“你还真是一根筋,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了。不过,这倒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快就恢复行动力的。”她转头看向李牧,耸了耸肩,“你说她会不会觉得欠我一份人情?” 李牧无奈地笑了一声:“她可能还会找机会揍你一顿。” 白岁欢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冯梓,心中虽然复杂,但心底的怒火逐渐被理智压制住了。无论她在碗中世界经历了多少痛苦,她知道冯梓的话里没有虚假,眼前这个女人确实在最后关头帮助了她们。 “冯梓,我欠你一次。”白岁欢沉声说道,眼神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但更多的是对现实的确认和逐渐苏醒的斗志。 冯梓挑眉,轻笑了一声:“哦?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下次可别一醒来就打人了,救你这事还真有点亏。” 这时,李牧松了一口气,他看向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但那厚重的雾气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清新的空气和远方的暮色。那个充满迷雾、诡谲的碗中世界,已然成了过去。真实的世界,尽管充满未知和挑战,但此刻却是如此的让人安心。 白岁欢的心中酸楚一片,回忆起在碗中世界的每一次挣扎和绝望,那些幽深的迷雾和无情的折磨,那些似人非人的影子,她几乎以为自己永远无法离开那个地狱般的地方。她想起无数次在黑暗中呼唤李牧的名字,却只有回声陪伴。如今,他站在自己面前,这一切似乎超越了现实的理解。 “你这个小姑娘真的难杀啊,不像他那么乖。”冯梓一旁的轻声调侃道。她的目光复杂,既有欣赏,也有一丝隐约的无奈。 第34章 真还是假 白岁欢抬头看着冯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个残酷无情、在碗中世界对她百般折磨的女人,如今却是他们得以脱困的关键。愤怒、疑惑和感激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立即做出回应。 “冯梓……为什么救我们?”白岁欢的声音沙哑,却坚定。 冯梓耸了耸肩,目光中带着一丝戏谑和不易察觉的柔和,“我有我的理由,不过现在解释似乎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还活着,而碗中世界也崩塌了。” 李牧接过话题,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们必须知道真相,冯梓。为什么我们会被关进金银碗?它到底是什么?” 冯梓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金银碗不是普通的法器,它是天造地设之物,早在明朝时期就存在。它被人加工后,成了一个自成一体的世界。被关进去的人会逐渐失去自我,成为那个世界的一部分。而你们两个,被「小梨园」的班主姜元辙关了进去,就是为了让你们消失在现实世界。” 白岁欢听到这里,心中掀起巨浪。她想起在碗中世界的那位姜元辙,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和让她绝望的声音。她的手指微微收紧,感到一股寒意在背脊爬过。 冯梓接着说道:“在碗中世界,有两种方法可以离开。要么剜去双眼然后死去,成为碗中世界的牺牲品;要么让意识彻底消散,神形俱灭。否则,就必须找到两个世界的交界点,也就是这座庙。” 李牧轻轻点头,补充道:“岁欢,你在碗中世界拼死击败了姜元辙的残影,才让整个世界开始崩塌。那些迷雾中的怪物,是曾经被困在碗中世界的灵魂。他们已经被同化,不再有人性的痕迹。” 白岁欢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回忆起那些日子里的耳语和脚步声,那些刺耳的尖笑和无形的压迫感。还有多少无辜的人被困在那样的地狱中?她心中感到一丝寒冷,随后是强烈的不甘。 “冯梓,你们为什么能够自由进出碗中世界?”她睁开眼睛,直视着冯梓。 “我们有特殊的装备,能在不被同化的情况下入侵那个世界。”冯梓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 李牧的眼神冷静中带着锐利,他继续追问:“那为什么我们?为什么班主姜元辙选择我们来作为牺牲品?” 冯梓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权衡是否要将秘密公之于众。终于,她叹了口气,带着一丝无奈开口:“你们以为,这只是偶然吗?姜元辙选中你们,是因为你们有着某种特殊的命格和力量,能触发金银碗中隐藏的机制。简单来说,你们不仅是被选中的牺牲品,更是钥匙。” 白岁欢的心跳如雷,脑中闪过无数片段:碗中世界里无数次濒临死亡的险境,姜元辙那冷酷的笑声,冯梓在暗中若隐若现的监视。一切似乎终于连成了一条线,可那道声音是谁呢? 冯梓笑容敛去,眼神变得深邃:“你终于明白了,我们的敌人远比想象中强大。不过,好在,我们还活着。” 白岁欢的呼吸略微急促,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决。经历了生死挣扎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脆弱的女孩。“所以,你救了我们,是为了让我们帮你?” 冯梓嘴角一挑,“聪明,没错。但你们不是棋子,你们有选择。只是,现在的局面,你们很清楚,退缩不是选项。” 李牧看了看白岁欢,目光中传递着坚定和问询。她沉默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庙外,夜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白岁欢感受着风中那微微的寒冷,心中却燃起了一种久违的热度。她看着李牧,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心。 “我们必须要知道更多。”李牧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白岁欢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冯梓,眼神中透着警惕和疑惑。“陈墨江,刘勤和廖灾呢?”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急切。 冯梓轻笑一声,嘴角扬起一个妩媚的弧度,她对白岁欢的反应感到一丝玩味。“你终于发现他们三个不见了,宝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随即她懒洋洋地躺在庙里的席子上,盖上了自己的外套,仿佛危险与她无关一样。 “他们三个去哪了?”白岁欢再次问道,语气中透出一丝不安。她记得他们是一起走出迷雾的,可现在,却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冯梓伸了个懒腰,目光半睁半闭,懒散地说道:“老陈和小刘去追姜元辙了,那个家伙带着他的戏班子满世界跑。至于廖灾,那个王八蛋说是去买饭,可到现在还没回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随即瞟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发现已经关机了。她皱了皱眉,显然对此颇为不满。 “你们两个谁手机借我用一下?好几天没吃饭了,真的很不方便。你们不饿吗?”她抱怨着,语气中竟带着一丝轻松。随着这句话,白岁欢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她顿时脸上一热。 “饿。”她承认道,声音中透着几分疲惫。数日的逃亡和战斗让她早已筋疲力尽,现在听到“饭”这个字眼,身体的本能让她意识到饥饿感在迅速涌上。 冯梓笑意更浓,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放心,宝贝,今晚你跟我睡,饭来了第一个让你吃。”她调侃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 李牧看不下去了,打断了她们的对话:“给你我的手机吧,我这还有点电,应该够你打个电话。”他说着,把手机递给了冯梓。 白岁欢这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心中一松,手机还在。她缓缓地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冯梓,眉头微微皱起:“你一直是这样疯疯癫癫的吗?” 冯梓笑了,笑得带着一丝无奈和苍凉。她静静地看着白岁欢,目光中多了一分认真:“让我想想该怎么回答你。也许,如果你经历了我所经历的,你会觉得我这样的状态是最普通不过的了。” 白岁欢的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还未开口,冯梓接着说道:“据我所知,你们两个快死了,对吧?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她的声音平淡,貌似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背后一阵寒意袭来。她和李牧的事竟然被冯梓知道得如此清楚。她下意识地看了李牧一眼,发现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同样震惊。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白岁欢的声音透出一丝颤抖和难以置信。 冯梓抿唇一笑,眼神中透出一丝神秘:“重新介绍一下,我在行内叫「绝迹」,能力不怎么样,但情报收集嘛,还算有一手。而你,白岁欢,他们管你叫「报纸」,能力最没用。李牧,「瞬移」,我挺喜欢你这个仙术的。” 白岁欢和李牧面面相觑,心中同时涌起疑惑与不安。她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冯梓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白岁欢的眼神中透出一丝防备,她低声问道:“那他们三个呢?陈墨江、刘勤和廖灾的能力又是什么?” 冯梓打了个哈欠,似乎对解释这些并不感兴趣,但还是说道:“老陈,代号「万发」,你可以理解为‘奶妈’,平时缺胳膊少腿他能给你接个假的;小刘,代号「寄生」,就像小强一样,顽强到死不了。至于廖灾嘛,他的代号是「赤岚」,最让人摸不透的一个家伙。他能操控火焰,将它玩出各种花样。” 白岁欢消化着冯梓的话,心中一阵复杂。 “冯梓,”白岁欢缓缓开口,目光坚毅,“我们能相信你吗?” 冯梓笑意不减,眼神却变得深邃,“这取决于你们。如果不信我,你们可以走自己的路。但我知道,你们还有事想活下去,还有想保护的人。相信我或不相信我,你们的时间都不多了。” “我明白了。”李牧点点头说。 “那就先吃饭吧,等廖灾回来。”冯梓轻松地说着,似乎刚才对她来说一切都只是闲谈。她靠在席子上,眼中透出一丝疲惫。 “白岁欢,22岁,性别女,喜欢男,身高163,92斤,我充电线都一米七,喜欢橙色,代号「报纸」,能力是从手心中抽出一张关于未来的报纸,而且左手手指可以划出血刃,杀伤力并不高,可以忽略不计。我想想还有什么,啊!我记得资料上还说你是a+,我看看你没有a+的样子,还有三围是……” 白岁欢瞬间脸就红了上来,她及时捂住了冯梓的嘴说:“不要说了!” 第35章 吃饭了 庙外的风声渐渐减弱,夜色沉沉,黑幕将整个小庙笼罩其中。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白岁欢站在半掩的庙门后,耳朵竖起,屏息凝神。 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那漫长的抱怨:“这王八蛋疯子,让我去买吃的,真是臭地沟支庙门,她算哪个神啊,下次再让我买去,我给你迎面骨剃下来改副快板。这荒凉地界,连个卖烟的地方都没有,冷死了。” 她眉头一挑,心中一丝紧张慢慢放松下来。 是廖灾。 他的语调中透着疲惫和不满。 就在廖灾推开庙门的一瞬间,白岁欢突然从门后闪出来,挡在他面前。 廖灾被吓了一跳,眼神中闪过惊讶与不解,退了一步:“我操,你不是还在睡觉吗?怎么醒了?” 白岁欢的眼神依旧带着几分警惕,但更多的是无力和疲惫。 她轻声说道:“我饿了。饿得睡不着。” 廖灾的脸上显出几分无奈,抱怨似的咂了咂嘴,然后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意。 “我这里有大饼、米饭、馒头、馍片、烧饼、炒饼、炒面、炒粉。你吃什么?” 他的语气中带着调侃,仿佛要让紧绷的气氛轻松下来。 白岁欢的目光扫过他的双手,却发现它们空空如也,连一点吃的都没有。 她不由得皱起眉头,声音中透着怀疑:“吃的呢?你手上分明什么都没有。” 廖灾轻笑一声,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动作亲切又有些嘲弄: “你这个小孩就是涉世太浅,东西全在我的背包里呢。” 他转过身,露出塞得满满的背包,拉链几乎要被撑破,几缕食物的香味从中隐约飘出。 白岁欢愣了一下,终于有一丝笑意在嘴角浮现,她看着廖灾的背包,肚子发出不合时宜的咕噜声,脸上泛起一丝微红。 廖灾笑着摇了摇头,再次摸了摸她的头:“走吧,吃饭去。” 两人走进庙内,温暖的火光映照在石壁上,带来一丝久违的安心。 李牧正和冯梓坐在火堆旁谈话,声音不大,火光在他们脸上跳跃,映出他们疲惫而坚定的神情。 冯梓看到廖灾进来,眉头一皱,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个王八蛋,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廖灾无所谓地耸耸肩,脱掉外套,坐到一旁。 “老太太来例假,真绝了。你也不看看你点了多少东西,咱这地方走到最近的村子都要两个小时,更别提你要的那些烤鸭烧鸡炸鱼。谁家会备这些啊!” 李牧忍不住笑出声,调侃道:“廖大哥,所以你去了县里?” “是啊,”廖灾无奈地叹了口气, “等公交车等了半个小时,偏偏在我等的时候不来,等我放弃了,它一分钟能来十趟。真是邪门了。” 火光映在李牧的脸上,他低头抿了口酒,眼中透着淡淡的笑意。 廖灾扫了一眼白岁欢和李牧,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容: “李牧啊,你这小女朋友恢复得不错嘛,来,给你一瓶这个补一补。” 说着,他从背包里掏出一瓶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酒递给李牧。 白岁欢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略显尴尬,但又很快镇定下来,冷静地说道: “我不是他女朋友,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李牧轻轻一笑,仿佛没有听到这段对话,继续喝着廖灾递来的酒。 他的动作自然,眼神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廖灾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这么严肃。今晚先吃饭,明天我们还有事要做。” 廖灾开始从背包里一件件地拿出食物,烤得金黄的馒头、香喷喷的炒饼和一份还冒着热气的米饭。 白岁欢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虽然他们身处破旧的庙宇,外面寒风凛冽,局势未明,但有这些生死与共的同伴在身边,似乎一切困苦都能暂时抛诸脑后。 冯梓看着廖灾把食物分给大家,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这才像样,我可不希望明天出发的时候我要饿着肚子出发,还有,廖灾!咱就光吃饭啊?菜呢!” 廖灾喝着酒说道:“就在包里,自己拿。” 李牧接过一份馒头,递给白岁欢,眼中带着一丝默契的关切。 “吃吧,充满体力才有力气面对明天。” 白岁欢接过食物,手指触到那份温暖,心中微微一颤。 她深吸一口气,笑了笑:“谢谢。” 夜色渐深,庙内的火光将每个人的脸映得明暗不定。 廖灾靠在墙上,打了个哈欠,笑着说道:“今天虽然折腾,但咱们还有明天,先吃好喝好,明天才有力气继续拼命。” ………………吃饱喝足后……………… 冯梓和白岁欢已经在一角找了地方躺下,疲惫让她们很快进入了浅眠。 而在另一边,李牧和廖灾仍然坐在火堆旁,手中的酒壶在火光中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李牧看着火焰跳跃的影子,内心仍有许多疑问萦绕不去。 他瞥了一眼廖灾,那男人脸上的疲惫掩不住眼中的深邃和神秘。 李牧轻声问道:“廖大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又是怎么知道我们被困在那个金银碗里的?” 廖灾闻言,抬头看了看李牧,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露出一抹笑意。 他将酒壶递给李牧,自己又喝了一口,然后伸手示意李牧靠近些。 他压低声音:“其实,我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们来自未来。” 李牧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震。 未来? 他想到曾经在北务镇遇到的沈梦,那个女人,她也是未来的人。 这不是第一次听到关于未来的信息,但这一次却显得更加真实。 廖灾接着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来这里只是为了赚点钱,我们都是拿钱办事的。 说白了,我们是赏金猎人。你们两个其实不在任务的赏金名单里,我们救你们只是出于好心。” 李牧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赏金猎人?未来的世界,真的可以随意穿越到过去的时代吗?” 他想起沈梦的话,那时她提到过的未来,还有仙术者,或许是真的。 廖灾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我们这个任务属于高危任务,赚的钱足够我们一年花销。但要说随意穿越,那可不是真的。 我们也不知道具体的技术是怎么实现的。 当时,我们接下任务后,做了准备,就被带进一个黑色屋子里,签了一堆没用的免责协议。 然后,我们就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已经到了这里。” 李牧盯着廖灾的脸,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找到蛛丝马迹。 “廖大哥,你是不是在骗我?”李牧的声音平静。 廖灾叹了口气,拍了拍李牧的肩膀,笑容中带着一丝洒脱:“我也不知道。李牧,我们这些人只是棋子。 咱们能在这儿对话,已经是命运的安排。 等我们完成任务回去,会被清除记忆。 这次之后,我们恐怕都不会记得见过你们。 如果你能活到那时候,记得带‘弟妹’来看我。” 他咧嘴笑着,玩笑中透出些许真挚的情感。 李牧愣住了,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他知道以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好过了,毕竟这世界的一角已经被揭开了。 但此刻,他面对着的是一位救了自己和白岁欢的朋友。 他握紧酒杯,低声说道:“无论未来如何,我会记住这句话。” 廖灾抬头看向窗外,眼神飘向夜空中的繁星,那些星光像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他们的命运。 “人啊,总得在命运中拼一把。我们来自不同的时间,但此刻是同伴,这就够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叹和解脱。 火光在两人之间摇曳,映照出他们沉默的面庞。 远处,冯梓和白岁欢的呼吸声平稳,显然已经熟睡。 李牧感到一种莫名的平静,尽管未来不可预测,但他明白,这个人他不会忘的。 第36章 她的思考 中午的阳光透过仅剩下一点窗棂洒进庙内,温暖而明亮。 白岁欢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在庙内扫过,发现冯梓和廖灾已经不在了。 她正准备起身时,目光落在廖灾留下的背包上。 包旁边的地面上刻着几个字,字迹潦草却清晰:“有缘再见。” 李牧也醒了过来,看到那些字后,神情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感慨。 他背起自己的背包,对白岁欢轻声说道:“走吧,他们已经去完成自己的事情了。我们也有未完的事要办。” 白岁欢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散乱的思绪,站起身来问道:“那我们现在从哪里开始查起?” 两人走出庙门,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寒意,带来一丝温暖。 李牧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也不确定。但昨天廖大哥提到过,往东边走有个村子,那里有公交车可以去县城,我们先把东西拿回来吧。” 他们沿着小路,背着背包朝东边走去。路上,李牧将昨晚和廖灾的对话一一告诉了白岁欢。 她听完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轻轻笑道:“没想到未来还有赏金猎人这种职业。如果有机会,我倒想体验一下。” 李牧露出一抹笑意,心情似乎也被她的轻松语气感染了些。 他们一路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穿过小路,终于走到了廖灾所说的村子边缘。 阳光照在古旧的房屋上,影子拉得很长,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炊烟香。 他们找到了公交站牌,站在简单的铁制车棚下。白岁欢摸了摸口袋,皱眉问道:“你带零钱了吗?” 李牧从背包里翻找着,微笑着回答:“不用担心,廖大哥昨晚给了我一些零钱。”他说完,手里亮出一沓皱巴巴的纸币。 等车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阳光渐渐变得刺眼,白岁欢靠在站牌旁,思绪飘散。 她望着远处的村落,轻声道:“你想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李牧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想也没用,手机昨天晚上让廖大哥玩没电了。” 白岁欢嘴角微微上扬,从手心中抽出一张还在滴血的报纸递给李牧。 李牧接过报纸,看到上面大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但在报纸的左下角,一条不起眼的新闻吸引了白岁欢的注意。 “为了庆祝‘小梨园’成立150周年,班主姜元辙宣布将在某某地进行公演,本场收益将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白岁欢的眼神变得锐利,轻声说道:“找到了。” 两人不再言语,静静等待着公交车的到来。 终于,一辆破旧的公交车缓缓驶来,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他们面前。 车门吱呀一声打开,李牧率先上车,白岁欢紧随其后。 车内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乘客,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子启动后,窗外的风景缓缓后退,白岁欢望着窗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在那碗中世界,仿佛是一场漫长的噩梦,她和李牧被困在那里,挣扎在生死边缘。 她回想起那段时光,感觉像是跨越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你在想什么?”李牧突然问道,目光从窗外收回,看向白岁欢。 白岁欢回过神来,轻轻叹了一口气:“在想我们这半个月经历的事。” 她顿了顿,眼中带着一丝冷峻和不安,“我们都没想到,仙术会把我们卷进这样的事情。” 李牧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 “是啊,一开始谁能想到呢。” 他望着她,眼神中带着深深的理解。 他们彼此从未知晓对方拥有仙术,到一同面对敌人,一路走来,每一刻都充满了危险与意外。 车子在漫长的旅途中摇摇晃晃地行驶,日头逐渐西斜。 到了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抵达了曾经举办庙会的地方。 下车后,白岁欢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的那辆车。 虽然没有被贴上罚单,但车身上布满了各种小广告,显得有些狼狈。 李牧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车窗,半开玩笑地说道:“上车吧,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顺便充个电。这车好像油也快没了。” 白岁欢点了点头,目光中多了一丝倦意。 两人找到一家民宿住了下来,将手机插上电源,静静等待充电完成。 夜晚的安静让白岁欢的思绪再度泛起,她回想着一切:从最初发现的那本神秘的书,到被绑架注射药剂、获得仙术的那一刻。 自己的能力是「报纸」,可以从手心中抽出一个预言性质的报纸。 而李牧的仙术是「瞬移」,还有自己遇到的所有人都是以仙术名字相称的,似乎自己有了仙术后就有了代号。 而他们遇到的那些人也都拥有与他们代号相关的仙术。 白岁欢的手指在床边轻轻摩挲,眼中闪烁着疑问和思索。 她想到冯梓,那位神秘的赏金猎人。 自己当时在庙中醒来时,本能地想要杀了她,可冯梓却轻而易举地掐住了她的手。 那一瞬间,白岁欢脑中像是被切断了电流,原本燃烧的怒火被瞬间熄灭。 “她说自己是「绝迹」,难道「绝迹」是掐断他人意志的能力?这能力也太变态了吧” 白岁欢低声自语,眉头微皱,感到一丝不寒而栗。 此时,李牧正站在窗边,凝视着远处的夜景。 他似乎察觉到白岁欢的沉思,但没有打扰她,而是默默转身走出房间,为车加油去了。 白岁欢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刚刚充上电的手机屏幕上。 时间显示出冷冰冰的数字,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半个月了,她和李牧被困在那个诡异的碗中世界足足半个月。 那段时间充满了绝望与挣扎,几乎耗尽了他们所有的力气。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有了仙术后,她以为只是开启了通向强大和未知的门,却没想到,这竟然是通往无尽危险和阴谋的入口。 仙术揭开了世界的一角,让他们看到了一些不该被人类知晓的秘密,而这秘密的代价,竟然是生命的倒计时。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曾被鲜血和痛苦染上的手,如今却显得格外脆弱。 白岁欢走进卫生间,打开镜子柜,看着镜子中自己有些憔悴的脸庞,发现发际线附近又多了几缕白发。 她无声地叹息,伸手轻轻拨开那些刺眼的白色,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我们还剩下多少时间? 这个问题在她心中盘旋不去。她不知道答案。 转身离开卫生间,她将手机拿在手里,回到床上,侧身躺下。 柔软的被褥带来一丝久违的舒适,但内心的疲惫却无法抹去。 她想起李牧,那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生死之交。 过去的半个月,他们共同面对了太多的生死险境,李牧的每一句鼓励和每一次支撑,都成了她坚持下去的动力。 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白岁欢编辑了一条简单的消息,发给李牧:“给我带点串。” 她放下手机,望着天花板发呆,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 夜色逐渐笼罩着房间,窗外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伴随着远处偶尔响起的喧闹声。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李牧的回复:“知道了,等我回来。” 短短的几个字,让白岁欢心中那份无形的紧张稍微松懈下来。她闭上眼,思绪渐渐飘远。 第37章 不知怎样好 第二天早晨,阳光透过民宿的窗帘缝隙洒进房间,给四周涂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白岁欢感到温暖的光线轻轻照在脸上,缓缓睁开眼睛,意识逐渐回到现实中。 她伸手遮了遮眼睛,视线慢慢适应了房间内的光线,接着便看到了李牧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李牧已经穿戴整齐,低头认真地系着鞋带。淡淡的阳光洒在他微弯的背上,勾勒出轮廓分明的侧脸。 白岁欢怔了一瞬,心中浮现出一丝莫名的慌乱。 她随即反射性地抱起被子,将自己半遮半掩起来,眼神中带着警惕与疑惑:“你干了什么!你怎么这样!” 李牧被她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手中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白岁欢,眼中带着一丝诧异。 见她神情认真而紧张,他先是微微皱眉,随后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笑意。 “你说什么呢?我昨晚在车上睡的,回来晚了,怕吵醒你就没进来。” 他的语气轻松,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白岁欢的眼神依旧带着疑虑,眉头微微蹙起,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解释。她紧抿着嘴唇,冷冷说道:“发誓,不然就头发掉光。” 李牧忍不住轻笑出声,眉眼中透出几分宠溺与无可奈何。 他举起右手,做出发誓的姿势,表情夸张,声音中带着一点戏谑:“我李牧发誓,昨晚什么都没干。如果我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今天出门就被车撞死,头发掉光。” 白岁欢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嘴角微微上扬,但又立刻抑制住那一抹笑意,冷哼一声:“倒也不用发这么毒的誓。” 房间里短暂的紧张气氛被打破,阳光下,两人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轻松。 李牧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肩膀,嘴角带着笑意看着她:“快起来吧,吃点东西,我们还有不少事要做。” 白岁欢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确认他并没有撒谎,终于放下了心。 她坐起来,捋了捋额前的碎发,轻轻笑了一下:“好,马上。” 她看着李牧从容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瞬间涌入房间,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堂堂的。 窗外传来早晨县城应有的喧闹声,车流和人声交织在一起,为这片区域注入了生机。 远处偶尔传来小贩的吆喝声,和早市上的喧闹形成了轻微的背景音。 李牧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瞬间洒满整个房间,照在简洁的木制家具和米白色的墙壁上。 窗外可以看到街道上的行人匆匆走过,一些早餐摊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煎饼、油条和豆浆的香味。 几只鸽子在街道旁的树枝间栖息,拍打着翅膀飞向空中。 白岁欢从床上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洗漱完毕后,两人走向停在民宿外的车子。 空气中弥漫着清晨泥土的味道,带着一丝凉意。 她看了看李牧,眼中闪烁着坚定:“我们要去找姜元辙,不知道楚涵现在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 李牧沉思片刻,眉头微蹙:“我们有方向吗?他会在什么地方?” 白岁欢低头摊开手心,从中缓缓抽出一张报纸。 她仔细浏览了一下报纸上的内容,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 “在平顶山的一个村子里,我会把位置发到你手机上。另外,今天别走高速。” 她指了指报纸上的一则小标题,继续说道: “上面说今天高速上会有一起连环车祸,会导致长时间的交通堵塞。” 李牧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佩服,随即点头表示同意:“那好,我们走辅路。” 他坐上驾驶座,白岁欢坐到副驾驶位,系上安全带,车子在清晨的阳光下缓缓驶离了民宿。 道路两旁的风景迅速掠过,苍翠的树林在阳光下闪着金光,两个人开着车听着歌去了白岁欢手机上的那个村子。 五个小时的车程过去,阳光已经从上午的清冷变成了下午的温暖,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村子静谧而古老,泥土的味道夹杂着田间青草的清香,看起来与外界隔绝一般。 两人将车停在村口,拿上了必要的东西,谨慎地走进村子。 远处的广场上,搭建着一座简陋的戏台,木质的台柱上挂着褪色的红布。 白岁欢心头一震,暗自说道:“终于找到了。” 她与李牧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戴上耳机,分头行动。李牧朝右边的小巷走去,而白岁欢则沿着左边的小路小心前行。 走到一户人家的院子前,白岁欢停住了脚步。 院子里飘来阵阵烤肉的香气,她定睛一看,竟然看到陈墨江和刘勤坐在院中,手里拿着羊肉串,正大快朵颐。 “陈大哥!”白岁欢惊喜地喊道,快步走进院子。 陈墨江抬头,嘴里还叼着一块肉,见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笑意:“哟,这不是岁欢吗?醒了啊!来来来,吃一串,味道不错!” 白岁欢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疑惑和急切:“我就不吃了。你们不是去追姜元辙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吃串?” 刘勤扶了扶眼镜,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们早就追踪到他的踪迹了。这几天他一直在这里准备演出,但迟迟不开场,我们也没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只能潜伏,等待合适的时机。” 白岁欢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冯梓和廖灾大哥呢?” 刘勤放下手中的串,脸色稍微笑了一些:“他们两个伪装成村民,埋伏在戏台附近。听说你想对冯姐动手,是真的吗?” 白岁欢的脸色变得冷峻,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是的。她在金银碗里对我做的事情,我不能忘,也不可能原谅。” 陈墨江拿起一杯酒,一边晃着一边说:“人各有命,冯梓做的事,小刘,你总要理解一下吧。不过,那李牧小子呢?他在哪?” 白岁欢拿下耳机递给陈墨江,笑了笑:“我们两个带着耳机呢。”陈墨江接过耳机,戴上后一阵哈哈大笑:“李老弟,想死我了!姜元辙这老小子已经拖了好几天没演了,你们今天来得正是时候。” 趁着陈墨江和李牧在耳机中交流,刘勤凑近白岁欢,低声说道: “岁欢,你不如去戏台那边看看。我觉得今晚很可能会有动作。别听陈哥的,他喜欢稳妥,但有时候,我们需要主动出击。” 白岁欢的心中燃起一丝紧张和期待,她点点头,将手机交给了陈墨江,准备出发。 这时,刘勤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深沉:“这次,我们保你们俩没事。还有,你不是想知道楚涵的情况吗?小心一些,他的仙术很棘手。” “楚涵的仙术是什么?”白岁欢压低声音问道。 刘勤脸上闪过一丝凝重:“我给他的代号是「二元化」。简单说,就是能把人带进书中,让你变成书里的角色,替代原本的人物。” 白岁欢的心跳加速,眉头紧锁:“那触发条件呢?有什么办法能避免?” 刘勤摇了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迷茫和无奈:“不知道。前天我就被他拉进去过,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是一眨眼,我就成了书里的人。好在我有办法脱身,否则……” “我明白了。”白岁欢说了句话,然后就走出大门,朝着村广场戏台的方向走去了。 第38章 她不简单 白岁欢的心跳越来越快,随着她一步步接近村广场,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压抑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似乎在等待即将开始的演出。 广场中央的戏台子搭建得简朴而古老,台柱上挂着褪色的红布,随风微微摇曳。 就在这时,一个佝偻的老奶奶突然从人群中走来,拉住了她的手。 老奶奶的手粗糙不堪,像是饱经风霜的树皮,触感让白岁欢感到一丝不适。 老奶奶用左手拖住她的左手,右手则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抚摸,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小姑娘,你不是这村里的人吧?我从来没见过你啊。” 白岁欢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心中却闪过一丝紧张: “奶奶,我是来看「小梨园」演出的,我是个自媒体博主,来宣传咱们的传统文化的。”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但内心早已绷紧了每一根神经。 老奶奶听力似乎不太好,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没听清楚她的话。 便继续抚摸着她的手背,露出一抹更深的笑意: “这小姑娘好啊!你有男人吗?我孙子是个大老板,缺个媳妇,你要是能跟他在一起,可就有福了!” 说到这里,老奶奶的情绪有些激动,开始轻轻咳嗽起来,声音沙哑而急促。 白岁欢露出尴尬的笑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不用了,奶奶,我有对象了。”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想结束这场不自在的对话。 然而她努力了几次,都未能成功。 老奶奶的手劲大得惊人,让白岁欢开始怀疑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该有的力气。 白岁欢心头一紧,冷冷地说道:“冯梓,你再不放开,我可就要喊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老奶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白岁欢会这样说。她轻轻歪了歪头,眼中露出困惑:“小姑娘,你在说我是疯子吗?” 那眼神中的茫然让白岁欢一瞬间有些心软,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认错了人。 “对不起,老人家,我认错人了。”白岁欢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试图缓和气氛。 然而,老奶奶的手劲却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紧,像是铁钳一般钳住她的手腕。 白岁欢的手背开始隐隐作痛,她试图再次挣脱,语气中带着急促: “奶奶,能不能放开手?我对象在那边等我呢。” 老奶奶仍旧一动不动,眼神中透出一种不易察觉的冷意。 白岁欢的心跳如擂鼓般加快,右手不由自主地摸向口袋,想拿出手机联系李牧,却发现手机还在刘勤那里。 就在这时,她听到老奶奶用低沉的声音说:“这里不属于你们。” 这句话如同冰水般泼在白岁欢的心上,让她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她的背脊发凉,腿部微微颤抖,感到一股说不出的恐惧在心底滋生。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意识却如同被一股强烈的压力冲击,逐渐模糊起来。 就在白岁欢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时,老奶奶握住了她的手。 一瞬间,她的眼神失去了焦距,变得空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片刻后,她的眼神恢复了清明,眼中燃起怒意:“你果然是冯梓。” 老奶奶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手上依旧未放松,但那双眼睛中闪过一丝戏谑与嘲弄。 她拖着白岁欢走到广场旁一棵老树下,周围人声鼎沸,却无人注意到她们的异样。 老奶奶轻轻一笑,声音渐渐从沙哑变成了熟悉的音调:“看来你还是忘不了金银碗里的那些东西啊。” 她的声音透出几分讥讽和淡漠。 白岁欢瞪着她,那伪装下的真面目终于暴露无遗,她确实就是冯梓。 白岁欢感到胸口的愤怒如火山般涌上来,手腕处的疼痛与那段折磨的记忆交织在一起。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冰冷:“你到底想做什么?” 冯梓松开了手,双手交叉在胸前,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小姑娘,这场戏才刚刚开始,你准备好了吗?” “你什么意思?”白岁欢皱起眉头,盯着冯梓,试图从她的表情中读出更多的线索,但冯梓只是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缓缓地伸出三根手指,目光冰冷而沉稳。 “这次我们要面对的是三个拥有仙术的人。 刘勤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两个的情况,但第三个人的仙术至今仍不明。 如果他的能力和我的类似,那么你必死无疑。” 冯梓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可忽视的警告。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呼吸变得急促。她尽力保持冷静,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安:“有「法天境」的姜元辙,「二元化」的楚涵,还有一个人是谁?” 冯梓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语气中透出谨慎: “一个姓赵的男人。他有仙术,这是我们所知不多的信息。 这个人行事隐秘,至今为止,他的真实能力尚未被任何人确认。” “姓赵的?”白岁欢重复着这个名字,试图从记忆中搜寻蛛丝马迹。 她回想起庙会的那一天,那些接待她和李牧的人、那些眼神闪烁的笑脸。 突然,一个模糊的面容浮现出来。那是负责接待他们的人,言谈举止得体,目光中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也姓赵。 “我想起了一个人,”白岁欢缓缓说道,眼神中逐渐凝聚起警惕,“之前在庙会接待我们的那个人,他也姓赵,会不会是他?” 冯梓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变得严肃: “很有可能。如果是他,事情会比我们想象得复杂得多。 这个人的手段并不简单。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白岁欢闭上眼,脑海中拼凑出那个男人的细节:他有一张清瘦的脸,皮肤微黑,带着岁月打磨过的硬朗线条。 眼神中总带着笑意,但又似乎隐藏着某种戒备与疏离。 她低声描述: “他的脸很清瘦,皮肤有些黑,眼角总是带着笑纹,但眼神让人感到不安,仿佛他能看穿一切。” 冯梓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眼中闪烁着一丝冷光:“没错,就是他。 我的宝贝,你要记住,这个人绝不能轻视。 如果你现在要去戏台那边,一定要小心提防,不要被他的伪装迷惑。 更重要的是,千万不要被他引导到他的节奏里,否则你会陷入不可预知的危险。” 白岁欢的心跳加快,仿佛听见血液在耳中奔涌的声音。 冯梓的眼神让她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咬紧牙关,试图驱散心中涌起的恐惧。她看着冯梓,轻声说道:“谢谢你的提醒。” 冯梓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过一丝难得的柔和:“小心些,不要让我们这一趟辛苦白费。你的命,不只是你自己的。” 白岁欢的心中一震,听出了这句话中隐含的含义。她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她转过身,朝着村广场的戏台走去。 广场上的人群已经开始聚集起来,声音嘈杂,热闹中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白岁欢穿过人群,目光不断扫视着四周,试图寻找任何可疑的线索。 戏台上的红布随风微微摆动,似乎在暗示着一场即将上演的剧目。 一个小男孩在戏台下跑过,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咯咯笑着与伙伴们追逐打闹。 几位年长的村民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即将开始的演出,脸上带着几分期待。 她走到人群的边缘,视线越过戏台,寻找着冯梓提到的那个赵姓男人的身影。 如果他真的在场,意味着她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辨别出他的意图并采取行动。 白岁欢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第39章 不错的演出 戏台前人头攒动,村民们坐在长条凳上,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和烧烤的味道,还有孩子们追逐嬉闹的笑声。 白岁欢坐在靠近中间的位置,李牧、冯梓和廖灾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各自融入到村民中,以免引起注意。 戏曲的锣鼓声渐渐响起,悠长的胡琴与锣鼓的合奏声交织在一起,独属于戏曲的韵味在空气中飘荡。 舞台上的幕布缓缓拉开,演员们穿着色彩鲜艳的戏服,脸上画着夸张的妆容,一个接一个地登台。 演员的动作优雅,唱腔高亢婉转,赢得了台下观众的掌声与喝彩。 然而,白岁欢的心却始终悬着,她的目光始终在扫视着台上和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她仔细观察每一个上台的演员,从他们的神态到步伐,试图在这些人中找到楚涵或姜元辙的踪迹。 然而,无论她如何细致地寻找,这两人始终没有出现。 “这不对劲。”白岁欢心中暗道。 她感到一股隐隐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盯着她。 她努力保持冷静,抬头再扫视了一眼台上的演员,没有一个与楚涵或姜元辙相符。 人群的注意力全被戏台上的表演吸引,嘈杂声和乐器的旋律充斥着她的耳朵,让她的思绪愈发紧张。 她决定不再等下去。白岁欢悄悄站起身,借着人群的掩护,向后退去。 她知道李牧、冯梓和廖灾现在并不知道她的行动,但她无法继续坐等机会。 她绕过观众席,避开几名低声交谈的村民,向戏台的后面走去。 戏台后面的场景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那里布置得简陋而紧张,幕布后面是几张木桌,上面堆满了戏服、化妆盒和各类杂物。 几个后台的工作人员在忙碌地整理道具和准备下一场戏,时不时有人低声交流,声音混杂着乐器的节奏。 白岁欢屏住呼吸,藏身在一旁的阴影中,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她的目光在后台的每一张面孔上扫过,寻找任何可疑的迹象。 突然,一个身影从角落里走出,那人穿着一件戏服,神情冷漠。 她的心猛地一跳,那个人的面容正是庙会时的那个姓赵的人。 白岁欢的心跳加快,暗自提醒自己保持冷静。 这就是那个冯梓警告过的人,那个有着不明仙术的赵姓男人。 男人似乎感应到什么,目光突然扫向她所在的方向。 白岁欢连忙屏住呼吸,身子压低,藏在一堆戏服后面,心跳如雷,手指不由得握紧。 “这里怎么有人?”赵姓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怀疑。 他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空气中的紧张感愈发浓烈。 白岁欢屏气凝神,身体微微颤抖,她知道此刻暴露意味着什么。 她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脑中飞快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哥,你还记得我吗?”李牧的声音轻松愉快,带着一丝笑意,突然从走廊另一端传来。 他走过来,脸上挂着一抹自然的笑容,“上次我和一个女孩子一起来看楚老师的。” 赵姓男人被吓了一跳,猛地停住脚步,目光警觉地扫过李牧,随即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哎呦,吓死我了!你小子走路怎么没声啊?你是来找楚涵的吗?楚涵马上就要上台了,他现在在化妆间,我可不建议你现在去打扰他。” 李牧赶紧摆了摆手,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笑着说道:“不不不,哥,我这次不是来找楚涵的,我是来找您的。” “找我?”赵姓男人的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很快收敛了神情,声音中带着半开玩笑的语气,“找我干什么?” 李牧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和一支钢笔,双手递了过去:“赵老师,麻烦您给签个名。 我家老人特别喜欢您唱的戏,每次听到您唱都说这才是正宗的戏腔。” 赵姓男人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惊讶与一丝自豪的笑容。 他接过照片,毫不迟疑地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拍了拍李牧的肩膀:“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你小子倒是会说话!放心吧,如果你想找楚涵,等这场演出结束,我让你第一个见到他。哈哈哈!” 李牧微微低头,看了一眼照片上刚刚写下的名字:“赵玉齐。”他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目光中闪过一抹思索。 随后,他握住赵玉齐的手,装出激动的神情:“赵老师,我家老人现在就在外面,他们不好意思进后台,能请您出去和他们见一面吗? 两位老人腿脚不好,本来听说今天没有您唱的戏都打算不来了,但后来听人说您是今天的大轴戏,还是坚持来了。 能不能请您出去见见他们?哪怕只是打个招呼也好。” 赵玉齐听完,哈哈大笑,脸上挂满了自豪:“没问题!这小子倒是孝顺,带路吧。趁我现在还没化妆,我也正好和两位老人聊聊。” 说着,他爽快地拍了拍李牧的背,跟着他走向出口,脸上仍旧带着那股自信的笑意。 李牧微微侧过头,眼角余光扫过白岁欢藏身的方向,眼神中透出一丝示意。他轻轻扬了扬下巴,示意白岁欢不要轻举妄动。 白岁欢立刻明白了李牧的意图,心中的紧张稍微松了些,但她依然保持着戒备。 赵玉齐走过时,白岁欢感觉到他的目光只在她藏身的地方掠过,未曾停留。 他似乎毫无疑心地跟着李牧离开后台,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戏台旁的人声中。 白岁欢松了口气,双手依旧微微颤抖,她缓缓从藏身处站起,暗自在心中感谢着李牧。 李牧他们仨成功地引开了赵玉齐,现在她必须抓紧时间查探后台的其他信息,尤其是关于楚涵的化妆间。 她迅速移动,穿过堆放着戏服和道具的角落,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声音。 后台的另一侧,一间稍显昏暗的化妆间门半掩着,门缝中透出微弱的光芒。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心绪,准备进一步行动。 第40章 抓人 白岁欢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在那间半掩的化妆间外的墙壁上,耳朵贴着墙,努力听清楚里面的动静。 房间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是姜元辙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自言自语,但语气中带着回答的意味,不知道在与谁交流着。 白岁欢皱起眉头,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他是在打电话吗?还是在自言自语? 确定了姜元辙的位置后,白岁欢的心跳略微放缓。现在只差找到楚涵了。 然而,随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周围的空气却开始变得异常沉重。 她猛地察觉到,墙壁和走廊的地板似乎在一点点消失,空间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一层无形的薄雾正在吞噬现实。 四周转眼间陷入了浓重的黑暗。 “又是这样!”白岁欢咬紧牙关,心中升起一股愤怒。 她记得上一次自己也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卷入黑暗空间,那次险些丧命。 但这一次,她已经有所准备。 就在她试图稳住自己的情绪时,几步之外突然亮起一道光。 光芒柔和,却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显得异常刺眼。 白岁欢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心中迅速权衡着形势。 光源中的影子渐渐清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这次,我们能不能静下心来好好谈一谈?” 白岁欢背后猛地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拉住。她失去平衡,倒在了一张突如其来的椅子上。椅子稳稳地接住了她,但这场景让她心头发凉。 这里什么时候多出一张椅子?她迅速打量着四周,发现整个空间依旧黑暗,除了眼前那束光芒。 光源处,一个身影慢慢走来,步伐不急不缓,散发出一股冷静而威压的气息。 那人走近了,白岁欢看清了他的脸,正是姜元辙。 他的眼中带着一丝冷意与试探,嘴角微微扬起,仿佛对这场突然的相遇早有预料。 “你想谈什么?”白岁欢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微微翘起二郎腿,努力让自己显得从容不迫。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 姜元辙停在她面前,目光带着些许疲惫。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三米。 他低头看了看她坐在椅子上的样子,笑了一下,声音低沉又含有试探: “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 白岁欢冷笑,眼中带着讥讽: “误会?你我之间的事,还能有误会吗?” 她的手指轻轻地在椅子扶手上敲击,表面上镇定自若,实际上已经开始暗中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她知道,这次谈话绝非简单的交流。 姜元辙不为所动,微微眯起眼睛,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在寻找一些答案,而你们认为我就是那个阻碍的人。 可事实上,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不是由我主导的。” 白岁欢心中一震,眉头微皱:“什么意思?你在暗示什么?” 姜元辙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叹了口气,向后退了一步,双手背在身后,语气缓慢而冷静: “我们都有被困在棋局中的时候,只是有的人知道自己是棋子,有的人则不愿意承认罢了。” 白岁欢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更多的信息。 她紧绷的神经在此刻变得更加敏锐,每一句话背后似乎都隐藏着危险。 她不再回应,而是用眼神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姜元辙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弯下腰,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直视着白岁欢:“你想知道的关于楚涵的事情,也许你很快就会亲眼见到。 但我要提醒你,进入他的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已经开始触碰到真相了,但代价,你承受得起吗?” 白岁欢感到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左手猛然挥出,一道血刃迅速划破空气,直逼姜元辙而去。 然而,那道血刃在击中目标前的刹那,姜元辙的身影像幻影般消失不见。 下一秒,白岁欢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凉意,姜元辙出现在她椅子的后面,双手稳稳地扶在椅背上,声音低沉且透着一丝沉稳: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控制楚涵,对吧?如果你真的想了解真相,就应该静下心来,听我说完。” 白岁欢试图站起身,却发现身体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无法动弹。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如同压着一块巨石,动弹不得。 她努力控制着内心的恐惧,冷冷地开口:“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姜元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似笑非笑,仿佛在衡量着什么。 他缓缓走到白岁欢身前,目光深邃:“很多事情你们以为自己知道,但其实并不尽然。 楚涵,他并不是自愿成为我的傀儡,而是为了保护所有人,甘愿成为这场棋局中的牺牲品。” 白岁欢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被愤怒取代:“保护我们?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用的手段,从来都不值得信任!” 姜元辙微微一笑,继续道:“你以为你们是在追寻真相,但你们从未意识到,这场游戏从一开始便是由更强大的力量主导的。 我控制楚涵,是因为只有这样,他的力量才不会失控,整个世界才不会陷入无尽的混乱中。” 白岁欢的目光变得锐利,她努力抑制内心的震惊和恐惧:“你说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姜元辙靠近一步,眼中闪过一抹冷光:“我的目的,是让你明白,你们的敌人并不是我,而是那股你们还未察觉到的力量。 如果你继续执意与我为敌,最终只会让楚涵深陷其中,再也无法救出。” 白岁欢的心中一阵翻涌,她想反驳,却被眼前的真相所冲击。姜元辙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和她无法忽视的逻辑让她意识到,这场游戏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白岁欢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冷静下来,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与愤怒。 她的视线越过姜元辙,注视着远处两个逐渐清晰的黑色影子。 那些影子散发出诡异的气息,扭曲而不断变形,仿佛随时可能化作实体扑向她。 她很快认出它们:那是她在金银碗中见过的怪物,令她数次濒临绝望的可怕存在。 姜元辙微微一笑,双手轻拍椅子扶手,目光淡然中透着一丝戏谑:“这些影子,它们代表的正是我与楚涵的命运交织。 想知道真相吗?这些影子会告诉你答案。” 他抬手一挥,影子开始彼此靠近,形成一种诡异的舞动,似乎在像歌舞剧演员一样。 白岁欢试图挣脱禁锢,但身体依旧无法动弹。她心跳如鼓,愤怒地盯着姜元辙:“你究竟想要什么?你折磨我们这么久,到底有何企图?” 姜元辙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复杂的笑意:“我从未真正想过要折磨你们,白岁欢。 我们都只是这个棋局中的一部分。楚涵,他有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会把你们全部卷入其中。” 话音未落,黑色影子中较小的那个突然定格,化作楚涵的模样。 白岁欢心中一震,看着影子中的楚涵面无表情地站在黑暗中,目光冷漠空洞,像是被操控的傀儡。 而较大的影子则变成了姜元辙的模样,他一直在楚涵的身后,直到楚涵转身,两个影子才有所活动。 “看见了吗?”姜元辙低声说道,“楚涵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他的力量虽强,但心灵早已被困。你们追寻的真相,其实从未脱离这张棋盘。” 白岁欢的瞳孔微缩,呼吸急促起来。她望着楚涵的影子,心中五味杂陈:“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姜元辙看着白岁欢,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软,但很快又消失无踪。 他缓缓说道:“因为他选择了牺牲自己,去守护他认为重要的东西。 但这种选择的代价,是被束缚在我制造的黑暗之中。 楚涵的「二元化」,是一把双刃剑。他试图拯救,却反而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黑暗中,影子舞动的节奏加快,仿佛在重演着某种命运的悲剧。 楚涵的影子挣扎着,像是要摆脱那掌控,但最终还是被姜元辙牢牢抓住。 白岁欢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演绎,心中痛苦与愤怒交织。 “所以,白岁欢,”姜元辙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所能做的,不是与我为敌,而是找到楚涵的心,将他从这场宿命中解救出来。否则,你们将永远无法走出这黑暗的迷宫。” 第41章 二元化 白岁欢注视着坐在一旁的姜元辙,眼神中带着探寻和愤怒,语气冷冽: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袭击我和李牧。” 姜元辙缓缓转头,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仿佛早已预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他的声音平静,带着一丝深不可测的意味: “我并没有与你对抗的意思,只是这样做可以保下楚涵。我现在在这里是我自己的意识和肉体,可是出了这法天境,我便不再是我了。” “你什么意思?”白岁欢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浮现出更深的疑问。 两人身前的黑影仍在跳动着,仿佛在无声演绎着一场悲剧。黑暗之中,那些影子的动作带着诡异的韵律,像是试图讲述什么隐藏的故事。然而,此时此刻,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彼此的对话中。 姜元辙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声音在寂静中回荡:“忒休斯之船,你听过吗?” 白岁欢愣了一下,片刻后点头回答:“当然。我大学时期还参加过一场辩论赛,主题就是这个。”她的语调有些松动,但心底的戒备依旧紧绷。 “那结果如何?”姜元辙没有转头看她,目光依旧锁在那些跳动的影子上,仿佛其中藏着他不愿触及的记忆。 “这是一个悖论,只是看待的角度不同罢了。”白岁欢略显无聊地摇了摇头,试图理解姜元辙的意图。 姜元辙终于将视线移到她身上,目光深邃且冷静:“一艘名为忒休斯的船,在海上航行数百年间,由于不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最终所有的功能部件都被替换成了新的。那么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忒休斯之船?如果不是,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 白岁欢听到这话,心中更加困惑,不明白姜元辙为何突然提到这个哲学悖论。 她沉默片刻,抬眼看他,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但却只看到一片冷漠。 “你认为是还是不是?”姜元辙突然问道,声音低沉。 白岁欢微微挑眉,反问道:“那你呢?” 姜元辙的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了一下,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反问。 他轻声答道: “这艘船的名字和意义都是人赋予它的。只要有人认为这艘船还是原来那艘船,那么这艘船就是原来的那艘船。” 说完,他的目光投向远处黑暗中跳动的影子,仿佛那些影子中藏着答案。 “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岁欢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沉寂,她的耐心逐渐消磨,心中升起隐隐的不安。 姜元辙依旧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解释: “广义的角度来说,这艘船的名字、存在,都是由‘人’去定义的。只要‘人’认为它还叫这个名字,它就还是原来的那艘船。 而狭义的角度来说,虽然它还保留着原来的名字,但组成原来那艘船的所有零件都被替换了,它就是一艘新的船。也就是说,是否还是原来的船,是由‘人’去定义的,而组成它的部分其实并不重要。” 白岁欢皱着眉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终于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姜元辙低头沉默了一瞬,仿佛在斟酌自己的答案。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 “因为有些事情,无论是人还是命运,都无法简单地定义或解释。我们都是这艘忒休斯之船,一点点被替换,却依然被赋予同样的名字。然而,当我们走到尽头时,我们会发现,我们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自己。楚涵……便是这船的化身。” 姜元辙看着白岁欢,眼中闪过一抹深邃的痛楚,声音低沉: “楚涵曾经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他的灵魂是完整的、不可动摇的。但为了保护好自己,他一步步走进了这场无法挽回的棋局。他的记忆、他的意志,甚至他的本质,都在被一点点替换。” 白岁欢盯着他,心中突然有一种冰冷的恐惧感蔓延开来。她想起过去的那些细节:楚涵眼中时而闪过的空洞,表情中偶尔流露出的迷茫与挣扎。 那不是普通的疲惫,而是内心某些东西在被侵蚀的痕迹。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所以,你袭击我们是为了让我们远离楚涵,不让我们打破这场戏,对吗?” 姜元辙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本身就是默认。 他转身看向那仍在舞动的黑影,其中一个影子逐渐凝聚成楚涵的另一副模样,另一个影子则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包围着他,让他挣扎得愈发痛苦。那场景触目惊心,似乎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一场无休止的折磨。 “你们靠近真相的每一步,都是在削弱楚涵自我抵抗的力量。” 姜元辙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你们要知道,忒休斯之船的问题不仅在于部件的替换,还在于,那个‘替换’的力量究竟是谁。” 白岁欢忽然意识到,姜元辙在暗示一个更深层次的力量,一个连他都无法对抗的存在。她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试图整理这些信息: “那这种替换的力量是什么?它是怎么影响楚涵的?” 姜元辙的神情变得阴冷,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说出这些话需要极大的勇气: “是它们,来自时间之外的存在。它们改变了命运,改变了楚涵的灵魂,将他逐渐重塑成它们的工具。我能够在法天境中保持自我,是因为我付出了代价,但楚涵……他走不出来。” “来自时间之外的存在……” 白岁欢喃喃重复,仿佛这几个字本身就是一把寒冷的刀,划过她的内心。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获得的仙术和那些迷雾中模糊的声音,一切似乎开始串联起来。 姜元辙继续说道:“我无法对抗它们,我能做的只有延缓替换,保留楚涵的一部分自我。我的法天境如果被打破,那他将彻底失去抵抗,变成它们的傀儡。” 白岁欢感到脊背一阵发凉。她明白,姜元辙或许现在并不是她和李牧的敌人,而是守护着一条脆弱的防线,一个让楚涵保留自我的最后屏障。 “可是,我们要如何拯救他?”她声音低沉,但坚定。 姜元辙的脸上闪过一丝悲悯:“唯一的方法是找到真正的源头,让那存在停止干涉。否则,无论我们如何挣扎,这艘船都会最终变成完全不同的样子。” 第42章 丧心病狂的世界 姜元辙的脸色因思绪而变得阴沉,仿佛有无数重担压在他心头。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神情变得疲惫,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岁。 白岁欢盯着他,内心的疑问随着每一句话的展开而不断叠加。 她紧握的双拳在微微颤抖,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 “金银碗……已经碎了。” 姜元辙的声音低哑而带着一丝无奈。 “这意味着我们一直依赖的那个平衡点,维系着现实与虚幻界限的枢纽,已经崩塌。 我不知道是谁打碎的,也许是我们一直忽视的力量,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无济于事了。”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起来。金银碗是她在那个虚幻的碗中世界中葬身的地方,而它的破碎意味着什么,她甚至无法想象。 那被封闭的黑影和空间,那个迷雾重重的象征,现在已成为无法逆转的过去。 “赏金猎人,你打算怎么办?”她突然问道,声音冷静却带着一种隐隐的紧张。 她知道,赏金猎人那些来自未来的人物,每一个都不简单,他们的行动或许会带来新的危机。 姜元辙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失去了焦点,像是望向远方:“赏金猎人……他们是动荡的象征,他们不为任何一方效忠。现在金银碗破碎,我所维护的秩序已经被打乱,他们的目的也将重新定义。” “重新定义?”白岁欢眉头紧锁,试图从姜元辙那隐晦的语气中读出更多含义。 可是姜元辙没有再继续,似乎话语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一瞬间冻结。 法天境中的黑暗缓缓褪去,光芒重新出现在白岁欢的视野中。 随着光线的增强,她感觉到椅子在逐渐消失,身下的支撑慢慢虚化。 “我知道了。”白岁欢在消失前低声说道。 白岁欢感到周围的黑暗和虚无感随着姜元辙的消失而褪去,耳边的嘈杂声和乐器声再次涌入,提醒她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人群后面,周围的村民并未注意到她突然出现在此。白岁欢皱着眉头,揉了揉摔疼的屁股,轻声嘟囔:“真疼啊。” 她抬头,视线与不远处一双熟悉的眼睛对上。 那是楚涵,他并未化上戏妆,身穿一件干练的休闲服,站在人群边缘,似乎刚从戏台后走出来。 他神情淡然,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有些意外地看着她:“有事吗?” 白岁欢愣住了,脑中还残留着法天境中的画面,姜元辙的话语回荡在她耳边,混杂着疑惑和警觉。 她稳了稳心神,掩饰住内心的震动,试图用平静的语气回应: “没事。你不是该上台表演了吗?” 楚涵轻轻一笑,双手插在裤兜里,姿态放松却不失警惕: “今天我没有安排戏份。后台也没什么事,我索性出来透透气,看看大家的反应。” 他的目光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探究,仿佛在试探她的情绪。 白岁欢心里警铃大作。姜元辙的话和楚涵的突然出现绝非巧合。 她回忆起刚才的对话,法天境里的诡异影子、姜元辙的理论以及关于“忒修斯之船”的讨论,一切都让她心头笼罩上了一层迷雾。 “原来如此。”她挤出一抹笑容,掩饰着心底的紧张,顺便将视线扫过周围,试图寻找李牧或其他同伴的身影。 她必须将刚才经历的一切告知他们,尤其是姜元辙提到的关于金银碗已经碎裂的事情和“人”定义存在的概念。 她知道,这很可能是他们即将面临的最大挑战。 楚涵注意到她目光的游离,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语气也变得低沉:“你似乎在找人?” 白岁欢的心跳瞬间加速,她抬眼直视楚涵,发现他眼中似乎有一丝悲凉和某种复杂的情感闪过,令人难以捉摸。 她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说:“只是随便看看,今天的场面可真热闹。” 楚涵没有再说什么,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脸上,像是在捕捉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只有周围村民的喧闹声和锣鼓声在弥漫。 “我听说金银碗……”白岁欢话未说完,就见楚涵的目光微微闪动,似乎在掩饰一抹痛苦和无奈。 他轻声打断:“有些事情,你最好暂时不要去触碰。姜元辙说的话,不一定全是真实的。” 白岁欢的呼吸一滞,心中翻涌起千丝万缕的疑问,但她知道,此刻不能逼问得太紧。 她点了点头,目光渐渐柔和:“或许吧。” 楚涵的嘴角微微抽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随后抬头望向远处戏台,喃喃道:“有时候,舞台上的表演和舞台下的生存,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白岁欢听到楚涵的喃喃低语,心中莫名一紧。 她细细咀嚼着这句话的含义,意识到这句话不仅仅是随口一提,而是蕴含着某种深意。 她再次审视楚涵的神情,发现他眼中那抹悲凉和疲惫仿佛掩盖着一场无声的战斗。 周围的锣鼓声、村民的谈笑声一如往常,可白岁欢感到这热闹的背景却像一层薄薄的帷幕,掩盖着即将喷涌而出的危险。 她的视线迅速扫过人群,终于在一角看到了李牧的身影。 他正靠在一棵大树旁,远远地注视着她和楚涵,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和疑惑。 楚涵注意到她的目光,嘴角微微扬起,像是洞悉了一切:“看到他了吧。还是小心点比较好,你们来这里并不安全。” 白岁欢的心中骤然一沉,她本能地想要追问更多,但楚涵的语气似乎已经在下了某种结论。 他的表情变得冷静,双手从裤兜中拿出来,轻轻一拍:“好了,不要再问了,戏快开始了。尽管你什么都不做,事情依旧会发生。” 话音刚落,戏台上响起了清脆的锣声,演员们已经开始上场。 白岁欢被锣声惊回神,看向戏台,只见一位身穿红色戏服的演员缓缓走到中央,开始唱起高亢的曲调。 那声音穿透力极强,仿佛在呼唤什么深藏在记忆中的东西。 白岁欢的心随着曲调跳动,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敲击在她的神经上。 楚涵转过身,站在人群的阴影里,目光复杂地望着戏台。 白岁欢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紧绷和那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他在和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抗争。 “楚涵,”她低声叫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如果你知道什么,就请告诉我。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楚涵身体微微一僵,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瞬间,白岁欢看到他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但随即被冷硬取代。 他轻声说道:“朋友?或许吧。但有些秘密,比友情更沉重。”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这里,不要逗留太久。” 话毕,楚涵头也不回地转身,融入了戏台后的阴影中。 第43章 拘押和看守 李牧远远地朝白岁欢挥了挥手,她见状,立刻从坐在椅子上的大爷大妈们中间小心地穿插过去,轻轻道歉,避免踩到别人的脚。 挤过人群后,她终于走到李牧身边。李牧旁边站着已经恢复原来模样的冯梓和廖灾。 此时,廖灾正拿着手机,声音中带着些许不耐烦:“你这小bk干嘛去了,还有老陈,怎么还吃上烧烤了?不是说好吃面条吗?我劝你们俩火速来这,我估摸着这事快完了。” 廖灾挂掉电话,耸了耸肩,蹲下身子看着地面,仿佛在思索什么。 突然,他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说道:“看,那边有两个老头在下象棋,我过去看会儿。”他脸上浮现出孩童般的兴奋,似乎找到了难得的消遣。 冯梓看着廖灾,嘴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反正现在没什么事,咱们一起去吧。” 白岁欢、李牧、廖灾和冯梓四人一同朝廖灾的方向走去。那里正是一个热闹的小棋桌,几位村民围在两位专注下棋的老人旁边。 两位老人白发苍苍,一位戴着黑色帽子,另一位穿着一件略微褪色的中山装。他们神情专注,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啪”声,吸引了周围观棋者的注意。 “观棋不语真君子啊。”李牧低声感慨,笑着摇了摇头。 白岁欢看向廖灾,注意到他正盯着棋局,脸都红了,眉头紧锁,仿佛自己就是在战斗中的一员。 她忍不住凑过去,贴在廖灾耳边,轻声说道:“有话就说吧,看你憋着也难受。” 廖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一翘,低声回道:“这是你说的,可到时候你可要给我兜着啊。”说完,他清了清嗓子,向棋局靠近了一步。 “哎呀,大爷,不是我说啊,”廖灾双手叉腰,语气中带着一股调侃的意味,“您这棋路可真够刺激的啊!人家大爷连车重炮卧槽马,您这边就跟城里老将挨死打,真是玩心跳啊!”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轻笑出声,但两位下棋的老人依旧沉着应对,唯有戴黑帽的大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没有抬头。 廖灾见状,兴致更高,继续说道:“哎呀,老爷子,您这一步可真险啊!我都替您心脏紧张,有助于提高心脏功能呢!”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戴黑帽的大爷终于忍不住了,脸上青筋暴起,缓缓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拿起拐杖,厉声道:“你这小伙子!不懂就不要胡说八道,看我不教训你!” 廖灾见状,脸色一变,迅速拔腿就跑,嘴里喊着:“大爷,别生气,我这就闭嘴,您棋艺超群啊!”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脚步却是飞快。老人挥着拐杖在后面追了几步,气得直哼哼。 李牧和冯梓捧腹大笑,白岁欢忍不住笑出声,周围的村民也纷纷露出笑意,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 廖灾在广场中跑了几圈,最后回到白岁欢和李牧身边,喘着气,笑得脸颊通红:“大爷真是脾气够火爆的,下次不敢了!” 冯梓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调侃:“你呀,哪天真会被人打到就老实了。” 不多时,刘勤和陈墨江也走了过来,陈墨江手里拿着几串冒着热气的烤肉。 廖灾眼睛一亮,直接伸手拿了一串,毫不客气地开吃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真香啊!”他的表情滑稽,带着一丝孩子气,引得白岁欢微微一笑,但心中的疑虑却没有因此减轻。 几个人聚在一起,交换了一下各自掌握的情报,讨论着下一步的计划。 夜幕渐渐降临,天边的晚霞逐渐被夜色吞噬,周围的人群开始散去,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投下长长的光影。 廖灾舔了舔手指上的油渍,眉头紧锁:“趁夜色,我们今晚行动吧。” 其他人纷纷点头,唯独白岁欢一言不发,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情绪。 李牧注意到她的神情,关切地问道:“岁欢,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白岁欢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看向冯梓,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冯梓,你们的任务是要杀掉姜元辙吗?” 冯梓双手抱胸,眼中闪过一抹冷色,回答道:“我们的任务是拘押,从来没有杀掉一说。我们接任务的原则是将目标活捉并带回,不是滥用暴力。” “拘押?”白岁欢追问,语气中带着不解和一丝紧张。 刘勤站在一旁,推了推眼镜,解释道:“通常来说,每次执行任务时,我们都会收到指示。我们的目标是将某些人或物从历史时间线中移除,带回我们的时间线,确保他们不再影响原有的秩序。例如,我们上一个任务是清除一个人身上的仙术和记忆,将他打倒后带回未来,在那里,他的仙术和记忆会被剥夺,变成一个普通人。” 冯梓接过话头,补充道:“我们那个时代有专门的设施,可以压制一切仙术。只要我们把目标带到那里,他就无法再作乱,这次的任务也是如此。我们需要的是把姜元辙带回去,其他的事情,就不归我们管了。” 白岁欢低头思索了一下,眉头紧锁:“但是,如果你们这么做,不就会改变他所处时间线的命运吗?这一切的历史都会被你们的行动所打乱,难道这不会造成混乱?” 陈墨江走上前,深深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这些人,本来就不该存在于这个时间线。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位,甚至会影响到整个历史的正常运转。我们的任务,就是修复这些错位。” 白岁欢感到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她意识到这些“修复”不仅仅是修复历史,而是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她忍不住想象,姜元辙被带走后会怎样,是否还会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掌控法天境的人? 白岁欢的心中摇曳不定,究竟谁是正义的一方而谁又是隐藏在身边的黑暗。 第44章 降维打击 冯梓看到她的神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安抚:“我们不是冷酷无情的人,但有些事,是我们无力改变的。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规则,而我们只不过是执行它的人。” “所以……”白岁欢低声呢喃,感到胸口发闷,“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修复所谓的‘正常’。” “没错,”刘勤点头,眼神坚定,“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这种平衡。无论代价是什么。” 白岁欢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自己,仿佛站在悬崖边缘,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深渊。 她看向不远处戏台上正在收尾的表演,心中生出一股不安的预感。这种“修复时间线”的任务虽然听上去像是正义的行为,但她无法认同其中的冷酷和牺牲。 “如果你们把姜元辙带走,他会怎么样?”她抬眼看着刘勤,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刘勤沉默片刻,眼神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恢复了冷静。 他轻声说道: “他会被带到我们的时代,接受审查和压制。在那里,他的仙术和一切影响时间线的能力都会被剥离。他会变成一个普通人,或许会被安排一个普通的身份度过余生,但他不会再成为威胁。” “不会再成为威胁?” 白岁欢重复着这句话,心中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 她想起姜元辙在法天境中所说的每一句话,那个为了保护楚涵而行动的男人,他是否也有自己的理由? “可他也有自己的意志和生命,你们就这样把他从历史中抹去,真的正确吗?”她声音有些发颤,像是在质问冯梓和刘勤,更像是在质问自己。 冯梓脸上露出一丝严肃的神情,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每一个任务背后,都有更深层次的考量。我们不能随意质疑指令,因为我们不知道,可能一个小小的失误就会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我们没有资格决定这些,我们只是执行者。” 廖灾在一旁叹了口气,摆弄着手中的肉串,嘀咕道:“这世上的事情,黑白哪里分得那么清楚?白岁欢,你得明白,有些人活着就会带来灾难,而有些人离开了,反而能让更多人得到平静。” 李牧始终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听到这里,他的目光中带着复杂与矛盾。 他走上前,拍了拍白岁欢的肩膀,低声说道:“岁欢,有时候,我们需要看到更大的局面。我们不一定认同他们的方法,但必须承认,他们的行动背后有更广阔的理由。” 白岁欢沉默了,她望向夕阳,天边一缕缕余光不再这么刺眼。 夕阳映照着戏台前的人群。她想起那些被命运卷入黑暗中的人,包括楚涵、姜元辙,甚至她和李牧自己。每个人都被无形的线操控着,随时可能被剪断。 “我懂了。”她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冯梓听到她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温和的光芒:“即便我们只能走这条被定下的路,也可以决定如何走下去。” “好了,天色将晚。”陈墨江终于开口,手中的最后一串肉已经吃完,他擦了擦嘴角的油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咱们马上要行动了。” 几人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带着复杂的心情朝戏台的方向走去。 此时,从后台处走出一个穿着一身古旧戏服的人。 白岁欢定睛一看,是楚涵! 戏服鲜艳的红色在夕阳的映照下下显得格外刺眼。然而最让人不安的,是他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冰冷的恐惧迅速蔓延开来。她很快意识到,楚涵已经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楚涵,而是被姜元辙控制的楚涵。 她本能地转头看向李牧、冯梓和廖灾,希望能从他们的神情中找到一丝安慰或答案。 然而奇怪的是,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戏台和周围的喧嚣中,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楚涵的异样。 他们看不到他?! 白岁欢的心中一阵惊慌,头皮发麻。还未等她作出反应,楚涵已然走到了他们身前,空洞的眼神无声地锁定了她。 楚涵缓缓抬起手掌,手指在空气中轻轻一挥。 随着他的动作,白岁欢周围的景象陡然改变,她眼睁睁看着李牧、冯梓他们在一瞬间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未存在过。 白岁欢只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肌肤紧贴着冰冷的空气,身体逐渐变轻。 “楚涵,住手!”她试图喊出声,却发现声音仿佛被吞噬在喉咙中,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的视线模糊起来,四周的光线变得扭曲,像是一场可怕的梦境。 下一刻,她的身体也被无形的力量包裹,逐渐从现实中淡化、消失。 意识再次汇聚,耳边的喧嚣和戏台的锣鼓声早已不复存在。 白岁欢费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破败不堪的废墟中。 四周弥漫着灰色的雾气,空气中夹杂着陈旧和腐朽的味道。 破败的建筑四散在周围,地面上满是尘土和残骸,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潮湿和腐朽的气味。 她的目光下移,注意到自己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布满泥土和裂痕,甚至难以蔽体,显得狼狈不堪。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衣服的布料,冰冷粗糙的触感令她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她皱起眉头,心中隐隐感到不安。这地方……我一定见过,她努力回忆,脑海中却只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就像一场记不清的梦。 四周异常安静,只有风掠过废墟时发出的低鸣声,让人心中发寒。 她想起了楚涵刚才那空洞的眼神,那不由自主的举动。这是他做的吗?这就是「二元化」的能力吗? “李牧?冯梓?廖灾?”白岁欢小心翼翼地呼喊着他们的名字,但回应她的,只有回音在空旷的废墟中回荡。 周围的寂静令人心悸,每一个微小的声响都被放大,似乎在嘲笑她的孤立无援。 第45章 楚涵的世界1 白岁欢强压下内心的恐惧,逼迫自己镇定下来。双腿因为紧张微微颤抖,但她知道此刻唯有保持冷静,才能弄清楚眼前的状况。 这到底是哪里?她再次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个线索。远处传来风吹过破败建筑的低语声,带着隐隐的寒意。 白岁欢迈开步子,小心地踩在破碎的砖瓦之间,生怕踩到什么隐蔽的陷阱或引发坍塌。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一阵微弱的脚步声,打破了四周的死寂。 白岁欢的心跳猛地加快,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道模糊的影子正从灰蒙蒙的废墟中走来。 她屏住呼吸,迅速躲进旁边一面仍勉强立着的断墙后,探头观察。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浮现在灰雾中,那人正是楚涵! 他依旧穿着那身戏服,宽大的袖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的步伐缓慢而僵硬,脸上毫无表情,眼中空洞得令人发怵。 白岁欢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手心渗出了冷汗。 楚涵走到废墟中央,停下脚步,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指令。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白岁欢的方向,嘴唇轻微翕动,发出一种低沉而空洞的声音:“我看到你了。” 白岁欢愣了一下,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她从藏身之地拉出。 她跌坐在楚涵面前,四目相对。那双空洞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无尽的黑暗与绝望,让她不寒而栗。 “楚涵!醒醒!是我,白岁欢!”她大声喊道,试图唤醒楚涵的意识,但楚涵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生气。 下一秒,她感到地面开始震动,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废墟深处涌出。 那一瞬间,白岁欢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她全身僵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原地。 楚涵的身影在她眼前扭曲着,逐渐变得模糊,仿佛随时会被这无尽的黑暗吞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白岁欢声音颤抖,她用尽全力去挣扎,但那无形的力量如同锁链般紧缚着她。 楚涵依然没有反应,他的嘴角微微动了动,眼中依旧空洞无神。随后,他再次开口,那声音低沉冰冷,如同来自幽冥的呼唤: “加入祂要不死。”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地面剧烈震颤,废墟中的砖瓦和断墙纷纷崩塌,扬起的尘土与黑雾混合,形成一团漩涡。 白岁欢被这股力量逼得睁不开眼,她勉强抬手遮挡脸庞,但身体仍然无法动弹。 突然,从那漩涡中传来一声低吼,仿佛一头远古巨兽在咆哮。 黑雾开始凝聚成形,模糊的轮廓显现出一个庞大的身影,隐约能看到如同触手般扭动的肢体。 她抬头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缓缓浮现,笼罩在邪恶的阴影里。 白岁欢的心脏剧烈跳动,血液几乎凝固,她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景象。 面前的似人非让的怪物身形高大而削瘦,骨骼和肌肉线条突兀得骇人,仿佛一具被诅咒的骷髅。 它的皮肤灰暗,带着病态的青灰色,如同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的身体上。 空洞的眼眶中,黄绿色的光芒冷冷地闪烁,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撕裂。 它的头顶杂乱无章的灰色长发显得干枯而粗糙,垂落在额前的发丝让他显得愈发疯狂和阴冷。 更骇人的是那对黑色的弯曲尖角,犹如恶魔的冠冕。 这怪物身上披着一件破旧的黑色斗篷,斗篷下露出的铠甲依旧闪烁着腐朽的光泽。 而铠甲上的尖刺和金属片闪着冷光,每一处都散发出死亡的气息,仿佛随时准备给予她致命一击。 白岁欢的视线移到他的手上,那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上布满了暗色的血管,手指间握着一把弯曲的长剑,剑身闪烁着诡异的绿色光芒,幽光如同鬼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双腿微微弯曲做好了战斗准备。 她的眼神中透着决绝,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恐惧。眼前的敌人,那个如同噩梦般的存在,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压。 他站在废墟中央,灰暗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眼中那幽绿色的光芒如同死神的召唤。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她心中暗自低语,手指微微颤抖着,左手中指与无名指轻轻划过空气,一道血刃瞬间凝聚,在废墟中闪着血色的光芒。她瞄准了怪物胸口的一处缝隙,猛地挥出第一道血刃。 血刃以极快的速度飞出,划破空气发出低沉的嗡鸣声,直奔怪物的胸膛。 然而,几乎就在刹那间,这怪物的眼睛微微一眨,黄绿色的光芒一闪,它抬起手,手指如同闪电般拦截住了血刃。 鲜红的光芒撞击在他的手掌上,仅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随即迅速消失。 白岁欢瞳孔一缩,心中一片冰冷。她的仙术居然不起作用。 怪物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掌上的痕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再来!”白岁欢咬紧牙关,不容自己退缩。她再次划动手指,接连挥出数道血刃。 每一道血刃都飞速射向怪物的要害。 鲜红的光芒划破空气,交织成一道致命的网,朝他袭去。 然而,那怪物的动作如同鬼魅,他轻轻向前一踏,巨大的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在白岁欢的身侧。 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击中了自己的腹部。整个身体被抛飞出去,狠狠撞在一堵残破的墙上,尘土飞扬中,她呛咳着,眼前一阵模糊。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双眼却隐隐发热,视线开始出现不正常的红色。 她知道,这是连续使用血刃的副作用,眼睛已经开始流血了。她抬手擦了一下眼角,指尖被鲜血染红。 怪物缓步走向她,每一步都像是在敲击着她的心脏。 第46章 楚涵的世界2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而凌乱,胸口起伏不定,她感觉到冷汗从背后渗出,黏在破烂的衣物上。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夹杂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怪物就在她面前不到十米的位置,身形高大而扭曲,他那灰暗的皮肤和如幽冥般的黄绿色眼眸正无情地注视着她。 “你还打算挣扎到什么时候?”楚涵的声音低沉。 鲜红的血线从怪物脸上的那道浅浅的伤口缓缓流下,但怪物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反而更添几分嗜血的笑意。 白岁欢握紧左手,指尖微微颤抖,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她感觉自己的仙术在反复使用后几近枯竭,但她不能就此倒下。 “你的攻击,对它毫无意义。”楚涵和怪物缓步向前,脚步带着碾压万物的威势,空气中一瞬间充满了压迫感。 白岁欢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双腿因为虚弱而踉跄,险些跌倒。 她眼角的视线开始涣散,双眼流下的鲜血模糊了她的世界,她几乎无法再看清楚前方的敌人。 “不能倒下……不能放弃……”白岁欢在心中不断地对自己说道。她咬紧牙关,再次尝试抹去脸上的血迹,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变得僵硬。 怪物没有给她更多的时间调整,它那长剑发出妖异的绿色光芒,微微晃动着,如同一条盘绕的毒蛇,随时准备刺出致命一击。 它扬起手臂,剑尖指向白岁欢的方向,眼神冰冷而无情。 “结束了。” 楚涵低语,声音仿佛是死亡的宣告。 长剑带着呼啸之声斩下,白岁欢勉力侧身避开,但依旧未能完全躲过,剑风擦过她的左臂,撕裂了衣袖和皮肤,鲜血喷涌而出。 剧烈的疼痛让她差点跪倒在地,但她咬牙忍住,硬是用仅存的力量站稳了身子。 “还不够……”她低声自语,仿佛在对自己宣誓,又仿佛在回应楚涵。 她再一次聚集力量,尽管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耳中传来嗡鸣声,她依旧不肯放弃。 楚涵的表情从初始的冷漠转为不耐,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 “为什么不肯屈服?你这样做,只是在延长痛苦。成为祂们有什么不好!” 怪物大步上前,长剑高举,剑刃闪烁着绿色光芒。 白岁欢感受到那压迫性的威势,喉咙干涩,呼吸几乎无法顺畅进行。 她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无数过往的画面。 “我不能输……”她咬紧牙关,血刃再一次成形,这次夹杂着她最后一丝希望,迅速挥出。 然而,就在血刃接近那怪物的瞬间,他反手挥剑,绿色光芒卷起狂风般的力量,将血刃撕裂,化作细碎的红色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这就是你最后的抵抗吗?”楚涵的语气冷如冰霜。 他命怪物将长剑收回,反手将白岁欢击倒在地。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头撞上了坚硬的石块,视线一阵发黑。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双手撑在地上,指甲嵌入泥土中,但无论她如何努力,身体都无法再听从她的指令。 楚涵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冷冷地说道:“你注定要失败,因为你根本无法抗衡祂。” 白岁欢的视线逐渐模糊,意识在身体的痛苦和绝望中开始消散。 耳边似乎传来远处传来的呐喊声,但那声音越来越遥远。她只感到全身冰冷,仿佛即将被无形的黑暗吞噬。 白岁欢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最终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她感到意识在身体中慢慢被剥离,仿佛灵魂被强行抽出。 周围的声音、光线和痛觉全都消失,留下的只是彻骨的寒冷和无尽的虚无。 突然,她猛然间感觉到自己重新有了触觉,但并不是原本熟悉的身体。 她的意识像被抛入另一具躯壳中,一阵强烈的陌生感让她晕眩不已。 她试图睁开眼,却感到眼皮沉重。努力挣扎片刻后,她终于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昏暗的房间,陈旧的木墙散发着霉味,屋内唯一的光源是一盏微弱的油灯,摇曳的火光将整个空间映得阴影重重。 “这是哪里?”白岁欢低语,声音传入耳中,她顿时一惊。 那不是她熟悉的声音,而是一种柔和且略带磁性的女声,显得更加成熟和优雅。 她猛地坐起,感受到柔软丝滑的被褥贴在皮肤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修长白皙,没有一丝老茧,指甲被细心修剪成优雅的弧度。 她努力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但脑海中只有楚涵那冷漠的眼神和他身后那巨大的怪物。 她猛然想起最后一刻,她的身体似乎被击倒,而在黑暗中,她感到有某人在试图占据她的身体。 现在,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而是被人所夺走。 “糟了……我的身体……”白岁欢下意识地站起来,却因不习惯这具新躯体而踉跄了一下。 她勉强稳住身形,观察周围的一切,试图找到答案。 就在这时,房间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 那人穿着黑色斗篷,脸庞隐藏在阴影中,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他走近白岁欢,声音低沉而冷漠:“你终于醒了。” 白岁欢看向那双眼睛,心中警铃大作。她还未开口,那人便继续说道:“看来,仪式已然完成了。” “仪式?”白岁欢皱起眉头,眼神中充满疑问与惊恐。 她意识到,不仅是她的意识被转移到了陌生的身体,她原本的身体现在正被另一个人所占据。 “欢迎你加入我们,让我们信奉那伟大的祂!”那人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高昂的气息。 “而你,新的人生在等着你。抛弃旧事,取回本生。” 白岁欢的心中涌起愤怒与恐惧,她想要冲过去抓住那个男人,却被他一步挡住。 他举起手,一个无形的力量将她推回到椅子上,无法动弹。 “别费力了,你的新名字叫墨宿”男人转身走向门口,回头说道,“享受你新的人生吧,白岁欢。啊!不,墨宿。” 第47章 楚涵的世界3 白岁欢的意识一阵混乱,男人的话语像钉子一样深深刺入她的大脑。 墨宿?新人生?抛弃旧事?这些话语如同烙印,在她的脑海中不断侵蚀着她的记忆,令她的记忆中多了许多不知道的片段。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神从迷茫逐渐变得坚定。 “等我找回原来的身体一定要杀了你。”她在心中怒吼。 那个男人似乎注意到了她的抗拒,但却毫不在意。 他站在门口,侧过头,声音依旧冷漠:“挣扎是徒劳的。祂已经选择了你,你的命运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你自己。接受祂的意志吧,这将是你唯一的出路。” 话音刚落,他大步走出了房间,木门重重地关上,留下一声沉闷的回响。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只有油灯微弱的光晕在她周围摇曳着。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低头看着那双修长优雅的手,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行动并未完全受限。 她开始审视这具身体,试图找到脱困的办法。 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涌入大量陌生的记忆片段。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的意识吞没。 她看到了这个身体的主人名叫墨宿,和她一样是个仙术者,她是自愿获得仙术,而她的仙术就是「墨染」。 什么!「墨染」?白岁欢的血刃就是吸收了墨染的武器才形成的。 白岁欢尝试唤出毛笔,此时的身体并不听她的。相反的,墨宿的身体异常排斥着白岁欢,她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侵蚀。 她又看到墨宿本来是一位普通的公司职员,在面临同事孤立,老板针对,家庭分裂后,这群信徒突然找上门,并开出了她这辈子都到达不了的价格。 她的任务就是成为一个躯壳,相对的墨宿本人现在在代替白岁欢活着,白岁欢被迫要替代墨宿去献祭自己给他们口中的祂。 “所以……这是你们的圈套?”白岁欢冷笑,尽管内心被恐惧笼罩,她依然不肯屈服。 在记忆的深处,她看到了更多的细节:祂,没人知道祂是谁。祂的信徒以灵魂与自由为代价,换取永生与力量。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用我来完成你们的仪式。” 白岁欢咬紧牙关,指甲狠狠掐入掌心,试图借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不能任由这些记忆侵蚀自己的意识,她必须反击。 她闭上眼,努力集中精神,尝试调动这具身体的力量。 尽管陌生,但她感到体内涌动着某种未知的能量。这种力量像是一股温热的潮流,在她的四肢之间缓缓流动。她尝试着控制它,手心中逐渐形成一个毛笔的光芒。 “也许……我可以再试试。”白岁欢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尽管不知道这具身体的极限,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就在此时,房间的天花板上传来轻微的震动。 白岁欢皱起眉头,警觉地望向天花板。油灯的光芒开始不稳定地闪烁,像是在回应某种那震动声。 “别再挣扎了,墨宿。”低沉的声音从房间的角落传来,带着威胁与戏谑。 白岁欢猛地抬头,看到黑暗中显现出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那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一个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他的面容被笼罩在黑暗中,但那种压迫感无比真实。他缓步靠近白岁欢,手臂被黑雾样的荆棘缠绕着。 “祂已经注视你很久了。你被选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的声音冷冷的,语气中充满了无法反驳的权威。 “选中?”白岁欢冷笑一声,“你们所谓的选择,不过是强迫与掠夺。我是白岁欢,不是你们的工具!” 男人停下脚步,似乎对她的反抗感到意外。 他的目光冷冷地打量着白岁欢,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既然你拒绝认命,那就让我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他举起右手,荆棘迅速蔓延,整个房间仿佛被吞噬。 白岁欢的身体被荆棘死死缠住,那些暗色的藤条宛如活物一般,不断地紧缩,刺入她的皮肤。 刺尖带着微微的倒钩,每一次勒紧,都伴随着撕裂皮肉的剧痛。 白岁欢拼命地挣扎,想要摆脱这令人窒息的束缚,但她越是用力,荆棘便勒得越紧,仿佛在嘲弄她的无力。 “放开我!”她沙哑着喊道,声音因为痛苦而破碎。可荆棘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反而越发肆意,缠绕得更加严密。 她的手腕和脚踝被荆棘固定得无法动弹,藤条从她的腰部缠绕而上,一圈又一圈,直到将她的颈部也牢牢束缚住。 荆棘的刺尖刺入她的皮肤,渗出鲜血,血液顺着藤条蜿蜒而下,染红了她原本鲜丽衣物。 白岁欢的视线因疼痛而模糊,她咬紧牙关,试图不让自己失去意识。 但那种窒息感与撕裂感一同袭来,让她感觉像是被吞噬进了无尽的黑暗中。 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肺部充满了刺痛。 “挣扎吧,绝望吧。”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伴随着嘲弄和冷笑。 荆棘像是受到了指令,突然猛地一拉,将白岁欢整个人从地上吊了起来。 “啊——!”她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声音撕心裂肺。 荆棘将她高高吊起,悬挂在房间中央,脚尖离地,身体在空中微微晃动。 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肩膀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血迹顺着手臂滴落,打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白岁欢的头垂了下去,额头上的冷汗混着血迹滴落,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双眼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无法聚焦。 她试图抬头,却感觉到脖子上的荆棘在咯咯作响,像是随时会将她的喉咙勒断。 整个房间安静得可怕,只有她的喘息声和血滴落地板的声响。灯光摇曳,将她的影子映在墙上,那影子显得那么脆弱而孤单。 “就这样挂着吧,直到你的意志彻底崩溃。”那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说罢,声音消失,房间重新归于寂静。 白岁欢闭上眼睛,试图集中精神,但剧烈的疼痛和窒息感让她几乎无法保持清醒。 荆棘的尖刺仍在缓缓刺入她的肌肤,每一丝动作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苦,她的全身已经被鲜血染红。 “不能……这样结束……”她在心中对自己说,可每一次试图动用力量反抗,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她的灵魂仿佛被锁进了这具陌生的躯体中,她只能感受到越来越强烈的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终于因疼痛与疲惫而逐渐模糊,身体也停止了挣扎。 她像一具破败的布偶,被高高悬挂在空中,摇摇晃晃,不知所措。 第48章 楚涵的世界4 白岁欢在荆棘的折磨下不成样子,刚晕过去的她又因为荆棘的刺卷入皮肤而疼痛至醒。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视野时而漆黑,时而闪烁着微弱的灯光。 空气中的血腥味和腐朽味让她几乎作呕,但她早已没有力气去反抗。 嘴唇干裂,喉咙如刀割般干涩,她想要开口,但嗓子里发出的只是微弱的呜咽。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大门再次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脚步声从门口传来,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进房间。 白岁欢已经没有力气去抬头,只能用余光看到一双穿着厚重靴子的脚步逐渐靠近。 那人停在她面前,冰冷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随后伸出手,轻轻一挥,缠绕在白岁欢身上的荆棘像听从命令般松开,将她的身体放开。 失去支撑的白岁欢重重地摔在地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真是狼狈啊。”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冷漠,带着一丝令人心寒的嘲弄。 他蹲下身,用手轻轻掀开白岁欢沾满血污的长发,露出她苍白如纸的脸。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站起身,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布袋。他打开袋子,里面装着细腻的白色颗粒。 白岁欢的意识微微清醒了一些,她看着那袋颗粒,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知道那是什么。盐! 她想要挣扎,但双手和双腿已经被荆棘勒得失去了知觉,根本无法动弹。 “忍一忍吧,很快就结束了。”男人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即将进行的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他捏起一撮白色颗粒,毫不犹豫地撒在白岁欢最深的伤口上。 “啊——!”白岁欢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沙哑低沉,完全没有了原来的清亮。 盐粒接触到伤口的瞬间,就像火焰在撕裂的皮肉间燃烧,剧痛沿着神经冲向全身,她的身体猛烈地抽搐,指尖蜷曲,却无力挣脱。 男人看着白岁欢的反应,神色冷漠得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表演。他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止,继续将一把盐洒在她的其他伤口上。 “别这样……求你……”白岁欢的声音几乎听不清楚,虚弱得像风中摇曳的烛光。 每一处伤口的疼痛让她的意识如潮水般起伏,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祂会喜欢这样的献祭。”男人冷冷地说道,站起身,收起布袋,将双手背在身后,“现在的你,已经是近乎完美的祭品了,接下来只差一步了。” 白岁欢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开始迅速感染,皮肤周围发出灼热的痛感,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是垂死的,但即便如此,她的意识深处依然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不可以就这么结束。 她咬紧牙关,努力睁开眼,盯着男人的背影,声音微弱:“我……会杀掉祂的……” 男人停下脚步,回过头,脸上挂着一抹冷笑: “等你真正看到祂时,也许会改变主意。现在,好好享受这痛苦的馈赠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门再次重重关上。 白岁欢躺在地上,鲜血顺着地板蔓延开来,染红了冰冷的地板。 忽然,血液缓缓渗入地板的缝隙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地面微微颤动,空气中隐隐传来一种低沉的轰鸣声。 白岁欢努力想挣扎着起身,但全身的剧痛和极度的虚弱让她动弹不得。 就在她迷茫之际,她感觉到身旁多了一个影子。 她缓缓转头,目光瞬间僵住。 另一个“白岁欢”出现在她身旁。 那“白岁欢”面无表情地站着,脸上的轮廓和身体的细节几乎与她一模一样,但却没有灵魂的生气。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眼眶,那里一片漆黑,空洞无物,仿佛连接着深渊。 她静静地低头看着地上的白岁欢。 “这……不可能……”真正的白岁欢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低沉。 就在这时,天花板突然发出“咔嚓”一声巨响,一片碎裂的瓦砾从上方坠落。 紧接着,一个身影从破口处跃下,稳稳地落在白岁欢与“她”的中间。 那是一个女人,身形纤细而高挑,身穿暗红色的长袍,长发如墨般垂下,双眼带着冰冷的光芒。 这人正是「朽索」,她的手中握着一条粗糙的绳索,脚踩着破碎的瓦砾,仿佛恶魔降临一般。 “祂的造物竟然这么快就完成了。”女人低声自语,随即目光落在地上的白岁欢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俯身将真正的白岁欢拉起,用绳子将她的双手和双脚牢牢绑住,绳索如同活物一般迅速收紧,让白岁欢根本无法挣脱。 白岁欢疼得闷哼一声,想要反抗,但全身上下已没有一丝力气。 随后,女人缓缓起身,又牵起旁边空洞眼眶的“白岁欢”的手,语气淡漠:“走吧。” “白岁欢”没有说话,只是乖顺地跟着女人走向房门,而真正的白岁欢则被拖在地上,绳索紧紧缠绕着她的身体,划破了她裸露的皮肤,留下一道道鲜红的痕迹。 当女人推开房门时,白岁欢看到了一幕完全超出她想象的景象。 门外是一个景色盎然的花园。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各种色彩斑斓的花朵争奇斗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鸟儿在树梢间欢快地鸣叫,远处还有清澈的溪流缓缓流淌,发出叮咚的水声。 这样的美景与白岁欢刚刚经历的折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她几乎难以相信自己刚才所处的那个暗无天日、充满血腥与痛苦的房间和这里是同一个地方。 被拖在地上的白岁欢发出微弱的呻吟,身体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每一次移动都让她痛得几乎昏厥。 但那空洞眼眶的“白岁欢”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她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那“白岁欢”走到真正的白岁欢身旁,蹲下身,用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她的动作轻柔得出奇,仿佛生怕弄疼了地上的白岁欢。 白岁欢靠在“她”的怀里,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恐惧、愤怒、疑惑交织在一起,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力感。 牵着绳子的女人回头看了一眼,见状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冷地说道:“随你吧。反正,她也逃不了。” 说完,女人继续向前走,拉着绳子拖动白岁欢的身体。 空洞眼眶的“白岁欢”没有放下怀中的白岁欢,而是跟在女人身后,一步步走进那美丽却诡异的花园深处。 第49章 楚涵的世界5 白岁欢被拖进花园深处,一座西式教堂赫然出现在眼前。 教堂的设计优雅而庄重,高耸的尖顶直冲云霄,外墙洁白如雪,镶嵌着彩色玻璃,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出绚丽的光芒,让人仿佛置身于圣洁的天堂。 柔和的风轻轻拂过,伴随着远处的鸟鸣,竟让白岁欢一瞬间忘却了身上的痛苦。 她抬起头,望着这座赏心悦目的教堂,耳边却隐隐传来一种低沉的诵经声。 声音像是从教堂深处传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既庄重,又令人感到莫名的压迫感。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意融融,仿佛要驱散她体内的寒冷和绝望。 但白岁欢的心中却充满了矛盾的情绪:这样一座明媚的教堂,为何会隐藏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它究竟是庇护还是另一个陷阱? 「朽索」站在教堂门口,冷漠地看了白岁欢一眼,然后转身对假白岁欢说道: “把她送进去。” 假白岁欢点了点头,将白岁欢抱在怀中,推开教堂厚重的木门。 白岁欢只能无力地躺在假白岁欢的怀里,眼神涣散,身体因疼痛而微微颤抖。 教堂内的景象完全颠覆了她的预期——宽敞的空间中摆放着一排排木质长椅,椅子上坐满了“人”,他们看似虔诚地低头诵经,每个人都保持着一种极其僵硬的姿态。 但白岁欢很快意识到,这些“人”并不是活物——他们的身体全是由木头雕刻而成! 木质的四肢和躯干显得粗糙,但头部却格外细致,脸部被刻画得栩栩如生,甚至有些熠熠生辉,眼眸仿佛充满了灵魂的光芒,表情也各不相同:有的微笑,有的哀伤,有的严肃……这种真实感令人不寒而栗。 恐怖谷效应扑面而来,白岁欢感到一阵窒息,她的心跳如雷鸣般敲击着胸腔,每一秒都让她的恐惧加剧。 “这些……是什么东西?”她喃喃低语,声音里带着颤抖。 那些木头人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动作,但他们的嘴巴却机械地张开闭合,发出低沉的诵经声。 假白岁欢毫不犹豫地抱着她穿过长椅之间的过道,直奔教堂最前方。 白岁欢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挣扎,但手脚早已麻木,毫无知觉,她甚至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 教堂最前面的讲台上,竖立着一个巨大的轮盘,轮盘表面刻满了晦涩难懂的碑文,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轮盘的两侧分别安装着沉重的手铐和脚链,像是专门用来束缚某人的刑具。 白岁欢看到这一切,心中生出深深的绝望。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遭遇什么,但她无法反抗。 她的身体虚弱不堪,意识也因剧烈的疼痛而模糊不清。 假白岁欢将她放到轮盘旁,却因力气不够稳,白岁欢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几乎窒息,她发出微弱的呻吟声,血从伤口再次流出,将地板染红。 假白岁欢并未因此停下,她面无表情地将白岁欢再次扶起,动作轻柔却带着冰冷的机械感。 她将白岁欢的双手高高举起,拷在了手铐上,随后又蹲下身,将她的脚固定在了脚链中。 金属的冰冷触感渗入白岁欢的皮肤,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切完成后,假白岁欢站起身,直直地看了白岁欢一眼。 她转身离开了教堂,木门被重重关上,将白岁欢孤零零地留在了轮盘上。 教堂内的诵经声依旧不绝于耳,那些木头人一动不动,仿佛是在见证一场献祭仪式。 白岁欢的手腕和脚踝被锁得生疼,她试图用力挣脱,但每一个动作都带来剧烈的疼痛。 她的意识再次陷入混乱,脑海中浮现出无数陌生而恐怖的画面,像是这些木头人发出的诵经声在她脑海中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的灵魂一点一点吞噬。 “为什么……会是这样……”白岁欢的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绝望与疲惫,但她的双眼中却闪过一抹不甘的光芒。 在这空旷的教堂中,她的低语显得那么微弱,几乎无人能听见。木头人的脸上依旧挂着诡异的笑容,显得格外恐怖。 白岁欢的意识像是被撕裂了一样,每一丝感知都被痛苦和恐惧充满。 诵经声此刻已经不是单纯的低语,而是像钟鸣一样震耳欲聋,每一个音节都直击她的灵魂,令她浑身颤抖。 那些木头人纷纷抬头后又转向她,脸上原本定格的木然表情此刻竟然显露出恐惧和惊愕,仿佛它们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即将降临。 她抬头,看向教堂天花板,那里的白色云雾正不断地膨胀,像是生长的活物一般,涌动着不可名状的力量。 就在云雾中心,一个巨大的黑色眼睛缓缓浮现,那眼睛的轮廓宛如一轮圆月,但它没有月亮的柔和,只有冷漠和无限的压迫。 “这到底是什么……”白岁欢喃喃自语,她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云雾像有生命般扩散开来,轻而易举地吞噬了整个教堂。 那一刻,教堂内的一切开始被吸入云雾之中——长椅、墙壁、地板,甚至是那些木头人。 他们发出诡异的尖叫声,原本诵经的嘴巴此刻无助地张开,表情逐渐僵硬,逐渐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木头人的身躯被扭曲着拉入云雾,他们的表情停留在惊愕和恐惧之间,那种人性化的细节让白岁欢感到更加毛骨悚然。 白岁欢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目光停留在那只黑色的眼睛上。 眼睛漆黑无光,却又无比深邃。 它的中心是一片浩瀚的蓝色星辰,那些星辰如同活物,在缓慢地旋转着,发出微弱却充满威严的光芒。 “蓝色星辰……那是什么?” 白岁欢喃喃着,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混乱的画面,但所有的念头都被压迫得无法成型。 突然,那蓝色星辰深处传来一阵清脆却充满诡异的女声。 “终于等到你了。” 声音透过云雾传入她的耳中,但却直接回荡在她的脑海中,似乎这声音本就是从她口中说出的。 第51章 楚涵的世界6 白岁欢的全身僵住了,血液从她的七窍中缓缓流出,滴落在地板上。 她的意识在这声音的侵袭下开始崩塌,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但她无法移开目光。 那云雾中的眼睛、星辰,以及那俏皮的声音,像是某种致命的陷阱,将她牢牢地困住。 “这……这不可能……”她颤抖着喃喃。 就在她试图挣脱这无形的束缚时,云雾之中,那片星辰的中央突然显现出一个人影: 那个人的轮廓、脸庞和神态竟然与她一模一样! 另一个白岁欢从星辰中浮现出来,她的脸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白岁欢,像是在欣赏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你……”白岁欢试图开口,但喉咙干涩得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 那个“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向她走来。 她的脚步轻盈,却让周围的空间产生了涟漪般的波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现实的边缘,将一切的逻辑和常识撕得粉碎。 “你看到了什么?”俏皮的女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白岁欢惊恐地发现,那声音竟然从“她”的口中发出! “为什么……你和我……”白岁欢的声音断断续续,血液从鼻腔流入喉咙,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因为你就是我。” 那“白岁欢”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在这里,等待着你。等待你献祭自己,完成那终极的拼图。” “拼图?”白岁欢终于艰难地吐出这个疑问,但眼前的画面却让她根本无法思考更多。 那个“白岁欢”缓缓抬起手,她的手指纤细而优雅,但却像利刃一般,直直指向白岁欢的额头。 “你会明白的,当你彻底成为我的一部分时,所有的答案都会揭晓。” 白岁欢想要挣扎,但她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指触碰到自己的额头。 那一刻,她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指尖传来,瞬间蔓延至全身。 在她的脑海中,无数破碎的画面疯狂涌现:那些诡异的木头人、旋转的蓝色星辰、黑色的眼睛,还有一张张模糊的面孔……所有的一切交织成一幅无法理解的画卷,将她的意识彻底吞噬。 “不要——!”白岁欢在内心呐喊,但她的声音已经被蓝色星辰的光芒掩盖。 她的视线开始急剧扭曲,耳边响起无数重叠的低语,那声音来自星辰深处,仿佛整个宇宙都在对她低喃。 “接受吧……你是被选中的……” 话音结束,周遭的东西已经消失,白岁欢也消失在了原地。 ……………………………………(想不出来转场,后续补) 黑暗如潮水一般退去,白岁欢的意识被从深渊中托起,仿佛置身于一片温暖的宁静中。 她感到一双无形的手轻柔地托住了她,将她从无边的虚无中拉回现实。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温暖而轻柔。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四周是一片开满白花的静谧花园。 草地柔软得像云朵,她感觉到已经回到了原来的身体。 白岁欢怔怔地看着这一切,脑中混乱不堪。 之前的疼痛、低语、血腥味,似乎在这一刻都被彻底抹去了。 “这……是哪里?”她低声喃喃,声音沙哑而微弱。 “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像是一阵轻风拂过她的耳边。 白岁欢猛地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和她长得极为相似的女人,温婉而优雅,面容带着一丝柔和的微笑,仿佛是在凝视着一位失而复得的亲人。 “你是……”白岁欢的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 那人轻轻走近,每一步都不带一丝声响。 她在白岁欢面前停下,蹲下身,注视着白岁欢的脸,声音柔和得几乎让人忘记了不安。 “你可以叫我……任何你想叫的名字。”她微微一笑,“但我知道,你是累了,对吗?” 白岁欢怔住了。 那女人的目光温柔得让人难以抗拒,但其中却透着白岁欢根本理解不了的仙术,像是无尽星空中一抹若隐若现的光。 “我不明白……”白岁欢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安和疑惑,“这里是什么地方?而你又是?” 那女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手,轻轻地抚上白岁欢的脸颊。 她的指尖温暖而柔软,让白岁欢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仿佛被包裹在母亲的怀抱中。 “不要害怕,”她轻声说道,“你已经很累了。这里是你的归处,一个没有痛苦和挣扎的地方。” “归处……”白岁欢低声重复着,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恍惚。 她想起之前的教堂、荆棘、黑色的眼睛和那些不可名状的低语。 “不,”她猛然清醒,身子猛地向后一退,目光中透出一丝防备,“不对!这不是真的!这里不是真的!” 那女人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 她没有再靠近,而是站起身,微微侧过头,声音轻柔:“你不需要急着相信我。时间会告诉你答案。” “时间……”白岁欢咬着牙,脑中闪过无数碎片般的记忆。 那女人的模样和声音似乎与什么东西重合了,但她无法想起那到底是什么。 “你是谁?”她再次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隐忍的怒意,“为什么你和我……这么像?” 那女人低头看着白岁欢,轻声一笑:“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这句话让白岁欢愣住了。 她的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那些画面像是无数个“她”的身影。 每一个都在不同的场景中挣扎、失败、呼喊,甚至接近死亡,而这一切的终点,似乎都指向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颤抖,双手抓紧草地,试图从这困惑中挣脱出来。 “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那女人的声音柔和而耐心,像是在引导一个迷途的孩子 “你的一切选择、一切挣扎,都只是在接近真相。” “什么真相?”白岁欢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她咬牙问道, “你到底想让我知道什么?” 女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指,指向白岁欢身后的天空:“看看吧,属于你的命运。” 白岁欢下意识地回头,她看到那片天空正在缓缓裂开,巨大的裂缝中流淌出蓝色的光芒。 第52章 楚涵的世界7 那些光芒中,有无数重叠的画面闪过,每一个画面里都有一个“白岁欢”,她们的眼神各异,有愤怒、有绝望、有冷漠,但最终都化为了一种统一的姿态,可那人是谁,白岁欢看不出来。 “这……这是什么……”白岁欢低语着,她的视线被这些画面牢牢吸引,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握紧,难以呼吸。 “不要抗拒,”那声音依然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这一切本就是你的一部分。你从未离开过这里,只是现在才回到原点。”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刃,直接刺入她的内心。 她想要回答,但大脑却一片空白。这个她以为理所当然的问题,在这一刻竟变得无比陌生。 她试图回忆自己的过往,却发现记忆变得混乱。那些她以为熟悉的画面,逐渐被一种陌生的感觉取代。 她看到自己站在无数个场景中,但每一个“她”都不尽相同。 她们的面孔、眼神、甚至声音都带着微妙的差异,但每一个“她”,都自称是“白岁欢”。 “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吗?”女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怜悯。 白岁欢的身体开始颤抖,血液从她的鼻腔再次流出。 女人用手擦掉了白岁欢流的鼻血,坐了下来。 白岁欢的眼前,那无数个“她”的画面依旧在闪烁,每一帧都像一段破碎的梦境,难以拼凑出完整的意义,但却无比真实。 有一个“她”,身穿雪白的裙子,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走在阳光洒满的街道上; 另一个“她”,却满身鲜血,站在一片荒芜的大地上,眼神中透着无法掩饰的愤怒; 还有一个“她”,正坐在一片花海中,神色木然,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这些画面不断重叠、融合、拉扯,像是被撕碎又重新拼接的照片。 而每一张照片,都带着一种不可言喻的压迫感,让白岁欢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我……”白岁欢低语,她的手颤抖着伸向那些画面,但触碰到的只有冰冷的光影。 “她们都是你。” 那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温柔而笃定,仿佛是宣告一个早已注定的事实。 白岁欢转过头,坐在旁边的女人,那张脸与自己一模一样,但又带着某种难以形容的陌生感。 “你骗我!”白岁欢用尽全力大喊,声音中夹杂着恐惧与愤怒,“我不是她们!我只是我!” 女人微微一笑,那表情仿佛看穿了一切:“你是‘白岁欢’,她们也是‘白岁欢’。从你踏上这条路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就注定被分裂、被重塑,而现在,你终于回到了起点。” “起点?”白岁欢后退一步,声音颤抖,“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手,轻轻一挥,那些闪烁的画面瞬间停止,凝固在她们面前。 白岁欢愣住了,她的目光落在那些静止的画面上。 她发现每一个“白岁欢”都在经历痛苦——有人挣扎着逃离无尽的迷雾,有人被荆棘缠绕,鲜血流淌,还有人站在一片空旷的深渊边缘,身后是一道模糊的巨大影子。 她不禁浑身战栗:“…这些都是我经历过的……?” 女人缓缓抬头看向天空:“你从未问过自己,为什么所有的道路都指向同一个结局吗?” 白岁欢愣住了,女人的话让她的思绪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粒。 她拼命试图回想自己的经历,却发现所有的记忆都变得模糊。 她记得自己一次次挣扎、一次次失败,但那些具体的画面却像被从记忆中抹去,只剩下深刻的痛苦和绝望。 “你是……故意的……”白岁欢抬起头,目光中带着愤怒,“你一直在操控我,对吗?你让我经历这一切……让我成为你想要的样子……” 女人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是你在选择,不是我。” “选择?”白岁欢冷笑一声,“你说我在选择?可我的每一步都像是被安排好的!” 女人微微摇头,叹息着说:“白岁欢,这世上没有绝对的自由,选择从来都不是无拘无束的。而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看清真正的自己。” “真正的自己……”白岁欢喃喃重复,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女人走到她面前,抬起手,指向那片星辰:“看看吧,那是你走过的每一条路,它们最终都会汇聚到一起。而在这条路的尽头,只有一个答案。” “那是什么?”白岁欢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问道。 女人的嘴角扬起一抹复杂的笑意:“那是你,或者说,那是我们。” “我们……”白岁欢瞪大双眼,心跳如擂鼓。 “我并非从一开始就存在。”女人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在陈述一个古老的传说,“我是每一个白岁欢的最终形态。可以说存在于时间的每一个瞬间,存在于你所有的选择之中。” 白岁欢的脑海中一片混乱:“这不可能……如果你是我,那为什么我会如此痛苦?祂为什么会允许这一切发生?” “你所经历的,是通向完整的必经之路。”女人低声说道,“你以为你是在为自己而战,但其实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变成我铺路。” “为你铺路?”白岁欢后退几步,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你骗我!这不是真的!” 女人没有再回答,而是抬起手,轻轻触碰白岁欢的额头。 那一瞬间,白岁欢感到一股强烈的力量涌入她的脑海,无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带着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她看到自己无数次失败的画面,看到那些无尽的轮回,看到自己站在时间的尽头,伸出手,欢迎自己的到来。 “这就是你的答案。”女人低语。 白岁欢的眼中满是恐惧,她努力想要挣脱,但那股力量却将她牢牢锁住。 她的身体开始发光,仿佛要被吸入那片星辰之中。 “不要……”白岁欢低声呢喃,眼泪从眼角滑落,“我不要成为你……我只想做我自己……” 但她的声音渐渐被星辰的光芒吞噬,所有的画面逐渐模糊。 当一切归于宁静时,星辰深处传来一道柔和的低语: “你就是我,而我也一直是你。” 第53章 楚涵的世界8 白岁欢的意识挣扎着在光与影的交织中稳住,她咬紧牙关,感到那股吞噬一切的力量正逐渐减弱。 眼前的画面也开始缓缓清晰起来,女人静静地站在她面前,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中没有一丝敌意。 “你可以做出选择,”女人低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强迫,只有温暖和怜惜,“接受这一切,成为我,或者……继续前行,走完你自己的路。”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胸口的起伏逐渐平稳下来。她看着眼前的“自己”,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那抚慰人心的声音、那些闪烁的画面,还有那终极的真相,像重重枷锁压在她的肩头。 “如果我选择继续呢?”她问,声音微微颤抖,却充满坚定,“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女人微微一笑,那笑容柔和得像阳光洒在初春的花瓣上:“当然有。选择一直都在你手中。我们会等着你,在这里等着你,直到你准备好接受这一切。” 白岁欢怔住了,没想到对方的回答竟如此平静,甚至有些宽容。 “为什么要等我?”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你可以强迫我,夺走我的一切,直接让我成为你,不是吗?” 女人轻轻摇头,走上前一步,抬手抚摸上白岁欢的脸。那触感柔软而温暖,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亲切感。 “因为你是我们的一部分,我们也是你的一部分。”她的声音低缓而柔和, “强迫你并没有意义。我的存在本就不是为了控制,而是为了汇聚。你的意志,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 白岁欢感到眼角一阵湿润,她猛地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模糊了视线。 “但我不想……成为……。”她的声音颤抖,喉咙中带着哭腔,“我只想回到我的生活,做一个普通人,守护我想守护的人。” “我知道,”女人轻声说道,“所以我们会等你。” “等我?”白岁欢缓缓睁开眼,眼中满是疑问和无助。 “是的。”女人点了点头,后退一步,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几个月前,你意外获得了仙术,但是副作用已经有人告诉你了。对吧,在你最后半年里,你可以继续前行,寻找自己的答案。如果半年后,你依然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那么……” 她的声音微微顿住,眼神中多了一丝不舍:“那么你只能成为我。” 白岁欢瞪大了双眼,身体微微颤抖。她知道,这并不是威胁,而是无法改变的现实。 “半年……”她喃喃着,“我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去寻找答案,”女人轻声说道,“去找到让你存在的意义。也许,到那时你会明白,我并不是你的终点,而是你的起点。” 白岁欢低下头,沉默片刻,然后猛地抬起眼,目光中带着一抹坚定:“我会继续下去,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找到自己的路!” 女人微微一笑,语气温柔如初:“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累了,就回来吧。” 随着话音落下,她的身影开始缓缓消散,光芒重新笼罩了整个空间。 白岁欢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力量正在从自己的体内抽离,眼前的世界变得扭曲,四周的画面像碎片般散开。 白岁欢握紧拳头,感受着自己体内残存的力量,脑海中浮现出女人最后那句话: “累了,就回来吧。”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会找到答案的。” 一阵耀眼的白光在眼前炸开,白岁欢本能地抬起手遮住双眼,感觉自己被光芒包裹,整个身体像被一股温暖却又无法抗拒的力量拖拽着。 光芒中夹杂着低语,那声音细小却清晰,似乎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随着光芒逐渐消退,白岁欢缓缓放下手,眼前的景象开始清晰起来。 她站在戏台的前面,四周寂静无声,唯有夜风掠过耳畔的轻响。 漆黑的夜空中没有星星,连月亮也被乌云遮掩,只剩下隐约的微光从不远处的路灯洒下来,将戏台的轮廓勾勒得模糊而冰冷。 白岁欢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手心有一层细密的冷汗,指尖微微颤抖。 “这是……戏台?”她喃喃道,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的质疑。 她的目光扫过周围,发现四下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只有台上的幕布轻轻摆动,仿佛刚刚有人经过,但此刻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李牧?冯梓?廖灾?”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但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单薄。没有任何回应,连一丝回声都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脚步有些僵硬地向前迈出一步,鞋底踩在血迹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这声音在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白岁欢颤抖着环顾四周,眼前的景象让她胃中一阵翻腾。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捂住鼻子,但那浓烈的气味依旧钻入肺中,让她胸口翻腾,几乎作呕。 “这……这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她低头看向地面,血迹从戏班的后台蜿蜒而出,像是无数条扭曲的触须。 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每一具都带着扭曲的表情,仿佛在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她想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的目光无法控制地被吸引向那些惨状。 “这些人……是谁杀的……”她的喉咙干涩,脑海中满是混乱的思绪。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必须弄清楚这一切。 可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每一步都艰难得如同跋涉在深泥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岁欢喃喃自语,她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她环视着那些面孔,每一张脸都陌生,但从服装来看,他们应该是戏班的演员。 她试图回忆这些人的身份,但记忆却像被撕裂般残缺不全。 “有没有人?谁活着?”白岁欢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知道这样的呼喊几乎不会有回应,但她还是忍不住希望能听到一个活人的声音。 第54章 杀人者楚涵 白岁欢后台的角落,有一个人形的黑影背对着她蹲在地上,似乎在整理什么东西。 白岁欢瞬间屏住呼吸,全身的肌肉绷紧了,她不知道那人是谁,甚至不知道是活人还是…… “喂……”她鼓起勇气低声叫了一句,但声音轻得像羽毛一样飘在空气中,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白岁欢咬紧牙关,强迫自己迈出一步。那一瞬间,她的鞋底踩在血泊中,发出“啪嗒”的一声轻响。那人影骤然停下动作,缓缓站起身。 白岁欢全身僵住,手心渗出了冷汗。那人影慢慢转过身来,昏暗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 是楚涵。 “楚涵!”白岁欢惊呼出声,尽管内心的恐惧没有消退,但看到熟悉的人还是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楚涵的眼神空洞而冷漠,脸上沾着斑驳的血迹。 他手中握着一柄染满鲜血的匕首,刀刃上的血珠正顺着边缘缓缓滴落。 “你……”白岁欢张了张嘴,声音因恐惧而发颤,“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楚涵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如同一潭没有尽头的深渊,将白岁欢的一切质问与恐惧吞噬得一干二净。 “你杀的?”她的声音越发低沉,却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让她逼问出这句话。 楚涵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笑容让白岁欢感到全身一阵战栗。 “我只是在完成我的任务。”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他面前的不是尸横遍地,而是一幅普通的画卷。 “任务?”白岁欢退后一步,脚跟碰到一具尸体的手,冰冷的触感让她猛然回头,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胃中一阵翻腾。 “这些人都是戏班的演员……他们为什么会死?”她不知为何,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楚涵缓缓抬起匕首,刀刃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寒意。他看着白岁欢,缓缓开口:“你觉得,戏班真正的作用是什么?” “戏班的作用?”白岁欢呆住了,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楚涵迈开步子,向她靠近,带着无形的压迫感:“这些人,他们演的不只是戏。他们一直在扮演着另一个角色。” “另一个角色?”白岁欢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跟上他的思路。 “他们,是信徒。”楚涵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字字如刀,“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在为祂献上自己的忠诚。而现在,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 白岁欢的脑中一阵嗡鸣,耳边仿佛充斥着无数低语,那些声音模糊不清,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神不宁的节奏。 “你疯了!”她尖叫出声,声音带着一丝绝望,“他们都是普通人!你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楚涵停下脚步,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她:“普通人?”他嗤笑一声,“那么,你呢?白岁欢,你真的觉得自己和他们不一样吗?” 白岁欢猛然愣住,他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她心头,让她一瞬间失去了语言能力。 “你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楚涵低下头,缓缓靠近,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你以为,你是谁?” 白岁欢的脑海一片混乱,楚涵的话像一根根尖刺扎进她的意识深处。 她拼命摇头,试图把那些可怕的念头甩出去,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那低沉的嗓音和那双如深渊般的眼睛。 “别说了!”她尖叫出声,声音里带着愤怒和恐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普通人!” 楚涵冷笑一声,眼神中带着某种冷酷的怜悯:“普通人?”他抬起匕首,指向戏台后台那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些人,曾经也是这么想的。” 白岁欢的身体僵住了,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尸体吸引。 那些面孔扭曲着,似乎在死亡前经历了难以形容的痛苦。 而那些鲜血、那些破碎的戏服,仿佛还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献祭……祈祷?”白岁欢的喉咙干涩,声音几乎发不出来。 “祂需要这些信徒,用他们的生命,用他们的血肉,去维系存在。”楚涵缓缓说道,眼神冰冷,“而你,白岁欢,难道还不明白吗?” “不……不可能。”白岁欢拼命摇头,后退几步,脚底再次踩进血泊里,那黏腻的触感让她一阵反胃。 楚涵身穿戏服,长袍在昏暗的灯光下晃动着,匕首的刀刃闪着寒光,他的眼神冰冷如霜,步伐沉稳得让人窒息。 “白岁欢,你知道自己逃不掉。”楚涵的声音低沉冷冽, “既然结局注定,何必挣扎?”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双眼死死盯着楚涵,脑中飞速运转着可能的对策。 “楚涵,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但如果你想杀我,尽管放马过来!” 她咬牙说道。 楚涵冷笑一声,手腕一抖,匕首在他手中快速旋转,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啸声。 他猛地冲了上来,动作迅疾如风,匕首直指白岁欢的胸口! 白岁欢眼疾手快,迅速向侧边翻滚,堪堪避开了这一击。匕首擦着她的肩膀掠过。 带起一阵刺痛,还未等她站稳,楚涵的攻击再次逼近,他挥舞着匕首,作凌厉而精准,每一刀都直指她的要害。 “太慢了!” 楚涵冷声说道,匕首猛然下劈,带着寒光直冲白岁欢的头顶。 白岁欢下意识地抬起手,双指轻点,血刃瞬间成形,迎向匕首。 “铛!” 刀刃与血刃相撞。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白岁欢双手发麻,她咬紧牙关,勉强挡住了这一击却被楚涵的力量震退了几步,脚下踩过一滩血迹,险些滑倒。 楚涵不依不饶,匕首连连刺出,每一刀都快如闪电,白岁欢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 她手中的血刃一次次挥出,试图挡住楚涵的攻势,但每一次碰撞都让她的身体越发吃力,肩膀上的伤口更是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撕裂,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第55章 窥探神迹 白岁欢的动作越来越迟缓,每一秒钟都在透支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感到手中的血刃越来越虚弱,已经无法像一开始那样锋利和稳定。 而楚涵的匕首却依旧迅猛,每一次刺击都精准得仿佛计算好角度,逼得她几乎无处可逃。 “白岁欢,你的抵抗毫无意义。”楚涵的声音冰冷而低沉,他挥动匕首,再次朝她胸口刺去。 白岁欢侧身躲避,但动作稍显迟缓,匕首擦过她的肩膀,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她的衣服。 “啊——!”她痛呼一声,踉跄地退后几步,手中的血刃在空中摇晃了一下,几乎失去了凝聚力。 楚涵缓缓逼近,匕首滴着血,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酷,语气中带着胜券在握的从容:“你还要撑到什么时候?你的仙术早已被破解,继续下去只会更加狼狈。” 白岁欢没有回答,喘着粗气,强迫自己站直。 她知道自己的处境非常糟糕,但她绝不能就此放弃。 “想让我屈服?”她咬紧牙关,语气中透着倔强和不甘,“休想!” 她再次集中精神,双指轻轻一挥,一道血刃带着锐利的啸声划向楚涵。 楚涵冷哼一声,匕首迅速挥动,与血刃相撞,溅起一阵火花。 借着这股力量,他猛然上前,抬腿踢向白岁欢的腹部。 “砰!”白岁欢被这一脚踢得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后台的木柱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眼前一阵发黑,喉咙一甜,一口鲜血涌了上来。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限,手中的血刃也无法凝聚成形。 楚涵缓缓走向她,匕首在手中旋转了一圈,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岁欢,眼神中透着一丝轻蔑:“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吗?因为你始终拒绝接受自己的命运。” 白岁欢靠在木柱上,手按着腹部的伤口,鲜血从指缝中流出,但她的眼神依旧倔强:“我不信命……也不会接受。” “真是可笑。”楚涵轻笑一声,“你以为自己还能改变什么?无论如何,你最终都会成为祂的一部分。这是注定的。” “注定?”白岁欢低声重复,目光中带着一丝讥讽,“你们的‘注定’,难道就是当人屈服吗?” 楚涵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你的执念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说着,猛地挥动匕首,刀刃如毒蛇般刺向白岁欢的心口。 白岁欢眼中闪过一抹惊恐,拼尽最后的力气侧身躲避,匕首贴着她的胸口划过,带起一道浅浅的血痕。 她趁势向旁边滚开,狼狈地爬起身,目光死死盯着楚涵。 尽管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她的内心依然燃烧着最后的斗志。 “看来你还有点力气。”楚涵冷笑一声,再次迈步逼近,“但这只能让你的失败显得更可笑。” 白岁欢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落在楚涵的脚步上,脑中飞速盘算着。他的动作虽快,但他毕竟是血肉之躯,只要找到破绽… 就在楚涵挥动匕首的瞬间,白岁欢猛地后退一步,用尽全力挥出一道血刃。 “嗖——”血刃划破空气,直冲楚涵的右臂! 楚涵瞳孔一缩,匕首偏了一分,血刃擦过他的衣袖,留下一道深深的裂口。 他的动作被稍稍打断,白岁欢抓住这个机会,迅速朝旁边闪开,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有意思。”楚涵抬起手,看着破损的衣袖,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没想到你还能反击。” 白岁欢喘着粗气,勉强站稳,手指微微颤抖,但她依旧举起了手:“只要我还能动,你就别想赢。” “是吗?”楚涵冷哼一声,用手在空中挥了一下,瞬间出现在白岁欢面前。 “结束了。”他说道,匕首狠狠刺向她的胸口。 白岁欢瞳孔骤缩,身体已经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刃逼近…… 就在刀刃即将刺入她胸膛的瞬间,一道强烈的白光从后台的深处骤然爆发,将两人笼罩其中。 楚涵的动作僵住,匕首停在距离白岁欢心口不足一寸的地方,他猛地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这是什么?” 白岁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白光震住,强烈的光芒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她感到胸口的压迫骤然减轻,仿佛有什么力量阻止了楚涵的致命一击。 “难道是……”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白光像潮水般笼罩了一切,楚涵和白岁欢都被强烈的光芒刺得无法直视。 那声音从光芒深处传来,低沉、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白岁欢,你的旅程尚未结束。” 白岁欢愣住了。那声音有些熟悉,却又显得陌生,如同从她内心深处回荡出来的一样。 她忍着剧烈的头痛,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谁?”楚涵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愤怒和警惕。 他挥动匕首,试图刺破那白光,但匕首在接触到光芒的一瞬间,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被震得偏离了轨迹。 “别妄动。”那声音又响起,这次语气中带着些许威严,“你的任务并不在这里。” 楚涵咬紧牙关,眼中闪过挣扎的神色,但他终究没有再次挥动匕首。 他向后退了几步,脸上浮现出一抹阴郁的冷笑:“看来,我们的戏还没有结束。不过,我会等着你,白岁欢。” 话音未落,楚涵的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沙尘一般,消失在了白光之中。 白岁欢一屁股坐倒在地,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从深水中挣扎出来一般。 白岁欢瘫坐在地上,手掌无力地撑着冰冷的地板,鲜血顺着肩膀的伤口滴落。 她盯着那片刺目的白光,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有恐惧,还有深深的抗拒。 “是你,对吗?”她沙哑地开口,声音微弱,“你终于出现了。” 白光中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颤动,散发出的温暖气息包裹了她,像一只无形的手抚过她颤抖的身体。 “为什么现在才来?”白岁欢继续说道,目光死死地盯着白光,“为什么要一直等到这个时候才现身?” 光芒中传来一声轻叹,柔和而低沉,像极了母亲看着自己顽皮的孩子时流露出的怜惜。 “因为这个是你一个节点,岁欢。”那声音温柔得让人不忍抗拒,仿佛每一个字都能直击灵魂,“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明白,等你主动寻找我。” 白岁欢的呼吸微微一滞,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她用力咬住嘴唇,直到一丝血腥味蔓延开来,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主动寻找你?”她低声重复,眼中闪过愤怒与绝望,“你说得轻松,可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我为了活下去做了多少选择吗?” 白光轻轻颤动,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耐心:“我知道,岁欢,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因为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我们共同的旅程。” 第56章 还是管不住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喉间的腥甜和身体的疼痛提醒着她刚刚经历的一切。 “你所谓的‘共同的旅程’……”她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愤怒,“原来是一直监视着我,直到我快死了才肯出手?!” 她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片白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燃烧。 然而,白光没有再回应,只是轻轻地颤动了几下,像是在表达某种无声的安抚。 “别跑!”白岁欢咬牙喊道,她伸出颤抖的手,试图抓住那光芒的边缘,但手掌却穿过了虚无的光影。 光芒逐渐暗淡,慢慢地消失在空气中,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只留下一片刺骨的寂静。 “该死的!”白岁欢愤怒地咒骂了一句,猛地挥拳砸向地面。指节碰撞冰冷的木地板,疼痛感传来,却让她稍微恢复了一丝理智。 她环顾四周,视线被散乱的尸体和猩红的血迹充斥着。 昏黄的灯光摇曳,将一切映照得更显得阴森可怖。 “这些人……”白岁欢喃喃道,目光扫过那些死不瞑目的脸庞,胃中一阵翻涌。 她强忍住作呕的冲动,脑海中浮现出楚涵刚才说的话—— “这些人是信徒。” 信徒?祂的信徒?还是,未来的我的信徒? 那么,姜元辙呢?白岁欢猛然一怔,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手按在腰间的伤口处,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后台四处寻找。 她踢开地上的一张破旧椅子,又掀开一块染血的幕布,但到处都是尸体,却唯独没有姜元辙的身影。 “他去哪了?”白岁欢低声自语,目光中满是警惕。她弯下腰,仔细翻看地上每一具尸体的面容,确认没有遗漏。 她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一块冰冷的金属,低头一看,那是一根饰满戏曲花纹的银簪,簪尖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白岁欢愣了愣,心跳渐渐加快,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姜元辙会不会还没死……”她的喃喃声回荡在寂静的后台。 她继续向更深处走去,地上杂乱的脚印、倒塌的木架和凌乱的道具箱,让她的心愈发沉重。 终于,在角落里,她看见了一件熟悉的东西: 一只破碎的碗。 “这是……”白岁欢蹲下身,小心地捡起那金银碗的碎片。 碗的表面沾满了血迹,裂缝间渗透着黑色的污渍,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 金银碗,那个让她曾经几乎丧命的存在,如今竟破碎成了这样。白岁欢的手指划过碎片的边缘,眼神中复杂的情绪翻涌着。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低声问道,尽管没有人能够回答她的问题。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微弱的声响,像是某种低语从空气中飘来,隐隐约约,不成句子,却让人不寒而栗。 白岁欢猛然抬起头,四处张望,但周围仍是一片死寂,除了尸体和血迹外,什么都没有。 “谁在那?”她警觉地问道,双手已经下意识地握紧,但她的血刃却无法凝聚成形。 没有回答,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将破碎的幕布吹起一角。 白岁欢的心跳加速,她知道自己不能停留在这里太久,危险随时可能降临,但她却又无法放下对姜元辙下落的追寻。 “楚涵和金银碗有关系,那姜元辙呢?”她自问道,双眼紧紧盯着地上的碎片,“如果他没有死,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忽然间,她感到背后一阵刺痛的寒意,像是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正注视着她。 她猛地回头,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后台入口处,隐约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人站在阴影中,静静地看着她,身体微微晃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是谁!”白岁欢厉声喝道,强撑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目光紧锁着那个身影。 但那人影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般。 白岁欢紧咬牙关,强迫自己冷静。她捡起地上的一块木头,握在手中作为武器,缓缓向前逼近。 然而,当她刚迈出一步,那身影却如同烟雾般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满地的血迹和尸体。 白岁欢呆在原地,手中的木头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看到的一切,心底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低声喃喃,脸色苍白如纸。 就在这时,后台的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中。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直起身,目光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的眼神锁定声音的来源,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深处缓缓而来,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她的身体绷紧,每一根神经都被调动起来。尽管她已经疲惫到极限,伤口依旧在流血,但她知道自己绝不能倒下。 “是谁?!”白岁欢沉声喊道,强装镇定,语气却带着些许颤抖。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血腥气息,幕布摇曳着,昏暗的灯光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个身影慢慢靠近,轮廓逐渐清晰。 白岁欢的心跳开始加速,她握紧手中的木棍,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终于,那人影完全暴露在灯光下。 “李牧?!”白岁欢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那是李牧的身影,衣服凌乱,脸上满是灰尘和血迹。 他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步伐踉跄,眼神中带着一丝痛苦。 “岁欢……”李牧虚弱地喊了一声,随即单膝跪地,喘着粗气。 白岁欢愣了一瞬,但立刻跑上前,将他扶住:“李牧!你怎么在这?你没事吧?” 李牧的目光有些涣散,他用力抓住白岁欢的手臂,声音沙哑:“我们……有问题……姜元辙……不见了……” 听到“姜元辙”三个字,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 “我知道,我也没找到他。”她急切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第57章 我要控制了 李牧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摇了摇头:“我们被分散了……楚涵……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带着一群……一群……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什么东西?”白岁欢皱眉追问。 “影子……”李牧喘着气,眼神中带着难以形容的恐惧,“它们像人,但又不像人。它们从地面爬出来,把陈墨江和刘勤抓走了……” 白岁欢的心脏仿佛被人攥紧,几乎无法呼吸:“陈墨江和刘勤?他们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李牧闭上眼,似乎在努力回忆,“我只能逃……姜元辙也在影子里,他的眼睛……像燃烧着的灰烬……” 这句话让白岁欢浑身一颤。她知道,姜元辙绝对不可能简单地“失踪”。 “别说了。”白岁欢咬牙扶起李牧,“你撑住,我带你离开这里。” 李牧摇了摇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的出奇:“不,你不能走,岁欢……你必须完成你的任务……” 白岁欢愣住了,心中升起一股不安:“什么任务?” “你……的选择……”李牧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要回头……他们都疯了……” 说完这句话,李牧的身体猛地一软,失去了所有力量,直接倒在白岁欢的怀里。 “李牧?!”白岁欢惊呼,摇晃着他的身体,但他已经昏迷不醒。 四周的空气开始变得异常冰冷,像是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正在缓缓逼近。 白岁欢抬起头,发现远处的灯光开始逐渐熄灭,黑暗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吞噬着后台的每一寸空间。 “糟了……法天境!”她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将李牧扛在肩上,艰难地朝出口走去。 刚刚走了几步,白岁欢忽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背后传来,像是一双冰冷的手正伸向她的脖子。 她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只有逐渐逼近的黑暗和耳边若有若无的低语声。 “不能停下来……”她低声对自己说道,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向前。 出口的方向传来微弱的风声,那是唯一能证明她还在现实中的东西。 她一步一步地挪动,强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脚下的鲜血在地板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再坚持一下……”她喃喃着,对自己,也对李牧说道。 终于,她看到了一丝光亮,那是出口的灯光。她咬紧牙关,加快脚步。 但就在她即将跨出后台的瞬间,一阵低沉的笑声突然在黑暗中响起。 “你以为,你还能逃得出去吗?” 黑暗中,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浮现,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直逼而来。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每吸一口气胸口都如被刀绞般剧痛。 她把李牧放在一边,双手颤抖着想要再次凝聚血刃,但她体内的仙术像被无形的枷锁禁锢了一般,无论如何也无法施展。 对面的姜元辙缓缓向她走来,步伐从容却充满压迫力。 他的眼神冰冷,原本熟悉的面孔此刻却像完全换了一个人,尤其是那双眼睛,空洞得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仿佛只是一个行走的机器。 “白岁欢。”姜元辙低沉的声音在法天境内回荡,带着诡异的回声,“你觉得你还能撑多久?” 白岁欢抬起头,嘴角溢出一抹血迹,但她倔强地盯着姜元辙,冷笑道:“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姜元辙微微一笑,但那笑容没有一丝温度。 他抬起手,虚空中瞬间凝聚出一柄长刀,刀刃散发出寒冷的光芒。 他轻轻挥动长刀,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啸声。 “你留下,他可以走。”他说着,手腕一翻,长刀瞬间劈下。 白岁欢瞳孔一缩,身体迅速向旁边滚开,长刀擦着她的肩膀砍在地上,刀刃切入木板发出刺耳的裂响。 她强忍着剧痛,从地上挣扎着站起,双眼死死盯着姜元辙的每一个动作。 “跑得倒是快。”姜元辙冷笑着,脚步轻轻一动,整个人瞬间出现在白岁欢面前。 白岁欢大惊,几乎下意识地挥出一记血刃。 虽然仙术被压制得极为薄弱,但她的动作却精准无比。 血刃直逼姜元辙的脸而去! 姜元辙淡然一笑,身体微微一侧,血刃从他的耳侧掠过。 他的反应快得不可思议,根本不像之前她所认识的姜元辙。 “你的招式太弱了。”他不屑地说道,手中的长刀再次挥动,直冲白岁欢的胸口刺去。 白岁欢拼尽全力后退,但姜元辙的动作实在太快,她躲避不及,刀锋从她的肩膀划过,撕裂了衣服,也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狭长的伤口。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半边衣袖。 “啊!”白岁欢痛呼一声,踉跄地退了几步,背靠在一根柱子上,胸口剧烈起伏,伤口的刺痛让她的额头冷汗直冒。 姜元辙缓缓走近:“我只要你的眼睛。” 白岁欢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试图找到脱困的方法。 但法天境内的一切都由姜元辙掌控,空间中只有不断漂浮的虚影和破碎的戏台。 “别浪费力气了。”姜元辙淡淡地说道,手中的长刀微微一抖,瞬间化为无数飞舞的刀刃,朝白岁欢的方向射去。 白岁欢眼神一凝,迅速低身躲避,但还是有几片刀刃划过她的手臂和侧腰,带起一片刺痛和鲜血。 她喘着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盯着姜元辙:“法天境内你无所不能,但你操控这些需要时间……对吧?” 姜元辙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她还能冷静分析:“可笑,你还有机会说话,是我的失误了。” “可笑不可笑,试试就知道了。”白岁欢硬撑着站直身体,双指微微一动,重新凝聚出一丝血刃。 她知道正面对抗根本没有胜算,但只要找到一丝机会…… 姜元辙冷笑一声,双手轻轻一握,法天境内的空间再次扭曲,巨大的刀刃从虚空中浮现,悬浮在他的身后,像是死神的镰刀。 “想耍花招,你还太嫩了。”姜元辙说着,手指一挥,巨大的刀刃直冲白岁欢飞去! 白岁欢猛地向侧方滚开,但虚空中的刀刃如有灵性,追着她不断劈砍。 她的衣服在刀刃的追击下被划得破烂不堪,裸露的肌肤上布满了细小的伤痕,鲜血从伤口中不断涌出。 “这就是你的极限?”姜元辙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带着深深的压迫感。 白岁欢咬紧牙关,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她知道自己无法再拖下去。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破碎的金银碗上。 “姜元辙!”她突然大声喊道,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第58章 我跟你赌一下 姜元辙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就在这一瞬间,白岁欢猛地向金银碗的方向冲去。 她知道这是一个赌注,如果这碗真的可以压制住他…… “别想动它!”姜元辙冷喝一声,瞬间出现在白岁欢面前,手中的长刀直指她的喉咙。 白岁欢眼神一凝,猛地低身滑过,长刀擦着她的耳侧掠过,她趁势捡起了金银碗,用尽全力将碎掉的碗握在手里。 “砰——!”一声巨响,白岁欢手中金银碗的碎片在她手中炸开了。 金银碗的碎片在白岁欢的手中炸开的瞬间,猛烈的冲击如同爆炸般将她的手掌贯穿。 “啊——!”白岁欢痛苦地尖叫,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她的右手几乎被炸得血肉模糊,只剩下几根扭曲的骨头和焦黑的皮肤。 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身体几乎无法站稳,她踉跄地后退两步,摔倒在地。 姜元辙冷冷地注视着她,嘴角扬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愚蠢!你以为靠它就能赢我?金银碗的力量从来不属于你,它只会吞噬你。” 姜元辙冷笑一声,眼神中的杀意越发浓烈。 白岁欢抬头望向姜元辙,嘴角勾起一抹倔强的笑容,尽管浑身剧痛,她的眼神依然坚定:“赌输了,也不过是死而已。” 姜元辙没有回答,脚步一踏,整个人如同一道黑影瞬间逼近。长刀直指白岁欢的胸口,刀刃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尖锐的啸声。 白岁欢瞳孔骤缩,身体迅速后仰,刀锋擦着她的胸前掠过,撕裂了内衣的肩带。 她趁着这个机会,左手握拳狠狠砸向姜元辙的脸! “砰!” 姜元辙冷哼一声,抬起左手轻轻一挥,白岁欢消失在了原地,眨眼间,她又出现在了远处。 “你的动作太慢了。”姜元辙的声音从她的侧面传来。 白岁欢心中一惊,猛地转身,却看到姜元辙的长刀已经向她的后背劈来! “糟了!” 她强行扭转身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出一道血刃,与刀刃正面相撞。 “铛——!” 刀刃和血刃碰撞,爆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巨大的冲击力将白岁欢震退数米,直接撞在了虚空中漂浮的石柱上,整个人几乎失去了平衡。 “这场游戏结束了。”姜元辙缓步走向她,手中的长刀发出低沉的嗡鸣声,“无论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结局。” 白岁欢的呼吸越发急促,视线也开始模糊,但她依旧死死地盯着姜元辙,像是一头濒死却不肯屈服的野兽。 “改变结局……”她喃喃低语,目光再次落在自己已经被炸烂的手上。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坚持,但此刻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姜元辙缓缓走到白岁欢身边,每一步都像重锤般敲击着她的内心。 地板上的血迹在他的脚步中溅起,染红了他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角。 他的脸上沾满了血污,眼神却无比冷静,那种带着决然和疯狂的神色让白岁欢感到窒息。 她无力地瘫倒在地,浑身上下被鲜血和污垢覆盖,衣服早已在战斗中被撕裂得七零八落,甚至剩下些许残破的布料都不足以勉强遮住皮肤。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却再也凝聚不起任何力量。 胸口的剧烈起伏昭示着她的虚弱,而那双原本清澈倔强的眼眸,此刻却黯淡无光。 “白岁欢,”姜元辙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宛如从深渊中传来,“你一直在抗争,可到头来又有什么意义?你无法改变命运,注定是个失败者。” 他的目光落在白岁欢的脸上,尤其是那双满是疲惫的眼睛,目光中透着一种近乎痴迷的神色。 他缓缓蹲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那布满血痕的脸正对着他。 “这双眼睛……”姜元辙喃喃道,眼神变得越发炽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近乎病态的笑容,“它是祂需要的东西。完美而珍贵。” 白岁欢的意识渐渐模糊,她强撑着不让眼皮合上,但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姜元辙的手掌中挣脱。 她的身体像被彻底抽空了一般,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姜元辙抬起右手,手指如铁钩般微微弯曲,那沾满血迹的指甲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寒光。 他的手指缓缓靠近白岁欢的脸,眼神中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专注。 “不要……”白岁欢虚弱地低语,声音沙哑得像风中飘散的残叶。 她试图抬起右手去挡,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根本动不了了。 姜元辙的手毫不犹豫地刺向她的左眼。冰冷的触感瞬间席卷了白岁欢的感知,五根手指如钩般深入眼眶。 “啊——!”白岁欢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剧烈的疼痛像火焰一般在她的神经中蔓延,每一寸感官都被撕裂般的痛楚占据。 她的身体本能地开始挣扎,但无力的反抗在姜元辙面前显得无比可笑。 鲜血如泉涌般从眼眶中溢出,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将原本就污秽不堪的地板染得更加鲜红。 姜元辙手指用力,稳稳地将她的眼球从眼眶中拔了出来。 “啊啊啊——!”白岁欢的惨叫响彻法天境,她的另一只眼因泪水和血液模糊了视线,但仍能看见姜元辙手中那颗染血的眼球。 “很好,”姜元辙低声说道,仿佛欣赏着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病态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满足,“这就是祂需要的。” 白岁欢的意识因剧烈的疼痛而变得涣散,连呼吸都带着阵阵颤抖。 她感觉整个世界仿佛已经离她而去,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疼痛在侵蚀她的灵魂。 然而,就在姜元辙将目光移向手中眼球的一瞬间,白岁欢的手指微微颤动,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染红了她的残破衣袖。 她仅存的一丝意志涌向指尖,血刃再次成形,带着她所有的恨意和最后的希望,直刺姜元辙的胸膛! “嗖——!”血刃破空而出,贯穿姜元辙的身体。 姜元辙瞳孔骤然收缩,他低头看着刺入自己心脏的血刃,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吐出一口鲜血。 “不……可能……”他低声喃喃,声音中带着愤怒和绝望。 他的手松开了眼球,鲜血滴落在地,连带着那颗带血的眼球一同掉落,发出一声轻响。 姜元辙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最终重重地跪倒在地。 他伸手试图抓住什么,但法天境开始崩塌,虚空的裂缝一点点扩大,白光从裂缝中涌出,吞噬了他的一切。 “结束了……”白岁欢虚弱地低语,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随着姜元辙的死亡,法天境如镜面般破碎,强烈的白光将所有扭曲的场景吞没。 现实重新回归,安静得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白岁欢倒在冰冷的地板上,鲜血从她的眼眶和嘴角流出,她的身体逐渐失去了温度,世界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第59章 云开 云雾缭绕,天地之间仿佛被一层厚厚的白色幕布遮蔽,只能看见近在咫尺的身影。 冯梓捂着腹部,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她咳了一声,随即吐出一口血,脸上带着苦笑:“想不到这个楚涵还真是厉害,还有那个姓赵的,两个人竟然能把咱们四个困成这样。” 刘勤站在她身旁,神色也不太好,他的右手紧握着一把短刀,刀刃上却没有一丝血迹。 他轻轻叹了口气,附和道:“幸好有廖大哥在,不然我们早就没命了。” 走在队伍后面的廖灾,一手拖着被绑成粽子的楚涵,另一手拽着同样捆得结结实实的姓赵的那位,他的额头布满汗珠,显然也不轻松:“我说三位,咱们能不能先想想怎么出去这个鬼地方?这云雾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能把咱困住这么久。” 陈墨江似乎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却又没有出声,沉默地走在队伍中间。 冯梓指了指廖灾手中拖着的姓赵的男人,语气里带着几分警觉:“这是他的仙术吧,这片云雾……没准也是他的手笔。” “我觉得可以叫这个仙术「云开」,听着挺贴切的。”陈墨江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似乎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冯梓笑了一声,点点头:“不错,‘云开’,有点意思。我附议。” “我也觉得挺合适。”刘勤插话道。 廖灾扭头看了一眼,苦笑着摇摇头:“嗯嗯,名字挺好听的,但咱们得先出去啊,这里能不能别一直闲聊了?这雾太厚了,完全看不到方向。” 就在几人继续艰难向前行走时,被廖灾拖着的楚涵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不解:“你们这是干什么?绑架?我警告你们,这是违法的,要坐牢的!” 几人顿时停下脚步,冯梓皱起眉头:“你别给我装傻,刚才还追着我们不放,现在就变回来了?” 楚涵的表情看起来满是茫然,他眨了眨眼,似乎真的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的目光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自己被绑住的双手上:“你们放开我!还有,赵大哥,你为什么也被捆着?我到底怎么到这里来的?” 旁边的赵大哥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楚涵,随即笑出了声:“哟,楚涵,你又变回来了?哈哈,真是倒霉,咱俩刚才没打过这几个人,亏得你现在清醒了,要是你刚才那样或许还能赢。” 听到这话,几人顿时对视了一眼,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又变回来了?”冯梓低声重复,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姓赵的,你这话什么意思?刚才的楚涵到底怎么回事?” 姓赵的男人似乎并不打算隐瞒,他咧嘴笑了一下,语气轻松地说道:“还能怎么回事?被占了呗。要是没变回来至于被你们这么轻易绑住?要知道,平时我可没这么弱。” 刘勤眉头一皱,冷声道:“占了?你是说,有人控制了他的身体?” “嘿嘿,算你聪明。”赵大哥咧嘴一笑,显然没有把自己被擒放在心上, “不过嘛,控制我也就罢了,控制楚涵那才叫棘手。毕竟,他的仙术可不是我能比的。刚才要不是他暂时清醒过来,你们可跑不了。” 几人听完姓赵的男人的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那你为什么不把仙术解除了?”冯梓问道,声音中多了几分警觉。 姓赵的男人耸了耸肩:“这个也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的,现在是真的有雾,要不然我试试怎么样?” 话音刚落,四周的云雾果然开始缓缓变淡,露出了些许远处的轮廓。 “走,先离开这里。”廖灾低声说道,拖着两人继续向前迈步。 陈墨江终于开口,语气低沉: “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如果这云雾是那个姓赵的那人的仙术,那我们现在只是在他的掌控之中。说不定,他随时还能再次被夺走身体。” 白雾越来越淡,四周的景象逐渐显露出来。 几人终于发现,他们正站在一片荒凉的山谷中,四周满是碎石和枯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冯梓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楚涵和赵大哥,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们清醒了,那就好好交代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这里?” 姓赵的男人活动了一下被绳索绑得有些发麻的手腕,脸上露出笑容:“你们不如直接把我松开,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坐下来聊聊。反正你们也跑不出去。”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刘勤白了他一眼,显然对他的态度极为不满。 姓赵的男人摊了摊手,无辜地说道:“这可是你们的选择。要不是我刚才手下留情,你们早就全军覆没了。” “手下留情?”陈墨江冷笑一声,目光如刀,“你要是能在最后关键时刻失控,说不定真能赢。” 廖灾叹了口气,盘腿坐了下来,索性放松身体:“既然走不出去,那我们就聊聊吧。赵大哥,楚涵,你们和我们一样,应该也不想被困在这里吧?” “当然。”赵大哥耸耸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石壁上,“不过我劝你们别太着急。这种雾散得很慢,指不定要等多久呢。” 冯梓皱眉,问道:“你既然知道这么多,是不是对「法天境」了解得更多?” 赵大哥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了解谈不上,但「法天境」嘛……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一种‘场’。它可以操纵规则,篡改现实,像我的雾这种困住人的效果,只是最基础的应用罢了。” “场?”陈墨江眯起眼,显然对这个词很敏感,“难道是依靠某种力量生成的?” 赵大哥点点头:“没错。「法天境」能存在,说明使用者的核心力量很强大。要破解,必须等‘场’的支撑点削弱,或者,杀掉使用者。” 楚涵低声补充道:“如果是祂在操控,我们就只能等,没办法对抗。” 这话让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第60章 雾散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干等?”刘勤的声音透着一丝不甘。 赵大哥哈哈一笑:“那倒未必。等的过程,也不一定非得浪费时间。咱们可以聊聊,比如……你们为什么会被卷到这种地方来?” 刘勤冷哼一声:“这话应该我们问你吧。楚涵,你是戏班的,你旁边那个姓赵的也是,这一切是不是从戏班开始的?” 楚涵闻言,神情微微一变,目光复杂地看着几人:“戏班只是一个掩饰。真正的问题,不是它。” “不是戏班?”冯梓追问,“那是什么?” 楚涵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是一种更大的力量,一种连我们自己都不了解的存在。祂操控着一切,我们不过是……棋子。对吧,赵玉齐。” “棋子?”廖灾皱起眉头,“既然你知道自己是棋子,为什么不反抗?” 赵玉齐耸了耸肩:“反抗?你觉得有用吗?祂的力量可以轻易决定我们的生死,哪怕你能活着,也是祂的选择。” 冯梓冷冷地盯着赵大哥:“那你呢?既然知道真相,为什么还要加入?” 赵玉齐哈哈一笑,眼神中透出一丝自嘲:“有些人选择反抗,而有些人选择接受。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要跟无法战胜的存在作对?你们呢?又为什么非要跟它对抗到底?” 几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能听到周围低沉的风声。 过了许久,四周的场景开始消散,一缕阳光透过迷雾洒在地上,逐渐驱散了沉重的压抑感。 “「法天境」解除了。”楚涵低声说道。 “总算可以离开了。”廖灾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接下来,该办正事了。”随后他又将楚涵和赵玉齐捆成了粽子。 几人走出迷雾,眼前的光线逐渐变得清晰,压抑的气息也随之散去。冯梓揉了揉肩膀,正想松口气,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瞪大了眼睛。 “白岁欢!”冯梓失声喊道,冲了过去。 冯梓跪在白岁欢身旁,双手颤抖着试图检查她的伤势。 白岁欢的呼吸微弱,胸膛起伏几乎看不出来,显然已经到了生死一线的边缘。 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在地板上汇成了一滩血迹。 她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生命。 而在她的旁边,姜元辙的尸体静静地躺着,胸口被贯穿,眼神死灰,表情却诡异地挂着一抹微笑。 白岁欢的衣物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几乎无法遮体。 上身完全裸露,肌肤上布满了刀痕和血迹,深浅不一的伤口清晰可见,右手血肉模糊,手骨暴露在外,触目惊心。 下身的裤子也因多处破损而几乎失去了遮掩作用,双腿上尽是血痕和淤青,根本没人能够想象出来她经历了什么。 她的左眼更是空洞无物,眼眶中的血液尚未干涸,顺着面颊蜿蜒而下,将她原本白皙的脸庞染得猩红。 刘勤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得如一张纸:“这……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还活着……”陈墨江跪在白岁欢身旁,手指轻轻探向她的鼻息。他闭上眼感受片刻,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希望:“她还有气!还能救!” “她成了这个样子……”廖灾皱着眉头看向姜元辙,“姜元辙又是怎么死的?这么大的伤口,难道是白岁欢干的?” “除了她的血刃,还能是谁?”赵玉齐说道,“我早就说过,这女人不简单吧?你们还敢救她?” “快!用你的「万发」!”冯梓跪在地上,急切地看向陈墨江。 陈墨江咬紧牙关,看着白岁欢的身体,神情中带着无奈:“她的伤口太多了……我可以修复她的手骨,处理外伤,但她的左眼……眼睛没了。” 冯梓愣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向姜元辙的尸体,那已经冰冷的身躯静静地躺在不远处,脸上依旧挂着死前的诡异表情。 “如果用姜元辙的眼睛呢?”冯梓声音沙哑,目光死死盯着姜元辙,“他死了,但他的眼睛应该还能用!你能把他的眼睛移植给她,对吧?” 陈墨江的脸色变得难看,摇了摇头:“冯梓,你别天真了。移植眼睛不是修复皮肤或骨头那么简单。我的「万发」只擅长治愈外伤,根本不可能完成这种复杂的操作。” “你怎么知道不行!”冯梓声音拔高,猛地抓住陈墨江的衣领,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她拼到这个地步,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她残废吗?” “冯梓,我知道你想救她,但我们得先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勤低声说道,“她的伤这么重,可姜元辙为什么会死?是谁杀了他?她现在又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还看不明白吗?”赵玉齐插话道,“姜元辙的命是她取的,那血洞,分明就是她的仙术造成的。至于她自己……啧啧,看看那眼睛,看看那只手,你们敢救吗?” “闭嘴!”冯梓再次怒喝,但心中却不由得一颤。 赵玉齐的话虽然可恶,却并非完全没有道理。白岁欢失去了左眼和右手,还被姜元辙压制得如此惨烈,究竟是怎么做到反杀的? “我不信她会这么做。”冯梓低声说道,像是在说服自己,“岁欢不会对我们下手,她一定有她的理由。” 刘勤沉默片刻,眉头紧锁:“如果我们救她,她未来可能会让所有人陷入危险。可如果我们不救她,她就真的死了。这责任,我们谁都承担不起。” “既然如此,就别救。”赵玉齐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看啊,眼下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把她留在这里。反正,她活着对你们来说更像是个威胁。” “赵玉齐,再多嘴,我现在就让你闭嘴!”廖灾冷冷地说道,他扛着自己的武器,目光冰冷地盯着赵玉齐,“别以为你能煽动我们,你就是个俘虏。” “行啊,你们随便。”赵玉齐耸了耸肩,不再多言。 陈墨江一直没说话,此刻终于开了口:“既然大家意见不一致,那就先想办法了解事情经过。姜元辙的尸体……或许能告诉我们点什么。” 几人听闻,不由得将目光投向姜元辙的尸体。 “他的死,看起来不像是简单的战斗结果。”刘勤蹲下身,仔细观察姜元辙胸口的血洞,低声分析道: “这伤口确实是白岁欢的血刃造成的,但……他的脸上为什么有笑容?而且,这么重的伤,他还能维持法天境那么久,太不合理了。” “同时在两个地方用仙术”冯梓皱起眉头,思索着,“你是说,他也被控制了?” 第61章 万物生机 空气变得沉闷起来,几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白岁欢。 “不会吧……”刘勤喃喃自语,眉头越皱越紧,“那咱们见到的她是真的的话,那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别乱猜。”冯梓咬牙说道,“白岁欢就是白岁欢,现在的白岁欢和咱们见到的是两个人,肯定是同名同姓的。” “但你敢保证吗?”廖灾冷冷地说道,“祂的力量,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如果她真的变成了祂的容器,那我们就……” “够了!”冯梓猛地站起身,拳头紧握,“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放弃她!如果你们怕了,就自己走!” 气氛剑拔弩张,几人一时间陷入僵持。 就在这时,白岁欢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她的嘴唇颤动,发出了一声几乎听不清的低语: “救……救我……” 这微弱的声音仿佛一道闷雷,在众人耳边炸响。冯梓猛地蹲下身,紧紧握住白岁欢的手,声音哽咽:“岁欢,我们会救你的。” “你们……”廖灾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再反驳。 “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陈墨江叹了一口气,“救人吧。无论结局如何,她是我们的同伴,这是唯一的答案。” 廖灾点点头,扛起武器:“冯梓,抱着她,咱们离开这里。这地方不宜久留。” 几人离开了血腥的现场后,找到了附近一处相对安全的空地。 冯梓将昏迷的白岁欢轻轻放下,陈墨江立刻蹲下身,检查她的伤势。 “她的手已经完全废了,眼睛……”陈墨江的声音里带着无力,“她的眼睛必须找到那颗眼珠,否则……” “废话少说。”冯梓打断他,咬紧牙关,“她的眼睛呢?那颗眼珠呢?” 刘勤指了指姜元辙的尸体:“应该还在他那里。” 廖灾翻了翻姜元辙的尸体,果然在他的手边找到了一颗已经被血污覆盖的眼球。 那眼球看上去已经开始腐烂,表面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这种东西,还能用吗?”廖灾皱眉问。 陈墨江接过眼球,脸色沉重:“完全不行。它已经坏死了,就算我能治好她的手,这种程度的腐烂根本无法复原。” “那怎么办?”冯梓一把抓住陈墨江的肩膀,眼中满是急切,“你是我们中唯一能治愈的人!一定还有办法,对吧?” 陈墨江沉默片刻,最终摇了摇头:“以我的能力……没办法。” 冯梓的目光变得绝望,她的手微微颤抖,目光死死地盯着姜元辙的尸体,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如果换一颗眼睛呢?”她低声问道。 “什么?”陈墨江一愣。 “姜元辙的眼睛。”冯梓冷冷地说道,“他的眼睛还完好,可以换给白岁欢。” 几人都愣住了。廖灾率先皱起眉头:“你疯了吧?就算是姜元辙的眼睛,陈墨江也做不到把它移植到白岁欢身上!” “那是他的问题。”冯梓目光凌厉,几乎咬牙切齿,“白岁欢不能失去那只眼睛,必须试试。” “不,我不行。”陈墨江低头说道。 “你至少可以试试!”冯梓怒吼,眼中已经布满了红血丝,“你不能就这么看着她失去一只眼睛!你明明是可以救的,为什么不救她?” “冯梓!”陈墨江猛地站起来,满脸疲惫,“我是可以救人,但我不是万能的!她的眼睛需要比我强的人才能救好。我能做到的,只有止住她的痛苦。” 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息。冯梓双拳紧握,目光中满是不甘和愤怒,而陈墨江的脸色则显得苍白而无奈。 “冯梓,我知道你很在乎她。”廖灾低声说道,试图缓和气氛,“但现在我们必须接受一个事实:有些事情,是我们做不到的。” “那就眼睁睁看着她变成这样吗?”冯梓低下头,声音里带着颤抖,“她为了我们,已经牺牲了太多……” “白岁欢不会希望我们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事去冒险。”刘勤低声说道,“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帮她恢复到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然后再想办法。” 冯梓咬紧牙关,眼中涌现出泪水,但她知道,刘勤说得对。此时的他们已经筋疲力尽,任何无谓的尝试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我会治好她的手,”陈墨江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双手轻轻覆盖在白岁欢血肉模糊的右手上,“但眼睛的事,我们只能等找到更强的仙术者了。” 他的双手散发出温暖的光芒,那光芒覆盖在白岁欢的右手上,缓缓地修复着伤口。 尽管治愈的过程并不快,但白岁欢的手指已经逐渐恢复了形状,伤口开始愈合。 “她的手可以恢复,但右眼……”陈墨江抬起头,看向冯梓和其他人,“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找到其他办法。” 冯梓默默地点了点头,看着白岁欢逐渐正常的右手,她的眼中涌现出一抹希望:“我们一定会救她的,一定会。” 廖灾走到戏台面前,“如果咱们不恢复过来会扣钱的。” 他的右手悬在半空中,缓缓释放出一股淡红色的光芒,火焰笼罩住戏台四周。 破败的木台逐渐复原,血迹消失,破裂的幕布恢复成整洁的样子。 后台的尸体和血迹如被时间倒流般化作无痕,恢复成最初的样貌。 “戏台子……恢复了。”廖灾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但已经失去的生命,无论如何也挽不回了。” 他缓缓收回手,神情复杂地看着恢复如初的戏班,似乎还能听到曾经那些演员在后台忙碌的喧闹声。 然而,他知道,那些声音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刘勤抱着肩膀,微微皱眉,目光落在逐渐恢复平静的戏班:“任务结束了,咱们也该走了吧。” “嗯。”廖灾点点头,转身看向其他人,目光落在仍然昏迷的白岁欢身上。 “等等。”冯梓突然开口,她走到白岁欢身旁,蹲下身,静静地看着她惨白的脸庞。 鲜血虽然已经被擦拭干净,但她的衣物依旧破烂不堪,根本无法遮住她的身体。 冯梓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毅然解开了自己的外套。 “冯梓,你这是干什么?”刘勤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解。 “她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冯梓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和裤子,“总不能让她这样躺着。虽然我们就快离开了,但至少……让她看起来体面些。” 冯梓将自己的衣服一点点给白岁欢穿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尽管她的衣服显然比白岁欢的体型要大,但她还是细心地将扣子扣好,尽量让白岁欢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我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像个孩子披了件大衣一样。”冯梓自嘲地笑了笑,却掩饰不住眼中的酸涩。 她轻轻摸了摸白岁欢的脸,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心揪成一团。 看着这张熟悉却憔悴的面容,冯梓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起身。 “快走吧。”廖灾催促道,他的身体开始逐渐变得透明,显然即将被传送离开。 刘勤看了冯梓一眼,迟疑道:“任务完成了,回去之后我们的记忆……又会被清除。冯梓,如果你还有什么想留给她的,就写下来吧。” 冯梓低头看了看白岁欢,最终摇了摇头:“不用了。如果有一天她能记起我……就够了。” 她的身体也逐渐虚化,手指却忍不住再次伸向白岁欢的脸颊,轻轻地抹去她脸上的一丝灰尘。 “岁欢……保重。”冯梓低声喃喃着,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舍和悲凉。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冯梓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而在白岁欢的脸上,一滴透明的泪水顺着她的面颊缓缓滑落,滴在地上,消失于无声中。 第62章 秋日真好 秋日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上午的空气中夹杂着微凉的风,带着一丝草木的清香。 天空湛蓝如洗,偶有几片白云悠悠飘过。远处的山峰被薄雾笼罩,仿佛披着一层轻纱。 秋日的暖意带着些许凉爽,恰到好处地笼罩着整个公园。 阳光透过梧桐树交错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地面上铺满了金黄的落叶,微风轻轻拂过,带起细碎的沙沙声。 微风轻轻吹过,叶片沙沙作响,有几片叶子打着旋儿落下,又悄然栖息在地面。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和风筝线滑动的声音,还有老人们低声交谈的絮语。 这是秋天最好的时节,风景静谧而热闹,令人心生暖意。 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在秋风中摇曳,黄褐色的落叶纷纷飘下,覆盖了人行道,仿佛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 树荫间透下的光斑在地面上跳动,路人三三两两地经过,有老夫妻牵着手慢慢散步,有骑着自行车的青年匆匆而过,还有举着手机拍照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跟在母亲身后。 远处的身影逐渐清晰,一个穿着浅色长裙的少女出现在视野中。 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仿佛与秋风融为一体。 裙子的材质轻盈柔软,在阳光下隐约透出一层淡淡的光泽。 少女的肩上披着一条白色的薄纱,发梢随意地散落在肩头,随着微风轻轻飘动。 她的脸庞白皙,鼻梁小巧挺直,一双眼睛明亮而深邃,似乎能容纳下整个秋天的景色。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给人一种温柔而生动的感觉。 少女站在小路的尽头,伸了个懒腰,双臂在阳光下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 她的动作并不急促,仿佛要将这片秋天的景色尽情地拥入怀中。 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对这个时节的一种回应。 她微微眯起眼睛,伸了个懒腰,感受着清晨阳光的温暖。 她的步伐轻盈,目光随意地扫过四周,观察着路人的动作:孩子玩耍的脚步似乎比她的呼吸还慢,骑车人从她身边经过仿佛拖着长长的影子,而那对牵手的老人笑容盈盈,动作像是被慢放了一般。 在她的眼中,一切都显得缓慢而从容。每个人的动作仿佛都在某种节奏中被放慢,周围的声音也显得悠远和绵长。 她漫步在铺满梧桐叶的小路上,脚下传来柔软的触感,像是踩在一片金色的地毯上。 走了几步,她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片枯黄的梧桐叶。叶片干枯卷曲,边缘裂开,仿佛随时会化作尘埃。 少女捧着叶子看了一会儿,随即微微一笑,用指尖轻轻一捏。 枯黄的叶片奇迹般地变得金黄透亮,仿佛重新焕发了生机。 她低头端详了一会儿,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满意地将叶子放在了旁边长椅的扶手上。 长椅上坐着一个小男孩,他穿着红色的外套,脸蛋被秋风吹得微微泛红,双手捧着一只小风筝,正看着天上的风筝发呆。 看到扶手上的树叶,他好奇地伸出手拿起它,目光随即被那明艳的颜色吸引。他抬起头,望向白岁安,眼中满是疑问与惊讶。 少女微微一笑,对小男孩点了点头。小男孩害羞地低下头,又用手小心翼翼地拿起那片叶子,看了又看,仿佛这是一个奇迹般的礼物。 少女不再停留,转身继续朝河边走去。 河边的风景更显热闹,河水在阳光下泛着点点波光,水面时不时荡起几圈涟漪。 老人们拿着钓竿坐在岸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的浮标,时不时有鱼上钩,便引起一阵惊喜的低呼。 一旁的草地上,一家人正铺开野餐垫,食物摆满了整个垫子,孩子们围着父母撒娇,老人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时用手背擦擦嘴角的油渍。 而更远的地方,有人正试图放飞一只新买的风筝,那风筝的尾巴一甩一甩,却始终没能飞起来,惹得操控它的人直跺脚。 少女的步伐缓慢而轻盈,每一步都像是刻意与周围的静谧融为一体。 金色的阳光在她的长裙上跳跃,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像一朵随风摇曳的花。 她走到河堤的一处空地,脚下的落叶随着风被吹散,沙沙作响。 少女的目光追随着一只翩然飞过的鸟儿,那鸟儿掠过水面,激起细碎的涟漪,然后消失在岸边的树丛间。 河水波光粼粼,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和她的身影,显得宁静而悠远。 少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倒影,眼神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阳光下,她的脸庞被映衬得柔和而干净,像一幅温暖的秋日画卷。 然而,她看着倒影的目光却带着几分复杂,像是在追溯着什么,又像是在寻找答案。 “白岁安,真是个好名字。”她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嘴角微微扬起。她的声音与风融为一体,轻柔得仿佛只属于这片宁静的秋日。 这个名字让她有片刻的恍惚,仿佛所有的景象都因为这几个字而静止了。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河水,指尖感受到水的冰凉,一圈圈波纹散开,模糊了她的倒影。 这时,一个小男孩的笑声从她身后传来。 白岁安回头看去,正是那个刚刚拿走她变回金黄色树叶的孩子。 那孩子站在草地上,举着那片树叶,朝她挥了挥手,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白岁安微微一怔,随即也扬起手向他挥了挥。 男孩很快转身跑向不远处的野餐垫,加入了家人的欢声笑语中。 阳光洒在那片草地上,连同孩子们的笑声一起,让这片秋天显得格外生动。 她收回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那些刚才接触过枯叶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些许金黄色的微光。 这微光在她的指尖跳动了几下,随即消散在空气中。 “真美好。”她低声说,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复杂。白岁安转身离开河边,沿着铺满落叶的小路向更深处的树林走去。 第63章 留在这里 一路上,她的脚步轻盈,手指随意地拨弄着身旁的草木,金黄色的落叶纷纷落下,像是在为她的行走铺路。 不远处,一对老夫妻并肩而行,手拉着手。老人们步伐缓慢,但笑容却温暖得如同秋日的阳光。 白岁安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背影上,眼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柔情。 她继续往前走,路边的梧桐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落叶随着风打着旋,似乎在为她跳舞。 树影在她的长裙上掠过,阳光时而洒在她的脸庞,勾勒出她清晰而柔和的轮廓。 走到小路的尽头,她的脚步缓缓停下。她站在一棵粗壮的梧桐树下,仰头看着树梢间的叶片。 阳光透过叶隙洒下,金黄与翠绿交错,仿佛一幅精心绘制的画。 她伸出手,轻轻接住一片从树上飘落的叶子。 这片叶子比之前的更大,边缘也更加完整。 白岁安注视着它,嘴角轻轻扬起,像是找到了某种奇妙的共鸣。 “这样的秋天,真是短暂啊。”她轻声说,将叶片小心地夹进手机清水壳里。 这时,不远处传来风筝的欢呼声。那个男人终于将风筝放上了天,那风筝的尾巴在空中舞动着,划出优雅的弧线。 白岁安抬起头,看着那风筝越飞越高,目光随着它移动,渐渐变得悠远。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想将这秋天的气息永远留在胸膛中。 风轻轻吹过她的发梢,裙摆随风摇曳,像是和这片秋日融为一体。 “看来是到尽头了。” 她转过身,脚步不急不缓地沿着小路往回走。 周围的景色依旧静谧而热闹,河水的涟漪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远处的风筝依旧在蓝天中翱翔,孩子的笑声从草地上传来,像是这片秋天最鲜活的注脚。 她的长裙在落叶间拂过,带起细微的沙沙声。 沿路经过的行人不禁回头看了她一眼,或许是被她的气质吸引,又或许是被她那份独特的从容感染。 她似乎对这些目光毫无察觉,只是专注地看着脚下的路,仿佛这条铺满落叶的小路通向某个只有她知道的终点。 她走到一处长椅旁,坐下休息了一会儿。 长椅边,一只橘黄色的猫懒洋洋地趴在阳光下,眯着眼看了她一眼,又低头舔了舔爪子。 白岁安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猫的背,手指划过那柔软的毛发,猫发出一声低低的咕噜声,显得格外惬意。 “你可真悠闲啊。”白岁安笑着说,声音轻得像秋风拂过树梢。 她看向河对岸,那里是整片公园视野最开阔的地方。 一座小桥横跨河面,桥上有情侣依偎着看风景,有骑车人经过时的清脆铃声,还有小贩推着冰糖葫芦车,吆喝声在远处回荡。 她眯了眯眼,似乎想把这一切都记在心里。 “白岁安……”她又轻轻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这个秋日宣告自己的存在。 这个名字对她而言,像是一种寄托,也像是一种重启。 她起身继续往公园的深处走,那里人迹渐少,只有几对老人坐在长椅上谈天说地。 她走过他们身边时,听到了些许断断续续的对话,有人谈论年轻时的旧事,有人抱怨着如今的琐碎小事。 白岁安的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这些片段拼凑出了她心底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穿过小树林,走到了一片稍显空旷的草地上。 这片草地被阳光照得金灿灿的,偶有几只小鸟从草尖掠过,留下几声轻快的啼鸣。她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微凉的秋风拂过脸庞。 “真想永远待在这样的地方。”她低声说道,眼神中带着几分恬静与满足。 这一刻,她的世界似乎完全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在耳边回荡。 阳光温柔地洒在她的长裙上,为她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仿佛将她和整个秋日融为了一体。 白岁安慢慢闭上眼睛,站在草地中央,像是在感受什么,又像是在与整个季节对话。 随后她缓缓睁开眼睛,一抹鲜艳的血红迅速覆盖了她的瞳孔,仿佛在这一瞬间吞噬了世界的色彩。 她对此并不意外。 时间在她血红色的视野中停滞了下来。 微风不再拂动,飘扬的落叶僵在半空,孩子的笑声凝固在嘴边,连那高飞的风筝也像被无形的手捏住了一样,停留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整个世界似乎被一层透明的薄膜包裹,变得沉寂而呆板。 白岁安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老人身上,他嘴角挂着一抹慈祥的微笑,正对着身旁的老伴说些什么。 可仔细看去,那笑容却显得僵硬得诡异,嘴唇只是机械地一张一合,完全没有声音。 更让人不安的是,他的影子在地面上微微晃动,却没有任何光线能够影响它。 她继续观察着,发现一切都透着一种虚假而冰冷的气息。 脚下的落叶每片都像是被精密地复制出来的,纹路整齐划一,没有一丝变化。 那些树木的枝叶被风吹得左右摇摆,但仔细看去,所有的树枝居然在以完全相同的幅度晃动,仿佛一群被同一只手操控的提线木偶。 “假的……”白岁安的嘴角微微上扬,却带着一抹嘲弄的意味。 她轻轻叹了口气,仿佛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她看向那些坐在长椅上的人,他们脸上的表情依然鲜活生动,可血红色的眼睛却告诉她,他们不过是虚拟的存在。 她伸出手,捡起一片浮在半空中的落叶。 那叶片触手冰凉,没有一丝生气。她稍稍用力,叶片竟化作了一缕灰色的尘埃,从指尖滑落。 她抬头看向天空,那高挂的风筝尾翼仿佛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光,但在她的视野中,那金光却像一层伪装,薄得让人感到不安。 白岁安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四周的一切依旧静止,只有她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几秒钟后,她缓缓睁开双眼,血红色的光芒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原本清澈的瞳孔。眼前的世界重新恢复了原样。 微风再度吹动,落叶沙沙作响,孩子的笑声变得清晰可闻,那停滞的风筝也终于随风飘动。 老人轻声低语的声音传入耳中,显得格外真实。她看着这些似乎再平常不过的画面,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就算是假的,又如何呢?”白岁安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她抬起头,望向远处依旧蓝得纯粹的天空,微微一笑,像是与自己达成了某种和解。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周围的景象依然如初,带着秋日的暖意和生机。 白岁安重新迈开脚步,继续向前走去,裙摆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与这个被她重新接纳的世界融为一体。 第64章 我叫白岁安 我叫白岁安…… 不对,我应该叫什么来着?是白岁欢吧? 不对吧,我记得我叫白岁安。 我到底是谁? 岁安……岁安这两个字明显比岁欢好听得多啊。 那重来一遍,我叫白岁安。 对,我叫白岁安,应该是……22岁? 不对,真的22岁吗? 我已经不知道在这个没有时间概念的实验室里过了多长时间了。 自从从那培养皿中醒来,一切就开始变得陌生、混乱而又不可思议。 醒来的时候,透明的液体还从我头发上滴落,身体湿冷得仿佛置身于冰窟。 眼前是无数刺眼的白光,像针一样刺进我的眼睛。 我努力地想动弹,却发现身体僵硬得不像话,只有指尖微微颤抖。 朦胧中,我看到一群人围在我身边,他们穿着白色的大褂,脸上挂着无法掩饰的狂喜,就像孩子在新年时拆开最期待的礼物。 他们的目光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不,这并不是喜悦,而是某种强烈的占有欲,就像在观察一个成功的实验品。 他们嘴里喃喃着,说着我听不懂的术语,有些人甚至直接开始记录笔记。 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提到“成功”“稳定”“仙术”等词汇,但这些话让我越听越头皮发麻。 然后,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走了进来。 他显然与那些白大褂不同,姿态从容,目光冷静,但那种近乎疯狂的兴奋感却更浓。 他走到我面前,用手轻轻捧住我的脸。 他的手冰凉得像死物一样,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但此刻的我不知为什么动不了。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目光复杂而疯狂,仿佛是在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他的嘴唇动了动,语无伦次地说了一些话,然而那些话就像他手里的那种冰凉感一样陌生,我根本听不懂。 很快,他满意地站起身,朝旁边的人挥了挥手。 接下来,我被拖到了一个房间里。那房间不算大,甚至可以说是狭小,就和电影里的监狱差不多。 门是一扇厚重的铁门,上面有一个小窗口,可以传递物品,除此之外,房间内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马桶,一个洗手台,还有一扇小窗户。 那窗户不是真的窗户,或者说,不是能看到外界的窗户。 我透过它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深邃得让人怀疑窗户的另一边到底是不是现实世界。 他们给我的衣服是一件巨大的上衣,衣摆一直垂到膝盖,袖子也长得像能包裹一个巨人的手臂。 很显然,这是某种通用的实验服,可能原本属于其他实验品。 这件衣服看似是我的保护,但实际上让我觉得暴露无遗,毕竟房间里除了这一件衣服,再没有其他任何可以掩饰的东西。 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房间的角落,那里安装着一个摄像头。 那个黑洞洞的镜头总是静静地对着我,像一双冰冷的眼睛,让人无所遁形。 我不知道它是否开启,也不知道它是否会记录下我的每一个动作。 最初的几天,我还尝试站在摄像头的死角,试图避开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但很快我意识到,这毫无意义。 我在这里,只有被观察和被操控的份。 每天,他们会准时通过铁门的小窗口给我送食物。 那些食物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流质物,味道寡淡到像是在吞咽液体空气。 每天都是千篇一律的内容,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没有让人辨别时光流逝的可能。 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复一日的单调,但那种习惯却让我更加恐惧——这种麻木,是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我开始数自己能感受到的每一秒。 我数了无数次,直到自己意识到,这样根本毫无意义。 时间在这里不存在,或者说,它被人为抹消了。 我唯一的陪伴是自己的影子,和那无处不在的寂静。 有时候,我会轻轻叩响铁门,希望能听到什么回应,但几乎没有人理会我。 偶尔,我能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声音沉重有力,像是经过精确计算的一种节奏。 我不敢呼喊,怕那些脚步停下来,然后带来更深的恐惧。 我开始尝试回忆自己是谁。 我叫白岁安,还是白岁欢? 岁安这个名字听起来更好,但这是否是我的名字? 我的脑海里只有片段的记忆,像破碎的镜片拼凑出模糊的画面。我想不起来。 我每天靠这些思绪维持清醒,但这些混乱的念头总是让我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渐渐地,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醒着,还是说,这一切本就是另一个实验…… 我不知道第几天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冷的手术台上,头顶的无影灯刺得我的眼睛发疼。 我努力转动眼球,视线模糊地捕捉到几个人影,他们穿着手术服,脸上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双冷漠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其中一个医生问,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完成机械任务。 “多少岁?什么职业?”另一个人接着问。 我瞪着他们,心里一阵冷笑。 这群混蛋不是早就知道么?他们掌控我的一切,居然还假惺惺地装模作样。 我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试图屏蔽他们的存在。 片刻后,我感到一阵刺痛,麻药的凉意顺着我的手臂蔓延开来,意识在渐渐远去。 最后的一刻,我听到他们低声交谈着什么,但那些话语像被水流扭曲,听不清楚。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感到全身酸痛,脑袋像是被重锤击打过一样。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世界变得……奇怪了。 周围的一切都像被减慢了速度:空气中的尘埃飘浮得异常缓慢,墙上的指针似乎慢了下来,甚至我的呼吸声都显得异常突兀。 最开始,我以为是麻药的后遗症,直到我尝试起身,动作竟然异常流畅,而周围的一切依旧保持着那种奇怪的慢速。 我伸出手挥了挥,眼前的景象像水波一样轻微颤动,但那些尘埃依旧没有加速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我喃喃道。 第65章 是个热血少女 几天后,我发现这不仅仅是周围变慢了,而是我的意识和身体似乎有了一种超越常规的能力,也就是他们口中的“仙术”。 有的时候,我甚至可以“暂停”时间。 只要我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当我感觉眼珠有被东西抓住时,整个世界就会彻底静止下来,所有的动静都会被压缩成一片死寂。 暂停的世界让我感到既新奇又恐惧。 我不知道这种能力的范围有多大,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 更糟糕的是,我没有办法选择关上它,它总是在我最不经意的时候自动启动。 最初,我对这种“暂停”世界的能力无所适从,但很快,我开始尝试着利用它。 在送饭的人打开窗户递食物的时候,我会悄悄暂停时间,然后凑近他们,恶作剧般地往他们的手上吐口水。 虽然知道这点小动作对他们毫无影响,但我总觉得这样能发泄一点对他们的厌恶和无奈。 然而,这种小小的胜利并没有持续太久。 有一次,我正得意洋洋地往送饭人的衣领里塞灰尘时,房间角落里那个摄像头突然动了一下,镜头的红光亮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心里一阵发凉——难道,它能看到我在暂停时间时的动作? 从那以后,我越发觉得那摄像头像是一双时刻注视着我的眼睛,无论我暂停时间多久,它始终在那里,冷冷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这让我感到一阵深深的不安。我开始试探这个世界的边界,试图弄清楚这种暂停时间的能力究竟有多大的影响范围,但无论怎么尝试,我都找不到答案。 我有时会暂停时间,只为了在这片静止的世界中,发呆地站在窗边,凝视那片无尽的黑暗。 我不知道窗外是否真的有什么,还是只是这座“牢笼对我的另一个无声嘲弄。 但在这些短暂的时间里,我终于有了一种错觉——我掌控了一切,又好像与整个世界彻底隔绝。 “为什么是我?”这是我每天都会问自己的问题。 没有人回答,也不可能有人回答。这个世界唯一真实的,只有我耳边的静寂,以及心底那越来越强烈的孤独感。 …………………………………………………… 我已经能够稳定控制仙术了,尽管它带来的负面影响让我一度怀疑这是否是一种诅咒。 眼睛的剧痛像一把烧红的刀子插进眼眶,还伴随着撕裂感。 有时候,痛得睁不开眼,血顺着眼角蜿蜒而下,那种黏腻的温热感让我不寒而栗。 可这种日子久了,人也就习惯了,疼归疼,总比彻底失控好。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已经算是“平静”,虽然无法逃离这里,但至少没有更糟糕的事发生。 但很快我就发现我太天真了。 那群白大褂的人又来了,这次,他们是跟着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一起来的。 他是一个模样精致的男人,典型的五官立体,脸上几乎找不到瑕疵。 他的气质与白大褂那群人截然不同,身上的西装熨帖得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他的每一步都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展示自己的优雅。 我敢肯定,如果放在外面,放在外面大概是所有人都愿意多看几眼的类型,属于那种只属于小说里面的美男子(他是不是整过容啊!)。 然而,我每次见到他,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杀了他。 我脑海中都会浮现出一些极端的画面——比如一拳打在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上,或者直接掐住他的脖子让他闭嘴。 他的目光让我作呕,那种带着兴奋和满足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但我知道,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实验品。 他走到我面前,开始用一种我根本听不懂的话语对我说话。 明明是相同的语言,可他说的东西我根本无法理解,就好像这些词句带着某种隐喻,像一座无法攀爬的高楼,而我连楼梯在哪都不知道。 我盯着他的西装,心里冒出了个主意。既然他那么注重形象,我倒是想看看他的脸被弄脏时会是什么表情。 于是,在他们靠近的时候,我试图启动暂停时间的能力,计划给他的衣服加点“装饰”。 比如一口唾沫,或者直接撕开他的袖口。 但……失败了。 当我迈出第一步,试图暂停时间时,整个世界却一切如常。 那些白大褂的人依然在动,甚至还低头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我愣住了,试了几次都毫无反应,像是被按下了锁死键。 可是我的眼睛真的很疼,有一个眼睛睁不开了,眼角还留出血了。 我分明是暂停了时间,可他……不,他们根本没有收到影响。 我僵在原地,几乎能感受到那个男人目光的压迫感。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发现了我的小动作,又像是在嘲笑我不自量力。 他用他的手帕给我擦了擦眼角的流出的血,我不会去感谢他的。 失败的那一刻,我只能乖乖回到床上,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他继续说着那些我听不懂的话,声音温和,甚至带着点安抚的意味,但每个字都让我无比烦躁。 说了一大堆话之后,他像是完成了一场自我感动的演讲,带着那群白大褂离开了。 他临走前还特意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带着一种诡异的柔情,我强忍着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直到他消失在门后,才松了一口气。 我松了一口气,却又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挫败感。 第二天的早晨,我发现早餐居然换了。我对着盘子发愣了几秒,才意识到他们居然准备了我最喜欢的水果汁和一块切得精致的熟肉! 我看着盘子里的食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我喜欢的味道没错,可这肉吃起来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不像是普通的肉,反倒有些滑腻。 那水果汁的味道更是让我惊喜,就像小时候最熟悉的味道。 然而,这一切的享受并不持久。 第66章 最喜欢做的事 送饭的人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站在门上那个窗后等着我吃完。 我试图拖延时间,想着能把水果汁留到晚上再喝,但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当我故意把水果汁藏到桌子底下时,他居然直接透过门穿了进来后伸手把它拿了出来,冷冷地盯着我。 我以为他会逼我一次性喝完,但他却选择了让步,只是站在那里,用目光逼迫着我慢慢地喝完。 我不甘心地抬头瞪了他一眼,把杯子重新拿起来,慢吞吞地抿了一口。 他就站在那里,像一座雕塑一样不挪步。 我故意拖了好久,最后才把杯子递给他。 他接过杯子,转身离开,门锁咔哒一声关上了。 等我刚准备休息的时候,那个穿西服的男人又来了。 他的步伐一如既往地沉稳,脸上挂着那种让人不舒服的微笑。 他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拿出手铐把我的双手铐上了,链条的冰冷触感让我瞬间清醒了几分。 我试图挣扎了一下,但链子被拉得更紧了,只好作罢。 “干嘛?”我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试图挣开,但手铐的束缚让我动弹不得。 接着,他拿出一块黑布蒙住了我的眼睛,手铐上的链子牢牢攥在他的手里。 我听到金属链子拖动的声音,冰凉的触感顺着手腕一路蔓延到心底。 我挣扎了几下,想要甩开他的束缚,但他轻轻一拽,链子紧得让我感觉手腕都要被勒断了。 “走吧。”他低声说道,语气平静得让人恼火。 一路上,他牵着我走着,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带往哪里,脚下的地板偶尔传来回声,说明我们经过了不少空旷的地方。 也许是路上太过沉闷,他突然开口问道:“今天的食物怎么样?” 我皱了皱眉,懒得理他。这种无意义的闲聊让我觉得恶心,他明明是那个把我困在这里的人,现在却装作一副关心我的模样。 见我没有回应,他似乎也不觉得尴尬,又继续说道:“那个水果汁是特别为你准备的。你应该很喜欢吧?” 依然没有回答,我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他偶尔叹息的声音。 他似乎并不打算放弃,又问道:“你可能在那个房间里待的时间太久了,记忆有点混乱吧?还记得刚来的时候你也吃过这样的食物吗?” 这次,我摇了摇头。老实说,我对这些毫无印象。 从我醒来被关进那个房间开始,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而无意义,我甚至连自己待了多久都无法确定。 关于刚来的记忆,更是像蒙着一层灰的玻璃,怎么擦都看不清。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动作,语气变得有些微妙:“果然是这样。不过没关系,今天带你去做个检查,也许能帮你想起点什么。” 我没再回应,内心却警惕了起来。他口中的“检查”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总让我感到隐隐的不安。 一路上,他终于闭了嘴,不再说话,只有链子拖动的声音和我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我不知道自己被带到哪里,只能感受着脚下地面的变化,有时是坚硬的石板,有时是轻微凹陷的地砖。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停了下来,解开了蒙在我眼睛上的黑布。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我不由得眯起眼,等适应了一会儿后,我才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四周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几盏暗红色的灯光悬在天花板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而在房间的正中央,一台巨大的仪器映入眼帘。 那东西看起来像是某种高科技装置,整个机身由金属制成,表面覆盖着无数的按钮、管道。 仪器上还有几个闪烁的红点,不断发出微弱的“滴滴”声,就像心跳一样,带着一种让人压抑的节奏。 我盯着那台仪器,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更不知道它是用来干什么的,但直觉告诉我,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机器。 “这是干什么的?”我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他没有回答,只是走到我身边,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解开了我的手铐。 我本以为这是个好机会,准备找个空档逃跑,但四周除了那台巨大的仪器外,什么也没有,连一扇窗户都找不到。 “好好待着,检查很快就开始了。”他说道,语气依旧平静。 说完,他径直转身朝门口走去,房间里的其他工作人员也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出。 临走前,他还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却多了一种让我无法理解的情绪。 门关上的声音在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我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只有那台仪器还在“滴滴”作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冷冽的金属味道,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 我盯着那台仪器,越看越觉得它像是一只沉默的怪兽,正用无声的目光注视着我。 我试图靠近,但刚迈出一步,就听到仪器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嗡鸣,仿佛在警告我不要靠近。 心跳声在我的耳边越来越响,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无论如何,那种强烈的不安感依然紧紧地攥住了我的心。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低声自语,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没有人回答,只有那台仪器继续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像是在耐心等待着下一步指令。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靠近一点,尽管刚才的嗡鸣已经警告过我,但我总觉得必须弄清楚它的用途。 一步,两步,冰冷的地板传递着阵阵凉意。我慢慢走到仪器前,仔细打量着它的表面。 按钮和管道的布局极其复杂,像是某种精密的控制系统,但我完全看不懂这些符号和标记的含义。 仪器的核心部分有一个透明的舱体,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缕淡蓝色的光在流转,像是活物一般。 我伸手想触碰一下透明舱体,但还没靠近,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刺耳的“嗡——”声。 那声音并不大,却像针刺一样直入脑海,让我不由自主地缩回了手。 “这是干什么用的?”我再次低声问自己,仿佛对着空气发问。 没有人回答,只有那台仪器发出的微弱声响在回应我的孤独。 第67章 吃饭睡觉吐口水 我转过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铁门,想着他们会不会马上回来。 但门外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我不确定自己还有多少时间,脑中飞快地思索着逃脱的可能性。 可这间房间的四周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天花板上的灯光微弱得让人分不清时间。 就在这时,仪器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震动。 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却看到那透明的舱体开始缓缓升起。 淡蓝色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像水流一样在舱体内部涌动,渐渐填满了整个空间。 “它在干什么?”我皱着眉头,心跳加速地盯着眼前的变化。 舱体的光芒越来越强烈,甚至刺得我不得不抬起手遮住眼睛。 随即,我感到周围的空气变得压抑起来,我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手心微微发汗。 “滴滴——”仪器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透明舱体里的光芒突然汇聚到一起,形成了一个类似人形的轮廓。 我愣住了,心跳几乎停止。那模糊的轮廓在蓝光中若隐若现,像是一具幽灵般的存在。 “这……是什么?”我声音颤抖地问自己,却无法挪开目光。 那人形轮廓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缓缓抬起了头。 尽管它的脸部看不清楚,但我能感觉到,有一双冰冷的目光正穿透蓝光,直直地盯着我。 那股吸力越来越强,像是要撕裂我的身体一般。 我拼命想抓住些什么,但房间里光秃秃的,连个突起的边角都没有。 我咬紧牙关,心里涌起一种不甘的愤怒。 就在这时,我果断暂停了时间。 一切瞬间静止,耳边的嗡鸣消失了,舱体的吸力也像被关闭的风扇一样骤停。 我喘了口气,转身看向那台仪器。透明舱体里的人形轮廓悬浮在空中,它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黏稠的物质——类似于黏土的东西。 透过它的身体,我看到后面有一个正在缓缓闪烁的光源,像一盏忽明忽暗的灯泡。 “原来是这样……”我喃喃道,心里忽然有些放松。它并不是某种生物,而是某种装置的一部分,或许是它的核心。 时间暂停的范围显然有限,我转头看向门口,那群人依旧在外面写东西,显然没有被我的仙术影响。 这个发现让我一惊,难道我的暂停时间并不能作用于他们?还是说,他们身上有某种可以抵抗暂停时间的装置? 也许正是那个穿西服的男人在操控这一切。 “果然是那个穿西服的男人搞的鬼吧。”我皱起眉头,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我深吸一口气,趁着时间暂停的间隙跑向门口。 但即便时间静止,我也能感受到那股吸力仍未完全消失。 我一脚刚迈出去,便被吸力拖得踉跄了一下。 我立刻明白,这种吸力并不完全依赖于时间流动。我的心猛地一沉,这东西根本不是暂停时间能解决的。 我试图趁时间暂停逃离,跑到门口试着拉开门,但门纹丝不动,像是被某种强力锁住了一样。 我转过头,再次看向舱体内部。 “只能硬拼了。”我咬紧牙关,从左手手心处掏出一张报纸。 虽然我从未用它对付过任何东西,但此刻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我将报纸揉成一团,对着透明舱体狠狠扔了过去。 就在这时,时间暂停的效果结束了。房间里的嗡鸣声再次响起,吸力比之前更强。 报纸被吸进了舱体,我紧张地盯着里面的反应。 然而,短短几秒后,报纸又被毫不客气地吐了出来,像是被丢弃的垃圾一样摔在地上。 “我靠,这玩意儿还能挑挑拣拣的?”我不禁爆了一句粗口,心里越发焦躁。 可我脚下打滑,整个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向舱体内部。 当我试图再次暂停时间,但我的眼睛剧烈刺痛,血从眼角流了下来。我捂住眼睛,疼得几乎要昏过去,暂停时间的仙术也无法启动。 “可恶——!”我拼尽全力挣扎,但毫无作用。我能感觉到黏土正缓缓靠近我,像是某种活物,试图将我完全吞噬。 “完了……”我心里发出绝望的叹息,感觉身体已经完全离地,被彻底吸进了舱体。 透明舱体的内壁像液体一样包裹住了我,我挣扎着试图摆脱,但越动反而被吸得越紧。 那黏土状的物质在碰到我的一瞬间,突然变成了蓝色的液体。 液体像是有生命一样,迅速蔓延开来,包裹住我的整个身体。 我感到一阵冰冷刺骨,液体从我的嘴巴、鼻子、耳朵,甚至皮肤的每一个毛孔涌了进去。 “呜……!”我试图呼吸,但那液体完全堵住了我的气道,连一丝空气都无法进入。 我感到肺部瞬间被挤压得几乎要爆炸,胸腔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我拼命挣扎,却发现四肢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根本无处用力。 液体涌入我的肺部,压迫感越来越强,我的脑袋开始发昏,视线模糊,世界像是逐渐变成了一片漆黑。 “我要死了……”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身体突然一轻,我被一股力量猛地拽了出来。 蓝色的液体从我身上滑落,像潮水般退去。 我猛地跌在冰冷的地板上,剧烈地咳嗽起来,肺部像是破了一个洞,每一口呼吸都夹杂着疼痛。我 我大口喘息着,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咳嗽声。 蓝色的液体从我的头发和衣服上滴落,像某种诡异的胶状物,让我恶心得直想吐。 门被推开,那个穿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的步伐依旧平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站在我面前,微微弯下腰,将毛巾递了过来。 “擦一擦吧。”他的语气冷静,带着某种克制的礼貌。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充满了愤怒:“这就是你的所谓‘检查’?你差点弄死我知道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没有任何想要辩解的意思。 那平静的目光让我更加火大,我一把拍掉他递过来的毛巾:“别装好人!你刚刚差点把我活活憋死,现在还想让我接受这个破毛巾?” 第68章 我想逃出这个地方 “你——你就是个疯子!”我忍不住破口大骂,嗓音因愤怒而颤抖,“你是不是想弄死我?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你脑子是不是有病!狗屎穿西服的变态!老子早晚弄死你!” 男人站在我面前,仿佛没有听到我的咒骂。 他蹲下身,拿着毛巾,毫无表情地擦拭我身上的蓝色液体。 他动作很轻,像是在处理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你个死变态。”我怒火中烧,抡起拳头,狠狠地朝他的脸打去,他手上的毛巾也掉了下来。 拳头落在他的脸上,但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却仿佛只是在挠他的痒痒。我的手腕被他的脸反弹得隐隐作痛。 “发泄够了吗?”他终于开口,语气冷静得让我想一巴掌拍死他。 “发泄你个头!”我气得发抖,指着他怒吼,“你他妈的知道刚才那是什么感觉吗?!差点把我活活憋死!你是不是在实验人!是不是——” “冷静点。”他打断了我的咒骂,递上了毛巾, 他弯腰捡起毛巾,没有多说什么,再次递到我面前。 他的声音低而稳定:“不管你现在怎么想,我的任务是确保你活着。刚刚的检查并不会致命,我们有足够的数据支持这一点。” “足够数据?你就这么确定?”我用力擦去脸上的液体,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出问题了会怎么样?你知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有多恐怖?” “我明白。”他点点头,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但这是必须的检查。你体内的潜能需要激活,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 “唯一的办法?!”我几乎要跳起来揍他一拳,但心底深处的理智告诉我这样做毫无意义。 他完全是个冷冰冰的机器,情绪对他而言似乎毫无作用。 我冷笑了一声,指着他:“那下次呢?是不是还要把我扔进更恐怖的东西里?我不过是你们的实验品,对吧?” 他沉默了一瞬,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缓缓说道:“你不是实验品。你很重要,我们不会让你死。” “听起来可真像是关心。”我语气讽刺地回道,心中却感到一丝疑惑。 他的声音并没有恶意,也没有任何挑衅,甚至有些……真诚? 他没有继续争辩,而是放下毛巾,微微点头:“如果你有不满,可以尽管表达。但希望你明白,我们的目标并不是伤害你。” “真是个‘感人’的解释。”我冷冷地说道,双手握拳,勉强支撑起身体,“你知道我不信你一句话吧?” “信不信都无所谓。”他后退一步,目光冷静地看着我,“接下来的实验会更复杂,也可能更危险。但这对你很重要,甚至对我们所有人都很重要。” “对你们重要?关我什么事?”我咬牙切齿,指着自己的胸口,“你们在意的不是我,是我的‘潜能’吧?我是死是活,对你们来说根本不重要,对吗?” 他沉默片刻,声音低了几分:“你活着,比你想象中重要得多。” 他的话让我一时语塞,心里却更是说不出的愤怒和无力。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液体,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那就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 穿西服的男人站在门口等着我,手里拿着一件新的衣服,依然是那种巨大的款式,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我瞥了一眼,颜色倒是挺好看,但也仅此而已。 对于他们从不考虑合身这件事,我已经习惯了。 无所谓,我就算脱光了这里也没人会在意我的样子。 我走过去接过衣服,那蓝色的布料摸上去冰冰凉凉的,还带着一点消毒水的味道。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身上的黏液擦得差不多后,套上了新衣服。 果然还是大得离谱,袖子几乎盖过了我的手指,裙摆一直垂到膝盖以下,简直就像从巨人身上扒下来的。 “果然还是这个风格啊,”我低声嘟囔,“好歹也换点合适的吧,真是够了。” 穿西服的男人听到我的话,嘴角动了一下,但没多说什么。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换好衣服,然后又掏出那块黑布,一如既往地蒙上了我的眼睛。 紧接着,手铐重新扣上了我的手腕,链子冰凉的触感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还要这样?”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规矩。”他的声音依然平淡,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 没办法,我只能任由他牵着链子往外走。 一路上,我努力记住脚下的路,但蒙着眼睛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靠耳朵捕捉周围的声音。 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中回荡,偶尔有金属门开启或关闭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其他房间里忙碌。 我好奇地侧耳听了听,却什么也听不出来。 走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我感觉到手腕上的链子被松开了一些,紧接着,黑布被轻轻取了下来。 眼前的光线让我有点不适应,眯了眯眼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小房间。 “回来了。”我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些讽刺。 穿西服的男人站在门口,手依然握着链子的另一端。 他看了我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数据很不错,检查完成了。以后你的食物每天都会不同。” “哦,那我岂不是该感谢你们的‘照顾’?”我挑眉,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他似乎没接我这句话的茬,继续说道:“换好了衣服,好好休息。” “等等。”我忽然抬起头,“这里到底是哪里?” 我的话音刚落,就注意到墙角的摄像头缓缓转动,黑洞洞的镜头从我身上移开,对准了穿西服的男人。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但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睡一觉就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门。 伴随着门锁“咔哒”一声关闭,我的世界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孤独里。 我盯着那扇铁门,默默地握紧了拳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宽大的衣服,我的目光移向墙角的摄像头。 “如果我要跑,第一个就把你打掉。”我冷冷地盯着那个机械的眼睛,喃喃自语道。 第69章 可是我要怎么逃出去 还是一样,一如既往地过着每一天,只不过这些天的饭菜每天都不一样。 有的时候味道好得让我觉得可以多吃几口,有的时候难吃到让我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故意整我。 更让我不满的是,我不止一次向送饭的人暗示,甚至明示,想要加点饭后甜点,可每次都是无视我,好像他们根本听不懂一样。 这里没有任何人能和我说话,只有那台监控摄像头每天忠实地注视着我。 为了打发时间,我每天都会从左手手心的伤口处拿出报纸来看。 报纸看上去和普通的日报没什么区别,但没有日期,没有年份,内容却奇怪地每天不一样,仿佛时间在它身上起着作用。 这让我越发不安——难道我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外面还是没人发现?不会连个寻人启事都没有吧? 我满心期待能在这张奇怪的报纸上看到关于我的一丁点消息,比如“白岁安失踪”的报道,可惜什么都没有。 我看了这么久,唯一的乐趣就是那些谜语和脑筋急转弯。 今天的脑筋急转弯特别复杂: “在一个奇怪的村庄中住着60户人家,每家都养着一条狗。这些人存在极强的逻辑推理能力,得知有疯狗出现后,他们只能通过观察来判定别人家的狗有没有得疯病,不能确定自己家的狗有没有问题。而且,他们不能用任何方式告诉对方,只能依靠逻辑推理。一旦确定自家的狗是疯狗,必须当天开枪打死它。第一天没有枪响,第二天也没有,直到第三天,枪声响了。那么请问,村子里到底有几条疯狗?” 我盯着这段文字,脑子里充满了问号。逻辑?推理?我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脑细胞都快烧光了。 “算了吧,还是看点轻松的。”我嘀咕着,把目光移向报纸的新闻板块。 某彩票店中爆出大乐透一等奖,奖金高达886万元!天啊,这可是真正的天降横财啊! 我脑补了一下那人每天靠利息过日子的场景,忍不住感慨:“几辈子都不用愁了啊,光吃利息就够了吧!” 虽然我知道这跟我毫无关系,但总算找到了点生活以外的乐趣。 看完一整张报纸后,我放下报纸,环顾四周。 这里没有钟表,没有窗户,我根本无法判断时间的流逝。 我只能靠着自己的身体反应去猜测时间。 大概是下午吧?还是上午?谁知道呢。 接着,我又开始“暂停时间”。这是我目前为数不多的“仙术”之一。 我想试着多刺激一下眼睛,以防又和上次一样睁不开眼睛,每次都会疼,我只能嘴里说着不疼,心里想着不疼。 但现实是疼痛并不会消失。我不知道这种频繁使用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不可逆的伤害,但我别无选择。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的报纸。 每次看完报纸后,我都会习惯性地把它压在枕头底下,但每到第二天早上,报纸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我曾经试过把它藏在床底下,或者用身体压住,但它依然会被拿走,而且我完全没有察觉。 “这次我要看看,是谁在搞鬼。”我盯着手里的报纸,决定假装睡觉,静静等待。 我将报纸随意叠好,像往常一样塞进枕头底下,然后躺在床上,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制造出睡着的假象。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摄像头轻微转动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 我的心跳逐渐加快,但我强迫自己冷静,耐心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背开始发麻,手指忍不住动了动。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声音。 那声音极其轻微,像是某种柔软的物体摩擦着枕头。 我屏住呼吸,微微眯开一条缝隙,试图看清究竟是谁在拿我的东西。 那穿西装的男人正站在房间角落,隔空伸出一只手。 我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顿时愣住了——我的报纸正缓缓穿透我的身体飘了出来,而我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喂!你干什么?”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惊怒交加地大喊。 但他看上去一点都不慌,甚至还露出一丝笑意,手中的报纸稳稳当当地悬在空中。 他的表情简直让人恼火。我没管那么多,直接暂停了时间。 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可当我再抬头看他时,他竟然丝毫不受影响,依旧淡定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我的报纸! “你是不是有病!”我指着他怒吼,“趁我睡觉的时候动我东西,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图谋不轨?! 我原本以为会看到他恼羞成怒的样子,毕竟这样的话谁听了都不可能淡定。 可谁知道,他只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饶有兴味的表情,似乎是在消化我刚才的“控诉”。 “说话啊!”我双手叉腰,瞪着他,“做贼心虚是不是?”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隔空伸出了另一只手。 我正要继续怼他,却感觉嘴巴突然被什么东西盖住了,声音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首先,”他一脸正经地看着我,语气平淡得让我恼火,“我不是流氓。其次,我并没有对你图谋不轨。”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个几乎可以称为嘲讽的笑容,“最后,我没有看上你。” “你!”我气得直跺脚,嘴巴却依旧发不出声音。 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可这时候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神狠狠瞪着他。 他又看了我一眼,语气依旧波澜不惊:“还有什么想问的?” 他抬起手,似乎解除了什么束缚,我终于能开口了,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气急败坏地问:“你到底为什么要拿我的报纸?!” 他似乎早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嘴角微微勾起:“我当然有理由。不过现在你不需要知道。” “你!”我还没来得及说更多,他忽然抬手轻轻一挥,我竟然被莫名其妙地按回了床上,像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地落下,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力量。 就在这时,时间开始流动了,我熟悉的副作用也随之而来。 我的眼睛突然剧烈疼痛,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扎了一下。我紧紧闭上眼,疼得整个人蜷缩起来。 第70章 还是静观其变吧 忽然,我感觉到一阵清凉覆盖了双眼。有人在我的眼睛上涂了什么东西,疼痛感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 我慢慢睁开眼睛,视线恢复清晰,而那个男人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 “你……”我刚想开口问他什么,他却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了房间,门在他身后“咔哒”一声关上。 我气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到门口大喊:“喂!你还没告诉我呢!” 回应我的,只有空荡荡的走廊和紧闭的铁门。我狠狠踹了一脚门,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声在房间里回荡。 我低头看了看桌子,报纸已经被他带走了。我咬牙切齿地想,这男人到底有什么毛病,为什么老是跟我的报纸过不去! 我咬着牙,愤愤地盯着铁门好一会儿,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坐回床上。 脑袋里乱糟糟的,他们为什么对我的报纸这么感兴趣?这一切都让我感到烦躁。 “难道他就不怕有一天我真的跑出去?”我嘟囔着,踢了一脚床脚,结果疼得自己差点跳起来。 这房间还是和往常一样安静,唯一能证明时间流逝的,只有天花板灯泡微微晃动的影子。 我盯着光影发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劈来劈去。 我决定再试一次暂停时间,虽然我心里清楚,那穿西装的男人可能已经有了对抗我的办法,但我的能力范围究竟有多大,我必须得弄清楚。 深吸一口气,我闭上眼,调动身体里的力量。 那熟悉的刺痛感从眼睛里蔓延开来,我咬牙忍住,感受到周围的一切逐渐变得静止。时间暂停了。 我睁开眼睛,四周果然安静得让人发毛。 天花板上的灯光停在了一个奇怪的角度,仿佛下一秒就会坠落下来。 房间里的空气像被冻结了一样,连微尘都悬浮在半空中。 我盯着角落里的摄像头,它的红灯依旧亮着。 我忍不住咬紧牙关,这该死的东西……暂停时间对它也没有作用。 为了验证我的能力,我走到门口,轻轻推了一下铁门——依然纹丝不动。我伸手摸了摸门边的锁,发现有一股微弱的电流感。 我正打算返回床边,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响动。 那声音轻得几乎不可察觉,像是从外面的走廊传来的。我屏住呼吸,贴在门上仔细听。 “滴答……滴答……”脚步声?有人在移动! 我心头一紧,猛然意识到时间暂停并没有影响所有人。 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也许就在门外,而他身边的人……或许也有免疫我的能力的办法。 “该死的!”我骂了一句,立刻撤掉了时间暂停,闭上眼睛。 下一秒,熟悉的刺痛感席卷而来,我的眼睛像被撕裂了一样,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我咬紧牙关,手指死死掐着床沿,才没有发出痛呼。 等疼痛稍稍减轻,我靠着床沿坐下,大口喘气。 房间又恢复了那种安静得令人窒息的气氛,我的眼睛仍然湿润,心里却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我到底能不能出去?”我低声喃喃,脑海里浮现出刚才那穿西装男人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既防备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耐心? 从那天起,我变得更加谨慎了。每一次暂停时间,我都尽量减少动作,避免让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我开始尝试着观察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寻找可能的线索。 地板的纹路,墙角的痕迹,甚至连天花板上细微的裂缝,我都一一记录在心。 报纸依然每天出现,我也继续阅读它,试图从中找到关于我的信息。 然而,报纸上的内容始终平淡无奇,甚至让我怀疑它的存在是否只是用来消磨我的意志。 偶尔,报纸上的某些小故事会让我发笑,但更多的时候,我感到无比的孤独。 “到底还有谁记得我?或者……是不是根本没有人记得我了?”我不知道自己来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 每天的一切看似平静,却像是无声的折磨。 不知道睡了多少次觉后,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又来了。 他手里依然拿着一叠文件,依然是那副镇定从容的样子。 他在门口站了片刻,像是等我注意到他。 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文件,又看了看他脸上挂着的淡笑,冷冷地问:“又有什么事?” 他走到房间中央,拿起我的报纸翻了几页,然后放在桌上:“这东西你每天都看得很认真。”他的话听不出任何情绪,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 “那又怎样?”我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其实你并不太会看报纸吧”他看着我,慢条斯理地说,“它的存在只是一个习惯,甚至可以说,是为了让你有一点规律感。” “你什么意思?”我皱起眉头,盯着他的脸。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把文件放在桌上,指了指上面的一张图纸:“这是你的房间结构图,你应该很熟悉了吧?” 我看了一眼,果然是我所在的这间房间的详细布局,连每一根电线的位置都清清楚楚。我愣了一下,忍不住问:“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我想告诉你的是……”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让我看不透的光,“你对这里的认知,远比你以为的要少。” 我盯着他,没有说话。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沉默,微微一笑,转身走向门口,仿佛不急着解释更多。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站在门口,手握着门把手,似乎正在思考要不要回答我。 几秒后,他低声说:“我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事情,你以为知道,但其实并不知道。这份报纸和你生活中的其他东西一样,都是一部分。” “什么部分?”我追问,心里却莫名涌起一股寒意。 “你迟早会明白的。”他说完这句话,轻轻一转门把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一个嘀嗒作响的房间和一扇缓缓关上的铁门。 我紧盯着门,脑海中乱成一团。 他的话让我感到深深的不安,就像有人突然把一面镜子摆在我面前,却没有让我看清镜子里的内容。 他走了以后,我的眼睛又一次疼了起来,像有一把钝刀在里面割着。 我咬紧牙,试图忍住,却还是从眼角流出几滴血。冰冷的液体划过脸颊,我心里又气又恨。 “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嘟囔了一句,伸手擦掉眼角的血迹。 第71章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我跪在床上,双手攥成拳头,抬头看着房间角落里那个冷冰冰的摄像头,嘴里喃喃着:“能不能放我出去啊喵,我真的很想出去看看喵!”我的声音故意压得又软又娇,尽量模仿网上那些猫娘的语调。 但是摄像头毫无反应,冷漠地转向一边,仿佛在对我说:“别装了,没用。” “哈?”我皱起眉头,不甘心地站起来,踮着脚冲着摄像头挥了挥手,“听不懂吗喵?你们这些人到底有没有良心啊,让我出去透透气嘛!” 我试图再给自己加点戏,跪在床边,手学着猫咪的姿势蜷起,摆成猫爪的模样,尾音拖得更加娇媚,“主人,求求你放我出去喵~” 摄像头转过来看了我一眼,又立刻扭到另一边去,像是在表示嫌弃。 “喂!”我气得差点咬牙,但随即灵机一动:要是能趁它扭头的功夫搞点事情,那岂不是可以试着逃出去? 我连忙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胳膊肘撑在床上,翘起屁股,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略带几分媚意地盯着摄像头,摆出了网上那些擦边猫娘的经典羞耻动作。 “这样呢?喜欢吗?”我嘴角扬起一抹假笑,声音甜腻得快要让我自己作呕。 摄像头的镜头“咔嚓”一声,竟然真的别过了头,好像完全不想看。 “呵,男人。”我低声嘲讽了一句,趁它不注意,迅速钻到床下。 躲在床底,我得意地勾起嘴角,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等摄像头发现我不在后面,一定会有人进来找我,我就趁机从床底滚出来,冲出去大喊自由!简直就像电影里的越狱片段一样完美。 我在床底屏住呼吸,等待着摄像头转回来检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然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别躲了,我们知道你在床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那个穿西装的男人。 我的心瞬间凉了一截,怎么可能?我明明藏得这么好! 我咬着牙没吭声,但很快,一双白色板鞋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平静而有耐心:“你出来吧,我们知道你在床底下。” “知道个屁!”我在心里嘀咕,但嘴上还是一声不吭,手却悄悄伸向他那双干净的鞋子。 我往手心吐了口唾沫,轻轻地解开了他的鞋带。 “出不来了,”我装出无辜的语气,“你拉我一把呗。” 他弯下腰,伸出一只手。 看着他毫无防备的模样,我心里得意极了,立刻用那只吐过唾沫的手和他握在一起。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温和地把我从床底拉了出来。 “你喜欢我吗?”我突然抬头,笑眯眯地问他。 “不喜欢,谢谢。”他的回答简短利落,连眼神都没波动一下。 我被噎了一下,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先擦了擦我的手,又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低头把鞋带系好,站起来就往门外走。 “喂,怎么这么冷漠啊?”我冲着他的背影喊,但他头也不回,径直离开了。 “你真的不喜欢我吗?喵~”真的好矫揉造作。 没过多久,该吃饭了。应该是中午饭吧? 其实我已经分不清一天到底有几顿了。 这次,他亲自把饭菜送了进来,带来了一道我从没见过的新菜。 “这是什么?”我瞪着盘子里的食物问。 “你试试。”他说得轻描淡写,语气倒像是在劝我品尝什么高级料理。 我夹了一块尝了一口,味道竟然出乎意料地好吃。 浓郁的香味在口腔中蔓延,甚至让我有点舍不得吞下去。 “味道怎么样?”他靠在门框上,双手交叠在胸前,微微扬起眉毛看着我。 “还行。”我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其实已经在心里偷偷给这道菜打了满分。 他轻轻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吃完后睡一觉,醒来后,你会发现世界会不一样。” 我正吃着菜,听到这话顿时觉得不对劲,停下筷子抬头看他:“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他没回答,仍然保持着那种淡定从容的模样。 我眯着眼盯着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他手里居然真的拿出了一把伞,还打开了,就那么从容不迫地站在我面前,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伞上反射着房间微弱的灯光,让他看起来既无害又讨厌。 “泼吧。”他说,声音轻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我盯着他,手里的碳酸饮料瓶握得更紧了。 这人简直是成心来气我的吧?我咬了咬牙,瓶口朝着伞的方向一扬,狠狠地倒了过去。 液体碰到伞面后滑落下来,一点没沾到他的西服。 “啧!”我气得想跳起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要干这个?” 他依然保持微笑,把伞收起来晃了晃,语气淡然:“我对你了解得比你自己多。再说,这伞总比我的西服经不起折腾。” 我瞪着他,脑海里迅速盘算着能不能再整点别的。 可是看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我忽然觉得就算我搞出点花样,他八成还是能从容应对,甚至不忘再给我点补刀的台词。 我撇撇嘴,随手把空瓶子放在桌子上,又拿起碗继续吃那盘奇怪但很好吃的菜。 菜里似乎有某种香料,让人每一口都觉得满足,甚至有点上瘾。 我心里暗骂,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用这种菜来麻痹我。 “吃完了吗?”他开口问,声音里带着些许期待。 “还没呢喵。”我故意拖长了语调,用筷子拨弄着盘子里的最后一块肉。 “慢慢吃。”他说,竟然真的没有催促,反而靠着门框站得笔直,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 这让我更不爽了。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自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小动物,而他就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 终于,我把最后一口菜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问:“你说的‘醒来后会不一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72章 有病吧说我有病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拿出一块手帕递给我:“擦擦嘴。” 我没有接手帕,反而用手背随意一抹:“少装好人,说清楚点,什么意思?”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多了一丝让我看不懂的情绪:“等你醒了,就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咬着筷子,心里又是好奇又是不安。他到底在计划什么?那个“醒来”又是怎么回事? 吃完饭后,我把盘子往桌上一推,懒洋洋地往床上一躺。 虽然满心疑惑,但那盘菜确实让我有些困意。 我伸了个懒腰,抱着枕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睡意很快袭来,我甚至没来得及多想,就陷入了一片模糊的梦境。 梦里,我站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天空湛蓝得有些刺眼,风吹过脸颊带着淡淡的凉意。 四周没有一个人,只有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她朝我走了过来。 我也慢慢走向那个女人,手刚碰到门上的一个符号时,耳边忽然响起了那个穿西装男人的声音:“准备好了吗?” 我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声音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充满了整个空间。我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醒来后,世界会不一样。”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让我无法抗拒的威严。 下一秒,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房间里。 灯光依旧明亮,房间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可不知为何,我却觉得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我下意识地看向桌子上的报纸,却发现上面的内容不再是那些无聊的新闻和脑筋急转弯,而是一段陌生的文字: “欢迎来到新世界。”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跳瞬间加快。这个男人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盯着自己的身体看了半天,确认一点都没被动过。 可是这太反常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于是,我暂停了时间,想看看有什么猫腻。 结果让我大吃一惊:我的眼睛居然一点都不疼了! 那种因为暂停时间带来的剧痛和血泪完全消失了。 “这就是新世界?开什么玩笑?”我忍不住嘀咕,觉得自己被那个穿西装的男人耍了。 为了验证我是不是错觉,我又试着让时间继续流动。 一切恢复正常后,我随手摸了一下身旁的报纸,谁知那张报纸瞬间像被岁月侵蚀了一样,迅速老化,最后化成了一堆粉末。 “什么鬼东西?我靠,我能放火了?”我盯着那堆粉末,心里五味杂陈。 为了搞清楚刚才的现象,我又从左手手心里拿出了一张新的报纸,用右手摸了一下,这次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只有暂停时间时才有效?” 带着疑问,我再一次暂停了时间,然后像刚才一样,在时间开始流逝的那一刹那摸了报纸。 果然,那报纸再次化成了粉末。 我的心跳加快了,这意味着什么?我可能掌握了一种新的能力,一种能加速时间流逝的能力! “这算什么?老化?还是快进?应该是时间加速吧!”我兴奋地握紧拳头,脑子里开始飞速盘算,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终于有办法逃出去了? 等到送饭的人来了,我想试验一下这个能力。 送饭的是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男生,他直接就冷冰冰地把餐盘递过来。 我没理会他的冷漠,而是悄悄暂停了时间,试着将时间加速作用到他带来的筷子上。 “喂喂喂,筷子呢?”时间恢复流动后,我低头一看,筷子已经像报纸一样化成了粉末。 “我靠,我手抓饭吗?”我无奈地看着餐盘,放弃了优雅的吃相,直接用手抓了一块菜塞进嘴里,然后大声喊:“你回来!筷子呢?” 那个送饭的人听到声音又回来了。他站在门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但目光却有意无意地避开我的脸。 “麻烦你能不能穿上衣服?”他的声音很稚嫩,却努力装出严肃的样子。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实有点不太“雅观”,衣服的扣子没有系上,整个人都呈现在他的眼前。但那又怎么样?我故意的。 我就不信这里的男人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要我发现了就能利用他逃出去。 “这不就是你们给我的那件衣服吗?我不扣扣子真的有这么重要?”我翻了个白眼,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就我这点东西,都不够看的。” 他被我怼得没话说,只能默默地从门外递进来一双新筷子。 我一边接过筷子,一边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好玩的主意。 我故意把手往外伸了一下,装作痛苦地叫起来:“哎呦,骨折了骨折了,疼死我了!” 他皱着眉头,用筷子把我的手推了回去,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这位白姐姐,筷子给你,我们老大说了,不能跟你有任何直接性接触。我们每天只能和你说几句话而已。” 我挑了挑眉,等他说完后果断暂停了时间。 我的脑海里已经开始构思一个大胆的计划:把这个门的时间加速,让它老化到破损,然后制服这个男生,穿上他的衣服伪装成工作人员逃出去。 我试着将时间加速作用到门上,可是来来回回试了好几次,门依然纹丝不动。 “这什么破门啊,怎么还不坏?”我咬着牙,低声骂了一句,又摸了摸门的边缘,心里暗暗发狠:你今天必须给我坏! 奈何门依然坚挺,我只能无奈地取消暂停时间。 送饭的男生见我一直盯着门,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冷冷地开口:“别费劲了,这门你弄不开的。” 我听到他的话,顿时有点恼羞成怒,索性放下筷子,装作很随意地问:“那小弟弟,姐姐问你,这个门是什么材质的?” 为了增加说服力,我还特意压低声音,故作成熟地模仿那些电视剧里御姐的语调。 他却完全不上当,语气还是那么冷淡:“麻烦吃完饭把餐盘放在这里,我会拿回去。” “你还没回答姐姐的问题呢,吃饭这件事着什么急。”我继续追问,语气软中带刺。 他没有再理我,转身就走了,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我。 “真是不解风情。”我小声嘀咕,把扣子重新扣上了,心里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吃完饭后,我坐在床上,心里思考着刚才失败的计划。 门不行,说明这个地方的设施有特殊处理,那是不是可以从其他地方突破? 想到这里,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脑中开始回想刚才加速时间时的细节。 既然这门加速不了,那其他东西呢?比如监控摄像头,或者……那个穿西装的男人? 我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脑海里已经开始计划下一步行动。 第73章 你全家都有这种病 时间对我来说,早已没有了意义。每天都是一样的循环,甚至连我的房间也在悄无声息中发生了变化。 比如那个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一扇带电的门。 我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差点没被电哭了。 当时我天真地想从送饭窗口伸出手去碰碰外面,结果刚碰到铁门边缘,一股酥麻的电流瞬间窜上了我的胳膊,把我疼得缩回手,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些混蛋!”我咬牙切齿地盯着那扇门,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上当了。 后来我仔细观察,发现那些送饭的人每次打开窗口时,都会戴着一副厚厚的绝缘手套,动作还特别小心翼翼。 真是够防备的!我站在窗口里冷冷地盯着他们,心里暗暗想着,要不是门带电,真想直接抓住他们的手腕,质问到底在搞什么鬼。 “喂,你们就这么防着我吗?还给我吃饭,直接饿死我算了!”我冲着房间内的摄像头叫嚣,故意用猫娘的腔调添点乐趣。 那个摄像头每次都机械地转走,似乎不想观察我的动作。 “真想打爆这个摄像头喵!”我翻了个白眼,趴在床上。 不过,这些天我的时间能力已经掌握得越来越熟练了。 暂停时间和快进时间,现在已经成了我的拿手好戏。 我每天都用左手拿出来的报纸做实验,已经习惯了用报纸来测试时间流动的效果。 当我决定快进的时候,那报纸会迅速老化,瞬间变成一堆粉末。 相对的,只要我闭上眼睛想暂停时间,周围的一切都会立刻静止,再次睁开眼睛时时间也会流转如常。 这些能力给了我不少安慰,至少我知道,在这个被囚禁的地方,我不是完全无力的。 有一次,我趁着暂停时间试图接触门,却发现快进和暂停都无法改变门的状态。 那种挫败感简直要让我抓狂。 每天晚上,那个穿西装的男人都会来拿走我的报纸,而我总是在他来之前莫名地睡着。 我有几次想装睡堵住他,但不知为何,他每次都能让我睡的特别死。我怀疑他可能有某种催眠类的仙术,不过现在还没证实。 送饭的人倒是每天都换着来,但有一个人叫沈寅,他来得最频繁。 他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哥,脸看着很嫩,每次见到我都会特别紧张。 他每次送饭都会很拘谨,尽量避免和我对视。 “喂,小沈!今天又带什么好吃的喵?”我趴在门的的小窗口上,故意用猫娘的声音逗他。 沈寅听到后,耳朵立刻红了,低着头把餐盘递过来:“就……我也不晓得,你的饭在没吃之前,我们连看都不允许的。” “切,就这?这么敷衍我。”我伸手接过餐盘,忍不住想逗他几句,“还有啊,小沈,你老是低着头,是因为你不想让我看见你脸红吗?” 沈寅被我说得脸更红了,急忙摇头:“没有!我没有!” “那你为啥耳朵红得像兔子一样?” 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只是……我只是……这里温度高!” “噗!骗人,这里的温度每天都一样的。”我笑得趴在窗口上,觉得逗他实在太有趣了。 沈寅偶尔会陪我聊几句。 虽然他说他们不能直接和我接触,但我总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对我的情况并没有完全无动于衷。 “沈寅?”有一次我叫住他,趁他端饭的时候问道,“你来这里多久了?”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主动搭话。犹豫了一会儿,他才小声回答:“不知道多久了,我是因为特殊情况才被安排到这里的。” “那你知道这里的时间吗?到底过了多久?”我又问。 沈寅摇摇头,表情变得有些僵硬:“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我也不知道多久了。” 他说完,又低下头,像是在尽量避免和我多说话。 “那你平时能和那个西装男说话吗?”我继续追问,想着能不能从他嘴里套点有用的信息。 “我们没资格和他说话。”沈寅的声音很低,“他的地位很高,我们只能听命行事。” “啧,”我冷笑了一声,靠在床边盯着他,“他地位很高?可我看他也不过如此。” 沈寅不再说话,低头端着餐盘就走了,完全不接我的茬。 沈寅的态度让我对那个西装男更加好奇。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从这些零碎的情报中,我可以确定他的身份不简单。 不过,沈寅这个小子倒是挺有意思。他每次给我送饭的时候都会流鼻血,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他身体虚弱,但后来发现,他只要看到我就会流鼻血。 “喂,沈寅,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我有一次故意逗他,看着他捂着鼻子慌张得不行,觉得特别有趣。 “别乱说话!”沈寅的耳根瞬间红了,急急忙忙地把餐盘放下,“你快吃饭吧,我得走了。” 我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真是不禁逗。” 有一次,送饭的人变成了一个女人。 她告诉我,她叫秦墨宿,全名秦墨宿,是因为沈寅临时有事才被调来替班的。 “喂,白小姐,我问你个问题。”她站在门口,忽然用一种打趣的语气问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西装男?” “呸!你才喜欢他呢喵!”我愤愤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那家伙看着就不是好人,我跟他势不两立!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杀了他!” 秦墨宿笑了起来,双手抱胸看着我:“真是奇怪的回答。你对他那么关注,不会是有点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呸呸呸!你才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你全家都有!”我炸毛地瞪着她,尾巴——不,头发都快气得竖起来了。 她却依旧笑着,摇了摇头:“好吧好吧,我开个玩笑而已。不过……你最好小心点,那西装男可不是普通人。” 她的这句话让我不由得一愣,脑海里闪过他平日里那张温和却让人看不透的脸。 “我当然知道……”我低声嘀咕着,但心里却升起了一丝不安。 第74章 我要是对你快进 又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送饭人又换了。 这次换来的是一个叫余九日的女人。第一次见她,我就盯住了她的胳膊。 那双手臂被仿佛荆棘一样的纹路缠绕着,深红色的印记从皮肤深处透出来,看着就让人觉得疼。我忍不住问:“你不疼吗?” 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声音冷淡:“不疼。” “骗人吧,那种东西都缠到骨头里了吧?”我皱着眉,继续追问。 她没有再理我,放下饭盘就转身离开了。 这种冷淡的态度让我觉得无趣,但她留下的背影却让我多看了几眼,这些送饭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不过我很快就把余九日抛到了脑后。因为那个让我等了很久的西装男终于出现了。 这次,我是从梦中被一阵温柔的男声叫醒的。 他低声唤我的名字,声音像是春风拂过耳边,但我听得却是满满的厌烦。 睁开眼一看,果然是他。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暂停了时间,抓住了他的手腕。 时间静止后,我攥住了他的手,发现他的手指修长,手背上隐约能看到青筋。 可此刻我顾不得观察太多,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将“时间加速”的能力用在人身上。 他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微微抬头,露出一丝困惑的笑意:“怎么了?” 这家伙怎么能这样冷静!我心里一急,忽然有了个坏主意。我换上了一副绿茶般的表情,轻声说:“没有啊,我只是想你了。” 他的眼神微微一变,但脸上的笑容依旧平静,似乎在等着我的下一步动作。 他的手在我掌心中迅速变化:从年轻有力变成了布满皱纹和老茧,再到干瘪、颤抖的模样,最后化为一堆白骨。所有这些变化不超过三秒钟。 我放开了手,时间恢复流动。他抬眼看向我,微微皱眉,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满头大汗的?是做噩梦了?”他蹲在床边,表情依然是那副冷静的温柔。 我虚弱地靠在床上,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能力带来的消耗。明明计划得这么好,为什么一点用都没有? “没有,我就是……”我抿了抿嘴,脑子里迅速找借口,“就是……有点热。”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没有追问,而是慢慢站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我瞪大眼睛,亲眼看到他那本该化成白骨的手,竟然在他轻轻晃动之间恢复如初,连一点衰老的痕迹都没留下。 这个男人的存在简直违反常理!我花了这么久才精心筹划的计划,居然一点用都没有! 我赌气似地趴在床上,双手反扣在腰间,懒洋洋地说道:“我没力气了,你扛着我吧。”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到床边,熟练地给我戴上了眼罩和手铐。这次居然还加了一副脚铐。 “这是要带我去哪?”我低声嘟囔了一句,但没人回答。 他没有回应,只是俯身将我公主抱起。 那姿势很稳,像是在抱一件易碎的宝物。 我听着他沉稳的脚步声,试图辨别我们走的方向,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些走廊的回音完全混淆了我的判断。 一路上,我的视线被眼罩遮挡,什么都看不到。 耳边只有他稳健的脚步声和偶尔的轻微金属碰撞声。 手铐和脚铐的束缚感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屈辱,但我却无能为力。 “这次又是什么奇怪的检查?”我问,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他依旧沉默,只是调整了一下抱我的姿势,像是怕我不舒服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被放到了地面上。 他解开了脚铐和眼罩,手铐则依旧拷在前面,我终于能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图书馆。 这地方……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 无数高耸入云的书架环绕四周,每一排都整齐地摆满了书本,气味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脚下是深红色的地毯,柔软得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书架之间偶尔有几道微弱的光束射下来,像是某种仪式感的舞台效果。 “这里是你的下一个阶段。”他走到我面前,低头看着我说道。 “这地方到底有多大?”我不自觉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尽头,却发现视线所及之处,书架始终延伸到看不到的地方。 他没有回答,只是示意我跟上。 他带着我沿着书架走,脚步平稳,但书架的无尽延伸让我觉得这段路格外漫长。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书,甚至不知道世界上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地方。 “这是……”我张了张嘴,声音因为震惊变得沙哑,“图书馆?” 他点了点头:“是的。从今天起,你每天都会来这里看书。”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认真的?我?看书?” “你会习惯的。”他看着我,语气平静得让人无从反驳,“希望你能珍惜这次机会。” “机会?”我冷哼了一声,“不就是多给我换了个地方关着吗?” 他没有回应,只是走到一旁,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递到我面前。我没有接,只是瞪着他:“你想让我看什么?” “随便看什么都可以。”他说,“这里的书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东西。” 他转身离开了,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这座巨大的图书馆里。 我走到最近的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封皮破旧的书,翻开了第一页。 书页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全都写满了英文。 我皱了皱眉,随手又抽出了一本,发现上面是德语。 “这算什么?”我嘀咕着,把书放回书架,抬头望向远处。 我绕过一个书架,看到远处的桌子上摆着一盏古老的台灯,灯光昏黄,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我走过去,在桌前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脑子里却忍不住回想着刚才的一切。 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能轻易化解我的能力? 这些书里到底藏着什么?为什么我要被带到这里? 无数的问题在脑海中翻涌,我却找不到一个答案。 “算了。”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总有一天,我会搞清楚这些的。” 灯光在我的眼皮上投下橘黄色的阴影,仿佛在嘲笑我的无知。 第75章 你会不会有事 每天,我的生活中多了一段被强加的阅读时间。 西装男带我来的这座图书馆,简直像是世界上所有知识的集合体,古今中外的名着、小说、课本、报纸、杂志,甚至连一些鲜有人知的冷门书籍也囊括其中。 说得夸张一点,这地方拥有了人类目前所掌握的所有技术和历史资料。 我不得不承认,这座图书馆的分类极其严格,每本书都被整齐地归档。 如果想找一本书,只需要去门口的电脑上搜索书名,屏幕上就会立刻显示出这本书的房间编号、书架位置,以及准确的行数和编号。 刚开始的时候,我随便翻了几本杂志打发时间。 可没多久,我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既然有这么多书,那这里会不会有关于仙术的记录? 这让我很兴奋,因为自从我拥有暂停时间的能力后,就对它的来源充满了好奇。 这个能力为什么会存在?它的规则是什么?有没有其他和我一样拥有仙术的人? 怀着这样的心情,我走到门口的电脑前,在搜索栏里输入了“仙术”二字。 结果让我目瞪口呆:屏幕上瞬间弹出了一长串的搜索结果,每一个都标明了房间号和位置。 而排在最前面的,标注的是“300a号房间”。 “300a?”我嘀咕着,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那些密密麻麻的书架。 这地方这么大,去找300a房间会不会走断腿?可这份好奇心驱使着我迈出了第一步。 图书馆的路,比我想象中还要遥远。 我沿着指引的方向,穿过一排又一排书架,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着。 这里看起来虽然井然有序,但每个房间之间的距离似乎被刻意拉长了,我总觉得自己走了一整天也不过才到了一半。 终于,在不知走了多久后,我看到了一扇标着“300a”的门牌的房间。 我几乎是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去,一屁股坐在了最近的椅子上,完全没有心情去翻那本让我费尽力气找来的书了。 “累死了。”我靠在椅背上,自言自语道,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这里的房间和普通图书馆的布局有些相似,每个房间都摆放着整齐的桌椅,供人阅读使用。 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座图书馆的每一个房间都能被阳光照射到。 明明这里的结构完全封闭,没有窗户,阳光又是从哪儿来的? 我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既然仙术都是违反常识的能力,那么全封闭的房间有太阳照射本身就不是什么能解释的了。 如果现在突然出现一个“维护世界秩序”的神仙,宣布要清除违反世界规则的存在,那我肯定是首当其冲的目标,而西装男估计就是第二个。 他根本不像一个人,反而像个冷血机器。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笑,趴在桌子上,用指甲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随意地数着节拍。这地方虽然很安静,但未免也太无聊了些。 “如果房间里能装个音响就好了。”我嘟囔着,“最起码能放点歌让我听听。”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沙沙”声。 我愣了一下,坐直了身子。这声音很熟悉,是翻书的声音。可是……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我缓缓地站起来,环顾四周,声音似乎来自不远处的书架后面。 “谁在那儿?”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没有人回答,翻书的声音却没停下来。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绕过书架,朝声音的方向走去。 书架后面,果然有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女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低头专注地翻着手中的书。她的胳膊上缠绕着深红色的荆棘印记,正是之前送饭的余九日。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一时间愣在原地。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冷淡地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呢?”我下意识地反问,“你不是负责送饭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余九日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继续看书,仿佛我根本不存在。 我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耸了耸肩,转身离开了。 回到桌子边,我的心情有些复杂。为什么余九日会出现在这里?这座图书馆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带着这些疑问,我拿起了桌上的那本书。既然已经走到这儿了,总不能白费力气。 翻开书页,我看到的却是一片空白。 没错,书上没有任何字迹,只有一页页空白的纸张。 我皱着眉头,随手翻了几页,依然什么都没有。 “开玩笑呢?”我不耐烦地嘟囔着,把书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就在这时,书页开始慢慢浮现出文字。 那些字迹像是被无形的笔勾勒出来,一笔一划地出现在纸上。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盯着那些逐渐清晰的文字,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仙术的起源……”我念出了第一页的标题,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这些文字仿佛专为我而出现,它们在告诉我关于仙术的秘密。 我迫不及待地往下看,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答案。 可就在这时,我耳边传来了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我抬起头,看到西装男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的眼神淡然,似乎对我的存在毫不意外。 他看了看我,又扫了一眼桌上的书,语气平静地说道:“看来你找到了想看的东西。” 我冷笑了一声:“是啊,这里有很多好东西吧。你到底想让我学什么?”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走到书架旁,随手抽出一本书,递到我面前:“你可以自己选择。记住,这里的每一本书,都是为了帮助你准备的。” “准备什么?”我皱着眉头问道。 “准备面对你的未来和过去。”他淡淡地说道,然后走去和余九日说了几句话。 两个人交谈不超过一分钟,余九日点了点头就走出去了。 第76章 我当然盼着你早点没 余九日的身影才刚从图书馆消失,我脑子里还在琢磨她胳膊上那些荆棘。 真是让人看了都觉得疼,可她居然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这个地方的人,一个比一个奇怪。 正当我想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时,西装男又朝我走了过来。 果不其然,他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他的表情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我本能地翻了个白眼,想装作没看见他,可他径直走到我面前,把书往桌上一放,用目光示意我看看。 “又是书?”我满脸嫌弃地问,“这地方除了书还能有点别的吗?” “你不是嫌无聊吗?多读书,开开眼界。”他随口回道,神色平静得让我一肚子气无处撒。 “那不如给我装个音响,我更想听歌。”我随口一提,试探着看他的反应。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提这样的要求,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那副平淡无波的表情:“你想听歌?” “对啊,听歌总比在这里看书强。”我点了点头,装作很认真地补充道,“你就当是给我点人道主义关怀了。” “你想听谁的歌?”他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但并没有直接拒绝。 “这个嘛……”我抓了抓头发,努力想了想,“我记得有三个歌手。一个姓李,一个中间带‘杰’字,还有一个最后名字里带‘谦’。” 他闻言沉思片刻,然后点点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似的站了起来:“我知道了。你先看书吧,一会儿我会安排好。”儿我会安排好。”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动作干净利落得让我有些意外。 而他随手留下的《百年孤独》静静地躺在桌上,像在等着我翻开它。 我随手拿起那本书翻了两页,但实在提不起兴趣。长长的人名让我头疼,故事情节也太过压抑。 翻了几页之后,我果断把它丢在一旁,重新拿起了自己刚才那本随便挑来的书。 “果然还是和看书八字不合。”我嘀咕着,把书往旁边一丢,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不禁昏昏欲睡。 就在闭上眼睛的瞬间,我突然冒出了个念头:西装男走得那么干脆,真不怕我偷偷翻他那本书吗?不过下一秒,我的睡意就将这个念头吞没了。 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 一睁眼,我下意识摸了摸身上的被子,突然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 扔在一旁的那件大衣服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干净的新衣服整齐地叠放在床边。 “我靠!”我猛地坐起身,怒火瞬间腾起,连忙扯过被子裹住自己,冲到门口狠狠拍了拍铁门。 “你们这群畜生!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要不要脸!” 很快,门打开了,西装男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他打量了一下我的模样,眉头微微一皱。 “没人动你。”他开口解释,语气依旧冷静,“你睡着了,我把你抱回床上放好,你自己盖的被子。” “那我的衣服呢?”我咬着牙问,气势丝毫不减。 “那件衣服太脏了,我让人换了一件新的放在那边。”他指了指床边,“不过你如果觉得没必要换,就随你吧。” 我哑口无言,但心里还是憋着气,狠狠瞪了他一眼:“算你解释得过去。” “对了。”他转移了话题,语气恢复了几分轻松,“你要的听歌硬件已经安装好了,就在墙上。你想听那三个人的歌,随时可以点。”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墙上果然多了一块触摸屏,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三位歌手的头像。 “点一个就能放?”我问道,语气依然带着些不信任。 “是的。”他说着,嘴角微微上扬,“不过希望你不会后悔提这个要求。” 我没搭理他,伸手点了他们三个人的每一首歌,音乐瞬间从隐藏的音响里流了出来, “原来世界从没有那种剧情的反转,去我的心里走一走在多年以后,世间对错就好聚难收。” “雨纷纷 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 你始终一个人,斑驳的城门 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 再等。” “你就像 天外来物一样 求之不得,我在世俗里的描写被取笑了,反正我隐藏的人格是非你不可,直到别有用心的人都透明了。” 旋律熟悉得让我愣了一下,随后竟有些想哭。 西装男看着我的反应,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只留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听着这难得的音乐放空思绪。 又不知过了多久,送饭的人又换了,这次是个举止优雅的年轻人。 他自我介绍时说,他叫姜元辙。 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但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种让我有些看不透的稳重感。 “你好,白小姐。”他每次送饭的时候都会这么说,声音温和中带着一丝距离感。 刚开始我觉得他挺闷的,不像沈寅那样有点稚气,也不像余九日那样自带一股冷冽的气息。姜元辙总是很有礼貌,但又很难真正亲近。 有一次,他给我送饭的时候,我刚点开墙上的触摸屏,一边听歌一边跟着哼唱。 姜元辙站在门口等着我接过餐盘,忽然问了一句:“白小姐,能唱得再大声一点吗?” 我愣了一下,停下唱歌,疑惑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您唱得很好听。”他微微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点一首歌,您能为我唱一遍吗?” 这句话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之前的沈寅和余九日都是按规矩来,送饭、走人,从不多说一句闲话。而姜元辙居然要听我唱歌? “你是认真的吗?”我扬起眉毛,有点狐疑。 他点点头,眼神里甚至带着几分期待:“是的。作为您的忠实听众。” “好吧,就当给小弟弟的礼物了。”我挑了一首轻快的歌,清了清嗓子,随意哼了起来。 姜元辙站在门口,安静地听着,神情专注得让我差点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明星在开演唱会。 “谢谢,白小姐。”我唱完后,他向我微微鞠了一躬,语气里带着真诚的欣赏,“这一顿饭听着您的歌,应该会特别好吃。” 他这话倒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虽然我唱歌也算不上多差,但被人这么认真地夸,还是第一次。 从那以后,姜元辙每次来送饭都会点一首歌。 有时候是轻快的,有时候是温柔的。 第77章 你可要躲好了 日子渐渐有了些不一样的节奏。 虽然我还是没办法离开房间,也只能每天被那个西装男带着去图书馆,但每天都有姜元辙点歌这件事,也让我觉得生活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了。 最近几次,我被西装男扣上手铐、脚铐,还蒙上眼罩,带着去图书馆的路上,心里忽然有点无聊,就随口唱起了歌。 起初,我以为他不会有反应,毕竟这人一向高冷得很。但没想到,我唱到一半时,隐约听到他轻轻笑了一下。 我停下歌,故意问道:“你笑什么?是觉得我唱得难听吗?” 他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不是,挺好听的。” 他的语气听起来还挺真诚的,但我还是忍不住撇了撇嘴:“那你笑什么?” “只是没想到……”他顿了顿,似乎在找合适的词,“你唱得挺有意思。” “有意思?”我挑眉,“你这夸得也不太真诚吧。” “不是夸,”他淡淡道,“是实话。” 我懒得再跟他争辩,只是继续哼着歌。 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却有点高兴,觉得自己这嗓子还是挺有魅力的嘛。 要是有机会出去我一定要当个歌手,当然只是说说。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姜元辙也渐渐熟络了起来。 他不像之前那些送饭的人,规矩得让人觉得无聊。他会和我聊一些轻松的话题,比如最近听了什么新歌、某段旋律让我想起了什么,甚至会和我开开玩笑。 “白小姐,您觉得我的唱功怎么样?”有一次,他忽然问我。 “唱功?”我愣了一下,“你还会唱歌?” 他点点头,清了清嗓子,随口哼了一段旋律,虽然声音不大,但音调和节奏都很稳。 “还挺不错嘛。”我点头评价,“至少比我强。” “您太谦虚了。”他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下次我们可以合唱。” “合唱?”我扬眉,“你是想在这儿搞个歌唱比赛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把餐盘递给我,说:“那就下次见。”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糟糕了。 然而,每天的图书馆之行却还是一成不变。 西装男依旧把我扣上手铐、脚铐,再蒙上眼罩,带我去那个巨大的图书馆。 虽然我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有点好奇:他为什么要坚持带我去看书?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路上就随口问他:“你到底为什么老是带我去图书馆?你是觉得我会变成什么学术大拿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走了两步,才淡淡说道:“知识是唯一无法被剥夺的力量。” “哦。”我拖长了音调,“你这话听起来还挺高大上的。” 他没再接我的话,但我却在心里嘀咕着:明明一脸高冷样,还不是被我的歌声逗笑了。 就这样,我的生活渐渐有了些规律。 每天的送饭时间都有姜元辙的点歌环节,去图书馆的路上则是我随口哼唱的独唱时间。 虽然依旧没办法自由行动,但这枯燥的日子里,总算多了些让我觉得有趣的事。 ……………………………………………………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例行从左手手心中拿出了那张报纸。 手心已经不流血了,不知道是体内的血流尽了,还是身体超进化了,总之我对这个变化一点概念都没有,也没有人能跟我解释清楚。 报纸今天的头条消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林端墨:为救妹妹而牺牲”。 名字很好听,林端墨,这不就是个文艺小说里的名字吗?而且还有照片,这人长得太帅了,鼻梁挺直,眼神深邃,绝对能当个男模。 可惜了啊,这么好的人,为了妹妹死了,真替他妹妹惋惜。 报纸上的消息总是像拼图一样,东一块西一块,但又好像在向我传递什么隐秘的信息。 我一边想着,一边翻过这张报纸,试图找到更多的线索,结果还是一样,零零碎碎地让我摸不着头脑。 吃完饭后,我把报纸随手放在桌子上,正琢磨着接下来干点什么,门忽然打开了。 西装男进来了。 这个瘟神又来了,我最不想看见他了。 他今天带了两个黑衣人,看起来比往常更严肃。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盯着他们的手,直到看到西装男拿出一个闪着寒光的针管时,我的警觉彻底拉满。 “今天要给你抽血。”他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好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我盯着那个针管,后背瞬间凉了半截:“抽血?你开什么玩笑?” 我可是最怕疼的,你说抽血就抽血,真当我是泥捏的吗! 我瞄了一眼房门,它是开着的。我脑子里立刻有了主意,深吸一口气,果断发动仙术。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连针管闪动的寒光都像被冻结了一样。我拔腿就往门外跑,心里想着这次一定要跑远一点! 可是,刚跑到门边,背后突然传来一股拉力,我整个人被狠狠拽了回去。 时间恢复流动,我才发现是西装男抓住了我的后领。 他皱着眉头看着我,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别闹了,乖乖配合。” 我挣扎着想甩开他,结果没等我反应过来,两边的黑衣人已经一左一右按住了我的肩膀。 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根本动弹不得。 更可怕的是,我感觉体内的仙术压制住了一样,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感觉到。 “你们这帮混蛋!”我咬着牙骂道,但毫无用处,只能眼睁睁看着针管扎进了我的臂。 那刺痛感让我眼前发黑,针管里的血液缓缓流动,整整抽了150毫升才停下。我咬着牙忍着不叫出声,但心里却把西装男骂了个遍。 抽血结束后,那两个黑衣人带着装满血液的针管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西装男。 “你打算怎么补偿我?”我揉着刺痛的手臂,瞪着他问道。 西装男靠在桌子旁,低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让我看不懂的意味:“为什么要补偿你?” “你抽我的血,还问我为什么?”我声音里带着委屈和不满,“好歹给点补偿吧。” “比如呢?”他语气依旧冷静,像是在和我谈一笔普通的交易。 眼前这个男人很吃撒娇那一套,我决定试一试。 我矫揉造作地靠近他,装出一副讨好的样子:“你能不能让我走?或者告诉我你的名字也行,咱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我总不可能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以后我要是逃出去了,也好向执法部门举报你,你看对吧。” 我本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竟然低头思索了几秒,随后点了点头:“名字……” 他抬起头,看着我,语气平静:“我没有名字。不过你可以叫我「挪移」。” “挪移?”我重复了一遍,差点笑出声,“你是认真的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忽然转身朝门口走去。 他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框里,下一秒又出现在房间外,门“咔哒”一声被锁上了。 “我靠,真「挪移」了啊!” 我气得跳脚,冲着门外大喊:“你个王八蛋!老娘这么贡献自己,你居然跟我说你没名字?你骗鬼呢!”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第78章 包围的世界 回到床上,我越想越气。 从我醒来到现在,我的血也不知道被抽了多少次,每次都是神神秘秘地带走,却从不告诉我到底要干什么。这些人到底想从我身上研究出什么来? 更让我生气的是,这个西装男说自己没名字,还让我叫他「挪移」。这听起来就像敷衍我嘛,真是越想越气。 可是不管我怎么气,他还是那个该死的淡定模样,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坐在床边,咬着牙发了一会儿呆,最后还是忍不住躺了下去。 或许是抽血抽得有点虚,我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安静。 我伸手拿起今天的报纸,随意翻看了一下,发现上面提到了更多关于林端墨的消息。 看样子,林端墨的牺牲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不仅有报道,还有不少人留言缅怀他。 看着那些留言,我忽然觉得有点酸涩。如果我有一天死了,会不会也有人像这样记得我呢? 我甩了甩头,把这些不该有的想法抛到一边。 死?我可不想死!尤其是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人用来做实验。 我把报纸揉成一团丢在一旁,靠在床头发了一会儿呆,直到肚子发出一阵抗议声。 是的,又到了吃饭的时间,可这些人今天居然迟到了。 以前那些送饭时从不拖延,我还没开口叫,他的脚步声就已经到了门外。 可惜他现在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冷冰冰的黑衣人,每次送饭都不说话,拿着托盘进来,放下就走,连个眼神都不给。 “喂!送饭的人死哪去了?”我朝着摄像头喊了一声,语气里透着不满。 摄像头像平时一样微微转动了一下,像是回应,但门外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来。 我又躺回床上,故意翘起腿晃了晃:“你们想饿死我?我告诉你们,我饿死了,你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跑!” 话音刚落,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送饭的果然还是那些黑衣人,不过这次他们带来了一份奇怪的菜。 我一边端详盘子里的东西,一边皱眉。 食物的外观和味道都说不上正常,既不像是新鲜做好的,又不像是那种速冻食物。 “这是什么东西?”我端起盘子,靠近送饭的人问道。 送饭的人没有回答,只是用手示意我吃下去。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肚子的饥饿感让我没办法继续挑剔,只能用筷子夹起一块送进嘴里。 出乎意料的是,这食物的味道还不错。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但它的口感细腻,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鲜美。 我一边吃,一边瞥了一眼送饭的黑衣人:“不说话是吧?行,你们走吧。” 他们这才转身离开,关上了门。 吃完饭后,我坐在床边,继续想着林玥白的事。 这人看起来那么完美,可为什么他的名字会出现在报纸上?他为什么会死?救妹妹这事,真的值得吗? 越想越觉得没头绪,我随手拿起报纸又翻了几页。这时,门突然再次打开了。 这次进来的人让我心头一紧----是西装男。 他依旧穿着那套一尘不染的西装,神情一如既往地冷静,但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同。 “你又来干嘛?”我下意识地皱起眉头,盯着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一个文件夹。 “跟你聊聊林端墨的事。”他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到这件事。 他从来都很少开口解释什么,这次却主动提起,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 “林端墨是谁?”我试探着问道,警惕地看着他。 西装男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桌边坐下,把文件夹放在桌上。 他翻开几页,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让我看。 “林端墨的妹妹。”他说,语气中似乎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眉眼间和林端墨有几分相似,但她的神情却充满了悲伤。 “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我抬起头问他。 西装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合上文件夹:“林玥白的事和你有点关系。具体的细节,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我一听就火了,猛地站起身:“又是这一套!你们每次都只说一半,剩下的都藏着掖着,搞什么鬼?” 西装男抬起头看着我,目光平静:“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但不是现在。” “我不想知道!”我指着门口,咬着牙说道,“我要离开这里,我受够了!你们要继续拿我做实验,就先让我死了再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到门口。就在我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回过头,看着我说了一句让我愣住的话: “林端墨救他妹妹的决心,就像我对你的期望一样。希望你能理解。” 说完,他离开了房间,门“咔哒”一声再次锁上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反复回想着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林端墨救他妹妹的决心……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一次,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我闭着眼睛,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林端墨的故事,还有西装男那莫名其妙的比喻。 他说的“期望”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句话里藏着什么我没看穿的秘密吗?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报纸依旧按时从我的手心里冒出来,上面的内容却变得更奇怪了。 这次的头版新闻不再是关于林端墨,而是关于我。 确切地说,是关于“实验主体a”的报道。 “实验主体a体内时间操作性仙术的活性再次提升,实验者预计将在三个月内突破至第二阶段……” 看到这些冰冷的文字,我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缩了一下。 他们竟然把我当做实验体还记录在报纸上!谁会在公开的报纸上写这种东西? 但越往下看,越觉得不对劲。 整篇文章提到了一些非常熟悉的细节:比如我的房间、报纸的来源,还有那些血液抽取实验。 这些信息显然只有那些实验人员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什么鬼东西?”我喃喃自语,翻过那一页,发现下方还有一段话。 “实验主体a的状态一切正常,但出现轻度反抗倾向,可能导致后续实验进度延迟,建议……” 后面的内容像是被人撕掉了一角,只留下一个破损的空白。 这让我有种极为强烈的不安感。 第79章 你骗人 接下来的几天,西装男没有再出现。 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连送饭的人也开始变得冷漠而机械,放下饭菜转身就走,仿佛不想和我有任何交流。 我在房间里反复研究那张报纸,却始终想不明白它的来源。 这东西像是故意出现在我手里,又像是有人在暗示我什么。 终于在一个晚上,西装男再次出现了。 他一进来就关上门,没有带其他人,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我们聊聊。”他说,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聊什么?”我警惕地看着他,把手心的报纸藏在身后。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文件袋丢在桌上:“打开看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打开了文件袋。里面是一张厚厚的资料纸,最上面印着几个大字: “「报纸」-------全面记录” 我翻开第一页,看到的是我的一丝不挂的照片,旁边是详细到令人不适的个人信息。 “你什么意思?”我瞪着他,心里隐隐生出一丝愤怒和恐惧。 “意思很简单。”他平静地说道,“你不是普通人。你拥有的仙术,与你的身份息息相关。” “什么意思?!”我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一些,“你们拿我当实验体就算了,还要用这种方式来吓唬我?” 西装男没有接话,而是从文件袋里抽出了一张照片放在我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男人,眉眼和我有几分相似,但他的目光冰冷而深沉,浑身散发着一种威严感。 “这是……”我皱起眉,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父亲。”西装男淡淡地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我站起身,想要拍开照片,但目光却怎么也移不开那张脸。 这张脸,确实让我感到熟悉,却又遥远得像是从未真正见过。 “实验并不是针对你一个人。”西装男继续说道,“你的父亲,也是实验的参与者之一。但他的结局……”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目光落在我身上,似乎在等我开口。 “我不想听这些。”我摇了摇头,试图把照片扔到一边,但手指却僵在半空中。 “你必须知道。”他说道,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你体内的仙术来源不明,但它的强度,远超常人的想象。” 我攥紧了拳头,怒视着他:“那又怎么样?你们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答案。”西装男轻轻说道,“你身上的仙术,可能是我们寻找的最后一块拼图。” “拼图?”我冷笑了一声,“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不知道你们想要的是什么。” 他摇了摇头,慢慢站起身,拍了拍文件袋:“你迟早会明白的。在那之前,好好活着。”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脑海中一片混乱。 我握紧拳头,把照片狠狠摔在桌上,目光落在那张关于林玥白的报纸上。 “林端墨……实验……拼图……” 这些信息像是散落的拼块,无论如何拼凑,都无法看到完整的图景。 我站在原地,感到胸口一阵憋闷,脑海中那些支离破碎的线索像乱麻一样让我无法理清。 我盯着桌上的照片和报纸,手心微微发汗。 “拼图……实验……”我低声重复着这些词,试图从中找出一丝头绪,可是越想越乱。 坐回床边,我抱着头,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画面:父亲那张冰冷陌生的脸,林端墨的报道,西装男那深不可测的目光…… “他到底想让我明白什么?”我喃喃自语,疲惫地瘫倒在床上。 等到第二天早上,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 “进来吧。”我抬头看向门口。 门缓缓打开,是送饭的人--姜元辙。他端着一个托盘,脸上带着一贯的温和笑容。 “今天换了一道新的汤,希望你会喜欢。”他把托盘放在桌上,目光落在散乱的文件和照片上,微微皱眉。 “这些东西你不该知道太多。”他说,语气柔和。 “你知道些什么?”我盯着他问,目光带着试探,“姜元辙,你为什么总是能进出这里,你又是他们的人吗?” 姜元辙低头笑了笑,把目光转向我:“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比起他们,我更希望你能保持冷静。” “冷静?”我冷笑了一声,“我被困在这个地方,成了他们的实验品,你让我冷静?” 他叹了口气,没有接话,而是把汤碗推到我面前:“吃点东西吧,这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我不要!”我把汤碗一把推开,目光死死盯着他,“你们一个个都在耍我,你和那个西装男到底想干什么?!” 汤碗摔落在地,浓汤溅得到处都是,姜元辙默默地蹲下开始收拾残局。 他的动作一如既往地优雅,像是在清理一幅画上多余的笔触。 我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带着几分挑衅和不满地盯着他。 “别那么认真,这不过是一碗汤,收拾完就赶紧走人。”我冷冷地说,语气中透着不屑。 姜元辙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刚要说些什么,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我顺着声音望去,西装男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前。 他扫了一眼屋里的场景,目光落在地上的汤碗和姜元辙的动作上,随后又转向了摄像头。 他沉默了片刻,抬手拍了拍姜元辙的肩膀,低声说道:“你先出去吧。” 姜元辙明显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点头,起身端起托盘离开了房间。 门缓缓关上,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西装男站在原地,目光淡淡地落在我身上。 我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甚至还准备好了几句讥讽的话,可他的脸色忽然变了。 没有任何征兆,他突然伸出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咳——!”我本能地挣扎,但他的力气太大,我的双脚被迫离地,呼吸变得急促而微弱。 他的目光冰冷,语气却压低到几乎听不见:“你想走,是吧?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你现在的仙术根本不足以让你安全地离开这里。我正在为你寻找合适的仙术,但你最好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反抗!” 我听着他的声音,眼前逐渐变得模糊,意识也开始涣散。 就在我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他松开了手,把我重重地扔在床边。 “砰!”我的头撞在了马桶的边缘,一阵剧痛让我几乎昏厥过去。我蜷缩着身体,呼吸急促,耳边嗡嗡作响。 “别动,”他蹲下身,声音低沉而压抑,“我会帮你出去的,但在这几天,我会被关起来。不管别人问你什么,都不要回答,明白了吗?” 我咬着牙,没有力气回答,只是艰难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西装男的脸色复杂,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他站起身,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甚至把袖扣整齐地放在桌上,像是在做某种交代。 “记住我的话。”他最后看了我一眼,随后走到门边,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什么。 果然,没过几秒钟,门被猛地推开了,几个身穿黑衣的人冲了进来。 他们毫不留情地将西装男按倒在地,用手铐把他的双手反绑在背后。 西装男没有挣扎,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任由他们将他架了出去。 我趴在地上,浑身无力地看着他被带走的背影,脑子里满是问号:他刚才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会对我说那些话? 然而还没等我理清思绪,又有几个人进了我的房间。 这次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神色冷漠,动作熟练地将我抬上了担架。 “你们要干什么?”我虚弱地问道,但没有人回答。 他们默默地用绷带固定住我,然后将一块黑布蒙在了我的眼睛上。 接着,我感觉担架被抬起,身体随着他们的步伐一上一下地晃动。 我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连体内的仙术也似乎被压制得死死的。 “你们要把我带去哪?”我再次问,声音里带着一点颤抖。可回答我的,依旧是沉默。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 头上的疼痛依旧隐隐作祟,身体也沉重得像是被灌了铅。 我环顾四周,房间里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样,连之前摔碎的汤碗痕迹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我的脖子上的掐痕和头上的肿块却在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翻身坐起,脑子里还在回想着西装男临走前的那句话。 “他会被关起来几天……”我低声重复着,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西装男,他到底是什么人?他说会帮我出去,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目光落在桌上那杯被换新的水杯上,握紧了拳头。 “既然你说会帮我,那我就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么。” 第80章 六星悬赏不过如此 伊索亚从任务接取处走出来,手里拿着刚签完字的悬赏合同。 他的手心微微冒汗,这是他第一次接悬赏任务,心里既有些激动,又夹杂着一丝不安。 他盯着合同上的文字,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清理上一批赏金猎人造成的混乱,并将任务目标送到指定地点。 任务星级赫然标着“6星”。 “一份适合你的任务,放心吧,6星也不是那么吓人。” 工作人员见多了像他这样的新人,满脸堆笑地说,“记住,完成任务后系统会自动检测,你会被传送回来,结算后保单也会同步。哦,对了,保险买了吗?没买的话,我们赠送一次。” 伊索亚点了点头,沉默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的脑海里飞快闪过各种可能的场景,却没有时间细想。 当他的笔尖离开纸面,眼前的世界瞬间发生了变化。 他只觉得身体像被分解成无数分子,随后又迅速重组,等他回过神时,已经站在了一片陌生的土地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环顾四周。这地方看起来并不像是有仙术者来过的痕迹。 村子中央的广场有一个戏台子,而戏台子的周围空空如也。 显然,这里也不像是打斗过的地方,但他又感觉到这很像是一个人的仙术,因为这里的气息不对。 在他印象里「赤岚」的仙术效果就是这样的,难不成自己这次纯捡漏了? “看来就是这里了。”伊索亚低声自语,将注意力转回任务描述。 他的任务是找到一男一女,把他们送到一辆指定的车上。 可眼前的景象让他摸不着头脑。 人呢? 车呢? 任务星级竟然高达6星,这两人是什么身份? 他抬起手,指尖微微颤动,激活了自己的仙术「鹤唳」。 这种仙术让他能够感知到特定目标的位置,尤其适合这种寻找人的任务。 他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很快,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幅模糊的地图,两个人的位置逐渐显现出来。 “一个在村中央的广场,另一个在村边,靠近小路的位置。”伊索亚低声确认。 他先往村中央走去,目标是那名男性。 他小心地穿过胡同和矮墙,脚步轻快又谨慎。 感知的方向越来越近,直到他翻过一堵矮墙,发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全身伤痕累累,衣服破破烂烂,胸口微微起伏,显示他还有气息。 伊索亚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人竟然和自己年纪相仿。 “李牧?”他看了一眼任务描述上的名字,低声说道,“你就是李牧吧?” 他试探性地伸手拍了拍李牧的脸,但对方毫无反应。 伊索亚皱起眉,心想这个人居然连逃命的力气都没有,而任务描述却说他的仙术是「瞬移」。有瞬移的能力,却被伤成这样? “算了,先把你弄到车上再说。”伊索亚嘟囔着,把李牧背了起来。 这个任务目标比看起来更瘦,肩膀骨感分明。 伊索亚小心翼翼地将他背到村外的那辆车旁,掏出从李牧口袋里找到的车钥匙,打开车门,把他安置在副驾驶座上。 “一个搞定了。”他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可任务还没完成,另一个目标还在等着他。 他激活「鹤唳」,再次感知到目标的位置,却发现那个位置忽隐忽现,显然是目标的生命体征正在迅速流失。 “糟了,她快不行了!”伊索亚咬紧牙关,加快了脚步。 感知中,另一个目标的位置若隐若现,这种情况通常意味着目标生命垂危。 伊索亚的眉头皱得更紧,加快了脚步,心里开始为这个任务的赏金盘算起来。 如果任务中一人死亡,他能拿到的赏金就会大打折扣。 “可不能让她死了。”他咬了咬牙,激活「鹤唳」,更加清晰地定位目标。 当他赶到村边的广场时,他的目光被一抹鲜红吸引住了。 一个女孩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外套和裤子,显得极为狼狈。 更糟糕的是,一个佝偻的老头正蹲在她身旁,试图解开她的衣服。 “住手!抓流氓!”伊索亚怒吼一声,飞快地冲了过去。 那老头吓得一个激灵,扔下手中的东西拔腿就跑。伊索亚懒得追他,径直蹲下查看女孩的伤势。 女孩的左眼空荡荡的,周围一片血肉模糊,显然是被硬生生挖走了。 她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到,全身上下满是伤口,衣服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和污泥。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伊索亚喃喃自语,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 他试着抱起女孩,却发现她的衣服太大,稍微一动就露出了里面的皮肤。 看着眼前春光乍现的场景,伊索亚不禁脸红了,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他慌乱地低下头,尽量不去看她的脸,将她的衣服理了理,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背了起来。 很快,他带着女孩来到了车旁。 他把女孩放在车的后座,轻轻关上车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任务完成了吧?”他看了看车里的两个人,自言自语道,“接下来该等传送了。” 然而,几分钟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伊索亚有些疑惑,按照悬赏任务的流程,任务完成后他应该立刻被传送回接取处。 可现在,周围静悄悄的,连一点异常的光芒都没有。 “怎么回事?”他挠了挠头,再次查看任务描述,确认没有漏掉什么细节。 为了保险起见,他再次激活「鹤唳」,感知周围的环境。 然而,除了车里的两个人,他没发现任何异常的存在。 就在这时,他无意间摸到了自己口袋里的车钥匙。 他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伊索亚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自己真是粗心大意。 下一秒,伊索亚回到了悬赏接取处。 工作人员朝他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恭喜完成任务,系统检测已经通过,悬赏金马上到账。下次继续加油哦!” 伊索亚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任务板,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6星任务,原来是这个意思。” 第81章 我们回家吧 李牧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胸腔的压迫感让他难以忍受。 他突然惊醒了过来,猛地吸了一口气,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渐清晰。 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汽车的副驾驶座上,车内空气闷热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他缓缓转动僵硬的脖子,试图环顾四周。 下一秒,他的目光落在后座上的白岁欢,顿时瞳孔一缩。 白岁欢静静地躺在那里,苍白的脸上布满了血迹,左眼的眼眶空洞得骇人,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她的身上盖着一件不合身的衣服,虽然挡住了大部分的伤痕,却难掩她周身散发出的虚弱和痛苦。 李牧怔了一瞬,仿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痛从心底涌了上来。 他勉强伸手推开车门,咬着牙从副驾驶位移到了主驾驶座。 坐稳之后,他用颤抖的手打开了车内的空调和内循环。 凉爽的空气开始流动起来,驱散了车内的沉闷感。 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因疼痛而僵硬的身体。 可当他再次望向后座上的白岁欢时,那空洞的左眼似乎带着无声的呐喊,让他的心头骤然一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牧低声喃喃着。 他用力握紧方向盘,指节发白,眼中满是痛苦和挣扎。 两个人拼尽全力想要活下去,现实却像被掷入风暴中的孤舟,想要挣扎着迎来片刻的宁静。 可这世道偏偏对柔弱者格外残酷,尤其是对一个女孩,不仅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还一次又一次将她推入深渊,仿佛折磨她的痛苦才是世道最冷漠的规则。 他用力咬紧牙关,强忍住自己快要涌出的泪水。 他没有时间沉浸在这种情绪中,白岁欢的生命正如指间的沙子般流逝,他必须尽快将她送到医院。 他将车钥匙插入点火器,踩下油门,一脚到底,车子飞速驶出,卷起一路尘土。 路上,他拼了命地加快速度,但看到白岁欢苍白的脸色,他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他深吸一口气,他不断使用自己的仙术。 伴随着他意念开始,车子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在了几十米之外。 周围的车辆司机看到这一幕,都惊愕地停下车,茫然地环顾四周。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李牧在心里默念着,不断催动仙术,每一次瞬移都让车子飞快接近目的地。 不多时,他已经看到了前方的医院大楼,那熟悉的白色墙体仿佛带来了些许希望。 李牧把车子急停在医院门口,几乎没来得及熄火便打开车门。 他拖着满身的伤痛,一把抱起后座的白岁欢,大声呼喊着:“救命!有人需要急救!快来人啊!” 他的喊声回荡在医院大厅,立即引来了几名护士的注意。 她们推着急救担架飞快跑过来,接过了白岁欢,将她送进了门诊手术室。 看着手术室的门缓缓关上,李牧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手术室上方的红灯在提醒他,事情还没有结束。 他的脑海中反复浮现白岁欢那空洞的眼眶和遍体鳞伤的身体,每一幕都像尖刺一样扎进他的心底。 他无法想象,如果是自己经历了白岁欢所经历的那些,会不会早已崩溃? 几名执法人员赶到了医院,走到李牧面前。 他们的目光里带着些许疑惑和审视,问道:“小伙子,这女孩儿是怎么回事?” 李牧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镇定一些:“我们两个刚才在街上逛街,突然来了几个流氓,他们把我打晕后又把她拖进了巷子。我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这样了。”他的声音颤抖着,眼眶也渐渐泛红。 “你记得那些流氓的长相吗?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执法人员继续问道。 “我……我记不清了,当时脑袋很晕,就看到他们影影绰绰的样子。”李牧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懊恼和无助。 执法人员点点头,似乎并没有对他说的话产生怀疑。 他们记录了一些基本情况后,安慰他说会尽快展开调查,然后匆匆离开了。 “她只是个女孩啊……”他低声呢喃,声音带着哽咽,像是对自己的质问,又像是对命运的抗议。 不远处,门诊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那微弱的光让他感到无尽的煎熬。 时间过得如此缓慢,他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鼓点般敲击着他的耳膜。 执法人员已经离开了,但那一连串的问话却让李牧更加心烦意乱。 即便他撒了谎,掩盖了事实的真相,可内心深处的愧疚却一点点压垮了他。 他知道,自己骗不了自己——不是流氓,也不是亢奋药剂,而是这个世界无尽的争斗与压迫,将他们两人推入了深不见底的泥沼。 医生终于从手术室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的那一刻,他的眉头依然紧锁。 “小伙子,手术完成了。”医生的声音低沉却温和,“你朋友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但……” 李牧猛地抬起头,紧紧盯着医生,嘴唇颤抖着:“但是什么?!” 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的左眼……只能安装假眼了。她的身体已经受到了很严重的创伤,虽然手术止住了大部分的出血,但有些伤口可能会留下永久性的疤痕。” 李牧像是被狠狠击中了胸口,整个人怔住了。 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耳边回荡着医生的话,眼前却浮现出白岁欢昔日的模样。 那是一个明亮而有生气的女孩,可如今,却变成了如此凄惨的模样。 “她会醒过来吗?”李牧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和期盼。 医生点了点头:“她会醒的。但身体和心理的恢复可能需要很长时间。 尤其是心理,她经历的事情不可能轻易忘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李牧咬紧了牙关,眼泪无声地滑落。 他不敢想象,白岁欢醒来后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她会怨恨吗? 会痛苦吗? 会彻底失去希望吗? “谢谢你们。”李牧努力平复情绪,低声对医生说。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照顾她吧。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安全感。” 李牧点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护士推着白岁欢的病床从手术室出来,李牧立刻站起身,跟在后面。 他看着白岁欢苍白的脸庞,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她还在昏迷中,眉头微微蹙着,仿佛仍在承受痛苦。 病床被推进了病房,护士为白岁欢整理好输液管后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李牧和她两人。 李牧坐在床边,看着白岁欢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指冰凉,像是一朵凋零的花。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知道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在回荡。 李牧的脑海中浮现出过往的种种,他想起了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想起了白岁欢曾经的笑容,也想起了她无数次为他挡下危险的瞬间。 窗外的月光洒在病房里,为白岁欢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她的呼吸平稳了许多,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 李牧抬起头,看向窗外的夜空,身后的房门打开,有人进来了。 第82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第二天下午,白岁欢缓缓睁开右眼,视线顿时变得片面而模糊。 她用力眨了眨眼,试图让视野变得清晰一些,可左眼的空洞却让她的世界少了一半,仿佛有人狠狠撕掉了一幅画的一角。 天花板的白色在她的右眼里显得过于刺眼,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刺入鼻腔,让她皱起了眉头。 她挣扎着动了动身体,全身传来阵阵钝痛,就像被粗糙的刷子刮过一样。 但这些疼痛,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撕心裂肺,倒更像是提醒她:她还活着。 她微微转头,右眼的余光扫到一旁的椅子。 李牧正靠在那里,头歪向一侧,睡得不算安稳。 疲惫的神色爬满他的脸,连额头上的伤口也只是草草贴了个创可贴,丝毫没有修饰的痕迹。 白岁欢注视着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却带着些许苦涩。“还好,我们都还活着。” 她没有出声叫醒李牧,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从她提出要离开村子,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开始,李牧就没一天是轻松的。 她早就看出来了,李牧总是默默承担着一切压力,从未对她提起过自己的难处。 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但这些年,两个人从来没有聊过彼此的家庭。 李牧总是故意岔开话题,而她也不愿去深究。 对于孤独的人来说,家里的事就像一张易碎的纸,只要一触碰,就会撕裂得七零八落。 而在别人面前随口编个故事,又有多难呢?反正没人会跑去求证。 白岁欢正想着这些事情,忽然听到李牧轻轻哼了一声,接着他猛地直起身子,四下看了看,直到他的目光落在她醒着的脸上。 那一刻,李牧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你醒了?” 李牧声音有些颤抖,脸上的疲倦瞬间被惊喜取代, “你怎么没叫我……饿了吗?医生说你现在可以吃点流食,我去买粥!你想喝什么?红枣小米粥可以吗?还是别的?” 他的话语急促又凌乱,像是终于卸下了一块巨石,却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情绪。 白岁欢看着李牧这个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她伸出手,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肩膀,“李牧,我饿了,你快去买吧,我都要等不及了。” 她的力气很轻,这一下像撞在汽车上。 李牧甚至连感觉都没有,但他却满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去!” 李牧转身离开病房,脚步匆匆,好像害怕再晚一秒白岁欢就会饿死似的。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白岁欢叹了口气,视线落在李牧刚才坐着的地方。 她注意到椅子旁边放着一本病历本,应该是医生留下的。 她伸手拿过来翻开,看了几页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我的眼睛……果然是没救了。”她喃喃自语,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她并不是没做好心理准备,但真正看到结果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阵阵苦涩。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左眼空洞的位置,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这让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似乎也变得冷了许多。 为了分散注意力,她从左手手心里抽出了一张报纸。 报纸上,一条醒目的新闻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某村落戏班「小梨园」一夜之间消失,次日却出现在百里之外。” 白岁欢皱了皱眉,心里想着:那肯定是没有了,都让新人楚涵杀干净了,班主都不是原本的班主了。 她回想起姜元辙最后的样子,他用手插进白岁欢的眼睛,表情很是狰狞,“就是现在,杀了我。” 她真的很可惜姜元辙,本来一切都可以不用管的,他本可以将楚涵开除然后唱一辈子戏,根本不用掺和的。 可救人不易救己更难,反倒把自己和整个戏班子都搭了进去。 她盯着新闻看了一会儿,又把目光移到下面的另一条新闻上:“某路口连环车祸,死伤人数超百人。” 看到这条新闻,她的心情更加沉重。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充满了灾难和痛苦? 她放下报纸,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几缕白发缠绕在指尖,让她忍不住苦笑了一声,“看来又多了几根。” 她轻轻地把这些白发拔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夹进了报纸里,就像给这些白发找了一个归宿。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李牧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枣小米粥走了进来。 他看到白岁欢坐在床上,神情稍显放松,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你的粥来了。” 李牧把粥放到床头柜上,拿出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然后递到白岁欢嘴边, “趁热喝吧,刚买回来的。” 白岁欢看着李牧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你这次怎么这么听话?平时我让你干点啥你都得叨叨两句。” “你都这样了,我还能叨叨什么?快喝吧,别凉了。” 白岁欢接过粥,喝了一口,红枣的甜味和小米的香气在舌尖蔓延,让她感觉好像久违的暖意回到了心里。 “谢谢你。”白岁欢放下勺子,声音里带着一丝真诚。 “谢什么?你要是再谢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李牧装作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但眼里的关切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白岁欢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喝着粥。 窗外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洒了进来,为两人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这一刻,似乎一切的苦难都被暂时抛在了脑后,只剩下温暖和安宁。 “岁欢,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李牧忽然开口,声音有些低沉。 白岁欢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活着。好好活着。至少要看看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 李牧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欣慰,“我陪你。” 白岁欢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释然,“好,那咱们一起走下去吧。” 李牧原本想说的话又咽回到肚子里去了。 第83章 好吃的东西要分享 过了两天,白岁欢办理了出院手续,李牧推着她,手里还拿着一大堆的药,脸上满是疲惫。 等到了车前,李牧放好药袋后,转头问她:“这次想去哪?” 白岁欢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下后抬头望着天空,轻声说道:“我想去草原。” 李牧愣了一下,随后笑着点点头:“行,那就去草原。” 两人决定往北出发,计划先开车回家,然后再坐高铁过去。 毕竟只有李牧会开车,白岁欢开车无疑是找麻烦——她可没有驾照,真要开,那就是无证驾驶。 车开出医院时,白岁欢靠在椅背上,右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 她的右眼里,外面的世界明亮而广阔,但内心却涌上一阵难以名状的落寞。 “李牧,你说,我还能像以前那样吗?”她突然开口,声音有些低。 李牧握着方向盘,目光依然注视着前方,但语气却带着坚定: “能不能像以前那样,不是别人说了算的,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白岁欢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了句:“你说得对。” 车里的气氛安静了下来,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经过一天一夜的车程,他们终于到家了。 两人推开白岁欢家的门时,整个人都像是脱了水的咸菜一般,直接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累死我了……”白岁欢叹了口气,伸长双腿靠在沙发扶手上,整个人像一只被打败的猫。 “真是远啊,路上服务区的泡面我都吃够了。”李牧也瘫在旁边,伸手解开自己的外套。 白岁欢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还不是你坚持开车?你说要瞬移,我又怕你累着。” 李牧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算我敬业,你家大沙发真舒服。” 过了一会儿,李牧问她:“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白岁欢懒懒地挥了挥手:“随便弄点简单的吧……看看厨房里还剩点什么。” 李牧站起身,直接瞬移到了厨房,打开冰箱一看,里面冷冷清清的,只有几颗鸡蛋、半袋面粉和一些调味料。 看着这有限的材料,他琢磨了一下,决定做鸡蛋饼。 李牧的厨艺一向不错,简单的鸡蛋饼被他做得香气扑鼻。 他端着两盘鸡蛋饼回到客厅,递给白岁欢:“喏,趁热吃。” 白岁欢接过来咬了一口,眼睛一亮:“还是你做得好吃。”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沙发旁的小茶几上放着冒着热气的水杯。 白岁欢吃完后,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说道: “我困了,先去睡觉了。你要是也想睡觉的话,我房间对面有个小床,那是我打游戏的地方,别嫌弃啊。” 李牧点点头:“知道了,你快去休息吧。” 白岁欢站起来,往房间走去,脚步有些虚浮。 进了房间,她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李牧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 他拿起白岁欢用过的盘子,走到厨房洗干净后,又悄悄走到白岁欢的房门前。 门没有关紧,留着一条缝隙。 李牧轻轻推开一点,探头看了看。 白岁欢躺在床上,呼吸平稳,显然睡得很香。 她的头发散在枕头上,脸上依然带着疲惫的神色,但嘴角微微上扬,似乎睡梦中也带着几分安心。 李牧松了口气,关上了门,回到客厅。 他坐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早就写满字的纸。 这是他之前就准备好的。 他拿出一支笔,重新在纸上又添了几句,字迹工整而清晰。 写完后,他将纸折好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又走进厨房,重新做了一张大饼。 大饼热气腾腾,他用盘子装好,放在了纸的旁边。 李牧最后看了一眼四周,低声说道:“谢谢你,岁欢。我该走了。” 第二天清晨,白岁欢睁开右眼,发现阳光已经透过窗帘洒了进来。 她起身走出房间,发现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纸和一盘大饼。 白岁欢拿起那张纸,展开后看到上面写着李牧的留言: >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事出有因,我听说了关于咱们仙术的事,只是太危险了,钱给你留下了。 这次去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如果哪天我回来了,我们再一起吃顿饭吧。 ——李牧 白岁欢握着纸,沉默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 “真是的,说走就走。”她喃喃自语,随即端起盘子里的大饼咬了一口,又吃了一口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找出来的一包咸菜。 味道还是和昨晚一样好,可此刻的她却觉得少了点什么。 白岁欢咬着大饼,配着咸菜,嘴里虽然满满当当,但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 她一边嚼着一边拿起手机,点开了和李牧的聊天窗口。 “喂,你跑哪儿去了?” 她用大拇指飞快地打字,接着又发了几条: “你是不是傻?走之前连句清楚的话都不说,回来给我交代清楚!” 消息发送后,对话框里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白岁欢咬了咬嘴唇,切换到拨号页面,拨通了李牧的电话。 耳边传来的是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请在滴声后留言。” “李牧!你要是敢不回来,我就、我就……”她握紧手机,愤愤地喊了一句,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挂断电话。 她打开了微信,又开始飞速编辑消息: “赶紧给我回消息!” “我真的生气了!” “你再不回来,我就拆了你的房子!” 十几条消息发过去,聊天窗口还是冷冷清清。 李牧的头像没有亮起,状态始终停留在离线中。 白岁欢有点急了,她干脆打开微博,试着搜了一下李牧的平时在社交平台的名字,想看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但无论怎么搜,都只有她的消息发出去,而没有任何回应。 “李牧,你这个混蛋!”白岁欢一边嚼着大饼,一边咒骂。 急切的情绪让她忽略了嘴里塞得太满,她呛了一下。猛地顿住了,她顿足捶胸,好不容易才顺过气来。 “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白岁欢喘了几口气,迅速穿上鞋,抓起手机冲出门去。 楼下停着他们买的车,但她没有选择开车。 因为她不会,况且她需要更直接、更迅速的办法,于是扫开了一辆共享单车。 “我一定要找到你。”白岁欢咬着牙,双手用力踩下脚踏板,车轮在路面飞快滚动。 一路上,她心急如焚,几乎要把车踩飞,连过几个红灯时都在心里祈祷它们变成绿色。 她脑子里一片乱麻,李牧去了哪里?为什么要留下那封莫名其妙的留言就走? 路上的风呼呼刮过耳边,她顾不上寒冷,只是一心往李牧家赶。 第1章 形只影单 白岁欢骑着单车停在李牧家楼下,气喘吁吁。 她迅速锁好车,上楼后习惯性地在门垫下翻找钥匙。钥匙果然还在。 她拿着钥匙插进锁孔,熟练地打开门。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白岁欢怔住了。 房间里的景象让她感到一阵茫然,一切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仿佛主人只是出门买菜了,随时会回来一样。 桌子上的杯子倒扣着,窗台上的绿植还茂盛地生长着,似乎没人碰过它们。 但她心里清楚,李牧不会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白岁欢喃喃道,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 她的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游荡,试图找到一些线索。 但无论她怎么看,这间房子都像一副静止的画,没有人留下任何关于离开的痕迹。 她站起身,走到客厅,打开李牧的书桌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几本笔记本和几支笔。 她翻了翻,发现没有任何新写的内容。 她转到卧室,拉开衣柜,里面的衣物也整齐挂着,李牧走得太干净,什么都没有带走。 白岁欢的手指划过衣柜里的衣服,轻轻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为什么……”她低声说道,转身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到地上。 再无音讯 白岁欢坐在地上发了很久的呆。太阳已经渐渐落下,房间里的光线变得昏暗,她却没有起身的打算。 她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李牧的电话,但依然是那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 这一次,她没有挂断,而是沉默地听着那段语音播完。 电话自动挂断时,她的手还僵硬地握着手机。 时间似乎停滞了。 她盯着手机屏幕,眼神空洞,却又有些执拗地打开了和李牧的聊天记录,再次发了几条消息:“你不回来,我真的会生气的。” “李牧,我在你家。”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直在等你。” 消息发出后,屏幕变暗了。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她的呼吸声。 无言的等待 白岁欢靠在墙边坐着,右手紧紧攥着手机,目光落在李牧桌子上那本翻开的书上。 书页轻轻地被风吹动了一下,她却没有去翻动它。 她明白,李牧可能真的不打算再联系她了。 “混蛋……”白岁欢喃喃地骂了一句,声音哽咽,带着几分无奈和不甘。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白岁欢依然坐在原地。 她不想回家,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李牧,你一定要回来啊。”她低声说道,目光落在门口,仿佛李牧下一秒就会推门而入。 可门口,依然静悄悄的。 白岁欢手里抱着那把已经生了锈的吉他,目光空洞地盯着地面。 李牧的房间里依然保持着他的气息,但每一件东西却又都显得遥不可及。 他真的走了,像一阵风一样,毫无征兆地离开了她的世界。 她把吉他抱得更紧了一些,像是抱着某种能让自己安心的寄托,然后慢慢站起来,把门重新关好,将钥匙放回了垫子底下。 离开时,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李牧的家,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夜风拂过街道,她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共享单车。 骑回家的路上,她脚下踩着踏板,但心思早已飘远。 回到家后,她把吉他随手放在沙发上,整个人瘫坐在地板上,脸埋在双手里,久久没有动弹。 思绪像潮水般涌来,她感到胸口有些堵得慌,眼眶也微微泛酸。 “李牧……” 她低声呢喃着,声音微微颤抖。 白岁欢的目光扫过手机,脑袋一热,打开了外卖软件。 她点了一箱啤酒,嘴里低低嘟囔:“不就是走了吗?谁还不能喝酒了?” 啤酒送来的速度比她想象中还要快,当门铃响起的一瞬间,她的心猛地一跳。 “会是李牧吗?” 她压抑住内心的不安,快步跑去开门,但门外站着的却只是外卖小哥。 她的心情一落千丈,却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接过酒,转身关上门。 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和那把满是锈迹的吉他。 她一边喝着酒,一边摆弄着那把吉他,试着弹了两下,发出的声音沙哑而刺耳,但她并不在意。 她喝下一瓶又一瓶啤酒,脑袋逐渐变得昏沉,意识也变得混乱起来。 喝到第三瓶时,她已经酩酊大醉,嘴里胡言乱语:“李牧,你个傻子……” 她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模糊了视线。 “李牧,你知道吗?你挺好的,可就是人太笨了。” 她声音含糊不清,手指在吉他弦上乱拨了几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把吉他举到面前,像是在和它对话:“你当时要是不去见义勇为……你还能上完学的,你知道吗?” 说着说着,她的泪水滴在了吉他上,手指也滑过那锈迹斑斑的弦,忽然感觉到胸口发闷。 她捂着心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面前崩塌了一样。 白岁欢又倒了一杯酒,一口灌下后,把手机解锁,颤颤巍巍地打开购票软件,选了两张去草原的火车软卧票。 “李牧,你真是个傻子。” 她一边操作,一边嘴里嘟囔着:“为什么非要我给你买票?没钱了是吧?”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购票完成的提示音在房间里响起。 她没有丝毫喜悦,反而更加难过了。 “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再和我去草原了?” 她抱着吉他,猛地把脸埋进臂弯里,身体抽搐着,泣不成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开始有些头晕,胃里一阵翻腾,突然一阵恶心袭来,她没忍住,直接吐了一地。 啤酒的酒劲彻底上来了,她趴在地上,虚弱地呻吟了一声:“李牧,你要是回来……我一定不会骂你了……” 她的手无力地拍着地面,像是在发泄着所有的情绪,拍着拍着竟然抓到了一旁的吉他。 她用力一摔,那把吉他重重地砸在地板上,一根锈迹斑斑的弦啪的一声断了。 “我就是太蠢了……还指望你会回来……” 她撑着沙发想要站起来,却因为醉酒绊了一下,直接摔倒在地上。 此时的她狼狈不堪,满身酒气,眼里满是委屈。 “你说……你说草原有多美?” 她咬着嘴唇,目光渐渐涣散,似乎在对着空气说话,又像是在对着自己的影子倾诉。 房间里的一切都陷入沉寂,只剩下她一人的喃喃低语。 夜深了,白岁欢醉倒在地上,泪水浸湿了脸颊,而那把断了弦的吉他,孤零零地躺在她身旁,映着昏黄的灯光,显得破败又寂寥。 第2章 未来的富婆 白岁欢从醉酒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板上,让满是酒渍的房间显得格外狼狈。 她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情绪仍残留在胸口,让她感到有些窒息。 低头看着地上的狼藉,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拖地。 每一下拖动,拖把都沾满了残存的酒迹和呕吐物的痕迹。 她没有抱怨,甚至没有皱眉,只是默默地一点一点把地拖干净。 她捡起那把断了一根弦的吉他,轻轻擦了擦上面的灰尘,随后将它靠在沙发旁边,像是在安置一个旧日的朋友。 做完这些后,她转身走进浴室,用热水冲刷掉身上的疲倦和残留的酒气。 洗完澡后,她换上了宽松的浴袍,随意地擦了擦头发,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很习惯性地,她从左手手心中抽出了一张报纸。 她盯着那熟悉的字体,目光从头版的新闻标题一路扫下,直到她的眼神停在一则模糊的广告上。 “来找我!” 这几个字像是被深深刻在了纸上,字迹粗重,甚至有些扭曲。 它孤零零地占据了一小块版面,和其他整齐排列的文字格格不入。 白岁欢皱了皱眉头,心跳莫名加快。 她缓缓伸手抽出一张新的报纸,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紧张。 “不会吧……”她低声自语,但当她展开那张新的报纸时,冷汗瞬间爬上了后背。 那张报纸上,所有的新闻、广告、图片,通通不见了,整个版面只剩下一个字:“来。” 白岁欢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她将报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又从手心抽出一张新的。 这一次,报纸的内容发生了更诡异的变化。 整个版面被密密麻麻的“来找我”填满,文字甚至溢出了版面,像是要爬出纸张一般。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她后退了一步,手里的报纸滑落到地上。 就在她准备转身逃离的时候,地上的报纸突然开始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就像有人在翻动纸页一样。 白岁欢愣住了,缓缓低头看向地上的报纸。 那纸张竟像是有生命一般,自行折叠起来,最后化作一个小小的纸人。 那纸人站在地上,用空洞的“眼睛”望着她,声音尖锐刺耳:“来找我……” 白岁欢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左手瞬间凝聚出血刃,对准那纸人:“你到底是谁?!” 纸人的头忽然歪到一旁,发出“咔嚓”一声。随后,它身体上的文字开始重新排列组合,最终变成了两个字:“南云。” 白岁欢的瞳孔猛地一缩,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南云?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报纸里?!”她的声音发颤,但语气依旧强硬。 纸人没有回答,只是指向桌上的报纸,随后化作了一堆灰烬。 白岁欢颤抖着手又抽出了一张新的报纸,这一次,上面的文字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新闻内容: “着名影星某某某于今日跳楼身亡……昨日双色球中奖号码为 23 12 14 25 09 20 03。” 但即便报纸恢复了正常,刚才发生的一切依然像一根尖刺,牢牢扎在白岁欢的心里。 她紧握着报纸,低声自语:“南云……到底是谁?” 她试图冷静下来,抛开那些诡异的事情,将注意力转移到报纸上的内容上。 “双色球中奖号码?”白岁欢轻笑了一声,“行吧,我就看看你这报纸到底有多神。” 她按照报纸上的号码买了双色球,心里却一阵寒意挥之不去。 白岁欢选择将自己抛入人群中,试图用外界的喧嚣掩盖内心的不安。 她去了公园散步,看着嬉戏打闹的孩子和三三两两的情侣,感到一种说不清的孤独。 她又去了图书馆,试图用书本填补心中的空缺。 但无论是小说还是历史,她都看不进去,脑海中始终萦绕着那个名字——南云。 走出图书馆时,白岁欢感觉到身后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她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接着,她又去了网吧打游戏,耳机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但依然驱散不了心底的阴霾。 “也许是我太累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摘下耳机走出网吧。 夜幕降临时,白岁欢骑着共享单车回到了家。 推开门的瞬间,房间里的寂静让她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孤独。 她坐在沙发上,随手把今天的报纸扔到茶几上,目光落在了那把吉他上。 “草原……”她低声呢喃,心中猛地一颤。 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经买了去草原的火车票。 可是,现在她却完全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买那些票了。 她努力回忆着,却发现记忆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无论如何都无法穿透。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遗忘了更多的事情,只是连自己也没有察觉。 “我到底忘了什么?”她轻声问自己,但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此时的白岁欢,像是行走在一片无尽的迷雾中,连方向都难以分辨。 她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抚过沙发旁的吉他,心中那份空荡荡的感觉越发明显。 夜渐深,白岁欢点亮了房间的灯光,桌上的报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她重新抽出了一张新的报纸,上面的内容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她放下报纸,靠在沙发上,眼神逐渐变得涣散。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是怎样。 “或许,有些事情,注定是无法挽回的。” 她低声说道,像是在对自己宣判。 灯光洒在她的侧脸上,映出了那只失去左眼的眼眶,显得格外孤寂。 她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上,手指轻轻一伸,将电视打开。 屏幕闪了一下,随即出现了天气预报的画面。 主持人正用平缓的语调播报着各地的天气情况。 白岁欢的视线漫无目的地停留在屏幕上,直到那一行字闯入她的视野——“南云市,晴转多云,15度到25度。” “南云市?”白岁欢的右眼微微眯起,像是在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第3章 命里无时莫强求 她猛地坐直了身体,回想起之前报纸上的字眼——“南云”。 原来不是人,也不是某种暗示,而是一个具体的地方。 “南云市……”她低声重复了一遍,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 报纸的预示,还是偶然的巧合? 她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压下心中涌起的不安和疑惑。 紧接着,她拿起手机,迅速在地图软件上搜索“南云市”。 地图上的一个标点迅速跳出,显示这是一个距离她所在城市很远的城市,坐高铁还需要十三个小时左右。 “原来如此……”她喃喃道,随即打开了订票软件,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几秒钟后,一张去南云市的高铁票被成功预订下来。 “出发时间:三天后。” 白岁欢盯着屏幕上的信息,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她将手机放在茶几上,目光转向墙上的挂钟。 秒针一格一格地移动,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像是在无声地催促着她。 茶几的一角,放着她之前订的两张去草原的火车票。 那是她和李牧约定好的地方,尽管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但她却迟迟不想将它们退掉。 她伸手拿起那两张票,指尖触碰到票面时,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初和李牧一起计划旅途时的期待。 “为什么不想退掉……”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也许,她只是害怕连这点联系都失去吧。 她轻轻将票放回原位,手指拂过桌上的报纸,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既然是南云市,那我就去看看。” 白岁欢靠在沙发上,望着高铁票上的日期,轻声说道 “李牧,你总是喜欢突然消失,这次,我会找到你。” 她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不会带来任何结果,但她还是想试试。 第二天清晨,白岁欢早早醒来,她的心情比前几天轻松了一些。 今天,是彩票兑奖的日子,她一直惦记着那张按照报纸上的号码买的彩票。 虽然有点不太相信,但万一呢?万一中了,岂不是要成为大富婆? 她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热茶,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即将揭晓的开奖号码直播界面。 她一边等着,一边开始幻想自己成了富婆后的日子——买房、买车、养猫,甚至还在心里偷偷计划着点一个最帅的男模来跳舞庆祝。 “开始了!” 白岁欢眼睛一亮,屏幕上,号码一个个地揭晓出来。 她紧张地攥着彩票,逐一核对。 “23……没有。” “12……也没有。” “14?靠,还是没有!” 她越对越心凉,最后直接将彩票摔到茶几上。 “什么破报纸啊,骗人!” 她愤愤地骂了一句,靠在沙发上,抱着手臂生闷气。 过了好一会儿,她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一下:“算了,就当是买个教训吧。”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将彩票随手扔进垃圾桶,走到房间开始整理东西。 白岁欢打开衣柜,从最里面翻出了一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行李箱。 那是她学生时期用过的,上面贴满了旧贴纸,虽然边角已经有些磨损,但依旧能用。 她将行李箱摆在地板上,拉开拉链后开始往里塞东西。 “换洗衣服要带……”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衣服叠好放进去。 五六件衣服塞进去后,她又开始挑选内衣和内裤。 “这个不行,太普通了。这个也不行,颜色不够好看……诶!为什么我还会有蕾丝的!” 她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些自己最喜欢的款式,整整齐齐地放进箱子的一角。 接着是梳妆品和化妆品。她将自己平时用的护肤品、化妆刷、眼影盘都塞了进去,发现行李箱已经快要满了。 “啧,这么小的箱子根本不够用啊。” 她抱怨了一句,但还是硬生生地将剩下的东西塞了进去。 关上箱子时,拉链都有些费劲。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箱子拉好,拍了拍它的表面,满意地说道:“行了,这下带着它走哪都行了。” 白岁欢拖着行李箱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看着手机上面的高铁票,手指在手机上轻轻划过。 她知道,南云市是个陌生的地方,她一个人去那里可能什么都找不到,但她依然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就当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吧。” 她轻声说道,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脑海里不断浮现李牧的身影。 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提醒着时间在流逝。 “这次不会是最后一次的。” 白岁欢睁开右眼望向窗外,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为她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柔光。 时间带走了两天,到了出发的那天了。 白岁欢拖着行李箱站在高铁站的候车大厅里。 人群熙熙攘攘,脚步声和交谈声交织成一片,她却显得格外安静。 她坐在角落里,双手握着手机,反复翻看着她和李牧的聊天记录。 消息依然没有任何回复,头像也依然暗着。 “混蛋……”她轻声骂了一句,手指无力地垂下。 广播里传来了登车的通知,她站起身,提着行李箱走向检票口。 高铁启动后,白岁欢靠在座椅上,目光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 蓝天、白云、稻田、小镇,所有的一切都在快速变换,她的右眼却始终盯着前方,仿佛透过风景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李牧,如果你在南云市,我一定会找到你。”她在心里默默发誓。 经过漫长的十几个小时后,白岁欢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南云市高铁站。 陌生的空气和陌生的街道,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站在车站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城市的天际线上。 “这里到底有谁在?能够改变我报纸的人是谁?”她低声问自己,随即拉着行李箱,朝着前方迈出了第一步。 南云市的街道比她想象中更安静,路边的行人三三两两,偶尔有车辆驶过,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树叶清香。 白岁欢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将手机地图上的一处标点递给司机:“去这里。” 司机点点头,车子平稳地开动。白岁欢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闪过过去的一幕幕画面。 第4章 老同学 “你好,美女,到地方了。”出租车司机将车稳稳地停在路边,转头对后座的白岁欢说道。 “好,谢谢您了。”白岁欢回过神,微微一笑,推开车门下了车。 她绕到后备箱,从里面取出自己的行李箱。 站在车旁,她抬头看向眼前的小区入口。 这是个老旧的小区,铁制的门楼上挂着一个有些褪色的牌子,上面写着“水木年华”。 白岁欢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名字,这是她大学时一个同学曾提到过的地方。 “果然是这里。”她喃喃自语,将行李箱放在地上,用手机拨通了通讯录里那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后接通,对面传来了熟悉而热情的声音:“喂?欢欢?是你吗?” “是我。”白岁欢笑了笑,握着电话说道,“我在你小区门口,方便见个面吗?” “天哪!你来了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电话那头的语气满是惊喜,“我马上出来接你,你等一下啊!” 挂断电话后,白岁欢站在原地,目光在小区门口扫了一圈。 这里的环境虽然有些破旧,但绿化做得不错,几棵高大的梧桐树在风中轻轻摇曳,地上洒满了落叶。 不多时,小区内跑出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紧身裙的女人,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一见到白岁欢便快步跑了过来。 “欢欢!真的是你!”那女人激动地伸手接过白岁欢的行李箱,满脸兴奋,“你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家里乱七八糟的,也没准备饭菜招待你!” “别客气。”白岁欢笑了笑,眼中透着些许感慨,“我这次只是路过南云市,突然想到你住在这里,就顺便来看看你,打扰你了吧?” “怎么会呢!”她的同学挥了挥手,热情地说道,“走,快进屋,今天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得好好款待你。” 白岁欢跟着她走进小区,行李箱在地面拖动发出的轻微声音显得格外安静。 同学的家在三楼,是一套不大的两居室,布置得温馨而简单。 进门后,白岁欢将行李箱放在一旁,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客厅的沙发和茶几上。 茶几上放着几本杂志,沙发的一角堆着几只抱枕,一切看起来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快坐吧。”同学一边说着,一边从厨房端出两杯热茶放在桌上,“你路上一定累了,先喝点热茶缓缓。” 白岁欢点点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的温度驱散了些许疲惫。 “你这次来南云市是有什么事吗?”同学坐在她对面,满眼好奇地看着她。 “嗯……”白岁欢沉吟了一下,决定暂时不提报纸上的事,“算是来旅游的吧,我在手机上看到南云有个寨子是个旅游景点,慕名而来。” 同学点了点头,似乎没有多问的意思,转而说起了自己的近况。 “你知道吗,欢欢,我最近辞职了,自己开了个花店,就在小区附近!” “花店?听起来不错啊。”白岁欢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你还真是说干就干。” “是啊,反正上班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同学笑了笑,语气轻快。 两人聊了一会儿,白岁欢的思绪却时不时地飘到另一个地方。 她的目光偶尔扫向窗外,脑海里总是闪过她刚才说过的那个寨子。 吃过晚饭后,白岁欢躺在同学准备的客房里,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让人感到十分放松。 她掏出手机,盯着屏幕的南云市地图,指尖轻轻滑动着屏幕。 她想起了白天出租车上时的念头,心里有些复杂。 “那个寨子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我会有关于那里的印象?”她低声自语。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答案,但她明白,无论如何,这一趟她都必须走下去。 第二天清晨,白岁欢起了个大早。她走到阳台,望着远处的城市天际线,心中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期待和忐忑。 “李牧,你到底在哪里?”她在心中默默问道,随后拉开行李箱,开始为这段未知的旅程做最后的准备。 白岁欢将行李重新整理了一遍,确认所有的必需品都在之后,缓缓拉上了拉链。 她低头看着行李箱,微微叹了口气。 这次的旅途让她感到紧张,不知道前方会发生什么。 她走出客房,客厅里已经飘来早餐的香味。 同学正在厨房忙碌,见白岁欢出来,立刻招呼她:“醒了?快来吃点东西,吃完我送你去车站。” 白岁欢点点头,在餐桌边坐下。早餐很简单,是热腾腾的豆浆和几个刚出锅的煎饼。 “真不错,还亲自下厨了。”白岁欢笑着接过煎饼,一口咬下去,发现味道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当然啦,为了你这个稀客,我可是用心了。” 同学笑着说道,随后坐在她对面,关切地问道,“对了,你这次来旅游的话,有订旅店吗?” 白岁欢顿了顿,放下手里的煎饼,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想好,我听别人说那个寨子里面有个特色青旅。没准我就会去那里住着。” “那你可得小心点,我们这虽然不算特别繁华,但外地人来那边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得多留个心眼。”同学叮嘱道。 “我知道的,放心吧。”白岁欢笑了笑,心里却有些酸涩。 她并没有告诉同学,这次旅程的真正原因,或许是因为连她自己都无法完全说清楚。 吃完早餐后,同学坚持要送她去车站。白岁欢拗不过,只好让她开车送自。 车上,两人一路闲聊,气氛轻松而愉快,但白岁欢的心思却始终放在即将到来的旅程上。 汽车在高速行驶,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着。 白岁欢靠在座椅上,目光落在窗外的蓝天白云间,思绪却早已飘到了远方。 她紧握着手机,时不时地翻看和李牧的聊天记录。那些过去的对话像是一根根细线,将她的记忆和情感牢牢牵引着。 半个小时后,白岁欢终于抵达了南云市客运站。下了车后,她站在门口上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座城市陌生的空气。 “我来了。”她低声说道,随后拉着行李箱走出了站台。 站在车站广场上,白岁欢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打开地图,按照寨子的名字,选定目的地。 车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司机将她送到了报纸所暗示的公路附近。 白岁欢付了车费,下车后拖着行李箱向前走去。 这条公路比她想象中更加安静,两旁的建筑多是旧式的民居,偶尔还能看到一些老旧的茅草屋。 第5章 陷阱 白岁欢拖着行李箱,沿着蜿蜒的公路往前走。 路旁的树木渐渐浓密,阳光透过叶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似乎预示着她正逐渐远离城市的喧嚣,接近目的地。 她的心中既期待又不安。 报纸上的暗示让她觉得自己必须来这里,但具体会发生什么,她完全没有头绪。 不多时,她的视野逐渐开阔,眼前出现了一片低矮的建筑群。那就是她要找的寨子。 从远处看,寨子里人影绰绰,热闹非凡。 白岁欢停下脚步,眯着右眼仔细观察。 她看到有孩子在跑动,有老人坐在树荫下聊天,屋顶冒出袅袅炊烟,街道两旁还摆满了小摊贩,似乎是一个繁忙的集市。 “真没想到这么热闹。”白岁欢喃喃道,推着行李箱快步朝寨子走去。 但当她迈进寨子的入口时,一切突然变得寂静无声。 她站在街道中央,四周的景象瞬间变了模样。 刚才那些嬉笑玩闹的孩子和聊天的老人不见了,小摊贩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破败的房屋和满地的枯叶,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 白岁欢愣住了,转头看向身后,发现远处的公路还在,可整个寨子里竟像是一座被遗弃的废墟。 “怎么回事……”她自言自语,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于是转身走回寨子入口,再次朝里面望去。 这一回,她又看到了热闹的景象。 人声鼎沸,孩子的嬉笑声和大人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与刚才的荒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眼睛,再次迈步走进寨子,结果又是一片死寂的荒凉。 她顿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心跳加快。 她抬起手心,想抽出一张报纸寻找线索,但正当她动作时,脚下突然踩到一块松动的石板。 “咔嚓!” 一声轻响传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脚底一空,整个人瞬间掉入一个深坑中。 坑底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缓冲了她的下落,但她的手腕在摔落时狠狠撞在了坑壁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环顾四周,这个坑大约有两米深,四壁光滑,完全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 坑底除了稻草外,还有一些骨头碎片,似乎是某种动物留下的。 “谁在那里?”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白岁欢抬起头,看到一个男人的脸出现在坑口。 他大约四十岁,面容粗犷,眼神中透着戒备。 他身后还站着几个人,手里似乎拿着工具。 “你是谁?怎么会掉进这里?”男人问道,声音低沉。 白岁欢咬了咬牙,抬起右手挡住刺眼的阳光,说道:“我是路过的游客,不小心踩到了这块石板。” 男人皱了皱眉头,转头和身后的人低声交谈了一会儿,然后对她说道:“别动,我们放绳子下来拉你上来。” 没过多久,一条粗麻绳从坑口垂下。 白岁欢抓住绳子,脚踩着坑壁,吃力地往上爬。 她的手心被麻绳磨得生疼,但终于爬出了坑口。 刚站稳,她就被几个人围住了。 男人依然是那个粗犷的中年人,他上下打量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你真的只是游客?” 白岁欢强忍着手腕的疼痛,冷静地说道:“当然,我是来旅游的。如果你们这里不欢迎外人,那我马上就走。”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她的行李箱中翻出了一张旅游手册,看了看上面的内容,似乎相信了她的话。 “算你运气好,这地方外人很少能找到。”他说着,将手册还给了白岁欢,但语气依然警惕。 白岁欢松了一口气,但心中却充满了疑问:为什么会有人在这里设陷阱?他们到底在隐藏什么? 男人让她跟着他走,说是要带她去寨子的中心,见寨子的头领。 白岁欢没有拒绝,拖着行李箱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她注意到寨子里的建筑比她想象中更加破败,许多房屋的窗户上都被木板钉死,地面布满了杂草。 走了大约十分钟,他们来到了一座较大的房子前。 房子虽然也是木制的,但比其他建筑要结实得多,门口还挂着一盏破旧的灯笼。 男人敲了敲门,一个瘦高的年轻人打开了门,目光在白岁欢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让他们进去。 房间里光线昏暗,墙上挂着一些老旧的照片和猎枪,桌上摆满了杂乱的纸张和地图。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主位上,正抽着旱烟。 他的眼神锐利,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男人向老人简单汇报了情况,老人听完后点了点头,目光转向白岁欢:“小姑娘,你从哪儿来的?” 白岁欢将自己编好的“游客”身份重复了一遍,尽量保持镇定。 老人抽了一口烟,慢慢吐出,语气意味深长:“这地方,可不是随便能找到的。你说你是游客,那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白岁欢心头一紧,知道对方开始试探了。 她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笑着说道:“我是在网上看到的介绍,说这里是个原生态的旅游景点,没想到实际情况比我想象中……特别多了。” 老人的眼神没有变化,他盯着白岁欢的脸,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破绽。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白岁欢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开始冒汗。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从外面跑进来,在老人耳边低语了几句。老人的眉头微微一皱,挥了挥手:“行了,你带她去休息吧。” 男人点点头,示意白岁欢跟他走。 她被安排住进了一间简陋的木屋,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窗户外面能看到寨子的中央广场,但没有一个人影。 白岁欢坐在床上,目光落在桌上的报纸上。 她从左手抽出了一张新的报纸,试图找到关于这个寨子的线索。 报纸上突然出现了一行字:“小心,他们不简单。”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她将报纸揉成一团,扔进了角落里。 第6章 木屋 白岁欢将自己锁在木屋里,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虽然只是零星的几声,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神经上。 她知道,这些人肯定在监视她,可能还在等待时机。 窗外的景色逐渐被夜幕覆盖,寨子安静得不像人类的聚集地,倒更像是一座无人问津的废墟。 白岁欢靠在床边,右手轻轻拍着膝盖,脑海里回放着白天的种种细节。 从进寨子看到的繁华到实际进入后的荒凉,再到陷阱和那些人可疑的态度,一切都在说明,这地方不是普通的“旅游景点”。 “这些人到底在隐藏什么?”她低声自语,心中不安逐渐扩大。 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谁?”白岁欢猛地站起身,左手下意识地凝聚出一片细小的血刃。 “是我,刚才带你过来的阿虎。”门外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白岁欢走到门边,警惕地问:“你来干什么?” “头儿让我来给你送点吃的。”阿虎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恶意。 白岁欢打开一条门缝,看到阿虎手里端着一个木制的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和一块干硬的面饼。 “谢谢。”她接过托盘,试探地问,“寨子里这么安静,是大家都睡得早吗?” 阿虎沉默了一会儿,避开她的目光说道:“嗯……这里没什么娱乐活动,天一黑就安静了。” 白岁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关上门后,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却迟迟没有动手吃东西。 她从床底拿出自己带来的小刀,将面饼切开,仔细观察里面有没有夹杂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接着,她又用小勺搅动汤,汤中飘着几块看不清材质的肉块,散发出淡淡的腥味。 “果然有问题。”白岁欢冷笑了一声,将汤和面饼推到一旁。 她盘腿坐在床上,左手手心再次抽出一张报纸。 报纸上依旧是那些隐晦的字迹:“别吃东西,今晚别睡。” 白岁欢感到一股寒意直冲头顶。她将报纸揉成一团,藏在了行李箱底下。 夜渐深,外面安静得可怕。白岁欢靠在床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她知道,报纸上的警告不会无缘无故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咔哒。”门锁似乎被人轻轻转动了一下,但白岁欢早有准备,她悄悄从背包里掏出备用的绳索,将门从内侧绑紧。 片刻后,门外传来了低语声。 “她睡了吗?” “应该睡了,头儿让我们把她带到那里。” “动作轻点,别惊动她。” 白岁欢屏住呼吸,心中迅速盘算着对策。 门外的人尝试了几次后,似乎发现门被绑住了,开始用力撞门。 “砰!” 门板发出剧烈的颤动,白岁欢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迅速翻出行李箱中的衣物,将它们塞进窗户的缝隙,制造出有人睡觉的假象。 随后,她轻轻打开窗户,趁着夜色跳了出去。 落地的一瞬间,她感到脚踝一阵刺痛,但顾不得这些,立刻弯腰躲进附近的灌木丛中。 白岁欢藏在灌木丛中,屏住呼吸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门被撞开的声音传来,她看到几个手持火把的男人冲进木屋,四处搜寻,却发现床上只有一堆衣物。 “人呢?!怎么不见了?”一个男人愤怒地吼道。 “她不可能跑远,快去祠堂看看!”另一个男人挥了挥手,带着几人迅速朝寨子深处走去。 白岁欢悄悄跟在他们身后,保持着一定距离。 她的心中充满疑问——他们要带她去哪里?这个寨子藏着什么能让自己的「报纸」被人入侵? 月光洒在地面上,为寨子笼罩上一层诡异的薄纱。 白岁欢屏住呼吸,蹲在灌木丛中,紧紧盯着不远处几道晃动的火光。 几个男人手持火把,正朝她所在的方向慢慢靠近。 “这边草有点被踩倒了,过去看看。”一个男人低声说道,火把的光亮随即晃了过来。 白岁欢将身体缩得更低,屏住呼吸,生怕一丝声音泄露自己的位置。 几个男人的火把停在灌木丛旁,刺眼的光芒穿透了茂密的树叶,离白岁欢不过两三步的距离。 “你看,这里有点奇怪。”其中一个男人伸手拨开灌木,但被粗硬的枝条刺了一下,立刻缩回手,低声咒骂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扎人。” 另一个男人闻言不耐烦地说道:“行了,别浪费时间了,赶紧找她,头儿还等着呢!” “也是。”几人嘀咕着,转身离开,火光渐渐远去。 白岁欢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依旧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屏气凝神,心跳快得几乎震得耳膜发麻,直到确认那些人切切实实走远后,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她慢慢站起身,刚想摸向口袋,却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机落在了木屋里。 “该死……”她低声咒骂,满脸懊恼,但很快冷静下来。 她明白,如果此时回去拿手机,绝对会被抓住,那些人绝不会给她第二次逃脱的机会。 咬了咬牙,她转身朝身后的树林走去。 进入树林后,白岁欢放慢了脚步。 四周的树木高大而密集,树冠在夜色中交织成了一片黑色的天幕,将月光遮挡得所剩无几。 地上覆盖着厚厚的落叶,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发出“沙沙”的轻响。 白岁欢谨慎地迈着步子,眼神在周围快速扫过。 她感觉这片树林似乎和普通的森林有些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像是夹杂着腐败与湿气的味道,让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里的树……怎么都长得这么古怪?”她喃喃自语,目光落在几棵盘根错节的大树上。 那些树干上布满了粗糙的疤痕,仿佛经历过什么折磨一般。 白岁欢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树干,粗糙的纹理和冰冷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 就在这时,她的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 白岁欢猛地低头一看,发现是一根细长的藤蔓,正悄无声息地缠绕住她的脚踝。 第7章 假装 藤蔓像一条狡猾的蛇,迅速将白岁欢的脚踝缠得更紧,随后猛地一拽,将她带离了地面。 白岁欢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顿时悬在了半空中,倒挂在一棵粗壮的树枝上。 藤蔓将她拉得越来越高,远离地面,脚下的落叶和泥土逐渐变成了模糊的黑点。 “该死的!”她低声咒骂,努力控制住心中的恐慌,左手迅速凝聚出一片锋利的血刃,对准藤蔓砍了下去。 锋利的血刃划开了藤蔓的一部分,但藤蔓像是拥有生命般迅速收缩,伤口冒出了一些淡绿色的液体,却并没有松开她的脚踝。 相反,那些藤蔓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缠绕得更加用力,甚至开始向她的腰部和手臂攀爬。 白岁欢试图挣扎,但藤蔓就像是在和她玩游戏一般,随意调整着力度和方向,刻意让她的双手无法碰到周围的树干。 “混蛋……让我下来!”她愤怒地吼道,但回应她的只有耳边呼啸的风声。 此时,远处的地面上传来脚步声和火把的晃动。 几个男人正从树林中走过,他们举着火把,目光始终盯着地面,似乎并没有抬头的意图。 白岁欢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安静。 她的心跳剧烈得仿佛要跃出胸口,但好在那些人没有注意到树上的动静,慢慢消失在了另一片林地中。 “呼……”白岁欢稍稍松了口气,但很快,她又被眼前的状况拉回了现实。 藤蔓依然牢牢缠着她的脚踝,将她倒挂在空中,随着风轻轻摇晃。 她尝试晃动身体,试图抓住旁边的树干,但每当她的手指刚刚接近树干时,藤蔓就像有意识一样,刻意将她拽离目标。 “你倒是让我抓一下啊!”白岁欢忍不住吐槽,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 低头看向地面,她估算了一下高度——至少有十多米,这要是摔下去,骨折是轻的,搞不好会直接丧命。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藤蔓是活的,那就一定有弱点。 就在白岁欢努力寻找解决办法时,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一个身影隐藏在夜色中,默默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少年,整个人几乎完全融入了周围的黑暗。 他的目光冷静而锐利,似乎对白岁欢的挣扎毫不关心,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一种观察猎物的兴趣。 少年没有动,他像一只潜伏的捕猎者,静静等待着。 白岁欢的左手再度凝聚血刃,试图寻找藤蔓的关键点。 她注意到藤蔓似乎是从树干的一处结点延伸出来的,那结点隐约泛着微弱的绿色光芒。 “原来如此……”她低声说道,调整了呼吸,挥动血刃对准光点用力一击。 “嘶——”藤蔓发出一阵低沉的声音,仿佛在表达痛苦。 随后,它猛地一松,像是弹簧一般将白岁欢甩了出去。 “啊!”白岁欢惊叫一声,整个人直直地向地面坠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细细的绳索从黑暗中飞出,迅速缠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拉住,避免了直接摔在地上。 白岁欢愣住了,她顺着绳索看向上方,隐约看到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身影正站在树枝上,冷冷地注视着她。 “谁?”她大声问道,手中的血刃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一跃,从树枝上落到地面,动作轻盈得像一只猫。 他走到白岁欢面前,眼神中带着些许审视,低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白岁欢冷冷地回敬,“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救我?” 少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解开绳索,淡淡说道:“你不该来这里。” “什么意思?”白岁欢皱起眉头,语气中多了几分警惕。 少年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白岁欢猛地拦住他的去路,“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不然别想走。” 少年停下脚步,侧过头,声音冷漠:“如果你想活着离开,就跟紧我。” 白岁欢愣了一下,随后冷笑道:“凭什么信你?”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看向远处的树林,轻声说道:“再不走,那些人就会找到你了。” 白岁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隐约看到几道火光正在快速靠近。 她咬了咬牙,知道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 “好,我跟你走。”她最终说道,手中的血刃依然没有消散。 少年点了点头,转身钻进了黑暗的树林中。白岁欢紧随其后,心中虽然充满疑问,但也知道,眼下只能赌一把了。 黑暗中,少年带着白岁欢穿过层层密林,每一步都显得小心而迅速,像是对这片树林无比熟悉。 白岁欢一边跟着他前行,一边不断在脑海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你是谁?”她忍不住再次问道。 少年终于开口了,声音依旧低沉:“一个和你一样,不想被找到的人。” 少年见白岁欢不说话,耸了耸肩说道:“我看到你左手出现红色飞刀了,我也可以。” 他的语气轻松,似乎是想打破沉默。说完,他转身面对两人来时的方向,摆出一个夸张的横砍动作。 一道冷光划破夜空,像是一把巨刃挥舞而过。然而,并没有任何伤害发生。少年突然笑了起来,握拳的手轻轻张开,露出掌心里一个黑色的遥控器。 “其实啊,”他咧嘴笑道,“我这个是灯。” 他按下遥控器上的一个按钮,刚才的冷光再次重复了一遍,照亮了前方的一小片空地。 白岁欢皱了皱眉,目光冰冷地盯着少年:“你是在逗我?” 少年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继续按下遥控器的按钮,玩得不亦乐乎。 白岁欢懒得理他,左手始终凝聚着血刃,但血刃长时间不挥出去的话,白岁欢便开始变成一个移动的血车。 她能感觉到每一滴血液从指尖滑落,落在地上的石头上,渗入泥土中,形成了一路蜿蜒的血迹。 两人沉默着走了许久,直到白岁欢终于看到了前方的一片空地。 这片空地像是某种废弃的营地,地上散落着破烂的帐篷、锈迹斑斑的锅碗瓢盆,以及一些杂物,显然是有人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但已经荒废多时。 白岁欢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的踪迹后,慢慢地走进了营地。 第8章 真假 少年坐在一块略微平整的石头上,抬起头看向白岁欢,眼中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你怎么来了这里?” 他将身后帐篷里面的青椒肉丝炒饭递给了白岁欢 白岁欢接过炒饭,低头嗅了嗅,似乎在确认里面是否有异味。 她抬起眼睛看着少年,目光里充满了审视:“你怎么会有新鲜的炒饭?这里看起来可不像是能做出饭菜的地方。” 少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懒懒地靠在一块石头上:“当然是我带来的。我不会傻到吃那些霉掉的东西,谁知道他们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 白岁欢看着他,仍旧保持着警惕:“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林端墨。”少年不紧不慢地回答,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至于为什么救你……大概是因为看不惯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吧。” 白岁欢的眉头皱得更深:“你是被他们抓来的吧?” “算是吧。”林端墨叹了口气,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嘲讽,“不过我可不是第一个。在你之前,这里已经抓了四五个人了。” “然后呢?”白岁欢追问,手中的筷子微微停顿了一下。 “听说最惨的那一个,”林端墨抬眼看着她,语气淡然,“成了一桌菜。”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白岁欢的胃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她放下筷子,目光更加冰冷:“那你呢?他们为什么没动你?” 林端墨耸了耸肩,脸上的笑容像是没心没肺的模样:“可能是我不太‘合口味’吧。” 白岁欢的脸色沉了下来,她盯着林端墨,像是在试图看穿他。 “坐吧。”林端墨拍了拍身边的一块石头,示意她放松一些,“紧张成这样,你也活不长。” 白岁欢没有动,只是冷冷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别告诉我你也是不小心迷路进来的。” 林端墨看着她的表情,轻轻笑了一声:“我当然不是迷路来的,不过我的故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倒是你……” 他的话锋一转,目光锁定在白岁欢身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种地方可不是普通人会来旅游的。” 白岁欢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了:“我来找一个人。准确地说,是被一些事情吸引过来的。” 林端墨挑了挑眉,像是对她的回答不太意外:“找人?这里有什么值得你找的?” 白岁欢放下筷子,低声说道:“一个和我有些关系的人,他突然消失了。而这里的某些线索指向了他。” 林端墨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如此。可你知道吗?想从这里找到什么线索,比登天还难。” 白岁欢盯着他:“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林端墨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吃吧,这炒饭可是我的存货,错过了就没了。” 白岁欢看着眼前的炒饭,犹豫了片刻:“你有没有在里面下毒?” 林端墨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问题,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好不容易帮你从那些人手里逃出来,然后在饭里下毒害你?有这种逻辑吗?” 白岁欢的目光依然冰冷:“你吃两口给我看看。如果你没事,我再吃。” “真是谨慎得要命。”林端墨笑着摇了摇头,但还是乖乖拿起筷子,往嘴里塞了两口。 几分钟过去,林端墨依然完好无损,甚至还吹了声口哨:“怎么样?可以放心吃了吧?” 白岁欢这才低头,慢慢吃起炒饭。她的胃已经很久没有正经吃过东西了,尽管内心依然保持着警惕,但身体的本能让她一口接一口地吃着。 林端墨看着她的动作,轻声问道:“你说,你是来找人的。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吧?” 白岁欢顿了顿,没有抬头:“是。” “那你打算怎么办?从这里出去可不容易。”林端墨说道,语气中透着些许试探。 白岁欢抬起头,目光坚定:“我一定要找到他。” 林端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有意思。” 白岁欢皱眉:“什么有意思?” “你啊。”林端墨懒懒地靠在石头上,似笑非笑地说道,“在这种地方,还能有信念和目标的人不多了。大多数人进来之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活下去。” 白岁欢沉默了片刻,放下手中的碗,语气冰冷:“那你呢?你的目标是什么?” 林端墨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变得深邃:“我吗……我的目标很简单……弄清楚,这个鬼地方到底隐藏了什么。” 白岁欢看着他的眼睛,隐约觉得这个少年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轻松。 夜渐深,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寒冷。 白岁欢裹紧衣服,靠在石头旁边休息,林端墨则坐在一旁,望着远方发呆。 “明天我们去哪里?”白岁欢问道,语气中透着几分倦意。 林端墨收回视线,低声说道:“去一个地方……可能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白岁欢没有再问,她闭上眼睛,靠在石头上,强迫自己进入浅眠状态,可不管怎样她就是睡不着。 林端墨坐在一旁,目光落在远处的树林间,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地方……可不是那么容易离开的。”他低声自语,声音随着夜风消散在黑暗中。 林端墨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他用手指在地上随意画了两下,随后开口:“我在这里待了有一阵子了,也算是半个‘过来人’。这里不是普通的地方,它更像是一张网,把人拖进来后就再也逃不出去。” 白岁欢盯着他,眉头微微皱起:“一张网?你是怎么进来的?” 林端墨耸了耸肩,脸上的笑容似乎带着点嘲讽:“误打误撞。就像一只误入陷阱的猎物,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只是偶然踩错了脚步,可越挣扎越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出口。” 白岁欢目光直视着他:“所以你呢?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你就没想过逃出去?” 第9章 有何不知 林端墨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后轻轻叹了口气:“逃出去?呵,你以为我没试过吗?这里就像一个迷宫,每次你以为快找到出口了,结果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白岁欢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如果出不去,那就毁了它。” 林端墨怔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你这想法还真大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这里的规矩,可不是你说毁就能毁的。你没看到那些人,他们看似普通,其实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白岁欢放下碗筷,语气冷硬:“不试怎么知道?” 林端墨无奈地摇摇头:“行吧,你有胆量。不过我劝你还是多观察观察,别急着行动。” 白岁欢没有搭话,而是拿出随身的小刀,在地上刻了一些符号。 林端墨饶有兴趣地看着,问道:“你在干什么?” “做标记。”白岁欢头也不抬地回答,“免得一会儿迷路。” 林端墨笑了笑:“挺聪明的。不过在这里,标记也未必能起作用,这地方的布局会变。” 白岁欢抬起头,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得倒是挺多。” 林端墨耸耸肩:“不然我怎么活到现在?好歹也积累了一点经验。”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夜晚的空气逐渐变得冰冷。 白岁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目光扫过周围的废弃营地:“这里原来是什么地方?” 林端墨靠在石头上,双手交叉在胸前,语气淡然:“以前可能是某种临时营地吧。你看到那些日记本了吗?上面的大多内容已经模糊不清了。” 白岁欢点点头:“那人呢?留下这些东西的人去哪了?” 林端墨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还能去哪?大概已经成了这个地方的一部分。” 白岁欢皱了皱眉,没有再多问。她环顾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明显的危险后,问道:“那你接下来要干什么?” 林端墨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有个地方可能会有点线索,跟我来吧。不过,我得先提醒你,这地方比你想象中更危险。” 白岁欢没有犹豫,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夜色中的树林。 两人穿过一片黑暗的树林,耳边偶尔传来野兽的低吼和不知名的风声。 林端墨走在前面,时不时用手里的“灯”照亮前方的路,而白岁欢则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左手始终保持着血刃的状态。 她的血一滴一滴洒在地上,几乎在他们走过的每一块石头上都留下了痕迹。 林端墨回头瞥了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你再这样下去,估计还没找到人就先失血过多了。” 白岁欢冷冷地回答:“少管我。” 林端墨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白岁欢和林端墨并肩走在树林里,林间的阴暗似乎将两人的影子吞噬得一干二净。 四周寂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能听到,只有偶尔的脚步声和树枝被踩断的“咔嚓”声在耳边回荡。 走了许久,林端墨突然停了下来,微微侧头低声说道:“再往前走,小心点,可能会有麻烦。” 白岁欢冷笑了一声:“在这里还有什么不是麻烦?” 林端墨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向前迈步。 他手里的“灯”时不时闪烁着微光,仿佛是一只狡黠的眼睛,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白岁欢盯着他手中的“灯”,心中暗自盘算。 若真有危险,这个少年会不会第一个弃她而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岁欢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疲惫。 血刃长时间没有被挥出,她的左手开始变得麻木。 血滴从手心不断洒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隐隐的血痕。 “这样下去不行。”白岁欢低声说道,停下脚步,试图凝聚精神平复手上的伤势。 林端墨回头瞥了她一眼: “我刚才说了,你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赶紧想办法停下血。” 白岁欢没理会他的好心提醒,强撑着站起身,继续跟着他往前走去。 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林端墨的脚步越来越快,身影在她眼前逐渐模糊。 “等等!”白岁欢喊了一声,加快脚步试图追上去,却发现林端墨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她停下脚步,心中升起一阵警觉。 周围的树影在风中摇曳,仿佛无数双手在暗中朝她伸来。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从左手手心抽出一张报纸,希望能找到一些提示。 当她展开报纸时,心中却猛然一沉。报纸上清晰地写着四个字——“不要回来”。 “不要回来?”白岁欢皱眉,低声喃喃道,“什么意思?” 她的右手紧了紧,攥着报纸的手指微微颤抖。 眼下的局面让她充满不安,但她没有时间去深究这句话的含义。 林端墨消失得太突然,而这片树林似乎在无声地逼近,让她感到自己正逐渐陷入一张看不见的网。 白岁欢握紧报纸,将它收回手心,然后向前方跑去。 渐渐地,前方的树林变得稀疏起来,一缕微弱的光亮从远处透过树木间隙洒了过来。 白岁欢心头一震,立刻加快了脚步。 “光……有人在前面?”她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很快,她警觉起来,开始放慢脚步。 她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动作保持轻盈,借助树木的掩护慢慢靠近那片光亮。 周围的空气变得格外冷寂,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一片冰冷的湖面上,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深渊。 终于,她看清了那片光亮的来源。 那是一个手电筒,静静地躺在几棵树之间,光柱直直地射向天空,将四周的黑暗切开了一道口子。 “手电筒?”白岁欢微微皱眉,心中警铃大作。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试图寻找其他人的踪迹。 除了这孤零零的手电筒,周围竟然空无一人。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伸手捡起手电筒,却发现它还在发烫,显然是刚刚被使用过的。 “这不对劲……”白岁欢心中一沉,直觉告诉她,这手电筒绝对是故意放在这里的。 第10章 紫色的妹妹 白岁欢屏住呼吸,将手电筒用报纸包好,右手紧紧握着,整个人藏在树后,目光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远处,草丛轻轻晃动,一个穿着紫色的民族服饰的少女从中爬了出来。 “奇怪,我的手电筒呢?”少女轻声嘀咕着,语气里带着些许疑惑。 她抬头四处张望,却因树木的遮挡看不清四周的环境。 白岁欢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没有移动,生怕一丁点声音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她继续藏在树后,透过缝隙观察着那少女。 少女在原地转了几圈,脚步轻轻移动,开始摸索着向手电筒可能掉落的方向走去。 高大的树影挡住了月光,树林里光线昏暗,她只能用手在空中试探。 很快,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白岁欢藏身的那棵树前。 白岁欢屏住呼吸,身体紧贴着树干,试图让自己与黑暗融为一体。 少女的手几乎触碰到了树皮,似乎隐隐感觉到什么,低声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人在我附近?我听到了你的脚步声。” 少女的声音轻柔,但在这寂静的树林里,却如同敲响了一面沉闷的鼓,击打在白岁欢的耳膜上。 白岁欢没有回答,也没有移动,但心跳已经快到让她担心会被听见。 少女没有离开,反而绕着树转了一圈。 白岁欢只能悄悄地挪动步伐,尽量保持与她相对的位置。 然而,少女显然捕捉到了些许声响,她突然停下脚步,轻声说道:“别躲了,我知道你在这里。” 白岁欢的眼神猛然一冷,右手握紧了包裹着手电筒的报纸,左手的血刃悄然浮现,准备随时出手。 就在她还在考虑要不要动手时,手电筒却突然亮了起来,刺眼的光柱直接射向她的脸。 “啊!”白岁欢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用左手遮住脸。 少女动作敏捷地从她手中抢过了手电筒,得意地笑道:“果然是你。” 白岁欢被光刺得头晕目眩,但脑中的警觉迅速让她做出反应。 她强行睁开眼睛,猛地挥出血刃。 “咔嚓!” 血刃划过空气,精准地斩断了手电筒。 手电筒被血刃瞬间斩断,光芒熄灭,四周重新陷入了漆黑。 少女一声惊呼,手电筒的残骸从手中掉落,她慌张地后退了几步。 黑暗中,白岁欢握紧了左手,心跳如擂鼓,耳边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少女轻微的喘息声。 “是谁?” 少女的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却依然柔和。 她试图稳定情绪,向前摸索了一步,“你是这里的人,还是……外来者?” 白岁欢没有回答,仍躲在树影中观察她。 少女的声音和刚才手电筒的动作,让她感到这个人可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你不用害怕。”少女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戒备,语气变得更温柔,“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在找些东西。” 白岁欢依然保持警惕,冷冷地开口:“找什么?刚才的手电筒,是你的?” 少女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意识到黑暗中对方看不到,便说道:“是的,那是我的。我刚才不小心把它丢了。” “那你为什么在这片树林里?”白岁欢步步紧逼,声音低沉。 少女犹豫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些许试探:“我……只是路过。” 这句话让白岁欢的心猛地一紧。“路过?在这里?” 少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近了一步。白岁欢瞬间转身绕到了另一棵树后,确保与她保持安全距离。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但我能感觉到……”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异样的安静,“你。” 白岁欢心中警铃大作,但脸上依然保持冷漠的表情:“你什么意思?” “这里。”少女伸手指了指周围,“这片树林,这个寨子不正常。你知道这一点,对吗?” 白岁欢没有回答,她开始觉得这个少女的出现并非偶然,但眼下的情况让她无法信任任何人。 而少女说完后,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白岁欢打破僵局,左手的血刃微微发光,映出她冰冷的脸庞: “你是谁?” 少女后退了几步,似乎意识到对方不好对付,连忙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 “别误会!我没想伤害你!” “回答我的问题。”白岁欢一步步逼近,声音低沉,“你能改受到我是什么意思?” 少女显然没想到白岁欢会这么咄咄逼人,语气略显无奈:“我……我听到了脚步声。我不想冒犯你,我真的只是……只是路过。” 白岁欢冷笑了一声:“路过?你穿成这样在树林里路过?” 少女顿时语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紫色服饰,似乎意识到这一点实在不具说服力。 沉默片刻后,她低声说道:“好吧,我承认。我是这个寨子里的人,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没有恶意。” 白岁欢挑了挑眉,语气中透着讥讽:“没有恶意?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出来,而是偷偷摸摸的?” “我……”少女咬了咬牙,目光里流露出一丝犹豫,最终低声说道,“我不能让他们发现我离开了寨子。” 白岁欢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动:“为什么?” “因为我在找逃出去的办法。”少女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就像你一样。” 白岁欢没有说话,但目光却渐渐变得锐利。 她试图从少女的表情中看出真假,但对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闪躲。 “你知道这里怎么逃出去?” 白岁欢试探着问。 少女摇了摇头,声音低了下去:“我也不知道,但我一直在找。我能感受到,这片树林里一定藏着什么。” 白岁欢盯着她的脸,片刻后缓缓收起了血刃,但依然保持着警惕:“好,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最好不要耍花招。” 少女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我的名字是林玥白,你呢?” “白岁欢。”她冷冷地回答,随后转过身,低声说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第11章 很有韵味 “首先要找到我的哥哥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 “你的哥哥?”白岁欢故意拉长音调,“林端墨吧。” 林玥白听到白岁欢提到林端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点了点头,语气低沉:“对,是我哥哥。他也被困在这里。” 白岁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他在哪,如果你知道附近有能出去的路,就最好带我去。” 林玥白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我和我哥经常在这片树林里迷路,但我们有一个心知肚明的地方。那里是个洞穴,相对安全,你跟我来吧。我还记得它的位置。” 白岁欢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希望你没骗我。” 林玥白没有再说话,而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牵住白岁欢的手腕,轻声说道:“小心脚下,路不好走。” 白岁欢皱了皱眉,但还是没有挣开。两人就这样在寂静的黑暗中缓缓前行。 周围的树林显得更加阴冷,夜风穿过枝叶间发出低沉的啸声,似乎在诉说着这片地方的诡秘与危险。 走了没多久,白岁欢突然停下脚步,耳朵微微一动。林玥白感受到她的停顿,疑惑地回头:“怎么了?” “安静。”白岁欢低声说道,目光警觉地扫过前方的黑暗。 就在此时,一声低沉的嘶吼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那是野兽的声音,带着凶猛和威胁,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林玥白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本能地握紧了白岁欢的手,声音颤抖:“是狼……或者更糟的东西。” 白岁欢冷冷地抽回手,左手血刃微微凝聚,发出淡淡的红光:“它们有多少?” “不知道。”林玥白小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恐惧,“但这些东西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白岁欢眯起眼睛,仔细倾听着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和低吼声。 她的脑海中迅速思考着对策。 “别动,跟我靠近树边。”白岁欢低声命令,拉着林玥白向一棵粗大的树干后退去。 林玥白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极低:“不确定,但它们的嗅觉很灵敏,一旦发现我们,就很难脱身。” 白岁欢冷冷地扫了一眼前方的黑暗,耳边传来野兽低沉的嘶吼声,仿佛一把弯刀划过神经,让人不寒而栗。 她稍作思考,低声说道:“你确定你的那个洞穴是安全的吗?” “我确定。”林玥白用力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洞穴的位置很隐秘,黑狼很少出现在那里。” “很好。”白岁欢语气冷硬,“你最好别耍花招,否则我第一个解决你。” 林玥白苦笑了一声,没有多说,拉着白岁欢的手,轻轻往另一侧绕去。 她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和脚步声,避免发出任何动静。 两人小心翼翼地移动,周围的黑暗像浓稠的墨汁一样笼罩着她们,耳边只有枯叶被踩碎的轻响。 白岁欢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她的目光扫过四周,试图捕捉到黑狼的踪影。 “快到一个拐角了。”林玥白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紧张,“再往前走几分钟,就能到洞穴入口。” 白岁欢点了点头,但就在这时,前方的灌木丛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骚动。 一双泛着蓝光的眼睛从黑暗中显现出来,紧接着,又是一双、两双…… 不一会儿,足足有三四只巨大的黑狼从灌木中钻了出来。 “糟了!”林玥白的脸色骤变,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白岁欢没有后退,而是站在原地,冷冷地注视着那几只黑狼。 她的左手血刃微微颤动,发出一阵低鸣。 “我们不能跟它们硬碰硬。”林玥白急忙说道,“快跑!” 白岁欢冷哼了一声:“跑?它们追得比我们快多了。” “可是——”林玥白还想说什么,却被白岁欢打断。 “闭嘴。”白岁欢冷声说道。 她右手抓住林玥白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后,随后用血刃轻轻划过手心,几滴鲜血落在地上。 “它们闻着血腥味会分神。”白岁欢低声解释,“趁它们分散注意力的时候,我们绕过去。” 林玥白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小声问:“那你呢?” 白岁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先别管我,听我的指令行动。”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几只黑狼停下脚步,鼻子在空中嗅了嗅,似乎被吸引住了。 白岁欢抓住这个机会,迅速拉着林玥白往左侧的密林绕去。 “快点,不要停。”白岁欢低声催促。 两人尽量保持轻盈的脚步,迅速穿过密林。 然而,她们才刚跑出十几米,一声低沉的狼嚎从身后响起。 “不好,它们发现我们了!”林玥白惊恐地低声说道。 “闭嘴,继续跑!”白岁欢冷声命令,左手的血刃微微闪烁,准备随时迎战。 一只黑狼从后方猛地扑来,血盆大口咬向林玥白的后背。 白岁欢反手一挥,血刃精准地划向黑狼的前爪,逼得它在空中转向,落地时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 “快跑!”白岁欢大喊了一声,拉着林玥白加速冲向前方。 黑狼的嘶吼声此起彼伏,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白岁欢能感觉到,那些黑狼正在迅速包围她们,逼迫她们无法脱身。 “洞穴还有多远?”白岁欢咬着牙问道。 “快了,快了!”林玥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她指了指前方隐约可见的山体轮廓,“就在那里!”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握紧了手中的血刃,随时准备迎战。 终于,两人冲到了洞穴的入口。那是一个狭窄的石缝,隐藏在山体的一处凹陷中。 白岁欢一眼就看出,这个地方确实不容易被发现。 “快进去!”白岁欢推了林玥白一把,自己则站在洞口,冷冷地盯着身后紧追而来的黑狼。 几只黑狼已经逼近,它们的眼中泛着蓝光,低吼着露出锋利的獠牙。 白岁欢挥动血刃,将地上的落叶划开,露出一片光滑的岩石地面。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厉害。”她低声说道,目光如同刀锋一般冰冷。 黑狼似乎被她的气势震慑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凶猛的姿态,向她猛扑过来。 白岁欢反手一挥,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逼退了最前面的一只黑狼。 第12章 岩石 然而,更多的黑狼从四周围了上来。 “快进来!”林玥白在洞内大喊,声音中透着焦急。 白岁欢咬了咬牙,抓住一个空隙迅速钻进洞穴。她刚一进去,就听到洞口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一块巨石被林玥白推下,正好挡住了洞口。 洞内的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这些狼暂时进不来了。”林玥白喘着气说道,“你没事吧?” 白岁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左手保持着血刃的状态,右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没事。但它们不会一直在外面等,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出口。” 林玥白点了点头:“这里面有一条隐秘的通道,我和我哥曾经走过几次,应该还记得路。” “最好别骗我。”白岁欢冷声说道,随后跟在林玥白身后,走进了洞穴深处。 洞穴的地面覆盖着青苔,踩上去软软的,还有些滑腻。 四周的岩壁上滴落着水珠,偶尔能听到水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你和你哥经常来这里?”白岁欢打破了沉默。 “算不上经常,但我们确实熟悉这地方。”林玥白低声说道,“这洞穴深处有一条岔路,我哥说过,那可能通向外面的世界。” “通向外面的世界?”白岁欢冷笑了一声,“为什么听起来像个传说?” “我也不知道,但至少我们可以试试。”林玥白低声说道,“总比待在寨子里等死好。” 白岁欢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 洞穴内的气息越来越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味道,仿佛这里长久以来无人涉足。 白岁欢走在林玥白的后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她能听到岩壁上水珠滴落的声音,却无法判断这洞穴的深度。 “岔路就在前面。”林玥白回头低声说道,举手指了指前方的一片黑暗。 “你确定记得路?”白岁欢声音冷淡,但眼中却透出几分怀疑。 “我不会骗你。”林玥白的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她小心翼翼地迈过一块布满苔藓的岩石,继续说道:“但你得小心,洞穴里可能还有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白岁欢挑眉,左手微微抬起,血刃在昏暗中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我们叫它‘岩尸’,是一些……被困在这里太久的人。”林玥白声音低了下来,仿佛怕被什么东西听到。 白岁欢皱起眉头,低声问道:“岩尸?被困在这里太久的人?什么意思?” 林玥白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色中带着些许犹豫: “他们曾经是人,和我们一样。可是,被困在这里的时间太久了,最终变成了……那些东西。 身体腐烂却不会死,像行尸走肉一样徘徊在洞穴深处。” “那这些岩尸不会离开洞穴吗?”白岁欢眼中透着警惕。 林玥白摇了摇头:“不会。它们的活动范围似乎被限制在洞穴内部,但它们对活人的气息极其敏感。 只要我们靠得太近,就会被它们发现。”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低沉:“所以,我们必须小心。” 白岁欢没有回答,目光扫了一眼洞穴内的四周。 岩壁上的苔藓在湿气中发出微弱的荧光,将昏暗的空间勉强照亮几分,但这微弱的光源却让环境显得更加诡异。 “如果真的碰到了那些东西,怎么办?” 白岁欢冷冷地问。 林玥白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低声说道:“尽量避开。如果它们发现了我们……杀死它们也不是不可能,但要小心别被它们抓到。” “抓到?”白岁欢的眉头皱得更深。 “被抓到的人……”林玥白咽了咽口水,声音微微发颤,“会变成它们。” 白岁欢的脸色微微一沉,她不再多问,而是抬起血刃,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黑暗:“走吧,继续前进。” 两人小心翼翼地沿着洞穴内蜿蜒的通道前行。 空气越来越冷,白岁欢感到脚下的岩石愈发湿滑,似乎随时会摔倒。 林玥白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白岁欢,语气低声提醒:“别踩那些青苔,容易滑倒。” 白岁欢点了点头,但目光始终没有从周围的黑暗中移开。 她知道,这片洞穴看似寂静,但危险随时可能从某个阴影中窜出来。 “快到了。”林玥白指了指前方一处隐隐约约的岔路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那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白岁欢抬起头,看到前方的通道分成了两条,一条通向更深的黑暗,另一条却隐隐传来些许细微的声响。 “那边有声音。”白岁欢低声说道,目光警觉地扫向右侧的通道。 林玥白停下脚步,脸色微微发白:“不要去那边,那是岩尸经常出没的地方。” “经常?”白岁欢冷哼了一声,“听起来你对这些东西了解得不少。” 林玥白没有回答,只是催促道:“我们走左边,那里更安全。” 白岁欢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即冷冷地说道:“你最好别骗我。” 两人刚刚踏入左侧的通道,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白岁欢停下脚步,转身凝视着黑暗中隐隐约约的影子。 “它们来了。”林玥白的声音中透着压抑的恐惧。 白岁欢没有多说,左手血刃蓄势待发,目光冷厉地盯着通道深处。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一道模糊的身影逐渐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那是一具腐烂的尸体,皮肤干裂、肢体僵硬,眼窝深陷却泛着幽绿色的光芒。 它的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别动。”林玥白低声说道,声音几乎在颤抖,“它还没发现我们。” 白岁欢没有回应,只是死死盯着那具岩尸,观察着它的一举一动。 岩尸缓缓靠近,鼻子在空气中嗅动,似乎在寻找什么。 它的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音沙哑得仿佛被撕裂过。 林玥白咬紧了牙关,身体绷得笔直,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而白岁欢则微微弯下腰,左手握紧了血刃,右手按在地上,随时准备出手。 “它快过来了。”林玥白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白岁欢眯起眼睛,低声说道:“它发现了。” 果然,岩尸的目光突然锁定了她们的方向,随即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朝她们扑了过来! “跑!”林玥白大喊一声,转身冲向通道深处。 白岁欢没有犹豫,迅速起身,反手挥出血刃,逼退了岩尸的攻势。 鲜红的光芒划过空气,劈中了岩尸的肩膀,但它却毫无痛觉,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再次扑了上来。 “别停下!”林玥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白岁欢咬紧牙关,迅速跟上林玥白,同时反手一挥,将血刃甩向岩尸的头部。 “噗!” 血刃精准地击中了岩尸的面部,炸裂出一片污血。岩尸的动作顿时一滞,随后缓缓倒下。 “快走!”白岁欢低吼了一声,朝林玥白追去。 第13章 岩落 两人一路狂奔,直到听不到身后的嘶吼声,才终于停下脚步。 林玥白靠在岩壁上喘着粗气,脸色苍白:“我们……终于甩掉它了。” 白岁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语气中透着不满:“如果你早说这里有这些东西,我不会跟你走这条路。” 林玥白低头不语,神色复杂:“对不起……但这是唯一的路。” 白岁欢没有再追问,只是抬起头,看向通道的深处:“希望你没骗我。” 两人靠在岩壁旁休息了一会儿,洞穴里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偶尔滴落的水声,什么都听不到。 “继续走吧。”白岁欢低声说道,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围,“在这里停留太久,只会给它们更多机会。” 林玥白点了点头,捏紧手中的匕首,低声提醒道:“接下来的路有些狭窄,而且……可能更危险。” “还能比刚才的岩尸更糟?” 白岁欢冷笑一声,抬起左手凝聚出血刃,红色的微光映在她冰冷的面容上。 两人继续往前,越是靠近洞穴的深处,空气越是潮湿冰冷。 四周的岩壁开始泛出一种奇异的光泽,仿佛岩石中有某种金属混杂其中。 “这些岩石……”白岁欢皱了皱眉,伸手碰了一下岩壁,冰冷的触感让她感到一丝不对劲, “为什么感觉像是活的一样?” 林玥白也伸手触摸了一下,瞬间缩回手,神色紧张:“你感觉到了吗?它好像在动……” 白岁欢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她后退了两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后退,这里不对劲。” 话音刚落,四周的岩壁上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摩擦声,仿佛某种巨大的机械在缓缓启动。 紧接着,一块原本嵌在墙壁中的岩石开始脱离,缓缓滑落,露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是一头岩落——浑身覆盖着灰褐色的岩石纹理,形态和人类有些相似,却更加笨重。 它的眼窝深陷,内里散发着幽绿色的微光,双臂粗壮得像岩壁延伸出的支柱,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快跑!”林玥白惊恐地喊了一声,拉着白岁欢的手就往后撤。 “慢着!”白岁欢一把甩开林玥白的手,冷声说道,“跑是跑不掉的,先想办法困住它。” 岩落已经完全从岩壁中分离,脚步缓慢却坚定地朝两人靠近。 它每走一步,地面便传来轻微的震动,头顶的岩壁也似乎随之颤抖,掉落下几块碎石。 “它好像可以……召唤别的岩落!”林玥白惊恐地说道,指着洞穴四周,“你看岩壁上的裂缝!” 果然,随着第一头岩落的出现,岩壁上的裂缝开始扩大,更多的岩石松动,仿佛随时都会再次“掉落”。 “该死!”白岁欢低声咒骂,左手的血刃微微颤动,红色的光芒在昏暗中显得格外醒目。 岩落慢慢转过“头”,虽然它没有眼睛,但白岁欢却感到一股冷冽的视线锁定了自己。 “它发现我们了。”白岁欢冷冷地说道,脚步后退了一步,随时准备出手。 岩落突然抬起了手,那是一只巨大而笨重的石质手臂,手掌拍向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随后,它的“身体”快速地向两人靠近,速度比想象中快得多。 “跑!”林玥白大喊了一声,转身就往后跑。 白岁欢没有动,她知道这种情况下只跑是没用的,她必须先拖住它。 她挥动血刃,红色的光芒划过空气,精准地斩向怪物的手臂。 然而,血刃砍在它的身上,竟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就像砍在坚硬的金属上。 “没用?”白岁欢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迅速后退,岩落的手臂狠狠地拍在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坑。 “快跑!”林玥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带着焦急和恐惧。 白岁欢咬了咬牙,转身冲向林玥白的方向,同时低声问:“它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血刃对它没用?” 林玥白边跑边喘着气说道:“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草你妈的。”白岁欢低声咒骂了一句,回头看了一眼,那岩兽正在缓缓追来,尽管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让地面震动不已。 两人跑进了一条更加狭窄的通道,岩兽似乎被洞穴的宽度限制住了,它只能慢慢挤进来。 白岁欢和林玥白趁机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里有出口吗?”白岁欢冷冷地问。 “应该有!”林玥白语气里带着些许不确定, “再往前走,应该能通向洞穴的另一端。” 白岁欢皱了皱眉,紧跟在她身后,同时回头看了一眼那缓慢逼近的那像人一样的岩石。 它的动作虽然笨重,但每一步都充满了压迫感,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山。 “我们必须想办法甩掉它。” 白岁欢低声说道,目光扫向四周, “鱼离开水就死,人离开空气就死。而它是岩石中诞生的怪物,岩石应该也是它的限制,对吧?” 林玥白愣了一下,点点头:“对,但怎么限制它?”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停下脚步,盯着身旁的一块巨大岩石。 她低声说道:“引它来这里,我有个办法。” “你疯了?”林玥白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你想跟它硬碰硬?” “闭嘴,照我说的做。”白岁欢冷冷地说道,转身面对那缓慢逼近的岩落。 林玥白咬了咬牙,转身跑向前方,为白岁欢腾出空间。 白岁欢站在原地,左手的血刃微微颤动。 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既然你是岩石中的怪物,那就让你回到岩石里去。” 白岁欢没有再多说,而是挥动血刃猛然劈向岩落的脚部,虽然无法造成实际伤害,但却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喂,这里!”白岁欢大喊一声,转身朝着林玥白指的方向跑去。 岩落发出低沉的吼声,脚步沉重地追了上来。随着它的移动,周围的岩壁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更多的裂缝逐渐扩散开来。 “快点,它在追我们!”林玥白的声音中带着焦急。 “闭嘴,继续跑!”白岁欢低声喝道,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那片光滑的地面。 终于,两人冲到了那片开阔地。 白岁欢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岩落的方向,冷冷地说道:“就看它会不会上钩了。” 岩落果然跟了过来,它巨大的脚步踏上光滑的地面,顿时变得有些迟缓。 它的动作逐渐减慢,身上的光芒也在一点点变暗。 “成功了!”林玥白松了一口气,但白岁欢依然保持着警惕。 “别掉以轻心。”白岁欢冷冷地说道,左手握紧血刃,目光死死盯着岩落。 果然,岩落在光滑地面上挣扎了一会儿,最终停了下来,身体缓缓沉入地面,重新化为一块普通的岩石。 第14章 四面八方 白岁欢松了口气,轻声说道:“好了,没事了。” 她看向林玥白,示意她继续带路。 然而,林玥白却站在原地,双手紧握着衣角,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眼中充满了犹豫和恐惧。 “怎么了?还愣着干什么?”白岁欢皱眉,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 林玥白低头咬了咬嘴唇,声音颤抖:“我……不敢往前走。” 白岁欢有些不解,目光投向前方的通道。 那是一个狭窄的洞口,仅容一人蹲着通过,黑暗中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为什么不敢?”白岁欢的语气放缓了一些,试探着问,“前面到底有什么?” 林玥白摇了摇头,整个人像被冻住了一般:“不知道,但那里……很危险,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 白岁欢目光一沉,她知道林玥白不是在无的放矢,但眼下没有选择,她必须弄清楚前方的情况。 “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路。” 白岁欢低声说道,准备朝前走去。 “别去!”林玥白突然伸手扯住了白岁欢的衣角,目光中带着强烈的不安, “别过去,真的会出事!” 白岁欢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林玥白,冷静地问:“你说那里危险,到底是为什么?前面有什么?” 林玥白咬紧牙关,像是想解释什么,但却语无伦次:“我……我说不上来,但那里就是……就是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白岁欢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林玥白的肩膀,语气变得柔和:“别担心,我会小心的。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 林玥白仍旧抓着她的衣角不肯松手,眼中满是挣扎。 白岁欢低头看着她,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林玥白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声音微弱:“你小心点。” 白岁欢点点头,转身走向那狭窄的洞口。 洞口低矮,她不得不弯下身,蹲着一点点挪进去。 狭窄的洞穴内部漆黑无比,白岁欢左手凝聚出一抹微弱的血刃光芒,血红色的光在岩壁上投射出晃动的阴影,整个通道显得更加压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败的气息,似乎长时间没有人涉足过。 她屏住呼吸,脚步放得很轻,试图不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渐渐地,通道的尽头隐隐透出一点昏暗的光亮。 白岁欢心中微微一紧,朝光亮处挪动了几步,最终来到了一个开阔的洞室入口。 当她看到洞室内的景象时,心脏猛然一缩,差点连呼吸都停住了。 洞室内,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岩尸。 它们矗立在洞室四周,如同被人精心排列的雕像。 每一个岩尸的形态都各不相同,有的保持着行走的姿势,有的似乎正在抬手抓向什么东西,更多的则静静地站立着,面朝洞室的中央。 它们的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岩石层,和周围的岩壁几乎融为一体。 若不是洞室中光线的微弱晃动,白岁欢差点以为这些只是普通的岩石。 但她知道,它们不是。 白岁欢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如鼓。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迅速扫过整个洞室。 “这是……”她低声自语,声音微不可闻。 她数不清洞室中到底有多少岩尸,它们的数量超出了她的想象。 每一个都如同某种未知的威胁,随时可能复苏,将她撕成碎片。 白岁欢后退了一步,脚下踩到一块小石子,“啪”的一声轻响在洞室中回荡开来。 她瞬间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地盯着最近的岩尸。 它没有动,仍旧保持着静止的姿态。 白岁欢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她的眼神猛然一冷——远处的一具岩尸,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动了……”她低声说道,身体瞬间绷紧,左手的血刃微微发光,准备随时迎战。 然而,岩尸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整个洞室重新陷入死寂。 白岁欢没有再犹豫,转身蹲下身子,迅速从通道原路退了回去。 “快离开这里。”白岁欢一出来,便拉住林玥白的手,声音低沉而急促, “那里有一群岩尸,全都站着没动,但我不确定它们会不会突然醒过来。” 林玥白脸色一白,强压住内心的恐惧,问道:“它们有追出来的迹象吗?” “目前没有,但不能冒险。” “如果那些岩尸真的醒了,我们可能连跑的机会都没有。”林玥白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那就不要让它们醒过来。”白岁欢冷冷地说道,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就在白岁欢说完这句话时,四周的岩石墙壁传来低沉的“咔咔”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脱离岩壁。 白岁欢眉头一皱,迅速拉住林玥白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小心,有东西出来了。” 林玥白的脸瞬间惨白,她下意识地抓住白岁欢的衣袖,目光紧盯着墙壁上的变化。 只见岩壁表面的大块岩石开始剥落,一只巨大的石质手臂从裂缝中缓缓伸出。 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直到一个笨重的岩落从墙中走了出来。 “又是岩落……” 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第二个岩落从另一面墙中显现,紧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每一面岩壁都在脱落,灰褐色的岩落像从地狱中爬出的怪物,慢慢移动着那笨重的身躯。 林玥白紧张得浑身僵硬,声音微微发颤:“它们是不是冲我们来的?!” 白岁欢也警觉地观察着这些怪物,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最靠近她们的一只岩落。 奇怪的是,这些岩落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扑向她们。 它们似乎无视了白岁欢和林玥白的存在,只是缓慢地朝着那个装满岩尸的洞口移动。 “怎么回事?”白岁欢低声说道,她的手微微颤抖。 林玥白也看出了不对劲,声音压得极低:“它们……它们要去哪?” 白岁欢和林玥白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呼吸都尽量放缓。 两人目睹着一个接一个的岩落走向岩尸洞口,逐渐将入口堵得严严实实。 这些岩落的体型巨大,它们站在洞口四周,像是天然的屏障,将那片岩尸群隔绝在内。 第15章 紧急 面前的岩落们用巨大的石质手臂砸开了原本只能爬行通过的狭窄洞口,硬生生将其扩宽到足够容纳它们通过的大小。 “它们竟然进去了!” 林玥白不可置信地低呼,她的声音里满是绝望,“我们怎么办?往回走根本没有出路了!” “闭嘴!”白岁欢低声喝止,目光死死盯着场中。 洞口被砸开后,原本静止不动的岩尸终于动了起来,它们的动作缓慢却精准,密密麻麻地朝岩落靠近。 一头岩尸跃起扑向最前方的岩落,用尖锐的手爪狠狠抓向它的胸口,而岩落则挥起石质手臂,将那岩尸一把拍开。 撞击声在洞穴中回荡,地面被震得细碎的石头四处飞溅。 “它们是在互相攻击?”林玥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为什么岩尸和岩落会打起来?” 洞穴内,岩落与岩尸的战斗愈发激烈。低沉的撞击声与碎石坠地的声音不绝于耳,整个空间仿佛在震颤。 岩落挥动石质手臂,力量惊人,每一下都带着撕裂空气的沉闷声响。 而岩尸动作迅捷,锋利的爪刃在黑暗中闪着寒光,反击干脆利落。 双方势均力敌,僵持不下,巨大的身影交织成一场毁灭性的乱战。 白岁欢站在一旁,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战局。 她心中紧绷成弦,知道现在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让自己和林玥白命丧当场。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沉闷的脚步声,那声音厚重而规律,带着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还有岩落追过来了!”林玥白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却抑制不住颤抖。 她紧贴着白岁欢的背后,整个人几乎要蜷缩起来,眼中满是惊恐。 白岁欢猛然回头,只见洞口的裂缝处,又有两三头岩落缓缓脱离岩壁。 它们的动作迟缓,正一步步向她们逼近。 “快想办法!我们没时间了!” 林玥白低声催促,她的手紧紧抓住白岁欢的手臂,整个人都在发抖。 “安静!”白岁欢低声呵斥,随即深吸了一口气,从左手手心中抽出那张报纸。 “一定要有提示……”白岁欢心中默念,将报纸展开,果然,上面用鲜红的字体写着一行字:“一直走,别回头。” “真是傻逼。” 白岁欢低声骂了一句,咬牙看向林玥白:“跟着我,别乱跑!” “可是——”林玥白还想说什么,却被白岁欢一把打断:“相信我,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 林玥白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恐惧,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选择信任白岁欢,咬牙跟在她身后。 白岁欢拉着林玥白,沿着洞穴的边缘小心移动。 她们尽量贴着墙壁,脚步轻盈,尽可能避免卷入战斗。碎石和狂暴的气流掠过耳畔,令人头皮发麻。 眼前的一切如同一场噩梦。 岩尸和岩落的战斗间隙很长,每次攻击都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但两者又互相克制,没有一方能够迅速结束对方。 岩尸的数量显然占据了绝对优势,而岩落的身躯虽然厚重,但动作笨拙,完全跟不上岩尸的速度。 双方的战斗在洞室中拉开,但由于岩尸数量众多,岩落渐渐被压制。 然而,岩落的攻击同样致命。 一头岩落抬起石质脚掌,用力一踩,直接将两头岩尸碾得粉碎。 岩尸的碎片散落在地,化作黑色的粉末散落在地面。 不远处,一头岩尸被岩落的石质手臂狠狠砸飞,砸在离她们不足三米的地面。 巨大的冲击力将地面震出裂纹,碎石如利刃般飞溅,擦过白岁欢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快走!”白岁欢低声命令,拉着林玥白迅速绕开那片战斗区域。 她们屏住呼吸,步伐尽量轻盈,生怕引起那些怪物的注意。 就在她们快要坚持不住时,白岁欢突然看到前方的岩壁上有一片模糊的蓝光,像是水流的反射。 “那里!”白岁欢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拉着林玥白迅速朝光亮处靠近。 两人终于来到洞穴的尽头,眼前是一片深邃的水洞,清澈的水面在昏暗中泛着幽幽的光芒。 “这是……出口吗?”林玥白气喘吁吁,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白岁欢看了看身后的战场,又看向眼前的水洞,眼中满是果断:“别问了,跳下去!” “什么?!”林玥白瞪大眼睛,“这下面是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啊!” “你是想死在这里,还是赌一把?”白岁欢冷冷地反问,没有再多废话,一把拉起林玥白的手,纵身跳进了水洞。 没想到,看似风平浪静的水面下竟暗藏杀机。 白岁欢刚入水,便感觉到水流的强劲冲击力。 湍急的水流宛如一股无形的巨力,将她们疯狂卷向未知的深处。 她几乎没有时间思考,双臂下意识地用力收紧,将林玥白死死抱住。 她知道,一旦松手,林玥白很可能会被这狂暴的水流冲散,再也无力回天。 刺骨的冰冷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水底的小岩石块被卷入水流,狠狠撞击在白岁欢的身上。 每一次撞击都带来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紧牙关,丝毫不敢松懈。 林玥白被这突如其来的险境吓得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抓着白岁欢的衣襟,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别松手!”白岁欢在心中怒吼,她的牙关紧咬,拼命保持意识清醒。 林玥白早已惊恐到无声,她紧紧抱住白岁欢,脸色煞白,身体因寒冷和恐惧不停颤抖。 水流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两人如同落叶般被卷着翻滚,不知道经过了多久,水势才逐渐减弱。 最后,她们被水流猛地推向一片浅滩,重重地摔在湿润的沙地上。 水流将两人狠狠抛向浅滩,白岁欢重重摔在一片湿漉漉的沙地上,胸口闷痛,喉咙里满是腥咸的水味。 她本能地护住林玥白,迅速确认她的安危。 林玥白狼狈地趴在一旁,大口喘息,脸色苍白如纸,但好在没有明显的伤口。 “你还好吧?”白岁欢低声问,声音沙哑。 第16章 坚持 林玥白抬起头,眼中依旧残留着恐惧,但她点了点头:“我……还好。” 白岁欢松了口气,撑着发软的手臂坐起身来,环顾四周。 她发现这个浅滩并不在外界,而是在一个隐秘的洞穴中。 洞穴宽阔而潮湿,四壁布满了湿润的苔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潮气。 “这是哪里……”林玥白低声问,语气中满是迷茫和恐惧。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拖着湿透的身体缓步走向洞穴边缘,仔细打量。 洞穴的顶部十分低矮,仅有微弱的光线从远处透进来,整个空间显得昏暗而压抑。 而更令人不安的是,这里密不透风,除了她们来时的水洞外,竟然再无其他出路。 “只有一个出口……”白岁欢皱起眉头,目光再次落在那个水洞上。 水流依旧湍急,显然不可能逆流而上。她的心猛地一沉,意识到她们暂时被困在了这里。 “我们该怎么办?”林玥白强撑着坐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这里根本没有路,我们会不会死在这儿?” 白岁欢抬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闭嘴,先歇会儿。” 她不想浪费时间去安慰林玥白,因为她知道,当务之急是保存体力,而不是陷入无谓的恐惧。 白岁欢将湿漉漉的头发甩到一旁,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洞穴里来回走动,试图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林玥白则缩在浅滩边缘,抱着双膝,眼神呆滞地望着洞穴顶部的阴影。 寒意和孤独感包围着她,让她的思绪越发混乱。她喃喃低语:“这里好像坟墓一样,连空气都是死的……” “闭嘴。”白岁欢再次打断她的胡思乱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浪费时间喊救命只会让你更绝望。” 她的目光扫视着洞穴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然而,这个洞穴除了那片浅滩和湿滑的苔藓,似乎什么都没有。 空气中除了潮气,甚至没有一点动物的气息,显得格外死寂。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白岁欢语气冷静 “恢复体力,等想好下一步再行动。” “可是……”林玥白的声音里满是犹豫, “这里一点希望都没有,我们还能往哪走?” 白岁欢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捡起一块光滑的石头,手指轻轻摩挲着表面,目光若有所思。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洞顶微弱的光芒。 心中暗暗警告自己:绝不能在这种地方失去理智,否则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她走回林玥白身边,将那块石头随手丢在浅滩上:“冷静下来,我们必须保持头脑清醒。” 林玥白抿紧嘴唇,低头不语。 她能感觉到白岁欢的冷静和决绝,但这份冷静在她看来却如同薄冰,随时可能因为未知的威胁而破碎。 洞穴内一片死寂,只有远处的水流声在回荡,显得压抑而幽深。 白岁欢坐在浅滩边,双手抱膝,目光冷冷地盯着林玥白。 她的身上依旧滴着水,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让她感到说不出的沉闷和寒意。 但更让她烦躁的,是林玥白的态度。 她们被困在这里,生死未卜,而林玥白却似乎什么都不清楚。 “林玥白。”白岁欢的声音低沉而冷硬, “你不是说你知道这个洞穴怎么走吗?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林玥白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慌:“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白岁欢冷笑了一声, “那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和你哥哥每次来的时候,这里没有这些东西?那现在这些东西又是从哪儿来的?” 林玥白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整个人缩成一团,声音颤抖:“我真的不知道!当时……当时我和我哥哥来的时候,洞穴里根本没有岩落和岩尸,也没有那些诡异的东西,我们每次都是顺着水流出去的……” “顺着水流出去?”白岁欢冷声反问, “那为什么现在这里变成了死路?难道你从来没有完整走过这条路,还是说,你根本在骗我?” “不、不,我没有骗你!”林玥白连连摆手,整个人慌乱不已,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每次跟着哥哥来的时候,洞穴就像一条安全的通道,一直走下去就能到外面,可是……可是这次不一样,这里的一切都变了!” “变了?”白岁欢语气愈发冷冽, “变成这样,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林玥白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她抱着膝盖,摇着头,声音里带着无助的哭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根本不会带你来……” 白岁欢听到这句话,顿时冷笑一声:“早知道?现在说这种话有什么用?我们已经在这里了!” 林玥白被她的冷漠态度刺激得浑身一颤,却无法反驳,只能低着头不再说话。 浅滩上再次陷入沉默,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和远处水流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 白岁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水流冲击时留下的红肿痕迹。 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质问和埋怨都没有意义,她们需要的是找到一条活路,而不是在这里互相消耗。 “林玥白。” 片刻后,白岁欢再次开口,声音稍微放缓了一些, “仔细想想。你以前来这里,真的一点异常都没发现吗?比如……水流的方向,或者某些地方的变化。” 林玥白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似乎被她的冷静感染了一些。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低声说道: “我真的想不起来有什么不同。以前的水流很平稳,带我们直接穿过洞穴,一直流向外面的河道……可现在,水流变得那么急,还有这些怪物……一切都不一样了。” 白岁欢皱起眉头,沉思着林玥白的话。 如果一切真的如林玥白所说,那这些变化很可能并非偶然,可能是某个人的仙术!难不成是侵入她报纸那个人! 反观她们现在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眼前的绝境,还有这座洞穴中隐藏的更深层威胁。 她抬头看了一眼洞穴的岩壁,深吸了一口气:“先不管原因了,现在只能往前走。这里待下去只会被困死。” “可是……”林玥白犹豫地看了看四周,“除了水洞,根本没有其他路啊。水流那么急,我们怎么可能逆流而上?” 白岁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是想留在这里,等死吗?” 林玥白被她这句话噎住,一时间无言以对。 她咬着下唇,低下头,脸上满是挣扎的神色。 白岁欢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第17章 需要光 白岁欢的右手紧握着林玥白的手腕,刚想拉着她跳回湍急的水洞里,却被林玥白倔强地甩开。 林玥白脸色苍白,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抗拒:“不行!那个水流太急了,咱们跳下去就是十死无生,再慎重考虑一下!” 白岁欢眯起眼睛,盯着林玥白看了几秒,随即冷笑一声:“你觉得?你觉得有用吗?!” “我只是……”林玥白吞了口唾沫,声音越来越低,“只是觉得现在跳下去太冒险了。”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扫过黑暗的洞穴,嘴里低声骂了一句:“真他妈麻烦。” 白岁欢闭了闭眼,努力压下心头的烦躁。 她心里其实并不比林玥白更镇定。 如果李牧在这里,一切可能会变得不同。 李牧的判断力和行动力总能让她放心,可现在,她不得不自己扛下所有。 她转过身,低头脱掉湿漉漉的鞋子和袜子,将脚上的水甩干。 她本想把身上的衣服也脱下来,但想到可能随时需要行动,她还是选择放弃了这个念头。 “你有光源吗?”白岁欢问道,语气依旧冷淡,“这里这么黑,没办法看清楚。” 林玥白在听到这个问题后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迟疑地回答:“还有一个手电筒,但是……但是我怕你又要用那个血刃把它削坏!” 白岁欢嗤笑了一声,转过头盯着她:“你当时一直拿那个手电筒照我眼睛,我只好搞坏了,不然早就被你们寨子里的人盯上了。” 林玥白嘟囔着,显然对白岁欢的解释并不信服。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特别小的手电筒,小心翼翼地递给白岁欢:“这个真是最后一个了,刚才水流那么大,也不知道坏了没有。” 白岁欢接过手电筒,试了试开关。电筒发出微弱的光芒,虽不算亮,但足够让她看清四周。 她转过头,将光芒对准林玥白,随即一愣。 林玥白被光照得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丝不安:“你干嘛一直盯着我?” 光线下,林玥白的模样清晰可见。 她的脸颊因为寒冷而有些苍白,但丝毫掩盖不了那份惊人的美丽。 林玥白有一双极其明亮的杏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水珠,显得楚楚动人。 她的鼻梁高挺,唇瓣因为紧张微微抿着,透着一丝倔强和无助。 湿漉漉的头发散落在肩上,更添了几分脆弱的柔美。 “你……”白岁欢喃喃着,似乎被这意外的美貌惊到,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冷淡的神情,“没什么。” 与此同时,林玥白也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了白岁欢的模样。 白岁欢的右眼冷冷地注视着前方,那眼神犀利而透着浓浓的疲惫。 让林玥白怔住的,不是白岁欢的美貌,而是她左眼的空洞。 “你的眼睛……”林玥白下意识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闭嘴。”白岁欢冷冷地打断了她,面无表情地将手电筒的光收了回来,“现在可不是聊这些的时候。” 林玥白识趣地闭上嘴,但她的目光依然不由自主地落在白岁欢的左眼上。 她想起之前见到白岁欢时,对方眼神里的冷漠和倔强,似乎都与这只失去的左眼有关。 “好了。”白岁欢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别浪费时间了,你不是说要看看这地方吗?那就走吧。” 林玥白点了点头,跟在白岁欢身后。 手电筒的光在狭窄的洞穴里移动,照亮了脚下湿滑的沙地。 白岁欢的心中虽然依旧不安,但她知道,至少现在不能表现出来。 “四个月……”白岁欢低声呢喃了一句,眉头紧锁。 她无法忘记那份宣判自己生命所剩无几的报告,也无法忽视她左眼空洞的那一刻所承载的绝望。 “白岁欢?”林玥白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你……你怎么了?” “没事。”白岁欢冷冷地回答,继续往前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人沿着洞穴边缘仔细检查着,希望能找到一丝突破的希望。 第18章 水深火热 两人沿着洞穴绕了一圈,满怀期待地检查每一处可能藏有出路的地方,结果却毫无收获。 白岁欢靠在墙边,手电筒的光线垂下,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 她的右眼微微眯起,眉间深深皱起,心中暗骂这片诡异的洞穴是个绝地。 而一旁的林玥白则瘫坐在地上,抱着双膝低声哭泣。 “怎么办……我们根本出不去……这里根本没有路……”林玥白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无助。 白岁欢看了她一眼,心中其实也想哭。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攥着她的喉咙。 可她不能,她不敢。 她必须让自己保持冷静,因为她知道,如果连她都崩溃了,那么两人真的会死在这里。 “闭嘴,别哭了。” 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依旧冷硬,但听上去并没有多大的威慑力。 林玥白抽泣着看了她一眼,抿紧嘴唇不再出声。 白岁欢却不再理会她,而是走向水洞处,蹲下身,将手缓缓伸进了湍急的水流中。 冰冷刺骨的触感瞬间袭来,水流的寒意让她的手臂肌肉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专注于那种细微的变化。 水流表面的平静往往只是掩饰,真正的危险藏在水下。 她知道这一点,所以必须试探。 然而,随着手向水中探得越来越深,白岁欢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水温,似乎在变化。 原本冷冽刺骨的水,竟然在迅速升温! “这不对劲……”白岁欢心中闪过一丝不安。水变热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用仙术! 她猛然起身,却又压制住内心的恐惧,深吸一口气,直接一跃而入水中。 激起的水花溅湿了岸边的岩石,而水流深处的状况更是让她震惊。 水流的温度正在急剧上升! 那种滚烫的触感迅速攀升,从皮肤直达骨髓,白岁欢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烫,像是被浸入了开水中一样。 灼烧感从四肢蔓延到全身,带来一阵阵刺痛。 “不行,得上去!”白岁欢心里警铃大作,拼命用力游向岸边。 当她终于爬上浅滩时,呼吸急促,额头上满是冷汗。 她伸手撕开自己的上衣,低头看向胳膊,发现皮肤上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红肿和烫伤。 蒸汽从她的皮肤上冒出来,整个人像是刚从一场炼狱中挣脱出来。 林玥白远远地看着白岁欢,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恐惧:“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白岁欢没理她,手颤抖着将身上被烫得发烫的衣服一件件脱掉,只剩下贴身的内衣和内裤。 她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胳膊上大片的烫伤触目惊心,而最严重的还是她的双脚——因为之前她已经脱掉了鞋袜,现在赤裸的双脚完全暴露在水中,被滚烫的水流灼伤得不成样子。 脚掌上的皮肤早已剥落,露出鲜红的肌肉组织,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能隐约看到白骨。 白岁欢缓缓站起身,却几乎站立不稳。 她只好靠在岩壁上,喘着粗气,右手死死按在左臂上,试图缓解灼烧带来的刺痛感。 她抬眼看了看脚下满是水渍和碎石的地面,心中愈发沉重。 那水洞,显然不再是她们的逃生之路。有人在操控这些……而她,早已成为了猎物。 而林玥白则站在几步之外,身体因紧张和寒冷而微微颤抖。 她看着白岁欢狼狈又可怖的模样,目光复杂。 刚才的一幕,让她几乎忘记了呼吸——白岁欢浑身冒着热气,皮肤被灼伤,双脚更是惨不忍睹。 那是一种超出她认知的强大和脆弱交织的感觉。 林玥白咬着嘴唇,终于忍不住开口:“白岁欢,你……” 白岁欢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靠在岩壁上喘着粗气。 林玥白一怔,眼眶微微发红。她低下头,不再说话,但眼中依然带着明显的不安。 “是仙术的效果……”白岁欢在心中冷静分析着。 那些滚烫的水流,不只是简单的温度问题,而是带着某种特殊的侵蚀力。 她能感受到,这种灼烧不仅在破坏她的身体,还在试图摧毁她的意志。 “有人想逼我们死。” 白岁欢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但眼神却更加坚定。 她抬起头,笑着看向林玥白:“别哭了,别乱想。现在哭没有用,至少证明了这条路没办法回去了。” 林玥白点了点头,但眼神中的恐惧依旧没有消退。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双手却紧紧攥着衣角,似乎随时都会崩溃。 白岁欢扶着岩壁,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 脚掌传来的剧烈刺痛让她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但她很快稳住了。 “你没有问题吧?”白岁欢没有回头,声音冷硬得像岩石。 林玥白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尽管她的腿依然发软,但她还是强撑着站住了“我……我没事。” “很好。”白岁欢点了点头。 她抬头看了一眼四周,这洞穴的构造没有给她任何安全感。 岩壁上隐约挂着苔藓和水珠,而头顶的岩石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崩塌一样。 远处的水流声依旧回荡在耳边,那湍急的声音像是在嘲弄她们的困境。 “那个水洞现在不能用了。”白岁欢说道,“我们得重新找路。” “重新找路?”林玥白愣了一下,随后有些绝望地摇头,“可是我们刚才已经找过了,根本没有其他出口……” “没找出来,不代表没有。”白岁欢淡淡地说道,“你也不想死在这里,对吧?” 林玥白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了点头:“我不想死。” “那就闭嘴,跟紧我。”白岁欢说完,举起手中的手电筒,迈开脚步,向洞穴深处走去。 她的步伐不算快,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缓慢。 双脚的伤口在地面上摩擦着,每一步都带来撕裂般的刺痛。 然而,白岁欢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林玥白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踩着地面,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 手电筒的光在昏暗的洞穴中来回移动,照亮了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这里的温度……”白岁欢忽然停下脚步,皱起眉头。 “温度怎么了?”林玥白紧张地问。 “变高了。”白岁欢低声说道,她的手轻轻碰了碰岩壁,发现原本冰冷的石面变得微微发热。 第19章 走走 林玥白伸手摸了摸岩壁,瞬间缩回手:“真的好烫!这……怎么会这样?” 她抬起头看向白岁欢,眼中满是恐惧, “难道这里……要塌了吗?” “闭嘴。”白岁欢没有回答,只是低头观察脚下的沙地。 她注意到,尽管四周的岩壁正在逐渐升温,但脚下的沙地却依旧冰凉,仿佛整个洞穴只有这片地方与热量隔绝。 “这片沙地不对劲。” 白岁欢低声喃喃,随即看了一眼林玥白, “站到这里,别离开这片沙地一步。” 林玥白怔了怔,立刻挪到沙地中央,紧张地环顾四周: “可是……就算这里暂时没事,我们也根本出不去。温度这么高,我们会被活活烤死的!” 白岁欢没有回应。她的目光依然锁定在脚下的沙地上,似乎在思考什么。 而头顶上的岩石开始出现细微的变化,一些地方开始透出淡淡的红光,仿佛岩浆正在逼近。 “不止是塌方。” 白岁欢在心中冷静地判断。 那个背后的人正在用高温逼迫她们彻底绝望。 林玥白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气温的升高让她感觉呼吸都变得灼热。 她咬着嘴唇,艰难地开口:“我……我快受不了了,好热……”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伸手开始解扣子,“我要脱掉点衣服,不然会热死的!” “不准脱!”白岁欢猛地转头,声音冷厉。 林玥白一愣,有些不满地低声反驳:“你不觉得很热吗?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撑不住的!” “再热也不能脱衣服。” 白岁欢冷冷地盯着她,声音像一把刀子,“你的衣服能隔热,脱了只会让身体更快失水。别做蠢事。” 林玥白愣住了,抿着嘴不再说话。 她能听出来,白岁欢的语气中虽然带着冷硬的命令,但似乎隐隐透着一丝担忧。 白岁欢见她老实下来,低头沉思片刻,随即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将它递给林玥白:“穿上我的。” “你……”林玥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递过来的衣服,“你不是……刚才已经被烫伤了吗?” “我没事。”白岁欢的语气不容置疑,“你的身体比我弱,穿上它能多撑一会儿。” 林玥白接过衣服,犹豫片刻,还是乖乖穿上。 她低着头,没有再说话,心中却泛起复杂的情绪。 明明她很冷漠,但为什么又会对自己这么好? 而白岁欢没有多余的情绪波动,她的右眼依旧锐利地扫视着洞穴四周。 头顶的红光越来越明显,灼热的温度让空气变得扭曲,仿佛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这不对劲。” 白岁欢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警觉, “这里的变化太有针对性了。岩壁升温,水流沸腾,只有脚下的沙地没有动静。这不是自然现象,是有人在操控。” “有人?”林玥白脸色骤然一白,声音发颤,“你是说……有人在害我们?” 白岁欢点了点头,目光冰冷:“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林玥白咬紧牙关,低头看着脚下的沙地,心里一片慌乱。 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空气越来越热,四周的岩壁开始冒出缕缕白烟,仿佛即将燃烧起来。 洞穴内的气温持续攀升,灼热的空气仿佛在燃烧每一寸肌肤。 白岁欢站在沙地中央,微微低头,眉头紧锁。 “这沙地……”她喃喃自语,低下身子,用手指拨动了一下脚边的沙粒。 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与周围的高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玥白注意到白岁欢的动作,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这些沙子很奇怪。” 白岁欢抬起头,语气冷静,“这里的温度不正常,沙地却一点变化都没有。很可能是被动了手脚。” 林玥白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沙地,抿了抿嘴唇:“你的意思是……这里有东西?” “不确定,但值得试试。” 白岁欢抬手拨开一小撮沙子,随后丢下一句,“动手。” “动手?!”林玥白有些诧异,但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咬了咬牙,蹲下身,学着白岁欢的样子开始用手拨沙。 两人就这样默契地一边拨沙一边观察四周。 空气中的灼热感越来越强,头顶的岩石隐约透出红光,像是炽热的熔岩正缓缓逼近。 “快一点!”白岁欢低声催促,脸上的冷汗滑落,滴进沙子里,瞬间蒸发成白烟。 林玥白加快了动作,尽管手指已经被沙粒磨得发红,她也不敢停下来。 两人一起挖了几分钟后,一个足以让两人蹲在里面的小坑显现了出来。 “好凉……”林玥白坐在坑里,感受到从沙子下方传来的冰凉感,不由得轻声说道,“这里确实不一样……”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撑着虚弱的身体坐下,目光警惕地盯着四周。 温度已经高得令人窒息,她的身体满是烫伤痕迹,每一处都在隐隐作痛。 林玥白忍不住抬手解开自己的衣领,喘着气说道:“我真的受不了了,好热……我得脱掉衣服……” “不能脱!”白岁欢猛地开口,声音中透着冷厉。 “可是……”林玥白想要反驳,却被白岁欢强硬地打断:“看着我。” 林玥白抬头看向白岁欢,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岁欢的身体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烫伤痕迹,尤其是双臂和肩膀,皮肤几乎已经被灼烧得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 她的呼吸很重,脸色苍白,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你看见了吗?”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平静, “我身上本来就有烫伤,穿上衣服也无济于事了,而你脱掉衣服,只会比我更快被烫死。” 林玥白咬着嘴唇,眼眶微微泛红,但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她乖乖地将手放下,不再尝试脱衣服,只是挪到白岁欢身边,小声说道:“那你怎么办?你这样……” 白岁欢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但此刻不是示弱的时候。 “别浪费力气,继续挖。”白岁欢低声说道,右手撑着沙地,艰难地直起身子。 第20章 古墓丽影 林玥白看着白岁欢的状态,心中一阵酸涩,但还是咬牙点了点头,重新伸手去拨动沙子。 这一次,她的动作比刚才更快,仿佛是在用尽全力将沙子一点点拨开。 就在她们快要绝望的时候,林玥白的手忽然触碰到一块冰凉而坚硬的东西。 “咦?”林玥白一愣,立刻停下动作,仔细拨开沙子,露出了一块刻满纹路的石板,“这里……有块石板!” 白岁欢闻言立刻靠了过来,目光锁定那块石板,眼中透着一丝冷光:“果然在这里。” “这是什么东西?”林玥白用手摸了摸石板,冰凉的触感让她的手指微微一颤。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低头仔细观察石板上的纹路,随即抬起头对林玥白说道:“按下去。” “啊?为什么是我?”林玥白瞪大了眼睛,声音里透着慌张,“万一是个陷阱怎么办?” “要么按下去,要么死在这里。” 白岁欢冷冷说道, “你选一个。” 林玥白被她的眼神逼得不敢再犹豫,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在石板中央。 “咔嚓!” 一声轻响从石板下方传来,整个沙地猛然一震,随即开始下沉。 “什么情况!”林玥白惊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连同沙子一起掉了下去。 白岁欢见状,迅速将林玥白抱入怀中,用身体护住她,两人一起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沙粒从四周洒落,温度却突然从炽热变得冰凉。 白岁欢感受到怀里的林玥白瑟瑟发抖,忍不住低声说道:“别怕,我在。” 林玥白听着这句话,心中莫名感到一丝安慰。 尽管周围的黑暗无边无际,她却在白岁欢的怀抱中找到了一丝安全感。 “砰!” 两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沙粒散落四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白岁欢缓缓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昏暗,她的身体像被巨石碾过一样疼痛。 耳边还回荡着刚才掉落时的呼呼风声,而此刻,她自己正躺在坚硬的地面上,林玥白就蜷缩在她的怀中。 “醒了?”林玥白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声音带着颤抖,“你还好吗?” 白岁欢动了动手臂,试图坐起身,却在尝试站起时,双腿猛地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皱着眉,低头看了看右腿,发现膝盖以下的地方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骨折了。” 白岁欢冷冷地吐出三个字,尽管疼痛让她的额头渗出冷汗,但她的表情依旧冷静得可怕。 林玥白愣住了,手足无措地看着白岁欢:“那……那我们怎么办?你还能走吗?” “别废话,先别动我。” 白岁欢低声说,喘了一口气,用手撑住身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林玥白站起身,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她们身处一个宽阔的地下空间,四周没有明显的出口,只有一扇紧闭的石门矗立在前方。 地面由一块块平整的石板拼接而成,石板间的缝隙精密无比,仿佛暗藏玄机。 林玥白咬着嘴唇,转过头看向白岁欢:“你能动吗?要不我扶你起来试试?” 白岁欢点了点头,示意林玥白过来。 林玥白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伸手试着将白岁欢拉起来。 然而,她的力气实在有限,刚刚扶起一点,白岁欢就因为腿部的剧烈疼痛闷哼了一声,随即重重坐回地面。 “你别动了!”林玥白吓得连忙跪下,眼眶微微泛红,“你这样下去会更严重的。” 白岁欢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依旧平静:“没事,死不了。” 她用力喘了口气,指了指四周, “先把这里探清楚,看有没有出口。” 林玥白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慢慢站起身,手电筒的光在黑暗中摇晃着。 “动作快点。” 白岁欢叮嘱了一句,随后紧紧盯着林玥白的一举一动。 四周的温度依旧很高,但比刚才沙地时略微下降了一些,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林玥白沿着石板缓缓移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地面和墙壁。 忽然,她的脚步停了下来,目光紧紧盯着脚下的一块石板。 “这块……有些不一样。”林玥白低声说道。 “哪里不一样?”白岁欢警觉地问。 “它好像比其他石板要高出一点。” 林玥白蹲下身,用手轻轻触碰石板的边缘,发现它的表面隐约有些松动。 “别乱碰!”白岁欢低声喝道,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可能是机关。” 林玥白被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那……那我们要怎么办?绕过去吗?” 白岁欢思索了一下,咬牙说道: “检查四周,看有没有其他类似的地方。如果只有这一块,可能是启动装置。” 林玥白点点头,继续低头查看。 果然,在靠近石门的一侧,她发现了另一块类似的石板。 两块石板的凸起高度几乎一致,分布的位置也相对对称。 “找到了,两块!”林玥白抬起头,朝白岁欢喊道,“这会不会是……需要一起按下的机关?” 白岁欢冷冷一笑:“也可能是陷阱。” “那……”林玥白的声音里透着犹豫,“如果不按,我们会被困在这里吗?” 白岁欢抬起头,盯着远处的石门,深吸一口气:“别碰,我过来看看。” “你这样……” 林玥白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白岁欢用手撑着地面,强忍着疼痛,一点一点地挪到那块石板附近。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艰难,腿上的伤口因牵扯而渗出丝丝鲜血。 “你疯了吗!”林玥白扑过来,试图扶住白岁欢,“你这样会受不了的!” “闭嘴。”白岁欢低声呵斥,目光冷厉,“这时候喊疼,没用。” 她坐在石板前,仔细观察了片刻,伸手在石板的边缘摸索了一下,随即冷笑了一声:“果然是榫卯结构。” “榫卯?”林玥白疑惑地看着她。 “你看这里的缝隙。” 白岁欢指了指石板周围,“它嵌在其他石板中,只要用力按下去,就能触发某种机制。 问题是,按下去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们不知道。” 第21章 一个路程分两段 “那……那要试试吗?”林玥白咬着嘴唇问道。 白岁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冷静地看着她:“你怕死吗?” 林玥白愣住了,随即咬紧牙关摇了摇头:“不怕!” “很好。”白岁欢淡淡说道, “一会儿听我的指挥,准备按下另一块石板。” “可你……”林玥白看着白岁欢的伤腿,满脸担忧。 “别管我。” 白岁欢冷冷说道,随即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右手按在了眼前的石板上, “我数三声,一起按。” 林玥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双手放在了另一块石板上。 “三、二、一!” 两块石板在同一时间被按下,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咔嚓声,整个地下空间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白岁欢立刻后退半步,目光警觉地扫视四周。 “发生了什么?”林玥白紧张地问。 就在这时,石门后传来一阵机械的轰鸣声,接着,一排密密麻麻的尖刺从头顶迅速降下! “趴下!”白岁欢一把将林玥白扑倒在地,尖刺从她们头顶擦过,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白岁欢用身体护住林玥白,忍着腿上的剧痛,死死咬住牙关。 头顶的尖刺停在距离地面不到半尺的地方,散发着森冷的光泽。 “你没事吧?”白岁欢喘着气,低头看向林玥白。 “我……我没事。” 林玥白声音颤抖,但她抬头看着白岁欢,发现她的额头上渗着血迹,显然在刚才的动作中受了伤。 “别乱动。”白岁欢冷冷说道,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这还只是开始。” 话音刚落,石门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缓缓打开。 阴冷的寒风夹杂着腐朽的味道从通道深处涌出,轻轻拂过两人的脖颈。 白岁欢喘息着趴在林玥白旁边,右腿骨折处的剧痛让她额头冷汗直流。 她调整了呼吸,抬眼看向那漆黑的门洞。 “还好吗?”林玥白伏在地上,抬起头看向白岁欢,声音颤抖中带着一丝哭腔,“你的腿……” “趴着别动。”白岁欢咬牙说道。 林玥白点了点头,双手撑在冰冷的地板上,不敢站起,只能用匍匐的姿势缓缓向前挪动。 地板的湿冷穿透掌心,带着一种让人发毛的黏腻触感。 “别碰到石板的中间部分,沿着边缘挪。” 白岁欢低声提醒,随即强忍着右腿的剧痛,缓缓匍匐前行。 两人就这样慢慢爬向石门,头顶的尖刺仿佛死神的利爪,近在咫尺。 林玥白的呼吸急促,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她感到身后的寒风像一双无形的手,正试图将她拽回去。 “咔嚓……” 一道轻微的声音从石门的机关处传来,林玥白的身体瞬间僵住。 “继续爬,别停。” 白岁欢冷冷说道,右手撑地,左臂却在滴血。 尽管疼痛几乎让她的意识模糊,但她的语气依然冷静得可怕。 林玥白紧咬着嘴唇,不敢多言,只能机械地挪动双手,膝盖在粗糙的地板上擦出一片片红痕。 她感觉每前进一寸,身后都有冰冷的视线盯着自己,那种无处不在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崩溃。 终于,两人爬过了石门,进入了另一片空间,距离手电筒照亮的大厅还有些距离。 “过了这个通道就是大厅了吧?” 林玥白用尽全力撑起身体,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漆黑的通道像是张开的大口。 那扇沉重的石门却没有合上,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快趴下!”白岁欢一声低喝,林玥白下意识地伏回地面。 就在她趴下的瞬间,石门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咔”声,伴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从门后涌出。 “有东西跟着我们。”白岁欢死死盯着石门,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别发出声音。” 林玥白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声音,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紧闭双眼,手指紧紧抓住地面的缝隙,指甲因为太过用力而折断。 咯吱……咯吱…… 那声音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的脚步,缓慢地从门后靠近。 每一步都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伴随着低沉的喘息,直直压在两人的耳边。 林玥白的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她拼命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白岁欢一手撑地,另一只手悄然伸向腰间,血刃的锋芒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但她没有立即出手,而是屏息等待着。 空气变得异常冰冷,通道的温度似乎瞬间降至零点,连呼吸都能看到白色的雾气。 “它走了。”白岁欢忽然低声说道,手指向前方轻轻一指,“继续爬。” 林玥白心里一阵狂跳,紧咬着牙关,匍匐向前。 她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每一寸移动都显得异常艰难,但她知道,不能停下。 终于,两人爬入过了前半段的通道。 林玥白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额头满是冷汗。 “起来。”白岁欢撑着受伤的左臂,语气低沉,“别躺着,小心。” 白岁欢靠在墙边喘息,右腿上传来的剧痛让她额头满是冷汗。 林玥白则扶着墙勉强站起身,回头看了看她们的来时路。 她脸色惨白:“那些……那些东西还会掉下来吗?” “你想回去?”白岁欢冷冷瞥了她一眼,“不想死的话,就别回头” 林玥白咬了咬嘴唇。 她语气里带着一丝颤抖:“你这样……能行吗?” 白岁欢撑着墙,艰难地直起身,右腿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额头的冷汗又多了一层,但她的表情依旧冷静:“我还没死。” 林玥白想伸手去扶,但白岁欢摆了摆手,示意她先进去。 “你走前面,注意脚下。”白岁欢的声音低沉,“看清楚了再走,发现不对劲就停下。” 林玥白点了点头,握紧手电筒,踏入另一端通道。 白岁欢拖着骨折的右腿,缓慢地跟在她身后。 后半段通道内的空气湿冷得让人发抖,四周的墙壁暗淡无光,隐约间似乎能看到些许模糊的影子,随着手电筒的光线晃动,像是那些影子在无声地注视着她们。 “这里怎么会这么冷……”林玥白低声说道,声音几乎是喃喃自语,“就像……” “闭嘴。”白岁欢的声音冷硬,“专心看路。” 通道内的石板看似普通,但两人都不敢放松警惕,脚步缓慢而沉重。 林玥白的手电筒光线不稳定,照在前方地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处一闪而过。 她的脚步忽然一顿:“白岁欢,你看……” 白岁欢立刻停下,目光顺着手电筒的光看去,只见脚下的石板中间微微凹陷,边缘显得不太规则。 “机关。”白岁欢冷声说道,右眼微微眯起,“别动。” 林玥白紧张地僵在原地,不敢移动分毫。白岁欢低头掏出一块小石子,朝那块凹陷的石板轻轻一扔。 “咔嚓——” 一声轻响传来,通道两侧突然弹出数根锈迹斑驳的长矛,刺向那块石板中央,尖锐的破空声令人胆寒。 林玥白被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差点惊叫出声。她退了一步,声音发抖:“这地方……好像在杀人……” “不是好像。”白岁欢冷冷说道,目光死死盯着那几根长矛,语气透着一丝嘲讽,“它就是想杀人。” 林玥白吞了口唾沫,手脚发软:“那我们……怎么办?” “踩石板的边缘,避开中央。”白岁欢冷静地说,“看准了再走,跟紧我。” 第22章 藤蔓 她拖着受伤的腿,缓慢地挪动脚步,用手电筒照着地面,试探着用脚尖踩在一块石板的边缘。 确定安全后,她才继续迈步。 林玥白紧随其后,呼吸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后半段通道内一片死寂,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荡的空间中。 墙壁上的黑影随着光线摇曳,仿佛在无声地窃笑。 两人终于靠近了通道尽头,眼前隐约出现了一片空旷的大厅。 可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嚓”声。 “趴下!”白岁欢猛地一把推开林玥白,自己则扑倒在地。 话音未落,头顶的石壁猛地倾斜,数十根倒刺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声从上方滑落,直直刺向她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白岁欢用身体护住林玥白,尖刺从她的肩膀擦过,其中一根刺穿了她的左臂。 鲜血顺着伤口滴落在地面,染红了一片石板。 林玥白瞪大了眼睛,吓得全身发抖:“你……你流血了!怎么办……” “闭嘴。”白岁欢咬牙,脸色苍白,却依旧冷静,“死不了。” 她撑着受伤的身体,抬头看了一眼仍悬挂在头顶的倒刺,低声说道:“别发呆,扶我起来。” 林玥白强忍住眼泪,连忙伸手将白岁欢扶起。两人一瘸一拐地走出通道,终于来到大厅。 她环顾四周,大厅内一片死寂,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盏昏暗的灯笼,幽幽的红光摇曳不定,仿佛一双双含着怨恨的眼睛。 “这里……”林玥白的声音颤抖,“好像有很多人盯着我们……” 白岁欢没有回应,她的目光锁定了大厅中央的石台。 那石台呈现出一种古旧的灰色,四周雕刻着交错的榫卯结构。 “这东西不应该不现在这类。”白岁欢低声说道,目光冷冷地扫过四周,“但它不会是欢迎我们来的。” 就在这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呢喃声,像是从石台底部传出来的,那声音忽高忽低,似哭似笑。 林玥白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抓住白岁欢的手:“你……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白岁欢冷声说道,“别怕,只是声音。” 但下一秒,石台周围的地板忽然裂开,一根根漆黑的藤蔓从地底缓缓爬出。 那些藤蔓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刺,泛着暗红色的光泽,像是被鲜血浸透过。 “退后!”白岁欢低喝一声,伸手将林玥白推到身后。 “这是什么!”林玥白吓得声音都变了。 “别管是什么,往墙边靠!”白岁欢咬牙说道,手指间的血刃已经成型,她的眼神冷如刀锋,“如果它们过来,我会拦住。” 藤蔓缓缓逼近,尖刺轻轻刮过石板,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而空气中的呢喃声变得更加清晰,像是无数双看不见的嘴巴在咒骂着什么。 林玥白哆嗦着抱紧手电筒,紧贴着墙壁,泪水不断地从脸上滑落:“白岁欢,我们还能出去吗?” 白岁欢没有回答,目光死死盯着那些不断逼近的藤蔓。 她的左臂鲜血直流,伤口的剧痛几乎让她站立不稳,但她依旧咬紧牙关,右手间的血刃微微颤抖着,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藤蔓停顿了一瞬,似乎在试探。 它们的尖刺轻轻碰触地面,发出细微的刮擦声,像是野兽在观察猎物。 “这些东西……”白岁欢冷冷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杀意,“它们在看我们。” “看我们?”林玥白浑身一震,语气中透着绝望, “它们是活的吗?还是……还是别的什么?” 白岁欢没有回答,林玥白扶着白岁欢慢慢向后退去。 她的右眼微微眯起,仔细观察着藤蔓的每一个动作。 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呢喃声逐渐变得清晰,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像是直接钻进了她们的耳朵。 “进去……” “留下……” 林玥白猛地捂住耳朵,整个人几乎崩溃,她尖声喊道:“白岁欢,它们在说话!它们在说话!” “闭嘴。”白岁欢低声喝道,声音冷得像冰,“别听。” 她的目光落在那些藤蔓的根部,发现它们是从石台周围的裂缝中爬出的,而石台表面的结构似乎正在缓慢变化,仿佛在调整某种形态。 “这些藤蔓……可能是触发的陷阱。” 白岁欢心中思索着,冷声说道:“不要靠近石台,靠墙边慢慢移动,找到出口。” 林玥白连连点头,脚步发软,却强迫自己挪向墙壁。 她的手电筒颤抖着扫过周围的空间,却突然在墙角照到了一道模糊的暗门轮廓。 “白岁欢,那边!”林玥白颤声喊道,指向那道暗门,“那里有出口!” 白岁欢顺着她的手看去,目光锁定了那道暗门,冷静地说道:“很好,过去。” 林玥白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向暗门移动。 但她的脚刚刚踏出一步,地面却猛地震动起来! “别动!”白岁欢厉声喝道,左手的血刃瞬间甩向藤蔓。 “噗嗤——” 血刃精准地割断了两根藤蔓,它们的尖刺猛然颤动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 剩余的藤蔓像是被激怒了一样,疯狂地向她们冲来! “靠后!”白岁欢一把将林玥白拽到身后,自己的身影挡在了藤蔓面前。 “你疯了!”林玥白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你这样会死的!” “我死不了。” 白岁欢冷笑了一声,左手的血刃闪过一道锋利的红光,“别再废话,抓紧时间开门。” 林玥白咬着牙,强忍着恐惧冲向那道暗门,双手颤抖着摸索门上的机关。 可她刚触碰到门框,墙壁上忽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林玥白尖叫出声,手电筒掉在了地上。 白岁欢猛地回头,看到墙壁上的那只手时,脸色陡然一沉。 那是一只青白色的手,皮肤干瘪如枯木,指甲又长又尖,死死嵌进了林玥白的皮肤里,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别看它,别停下!”白岁欢一边挥动血刃斩向藤蔓,一边厉声喝道, “它只是吓唬你,动手开门!” 林玥白的手被死死抓住,鲜血顺着手腕流下,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去摸门框上的机关。 她的手指颤抖着触碰到一块凹陷的石块,用力按了下去。 “轰隆——” 暗门缓缓开启,石台上的藤蔓却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声,根部像是要撕裂地面一样拼命挣扎。 白岁欢眼中闪过一抹狠意,左手用力甩出两道血刃,斩断了扑向林玥白的藤蔓,随即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了暗门。 门后的空间漆黑一片,白岁欢抬起手,用仅存的一丝力气关上了暗门。 藤蔓的尖啸声瞬间被隔绝,整个世界陷入了寂静。 林玥白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眼泪混着汗水不停地流下。 “活着就别哭。”白岁欢靠在墙边,喘息着说道,声音冷冷的,却透着一丝疲惫,“你哭也没人救你。” 林玥白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复杂情绪:“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拼?” “如果我不拼,你会死。”白岁欢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漠, “现在站起来,看看我们又掉到哪了。” 她们捡起了掉落的手电筒,微弱的光亮下,周围的墙壁泛着青灰色的潮湿光泽,而地面上,隐约可以看到一条条细长的爪痕…… 第23章 暗河 洞穴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手电筒微弱的光线在墙壁上摇曳,将青灰色的岩壁映得阴森可怖。 “这里好像……比刚才更冷了。” 林玥白抱紧了手电筒,贴着墙小心翼翼地挪动,眼神四处游移,仿佛黑暗中会突然窜出什么东西,“这地方为什么会这么湿?难道有水?” 白岁欢靠在墙边,用手撑住受伤的左臂,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潮湿的洞穴,多半有暗河或者地下水流。” “暗河?”林玥白脚步顿住,脸色更加苍白,“你是说……会不会突然来一场地下洪水,把我们冲得无影无踪?” 白岁欢没有理会她,只是用手电筒照向墙壁,目光扫过那些错乱交织的抓痕。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墙上的这些痕迹,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啊?”林玥白猛地抬头,顺着白岁欢的手电筒看去,顿时感觉后背发凉。 那些抓痕深深嵌入岩壁,长短不一,像是某种巨兽的爪子留下的,透着说不出的阴冷和诡异。 “会不会是以前有什么动物住过这里?”林玥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比如……熊?或者老虎?” “熊会挖得这么深?”白岁欢冷冷地反问,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抓痕。 林玥白被她一句话怼得哑口无言,只能吞了吞口水,小声嘟囔:“那还能是什么,总不可能是……” 她不敢再往下说,嘴唇哆嗦着,手电筒光线都在抖。 “别胡思乱想。” 白岁欢淡淡说道,伸手用力敲了敲抓痕附近的岩壁。 随着敲击声,墙壁竟然发出了空洞的回响。 “这里面……是空的?”林玥白一听这声音,立刻扑过来, “会不会是出口?或者通道?”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低头检查了一下地面的倾斜角度,冷声说道:“这地势不对,继续往下走。” 林玥白愣了一下,连忙拉住白岁欢的手:“还往下走?你确定那里不是死路?你刚才也说了,有暗河,那要是冲下来怎么办?” “冲下来就冲下来,你还能跑出去不成?” 白岁欢甩开她的手,迈着一瘸一拐的步子往下滑,“不想死就跟上。” 林玥白滚带爬地跟了上去。 两人顺着地势一路滑到洞穴底层,地面变得更加湿滑。 林玥白的手电筒率先扫到远处的景象,她惊呼一声:“那是什么东西?” 白岁欢抬眼看去,只见前方摆着三座巨大的兽形雕像。 它们形态怪异,头部仿佛是狼,身躯却像猿猴,彼此对坐,前爪高举,像是在对饮。 雕像的眼睛散发着幽绿的光芒,在昏暗的洞穴中显得格外刺目。 “这东西太邪门了……”林玥白站在白岁欢身后,小声说道,“你说,这是不是墓里的摆设?会不会突然动起来?” 白岁欢冷笑了一声:“雕像会动,你是不是看太多电视剧了?” 林玥白嘟囔着:“可是这里本来就奇奇怪怪的,谁知道呢……” 白岁欢没有理她,缓缓走向那三座雕像,指尖血刃蓄势待发。 她走到雕像旁边,仔细打量着这些兽形雕像的结构,目光落在它们的眼睛上。 “琉璃珠?”白岁欢低声说道,用血刃的刀尖轻轻敲了一下其中一只雕像的眼睛,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雕像的眼睛是假的?”林玥白探头探脑地看了看,疑惑地问, “那为什么要装琉璃珠?” “为了看上去更像。”白岁欢语气冰冷,随即抬手挥下血刃,狠狠地砍向其中一只雕像的头部。 “嘭!” 雕像的表面裂开,碎石四溅。 然而,随着裂缝的扩大,一股腥臭味从里面涌出。白岁欢的动作一顿,目光瞬间变得冰冷。 “里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林玥白吓得连连后退。 白岁欢用血刃扒开雕像的表层,露出里面浇筑的躯体——那是一具被石浆封住的尸体! “这……”林玥白的脸色瞬间惨白,声音发颤,“这雕像是……是人?” 白岁欢没有回答,伸手拨开尸体的面部,发现眼窝里空空如也,只有两颗琉璃珠嵌在那里。 “挖掉眼睛,用琉璃珠代替。”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冷得像冰, “这些人……是活着被封在这里的。” 林玥白的身体剧烈颤抖,捂着嘴不敢尖叫,但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太可怕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白岁欢没有理会她,只是从雕像里取出那颗琉璃珠,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冷声说道:“北斗七星。” “什么?”林玥白茫然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七星?” “这些琉璃珠的排列,像北斗七星的布局。” 白岁欢的目光扫过三座雕像,又看向周围的地面,眉头微微皱起, “这可能是某种机关。” “机关?”林玥白强忍着恐惧,小声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用手电筒照向墙壁的抓痕。 那些乱七八糟的抓痕中,隐约露出一些线条,她用右胳膊砸向墙壁上面的线条,用力砸,竟然砸出来一块镶在墙后的石板。 石板下,是一块刻有星图的平面! “果然是七星引路。”白岁欢盯着那张星图,目光中闪过一丝冷光,“这三座雕像是门,星图指引出口。” “门?”林玥白惊讶地看向雕像,“可是……它们怎么会是门?” 白岁欢没有解释,而是将星图与雕像的摆放位置对比,找到了一处对应的节点。她冷冷说道:“推第三座雕像,启动机关。” 林玥白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走向第三座雕像:“要不你来推吧,我……我怕……” “推!”白岁欢厉声喝道,眼中满是冷意,“再拖延,出口就会被堵死。” 林玥白一咬牙,伸手用力推动雕像。 “轰隆——” 随着雕像缓缓转动,地面猛地震动了一下,整个洞穴响起了低沉的轰鸣声。 不远处,一条暗河从裂开的地面中显现,水流湍急,带着一股刺鼻的寒意。 “暗河!”林玥白惊呼,“出口在那边!” 白岁欢点了点头,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拖着林玥白向暗河的方向走去:“抓紧我,不然就算找到出口,你也得被冲走。” 第24章 起点 林玥白紧跟在她身后,双手紧紧抓住白岁欢的衣服,一刻也不敢松开。 “你确定……我们应该顺着水走?”林玥白低声问,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万一它把我们带到更深的地方怎么办?” “这里的地势在下降,水流的方向多半通向外界。”白岁欢的语气依旧冷漠,手电筒的光在前方摇曳,“不过也有可能——” “可能什么?”林玥白忍不住追问。 白岁欢顿了顿,语气低沉:“可能会把我们带回原点。” “原点?”林玥白的呼吸一窒,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机关与藤蔓的画面,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你是说……我们可能会回到那片大厅?” “闭嘴,别乱猜。”白岁欢冷冷说道,继续迈动步子,“只要还活着,就没什么比走下去更坏的选择。” 暗河的水声回荡在洞穴中,仿佛无数低语在四周盘旋。林玥白紧张地环顾四周,手电筒的光总是能在墙壁上映出诡异的影子,像是某种巨兽在窥视她们。 “白岁欢……”林玥白小声说道,声音颤抖,“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水流声音,听起来像……” “像什么?”白岁欢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 “像……有人在笑。”林玥白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她死死抓住白岁欢的衣角,手心早已湿透,“我听到了一种……像女人的笑声。” 白岁欢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头,手电筒的光对准林玥白苍白的脸:“闭嘴。” 林玥白被她冰冷的语气吓了一跳,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可是……可是我真的听到了!就在水里……” 白岁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手电筒照向暗河的水面。水流湍急,光线摇曳不定,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仿佛隐藏着某种可怕的东西。 “这里的水不是重点。”白岁欢收回手电筒,声音低沉,“走快点,别停下来。” 林玥白紧咬嘴唇,强迫自己跟上白岁欢的步伐。然而,随着她们越走越深,那种诡异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水流的声音开始变得古怪起来——低沉的呜咽,断断续续的呢喃,仿佛无数细小的声音在耳边徘徊。 “白岁欢……”林玥白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这里根本不对劲!这水里一定有什么东西!” 白岁欢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盯着前方的通道。就在手电筒的光扫过前方的岩壁时,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我们回来了。”白岁欢冷冷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林玥白一愣,顺着白岁欢的手电筒看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不是……最开始的地方吗?” 眼前的景象赫然是她们刚刚逃离的起点——洞穴的尽头,那个隐藏在阴影中的石门依旧敞开,而石门内的空间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里面不是机关了……”林玥白颤声说道,脸上的恐惧更加浓烈,“它变成了一座……绣楼?” 手电筒的光照进石门,原本阴冷的大厅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雕梁画栋的绣楼。 红木扶栏,雕花窗棂,一盏盏昏暗的宫灯挂在廊檐下,灯芯跳动着诡异的红光。 “这是什么东西?!” 林玥白失声尖叫,猛地抓住白岁欢的手臂,“这里刚刚根本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突然变成……” “冷静点。”白岁欢冷冷说道,将手从林玥白的手中抽开,“这些东西,不可能凭空出现。” 她的目光扫过绣楼的入口,眉头微微皱起:“我们一直在走,但这地方像是故意让我们绕回来的。” “故意?”林玥白惊恐地问,“谁会故意这么做?这里根本没有人!” 白岁欢没有理会她,只是抬起手电筒,将光线缓缓扫过绣楼。 红木的门扉微微敞开,里面的黑暗深不见底,而门框上隐约挂着一块发黄的牌匾。 “百灵绣楼。”白岁欢低声念出了牌匾上的字,语气冷漠,“名字倒是挺古怪。” “我们不能进去!”林玥白连连摇头,声音颤抖,“这种地方一看就是有问题的,我们要是进去,肯定会……” “你想在外面等死?”白岁欢打断了她,语气冷得像冰,“这是目前唯一的路。” “可……”林玥白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她低下头,眼泪滑落脸颊,却什么都不敢再说了。 白岁欢看了她一眼,没有再浪费时间,拖着伤腿一步步走向绣楼的入口。林玥白咬着牙,颤抖着跟在她身后。 刚踏入绣楼的门槛,一阵潮湿而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林玥白忍不住捂住了嘴。 “这地方……”她低声说道,“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白岁欢举起手电筒,将光照向绣楼内部。 昏暗的光线下,红色的绸缎和刺绣随处可见,而地面上却满是灰尘和干涸的血迹,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但又留存着某种活动的痕迹。 “看样子,我们还得往里走。”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依旧冷静,“希望这里真有出口。” 林玥白捂着胸口,强忍着呕吐的冲动,颤抖着点了点头:“但愿吧……” 手电筒的光继续向前推进,两人的影子被投射在红色的墙壁上,仿佛变形的怪物,在无声地注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待白岁欢走近绣楼望被门上的对联吸引了注意“”恨添黄水三层浪;愁锁条山一片云”顿觉奇怪在这荒郊野岭什么人会用挽联做一位未出闺小姐绣楼的对联呢,而且还是缺了横批的一副对联。白岁欢,你在看什么。你看到那副对联了嘛,这本来是写给死人的,哪有一位未出阁的小姐会用一副失去了横批的挽联来做自己绣楼的横批呢?或许又是小姐和书生的烂俗故事呢”?一位大家闺秀看上了个穷小子,不顾家庭的阻拦执意要和书生私奔最后在封建旧社会的压迫下酿成了惨剧林玥白语言里不乏鄙夷。希望是吧。希望只是一个没有危险的旧社会爱情的坟墓,我们走吧,白岁欢和林玥白推开了近乎腐朽的大门,吱呀作响的大门仿佛在诉说着对情郎的幽怨。 第25章 山鬼 随着吱呀作响的破旧木门被缓缓推开,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空气瞬间被粉尘填满,白岁欢和林玥白踏进这座年久失修的古楼,白岁欢 从刚来进来我就觉得这里好像有人在说话,阴风阵阵的。这里不会有鬼吧。你怎么疑神疑鬼的。白岁欢不满的说,就算是有鬼,在这里待这么长时间,也成死鬼了。 木制的地板吱呀作响,只有中堂的门大开着其他的地方全都紧闭门窗,东瓶西镜,钟声太平。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像是主人家刚走不久一样,都这么久了,外面的木门,地板都已经破碎不堪了,但是屋里的陈设都还这么新。或许她在等她的情郎回来吧。林玥白冷不丁插了一句。你就对这些浪漫爱情故事这么热衷吗?我们能不能先从你的凄美浪漫爱情故事跳出来好好想想我们该怎么出去。白岁欢冷冷的说道,不是,不是,白岁欢,林玥白的声音颤抖着,我梦到过这个地方,所以自从进来之后我就感觉我好像曾经来过这个地方,在这里经历过些什么。林玥白略带哭腔的说。 所以从一开始见到绣楼之后你就心有所感了,好吧,这次我们或许得按照你的方向走了,不要哭,慢慢想。我需要你回忆起你曾经梦的内容,白岁欢小心安抚着林玥白,比如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外边的地板甚至门都腐烂了,而内里还近乎完美。 我需要一个契机,白岁欢。我想走走或许可以刺激让我回想起来。 好正好我们可以搜寻一下有没有新的机关,上一次是北斗七星,这一次会是什么呢。白岁欢暗暗思考。 门口的挽联 缺失的横批以及一个残破不堪的梦这些究竟有什么联系呢?白岁欢慢慢的搀扶起蹲在地下的林玥白,林我一直以为是你的幻觉,现在我知道了。你能来到这里还有你能听到那些我听不到的声音,或许确实有有些冥冥之中的定数。我们应该先去寻找那块丢失的横批,或许那能帮助我们补全你残缺的梦。 林玥白点点头,只听见桌上的西洋钟敲响了开始报时,钟摆缓缓摆动着,时间来到了零点。就在零点钟声敲响的那一刻。一切都变了斑驳的挽联变成了真正的挽联,屋里的陈设也开始迅速风化解构。而桌上的东瓶西镜也变成了两个空无一字的灵牌,至于西洋钟还依旧在那里,像从未改变过一样滴滴答答的一分一秒的走着 白岁欢对眼前景象的变换惊诧不已,但是却依旧不忘搜寻线索。只见中堂之上的令牌缓缓出现的白岁欢和林玥白的名字。 而西洋钟之下压着一封并未拆封的信件。上面写着赵氏小姐亲启的字样,林玥白慢慢的拆开,上面写着的是邀请林玥白小姐于武当山烧龙头香为父母祈福。白岁欢.....信了说的林玥白就是我吗。林玥白的声音依旧有些颤抖。随着阅读完毕信也迅速燃烧起来,吓的林玥白惊叫一声撒开了手。 只见中堂之内缓缓走出几位长的很奇怪的道士,脸紧缩着五官僵硬像是有人把面具用针缝在了脸上,三位道士缓缓开口道了:两位小居士。在下奉家师之命前来接两位去烧香祈福。白岁欢的手背在身后缓缓召唤出血刃。扯出一道尴尬的笑容说道:那就劳烦几位道长了。 白岁欢跟在三位道士后面 ,牵着林玥白的手,只见三位道士用刀狠狠扎在了中堂的壁画上,用力一拧,霎时血流如注,三位道士默默注视着流动的鲜血,直到流满整个地板,中堂突然出现了一条不知多深远的通道,通道的入口形状像一条被人狠狠撕裂的伤口,入口处似乎还有丝丝未斩断的血肉连在一起。三位道士率先钻了进去。白岁欢捏着血刃牵着林玥白的手也跟了进去,通道里有一种不合时宜的燥热。此时,三位道士开口了。吓到两位小居士了吧。两位居士应该是第一次烧龙头香吧。三位道士不约而同的挤出来一个僵硬的微笑。对啊道长。这烧龙头香有什么忌讳和规矩嘛。规矩嘛倒是不多,只需要拿着我们给的香,走到悬崖边的龙头上。插到香炉里即可。 听起来倒是不难,每年来烧香的人多吗?倒是不少,大都是像居士这样祈福求姻缘的,不过依我看,求神拜佛倒不如多去自己。来求香祈福的人大都贪婪无度,凡是自己做不成的事,求不来的姻缘财运,桩桩件件都要菩萨神仙求来办来。 道士很健谈,似乎是因为从来没人和他说过这样多的话。道士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愧疚,是小道多嘴了。像小道这种朝不保夕的人怎么还敢点拨别人。两位小居士就当听个笑话吧。 白岁欢对道士的话若有所思,眨眼间穿过木制的通道,白岁欢和林玥白似乎真的来到了一座山上,只不过山上方的岩石依旧在提醒他们这是一座深不见底的洞穴。他们经历的那些并没有过去。 三位小道士客气的将他们引到烧香的悬崖对林玥白说到:林小姐接下来的路你就要自己走了,只有你烧了香才能拜过神仙。林玥白有些害怕,白岁欢轻轻握着林玥白的手。看着白岁欢的眼睛,林玥白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接过三位道士手持的一根香慢慢向着龙头走去,耳边风声大作,她似乎又听到了那些细小的呢喃声,她望着那座升着烟的香炉,缓缓走过去把香插在了香炉里,却看到香炉里有着一把钥匙,一把黄铜的钥匙。林玥白迅速抓起,从龙头上退回来,三位道士见到林玥白安然无恙的回来,便开口说到小居士,既然烧完了香,也该去拜拜神了。于是缓缓消失,钟声再次响起。东瓶西镜,钟声太平,依旧安然无恙,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曾存在过。 除了紧紧握在林玥白手里的黄铜钥匙。 第1章 预言 黄昏时分,城市的天际线被染成了一片温暖的橙红色,夕阳的余晖洒落在繁忙的街道上,将原本嘈杂的城市笼罩在一层温柔的光辉中。 高楼大厦的轮廓在光影的交织下渐渐模糊,仿佛将白昼的喧嚣一点点掩盖,微风轻轻拂过,带来几分清凉的舒适。 街道上的路灯也逐渐亮起,柔和的光线与逐渐褪去的日光交织,为即将到来的夜晚做着最后的铺垫。 少女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机屏幕中播放着晚间新闻。 新闻主持人用平静的语调报道着城市里发生的各类事件:事故、政治、天气变化,种种新闻依然是那样的司空见惯。 可此时,少女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这些新闻上。 她的目光游离,似乎没办法集中精神,神情略显疲惫,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她身上,使她感到莫名的压抑。 她的手中紧握着一张崭新的报纸。 纸页微微卷起,指尖因用力过度而变得有些泛白。 纸张看似普通,却承载着一份特殊的力量。 这并非是一张普通的报纸,而是一份从她手心中取出来的。 报纸上所记录的,不是过去发生的事情,而是未来即将降临的命运片段。 她的目光凝视着报纸上未来的记录,脑海中不断翻滚着那些预示未来的词句。 每一个字都仿佛变成了某种不可逆的命运锁链,紧紧地将她捆绑,令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少女的手微微颤抖,指尖在报纸上的文字上停留着,视线一行行下移,心中涌动着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那一行醒目的大字上——“白岁欢,女,22岁,死于谋杀。” 这简短的一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直刺她的心脏。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这行字,仿佛想要通过触摸来确认它的真实性。 心跳在她的胸膛内加速,手心微微发热,汗珠悄然在额角冒出。 “我才22岁……就要死了吗?”她喃喃自语,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眼中闪烁着一抹深深的无奈和难以抑制的恐惧。 年纪轻轻的她,从未想到,自己的生命会在这样一个时刻,被无情地定下终点。 未来的命运竟然如此清晰地摆在她面前,就像一块无法移动的巨石,堵住了她的去路。 她无数次幻想过未来的种种可能,却从未想到自己的生命会以这样离奇的方式结束。 报纸上的预言字字分明,每一个字都似乎在昭示她即将走向的命运。 而这一切,都是她通过自己的特殊能力换取而来。 白岁欢拥有一种能够窥见未来的能力,这种能力让她能够提前看到某些即将发生的事情。 这本应是一种令人无比羡慕的能力,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超越常人的神奇能力。 然而,这种能力的代价却远比她想象中沉重。 每一次她使用这份能力,都会耗费自身的生命。 她并不是第一次用这份力量,但每一次的代价都让她身体虚弱,生命力逐渐流失。 她看着报纸上的文字,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身体的虚弱感如同海浪,一波波袭来,令她的四肢逐渐无力。 她用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想要平复那不断涌起的眩晕感。 白岁欢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快速流逝,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抽走她体内的最后一丝生机。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手心的微微刺痛感和心中的不安不断交织,脑海中充斥着关于未来的杂乱片段,她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 这份预言纸并非可以随意获取的礼物,而是一份沉重的诅咒。 她的生命被它吞噬,而它所带来的未来却无法逃避。 白岁欢深知,继续使用这份能力会加速她的生命消耗,而不使用它,她便会被命运的无情摆布。 两者之间,她陷入了难以抉择的困境中。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 可心中的恐慌却如藤蔓般攀附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那种悬在头顶的命运之剑正不断逼近,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明白,自己正在与命运抗争。 但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不过是这条命运长河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卷入漩涡,彻底消失。 白岁欢将报纸轻轻放在了桌上,整个人沉默地靠在沙发上,脑海里回荡着一个个无解的疑问。 她该怎么办?要继续迎接命运的安排,任由它将自己带向死亡,还是尝试通过某种方式改变未来? 她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那行令人窒息的字句上——“死于谋杀。” 这些字仿佛带着某种诡异的力量,不断侵蚀她的精神,让她在恐惧与绝望中无法自拔。 突然,窗外的风稍稍加大,吹动了窗帘,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洒在白岁欢的脸上。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脑海中闪过无数可能的画面,关于自己、关于未来、关于那些不可知的命运…… “这就是我的结局吗?”她在心中默默问自己,但没有人能够给她答案。 在这片橙红的黄昏中,白岁欢知道,自己正站在命运的岔路口。 无论她选择怎样的道路,都将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而那条关于她的死亡之路,似乎已经不可逆转。 第2章 绑架 几个星期前,白岁欢在朋友的推荐下,原本打算去南巷街口找到那家口碑极佳的美食店,然而命运的捉弄让她阴差阳错地走进了一间毫不起眼的书店。 书店的招牌已经褪色,门口的玻璃窗上贴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仿佛很久没有人来过。 推开门的瞬间,白岁欢被一阵温暖的空气包围,店内散发着淡淡的纸张和墨水的味道,光线昏暗,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 她在书架间游走,目光随意扫过那些尘封已久的书籍,没过多久她就打算离开了,毕竟自己是走错了。 正当准备离开时,一本古旧的笔记本吸引了她的注意。 笔记本的封皮已经斑驳不堪,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甚至有一些被水浸泡过的印记,显得有些脏兮兮的。 那些斑驳的痕迹上,似乎还能依稀看见一些模糊的符号和文字,但由于年代久远,早已无法辨认清楚。 “这是什么?”白岁欢心中一动,忍不住伸手去拿。 她小心翼翼地将笔记本捧起,似乎能够感受到它散发出的神秘气息。 她的心中燃起一阵强烈的好奇,决定不再急于离开,而是仔细研究这本笔记本。 她轻轻地翻动着笔记本的每一页,仿佛在打开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渐渐地,一个惊人的事实展现在她面前,这竟然是一本关于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一面的事情!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仿佛有什么不可思议的秘密即将浮出水面。 “‘正德丙子夏五月夜,西北有星陨,长六丈,蜿蜒如龙蛇,闪烁如电,须叟而灭。’” 她低声念着这些文字,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是在说明朝那会陨石坠落的事情,又和现在怎么扯上关系了?”白岁欢不解地继续翻阅,心中浮现出无数个疑问。 “‘是夜,陨石坠于城北荒野,翌日,四方乡民皆来观之,见其表面光滑如镜,隐有奇光流转。相传,此陨石蕴藏奇异之力,凡以血祭之,可得仙术。试之,以血滴石上,然觉身有仙术。’” 她的眼睛瞪大,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陨石可以产生仙术?如果都产生仙术的话,那明朝不早让人推翻了?” “‘朝廷闻之,惊其神异,遣锦衣卫彻案其事,悉以潜窜殆尽。石亦密收,藏于无名,自此遂绝无闻。’”她喃喃自语,似乎在试图将这些古怪的文字与现实联系起来,“原来如此,可惜了多少能人异士就此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 白岁欢用手机拍下了这几页,心中涌起一阵喜悦,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已经完成了明朝历史的修补。 那些隐秘的历史,仿佛在向她招手,等待她去解密。 想到这里,她的心跳加快,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好好研究一番,甚至幻想着自己会借此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小说家,赢得无数人的赞誉。 正当她准备动身离开时,突然感到一双有力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她猛地一惊,身体微微僵硬起来,心中一阵恐慌,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攥住。 白岁欢心中一紧,迅速镇定下来,缓缓转身。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苍老的男人,满头白发,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锐利如刀,身上散发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她内心深处的恐惧,让她感到一阵不安。 “你是什么人?”白岁欢努力保持镇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不畏惧,然而她的声音仍不自觉地颤抖,透出一丝紧张。 “我是谁不重要,”老人微微一笑,嘴角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重要的是,你刚才拍下的东西。” 白岁欢心中警铃大作,意识到自己或许已经触碰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尽管内心忐忑不安,她还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这不就是古代的怪异小说吗?有什么重要的?” “古代的怪异小说?”老人冷笑一声,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屑,“你知道你拍下的是什么吗?那可不是你所谓的小说。” 白岁欢的手心开始冒汗,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努力保持冷静,“您究竟想要什么?” “很简单,把你拍下的东西交出来。”老人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这已经是命令,让她感到一阵窒息。 此时,白岁欢的心跳加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知道不能轻易妥协,迅速思考着对策,“如果我不交呢?” 老人微微叹了口气,神情似乎带着些许无奈,“小姑娘,这不是你能掌控的东西。交出来,对你有好处,也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白岁欢感觉老人话里有话,尝试探寻更多,“为什么说我不能掌控?这些到底是什么?” 老人注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这些记载的,是关于一种你从未见过的力量。你或许只是出于好奇,但这份好奇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她沉默了片刻,试探性地问道,“那为什么您不直接抢走这些东西?” 老人轻笑了一声,语气中透着一丝悲哀,“因为我相信你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况且我老了,面对你这种年轻人已经无力对抗了,我也不愿意伤害无辜的人。” 白岁欢的心情复杂起来,心中隐隐觉得这位老人并非简单的威胁者,而是出于某种深思熟虑的考虑。 “如果我交出这些,您能保证我的安全?” 老人点了点头,神情认真,“我能保证,至少在我手上,你是安全的。”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白岁欢终于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手机,将拍下的几页内容一一删除。 每一次轻触屏幕,她的心都仿佛被撕扯一次,“好了,现在您满意了吗?” 老人点点头,目光中透出一丝欣慰,“你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记住,不要跟别人说你来过,看到过这些笔记,有些秘密不应被轻易揭开。” 说完,老人缓缓转身离去,他消失了在这间屋子中。 他那深邃的目光和坚定的步伐却透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让人不禁对他产生好奇与敬畏。 或许,这位老人并非平凡之人,而是隐藏着无数故事和秘密的神秘存在…… 白岁欢心中五味杂陈,默默将手机收回包里,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离开了那间书店。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不禁反复思索老人的话。“我从未见过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她低声自语,心中疑惑重重。 她知道自己已经触及到某些不该触碰的秘密,但好奇心如同野火,越烧越旺,无法抑制。 为何这些笔记如此重要,以至于那个老人不惜动用威胁的手段? 繁华的城市街道上,霓虹灯闪烁,行人熙熙攘攘,然而在她眼中,世界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回想着那些笔记,心里隐隐觉得这些古老的记载或许真的隐藏着某种巨大的秘密。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发现手机不自觉地把某几页的内容备份到了云端。 “或许,我还可以再查查。”岁欢自语道,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但更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她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内心思绪万千。 那些文字所描绘的景象,在她脑海中不断重现,仿佛幻影般挥之不去。 她越想越觉得其中蕴含的秘密非同小可,正当她专注于思考时,突然觉得身后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转过头,发现不远处有两个和她年龄相仿的男子一直在跟随她。 她的心中骤然一凛,加快了脚步。 走了几步,白岁欢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人依然紧跟不舍,眼中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味。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脑中迅速盘算着对策。她拐进一条小巷,想要甩掉那个跟踪者。 巷子里光线昏暗,白岁欢的心中充满了不安,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她的心中一紧,回头一看,那个男人正大步逼近,脸上挂着一抹冷酷的笑容,令她不寒而栗。 “你是谁?想干什么?”白岁欢强装镇定,质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颤抖。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声音低沉而富有威胁,“你知道得太多了。”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想要转身逃跑,但已来不及。 男子迅速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用力将她按在墙上。 她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墙壁的冰冷与黑暗将她包围,令她感到无助与绝望。 “放开我!”白岁欢大喊,声音在空荡的巷子里回荡,却没有人回应。 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恐惧,这种绝望的感觉仿佛将她推入了深渊。 “你觉得自己能逃得了?”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嘲讽,“那些你不该知道的东西,终究会让你付出代价。” 白岁欢竭尽全力挣扎,试图挣脱他的控制,但她的力量在他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她的心中闪过一丝恐惧,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不可逆转的局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我走!”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强硬,但内心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别再挣扎了,小姑娘。”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与其在这里自讨苦吃,不如乖乖听话。” “你想干什么?”白岁欢心中慌乱,试图冷静下来,寻找机会。 “很简单,我需要你交出那些信息。”男人的声音像是一道无形的锁链,将她牢牢束缚。 “我不会交出来的!”白岁欢愤怒地回应,心中燃起一丝反抗的火焰。 她的直觉告诉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妥协。 “你以为你能拒绝吗?”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手臂的力量加大,令她疼痛不已。她感到一阵窒息,心中无比绝望。 第3章 危机? 城市的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高楼大厦之间,给整座城市披上一层金色的外衣。 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霓虹灯逐渐亮起,城市开始展现出夜晚的繁华与喧嚣。 李牧骑着电动车,在人群与车辆之间灵巧地穿梭。 他身穿外卖员的制服,头戴安全帽,身后背着外卖箱,脸上带着一抹疲惫的笑容。 今天的订单特别多,他忙了一整天,终于完成了最后一单。 他在街角停下,摘下头盔,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李牧已经做了两年的外卖员。他 一个人住在城中村的一间小公寓里,日子过得简单而忙碌。 尽管今天的送餐任务已经完成,但他心中的不安却未曾减轻。 李牧拿出手机,翻看着未接的消息和通知。除了工作相关的信息,手机里还保存着一些他和朋友们的合照。 直到他打开通讯软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几个小时前白岁欢的消息。 "救我" 这两个字让李牧的心猛地一沉。他迅速收起手机,脸色凝重。 由于白岁欢并没有提供具体的位置,他不知道她究竟在哪里。 李牧戴上头盔,启动电动车,试图拨打白岁欢的电话。 然而,电话铃声响了几次却没有人接听,他的焦虑愈发加剧。 此时,他决定立刻报警以获取帮助。 他拨打了报警电话,快速向接警员解释情况:“我几个小时前收到朋友的求救短信,现在才看到,但她没有提供具体位置。我担心她可能遇到危险,请尽快派人去南街巷口附近找一下,我叫李牧,我朋友叫白岁欢,好,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李牧把注意力集中在道路上,努力加快速度。 他不停地在脑海中回想白岁欢平时的活动范围,希望能找到她可能出现的地点。 "千万不能有事啊!" 李牧的电动车在夜色中飞速前行,城市的街道在他眼中变成了一条条模糊的光线。 车流和行人交错,路灯的光辉投射出斑驳的影子,仿佛在提醒他时间的流逝。 尽管他尽量保持冷静,但白岁欢那简短而令人心焦的求救信息在脑海中不断回旋,让他心中充满了焦虑。 正当他急速行驶时,手机再次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李牧一边控制着电动车,一边瞥了一眼屏幕。上面显示的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内容简短却让人心悸:“帮帮我,我在……” 李牧的心跳瞬间加速,这条消息似乎和白岁欢的困境有某种联系。他试图拨打那个陌生号码,但电话铃声响了几次却无人接听。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仿佛预示着某种危险正在逼近。 在他继续前行时,李牧路过一条小巷,巷口的阴影中隐约看到几个人影,他们的动作诡异而不安,似乎在低声交谈。 巷子里散发出的隐约嘈杂声和偶尔的窃笑声让李牧感到一阵不安。 虽然不确定这些人是否与白岁欢的情况有关,但他决定保持警觉,绕过这些可疑的人物,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他再次检查手机上的信息,尽管内容没头没尾,但李牧心中对白岁欢的担忧愈发加深。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尤为重要,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她。 第4章 实验 白岁欢拼命挣扎,嘶声喊叫:“放开我!”声音在狭窄的小巷里回荡,但空荡的回音只是提醒着她的孤立无援。 黑衣人面无表情,动作迅速而利落,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白布,布料散发着刺鼻的化学气味。 他一把捂住她的口鼻,手劲大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的身体本能地抗拒着,双手挥舞,脚不停地踢打,但无济于事。 那刺鼻的味道迅速涌入她的鼻腔,侵占她的大脑。 白岁欢的挣扎渐渐变得无力,意识模糊起来,视线开始模糊,黑暗随之吞噬了她。 当她再次醒来时,头脑一片混沌,四肢软绵无力。 她眨了眨眼,想看清周围的环境,却发现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她被悬挂在半空,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绑住,脚尖几乎触不到地面。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尘土的味道,墙壁上布满了深深的裂痕,显示出这里已经废弃了很久。 白岁欢努力挣扎,但绳索勒得太紧,手腕传来阵阵刺痛。 她试着平复急促的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四周的情况。 这栋烂尾楼内空无一物,甚至连一根可供利用的铁条都没有,只有残破的地板和剥落的墙皮昭示着这里的荒凉。 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不断回想之前发生的事。 那是几个小时前的事情?还是更久?黑衣人的袭击,她被迷晕……为什么他们会对她下手?目的又是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充斥着她的大脑,让她感到无助和恐惧。 正当她思索着如何脱困时,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压在她的心头。 白岁欢瞬间屏住了呼吸,闭上眼睛装作昏迷,心脏却如擂鼓般跳动。 “醒了没?”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 “应该还没醒吧。”另一个声音不耐烦地回答。 她微微睁开眼睛,一条细缝中看到两个黑衣人走上前来。 他们的装束统一,表情冷漠,一个人手中拎着一个金属箱。 箱子被放在地上后,另一人将其打开,白岁欢瞥见里面装着各种医疗器械和一瓶透明液体。 她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准备开始吧。”其中一人低声说道,“时间不多了。 一个黑衣人走向白岁欢,麻利地解开绑住她的绳索,但还未等她放松,双手便再次被绑紧,整个人被压在一张简易的铁制手术台上。 她竭力让自己保持镇静,心里却泛起一阵阵寒意。 隐约中,她听到他们提到了“e病毒”这个词,一阵刺骨的恐惧随之而来。她想挣扎,但明白此刻暴露自己清醒只会让情况更糟。 楼梯间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熟悉的旋律让她的心猛然一跳——那是她的手机! 或许是李牧在尝试联系她。她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同时也意识到这铃声可能会打乱对方的计划。 “去处理掉那部手机。”领头的黑衣人皱起眉头命令道。 另一个人点头,朝着楼梯方向快步走去。白岁欢知道,机会来了。 她猛地睁开双眼,身体开始剧烈挣扎,同时大声喊叫:“救命!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楼层内回荡,试图吸引任何可能存在的援助,或者拖延对方的行动。 领头的黑衣人冷冷地盯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 他缓缓靠近,声音冰冷:“原来你已经醒了。也好,省得我们再浪费时间叫醒你。” 白岁欢拼命挣扎,但挣脱不开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从金属箱中拿出那支装有透明液体的注射器。 注射器的针尖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一丝寒光,缓缓向她逼近。 “不——不要!”她尖叫着,用尽全力扭动身体,但双手双脚被死死固定住,挣扎毫无作用。 此时此刻,白岁欢只能祈祷李牧能及时出现,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注射器的针尖闪着寒光,她闭上眼睛,努力将自己的意识从眼前的恐惧中抽离,试图找到一丝精神的支柱。 冰冷的针头刺破肌肤的瞬间,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透明的液体缓缓注入她的血管,一股刺痛从注射点迅速蔓延开来。 白岁欢只觉得全身仿佛被烈火灼烧,每一寸血管、每一根神经都在燃烧。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胸腔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压住,空气无法顺畅流动。 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如纸,额头布满冷汗,双眼逐渐失去焦距。 她的身体开始抽搐,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岁欢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被撕裂开来,一种难以形容的力量在她体内肆意冲撞。 疼痛攫住了她的一切感官,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灼烧的痛楚。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死去时,房门突然被狠狠撞开。 李牧冲了进来,目光落在手术台上的白岁欢时,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他的脸上。 他的目光从白岁欢苍白的脸转向那两个黑衣人,眼神中燃起熊熊怒火。 “住手!”李牧低吼着,没有一丝犹豫地冲向其中一人。 他的动作迅猛而果断,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突然闯入,动作稍显迟缓,被李牧一个低扫腿绊倒在地。 但另一个黑衣人迅速反应过来,从侧面扑向李牧。 李牧一个转身,用肘击狠狠地撞向对方的腹部,趁对方弯下腰喘息之际,他转向已经爬起来的黑衣人,一个精准的直拳击中对方的下颌,将其击倒。 然而,对方显然受过专业训练,很快调整状态,二人迅速形成夹击之势。 一个黑衣人从背后牢牢抱住李牧,另一个人则抓住机会试图控制他的双臂。李牧拼命挣扎,却逐渐被压制住。 “既然你想找死,那就成全你。”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黑衣人从口袋中取出一支注射器,冰冷的针头刺入李牧的颈部。 一股冰凉的液体涌入他的身体,他只觉得全身瞬间麻木,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李牧的意识迅速模糊,身体变得无力,仿佛一切都在离他远去。 他最后的视线停留在手术台上的白岁欢,她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 他的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愧疚和绝望,随即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当李牧再次醒来时,四周已变得异常安静。 楼层内只剩下他和白岁欢,两名黑衣人早已消失不见。 他挣扎着坐起身,头脑一片混乱,四肢依然有种奇怪的麻木感。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白岁欢身上。 她依然躺在手术台上,脸色惨白,呼吸微弱,像是随时会停止。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几名执法人员破门而入。 他们迅速控制了现场,几人朝白岁欢和李牧跑来。 领头的警官看着两人满身狼狈的样子,眉头紧锁,语气急切:“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没事吧?” 李牧努力开口想解释,却发现自己虚弱得连说话都成了奢侈。 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警官意识到他们可能遭到了某种药物的侵害,立刻下达指令:“通知急救人员,立刻将他们送医。” 几名警员小心翼翼地将白岁欢和李牧抬上担架,急救人员很快赶到,为两人初步检查生命体征。 李牧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白岁欢被抬上另一辆担架。 她依然一动不动,脸色毫无血色,他的心被撕扯得生疼。 随着救护车的警笛声响起,李牧的意识逐渐再次陷入模糊。 他最后的记忆是白岁欢躺在担架上,模糊的面容和她微弱的呼吸,让他的心中涌起无尽的愧疚和担忧。 他不知自己还能否醒来,更不知白岁欢是否会安然无恙。 第5章 (这章应该删除的) 此时此刻,她只能祈祷李牧能及时出现,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她闭上眼睛,回忆起自己大学时期的时光——那些简单的日常,现在却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她试图集中精神,希望能激发某种未知的力量来帮助自己。 但是,随着注射器越来越近,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法摆脱即将到来的命运。 注射器的针尖冰冷而锐利,它无情地刺入白岁欢的肌肤,冰冷的液体缓缓注入她的血管。她立刻感到一阵刺痛,随后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感从注射点迅速蔓延至全身。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沉重,胸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压迫出来的。 白岁欢的脸色迅速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视线开始模糊不清。她能感觉到身体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剧烈地变化,五脏六腑仿佛在燃烧,随时可能破裂。她张开嘴试图呼吸,却发现自己几乎无法吸入空气,每一次吸气都像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她的嘴唇开始发绀,双眼瞪得大大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想要呼喊,但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般,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她感到自己似乎在坠入一个无底深渊,四周的一切声音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她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身体无力地瘫软在手术台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虚无缥缈。 就在这个时候,李牧终于赶到了。他冲进房间,看到白岁欢痛苦的样子,愤怒和恐惧顿时充斥了他的心。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他毫不犹豫地冲向那两个黑衣人,试图解救白岁欢。 黑衣人的反应迅速,他们立即转身迎战。 李牧先是一个敏捷的侧步,巧妙地躲过了第一个黑衣人的直拳,紧接着一个低扫腿将对方绊倒在地。同时,第二个黑衣人从侧面冲来,试图从后面抱住李牧。李牧迅速转身,用一个有力的肘击击中了对方的腹部,使对方痛苦地弯下了腰。 趁着这一瞬间的优势,李牧再次转向第一个黑衣人,后者已经站起身准备再次进攻。李牧采取主动,一个迅猛的前冲,以一个精准的直拳击中对方的下巴,使其倒退几步。然后,他迅速转身面对第二个黑衣人,用一个凌厉的勾拳击中对方的太阳穴,将其击倒在地。 尽管李牧在对抗中占据了上风,但两个黑衣人很快恢复过来,形成了夹击之势。其中一个黑衣人从背后抱住了李牧,另一个则试图控制他的手臂。李牧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但两个对手的力量逐渐占据上风。 李牧被牢牢控制住,无法动弹。 李牧尝试挣扎时,两个黑衣人迅速合作,将他压制在地。 其中一个黑衣人从口袋里取出一只装有另一种病毒的注射器,毫不迟疑地将药剂注入李牧的颈部。 "既然你想死,那就成全你。" 冰冷的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李牧感到一阵刺痛,随即一股冰冷的感觉迅速扩散至全身。他感到眼前一黑,整个世界仿佛在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意识逐渐远去,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白岁欢的身影——她无力地躺在手术台上,毫无生气。 李牧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和绝望,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度醒来时,眼前的一切已经变了样。楼层里面只剩下他和白岁欢,两名黑衣人早已不见踪影。 李牧挣扎着坐起身,头脑一片混乱,身体仍然感觉到那种奇怪的麻木感。 他转头看向白岁欢,她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仿佛随时可能停止呼吸。 正当李牧试图弄清发生了什么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几名执法人员冲进房间。 他们迅速控制住现场,并开始检查两人的状况。 一名领头的警官走到李牧身边,关切地询问:“你们没事吧?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李牧试图开口回答,但一股强烈的虚弱感让他无力作声。药剂的作用让他的四肢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连说话都变得异常艰难。他只能微微摇头,用眼神表达出自己的虚弱与无奈。 察觉到李牧的状态,警官立刻转身对其他同事下达指令:“快,通知急救人员,把他们送到医院。他们可能受到了不明药物的影响。”几名警员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将白岁欢和李牧安置在担架上。 在担架被抬出房间的过程中,李牧勉强睁开眼睛,看着身旁的白岁欢,她依然昏迷不醒,脸色惨白如纸。他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力感,但他知道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信任这些救援人员。 急救人员很快到达现场,他们迅速为两人检查生命体征,然后将他们抬上救护车。随着救护车的警笛声响起,李牧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只记得自己被送往医院的情景。 第6章 医院 李牧缓缓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让他不由得微微皱眉。 他眨了几下眼睛,眼前的模糊逐渐清晰,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间病房里。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监护仪器发出的轻微滴答声。 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四肢依然乏力,胸口隐隐作痛。 短暂的茫然过后,李牧开始回忆发生的一切。 最后的画面是那间阴暗的烂尾楼,白岁欢无力地躺在手术台上,而自己却被黑衣人用针管注射了某种不明液体。 再之后,便是一片空白。 就在他试图理清思绪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名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和一名护士走了进来。 警官目光锐利,身形挺拔,显然习惯掌控场面。 他扫了一眼李牧,见对方醒着,走到床边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适吗?” 李牧清了清喉咙,发现自己的声音略微沙哑:“我没事,只是有些虚弱。”他的思绪有些混乱,但仍尽力回忆着:“发生了什么事?我是怎么到医院的?” 警官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后坐在床边,语气平静却不失严肃:“是我们的巡逻队发现了你们,当时你和一名女性都失去了意识。 她的情况比你严重,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医生说,你们可能受到了不明药物的影响。” 听到“重症监护室”几个字,李牧的心猛地一沉。“白岁欢怎么样?”他急切地问,眼中掠过一丝不安。 “她的情况暂时还不稳定,”警官的语气变得凝重,“医生正在尽全力抢救,但目前还不能确定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李牧的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 他强撑着问道:“我能去看看她吗?” 警官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她需要绝对的安静和护理。我们会通知你探视时间。” 李牧低下头,握紧了被单。他既愤怒又无助,但深知自己现在连下床走动都困难,更别提帮助白岁欢了。 警官转移了话题:“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我们需要你的证词来调查这个案子。” 李牧点点头,努力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我收到了白岁欢的求救短信,赶到时她已经被绑起来了。 我冲进去试图救她,但遇到了两个黑衣人……”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眉头紧锁,“他们制服了我。我记得其中一个人拿出注射器,说要注射什么东西,但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他们提到‘实验’,但没有具体说明。” 警官一边记录,一边追问:“你能记得他们的长相或者更多细节吗?” 李牧摇摇头,脸上写满懊恼:“他们戴着面具,脸部完全看不清。一个人的声音很低沉,另一个听起来年轻些。” 警官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来:“如果你想起更多细节,随时联系我。这些信息对我们抓住他们非常重要。” 李牧点了点头,看着警官离开。 疲惫和痛苦逐渐侵占了他的意识,李牧再次沉沉睡去。 在梦里,他看到白岁欢躺在病床上,医生们围在她身旁,神情严肃。一位医生递出一张纸,纸上赫然写着“病危通知书”。 李牧的心脏像是被猛然揪紧,他试图呼喊,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绝望和无助感席卷了他的心,他在梦里大声呐喊,直到猛然惊醒。 他喘着粗气,发现自己浑身被冷汗浸透。 病房内一片寂静,窗外的夜色显得格外压抑。 他坐起来,试图平复心情,但刚刚梦境的情景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牧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恢复了些力气。 他无意间注意到,自己的视力变得清晰了。 原本需要借助眼镜才能看清的远处细节,现在竟然一览无余。 他愣了一下,起身去卫生间,想洗把脸清醒一下。 他伸手去拿毛巾,刚刚触碰到它,却发生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毛巾竟然自己飘了起来,缓缓移到了他的手中。 李牧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毛巾,脑中一片空白。 他试着再次集中注意力,指向毛巾,结果发现它真的能够随自己的意念稍作移动,但只能维持几秒钟。 这种现象让李牧既震惊又兴奋,同时也带着一丝恐惧。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决定暂时将这件事藏在心里。 深夜时分,李牧悄悄离开病房,沿着走廊走到了重症监护区。 他透过窗户看到白岁欢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身上插满了管子。 李牧站在窗外,目光凝视着她,心中充满了悲伤。 他想起自己的新能力,决定试着做点什么。 他注意到病房窗外的一棵桂花树,轻轻伸出手,集中注意力指向一朵小小的桂花。 几秒钟后,那朵花竟然缓缓飘起,穿过窗户落在白岁欢的枕边。 看着这小小的举动,李牧的心中涌起一丝慰藉,希望她能感受到这份关怀。 做完这一切后,李牧回到病房,却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感袭来。 他倒在床上,意识逐渐模糊,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如果用这能力去移动一个人……会怎么样?”他猛地打了个冷战,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多想。 第二天早晨,李牧在医院走廊经过时,无意间听到两名护士的谈话。 “重症监护室里那个女病人,昨天晚上枕边竟然多了一朵桂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几天又没风。”一个护士压低声音说道。 “奇怪了,病房门窗关得好好的,哪来的花?”另一个护士满脸疑惑。 李牧听到这里心中微微一震,却没有停下脚步。 第7章 家庭 白岁欢在重症病房昏迷不醒。 她的意识被梦境如潮水般卷入,那是她不愿触碰的过去,却清晰得让她无处躲藏。 她站在客厅中央,明亮的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透过眼角,她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桌旁,阴影笼罩着整个空间。 那是她的父亲,白岁欢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却也害怕得不能再害怕的男人。 父亲因为母亲没有及时准备晚餐而怒不可遏,桌上的饭菜成了发泄怒火的借口。 他猛地站起身,将饭碗砸向地面,清脆的破裂声让白岁欢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破碎的陶瓷片四散开来,有一片滑到了她的脚边,刺得她脚趾一阵发麻。 “这是什么东西!这也叫饭?”父亲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她耳边炸开,浑厚而带着无尽的暴戾。 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双眼充血,嘴角不时抽动着,似乎一刻都无法平息怒火。 母亲低着头,不停地道歉,声音颤抖得像秋风中的枯叶:“对不起,我马上去重新做……求你别生气……” 她的声音里带着卑微与无助,但这些话语却如同一根根火柴,点燃了父亲更加汹涌的怒火。 他一把掀翻桌子,碗盘和剩菜汤汁洒了一地。 玻璃杯滚到了白岁欢的脚边,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被父亲瞪住了。 “你退什么!都是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害得老子一点脸面都没有!”他咆哮着,像一头失控的野兽,眼神里只有愤怒和鄙夷。 白岁欢下意识地缩起身子,试图隐藏自己瘦小的身影,但还是被父亲一把揪住衣领,硬生生拎了起来。 她的双脚离地,脖子被他的手死死掐住,呼吸顿时变得困难。 她努力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 “叫啊!你不是最会哭吗?现在哭给我看!”父亲的脸靠得很近,呼出的气息带着浓重的酒味,让白岁欢几乎要呕吐。 她的双手无力地抓着他的手臂,指甲划破了他的皮肤,却完全挣脱不开。 母亲在一旁哀求着:“别打她,求求你别打她!她还是个孩子啊!” 她扑过来试图拉开父亲,但却被一把推倒在地。 母亲的额头撞到了柜角,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她却毫不顾忌,只是哭喊着抱住父亲的腿。 “滚开!”父亲怒吼着,一脚踢开了母亲。 他的力气之大,直接让母亲的身体滚了两圈,撞到了墙角。 白岁欢的眼泪模糊了视线,视野中的一切都仿佛笼罩着浓重的血色。 就在父亲将她重重甩向墙壁的一瞬间,她的后脑勺狠狠撞到了墙面。 剧痛袭来,白岁欢眼前一黑,随即又模模糊糊地看到母亲扑到她身边,用双手捧着她的脸哭得泣不成声。 母亲的嘴里不停地念着“对不起,对不起”,却完全无法阻止父亲的暴行。 那个夜晚,她们母女俩躲进卧室,反锁了门,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门外是父亲的怒吼和踹门声,他像一只彻底失控的野兽,在门外咒骂着威胁着,时不时用力撞击着门板。 母亲轻轻拍着白岁欢的背,试图安抚她的恐惧,但她自己的手也在止不住地颤抖。 白岁欢将脸埋在母亲怀里,听着她心跳的声音,那一刻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绝望。 这个家早已不是避风的港湾,而是一个充满恐惧的牢笼,无论她们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这种日子持续了多年,母亲多次试图带白岁欢离开,但每一次都被父亲的威胁和暴力逼退。 他总是用冰冷的语气说:“你们敢跑,我就找到你们,再把你们揍回来,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高考前的一个晚上,家里再次爆发了一场争吵。 这一次,起因是母亲心爱的那只小猫。 那只猫是母亲唯一的慰藉,像是她生活中一缕珍贵的阳光。 但在争吵中,父亲失去了理智,他一把抓起小猫,走到阳台边,将它狠狠抛下去。 小猫的惨叫声和坠落的声音像一把刀,狠狠扎进了母亲的心。 她冲到阳台上,看着小猫的尸体趴在楼下的水泥地上,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她蹲在那里,哭得全身都在颤抖,声音沙哑得像是撕裂的布。 白岁欢站在一旁,整个人僵住了。她看着母亲的模样,心里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痛到麻木。 她想上前安慰母亲,却又觉得自己的存在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那一晚,白岁欢陪着母亲坐到了天亮。她们两个人紧紧依偎着,谁也没有说话。 高考近在眼前,但她却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她满脑子都是母亲的泪水和小猫坠落的画面。 从那天起,白岁欢下定决心,要带母亲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然而,这个决心却始终没能实现。 等她考上大学,离开了家,那个家里的暴力仍旧没有停止。 她听母亲在电话里掩饰着伤痕,也听出了她的疲惫和无力。直到大三那年,她接到噩耗一一母亲因心梗去世。 回到家的那一天,白岁欢站在灵堂前,看着母亲遗照里温柔的笑容,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的父亲坐在一旁,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反而满是厌恶地说:“哭什么?活该命短,不争气的女人。” 白岁欢的拳头紧握,她恨不得冲过去撕裂这个男人,却又深知自己无能为力。 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家庭的温暖。 母亲的去世让她明白,这个家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她和母亲只是被迫困在这个错误中的牺牲品。 从此以后,白岁欢再也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家庭。 那些痛苦的记忆被她深深埋在心底,她不愿与任何人分享,也不愿再去触碰。 对她而言,那些回忆就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既无法忘记,也无法治愈。 渐渐地,白岁欢的意识逐渐清醒,梦境的阴影慢慢散去。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四周的白色墙壁、明亮的天花板和规律的医疗仪器声提醒她这是医院。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十分刺鼻,她的身体像被抽空了一样,四肢毫无力气,仿佛每一根手指的移动都需要极大的努力。 她试着转动头部,但脖子僵硬得仿佛被束缚。 透过余光,她看到吊在床旁的输液袋,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流入她的静脉,手背上扎着针管,压迫感让她感到些许疼痛。 喉咙干涩得像被火燎过一般,她想说话,却只能发出沙哑而微弱的声音。 努力将视线移向窗外,白岁欢试图用外面的景色驱散内心的阴霾,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里只有冷白的灯光与机械的声音。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刚刚梦到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 那是她痛苦的童年记忆,父亲的暴力和母亲的无助像一道道伤口,随着梦境的消散又撕裂开来。 她的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梦中的恐惧仍未消散。 虽然她已经离开那个家多年,但那段记忆却一直埋藏在内心深处,稍有触碰便疼痛难忍。 她回忆起昏迷前的情景:被陌生人袭击、绑架到一栋废弃的大楼,还有那冰冷的针管。 那些黑衣人的冷漠、注射时的刺痛和随之而来的失控感让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能感觉到那药物对身体的影响——虚弱、麻木、无力,仿佛每一寸肌肉和血液都被重新操控了一遍。 正当她努力理清思绪时,病房的门轻轻被推开。 一名年轻的护士走了进来,看到白岁欢醒着,立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你终于醒了!”护士的声音柔和却带着关切。 她快步走到床边,检查着白岁欢的生命体征,确认一切正常后,她拿起一杯水递到白岁欢面前。“慢慢喝,不要着急。” 白岁欢接过水杯,缓缓喝了几口,清凉的液体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她放下杯子,沙哑地问道:“李牧呢?他怎么样?” 护士微微一笑,轻声安慰道:“他比你恢复得快多了,已经可以出院了。他让我们告诉你,不用担心,他会一直等着你。” 听到李牧安然无恙,白岁欢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她仍然感到不安。 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对她下手?那被称为“e病毒”的药剂究竟是什么?这些问题像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她的心头。 护士看出了她的忧虑,轻声说道:“医生一会儿会过来给你详细检查。现在的重点是好好休息,恢复体力。” 白岁欢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而,那些片段式的记忆仍旧如同尖锐的玻璃碎片,让她的思绪一片混乱。 不多时,病房的门再次打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执法人员。 医生拿着病历夹,走到白岁欢床边,仔细地查看她的状态。 他的表情温和,但隐约透着一丝担忧。 “白岁欢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医生轻声问道,同时查看着监测仪器上的数据。 “还好,就是觉得有点虚。”白岁欢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但声音仍然显得疲惫。 医生点了点头,示意执法人员可以开始询问。 一名为首的执法人员走到床边,神情严肃但语气温和:“白岁欢小姐,我们正在调查这次绑架事件。希望能从你这里获取一些线索。” 白岁欢听到这话,轻轻点了点头。她努力回忆绑架时的每一个细节,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地说道:“那天我在街上逛,迷路了,随便走进了一条胡同。然后……突然有人从后面捂住我的嘴,我闻到一股很刺鼻的味道,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执法人员认真记录着她的话,接着问道:“你醒来时,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回忆起那段可怕的经历:“醒来的时候,我被绑在一个废弃的地方,手脚都动不了。几个黑衣人围着我,其中一个人拿着注射器,说……说要给我注射一种叫‘e病毒’的东西。他们把针扎进我的手臂后,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神闪烁着恐惧的光芒:“他们戴着面具,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但他们说要用我做实验。” 执法人员皱了皱眉,问道:“他们有没有提到什么目的,或者提到其他名字?” 白岁欢摇了摇头,声音低了下去:“他们没有说什么具体的东西……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选中我。” 医生听到这里,走上前打断了对话:“好了,今天的问话就到这里吧。病人的身体状况还很虚弱,她需要更多的休息。” 执法人员点了点头,对白岁欢说道:“我们会继续调查这件事,也会安排人员保护你的安全。如果想起更多的细节,请随时告诉我们。” 医生和执法人员离开后,病房恢复了安静。 白岁欢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思绪万千。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对她下手,也不知道那所谓的“e病毒”会对她造成怎样的影响。 第8章 (这章也要删除) 梦境渐渐模糊,白岁欢的意识逐渐清醒。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映入眼帘的是刺眼的纯白天花板以及周围重症监护室特有的医疗设备发出的规律嘀嗒声。 她的身体沉重无力,四肢仿佛不属于她自己一般,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尝试着转动头部,却发现脖子僵硬如被束缚。 渐渐地,她意识到自己躺在重症监护病房的病床上,四周是一片无菌的白色和令人安心的仪器声。 她缓缓扫视四周,注意到挂着的输液袋,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流入她的静脉。 口干舌燥,喉咙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发不出声音。她努力回想梦中的片段,那些童年的记忆像潮水般涌现,带着难以摆脱的沉重感。 她想起了父亲的暴力与母亲的眼泪,回想起那个充满绝望与无助的家庭。尽管她现在已经成年,离开了那个令她窒息的环境,但梦中的痛苦记忆仍旧如此鲜活,仿佛一切就在昨天发生。这些记忆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中划出一道道伤痕。 白岁欢试图坐起身来,但一阵晕眩和虚弱感让她无力地躺了回去。 她开始回想起昏迷前的情景:她被注射了被称为"e病毒"的药剂,随后便感到极度不适并失去了知觉。那一刻的恐惧和无力感再次袭上心头,心跳不禁加速,汗水沿着鬓角滑落。 正当她努力整理思绪之际,病房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一名护士走了进来,见到白岁欢醒过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你终于醒了!”护士轻声说道,并迅速检查起她的状况。 护士的到来让白岁欢的意识变得更加清醒,她尝试着开口说话,但由于喉咙干涩,只能发出轻微的声音。护士递给她一杯水,她缓缓饮下,清凉的液体滋润了干燥的喉咙,给予她些许安慰。 “李牧呢?”她用微弱但清晰的声音问道。护士微笑并轻声回答:“你说的是和你一起被送来的吗?他的情况比你好很多,他已经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白岁欢点了点头,心中略感宽慰,但仍然无法完全放松。她仍对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和目的感到困惑,想知道她究竟是什么原因惹到了那些黑衣人,当她试图回想起那些细节,无数的恐惧和不安感涌入她的脑子里,试图阻止她去回忆。 护士察觉到她的不安,安慰道:“医生稍后会来给你们解释具体情况,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恢复体力。” 白岁欢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可身体仍然感到虚弱无力。 不多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和两名执法人员走了进来。医生拿着病历夹,执法人员则一脸严肃。 “白岁欢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医生温和地问道,同时检查她的生命体征。 “还好,就是有点虚弱。”白岁欢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尽力保持镇静。 医生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执法人员,示意他们可以开始询问。为首的执法人员轻咳了一声,走到白岁欢的床边,用温和但认真的语气说道:“白岁欢小姐,我们是调查这次事件的执法人员,希望能了解一些情况。” 白岁欢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继续。执法人员继续问道:“你能回忆起你被绑架的经过吗?包括你见到的任何人和发生的事情。” 白岁欢努力回想,刚要开口时想到了书店老板的那些话,于是说道:“那天我在逛街,听朋友们说南街有个特别好吃的小店,我迷路了,随便找了个胡同就钻了进去。突然被一个陌生人袭击,他们用迷药迷晕了我,醒来时我已经在一栋废弃的大楼里,被绑在一张手术台上。他们...他们说要给我注射e病毒,然后就...” 她的声音颤抖了一下,显然回忆起那些可怕的时刻让她感到不安。医生轻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执法人员继续问道:“你知道他们是谁吗?或者他们提到过什么有用的信息?” 白岁欢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们,他们都是蒙着脸的黑衣人。他们只是说要用我做实验,但没提到具体的目的。” 医生这时插话道:“你身体里并没有被察觉出有异样存在。目前我们正在进行详细分析,看看这e病毒是不是对你身体的影响为不稳定的。” 白岁欢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恐,她紧张地问:“那...那会有什么后果吗?” 医生安抚地说道:“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但我们会尽全力帮助你康复。请不要过于担心。” 执法人员接着说道:“白岁欢小姐,李牧先生也在同一时间被注射了相同的药物。你们是一起被找到的。我们目前正在全力调查此事,包括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和动机。你们提供的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帮助我们破案。” 白岁欢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她感到内心的压力和恐惧有所缓解,至少现在她知道自己和李牧得到了关注和保护。 医生和执法人员离开前,医生特别叮嘱白岁欢:“你需要多休息,我们会密切监控你的身体状况。如果有任何不适,请立即告诉我们。” 第9章 出院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白岁欢在柔和的晨光中醒来,阳光透过白色窗帘洒进病房,为室内添上一抹温馨。 尽管她的身体已逐渐恢复,但心中仍存有一丝不安与困惑。 医生们虽然确认她的健康状况正在改善,却无法完全解释之前注射药物所引起的反应,这让白岁欢心中的疑云越来越浓。 那天早晨,主治医生带着微笑走进病房和白岁欢说: “白小姐,您的各项检查结果都非常理想。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您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她点了点头:“那我需要注意什么吗?” 医生点头叮嘱:“回家后一定要好好休息,避免过度劳累。同时,请保持均衡饮食,并记得按时来复查。” 白岁欢感激地点点头,承诺会遵循医嘱。 护士在一旁帮忙办理出院手续,并详细说明了一些注意事项。 白岁欢在床边等待出院手续的完成。 这时,病房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牧。 他虽然显得有些疲惫,但脸上洋溢着笑容,手中还捧着一束鲜花。 看到李牧,白岁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所有的恐惧与不安似乎都随之消散。 李牧走到她身边,将花递给她:“今天出院,我特意来接你。”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真诚的关怀与喜悦。 白岁欢接过花束,轻轻嗅了嗅,笑道:“谢谢你,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我听护士说了,我这段时间医药费都是你替我出的。 等一下我用现金给你吧,我的手机已经碎了,一会跟我去买一个吧。” 李牧摆摆手,笑着说: “别这么说,我们是朋友嘛。这段时间你经历了很多,我一直担心你会出什么事。现在看到你恢复得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 两人一同离开了病房,沐浴在晨光中,在医院的花园里短暂漫步。 白岁欢向李牧讲述了这几天的经历,但关于书店的秘密以及笔记本和陨石的信息,她暂时选择了保密。 离开医院后,李牧坚持要亲自送白岁欢回家。 在车上,李牧看似随意地问道: “还真是抱歉啊,那天本来想救你的,没想我也被制服了。 你真的没事了吗?那天的事还历历在目,我一直在担心你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白岁欢望向窗外,景色快速掠过,她轻轻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有些事情我也说不清楚。” 她不想让李牧过于担忧,便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呢?你有没有事?我听护士说你没几天就出院了,我记得当时你也被扎了?” 李牧沉思片刻,摇了摇头:“除了那几天有点不适,现在没有什么大碍。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但他们也说不清那是什么药物。” 而白岁欢不知道的是而李牧也向她隐瞒了自己被注射病毒后居然可以瞬移任何物品包括他自己的事。 白岁欢点点头,心中依旧充满疑虑。 车子停在了银行门口,李牧对白岁欢说:"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以前还帮过我呢,所以这次医药费就当还人情了。" 白岁欢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知道,但是这次不一样……”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李牧打断了她的话,“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医药费就算了吧。” 白岁欢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李牧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他们从银行出来后,直接驶向了一家手机店。 白岁欢的旧手机因为那两个黑衣人而损坏,现在需要一个全新的手机。 走进店里,琳琅满目的手机摆满了柜台。 李牧和白岁欢浏览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一款性能稳定且外观简洁大方的新手机。 “这个怎么样?”白岁欢指着一款银色的手机问道。 李牧思考了一下说道:"你知道,我一个送外卖的要求的就是手机耐摔,其他的我都不懂。" 白岁欢想了想:"我还是买和之前一样厂商的吧。" 店员迅速地为他们办理好了购买手续。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又去办理了新的手机卡,恢复了通讯功能。 走出手机店,阳光依旧明媚。两人并肩站在街上,李牧忍不住笑道:“看来今天还挺顺利的。” 白岁欢也笑了:“是啊,感觉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那时候我们也经常一起逛街买东西。”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李牧感慨道,“不过不管过了多久,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李牧将白岁欢送到家门就走了,两个人没有多说什么。 白岁欢站在镜子前,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心,轻声对自己说道:“我,好像变了。” 镜子里的自己看似平静,但她知道,某些东西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改变。 晚饭过后,白岁欢靠在床头,手里握着手机,无意识地刷着社交媒体。 她想用这些无关紧要的内容让自己放松下来,但很快,她的目光被自己的左手吸引住了。 那是她偶然低头时看到的——掌心里出现了一道细长的痕迹。 起初,她以为这只是灯光反射出的纹路,或是一道不经意间划出的浅浅伤痕。 然而,当她把手举到更近的地方仔细端详时,才发现这道痕迹并不寻常。 它呈淡红色,仿佛埋藏在皮肤下的某种印记,隐隐发着微光,像是在黑夜里游动的细线。 白岁欢试着用另一只手轻轻擦拭,却没有任何变化。 她从床头柜拿了一张湿纸巾,用力擦了几下,但那痕迹依然固执地留在那里,甚至微微渗出了鲜红的液体。 血珠一滴一滴地从痕迹中冒出来,她感到一阵晕眩和不安。 她拿起毛巾按住手心,想止住血流,可血液却像不受控制一般,越涌越多。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起来,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不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她的恐惧逐渐攀升时,一股奇怪的力量从手心的痕迹中传来。 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像是某种东西正试图从她身体深处钻出来。 紧接着,手心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而那道痕迹竟然微微张开,露出了一点米白色的物体。 白岁欢一动不动,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那米白色的东西像被推挤着往外冒,她颤抖着伸出右手,咬紧牙关,轻轻地拽住它。 刺痛瞬间从手心传遍全身。 白岁欢忍不住轻哼一声,但她没有松手,而是用力一扯。 她的手掌像被撕裂了一般,鲜血淋漓,而她却从掌心拽出了……一张崭新的报纸。 她的脑袋嗡嗡作响,怔怔地盯着那张沾着血迹却没有半点折痕的报纸,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一个陌生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这绝不可能。可她明明亲手触碰到那张报纸,甚至能闻到上面油墨的气味。 她愣了许久,手里的报纸被紧紧攥着,指节发白。她的脑子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思绪一片混乱。 这种完全不属于现实的情景让她恐惧到发抖,但她知道,自己必须搞清楚这一切的真相。 白岁欢把报纸摊开在床上,抚平皱褶,双眼死死地盯着报纸上的文字。 纸上的内容让她倒吸一口凉气——那竟然是一篇关于未来的报道。 报纸清晰地描述了一场将在明天发生的严重交通事故,连时间和地点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她仔细读着每一个字,感觉这些信息像尖刺一样扎进了她的脑海。 根据报纸上的内容,这场事故将造成多人死亡,伤亡惨重。 她的手心开始出汗,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白岁欢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间是晚上九点半,离报纸上描述的时间不到一天。 她攥紧报纸,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似乎要撞破肋骨逃出去。 掌心的痕迹这时再次若隐若现,虽然没有再渗血,但那种异样的灼烧感仍让她感到不安。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恐惧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查清这场事故的信息,尽一切可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她拿起手机,翻开相册,打开了之前从那家书店拍下的照片。 那家书店的诡异氛围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陈旧的书架、散发着奇怪气味的老书、以及老板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一切都像一场梦境,虚幻得让人无法捉摸。 她放大照片,试图从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却发现无论怎么看,这些照片仍然显得寻常——太过寻常了,反而让人心里发毛。 她随后尝试用手机在网上搜索关于书店的信息,输入地址、名字,还有“陨石传说”之类的关键词。 然而,搜索结果让她失望:没有关于书店的记录,陨石传说也全都是些零散的、不着边际的都市传说。 白岁欢将手机扔在一旁,低头看着报纸,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感觉自己被卷入了一场超越常识的漩涡,而这个漩涡的深度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她想找李牧倾诉,却又觉得这件事情太离奇,没有办法解释清楚。 更重要的是,她害怕连累他。她紧紧抓着报纸,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这场事故发生。 她轻轻将报纸折好,藏进抽屉里,然后再次看了看墙上的钟。 时间已经快到十点,她依然觉得手心隐隐作痛,仿佛那道痕迹还在提醒着她:事情远没有结束。 她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入睡。 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报纸上的内容,耳边仿佛还能听到人群的惨叫声、车祸的撞击声。一种说不出的预感让她更加无法平静。 第10章 需要删除 "我,好像变了。"白岁欢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自言自语道。 吃完晚饭后,白岁欢靠在床头,漫不经心地浏览着手机,试图让自己放松。 然而,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在自己的左手手心,突然发现那原本光滑的皮肤上出现了一道细长的痕迹。 起初,她以为那只是灯光的反射或是一条浅浅的伤口,但仔细看去,那道痕迹仿佛在她的皮肤下微微闪烁,显得异常诡异。 她尝试用手擦拭,甚至拿起床头柜上的湿纸巾轻轻擦拭,但这道痕迹却依然顽固地留在她的手心。 更令她惊恐的是,那道痕迹竟然开始渗出血液。鲜红的血珠一滴一滴地从痕迹中溢出,白岁欢感到一阵眩晕和恐慌,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她拿来毛巾试图止住血流,却发现不论她怎么努力,血液依然在不断涌出。 就在她惊恐万分、不知所措之时,她突然感到手心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涌动。紧接着,她发现痕迹处有个米白色的东西好像在慢慢流出来。 她用力一拉,在忍受剧烈疼痛的同时拽出来一张全新的报纸。 这情景超乎了白岁欢的理解和常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张报纸。 这怎么可能?一张崭新的报纸竟然从她的手心冒出,而且上面还刊载了未来的新闻。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也无法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愣了一段时间后,她终于在这种状态中回过神来。 此时她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张从掌心流出的报纸。 白岁欢仔细回想起之前在医院里经历的一切,包括医生的询问和李牧的关心,但她始终选择对书店的事情保持沉默。她知道这个秘密不仅仅关乎自己,还可能涉及到更大的危险。 她把报纸小心翼翼地摊开在床上,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上面详细描述了一起即将在明天发生的重大事件——一场严重的交通事故,以及事故将导致的伤亡人数。每一个字都清晰得像是用刀刻在她的脑海中。 她又一次看向墙上的钟,时间刚好是晚上九点半。她的心跳还是很快,掌心的痕迹再次若隐若现地出现了,虽然不再流血,但她依旧感到不安。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决定再看一遍之前在书店里拍下的照片。 她拿起手机,打开云端存储,翻阅那些诡异的照片。然而,不管她怎样放大、细看,这些照片依然像是一场虚幻的梦。 她尝试在网上搜索与照片相关的信息:那家书店的地址、历史、陨石传说,还有类似的超自然现象。然而,搜索结果要么是空白,要么是一些毫无关联的内容。 她的眉头紧皱,越来越感到一种无法逃脱的困惑和恐惧。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次不可控的事件,而这个事件的范围远超她的想象。 她再次仔细端详手中的报纸,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防止报纸上所说的悲剧发生。 白岁欢放下报纸,闭上眼睛,努力理清思绪。她知道,既然拥有了这种神秘的力量,就必须找到控制它的方法,以及弄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然而,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明天的到来,看看报纸上的预言是否会成真。 第11章 报纸的作用 白岁欢在怀疑和不安中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直到疲惫终于压倒了她的警惕。 她躺在床上,紧张地睡去,梦中依然困扰着她的是那份神秘的报纸和预示的车祸。 第二天早晨,她醒来时感觉有些昏沉,思绪还未完全清晰。她今天向公司请了个假,想知道今天到底是不是会发生那起车祸。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那张报纸,视线无意识地扫过上面的字句。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窗外的阳光从金黄色逐渐变成温暖的橙色,白岁欢的心情却越来越复杂。她试图寻找线索,却只觉得心中更加混乱。 随着太阳慢慢升高,她的心情也跟着变得焦躁起来。 她开始踱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偶尔停下来盯着报纸上的某一行字出神。她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几次,但每一次深呼吸似乎都只能暂时缓解她的焦虑。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已经下午六点钟了。 她紧张地盯着手机和电视,希望能够看到与报纸上预言的事故相关的任何消息。 然而,现实中的平静让她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没有新闻报道,没有社交媒体的轰动,一切都似乎和往常一样正常。 她自嘲地笑了笑,想着也许这只是自己精神紧张的幻觉而已,也许是那次绑架事件后心理压力导致的错觉。 她决定给李牧打电话,约他出来吃晚饭,并询问他最近是否有过类似的奇怪经历。 她想通过与李牧的交流,确认自己并不是在独自经历这一切。然而,就在她准备拨通电话前,她的手机突然亮起,是一条新闻推送! 白岁欢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她屏住呼吸,点开了新闻链接。画面跳转到一条突发新闻的直播,标题清晰无比:“某市重大交通事故:数辆车连环相撞,伤亡人数不详”。她的心猛然一沉,眼前一片模糊。 屏幕上滚动的新闻字幕显示,这起事故发生的时间和地点,竟然和报纸上预示的一模一样。她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血液似乎在瞬间凝固。这不是幻觉,不是精神错乱,那张报纸是真的!她所看到的一切都真实发生了。 她再次注视着手上的伤痕,昨天她从这个不可思议之处取出报纸的痕迹。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她应该能像昨天那样再次拿出报纸。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用右手的两根手指探入伤痕之中,然而,就像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在阻挡她,手指刚一触碰便被弹开。 \"难道有另一个存在控制着我的身体?为什么它要阻止我?\" 白岁欢疑惑地思索着,同时右手不停地尝试着。 最终,她决定采取更激进的方法:走向厨房,准备用菜刀将伤痕扩大成一个可见的伤口。 她咬紧牙关,将左手放在切菜板上,右手拿起锋利的菜刀,用力砍下。 “啊!” 一声尖叫后,那原本细微的伤痕瞬间变成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白色的瓷砖地板上。剧痛之下,她跌倒在地,几乎要失去意识。 几秒后,她勉强睁开眼睛,看着被自己割开的伤痕,忍着难以忍受的疼痛,将右手的两根手指径直伸进伤口。 “嘶——” 随着手指的深入,伤口处的血液如泉涌般流出,染红了她的手指和地面。疼痛如同无数针刺穿皮肤,又像是灼热的烙铁烙在肉上,令她无法呼吸。她的身体因剧痛而颤抖,冷汗顺着额头滑落,每一滴汗水都仿佛加重了她的痛苦。 在极度的痛苦中,白岁欢即将昏倒之际,她感到手指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就在这时,她拽出了一张报纸,然后整个人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岁欢醒了过来,她并没有死,那道伤口还在滴血,只是很久才滴下一滴血。 她手里握着一张新报纸,一张崭新的明天的报纸。报纸并没有任何交通事故,反而写着某人中彩票而遭抢劫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岁欢终于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去,那道伤口还在滴血,只是滴得很慢,很久才有一滴鲜血落在地上。她手里紧握着一张崭新的明天的报纸。报纸上并没有关于交通事故的报道,反而登载着一则关于某人中彩票后遭到抢劫的消息。 大事不妙!她立刻想到了李牧。白岁欢认为这件事情绝对和“e病毒”有关,同时想起了李牧也遭遇了类似的情况。 她挣扎着起身,向客厅走去,想要拿到手机联系李牧。她的上衣已经被鲜血浸透,但她对此并不在意。 她赶紧拨通了李牧的电话,语气急促而慌乱:“李牧,我们得见面,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她的声音几乎在颤抖,心中的恐惧和困惑无处宣泄。 李牧在电话那头感受到了她的紧张,也迅速答应了会尽快赶来见她。 第12章 改变 李牧不多时赶到了白岁欢的家里,心里满是疑惑和担忧。 他还穿着那身外卖服,显然是匆匆赶来的。 他敲了几下门,没等回应便径直推门而入。屋内的景象让他愣在了原地。 厨房的地板上洒满了血迹,一片凌乱的景象。 白岁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苍白,双手颤抖着捧着那张报纸。 李牧迅速走过去,眼神焦急地在她和满地的血之间来回扫视。 “岁欢,这里发生了什么?”他急切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紧张。 白岁欢抬起头,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焦点。“李牧,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这些血是我的也不是我的。” 李牧的眉头紧锁,“那是谁的血?你受伤了吗?”他蹲下来,试图检查她的手和身体,想确认她是否受伤。 白岁欢摇了摇头。 “不是我的。是...是从我手心里流出来的。不,不对。是我的血,我自己用厨房里面菜刀割破的。” 她说着,抬起左手,指着那道细长的痕迹。 又用右手指向满地是血的厨房。李牧盯着那伤口看了一会儿,显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手心流血?你把手割破了?岁欢,你在说什么?”他满脸不解,“我们需要去医院吗?还是报...” “李牧!”白岁欢打断了他,声音中带着一种急切的恳求, “你得听我说。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是,这些血,还有这张报纸...” 她颤抖地举起昨天的那张报纸,继续道,“它上面写了今天的车祸,但是是昨天的报纸!” 李牧拿过报纸,快速扫了一眼标题,然后又看向白岁欢,表情从困惑变成了惊讶和不可置信。 “你是说,这上面写的...都发生了?”他慢慢地问道,显然还在消化这个信息。 “是的,车祸发生了,报纸上写的每个细节都是真的。” 白岁欢的声音低沉,带着无助的恐惧,“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李牧。我好像...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李牧放下报纸,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思考如何回应。 他看着白岁欢的眼睛,柔声说道:“岁欢,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在这里。我们一起解决这个问题,好吗?你不是一个人面对这些。” 白岁欢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她点了点头。“谢谢你,李牧。我真的需要你。”她低声说道。 李牧简单的给白岁欢包扎了一下,手里拿着报纸端详了起来。 李牧皱着眉头,再次低头看了看报纸。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这不可能吧?我们怎么能凭一张报纸预测未来呢?” 白岁欢紧张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这张报纸就是从我手心里出来的。 昨天晚上,我的手开始流血,然后这张报纸就突然出现了。” 她伸出手,向李牧展示手心的伤口。 李牧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看报纸,心中的疑惑与不安交织着。 “这太疯狂了,岁欢。这些...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感觉吗?身体上有没有其他变化?” 白岁欢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你看,这上面还写明天有人中彩票后会被抢劫。 我起初是不信的,可是今天的车祸你也是知道的。我不可能骗你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岁欢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安笼罩着自己。 这不仅仅是掌心的异变,也不仅仅是报纸上的内容。 李牧坐到白岁欢身旁,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语气低沉却带着一丝安抚: “我们必须冷静下来。 首先,我们要确认这些预言是不是真的会发生,然后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我们该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和那些药剂有关。” 白岁欢轻轻点头,压抑已久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一些。 她依靠在李牧身边,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中涌起一丝安慰。 然而,某种隐隐的不安仍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犹豫了片刻,她低声问道: “李牧……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从我们离开那栋废弃大楼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变化?” 李牧微微一愣,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犹豫是否该说出实情。 他抿了抿唇,终于开口:“其实……我也有些奇怪的变化。” 白岁欢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关切:“怎么回事?你也有异样?” 李牧轻轻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搓着掌心,像是在整理思绪。 他最终说道:“我发现自己有了某种……能力。比如说,我可以让物体瞬间出现在别的地方。” 白岁欢惊得瞪大了眼睛:“瞬移?你是说,你可以把东西移动到其他地方?这怎么可能?” “是的,最初发现是在医院。”李牧点点头,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医生和警察问完我们俩的事后,我去卫生间洗手。 无意中,我盯着洗漱台上的纸巾,那一瞬间,纸巾突然就……出现在我的手里。没碰到,就这样出现了。” 说到这里,李牧抬起手指,指向白岁欢头发上的发卡:“你看,这个发卡。” 话音未落,白岁欢突然感到头上一轻,长发散落下来。 她转头一看,原本固定头发的发簪竟然已经静静地躺在茶几上。 她张了张嘴,惊讶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还有别的吗?” 白岁欢小心翼翼地问,眼睛里闪着惊恐与好奇交织的光芒。 李牧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忽然在她眼前消失了。 白岁欢惊得从沙发上坐直,环顾四周,紧接着,她听到厨房方向传来他的声音:“我也可以把自己瞬移到其他地方,不过距离很近,就一个房间的范围。” 她转过头,果然看到李牧站在厨房门口,朝她挥了挥手。 几秒钟后,他又出现在她的身边,仿佛从未离开过。“你……怎么做到的?” 白岁欢几乎是本能地伸手触了触李牧的手臂,确定他是真实的存在而非某种幻觉。 “我也不知道。” 李牧摇摇头,苦笑着说道, “这不是我能解释的,但我感觉这些能力跟我们被注射的东西有关系。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神色复杂, “我的身体状况也有些变化。” “什么变化?” 白岁欢的心跳加快,隐约预感到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比以前强壮了很多,反应速度也快了许多。” 李牧垂下眼睛,语气平静得有些不自然,“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而且,我发现自己几乎不需要休息,连续送外卖十几个小时都没事。” 白岁欢皱起眉头,轻声说道:“我们都变了,这不正常。 你能瞬移,我能预知未来的事件,这些都跟那些黑衣人有关。他们注射的药剂,可能远远超出我们的认知范围。” 李牧点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确实很有可能。他们提到的‘e病毒’,显然不是普通的东西。甚至可以说……”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可能涉及一些超自然的力量。” 白岁欢抬手打开手机,翻到相册中的几张照片,递给李牧: “我之前在一家老书店里拍的照片,或许能解释一点。书店老板提到过一种陨石传说,那块陨石可能跟‘e病毒’有直接关系。” 李牧接过手机,仔细地翻看那些照片,眉头越皱越紧: “明朝?陨石?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这段历史可能被刻意隐藏了。”白岁欢的声音低了下去,目光落在照片上, “就像你说的,跟这些能力有关。报纸、瞬移……这些东西,恐怕不是从普通的药剂能得到的。” “那书店呢?还在吗?” 李牧抬起头,认真地看向白岁欢。 “还在。” 她点点头,继续说道, “老板不让我把这些事情说出去,但我觉得,你有权知道真相。” “明天带我去看看吧。” 李牧果断说道,“无论如何,我们得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白岁欢点头同意,心中稍稍有了一些安定感。 李牧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主动卷起袖子,开始打扫白岁欢的房间。 他麻利地整理书桌、清理地板,还顺手把厨房里的一些东西收拾了一番。 “这次不收费了,下次我可就要算工钱了。” 李牧清理完最后一块角落,开玩笑似地说道。 临走前,他还留下了一小锅做好的菜,香气扑鼻。 白岁欢闻着熟悉的味道,轻声笑了笑。 她心里清楚,李牧的厨艺向来好得让人无可挑剔。 第13章 本章作废 李牧坐到她身旁,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必须冷静下来。首先,我们要确认这些预言是不是真的会发生。然后,我们得想办法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我们该去医院检查一下。” 白岁欢点点头,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她依靠在李牧身边,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暖。“也许吧...不过,李牧,你有没有感觉到自己也有什么异常?比如说...自从我们从那栋废弃大楼出来后,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 李牧的眼神有些躲闪,他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决定开口,“其实...我也有一些奇怪的变化。” 白岁欢立刻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关切,“怎么回事?你也有异样吗?” 李牧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报纸,“我发现自己有了某种...能力。比如说,我可以瞬间把东西移到别的地方。” 白岁欢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瞬移?你是说你能把物体瞬间移动到其他地方?” 李牧点点头,“咱们两个是我最先醒过来的,而我发现这个能力是在我即将出院的那时候,医生和警察跟我询问完当时咱们两个的遭遇后,我在卫生间里面发现的。” 说完,李牧用手指着白岁欢的发簪,"你的发卡我可以移到桌子上。"一瞬间,白岁欢的头发散开,发簪真的被移动到桌子上了。 "还有别的吗?"白岁欢吃惊地看向李牧。 "还有就是……"她眼前的李牧消失了。 "我也可以把自己瞬移到其他地方。"李牧又出现在厨房门口。 "只不过范围有点近罢了,大概就是一个客厅的距离。"李牧回到了白岁欢身边。 白岁欢惊愕地看着李牧,“那...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有变化?” 李牧苦笑了一下,“嗯,我感觉自己比以前强壮了很多。以前送外卖有时候会觉得累,但现在我可以连续工作很长时间也不会感到疲惫。而且,我的反应也变得更快了,就像...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像我能预见到某些动作一样。” 白岁欢的心中涌起了一阵不安,“我们都变了,这不正常。你能瞬移,我能预知未来的事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些黑衣人给我们注射的东西?” 还没等白岁欢说完,李牧抢先说道:“很有可能。他们的实验显然不简单,甚至可能涉及一些超自然的力量。” "我可能知道一些东西,他们给我注射的叫做‘e病毒’,这个是市面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白岁欢打开了手机相册,指着相册里面的几张照片。 "或许咱们和这场陨石有关系,这个陨石很有可能就是‘e病毒’的原型。" 李牧拿过手机,仔细的看了一遍。 "明朝,陨石吗?我怎么没有在各种视频里面刷到过。" "很简单,这段历史被隐藏了。原因就是这些异能。比如我的报纸和你的瞬移。" "那这些资料你从哪里找来的?" "一个老书店。那个老板不让我说出去,可是都这样了,为什么不能跟你说呢,毕竟你也这样了。" "那明天你带我去看看吧,我想彻底问清楚。" 李牧说完后并没有走,而是把白岁欢的家重新打扫了一遍。 "这次不收费了啊,下次我就收费了。"李牧走的时候说道。 白岁欢闻到香气扑鼻的味道,是好吃的菜!李牧的厨艺她是知道的,色香味俱全。 第14章 二探书店 第二天清晨,天边才刚刚露出鱼肚白,白岁欢已经起了个大早。 她轻手轻脚地来到李牧家门前,记得之前李牧曾提过备用钥匙藏在门口垫子下。 她弯腰摸索了一阵,果然摸到了那把备用钥匙。 “果然让我找到了,把钥匙放在这里,你真不怕来个流氓闯进屋内然后杀了你吗?”白岁欢打趣地说道。 打开门后,屋内还弥漫着夜的气息。 白岁欢走进卧室,只见李牧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口水。 这幅景象让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地摇了摇头。 考虑到李牧可能也饿了,她决定为两人准备早餐。 不过厨艺实在有限,能做的只有泡面。 于是她来到厨房,从李牧床底下的箱子里翻出仅剩的两包泡面,顺便把冰箱里面的鸡蛋也拿走了。 水开后,她将泡面煮好,捞出分装到两个碗里,又在每个人都碗里加了个蛋,虽然简单,但也算是用心了。 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泡面,白岁欢回到卧室,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则坐在一旁先品尝起来。 泡面的味道并不复杂,但对于一个早晨来说足够了。 她想着等一会儿李牧醒来时,应该会感到既惊喜又无奈吧。 白岁欢一边吃着泡面,一边打量着李牧的房间。 墙上挂着几张乐队海报,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从科幻小说到历史传记应有尽有。 她还注意到一个角落里摆放着一台旧吉他,上面落了些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被弹奏过了。 过了一会儿,李牧终于醒了,他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伸手揉了揉眼睛。 这时,他突然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低头一看,只见自己床头柜上竟然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泡面。 这让他感到十分惊讶,毕竟他之前并没有感觉到有人进入房间。 而此时,坐在对面的白岁欢正笑盈盈地看着他,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一般温暖人心。 李牧被眼前的白岁欢吓到了,“你,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连忙用被子裹住自己。 “嗯……半个小时前。”白岁欢看向李牧,她的眼睛笑成了半月。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干。” 她双手一摊, “况且,你忘了昨天晚上说的什么了吗?” 李牧开口道:“咱们两个说今天要去你之前去的书店看看。” “对啊,所以你还不起来吗!”白岁欢伸手去抢李牧的被子。 李牧连忙抓住被子的一角,试图保护最后的尊严。 “等等等等!让我先穿上衣服行不行。” 他脸有些红了,于是尴尬地说。 白岁欢笑的更加灿烂了,她放开被子:“那你换吧。” “那,你转过身去。” “好。”白岁欢端着自己的泡面又吃了起来。 不到一分钟,李牧迅速穿好了衣服,“你真是给我吓一跳啊,下次能不能先敲门。”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那碗泡面上,无奈地问道:“下次我教你做点饭吧,天天吃泡面多没营养。” 白岁欢笑着点了点头,解释道:“我见你还睡着,本来想等你醒来再一起吃的。 但是我实在太饿了,所以就先吃了。不过没关系,我给你也留了一份呢!” 说着,她将泡面推到李牧面前,并递给他一双筷子。 李牧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说:“嗯,味道不错。” 两人吃完后,直接出发去了之前的书店。 白岁欢和李牧站在书店门口,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心中都带着几分紧张和期待。 门依旧半掩着,木质门框上悬挂的铃铛在风中微微晃动。 昏暗的光线从缝隙中透出,像是一个沉睡的秘密等待被唤醒。 李牧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门,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在安静的店内回响。 书店里的陈设没有任何变化,书架依旧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纸张混合尘埃的古旧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 白岁欢站在门边,环顾四周,脑海中浮现出上次来这里的场景。 那些压抑和未知的情绪再次浮现,让她的心跳有些加速。 “欢迎光临。”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店内深处传来,声音低缓却中气十足。 白岁欢心中一震,顺着声音看去,果然是那位上次见过的老人。 他从书架后慢慢走出来,脸上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神色平静。 “有需要帮忙的吗?” 老人站定在柜台后,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 白岁欢正准备开口,李牧已经抢先一步说道:“我们是来问陨石和一些异能的事。我想知道‘e病毒’到底是什么。” 老人微微皱眉,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他缓缓说道: “什么陨石、异能?听不懂。这里是书店,如果是来找茬的,那就请离开吧。” 白岁欢急忙说道: “不,我们不是来找茬的。” 她快速地将自己和李牧的经历讲了一遍,包括废弃大楼里的实验、注射后的变化,以及掌心出现报纸和李牧的瞬移能力。 她的语速很快,声音带着一丝不自觉的紧张。 老人听完,静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他转向李牧,眼中多了一丝好奇,“小伙子,你说你会瞬移?” “算是吧。”李牧点头,试探性地说道,“不只是瞬移,我还可以移动物体。” 他说着,随手指向书架上一本厚厚的书, “比如那个。” 随着他手指轻轻一勾,那本书“啪”地掉下来。 李牧的身影瞬间消失,下一秒,他已经站在书架旁,手里拿着那本书。 几秒钟后,他又回到原地,将书递给老人。 老人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赞许的笑意,“不错,不错。这种能力很实用。”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牧一眼, “比起许多人,你的能力算是上乘的。” 白岁欢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皱着眉问:“您见过还有很多人像我们这样?” 老人笑了笑,语气轻描淡写:“当然。这个世界远比你们想象的复杂。我年轻时见过很多仙术者,有的强得可怕,有的却连自保都难。你们两个,说实话……不算特别出众。” 白岁欢和李牧对视一眼,既感到不安,又充满了好奇。 “我有几个问题,”白岁欢率先开口,“第一个,这些异能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老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我们管这个叫仙术。你们自己应该已经察觉到一些细微的变化,不需要我来解释吧。” 白岁欢想起自己掌心的刺痛和无端流血,心中一沉。 李牧也点点头,眉头微皱:“确实,我用了几次能力后,会觉得疲惫,甚至头晕。” “很正常。”老人端起桌上的茶,轻轻喝了一口,“能力越强,代价越大。” “那有没有办法抑制这些副作用?”李牧急切地问。 老人摇了摇头, “没有。这种仙术不是普通的力量,而是源自外太空的能量。你们只能接受它。” 白岁欢沉默片刻,接着问:“第二个问题,关于这块陨石,您还知道多少?” 老人放下茶杯,目光望向窗外,仿佛在回忆遥远的过去。他缓缓说道:“我知道的东西太多,你们想听哪一部分?” “它最后不是被锦衣卫带走了吗?”白岁欢试探性地问。 “是的。”老人点点头,“当时陨石被当作邪物,锦衣卫奉命收缴后,准备粉碎它。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白岁欢身上,“它没有完全被销毁。” 白岁欢愣住了:“那它去了哪里?” “有一部分被摧毁了,剩下的却被丢进了海里。后来,有些残渣被私自藏了起来,有人把它磨成粉制成药物,用来实验。有些人服下后死了,有些活了下来,但代价惨重。” 老人语气平静,却让人感到背后隐藏的无数血腥和痛苦。 “那些残渣和我们注射的‘e病毒’有关吗?”李牧问道。 老人冷笑了一声,“你们所谓的‘e病毒’,不过是现代人给它起的名字罢了。 那块陨石残存的力量,被小部分人利用,用来制造仙术者。” 他顿了顿,目光冰冷, “不过,大部分人都会死。” 白岁欢的手心微微发凉,问道:“多久?” 老人低头看了看茶杯,语气淡然:“最多半年。” 书店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墙上的老钟在滴答作响。 白岁欢咬紧牙关,压低声音问:“没有办法恢复正常吗?” “没有。” 老人答得干脆利落。李牧忽然问道:“那您呢?您有仙术吗?” 老人摇头,“没有。当年有一场仙术改造计划,我拒绝了。” “那我们还能活多久?”李牧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 老人叹了口气,眼神深邃: “没人能说得准。或许你们会在半年后死去,也可能活得比别人更久。仙术是诅咒,也是机遇。好好活着吧,别让自己有遗憾。” 他说完,站起身,缓缓走向书架,似乎不愿再多说一句。 书店里再次安静下来,白岁欢和李牧对视一眼,心中却是无数复杂的情绪交织着无法平静。 第15章 本章作废2 白岁欢和李牧站在书店门口,对视了一眼,彼此心中都带着几分紧张和期待。书店的门依旧半掩着,透出一丝昏暗的光,仿佛一个沉睡的秘密等待被揭开。 李牧深吸一口气,率先推开门,铃铛声在寂静的店内回响。书店里的气息依旧古老而神秘,书架上密密麻麻的书籍仿佛在注视着他们。 白岁欢环顾四周,脑海中浮现出上次来这里时的情景。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白岁欢心中一震,熟悉的声音让她确定,眼前的老人就是上次见过的那位老板。她正准备开口,李牧已经抢先一步说:“我们是来问那个陨石和异能的事,我想问清楚所谓的‘e病毒’到底是什么?” 老人微微皱眉,“什么异能,陨石,你们说的我怎么听不懂?这里是书店,如果是来找茬的,请去别的地方吧。” 白岁欢急忙补充道:“是这样的……”她快速地讲述了她和李牧之间发生的事。 老人听完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小伙子,你会什么异能?” “嗯……我叫这个瞬移。”李牧说着,用手指着书架上的一本书,手指一勾,那本书掉了下来。瞬间,李牧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又拿着那本书出现在原地。 老人赞许地点点头,“不错,与其说是瞬移,不如说是移物。你这个异能不算差,是我见过的很好用的异能之一。” 白岁欢听出了不一样的地方,“您还见过别人的异能,难道不止我们两个吗?” 老人笑了笑,“你说你可以取出报纸来,哈哈,我年轻时候可是和上一任打过一次。你远远不如他啊。我见过的异能人士很多,不过你们两个不算出众。” 白岁欢和李牧对视一眼,都感到了不安和好奇。 “第一个问题,这个有没有副作用?”白岁欢问道。 “有,你们的能力相比自己应该能感觉到一些副作用,不需要我解释。”老人回答道。 “有什么克制的方法吗?”李牧问。 “没有。”老人简单地回答。 “第二个问题,关于这个您还知道多少?”白岁欢接着问。 老人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这个问题很大,我慢慢给你解释。首先,小姑娘看过那本书,那本书说的都是真的。但有一点没有提到,那个陨石最后去了哪里。” “它不是被锦衣卫收走了吗?”白岁欢问道。 “是的,可是锦衣卫又把它放在哪里了呢?”老人反问。 “那个陨石在当时被很多人称之为邪物,所有人都要求粉碎那块陨石。可是那陨石很大,要很长时间。当时有个叫做‘罗刹海市’的地方,给出的价格很高,不少人都会去偷着捡陨石的残渣拿去卖,也有的人自己拿回家私藏了起来。”老人解释道。 “罗刹海市不是聊斋里的故事吗?”白岁欢疑惑道。 “这世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觉得现在发生的事是真的吗?”老人反问道。 李牧沉默了,显然被老人的话语击中了心底最深处的困惑。 “有些残渣让那些民间邪士拿去磨成粉变成药,喂给人吃。有的侥幸活了下来,但是没过多久就死了。也有的人直接没了。”老人继续说。 “你们方才说自己被注射了‘e病毒’?真是笑话,当年陨石被摧毁剩下一半后就被扔下悬崖了。如今又出世了,还改名叫这个。”老人情绪有些激动。 “您是说,没过多久就死了是?”白岁欢紧张地问道。 “大概半年吧。”老人叹了口气。 书店内一片寂静,只有古老的座钟在滴答作响。 “有没有恢复正常人的办法?”白岁欢不安地问。 “没有。”老人简单地回答。 “您有什么异能吗?”李牧问道。 “没有,当初在s市有个异能人改造计划,我没有参加。”老人回答。 “那我们还能活多久?”李牧再一次问道。 “你们最终的死亡谁也看不到。我也不敢保证半年后你们是什么样子。”老人说道,“好好看看这世间山水吧,别让自己有遗憾。” 第16章 奇妙的决定 白岁欢和李牧走出书店,面色凝重。他们沉默地并肩走在繁忙的街道上,周围的人流与喧嚣似乎与他们无关,心情如同压在胸口的巨石一般沉重。 “这下好了,我们知道了答案,却也知道了结局。”李牧叹了口气,望着前方发呆,声音里透着无奈。 白岁欢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至少我们还有时间,不是吗?” 李牧转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时间,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半年。”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无奈和哀伤,“那个人说的很清楚,我们只能活半年。” 李牧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突起,“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认命。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 “如果我还剩下半年的时间,我会跟那老人说的一样,去看看祖国的大好山河。”白岁欢抬头望向远方,仿佛能看见那些未曾踏足的地方。 “为什么?”李牧疑惑地问。 “我没活够。这天下风景千万,你不想在死之前有遗憾吧。”她的眼睛转向李牧,眼神中带着温柔和希望,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即将到来的死亡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李牧和白岁欢走在繁忙的街道上,面色凝重。两人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李牧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打算去哪儿?”李牧轻声问道。 “去哪儿都可以。我22岁了,还没出过省呢。”白岁欢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向往,“我想去外面游山玩水,看看这个世界。” 李牧点点头,眼神坚定,“那我就陪你一起去。反正我们也活不长了,不如好好享受剩下的时间。” 白岁欢微微一笑,心中稍感宽慰,“那你有多少钱?我们把钱凑在一起,尽量多玩几个地方。” 李牧皱了皱眉,开始认真思考,“我从17岁开始送外卖,攒了有七万三千八百零五块。你呢?” 白岁欢微微一愣,没想到李牧竟然能如此精确地说出自己的存款数额。“你记得这么清楚啊….”她略带惊讶地说。 “我有四万左右。”白岁欢想了想,补充道,“不过我可以把不需要的东西卖了,可以加点钱。” 李牧点头表示同意,“好,那我们回去整理一下东西,看看有什么可以卖的。” 两人回到各自的住处,开始忙碌起来。 李牧翻箱倒柜,将一些用不到的电子产品、衣物和家居用品整理出来。 而白岁欢也一样,把她多年积攒的物品一一清理,决定放到二手市场上去卖。 第二天一早,他们分别在二手市场上摆摊,忙碌地处理着各自的物品。虽然卖出的价格不高,但每一笔收入都让他们心中充满了希望。 “这样我们能多凑多少钱?”白岁欢问道。 “估计能再凑个几千块吧。虽然不多,但也够我们多玩几个地方了。”李牧笑着回应。 虽然他们知道时间有限,但至少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他们还能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 经过一天的忙碌,两人终于将所有物品处理完毕。 傍晚时分,他们在白岁欢的家里吃着晚饭。 "咱们现在一共有十二万一千三百零八块。买一辆便宜的二手车,我看了一下,需要一万五千三百块。咱们全款买吧。"白岁欢说道。 "我没意见。"李牧说道。 "三个星期后出发吧,我先辞掉工作,还想跟我爸说一声。"白岁欢又说道。 "反正我是众包。"李牧无所谓地说道。 “真是太美味了……” 白岁欢轻声说道,嘴角挂着微笑,但眼眶却微微泛红,眼角闪烁着泪花。 她的目光温柔地停留在李牧身上,仿佛要将这一刻的美好永远镌刻在心底。 “恐怕以后再也吃不到这样的味道了。”话音未落,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留恋和不舍。 李牧没察觉到她眼里的泪光,却注意到了她特意隐藏的一缕白发。 第17章 真正的死亡 “我才22岁,就要死了吗?” 白岁欢满脸愁苦,眼神游离地盯着手中的报纸。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忧虑,“难道我真的会像这上面写的那样吗?” 她不禁自言自语,充满不甘,“可是我还没看遍这个世界呢。” 然而,随着思绪的转变,她的心境渐渐平静下来。“算了,死就死吧。”她喃喃道,“剩下的钱,正好给李牧当个‘老婆本’。”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脑海中闪过一个主意。“对了,我得立个遗嘱!” 白岁欢由悲转喜,迅速拿起纸和笔,开始认真地写起了遗嘱。 白岁欢在桌前写下遗嘱,写完最后一个字,她停了下来,眼神落在纸上的文字上,微微叹了口气。她将遗嘱小心地放在抽屉里,然后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心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深夜,两点钟,城市在静谧的夜幕下安眠。白岁欢的公寓里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和偶尔传来的风声。 白岁欢躺在床上,试图假装自己已经睡去。然而,她的内心却充满了警惕。 突然,房门被轻微的撬开声惊醒了她。她的心跳加速,一名面罩下的黑衣人缓缓地走进了房间,脚步几乎没有声响。手中的水果刀在微弱的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白岁欢的眼睛微微睁开,她听到了黑衣人靠近床边的脚步声。 她心中一阵恐慌,意识到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入侵。 黑衣人靠近床边,刀锋缓缓向下移动。就在他准备落刀的瞬间,白岁欢猛然睁开眼睛,身体迅速从床上弹起。 “你是谁?”她大喊,同时试图从床头抽出一把水果刀来防身。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瞪着她,又迅速扑向她。两人开始在狭小的卧室内展开了激烈的打斗。白岁欢虽然尽力反击,但黑衣人的动作如同闪电般迅猛,每一个攻击都是致命的。 白岁欢用力挥舞着手中的水果刀,试图阻挡黑衣人的攻击,但黑衣人却轻巧地避开了她的攻击。他的刀锋闪烁着寒光,几次划过白岁欢的面前,切割出几道浅浅的伤口。白岁欢感到剧痛,但她的求生欲望让她毫不退缩,继续奋力反抗。 黑衣人突然侧身躲开了白岁欢的一次挥击,他敏捷地转过身,手中的刀划出一道弧线,白岁欢勉强用水果刀挡住了攻击,但身体却被推倒在地。她的手脚在地上滑动,努力站起,但已经感到极度的疲惫和无力。 就在这时,卧室的灯光被白岁欢起身按亮了。光线照射进来,黑衣人的面孔仍然模糊不清,但白岁欢感到了一丝希望。 她用力推开黑衣人,试图找寻逃生的机会,但黑衣人却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她,随时准备发起下一次攻击。 两人继续在房间内打斗。白岁欢的体力渐渐不支,她的反抗变得越来越缓慢。黑衣人趁机加大了攻击的力度,一刀划破了她的衣物,直刺她的腹部。白岁欢的呼吸急促,感到剧痛,她的身体在刀锋的伤害下逐渐虚弱。 当白岁欢感到疼痛难忍,已经无法继续反抗时,黑衣人突然从她的视线中消失。白岁欢痛苦地转过身来,但只见空无一物。她感到一阵绝望,但还来不及反应,腹部的剧痛让她彻底失去了意识。刀刃已经插入她的腹部,她的身体逐渐冷却,在血泊中陷入了沉寂。 而在白岁欢死后,黑衣人并没有走。他割下了白岁欢的头和那只可以拿出报纸的手。整个过程十分迅速几乎是一瞬间完成的。 黑衣人又消失在了屋子里。 她的生命在这一刻悄无声息地结束,屋内一片死寂,只剩下她写好的遗嘱孤独地躺在桌子上。 第18章 新的白岁欢 "「报纸白岁欢」已经消灭了。李牧还用杀掉吗?" "不用了,他不构成威胁。" "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一定要杀掉「报纸」她的能力有什么用?" "未来的「报纸」可以改变现实,如果不在这里扼杀掉她,那以后会很难办" 黑衣人瞬间来到了一个地下实验室里,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忙碌地工作着。 实验室的中央,一个巨大的透明培养罐内,浸泡着黑衣人割下来的白岁欢的头颅和手。培养罐中充满了神秘的液体,透过蓝色的光芒,显得格外阴森。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名科学家对着一个坐在黑暗中的人说道。那人微微点头,从阴影中走出来,露出一张冷峻的面孔。 “开始吧。”他命令道。 科学家们立即开始操作各种仪器。电流在实验室内闪烁,培养罐中的液体开始剧烈波动。白岁欢的头颅和手在液体中逐渐恢复了生机,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推动她的复活。 突然,培养罐中的液体变成了红色,科学家们惊讶地看着这一切。白岁欢的头颅和手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随后她的身体也被放入了另一个培养罐中。整个实验室被强光笼罩,科学家们不得不遮住眼睛。 光芒消失后,培养罐中的白岁欢已经完全复活。她的眼睛突然睁开,目光冷冽且充满怒火。她的身体开始在培养罐中挣扎,试图摆脱束缚。 “成功了!”一名科学家兴奋地叫道。 "把她放出来吧。"男人对着旁边的科学家说道。 那个科学家按了一下按钮,培养罐的液体逐渐减少,白岁欢在液体消失后走出了培养罐。 环顾四周,白岁欢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记忆如同被抽空一般,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用说为什么会在这里了。面对着眼前的冷峻男人和其他人,她感到一阵不安。 “你是谁?”白岁欢的声音中带着戒备。 那名冷峻的男人上前一步,试图安抚她:“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我们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在这里很安全。” 白岁欢眉头紧锁,她并不相信这个男人的话。“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解释道:“我们发现你拥有独特的能力,可以影响现实。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需要先穿好衣服,恢复一下体力。” 这时,一名女性科学家递给她一件长袍。白岁欢接过长袍,迅速穿上以遮掩自己的身体。她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但眼前的形势让她不得不暂时接受现状。 “告诉我,”白岁欢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男人叹了口气,似乎在权衡着该说什么。“这个世界正处于危险之中,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来改变某些事情。但是,在此之前,我们需要让你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白岁欢的目光变得尖锐。“你们要干什么?” 林浩解释道:“我们将通过一些手段帮助你回忆起过去的事情,以便你能更好地使用你的能力。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确保你信任我们。” 白岁欢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但我需要时间来思考这一切。” 男人点头同意:“我们会给你时间,但时间紧迫,我们不能等待太久。” 第19章 这么快就复活了? 深夜,白岁欢的公寓内依旧是一片寂静。她的尸体被随意的遗弃在地上,房间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惨剧。 就在这时,门轻轻地被推开,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房间。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背着一个看似普通的背包,但在这样一个时刻,他的到来却显得格外不同寻常。 “『报纸』已经死了吗?”他轻声自语,“那好,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我可以救你。” 他走到白岁欢的尸体旁,从背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只毛绒玩偶。这只玩偶看起来十分普通,但在这个场景中却显得格格不入。他打开背包,从中取出一把剪刀,然后将玩偶的头和手剪下来,动作虽然迅速但异常细致。 接着,他将剪下来的玩偶头部和双手放到了白岁欢的尸体上。在这一瞬间,玩偶的头部和手竟然神奇地与白岁欢的身体融合在一起,就像是它们本就应该在那里一样。 随后,他开始仔细地处理白岁欢腹部的伤口。他用线和针将玩偶的布料缝合在伤口处,仿佛是在进行一项精细的手工艺品制作。 整个过程只用了几分钟,但当他完成时,白岁欢的腹部伤口已经被完全覆盖,不再流血。 完成了这一切之后,他退后几步,静静地观察着自己的“作品”。 突然间,白岁欢的眼睛微微睁开,眼神中透露出惊讶和困惑。她缓缓坐了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新“肢体”,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惊奇。 “这是……怎么回事?”她虚弱地问道,声音中带着颤抖。 "你醒了啊,「报纸」。"男人向白岁欢伸出了手。 "我是「工匠」,没有姓名。" "我,好像死了。可是我现在……" "原本的「报纸」确实是死了,可你是我复活的哦,你可要珍惜你的生命,你知道这个玩偶我花了多久才弄出来的吗?" "你复活了我?玩偶又是什么?" "咳咳,我赶来的时候你已经死了,你的身体缺斤少两的,我用这个给你缝上了。"「工匠」指了指地上缺了头和手的玩偶。 "那我的头是假的?我的手也是假的?"一时间白岁欢经历了生死又体验了逆转生命,她不知从何理解。 "不不不,你的头现在是真的了,因为这个玩偶代替你死了,你现在看看你还能不能用出来你的报纸。" 白岁欢走到镜子面前,发现自己的手和脖子上都有一道缝合印记,那道印记如果不是刻意去看,根本是看不见的。 她用另一只手掏出来了新的报纸"还可以用。谢谢你了。" "多大点事啊!哈哈,「报纸」记得以后飞黄腾达了别忘了我。"男人边说边往外走去。 等到白岁欢追出去的时候,男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他刚才叫自己「工匠」,又叫我「报纸」,他好像认识我……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呢?"白岁欢打扫着地上的血迹,"这几天发生的事真的好梦幻啊,自从获得这个能力之后,这个世界越来越怪了。" 第20章 旅行第一站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李牧站在白岁欢的公寓门前,抬手敲了敲门。“起床了。”李牧的声音透过门传进屋内,略带几分急切。 门被拉开,白岁欢疲惫的脸庞出现在李牧面前。她的眼睛下方浮现出明显的黑眼圈,神情有些憔悴。 李牧皱起眉头,“你昨晚没睡觉吗?怎么这么憔悴?” 白岁欢笑了笑,掩饰住内心的不安,“啊,我昨晚实在太激动了,打了一宿游戏,没注意时间。” 李牧将信将疑,但也没再多问,摇摇头说道,“真是的,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走吧,先去吃点东西。” 两人一同下楼,街角的小餐馆飘出阵阵香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李牧和白岁欢走进餐馆,找了一个靠门的位置坐下。餐馆内弥漫着烧饼和包子的香气,让人食欲大开。 服务员很快就端来了两份烧饼和两杯热豆浆。白岁欢拿起一块烧饼,轻轻地咬了一口,豆浆的醇厚口感和烧饼的酥脆完美融合在一起,让她感到一阵满足。 “感觉怎么样?”李牧问道。白岁欢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光芒,“嗯,很好吃。我还要俩加菜的!”她的话音里带着一丝感激之情。李牧笑了笑,“都依你的。” 早餐期间,两人聊起了即将到来的旅行。 “你知道吗,我一直梦想着能够在海边看一次日出。”白岁欢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憧憬。李牧点了点头,“那我们吃完就出发。”他的语气坚定而温柔。 李牧分享了自己昨天晚上做的许多攻略,其中就有关于海的攻略。 关于海边小镇的信息,比如哪里的海鲜最美味,哪里的日落最壮观。白岁欢听得津津有味,偶尔会提出自己的想法或是询问更多的细节 早餐后,两人离开餐馆,准备去商场购买旅行所需的物品。 李牧和白岁欢在商场里穿梭,挑选着旅行所需的各种物品。白岁欢的性格通常很细心,对待每件小事都很认真。即使是在选购简单的旅行用品时,她也会仔细比较不同品牌和价格,确保每一分钱都花得物有所值。 “这个防晒霜,应该够用了吧?”白岁欢拿着一瓶防晒霜询问李牧的意见。 李牧点点头,微笑着说:“嗯,看起来不错。”白岁欢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防晒霜放入购物篮中。 在挑选遮阳帽的时候,白岁欢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她试戴了几顶不同的帽子,但似乎总不满意。李牧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便走过来帮她挑选。“这顶怎么样?”他拿起一顶宽边草帽,递给她。白岁欢戴上后,镜子里的自己显得格外俏皮可爱,她不禁笑了起来。“这个挺不错的,谢谢你。”白岁欢感谢道。李牧也跟着笑了。 回到车上,李牧启动了发动机,再次询问:“接下来,我们先去哪儿?”白岁欢望着窗外的蓝天,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憧憬,“我想先去看海。一直想去海边走走。” 随着汽车缓缓驶离市区,白岁欢的心情似乎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白岁欢看着窗外,不时兴奋地指着远处的风景,李牧则专注地开着车,偶尔和她聊上几句,气氛相当轻松愉快。 第21章 车坏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车内的温度开始逐渐上升。白岁欢察觉到了不对劲,额头上冒出一丝汗水,她拍了拍李牧的肩膀,“怎么车里越来越热了?空调好像不制冷了。” 李牧也意识到问题,调整了空调的设置,但无济于事。车内的温度持续上升,空调完全停止了工作。李牧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辆二手车真的是便宜没好货,空调坏了。” 白岁欢叹了口气,虽然有些不满,但也只能接受现实,“那我们只能找个地方修一下了,不然一路上非得被热晕了不可。” 李牧点点头,继续开车前行,眼神在路旁寻找着可能存在的修车店。不久之后,他们的车子驶入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村庄里一片宁静,只有几户人家和一些低矮的建筑,仿佛与外界隔绝了一般。村口的老槐树下,一块简陋的木牌上写着“修车”的字样。 “我们去那儿看看吧。”李牧指了指前方的修车店,决定先在这里修好车再继续旅程。 他们把车停在了修车店门口。店铺外面陈旧的招牌摇摇欲坠,修车铺里摆放着几台老旧的工具,角落里还有几辆等待修理的车。一个穿着工装的中年男人从店里走了出来,看到李牧和白岁欢,热情地招呼道,“要修车吗?” “对,我们的空调好像坏了,您看看能修吗?”李牧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问题,你们把车停到这边,我来检查一下。”修车师傅爽快地答应下来,随即动手开始检查车子的空调系统。 白岁欢和李牧则在修车铺旁的长凳上坐了下来,等候车子修理的过程中,他们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小村庄虽然偏僻,但却别有一番宁静的美感。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走过,带着淳朴的微笑和好奇的目光。村里的空气格外清新,让人不由得放松心情。 “这里真安静,感觉和城市完全是两个世界。”白岁欢感叹道。 李牧点点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是啊,虽然有点耽搁了,但能在这里休息一下也不错。” "老板,你们这是出了什么事吗?"李牧坐在长凳上问道。 "出事?我们这一个小村能出什么事啊?" "那我怎么听见了唱大戏的声音?难不成我幻听了?"李牧声音越来越小。 "唱戏?哦哦哦,你说那个啊!我们这有人出殡,这是多少年的老习惯。" "明白了。"李牧随后就不说话了,低头玩手机等着车修好。 在修车店等待期间,李牧和白岁欢无意中发现了车后座上放着一张旧信封。 白岁欢好奇地打开信封,里面竟然是一张邀请函,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一名他们从未听过的人的名字,邀请他们参加今天的葬礼。 二人并不知道这葬礼邀请函便是他们所听到唱戏的葬礼所发出的。 白岁欢有些疑惑,询问李牧是否知道这个人,李牧同样摇了摇头。 李牧和白岁欢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感到有些意外和好奇。他们仔细阅读了邀请函上的内容,试图从中找出更多信息。 白岁欢念出了邀请函的部分内容:“尊敬的宾客,诚邀您参加今日在北务镇举行的葬礼仪式。愿逝者安息,生者坚强。请务必光临,共度此哀悼时刻。” 李牧接过邀请函看了看,然后抬头望向修车师傅,他还在专心致志地修理着汽车。“这事儿挺奇怪的,”李牧低声说,“我们跟这个葬礼应该没有任何关系,怎么会收到这样的邀请函呢?” 白岁欢也觉得事情不太寻常,转头问修车的大叔:"大伯,请问这个北务镇在哪里?" "傻闺女,我们这就是北务镇。" "那咱村有葬礼发生吗?" "那不,刚才小伙子问的唱戏的那家就是。你们认识那家?"修车的大叔从屋子里拿出了几个零件。 "也不算认识吧,他们家给我们送了一份葬礼邀请。" "那家人很好,你们要是收到邀请可以去参加一下,老爷子做了一辈子慈善,死之后,后人也能铭记他。"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白岁欢问道。 李牧考虑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好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等修好车后我们可以去那边看看,至少了解一下是怎么回事。” 这时,修车师傅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几个替换下来的零件。“你们这辆车的空调压缩机坏了,我换了个新的,应该可以用了。一共是五百块钱,怎么样?” "行,扫码在哪里?" "我这只能现金。" 第22章 葬礼的开始 李牧和白岁欢在修车铺旁的小长凳上短暂休息后,决定按照那封意外收到的邀请函去参加葬礼。 “我们走吧,顺便也看看这里的村庄是什么样的。”李牧站起身,朝白岁欢伸出手。白岁欢点点头,接过他的手站了起来。 两人顺着村道,向葬礼所在的方向走去。 四周静谧的田野和村舍仿佛给这个小村庄披上了一层宁静的面纱,阳光透过村口的老槐树,洒在两人脚下,形成斑驳的光影。 "咱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白岁欢跑到李牧前面拦住他,"咱们参加葬礼不用随份子吗?" 李牧摊了摊手又从钱包取出三百块钱,"你忘了刚才那个修车的男人要现金了吗?" "哦对啊,你怎么给钱的?" "我有个小钱包,里面有点现金。" "你等我一下。"白岁欢跑进一旁的树林。 李牧站在原地,看着白岁欢跑进旁边的树林。 他微微皱了皱眉,虽然不太清楚她跑进去要做什么,但他还是耐心地等着。 周围的空气静谧,只有远处传来的隐约的鼓乐声和不时响起的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李牧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抬头看看天,发现太阳已经开始偏西,阳光变得温暖柔和,洒在地面上,勾勒出长长的树影。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这次葬礼来得过于突然,还有那张神秘的邀请函,似乎有些不对劲。 但想到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也许参加葬礼反而能解开这些疑惑,他便没有多想,只是静静地等着白岁欢。 几分钟,白岁欢终于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束野花和一张卷起的报纸。她的脸上似乎有些不自然的红晕,手心还在往外渗血,额头上还渗出几滴汗水。 “你跑进去摘花了?”李牧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手里的野花。 “对啊,既然是参加葬礼,我想至少带点心意吧。”白岁欢扬了扬手中的花束,笑着解释道,“这些花看起来虽然简单,但挺好看的,等会儿可以放在灵前,聊表心意。” "那报纸怎么回事?"李牧凭空把报纸抓了过来。 "这不是今天还没用过吗?我就想试试。" 李牧看着她手中的花,又看着另一只手的报纸,点了点头。“好吧,我拗不过你。走吧,别让人家等太久了。” 李牧打开报纸,上面写着关于今天葬礼的各种事宜,"你这个报纸怎么还能知道今天的事?" "不知道。" 李牧和白岁欢继续走在通往葬礼现场的路上。李牧展开手中的报纸,仔细阅读上面关于今天葬礼的各种事宜。 "北务镇沈先生死于心梗,享年86岁。生前做过许多善事,此次葬礼在沈先生遗嘱中特意强调说一切从简,可他的家人却大肆宣传…"李牧说道。 "后面呢?"白岁欢抢过报纸来看。 "没有了。" "这么点信息,也够了,反正咱们参加完今天的葬礼就走对吧。"白岁欢看向李牧。 "按理来说是的。" "不按理呢?" "葬礼一般来说分七天,咱们这是第一天,属于是初终。" "初终仪式是葬礼的第一个重要环节,"李牧解释道,"它标志着逝者离开这个世界,开始其灵魂的旅程。今天就是初终仪式的日子,我们需要尊重所有的传统习俗。" 白岁欢听得认真,她好奇地问道:“初终仪式有哪些具体的程序呢?” "一般来说,”李牧回答,"初终仪式会包括净身、更衣、盖脸、入殓等步骤。在死者去世后,家人会立即为其举行初终仪式。这包括为死者换上新衣、整理仪容,并在其口中放入一枚硬币或其他物品,以象征死者在来世的财富。" 两人继续向村庄深处走去。随着距离葬礼地点越来越近,四周的气氛变得愈发沉重,鼓乐声也愈发清晰。村民们纷纷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他们的脸上流露出肃穆的神情,仿佛整个村庄都笼罩在一种无形的哀伤之中。 第23章 葬礼第一夜(上) 等他们到的时候,初终仪式已经完成了。村民们正聚集在一起参加葬礼,当李牧和白岁欢出现时,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他们,眼神中似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 白岁欢将手中的野花轻轻放在灵前,心里默念着祝福的话语。李牧则细致地观察着四周,报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印在他的脑海中。 随着他将目光从灵堂移开,他隐约感受到四周的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某种无法解释的气息,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此时一个头戴白孝的亲属走了过来,和蔼地对他们说道:“我们这儿的葬礼要进行七天,你们既然是特意被邀请来的,最好能多留几天,陪着我们一同守灵。”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虽然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他们感到,既然来了,或许应该遵循当地的习俗,也许还能解开一些疑惑。 当天晚上,因为村里安排给李牧和白岁欢的房间只有一个,且房内只有一张床,导致两人起了一些争执。 "这张炕看起来挺大的,不过我们两个人睡,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你半夜一个不小心,那我不就……"白岁欢站在床边,皱着眉头说。 "你在想什么,大姐?" 李牧环顾了一下房间,"你看,这里没有多余的床或者垫子。" "你是男生,应该让着我," 白岁欢坚持道,"你可以在地上铺个垫子。" "但是地上凉,而且也没有垫子啊。" 李牧反驳,"再说,你也应该考虑到实际情况。" "那你说怎么办?" 白岁欢双手抱胸,看着李牧。 李牧想了想:"这样吧,我们看看有没有多余的被子,一人盖一床,尽量保持距离。" 白岁欢点点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两床被子。于是,两人各自盖一床被子,分别躺在炕的两端。 然而,躺下之后,两人都久久无法入睡。夜色渐深,房间内外静得有些异样,空气中仿佛带着一丝诡秘的味道。 "你觉得这次葬礼会有什么古怪吗?" 白岁欢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低声问道。 李牧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微微皱眉:"我不清楚,但我总觉得我们这次来到这里,不是偶然。" "你有没有注意到,今天村里的人对我们的态度有点奇怪?"白岁欢继续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安,"他们的目光里好像有一种我们看不懂的东西。"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李牧轻声应道,"但不管怎样,我们已经在这儿了,还是小心为上。" 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流逝。 午夜时分,当一切似乎终于平静下来时,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仿佛有人在走廊里轻轻移动。 李牧和白岁欢同时睁开眼睛,彼此对视了一眼。两人的心脏都猛然一跳,意识到可能有事情发生。 “你听到了吗?”白岁欢紧张且小声问道。 “嗯,有人在外面。”李牧低声应道,轻轻翻身下床,朝门口走去。 他将耳朵贴在门板上,试图听清外面的动静。外面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仿佛是脚步声,轻缓而又沉重,似乎有人在房门外徘徊。 每一声脚步都仿佛踩在他们的心上,令他们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白岁欢紧紧握住手中的被子,心中已经开始警惕。 李牧则悄悄回头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 就在这时,外面的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声声轻轻的叹息,低沉而又悠长,仿佛带着无尽的哀伤。 第24章 葬礼第一夜(中) 两人心头一紧,李牧握紧拳头,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但外面却再也没有其他动静,只有那声叹息在他们耳边回荡,久久不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房间内的气氛愈发紧张。 突然,一阵冷风从窗缝中渗入,吹动了白岁欢的发梢。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越过李牧的肩膀,猛然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在他背后悄然浮现。那黑影无声无息地靠近,仿佛一团聚集的黑雾。 “李牧!小心!”白岁欢惊叫一声,情急之下拿起枕头朝李牧身后猛地扔了过去。 李牧也同时感受到背后的风声,白岁欢的枕头已经朝他身后飞了过来。他本能地侧身闪避,瞬间意识到身后有异物。来不及多想,他猛地转身,拳头直击黑暗中那未知的存在。然而,就在他出拳的同时,那黑影却如烟般散开,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中。 “什么东西?”李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疑,拳头却悬在半空中,不敢放松警惕。 “我不知道……刚才明明就在你身后!”白岁欢的声音有些颤抖,手心紧握着刚才用来投掷的枕头,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眼睁睁看着那个黑影从李牧背后消失,却来不及提醒更多。 李牧快速扫视了一圈黑暗的房间,伸手去打开床头的灯。随着“啪”的一声轻响,房间瞬间被明亮的光芒填满,可还未等他们看清楚四周,灯光突然又熄灭了,房间再次陷入漆黑的寂静。 "该死!"李牧低声咒骂,迅速掏出了手机,打开手电筒的光。与此同时,白岁欢也打亮了她的手机手电筒,两道光柱交织在一起,照亮了他们周围的环境。 光线下,那个黑影再次出现了。这次他们终于看清楚,那并不是模糊不清的幻象,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身影——一个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眶深陷,眼神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和痛苦。 "你是谁?"李牧沉声问道,眼中充满警惕。他用手电筒直射那人的脸,试图看得更清楚一些。然而,对方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被什么力量束缚住了,无法动弹。 白岁欢走近一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是人还是……?" 话未说完,那年轻人突然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转身消失在墙壁的阴影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地升起一股寒意。房间内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他到底是什么?"白岁欢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疑惑和不安。 李牧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清楚,但他……似乎有话要和咱们说。" "看来,今晚是睡不着了。"白岁欢说道。 "我们得找出答案。"李牧的目光变得坚定,"也许他和这个村庄的秘密有关,或者和葬礼有什么联系。" 他们决定探索这个村庄,试图找到更多的线索。 两人再次打开手电筒,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仔细检查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 然而,房间里依然空无一物,只有简单的家具和几件随意摆放的物品,似乎和村庄的其他地方一样朴素而无聊。 当他们来到窗前时,白岁欢的目光突然被窗外的一抹光亮吸引了。 第25章 葬礼第一夜·夜探 当他们来到窗前时, 白岁欢的目光突然被窗外的一抹光亮吸引了。 她走近窗户, 透过半开的窗缝, 可以隐约看到村庄的街道上每家门口都挂着两盏白色的纸灯笼, 微微摇曳着, 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这些灯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似乎在引导他们。 \"李牧, 你看! 那些灯笼……\"白岁欢指向窗外, 声音中充满了好奇和一丝恐惧。 李牧走到窗前, 紧随其后地看向外面。他也注意到了那些灯笼, 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这些灯笼似乎有些不寻常。我们去看看。 \" 两人起身出门, 沿着街道前进。走过长长的走廊, 走下楼梯, 来到院子外面。 微风轻拂, 带来一丝凉意, 但两人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些灯笼吸引了。 这时, 黑影出现在了两人身后, 他逐渐显出人形, 两只手按在了两人的肩膀上, 他们两人眼神变得空洞, 仿佛如行尸走肉般矗立在黑影面前。 白岁欢和李牧无意识地跟随着黑影, 那人在黑暗中如幽灵般漂浮, 轻盈而又无声。灯笼的微光在他们周围摇曳, 勾勒出扭曲的影 子, 像是梦境中的诡异幻象。他们的脚步沉重, 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无法自主地转动身体。 走过一座座空旷的房屋, 白色纸灯笼的光辉在阴影中不断变换, 时而明亮, 时而黯淡。每走一步, 四周的寒意就愈加浓重, 空气中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黑影引导他们两个走在灯笼下, 每个灯笼下的影子都如鬼魅般扭曲。 最终, 他们回到了棺材前, 黑影静静地停在棺材旁边。 棺材盖微微开启, 仿佛在等待他们的归来。黑影的样貌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模糊不 清, 无法识别。 李牧和白岁欢被黑影一拍, 瞬间意识恢复。他们的眼睛瞪大, 看到棺材微微开启,棺材内黑暗深邃, 仿佛要吞噬他们的灵魂。黑影在背后幽幽地说道: \"二位, 该醒醒了。\" 两人猛然转过身, 却被黑影的力量固定在原地, 肩膀被铁钳般的手掌死死按住。李牧拼命想将地上的砖头瞬移到手中, 但他的异能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 根本无法使用。白岁欢的呼吸变得急促, 她试图挣脱,但黑影的力量如同铁链般束缚住他们的行动。 黑影缓缓从黑暗中显现出人形, 面孔苍白而扭曲。他的声音沉沉而幽冷, \"我叫沈寅, 是这个葬礼的主人。按照他们的说法,可以叫我「幻化」, 你们刚才的举动可让人不安啊。” 白岁欢的心跳加速, 声音颤抖着问道: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 沈寅的目光阴沉而冰冷, 带着一丝深沉的痛苦和无奈:“你们被引导到这里, 是因为你们在命中必须来到这里, 而你们的到来, 正是能够打破这个困境的一个机会。” 李牧试图挣扎, 眼中闪过一丝决心:“你想要什么? 我们能帮你什么? ” 沈寅的笑容带着几分阴森, \"你们能做的, 只有揭开这场葬礼背后的秘密。这个村庄被困在过去的时光中, 葬礼只是表象, 真正的秘密在这口棺材中。只有找到真相, 你们才能离开这里。\" 李牧和白岁欢感受到肩膀上的束缚突然松开, 他们踉跄地后退, 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惧。 沈寅的面孔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模糊, 他的目光透过阴影直视着他们, 仿佛在等待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白岁欢的声音颤抖,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进这口棺材? \" 第26章 葬礼第一夜·循环 白岁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脆弱,她几乎是颤抖着发出这个问题。棺材中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向他们招手,带着无尽的未知与恐惧。沈寅没有立即回答,仿佛在考虑如何回应。 "我来自未来。"沈寅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在陈述一件早已注定的事实。他缓缓走近那口微微开启的棺材,目光似乎穿透了棺材的表面,落在了里面。"而这个棺材里的……是我年老的自己。" "如果按照你的意思,那你是被困在了这个时代?"白岁欢艰难地挤出声音,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 "没错,"沈寅点头,语气中透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苦涩,"不仅是我,你们也一样。我们三人都被困在这个被时间遗忘的村庄里,仿佛永远无法逃离。" "可我们………"李牧想要反驳,可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寒意,仿佛沈寅所说的是真实的,而他们只是刚刚意识到这一切。 "那你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白岁欢问道。 沈寅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口棺材上,他的声音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我不知道,这场葬礼每七天重置一次,我不知道过了多少个七天了。每次老年的我被火化掉,我身上就开始出现异常。" 李牧和白岁欢的心跳如擂鼓般响彻耳畔,他们的目光紧盯着眼前这个自称为沈寅的人。 他的面孔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虚幻不定,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在空气中。然而,那双眼睛却异常清晰,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痛与无奈。 “你说我们被困在这里,但我们才刚到这个村庄,为什么就会卷入这样的事情?”白岁欢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盯着沈寅,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线索。 沈寅的目光变得深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缓缓说道:“这个村庄自从被诅咒后,便成为了一个时间的囚笼。每一个进入这个村庄的人,都不可避免地被卷入了这场永无止境的轮回。你们的到来并非偶然,而是命中注定。” 李牧皱眉思考,内心的不安逐渐加剧:“可我们并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也没有经历过什么重复的事情。” “这是时间陷阱的可怕之处。”沈寅低声道,“它会让你觉得一切正常,直到你真正意识到异常的存在。你们刚进入这个轮回,所以还没有经历重复的日子。但相信我,不管你们想逃避多久,这一天终将会重复。” 空气中的寒意愈发刺骨,白岁欢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她忍不住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如果这一天会重复,难道我们只能等死吗?” 沈寅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权衡利弊,最后他开口道:"目前你们还处在第一天的循环中,这意味着你们还有时间找到线索。我知道你们两个可以在第七天到来之前打破这个困境的,天要亮了,我不能再他们面前出现,你们也赶紧回去吧。" 沈寅说完后就消失在了两人面前,而二人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沈寅挪到炕上并盖好了被子。 第27章 葬礼第二天·报丧 第二天清晨,天光微明,村庄在薄雾中显得愈发诡秘。 李牧和白岁欢在炕上一直没有睡着,心脏仍因昨夜的遭遇而剧烈跳动。他们对视一眼,心中都清楚,昨晚发生的一切绝非幻觉。 沈寅的警告、那口棺材、诡异的村民,无不在提醒他们已然陷入了一场不可思议的困境。 屋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伴随着低沉的呼唤:“李兄,白姑娘,您二位醒了吗?”是昨晚迎接他们的村民。他们的声音带着一丝拘谨和不安,仿佛也察觉到今天有些异样。 李牧和白岁欢迅速整理了心情,互相点头示意,随即起身开门。 "发生了什么事吗?"李牧问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门外站着那位村民,神情凝重而肃穆。他们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况,显得有些急迫:"今天是丧者的报丧日,按照规矩本来我们家里人去就可以,可二位身份特殊,也务必和我们一同去。" 白岁欢站在门口,听着村民的请求,心中不禁感到一丝犹豫。他昨夜的经历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沈寅的警告、那口诡异的棺材、时间的轮回……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极大的不安。 “报丧……”李牧在心中默念这个词。按理说,报丧不过是一个传统仪式,可在这个被诅咒的村庄里,一切似乎都充满了诡异的气息。这个看似普通的仪式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更深的秘密?他们的参与,真的只是因为“身份特殊”吗? 李牧快速地思考着。如果拒绝,也许会引起村民的怀疑;但如果同意,他和白岁欢可能会更加危险。然而,他明白,他们被困在这个村庄里,不管是否参与报丧,都无法逃避这里的诅咒。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或许还能够找到一些破局的线索。 一旁的白岁欢看着李牧,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犹豫。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眼神中带着一丝鼓励和决心。昨晚的经历虽然让她心生恐惧,但她也知道,他们必须团结一致,才能在这诡异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好。那我们两个一起去吧。正好把我们汽车开到这里来。”李牧终于做出了决定,语气坚定地对那人说道。他转头看了看白岁欢,得到她的默许后,便继续对村民说道:“我们需要做什么?” 那人见他们同意,神色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仍然显得有些紧张。他又说道:“今天我们要去村南边的几户人家报丧。那几户人家在村里地位特殊,因此必须按照传统的礼节亲自去通知。你们需要去北边的那几户通知。” 那人简单讲了一下那几户人家的样貌和房子特征,白岁欢和李牧也了解了些许。 李牧点了点头,尽量表现出平静。他暗自猜测,所谓的“地位特殊”可能意味着这些家庭在村庄的诅咒中扮演着某种重要的角色。也许,这次报丧,他们能够知道一些新的线索。 “走吧,准备一下就出发。”那人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催促。他们显然不愿耽搁太久,似乎担心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时机。 李牧和白岁欢简单整理了一下,随即就出门,向着村北的方向走去。 清晨的村庄笼罩在薄雾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寒冷而潮湿的气息,仿佛连太阳的光芒都无法穿透这片迷雾。村道上寂静无声,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随着他们逐渐靠近村北,那种压抑的感觉愈发明显。李牧心中暗自警觉,他察觉到周围的环境似乎比昨夜更加阴森,在这里每一步都让李牧感到更加不安,但他知道,眼前的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第28章 白岁欢? 早晨的光线透过实验室的玻璃窗洒进房间,白岁欢在柔和的阳光中缓缓醒来。 她睁开双眼,熟悉的白色天花板映入眼帘。这间房间,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度过了多少个日夜。每天的生活几乎没有变化,从醒来到再次入睡,仿佛一个机械的循环。她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脑中的些许迷雾,隐隐约约的记忆碎片闪现,却又迅速消失在意识的边缘。 她下意识地望向房间的角落,那里的摄像头正无声地注视着她。这些无形的目光是她每日生活的一部分,无论她做什么,都有人在监视她。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似乎对她的每一个举动都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她清楚他们正在记录、分析,甚至可能是在研究她的思维与能力。 一如往常,白岁欢接受了例行的检查与监测。冰冷的仪器和针管触碰到她的肌肤时,她已经感受不到初次接触时的那种抗拒与不适,仿佛这些冰冷的机械设备已经与她的身体成为了一个整体。这些检查和数据分析每天都在重复着,像是某种无法逃脱的命运。 尽管生活已经被机械化的日常填满,她的内心却始终未曾真正平静。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能力,也清楚他们是要干什么。自从她从实验室醒来,她的能力变得更加强大,但与此同时,她也越来越感到自己的记忆正在被逐渐剥夺,而代替被剥夺记忆的是另一段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新记忆。 那些科学家看她的眼神中,时常闪烁着一种她无法解读的复杂情感,仿佛她只是一个强大且危险的实验对象。 今天的早餐比往常要丰盛许多,这让她稍微感到意外。原本单调的营养餐被换成了她喜欢的肉食,旁边还放着一杯新鲜的西瓜汁。她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心里生出了一丝奇怪的感觉——这是他们给她的恩惠,还是某种隐含的暗示?她摇了摇头,不愿多想,直接用手抓着吃了起来。 肉的味道鲜美多汁,西瓜汁清凉甘甜,这让她在刹那间仿佛回到了某个记忆中温馨的时刻,可那段记忆在和陌生的记忆融合起来,她不知所措但又接受了这样的记忆,她只能再度表现出那温馨的感觉。 然而,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房间的摄像头上时,那种温馨的感觉便瞬间破灭了。这种精心准备的早餐带来的不仅是味觉上的享受,更像是一种无形的压迫,提醒她依然被牢牢掌控在别人的手中。 她意识到,时间在这里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个实验室里度过了多少个昼夜,或是还将继续待下去多久。曾经的日子、曾经的生活都如烟一般淡去,只留下现在的她,和眼前这些似乎永无止境的实验。 吃完早餐后,白岁欢坐在床边,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房间,心中无数的疑问再度涌上心头。 今天的一切似乎与往常不同,但她无法确定这变化意味着什么。也许是这些人终于准备向她揭示他们的真实目的,又或许是她的某种行为引发了他们的注意,不管怎样,白岁欢知道,这种异常必定会带来什么新的发展。 第29章 白岁欢! 白岁欢坐在房间的床边,手中握着几份泛黄的报纸。 那几张报纸在她的指尖轻轻翻动,纸张上传来熟悉的触感和微微的墨香。她神情专注,目光游走在报纸上那些跳动的字句之间,仿佛它们蕴藏着某种只有她才能解读的秘密。 可不管怎么看,这些报纸始终是这些字,都是预言下一天的重要事件的报纸,她每天的乐趣就是看这些报纸以及幻想自己变成报纸上的内容会是什么样子的内容。 就在她沉浸在这奇异的阅读中时,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白岁欢抬起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是那个男人,那个曾经自称为她救命恩人的人。他的到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反感。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在她刚从培养罐中复活时,这个男人就在她面前喋喋不休地说着那些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奇怪话语。那时的她在迷茫与愤怒中给他起了一个绰号,但现在她却想不起来当时叫他什么了,只记得那是一个既不友好又带着些许讽刺意味的名字。 男人走进房间,他的目光扫过白岁欢手中的报纸,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但白岁欢始终无法对他产生任何好感。相反,每次与他相处,她都会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他并不是在关心她,而是在利用她,或者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白小姐,”男人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白岁欢的手指微微一顿,报纸上的文字依然在她眼前跳动,但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男人的话语吸引了。她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用冷漠的眼神注视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男人见她没有反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疑问,也明白你可能不信任我。但请你记住,若不是我,你现在可能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从那些危险的境地中将你带回来,并且——” “够了,”白岁欢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不耐,“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些话就感激你吗?你救了我,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得对你言听计从。” 男人皱了皱眉头,显然对白岁欢的态度有些不满,但他还是压抑住了情绪,试图用平静的语调继续交谈:“我知道你对这里的一切充满疑惑和抵触,但相信我,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的能力对我们……对这个世界来说至关重要。” “能力?”白岁欢冷笑一声,“你们一直在利用我的能力,不是吗?你们把我困在这里,每天都在研究我、监视我,现在又来告诉我这都是为了世界的安全?” 男人没有立即回应,他的目光微微暗沉,似乎在思索如何打破眼前的僵局。几秒钟后,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你可能还不知道整个情况,但在不久的将来,你会明白我们为什么这么做。这不是单纯的利用,而是……” “而是什么?”白岁欢突然站起身,眼中闪烁着怒火,“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还要在这里待了多久?你们究竟在策划什么?” 面对她的质问,男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即说道:“我不知道白小姐有没有发现今天的早餐变了。” “今天多了点荤菜不是吗?”白岁欢语气上依然不饶他,“那又能怎么样?我没钱,你要是要钱,可以把我手指剁下来。” “我再次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管我叫「挪移」,我不知道白小姐能不能接受这个名字。” 第30章 恐吓 在白岁欢重新坐回床上后,她故意无视了自称「挪移」的男人,冷漠地翻阅着手中的报纸。 她依旧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专注于报纸上那些象征着未来的字句。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到来肯定有他的目的,但她不愿意让他占据她的思维。 「挪移」并未因她的冷淡而动怒,他只是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地看着她。他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也不急于得到回应。 白岁欢听到「挪移」提到肉的味道,瞬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的脸色骤然一变,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站起身,迅速冲向了那个男人。她的手已经伸向了他的脖子,眼中满是愤怒和仇恨。 但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挪移」的瞬间,男人的身影却突然消失了。 白岁欢愣在原地,目光四处搜寻,心跳如雷般在胸腔中震动。片刻之后,她才发现「挪移」已经站在了房间门外,和她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距离。 “不要做危险的事,白小姐,”「挪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种冷静的警告,“你现在的状态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如果你想保持自己的完整,最好不要让情绪失控。” 白岁欢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她怒不可遏地盯着门外的挪移,嘴里骂出了无数污言秽语,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男人撕成碎片,但他那张冷静的脸庞却只是让她的怒火更加旺盛。 挪移静静地看着她发泄,等她稍微平静下来后,才冷冷地留下最后一句话:“好好想想,白小姐,今天的肉有没有和你以前吃的不一样?”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门随之自动关上,锁住了白岁欢的一切出口。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了沉寂,只剩下白岁欢一人站在原地,脸上依然挂着未消的怒气。 但当她的情绪渐渐平息后,那股不祥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她回想着挪移提到的那句话,“今天的肉有没有和以前吃到过的不一样”她开始仔细回忆起早餐的每一个细节,特别是那块她吃下去的肉。 一股寒意从她的脊背直窜上来。她突然意识到,那块肉的味道有些不对劲。起初她没有多想,但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那个味道太过诡异了,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种动物的肉。 一阵恶心感迅速涌上喉头,她感到胃部翻江倒海,急忙冲向浴室。她扑到马桶前,试图将吃下去的肉呕出来。可不管她如何努力,胃里只是一阵抽搐,喉咙却紧紧收缩,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的手紧紧抓住马桶边缘,指节发白。那个诡异的味道还在她的舌尖残留,那块肉的质地,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口感,仿佛一遍遍在她的记忆中重演。 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恐怖的猜测,但每一个都比上一个更令人不安。 “那不是动物的肉……”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魔咒一样无法消散。 她的意识中充斥着对人类肉体的隐秘恐惧,那块肉的来源开始让她感到浑身发冷。 她靠在床边,感觉到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皮肤渗入骨髓。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变得更稠重,她开始呼吸困难,头脑发昏。她意识到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可是她的心跳依然狂乱,无法停止地思索着最可怕的可能性。 她似乎知道是什么了,可是她不敢承认。 第31章 围城 李牧和白岁欢踏上了通往村北的路,薄雾仍在村庄中徘徊,但随着他们的步伐,雾气似乎也在渐渐消散。 村民们一如往常般各自就班在自己的岗位上,整个村庄没有昨晚的恐怖感,仿佛昨晚只是做了个噩梦。 走了一段路后,他们突然在路边看到了一个大祠堂。祠堂的门口悬挂着一块古旧的木牌,上面用苍劲的书法写着四个大字:“闲人勿进”。那字迹犹如刀刻,透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李牧停下脚步,目光在祠堂上多停留了几秒钟,心里暗自记下了这条路。 “这里可能有些古怪,等有机会再来看看。”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白岁欢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迟疑,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继续前行。两人没有多做停留,很快继续向村民所说的几户人家走去。 随着他们的前进,周围的雾气逐渐散去,视野变得清晰起来。村北的房子稀疏而孤立,显得格外荒凉。两人按照村民的描述找到了几户人家,但发现这些房屋空荡荡的,仿佛根本没有人住在这里。门窗紧闭,没有任何声音或人影,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奇怪,这些地方不是应该住着人吗?”白岁欢疑惑地说道。 李牧在几户门前徘徊了一阵,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心中的疑虑越发加深。他心想,这村子里的事情越来越不对劲,既然没有人接待他们,那么这所谓的报丧究竟是给谁报的? “看来只能原路返回了。”李牧叹了口气,转身看向白岁欢。就在他们准备返回时,李牧突然想起了沈寅昨晚的警告,心中冒出一个念头。 “我有个想法,”他低声道,“我想试试沈寅说的是真是假,看看我们能不能走出这个村子。” 白岁欢听到这话,神情一滞,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安。她明白李牧的意思,但她也知道这个村庄并不是普通的地方。昨晚的经历仍在脑海中回荡,她不确定他们是否真的能够轻易离开这里。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她的语气中带着犹豫。 “我得试试,否则我们永远困在这里。”李牧坚定地回答道。 白岁欢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那你去吧,我会回葬礼处等你。”她知道李牧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打消他的念头。 两人就此分开,白岁欢独自一人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葬礼处。她的心情越来越沉重,越靠近葬礼地点,那种诡异而压抑的感觉就越强烈。她甚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似乎想尽快逃离这条路。 当她回到葬礼处时,村民们已经聚集在一起,眼神中流露出一些隐晦的审视。当他们看到白岁欢独自一人回来时,脸上掠过一丝困惑。 “另一个人去哪了?”一位年长的村民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些许质问。 白岁欢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冷静地回答:“他去开车了,一会就回来。” 她并没有透露李牧打算尝试离开村子的意图,而是以最简单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村民们并没有追问太多,只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忙碌着手中的事情。白岁欢站在原地,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第32章 路在哪? 李牧与白岁欢分开后,怀着忐忑的心情踏上了出村的路。 他沿着自己进村时的路线行走,原本以为不久便能看到村庄的边界,但随着他继续前行,周围的景色却渐渐变得奇怪起来。 雾气逐渐散去,阳光洒在路边的树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但不知为何,李牧感觉这条路比记忆中要漫长得多。他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前方的景象似曾相识,却始终没有尽头。 他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忽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看似熟悉的树林中。 几棵大树耸立在道路两旁,枝叶茂密,投下阴影。但让他感到诡异的是,这些树木似乎与他刚才经过的几乎一模一样。树木的排列、形状,甚至树干上的裂痕,仿佛都没有任何变化。他再仔细观察,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在这几棵树之间来回绕了好几圈。 李牧心头一紧,立刻意识到自己陷入了鬼打墙之中。这个村庄以鬼打墙的方式困住他,让他无法回去。他回忆着沈寅的警告,暗自怀疑这可能是有人在暗中作祟。 李牧冷静下来后,决定再次尝试离开。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沿着进村的路线行走,试图找出离开鬼打墙的办法。 这一次他走得格外小心,生怕再一次迷失方向。然而,随着他不断前行,脚下的路却依旧没有尽头。过了一段时间,当他再次回到那片熟悉的树林时,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无力感。 就在这时,李牧突然注意到树干上有一个奇怪的标记。这标记显然是人为留下的,用石块划出的一道浅痕,虽然不起眼,但在绿意盎然的树干上显得格外突兀。 李牧走近仔细查看,心中一震,这个标记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记号,但奇怪的是,他肯定自己从来没有在这里做过任何记号。 他蹲下身,再次检查了树干上的痕迹。痕迹非常的旧,似乎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但无论他怎么回忆,脑海中都没有任何在这里留下标记的记忆。 这一发现让李牧的心情更加沉重。如果这个记号不是他做的,那么会是谁呢?是有人在暗中戏弄他,还是他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做了这些事情?亦或者,这只是他长时间在这诡异环境中精神出现问题的征兆? 无论答案如何,李牧都意识到,这个村庄已经开始吞噬自己,想要将自己变成这个村庄的一员。而这个村庄背后,显然隐藏着更加深不可测的秘密。 他缓缓站起身,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心中下定决心:也许他需要换个方式,才能破解这无尽的循环。带着这样的想法,他重新迈开了步伐,但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村子的出口,而是打算去那个“闲人勿进”的祠堂一探究竟。 李牧站在那片熟悉的树林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道标记虽然古老,但却昭示着某种不祥的预兆。这个村庄,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正当他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声响。 那声音低沉而模糊,仿佛从远处传来,又像是从树丛中传出来的。李牧屏住呼吸,凝神倾听。仔细辨认后,他发现那声音竟像是有人在低声呢喃,带着某种不安和焦虑。李牧的心中猛地一紧,他迅速转身,四下扫视,想找出声音的来源。 然而,周围空无一人,只有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李牧迈开步伐,循着声音的方向慢慢走去。随着他越走越近,呢喃声逐渐清晰,竟然似乎是呼唤他的名字。 “李……牧……” 第33章 返回 那声音时断时续, 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缝隙, 直接在他心灵深处回荡。这种奇异的感觉让李牧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但他却无法抗拒地继续向前走去。 穿过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后, 李牧眼前出现了一片空地, 空地中央孤零零地立着一口古老的井。井口被一块厚重的石板覆盖, 边缘长满了青苔, 透露出岁月的痕迹, 仿佛已经多年未曾有人触及。然而, 那低语声却正是从这井底隐约传出。 李牧迟疑了一下, 心中既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又带着一丝无法遏制的好奇。他缓缓走近井口, 双手按在那块石板上, 试图 将其挪开。出乎意料的是, 石板比他想象中要轻得多, 轻轻一推便露出了一条黑暗的井道。 井口的黑暗深邃而幽远, 仿佛通向另一个未知的世界。那低语声从井底传来, 显得格外诡异。 李牧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决定一探究竟。他小心翼翼地探身向井底望去, 借着从井口洒下的微弱光线, 勉强能看到井壁上刻满了古老的文字, 但他并不认识这些古汉字, 于是果断放弃进一步探究。 “李……牧……救……”一个虚弱的声音在井底 响起, 让李牧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几乎要失去理智地跳进井中去救那人,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猛然退后几步, 定了定神。 这井中的东西绝不简单, 或许正是困住他们的源头之一。李牧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被这井中的力量所控制, 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 井口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井中的水开始翻涌,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水面而出。李牧眼见情况不妙,立刻转身离开。他加快脚步, 沿着来路向村子奔去,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离开这里, 回到白岁欢身边。 他在树林中奔跑, 然而脚步声在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沉闷。他能感觉到, 背后似乎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存在在紧随其后, 那股阴冷的气息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树木在风中摇曳, 发出沙沙的声音, 仿佛整个森林都在低语, 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此刻, 李牧的心中除了恐惧, 还有一丝对未知的好奇--是什么力量在驱动这一切? 最终, 当他冲出树林时, 阳光刺眼地洒在他的脸上, 仿佛瞬间驱散了所有的阴影。李 牧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 回头望向那片树林, 发现身后的景象竟然恢复了正常。那古井与诡异的景象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这次经历让他更加确信, 这个村庄绝非凡地, 里面隐藏着太多未知的危险。他必须尽快找到白岁欢, 并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李牧抬头望去发现前面正是葬礼现场, 他竟然到了葬礼现场, 他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出现在了这里。他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葬礼现场。 第34章 葬礼第二天·入夜 李牧踏进葬礼的现场,四周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仿佛空气中都充满了不祥的预感。黑纱白幡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悲戚的哀乐低沉地回荡在耳边。李牧环顾四周,却始终没有看到白岁欢的身影。 他心头微微一紧,心想着白岁欢可能去了别处,于是他随意找了一个村民询问道:“大哥,请问一下你见到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姑娘吗?” 那个村民抬起头来,目光有些游移不定,显得有些不自然:“刚才她还在这呢,听她说你去开车了,村口离着有点远,你的车开过来了吗?” 李牧一愣,随即意识到这可能是村民们对他们动向的关注。他心中暗自提高了警惕,但面上不动声色,撒谎道:“谁能想到那车修这么慢啊,大哥咱这还有别的修车店吗?太慢了修的。” 那村民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匆匆转身离开,仿佛并不愿意和李牧多接触。 李牧感到事情越发蹊跷,心中疑虑丛生。他觉得白岁欢可能在他们昨天晚上们睡觉的房间,也许白岁欢在那休息呢。 当他推开房门时,果然看见白岁欢正坐在炕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专注地看着。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李牧心头的焦虑稍稍缓解了一些,正准备把刚才在树林里的遭遇告诉她时,白岁欢突然朝他使了个眼色,目光中带着一丝警告和暗示。 李牧顿时警觉,意识到房间外可能有人在偷听他们的对话。他立刻心领神会,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到白岁欢身旁,拿起报纸,装作在浏览上面的新闻。 白岁欢指了指报纸的头版,一则新闻引起了李牧的注意:“北务村昨夜因不明原因燃起大火,受伤5人,死亡3人。” 李牧心中一沉,这则新闻显然与他们目前的处境有着某种关联。然而,此刻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他控制住情绪,表面上和白岁欢闲聊着报纸上的内容,实际上心中已开始快速地思考应对之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天就在这种表面的平静中度过了,两人成功的度过了第二天的白天。 夜深人静,四周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仿佛整个村庄都沉浸在一种无形的压迫之中。只有院子里那口棺材还在静静地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气息。 李牧和白岁欢坐在房间的炕上,微弱的烛光投下他们两人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摇曳。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开灯,只用这朦胧的光亮保持彼此的视线接触,似乎担心多一分光明就会招来什么不祥之物。 李牧压低了声音,将白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娓娓道来。从他与白岁欢分开后,试图离开村庄却始终走不出那片树林,到遇见诡异的古井和那道不明来源的声音,他把每一个细节都仔细描述出来。说到那神秘的标记和自己莫名其妙地回到葬礼现场时,他的语气中还透着未散的困惑与惊悸。 白岁欢听着,脸色逐渐凝重起来。她早已知晓这个村庄不对劲,但李牧今天的经历却更加深了她心中的疑虑。她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消化这些信息,同时又在暗自思索。 “看来沈寅说的没错,我们确实被困在这里了。”白岁欢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不安。她的目光落在窗外黑漆漆的夜色中,仿佛透过那层黑暗在看向更深的未知。 李牧点了点头,心情沉重地回应道:“我原本以为,只要我们找到路,就能离开这个地方。但现在看来,这个村子似乎在阻止我们,甚至在操纵我们的一举一动。”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那井口传来的低语声,随后皱起眉头道,“我无法解释那声音到底是什么,但它给我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白岁欢沉默了片刻,随即露出一丝苦笑:“难怪村民们一直那么诡异,看来他们也不是无意中进来的,而是被迫困在这里的。”她不由得想起了报纸上的那则新闻——“北务村昨夜因不明原因燃起大火,受伤5人,死亡3人。” 那些死去的人或许就是先前试图离开这里的人,而她和李牧的处境,显然比他们好不了多少。 李牧见她表情复杂,便安慰道:“不管怎么说,既然我们现在还没事,说明还不是没有机会。今天咱们报丧时候我看到了个祠堂,上面写着闲人勿进,我打算一会去那里看看。” “我跟你去。”白岁欢说道。 第35章 葬礼第二天·深夜 夜色深沉,四周的寂静几乎让人窒息。李牧和白岁欢走在漆黑的村庄小道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寒意。微风吹拂,纸灯笼的微光在他们的身后摇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悠长而扭曲。 “这个村庄太安静了……”白岁欢低声说,仿佛害怕打破这片死寂般。 “是的,”李牧应道,他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这种安静反而让人更不安。” 村庄似乎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停滞状态,没有狗吠声,没有人声,甚至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显得异常沉闷。两人沿着主街道缓步前行,路旁的房屋在微光中显得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消失在黑暗中。 “沈寅说我们必须找到线索,可是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白岁欢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和恐惧。 李牧知道她的担忧是有道理的,这个村庄像是被遗忘在时间长河中的一角,空荡荡的街道让人不禁怀疑是否真的有人住在这里。然而,他们并没有其他选择。 就在他们走过一间房屋时,李牧忽然停住了脚步。他凝神听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道:“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白岁欢也停下来,侧耳倾听。果然,从某个方向传来了低沉而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某人喃喃自语。 “是从那边传来的。”李牧指向一条狭窄的小巷,声音中带着一丝谨慎。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狭窄的小巷仿佛一条通往未知的通道,四周的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吞噬了他们的视线。每走一步,他们都能感受到背后那种冰冷的注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巷子的尽头,是那座老旧的祠堂,祠堂前的几盏纸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似乎在默默守护着什么。那低沉的声音正是从祠堂里传出来的,伴随着一阵阵奇异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你说的是这里吧?要不要进去看看?”白岁欢低声说道,她的声音中透着紧张。 李牧点点头,他同样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但还是压下心中的恐惧,轻声说:“我们必须进去看看,这可能就是沈寅所说的线索。” 两人走上祠堂的台阶,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吱呀声,仿佛多年未曾开启。祠堂内的空间并不大,但空气中却充满了浓重的香火气息,令人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在祠堂的中央摆放着一张供桌,供桌上摆满了各种古怪的供品,蜡烛的火焰在供桌前摇曳,映照出供品诡异的轮廓。供桌后面是一尊模糊不清的神像,神像面目模糊,似乎被刻意抹去了细节,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令人感到不安。 “这是谁的祠堂?”白岁欢小心翼翼地问。 李牧走近供桌,目光扫过那些供品,发现它们大多是些古老的器物,带着明显的年代感。“这里供奉的应该是某个古老的神仙,或者……是这个村庄的某个重要人物。” “我们要在这里找什么?”白岁欢的声音中透着焦虑,“这里的东西看起来都不正常。” “可能我们得找一找这尊神像的来历,”李牧沉思道,“沈寅说过,这个村庄被困在时间的循环中,这尊神像可能和这场诅咒有关。” 就在两人准备继续探索时,祠堂内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诡异笑声,声音像是从地下深处传来,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李牧和白岁欢猛然转身,发现那尊模糊的神像竟然开始轻微地颤动,仿佛有某种力量正在唤醒它。 “快走!”白岁欢几乎是本能地拉住李牧的手,眼中充满了恐惧。 李牧也感到一股无法抵御的恐惧,他点点头,迅速转身准备离开。但就在他们转身的一瞬间,祠堂的木门突然无声无息地关闭了,室内的灯光开始不安地闪烁起来,四周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冷,仿佛整个祠堂正在被一股黑暗的力量所控制。 第36章 葬礼第二夜·祠堂 “我们被困住了……”李牧咬紧牙关,迅速扫视四周,试图找到逃脱的办法。 就在此时,那尊神像猛然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整个祠堂似乎都在震动。供桌上的蜡烛火焰一下子全熄灭了,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黑暗中,李牧和白岁欢听到了更加清晰的笑声,那笑声中带着疯狂和嘲弄,仿佛有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们。恐惧在两人心中蔓延,他们感觉到那股冰冷的力量正在逐渐逼近,将他们一步步推向绝望的深渊。 “白岁欢……”李牧试图在黑暗中寻找她的身影,但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我在这里……”白岁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但那声音却显得如此虚弱,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黑暗中,李牧感到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那股力量强大而不可抗拒,将他拉向神像所在的位置。他拼命挣扎,但却无法摆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住了。 “白岁欢!”李牧大声喊道,试图唤醒她,但她的声音却逐渐远去。 就在李牧以为自己要被黑暗吞没时,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祠堂的门被猛烈撞开了。 祠堂的门被猛烈撞开后,外面的微光逐渐驱散了黑暗。李牧和白岁欢在混乱中艰难地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惊恐和疲惫。沈寅的身影在门口静静地站着,眼神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有深深的痛苦,也有无法言说的关切。 “沈寅!”李牧惊讶地喊道,“你怎么来了?我们以为你……” “我一直在跟着你们”沈寅打断了李牧的话,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凭我自己根本进不来这个地方,没想到你们就这么贸然的进来了。” 白岁欢缓慢地站起身来,目光中充满了困惑和恐惧:“那我们应该怎么做?这些诅咒和陷阱似乎无处不在,我们根本找不到出路。” 沈寅走进祠堂,伸手将神像的布帘拉开,露出其下的暗格。暗格里放着一本古旧的书,书皮上布满了尘土和灰烬,显得古老而神秘。 “原来在这里。”沈寅指着书说,“这本书记录了整个村庄被困在时间轮回中的真相。只有解开书中的秘密,你们才能找到打破轮回的办法。” “什么意思?”李牧问道。 “上一次这里轮回的时候,有个自称「染墨」的人硬闯进来,我当时同他进来时并没有这本书。他知道这里的所有事……”沈寅叹了口气,“只不过他在个祠堂没多久就被同化了。” “他被同化了?” “确切的来说,他成为了这里的村民……”沈寅摇了摇头,“他一直在找这本书。” 白岁欢走上前,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本书上。他感觉到这本书中似乎隐藏着某种强大的力量,但也无法确定具体的内容。李牧则在旁边默默地观察着关上了祠堂大门,心中充满了疑问和担忧。 沈寅继续说道:“根据「染墨」所说,这本书它记录了每一次轮回的详细过程,然而,这些内容并不是咱们所能完全理解的。你们需要小心,因为书中记录的每一条信息都可能涉及到这场诅咒的关键。” 白岁欢接过书,翻开第一页,发现上面用古老的文字写着一些难以辨认的符号和句子。她的眉头皱起,显然对这些古老的文字感到无从下手,但又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些文字。 “这些文字很难理解。”白岁欢自言自语道,“有没有更具体的线索?” 第37章 葬礼第二夜·警惕 沈寅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些字我只认识很少的一部分,随着轮回的推移我的认知度也越来越低了。你带笔了吗?我说我认识的,你来写。” 就在这时,祠堂的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很多人聚集在祠堂的周围。李牧和白岁欢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沈寅的表情变得凝重,他迅速走向门口,用力打开门。门外站着几个人,他们的面孔在夜色中显得模糊不清,但从衣着和气息来看,他们显然并不友善。 “这些人是你们看到的村民,在晚上他们如同僵尸一般没有心智。”沈寅低声解释,“我们必须迅速离开这里,否则我们会被他们同化掉的。” 李牧和白岁欢没有时间多问,他们跟随沈寅迅速离开祠堂。三人沿着小巷快速奔跑,黑暗中的景象不断变换,仿佛整个村庄都在向他们逼近。寒风呼啸,雪花纷飞,整个世界似乎被一层冰冷的面纱笼罩。 最终,他们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沈寅在这里安排了一个简陋的藏身之处。三人坐下,沈寅将书展开在地上,开始专心解读。 “书中的内容非常复杂,但我会尽力帮助你们,”沈寅一边翻阅书籍,一边说道,“和上次一样,进祠堂被发现,突然变成了雪天。” 李牧和白岁欢紧张地等待着沈寅继续说下去。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保持警惕,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找到咱们。”沈寅提醒道,“你用这张纸吧,我说你记。” 沈寅专注地翻译那本古旧的书,微弱的烛光映在他深邃的脸庞上,映出他眉间的紧张和决绝。 李牧和白岁欢坐在一旁,心中依旧笼罩着不安的阴影。外面雪夜中的风声愈发凶猛,仿佛在试图撼动他们的意志。 白岁欢在沈寅的帮助下已经翻译了不少页,而关键信息并没有出现。 沈寅翻到了一页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符号,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地盯着那些复杂的符号。这些符号不仅古怪,还与他曾经见过的任何文字都不相同。沈寅的手指在书页上滑动,试图找到解读这些符号的关键。 “这些符号到底代表了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些。”沈寅自言自语道,“难不成这些就是那些关键节点。” 李牧和白岁欢在沈寅的翻译下逐渐理解书中的内容,但他们能感受到沈寅所面临的困难。 白岁欢看着沈寅的背影,心中的疑虑与恐惧不断交织。她深知,如果不能尽快破解这些谜团,他们就可能永远困在这个诅咒的轮回中。 “沈寅,”白岁欢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些符号真的有办法解读吗?我们能找到破解这个诅咒的方法吗?” 沈寅的目光仍然专注在书页上,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透露出一丝疲惫。“这些符号我从来没有见过,它出现在这里完全不知道是有什么作用,解读起来非常困难。但根据目前破译的来说,破解诅咒的方法与时间的关键节点有关。我们必须找到这些节点的具体位置,才能找到破解之道。” 第38章 葬礼第三天·沈梦 沈寅站在窗边,双眉紧锁地注视着外面的景象。 他转身看向李牧和白岁欢,表情显得格外凝重。“天快亮了,我们必须赶快回去,”沈寅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急迫。 他瞬间将李牧和白岁欢从藏身的地方瞬移回了他们昨晚居住的小屋内。 李牧和白岁欢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他们已经回到了熟悉的房间里。 两人被稳稳地放在床上,房间里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只有白岁欢怀中那本古书提醒着他们方才经历的诡异事件。 白岁欢惊愕地看着手中的古书,微微喘着气,心跳仍未平复。李牧则是迅速环顾四周,确认他们确实已经回到了安全的地方。然而,不等他们问出口,沈寅已经要消失不见。 临走前,沈寅站在房门前,凝视着两人,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记住,千万小心沈梦。” 他说完这句话后,身影便消失在了微光中。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沉寂。 白岁欢和李牧一时都没有说话,各自消化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沈梦是谁?”李牧打破了沉默,率先开口问道。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不安和疑虑。 白岁欢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古书,眉头紧锁。 “这本书一定要保护好,我认为沈寅说谎了,他没有将事情完全告诉咱们,这里的一切都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李牧默默地思索着沈寅的话。 沈梦这个名字在两人的记忆里显得无比陌生。在这个诡异的村庄中,任何陌生的名字都可能意味着危险。 他必须小心行事,才能在这未知的危险中保护自己和白岁欢。 “天亮了,我们要准备迎接第三天的到来了,”白岁欢的声音微微颤抖,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柔和的光线映照在白岁欢和李牧的脸上,他们刚刚从一夜的诡异经历中回过神来。 房间外传来了一阵轻快而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白岁欢与李牧对视了一眼,警觉地走向门口。她轻轻打开门,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外。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肩上,白皙的皮肤映衬着那双明亮的眼睛,透出一股灵动的神采。她身穿一件素雅的长裙,腰间束着一条绸带,整个人显得端庄而优雅。 “李牧哥,岁欢姐,起床了。”她微笑着开口,声音温柔如春风般拂过人的心田。那笑容中透着一丝亲切,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心。 白岁欢微微一怔,她在心中暗暗评估着面前这位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你是谁?”她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安,“你是谁?前两天怎么没见过你?” 沈梦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她微微叹了一口气,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无可奈何。“岁欢姐,我是沈梦啊!我一直都和你们在一起啊。难道你忘了吗?”她的话语温柔而带着一点点失望的语气,仿佛在责怪白岁欢的疏忽。 第39章 葬礼第三天·吊唁 白岁欢被她这句话惊得心头一紧。她细细回想着过去两天的经历,忽然间,一些原本模糊不清的画面开始在她的脑海中浮现。沈梦的身影逐渐清晰地出现在记忆中:她出现在报丧的队伍里,夜里与他们一起去过祠堂,甚至还在关键时刻帮忙驱散了周围的村民。 这些记忆突然出现在白岁欢的记忆中,她的思绪顿时混乱不已。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李牧注意到白岁欢的异样,刚想开口询问,却被沈梦温柔而又坚定地打断。“两位,今天是吊唁的日子,爷爷死前希望你们能前去参加。”沈梦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请求的语气,但她的眼神中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白岁欢没有再多想,她强迫自己停止对那些记忆的思考,微微点头,同意了沈梦的请求。“好,你先走,我们换身衣服就去。”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促,仿佛希望尽快摆脱这令人不安的局面。 沈梦的笑容更加柔和了,她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李牧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内心充满疑虑,但见白岁欢已经做出了决定,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将左手插进兜里,默默地跟在白岁欢身后,一同走出了房间。 白岁欢和李牧走出房间时,昨夜的雪好似没有来过,不过阳光依旧是那样刺眼,仿佛这个村庄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一种诡异的光辉所笼罩。 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地沿着村中的小道朝吊唁的地方走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感觉所有的声音都被沉默所吞噬。 一路上,白岁欢的心情越发沉重。尽管她努力让自己不去回想那些突然冒出的记忆,但这些记忆如同挥之不去的阴影,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旋。她开始质疑自己的记忆,质疑自己在这个村庄中所经历的一切。 李牧则是紧跟在白岁欢的身后,尽管他内心疑虑重重,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终于,他们到达了吊唁的地点,居然是昨天晚上他们去过的祠堂。 祠堂外,已经聚集了一些村民,他们的神情冷漠而又肃穆,仿佛这一切只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而非一场哀悼仪式。 没有哭泣,也没有哀伤,只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沈梦站在祠堂门前,看到两人走近,微微一笑,示意他们进去。她的笑容依旧温柔,但在白岁欢的眼中却愈发显得诡异。 白岁欢和李牧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同迈进了祠堂,他们两个注意到祠堂的内饰已经变了,现在的祠堂和昨天晚上的祠堂已经大相径庭,仿佛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祠堂内昏暗的光线让两人感到了一阵寒意,空气中弥漫着香烛燃烧的味道,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发黄的遗像,每一张面孔都仿佛在凝视着他们。 在祠堂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具漆黑的棺材,棺材前供奉着沈寅的遗像。遗像上的沈寅神情严肃,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穿透了时间,直视着站在棺材前的白岁欢和李牧。 沈梦走到两人身边,低声说道:“爷爷生前对你们非常信任,他希望你们能够为他守灵,这对我们沈家来说是极大的荣誉。” 她的声音柔和,但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第40章 葬礼第三天·意识 白岁欢没有回答,她只是在棺材前站定,注视着沈寅的遗像。她能感觉到,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仿佛这具棺材里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李牧则站在她身后,默默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时刻准备应对任何突如其来的变故。 吊唁仪式在一种奇异的静默中进行着,祠堂内只有微弱的烛光在摇曳。每当白岁欢低头沉思时,她的耳边似乎能听到低语声,那声音若隐若现,仿佛是从棺材中传出来的。 她的心跳逐渐加快,指尖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沈梦站在一旁,始终保持着那温柔的微笑,但她的眼神却始终未离开过白岁欢和李牧。 她似乎在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仿佛在等待某个关键时刻的到来。 “白岁欢,你有没有觉得……这地方有点不对劲?” 李牧终于忍不住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焦虑。白岁欢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她也感受到了这祠堂内的诡异氛围,但她无法确定那种感觉究竟来自何处。就在此时,棺材前的烛火突然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风吹动。 整个祠堂内的气氛骤然变得凝重,空气中的香烛味道也变得更加浓烈。 沈梦的笑容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神秘,她轻声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两位准备好了吗?接下来,我们将为爷爷进行最后的告别仪式。” 她的话音刚落,祠堂内的烛火突然全部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白岁欢和李牧的心中同时一紧,他们本能地靠近了一些。 “怎么回事?”李牧低声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白岁欢正准备回应,突然感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四周袭来。她猛地抬头,隐约看到棺材前似乎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缓缓移动,那影子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周围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压迫着她。 她死死盯着那棺材前的影子,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惊恐。那影子像是沈寅的身形,却又显得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消散于黑暗中。 “白岁欢!”李牧低声叫唤,靠近了一步,他伸手想要握住白岁欢,但手指刚碰到她的手腕时,白岁欢却猛然一颤。她的目光依然定格在那棺材前,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那影子开始缓缓地朝棺材内部移动,仿佛在与某种看不见的力量交织。而此时,沈梦的声音再度响起,显得格外冷静:“你们该向我爷爷道别了,这是最后的时刻。” 白岁欢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那些本该被压抑住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她清楚地看到沈梦站在队伍前,与他们一起报丧;半夜在祠堂里,沈梦甚至还做出过某些奇怪的举动。可是……这些记忆为何如此突兀? “她不对劲”白岁欢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浑浊,那些混乱的记忆强行进入她的脑海。 “李牧,我们得走。”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转过身去看向李牧。然而,李牧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犹豫。他看了一眼沈梦,接着回视白岁欢,压低声音问道:“你确定?” 白岁欢点了点头,她感受到自己与这祠堂内的气息格格不入,像是被某种东西推着离开。“她在控制我的记忆,她到底是谁?” 李牧似乎还在迟疑,正当他准备再说些什么时,沈梦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为什么这么急着走?你们不想加入我们吗?”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祠堂的烛火再次亮起,然而光线变得微弱而诡异,映照出的景象让人毛骨悚然。棺材前的影子不见了,而棺材盖竟然微微开启了一条缝隙。 白岁欢心头一紧,她不想继续留在这里,立刻拉住李牧的手:“走!” 两人刚想转身离开,忽然四周的门窗竟自行关闭,一阵沉闷的巨响传来,整个祠堂被完全封闭起来。 第41章 葬礼第三天·幻觉 沈梦缓缓朝他们走来,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声音在空荡荡的祠堂内回荡:“你们逃不掉的……你们已经踏入了这里的轮回。”她的语气中带着诡异的平静,仿佛这一切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 白岁欢和李牧站在原地,他们的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无力感。空气愈发冷冽,四周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们。 李牧突然出现在沈梦身后,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向她的腰间,将她狠狠地推倒在地。他快速出手,将沈梦的两只手反扣在背后,尽管她没有丝毫反抗,但嘴角却依旧挂着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眼神中没有一丝慌乱。 “你们……逃不掉的……”沈梦低声笑了笑,语气中透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静。 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威胁,反而一切显得无比平静,仿佛已经看透了所有的局势。 就在此时,李牧的眼前忽然一阵晕眩。他的手刚刚握紧沈梦的手腕,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反噬他的意识。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头脑中一片混乱,记忆仿佛开始脱节。他努力保持清醒,却感觉脚下不稳,身形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我……”李牧低声喃喃着,竭力稳住身体,然而那种晕眩感却越来越强烈。 他感觉自己正被拖入一种无法控制的混沌中,所有的记忆开始混乱,时间与现实变得模糊,仿佛过去的某些片段正在被重写。 与此同时,白岁欢没有多言,迅速上前,将自己的鞋带用力绑在沈梦的手腕上,确保她无法挣脱。 然后,她急忙转向那口神秘的棺材,想要将其推回原位。她知道棺材中有着未知的威胁,仿佛一旦打开,所有的恶梦都会成为现实。 然而,就在她全神贯注于棺材的瞬间,李牧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错乱感。他的脑海中,白岁欢的形象居然开始模糊,慢慢地,与沈梦的面容重叠在一起。他的记忆仿佛被撕裂,白岁欢的影子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沈梦的冷笑与阴影。 “不……不对……”李牧的心跳加速,浑身的汗水瞬间涌出。他猛地抬头,眼前的白岁欢正努力推着棺材的盖子,而在他的视线中,她的脸却变成了沈梦那张狡黠的笑容! “是她……她才是敌人!”李牧的脑中警钟大作,记忆中白岁欢的一切都开始被扭曲、重构,他的理智被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掌控,白岁欢的每一个动作在他眼中都变得异常可疑。 他下意识地往前一步,手不由自主地摸向口袋中的匕首,目光牢牢锁定在白岁欢的背影上,仿佛她随时可能回过头来,露出沈梦那邪恶的笑容。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意识里充满了挣扎与混乱。 而白岁欢全然不知李牧的变化,依旧专注于眼前的棺材盖,努力推回,想要将那即将涌出的黑暗力量彻底封闭。 空气中的寒意愈发浓重,仿佛整个祠堂被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笼罩。 就在此时,棺材盖突然“砰”地一声完全打开,一股浓烈的寒气扑面而来。白岁欢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而沈梦躺在原地,眼神中透着狂热与痴迷。 “欢迎来到轮回的终点。”沈梦喃喃自语着,双眼注视着那已经完全打开的棺材。 第42章 葬礼第三夜·模糊 棺材彻底打开, 诡异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沈寅”那僵硬的身影缓缓坐了起来, 双眼紧闭, 面容苍白而诡异。就在白岁欢感到极度不安的一瞬间,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一股强劲的力量从她的后背传来, 李牧的手中匕首已经对准了她的方向!她猛然一僵,刚准备回身反击, 却见一道人影如鬼魅般闪现出来。真正的沈寅不知从何处冒出, 他精准地抓住了李牧的手腕, 匕首被他一把夺下, 动作干脆利落。 “李牧,清醒点,你仔细看看那是谁!” 李牧挣扎着,双眼迷茫,仿佛被某种力量操控。他大口喘息, 意识混乱不清。 沈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他轻松制服,随后转向沈梦, 眼中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你还是不愿意看到你死去的那一刻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 你还想继续逃避真正的死亡吗? ”沈梦的声音带着冷嘲和一种令人不安的平静, 她站在棺材的旁边, 仿佛早已预见这一切的发生。 沈寅沉默不语,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手指轻轻摩挲着锋利的刀刃。气氛凝滞, 白岁欢和李牧此刻仿佛成了局外人, 只能被动地目睹这一切的展开。 “白岁欢,动手。”沈寅的声音冰冷而低沉, 眼神骤然转向她。他的话语像是命令,透着无尽的冷意。“杀了她, 只有这样, 你们才能活下去。她已经入侵了你们的记忆,再不动手, 过不了多久你们会被吸进棺材,永远无法脱身。” 白岁欢听到这话, 瞬间心跳如鼓。她转头看向李牧, 他的双眼此刻已经变得涣散, 仿佛意识正在一点点消失在深渊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凝固。她必须做出选择。 没有再多想, 白岁欢手中的刀在烛火微弱的光线中划过寒芒,直接向沈梦刺去! 沈梦没有丝毫慌乱, 她的身影灵巧地一闪, 刀锋擦着她的衣角掠过。她轻笑一声, 像是在嘲笑白岁欢的无知和鲁莽。 “白岁欢,没想到现在的你真是愚蠢至极。”沈梦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一支古朴的毛笔, 手腕轻轻一挥, 笔锋在空中划过一道迅捷的弧线。 伴随着她的动作, 毛笔上的墨汁如同黑色的利刃, 在空中凝结成形, 化作一道道飞舞的锋锐飞刀, 带着锐利的气息直袭白岁欢! 白岁欢瞳孔微缩, 迅速向后退去,险些躲过第一波攻击。 但沈梦的动作快如闪电, 笔锋连挥, 更多的墨汁飞刀化作疾风般袭来。白岁欢的心跳加速, 她迅速低身翻滚, 连续躲避, 然而在这样狭小的祠堂空间内, 她渐渐被逼入了死角。 两人交手数个回合,白岁欢的手心已渗出了冷汗。沈梦的每一击都极其精准, 仿佛完全掌控了她的行动路线。白岁欢咬紧牙关,心中暗暗焦急, 再这样下去,根本无法靠近她, 更别提反击了。 就在这时, 沈梦突然停下了攻击, 她冷冷地注视着白岁欢, 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你以为沈寅真的能救你们吗? 你看看吧……他带着李牧早就逃之夭夭了。” 白岁欢心中一凛, 忍不住回头看向刚才沈寅和李牧所在的位置。那里空无一人! 李牧和沈寅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从未存在过。难道沈寅抛下了她们? 这一瞬间的分神, 成为了沈梦的机会。 “你终究逃不掉的, 白岁欢。投降吧, 轮回才是你唯一的出路。”沈梦声音中透着嘲讽, 手中的毛笔再度划出一道致命的轨迹。这一次, 墨汁化作的飞刀不再只是虚影, 而是凝成实质的黑刃, 直刺白岁欢的心脏。 白岁欢瞬间回过神来, 已经来不及完全闪避。飞刀直接刺中她的胸口! 她感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她推向墙壁,然而,令她意外的是——并没有任何疼痛感。 她低头一看,飞刀虽然插入了她的胸口, 但并没有任何鲜血流出。取而代之的, 是怀中藏着的那份旧报纸正渐渐吸收着那股墨汁般的力量。报纸微微发出暗红的光芒, 仿佛其中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力量, 将那诡异的飞刀之力完全化解。 “什么?”沈梦微微一愣, 她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一幕, 脸上的从容笑意瞬间消失了一瞬。 白岁欢趁机退后一步, 迅速调整呼吸, 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她握紧手中的刀, 心中暗暗思索: 原来这报纸上她的天敌,她居然可以吸收掉她的墨水。 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但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眼前的沈梦仍然是最大的威胁。无论沈寅和李牧是否已经逃走, 她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眼前的危机。 两人再次对峙,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祠堂内的寒气愈发浓重, 空气中充斥着诡异的气息。烛火摇曳着, 仿佛随时可能熄灭,而棺材中的“沈寅”仍然坐在原地, 一动不动, 那死寂的目光似乎在静静注视着这场战斗, 等待某个决定命运的瞬间。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 目光紧锁着沈梦, 心中暗暗发誓: 无论如何,任何人都不会轻易落入这诡异的轮回陷阱之中。 沈梦轻轻挥动手中的毛笔, 眼中浮现出一丝危险的光芒, 声音依旧冷淡:“白岁欢, 你还有什么底牌? 不管是什么, 都无法逃脱命运的掌控。” 白岁欢的手心愈发湿滑,寒冷的空气仿佛渗入了骨髓。沈梦那冷酷的笑容依然如故,仿佛已经笃定了自己的胜利。然而,白岁欢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沈梦从未真正全力出手,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让白岁欢更加警惕,她紧握刀柄,步步逼近。祠堂的气氛愈发凝重,四周的烛火忽明忽暗,空气中仿佛响起了无声的低语,那些声音仿佛来自远古的某个地方,穿透时空,直接钻入她的脑海。 她能感觉到,这些低语在她的意识深处搅动着某种力量。“你还不明白吗,白岁欢?”沈梦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沙哑,仿佛化作了那些诡异低语的一部分。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出一丝令人战栗的疯狂。“这一切早已注定。你们踏入轮回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退路了。”沈梦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毛笔,目光从白岁欢身上移开,投向了那打开的棺材,“这里的秘密,不是你们能够理解的……” 第43章 时间紊乱 白岁欢紧咬牙关,额头上冷汗直冒。她清楚自己的处境极为危险,再一次从手心中拿出报纸,沈梦的每次攻击都蕴含着难以抗拒的力量,而自己的记忆正如同被扯开的线团,逐渐散落。她手中的报纸仿佛成了唯一的护身符,紧紧地捏在手中,成为抵挡沈梦攻势的唯一屏障。 眼看沈梦再一次挥动毛笔,空气中突然闪现出几道锐利的墨水飞刀,直逼白岁欢而来。她迅速反应,将那张已经皱巴巴的报纸横在自己面前,硬生生地挡下了这一波凶猛的攻击。墨水飞刀打在报纸上,发出“嘭嘭”的闷响声,虽然威力被大幅削弱,但还是让白岁欢感到一阵沉重的压力。 沈梦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这一切。她轻蔑地笑了笑,随即轻声说道:“原来是那张报纸……我现在明白你从哪里得到了它。不过,你别想再有下一次了。” 白岁欢心中一紧,她知道沈梦的言外之意,这场搏斗已经渐入尾声,如果自己再无法找到突破口,恐怕接下来的局面将会不利。然而,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晕眩感突然涌上她的脑海,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强行篡改她的记忆,逐渐侵蚀她对现实的感知。 她的头痛欲裂,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不清。那些关于李牧、沈寅、沈梦的片段记忆在她的脑中交错扭曲,变得愈发不可捉摸。仿佛有两个世界在她的脑海中同时存在,一个是真实的,而另一个则是被沈梦编织出的幻象。 “坚持住……不能被她影响……”白岁欢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去理会那些被篡改的记忆。 她猛地挥动手中的刀,直逼沈梦的心脏位置。虽然身体的力量已经渐渐流失,但她依然拼尽全力,试图一击制敌。沈梦似乎早已看穿了她的动作,身体微微一侧,轻盈地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刀。白岁欢扑了个空,整个人踉跄着向前冲去。 沈梦冷笑一声,趁势抬脚踹向白岁欢的腹部。白岁欢毫无防备,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她手中的刀和那张报纸在这一瞬间也随之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一阵刺骨的疼痛从白岁欢的四肢百骸传来,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震碎了。她想挣扎着站起来,可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甚至连抬手的动作都显得艰难。她用余光看到沈梦正缓步朝她走来,那带着嘲弄的微笑显得格外刺眼。 “结束了,”沈梦轻声道,语气中带着胜利者的傲慢。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沈梦的背后闪现,正是沈寅。他的动作迅捷如风,双手猛地按住了沈梦的肩膀,试图将她控制住。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沈梦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她嘴角微微上扬,冷冷地说道:“沈寅,你还是这么不甘心吗?不愿面对自己的死亡,就算到了这个地步,你依旧不肯放手。” 话音未落,沈梦突然猛然转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的体内爆发,直接将沈寅震退数步。沈寅的身影随之消失在了祠堂的阴影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白岁欢看到这一幕,内心顿时生出一股无力感。即便是强如沈寅,似乎也无法真正压制住沈梦的力量。难道她们注定要被困在这场诡异的轮回之中,无尽地重复这场痛苦的较量? 不,她不甘心! 白岁欢艰难地爬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她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报纸和刀上,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她迅速俯身,抓起了地上的刀和报纸,将报纸紧紧地裹在刀身上。 沈梦察觉到了白岁欢的动作,冷冷一笑,“挣扎是没有用的,你们都已经深陷轮回……” 白岁欢没有回应,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动手中的刀,直刺沈梦握着毛笔的手腕。沈梦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如此迅猛地进攻,猝不及防之下,白岁欢的刀锋已经刺中了她的手腕。 “啊!”沈梦痛呼一声,手中的毛笔顿时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 白岁欢心中一喜,正准备乘胜追击,忽然,一道黑影再次从她的背后闪现,正是沈寅。他的身影在阴影中若隐若现,手中拿着一张泛黄的甲马,迅速贴向沈梦的额头。 甲马一接触沈梦的肌肤,瞬间发出刺目的光芒。沈梦的身体顿时僵直,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封印住了一般,她的动作再也无法继续。她的眼神依旧充满冷漠,但身体却再也无法动弹。 “你们…不会赢的……你们逃不掉……”沈梦的声音渐渐微弱,她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 祠堂内的气氛瞬间沉寂下来,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滞不前。沈寅站在沈梦的身后,神情复杂。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白岁欢,眼中透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和悲哀。 白岁欢大口喘息着,握紧了手中的刀,心中依然紧绷着。但她清楚,眼前的战斗暂时结束了。 “还没有结束,”沈寅对白岁欢说道,带着几分无奈,“棺材里的‘我’,才是咱们真正该面对的敌人。” 白岁欢狠狠地瞪了一眼棺材,心中暗自焦急。她原本以为困住沈梦就能结束这一切,没想到麻烦还在继续。而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不仅仅是棺材里的沈寅消失了,她认识的沈寅也消失了。白岁欢皱了皱眉,内心充满了困惑和疲惫。 “你们沈家都爱玩这种突然消失的把戏吗?”白岁欢低声嘀咕着,强行打起精神。此刻的她意识到,眼前的局势越来越诡异,而自己能够依赖的力量越来越少。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整个祠堂安静得令人发毛。 沈梦仍然被甲马控制着,面无表情地瘫倒在地上。白岁欢走过去,将沈梦的身体轻轻放倒在一旁,又捡起了地上的毛笔。 她盯着沈梦额头上的甲马,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疑问。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能够控制沈梦这种力量强大的存在?白岁欢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了经典的僵尸电影,联想到了那些能够封印鬼怪的符咒。 “这个是什么?这么厉害的吗?为什么之前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她忍不住轻声感叹道,觉得这一切简直不可思议。 她起身环顾四周,试图找到李牧的踪迹。然而,空荡荡的祠堂里只剩下她和沈梦两人,寂静得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第44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岁欢的心头涌上了一丝不安,她快步走向大门,打算和李牧汇合。可是,当她用力拉动祠堂的木门时,门却纹丝不动。她心头一紧,用尽全力推了几次,依旧无果。 “该死,门被锁住了。”白岁欢皱眉,心中隐隐感到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一切。 无奈之下,她回到了沈梦的身旁。她突然想起了怀中的那本古书,迅速将其取出。她翻开书页,惊奇地发现原本空白的后几页上竟然开始出现字迹,那些字迹居然是现代的简体汉字,这下她终于是认识了。 那些字迹随着她们的行动逐渐显现出来。她仔细阅读,发现书中的内容竟是她们这一轮回所经历的事情。 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本书不仅仅是个普通的记录工具,它似乎有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能够洞悉她们的一举一动。 更让她震惊的是,书中提到了沈梦额头上的符咒叫做“甲马”,是一种能够控制灵体甚至生者的神秘折纸。 “原来这就是甲马……”白岁欢喃喃自语着,心中逐渐浮现出更多疑问。她合上书,将其重新藏回怀中。 就在她准备进一步思考时,棺材内突然传来一阵异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中挣脱出来。 白岁欢心头一惊,迅速朝棺材走去,想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探头望向棺材内部,却在瞬间被一只冰冷的黑手猛然抓住了脖子! “啊!”白岁欢一时毫无防备,那只黑手的力道之强让她几乎无法反抗,整个人瞬间被提离地面,窒息感随之涌来。她的双腿在空中拼命挣扎,满脸通红,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仿佛生命在一点点被抽离。 “你们……逃不掉的……”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棺材中传出,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冰冷而充满威胁。 白岁欢感到自己眼前渐渐模糊,意识开始涣散。她拼命挣扎,手忙脚乱地抽出那把裹着报纸的匕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刺向那只黑手。匕首精准地扎进了黑手的皮肤,黑手似乎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猛然松开了白岁欢。 “咳咳……”白岁欢重重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自己的喉咙火辣辣地疼痛。她的四肢发软,浑身上下都因为刚才的窒息而剧烈地颤抖,但她知道现在不能停下。她迅速爬起身,眼神中带着决然。 棺材中的黑影逐渐显露出来,那正是之前在棺材中沈寅!此刻的他,面色苍白如纸,眼中透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 “你逃不掉……没有人能逃得掉……”沈寅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他从棺材中缓缓站起,周围的气氛骤然降到冰点。 白岁欢的身体微微发抖,面对眼前的诡异场景,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她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迅速站起来,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犹豫。 沈阳回头看了一眼白岁欢,露出了一个冷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就在他准备有所动作时,白岁欢没有给他太多时间思考,她迅速后退,想拉开与沈寅的距离。 “不愧是另一个我,连甲马这种东西都用了出来。”沈寅低声冷笑,眼神中透着无尽的讥讽。 他走向沈梦,将她头顶的甲马揭了下来,随手抓起沈梦像是毫无重量的物件一样,打算转身朝白岁欢掷去。 然而,就在沈寅抓起沈梦的瞬间的瞬间,她抓住了机会,迅速来到沈寅的背后,挥动手中的匕首,刺向他的脊背。 她的匕首刚一碰到沈寅的皮肤,包裹着刀刃的那层报纸竟然在瞬间化成灰烬,匕首也因此失去了锋芒。 白岁欢一瞬间愣住,心中震惊无比,“为什么……为什么报纸和刀会……” 沈寅转身,用力一拳击中了白岁欢的胸口,将她击飞几米远。她重重摔在地上,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燃烧,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区区废纸而已,怎么可能伤得了我。”沈寅淡漠地说完,便将沈梦随意扔在了一旁。他的目光再次锁定了白岁欢,露出了一丝不耐烦,“我本来不想这样的,但既然你这么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了。” 他一步步逼近,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冰冷刺骨,仿佛整个空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在沈寅即将靠近白岁欢时,白岁欢突然想起了怀中的毛笔,那是她唯一能够依仗的武器了。 趁着沈寅还未完全靠近,白岁欢悄悄取出了那根毛笔,就在沈寅抬脚准备一脚踩下时,白岁欢迅速滚动身躯,躲过了他的攻击,并在倒地瞬间将毛笔插向了沈阳的腿中。 毛笔瞬间没入了沈寅的肌肉中,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沈阳的左脚竟然变成了一簇柔软的笔毛。他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倒下。 白岁欢从地上翻滚起来,喘着粗气,紧盯着沈阳。她赌对了,刚才她和沈梦的战斗中就察觉出不对劲,谁能想到这个毛笔和她正适合,居然可以随意改变或侵蚀别人身体。 沈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愕,紧接着他的表情转为愤怒。他用力撑起身体,想要站稳,但那条笔毛化的腿让他无法平衡,整个人显得格外狼狈。 沈寅的腿被笔毛占据的瞬间,白岁欢的身体也仿佛与毛笔产生了共鸣。 她能够感受 到毛笔的力量,仿佛那不只是 一个工具,而是一种贯穿两者之间的纽带,甚至带有某种意志。 “这笔……竟然……”沈寅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下,看你怎么办。”白岁欢眼中闪过一丝胜利的光芒,准备趁机发动新的攻击。 沈寅的身体渐渐消散,仿佛失去了实体般开始融化成一团漆黑的雾气。那股黑雾迅速扩散,瞬间笼罩了整个祠堂,空气变得沉重而冰冷。 白岁欢只觉得一阵窒息感扑面而来,仿佛所有的光线都被那黑雾吞噬,四周一片漆黑,无法看清任何事物。 第45章 终结 白岁欢的心跳如擂鼓,毛笔还在沈寅的身体里,那股奇异的联系感仿佛在提示着她 沈寅的动向。 此时,她完全能够感知到沈寅的位置变化,这让她的心头虽然剧烈跳动, 但不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 她掌握了某种未知的力量。 她的目光紧紧 锁定着那团逐渐散开的黑雾,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寒冷与阴森。沈寅的黑雾如同鬼魅,弥漫在祠堂的每个角落,悄无声息地潜伏着,准备随时发起致命攻击。 白岁欢 的手心冒出 了冷汗, 但她依然保持着冷静。 她意识到沈寅已经完全失去了肉身的实 体,变成了这种诡异的黑雾形态,普通的攻击根本无法发挥作用。唯有毛笔,还能让她感知到沈寅的存在。 果然,下一秒,沈寅的身影从黑雾中猛然窜出,速度快如闪电,直接扑向白夕欢。那一刻,空气仿佛被撕裂,沈寅的手像锋利的利爪般划破了黑暗。 白岁欢没有丝毫犹豫,她迅速效仿沈寅先前用甲马控制沈梦的方式,试图将沈寅控制住。 她紧紧握住那张裹着报纸的甲马,另一只手则将匕首挡在胸前,眼神锐利如刀,做好了迎接第一次交锋的准备。 两者交锋的瞬间, 白岁欢的匕首直刺向沈寅的黑手,但令她震惊的是,沈寅的身影竟然在瞬间消失了,仿佛化作空气中 的 一 缕细线, 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她的攻击。 “ 什么?!”白岁欢一惊,暗道不妙。她咬紧牙关,迅速调整呼吸,仍然通过毛笔 与沈寅之间的微妙联系感应到他的方位。她知道,沈寅并未离开,他正在伺机而动。 第二次交锋转瞬即至。白岁欢 凭 借毛笔的联系准确感知到了沈寅的移动轨迹, 迅速靠近,打算将手中的甲马直接拍向沈寅的身上。 但这一次,出乎她预料,甲马竟然失效了!沈寅的身影如同无 形的细线, 瞬间 穿透 了她 的身体。 一阵剧痛从四肢百骸席卷而来,白岁欢顿时感到身体仿佛被无数根细针刺穿 。 她的内脏剧烈地抽搐,口中溢出一口黑血,但她强忍住痛楚,依然倔强地站在原地。她无法就此倒下,她还有机会。 沈寅的笑声在她耳边回荡:“看来,你还是不明白 ……你这点小聪明,在我面前毫无用处。” 白岁欢的双眼因为疼痛而微微泛红,她竭尽全力保持冷静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对策。她能够感觉到,第三次交锋已经迫在眉睫,而这一次,胜负将会决定一 切。 果不其然,沈寅如闪电般再次出手,冰冷的手猛然抓住了白岁欢的脖子,将她死死按在地上。白岁欢只觉得呼吸被瞬间阻断,窒息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拼命挣扎,手指紧扣着地面,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不甘。 “就这么点能耐吗?”沈寅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满是蔑视。 但就在这一瞬间,白岁欢露出了一丝冷笑。 她笑的是沈寅没有立刻杀死她,也笑自己故意露出的破绽居然未被察觉。她用尽最后的力气, 拼命抬起头,喉咙间艰难地挤 出几个 字:“你……错了……” 沈寅微微一怔,下一秒,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异样的力 量从脚下传 来 。 低头一看,只见他的双腿 和身体正在迅速被一股黑色的笔毛缠绕!这些笔毛以惊人的速度蔓延,瞬间就侵蚀了他的四肢 与躯干,将他死死捆住。 “ 什么……这是……”沈寅的眼中闪过 一 丝惊愕与愤怒。 他挣扎着想要摆脱这些诡异的毛笔, 但它们却如同活物一般,越缠越紧,仿佛是从 他的体内生长出来的。毛笔正在侵蚀他的力量,撕扯着他的皮肤与血肉,将他逼至绝境。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沈寅的声音充满 了嘶哑与怒意,仿佛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他的手指开始剧烈颤抖,试图撕裂那些缠绕在他身上的笔毛,但无济于事。这股力量太强大了,甚至比 他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白岁欢艰难地喘着粗气,虽然脖子上依旧被沈寅死死掐住,但她知道,胜负的天平已经向她倾斜。她拼尽全力挤出几个字:“你……低 估 了这 支笔, 也低估了我……” 沈 寅 的 双 眼 中 充 满 了疯 狂 与 不 甘, 他的身体在笔毛的束缚下颤抖不已 , 仿佛随时都要被撕裂。随着时间的流逝,沈寅的力量在一点点被笔毛吸取,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整个身体开始扭曲变形。 “ 我 ……不会……输……” 沈寅的声音逐渐虚弱,但眼中的恨意却依然没有消退。 白岁欢终于感到沈寅的手指渐渐松动,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猛然挣脱了沈寅的掌控,踉跄着站起身,扶着墙大口喘息。她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 每一口呼吸 都如同火焰灼烧,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无 比 。 她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眼神中闪过一丝最后的决意:“这就是你的结局,沈寅。” 沈寅的身体已经被毛笔完全束缚住,根本无法动弹。他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与愤怒的神色,仿佛还在竭力挣扎,但那曾经不可一世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 。他虚弱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最后 一丝不甘。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沈寅的声 音几乎微不可闻,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 白岁欢没有再犹豫,手中的匕首 闪着寒光毫不留情地刺入沈寅的心脏。与此同时,毛笔的毛也像利刃般从他的身体内部扩散开来,将他彻底贯穿。 沈寅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 下,然后仿 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渐渐虚化,像是 一片被风吹散的黑雾,最终彻底消失在空气 中 。 祠堂内的黑雾也随之消散, 压抑的气息,瞬间消退,空气重新变得清新。白岁欢松了一口气,感觉到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被搬开。她虚弱地跌坐在地上,浑身上 下疼痛不已,仿佛每一个细胞都 在叫嚣 着疲惫。 但她知道,一切终于结束了。 她看着消失的沈寅,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这场战斗让她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量, 但胜利的滋味并没有让她 感到轻松,反而更多的是深深的疲惫和迷茫。 祠堂内的黑雾也随之消散,压抑的气息.瞬间消退,空气重新变得清新。白岁欢松了一口气, 感觉到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被搬开。她虚弱地跌坐在地上,浑身上下疼痛不已 ,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疲惫。 但她知道,一切终于结束了。 她看着消失的沈寅,眼中充满了复 杂的情感。这场战斗让她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量,但胜利的滋味并没有让她感到轻松,反而更多的是深深的疲惫和迷茫。 第46章 古书 白岁欢终结了沈寅,那场充满了阴冷和诡异气息的战斗终于结束。她看着手中的毛笔,发现它的颜色已经发生了变化,笔杆处由原来的棕色变得有些暗淡。 她皱了皱眉,将左手轻轻握住毛笔的笔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毛笔竟然在她的手中瞬间消失。 她愣了片刻,但很快,她感受到一股暖流自手掌流入体内,那股力量与毛笔之前的感应相同,似乎它已经完全与她融为一体。 白岁欢明白,虽然毛笔不再以物质形态存在,但它的力量依旧寄存在她的身体里,等待她去掌控。 她尝试着把毛笔从伤口那里拿出来,果不其然确实可以,她现在只要想便能从里面拿出毛笔,只是代价要比报纸大很多罢了。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沈梦身上。“刚才这么大的动静,你居然一直没醒过来,难道真的死了?”她皱眉轻声自言自语,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啊,我刚才摸她的时候,她还是热的。” 白岁欢走到沈梦身边,蹲下来再次检查她的情况,手指轻轻探在她的脉搏上,感受到她的呼吸平稳而均匀。 白岁欢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还好,没死。万幸啊,要是她死在我手上,这可真是个谋杀罪名,我可不想背这个黑锅。” 她慢慢站起身来,眼中浮现出一丝疲惫,但依旧顽强地咬紧牙关。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身体的虚弱感已经越来越明显。战斗带来的伤势在她身上残留着,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疲惫与痛苦。 白岁欢看了一眼四周,冷静地说道:“不过,你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我就大发慈悲,带你一起出去吧。”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着手将沈梦带离祠堂。 她用力解下了自己和沈梦的鞋带,将它们绑在一起,然后小心地将沈梦固定在她的背上。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她拼尽全力的努力,但她依旧坚持不懈,背负着沈梦,仿佛她是肩上唯一的责任。最后,她将那本古书拿起,紧紧抱在怀里。 白岁欢微微喘息着,背负着昏迷不醒的沈梦,缓缓站起身来,朝祠堂外迈出了脚步。 她的目标很明确:去找李牧。这一切还没有结束,虽然沈寅已经倒下,但她隐隐感觉这件事没有结束。 空气中还残留着战斗后的阴冷气息,但白岁欢的眼神却坚定无比。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但她还不想放弃。只要还有一丝生的希望,她就要继续走下去,保护自己,也保护她身后的沈梦。 祠堂外,夜幕已经降临,冷风拂面而过。 白岁欢推开了祠堂的门,外面的景象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原本她以为会看到战斗后留下的狼藉,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平静如常的村庄,夜色下显得格外祥和。 那些原本在外徘徊的村民也都不见了踪影,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她心中不禁生疑,低声自问:“李牧呢?他被沈寅挪走了,他现在在哪儿?他不会被沈寅吞噬了吧?不可能啊,沈寅没必要这样做。” 想到这儿,白岁欢回忆起沈寅每次都将她和李牧放回那个休息的房间,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或许李牧也在那个房间。 背负着沈梦的她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伤势和疲劳让她的步伐变得沉重不堪。 本来短短几分钟的路程,此刻却仿佛无尽漫长。脚下的石板路似乎拉长了她的每一步。尽管如此,她仍旧一步步坚持走到了那扇熟悉的房门前。 她轻轻推开了房门,房间里果然如她所料,李牧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甚至还打着轻微的鼾声。见到这一幕,白岁欢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疲惫的神情稍微缓解了一些。 她小心翼翼地将沈梦从背上卸下,放在了自己睡过的床铺上。长时间的劳累和饥饿让她的身体发出抗议,一阵阵饥饿感涌上心头。 自从昨天起,她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但她知道,虽然眼前稍微平静下来,可真正的问题远没有解决。 她回想着刚刚的战斗,心里默默推测着:“沈寅应该是真的死了,棺材里的他应该不会再作怪了。可问题是,这本古书到底还有什么用?它似乎还没完全发挥作用。”她皱着眉,转身拿起那本古书,再次翻阅起来。 让她惊讶的是,书中的内容竟然已经记录下了她和沈寅的战斗,连细节都被描绘得一清二楚。 甚至有一些她自己在战斗中未曾留意的细节,也被精确地记录在书页上。这种诡异的感觉让白岁欢感到不寒而栗。 “既然你这么神通广大,连我们的战斗都能记录下来,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怎么才能离开这里?”白岁欢对着古书喃喃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愤怒。 她将古书重重地合上,自言自语道:“如果你不告诉我答案,那我就把你烧了!” 这话虽是气话,但她此刻确实感到无计可施。她的目光扫过房间,突然看见桌角上有一支铅笔。 她走过去将铅笔捡起,心里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古书能实时记录她的行动,或许她可以在上面写点什么,看看会不会改变什么。 她拿起已经损坏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将铅笔削尖,然后翻开古书,寻找到空白的页码。 白岁欢沉思片刻,决定试一试,于是将铅笔尖轻轻落在纸上,开始写下:“白岁欢和李牧以及沈梦三人在解决了沈寅后,成功解除了村庄的诅咒,她们三人顺着原来的路走了回去。” 写完之后,她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古书的回应。心跳加快,她的手心冒着冷汗,眼睛紧紧盯着书页,期待着奇迹发生。 但令人惊讶的是,书页上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它只是一本普通的古书,静静地躺在她的手中,未曾有任何回应。 “该死!”白岁欢低声咒骂,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力感。 她的身体几乎已经到了极限,饥饿和疲惫让她的思维变得迟缓。 她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走。 第47章 甲马 白岁欢倒在地上,疲惫不堪的身体终于无法支撑,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梦境中,她发现自己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古代世界。她不清楚自己身处哪个朝代,只见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粗布麻衣,脏得看不清本来的颜色。她低头看着赤脚的双脚,已经生了疮,疼得让她皱眉。 她心里自我安慰着:“也许我已经死在现实世界了,现在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我本该是皇宫里的大小姐,下凡来体验人间疾苦。” 可她越这样想着,越觉得心酸,委屈不已。现实世界里的苦难好像仍在紧紧追随,即使穿越到这里,也逃不开。她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哭了出来。 哭声引起了路边经过的官兵的注意。其中一名身着华贵服饰、面容俊美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的眉目温润,神色平和,声音温柔:“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白岁欢只顾着痛哭,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存在。那男子见状,吩咐随从去买了些衣服和食物,站在一旁耐心地等着她。 官兵们纷纷散去,只剩他一人站在白岁欢旁边。包子的香味渐渐飘来,白岁欢忍不住闻到了,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她抬头看到那个男人手里端着一笼香喷喷的包子,顾不上说话,伸手就抢过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男人看到她如此饥饿的样子,笑着说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白岁欢吃完了包子,脸上泛着几分不好意思:“对不起,我真的饿坏了,但我身上没钱,不知道该怎么还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便温和地笑了笑:“在下齐安,是大理寺卿。姑娘怎会落得如此困苦?圣上已经命户部拨银救灾,难道银子还没到你们这里吗?” 白岁欢哪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连连摇头:“我不知道。” 齐安沉思片刻,说道:“看来此事有蹊跷。我会派人彻查的。”他把买来的新衣服递给白岁欢,“这套衣服给你换上。”随后,他又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放在白岁欢手中,“拿着这银子,好好安顿自己吧。”他正要转身离开,忽然,白岁欢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甲马上。 那是一个甲马,和沈寅那张甲马一样!质地光滑,上面颜色鲜艳。白岁欢心头一震,甲马!她从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这种东西。她一把抓住了齐安的甲马,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为什么你会有这个?” 齐安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随即说道:“这是我家传的护身符,听说是从李唐时期传下来的。我从小就戴着它,若姑娘喜欢,我可以让人仿制一块给你,但这块……实在不能给。” 白岁欢的心跳加速。李唐时期?原来唐朝就已经有了甲马,这东西竟是家传的?她心里浮现出一个念头:齐安的家族,或许知道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件事肯定和沈寅的甲马有着某种联系,她必须弄清楚真相。 齐安看着她微微发抖的手,眼神柔和:“姑娘不必害怕。你若有什么问题,我愿意帮你。” 白岁欢指着齐安腰间的甲马,问道:“我想知道你这个的来历。” 齐安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后毫不在意地坐在满是黄土的地面上,似乎完全不顾自己洁净的官袍。他见白岁欢仍站着,便笑着拍了拍身旁的地面:“坐吧,别嫌脏。我慢慢给你讲这个甲马的来历。” 白岁欢一愣,这才明白齐安的意思。他还以为她是不愿意坐在地上,于是更加用力地擦了擦地上的灰尘,诚恳地说道:“现在干净了,坐下吧。”齐安的随和和这份毫不顾忌官位的洒脱,倒是让白岁欢略感意外。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在他旁边坐下,静静等着他开始讲述。 齐安整了整神色,低声道:“这个甲马可不是什么寻常物件,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晋朝。”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厚重感,仿佛是要揭开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晋朝?”白岁欢微微皱眉,显然有些困惑。 齐安点头:“对,晋朝的皇帝,那个时候已经开始迷信方术,沉迷于长生不老的妄想。他下令全国捉拿道士,逼迫他们为他炼制长生丹。可那长生丹岂是凡人能炼成的?那些道士们本就是被迫为皇帝效命,眼看炼不出长生丹,命都快要保不住了。” 说到这里,齐安的眼中露出一丝忧郁,仿佛在感叹那些道士的命运。 “当时,有一个道号‘清宝’的道士,他和师兄弟们一起被抓进宫中,最后被迫炼丹,眼见交不出‘长生丹’,他们被押到了皇帝面前,直接吃下了他们所谓的‘仙丹’。可想而知,根本没有任何效果。皇帝大怒,认为他们欺君罔上,便将这些道士打入了死牢,准备翌日行刑。”齐安叹了一口气,目光沉静地望向远方,仿佛在讲述一段令人心痛的过往。 白岁欢忍不住问:“那道士们就这样束手待毙了吗?” 齐安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大多数道士都在绝望中崩溃了,有的甚至疯了,只有清宝道士心态依旧平静。他和狱卒闲聊,诵经打发时间,似乎根本不畏惧即将到来的死亡。就在行刑前一晚,清宝道士向狱卒讨要了一支毛笔和几张黄纸。他声称要画五鬼运财符,给狱卒送些‘财运’,狱卒信以为真,便答应了。” “那他画的,是甲马?”白岁欢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齐安点了点头:“对,他确实画了一份甲马。但那甲马可不是为了给狱卒送什么财运,而是清宝道士为自己做的准备。当天夜里,他烧了那份甲马。第二天早上,行刑时正当刽子手的刀落下,忽然——” 齐安话音未落,白岁欢已经屏住了呼吸。 “忽然,狂风骤起,黄沙漫天。天地仿佛一下子变了色,刽子手愣在当场,根本没能把刀砍下去。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天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仿佛天神下凡,那巨大的手掌仿佛遮天蔽日,笼罩了整个刑场。” 第48章 且行 白岁欢心中一紧,这一幕仿佛极为熟悉。她听着齐安的描述,仿佛亲眼见到了那神秘的天象。 “整个刑场顿时乱作一团,刽子手手中的刀掉落在地,周围的官兵也吓得不敢动弹。而那巨大的天神形象一瞬之间将整个刑场掀了个底朝天。黄沙弥漫中,那些道士全都消失了。” “就这样消失了?”白岁欢惊讶道。 齐安点头道:“有传闻说,是清宝道士通过烧甲马请神相助,救走了所有的道士。也有人说,那是天谴,皇帝穷奢极欲,终于激怒了上天。事情传得神乎其神,但清宝道士确实在那天神秘失踪。此后不久,天下大乱,起义军四起,而甲马作为一种神秘的符信,成为了起义军之间的联络信物。” 白岁欢听得入神,似乎隐隐感觉到齐安所说的甲马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我的祖先,正是当年起义军中的一员,后来被册封为云麾将军,因功受赏。这块甲马便是他留给后人的传家宝,也是当年道士们用以召请神灵的符信之一。”齐安说完,轻轻拍了拍挂在腰间的甲马,目光中带着几分自豪。 白岁欢盯着那甲马,心中思绪万千。她从未料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小物件,竟有如此神秘的来历。 甲马与道士的神秘传说、起义军的秘密联络,这一切仿佛为她揭开了一段尘封的历史,而她自己似乎也正在逐步卷入其中。 她低声问道:“齐安大人,这个甲马还有其他用途吗?” 齐安微微一笑,缓缓摇头:“我也不清楚。这只是我家传下的护身符,据说可以驱邪避祸。至于其他的用途……也许只有那些古代的道士们才知道吧。” 白岁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内心深处却隐隐感到,这块甲马肯定有其他作用。 白岁欢的脑子还有些发蒙,梦中的情景和现实中的冰冷水珠交织在一起,让她分不清哪边才是真实。 等她完全清醒时,沈梦已经站在了她面前,面色冷峻,而自己和李牧都被绑得结结实实。 那一瞬间,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糟了,沈梦醒了,她要杀我了。” 可当她看向李牧,他竟然也是同样的处境。李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急切, 他试图用眼神传递某种信息,但白岁欢根本看不懂。 沈梦倒是没有表现出敌意,反而轻轻将她扶到炕上,缓缓说道: “别担心,我不是要杀你们。”沈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似乎她经历了漫长的挣扎才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次绑你们是为了保护你们。沈寅和棺材里的那个东西已经死了,他们两个对这个村庄的影响要消失了,这个村庄很快也会随着他消失。我会送你们离开。” 白岁欢瞪大了眼睛,沈梦的一句话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水,激起了她心中的千层波浪。 沈梦接着自我介绍:“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仙忆」沈梦,来自未来,能力是可以修改记忆。那本古书是我来这里的目标,因为这本书我们死掉了很多兄弟姐妹,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摧毁掉这本书的。 而沈寅,他曾经是我的同伴。只不过,他过于激进,最终被棺材里的存在吞噬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他……应该说是棺材里的东西盗取了我的能力,篡改了我的记忆,这才导致我们相互敌对。” 她叹了一口气,仿佛背负了许多不能说的秘密:“我已经和这个地方联系在一起,出不去了。但你们还有机会。 我必须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能再接触这里的地面。这个空间正在崩塌,你们还可以出去,这个地方并不知道你们两个都存在。” 沈梦抬起她已经隐约透明的手,“时间不多了。那根毛笔....是一个比我更早来到这里的人的工具。他和沈寅一样,最终也被棺材里的东西吞噬了。但它对你很契合,你可以带走它。” 她走到李牧面前,将一枚甲马悄悄放入他的口袋里:“这是沈寅的东西。 虽然效果已经不如从前,但在关键时刻还是能救命。贴在那些意志不坚的人身上,他们会无法抵抗。不过颜色越暗淡,次数就越少了。” 沈梦的声音渐渐低沉,但她依然坚定地安排着后续的计划:“离出口不远,我会带你们到那里,你们一旦看到出口,就要全力跑出去。” 她转向李牧,眼神里透着一丝欣慰, “你是李牧吧? 我知道你叫是「挪移」,也知道你用得很好。我会帮你解开绳子,你自己想办法离开。而她,我会亲自带她出去。” 说完,沈梦用匕首利落地割开了李牧身上的绳子,然后将白岁欢背在身上,迈步朝出口走去。 一路上,她的脚步稳健无声,仿佛在努力维持着某种最后的力量。但白岁欢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逐渐虚弱。沈梦的手指开始透明,随后是手臂、肩膀,甚至是整个人影都变得越来越淡。 终于,她们到达了出口。沈梦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白岁欢重重推了出去,但她的手已经无法触碰任何东西。她看着自己的手渐渐消失,笑了笑,仿佛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记住,去你想去的地方。”沈梦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随即彻底消散在空中。 白岁欢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推到了现实世界。她回头望向虚无的入口,眼角不自觉地湿润了。那一瞬间, 她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失落与悲伤。 李牧随后也出来了,他赶紧上前,解开了白岁欢身上的绳子: “你还好吗?怎么样?” 白岁欢的眼神依然有些迷离,带着从梦境和现实中共同带来的痛苦,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角带着泪花轻轻笑了一声:“我没事。只不过,我觉得我们的旅程,还可以继续。” 第49章 草原 李牧搀扶着全身湿透、脸色苍白的白岁欢,沉重的脚步在修车店门前停下。 破旧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迎面而来的是浓重的油烟味和汽油的刺鼻气息。修车店的老板正低头检查着一辆老旧的汽车,听到门响,抬头看了看,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后退了一步。 “哎呦,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这身上的血腥味儿,简直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一样!才几个小时没见,你们就弄成这副样子!”老板惊叫着,眼里充满了疑惑与担忧。 李牧强撑着微笑,“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我们两个走错了路,白岁欢不小心从后山摔了下去,幸好被两棵树挡住了命。我赶紧下去救她,等我把她拉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昏过去了。我看她浑身湿透,就带她顺着一条小河走回来。”李牧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镇定,可事实上,他们刚从生死关头挣扎出来,白岁欢的伤势比他说得还要严重得多。 修车店老板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他们,尤其是白岁欢,她的衣服几乎破烂不堪,浑身上下都是被划伤的痕迹,还带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和恶臭。 “这也太惨了,你们怎么能这么不小心!”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头朝屋里大喊道,“老婆子,多做两份饭!咱家今晚有客人,还要把村里的老大夫叫过来。” 老板的妻子从厨房探出头来,看了一眼李牧和白岁欢,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这孩子都成这样了,你们赶紧进屋,我给她弄点干净的衣服,晚上就别走了,安心在这里休息。” 李牧微微点头,内心感激,却也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感。他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迷路事故”,也知道即使向这些善良的人解释,他们也未必能理解他们所经历的危险与恐惧。 老板的妻子扶着白岁欢进了屋,温柔地拍着她的肩膀,“小妮子,别怕,姨带你去屋里歇歇,换身干净衣裳。你这状态,别说走路了,恐怕一会儿就得倒下。”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白岁欢,动作却格外熟练,仿佛在照顾自己女儿一般。 李牧见状,总算松了口气,跟着修车店老板坐到了修车棚边的小凳子上。老板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嘴里缓缓吐出烟雾,淡淡地问道:“你小子,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事儿?” 李牧愣了一下,抬头看着老板,欲言又止。他的脑海里不停地回放着他们刚才在那个异样的空间里经历的种种危险,心头的压抑和不安无从释放。他抿了抿嘴,突然开口道:“老板,如果你只剩下半年时间,你会想干什么?” 修车店老板一怔,随即笑了笑,露出了满是烟渍的牙齿。“只剩下半年?那当然是和我老婆子一起去她最喜欢的地方了。”他深吸了一口烟,回忆似乎把他带回了遥远的从前,脸上的笑意中夹杂着一丝惆怅。 “你知道的,我们年轻的时候就在这个破地方开修车店。刚开始修的是洋车,那时候流行的自行车,后来我又学会了修汽车,这一修就是三十多年。你说忙不忙?确实忙。”他叹了口气,把烟头压在了地上,掐灭了最后的一点火星。“但老婆子啊,年轻的时候就老念叨,想去大草原。可我们这工作一忙起来,哪还有时间?我总想着,等日子宽裕了,再去。可这么一拖,三十年就过去了。” 李牧默默听着,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他看到老板的眼中带着一丝遗憾,仿佛这三十年来,他们的生活从未真正停下来过,连享受生活的机会也被修车店的日常琐事吞噬殆尽。 老板扯了一下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意继续说道:“我这修车店啊,早该卖掉了。你说,咱们这一生,能干几件自己想干的事儿?我老婆子她这辈子啊,最大的心愿就是去草原,看看她梦里的天高地远。”他的眼神望向远方,仿佛透过重重障碍看到了那片广袤的草原,草浪如海,风吹过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解脱的自由。 “如果真只剩下半年光景,我一定卖了这破店,留点钱给我们两个老的,剩下的都给孩子孙儿们。然后带她去草原,哪怕一去不回呢。”老板缓缓地说完这句话,手指间的烟已经烧到了尽头,他却似乎还未意识到。 李牧心中微动,听着这些朴素而真实的言语,仿佛看到了这对老夫妻多年来的默默坚守与牺牲。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白岁欢的经历虽然危险重重,但无论如何,他们还有机会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未来,去选择人生的方向。而修车店老板和他老婆子,却已经在几十年的时间里,悄然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修车店外的夜晚静谧无声,远处传来了几声犬吠,清凉的夜风吹过,夹杂着草木的气息。李牧沉默了许久,心里下定了某个决心。他看着修车店老板那饱经风霜的脸庞,突然觉得这个简单而平凡的故事,或许比他们所经历的一切更为深刻。 “谢谢您,老板。今晚我们可能还要打扰您一晚。”李牧抬起头,声音低沉而坚定。 “哪里的话,赶紧歇着吧,好好养好精神,明天再说。”修车店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一丝慈祥的笑容,“记得,人生有时候不能总是往后拖,想干的事儿,还是得趁早去做。” 白岁欢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整个身体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寒冷与虚弱之中。她的额头滚烫,呼吸微弱,仿佛每一次吸气都是一种痛苦的挣扎。 大夫摸了摸她的额头,皱着眉说道:“她这是受了寒气,又被热气一冲,冷热交替,导致高烧不退。身子虚得很,幸亏发现得早,不然还真麻烦。” 他说完,连忙从医药箱里取出几瓶点滴,熟练地给她扎上,药水一点点顺着细细的针管流入白岁欢的静脉,缓缓地滋润着她那几近崩溃的身体。 第50章 妈妈 修车店老板的媳妇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听着大夫的嘱咐,她心疼得不停点头应答,心里却一片担忧。 大夫走后,房间里只剩下白岁欢和修车店老板的媳妇。 村里的大夫诊断完之后,修车店老板的媳妇一直守在她床边,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额头的汗珠,轻轻地掖好被子。 她的嘴里时不时发出模糊不清的呢喃,像是在挣扎着,梦境中的痛苦似乎渗透进了现实。 大夫给她扎上了几瓶点滴之后,又匆匆赶回诊所准备更多药物,而修车店老板的媳妇则一刻也不离开白岁欢的身边,不时轻声念叨着:“孩子,别怕,姨在呢……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轻轻坐在床边,沾了温热的毛巾,细心地给白岁欢擦拭着额头和脖颈,动作十分温柔,仿佛怕用力过度会让她更痛苦。 “小妮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她轻轻地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关怀与怜惜。 白岁欢的额头上冷汗不停地冒出来,呼吸微弱而急促,脸上带着不安的表情。 修车店老板的媳妇一边给她擦汗,一边不停念叨,“这孩子,遭了什么罪呀?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搞成了这样?”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 白岁欢的意识逐渐模糊,在高烧的侵袭下,她仿佛被带入了一个梦境,一个温暖而遥远的梦境。 在梦里,她回到了过去。那是她童年时的家,一个虽小但充满了爱的地方。 妈妈正在厨房里忙碌,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饭菜,笑着朝她招手:“欢欢,快来,饭做好了。”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颤,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那是她最熟悉的场景,也是她最怀念的声音。 可是,这一切早已经消失了,再也无法重现。她伸出手,想要抓住妈妈的手,想扑进她的怀抱,想告诉她这一切的委屈和痛苦。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她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拖住,越是挣扎,妈妈的身影就越远。 她心里越来越恐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哭喊着:“妈妈!妈妈!别走!我好想你!”但妈妈的身影在雾气中渐渐淡去,变得虚幻而遥远。 白岁欢的声音沙哑,撕心裂肺地喊着:“妈妈!我真的好想你,我好累,我不想一个人了……”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那种孤独和无助像潮水般淹没了她。 现实中的她,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受尽了身体与心灵的折磨。 她强撑着走过那些黑暗的日子,可是,此刻梦中的她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强都化作了脆弱的泪水。 “妈妈……我撑不住了,我真的好累,我不想再面对这些了……”她的声音微弱,带着哽咽,仿佛透过梦境发出最后的求救。 现实中,白岁欢的脸上泪流满面,她的嘴唇颤抖着,发出断断续续的低语:“妈妈……别丢下我……妈妈……” 修车店老板的媳妇坐在她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心疼得无法言语。她听着白岁欢嘴里喊着“妈妈”,眼泪一颗颗滑落,心里仿佛被刀子割着一样疼。这孩子,究竟是多么孤单,才能在梦里痛苦得如此绝望? 修车店老板的媳妇坐在她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心疼得无法言语。她听着白岁欢嘴里喊着“妈妈”,眼泪一颗颗滑落,心里仿佛被刀子割着一样疼。 这孩子,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能在梦里痛苦得如此绝望?“小妮子,别怕,别怕,姨在这儿呢……”她轻轻拍着白岁欢的肩膀,哽咽着安慰她。 可是白岁欢根本听不到,她被困在梦境的深处,无法挣脱那深深的孤独与悲伤。她伸手试图抓住什么,但指尖触及到的只是冰冷的空气。 那种无力感,如同黑暗中的溺水者,挣扎着,却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浮木。 “妈妈……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为什么没有人陪着我?我真的好害怕,好累……”白岁欢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透着深深的绝望。 她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个梦啊。梦醒之后,妈妈还能笑着对她说:“欢欢,别怕,妈妈永远在你身边。” 可是,她知道,那已经回不去了。她的泪水打湿了枕头,现实与梦境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情几近崩溃。 她在梦中崩溃地哭泣着,心里的痛苦无法用言语形容。 那个唯一对她好、唯一温暖她的存在,仿佛也从她的生命中彻底消失了。 她在梦里喊破了嗓子,却再也听不到回应。 梦中的妈妈再也无法回应她,她的呼唤像是在无边的黑暗里回荡,孤独、无助,四周空无一人。 修车店老板的媳妇看着她这个样子,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知道白岁欢此刻一定是极度痛苦的,那个一直在梦中呼唤的她的妈妈,肯定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最依赖的人。 而如今,那个人已经不在她身边,才让她在梦中哭得如此撕心裂肺。 “妈妈……”她最后低声呢喃,声音微弱得像是风中的呓语。修车店老板的媳妇心疼得不行,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自己也早已泣不成声。 “傻孩子,别哭了,别哭了……”修车店老板的媳妇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自己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房间里只有昏暗的灯光微微闪烁,白岁欢躺在床上,沉浸在那片无尽的梦境中。 她的呼吸依旧急促,泪水一滴滴落下,仿佛在诉说着她心中的痛苦。 而修车店老板的媳妇紧握着她的手,像母亲般轻声哄慰:“别怕,孩子,别怕……你不是一个人。” 夜色渐浓,房间里只有昏暗的灯光微微闪烁,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白岁欢依旧沉浸在梦中的痛苦里,泪水无声地流下,而修车店老板的媳妇也紧紧握着她的手,依旧在守护着这颗受伤的心灵。 第51章 再次踏上旅程 三天后的早晨,阳光洒满了修车店的小院,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白岁欢终于退烧了。 她的脸色虽然还显得有些苍白,但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许多,李牧心里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两个人在修车店老板夫妇的注视下,准备继续他们的旅程。 临走之前,修车店老板的媳妇依旧是放心不下白岁欢,不仅反复嘱咐她路上要多注意休息,还硬是塞了一大包零食进车里。 她一边往车里放东西,一边念叨着:“这孩子,身子还没完全好,路上吃点好的,别让自己饿着。” 白岁欢眼眶有些湿润,她感激地对着老板的媳妇鞠了一躬:“谢谢您,真的太感谢了。这些天要不是您照顾,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傻孩子,客气什么?好好养身子,旅行归旅行,命可比山重要。”那妇人拍了拍白岁欢的肩膀,眼中满是慈爱。 李牧在一旁笑了笑,心中也对这对善良的夫妇充满了感激。 他和白岁欢都明白,这次旅程中,修车店的这几天,是他们极为珍贵的歇脚点。修车店老板夫妇不止是帮他们修车,更像是生活中偶然遇到的守护者。 两人终于道别上路,汽车平稳地行驶在乡间公路上,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路上的风景一如既往地美丽,但两人的心思都在最近经历的事情上。 白岁欢靠在座椅上,低声问李牧:“你知道吗?在你被沈寅救走的那段时间,我以为自己真的撑不住了。” 她的眼神微微发亮,像是重新回忆起那场生死搏斗的惊险。 “我一直想问你,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沈寅、沈梦……是怎么回事?”李牧边开车边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透着关切。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自己独自面对沈寅和沈梦时的经过。 她说起了北务村的时间夹缝,那里时间的流速与外界不同,她和李牧在村子里度过的五天,竟然只相当于外界的五个小时。 “所以说,村子里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根本不一样。那个地方就像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不管我们经历了多少,都只是在时间的缝隙中。”白岁欢说道。 李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怪不得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没想到我们在那里面待了五天,外面才过了这么短的时间。” “更奇怪的是那本书,它不仅记录了我们的过去,甚至连将来都会在上面出现。”白岁欢继续说道,“而沈寅……他是个被困在时间夹缝中的人,失去了自己,却想借助我们离开那里。” 李牧听着,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无论如何,这一切总算过去了。” 白岁欢点了点头,“对,总算过去了。可是,我总觉得这一切还没完。那些神秘的力量,那些夹缝中的时间……它们就像一张无形的网,依然围绕着我们。” 李牧握了握方向盘,沉声说道:“无论未来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白岁欢望着窗外,心里充满了不安与期待,“对啊。” 过了一会儿,两人开始商量接下来的旅行计划。白岁欢提议:“我们已经经历了这样冒险和不可思议的事情,要不这次我们去点正常的地方,放松一下心情?” 李牧笑了,“你有地方了吗?” 白岁欢点点头,“五岳之一的泰山。那里风景壮丽,古人不是说‘登泰山而小天下’吗?我想去感受一下真正的巍峨。” 李牧也笑了,“好啊,爬泰山。” 白岁欢和李牧开着车一路疾驰,夕阳逐渐消失在远处的山峦之间,天色开始渐渐暗淡下来。 两人商量好夜爬泰山,打算在山顶看一场日出,于是他们在泰山脚下的酒店稍作休整,吃了顿简单的晚饭后,便开始了这次夜间的攀登。 夜晚的泰山格外宁静,风声在山间低吟,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两人打着手电筒,顺着石阶一步步向上走去。 夜爬的游客不算少,但周围的环境依旧带着一丝孤寂感。白岁欢背着一个小包,李牧则背着水和必需品。两人虽然经历了前几天的惊险,但面对这座名山,心中还是充满了挑战的兴奋。 “你说咱们上去后能不能看到日出?”白岁欢轻声问道,声音里透着一丝期待。 “肯定能。”李牧略带自信地说,“你就别担心了,好不容易出来爬山,别老想着结果。” 白岁欢撇了撇嘴,“我这不是怕赶不上吗?等那么久,万一错过就亏了。” 李牧笑了笑,脚步却没停,依旧稳稳地走着:“爬山是享受过程,别总想着结局。再说了,这儿爬到一半就有不少风景呢。” “也是。”白岁欢望了望四周,黑暗中隐约可见的山峦,偶尔抬头还能看见满天的星光,这种静谧的美让她感到内心无比安宁。 走了一段,白岁欢忽然踩空了一步,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李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拉稳。 李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稳住。“小心点,夜爬山还是要注意脚下,别想着拽我,我可不想陪你一起滚下去。” “啊,谢了。”白岁欢咧嘴笑道,带着点不好意思,“太黑了,没注意脚下。” 李牧叹了口气,“要不要休息会儿?” 白岁欢摇摇头,“还行,我能撑住,别担心。” 一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色越来越黑,山路也变得更加陡峭,周围只有微弱的手电光照亮前方的路。走了好一段路后,白岁欢忽然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不行了,我要歇一歇。” “这才走了一半就累了?你不是说你体力很好吗?”李牧调侃着,把水递给她。 “哼,我可是刚发完烧好吗?”白岁欢接过水,狠狠灌了一大口,“而且夜爬可是跟白天不一样,这么黑,我眼睛都快花了。” “好吧好吧,你有道理。”李牧笑着坐在一旁的石阶上,陪她一起休息。天上星光点点,山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夜晚的空气清新,似乎能让人忘却白天的喧嚣。 第52章 山巅 两人继续攀登,虽然山路渐渐变陡,白岁欢却始终咬牙坚持,经过前几天的生死危机,她明白自己不能再轻易示弱了。 她知道李牧不是把她当成需要保护的人,而是把她当成真正的伙伴,生死与共的那种伙伴。 “说实话,我还挺喜欢这种挑战的感觉。”白岁欢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每次遇到难关,挺过去后都觉得自己更强了。” “那当然。”李牧接过话头,“有时候,咱们都是在极限中找到自己的。你也不例外。” 白岁欢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他们走了一阵子,渐渐地山路变得更加陡峭,空气也逐渐变得寒冷。李牧注意到白岁欢的脚步慢了下来,便停下脚步提议:“再走一会儿就到个休息点了,咱们在那儿歇一会儿再上。” “行。”白岁欢喘着气点了点头。 在休息点,两人坐在石阶上,一边喝水一边望着山间的夜色。 山顶上时不时有点点灯光闪烁,是其他登山者的手电。 夜风吹来,空气中带着一丝清凉,和他们之前经历的那些紧张时刻比起来,这一刻显得格外平静。 “你知道吗?”白岁欢忽然说道,“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经历这么多事……尤其是这趟旅程。” 李牧笑了笑,“人生的很多事都是计划外的,但不代表它们不好。至少你现在可以说,你活得比绝大多数人精彩。” “哈,说得有道理。”白岁欢点点头,“虽然不太想再经历那些恐怖的事,但能像现在这样安静地爬山,倒是挺不错的。” “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去更多的地方。”李牧接过话茬,“反正咱们的旅途还没结束。” 白岁欢沉思了一会儿,笑道:“嗯,没错,旅途还长呢。” 稍作休息之后,两人继续爬山,脚下的台阶似乎没有尽头,但两人的步伐依旧坚定。 夜渐深,山间的风愈加凛冽,白岁欢打了个寒颤,李牧见状,将自己的外套递给了她。 “穿上吧,别感冒了。”李牧说得很随意。 “怎么还挺绅士的。”白岁欢笑了笑,接过外套,感觉好受了不少。 “我可不想在山顶上看你打哆嗦,别到时候冻得连日出都不想看了。”李牧调侃道。 终于,经过几个小时的攀登,两人抵达了泰山的最高峰,玉皇顶。 此时已经是凌晨,山顶上有三三两两的游客,大家都在等待日出。 李牧和白岁欢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眼前是一片黑暗的天际,隐约能看到下面城市的轮廓。 白岁欢靠在李牧的肩膀上,疲惫渐渐袭来,但心中却充满了期待。 “你说,日出会是什么样子?”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梦幻般的感觉。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李牧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目光望向远方的天际。 山顶上的人们都静静等待着,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慢慢地,天空的颜色从灰暗逐渐转变为浅蓝,接着,一抹微红出现在地平线上,像是一道燃烧的火焰。 白岁欢的眼睛一亮,轻轻拉了拉李牧的衣袖:“看,日出了!” 李牧微微点头。 两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轮红日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满了整个山顶,黑暗被驱散,温暖的阳光铺满大地,连他们的脸上也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 只有那轮红日,在天际尽头渐渐升腾,照亮了他们未来的旅程。 两个人看完日出后,脚步轻快地往山下走去。 白岁欢虽然精疲力尽,但她依然坚持不坐缆车,李牧也默默陪着她。 一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偶尔还会回忆起这一路上的惊险和奇遇。 随着高度逐渐降低,周围的景色从山顶的雄壮开始变得柔和,空气中也多了几分清新的味道。 当两人终于下山回到车旁时,白岁欢几乎已经撑不住了。 她一上车便倒头沉沉睡去。李牧看她实在太累,也没打扰她,发动了车子,稳稳地驶向他们预订好的酒店。 车里安静得只有呼吸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白岁欢的疲倦仿佛会传染一样,车内的气氛也变得沉静了许多。 到达酒店后,李牧把车停在停车场,轻声叫醒了白岁欢。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还有些涣散。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走进酒店办理入住,各自去了各自的房间。 白岁欢一进房间,连澡都顾不上洗,随手脱了外套,整个人扑倒在床上,直接陷入了深度睡眠。 她的身体还没完全从那次高烧中恢复过来,再加上这几天一直在高强度的旅行中,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 她在梦中无意识地翻了个身,脑袋深深埋在柔软的枕头里,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而李牧这边,虽然同样累,但他的生物钟早已适应了较短的睡眠时间。 他进了房间后,先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躺下休息。 他的梦境也没有那么复杂,睡得很安稳,临近傍晚的时候便早早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李牧发现白岁欢依然睡着,他没有打扰她,自己在房间里订了两份外卖,想着等她醒来一起吃饭。 上午,白岁欢终于从睡梦中醒来。她打了个哈欠,伸展了一下酸痛的四肢。 走进浴室洗了个澡,擦拭完镜子上的水雾时,白岁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的白发又多了些。 她皱了皱眉,心里虽然有些无奈,却也没有太在意,毕竟有了这个异能后,就已经习惯了。 她简单洗了个澡,又仔细将白发打理好,确保那些刺眼的银丝不会被轻易发现。 洗漱完毕后,白岁欢给李牧发了条消息,说想去趵突泉、美术馆、五龙潭、大明湖这些地方,计划着下一步的行程。 李牧回得很快,安慰她说:“时间还长,想玩随时都可以去,慢慢来。” 白岁欢思索了一会儿,回了一句:“那今天就先去大明湖吧!” 李牧发了个表情说:“没问题,吃点东西再出发。” 第53章 热血少女白岁安 白岁欢很早就醒了,外面的雨声滴滴答答,房间里的湿气伴随着寒意弥漫着。她从床上爬起,拉开窗帘,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映入眼帘。 这个房间已经困住了她很久,她甚至无法确定究竟过了多久。时间变得扭曲,在她的感知中,所有事物都仿佛慢了一拍,而这种奇怪的现象,只有她能够察觉到。 自从那次吃完那次肉之后,白岁欢似乎能看透时间的缓慢流动,能察觉到许多隐藏在表象之下的东西。早上的餐盘又如约而至,依旧是西瓜汁和一份肉类。 白岁欢对这些食物早已厌恶至极,尤其是在她知道肉类的来历之后,每一块肉对她而言都像是一种挑战她忍耐极限的恶心感。她冷冷地看了一眼那盘食物,手一挥,将餐盘掀翻在地。食物摔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随着声音的消散,她听见了那道熟悉的脚步声。“白小姐,为什么今天又不吃早饭呢?”房间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正是「挪移」。他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假笑,仿佛戏谑一般地看着她。 白岁欢冷冷地瞪着他;“上次你给我吃 的东西,我还没有忘呢。今天还想让我 吃下去?” 「挪移」走进房间,关上门,轻笑道:“你不吃也没关系,不过今天我有别的事情要让你做。” 他一挥手,白岁欢的双脚瞬间被一对沉重的脚铐锁住,那种突然恢复正常速度的感觉让她一时有些眩晕,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 “如果我不愿意走呢?”她语气不屑地说道。 「挪移」面色依旧平和,但他的语气却变得冰冷:“那我就用强制手段。” 白岁欢挑衅地看着他,双手突然被手铐束缚住,「挪移」直接隔空将她禁锢在床上。 她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完全无法挣脱,心中不禁怒火中烧。“你真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我?”她恶狠狠地盯着他。 「挪移」慢慢靠近她,手中隐约闪现出银光。他从指缝中飞出一根银针,精准地扎进白岁欢的脖子。 瞬间,她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力量席卷全身,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身体也逐渐失去了控制。 “为什么不听话呢,白小姐?命运早已为你安排好了一切,反抗只会让你更痛苦。”他说完,轻轻地将她昏迷的身体抱了起来,走向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已经在等待。手术台上,冷冰冰的金属器械在灯光下反射出寒光,他们看着被带进来的白岁欢,神情中带着一丝犹豫。 “她的身体状况怎么样?”「挪移」看向其中一名医生,目光锐利。 医生皱了皱眉,走上前检查了一下白岁欢的脉搏和身体状态,随后摇了摇头:“她的身体状况仍然非常好,尽管我们之前做了几次实验,但她似乎承受力极强。不过,继续这样下去,她的精神状态恐怕会越来越不稳定。” 「挪移」冷哼一声:“不需要你操心精神状态,只要她的身体能承受住,就足够了。” 另一个医生插话道:“有一种方法或许可以更快达到目的,用「夺魂」。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代她吃下去,效果或许会更直接。” 「挪移」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好主意。我去准备「夺魂」,我会在她醒来之前亲自引导。” 过了一会儿,白岁欢被重新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她依旧昏迷不醒。 「挪移」站在她的床边,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低声呢喃:“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呢?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从今以后,你不妨叫做白岁安。苦了这么久,你也要平平安安的。” 他微微一笑,随后自己倒在地上,意识逐渐抽离,仿佛进入了某种奇异的状态。 片刻之后,白岁欢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中透着陌生与冰冷,仿佛灵魂被替换了。 她缓缓坐起身,目光扫过房间,轻声说道:“她的世界果然很有意思……时间的流动居然如此缓慢。” 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感受到这具身体强大的力量。然后,她走到桌前,拿起了送来的食物,缓缓地吃了下去。 尽管身体本能地对这些食物产生了排斥反应,但她却强行压制住了那种恶心感,几番挣扎之后,终于将所有食物吞下。 她重新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随着意识逐渐陷入沉睡,那个属于白岁欢的意识也在慢慢苏醒,挣扎着想要重新掌控这具身体。 而此时,房间外的「挪移」悄然起身,神色平静地离开了房间。他轻轻地关上了门,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第1章 游湖 李牧和白岁欢从酒店出发,朝着大明湖的方向走去。 虽然已经是秋天,但济南的天气依然透着些许热意,尤其是当阳光穿过树叶洒在地上时,空气中仿佛还带着夏末的温度。 大明湖的湖水倒映着蓝天,水面泛起微微波纹,四周的柳树随着风轻轻摇摆。 白岁欢走在湖边,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似乎彻底从之前的疲惫中恢复了过来。 李牧在她旁边,手里拎着两瓶水,时不时看着她笑。 两个人都穿着随意的休闲服,像是要把这段旅行的疲劳彻底抛在脑后,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两人漫步在大明湖的湖边,感受着水波拍打岸边的微妙节奏。 湖畔的柳树如轻纱般垂落,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整个湖面平静而宽阔,仿佛没有尽头。 白岁欢站在湖边,抬头望向远处,湖水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偶尔有几只水鸟飞过,白色的羽毛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真没想到大明湖这么美,之前只在书上看到过它的名字,没想到亲眼看到比想象的还要好。\" 白岁欢走在湖边,俯下身,看着倒映在水面上的自己,喃喃自语道。 “是啊,小时候总听人说‘大明湖畔’这四个字,心里总觉得这是个很古老的地方。现在一看,竟有种穿越了历史的感觉。” 李牧接过话头,走在她旁边,两个人默契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不太近也不太远。 他们一路沿着湖边走着,湖面上偶尔能看到几艘游船划过,泛起阵阵波纹。 白岁欢显得特别放松,时不时指着远处的亭台楼阁,感叹道:“感觉这里每一处都充满了故事。要是能坐在这里发发呆,晒晒太阳,好像一切烦恼都能被抛在脑后。” 李牧点了点头:“确实,这种地方特别适合修心养性。可惜我们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太多了,难得有这么平静的时刻。” 白岁欢忽然转身,带着一丝俏皮的笑意说道:“李牧,你说我们以后还能不能有这么轻松的时刻?就像今天这样,不需要去想那些复杂的事,只管享受当下。” 李牧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不过只要我们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找到这样的时刻。你要记得,我们是能够决定自己生活的人。” 白岁欢点了点头,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李牧,我们去租条船吧。”白岁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又回到了孩童时代。 李牧看着她,微笑着点头:“好啊,我也想试试电动船,一边欣赏湖景一边放松心情,挺不错的。” 他们来到租船的码头,两个人准备租整整一天的船,工作人员为他们安排了一艘电动船。船身不大,却设计得很精巧。 白岁欢迫不及待地跳上了船,双手紧握船边,微风拂过她的面庞,发丝轻轻飞舞,宛如湖水中倒映的柔和波纹。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眉眼间的疲惫似乎瞬间消散了。 李牧启动了电动船,船慢慢驶离码头,向大明湖的中心缓缓前进。 湖面上的波纹在船尾轻轻荡开,像是为他们铺开了一条通向湖心的小路。 四周的风景变得愈发开阔,湖水碧波荡漾,映衬着远处的亭台楼阁、假山桥梁,如同一幅水墨画徐徐展开。 白岁欢坐在船头,迎着风,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长袖衬衫,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修长的脖颈,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透亮。 湖风轻拂她的长发,几缕发丝随意地飘动着,像是为这宁静的湖面增添了一丝灵动。 李牧看着她,忍不住笑了笑:“你知道吗?你现在看起来比这湖景还美。” 白岁欢转过头,笑着白了他一眼:“少贫嘴,我可没有那么夸张。” 但她的笑容却显得格外自然,像是这片湖水般柔和宁静。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着湖面,指尖划过水波,溅起一片细小的水花,湖水的冰凉触感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那一刻,她的笑声如同湖中的一滴水珠,清脆而透明,仿佛与四周的景色融为一体。 “李牧,你说人生是不是也像这湖水一样,有时候平静如镜,有时候又会因为微风而泛起波纹?”白岁欢望着湖面,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 李牧靠在船尾,手里拿着船的控制杆,笑着回答:“或许吧,不过湖水总归会归于平静。就像我们遇到的那些事,虽然波折不断,但最终还是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平静。” 白岁欢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眼神依旧望着远方的湖面,似乎在沉思什么。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她的脸上,湖面映衬着她的剪影,整个人显得格外安静、优雅。 船继续在湖面上滑行,两人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远处的亭台楼阁在薄薄的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幅悠远的山水画。 偶尔有几只游船从身边划过,水声轻柔,仿佛在提醒他们此刻的平静和美好。 “李牧,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人生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白岁欢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好奇。 “这个啊……”李牧思索了一下,笑道,“其实我没想那么多,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人生的路本来就不可能预见得太清楚,重要的是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心安理得地享受当下。” 白岁欢点点头,笑了笑:“你说得对,或许我们真的不用想那么多,珍惜现在就好。” 船继续向湖中心驶去,四周的风景越来越辽阔,湖面上除了他们的船只,几乎没有其他游人。 白岁欢站起身来,走到船头,伸展着双臂,仿佛想要拥抱整片湖面。 风从她的指尖穿过,带着湖水的清凉,似乎把她的烦恼和疲惫一并带走。 “这感觉真好!就像所有的烦恼都被这风吹散了一样。”她笑得像个孩子,整个人看起来轻松而愉快。 李牧看着她,心中也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在湖面上漂荡着,没有目的地,只是享受着这一刻的平静与自由。 渐渐地,太阳开始西沉,金色的余晖洒在湖面上,水波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橙黄色,四周的景物也变得柔和起来。 白岁欢站在船头,远处的光线为她的轮廓镶上了一道金边,湖面上的波纹倒映着她的身影,显得格外美丽而宁静。 第2章 旅行1 “白岁欢,你的头发……”李牧忽然说道,注意到她有几缕发丝从鬓角滑落,银白色的头发在夕阳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显眼。 白岁欢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轻轻一笑:“是啊,又多了几根白发,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她的语气很淡然,似乎对白发并没有太多的在意。李牧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心中忽然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动。 他知道,白岁欢经历了太多,但她从未在意这些外在的变化,始终保持着那份内心的坚强。 两人又在湖面上漂荡了一会儿,直到夕阳彻底西沉,夜幕慢慢降临,湖面上的游船逐渐稀少,他们才返程回到了岸边。 “今天这一天过得真快,感觉都还没玩够。”白岁欢走下船,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李牧笑着回应:“还有时间,明天咱们可以继续。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随时都可以走。” 就在两人漫步湖边在回酒店的路上,聊着一些有的没的,远处一个小小的摊位引起了白岁欢的注意。 那是一个算命摊,摆放在湖边的凉亭旁,摊主是个年纪稍长的老者,穿着一件陈旧的蓝灰色长袍,面色清瘦而平静。摊前挂着一块写着“铁口直断”的木牌,显得有几分江湖气息。 “李牧,我们去看看算命吧。”白岁欢眼睛一亮,带着几分好奇和兴奋,她指了指那个摊位,像个好奇的小孩一样。 李牧看了看那个算命摊,略微皱了皱眉,但还是笑着说:“你要是真感兴趣,去看看也行,不过这些东西大多是江湖术士哄人开心的,你别太当真。” 白岁欢撇了撇嘴,故作严肃道:“你可别小看这些江湖术士,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有真本事呢。” 两人走到摊前,算命老者抬起头,目光深邃,似乎早已看透了他们的到来。他淡淡一笑:“两位施主有缘而来,想必是想问些命理之事吧?” 白岁欢点了点头:“是啊,老先生,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未来?” 老者没有立即答话,而是端详了一会儿白岁欢,又看了看李牧,缓缓说道:“这位姑娘,命途多舛,过往的经历已在你脸上留下了痕迹。你的命数虽苦,却坚韧如松,能够历经风霜而不倒。” 白岁欢听得心里一紧,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老者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之未来,并非一条平坦之路。冥冥之中,似有一条线牵引着你。或许那条线与你同行的人有关,也或许它指向你自身无法逃脱的宿命。至于这位公子……” 他看向李牧,微微沉吟,“你虽行路相伴,却始终独立而行,你们的旅途终有分岔,或许在未来某一时刻,你会发现彼此选择的方向不同。” 老者的语气并不高深晦涩,但他的话中却透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白岁欢和李牧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 “什么意思啊?什么旅途有分岔?我们现在就挺好的啊。”白岁欢忍不住问道。 老者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命运之事,无法强求。你们的路,还很长。” 白岁欢虽然满腹疑惑,但也没再多问。她觉得这老者的话虽然神秘,却像是某种预言,既让人心生不安,又让她对未来隐隐有种期待。 李牧则没有太多表情,他掏出几张钱递给老者:“谢谢您了,先生,算命也辛苦了。” 老者接过钱,淡淡一笑,仿佛对一切都洞悉了般,摆了摆手:“你们继续走自己的路吧。” 离开算命摊,白岁欢一路上似乎都在想着刚才的话。她眉头紧锁,沉默了好久,直到李牧看她这样,才笑着说道:“你不会真信了那老头的话吧?” 白岁欢摇了摇头,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虽然他的话有些模棱两可,可总感觉有点道理。” 李牧叹了口气:“你别想太多了,未来怎么样谁也说不准,走一步看一步吧。总比杞人忧天强。” 白岁欢笑了笑:“你说得对,或许我真是想太多了。” 一夜无事。 清晨的阳光透过酒店的窗帘洒在房间里,白岁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李牧已经在酒店大堂等着她了。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昨晚两个人约定了今天要继续游玩济南的几大景点,其中首站便是趵突泉。 \"咱们出发吧!\"白岁欢利落地洗漱换上了便装,整个人显得轻松了许多。几日来的疲惫和冒险经历仿佛在济南这悠闲的氛围中逐渐被抚平。 李牧点了点头,拿着车钥匙,“那就出发吧,今天趵突泉是第一站。” 两人很快从酒店出发,济南的早晨带着些许凉爽,街道上逐渐热闹起来,路边的早餐铺子飘散着诱人的香味。 白岁欢忍不住停下脚步,走到路边摊前买了两份豆浆油条,她把一份递给李牧:“先填饱肚子再说,走一天要有力气。” 李牧接过早餐,笑着说:“看来你现在是真把旅行当成了休闲享受了,之前可没这么讲究。” “现在我可不想再经历那些打打杀杀了。”白岁欢咬了一口油条,含糊不清地说道。 他们的第一站是趵突泉,趵突泉作为济南的名胜古迹,以其清澈见底的泉水闻名全国,被称为“天下第一泉”。 两人走进趵突泉公园的时候,已是上午时分,泉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哇,真不愧是天下第一泉!”白岁欢站在泉池旁,惊叹道。 李牧微微一笑,走近泉水旁,“这泉水确实不错,听说趵突泉从宋朝起就一直泉涌不断。” 两人沿着泉池走了一圈,看到泉水从地下喷涌而出,形成层层涟漪,宛如自然雕琢的艺术品。 白岁欢掏出手机,不停地拍照,甚至还调皮地蹲在泉水边,用手轻轻拨弄着水面,感受那份来自大自然的清凉。 李牧站在一旁,目光温和,静静看着她,“你总是这么喜欢和自然亲近。” “那当然,看看这泉水,多纯净!”白岁欢的笑容里透着几分孩子般的天真。她忽然站起身来,“李牧,帮我拍张照吧,我要和这天下第一泉留个纪念。” “好,站好,我帮你拍。”李牧拿起手机,取景,按下快门,照片里的白岁欢站在趵突泉前,阳光洒在她身上,整个人仿佛融入了这片清泉的灵气之中。 趵突泉的游玩很快结束,两人商量后决定下一站去千佛山。 第3章 旅行2 千佛山作为济南的另一个着名景点,以其历史悠久的佛教文化和壮丽的山景吸引了不少游客。 来到千佛山脚下,白岁欢抬头望向那蜿蜒曲折的山路,不禁感叹:“这山可真高啊!咱们要爬上去?” 李牧笑了笑,“爬山对你来说不难吧,经过这几天的锻炼,你体力应该恢复不少了。” “体力?那是你李牧的强项,我还真是勉勉强强。”白岁欢撇了撇嘴,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开始向山顶攀登。 千佛山的山路并不算陡峭,但因为他们选择的是游客较少的小道,所以一路上倒也清静。 树木葱郁,鸟鸣声声,两人走在山间小径上,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走了一段路后,白岁欢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景色。 山间的绿树成荫,远处的济南城尽收眼底。她深吸一口气,“李牧,你看,这景色还真是不错!” 李牧也停了下来,点头说道:“确实不错,千佛山的景色自古就有名气,再往上走还有更多佛像,等到了山顶还可以拜佛求签。” 白岁欢闻言,不禁打趣道:“你也信这些?” “不过是个心意,拜佛求签,更多的是求个安心。”李牧淡淡地说道。 两人继续向山顶进发,路上碰到了不少佛像,每尊佛像都有着不同的造型和神态,似乎诉说着千百年来这座山的历史与故事。 白岁欢对这些佛像充满了好奇,不时停下来仔细端详。 终于,两人爬到了千佛山的山顶,白岁欢气喘吁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终于到了,真是累死我了!” 李牧站在她旁边,指着远处的佛殿,“看,那就是千佛殿,咱们进去拜一拜吧。” 走进千佛殿,庄严肃穆的气氛瞬间笼罩着他们。 白岁欢虔诚地双手合十,在佛像前轻轻鞠躬,心中默默祈愿。 这一刻,她仿佛卸下了所有的负担,心里格外平静。 李牧在旁边看着她,也同样拜了佛。两人走出殿堂后,白岁欢笑着说道:“我刚刚求了个平安,希望咱们之后的旅行一切顺利。” “嗯,我也求了平安。”李牧应道。 两人站在山顶,远眺济南的全貌,心中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这座城市,似乎用它的包容和宁静,抚慰了他们一路上的疲惫。 离开千佛山后,两人决定稍作休整,再前往下一个景点。 济南的景点众多,而他们并不急于一日内游遍,而是选择了慢慢体会。 吃过午饭后,白岁欢提议去千佛山脚下的佛教文化街逛逛。 佛教文化街是济南千佛山景区的一个重要文化区域,街道两旁满是佛教文化相关的商铺和小摊。 走在街上,香火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檀香的味道,令人心神宁静。 “这里真的有一种特别的氛围。”白岁欢走在街上,时不时驻足观看摊位上售卖的佛教饰品和香炉,整个人显得格外平静。 李牧也在一旁点头,“这里的人都显得很虔诚,似乎是专门来朝拜或者求佛的。”白岁欢忽然停在一家卖手串的小摊前,她拿起一串木制佛珠,仔细端详着。 “李牧,你觉得这串手串怎么样?”李牧看了一眼那串佛珠,淡淡笑道:“挺好,质地看起来也不错。你喜欢的话就买吧。” 白岁欢点了点头,转头对摊主笑道:“那就这串吧。”摊主是一个满脸笑容的老者,他看了看白岁欢,笑着说:“姑娘,这串佛珠可是有讲究的,佩戴它可以保平安,镇心神。” 白岁欢接过佛珠,戴在手腕上,果然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意涌入心头。 她低头端详了一会儿,露出满意的笑容。 两人继续沿着佛教文化街缓缓前行,街道两旁的店铺充满了传统的佛教文化元素,香火、佛像、经书、手工艺品应有尽有。 白岁欢时不时停下来观看,偶尔买上一两件小饰品,整个人显得格外放松。李牧在一旁看着她,心中也是一片宁静。 在佛教文化街逛完后,两人决定去芙蓉街吃些小吃,放松一下。 芙蓉街作为济南的美食街,各种小吃琳琅满目,白岁欢兴奋地在街上穿梭,不时被某个摊位的香气吸引过去。 “李牧!快来,这家的炸鸡闻着就很香!”白岁欢兴奋地招呼李牧,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地买了一份炸鸡。 李牧笑着跟上她的脚步,“你这吃货属性倒是从来没变过。” 两人在芙蓉街上边走边吃,炸鸡、煎饼、糖葫芦、小龙虾……各种美食让白岁欢彻底放开了吃。她一边吃一边拍照,兴奋地和李牧分享自己的“战利品”。 “李牧,你快尝尝这个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白岁欢把糖葫芦递到李牧面前,李牧笑着接过来,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芙蓉街的热闹和美食让两人彻底放松了下来,仿佛这一路上的疲惫都消失不见了。 夕阳西下,两人走回了佛教文化街,站在佛教文化街的尽头,远眺千佛山的轮廓,心中升起一种难得的满足感。 “今天的景点不少了吧,接下来准备干嘛?”李牧笑着问道。 白岁欢抬头看了看天色,想了想说道:“我们今天走了不少地方,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一下?”李牧点点头,“好,那我们去附近找一家茶馆。” 两人沿着街道漫步,很快在路边找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馆。 茶馆的门口挂着一块木质牌匾,上面写着“清心茶舍”四个大字,门口种满了翠绿的竹子,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白岁欢走到门口,笑着说道:“这家茶馆看起来不错,咱们进去吧。”茶馆内的装修风格古朴典雅,四周摆满了古老的家具和文房四宝。 茶香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一走进来便感到心旷神怡。白岁欢和李牧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后点了两杯清茶。 “这样的地方,真让人心情平静下来。”白岁欢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在唇齿间蔓延开来,顿时让她感到一股清爽之意。 李牧笑着说道:“济南这样的地方确实多,古色古香,又充满了历史韵味。” 两人静静地喝着茶,窗外是热闹的街道,窗内却是宁静的世界。 仿佛这一刻,外面的喧嚣与他们无关,只有这份片刻的宁静与安详。 过了一会儿,白岁欢轻声说道:“李牧,这次旅行真的让我放松了很多。几天前发生的那些事,似乎在这几天里慢慢淡化了。” 李牧放下茶杯,认真地看着她,“你能这样想就好。以前的那些事都过去了,最重要的是现在的我们。” 白岁欢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柔情。“是啊,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过就剩下半年的时间了,我一定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第4章 螺髻凝香晓黛浓 两个人回到酒店,简单地互道了一声晚安,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夜色深沉,城市的灯火也慢慢安静下来。 白岁欢躺在床上,身体依旧有些疲惫,毕竟昨天游玩了一整天,今天又逛遍了整个济南城,她觉得全身都像是放松了下来。想着明天的行程,她渐渐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洒进了房间,柔和又温暖。 白岁欢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眼时已经是早晨的七点半。 她伸了个懒腰,起床洗漱,然后开始简单收拾行李。 今天是他们离开济南的日子,接下来的旅程还在等待着他们。 两个人在酒店大堂碰头时,李牧已经收拾妥当,穿着轻便的运动装,手里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早上好,今天我们继续上路。” “早,已经收拾好了。”白岁欢笑着点点头,虽然脸上还有些倦意,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退房后,两人开车驶上高速公路,准备南下继续他们的旅行。 车内的气氛轻松愉快,白岁欢靠在副驾驶座上,手机在手里刷着,时不时地翻动页面。 忽然间,她刷到了一段视频,标题是“酬神戏”,这引起了她的兴趣。视频中,台上演员穿着传统的戏服,舞台布景充满了古风色彩。 “李牧,你知道什么是酬神戏吗?”她好奇地抬头问道,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李牧听到她的提问,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酬神戏啊,是一种非常传统的民间表演形式。一般是在庙会、祭祀活动中,为了感谢神明的保佑而表演的戏剧。古时候,这种戏特别受欢迎,尤其是在北方和中原地区。” “哦,原来是这样啊。”白岁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继续刷着视频。她看着那些穿着华丽戏服的人,感觉这文化氛围非常浓厚。 这时候,李牧忽然想起之前河南的一个同事曾提到过,洛阳那边有时候会有这种酬神戏表演。 “对了,我记得河南那边有不少地方有这种表演,洛阳尤其有名。我一个朋友说过,洛阳的庙会有时候会有酬神戏,咱们既然往南走,不如顺便去洛阳看看?” “去洛阳?那挺有意思的。”白岁欢顿时来了兴趣,“我一直都想去洛阳,那可是古都啊,咱们顺便还能看看龙门石窟什么的,绝对值!” “没错,洛阳的景点可多了。既然你感兴趣,那就定下来吧,咱们一路南下,顺便在洛阳停留几天。”李牧一边专心开车,一边轻轻笑着说道。 两个人一路南下,终于抵达了古都洛阳。 洛阳这座城市,从东周到唐宋,一直是中国历史文化的重要中心。 两人置身于这座厚重的城市,仿佛穿越时空,走进了数千年的文化长河中。 洛阳城的街道两侧,古老的建筑与现代生活交织,历史和当下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刚到洛阳,两人就先订好了酒店。这次,依然是两个单人间,互相保持着习惯的距离。 李牧放下行李后,想起了之前跟同事提到的“酬神戏”,便立刻拨通了那位同事的电话,询问最近洛阳有没有庙会,能看到酬神戏的演出。 不一会儿,同事便回了电话,语气里带着几分惊喜:“哎,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明天正好有个庙会,‘酬神戏’就在那儿演!” 李牧听到这个消息,心情顿时轻松愉快起来。 他挂断电话,随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白岁欢:“明天洛阳有庙会,正好可以看到酬神戏的表演,咱们真是赶巧了!” 白岁欢听后,也感到十分兴奋,洛阳这个古都不仅有厚重的文化积淀,还能赶上这么传统的戏剧表演,实在难得。 “那明天就去庙会吧!”白岁欢爽快地应声。 她脑海中迅速涌现出庙会的热闹场景,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小摊贩吆喝的声音,还有那些穿着古装的人们,仿佛整个城市都会因为庙会而变得更加生动。 聊完庙会的安排后,白岁欢对眼前这个城市充满了探索的欲望。 她很早之前就在网上看过许多关于洛阳的短视频,尤其是那些穿着汉服、漫步在古城中的年轻人们,走在悠长的街巷中,那种古韵与现代交织的感觉深深吸引了她。 “李牧,我先去逛街,你休息一会儿吧。”白岁欢匆匆穿好外套,和李牧打了个招呼便出门了。 李牧则坐在酒店里,心中也没闲着。他想着明天的酬神戏,决定再了解一下这个戏班的背景。 于是,他通过网络和朋友打听起酬神戏的班子。 经过一番调查,他发现这次庙会上演出的戏班子正是洛阳小有名气的“小梨园”。这个戏班子不仅在洛阳名声响亮,在全国范围内也小有名气。 可在网络上还有一些奇怪的传闻:「“小梨园”的现任班主据说是个传奇人物,他年少时竟然是个聋哑人,但不知为何,长大后突然恢复了听力,且拥有了惊人的歌喉。 他被前任班主收为徒弟,并在戏班中学习表演。 现任班主接手后,戏班从原本四五个人的小团体,逐渐扩展到如今几十人的规模,每年在庙会上演出的“酬神戏”都能引来大批观众。」 与此同时,白岁欢已经走在了洛阳的街道上。 这座古老的城市,街巷纵横交错,店铺林立,传统的工艺品和小吃摊点让她目不暇接。 她慢慢地漫步,感受着这座城市的悠久气息。 走着走着,她的目光忽然被一家汉服店吸引了。 这家店铺门前挂着古色古香的灯笼,门楣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整个店铺充满了古韵气息。 白岁欢心中早有一个小小的心愿,她一直想要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汉服。 特别是在洛阳这座城市,她更是希望自己能穿上汉服,感受一下穿越时空的感觉。 于是,白岁欢毫不犹豫地推门走进了汉服店。 第5章 金钗斜戴宜春胜 店铺内部的陈设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精致,各种款式的汉服整齐地摆放在货架上,颜色从素雅到艳丽不一而足。 店员见她进来,热情地迎了上来:“小姐,想要看看什么款式的汉服呢?” 白岁欢对汉服虽然心仪已久,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了解,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不太懂,能不能帮我推荐一下?” 店员仔细打量了她的身材和气质,微微一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没过多久,店员从架子上取出一套淡雅的襦裙递给白岁欢:“小姐姐,您可以试试这套,它的款式和您的气质很搭。” 这套汉服是淡蓝色的,裙摆上绣着精致的云纹和点点桃花,清雅中透着几分灵动。白岁欢接过汉服走进了试衣间。 白岁欢接过汉服,心里充满了期待。她走进试衣间,心情有些小激动。 几分钟后,当她换好衣服走出试衣间时,整个店铺的气氛仿佛一下子静止了。 白岁欢的身影像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仕女,汉服柔软的布料贴合着她的身体,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整个人显得端庄优雅。 淡蓝色的裙子映衬着她的白皙皮肤,几缕乌黑的秀发垂在肩头,发间插着一枚金色的簪子,整个人美得仿佛脱离了时间。 正巧此时,李牧也根据白岁欢发来的定位找到了汉服店。 他推门而入的瞬间,便看到了白岁欢站在镜前,那一刻,他仿佛置身于一幅古画中。 白岁欢穿着淡雅的襦裙,发间挽着古风发髻,金钗斜插,乌黑的秀发垂在肩头,显得端庄大方,脸上的几分娇羞更是增添了几分古典美。 就像古诗里写的那样:“螺髻凝香晓黛浓,金钗斜戴宜春胜”。 白岁欢在这瞬间,仿佛成为了时光长河中走出的古代女子,美得令人窒息。 李牧不禁脱口而出:“真好看!” 白岁欢被他的话逗笑了,轻轻抚了抚裙摆,抬眼问道:“你觉得怎么样?这件合适吗?” “非常合适。”李牧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赞赏,“你现在简直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白岁欢被他的话逗笑了,“这么夸张吗?” “当然不夸张。”李牧笑着说,随后帮她把几处衣摆整理了一下,“既然来了洛阳,就得融入这座城市,穿着汉服拍几张照片,那才算不虚此行。” 两人都笑了起来,白岁欢也不再拘束,继续欣赏着镜中的自己。 她最终决定买下这件汉服,还特意选了几个配饰,打算明天庙会的时候穿上,拍一组洛阳古城的美照。 随后,两人一起在古城继续逛了一会儿,感受着洛阳独特的文化氛围。 洛阳的街头小巷充满了厚重的历史感,汉服、古玩、传统小吃店铺琳琅满目,仿佛带人走入了时光隧道。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回到酒店后,白岁欢将那套汉服挂好,准备明天庙会上大展风采。 而李牧则再次确认了明天庙会的时间和地点,心里满是期待。 一夜无事。 洛阳的街道从一早便洋溢着节日的氛围,庙会的气息扑面而来。 红灯笼高高挂起,彩绸随风飘扬,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热闹的摊贩和游人络绎不绝。 白岁欢精心穿戴着昨天购买的汉服,浅色的衣裙拖曳在地,宛若仙女般盈盈走动。 她站在酒店的全身镜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装扮。 发间插着一支雅致的金簪,耳边悬着两颗珍珠般的小巧耳坠,整个人看上去古韵十足。 李牧站在门口,靠着门框,见到她出来时,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惊艳的神色。 他笑着调侃道:“白老师,你今天简直是洛阳第一美人啊,这样出去估计得把全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白岁欢闻言,笑着回敬了一句:“少拍马屁了,咱们赶紧出发吧。”两人相视一笑,便一同走出了酒店,踏上了庙会的热闹街道。 洛阳的庙会果然名不虚传,沿街两旁的摊贩从街头延伸到街尾,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 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卖糖葫芦的、捏面人的、卖字画的小摊前围满了人。 李牧对庙会上的热闹颇为感兴趣,他拿出手机,不时拍照录视频,沉浸在眼前的繁华中。 白岁欢则对庙会的古风元素格外喜欢,她时而驻足观看街头的民俗表演,时而拿出手机和李牧一起合影留念。 站在彩绘牌坊下,他们拍了几张搞怪的照片,留作纪念。热闹的氛围让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庙会的欢乐仿佛感染了所有在场的人。 在一个卖风车的小摊前,白岁欢兴致勃勃地买了一个风车,拿在手里把玩了一阵。 回头看见李牧正站在街边的小吃摊前,嘴里嚼着一串肉串,神情惬意无比。 他举起手中的肉串,向白岁欢打趣道:“要不要尝尝,真香!” 白岁欢笑着摇了摇头:“你吃吧,我还有别的要逛呢。” 正当白岁欢准备继续逛时,一个手持相机的摄影小哥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脸上带着略显激动的神色。 “小姐姐,你这身打扮太好看了,简直像是古装剧里走出来的人物。我能给你拍几张照片吗?作为礼物送给你,完全免费。”摄影小哥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想要按下快门。 白岁欢有些意外,略微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摄影小哥的装备和眼神,觉得对方是真心想要拍照,也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摄影小哥兴奋地带着她在庙会的不同角落拍摄。 首先,他选择了一个背光的位置,让白岁欢站在古香古色的牌坊下,微风轻拂,她的衣裙随着微风轻盈起舞,宛若古画中的仕女。 小哥调整好角度,按下快门,一张张照片迅速成型。 “头稍微抬一点,眼神看向远处,好!再来一张侧面的!”摄影小哥热情地指导着,尽力捕捉白岁欢的每一个细腻瞬间。 接着,他又带她走到庙会中央的一棵大树旁。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白岁欢微微侧头,眼神透出淡淡的温柔与沉静,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在拍摄过程中,白岁欢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专注于摄影小哥的指导,完全融入了庙会的古风气息中。 每一张照片,都把她的美貌展现得淋漓尽致。 李牧站在远处的小吃摊,啃着肉串,喝着小酒,时不时地看一眼白岁欢,见她拍照得开心,他也不打扰,独自在一旁享受美食。 拍完照片后,摄影小哥满怀欣喜地说:“拍得太棒了,今晚我会把处理好的照片发给你,绝对让你满意!” 白岁欢礼貌地道了谢,心情愉悦地走回李牧身边,告诉他自己拍了几张美美的照片。李牧笑着说:“今天你拍照,我吃串,咱们这一天也算各有所获了。” 白岁欢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早,便告诉李牧自己去逛一下首饰摊,买些小饰品。李牧点头扔给她一罐啤:“行,三点准时来这里,我们还得看酬神戏呢。记得少喝点。” 白岁欢点点头,转身朝街边的首饰摊走去。她看了一会儿精致的发簪,正准备挑几样饰品时,突然感觉到一阵不适。 她面色骤然苍白,转身匆匆走向了附近的卫生间。 进入卫生间的隔间后,白岁欢扶着墙,剧烈地干呕起来。 她低头看了看,竟然吐出了鲜红的血。这一幕让她心里一紧,但脸上却没有太多惊讶的神色。 从北务镇回来后,白岁欢早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异样,她的白发日渐增多,身体也越发不适。 她想起醒来的时候她从手中抽出的报纸,报纸上写着一条信息:有一个杀人犯潜入了庙会,下午两点实施抢劫作案,此次死1人,伤6人。 白岁欢知道,自己不能坐视不管。 调整好状态后,白岁欢走出了卫生间,面色依旧苍白。 她知道自己必须集中精力,阻止即将发生的罪行。 她回到庙会的摊位区,假装在一个首饰摊前挑选发簪,目光却不时扫向人群中的某个角落。 在那里!一个神色紧张的男人正来回踱步,时不时地扫视四周。他的衣服看似普通,但那不安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内心。 “就是他,和报纸上描述的一模一样。”白岁欢心中一沉,紧盯着那个男人。 她握紧了手中从李牧那里拿来的罐啤,感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 这个男人就是报纸上所预言的杀人犯,他将会在下午两点进行抢劫。 时间正一点点逼近,白岁欢的目光没有离开那个男人。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脑中快速盘算着如何阻止这场即将发生的罪行。 她知道,拖延只会让局面更加难以控制。她故意靠近了一些,装作不经意地在人群中移动。 白岁欢靠近那个神色紧张的男人,罐啤已经准备好在手里。她有意放慢了步伐,借着摊位的掩护一点点接近。 男人已经拿出刀来要进行抢劫!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手腕一抖,罐啤猛地甩向男人的后脑勺,啤酒罐撞击在他的头上,爆裂开来。 男人猝不及防,被啤酒打得一个踉跄,随即转身,愤怒地盯住了白岁欢:“臭娘们儿,找死!” 话音刚落,他已经挥刀朝白岁欢冲来。 白岁欢急忙后退,但她的汉服裙摆却在这时拖住了她的脚步,轻盈的长裙在地上扫过,影响了她的行动速度。 她眉头一皱,猛地扭腰避开了匕首的第一次刺击,但那长长的袖摆随即被匕首划破了一道口子。 男人眼神阴冷,似乎发现了她行动受限的弱点:“穿这玩意儿来送死?” 他快速逼近,手中的匕首再次直冲白岁欢的胸囗刺来。 白岁欢这次更难闪避,袖摆和裙角阻碍了她的动作,她几乎是被迫踉跄后退,狼狈地避开匕首的锋芒,身体往后倒去,眼看就要摔倒。 她咬紧牙关,迅速抓住摊位边上的一根长发簪,稳住身形,用发簪挡住了男人的刀锋。 两者相撞,发簪发出清脆的“叮”声,但汉服的宽大衣袖再次束缚了她的手臂,让她无法使出全力 “可恶!”白岁欢暗骂一声,心中越发急躁。 眼见男人步步紧逼,匕首逼向她的喉咙,她只能拼命后退,但长裙已经缠住了她的腿,令她行动迟缓。 就在这危急时刻,她猛地拉住自己裙角,用力撕开了一道口子,让裙摆不再成为她的束缚。 男人扑过来的瞬间,她以极快的速度往旁边一跃,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堪堪躲开了致命的匕首。 她趁机反手将发簪刺向男人的腰侧,男人被刺得一阵吃痛,踉跄着后退几步。 “你!”他捂着腰,恼羞成怒,匕首再次闪电般朝她挥来。 白岁欢反应迅速,抓起支撑摊位上的一根木棍挡住了他的攻击,木棍在匕首下发出“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她的汉服袖摆已经被鲜血染红,流出的血迹让她感到手臂一阵酸痛。 男人见状冷笑一声,以为她已经力竭,猛地扑过来,匕首直指她的胸口。 白岁欢这次不再犹豫,猛地扭腰,长袖在空中舞动,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盈翻飞,瞬间化解了男人的攻势。 她反手一挥,将断裂的木棍狠狠砸向男人的膝盖。 男人痛得发出一声闷哼,脚下一个不稳,匕首脱手而出,整个人跌倒在地,发出沉重的声响。 白岁欢站稳了脚步,捡起那把匕首,冷冷地对着地上的男人:“别再动,不然你今天不会活着离开这。” 围观的人群逐渐聚拢,眼见杀人犯已经被制服,警笛声也从远处响起,越来越近。 白岁欢用匕首指着地上的男人,目光锐利,不再给他任何翻盘的机会。 几分钟后,警察赶到,将那个杀人犯迅速制服,带上警车。 白岁欢这才缓缓松了ロ气,手中的匕首无力地掉落在地。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撕开的裙摆和被匕首划破的袖子,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手臂的疼痛。 她站在原地,心跳依然有些急促,周围的人渐渐散开,而警察已经走过来询问她的情况。 “请您跟我们一起回派出所,做个笔录,”其中一名警察态度恭敬,但也显得有些紧迫。 白岁欢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有义务配合,于是没有多说,跟着警察上了警车。 在车上,她静静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望向窗外。 庙会的喧闹声渐渐远去,街道上的人群依旧熙熙攘攘,而她的脑海中则在回想方才的打斗细节。 她的手臂已经被简单包扎了,但心里仍然隐隐感到不安。 那个杀人犯的凶狠攻击,以及自己身体的异样,仿佛在提醒她,未来的路可能更加艰难。 很快,警车到达派出所。白岁欢下车后,被引导到一间审讯室。 她坐下来,面前的警察开始询问。 “能不能说一下,您当时为什么会动手制止他?” 白岁欢面色平静,但言辞简练:“我当时在庙会上看到他形迹可疑,手里持有匕首。我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其他人,才决定出手的。” “那么,他最开始做了什么?”白岁欢叙述着整个过程,语气清晰,“他拿出了刀,准备实施抢劫。我看出情况不对,就用手边的罐啤砸中了他的头。然后他试图用刀捅我,我不得不反击。” 警察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做着记录。 审讯室里的氛围虽然平静,但对白岁欢来说,这种平静反而让她感到不安。 她知道每一句话都很重要,必须清晰表达出事实经过。 笔录做得很详细,白岁欢尽可能把每一个细节都回忆得准确,特别是男人举刀刺向她的瞬间,以及她被迫反击时的情景。 “所以,您完全是出于自卫?”警察最后确认了一遍。 “是的,”白岁欢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做完笔录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她心里有些急躁,因为她知道庙会的酬神戏快要开始了,而她还得赶去现场找李牧。 “可以了吗?”她询问道。 警察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白岁欢站起身,向他们道谢后,急忙走出了派出所。 第7章 开始 白岁欢从派出所匆忙离开,赶往庙会的酬神戏现场,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开始隐隐作痛。虽然她尽量压制疼痛,但血迹已经渗透了包扎的绷带,袖口也被鲜血浸透,深红色的斑迹显得格外醒目。 她步伐有些不稳,但依旧努力向前。当她终于看到李牧时,戏台前的人群已经聚集得很密集。白岁欢快步走上前,强忍着疼痛,叫住了李牧。 “李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 李牧转身,目光迅速落在了她的身上。看到白岁欢的脸色苍白、衣袖染血时,他脸上闪过一丝震惊和担忧。 “你怎么了?”李牧的语气瞬间沉重起来,眼神带着关切,“你的手受伤了?” 白岁欢抿了抿唇,微微摇头:“只是小伤,刚刚在派出所做完笔录,没来得及处理。” 李牧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快步走过来,仔细打量着白岁欢那被染红的汉服袖口。他看到那已经凝固的血迹,心里有些刺痛,但又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语气中带着责备却又透着关心:“这么大的伤口还说是小伤?怎么不早点处理?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白岁欢淡淡一笑,强装轻松:“不严重,就是擦破了点皮。” 李牧不再多说,脸色明显有些阴沉。他一眼看出她在逞强,便轻轻抓住她的手臂:“先处理一下伤口再说。” 他拉着白岁欢来到庙会的后方,一个安静的小摊位旁,从摊主那里借来了一些纱布和消毒药水。李牧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替白岁欢解开了那已经被血染透的绷带,露出了伤口。 当看到她手臂上那道深深的划痕时,李牧眼神一紧,动作不由得顿了顿。他没有再说什么,但他紧抿的嘴唇和专注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白岁欢轻轻吸了口气,忍住了痛感,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太狼狈。她抬头看了一眼李牧,看到他正专心地用棉签沾着消毒药水,细致地清理她的伤口。 “我自己可以来,”她想收回手,声音有些柔和。 李牧却没有放手,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别动。我可不想你伤口感染了再跑医院。” 他的话虽然平淡,但语气里的那种关心让白岁欢有些无言以对。她只能默默看着李牧替她包扎,心里突然有些复杂。 李牧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她,但每一次碰触到伤口时,白岁欢的手臂还是会微微颤抖。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汉服,袖口上染满了血迹,原本干净的衣料如今已经被染成了深红色。 李牧注意到她的眼神,随即低声道:“下次穿这种衣服可得小心,打架的时候不太方便。” 白岁欢忍不住笑了一声,眼中有一丝无奈:“谁能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再说,这也是临时的应对措施。” 李牧听她这么说,眼底的担忧稍稍缓解,但他依然沉声说道:“不管怎么样,下次遇到这种危险的事,你还是应该更谨慎些。” 白岁欢点了点头,没再反驳。她知道李牧的关心是出于朋友之间的情谊,而自己也不想让他过于担心。 等到伤口处理得差不多后,白岁欢看着重新被包扎好的手臂,轻轻活动了一下,疼痛感虽然减轻了些,但身体依旧有些虚弱。 李牧站起身,看着她说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白岁欢摇摇头,抬头看了一眼戏台方向:“我没事,现在酬神戏开始了吧?” “嗯,刚刚开始不久,”李牧应声,目光却依旧落在她的手臂上,似乎还在为她的伤势担忧。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没事,我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先看看戏吧,之后再说。” 李牧知道她的倔强性格,也不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白岁欢笑了笑,目光重新转向戏台,锣鼓声此时变得更加激昂,庙会的热闹氛围再次包围了他们。 两人站在庙会的人群中,身边喧嚣热闹,戏台上的表演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此时此刻,白岁欢终于能稍微放松片刻,感受到一丝短暂的安宁。 酬神戏进行到一半时,白岁欢正坐在人群中,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台上的演员们个个身着华丽的戏服,手持道具,扮演着古老戏剧中的人物,演绎着古代传说和神话故事。 锣鼓声铿锵有力,丝竹管弦交织出古韵悠扬的乐曲,整场表演节奏明快而紧凑。场下观众围成一圈,时而爆发出阵阵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白岁欢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台上,眼神随着剧情的推进而变换着神色。她一向对传统戏曲颇有兴趣,尤其是在这次庙会的背景下,酬神戏更显得庄重而神秘。 台上的戏服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微光,演员们挥舞着手中的道具,随着曲调舞动,精湛的演技将古老的故事活生生地呈现出来。特别是其中的一位演员,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沉稳有力,台风极其稳健。 这是一场传统的酬神戏,时而激昂,时而低沉,让人沉浸其中。白岁欢细细品味着剧情,但突然间,她的目光被一股莫名的吸引力牵引,落在了台上那位演员的身上。 就在演员转身的一瞬间,她与那位主角的视线短暂地交汇了。原本她并未在意,然而,当她定睛看向对方的眼睛时,一种莫名的寒意瞬间从她的脊背爬升。那位主角的眼神,出乎意料地空洞且浑浊,仿佛没有灵魂一般。那双眼睛没有任何情感,像是一潭死水般寂静无波,与他强劲有力的表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岁欢的眉头微微蹙起,心中立刻警觉起来。她看向四周,场下的观众仍在兴致勃勃地观看演出,仿佛没有人注意到这位演员的异常。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于是她没有声张,只是平静地继续看着戏,等待着表演结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戏台上锣鼓声愈发急促,台上的演员们卖力地演出。 随着最后一声锣响,剧情结束,演员们在掌声中缓缓退下舞台,观众们也纷纷起身,向台上的表演致敬。 白岁欢的目光始终锁定着那位眼神空洞的演员,心中已有些不安。等到表演彻底结束,她才站起身来,走向李牧。 “李牧,”她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我刚才看台上那个主角,眼神有些不对劲……他看上去,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 李牧闻言一愣,转头望向已经退下台的演员们,显然并没有在表演时注意到这些细节。“眼神空洞?你确定?”他有些不解地问道。 白岁欢点了点头,目光依然带着一丝警觉。“我不确定是什么问题,但他绝对不正常。那种眼神……不像是活人的眼神。太诡异了。” 李牧见她神色凝重,知道她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便也慎重起来。“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过去看看?” 白岁欢轻轻点了点头:“先别声张,我们假装是去看看话剧班的演员,顺便接触一下他。也许我们能发现点什么。” 第8章 空洞眼神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趁着演员们还在后台收拾的时候,悄悄去话剧班打探情况。 白岁欢和李牧一路向话剧班的方向走去,途中她的手臂隐隐作痛,虽然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浪费时间处理伤口,但一阵剧痛让她不得不停下来。 “白岁欢,要不先去医院吧。”李牧突然注意到她的伤,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他伸手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看到里面的伤口还在渗血。 “没事,一点小伤。”白岁欢淡淡说道,两人继续朝话剧班走去。 夜色渐深,庙会的喧闹逐渐散去,而话剧班的后台则显得安静了许多。白岁欢和李牧走到后台时,看到演员们已经在卸妆,换下了戏服。 那个眼神空洞的演员正坐在角落,独自发呆,脸上的妆还未完全卸去,显得有些落寞。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朝李牧使了个眼色,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你好,刚才你的表演很出色。”白岁欢微笑着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礼貌。 那位演员缓缓抬起头,眼神依旧空洞,没有丝毫的表情。他看了白岁欢一眼,似乎没有理解她的话,过了好几秒才机械地点了点头,低声道:“谢谢。” 白岁欢的心中一沉。这个反应,似乎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这个人,确实有问题。 李牧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悄悄握紧了拳头,做好了应对任何突发状况的准备。两人对视了一眼,决定继续跟进这个可疑的演员,弄清楚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岁欢和李牧绕过后台,走向戏班的小楼内间,那是班主的休息室。夜幕降临,戏班子人去楼空,只剩后台几盏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古旧的木门上,带出些许阴影。推门而入,室内陈设雅致,班主正坐在一把扶手椅上,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们。 “班主,我们是想了解刚才表演的那个演员……”李牧刚开口,班主却抬了抬手,笑容礼貌而疏远地打断道:“若是关于他的事,还是请回吧。” 白岁欢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她看了看班主,嘴角微扬,故意放缓了语速说道:“班主,不必这么快拒绝。我听过您的故事,也知道一些事情……您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并非只是运气。” 班主的笑意稍微一滞,眼神微微收敛。白岁欢继续说道:“您有异能,这件事只有您自己知道,对吧?” 他脸色一变,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却又迅速恢复了冷静。他注视着白岁欢,眼底透出几分探究,轻轻摇头道:“小姑娘,你听谁说的?这世间哪有什么异能?那些不过是虚言。” “是虚言吗?”白岁欢不动声色地问道,“那您对刚才那个演员,似乎有些特别的态度?台上那空洞的眼神,而现在在后台又是这般模样,怎么看也不正常吧。” 班主闻言冷笑一声,摆摆手道:“艺人的表演状态多种多样,偶尔的失神和疏忽在所难免。况且,他本就是新来的,心理素质不算稳当罢了。” 白岁欢暗自冷笑,她轻轻偏过头,继续追问道:“刚才在后台时,他的状态更像是被什么控制着,而不是普通的紧张。班主,您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班主抿紧了嘴唇,目光逐渐冷了下来。他沉吟片刻后,忽然换了种语气,带着些许责备道:“小姑娘,很多事情不要信口开河。我不过是带着一群热爱戏曲的人在此讨生活,那些关于我的传闻,还是不要轻信的好,毕竟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可是,班主,若是您亲眼看到异能,恐怕您也不会轻易忽视吧?”白岁欢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她明显感觉到班主的神色更冷了,但仍然不打算放松。 班主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脸上依旧带着虚假的笑容:“年轻人,传闻难辨真假,我奉劝你还是不要深究。”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似乎打算将两人送出。 李牧看了看白岁欢,小声说道:“白岁欢,算了吧……” 然而白岁欢依然没有放弃,她盯着班主的眼睛,继续说道:“班主,关于这个演员的事情您无须多解释。但我想,您并非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不是吗?” 班主脸色微微一沉,但很快恢复了冷淡的笑意,轻轻说道:“你所说的异能无非就是现在小说里面的产物罢了,有些不过是人们杜撰罢了。”他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似乎试图将这个话题彻底终结。 但白岁欢知道,班主虽然说得模棱两可,但每一个词都精心计算,既不给他们留下疑点,又不愿让他们深入追问。 白岁欢和李牧被班主的突然提问弄得一愣,随后才意识到他的视线落在白岁欢手臂上的绷带和她汉服染血的袖口上。 班主微微扬眉,嘴角带着几分笑意,语气平和地问道:“刚才在外面和人打架的女孩子,是不是你啊?” 白岁欢脸微微一红,略显尴尬地轻轻点头承认:“是我。因为看到他掏出一把刀,觉得他要抢劫,所以提前阻止了他。” 李牧在旁边低声笑了笑,戏谑地看着白岁欢:“你脸红什么?” 班主目光中浮现出几分赞许,抚掌轻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巾帼不让须眉啊。” 一句话让白岁欢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头抿了抿嘴,心里却因这份认可多了一丝暖意。 然而,班主的话语虽然带着些许的赞美,李牧却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有意在转移话题。 他目光一转,再次将话题引回到那个演员身上,直截了当地问:“班主,不知刚才台上那位演员,他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班主沉默了片刻,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啊,倒是真执着。既然如此——”他缓缓站起身,朝门外招了招手,“不妨把他叫进来吧。” 不多时,那个眼神空洞的演员应声而入。这一次,他的神情却和先前截然不同。见到白岁欢和李牧后,他目光变得明亮而兴奋,甚至带着些拘谨与激动。他一进门便连忙问道:“班主,这两位是专门来找我签名的吗?” 白岁欢和李牧相互对视,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变化,而班主则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点了点头:“你们三人好好聊聊吧。既然没有我的事了,我就先去看看其他演员的状况了。” 说罢,他淡然地转身,轻轻关上了门。 第9章 似梦 那演员的目光炙热,带着无法掩饰的欣喜,激动地说道:“我来了没多长时间,这次是班主破例提拔我上台演出。我本以为没人会注意到我,没想到你们居然看到了我!真是太激动了!这是我第一次和观众见面,以往都是师兄师姐们或者班主被观众追捧,真没想到……还有喜欢我的。” 白岁欢微微一笑,带着些安抚的语气说道:“我们确实注意到你的演出,不过是因为……”她顿了顿,犹豫着是否该直接提起那一刻让她产生疑虑的“空洞目光”。 李牧见状接过话头,直截了当地问道:“我们注意到你在台上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演出时好像……不完全清醒,你还记得台上的表演细节吗?” 那演员的激动神色稍微敛去,露出几分困惑,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状态不对劲?说实话,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可能是因为紧张吧。台上灯光一亮,我整个人就好像被牵引着走,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顿了顿,皱着眉头补充道,“但这也是我对舞台的热爱吧。每次演出,心里总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推动着我,就像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一样,完全沉浸在角色里,忘记了自我。” 白岁欢和李牧对视一眼,觉得此事并不简单。白岁欢温言试探着问道:“你的家人和朋友有来看过你的演出吗?” 那演员抬头想了想,眼神忽然有些迷茫,像是陷入了回忆,却始终无法清晰地抓住:“家人和朋友……我也不太记得了。我进班时间不长,演出也少。平时大家各忙各的,他们好像……从来没来看过我演戏。” “没来看过吗?”白岁欢的疑虑更深,她故作随意地问道,“那你家里人是同意你来演戏的吗?我听说很多人一开始会有些反对。” 那演员忽然像被触动了心事,低下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其实,我的家人一开始是反对的……到现在,我也记得家人反对我演戏的场景。他们总觉得戏班子不是正经职业,我也挺难过的,所以出来后就几乎没再回家。” 话音未落,他的神情渐渐变得恍惚,眼神空洞得如同被吸入了黑暗深处。 那种空洞让白岁欢不禁回想起他在台上表演时的神情,心中一阵寒意油然而生。 李牧低声问:“那你在戏班的生活还习惯吗?” “习惯啊,班主待我很好,师兄师姐们也对我很照顾。”演员的声音忽然平淡得没有一丝情感波动,甚至带着一种机械的意味,“特别是班主,他对我恩重如山。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在这里站稳脚跟。” 白岁欢敏锐地察觉到他言语中的冷漠,与刚刚的激动形成了强烈反差,她试图引导他继续说下去:“班主确实很关心你,那他平时教你们练习时,都会让你们做些什么?” “嗯……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他露出一丝模糊的微笑,语调也变得空洞,“班主只会让我盯着一些旧戏本,一遍又一遍地读。只要读对了,他就会夸我,还会在台上让我多表演。”他低声喃喃道,语气中竟隐隐透出几分惧怕,“不过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奇怪,读那些旧戏本时……总感觉脑子越来越沉,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着。” 李牧听得眉头紧锁,不禁低声问道:“你是说,你读那些旧戏本会让你失去自我?” 那演员略带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被戳中了内心深处的恐惧,他颤抖着低声道:“是的……有时候我会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拉进了深渊,意识变得模糊。可是班主说,只要我能专注于舞台,就能掌握这股力量。所以我一直努力,不敢怠慢。” 白岁欢与李牧相互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班主的话显然带有某种诱导性,仿佛在引导这个年轻演员让自己的意识逐渐陷入迷失。 白岁欢正想再继续问下去,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迅速压低了声音示意李牧保持安静。 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只听门外传来低声交谈,隐约听见班主的声音似乎在与某人讨论着什么。 李牧悄悄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向外窥探,只见班主站在不远处,正低声对一位不明身份的陌生人说话,那人背对着门口,身形高大,气息沉稳,透出一种令人不安的冷意。 白岁欢朝那演员比了个安静的手势,随后拉着李牧悄悄退到房间深处,躲在角落中静观其变。 她低声对李牧说道:“这件事情有点不对劲,班主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或许我们已经触及到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了。” 李牧点了点头,低声回应道:“的确,班主和那个男人交谈的神情很不寻常,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不能贸然行动。” 这时,门外的声音渐渐消失了,白岁欢和李牧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有动静后,才悄悄站起身,轻轻地推开门往外走去。 刚一踏出房门,他们便察觉到班主和那陌生人已经走远,而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微弱的灯光洒在后台的地板上,显得格外冷清。 白岁欢回头看了看跟随而来的年轻演员,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先前那种空洞无神的状态,仿佛刚才的情绪全都蒸发了一般。 她压低声音问道:“你还记得刚才我们聊的事情吗?” 年轻演员茫然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困惑,怯生生地摇了摇头:“刚才……聊了什么?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岁欢心中一凛,不由得加深了对班主的怀疑。班主对这个年轻演员的控制似乎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深,而演员显然对自己身处的困境毫无意识。 她轻轻拉住李牧的手臂,低声道:“李牧,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班主的手段不只是培养新人那么简单,我们必须查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应道:“我们或许需要更多的证据。” 就在两人说完后,班主推门进来了。 第10章 还有这种 班主站在房间的角落里,盯着白岁欢和李牧,目光锐利如刀。 他的气息深沉而阴冷,似乎笼罩在一种难以言说的黑暗力量之中。 关上的门隐隐发出低沉的声响,仿佛整间屋子正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禁锢。 白岁欢察觉到这不寻常的压迫感,心跳微微加速。她对上李牧的眼神,李牧微微点头示意,让她保持冷静。 班主缓缓走到那个演员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问道:“楚涵,这次感觉怎么样?表演得还满意吧?” 那个演员微微抬头,眼神依旧空洞,仿佛内心深处的神志已经被剥离干净。 沙哑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发出:“多谢班主……若不是班主,我根本没机会站在台上……” 班主微微一笑,露出得意之色:“是啊,你们要记得感恩。若不是我,你们早已被这世俗抛弃。可若人人都想探知我们的秘密,那还能叫秘密吗?” 话音刚落,那个演员像被操控的木偶般抬起双手,僵硬地朝白岁欢走来。 那空洞的眼神仿佛没有了自主意识,但在某种指令下,眼中透出一丝冷冷的杀意。 他抬起手臂,五指如鹰爪般伸向白岁欢的脖颈。 白岁欢眼疾手快,向后退去,李牧也拉着她迅速避开。 楚涵扑了个空,但随即动作机械地再次逼近,眼神死板而冰冷,仿佛没有痛觉和思考,只剩下攻击的本能。 班主冷冷地注视着他们,嘴角扯出一丝狞笑:“真是一副上好的皮囊,尤其是你的那双眼睛,透着一股灵气,我太喜欢了。” 他又瞥了一眼李牧,眼中毫无温度,冷哼一声:“至于你,这副身体正是我上等的补料,亏你还不自知。” 白岁欢心底警铃大作,意识到自己和李牧已经成了猎物。 她暗暗调动全身的肌肉,保持着戒备姿势。 可班主的话锋一转,空气中的杀意也愈加浓重。那股冷意像是慢慢浸入骨髓,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还想逃出这里吗?”班主的声音低沉而带有威胁,“进了我的法天境,任你们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处可逃。不如束手就擒,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白岁欢眼神微变。 原来所谓“法天境”是班主的仙术,竟能将整个空间变成属于自己的领域,不给他人留一丝退路。 她瞬间明白眼前的危机,但脸上却依旧保持冷静,丝毫不让班主看出她的情绪波动。 她淡淡地笑了一声,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看来还是你急了点,我们不过是随口一问,你便将底牌全都显露了出来。你又怎知,我们不会也有些独门技艺?” 班主脸色微微阴沉,冷笑一声:“不过是蝼蚁之辈,若非生得这般出色,你早已是人头落地了。” 白岁欢故意装作无辜可爱,摆出招财猫的姿势:“我们可是守法的好公民,随便让人头落地可不是什么好事,喵~” “少废话,拿命来吧!”班主不再耐心周旋,右手猛地一抬,空气中竟泛起了一丝扭曲波动,随即一道强大力量袭来,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掐住了白岁欢的喉咙。 白岁欢心想到:“为什么你们这群人都喜欢掐我脖子,这不是第一次了!” 与此同时,李牧也被楚涵缠住了。那演员的动作虽然机械,但力量惊人,像是彻底失去了人性。 李牧费力地挣脱他的钳制,但那个演员的手宛如钢铁般硬冷,牢牢抓住他的肩膀。 李牧尝试着用挪移将自己瞬走到其他的地方以便摆脱楚涵的控制,可他被楚涵压制住根本没办法瞬走。 白岁欢感到窒息,手指拼命抓住空气中那无形的束缚。 班主的力量宛如一双巨大的枷锁,死死锁住她的喉咙,让她连呼吸都愈发困难。 李牧凭借力气挣扎着从那个演员的钳制中抽出一只手,奋力拉开距离后猛然瞬身到班主身边,用尽全力一拳砸向班主。 然而,那一拳竟被班主轻松格挡,他冷笑着一挥手,空气中爆发出一阵力量,将李牧狠狠推向墙边。 “咳!”李牧闷哼一声,狠狠撞在墙上,身上擦出一道血痕。可他强撑着站起,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退缩。 “真是不自量力,在我的法天境内还想用别的能力干掉我?”班主不屑地看着李牧,然后目光再次落到白岁欢身上,带着一种森冷的玩味。 白岁欢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腔里的空气几乎被抽空,但她依然死死盯着班主的脸,目光中没有丝毫屈服。 就在她感觉意识渐渐模糊之际,她突然灵光一现,脑中浮现出一道思路。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喉间的疼痛,艰难地开口道:“班主,你这样……对得起那些相信你、追随你的演员们吗?” 班主眼神一凛,冷冷地盯着她,嘴角微微一抿。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似乎打断了他的一瞬思绪。 他微微皱眉,冷冽的目光中隐隐浮现一丝迟疑。 白岁欢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抓住机会继续说道,语气带着挑衅的意味: “那些人对你言听计从,视你为人生的导师。你利用他们的信任,掠夺他们的意志,这算什么堂堂正正的班主?你不也是靠这些卑劣的手段才走到今天的?” 班主的表情微微扭曲,眼中掠过一丝愤怒。他缓缓地放开白岁欢的喉咙,冷冷地说道:“你懂什么?他们的意志……太过软弱,注定无法承受这世界的残酷。如果我不去引导他们,他们只会在世俗中挣扎,碌碌无为。 白岁欢终于恢复了呼吸,捂着喉咙咳嗽了几声,但脸上依然挂着冷笑 :“他们真的需要你的‘引导’吗?恐怕你不过是将他们当作获取力量的工具吧?在你眼中,他们只是可供利用的棋子。” 班主的目光更加阴沉,眼神中透出一丝狠意。 他缓缓说道:“你以为用几句话就能动摇我?我的力量,建立在多年积累之上,他们自愿奉献一切,而我不过是给予他们新生的机会。” “新生?不如说是被夺去灵魂的行尸走肉!”白岁欢冷声反驳,语气毫不留情。 站在一旁的李牧恢复了些许力气,勉强站稳脚步,低声道:“你这种人,不配被尊重。他们追随你,是因为他们信任你,而你却利用他们的信任,将他们彻底摧毁。” 班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仿佛不屑于和他们争辩。 他挥了挥手,那个被他控制的楚涵眼神再次涣散,僵硬地转身,朝白岁欢扑了过去,宛如一具僵尸。 与此同时,班主自己也向李牧逼近,双手手微微抬起,空气中泛起一丝扭曲波动,仿佛无形的力量在汇聚。 白岁欢侧身避开那名演员的攻击,迅速退到李牧身边,低声说:“看样子没法再拖延了,只能硬拼了。” 李牧微微点头,攥紧了拳头,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我们并肩作战,一起突破他的控制。” 就在两人准备反击的瞬间,班主突然手势一变,掌心相对。 空气中的压迫感骤然增强,白岁欢和李牧只觉得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牢笼之中,四周的空间竟在他的控制下开始缩小。 整个房间的墙壁仿佛渐渐逼近,将他们二人朝中心挤压而来。 “这里是我的法天境,任何挣扎都是徒劳。你们所能做的,只有臣服。”班主的声音低沉而森然,仿佛死神的呢喃。 白岁欢和李牧被逼得背靠背站在一起,眼看四周的墙壁越来越近,内心都浮现出一丝焦急之意。 白岁欢和李牧几乎喘不过气来,法天境的力量逐渐逼近,像是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抓住他们每一个细胞、每一丝呼吸。 空气变得无比沉重,空间扭曲得让人感到压迫,四周的景象好像化作无尽的黑暗,唯独班主的身影在眼前逐渐清晰。 班主双手负后,缓步朝他们走来,脸上挂着轻蔑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他冷冷地说道:“挣扎吧,不过是垂死的挣扎。”他的声音像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嵌入了他们的耳中,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寒意。 白岁欢尝试催动全身的力气站起,却发现身子如同被无形的巨石压住,手脚无法动弹半分。 她咬紧牙关,汗水从额头滑落,内心深知在这法天境中一切反抗都只是徒劳。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李牧,只见他额头上满是汗水,呼吸急促而紊乱,明显也被法天境压得难以承受。 “这样就撑不住了吗?”班主站定,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可真让人失望。” 李牧猛地抬起头,咬牙道:“你只不过是仗着有自己空间优势的仙术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班主轻笑了一声:“仙术?那是你们凡人的浅见。法天境,岂是你们能够理解的存在。”他冷冷看着李牧,突然抬手轻轻一挥。 只见李牧身子一震,脚下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他咬紧牙关,强撑着没有倒下,但整个人已经气力不支,眼神里满是愤怒与不甘。 “就这样也想跟我斗?真是可笑。”班主继续说道,声音冷如寒冰,“若不是我对这位姑娘的皮囊有些兴趣,早就解决了你们。” 白岁欢心头一颤,但仍强装镇定,勉强勾起嘴角:“班主,你如此自负,难道就不怕有一日,异能反噬你自己?” 班主一愣,片刻后露出冷笑:“反噬?你不过是一介凡人,还想挑拨离间?可惜,你的伎俩在我眼里不过小丑般的可笑。” 他抬手一挥,周围的空间再次剧烈收缩,空气压迫得几乎让白岁欢和李牧窒息。 两人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四肢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完全无法动弹。 班主低下头,俯视着他们,眼神中满是轻蔑和不屑:“在我的法天境中,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你们唯一的出路,便是放弃挣扎,束手就擒。” 李牧咬紧牙关,脸上却渐渐浮现出一抹冷笑:“班主,你以为你的力量无敌吗?法天境或许强大,但不代表永远无法打破。” 班主微微眯起眼睛,似乎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几分:“你以为自己是蝼蚁,却能翻天覆地?简直荒谬!”他一掌凌空拍出,一股强大的气劲直击向李牧。 白岁欢见状,心中一紧,眼看着班主的攻击毫不留情地袭来。 她忽然奋力一挣,拼尽全力挡在了李牧面前。 然而,那掌劲力量之大,瞬间将她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白岁欢!”李牧大喊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被法天境的力量狠狠压制住。 白岁欢只觉得浑身剧痛,肋骨折了几根,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喉间泛起一股血腥味,几乎要忍不住吐出来。 她依旧强忍着痛意,艰难地抬头看向班主,想要再说些什么。 班主摇了摇头,冷冷说道:“不识好歹的家伙,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亲手解决了你们。”他伸出手,掌心中缓缓凝聚起一团诡异的白色薄雾,仿佛要将他们彻底吞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岁欢突然深吸一口气,目光冷冷地盯着班主,低声说道:“你真的以为,法天境是牢不可破的?” 班主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似乎被她的语气所惑。 就在他微微分神的一瞬间,李牧猛然挣脱出法天境的束缚,勉强爬到了白岁欢身旁,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将最后的力气汇聚于手中。她从开始不断尝试把毛笔再次取出,可她依旧是失败了,连报纸都取不出来。 看来是被压制了,她只能依靠自身随时准备进行最后的反击。 然而就在这时,班主眼神一冷,冷笑道:“真是天真,看来你们是无法理解真正的法天境。” 他话音刚落,四周的空间骤然收缩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彻底将他们封锁在浓雾之中。 第11章 牢不可破 被法天境的浓雾包裹的瞬间,白岁欢和李牧逐渐意识模糊,眼前的世界一点点陷入黑暗。 恍惚间,白岁欢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无形的压迫,将她困在寂静的深渊中,任由无边的浓雾吞噬。 白岁欢和李牧警觉地背靠背站着,四周的空间仿佛在不断地缩小。 李牧试图带着白岁欢挪移出去,然而每次动作都撞上无形的屏障,似乎周围的每一寸空气都在排斥他们的存在。 浓雾的侵蚀压迫着他们的感官,留给两人的活动空间已经所剩无几,只能背靠背贴得更近。 就在这时,白岁欢突然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气味,似乎从雾中飘散出来。 那气味闻起来幽幽的,带着一种莫名的甜腻,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昏昏欲睡。 她敏锐地意识到不对,低声提醒道:“李牧,小心点,雾里有让人昏睡的气味。”她迅速扬起汉服的水袖,捂住了口鼻。 李牧也嗅到了那股味道,眉头微皱地回应:“这种味道我在北务镇曾经闻到过,记得那时候是一处被遗弃的井口。当时没觉得怎样,可这次……” 他顿了顿,警惕的神色中透出一丝担忧,“显然这味道不简单。” 然而,浓雾中的气味越发浓烈,两人逐渐觉得体力在一点点流失。 白岁欢只觉得头脑越发沉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拉扯着她的意识,慢慢沉入深处。 她努力地想唤醒自己的意识,但越来越虚弱,心中仅存的意念也像是被浓雾掩盖了。 与此同时,她还能感受到背后微弱的呼吸声,意识到李牧仍在身旁,她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李牧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虽然他尽量保持清醒,但终究抵挡不住迷雾的侵袭。 两人终是支撑不住,双双晕倒在法天境的空间中。 班主随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法诀,笼罩在他们周身的浓雾越发浓密,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把二人紧紧包裹起来,使他们彻底失去逃离的机会。 他在李牧和白岁欢晕倒后,唇边缓缓勾起一丝微笑。 他注视着地上失去意识的两人,眼中透出几分冷漠的得意。 片刻后,他微微侧头,对站在旁边的楚涵轻声说道:“去把传承物拿来。” 楚涵闻言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但他迅速点头,表情瞬间回归平静。 班主观察到楚涵的瞬间反应,满意地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抹赞许。 这正是他需要的服从状态,不带任何质疑和多余的情绪。 楚涵在他的安排下,已经成为一个完全听命于他的工具。 楚涵在班主的示意下转身离开房间,步伐平稳而整齐。 他朝储物间走去,脸上虽然毫无波澜,但心里却隐隐掀起一丝微弱的波动。 随着每一步走近储物间,楚涵的思绪渐渐清晰起来,迷蒙的眼神中重新恢复了些许理智。 他的脑海中浮现起方才的酬神戏演出,那台上挥汗如雨、尽情释放自我的一幕幕影像,在他内心深处激起了某种微妙的悸动。 当楚涵靠近储物间,四周的寂静中似乎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 他伸手推开门,缓缓走进一个暗红色木架林立的房间,房间中一股陈旧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木架上堆满了各种比他年纪还要大上几轮的器物,每一件都带着岁月的痕迹。 楚涵的目光落在正中央的一只雕花木盒上。 那木盒静静地置于架子上,表面雕刻着繁复的符文与印花。 盒盖与盒身之间密合得天衣无缝,仿佛一件精密的艺术品,滴水不漏,坚不可摧。 它不显山不露水,但却透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感。 楚涵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捧了起来,手指触碰到盒身时,一股凉意透过指尖直达心底。 这只木盒,传承了他们这个戏班子不知多少代班主,他很清楚这是班主地位与权势的象征。 楚涵知道班主对这件传承物的珍视,甚至远胜于其他任何物品。 此时,这只木盒在他手中似乎有着惊人的重量,几乎承载了无数年的秘密与诡谲。 他缓步走出储物间,重新踏入灯火阑珊的过道,周围安静得只有他的脚步声。 楚涵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回忆起自己在话剧班中努力争取的种种,为了能得到班主的提拔,为了能够站在舞台上与观众互动,他付出了多少的汗水和心血。 然而,台上那短短几分钟的演出时间,却是他内心最渴望的时刻。 就在方才短暂的清醒中,他曾一度期待自己也有机会不被隐藏,能堂堂正正地展现自己的能力,成为真正被认可的存在。 楚涵深吸一口气,心中一阵轻微的挣扎,但这一丝挣扎在班主命令的束缚下渐渐消散,他的意识再次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主导。 他捧着木盒回到班主身边,面无表情地将它递交过去。 班主接过木盒,目光深邃而冷峻地看了楚涵一眼,仿佛在赞赏他方才的服从与谨慎。 班主的目光中,既有掌控一切的自信,也有对楚涵这个“作品”般得意的神色,仿佛楚涵已经完全被他调教成了毫无自我意志的“棋子”。 楚涵在班主的注视下,恭敬地低下头,嘴唇微微开合,轻声说道:“我会继续努力,争取下次也能够登台演出。” 这是他的目标,也是他唯一的愿望。 每当回到理智状态时,他的心中便会被这份执念所充满。 班主冷笑着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他知晓,楚涵的意识已被操控得足够顺从。 这种时候,给他一丝希望,反而会让他更坚定地执行自己的命令。 在班主的眼中,楚涵不过是他手中操控的一枚棋子,一个可以随时利用的傀儡。 而楚涵的微弱反抗,更是显得可笑至极。 班主缓缓打开盒子的盖子,手上的动作分外谨慎,生怕惊扰了盒中的秘密。 这木盒的表面雕刻着一条条细腻的符文和雕刻印花,将其中的物件封存得严严实实。 随着盖子揭开的一瞬间,盒内的物品赫然呈现在班主眼前:那是一只普通无奇的碗,外表毫不起眼,没有丝毫的装饰。 若在普通人眼中,可能就是一只平凡的老旧碗。然而,在班主眼中,它是无价的“传承物”,更是历代班主所保守的秘密。 当阳光透过窗户投射到碗上时,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这碗的表面竟闪烁起耀眼的金色光芒。光芒并非刺眼,反而柔和而圣洁,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那微微泛着光芒的碗反射出的金光渐渐充满了整个房间,每一道光线都像是有生命般在空气中流淌,将班主的脸庞映照得格外神秘。 金光如流水般溢满了房间,甚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微微颤动的能量波动,使整个空间变得神圣而肃穆。 班主小心翼翼地双手捧起碗,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敬畏。 这个传承物是他拥有至高力量的根源,以及掌握整个戏班子的最后手段。 它带给他不仅是增强的法天境力量,更是一种无法触及的控制感。 凝视着碗,他仿佛在和它对话,默默地沟通。 此刻,他再度激活了法天境,将空间的力量调动到了极致,确保整个房间完全被封闭。 金色光芒瞬间包裹了法天境,整个房间都在金色的法天境范围内。 而更强大的金光依然在碗上跳动着,充满一种超然物外的力量。 缓缓地,班主调整了一下姿势,将碗的碗口对准了房间中央昏倒在地的白岁欢和李牧。 碗口正对着两人昏迷的身体,班主的双手微微抬起,手指做出一个奇异的弧度,整个人像是在做一种祭祀活动一样。 随着他姿势的变化,碗中的光芒陡然一亮,仿佛回应了他施加的力量一般。 光芒骤然从碗口射出,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束瞬间将李牧和白岁欢笼罩其中。 随着金光的覆盖,昏迷中的两人身体微微颤动,四肢逐渐从地面漂浮而起,悬浮在空中。 班主的神情未动,眼中却透出一抹阴冷的得意之色。 他缓缓加深法天境的控制,奇怪的言语从他口中低声响起,这种言语并未被收录在这个世界上,但却与碗的力量交织在一起。 此时,光芒愈发炽盛,金色光束包裹住了白岁欢和李牧,二人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似乎随时可能消失在这片空间中。 随着最后一声言语结束,碗口的光芒猛地收缩,二人的身影瞬间被吞噬,彻底消失无踪。 碗中再次恢复平静,只余下一缕淡淡的金光在碗底隐隐闪烁,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 然而,班主知道,李牧和白岁欢已不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被彻底囚禁在碗的内部世界之中,成为了他永恒的囚徒。 班主满意地凝视着碗中的金光,唇边浮现出一丝冷笑。 他轻轻地将碗重新放回木盒之中,盖上盖子,符文再次闪烁,将碗牢牢封印在内。 法天境内的空间恢复了安静,似乎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 他拿起盒子准备离开房间,又再一次打开盒子看向碗底。 他心中暗自庆幸,又一次成功将潜在的威胁彻底消除。 班主得意地看着碗中的金光逐渐消散,俯身细细打量,碗底竟渐渐浮现出李牧和白岁欢的身影。 两人虽已置身碗中,但并未有所察觉,他们看似正悠然沉睡,靠在后台的门边,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劳累的巡演。 碗中,似乎构成了一个如同现实世界的全新空间。 整个庙会以及戏班子甚至整个世界都被巧妙还原在这个小小的碗中,连细微的光影变化都惟妙惟肖。 碗中,两人头靠着门彼此相依,安静地坐在一起,似是等待着什么。 光线从头顶流泻下来,在他们的脸上洒下一层温和的色彩。 白岁欢微微皱眉,眼睫毛轻颤,似乎正陷在一段朦胧的梦境中;而李牧一只手放在胸口,另一只手无意识地触摸着身侧的地面,表情也带着一丝不安的紧张。 对他们而言,这不过是一场短暂的休憩,丝毫未察觉到已被困入一个虚假的空间。 碗中的世界,吵闹而诡异。 时间没有静止,整个空间就像外面的世界一样,旁边来后台探班的私生饭满脸鄙夷的看着他们两个。 整个世界被仿照地出奇的一致。 每一根木梁、每一张椅子都精细呈现,完美到让人无法分辨真伪。 班主此刻微微一笑,心中对自己的得意之作颇为满意。 自他得到了这件传承物,便深知这碗内空间所具备的力量:它不仅能够模拟真实世界,还会重塑被困者的记忆,让他们相信自己仍在现实之中,从而任凭班主操控。 忽然,白岁欢悠悠醒来,缓缓睁开眼睛,头脑尚有些迷糊。 她转头看见身旁的李牧,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轻声道:“李牧,快醒醒,咱们是不是在后台睡着了?” 她的记忆停留在进后台时的一刻,完全不记得自己曾遭遇过法天境的困境,更不会想到眼前这戏班后台竟是碗中空间。 李牧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困惑地环顾四周,见依然是他们熟悉的后台,便笑着回应:“嗯,可能是这几天跑得太累了,靠着就睡着了。” 他揉了揉眼睛,从地上坐起,拉了白岁欢一把。 两人站起来,四下望去,周围都是演员和粉丝的见面现场。 “奇怪……咱们要找的那个演员在哪呢?咱们要干什么来着?” 白岁欢低声嘀咕,脑海中却毫无警觉之意。 好像这只是普通的下午普通的去后台,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来这里。 但很快她想了起来,原来她和李牧看到那个演员表演的很好,想要一个签名。 此时碗中的世界丝毫没有任何异样,令她放松了戒备,觉得只是大家暂时离开舞台。 李牧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可能都去休息了吧,咱们再到里面去看看。” 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袖,便步进后台,四处打听着那个演员的位置。 白岁欢眉头微皱,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难道平日里的后台都是这样吵闹吗,怎么感觉和我印象里的不太一样?” 她的声音被吵闹的空间吞没,显得格外轻微。 虽然周围的环境一切如常,但她心中隐约感到一丝违和,仿佛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此时的班主正俯瞰着碗中景象,看着白岁欢露出些许疑惑之色,嘴角不禁扬起冷笑。 碗中世界能够复刻一切细节,甚至微小到音响的回声和布景的色调。 这样设计正是为了令被困之人无法识破真假,困于幻境中循环往复,直至失去挣脱的力量。 李牧则无比镇定地拍了拍白岁欢的肩膀,笑道:“可能人家名气大,那些粉丝都在找他签名。” 他若无其事地向里面望去,然而一个小小的后台挤满了人,却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他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这微妙的感觉很快被表象打消。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异样压下,随即跟随李牧朝后台走去。 班主透过碗注视着他们二人内心的挣扎,得意地笑着。 他知道,即使他们察觉到异样,也永远无法逃出这个碗的囚笼。 碗中世界与现实看似无异,却暗藏迷局;他们所有的思维、行为、反应都被碗中世界限制、引导,宛如蝼蚁困于瓶中,无论挣扎多少次,都只能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生活下去。 第13章 另外一条线 白岁欢在后台拦住了一个路过的演员,将手机拿了来,用手指着手机上在舞台上演出非常卖力且是她想找的那个演员,低声问道:“请问,那位演员是谁?” 那演员顺着白岁欢的手指看去,恍然大悟般地笑了笑,随即答道:“哦!你说的是小楚吧!这是他第一次登台,之前一直在幕后练习,没想到第一次上台就有这样的成绩。要不,你们跟我来,去见见他?” 白岁欢和李牧对视一眼,心领神会,默默跟上了带路的演员。 三人穿过了后台的各类布景和道具,走向更衣室的方向。 此时的后台已逐渐安静下来,演员们或卸妆或换装,低声交谈着。 带路的演员推开一扇半掩的门,指了指里面正低头卸妆的年轻人,低声说:“那就是小楚。” 白岁欢看见那位“第一次上台”的小楚正小心翼翼地拿着卸妆棉,专注地擦去脸上的厚重油彩,显得有些稚嫩和拘谨。 带路的演员露出一丝笑意,悄悄走上前,忽然拍了一下小楚的肩膀。 小楚明显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卸妆棉滑落在地,抬头看到是“赵大哥”后,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带着些腼腆和欣喜地笑道:“赵大哥,你吓我一跳!” 赵大哥口中的小楚终于注意到赵大哥身后的白岁欢和李牧,显得有些局促,但还是礼貌地朝他们点了点头。 白岁欢见状,笑了笑,轻轻推了推站在旁边的李牧,似乎觉得眼前的楚涵有趣而特别。 赵大哥回头,热情地向白岁欢和李牧做了介绍:“这位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小楚,楚涵。今天是他第一次登台,表现得相当不错,对吧?” 说话间,赵大哥脸上挂满了兄长般的骄傲。 楚涵听到赵大哥的夸奖,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稍稍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托大家的照顾,不然我哪能演得这么好。”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脸上还残留着卸妆不完全的妆容,几分疲惫却带着满足。 白岁欢带着几分好奇,上前一步,温和地说道:“楚涵老师是吧?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很棒,尤其是眼神,真的能带人入戏。” 她的话让楚涵稍微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自己的演技竟然能得到观众的注意。 片刻后,他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摇头道:“没想到观众里还有人关注到我,真是意外。” 一旁的李牧则默默观察着楚涵,试图从他神情中看出一些端倪,但楚涵的表情显得自然,带着初登台的忐忑与满足,喜悦中流露出几分拘谨,让人难以察觉出什么特别之处。 赵大哥则开怀地拍了拍楚涵的肩膀,接话道:“小楚是我们班里的新秀,天资很不错!以后会有更多机会。” 几人寒暄了几句,气氛渐渐轻松下来。白岁欢趁机试探道:“楚涵,听说你平时也喜欢演戏,是吗?看得出来你对舞台充满了感情。”她一边说一边注视着楚涵的表情。 楚涵听到这话,微微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但很快点头道:“是的,我喜欢在舞台上扮演不同的角色,那感觉……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他说完,目光短暂地飘向舞台方向,脸上露出一种近乎向往的表情,但其中似乎又少了几分真实的热忱,仿佛那份执着是刻意演出来的。 赵大哥瞥了眼手表,笑着拍了拍楚涵的肩膀:“好了,咱们不打扰小楚了。白姑娘、李兄弟,要不我们回到台前?今晚七点还有一场大戏,你们得好好欣赏!小楚今晚可还有第二场演出呢!” 白岁欢与李牧对视了一眼,默默记下楚涵的反应,礼貌地向他告别后,转身离去。 一路上,白岁欢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楚涵方才的神情,虽是初次见面,但她隐隐觉得楚涵似乎在隐藏什么。 那份疏离感就像一层薄薄的纱,若隐若现,令她心生疑虑。 然而她知道,眼下还不适合深究,只能暂时将疑虑放在心里,静待接下来的表演。 白岁欢和李牧从后台出来,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现在才下午五点。 她笑着对李牧说:“天还早呢,先去吃个饭吧?毕竟饭是最重要的。”李牧点点头,没多话,跟着她朝庙会里走去。 此时庙会里人流如织,小摊贩们热闹非凡。 两人走回到之前吃烧烤的小店,找了个位置坐下,继续点了些烧烤和酒。 吃了几串之后,白岁欢放下筷子,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有没有觉得,那个楚涵有点不对劲?” 李牧抬头看了她一眼,说:“看出来了,但说不上来具体是哪儿怪。总感觉他有点儿……不像人,好像个设定好的机器,回答都像是提前编好的程序。” 白岁欢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我也是这种感觉。刚才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的反应和语气完全不像个新手演员,倒像是早就对演出流程熟练至极。” 李牧沉吟了一会儿说:“刚才那个姓赵的不是说了吗?今晚七点楚涵还有一次登台表演,我们再去看看,到时候或许能发现什么。” 白岁欢笑了笑,举起酒杯自顾自地喝了一大口,酒气冲得她微微有些眩晕,脸颊浮起了两朵红晕,忍不住轻吟道:“真是‘三杯竹叶穿心过,两朵桃花脸上来’。” 李牧见她这一副醉态,端起酒杯微笑着问:“你可还行?这模样像是有点撑不住了啊。”他语气带着戏谑,眼里却多了几分担忧。 白岁欢不服气地说:“你能喝多少?” 李牧想了想道:“差不多一斤吧。” 白岁欢微微摇晃着,强撑起一副豪气的模样,脸上红晕更深,仿佛一抹桃花染在脸颊,分外娇媚。 她醉眼朦胧地瞪了李牧一眼,嘴唇微微嘟起,带着几分调皮地反驳道:“我……我还好得很!区区几杯酒,算什么!” 说罢,她又豪气地拿起酒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浮现出些许骄傲的神色。 然而刚放下杯子,她眼前就有些发花,摇晃着靠在桌边,轻轻揉了揉额头。 醉意中的她带着一丝羞涩却又不服输的神情,眼波流转间,竟多了几分妩媚。 李牧见她这模样,忍俊不禁地说:“好好好,你最厉害,佩服佩服。不过,再喝下去可就不是喝酒了,是灌酒了。” 白岁欢不甘示弱地看着他,轻哼一声道:“你可别小看我。今天你喝多少,我就比你多喝一杯!我才不信自己不行!” 李牧摇头轻笑,眼里带着几分笑意,缓声道:“真不行,咱们就不比了。要是喝得站都站不稳,这满大街人看见,成何体统?” 白岁欢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满脸醉态地挥手:“我才不怕呢!大不了……大不了你就把我背回去!我是女侠,不怕喝酒!” 她自顾自地说完,还要再倒一杯,手却不稳地打翻了酒瓶,液体洒了出来,她呆呆地看了会儿,突然又觉得好笑,傻兮兮地咯咯笑了起来。 “瞧你这副样子。”李牧一边笑着帮她收拾,一边摇头,无奈地劝道,“行了,这最后一杯,再喝就真的要‘英雄气短’了。” 白岁欢晃晃悠悠地端起他递来的酒杯,脸上带着一丝不服输的表情,抿嘴道:“不嘛……今天我就要喝个痛快。” 她喝下最后一口酒后,眼神越发迷离,眼中带着一种半梦半醒的神情,似乎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在云端般的飘渺。 李牧无奈地看着她,见她真的醉了,不再多劝。 他一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白岁欢,心想这位平时温文尔雅的淑女,原来也有这般柔媚娇憨的一面。 她靠在桌边,微微闭上眼,似乎有些困倦,脸上的红晕更为明显,那微醺的模样更是让人心动。 又是几杯酒下肚后,她靠在椅背上,目光悠悠地扫过周围,忽然看着李牧笑了起来,带着几分醉意,竟抬手点了点他的肩膀:“喂,你笑什么呀?我喝酒就是这样,大侠怎么会让人瞧不起!再给我倒上” 李牧见她喝得实在勉强,便只倒了半杯递给她。白岁欢瞅了瞅那杯子,不满地嚷道:“哼!你想蒙我?怎么两个半杯?你别以为我是女的就让我吃亏!” 话音未落,她一把夺过李牧手里的酒瓶,又喝了起来。 灌下去半瓶后,白岁欢终于支撑不住,胃里泛起一阵难受,差点滑到桌下。 李牧连忙扶住她,劝道:“行了,别硬撑了,这样喝下去可受不了。” 白岁欢口齿不清地嘟囔道:“不嘛,我就是想喝。” 见状,李牧无奈地运起挪移,将酒瓶转到自己手里,白岁欢呆愣愣地举着空杯,半天才反应过来,疑惑地摸摸杯口:“诶,我的酒呢?干嘛不让我喝?” 李牧见她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既无奈又好笑地轻叹一声,说道:“大侠就是大侠。不过,等会儿要是走不动路,这庙会上可没人来扛你。” 白岁欢一听,忽然来了兴致,一拍桌子,故作豪气地大声道:“怕什么!我可是女侠!不就是几杯酒嘛!哪怕倒了,也没人能看不起我!” 李牧拍拍她的肩,轻声安抚道:“你醉了,别再喝了。” 白岁欢虽然不情愿,但眼神也慢慢迷离了,酒意在她体内蔓延,仿佛失去了力气。 就在这时,她忽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非要拉着李牧去逛庙会。 李牧见拗不过她,只得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还没放到桌上,白岁欢就拉着他往外走了。 李牧把钱瞬移放到桌上,紧跟在她身后。 白岁欢醉意微醺地站在汉服摊前,纤细的手指随意地指向一套华美的汉服,眉目含情却带着些许娇憨,眼神迷蒙地对李牧嚷道:“我要这个,给我买!” 语气中带着微微撒娇的意味,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 李牧见她浑然不觉地醉成这样,心头既无奈又好笑,点点头笑着说:“好好好,给你买。”付了钱后,他又轻声拜托摊主帮她换上。 白岁欢刚换好衣服,踏出几步,整个人顿时多了几分沉醉般的柔美,像一幅徐徐展开的水墨画。 她穿着一袭白色汉服,宽大的衣袖在风中轻轻飘动,清浅的步伐如同江南水乡的细雨落入池塘,微微晕开,带着几分悠然的美态。 醉意使她的脸颊泛起两朵晕红,仿佛三月盛开的桃花,清丽却不艳俗,增添了几分温柔的韵味。 眼神迷离而朦胧,似雾似水的眸子不再是平日的清冷,而是被醉意渲染得温柔如水,带着几分随意和柔情。 她看向李牧的眼中,既有些醉后恍惚的无辜,也带着几分隐隐的依赖。 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带出一丝温柔的笑意,清冷的气质因醉意而软化,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动人心弦的娇态。 “喂,你别笑我!”她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佯装严肃地瞪他一眼,嘴角却抑不住地翘起了。李牧只觉得她此刻的样子,美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忍不住轻笑,心中暗自感叹,眼前这个平日冷傲的女孩,竟也能有如此妩媚醉人的一面。 她略带醉意地摇摇晃晃走上前,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副墨镜,戴在鼻梁上。 墨镜衬得她清艳中多了几分不羁,仿佛有一丝难以捉摸的俏皮意趣,那样子既带着一点洒脱,又平添了几分神秘。 她微微抬头,嘴角噙着一抹自信而慵懒的笑容,仿佛不屑一顾,却又像在戏谑地看着这个庙会上的所有人。 她的步伐略显轻浮,却步履优雅,每一步都仿佛是自然流露,身后宽大的汉服衣袂随风轻舞,竟有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洒脱与柔美。 那飘飘的衣角与她微红的双颊相映成趣,让她看起来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不沾凡尘,却又因为醉意流露出几分迷人的人间烟火气息。 李牧看着她,一时间竟有些怔然。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前变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不经意的回眸间仿佛还带着一抹仙气,令人心动。 此刻她站在庙会的灯火之下,明艳的光影映照在她的汉服上,将她整个人衬得宛若出尘佳人,举手投足间,满是醉人心魄的魅力。 她随手撩了撩耳边散落的发丝,动作带着几分慵懒和漫不经心的韵味,手腕轻转间自然而优雅。 她的眼神中既有一丝醉后的朦胧,也带着一丝不可多得的柔美,眼波流转间竟让李牧有些看呆了。 白岁欢看了他一眼,故作得意地说道:“瞧什么瞧?没见过我这么漂亮的人?”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的娇俏,醉后的她更像个娇憨的姑娘,褪去了平日里的冷傲,显得妩媚动人。 李牧回过神来,笑着调侃道:“你啊,这副样子,真怕被人当成天仙,直接抢回家了。” 白岁欢微微一怔,随即笑得花枝乱颤,手拍着李牧的肩膀,醉意上头,娇嗔道:“就你会说话!要不是你,这庙会上的人早就排着队抢我啦!”她的笑声清脆而醉人,带着浓厚的酒气在夜风中散开,竟也有种恍若隔世的温柔。 第14章 虚构的世界 李牧无奈地看着面前执拗的白岁欢,试图用柔和的语气劝她:“岁欢,还是先回酒店休息吧,你现在醉得连路都走不稳了。‘小梨园’的演出也不急着今晚,等你清醒点再看也不迟。” 可白岁欢哪里听得进去,手一挥,带着几分醉意不满地嚷道:“李牧,别拦着我!我就要看今天的表演!”她眯着眼,眼神却依旧坚定,还带着些醉意中的倔强,“你不懂,我今晚一定得去。” 李牧无奈地笑了笑:“你这样去了只怕会闹出笑话,真成‘醉中闹戏园’了。” “我才不会闹呢,”白岁欢打了个酒嗝,语气却一如既往地倔强,她缓了缓思路,想了个主意,朝李牧摆摆手,装出一副轻松随意的样子:“好吧好吧,我先去趟洗手间,等会儿再说。” 李牧盯着她不放心地叮嘱:“你小心点,别摔着。” 白岁欢点点头,摇摇晃晃地朝洗手间方向走去,可是刚迈出几步就已经走得摇摇晃晃,完全无法控制平衡。 她努力地迈着步子,脚下却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身子不时地往左右摇摆,一会儿靠到墙上,一会儿撞到旁边的摊子,显得既滑稽又让人心疼。 李牧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暗自决定要跟上去。眼看着白岁欢差点撞上一根立柱,他立即上前扶住她的胳膊,轻声说:“行了,岁欢,别逞强了,我陪你去。” 白岁欢见他跟上来,嘟囔着说:“李牧,我不需要你扶,我能自己走到洗手间的。” “你确定?”李牧故意逗她,笑着问道。 白岁欢半眯着眼,努力地点点头,可下一秒就被脚下一块小小的石头绊了个趔趄,差点摔倒。李牧眼疾手快,稳稳地扶住了她。 “看来,真不行啊。”他无奈地扶着她,轻轻叹息道。 白岁欢咕哝了几声,不甘心地靠在他肩膀上,显然对自己的“失策”有些不满。她的酒意更浓,整个人只能靠在在李牧身上,显得更加娇俏妩媚,带着几分撒娇的无力和醉态中的柔软。 李牧将白岁欢扶到了卫生间门口,她扶着墙壁走进了卫生间,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终于忍不住地冲进了一个空隔间,蹲下身,忍着难受把刚才喝的全都吐了出来。 酸涩的胃里伴随着血丝,混杂着酒精与铁锈味,令她一阵晕眩。 她的脸色因呕吐而更加苍白,醉意却渐渐消散了些。吐完后,她深吸一口气,用水漱了漱口,洗了把脸,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勉强扶着墙走出卫生间的她,抬头便看到李牧正靠在门口,带着笑意看着她。她一愣,忍不住问:“你怎么在这儿?” 李牧无奈地笑了笑,低声道:“不是你非要说自己能走到厕所,还让我在门口等着嘛。” 白岁欢皱了皱眉,微微晃了晃头:“我说过吗?不记得了。” 李牧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你真的醉得一塌糊涂了。还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吗?” 白岁欢一怔,努力回想了片刻,却只记得自己和李牧赌气说要比他多喝一杯,至于之后的细节,脑子里已经模糊成了一片。她轻轻摇摇头,小声道:“不记得了。” 李牧指了指她身上的汉服:“新买的这套衣服呢?还记得吗?” 白岁欢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汉服,疑惑地皱起眉:“我……我什么时候又花钱了?但这衣服是我自己挑的?”她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强拉着李牧给她买衣服。 见她满脸疑惑,李牧忍不住笑出声,递给她一瓶水,调侃道:“看来真是彻底断片了。你还嫌我少倒了半杯酒,自己硬是把剩下的全喝了,喝完还说非要再比我多一杯。” 白岁欢脸上浮现出窘迫的神情,尴尬地接过水瓶,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她耳尖微红,试探着问道:“你……你不会还录视频了吧?” 李牧点点头,故意凑近她,坏笑道:“要不要看看自己‘酒后英雄’的样子?不然以后怕是没机会再看了。” 白岁欢耳根迅速红了起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低声道:“其实……我有点想看。” 李牧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掏出手机翻了翻,找出刚才录下的视频递到她面前。屏幕上,白岁欢双颊红扑扑的,醉意浓重,脸上写满了倔强和不服输的神色。视频里的她正拿着酒瓶,目光坚定,嘴里还嚷嚷着要比李牧多喝一杯,喝完后还一脸胜利地看向李牧,晃晃悠悠地说着“我赢了”。可惜说完没几秒就差点站不稳,笑得像个孩子般无忧无虑。 白岁欢看到视频中自己的样子,忍不住捂住脸,耳根的红晕蔓延到脖颈。她尴尬地小声嘟囔道:“我怎么……这么不省人事啊?” 李牧忍住笑,挑眉道:“你还敢说自己没闹呢?刚才你非要去看表演,我拦了半天都不行,非说自己清醒得很。我还真怕再不拦住你,今晚整个庙会都要看你的笑话了。” 白岁欢低头抿了抿唇,满脸的不服气,嘴硬地辩解道:“那我也是为了看表演才这么拼的,你不懂我有多期待……”话刚出口,她意识到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像在撒娇,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李牧看着她一脸不甘的小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带着宠溺:“好了好了,等你清醒了再去看也不迟,今天的事就当个小插曲吧。” 白岁欢别开脸,掩饰地喝了口水,轻轻叹了口气:“唉……我都不敢相信自己是这样的。平时谁都说我冷静自持,结果一喝多就成了这副样子。” 李牧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谁都有失态的时候。再说了,你这样……其实也挺可爱的。”他微微勾唇,语气温柔得不带一丝调侃,反而带着几分认真。 白岁欢愣了一下,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连忙低头掩饰自己微微发热的脸颊,佯装镇定地说:“哼,以后别再录我了,不然我……我就把你的黑历史也录下来!” 李牧闻言轻笑,不急不缓地说:“好啊,那就看谁更快。” 第15章 楚涵请假了吗 李牧看着白岁欢那微红的脸色,不由得再次确认:“现在你真的还想去看‘小梨园’的表演?你刚才……” 白岁欢急忙打断,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执着:“当然要去!我就不信今晚还能错过。”她对这次表演的期待显然超过了她的酒后不适,整个人瞬间又恢复了几分精神。 李牧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陪着她一同回到戏台前,还是之前的位置。白岁欢坐下后,眼神不断地扫向舞台,脸上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期待。她的视线牢牢锁定着舞台,不时朝李牧低声感慨:“再看一次楚涵的表演吧,他可是邀请了咱们的。” 演出渐渐开始,戏台上锣鼓喧天,演员们穿着戏服,粉墨登场。台下的观众席也逐渐被热烈的氛围带动,掌声阵阵,喝彩不断。然而,整个表演都接近尾声了,白岁欢期待的楚涵却始终没有出现。她忍不住皱眉,失望地看向李牧:“怎么回事?楚涵呢?他不是有表演吗?” 李牧摇摇头,显然也不清楚情况。 演出结束后,白岁欢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拉着李牧再次来到后台,恰好碰到了那个下午接待他们的赵大哥。她连忙上前,焦急地问:“赵大哥,楚涵呢?他今天的演出怎么没上场?” 赵大哥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歉意的笑容,挠了挠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小楚突然请假了,说是家里出了点急事,得赶紧回去一趟。” 白岁欢有些错愕:“家里出事了?什么事这么突然?” 赵大哥叹了口气,略显无奈地说:“具体我也不清楚,他刚刚接了个电话,脸色就不太对,匆匆忙忙就跟我打了个招呼,说是必须赶回去。其实小楚是个挺靠谱的年轻人,以往从来不临时缺席,今天估计真是遇上急事了。” 白岁欢听完,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她默默思索着:楚涵的反应虽然不算异常,但这突然的请假和他今天的状态总让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背后藏着什么隐情。 李牧在旁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岁欢,别太多想了,也许他确实遇上了家里的急事。我们先回去,等过几天再来看看,说不定就能见到他了。” 白岁欢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依旧带着疑惑,但也没再多问。她看了赵大哥一眼,歉意地说道:“麻烦您了,赵大哥,改天我们再来拜访。” 赵大哥微微一笑,摆摆手道:“没事没事,等小楚回来我再帮你们传话,到时候你们再来好了。” 李牧和白岁欢道别后,离开了戏班后台,走在回去的路上。夜色微凉,白岁欢依旧有些心不在焉,视线望向远处的夜空,喃喃自语道:“楚涵这人,越是接触越觉得有些奇怪……” ………………………………………… 白岁欢和李牧刚踏入酒店大堂,正准备按下电梯,酒店经理忽然上前,拦住了两人,露出歉意的微笑,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二位,今天清洁工在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你们房间的镜子。为了不影响二位的休息,我们已经为你们免费升级了房间,并且我们已经把二位的行李安排到了新的房间。” 李牧皱了皱眉,心中有些疑惑,但并未多言,礼貌地点点头:“好的,麻烦您带我们过去。” 经理带着两人来到新的房间门口,亲自用房卡打开了门。新房间明显比之前的更加宽敞明亮,设施也更加豪华。白岁欢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倒是意外的好事,免费升级了房间。” 经理微微躬身,恭敬地说:“您和白小姐的行李就放在二位房间床边,您看还有什么需要安排的吗?” 李牧摇摇头,淡淡地回道:“暂时没有了,感谢你的安排。” 经理再次致歉后,便微微弯腰退了出去,将房门轻轻带上。 白岁欢松了口气,坐到沙发上,抬头打量着新房间,笑着说:“这次运气还不错嘛,居然碰上了免费升级。”她将目光扫向房间的四周,忍不住又赞叹了一句,“看来以后入住酒店,应该先摔个镜子?” 李牧轻笑一声,半开玩笑地回道:“如果房间升级能靠打碎镜子,那你这招也太有效率了。”他微微靠近她,低声补充道,“不过,今天还真有点奇怪,总感觉所有事都凑到一块了,你不觉得吗?” 白岁欢听着李牧的提醒,回忆起今晚发生的种种,不由得皱了皱眉。她心底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楚涵的突然请假、房间镜子的意外损坏……一切似乎都显得过于巧合了。 但她轻轻摇了摇头,笑着放松了些语气:“也许只是我们想多了,毕竟这些事看上去也没有什么联系。” 酒店经理解释完毕后,李牧和白岁欢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后跟着经理来到前台。经过简单的确认,经理将两人各自的行李安排送到新的单人间。分好房间号后,李牧对白岁欢说:“那我们回房间休息吧,明早见。” 白岁欢点了点头,打趣道:“好,那你要是睡不着,半夜记得给我发消息,毕竟今天经历得有点奇怪。”她带着几分轻松地笑了笑,挥了挥手。 各自进入新房间后,白岁欢将行李简单整理了一番,换上了舒适的睡衣。尽管酒意已经散去大半,她坐在窗边回想起白天的奇妙经历,尤其是楚涵的缺席,心中隐隐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李牧发来的消息:“别想太多了,先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另一边,李牧在房间里默默地思索着。今天的一切看似巧合,但又有些让人无法解释的异样。他望向窗外的夜景,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决定明天要把这件事彻底弄清楚。 第16章 镜子里面有人 白岁欢走进卫生间,轻轻关上门。刚低头放好洗漱用品,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镜子,她不禁微微一愣。 镜子中的自己看起来有些怪异:面色苍白,眼神空洞得仿佛没有灵魂一般,仿佛仅仅是她的躯壳。 她缓缓抬起手臂,镜子里的“她”也跟着抬起手臂,但动作僵硬、机械,毫无生机。 白岁欢微微皱眉,心头不安逐渐弥漫开来。 她轻轻转动手腕,镜子里的“她”也跟着模仿,却动作迟缓,仿佛一具被操控的木偶。 白岁欢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觉得诡异。 镜子中的自己,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那笑容却僵硬而无生气,仿佛只是勉强模仿着她的表情,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的木偶般照做。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她尝试抬起右手,镜子中的“自己”也缓缓抬起右手,但动作机械得像是在慢速回放,关节仿佛生涩,整个过程显得不自然,甚至还有些滞后。 她转过身,想要离开浴室,可镜子中的“自己”却迟疑了一秒,才僵硬地转过身去,似乎像是程序运行出错才到导致的。 心头不安愈发浓烈,白岁欢停住了脚步,微微眯起眼仔细观察镜子,试图找到异常的原因。 然而,镜子中的自己正冷冷地回望着她,那双眼睛中透出的目光带着一丝冷意和漠然,仿佛不再是她自己。 她试图安慰自己,这只是错觉,或许是刚才喝酒后的幻觉还未完全消散。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在镜面上按了按,冰冷的触感传来,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当她放下手的一瞬间,镜子中的自己却迟迟没有放下手,依然保持着按在镜面上的姿势,眼神里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 白岁欢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心脏像是漏了一拍。 这绝不是自己的幻觉,也不是什么正常的镜子。 她瞪大眼睛,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 她想立刻离开浴室,可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怎么也挪不开。 镜子中的“自己”缓缓放下手,露出一个极不自然的微笑,那笑容里夹杂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意味。 这时,浴室的灯光忽明忽暗,白岁欢只觉头皮发麻,她一边倒退,一边伸手去摸门把手,想要迅速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 就在她抓到把手的一瞬间,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动了,以一种极不自然的速度猛地贴近镜面,脸几乎贴在镜子上,目光阴森地注视着白岁欢,唇角微微张开,似乎要说些什么。 白岁欢盯着镜子中那个“自己”,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她并不畏惧,反而带着几分冷笑,像是在审视一件怪异的艺术品。 抬手间,她手指微微弯曲,凌空画出两道血红色的纹路,空气中似乎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那红色波纹如同利刃般朝镜面刺去,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笔直地撞向了镜子里的“她”。 试探着,她举起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凝聚了一道血红色的气刃朝镜面轻轻划去。 镜中人依旧模仿着她的动作,可是当血刃触碰到镜面时,镜子里的“她”并没有发出同样的攻击。 血色气刃穿透了镜面,直接斩在镜中人身上,在她的脸上划出一道暗红的痕迹。 那一刻,白岁欢发现镜子里的“她”不仅受了伤,脸上的神色甚至显得有些痛苦,却仍旧机械地保持着和她同样的表情。 白岁欢眼神渐冷,心中暗暗自语:“果然不对劲。” 既然眼前的“自己”是个怪物,那她也无需留情。 她再度挥起手指,划出几道凌厉的血刃,刹那间,镜中人身上被血痕覆盖,肩膀甚至被利刃削掉了一截,断裂的手臂挂在身侧,形状诡异。 镜中人似乎试图反抗,但每一个动作都如同人偶般迟缓,毫无生机。 镜中人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道血痕,口中却无声地张开,眼神空洞而机械,但表情依旧和白岁欢一般无二。 她缓慢地抬起受伤的手,试图“模仿”白岁欢,但那种动作却僵硬得可怕,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 白岁欢冷笑一声,心中泛起一种控制局面的畅快感:“既然你想和我比,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说着,她继续挥动手指,一道道血色利刃在空气中飞舞,迅猛地袭向镜中的自己。 随着她的每一击,镜中人身上的“血痕”越来越多,左臂甚至被她生生地削了下来。 尽管伤痕累累,镜中人依然机械地模仿着白岁欢的每一个动作,僵硬的动作与空洞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终于,白岁欢手指间凝聚的血刃直奔镜中人脖颈而去。 红色的波纹毫不留情地穿透了镜面,镜中人瞬间定格,面容扭曲,眼神依旧死寂,却再无力抬手反抗。 随着一道沉闷的破裂声,镜中人颓然倒下,化作一片淡淡的血色,逐渐消失在镜面中。 白岁欢盯着镜子,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畅快。 镜面上满是模糊的血印,似乎诉说着刚才那一场诡异而危险的交锋。 她冷静地擦去血迹,确认镜面恢复平静后,长舒了一口气。 镜子里的那个诡异“自己”终于消失了,浴室重新恢复了宁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她微微喘息着,手指因为长时间的紧张而有些颤抖,但眼中却带着一种冷静而果断的光芒。 她随手撕下一块纸巾,用力擦拭着镜子上的血印,手上的力道很重,仿佛要将刚才所有不详的痕迹都一并抹去。 镜子渐渐恢复了原样,反射出她略显疲惫的脸庞。 确认一切都正常后,她重新整理了下情绪,轻声自语道:“没想到这间房间真的藏着古怪,不过幸好一切都解决了。” 她转身走出浴室,房间里依旧是寂静无声,窗外的夜幕深沉,只有一丝微弱的光透进来,让整个房间显得尤为冷清。 她心中依然留有些许疑虑,想着这镜子里的“自己”究竟是何来历,是否仅仅是一个幻象,亦或有着更深的原因。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倦意,她决定不再多想,尽量恢复平静,准备睡一觉再说。 临睡前,她打开手机,给李牧发了条信息,简要地提了一句镜子的异状,但也并未多做解释,随即将手机放到一旁,关了灯。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忆起刚才的场景,似乎还有血色的残影在眼前浮动,但疲惫渐渐战胜了思绪,她不知不觉间便沉沉睡去。 而房间内的一角,镜面上似乎浮现出一道极浅的印痕,但随着夜色的加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17章 没有前戏的吗 第二天清晨,白岁欢被一缕阳光唤醒。 昨晚经历的一切仿佛只是个荒诞的梦,然而她的身体却还留有一丝疲倦。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算去卫生间梳洗一番。 推开卫生间的门,她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那面镜子上。 果然,镜子中依然空空如也,反射不出任何东西。 她站在镜子前挥了挥手,镜面光滑如常,却像是完全失去了应有的功能,仿佛昨晚的诡异情景还在影响着它。 白岁欢微微蹙眉,但并未过多纠结。 她拿出手机,用前置摄像头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 心里想着:“也许只是镜子出了问题,酒店安排的房间果然有些不太对劲。” 在梳洗完毕后,她从手心中抽出报纸来,上面写着各式各样的信息,唯独没有关于她们这次行程的任何信息,她又对着马桶试了试昨天自己用手划出的血刃,果然还可以。 自从毛笔进入白岁欢体内后,她总是尝试将毛笔唤出来,可她不管怎样毛笔都没有感应,可那血刃大概是她喝断片时候想起和沈梦交战时候的沈梦的动作才想起来的,她对此似乎并不意外。 她换上了平时的衣服,风格简单干练,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 之后她整理好行李,把所有东西妥帖地放入背包里。拿起房卡,准备出门找李牧一起去下一个景点。 走到门口时,她稍微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心里默默想着:“希望今天不会再碰上奇怪的事情了。”随后,她关上房门,迈步走向酒店大堂。 李牧早已在酒店大堂等候,他见到白岁欢时,扬起了招牌式的微笑:“醒得还早啊,昨晚睡得怎么样?” 白岁欢耸耸肩,微笑着说:“还行吧,就是卫生间那面镜子好像出了点问题。”她语气轻松,不想让李牧担心,但内心仍旧留有几分警惕。 李牧点点头,没有多问,反而轻松地说:“好吧,等下咱们就去景点看看,希望这次的旅途顺利些。” 两人不再多话,提上各自的行李,离开了酒店,开始了新一天的旅程。 李牧在酒店大堂退完房卡,两人一起上车准备出发。刚坐上车,白岁欢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她低头一看,是一条简短的短信:“庙会,楚涵,救,速。” 白岁欢看着短信,一时间愣住了。她的心跳突然加快,视线紧紧盯着“楚涵”二字。楚涵昨晚请假回家,按理说不该出现在这里。而且短信末尾一个“救”字让她更加不安。她的脑海中立刻闪过各种可能性:楚涵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这短信来得蹊跷,会不会是诈骗? 她不敢大意,马上把短信给李牧看了一眼。李牧看完后也不再犹豫,立刻启动了发动机,车子呼啸着驶向昨天的庙会。 到达庙会的地点时,今天的场景和昨天截然不同。 人群稀疏了许多,少了昨日的热闹与喧嚣,整个庙会显得格外安静。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烟火气味,但四周却透着一丝莫名的冷清。 白岁欢一边紧握着手机,一边快速扫视周围的人群。 她脑子里不断回放着那条短信,想着楚涵究竟在哪儿。 她拉着李牧,直接朝昨天戏班子演出的地方走去。 可是,刚走到戏班子演出场地,他们却发现这里已经完全清空了。 舞台早已被拆得干干净净,连一点表演的痕迹都看不到。 舞台下也空无一人,整个地方寂静得令人不安。 白岁欢站在空荡荡的场地中央,微微皱眉,心里越发感到不对劲。 她忍不住低头又看了看手机上的短信,怀疑地问李牧:“这会不会是诈骗短信?搞不好根本和楚涵没关系。” 李牧神色凝重,摇了摇头:“不一定,短信内容太具体了,特地提到楚涵,而且‘救’字太突兀,真要是骗局,也不会这么随意吧。” 白岁欢抬眼四处看了看,庙会的气氛与昨天相比似乎笼罩着一种莫名的压抑感。她感觉自己心里悬着的石头越来越重,越发无法轻松下来。可现在楚涵的踪影和庙会的情况都成了谜。 她咬了咬唇,脑海里各种猜测翻腾,最后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楚涵昨天确实离开得很匆忙。我们得再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他去哪了。” 李牧点头表示同意,正准备开口问周围的摊主时,忽然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闪过。是赵大哥,正匆匆忙忙地从庙会入口走向某个方向。 白岁欢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再次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的几个字:“9:00,200”,看起来更像是某种密码或者提示。她把手机递给李牧看了一眼,脸上的疑惑显而易见。 李牧盯着短信,琢磨了几秒,突然冒出一句:“这9:00会不会是方位坐标?” 白岁欢愣了一下,狐疑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李牧耸耸肩,轻松地笑道:“我猜的嘛。9:00有可能不是时间,而是方向,就像钟表上九点钟的位置,表示左侧。” 白岁欢皱了皱眉,随即又看了一眼短信:“那200呢?这又什么意思?” 李牧低头沉思片刻,玩笑般说道:“如果这像电视剧里演的,那应该就是让咱们往九点钟方向走200米。” 他说完后,顺势面朝前方,目光迅速扫向左侧。九点钟方向,果然在远处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不过因为距离较远,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样子。 “那边好像有人。”李牧指了指那个方向,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要不要过去看看?” 白岁欢看了一眼远处,又看了看李牧,心里虽然还有些紧张和疑惑,但她知道李牧总是谨慎的。她点了点头,坚定地说:“我相信你,走吧。” 两人不再犹豫,顺着九点钟方向朝那个模糊的人影走去。 周围的庙会气氛依旧略显冷清,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经过,但他们的步伐显得有些匆忙,似乎每个人都不愿在这片区域多做停留。 随着两人逐渐靠近,那个模糊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第18章 上来就打 两人缓缓走近,当距离缩短到大约30米时,白岁欢和李牧都看清了站在那里的身影。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身形瘦削,穿着戏班子的旧式长袍,显得有些古朴,但他的脸却并不熟悉。白岁欢皱着眉,试图在脑海中搜寻记忆,却发现自己对这个人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李牧也同样感到疑惑。他本能地加快了脚步,但白岁欢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拦了下来。她警觉地朝前方望去,低声说:“等一下,李牧,我不认识他。” 李牧停下脚步,也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他看向站在远处的男人,察觉到对方虽然站得笔直,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带着一股沉闷和诡异感,仿佛是个定在原地的木偶。 “他是谁?”李牧低声问道,眉头微蹙,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我不记得见过他。” 白岁欢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机,短信上依旧只显示着“9:00,200”的字样,并没有新的提示或信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似乎与楚涵的失踪有某种联系,但同样,也让她心生警惕。 “先别靠近,”她轻声道,手还紧紧拉着李牧的袖子,“太奇怪了,我们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李牧点了点头,眼神逐渐冷静下来,目光依然紧锁着男人的身影。“他好像是「小梨园」的班主,我之前在网上见过他的样子,很像。” 两人站在原地,没有贸然靠近。空气似乎一下子凝固了,周围的喧嚣仿佛被什么东西隔绝了。站在那里的班主一动不动,面容冷漠而空洞,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我们该怎么办?”白岁欢轻声问道,眼神中多了几分犹豫。 李牧沉吟片刻,望着那个距离不远却显得极为陌生的身影,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白岁欢的声音在空旷的庙会场地上显得格外清晰:“是你给我发的短信?楚涵在哪?” 然而,那个班主并没有回应她的提问。他没有说一句话,神情依旧冷漠得可怕。他抬起脚,缓缓向他们走来。 随着他的步伐靠近,白岁欢和李牧都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仿佛空气中的温度瞬间下降,周遭的空间正在被某种力量无形地挤压着。 李牧警觉地环顾四周,发现四周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此刻似乎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他们正在从真实的世界逐渐被隔离开来,进入了一片不同寻常的领域。 他迅速抓住了白岁欢的手臂,低声警告道:“小心点,有点不对劲。” 白岁欢也意识到了气氛的异常,尽管眼前的班主动作不快,但随着他一步步逼近,那种沉重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烈,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在逐渐收紧,空气变得稀薄,呼吸开始变得艰难。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知道,如果不采取行动,事情可能会越来越糟糕。 于是她迅速伸出手,像之前在房间里面对镜子里的她那样,准备用血刃来进行进攻。 然而,就在她刚准备动作的瞬间,她发现自己的手臂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身体变得异常沉重,像是被束缚在原地无法动弹。 李牧显然也感受到了相同的力量,他试图动手去掏手机,但手指却变得僵硬,仿佛被冰冷的空气冻结了一样。“该死……”李牧低声咒骂了一句,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班主距离他们仅剩不到十步的距离了,他的脚步声在此刻听起来像是沉重的鼓点,直击人心。 班主站在原地冷笑了一下,两个人突然察觉对自己的控制消失。 李牧「挪移」至班主身后,借力一个凌厉的回旋踢直奔班主的后背而去,然而就在他的腿即将接触到班主的那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道突然从旁侧传来,紧紧抓住了他的腿。 他心中一惊,急忙转头一看,竟然是楚涵。他的脸色瞬间大变,心中升起无数疑问和不安。 “楚涵?”李牧惊呼出声,楚涵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透出一股陌生而冰冷的寒意,仿佛完全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 白岁欢见李牧突然被制住,心中一沉。没有时间思考太多,她下意识再次伸出两指,飞速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血刃。那道血红色的刃光快速成型,带着一股穿透力朝班主的方向飞去。 “喝!” 她暗自咬牙,心里希望这次的攻击能够奏效。然而,班主似乎早有预料,他没有丝毫躲避,甚至连看都不看那道飞来的血刃。就在血刃接触到他的一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涌现,将那道血刃完全无效化。血刃在空中化为虚无,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白岁欢愣了一下,心头泛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这个班主的力量远超她的想象。她原本以为对付区区一个戏班班主应该不在话下,可眼前的情况显然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简单。 李牧尝试挣脱楚涵的手,然而楚涵的力量异常强大,仿佛凭空得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加持。李牧心中满是困惑和焦急,“楚涵,你在干什么?你这是……” 楚涵依旧没有回应他,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意,仿佛隐藏着某种无法言说的秘密。 白岁欢见状,心中越来越不安。她几步冲到李牧身边,试图帮助他解脱楚涵的束缚。可就在她接近时,楚涵的眼神忽然变得极为锐利,下一秒,一股强大的震荡波从楚涵体内爆发,白岁欢只觉得一股巨力推向自己,整个人被弹开数米,重重摔在地上。 她咬紧牙关,迅速从地上爬起,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楚涵!你到底在干什么!”她大声喊道,语气中带着愤怒和焦急。 可楚涵依旧没有回答,仿佛他的灵魂已经被什么东西彻底控制住。班主这时也已经站在了楚涵的身后,神色依然冰冷,目光深邃而阴暗。 第19章 黑暗 李牧的情况急转直下,他再次尝试「挪移」到楚涵的身后,想利用速度与精准度占据优势,可楚涵仿佛能预知到他的每一个动作。就在李牧瞬身的瞬间,楚涵已经反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强劲的力道让李牧瞬间失去了平衡。 李牧大惊失色,楚涵的力量竟如此可怕。而更令他震惊的是,他的异能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封死了。不管他如何催动,身体里的能量流动仿佛消失无踪,像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所隔绝。 楚涵没有任何言语回应,他的眼神冷漠,动作却毫不留情,一拳接一拳地朝李牧猛击而去。李牧虽然极力防御,但对方的力道和速度异常凌厉,每一拳打得他双臂发麻。 “楚涵!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们?”李牧艰难地招架住对方的攻击,怒吼着想要唤醒楚涵的意识。 然而,楚涵依旧一言不发,眼神空洞而冷漠,他的每一击都充满了杀意,仿佛已经失去了自我,成了一个听命于某种力量的行尸走肉。 李牧的心中焦急无比,虽然暂时还能防住楚涵的攻势,但他清楚自己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力竭。而此时此刻,白岁欢那边的状况更是不妙。 就在李牧和楚涵纠缠的同时,白岁欢突然感觉到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从四周压迫而来。她本能地想反抗,但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股力量便瞬间将她笼罩起来。她的视野变得模糊,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下一秒,她的身体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困在了一个陌生的空间里。 白岁欢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虚无的空间,四周没有任何出路,仿佛被隔离在了一个看不见的牢笼中。 “班主……”她的心中一沉,意识到是班主动了手,将她困在了这诡异的空间中。 而此时的班主,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白岁欢逐渐消失在虚空中,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随着他手指轻轻一挥,白岁欢的身影便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白岁欢挣扎着想要突破这股束缚,可那股力量极为强大,她的每一次尝试都仿佛在撼动一座大山,毫无效果。 “李牧!”她心中大喊,焦急不安。她不知道李牧此刻的状况如何,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困在了什么地方。 与此同时,李牧依旧在苦苦支撑,楚涵的攻势如狂风暴雨般一波接一波,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不寻常的力量,仿佛和他们一样都带有异能。 而李牧则完全无法依靠异能,只能靠自己的战斗技巧与体能来抵挡。 他心里焦急地想着:“白岁欢呢?她怎么样了?”可楚涵一刻不停的进攻让他根本无法分心去顾及其他。 —————————————————————— 白岁欢被困在这漆黑的地方,宛如一只无助的笼中鸟,四周的黑暗好似一层厚重的幕布,将她的生命与希望彻底隔绝。 她的心脏在胸腔内狂乱地跳动,发出沉重的“砰砰”声,仿佛在无情地宣告着她的恐惧与绝望。 每一寸空气都如同利刃般割裂,让人窒息。她一无所见,只能依靠听觉勉强判断周围的动静。刚刚还杂乱的脚步声如今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死寂,像是一种无形的威胁,潜伏在她周围,随时准备吞噬她的灵魂。 “你到底是谁?有本事就和我面对面说,不要在这里行苟且之事!”白岁欢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然而愤怒与恐惧交织的情绪仿佛化作无形的锁链,紧紧锁住了她的心。 她的声音在无尽的黑暗中回荡,却被那深邃的寂静所淹没,仿佛连空气都在嘲笑她的无力。黑暗如同一只巨大的怪兽,正缓缓靠近,吞噬着她的勇气与希望,令人窒息的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冲击着她的理智。 她的思绪开始在绝望中挣扎,尽管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的恐惧愈发蔓延。 心跳声如同战鼓般激烈,回荡在她的耳边,仿佛在催促她的绝望。她的呼吸渐渐急促,整个胸口如同被重物压住,无法喘息。她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却只感到一种窒息的无力,仿佛连身体的主控权都渐渐被剥夺。 她的内心如同一张破碎的网,承载着无数的恐惧与绝望,随时都可能崩溃。 就在此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凌厉的拳风。白岁欢反应不及,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像是有一头巨兽猛然撞击而来,力量之大,仿佛要将她的生命彻底撕裂。 她整个人被击倒在地,胸口的剧痛如同滚烫的铁钳,紧紧夹住了她的肺,无法呼吸的绝望感侵袭而来,令人窒息。 她的身体与冰冷的地面接触的瞬间,似乎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溃,时间仿佛凝固在她的痛苦之中,周围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迅速将她吞没。 她大口喘着气,然而每一次呼吸都如同被无形的手掐住,痛苦得让她几乎窒息。她想挣扎,想要摆脱这无尽的黑暗,却感到全身的力量正逐渐流失,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仿佛在无边的深渊中徘徊。她的心脏在绝望中疯狂跳动,仿佛在为她即将失去的生命而哭泣。 此刻的她,完全被压迫在黑暗的边缘,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恐惧,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她作对。 胸口的剧痛让她的意识瞬间崩溃,眼前的黑暗如同无底的深渊,将她吞噬得一干二净。 她感到一种绝望的窒息感如潮水般袭来,令她无法再思考,无法再感知。心底的恐惧化为无尽的绝望,仿佛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束缚,她无处可逃,无法挣扎。 在这令人窒息的绝境中,她的灵魂如同破碎的玻璃,渐渐散落在无边的黑暗里,再也无法拼凑回完整的自我。 她想要呼喊,可声音被压抑在喉咙深处,化作无声的呐喊,回荡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她的意识如同被撕裂的布条,在绝望的深渊中漂流,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找到逃离的出口。 第20章 场外求救 白岁欢被剧烈的疼痛拉回现实,仿佛从黑暗的深渊中挣扎了回来。她能感觉到一只脚狠狠地踩在她的胸口,压迫着她的呼吸,疼痛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着她的全身。尽管她看不到那人的面孔,但她几乎可以确定,这是戏班的班主。 “为什么……”她在心中质问,脑海里翻腾着无数疑问。她从未与这戏班的班主有过交集,甚至对他毫无印象,可眼前的情况却让她明白,这个男人决意要置她于死地。究竟是为什么?她努力回想,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答案。 她的双手死死抓住那只踩着她的脚,想要将它从自己的胸口上推开,可她很快意识到,她的仙术被彻底压制了。 平时轻而易举就能唤出的血刃此刻竟毫无反应,仿佛她的力量被困在了某个无形的牢笼里,无法动用分毫。 “不能这样…”白岁欢心里咬牙坚持,拼尽全力地试图反抗。可身体的每一寸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只有残存的微弱力气在徒劳地挣扎。 她试图集中注意力,调整呼吸,尽管每一次呼吸都让她感到剧烈的疼痛,仿佛胸口的肋骨已经碎裂。但她必须冷静下来,这种绝境中的恐惧只会让她丧失最后的生机。 她缓慢地调整身体,试图找到一点支撑的力量,双手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抓住那只脚,努力将它从胸口推开。 然而班主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反抗,脚上的力道忽然加重,白岁欢的身体猛地一震,痛苦再次袭来,令她几乎窒息。 一股强烈的冲击感让她差点昏厥过去。下一秒她感觉到胸口传来沉重的压迫感,像是有千斤巨石踩在她的身上。 她再度拼尽全力,猛然将那只踩在自己身上的脚抬了起来,但下一刻,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这根本不像是人类的力量。 她感到那只脚抬起来的瞬间,竟然没有一丝阻力,仿佛那根本不是一个人的脚。正常情况下,若是一个人站在她的胸口,当她奋力抬起时,对方应该会顺势加大力量施压。 然而,这次没有。她甚至感觉到一种诡异的虚无感,像是她抬起的东西并不具备实体。 “这到底是什么?”白岁欢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她的手指轻轻颤抖,周围无边的黑暗仿佛越来越沉重,压得她几乎窒息。 她的耳边响起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四周死寂一片,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人。 她一边挣扎着站起身,一边借力一脚蹬地,迅速滑出了那无形力量的压制范围。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滑落,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然而,当她终于翻身站起来时,却察觉到面前不远处,正有一个人站在她的面前。那个人的身影在黑暗中模糊不清,但她能感觉到,那一定是班主! 那人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黑暗中的雕像,周围的气息冰冷至极,仿佛连空气都在那一瞬间凝结。 白岁欢没有犹豫,率先出击。她飞快地抬起膝盖,朝着面前之人猛烈踹去,目标是对方的裆部。 她知道,这一招若是命中,即便对方力量再强也无法轻易承受。可对方的反应速度远超她的预期,轻而易举地闪避了她的攻击。 白岁欢的心中一沉,对方不仅速度极快,行动间毫无声息,更像是能看穿她的每一个动作。 她也逐渐适应了这片黑暗,尽管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她的感官越来越敏锐,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那人行动的轨迹。 对方快速绕到她的身后,带着一股让她不寒而栗的杀意。她来不及多想,正要转身反击,却感到后背一阵剧痛,像是被重物狠狠踢中。 她整个人被踹飞,重重摔在地上,胸口的疼痛和空气中弥漫的压迫感让她几乎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响起了一个俏皮的女声:“你这样是看不到他的,这是在他的仙术里面。我可以帮你,但是,我好喜欢你的那双眼睛。” 白岁欢愣住了。她一开始以为是幻觉,可那个女声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戏谑的语气,仿佛在享受她的痛苦。 这个声音不像是来自她所在的空间,而是某种奇异的存在,潜伏在她的脑海中,直接与她对话。 白岁欢竭力保持镇定,心里回应道:“你要怎么帮我?你喜欢我的眼睛是什么意思?” 那个女声带着一丝笑意,说道:“当然是送给我了。我只要你的一只眼睛就好。”她的回答让白岁欢的心中一阵寒意。 此时的她已经身陷险境,而现在脑海中居然有个神秘的声音在索要她的眼睛。白岁欢知道,自己没得选。 她虽然对这个神秘存在充满警惕,但此时此刻她别无他法,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抓住每一丝机会。 她迅速权衡利弊,最终低声回应道:“好,如果你能把我从这个地方救出去,我就给你一只眼睛。” 她的语气坚定,但内心仍然恐惧着。短短几个小时前,她还和李牧在酒店门口谈笑风生,然而现在她却被困在无边的黑暗中,陷入了生死绝境。而脑海中的另一个声音似乎拥有无比的力量,却索要她的眼睛作为交换。她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 那个女声轻笑了一声,语气仿佛带着满足:“亲爱的,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你只需要……” 白岁欢几乎没有听清她后面说了什么,因为此时她正忙着躲避对方猛烈的攻击。 面前那道模糊的身影速度极快,攻击接连不断,几乎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她全身紧绷,神经高度紧张,仿佛稍有松懈就会被彻底击倒。 突然,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双手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猛然向黑暗中的那个敌人抓去。 她惊愕不已,自己的身体居然完全失去了自主性,仿佛被那个女声彻底控制了。 黑暗中的那人的呼吸微微一滞。对方的反应远比他想象得更快,甚至能轻易躲避他的突然袭击。 片刻之后,被抓住的人终于发动了攻击。白岁欢猛地向侧方一闪,堪堪躲过了对方的突袭。她脚尖一点地面,借力向后一跃,迅速拉开了与对方的距离。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她再次开口,声音里多了一丝玩味。 黑暗中,那个人影并没有回应,只是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冷笑,仿佛对她的反抗不屑一顾。 黑暗中的敌人发出了一声冷哼,显然他也意识到了白岁欢的变化。 他迅速想要脱离白岁欢的控制,但白岁欢的力量在此刻暴涨,她拖着那个黑暗中的敌人,不断地在这片未知的空间中游走,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 一瞬间,整个空间像是时间静止了一样,白岁欢拖着的那个人爆炸了。 “亲爱的,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那个俏皮的女声再次响起,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我要的东西已经拿走了哦。” 白岁欢的意识逐渐恢复清晰,但她的身体依旧不受控制。她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痛感从左眼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猛烈地拉扯着她的眼睛。两根手指冰冷而坚硬,朝着她的左眼缓缓逼近。 第21章 再见一面 李牧见到白岁欢时,瞬间愣住了。她的左眼眼眶已经是一个空洞,鲜血依旧在缓慢地渗出,染红了她的脸颊。那原本应该盛满光芒的眼睛,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漆黑的空洞,仿佛她灵魂的一部分也随之消失。 “岁欢,你……你的眼睛……”李牧震惊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无法相信,短短几个小时不见,她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那种让人心悸的空洞,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冲击力。他从未见过如此残酷的场景,而眼前的这一切正发生在他的朋友身上。 白岁欢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按在了眼眶旁,声音平静地问道:“李牧,楚涵怎么样了?” 这句话瞬间将李牧从震惊中拉回现实,但他的大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仍然停留在她受伤的左眼上。她的伤看起来太过严重,远远超出了他心中所能接受的范围,尤其是她的语气,竟然还那么镇定,仿佛失去眼睛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白岁欢……你……”李牧想说些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却被那股冲击力压得无法吐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白岁欢见他愣在原地,轻叹了一口气,随即说道:“别担心我,我是迫不得已才这样的。” 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李牧看着她坚强的样子,内心的情感翻涌着,瞬间被一种无力感淹没。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够保护白岁欢,然而在关键时刻,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你消失之后,楚涵也很快就失踪了。”李牧终于找到了一些话语,“我担心你们会出事,可是又无能为力。刚才我一直在找你,找了好几个地方,却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白岁欢点了点头,“我经历了一些你想不到的事情……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她用力地吸了口气,语气中透出一丝虚弱。 “快,先上车,我带你去医院!”李牧不敢再耽搁,连忙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车上。 一路上,车厢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李牧不断瞥向白岁欢,心中满是担忧和疑问,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他尽量保持冷静,快速开车带她去了附近的医院。 到了医院后,白岁欢的伤口很快引起了医护人员的注意。护士小心翼翼地询问她的情况,而白岁欢则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天生就是这样的,只是刚才没带眼罩,被路过的染黄头发的小孩打了一下。平时都是戴着眼罩的。” 她的借口听起来荒唐至极,连李牧都感到一阵无语,然而她却说得毫不犹豫,仿佛自己本来就天生失去一只眼一样。护士虽然觉得奇怪,但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默默地处理她的伤口。 不久后,白岁欢从诊室出来,左眼已经被遮上了眼罩。她看着站在外面的李牧,轻松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罩,露出调皮的笑容:“邪王真眼上最强的!” 她的笑容灿烂无比,仿佛刚才所经历的痛苦根本不足为惧。李牧看到她这样,心里既感到欣慰,又有些心疼。然而,他们的对话吸引了门口几个十几岁的少年,他们被她那戏谑的语气逗笑了,也许是没想到一个满脸鲜血的女孩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李牧扶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回车上。 回到车里后,白岁欢的脸色微微苍白,她靠在座椅上,轻轻闭上眼,似乎在调息着体内的痛苦。 片刻后,她缓缓睁开眼,看向李牧,终于开口说道:“我得跟你讲讲我刚才的经历。你知道的,我消失了之后,被困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我在那个空间里宛如一个木偶,四周向我发来攻击,我只能招架住,全无还手的可能。在我适应那里黑暗后,我被人踩在脚下,我把那只脚抬起来时候发现那根本不是人的脚!我不知道是我的认知出了问题还是怎样,我躲开进攻后,那个脚没有消失。那里不止我们两个人,我最后被打的没有还手的机会时,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祂说我这样下去没有获胜的机会,祂可以帮我,但是要我的眼睛。我给祂了,随后我感觉到我的身体被控制了,班主,应该是班主吧,被我抓了起来,我只剩下意识没有被占据,我感觉到一股不同于咱们仙术的气息从我身上出现,班主被那种气息灌入体内然后爆炸了,真的很魔幻。我的眼睛就是当场……” 李牧安静地听着,尽管内心充满了疑惑和震惊,但他知道白岁欢并没有在开玩笑。这一切似乎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但他仍然尽量保持冷静。 “那个人是谁?”他问道。 白岁欢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不知道。我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但她从未告诉过我她是谁。我只知道,她喜欢我的眼睛……这次,我没办法拒绝她,只能答应把左眼献给她,换来活命的机会。” 李牧皱起了眉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不仅仅是简单的战斗,而是牵扯到一些他们从未接触过的新东西。 “那你现在怎么样?还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吗?”他问道。 白岁欢看向远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目前还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也许……她已经拿走了想要的东西,暂时不会再来找我了。” 李牧听完她的叙述,没有多说什么。白岁欢又问道:“那楚涵呢?你消失后,楚涵也跟着消失了。你觉得他和你有一样的情况吗?” 白岁欢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她问道:“楚涵有什么仙术吗?他也掌握了仙术?” 李牧点点头,回忆着之前的战斗情景:“有。他最近才觉醒了一种仙术,可以让他周围的区域变成失重状态。在战斗中,我被他弄得浮空了,不过持续的时间很短,大概不到一秒。” 白岁欢沉默了一会儿,显得有些忧虑:“如果他也是最近才觉醒仙术,情况或许和我们类似。可能他也是被卷入了……不过,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李牧叹了口气:“是啊,现在一切都很不确定。我怕楚涵也会遇到你刚才的那些危险,但目前我们还没有任何线索。” 白岁欢闭上眼,靠在座椅上,突然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管他呢,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现在我只想好好吃一顿,别的事情都等吃饱了再说。” “好吧,听你的,吃饭最重要。”李牧调侃道,然后启动车子,载着她驶向附近的饭店。 第22章 吃饭最大 李牧发动了车子,街道上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车里,刺眼的光芒让白岁欢微微眯了眯眼。 此刻的车内仪表盘显示,现在是上午十点。 空气中弥漫着城市清晨的喧嚣,车流不断,人们匆匆而过,仿佛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生活。 白岁欢靠在车座上,脑袋有些昏沉。 刚刚经历的一切依旧让她感到困惑和疲惫,然而她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异样。 失去左眼的空洞感似乎已经不再影响她,她已经在短时间内迅速适应了自己的状态,或者说,她不得不适应。 “现在是上午十点,岁欢。你真的有心情去吃午饭?”李牧瞥了她一眼,表情中带着一丝担忧。 白岁欢轻轻笑了笑:“当然有心情。生死一线之后,不好好吃一顿,怎么对得起自己?” 她的话听起来轻松随意,但李牧明白她心中承受的压力远比她表现出来的要重。 他转动方向盘,带着她驶向一家他们在网上看到的路边宝藏小饭店,那里的食物虽然普通,却总能让人感到些许慰藉。 车子缓缓停在饭店门口,白岁欢走下车,抬头看了一眼店面的牌子,依旧是那个老旧的招牌。阳光照耀在她的眼罩上,显得有些突兀,但她仿佛毫不在意,只是随意整理了一下头发,向店里走去。 他们找到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李牧点了几样她平时喜欢的食物。 白岁欢看着窗外,眼神中似乎带着些许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思绪。尽管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意充足,但她的左眼空洞似乎让一切变得遥远而冷清。 她手指轻轻抚摸着眼罩,似乎在确认自己是否真的失去了什么。这个动作看起来机械而无意识,但却透露出一种微妙的情绪:一种与丧失和自我重新定义相关的复杂感。 “李牧,你觉得那个帮我的‘人’,真的只是拿走我的眼睛就走了吗?”她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自言自语。 李牧愣了一下,随即皱眉:“你是说,那个让你献祭左眼的人?” “对。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但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白岁欢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虑和不安,“她说的那些话让我感到……不安。” 李牧仔细思索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我不清楚这些神秘的东西,但既然你已经脱离了那个黑暗的空间,也许她真的只是拿走了你的眼睛,并没有其他的企图。” 白岁欢轻轻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不过,她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我脑海里,让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她随时会再回来一样。” 这时,服务员端上了他们点的早餐。白岁欢闻到食物的香气,心情似乎放松了一些,暂时将那些不安和困惑抛在一边。她拿起筷子,开始夹起自己喜欢的菜,一边吃一边跟李牧聊了起来。 “李牧,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我。”白岁欢微笑着看向他,“别憋着,说吧。” 李牧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事情:“你和那个戏班的班主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对你下如此重的手?他知道你的仙术吗?” 白岁欢咬了一口馒头,神情略显复杂:“他知道我一些事情,但我和他的关系……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班主从来没有明确对我透露过任何信息,但他显然对我很感兴趣,似乎有某种目的。而这一次,他终于对我下手了。” “所以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李牧眉头皱得更紧。 “可能吧。”白岁欢叹了口气,眼神微微黯淡,“他很了解我,但我对他却几乎一无所知。他好像知道我体内的某些秘密,也许是仙术,或者更深层的东西。” 李牧的眉头更加紧锁:“那你打算怎么办?我们必须弄清楚他的真实意图。” 白岁欢苦笑了一下:“当然要弄清楚。可眼下,我的仙术在他面前被压制,根本没有办法和他对抗。再说,那个班主貌似死在了那个黑暗的地方了。” 李牧点了点头,神情严肃:“我明白了,看来我们得另找办法。” 白岁欢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还有一个疑问,楚涵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和我们经历的事情有联系吗?还是他另有隐情?” 李牧回忆着楚涵消失前的情景,眉头紧锁:“楚涵的仙术确实很奇怪,虽然他觉醒的时间很短,但他的能力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而他和你一样,都在某个时间点突然失踪……我怀疑这背后有某种关联。” “你觉得他也在那个黑暗空间里?”白岁欢追问道。 “可能性很大。”李牧回答道,“如果真是这样,楚涵也许也经历了类似的事情。还记得那个疫苗吗?或许不止咱们两个被注射了疫苗,楚涵之前不也消失了一个晚上吗?” 白岁欢沉默不语,她的直觉告诉她,楚涵的消失绝非偶然。 她能感受到某种不祥的力量在暗中操控着一切,似乎有一张巨大的网正悄悄将他们卷入其中,而她和李牧只是这场风暴中的一小部分。 “我觉得我们需要找到楚涵,”白岁欢最终说道,“他可能是解开这些谜团的关键。” “我同意,”李牧点头,“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但在这之前,你需要好好恢复,不然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白岁欢点了点头,心中也明白这个道理。然而,她依旧无法忽视内心深处那股挥之不去的担忧。那个“她”到底是谁?那个声音还会再来吗? 她转头看着窗外,城市的喧嚣与眼前的平静形成了鲜明对比。 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运作着,然而白岁欢心里知道,属于她的那个世界,早已不再简单。 李牧能够看到她的表面,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与孤寂却没有任何人可以触及。 她突然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轻声说道:“李牧,你相信命运吗?” 李牧愣了一下,不太确定这个问题的背后藏着什么样的情绪,但他还是回答道:“我不知道,岁欢。你是指宿命论?还是某种不可逃避的安排?” 白岁欢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我们每个人都在按着某个既定的剧本走,所有的选择,所有的挣扎,最终不过是为了走向那个注定的终点。” “你觉得自己被安排了?”李牧皱眉。 “不是安排,是牵引。” 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力感, “无论我怎么挣扎,似乎总有一种看不见的手在把我往某个方向推……班主、楚涵,甚至那个声音,都像是棋盘上的棋子,而你和我也不过是其中一颗。” 李牧听到她的话,心情也开始沉重起来:“你觉得我们还有选择吗?” 白岁欢沉默了片刻,随后轻声说道:“或许有,也或许没有。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表象,真正的谜底还没有揭开……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她说这话时,语气中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带着一种出奇的冷静。 第23章 步入正轨 白岁欢和李牧吃完饭后,两人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李牧若有所思地转头看着她,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白岁欢沉吟片刻,故作轻松地说道: “咱们现在不能去眼科医院吧,总不能跟医生说我左眼是被自己剜下来吧。” 她刻意带着几分调侃,但李牧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知道她总是这样,遇到事就开玩笑掩饰。 李牧安静地点点头,没有继续劝她。但他总感觉这次的白岁欢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了些,似乎一场无形的风暴在她心中肆虐。 “对了,”李牧突然开口,“要不要打个电话跟家里人说一声?他们…不会太担心吗?”他没太了解过白岁欢的家庭情况,但以为一般人都会跟家人报个平安。 白岁欢愣了一下,眼神有一瞬的空洞,随后不以为意地轻轻一笑:“我家里人?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会去哪儿。”她的声音有些冷漠,像是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嘴角带着自嘲的笑意。 李牧张了张嘴,但还是没再多问。他能看出来,白岁欢似乎并不愿意多谈家庭的事。忽然,白岁欢在他眼前叹了口气,说:“算了,还是打个电话吧。” 白岁欢拉开车门,下车走到不远处的角落,打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拨通了那个令她迟疑的号码。 她的手微微颤抖,似乎预感到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对话,但心底依然存着些微希望,哪怕只是短短一句关心,或是简单的问候。 电话接通的瞬间,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脸庞,疲惫而倦怠。 他的目光游移,显然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眼底泛着一层浑浊的血丝,整个人仿佛浸泡在昨夜的酒气中没来得及散去。 他晃了晃手机,皱着眉头看了眼屏幕,带着满脸不耐烦开口道: “白岁欢?有什么事啊?” 他的话语中透着厌倦,甚至连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明显的疏离,像是这个电话不过是个打扰他清晨的噪音。 白岁欢愣了一下,早已准备好的话语在喉咙口滚动着,她努力让自己冷静,压下内心的波动,轻声道: “爸,我…我只是想问问你…需要点什么吗?或者…有什么事要我做?”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微弱的期待。 然而,电话那头的父亲并未察觉。他一脸不屑,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 “哟,今天怎么还想着问我了?难道不打算直接要钱了?” 他的语气嘲弄,连半点温情都没有,甚至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 白岁欢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机,垂下头,不知如何应答。她本想告诉他自己最近遇到的事,可是父亲的态度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沉默了片刻,硬是将苦涩的情绪咽回心底,平静地回应道: “没有,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需要…” “既然这样,那就多给点吧!”男人的态度一转,话语中带上了几分得意和毫不掩饰的贪婪, “我昨天晚上和你赵叔打牌输了两千,你给我转八千块,补补亏的,顺便我也能宽松点。” 他仿佛没有察觉到白岁欢的沉默,只顾着自己继续说道: “要是这次敢少给…哼,下次别再打电话过来了!” 白岁欢怔怔地听着,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 父亲的话像是一把无形的刀,一字一句都带着冰冷的锋芒,刺在她的心上。她想要回应,想说出自己的困惑和疲惫,可是话到嘴边,又一次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似乎已经无力再解释,无力去对抗眼前这个人,她知道,不论她说什么,父亲的回应始终只会是一句不耐烦的质问或是冷漠的嘲笑。 她低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我…一会儿转给你。”声音轻如呢喃,仿佛只是风中的叹息。 父亲满意地笑了笑,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这样才对嘛!不然你以为你能指望我什么?哦对了,最好多给点,平时不是都靠我养着你吗?你这做女儿的,别让我丢了面子。” 他话语中的冷漠刺痛了白岁欢,仿佛她只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剥削的提款机。 还未等白岁欢回话,电话那头便已经挂断了。屏幕瞬间暗了下来,留下的只有白岁欢无声的沉默。她看着手机,眼神中满是压抑的痛楚。 白岁欢握着手机,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落在远处的街道上,似乎一瞬间,身边的一切都模糊了。 风吹过她的发丝,却没能吹散她心中的寂寞。她手指微微颤抖着,仿佛紧紧抓着手机才不会让自己崩溃。 她无法回避,父亲从未在意过她,也不会关心她的感受。那种不被在乎的冰冷、那种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改变的无力感,如潮水般包围着她,让她呼吸困难。仿佛她的存在,从来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负担。 过了几分钟,她默默地走回车上,抬头看了李牧一眼,眼神中的疲惫一闪而逝。她微微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李牧…能不能借我点钱?” 李牧听见她的声音,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他看着她,内心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轻声问道:“多少?” “八千。”她低声回答,声音几乎快要听不清了,语气中带着无奈和勉强。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羞涩。对于从不轻易向人开口的她来说,借钱显然是个艰难的决定。 李牧并未多问,打开手机,熟练地转了八千块钱给她。他知道白岁欢不是会轻易向人求助的人,这个请求背后一定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痛苦。 转账完成后,李牧抬头,看着她明显疲惫的脸,又转账了三千块钱过去,说:“这些钱就当你的生日礼物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生日是哪天,但你不用还的。” 白岁欢愣住了,低头看到手机上显示的转账消息,眼眶开始泛红。李牧说的“生日”两个字,让她的心中翻起了无尽的酸楚。 “生日?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她喃喃道。她从小到大从未有过任何庆祝生日的记忆,她的父亲从不在意她的生日,甚至连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都是随便填写的数字。每当她好奇地问起,父亲总是敷衍地回应:“自己去看身份证。” 她对那个冰冷的日期感到无比陌生,却又只能无奈地接受,那个日期成了她唯一的生日。 在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她似乎从来就没有过一个属于自己的真正生日。 她的心中泛起一种陌生而悲哀的情绪,眼眶中的泪水终究无法控制地滚落了下来。 李牧见状,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地安慰道:“没关系,生日是什么时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总该有个让自己开心的日子,不是吗?” 白岁欢怔怔地望着他,泪水模糊了视线,眼中是难以抑制的感动。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重视的温暖,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在家庭中无足轻重的“负担”,而是被人真正放在心上的“白岁欢”。 李牧见她情绪平复了一些,柔声说道:“如果以后有什么难过的事,别一个人扛着。别忘了,还有我在。” 白岁欢点点头,嘴角微微扬起,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把心底那份悲伤暂时放下。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窗外的城市依旧熙攘热闹,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们身上,似乎驱散了那些不安的阴霾。白岁欢靠在座位上,望着窗外不断掠过的街景,心里渐渐浮现出一丝安宁。 这时,李牧忽然打破了沉默,问道:“咱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继续旅行?” 白岁欢沉思片刻,轻轻说道:“我不知道。” 李牧说道:“那我们这次去了泰山,接下来就去嵩山。” 她转头看向李牧低声说道:“谢谢你。” 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想要脱离那个束缚她多年的原生家庭,想要活出属于自己的真实生活。 那些年,她刚上大学有了奖学金就被父亲当成提款机,却从未有过一丝反抗。 但现在,她的内心或许发生了变化,她似乎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白岁欢”了。 他们继续行驶在城市的道路上,彼此沉默着,像是已经从那段对话中找到了默契。窗外的阳光依旧明亮温暖,将一切映照得明媚又平和。 李牧忽然打破了沉默:“岁欢,如果有一天你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不再依赖任何人,那就是你真正的重生。” 白岁欢闻言,微微点头,嘴角带着一抹释然的笑容。 第24章 循环 李牧和白岁欢开着车,原本只需要两个小时的路程,导航上预计到嵩山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左右,可是现在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三点,他们还在高速公路上,四个小时的行程竟然毫无进展。高速公路上车辆稀少,连同周围的风景也显得异常寂静。随着时间的流逝,车内的气氛也逐渐沉默下来。 李牧开了太久的车,手腕微微有些酸痛,揉了揉手腕,打破了车内的沉闷: “咱们找个服务区停一会儿吧,休息一下。再这样开下去,不止眼睛受不了,咱们的路线搞不好真要出问题。” 白岁欢闻言,微微点头:“好,正好我也有点累了。”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导航,眉头也随即皱了起来:“奇怪,明明咱们在高速上,却开了这么久也没到。” 李牧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确认导航确实一直在正确的路线显示中,心中却也开始生出疑虑:“我觉得挺奇怪的……不过,休息一下再说吧。”他心里想着,也许是他们漏掉了某个出口,毕竟手机导航有时候会出差错。 车行了一会儿,他们找到了一个休息区,下了高速。李牧把车停好,刚解开安全带,白岁欢便从后座拿起水瓶喝了几口,然后疑惑地问:“咱们路线是对的吧?为什么路程会变得这么长?我一路上也在盯着导航,根本没发现哪里出了错。” 李牧再次拿出手机查看,导航路线一切正常,明明方向和路段都没问题,可却迟迟没有到达目的地。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地图显示我们没走错……这不应该出这种问题的。” 白岁欢沉默了一会儿,提议道:“要不咱们问问旁边的人,看看他们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牧点点头:“行,那咱们去卫生间的时候顺便问问。” 两人下了车,朝服务区内走去。李牧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服务区里人并不多,几个人零散地坐在休息区或者在餐厅里用餐。李牧先去了男洗手间,白岁欢则去了女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李牧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些。洗完后,他看到旁边正好有一个年轻人,外表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仿,于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兄弟,打扰一下,请问你知道这里距离登封市还有多远吗?” 那年轻人站在洗手台旁,低头洗手,似乎没听见李牧的声音。李牧有些不解,以为他没注意到,便又问了一次:“兄弟,能不能麻烦问一下,这儿离登封市还有多远?” 但那人依旧没有回应,甚至没有任何反应,洗完手之后径直转身走了出去,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李牧的声音。李牧愣在原地,心中不由得觉得诡异,“是我声音太小,还是他故意装作没听见?” 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走出洗手间,在外面等着白岁欢。几分钟后,白岁欢也走了出来,神情同样有些疑惑。李牧见状便问道:“你那边问得怎么样?” 白岁欢皱着眉摇摇头:“我刚才问了一个阿姨,她好像也是没听见我的话,直接就走了。我还以为是她赶时间,没多想……” 李牧听完后,心里疑虑更重了,压低声音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我们开的是高速,导航没有问题,来服务区想问路也没人理会。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白岁欢沉默了几秒,说:“算了,既然问不到人,要不咱们去加油站那边看看,加油员应该知道路。” 李牧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于是两人朝服务区的加油站走去。他们的车油量还算充足,但为了保险起见,李牧决定还是加满油,这样即便有意外情况,也能让他们保持充足的油量继续行驶。 他们把车开到加油站,李牧按下车窗,对着站在加油机旁的加油员说道:“师傅,麻烦92号加满。”加油员应了一声,拿起油枪,熟练地为车加油。李牧觉得这个加油员应该不会像之前那些人那样冷淡,于是下车走过去,开口问道:“师傅,劳驾问一下,这里距离登封市还有多远啊?” 加油员听到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继续加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带着一种模糊的表情说道:“登封啊……这条高速继续走下去,按理来说应该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吧。” “两个小时?”李牧皱起眉头,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安,“可是我们已经开了四个小时了,而且导航上也没有显示偏离路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加油员的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微笑,但并没有给出解释,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高速这么多出口,很容易迷路。” 李牧察觉到这位加油员似乎并没有真正解决他的疑问,于是换了种方式继续问道:“师傅,那咱们走的路线应该没问题吧?不会真是我们走错了吧?” 加油员却没有正面回应,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李牧和白岁欢一眼,嘴角微微扯动:“路是死的,心才是活的。走哪条路不都一样么?”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随意调侃,却带着几分隐晦的意味,让人摸不着头脑。李牧心中更加疑惑,忍不住追问:“师傅,您这话什么意思?” 加油员似乎失去了继续对话的兴趣,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仿佛他们的疑问都毫无意义。加完油后,他把油枪挂回原位,对李牧淡淡地说道:“油加满了,路上小心。” 李牧见他这样,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便付了钱,然后看了一眼白岁欢。她脸色带着几分困惑和不安,显然也是感到事情有些异常。 “上车吧,我们走。”李牧低声对她说。 他们重新上了车,李牧发动了引擎,驶出服务区。车厢内一片沉默,只有导航冷冰冰的语音提示着下一步的行进方向。然而,白岁欢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窗外的景色上。她隐约感觉到,刚才的那位加油员似乎话里有话,但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却一时无法参透。 李牧握紧方向盘,沉声说道:“白岁欢,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有点奇怪吗?” 白岁欢点点头,轻声回应:“是啊,我总觉得这些人好像在刻意隐瞒什么……” 两人陷入了沉思,车速渐渐加快,仿佛想要逃离这片让人心生不安的区域。然而,他们始终无法摆脱那种被某种力量牵引着的错觉,似乎越开越远,却总是无法接近目的地。 再过了一段路,李牧忍不住瞥了一眼手机地图,赫然发现导航上的距离显示又远了一截。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嘴里轻声呢喃:“我们……究竟走错了什么?” “他刚才说话的样子……有点奇怪。”白岁欢轻声说道,目光透着一丝疑惑和不安。 李牧点点头,说道:“确实,我也觉得他不太正常,好像根本不在乎我们的问题。” 明明只是一次普通的旅行,却让人隐隐觉得有些不祥。导航依旧在指引他们向前,但这条路却仿佛没有尽头。 开了没多久,李牧忽然发现,周围的景色似乎变得模糊起来,路旁的山脉仿佛笼罩在一层浅灰色的迷雾中,朦胧而诡异。他盯着前方,心头愈发忐忑:“怎么感觉……这里的路好像没个尽头。” 白岁欢也盯着窗外,低声道:“李牧,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李牧握紧方向盘,心里也没了底气:“按理说不会啊,导航没显示偏离路线。可是我总觉得,好像有点奇怪……”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车内的气氛也逐渐变得压抑。白岁欢轻轻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前方,忽然心生一计:“要不我们下一个出口再停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个人问问。” 李牧点头表示赞同,可是当他们再次看到出口指示牌时,导航上的路线却闪烁了一下,显示的出口距离似乎又远了一截。他皱起眉头,心里隐约生出一股无名的焦虑感。 过了几分钟,李牧忽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服务区的指示牌。他松了口气,决定再靠边停下,看看是否能找到更多人问路。可就在此时,白岁欢耳边似乎传来一阵微弱的回音,低沉而模糊:“这里……不属于你们……” 第25章 浓雾 白岁欢瞬间一惊,回头看了看四周,什么也没有,只有越来越浓的迷雾在车窗外弥漫开来。她试探性地问道:“李牧,你刚才听到有人在说话吗?就像是……有人在耳边说话。” 李牧疑惑地摇摇头,将车停在了服务区,说道:“我什么都没听见啊,是不是车里太闷了,导致你幻听了?”顿了顿,他试探性地问道,“那个声音……难道是你之前听到过的那种声音?” 白岁欢紧紧抓住手里的扶手,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颤抖:“不,不一样,这次是低语,说的是‘这里不属于你们’。” 李牧听完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严肃。他低声说道:“你是说……我们遇到了类似北务镇那次的情况?或许是误入了一些奇怪的地方?”他想了想,便将手机蓝牙连上,右耳戴上耳机后对白岁欢说道:“你在车上等我,我下车去问问人吧。我们保持电话通话,不会有事的。” 李牧推开车门走了出去,独自走向服务区的加油站和便利店。此时,服务区的空气异常阴冷,浓雾逐渐弥漫,能见度变得极低。白岁欢坐在车内,透过窗子看着李牧的背影在雾中渐渐消失,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就在她凝神关注李牧时,车载收音机忽然传出刺耳的广播声,仿佛是在提醒他们:“因大雾天气影响,前方高速已暂时封闭,请行驶在xx高速的车辆就近驶入服务区或耐心等待,切勿冒险前行。”声音机械且冰冷,每一个字仿佛带着寒意,透过音频传入白岁欢的耳中。 白岁欢坐在车内,目光紧紧盯着李牧逐渐消失在雾气中的背影,四周逐渐被升腾的雾气吞噬。她透过车窗向外望去,服务区中几乎看不清任何细节。渐渐地,雾气变得更为浓稠,白岁欢甚至连周围的其他车辆都看不见了。她的心脏不安地跳动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陌生了。 忽然,收音机又自行打开了,广播的声音再次响起,机械而冰冷:“请所有车辆在服务区耐心等待,浓雾消散后方可继续前行。” 白岁欢觉得耳边似乎又传来了那低沉的回音,仿佛在直接对她说话:“这里……不属于你们……” 她猛地转头,四处张望,但服务区内依旧空无一人。她连忙抓起手机,迅速拨通了李牧的电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李牧,你到底怎么样了?这里的广播一直在重复,内容越来越诡异……” 电话那端,李牧的声音显得有些微弱:“这个服务区真的没人。超市,加油站,餐厅全都空无一人,甚至连一点活动痕迹都没有,整个服务区好像就只有咱们两个人。”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压低而紧张,“把车上的灯关掉,手机屏幕也关了,说话小一点声。” 白岁欢顿时感到一阵冷意从脊背升起,她没有再追问,只是机械地按照李牧的指示,将车内的灯光调暗,关闭了手机屏幕。她深吸一口气,将座椅调低,尽可能地躲在驾驶座的影子里,竖起耳朵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她环顾四周,惊讶地看到刚才明明有车辆驶入服务区,现在竟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岁欢眼神迷茫地喃喃自语:“不可能啊,刚才明明有车进来的……” 随着雾气越来越浓,四周的静谧变得愈加诡异。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凝聚,压得人喘不过气。白岁欢坐在车内,抬眼看向四周,忽然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一丝异样:车外似乎站满了模糊的人影。他们的身影半隐在雾气中,五官模糊不清,但能够感觉到他们正缓缓逼近。 白岁欢的手心已经满是冷汗,她下意识往车厢后座躲去,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尽量让自己不引起任何注意。然而,那些人影却逐渐靠近,仿佛对她的存在有所察觉。 她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就在这时,耳边再次传来那种低沉而模糊的声音,仿佛在喃喃自语,又像是直接对她诉说:“你们,不该来这里……” “李牧……你快回来!”白岁欢压低了声音,手指微微颤抖着捏紧了手机。可话刚出口,她又迅速闭上了嘴,意识到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对方一直没有挂断电话,听筒里传来的细微脚步声让她的神经紧绷。她试图集中精神去听清楚李牧那边的情况,但心中的不安却一刻也无法平息。 突然间,收音机里响起了刺耳的电流声,像是有谁在用手拧动音量按钮,调整着频率。她瞪大眼睛盯着前方的收音机,只见它自行切换了频道,微弱的女声从中传出,声音冷漠而生硬:“……这里,不属于你们……请离开……” 白岁欢的手心渗出冷汗,指尖发凉,她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法天境时那无尽的恐惧。她猛地想起当时她被关在那个诡异的空间,眼前的景象像极了那时候的状况。这一切……难道真的重演了吗? “白岁欢!”李牧的声音突然从手机里传来,把她从回忆中惊醒,“听着,别慌。我已经往回走了,就快到车旁边。锁好车门,不要轻举妄动。”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李牧,你……你看到了什么?服务区明明有这么多车进来,为什么会一个人都没有?” 李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恐惧,语速极快:“那些车和人……都不对劲。你看到的,只是影子。”他的声音停顿了一瞬,压低了声调,“他们根本就不是……活人。” 白岁欢的脸色瞬间煞白。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那些停在车位上的车辆,突然间,这些车的轮廓都变得模糊起来,像是随时会融入浓雾中消失不见。她甚至看到一些车上的“人”渐渐扭曲变形,脸部轮廓模糊,眼睛像是黑洞般的深邃,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所在的方向。 第26章 终于 “白岁欢,别看!”李牧似乎感觉到她的异常情绪,立刻低声提醒道,“千万不要和他们对视,越是注意,他们越会靠近。你只要低下头,等我上车就行。” 她咬紧牙关,将视线从窗外的诡异人影上收回,紧紧盯着方向盘。耳边回荡着那些“人”拖曳步伐的声音,每一步都像是带着某种无形的压力,压迫着她的神经。 白岁欢听到这里,心跳仿佛要冲破胸腔。她死死地盯着方向盘,不敢再抬头望后视镜。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脑海中却忍不住浮现出那些影子渐渐逼近车窗的画面,令她浑身战栗。 “李牧……班主,他还活着吗?”她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声音微微发颤。 电话那头的李牧沉默了一瞬,随后低声道:“我不确定,但我们从洛阳出发以来,似乎一直被某种东西盯上了。我们要小心,不能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下。”他说着,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等我回去,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白岁欢闭上眼睛,努力将那些可怕的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等待李牧回来。然而,周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这时,耳机里传来了李牧急促的低语:“我就在车旁边了,千万不要看那些影子,也不要发出声音,等我说可以时再开门。” 她紧张地握着车门的锁,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隐约中,似乎有脚步声传来,那些脚步声急促又杂乱,仿佛有人在她周围徘徊,寻找着什么。 几秒钟后,李牧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压抑的紧张:“快,开门!” 白岁欢不假思索地拉开车门,李牧迅速钻进车内,脸色阴沉,额头上满是冷汗。他压低声音,几乎是命令般地说道:“启动引擎,马上离开!” 她迅速发动了汽车,猛踩油门,车辆迅速离开了服务区。在后视镜中,那些人影依旧立在原地,目送他们远去。白岁欢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却顿时浑身冰冷,那些人影竟然也开始缓缓跟随他们,仿佛是从雾中生出的怪物,带着某种不甘和怨念,追随着他们的方向。 李牧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不要再看了,专心开车。”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中却仍然被不安的情绪吞噬着。 “刚才那是……什么?”白岁欢的声音有些发颤,双手死死握着方向盘。 李牧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紧张:“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进去后发现,无论是超市、餐厅,还是加油站,都空无一人。甚至我刚才遇见一个人影,想过去打招呼,可他只是一直走着,完全不理会我。后来,我察觉到他根本没有影子……” 白岁欢的呼吸一滞,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后颈,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窜上心头。 “那是……什么东西?”她喃喃自语道,努力压抑住心头的恐惧。 “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这地方……咱们绝对不能久留。”李牧神情凝重,手里紧紧握着手机,“从我们离开洛阳开始,似乎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他们沿着高速继续行驶,导航上的距离显示还在不断变化,可白岁欢和李牧都不再关注那些数字。她默默加快车速,想要尽快驶离这片诡异的区域。然而,过了几分钟,她忽然发现,导航上显示的路线居然变成了一片空白,似乎整个地图系统都失效了。 “导航出问题了。”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心跳加速。 李牧拿起手机,试图重新加载导航,却发现信号居然完全中断。他微微皱眉,内心的疑惑更重了:“不可能啊,这一带的信号覆盖应该很强,怎么会突然断了?” 白岁欢沉默片刻,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声低语:“这里……不属于你们……” “李牧,刚才我听到的那个声音,不是幻听。”她低声说道,眼中充满了疑虑,“也许……我们真的不该继续走下去。” 李牧咬紧牙关,目光扫过浓雾笼罩的高速公路,心里升起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低声道:“我们可能真的遇上了无法解释的东西。现在高速上应该没有什么车了,直接踩油门冲出去。” 白岁欢默默点头,紧握方向盘,继续驱车前行。 浓雾如同无边的帷幕,将整个世界笼罩在死寂之中,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白岁欢紧握方向盘,双手已被冷汗浸湿,视线因恐惧而有些模糊。她将车灯、雾灯都开到了最大,但透过浓厚的白雾依旧看不清前方,只有一片模糊的灰影。 她微微抬头,瞥了一眼后视镜,顿时寒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模糊的“人影”,不知何时竟紧贴在车尾,影影绰绰地跟随着他们移动,仿佛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还……还在跟着我们……”她声音颤抖,几乎是喃喃自语。她不敢回头,只是盯着后视镜,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仿佛那些“人影”带着某种阴森的意图,不停地靠近她们,步步紧逼。 李牧听到白岁欢的低语,抿紧了嘴唇,手中死死握着手机。他低声说道:“千万别回头,不要看它们……”然而他话音未落,车身突然猛地一震,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 白岁欢心中一惊,连忙踩下刹车,车子嘎然停下。霎时间,前挡风玻璃上溅满了血,猩红的液体缓缓滑落,覆盖了整个视线。 白岁欢僵硬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喉咙干涩,嘴唇发抖,颤声说道:“我……我撞到人了?” 李牧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死死盯着前方那血腥的痕迹,低沉地说道:“不,不可能的。一路上,我一直在看,没有任何人走在路上。那绝对不是人……” 他的话仿佛在她心中点燃了一簇恐惧的火焰。白岁欢抬起手,用雨刮器刮了一下挡风玻璃,却发现那些血迹如同腐蚀一般,顽固地黏附在玻璃上,难以抹去。血色在雾中显得格外刺眼,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阴冷气息,仿佛带着某种无法挣脱的诅咒。 她的目光忍不住向四周扫视,但四周依旧空无一人,只有那浓重的雾气静默地笼罩着四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白岁欢心底寒意更盛,她不敢再多想,猛然加大油门,试图摆脱这片阴森的诡异之地。 然而,车子刚刚启动,挡风玻璃上那殷红的血迹似乎在逐渐扩散,缓缓蔓延,像是一种扭曲的生物,正缓缓侵蚀着她们的视野。 就在这时,血迹之中竟隐隐浮现出一张苍白的面孔,五官模糊不清,但那双眼睛却无比清晰,幽深、阴冷,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诡异光芒,仿佛穿透了玻璃,直视着车内的两人。 白岁欢尖叫一声,双手失控地颤抖,几乎将方向盘握不住。李牧见状,连忙伸手扶住方向盘,低声喝道:“稳住!别让它吓住了!它一定不是人。快走!” 白岁欢深吸几口气,勉强稳定情绪,继续向前驶去,然而那双阴森的眼睛却始终紧盯着她,好像要将她拉入黑暗之中。 第27章 被控制欲 浓重的血迹粘附在挡风玻璃上,像是被涂抹上的诅咒般,似乎要将整个车厢吞噬。白岁欢紧握着方向盘,身体僵硬,试图保持镇定,可那双眼睛依旧盯着她,透过血迹,透过玻璃,仿佛在她眼中也植入了一抹难以驱散的阴霾。白岁欢不敢直视,只能感受到那目光如同一根根冰冷的针刺,让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岁欢,别紧张,”李牧的声音压低,透出一丝冷静,他的眼神也微微泛红,却依旧镇定自若,“这条高速上已经没有人了,我们现在只需要保持方向,继续前行,前挡风玻璃我来处理。” “你要怎么做?”白岁欢低声问道,她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在她问话的瞬间,那双眼睛突然眨了一下,仿佛是在回应她的话,甚至带着一种戏谑般的邪意。 白岁欢看到那双眼睛诡异地朝她眨了眨,心底瞬间被无法形容的恐惧填满。她的身体仿佛被冻结在座椅上,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指尖已在无意识中微微颤抖。那双眼睛缓慢地眨动着,带着一种扭曲而残忍的神情,仿佛嘲讽,又似乎带着几分狡黠,盯得她心里发寒。 白岁欢猛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微微抬手,指尖在空气中凝聚起一丝微弱的灵力,凝聚出一道如刀般锋利的血刃。这一刹那,她眼中透出一丝坚定,挥出那道血刃,直直刺向那双阴冷的眼睛! 血刃划破空气,像一道闪电般穿透了玻璃,直刺向那双诡异的眼睛。眼睛微微一缩,瞳孔猛然放大,似乎感受到了痛楚。紧接着,它的瞳孔迅速收缩,眼中的诡异光芒一闪而过,露出一丝令人窒息的怨毒。就这样,那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居然朝她缓缓眨了一下眼睛,仿佛在嘲弄她的无力挣扎。 就在此时,收音机突然再度发出诡异的低语,模糊的电流声中掺杂着低沉的回音:“……你们……挣扎……意义……这里……家……” 李牧同时将手伸向副驾驶储物箱,从中取出两根笔:一根钢笔,一根毛笔。他抬眼看了看那眼睛,手腕轻轻一扬,迅速将钢笔朝他所在的窗外投掷而出,瞬间被他「瞬移」并击中了眼睛的左眼。 钢笔如同一根细长的钉子,牢牢钉在了那只阴森的眼睛上。那眼睛中似乎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情,幽幽地盯着白岁欢,还带着未尽的怨念。片刻之后,那眼睛终于缓缓闭上,白岁欢又按了一下刮雨器,然而挡风玻璃上面的血迹仍然是无法被刮下去。 “太好了,终于没了。”李牧长出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转头向白岁欢说道。 然而当他看向白岁欢时,整个人的神情僵住了。白岁欢的双手已然松开方向盘,脚却依旧踩着油门,整个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歪着头,双目空洞,面无表情,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正低声念着什么。 “这里……不属于你们……”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毫无生气,如同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阵幽幽的低语。她的面容僵硬而扭曲,整个人就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李牧惊恐地望着白岁欢,心跳加速,手伸出摇晃她。车子因为失控而开始偏离方向,逐渐加速向路旁冲去,车身左右摇摆,在高速路上疯狂地晃动着,几乎要撞上护栏。 “岁欢!岁欢,快醒醒!”李牧焦急地喊道,用力晃动她的肩膀。 然而白岁欢毫无反应,依旧以那种怪异的姿势呆坐着,嘴唇微微开合,重复着那低沉的低语:“这里……不属于你们……这里……不属于你们……” 李牧瞳孔一缩,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仿佛那句诡异的话语不再只是白岁欢在念,而是一种来自更深处的召唤,让她的灵魂被逐渐吞噬。就在这时,车子猛然一颤,轮胎擦过护栏,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整个车身一震,翻倒在一边。 不知过了多久………… 雾气沉沉,带着一股诡异的寒意,车子已经侧翻在地。白岁欢倒在驾驶位上,头部受了重创,血从额角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抬起沾满鲜血的手,轻轻擦拭着额头,却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她的手微微颤抖,连抬起来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整个车厢内一片狼藉,安全气囊已经爆开,但并未能完全减轻撞击带来的伤害。白岁欢强忍着疼痛,微微转头,看到李牧的身影正卡在副驾驶位上,脸色苍白,嘴角也渗出了血迹。他的双眼微闭,似乎是昏迷了过去。她用尽全力,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低声呼唤:“李牧,醒醒……我们得离开这里……” 车内一片狼藉,头顶的灯闪烁了几下,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浓重的雾气像一条无形的巨蟒,悄悄爬进车内,似乎要将他们困在这诡异的空间里。白岁欢艰难地撑起身子,手臂在方才的冲击中已经擦破皮,鲜血顺着手腕滑落。她呼吸急促,心跳如擂鼓,心底深处涌上了一种不可抑制的恐惧。 她的声音微弱而沙哑,混杂着痛苦和恐惧,像是即将被吞噬的哀鸣。然而李牧的身体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证明他还活着。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尝试缓缓移动身体,剧烈的疼痛令她差点昏厥,但她还是咬紧牙关,试图解开安全带。车外的雾气依旧浓重,透过破碎的车窗,隐约能看到外面模糊的身影,时隐时现,仿佛在游荡着。这些身影轮廓模糊,但带着一股莫名的阴冷气息,每靠近一步,仿佛都有一股寒气穿透玻璃,直入骨髓。 就在她解开安全带的一瞬间,耳边忽然响起了那熟悉而阴森的低语:“这里……不属于你们……” 那声音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带着某种诅咒和怨恨。白岁欢浑身僵硬,艰难地抬头望向车外,只见那些模糊的身影已然聚拢在车旁,包围了她们。雾气之中,那些“人”的轮廓逐渐清晰,皮肤苍白如纸,眼神空洞,仿佛是被遗忘在尘世间的亡魂。 “李牧……”白岁欢压抑着恐惧,轻声唤道,她用尽力气,推了推李牧的肩膀。 第28章 轻轻松松 李牧终于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微微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神带着迷茫,但在看到白岁欢满脸鲜血时,眼中顿时浮现出一丝惊恐与焦急。他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握住白岁欢的手腕,声音虚弱地问道:“我们……还活着吗?” 白岁欢苦笑了一声,声音沙哑:“是的,但情况不太妙。你还好吗?” 身旁传来李牧微弱的回应:“我……我没事……只是有点晕。”他努力动了动,但因为车侧翻着,两人都被挤在狭窄的一侧,行动十分困难。 “我们得赶快出去……”白岁欢四处张望,试图找出脱困的方法。然而,她的视线刚刚移向车窗,便见到一张张模糊苍白的脸正贴在玻璃外,隔着层层浓雾,仿佛要穿透玻璃盯住她。 白岁欢瞳孔骤缩,心跳几乎停滞。她猛地回过头,不敢再去看窗外,但那双阴冷的五官似乎刻在了脑海中,无论她如何闭眼都挥之不去。她声音颤抖着,低声说道:“李牧……窗外好像有东西……一直在盯着我们……” 李牧脸色苍白,神情凝重,他勉强抬头看向窗外,刚一瞥见那张扭曲的脸,便全身一震。他低声对白岁欢说道:“别看它……这些东西不正常……” 就在他们试图冷静之时,车内的收音机突然发出一阵沙沙的杂音。原本已经关闭的收音机不知为何再次启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了一般,发出令人不安的刺耳声响。紧接着,那幽远的低语声再次传来,阴森而冰冷:“你们……不该来这里……这里不属于你们……” 白岁欢全身冷汗直冒,感觉自己被恐惧逼到崩溃边缘。她猛地抓住李牧的手,声音颤抖着说道:“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我感觉……它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李牧点了点头,用力抬起脚踹向车门。然而,车门纹丝不动,似乎被封住了。就在这时,他们听到车外传来低沉的脚步声,那声音已经在她们车子附近了,逐渐围绕着他们的车子转动,像是有一群人缓缓围拢过来。 白岁欢全身僵硬,双眼死死盯着车窗的方向。突然,那扭曲的脸庞再次贴在玻璃上,紧接着,一只苍白而骨瘦嶙峋的手从窗外慢慢探出,指尖缓缓滑过玻璃,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仿佛在敲打他们的心脏。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白岁欢声音中带着哭腔,她再也忍受不住,情绪彻底崩溃。 李牧咬紧牙关,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他深吸一口气,朝白岁欢低声说道:“不要被它们的恐怖吓到。” 那幽深的低语、阴冷的眼神和周围渐渐围拢的脚步声却越来越清晰,仿佛这些东西并不急于攻击他们,而是要一点点瓦解他们的理智,将他们推入绝望的深渊。 就在他们几乎撑不住的时候,李牧突然灵光一闪,低声说道:“手机……我们可以用手机求救!” 白岁欢听到他的提议,立刻从衣兜里摸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打报警电话。然而,电话拨通的瞬间,耳边却传来了一阵细微的笑声,那声音幽远而诡异,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对他们的挣扎感到愉悦。 白岁欢心头一沉,电话里传来的不再是接通的提示音,而是那令人绝望的低语:“离开……否则……永远留在这里……” 她绝望地挂断电话,眼眶中涌出泪水,低声呢喃道:“我们……真的出不去了。” 李牧此时气息微弱,声音沙哑:“岁欢,我可以用最后的力气带你离开这儿……但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走了。”他说着,声音中透出一丝歉意。 白岁欢心头一紧,随即抬起头,瞪着他,哑声说道:“不行!要走,我们两个一起走!” 李牧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失血过多,意识开始模糊,脸色苍白如纸。他嘴唇微微张动,言语不清地说道:“谢谢你……我这一生,能遇到你,很开心……只是……” 白岁欢猛然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她的手颤抖着,声音近乎哀求:“闭嘴,李牧!不许说这些,咱们两个人都能走出去的,听到了吗!” 李牧望着她那倔强的眼神,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似乎在回应她的执着。他深吸一口气,忍着剧痛发动了「瞬移」。两人身形一闪,脱离了翻倒的车,来到了浓雾笼罩的路边。但这一瞬间的力量,几乎耗尽了李牧最后的体力,他在她怀中无力地滑落,彻底昏死过去。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抱着已经失去知觉的李牧,手足冰冷地扫视四周。浓雾之中,那些诡异的“人影”缓缓转过头,朝他们的方向注视过来。那些头颅旋转了一周,面孔苍白空洞,好像能将人的灵魂冻结。随即,它们的身体又慢慢转过来,步伐僵硬而缓慢,却带着某种诡异的韵律,朝两人一步步走来。 白岁欢紧咬牙关,忍住内心的恐惧,费力地将李牧背在背上,踉踉跄跄地向前迈步。她的腿上满是血,伤口刺痛,脚步蹒跚,几乎寸步难行。她感觉到那种阴冷的压迫感正迅速接近,仿佛死亡的脚步在她耳边逐渐放大,催促着她的每一步。 “难道……我们注定要死在这里了吗?”她咬牙喃喃自语,内心涌起无边的绝望,但随即,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不甘心地回头,看向那些缓缓靠近的“人”。 她抬起两指,挥出一道血刃斩向那些“人”的腿,希望能阻止它们的前进。然而,那些“人”就像幽灵一般,血刃穿过它们的腿,竟毫无作用。那锋利的灵刃甚至没有带起一丝阻力,仿佛只是切过了空气。 白岁欢的心猛然一沉,她意识到,眼前的这些存在并非实体,而是某种更为诡异、无法触碰的东西。 她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将李牧的手臂固定在自己肩膀上,艰难地迈步,虽然每一步都让她的伤口剧痛无比,腿上的血也逐渐渗透了衣物,但她却咬牙硬撑,尽可能远离那些步步逼近的影子。 随着距离的拉远,雾气中的影子似乎停顿了一瞬,但随即继续前行,速度似乎更快了。白岁欢的每一步都越发沉重,意识因失血而渐渐模糊,但她心中依旧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带着李牧离开这里!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脑海中闪过在北务镇发生的事,那时她和李牧也曾经历过类似的绝望,然而他们撑过来了。 就在她稍稍鼓起一丝信念的时候,耳边却再度传来那低沉的回音,仿佛由无数幽灵在耳边低语:“这里……不属于你们……离开……否则……”那声音一字一句,刺入她的耳中,令人心神不宁。 她的目光扫向四周,那些影子依旧缓慢地朝她们逼近,她不敢再停留,强忍住身体的虚弱,尽可能加快步伐。然而,她的身体已濒临极限,腿上流淌的血越来越多,意识也渐渐模糊。 终于,她的双腿一软,忍不住跪倒在地,双手用力撑住地面,鲜血顺着额头滴落在地,眼前一片黑暗。 第29章 黑暗再次来临 白岁欢终于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一点点抽走。脸上的血混合着汗水,蜿蜒滑落,视线逐渐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喘息声。李牧原本被她勉强背在身后,此刻也随之跌落在地,重重地摔倒在她身旁。两人无助地倒在那冷硬的地面上,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仿佛将他们彻底压垮,她的意识在这片无尽的疼痛与恐惧中渐渐涣散。 白岁欢的意识在昏暗中摇曳,四肢麻木,胸口像被压着一块巨石。她努力想挣扎,但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她感到有人拖着她的腿,冰冷粗糙的地面划过她的皮肤,令她隐隐作痛。她不由得在心中苦笑,竟然生出一丝绝望的解脱感。或许,就这样结束也好。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似乎有一种淡淡的潮湿味道,混合着铁锈的腥气,她的头昏昏沉沉地疼痛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而不顺畅。她想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沉重,微微挣扎片刻,视线渐渐恢复了清晰。 白岁欢定睛一看,眼前的一盏破旧的灯发出刺眼的光芒,晃得她有些晕眩。意识到自己被倒吊着,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但手脚被紧紧捆住,无法动弹。往四周看去,身旁不远处,李牧也同样被吊着,头低垂着,似乎仍在昏迷中,脸上干涸的血迹映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映入她的视野,那人影坐在她的正前方,脸隐藏在昏暗之中,灯光只勉强照到他的一角,模糊的轮廓让人难以分辨他的面容。 “醒了吧?”那个声音低沉而阴冷,她一听,觉得有几分熟悉,可无论怎么想,也记不起到底是谁。 “你……你是谁?”她忍住恐惧,艰难地问道,声音因倒吊的姿势而变得有些沙哑。 那人冷冷一笑,点起了一支烟,淡淡说道:“咱们来谈个交易。如果你同意,我们继续聊。如果不同意,那不好意思,我该走了。” 白岁欢挣扎着说道:“那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我快喘不过气了……”她话音刚落,那人却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她见状,连忙改口:“我同意,我同意!咱们什么交易我都同意!但是我也有条件。” 那人听了,站在原地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声音里带着些许嘲弄:“你真以为我在乎你们的条件吗?我想要什么,你只能给,或者……我也可以直接拿。”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四肢无力,心中已是绝望,却依旧努力争取最后的机会:“如果……如果需要我身上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但请你答应我……放过我们,放我们离开。” 那人沉默片刻,似乎在思索她的请求。昏暗的灯光中,他的脸逐渐显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让白岁欢浑身的寒意更甚。他慢慢走近她,一只手摸着她的脸,冰冷的触感令人毛骨悚然。他的声音低沉而阴冷,如同冰冷的尖刀划过她的心:“你真是天真。可既然你都这么请求了,那我倒不介意再给你一点……希望。” 他的话中透出一丝戏谑,仿佛在享受着她的挣扎与绝望。白岁欢强忍住恐惧,不敢动弹,只能无助地盯着他,那双眼睛中布满血丝,却没有一丝怜悯的迹象。 那人慢慢转身,步伐沉稳地走回到她前面的椅子,重新坐下,眼神像冷冰冰的刀子般盯着她。他微微歪头,似乎在仔细审视着她,然后缓缓开口道:“很好,我需要你的眼睛。答应我,我就放你下来。不过……”他停顿片刻,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这里,你是出不去的。”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她的眼睛?莫非眼睛还有什么特别的用途?她咽了口唾沫,犹豫片刻,最终颤声问道:“那……你要我哪只眼睛?” 那人闻言,慢悠悠地笑了笑,声音仿佛带着一丝阴冷的嘲弄:“既然如此,右眼吧。” 白岁欢浑身一震,忍不住想要挣扎,但她的身体被紧紧束缚,只能无力地吊在空中。她内心挣扎,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但理智告诉她,眼下只能暂时服从,否则她和李牧可能永远无法脱身。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终于颤抖着回答:“好……我同意。” “为什么你们都想要我的眼睛?”她声音颤抖,几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问道。 那人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只是吐了口烟,冷冷地说道:“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烟雾在她脸前缭绕,模糊了她的视线,甚至让她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人影。 白岁欢咬紧牙关,努力拖延时间,心中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盼着李牧能苏醒,能听到她的惨叫声。她强忍着颤抖,用微弱的声音道:“慢一点……能不能打麻药?我怕疼。” 对方停下了动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没有麻药。”话音未落,他便猛地伸手,用粗暴的力道直接插向她的眼睛。 “啊!”白岁欢惨叫一声,眼眶瞬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她想挣扎,想反抗,可是她早已无力反抗,身体被束缚得动弹不得。疼痛疯狂地在她体内蔓延,甚至透过神经传向四肢,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惨烈地悲鸣。她几乎要昏厥,脑海中逐渐浮现出过去经历的痛苦记忆,但这次的疼痛比以往更为猛烈,彻底将她推向崩溃的边缘。 鲜血不断从眼眶中流出,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染红了她被折磨的面容。她的视线逐渐模糊,血色遮蔽了右眼的视界,而左眼早已被人夺走,只剩下黑暗。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她的世界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就在意识模糊之际,她听到微弱的脚步声,似乎有谁在她身边。那个施暴的人回头冷哼一声,声音带着轻蔑与冷酷:“不必挣扎,你注定会失去这双眼。” 第30章 血与泪与暗 白岁欢的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右眼最后一抹视线也被夺走,凄凉的疼痛伴随着黑暗将她彻底吞没。她跪倒在地,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挥舞着,试图触碰到任何熟悉的物体,试图找到哪怕一丝能够依靠的安全感。但触手可及的,只有冰冷的地面和粘稠的血迹。 她拼命想要移动自己的身体,但剧烈的疼痛和恐惧将她牢牢锁在地上,四肢似乎已经被恐惧所冻结。她张开嘴,想呼唤李牧的名字,可喉咙里发出的只是微弱而嘶哑的呻吟。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冰凉的地面传来阵阵寒意,如死神的手指,缓缓攀上她的身体,将她拉向无边的黑暗。 她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个男人冷笑的声音,如同一道恶毒的诅咒般萦绕不去。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烟味,让她每吸一口气都觉得窒息。她的喉咙干涩,仿佛火焰在灼烧,每说一个字都牵动着全身的疼痛。 “我看不见了……”白岁欢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声音在内心里一遍遍回荡,仿佛在确认一个无法接受的事实。她的世界彻底陷入黑暗,而这种黑暗并不是夜晚的寂静和宁静,而是一种窒息的空无,一种被夺走一切的恐怖。 恐惧已经将她的理智吞噬殆尽,她失去了光明,失去了希望,甚至失去了对活下去的渴望。白岁欢的呼吸急促,眼泪无声地滑落,混合着脸上的血迹,冰凉而绝望。她不知道李牧在哪里,也不知道那个带走她双眼的人是否还在附近。 “李牧……”白岁欢喃喃低语,她的声音微弱,带着绝望的颤抖。她用尽力气,双手摸索着爬向那个她记得的方向。她的手指触到李牧冰冷的手腕,那一刻,她的心猛然一缩。她慌乱地摸索着他的脸,轻轻地拍打着,眼泪顺着空洞的眼眶无声地流淌,浸湿了脸颊。 “李牧,求你醒过来……我看不见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她的声音颤抖着,如同濒临崩溃的呜咽。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她的呻吟和破碎的呼吸声。她害怕极了,这黑暗让她无从抵抗,仿佛所有的恐惧和绝望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深渊,将她推向无尽的虚空。 没有回应。李牧依旧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白岁欢的手在他脸上轻抚,感觉到的是冰冷和无力。她的心猛地抽痛起来,绝望的情绪如洪水般涌上心头。她拼命地想象着李牧的样子,他的微笑,他的目光。可现在,她甚至无法知道他的表情是否依旧温暖,还是冰冷得像死神的脸。 “我不会放弃的……我们要活下去……”她低声说,仿佛在对自己宣誓。她的手颤抖着在周围摸索,感受到的是散落的碎片和凝结的血块。每一次触碰,都是一种提醒,提醒她的脆弱和无力。空气中传来阵阵寒意,让她的身体逐渐麻木,疼痛似乎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麻痹的空虚。 忽然,远处传来微弱的脚步声,伴随着轻轻的沙沙声。那声音不急不缓,仿佛游走在边缘的死神,在暗中窥视她们这最后的挣扎。白岁欢的全身立刻紧绷,她感觉到有某种存在正在接近,恐惧像冰冷的触手攀上她的脊背,让她浑身僵硬。 “谁在那里?!”她喊出声,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和倔强。她无视身体的疼痛,紧紧握住李牧的手,仿佛这是她在黑暗中的唯一锚点。空气一片寂静,仿佛连呼吸都被冻结。 脚步声忽然停下了,似乎在她面前驻足。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动静,只有一片压抑的沉默。她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每一次跳动都让她觉得死亡近在咫尺。 突然,那低沉而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从她的灵魂深处传出:“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白岁欢的呼吸骤然停滞,她感到有一股寒意沿着脊椎直窜头皮。声音如此接近,几乎就在耳边。她的手一紧,不顾一切地再度凝聚出血刃,朝声音的方向狠狠挥去。这一次,她的心跳与动作几乎同步,凝聚着她所有的恐惧与愤怒。 “嘶——”一声轻微的响动,血刃击中了某个实物,仿佛切入一层厚重的布料。然而,她并没有听到预想中的惨叫声或动作,只有沉重的寂静如同一层无形的墙壁将她包围。空气似乎凝固了,脚步声再一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喘息着,颤抖的手慢慢松开,胸口起伏不定。就在这时,侧翻的车外传来轻微的动静,像是有人在移动。白岁欢的耳朵立刻捕捉到声音,她屏住呼吸,努力听清动静。很快,她听到了一阵低语般的笑声:“你太弱了……连保住自己都做不到。” 白岁欢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的皮肤,生疼。她心中的恐惧和愤怒不断交织,逐渐将她推向一个临界点。 她缓缓挪动身体,手指微微颤抖着,凝聚出一缕血刃。她知道,这一次必须全力以赴,否则她和李牧都无法走出这片诡异的死地。 “你不该来这里……”那声音低低地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悲哀和威胁。就在白岁欢准备挥出血刃的瞬间,她突然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侧面袭来,那是一种死亡临近的压迫感,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冰冷的手指掐住喉咙。 她迅速偏过头,来不及思考,直接挥出了凝聚的血刃。空气中传来一阵刺耳的嗤嗤声,仿佛血刃划过了什么实体,但却没有一声痛呼。白岁欢愣了一瞬,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她的发梢。 “有趣……”那声音在她耳边轻轻飘过,像是一缕鬼魅的烟雾,不断缠绕着她的意识。 接着,她感到一只冰凉如铁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量强大而不可抗拒,瞬间让她无法动弹。白岁欢的心跳加速,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她用尽全力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无济于事。 “你……要干什么……”白岁欢竭力保持镇定,声音已经因为恐惧而颤抖。 第31章 幸福的世界 白岁欢感到那只冷如铁石的手在黑暗中攥紧她的手腕。 那力量仿佛冰冷的枷锁,紧箍在她的肌肤上,冰凉渗入骨髓,让她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 她试图挣扎,心脏在胸膛中疯狂跳动,仿佛要从喉咙中跳出来。 她清楚,眼前的敌人非同寻常,任何抵抗都可能是徒劳。 “你要……干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带有一丝虚弱的呐喊。 黑暗中的人影没有回应,像是来自地狱的鬼魅,只留下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她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恐惧,用另一只手急促地划出一道血刃。 那血刃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向着抓住她的人飞去。 可那血刃竟如同穿越虚空,毫无作用,轻易地穿透了那人。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铁器在地面上拖曳的声音仿佛无数双手在黑暗中慢慢爬来,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她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双耳中嗡鸣不断。 不等她思索,一个粗哑的男声打破了寂静:“一个死人和一个没眼睛的瞎子,这两个有什么用啊!”声音中带着不耐和轻蔑,像是对猎物失去了兴趣。 耳边忽然响起铁器拖曳在地面上的尖锐摩擦声,像是无数铁钩在啃咬着她的心脏。 那声音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宣告着更多人正迅速逼近。 她的另一只手也在这时被人狠狠攥住,冰冷的感觉直透骨髓,两只手被粗鲁地反绑在一起,像被处理货物般随意扔在墙角。 落地时,她的后背狠狠撞在坚硬的石墙上,痛楚顺着脊椎蔓延开来。 她的耳边嗡嗡作响,视野虽然漆黑一片,但她却能感受到周围的压迫感愈加浓重。 她试图开口,可胸腔的每一次起伏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一个死人和一个没眼睛的瞎子,这两个有什么用啊!”一个粗犷的男声不耐烦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 李牧……一个死人,白岁欢的心如坠冰窖。她脑中回荡着李牧平日的笑容,那个总是护在她身前的身影,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尸体。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泪水在她空洞的眼眶中凝聚,却被身体的剧痛压了回去。她明白,眼下再流泪也毫无意义。 突然,一个甜腻的女声响起:“你看到这个小姑娘了没?她的皮肤这么水嫩,你能不能把她救好,再把她的皮扒下来给我。” 那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柔情,听得白岁欢毛骨悚然。 一个人影慢慢靠近,直到她到那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 女人一只手慢慢抚上她的脸,指尖冰冷却带着一丝诡异的温度。 白岁欢的身体僵硬,连呼吸都被抑制住了。 那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触感细腻,却让她感到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嗯……这张脸真是可惜了,如果能保存下来该多好啊。”女人的声音轻柔得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但每个字都像毒刺,深深扎进白岁欢的心里。 “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有些眼熟,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她?她是不是那个……”另一个男人跟着说道。 “应该不是,至少这个小姑娘身上满是伤痕,且没有眼睛。”女人的语气中透着轻蔑,目光在白岁欢身上游走,仿佛在审视一件待售的商品。 “你就不能帮我把这个小姑娘搬到那边墙边去吗?”女人显得不耐烦。 白岁欢感到身体被扛起,随即又被重重放下。她此刻被安置在墙边,四周的环境让她感到无比绝望。 “你叫什么?”女人蹲下身,直视着白岁欢。她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白岁欢沉默不语,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她知道,任何回答都可能引来更大的危险。她不想成为敌人的玩物,但内心的恐惧却如同潮水般涌来。 “哎呀,别那么内向嘛。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带你出去。”女人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诱惑,仿佛在编织一张温暖的网,想要将她捕获。 远处,一个男人拖着李牧的尸体,冷冷地说道:“我劝你最好别告诉她你叫什么,小姑娘,她可是人面兽心的,一个纯疯子,可随时可能把你胳膊弄下来。前两天有个人就这么死的。” 白岁欢心中一震,她感到一阵无力,仿佛被深渊吞噬,连心中的呐喊也变得微弱。 “我说,三位,能不能快点,时间要来不及了。”又一个男声打断了这场对话,显得焦躁不安。 “三个男的,一个女的。”白岁欢心中暗暗盘算,试图在这绝望的局势中寻找一线生机。 “陈哥,这个男的死了还带走吗?这个小姑娘要不你救一下她,她眼眶一直在流血,我看她的腿好像已经骨折了。”刚才那个男人问道。 白岁欢在心里迅速盘算着,三个男人,一个女人。这些人中谁是敌人,谁又是潜在的救星?“陈哥”应该就是那个把她从地上拽起、丢到墙边的男人。 “陈哥,这个男的死了还带走吗?这个小姑娘要不你救一下她,她眼眶一直在流血,我看她的腿好像已经骨折了。”其中一个声音突然变得有些迟疑。 “还有,冯姐,实在不行,我就扛着她走呗,反正这个地方又不是真的。”他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无奈。 白岁欢从他们的对话中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姓陈,应该算是他们四个人的头。 那个女人姓冯。她心中默默记下,还有两个未知的男人。 而“这个地方不是真的”这句话在她脑海中回荡,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我救不了她,她也不能被救下来。”名为陈哥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动摇的冷酷。 “小刘,把廖灾叫过来。”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坐在白岁欢的面前,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从脸颊滑到脖子,再到身体,最后停留在腿部。 她的笑容如同毒蛇般狡诈,渗透着阴险的气息。 “不用叫,我就在这呢。”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个身材普通的男人走向女人。 “你到底是冯梓还是疯子,有完没完?人家都这样了,你还要趁火打劫吗?还有陈墨江,你快点处理掉那个男的尸体吧,不然他就要留在这里了。”廖灾的语气中透着不满,似乎对眼前的情景感到厌恶。 “这是她的劫数。”陈墨江淡淡回应,语气中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冯梓朝前坐了一步,坐到了白岁欢的腿上,稍微一用力,听到“咔嚓”一声,白岁欢的腿骨断裂,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而来。 “啊!”白岁欢忍不住痛苦地尖叫,那声叫喊如同利刃划过夜空,撕裂了周围的宁静。 她的声音在这里回荡,然而冯梓却迅速捂住了她的嘴,低声说道:“别这样,外面那些灵体听得到。” 白岁欢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她明白,自己正身处于一场无底的噩梦之中,眼前的这些人如同恶魔,肆意地玩弄着她的生命。 冯梓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否值得我救你。毕竟,活着可比死去要有趣得多。”她的声音如同幽灵般轻盈,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玩味。 第32章 我叫白岁欢 “你这个疯子。”白岁欢的心中燃起一丝反抗的火焰,她绝不允许自己成为别人的牺牲品。 “疯子?不,我只是来帮你的。”冯梓的笑容如同刀刃,锋利而冰冷。“白岁欢。” 白岁欢的心中一沉,她不明白,眼前的女人是从哪里知道自己的姓名的,难不成她们一直在跟踪着她和李牧。 白岁欢听到有人走到了冯梓旁边开始窃窃私语,她努力倾听他们的谈话,试图找到逃脱的机会。 “冯姐,时间不多了,我们得快点。”名叫小刘的男人焦急地说道。 “我知道。”冯梓的声音中透着不耐烦,但她的目光仍然停留在白岁欢的身上,仿佛在观察着猎物的反应。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白岁欢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绝望,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助。 “很简单,听话就好。”冯梓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一丝戏谑,似乎在享受着这一切。 “我一定会让你碎尸万段的。”白岁欢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身体机能已经到达了极限,现在对她来说,呼吸都是很勉强的一件事情。 冯梓微微一怔,似乎对白岁欢的反抗感到意外,但随即又恢复了冷漠的笑容:“很好,我喜欢有骨气的人。不过,记住,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冯梓的手轻轻放下一个沉重的盒子,将它搁在白岁欢的怀里。盒子冰冷而坚硬,仿佛在她破碎的心中戳出更多窟窿。冯梓依旧坐在她那条被折断的腿上,身体的重量让骨头断裂处传来持续的剧痛,白岁欢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像雨水般滴落。 “这个是你小男友的骨灰,我们只能多带走一个人,您的小男友只能这样带走。宝贝儿。”冯梓声音轻柔带着些许怜悯,但话语中透出的残酷让白岁欢几乎窒息。 恶心感从腹部涌上来,她的胃剧烈痉挛,胸口翻腾着反胃的感觉。她弯下身体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那股苦涩的胃酸烧灼着喉咙,她的眼前一片晕眩,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 她抱紧那盒所谓的骨灰,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青筋浮现在苍白的皮肤下,仿佛随时会断裂。血泪从空洞的眼眶滑落,打在骨灰盒上发出微弱的啪嗒声。 李牧· …那个曾在她最无助时候出现的人,如今却化作了这小小的灰盒。曾经,他们在各地游玩,笑谈着未来的美食和远方,如今,所有的美好记忆都化作灰烬,留给她的只有这刺骨的空虚和悲恸。 “呵,好一个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却阴阳两隔。”冯梓的声音在耳边飘过,她看着白岁欢脸上的绝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说不清的兴奋和讥讽。 她见白岁欢抬起手,颤抖着似乎要召唤出最后的血刃结束自己,她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她的手指。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痛楚像滚烫的铁水注入她的血管。白岁欢的手指软软地垂下,彻底失去了知觉。 “小陈,抱上我的宝贝,咱们走了。还有,刘勤,你要知道我这是为了我的宝贝好。”冯梓抬头对陈墨江吩咐道,语气中没有一丝动摇。 陈墨江望着白岁欢,她苍白的面容上再无生气。他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却没有反抗。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白岁欢抱了起来。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但他的心却像压了一块千钧重的石头。白岁欢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呼吸微弱,双唇因失血而干裂。 周围的雾气逐渐变淡,黑暗中一行人踏着杂乱的脚步走出迷雾。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依旧浓烈,风吹过时带来阵阵阴冷,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的无数哀魂。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一座破庙的门口。庙门上的红漆斑驳剥落,露出被岁月侵蚀的木纹,几只乌鸦在屋檐上呱呱叫着,声音刺耳如同哀嚎。 庙内,佛像的眼睛在暗光中似乎带着慈悲与冷漠交织的注视。 陈墨江轻轻将白岁欢放在庙门口的石阶上,犹豫片刻,手指微微颤抖,但最终还是松开了她。 冯梓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温情,转身带领众人离去。刘勤和廖灾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但他们终究什么也没说,脚步声随着其他人渐渐远去。 寂静。 白岁欢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在远去,只剩下她和李牧的骨灰盒。她抱着那沉重的盒子,感到内心最后的那道防线轰然坍塌。 白岁欢抱着那冰冷的骨灰盒,内心像被撕裂成无数片。她的手指轻轻滑过盒子的棱角,想象着那是李牧的脸,想象着他曾温柔看着她的样子。 他们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每一滴泪水都是心碎的碎片,滑落在她脸颊上的每一道痕迹都像是刻在她灵魂深处的伤疤。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李牧那张充满笑意的脸,那个曾在阳光下对她展现无忧笑容的少年,那个为她挡风遮雨、陪她走过无数危险旅程的伙伴。她记得他在高中时候偷吃她的糖葫芦时那顽皮的样子,记得他曾说过:“如果有一天你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不再依赖任何人,那就是你真正的重生。”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空谈,他不在了。她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僵硬,触觉几乎消失。每次呼吸都像是刀割,她的胸口灼痛得难以忍受。曾经,他那双充满生命力的眼睛看着她时的光芒,似乎就在眼前,而现在,只剩下这冰冷无声的盒子。 白岁欢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嘴唇颤抖着,低语道:“我好累啊……”她的声音几不可闻,带着破碎的音调,仿佛一阵微风便会将她的生命吹散。 她的手微微颤抖,将报纸从左手掌心中取出。那张报纸上面没有任何字迹,那上面没有任何字迹,空白的纸面就像她此刻的人生。白岁欢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在报纸上面,她看不到了,也想不了了。 她慢慢抬手,将报纸盖在盒子上,仿佛这是她唯一能为李牧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的心如死水般平静,甚至不再感到恐惧或痛楚。她已无力反抗命运,只想随着这份沉重的哀伤离开这个世界,去追随那个已化作灰烬的灵魂。 她用右手握住左手手腕,将断掉的手指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感受着血管下微弱而颤抖的脉搏。那是生命的最后痕迹,是她与世间最后的联系。她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沾湿了嘴角,她的呼吸轻如羽毛,几乎不可察觉。 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淡淡的尘土味和血腥味。心中涌起一股解脱的快感,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丝笑意,那是自嘲,也是解脱的笑容。 随着她指尖微微一动,血刃从她手中飞出,带着凛冽的寒光,划破了她的喉咙。 这一刻,她的思绪突然安静了,周围的破庙、模糊的血腥味和冰冷的石阶都远去了。她看到了好多人,是她在这半生中遇到的对她好的人。 但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幻影。嘴角浮现一丝解脱的微笑。 她在黑暗中,仿佛听见李牧的声音在远处呼唤她:“白岁欢,别怕,我在这儿。”她想回应,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沿着她的脖颈流下,染红了她破烂的衣襟,顺着石阶流下,汇成一条鲜红的小溪。 破庙内,乌鸦突然齐声鸣叫,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大概是在为这场无声的悲剧送别吧。 白岁欢的意识逐渐模糊,耳边的喧闹声变得遥远。她感觉到身体的重量正在消散,痛楚也在慢慢远去。 黑暗中,似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她。是李牧吗?她仿佛看见了他,站在那条他们曾经走过的街道上,向她微笑着伸出手。她伸手去抓,却发现自己已无法动弹。意识彻底被黑暗吞噬,她的脸上依旧冒着那副释然的笑。 第33章 真相 白岁欢仿佛在无边的黑暗中沉睡,身体如同坠入无尽的深渊,周围一片死寂。突然,一道模糊的声音破开了这片黑暗,隐隐约约传入她的耳中,像是从极远处传来,时而清晰,时而飘忽。 “你确定这样好使吗?她怎么还是没有醒?” 这声音带着急促和焦虑,是那么熟悉,让白岁欢的意识猛然一震。她心中涌起疑问: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能听到声音?难道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思绪在混乱中挣扎,她努力想要捕捉那声音的来源,但四周仍是一片漆黑。 “不会的,不可能啊,那个地方就是这样才能出来。”另一个女声响起,带着自信与冷静。紧接着,白岁欢感觉到一根手指轻轻碰触到她的鼻尖,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了一些。 “没死,还活着呢。”那个声音再次说道。 冯梓! 这个名字像尖刺一般戳进白岁欢的脑海,让她的心中立刻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冯梓,那个在碗中世界折磨她的人,那个在绝望中给她带来无数痛苦的人。不顾浑身的无力与酸痛,白岁欢猛地睁开眼睛,目光中闪烁着怒火,几乎是本能地一拳打向面前的女人。 冯梓眼神一凛,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容,轻轻抓住了她挥来的手腕。“我靠,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不感谢我,还要恩将仇报呢?”她笑嘻嘻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诮。 白岁欢的心脏剧烈跳动,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烧。她猛然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依旧在那座破旧的小庙里,墙上的裂缝间漏进些许微弱的光线,地面布满尘土和碎石。心底的恨意如毒蛇般缠绕着她的理智,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结束冯梓的性命,为自己遭受的一切报仇。 她迅速抬起两根手指,空气中凝聚着一丝寒意,一道血刃在指尖凝成,泛着妖异的红光,直射向冯梓的位置。冯梓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身形如舞蹈般后仰,灵巧地避开了血刃的攻击。随即,她如闪电般反扑过来,一把抓住白岁欢的左手,手指如铁钳般用力扣住。 白岁欢的眼神一瞬间空洞,仿佛被从内心剥夺了力量。可就在下一刻,她的瞳孔猛然一缩,重新燃起了熟悉的坚定光芒。 “岁欢,你醒醒,咱们这是现实世界!”一个急切又温暖的声音响起,仿佛黑暗中的一道曙光。 白岁欢望着面前的李牧,心中翻涌着激动、疑惑和不敢相信的情绪。眼前的一切看起来如此真实,李牧那熟悉的脸庞,眼中带着关切和焦虑,映入她泪水模糊的视线中。那种久违的安心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像是从无尽的黑暗中突然被拽回到光明。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一时竟无言。怎么可能?她分明记得自己在那无边的绝望中,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冰冷的鲜血、刺骨的痛楚,她的灵魂仿佛早已被黑暗吞噬。然而,此刻她竟能清晰地感受到李牧的存在,听到他的声音。 李牧握住她的肩膀,手指温暖而坚定,那熟悉的触感让她心里一紧,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她的双眼微微发抖,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脸颊。那一瞬间,她找不到适当的词语,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岁欢,你终于醒了。”李牧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激动和松了一口气的放松。 “这是真的?”她终于哽咽着吐出这句话,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看到它们完好无损,仿佛之前那些折磨和伤痛只是虚假的噩梦。她又扫视四周,阳光透过破旧的庙窗洒在灰尘弥漫的空气中,微微的光亮照亮了她的视野,和碗中世界那无边的灰暗截然不同。 李牧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是啊,岁欢,我们回来了。” 白岁欢的手指微微颤抖,她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李牧的手臂,那温度让她感到真实又安心。这一瞬间,她内心的防线彻底崩塌,泪水如泉涌般滑落脸颊。 “我……我以为你已经……”她没有说下去,但李牧明白她的意思。那些日子里的恐惧、失落和绝望犹如刀刃,一次次在他们心上割裂出深深的伤口。 李牧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臂,语气坚定而充满力量:“我们都在,我们活着,岁欢。冯小姐救了我们。” 冯梓站在一旁,笑意不减,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道:“你还真是一根筋,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了。不过,这倒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快就恢复行动力的。”她转头看向李牧,耸了耸肩,“你说她会不会觉得欠我一份人情?” 李牧无奈地笑了一声:“她可能还会找机会揍你一顿。” 白岁欢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冯梓,心中虽然复杂,但心底的怒火逐渐被理智压制住了。无论她在碗中世界经历了多少痛苦,她知道冯梓的话里没有虚假,眼前这个女人确实在最后关头帮助了她们。 “冯梓,我欠你一次。”白岁欢沉声说道,眼神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但更多的是对现实的确认和逐渐苏醒的斗志。 冯梓挑眉,轻笑了一声:“哦?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下次可别一醒来就打人了,救你这事还真有点亏。” 这时,李牧松了一口气,他看向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但那厚重的雾气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清新的空气和远方的暮色。那个充满迷雾、诡谲的碗中世界,已然成了过去。真实的世界,尽管充满未知和挑战,但此刻却是如此的让人安心。 白岁欢的心中酸楚一片,回忆起在碗中世界的每一次挣扎和绝望,那些幽深的迷雾和无情的折磨,那些似人非人的影子,她几乎以为自己永远无法离开那个地狱般的地方。她想起无数次在黑暗中呼唤李牧的名字,却只有回声陪伴。如今,他站在自己面前,这一切似乎超越了现实的理解。 “你这个小姑娘真的难杀啊,不像他那么乖。”冯梓一旁的轻声调侃道。她的目光复杂,既有欣赏,也有一丝隐约的无奈。 第34章 真还是假 白岁欢抬头看着冯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个残酷无情、在碗中世界对她百般折磨的女人,如今却是他们得以脱困的关键。愤怒、疑惑和感激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立即做出回应。 “冯梓……为什么救我们?”白岁欢的声音沙哑,却坚定。 冯梓耸了耸肩,目光中带着一丝戏谑和不易察觉的柔和,“我有我的理由,不过现在解释似乎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还活着,而碗中世界也崩塌了。” 李牧接过话题,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们必须知道真相,冯梓。为什么我们会被关进金银碗?它到底是什么?” 冯梓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金银碗不是普通的法器,它是天造地设之物,早在明朝时期就存在。它被人加工后,成了一个自成一体的世界。被关进去的人会逐渐失去自我,成为那个世界的一部分。而你们两个,被「小梨园」的班主姜元辙关了进去,就是为了让你们消失在现实世界。” 白岁欢听到这里,心中掀起巨浪。她想起在碗中世界的那位姜元辙,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和让她绝望的声音。她的手指微微收紧,感到一股寒意在背脊爬过。 冯梓接着说道:“在碗中世界,有两种方法可以离开。要么剜去双眼然后死去,成为碗中世界的牺牲品;要么让意识彻底消散,神形俱灭。否则,就必须找到两个世界的交界点,也就是这座庙。” 李牧轻轻点头,补充道:“岁欢,你在碗中世界拼死击败了姜元辙的残影,才让整个世界开始崩塌。那些迷雾中的怪物,是曾经被困在碗中世界的灵魂。他们已经被同化,不再有人性的痕迹。” 白岁欢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回忆起那些日子里的耳语和脚步声,那些刺耳的尖笑和无形的压迫感。还有多少无辜的人被困在那样的地狱中?她心中感到一丝寒冷,随后是强烈的不甘。 “冯梓,你们为什么能够自由进出碗中世界?”她睁开眼睛,直视着冯梓。 “我们有特殊的装备,能在不被同化的情况下入侵那个世界。”冯梓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 李牧的眼神冷静中带着锐利,他继续追问:“那为什么我们?为什么班主姜元辙选择我们来作为牺牲品?” 冯梓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权衡是否要将秘密公之于众。终于,她叹了口气,带着一丝无奈开口:“你们以为,这只是偶然吗?姜元辙选中你们,是因为你们有着某种特殊的命格和力量,能触发金银碗中隐藏的机制。简单来说,你们不仅是被选中的牺牲品,更是钥匙。” 白岁欢的心跳如雷,脑中闪过无数片段:碗中世界里无数次濒临死亡的险境,姜元辙那冷酷的笑声,冯梓在暗中若隐若现的监视。一切似乎终于连成了一条线,可那道声音是谁呢? 冯梓笑容敛去,眼神变得深邃:“你终于明白了,我们的敌人远比想象中强大。不过,好在,我们还活着。” 白岁欢的呼吸略微急促,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决。经历了生死挣扎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脆弱的女孩。“所以,你救了我们,是为了让我们帮你?” 冯梓嘴角一挑,“聪明,没错。但你们不是棋子,你们有选择。只是,现在的局面,你们很清楚,退缩不是选项。” 李牧看了看白岁欢,目光中传递着坚定和问询。她沉默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庙外,夜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白岁欢感受着风中那微微的寒冷,心中却燃起了一种久违的热度。她看着李牧,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心。 “我们必须要知道更多。”李牧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白岁欢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冯梓,眼神中透着警惕和疑惑。“陈墨江,刘勤和廖灾呢?”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急切。 冯梓轻笑一声,嘴角扬起一个妩媚的弧度,她对白岁欢的反应感到一丝玩味。“你终于发现他们三个不见了,宝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随即她懒洋洋地躺在庙里的席子上,盖上了自己的外套,仿佛危险与她无关一样。 “他们三个去哪了?”白岁欢再次问道,语气中透出一丝不安。她记得他们是一起走出迷雾的,可现在,却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冯梓伸了个懒腰,目光半睁半闭,懒散地说道:“老陈和小刘去追姜元辙了,那个家伙带着他的戏班子满世界跑。至于廖灾,那个王八蛋说是去买饭,可到现在还没回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随即瞟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发现已经关机了。她皱了皱眉,显然对此颇为不满。 “你们两个谁手机借我用一下?好几天没吃饭了,真的很不方便。你们不饿吗?”她抱怨着,语气中竟带着一丝轻松。随着这句话,白岁欢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她顿时脸上一热。 “饿。”她承认道,声音中透着几分疲惫。数日的逃亡和战斗让她早已筋疲力尽,现在听到“饭”这个字眼,身体的本能让她意识到饥饿感在迅速涌上。 冯梓笑意更浓,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放心,宝贝,今晚你跟我睡,饭来了第一个让你吃。”她调侃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 李牧看不下去了,打断了她们的对话:“给你我的手机吧,我这还有点电,应该够你打个电话。”他说着,把手机递给了冯梓。 白岁欢这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心中一松,手机还在。她缓缓地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冯梓,眉头微微皱起:“你一直是这样疯疯癫癫的吗?” 冯梓笑了,笑得带着一丝无奈和苍凉。她静静地看着白岁欢,目光中多了一分认真:“让我想想该怎么回答你。也许,如果你经历了我所经历的,你会觉得我这样的状态是最普通不过的了。” 白岁欢的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还未开口,冯梓接着说道:“据我所知,你们两个快死了,对吧?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她的声音平淡,貌似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背后一阵寒意袭来。她和李牧的事竟然被冯梓知道得如此清楚。她下意识地看了李牧一眼,发现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同样震惊。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白岁欢的声音透出一丝颤抖和难以置信。 冯梓抿唇一笑,眼神中透出一丝神秘:“重新介绍一下,我在行内叫「绝迹」,能力不怎么样,但情报收集嘛,还算有一手。而你,白岁欢,他们管你叫「报纸」,能力最没用。李牧,「瞬移」,我挺喜欢你这个仙术的。” 白岁欢和李牧面面相觑,心中同时涌起疑惑与不安。她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冯梓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白岁欢的眼神中透出一丝防备,她低声问道:“那他们三个呢?陈墨江、刘勤和廖灾的能力又是什么?” 冯梓打了个哈欠,似乎对解释这些并不感兴趣,但还是说道:“老陈,代号「万发」,你可以理解为‘奶妈’,平时缺胳膊少腿他能给你接个假的;小刘,代号「寄生」,就像小强一样,顽强到死不了。至于廖灾嘛,他的代号是「赤岚」,最让人摸不透的一个家伙。他能操控火焰,将它玩出各种花样。” 白岁欢消化着冯梓的话,心中一阵复杂。 “冯梓,”白岁欢缓缓开口,目光坚毅,“我们能相信你吗?” 冯梓笑意不减,眼神却变得深邃,“这取决于你们。如果不信我,你们可以走自己的路。但我知道,你们还有事想活下去,还有想保护的人。相信我或不相信我,你们的时间都不多了。” “我明白了。”李牧点点头说。 “那就先吃饭吧,等廖灾回来。”冯梓轻松地说着,似乎刚才对她来说一切都只是闲谈。她靠在席子上,眼中透出一丝疲惫。 “白岁欢,22岁,性别女,喜欢男,身高163,92斤,我充电线都一米七,喜欢橙色,代号「报纸」,能力是从手心中抽出一张关于未来的报纸,而且左手手指可以划出血刃,杀伤力并不高,可以忽略不计。我想想还有什么,啊!我记得资料上还说你是a+,我看看你没有a+的样子,还有三围是……” 白岁欢瞬间脸就红了上来,她及时捂住了冯梓的嘴说:“不要说了!” 第35章 吃饭了 庙外的风声渐渐减弱,夜色沉沉,黑幕将整个小庙笼罩其中。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白岁欢站在半掩的庙门后,耳朵竖起,屏息凝神。 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那漫长的抱怨:“这王八蛋疯子,让我去买吃的,真是臭地沟支庙门,她算哪个神啊,下次再让我买去,我给你迎面骨剃下来改副快板。这荒凉地界,连个卖烟的地方都没有,冷死了。” 她眉头一挑,心中一丝紧张慢慢放松下来。 是廖灾。 他的语调中透着疲惫和不满。 就在廖灾推开庙门的一瞬间,白岁欢突然从门后闪出来,挡在他面前。 廖灾被吓了一跳,眼神中闪过惊讶与不解,退了一步:“我操,你不是还在睡觉吗?怎么醒了?” 白岁欢的眼神依旧带着几分警惕,但更多的是无力和疲惫。 她轻声说道:“我饿了。饿得睡不着。” 廖灾的脸上显出几分无奈,抱怨似的咂了咂嘴,然后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意。 “我这里有大饼、米饭、馒头、馍片、烧饼、炒饼、炒面、炒粉。你吃什么?” 他的语气中带着调侃,仿佛要让紧绷的气氛轻松下来。 白岁欢的目光扫过他的双手,却发现它们空空如也,连一点吃的都没有。 她不由得皱起眉头,声音中透着怀疑:“吃的呢?你手上分明什么都没有。” 廖灾轻笑一声,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动作亲切又有些嘲弄: “你这个小孩就是涉世太浅,东西全在我的背包里呢。” 他转过身,露出塞得满满的背包,拉链几乎要被撑破,几缕食物的香味从中隐约飘出。 白岁欢愣了一下,终于有一丝笑意在嘴角浮现,她看着廖灾的背包,肚子发出不合时宜的咕噜声,脸上泛起一丝微红。 廖灾笑着摇了摇头,再次摸了摸她的头:“走吧,吃饭去。” 两人走进庙内,温暖的火光映照在石壁上,带来一丝久违的安心。 李牧正和冯梓坐在火堆旁谈话,声音不大,火光在他们脸上跳跃,映出他们疲惫而坚定的神情。 冯梓看到廖灾进来,眉头一皱,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个王八蛋,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廖灾无所谓地耸耸肩,脱掉外套,坐到一旁。 “老太太来例假,真绝了。你也不看看你点了多少东西,咱这地方走到最近的村子都要两个小时,更别提你要的那些烤鸭烧鸡炸鱼。谁家会备这些啊!” 李牧忍不住笑出声,调侃道:“廖大哥,所以你去了县里?” “是啊,”廖灾无奈地叹了口气, “等公交车等了半个小时,偏偏在我等的时候不来,等我放弃了,它一分钟能来十趟。真是邪门了。” 火光映在李牧的脸上,他低头抿了口酒,眼中透着淡淡的笑意。 廖灾扫了一眼白岁欢和李牧,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容: “李牧啊,你这小女朋友恢复得不错嘛,来,给你一瓶这个补一补。” 说着,他从背包里掏出一瓶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酒递给李牧。 白岁欢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略显尴尬,但又很快镇定下来,冷静地说道: “我不是他女朋友,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李牧轻轻一笑,仿佛没有听到这段对话,继续喝着廖灾递来的酒。 他的动作自然,眼神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廖灾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这么严肃。今晚先吃饭,明天我们还有事要做。” 廖灾开始从背包里一件件地拿出食物,烤得金黄的馒头、香喷喷的炒饼和一份还冒着热气的米饭。 白岁欢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虽然他们身处破旧的庙宇,外面寒风凛冽,局势未明,但有这些生死与共的同伴在身边,似乎一切困苦都能暂时抛诸脑后。 冯梓看着廖灾把食物分给大家,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这才像样,我可不希望明天出发的时候我要饿着肚子出发,还有,廖灾!咱就光吃饭啊?菜呢!” 廖灾喝着酒说道:“就在包里,自己拿。” 李牧接过一份馒头,递给白岁欢,眼中带着一丝默契的关切。 “吃吧,充满体力才有力气面对明天。” 白岁欢接过食物,手指触到那份温暖,心中微微一颤。 她深吸一口气,笑了笑:“谢谢。” 夜色渐深,庙内的火光将每个人的脸映得明暗不定。 廖灾靠在墙上,打了个哈欠,笑着说道:“今天虽然折腾,但咱们还有明天,先吃好喝好,明天才有力气继续拼命。” ………………吃饱喝足后……………… 冯梓和白岁欢已经在一角找了地方躺下,疲惫让她们很快进入了浅眠。 而在另一边,李牧和廖灾仍然坐在火堆旁,手中的酒壶在火光中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李牧看着火焰跳跃的影子,内心仍有许多疑问萦绕不去。 他瞥了一眼廖灾,那男人脸上的疲惫掩不住眼中的深邃和神秘。 李牧轻声问道:“廖大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又是怎么知道我们被困在那个金银碗里的?” 廖灾闻言,抬头看了看李牧,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露出一抹笑意。 他将酒壶递给李牧,自己又喝了一口,然后伸手示意李牧靠近些。 他压低声音:“其实,我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们来自未来。” 李牧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震。 未来? 他想到曾经在北务镇遇到的沈梦,那个女人,她也是未来的人。 这不是第一次听到关于未来的信息,但这一次却显得更加真实。 廖灾接着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来这里只是为了赚点钱,我们都是拿钱办事的。 说白了,我们是赏金猎人。你们两个其实不在任务的赏金名单里,我们救你们只是出于好心。” 李牧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赏金猎人?未来的世界,真的可以随意穿越到过去的时代吗?” 他想起沈梦的话,那时她提到过的未来,还有仙术者,或许是真的。 廖灾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我们这个任务属于高危任务,赚的钱足够我们一年花销。但要说随意穿越,那可不是真的。 我们也不知道具体的技术是怎么实现的。 当时,我们接下任务后,做了准备,就被带进一个黑色屋子里,签了一堆没用的免责协议。 然后,我们就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已经到了这里。” 李牧盯着廖灾的脸,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找到蛛丝马迹。 “廖大哥,你是不是在骗我?”李牧的声音平静。 廖灾叹了口气,拍了拍李牧的肩膀,笑容中带着一丝洒脱:“我也不知道。李牧,我们这些人只是棋子。 咱们能在这儿对话,已经是命运的安排。 等我们完成任务回去,会被清除记忆。 这次之后,我们恐怕都不会记得见过你们。 如果你能活到那时候,记得带‘弟妹’来看我。” 他咧嘴笑着,玩笑中透出些许真挚的情感。 李牧愣住了,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他知道以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好过了,毕竟这世界的一角已经被揭开了。 但此刻,他面对着的是一位救了自己和白岁欢的朋友。 他握紧酒杯,低声说道:“无论未来如何,我会记住这句话。” 廖灾抬头看向窗外,眼神飘向夜空中的繁星,那些星光像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他们的命运。 “人啊,总得在命运中拼一把。我们来自不同的时间,但此刻是同伴,这就够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叹和解脱。 火光在两人之间摇曳,映照出他们沉默的面庞。 远处,冯梓和白岁欢的呼吸声平稳,显然已经熟睡。 李牧感到一种莫名的平静,尽管未来不可预测,但他明白,这个人他不会忘的。 第36章 她的思考 中午的阳光透过仅剩下一点窗棂洒进庙内,温暖而明亮。 白岁欢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在庙内扫过,发现冯梓和廖灾已经不在了。 她正准备起身时,目光落在廖灾留下的背包上。 包旁边的地面上刻着几个字,字迹潦草却清晰:“有缘再见。” 李牧也醒了过来,看到那些字后,神情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感慨。 他背起自己的背包,对白岁欢轻声说道:“走吧,他们已经去完成自己的事情了。我们也有未完的事要办。” 白岁欢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散乱的思绪,站起身来问道:“那我们现在从哪里开始查起?” 两人走出庙门,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寒意,带来一丝温暖。 李牧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也不确定。但昨天廖大哥提到过,往东边走有个村子,那里有公交车可以去县城,我们先把东西拿回来吧。” 他们沿着小路,背着背包朝东边走去。路上,李牧将昨晚和廖灾的对话一一告诉了白岁欢。 她听完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轻轻笑道:“没想到未来还有赏金猎人这种职业。如果有机会,我倒想体验一下。” 李牧露出一抹笑意,心情似乎也被她的轻松语气感染了些。 他们一路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穿过小路,终于走到了廖灾所说的村子边缘。 阳光照在古旧的房屋上,影子拉得很长,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炊烟香。 他们找到了公交站牌,站在简单的铁制车棚下。白岁欢摸了摸口袋,皱眉问道:“你带零钱了吗?” 李牧从背包里翻找着,微笑着回答:“不用担心,廖大哥昨晚给了我一些零钱。”他说完,手里亮出一沓皱巴巴的纸币。 等车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阳光渐渐变得刺眼,白岁欢靠在站牌旁,思绪飘散。 她望着远处的村落,轻声道:“你想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李牧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想也没用,手机昨天晚上让廖大哥玩没电了。” 白岁欢嘴角微微上扬,从手心中抽出一张还在滴血的报纸递给李牧。 李牧接过报纸,看到上面大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但在报纸的左下角,一条不起眼的新闻吸引了白岁欢的注意。 “为了庆祝‘小梨园’成立150周年,班主姜元辙宣布将在某某地进行公演,本场收益将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白岁欢的眼神变得锐利,轻声说道:“找到了。” 两人不再言语,静静等待着公交车的到来。 终于,一辆破旧的公交车缓缓驶来,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他们面前。 车门吱呀一声打开,李牧率先上车,白岁欢紧随其后。 车内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乘客,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子启动后,窗外的风景缓缓后退,白岁欢望着窗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在那碗中世界,仿佛是一场漫长的噩梦,她和李牧被困在那里,挣扎在生死边缘。 她回想起那段时光,感觉像是跨越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你在想什么?”李牧突然问道,目光从窗外收回,看向白岁欢。 白岁欢回过神来,轻轻叹了一口气:“在想我们这半个月经历的事。” 她顿了顿,眼中带着一丝冷峻和不安,“我们都没想到,仙术会把我们卷进这样的事情。” 李牧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 “是啊,一开始谁能想到呢。” 他望着她,眼神中带着深深的理解。 他们彼此从未知晓对方拥有仙术,到一同面对敌人,一路走来,每一刻都充满了危险与意外。 车子在漫长的旅途中摇摇晃晃地行驶,日头逐渐西斜。 到了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抵达了曾经举办庙会的地方。 下车后,白岁欢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的那辆车。 虽然没有被贴上罚单,但车身上布满了各种小广告,显得有些狼狈。 李牧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车窗,半开玩笑地说道:“上车吧,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顺便充个电。这车好像油也快没了。” 白岁欢点了点头,目光中多了一丝倦意。 两人找到一家民宿住了下来,将手机插上电源,静静等待充电完成。 夜晚的安静让白岁欢的思绪再度泛起,她回想着一切:从最初发现的那本神秘的书,到被绑架注射药剂、获得仙术的那一刻。 自己的能力是「报纸」,可以从手心中抽出一个预言性质的报纸。 而李牧的仙术是「瞬移」,还有自己遇到的所有人都是以仙术名字相称的,似乎自己有了仙术后就有了代号。 而他们遇到的那些人也都拥有与他们代号相关的仙术。 白岁欢的手指在床边轻轻摩挲,眼中闪烁着疑问和思索。 她想到冯梓,那位神秘的赏金猎人。 自己当时在庙中醒来时,本能地想要杀了她,可冯梓却轻而易举地掐住了她的手。 那一瞬间,白岁欢脑中像是被切断了电流,原本燃烧的怒火被瞬间熄灭。 “她说自己是「绝迹」,难道「绝迹」是掐断他人意志的能力?这能力也太变态了吧” 白岁欢低声自语,眉头微皱,感到一丝不寒而栗。 此时,李牧正站在窗边,凝视着远处的夜景。 他似乎察觉到白岁欢的沉思,但没有打扰她,而是默默转身走出房间,为车加油去了。 白岁欢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刚刚充上电的手机屏幕上。 时间显示出冷冰冰的数字,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半个月了,她和李牧被困在那个诡异的碗中世界足足半个月。 那段时间充满了绝望与挣扎,几乎耗尽了他们所有的力气。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有了仙术后,她以为只是开启了通向强大和未知的门,却没想到,这竟然是通往无尽危险和阴谋的入口。 仙术揭开了世界的一角,让他们看到了一些不该被人类知晓的秘密,而这秘密的代价,竟然是生命的倒计时。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曾被鲜血和痛苦染上的手,如今却显得格外脆弱。 白岁欢走进卫生间,打开镜子柜,看着镜子中自己有些憔悴的脸庞,发现发际线附近又多了几缕白发。 她无声地叹息,伸手轻轻拨开那些刺眼的白色,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我们还剩下多少时间? 这个问题在她心中盘旋不去。她不知道答案。 转身离开卫生间,她将手机拿在手里,回到床上,侧身躺下。 柔软的被褥带来一丝久违的舒适,但内心的疲惫却无法抹去。 她想起李牧,那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生死之交。 过去的半个月,他们共同面对了太多的生死险境,李牧的每一句鼓励和每一次支撑,都成了她坚持下去的动力。 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白岁欢编辑了一条简单的消息,发给李牧:“给我带点串。” 她放下手机,望着天花板发呆,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 夜色逐渐笼罩着房间,窗外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伴随着远处偶尔响起的喧闹声。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李牧的回复:“知道了,等我回来。” 短短的几个字,让白岁欢心中那份无形的紧张稍微松懈下来。她闭上眼,思绪渐渐飘远。 第37章 不知怎样好 第二天早晨,阳光透过民宿的窗帘缝隙洒进房间,给四周涂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白岁欢感到温暖的光线轻轻照在脸上,缓缓睁开眼睛,意识逐渐回到现实中。 她伸手遮了遮眼睛,视线慢慢适应了房间内的光线,接着便看到了李牧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李牧已经穿戴整齐,低头认真地系着鞋带。淡淡的阳光洒在他微弯的背上,勾勒出轮廓分明的侧脸。 白岁欢怔了一瞬,心中浮现出一丝莫名的慌乱。 她随即反射性地抱起被子,将自己半遮半掩起来,眼神中带着警惕与疑惑:“你干了什么!你怎么这样!” 李牧被她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手中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白岁欢,眼中带着一丝诧异。 见她神情认真而紧张,他先是微微皱眉,随后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笑意。 “你说什么呢?我昨晚在车上睡的,回来晚了,怕吵醒你就没进来。” 他的语气轻松,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白岁欢的眼神依旧带着疑虑,眉头微微蹙起,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解释。她紧抿着嘴唇,冷冷说道:“发誓,不然就头发掉光。” 李牧忍不住轻笑出声,眉眼中透出几分宠溺与无可奈何。 他举起右手,做出发誓的姿势,表情夸张,声音中带着一点戏谑:“我李牧发誓,昨晚什么都没干。如果我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今天出门就被车撞死,头发掉光。” 白岁欢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嘴角微微上扬,但又立刻抑制住那一抹笑意,冷哼一声:“倒也不用发这么毒的誓。” 房间里短暂的紧张气氛被打破,阳光下,两人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轻松。 李牧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肩膀,嘴角带着笑意看着她:“快起来吧,吃点东西,我们还有不少事要做。” 白岁欢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确认他并没有撒谎,终于放下了心。 她坐起来,捋了捋额前的碎发,轻轻笑了一下:“好,马上。” 她看着李牧从容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瞬间涌入房间,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堂堂的。 窗外传来早晨县城应有的喧闹声,车流和人声交织在一起,为这片区域注入了生机。 远处偶尔传来小贩的吆喝声,和早市上的喧闹形成了轻微的背景音。 李牧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瞬间洒满整个房间,照在简洁的木制家具和米白色的墙壁上。 窗外可以看到街道上的行人匆匆走过,一些早餐摊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煎饼、油条和豆浆的香味。 几只鸽子在街道旁的树枝间栖息,拍打着翅膀飞向空中。 白岁欢从床上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洗漱完毕后,两人走向停在民宿外的车子。 空气中弥漫着清晨泥土的味道,带着一丝凉意。 她看了看李牧,眼中闪烁着坚定:“我们要去找姜元辙,不知道楚涵现在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 李牧沉思片刻,眉头微蹙:“我们有方向吗?他会在什么地方?” 白岁欢低头摊开手心,从中缓缓抽出一张报纸。 她仔细浏览了一下报纸上的内容,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 “在平顶山的一个村子里,我会把位置发到你手机上。另外,今天别走高速。” 她指了指报纸上的一则小标题,继续说道: “上面说今天高速上会有一起连环车祸,会导致长时间的交通堵塞。” 李牧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佩服,随即点头表示同意:“那好,我们走辅路。” 他坐上驾驶座,白岁欢坐到副驾驶位,系上安全带,车子在清晨的阳光下缓缓驶离了民宿。 道路两旁的风景迅速掠过,苍翠的树林在阳光下闪着金光,两个人开着车听着歌去了白岁欢手机上的那个村子。 五个小时的车程过去,阳光已经从上午的清冷变成了下午的温暖,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村子静谧而古老,泥土的味道夹杂着田间青草的清香,看起来与外界隔绝一般。 两人将车停在村口,拿上了必要的东西,谨慎地走进村子。 远处的广场上,搭建着一座简陋的戏台,木质的台柱上挂着褪色的红布。 白岁欢心头一震,暗自说道:“终于找到了。” 她与李牧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戴上耳机,分头行动。李牧朝右边的小巷走去,而白岁欢则沿着左边的小路小心前行。 走到一户人家的院子前,白岁欢停住了脚步。 院子里飘来阵阵烤肉的香气,她定睛一看,竟然看到陈墨江和刘勤坐在院中,手里拿着羊肉串,正大快朵颐。 “陈大哥!”白岁欢惊喜地喊道,快步走进院子。 陈墨江抬头,嘴里还叼着一块肉,见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笑意:“哟,这不是岁欢吗?醒了啊!来来来,吃一串,味道不错!” 白岁欢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疑惑和急切:“我就不吃了。你们不是去追姜元辙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吃串?” 刘勤扶了扶眼镜,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们早就追踪到他的踪迹了。这几天他一直在这里准备演出,但迟迟不开场,我们也没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只能潜伏,等待合适的时机。” 白岁欢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冯梓和廖灾大哥呢?” 刘勤放下手中的串,脸色稍微笑了一些:“他们两个伪装成村民,埋伏在戏台附近。听说你想对冯姐动手,是真的吗?” 白岁欢的脸色变得冷峻,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是的。她在金银碗里对我做的事情,我不能忘,也不可能原谅。” 陈墨江拿起一杯酒,一边晃着一边说:“人各有命,冯梓做的事,小刘,你总要理解一下吧。不过,那李牧小子呢?他在哪?” 白岁欢拿下耳机递给陈墨江,笑了笑:“我们两个带着耳机呢。”陈墨江接过耳机,戴上后一阵哈哈大笑:“李老弟,想死我了!姜元辙这老小子已经拖了好几天没演了,你们今天来得正是时候。” 趁着陈墨江和李牧在耳机中交流,刘勤凑近白岁欢,低声说道: “岁欢,你不如去戏台那边看看。我觉得今晚很可能会有动作。别听陈哥的,他喜欢稳妥,但有时候,我们需要主动出击。” 白岁欢的心中燃起一丝紧张和期待,她点点头,将手机交给了陈墨江,准备出发。 这时,刘勤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深沉:“这次,我们保你们俩没事。还有,你不是想知道楚涵的情况吗?小心一些,他的仙术很棘手。” “楚涵的仙术是什么?”白岁欢压低声音问道。 刘勤脸上闪过一丝凝重:“我给他的代号是「二元化」。简单说,就是能把人带进书中,让你变成书里的角色,替代原本的人物。” 白岁欢的心跳加速,眉头紧锁:“那触发条件呢?有什么办法能避免?” 刘勤摇了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迷茫和无奈:“不知道。前天我就被他拉进去过,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是一眨眼,我就成了书里的人。好在我有办法脱身,否则……” “我明白了。”白岁欢说了句话,然后就走出大门,朝着村广场戏台的方向走去了。 第38章 她不简单 白岁欢的心跳越来越快,随着她一步步接近村广场,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压抑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似乎在等待即将开始的演出。 广场中央的戏台子搭建得简朴而古老,台柱上挂着褪色的红布,随风微微摇曳。 就在这时,一个佝偻的老奶奶突然从人群中走来,拉住了她的手。 老奶奶的手粗糙不堪,像是饱经风霜的树皮,触感让白岁欢感到一丝不适。 老奶奶用左手拖住她的左手,右手则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抚摸,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小姑娘,你不是这村里的人吧?我从来没见过你啊。” 白岁欢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心中却闪过一丝紧张: “奶奶,我是来看「小梨园」演出的,我是个自媒体博主,来宣传咱们的传统文化的。”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但内心早已绷紧了每一根神经。 老奶奶听力似乎不太好,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没听清楚她的话。 便继续抚摸着她的手背,露出一抹更深的笑意: “这小姑娘好啊!你有男人吗?我孙子是个大老板,缺个媳妇,你要是能跟他在一起,可就有福了!” 说到这里,老奶奶的情绪有些激动,开始轻轻咳嗽起来,声音沙哑而急促。 白岁欢露出尴尬的笑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不用了,奶奶,我有对象了。”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想结束这场不自在的对话。 然而她努力了几次,都未能成功。 老奶奶的手劲大得惊人,让白岁欢开始怀疑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该有的力气。 白岁欢心头一紧,冷冷地说道:“冯梓,你再不放开,我可就要喊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老奶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白岁欢会这样说。她轻轻歪了歪头,眼中露出困惑:“小姑娘,你在说我是疯子吗?” 那眼神中的茫然让白岁欢一瞬间有些心软,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认错了人。 “对不起,老人家,我认错人了。”白岁欢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试图缓和气氛。 然而,老奶奶的手劲却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紧,像是铁钳一般钳住她的手腕。 白岁欢的手背开始隐隐作痛,她试图再次挣脱,语气中带着急促: “奶奶,能不能放开手?我对象在那边等我呢。” 老奶奶仍旧一动不动,眼神中透出一种不易察觉的冷意。 白岁欢的心跳如擂鼓般加快,右手不由自主地摸向口袋,想拿出手机联系李牧,却发现手机还在刘勤那里。 就在这时,她听到老奶奶用低沉的声音说:“这里不属于你们。” 这句话如同冰水般泼在白岁欢的心上,让她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她的背脊发凉,腿部微微颤抖,感到一股说不出的恐惧在心底滋生。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意识却如同被一股强烈的压力冲击,逐渐模糊起来。 就在白岁欢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时,老奶奶握住了她的手。 一瞬间,她的眼神失去了焦距,变得空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片刻后,她的眼神恢复了清明,眼中燃起怒意:“你果然是冯梓。” 老奶奶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手上依旧未放松,但那双眼睛中闪过一丝戏谑与嘲弄。 她拖着白岁欢走到广场旁一棵老树下,周围人声鼎沸,却无人注意到她们的异样。 老奶奶轻轻一笑,声音渐渐从沙哑变成了熟悉的音调:“看来你还是忘不了金银碗里的那些东西啊。” 她的声音透出几分讥讽和淡漠。 白岁欢瞪着她,那伪装下的真面目终于暴露无遗,她确实就是冯梓。 白岁欢感到胸口的愤怒如火山般涌上来,手腕处的疼痛与那段折磨的记忆交织在一起。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冰冷:“你到底想做什么?” 冯梓松开了手,双手交叉在胸前,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小姑娘,这场戏才刚刚开始,你准备好了吗?” “你什么意思?”白岁欢皱起眉头,盯着冯梓,试图从她的表情中读出更多的线索,但冯梓只是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缓缓地伸出三根手指,目光冰冷而沉稳。 “这次我们要面对的是三个拥有仙术的人。 刘勤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两个的情况,但第三个人的仙术至今仍不明。 如果他的能力和我的类似,那么你必死无疑。” 冯梓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可忽视的警告。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呼吸变得急促。她尽力保持冷静,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安:“有「法天境」的姜元辙,「二元化」的楚涵,还有一个人是谁?” 冯梓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语气中透出谨慎: “一个姓赵的男人。他有仙术,这是我们所知不多的信息。 这个人行事隐秘,至今为止,他的真实能力尚未被任何人确认。” “姓赵的?”白岁欢重复着这个名字,试图从记忆中搜寻蛛丝马迹。 她回想起庙会的那一天,那些接待她和李牧的人、那些眼神闪烁的笑脸。 突然,一个模糊的面容浮现出来。那是负责接待他们的人,言谈举止得体,目光中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也姓赵。 “我想起了一个人,”白岁欢缓缓说道,眼神中逐渐凝聚起警惕,“之前在庙会接待我们的那个人,他也姓赵,会不会是他?” 冯梓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变得严肃: “很有可能。如果是他,事情会比我们想象得复杂得多。 这个人的手段并不简单。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白岁欢闭上眼,脑海中拼凑出那个男人的细节:他有一张清瘦的脸,皮肤微黑,带着岁月打磨过的硬朗线条。 眼神中总带着笑意,但又似乎隐藏着某种戒备与疏离。 她低声描述: “他的脸很清瘦,皮肤有些黑,眼角总是带着笑纹,但眼神让人感到不安,仿佛他能看穿一切。” 冯梓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眼中闪烁着一丝冷光:“没错,就是他。 我的宝贝,你要记住,这个人绝不能轻视。 如果你现在要去戏台那边,一定要小心提防,不要被他的伪装迷惑。 更重要的是,千万不要被他引导到他的节奏里,否则你会陷入不可预知的危险。” 白岁欢的心跳加快,仿佛听见血液在耳中奔涌的声音。 冯梓的眼神让她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咬紧牙关,试图驱散心中涌起的恐惧。她看着冯梓,轻声说道:“谢谢你的提醒。” 冯梓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过一丝难得的柔和:“小心些,不要让我们这一趟辛苦白费。你的命,不只是你自己的。” 白岁欢的心中一震,听出了这句话中隐含的含义。她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她转过身,朝着村广场的戏台走去。 广场上的人群已经开始聚集起来,声音嘈杂,热闹中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白岁欢穿过人群,目光不断扫视着四周,试图寻找任何可疑的线索。 戏台上的红布随风微微摆动,似乎在暗示着一场即将上演的剧目。 一个小男孩在戏台下跑过,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咯咯笑着与伙伴们追逐打闹。 几位年长的村民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即将开始的演出,脸上带着几分期待。 她走到人群的边缘,视线越过戏台,寻找着冯梓提到的那个赵姓男人的身影。 如果他真的在场,意味着她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辨别出他的意图并采取行动。 白岁欢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第39章 不错的演出 戏台前人头攒动,村民们坐在长条凳上,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和烧烤的味道,还有孩子们追逐嬉闹的笑声。 白岁欢坐在靠近中间的位置,李牧、冯梓和廖灾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各自融入到村民中,以免引起注意。 戏曲的锣鼓声渐渐响起,悠长的胡琴与锣鼓的合奏声交织在一起,独属于戏曲的韵味在空气中飘荡。 舞台上的幕布缓缓拉开,演员们穿着色彩鲜艳的戏服,脸上画着夸张的妆容,一个接一个地登台。 演员的动作优雅,唱腔高亢婉转,赢得了台下观众的掌声与喝彩。 然而,白岁欢的心却始终悬着,她的目光始终在扫视着台上和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她仔细观察每一个上台的演员,从他们的神态到步伐,试图在这些人中找到楚涵或姜元辙的踪迹。 然而,无论她如何细致地寻找,这两人始终没有出现。 “这不对劲。”白岁欢心中暗道。 她感到一股隐隐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盯着她。 她努力保持冷静,抬头再扫视了一眼台上的演员,没有一个与楚涵或姜元辙相符。 人群的注意力全被戏台上的表演吸引,嘈杂声和乐器的旋律充斥着她的耳朵,让她的思绪愈发紧张。 她决定不再等下去。白岁欢悄悄站起身,借着人群的掩护,向后退去。 她知道李牧、冯梓和廖灾现在并不知道她的行动,但她无法继续坐等机会。 她绕过观众席,避开几名低声交谈的村民,向戏台的后面走去。 戏台后面的场景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那里布置得简陋而紧张,幕布后面是几张木桌,上面堆满了戏服、化妆盒和各类杂物。 几个后台的工作人员在忙碌地整理道具和准备下一场戏,时不时有人低声交流,声音混杂着乐器的节奏。 白岁欢屏住呼吸,藏身在一旁的阴影中,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她的目光在后台的每一张面孔上扫过,寻找任何可疑的迹象。 突然,一个身影从角落里走出,那人穿着一件戏服,神情冷漠。 她的心猛地一跳,那个人的面容正是庙会时的那个姓赵的人。 白岁欢的心跳加快,暗自提醒自己保持冷静。 这就是那个冯梓警告过的人,那个有着不明仙术的赵姓男人。 男人似乎感应到什么,目光突然扫向她所在的方向。 白岁欢连忙屏住呼吸,身子压低,藏在一堆戏服后面,心跳如雷,手指不由得握紧。 “这里怎么有人?”赵姓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怀疑。 他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空气中的紧张感愈发浓烈。 白岁欢屏气凝神,身体微微颤抖,她知道此刻暴露意味着什么。 她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脑中飞快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哥,你还记得我吗?”李牧的声音轻松愉快,带着一丝笑意,突然从走廊另一端传来。 他走过来,脸上挂着一抹自然的笑容,“上次我和一个女孩子一起来看楚老师的。” 赵姓男人被吓了一跳,猛地停住脚步,目光警觉地扫过李牧,随即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哎呦,吓死我了!你小子走路怎么没声啊?你是来找楚涵的吗?楚涵马上就要上台了,他现在在化妆间,我可不建议你现在去打扰他。” 李牧赶紧摆了摆手,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笑着说道:“不不不,哥,我这次不是来找楚涵的,我是来找您的。” “找我?”赵姓男人的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很快收敛了神情,声音中带着半开玩笑的语气,“找我干什么?” 李牧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和一支钢笔,双手递了过去:“赵老师,麻烦您给签个名。 我家老人特别喜欢您唱的戏,每次听到您唱都说这才是正宗的戏腔。” 赵姓男人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惊讶与一丝自豪的笑容。 他接过照片,毫不迟疑地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拍了拍李牧的肩膀:“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你小子倒是会说话!放心吧,如果你想找楚涵,等这场演出结束,我让你第一个见到他。哈哈哈!” 李牧微微低头,看了一眼照片上刚刚写下的名字:“赵玉齐。”他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目光中闪过一抹思索。 随后,他握住赵玉齐的手,装出激动的神情:“赵老师,我家老人现在就在外面,他们不好意思进后台,能请您出去和他们见一面吗? 两位老人腿脚不好,本来听说今天没有您唱的戏都打算不来了,但后来听人说您是今天的大轴戏,还是坚持来了。 能不能请您出去见见他们?哪怕只是打个招呼也好。” 赵玉齐听完,哈哈大笑,脸上挂满了自豪:“没问题!这小子倒是孝顺,带路吧。趁我现在还没化妆,我也正好和两位老人聊聊。” 说着,他爽快地拍了拍李牧的背,跟着他走向出口,脸上仍旧带着那股自信的笑意。 李牧微微侧过头,眼角余光扫过白岁欢藏身的方向,眼神中透出一丝示意。他轻轻扬了扬下巴,示意白岁欢不要轻举妄动。 白岁欢立刻明白了李牧的意图,心中的紧张稍微松了些,但她依然保持着戒备。 赵玉齐走过时,白岁欢感觉到他的目光只在她藏身的地方掠过,未曾停留。 他似乎毫无疑心地跟着李牧离开后台,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戏台旁的人声中。 白岁欢松了口气,双手依旧微微颤抖,她缓缓从藏身处站起,暗自在心中感谢着李牧。 李牧他们仨成功地引开了赵玉齐,现在她必须抓紧时间查探后台的其他信息,尤其是关于楚涵的化妆间。 她迅速移动,穿过堆放着戏服和道具的角落,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声音。 后台的另一侧,一间稍显昏暗的化妆间门半掩着,门缝中透出微弱的光芒。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心绪,准备进一步行动。 第40章 抓人 白岁欢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在那间半掩的化妆间外的墙壁上,耳朵贴着墙,努力听清楚里面的动静。 房间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是姜元辙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自言自语,但语气中带着回答的意味,不知道在与谁交流着。 白岁欢皱起眉头,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他是在打电话吗?还是在自言自语? 确定了姜元辙的位置后,白岁欢的心跳略微放缓。现在只差找到楚涵了。 然而,随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周围的空气却开始变得异常沉重。 她猛地察觉到,墙壁和走廊的地板似乎在一点点消失,空间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一层无形的薄雾正在吞噬现实。 四周转眼间陷入了浓重的黑暗。 “又是这样!”白岁欢咬紧牙关,心中升起一股愤怒。 她记得上一次自己也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卷入黑暗空间,那次险些丧命。 但这一次,她已经有所准备。 就在她试图稳住自己的情绪时,几步之外突然亮起一道光。 光芒柔和,却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显得异常刺眼。 白岁欢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心中迅速权衡着形势。 光源中的影子渐渐清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这次,我们能不能静下心来好好谈一谈?” 白岁欢背后猛地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拉住。她失去平衡,倒在了一张突如其来的椅子上。椅子稳稳地接住了她,但这场景让她心头发凉。 这里什么时候多出一张椅子?她迅速打量着四周,发现整个空间依旧黑暗,除了眼前那束光芒。 光源处,一个身影慢慢走来,步伐不急不缓,散发出一股冷静而威压的气息。 那人走近了,白岁欢看清了他的脸,正是姜元辙。 他的眼中带着一丝冷意与试探,嘴角微微扬起,仿佛对这场突然的相遇早有预料。 “你想谈什么?”白岁欢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微微翘起二郎腿,努力让自己显得从容不迫。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 姜元辙停在她面前,目光带着些许疲惫。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三米。 他低头看了看她坐在椅子上的样子,笑了一下,声音低沉又含有试探: “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 白岁欢冷笑,眼中带着讥讽: “误会?你我之间的事,还能有误会吗?” 她的手指轻轻地在椅子扶手上敲击,表面上镇定自若,实际上已经开始暗中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她知道,这次谈话绝非简单的交流。 姜元辙不为所动,微微眯起眼睛,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在寻找一些答案,而你们认为我就是那个阻碍的人。 可事实上,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不是由我主导的。” 白岁欢心中一震,眉头微皱:“什么意思?你在暗示什么?” 姜元辙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叹了口气,向后退了一步,双手背在身后,语气缓慢而冷静: “我们都有被困在棋局中的时候,只是有的人知道自己是棋子,有的人则不愿意承认罢了。” 白岁欢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更多的信息。 她紧绷的神经在此刻变得更加敏锐,每一句话背后似乎都隐藏着危险。 她不再回应,而是用眼神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姜元辙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弯下腰,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直视着白岁欢:“你想知道的关于楚涵的事情,也许你很快就会亲眼见到。 但我要提醒你,进入他的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已经开始触碰到真相了,但代价,你承受得起吗?” 白岁欢感到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左手猛然挥出,一道血刃迅速划破空气,直逼姜元辙而去。 然而,那道血刃在击中目标前的刹那,姜元辙的身影像幻影般消失不见。 下一秒,白岁欢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凉意,姜元辙出现在她椅子的后面,双手稳稳地扶在椅背上,声音低沉且透着一丝沉稳: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控制楚涵,对吧?如果你真的想了解真相,就应该静下心来,听我说完。” 白岁欢试图站起身,却发现身体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无法动弹。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如同压着一块巨石,动弹不得。 她努力控制着内心的恐惧,冷冷地开口:“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姜元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似笑非笑,仿佛在衡量着什么。 他缓缓走到白岁欢身前,目光深邃:“很多事情你们以为自己知道,但其实并不尽然。 楚涵,他并不是自愿成为我的傀儡,而是为了保护所有人,甘愿成为这场棋局中的牺牲品。” 白岁欢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被愤怒取代:“保护我们?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用的手段,从来都不值得信任!” 姜元辙微微一笑,继续道:“你以为你们是在追寻真相,但你们从未意识到,这场游戏从一开始便是由更强大的力量主导的。 我控制楚涵,是因为只有这样,他的力量才不会失控,整个世界才不会陷入无尽的混乱中。” 白岁欢的目光变得锐利,她努力抑制内心的震惊和恐惧:“你说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姜元辙靠近一步,眼中闪过一抹冷光:“我的目的,是让你明白,你们的敌人并不是我,而是那股你们还未察觉到的力量。 如果你继续执意与我为敌,最终只会让楚涵深陷其中,再也无法救出。” 白岁欢的心中一阵翻涌,她想反驳,却被眼前的真相所冲击。姜元辙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和她无法忽视的逻辑让她意识到,这场游戏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白岁欢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冷静下来,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与愤怒。 她的视线越过姜元辙,注视着远处两个逐渐清晰的黑色影子。 那些影子散发出诡异的气息,扭曲而不断变形,仿佛随时可能化作实体扑向她。 她很快认出它们:那是她在金银碗中见过的怪物,令她数次濒临绝望的可怕存在。 姜元辙微微一笑,双手轻拍椅子扶手,目光淡然中透着一丝戏谑:“这些影子,它们代表的正是我与楚涵的命运交织。 想知道真相吗?这些影子会告诉你答案。” 他抬手一挥,影子开始彼此靠近,形成一种诡异的舞动,似乎在像歌舞剧演员一样。 白岁欢试图挣脱禁锢,但身体依旧无法动弹。她心跳如鼓,愤怒地盯着姜元辙:“你究竟想要什么?你折磨我们这么久,到底有何企图?” 姜元辙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复杂的笑意:“我从未真正想过要折磨你们,白岁欢。 我们都只是这个棋局中的一部分。楚涵,他有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会把你们全部卷入其中。” 话音未落,黑色影子中较小的那个突然定格,化作楚涵的模样。 白岁欢心中一震,看着影子中的楚涵面无表情地站在黑暗中,目光冷漠空洞,像是被操控的傀儡。 而较大的影子则变成了姜元辙的模样,他一直在楚涵的身后,直到楚涵转身,两个影子才有所活动。 “看见了吗?”姜元辙低声说道,“楚涵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他的力量虽强,但心灵早已被困。你们追寻的真相,其实从未脱离这张棋盘。” 白岁欢的瞳孔微缩,呼吸急促起来。她望着楚涵的影子,心中五味杂陈:“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姜元辙看着白岁欢,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软,但很快又消失无踪。 他缓缓说道:“因为他选择了牺牲自己,去守护他认为重要的东西。 但这种选择的代价,是被束缚在我制造的黑暗之中。 楚涵的「二元化」,是一把双刃剑。他试图拯救,却反而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黑暗中,影子舞动的节奏加快,仿佛在重演着某种命运的悲剧。 楚涵的影子挣扎着,像是要摆脱那掌控,但最终还是被姜元辙牢牢抓住。 白岁欢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演绎,心中痛苦与愤怒交织。 “所以,白岁欢,”姜元辙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所能做的,不是与我为敌,而是找到楚涵的心,将他从这场宿命中解救出来。否则,你们将永远无法走出这黑暗的迷宫。” 第41章 二元化 白岁欢注视着坐在一旁的姜元辙,眼神中带着探寻和愤怒,语气冷冽: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袭击我和李牧。” 姜元辙缓缓转头,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仿佛早已预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他的声音平静,带着一丝深不可测的意味: “我并没有与你对抗的意思,只是这样做可以保下楚涵。我现在在这里是我自己的意识和肉体,可是出了这法天境,我便不再是我了。” “你什么意思?”白岁欢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浮现出更深的疑问。 两人身前的黑影仍在跳动着,仿佛在无声演绎着一场悲剧。黑暗之中,那些影子的动作带着诡异的韵律,像是试图讲述什么隐藏的故事。然而,此时此刻,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彼此的对话中。 姜元辙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声音在寂静中回荡:“忒休斯之船,你听过吗?” 白岁欢愣了一下,片刻后点头回答:“当然。我大学时期还参加过一场辩论赛,主题就是这个。”她的语调有些松动,但心底的戒备依旧紧绷。 “那结果如何?”姜元辙没有转头看她,目光依旧锁在那些跳动的影子上,仿佛其中藏着他不愿触及的记忆。 “这是一个悖论,只是看待的角度不同罢了。”白岁欢略显无聊地摇了摇头,试图理解姜元辙的意图。 姜元辙终于将视线移到她身上,目光深邃且冷静:“一艘名为忒休斯的船,在海上航行数百年间,由于不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最终所有的功能部件都被替换成了新的。那么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忒休斯之船?如果不是,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 白岁欢听到这话,心中更加困惑,不明白姜元辙为何突然提到这个哲学悖论。 她沉默片刻,抬眼看他,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但却只看到一片冷漠。 “你认为是还是不是?”姜元辙突然问道,声音低沉。 白岁欢微微挑眉,反问道:“那你呢?” 姜元辙的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了一下,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反问。 他轻声答道: “这艘船的名字和意义都是人赋予它的。只要有人认为这艘船还是原来那艘船,那么这艘船就是原来的那艘船。” 说完,他的目光投向远处黑暗中跳动的影子,仿佛那些影子中藏着答案。 “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岁欢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沉寂,她的耐心逐渐消磨,心中升起隐隐的不安。 姜元辙依旧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解释: “广义的角度来说,这艘船的名字、存在,都是由‘人’去定义的。只要‘人’认为它还叫这个名字,它就还是原来的那艘船。 而狭义的角度来说,虽然它还保留着原来的名字,但组成原来那艘船的所有零件都被替换了,它就是一艘新的船。也就是说,是否还是原来的船,是由‘人’去定义的,而组成它的部分其实并不重要。” 白岁欢皱着眉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终于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姜元辙低头沉默了一瞬,仿佛在斟酌自己的答案。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 “因为有些事情,无论是人还是命运,都无法简单地定义或解释。我们都是这艘忒休斯之船,一点点被替换,却依然被赋予同样的名字。然而,当我们走到尽头时,我们会发现,我们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自己。楚涵……便是这船的化身。” 姜元辙看着白岁欢,眼中闪过一抹深邃的痛楚,声音低沉: “楚涵曾经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他的灵魂是完整的、不可动摇的。但为了保护好自己,他一步步走进了这场无法挽回的棋局。他的记忆、他的意志,甚至他的本质,都在被一点点替换。” 白岁欢盯着他,心中突然有一种冰冷的恐惧感蔓延开来。她想起过去的那些细节:楚涵眼中时而闪过的空洞,表情中偶尔流露出的迷茫与挣扎。 那不是普通的疲惫,而是内心某些东西在被侵蚀的痕迹。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所以,你袭击我们是为了让我们远离楚涵,不让我们打破这场戏,对吗?” 姜元辙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本身就是默认。 他转身看向那仍在舞动的黑影,其中一个影子逐渐凝聚成楚涵的另一副模样,另一个影子则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包围着他,让他挣扎得愈发痛苦。那场景触目惊心,似乎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一场无休止的折磨。 “你们靠近真相的每一步,都是在削弱楚涵自我抵抗的力量。” 姜元辙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你们要知道,忒休斯之船的问题不仅在于部件的替换,还在于,那个‘替换’的力量究竟是谁。” 白岁欢忽然意识到,姜元辙在暗示一个更深层次的力量,一个连他都无法对抗的存在。她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试图整理这些信息: “那这种替换的力量是什么?它是怎么影响楚涵的?” 姜元辙的神情变得阴冷,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说出这些话需要极大的勇气: “是它们,来自时间之外的存在。它们改变了命运,改变了楚涵的灵魂,将他逐渐重塑成它们的工具。我能够在法天境中保持自我,是因为我付出了代价,但楚涵……他走不出来。” “来自时间之外的存在……” 白岁欢喃喃重复,仿佛这几个字本身就是一把寒冷的刀,划过她的内心。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获得的仙术和那些迷雾中模糊的声音,一切似乎开始串联起来。 姜元辙继续说道:“我无法对抗它们,我能做的只有延缓替换,保留楚涵的一部分自我。我的法天境如果被打破,那他将彻底失去抵抗,变成它们的傀儡。” 白岁欢感到脊背一阵发凉。她明白,姜元辙或许现在并不是她和李牧的敌人,而是守护着一条脆弱的防线,一个让楚涵保留自我的最后屏障。 “可是,我们要如何拯救他?”她声音低沉,但坚定。 姜元辙的脸上闪过一丝悲悯:“唯一的方法是找到真正的源头,让那存在停止干涉。否则,无论我们如何挣扎,这艘船都会最终变成完全不同的样子。” 第42章 丧心病狂的世界 姜元辙的脸色因思绪而变得阴沉,仿佛有无数重担压在他心头。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神情变得疲惫,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岁。 白岁欢盯着他,内心的疑问随着每一句话的展开而不断叠加。 她紧握的双拳在微微颤抖,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 “金银碗……已经碎了。” 姜元辙的声音低哑而带着一丝无奈。 “这意味着我们一直依赖的那个平衡点,维系着现实与虚幻界限的枢纽,已经崩塌。 我不知道是谁打碎的,也许是我们一直忽视的力量,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无济于事了。”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起来。金银碗是她在那个虚幻的碗中世界中葬身的地方,而它的破碎意味着什么,她甚至无法想象。 那被封闭的黑影和空间,那个迷雾重重的象征,现在已成为无法逆转的过去。 “赏金猎人,你打算怎么办?”她突然问道,声音冷静却带着一种隐隐的紧张。 她知道,赏金猎人那些来自未来的人物,每一个都不简单,他们的行动或许会带来新的危机。 姜元辙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失去了焦点,像是望向远方:“赏金猎人……他们是动荡的象征,他们不为任何一方效忠。现在金银碗破碎,我所维护的秩序已经被打乱,他们的目的也将重新定义。” “重新定义?”白岁欢眉头紧锁,试图从姜元辙那隐晦的语气中读出更多含义。 可是姜元辙没有再继续,似乎话语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一瞬间冻结。 法天境中的黑暗缓缓褪去,光芒重新出现在白岁欢的视野中。 随着光线的增强,她感觉到椅子在逐渐消失,身下的支撑慢慢虚化。 “我知道了。”白岁欢在消失前低声说道。 白岁欢感到周围的黑暗和虚无感随着姜元辙的消失而褪去,耳边的嘈杂声和乐器声再次涌入,提醒她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人群后面,周围的村民并未注意到她突然出现在此。白岁欢皱着眉头,揉了揉摔疼的屁股,轻声嘟囔:“真疼啊。” 她抬头,视线与不远处一双熟悉的眼睛对上。 那是楚涵,他并未化上戏妆,身穿一件干练的休闲服,站在人群边缘,似乎刚从戏台后走出来。 他神情淡然,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有些意外地看着她:“有事吗?” 白岁欢愣住了,脑中还残留着法天境中的画面,姜元辙的话语回荡在她耳边,混杂着疑惑和警觉。 她稳了稳心神,掩饰住内心的震动,试图用平静的语气回应: “没事。你不是该上台表演了吗?” 楚涵轻轻一笑,双手插在裤兜里,姿态放松却不失警惕: “今天我没有安排戏份。后台也没什么事,我索性出来透透气,看看大家的反应。” 他的目光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探究,仿佛在试探她的情绪。 白岁欢心里警铃大作。姜元辙的话和楚涵的突然出现绝非巧合。 她回忆起刚才的对话,法天境里的诡异影子、姜元辙的理论以及关于“忒修斯之船”的讨论,一切都让她心头笼罩上了一层迷雾。 “原来如此。”她挤出一抹笑容,掩饰着心底的紧张,顺便将视线扫过周围,试图寻找李牧或其他同伴的身影。 她必须将刚才经历的一切告知他们,尤其是姜元辙提到的关于金银碗已经碎裂的事情和“人”定义存在的概念。 她知道,这很可能是他们即将面临的最大挑战。 楚涵注意到她目光的游离,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语气也变得低沉:“你似乎在找人?” 白岁欢的心跳瞬间加速,她抬眼直视楚涵,发现他眼中似乎有一丝悲凉和某种复杂的情感闪过,令人难以捉摸。 她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说:“只是随便看看,今天的场面可真热闹。” 楚涵没有再说什么,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脸上,像是在捕捉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只有周围村民的喧闹声和锣鼓声在弥漫。 “我听说金银碗……”白岁欢话未说完,就见楚涵的目光微微闪动,似乎在掩饰一抹痛苦和无奈。 他轻声打断:“有些事情,你最好暂时不要去触碰。姜元辙说的话,不一定全是真实的。” 白岁欢的呼吸一滞,心中翻涌起千丝万缕的疑问,但她知道,此刻不能逼问得太紧。 她点了点头,目光渐渐柔和:“或许吧。” 楚涵的嘴角微微抽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随后抬头望向远处戏台,喃喃道:“有时候,舞台上的表演和舞台下的生存,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白岁欢听到楚涵的喃喃低语,心中莫名一紧。 她细细咀嚼着这句话的含义,意识到这句话不仅仅是随口一提,而是蕴含着某种深意。 她再次审视楚涵的神情,发现他眼中那抹悲凉和疲惫仿佛掩盖着一场无声的战斗。 周围的锣鼓声、村民的谈笑声一如往常,可白岁欢感到这热闹的背景却像一层薄薄的帷幕,掩盖着即将喷涌而出的危险。 她的视线迅速扫过人群,终于在一角看到了李牧的身影。 他正靠在一棵大树旁,远远地注视着她和楚涵,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和疑惑。 楚涵注意到她的目光,嘴角微微扬起,像是洞悉了一切:“看到他了吧。还是小心点比较好,你们来这里并不安全。” 白岁欢的心中骤然一沉,她本能地想要追问更多,但楚涵的语气似乎已经在下了某种结论。 他的表情变得冷静,双手从裤兜中拿出来,轻轻一拍:“好了,不要再问了,戏快开始了。尽管你什么都不做,事情依旧会发生。” 话音刚落,戏台上响起了清脆的锣声,演员们已经开始上场。 白岁欢被锣声惊回神,看向戏台,只见一位身穿红色戏服的演员缓缓走到中央,开始唱起高亢的曲调。 那声音穿透力极强,仿佛在呼唤什么深藏在记忆中的东西。 白岁欢的心随着曲调跳动,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敲击在她的神经上。 楚涵转过身,站在人群的阴影里,目光复杂地望着戏台。 白岁欢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紧绷和那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他在和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抗争。 “楚涵,”她低声叫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如果你知道什么,就请告诉我。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楚涵身体微微一僵,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瞬间,白岁欢看到他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但随即被冷硬取代。 他轻声说道:“朋友?或许吧。但有些秘密,比友情更沉重。”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这里,不要逗留太久。” 话毕,楚涵头也不回地转身,融入了戏台后的阴影中。 第43章 拘押和看守 李牧远远地朝白岁欢挥了挥手,她见状,立刻从坐在椅子上的大爷大妈们中间小心地穿插过去,轻轻道歉,避免踩到别人的脚。 挤过人群后,她终于走到李牧身边。李牧旁边站着已经恢复原来模样的冯梓和廖灾。 此时,廖灾正拿着手机,声音中带着些许不耐烦:“你这小bk干嘛去了,还有老陈,怎么还吃上烧烤了?不是说好吃面条吗?我劝你们俩火速来这,我估摸着这事快完了。” 廖灾挂掉电话,耸了耸肩,蹲下身子看着地面,仿佛在思索什么。 突然,他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说道:“看,那边有两个老头在下象棋,我过去看会儿。”他脸上浮现出孩童般的兴奋,似乎找到了难得的消遣。 冯梓看着廖灾,嘴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反正现在没什么事,咱们一起去吧。” 白岁欢、李牧、廖灾和冯梓四人一同朝廖灾的方向走去。那里正是一个热闹的小棋桌,几位村民围在两位专注下棋的老人旁边。 两位老人白发苍苍,一位戴着黑色帽子,另一位穿着一件略微褪色的中山装。他们神情专注,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啪”声,吸引了周围观棋者的注意。 “观棋不语真君子啊。”李牧低声感慨,笑着摇了摇头。 白岁欢看向廖灾,注意到他正盯着棋局,脸都红了,眉头紧锁,仿佛自己就是在战斗中的一员。 她忍不住凑过去,贴在廖灾耳边,轻声说道:“有话就说吧,看你憋着也难受。” 廖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一翘,低声回道:“这是你说的,可到时候你可要给我兜着啊。”说完,他清了清嗓子,向棋局靠近了一步。 “哎呀,大爷,不是我说啊,”廖灾双手叉腰,语气中带着一股调侃的意味,“您这棋路可真够刺激的啊!人家大爷连车重炮卧槽马,您这边就跟城里老将挨死打,真是玩心跳啊!”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轻笑出声,但两位下棋的老人依旧沉着应对,唯有戴黑帽的大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没有抬头。 廖灾见状,兴致更高,继续说道:“哎呀,老爷子,您这一步可真险啊!我都替您心脏紧张,有助于提高心脏功能呢!”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戴黑帽的大爷终于忍不住了,脸上青筋暴起,缓缓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拿起拐杖,厉声道:“你这小伙子!不懂就不要胡说八道,看我不教训你!” 廖灾见状,脸色一变,迅速拔腿就跑,嘴里喊着:“大爷,别生气,我这就闭嘴,您棋艺超群啊!”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脚步却是飞快。老人挥着拐杖在后面追了几步,气得直哼哼。 李牧和冯梓捧腹大笑,白岁欢忍不住笑出声,周围的村民也纷纷露出笑意,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 廖灾在广场中跑了几圈,最后回到白岁欢和李牧身边,喘着气,笑得脸颊通红:“大爷真是脾气够火爆的,下次不敢了!” 冯梓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调侃:“你呀,哪天真会被人打到就老实了。” 不多时,刘勤和陈墨江也走了过来,陈墨江手里拿着几串冒着热气的烤肉。 廖灾眼睛一亮,直接伸手拿了一串,毫不客气地开吃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真香啊!”他的表情滑稽,带着一丝孩子气,引得白岁欢微微一笑,但心中的疑虑却没有因此减轻。 几个人聚在一起,交换了一下各自掌握的情报,讨论着下一步的计划。 夜幕渐渐降临,天边的晚霞逐渐被夜色吞噬,周围的人群开始散去,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投下长长的光影。 廖灾舔了舔手指上的油渍,眉头紧锁:“趁夜色,我们今晚行动吧。” 其他人纷纷点头,唯独白岁欢一言不发,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情绪。 李牧注意到她的神情,关切地问道:“岁欢,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白岁欢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看向冯梓,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冯梓,你们的任务是要杀掉姜元辙吗?” 冯梓双手抱胸,眼中闪过一抹冷色,回答道:“我们的任务是拘押,从来没有杀掉一说。我们接任务的原则是将目标活捉并带回,不是滥用暴力。” “拘押?”白岁欢追问,语气中带着不解和一丝紧张。 刘勤站在一旁,推了推眼镜,解释道:“通常来说,每次执行任务时,我们都会收到指示。我们的目标是将某些人或物从历史时间线中移除,带回我们的时间线,确保他们不再影响原有的秩序。例如,我们上一个任务是清除一个人身上的仙术和记忆,将他打倒后带回未来,在那里,他的仙术和记忆会被剥夺,变成一个普通人。” 冯梓接过话头,补充道:“我们那个时代有专门的设施,可以压制一切仙术。只要我们把目标带到那里,他就无法再作乱,这次的任务也是如此。我们需要的是把姜元辙带回去,其他的事情,就不归我们管了。” 白岁欢低头思索了一下,眉头紧锁:“但是,如果你们这么做,不就会改变他所处时间线的命运吗?这一切的历史都会被你们的行动所打乱,难道这不会造成混乱?” 陈墨江走上前,深深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这些人,本来就不该存在于这个时间线。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位,甚至会影响到整个历史的正常运转。我们的任务,就是修复这些错位。” 白岁欢感到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她意识到这些“修复”不仅仅是修复历史,而是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她忍不住想象,姜元辙被带走后会怎样,是否还会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掌控法天境的人? 白岁欢的心中摇曳不定,究竟谁是正义的一方而谁又是隐藏在身边的黑暗。 第44章 降维打击 冯梓看到她的神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安抚:“我们不是冷酷无情的人,但有些事,是我们无力改变的。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规则,而我们只不过是执行它的人。” “所以……”白岁欢低声呢喃,感到胸口发闷,“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修复所谓的‘正常’。” “没错,”刘勤点头,眼神坚定,“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这种平衡。无论代价是什么。” 白岁欢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自己,仿佛站在悬崖边缘,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深渊。 她看向不远处戏台上正在收尾的表演,心中生出一股不安的预感。这种“修复时间线”的任务虽然听上去像是正义的行为,但她无法认同其中的冷酷和牺牲。 “如果你们把姜元辙带走,他会怎么样?”她抬眼看着刘勤,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刘勤沉默片刻,眼神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恢复了冷静。 他轻声说道: “他会被带到我们的时代,接受审查和压制。在那里,他的仙术和一切影响时间线的能力都会被剥离。他会变成一个普通人,或许会被安排一个普通的身份度过余生,但他不会再成为威胁。” “不会再成为威胁?” 白岁欢重复着这句话,心中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 她想起姜元辙在法天境中所说的每一句话,那个为了保护楚涵而行动的男人,他是否也有自己的理由? “可他也有自己的意志和生命,你们就这样把他从历史中抹去,真的正确吗?”她声音有些发颤,像是在质问冯梓和刘勤,更像是在质问自己。 冯梓脸上露出一丝严肃的神情,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每一个任务背后,都有更深层次的考量。我们不能随意质疑指令,因为我们不知道,可能一个小小的失误就会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我们没有资格决定这些,我们只是执行者。” 廖灾在一旁叹了口气,摆弄着手中的肉串,嘀咕道:“这世上的事情,黑白哪里分得那么清楚?白岁欢,你得明白,有些人活着就会带来灾难,而有些人离开了,反而能让更多人得到平静。” 李牧始终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听到这里,他的目光中带着复杂与矛盾。 他走上前,拍了拍白岁欢的肩膀,低声说道:“岁欢,有时候,我们需要看到更大的局面。我们不一定认同他们的方法,但必须承认,他们的行动背后有更广阔的理由。” 白岁欢沉默了,她望向夕阳,天边一缕缕余光不再这么刺眼。 夕阳映照着戏台前的人群。她想起那些被命运卷入黑暗中的人,包括楚涵、姜元辙,甚至她和李牧自己。每个人都被无形的线操控着,随时可能被剪断。 “我懂了。”她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冯梓听到她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温和的光芒:“即便我们只能走这条被定下的路,也可以决定如何走下去。” “好了,天色将晚。”陈墨江终于开口,手中的最后一串肉已经吃完,他擦了擦嘴角的油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咱们马上要行动了。” 几人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带着复杂的心情朝戏台的方向走去。 此时,从后台处走出一个穿着一身古旧戏服的人。 白岁欢定睛一看,是楚涵! 戏服鲜艳的红色在夕阳的映照下下显得格外刺眼。然而最让人不安的,是他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冰冷的恐惧迅速蔓延开来。她很快意识到,楚涵已经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楚涵,而是被姜元辙控制的楚涵。 她本能地转头看向李牧、冯梓和廖灾,希望能从他们的神情中找到一丝安慰或答案。 然而奇怪的是,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戏台和周围的喧嚣中,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楚涵的异样。 他们看不到他?! 白岁欢的心中一阵惊慌,头皮发麻。还未等她作出反应,楚涵已然走到了他们身前,空洞的眼神无声地锁定了她。 楚涵缓缓抬起手掌,手指在空气中轻轻一挥。 随着他的动作,白岁欢周围的景象陡然改变,她眼睁睁看着李牧、冯梓他们在一瞬间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未存在过。 白岁欢只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肌肤紧贴着冰冷的空气,身体逐渐变轻。 “楚涵,住手!”她试图喊出声,却发现声音仿佛被吞噬在喉咙中,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的视线模糊起来,四周的光线变得扭曲,像是一场可怕的梦境。 下一刻,她的身体也被无形的力量包裹,逐渐从现实中淡化、消失。 意识再次汇聚,耳边的喧嚣和戏台的锣鼓声早已不复存在。 白岁欢费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破败不堪的废墟中。 四周弥漫着灰色的雾气,空气中夹杂着陈旧和腐朽的味道。 破败的建筑四散在周围,地面上满是尘土和残骸,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潮湿和腐朽的气味。 她的目光下移,注意到自己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布满泥土和裂痕,甚至难以蔽体,显得狼狈不堪。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衣服的布料,冰冷粗糙的触感令她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她皱起眉头,心中隐隐感到不安。这地方……我一定见过,她努力回忆,脑海中却只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就像一场记不清的梦。 四周异常安静,只有风掠过废墟时发出的低鸣声,让人心中发寒。 她想起了楚涵刚才那空洞的眼神,那不由自主的举动。这是他做的吗?这就是「二元化」的能力吗? “李牧?冯梓?廖灾?”白岁欢小心翼翼地呼喊着他们的名字,但回应她的,只有回音在空旷的废墟中回荡。 周围的寂静令人心悸,每一个微小的声响都被放大,似乎在嘲笑她的孤立无援。 第45章 楚涵的世界1 白岁欢强压下内心的恐惧,逼迫自己镇定下来。双腿因为紧张微微颤抖,但她知道此刻唯有保持冷静,才能弄清楚眼前的状况。 这到底是哪里?她再次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个线索。远处传来风吹过破败建筑的低语声,带着隐隐的寒意。 白岁欢迈开步子,小心地踩在破碎的砖瓦之间,生怕踩到什么隐蔽的陷阱或引发坍塌。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一阵微弱的脚步声,打破了四周的死寂。 白岁欢的心跳猛地加快,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道模糊的影子正从灰蒙蒙的废墟中走来。 她屏住呼吸,迅速躲进旁边一面仍勉强立着的断墙后,探头观察。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浮现在灰雾中,那人正是楚涵! 他依旧穿着那身戏服,宽大的袖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的步伐缓慢而僵硬,脸上毫无表情,眼中空洞得令人发怵。 白岁欢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手心渗出了冷汗。 楚涵走到废墟中央,停下脚步,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指令。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白岁欢的方向,嘴唇轻微翕动,发出一种低沉而空洞的声音:“我看到你了。” 白岁欢愣了一下,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她从藏身之地拉出。 她跌坐在楚涵面前,四目相对。那双空洞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无尽的黑暗与绝望,让她不寒而栗。 “楚涵!醒醒!是我,白岁欢!”她大声喊道,试图唤醒楚涵的意识,但楚涵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生气。 下一秒,她感到地面开始震动,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废墟深处涌出。 那一瞬间,白岁欢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她全身僵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原地。 楚涵的身影在她眼前扭曲着,逐渐变得模糊,仿佛随时会被这无尽的黑暗吞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白岁欢声音颤抖,她用尽全力去挣扎,但那无形的力量如同锁链般紧缚着她。 楚涵依然没有反应,他的嘴角微微动了动,眼中依旧空洞无神。随后,他再次开口,那声音低沉冰冷,如同来自幽冥的呼唤: “加入祂要不死。”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地面剧烈震颤,废墟中的砖瓦和断墙纷纷崩塌,扬起的尘土与黑雾混合,形成一团漩涡。 白岁欢被这股力量逼得睁不开眼,她勉强抬手遮挡脸庞,但身体仍然无法动弹。 突然,从那漩涡中传来一声低吼,仿佛一头远古巨兽在咆哮。 黑雾开始凝聚成形,模糊的轮廓显现出一个庞大的身影,隐约能看到如同触手般扭动的肢体。 她抬头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缓缓浮现,笼罩在邪恶的阴影里。 白岁欢的心脏剧烈跳动,血液几乎凝固,她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景象。 面前的似人非让的怪物身形高大而削瘦,骨骼和肌肉线条突兀得骇人,仿佛一具被诅咒的骷髅。 它的皮肤灰暗,带着病态的青灰色,如同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的身体上。 空洞的眼眶中,黄绿色的光芒冷冷地闪烁,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撕裂。 它的头顶杂乱无章的灰色长发显得干枯而粗糙,垂落在额前的发丝让他显得愈发疯狂和阴冷。 更骇人的是那对黑色的弯曲尖角,犹如恶魔的冠冕。 这怪物身上披着一件破旧的黑色斗篷,斗篷下露出的铠甲依旧闪烁着腐朽的光泽。 而铠甲上的尖刺和金属片闪着冷光,每一处都散发出死亡的气息,仿佛随时准备给予她致命一击。 白岁欢的视线移到他的手上,那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上布满了暗色的血管,手指间握着一把弯曲的长剑,剑身闪烁着诡异的绿色光芒,幽光如同鬼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双腿微微弯曲做好了战斗准备。 她的眼神中透着决绝,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恐惧。眼前的敌人,那个如同噩梦般的存在,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压。 他站在废墟中央,灰暗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眼中那幽绿色的光芒如同死神的召唤。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她心中暗自低语,手指微微颤抖着,左手中指与无名指轻轻划过空气,一道血刃瞬间凝聚,在废墟中闪着血色的光芒。她瞄准了怪物胸口的一处缝隙,猛地挥出第一道血刃。 血刃以极快的速度飞出,划破空气发出低沉的嗡鸣声,直奔怪物的胸膛。 然而,几乎就在刹那间,这怪物的眼睛微微一眨,黄绿色的光芒一闪,它抬起手,手指如同闪电般拦截住了血刃。 鲜红的光芒撞击在他的手掌上,仅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随即迅速消失。 白岁欢瞳孔一缩,心中一片冰冷。她的仙术居然不起作用。 怪物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掌上的痕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再来!”白岁欢咬紧牙关,不容自己退缩。她再次划动手指,接连挥出数道血刃。 每一道血刃都飞速射向怪物的要害。 鲜红的光芒划破空气,交织成一道致命的网,朝他袭去。 然而,那怪物的动作如同鬼魅,他轻轻向前一踏,巨大的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在白岁欢的身侧。 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击中了自己的腹部。整个身体被抛飞出去,狠狠撞在一堵残破的墙上,尘土飞扬中,她呛咳着,眼前一阵模糊。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双眼却隐隐发热,视线开始出现不正常的红色。 她知道,这是连续使用血刃的副作用,眼睛已经开始流血了。她抬手擦了一下眼角,指尖被鲜血染红。 怪物缓步走向她,每一步都像是在敲击着她的心脏。 第46章 楚涵的世界2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而凌乱,胸口起伏不定,她感觉到冷汗从背后渗出,黏在破烂的衣物上。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夹杂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怪物就在她面前不到十米的位置,身形高大而扭曲,他那灰暗的皮肤和如幽冥般的黄绿色眼眸正无情地注视着她。 “你还打算挣扎到什么时候?”楚涵的声音低沉。 鲜红的血线从怪物脸上的那道浅浅的伤口缓缓流下,但怪物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反而更添几分嗜血的笑意。 白岁欢握紧左手,指尖微微颤抖,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她感觉自己的仙术在反复使用后几近枯竭,但她不能就此倒下。 “你的攻击,对它毫无意义。”楚涵和怪物缓步向前,脚步带着碾压万物的威势,空气中一瞬间充满了压迫感。 白岁欢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双腿因为虚弱而踉跄,险些跌倒。 她眼角的视线开始涣散,双眼流下的鲜血模糊了她的世界,她几乎无法再看清楚前方的敌人。 “不能倒下……不能放弃……”白岁欢在心中不断地对自己说道。她咬紧牙关,再次尝试抹去脸上的血迹,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变得僵硬。 怪物没有给她更多的时间调整,它那长剑发出妖异的绿色光芒,微微晃动着,如同一条盘绕的毒蛇,随时准备刺出致命一击。 它扬起手臂,剑尖指向白岁欢的方向,眼神冰冷而无情。 “结束了。” 楚涵低语,声音仿佛是死亡的宣告。 长剑带着呼啸之声斩下,白岁欢勉力侧身避开,但依旧未能完全躲过,剑风擦过她的左臂,撕裂了衣袖和皮肤,鲜血喷涌而出。 剧烈的疼痛让她差点跪倒在地,但她咬牙忍住,硬是用仅存的力量站稳了身子。 “还不够……”她低声自语,仿佛在对自己宣誓,又仿佛在回应楚涵。 她再一次聚集力量,尽管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耳中传来嗡鸣声,她依旧不肯放弃。 楚涵的表情从初始的冷漠转为不耐,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 “为什么不肯屈服?你这样做,只是在延长痛苦。成为祂们有什么不好!” 怪物大步上前,长剑高举,剑刃闪烁着绿色光芒。 白岁欢感受到那压迫性的威势,喉咙干涩,呼吸几乎无法顺畅进行。 她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无数过往的画面。 “我不能输……”她咬紧牙关,血刃再一次成形,这次夹杂着她最后一丝希望,迅速挥出。 然而,就在血刃接近那怪物的瞬间,他反手挥剑,绿色光芒卷起狂风般的力量,将血刃撕裂,化作细碎的红色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这就是你最后的抵抗吗?”楚涵的语气冷如冰霜。 他命怪物将长剑收回,反手将白岁欢击倒在地。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头撞上了坚硬的石块,视线一阵发黑。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双手撑在地上,指甲嵌入泥土中,但无论她如何努力,身体都无法再听从她的指令。 楚涵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冷冷地说道:“你注定要失败,因为你根本无法抗衡祂。” 白岁欢的视线逐渐模糊,意识在身体的痛苦和绝望中开始消散。 耳边似乎传来远处传来的呐喊声,但那声音越来越遥远。她只感到全身冰冷,仿佛即将被无形的黑暗吞噬。 白岁欢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最终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她感到意识在身体中慢慢被剥离,仿佛灵魂被强行抽出。 周围的声音、光线和痛觉全都消失,留下的只是彻骨的寒冷和无尽的虚无。 突然,她猛然间感觉到自己重新有了触觉,但并不是原本熟悉的身体。 她的意识像被抛入另一具躯壳中,一阵强烈的陌生感让她晕眩不已。 她试图睁开眼,却感到眼皮沉重。努力挣扎片刻后,她终于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昏暗的房间,陈旧的木墙散发着霉味,屋内唯一的光源是一盏微弱的油灯,摇曳的火光将整个空间映得阴影重重。 “这是哪里?”白岁欢低语,声音传入耳中,她顿时一惊。 那不是她熟悉的声音,而是一种柔和且略带磁性的女声,显得更加成熟和优雅。 她猛地坐起,感受到柔软丝滑的被褥贴在皮肤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修长白皙,没有一丝老茧,指甲被细心修剪成优雅的弧度。 她努力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但脑海中只有楚涵那冷漠的眼神和他身后那巨大的怪物。 她猛然想起最后一刻,她的身体似乎被击倒,而在黑暗中,她感到有某人在试图占据她的身体。 现在,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而是被人所夺走。 “糟了……我的身体……”白岁欢下意识地站起来,却因不习惯这具新躯体而踉跄了一下。 她勉强稳住身形,观察周围的一切,试图找到答案。 就在这时,房间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 那人穿着黑色斗篷,脸庞隐藏在阴影中,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他走近白岁欢,声音低沉而冷漠:“你终于醒了。” 白岁欢看向那双眼睛,心中警铃大作。她还未开口,那人便继续说道:“看来,仪式已然完成了。” “仪式?”白岁欢皱起眉头,眼神中充满疑问与惊恐。 她意识到,不仅是她的意识被转移到了陌生的身体,她原本的身体现在正被另一个人所占据。 “欢迎你加入我们,让我们信奉那伟大的祂!”那人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高昂的气息。 “而你,新的人生在等着你。抛弃旧事,取回本生。” 白岁欢的心中涌起愤怒与恐惧,她想要冲过去抓住那个男人,却被他一步挡住。 他举起手,一个无形的力量将她推回到椅子上,无法动弹。 “别费力了,你的新名字叫墨宿”男人转身走向门口,回头说道,“享受你新的人生吧,白岁欢。啊!不,墨宿。” 第47章 楚涵的世界3 白岁欢的意识一阵混乱,男人的话语像钉子一样深深刺入她的大脑。 墨宿?新人生?抛弃旧事?这些话语如同烙印,在她的脑海中不断侵蚀着她的记忆,令她的记忆中多了许多不知道的片段。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神从迷茫逐渐变得坚定。 “等我找回原来的身体一定要杀了你。”她在心中怒吼。 那个男人似乎注意到了她的抗拒,但却毫不在意。 他站在门口,侧过头,声音依旧冷漠:“挣扎是徒劳的。祂已经选择了你,你的命运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你自己。接受祂的意志吧,这将是你唯一的出路。” 话音刚落,他大步走出了房间,木门重重地关上,留下一声沉闷的回响。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只有油灯微弱的光晕在她周围摇曳着。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低头看着那双修长优雅的手,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行动并未完全受限。 她开始审视这具身体,试图找到脱困的办法。 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涌入大量陌生的记忆片段。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的意识吞没。 她看到了这个身体的主人名叫墨宿,和她一样是个仙术者,她是自愿获得仙术,而她的仙术就是「墨染」。 什么!「墨染」?白岁欢的血刃就是吸收了墨染的武器才形成的。 白岁欢尝试唤出毛笔,此时的身体并不听她的。相反的,墨宿的身体异常排斥着白岁欢,她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侵蚀。 她又看到墨宿本来是一位普通的公司职员,在面临同事孤立,老板针对,家庭分裂后,这群信徒突然找上门,并开出了她这辈子都到达不了的价格。 她的任务就是成为一个躯壳,相对的墨宿本人现在在代替白岁欢活着,白岁欢被迫要替代墨宿去献祭自己给他们口中的祂。 “所以……这是你们的圈套?”白岁欢冷笑,尽管内心被恐惧笼罩,她依然不肯屈服。 在记忆的深处,她看到了更多的细节:祂,没人知道祂是谁。祂的信徒以灵魂与自由为代价,换取永生与力量。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用我来完成你们的仪式。” 白岁欢咬紧牙关,指甲狠狠掐入掌心,试图借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不能任由这些记忆侵蚀自己的意识,她必须反击。 她闭上眼,努力集中精神,尝试调动这具身体的力量。 尽管陌生,但她感到体内涌动着某种未知的能量。这种力量像是一股温热的潮流,在她的四肢之间缓缓流动。她尝试着控制它,手心中逐渐形成一个毛笔的光芒。 “也许……我可以再试试。”白岁欢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尽管不知道这具身体的极限,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就在此时,房间的天花板上传来轻微的震动。 白岁欢皱起眉头,警觉地望向天花板。油灯的光芒开始不稳定地闪烁,像是在回应某种那震动声。 “别再挣扎了,墨宿。”低沉的声音从房间的角落传来,带着威胁与戏谑。 白岁欢猛地抬头,看到黑暗中显现出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那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一个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他的面容被笼罩在黑暗中,但那种压迫感无比真实。他缓步靠近白岁欢,手臂被黑雾样的荆棘缠绕着。 “祂已经注视你很久了。你被选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的声音冷冷的,语气中充满了无法反驳的权威。 “选中?”白岁欢冷笑一声,“你们所谓的选择,不过是强迫与掠夺。我是白岁欢,不是你们的工具!” 男人停下脚步,似乎对她的反抗感到意外。 他的目光冷冷地打量着白岁欢,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既然你拒绝认命,那就让我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他举起右手,荆棘迅速蔓延,整个房间仿佛被吞噬。 白岁欢的身体被荆棘死死缠住,那些暗色的藤条宛如活物一般,不断地紧缩,刺入她的皮肤。 刺尖带着微微的倒钩,每一次勒紧,都伴随着撕裂皮肉的剧痛。 白岁欢拼命地挣扎,想要摆脱这令人窒息的束缚,但她越是用力,荆棘便勒得越紧,仿佛在嘲弄她的无力。 “放开我!”她沙哑着喊道,声音因为痛苦而破碎。可荆棘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反而越发肆意,缠绕得更加严密。 她的手腕和脚踝被荆棘固定得无法动弹,藤条从她的腰部缠绕而上,一圈又一圈,直到将她的颈部也牢牢束缚住。 荆棘的刺尖刺入她的皮肤,渗出鲜血,血液顺着藤条蜿蜒而下,染红了她原本鲜丽衣物。 白岁欢的视线因疼痛而模糊,她咬紧牙关,试图不让自己失去意识。 但那种窒息感与撕裂感一同袭来,让她感觉像是被吞噬进了无尽的黑暗中。 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肺部充满了刺痛。 “挣扎吧,绝望吧。”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伴随着嘲弄和冷笑。 荆棘像是受到了指令,突然猛地一拉,将白岁欢整个人从地上吊了起来。 “啊——!”她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声音撕心裂肺。 荆棘将她高高吊起,悬挂在房间中央,脚尖离地,身体在空中微微晃动。 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肩膀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血迹顺着手臂滴落,打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白岁欢的头垂了下去,额头上的冷汗混着血迹滴落,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双眼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无法聚焦。 她试图抬头,却感觉到脖子上的荆棘在咯咯作响,像是随时会将她的喉咙勒断。 整个房间安静得可怕,只有她的喘息声和血滴落地板的声响。灯光摇曳,将她的影子映在墙上,那影子显得那么脆弱而孤单。 “就这样挂着吧,直到你的意志彻底崩溃。”那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说罢,声音消失,房间重新归于寂静。 白岁欢闭上眼睛,试图集中精神,但剧烈的疼痛和窒息感让她几乎无法保持清醒。 荆棘的尖刺仍在缓缓刺入她的肌肤,每一丝动作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苦,她的全身已经被鲜血染红。 “不能……这样结束……”她在心中对自己说,可每一次试图动用力量反抗,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她的灵魂仿佛被锁进了这具陌生的躯体中,她只能感受到越来越强烈的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终于因疼痛与疲惫而逐渐模糊,身体也停止了挣扎。 她像一具破败的布偶,被高高悬挂在空中,摇摇晃晃,不知所措。 第48章 楚涵的世界4 白岁欢在荆棘的折磨下不成样子,刚晕过去的她又因为荆棘的刺卷入皮肤而疼痛至醒。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视野时而漆黑,时而闪烁着微弱的灯光。 空气中的血腥味和腐朽味让她几乎作呕,但她早已没有力气去反抗。 嘴唇干裂,喉咙如刀割般干涩,她想要开口,但嗓子里发出的只是微弱的呜咽。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大门再次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脚步声从门口传来,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进房间。 白岁欢已经没有力气去抬头,只能用余光看到一双穿着厚重靴子的脚步逐渐靠近。 那人停在她面前,冰冷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随后伸出手,轻轻一挥,缠绕在白岁欢身上的荆棘像听从命令般松开,将她的身体放开。 失去支撑的白岁欢重重地摔在地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真是狼狈啊。”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冷漠,带着一丝令人心寒的嘲弄。 他蹲下身,用手轻轻掀开白岁欢沾满血污的长发,露出她苍白如纸的脸。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站起身,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布袋。他打开袋子,里面装着细腻的白色颗粒。 白岁欢的意识微微清醒了一些,她看着那袋颗粒,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知道那是什么。盐! 她想要挣扎,但双手和双腿已经被荆棘勒得失去了知觉,根本无法动弹。 “忍一忍吧,很快就结束了。”男人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即将进行的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他捏起一撮白色颗粒,毫不犹豫地撒在白岁欢最深的伤口上。 “啊——!”白岁欢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沙哑低沉,完全没有了原来的清亮。 盐粒接触到伤口的瞬间,就像火焰在撕裂的皮肉间燃烧,剧痛沿着神经冲向全身,她的身体猛烈地抽搐,指尖蜷曲,却无力挣脱。 男人看着白岁欢的反应,神色冷漠得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表演。他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止,继续将一把盐洒在她的其他伤口上。 “别这样……求你……”白岁欢的声音几乎听不清楚,虚弱得像风中摇曳的烛光。 每一处伤口的疼痛让她的意识如潮水般起伏,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祂会喜欢这样的献祭。”男人冷冷地说道,站起身,收起布袋,将双手背在身后,“现在的你,已经是近乎完美的祭品了,接下来只差一步了。” 白岁欢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开始迅速感染,皮肤周围发出灼热的痛感,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是垂死的,但即便如此,她的意识深处依然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不可以就这么结束。 她咬紧牙关,努力睁开眼,盯着男人的背影,声音微弱:“我……会杀掉祂的……” 男人停下脚步,回过头,脸上挂着一抹冷笑: “等你真正看到祂时,也许会改变主意。现在,好好享受这痛苦的馈赠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门再次重重关上。 白岁欢躺在地上,鲜血顺着地板蔓延开来,染红了冰冷的地板。 忽然,血液缓缓渗入地板的缝隙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地面微微颤动,空气中隐隐传来一种低沉的轰鸣声。 白岁欢努力想挣扎着起身,但全身的剧痛和极度的虚弱让她动弹不得。 就在她迷茫之际,她感觉到身旁多了一个影子。 她缓缓转头,目光瞬间僵住。 另一个“白岁欢”出现在她身旁。 那“白岁欢”面无表情地站着,脸上的轮廓和身体的细节几乎与她一模一样,但却没有灵魂的生气。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眼眶,那里一片漆黑,空洞无物,仿佛连接着深渊。 她静静地低头看着地上的白岁欢。 “这……不可能……”真正的白岁欢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低沉。 就在这时,天花板突然发出“咔嚓”一声巨响,一片碎裂的瓦砾从上方坠落。 紧接着,一个身影从破口处跃下,稳稳地落在白岁欢与“她”的中间。 那是一个女人,身形纤细而高挑,身穿暗红色的长袍,长发如墨般垂下,双眼带着冰冷的光芒。 这人正是「朽索」,她的手中握着一条粗糙的绳索,脚踩着破碎的瓦砾,仿佛恶魔降临一般。 “祂的造物竟然这么快就完成了。”女人低声自语,随即目光落在地上的白岁欢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俯身将真正的白岁欢拉起,用绳子将她的双手和双脚牢牢绑住,绳索如同活物一般迅速收紧,让白岁欢根本无法挣脱。 白岁欢疼得闷哼一声,想要反抗,但全身上下已没有一丝力气。 随后,女人缓缓起身,又牵起旁边空洞眼眶的“白岁欢”的手,语气淡漠:“走吧。” “白岁欢”没有说话,只是乖顺地跟着女人走向房门,而真正的白岁欢则被拖在地上,绳索紧紧缠绕着她的身体,划破了她裸露的皮肤,留下一道道鲜红的痕迹。 当女人推开房门时,白岁欢看到了一幕完全超出她想象的景象。 门外是一个景色盎然的花园。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各种色彩斑斓的花朵争奇斗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鸟儿在树梢间欢快地鸣叫,远处还有清澈的溪流缓缓流淌,发出叮咚的水声。 这样的美景与白岁欢刚刚经历的折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她几乎难以相信自己刚才所处的那个暗无天日、充满血腥与痛苦的房间和这里是同一个地方。 被拖在地上的白岁欢发出微弱的呻吟,身体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每一次移动都让她痛得几乎昏厥。 但那空洞眼眶的“白岁欢”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她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那“白岁欢”走到真正的白岁欢身旁,蹲下身,用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她的动作轻柔得出奇,仿佛生怕弄疼了地上的白岁欢。 白岁欢靠在“她”的怀里,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恐惧、愤怒、疑惑交织在一起,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力感。 牵着绳子的女人回头看了一眼,见状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冷地说道:“随你吧。反正,她也逃不了。” 说完,女人继续向前走,拉着绳子拖动白岁欢的身体。 空洞眼眶的“白岁欢”没有放下怀中的白岁欢,而是跟在女人身后,一步步走进那美丽却诡异的花园深处。 第49章 楚涵的世界5 白岁欢被拖进花园深处,一座西式教堂赫然出现在眼前。 教堂的设计优雅而庄重,高耸的尖顶直冲云霄,外墙洁白如雪,镶嵌着彩色玻璃,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出绚丽的光芒,让人仿佛置身于圣洁的天堂。 柔和的风轻轻拂过,伴随着远处的鸟鸣,竟让白岁欢一瞬间忘却了身上的痛苦。 她抬起头,望着这座赏心悦目的教堂,耳边却隐隐传来一种低沉的诵经声。 声音像是从教堂深处传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既庄重,又令人感到莫名的压迫感。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意融融,仿佛要驱散她体内的寒冷和绝望。 但白岁欢的心中却充满了矛盾的情绪:这样一座明媚的教堂,为何会隐藏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它究竟是庇护还是另一个陷阱? 「朽索」站在教堂门口,冷漠地看了白岁欢一眼,然后转身对假白岁欢说道: “把她送进去。” 假白岁欢点了点头,将白岁欢抱在怀中,推开教堂厚重的木门。 白岁欢只能无力地躺在假白岁欢的怀里,眼神涣散,身体因疼痛而微微颤抖。 教堂内的景象完全颠覆了她的预期——宽敞的空间中摆放着一排排木质长椅,椅子上坐满了“人”,他们看似虔诚地低头诵经,每个人都保持着一种极其僵硬的姿态。 但白岁欢很快意识到,这些“人”并不是活物——他们的身体全是由木头雕刻而成! 木质的四肢和躯干显得粗糙,但头部却格外细致,脸部被刻画得栩栩如生,甚至有些熠熠生辉,眼眸仿佛充满了灵魂的光芒,表情也各不相同:有的微笑,有的哀伤,有的严肃……这种真实感令人不寒而栗。 恐怖谷效应扑面而来,白岁欢感到一阵窒息,她的心跳如雷鸣般敲击着胸腔,每一秒都让她的恐惧加剧。 “这些……是什么东西?”她喃喃低语,声音里带着颤抖。 那些木头人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动作,但他们的嘴巴却机械地张开闭合,发出低沉的诵经声。 假白岁欢毫不犹豫地抱着她穿过长椅之间的过道,直奔教堂最前方。 白岁欢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挣扎,但手脚早已麻木,毫无知觉,她甚至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 教堂最前面的讲台上,竖立着一个巨大的轮盘,轮盘表面刻满了晦涩难懂的碑文,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轮盘的两侧分别安装着沉重的手铐和脚链,像是专门用来束缚某人的刑具。 白岁欢看到这一切,心中生出深深的绝望。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遭遇什么,但她无法反抗。 她的身体虚弱不堪,意识也因剧烈的疼痛而模糊不清。 假白岁欢将她放到轮盘旁,却因力气不够稳,白岁欢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几乎窒息,她发出微弱的呻吟声,血从伤口再次流出,将地板染红。 假白岁欢并未因此停下,她面无表情地将白岁欢再次扶起,动作轻柔却带着冰冷的机械感。 她将白岁欢的双手高高举起,拷在了手铐上,随后又蹲下身,将她的脚固定在了脚链中。 金属的冰冷触感渗入白岁欢的皮肤,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切完成后,假白岁欢站起身,直直地看了白岁欢一眼。 她转身离开了教堂,木门被重重关上,将白岁欢孤零零地留在了轮盘上。 教堂内的诵经声依旧不绝于耳,那些木头人一动不动,仿佛是在见证一场献祭仪式。 白岁欢的手腕和脚踝被锁得生疼,她试图用力挣脱,但每一个动作都带来剧烈的疼痛。 她的意识再次陷入混乱,脑海中浮现出无数陌生而恐怖的画面,像是这些木头人发出的诵经声在她脑海中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的灵魂一点一点吞噬。 “为什么……会是这样……”白岁欢的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绝望与疲惫,但她的双眼中却闪过一抹不甘的光芒。 在这空旷的教堂中,她的低语显得那么微弱,几乎无人能听见。木头人的脸上依旧挂着诡异的笑容,显得格外恐怖。 白岁欢的意识像是被撕裂了一样,每一丝感知都被痛苦和恐惧充满。 诵经声此刻已经不是单纯的低语,而是像钟鸣一样震耳欲聋,每一个音节都直击她的灵魂,令她浑身颤抖。 那些木头人纷纷抬头后又转向她,脸上原本定格的木然表情此刻竟然显露出恐惧和惊愕,仿佛它们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即将降临。 她抬头,看向教堂天花板,那里的白色云雾正不断地膨胀,像是生长的活物一般,涌动着不可名状的力量。 就在云雾中心,一个巨大的黑色眼睛缓缓浮现,那眼睛的轮廓宛如一轮圆月,但它没有月亮的柔和,只有冷漠和无限的压迫。 “这到底是什么……”白岁欢喃喃自语,她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云雾像有生命般扩散开来,轻而易举地吞噬了整个教堂。 那一刻,教堂内的一切开始被吸入云雾之中——长椅、墙壁、地板,甚至是那些木头人。 他们发出诡异的尖叫声,原本诵经的嘴巴此刻无助地张开,表情逐渐僵硬,逐渐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木头人的身躯被扭曲着拉入云雾,他们的表情停留在惊愕和恐惧之间,那种人性化的细节让白岁欢感到更加毛骨悚然。 白岁欢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目光停留在那只黑色的眼睛上。 眼睛漆黑无光,却又无比深邃。 它的中心是一片浩瀚的蓝色星辰,那些星辰如同活物,在缓慢地旋转着,发出微弱却充满威严的光芒。 “蓝色星辰……那是什么?” 白岁欢喃喃着,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混乱的画面,但所有的念头都被压迫得无法成型。 突然,那蓝色星辰深处传来一阵清脆却充满诡异的女声。 “终于等到你了。” 声音透过云雾传入她的耳中,但却直接回荡在她的脑海中,似乎这声音本就是从她口中说出的。 第51章 楚涵的世界6 白岁欢的全身僵住了,血液从她的七窍中缓缓流出,滴落在地板上。 她的意识在这声音的侵袭下开始崩塌,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但她无法移开目光。 那云雾中的眼睛、星辰,以及那俏皮的声音,像是某种致命的陷阱,将她牢牢地困住。 “这……这不可能……”她颤抖着喃喃。 就在她试图挣脱这无形的束缚时,云雾之中,那片星辰的中央突然显现出一个人影: 那个人的轮廓、脸庞和神态竟然与她一模一样! 另一个白岁欢从星辰中浮现出来,她的脸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白岁欢,像是在欣赏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你……”白岁欢试图开口,但喉咙干涩得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 那个“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向她走来。 她的脚步轻盈,却让周围的空间产生了涟漪般的波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现实的边缘,将一切的逻辑和常识撕得粉碎。 “你看到了什么?”俏皮的女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白岁欢惊恐地发现,那声音竟然从“她”的口中发出! “为什么……你和我……”白岁欢的声音断断续续,血液从鼻腔流入喉咙,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因为你就是我。” 那“白岁欢”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在这里,等待着你。等待你献祭自己,完成那终极的拼图。” “拼图?”白岁欢终于艰难地吐出这个疑问,但眼前的画面却让她根本无法思考更多。 那个“白岁欢”缓缓抬起手,她的手指纤细而优雅,但却像利刃一般,直直指向白岁欢的额头。 “你会明白的,当你彻底成为我的一部分时,所有的答案都会揭晓。” 白岁欢想要挣扎,但她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指触碰到自己的额头。 那一刻,她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指尖传来,瞬间蔓延至全身。 在她的脑海中,无数破碎的画面疯狂涌现:那些诡异的木头人、旋转的蓝色星辰、黑色的眼睛,还有一张张模糊的面孔……所有的一切交织成一幅无法理解的画卷,将她的意识彻底吞噬。 “不要——!”白岁欢在内心呐喊,但她的声音已经被蓝色星辰的光芒掩盖。 她的视线开始急剧扭曲,耳边响起无数重叠的低语,那声音来自星辰深处,仿佛整个宇宙都在对她低喃。 “接受吧……你是被选中的……” 话音结束,周遭的东西已经消失,白岁欢也消失在了原地。 ……………………………………(想不出来转场,后续补) 黑暗如潮水一般退去,白岁欢的意识被从深渊中托起,仿佛置身于一片温暖的宁静中。 她感到一双无形的手轻柔地托住了她,将她从无边的虚无中拉回现实。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温暖而轻柔。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四周是一片开满白花的静谧花园。 草地柔软得像云朵,她感觉到已经回到了原来的身体。 白岁欢怔怔地看着这一切,脑中混乱不堪。 之前的疼痛、低语、血腥味,似乎在这一刻都被彻底抹去了。 “这……是哪里?”她低声喃喃,声音沙哑而微弱。 “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像是一阵轻风拂过她的耳边。 白岁欢猛地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和她长得极为相似的女人,温婉而优雅,面容带着一丝柔和的微笑,仿佛是在凝视着一位失而复得的亲人。 “你是……”白岁欢的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 那人轻轻走近,每一步都不带一丝声响。 她在白岁欢面前停下,蹲下身,注视着白岁欢的脸,声音柔和得几乎让人忘记了不安。 “你可以叫我……任何你想叫的名字。”她微微一笑,“但我知道,你是累了,对吗?” 白岁欢怔住了。 那女人的目光温柔得让人难以抗拒,但其中却透着白岁欢根本理解不了的仙术,像是无尽星空中一抹若隐若现的光。 “我不明白……”白岁欢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安和疑惑,“这里是什么地方?而你又是?” 那女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手,轻轻地抚上白岁欢的脸颊。 她的指尖温暖而柔软,让白岁欢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仿佛被包裹在母亲的怀抱中。 “不要害怕,”她轻声说道,“你已经很累了。这里是你的归处,一个没有痛苦和挣扎的地方。” “归处……”白岁欢低声重复着,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恍惚。 她想起之前的教堂、荆棘、黑色的眼睛和那些不可名状的低语。 “不,”她猛然清醒,身子猛地向后一退,目光中透出一丝防备,“不对!这不是真的!这里不是真的!” 那女人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 她没有再靠近,而是站起身,微微侧过头,声音轻柔:“你不需要急着相信我。时间会告诉你答案。” “时间……”白岁欢咬着牙,脑中闪过无数碎片般的记忆。 那女人的模样和声音似乎与什么东西重合了,但她无法想起那到底是什么。 “你是谁?”她再次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隐忍的怒意,“为什么你和我……这么像?” 那女人低头看着白岁欢,轻声一笑:“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这句话让白岁欢愣住了。 她的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那些画面像是无数个“她”的身影。 每一个都在不同的场景中挣扎、失败、呼喊,甚至接近死亡,而这一切的终点,似乎都指向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颤抖,双手抓紧草地,试图从这困惑中挣脱出来。 “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那女人的声音柔和而耐心,像是在引导一个迷途的孩子 “你的一切选择、一切挣扎,都只是在接近真相。” “什么真相?”白岁欢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她咬牙问道, “你到底想让我知道什么?” 女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指,指向白岁欢身后的天空:“看看吧,属于你的命运。” 白岁欢下意识地回头,她看到那片天空正在缓缓裂开,巨大的裂缝中流淌出蓝色的光芒。 第52章 楚涵的世界7 那些光芒中,有无数重叠的画面闪过,每一个画面里都有一个“白岁欢”,她们的眼神各异,有愤怒、有绝望、有冷漠,但最终都化为了一种统一的姿态,可那人是谁,白岁欢看不出来。 “这……这是什么……”白岁欢低语着,她的视线被这些画面牢牢吸引,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握紧,难以呼吸。 “不要抗拒,”那声音依然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这一切本就是你的一部分。你从未离开过这里,只是现在才回到原点。”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刃,直接刺入她的内心。 她想要回答,但大脑却一片空白。这个她以为理所当然的问题,在这一刻竟变得无比陌生。 她试图回忆自己的过往,却发现记忆变得混乱。那些她以为熟悉的画面,逐渐被一种陌生的感觉取代。 她看到自己站在无数个场景中,但每一个“她”都不尽相同。 她们的面孔、眼神、甚至声音都带着微妙的差异,但每一个“她”,都自称是“白岁欢”。 “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吗?”女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怜悯。 白岁欢的身体开始颤抖,血液从她的鼻腔再次流出。 女人用手擦掉了白岁欢流的鼻血,坐了下来。 白岁欢的眼前,那无数个“她”的画面依旧在闪烁,每一帧都像一段破碎的梦境,难以拼凑出完整的意义,但却无比真实。 有一个“她”,身穿雪白的裙子,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走在阳光洒满的街道上; 另一个“她”,却满身鲜血,站在一片荒芜的大地上,眼神中透着无法掩饰的愤怒; 还有一个“她”,正坐在一片花海中,神色木然,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这些画面不断重叠、融合、拉扯,像是被撕碎又重新拼接的照片。 而每一张照片,都带着一种不可言喻的压迫感,让白岁欢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我……”白岁欢低语,她的手颤抖着伸向那些画面,但触碰到的只有冰冷的光影。 “她们都是你。” 那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温柔而笃定,仿佛是宣告一个早已注定的事实。 白岁欢转过头,坐在旁边的女人,那张脸与自己一模一样,但又带着某种难以形容的陌生感。 “你骗我!”白岁欢用尽全力大喊,声音中夹杂着恐惧与愤怒,“我不是她们!我只是我!” 女人微微一笑,那表情仿佛看穿了一切:“你是‘白岁欢’,她们也是‘白岁欢’。从你踏上这条路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就注定被分裂、被重塑,而现在,你终于回到了起点。” “起点?”白岁欢后退一步,声音颤抖,“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手,轻轻一挥,那些闪烁的画面瞬间停止,凝固在她们面前。 白岁欢愣住了,她的目光落在那些静止的画面上。 她发现每一个“白岁欢”都在经历痛苦——有人挣扎着逃离无尽的迷雾,有人被荆棘缠绕,鲜血流淌,还有人站在一片空旷的深渊边缘,身后是一道模糊的巨大影子。 她不禁浑身战栗:“…这些都是我经历过的……?” 女人缓缓抬头看向天空:“你从未问过自己,为什么所有的道路都指向同一个结局吗?” 白岁欢愣住了,女人的话让她的思绪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粒。 她拼命试图回想自己的经历,却发现所有的记忆都变得模糊。 她记得自己一次次挣扎、一次次失败,但那些具体的画面却像被从记忆中抹去,只剩下深刻的痛苦和绝望。 “你是……故意的……”白岁欢抬起头,目光中带着愤怒,“你一直在操控我,对吗?你让我经历这一切……让我成为你想要的样子……” 女人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是你在选择,不是我。” “选择?”白岁欢冷笑一声,“你说我在选择?可我的每一步都像是被安排好的!” 女人微微摇头,叹息着说:“白岁欢,这世上没有绝对的自由,选择从来都不是无拘无束的。而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看清真正的自己。” “真正的自己……”白岁欢喃喃重复,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女人走到她面前,抬起手,指向那片星辰:“看看吧,那是你走过的每一条路,它们最终都会汇聚到一起。而在这条路的尽头,只有一个答案。” “那是什么?”白岁欢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问道。 女人的嘴角扬起一抹复杂的笑意:“那是你,或者说,那是我们。” “我们……”白岁欢瞪大双眼,心跳如擂鼓。 “我并非从一开始就存在。”女人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在陈述一个古老的传说,“我是每一个白岁欢的最终形态。可以说存在于时间的每一个瞬间,存在于你所有的选择之中。” 白岁欢的脑海中一片混乱:“这不可能……如果你是我,那为什么我会如此痛苦?祂为什么会允许这一切发生?” “你所经历的,是通向完整的必经之路。”女人低声说道,“你以为你是在为自己而战,但其实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变成我铺路。” “为你铺路?”白岁欢后退几步,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你骗我!这不是真的!” 女人没有再回答,而是抬起手,轻轻触碰白岁欢的额头。 那一瞬间,白岁欢感到一股强烈的力量涌入她的脑海,无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带着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她看到自己无数次失败的画面,看到那些无尽的轮回,看到自己站在时间的尽头,伸出手,欢迎自己的到来。 “这就是你的答案。”女人低语。 白岁欢的眼中满是恐惧,她努力想要挣脱,但那股力量却将她牢牢锁住。 她的身体开始发光,仿佛要被吸入那片星辰之中。 “不要……”白岁欢低声呢喃,眼泪从眼角滑落,“我不要成为你……我只想做我自己……” 但她的声音渐渐被星辰的光芒吞噬,所有的画面逐渐模糊。 当一切归于宁静时,星辰深处传来一道柔和的低语: “你就是我,而我也一直是你。” 第53章 楚涵的世界8 白岁欢的意识挣扎着在光与影的交织中稳住,她咬紧牙关,感到那股吞噬一切的力量正逐渐减弱。 眼前的画面也开始缓缓清晰起来,女人静静地站在她面前,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中没有一丝敌意。 “你可以做出选择,”女人低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强迫,只有温暖和怜惜,“接受这一切,成为我,或者……继续前行,走完你自己的路。”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胸口的起伏逐渐平稳下来。她看着眼前的“自己”,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那抚慰人心的声音、那些闪烁的画面,还有那终极的真相,像重重枷锁压在她的肩头。 “如果我选择继续呢?”她问,声音微微颤抖,却充满坚定,“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女人微微一笑,那笑容柔和得像阳光洒在初春的花瓣上:“当然有。选择一直都在你手中。我们会等着你,在这里等着你,直到你准备好接受这一切。” 白岁欢怔住了,没想到对方的回答竟如此平静,甚至有些宽容。 “为什么要等我?”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你可以强迫我,夺走我的一切,直接让我成为你,不是吗?” 女人轻轻摇头,走上前一步,抬手抚摸上白岁欢的脸。那触感柔软而温暖,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亲切感。 “因为你是我们的一部分,我们也是你的一部分。”她的声音低缓而柔和, “强迫你并没有意义。我的存在本就不是为了控制,而是为了汇聚。你的意志,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 白岁欢感到眼角一阵湿润,她猛地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模糊了视线。 “但我不想……成为……。”她的声音颤抖,喉咙中带着哭腔,“我只想回到我的生活,做一个普通人,守护我想守护的人。” “我知道,”女人轻声说道,“所以我们会等你。” “等我?”白岁欢缓缓睁开眼,眼中满是疑问和无助。 “是的。”女人点了点头,后退一步,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几个月前,你意外获得了仙术,但是副作用已经有人告诉你了。对吧,在你最后半年里,你可以继续前行,寻找自己的答案。如果半年后,你依然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那么……” 她的声音微微顿住,眼神中多了一丝不舍:“那么你只能成为我。” 白岁欢瞪大了双眼,身体微微颤抖。她知道,这并不是威胁,而是无法改变的现实。 “半年……”她喃喃着,“我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去寻找答案,”女人轻声说道,“去找到让你存在的意义。也许,到那时你会明白,我并不是你的终点,而是你的起点。” 白岁欢低下头,沉默片刻,然后猛地抬起眼,目光中带着一抹坚定:“我会继续下去,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找到自己的路!” 女人微微一笑,语气温柔如初:“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累了,就回来吧。” 随着话音落下,她的身影开始缓缓消散,光芒重新笼罩了整个空间。 白岁欢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力量正在从自己的体内抽离,眼前的世界变得扭曲,四周的画面像碎片般散开。 白岁欢握紧拳头,感受着自己体内残存的力量,脑海中浮现出女人最后那句话: “累了,就回来吧。”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会找到答案的。” 一阵耀眼的白光在眼前炸开,白岁欢本能地抬起手遮住双眼,感觉自己被光芒包裹,整个身体像被一股温暖却又无法抗拒的力量拖拽着。 光芒中夹杂着低语,那声音细小却清晰,似乎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随着光芒逐渐消退,白岁欢缓缓放下手,眼前的景象开始清晰起来。 她站在戏台的前面,四周寂静无声,唯有夜风掠过耳畔的轻响。 漆黑的夜空中没有星星,连月亮也被乌云遮掩,只剩下隐约的微光从不远处的路灯洒下来,将戏台的轮廓勾勒得模糊而冰冷。 白岁欢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手心有一层细密的冷汗,指尖微微颤抖。 “这是……戏台?”她喃喃道,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的质疑。 她的目光扫过周围,发现四下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只有台上的幕布轻轻摆动,仿佛刚刚有人经过,但此刻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李牧?冯梓?廖灾?”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但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单薄。没有任何回应,连一丝回声都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脚步有些僵硬地向前迈出一步,鞋底踩在血迹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这声音在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白岁欢颤抖着环顾四周,眼前的景象让她胃中一阵翻腾。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捂住鼻子,但那浓烈的气味依旧钻入肺中,让她胸口翻腾,几乎作呕。 “这……这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她低头看向地面,血迹从戏班的后台蜿蜒而出,像是无数条扭曲的触须。 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每一具都带着扭曲的表情,仿佛在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她想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的目光无法控制地被吸引向那些惨状。 “这些人……是谁杀的……”她的喉咙干涩,脑海中满是混乱的思绪。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必须弄清楚这一切。 可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每一步都艰难得如同跋涉在深泥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岁欢喃喃自语,她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她环视着那些面孔,每一张脸都陌生,但从服装来看,他们应该是戏班的演员。 她试图回忆这些人的身份,但记忆却像被撕裂般残缺不全。 “有没有人?谁活着?”白岁欢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知道这样的呼喊几乎不会有回应,但她还是忍不住希望能听到一个活人的声音。 第54章 杀人者楚涵 白岁欢后台的角落,有一个人形的黑影背对着她蹲在地上,似乎在整理什么东西。 白岁欢瞬间屏住呼吸,全身的肌肉绷紧了,她不知道那人是谁,甚至不知道是活人还是…… “喂……”她鼓起勇气低声叫了一句,但声音轻得像羽毛一样飘在空气中,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白岁欢咬紧牙关,强迫自己迈出一步。那一瞬间,她的鞋底踩在血泊中,发出“啪嗒”的一声轻响。那人影骤然停下动作,缓缓站起身。 白岁欢全身僵住,手心渗出了冷汗。那人影慢慢转过身来,昏暗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 是楚涵。 “楚涵!”白岁欢惊呼出声,尽管内心的恐惧没有消退,但看到熟悉的人还是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楚涵的眼神空洞而冷漠,脸上沾着斑驳的血迹。 他手中握着一柄染满鲜血的匕首,刀刃上的血珠正顺着边缘缓缓滴落。 “你……”白岁欢张了张嘴,声音因恐惧而发颤,“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楚涵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如同一潭没有尽头的深渊,将白岁欢的一切质问与恐惧吞噬得一干二净。 “你杀的?”她的声音越发低沉,却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让她逼问出这句话。 楚涵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笑容让白岁欢感到全身一阵战栗。 “我只是在完成我的任务。”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他面前的不是尸横遍地,而是一幅普通的画卷。 “任务?”白岁欢退后一步,脚跟碰到一具尸体的手,冰冷的触感让她猛然回头,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胃中一阵翻腾。 “这些人都是戏班的演员……他们为什么会死?”她不知为何,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楚涵缓缓抬起匕首,刀刃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寒意。他看着白岁欢,缓缓开口:“你觉得,戏班真正的作用是什么?” “戏班的作用?”白岁欢呆住了,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楚涵迈开步子,向她靠近,带着无形的压迫感:“这些人,他们演的不只是戏。他们一直在扮演着另一个角色。” “另一个角色?”白岁欢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跟上他的思路。 “他们,是信徒。”楚涵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字字如刀,“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在为祂献上自己的忠诚。而现在,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 白岁欢的脑中一阵嗡鸣,耳边仿佛充斥着无数低语,那些声音模糊不清,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神不宁的节奏。 “你疯了!”她尖叫出声,声音带着一丝绝望,“他们都是普通人!你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楚涵停下脚步,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她:“普通人?”他嗤笑一声,“那么,你呢?白岁欢,你真的觉得自己和他们不一样吗?” 白岁欢猛然愣住,他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她心头,让她一瞬间失去了语言能力。 “你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楚涵低下头,缓缓靠近,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你以为,你是谁?” 白岁欢的脑海一片混乱,楚涵的话像一根根尖刺扎进她的意识深处。 她拼命摇头,试图把那些可怕的念头甩出去,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那低沉的嗓音和那双如深渊般的眼睛。 “别说了!”她尖叫出声,声音里带着愤怒和恐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普通人!” 楚涵冷笑一声,眼神中带着某种冷酷的怜悯:“普通人?”他抬起匕首,指向戏台后台那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些人,曾经也是这么想的。” 白岁欢的身体僵住了,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尸体吸引。 那些面孔扭曲着,似乎在死亡前经历了难以形容的痛苦。 而那些鲜血、那些破碎的戏服,仿佛还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献祭……祈祷?”白岁欢的喉咙干涩,声音几乎发不出来。 “祂需要这些信徒,用他们的生命,用他们的血肉,去维系存在。”楚涵缓缓说道,眼神冰冷,“而你,白岁欢,难道还不明白吗?” “不……不可能。”白岁欢拼命摇头,后退几步,脚底再次踩进血泊里,那黏腻的触感让她一阵反胃。 楚涵身穿戏服,长袍在昏暗的灯光下晃动着,匕首的刀刃闪着寒光,他的眼神冰冷如霜,步伐沉稳得让人窒息。 “白岁欢,你知道自己逃不掉。”楚涵的声音低沉冷冽, “既然结局注定,何必挣扎?”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双眼死死盯着楚涵,脑中飞速运转着可能的对策。 “楚涵,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但如果你想杀我,尽管放马过来!” 她咬牙说道。 楚涵冷笑一声,手腕一抖,匕首在他手中快速旋转,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啸声。 他猛地冲了上来,动作迅疾如风,匕首直指白岁欢的胸口! 白岁欢眼疾手快,迅速向侧边翻滚,堪堪避开了这一击。匕首擦着她的肩膀掠过。 带起一阵刺痛,还未等她站稳,楚涵的攻击再次逼近,他挥舞着匕首,作凌厉而精准,每一刀都直指她的要害。 “太慢了!” 楚涵冷声说道,匕首猛然下劈,带着寒光直冲白岁欢的头顶。 白岁欢下意识地抬起手,双指轻点,血刃瞬间成形,迎向匕首。 “铛!” 刀刃与血刃相撞。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白岁欢双手发麻,她咬紧牙关,勉强挡住了这一击却被楚涵的力量震退了几步,脚下踩过一滩血迹,险些滑倒。 楚涵不依不饶,匕首连连刺出,每一刀都快如闪电,白岁欢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 她手中的血刃一次次挥出,试图挡住楚涵的攻势,但每一次碰撞都让她的身体越发吃力,肩膀上的伤口更是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撕裂,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第55章 窥探神迹 白岁欢的动作越来越迟缓,每一秒钟都在透支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感到手中的血刃越来越虚弱,已经无法像一开始那样锋利和稳定。 而楚涵的匕首却依旧迅猛,每一次刺击都精准得仿佛计算好角度,逼得她几乎无处可逃。 “白岁欢,你的抵抗毫无意义。”楚涵的声音冰冷而低沉,他挥动匕首,再次朝她胸口刺去。 白岁欢侧身躲避,但动作稍显迟缓,匕首擦过她的肩膀,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她的衣服。 “啊——!”她痛呼一声,踉跄地退后几步,手中的血刃在空中摇晃了一下,几乎失去了凝聚力。 楚涵缓缓逼近,匕首滴着血,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酷,语气中带着胜券在握的从容:“你还要撑到什么时候?你的仙术早已被破解,继续下去只会更加狼狈。” 白岁欢没有回答,喘着粗气,强迫自己站直。 她知道自己的处境非常糟糕,但她绝不能就此放弃。 “想让我屈服?”她咬紧牙关,语气中透着倔强和不甘,“休想!” 她再次集中精神,双指轻轻一挥,一道血刃带着锐利的啸声划向楚涵。 楚涵冷哼一声,匕首迅速挥动,与血刃相撞,溅起一阵火花。 借着这股力量,他猛然上前,抬腿踢向白岁欢的腹部。 “砰!”白岁欢被这一脚踢得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后台的木柱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眼前一阵发黑,喉咙一甜,一口鲜血涌了上来。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限,手中的血刃也无法凝聚成形。 楚涵缓缓走向她,匕首在手中旋转了一圈,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岁欢,眼神中透着一丝轻蔑:“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吗?因为你始终拒绝接受自己的命运。” 白岁欢靠在木柱上,手按着腹部的伤口,鲜血从指缝中流出,但她的眼神依旧倔强:“我不信命……也不会接受。” “真是可笑。”楚涵轻笑一声,“你以为自己还能改变什么?无论如何,你最终都会成为祂的一部分。这是注定的。” “注定?”白岁欢低声重复,目光中带着一丝讥讽,“你们的‘注定’,难道就是当人屈服吗?” 楚涵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你的执念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说着,猛地挥动匕首,刀刃如毒蛇般刺向白岁欢的心口。 白岁欢眼中闪过一抹惊恐,拼尽最后的力气侧身躲避,匕首贴着她的胸口划过,带起一道浅浅的血痕。 她趁势向旁边滚开,狼狈地爬起身,目光死死盯着楚涵。 尽管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她的内心依然燃烧着最后的斗志。 “看来你还有点力气。”楚涵冷笑一声,再次迈步逼近,“但这只能让你的失败显得更可笑。” 白岁欢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落在楚涵的脚步上,脑中飞速盘算着。他的动作虽快,但他毕竟是血肉之躯,只要找到破绽… 就在楚涵挥动匕首的瞬间,白岁欢猛地后退一步,用尽全力挥出一道血刃。 “嗖——”血刃划破空气,直冲楚涵的右臂! 楚涵瞳孔一缩,匕首偏了一分,血刃擦过他的衣袖,留下一道深深的裂口。 他的动作被稍稍打断,白岁欢抓住这个机会,迅速朝旁边闪开,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有意思。”楚涵抬起手,看着破损的衣袖,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没想到你还能反击。” 白岁欢喘着粗气,勉强站稳,手指微微颤抖,但她依旧举起了手:“只要我还能动,你就别想赢。” “是吗?”楚涵冷哼一声,用手在空中挥了一下,瞬间出现在白岁欢面前。 “结束了。”他说道,匕首狠狠刺向她的胸口。 白岁欢瞳孔骤缩,身体已经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刃逼近…… 就在刀刃即将刺入她胸膛的瞬间,一道强烈的白光从后台的深处骤然爆发,将两人笼罩其中。 楚涵的动作僵住,匕首停在距离白岁欢心口不足一寸的地方,他猛地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这是什么?” 白岁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白光震住,强烈的光芒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她感到胸口的压迫骤然减轻,仿佛有什么力量阻止了楚涵的致命一击。 “难道是……”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白光像潮水般笼罩了一切,楚涵和白岁欢都被强烈的光芒刺得无法直视。 那声音从光芒深处传来,低沉、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白岁欢,你的旅程尚未结束。” 白岁欢愣住了。那声音有些熟悉,却又显得陌生,如同从她内心深处回荡出来的一样。 她忍着剧烈的头痛,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谁?”楚涵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愤怒和警惕。 他挥动匕首,试图刺破那白光,但匕首在接触到光芒的一瞬间,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被震得偏离了轨迹。 “别妄动。”那声音又响起,这次语气中带着些许威严,“你的任务并不在这里。” 楚涵咬紧牙关,眼中闪过挣扎的神色,但他终究没有再次挥动匕首。 他向后退了几步,脸上浮现出一抹阴郁的冷笑:“看来,我们的戏还没有结束。不过,我会等着你,白岁欢。” 话音未落,楚涵的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沙尘一般,消失在了白光之中。 白岁欢一屁股坐倒在地,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从深水中挣扎出来一般。 白岁欢瘫坐在地上,手掌无力地撑着冰冷的地板,鲜血顺着肩膀的伤口滴落。 她盯着那片刺目的白光,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有恐惧,还有深深的抗拒。 “是你,对吗?”她沙哑地开口,声音微弱,“你终于出现了。” 白光中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颤动,散发出的温暖气息包裹了她,像一只无形的手抚过她颤抖的身体。 “为什么现在才来?”白岁欢继续说道,目光死死地盯着白光,“为什么要一直等到这个时候才现身?” 光芒中传来一声轻叹,柔和而低沉,像极了母亲看着自己顽皮的孩子时流露出的怜惜。 “因为这个是你一个节点,岁欢。”那声音温柔得让人不忍抗拒,仿佛每一个字都能直击灵魂,“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明白,等你主动寻找我。” 白岁欢的呼吸微微一滞,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她用力咬住嘴唇,直到一丝血腥味蔓延开来,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主动寻找你?”她低声重复,眼中闪过愤怒与绝望,“你说得轻松,可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我为了活下去做了多少选择吗?” 白光轻轻颤动,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耐心:“我知道,岁欢,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因为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我们共同的旅程。” 第56章 还是管不住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喉间的腥甜和身体的疼痛提醒着她刚刚经历的一切。 “你所谓的‘共同的旅程’……”她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愤怒,“原来是一直监视着我,直到我快死了才肯出手?!” 她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片白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燃烧。 然而,白光没有再回应,只是轻轻地颤动了几下,像是在表达某种无声的安抚。 “别跑!”白岁欢咬牙喊道,她伸出颤抖的手,试图抓住那光芒的边缘,但手掌却穿过了虚无的光影。 光芒逐渐暗淡,慢慢地消失在空气中,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只留下一片刺骨的寂静。 “该死的!”白岁欢愤怒地咒骂了一句,猛地挥拳砸向地面。指节碰撞冰冷的木地板,疼痛感传来,却让她稍微恢复了一丝理智。 她环顾四周,视线被散乱的尸体和猩红的血迹充斥着。 昏黄的灯光摇曳,将一切映照得更显得阴森可怖。 “这些人……”白岁欢喃喃道,目光扫过那些死不瞑目的脸庞,胃中一阵翻涌。 她强忍住作呕的冲动,脑海中浮现出楚涵刚才说的话—— “这些人是信徒。” 信徒?祂的信徒?还是,未来的我的信徒? 那么,姜元辙呢?白岁欢猛然一怔,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手按在腰间的伤口处,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后台四处寻找。 她踢开地上的一张破旧椅子,又掀开一块染血的幕布,但到处都是尸体,却唯独没有姜元辙的身影。 “他去哪了?”白岁欢低声自语,目光中满是警惕。她弯下腰,仔细翻看地上每一具尸体的面容,确认没有遗漏。 她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一块冰冷的金属,低头一看,那是一根饰满戏曲花纹的银簪,簪尖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白岁欢愣了愣,心跳渐渐加快,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姜元辙会不会还没死……”她的喃喃声回荡在寂静的后台。 她继续向更深处走去,地上杂乱的脚印、倒塌的木架和凌乱的道具箱,让她的心愈发沉重。 终于,在角落里,她看见了一件熟悉的东西: 一只破碎的碗。 “这是……”白岁欢蹲下身,小心地捡起那金银碗的碎片。 碗的表面沾满了血迹,裂缝间渗透着黑色的污渍,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 金银碗,那个让她曾经几乎丧命的存在,如今竟破碎成了这样。白岁欢的手指划过碎片的边缘,眼神中复杂的情绪翻涌着。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低声问道,尽管没有人能够回答她的问题。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微弱的声响,像是某种低语从空气中飘来,隐隐约约,不成句子,却让人不寒而栗。 白岁欢猛然抬起头,四处张望,但周围仍是一片死寂,除了尸体和血迹外,什么都没有。 “谁在那?”她警觉地问道,双手已经下意识地握紧,但她的血刃却无法凝聚成形。 没有回答,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将破碎的幕布吹起一角。 白岁欢的心跳加速,她知道自己不能停留在这里太久,危险随时可能降临,但她却又无法放下对姜元辙下落的追寻。 “楚涵和金银碗有关系,那姜元辙呢?”她自问道,双眼紧紧盯着地上的碎片,“如果他没有死,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忽然间,她感到背后一阵刺痛的寒意,像是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正注视着她。 她猛地回头,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后台入口处,隐约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人站在阴影中,静静地看着她,身体微微晃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是谁!”白岁欢厉声喝道,强撑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目光紧锁着那个身影。 但那人影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般。 白岁欢紧咬牙关,强迫自己冷静。她捡起地上的一块木头,握在手中作为武器,缓缓向前逼近。 然而,当她刚迈出一步,那身影却如同烟雾般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满地的血迹和尸体。 白岁欢呆在原地,手中的木头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看到的一切,心底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低声喃喃,脸色苍白如纸。 就在这时,后台的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中。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直起身,目光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的眼神锁定声音的来源,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深处缓缓而来,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她的身体绷紧,每一根神经都被调动起来。尽管她已经疲惫到极限,伤口依旧在流血,但她知道自己绝不能倒下。 “是谁?!”白岁欢沉声喊道,强装镇定,语气却带着些许颤抖。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血腥气息,幕布摇曳着,昏暗的灯光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个身影慢慢靠近,轮廓逐渐清晰。 白岁欢的心跳开始加速,她握紧手中的木棍,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终于,那人影完全暴露在灯光下。 “李牧?!”白岁欢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那是李牧的身影,衣服凌乱,脸上满是灰尘和血迹。 他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步伐踉跄,眼神中带着一丝痛苦。 “岁欢……”李牧虚弱地喊了一声,随即单膝跪地,喘着粗气。 白岁欢愣了一瞬,但立刻跑上前,将他扶住:“李牧!你怎么在这?你没事吧?” 李牧的目光有些涣散,他用力抓住白岁欢的手臂,声音沙哑:“我们……有问题……姜元辙……不见了……” 听到“姜元辙”三个字,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 “我知道,我也没找到他。”她急切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第57章 我要控制了 李牧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摇了摇头:“我们被分散了……楚涵……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带着一群……一群……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什么东西?”白岁欢皱眉追问。 “影子……”李牧喘着气,眼神中带着难以形容的恐惧,“它们像人,但又不像人。它们从地面爬出来,把陈墨江和刘勤抓走了……” 白岁欢的心脏仿佛被人攥紧,几乎无法呼吸:“陈墨江和刘勤?他们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李牧闭上眼,似乎在努力回忆,“我只能逃……姜元辙也在影子里,他的眼睛……像燃烧着的灰烬……” 这句话让白岁欢浑身一颤。她知道,姜元辙绝对不可能简单地“失踪”。 “别说了。”白岁欢咬牙扶起李牧,“你撑住,我带你离开这里。” 李牧摇了摇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的出奇:“不,你不能走,岁欢……你必须完成你的任务……” 白岁欢愣住了,心中升起一股不安:“什么任务?” “你……的选择……”李牧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要回头……他们都疯了……” 说完这句话,李牧的身体猛地一软,失去了所有力量,直接倒在白岁欢的怀里。 “李牧?!”白岁欢惊呼,摇晃着他的身体,但他已经昏迷不醒。 四周的空气开始变得异常冰冷,像是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正在缓缓逼近。 白岁欢抬起头,发现远处的灯光开始逐渐熄灭,黑暗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吞噬着后台的每一寸空间。 “糟了……法天境!”她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将李牧扛在肩上,艰难地朝出口走去。 刚刚走了几步,白岁欢忽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背后传来,像是一双冰冷的手正伸向她的脖子。 她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只有逐渐逼近的黑暗和耳边若有若无的低语声。 “不能停下来……”她低声对自己说道,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向前。 出口的方向传来微弱的风声,那是唯一能证明她还在现实中的东西。 她一步一步地挪动,强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脚下的鲜血在地板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再坚持一下……”她喃喃着,对自己,也对李牧说道。 终于,她看到了一丝光亮,那是出口的灯光。她咬紧牙关,加快脚步。 但就在她即将跨出后台的瞬间,一阵低沉的笑声突然在黑暗中响起。 “你以为,你还能逃得出去吗?” 黑暗中,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浮现,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直逼而来。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每吸一口气胸口都如被刀绞般剧痛。 她把李牧放在一边,双手颤抖着想要再次凝聚血刃,但她体内的仙术像被无形的枷锁禁锢了一般,无论如何也无法施展。 对面的姜元辙缓缓向她走来,步伐从容却充满压迫力。 他的眼神冰冷,原本熟悉的面孔此刻却像完全换了一个人,尤其是那双眼睛,空洞得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仿佛只是一个行走的机器。 “白岁欢。”姜元辙低沉的声音在法天境内回荡,带着诡异的回声,“你觉得你还能撑多久?” 白岁欢抬起头,嘴角溢出一抹血迹,但她倔强地盯着姜元辙,冷笑道:“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姜元辙微微一笑,但那笑容没有一丝温度。 他抬起手,虚空中瞬间凝聚出一柄长刀,刀刃散发出寒冷的光芒。 他轻轻挥动长刀,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啸声。 “你留下,他可以走。”他说着,手腕一翻,长刀瞬间劈下。 白岁欢瞳孔一缩,身体迅速向旁边滚开,长刀擦着她的肩膀砍在地上,刀刃切入木板发出刺耳的裂响。 她强忍着剧痛,从地上挣扎着站起,双眼死死盯着姜元辙的每一个动作。 “跑得倒是快。”姜元辙冷笑着,脚步轻轻一动,整个人瞬间出现在白岁欢面前。 白岁欢大惊,几乎下意识地挥出一记血刃。 虽然仙术被压制得极为薄弱,但她的动作却精准无比。 血刃直逼姜元辙的脸而去! 姜元辙淡然一笑,身体微微一侧,血刃从他的耳侧掠过。 他的反应快得不可思议,根本不像之前她所认识的姜元辙。 “你的招式太弱了。”他不屑地说道,手中的长刀再次挥动,直冲白岁欢的胸口刺去。 白岁欢拼尽全力后退,但姜元辙的动作实在太快,她躲避不及,刀锋从她的肩膀划过,撕裂了衣服,也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狭长的伤口。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半边衣袖。 “啊!”白岁欢痛呼一声,踉跄地退了几步,背靠在一根柱子上,胸口剧烈起伏,伤口的刺痛让她的额头冷汗直冒。 姜元辙缓缓走近:“我只要你的眼睛。” 白岁欢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试图找到脱困的方法。 但法天境内的一切都由姜元辙掌控,空间中只有不断漂浮的虚影和破碎的戏台。 “别浪费力气了。”姜元辙淡淡地说道,手中的长刀微微一抖,瞬间化为无数飞舞的刀刃,朝白岁欢的方向射去。 白岁欢眼神一凝,迅速低身躲避,但还是有几片刀刃划过她的手臂和侧腰,带起一片刺痛和鲜血。 她喘着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盯着姜元辙:“法天境内你无所不能,但你操控这些需要时间……对吧?” 姜元辙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她还能冷静分析:“可笑,你还有机会说话,是我的失误了。” “可笑不可笑,试试就知道了。”白岁欢硬撑着站直身体,双指微微一动,重新凝聚出一丝血刃。 她知道正面对抗根本没有胜算,但只要找到一丝机会…… 姜元辙冷笑一声,双手轻轻一握,法天境内的空间再次扭曲,巨大的刀刃从虚空中浮现,悬浮在他的身后,像是死神的镰刀。 “想耍花招,你还太嫩了。”姜元辙说着,手指一挥,巨大的刀刃直冲白岁欢飞去! 白岁欢猛地向侧方滚开,但虚空中的刀刃如有灵性,追着她不断劈砍。 她的衣服在刀刃的追击下被划得破烂不堪,裸露的肌肤上布满了细小的伤痕,鲜血从伤口中不断涌出。 “这就是你的极限?”姜元辙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带着深深的压迫感。 白岁欢咬紧牙关,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她知道自己无法再拖下去。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破碎的金银碗上。 “姜元辙!”她突然大声喊道,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第58章 我跟你赌一下 姜元辙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就在这一瞬间,白岁欢猛地向金银碗的方向冲去。 她知道这是一个赌注,如果这碗真的可以压制住他…… “别想动它!”姜元辙冷喝一声,瞬间出现在白岁欢面前,手中的长刀直指她的喉咙。 白岁欢眼神一凝,猛地低身滑过,长刀擦着她的耳侧掠过,她趁势捡起了金银碗,用尽全力将碎掉的碗握在手里。 “砰——!”一声巨响,白岁欢手中金银碗的碎片在她手中炸开了。 金银碗的碎片在白岁欢的手中炸开的瞬间,猛烈的冲击如同爆炸般将她的手掌贯穿。 “啊——!”白岁欢痛苦地尖叫,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她的右手几乎被炸得血肉模糊,只剩下几根扭曲的骨头和焦黑的皮肤。 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身体几乎无法站稳,她踉跄地后退两步,摔倒在地。 姜元辙冷冷地注视着她,嘴角扬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愚蠢!你以为靠它就能赢我?金银碗的力量从来不属于你,它只会吞噬你。” 姜元辙冷笑一声,眼神中的杀意越发浓烈。 白岁欢抬头望向姜元辙,嘴角勾起一抹倔强的笑容,尽管浑身剧痛,她的眼神依然坚定:“赌输了,也不过是死而已。” 姜元辙没有回答,脚步一踏,整个人如同一道黑影瞬间逼近。长刀直指白岁欢的胸口,刀刃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尖锐的啸声。 白岁欢瞳孔骤缩,身体迅速后仰,刀锋擦着她的胸前掠过,撕裂了内衣的肩带。 她趁着这个机会,左手握拳狠狠砸向姜元辙的脸! “砰!” 姜元辙冷哼一声,抬起左手轻轻一挥,白岁欢消失在了原地,眨眼间,她又出现在了远处。 “你的动作太慢了。”姜元辙的声音从她的侧面传来。 白岁欢心中一惊,猛地转身,却看到姜元辙的长刀已经向她的后背劈来! “糟了!” 她强行扭转身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出一道血刃,与刀刃正面相撞。 “铛——!” 刀刃和血刃碰撞,爆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巨大的冲击力将白岁欢震退数米,直接撞在了虚空中漂浮的石柱上,整个人几乎失去了平衡。 “这场游戏结束了。”姜元辙缓步走向她,手中的长刀发出低沉的嗡鸣声,“无论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结局。” 白岁欢的呼吸越发急促,视线也开始模糊,但她依旧死死地盯着姜元辙,像是一头濒死却不肯屈服的野兽。 “改变结局……”她喃喃低语,目光再次落在自己已经被炸烂的手上。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坚持,但此刻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姜元辙缓缓走到白岁欢身边,每一步都像重锤般敲击着她的内心。 地板上的血迹在他的脚步中溅起,染红了他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角。 他的脸上沾满了血污,眼神却无比冷静,那种带着决然和疯狂的神色让白岁欢感到窒息。 她无力地瘫倒在地,浑身上下被鲜血和污垢覆盖,衣服早已在战斗中被撕裂得七零八落,甚至剩下些许残破的布料都不足以勉强遮住皮肤。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却再也凝聚不起任何力量。 胸口的剧烈起伏昭示着她的虚弱,而那双原本清澈倔强的眼眸,此刻却黯淡无光。 “白岁欢,”姜元辙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宛如从深渊中传来,“你一直在抗争,可到头来又有什么意义?你无法改变命运,注定是个失败者。” 他的目光落在白岁欢的脸上,尤其是那双满是疲惫的眼睛,目光中透着一种近乎痴迷的神色。 他缓缓蹲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那布满血痕的脸正对着他。 “这双眼睛……”姜元辙喃喃道,眼神变得越发炽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近乎病态的笑容,“它是祂需要的东西。完美而珍贵。” 白岁欢的意识渐渐模糊,她强撑着不让眼皮合上,但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姜元辙的手掌中挣脱。 她的身体像被彻底抽空了一般,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姜元辙抬起右手,手指如铁钩般微微弯曲,那沾满血迹的指甲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寒光。 他的手指缓缓靠近白岁欢的脸,眼神中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专注。 “不要……”白岁欢虚弱地低语,声音沙哑得像风中飘散的残叶。 她试图抬起右手去挡,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根本动不了了。 姜元辙的手毫不犹豫地刺向她的左眼。冰冷的触感瞬间席卷了白岁欢的感知,五根手指如钩般深入眼眶。 “啊——!”白岁欢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剧烈的疼痛像火焰一般在她的神经中蔓延,每一寸感官都被撕裂般的痛楚占据。 她的身体本能地开始挣扎,但无力的反抗在姜元辙面前显得无比可笑。 鲜血如泉涌般从眼眶中溢出,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将原本就污秽不堪的地板染得更加鲜红。 姜元辙手指用力,稳稳地将她的眼球从眼眶中拔了出来。 “啊啊啊——!”白岁欢的惨叫响彻法天境,她的另一只眼因泪水和血液模糊了视线,但仍能看见姜元辙手中那颗染血的眼球。 “很好,”姜元辙低声说道,仿佛欣赏着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病态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满足,“这就是祂需要的。” 白岁欢的意识因剧烈的疼痛而变得涣散,连呼吸都带着阵阵颤抖。 她感觉整个世界仿佛已经离她而去,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疼痛在侵蚀她的灵魂。 然而,就在姜元辙将目光移向手中眼球的一瞬间,白岁欢的手指微微颤动,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染红了她的残破衣袖。 她仅存的一丝意志涌向指尖,血刃再次成形,带着她所有的恨意和最后的希望,直刺姜元辙的胸膛! “嗖——!”血刃破空而出,贯穿姜元辙的身体。 姜元辙瞳孔骤然收缩,他低头看着刺入自己心脏的血刃,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吐出一口鲜血。 “不……可能……”他低声喃喃,声音中带着愤怒和绝望。 他的手松开了眼球,鲜血滴落在地,连带着那颗带血的眼球一同掉落,发出一声轻响。 姜元辙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最终重重地跪倒在地。 他伸手试图抓住什么,但法天境开始崩塌,虚空的裂缝一点点扩大,白光从裂缝中涌出,吞噬了他的一切。 “结束了……”白岁欢虚弱地低语,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随着姜元辙的死亡,法天境如镜面般破碎,强烈的白光将所有扭曲的场景吞没。 现实重新回归,安静得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白岁欢倒在冰冷的地板上,鲜血从她的眼眶和嘴角流出,她的身体逐渐失去了温度,世界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第59章 云开 云雾缭绕,天地之间仿佛被一层厚厚的白色幕布遮蔽,只能看见近在咫尺的身影。 冯梓捂着腹部,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她咳了一声,随即吐出一口血,脸上带着苦笑:“想不到这个楚涵还真是厉害,还有那个姓赵的,两个人竟然能把咱们四个困成这样。” 刘勤站在她身旁,神色也不太好,他的右手紧握着一把短刀,刀刃上却没有一丝血迹。 他轻轻叹了口气,附和道:“幸好有廖大哥在,不然我们早就没命了。” 走在队伍后面的廖灾,一手拖着被绑成粽子的楚涵,另一手拽着同样捆得结结实实的姓赵的那位,他的额头布满汗珠,显然也不轻松:“我说三位,咱们能不能先想想怎么出去这个鬼地方?这云雾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能把咱困住这么久。” 陈墨江似乎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却又没有出声,沉默地走在队伍中间。 冯梓指了指廖灾手中拖着的姓赵的男人,语气里带着几分警觉:“这是他的仙术吧,这片云雾……没准也是他的手笔。” “我觉得可以叫这个仙术「云开」,听着挺贴切的。”陈墨江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似乎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冯梓笑了一声,点点头:“不错,‘云开’,有点意思。我附议。” “我也觉得挺合适。”刘勤插话道。 廖灾扭头看了一眼,苦笑着摇摇头:“嗯嗯,名字挺好听的,但咱们得先出去啊,这里能不能别一直闲聊了?这雾太厚了,完全看不到方向。” 就在几人继续艰难向前行走时,被廖灾拖着的楚涵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不解:“你们这是干什么?绑架?我警告你们,这是违法的,要坐牢的!” 几人顿时停下脚步,冯梓皱起眉头:“你别给我装傻,刚才还追着我们不放,现在就变回来了?” 楚涵的表情看起来满是茫然,他眨了眨眼,似乎真的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的目光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自己被绑住的双手上:“你们放开我!还有,赵大哥,你为什么也被捆着?我到底怎么到这里来的?” 旁边的赵大哥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楚涵,随即笑出了声:“哟,楚涵,你又变回来了?哈哈,真是倒霉,咱俩刚才没打过这几个人,亏得你现在清醒了,要是你刚才那样或许还能赢。” 听到这话,几人顿时对视了一眼,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又变回来了?”冯梓低声重复,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姓赵的,你这话什么意思?刚才的楚涵到底怎么回事?” 姓赵的男人似乎并不打算隐瞒,他咧嘴笑了一下,语气轻松地说道:“还能怎么回事?被占了呗。要是没变回来至于被你们这么轻易绑住?要知道,平时我可没这么弱。” 刘勤眉头一皱,冷声道:“占了?你是说,有人控制了他的身体?” “嘿嘿,算你聪明。”赵大哥咧嘴一笑,显然没有把自己被擒放在心上, “不过嘛,控制我也就罢了,控制楚涵那才叫棘手。毕竟,他的仙术可不是我能比的。刚才要不是他暂时清醒过来,你们可跑不了。” 几人听完姓赵的男人的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那你为什么不把仙术解除了?”冯梓问道,声音中多了几分警觉。 姓赵的男人耸了耸肩:“这个也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的,现在是真的有雾,要不然我试试怎么样?” 话音刚落,四周的云雾果然开始缓缓变淡,露出了些许远处的轮廓。 “走,先离开这里。”廖灾低声说道,拖着两人继续向前迈步。 陈墨江终于开口,语气低沉: “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如果这云雾是那个姓赵的那人的仙术,那我们现在只是在他的掌控之中。说不定,他随时还能再次被夺走身体。” 白雾越来越淡,四周的景象逐渐显露出来。 几人终于发现,他们正站在一片荒凉的山谷中,四周满是碎石和枯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冯梓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楚涵和赵大哥,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们清醒了,那就好好交代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这里?” 姓赵的男人活动了一下被绳索绑得有些发麻的手腕,脸上露出笑容:“你们不如直接把我松开,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坐下来聊聊。反正你们也跑不出去。”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刘勤白了他一眼,显然对他的态度极为不满。 姓赵的男人摊了摊手,无辜地说道:“这可是你们的选择。要不是我刚才手下留情,你们早就全军覆没了。” “手下留情?”陈墨江冷笑一声,目光如刀,“你要是能在最后关键时刻失控,说不定真能赢。” 廖灾叹了口气,盘腿坐了下来,索性放松身体:“既然走不出去,那我们就聊聊吧。赵大哥,楚涵,你们和我们一样,应该也不想被困在这里吧?” “当然。”赵大哥耸耸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石壁上,“不过我劝你们别太着急。这种雾散得很慢,指不定要等多久呢。” 冯梓皱眉,问道:“你既然知道这么多,是不是对「法天境」了解得更多?” 赵大哥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了解谈不上,但「法天境」嘛……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一种‘场’。它可以操纵规则,篡改现实,像我的雾这种困住人的效果,只是最基础的应用罢了。” “场?”陈墨江眯起眼,显然对这个词很敏感,“难道是依靠某种力量生成的?” 赵大哥点点头:“没错。「法天境」能存在,说明使用者的核心力量很强大。要破解,必须等‘场’的支撑点削弱,或者,杀掉使用者。” 楚涵低声补充道:“如果是祂在操控,我们就只能等,没办法对抗。” 这话让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第60章 雾散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干等?”刘勤的声音透着一丝不甘。 赵大哥哈哈一笑:“那倒未必。等的过程,也不一定非得浪费时间。咱们可以聊聊,比如……你们为什么会被卷到这种地方来?” 刘勤冷哼一声:“这话应该我们问你吧。楚涵,你是戏班的,你旁边那个姓赵的也是,这一切是不是从戏班开始的?” 楚涵闻言,神情微微一变,目光复杂地看着几人:“戏班只是一个掩饰。真正的问题,不是它。” “不是戏班?”冯梓追问,“那是什么?” 楚涵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是一种更大的力量,一种连我们自己都不了解的存在。祂操控着一切,我们不过是……棋子。对吧,赵玉齐。” “棋子?”廖灾皱起眉头,“既然你知道自己是棋子,为什么不反抗?” 赵玉齐耸了耸肩:“反抗?你觉得有用吗?祂的力量可以轻易决定我们的生死,哪怕你能活着,也是祂的选择。” 冯梓冷冷地盯着赵大哥:“那你呢?既然知道真相,为什么还要加入?” 赵玉齐哈哈一笑,眼神中透出一丝自嘲:“有些人选择反抗,而有些人选择接受。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要跟无法战胜的存在作对?你们呢?又为什么非要跟它对抗到底?” 几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能听到周围低沉的风声。 过了许久,四周的场景开始消散,一缕阳光透过迷雾洒在地上,逐渐驱散了沉重的压抑感。 “「法天境」解除了。”楚涵低声说道。 “总算可以离开了。”廖灾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接下来,该办正事了。”随后他又将楚涵和赵玉齐捆成了粽子。 几人走出迷雾,眼前的光线逐渐变得清晰,压抑的气息也随之散去。冯梓揉了揉肩膀,正想松口气,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瞪大了眼睛。 “白岁欢!”冯梓失声喊道,冲了过去。 冯梓跪在白岁欢身旁,双手颤抖着试图检查她的伤势。 白岁欢的呼吸微弱,胸膛起伏几乎看不出来,显然已经到了生死一线的边缘。 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在地板上汇成了一滩血迹。 她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生命。 而在她的旁边,姜元辙的尸体静静地躺着,胸口被贯穿,眼神死灰,表情却诡异地挂着一抹微笑。 白岁欢的衣物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几乎无法遮体。 上身完全裸露,肌肤上布满了刀痕和血迹,深浅不一的伤口清晰可见,右手血肉模糊,手骨暴露在外,触目惊心。 下身的裤子也因多处破损而几乎失去了遮掩作用,双腿上尽是血痕和淤青,根本没人能够想象出来她经历了什么。 她的左眼更是空洞无物,眼眶中的血液尚未干涸,顺着面颊蜿蜒而下,将她原本白皙的脸庞染得猩红。 刘勤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得如一张纸:“这……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还活着……”陈墨江跪在白岁欢身旁,手指轻轻探向她的鼻息。他闭上眼感受片刻,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希望:“她还有气!还能救!” “她成了这个样子……”廖灾皱着眉头看向姜元辙,“姜元辙又是怎么死的?这么大的伤口,难道是白岁欢干的?” “除了她的血刃,还能是谁?”赵玉齐说道,“我早就说过,这女人不简单吧?你们还敢救她?” “快!用你的「万发」!”冯梓跪在地上,急切地看向陈墨江。 陈墨江咬紧牙关,看着白岁欢的身体,神情中带着无奈:“她的伤口太多了……我可以修复她的手骨,处理外伤,但她的左眼……眼睛没了。” 冯梓愣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向姜元辙的尸体,那已经冰冷的身躯静静地躺在不远处,脸上依旧挂着死前的诡异表情。 “如果用姜元辙的眼睛呢?”冯梓声音沙哑,目光死死盯着姜元辙,“他死了,但他的眼睛应该还能用!你能把他的眼睛移植给她,对吧?” 陈墨江的脸色变得难看,摇了摇头:“冯梓,你别天真了。移植眼睛不是修复皮肤或骨头那么简单。我的「万发」只擅长治愈外伤,根本不可能完成这种复杂的操作。” “你怎么知道不行!”冯梓声音拔高,猛地抓住陈墨江的衣领,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她拼到这个地步,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她残废吗?” “冯梓,我知道你想救她,但我们得先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勤低声说道,“她的伤这么重,可姜元辙为什么会死?是谁杀了他?她现在又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还看不明白吗?”赵玉齐插话道,“姜元辙的命是她取的,那血洞,分明就是她的仙术造成的。至于她自己……啧啧,看看那眼睛,看看那只手,你们敢救吗?” “闭嘴!”冯梓再次怒喝,但心中却不由得一颤。 赵玉齐的话虽然可恶,却并非完全没有道理。白岁欢失去了左眼和右手,还被姜元辙压制得如此惨烈,究竟是怎么做到反杀的? “我不信她会这么做。”冯梓低声说道,像是在说服自己,“岁欢不会对我们下手,她一定有她的理由。” 刘勤沉默片刻,眉头紧锁:“如果我们救她,她未来可能会让所有人陷入危险。可如果我们不救她,她就真的死了。这责任,我们谁都承担不起。” “既然如此,就别救。”赵玉齐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看啊,眼下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把她留在这里。反正,她活着对你们来说更像是个威胁。” “赵玉齐,再多嘴,我现在就让你闭嘴!”廖灾冷冷地说道,他扛着自己的武器,目光冰冷地盯着赵玉齐,“别以为你能煽动我们,你就是个俘虏。” “行啊,你们随便。”赵玉齐耸了耸肩,不再多言。 陈墨江一直没说话,此刻终于开了口:“既然大家意见不一致,那就先想办法了解事情经过。姜元辙的尸体……或许能告诉我们点什么。” 几人听闻,不由得将目光投向姜元辙的尸体。 “他的死,看起来不像是简单的战斗结果。”刘勤蹲下身,仔细观察姜元辙胸口的血洞,低声分析道: “这伤口确实是白岁欢的血刃造成的,但……他的脸上为什么有笑容?而且,这么重的伤,他还能维持法天境那么久,太不合理了。” “同时在两个地方用仙术”冯梓皱起眉头,思索着,“你是说,他也被控制了?” 第61章 万物生机 空气变得沉闷起来,几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白岁欢。 “不会吧……”刘勤喃喃自语,眉头越皱越紧,“那咱们见到的她是真的的话,那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别乱猜。”冯梓咬牙说道,“白岁欢就是白岁欢,现在的白岁欢和咱们见到的是两个人,肯定是同名同姓的。” “但你敢保证吗?”廖灾冷冷地说道,“祂的力量,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如果她真的变成了祂的容器,那我们就……” “够了!”冯梓猛地站起身,拳头紧握,“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放弃她!如果你们怕了,就自己走!” 气氛剑拔弩张,几人一时间陷入僵持。 就在这时,白岁欢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她的嘴唇颤动,发出了一声几乎听不清的低语: “救……救我……” 这微弱的声音仿佛一道闷雷,在众人耳边炸响。冯梓猛地蹲下身,紧紧握住白岁欢的手,声音哽咽:“岁欢,我们会救你的。” “你们……”廖灾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再反驳。 “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陈墨江叹了一口气,“救人吧。无论结局如何,她是我们的同伴,这是唯一的答案。” 廖灾点点头,扛起武器:“冯梓,抱着她,咱们离开这里。这地方不宜久留。” 几人离开了血腥的现场后,找到了附近一处相对安全的空地。 冯梓将昏迷的白岁欢轻轻放下,陈墨江立刻蹲下身,检查她的伤势。 “她的手已经完全废了,眼睛……”陈墨江的声音里带着无力,“她的眼睛必须找到那颗眼珠,否则……” “废话少说。”冯梓打断他,咬紧牙关,“她的眼睛呢?那颗眼珠呢?” 刘勤指了指姜元辙的尸体:“应该还在他那里。” 廖灾翻了翻姜元辙的尸体,果然在他的手边找到了一颗已经被血污覆盖的眼球。 那眼球看上去已经开始腐烂,表面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这种东西,还能用吗?”廖灾皱眉问。 陈墨江接过眼球,脸色沉重:“完全不行。它已经坏死了,就算我能治好她的手,这种程度的腐烂根本无法复原。” “那怎么办?”冯梓一把抓住陈墨江的肩膀,眼中满是急切,“你是我们中唯一能治愈的人!一定还有办法,对吧?” 陈墨江沉默片刻,最终摇了摇头:“以我的能力……没办法。” 冯梓的目光变得绝望,她的手微微颤抖,目光死死地盯着姜元辙的尸体,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如果换一颗眼睛呢?”她低声问道。 “什么?”陈墨江一愣。 “姜元辙的眼睛。”冯梓冷冷地说道,“他的眼睛还完好,可以换给白岁欢。” 几人都愣住了。廖灾率先皱起眉头:“你疯了吧?就算是姜元辙的眼睛,陈墨江也做不到把它移植到白岁欢身上!” “那是他的问题。”冯梓目光凌厉,几乎咬牙切齿,“白岁欢不能失去那只眼睛,必须试试。” “不,我不行。”陈墨江低头说道。 “你至少可以试试!”冯梓怒吼,眼中已经布满了红血丝,“你不能就这么看着她失去一只眼睛!你明明是可以救的,为什么不救她?” “冯梓!”陈墨江猛地站起来,满脸疲惫,“我是可以救人,但我不是万能的!她的眼睛需要比我强的人才能救好。我能做到的,只有止住她的痛苦。” 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息。冯梓双拳紧握,目光中满是不甘和愤怒,而陈墨江的脸色则显得苍白而无奈。 “冯梓,我知道你很在乎她。”廖灾低声说道,试图缓和气氛,“但现在我们必须接受一个事实:有些事情,是我们做不到的。” “那就眼睁睁看着她变成这样吗?”冯梓低下头,声音里带着颤抖,“她为了我们,已经牺牲了太多……” “白岁欢不会希望我们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事去冒险。”刘勤低声说道,“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帮她恢复到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然后再想办法。” 冯梓咬紧牙关,眼中涌现出泪水,但她知道,刘勤说得对。此时的他们已经筋疲力尽,任何无谓的尝试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我会治好她的手,”陈墨江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双手轻轻覆盖在白岁欢血肉模糊的右手上,“但眼睛的事,我们只能等找到更强的仙术者了。” 他的双手散发出温暖的光芒,那光芒覆盖在白岁欢的右手上,缓缓地修复着伤口。 尽管治愈的过程并不快,但白岁欢的手指已经逐渐恢复了形状,伤口开始愈合。 “她的手可以恢复,但右眼……”陈墨江抬起头,看向冯梓和其他人,“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找到其他办法。” 冯梓默默地点了点头,看着白岁欢逐渐正常的右手,她的眼中涌现出一抹希望:“我们一定会救她的,一定会。” 廖灾走到戏台面前,“如果咱们不恢复过来会扣钱的。” 他的右手悬在半空中,缓缓释放出一股淡红色的光芒,火焰笼罩住戏台四周。 破败的木台逐渐复原,血迹消失,破裂的幕布恢复成整洁的样子。 后台的尸体和血迹如被时间倒流般化作无痕,恢复成最初的样貌。 “戏台子……恢复了。”廖灾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但已经失去的生命,无论如何也挽不回了。” 他缓缓收回手,神情复杂地看着恢复如初的戏班,似乎还能听到曾经那些演员在后台忙碌的喧闹声。 然而,他知道,那些声音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刘勤抱着肩膀,微微皱眉,目光落在逐渐恢复平静的戏班:“任务结束了,咱们也该走了吧。” “嗯。”廖灾点点头,转身看向其他人,目光落在仍然昏迷的白岁欢身上。 “等等。”冯梓突然开口,她走到白岁欢身旁,蹲下身,静静地看着她惨白的脸庞。 鲜血虽然已经被擦拭干净,但她的衣物依旧破烂不堪,根本无法遮住她的身体。 冯梓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毅然解开了自己的外套。 “冯梓,你这是干什么?”刘勤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解。 “她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冯梓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和裤子,“总不能让她这样躺着。虽然我们就快离开了,但至少……让她看起来体面些。” 冯梓将自己的衣服一点点给白岁欢穿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尽管她的衣服显然比白岁欢的体型要大,但她还是细心地将扣子扣好,尽量让白岁欢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我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像个孩子披了件大衣一样。”冯梓自嘲地笑了笑,却掩饰不住眼中的酸涩。 她轻轻摸了摸白岁欢的脸,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心揪成一团。 看着这张熟悉却憔悴的面容,冯梓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起身。 “快走吧。”廖灾催促道,他的身体开始逐渐变得透明,显然即将被传送离开。 刘勤看了冯梓一眼,迟疑道:“任务完成了,回去之后我们的记忆……又会被清除。冯梓,如果你还有什么想留给她的,就写下来吧。” 冯梓低头看了看白岁欢,最终摇了摇头:“不用了。如果有一天她能记起我……就够了。” 她的身体也逐渐虚化,手指却忍不住再次伸向白岁欢的脸颊,轻轻地抹去她脸上的一丝灰尘。 “岁欢……保重。”冯梓低声喃喃着,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舍和悲凉。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冯梓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而在白岁欢的脸上,一滴透明的泪水顺着她的面颊缓缓滑落,滴在地上,消失于无声中。 第62章 秋日真好 秋日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上午的空气中夹杂着微凉的风,带着一丝草木的清香。 天空湛蓝如洗,偶有几片白云悠悠飘过。远处的山峰被薄雾笼罩,仿佛披着一层轻纱。 秋日的暖意带着些许凉爽,恰到好处地笼罩着整个公园。 阳光透过梧桐树交错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地面上铺满了金黄的落叶,微风轻轻拂过,带起细碎的沙沙声。 微风轻轻吹过,叶片沙沙作响,有几片叶子打着旋儿落下,又悄然栖息在地面。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和风筝线滑动的声音,还有老人们低声交谈的絮语。 这是秋天最好的时节,风景静谧而热闹,令人心生暖意。 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在秋风中摇曳,黄褐色的落叶纷纷飘下,覆盖了人行道,仿佛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 树荫间透下的光斑在地面上跳动,路人三三两两地经过,有老夫妻牵着手慢慢散步,有骑着自行车的青年匆匆而过,还有举着手机拍照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跟在母亲身后。 远处的身影逐渐清晰,一个穿着浅色长裙的少女出现在视野中。 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仿佛与秋风融为一体。 裙子的材质轻盈柔软,在阳光下隐约透出一层淡淡的光泽。 少女的肩上披着一条白色的薄纱,发梢随意地散落在肩头,随着微风轻轻飘动。 她的脸庞白皙,鼻梁小巧挺直,一双眼睛明亮而深邃,似乎能容纳下整个秋天的景色。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给人一种温柔而生动的感觉。 少女站在小路的尽头,伸了个懒腰,双臂在阳光下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 她的动作并不急促,仿佛要将这片秋天的景色尽情地拥入怀中。 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对这个时节的一种回应。 她微微眯起眼睛,伸了个懒腰,感受着清晨阳光的温暖。 她的步伐轻盈,目光随意地扫过四周,观察着路人的动作:孩子玩耍的脚步似乎比她的呼吸还慢,骑车人从她身边经过仿佛拖着长长的影子,而那对牵手的老人笑容盈盈,动作像是被慢放了一般。 在她的眼中,一切都显得缓慢而从容。每个人的动作仿佛都在某种节奏中被放慢,周围的声音也显得悠远和绵长。 她漫步在铺满梧桐叶的小路上,脚下传来柔软的触感,像是踩在一片金色的地毯上。 走了几步,她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片枯黄的梧桐叶。叶片干枯卷曲,边缘裂开,仿佛随时会化作尘埃。 少女捧着叶子看了一会儿,随即微微一笑,用指尖轻轻一捏。 枯黄的叶片奇迹般地变得金黄透亮,仿佛重新焕发了生机。 她低头端详了一会儿,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满意地将叶子放在了旁边长椅的扶手上。 长椅上坐着一个小男孩,他穿着红色的外套,脸蛋被秋风吹得微微泛红,双手捧着一只小风筝,正看着天上的风筝发呆。 看到扶手上的树叶,他好奇地伸出手拿起它,目光随即被那明艳的颜色吸引。他抬起头,望向白岁安,眼中满是疑问与惊讶。 少女微微一笑,对小男孩点了点头。小男孩害羞地低下头,又用手小心翼翼地拿起那片叶子,看了又看,仿佛这是一个奇迹般的礼物。 少女不再停留,转身继续朝河边走去。 河边的风景更显热闹,河水在阳光下泛着点点波光,水面时不时荡起几圈涟漪。 老人们拿着钓竿坐在岸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的浮标,时不时有鱼上钩,便引起一阵惊喜的低呼。 一旁的草地上,一家人正铺开野餐垫,食物摆满了整个垫子,孩子们围着父母撒娇,老人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时用手背擦擦嘴角的油渍。 而更远的地方,有人正试图放飞一只新买的风筝,那风筝的尾巴一甩一甩,却始终没能飞起来,惹得操控它的人直跺脚。 少女的步伐缓慢而轻盈,每一步都像是刻意与周围的静谧融为一体。 金色的阳光在她的长裙上跳跃,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像一朵随风摇曳的花。 她走到河堤的一处空地,脚下的落叶随着风被吹散,沙沙作响。 少女的目光追随着一只翩然飞过的鸟儿,那鸟儿掠过水面,激起细碎的涟漪,然后消失在岸边的树丛间。 河水波光粼粼,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和她的身影,显得宁静而悠远。 少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倒影,眼神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阳光下,她的脸庞被映衬得柔和而干净,像一幅温暖的秋日画卷。 然而,她看着倒影的目光却带着几分复杂,像是在追溯着什么,又像是在寻找答案。 “白岁安,真是个好名字。”她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嘴角微微扬起。她的声音与风融为一体,轻柔得仿佛只属于这片宁静的秋日。 这个名字让她有片刻的恍惚,仿佛所有的景象都因为这几个字而静止了。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河水,指尖感受到水的冰凉,一圈圈波纹散开,模糊了她的倒影。 这时,一个小男孩的笑声从她身后传来。 白岁安回头看去,正是那个刚刚拿走她变回金黄色树叶的孩子。 那孩子站在草地上,举着那片树叶,朝她挥了挥手,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白岁安微微一怔,随即也扬起手向他挥了挥。 男孩很快转身跑向不远处的野餐垫,加入了家人的欢声笑语中。 阳光洒在那片草地上,连同孩子们的笑声一起,让这片秋天显得格外生动。 她收回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那些刚才接触过枯叶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些许金黄色的微光。 这微光在她的指尖跳动了几下,随即消散在空气中。 “真美好。”她低声说,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复杂。白岁安转身离开河边,沿着铺满落叶的小路向更深处的树林走去。 第63章 留在这里 一路上,她的脚步轻盈,手指随意地拨弄着身旁的草木,金黄色的落叶纷纷落下,像是在为她的行走铺路。 不远处,一对老夫妻并肩而行,手拉着手。老人们步伐缓慢,但笑容却温暖得如同秋日的阳光。 白岁安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背影上,眼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柔情。 她继续往前走,路边的梧桐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落叶随着风打着旋,似乎在为她跳舞。 树影在她的长裙上掠过,阳光时而洒在她的脸庞,勾勒出她清晰而柔和的轮廓。 走到小路的尽头,她的脚步缓缓停下。她站在一棵粗壮的梧桐树下,仰头看着树梢间的叶片。 阳光透过叶隙洒下,金黄与翠绿交错,仿佛一幅精心绘制的画。 她伸出手,轻轻接住一片从树上飘落的叶子。 这片叶子比之前的更大,边缘也更加完整。 白岁安注视着它,嘴角轻轻扬起,像是找到了某种奇妙的共鸣。 “这样的秋天,真是短暂啊。”她轻声说,将叶片小心地夹进手机清水壳里。 这时,不远处传来风筝的欢呼声。那个男人终于将风筝放上了天,那风筝的尾巴在空中舞动着,划出优雅的弧线。 白岁安抬起头,看着那风筝越飞越高,目光随着它移动,渐渐变得悠远。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想将这秋天的气息永远留在胸膛中。 风轻轻吹过她的发梢,裙摆随风摇曳,像是和这片秋日融为一体。 “看来是到尽头了。” 她转过身,脚步不急不缓地沿着小路往回走。 周围的景色依旧静谧而热闹,河水的涟漪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远处的风筝依旧在蓝天中翱翔,孩子的笑声从草地上传来,像是这片秋天最鲜活的注脚。 她的长裙在落叶间拂过,带起细微的沙沙声。 沿路经过的行人不禁回头看了她一眼,或许是被她的气质吸引,又或许是被她那份独特的从容感染。 她似乎对这些目光毫无察觉,只是专注地看着脚下的路,仿佛这条铺满落叶的小路通向某个只有她知道的终点。 她走到一处长椅旁,坐下休息了一会儿。 长椅边,一只橘黄色的猫懒洋洋地趴在阳光下,眯着眼看了她一眼,又低头舔了舔爪子。 白岁安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猫的背,手指划过那柔软的毛发,猫发出一声低低的咕噜声,显得格外惬意。 “你可真悠闲啊。”白岁安笑着说,声音轻得像秋风拂过树梢。 她看向河对岸,那里是整片公园视野最开阔的地方。 一座小桥横跨河面,桥上有情侣依偎着看风景,有骑车人经过时的清脆铃声,还有小贩推着冰糖葫芦车,吆喝声在远处回荡。 她眯了眯眼,似乎想把这一切都记在心里。 “白岁安……”她又轻轻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这个秋日宣告自己的存在。 这个名字对她而言,像是一种寄托,也像是一种重启。 她起身继续往公园的深处走,那里人迹渐少,只有几对老人坐在长椅上谈天说地。 她走过他们身边时,听到了些许断断续续的对话,有人谈论年轻时的旧事,有人抱怨着如今的琐碎小事。 白岁安的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这些片段拼凑出了她心底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穿过小树林,走到了一片稍显空旷的草地上。 这片草地被阳光照得金灿灿的,偶有几只小鸟从草尖掠过,留下几声轻快的啼鸣。她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微凉的秋风拂过脸庞。 “真想永远待在这样的地方。”她低声说道,眼神中带着几分恬静与满足。 这一刻,她的世界似乎完全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在耳边回荡。 阳光温柔地洒在她的长裙上,为她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仿佛将她和整个秋日融为了一体。 白岁安慢慢闭上眼睛,站在草地中央,像是在感受什么,又像是在与整个季节对话。 随后她缓缓睁开眼睛,一抹鲜艳的血红迅速覆盖了她的瞳孔,仿佛在这一瞬间吞噬了世界的色彩。 她对此并不意外。 时间在她血红色的视野中停滞了下来。 微风不再拂动,飘扬的落叶僵在半空,孩子的笑声凝固在嘴边,连那高飞的风筝也像被无形的手捏住了一样,停留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整个世界似乎被一层透明的薄膜包裹,变得沉寂而呆板。 白岁安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老人身上,他嘴角挂着一抹慈祥的微笑,正对着身旁的老伴说些什么。 可仔细看去,那笑容却显得僵硬得诡异,嘴唇只是机械地一张一合,完全没有声音。 更让人不安的是,他的影子在地面上微微晃动,却没有任何光线能够影响它。 她继续观察着,发现一切都透着一种虚假而冰冷的气息。 脚下的落叶每片都像是被精密地复制出来的,纹路整齐划一,没有一丝变化。 那些树木的枝叶被风吹得左右摇摆,但仔细看去,所有的树枝居然在以完全相同的幅度晃动,仿佛一群被同一只手操控的提线木偶。 “假的……”白岁安的嘴角微微上扬,却带着一抹嘲弄的意味。 她轻轻叹了口气,仿佛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她看向那些坐在长椅上的人,他们脸上的表情依然鲜活生动,可血红色的眼睛却告诉她,他们不过是虚拟的存在。 她伸出手,捡起一片浮在半空中的落叶。 那叶片触手冰凉,没有一丝生气。她稍稍用力,叶片竟化作了一缕灰色的尘埃,从指尖滑落。 她抬头看向天空,那高挂的风筝尾翼仿佛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光,但在她的视野中,那金光却像一层伪装,薄得让人感到不安。 白岁安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四周的一切依旧静止,只有她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几秒钟后,她缓缓睁开双眼,血红色的光芒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原本清澈的瞳孔。眼前的世界重新恢复了原样。 微风再度吹动,落叶沙沙作响,孩子的笑声变得清晰可闻,那停滞的风筝也终于随风飘动。 老人轻声低语的声音传入耳中,显得格外真实。她看着这些似乎再平常不过的画面,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就算是假的,又如何呢?”白岁安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她抬起头,望向远处依旧蓝得纯粹的天空,微微一笑,像是与自己达成了某种和解。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周围的景象依然如初,带着秋日的暖意和生机。 白岁安重新迈开脚步,继续向前走去,裙摆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与这个被她重新接纳的世界融为一体。 第64章 我叫白岁安 我叫白岁安…… 不对,我应该叫什么来着?是白岁欢吧? 不对吧,我记得我叫白岁安。 我到底是谁? 岁安……岁安这两个字明显比岁欢好听得多啊。 那重来一遍,我叫白岁安。 对,我叫白岁安,应该是……22岁? 不对,真的22岁吗? 我已经不知道在这个没有时间概念的实验室里过了多长时间了。 自从从那培养皿中醒来,一切就开始变得陌生、混乱而又不可思议。 醒来的时候,透明的液体还从我头发上滴落,身体湿冷得仿佛置身于冰窟。 眼前是无数刺眼的白光,像针一样刺进我的眼睛。 我努力地想动弹,却发现身体僵硬得不像话,只有指尖微微颤抖。 朦胧中,我看到一群人围在我身边,他们穿着白色的大褂,脸上挂着无法掩饰的狂喜,就像孩子在新年时拆开最期待的礼物。 他们的目光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不,这并不是喜悦,而是某种强烈的占有欲,就像在观察一个成功的实验品。 他们嘴里喃喃着,说着我听不懂的术语,有些人甚至直接开始记录笔记。 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提到“成功”“稳定”“仙术”等词汇,但这些话让我越听越头皮发麻。 然后,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走了进来。 他显然与那些白大褂不同,姿态从容,目光冷静,但那种近乎疯狂的兴奋感却更浓。 他走到我面前,用手轻轻捧住我的脸。 他的手冰凉得像死物一样,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但此刻的我不知为什么动不了。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目光复杂而疯狂,仿佛是在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他的嘴唇动了动,语无伦次地说了一些话,然而那些话就像他手里的那种冰凉感一样陌生,我根本听不懂。 很快,他满意地站起身,朝旁边的人挥了挥手。 接下来,我被拖到了一个房间里。那房间不算大,甚至可以说是狭小,就和电影里的监狱差不多。 门是一扇厚重的铁门,上面有一个小窗口,可以传递物品,除此之外,房间内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马桶,一个洗手台,还有一扇小窗户。 那窗户不是真的窗户,或者说,不是能看到外界的窗户。 我透过它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深邃得让人怀疑窗户的另一边到底是不是现实世界。 他们给我的衣服是一件巨大的上衣,衣摆一直垂到膝盖,袖子也长得像能包裹一个巨人的手臂。 很显然,这是某种通用的实验服,可能原本属于其他实验品。 这件衣服看似是我的保护,但实际上让我觉得暴露无遗,毕竟房间里除了这一件衣服,再没有其他任何可以掩饰的东西。 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房间的角落,那里安装着一个摄像头。 那个黑洞洞的镜头总是静静地对着我,像一双冰冷的眼睛,让人无所遁形。 我不知道它是否开启,也不知道它是否会记录下我的每一个动作。 最初的几天,我还尝试站在摄像头的死角,试图避开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但很快我意识到,这毫无意义。 我在这里,只有被观察和被操控的份。 每天,他们会准时通过铁门的小窗口给我送食物。 那些食物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流质物,味道寡淡到像是在吞咽液体空气。 每天都是千篇一律的内容,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没有让人辨别时光流逝的可能。 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复一日的单调,但那种习惯却让我更加恐惧——这种麻木,是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我开始数自己能感受到的每一秒。 我数了无数次,直到自己意识到,这样根本毫无意义。 时间在这里不存在,或者说,它被人为抹消了。 我唯一的陪伴是自己的影子,和那无处不在的寂静。 有时候,我会轻轻叩响铁门,希望能听到什么回应,但几乎没有人理会我。 偶尔,我能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声音沉重有力,像是经过精确计算的一种节奏。 我不敢呼喊,怕那些脚步停下来,然后带来更深的恐惧。 我开始尝试回忆自己是谁。 我叫白岁安,还是白岁欢? 岁安这个名字听起来更好,但这是否是我的名字? 我的脑海里只有片段的记忆,像破碎的镜片拼凑出模糊的画面。我想不起来。 我每天靠这些思绪维持清醒,但这些混乱的念头总是让我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渐渐地,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醒着,还是说,这一切本就是另一个实验…… 我不知道第几天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冷的手术台上,头顶的无影灯刺得我的眼睛发疼。 我努力转动眼球,视线模糊地捕捉到几个人影,他们穿着手术服,脸上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双冷漠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其中一个医生问,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完成机械任务。 “多少岁?什么职业?”另一个人接着问。 我瞪着他们,心里一阵冷笑。 这群混蛋不是早就知道么?他们掌控我的一切,居然还假惺惺地装模作样。 我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试图屏蔽他们的存在。 片刻后,我感到一阵刺痛,麻药的凉意顺着我的手臂蔓延开来,意识在渐渐远去。 最后的一刻,我听到他们低声交谈着什么,但那些话语像被水流扭曲,听不清楚。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感到全身酸痛,脑袋像是被重锤击打过一样。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世界变得……奇怪了。 周围的一切都像被减慢了速度:空气中的尘埃飘浮得异常缓慢,墙上的指针似乎慢了下来,甚至我的呼吸声都显得异常突兀。 最开始,我以为是麻药的后遗症,直到我尝试起身,动作竟然异常流畅,而周围的一切依旧保持着那种奇怪的慢速。 我伸出手挥了挥,眼前的景象像水波一样轻微颤动,但那些尘埃依旧没有加速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我喃喃道。 第65章 是个热血少女 几天后,我发现这不仅仅是周围变慢了,而是我的意识和身体似乎有了一种超越常规的能力,也就是他们口中的“仙术”。 有的时候,我甚至可以“暂停”时间。 只要我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当我感觉眼珠有被东西抓住时,整个世界就会彻底静止下来,所有的动静都会被压缩成一片死寂。 暂停的世界让我感到既新奇又恐惧。 我不知道这种能力的范围有多大,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 更糟糕的是,我没有办法选择关上它,它总是在我最不经意的时候自动启动。 最初,我对这种“暂停”世界的能力无所适从,但很快,我开始尝试着利用它。 在送饭的人打开窗户递食物的时候,我会悄悄暂停时间,然后凑近他们,恶作剧般地往他们的手上吐口水。 虽然知道这点小动作对他们毫无影响,但我总觉得这样能发泄一点对他们的厌恶和无奈。 然而,这种小小的胜利并没有持续太久。 有一次,我正得意洋洋地往送饭人的衣领里塞灰尘时,房间角落里那个摄像头突然动了一下,镜头的红光亮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心里一阵发凉——难道,它能看到我在暂停时间时的动作? 从那以后,我越发觉得那摄像头像是一双时刻注视着我的眼睛,无论我暂停时间多久,它始终在那里,冷冷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这让我感到一阵深深的不安。我开始试探这个世界的边界,试图弄清楚这种暂停时间的能力究竟有多大的影响范围,但无论怎么尝试,我都找不到答案。 我有时会暂停时间,只为了在这片静止的世界中,发呆地站在窗边,凝视那片无尽的黑暗。 我不知道窗外是否真的有什么,还是只是这座“牢笼对我的另一个无声嘲弄。 但在这些短暂的时间里,我终于有了一种错觉——我掌控了一切,又好像与整个世界彻底隔绝。 “为什么是我?”这是我每天都会问自己的问题。 没有人回答,也不可能有人回答。这个世界唯一真实的,只有我耳边的静寂,以及心底那越来越强烈的孤独感。 …………………………………………………… 我已经能够稳定控制仙术了,尽管它带来的负面影响让我一度怀疑这是否是一种诅咒。 眼睛的剧痛像一把烧红的刀子插进眼眶,还伴随着撕裂感。 有时候,痛得睁不开眼,血顺着眼角蜿蜒而下,那种黏腻的温热感让我不寒而栗。 可这种日子久了,人也就习惯了,疼归疼,总比彻底失控好。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已经算是“平静”,虽然无法逃离这里,但至少没有更糟糕的事发生。 但很快我就发现我太天真了。 那群白大褂的人又来了,这次,他们是跟着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一起来的。 他是一个模样精致的男人,典型的五官立体,脸上几乎找不到瑕疵。 他的气质与白大褂那群人截然不同,身上的西装熨帖得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他的每一步都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展示自己的优雅。 我敢肯定,如果放在外面,放在外面大概是所有人都愿意多看几眼的类型,属于那种只属于小说里面的美男子(他是不是整过容啊!)。 然而,我每次见到他,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杀了他。 我脑海中都会浮现出一些极端的画面——比如一拳打在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上,或者直接掐住他的脖子让他闭嘴。 他的目光让我作呕,那种带着兴奋和满足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但我知道,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实验品。 他走到我面前,开始用一种我根本听不懂的话语对我说话。 明明是相同的语言,可他说的东西我根本无法理解,就好像这些词句带着某种隐喻,像一座无法攀爬的高楼,而我连楼梯在哪都不知道。 我盯着他的西装,心里冒出了个主意。既然他那么注重形象,我倒是想看看他的脸被弄脏时会是什么表情。 于是,在他们靠近的时候,我试图启动暂停时间的能力,计划给他的衣服加点“装饰”。 比如一口唾沫,或者直接撕开他的袖口。 但……失败了。 当我迈出第一步,试图暂停时间时,整个世界却一切如常。 那些白大褂的人依然在动,甚至还低头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我愣住了,试了几次都毫无反应,像是被按下了锁死键。 可是我的眼睛真的很疼,有一个眼睛睁不开了,眼角还留出血了。 我分明是暂停了时间,可他……不,他们根本没有收到影响。 我僵在原地,几乎能感受到那个男人目光的压迫感。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发现了我的小动作,又像是在嘲笑我不自量力。 他用他的手帕给我擦了擦眼角的流出的血,我不会去感谢他的。 失败的那一刻,我只能乖乖回到床上,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他继续说着那些我听不懂的话,声音温和,甚至带着点安抚的意味,但每个字都让我无比烦躁。 说了一大堆话之后,他像是完成了一场自我感动的演讲,带着那群白大褂离开了。 他临走前还特意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带着一种诡异的柔情,我强忍着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直到他消失在门后,才松了一口气。 我松了一口气,却又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挫败感。 第二天的早晨,我发现早餐居然换了。我对着盘子发愣了几秒,才意识到他们居然准备了我最喜欢的水果汁和一块切得精致的熟肉! 我看着盘子里的食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我喜欢的味道没错,可这肉吃起来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不像是普通的肉,反倒有些滑腻。 那水果汁的味道更是让我惊喜,就像小时候最熟悉的味道。 然而,这一切的享受并不持久。 第66章 最喜欢做的事 送饭的人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站在门上那个窗后等着我吃完。 我试图拖延时间,想着能把水果汁留到晚上再喝,但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当我故意把水果汁藏到桌子底下时,他居然直接透过门穿了进来后伸手把它拿了出来,冷冷地盯着我。 我以为他会逼我一次性喝完,但他却选择了让步,只是站在那里,用目光逼迫着我慢慢地喝完。 我不甘心地抬头瞪了他一眼,把杯子重新拿起来,慢吞吞地抿了一口。 他就站在那里,像一座雕塑一样不挪步。 我故意拖了好久,最后才把杯子递给他。 他接过杯子,转身离开,门锁咔哒一声关上了。 等我刚准备休息的时候,那个穿西服的男人又来了。 他的步伐一如既往地沉稳,脸上挂着那种让人不舒服的微笑。 他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拿出手铐把我的双手铐上了,链条的冰冷触感让我瞬间清醒了几分。 我试图挣扎了一下,但链子被拉得更紧了,只好作罢。 “干嘛?”我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试图挣开,但手铐的束缚让我动弹不得。 接着,他拿出一块黑布蒙住了我的眼睛,手铐上的链子牢牢攥在他的手里。 我听到金属链子拖动的声音,冰凉的触感顺着手腕一路蔓延到心底。 我挣扎了几下,想要甩开他的束缚,但他轻轻一拽,链子紧得让我感觉手腕都要被勒断了。 “走吧。”他低声说道,语气平静得让人恼火。 一路上,他牵着我走着,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带往哪里,脚下的地板偶尔传来回声,说明我们经过了不少空旷的地方。 也许是路上太过沉闷,他突然开口问道:“今天的食物怎么样?” 我皱了皱眉,懒得理他。这种无意义的闲聊让我觉得恶心,他明明是那个把我困在这里的人,现在却装作一副关心我的模样。 见我没有回应,他似乎也不觉得尴尬,又继续说道:“那个水果汁是特别为你准备的。你应该很喜欢吧?” 依然没有回答,我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他偶尔叹息的声音。 他似乎并不打算放弃,又问道:“你可能在那个房间里待的时间太久了,记忆有点混乱吧?还记得刚来的时候你也吃过这样的食物吗?” 这次,我摇了摇头。老实说,我对这些毫无印象。 从我醒来被关进那个房间开始,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而无意义,我甚至连自己待了多久都无法确定。 关于刚来的记忆,更是像蒙着一层灰的玻璃,怎么擦都看不清。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动作,语气变得有些微妙:“果然是这样。不过没关系,今天带你去做个检查,也许能帮你想起点什么。” 我没再回应,内心却警惕了起来。他口中的“检查”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总让我感到隐隐的不安。 一路上,他终于闭了嘴,不再说话,只有链子拖动的声音和我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我不知道自己被带到哪里,只能感受着脚下地面的变化,有时是坚硬的石板,有时是轻微凹陷的地砖。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停了下来,解开了蒙在我眼睛上的黑布。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我不由得眯起眼,等适应了一会儿后,我才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四周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几盏暗红色的灯光悬在天花板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而在房间的正中央,一台巨大的仪器映入眼帘。 那东西看起来像是某种高科技装置,整个机身由金属制成,表面覆盖着无数的按钮、管道。 仪器上还有几个闪烁的红点,不断发出微弱的“滴滴”声,就像心跳一样,带着一种让人压抑的节奏。 我盯着那台仪器,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更不知道它是用来干什么的,但直觉告诉我,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机器。 “这是干什么的?”我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他没有回答,只是走到我身边,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解开了我的手铐。 我本以为这是个好机会,准备找个空档逃跑,但四周除了那台巨大的仪器外,什么也没有,连一扇窗户都找不到。 “好好待着,检查很快就开始了。”他说道,语气依旧平静。 说完,他径直转身朝门口走去,房间里的其他工作人员也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出。 临走前,他还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却多了一种让我无法理解的情绪。 门关上的声音在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我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只有那台仪器还在“滴滴”作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冷冽的金属味道,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 我盯着那台仪器,越看越觉得它像是一只沉默的怪兽,正用无声的目光注视着我。 我试图靠近,但刚迈出一步,就听到仪器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嗡鸣,仿佛在警告我不要靠近。 心跳声在我的耳边越来越响,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无论如何,那种强烈的不安感依然紧紧地攥住了我的心。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低声自语,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没有人回答,只有那台仪器继续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像是在耐心等待着下一步指令。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靠近一点,尽管刚才的嗡鸣已经警告过我,但我总觉得必须弄清楚它的用途。 一步,两步,冰冷的地板传递着阵阵凉意。我慢慢走到仪器前,仔细打量着它的表面。 按钮和管道的布局极其复杂,像是某种精密的控制系统,但我完全看不懂这些符号和标记的含义。 仪器的核心部分有一个透明的舱体,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缕淡蓝色的光在流转,像是活物一般。 我伸手想触碰一下透明舱体,但还没靠近,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刺耳的“嗡——”声。 那声音并不大,却像针刺一样直入脑海,让我不由自主地缩回了手。 “这是干什么用的?”我再次低声问自己,仿佛对着空气发问。 没有人回答,只有那台仪器发出的微弱声响在回应我的孤独。 第67章 吃饭睡觉吐口水 我转过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铁门,想着他们会不会马上回来。 但门外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我不确定自己还有多少时间,脑中飞快地思索着逃脱的可能性。 可这间房间的四周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天花板上的灯光微弱得让人分不清时间。 就在这时,仪器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震动。 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却看到那透明的舱体开始缓缓升起。 淡蓝色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像水流一样在舱体内部涌动,渐渐填满了整个空间。 “它在干什么?”我皱着眉头,心跳加速地盯着眼前的变化。 舱体的光芒越来越强烈,甚至刺得我不得不抬起手遮住眼睛。 随即,我感到周围的空气变得压抑起来,我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手心微微发汗。 “滴滴——”仪器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透明舱体里的光芒突然汇聚到一起,形成了一个类似人形的轮廓。 我愣住了,心跳几乎停止。那模糊的轮廓在蓝光中若隐若现,像是一具幽灵般的存在。 “这……是什么?”我声音颤抖地问自己,却无法挪开目光。 那人形轮廓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缓缓抬起了头。 尽管它的脸部看不清楚,但我能感觉到,有一双冰冷的目光正穿透蓝光,直直地盯着我。 那股吸力越来越强,像是要撕裂我的身体一般。 我拼命想抓住些什么,但房间里光秃秃的,连个突起的边角都没有。 我咬紧牙关,心里涌起一种不甘的愤怒。 就在这时,我果断暂停了时间。 一切瞬间静止,耳边的嗡鸣消失了,舱体的吸力也像被关闭的风扇一样骤停。 我喘了口气,转身看向那台仪器。透明舱体里的人形轮廓悬浮在空中,它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黏稠的物质——类似于黏土的东西。 透过它的身体,我看到后面有一个正在缓缓闪烁的光源,像一盏忽明忽暗的灯泡。 “原来是这样……”我喃喃道,心里忽然有些放松。它并不是某种生物,而是某种装置的一部分,或许是它的核心。 时间暂停的范围显然有限,我转头看向门口,那群人依旧在外面写东西,显然没有被我的仙术影响。 这个发现让我一惊,难道我的暂停时间并不能作用于他们?还是说,他们身上有某种可以抵抗暂停时间的装置? 也许正是那个穿西服的男人在操控这一切。 “果然是那个穿西服的男人搞的鬼吧。”我皱起眉头,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我深吸一口气,趁着时间暂停的间隙跑向门口。 但即便时间静止,我也能感受到那股吸力仍未完全消失。 我一脚刚迈出去,便被吸力拖得踉跄了一下。 我立刻明白,这种吸力并不完全依赖于时间流动。我的心猛地一沉,这东西根本不是暂停时间能解决的。 我试图趁时间暂停逃离,跑到门口试着拉开门,但门纹丝不动,像是被某种强力锁住了一样。 我转过头,再次看向舱体内部。 “只能硬拼了。”我咬紧牙关,从左手手心处掏出一张报纸。 虽然我从未用它对付过任何东西,但此刻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我将报纸揉成一团,对着透明舱体狠狠扔了过去。 就在这时,时间暂停的效果结束了。房间里的嗡鸣声再次响起,吸力比之前更强。 报纸被吸进了舱体,我紧张地盯着里面的反应。 然而,短短几秒后,报纸又被毫不客气地吐了出来,像是被丢弃的垃圾一样摔在地上。 “我靠,这玩意儿还能挑挑拣拣的?”我不禁爆了一句粗口,心里越发焦躁。 可我脚下打滑,整个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向舱体内部。 当我试图再次暂停时间,但我的眼睛剧烈刺痛,血从眼角流了下来。我捂住眼睛,疼得几乎要昏过去,暂停时间的仙术也无法启动。 “可恶——!”我拼尽全力挣扎,但毫无作用。我能感觉到黏土正缓缓靠近我,像是某种活物,试图将我完全吞噬。 “完了……”我心里发出绝望的叹息,感觉身体已经完全离地,被彻底吸进了舱体。 透明舱体的内壁像液体一样包裹住了我,我挣扎着试图摆脱,但越动反而被吸得越紧。 那黏土状的物质在碰到我的一瞬间,突然变成了蓝色的液体。 液体像是有生命一样,迅速蔓延开来,包裹住我的整个身体。 我感到一阵冰冷刺骨,液体从我的嘴巴、鼻子、耳朵,甚至皮肤的每一个毛孔涌了进去。 “呜……!”我试图呼吸,但那液体完全堵住了我的气道,连一丝空气都无法进入。 我感到肺部瞬间被挤压得几乎要爆炸,胸腔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我拼命挣扎,却发现四肢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根本无处用力。 液体涌入我的肺部,压迫感越来越强,我的脑袋开始发昏,视线模糊,世界像是逐渐变成了一片漆黑。 “我要死了……”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身体突然一轻,我被一股力量猛地拽了出来。 蓝色的液体从我身上滑落,像潮水般退去。 我猛地跌在冰冷的地板上,剧烈地咳嗽起来,肺部像是破了一个洞,每一口呼吸都夹杂着疼痛。我 我大口喘息着,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咳嗽声。 蓝色的液体从我的头发和衣服上滴落,像某种诡异的胶状物,让我恶心得直想吐。 门被推开,那个穿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的步伐依旧平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站在我面前,微微弯下腰,将毛巾递了过来。 “擦一擦吧。”他的语气冷静,带着某种克制的礼貌。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充满了愤怒:“这就是你的所谓‘检查’?你差点弄死我知道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没有任何想要辩解的意思。 那平静的目光让我更加火大,我一把拍掉他递过来的毛巾:“别装好人!你刚刚差点把我活活憋死,现在还想让我接受这个破毛巾?” 第68章 我想逃出这个地方 “你——你就是个疯子!”我忍不住破口大骂,嗓音因愤怒而颤抖,“你是不是想弄死我?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你脑子是不是有病!狗屎穿西服的变态!老子早晚弄死你!” 男人站在我面前,仿佛没有听到我的咒骂。 他蹲下身,拿着毛巾,毫无表情地擦拭我身上的蓝色液体。 他动作很轻,像是在处理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你个死变态。”我怒火中烧,抡起拳头,狠狠地朝他的脸打去,他手上的毛巾也掉了下来。 拳头落在他的脸上,但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却仿佛只是在挠他的痒痒。我的手腕被他的脸反弹得隐隐作痛。 “发泄够了吗?”他终于开口,语气冷静得让我想一巴掌拍死他。 “发泄你个头!”我气得发抖,指着他怒吼,“你他妈的知道刚才那是什么感觉吗?!差点把我活活憋死!你是不是在实验人!是不是——” “冷静点。”他打断了我的咒骂,递上了毛巾, 他弯腰捡起毛巾,没有多说什么,再次递到我面前。 他的声音低而稳定:“不管你现在怎么想,我的任务是确保你活着。刚刚的检查并不会致命,我们有足够的数据支持这一点。” “足够数据?你就这么确定?”我用力擦去脸上的液体,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出问题了会怎么样?你知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有多恐怖?” “我明白。”他点点头,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但这是必须的检查。你体内的潜能需要激活,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 “唯一的办法?!”我几乎要跳起来揍他一拳,但心底深处的理智告诉我这样做毫无意义。 他完全是个冷冰冰的机器,情绪对他而言似乎毫无作用。 我冷笑了一声,指着他:“那下次呢?是不是还要把我扔进更恐怖的东西里?我不过是你们的实验品,对吧?” 他沉默了一瞬,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缓缓说道:“你不是实验品。你很重要,我们不会让你死。” “听起来可真像是关心。”我语气讽刺地回道,心中却感到一丝疑惑。 他的声音并没有恶意,也没有任何挑衅,甚至有些……真诚? 他没有继续争辩,而是放下毛巾,微微点头:“如果你有不满,可以尽管表达。但希望你明白,我们的目标并不是伤害你。” “真是个‘感人’的解释。”我冷冷地说道,双手握拳,勉强支撑起身体,“你知道我不信你一句话吧?” “信不信都无所谓。”他后退一步,目光冷静地看着我,“接下来的实验会更复杂,也可能更危险。但这对你很重要,甚至对我们所有人都很重要。” “对你们重要?关我什么事?”我咬牙切齿,指着自己的胸口,“你们在意的不是我,是我的‘潜能’吧?我是死是活,对你们来说根本不重要,对吗?” 他沉默片刻,声音低了几分:“你活着,比你想象中重要得多。” 他的话让我一时语塞,心里却更是说不出的愤怒和无力。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液体,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那就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 穿西服的男人站在门口等着我,手里拿着一件新的衣服,依然是那种巨大的款式,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我瞥了一眼,颜色倒是挺好看,但也仅此而已。 对于他们从不考虑合身这件事,我已经习惯了。 无所谓,我就算脱光了这里也没人会在意我的样子。 我走过去接过衣服,那蓝色的布料摸上去冰冰凉凉的,还带着一点消毒水的味道。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身上的黏液擦得差不多后,套上了新衣服。 果然还是大得离谱,袖子几乎盖过了我的手指,裙摆一直垂到膝盖以下,简直就像从巨人身上扒下来的。 “果然还是这个风格啊,”我低声嘟囔,“好歹也换点合适的吧,真是够了。” 穿西服的男人听到我的话,嘴角动了一下,但没多说什么。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换好衣服,然后又掏出那块黑布,一如既往地蒙上了我的眼睛。 紧接着,手铐重新扣上了我的手腕,链子冰凉的触感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还要这样?”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规矩。”他的声音依然平淡,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 没办法,我只能任由他牵着链子往外走。 一路上,我努力记住脚下的路,但蒙着眼睛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靠耳朵捕捉周围的声音。 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中回荡,偶尔有金属门开启或关闭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其他房间里忙碌。 我好奇地侧耳听了听,却什么也听不出来。 走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我感觉到手腕上的链子被松开了一些,紧接着,黑布被轻轻取了下来。 眼前的光线让我有点不适应,眯了眯眼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小房间。 “回来了。”我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些讽刺。 穿西服的男人站在门口,手依然握着链子的另一端。 他看了我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数据很不错,检查完成了。以后你的食物每天都会不同。” “哦,那我岂不是该感谢你们的‘照顾’?”我挑眉,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他似乎没接我这句话的茬,继续说道:“换好了衣服,好好休息。” “等等。”我忽然抬起头,“这里到底是哪里?” 我的话音刚落,就注意到墙角的摄像头缓缓转动,黑洞洞的镜头从我身上移开,对准了穿西服的男人。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但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睡一觉就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门。 伴随着门锁“咔哒”一声关闭,我的世界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孤独里。 我盯着那扇铁门,默默地握紧了拳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宽大的衣服,我的目光移向墙角的摄像头。 “如果我要跑,第一个就把你打掉。”我冷冷地盯着那个机械的眼睛,喃喃自语道。 第69章 可是我要怎么逃出去 还是一样,一如既往地过着每一天,只不过这些天的饭菜每天都不一样。 有的时候味道好得让我觉得可以多吃几口,有的时候难吃到让我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故意整我。 更让我不满的是,我不止一次向送饭的人暗示,甚至明示,想要加点饭后甜点,可每次都是无视我,好像他们根本听不懂一样。 这里没有任何人能和我说话,只有那台监控摄像头每天忠实地注视着我。 为了打发时间,我每天都会从左手手心的伤口处拿出报纸来看。 报纸看上去和普通的日报没什么区别,但没有日期,没有年份,内容却奇怪地每天不一样,仿佛时间在它身上起着作用。 这让我越发不安——难道我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外面还是没人发现?不会连个寻人启事都没有吧? 我满心期待能在这张奇怪的报纸上看到关于我的一丁点消息,比如“白岁安失踪”的报道,可惜什么都没有。 我看了这么久,唯一的乐趣就是那些谜语和脑筋急转弯。 今天的脑筋急转弯特别复杂: “在一个奇怪的村庄中住着60户人家,每家都养着一条狗。这些人存在极强的逻辑推理能力,得知有疯狗出现后,他们只能通过观察来判定别人家的狗有没有得疯病,不能确定自己家的狗有没有问题。而且,他们不能用任何方式告诉对方,只能依靠逻辑推理。一旦确定自家的狗是疯狗,必须当天开枪打死它。第一天没有枪响,第二天也没有,直到第三天,枪声响了。那么请问,村子里到底有几条疯狗?” 我盯着这段文字,脑子里充满了问号。逻辑?推理?我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脑细胞都快烧光了。 “算了吧,还是看点轻松的。”我嘀咕着,把目光移向报纸的新闻板块。 某彩票店中爆出大乐透一等奖,奖金高达886万元!天啊,这可是真正的天降横财啊! 我脑补了一下那人每天靠利息过日子的场景,忍不住感慨:“几辈子都不用愁了啊,光吃利息就够了吧!” 虽然我知道这跟我毫无关系,但总算找到了点生活以外的乐趣。 看完一整张报纸后,我放下报纸,环顾四周。 这里没有钟表,没有窗户,我根本无法判断时间的流逝。 我只能靠着自己的身体反应去猜测时间。 大概是下午吧?还是上午?谁知道呢。 接着,我又开始“暂停时间”。这是我目前为数不多的“仙术”之一。 我想试着多刺激一下眼睛,以防又和上次一样睁不开眼睛,每次都会疼,我只能嘴里说着不疼,心里想着不疼。 但现实是疼痛并不会消失。我不知道这种频繁使用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不可逆的伤害,但我别无选择。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的报纸。 每次看完报纸后,我都会习惯性地把它压在枕头底下,但每到第二天早上,报纸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我曾经试过把它藏在床底下,或者用身体压住,但它依然会被拿走,而且我完全没有察觉。 “这次我要看看,是谁在搞鬼。”我盯着手里的报纸,决定假装睡觉,静静等待。 我将报纸随意叠好,像往常一样塞进枕头底下,然后躺在床上,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制造出睡着的假象。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摄像头轻微转动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 我的心跳逐渐加快,但我强迫自己冷静,耐心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背开始发麻,手指忍不住动了动。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声音。 那声音极其轻微,像是某种柔软的物体摩擦着枕头。 我屏住呼吸,微微眯开一条缝隙,试图看清究竟是谁在拿我的东西。 那穿西装的男人正站在房间角落,隔空伸出一只手。 我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顿时愣住了——我的报纸正缓缓穿透我的身体飘了出来,而我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喂!你干什么?”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惊怒交加地大喊。 但他看上去一点都不慌,甚至还露出一丝笑意,手中的报纸稳稳当当地悬在空中。 他的表情简直让人恼火。我没管那么多,直接暂停了时间。 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可当我再抬头看他时,他竟然丝毫不受影响,依旧淡定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我的报纸! “你是不是有病!”我指着他怒吼,“趁我睡觉的时候动我东西,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图谋不轨?! 我原本以为会看到他恼羞成怒的样子,毕竟这样的话谁听了都不可能淡定。 可谁知道,他只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饶有兴味的表情,似乎是在消化我刚才的“控诉”。 “说话啊!”我双手叉腰,瞪着他,“做贼心虚是不是?”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隔空伸出了另一只手。 我正要继续怼他,却感觉嘴巴突然被什么东西盖住了,声音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首先,”他一脸正经地看着我,语气平淡得让我恼火,“我不是流氓。其次,我并没有对你图谋不轨。”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个几乎可以称为嘲讽的笑容,“最后,我没有看上你。” “你!”我气得直跺脚,嘴巴却依旧发不出声音。 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可这时候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神狠狠瞪着他。 他又看了我一眼,语气依旧波澜不惊:“还有什么想问的?” 他抬起手,似乎解除了什么束缚,我终于能开口了,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气急败坏地问:“你到底为什么要拿我的报纸?!” 他似乎早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嘴角微微勾起:“我当然有理由。不过现在你不需要知道。” “你!”我还没来得及说更多,他忽然抬手轻轻一挥,我竟然被莫名其妙地按回了床上,像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地落下,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力量。 就在这时,时间开始流动了,我熟悉的副作用也随之而来。 我的眼睛突然剧烈疼痛,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扎了一下。我紧紧闭上眼,疼得整个人蜷缩起来。 第70章 还是静观其变吧 忽然,我感觉到一阵清凉覆盖了双眼。有人在我的眼睛上涂了什么东西,疼痛感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 我慢慢睁开眼睛,视线恢复清晰,而那个男人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 “你……”我刚想开口问他什么,他却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了房间,门在他身后“咔哒”一声关上。 我气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到门口大喊:“喂!你还没告诉我呢!” 回应我的,只有空荡荡的走廊和紧闭的铁门。我狠狠踹了一脚门,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声在房间里回荡。 我低头看了看桌子,报纸已经被他带走了。我咬牙切齿地想,这男人到底有什么毛病,为什么老是跟我的报纸过不去! 我咬着牙,愤愤地盯着铁门好一会儿,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坐回床上。 脑袋里乱糟糟的,他们为什么对我的报纸这么感兴趣?这一切都让我感到烦躁。 “难道他就不怕有一天我真的跑出去?”我嘟囔着,踢了一脚床脚,结果疼得自己差点跳起来。 这房间还是和往常一样安静,唯一能证明时间流逝的,只有天花板灯泡微微晃动的影子。 我盯着光影发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劈来劈去。 我决定再试一次暂停时间,虽然我心里清楚,那穿西装的男人可能已经有了对抗我的办法,但我的能力范围究竟有多大,我必须得弄清楚。 深吸一口气,我闭上眼,调动身体里的力量。 那熟悉的刺痛感从眼睛里蔓延开来,我咬牙忍住,感受到周围的一切逐渐变得静止。时间暂停了。 我睁开眼睛,四周果然安静得让人发毛。 天花板上的灯光停在了一个奇怪的角度,仿佛下一秒就会坠落下来。 房间里的空气像被冻结了一样,连微尘都悬浮在半空中。 我盯着角落里的摄像头,它的红灯依旧亮着。 我忍不住咬紧牙关,这该死的东西……暂停时间对它也没有作用。 为了验证我的能力,我走到门口,轻轻推了一下铁门——依然纹丝不动。我伸手摸了摸门边的锁,发现有一股微弱的电流感。 我正打算返回床边,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响动。 那声音轻得几乎不可察觉,像是从外面的走廊传来的。我屏住呼吸,贴在门上仔细听。 “滴答……滴答……”脚步声?有人在移动! 我心头一紧,猛然意识到时间暂停并没有影响所有人。 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也许就在门外,而他身边的人……或许也有免疫我的能力的办法。 “该死的!”我骂了一句,立刻撤掉了时间暂停,闭上眼睛。 下一秒,熟悉的刺痛感席卷而来,我的眼睛像被撕裂了一样,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我咬紧牙关,手指死死掐着床沿,才没有发出痛呼。 等疼痛稍稍减轻,我靠着床沿坐下,大口喘气。 房间又恢复了那种安静得令人窒息的气氛,我的眼睛仍然湿润,心里却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我到底能不能出去?”我低声喃喃,脑海里浮现出刚才那穿西装男人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既防备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耐心? 从那天起,我变得更加谨慎了。每一次暂停时间,我都尽量减少动作,避免让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我开始尝试着观察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寻找可能的线索。 地板的纹路,墙角的痕迹,甚至连天花板上细微的裂缝,我都一一记录在心。 报纸依然每天出现,我也继续阅读它,试图从中找到关于我的信息。 然而,报纸上的内容始终平淡无奇,甚至让我怀疑它的存在是否只是用来消磨我的意志。 偶尔,报纸上的某些小故事会让我发笑,但更多的时候,我感到无比的孤独。 “到底还有谁记得我?或者……是不是根本没有人记得我了?”我不知道自己来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 每天的一切看似平静,却像是无声的折磨。 不知道睡了多少次觉后,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又来了。 他手里依然拿着一叠文件,依然是那副镇定从容的样子。 他在门口站了片刻,像是等我注意到他。 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文件,又看了看他脸上挂着的淡笑,冷冷地问:“又有什么事?” 他走到房间中央,拿起我的报纸翻了几页,然后放在桌上:“这东西你每天都看得很认真。”他的话听不出任何情绪,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 “那又怎样?”我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其实你并不太会看报纸吧”他看着我,慢条斯理地说,“它的存在只是一个习惯,甚至可以说,是为了让你有一点规律感。” “你什么意思?”我皱起眉头,盯着他的脸。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把文件放在桌上,指了指上面的一张图纸:“这是你的房间结构图,你应该很熟悉了吧?” 我看了一眼,果然是我所在的这间房间的详细布局,连每一根电线的位置都清清楚楚。我愣了一下,忍不住问:“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我想告诉你的是……”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让我看不透的光,“你对这里的认知,远比你以为的要少。” 我盯着他,没有说话。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沉默,微微一笑,转身走向门口,仿佛不急着解释更多。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站在门口,手握着门把手,似乎正在思考要不要回答我。 几秒后,他低声说:“我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事情,你以为知道,但其实并不知道。这份报纸和你生活中的其他东西一样,都是一部分。” “什么部分?”我追问,心里却莫名涌起一股寒意。 “你迟早会明白的。”他说完这句话,轻轻一转门把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一个嘀嗒作响的房间和一扇缓缓关上的铁门。 我紧盯着门,脑海中乱成一团。 他的话让我感到深深的不安,就像有人突然把一面镜子摆在我面前,却没有让我看清镜子里的内容。 他走了以后,我的眼睛又一次疼了起来,像有一把钝刀在里面割着。 我咬紧牙,试图忍住,却还是从眼角流出几滴血。冰冷的液体划过脸颊,我心里又气又恨。 “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嘟囔了一句,伸手擦掉眼角的血迹。 第71章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我跪在床上,双手攥成拳头,抬头看着房间角落里那个冷冰冰的摄像头,嘴里喃喃着:“能不能放我出去啊喵,我真的很想出去看看喵!”我的声音故意压得又软又娇,尽量模仿网上那些猫娘的语调。 但是摄像头毫无反应,冷漠地转向一边,仿佛在对我说:“别装了,没用。” “哈?”我皱起眉头,不甘心地站起来,踮着脚冲着摄像头挥了挥手,“听不懂吗喵?你们这些人到底有没有良心啊,让我出去透透气嘛!” 我试图再给自己加点戏,跪在床边,手学着猫咪的姿势蜷起,摆成猫爪的模样,尾音拖得更加娇媚,“主人,求求你放我出去喵~” 摄像头转过来看了我一眼,又立刻扭到另一边去,像是在表示嫌弃。 “喂!”我气得差点咬牙,但随即灵机一动:要是能趁它扭头的功夫搞点事情,那岂不是可以试着逃出去? 我连忙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胳膊肘撑在床上,翘起屁股,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略带几分媚意地盯着摄像头,摆出了网上那些擦边猫娘的经典羞耻动作。 “这样呢?喜欢吗?”我嘴角扬起一抹假笑,声音甜腻得快要让我自己作呕。 摄像头的镜头“咔嚓”一声,竟然真的别过了头,好像完全不想看。 “呵,男人。”我低声嘲讽了一句,趁它不注意,迅速钻到床下。 躲在床底,我得意地勾起嘴角,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等摄像头发现我不在后面,一定会有人进来找我,我就趁机从床底滚出来,冲出去大喊自由!简直就像电影里的越狱片段一样完美。 我在床底屏住呼吸,等待着摄像头转回来检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然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别躲了,我们知道你在床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那个穿西装的男人。 我的心瞬间凉了一截,怎么可能?我明明藏得这么好! 我咬着牙没吭声,但很快,一双白色板鞋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平静而有耐心:“你出来吧,我们知道你在床底下。” “知道个屁!”我在心里嘀咕,但嘴上还是一声不吭,手却悄悄伸向他那双干净的鞋子。 我往手心吐了口唾沫,轻轻地解开了他的鞋带。 “出不来了,”我装出无辜的语气,“你拉我一把呗。” 他弯下腰,伸出一只手。 看着他毫无防备的模样,我心里得意极了,立刻用那只吐过唾沫的手和他握在一起。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温和地把我从床底拉了出来。 “你喜欢我吗?”我突然抬头,笑眯眯地问他。 “不喜欢,谢谢。”他的回答简短利落,连眼神都没波动一下。 我被噎了一下,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先擦了擦我的手,又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低头把鞋带系好,站起来就往门外走。 “喂,怎么这么冷漠啊?”我冲着他的背影喊,但他头也不回,径直离开了。 “你真的不喜欢我吗?喵~”真的好矫揉造作。 没过多久,该吃饭了。应该是中午饭吧? 其实我已经分不清一天到底有几顿了。 这次,他亲自把饭菜送了进来,带来了一道我从没见过的新菜。 “这是什么?”我瞪着盘子里的食物问。 “你试试。”他说得轻描淡写,语气倒像是在劝我品尝什么高级料理。 我夹了一块尝了一口,味道竟然出乎意料地好吃。 浓郁的香味在口腔中蔓延,甚至让我有点舍不得吞下去。 “味道怎么样?”他靠在门框上,双手交叠在胸前,微微扬起眉毛看着我。 “还行。”我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其实已经在心里偷偷给这道菜打了满分。 他轻轻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吃完后睡一觉,醒来后,你会发现世界会不一样。” 我正吃着菜,听到这话顿时觉得不对劲,停下筷子抬头看他:“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他没回答,仍然保持着那种淡定从容的模样。 我眯着眼盯着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他手里居然真的拿出了一把伞,还打开了,就那么从容不迫地站在我面前,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伞上反射着房间微弱的灯光,让他看起来既无害又讨厌。 “泼吧。”他说,声音轻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我盯着他,手里的碳酸饮料瓶握得更紧了。 这人简直是成心来气我的吧?我咬了咬牙,瓶口朝着伞的方向一扬,狠狠地倒了过去。 液体碰到伞面后滑落下来,一点没沾到他的西服。 “啧!”我气得想跳起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要干这个?” 他依然保持微笑,把伞收起来晃了晃,语气淡然:“我对你了解得比你自己多。再说,这伞总比我的西服经不起折腾。” 我瞪着他,脑海里迅速盘算着能不能再整点别的。 可是看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我忽然觉得就算我搞出点花样,他八成还是能从容应对,甚至不忘再给我点补刀的台词。 我撇撇嘴,随手把空瓶子放在桌子上,又拿起碗继续吃那盘奇怪但很好吃的菜。 菜里似乎有某种香料,让人每一口都觉得满足,甚至有点上瘾。 我心里暗骂,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用这种菜来麻痹我。 “吃完了吗?”他开口问,声音里带着些许期待。 “还没呢喵。”我故意拖长了语调,用筷子拨弄着盘子里的最后一块肉。 “慢慢吃。”他说,竟然真的没有催促,反而靠着门框站得笔直,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 这让我更不爽了。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自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小动物,而他就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 终于,我把最后一口菜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问:“你说的‘醒来后会不一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72章 有病吧说我有病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拿出一块手帕递给我:“擦擦嘴。” 我没有接手帕,反而用手背随意一抹:“少装好人,说清楚点,什么意思?”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多了一丝让我看不懂的情绪:“等你醒了,就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咬着筷子,心里又是好奇又是不安。他到底在计划什么?那个“醒来”又是怎么回事? 吃完饭后,我把盘子往桌上一推,懒洋洋地往床上一躺。 虽然满心疑惑,但那盘菜确实让我有些困意。 我伸了个懒腰,抱着枕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睡意很快袭来,我甚至没来得及多想,就陷入了一片模糊的梦境。 梦里,我站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天空湛蓝得有些刺眼,风吹过脸颊带着淡淡的凉意。 四周没有一个人,只有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她朝我走了过来。 我也慢慢走向那个女人,手刚碰到门上的一个符号时,耳边忽然响起了那个穿西装男人的声音:“准备好了吗?” 我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声音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充满了整个空间。我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醒来后,世界会不一样。”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让我无法抗拒的威严。 下一秒,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房间里。 灯光依旧明亮,房间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可不知为何,我却觉得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我下意识地看向桌子上的报纸,却发现上面的内容不再是那些无聊的新闻和脑筋急转弯,而是一段陌生的文字: “欢迎来到新世界。”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跳瞬间加快。这个男人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盯着自己的身体看了半天,确认一点都没被动过。 可是这太反常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于是,我暂停了时间,想看看有什么猫腻。 结果让我大吃一惊:我的眼睛居然一点都不疼了! 那种因为暂停时间带来的剧痛和血泪完全消失了。 “这就是新世界?开什么玩笑?”我忍不住嘀咕,觉得自己被那个穿西装的男人耍了。 为了验证我是不是错觉,我又试着让时间继续流动。 一切恢复正常后,我随手摸了一下身旁的报纸,谁知那张报纸瞬间像被岁月侵蚀了一样,迅速老化,最后化成了一堆粉末。 “什么鬼东西?我靠,我能放火了?”我盯着那堆粉末,心里五味杂陈。 为了搞清楚刚才的现象,我又从左手手心里拿出了一张新的报纸,用右手摸了一下,这次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只有暂停时间时才有效?” 带着疑问,我再一次暂停了时间,然后像刚才一样,在时间开始流逝的那一刹那摸了报纸。 果然,那报纸再次化成了粉末。 我的心跳加快了,这意味着什么?我可能掌握了一种新的能力,一种能加速时间流逝的能力! “这算什么?老化?还是快进?应该是时间加速吧!”我兴奋地握紧拳头,脑子里开始飞速盘算,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终于有办法逃出去了? 等到送饭的人来了,我想试验一下这个能力。 送饭的是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男生,他直接就冷冰冰地把餐盘递过来。 我没理会他的冷漠,而是悄悄暂停了时间,试着将时间加速作用到他带来的筷子上。 “喂喂喂,筷子呢?”时间恢复流动后,我低头一看,筷子已经像报纸一样化成了粉末。 “我靠,我手抓饭吗?”我无奈地看着餐盘,放弃了优雅的吃相,直接用手抓了一块菜塞进嘴里,然后大声喊:“你回来!筷子呢?” 那个送饭的人听到声音又回来了。他站在门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但目光却有意无意地避开我的脸。 “麻烦你能不能穿上衣服?”他的声音很稚嫩,却努力装出严肃的样子。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实有点不太“雅观”,衣服的扣子没有系上,整个人都呈现在他的眼前。但那又怎么样?我故意的。 我就不信这里的男人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要我发现了就能利用他逃出去。 “这不就是你们给我的那件衣服吗?我不扣扣子真的有这么重要?”我翻了个白眼,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就我这点东西,都不够看的。” 他被我怼得没话说,只能默默地从门外递进来一双新筷子。 我一边接过筷子,一边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好玩的主意。 我故意把手往外伸了一下,装作痛苦地叫起来:“哎呦,骨折了骨折了,疼死我了!” 他皱着眉头,用筷子把我的手推了回去,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这位白姐姐,筷子给你,我们老大说了,不能跟你有任何直接性接触。我们每天只能和你说几句话而已。” 我挑了挑眉,等他说完后果断暂停了时间。 我的脑海里已经开始构思一个大胆的计划:把这个门的时间加速,让它老化到破损,然后制服这个男生,穿上他的衣服伪装成工作人员逃出去。 我试着将时间加速作用到门上,可是来来回回试了好几次,门依然纹丝不动。 “这什么破门啊,怎么还不坏?”我咬着牙,低声骂了一句,又摸了摸门的边缘,心里暗暗发狠:你今天必须给我坏! 奈何门依然坚挺,我只能无奈地取消暂停时间。 送饭的男生见我一直盯着门,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冷冷地开口:“别费劲了,这门你弄不开的。” 我听到他的话,顿时有点恼羞成怒,索性放下筷子,装作很随意地问:“那小弟弟,姐姐问你,这个门是什么材质的?” 为了增加说服力,我还特意压低声音,故作成熟地模仿那些电视剧里御姐的语调。 他却完全不上当,语气还是那么冷淡:“麻烦吃完饭把餐盘放在这里,我会拿回去。” “你还没回答姐姐的问题呢,吃饭这件事着什么急。”我继续追问,语气软中带刺。 他没有再理我,转身就走了,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我。 “真是不解风情。”我小声嘀咕,把扣子重新扣上了,心里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吃完饭后,我坐在床上,心里思考着刚才失败的计划。 门不行,说明这个地方的设施有特殊处理,那是不是可以从其他地方突破? 想到这里,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脑中开始回想刚才加速时间时的细节。 既然这门加速不了,那其他东西呢?比如监控摄像头,或者……那个穿西装的男人? 我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脑海里已经开始计划下一步行动。 第73章 你全家都有这种病 时间对我来说,早已没有了意义。每天都是一样的循环,甚至连我的房间也在悄无声息中发生了变化。 比如那个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一扇带电的门。 我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差点没被电哭了。 当时我天真地想从送饭窗口伸出手去碰碰外面,结果刚碰到铁门边缘,一股酥麻的电流瞬间窜上了我的胳膊,把我疼得缩回手,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些混蛋!”我咬牙切齿地盯着那扇门,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上当了。 后来我仔细观察,发现那些送饭的人每次打开窗口时,都会戴着一副厚厚的绝缘手套,动作还特别小心翼翼。 真是够防备的!我站在窗口里冷冷地盯着他们,心里暗暗想着,要不是门带电,真想直接抓住他们的手腕,质问到底在搞什么鬼。 “喂,你们就这么防着我吗?还给我吃饭,直接饿死我算了!”我冲着房间内的摄像头叫嚣,故意用猫娘的腔调添点乐趣。 那个摄像头每次都机械地转走,似乎不想观察我的动作。 “真想打爆这个摄像头喵!”我翻了个白眼,趴在床上。 不过,这些天我的时间能力已经掌握得越来越熟练了。 暂停时间和快进时间,现在已经成了我的拿手好戏。 我每天都用左手拿出来的报纸做实验,已经习惯了用报纸来测试时间流动的效果。 当我决定快进的时候,那报纸会迅速老化,瞬间变成一堆粉末。 相对的,只要我闭上眼睛想暂停时间,周围的一切都会立刻静止,再次睁开眼睛时时间也会流转如常。 这些能力给了我不少安慰,至少我知道,在这个被囚禁的地方,我不是完全无力的。 有一次,我趁着暂停时间试图接触门,却发现快进和暂停都无法改变门的状态。 那种挫败感简直要让我抓狂。 每天晚上,那个穿西装的男人都会来拿走我的报纸,而我总是在他来之前莫名地睡着。 我有几次想装睡堵住他,但不知为何,他每次都能让我睡的特别死。我怀疑他可能有某种催眠类的仙术,不过现在还没证实。 送饭的人倒是每天都换着来,但有一个人叫沈寅,他来得最频繁。 他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哥,脸看着很嫩,每次见到我都会特别紧张。 他每次送饭都会很拘谨,尽量避免和我对视。 “喂,小沈!今天又带什么好吃的喵?”我趴在门的的小窗口上,故意用猫娘的声音逗他。 沈寅听到后,耳朵立刻红了,低着头把餐盘递过来:“就……我也不晓得,你的饭在没吃之前,我们连看都不允许的。” “切,就这?这么敷衍我。”我伸手接过餐盘,忍不住想逗他几句,“还有啊,小沈,你老是低着头,是因为你不想让我看见你脸红吗?” 沈寅被我说得脸更红了,急忙摇头:“没有!我没有!” “那你为啥耳朵红得像兔子一样?” 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只是……我只是……这里温度高!” “噗!骗人,这里的温度每天都一样的。”我笑得趴在窗口上,觉得逗他实在太有趣了。 沈寅偶尔会陪我聊几句。 虽然他说他们不能直接和我接触,但我总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对我的情况并没有完全无动于衷。 “沈寅?”有一次我叫住他,趁他端饭的时候问道,“你来这里多久了?”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主动搭话。犹豫了一会儿,他才小声回答:“不知道多久了,我是因为特殊情况才被安排到这里的。” “那你知道这里的时间吗?到底过了多久?”我又问。 沈寅摇摇头,表情变得有些僵硬:“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我也不知道多久了。” 他说完,又低下头,像是在尽量避免和我多说话。 “那你平时能和那个西装男说话吗?”我继续追问,想着能不能从他嘴里套点有用的信息。 “我们没资格和他说话。”沈寅的声音很低,“他的地位很高,我们只能听命行事。” “啧,”我冷笑了一声,靠在床边盯着他,“他地位很高?可我看他也不过如此。” 沈寅不再说话,低头端着餐盘就走了,完全不接我的茬。 沈寅的态度让我对那个西装男更加好奇。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从这些零碎的情报中,我可以确定他的身份不简单。 不过,沈寅这个小子倒是挺有意思。他每次给我送饭的时候都会流鼻血,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他身体虚弱,但后来发现,他只要看到我就会流鼻血。 “喂,沈寅,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我有一次故意逗他,看着他捂着鼻子慌张得不行,觉得特别有趣。 “别乱说话!”沈寅的耳根瞬间红了,急急忙忙地把餐盘放下,“你快吃饭吧,我得走了。” 我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真是不禁逗。” 有一次,送饭的人变成了一个女人。 她告诉我,她叫秦墨宿,全名秦墨宿,是因为沈寅临时有事才被调来替班的。 “喂,白小姐,我问你个问题。”她站在门口,忽然用一种打趣的语气问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西装男?” “呸!你才喜欢他呢喵!”我愤愤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那家伙看着就不是好人,我跟他势不两立!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杀了他!” 秦墨宿笑了起来,双手抱胸看着我:“真是奇怪的回答。你对他那么关注,不会是有点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呸呸呸!你才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你全家都有!”我炸毛地瞪着她,尾巴——不,头发都快气得竖起来了。 她却依旧笑着,摇了摇头:“好吧好吧,我开个玩笑而已。不过……你最好小心点,那西装男可不是普通人。” 她的这句话让我不由得一愣,脑海里闪过他平日里那张温和却让人看不透的脸。 “我当然知道……”我低声嘀咕着,但心里却升起了一丝不安。 第74章 我要是对你快进 又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送饭人又换了。 这次换来的是一个叫余九日的女人。第一次见她,我就盯住了她的胳膊。 那双手臂被仿佛荆棘一样的纹路缠绕着,深红色的印记从皮肤深处透出来,看着就让人觉得疼。我忍不住问:“你不疼吗?” 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声音冷淡:“不疼。” “骗人吧,那种东西都缠到骨头里了吧?”我皱着眉,继续追问。 她没有再理我,放下饭盘就转身离开了。 这种冷淡的态度让我觉得无趣,但她留下的背影却让我多看了几眼,这些送饭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不过我很快就把余九日抛到了脑后。因为那个让我等了很久的西装男终于出现了。 这次,我是从梦中被一阵温柔的男声叫醒的。 他低声唤我的名字,声音像是春风拂过耳边,但我听得却是满满的厌烦。 睁开眼一看,果然是他。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暂停了时间,抓住了他的手腕。 时间静止后,我攥住了他的手,发现他的手指修长,手背上隐约能看到青筋。 可此刻我顾不得观察太多,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将“时间加速”的能力用在人身上。 他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微微抬头,露出一丝困惑的笑意:“怎么了?” 这家伙怎么能这样冷静!我心里一急,忽然有了个坏主意。我换上了一副绿茶般的表情,轻声说:“没有啊,我只是想你了。” 他的眼神微微一变,但脸上的笑容依旧平静,似乎在等着我的下一步动作。 他的手在我掌心中迅速变化:从年轻有力变成了布满皱纹和老茧,再到干瘪、颤抖的模样,最后化为一堆白骨。所有这些变化不超过三秒钟。 我放开了手,时间恢复流动。他抬眼看向我,微微皱眉,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满头大汗的?是做噩梦了?”他蹲在床边,表情依然是那副冷静的温柔。 我虚弱地靠在床上,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能力带来的消耗。明明计划得这么好,为什么一点用都没有? “没有,我就是……”我抿了抿嘴,脑子里迅速找借口,“就是……有点热。”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没有追问,而是慢慢站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我瞪大眼睛,亲眼看到他那本该化成白骨的手,竟然在他轻轻晃动之间恢复如初,连一点衰老的痕迹都没留下。 这个男人的存在简直违反常理!我花了这么久才精心筹划的计划,居然一点用都没有! 我赌气似地趴在床上,双手反扣在腰间,懒洋洋地说道:“我没力气了,你扛着我吧。”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到床边,熟练地给我戴上了眼罩和手铐。这次居然还加了一副脚铐。 “这是要带我去哪?”我低声嘟囔了一句,但没人回答。 他没有回应,只是俯身将我公主抱起。 那姿势很稳,像是在抱一件易碎的宝物。 我听着他沉稳的脚步声,试图辨别我们走的方向,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些走廊的回音完全混淆了我的判断。 一路上,我的视线被眼罩遮挡,什么都看不到。 耳边只有他稳健的脚步声和偶尔的轻微金属碰撞声。 手铐和脚铐的束缚感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屈辱,但我却无能为力。 “这次又是什么奇怪的检查?”我问,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他依旧沉默,只是调整了一下抱我的姿势,像是怕我不舒服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被放到了地面上。 他解开了脚铐和眼罩,手铐则依旧拷在前面,我终于能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图书馆。 这地方……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 无数高耸入云的书架环绕四周,每一排都整齐地摆满了书本,气味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脚下是深红色的地毯,柔软得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书架之间偶尔有几道微弱的光束射下来,像是某种仪式感的舞台效果。 “这里是你的下一个阶段。”他走到我面前,低头看着我说道。 “这地方到底有多大?”我不自觉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尽头,却发现视线所及之处,书架始终延伸到看不到的地方。 他没有回答,只是示意我跟上。 他带着我沿着书架走,脚步平稳,但书架的无尽延伸让我觉得这段路格外漫长。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书,甚至不知道世界上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地方。 “这是……”我张了张嘴,声音因为震惊变得沙哑,“图书馆?” 他点了点头:“是的。从今天起,你每天都会来这里看书。”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认真的?我?看书?” “你会习惯的。”他看着我,语气平静得让人无从反驳,“希望你能珍惜这次机会。” “机会?”我冷哼了一声,“不就是多给我换了个地方关着吗?” 他没有回应,只是走到一旁,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递到我面前。我没有接,只是瞪着他:“你想让我看什么?” “随便看什么都可以。”他说,“这里的书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东西。” 他转身离开了,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这座巨大的图书馆里。 我走到最近的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封皮破旧的书,翻开了第一页。 书页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全都写满了英文。 我皱了皱眉,随手又抽出了一本,发现上面是德语。 “这算什么?”我嘀咕着,把书放回书架,抬头望向远处。 我绕过一个书架,看到远处的桌子上摆着一盏古老的台灯,灯光昏黄,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我走过去,在桌前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脑子里却忍不住回想着刚才的一切。 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能轻易化解我的能力? 这些书里到底藏着什么?为什么我要被带到这里? 无数的问题在脑海中翻涌,我却找不到一个答案。 “算了。”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总有一天,我会搞清楚这些的。” 灯光在我的眼皮上投下橘黄色的阴影,仿佛在嘲笑我的无知。 第75章 你会不会有事 每天,我的生活中多了一段被强加的阅读时间。 西装男带我来的这座图书馆,简直像是世界上所有知识的集合体,古今中外的名着、小说、课本、报纸、杂志,甚至连一些鲜有人知的冷门书籍也囊括其中。 说得夸张一点,这地方拥有了人类目前所掌握的所有技术和历史资料。 我不得不承认,这座图书馆的分类极其严格,每本书都被整齐地归档。 如果想找一本书,只需要去门口的电脑上搜索书名,屏幕上就会立刻显示出这本书的房间编号、书架位置,以及准确的行数和编号。 刚开始的时候,我随便翻了几本杂志打发时间。 可没多久,我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既然有这么多书,那这里会不会有关于仙术的记录? 这让我很兴奋,因为自从我拥有暂停时间的能力后,就对它的来源充满了好奇。 这个能力为什么会存在?它的规则是什么?有没有其他和我一样拥有仙术的人? 怀着这样的心情,我走到门口的电脑前,在搜索栏里输入了“仙术”二字。 结果让我目瞪口呆:屏幕上瞬间弹出了一长串的搜索结果,每一个都标明了房间号和位置。 而排在最前面的,标注的是“300a号房间”。 “300a?”我嘀咕着,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那些密密麻麻的书架。 这地方这么大,去找300a房间会不会走断腿?可这份好奇心驱使着我迈出了第一步。 图书馆的路,比我想象中还要遥远。 我沿着指引的方向,穿过一排又一排书架,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着。 这里看起来虽然井然有序,但每个房间之间的距离似乎被刻意拉长了,我总觉得自己走了一整天也不过才到了一半。 终于,在不知走了多久后,我看到了一扇标着“300a”的门牌的房间。 我几乎是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去,一屁股坐在了最近的椅子上,完全没有心情去翻那本让我费尽力气找来的书了。 “累死了。”我靠在椅背上,自言自语道,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这里的房间和普通图书馆的布局有些相似,每个房间都摆放着整齐的桌椅,供人阅读使用。 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座图书馆的每一个房间都能被阳光照射到。 明明这里的结构完全封闭,没有窗户,阳光又是从哪儿来的? 我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既然仙术都是违反常识的能力,那么全封闭的房间有太阳照射本身就不是什么能解释的了。 如果现在突然出现一个“维护世界秩序”的神仙,宣布要清除违反世界规则的存在,那我肯定是首当其冲的目标,而西装男估计就是第二个。 他根本不像一个人,反而像个冷血机器。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笑,趴在桌子上,用指甲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随意地数着节拍。这地方虽然很安静,但未免也太无聊了些。 “如果房间里能装个音响就好了。”我嘟囔着,“最起码能放点歌让我听听。”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沙沙”声。 我愣了一下,坐直了身子。这声音很熟悉,是翻书的声音。可是……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我缓缓地站起来,环顾四周,声音似乎来自不远处的书架后面。 “谁在那儿?”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没有人回答,翻书的声音却没停下来。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绕过书架,朝声音的方向走去。 书架后面,果然有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女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低头专注地翻着手中的书。她的胳膊上缠绕着深红色的荆棘印记,正是之前送饭的余九日。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一时间愣在原地。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冷淡地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呢?”我下意识地反问,“你不是负责送饭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余九日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继续看书,仿佛我根本不存在。 我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耸了耸肩,转身离开了。 回到桌子边,我的心情有些复杂。为什么余九日会出现在这里?这座图书馆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带着这些疑问,我拿起了桌上的那本书。既然已经走到这儿了,总不能白费力气。 翻开书页,我看到的却是一片空白。 没错,书上没有任何字迹,只有一页页空白的纸张。 我皱着眉头,随手翻了几页,依然什么都没有。 “开玩笑呢?”我不耐烦地嘟囔着,把书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就在这时,书页开始慢慢浮现出文字。 那些字迹像是被无形的笔勾勒出来,一笔一划地出现在纸上。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盯着那些逐渐清晰的文字,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仙术的起源……”我念出了第一页的标题,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这些文字仿佛专为我而出现,它们在告诉我关于仙术的秘密。 我迫不及待地往下看,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答案。 可就在这时,我耳边传来了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我抬起头,看到西装男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的眼神淡然,似乎对我的存在毫不意外。 他看了看我,又扫了一眼桌上的书,语气平静地说道:“看来你找到了想看的东西。” 我冷笑了一声:“是啊,这里有很多好东西吧。你到底想让我学什么?”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走到书架旁,随手抽出一本书,递到我面前:“你可以自己选择。记住,这里的每一本书,都是为了帮助你准备的。” “准备什么?”我皱着眉头问道。 “准备面对你的未来和过去。”他淡淡地说道,然后走去和余九日说了几句话。 两个人交谈不超过一分钟,余九日点了点头就走出去了。 第76章 我当然盼着你早点没 余九日的身影才刚从图书馆消失,我脑子里还在琢磨她胳膊上那些荆棘。 真是让人看了都觉得疼,可她居然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这个地方的人,一个比一个奇怪。 正当我想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时,西装男又朝我走了过来。 果不其然,他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他的表情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我本能地翻了个白眼,想装作没看见他,可他径直走到我面前,把书往桌上一放,用目光示意我看看。 “又是书?”我满脸嫌弃地问,“这地方除了书还能有点别的吗?” “你不是嫌无聊吗?多读书,开开眼界。”他随口回道,神色平静得让我一肚子气无处撒。 “那不如给我装个音响,我更想听歌。”我随口一提,试探着看他的反应。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提这样的要求,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那副平淡无波的表情:“你想听歌?” “对啊,听歌总比在这里看书强。”我点了点头,装作很认真地补充道,“你就当是给我点人道主义关怀了。” “你想听谁的歌?”他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但并没有直接拒绝。 “这个嘛……”我抓了抓头发,努力想了想,“我记得有三个歌手。一个姓李,一个中间带‘杰’字,还有一个最后名字里带‘谦’。” 他闻言沉思片刻,然后点点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似的站了起来:“我知道了。你先看书吧,一会儿我会安排好。”儿我会安排好。”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动作干净利落得让我有些意外。 而他随手留下的《百年孤独》静静地躺在桌上,像在等着我翻开它。 我随手拿起那本书翻了两页,但实在提不起兴趣。长长的人名让我头疼,故事情节也太过压抑。 翻了几页之后,我果断把它丢在一旁,重新拿起了自己刚才那本随便挑来的书。 “果然还是和看书八字不合。”我嘀咕着,把书往旁边一丢,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不禁昏昏欲睡。 就在闭上眼睛的瞬间,我突然冒出了个念头:西装男走得那么干脆,真不怕我偷偷翻他那本书吗?不过下一秒,我的睡意就将这个念头吞没了。 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 一睁眼,我下意识摸了摸身上的被子,突然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 扔在一旁的那件大衣服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干净的新衣服整齐地叠放在床边。 “我靠!”我猛地坐起身,怒火瞬间腾起,连忙扯过被子裹住自己,冲到门口狠狠拍了拍铁门。 “你们这群畜生!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要不要脸!” 很快,门打开了,西装男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他打量了一下我的模样,眉头微微一皱。 “没人动你。”他开口解释,语气依旧冷静,“你睡着了,我把你抱回床上放好,你自己盖的被子。” “那我的衣服呢?”我咬着牙问,气势丝毫不减。 “那件衣服太脏了,我让人换了一件新的放在那边。”他指了指床边,“不过你如果觉得没必要换,就随你吧。” 我哑口无言,但心里还是憋着气,狠狠瞪了他一眼:“算你解释得过去。” “对了。”他转移了话题,语气恢复了几分轻松,“你要的听歌硬件已经安装好了,就在墙上。你想听那三个人的歌,随时可以点。”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墙上果然多了一块触摸屏,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三位歌手的头像。 “点一个就能放?”我问道,语气依然带着些不信任。 “是的。”他说着,嘴角微微上扬,“不过希望你不会后悔提这个要求。” 我没搭理他,伸手点了他们三个人的每一首歌,音乐瞬间从隐藏的音响里流了出来, “原来世界从没有那种剧情的反转,去我的心里走一走在多年以后,世间对错就好聚难收。” “雨纷纷 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 你始终一个人,斑驳的城门 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 再等。” “你就像 天外来物一样 求之不得,我在世俗里的描写被取笑了,反正我隐藏的人格是非你不可,直到别有用心的人都透明了。” 旋律熟悉得让我愣了一下,随后竟有些想哭。 西装男看着我的反应,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只留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听着这难得的音乐放空思绪。 又不知过了多久,送饭的人又换了,这次是个举止优雅的年轻人。 他自我介绍时说,他叫姜元辙。 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但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种让我有些看不透的稳重感。 “你好,白小姐。”他每次送饭的时候都会这么说,声音温和中带着一丝距离感。 刚开始我觉得他挺闷的,不像沈寅那样有点稚气,也不像余九日那样自带一股冷冽的气息。姜元辙总是很有礼貌,但又很难真正亲近。 有一次,他给我送饭的时候,我刚点开墙上的触摸屏,一边听歌一边跟着哼唱。 姜元辙站在门口等着我接过餐盘,忽然问了一句:“白小姐,能唱得再大声一点吗?” 我愣了一下,停下唱歌,疑惑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您唱得很好听。”他微微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点一首歌,您能为我唱一遍吗?” 这句话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之前的沈寅和余九日都是按规矩来,送饭、走人,从不多说一句闲话。而姜元辙居然要听我唱歌? “你是认真的吗?”我扬起眉毛,有点狐疑。 他点点头,眼神里甚至带着几分期待:“是的。作为您的忠实听众。” “好吧,就当给小弟弟的礼物了。”我挑了一首轻快的歌,清了清嗓子,随意哼了起来。 姜元辙站在门口,安静地听着,神情专注得让我差点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明星在开演唱会。 “谢谢,白小姐。”我唱完后,他向我微微鞠了一躬,语气里带着真诚的欣赏,“这一顿饭听着您的歌,应该会特别好吃。” 他这话倒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虽然我唱歌也算不上多差,但被人这么认真地夸,还是第一次。 从那以后,姜元辙每次来送饭都会点一首歌。 有时候是轻快的,有时候是温柔的。 第77章 你可要躲好了 日子渐渐有了些不一样的节奏。 虽然我还是没办法离开房间,也只能每天被那个西装男带着去图书馆,但每天都有姜元辙点歌这件事,也让我觉得生活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了。 最近几次,我被西装男扣上手铐、脚铐,还蒙上眼罩,带着去图书馆的路上,心里忽然有点无聊,就随口唱起了歌。 起初,我以为他不会有反应,毕竟这人一向高冷得很。但没想到,我唱到一半时,隐约听到他轻轻笑了一下。 我停下歌,故意问道:“你笑什么?是觉得我唱得难听吗?” 他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不是,挺好听的。” 他的语气听起来还挺真诚的,但我还是忍不住撇了撇嘴:“那你笑什么?” “只是没想到……”他顿了顿,似乎在找合适的词,“你唱得挺有意思。” “有意思?”我挑眉,“你这夸得也不太真诚吧。” “不是夸,”他淡淡道,“是实话。” 我懒得再跟他争辩,只是继续哼着歌。 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却有点高兴,觉得自己这嗓子还是挺有魅力的嘛。 要是有机会出去我一定要当个歌手,当然只是说说。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姜元辙也渐渐熟络了起来。 他不像之前那些送饭的人,规矩得让人觉得无聊。他会和我聊一些轻松的话题,比如最近听了什么新歌、某段旋律让我想起了什么,甚至会和我开开玩笑。 “白小姐,您觉得我的唱功怎么样?”有一次,他忽然问我。 “唱功?”我愣了一下,“你还会唱歌?” 他点点头,清了清嗓子,随口哼了一段旋律,虽然声音不大,但音调和节奏都很稳。 “还挺不错嘛。”我点头评价,“至少比我强。” “您太谦虚了。”他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下次我们可以合唱。” “合唱?”我扬眉,“你是想在这儿搞个歌唱比赛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把餐盘递给我,说:“那就下次见。”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糟糕了。 然而,每天的图书馆之行却还是一成不变。 西装男依旧把我扣上手铐、脚铐,再蒙上眼罩,带我去那个巨大的图书馆。 虽然我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有点好奇:他为什么要坚持带我去看书?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路上就随口问他:“你到底为什么老是带我去图书馆?你是觉得我会变成什么学术大拿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走了两步,才淡淡说道:“知识是唯一无法被剥夺的力量。” “哦。”我拖长了音调,“你这话听起来还挺高大上的。” 他没再接我的话,但我却在心里嘀咕着:明明一脸高冷样,还不是被我的歌声逗笑了。 就这样,我的生活渐渐有了些规律。 每天的送饭时间都有姜元辙的点歌环节,去图书馆的路上则是我随口哼唱的独唱时间。 虽然依旧没办法自由行动,但这枯燥的日子里,总算多了些让我觉得有趣的事。 ……………………………………………………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例行从左手手心中拿出了那张报纸。 手心已经不流血了,不知道是体内的血流尽了,还是身体超进化了,总之我对这个变化一点概念都没有,也没有人能跟我解释清楚。 报纸今天的头条消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林端墨:为救妹妹而牺牲”。 名字很好听,林端墨,这不就是个文艺小说里的名字吗?而且还有照片,这人长得太帅了,鼻梁挺直,眼神深邃,绝对能当个男模。 可惜了啊,这么好的人,为了妹妹死了,真替他妹妹惋惜。 报纸上的消息总是像拼图一样,东一块西一块,但又好像在向我传递什么隐秘的信息。 我一边想着,一边翻过这张报纸,试图找到更多的线索,结果还是一样,零零碎碎地让我摸不着头脑。 吃完饭后,我把报纸随手放在桌子上,正琢磨着接下来干点什么,门忽然打开了。 西装男进来了。 这个瘟神又来了,我最不想看见他了。 他今天带了两个黑衣人,看起来比往常更严肃。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盯着他们的手,直到看到西装男拿出一个闪着寒光的针管时,我的警觉彻底拉满。 “今天要给你抽血。”他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好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我盯着那个针管,后背瞬间凉了半截:“抽血?你开什么玩笑?” 我可是最怕疼的,你说抽血就抽血,真当我是泥捏的吗! 我瞄了一眼房门,它是开着的。我脑子里立刻有了主意,深吸一口气,果断发动仙术。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连针管闪动的寒光都像被冻结了一样。我拔腿就往门外跑,心里想着这次一定要跑远一点! 可是,刚跑到门边,背后突然传来一股拉力,我整个人被狠狠拽了回去。 时间恢复流动,我才发现是西装男抓住了我的后领。 他皱着眉头看着我,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别闹了,乖乖配合。” 我挣扎着想甩开他,结果没等我反应过来,两边的黑衣人已经一左一右按住了我的肩膀。 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根本动弹不得。 更可怕的是,我感觉体内的仙术压制住了一样,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感觉到。 “你们这帮混蛋!”我咬着牙骂道,但毫无用处,只能眼睁睁看着针管扎进了我的臂。 那刺痛感让我眼前发黑,针管里的血液缓缓流动,整整抽了150毫升才停下。我咬着牙忍着不叫出声,但心里却把西装男骂了个遍。 抽血结束后,那两个黑衣人带着装满血液的针管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西装男。 “你打算怎么补偿我?”我揉着刺痛的手臂,瞪着他问道。 西装男靠在桌子旁,低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让我看不懂的意味:“为什么要补偿你?” “你抽我的血,还问我为什么?”我声音里带着委屈和不满,“好歹给点补偿吧。” “比如呢?”他语气依旧冷静,像是在和我谈一笔普通的交易。 眼前这个男人很吃撒娇那一套,我决定试一试。 我矫揉造作地靠近他,装出一副讨好的样子:“你能不能让我走?或者告诉我你的名字也行,咱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我总不可能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以后我要是逃出去了,也好向执法部门举报你,你看对吧。” 我本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竟然低头思索了几秒,随后点了点头:“名字……” 他抬起头,看着我,语气平静:“我没有名字。不过你可以叫我「挪移」。” “挪移?”我重复了一遍,差点笑出声,“你是认真的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忽然转身朝门口走去。 他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框里,下一秒又出现在房间外,门“咔哒”一声被锁上了。 “我靠,真「挪移」了啊!” 我气得跳脚,冲着门外大喊:“你个王八蛋!老娘这么贡献自己,你居然跟我说你没名字?你骗鬼呢!”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第78章 包围的世界 回到床上,我越想越气。 从我醒来到现在,我的血也不知道被抽了多少次,每次都是神神秘秘地带走,却从不告诉我到底要干什么。这些人到底想从我身上研究出什么来? 更让我生气的是,这个西装男说自己没名字,还让我叫他「挪移」。这听起来就像敷衍我嘛,真是越想越气。 可是不管我怎么气,他还是那个该死的淡定模样,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坐在床边,咬着牙发了一会儿呆,最后还是忍不住躺了下去。 或许是抽血抽得有点虚,我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安静。 我伸手拿起今天的报纸,随意翻看了一下,发现上面提到了更多关于林端墨的消息。 看样子,林端墨的牺牲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不仅有报道,还有不少人留言缅怀他。 看着那些留言,我忽然觉得有点酸涩。如果我有一天死了,会不会也有人像这样记得我呢? 我甩了甩头,把这些不该有的想法抛到一边。 死?我可不想死!尤其是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人用来做实验。 我把报纸揉成一团丢在一旁,靠在床头发了一会儿呆,直到肚子发出一阵抗议声。 是的,又到了吃饭的时间,可这些人今天居然迟到了。 以前那些送饭时从不拖延,我还没开口叫,他的脚步声就已经到了门外。 可惜他现在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冷冰冰的黑衣人,每次送饭都不说话,拿着托盘进来,放下就走,连个眼神都不给。 “喂!送饭的人死哪去了?”我朝着摄像头喊了一声,语气里透着不满。 摄像头像平时一样微微转动了一下,像是回应,但门外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来。 我又躺回床上,故意翘起腿晃了晃:“你们想饿死我?我告诉你们,我饿死了,你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跑!” 话音刚落,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送饭的果然还是那些黑衣人,不过这次他们带来了一份奇怪的菜。 我一边端详盘子里的东西,一边皱眉。 食物的外观和味道都说不上正常,既不像是新鲜做好的,又不像是那种速冻食物。 “这是什么东西?”我端起盘子,靠近送饭的人问道。 送饭的人没有回答,只是用手示意我吃下去。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肚子的饥饿感让我没办法继续挑剔,只能用筷子夹起一块送进嘴里。 出乎意料的是,这食物的味道还不错。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但它的口感细腻,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鲜美。 我一边吃,一边瞥了一眼送饭的黑衣人:“不说话是吧?行,你们走吧。” 他们这才转身离开,关上了门。 吃完饭后,我坐在床边,继续想着林玥白的事。 这人看起来那么完美,可为什么他的名字会出现在报纸上?他为什么会死?救妹妹这事,真的值得吗? 越想越觉得没头绪,我随手拿起报纸又翻了几页。这时,门突然再次打开了。 这次进来的人让我心头一紧----是西装男。 他依旧穿着那套一尘不染的西装,神情一如既往地冷静,但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同。 “你又来干嘛?”我下意识地皱起眉头,盯着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一个文件夹。 “跟你聊聊林端墨的事。”他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到这件事。 他从来都很少开口解释什么,这次却主动提起,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 “林端墨是谁?”我试探着问道,警惕地看着他。 西装男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桌边坐下,把文件夹放在桌上。 他翻开几页,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让我看。 “林端墨的妹妹。”他说,语气中似乎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眉眼间和林端墨有几分相似,但她的神情却充满了悲伤。 “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我抬起头问他。 西装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合上文件夹:“林玥白的事和你有点关系。具体的细节,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我一听就火了,猛地站起身:“又是这一套!你们每次都只说一半,剩下的都藏着掖着,搞什么鬼?” 西装男抬起头看着我,目光平静:“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但不是现在。” “我不想知道!”我指着门口,咬着牙说道,“我要离开这里,我受够了!你们要继续拿我做实验,就先让我死了再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到门口。就在我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回过头,看着我说了一句让我愣住的话: “林端墨救他妹妹的决心,就像我对你的期望一样。希望你能理解。” 说完,他离开了房间,门“咔哒”一声再次锁上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反复回想着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林端墨救他妹妹的决心……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一次,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我闭着眼睛,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林端墨的故事,还有西装男那莫名其妙的比喻。 他说的“期望”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句话里藏着什么我没看穿的秘密吗?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报纸依旧按时从我的手心里冒出来,上面的内容却变得更奇怪了。 这次的头版新闻不再是关于林端墨,而是关于我。 确切地说,是关于“实验主体a”的报道。 “实验主体a体内时间操作性仙术的活性再次提升,实验者预计将在三个月内突破至第二阶段……” 看到这些冰冷的文字,我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缩了一下。 他们竟然把我当做实验体还记录在报纸上!谁会在公开的报纸上写这种东西? 但越往下看,越觉得不对劲。 整篇文章提到了一些非常熟悉的细节:比如我的房间、报纸的来源,还有那些血液抽取实验。 这些信息显然只有那些实验人员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什么鬼东西?”我喃喃自语,翻过那一页,发现下方还有一段话。 “实验主体a的状态一切正常,但出现轻度反抗倾向,可能导致后续实验进度延迟,建议……” 后面的内容像是被人撕掉了一角,只留下一个破损的空白。 这让我有种极为强烈的不安感。 第79章 你骗人 接下来的几天,西装男没有再出现。 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连送饭的人也开始变得冷漠而机械,放下饭菜转身就走,仿佛不想和我有任何交流。 我在房间里反复研究那张报纸,却始终想不明白它的来源。 这东西像是故意出现在我手里,又像是有人在暗示我什么。 终于在一个晚上,西装男再次出现了。 他一进来就关上门,没有带其他人,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我们聊聊。”他说,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聊什么?”我警惕地看着他,把手心的报纸藏在身后。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文件袋丢在桌上:“打开看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打开了文件袋。里面是一张厚厚的资料纸,最上面印着几个大字: “「报纸」-------全面记录” 我翻开第一页,看到的是我的一丝不挂的照片,旁边是详细到令人不适的个人信息。 “你什么意思?”我瞪着他,心里隐隐生出一丝愤怒和恐惧。 “意思很简单。”他平静地说道,“你不是普通人。你拥有的仙术,与你的身份息息相关。” “什么意思?!”我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一些,“你们拿我当实验体就算了,还要用这种方式来吓唬我?” 西装男没有接话,而是从文件袋里抽出了一张照片放在我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男人,眉眼和我有几分相似,但他的目光冰冷而深沉,浑身散发着一种威严感。 “这是……”我皱起眉,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父亲。”西装男淡淡地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我站起身,想要拍开照片,但目光却怎么也移不开那张脸。 这张脸,确实让我感到熟悉,却又遥远得像是从未真正见过。 “实验并不是针对你一个人。”西装男继续说道,“你的父亲,也是实验的参与者之一。但他的结局……”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目光落在我身上,似乎在等我开口。 “我不想听这些。”我摇了摇头,试图把照片扔到一边,但手指却僵在半空中。 “你必须知道。”他说道,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你体内的仙术来源不明,但它的强度,远超常人的想象。” 我攥紧了拳头,怒视着他:“那又怎么样?你们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答案。”西装男轻轻说道,“你身上的仙术,可能是我们寻找的最后一块拼图。” “拼图?”我冷笑了一声,“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不知道你们想要的是什么。” 他摇了摇头,慢慢站起身,拍了拍文件袋:“你迟早会明白的。在那之前,好好活着。”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脑海中一片混乱。 我握紧拳头,把照片狠狠摔在桌上,目光落在那张关于林玥白的报纸上。 “林端墨……实验……拼图……” 这些信息像是散落的拼块,无论如何拼凑,都无法看到完整的图景。 我站在原地,感到胸口一阵憋闷,脑海中那些支离破碎的线索像乱麻一样让我无法理清。 我盯着桌上的照片和报纸,手心微微发汗。 “拼图……实验……”我低声重复着这些词,试图从中找出一丝头绪,可是越想越乱。 坐回床边,我抱着头,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画面:父亲那张冰冷陌生的脸,林端墨的报道,西装男那深不可测的目光…… “他到底想让我明白什么?”我喃喃自语,疲惫地瘫倒在床上。 等到第二天早上,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 “进来吧。”我抬头看向门口。 门缓缓打开,是送饭的人--姜元辙。他端着一个托盘,脸上带着一贯的温和笑容。 “今天换了一道新的汤,希望你会喜欢。”他把托盘放在桌上,目光落在散乱的文件和照片上,微微皱眉。 “这些东西你不该知道太多。”他说,语气柔和。 “你知道些什么?”我盯着他问,目光带着试探,“姜元辙,你为什么总是能进出这里,你又是他们的人吗?” 姜元辙低头笑了笑,把目光转向我:“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比起他们,我更希望你能保持冷静。” “冷静?”我冷笑了一声,“我被困在这个地方,成了他们的实验品,你让我冷静?” 他叹了口气,没有接话,而是把汤碗推到我面前:“吃点东西吧,这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我不要!”我把汤碗一把推开,目光死死盯着他,“你们一个个都在耍我,你和那个西装男到底想干什么?!” 汤碗摔落在地,浓汤溅得到处都是,姜元辙默默地蹲下开始收拾残局。 他的动作一如既往地优雅,像是在清理一幅画上多余的笔触。 我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带着几分挑衅和不满地盯着他。 “别那么认真,这不过是一碗汤,收拾完就赶紧走人。”我冷冷地说,语气中透着不屑。 姜元辙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刚要说些什么,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我顺着声音望去,西装男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前。 他扫了一眼屋里的场景,目光落在地上的汤碗和姜元辙的动作上,随后又转向了摄像头。 他沉默了片刻,抬手拍了拍姜元辙的肩膀,低声说道:“你先出去吧。” 姜元辙明显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点头,起身端起托盘离开了房间。 门缓缓关上,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西装男站在原地,目光淡淡地落在我身上。 我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甚至还准备好了几句讥讽的话,可他的脸色忽然变了。 没有任何征兆,他突然伸出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咳——!”我本能地挣扎,但他的力气太大,我的双脚被迫离地,呼吸变得急促而微弱。 他的目光冰冷,语气却压低到几乎听不见:“你想走,是吧?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你现在的仙术根本不足以让你安全地离开这里。我正在为你寻找合适的仙术,但你最好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反抗!” 我听着他的声音,眼前逐渐变得模糊,意识也开始涣散。 就在我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他松开了手,把我重重地扔在床边。 “砰!”我的头撞在了马桶的边缘,一阵剧痛让我几乎昏厥过去。我蜷缩着身体,呼吸急促,耳边嗡嗡作响。 “别动,”他蹲下身,声音低沉而压抑,“我会帮你出去的,但在这几天,我会被关起来。不管别人问你什么,都不要回答,明白了吗?” 我咬着牙,没有力气回答,只是艰难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西装男的脸色复杂,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他站起身,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甚至把袖扣整齐地放在桌上,像是在做某种交代。 “记住我的话。”他最后看了我一眼,随后走到门边,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什么。 果然,没过几秒钟,门被猛地推开了,几个身穿黑衣的人冲了进来。 他们毫不留情地将西装男按倒在地,用手铐把他的双手反绑在背后。 西装男没有挣扎,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任由他们将他架了出去。 我趴在地上,浑身无力地看着他被带走的背影,脑子里满是问号:他刚才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会对我说那些话? 然而还没等我理清思绪,又有几个人进了我的房间。 这次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神色冷漠,动作熟练地将我抬上了担架。 “你们要干什么?”我虚弱地问道,但没有人回答。 他们默默地用绷带固定住我,然后将一块黑布蒙在了我的眼睛上。 接着,我感觉担架被抬起,身体随着他们的步伐一上一下地晃动。 我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连体内的仙术也似乎被压制得死死的。 “你们要把我带去哪?”我再次问,声音里带着一点颤抖。可回答我的,依旧是沉默。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 头上的疼痛依旧隐隐作祟,身体也沉重得像是被灌了铅。 我环顾四周,房间里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样,连之前摔碎的汤碗痕迹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我的脖子上的掐痕和头上的肿块却在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翻身坐起,脑子里还在回想着西装男临走前的那句话。 “他会被关起来几天……”我低声重复着,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西装男,他到底是什么人?他说会帮我出去,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目光落在桌上那杯被换新的水杯上,握紧了拳头。 “既然你说会帮我,那我就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么。” 第80章 六星悬赏不过如此 伊索亚从任务接取处走出来,手里拿着刚签完字的悬赏合同。 他的手心微微冒汗,这是他第一次接悬赏任务,心里既有些激动,又夹杂着一丝不安。 他盯着合同上的文字,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清理上一批赏金猎人造成的混乱,并将任务目标送到指定地点。 任务星级赫然标着“6星”。 “一份适合你的任务,放心吧,6星也不是那么吓人。” 工作人员见多了像他这样的新人,满脸堆笑地说,“记住,完成任务后系统会自动检测,你会被传送回来,结算后保单也会同步。哦,对了,保险买了吗?没买的话,我们赠送一次。” 伊索亚点了点头,沉默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的脑海里飞快闪过各种可能的场景,却没有时间细想。 当他的笔尖离开纸面,眼前的世界瞬间发生了变化。 他只觉得身体像被分解成无数分子,随后又迅速重组,等他回过神时,已经站在了一片陌生的土地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环顾四周。这地方看起来并不像是有仙术者来过的痕迹。 村子中央的广场有一个戏台子,而戏台子的周围空空如也。 显然,这里也不像是打斗过的地方,但他又感觉到这很像是一个人的仙术,因为这里的气息不对。 在他印象里「赤岚」的仙术效果就是这样的,难不成自己这次纯捡漏了? “看来就是这里了。”伊索亚低声自语,将注意力转回任务描述。 他的任务是找到一男一女,把他们送到一辆指定的车上。 可眼前的景象让他摸不着头脑。 人呢? 车呢? 任务星级竟然高达6星,这两人是什么身份? 他抬起手,指尖微微颤动,激活了自己的仙术「鹤唳」。 这种仙术让他能够感知到特定目标的位置,尤其适合这种寻找人的任务。 他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很快,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幅模糊的地图,两个人的位置逐渐显现出来。 “一个在村中央的广场,另一个在村边,靠近小路的位置。”伊索亚低声确认。 他先往村中央走去,目标是那名男性。 他小心地穿过胡同和矮墙,脚步轻快又谨慎。 感知的方向越来越近,直到他翻过一堵矮墙,发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全身伤痕累累,衣服破破烂烂,胸口微微起伏,显示他还有气息。 伊索亚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人竟然和自己年纪相仿。 “李牧?”他看了一眼任务描述上的名字,低声说道,“你就是李牧吧?” 他试探性地伸手拍了拍李牧的脸,但对方毫无反应。 伊索亚皱起眉,心想这个人居然连逃命的力气都没有,而任务描述却说他的仙术是「瞬移」。有瞬移的能力,却被伤成这样? “算了,先把你弄到车上再说。”伊索亚嘟囔着,把李牧背了起来。 这个任务目标比看起来更瘦,肩膀骨感分明。 伊索亚小心翼翼地将他背到村外的那辆车旁,掏出从李牧口袋里找到的车钥匙,打开车门,把他安置在副驾驶座上。 “一个搞定了。”他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可任务还没完成,另一个目标还在等着他。 他激活「鹤唳」,再次感知到目标的位置,却发现那个位置忽隐忽现,显然是目标的生命体征正在迅速流失。 “糟了,她快不行了!”伊索亚咬紧牙关,加快了脚步。 感知中,另一个目标的位置若隐若现,这种情况通常意味着目标生命垂危。 伊索亚的眉头皱得更紧,加快了脚步,心里开始为这个任务的赏金盘算起来。 如果任务中一人死亡,他能拿到的赏金就会大打折扣。 “可不能让她死了。”他咬了咬牙,激活「鹤唳」,更加清晰地定位目标。 当他赶到村边的广场时,他的目光被一抹鲜红吸引住了。 一个女孩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外套和裤子,显得极为狼狈。 更糟糕的是,一个佝偻的老头正蹲在她身旁,试图解开她的衣服。 “住手!抓流氓!”伊索亚怒吼一声,飞快地冲了过去。 那老头吓得一个激灵,扔下手中的东西拔腿就跑。伊索亚懒得追他,径直蹲下查看女孩的伤势。 女孩的左眼空荡荡的,周围一片血肉模糊,显然是被硬生生挖走了。 她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到,全身上下满是伤口,衣服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和污泥。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伊索亚喃喃自语,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 他试着抱起女孩,却发现她的衣服太大,稍微一动就露出了里面的皮肤。 看着眼前春光乍现的场景,伊索亚不禁脸红了,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他慌乱地低下头,尽量不去看她的脸,将她的衣服理了理,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背了起来。 很快,他带着女孩来到了车旁。 他把女孩放在车的后座,轻轻关上车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任务完成了吧?”他看了看车里的两个人,自言自语道,“接下来该等传送了。” 然而,几分钟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伊索亚有些疑惑,按照悬赏任务的流程,任务完成后他应该立刻被传送回接取处。 可现在,周围静悄悄的,连一点异常的光芒都没有。 “怎么回事?”他挠了挠头,再次查看任务描述,确认没有漏掉什么细节。 为了保险起见,他再次激活「鹤唳」,感知周围的环境。 然而,除了车里的两个人,他没发现任何异常的存在。 就在这时,他无意间摸到了自己口袋里的车钥匙。 他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伊索亚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自己真是粗心大意。 下一秒,伊索亚回到了悬赏接取处。 工作人员朝他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恭喜完成任务,系统检测已经通过,悬赏金马上到账。下次继续加油哦!” 伊索亚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任务板,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6星任务,原来是这个意思。” 第81章 我们回家吧 李牧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胸腔的压迫感让他难以忍受。 他突然惊醒了过来,猛地吸了一口气,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渐清晰。 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汽车的副驾驶座上,车内空气闷热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他缓缓转动僵硬的脖子,试图环顾四周。 下一秒,他的目光落在后座上的白岁欢,顿时瞳孔一缩。 白岁欢静静地躺在那里,苍白的脸上布满了血迹,左眼的眼眶空洞得骇人,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她的身上盖着一件不合身的衣服,虽然挡住了大部分的伤痕,却难掩她周身散发出的虚弱和痛苦。 李牧怔了一瞬,仿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痛从心底涌了上来。 他勉强伸手推开车门,咬着牙从副驾驶位移到了主驾驶座。 坐稳之后,他用颤抖的手打开了车内的空调和内循环。 凉爽的空气开始流动起来,驱散了车内的沉闷感。 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因疼痛而僵硬的身体。 可当他再次望向后座上的白岁欢时,那空洞的左眼似乎带着无声的呐喊,让他的心头骤然一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牧低声喃喃着。 他用力握紧方向盘,指节发白,眼中满是痛苦和挣扎。 两个人拼尽全力想要活下去,现实却像被掷入风暴中的孤舟,想要挣扎着迎来片刻的宁静。 可这世道偏偏对柔弱者格外残酷,尤其是对一个女孩,不仅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还一次又一次将她推入深渊,仿佛折磨她的痛苦才是世道最冷漠的规则。 他用力咬紧牙关,强忍住自己快要涌出的泪水。 他没有时间沉浸在这种情绪中,白岁欢的生命正如指间的沙子般流逝,他必须尽快将她送到医院。 他将车钥匙插入点火器,踩下油门,一脚到底,车子飞速驶出,卷起一路尘土。 路上,他拼了命地加快速度,但看到白岁欢苍白的脸色,他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他深吸一口气,他不断使用自己的仙术。 伴随着他意念开始,车子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在了几十米之外。 周围的车辆司机看到这一幕,都惊愕地停下车,茫然地环顾四周。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李牧在心里默念着,不断催动仙术,每一次瞬移都让车子飞快接近目的地。 不多时,他已经看到了前方的医院大楼,那熟悉的白色墙体仿佛带来了些许希望。 李牧把车子急停在医院门口,几乎没来得及熄火便打开车门。 他拖着满身的伤痛,一把抱起后座的白岁欢,大声呼喊着:“救命!有人需要急救!快来人啊!” 他的喊声回荡在医院大厅,立即引来了几名护士的注意。 她们推着急救担架飞快跑过来,接过了白岁欢,将她送进了门诊手术室。 看着手术室的门缓缓关上,李牧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手术室上方的红灯在提醒他,事情还没有结束。 他的脑海中反复浮现白岁欢那空洞的眼眶和遍体鳞伤的身体,每一幕都像尖刺一样扎进他的心底。 他无法想象,如果是自己经历了白岁欢所经历的那些,会不会早已崩溃? 几名执法人员赶到了医院,走到李牧面前。 他们的目光里带着些许疑惑和审视,问道:“小伙子,这女孩儿是怎么回事?” 李牧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镇定一些:“我们两个刚才在街上逛街,突然来了几个流氓,他们把我打晕后又把她拖进了巷子。我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这样了。”他的声音颤抖着,眼眶也渐渐泛红。 “你记得那些流氓的长相吗?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执法人员继续问道。 “我……我记不清了,当时脑袋很晕,就看到他们影影绰绰的样子。”李牧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懊恼和无助。 执法人员点点头,似乎并没有对他说的话产生怀疑。 他们记录了一些基本情况后,安慰他说会尽快展开调查,然后匆匆离开了。 “她只是个女孩啊……”他低声呢喃,声音带着哽咽,像是对自己的质问,又像是对命运的抗议。 不远处,门诊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那微弱的光让他感到无尽的煎熬。 时间过得如此缓慢,他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鼓点般敲击着他的耳膜。 执法人员已经离开了,但那一连串的问话却让李牧更加心烦意乱。 即便他撒了谎,掩盖了事实的真相,可内心深处的愧疚却一点点压垮了他。 他知道,自己骗不了自己——不是流氓,也不是亢奋药剂,而是这个世界无尽的争斗与压迫,将他们两人推入了深不见底的泥沼。 医生终于从手术室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的那一刻,他的眉头依然紧锁。 “小伙子,手术完成了。”医生的声音低沉却温和,“你朋友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但……” 李牧猛地抬起头,紧紧盯着医生,嘴唇颤抖着:“但是什么?!” 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的左眼……只能安装假眼了。她的身体已经受到了很严重的创伤,虽然手术止住了大部分的出血,但有些伤口可能会留下永久性的疤痕。” 李牧像是被狠狠击中了胸口,整个人怔住了。 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耳边回荡着医生的话,眼前却浮现出白岁欢昔日的模样。 那是一个明亮而有生气的女孩,可如今,却变成了如此凄惨的模样。 “她会醒过来吗?”李牧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和期盼。 医生点了点头:“她会醒的。但身体和心理的恢复可能需要很长时间。 尤其是心理,她经历的事情不可能轻易忘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李牧咬紧了牙关,眼泪无声地滑落。 他不敢想象,白岁欢醒来后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她会怨恨吗? 会痛苦吗? 会彻底失去希望吗? “谢谢你们。”李牧努力平复情绪,低声对医生说。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照顾她吧。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安全感。” 李牧点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护士推着白岁欢的病床从手术室出来,李牧立刻站起身,跟在后面。 他看着白岁欢苍白的脸庞,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她还在昏迷中,眉头微微蹙着,仿佛仍在承受痛苦。 病床被推进了病房,护士为白岁欢整理好输液管后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李牧和她两人。 李牧坐在床边,看着白岁欢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指冰凉,像是一朵凋零的花。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知道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在回荡。 李牧的脑海中浮现出过往的种种,他想起了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想起了白岁欢曾经的笑容,也想起了她无数次为他挡下危险的瞬间。 窗外的月光洒在病房里,为白岁欢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她的呼吸平稳了许多,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 李牧抬起头,看向窗外的夜空,身后的房门打开,有人进来了。 第82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第二天下午,白岁欢缓缓睁开右眼,视线顿时变得片面而模糊。 她用力眨了眨眼,试图让视野变得清晰一些,可左眼的空洞却让她的世界少了一半,仿佛有人狠狠撕掉了一幅画的一角。 天花板的白色在她的右眼里显得过于刺眼,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刺入鼻腔,让她皱起了眉头。 她挣扎着动了动身体,全身传来阵阵钝痛,就像被粗糙的刷子刮过一样。 但这些疼痛,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撕心裂肺,倒更像是提醒她:她还活着。 她微微转头,右眼的余光扫到一旁的椅子。 李牧正靠在那里,头歪向一侧,睡得不算安稳。 疲惫的神色爬满他的脸,连额头上的伤口也只是草草贴了个创可贴,丝毫没有修饰的痕迹。 白岁欢注视着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却带着些许苦涩。“还好,我们都还活着。” 她没有出声叫醒李牧,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从她提出要离开村子,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开始,李牧就没一天是轻松的。 她早就看出来了,李牧总是默默承担着一切压力,从未对她提起过自己的难处。 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但这些年,两个人从来没有聊过彼此的家庭。 李牧总是故意岔开话题,而她也不愿去深究。 对于孤独的人来说,家里的事就像一张易碎的纸,只要一触碰,就会撕裂得七零八落。 而在别人面前随口编个故事,又有多难呢?反正没人会跑去求证。 白岁欢正想着这些事情,忽然听到李牧轻轻哼了一声,接着他猛地直起身子,四下看了看,直到他的目光落在她醒着的脸上。 那一刻,李牧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你醒了?” 李牧声音有些颤抖,脸上的疲倦瞬间被惊喜取代, “你怎么没叫我……饿了吗?医生说你现在可以吃点流食,我去买粥!你想喝什么?红枣小米粥可以吗?还是别的?” 他的话语急促又凌乱,像是终于卸下了一块巨石,却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情绪。 白岁欢看着李牧这个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她伸出手,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肩膀,“李牧,我饿了,你快去买吧,我都要等不及了。” 她的力气很轻,这一下像撞在汽车上。 李牧甚至连感觉都没有,但他却满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去!” 李牧转身离开病房,脚步匆匆,好像害怕再晚一秒白岁欢就会饿死似的。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白岁欢叹了口气,视线落在李牧刚才坐着的地方。 她注意到椅子旁边放着一本病历本,应该是医生留下的。 她伸手拿过来翻开,看了几页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我的眼睛……果然是没救了。”她喃喃自语,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她并不是没做好心理准备,但真正看到结果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阵阵苦涩。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左眼空洞的位置,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这让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似乎也变得冷了许多。 为了分散注意力,她从左手手心里抽出了一张报纸。 报纸上,一条醒目的新闻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某村落戏班「小梨园」一夜之间消失,次日却出现在百里之外。” 白岁欢皱了皱眉,心里想着:那肯定是没有了,都让新人楚涵杀干净了,班主都不是原本的班主了。 她回想起姜元辙最后的样子,他用手插进白岁欢的眼睛,表情很是狰狞,“就是现在,杀了我。” 她真的很可惜姜元辙,本来一切都可以不用管的,他本可以将楚涵开除然后唱一辈子戏,根本不用掺和的。 可救人不易救己更难,反倒把自己和整个戏班子都搭了进去。 她盯着新闻看了一会儿,又把目光移到下面的另一条新闻上:“某路口连环车祸,死伤人数超百人。” 看到这条新闻,她的心情更加沉重。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充满了灾难和痛苦? 她放下报纸,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几缕白发缠绕在指尖,让她忍不住苦笑了一声,“看来又多了几根。” 她轻轻地把这些白发拔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夹进了报纸里,就像给这些白发找了一个归宿。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李牧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枣小米粥走了进来。 他看到白岁欢坐在床上,神情稍显放松,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你的粥来了。” 李牧把粥放到床头柜上,拿出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然后递到白岁欢嘴边, “趁热喝吧,刚买回来的。” 白岁欢看着李牧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你这次怎么这么听话?平时我让你干点啥你都得叨叨两句。” “你都这样了,我还能叨叨什么?快喝吧,别凉了。” 白岁欢接过粥,喝了一口,红枣的甜味和小米的香气在舌尖蔓延,让她感觉好像久违的暖意回到了心里。 “谢谢你。”白岁欢放下勺子,声音里带着一丝真诚。 “谢什么?你要是再谢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李牧装作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但眼里的关切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白岁欢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喝着粥。 窗外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洒了进来,为两人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这一刻,似乎一切的苦难都被暂时抛在了脑后,只剩下温暖和安宁。 “岁欢,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李牧忽然开口,声音有些低沉。 白岁欢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活着。好好活着。至少要看看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 李牧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欣慰,“我陪你。” 白岁欢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释然,“好,那咱们一起走下去吧。” 李牧原本想说的话又咽回到肚子里去了。 第83章 好吃的东西要分享 过了两天,白岁欢办理了出院手续,李牧推着她,手里还拿着一大堆的药,脸上满是疲惫。 等到了车前,李牧放好药袋后,转头问她:“这次想去哪?” 白岁欢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下后抬头望着天空,轻声说道:“我想去草原。” 李牧愣了一下,随后笑着点点头:“行,那就去草原。” 两人决定往北出发,计划先开车回家,然后再坐高铁过去。 毕竟只有李牧会开车,白岁欢开车无疑是找麻烦——她可没有驾照,真要开,那就是无证驾驶。 车开出医院时,白岁欢靠在椅背上,右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 她的右眼里,外面的世界明亮而广阔,但内心却涌上一阵难以名状的落寞。 “李牧,你说,我还能像以前那样吗?”她突然开口,声音有些低。 李牧握着方向盘,目光依然注视着前方,但语气却带着坚定: “能不能像以前那样,不是别人说了算的,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白岁欢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了句:“你说得对。” 车里的气氛安静了下来,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经过一天一夜的车程,他们终于到家了。 两人推开白岁欢家的门时,整个人都像是脱了水的咸菜一般,直接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累死我了……”白岁欢叹了口气,伸长双腿靠在沙发扶手上,整个人像一只被打败的猫。 “真是远啊,路上服务区的泡面我都吃够了。”李牧也瘫在旁边,伸手解开自己的外套。 白岁欢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还不是你坚持开车?你说要瞬移,我又怕你累着。” 李牧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算我敬业,你家大沙发真舒服。” 过了一会儿,李牧问她:“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白岁欢懒懒地挥了挥手:“随便弄点简单的吧……看看厨房里还剩点什么。” 李牧站起身,直接瞬移到了厨房,打开冰箱一看,里面冷冷清清的,只有几颗鸡蛋、半袋面粉和一些调味料。 看着这有限的材料,他琢磨了一下,决定做鸡蛋饼。 李牧的厨艺一向不错,简单的鸡蛋饼被他做得香气扑鼻。 他端着两盘鸡蛋饼回到客厅,递给白岁欢:“喏,趁热吃。” 白岁欢接过来咬了一口,眼睛一亮:“还是你做得好吃。”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沙发旁的小茶几上放着冒着热气的水杯。 白岁欢吃完后,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说道: “我困了,先去睡觉了。你要是也想睡觉的话,我房间对面有个小床,那是我打游戏的地方,别嫌弃啊。” 李牧点点头:“知道了,你快去休息吧。” 白岁欢站起来,往房间走去,脚步有些虚浮。 进了房间,她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李牧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 他拿起白岁欢用过的盘子,走到厨房洗干净后,又悄悄走到白岁欢的房门前。 门没有关紧,留着一条缝隙。 李牧轻轻推开一点,探头看了看。 白岁欢躺在床上,呼吸平稳,显然睡得很香。 她的头发散在枕头上,脸上依然带着疲惫的神色,但嘴角微微上扬,似乎睡梦中也带着几分安心。 李牧松了口气,关上了门,回到客厅。 他坐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早就写满字的纸。 这是他之前就准备好的。 他拿出一支笔,重新在纸上又添了几句,字迹工整而清晰。 写完后,他将纸折好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又走进厨房,重新做了一张大饼。 大饼热气腾腾,他用盘子装好,放在了纸的旁边。 李牧最后看了一眼四周,低声说道:“谢谢你,岁欢。我该走了。” 第二天清晨,白岁欢睁开右眼,发现阳光已经透过窗帘洒了进来。 她起身走出房间,发现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纸和一盘大饼。 白岁欢拿起那张纸,展开后看到上面写着李牧的留言: >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事出有因,我听说了关于咱们仙术的事,只是太危险了,钱给你留下了。 这次去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如果哪天我回来了,我们再一起吃顿饭吧。 ——李牧 白岁欢握着纸,沉默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 “真是的,说走就走。”她喃喃自语,随即端起盘子里的大饼咬了一口,又吃了一口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找出来的一包咸菜。 味道还是和昨晚一样好,可此刻的她却觉得少了点什么。 白岁欢咬着大饼,配着咸菜,嘴里虽然满满当当,但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 她一边嚼着一边拿起手机,点开了和李牧的聊天窗口。 “喂,你跑哪儿去了?” 她用大拇指飞快地打字,接着又发了几条: “你是不是傻?走之前连句清楚的话都不说,回来给我交代清楚!” 消息发送后,对话框里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白岁欢咬了咬嘴唇,切换到拨号页面,拨通了李牧的电话。 耳边传来的是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请在滴声后留言。” “李牧!你要是敢不回来,我就、我就……”她握紧手机,愤愤地喊了一句,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挂断电话。 她打开了微信,又开始飞速编辑消息: “赶紧给我回消息!” “我真的生气了!” “你再不回来,我就拆了你的房子!” 十几条消息发过去,聊天窗口还是冷冷清清。 李牧的头像没有亮起,状态始终停留在离线中。 白岁欢有点急了,她干脆打开微博,试着搜了一下李牧的平时在社交平台的名字,想看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但无论怎么搜,都只有她的消息发出去,而没有任何回应。 “李牧,你这个混蛋!”白岁欢一边嚼着大饼,一边咒骂。 急切的情绪让她忽略了嘴里塞得太满,她呛了一下。猛地顿住了,她顿足捶胸,好不容易才顺过气来。 “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白岁欢喘了几口气,迅速穿上鞋,抓起手机冲出门去。 楼下停着他们买的车,但她没有选择开车。 因为她不会,况且她需要更直接、更迅速的办法,于是扫开了一辆共享单车。 “我一定要找到你。”白岁欢咬着牙,双手用力踩下脚踏板,车轮在路面飞快滚动。 一路上,她心急如焚,几乎要把车踩飞,连过几个红灯时都在心里祈祷它们变成绿色。 她脑子里一片乱麻,李牧去了哪里?为什么要留下那封莫名其妙的留言就走? 路上的风呼呼刮过耳边,她顾不上寒冷,只是一心往李牧家赶。 第1章 形只影单 白岁欢骑着单车停在李牧家楼下,气喘吁吁。 她迅速锁好车,上楼后习惯性地在门垫下翻找钥匙。钥匙果然还在。 她拿着钥匙插进锁孔,熟练地打开门。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白岁欢怔住了。 房间里的景象让她感到一阵茫然,一切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仿佛主人只是出门买菜了,随时会回来一样。 桌子上的杯子倒扣着,窗台上的绿植还茂盛地生长着,似乎没人碰过它们。 但她心里清楚,李牧不会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白岁欢喃喃道,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 她的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游荡,试图找到一些线索。 但无论她怎么看,这间房子都像一副静止的画,没有人留下任何关于离开的痕迹。 她站起身,走到客厅,打开李牧的书桌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几本笔记本和几支笔。 她翻了翻,发现没有任何新写的内容。 她转到卧室,拉开衣柜,里面的衣物也整齐挂着,李牧走得太干净,什么都没有带走。 白岁欢的手指划过衣柜里的衣服,轻轻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为什么……”她低声说道,转身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到地上。 再无音讯 白岁欢坐在地上发了很久的呆。太阳已经渐渐落下,房间里的光线变得昏暗,她却没有起身的打算。 她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李牧的电话,但依然是那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 这一次,她没有挂断,而是沉默地听着那段语音播完。 电话自动挂断时,她的手还僵硬地握着手机。 时间似乎停滞了。 她盯着手机屏幕,眼神空洞,却又有些执拗地打开了和李牧的聊天记录,再次发了几条消息:“你不回来,我真的会生气的。” “李牧,我在你家。”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直在等你。” 消息发出后,屏幕变暗了。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她的呼吸声。 无言的等待 白岁欢靠在墙边坐着,右手紧紧攥着手机,目光落在李牧桌子上那本翻开的书上。 书页轻轻地被风吹动了一下,她却没有去翻动它。 她明白,李牧可能真的不打算再联系她了。 “混蛋……”白岁欢喃喃地骂了一句,声音哽咽,带着几分无奈和不甘。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白岁欢依然坐在原地。 她不想回家,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李牧,你一定要回来啊。”她低声说道,目光落在门口,仿佛李牧下一秒就会推门而入。 可门口,依然静悄悄的。 白岁欢手里抱着那把已经生了锈的吉他,目光空洞地盯着地面。 李牧的房间里依然保持着他的气息,但每一件东西却又都显得遥不可及。 他真的走了,像一阵风一样,毫无征兆地离开了她的世界。 她把吉他抱得更紧了一些,像是抱着某种能让自己安心的寄托,然后慢慢站起来,把门重新关好,将钥匙放回了垫子底下。 离开时,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李牧的家,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夜风拂过街道,她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共享单车。 骑回家的路上,她脚下踩着踏板,但心思早已飘远。 回到家后,她把吉他随手放在沙发上,整个人瘫坐在地板上,脸埋在双手里,久久没有动弹。 思绪像潮水般涌来,她感到胸口有些堵得慌,眼眶也微微泛酸。 “李牧……” 她低声呢喃着,声音微微颤抖。 白岁欢的目光扫过手机,脑袋一热,打开了外卖软件。 她点了一箱啤酒,嘴里低低嘟囔:“不就是走了吗?谁还不能喝酒了?” 啤酒送来的速度比她想象中还要快,当门铃响起的一瞬间,她的心猛地一跳。 “会是李牧吗?” 她压抑住内心的不安,快步跑去开门,但门外站着的却只是外卖小哥。 她的心情一落千丈,却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接过酒,转身关上门。 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和那把满是锈迹的吉他。 她一边喝着酒,一边摆弄着那把吉他,试着弹了两下,发出的声音沙哑而刺耳,但她并不在意。 她喝下一瓶又一瓶啤酒,脑袋逐渐变得昏沉,意识也变得混乱起来。 喝到第三瓶时,她已经酩酊大醉,嘴里胡言乱语:“李牧,你个傻子……” 她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模糊了视线。 “李牧,你知道吗?你挺好的,可就是人太笨了。” 她声音含糊不清,手指在吉他弦上乱拨了几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把吉他举到面前,像是在和它对话:“你当时要是不去见义勇为……你还能上完学的,你知道吗?” 说着说着,她的泪水滴在了吉他上,手指也滑过那锈迹斑斑的弦,忽然感觉到胸口发闷。 她捂着心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面前崩塌了一样。 白岁欢又倒了一杯酒,一口灌下后,把手机解锁,颤颤巍巍地打开购票软件,选了两张去草原的火车软卧票。 “李牧,你真是个傻子。” 她一边操作,一边嘴里嘟囔着:“为什么非要我给你买票?没钱了是吧?”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购票完成的提示音在房间里响起。 她没有丝毫喜悦,反而更加难过了。 “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再和我去草原了?” 她抱着吉他,猛地把脸埋进臂弯里,身体抽搐着,泣不成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开始有些头晕,胃里一阵翻腾,突然一阵恶心袭来,她没忍住,直接吐了一地。 啤酒的酒劲彻底上来了,她趴在地上,虚弱地呻吟了一声:“李牧,你要是回来……我一定不会骂你了……” 她的手无力地拍着地面,像是在发泄着所有的情绪,拍着拍着竟然抓到了一旁的吉他。 她用力一摔,那把吉他重重地砸在地板上,一根锈迹斑斑的弦啪的一声断了。 “我就是太蠢了……还指望你会回来……” 她撑着沙发想要站起来,却因为醉酒绊了一下,直接摔倒在地上。 此时的她狼狈不堪,满身酒气,眼里满是委屈。 “你说……你说草原有多美?” 她咬着嘴唇,目光渐渐涣散,似乎在对着空气说话,又像是在对着自己的影子倾诉。 房间里的一切都陷入沉寂,只剩下她一人的喃喃低语。 夜深了,白岁欢醉倒在地上,泪水浸湿了脸颊,而那把断了弦的吉他,孤零零地躺在她身旁,映着昏黄的灯光,显得破败又寂寥。 第2章 未来的富婆 白岁欢从醉酒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板上,让满是酒渍的房间显得格外狼狈。 她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情绪仍残留在胸口,让她感到有些窒息。 低头看着地上的狼藉,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拖地。 每一下拖动,拖把都沾满了残存的酒迹和呕吐物的痕迹。 她没有抱怨,甚至没有皱眉,只是默默地一点一点把地拖干净。 她捡起那把断了一根弦的吉他,轻轻擦了擦上面的灰尘,随后将它靠在沙发旁边,像是在安置一个旧日的朋友。 做完这些后,她转身走进浴室,用热水冲刷掉身上的疲倦和残留的酒气。 洗完澡后,她换上了宽松的浴袍,随意地擦了擦头发,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很习惯性地,她从左手手心中抽出了一张报纸。 她盯着那熟悉的字体,目光从头版的新闻标题一路扫下,直到她的眼神停在一则模糊的广告上。 “来找我!” 这几个字像是被深深刻在了纸上,字迹粗重,甚至有些扭曲。 它孤零零地占据了一小块版面,和其他整齐排列的文字格格不入。 白岁欢皱了皱眉头,心跳莫名加快。 她缓缓伸手抽出一张新的报纸,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紧张。 “不会吧……”她低声自语,但当她展开那张新的报纸时,冷汗瞬间爬上了后背。 那张报纸上,所有的新闻、广告、图片,通通不见了,整个版面只剩下一个字:“来。” 白岁欢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她将报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又从手心抽出一张新的。 这一次,报纸的内容发生了更诡异的变化。 整个版面被密密麻麻的“来找我”填满,文字甚至溢出了版面,像是要爬出纸张一般。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她后退了一步,手里的报纸滑落到地上。 就在她准备转身逃离的时候,地上的报纸突然开始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就像有人在翻动纸页一样。 白岁欢愣住了,缓缓低头看向地上的报纸。 那纸张竟像是有生命一般,自行折叠起来,最后化作一个小小的纸人。 那纸人站在地上,用空洞的“眼睛”望着她,声音尖锐刺耳:“来找我……” 白岁欢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左手瞬间凝聚出血刃,对准那纸人:“你到底是谁?!” 纸人的头忽然歪到一旁,发出“咔嚓”一声。随后,它身体上的文字开始重新排列组合,最终变成了两个字:“南云。” 白岁欢的瞳孔猛地一缩,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南云?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报纸里?!”她的声音发颤,但语气依旧强硬。 纸人没有回答,只是指向桌上的报纸,随后化作了一堆灰烬。 白岁欢颤抖着手又抽出了一张新的报纸,这一次,上面的文字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新闻内容: “着名影星某某某于今日跳楼身亡……昨日双色球中奖号码为 23 12 14 25 09 20 03。” 但即便报纸恢复了正常,刚才发生的一切依然像一根尖刺,牢牢扎在白岁欢的心里。 她紧握着报纸,低声自语:“南云……到底是谁?” 她试图冷静下来,抛开那些诡异的事情,将注意力转移到报纸上的内容上。 “双色球中奖号码?”白岁欢轻笑了一声,“行吧,我就看看你这报纸到底有多神。” 她按照报纸上的号码买了双色球,心里却一阵寒意挥之不去。 白岁欢选择将自己抛入人群中,试图用外界的喧嚣掩盖内心的不安。 她去了公园散步,看着嬉戏打闹的孩子和三三两两的情侣,感到一种说不清的孤独。 她又去了图书馆,试图用书本填补心中的空缺。 但无论是小说还是历史,她都看不进去,脑海中始终萦绕着那个名字——南云。 走出图书馆时,白岁欢感觉到身后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她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接着,她又去了网吧打游戏,耳机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但依然驱散不了心底的阴霾。 “也许是我太累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摘下耳机走出网吧。 夜幕降临时,白岁欢骑着共享单车回到了家。 推开门的瞬间,房间里的寂静让她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孤独。 她坐在沙发上,随手把今天的报纸扔到茶几上,目光落在了那把吉他上。 “草原……”她低声呢喃,心中猛地一颤。 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经买了去草原的火车票。 可是,现在她却完全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买那些票了。 她努力回忆着,却发现记忆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无论如何都无法穿透。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遗忘了更多的事情,只是连自己也没有察觉。 “我到底忘了什么?”她轻声问自己,但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此时的白岁欢,像是行走在一片无尽的迷雾中,连方向都难以分辨。 她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抚过沙发旁的吉他,心中那份空荡荡的感觉越发明显。 夜渐深,白岁欢点亮了房间的灯光,桌上的报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她重新抽出了一张新的报纸,上面的内容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她放下报纸,靠在沙发上,眼神逐渐变得涣散。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是怎样。 “或许,有些事情,注定是无法挽回的。” 她低声说道,像是在对自己宣判。 灯光洒在她的侧脸上,映出了那只失去左眼的眼眶,显得格外孤寂。 她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上,手指轻轻一伸,将电视打开。 屏幕闪了一下,随即出现了天气预报的画面。 主持人正用平缓的语调播报着各地的天气情况。 白岁欢的视线漫无目的地停留在屏幕上,直到那一行字闯入她的视野——“南云市,晴转多云,15度到25度。” “南云市?”白岁欢的右眼微微眯起,像是在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第3章 命里无时莫强求 她猛地坐直了身体,回想起之前报纸上的字眼——“南云”。 原来不是人,也不是某种暗示,而是一个具体的地方。 “南云市……”她低声重复了一遍,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 报纸的预示,还是偶然的巧合? 她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压下心中涌起的不安和疑惑。 紧接着,她拿起手机,迅速在地图软件上搜索“南云市”。 地图上的一个标点迅速跳出,显示这是一个距离她所在城市很远的城市,坐高铁还需要十三个小时左右。 “原来如此……”她喃喃道,随即打开了订票软件,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几秒钟后,一张去南云市的高铁票被成功预订下来。 “出发时间:三天后。” 白岁欢盯着屏幕上的信息,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她将手机放在茶几上,目光转向墙上的挂钟。 秒针一格一格地移动,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像是在无声地催促着她。 茶几的一角,放着她之前订的两张去草原的火车票。 那是她和李牧约定好的地方,尽管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但她却迟迟不想将它们退掉。 她伸手拿起那两张票,指尖触碰到票面时,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初和李牧一起计划旅途时的期待。 “为什么不想退掉……”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也许,她只是害怕连这点联系都失去吧。 她轻轻将票放回原位,手指拂过桌上的报纸,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既然是南云市,那我就去看看。” 白岁欢靠在沙发上,望着高铁票上的日期,轻声说道 “李牧,你总是喜欢突然消失,这次,我会找到你。” 她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不会带来任何结果,但她还是想试试。 第二天清晨,白岁欢早早醒来,她的心情比前几天轻松了一些。 今天,是彩票兑奖的日子,她一直惦记着那张按照报纸上的号码买的彩票。 虽然有点不太相信,但万一呢?万一中了,岂不是要成为大富婆? 她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热茶,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即将揭晓的开奖号码直播界面。 她一边等着,一边开始幻想自己成了富婆后的日子——买房、买车、养猫,甚至还在心里偷偷计划着点一个最帅的男模来跳舞庆祝。 “开始了!” 白岁欢眼睛一亮,屏幕上,号码一个个地揭晓出来。 她紧张地攥着彩票,逐一核对。 “23……没有。” “12……也没有。” “14?靠,还是没有!” 她越对越心凉,最后直接将彩票摔到茶几上。 “什么破报纸啊,骗人!” 她愤愤地骂了一句,靠在沙发上,抱着手臂生闷气。 过了好一会儿,她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一下:“算了,就当是买个教训吧。”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将彩票随手扔进垃圾桶,走到房间开始整理东西。 白岁欢打开衣柜,从最里面翻出了一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行李箱。 那是她学生时期用过的,上面贴满了旧贴纸,虽然边角已经有些磨损,但依旧能用。 她将行李箱摆在地板上,拉开拉链后开始往里塞东西。 “换洗衣服要带……”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衣服叠好放进去。 五六件衣服塞进去后,她又开始挑选内衣和内裤。 “这个不行,太普通了。这个也不行,颜色不够好看……诶!为什么我还会有蕾丝的!” 她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些自己最喜欢的款式,整整齐齐地放进箱子的一角。 接着是梳妆品和化妆品。她将自己平时用的护肤品、化妆刷、眼影盘都塞了进去,发现行李箱已经快要满了。 “啧,这么小的箱子根本不够用啊。” 她抱怨了一句,但还是硬生生地将剩下的东西塞了进去。 关上箱子时,拉链都有些费劲。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箱子拉好,拍了拍它的表面,满意地说道:“行了,这下带着它走哪都行了。” 白岁欢拖着行李箱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看着手机上面的高铁票,手指在手机上轻轻划过。 她知道,南云市是个陌生的地方,她一个人去那里可能什么都找不到,但她依然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就当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吧。” 她轻声说道,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脑海里不断浮现李牧的身影。 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提醒着时间在流逝。 “这次不会是最后一次的。” 白岁欢睁开右眼望向窗外,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为她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柔光。 时间带走了两天,到了出发的那天了。 白岁欢拖着行李箱站在高铁站的候车大厅里。 人群熙熙攘攘,脚步声和交谈声交织成一片,她却显得格外安静。 她坐在角落里,双手握着手机,反复翻看着她和李牧的聊天记录。 消息依然没有任何回复,头像也依然暗着。 “混蛋……”她轻声骂了一句,手指无力地垂下。 广播里传来了登车的通知,她站起身,提着行李箱走向检票口。 高铁启动后,白岁欢靠在座椅上,目光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 蓝天、白云、稻田、小镇,所有的一切都在快速变换,她的右眼却始终盯着前方,仿佛透过风景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李牧,如果你在南云市,我一定会找到你。”她在心里默默发誓。 经过漫长的十几个小时后,白岁欢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南云市高铁站。 陌生的空气和陌生的街道,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站在车站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城市的天际线上。 “这里到底有谁在?能够改变我报纸的人是谁?”她低声问自己,随即拉着行李箱,朝着前方迈出了第一步。 南云市的街道比她想象中更安静,路边的行人三三两两,偶尔有车辆驶过,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树叶清香。 白岁欢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将手机地图上的一处标点递给司机:“去这里。” 司机点点头,车子平稳地开动。白岁欢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闪过过去的一幕幕画面。 第4章 老同学 “你好,美女,到地方了。”出租车司机将车稳稳地停在路边,转头对后座的白岁欢说道。 “好,谢谢您了。”白岁欢回过神,微微一笑,推开车门下了车。 她绕到后备箱,从里面取出自己的行李箱。 站在车旁,她抬头看向眼前的小区入口。 这是个老旧的小区,铁制的门楼上挂着一个有些褪色的牌子,上面写着“水木年华”。 白岁欢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名字,这是她大学时一个同学曾提到过的地方。 “果然是这里。”她喃喃自语,将行李箱放在地上,用手机拨通了通讯录里那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后接通,对面传来了熟悉而热情的声音:“喂?欢欢?是你吗?” “是我。”白岁欢笑了笑,握着电话说道,“我在你小区门口,方便见个面吗?” “天哪!你来了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电话那头的语气满是惊喜,“我马上出来接你,你等一下啊!” 挂断电话后,白岁欢站在原地,目光在小区门口扫了一圈。 这里的环境虽然有些破旧,但绿化做得不错,几棵高大的梧桐树在风中轻轻摇曳,地上洒满了落叶。 不多时,小区内跑出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紧身裙的女人,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一见到白岁欢便快步跑了过来。 “欢欢!真的是你!”那女人激动地伸手接过白岁欢的行李箱,满脸兴奋,“你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家里乱七八糟的,也没准备饭菜招待你!” “别客气。”白岁欢笑了笑,眼中透着些许感慨,“我这次只是路过南云市,突然想到你住在这里,就顺便来看看你,打扰你了吧?” “怎么会呢!”她的同学挥了挥手,热情地说道,“走,快进屋,今天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得好好款待你。” 白岁欢跟着她走进小区,行李箱在地面拖动发出的轻微声音显得格外安静。 同学的家在三楼,是一套不大的两居室,布置得温馨而简单。 进门后,白岁欢将行李箱放在一旁,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客厅的沙发和茶几上。 茶几上放着几本杂志,沙发的一角堆着几只抱枕,一切看起来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快坐吧。”同学一边说着,一边从厨房端出两杯热茶放在桌上,“你路上一定累了,先喝点热茶缓缓。” 白岁欢点点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的温度驱散了些许疲惫。 “你这次来南云市是有什么事吗?”同学坐在她对面,满眼好奇地看着她。 “嗯……”白岁欢沉吟了一下,决定暂时不提报纸上的事,“算是来旅游的吧,我在手机上看到南云有个寨子是个旅游景点,慕名而来。” 同学点了点头,似乎没有多问的意思,转而说起了自己的近况。 “你知道吗,欢欢,我最近辞职了,自己开了个花店,就在小区附近!” “花店?听起来不错啊。”白岁欢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你还真是说干就干。” “是啊,反正上班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同学笑了笑,语气轻快。 两人聊了一会儿,白岁欢的思绪却时不时地飘到另一个地方。 她的目光偶尔扫向窗外,脑海里总是闪过她刚才说过的那个寨子。 吃过晚饭后,白岁欢躺在同学准备的客房里,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让人感到十分放松。 她掏出手机,盯着屏幕的南云市地图,指尖轻轻滑动着屏幕。 她想起了白天出租车上时的念头,心里有些复杂。 “那个寨子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我会有关于那里的印象?”她低声自语。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答案,但她明白,无论如何,这一趟她都必须走下去。 第二天清晨,白岁欢起了个大早。她走到阳台,望着远处的城市天际线,心中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期待和忐忑。 “李牧,你到底在哪里?”她在心中默默问道,随后拉开行李箱,开始为这段未知的旅程做最后的准备。 白岁欢将行李重新整理了一遍,确认所有的必需品都在之后,缓缓拉上了拉链。 她低头看着行李箱,微微叹了口气。 这次的旅途让她感到紧张,不知道前方会发生什么。 她走出客房,客厅里已经飘来早餐的香味。 同学正在厨房忙碌,见白岁欢出来,立刻招呼她:“醒了?快来吃点东西,吃完我送你去车站。” 白岁欢点点头,在餐桌边坐下。早餐很简单,是热腾腾的豆浆和几个刚出锅的煎饼。 “真不错,还亲自下厨了。”白岁欢笑着接过煎饼,一口咬下去,发现味道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当然啦,为了你这个稀客,我可是用心了。” 同学笑着说道,随后坐在她对面,关切地问道,“对了,你这次来旅游的话,有订旅店吗?” 白岁欢顿了顿,放下手里的煎饼,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想好,我听别人说那个寨子里面有个特色青旅。没准我就会去那里住着。” “那你可得小心点,我们这虽然不算特别繁华,但外地人来那边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得多留个心眼。”同学叮嘱道。 “我知道的,放心吧。”白岁欢笑了笑,心里却有些酸涩。 她并没有告诉同学,这次旅程的真正原因,或许是因为连她自己都无法完全说清楚。 吃完早餐后,同学坚持要送她去车站。白岁欢拗不过,只好让她开车送自。 车上,两人一路闲聊,气氛轻松而愉快,但白岁欢的心思却始终放在即将到来的旅程上。 汽车在高速行驶,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着。 白岁欢靠在座椅上,目光落在窗外的蓝天白云间,思绪却早已飘到了远方。 她紧握着手机,时不时地翻看和李牧的聊天记录。那些过去的对话像是一根根细线,将她的记忆和情感牢牢牵引着。 半个小时后,白岁欢终于抵达了南云市客运站。下了车后,她站在门口上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座城市陌生的空气。 “我来了。”她低声说道,随后拉着行李箱走出了站台。 站在车站广场上,白岁欢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打开地图,按照寨子的名字,选定目的地。 车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司机将她送到了报纸所暗示的公路附近。 白岁欢付了车费,下车后拖着行李箱向前走去。 这条公路比她想象中更加安静,两旁的建筑多是旧式的民居,偶尔还能看到一些老旧的茅草屋。 第5章 陷阱 白岁欢拖着行李箱,沿着蜿蜒的公路往前走。 路旁的树木渐渐浓密,阳光透过叶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似乎预示着她正逐渐远离城市的喧嚣,接近目的地。 她的心中既期待又不安。 报纸上的暗示让她觉得自己必须来这里,但具体会发生什么,她完全没有头绪。 不多时,她的视野逐渐开阔,眼前出现了一片低矮的建筑群。那就是她要找的寨子。 从远处看,寨子里人影绰绰,热闹非凡。 白岁欢停下脚步,眯着右眼仔细观察。 她看到有孩子在跑动,有老人坐在树荫下聊天,屋顶冒出袅袅炊烟,街道两旁还摆满了小摊贩,似乎是一个繁忙的集市。 “真没想到这么热闹。”白岁欢喃喃道,推着行李箱快步朝寨子走去。 但当她迈进寨子的入口时,一切突然变得寂静无声。 她站在街道中央,四周的景象瞬间变了模样。 刚才那些嬉笑玩闹的孩子和聊天的老人不见了,小摊贩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破败的房屋和满地的枯叶,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 白岁欢愣住了,转头看向身后,发现远处的公路还在,可整个寨子里竟像是一座被遗弃的废墟。 “怎么回事……”她自言自语,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于是转身走回寨子入口,再次朝里面望去。 这一回,她又看到了热闹的景象。 人声鼎沸,孩子的嬉笑声和大人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与刚才的荒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眼睛,再次迈步走进寨子,结果又是一片死寂的荒凉。 她顿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心跳加快。 她抬起手心,想抽出一张报纸寻找线索,但正当她动作时,脚下突然踩到一块松动的石板。 “咔嚓!” 一声轻响传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脚底一空,整个人瞬间掉入一个深坑中。 坑底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缓冲了她的下落,但她的手腕在摔落时狠狠撞在了坑壁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环顾四周,这个坑大约有两米深,四壁光滑,完全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 坑底除了稻草外,还有一些骨头碎片,似乎是某种动物留下的。 “谁在那里?”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白岁欢抬起头,看到一个男人的脸出现在坑口。 他大约四十岁,面容粗犷,眼神中透着戒备。 他身后还站着几个人,手里似乎拿着工具。 “你是谁?怎么会掉进这里?”男人问道,声音低沉。 白岁欢咬了咬牙,抬起右手挡住刺眼的阳光,说道:“我是路过的游客,不小心踩到了这块石板。” 男人皱了皱眉头,转头和身后的人低声交谈了一会儿,然后对她说道:“别动,我们放绳子下来拉你上来。” 没过多久,一条粗麻绳从坑口垂下。 白岁欢抓住绳子,脚踩着坑壁,吃力地往上爬。 她的手心被麻绳磨得生疼,但终于爬出了坑口。 刚站稳,她就被几个人围住了。 男人依然是那个粗犷的中年人,他上下打量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你真的只是游客?” 白岁欢强忍着手腕的疼痛,冷静地说道:“当然,我是来旅游的。如果你们这里不欢迎外人,那我马上就走。”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她的行李箱中翻出了一张旅游手册,看了看上面的内容,似乎相信了她的话。 “算你运气好,这地方外人很少能找到。”他说着,将手册还给了白岁欢,但语气依然警惕。 白岁欢松了一口气,但心中却充满了疑问:为什么会有人在这里设陷阱?他们到底在隐藏什么? 男人让她跟着他走,说是要带她去寨子的中心,见寨子的头领。 白岁欢没有拒绝,拖着行李箱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她注意到寨子里的建筑比她想象中更加破败,许多房屋的窗户上都被木板钉死,地面布满了杂草。 走了大约十分钟,他们来到了一座较大的房子前。 房子虽然也是木制的,但比其他建筑要结实得多,门口还挂着一盏破旧的灯笼。 男人敲了敲门,一个瘦高的年轻人打开了门,目光在白岁欢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让他们进去。 房间里光线昏暗,墙上挂着一些老旧的照片和猎枪,桌上摆满了杂乱的纸张和地图。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主位上,正抽着旱烟。 他的眼神锐利,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男人向老人简单汇报了情况,老人听完后点了点头,目光转向白岁欢:“小姑娘,你从哪儿来的?” 白岁欢将自己编好的“游客”身份重复了一遍,尽量保持镇定。 老人抽了一口烟,慢慢吐出,语气意味深长:“这地方,可不是随便能找到的。你说你是游客,那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白岁欢心头一紧,知道对方开始试探了。 她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笑着说道:“我是在网上看到的介绍,说这里是个原生态的旅游景点,没想到实际情况比我想象中……特别多了。” 老人的眼神没有变化,他盯着白岁欢的脸,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破绽。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白岁欢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开始冒汗。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从外面跑进来,在老人耳边低语了几句。老人的眉头微微一皱,挥了挥手:“行了,你带她去休息吧。” 男人点点头,示意白岁欢跟他走。 她被安排住进了一间简陋的木屋,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窗户外面能看到寨子的中央广场,但没有一个人影。 白岁欢坐在床上,目光落在桌上的报纸上。 她从左手抽出了一张新的报纸,试图找到关于这个寨子的线索。 报纸上突然出现了一行字:“小心,他们不简单。”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她将报纸揉成一团,扔进了角落里。 第6章 木屋 白岁欢将自己锁在木屋里,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虽然只是零星的几声,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神经上。 她知道,这些人肯定在监视她,可能还在等待时机。 窗外的景色逐渐被夜幕覆盖,寨子安静得不像人类的聚集地,倒更像是一座无人问津的废墟。 白岁欢靠在床边,右手轻轻拍着膝盖,脑海里回放着白天的种种细节。 从进寨子看到的繁华到实际进入后的荒凉,再到陷阱和那些人可疑的态度,一切都在说明,这地方不是普通的“旅游景点”。 “这些人到底在隐藏什么?”她低声自语,心中不安逐渐扩大。 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谁?”白岁欢猛地站起身,左手下意识地凝聚出一片细小的血刃。 “是我,刚才带你过来的阿虎。”门外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白岁欢走到门边,警惕地问:“你来干什么?” “头儿让我来给你送点吃的。”阿虎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恶意。 白岁欢打开一条门缝,看到阿虎手里端着一个木制的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和一块干硬的面饼。 “谢谢。”她接过托盘,试探地问,“寨子里这么安静,是大家都睡得早吗?” 阿虎沉默了一会儿,避开她的目光说道:“嗯……这里没什么娱乐活动,天一黑就安静了。” 白岁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关上门后,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却迟迟没有动手吃东西。 她从床底拿出自己带来的小刀,将面饼切开,仔细观察里面有没有夹杂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接着,她又用小勺搅动汤,汤中飘着几块看不清材质的肉块,散发出淡淡的腥味。 “果然有问题。”白岁欢冷笑了一声,将汤和面饼推到一旁。 她盘腿坐在床上,左手手心再次抽出一张报纸。 报纸上依旧是那些隐晦的字迹:“别吃东西,今晚别睡。” 白岁欢感到一股寒意直冲头顶。她将报纸揉成一团,藏在了行李箱底下。 夜渐深,外面安静得可怕。白岁欢靠在床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她知道,报纸上的警告不会无缘无故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咔哒。”门锁似乎被人轻轻转动了一下,但白岁欢早有准备,她悄悄从背包里掏出备用的绳索,将门从内侧绑紧。 片刻后,门外传来了低语声。 “她睡了吗?” “应该睡了,头儿让我们把她带到那里。” “动作轻点,别惊动她。” 白岁欢屏住呼吸,心中迅速盘算着对策。 门外的人尝试了几次后,似乎发现门被绑住了,开始用力撞门。 “砰!” 门板发出剧烈的颤动,白岁欢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迅速翻出行李箱中的衣物,将它们塞进窗户的缝隙,制造出有人睡觉的假象。 随后,她轻轻打开窗户,趁着夜色跳了出去。 落地的一瞬间,她感到脚踝一阵刺痛,但顾不得这些,立刻弯腰躲进附近的灌木丛中。 白岁欢藏在灌木丛中,屏住呼吸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门被撞开的声音传来,她看到几个手持火把的男人冲进木屋,四处搜寻,却发现床上只有一堆衣物。 “人呢?!怎么不见了?”一个男人愤怒地吼道。 “她不可能跑远,快去祠堂看看!”另一个男人挥了挥手,带着几人迅速朝寨子深处走去。 白岁欢悄悄跟在他们身后,保持着一定距离。 她的心中充满疑问——他们要带她去哪里?这个寨子藏着什么能让自己的「报纸」被人入侵? 月光洒在地面上,为寨子笼罩上一层诡异的薄纱。 白岁欢屏住呼吸,蹲在灌木丛中,紧紧盯着不远处几道晃动的火光。 几个男人手持火把,正朝她所在的方向慢慢靠近。 “这边草有点被踩倒了,过去看看。”一个男人低声说道,火把的光亮随即晃了过来。 白岁欢将身体缩得更低,屏住呼吸,生怕一丝声音泄露自己的位置。 几个男人的火把停在灌木丛旁,刺眼的光芒穿透了茂密的树叶,离白岁欢不过两三步的距离。 “你看,这里有点奇怪。”其中一个男人伸手拨开灌木,但被粗硬的枝条刺了一下,立刻缩回手,低声咒骂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扎人。” 另一个男人闻言不耐烦地说道:“行了,别浪费时间了,赶紧找她,头儿还等着呢!” “也是。”几人嘀咕着,转身离开,火光渐渐远去。 白岁欢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依旧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屏气凝神,心跳快得几乎震得耳膜发麻,直到确认那些人切切实实走远后,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她慢慢站起身,刚想摸向口袋,却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机落在了木屋里。 “该死……”她低声咒骂,满脸懊恼,但很快冷静下来。 她明白,如果此时回去拿手机,绝对会被抓住,那些人绝不会给她第二次逃脱的机会。 咬了咬牙,她转身朝身后的树林走去。 进入树林后,白岁欢放慢了脚步。 四周的树木高大而密集,树冠在夜色中交织成了一片黑色的天幕,将月光遮挡得所剩无几。 地上覆盖着厚厚的落叶,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发出“沙沙”的轻响。 白岁欢谨慎地迈着步子,眼神在周围快速扫过。 她感觉这片树林似乎和普通的森林有些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像是夹杂着腐败与湿气的味道,让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里的树……怎么都长得这么古怪?”她喃喃自语,目光落在几棵盘根错节的大树上。 那些树干上布满了粗糙的疤痕,仿佛经历过什么折磨一般。 白岁欢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树干,粗糙的纹理和冰冷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 就在这时,她的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 白岁欢猛地低头一看,发现是一根细长的藤蔓,正悄无声息地缠绕住她的脚踝。 第7章 假装 藤蔓像一条狡猾的蛇,迅速将白岁欢的脚踝缠得更紧,随后猛地一拽,将她带离了地面。 白岁欢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顿时悬在了半空中,倒挂在一棵粗壮的树枝上。 藤蔓将她拉得越来越高,远离地面,脚下的落叶和泥土逐渐变成了模糊的黑点。 “该死的!”她低声咒骂,努力控制住心中的恐慌,左手迅速凝聚出一片锋利的血刃,对准藤蔓砍了下去。 锋利的血刃划开了藤蔓的一部分,但藤蔓像是拥有生命般迅速收缩,伤口冒出了一些淡绿色的液体,却并没有松开她的脚踝。 相反,那些藤蔓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缠绕得更加用力,甚至开始向她的腰部和手臂攀爬。 白岁欢试图挣扎,但藤蔓就像是在和她玩游戏一般,随意调整着力度和方向,刻意让她的双手无法碰到周围的树干。 “混蛋……让我下来!”她愤怒地吼道,但回应她的只有耳边呼啸的风声。 此时,远处的地面上传来脚步声和火把的晃动。 几个男人正从树林中走过,他们举着火把,目光始终盯着地面,似乎并没有抬头的意图。 白岁欢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安静。 她的心跳剧烈得仿佛要跃出胸口,但好在那些人没有注意到树上的动静,慢慢消失在了另一片林地中。 “呼……”白岁欢稍稍松了口气,但很快,她又被眼前的状况拉回了现实。 藤蔓依然牢牢缠着她的脚踝,将她倒挂在空中,随着风轻轻摇晃。 她尝试晃动身体,试图抓住旁边的树干,但每当她的手指刚刚接近树干时,藤蔓就像有意识一样,刻意将她拽离目标。 “你倒是让我抓一下啊!”白岁欢忍不住吐槽,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 低头看向地面,她估算了一下高度——至少有十多米,这要是摔下去,骨折是轻的,搞不好会直接丧命。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藤蔓是活的,那就一定有弱点。 就在白岁欢努力寻找解决办法时,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一个身影隐藏在夜色中,默默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少年,整个人几乎完全融入了周围的黑暗。 他的目光冷静而锐利,似乎对白岁欢的挣扎毫不关心,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一种观察猎物的兴趣。 少年没有动,他像一只潜伏的捕猎者,静静等待着。 白岁欢的左手再度凝聚血刃,试图寻找藤蔓的关键点。 她注意到藤蔓似乎是从树干的一处结点延伸出来的,那结点隐约泛着微弱的绿色光芒。 “原来如此……”她低声说道,调整了呼吸,挥动血刃对准光点用力一击。 “嘶——”藤蔓发出一阵低沉的声音,仿佛在表达痛苦。 随后,它猛地一松,像是弹簧一般将白岁欢甩了出去。 “啊!”白岁欢惊叫一声,整个人直直地向地面坠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细细的绳索从黑暗中飞出,迅速缠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拉住,避免了直接摔在地上。 白岁欢愣住了,她顺着绳索看向上方,隐约看到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身影正站在树枝上,冷冷地注视着她。 “谁?”她大声问道,手中的血刃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一跃,从树枝上落到地面,动作轻盈得像一只猫。 他走到白岁欢面前,眼神中带着些许审视,低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白岁欢冷冷地回敬,“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救我?” 少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解开绳索,淡淡说道:“你不该来这里。” “什么意思?”白岁欢皱起眉头,语气中多了几分警惕。 少年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白岁欢猛地拦住他的去路,“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不然别想走。” 少年停下脚步,侧过头,声音冷漠:“如果你想活着离开,就跟紧我。” 白岁欢愣了一下,随后冷笑道:“凭什么信你?”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看向远处的树林,轻声说道:“再不走,那些人就会找到你了。” 白岁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隐约看到几道火光正在快速靠近。 她咬了咬牙,知道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 “好,我跟你走。”她最终说道,手中的血刃依然没有消散。 少年点了点头,转身钻进了黑暗的树林中。白岁欢紧随其后,心中虽然充满疑问,但也知道,眼下只能赌一把了。 黑暗中,少年带着白岁欢穿过层层密林,每一步都显得小心而迅速,像是对这片树林无比熟悉。 白岁欢一边跟着他前行,一边不断在脑海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你是谁?”她忍不住再次问道。 少年终于开口了,声音依旧低沉:“一个和你一样,不想被找到的人。” 少年见白岁欢不说话,耸了耸肩说道:“我看到你左手出现红色飞刀了,我也可以。” 他的语气轻松,似乎是想打破沉默。说完,他转身面对两人来时的方向,摆出一个夸张的横砍动作。 一道冷光划破夜空,像是一把巨刃挥舞而过。然而,并没有任何伤害发生。少年突然笑了起来,握拳的手轻轻张开,露出掌心里一个黑色的遥控器。 “其实啊,”他咧嘴笑道,“我这个是灯。” 他按下遥控器上的一个按钮,刚才的冷光再次重复了一遍,照亮了前方的一小片空地。 白岁欢皱了皱眉,目光冰冷地盯着少年:“你是在逗我?” 少年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继续按下遥控器的按钮,玩得不亦乐乎。 白岁欢懒得理他,左手始终凝聚着血刃,但血刃长时间不挥出去的话,白岁欢便开始变成一个移动的血车。 她能感觉到每一滴血液从指尖滑落,落在地上的石头上,渗入泥土中,形成了一路蜿蜒的血迹。 两人沉默着走了许久,直到白岁欢终于看到了前方的一片空地。 这片空地像是某种废弃的营地,地上散落着破烂的帐篷、锈迹斑斑的锅碗瓢盆,以及一些杂物,显然是有人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但已经荒废多时。 白岁欢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的踪迹后,慢慢地走进了营地。 第8章 真假 少年坐在一块略微平整的石头上,抬起头看向白岁欢,眼中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你怎么来了这里?” 他将身后帐篷里面的青椒肉丝炒饭递给了白岁欢 白岁欢接过炒饭,低头嗅了嗅,似乎在确认里面是否有异味。 她抬起眼睛看着少年,目光里充满了审视:“你怎么会有新鲜的炒饭?这里看起来可不像是能做出饭菜的地方。” 少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懒懒地靠在一块石头上:“当然是我带来的。我不会傻到吃那些霉掉的东西,谁知道他们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 白岁欢看着他,仍旧保持着警惕:“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林端墨。”少年不紧不慢地回答,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至于为什么救你……大概是因为看不惯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吧。” 白岁欢的眉头皱得更深:“你是被他们抓来的吧?” “算是吧。”林端墨叹了口气,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嘲讽,“不过我可不是第一个。在你之前,这里已经抓了四五个人了。” “然后呢?”白岁欢追问,手中的筷子微微停顿了一下。 “听说最惨的那一个,”林端墨抬眼看着她,语气淡然,“成了一桌菜。”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白岁欢的胃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她放下筷子,目光更加冰冷:“那你呢?他们为什么没动你?” 林端墨耸了耸肩,脸上的笑容像是没心没肺的模样:“可能是我不太‘合口味’吧。” 白岁欢的脸色沉了下来,她盯着林端墨,像是在试图看穿他。 “坐吧。”林端墨拍了拍身边的一块石头,示意她放松一些,“紧张成这样,你也活不长。” 白岁欢没有动,只是冷冷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别告诉我你也是不小心迷路进来的。” 林端墨看着她的表情,轻轻笑了一声:“我当然不是迷路来的,不过我的故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倒是你……” 他的话锋一转,目光锁定在白岁欢身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种地方可不是普通人会来旅游的。” 白岁欢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了:“我来找一个人。准确地说,是被一些事情吸引过来的。” 林端墨挑了挑眉,像是对她的回答不太意外:“找人?这里有什么值得你找的?” 白岁欢放下筷子,低声说道:“一个和我有些关系的人,他突然消失了。而这里的某些线索指向了他。” 林端墨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如此。可你知道吗?想从这里找到什么线索,比登天还难。” 白岁欢盯着他:“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林端墨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吃吧,这炒饭可是我的存货,错过了就没了。” 白岁欢看着眼前的炒饭,犹豫了片刻:“你有没有在里面下毒?” 林端墨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问题,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好不容易帮你从那些人手里逃出来,然后在饭里下毒害你?有这种逻辑吗?” 白岁欢的目光依然冰冷:“你吃两口给我看看。如果你没事,我再吃。” “真是谨慎得要命。”林端墨笑着摇了摇头,但还是乖乖拿起筷子,往嘴里塞了两口。 几分钟过去,林端墨依然完好无损,甚至还吹了声口哨:“怎么样?可以放心吃了吧?” 白岁欢这才低头,慢慢吃起炒饭。她的胃已经很久没有正经吃过东西了,尽管内心依然保持着警惕,但身体的本能让她一口接一口地吃着。 林端墨看着她的动作,轻声问道:“你说,你是来找人的。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吧?” 白岁欢顿了顿,没有抬头:“是。” “那你打算怎么办?从这里出去可不容易。”林端墨说道,语气中透着些许试探。 白岁欢抬起头,目光坚定:“我一定要找到他。” 林端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有意思。” 白岁欢皱眉:“什么有意思?” “你啊。”林端墨懒懒地靠在石头上,似笑非笑地说道,“在这种地方,还能有信念和目标的人不多了。大多数人进来之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活下去。” 白岁欢沉默了片刻,放下手中的碗,语气冰冷:“那你呢?你的目标是什么?” 林端墨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变得深邃:“我吗……我的目标很简单……弄清楚,这个鬼地方到底隐藏了什么。” 白岁欢看着他的眼睛,隐约觉得这个少年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轻松。 夜渐深,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寒冷。 白岁欢裹紧衣服,靠在石头旁边休息,林端墨则坐在一旁,望着远方发呆。 “明天我们去哪里?”白岁欢问道,语气中透着几分倦意。 林端墨收回视线,低声说道:“去一个地方……可能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白岁欢没有再问,她闭上眼睛,靠在石头上,强迫自己进入浅眠状态,可不管怎样她就是睡不着。 林端墨坐在一旁,目光落在远处的树林间,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地方……可不是那么容易离开的。”他低声自语,声音随着夜风消散在黑暗中。 林端墨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他用手指在地上随意画了两下,随后开口:“我在这里待了有一阵子了,也算是半个‘过来人’。这里不是普通的地方,它更像是一张网,把人拖进来后就再也逃不出去。” 白岁欢盯着他,眉头微微皱起:“一张网?你是怎么进来的?” 林端墨耸了耸肩,脸上的笑容似乎带着点嘲讽:“误打误撞。就像一只误入陷阱的猎物,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只是偶然踩错了脚步,可越挣扎越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出口。” 白岁欢目光直视着他:“所以你呢?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你就没想过逃出去?” 第9章 有何不知 林端墨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后轻轻叹了口气:“逃出去?呵,你以为我没试过吗?这里就像一个迷宫,每次你以为快找到出口了,结果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白岁欢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如果出不去,那就毁了它。” 林端墨怔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你这想法还真大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这里的规矩,可不是你说毁就能毁的。你没看到那些人,他们看似普通,其实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白岁欢放下碗筷,语气冷硬:“不试怎么知道?” 林端墨无奈地摇摇头:“行吧,你有胆量。不过我劝你还是多观察观察,别急着行动。” 白岁欢没有搭话,而是拿出随身的小刀,在地上刻了一些符号。 林端墨饶有兴趣地看着,问道:“你在干什么?” “做标记。”白岁欢头也不抬地回答,“免得一会儿迷路。” 林端墨笑了笑:“挺聪明的。不过在这里,标记也未必能起作用,这地方的布局会变。” 白岁欢抬起头,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得倒是挺多。” 林端墨耸耸肩:“不然我怎么活到现在?好歹也积累了一点经验。”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夜晚的空气逐渐变得冰冷。 白岁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目光扫过周围的废弃营地:“这里原来是什么地方?” 林端墨靠在石头上,双手交叉在胸前,语气淡然:“以前可能是某种临时营地吧。你看到那些日记本了吗?上面的大多内容已经模糊不清了。” 白岁欢点点头:“那人呢?留下这些东西的人去哪了?” 林端墨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还能去哪?大概已经成了这个地方的一部分。” 白岁欢皱了皱眉,没有再多问。她环顾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明显的危险后,问道:“那你接下来要干什么?” 林端墨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有个地方可能会有点线索,跟我来吧。不过,我得先提醒你,这地方比你想象中更危险。” 白岁欢没有犹豫,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夜色中的树林。 两人穿过一片黑暗的树林,耳边偶尔传来野兽的低吼和不知名的风声。 林端墨走在前面,时不时用手里的“灯”照亮前方的路,而白岁欢则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左手始终保持着血刃的状态。 她的血一滴一滴洒在地上,几乎在他们走过的每一块石头上都留下了痕迹。 林端墨回头瞥了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你再这样下去,估计还没找到人就先失血过多了。” 白岁欢冷冷地回答:“少管我。” 林端墨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白岁欢和林端墨并肩走在树林里,林间的阴暗似乎将两人的影子吞噬得一干二净。 四周寂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能听到,只有偶尔的脚步声和树枝被踩断的“咔嚓”声在耳边回荡。 走了许久,林端墨突然停了下来,微微侧头低声说道:“再往前走,小心点,可能会有麻烦。” 白岁欢冷笑了一声:“在这里还有什么不是麻烦?” 林端墨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向前迈步。 他手里的“灯”时不时闪烁着微光,仿佛是一只狡黠的眼睛,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白岁欢盯着他手中的“灯”,心中暗自盘算。 若真有危险,这个少年会不会第一个弃她而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岁欢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疲惫。 血刃长时间没有被挥出,她的左手开始变得麻木。 血滴从手心不断洒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隐隐的血痕。 “这样下去不行。”白岁欢低声说道,停下脚步,试图凝聚精神平复手上的伤势。 林端墨回头瞥了她一眼: “我刚才说了,你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赶紧想办法停下血。” 白岁欢没理会他的好心提醒,强撑着站起身,继续跟着他往前走去。 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林端墨的脚步越来越快,身影在她眼前逐渐模糊。 “等等!”白岁欢喊了一声,加快脚步试图追上去,却发现林端墨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她停下脚步,心中升起一阵警觉。 周围的树影在风中摇曳,仿佛无数双手在暗中朝她伸来。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从左手手心抽出一张报纸,希望能找到一些提示。 当她展开报纸时,心中却猛然一沉。报纸上清晰地写着四个字——“不要回来”。 “不要回来?”白岁欢皱眉,低声喃喃道,“什么意思?” 她的右手紧了紧,攥着报纸的手指微微颤抖。 眼下的局面让她充满不安,但她没有时间去深究这句话的含义。 林端墨消失得太突然,而这片树林似乎在无声地逼近,让她感到自己正逐渐陷入一张看不见的网。 白岁欢握紧报纸,将它收回手心,然后向前方跑去。 渐渐地,前方的树林变得稀疏起来,一缕微弱的光亮从远处透过树木间隙洒了过来。 白岁欢心头一震,立刻加快了脚步。 “光……有人在前面?”她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很快,她警觉起来,开始放慢脚步。 她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动作保持轻盈,借助树木的掩护慢慢靠近那片光亮。 周围的空气变得格外冷寂,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一片冰冷的湖面上,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深渊。 终于,她看清了那片光亮的来源。 那是一个手电筒,静静地躺在几棵树之间,光柱直直地射向天空,将四周的黑暗切开了一道口子。 “手电筒?”白岁欢微微皱眉,心中警铃大作。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试图寻找其他人的踪迹。 除了这孤零零的手电筒,周围竟然空无一人。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伸手捡起手电筒,却发现它还在发烫,显然是刚刚被使用过的。 “这不对劲……”白岁欢心中一沉,直觉告诉她,这手电筒绝对是故意放在这里的。 第10章 紫色的妹妹 白岁欢屏住呼吸,将手电筒用报纸包好,右手紧紧握着,整个人藏在树后,目光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远处,草丛轻轻晃动,一个穿着紫色的民族服饰的少女从中爬了出来。 “奇怪,我的手电筒呢?”少女轻声嘀咕着,语气里带着些许疑惑。 她抬头四处张望,却因树木的遮挡看不清四周的环境。 白岁欢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没有移动,生怕一丁点声音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她继续藏在树后,透过缝隙观察着那少女。 少女在原地转了几圈,脚步轻轻移动,开始摸索着向手电筒可能掉落的方向走去。 高大的树影挡住了月光,树林里光线昏暗,她只能用手在空中试探。 很快,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白岁欢藏身的那棵树前。 白岁欢屏住呼吸,身体紧贴着树干,试图让自己与黑暗融为一体。 少女的手几乎触碰到了树皮,似乎隐隐感觉到什么,低声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人在我附近?我听到了你的脚步声。” 少女的声音轻柔,但在这寂静的树林里,却如同敲响了一面沉闷的鼓,击打在白岁欢的耳膜上。 白岁欢没有回答,也没有移动,但心跳已经快到让她担心会被听见。 少女没有离开,反而绕着树转了一圈。 白岁欢只能悄悄地挪动步伐,尽量保持与她相对的位置。 然而,少女显然捕捉到了些许声响,她突然停下脚步,轻声说道:“别躲了,我知道你在这里。” 白岁欢的眼神猛然一冷,右手握紧了包裹着手电筒的报纸,左手的血刃悄然浮现,准备随时出手。 就在她还在考虑要不要动手时,手电筒却突然亮了起来,刺眼的光柱直接射向她的脸。 “啊!”白岁欢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用左手遮住脸。 少女动作敏捷地从她手中抢过了手电筒,得意地笑道:“果然是你。” 白岁欢被光刺得头晕目眩,但脑中的警觉迅速让她做出反应。 她强行睁开眼睛,猛地挥出血刃。 “咔嚓!” 血刃划过空气,精准地斩断了手电筒。 手电筒被血刃瞬间斩断,光芒熄灭,四周重新陷入了漆黑。 少女一声惊呼,手电筒的残骸从手中掉落,她慌张地后退了几步。 黑暗中,白岁欢握紧了左手,心跳如擂鼓,耳边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少女轻微的喘息声。 “是谁?” 少女的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却依然柔和。 她试图稳定情绪,向前摸索了一步,“你是这里的人,还是……外来者?” 白岁欢没有回答,仍躲在树影中观察她。 少女的声音和刚才手电筒的动作,让她感到这个人可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你不用害怕。”少女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戒备,语气变得更温柔,“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在找些东西。” 白岁欢依然保持警惕,冷冷地开口:“找什么?刚才的手电筒,是你的?” 少女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意识到黑暗中对方看不到,便说道:“是的,那是我的。我刚才不小心把它丢了。” “那你为什么在这片树林里?”白岁欢步步紧逼,声音低沉。 少女犹豫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些许试探:“我……只是路过。” 这句话让白岁欢的心猛地一紧。“路过?在这里?” 少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近了一步。白岁欢瞬间转身绕到了另一棵树后,确保与她保持安全距离。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但我能感觉到……”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异样的安静,“你。” 白岁欢心中警铃大作,但脸上依然保持冷漠的表情:“你什么意思?” “这里。”少女伸手指了指周围,“这片树林,这个寨子不正常。你知道这一点,对吗?” 白岁欢没有回答,她开始觉得这个少女的出现并非偶然,但眼下的情况让她无法信任任何人。 而少女说完后,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白岁欢打破僵局,左手的血刃微微发光,映出她冰冷的脸庞: “你是谁?” 少女后退了几步,似乎意识到对方不好对付,连忙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 “别误会!我没想伤害你!” “回答我的问题。”白岁欢一步步逼近,声音低沉,“你能改受到我是什么意思?” 少女显然没想到白岁欢会这么咄咄逼人,语气略显无奈:“我……我听到了脚步声。我不想冒犯你,我真的只是……只是路过。” 白岁欢冷笑了一声:“路过?你穿成这样在树林里路过?” 少女顿时语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紫色服饰,似乎意识到这一点实在不具说服力。 沉默片刻后,她低声说道:“好吧,我承认。我是这个寨子里的人,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没有恶意。” 白岁欢挑了挑眉,语气中透着讥讽:“没有恶意?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出来,而是偷偷摸摸的?” “我……”少女咬了咬牙,目光里流露出一丝犹豫,最终低声说道,“我不能让他们发现我离开了寨子。” 白岁欢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动:“为什么?” “因为我在找逃出去的办法。”少女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就像你一样。” 白岁欢没有说话,但目光却渐渐变得锐利。 她试图从少女的表情中看出真假,但对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闪躲。 “你知道这里怎么逃出去?” 白岁欢试探着问。 少女摇了摇头,声音低了下去:“我也不知道,但我一直在找。我能感受到,这片树林里一定藏着什么。” 白岁欢盯着她的脸,片刻后缓缓收起了血刃,但依然保持着警惕:“好,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最好不要耍花招。” 少女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我的名字是林玥白,你呢?” “白岁欢。”她冷冷地回答,随后转过身,低声说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第11章 很有韵味 “首先要找到我的哥哥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 “你的哥哥?”白岁欢故意拉长音调,“林端墨吧。” 林玥白听到白岁欢提到林端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点了点头,语气低沉:“对,是我哥哥。他也被困在这里。” 白岁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他在哪,如果你知道附近有能出去的路,就最好带我去。” 林玥白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我和我哥经常在这片树林里迷路,但我们有一个心知肚明的地方。那里是个洞穴,相对安全,你跟我来吧。我还记得它的位置。” 白岁欢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希望你没骗我。” 林玥白没有再说话,而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牵住白岁欢的手腕,轻声说道:“小心脚下,路不好走。” 白岁欢皱了皱眉,但还是没有挣开。两人就这样在寂静的黑暗中缓缓前行。 周围的树林显得更加阴冷,夜风穿过枝叶间发出低沉的啸声,似乎在诉说着这片地方的诡秘与危险。 走了没多久,白岁欢突然停下脚步,耳朵微微一动。林玥白感受到她的停顿,疑惑地回头:“怎么了?” “安静。”白岁欢低声说道,目光警觉地扫过前方的黑暗。 就在此时,一声低沉的嘶吼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那是野兽的声音,带着凶猛和威胁,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林玥白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本能地握紧了白岁欢的手,声音颤抖:“是狼……或者更糟的东西。” 白岁欢冷冷地抽回手,左手血刃微微凝聚,发出淡淡的红光:“它们有多少?” “不知道。”林玥白小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恐惧,“但这些东西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白岁欢眯起眼睛,仔细倾听着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和低吼声。 她的脑海中迅速思考着对策。 “别动,跟我靠近树边。”白岁欢低声命令,拉着林玥白向一棵粗大的树干后退去。 林玥白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极低:“不确定,但它们的嗅觉很灵敏,一旦发现我们,就很难脱身。” 白岁欢冷冷地扫了一眼前方的黑暗,耳边传来野兽低沉的嘶吼声,仿佛一把弯刀划过神经,让人不寒而栗。 她稍作思考,低声说道:“你确定你的那个洞穴是安全的吗?” “我确定。”林玥白用力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洞穴的位置很隐秘,黑狼很少出现在那里。” “很好。”白岁欢语气冷硬,“你最好别耍花招,否则我第一个解决你。” 林玥白苦笑了一声,没有多说,拉着白岁欢的手,轻轻往另一侧绕去。 她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和脚步声,避免发出任何动静。 两人小心翼翼地移动,周围的黑暗像浓稠的墨汁一样笼罩着她们,耳边只有枯叶被踩碎的轻响。 白岁欢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她的目光扫过四周,试图捕捉到黑狼的踪影。 “快到一个拐角了。”林玥白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紧张,“再往前走几分钟,就能到洞穴入口。” 白岁欢点了点头,但就在这时,前方的灌木丛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骚动。 一双泛着蓝光的眼睛从黑暗中显现出来,紧接着,又是一双、两双…… 不一会儿,足足有三四只巨大的黑狼从灌木中钻了出来。 “糟了!”林玥白的脸色骤变,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白岁欢没有后退,而是站在原地,冷冷地注视着那几只黑狼。 她的左手血刃微微颤动,发出一阵低鸣。 “我们不能跟它们硬碰硬。”林玥白急忙说道,“快跑!” 白岁欢冷哼了一声:“跑?它们追得比我们快多了。” “可是——”林玥白还想说什么,却被白岁欢打断。 “闭嘴。”白岁欢冷声说道。 她右手抓住林玥白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后,随后用血刃轻轻划过手心,几滴鲜血落在地上。 “它们闻着血腥味会分神。”白岁欢低声解释,“趁它们分散注意力的时候,我们绕过去。” 林玥白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小声问:“那你呢?” 白岁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先别管我,听我的指令行动。”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几只黑狼停下脚步,鼻子在空中嗅了嗅,似乎被吸引住了。 白岁欢抓住这个机会,迅速拉着林玥白往左侧的密林绕去。 “快点,不要停。”白岁欢低声催促。 两人尽量保持轻盈的脚步,迅速穿过密林。 然而,她们才刚跑出十几米,一声低沉的狼嚎从身后响起。 “不好,它们发现我们了!”林玥白惊恐地低声说道。 “闭嘴,继续跑!”白岁欢冷声命令,左手的血刃微微闪烁,准备随时迎战。 一只黑狼从后方猛地扑来,血盆大口咬向林玥白的后背。 白岁欢反手一挥,血刃精准地划向黑狼的前爪,逼得它在空中转向,落地时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 “快跑!”白岁欢大喊了一声,拉着林玥白加速冲向前方。 黑狼的嘶吼声此起彼伏,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白岁欢能感觉到,那些黑狼正在迅速包围她们,逼迫她们无法脱身。 “洞穴还有多远?”白岁欢咬着牙问道。 “快了,快了!”林玥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她指了指前方隐约可见的山体轮廓,“就在那里!”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握紧了手中的血刃,随时准备迎战。 终于,两人冲到了洞穴的入口。那是一个狭窄的石缝,隐藏在山体的一处凹陷中。 白岁欢一眼就看出,这个地方确实不容易被发现。 “快进去!”白岁欢推了林玥白一把,自己则站在洞口,冷冷地盯着身后紧追而来的黑狼。 几只黑狼已经逼近,它们的眼中泛着蓝光,低吼着露出锋利的獠牙。 白岁欢挥动血刃,将地上的落叶划开,露出一片光滑的岩石地面。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厉害。”她低声说道,目光如同刀锋一般冰冷。 黑狼似乎被她的气势震慑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凶猛的姿态,向她猛扑过来。 白岁欢反手一挥,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逼退了最前面的一只黑狼。 第12章 岩石 然而,更多的黑狼从四周围了上来。 “快进来!”林玥白在洞内大喊,声音中透着焦急。 白岁欢咬了咬牙,抓住一个空隙迅速钻进洞穴。她刚一进去,就听到洞口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一块巨石被林玥白推下,正好挡住了洞口。 洞内的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这些狼暂时进不来了。”林玥白喘着气说道,“你没事吧?” 白岁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左手保持着血刃的状态,右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没事。但它们不会一直在外面等,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出口。” 林玥白点了点头:“这里面有一条隐秘的通道,我和我哥曾经走过几次,应该还记得路。” “最好别骗我。”白岁欢冷声说道,随后跟在林玥白身后,走进了洞穴深处。 洞穴的地面覆盖着青苔,踩上去软软的,还有些滑腻。 四周的岩壁上滴落着水珠,偶尔能听到水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你和你哥经常来这里?”白岁欢打破了沉默。 “算不上经常,但我们确实熟悉这地方。”林玥白低声说道,“这洞穴深处有一条岔路,我哥说过,那可能通向外面的世界。” “通向外面的世界?”白岁欢冷笑了一声,“为什么听起来像个传说?” “我也不知道,但至少我们可以试试。”林玥白低声说道,“总比待在寨子里等死好。” 白岁欢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 洞穴内的气息越来越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味道,仿佛这里长久以来无人涉足。 白岁欢走在林玥白的后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她能听到岩壁上水珠滴落的声音,却无法判断这洞穴的深度。 “岔路就在前面。”林玥白回头低声说道,举手指了指前方的一片黑暗。 “你确定记得路?”白岁欢声音冷淡,但眼中却透出几分怀疑。 “我不会骗你。”林玥白的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她小心翼翼地迈过一块布满苔藓的岩石,继续说道:“但你得小心,洞穴里可能还有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白岁欢挑眉,左手微微抬起,血刃在昏暗中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我们叫它‘岩尸’,是一些……被困在这里太久的人。”林玥白声音低了下来,仿佛怕被什么东西听到。 白岁欢皱起眉头,低声问道:“岩尸?被困在这里太久的人?什么意思?” 林玥白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色中带着些许犹豫: “他们曾经是人,和我们一样。可是,被困在这里的时间太久了,最终变成了……那些东西。 身体腐烂却不会死,像行尸走肉一样徘徊在洞穴深处。” “那这些岩尸不会离开洞穴吗?”白岁欢眼中透着警惕。 林玥白摇了摇头:“不会。它们的活动范围似乎被限制在洞穴内部,但它们对活人的气息极其敏感。 只要我们靠得太近,就会被它们发现。”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低沉:“所以,我们必须小心。” 白岁欢没有回答,目光扫了一眼洞穴内的四周。 岩壁上的苔藓在湿气中发出微弱的荧光,将昏暗的空间勉强照亮几分,但这微弱的光源却让环境显得更加诡异。 “如果真的碰到了那些东西,怎么办?” 白岁欢冷冷地问。 林玥白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低声说道:“尽量避开。如果它们发现了我们……杀死它们也不是不可能,但要小心别被它们抓到。” “抓到?”白岁欢的眉头皱得更深。 “被抓到的人……”林玥白咽了咽口水,声音微微发颤,“会变成它们。” 白岁欢的脸色微微一沉,她不再多问,而是抬起血刃,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黑暗:“走吧,继续前进。” 两人小心翼翼地沿着洞穴内蜿蜒的通道前行。 空气越来越冷,白岁欢感到脚下的岩石愈发湿滑,似乎随时会摔倒。 林玥白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白岁欢,语气低声提醒:“别踩那些青苔,容易滑倒。” 白岁欢点了点头,但目光始终没有从周围的黑暗中移开。 她知道,这片洞穴看似寂静,但危险随时可能从某个阴影中窜出来。 “快到了。”林玥白指了指前方一处隐隐约约的岔路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那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白岁欢抬起头,看到前方的通道分成了两条,一条通向更深的黑暗,另一条却隐隐传来些许细微的声响。 “那边有声音。”白岁欢低声说道,目光警觉地扫向右侧的通道。 林玥白停下脚步,脸色微微发白:“不要去那边,那是岩尸经常出没的地方。” “经常?”白岁欢冷哼了一声,“听起来你对这些东西了解得不少。” 林玥白没有回答,只是催促道:“我们走左边,那里更安全。” 白岁欢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即冷冷地说道:“你最好别骗我。” 两人刚刚踏入左侧的通道,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白岁欢停下脚步,转身凝视着黑暗中隐隐约约的影子。 “它们来了。”林玥白的声音中透着压抑的恐惧。 白岁欢没有多说,左手血刃蓄势待发,目光冷厉地盯着通道深处。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一道模糊的身影逐渐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那是一具腐烂的尸体,皮肤干裂、肢体僵硬,眼窝深陷却泛着幽绿色的光芒。 它的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别动。”林玥白低声说道,声音几乎在颤抖,“它还没发现我们。” 白岁欢没有回应,只是死死盯着那具岩尸,观察着它的一举一动。 岩尸缓缓靠近,鼻子在空气中嗅动,似乎在寻找什么。 它的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音沙哑得仿佛被撕裂过。 林玥白咬紧了牙关,身体绷得笔直,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而白岁欢则微微弯下腰,左手握紧了血刃,右手按在地上,随时准备出手。 “它快过来了。”林玥白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白岁欢眯起眼睛,低声说道:“它发现了。” 果然,岩尸的目光突然锁定了她们的方向,随即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朝她们扑了过来! “跑!”林玥白大喊一声,转身冲向通道深处。 白岁欢没有犹豫,迅速起身,反手挥出血刃,逼退了岩尸的攻势。 鲜红的光芒划过空气,劈中了岩尸的肩膀,但它却毫无痛觉,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再次扑了上来。 “别停下!”林玥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白岁欢咬紧牙关,迅速跟上林玥白,同时反手一挥,将血刃甩向岩尸的头部。 “噗!” 血刃精准地击中了岩尸的面部,炸裂出一片污血。岩尸的动作顿时一滞,随后缓缓倒下。 “快走!”白岁欢低吼了一声,朝林玥白追去。 第13章 岩落 两人一路狂奔,直到听不到身后的嘶吼声,才终于停下脚步。 林玥白靠在岩壁上喘着粗气,脸色苍白:“我们……终于甩掉它了。” 白岁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语气中透着不满:“如果你早说这里有这些东西,我不会跟你走这条路。” 林玥白低头不语,神色复杂:“对不起……但这是唯一的路。” 白岁欢没有再追问,只是抬起头,看向通道的深处:“希望你没骗我。” 两人靠在岩壁旁休息了一会儿,洞穴里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偶尔滴落的水声,什么都听不到。 “继续走吧。”白岁欢低声说道,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围,“在这里停留太久,只会给它们更多机会。” 林玥白点了点头,捏紧手中的匕首,低声提醒道:“接下来的路有些狭窄,而且……可能更危险。” “还能比刚才的岩尸更糟?” 白岁欢冷笑一声,抬起左手凝聚出血刃,红色的微光映在她冰冷的面容上。 两人继续往前,越是靠近洞穴的深处,空气越是潮湿冰冷。 四周的岩壁开始泛出一种奇异的光泽,仿佛岩石中有某种金属混杂其中。 “这些岩石……”白岁欢皱了皱眉,伸手碰了一下岩壁,冰冷的触感让她感到一丝不对劲, “为什么感觉像是活的一样?” 林玥白也伸手触摸了一下,瞬间缩回手,神色紧张:“你感觉到了吗?它好像在动……” 白岁欢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她后退了两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后退,这里不对劲。” 话音刚落,四周的岩壁上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摩擦声,仿佛某种巨大的机械在缓缓启动。 紧接着,一块原本嵌在墙壁中的岩石开始脱离,缓缓滑落,露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是一头岩落——浑身覆盖着灰褐色的岩石纹理,形态和人类有些相似,却更加笨重。 它的眼窝深陷,内里散发着幽绿色的微光,双臂粗壮得像岩壁延伸出的支柱,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快跑!”林玥白惊恐地喊了一声,拉着白岁欢的手就往后撤。 “慢着!”白岁欢一把甩开林玥白的手,冷声说道,“跑是跑不掉的,先想办法困住它。” 岩落已经完全从岩壁中分离,脚步缓慢却坚定地朝两人靠近。 它每走一步,地面便传来轻微的震动,头顶的岩壁也似乎随之颤抖,掉落下几块碎石。 “它好像可以……召唤别的岩落!”林玥白惊恐地说道,指着洞穴四周,“你看岩壁上的裂缝!” 果然,随着第一头岩落的出现,岩壁上的裂缝开始扩大,更多的岩石松动,仿佛随时都会再次“掉落”。 “该死!”白岁欢低声咒骂,左手的血刃微微颤动,红色的光芒在昏暗中显得格外醒目。 岩落慢慢转过“头”,虽然它没有眼睛,但白岁欢却感到一股冷冽的视线锁定了自己。 “它发现我们了。”白岁欢冷冷地说道,脚步后退了一步,随时准备出手。 岩落突然抬起了手,那是一只巨大而笨重的石质手臂,手掌拍向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随后,它的“身体”快速地向两人靠近,速度比想象中快得多。 “跑!”林玥白大喊了一声,转身就往后跑。 白岁欢没有动,她知道这种情况下只跑是没用的,她必须先拖住它。 她挥动血刃,红色的光芒划过空气,精准地斩向怪物的手臂。 然而,血刃砍在它的身上,竟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就像砍在坚硬的金属上。 “没用?”白岁欢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迅速后退,岩落的手臂狠狠地拍在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坑。 “快跑!”林玥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带着焦急和恐惧。 白岁欢咬了咬牙,转身冲向林玥白的方向,同时低声问:“它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血刃对它没用?” 林玥白边跑边喘着气说道:“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草你妈的。”白岁欢低声咒骂了一句,回头看了一眼,那岩兽正在缓缓追来,尽管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让地面震动不已。 两人跑进了一条更加狭窄的通道,岩兽似乎被洞穴的宽度限制住了,它只能慢慢挤进来。 白岁欢和林玥白趁机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里有出口吗?”白岁欢冷冷地问。 “应该有!”林玥白语气里带着些许不确定, “再往前走,应该能通向洞穴的另一端。” 白岁欢皱了皱眉,紧跟在她身后,同时回头看了一眼那缓慢逼近的那像人一样的岩石。 它的动作虽然笨重,但每一步都充满了压迫感,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山。 “我们必须想办法甩掉它。” 白岁欢低声说道,目光扫向四周, “鱼离开水就死,人离开空气就死。而它是岩石中诞生的怪物,岩石应该也是它的限制,对吧?” 林玥白愣了一下,点点头:“对,但怎么限制它?”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停下脚步,盯着身旁的一块巨大岩石。 她低声说道:“引它来这里,我有个办法。” “你疯了?”林玥白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你想跟它硬碰硬?” “闭嘴,照我说的做。”白岁欢冷冷地说道,转身面对那缓慢逼近的岩落。 林玥白咬了咬牙,转身跑向前方,为白岁欢腾出空间。 白岁欢站在原地,左手的血刃微微颤动。 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既然你是岩石中的怪物,那就让你回到岩石里去。” 白岁欢没有再多说,而是挥动血刃猛然劈向岩落的脚部,虽然无法造成实际伤害,但却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喂,这里!”白岁欢大喊一声,转身朝着林玥白指的方向跑去。 岩落发出低沉的吼声,脚步沉重地追了上来。随着它的移动,周围的岩壁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更多的裂缝逐渐扩散开来。 “快点,它在追我们!”林玥白的声音中带着焦急。 “闭嘴,继续跑!”白岁欢低声喝道,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那片光滑的地面。 终于,两人冲到了那片开阔地。 白岁欢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岩落的方向,冷冷地说道:“就看它会不会上钩了。” 岩落果然跟了过来,它巨大的脚步踏上光滑的地面,顿时变得有些迟缓。 它的动作逐渐减慢,身上的光芒也在一点点变暗。 “成功了!”林玥白松了一口气,但白岁欢依然保持着警惕。 “别掉以轻心。”白岁欢冷冷地说道,左手握紧血刃,目光死死盯着岩落。 果然,岩落在光滑地面上挣扎了一会儿,最终停了下来,身体缓缓沉入地面,重新化为一块普通的岩石。 第14章 四面八方 白岁欢松了口气,轻声说道:“好了,没事了。” 她看向林玥白,示意她继续带路。 然而,林玥白却站在原地,双手紧握着衣角,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眼中充满了犹豫和恐惧。 “怎么了?还愣着干什么?”白岁欢皱眉,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 林玥白低头咬了咬嘴唇,声音颤抖:“我……不敢往前走。” 白岁欢有些不解,目光投向前方的通道。 那是一个狭窄的洞口,仅容一人蹲着通过,黑暗中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为什么不敢?”白岁欢的语气放缓了一些,试探着问,“前面到底有什么?” 林玥白摇了摇头,整个人像被冻住了一般:“不知道,但那里……很危险,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 白岁欢目光一沉,她知道林玥白不是在无的放矢,但眼下没有选择,她必须弄清楚前方的情况。 “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路。” 白岁欢低声说道,准备朝前走去。 “别去!”林玥白突然伸手扯住了白岁欢的衣角,目光中带着强烈的不安, “别过去,真的会出事!” 白岁欢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林玥白,冷静地问:“你说那里危险,到底是为什么?前面有什么?” 林玥白咬紧牙关,像是想解释什么,但却语无伦次:“我……我说不上来,但那里就是……就是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白岁欢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林玥白的肩膀,语气变得柔和:“别担心,我会小心的。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 林玥白仍旧抓着她的衣角不肯松手,眼中满是挣扎。 白岁欢低头看着她,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林玥白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声音微弱:“你小心点。” 白岁欢点点头,转身走向那狭窄的洞口。 洞口低矮,她不得不弯下身,蹲着一点点挪进去。 狭窄的洞穴内部漆黑无比,白岁欢左手凝聚出一抹微弱的血刃光芒,血红色的光在岩壁上投射出晃动的阴影,整个通道显得更加压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败的气息,似乎长时间没有人涉足过。 她屏住呼吸,脚步放得很轻,试图不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渐渐地,通道的尽头隐隐透出一点昏暗的光亮。 白岁欢心中微微一紧,朝光亮处挪动了几步,最终来到了一个开阔的洞室入口。 当她看到洞室内的景象时,心脏猛然一缩,差点连呼吸都停住了。 洞室内,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岩尸。 它们矗立在洞室四周,如同被人精心排列的雕像。 每一个岩尸的形态都各不相同,有的保持着行走的姿势,有的似乎正在抬手抓向什么东西,更多的则静静地站立着,面朝洞室的中央。 它们的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岩石层,和周围的岩壁几乎融为一体。 若不是洞室中光线的微弱晃动,白岁欢差点以为这些只是普通的岩石。 但她知道,它们不是。 白岁欢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如鼓。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迅速扫过整个洞室。 “这是……”她低声自语,声音微不可闻。 她数不清洞室中到底有多少岩尸,它们的数量超出了她的想象。 每一个都如同某种未知的威胁,随时可能复苏,将她撕成碎片。 白岁欢后退了一步,脚下踩到一块小石子,“啪”的一声轻响在洞室中回荡开来。 她瞬间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地盯着最近的岩尸。 它没有动,仍旧保持着静止的姿态。 白岁欢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她的眼神猛然一冷——远处的一具岩尸,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动了……”她低声说道,身体瞬间绷紧,左手的血刃微微发光,准备随时迎战。 然而,岩尸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整个洞室重新陷入死寂。 白岁欢没有再犹豫,转身蹲下身子,迅速从通道原路退了回去。 “快离开这里。”白岁欢一出来,便拉住林玥白的手,声音低沉而急促, “那里有一群岩尸,全都站着没动,但我不确定它们会不会突然醒过来。” 林玥白脸色一白,强压住内心的恐惧,问道:“它们有追出来的迹象吗?” “目前没有,但不能冒险。” “如果那些岩尸真的醒了,我们可能连跑的机会都没有。”林玥白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那就不要让它们醒过来。”白岁欢冷冷地说道,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就在白岁欢说完这句话时,四周的岩石墙壁传来低沉的“咔咔”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脱离岩壁。 白岁欢眉头一皱,迅速拉住林玥白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小心,有东西出来了。” 林玥白的脸瞬间惨白,她下意识地抓住白岁欢的衣袖,目光紧盯着墙壁上的变化。 只见岩壁表面的大块岩石开始剥落,一只巨大的石质手臂从裂缝中缓缓伸出。 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直到一个笨重的岩落从墙中走了出来。 “又是岩落……” 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第二个岩落从另一面墙中显现,紧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每一面岩壁都在脱落,灰褐色的岩落像从地狱中爬出的怪物,慢慢移动着那笨重的身躯。 林玥白紧张得浑身僵硬,声音微微发颤:“它们是不是冲我们来的?!” 白岁欢也警觉地观察着这些怪物,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最靠近她们的一只岩落。 奇怪的是,这些岩落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扑向她们。 它们似乎无视了白岁欢和林玥白的存在,只是缓慢地朝着那个装满岩尸的洞口移动。 “怎么回事?”白岁欢低声说道,她的手微微颤抖。 林玥白也看出了不对劲,声音压得极低:“它们……它们要去哪?” 白岁欢和林玥白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呼吸都尽量放缓。 两人目睹着一个接一个的岩落走向岩尸洞口,逐渐将入口堵得严严实实。 这些岩落的体型巨大,它们站在洞口四周,像是天然的屏障,将那片岩尸群隔绝在内。 第15章 紧急 面前的岩落们用巨大的石质手臂砸开了原本只能爬行通过的狭窄洞口,硬生生将其扩宽到足够容纳它们通过的大小。 “它们竟然进去了!” 林玥白不可置信地低呼,她的声音里满是绝望,“我们怎么办?往回走根本没有出路了!” “闭嘴!”白岁欢低声喝止,目光死死盯着场中。 洞口被砸开后,原本静止不动的岩尸终于动了起来,它们的动作缓慢却精准,密密麻麻地朝岩落靠近。 一头岩尸跃起扑向最前方的岩落,用尖锐的手爪狠狠抓向它的胸口,而岩落则挥起石质手臂,将那岩尸一把拍开。 撞击声在洞穴中回荡,地面被震得细碎的石头四处飞溅。 “它们是在互相攻击?”林玥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为什么岩尸和岩落会打起来?” 洞穴内,岩落与岩尸的战斗愈发激烈。低沉的撞击声与碎石坠地的声音不绝于耳,整个空间仿佛在震颤。 岩落挥动石质手臂,力量惊人,每一下都带着撕裂空气的沉闷声响。 而岩尸动作迅捷,锋利的爪刃在黑暗中闪着寒光,反击干脆利落。 双方势均力敌,僵持不下,巨大的身影交织成一场毁灭性的乱战。 白岁欢站在一旁,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战局。 她心中紧绷成弦,知道现在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让自己和林玥白命丧当场。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沉闷的脚步声,那声音厚重而规律,带着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还有岩落追过来了!”林玥白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却抑制不住颤抖。 她紧贴着白岁欢的背后,整个人几乎要蜷缩起来,眼中满是惊恐。 白岁欢猛然回头,只见洞口的裂缝处,又有两三头岩落缓缓脱离岩壁。 它们的动作迟缓,正一步步向她们逼近。 “快想办法!我们没时间了!” 林玥白低声催促,她的手紧紧抓住白岁欢的手臂,整个人都在发抖。 “安静!”白岁欢低声呵斥,随即深吸了一口气,从左手手心中抽出那张报纸。 “一定要有提示……”白岁欢心中默念,将报纸展开,果然,上面用鲜红的字体写着一行字:“一直走,别回头。” “真是傻逼。” 白岁欢低声骂了一句,咬牙看向林玥白:“跟着我,别乱跑!” “可是——”林玥白还想说什么,却被白岁欢一把打断:“相信我,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 林玥白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恐惧,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选择信任白岁欢,咬牙跟在她身后。 白岁欢拉着林玥白,沿着洞穴的边缘小心移动。 她们尽量贴着墙壁,脚步轻盈,尽可能避免卷入战斗。碎石和狂暴的气流掠过耳畔,令人头皮发麻。 眼前的一切如同一场噩梦。 岩尸和岩落的战斗间隙很长,每次攻击都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但两者又互相克制,没有一方能够迅速结束对方。 岩尸的数量显然占据了绝对优势,而岩落的身躯虽然厚重,但动作笨拙,完全跟不上岩尸的速度。 双方的战斗在洞室中拉开,但由于岩尸数量众多,岩落渐渐被压制。 然而,岩落的攻击同样致命。 一头岩落抬起石质脚掌,用力一踩,直接将两头岩尸碾得粉碎。 岩尸的碎片散落在地,化作黑色的粉末散落在地面。 不远处,一头岩尸被岩落的石质手臂狠狠砸飞,砸在离她们不足三米的地面。 巨大的冲击力将地面震出裂纹,碎石如利刃般飞溅,擦过白岁欢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快走!”白岁欢低声命令,拉着林玥白迅速绕开那片战斗区域。 她们屏住呼吸,步伐尽量轻盈,生怕引起那些怪物的注意。 就在她们快要坚持不住时,白岁欢突然看到前方的岩壁上有一片模糊的蓝光,像是水流的反射。 “那里!”白岁欢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拉着林玥白迅速朝光亮处靠近。 两人终于来到洞穴的尽头,眼前是一片深邃的水洞,清澈的水面在昏暗中泛着幽幽的光芒。 “这是……出口吗?”林玥白气喘吁吁,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白岁欢看了看身后的战场,又看向眼前的水洞,眼中满是果断:“别问了,跳下去!” “什么?!”林玥白瞪大眼睛,“这下面是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啊!” “你是想死在这里,还是赌一把?”白岁欢冷冷地反问,没有再多废话,一把拉起林玥白的手,纵身跳进了水洞。 没想到,看似风平浪静的水面下竟暗藏杀机。 白岁欢刚入水,便感觉到水流的强劲冲击力。 湍急的水流宛如一股无形的巨力,将她们疯狂卷向未知的深处。 她几乎没有时间思考,双臂下意识地用力收紧,将林玥白死死抱住。 她知道,一旦松手,林玥白很可能会被这狂暴的水流冲散,再也无力回天。 刺骨的冰冷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水底的小岩石块被卷入水流,狠狠撞击在白岁欢的身上。 每一次撞击都带来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紧牙关,丝毫不敢松懈。 林玥白被这突如其来的险境吓得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抓着白岁欢的衣襟,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别松手!”白岁欢在心中怒吼,她的牙关紧咬,拼命保持意识清醒。 林玥白早已惊恐到无声,她紧紧抱住白岁欢,脸色煞白,身体因寒冷和恐惧不停颤抖。 水流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两人如同落叶般被卷着翻滚,不知道经过了多久,水势才逐渐减弱。 最后,她们被水流猛地推向一片浅滩,重重地摔在湿润的沙地上。 水流将两人狠狠抛向浅滩,白岁欢重重摔在一片湿漉漉的沙地上,胸口闷痛,喉咙里满是腥咸的水味。 她本能地护住林玥白,迅速确认她的安危。 林玥白狼狈地趴在一旁,大口喘息,脸色苍白如纸,但好在没有明显的伤口。 “你还好吧?”白岁欢低声问,声音沙哑。 第16章 坚持 林玥白抬起头,眼中依旧残留着恐惧,但她点了点头:“我……还好。” 白岁欢松了口气,撑着发软的手臂坐起身来,环顾四周。 她发现这个浅滩并不在外界,而是在一个隐秘的洞穴中。 洞穴宽阔而潮湿,四壁布满了湿润的苔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潮气。 “这是哪里……”林玥白低声问,语气中满是迷茫和恐惧。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拖着湿透的身体缓步走向洞穴边缘,仔细打量。 洞穴的顶部十分低矮,仅有微弱的光线从远处透进来,整个空间显得昏暗而压抑。 而更令人不安的是,这里密不透风,除了她们来时的水洞外,竟然再无其他出路。 “只有一个出口……”白岁欢皱起眉头,目光再次落在那个水洞上。 水流依旧湍急,显然不可能逆流而上。她的心猛地一沉,意识到她们暂时被困在了这里。 “我们该怎么办?”林玥白强撑着坐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这里根本没有路,我们会不会死在这儿?” 白岁欢抬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闭嘴,先歇会儿。” 她不想浪费时间去安慰林玥白,因为她知道,当务之急是保存体力,而不是陷入无谓的恐惧。 白岁欢将湿漉漉的头发甩到一旁,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洞穴里来回走动,试图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林玥白则缩在浅滩边缘,抱着双膝,眼神呆滞地望着洞穴顶部的阴影。 寒意和孤独感包围着她,让她的思绪越发混乱。她喃喃低语:“这里好像坟墓一样,连空气都是死的……” “闭嘴。”白岁欢再次打断她的胡思乱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浪费时间喊救命只会让你更绝望。” 她的目光扫视着洞穴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然而,这个洞穴除了那片浅滩和湿滑的苔藓,似乎什么都没有。 空气中除了潮气,甚至没有一点动物的气息,显得格外死寂。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白岁欢语气冷静 “恢复体力,等想好下一步再行动。” “可是……”林玥白的声音里满是犹豫, “这里一点希望都没有,我们还能往哪走?” 白岁欢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捡起一块光滑的石头,手指轻轻摩挲着表面,目光若有所思。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洞顶微弱的光芒。 心中暗暗警告自己:绝不能在这种地方失去理智,否则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她走回林玥白身边,将那块石头随手丢在浅滩上:“冷静下来,我们必须保持头脑清醒。” 林玥白抿紧嘴唇,低头不语。 她能感觉到白岁欢的冷静和决绝,但这份冷静在她看来却如同薄冰,随时可能因为未知的威胁而破碎。 洞穴内一片死寂,只有远处的水流声在回荡,显得压抑而幽深。 白岁欢坐在浅滩边,双手抱膝,目光冷冷地盯着林玥白。 她的身上依旧滴着水,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让她感到说不出的沉闷和寒意。 但更让她烦躁的,是林玥白的态度。 她们被困在这里,生死未卜,而林玥白却似乎什么都不清楚。 “林玥白。”白岁欢的声音低沉而冷硬, “你不是说你知道这个洞穴怎么走吗?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林玥白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慌:“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白岁欢冷笑了一声, “那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和你哥哥每次来的时候,这里没有这些东西?那现在这些东西又是从哪儿来的?” 林玥白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整个人缩成一团,声音颤抖:“我真的不知道!当时……当时我和我哥哥来的时候,洞穴里根本没有岩落和岩尸,也没有那些诡异的东西,我们每次都是顺着水流出去的……” “顺着水流出去?”白岁欢冷声反问, “那为什么现在这里变成了死路?难道你从来没有完整走过这条路,还是说,你根本在骗我?” “不、不,我没有骗你!”林玥白连连摆手,整个人慌乱不已,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每次跟着哥哥来的时候,洞穴就像一条安全的通道,一直走下去就能到外面,可是……可是这次不一样,这里的一切都变了!” “变了?”白岁欢语气愈发冷冽, “变成这样,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林玥白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她抱着膝盖,摇着头,声音里带着无助的哭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根本不会带你来……” 白岁欢听到这句话,顿时冷笑一声:“早知道?现在说这种话有什么用?我们已经在这里了!” 林玥白被她的冷漠态度刺激得浑身一颤,却无法反驳,只能低着头不再说话。 浅滩上再次陷入沉默,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和远处水流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 白岁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水流冲击时留下的红肿痕迹。 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质问和埋怨都没有意义,她们需要的是找到一条活路,而不是在这里互相消耗。 “林玥白。” 片刻后,白岁欢再次开口,声音稍微放缓了一些, “仔细想想。你以前来这里,真的一点异常都没发现吗?比如……水流的方向,或者某些地方的变化。” 林玥白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似乎被她的冷静感染了一些。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低声说道: “我真的想不起来有什么不同。以前的水流很平稳,带我们直接穿过洞穴,一直流向外面的河道……可现在,水流变得那么急,还有这些怪物……一切都不一样了。” 白岁欢皱起眉头,沉思着林玥白的话。 如果一切真的如林玥白所说,那这些变化很可能并非偶然,可能是某个人的仙术!难不成是侵入她报纸那个人! 反观她们现在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眼前的绝境,还有这座洞穴中隐藏的更深层威胁。 她抬头看了一眼洞穴的岩壁,深吸了一口气:“先不管原因了,现在只能往前走。这里待下去只会被困死。” “可是……”林玥白犹豫地看了看四周,“除了水洞,根本没有其他路啊。水流那么急,我们怎么可能逆流而上?” 白岁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是想留在这里,等死吗?” 林玥白被她这句话噎住,一时间无言以对。 她咬着下唇,低下头,脸上满是挣扎的神色。 白岁欢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第17章 需要光 白岁欢的右手紧握着林玥白的手腕,刚想拉着她跳回湍急的水洞里,却被林玥白倔强地甩开。 林玥白脸色苍白,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抗拒:“不行!那个水流太急了,咱们跳下去就是十死无生,再慎重考虑一下!” 白岁欢眯起眼睛,盯着林玥白看了几秒,随即冷笑一声:“你觉得?你觉得有用吗?!” “我只是……”林玥白吞了口唾沫,声音越来越低,“只是觉得现在跳下去太冒险了。”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扫过黑暗的洞穴,嘴里低声骂了一句:“真他妈麻烦。” 白岁欢闭了闭眼,努力压下心头的烦躁。 她心里其实并不比林玥白更镇定。 如果李牧在这里,一切可能会变得不同。 李牧的判断力和行动力总能让她放心,可现在,她不得不自己扛下所有。 她转过身,低头脱掉湿漉漉的鞋子和袜子,将脚上的水甩干。 她本想把身上的衣服也脱下来,但想到可能随时需要行动,她还是选择放弃了这个念头。 “你有光源吗?”白岁欢问道,语气依旧冷淡,“这里这么黑,没办法看清楚。” 林玥白在听到这个问题后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迟疑地回答:“还有一个手电筒,但是……但是我怕你又要用那个血刃把它削坏!” 白岁欢嗤笑了一声,转过头盯着她:“你当时一直拿那个手电筒照我眼睛,我只好搞坏了,不然早就被你们寨子里的人盯上了。” 林玥白嘟囔着,显然对白岁欢的解释并不信服。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特别小的手电筒,小心翼翼地递给白岁欢:“这个真是最后一个了,刚才水流那么大,也不知道坏了没有。” 白岁欢接过手电筒,试了试开关。电筒发出微弱的光芒,虽不算亮,但足够让她看清四周。 她转过头,将光芒对准林玥白,随即一愣。 林玥白被光照得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丝不安:“你干嘛一直盯着我?” 光线下,林玥白的模样清晰可见。 她的脸颊因为寒冷而有些苍白,但丝毫掩盖不了那份惊人的美丽。 林玥白有一双极其明亮的杏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水珠,显得楚楚动人。 她的鼻梁高挺,唇瓣因为紧张微微抿着,透着一丝倔强和无助。 湿漉漉的头发散落在肩上,更添了几分脆弱的柔美。 “你……”白岁欢喃喃着,似乎被这意外的美貌惊到,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冷淡的神情,“没什么。” 与此同时,林玥白也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了白岁欢的模样。 白岁欢的右眼冷冷地注视着前方,那眼神犀利而透着浓浓的疲惫。 让林玥白怔住的,不是白岁欢的美貌,而是她左眼的空洞。 “你的眼睛……”林玥白下意识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闭嘴。”白岁欢冷冷地打断了她,面无表情地将手电筒的光收了回来,“现在可不是聊这些的时候。” 林玥白识趣地闭上嘴,但她的目光依然不由自主地落在白岁欢的左眼上。 她想起之前见到白岁欢时,对方眼神里的冷漠和倔强,似乎都与这只失去的左眼有关。 “好了。”白岁欢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别浪费时间了,你不是说要看看这地方吗?那就走吧。” 林玥白点了点头,跟在白岁欢身后。 手电筒的光在狭窄的洞穴里移动,照亮了脚下湿滑的沙地。 白岁欢的心中虽然依旧不安,但她知道,至少现在不能表现出来。 “四个月……”白岁欢低声呢喃了一句,眉头紧锁。 她无法忘记那份宣判自己生命所剩无几的报告,也无法忽视她左眼空洞的那一刻所承载的绝望。 “白岁欢?”林玥白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你……你怎么了?” “没事。”白岁欢冷冷地回答,继续往前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人沿着洞穴边缘仔细检查着,希望能找到一丝突破的希望。 第18章 水深火热 两人沿着洞穴绕了一圈,满怀期待地检查每一处可能藏有出路的地方,结果却毫无收获。 白岁欢靠在墙边,手电筒的光线垂下,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 她的右眼微微眯起,眉间深深皱起,心中暗骂这片诡异的洞穴是个绝地。 而一旁的林玥白则瘫坐在地上,抱着双膝低声哭泣。 “怎么办……我们根本出不去……这里根本没有路……”林玥白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无助。 白岁欢看了她一眼,心中其实也想哭。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攥着她的喉咙。 可她不能,她不敢。 她必须让自己保持冷静,因为她知道,如果连她都崩溃了,那么两人真的会死在这里。 “闭嘴,别哭了。” 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依旧冷硬,但听上去并没有多大的威慑力。 林玥白抽泣着看了她一眼,抿紧嘴唇不再出声。 白岁欢却不再理会她,而是走向水洞处,蹲下身,将手缓缓伸进了湍急的水流中。 冰冷刺骨的触感瞬间袭来,水流的寒意让她的手臂肌肉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专注于那种细微的变化。 水流表面的平静往往只是掩饰,真正的危险藏在水下。 她知道这一点,所以必须试探。 然而,随着手向水中探得越来越深,白岁欢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水温,似乎在变化。 原本冷冽刺骨的水,竟然在迅速升温! “这不对劲……”白岁欢心中闪过一丝不安。水变热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用仙术! 她猛然起身,却又压制住内心的恐惧,深吸一口气,直接一跃而入水中。 激起的水花溅湿了岸边的岩石,而水流深处的状况更是让她震惊。 水流的温度正在急剧上升! 那种滚烫的触感迅速攀升,从皮肤直达骨髓,白岁欢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烫,像是被浸入了开水中一样。 灼烧感从四肢蔓延到全身,带来一阵阵刺痛。 “不行,得上去!”白岁欢心里警铃大作,拼命用力游向岸边。 当她终于爬上浅滩时,呼吸急促,额头上满是冷汗。 她伸手撕开自己的上衣,低头看向胳膊,发现皮肤上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红肿和烫伤。 蒸汽从她的皮肤上冒出来,整个人像是刚从一场炼狱中挣脱出来。 林玥白远远地看着白岁欢,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恐惧:“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白岁欢没理她,手颤抖着将身上被烫得发烫的衣服一件件脱掉,只剩下贴身的内衣和内裤。 她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胳膊上大片的烫伤触目惊心,而最严重的还是她的双脚——因为之前她已经脱掉了鞋袜,现在赤裸的双脚完全暴露在水中,被滚烫的水流灼伤得不成样子。 脚掌上的皮肤早已剥落,露出鲜红的肌肉组织,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能隐约看到白骨。 白岁欢缓缓站起身,却几乎站立不稳。 她只好靠在岩壁上,喘着粗气,右手死死按在左臂上,试图缓解灼烧带来的刺痛感。 她抬眼看了看脚下满是水渍和碎石的地面,心中愈发沉重。 那水洞,显然不再是她们的逃生之路。有人在操控这些……而她,早已成为了猎物。 而林玥白则站在几步之外,身体因紧张和寒冷而微微颤抖。 她看着白岁欢狼狈又可怖的模样,目光复杂。 刚才的一幕,让她几乎忘记了呼吸——白岁欢浑身冒着热气,皮肤被灼伤,双脚更是惨不忍睹。 那是一种超出她认知的强大和脆弱交织的感觉。 林玥白咬着嘴唇,终于忍不住开口:“白岁欢,你……” 白岁欢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靠在岩壁上喘着粗气。 林玥白一怔,眼眶微微发红。她低下头,不再说话,但眼中依然带着明显的不安。 “是仙术的效果……”白岁欢在心中冷静分析着。 那些滚烫的水流,不只是简单的温度问题,而是带着某种特殊的侵蚀力。 她能感受到,这种灼烧不仅在破坏她的身体,还在试图摧毁她的意志。 “有人想逼我们死。” 白岁欢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但眼神却更加坚定。 她抬起头,笑着看向林玥白:“别哭了,别乱想。现在哭没有用,至少证明了这条路没办法回去了。” 林玥白点了点头,但眼神中的恐惧依旧没有消退。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双手却紧紧攥着衣角,似乎随时都会崩溃。 白岁欢扶着岩壁,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 脚掌传来的剧烈刺痛让她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但她很快稳住了。 “你没有问题吧?”白岁欢没有回头,声音冷硬得像岩石。 林玥白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尽管她的腿依然发软,但她还是强撑着站住了“我……我没事。” “很好。”白岁欢点了点头。 她抬头看了一眼四周,这洞穴的构造没有给她任何安全感。 岩壁上隐约挂着苔藓和水珠,而头顶的岩石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崩塌一样。 远处的水流声依旧回荡在耳边,那湍急的声音像是在嘲弄她们的困境。 “那个水洞现在不能用了。”白岁欢说道,“我们得重新找路。” “重新找路?”林玥白愣了一下,随后有些绝望地摇头,“可是我们刚才已经找过了,根本没有其他出口……” “没找出来,不代表没有。”白岁欢淡淡地说道,“你也不想死在这里,对吧?” 林玥白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了点头:“我不想死。” “那就闭嘴,跟紧我。”白岁欢说完,举起手中的手电筒,迈开脚步,向洞穴深处走去。 她的步伐不算快,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缓慢。 双脚的伤口在地面上摩擦着,每一步都带来撕裂般的刺痛。 然而,白岁欢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林玥白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踩着地面,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 手电筒的光在昏暗的洞穴中来回移动,照亮了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这里的温度……”白岁欢忽然停下脚步,皱起眉头。 “温度怎么了?”林玥白紧张地问。 “变高了。”白岁欢低声说道,她的手轻轻碰了碰岩壁,发现原本冰冷的石面变得微微发热。 第19章 走走 林玥白伸手摸了摸岩壁,瞬间缩回手:“真的好烫!这……怎么会这样?” 她抬起头看向白岁欢,眼中满是恐惧, “难道这里……要塌了吗?” “闭嘴。”白岁欢没有回答,只是低头观察脚下的沙地。 她注意到,尽管四周的岩壁正在逐渐升温,但脚下的沙地却依旧冰凉,仿佛整个洞穴只有这片地方与热量隔绝。 “这片沙地不对劲。” 白岁欢低声喃喃,随即看了一眼林玥白, “站到这里,别离开这片沙地一步。” 林玥白怔了怔,立刻挪到沙地中央,紧张地环顾四周: “可是……就算这里暂时没事,我们也根本出不去。温度这么高,我们会被活活烤死的!” 白岁欢没有回应。她的目光依然锁定在脚下的沙地上,似乎在思考什么。 而头顶上的岩石开始出现细微的变化,一些地方开始透出淡淡的红光,仿佛岩浆正在逼近。 “不止是塌方。” 白岁欢在心中冷静地判断。 那个背后的人正在用高温逼迫她们彻底绝望。 林玥白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气温的升高让她感觉呼吸都变得灼热。 她咬着嘴唇,艰难地开口:“我……我快受不了了,好热……”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伸手开始解扣子,“我要脱掉点衣服,不然会热死的!” “不准脱!”白岁欢猛地转头,声音冷厉。 林玥白一愣,有些不满地低声反驳:“你不觉得很热吗?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撑不住的!” “再热也不能脱衣服。” 白岁欢冷冷地盯着她,声音像一把刀子,“你的衣服能隔热,脱了只会让身体更快失水。别做蠢事。” 林玥白愣住了,抿着嘴不再说话。 她能听出来,白岁欢的语气中虽然带着冷硬的命令,但似乎隐隐透着一丝担忧。 白岁欢见她老实下来,低头沉思片刻,随即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将它递给林玥白:“穿上我的。” “你……”林玥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递过来的衣服,“你不是……刚才已经被烫伤了吗?” “我没事。”白岁欢的语气不容置疑,“你的身体比我弱,穿上它能多撑一会儿。” 林玥白接过衣服,犹豫片刻,还是乖乖穿上。 她低着头,没有再说话,心中却泛起复杂的情绪。 明明她很冷漠,但为什么又会对自己这么好? 而白岁欢没有多余的情绪波动,她的右眼依旧锐利地扫视着洞穴四周。 头顶的红光越来越明显,灼热的温度让空气变得扭曲,仿佛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这不对劲。” 白岁欢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警觉, “这里的变化太有针对性了。岩壁升温,水流沸腾,只有脚下的沙地没有动静。这不是自然现象,是有人在操控。” “有人?”林玥白脸色骤然一白,声音发颤,“你是说……有人在害我们?” 白岁欢点了点头,目光冰冷:“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林玥白咬紧牙关,低头看着脚下的沙地,心里一片慌乱。 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空气越来越热,四周的岩壁开始冒出缕缕白烟,仿佛即将燃烧起来。 洞穴内的气温持续攀升,灼热的空气仿佛在燃烧每一寸肌肤。 白岁欢站在沙地中央,微微低头,眉头紧锁。 “这沙地……”她喃喃自语,低下身子,用手指拨动了一下脚边的沙粒。 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与周围的高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玥白注意到白岁欢的动作,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这些沙子很奇怪。” 白岁欢抬起头,语气冷静,“这里的温度不正常,沙地却一点变化都没有。很可能是被动了手脚。” 林玥白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沙地,抿了抿嘴唇:“你的意思是……这里有东西?” “不确定,但值得试试。” 白岁欢抬手拨开一小撮沙子,随后丢下一句,“动手。” “动手?!”林玥白有些诧异,但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咬了咬牙,蹲下身,学着白岁欢的样子开始用手拨沙。 两人就这样默契地一边拨沙一边观察四周。 空气中的灼热感越来越强,头顶的岩石隐约透出红光,像是炽热的熔岩正缓缓逼近。 “快一点!”白岁欢低声催促,脸上的冷汗滑落,滴进沙子里,瞬间蒸发成白烟。 林玥白加快了动作,尽管手指已经被沙粒磨得发红,她也不敢停下来。 两人一起挖了几分钟后,一个足以让两人蹲在里面的小坑显现了出来。 “好凉……”林玥白坐在坑里,感受到从沙子下方传来的冰凉感,不由得轻声说道,“这里确实不一样……”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撑着虚弱的身体坐下,目光警惕地盯着四周。 温度已经高得令人窒息,她的身体满是烫伤痕迹,每一处都在隐隐作痛。 林玥白忍不住抬手解开自己的衣领,喘着气说道:“我真的受不了了,好热……我得脱掉衣服……” “不能脱!”白岁欢猛地开口,声音中透着冷厉。 “可是……”林玥白想要反驳,却被白岁欢强硬地打断:“看着我。” 林玥白抬头看向白岁欢,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岁欢的身体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烫伤痕迹,尤其是双臂和肩膀,皮肤几乎已经被灼烧得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 她的呼吸很重,脸色苍白,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你看见了吗?”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平静, “我身上本来就有烫伤,穿上衣服也无济于事了,而你脱掉衣服,只会比我更快被烫死。” 林玥白咬着嘴唇,眼眶微微泛红,但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她乖乖地将手放下,不再尝试脱衣服,只是挪到白岁欢身边,小声说道:“那你怎么办?你这样……” 白岁欢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但此刻不是示弱的时候。 “别浪费力气,继续挖。”白岁欢低声说道,右手撑着沙地,艰难地直起身子。 第20章 古墓丽影 林玥白看着白岁欢的状态,心中一阵酸涩,但还是咬牙点了点头,重新伸手去拨动沙子。 这一次,她的动作比刚才更快,仿佛是在用尽全力将沙子一点点拨开。 就在她们快要绝望的时候,林玥白的手忽然触碰到一块冰凉而坚硬的东西。 “咦?”林玥白一愣,立刻停下动作,仔细拨开沙子,露出了一块刻满纹路的石板,“这里……有块石板!” 白岁欢闻言立刻靠了过来,目光锁定那块石板,眼中透着一丝冷光:“果然在这里。” “这是什么东西?”林玥白用手摸了摸石板,冰凉的触感让她的手指微微一颤。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低头仔细观察石板上的纹路,随即抬起头对林玥白说道:“按下去。” “啊?为什么是我?”林玥白瞪大了眼睛,声音里透着慌张,“万一是个陷阱怎么办?” “要么按下去,要么死在这里。” 白岁欢冷冷说道, “你选一个。” 林玥白被她的眼神逼得不敢再犹豫,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在石板中央。 “咔嚓!” 一声轻响从石板下方传来,整个沙地猛然一震,随即开始下沉。 “什么情况!”林玥白惊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连同沙子一起掉了下去。 白岁欢见状,迅速将林玥白抱入怀中,用身体护住她,两人一起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沙粒从四周洒落,温度却突然从炽热变得冰凉。 白岁欢感受到怀里的林玥白瑟瑟发抖,忍不住低声说道:“别怕,我在。” 林玥白听着这句话,心中莫名感到一丝安慰。 尽管周围的黑暗无边无际,她却在白岁欢的怀抱中找到了一丝安全感。 “砰!” 两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沙粒散落四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白岁欢缓缓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昏暗,她的身体像被巨石碾过一样疼痛。 耳边还回荡着刚才掉落时的呼呼风声,而此刻,她自己正躺在坚硬的地面上,林玥白就蜷缩在她的怀中。 “醒了?”林玥白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声音带着颤抖,“你还好吗?” 白岁欢动了动手臂,试图坐起身,却在尝试站起时,双腿猛地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皱着眉,低头看了看右腿,发现膝盖以下的地方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骨折了。” 白岁欢冷冷地吐出三个字,尽管疼痛让她的额头渗出冷汗,但她的表情依旧冷静得可怕。 林玥白愣住了,手足无措地看着白岁欢:“那……那我们怎么办?你还能走吗?” “别废话,先别动我。” 白岁欢低声说,喘了一口气,用手撑住身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林玥白站起身,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她们身处一个宽阔的地下空间,四周没有明显的出口,只有一扇紧闭的石门矗立在前方。 地面由一块块平整的石板拼接而成,石板间的缝隙精密无比,仿佛暗藏玄机。 林玥白咬着嘴唇,转过头看向白岁欢:“你能动吗?要不我扶你起来试试?” 白岁欢点了点头,示意林玥白过来。 林玥白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伸手试着将白岁欢拉起来。 然而,她的力气实在有限,刚刚扶起一点,白岁欢就因为腿部的剧烈疼痛闷哼了一声,随即重重坐回地面。 “你别动了!”林玥白吓得连忙跪下,眼眶微微泛红,“你这样下去会更严重的。” 白岁欢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依旧平静:“没事,死不了。” 她用力喘了口气,指了指四周, “先把这里探清楚,看有没有出口。” 林玥白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慢慢站起身,手电筒的光在黑暗中摇晃着。 “动作快点。” 白岁欢叮嘱了一句,随后紧紧盯着林玥白的一举一动。 四周的温度依旧很高,但比刚才沙地时略微下降了一些,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林玥白沿着石板缓缓移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地面和墙壁。 忽然,她的脚步停了下来,目光紧紧盯着脚下的一块石板。 “这块……有些不一样。”林玥白低声说道。 “哪里不一样?”白岁欢警觉地问。 “它好像比其他石板要高出一点。” 林玥白蹲下身,用手轻轻触碰石板的边缘,发现它的表面隐约有些松动。 “别乱碰!”白岁欢低声喝道,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可能是机关。” 林玥白被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那……那我们要怎么办?绕过去吗?” 白岁欢思索了一下,咬牙说道: “检查四周,看有没有其他类似的地方。如果只有这一块,可能是启动装置。” 林玥白点点头,继续低头查看。 果然,在靠近石门的一侧,她发现了另一块类似的石板。 两块石板的凸起高度几乎一致,分布的位置也相对对称。 “找到了,两块!”林玥白抬起头,朝白岁欢喊道,“这会不会是……需要一起按下的机关?” 白岁欢冷冷一笑:“也可能是陷阱。” “那……”林玥白的声音里透着犹豫,“如果不按,我们会被困在这里吗?” 白岁欢抬起头,盯着远处的石门,深吸一口气:“别碰,我过来看看。” “你这样……” 林玥白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白岁欢用手撑着地面,强忍着疼痛,一点一点地挪到那块石板附近。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艰难,腿上的伤口因牵扯而渗出丝丝鲜血。 “你疯了吗!”林玥白扑过来,试图扶住白岁欢,“你这样会受不了的!” “闭嘴。”白岁欢低声呵斥,目光冷厉,“这时候喊疼,没用。” 她坐在石板前,仔细观察了片刻,伸手在石板的边缘摸索了一下,随即冷笑了一声:“果然是榫卯结构。” “榫卯?”林玥白疑惑地看着她。 “你看这里的缝隙。” 白岁欢指了指石板周围,“它嵌在其他石板中,只要用力按下去,就能触发某种机制。 问题是,按下去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们不知道。” 第21章 一个路程分两段 “那……那要试试吗?”林玥白咬着嘴唇问道。 白岁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冷静地看着她:“你怕死吗?” 林玥白愣住了,随即咬紧牙关摇了摇头:“不怕!” “很好。”白岁欢淡淡说道, “一会儿听我的指挥,准备按下另一块石板。” “可你……”林玥白看着白岁欢的伤腿,满脸担忧。 “别管我。” 白岁欢冷冷说道,随即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右手按在了眼前的石板上, “我数三声,一起按。” 林玥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双手放在了另一块石板上。 “三、二、一!” 两块石板在同一时间被按下,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咔嚓声,整个地下空间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白岁欢立刻后退半步,目光警觉地扫视四周。 “发生了什么?”林玥白紧张地问。 就在这时,石门后传来一阵机械的轰鸣声,接着,一排密密麻麻的尖刺从头顶迅速降下! “趴下!”白岁欢一把将林玥白扑倒在地,尖刺从她们头顶擦过,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白岁欢用身体护住林玥白,忍着腿上的剧痛,死死咬住牙关。 头顶的尖刺停在距离地面不到半尺的地方,散发着森冷的光泽。 “你没事吧?”白岁欢喘着气,低头看向林玥白。 “我……我没事。” 林玥白声音颤抖,但她抬头看着白岁欢,发现她的额头上渗着血迹,显然在刚才的动作中受了伤。 “别乱动。”白岁欢冷冷说道,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这还只是开始。” 话音刚落,石门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缓缓打开。 阴冷的寒风夹杂着腐朽的味道从通道深处涌出,轻轻拂过两人的脖颈。 白岁欢喘息着趴在林玥白旁边,右腿骨折处的剧痛让她额头冷汗直流。 她调整了呼吸,抬眼看向那漆黑的门洞。 “还好吗?”林玥白伏在地上,抬起头看向白岁欢,声音颤抖中带着一丝哭腔,“你的腿……” “趴着别动。”白岁欢咬牙说道。 林玥白点了点头,双手撑在冰冷的地板上,不敢站起,只能用匍匐的姿势缓缓向前挪动。 地板的湿冷穿透掌心,带着一种让人发毛的黏腻触感。 “别碰到石板的中间部分,沿着边缘挪。” 白岁欢低声提醒,随即强忍着右腿的剧痛,缓缓匍匐前行。 两人就这样慢慢爬向石门,头顶的尖刺仿佛死神的利爪,近在咫尺。 林玥白的呼吸急促,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她感到身后的寒风像一双无形的手,正试图将她拽回去。 “咔嚓……” 一道轻微的声音从石门的机关处传来,林玥白的身体瞬间僵住。 “继续爬,别停。” 白岁欢冷冷说道,右手撑地,左臂却在滴血。 尽管疼痛几乎让她的意识模糊,但她的语气依然冷静得可怕。 林玥白紧咬着嘴唇,不敢多言,只能机械地挪动双手,膝盖在粗糙的地板上擦出一片片红痕。 她感觉每前进一寸,身后都有冰冷的视线盯着自己,那种无处不在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崩溃。 终于,两人爬过了石门,进入了另一片空间,距离手电筒照亮的大厅还有些距离。 “过了这个通道就是大厅了吧?” 林玥白用尽全力撑起身体,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漆黑的通道像是张开的大口。 那扇沉重的石门却没有合上,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快趴下!”白岁欢一声低喝,林玥白下意识地伏回地面。 就在她趴下的瞬间,石门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咔”声,伴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从门后涌出。 “有东西跟着我们。”白岁欢死死盯着石门,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别发出声音。” 林玥白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声音,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紧闭双眼,手指紧紧抓住地面的缝隙,指甲因为太过用力而折断。 咯吱……咯吱…… 那声音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的脚步,缓慢地从门后靠近。 每一步都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伴随着低沉的喘息,直直压在两人的耳边。 林玥白的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她拼命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白岁欢一手撑地,另一只手悄然伸向腰间,血刃的锋芒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但她没有立即出手,而是屏息等待着。 空气变得异常冰冷,通道的温度似乎瞬间降至零点,连呼吸都能看到白色的雾气。 “它走了。”白岁欢忽然低声说道,手指向前方轻轻一指,“继续爬。” 林玥白心里一阵狂跳,紧咬着牙关,匍匐向前。 她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每一寸移动都显得异常艰难,但她知道,不能停下。 终于,两人爬入过了前半段的通道。 林玥白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额头满是冷汗。 “起来。”白岁欢撑着受伤的左臂,语气低沉,“别躺着,小心。” 白岁欢靠在墙边喘息,右腿上传来的剧痛让她额头满是冷汗。 林玥白则扶着墙勉强站起身,回头看了看她们的来时路。 她脸色惨白:“那些……那些东西还会掉下来吗?” “你想回去?”白岁欢冷冷瞥了她一眼,“不想死的话,就别回头” 林玥白咬了咬嘴唇。 她语气里带着一丝颤抖:“你这样……能行吗?” 白岁欢撑着墙,艰难地直起身,右腿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额头的冷汗又多了一层,但她的表情依旧冷静:“我还没死。” 林玥白想伸手去扶,但白岁欢摆了摆手,示意她先进去。 “你走前面,注意脚下。”白岁欢的声音低沉,“看清楚了再走,发现不对劲就停下。” 林玥白点了点头,握紧手电筒,踏入另一端通道。 白岁欢拖着骨折的右腿,缓慢地跟在她身后。 后半段通道内的空气湿冷得让人发抖,四周的墙壁暗淡无光,隐约间似乎能看到些许模糊的影子,随着手电筒的光线晃动,像是那些影子在无声地注视着她们。 “这里怎么会这么冷……”林玥白低声说道,声音几乎是喃喃自语,“就像……” “闭嘴。”白岁欢的声音冷硬,“专心看路。” 通道内的石板看似普通,但两人都不敢放松警惕,脚步缓慢而沉重。 林玥白的手电筒光线不稳定,照在前方地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处一闪而过。 她的脚步忽然一顿:“白岁欢,你看……” 白岁欢立刻停下,目光顺着手电筒的光看去,只见脚下的石板中间微微凹陷,边缘显得不太规则。 “机关。”白岁欢冷声说道,右眼微微眯起,“别动。” 林玥白紧张地僵在原地,不敢移动分毫。白岁欢低头掏出一块小石子,朝那块凹陷的石板轻轻一扔。 “咔嚓——” 一声轻响传来,通道两侧突然弹出数根锈迹斑驳的长矛,刺向那块石板中央,尖锐的破空声令人胆寒。 林玥白被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差点惊叫出声。她退了一步,声音发抖:“这地方……好像在杀人……” “不是好像。”白岁欢冷冷说道,目光死死盯着那几根长矛,语气透着一丝嘲讽,“它就是想杀人。” 林玥白吞了口唾沫,手脚发软:“那我们……怎么办?” “踩石板的边缘,避开中央。”白岁欢冷静地说,“看准了再走,跟紧我。” 第22章 藤蔓 她拖着受伤的腿,缓慢地挪动脚步,用手电筒照着地面,试探着用脚尖踩在一块石板的边缘。 确定安全后,她才继续迈步。 林玥白紧随其后,呼吸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后半段通道内一片死寂,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荡的空间中。 墙壁上的黑影随着光线摇曳,仿佛在无声地窃笑。 两人终于靠近了通道尽头,眼前隐约出现了一片空旷的大厅。 可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嚓”声。 “趴下!”白岁欢猛地一把推开林玥白,自己则扑倒在地。 话音未落,头顶的石壁猛地倾斜,数十根倒刺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声从上方滑落,直直刺向她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白岁欢用身体护住林玥白,尖刺从她的肩膀擦过,其中一根刺穿了她的左臂。 鲜血顺着伤口滴落在地面,染红了一片石板。 林玥白瞪大了眼睛,吓得全身发抖:“你……你流血了!怎么办……” “闭嘴。”白岁欢咬牙,脸色苍白,却依旧冷静,“死不了。” 她撑着受伤的身体,抬头看了一眼仍悬挂在头顶的倒刺,低声说道:“别发呆,扶我起来。” 林玥白强忍住眼泪,连忙伸手将白岁欢扶起。两人一瘸一拐地走出通道,终于来到大厅。 她环顾四周,大厅内一片死寂,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盏昏暗的灯笼,幽幽的红光摇曳不定,仿佛一双双含着怨恨的眼睛。 “这里……”林玥白的声音颤抖,“好像有很多人盯着我们……” 白岁欢没有回应,她的目光锁定了大厅中央的石台。 那石台呈现出一种古旧的灰色,四周雕刻着交错的榫卯结构。 “这东西不应该不现在这类。”白岁欢低声说道,目光冷冷地扫过四周,“但它不会是欢迎我们来的。” 就在这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呢喃声,像是从石台底部传出来的,那声音忽高忽低,似哭似笑。 林玥白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抓住白岁欢的手:“你……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白岁欢冷声说道,“别怕,只是声音。” 但下一秒,石台周围的地板忽然裂开,一根根漆黑的藤蔓从地底缓缓爬出。 那些藤蔓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刺,泛着暗红色的光泽,像是被鲜血浸透过。 “退后!”白岁欢低喝一声,伸手将林玥白推到身后。 “这是什么!”林玥白吓得声音都变了。 “别管是什么,往墙边靠!”白岁欢咬牙说道,手指间的血刃已经成型,她的眼神冷如刀锋,“如果它们过来,我会拦住。” 藤蔓缓缓逼近,尖刺轻轻刮过石板,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而空气中的呢喃声变得更加清晰,像是无数双看不见的嘴巴在咒骂着什么。 林玥白哆嗦着抱紧手电筒,紧贴着墙壁,泪水不断地从脸上滑落:“白岁欢,我们还能出去吗?” 白岁欢没有回答,目光死死盯着那些不断逼近的藤蔓。 她的左臂鲜血直流,伤口的剧痛几乎让她站立不稳,但她依旧咬紧牙关,右手间的血刃微微颤抖着,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藤蔓停顿了一瞬,似乎在试探。 它们的尖刺轻轻碰触地面,发出细微的刮擦声,像是野兽在观察猎物。 “这些东西……”白岁欢冷冷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杀意,“它们在看我们。” “看我们?”林玥白浑身一震,语气中透着绝望, “它们是活的吗?还是……还是别的什么?” 白岁欢没有回答,林玥白扶着白岁欢慢慢向后退去。 她的右眼微微眯起,仔细观察着藤蔓的每一个动作。 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呢喃声逐渐变得清晰,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像是直接钻进了她们的耳朵。 “进去……” “留下……” 林玥白猛地捂住耳朵,整个人几乎崩溃,她尖声喊道:“白岁欢,它们在说话!它们在说话!” “闭嘴。”白岁欢低声喝道,声音冷得像冰,“别听。” 她的目光落在那些藤蔓的根部,发现它们是从石台周围的裂缝中爬出的,而石台表面的结构似乎正在缓慢变化,仿佛在调整某种形态。 “这些藤蔓……可能是触发的陷阱。” 白岁欢心中思索着,冷声说道:“不要靠近石台,靠墙边慢慢移动,找到出口。” 林玥白连连点头,脚步发软,却强迫自己挪向墙壁。 她的手电筒颤抖着扫过周围的空间,却突然在墙角照到了一道模糊的暗门轮廓。 “白岁欢,那边!”林玥白颤声喊道,指向那道暗门,“那里有出口!” 白岁欢顺着她的手看去,目光锁定了那道暗门,冷静地说道:“很好,过去。” 林玥白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向暗门移动。 但她的脚刚刚踏出一步,地面却猛地震动起来! “别动!”白岁欢厉声喝道,左手的血刃瞬间甩向藤蔓。 “噗嗤——” 血刃精准地割断了两根藤蔓,它们的尖刺猛然颤动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 剩余的藤蔓像是被激怒了一样,疯狂地向她们冲来! “靠后!”白岁欢一把将林玥白拽到身后,自己的身影挡在了藤蔓面前。 “你疯了!”林玥白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你这样会死的!” “我死不了。” 白岁欢冷笑了一声,左手的血刃闪过一道锋利的红光,“别再废话,抓紧时间开门。” 林玥白咬着牙,强忍着恐惧冲向那道暗门,双手颤抖着摸索门上的机关。 可她刚触碰到门框,墙壁上忽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林玥白尖叫出声,手电筒掉在了地上。 白岁欢猛地回头,看到墙壁上的那只手时,脸色陡然一沉。 那是一只青白色的手,皮肤干瘪如枯木,指甲又长又尖,死死嵌进了林玥白的皮肤里,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别看它,别停下!”白岁欢一边挥动血刃斩向藤蔓,一边厉声喝道, “它只是吓唬你,动手开门!” 林玥白的手被死死抓住,鲜血顺着手腕流下,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去摸门框上的机关。 她的手指颤抖着触碰到一块凹陷的石块,用力按了下去。 “轰隆——” 暗门缓缓开启,石台上的藤蔓却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声,根部像是要撕裂地面一样拼命挣扎。 白岁欢眼中闪过一抹狠意,左手用力甩出两道血刃,斩断了扑向林玥白的藤蔓,随即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了暗门。 门后的空间漆黑一片,白岁欢抬起手,用仅存的一丝力气关上了暗门。 藤蔓的尖啸声瞬间被隔绝,整个世界陷入了寂静。 林玥白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眼泪混着汗水不停地流下。 “活着就别哭。”白岁欢靠在墙边,喘息着说道,声音冷冷的,却透着一丝疲惫,“你哭也没人救你。” 林玥白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复杂情绪:“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拼?” “如果我不拼,你会死。”白岁欢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漠, “现在站起来,看看我们又掉到哪了。” 她们捡起了掉落的手电筒,微弱的光亮下,周围的墙壁泛着青灰色的潮湿光泽,而地面上,隐约可以看到一条条细长的爪痕…… 第23章 暗河 洞穴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手电筒微弱的光线在墙壁上摇曳,将青灰色的岩壁映得阴森可怖。 “这里好像……比刚才更冷了。” 林玥白抱紧了手电筒,贴着墙小心翼翼地挪动,眼神四处游移,仿佛黑暗中会突然窜出什么东西,“这地方为什么会这么湿?难道有水?” 白岁欢靠在墙边,用手撑住受伤的左臂,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潮湿的洞穴,多半有暗河或者地下水流。” “暗河?”林玥白脚步顿住,脸色更加苍白,“你是说……会不会突然来一场地下洪水,把我们冲得无影无踪?” 白岁欢没有理会她,只是用手电筒照向墙壁,目光扫过那些错乱交织的抓痕。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墙上的这些痕迹,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啊?”林玥白猛地抬头,顺着白岁欢的手电筒看去,顿时感觉后背发凉。 那些抓痕深深嵌入岩壁,长短不一,像是某种巨兽的爪子留下的,透着说不出的阴冷和诡异。 “会不会是以前有什么动物住过这里?”林玥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比如……熊?或者老虎?” “熊会挖得这么深?”白岁欢冷冷地反问,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抓痕。 林玥白被她一句话怼得哑口无言,只能吞了吞口水,小声嘟囔:“那还能是什么,总不可能是……” 她不敢再往下说,嘴唇哆嗦着,手电筒光线都在抖。 “别胡思乱想。” 白岁欢淡淡说道,伸手用力敲了敲抓痕附近的岩壁。 随着敲击声,墙壁竟然发出了空洞的回响。 “这里面……是空的?”林玥白一听这声音,立刻扑过来, “会不会是出口?或者通道?”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低头检查了一下地面的倾斜角度,冷声说道:“这地势不对,继续往下走。” 林玥白愣了一下,连忙拉住白岁欢的手:“还往下走?你确定那里不是死路?你刚才也说了,有暗河,那要是冲下来怎么办?” “冲下来就冲下来,你还能跑出去不成?” 白岁欢甩开她的手,迈着一瘸一拐的步子往下滑,“不想死就跟上。” 林玥白滚带爬地跟了上去。 两人顺着地势一路滑到洞穴底层,地面变得更加湿滑。 林玥白的手电筒率先扫到远处的景象,她惊呼一声:“那是什么东西?” 白岁欢抬眼看去,只见前方摆着三座巨大的兽形雕像。 它们形态怪异,头部仿佛是狼,身躯却像猿猴,彼此对坐,前爪高举,像是在对饮。 雕像的眼睛散发着幽绿的光芒,在昏暗的洞穴中显得格外刺目。 “这东西太邪门了……”林玥白站在白岁欢身后,小声说道,“你说,这是不是墓里的摆设?会不会突然动起来?” 白岁欢冷笑了一声:“雕像会动,你是不是看太多电视剧了?” 林玥白嘟囔着:“可是这里本来就奇奇怪怪的,谁知道呢……” 白岁欢没有理她,缓缓走向那三座雕像,指尖血刃蓄势待发。 她走到雕像旁边,仔细打量着这些兽形雕像的结构,目光落在它们的眼睛上。 “琉璃珠?”白岁欢低声说道,用血刃的刀尖轻轻敲了一下其中一只雕像的眼睛,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雕像的眼睛是假的?”林玥白探头探脑地看了看,疑惑地问, “那为什么要装琉璃珠?” “为了看上去更像。”白岁欢语气冰冷,随即抬手挥下血刃,狠狠地砍向其中一只雕像的头部。 “嘭!” 雕像的表面裂开,碎石四溅。 然而,随着裂缝的扩大,一股腥臭味从里面涌出。白岁欢的动作一顿,目光瞬间变得冰冷。 “里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林玥白吓得连连后退。 白岁欢用血刃扒开雕像的表层,露出里面浇筑的躯体——那是一具被石浆封住的尸体! “这……”林玥白的脸色瞬间惨白,声音发颤,“这雕像是……是人?” 白岁欢没有回答,伸手拨开尸体的面部,发现眼窝里空空如也,只有两颗琉璃珠嵌在那里。 “挖掉眼睛,用琉璃珠代替。”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冷得像冰, “这些人……是活着被封在这里的。” 林玥白的身体剧烈颤抖,捂着嘴不敢尖叫,但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太可怕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白岁欢没有理会她,只是从雕像里取出那颗琉璃珠,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冷声说道:“北斗七星。” “什么?”林玥白茫然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七星?” “这些琉璃珠的排列,像北斗七星的布局。” 白岁欢的目光扫过三座雕像,又看向周围的地面,眉头微微皱起, “这可能是某种机关。” “机关?”林玥白强忍着恐惧,小声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用手电筒照向墙壁的抓痕。 那些乱七八糟的抓痕中,隐约露出一些线条,她用右胳膊砸向墙壁上面的线条,用力砸,竟然砸出来一块镶在墙后的石板。 石板下,是一块刻有星图的平面! “果然是七星引路。”白岁欢盯着那张星图,目光中闪过一丝冷光,“这三座雕像是门,星图指引出口。” “门?”林玥白惊讶地看向雕像,“可是……它们怎么会是门?” 白岁欢没有解释,而是将星图与雕像的摆放位置对比,找到了一处对应的节点。她冷冷说道:“推第三座雕像,启动机关。” 林玥白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走向第三座雕像:“要不你来推吧,我……我怕……” “推!”白岁欢厉声喝道,眼中满是冷意,“再拖延,出口就会被堵死。” 林玥白一咬牙,伸手用力推动雕像。 “轰隆——” 随着雕像缓缓转动,地面猛地震动了一下,整个洞穴响起了低沉的轰鸣声。 不远处,一条暗河从裂开的地面中显现,水流湍急,带着一股刺鼻的寒意。 “暗河!”林玥白惊呼,“出口在那边!” 白岁欢点了点头,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拖着林玥白向暗河的方向走去:“抓紧我,不然就算找到出口,你也得被冲走。” 第24章 起点 林玥白紧跟在她身后,双手紧紧抓住白岁欢的衣服,一刻也不敢松开。 “你确定……我们应该顺着水走?”林玥白低声问,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万一它把我们带到更深的地方怎么办?” “这里的地势在下降,水流的方向多半通向外界。”白岁欢的语气依旧冷漠,手电筒的光在前方摇曳,“不过也有可能——” “可能什么?”林玥白忍不住追问。 白岁欢顿了顿,语气低沉:“可能会把我们带回原点。” “原点?”林玥白的呼吸一窒,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机关与藤蔓的画面,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你是说……我们可能会回到那片大厅?” “闭嘴,别乱猜。”白岁欢冷冷说道,继续迈动步子,“只要还活着,就没什么比走下去更坏的选择。” 暗河的水声回荡在洞穴中,仿佛无数低语在四周盘旋。林玥白紧张地环顾四周,手电筒的光总是能在墙壁上映出诡异的影子,像是某种巨兽在窥视她们。 “白岁欢……”林玥白小声说道,声音颤抖,“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水流声音,听起来像……” “像什么?”白岁欢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 “像……有人在笑。”林玥白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她死死抓住白岁欢的衣角,手心早已湿透,“我听到了一种……像女人的笑声。” 白岁欢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头,手电筒的光对准林玥白苍白的脸:“闭嘴。” 林玥白被她冰冷的语气吓了一跳,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可是……可是我真的听到了!就在水里……” 白岁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手电筒照向暗河的水面。水流湍急,光线摇曳不定,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仿佛隐藏着某种可怕的东西。 “这里的水不是重点。”白岁欢收回手电筒,声音低沉,“走快点,别停下来。” 林玥白紧咬嘴唇,强迫自己跟上白岁欢的步伐。然而,随着她们越走越深,那种诡异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水流的声音开始变得古怪起来——低沉的呜咽,断断续续的呢喃,仿佛无数细小的声音在耳边徘徊。 “白岁欢……”林玥白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这里根本不对劲!这水里一定有什么东西!” 白岁欢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盯着前方的通道。就在手电筒的光扫过前方的岩壁时,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我们回来了。”白岁欢冷冷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林玥白一愣,顺着白岁欢的手电筒看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不是……最开始的地方吗?” 眼前的景象赫然是她们刚刚逃离的起点——洞穴的尽头,那个隐藏在阴影中的石门依旧敞开,而石门内的空间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里面不是机关了……”林玥白颤声说道,脸上的恐惧更加浓烈,“它变成了一座……绣楼?” 手电筒的光照进石门,原本阴冷的大厅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雕梁画栋的绣楼。 红木扶栏,雕花窗棂,一盏盏昏暗的宫灯挂在廊檐下,灯芯跳动着诡异的红光。 “这是什么东西?!” 林玥白失声尖叫,猛地抓住白岁欢的手臂,“这里刚刚根本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突然变成……” “冷静点。”白岁欢冷冷说道,将手从林玥白的手中抽开,“这些东西,不可能凭空出现。” 她的目光扫过绣楼的入口,眉头微微皱起:“我们一直在走,但这地方像是故意让我们绕回来的。” “故意?”林玥白惊恐地问,“谁会故意这么做?这里根本没有人!” 白岁欢没有理会她,只是抬起手电筒,将光线缓缓扫过绣楼。 红木的门扉微微敞开,里面的黑暗深不见底,而门框上隐约挂着一块发黄的牌匾。 “百灵绣楼。”白岁欢低声念出了牌匾上的字,语气冷漠,“名字倒是挺古怪。” “我们不能进去!”林玥白连连摇头,声音颤抖,“这种地方一看就是有问题的,我们要是进去,肯定会……” “你想在外面等死?”白岁欢打断了她,语气冷得像冰,“这是目前唯一的路。” “可……”林玥白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她低下头,眼泪滑落脸颊,却什么都不敢再说了。 白岁欢看了她一眼,没有再浪费时间,拖着伤腿一步步走向绣楼的入口。林玥白咬着牙,颤抖着跟在她身后。 刚踏入绣楼的门槛,一阵潮湿而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林玥白忍不住捂住了嘴。 “这地方……”她低声说道,“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白岁欢举起手电筒,将光照向绣楼内部。 昏暗的光线下,红色的绸缎和刺绣随处可见,而地面上却满是灰尘和干涸的血迹,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但又留存着某种活动的痕迹。 “看样子,我们还得往里走。”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依旧冷静,“希望这里真有出口。” 林玥白捂着胸口,强忍着呕吐的冲动,颤抖着点了点头:“但愿吧……” 手电筒的光继续向前推进,两人的影子被投射在红色的墙壁上,仿佛变形的怪物,在无声地注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待白岁欢走近绣楼望被门上的对联吸引了注意“”恨添黄水三层浪;愁锁条山一片云”顿觉奇怪在这荒郊野岭什么人会用挽联做一位未出闺小姐绣楼的对联呢,而且还是缺了横批的一副对联。白岁欢,你在看什么。你看到那副对联了嘛,这本来是写给死人的,哪有一位未出阁的小姐会用一副失去了横批的挽联来做自己绣楼的横批呢?或许又是小姐和书生的烂俗故事呢”?一位大家闺秀看上了个穷小子,不顾家庭的阻拦执意要和书生私奔最后在封建旧社会的压迫下酿成了惨剧林玥白语言里不乏鄙夷。希望是吧。希望只是一个没有危险的旧社会爱情的坟墓,我们走吧,白岁欢和林玥白推开了近乎腐朽的大门,吱呀作响的大门仿佛在诉说着对情郎的幽怨。 第25章 山鬼 随着吱呀作响的破旧木门被缓缓推开,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空气瞬间被粉尘填满,白岁欢和林玥白踏进这座年久失修的古楼,白岁欢 从刚来进来我就觉得这里好像有人在说话,阴风阵阵的。这里不会有鬼吧。你怎么疑神疑鬼的。白岁欢不满的说,就算是有鬼,在这里待这么长时间,也成死鬼了。 木制的地板吱呀作响,只有中堂的门大开着其他的地方全都紧闭门窗,东瓶西镜,钟声太平。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像是主人家刚走不久一样,都这么久了,外面的木门,地板都已经破碎不堪了,但是屋里的陈设都还这么新。或许她在等她的情郎回来吧。林玥白冷不丁插了一句。你就对这些浪漫爱情故事这么热衷吗?我们能不能先从你的凄美浪漫爱情故事跳出来好好想想我们该怎么出去。白岁欢冷冷的说道,不是,不是,白岁欢,林玥白的声音颤抖着,我梦到过这个地方,所以自从进来之后我就感觉我好像曾经来过这个地方,在这里经历过些什么。林玥白略带哭腔的说。 所以从一开始见到绣楼之后你就心有所感了,好吧,这次我们或许得按照你的方向走了,不要哭,慢慢想。我需要你回忆起你曾经梦的内容,白岁欢小心安抚着林玥白,比如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外边的地板甚至门都腐烂了,而内里还近乎完美。 我需要一个契机,白岁欢。我想走走或许可以刺激让我回想起来。 好正好我们可以搜寻一下有没有新的机关,上一次是北斗七星,这一次会是什么呢。白岁欢暗暗思考。 门口的挽联 缺失的横批以及一个残破不堪的梦这些究竟有什么联系呢?白岁欢慢慢的搀扶起蹲在地下的林玥白,林我一直以为是你的幻觉,现在我知道了。你能来到这里还有你能听到那些我听不到的声音,或许确实有有些冥冥之中的定数。我们应该先去寻找那块丢失的横批,或许那能帮助我们补全你残缺的梦。 林玥白点点头,只听见桌上的西洋钟敲响了开始报时,钟摆缓缓摆动着,时间来到了零点。就在零点钟声敲响的那一刻。一切都变了斑驳的挽联变成了真正的挽联,屋里的陈设也开始迅速风化解构。而桌上的东瓶西镜也变成了两个空无一字的灵牌,至于西洋钟还依旧在那里,像从未改变过一样滴滴答答的一分一秒的走着 白岁欢对眼前景象的变换惊诧不已,但是却依旧不忘搜寻线索。只见中堂之上的令牌缓缓出现的白岁欢和林玥白的名字。 而西洋钟之下压着一封并未拆封的信件。上面写着赵氏小姐亲启的字样,林玥白慢慢的拆开,上面写着的是邀请林玥白小姐于武当山烧龙头香为父母祈福。白岁欢.....信了说的林玥白就是我吗。林玥白的声音依旧有些颤抖。随着阅读完毕信也迅速燃烧起来,吓的林玥白惊叫一声撒开了手。 只见中堂之内缓缓走出几位长的很奇怪的道士,脸紧缩着五官僵硬像是有人把面具用针缝在了脸上,三位道士缓缓开口道了:两位小居士。在下奉家师之命前来接两位去烧香祈福。白岁欢的手背在身后缓缓召唤出血刃。扯出一道尴尬的笑容说道:那就劳烦几位道长了。 白岁欢跟在三位道士后面 ,牵着林玥白的手,只见三位道士用刀狠狠扎在了中堂的壁画上,用力一拧,霎时血流如注,三位道士默默注视着流动的鲜血,直到流满整个地板,中堂突然出现了一条不知多深远的通道,通道的入口形状像一条被人狠狠撕裂的伤口,入口处似乎还有丝丝未斩断的血肉连在一起。三位道士率先钻了进去。白岁欢捏着血刃牵着林玥白的手也跟了进去,通道里有一种不合时宜的燥热。此时,三位道士开口了。吓到两位小居士了吧。两位居士应该是第一次烧龙头香吧。三位道士不约而同的挤出来一个僵硬的微笑。对啊道长。这烧龙头香有什么忌讳和规矩嘛。规矩嘛倒是不多,只需要拿着我们给的香,走到悬崖边的龙头上。插到香炉里即可。 听起来倒是不难,每年来烧香的人多吗?倒是不少,大都是像居士这样祈福求姻缘的,不过依我看,求神拜佛倒不如多去自己。来求香祈福的人大都贪婪无度,凡是自己做不成的事,求不来的姻缘财运,桩桩件件都要菩萨神仙求来办来。 道士很健谈,似乎是因为从来没人和他说过这样多的话。道士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愧疚,是小道多嘴了。像小道这种朝不保夕的人怎么还敢点拨别人。两位小居士就当听个笑话吧。 白岁欢对道士的话若有所思,眨眼间穿过木制的通道,白岁欢和林玥白似乎真的来到了一座山上,只不过山上方的岩石依旧在提醒他们这是一座深不见底的洞穴。他们经历的那些并没有过去。 三位小道士客气的将他们引到烧香的悬崖对林玥白说到:林小姐接下来的路你就要自己走了,只有你烧了香才能拜过神仙。林玥白有些害怕,白岁欢轻轻握着林玥白的手。看着白岁欢的眼睛,林玥白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接过三位道士手持的一根香慢慢向着龙头走去,耳边风声大作,她似乎又听到了那些细小的呢喃声,她望着那座升着烟的香炉,缓缓走过去把香插在了香炉里,却看到香炉里有着一把钥匙,一把黄铜的钥匙。林玥白迅速抓起,从龙头上退回来,三位道士见到林玥白安然无恙的回来,便开口说到小居士,既然烧完了香,也该去拜拜神了。于是缓缓消失,钟声再次响起。东瓶西镜,钟声太平,依旧安然无恙,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曾存在过。 除了紧紧握在林玥白手里的黄铜钥匙。 第1章 预言 黄昏时分,城市的天际线被染成了一片温暖的橙红色,夕阳的余晖洒落在繁忙的街道上,将原本嘈杂的城市笼罩在一层温柔的光辉中。 高楼大厦的轮廓在光影的交织下渐渐模糊,仿佛将白昼的喧嚣一点点掩盖,微风轻轻拂过,带来几分清凉的舒适。 街道上的路灯也逐渐亮起,柔和的光线与逐渐褪去的日光交织,为即将到来的夜晚做着最后的铺垫。 少女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机屏幕中播放着晚间新闻。 新闻主持人用平静的语调报道着城市里发生的各类事件:事故、政治、天气变化,种种新闻依然是那样的司空见惯。 可此时,少女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这些新闻上。 她的目光游离,似乎没办法集中精神,神情略显疲惫,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她身上,使她感到莫名的压抑。 她的手中紧握着一张崭新的报纸。 纸页微微卷起,指尖因用力过度而变得有些泛白。 纸张看似普通,却承载着一份特殊的力量。 这并非是一张普通的报纸,而是一份从她手心中取出来的。 报纸上所记录的,不是过去发生的事情,而是未来即将降临的命运片段。 她的目光凝视着报纸上未来的记录,脑海中不断翻滚着那些预示未来的词句。 每一个字都仿佛变成了某种不可逆的命运锁链,紧紧地将她捆绑,令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少女的手微微颤抖,指尖在报纸上的文字上停留着,视线一行行下移,心中涌动着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那一行醒目的大字上——“白岁欢,女,22岁,死于谋杀。” 这简短的一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直刺她的心脏。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这行字,仿佛想要通过触摸来确认它的真实性。 心跳在她的胸膛内加速,手心微微发热,汗珠悄然在额角冒出。 “我才22岁……就要死了吗?”她喃喃自语,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眼中闪烁着一抹深深的无奈和难以抑制的恐惧。 年纪轻轻的她,从未想到,自己的生命会在这样一个时刻,被无情地定下终点。 未来的命运竟然如此清晰地摆在她面前,就像一块无法移动的巨石,堵住了她的去路。 她无数次幻想过未来的种种可能,却从未想到自己的生命会以这样离奇的方式结束。 报纸上的预言字字分明,每一个字都似乎在昭示她即将走向的命运。 而这一切,都是她通过自己的特殊能力换取而来。 白岁欢拥有一种能够窥见未来的能力,这种能力让她能够提前看到某些即将发生的事情。 这本应是一种令人无比羡慕的能力,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超越常人的神奇能力。 然而,这种能力的代价却远比她想象中沉重。 每一次她使用这份能力,都会耗费自身的生命。 她并不是第一次用这份力量,但每一次的代价都让她身体虚弱,生命力逐渐流失。 她看着报纸上的文字,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身体的虚弱感如同海浪,一波波袭来,令她的四肢逐渐无力。 她用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想要平复那不断涌起的眩晕感。 白岁欢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快速流逝,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抽走她体内的最后一丝生机。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手心的微微刺痛感和心中的不安不断交织,脑海中充斥着关于未来的杂乱片段,她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 这份预言纸并非可以随意获取的礼物,而是一份沉重的诅咒。 她的生命被它吞噬,而它所带来的未来却无法逃避。 白岁欢深知,继续使用这份能力会加速她的生命消耗,而不使用它,她便会被命运的无情摆布。 两者之间,她陷入了难以抉择的困境中。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 可心中的恐慌却如藤蔓般攀附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那种悬在头顶的命运之剑正不断逼近,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明白,自己正在与命运抗争。 但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不过是这条命运长河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卷入漩涡,彻底消失。 白岁欢将报纸轻轻放在了桌上,整个人沉默地靠在沙发上,脑海里回荡着一个个无解的疑问。 她该怎么办?要继续迎接命运的安排,任由它将自己带向死亡,还是尝试通过某种方式改变未来? 她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那行令人窒息的字句上——“死于谋杀。” 这些字仿佛带着某种诡异的力量,不断侵蚀她的精神,让她在恐惧与绝望中无法自拔。 突然,窗外的风稍稍加大,吹动了窗帘,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洒在白岁欢的脸上。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脑海中闪过无数可能的画面,关于自己、关于未来、关于那些不可知的命运…… “这就是我的结局吗?”她在心中默默问自己,但没有人能够给她答案。 在这片橙红的黄昏中,白岁欢知道,自己正站在命运的岔路口。 无论她选择怎样的道路,都将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而那条关于她的死亡之路,似乎已经不可逆转。 第2章 绑架 几个星期前,白岁欢在朋友的推荐下,原本打算去南巷街口找到那家口碑极佳的美食店,然而命运的捉弄让她阴差阳错地走进了一间毫不起眼的书店。 书店的招牌已经褪色,门口的玻璃窗上贴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仿佛很久没有人来过。 推开门的瞬间,白岁欢被一阵温暖的空气包围,店内散发着淡淡的纸张和墨水的味道,光线昏暗,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 她在书架间游走,目光随意扫过那些尘封已久的书籍,没过多久她就打算离开了,毕竟自己是走错了。 正当准备离开时,一本古旧的笔记本吸引了她的注意。 笔记本的封皮已经斑驳不堪,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甚至有一些被水浸泡过的印记,显得有些脏兮兮的。 那些斑驳的痕迹上,似乎还能依稀看见一些模糊的符号和文字,但由于年代久远,早已无法辨认清楚。 “这是什么?”白岁欢心中一动,忍不住伸手去拿。 她小心翼翼地将笔记本捧起,似乎能够感受到它散发出的神秘气息。 她的心中燃起一阵强烈的好奇,决定不再急于离开,而是仔细研究这本笔记本。 她轻轻地翻动着笔记本的每一页,仿佛在打开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渐渐地,一个惊人的事实展现在她面前,这竟然是一本关于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一面的事情!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仿佛有什么不可思议的秘密即将浮出水面。 “‘正德丙子夏五月夜,西北有星陨,长六丈,蜿蜒如龙蛇,闪烁如电,须叟而灭。’” 她低声念着这些文字,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是在说明朝那会陨石坠落的事情,又和现在怎么扯上关系了?”白岁欢不解地继续翻阅,心中浮现出无数个疑问。 “‘是夜,陨石坠于城北荒野,翌日,四方乡民皆来观之,见其表面光滑如镜,隐有奇光流转。相传,此陨石蕴藏奇异之力,凡以血祭之,可得仙术。试之,以血滴石上,然觉身有仙术。’” 她的眼睛瞪大,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陨石可以产生仙术?如果都产生仙术的话,那明朝不早让人推翻了?” “‘朝廷闻之,惊其神异,遣锦衣卫彻案其事,悉以潜窜殆尽。石亦密收,藏于无名,自此遂绝无闻。’”她喃喃自语,似乎在试图将这些古怪的文字与现实联系起来,“原来如此,可惜了多少能人异士就此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 白岁欢用手机拍下了这几页,心中涌起一阵喜悦,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已经完成了明朝历史的修补。 那些隐秘的历史,仿佛在向她招手,等待她去解密。 想到这里,她的心跳加快,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好好研究一番,甚至幻想着自己会借此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小说家,赢得无数人的赞誉。 正当她准备动身离开时,突然感到一双有力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她猛地一惊,身体微微僵硬起来,心中一阵恐慌,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攥住。 白岁欢心中一紧,迅速镇定下来,缓缓转身。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苍老的男人,满头白发,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锐利如刀,身上散发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她内心深处的恐惧,让她感到一阵不安。 “你是什么人?”白岁欢努力保持镇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不畏惧,然而她的声音仍不自觉地颤抖,透出一丝紧张。 “我是谁不重要,”老人微微一笑,嘴角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重要的是,你刚才拍下的东西。” 白岁欢心中警铃大作,意识到自己或许已经触碰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尽管内心忐忑不安,她还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这不就是古代的怪异小说吗?有什么重要的?” “古代的怪异小说?”老人冷笑一声,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屑,“你知道你拍下的是什么吗?那可不是你所谓的小说。” 白岁欢的手心开始冒汗,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努力保持冷静,“您究竟想要什么?” “很简单,把你拍下的东西交出来。”老人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这已经是命令,让她感到一阵窒息。 此时,白岁欢的心跳加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知道不能轻易妥协,迅速思考着对策,“如果我不交呢?” 老人微微叹了口气,神情似乎带着些许无奈,“小姑娘,这不是你能掌控的东西。交出来,对你有好处,也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白岁欢感觉老人话里有话,尝试探寻更多,“为什么说我不能掌控?这些到底是什么?” 老人注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这些记载的,是关于一种你从未见过的力量。你或许只是出于好奇,但这份好奇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她沉默了片刻,试探性地问道,“那为什么您不直接抢走这些东西?” 老人轻笑了一声,语气中透着一丝悲哀,“因为我相信你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况且我老了,面对你这种年轻人已经无力对抗了,我也不愿意伤害无辜的人。” 白岁欢的心情复杂起来,心中隐隐觉得这位老人并非简单的威胁者,而是出于某种深思熟虑的考虑。 “如果我交出这些,您能保证我的安全?” 老人点了点头,神情认真,“我能保证,至少在我手上,你是安全的。”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白岁欢终于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手机,将拍下的几页内容一一删除。 每一次轻触屏幕,她的心都仿佛被撕扯一次,“好了,现在您满意了吗?” 老人点点头,目光中透出一丝欣慰,“你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记住,不要跟别人说你来过,看到过这些笔记,有些秘密不应被轻易揭开。” 说完,老人缓缓转身离去,他消失了在这间屋子中。 他那深邃的目光和坚定的步伐却透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让人不禁对他产生好奇与敬畏。 或许,这位老人并非平凡之人,而是隐藏着无数故事和秘密的神秘存在…… 白岁欢心中五味杂陈,默默将手机收回包里,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离开了那间书店。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不禁反复思索老人的话。“我从未见过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她低声自语,心中疑惑重重。 她知道自己已经触及到某些不该触碰的秘密,但好奇心如同野火,越烧越旺,无法抑制。 为何这些笔记如此重要,以至于那个老人不惜动用威胁的手段? 繁华的城市街道上,霓虹灯闪烁,行人熙熙攘攘,然而在她眼中,世界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回想着那些笔记,心里隐隐觉得这些古老的记载或许真的隐藏着某种巨大的秘密。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发现手机不自觉地把某几页的内容备份到了云端。 “或许,我还可以再查查。”岁欢自语道,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但更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她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内心思绪万千。 那些文字所描绘的景象,在她脑海中不断重现,仿佛幻影般挥之不去。 她越想越觉得其中蕴含的秘密非同小可,正当她专注于思考时,突然觉得身后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转过头,发现不远处有两个和她年龄相仿的男子一直在跟随她。 她的心中骤然一凛,加快了脚步。 走了几步,白岁欢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人依然紧跟不舍,眼中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味。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脑中迅速盘算着对策。她拐进一条小巷,想要甩掉那个跟踪者。 巷子里光线昏暗,白岁欢的心中充满了不安,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她的心中一紧,回头一看,那个男人正大步逼近,脸上挂着一抹冷酷的笑容,令她不寒而栗。 “你是谁?想干什么?”白岁欢强装镇定,质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颤抖。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声音低沉而富有威胁,“你知道得太多了。”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想要转身逃跑,但已来不及。 男子迅速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用力将她按在墙上。 她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墙壁的冰冷与黑暗将她包围,令她感到无助与绝望。 “放开我!”白岁欢大喊,声音在空荡的巷子里回荡,却没有人回应。 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恐惧,这种绝望的感觉仿佛将她推入了深渊。 “你觉得自己能逃得了?”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嘲讽,“那些你不该知道的东西,终究会让你付出代价。” 白岁欢竭尽全力挣扎,试图挣脱他的控制,但她的力量在他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她的心中闪过一丝恐惧,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不可逆转的局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我走!”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强硬,但内心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别再挣扎了,小姑娘。”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与其在这里自讨苦吃,不如乖乖听话。” “你想干什么?”白岁欢心中慌乱,试图冷静下来,寻找机会。 “很简单,我需要你交出那些信息。”男人的声音像是一道无形的锁链,将她牢牢束缚。 “我不会交出来的!”白岁欢愤怒地回应,心中燃起一丝反抗的火焰。 她的直觉告诉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妥协。 “你以为你能拒绝吗?”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手臂的力量加大,令她疼痛不已。她感到一阵窒息,心中无比绝望。 第3章 危机? 城市的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高楼大厦之间,给整座城市披上一层金色的外衣。 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霓虹灯逐渐亮起,城市开始展现出夜晚的繁华与喧嚣。 李牧骑着电动车,在人群与车辆之间灵巧地穿梭。 他身穿外卖员的制服,头戴安全帽,身后背着外卖箱,脸上带着一抹疲惫的笑容。 今天的订单特别多,他忙了一整天,终于完成了最后一单。 他在街角停下,摘下头盔,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李牧已经做了两年的外卖员。他 一个人住在城中村的一间小公寓里,日子过得简单而忙碌。 尽管今天的送餐任务已经完成,但他心中的不安却未曾减轻。 李牧拿出手机,翻看着未接的消息和通知。除了工作相关的信息,手机里还保存着一些他和朋友们的合照。 直到他打开通讯软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几个小时前白岁欢的消息。 "救我" 这两个字让李牧的心猛地一沉。他迅速收起手机,脸色凝重。 由于白岁欢并没有提供具体的位置,他不知道她究竟在哪里。 李牧戴上头盔,启动电动车,试图拨打白岁欢的电话。 然而,电话铃声响了几次却没有人接听,他的焦虑愈发加剧。 此时,他决定立刻报警以获取帮助。 他拨打了报警电话,快速向接警员解释情况:“我几个小时前收到朋友的求救短信,现在才看到,但她没有提供具体位置。我担心她可能遇到危险,请尽快派人去南街巷口附近找一下,我叫李牧,我朋友叫白岁欢,好,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李牧把注意力集中在道路上,努力加快速度。 他不停地在脑海中回想白岁欢平时的活动范围,希望能找到她可能出现的地点。 "千万不能有事啊!" 李牧的电动车在夜色中飞速前行,城市的街道在他眼中变成了一条条模糊的光线。 车流和行人交错,路灯的光辉投射出斑驳的影子,仿佛在提醒他时间的流逝。 尽管他尽量保持冷静,但白岁欢那简短而令人心焦的求救信息在脑海中不断回旋,让他心中充满了焦虑。 正当他急速行驶时,手机再次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李牧一边控制着电动车,一边瞥了一眼屏幕。上面显示的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内容简短却让人心悸:“帮帮我,我在……” 李牧的心跳瞬间加速,这条消息似乎和白岁欢的困境有某种联系。他试图拨打那个陌生号码,但电话铃声响了几次却无人接听。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仿佛预示着某种危险正在逼近。 在他继续前行时,李牧路过一条小巷,巷口的阴影中隐约看到几个人影,他们的动作诡异而不安,似乎在低声交谈。 巷子里散发出的隐约嘈杂声和偶尔的窃笑声让李牧感到一阵不安。 虽然不确定这些人是否与白岁欢的情况有关,但他决定保持警觉,绕过这些可疑的人物,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他再次检查手机上的信息,尽管内容没头没尾,但李牧心中对白岁欢的担忧愈发加深。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尤为重要,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她。 第4章 实验 白岁欢拼命挣扎,嘶声喊叫:“放开我!”声音在狭窄的小巷里回荡,但空荡的回音只是提醒着她的孤立无援。 黑衣人面无表情,动作迅速而利落,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白布,布料散发着刺鼻的化学气味。 他一把捂住她的口鼻,手劲大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的身体本能地抗拒着,双手挥舞,脚不停地踢打,但无济于事。 那刺鼻的味道迅速涌入她的鼻腔,侵占她的大脑。 白岁欢的挣扎渐渐变得无力,意识模糊起来,视线开始模糊,黑暗随之吞噬了她。 当她再次醒来时,头脑一片混沌,四肢软绵无力。 她眨了眨眼,想看清周围的环境,却发现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她被悬挂在半空,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绑住,脚尖几乎触不到地面。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尘土的味道,墙壁上布满了深深的裂痕,显示出这里已经废弃了很久。 白岁欢努力挣扎,但绳索勒得太紧,手腕传来阵阵刺痛。 她试着平复急促的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四周的情况。 这栋烂尾楼内空无一物,甚至连一根可供利用的铁条都没有,只有残破的地板和剥落的墙皮昭示着这里的荒凉。 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不断回想之前发生的事。 那是几个小时前的事情?还是更久?黑衣人的袭击,她被迷晕……为什么他们会对她下手?目的又是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充斥着她的大脑,让她感到无助和恐惧。 正当她思索着如何脱困时,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压在她的心头。 白岁欢瞬间屏住了呼吸,闭上眼睛装作昏迷,心脏却如擂鼓般跳动。 “醒了没?”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 “应该还没醒吧。”另一个声音不耐烦地回答。 她微微睁开眼睛,一条细缝中看到两个黑衣人走上前来。 他们的装束统一,表情冷漠,一个人手中拎着一个金属箱。 箱子被放在地上后,另一人将其打开,白岁欢瞥见里面装着各种医疗器械和一瓶透明液体。 她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准备开始吧。”其中一人低声说道,“时间不多了。 一个黑衣人走向白岁欢,麻利地解开绑住她的绳索,但还未等她放松,双手便再次被绑紧,整个人被压在一张简易的铁制手术台上。 她竭力让自己保持镇静,心里却泛起一阵阵寒意。 隐约中,她听到他们提到了“e病毒”这个词,一阵刺骨的恐惧随之而来。她想挣扎,但明白此刻暴露自己清醒只会让情况更糟。 楼梯间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熟悉的旋律让她的心猛然一跳——那是她的手机! 或许是李牧在尝试联系她。她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同时也意识到这铃声可能会打乱对方的计划。 “去处理掉那部手机。”领头的黑衣人皱起眉头命令道。 另一个人点头,朝着楼梯方向快步走去。白岁欢知道,机会来了。 她猛地睁开双眼,身体开始剧烈挣扎,同时大声喊叫:“救命!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楼层内回荡,试图吸引任何可能存在的援助,或者拖延对方的行动。 领头的黑衣人冷冷地盯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 他缓缓靠近,声音冰冷:“原来你已经醒了。也好,省得我们再浪费时间叫醒你。” 白岁欢拼命挣扎,但挣脱不开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从金属箱中拿出那支装有透明液体的注射器。 注射器的针尖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一丝寒光,缓缓向她逼近。 “不——不要!”她尖叫着,用尽全力扭动身体,但双手双脚被死死固定住,挣扎毫无作用。 此时此刻,白岁欢只能祈祷李牧能及时出现,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注射器的针尖闪着寒光,她闭上眼睛,努力将自己的意识从眼前的恐惧中抽离,试图找到一丝精神的支柱。 冰冷的针头刺破肌肤的瞬间,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透明的液体缓缓注入她的血管,一股刺痛从注射点迅速蔓延开来。 白岁欢只觉得全身仿佛被烈火灼烧,每一寸血管、每一根神经都在燃烧。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胸腔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压住,空气无法顺畅流动。 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如纸,额头布满冷汗,双眼逐渐失去焦距。 她的身体开始抽搐,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岁欢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被撕裂开来,一种难以形容的力量在她体内肆意冲撞。 疼痛攫住了她的一切感官,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灼烧的痛楚。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死去时,房门突然被狠狠撞开。 李牧冲了进来,目光落在手术台上的白岁欢时,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他的脸上。 他的目光从白岁欢苍白的脸转向那两个黑衣人,眼神中燃起熊熊怒火。 “住手!”李牧低吼着,没有一丝犹豫地冲向其中一人。 他的动作迅猛而果断,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突然闯入,动作稍显迟缓,被李牧一个低扫腿绊倒在地。 但另一个黑衣人迅速反应过来,从侧面扑向李牧。 李牧一个转身,用肘击狠狠地撞向对方的腹部,趁对方弯下腰喘息之际,他转向已经爬起来的黑衣人,一个精准的直拳击中对方的下颌,将其击倒。 然而,对方显然受过专业训练,很快调整状态,二人迅速形成夹击之势。 一个黑衣人从背后牢牢抱住李牧,另一个人则抓住机会试图控制他的双臂。李牧拼命挣扎,却逐渐被压制住。 “既然你想找死,那就成全你。”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黑衣人从口袋中取出一支注射器,冰冷的针头刺入李牧的颈部。 一股冰凉的液体涌入他的身体,他只觉得全身瞬间麻木,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李牧的意识迅速模糊,身体变得无力,仿佛一切都在离他远去。 他最后的视线停留在手术台上的白岁欢,她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 他的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愧疚和绝望,随即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当李牧再次醒来时,四周已变得异常安静。 楼层内只剩下他和白岁欢,两名黑衣人早已消失不见。 他挣扎着坐起身,头脑一片混乱,四肢依然有种奇怪的麻木感。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白岁欢身上。 她依然躺在手术台上,脸色惨白,呼吸微弱,像是随时会停止。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几名执法人员破门而入。 他们迅速控制了现场,几人朝白岁欢和李牧跑来。 领头的警官看着两人满身狼狈的样子,眉头紧锁,语气急切:“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没事吧?” 李牧努力开口想解释,却发现自己虚弱得连说话都成了奢侈。 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警官意识到他们可能遭到了某种药物的侵害,立刻下达指令:“通知急救人员,立刻将他们送医。” 几名警员小心翼翼地将白岁欢和李牧抬上担架,急救人员很快赶到,为两人初步检查生命体征。 李牧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白岁欢被抬上另一辆担架。 她依然一动不动,脸色毫无血色,他的心被撕扯得生疼。 随着救护车的警笛声响起,李牧的意识逐渐再次陷入模糊。 他最后的记忆是白岁欢躺在担架上,模糊的面容和她微弱的呼吸,让他的心中涌起无尽的愧疚和担忧。 他不知自己还能否醒来,更不知白岁欢是否会安然无恙。 第5章 (这章应该删除的) 此时此刻,她只能祈祷李牧能及时出现,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她闭上眼睛,回忆起自己大学时期的时光——那些简单的日常,现在却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她试图集中精神,希望能激发某种未知的力量来帮助自己。 但是,随着注射器越来越近,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法摆脱即将到来的命运。 注射器的针尖冰冷而锐利,它无情地刺入白岁欢的肌肤,冰冷的液体缓缓注入她的血管。她立刻感到一阵刺痛,随后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感从注射点迅速蔓延至全身。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沉重,胸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压迫出来的。 白岁欢的脸色迅速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视线开始模糊不清。她能感觉到身体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剧烈地变化,五脏六腑仿佛在燃烧,随时可能破裂。她张开嘴试图呼吸,却发现自己几乎无法吸入空气,每一次吸气都像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她的嘴唇开始发绀,双眼瞪得大大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想要呼喊,但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般,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她感到自己似乎在坠入一个无底深渊,四周的一切声音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她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身体无力地瘫软在手术台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虚无缥缈。 就在这个时候,李牧终于赶到了。他冲进房间,看到白岁欢痛苦的样子,愤怒和恐惧顿时充斥了他的心。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他毫不犹豫地冲向那两个黑衣人,试图解救白岁欢。 黑衣人的反应迅速,他们立即转身迎战。 李牧先是一个敏捷的侧步,巧妙地躲过了第一个黑衣人的直拳,紧接着一个低扫腿将对方绊倒在地。同时,第二个黑衣人从侧面冲来,试图从后面抱住李牧。李牧迅速转身,用一个有力的肘击击中了对方的腹部,使对方痛苦地弯下了腰。 趁着这一瞬间的优势,李牧再次转向第一个黑衣人,后者已经站起身准备再次进攻。李牧采取主动,一个迅猛的前冲,以一个精准的直拳击中对方的下巴,使其倒退几步。然后,他迅速转身面对第二个黑衣人,用一个凌厉的勾拳击中对方的太阳穴,将其击倒在地。 尽管李牧在对抗中占据了上风,但两个黑衣人很快恢复过来,形成了夹击之势。其中一个黑衣人从背后抱住了李牧,另一个则试图控制他的手臂。李牧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但两个对手的力量逐渐占据上风。 李牧被牢牢控制住,无法动弹。 李牧尝试挣扎时,两个黑衣人迅速合作,将他压制在地。 其中一个黑衣人从口袋里取出一只装有另一种病毒的注射器,毫不迟疑地将药剂注入李牧的颈部。 "既然你想死,那就成全你。" 冰冷的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李牧感到一阵刺痛,随即一股冰冷的感觉迅速扩散至全身。他感到眼前一黑,整个世界仿佛在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意识逐渐远去,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白岁欢的身影——她无力地躺在手术台上,毫无生气。 李牧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和绝望,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度醒来时,眼前的一切已经变了样。楼层里面只剩下他和白岁欢,两名黑衣人早已不见踪影。 李牧挣扎着坐起身,头脑一片混乱,身体仍然感觉到那种奇怪的麻木感。 他转头看向白岁欢,她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仿佛随时可能停止呼吸。 正当李牧试图弄清发生了什么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几名执法人员冲进房间。 他们迅速控制住现场,并开始检查两人的状况。 一名领头的警官走到李牧身边,关切地询问:“你们没事吧?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李牧试图开口回答,但一股强烈的虚弱感让他无力作声。药剂的作用让他的四肢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连说话都变得异常艰难。他只能微微摇头,用眼神表达出自己的虚弱与无奈。 察觉到李牧的状态,警官立刻转身对其他同事下达指令:“快,通知急救人员,把他们送到医院。他们可能受到了不明药物的影响。”几名警员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将白岁欢和李牧安置在担架上。 在担架被抬出房间的过程中,李牧勉强睁开眼睛,看着身旁的白岁欢,她依然昏迷不醒,脸色惨白如纸。他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力感,但他知道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信任这些救援人员。 急救人员很快到达现场,他们迅速为两人检查生命体征,然后将他们抬上救护车。随着救护车的警笛声响起,李牧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只记得自己被送往医院的情景。 第6章 医院 李牧缓缓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让他不由得微微皱眉。 他眨了几下眼睛,眼前的模糊逐渐清晰,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间病房里。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监护仪器发出的轻微滴答声。 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四肢依然乏力,胸口隐隐作痛。 短暂的茫然过后,李牧开始回忆发生的一切。 最后的画面是那间阴暗的烂尾楼,白岁欢无力地躺在手术台上,而自己却被黑衣人用针管注射了某种不明液体。 再之后,便是一片空白。 就在他试图理清思绪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名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和一名护士走了进来。 警官目光锐利,身形挺拔,显然习惯掌控场面。 他扫了一眼李牧,见对方醒着,走到床边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适吗?” 李牧清了清喉咙,发现自己的声音略微沙哑:“我没事,只是有些虚弱。”他的思绪有些混乱,但仍尽力回忆着:“发生了什么事?我是怎么到医院的?” 警官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后坐在床边,语气平静却不失严肃:“是我们的巡逻队发现了你们,当时你和一名女性都失去了意识。 她的情况比你严重,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医生说,你们可能受到了不明药物的影响。” 听到“重症监护室”几个字,李牧的心猛地一沉。“白岁欢怎么样?”他急切地问,眼中掠过一丝不安。 “她的情况暂时还不稳定,”警官的语气变得凝重,“医生正在尽全力抢救,但目前还不能确定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李牧的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 他强撑着问道:“我能去看看她吗?” 警官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她需要绝对的安静和护理。我们会通知你探视时间。” 李牧低下头,握紧了被单。他既愤怒又无助,但深知自己现在连下床走动都困难,更别提帮助白岁欢了。 警官转移了话题:“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我们需要你的证词来调查这个案子。” 李牧点点头,努力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我收到了白岁欢的求救短信,赶到时她已经被绑起来了。 我冲进去试图救她,但遇到了两个黑衣人……”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眉头紧锁,“他们制服了我。我记得其中一个人拿出注射器,说要注射什么东西,但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他们提到‘实验’,但没有具体说明。” 警官一边记录,一边追问:“你能记得他们的长相或者更多细节吗?” 李牧摇摇头,脸上写满懊恼:“他们戴着面具,脸部完全看不清。一个人的声音很低沉,另一个听起来年轻些。” 警官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来:“如果你想起更多细节,随时联系我。这些信息对我们抓住他们非常重要。” 李牧点了点头,看着警官离开。 疲惫和痛苦逐渐侵占了他的意识,李牧再次沉沉睡去。 在梦里,他看到白岁欢躺在病床上,医生们围在她身旁,神情严肃。一位医生递出一张纸,纸上赫然写着“病危通知书”。 李牧的心脏像是被猛然揪紧,他试图呼喊,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绝望和无助感席卷了他的心,他在梦里大声呐喊,直到猛然惊醒。 他喘着粗气,发现自己浑身被冷汗浸透。 病房内一片寂静,窗外的夜色显得格外压抑。 他坐起来,试图平复心情,但刚刚梦境的情景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牧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恢复了些力气。 他无意间注意到,自己的视力变得清晰了。 原本需要借助眼镜才能看清的远处细节,现在竟然一览无余。 他愣了一下,起身去卫生间,想洗把脸清醒一下。 他伸手去拿毛巾,刚刚触碰到它,却发生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毛巾竟然自己飘了起来,缓缓移到了他的手中。 李牧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毛巾,脑中一片空白。 他试着再次集中注意力,指向毛巾,结果发现它真的能够随自己的意念稍作移动,但只能维持几秒钟。 这种现象让李牧既震惊又兴奋,同时也带着一丝恐惧。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决定暂时将这件事藏在心里。 深夜时分,李牧悄悄离开病房,沿着走廊走到了重症监护区。 他透过窗户看到白岁欢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身上插满了管子。 李牧站在窗外,目光凝视着她,心中充满了悲伤。 他想起自己的新能力,决定试着做点什么。 他注意到病房窗外的一棵桂花树,轻轻伸出手,集中注意力指向一朵小小的桂花。 几秒钟后,那朵花竟然缓缓飘起,穿过窗户落在白岁欢的枕边。 看着这小小的举动,李牧的心中涌起一丝慰藉,希望她能感受到这份关怀。 做完这一切后,李牧回到病房,却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感袭来。 他倒在床上,意识逐渐模糊,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如果用这能力去移动一个人……会怎么样?”他猛地打了个冷战,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多想。 第二天早晨,李牧在医院走廊经过时,无意间听到两名护士的谈话。 “重症监护室里那个女病人,昨天晚上枕边竟然多了一朵桂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几天又没风。”一个护士压低声音说道。 “奇怪了,病房门窗关得好好的,哪来的花?”另一个护士满脸疑惑。 李牧听到这里心中微微一震,却没有停下脚步。 第7章 家庭 白岁欢在重症病房昏迷不醒。 她的意识被梦境如潮水般卷入,那是她不愿触碰的过去,却清晰得让她无处躲藏。 她站在客厅中央,明亮的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透过眼角,她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桌旁,阴影笼罩着整个空间。 那是她的父亲,白岁欢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却也害怕得不能再害怕的男人。 父亲因为母亲没有及时准备晚餐而怒不可遏,桌上的饭菜成了发泄怒火的借口。 他猛地站起身,将饭碗砸向地面,清脆的破裂声让白岁欢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破碎的陶瓷片四散开来,有一片滑到了她的脚边,刺得她脚趾一阵发麻。 “这是什么东西!这也叫饭?”父亲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她耳边炸开,浑厚而带着无尽的暴戾。 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双眼充血,嘴角不时抽动着,似乎一刻都无法平息怒火。 母亲低着头,不停地道歉,声音颤抖得像秋风中的枯叶:“对不起,我马上去重新做……求你别生气……” 她的声音里带着卑微与无助,但这些话语却如同一根根火柴,点燃了父亲更加汹涌的怒火。 他一把掀翻桌子,碗盘和剩菜汤汁洒了一地。 玻璃杯滚到了白岁欢的脚边,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被父亲瞪住了。 “你退什么!都是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害得老子一点脸面都没有!”他咆哮着,像一头失控的野兽,眼神里只有愤怒和鄙夷。 白岁欢下意识地缩起身子,试图隐藏自己瘦小的身影,但还是被父亲一把揪住衣领,硬生生拎了起来。 她的双脚离地,脖子被他的手死死掐住,呼吸顿时变得困难。 她努力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 “叫啊!你不是最会哭吗?现在哭给我看!”父亲的脸靠得很近,呼出的气息带着浓重的酒味,让白岁欢几乎要呕吐。 她的双手无力地抓着他的手臂,指甲划破了他的皮肤,却完全挣脱不开。 母亲在一旁哀求着:“别打她,求求你别打她!她还是个孩子啊!” 她扑过来试图拉开父亲,但却被一把推倒在地。 母亲的额头撞到了柜角,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她却毫不顾忌,只是哭喊着抱住父亲的腿。 “滚开!”父亲怒吼着,一脚踢开了母亲。 他的力气之大,直接让母亲的身体滚了两圈,撞到了墙角。 白岁欢的眼泪模糊了视线,视野中的一切都仿佛笼罩着浓重的血色。 就在父亲将她重重甩向墙壁的一瞬间,她的后脑勺狠狠撞到了墙面。 剧痛袭来,白岁欢眼前一黑,随即又模模糊糊地看到母亲扑到她身边,用双手捧着她的脸哭得泣不成声。 母亲的嘴里不停地念着“对不起,对不起”,却完全无法阻止父亲的暴行。 那个夜晚,她们母女俩躲进卧室,反锁了门,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门外是父亲的怒吼和踹门声,他像一只彻底失控的野兽,在门外咒骂着威胁着,时不时用力撞击着门板。 母亲轻轻拍着白岁欢的背,试图安抚她的恐惧,但她自己的手也在止不住地颤抖。 白岁欢将脸埋在母亲怀里,听着她心跳的声音,那一刻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绝望。 这个家早已不是避风的港湾,而是一个充满恐惧的牢笼,无论她们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这种日子持续了多年,母亲多次试图带白岁欢离开,但每一次都被父亲的威胁和暴力逼退。 他总是用冰冷的语气说:“你们敢跑,我就找到你们,再把你们揍回来,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高考前的一个晚上,家里再次爆发了一场争吵。 这一次,起因是母亲心爱的那只小猫。 那只猫是母亲唯一的慰藉,像是她生活中一缕珍贵的阳光。 但在争吵中,父亲失去了理智,他一把抓起小猫,走到阳台边,将它狠狠抛下去。 小猫的惨叫声和坠落的声音像一把刀,狠狠扎进了母亲的心。 她冲到阳台上,看着小猫的尸体趴在楼下的水泥地上,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她蹲在那里,哭得全身都在颤抖,声音沙哑得像是撕裂的布。 白岁欢站在一旁,整个人僵住了。她看着母亲的模样,心里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痛到麻木。 她想上前安慰母亲,却又觉得自己的存在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那一晚,白岁欢陪着母亲坐到了天亮。她们两个人紧紧依偎着,谁也没有说话。 高考近在眼前,但她却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她满脑子都是母亲的泪水和小猫坠落的画面。 从那天起,白岁欢下定决心,要带母亲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然而,这个决心却始终没能实现。 等她考上大学,离开了家,那个家里的暴力仍旧没有停止。 她听母亲在电话里掩饰着伤痕,也听出了她的疲惫和无力。直到大三那年,她接到噩耗一一母亲因心梗去世。 回到家的那一天,白岁欢站在灵堂前,看着母亲遗照里温柔的笑容,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的父亲坐在一旁,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反而满是厌恶地说:“哭什么?活该命短,不争气的女人。” 白岁欢的拳头紧握,她恨不得冲过去撕裂这个男人,却又深知自己无能为力。 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家庭的温暖。 母亲的去世让她明白,这个家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她和母亲只是被迫困在这个错误中的牺牲品。 从此以后,白岁欢再也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家庭。 那些痛苦的记忆被她深深埋在心底,她不愿与任何人分享,也不愿再去触碰。 对她而言,那些回忆就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既无法忘记,也无法治愈。 渐渐地,白岁欢的意识逐渐清醒,梦境的阴影慢慢散去。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四周的白色墙壁、明亮的天花板和规律的医疗仪器声提醒她这是医院。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十分刺鼻,她的身体像被抽空了一样,四肢毫无力气,仿佛每一根手指的移动都需要极大的努力。 她试着转动头部,但脖子僵硬得仿佛被束缚。 透过余光,她看到吊在床旁的输液袋,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流入她的静脉,手背上扎着针管,压迫感让她感到些许疼痛。 喉咙干涩得像被火燎过一般,她想说话,却只能发出沙哑而微弱的声音。 努力将视线移向窗外,白岁欢试图用外面的景色驱散内心的阴霾,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里只有冷白的灯光与机械的声音。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刚刚梦到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 那是她痛苦的童年记忆,父亲的暴力和母亲的无助像一道道伤口,随着梦境的消散又撕裂开来。 她的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梦中的恐惧仍未消散。 虽然她已经离开那个家多年,但那段记忆却一直埋藏在内心深处,稍有触碰便疼痛难忍。 她回忆起昏迷前的情景:被陌生人袭击、绑架到一栋废弃的大楼,还有那冰冷的针管。 那些黑衣人的冷漠、注射时的刺痛和随之而来的失控感让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能感觉到那药物对身体的影响——虚弱、麻木、无力,仿佛每一寸肌肉和血液都被重新操控了一遍。 正当她努力理清思绪时,病房的门轻轻被推开。 一名年轻的护士走了进来,看到白岁欢醒着,立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你终于醒了!”护士的声音柔和却带着关切。 她快步走到床边,检查着白岁欢的生命体征,确认一切正常后,她拿起一杯水递到白岁欢面前。“慢慢喝,不要着急。” 白岁欢接过水杯,缓缓喝了几口,清凉的液体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她放下杯子,沙哑地问道:“李牧呢?他怎么样?” 护士微微一笑,轻声安慰道:“他比你恢复得快多了,已经可以出院了。他让我们告诉你,不用担心,他会一直等着你。” 听到李牧安然无恙,白岁欢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她仍然感到不安。 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对她下手?那被称为“e病毒”的药剂究竟是什么?这些问题像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她的心头。 护士看出了她的忧虑,轻声说道:“医生一会儿会过来给你详细检查。现在的重点是好好休息,恢复体力。” 白岁欢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而,那些片段式的记忆仍旧如同尖锐的玻璃碎片,让她的思绪一片混乱。 不多时,病房的门再次打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执法人员。 医生拿着病历夹,走到白岁欢床边,仔细地查看她的状态。 他的表情温和,但隐约透着一丝担忧。 “白岁欢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医生轻声问道,同时查看着监测仪器上的数据。 “还好,就是觉得有点虚。”白岁欢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但声音仍然显得疲惫。 医生点了点头,示意执法人员可以开始询问。 一名为首的执法人员走到床边,神情严肃但语气温和:“白岁欢小姐,我们正在调查这次绑架事件。希望能从你这里获取一些线索。” 白岁欢听到这话,轻轻点了点头。她努力回忆绑架时的每一个细节,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地说道:“那天我在街上逛,迷路了,随便走进了一条胡同。然后……突然有人从后面捂住我的嘴,我闻到一股很刺鼻的味道,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执法人员认真记录着她的话,接着问道:“你醒来时,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回忆起那段可怕的经历:“醒来的时候,我被绑在一个废弃的地方,手脚都动不了。几个黑衣人围着我,其中一个人拿着注射器,说……说要给我注射一种叫‘e病毒’的东西。他们把针扎进我的手臂后,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神闪烁着恐惧的光芒:“他们戴着面具,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但他们说要用我做实验。” 执法人员皱了皱眉,问道:“他们有没有提到什么目的,或者提到其他名字?” 白岁欢摇了摇头,声音低了下去:“他们没有说什么具体的东西……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选中我。” 医生听到这里,走上前打断了对话:“好了,今天的问话就到这里吧。病人的身体状况还很虚弱,她需要更多的休息。” 执法人员点了点头,对白岁欢说道:“我们会继续调查这件事,也会安排人员保护你的安全。如果想起更多的细节,请随时告诉我们。” 医生和执法人员离开后,病房恢复了安静。 白岁欢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思绪万千。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对她下手,也不知道那所谓的“e病毒”会对她造成怎样的影响。 第8章 (这章也要删除) 梦境渐渐模糊,白岁欢的意识逐渐清醒。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映入眼帘的是刺眼的纯白天花板以及周围重症监护室特有的医疗设备发出的规律嘀嗒声。 她的身体沉重无力,四肢仿佛不属于她自己一般,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尝试着转动头部,却发现脖子僵硬如被束缚。 渐渐地,她意识到自己躺在重症监护病房的病床上,四周是一片无菌的白色和令人安心的仪器声。 她缓缓扫视四周,注意到挂着的输液袋,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流入她的静脉。 口干舌燥,喉咙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发不出声音。她努力回想梦中的片段,那些童年的记忆像潮水般涌现,带着难以摆脱的沉重感。 她想起了父亲的暴力与母亲的眼泪,回想起那个充满绝望与无助的家庭。尽管她现在已经成年,离开了那个令她窒息的环境,但梦中的痛苦记忆仍旧如此鲜活,仿佛一切就在昨天发生。这些记忆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中划出一道道伤痕。 白岁欢试图坐起身来,但一阵晕眩和虚弱感让她无力地躺了回去。 她开始回想起昏迷前的情景:她被注射了被称为"e病毒"的药剂,随后便感到极度不适并失去了知觉。那一刻的恐惧和无力感再次袭上心头,心跳不禁加速,汗水沿着鬓角滑落。 正当她努力整理思绪之际,病房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一名护士走了进来,见到白岁欢醒过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你终于醒了!”护士轻声说道,并迅速检查起她的状况。 护士的到来让白岁欢的意识变得更加清醒,她尝试着开口说话,但由于喉咙干涩,只能发出轻微的声音。护士递给她一杯水,她缓缓饮下,清凉的液体滋润了干燥的喉咙,给予她些许安慰。 “李牧呢?”她用微弱但清晰的声音问道。护士微笑并轻声回答:“你说的是和你一起被送来的吗?他的情况比你好很多,他已经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白岁欢点了点头,心中略感宽慰,但仍然无法完全放松。她仍对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和目的感到困惑,想知道她究竟是什么原因惹到了那些黑衣人,当她试图回想起那些细节,无数的恐惧和不安感涌入她的脑子里,试图阻止她去回忆。 护士察觉到她的不安,安慰道:“医生稍后会来给你们解释具体情况,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恢复体力。” 白岁欢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可身体仍然感到虚弱无力。 不多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和两名执法人员走了进来。医生拿着病历夹,执法人员则一脸严肃。 “白岁欢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医生温和地问道,同时检查她的生命体征。 “还好,就是有点虚弱。”白岁欢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尽力保持镇静。 医生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执法人员,示意他们可以开始询问。为首的执法人员轻咳了一声,走到白岁欢的床边,用温和但认真的语气说道:“白岁欢小姐,我们是调查这次事件的执法人员,希望能了解一些情况。” 白岁欢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继续。执法人员继续问道:“你能回忆起你被绑架的经过吗?包括你见到的任何人和发生的事情。” 白岁欢努力回想,刚要开口时想到了书店老板的那些话,于是说道:“那天我在逛街,听朋友们说南街有个特别好吃的小店,我迷路了,随便找了个胡同就钻了进去。突然被一个陌生人袭击,他们用迷药迷晕了我,醒来时我已经在一栋废弃的大楼里,被绑在一张手术台上。他们...他们说要给我注射e病毒,然后就...” 她的声音颤抖了一下,显然回忆起那些可怕的时刻让她感到不安。医生轻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执法人员继续问道:“你知道他们是谁吗?或者他们提到过什么有用的信息?” 白岁欢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们,他们都是蒙着脸的黑衣人。他们只是说要用我做实验,但没提到具体的目的。” 医生这时插话道:“你身体里并没有被察觉出有异样存在。目前我们正在进行详细分析,看看这e病毒是不是对你身体的影响为不稳定的。” 白岁欢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恐,她紧张地问:“那...那会有什么后果吗?” 医生安抚地说道:“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但我们会尽全力帮助你康复。请不要过于担心。” 执法人员接着说道:“白岁欢小姐,李牧先生也在同一时间被注射了相同的药物。你们是一起被找到的。我们目前正在全力调查此事,包括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和动机。你们提供的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帮助我们破案。” 白岁欢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她感到内心的压力和恐惧有所缓解,至少现在她知道自己和李牧得到了关注和保护。 医生和执法人员离开前,医生特别叮嘱白岁欢:“你需要多休息,我们会密切监控你的身体状况。如果有任何不适,请立即告诉我们。” 第9章 出院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白岁欢在柔和的晨光中醒来,阳光透过白色窗帘洒进病房,为室内添上一抹温馨。 尽管她的身体已逐渐恢复,但心中仍存有一丝不安与困惑。 医生们虽然确认她的健康状况正在改善,却无法完全解释之前注射药物所引起的反应,这让白岁欢心中的疑云越来越浓。 那天早晨,主治医生带着微笑走进病房和白岁欢说: “白小姐,您的各项检查结果都非常理想。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您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她点了点头:“那我需要注意什么吗?” 医生点头叮嘱:“回家后一定要好好休息,避免过度劳累。同时,请保持均衡饮食,并记得按时来复查。” 白岁欢感激地点点头,承诺会遵循医嘱。 护士在一旁帮忙办理出院手续,并详细说明了一些注意事项。 白岁欢在床边等待出院手续的完成。 这时,病房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牧。 他虽然显得有些疲惫,但脸上洋溢着笑容,手中还捧着一束鲜花。 看到李牧,白岁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所有的恐惧与不安似乎都随之消散。 李牧走到她身边,将花递给她:“今天出院,我特意来接你。”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真诚的关怀与喜悦。 白岁欢接过花束,轻轻嗅了嗅,笑道:“谢谢你,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我听护士说了,我这段时间医药费都是你替我出的。 等一下我用现金给你吧,我的手机已经碎了,一会跟我去买一个吧。” 李牧摆摆手,笑着说: “别这么说,我们是朋友嘛。这段时间你经历了很多,我一直担心你会出什么事。现在看到你恢复得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 两人一同离开了病房,沐浴在晨光中,在医院的花园里短暂漫步。 白岁欢向李牧讲述了这几天的经历,但关于书店的秘密以及笔记本和陨石的信息,她暂时选择了保密。 离开医院后,李牧坚持要亲自送白岁欢回家。 在车上,李牧看似随意地问道: “还真是抱歉啊,那天本来想救你的,没想我也被制服了。 你真的没事了吗?那天的事还历历在目,我一直在担心你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白岁欢望向窗外,景色快速掠过,她轻轻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有些事情我也说不清楚。” 她不想让李牧过于担忧,便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呢?你有没有事?我听护士说你没几天就出院了,我记得当时你也被扎了?” 李牧沉思片刻,摇了摇头:“除了那几天有点不适,现在没有什么大碍。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但他们也说不清那是什么药物。” 而白岁欢不知道的是而李牧也向她隐瞒了自己被注射病毒后居然可以瞬移任何物品包括他自己的事。 白岁欢点点头,心中依旧充满疑虑。 车子停在了银行门口,李牧对白岁欢说:"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以前还帮过我呢,所以这次医药费就当还人情了。" 白岁欢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知道,但是这次不一样……”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李牧打断了她的话,“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医药费就算了吧。” 白岁欢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李牧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他们从银行出来后,直接驶向了一家手机店。 白岁欢的旧手机因为那两个黑衣人而损坏,现在需要一个全新的手机。 走进店里,琳琅满目的手机摆满了柜台。 李牧和白岁欢浏览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一款性能稳定且外观简洁大方的新手机。 “这个怎么样?”白岁欢指着一款银色的手机问道。 李牧思考了一下说道:"你知道,我一个送外卖的要求的就是手机耐摔,其他的我都不懂。" 白岁欢想了想:"我还是买和之前一样厂商的吧。" 店员迅速地为他们办理好了购买手续。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又去办理了新的手机卡,恢复了通讯功能。 走出手机店,阳光依旧明媚。两人并肩站在街上,李牧忍不住笑道:“看来今天还挺顺利的。” 白岁欢也笑了:“是啊,感觉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那时候我们也经常一起逛街买东西。”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李牧感慨道,“不过不管过了多久,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李牧将白岁欢送到家门就走了,两个人没有多说什么。 白岁欢站在镜子前,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心,轻声对自己说道:“我,好像变了。” 镜子里的自己看似平静,但她知道,某些东西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改变。 晚饭过后,白岁欢靠在床头,手里握着手机,无意识地刷着社交媒体。 她想用这些无关紧要的内容让自己放松下来,但很快,她的目光被自己的左手吸引住了。 那是她偶然低头时看到的——掌心里出现了一道细长的痕迹。 起初,她以为这只是灯光反射出的纹路,或是一道不经意间划出的浅浅伤痕。 然而,当她把手举到更近的地方仔细端详时,才发现这道痕迹并不寻常。 它呈淡红色,仿佛埋藏在皮肤下的某种印记,隐隐发着微光,像是在黑夜里游动的细线。 白岁欢试着用另一只手轻轻擦拭,却没有任何变化。 她从床头柜拿了一张湿纸巾,用力擦了几下,但那痕迹依然固执地留在那里,甚至微微渗出了鲜红的液体。 血珠一滴一滴地从痕迹中冒出来,她感到一阵晕眩和不安。 她拿起毛巾按住手心,想止住血流,可血液却像不受控制一般,越涌越多。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起来,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不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她的恐惧逐渐攀升时,一股奇怪的力量从手心的痕迹中传来。 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像是某种东西正试图从她身体深处钻出来。 紧接着,手心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而那道痕迹竟然微微张开,露出了一点米白色的物体。 白岁欢一动不动,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那米白色的东西像被推挤着往外冒,她颤抖着伸出右手,咬紧牙关,轻轻地拽住它。 刺痛瞬间从手心传遍全身。 白岁欢忍不住轻哼一声,但她没有松手,而是用力一扯。 她的手掌像被撕裂了一般,鲜血淋漓,而她却从掌心拽出了……一张崭新的报纸。 她的脑袋嗡嗡作响,怔怔地盯着那张沾着血迹却没有半点折痕的报纸,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一个陌生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这绝不可能。可她明明亲手触碰到那张报纸,甚至能闻到上面油墨的气味。 她愣了许久,手里的报纸被紧紧攥着,指节发白。她的脑子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思绪一片混乱。 这种完全不属于现实的情景让她恐惧到发抖,但她知道,自己必须搞清楚这一切的真相。 白岁欢把报纸摊开在床上,抚平皱褶,双眼死死地盯着报纸上的文字。 纸上的内容让她倒吸一口凉气——那竟然是一篇关于未来的报道。 报纸清晰地描述了一场将在明天发生的严重交通事故,连时间和地点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她仔细读着每一个字,感觉这些信息像尖刺一样扎进了她的脑海。 根据报纸上的内容,这场事故将造成多人死亡,伤亡惨重。 她的手心开始出汗,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白岁欢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间是晚上九点半,离报纸上描述的时间不到一天。 她攥紧报纸,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似乎要撞破肋骨逃出去。 掌心的痕迹这时再次若隐若现,虽然没有再渗血,但那种异样的灼烧感仍让她感到不安。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恐惧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查清这场事故的信息,尽一切可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她拿起手机,翻开相册,打开了之前从那家书店拍下的照片。 那家书店的诡异氛围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陈旧的书架、散发着奇怪气味的老书、以及老板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一切都像一场梦境,虚幻得让人无法捉摸。 她放大照片,试图从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却发现无论怎么看,这些照片仍然显得寻常——太过寻常了,反而让人心里发毛。 她随后尝试用手机在网上搜索关于书店的信息,输入地址、名字,还有“陨石传说”之类的关键词。 然而,搜索结果让她失望:没有关于书店的记录,陨石传说也全都是些零散的、不着边际的都市传说。 白岁欢将手机扔在一旁,低头看着报纸,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感觉自己被卷入了一场超越常识的漩涡,而这个漩涡的深度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她想找李牧倾诉,却又觉得这件事情太离奇,没有办法解释清楚。 更重要的是,她害怕连累他。她紧紧抓着报纸,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这场事故发生。 她轻轻将报纸折好,藏进抽屉里,然后再次看了看墙上的钟。 时间已经快到十点,她依然觉得手心隐隐作痛,仿佛那道痕迹还在提醒着她:事情远没有结束。 她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入睡。 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报纸上的内容,耳边仿佛还能听到人群的惨叫声、车祸的撞击声。一种说不出的预感让她更加无法平静。 第10章 需要删除 "我,好像变了。"白岁欢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自言自语道。 吃完晚饭后,白岁欢靠在床头,漫不经心地浏览着手机,试图让自己放松。 然而,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在自己的左手手心,突然发现那原本光滑的皮肤上出现了一道细长的痕迹。 起初,她以为那只是灯光的反射或是一条浅浅的伤口,但仔细看去,那道痕迹仿佛在她的皮肤下微微闪烁,显得异常诡异。 她尝试用手擦拭,甚至拿起床头柜上的湿纸巾轻轻擦拭,但这道痕迹却依然顽固地留在她的手心。 更令她惊恐的是,那道痕迹竟然开始渗出血液。鲜红的血珠一滴一滴地从痕迹中溢出,白岁欢感到一阵眩晕和恐慌,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她拿来毛巾试图止住血流,却发现不论她怎么努力,血液依然在不断涌出。 就在她惊恐万分、不知所措之时,她突然感到手心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涌动。紧接着,她发现痕迹处有个米白色的东西好像在慢慢流出来。 她用力一拉,在忍受剧烈疼痛的同时拽出来一张全新的报纸。 这情景超乎了白岁欢的理解和常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张报纸。 这怎么可能?一张崭新的报纸竟然从她的手心冒出,而且上面还刊载了未来的新闻。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也无法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愣了一段时间后,她终于在这种状态中回过神来。 此时她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张从掌心流出的报纸。 白岁欢仔细回想起之前在医院里经历的一切,包括医生的询问和李牧的关心,但她始终选择对书店的事情保持沉默。她知道这个秘密不仅仅关乎自己,还可能涉及到更大的危险。 她把报纸小心翼翼地摊开在床上,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上面详细描述了一起即将在明天发生的重大事件——一场严重的交通事故,以及事故将导致的伤亡人数。每一个字都清晰得像是用刀刻在她的脑海中。 她又一次看向墙上的钟,时间刚好是晚上九点半。她的心跳还是很快,掌心的痕迹再次若隐若现地出现了,虽然不再流血,但她依旧感到不安。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决定再看一遍之前在书店里拍下的照片。 她拿起手机,打开云端存储,翻阅那些诡异的照片。然而,不管她怎样放大、细看,这些照片依然像是一场虚幻的梦。 她尝试在网上搜索与照片相关的信息:那家书店的地址、历史、陨石传说,还有类似的超自然现象。然而,搜索结果要么是空白,要么是一些毫无关联的内容。 她的眉头紧皱,越来越感到一种无法逃脱的困惑和恐惧。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次不可控的事件,而这个事件的范围远超她的想象。 她再次仔细端详手中的报纸,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防止报纸上所说的悲剧发生。 白岁欢放下报纸,闭上眼睛,努力理清思绪。她知道,既然拥有了这种神秘的力量,就必须找到控制它的方法,以及弄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然而,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明天的到来,看看报纸上的预言是否会成真。 第11章 报纸的作用 白岁欢在怀疑和不安中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直到疲惫终于压倒了她的警惕。 她躺在床上,紧张地睡去,梦中依然困扰着她的是那份神秘的报纸和预示的车祸。 第二天早晨,她醒来时感觉有些昏沉,思绪还未完全清晰。她今天向公司请了个假,想知道今天到底是不是会发生那起车祸。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那张报纸,视线无意识地扫过上面的字句。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窗外的阳光从金黄色逐渐变成温暖的橙色,白岁欢的心情却越来越复杂。她试图寻找线索,却只觉得心中更加混乱。 随着太阳慢慢升高,她的心情也跟着变得焦躁起来。 她开始踱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偶尔停下来盯着报纸上的某一行字出神。她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几次,但每一次深呼吸似乎都只能暂时缓解她的焦虑。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已经下午六点钟了。 她紧张地盯着手机和电视,希望能够看到与报纸上预言的事故相关的任何消息。 然而,现实中的平静让她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没有新闻报道,没有社交媒体的轰动,一切都似乎和往常一样正常。 她自嘲地笑了笑,想着也许这只是自己精神紧张的幻觉而已,也许是那次绑架事件后心理压力导致的错觉。 她决定给李牧打电话,约他出来吃晚饭,并询问他最近是否有过类似的奇怪经历。 她想通过与李牧的交流,确认自己并不是在独自经历这一切。然而,就在她准备拨通电话前,她的手机突然亮起,是一条新闻推送! 白岁欢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她屏住呼吸,点开了新闻链接。画面跳转到一条突发新闻的直播,标题清晰无比:“某市重大交通事故:数辆车连环相撞,伤亡人数不详”。她的心猛然一沉,眼前一片模糊。 屏幕上滚动的新闻字幕显示,这起事故发生的时间和地点,竟然和报纸上预示的一模一样。她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血液似乎在瞬间凝固。这不是幻觉,不是精神错乱,那张报纸是真的!她所看到的一切都真实发生了。 她再次注视着手上的伤痕,昨天她从这个不可思议之处取出报纸的痕迹。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她应该能像昨天那样再次拿出报纸。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用右手的两根手指探入伤痕之中,然而,就像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在阻挡她,手指刚一触碰便被弹开。 \"难道有另一个存在控制着我的身体?为什么它要阻止我?\" 白岁欢疑惑地思索着,同时右手不停地尝试着。 最终,她决定采取更激进的方法:走向厨房,准备用菜刀将伤痕扩大成一个可见的伤口。 她咬紧牙关,将左手放在切菜板上,右手拿起锋利的菜刀,用力砍下。 “啊!” 一声尖叫后,那原本细微的伤痕瞬间变成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白色的瓷砖地板上。剧痛之下,她跌倒在地,几乎要失去意识。 几秒后,她勉强睁开眼睛,看着被自己割开的伤痕,忍着难以忍受的疼痛,将右手的两根手指径直伸进伤口。 “嘶——” 随着手指的深入,伤口处的血液如泉涌般流出,染红了她的手指和地面。疼痛如同无数针刺穿皮肤,又像是灼热的烙铁烙在肉上,令她无法呼吸。她的身体因剧痛而颤抖,冷汗顺着额头滑落,每一滴汗水都仿佛加重了她的痛苦。 在极度的痛苦中,白岁欢即将昏倒之际,她感到手指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就在这时,她拽出了一张报纸,然后整个人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岁欢醒了过来,她并没有死,那道伤口还在滴血,只是很久才滴下一滴血。 她手里握着一张新报纸,一张崭新的明天的报纸。报纸并没有任何交通事故,反而写着某人中彩票而遭抢劫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岁欢终于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去,那道伤口还在滴血,只是滴得很慢,很久才有一滴鲜血落在地上。她手里紧握着一张崭新的明天的报纸。报纸上并没有关于交通事故的报道,反而登载着一则关于某人中彩票后遭到抢劫的消息。 大事不妙!她立刻想到了李牧。白岁欢认为这件事情绝对和“e病毒”有关,同时想起了李牧也遭遇了类似的情况。 她挣扎着起身,向客厅走去,想要拿到手机联系李牧。她的上衣已经被鲜血浸透,但她对此并不在意。 她赶紧拨通了李牧的电话,语气急促而慌乱:“李牧,我们得见面,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她的声音几乎在颤抖,心中的恐惧和困惑无处宣泄。 李牧在电话那头感受到了她的紧张,也迅速答应了会尽快赶来见她。 第12章 改变 李牧不多时赶到了白岁欢的家里,心里满是疑惑和担忧。 他还穿着那身外卖服,显然是匆匆赶来的。 他敲了几下门,没等回应便径直推门而入。屋内的景象让他愣在了原地。 厨房的地板上洒满了血迹,一片凌乱的景象。 白岁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苍白,双手颤抖着捧着那张报纸。 李牧迅速走过去,眼神焦急地在她和满地的血之间来回扫视。 “岁欢,这里发生了什么?”他急切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紧张。 白岁欢抬起头,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焦点。“李牧,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这些血是我的也不是我的。” 李牧的眉头紧锁,“那是谁的血?你受伤了吗?”他蹲下来,试图检查她的手和身体,想确认她是否受伤。 白岁欢摇了摇头。 “不是我的。是...是从我手心里流出来的。不,不对。是我的血,我自己用厨房里面菜刀割破的。” 她说着,抬起左手,指着那道细长的痕迹。 又用右手指向满地是血的厨房。李牧盯着那伤口看了一会儿,显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手心流血?你把手割破了?岁欢,你在说什么?”他满脸不解,“我们需要去医院吗?还是报...” “李牧!”白岁欢打断了他,声音中带着一种急切的恳求, “你得听我说。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是,这些血,还有这张报纸...” 她颤抖地举起昨天的那张报纸,继续道,“它上面写了今天的车祸,但是是昨天的报纸!” 李牧拿过报纸,快速扫了一眼标题,然后又看向白岁欢,表情从困惑变成了惊讶和不可置信。 “你是说,这上面写的...都发生了?”他慢慢地问道,显然还在消化这个信息。 “是的,车祸发生了,报纸上写的每个细节都是真的。” 白岁欢的声音低沉,带着无助的恐惧,“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李牧。我好像...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李牧放下报纸,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思考如何回应。 他看着白岁欢的眼睛,柔声说道:“岁欢,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在这里。我们一起解决这个问题,好吗?你不是一个人面对这些。” 白岁欢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她点了点头。“谢谢你,李牧。我真的需要你。”她低声说道。 李牧简单的给白岁欢包扎了一下,手里拿着报纸端详了起来。 李牧皱着眉头,再次低头看了看报纸。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这不可能吧?我们怎么能凭一张报纸预测未来呢?” 白岁欢紧张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这张报纸就是从我手心里出来的。 昨天晚上,我的手开始流血,然后这张报纸就突然出现了。” 她伸出手,向李牧展示手心的伤口。 李牧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看报纸,心中的疑惑与不安交织着。 “这太疯狂了,岁欢。这些...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感觉吗?身体上有没有其他变化?” 白岁欢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你看,这上面还写明天有人中彩票后会被抢劫。 我起初是不信的,可是今天的车祸你也是知道的。我不可能骗你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岁欢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安笼罩着自己。 这不仅仅是掌心的异变,也不仅仅是报纸上的内容。 李牧坐到白岁欢身旁,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语气低沉却带着一丝安抚: “我们必须冷静下来。 首先,我们要确认这些预言是不是真的会发生,然后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我们该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和那些药剂有关。” 白岁欢轻轻点头,压抑已久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一些。 她依靠在李牧身边,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中涌起一丝安慰。 然而,某种隐隐的不安仍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犹豫了片刻,她低声问道: “李牧……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从我们离开那栋废弃大楼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变化?” 李牧微微一愣,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犹豫是否该说出实情。 他抿了抿唇,终于开口:“其实……我也有些奇怪的变化。” 白岁欢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关切:“怎么回事?你也有异样?” 李牧轻轻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搓着掌心,像是在整理思绪。 他最终说道:“我发现自己有了某种……能力。比如说,我可以让物体瞬间出现在别的地方。” 白岁欢惊得瞪大了眼睛:“瞬移?你是说,你可以把东西移动到其他地方?这怎么可能?” “是的,最初发现是在医院。”李牧点点头,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医生和警察问完我们俩的事后,我去卫生间洗手。 无意中,我盯着洗漱台上的纸巾,那一瞬间,纸巾突然就……出现在我的手里。没碰到,就这样出现了。” 说到这里,李牧抬起手指,指向白岁欢头发上的发卡:“你看,这个发卡。” 话音未落,白岁欢突然感到头上一轻,长发散落下来。 她转头一看,原本固定头发的发簪竟然已经静静地躺在茶几上。 她张了张嘴,惊讶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还有别的吗?” 白岁欢小心翼翼地问,眼睛里闪着惊恐与好奇交织的光芒。 李牧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忽然在她眼前消失了。 白岁欢惊得从沙发上坐直,环顾四周,紧接着,她听到厨房方向传来他的声音:“我也可以把自己瞬移到其他地方,不过距离很近,就一个房间的范围。” 她转过头,果然看到李牧站在厨房门口,朝她挥了挥手。 几秒钟后,他又出现在她的身边,仿佛从未离开过。“你……怎么做到的?” 白岁欢几乎是本能地伸手触了触李牧的手臂,确定他是真实的存在而非某种幻觉。 “我也不知道。” 李牧摇摇头,苦笑着说道, “这不是我能解释的,但我感觉这些能力跟我们被注射的东西有关系。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神色复杂, “我的身体状况也有些变化。” “什么变化?” 白岁欢的心跳加快,隐约预感到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比以前强壮了很多,反应速度也快了许多。” 李牧垂下眼睛,语气平静得有些不自然,“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而且,我发现自己几乎不需要休息,连续送外卖十几个小时都没事。” 白岁欢皱起眉头,轻声说道:“我们都变了,这不正常。 你能瞬移,我能预知未来的事件,这些都跟那些黑衣人有关。他们注射的药剂,可能远远超出我们的认知范围。” 李牧点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确实很有可能。他们提到的‘e病毒’,显然不是普通的东西。甚至可以说……”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可能涉及一些超自然的力量。” 白岁欢抬手打开手机,翻到相册中的几张照片,递给李牧: “我之前在一家老书店里拍的照片,或许能解释一点。书店老板提到过一种陨石传说,那块陨石可能跟‘e病毒’有直接关系。” 李牧接过手机,仔细地翻看那些照片,眉头越皱越紧: “明朝?陨石?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这段历史可能被刻意隐藏了。”白岁欢的声音低了下去,目光落在照片上, “就像你说的,跟这些能力有关。报纸、瞬移……这些东西,恐怕不是从普通的药剂能得到的。” “那书店呢?还在吗?” 李牧抬起头,认真地看向白岁欢。 “还在。” 她点点头,继续说道, “老板不让我把这些事情说出去,但我觉得,你有权知道真相。” “明天带我去看看吧。” 李牧果断说道,“无论如何,我们得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白岁欢点头同意,心中稍稍有了一些安定感。 李牧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主动卷起袖子,开始打扫白岁欢的房间。 他麻利地整理书桌、清理地板,还顺手把厨房里的一些东西收拾了一番。 “这次不收费了,下次我可就要算工钱了。” 李牧清理完最后一块角落,开玩笑似地说道。 临走前,他还留下了一小锅做好的菜,香气扑鼻。 白岁欢闻着熟悉的味道,轻声笑了笑。 她心里清楚,李牧的厨艺向来好得让人无可挑剔。 第13章 本章作废 李牧坐到她身旁,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必须冷静下来。首先,我们要确认这些预言是不是真的会发生。然后,我们得想办法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我们该去医院检查一下。” 白岁欢点点头,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她依靠在李牧身边,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暖。“也许吧...不过,李牧,你有没有感觉到自己也有什么异常?比如说...自从我们从那栋废弃大楼出来后,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 李牧的眼神有些躲闪,他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决定开口,“其实...我也有一些奇怪的变化。” 白岁欢立刻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关切,“怎么回事?你也有异样吗?” 李牧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报纸,“我发现自己有了某种...能力。比如说,我可以瞬间把东西移到别的地方。” 白岁欢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瞬移?你是说你能把物体瞬间移动到其他地方?” 李牧点点头,“咱们两个是我最先醒过来的,而我发现这个能力是在我即将出院的那时候,医生和警察跟我询问完当时咱们两个的遭遇后,我在卫生间里面发现的。” 说完,李牧用手指着白岁欢的发簪,"你的发卡我可以移到桌子上。"一瞬间,白岁欢的头发散开,发簪真的被移动到桌子上了。 "还有别的吗?"白岁欢吃惊地看向李牧。 "还有就是……"她眼前的李牧消失了。 "我也可以把自己瞬移到其他地方。"李牧又出现在厨房门口。 "只不过范围有点近罢了,大概就是一个客厅的距离。"李牧回到了白岁欢身边。 白岁欢惊愕地看着李牧,“那...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有变化?” 李牧苦笑了一下,“嗯,我感觉自己比以前强壮了很多。以前送外卖有时候会觉得累,但现在我可以连续工作很长时间也不会感到疲惫。而且,我的反应也变得更快了,就像...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像我能预见到某些动作一样。” 白岁欢的心中涌起了一阵不安,“我们都变了,这不正常。你能瞬移,我能预知未来的事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些黑衣人给我们注射的东西?” 还没等白岁欢说完,李牧抢先说道:“很有可能。他们的实验显然不简单,甚至可能涉及一些超自然的力量。” "我可能知道一些东西,他们给我注射的叫做‘e病毒’,这个是市面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白岁欢打开了手机相册,指着相册里面的几张照片。 "或许咱们和这场陨石有关系,这个陨石很有可能就是‘e病毒’的原型。" 李牧拿过手机,仔细的看了一遍。 "明朝,陨石吗?我怎么没有在各种视频里面刷到过。" "很简单,这段历史被隐藏了。原因就是这些异能。比如我的报纸和你的瞬移。" "那这些资料你从哪里找来的?" "一个老书店。那个老板不让我说出去,可是都这样了,为什么不能跟你说呢,毕竟你也这样了。" "那明天你带我去看看吧,我想彻底问清楚。" 李牧说完后并没有走,而是把白岁欢的家重新打扫了一遍。 "这次不收费了啊,下次我就收费了。"李牧走的时候说道。 白岁欢闻到香气扑鼻的味道,是好吃的菜!李牧的厨艺她是知道的,色香味俱全。 第14章 二探书店 第二天清晨,天边才刚刚露出鱼肚白,白岁欢已经起了个大早。 她轻手轻脚地来到李牧家门前,记得之前李牧曾提过备用钥匙藏在门口垫子下。 她弯腰摸索了一阵,果然摸到了那把备用钥匙。 “果然让我找到了,把钥匙放在这里,你真不怕来个流氓闯进屋内然后杀了你吗?”白岁欢打趣地说道。 打开门后,屋内还弥漫着夜的气息。 白岁欢走进卧室,只见李牧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口水。 这幅景象让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地摇了摇头。 考虑到李牧可能也饿了,她决定为两人准备早餐。 不过厨艺实在有限,能做的只有泡面。 于是她来到厨房,从李牧床底下的箱子里翻出仅剩的两包泡面,顺便把冰箱里面的鸡蛋也拿走了。 水开后,她将泡面煮好,捞出分装到两个碗里,又在每个人都碗里加了个蛋,虽然简单,但也算是用心了。 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泡面,白岁欢回到卧室,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则坐在一旁先品尝起来。 泡面的味道并不复杂,但对于一个早晨来说足够了。 她想着等一会儿李牧醒来时,应该会感到既惊喜又无奈吧。 白岁欢一边吃着泡面,一边打量着李牧的房间。 墙上挂着几张乐队海报,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从科幻小说到历史传记应有尽有。 她还注意到一个角落里摆放着一台旧吉他,上面落了些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被弹奏过了。 过了一会儿,李牧终于醒了,他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伸手揉了揉眼睛。 这时,他突然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低头一看,只见自己床头柜上竟然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泡面。 这让他感到十分惊讶,毕竟他之前并没有感觉到有人进入房间。 而此时,坐在对面的白岁欢正笑盈盈地看着他,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一般温暖人心。 李牧被眼前的白岁欢吓到了,“你,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连忙用被子裹住自己。 “嗯……半个小时前。”白岁欢看向李牧,她的眼睛笑成了半月。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干。” 她双手一摊, “况且,你忘了昨天晚上说的什么了吗?” 李牧开口道:“咱们两个说今天要去你之前去的书店看看。” “对啊,所以你还不起来吗!”白岁欢伸手去抢李牧的被子。 李牧连忙抓住被子的一角,试图保护最后的尊严。 “等等等等!让我先穿上衣服行不行。” 他脸有些红了,于是尴尬地说。 白岁欢笑的更加灿烂了,她放开被子:“那你换吧。” “那,你转过身去。” “好。”白岁欢端着自己的泡面又吃了起来。 不到一分钟,李牧迅速穿好了衣服,“你真是给我吓一跳啊,下次能不能先敲门。”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那碗泡面上,无奈地问道:“下次我教你做点饭吧,天天吃泡面多没营养。” 白岁欢笑着点了点头,解释道:“我见你还睡着,本来想等你醒来再一起吃的。 但是我实在太饿了,所以就先吃了。不过没关系,我给你也留了一份呢!” 说着,她将泡面推到李牧面前,并递给他一双筷子。 李牧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说:“嗯,味道不错。” 两人吃完后,直接出发去了之前的书店。 白岁欢和李牧站在书店门口,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心中都带着几分紧张和期待。 门依旧半掩着,木质门框上悬挂的铃铛在风中微微晃动。 昏暗的光线从缝隙中透出,像是一个沉睡的秘密等待被唤醒。 李牧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门,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在安静的店内回响。 书店里的陈设没有任何变化,书架依旧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纸张混合尘埃的古旧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 白岁欢站在门边,环顾四周,脑海中浮现出上次来这里的场景。 那些压抑和未知的情绪再次浮现,让她的心跳有些加速。 “欢迎光临。”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店内深处传来,声音低缓却中气十足。 白岁欢心中一震,顺着声音看去,果然是那位上次见过的老人。 他从书架后慢慢走出来,脸上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神色平静。 “有需要帮忙的吗?” 老人站定在柜台后,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 白岁欢正准备开口,李牧已经抢先一步说道:“我们是来问陨石和一些异能的事。我想知道‘e病毒’到底是什么。” 老人微微皱眉,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他缓缓说道: “什么陨石、异能?听不懂。这里是书店,如果是来找茬的,那就请离开吧。” 白岁欢急忙说道: “不,我们不是来找茬的。” 她快速地将自己和李牧的经历讲了一遍,包括废弃大楼里的实验、注射后的变化,以及掌心出现报纸和李牧的瞬移能力。 她的语速很快,声音带着一丝不自觉的紧张。 老人听完,静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他转向李牧,眼中多了一丝好奇,“小伙子,你说你会瞬移?” “算是吧。”李牧点头,试探性地说道,“不只是瞬移,我还可以移动物体。” 他说着,随手指向书架上一本厚厚的书, “比如那个。” 随着他手指轻轻一勾,那本书“啪”地掉下来。 李牧的身影瞬间消失,下一秒,他已经站在书架旁,手里拿着那本书。 几秒钟后,他又回到原地,将书递给老人。 老人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赞许的笑意,“不错,不错。这种能力很实用。”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牧一眼, “比起许多人,你的能力算是上乘的。” 白岁欢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皱着眉问:“您见过还有很多人像我们这样?” 老人笑了笑,语气轻描淡写:“当然。这个世界远比你们想象的复杂。我年轻时见过很多仙术者,有的强得可怕,有的却连自保都难。你们两个,说实话……不算特别出众。” 白岁欢和李牧对视一眼,既感到不安,又充满了好奇。 “我有几个问题,”白岁欢率先开口,“第一个,这些异能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老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我们管这个叫仙术。你们自己应该已经察觉到一些细微的变化,不需要我来解释吧。” 白岁欢想起自己掌心的刺痛和无端流血,心中一沉。 李牧也点点头,眉头微皱:“确实,我用了几次能力后,会觉得疲惫,甚至头晕。” “很正常。”老人端起桌上的茶,轻轻喝了一口,“能力越强,代价越大。” “那有没有办法抑制这些副作用?”李牧急切地问。 老人摇了摇头, “没有。这种仙术不是普通的力量,而是源自外太空的能量。你们只能接受它。” 白岁欢沉默片刻,接着问:“第二个问题,关于这块陨石,您还知道多少?” 老人放下茶杯,目光望向窗外,仿佛在回忆遥远的过去。他缓缓说道:“我知道的东西太多,你们想听哪一部分?” “它最后不是被锦衣卫带走了吗?”白岁欢试探性地问。 “是的。”老人点点头,“当时陨石被当作邪物,锦衣卫奉命收缴后,准备粉碎它。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白岁欢身上,“它没有完全被销毁。” 白岁欢愣住了:“那它去了哪里?” “有一部分被摧毁了,剩下的却被丢进了海里。后来,有些残渣被私自藏了起来,有人把它磨成粉制成药物,用来实验。有些人服下后死了,有些活了下来,但代价惨重。” 老人语气平静,却让人感到背后隐藏的无数血腥和痛苦。 “那些残渣和我们注射的‘e病毒’有关吗?”李牧问道。 老人冷笑了一声,“你们所谓的‘e病毒’,不过是现代人给它起的名字罢了。 那块陨石残存的力量,被小部分人利用,用来制造仙术者。” 他顿了顿,目光冰冷, “不过,大部分人都会死。” 白岁欢的手心微微发凉,问道:“多久?” 老人低头看了看茶杯,语气淡然:“最多半年。” 书店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墙上的老钟在滴答作响。 白岁欢咬紧牙关,压低声音问:“没有办法恢复正常吗?” “没有。” 老人答得干脆利落。李牧忽然问道:“那您呢?您有仙术吗?” 老人摇头,“没有。当年有一场仙术改造计划,我拒绝了。” “那我们还能活多久?”李牧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 老人叹了口气,眼神深邃: “没人能说得准。或许你们会在半年后死去,也可能活得比别人更久。仙术是诅咒,也是机遇。好好活着吧,别让自己有遗憾。” 他说完,站起身,缓缓走向书架,似乎不愿再多说一句。 书店里再次安静下来,白岁欢和李牧对视一眼,心中却是无数复杂的情绪交织着无法平静。 第15章 本章作废2 白岁欢和李牧站在书店门口,对视了一眼,彼此心中都带着几分紧张和期待。书店的门依旧半掩着,透出一丝昏暗的光,仿佛一个沉睡的秘密等待被揭开。 李牧深吸一口气,率先推开门,铃铛声在寂静的店内回响。书店里的气息依旧古老而神秘,书架上密密麻麻的书籍仿佛在注视着他们。 白岁欢环顾四周,脑海中浮现出上次来这里时的情景。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白岁欢心中一震,熟悉的声音让她确定,眼前的老人就是上次见过的那位老板。她正准备开口,李牧已经抢先一步说:“我们是来问那个陨石和异能的事,我想问清楚所谓的‘e病毒’到底是什么?” 老人微微皱眉,“什么异能,陨石,你们说的我怎么听不懂?这里是书店,如果是来找茬的,请去别的地方吧。” 白岁欢急忙补充道:“是这样的……”她快速地讲述了她和李牧之间发生的事。 老人听完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小伙子,你会什么异能?” “嗯……我叫这个瞬移。”李牧说着,用手指着书架上的一本书,手指一勾,那本书掉了下来。瞬间,李牧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又拿着那本书出现在原地。 老人赞许地点点头,“不错,与其说是瞬移,不如说是移物。你这个异能不算差,是我见过的很好用的异能之一。” 白岁欢听出了不一样的地方,“您还见过别人的异能,难道不止我们两个吗?” 老人笑了笑,“你说你可以取出报纸来,哈哈,我年轻时候可是和上一任打过一次。你远远不如他啊。我见过的异能人士很多,不过你们两个不算出众。” 白岁欢和李牧对视一眼,都感到了不安和好奇。 “第一个问题,这个有没有副作用?”白岁欢问道。 “有,你们的能力相比自己应该能感觉到一些副作用,不需要我解释。”老人回答道。 “有什么克制的方法吗?”李牧问。 “没有。”老人简单地回答。 “第二个问题,关于这个您还知道多少?”白岁欢接着问。 老人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这个问题很大,我慢慢给你解释。首先,小姑娘看过那本书,那本书说的都是真的。但有一点没有提到,那个陨石最后去了哪里。” “它不是被锦衣卫收走了吗?”白岁欢问道。 “是的,可是锦衣卫又把它放在哪里了呢?”老人反问。 “那个陨石在当时被很多人称之为邪物,所有人都要求粉碎那块陨石。可是那陨石很大,要很长时间。当时有个叫做‘罗刹海市’的地方,给出的价格很高,不少人都会去偷着捡陨石的残渣拿去卖,也有的人自己拿回家私藏了起来。”老人解释道。 “罗刹海市不是聊斋里的故事吗?”白岁欢疑惑道。 “这世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觉得现在发生的事是真的吗?”老人反问道。 李牧沉默了,显然被老人的话语击中了心底最深处的困惑。 “有些残渣让那些民间邪士拿去磨成粉变成药,喂给人吃。有的侥幸活了下来,但是没过多久就死了。也有的人直接没了。”老人继续说。 “你们方才说自己被注射了‘e病毒’?真是笑话,当年陨石被摧毁剩下一半后就被扔下悬崖了。如今又出世了,还改名叫这个。”老人情绪有些激动。 “您是说,没过多久就死了是?”白岁欢紧张地问道。 “大概半年吧。”老人叹了口气。 书店内一片寂静,只有古老的座钟在滴答作响。 “有没有恢复正常人的办法?”白岁欢不安地问。 “没有。”老人简单地回答。 “您有什么异能吗?”李牧问道。 “没有,当初在s市有个异能人改造计划,我没有参加。”老人回答。 “那我们还能活多久?”李牧再一次问道。 “你们最终的死亡谁也看不到。我也不敢保证半年后你们是什么样子。”老人说道,“好好看看这世间山水吧,别让自己有遗憾。” 第16章 奇妙的决定 白岁欢和李牧走出书店,面色凝重。他们沉默地并肩走在繁忙的街道上,周围的人流与喧嚣似乎与他们无关,心情如同压在胸口的巨石一般沉重。 “这下好了,我们知道了答案,却也知道了结局。”李牧叹了口气,望着前方发呆,声音里透着无奈。 白岁欢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至少我们还有时间,不是吗?” 李牧转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时间,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半年。”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无奈和哀伤,“那个人说的很清楚,我们只能活半年。” 李牧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突起,“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认命。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 “如果我还剩下半年的时间,我会跟那老人说的一样,去看看祖国的大好山河。”白岁欢抬头望向远方,仿佛能看见那些未曾踏足的地方。 “为什么?”李牧疑惑地问。 “我没活够。这天下风景千万,你不想在死之前有遗憾吧。”她的眼睛转向李牧,眼神中带着温柔和希望,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即将到来的死亡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李牧和白岁欢走在繁忙的街道上,面色凝重。两人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李牧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打算去哪儿?”李牧轻声问道。 “去哪儿都可以。我22岁了,还没出过省呢。”白岁欢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向往,“我想去外面游山玩水,看看这个世界。” 李牧点点头,眼神坚定,“那我就陪你一起去。反正我们也活不长了,不如好好享受剩下的时间。” 白岁欢微微一笑,心中稍感宽慰,“那你有多少钱?我们把钱凑在一起,尽量多玩几个地方。” 李牧皱了皱眉,开始认真思考,“我从17岁开始送外卖,攒了有七万三千八百零五块。你呢?” 白岁欢微微一愣,没想到李牧竟然能如此精确地说出自己的存款数额。“你记得这么清楚啊….”她略带惊讶地说。 “我有四万左右。”白岁欢想了想,补充道,“不过我可以把不需要的东西卖了,可以加点钱。” 李牧点头表示同意,“好,那我们回去整理一下东西,看看有什么可以卖的。” 两人回到各自的住处,开始忙碌起来。 李牧翻箱倒柜,将一些用不到的电子产品、衣物和家居用品整理出来。 而白岁欢也一样,把她多年积攒的物品一一清理,决定放到二手市场上去卖。 第二天一早,他们分别在二手市场上摆摊,忙碌地处理着各自的物品。虽然卖出的价格不高,但每一笔收入都让他们心中充满了希望。 “这样我们能多凑多少钱?”白岁欢问道。 “估计能再凑个几千块吧。虽然不多,但也够我们多玩几个地方了。”李牧笑着回应。 虽然他们知道时间有限,但至少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他们还能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 经过一天的忙碌,两人终于将所有物品处理完毕。 傍晚时分,他们在白岁欢的家里吃着晚饭。 "咱们现在一共有十二万一千三百零八块。买一辆便宜的二手车,我看了一下,需要一万五千三百块。咱们全款买吧。"白岁欢说道。 "我没意见。"李牧说道。 "三个星期后出发吧,我先辞掉工作,还想跟我爸说一声。"白岁欢又说道。 "反正我是众包。"李牧无所谓地说道。 “真是太美味了……” 白岁欢轻声说道,嘴角挂着微笑,但眼眶却微微泛红,眼角闪烁着泪花。 她的目光温柔地停留在李牧身上,仿佛要将这一刻的美好永远镌刻在心底。 “恐怕以后再也吃不到这样的味道了。”话音未落,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留恋和不舍。 李牧没察觉到她眼里的泪光,却注意到了她特意隐藏的一缕白发。 第17章 真正的死亡 “我才22岁,就要死了吗?” 白岁欢满脸愁苦,眼神游离地盯着手中的报纸。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忧虑,“难道我真的会像这上面写的那样吗?” 她不禁自言自语,充满不甘,“可是我还没看遍这个世界呢。” 然而,随着思绪的转变,她的心境渐渐平静下来。“算了,死就死吧。”她喃喃道,“剩下的钱,正好给李牧当个‘老婆本’。”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脑海中闪过一个主意。“对了,我得立个遗嘱!” 白岁欢由悲转喜,迅速拿起纸和笔,开始认真地写起了遗嘱。 白岁欢在桌前写下遗嘱,写完最后一个字,她停了下来,眼神落在纸上的文字上,微微叹了口气。她将遗嘱小心地放在抽屉里,然后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心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深夜,两点钟,城市在静谧的夜幕下安眠。白岁欢的公寓里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和偶尔传来的风声。 白岁欢躺在床上,试图假装自己已经睡去。然而,她的内心却充满了警惕。 突然,房门被轻微的撬开声惊醒了她。她的心跳加速,一名面罩下的黑衣人缓缓地走进了房间,脚步几乎没有声响。手中的水果刀在微弱的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白岁欢的眼睛微微睁开,她听到了黑衣人靠近床边的脚步声。 她心中一阵恐慌,意识到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入侵。 黑衣人靠近床边,刀锋缓缓向下移动。就在他准备落刀的瞬间,白岁欢猛然睁开眼睛,身体迅速从床上弹起。 “你是谁?”她大喊,同时试图从床头抽出一把水果刀来防身。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瞪着她,又迅速扑向她。两人开始在狭小的卧室内展开了激烈的打斗。白岁欢虽然尽力反击,但黑衣人的动作如同闪电般迅猛,每一个攻击都是致命的。 白岁欢用力挥舞着手中的水果刀,试图阻挡黑衣人的攻击,但黑衣人却轻巧地避开了她的攻击。他的刀锋闪烁着寒光,几次划过白岁欢的面前,切割出几道浅浅的伤口。白岁欢感到剧痛,但她的求生欲望让她毫不退缩,继续奋力反抗。 黑衣人突然侧身躲开了白岁欢的一次挥击,他敏捷地转过身,手中的刀划出一道弧线,白岁欢勉强用水果刀挡住了攻击,但身体却被推倒在地。她的手脚在地上滑动,努力站起,但已经感到极度的疲惫和无力。 就在这时,卧室的灯光被白岁欢起身按亮了。光线照射进来,黑衣人的面孔仍然模糊不清,但白岁欢感到了一丝希望。 她用力推开黑衣人,试图找寻逃生的机会,但黑衣人却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她,随时准备发起下一次攻击。 两人继续在房间内打斗。白岁欢的体力渐渐不支,她的反抗变得越来越缓慢。黑衣人趁机加大了攻击的力度,一刀划破了她的衣物,直刺她的腹部。白岁欢的呼吸急促,感到剧痛,她的身体在刀锋的伤害下逐渐虚弱。 当白岁欢感到疼痛难忍,已经无法继续反抗时,黑衣人突然从她的视线中消失。白岁欢痛苦地转过身来,但只见空无一物。她感到一阵绝望,但还来不及反应,腹部的剧痛让她彻底失去了意识。刀刃已经插入她的腹部,她的身体逐渐冷却,在血泊中陷入了沉寂。 而在白岁欢死后,黑衣人并没有走。他割下了白岁欢的头和那只可以拿出报纸的手。整个过程十分迅速几乎是一瞬间完成的。 黑衣人又消失在了屋子里。 她的生命在这一刻悄无声息地结束,屋内一片死寂,只剩下她写好的遗嘱孤独地躺在桌子上。 第18章 新的白岁欢 "「报纸白岁欢」已经消灭了。李牧还用杀掉吗?" "不用了,他不构成威胁。" "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一定要杀掉「报纸」她的能力有什么用?" "未来的「报纸」可以改变现实,如果不在这里扼杀掉她,那以后会很难办" 黑衣人瞬间来到了一个地下实验室里,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忙碌地工作着。 实验室的中央,一个巨大的透明培养罐内,浸泡着黑衣人割下来的白岁欢的头颅和手。培养罐中充满了神秘的液体,透过蓝色的光芒,显得格外阴森。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名科学家对着一个坐在黑暗中的人说道。那人微微点头,从阴影中走出来,露出一张冷峻的面孔。 “开始吧。”他命令道。 科学家们立即开始操作各种仪器。电流在实验室内闪烁,培养罐中的液体开始剧烈波动。白岁欢的头颅和手在液体中逐渐恢复了生机,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推动她的复活。 突然,培养罐中的液体变成了红色,科学家们惊讶地看着这一切。白岁欢的头颅和手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随后她的身体也被放入了另一个培养罐中。整个实验室被强光笼罩,科学家们不得不遮住眼睛。 光芒消失后,培养罐中的白岁欢已经完全复活。她的眼睛突然睁开,目光冷冽且充满怒火。她的身体开始在培养罐中挣扎,试图摆脱束缚。 “成功了!”一名科学家兴奋地叫道。 "把她放出来吧。"男人对着旁边的科学家说道。 那个科学家按了一下按钮,培养罐的液体逐渐减少,白岁欢在液体消失后走出了培养罐。 环顾四周,白岁欢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记忆如同被抽空一般,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用说为什么会在这里了。面对着眼前的冷峻男人和其他人,她感到一阵不安。 “你是谁?”白岁欢的声音中带着戒备。 那名冷峻的男人上前一步,试图安抚她:“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我们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在这里很安全。” 白岁欢眉头紧锁,她并不相信这个男人的话。“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解释道:“我们发现你拥有独特的能力,可以影响现实。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需要先穿好衣服,恢复一下体力。” 这时,一名女性科学家递给她一件长袍。白岁欢接过长袍,迅速穿上以遮掩自己的身体。她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但眼前的形势让她不得不暂时接受现状。 “告诉我,”白岁欢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男人叹了口气,似乎在权衡着该说什么。“这个世界正处于危险之中,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来改变某些事情。但是,在此之前,我们需要让你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白岁欢的目光变得尖锐。“你们要干什么?” 林浩解释道:“我们将通过一些手段帮助你回忆起过去的事情,以便你能更好地使用你的能力。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确保你信任我们。” 白岁欢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但我需要时间来思考这一切。” 男人点头同意:“我们会给你时间,但时间紧迫,我们不能等待太久。” 第19章 这么快就复活了? 深夜,白岁欢的公寓内依旧是一片寂静。她的尸体被随意的遗弃在地上,房间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惨剧。 就在这时,门轻轻地被推开,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房间。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背着一个看似普通的背包,但在这样一个时刻,他的到来却显得格外不同寻常。 “『报纸』已经死了吗?”他轻声自语,“那好,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我可以救你。” 他走到白岁欢的尸体旁,从背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只毛绒玩偶。这只玩偶看起来十分普通,但在这个场景中却显得格格不入。他打开背包,从中取出一把剪刀,然后将玩偶的头和手剪下来,动作虽然迅速但异常细致。 接着,他将剪下来的玩偶头部和双手放到了白岁欢的尸体上。在这一瞬间,玩偶的头部和手竟然神奇地与白岁欢的身体融合在一起,就像是它们本就应该在那里一样。 随后,他开始仔细地处理白岁欢腹部的伤口。他用线和针将玩偶的布料缝合在伤口处,仿佛是在进行一项精细的手工艺品制作。 整个过程只用了几分钟,但当他完成时,白岁欢的腹部伤口已经被完全覆盖,不再流血。 完成了这一切之后,他退后几步,静静地观察着自己的“作品”。 突然间,白岁欢的眼睛微微睁开,眼神中透露出惊讶和困惑。她缓缓坐了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新“肢体”,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惊奇。 “这是……怎么回事?”她虚弱地问道,声音中带着颤抖。 "你醒了啊,「报纸」。"男人向白岁欢伸出了手。 "我是「工匠」,没有姓名。" "我,好像死了。可是我现在……" "原本的「报纸」确实是死了,可你是我复活的哦,你可要珍惜你的生命,你知道这个玩偶我花了多久才弄出来的吗?" "你复活了我?玩偶又是什么?" "咳咳,我赶来的时候你已经死了,你的身体缺斤少两的,我用这个给你缝上了。"「工匠」指了指地上缺了头和手的玩偶。 "那我的头是假的?我的手也是假的?"一时间白岁欢经历了生死又体验了逆转生命,她不知从何理解。 "不不不,你的头现在是真的了,因为这个玩偶代替你死了,你现在看看你还能不能用出来你的报纸。" 白岁欢走到镜子面前,发现自己的手和脖子上都有一道缝合印记,那道印记如果不是刻意去看,根本是看不见的。 她用另一只手掏出来了新的报纸"还可以用。谢谢你了。" "多大点事啊!哈哈,「报纸」记得以后飞黄腾达了别忘了我。"男人边说边往外走去。 等到白岁欢追出去的时候,男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他刚才叫自己「工匠」,又叫我「报纸」,他好像认识我……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呢?"白岁欢打扫着地上的血迹,"这几天发生的事真的好梦幻啊,自从获得这个能力之后,这个世界越来越怪了。" 第20章 旅行第一站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李牧站在白岁欢的公寓门前,抬手敲了敲门。“起床了。”李牧的声音透过门传进屋内,略带几分急切。 门被拉开,白岁欢疲惫的脸庞出现在李牧面前。她的眼睛下方浮现出明显的黑眼圈,神情有些憔悴。 李牧皱起眉头,“你昨晚没睡觉吗?怎么这么憔悴?” 白岁欢笑了笑,掩饰住内心的不安,“啊,我昨晚实在太激动了,打了一宿游戏,没注意时间。” 李牧将信将疑,但也没再多问,摇摇头说道,“真是的,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走吧,先去吃点东西。” 两人一同下楼,街角的小餐馆飘出阵阵香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李牧和白岁欢走进餐馆,找了一个靠门的位置坐下。餐馆内弥漫着烧饼和包子的香气,让人食欲大开。 服务员很快就端来了两份烧饼和两杯热豆浆。白岁欢拿起一块烧饼,轻轻地咬了一口,豆浆的醇厚口感和烧饼的酥脆完美融合在一起,让她感到一阵满足。 “感觉怎么样?”李牧问道。白岁欢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光芒,“嗯,很好吃。我还要俩加菜的!”她的话音里带着一丝感激之情。李牧笑了笑,“都依你的。” 早餐期间,两人聊起了即将到来的旅行。 “你知道吗,我一直梦想着能够在海边看一次日出。”白岁欢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憧憬。李牧点了点头,“那我们吃完就出发。”他的语气坚定而温柔。 李牧分享了自己昨天晚上做的许多攻略,其中就有关于海的攻略。 关于海边小镇的信息,比如哪里的海鲜最美味,哪里的日落最壮观。白岁欢听得津津有味,偶尔会提出自己的想法或是询问更多的细节 早餐后,两人离开餐馆,准备去商场购买旅行所需的物品。 李牧和白岁欢在商场里穿梭,挑选着旅行所需的各种物品。白岁欢的性格通常很细心,对待每件小事都很认真。即使是在选购简单的旅行用品时,她也会仔细比较不同品牌和价格,确保每一分钱都花得物有所值。 “这个防晒霜,应该够用了吧?”白岁欢拿着一瓶防晒霜询问李牧的意见。 李牧点点头,微笑着说:“嗯,看起来不错。”白岁欢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防晒霜放入购物篮中。 在挑选遮阳帽的时候,白岁欢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她试戴了几顶不同的帽子,但似乎总不满意。李牧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便走过来帮她挑选。“这顶怎么样?”他拿起一顶宽边草帽,递给她。白岁欢戴上后,镜子里的自己显得格外俏皮可爱,她不禁笑了起来。“这个挺不错的,谢谢你。”白岁欢感谢道。李牧也跟着笑了。 回到车上,李牧启动了发动机,再次询问:“接下来,我们先去哪儿?”白岁欢望着窗外的蓝天,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憧憬,“我想先去看海。一直想去海边走走。” 随着汽车缓缓驶离市区,白岁欢的心情似乎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白岁欢看着窗外,不时兴奋地指着远处的风景,李牧则专注地开着车,偶尔和她聊上几句,气氛相当轻松愉快。 第21章 车坏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车内的温度开始逐渐上升。白岁欢察觉到了不对劲,额头上冒出一丝汗水,她拍了拍李牧的肩膀,“怎么车里越来越热了?空调好像不制冷了。” 李牧也意识到问题,调整了空调的设置,但无济于事。车内的温度持续上升,空调完全停止了工作。李牧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辆二手车真的是便宜没好货,空调坏了。” 白岁欢叹了口气,虽然有些不满,但也只能接受现实,“那我们只能找个地方修一下了,不然一路上非得被热晕了不可。” 李牧点点头,继续开车前行,眼神在路旁寻找着可能存在的修车店。不久之后,他们的车子驶入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村庄里一片宁静,只有几户人家和一些低矮的建筑,仿佛与外界隔绝了一般。村口的老槐树下,一块简陋的木牌上写着“修车”的字样。 “我们去那儿看看吧。”李牧指了指前方的修车店,决定先在这里修好车再继续旅程。 他们把车停在了修车店门口。店铺外面陈旧的招牌摇摇欲坠,修车铺里摆放着几台老旧的工具,角落里还有几辆等待修理的车。一个穿着工装的中年男人从店里走了出来,看到李牧和白岁欢,热情地招呼道,“要修车吗?” “对,我们的空调好像坏了,您看看能修吗?”李牧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问题,你们把车停到这边,我来检查一下。”修车师傅爽快地答应下来,随即动手开始检查车子的空调系统。 白岁欢和李牧则在修车铺旁的长凳上坐了下来,等候车子修理的过程中,他们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小村庄虽然偏僻,但却别有一番宁静的美感。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走过,带着淳朴的微笑和好奇的目光。村里的空气格外清新,让人不由得放松心情。 “这里真安静,感觉和城市完全是两个世界。”白岁欢感叹道。 李牧点点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是啊,虽然有点耽搁了,但能在这里休息一下也不错。” "老板,你们这是出了什么事吗?"李牧坐在长凳上问道。 "出事?我们这一个小村能出什么事啊?" "那我怎么听见了唱大戏的声音?难不成我幻听了?"李牧声音越来越小。 "唱戏?哦哦哦,你说那个啊!我们这有人出殡,这是多少年的老习惯。" "明白了。"李牧随后就不说话了,低头玩手机等着车修好。 在修车店等待期间,李牧和白岁欢无意中发现了车后座上放着一张旧信封。 白岁欢好奇地打开信封,里面竟然是一张邀请函,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一名他们从未听过的人的名字,邀请他们参加今天的葬礼。 二人并不知道这葬礼邀请函便是他们所听到唱戏的葬礼所发出的。 白岁欢有些疑惑,询问李牧是否知道这个人,李牧同样摇了摇头。 李牧和白岁欢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感到有些意外和好奇。他们仔细阅读了邀请函上的内容,试图从中找出更多信息。 白岁欢念出了邀请函的部分内容:“尊敬的宾客,诚邀您参加今日在北务镇举行的葬礼仪式。愿逝者安息,生者坚强。请务必光临,共度此哀悼时刻。” 李牧接过邀请函看了看,然后抬头望向修车师傅,他还在专心致志地修理着汽车。“这事儿挺奇怪的,”李牧低声说,“我们跟这个葬礼应该没有任何关系,怎么会收到这样的邀请函呢?” 白岁欢也觉得事情不太寻常,转头问修车的大叔:"大伯,请问这个北务镇在哪里?" "傻闺女,我们这就是北务镇。" "那咱村有葬礼发生吗?" "那不,刚才小伙子问的唱戏的那家就是。你们认识那家?"修车的大叔从屋子里拿出了几个零件。 "也不算认识吧,他们家给我们送了一份葬礼邀请。" "那家人很好,你们要是收到邀请可以去参加一下,老爷子做了一辈子慈善,死之后,后人也能铭记他。"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白岁欢问道。 李牧考虑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好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等修好车后我们可以去那边看看,至少了解一下是怎么回事。” 这时,修车师傅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几个替换下来的零件。“你们这辆车的空调压缩机坏了,我换了个新的,应该可以用了。一共是五百块钱,怎么样?” "行,扫码在哪里?" "我这只能现金。" 第22章 葬礼的开始 李牧和白岁欢在修车铺旁的小长凳上短暂休息后,决定按照那封意外收到的邀请函去参加葬礼。 “我们走吧,顺便也看看这里的村庄是什么样的。”李牧站起身,朝白岁欢伸出手。白岁欢点点头,接过他的手站了起来。 两人顺着村道,向葬礼所在的方向走去。 四周静谧的田野和村舍仿佛给这个小村庄披上了一层宁静的面纱,阳光透过村口的老槐树,洒在两人脚下,形成斑驳的光影。 "咱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白岁欢跑到李牧前面拦住他,"咱们参加葬礼不用随份子吗?" 李牧摊了摊手又从钱包取出三百块钱,"你忘了刚才那个修车的男人要现金了吗?" "哦对啊,你怎么给钱的?" "我有个小钱包,里面有点现金。" "你等我一下。"白岁欢跑进一旁的树林。 李牧站在原地,看着白岁欢跑进旁边的树林。 他微微皱了皱眉,虽然不太清楚她跑进去要做什么,但他还是耐心地等着。 周围的空气静谧,只有远处传来的隐约的鼓乐声和不时响起的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李牧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抬头看看天,发现太阳已经开始偏西,阳光变得温暖柔和,洒在地面上,勾勒出长长的树影。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这次葬礼来得过于突然,还有那张神秘的邀请函,似乎有些不对劲。 但想到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也许参加葬礼反而能解开这些疑惑,他便没有多想,只是静静地等着白岁欢。 几分钟,白岁欢终于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束野花和一张卷起的报纸。她的脸上似乎有些不自然的红晕,手心还在往外渗血,额头上还渗出几滴汗水。 “你跑进去摘花了?”李牧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手里的野花。 “对啊,既然是参加葬礼,我想至少带点心意吧。”白岁欢扬了扬手中的花束,笑着解释道,“这些花看起来虽然简单,但挺好看的,等会儿可以放在灵前,聊表心意。” "那报纸怎么回事?"李牧凭空把报纸抓了过来。 "这不是今天还没用过吗?我就想试试。" 李牧看着她手中的花,又看着另一只手的报纸,点了点头。“好吧,我拗不过你。走吧,别让人家等太久了。” 李牧打开报纸,上面写着关于今天葬礼的各种事宜,"你这个报纸怎么还能知道今天的事?" "不知道。" 李牧和白岁欢继续走在通往葬礼现场的路上。李牧展开手中的报纸,仔细阅读上面关于今天葬礼的各种事宜。 "北务镇沈先生死于心梗,享年86岁。生前做过许多善事,此次葬礼在沈先生遗嘱中特意强调说一切从简,可他的家人却大肆宣传…"李牧说道。 "后面呢?"白岁欢抢过报纸来看。 "没有了。" "这么点信息,也够了,反正咱们参加完今天的葬礼就走对吧。"白岁欢看向李牧。 "按理来说是的。" "不按理呢?" "葬礼一般来说分七天,咱们这是第一天,属于是初终。" "初终仪式是葬礼的第一个重要环节,"李牧解释道,"它标志着逝者离开这个世界,开始其灵魂的旅程。今天就是初终仪式的日子,我们需要尊重所有的传统习俗。" 白岁欢听得认真,她好奇地问道:“初终仪式有哪些具体的程序呢?” "一般来说,”李牧回答,"初终仪式会包括净身、更衣、盖脸、入殓等步骤。在死者去世后,家人会立即为其举行初终仪式。这包括为死者换上新衣、整理仪容,并在其口中放入一枚硬币或其他物品,以象征死者在来世的财富。" 两人继续向村庄深处走去。随着距离葬礼地点越来越近,四周的气氛变得愈发沉重,鼓乐声也愈发清晰。村民们纷纷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他们的脸上流露出肃穆的神情,仿佛整个村庄都笼罩在一种无形的哀伤之中。 第23章 葬礼第一夜(上) 等他们到的时候,初终仪式已经完成了。村民们正聚集在一起参加葬礼,当李牧和白岁欢出现时,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他们,眼神中似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 白岁欢将手中的野花轻轻放在灵前,心里默念着祝福的话语。李牧则细致地观察着四周,报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印在他的脑海中。 随着他将目光从灵堂移开,他隐约感受到四周的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某种无法解释的气息,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此时一个头戴白孝的亲属走了过来,和蔼地对他们说道:“我们这儿的葬礼要进行七天,你们既然是特意被邀请来的,最好能多留几天,陪着我们一同守灵。”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虽然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他们感到,既然来了,或许应该遵循当地的习俗,也许还能解开一些疑惑。 当天晚上,因为村里安排给李牧和白岁欢的房间只有一个,且房内只有一张床,导致两人起了一些争执。 "这张炕看起来挺大的,不过我们两个人睡,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你半夜一个不小心,那我不就……"白岁欢站在床边,皱着眉头说。 "你在想什么,大姐?" 李牧环顾了一下房间,"你看,这里没有多余的床或者垫子。" "你是男生,应该让着我," 白岁欢坚持道,"你可以在地上铺个垫子。" "但是地上凉,而且也没有垫子啊。" 李牧反驳,"再说,你也应该考虑到实际情况。" "那你说怎么办?" 白岁欢双手抱胸,看着李牧。 李牧想了想:"这样吧,我们看看有没有多余的被子,一人盖一床,尽量保持距离。" 白岁欢点点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两床被子。于是,两人各自盖一床被子,分别躺在炕的两端。 然而,躺下之后,两人都久久无法入睡。夜色渐深,房间内外静得有些异样,空气中仿佛带着一丝诡秘的味道。 "你觉得这次葬礼会有什么古怪吗?" 白岁欢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低声问道。 李牧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微微皱眉:"我不清楚,但我总觉得我们这次来到这里,不是偶然。" "你有没有注意到,今天村里的人对我们的态度有点奇怪?"白岁欢继续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安,"他们的目光里好像有一种我们看不懂的东西。"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李牧轻声应道,"但不管怎样,我们已经在这儿了,还是小心为上。" 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流逝。 午夜时分,当一切似乎终于平静下来时,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仿佛有人在走廊里轻轻移动。 李牧和白岁欢同时睁开眼睛,彼此对视了一眼。两人的心脏都猛然一跳,意识到可能有事情发生。 “你听到了吗?”白岁欢紧张且小声问道。 “嗯,有人在外面。”李牧低声应道,轻轻翻身下床,朝门口走去。 他将耳朵贴在门板上,试图听清外面的动静。外面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仿佛是脚步声,轻缓而又沉重,似乎有人在房门外徘徊。 每一声脚步都仿佛踩在他们的心上,令他们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白岁欢紧紧握住手中的被子,心中已经开始警惕。 李牧则悄悄回头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 就在这时,外面的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声声轻轻的叹息,低沉而又悠长,仿佛带着无尽的哀伤。 第24章 葬礼第一夜(中) 两人心头一紧,李牧握紧拳头,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但外面却再也没有其他动静,只有那声叹息在他们耳边回荡,久久不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房间内的气氛愈发紧张。 突然,一阵冷风从窗缝中渗入,吹动了白岁欢的发梢。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越过李牧的肩膀,猛然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在他背后悄然浮现。那黑影无声无息地靠近,仿佛一团聚集的黑雾。 “李牧!小心!”白岁欢惊叫一声,情急之下拿起枕头朝李牧身后猛地扔了过去。 李牧也同时感受到背后的风声,白岁欢的枕头已经朝他身后飞了过来。他本能地侧身闪避,瞬间意识到身后有异物。来不及多想,他猛地转身,拳头直击黑暗中那未知的存在。然而,就在他出拳的同时,那黑影却如烟般散开,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中。 “什么东西?”李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疑,拳头却悬在半空中,不敢放松警惕。 “我不知道……刚才明明就在你身后!”白岁欢的声音有些颤抖,手心紧握着刚才用来投掷的枕头,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眼睁睁看着那个黑影从李牧背后消失,却来不及提醒更多。 李牧快速扫视了一圈黑暗的房间,伸手去打开床头的灯。随着“啪”的一声轻响,房间瞬间被明亮的光芒填满,可还未等他们看清楚四周,灯光突然又熄灭了,房间再次陷入漆黑的寂静。 "该死!"李牧低声咒骂,迅速掏出了手机,打开手电筒的光。与此同时,白岁欢也打亮了她的手机手电筒,两道光柱交织在一起,照亮了他们周围的环境。 光线下,那个黑影再次出现了。这次他们终于看清楚,那并不是模糊不清的幻象,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身影——一个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眶深陷,眼神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和痛苦。 "你是谁?"李牧沉声问道,眼中充满警惕。他用手电筒直射那人的脸,试图看得更清楚一些。然而,对方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被什么力量束缚住了,无法动弹。 白岁欢走近一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是人还是……?" 话未说完,那年轻人突然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转身消失在墙壁的阴影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地升起一股寒意。房间内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他到底是什么?"白岁欢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疑惑和不安。 李牧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清楚,但他……似乎有话要和咱们说。" "看来,今晚是睡不着了。"白岁欢说道。 "我们得找出答案。"李牧的目光变得坚定,"也许他和这个村庄的秘密有关,或者和葬礼有什么联系。" 他们决定探索这个村庄,试图找到更多的线索。 两人再次打开手电筒,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仔细检查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 然而,房间里依然空无一物,只有简单的家具和几件随意摆放的物品,似乎和村庄的其他地方一样朴素而无聊。 当他们来到窗前时,白岁欢的目光突然被窗外的一抹光亮吸引了。 第25章 葬礼第一夜·夜探 当他们来到窗前时, 白岁欢的目光突然被窗外的一抹光亮吸引了。 她走近窗户, 透过半开的窗缝, 可以隐约看到村庄的街道上每家门口都挂着两盏白色的纸灯笼, 微微摇曳着, 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这些灯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似乎在引导他们。 \"李牧, 你看! 那些灯笼……\"白岁欢指向窗外, 声音中充满了好奇和一丝恐惧。 李牧走到窗前, 紧随其后地看向外面。他也注意到了那些灯笼, 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这些灯笼似乎有些不寻常。我们去看看。 \" 两人起身出门, 沿着街道前进。走过长长的走廊, 走下楼梯, 来到院子外面。 微风轻拂, 带来一丝凉意, 但两人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些灯笼吸引了。 这时, 黑影出现在了两人身后, 他逐渐显出人形, 两只手按在了两人的肩膀上, 他们两人眼神变得空洞, 仿佛如行尸走肉般矗立在黑影面前。 白岁欢和李牧无意识地跟随着黑影, 那人在黑暗中如幽灵般漂浮, 轻盈而又无声。灯笼的微光在他们周围摇曳, 勾勒出扭曲的影 子, 像是梦境中的诡异幻象。他们的脚步沉重, 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无法自主地转动身体。 走过一座座空旷的房屋, 白色纸灯笼的光辉在阴影中不断变换, 时而明亮, 时而黯淡。每走一步, 四周的寒意就愈加浓重, 空气中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黑影引导他们两个走在灯笼下, 每个灯笼下的影子都如鬼魅般扭曲。 最终, 他们回到了棺材前, 黑影静静地停在棺材旁边。 棺材盖微微开启, 仿佛在等待他们的归来。黑影的样貌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模糊不 清, 无法识别。 李牧和白岁欢被黑影一拍, 瞬间意识恢复。他们的眼睛瞪大, 看到棺材微微开启,棺材内黑暗深邃, 仿佛要吞噬他们的灵魂。黑影在背后幽幽地说道: \"二位, 该醒醒了。\" 两人猛然转过身, 却被黑影的力量固定在原地, 肩膀被铁钳般的手掌死死按住。李牧拼命想将地上的砖头瞬移到手中, 但他的异能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 根本无法使用。白岁欢的呼吸变得急促, 她试图挣脱,但黑影的力量如同铁链般束缚住他们的行动。 黑影缓缓从黑暗中显现出人形, 面孔苍白而扭曲。他的声音沉沉而幽冷, \"我叫沈寅, 是这个葬礼的主人。按照他们的说法,可以叫我「幻化」, 你们刚才的举动可让人不安啊。” 白岁欢的心跳加速, 声音颤抖着问道: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 沈寅的目光阴沉而冰冷, 带着一丝深沉的痛苦和无奈:“你们被引导到这里, 是因为你们在命中必须来到这里, 而你们的到来, 正是能够打破这个困境的一个机会。” 李牧试图挣扎, 眼中闪过一丝决心:“你想要什么? 我们能帮你什么? ” 沈寅的笑容带着几分阴森, \"你们能做的, 只有揭开这场葬礼背后的秘密。这个村庄被困在过去的时光中, 葬礼只是表象, 真正的秘密在这口棺材中。只有找到真相, 你们才能离开这里。\" 李牧和白岁欢感受到肩膀上的束缚突然松开, 他们踉跄地后退, 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惧。 沈寅的面孔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模糊, 他的目光透过阴影直视着他们, 仿佛在等待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白岁欢的声音颤抖,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进这口棺材? \" 第26章 葬礼第一夜·循环 白岁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脆弱,她几乎是颤抖着发出这个问题。棺材中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向他们招手,带着无尽的未知与恐惧。沈寅没有立即回答,仿佛在考虑如何回应。 "我来自未来。"沈寅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在陈述一件早已注定的事实。他缓缓走近那口微微开启的棺材,目光似乎穿透了棺材的表面,落在了里面。"而这个棺材里的……是我年老的自己。" "如果按照你的意思,那你是被困在了这个时代?"白岁欢艰难地挤出声音,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 "没错,"沈寅点头,语气中透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苦涩,"不仅是我,你们也一样。我们三人都被困在这个被时间遗忘的村庄里,仿佛永远无法逃离。" "可我们………"李牧想要反驳,可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寒意,仿佛沈寅所说的是真实的,而他们只是刚刚意识到这一切。 "那你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白岁欢问道。 沈寅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口棺材上,他的声音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我不知道,这场葬礼每七天重置一次,我不知道过了多少个七天了。每次老年的我被火化掉,我身上就开始出现异常。" 李牧和白岁欢的心跳如擂鼓般响彻耳畔,他们的目光紧盯着眼前这个自称为沈寅的人。 他的面孔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虚幻不定,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在空气中。然而,那双眼睛却异常清晰,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痛与无奈。 “你说我们被困在这里,但我们才刚到这个村庄,为什么就会卷入这样的事情?”白岁欢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盯着沈寅,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线索。 沈寅的目光变得深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缓缓说道:“这个村庄自从被诅咒后,便成为了一个时间的囚笼。每一个进入这个村庄的人,都不可避免地被卷入了这场永无止境的轮回。你们的到来并非偶然,而是命中注定。” 李牧皱眉思考,内心的不安逐渐加剧:“可我们并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也没有经历过什么重复的事情。” “这是时间陷阱的可怕之处。”沈寅低声道,“它会让你觉得一切正常,直到你真正意识到异常的存在。你们刚进入这个轮回,所以还没有经历重复的日子。但相信我,不管你们想逃避多久,这一天终将会重复。” 空气中的寒意愈发刺骨,白岁欢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她忍不住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如果这一天会重复,难道我们只能等死吗?” 沈寅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权衡利弊,最后他开口道:"目前你们还处在第一天的循环中,这意味着你们还有时间找到线索。我知道你们两个可以在第七天到来之前打破这个困境的,天要亮了,我不能再他们面前出现,你们也赶紧回去吧。" 沈寅说完后就消失在了两人面前,而二人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沈寅挪到炕上并盖好了被子。 第27章 葬礼第二天·报丧 第二天清晨,天光微明,村庄在薄雾中显得愈发诡秘。 李牧和白岁欢在炕上一直没有睡着,心脏仍因昨夜的遭遇而剧烈跳动。他们对视一眼,心中都清楚,昨晚发生的一切绝非幻觉。 沈寅的警告、那口棺材、诡异的村民,无不在提醒他们已然陷入了一场不可思议的困境。 屋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伴随着低沉的呼唤:“李兄,白姑娘,您二位醒了吗?”是昨晚迎接他们的村民。他们的声音带着一丝拘谨和不安,仿佛也察觉到今天有些异样。 李牧和白岁欢迅速整理了心情,互相点头示意,随即起身开门。 "发生了什么事吗?"李牧问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门外站着那位村民,神情凝重而肃穆。他们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况,显得有些急迫:"今天是丧者的报丧日,按照规矩本来我们家里人去就可以,可二位身份特殊,也务必和我们一同去。" 白岁欢站在门口,听着村民的请求,心中不禁感到一丝犹豫。他昨夜的经历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沈寅的警告、那口诡异的棺材、时间的轮回……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极大的不安。 “报丧……”李牧在心中默念这个词。按理说,报丧不过是一个传统仪式,可在这个被诅咒的村庄里,一切似乎都充满了诡异的气息。这个看似普通的仪式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更深的秘密?他们的参与,真的只是因为“身份特殊”吗? 李牧快速地思考着。如果拒绝,也许会引起村民的怀疑;但如果同意,他和白岁欢可能会更加危险。然而,他明白,他们被困在这个村庄里,不管是否参与报丧,都无法逃避这里的诅咒。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或许还能够找到一些破局的线索。 一旁的白岁欢看着李牧,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犹豫。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眼神中带着一丝鼓励和决心。昨晚的经历虽然让她心生恐惧,但她也知道,他们必须团结一致,才能在这诡异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好。那我们两个一起去吧。正好把我们汽车开到这里来。”李牧终于做出了决定,语气坚定地对那人说道。他转头看了看白岁欢,得到她的默许后,便继续对村民说道:“我们需要做什么?” 那人见他们同意,神色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仍然显得有些紧张。他又说道:“今天我们要去村南边的几户人家报丧。那几户人家在村里地位特殊,因此必须按照传统的礼节亲自去通知。你们需要去北边的那几户通知。” 那人简单讲了一下那几户人家的样貌和房子特征,白岁欢和李牧也了解了些许。 李牧点了点头,尽量表现出平静。他暗自猜测,所谓的“地位特殊”可能意味着这些家庭在村庄的诅咒中扮演着某种重要的角色。也许,这次报丧,他们能够知道一些新的线索。 “走吧,准备一下就出发。”那人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催促。他们显然不愿耽搁太久,似乎担心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时机。 李牧和白岁欢简单整理了一下,随即就出门,向着村北的方向走去。 清晨的村庄笼罩在薄雾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寒冷而潮湿的气息,仿佛连太阳的光芒都无法穿透这片迷雾。村道上寂静无声,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随着他们逐渐靠近村北,那种压抑的感觉愈发明显。李牧心中暗自警觉,他察觉到周围的环境似乎比昨夜更加阴森,在这里每一步都让李牧感到更加不安,但他知道,眼前的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第28章 白岁欢? 早晨的光线透过实验室的玻璃窗洒进房间,白岁欢在柔和的阳光中缓缓醒来。 她睁开双眼,熟悉的白色天花板映入眼帘。这间房间,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度过了多少个日夜。每天的生活几乎没有变化,从醒来到再次入睡,仿佛一个机械的循环。她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脑中的些许迷雾,隐隐约约的记忆碎片闪现,却又迅速消失在意识的边缘。 她下意识地望向房间的角落,那里的摄像头正无声地注视着她。这些无形的目光是她每日生活的一部分,无论她做什么,都有人在监视她。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似乎对她的每一个举动都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她清楚他们正在记录、分析,甚至可能是在研究她的思维与能力。 一如往常,白岁欢接受了例行的检查与监测。冰冷的仪器和针管触碰到她的肌肤时,她已经感受不到初次接触时的那种抗拒与不适,仿佛这些冰冷的机械设备已经与她的身体成为了一个整体。这些检查和数据分析每天都在重复着,像是某种无法逃脱的命运。 尽管生活已经被机械化的日常填满,她的内心却始终未曾真正平静。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能力,也清楚他们是要干什么。自从她从实验室醒来,她的能力变得更加强大,但与此同时,她也越来越感到自己的记忆正在被逐渐剥夺,而代替被剥夺记忆的是另一段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新记忆。 那些科学家看她的眼神中,时常闪烁着一种她无法解读的复杂情感,仿佛她只是一个强大且危险的实验对象。 今天的早餐比往常要丰盛许多,这让她稍微感到意外。原本单调的营养餐被换成了她喜欢的肉食,旁边还放着一杯新鲜的西瓜汁。她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心里生出了一丝奇怪的感觉——这是他们给她的恩惠,还是某种隐含的暗示?她摇了摇头,不愿多想,直接用手抓着吃了起来。 肉的味道鲜美多汁,西瓜汁清凉甘甜,这让她在刹那间仿佛回到了某个记忆中温馨的时刻,可那段记忆在和陌生的记忆融合起来,她不知所措但又接受了这样的记忆,她只能再度表现出那温馨的感觉。 然而,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房间的摄像头上时,那种温馨的感觉便瞬间破灭了。这种精心准备的早餐带来的不仅是味觉上的享受,更像是一种无形的压迫,提醒她依然被牢牢掌控在别人的手中。 她意识到,时间在这里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个实验室里度过了多少个昼夜,或是还将继续待下去多久。曾经的日子、曾经的生活都如烟一般淡去,只留下现在的她,和眼前这些似乎永无止境的实验。 吃完早餐后,白岁欢坐在床边,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房间,心中无数的疑问再度涌上心头。 今天的一切似乎与往常不同,但她无法确定这变化意味着什么。也许是这些人终于准备向她揭示他们的真实目的,又或许是她的某种行为引发了他们的注意,不管怎样,白岁欢知道,这种异常必定会带来什么新的发展。 第29章 白岁欢! 白岁欢坐在房间的床边,手中握着几份泛黄的报纸。 那几张报纸在她的指尖轻轻翻动,纸张上传来熟悉的触感和微微的墨香。她神情专注,目光游走在报纸上那些跳动的字句之间,仿佛它们蕴藏着某种只有她才能解读的秘密。 可不管怎么看,这些报纸始终是这些字,都是预言下一天的重要事件的报纸,她每天的乐趣就是看这些报纸以及幻想自己变成报纸上的内容会是什么样子的内容。 就在她沉浸在这奇异的阅读中时,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白岁欢抬起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是那个男人,那个曾经自称为她救命恩人的人。他的到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反感。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在她刚从培养罐中复活时,这个男人就在她面前喋喋不休地说着那些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奇怪话语。那时的她在迷茫与愤怒中给他起了一个绰号,但现在她却想不起来当时叫他什么了,只记得那是一个既不友好又带着些许讽刺意味的名字。 男人走进房间,他的目光扫过白岁欢手中的报纸,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但白岁欢始终无法对他产生任何好感。相反,每次与他相处,她都会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他并不是在关心她,而是在利用她,或者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白小姐,”男人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白岁欢的手指微微一顿,报纸上的文字依然在她眼前跳动,但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男人的话语吸引了。她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用冷漠的眼神注视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男人见她没有反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疑问,也明白你可能不信任我。但请你记住,若不是我,你现在可能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从那些危险的境地中将你带回来,并且——” “够了,”白岁欢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不耐,“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些话就感激你吗?你救了我,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得对你言听计从。” 男人皱了皱眉头,显然对白岁欢的态度有些不满,但他还是压抑住了情绪,试图用平静的语调继续交谈:“我知道你对这里的一切充满疑惑和抵触,但相信我,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的能力对我们……对这个世界来说至关重要。” “能力?”白岁欢冷笑一声,“你们一直在利用我的能力,不是吗?你们把我困在这里,每天都在研究我、监视我,现在又来告诉我这都是为了世界的安全?” 男人没有立即回应,他的目光微微暗沉,似乎在思索如何打破眼前的僵局。几秒钟后,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你可能还不知道整个情况,但在不久的将来,你会明白我们为什么这么做。这不是单纯的利用,而是……” “而是什么?”白岁欢突然站起身,眼中闪烁着怒火,“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还要在这里待了多久?你们究竟在策划什么?” 面对她的质问,男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即说道:“我不知道白小姐有没有发现今天的早餐变了。” “今天多了点荤菜不是吗?”白岁欢语气上依然不饶他,“那又能怎么样?我没钱,你要是要钱,可以把我手指剁下来。” “我再次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管我叫「挪移」,我不知道白小姐能不能接受这个名字。” 第30章 恐吓 在白岁欢重新坐回床上后,她故意无视了自称「挪移」的男人,冷漠地翻阅着手中的报纸。 她依旧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专注于报纸上那些象征着未来的字句。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到来肯定有他的目的,但她不愿意让他占据她的思维。 「挪移」并未因她的冷淡而动怒,他只是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地看着她。他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也不急于得到回应。 白岁欢听到「挪移」提到肉的味道,瞬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的脸色骤然一变,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站起身,迅速冲向了那个男人。她的手已经伸向了他的脖子,眼中满是愤怒和仇恨。 但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挪移」的瞬间,男人的身影却突然消失了。 白岁欢愣在原地,目光四处搜寻,心跳如雷般在胸腔中震动。片刻之后,她才发现「挪移」已经站在了房间门外,和她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距离。 “不要做危险的事,白小姐,”「挪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种冷静的警告,“你现在的状态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如果你想保持自己的完整,最好不要让情绪失控。” 白岁欢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她怒不可遏地盯着门外的挪移,嘴里骂出了无数污言秽语,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男人撕成碎片,但他那张冷静的脸庞却只是让她的怒火更加旺盛。 挪移静静地看着她发泄,等她稍微平静下来后,才冷冷地留下最后一句话:“好好想想,白小姐,今天的肉有没有和你以前吃的不一样?”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门随之自动关上,锁住了白岁欢的一切出口。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了沉寂,只剩下白岁欢一人站在原地,脸上依然挂着未消的怒气。 但当她的情绪渐渐平息后,那股不祥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她回想着挪移提到的那句话,“今天的肉有没有和以前吃到过的不一样”她开始仔细回忆起早餐的每一个细节,特别是那块她吃下去的肉。 一股寒意从她的脊背直窜上来。她突然意识到,那块肉的味道有些不对劲。起初她没有多想,但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那个味道太过诡异了,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种动物的肉。 一阵恶心感迅速涌上喉头,她感到胃部翻江倒海,急忙冲向浴室。她扑到马桶前,试图将吃下去的肉呕出来。可不管她如何努力,胃里只是一阵抽搐,喉咙却紧紧收缩,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的手紧紧抓住马桶边缘,指节发白。那个诡异的味道还在她的舌尖残留,那块肉的质地,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口感,仿佛一遍遍在她的记忆中重演。 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恐怖的猜测,但每一个都比上一个更令人不安。 “那不是动物的肉……”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魔咒一样无法消散。 她的意识中充斥着对人类肉体的隐秘恐惧,那块肉的来源开始让她感到浑身发冷。 她靠在床边,感觉到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皮肤渗入骨髓。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变得更稠重,她开始呼吸困难,头脑发昏。她意识到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可是她的心跳依然狂乱,无法停止地思索着最可怕的可能性。 她似乎知道是什么了,可是她不敢承认。 第31章 围城 李牧和白岁欢踏上了通往村北的路,薄雾仍在村庄中徘徊,但随着他们的步伐,雾气似乎也在渐渐消散。 村民们一如往常般各自就班在自己的岗位上,整个村庄没有昨晚的恐怖感,仿佛昨晚只是做了个噩梦。 走了一段路后,他们突然在路边看到了一个大祠堂。祠堂的门口悬挂着一块古旧的木牌,上面用苍劲的书法写着四个大字:“闲人勿进”。那字迹犹如刀刻,透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李牧停下脚步,目光在祠堂上多停留了几秒钟,心里暗自记下了这条路。 “这里可能有些古怪,等有机会再来看看。”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白岁欢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迟疑,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继续前行。两人没有多做停留,很快继续向村民所说的几户人家走去。 随着他们的前进,周围的雾气逐渐散去,视野变得清晰起来。村北的房子稀疏而孤立,显得格外荒凉。两人按照村民的描述找到了几户人家,但发现这些房屋空荡荡的,仿佛根本没有人住在这里。门窗紧闭,没有任何声音或人影,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奇怪,这些地方不是应该住着人吗?”白岁欢疑惑地说道。 李牧在几户门前徘徊了一阵,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心中的疑虑越发加深。他心想,这村子里的事情越来越不对劲,既然没有人接待他们,那么这所谓的报丧究竟是给谁报的? “看来只能原路返回了。”李牧叹了口气,转身看向白岁欢。就在他们准备返回时,李牧突然想起了沈寅昨晚的警告,心中冒出一个念头。 “我有个想法,”他低声道,“我想试试沈寅说的是真是假,看看我们能不能走出这个村子。” 白岁欢听到这话,神情一滞,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安。她明白李牧的意思,但她也知道这个村庄并不是普通的地方。昨晚的经历仍在脑海中回荡,她不确定他们是否真的能够轻易离开这里。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她的语气中带着犹豫。 “我得试试,否则我们永远困在这里。”李牧坚定地回答道。 白岁欢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那你去吧,我会回葬礼处等你。”她知道李牧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打消他的念头。 两人就此分开,白岁欢独自一人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葬礼处。她的心情越来越沉重,越靠近葬礼地点,那种诡异而压抑的感觉就越强烈。她甚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似乎想尽快逃离这条路。 当她回到葬礼处时,村民们已经聚集在一起,眼神中流露出一些隐晦的审视。当他们看到白岁欢独自一人回来时,脸上掠过一丝困惑。 “另一个人去哪了?”一位年长的村民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些许质问。 白岁欢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冷静地回答:“他去开车了,一会就回来。” 她并没有透露李牧打算尝试离开村子的意图,而是以最简单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村民们并没有追问太多,只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忙碌着手中的事情。白岁欢站在原地,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第32章 路在哪? 李牧与白岁欢分开后,怀着忐忑的心情踏上了出村的路。 他沿着自己进村时的路线行走,原本以为不久便能看到村庄的边界,但随着他继续前行,周围的景色却渐渐变得奇怪起来。 雾气逐渐散去,阳光洒在路边的树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但不知为何,李牧感觉这条路比记忆中要漫长得多。他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前方的景象似曾相识,却始终没有尽头。 他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忽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看似熟悉的树林中。 几棵大树耸立在道路两旁,枝叶茂密,投下阴影。但让他感到诡异的是,这些树木似乎与他刚才经过的几乎一模一样。树木的排列、形状,甚至树干上的裂痕,仿佛都没有任何变化。他再仔细观察,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在这几棵树之间来回绕了好几圈。 李牧心头一紧,立刻意识到自己陷入了鬼打墙之中。这个村庄以鬼打墙的方式困住他,让他无法回去。他回忆着沈寅的警告,暗自怀疑这可能是有人在暗中作祟。 李牧冷静下来后,决定再次尝试离开。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沿着进村的路线行走,试图找出离开鬼打墙的办法。 这一次他走得格外小心,生怕再一次迷失方向。然而,随着他不断前行,脚下的路却依旧没有尽头。过了一段时间,当他再次回到那片熟悉的树林时,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无力感。 就在这时,李牧突然注意到树干上有一个奇怪的标记。这标记显然是人为留下的,用石块划出的一道浅痕,虽然不起眼,但在绿意盎然的树干上显得格外突兀。 李牧走近仔细查看,心中一震,这个标记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记号,但奇怪的是,他肯定自己从来没有在这里做过任何记号。 他蹲下身,再次检查了树干上的痕迹。痕迹非常的旧,似乎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但无论他怎么回忆,脑海中都没有任何在这里留下标记的记忆。 这一发现让李牧的心情更加沉重。如果这个记号不是他做的,那么会是谁呢?是有人在暗中戏弄他,还是他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做了这些事情?亦或者,这只是他长时间在这诡异环境中精神出现问题的征兆? 无论答案如何,李牧都意识到,这个村庄已经开始吞噬自己,想要将自己变成这个村庄的一员。而这个村庄背后,显然隐藏着更加深不可测的秘密。 他缓缓站起身,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心中下定决心:也许他需要换个方式,才能破解这无尽的循环。带着这样的想法,他重新迈开了步伐,但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村子的出口,而是打算去那个“闲人勿进”的祠堂一探究竟。 李牧站在那片熟悉的树林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道标记虽然古老,但却昭示着某种不祥的预兆。这个村庄,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正当他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声响。 那声音低沉而模糊,仿佛从远处传来,又像是从树丛中传出来的。李牧屏住呼吸,凝神倾听。仔细辨认后,他发现那声音竟像是有人在低声呢喃,带着某种不安和焦虑。李牧的心中猛地一紧,他迅速转身,四下扫视,想找出声音的来源。 然而,周围空无一人,只有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李牧迈开步伐,循着声音的方向慢慢走去。随着他越走越近,呢喃声逐渐清晰,竟然似乎是呼唤他的名字。 “李……牧……” 第33章 返回 那声音时断时续, 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缝隙, 直接在他心灵深处回荡。这种奇异的感觉让李牧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但他却无法抗拒地继续向前走去。 穿过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后, 李牧眼前出现了一片空地, 空地中央孤零零地立着一口古老的井。井口被一块厚重的石板覆盖, 边缘长满了青苔, 透露出岁月的痕迹, 仿佛已经多年未曾有人触及。然而, 那低语声却正是从这井底隐约传出。 李牧迟疑了一下, 心中既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又带着一丝无法遏制的好奇。他缓缓走近井口, 双手按在那块石板上, 试图 将其挪开。出乎意料的是, 石板比他想象中要轻得多, 轻轻一推便露出了一条黑暗的井道。 井口的黑暗深邃而幽远, 仿佛通向另一个未知的世界。那低语声从井底传来, 显得格外诡异。 李牧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决定一探究竟。他小心翼翼地探身向井底望去, 借着从井口洒下的微弱光线, 勉强能看到井壁上刻满了古老的文字, 但他并不认识这些古汉字, 于是果断放弃进一步探究。 “李……牧……救……”一个虚弱的声音在井底 响起, 让李牧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几乎要失去理智地跳进井中去救那人,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猛然退后几步, 定了定神。 这井中的东西绝不简单, 或许正是困住他们的源头之一。李牧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被这井中的力量所控制, 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 井口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井中的水开始翻涌,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水面而出。李牧眼见情况不妙,立刻转身离开。他加快脚步, 沿着来路向村子奔去,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离开这里, 回到白岁欢身边。 他在树林中奔跑, 然而脚步声在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沉闷。他能感觉到, 背后似乎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存在在紧随其后, 那股阴冷的气息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树木在风中摇曳, 发出沙沙的声音, 仿佛整个森林都在低语, 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此刻, 李牧的心中除了恐惧, 还有一丝对未知的好奇--是什么力量在驱动这一切? 最终, 当他冲出树林时, 阳光刺眼地洒在他的脸上, 仿佛瞬间驱散了所有的阴影。李 牧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 回头望向那片树林, 发现身后的景象竟然恢复了正常。那古井与诡异的景象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这次经历让他更加确信, 这个村庄绝非凡地, 里面隐藏着太多未知的危险。他必须尽快找到白岁欢, 并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李牧抬头望去发现前面正是葬礼现场, 他竟然到了葬礼现场, 他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出现在了这里。他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葬礼现场。 第34章 葬礼第二天·入夜 李牧踏进葬礼的现场,四周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仿佛空气中都充满了不祥的预感。黑纱白幡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悲戚的哀乐低沉地回荡在耳边。李牧环顾四周,却始终没有看到白岁欢的身影。 他心头微微一紧,心想着白岁欢可能去了别处,于是他随意找了一个村民询问道:“大哥,请问一下你见到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姑娘吗?” 那个村民抬起头来,目光有些游移不定,显得有些不自然:“刚才她还在这呢,听她说你去开车了,村口离着有点远,你的车开过来了吗?” 李牧一愣,随即意识到这可能是村民们对他们动向的关注。他心中暗自提高了警惕,但面上不动声色,撒谎道:“谁能想到那车修这么慢啊,大哥咱这还有别的修车店吗?太慢了修的。” 那村民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匆匆转身离开,仿佛并不愿意和李牧多接触。 李牧感到事情越发蹊跷,心中疑虑丛生。他觉得白岁欢可能在他们昨天晚上们睡觉的房间,也许白岁欢在那休息呢。 当他推开房门时,果然看见白岁欢正坐在炕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专注地看着。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李牧心头的焦虑稍稍缓解了一些,正准备把刚才在树林里的遭遇告诉她时,白岁欢突然朝他使了个眼色,目光中带着一丝警告和暗示。 李牧顿时警觉,意识到房间外可能有人在偷听他们的对话。他立刻心领神会,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到白岁欢身旁,拿起报纸,装作在浏览上面的新闻。 白岁欢指了指报纸的头版,一则新闻引起了李牧的注意:“北务村昨夜因不明原因燃起大火,受伤5人,死亡3人。” 李牧心中一沉,这则新闻显然与他们目前的处境有着某种关联。然而,此刻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他控制住情绪,表面上和白岁欢闲聊着报纸上的内容,实际上心中已开始快速地思考应对之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天就在这种表面的平静中度过了,两人成功的度过了第二天的白天。 夜深人静,四周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仿佛整个村庄都沉浸在一种无形的压迫之中。只有院子里那口棺材还在静静地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气息。 李牧和白岁欢坐在房间的炕上,微弱的烛光投下他们两人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摇曳。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开灯,只用这朦胧的光亮保持彼此的视线接触,似乎担心多一分光明就会招来什么不祥之物。 李牧压低了声音,将白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娓娓道来。从他与白岁欢分开后,试图离开村庄却始终走不出那片树林,到遇见诡异的古井和那道不明来源的声音,他把每一个细节都仔细描述出来。说到那神秘的标记和自己莫名其妙地回到葬礼现场时,他的语气中还透着未散的困惑与惊悸。 白岁欢听着,脸色逐渐凝重起来。她早已知晓这个村庄不对劲,但李牧今天的经历却更加深了她心中的疑虑。她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消化这些信息,同时又在暗自思索。 “看来沈寅说的没错,我们确实被困在这里了。”白岁欢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不安。她的目光落在窗外黑漆漆的夜色中,仿佛透过那层黑暗在看向更深的未知。 李牧点了点头,心情沉重地回应道:“我原本以为,只要我们找到路,就能离开这个地方。但现在看来,这个村子似乎在阻止我们,甚至在操纵我们的一举一动。”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那井口传来的低语声,随后皱起眉头道,“我无法解释那声音到底是什么,但它给我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白岁欢沉默了片刻,随即露出一丝苦笑:“难怪村民们一直那么诡异,看来他们也不是无意中进来的,而是被迫困在这里的。”她不由得想起了报纸上的那则新闻——“北务村昨夜因不明原因燃起大火,受伤5人,死亡3人。” 那些死去的人或许就是先前试图离开这里的人,而她和李牧的处境,显然比他们好不了多少。 李牧见她表情复杂,便安慰道:“不管怎么说,既然我们现在还没事,说明还不是没有机会。今天咱们报丧时候我看到了个祠堂,上面写着闲人勿进,我打算一会去那里看看。” “我跟你去。”白岁欢说道。 第35章 葬礼第二天·深夜 夜色深沉,四周的寂静几乎让人窒息。李牧和白岁欢走在漆黑的村庄小道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寒意。微风吹拂,纸灯笼的微光在他们的身后摇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悠长而扭曲。 “这个村庄太安静了……”白岁欢低声说,仿佛害怕打破这片死寂般。 “是的,”李牧应道,他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这种安静反而让人更不安。” 村庄似乎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停滞状态,没有狗吠声,没有人声,甚至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显得异常沉闷。两人沿着主街道缓步前行,路旁的房屋在微光中显得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消失在黑暗中。 “沈寅说我们必须找到线索,可是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白岁欢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和恐惧。 李牧知道她的担忧是有道理的,这个村庄像是被遗忘在时间长河中的一角,空荡荡的街道让人不禁怀疑是否真的有人住在这里。然而,他们并没有其他选择。 就在他们走过一间房屋时,李牧忽然停住了脚步。他凝神听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道:“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白岁欢也停下来,侧耳倾听。果然,从某个方向传来了低沉而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某人喃喃自语。 “是从那边传来的。”李牧指向一条狭窄的小巷,声音中带着一丝谨慎。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狭窄的小巷仿佛一条通往未知的通道,四周的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吞噬了他们的视线。每走一步,他们都能感受到背后那种冰冷的注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巷子的尽头,是那座老旧的祠堂,祠堂前的几盏纸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似乎在默默守护着什么。那低沉的声音正是从祠堂里传出来的,伴随着一阵阵奇异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你说的是这里吧?要不要进去看看?”白岁欢低声说道,她的声音中透着紧张。 李牧点点头,他同样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但还是压下心中的恐惧,轻声说:“我们必须进去看看,这可能就是沈寅所说的线索。” 两人走上祠堂的台阶,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吱呀声,仿佛多年未曾开启。祠堂内的空间并不大,但空气中却充满了浓重的香火气息,令人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在祠堂的中央摆放着一张供桌,供桌上摆满了各种古怪的供品,蜡烛的火焰在供桌前摇曳,映照出供品诡异的轮廓。供桌后面是一尊模糊不清的神像,神像面目模糊,似乎被刻意抹去了细节,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令人感到不安。 “这是谁的祠堂?”白岁欢小心翼翼地问。 李牧走近供桌,目光扫过那些供品,发现它们大多是些古老的器物,带着明显的年代感。“这里供奉的应该是某个古老的神仙,或者……是这个村庄的某个重要人物。” “我们要在这里找什么?”白岁欢的声音中透着焦虑,“这里的东西看起来都不正常。” “可能我们得找一找这尊神像的来历,”李牧沉思道,“沈寅说过,这个村庄被困在时间的循环中,这尊神像可能和这场诅咒有关。” 就在两人准备继续探索时,祠堂内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诡异笑声,声音像是从地下深处传来,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李牧和白岁欢猛然转身,发现那尊模糊的神像竟然开始轻微地颤动,仿佛有某种力量正在唤醒它。 “快走!”白岁欢几乎是本能地拉住李牧的手,眼中充满了恐惧。 李牧也感到一股无法抵御的恐惧,他点点头,迅速转身准备离开。但就在他们转身的一瞬间,祠堂的木门突然无声无息地关闭了,室内的灯光开始不安地闪烁起来,四周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冷,仿佛整个祠堂正在被一股黑暗的力量所控制。 第36章 葬礼第二夜·祠堂 “我们被困住了……”李牧咬紧牙关,迅速扫视四周,试图找到逃脱的办法。 就在此时,那尊神像猛然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整个祠堂似乎都在震动。供桌上的蜡烛火焰一下子全熄灭了,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黑暗中,李牧和白岁欢听到了更加清晰的笑声,那笑声中带着疯狂和嘲弄,仿佛有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们。恐惧在两人心中蔓延,他们感觉到那股冰冷的力量正在逐渐逼近,将他们一步步推向绝望的深渊。 “白岁欢……”李牧试图在黑暗中寻找她的身影,但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我在这里……”白岁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但那声音却显得如此虚弱,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黑暗中,李牧感到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那股力量强大而不可抗拒,将他拉向神像所在的位置。他拼命挣扎,但却无法摆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住了。 “白岁欢!”李牧大声喊道,试图唤醒她,但她的声音却逐渐远去。 就在李牧以为自己要被黑暗吞没时,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祠堂的门被猛烈撞开了。 祠堂的门被猛烈撞开后,外面的微光逐渐驱散了黑暗。李牧和白岁欢在混乱中艰难地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惊恐和疲惫。沈寅的身影在门口静静地站着,眼神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有深深的痛苦,也有无法言说的关切。 “沈寅!”李牧惊讶地喊道,“你怎么来了?我们以为你……” “我一直在跟着你们”沈寅打断了李牧的话,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凭我自己根本进不来这个地方,没想到你们就这么贸然的进来了。” 白岁欢缓慢地站起身来,目光中充满了困惑和恐惧:“那我们应该怎么做?这些诅咒和陷阱似乎无处不在,我们根本找不到出路。” 沈寅走进祠堂,伸手将神像的布帘拉开,露出其下的暗格。暗格里放着一本古旧的书,书皮上布满了尘土和灰烬,显得古老而神秘。 “原来在这里。”沈寅指着书说,“这本书记录了整个村庄被困在时间轮回中的真相。只有解开书中的秘密,你们才能找到打破轮回的办法。” “什么意思?”李牧问道。 “上一次这里轮回的时候,有个自称「染墨」的人硬闯进来,我当时同他进来时并没有这本书。他知道这里的所有事……”沈寅叹了口气,“只不过他在个祠堂没多久就被同化了。” “他被同化了?” “确切的来说,他成为了这里的村民……”沈寅摇了摇头,“他一直在找这本书。” 白岁欢走上前,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本书上。他感觉到这本书中似乎隐藏着某种强大的力量,但也无法确定具体的内容。李牧则在旁边默默地观察着关上了祠堂大门,心中充满了疑问和担忧。 沈寅继续说道:“根据「染墨」所说,这本书它记录了每一次轮回的详细过程,然而,这些内容并不是咱们所能完全理解的。你们需要小心,因为书中记录的每一条信息都可能涉及到这场诅咒的关键。” 白岁欢接过书,翻开第一页,发现上面用古老的文字写着一些难以辨认的符号和句子。她的眉头皱起,显然对这些古老的文字感到无从下手,但又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些文字。 “这些文字很难理解。”白岁欢自言自语道,“有没有更具体的线索?” 第37章 葬礼第二夜·警惕 沈寅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些字我只认识很少的一部分,随着轮回的推移我的认知度也越来越低了。你带笔了吗?我说我认识的,你来写。” 就在这时,祠堂的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很多人聚集在祠堂的周围。李牧和白岁欢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沈寅的表情变得凝重,他迅速走向门口,用力打开门。门外站着几个人,他们的面孔在夜色中显得模糊不清,但从衣着和气息来看,他们显然并不友善。 “这些人是你们看到的村民,在晚上他们如同僵尸一般没有心智。”沈寅低声解释,“我们必须迅速离开这里,否则我们会被他们同化掉的。” 李牧和白岁欢没有时间多问,他们跟随沈寅迅速离开祠堂。三人沿着小巷快速奔跑,黑暗中的景象不断变换,仿佛整个村庄都在向他们逼近。寒风呼啸,雪花纷飞,整个世界似乎被一层冰冷的面纱笼罩。 最终,他们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沈寅在这里安排了一个简陋的藏身之处。三人坐下,沈寅将书展开在地上,开始专心解读。 “书中的内容非常复杂,但我会尽力帮助你们,”沈寅一边翻阅书籍,一边说道,“和上次一样,进祠堂被发现,突然变成了雪天。” 李牧和白岁欢紧张地等待着沈寅继续说下去。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保持警惕,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找到咱们。”沈寅提醒道,“你用这张纸吧,我说你记。” 沈寅专注地翻译那本古旧的书,微弱的烛光映在他深邃的脸庞上,映出他眉间的紧张和决绝。 李牧和白岁欢坐在一旁,心中依旧笼罩着不安的阴影。外面雪夜中的风声愈发凶猛,仿佛在试图撼动他们的意志。 白岁欢在沈寅的帮助下已经翻译了不少页,而关键信息并没有出现。 沈寅翻到了一页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符号,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地盯着那些复杂的符号。这些符号不仅古怪,还与他曾经见过的任何文字都不相同。沈寅的手指在书页上滑动,试图找到解读这些符号的关键。 “这些符号到底代表了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些。”沈寅自言自语道,“难不成这些就是那些关键节点。” 李牧和白岁欢在沈寅的翻译下逐渐理解书中的内容,但他们能感受到沈寅所面临的困难。 白岁欢看着沈寅的背影,心中的疑虑与恐惧不断交织。她深知,如果不能尽快破解这些谜团,他们就可能永远困在这个诅咒的轮回中。 “沈寅,”白岁欢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些符号真的有办法解读吗?我们能找到破解这个诅咒的方法吗?” 沈寅的目光仍然专注在书页上,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透露出一丝疲惫。“这些符号我从来没有见过,它出现在这里完全不知道是有什么作用,解读起来非常困难。但根据目前破译的来说,破解诅咒的方法与时间的关键节点有关。我们必须找到这些节点的具体位置,才能找到破解之道。” 第38章 葬礼第三天·沈梦 沈寅站在窗边,双眉紧锁地注视着外面的景象。 他转身看向李牧和白岁欢,表情显得格外凝重。“天快亮了,我们必须赶快回去,”沈寅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急迫。 他瞬间将李牧和白岁欢从藏身的地方瞬移回了他们昨晚居住的小屋内。 李牧和白岁欢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他们已经回到了熟悉的房间里。 两人被稳稳地放在床上,房间里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只有白岁欢怀中那本古书提醒着他们方才经历的诡异事件。 白岁欢惊愕地看着手中的古书,微微喘着气,心跳仍未平复。李牧则是迅速环顾四周,确认他们确实已经回到了安全的地方。然而,不等他们问出口,沈寅已经要消失不见。 临走前,沈寅站在房门前,凝视着两人,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记住,千万小心沈梦。” 他说完这句话后,身影便消失在了微光中。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沉寂。 白岁欢和李牧一时都没有说话,各自消化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沈梦是谁?”李牧打破了沉默,率先开口问道。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不安和疑虑。 白岁欢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古书,眉头紧锁。 “这本书一定要保护好,我认为沈寅说谎了,他没有将事情完全告诉咱们,这里的一切都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李牧默默地思索着沈寅的话。 沈梦这个名字在两人的记忆里显得无比陌生。在这个诡异的村庄中,任何陌生的名字都可能意味着危险。 他必须小心行事,才能在这未知的危险中保护自己和白岁欢。 “天亮了,我们要准备迎接第三天的到来了,”白岁欢的声音微微颤抖,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柔和的光线映照在白岁欢和李牧的脸上,他们刚刚从一夜的诡异经历中回过神来。 房间外传来了一阵轻快而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白岁欢与李牧对视了一眼,警觉地走向门口。她轻轻打开门,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外。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肩上,白皙的皮肤映衬着那双明亮的眼睛,透出一股灵动的神采。她身穿一件素雅的长裙,腰间束着一条绸带,整个人显得端庄而优雅。 “李牧哥,岁欢姐,起床了。”她微笑着开口,声音温柔如春风般拂过人的心田。那笑容中透着一丝亲切,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心。 白岁欢微微一怔,她在心中暗暗评估着面前这位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你是谁?”她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安,“你是谁?前两天怎么没见过你?” 沈梦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她微微叹了一口气,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无可奈何。“岁欢姐,我是沈梦啊!我一直都和你们在一起啊。难道你忘了吗?”她的话语温柔而带着一点点失望的语气,仿佛在责怪白岁欢的疏忽。 第39章 葬礼第三天·吊唁 白岁欢被她这句话惊得心头一紧。她细细回想着过去两天的经历,忽然间,一些原本模糊不清的画面开始在她的脑海中浮现。沈梦的身影逐渐清晰地出现在记忆中:她出现在报丧的队伍里,夜里与他们一起去过祠堂,甚至还在关键时刻帮忙驱散了周围的村民。 这些记忆突然出现在白岁欢的记忆中,她的思绪顿时混乱不已。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李牧注意到白岁欢的异样,刚想开口询问,却被沈梦温柔而又坚定地打断。“两位,今天是吊唁的日子,爷爷死前希望你们能前去参加。”沈梦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请求的语气,但她的眼神中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白岁欢没有再多想,她强迫自己停止对那些记忆的思考,微微点头,同意了沈梦的请求。“好,你先走,我们换身衣服就去。”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促,仿佛希望尽快摆脱这令人不安的局面。 沈梦的笑容更加柔和了,她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李牧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内心充满疑虑,但见白岁欢已经做出了决定,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将左手插进兜里,默默地跟在白岁欢身后,一同走出了房间。 白岁欢和李牧走出房间时,昨夜的雪好似没有来过,不过阳光依旧是那样刺眼,仿佛这个村庄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一种诡异的光辉所笼罩。 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地沿着村中的小道朝吊唁的地方走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感觉所有的声音都被沉默所吞噬。 一路上,白岁欢的心情越发沉重。尽管她努力让自己不去回想那些突然冒出的记忆,但这些记忆如同挥之不去的阴影,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旋。她开始质疑自己的记忆,质疑自己在这个村庄中所经历的一切。 李牧则是紧跟在白岁欢的身后,尽管他内心疑虑重重,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终于,他们到达了吊唁的地点,居然是昨天晚上他们去过的祠堂。 祠堂外,已经聚集了一些村民,他们的神情冷漠而又肃穆,仿佛这一切只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而非一场哀悼仪式。 没有哭泣,也没有哀伤,只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沈梦站在祠堂门前,看到两人走近,微微一笑,示意他们进去。她的笑容依旧温柔,但在白岁欢的眼中却愈发显得诡异。 白岁欢和李牧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同迈进了祠堂,他们两个注意到祠堂的内饰已经变了,现在的祠堂和昨天晚上的祠堂已经大相径庭,仿佛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祠堂内昏暗的光线让两人感到了一阵寒意,空气中弥漫着香烛燃烧的味道,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发黄的遗像,每一张面孔都仿佛在凝视着他们。 在祠堂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具漆黑的棺材,棺材前供奉着沈寅的遗像。遗像上的沈寅神情严肃,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穿透了时间,直视着站在棺材前的白岁欢和李牧。 沈梦走到两人身边,低声说道:“爷爷生前对你们非常信任,他希望你们能够为他守灵,这对我们沈家来说是极大的荣誉。” 她的声音柔和,但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第40章 葬礼第三天·意识 白岁欢没有回答,她只是在棺材前站定,注视着沈寅的遗像。她能感觉到,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仿佛这具棺材里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李牧则站在她身后,默默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时刻准备应对任何突如其来的变故。 吊唁仪式在一种奇异的静默中进行着,祠堂内只有微弱的烛光在摇曳。每当白岁欢低头沉思时,她的耳边似乎能听到低语声,那声音若隐若现,仿佛是从棺材中传出来的。 她的心跳逐渐加快,指尖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沈梦站在一旁,始终保持着那温柔的微笑,但她的眼神却始终未离开过白岁欢和李牧。 她似乎在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仿佛在等待某个关键时刻的到来。 “白岁欢,你有没有觉得……这地方有点不对劲?” 李牧终于忍不住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焦虑。白岁欢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她也感受到了这祠堂内的诡异氛围,但她无法确定那种感觉究竟来自何处。就在此时,棺材前的烛火突然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风吹动。 整个祠堂内的气氛骤然变得凝重,空气中的香烛味道也变得更加浓烈。 沈梦的笑容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神秘,她轻声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两位准备好了吗?接下来,我们将为爷爷进行最后的告别仪式。” 她的话音刚落,祠堂内的烛火突然全部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白岁欢和李牧的心中同时一紧,他们本能地靠近了一些。 “怎么回事?”李牧低声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白岁欢正准备回应,突然感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四周袭来。她猛地抬头,隐约看到棺材前似乎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缓缓移动,那影子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周围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压迫着她。 她死死盯着那棺材前的影子,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惊恐。那影子像是沈寅的身形,却又显得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消散于黑暗中。 “白岁欢!”李牧低声叫唤,靠近了一步,他伸手想要握住白岁欢,但手指刚碰到她的手腕时,白岁欢却猛然一颤。她的目光依然定格在那棺材前,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那影子开始缓缓地朝棺材内部移动,仿佛在与某种看不见的力量交织。而此时,沈梦的声音再度响起,显得格外冷静:“你们该向我爷爷道别了,这是最后的时刻。” 白岁欢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那些本该被压抑住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她清楚地看到沈梦站在队伍前,与他们一起报丧;半夜在祠堂里,沈梦甚至还做出过某些奇怪的举动。可是……这些记忆为何如此突兀? “她不对劲”白岁欢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浑浊,那些混乱的记忆强行进入她的脑海。 “李牧,我们得走。”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转过身去看向李牧。然而,李牧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犹豫。他看了一眼沈梦,接着回视白岁欢,压低声音问道:“你确定?” 白岁欢点了点头,她感受到自己与这祠堂内的气息格格不入,像是被某种东西推着离开。“她在控制我的记忆,她到底是谁?” 李牧似乎还在迟疑,正当他准备再说些什么时,沈梦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为什么这么急着走?你们不想加入我们吗?”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祠堂的烛火再次亮起,然而光线变得微弱而诡异,映照出的景象让人毛骨悚然。棺材前的影子不见了,而棺材盖竟然微微开启了一条缝隙。 白岁欢心头一紧,她不想继续留在这里,立刻拉住李牧的手:“走!” 两人刚想转身离开,忽然四周的门窗竟自行关闭,一阵沉闷的巨响传来,整个祠堂被完全封闭起来。 第41章 葬礼第三天·幻觉 沈梦缓缓朝他们走来,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声音在空荡荡的祠堂内回荡:“你们逃不掉的……你们已经踏入了这里的轮回。”她的语气中带着诡异的平静,仿佛这一切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 白岁欢和李牧站在原地,他们的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无力感。空气愈发冷冽,四周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们。 李牧突然出现在沈梦身后,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向她的腰间,将她狠狠地推倒在地。他快速出手,将沈梦的两只手反扣在背后,尽管她没有丝毫反抗,但嘴角却依旧挂着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眼神中没有一丝慌乱。 “你们……逃不掉的……”沈梦低声笑了笑,语气中透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静。 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威胁,反而一切显得无比平静,仿佛已经看透了所有的局势。 就在此时,李牧的眼前忽然一阵晕眩。他的手刚刚握紧沈梦的手腕,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反噬他的意识。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头脑中一片混乱,记忆仿佛开始脱节。他努力保持清醒,却感觉脚下不稳,身形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我……”李牧低声喃喃着,竭力稳住身体,然而那种晕眩感却越来越强烈。 他感觉自己正被拖入一种无法控制的混沌中,所有的记忆开始混乱,时间与现实变得模糊,仿佛过去的某些片段正在被重写。 与此同时,白岁欢没有多言,迅速上前,将自己的鞋带用力绑在沈梦的手腕上,确保她无法挣脱。 然后,她急忙转向那口神秘的棺材,想要将其推回原位。她知道棺材中有着未知的威胁,仿佛一旦打开,所有的恶梦都会成为现实。 然而,就在她全神贯注于棺材的瞬间,李牧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错乱感。他的脑海中,白岁欢的形象居然开始模糊,慢慢地,与沈梦的面容重叠在一起。他的记忆仿佛被撕裂,白岁欢的影子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沈梦的冷笑与阴影。 “不……不对……”李牧的心跳加速,浑身的汗水瞬间涌出。他猛地抬头,眼前的白岁欢正努力推着棺材的盖子,而在他的视线中,她的脸却变成了沈梦那张狡黠的笑容! “是她……她才是敌人!”李牧的脑中警钟大作,记忆中白岁欢的一切都开始被扭曲、重构,他的理智被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掌控,白岁欢的每一个动作在他眼中都变得异常可疑。 他下意识地往前一步,手不由自主地摸向口袋中的匕首,目光牢牢锁定在白岁欢的背影上,仿佛她随时可能回过头来,露出沈梦那邪恶的笑容。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意识里充满了挣扎与混乱。 而白岁欢全然不知李牧的变化,依旧专注于眼前的棺材盖,努力推回,想要将那即将涌出的黑暗力量彻底封闭。 空气中的寒意愈发浓重,仿佛整个祠堂被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笼罩。 就在此时,棺材盖突然“砰”地一声完全打开,一股浓烈的寒气扑面而来。白岁欢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而沈梦躺在原地,眼神中透着狂热与痴迷。 “欢迎来到轮回的终点。”沈梦喃喃自语着,双眼注视着那已经完全打开的棺材。 第42章 葬礼第三夜·模糊 棺材彻底打开, 诡异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沈寅”那僵硬的身影缓缓坐了起来, 双眼紧闭, 面容苍白而诡异。就在白岁欢感到极度不安的一瞬间,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一股强劲的力量从她的后背传来, 李牧的手中匕首已经对准了她的方向!她猛然一僵,刚准备回身反击, 却见一道人影如鬼魅般闪现出来。真正的沈寅不知从何处冒出, 他精准地抓住了李牧的手腕, 匕首被他一把夺下, 动作干脆利落。 “李牧,清醒点,你仔细看看那是谁!” 李牧挣扎着,双眼迷茫,仿佛被某种力量操控。他大口喘息, 意识混乱不清。 沈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他轻松制服,随后转向沈梦, 眼中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你还是不愿意看到你死去的那一刻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 你还想继续逃避真正的死亡吗? ”沈梦的声音带着冷嘲和一种令人不安的平静, 她站在棺材的旁边, 仿佛早已预见这一切的发生。 沈寅沉默不语,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手指轻轻摩挲着锋利的刀刃。气氛凝滞, 白岁欢和李牧此刻仿佛成了局外人, 只能被动地目睹这一切的展开。 “白岁欢,动手。”沈寅的声音冰冷而低沉, 眼神骤然转向她。他的话语像是命令,透着无尽的冷意。“杀了她, 只有这样, 你们才能活下去。她已经入侵了你们的记忆,再不动手, 过不了多久你们会被吸进棺材,永远无法脱身。” 白岁欢听到这话, 瞬间心跳如鼓。她转头看向李牧, 他的双眼此刻已经变得涣散, 仿佛意识正在一点点消失在深渊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凝固。她必须做出选择。 没有再多想, 白岁欢手中的刀在烛火微弱的光线中划过寒芒,直接向沈梦刺去! 沈梦没有丝毫慌乱, 她的身影灵巧地一闪, 刀锋擦着她的衣角掠过。她轻笑一声, 像是在嘲笑白岁欢的无知和鲁莽。 “白岁欢,没想到现在的你真是愚蠢至极。”沈梦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一支古朴的毛笔, 手腕轻轻一挥, 笔锋在空中划过一道迅捷的弧线。 伴随着她的动作, 毛笔上的墨汁如同黑色的利刃, 在空中凝结成形, 化作一道道飞舞的锋锐飞刀, 带着锐利的气息直袭白岁欢! 白岁欢瞳孔微缩, 迅速向后退去,险些躲过第一波攻击。 但沈梦的动作快如闪电, 笔锋连挥, 更多的墨汁飞刀化作疾风般袭来。白岁欢的心跳加速, 她迅速低身翻滚, 连续躲避, 然而在这样狭小的祠堂空间内, 她渐渐被逼入了死角。 两人交手数个回合,白岁欢的手心已渗出了冷汗。沈梦的每一击都极其精准, 仿佛完全掌控了她的行动路线。白岁欢咬紧牙关,心中暗暗焦急, 再这样下去,根本无法靠近她, 更别提反击了。 就在这时, 沈梦突然停下了攻击, 她冷冷地注视着白岁欢, 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你以为沈寅真的能救你们吗? 你看看吧……他带着李牧早就逃之夭夭了。” 白岁欢心中一凛, 忍不住回头看向刚才沈寅和李牧所在的位置。那里空无一人! 李牧和沈寅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从未存在过。难道沈寅抛下了她们? 这一瞬间的分神, 成为了沈梦的机会。 “你终究逃不掉的, 白岁欢。投降吧, 轮回才是你唯一的出路。”沈梦声音中透着嘲讽, 手中的毛笔再度划出一道致命的轨迹。这一次, 墨汁化作的飞刀不再只是虚影, 而是凝成实质的黑刃, 直刺白岁欢的心脏。 白岁欢瞬间回过神来, 已经来不及完全闪避。飞刀直接刺中她的胸口! 她感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她推向墙壁,然而,令她意外的是——并没有任何疼痛感。 她低头一看,飞刀虽然插入了她的胸口, 但并没有任何鲜血流出。取而代之的, 是怀中藏着的那份旧报纸正渐渐吸收着那股墨汁般的力量。报纸微微发出暗红的光芒, 仿佛其中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力量, 将那诡异的飞刀之力完全化解。 “什么?”沈梦微微一愣, 她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一幕, 脸上的从容笑意瞬间消失了一瞬。 白岁欢趁机退后一步, 迅速调整呼吸, 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她握紧手中的刀, 心中暗暗思索: 原来这报纸上她的天敌,她居然可以吸收掉她的墨水。 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但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眼前的沈梦仍然是最大的威胁。无论沈寅和李牧是否已经逃走, 她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眼前的危机。 两人再次对峙,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祠堂内的寒气愈发浓重, 空气中充斥着诡异的气息。烛火摇曳着, 仿佛随时可能熄灭,而棺材中的“沈寅”仍然坐在原地, 一动不动, 那死寂的目光似乎在静静注视着这场战斗, 等待某个决定命运的瞬间。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 目光紧锁着沈梦, 心中暗暗发誓: 无论如何,任何人都不会轻易落入这诡异的轮回陷阱之中。 沈梦轻轻挥动手中的毛笔, 眼中浮现出一丝危险的光芒, 声音依旧冷淡:“白岁欢, 你还有什么底牌? 不管是什么, 都无法逃脱命运的掌控。” 白岁欢的手心愈发湿滑,寒冷的空气仿佛渗入了骨髓。沈梦那冷酷的笑容依然如故,仿佛已经笃定了自己的胜利。然而,白岁欢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沈梦从未真正全力出手,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让白岁欢更加警惕,她紧握刀柄,步步逼近。祠堂的气氛愈发凝重,四周的烛火忽明忽暗,空气中仿佛响起了无声的低语,那些声音仿佛来自远古的某个地方,穿透时空,直接钻入她的脑海。 她能感觉到,这些低语在她的意识深处搅动着某种力量。“你还不明白吗,白岁欢?”沈梦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沙哑,仿佛化作了那些诡异低语的一部分。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出一丝令人战栗的疯狂。“这一切早已注定。你们踏入轮回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退路了。”沈梦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毛笔,目光从白岁欢身上移开,投向了那打开的棺材,“这里的秘密,不是你们能够理解的……” 第43章 时间紊乱 白岁欢紧咬牙关,额头上冷汗直冒。她清楚自己的处境极为危险,再一次从手心中拿出报纸,沈梦的每次攻击都蕴含着难以抗拒的力量,而自己的记忆正如同被扯开的线团,逐渐散落。她手中的报纸仿佛成了唯一的护身符,紧紧地捏在手中,成为抵挡沈梦攻势的唯一屏障。 眼看沈梦再一次挥动毛笔,空气中突然闪现出几道锐利的墨水飞刀,直逼白岁欢而来。她迅速反应,将那张已经皱巴巴的报纸横在自己面前,硬生生地挡下了这一波凶猛的攻击。墨水飞刀打在报纸上,发出“嘭嘭”的闷响声,虽然威力被大幅削弱,但还是让白岁欢感到一阵沉重的压力。 沈梦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这一切。她轻蔑地笑了笑,随即轻声说道:“原来是那张报纸……我现在明白你从哪里得到了它。不过,你别想再有下一次了。” 白岁欢心中一紧,她知道沈梦的言外之意,这场搏斗已经渐入尾声,如果自己再无法找到突破口,恐怕接下来的局面将会不利。然而,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晕眩感突然涌上她的脑海,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强行篡改她的记忆,逐渐侵蚀她对现实的感知。 她的头痛欲裂,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不清。那些关于李牧、沈寅、沈梦的片段记忆在她的脑中交错扭曲,变得愈发不可捉摸。仿佛有两个世界在她的脑海中同时存在,一个是真实的,而另一个则是被沈梦编织出的幻象。 “坚持住……不能被她影响……”白岁欢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去理会那些被篡改的记忆。 她猛地挥动手中的刀,直逼沈梦的心脏位置。虽然身体的力量已经渐渐流失,但她依然拼尽全力,试图一击制敌。沈梦似乎早已看穿了她的动作,身体微微一侧,轻盈地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刀。白岁欢扑了个空,整个人踉跄着向前冲去。 沈梦冷笑一声,趁势抬脚踹向白岁欢的腹部。白岁欢毫无防备,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她手中的刀和那张报纸在这一瞬间也随之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一阵刺骨的疼痛从白岁欢的四肢百骸传来,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震碎了。她想挣扎着站起来,可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甚至连抬手的动作都显得艰难。她用余光看到沈梦正缓步朝她走来,那带着嘲弄的微笑显得格外刺眼。 “结束了,”沈梦轻声道,语气中带着胜利者的傲慢。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沈梦的背后闪现,正是沈寅。他的动作迅捷如风,双手猛地按住了沈梦的肩膀,试图将她控制住。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沈梦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她嘴角微微上扬,冷冷地说道:“沈寅,你还是这么不甘心吗?不愿面对自己的死亡,就算到了这个地步,你依旧不肯放手。” 话音未落,沈梦突然猛然转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的体内爆发,直接将沈寅震退数步。沈寅的身影随之消失在了祠堂的阴影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白岁欢看到这一幕,内心顿时生出一股无力感。即便是强如沈寅,似乎也无法真正压制住沈梦的力量。难道她们注定要被困在这场诡异的轮回之中,无尽地重复这场痛苦的较量? 不,她不甘心! 白岁欢艰难地爬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她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报纸和刀上,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她迅速俯身,抓起了地上的刀和报纸,将报纸紧紧地裹在刀身上。 沈梦察觉到了白岁欢的动作,冷冷一笑,“挣扎是没有用的,你们都已经深陷轮回……” 白岁欢没有回应,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动手中的刀,直刺沈梦握着毛笔的手腕。沈梦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如此迅猛地进攻,猝不及防之下,白岁欢的刀锋已经刺中了她的手腕。 “啊!”沈梦痛呼一声,手中的毛笔顿时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 白岁欢心中一喜,正准备乘胜追击,忽然,一道黑影再次从她的背后闪现,正是沈寅。他的身影在阴影中若隐若现,手中拿着一张泛黄的甲马,迅速贴向沈梦的额头。 甲马一接触沈梦的肌肤,瞬间发出刺目的光芒。沈梦的身体顿时僵直,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封印住了一般,她的动作再也无法继续。她的眼神依旧充满冷漠,但身体却再也无法动弹。 “你们…不会赢的……你们逃不掉……”沈梦的声音渐渐微弱,她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 祠堂内的气氛瞬间沉寂下来,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滞不前。沈寅站在沈梦的身后,神情复杂。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白岁欢,眼中透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和悲哀。 白岁欢大口喘息着,握紧了手中的刀,心中依然紧绷着。但她清楚,眼前的战斗暂时结束了。 “还没有结束,”沈寅对白岁欢说道,带着几分无奈,“棺材里的‘我’,才是咱们真正该面对的敌人。” 白岁欢狠狠地瞪了一眼棺材,心中暗自焦急。她原本以为困住沈梦就能结束这一切,没想到麻烦还在继续。而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不仅仅是棺材里的沈寅消失了,她认识的沈寅也消失了。白岁欢皱了皱眉,内心充满了困惑和疲惫。 “你们沈家都爱玩这种突然消失的把戏吗?”白岁欢低声嘀咕着,强行打起精神。此刻的她意识到,眼前的局势越来越诡异,而自己能够依赖的力量越来越少。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整个祠堂安静得令人发毛。 沈梦仍然被甲马控制着,面无表情地瘫倒在地上。白岁欢走过去,将沈梦的身体轻轻放倒在一旁,又捡起了地上的毛笔。 她盯着沈梦额头上的甲马,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疑问。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能够控制沈梦这种力量强大的存在?白岁欢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了经典的僵尸电影,联想到了那些能够封印鬼怪的符咒。 “这个是什么?这么厉害的吗?为什么之前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她忍不住轻声感叹道,觉得这一切简直不可思议。 她起身环顾四周,试图找到李牧的踪迹。然而,空荡荡的祠堂里只剩下她和沈梦两人,寂静得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第44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岁欢的心头涌上了一丝不安,她快步走向大门,打算和李牧汇合。可是,当她用力拉动祠堂的木门时,门却纹丝不动。她心头一紧,用尽全力推了几次,依旧无果。 “该死,门被锁住了。”白岁欢皱眉,心中隐隐感到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一切。 无奈之下,她回到了沈梦的身旁。她突然想起了怀中的那本古书,迅速将其取出。她翻开书页,惊奇地发现原本空白的后几页上竟然开始出现字迹,那些字迹居然是现代的简体汉字,这下她终于是认识了。 那些字迹随着她们的行动逐渐显现出来。她仔细阅读,发现书中的内容竟是她们这一轮回所经历的事情。 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本书不仅仅是个普通的记录工具,它似乎有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能够洞悉她们的一举一动。 更让她震惊的是,书中提到了沈梦额头上的符咒叫做“甲马”,是一种能够控制灵体甚至生者的神秘折纸。 “原来这就是甲马……”白岁欢喃喃自语着,心中逐渐浮现出更多疑问。她合上书,将其重新藏回怀中。 就在她准备进一步思考时,棺材内突然传来一阵异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中挣脱出来。 白岁欢心头一惊,迅速朝棺材走去,想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探头望向棺材内部,却在瞬间被一只冰冷的黑手猛然抓住了脖子! “啊!”白岁欢一时毫无防备,那只黑手的力道之强让她几乎无法反抗,整个人瞬间被提离地面,窒息感随之涌来。她的双腿在空中拼命挣扎,满脸通红,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仿佛生命在一点点被抽离。 “你们……逃不掉的……”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棺材中传出,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冰冷而充满威胁。 白岁欢感到自己眼前渐渐模糊,意识开始涣散。她拼命挣扎,手忙脚乱地抽出那把裹着报纸的匕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刺向那只黑手。匕首精准地扎进了黑手的皮肤,黑手似乎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猛然松开了白岁欢。 “咳咳……”白岁欢重重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自己的喉咙火辣辣地疼痛。她的四肢发软,浑身上下都因为刚才的窒息而剧烈地颤抖,但她知道现在不能停下。她迅速爬起身,眼神中带着决然。 棺材中的黑影逐渐显露出来,那正是之前在棺材中沈寅!此刻的他,面色苍白如纸,眼中透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 “你逃不掉……没有人能逃得掉……”沈寅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他从棺材中缓缓站起,周围的气氛骤然降到冰点。 白岁欢的身体微微发抖,面对眼前的诡异场景,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她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迅速站起来,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犹豫。 沈阳回头看了一眼白岁欢,露出了一个冷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就在他准备有所动作时,白岁欢没有给他太多时间思考,她迅速后退,想拉开与沈寅的距离。 “不愧是另一个我,连甲马这种东西都用了出来。”沈寅低声冷笑,眼神中透着无尽的讥讽。 他走向沈梦,将她头顶的甲马揭了下来,随手抓起沈梦像是毫无重量的物件一样,打算转身朝白岁欢掷去。 然而,就在沈寅抓起沈梦的瞬间的瞬间,她抓住了机会,迅速来到沈寅的背后,挥动手中的匕首,刺向他的脊背。 她的匕首刚一碰到沈寅的皮肤,包裹着刀刃的那层报纸竟然在瞬间化成灰烬,匕首也因此失去了锋芒。 白岁欢一瞬间愣住,心中震惊无比,“为什么……为什么报纸和刀会……” 沈寅转身,用力一拳击中了白岁欢的胸口,将她击飞几米远。她重重摔在地上,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燃烧,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区区废纸而已,怎么可能伤得了我。”沈寅淡漠地说完,便将沈梦随意扔在了一旁。他的目光再次锁定了白岁欢,露出了一丝不耐烦,“我本来不想这样的,但既然你这么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了。” 他一步步逼近,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冰冷刺骨,仿佛整个空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在沈寅即将靠近白岁欢时,白岁欢突然想起了怀中的毛笔,那是她唯一能够依仗的武器了。 趁着沈寅还未完全靠近,白岁欢悄悄取出了那根毛笔,就在沈寅抬脚准备一脚踩下时,白岁欢迅速滚动身躯,躲过了他的攻击,并在倒地瞬间将毛笔插向了沈阳的腿中。 毛笔瞬间没入了沈寅的肌肉中,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沈阳的左脚竟然变成了一簇柔软的笔毛。他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倒下。 白岁欢从地上翻滚起来,喘着粗气,紧盯着沈阳。她赌对了,刚才她和沈梦的战斗中就察觉出不对劲,谁能想到这个毛笔和她正适合,居然可以随意改变或侵蚀别人身体。 沈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愕,紧接着他的表情转为愤怒。他用力撑起身体,想要站稳,但那条笔毛化的腿让他无法平衡,整个人显得格外狼狈。 沈寅的腿被笔毛占据的瞬间,白岁欢的身体也仿佛与毛笔产生了共鸣。 她能够感受 到毛笔的力量,仿佛那不只是 一个工具,而是一种贯穿两者之间的纽带,甚至带有某种意志。 “这笔……竟然……”沈寅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下,看你怎么办。”白岁欢眼中闪过一丝胜利的光芒,准备趁机发动新的攻击。 沈寅的身体渐渐消散,仿佛失去了实体般开始融化成一团漆黑的雾气。那股黑雾迅速扩散,瞬间笼罩了整个祠堂,空气变得沉重而冰冷。 白岁欢只觉得一阵窒息感扑面而来,仿佛所有的光线都被那黑雾吞噬,四周一片漆黑,无法看清任何事物。 第45章 终结 白岁欢的心跳如擂鼓,毛笔还在沈寅的身体里,那股奇异的联系感仿佛在提示着她 沈寅的动向。 此时,她完全能够感知到沈寅的位置变化,这让她的心头虽然剧烈跳动, 但不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 她掌握了某种未知的力量。 她的目光紧紧 锁定着那团逐渐散开的黑雾,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寒冷与阴森。沈寅的黑雾如同鬼魅,弥漫在祠堂的每个角落,悄无声息地潜伏着,准备随时发起致命攻击。 白岁欢 的手心冒出 了冷汗, 但她依然保持着冷静。 她意识到沈寅已经完全失去了肉身的实 体,变成了这种诡异的黑雾形态,普通的攻击根本无法发挥作用。唯有毛笔,还能让她感知到沈寅的存在。 果然,下一秒,沈寅的身影从黑雾中猛然窜出,速度快如闪电,直接扑向白夕欢。那一刻,空气仿佛被撕裂,沈寅的手像锋利的利爪般划破了黑暗。 白岁欢没有丝毫犹豫,她迅速效仿沈寅先前用甲马控制沈梦的方式,试图将沈寅控制住。 她紧紧握住那张裹着报纸的甲马,另一只手则将匕首挡在胸前,眼神锐利如刀,做好了迎接第一次交锋的准备。 两者交锋的瞬间, 白岁欢的匕首直刺向沈寅的黑手,但令她震惊的是,沈寅的身影竟然在瞬间消失了,仿佛化作空气中 的 一 缕细线, 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她的攻击。 “ 什么?!”白岁欢一惊,暗道不妙。她咬紧牙关,迅速调整呼吸,仍然通过毛笔 与沈寅之间的微妙联系感应到他的方位。她知道,沈寅并未离开,他正在伺机而动。 第二次交锋转瞬即至。白岁欢 凭 借毛笔的联系准确感知到了沈寅的移动轨迹, 迅速靠近,打算将手中的甲马直接拍向沈寅的身上。 但这一次,出乎她预料,甲马竟然失效了!沈寅的身影如同无 形的细线, 瞬间 穿透 了她 的身体。 一阵剧痛从四肢百骸席卷而来,白岁欢顿时感到身体仿佛被无数根细针刺穿 。 她的内脏剧烈地抽搐,口中溢出一口黑血,但她强忍住痛楚,依然倔强地站在原地。她无法就此倒下,她还有机会。 沈寅的笑声在她耳边回荡:“看来,你还是不明白 ……你这点小聪明,在我面前毫无用处。” 白岁欢的双眼因为疼痛而微微泛红,她竭尽全力保持冷静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对策。她能够感觉到,第三次交锋已经迫在眉睫,而这一次,胜负将会决定一 切。 果不其然,沈寅如闪电般再次出手,冰冷的手猛然抓住了白岁欢的脖子,将她死死按在地上。白岁欢只觉得呼吸被瞬间阻断,窒息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拼命挣扎,手指紧扣着地面,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不甘。 “就这么点能耐吗?”沈寅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满是蔑视。 但就在这一瞬间,白岁欢露出了一丝冷笑。 她笑的是沈寅没有立刻杀死她,也笑自己故意露出的破绽居然未被察觉。她用尽最后的力气, 拼命抬起头,喉咙间艰难地挤 出几个 字:“你……错了……” 沈寅微微一怔,下一秒,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异样的力 量从脚下传 来 。 低头一看,只见他的双腿 和身体正在迅速被一股黑色的笔毛缠绕!这些笔毛以惊人的速度蔓延,瞬间就侵蚀了他的四肢 与躯干,将他死死捆住。 “ 什么……这是……”沈寅的眼中闪过 一 丝惊愕与愤怒。 他挣扎着想要摆脱这些诡异的毛笔, 但它们却如同活物一般,越缠越紧,仿佛是从 他的体内生长出来的。毛笔正在侵蚀他的力量,撕扯着他的皮肤与血肉,将他逼至绝境。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沈寅的声音充满 了嘶哑与怒意,仿佛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他的手指开始剧烈颤抖,试图撕裂那些缠绕在他身上的笔毛,但无济于事。这股力量太强大了,甚至比 他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白岁欢艰难地喘着粗气,虽然脖子上依旧被沈寅死死掐住,但她知道,胜负的天平已经向她倾斜。她拼尽全力挤出几个字:“你……低 估 了这 支笔, 也低估了我……” 沈 寅 的 双 眼 中 充 满 了疯 狂 与 不 甘, 他的身体在笔毛的束缚下颤抖不已 , 仿佛随时都要被撕裂。随着时间的流逝,沈寅的力量在一点点被笔毛吸取,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整个身体开始扭曲变形。 “ 我 ……不会……输……” 沈寅的声音逐渐虚弱,但眼中的恨意却依然没有消退。 白岁欢终于感到沈寅的手指渐渐松动,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猛然挣脱了沈寅的掌控,踉跄着站起身,扶着墙大口喘息。她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 每一口呼吸 都如同火焰灼烧,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无 比 。 她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眼神中闪过一丝最后的决意:“这就是你的结局,沈寅。” 沈寅的身体已经被毛笔完全束缚住,根本无法动弹。他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与愤怒的神色,仿佛还在竭力挣扎,但那曾经不可一世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 。他虚弱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最后 一丝不甘。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沈寅的声 音几乎微不可闻,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 白岁欢没有再犹豫,手中的匕首 闪着寒光毫不留情地刺入沈寅的心脏。与此同时,毛笔的毛也像利刃般从他的身体内部扩散开来,将他彻底贯穿。 沈寅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 下,然后仿 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渐渐虚化,像是 一片被风吹散的黑雾,最终彻底消失在空气 中 。 祠堂内的黑雾也随之消散, 压抑的气息,瞬间消退,空气重新变得清新。白岁欢松了一口气,感觉到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被搬开。她虚弱地跌坐在地上,浑身上 下疼痛不已,仿佛每一个细胞都 在叫嚣 着疲惫。 但她知道,一切终于结束了。 她看着消失的沈寅,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这场战斗让她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量, 但胜利的滋味并没有让她 感到轻松,反而更多的是深深的疲惫和迷茫。 祠堂内的黑雾也随之消散,压抑的气息.瞬间消退,空气重新变得清新。白岁欢松了一口气, 感觉到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被搬开。她虚弱地跌坐在地上,浑身上下疼痛不已 ,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疲惫。 但她知道,一切终于结束了。 她看着消失的沈寅,眼中充满了复 杂的情感。这场战斗让她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量,但胜利的滋味并没有让她感到轻松,反而更多的是深深的疲惫和迷茫。 第46章 古书 白岁欢终结了沈寅,那场充满了阴冷和诡异气息的战斗终于结束。她看着手中的毛笔,发现它的颜色已经发生了变化,笔杆处由原来的棕色变得有些暗淡。 她皱了皱眉,将左手轻轻握住毛笔的笔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毛笔竟然在她的手中瞬间消失。 她愣了片刻,但很快,她感受到一股暖流自手掌流入体内,那股力量与毛笔之前的感应相同,似乎它已经完全与她融为一体。 白岁欢明白,虽然毛笔不再以物质形态存在,但它的力量依旧寄存在她的身体里,等待她去掌控。 她尝试着把毛笔从伤口那里拿出来,果不其然确实可以,她现在只要想便能从里面拿出毛笔,只是代价要比报纸大很多罢了。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沈梦身上。“刚才这么大的动静,你居然一直没醒过来,难道真的死了?”她皱眉轻声自言自语,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啊,我刚才摸她的时候,她还是热的。” 白岁欢走到沈梦身边,蹲下来再次检查她的情况,手指轻轻探在她的脉搏上,感受到她的呼吸平稳而均匀。 白岁欢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还好,没死。万幸啊,要是她死在我手上,这可真是个谋杀罪名,我可不想背这个黑锅。” 她慢慢站起身来,眼中浮现出一丝疲惫,但依旧顽强地咬紧牙关。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身体的虚弱感已经越来越明显。战斗带来的伤势在她身上残留着,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疲惫与痛苦。 白岁欢看了一眼四周,冷静地说道:“不过,你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我就大发慈悲,带你一起出去吧。”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着手将沈梦带离祠堂。 她用力解下了自己和沈梦的鞋带,将它们绑在一起,然后小心地将沈梦固定在她的背上。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她拼尽全力的努力,但她依旧坚持不懈,背负着沈梦,仿佛她是肩上唯一的责任。最后,她将那本古书拿起,紧紧抱在怀里。 白岁欢微微喘息着,背负着昏迷不醒的沈梦,缓缓站起身来,朝祠堂外迈出了脚步。 她的目标很明确:去找李牧。这一切还没有结束,虽然沈寅已经倒下,但她隐隐感觉这件事没有结束。 空气中还残留着战斗后的阴冷气息,但白岁欢的眼神却坚定无比。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但她还不想放弃。只要还有一丝生的希望,她就要继续走下去,保护自己,也保护她身后的沈梦。 祠堂外,夜幕已经降临,冷风拂面而过。 白岁欢推开了祠堂的门,外面的景象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原本她以为会看到战斗后留下的狼藉,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平静如常的村庄,夜色下显得格外祥和。 那些原本在外徘徊的村民也都不见了踪影,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她心中不禁生疑,低声自问:“李牧呢?他被沈寅挪走了,他现在在哪儿?他不会被沈寅吞噬了吧?不可能啊,沈寅没必要这样做。” 想到这儿,白岁欢回忆起沈寅每次都将她和李牧放回那个休息的房间,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或许李牧也在那个房间。 背负着沈梦的她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伤势和疲劳让她的步伐变得沉重不堪。 本来短短几分钟的路程,此刻却仿佛无尽漫长。脚下的石板路似乎拉长了她的每一步。尽管如此,她仍旧一步步坚持走到了那扇熟悉的房门前。 她轻轻推开了房门,房间里果然如她所料,李牧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甚至还打着轻微的鼾声。见到这一幕,白岁欢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疲惫的神情稍微缓解了一些。 她小心翼翼地将沈梦从背上卸下,放在了自己睡过的床铺上。长时间的劳累和饥饿让她的身体发出抗议,一阵阵饥饿感涌上心头。 自从昨天起,她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但她知道,虽然眼前稍微平静下来,可真正的问题远没有解决。 她回想着刚刚的战斗,心里默默推测着:“沈寅应该是真的死了,棺材里的他应该不会再作怪了。可问题是,这本古书到底还有什么用?它似乎还没完全发挥作用。”她皱着眉,转身拿起那本古书,再次翻阅起来。 让她惊讶的是,书中的内容竟然已经记录下了她和沈寅的战斗,连细节都被描绘得一清二楚。 甚至有一些她自己在战斗中未曾留意的细节,也被精确地记录在书页上。这种诡异的感觉让白岁欢感到不寒而栗。 “既然你这么神通广大,连我们的战斗都能记录下来,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怎么才能离开这里?”白岁欢对着古书喃喃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愤怒。 她将古书重重地合上,自言自语道:“如果你不告诉我答案,那我就把你烧了!” 这话虽是气话,但她此刻确实感到无计可施。她的目光扫过房间,突然看见桌角上有一支铅笔。 她走过去将铅笔捡起,心里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古书能实时记录她的行动,或许她可以在上面写点什么,看看会不会改变什么。 她拿起已经损坏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将铅笔削尖,然后翻开古书,寻找到空白的页码。 白岁欢沉思片刻,决定试一试,于是将铅笔尖轻轻落在纸上,开始写下:“白岁欢和李牧以及沈梦三人在解决了沈寅后,成功解除了村庄的诅咒,她们三人顺着原来的路走了回去。” 写完之后,她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古书的回应。心跳加快,她的手心冒着冷汗,眼睛紧紧盯着书页,期待着奇迹发生。 但令人惊讶的是,书页上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它只是一本普通的古书,静静地躺在她的手中,未曾有任何回应。 “该死!”白岁欢低声咒骂,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力感。 她的身体几乎已经到了极限,饥饿和疲惫让她的思维变得迟缓。 她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走。 第47章 甲马 白岁欢倒在地上,疲惫不堪的身体终于无法支撑,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梦境中,她发现自己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古代世界。她不清楚自己身处哪个朝代,只见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粗布麻衣,脏得看不清本来的颜色。她低头看着赤脚的双脚,已经生了疮,疼得让她皱眉。 她心里自我安慰着:“也许我已经死在现实世界了,现在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我本该是皇宫里的大小姐,下凡来体验人间疾苦。” 可她越这样想着,越觉得心酸,委屈不已。现实世界里的苦难好像仍在紧紧追随,即使穿越到这里,也逃不开。她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哭了出来。 哭声引起了路边经过的官兵的注意。其中一名身着华贵服饰、面容俊美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的眉目温润,神色平和,声音温柔:“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白岁欢只顾着痛哭,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存在。那男子见状,吩咐随从去买了些衣服和食物,站在一旁耐心地等着她。 官兵们纷纷散去,只剩他一人站在白岁欢旁边。包子的香味渐渐飘来,白岁欢忍不住闻到了,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她抬头看到那个男人手里端着一笼香喷喷的包子,顾不上说话,伸手就抢过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男人看到她如此饥饿的样子,笑着说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白岁欢吃完了包子,脸上泛着几分不好意思:“对不起,我真的饿坏了,但我身上没钱,不知道该怎么还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便温和地笑了笑:“在下齐安,是大理寺卿。姑娘怎会落得如此困苦?圣上已经命户部拨银救灾,难道银子还没到你们这里吗?” 白岁欢哪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连连摇头:“我不知道。” 齐安沉思片刻,说道:“看来此事有蹊跷。我会派人彻查的。”他把买来的新衣服递给白岁欢,“这套衣服给你换上。”随后,他又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放在白岁欢手中,“拿着这银子,好好安顿自己吧。”他正要转身离开,忽然,白岁欢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甲马上。 那是一个甲马,和沈寅那张甲马一样!质地光滑,上面颜色鲜艳。白岁欢心头一震,甲马!她从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这种东西。她一把抓住了齐安的甲马,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为什么你会有这个?” 齐安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随即说道:“这是我家传的护身符,听说是从李唐时期传下来的。我从小就戴着它,若姑娘喜欢,我可以让人仿制一块给你,但这块……实在不能给。” 白岁欢的心跳加速。李唐时期?原来唐朝就已经有了甲马,这东西竟是家传的?她心里浮现出一个念头:齐安的家族,或许知道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件事肯定和沈寅的甲马有着某种联系,她必须弄清楚真相。 齐安看着她微微发抖的手,眼神柔和:“姑娘不必害怕。你若有什么问题,我愿意帮你。” 白岁欢指着齐安腰间的甲马,问道:“我想知道你这个的来历。” 齐安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后毫不在意地坐在满是黄土的地面上,似乎完全不顾自己洁净的官袍。他见白岁欢仍站着,便笑着拍了拍身旁的地面:“坐吧,别嫌脏。我慢慢给你讲这个甲马的来历。” 白岁欢一愣,这才明白齐安的意思。他还以为她是不愿意坐在地上,于是更加用力地擦了擦地上的灰尘,诚恳地说道:“现在干净了,坐下吧。”齐安的随和和这份毫不顾忌官位的洒脱,倒是让白岁欢略感意外。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在他旁边坐下,静静等着他开始讲述。 齐安整了整神色,低声道:“这个甲马可不是什么寻常物件,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晋朝。”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厚重感,仿佛是要揭开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晋朝?”白岁欢微微皱眉,显然有些困惑。 齐安点头:“对,晋朝的皇帝,那个时候已经开始迷信方术,沉迷于长生不老的妄想。他下令全国捉拿道士,逼迫他们为他炼制长生丹。可那长生丹岂是凡人能炼成的?那些道士们本就是被迫为皇帝效命,眼看炼不出长生丹,命都快要保不住了。” 说到这里,齐安的眼中露出一丝忧郁,仿佛在感叹那些道士的命运。 “当时,有一个道号‘清宝’的道士,他和师兄弟们一起被抓进宫中,最后被迫炼丹,眼见交不出‘长生丹’,他们被押到了皇帝面前,直接吃下了他们所谓的‘仙丹’。可想而知,根本没有任何效果。皇帝大怒,认为他们欺君罔上,便将这些道士打入了死牢,准备翌日行刑。”齐安叹了一口气,目光沉静地望向远方,仿佛在讲述一段令人心痛的过往。 白岁欢忍不住问:“那道士们就这样束手待毙了吗?” 齐安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大多数道士都在绝望中崩溃了,有的甚至疯了,只有清宝道士心态依旧平静。他和狱卒闲聊,诵经打发时间,似乎根本不畏惧即将到来的死亡。就在行刑前一晚,清宝道士向狱卒讨要了一支毛笔和几张黄纸。他声称要画五鬼运财符,给狱卒送些‘财运’,狱卒信以为真,便答应了。” “那他画的,是甲马?”白岁欢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齐安点了点头:“对,他确实画了一份甲马。但那甲马可不是为了给狱卒送什么财运,而是清宝道士为自己做的准备。当天夜里,他烧了那份甲马。第二天早上,行刑时正当刽子手的刀落下,忽然——” 齐安话音未落,白岁欢已经屏住了呼吸。 “忽然,狂风骤起,黄沙漫天。天地仿佛一下子变了色,刽子手愣在当场,根本没能把刀砍下去。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天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仿佛天神下凡,那巨大的手掌仿佛遮天蔽日,笼罩了整个刑场。” 第48章 且行 白岁欢心中一紧,这一幕仿佛极为熟悉。她听着齐安的描述,仿佛亲眼见到了那神秘的天象。 “整个刑场顿时乱作一团,刽子手手中的刀掉落在地,周围的官兵也吓得不敢动弹。而那巨大的天神形象一瞬之间将整个刑场掀了个底朝天。黄沙弥漫中,那些道士全都消失了。” “就这样消失了?”白岁欢惊讶道。 齐安点头道:“有传闻说,是清宝道士通过烧甲马请神相助,救走了所有的道士。也有人说,那是天谴,皇帝穷奢极欲,终于激怒了上天。事情传得神乎其神,但清宝道士确实在那天神秘失踪。此后不久,天下大乱,起义军四起,而甲马作为一种神秘的符信,成为了起义军之间的联络信物。” 白岁欢听得入神,似乎隐隐感觉到齐安所说的甲马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我的祖先,正是当年起义军中的一员,后来被册封为云麾将军,因功受赏。这块甲马便是他留给后人的传家宝,也是当年道士们用以召请神灵的符信之一。”齐安说完,轻轻拍了拍挂在腰间的甲马,目光中带着几分自豪。 白岁欢盯着那甲马,心中思绪万千。她从未料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小物件,竟有如此神秘的来历。 甲马与道士的神秘传说、起义军的秘密联络,这一切仿佛为她揭开了一段尘封的历史,而她自己似乎也正在逐步卷入其中。 她低声问道:“齐安大人,这个甲马还有其他用途吗?” 齐安微微一笑,缓缓摇头:“我也不清楚。这只是我家传下的护身符,据说可以驱邪避祸。至于其他的用途……也许只有那些古代的道士们才知道吧。” 白岁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内心深处却隐隐感到,这块甲马肯定有其他作用。 白岁欢的脑子还有些发蒙,梦中的情景和现实中的冰冷水珠交织在一起,让她分不清哪边才是真实。 等她完全清醒时,沈梦已经站在了她面前,面色冷峻,而自己和李牧都被绑得结结实实。 那一瞬间,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糟了,沈梦醒了,她要杀我了。” 可当她看向李牧,他竟然也是同样的处境。李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急切, 他试图用眼神传递某种信息,但白岁欢根本看不懂。 沈梦倒是没有表现出敌意,反而轻轻将她扶到炕上,缓缓说道: “别担心,我不是要杀你们。”沈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似乎她经历了漫长的挣扎才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次绑你们是为了保护你们。沈寅和棺材里的那个东西已经死了,他们两个对这个村庄的影响要消失了,这个村庄很快也会随着他消失。我会送你们离开。” 白岁欢瞪大了眼睛,沈梦的一句话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水,激起了她心中的千层波浪。 沈梦接着自我介绍:“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仙忆」沈梦,来自未来,能力是可以修改记忆。那本古书是我来这里的目标,因为这本书我们死掉了很多兄弟姐妹,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摧毁掉这本书的。 而沈寅,他曾经是我的同伴。只不过,他过于激进,最终被棺材里的存在吞噬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他……应该说是棺材里的东西盗取了我的能力,篡改了我的记忆,这才导致我们相互敌对。” 她叹了一口气,仿佛背负了许多不能说的秘密:“我已经和这个地方联系在一起,出不去了。但你们还有机会。 我必须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能再接触这里的地面。这个空间正在崩塌,你们还可以出去,这个地方并不知道你们两个都存在。” 沈梦抬起她已经隐约透明的手,“时间不多了。那根毛笔....是一个比我更早来到这里的人的工具。他和沈寅一样,最终也被棺材里的东西吞噬了。但它对你很契合,你可以带走它。” 她走到李牧面前,将一枚甲马悄悄放入他的口袋里:“这是沈寅的东西。 虽然效果已经不如从前,但在关键时刻还是能救命。贴在那些意志不坚的人身上,他们会无法抵抗。不过颜色越暗淡,次数就越少了。” 沈梦的声音渐渐低沉,但她依然坚定地安排着后续的计划:“离出口不远,我会带你们到那里,你们一旦看到出口,就要全力跑出去。” 她转向李牧,眼神里透着一丝欣慰, “你是李牧吧? 我知道你叫是「挪移」,也知道你用得很好。我会帮你解开绳子,你自己想办法离开。而她,我会亲自带她出去。” 说完,沈梦用匕首利落地割开了李牧身上的绳子,然后将白岁欢背在身上,迈步朝出口走去。 一路上,她的脚步稳健无声,仿佛在努力维持着某种最后的力量。但白岁欢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逐渐虚弱。沈梦的手指开始透明,随后是手臂、肩膀,甚至是整个人影都变得越来越淡。 终于,她们到达了出口。沈梦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白岁欢重重推了出去,但她的手已经无法触碰任何东西。她看着自己的手渐渐消失,笑了笑,仿佛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记住,去你想去的地方。”沈梦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随即彻底消散在空中。 白岁欢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推到了现实世界。她回头望向虚无的入口,眼角不自觉地湿润了。那一瞬间, 她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失落与悲伤。 李牧随后也出来了,他赶紧上前,解开了白岁欢身上的绳子: “你还好吗?怎么样?” 白岁欢的眼神依然有些迷离,带着从梦境和现实中共同带来的痛苦,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角带着泪花轻轻笑了一声:“我没事。只不过,我觉得我们的旅程,还可以继续。” 第49章 草原 李牧搀扶着全身湿透、脸色苍白的白岁欢,沉重的脚步在修车店门前停下。 破旧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迎面而来的是浓重的油烟味和汽油的刺鼻气息。修车店的老板正低头检查着一辆老旧的汽车,听到门响,抬头看了看,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后退了一步。 “哎呦,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这身上的血腥味儿,简直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一样!才几个小时没见,你们就弄成这副样子!”老板惊叫着,眼里充满了疑惑与担忧。 李牧强撑着微笑,“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我们两个走错了路,白岁欢不小心从后山摔了下去,幸好被两棵树挡住了命。我赶紧下去救她,等我把她拉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昏过去了。我看她浑身湿透,就带她顺着一条小河走回来。”李牧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镇定,可事实上,他们刚从生死关头挣扎出来,白岁欢的伤势比他说得还要严重得多。 修车店老板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他们,尤其是白岁欢,她的衣服几乎破烂不堪,浑身上下都是被划伤的痕迹,还带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和恶臭。 “这也太惨了,你们怎么能这么不小心!”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头朝屋里大喊道,“老婆子,多做两份饭!咱家今晚有客人,还要把村里的老大夫叫过来。” 老板的妻子从厨房探出头来,看了一眼李牧和白岁欢,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这孩子都成这样了,你们赶紧进屋,我给她弄点干净的衣服,晚上就别走了,安心在这里休息。” 李牧微微点头,内心感激,却也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感。他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迷路事故”,也知道即使向这些善良的人解释,他们也未必能理解他们所经历的危险与恐惧。 老板的妻子扶着白岁欢进了屋,温柔地拍着她的肩膀,“小妮子,别怕,姨带你去屋里歇歇,换身干净衣裳。你这状态,别说走路了,恐怕一会儿就得倒下。”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白岁欢,动作却格外熟练,仿佛在照顾自己女儿一般。 李牧见状,总算松了口气,跟着修车店老板坐到了修车棚边的小凳子上。老板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嘴里缓缓吐出烟雾,淡淡地问道:“你小子,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事儿?” 李牧愣了一下,抬头看着老板,欲言又止。他的脑海里不停地回放着他们刚才在那个异样的空间里经历的种种危险,心头的压抑和不安无从释放。他抿了抿嘴,突然开口道:“老板,如果你只剩下半年时间,你会想干什么?” 修车店老板一怔,随即笑了笑,露出了满是烟渍的牙齿。“只剩下半年?那当然是和我老婆子一起去她最喜欢的地方了。”他深吸了一口烟,回忆似乎把他带回了遥远的从前,脸上的笑意中夹杂着一丝惆怅。 “你知道的,我们年轻的时候就在这个破地方开修车店。刚开始修的是洋车,那时候流行的自行车,后来我又学会了修汽车,这一修就是三十多年。你说忙不忙?确实忙。”他叹了口气,把烟头压在了地上,掐灭了最后的一点火星。“但老婆子啊,年轻的时候就老念叨,想去大草原。可我们这工作一忙起来,哪还有时间?我总想着,等日子宽裕了,再去。可这么一拖,三十年就过去了。” 李牧默默听着,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他看到老板的眼中带着一丝遗憾,仿佛这三十年来,他们的生活从未真正停下来过,连享受生活的机会也被修车店的日常琐事吞噬殆尽。 老板扯了一下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意继续说道:“我这修车店啊,早该卖掉了。你说,咱们这一生,能干几件自己想干的事儿?我老婆子她这辈子啊,最大的心愿就是去草原,看看她梦里的天高地远。”他的眼神望向远方,仿佛透过重重障碍看到了那片广袤的草原,草浪如海,风吹过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解脱的自由。 “如果真只剩下半年光景,我一定卖了这破店,留点钱给我们两个老的,剩下的都给孩子孙儿们。然后带她去草原,哪怕一去不回呢。”老板缓缓地说完这句话,手指间的烟已经烧到了尽头,他却似乎还未意识到。 李牧心中微动,听着这些朴素而真实的言语,仿佛看到了这对老夫妻多年来的默默坚守与牺牲。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白岁欢的经历虽然危险重重,但无论如何,他们还有机会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未来,去选择人生的方向。而修车店老板和他老婆子,却已经在几十年的时间里,悄然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修车店外的夜晚静谧无声,远处传来了几声犬吠,清凉的夜风吹过,夹杂着草木的气息。李牧沉默了许久,心里下定了某个决心。他看着修车店老板那饱经风霜的脸庞,突然觉得这个简单而平凡的故事,或许比他们所经历的一切更为深刻。 “谢谢您,老板。今晚我们可能还要打扰您一晚。”李牧抬起头,声音低沉而坚定。 “哪里的话,赶紧歇着吧,好好养好精神,明天再说。”修车店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一丝慈祥的笑容,“记得,人生有时候不能总是往后拖,想干的事儿,还是得趁早去做。” 白岁欢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整个身体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寒冷与虚弱之中。她的额头滚烫,呼吸微弱,仿佛每一次吸气都是一种痛苦的挣扎。 大夫摸了摸她的额头,皱着眉说道:“她这是受了寒气,又被热气一冲,冷热交替,导致高烧不退。身子虚得很,幸亏发现得早,不然还真麻烦。” 他说完,连忙从医药箱里取出几瓶点滴,熟练地给她扎上,药水一点点顺着细细的针管流入白岁欢的静脉,缓缓地滋润着她那几近崩溃的身体。 第50章 妈妈 修车店老板的媳妇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听着大夫的嘱咐,她心疼得不停点头应答,心里却一片担忧。 大夫走后,房间里只剩下白岁欢和修车店老板的媳妇。 村里的大夫诊断完之后,修车店老板的媳妇一直守在她床边,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额头的汗珠,轻轻地掖好被子。 她的嘴里时不时发出模糊不清的呢喃,像是在挣扎着,梦境中的痛苦似乎渗透进了现实。 大夫给她扎上了几瓶点滴之后,又匆匆赶回诊所准备更多药物,而修车店老板的媳妇则一刻也不离开白岁欢的身边,不时轻声念叨着:“孩子,别怕,姨在呢……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轻轻坐在床边,沾了温热的毛巾,细心地给白岁欢擦拭着额头和脖颈,动作十分温柔,仿佛怕用力过度会让她更痛苦。 “小妮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她轻轻地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关怀与怜惜。 白岁欢的额头上冷汗不停地冒出来,呼吸微弱而急促,脸上带着不安的表情。 修车店老板的媳妇一边给她擦汗,一边不停念叨,“这孩子,遭了什么罪呀?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搞成了这样?”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 白岁欢的意识逐渐模糊,在高烧的侵袭下,她仿佛被带入了一个梦境,一个温暖而遥远的梦境。 在梦里,她回到了过去。那是她童年时的家,一个虽小但充满了爱的地方。 妈妈正在厨房里忙碌,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饭菜,笑着朝她招手:“欢欢,快来,饭做好了。”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颤,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那是她最熟悉的场景,也是她最怀念的声音。 可是,这一切早已经消失了,再也无法重现。她伸出手,想要抓住妈妈的手,想扑进她的怀抱,想告诉她这一切的委屈和痛苦。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她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拖住,越是挣扎,妈妈的身影就越远。 她心里越来越恐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哭喊着:“妈妈!妈妈!别走!我好想你!”但妈妈的身影在雾气中渐渐淡去,变得虚幻而遥远。 白岁欢的声音沙哑,撕心裂肺地喊着:“妈妈!我真的好想你,我好累,我不想一个人了……”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那种孤独和无助像潮水般淹没了她。 现实中的她,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受尽了身体与心灵的折磨。 她强撑着走过那些黑暗的日子,可是,此刻梦中的她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强都化作了脆弱的泪水。 “妈妈……我撑不住了,我真的好累,我不想再面对这些了……”她的声音微弱,带着哽咽,仿佛透过梦境发出最后的求救。 现实中,白岁欢的脸上泪流满面,她的嘴唇颤抖着,发出断断续续的低语:“妈妈……别丢下我……妈妈……” 修车店老板的媳妇坐在她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心疼得无法言语。她听着白岁欢嘴里喊着“妈妈”,眼泪一颗颗滑落,心里仿佛被刀子割着一样疼。这孩子,究竟是多么孤单,才能在梦里痛苦得如此绝望? 修车店老板的媳妇坐在她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心疼得无法言语。她听着白岁欢嘴里喊着“妈妈”,眼泪一颗颗滑落,心里仿佛被刀子割着一样疼。 这孩子,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能在梦里痛苦得如此绝望?“小妮子,别怕,别怕,姨在这儿呢……”她轻轻拍着白岁欢的肩膀,哽咽着安慰她。 可是白岁欢根本听不到,她被困在梦境的深处,无法挣脱那深深的孤独与悲伤。她伸手试图抓住什么,但指尖触及到的只是冰冷的空气。 那种无力感,如同黑暗中的溺水者,挣扎着,却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浮木。 “妈妈……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为什么没有人陪着我?我真的好害怕,好累……”白岁欢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透着深深的绝望。 她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个梦啊。梦醒之后,妈妈还能笑着对她说:“欢欢,别怕,妈妈永远在你身边。” 可是,她知道,那已经回不去了。她的泪水打湿了枕头,现实与梦境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情几近崩溃。 她在梦中崩溃地哭泣着,心里的痛苦无法用言语形容。 那个唯一对她好、唯一温暖她的存在,仿佛也从她的生命中彻底消失了。 她在梦里喊破了嗓子,却再也听不到回应。 梦中的妈妈再也无法回应她,她的呼唤像是在无边的黑暗里回荡,孤独、无助,四周空无一人。 修车店老板的媳妇看着她这个样子,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知道白岁欢此刻一定是极度痛苦的,那个一直在梦中呼唤的她的妈妈,肯定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最依赖的人。 而如今,那个人已经不在她身边,才让她在梦中哭得如此撕心裂肺。 “妈妈……”她最后低声呢喃,声音微弱得像是风中的呓语。修车店老板的媳妇心疼得不行,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自己也早已泣不成声。 “傻孩子,别哭了,别哭了……”修车店老板的媳妇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自己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房间里只有昏暗的灯光微微闪烁,白岁欢躺在床上,沉浸在那片无尽的梦境中。 她的呼吸依旧急促,泪水一滴滴落下,仿佛在诉说着她心中的痛苦。 而修车店老板的媳妇紧握着她的手,像母亲般轻声哄慰:“别怕,孩子,别怕……你不是一个人。” 夜色渐浓,房间里只有昏暗的灯光微微闪烁,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白岁欢依旧沉浸在梦中的痛苦里,泪水无声地流下,而修车店老板的媳妇也紧紧握着她的手,依旧在守护着这颗受伤的心灵。 第51章 再次踏上旅程 三天后的早晨,阳光洒满了修车店的小院,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白岁欢终于退烧了。 她的脸色虽然还显得有些苍白,但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许多,李牧心里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两个人在修车店老板夫妇的注视下,准备继续他们的旅程。 临走之前,修车店老板的媳妇依旧是放心不下白岁欢,不仅反复嘱咐她路上要多注意休息,还硬是塞了一大包零食进车里。 她一边往车里放东西,一边念叨着:“这孩子,身子还没完全好,路上吃点好的,别让自己饿着。” 白岁欢眼眶有些湿润,她感激地对着老板的媳妇鞠了一躬:“谢谢您,真的太感谢了。这些天要不是您照顾,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傻孩子,客气什么?好好养身子,旅行归旅行,命可比山重要。”那妇人拍了拍白岁欢的肩膀,眼中满是慈爱。 李牧在一旁笑了笑,心中也对这对善良的夫妇充满了感激。 他和白岁欢都明白,这次旅程中,修车店的这几天,是他们极为珍贵的歇脚点。修车店老板夫妇不止是帮他们修车,更像是生活中偶然遇到的守护者。 两人终于道别上路,汽车平稳地行驶在乡间公路上,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路上的风景一如既往地美丽,但两人的心思都在最近经历的事情上。 白岁欢靠在座椅上,低声问李牧:“你知道吗?在你被沈寅救走的那段时间,我以为自己真的撑不住了。” 她的眼神微微发亮,像是重新回忆起那场生死搏斗的惊险。 “我一直想问你,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沈寅、沈梦……是怎么回事?”李牧边开车边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透着关切。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自己独自面对沈寅和沈梦时的经过。 她说起了北务村的时间夹缝,那里时间的流速与外界不同,她和李牧在村子里度过的五天,竟然只相当于外界的五个小时。 “所以说,村子里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根本不一样。那个地方就像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不管我们经历了多少,都只是在时间的缝隙中。”白岁欢说道。 李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怪不得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没想到我们在那里面待了五天,外面才过了这么短的时间。” “更奇怪的是那本书,它不仅记录了我们的过去,甚至连将来都会在上面出现。”白岁欢继续说道,“而沈寅……他是个被困在时间夹缝中的人,失去了自己,却想借助我们离开那里。” 李牧听着,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无论如何,这一切总算过去了。” 白岁欢点了点头,“对,总算过去了。可是,我总觉得这一切还没完。那些神秘的力量,那些夹缝中的时间……它们就像一张无形的网,依然围绕着我们。” 李牧握了握方向盘,沉声说道:“无论未来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白岁欢望着窗外,心里充满了不安与期待,“对啊。” 过了一会儿,两人开始商量接下来的旅行计划。白岁欢提议:“我们已经经历了这样冒险和不可思议的事情,要不这次我们去点正常的地方,放松一下心情?” 李牧笑了,“你有地方了吗?” 白岁欢点点头,“五岳之一的泰山。那里风景壮丽,古人不是说‘登泰山而小天下’吗?我想去感受一下真正的巍峨。” 李牧也笑了,“好啊,爬泰山。” 白岁欢和李牧开着车一路疾驰,夕阳逐渐消失在远处的山峦之间,天色开始渐渐暗淡下来。 两人商量好夜爬泰山,打算在山顶看一场日出,于是他们在泰山脚下的酒店稍作休整,吃了顿简单的晚饭后,便开始了这次夜间的攀登。 夜晚的泰山格外宁静,风声在山间低吟,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两人打着手电筒,顺着石阶一步步向上走去。 夜爬的游客不算少,但周围的环境依旧带着一丝孤寂感。白岁欢背着一个小包,李牧则背着水和必需品。两人虽然经历了前几天的惊险,但面对这座名山,心中还是充满了挑战的兴奋。 “你说咱们上去后能不能看到日出?”白岁欢轻声问道,声音里透着一丝期待。 “肯定能。”李牧略带自信地说,“你就别担心了,好不容易出来爬山,别老想着结果。” 白岁欢撇了撇嘴,“我这不是怕赶不上吗?等那么久,万一错过就亏了。” 李牧笑了笑,脚步却没停,依旧稳稳地走着:“爬山是享受过程,别总想着结局。再说了,这儿爬到一半就有不少风景呢。” “也是。”白岁欢望了望四周,黑暗中隐约可见的山峦,偶尔抬头还能看见满天的星光,这种静谧的美让她感到内心无比安宁。 走了一段,白岁欢忽然踩空了一步,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李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拉稳。 李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稳住。“小心点,夜爬山还是要注意脚下,别想着拽我,我可不想陪你一起滚下去。” “啊,谢了。”白岁欢咧嘴笑道,带着点不好意思,“太黑了,没注意脚下。” 李牧叹了口气,“要不要休息会儿?” 白岁欢摇摇头,“还行,我能撑住,别担心。” 一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色越来越黑,山路也变得更加陡峭,周围只有微弱的手电光照亮前方的路。走了好一段路后,白岁欢忽然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不行了,我要歇一歇。” “这才走了一半就累了?你不是说你体力很好吗?”李牧调侃着,把水递给她。 “哼,我可是刚发完烧好吗?”白岁欢接过水,狠狠灌了一大口,“而且夜爬可是跟白天不一样,这么黑,我眼睛都快花了。” “好吧好吧,你有道理。”李牧笑着坐在一旁的石阶上,陪她一起休息。天上星光点点,山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夜晚的空气清新,似乎能让人忘却白天的喧嚣。 第52章 山巅 两人继续攀登,虽然山路渐渐变陡,白岁欢却始终咬牙坚持,经过前几天的生死危机,她明白自己不能再轻易示弱了。 她知道李牧不是把她当成需要保护的人,而是把她当成真正的伙伴,生死与共的那种伙伴。 “说实话,我还挺喜欢这种挑战的感觉。”白岁欢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每次遇到难关,挺过去后都觉得自己更强了。” “那当然。”李牧接过话头,“有时候,咱们都是在极限中找到自己的。你也不例外。” 白岁欢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他们走了一阵子,渐渐地山路变得更加陡峭,空气也逐渐变得寒冷。李牧注意到白岁欢的脚步慢了下来,便停下脚步提议:“再走一会儿就到个休息点了,咱们在那儿歇一会儿再上。” “行。”白岁欢喘着气点了点头。 在休息点,两人坐在石阶上,一边喝水一边望着山间的夜色。 山顶上时不时有点点灯光闪烁,是其他登山者的手电。 夜风吹来,空气中带着一丝清凉,和他们之前经历的那些紧张时刻比起来,这一刻显得格外平静。 “你知道吗?”白岁欢忽然说道,“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经历这么多事……尤其是这趟旅程。” 李牧笑了笑,“人生的很多事都是计划外的,但不代表它们不好。至少你现在可以说,你活得比绝大多数人精彩。” “哈,说得有道理。”白岁欢点点头,“虽然不太想再经历那些恐怖的事,但能像现在这样安静地爬山,倒是挺不错的。” “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去更多的地方。”李牧接过话茬,“反正咱们的旅途还没结束。” 白岁欢沉思了一会儿,笑道:“嗯,没错,旅途还长呢。” 稍作休息之后,两人继续爬山,脚下的台阶似乎没有尽头,但两人的步伐依旧坚定。 夜渐深,山间的风愈加凛冽,白岁欢打了个寒颤,李牧见状,将自己的外套递给了她。 “穿上吧,别感冒了。”李牧说得很随意。 “怎么还挺绅士的。”白岁欢笑了笑,接过外套,感觉好受了不少。 “我可不想在山顶上看你打哆嗦,别到时候冻得连日出都不想看了。”李牧调侃道。 终于,经过几个小时的攀登,两人抵达了泰山的最高峰,玉皇顶。 此时已经是凌晨,山顶上有三三两两的游客,大家都在等待日出。 李牧和白岁欢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眼前是一片黑暗的天际,隐约能看到下面城市的轮廓。 白岁欢靠在李牧的肩膀上,疲惫渐渐袭来,但心中却充满了期待。 “你说,日出会是什么样子?”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梦幻般的感觉。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李牧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目光望向远方的天际。 山顶上的人们都静静等待着,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慢慢地,天空的颜色从灰暗逐渐转变为浅蓝,接着,一抹微红出现在地平线上,像是一道燃烧的火焰。 白岁欢的眼睛一亮,轻轻拉了拉李牧的衣袖:“看,日出了!” 李牧微微点头。 两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轮红日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满了整个山顶,黑暗被驱散,温暖的阳光铺满大地,连他们的脸上也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 只有那轮红日,在天际尽头渐渐升腾,照亮了他们未来的旅程。 两个人看完日出后,脚步轻快地往山下走去。 白岁欢虽然精疲力尽,但她依然坚持不坐缆车,李牧也默默陪着她。 一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偶尔还会回忆起这一路上的惊险和奇遇。 随着高度逐渐降低,周围的景色从山顶的雄壮开始变得柔和,空气中也多了几分清新的味道。 当两人终于下山回到车旁时,白岁欢几乎已经撑不住了。 她一上车便倒头沉沉睡去。李牧看她实在太累,也没打扰她,发动了车子,稳稳地驶向他们预订好的酒店。 车里安静得只有呼吸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白岁欢的疲倦仿佛会传染一样,车内的气氛也变得沉静了许多。 到达酒店后,李牧把车停在停车场,轻声叫醒了白岁欢。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还有些涣散。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走进酒店办理入住,各自去了各自的房间。 白岁欢一进房间,连澡都顾不上洗,随手脱了外套,整个人扑倒在床上,直接陷入了深度睡眠。 她的身体还没完全从那次高烧中恢复过来,再加上这几天一直在高强度的旅行中,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 她在梦中无意识地翻了个身,脑袋深深埋在柔软的枕头里,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而李牧这边,虽然同样累,但他的生物钟早已适应了较短的睡眠时间。 他进了房间后,先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躺下休息。 他的梦境也没有那么复杂,睡得很安稳,临近傍晚的时候便早早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李牧发现白岁欢依然睡着,他没有打扰她,自己在房间里订了两份外卖,想着等她醒来一起吃饭。 上午,白岁欢终于从睡梦中醒来。她打了个哈欠,伸展了一下酸痛的四肢。 走进浴室洗了个澡,擦拭完镜子上的水雾时,白岁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的白发又多了些。 她皱了皱眉,心里虽然有些无奈,却也没有太在意,毕竟有了这个异能后,就已经习惯了。 她简单洗了个澡,又仔细将白发打理好,确保那些刺眼的银丝不会被轻易发现。 洗漱完毕后,白岁欢给李牧发了条消息,说想去趵突泉、美术馆、五龙潭、大明湖这些地方,计划着下一步的行程。 李牧回得很快,安慰她说:“时间还长,想玩随时都可以去,慢慢来。” 白岁欢思索了一会儿,回了一句:“那今天就先去大明湖吧!” 李牧发了个表情说:“没问题,吃点东西再出发。” 第53章 热血少女白岁安 白岁欢很早就醒了,外面的雨声滴滴答答,房间里的湿气伴随着寒意弥漫着。她从床上爬起,拉开窗帘,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映入眼帘。 这个房间已经困住了她很久,她甚至无法确定究竟过了多久。时间变得扭曲,在她的感知中,所有事物都仿佛慢了一拍,而这种奇怪的现象,只有她能够察觉到。 自从那次吃完那次肉之后,白岁欢似乎能看透时间的缓慢流动,能察觉到许多隐藏在表象之下的东西。早上的餐盘又如约而至,依旧是西瓜汁和一份肉类。 白岁欢对这些食物早已厌恶至极,尤其是在她知道肉类的来历之后,每一块肉对她而言都像是一种挑战她忍耐极限的恶心感。她冷冷地看了一眼那盘食物,手一挥,将餐盘掀翻在地。食物摔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随着声音的消散,她听见了那道熟悉的脚步声。“白小姐,为什么今天又不吃早饭呢?”房间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正是「挪移」。他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假笑,仿佛戏谑一般地看着她。 白岁欢冷冷地瞪着他;“上次你给我吃 的东西,我还没有忘呢。今天还想让我 吃下去?” 「挪移」走进房间,关上门,轻笑道:“你不吃也没关系,不过今天我有别的事情要让你做。” 他一挥手,白岁欢的双脚瞬间被一对沉重的脚铐锁住,那种突然恢复正常速度的感觉让她一时有些眩晕,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 “如果我不愿意走呢?”她语气不屑地说道。 「挪移」面色依旧平和,但他的语气却变得冰冷:“那我就用强制手段。” 白岁欢挑衅地看着他,双手突然被手铐束缚住,「挪移」直接隔空将她禁锢在床上。 她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完全无法挣脱,心中不禁怒火中烧。“你真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我?”她恶狠狠地盯着他。 「挪移」慢慢靠近她,手中隐约闪现出银光。他从指缝中飞出一根银针,精准地扎进白岁欢的脖子。 瞬间,她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力量席卷全身,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身体也逐渐失去了控制。 “为什么不听话呢,白小姐?命运早已为你安排好了一切,反抗只会让你更痛苦。”他说完,轻轻地将她昏迷的身体抱了起来,走向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已经在等待。手术台上,冷冰冰的金属器械在灯光下反射出寒光,他们看着被带进来的白岁欢,神情中带着一丝犹豫。 “她的身体状况怎么样?”「挪移」看向其中一名医生,目光锐利。 医生皱了皱眉,走上前检查了一下白岁欢的脉搏和身体状态,随后摇了摇头:“她的身体状况仍然非常好,尽管我们之前做了几次实验,但她似乎承受力极强。不过,继续这样下去,她的精神状态恐怕会越来越不稳定。” 「挪移」冷哼一声:“不需要你操心精神状态,只要她的身体能承受住,就足够了。” 另一个医生插话道:“有一种方法或许可以更快达到目的,用「夺魂」。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代她吃下去,效果或许会更直接。” 「挪移」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好主意。我去准备「夺魂」,我会在她醒来之前亲自引导。” 过了一会儿,白岁欢被重新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她依旧昏迷不醒。 「挪移」站在她的床边,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低声呢喃:“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呢?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从今以后,你不妨叫做白岁安。苦了这么久,你也要平平安安的。” 他微微一笑,随后自己倒在地上,意识逐渐抽离,仿佛进入了某种奇异的状态。 片刻之后,白岁欢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中透着陌生与冰冷,仿佛灵魂被替换了。 她缓缓坐起身,目光扫过房间,轻声说道:“她的世界果然很有意思……时间的流动居然如此缓慢。” 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感受到这具身体强大的力量。然后,她走到桌前,拿起了送来的食物,缓缓地吃了下去。 尽管身体本能地对这些食物产生了排斥反应,但她却强行压制住了那种恶心感,几番挣扎之后,终于将所有食物吞下。 她重新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随着意识逐渐陷入沉睡,那个属于白岁欢的意识也在慢慢苏醒,挣扎着想要重新掌控这具身体。 而此时,房间外的「挪移」悄然起身,神色平静地离开了房间。他轻轻地关上了门,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第1章 游湖 李牧和白岁欢从酒店出发,朝着大明湖的方向走去。 虽然已经是秋天,但济南的天气依然透着些许热意,尤其是当阳光穿过树叶洒在地上时,空气中仿佛还带着夏末的温度。 大明湖的湖水倒映着蓝天,水面泛起微微波纹,四周的柳树随着风轻轻摇摆。 白岁欢走在湖边,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似乎彻底从之前的疲惫中恢复了过来。 李牧在她旁边,手里拎着两瓶水,时不时看着她笑。 两个人都穿着随意的休闲服,像是要把这段旅行的疲劳彻底抛在脑后,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两人漫步在大明湖的湖边,感受着水波拍打岸边的微妙节奏。 湖畔的柳树如轻纱般垂落,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整个湖面平静而宽阔,仿佛没有尽头。 白岁欢站在湖边,抬头望向远处,湖水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偶尔有几只水鸟飞过,白色的羽毛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真没想到大明湖这么美,之前只在书上看到过它的名字,没想到亲眼看到比想象的还要好。\" 白岁欢走在湖边,俯下身,看着倒映在水面上的自己,喃喃自语道。 “是啊,小时候总听人说‘大明湖畔’这四个字,心里总觉得这是个很古老的地方。现在一看,竟有种穿越了历史的感觉。” 李牧接过话头,走在她旁边,两个人默契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不太近也不太远。 他们一路沿着湖边走着,湖面上偶尔能看到几艘游船划过,泛起阵阵波纹。 白岁欢显得特别放松,时不时指着远处的亭台楼阁,感叹道:“感觉这里每一处都充满了故事。要是能坐在这里发发呆,晒晒太阳,好像一切烦恼都能被抛在脑后。” 李牧点了点头:“确实,这种地方特别适合修心养性。可惜我们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太多了,难得有这么平静的时刻。” 白岁欢忽然转身,带着一丝俏皮的笑意说道:“李牧,你说我们以后还能不能有这么轻松的时刻?就像今天这样,不需要去想那些复杂的事,只管享受当下。” 李牧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不过只要我们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找到这样的时刻。你要记得,我们是能够决定自己生活的人。” 白岁欢点了点头,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李牧,我们去租条船吧。”白岁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又回到了孩童时代。 李牧看着她,微笑着点头:“好啊,我也想试试电动船,一边欣赏湖景一边放松心情,挺不错的。” 他们来到租船的码头,两个人准备租整整一天的船,工作人员为他们安排了一艘电动船。船身不大,却设计得很精巧。 白岁欢迫不及待地跳上了船,双手紧握船边,微风拂过她的面庞,发丝轻轻飞舞,宛如湖水中倒映的柔和波纹。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眉眼间的疲惫似乎瞬间消散了。 李牧启动了电动船,船慢慢驶离码头,向大明湖的中心缓缓前进。 湖面上的波纹在船尾轻轻荡开,像是为他们铺开了一条通向湖心的小路。 四周的风景变得愈发开阔,湖水碧波荡漾,映衬着远处的亭台楼阁、假山桥梁,如同一幅水墨画徐徐展开。 白岁欢坐在船头,迎着风,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长袖衬衫,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修长的脖颈,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透亮。 湖风轻拂她的长发,几缕发丝随意地飘动着,像是为这宁静的湖面增添了一丝灵动。 李牧看着她,忍不住笑了笑:“你知道吗?你现在看起来比这湖景还美。” 白岁欢转过头,笑着白了他一眼:“少贫嘴,我可没有那么夸张。” 但她的笑容却显得格外自然,像是这片湖水般柔和宁静。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着湖面,指尖划过水波,溅起一片细小的水花,湖水的冰凉触感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那一刻,她的笑声如同湖中的一滴水珠,清脆而透明,仿佛与四周的景色融为一体。 “李牧,你说人生是不是也像这湖水一样,有时候平静如镜,有时候又会因为微风而泛起波纹?”白岁欢望着湖面,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 李牧靠在船尾,手里拿着船的控制杆,笑着回答:“或许吧,不过湖水总归会归于平静。就像我们遇到的那些事,虽然波折不断,但最终还是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平静。” 白岁欢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眼神依旧望着远方的湖面,似乎在沉思什么。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她的脸上,湖面映衬着她的剪影,整个人显得格外安静、优雅。 船继续在湖面上滑行,两人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远处的亭台楼阁在薄薄的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幅悠远的山水画。 偶尔有几只游船从身边划过,水声轻柔,仿佛在提醒他们此刻的平静和美好。 “李牧,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人生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白岁欢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好奇。 “这个啊……”李牧思索了一下,笑道,“其实我没想那么多,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人生的路本来就不可能预见得太清楚,重要的是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心安理得地享受当下。” 白岁欢点点头,笑了笑:“你说得对,或许我们真的不用想那么多,珍惜现在就好。” 船继续向湖中心驶去,四周的风景越来越辽阔,湖面上除了他们的船只,几乎没有其他游人。 白岁欢站起身来,走到船头,伸展着双臂,仿佛想要拥抱整片湖面。 风从她的指尖穿过,带着湖水的清凉,似乎把她的烦恼和疲惫一并带走。 “这感觉真好!就像所有的烦恼都被这风吹散了一样。”她笑得像个孩子,整个人看起来轻松而愉快。 李牧看着她,心中也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在湖面上漂荡着,没有目的地,只是享受着这一刻的平静与自由。 渐渐地,太阳开始西沉,金色的余晖洒在湖面上,水波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橙黄色,四周的景物也变得柔和起来。 白岁欢站在船头,远处的光线为她的轮廓镶上了一道金边,湖面上的波纹倒映着她的身影,显得格外美丽而宁静。 第2章 旅行1 “白岁欢,你的头发……”李牧忽然说道,注意到她有几缕发丝从鬓角滑落,银白色的头发在夕阳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显眼。 白岁欢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轻轻一笑:“是啊,又多了几根白发,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她的语气很淡然,似乎对白发并没有太多的在意。李牧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心中忽然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动。 他知道,白岁欢经历了太多,但她从未在意这些外在的变化,始终保持着那份内心的坚强。 两人又在湖面上漂荡了一会儿,直到夕阳彻底西沉,夜幕慢慢降临,湖面上的游船逐渐稀少,他们才返程回到了岸边。 “今天这一天过得真快,感觉都还没玩够。”白岁欢走下船,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李牧笑着回应:“还有时间,明天咱们可以继续。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随时都可以走。” 就在两人漫步湖边在回酒店的路上,聊着一些有的没的,远处一个小小的摊位引起了白岁欢的注意。 那是一个算命摊,摆放在湖边的凉亭旁,摊主是个年纪稍长的老者,穿着一件陈旧的蓝灰色长袍,面色清瘦而平静。摊前挂着一块写着“铁口直断”的木牌,显得有几分江湖气息。 “李牧,我们去看看算命吧。”白岁欢眼睛一亮,带着几分好奇和兴奋,她指了指那个摊位,像个好奇的小孩一样。 李牧看了看那个算命摊,略微皱了皱眉,但还是笑着说:“你要是真感兴趣,去看看也行,不过这些东西大多是江湖术士哄人开心的,你别太当真。” 白岁欢撇了撇嘴,故作严肃道:“你可别小看这些江湖术士,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有真本事呢。” 两人走到摊前,算命老者抬起头,目光深邃,似乎早已看透了他们的到来。他淡淡一笑:“两位施主有缘而来,想必是想问些命理之事吧?” 白岁欢点了点头:“是啊,老先生,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未来?” 老者没有立即答话,而是端详了一会儿白岁欢,又看了看李牧,缓缓说道:“这位姑娘,命途多舛,过往的经历已在你脸上留下了痕迹。你的命数虽苦,却坚韧如松,能够历经风霜而不倒。” 白岁欢听得心里一紧,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老者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之未来,并非一条平坦之路。冥冥之中,似有一条线牵引着你。或许那条线与你同行的人有关,也或许它指向你自身无法逃脱的宿命。至于这位公子……” 他看向李牧,微微沉吟,“你虽行路相伴,却始终独立而行,你们的旅途终有分岔,或许在未来某一时刻,你会发现彼此选择的方向不同。” 老者的语气并不高深晦涩,但他的话中却透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白岁欢和李牧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 “什么意思啊?什么旅途有分岔?我们现在就挺好的啊。”白岁欢忍不住问道。 老者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命运之事,无法强求。你们的路,还很长。” 白岁欢虽然满腹疑惑,但也没再多问。她觉得这老者的话虽然神秘,却像是某种预言,既让人心生不安,又让她对未来隐隐有种期待。 李牧则没有太多表情,他掏出几张钱递给老者:“谢谢您了,先生,算命也辛苦了。” 老者接过钱,淡淡一笑,仿佛对一切都洞悉了般,摆了摆手:“你们继续走自己的路吧。” 离开算命摊,白岁欢一路上似乎都在想着刚才的话。她眉头紧锁,沉默了好久,直到李牧看她这样,才笑着说道:“你不会真信了那老头的话吧?” 白岁欢摇了摇头,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虽然他的话有些模棱两可,可总感觉有点道理。” 李牧叹了口气:“你别想太多了,未来怎么样谁也说不准,走一步看一步吧。总比杞人忧天强。” 白岁欢笑了笑:“你说得对,或许我真是想太多了。” 一夜无事。 清晨的阳光透过酒店的窗帘洒在房间里,白岁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李牧已经在酒店大堂等着她了。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昨晚两个人约定了今天要继续游玩济南的几大景点,其中首站便是趵突泉。 \"咱们出发吧!\"白岁欢利落地洗漱换上了便装,整个人显得轻松了许多。几日来的疲惫和冒险经历仿佛在济南这悠闲的氛围中逐渐被抚平。 李牧点了点头,拿着车钥匙,“那就出发吧,今天趵突泉是第一站。” 两人很快从酒店出发,济南的早晨带着些许凉爽,街道上逐渐热闹起来,路边的早餐铺子飘散着诱人的香味。 白岁欢忍不住停下脚步,走到路边摊前买了两份豆浆油条,她把一份递给李牧:“先填饱肚子再说,走一天要有力气。” 李牧接过早餐,笑着说:“看来你现在是真把旅行当成了休闲享受了,之前可没这么讲究。” “现在我可不想再经历那些打打杀杀了。”白岁欢咬了一口油条,含糊不清地说道。 他们的第一站是趵突泉,趵突泉作为济南的名胜古迹,以其清澈见底的泉水闻名全国,被称为“天下第一泉”。 两人走进趵突泉公园的时候,已是上午时分,泉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哇,真不愧是天下第一泉!”白岁欢站在泉池旁,惊叹道。 李牧微微一笑,走近泉水旁,“这泉水确实不错,听说趵突泉从宋朝起就一直泉涌不断。” 两人沿着泉池走了一圈,看到泉水从地下喷涌而出,形成层层涟漪,宛如自然雕琢的艺术品。 白岁欢掏出手机,不停地拍照,甚至还调皮地蹲在泉水边,用手轻轻拨弄着水面,感受那份来自大自然的清凉。 李牧站在一旁,目光温和,静静看着她,“你总是这么喜欢和自然亲近。” “那当然,看看这泉水,多纯净!”白岁欢的笑容里透着几分孩子般的天真。她忽然站起身来,“李牧,帮我拍张照吧,我要和这天下第一泉留个纪念。” “好,站好,我帮你拍。”李牧拿起手机,取景,按下快门,照片里的白岁欢站在趵突泉前,阳光洒在她身上,整个人仿佛融入了这片清泉的灵气之中。 趵突泉的游玩很快结束,两人商量后决定下一站去千佛山。 第3章 旅行2 千佛山作为济南的另一个着名景点,以其历史悠久的佛教文化和壮丽的山景吸引了不少游客。 来到千佛山脚下,白岁欢抬头望向那蜿蜒曲折的山路,不禁感叹:“这山可真高啊!咱们要爬上去?” 李牧笑了笑,“爬山对你来说不难吧,经过这几天的锻炼,你体力应该恢复不少了。” “体力?那是你李牧的强项,我还真是勉勉强强。”白岁欢撇了撇嘴,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开始向山顶攀登。 千佛山的山路并不算陡峭,但因为他们选择的是游客较少的小道,所以一路上倒也清静。 树木葱郁,鸟鸣声声,两人走在山间小径上,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走了一段路后,白岁欢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景色。 山间的绿树成荫,远处的济南城尽收眼底。她深吸一口气,“李牧,你看,这景色还真是不错!” 李牧也停了下来,点头说道:“确实不错,千佛山的景色自古就有名气,再往上走还有更多佛像,等到了山顶还可以拜佛求签。” 白岁欢闻言,不禁打趣道:“你也信这些?” “不过是个心意,拜佛求签,更多的是求个安心。”李牧淡淡地说道。 两人继续向山顶进发,路上碰到了不少佛像,每尊佛像都有着不同的造型和神态,似乎诉说着千百年来这座山的历史与故事。 白岁欢对这些佛像充满了好奇,不时停下来仔细端详。 终于,两人爬到了千佛山的山顶,白岁欢气喘吁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终于到了,真是累死我了!” 李牧站在她旁边,指着远处的佛殿,“看,那就是千佛殿,咱们进去拜一拜吧。” 走进千佛殿,庄严肃穆的气氛瞬间笼罩着他们。 白岁欢虔诚地双手合十,在佛像前轻轻鞠躬,心中默默祈愿。 这一刻,她仿佛卸下了所有的负担,心里格外平静。 李牧在旁边看着她,也同样拜了佛。两人走出殿堂后,白岁欢笑着说道:“我刚刚求了个平安,希望咱们之后的旅行一切顺利。” “嗯,我也求了平安。”李牧应道。 两人站在山顶,远眺济南的全貌,心中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这座城市,似乎用它的包容和宁静,抚慰了他们一路上的疲惫。 离开千佛山后,两人决定稍作休整,再前往下一个景点。 济南的景点众多,而他们并不急于一日内游遍,而是选择了慢慢体会。 吃过午饭后,白岁欢提议去千佛山脚下的佛教文化街逛逛。 佛教文化街是济南千佛山景区的一个重要文化区域,街道两旁满是佛教文化相关的商铺和小摊。 走在街上,香火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檀香的味道,令人心神宁静。 “这里真的有一种特别的氛围。”白岁欢走在街上,时不时驻足观看摊位上售卖的佛教饰品和香炉,整个人显得格外平静。 李牧也在一旁点头,“这里的人都显得很虔诚,似乎是专门来朝拜或者求佛的。”白岁欢忽然停在一家卖手串的小摊前,她拿起一串木制佛珠,仔细端详着。 “李牧,你觉得这串手串怎么样?”李牧看了一眼那串佛珠,淡淡笑道:“挺好,质地看起来也不错。你喜欢的话就买吧。” 白岁欢点了点头,转头对摊主笑道:“那就这串吧。”摊主是一个满脸笑容的老者,他看了看白岁欢,笑着说:“姑娘,这串佛珠可是有讲究的,佩戴它可以保平安,镇心神。” 白岁欢接过佛珠,戴在手腕上,果然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意涌入心头。 她低头端详了一会儿,露出满意的笑容。 两人继续沿着佛教文化街缓缓前行,街道两旁的店铺充满了传统的佛教文化元素,香火、佛像、经书、手工艺品应有尽有。 白岁欢时不时停下来观看,偶尔买上一两件小饰品,整个人显得格外放松。李牧在一旁看着她,心中也是一片宁静。 在佛教文化街逛完后,两人决定去芙蓉街吃些小吃,放松一下。 芙蓉街作为济南的美食街,各种小吃琳琅满目,白岁欢兴奋地在街上穿梭,不时被某个摊位的香气吸引过去。 “李牧!快来,这家的炸鸡闻着就很香!”白岁欢兴奋地招呼李牧,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地买了一份炸鸡。 李牧笑着跟上她的脚步,“你这吃货属性倒是从来没变过。” 两人在芙蓉街上边走边吃,炸鸡、煎饼、糖葫芦、小龙虾……各种美食让白岁欢彻底放开了吃。她一边吃一边拍照,兴奋地和李牧分享自己的“战利品”。 “李牧,你快尝尝这个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白岁欢把糖葫芦递到李牧面前,李牧笑着接过来,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芙蓉街的热闹和美食让两人彻底放松了下来,仿佛这一路上的疲惫都消失不见了。 夕阳西下,两人走回了佛教文化街,站在佛教文化街的尽头,远眺千佛山的轮廓,心中升起一种难得的满足感。 “今天的景点不少了吧,接下来准备干嘛?”李牧笑着问道。 白岁欢抬头看了看天色,想了想说道:“我们今天走了不少地方,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一下?”李牧点点头,“好,那我们去附近找一家茶馆。” 两人沿着街道漫步,很快在路边找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馆。 茶馆的门口挂着一块木质牌匾,上面写着“清心茶舍”四个大字,门口种满了翠绿的竹子,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白岁欢走到门口,笑着说道:“这家茶馆看起来不错,咱们进去吧。”茶馆内的装修风格古朴典雅,四周摆满了古老的家具和文房四宝。 茶香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一走进来便感到心旷神怡。白岁欢和李牧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后点了两杯清茶。 “这样的地方,真让人心情平静下来。”白岁欢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在唇齿间蔓延开来,顿时让她感到一股清爽之意。 李牧笑着说道:“济南这样的地方确实多,古色古香,又充满了历史韵味。” 两人静静地喝着茶,窗外是热闹的街道,窗内却是宁静的世界。 仿佛这一刻,外面的喧嚣与他们无关,只有这份片刻的宁静与安详。 过了一会儿,白岁欢轻声说道:“李牧,这次旅行真的让我放松了很多。几天前发生的那些事,似乎在这几天里慢慢淡化了。” 李牧放下茶杯,认真地看着她,“你能这样想就好。以前的那些事都过去了,最重要的是现在的我们。” 白岁欢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柔情。“是啊,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过就剩下半年的时间了,我一定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第4章 螺髻凝香晓黛浓 两个人回到酒店,简单地互道了一声晚安,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夜色深沉,城市的灯火也慢慢安静下来。 白岁欢躺在床上,身体依旧有些疲惫,毕竟昨天游玩了一整天,今天又逛遍了整个济南城,她觉得全身都像是放松了下来。想着明天的行程,她渐渐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洒进了房间,柔和又温暖。 白岁欢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眼时已经是早晨的七点半。 她伸了个懒腰,起床洗漱,然后开始简单收拾行李。 今天是他们离开济南的日子,接下来的旅程还在等待着他们。 两个人在酒店大堂碰头时,李牧已经收拾妥当,穿着轻便的运动装,手里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早上好,今天我们继续上路。” “早,已经收拾好了。”白岁欢笑着点点头,虽然脸上还有些倦意,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退房后,两人开车驶上高速公路,准备南下继续他们的旅行。 车内的气氛轻松愉快,白岁欢靠在副驾驶座上,手机在手里刷着,时不时地翻动页面。 忽然间,她刷到了一段视频,标题是“酬神戏”,这引起了她的兴趣。视频中,台上演员穿着传统的戏服,舞台布景充满了古风色彩。 “李牧,你知道什么是酬神戏吗?”她好奇地抬头问道,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李牧听到她的提问,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酬神戏啊,是一种非常传统的民间表演形式。一般是在庙会、祭祀活动中,为了感谢神明的保佑而表演的戏剧。古时候,这种戏特别受欢迎,尤其是在北方和中原地区。” “哦,原来是这样啊。”白岁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继续刷着视频。她看着那些穿着华丽戏服的人,感觉这文化氛围非常浓厚。 这时候,李牧忽然想起之前河南的一个同事曾提到过,洛阳那边有时候会有这种酬神戏表演。 “对了,我记得河南那边有不少地方有这种表演,洛阳尤其有名。我一个朋友说过,洛阳的庙会有时候会有酬神戏,咱们既然往南走,不如顺便去洛阳看看?” “去洛阳?那挺有意思的。”白岁欢顿时来了兴趣,“我一直都想去洛阳,那可是古都啊,咱们顺便还能看看龙门石窟什么的,绝对值!” “没错,洛阳的景点可多了。既然你感兴趣,那就定下来吧,咱们一路南下,顺便在洛阳停留几天。”李牧一边专心开车,一边轻轻笑着说道。 两个人一路南下,终于抵达了古都洛阳。 洛阳这座城市,从东周到唐宋,一直是中国历史文化的重要中心。 两人置身于这座厚重的城市,仿佛穿越时空,走进了数千年的文化长河中。 洛阳城的街道两侧,古老的建筑与现代生活交织,历史和当下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刚到洛阳,两人就先订好了酒店。这次,依然是两个单人间,互相保持着习惯的距离。 李牧放下行李后,想起了之前跟同事提到的“酬神戏”,便立刻拨通了那位同事的电话,询问最近洛阳有没有庙会,能看到酬神戏的演出。 不一会儿,同事便回了电话,语气里带着几分惊喜:“哎,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明天正好有个庙会,‘酬神戏’就在那儿演!” 李牧听到这个消息,心情顿时轻松愉快起来。 他挂断电话,随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白岁欢:“明天洛阳有庙会,正好可以看到酬神戏的表演,咱们真是赶巧了!” 白岁欢听后,也感到十分兴奋,洛阳这个古都不仅有厚重的文化积淀,还能赶上这么传统的戏剧表演,实在难得。 “那明天就去庙会吧!”白岁欢爽快地应声。 她脑海中迅速涌现出庙会的热闹场景,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小摊贩吆喝的声音,还有那些穿着古装的人们,仿佛整个城市都会因为庙会而变得更加生动。 聊完庙会的安排后,白岁欢对眼前这个城市充满了探索的欲望。 她很早之前就在网上看过许多关于洛阳的短视频,尤其是那些穿着汉服、漫步在古城中的年轻人们,走在悠长的街巷中,那种古韵与现代交织的感觉深深吸引了她。 “李牧,我先去逛街,你休息一会儿吧。”白岁欢匆匆穿好外套,和李牧打了个招呼便出门了。 李牧则坐在酒店里,心中也没闲着。他想着明天的酬神戏,决定再了解一下这个戏班的背景。 于是,他通过网络和朋友打听起酬神戏的班子。 经过一番调查,他发现这次庙会上演出的戏班子正是洛阳小有名气的“小梨园”。这个戏班子不仅在洛阳名声响亮,在全国范围内也小有名气。 可在网络上还有一些奇怪的传闻:「“小梨园”的现任班主据说是个传奇人物,他年少时竟然是个聋哑人,但不知为何,长大后突然恢复了听力,且拥有了惊人的歌喉。 他被前任班主收为徒弟,并在戏班中学习表演。 现任班主接手后,戏班从原本四五个人的小团体,逐渐扩展到如今几十人的规模,每年在庙会上演出的“酬神戏”都能引来大批观众。」 与此同时,白岁欢已经走在了洛阳的街道上。 这座古老的城市,街巷纵横交错,店铺林立,传统的工艺品和小吃摊点让她目不暇接。 她慢慢地漫步,感受着这座城市的悠久气息。 走着走着,她的目光忽然被一家汉服店吸引了。 这家店铺门前挂着古色古香的灯笼,门楣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整个店铺充满了古韵气息。 白岁欢心中早有一个小小的心愿,她一直想要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汉服。 特别是在洛阳这座城市,她更是希望自己能穿上汉服,感受一下穿越时空的感觉。 于是,白岁欢毫不犹豫地推门走进了汉服店。 第5章 金钗斜戴宜春胜 店铺内部的陈设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精致,各种款式的汉服整齐地摆放在货架上,颜色从素雅到艳丽不一而足。 店员见她进来,热情地迎了上来:“小姐,想要看看什么款式的汉服呢?” 白岁欢对汉服虽然心仪已久,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了解,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不太懂,能不能帮我推荐一下?” 店员仔细打量了她的身材和气质,微微一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没过多久,店员从架子上取出一套淡雅的襦裙递给白岁欢:“小姐姐,您可以试试这套,它的款式和您的气质很搭。” 这套汉服是淡蓝色的,裙摆上绣着精致的云纹和点点桃花,清雅中透着几分灵动。白岁欢接过汉服走进了试衣间。 白岁欢接过汉服,心里充满了期待。她走进试衣间,心情有些小激动。 几分钟后,当她换好衣服走出试衣间时,整个店铺的气氛仿佛一下子静止了。 白岁欢的身影像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仕女,汉服柔软的布料贴合着她的身体,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整个人显得端庄优雅。 淡蓝色的裙子映衬着她的白皙皮肤,几缕乌黑的秀发垂在肩头,发间插着一枚金色的簪子,整个人美得仿佛脱离了时间。 正巧此时,李牧也根据白岁欢发来的定位找到了汉服店。 他推门而入的瞬间,便看到了白岁欢站在镜前,那一刻,他仿佛置身于一幅古画中。 白岁欢穿着淡雅的襦裙,发间挽着古风发髻,金钗斜插,乌黑的秀发垂在肩头,显得端庄大方,脸上的几分娇羞更是增添了几分古典美。 就像古诗里写的那样:“螺髻凝香晓黛浓,金钗斜戴宜春胜”。 白岁欢在这瞬间,仿佛成为了时光长河中走出的古代女子,美得令人窒息。 李牧不禁脱口而出:“真好看!” 白岁欢被他的话逗笑了,轻轻抚了抚裙摆,抬眼问道:“你觉得怎么样?这件合适吗?” “非常合适。”李牧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赞赏,“你现在简直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白岁欢被他的话逗笑了,“这么夸张吗?” “当然不夸张。”李牧笑着说,随后帮她把几处衣摆整理了一下,“既然来了洛阳,就得融入这座城市,穿着汉服拍几张照片,那才算不虚此行。” 两人都笑了起来,白岁欢也不再拘束,继续欣赏着镜中的自己。 她最终决定买下这件汉服,还特意选了几个配饰,打算明天庙会的时候穿上,拍一组洛阳古城的美照。 随后,两人一起在古城继续逛了一会儿,感受着洛阳独特的文化氛围。 洛阳的街头小巷充满了厚重的历史感,汉服、古玩、传统小吃店铺琳琅满目,仿佛带人走入了时光隧道。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回到酒店后,白岁欢将那套汉服挂好,准备明天庙会上大展风采。 而李牧则再次确认了明天庙会的时间和地点,心里满是期待。 一夜无事。 洛阳的街道从一早便洋溢着节日的氛围,庙会的气息扑面而来。 红灯笼高高挂起,彩绸随风飘扬,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热闹的摊贩和游人络绎不绝。 白岁欢精心穿戴着昨天购买的汉服,浅色的衣裙拖曳在地,宛若仙女般盈盈走动。 她站在酒店的全身镜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装扮。 发间插着一支雅致的金簪,耳边悬着两颗珍珠般的小巧耳坠,整个人看上去古韵十足。 李牧站在门口,靠着门框,见到她出来时,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惊艳的神色。 他笑着调侃道:“白老师,你今天简直是洛阳第一美人啊,这样出去估计得把全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白岁欢闻言,笑着回敬了一句:“少拍马屁了,咱们赶紧出发吧。”两人相视一笑,便一同走出了酒店,踏上了庙会的热闹街道。 洛阳的庙会果然名不虚传,沿街两旁的摊贩从街头延伸到街尾,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 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卖糖葫芦的、捏面人的、卖字画的小摊前围满了人。 李牧对庙会上的热闹颇为感兴趣,他拿出手机,不时拍照录视频,沉浸在眼前的繁华中。 白岁欢则对庙会的古风元素格外喜欢,她时而驻足观看街头的民俗表演,时而拿出手机和李牧一起合影留念。 站在彩绘牌坊下,他们拍了几张搞怪的照片,留作纪念。热闹的氛围让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庙会的欢乐仿佛感染了所有在场的人。 在一个卖风车的小摊前,白岁欢兴致勃勃地买了一个风车,拿在手里把玩了一阵。 回头看见李牧正站在街边的小吃摊前,嘴里嚼着一串肉串,神情惬意无比。 他举起手中的肉串,向白岁欢打趣道:“要不要尝尝,真香!” 白岁欢笑着摇了摇头:“你吃吧,我还有别的要逛呢。” 正当白岁欢准备继续逛时,一个手持相机的摄影小哥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脸上带着略显激动的神色。 “小姐姐,你这身打扮太好看了,简直像是古装剧里走出来的人物。我能给你拍几张照片吗?作为礼物送给你,完全免费。”摄影小哥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想要按下快门。 白岁欢有些意外,略微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摄影小哥的装备和眼神,觉得对方是真心想要拍照,也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摄影小哥兴奋地带着她在庙会的不同角落拍摄。 首先,他选择了一个背光的位置,让白岁欢站在古香古色的牌坊下,微风轻拂,她的衣裙随着微风轻盈起舞,宛若古画中的仕女。 小哥调整好角度,按下快门,一张张照片迅速成型。 “头稍微抬一点,眼神看向远处,好!再来一张侧面的!”摄影小哥热情地指导着,尽力捕捉白岁欢的每一个细腻瞬间。 接着,他又带她走到庙会中央的一棵大树旁。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白岁欢微微侧头,眼神透出淡淡的温柔与沉静,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在拍摄过程中,白岁欢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专注于摄影小哥的指导,完全融入了庙会的古风气息中。 每一张照片,都把她的美貌展现得淋漓尽致。 李牧站在远处的小吃摊,啃着肉串,喝着小酒,时不时地看一眼白岁欢,见她拍照得开心,他也不打扰,独自在一旁享受美食。 拍完照片后,摄影小哥满怀欣喜地说:“拍得太棒了,今晚我会把处理好的照片发给你,绝对让你满意!” 白岁欢礼貌地道了谢,心情愉悦地走回李牧身边,告诉他自己拍了几张美美的照片。李牧笑着说:“今天你拍照,我吃串,咱们这一天也算各有所获了。” 白岁欢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早,便告诉李牧自己去逛一下首饰摊,买些小饰品。李牧点头扔给她一罐啤:“行,三点准时来这里,我们还得看酬神戏呢。记得少喝点。” 白岁欢点点头,转身朝街边的首饰摊走去。她看了一会儿精致的发簪,正准备挑几样饰品时,突然感觉到一阵不适。 她面色骤然苍白,转身匆匆走向了附近的卫生间。 进入卫生间的隔间后,白岁欢扶着墙,剧烈地干呕起来。 她低头看了看,竟然吐出了鲜红的血。这一幕让她心里一紧,但脸上却没有太多惊讶的神色。 从北务镇回来后,白岁欢早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异样,她的白发日渐增多,身体也越发不适。 她想起醒来的时候她从手中抽出的报纸,报纸上写着一条信息:有一个杀人犯潜入了庙会,下午两点实施抢劫作案,此次死1人,伤6人。 白岁欢知道,自己不能坐视不管。 调整好状态后,白岁欢走出了卫生间,面色依旧苍白。 她知道自己必须集中精力,阻止即将发生的罪行。 她回到庙会的摊位区,假装在一个首饰摊前挑选发簪,目光却不时扫向人群中的某个角落。 在那里!一个神色紧张的男人正来回踱步,时不时地扫视四周。他的衣服看似普通,但那不安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内心。 “就是他,和报纸上描述的一模一样。”白岁欢心中一沉,紧盯着那个男人。 她握紧了手中从李牧那里拿来的罐啤,感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 这个男人就是报纸上所预言的杀人犯,他将会在下午两点进行抢劫。 时间正一点点逼近,白岁欢的目光没有离开那个男人。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脑中快速盘算着如何阻止这场即将发生的罪行。 她知道,拖延只会让局面更加难以控制。她故意靠近了一些,装作不经意地在人群中移动。 白岁欢靠近那个神色紧张的男人,罐啤已经准备好在手里。她有意放慢了步伐,借着摊位的掩护一点点接近。 男人已经拿出刀来要进行抢劫!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手腕一抖,罐啤猛地甩向男人的后脑勺,啤酒罐撞击在他的头上,爆裂开来。 男人猝不及防,被啤酒打得一个踉跄,随即转身,愤怒地盯住了白岁欢:“臭娘们儿,找死!” 话音刚落,他已经挥刀朝白岁欢冲来。 白岁欢急忙后退,但她的汉服裙摆却在这时拖住了她的脚步,轻盈的长裙在地上扫过,影响了她的行动速度。 她眉头一皱,猛地扭腰避开了匕首的第一次刺击,但那长长的袖摆随即被匕首划破了一道口子。 男人眼神阴冷,似乎发现了她行动受限的弱点:“穿这玩意儿来送死?” 他快速逼近,手中的匕首再次直冲白岁欢的胸囗刺来。 白岁欢这次更难闪避,袖摆和裙角阻碍了她的动作,她几乎是被迫踉跄后退,狼狈地避开匕首的锋芒,身体往后倒去,眼看就要摔倒。 她咬紧牙关,迅速抓住摊位边上的一根长发簪,稳住身形,用发簪挡住了男人的刀锋。 两者相撞,发簪发出清脆的“叮”声,但汉服的宽大衣袖再次束缚了她的手臂,让她无法使出全力 “可恶!”白岁欢暗骂一声,心中越发急躁。 眼见男人步步紧逼,匕首逼向她的喉咙,她只能拼命后退,但长裙已经缠住了她的腿,令她行动迟缓。 就在这危急时刻,她猛地拉住自己裙角,用力撕开了一道口子,让裙摆不再成为她的束缚。 男人扑过来的瞬间,她以极快的速度往旁边一跃,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堪堪躲开了致命的匕首。 她趁机反手将发簪刺向男人的腰侧,男人被刺得一阵吃痛,踉跄着后退几步。 “你!”他捂着腰,恼羞成怒,匕首再次闪电般朝她挥来。 白岁欢反应迅速,抓起支撑摊位上的一根木棍挡住了他的攻击,木棍在匕首下发出“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她的汉服袖摆已经被鲜血染红,流出的血迹让她感到手臂一阵酸痛。 男人见状冷笑一声,以为她已经力竭,猛地扑过来,匕首直指她的胸口。 白岁欢这次不再犹豫,猛地扭腰,长袖在空中舞动,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盈翻飞,瞬间化解了男人的攻势。 她反手一挥,将断裂的木棍狠狠砸向男人的膝盖。 男人痛得发出一声闷哼,脚下一个不稳,匕首脱手而出,整个人跌倒在地,发出沉重的声响。 白岁欢站稳了脚步,捡起那把匕首,冷冷地对着地上的男人:“别再动,不然你今天不会活着离开这。” 围观的人群逐渐聚拢,眼见杀人犯已经被制服,警笛声也从远处响起,越来越近。 白岁欢用匕首指着地上的男人,目光锐利,不再给他任何翻盘的机会。 几分钟后,警察赶到,将那个杀人犯迅速制服,带上警车。 白岁欢这才缓缓松了ロ气,手中的匕首无力地掉落在地。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撕开的裙摆和被匕首划破的袖子,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手臂的疼痛。 她站在原地,心跳依然有些急促,周围的人渐渐散开,而警察已经走过来询问她的情况。 “请您跟我们一起回派出所,做个笔录,”其中一名警察态度恭敬,但也显得有些紧迫。 白岁欢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有义务配合,于是没有多说,跟着警察上了警车。 在车上,她静静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望向窗外。 庙会的喧闹声渐渐远去,街道上的人群依旧熙熙攘攘,而她的脑海中则在回想方才的打斗细节。 她的手臂已经被简单包扎了,但心里仍然隐隐感到不安。 那个杀人犯的凶狠攻击,以及自己身体的异样,仿佛在提醒她,未来的路可能更加艰难。 很快,警车到达派出所。白岁欢下车后,被引导到一间审讯室。 她坐下来,面前的警察开始询问。 “能不能说一下,您当时为什么会动手制止他?” 白岁欢面色平静,但言辞简练:“我当时在庙会上看到他形迹可疑,手里持有匕首。我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其他人,才决定出手的。” “那么,他最开始做了什么?”白岁欢叙述着整个过程,语气清晰,“他拿出了刀,准备实施抢劫。我看出情况不对,就用手边的罐啤砸中了他的头。然后他试图用刀捅我,我不得不反击。” 警察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做着记录。 审讯室里的氛围虽然平静,但对白岁欢来说,这种平静反而让她感到不安。 她知道每一句话都很重要,必须清晰表达出事实经过。 笔录做得很详细,白岁欢尽可能把每一个细节都回忆得准确,特别是男人举刀刺向她的瞬间,以及她被迫反击时的情景。 “所以,您完全是出于自卫?”警察最后确认了一遍。 “是的,”白岁欢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做完笔录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她心里有些急躁,因为她知道庙会的酬神戏快要开始了,而她还得赶去现场找李牧。 “可以了吗?”她询问道。 警察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白岁欢站起身,向他们道谢后,急忙走出了派出所。 第7章 开始 白岁欢从派出所匆忙离开,赶往庙会的酬神戏现场,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开始隐隐作痛。虽然她尽量压制疼痛,但血迹已经渗透了包扎的绷带,袖口也被鲜血浸透,深红色的斑迹显得格外醒目。 她步伐有些不稳,但依旧努力向前。当她终于看到李牧时,戏台前的人群已经聚集得很密集。白岁欢快步走上前,强忍着疼痛,叫住了李牧。 “李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 李牧转身,目光迅速落在了她的身上。看到白岁欢的脸色苍白、衣袖染血时,他脸上闪过一丝震惊和担忧。 “你怎么了?”李牧的语气瞬间沉重起来,眼神带着关切,“你的手受伤了?” 白岁欢抿了抿唇,微微摇头:“只是小伤,刚刚在派出所做完笔录,没来得及处理。” 李牧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快步走过来,仔细打量着白岁欢那被染红的汉服袖口。他看到那已经凝固的血迹,心里有些刺痛,但又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语气中带着责备却又透着关心:“这么大的伤口还说是小伤?怎么不早点处理?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白岁欢淡淡一笑,强装轻松:“不严重,就是擦破了点皮。” 李牧不再多说,脸色明显有些阴沉。他一眼看出她在逞强,便轻轻抓住她的手臂:“先处理一下伤口再说。” 他拉着白岁欢来到庙会的后方,一个安静的小摊位旁,从摊主那里借来了一些纱布和消毒药水。李牧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替白岁欢解开了那已经被血染透的绷带,露出了伤口。 当看到她手臂上那道深深的划痕时,李牧眼神一紧,动作不由得顿了顿。他没有再说什么,但他紧抿的嘴唇和专注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白岁欢轻轻吸了口气,忍住了痛感,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太狼狈。她抬头看了一眼李牧,看到他正专心地用棉签沾着消毒药水,细致地清理她的伤口。 “我自己可以来,”她想收回手,声音有些柔和。 李牧却没有放手,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别动。我可不想你伤口感染了再跑医院。” 他的话虽然平淡,但语气里的那种关心让白岁欢有些无言以对。她只能默默看着李牧替她包扎,心里突然有些复杂。 李牧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她,但每一次碰触到伤口时,白岁欢的手臂还是会微微颤抖。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汉服,袖口上染满了血迹,原本干净的衣料如今已经被染成了深红色。 李牧注意到她的眼神,随即低声道:“下次穿这种衣服可得小心,打架的时候不太方便。” 白岁欢忍不住笑了一声,眼中有一丝无奈:“谁能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再说,这也是临时的应对措施。” 李牧听她这么说,眼底的担忧稍稍缓解,但他依然沉声说道:“不管怎么样,下次遇到这种危险的事,你还是应该更谨慎些。” 白岁欢点了点头,没再反驳。她知道李牧的关心是出于朋友之间的情谊,而自己也不想让他过于担心。 等到伤口处理得差不多后,白岁欢看着重新被包扎好的手臂,轻轻活动了一下,疼痛感虽然减轻了些,但身体依旧有些虚弱。 李牧站起身,看着她说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白岁欢摇摇头,抬头看了一眼戏台方向:“我没事,现在酬神戏开始了吧?” “嗯,刚刚开始不久,”李牧应声,目光却依旧落在她的手臂上,似乎还在为她的伤势担忧。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没事,我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先看看戏吧,之后再说。” 李牧知道她的倔强性格,也不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白岁欢笑了笑,目光重新转向戏台,锣鼓声此时变得更加激昂,庙会的热闹氛围再次包围了他们。 两人站在庙会的人群中,身边喧嚣热闹,戏台上的表演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此时此刻,白岁欢终于能稍微放松片刻,感受到一丝短暂的安宁。 酬神戏进行到一半时,白岁欢正坐在人群中,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台上的演员们个个身着华丽的戏服,手持道具,扮演着古老戏剧中的人物,演绎着古代传说和神话故事。 锣鼓声铿锵有力,丝竹管弦交织出古韵悠扬的乐曲,整场表演节奏明快而紧凑。场下观众围成一圈,时而爆发出阵阵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白岁欢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台上,眼神随着剧情的推进而变换着神色。她一向对传统戏曲颇有兴趣,尤其是在这次庙会的背景下,酬神戏更显得庄重而神秘。 台上的戏服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微光,演员们挥舞着手中的道具,随着曲调舞动,精湛的演技将古老的故事活生生地呈现出来。特别是其中的一位演员,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沉稳有力,台风极其稳健。 这是一场传统的酬神戏,时而激昂,时而低沉,让人沉浸其中。白岁欢细细品味着剧情,但突然间,她的目光被一股莫名的吸引力牵引,落在了台上那位演员的身上。 就在演员转身的一瞬间,她与那位主角的视线短暂地交汇了。原本她并未在意,然而,当她定睛看向对方的眼睛时,一种莫名的寒意瞬间从她的脊背爬升。那位主角的眼神,出乎意料地空洞且浑浊,仿佛没有灵魂一般。那双眼睛没有任何情感,像是一潭死水般寂静无波,与他强劲有力的表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岁欢的眉头微微蹙起,心中立刻警觉起来。她看向四周,场下的观众仍在兴致勃勃地观看演出,仿佛没有人注意到这位演员的异常。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于是她没有声张,只是平静地继续看着戏,等待着表演结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戏台上锣鼓声愈发急促,台上的演员们卖力地演出。 随着最后一声锣响,剧情结束,演员们在掌声中缓缓退下舞台,观众们也纷纷起身,向台上的表演致敬。 白岁欢的目光始终锁定着那位眼神空洞的演员,心中已有些不安。等到表演彻底结束,她才站起身来,走向李牧。 “李牧,”她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我刚才看台上那个主角,眼神有些不对劲……他看上去,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 李牧闻言一愣,转头望向已经退下台的演员们,显然并没有在表演时注意到这些细节。“眼神空洞?你确定?”他有些不解地问道。 白岁欢点了点头,目光依然带着一丝警觉。“我不确定是什么问题,但他绝对不正常。那种眼神……不像是活人的眼神。太诡异了。” 李牧见她神色凝重,知道她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便也慎重起来。“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过去看看?” 白岁欢轻轻点了点头:“先别声张,我们假装是去看看话剧班的演员,顺便接触一下他。也许我们能发现点什么。” 第8章 空洞眼神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趁着演员们还在后台收拾的时候,悄悄去话剧班打探情况。 白岁欢和李牧一路向话剧班的方向走去,途中她的手臂隐隐作痛,虽然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浪费时间处理伤口,但一阵剧痛让她不得不停下来。 “白岁欢,要不先去医院吧。”李牧突然注意到她的伤,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他伸手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看到里面的伤口还在渗血。 “没事,一点小伤。”白岁欢淡淡说道,两人继续朝话剧班走去。 夜色渐深,庙会的喧闹逐渐散去,而话剧班的后台则显得安静了许多。白岁欢和李牧走到后台时,看到演员们已经在卸妆,换下了戏服。 那个眼神空洞的演员正坐在角落,独自发呆,脸上的妆还未完全卸去,显得有些落寞。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朝李牧使了个眼色,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你好,刚才你的表演很出色。”白岁欢微笑着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礼貌。 那位演员缓缓抬起头,眼神依旧空洞,没有丝毫的表情。他看了白岁欢一眼,似乎没有理解她的话,过了好几秒才机械地点了点头,低声道:“谢谢。” 白岁欢的心中一沉。这个反应,似乎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这个人,确实有问题。 李牧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悄悄握紧了拳头,做好了应对任何突发状况的准备。两人对视了一眼,决定继续跟进这个可疑的演员,弄清楚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岁欢和李牧绕过后台,走向戏班的小楼内间,那是班主的休息室。夜幕降临,戏班子人去楼空,只剩后台几盏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古旧的木门上,带出些许阴影。推门而入,室内陈设雅致,班主正坐在一把扶手椅上,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们。 “班主,我们是想了解刚才表演的那个演员……”李牧刚开口,班主却抬了抬手,笑容礼貌而疏远地打断道:“若是关于他的事,还是请回吧。” 白岁欢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她看了看班主,嘴角微扬,故意放缓了语速说道:“班主,不必这么快拒绝。我听过您的故事,也知道一些事情……您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并非只是运气。” 班主的笑意稍微一滞,眼神微微收敛。白岁欢继续说道:“您有异能,这件事只有您自己知道,对吧?” 他脸色一变,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却又迅速恢复了冷静。他注视着白岁欢,眼底透出几分探究,轻轻摇头道:“小姑娘,你听谁说的?这世间哪有什么异能?那些不过是虚言。” “是虚言吗?”白岁欢不动声色地问道,“那您对刚才那个演员,似乎有些特别的态度?台上那空洞的眼神,而现在在后台又是这般模样,怎么看也不正常吧。” 班主闻言冷笑一声,摆摆手道:“艺人的表演状态多种多样,偶尔的失神和疏忽在所难免。况且,他本就是新来的,心理素质不算稳当罢了。” 白岁欢暗自冷笑,她轻轻偏过头,继续追问道:“刚才在后台时,他的状态更像是被什么控制着,而不是普通的紧张。班主,您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班主抿紧了嘴唇,目光逐渐冷了下来。他沉吟片刻后,忽然换了种语气,带着些许责备道:“小姑娘,很多事情不要信口开河。我不过是带着一群热爱戏曲的人在此讨生活,那些关于我的传闻,还是不要轻信的好,毕竟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可是,班主,若是您亲眼看到异能,恐怕您也不会轻易忽视吧?”白岁欢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她明显感觉到班主的神色更冷了,但仍然不打算放松。 班主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脸上依旧带着虚假的笑容:“年轻人,传闻难辨真假,我奉劝你还是不要深究。”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似乎打算将两人送出。 李牧看了看白岁欢,小声说道:“白岁欢,算了吧……” 然而白岁欢依然没有放弃,她盯着班主的眼睛,继续说道:“班主,关于这个演员的事情您无须多解释。但我想,您并非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不是吗?” 班主脸色微微一沉,但很快恢复了冷淡的笑意,轻轻说道:“你所说的异能无非就是现在小说里面的产物罢了,有些不过是人们杜撰罢了。”他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似乎试图将这个话题彻底终结。 但白岁欢知道,班主虽然说得模棱两可,但每一个词都精心计算,既不给他们留下疑点,又不愿让他们深入追问。 白岁欢和李牧被班主的突然提问弄得一愣,随后才意识到他的视线落在白岁欢手臂上的绷带和她汉服染血的袖口上。 班主微微扬眉,嘴角带着几分笑意,语气平和地问道:“刚才在外面和人打架的女孩子,是不是你啊?” 白岁欢脸微微一红,略显尴尬地轻轻点头承认:“是我。因为看到他掏出一把刀,觉得他要抢劫,所以提前阻止了他。” 李牧在旁边低声笑了笑,戏谑地看着白岁欢:“你脸红什么?” 班主目光中浮现出几分赞许,抚掌轻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巾帼不让须眉啊。” 一句话让白岁欢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头抿了抿嘴,心里却因这份认可多了一丝暖意。 然而,班主的话语虽然带着些许的赞美,李牧却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有意在转移话题。 他目光一转,再次将话题引回到那个演员身上,直截了当地问:“班主,不知刚才台上那位演员,他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班主沉默了片刻,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啊,倒是真执着。既然如此——”他缓缓站起身,朝门外招了招手,“不妨把他叫进来吧。” 不多时,那个眼神空洞的演员应声而入。这一次,他的神情却和先前截然不同。见到白岁欢和李牧后,他目光变得明亮而兴奋,甚至带着些拘谨与激动。他一进门便连忙问道:“班主,这两位是专门来找我签名的吗?” 白岁欢和李牧相互对视,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变化,而班主则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点了点头:“你们三人好好聊聊吧。既然没有我的事了,我就先去看看其他演员的状况了。” 说罢,他淡然地转身,轻轻关上了门。 第9章 似梦 那演员的目光炙热,带着无法掩饰的欣喜,激动地说道:“我来了没多长时间,这次是班主破例提拔我上台演出。我本以为没人会注意到我,没想到你们居然看到了我!真是太激动了!这是我第一次和观众见面,以往都是师兄师姐们或者班主被观众追捧,真没想到……还有喜欢我的。” 白岁欢微微一笑,带着些安抚的语气说道:“我们确实注意到你的演出,不过是因为……”她顿了顿,犹豫着是否该直接提起那一刻让她产生疑虑的“空洞目光”。 李牧见状接过话头,直截了当地问道:“我们注意到你在台上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演出时好像……不完全清醒,你还记得台上的表演细节吗?” 那演员的激动神色稍微敛去,露出几分困惑,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状态不对劲?说实话,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可能是因为紧张吧。台上灯光一亮,我整个人就好像被牵引着走,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顿了顿,皱着眉头补充道,“但这也是我对舞台的热爱吧。每次演出,心里总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推动着我,就像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一样,完全沉浸在角色里,忘记了自我。” 白岁欢和李牧对视一眼,觉得此事并不简单。白岁欢温言试探着问道:“你的家人和朋友有来看过你的演出吗?” 那演员抬头想了想,眼神忽然有些迷茫,像是陷入了回忆,却始终无法清晰地抓住:“家人和朋友……我也不太记得了。我进班时间不长,演出也少。平时大家各忙各的,他们好像……从来没来看过我演戏。” “没来看过吗?”白岁欢的疑虑更深,她故作随意地问道,“那你家里人是同意你来演戏的吗?我听说很多人一开始会有些反对。” 那演员忽然像被触动了心事,低下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其实,我的家人一开始是反对的……到现在,我也记得家人反对我演戏的场景。他们总觉得戏班子不是正经职业,我也挺难过的,所以出来后就几乎没再回家。” 话音未落,他的神情渐渐变得恍惚,眼神空洞得如同被吸入了黑暗深处。 那种空洞让白岁欢不禁回想起他在台上表演时的神情,心中一阵寒意油然而生。 李牧低声问:“那你在戏班的生活还习惯吗?” “习惯啊,班主待我很好,师兄师姐们也对我很照顾。”演员的声音忽然平淡得没有一丝情感波动,甚至带着一种机械的意味,“特别是班主,他对我恩重如山。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在这里站稳脚跟。” 白岁欢敏锐地察觉到他言语中的冷漠,与刚刚的激动形成了强烈反差,她试图引导他继续说下去:“班主确实很关心你,那他平时教你们练习时,都会让你们做些什么?” “嗯……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他露出一丝模糊的微笑,语调也变得空洞,“班主只会让我盯着一些旧戏本,一遍又一遍地读。只要读对了,他就会夸我,还会在台上让我多表演。”他低声喃喃道,语气中竟隐隐透出几分惧怕,“不过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奇怪,读那些旧戏本时……总感觉脑子越来越沉,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着。” 李牧听得眉头紧锁,不禁低声问道:“你是说,你读那些旧戏本会让你失去自我?” 那演员略带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被戳中了内心深处的恐惧,他颤抖着低声道:“是的……有时候我会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拉进了深渊,意识变得模糊。可是班主说,只要我能专注于舞台,就能掌握这股力量。所以我一直努力,不敢怠慢。” 白岁欢与李牧相互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班主的话显然带有某种诱导性,仿佛在引导这个年轻演员让自己的意识逐渐陷入迷失。 白岁欢正想再继续问下去,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迅速压低了声音示意李牧保持安静。 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只听门外传来低声交谈,隐约听见班主的声音似乎在与某人讨论着什么。 李牧悄悄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向外窥探,只见班主站在不远处,正低声对一位不明身份的陌生人说话,那人背对着门口,身形高大,气息沉稳,透出一种令人不安的冷意。 白岁欢朝那演员比了个安静的手势,随后拉着李牧悄悄退到房间深处,躲在角落中静观其变。 她低声对李牧说道:“这件事情有点不对劲,班主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或许我们已经触及到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了。” 李牧点了点头,低声回应道:“的确,班主和那个男人交谈的神情很不寻常,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不能贸然行动。” 这时,门外的声音渐渐消失了,白岁欢和李牧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有动静后,才悄悄站起身,轻轻地推开门往外走去。 刚一踏出房门,他们便察觉到班主和那陌生人已经走远,而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微弱的灯光洒在后台的地板上,显得格外冷清。 白岁欢回头看了看跟随而来的年轻演员,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先前那种空洞无神的状态,仿佛刚才的情绪全都蒸发了一般。 她压低声音问道:“你还记得刚才我们聊的事情吗?” 年轻演员茫然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困惑,怯生生地摇了摇头:“刚才……聊了什么?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岁欢心中一凛,不由得加深了对班主的怀疑。班主对这个年轻演员的控制似乎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深,而演员显然对自己身处的困境毫无意识。 她轻轻拉住李牧的手臂,低声道:“李牧,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班主的手段不只是培养新人那么简单,我们必须查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应道:“我们或许需要更多的证据。” 就在两人说完后,班主推门进来了。 第10章 还有这种 班主站在房间的角落里,盯着白岁欢和李牧,目光锐利如刀。 他的气息深沉而阴冷,似乎笼罩在一种难以言说的黑暗力量之中。 关上的门隐隐发出低沉的声响,仿佛整间屋子正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禁锢。 白岁欢察觉到这不寻常的压迫感,心跳微微加速。她对上李牧的眼神,李牧微微点头示意,让她保持冷静。 班主缓缓走到那个演员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问道:“楚涵,这次感觉怎么样?表演得还满意吧?” 那个演员微微抬头,眼神依旧空洞,仿佛内心深处的神志已经被剥离干净。 沙哑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发出:“多谢班主……若不是班主,我根本没机会站在台上……” 班主微微一笑,露出得意之色:“是啊,你们要记得感恩。若不是我,你们早已被这世俗抛弃。可若人人都想探知我们的秘密,那还能叫秘密吗?” 话音刚落,那个演员像被操控的木偶般抬起双手,僵硬地朝白岁欢走来。 那空洞的眼神仿佛没有了自主意识,但在某种指令下,眼中透出一丝冷冷的杀意。 他抬起手臂,五指如鹰爪般伸向白岁欢的脖颈。 白岁欢眼疾手快,向后退去,李牧也拉着她迅速避开。 楚涵扑了个空,但随即动作机械地再次逼近,眼神死板而冰冷,仿佛没有痛觉和思考,只剩下攻击的本能。 班主冷冷地注视着他们,嘴角扯出一丝狞笑:“真是一副上好的皮囊,尤其是你的那双眼睛,透着一股灵气,我太喜欢了。” 他又瞥了一眼李牧,眼中毫无温度,冷哼一声:“至于你,这副身体正是我上等的补料,亏你还不自知。” 白岁欢心底警铃大作,意识到自己和李牧已经成了猎物。 她暗暗调动全身的肌肉,保持着戒备姿势。 可班主的话锋一转,空气中的杀意也愈加浓重。那股冷意像是慢慢浸入骨髓,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还想逃出这里吗?”班主的声音低沉而带有威胁,“进了我的法天境,任你们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处可逃。不如束手就擒,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白岁欢眼神微变。 原来所谓“法天境”是班主的仙术,竟能将整个空间变成属于自己的领域,不给他人留一丝退路。 她瞬间明白眼前的危机,但脸上却依旧保持冷静,丝毫不让班主看出她的情绪波动。 她淡淡地笑了一声,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看来还是你急了点,我们不过是随口一问,你便将底牌全都显露了出来。你又怎知,我们不会也有些独门技艺?” 班主脸色微微阴沉,冷笑一声:“不过是蝼蚁之辈,若非生得这般出色,你早已是人头落地了。” 白岁欢故意装作无辜可爱,摆出招财猫的姿势:“我们可是守法的好公民,随便让人头落地可不是什么好事,喵~” “少废话,拿命来吧!”班主不再耐心周旋,右手猛地一抬,空气中竟泛起了一丝扭曲波动,随即一道强大力量袭来,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掐住了白岁欢的喉咙。 白岁欢心想到:“为什么你们这群人都喜欢掐我脖子,这不是第一次了!” 与此同时,李牧也被楚涵缠住了。那演员的动作虽然机械,但力量惊人,像是彻底失去了人性。 李牧费力地挣脱他的钳制,但那个演员的手宛如钢铁般硬冷,牢牢抓住他的肩膀。 李牧尝试着用挪移将自己瞬走到其他的地方以便摆脱楚涵的控制,可他被楚涵压制住根本没办法瞬走。 白岁欢感到窒息,手指拼命抓住空气中那无形的束缚。 班主的力量宛如一双巨大的枷锁,死死锁住她的喉咙,让她连呼吸都愈发困难。 李牧凭借力气挣扎着从那个演员的钳制中抽出一只手,奋力拉开距离后猛然瞬身到班主身边,用尽全力一拳砸向班主。 然而,那一拳竟被班主轻松格挡,他冷笑着一挥手,空气中爆发出一阵力量,将李牧狠狠推向墙边。 “咳!”李牧闷哼一声,狠狠撞在墙上,身上擦出一道血痕。可他强撑着站起,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退缩。 “真是不自量力,在我的法天境内还想用别的能力干掉我?”班主不屑地看着李牧,然后目光再次落到白岁欢身上,带着一种森冷的玩味。 白岁欢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腔里的空气几乎被抽空,但她依然死死盯着班主的脸,目光中没有丝毫屈服。 就在她感觉意识渐渐模糊之际,她突然灵光一现,脑中浮现出一道思路。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喉间的疼痛,艰难地开口道:“班主,你这样……对得起那些相信你、追随你的演员们吗?” 班主眼神一凛,冷冷地盯着她,嘴角微微一抿。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似乎打断了他的一瞬思绪。 他微微皱眉,冷冽的目光中隐隐浮现一丝迟疑。 白岁欢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抓住机会继续说道,语气带着挑衅的意味: “那些人对你言听计从,视你为人生的导师。你利用他们的信任,掠夺他们的意志,这算什么堂堂正正的班主?你不也是靠这些卑劣的手段才走到今天的?” 班主的表情微微扭曲,眼中掠过一丝愤怒。他缓缓地放开白岁欢的喉咙,冷冷地说道:“你懂什么?他们的意志……太过软弱,注定无法承受这世界的残酷。如果我不去引导他们,他们只会在世俗中挣扎,碌碌无为。 白岁欢终于恢复了呼吸,捂着喉咙咳嗽了几声,但脸上依然挂着冷笑 :“他们真的需要你的‘引导’吗?恐怕你不过是将他们当作获取力量的工具吧?在你眼中,他们只是可供利用的棋子。” 班主的目光更加阴沉,眼神中透出一丝狠意。 他缓缓说道:“你以为用几句话就能动摇我?我的力量,建立在多年积累之上,他们自愿奉献一切,而我不过是给予他们新生的机会。” “新生?不如说是被夺去灵魂的行尸走肉!”白岁欢冷声反驳,语气毫不留情。 站在一旁的李牧恢复了些许力气,勉强站稳脚步,低声道:“你这种人,不配被尊重。他们追随你,是因为他们信任你,而你却利用他们的信任,将他们彻底摧毁。” 班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仿佛不屑于和他们争辩。 他挥了挥手,那个被他控制的楚涵眼神再次涣散,僵硬地转身,朝白岁欢扑了过去,宛如一具僵尸。 与此同时,班主自己也向李牧逼近,双手手微微抬起,空气中泛起一丝扭曲波动,仿佛无形的力量在汇聚。 白岁欢侧身避开那名演员的攻击,迅速退到李牧身边,低声说:“看样子没法再拖延了,只能硬拼了。” 李牧微微点头,攥紧了拳头,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我们并肩作战,一起突破他的控制。” 就在两人准备反击的瞬间,班主突然手势一变,掌心相对。 空气中的压迫感骤然增强,白岁欢和李牧只觉得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牢笼之中,四周的空间竟在他的控制下开始缩小。 整个房间的墙壁仿佛渐渐逼近,将他们二人朝中心挤压而来。 “这里是我的法天境,任何挣扎都是徒劳。你们所能做的,只有臣服。”班主的声音低沉而森然,仿佛死神的呢喃。 白岁欢和李牧被逼得背靠背站在一起,眼看四周的墙壁越来越近,内心都浮现出一丝焦急之意。 白岁欢和李牧几乎喘不过气来,法天境的力量逐渐逼近,像是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抓住他们每一个细胞、每一丝呼吸。 空气变得无比沉重,空间扭曲得让人感到压迫,四周的景象好像化作无尽的黑暗,唯独班主的身影在眼前逐渐清晰。 班主双手负后,缓步朝他们走来,脸上挂着轻蔑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他冷冷地说道:“挣扎吧,不过是垂死的挣扎。”他的声音像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嵌入了他们的耳中,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寒意。 白岁欢尝试催动全身的力气站起,却发现身子如同被无形的巨石压住,手脚无法动弹半分。 她咬紧牙关,汗水从额头滑落,内心深知在这法天境中一切反抗都只是徒劳。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李牧,只见他额头上满是汗水,呼吸急促而紊乱,明显也被法天境压得难以承受。 “这样就撑不住了吗?”班主站定,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可真让人失望。” 李牧猛地抬起头,咬牙道:“你只不过是仗着有自己空间优势的仙术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班主轻笑了一声:“仙术?那是你们凡人的浅见。法天境,岂是你们能够理解的存在。”他冷冷看着李牧,突然抬手轻轻一挥。 只见李牧身子一震,脚下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他咬紧牙关,强撑着没有倒下,但整个人已经气力不支,眼神里满是愤怒与不甘。 “就这样也想跟我斗?真是可笑。”班主继续说道,声音冷如寒冰,“若不是我对这位姑娘的皮囊有些兴趣,早就解决了你们。” 白岁欢心头一颤,但仍强装镇定,勉强勾起嘴角:“班主,你如此自负,难道就不怕有一日,异能反噬你自己?” 班主一愣,片刻后露出冷笑:“反噬?你不过是一介凡人,还想挑拨离间?可惜,你的伎俩在我眼里不过小丑般的可笑。” 他抬手一挥,周围的空间再次剧烈收缩,空气压迫得几乎让白岁欢和李牧窒息。 两人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四肢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完全无法动弹。 班主低下头,俯视着他们,眼神中满是轻蔑和不屑:“在我的法天境中,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你们唯一的出路,便是放弃挣扎,束手就擒。” 李牧咬紧牙关,脸上却渐渐浮现出一抹冷笑:“班主,你以为你的力量无敌吗?法天境或许强大,但不代表永远无法打破。” 班主微微眯起眼睛,似乎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几分:“你以为自己是蝼蚁,却能翻天覆地?简直荒谬!”他一掌凌空拍出,一股强大的气劲直击向李牧。 白岁欢见状,心中一紧,眼看着班主的攻击毫不留情地袭来。 她忽然奋力一挣,拼尽全力挡在了李牧面前。 然而,那掌劲力量之大,瞬间将她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白岁欢!”李牧大喊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被法天境的力量狠狠压制住。 白岁欢只觉得浑身剧痛,肋骨折了几根,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喉间泛起一股血腥味,几乎要忍不住吐出来。 她依旧强忍着痛意,艰难地抬头看向班主,想要再说些什么。 班主摇了摇头,冷冷说道:“不识好歹的家伙,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亲手解决了你们。”他伸出手,掌心中缓缓凝聚起一团诡异的白色薄雾,仿佛要将他们彻底吞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岁欢突然深吸一口气,目光冷冷地盯着班主,低声说道:“你真的以为,法天境是牢不可破的?” 班主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似乎被她的语气所惑。 就在他微微分神的一瞬间,李牧猛然挣脱出法天境的束缚,勉强爬到了白岁欢身旁,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将最后的力气汇聚于手中。她从开始不断尝试把毛笔再次取出,可她依旧是失败了,连报纸都取不出来。 看来是被压制了,她只能依靠自身随时准备进行最后的反击。 然而就在这时,班主眼神一冷,冷笑道:“真是天真,看来你们是无法理解真正的法天境。” 他话音刚落,四周的空间骤然收缩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彻底将他们封锁在浓雾之中。 第11章 牢不可破 被法天境的浓雾包裹的瞬间,白岁欢和李牧逐渐意识模糊,眼前的世界一点点陷入黑暗。 恍惚间,白岁欢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无形的压迫,将她困在寂静的深渊中,任由无边的浓雾吞噬。 白岁欢和李牧警觉地背靠背站着,四周的空间仿佛在不断地缩小。 李牧试图带着白岁欢挪移出去,然而每次动作都撞上无形的屏障,似乎周围的每一寸空气都在排斥他们的存在。 浓雾的侵蚀压迫着他们的感官,留给两人的活动空间已经所剩无几,只能背靠背贴得更近。 就在这时,白岁欢突然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气味,似乎从雾中飘散出来。 那气味闻起来幽幽的,带着一种莫名的甜腻,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昏昏欲睡。 她敏锐地意识到不对,低声提醒道:“李牧,小心点,雾里有让人昏睡的气味。”她迅速扬起汉服的水袖,捂住了口鼻。 李牧也嗅到了那股味道,眉头微皱地回应:“这种味道我在北务镇曾经闻到过,记得那时候是一处被遗弃的井口。当时没觉得怎样,可这次……” 他顿了顿,警惕的神色中透出一丝担忧,“显然这味道不简单。” 然而,浓雾中的气味越发浓烈,两人逐渐觉得体力在一点点流失。 白岁欢只觉得头脑越发沉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拉扯着她的意识,慢慢沉入深处。 她努力地想唤醒自己的意识,但越来越虚弱,心中仅存的意念也像是被浓雾掩盖了。 与此同时,她还能感受到背后微弱的呼吸声,意识到李牧仍在身旁,她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李牧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虽然他尽量保持清醒,但终究抵挡不住迷雾的侵袭。 两人终是支撑不住,双双晕倒在法天境的空间中。 班主随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法诀,笼罩在他们周身的浓雾越发浓密,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把二人紧紧包裹起来,使他们彻底失去逃离的机会。 他在李牧和白岁欢晕倒后,唇边缓缓勾起一丝微笑。 他注视着地上失去意识的两人,眼中透出几分冷漠的得意。 片刻后,他微微侧头,对站在旁边的楚涵轻声说道:“去把传承物拿来。” 楚涵闻言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但他迅速点头,表情瞬间回归平静。 班主观察到楚涵的瞬间反应,满意地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抹赞许。 这正是他需要的服从状态,不带任何质疑和多余的情绪。 楚涵在他的安排下,已经成为一个完全听命于他的工具。 楚涵在班主的示意下转身离开房间,步伐平稳而整齐。 他朝储物间走去,脸上虽然毫无波澜,但心里却隐隐掀起一丝微弱的波动。 随着每一步走近储物间,楚涵的思绪渐渐清晰起来,迷蒙的眼神中重新恢复了些许理智。 他的脑海中浮现起方才的酬神戏演出,那台上挥汗如雨、尽情释放自我的一幕幕影像,在他内心深处激起了某种微妙的悸动。 当楚涵靠近储物间,四周的寂静中似乎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 他伸手推开门,缓缓走进一个暗红色木架林立的房间,房间中一股陈旧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木架上堆满了各种比他年纪还要大上几轮的器物,每一件都带着岁月的痕迹。 楚涵的目光落在正中央的一只雕花木盒上。 那木盒静静地置于架子上,表面雕刻着繁复的符文与印花。 盒盖与盒身之间密合得天衣无缝,仿佛一件精密的艺术品,滴水不漏,坚不可摧。 它不显山不露水,但却透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感。 楚涵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捧了起来,手指触碰到盒身时,一股凉意透过指尖直达心底。 这只木盒,传承了他们这个戏班子不知多少代班主,他很清楚这是班主地位与权势的象征。 楚涵知道班主对这件传承物的珍视,甚至远胜于其他任何物品。 此时,这只木盒在他手中似乎有着惊人的重量,几乎承载了无数年的秘密与诡谲。 他缓步走出储物间,重新踏入灯火阑珊的过道,周围安静得只有他的脚步声。 楚涵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回忆起自己在话剧班中努力争取的种种,为了能得到班主的提拔,为了能够站在舞台上与观众互动,他付出了多少的汗水和心血。 然而,台上那短短几分钟的演出时间,却是他内心最渴望的时刻。 就在方才短暂的清醒中,他曾一度期待自己也有机会不被隐藏,能堂堂正正地展现自己的能力,成为真正被认可的存在。 楚涵深吸一口气,心中一阵轻微的挣扎,但这一丝挣扎在班主命令的束缚下渐渐消散,他的意识再次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主导。 他捧着木盒回到班主身边,面无表情地将它递交过去。 班主接过木盒,目光深邃而冷峻地看了楚涵一眼,仿佛在赞赏他方才的服从与谨慎。 班主的目光中,既有掌控一切的自信,也有对楚涵这个“作品”般得意的神色,仿佛楚涵已经完全被他调教成了毫无自我意志的“棋子”。 楚涵在班主的注视下,恭敬地低下头,嘴唇微微开合,轻声说道:“我会继续努力,争取下次也能够登台演出。” 这是他的目标,也是他唯一的愿望。 每当回到理智状态时,他的心中便会被这份执念所充满。 班主冷笑着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他知晓,楚涵的意识已被操控得足够顺从。 这种时候,给他一丝希望,反而会让他更坚定地执行自己的命令。 在班主的眼中,楚涵不过是他手中操控的一枚棋子,一个可以随时利用的傀儡。 而楚涵的微弱反抗,更是显得可笑至极。 班主缓缓打开盒子的盖子,手上的动作分外谨慎,生怕惊扰了盒中的秘密。 这木盒的表面雕刻着一条条细腻的符文和雕刻印花,将其中的物件封存得严严实实。 随着盖子揭开的一瞬间,盒内的物品赫然呈现在班主眼前:那是一只普通无奇的碗,外表毫不起眼,没有丝毫的装饰。 若在普通人眼中,可能就是一只平凡的老旧碗。然而,在班主眼中,它是无价的“传承物”,更是历代班主所保守的秘密。 当阳光透过窗户投射到碗上时,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这碗的表面竟闪烁起耀眼的金色光芒。光芒并非刺眼,反而柔和而圣洁,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那微微泛着光芒的碗反射出的金光渐渐充满了整个房间,每一道光线都像是有生命般在空气中流淌,将班主的脸庞映照得格外神秘。 金光如流水般溢满了房间,甚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微微颤动的能量波动,使整个空间变得神圣而肃穆。 班主小心翼翼地双手捧起碗,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敬畏。 这个传承物是他拥有至高力量的根源,以及掌握整个戏班子的最后手段。 它带给他不仅是增强的法天境力量,更是一种无法触及的控制感。 凝视着碗,他仿佛在和它对话,默默地沟通。 此刻,他再度激活了法天境,将空间的力量调动到了极致,确保整个房间完全被封闭。 金色光芒瞬间包裹了法天境,整个房间都在金色的法天境范围内。 而更强大的金光依然在碗上跳动着,充满一种超然物外的力量。 缓缓地,班主调整了一下姿势,将碗的碗口对准了房间中央昏倒在地的白岁欢和李牧。 碗口正对着两人昏迷的身体,班主的双手微微抬起,手指做出一个奇异的弧度,整个人像是在做一种祭祀活动一样。 随着他姿势的变化,碗中的光芒陡然一亮,仿佛回应了他施加的力量一般。 光芒骤然从碗口射出,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束瞬间将李牧和白岁欢笼罩其中。 随着金光的覆盖,昏迷中的两人身体微微颤动,四肢逐渐从地面漂浮而起,悬浮在空中。 班主的神情未动,眼中却透出一抹阴冷的得意之色。 他缓缓加深法天境的控制,奇怪的言语从他口中低声响起,这种言语并未被收录在这个世界上,但却与碗的力量交织在一起。 此时,光芒愈发炽盛,金色光束包裹住了白岁欢和李牧,二人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似乎随时可能消失在这片空间中。 随着最后一声言语结束,碗口的光芒猛地收缩,二人的身影瞬间被吞噬,彻底消失无踪。 碗中再次恢复平静,只余下一缕淡淡的金光在碗底隐隐闪烁,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 然而,班主知道,李牧和白岁欢已不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被彻底囚禁在碗的内部世界之中,成为了他永恒的囚徒。 班主满意地凝视着碗中的金光,唇边浮现出一丝冷笑。 他轻轻地将碗重新放回木盒之中,盖上盖子,符文再次闪烁,将碗牢牢封印在内。 法天境内的空间恢复了安静,似乎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 他拿起盒子准备离开房间,又再一次打开盒子看向碗底。 他心中暗自庆幸,又一次成功将潜在的威胁彻底消除。 班主得意地看着碗中的金光逐渐消散,俯身细细打量,碗底竟渐渐浮现出李牧和白岁欢的身影。 两人虽已置身碗中,但并未有所察觉,他们看似正悠然沉睡,靠在后台的门边,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劳累的巡演。 碗中,似乎构成了一个如同现实世界的全新空间。 整个庙会以及戏班子甚至整个世界都被巧妙还原在这个小小的碗中,连细微的光影变化都惟妙惟肖。 碗中,两人头靠着门彼此相依,安静地坐在一起,似是等待着什么。 光线从头顶流泻下来,在他们的脸上洒下一层温和的色彩。 白岁欢微微皱眉,眼睫毛轻颤,似乎正陷在一段朦胧的梦境中;而李牧一只手放在胸口,另一只手无意识地触摸着身侧的地面,表情也带着一丝不安的紧张。 对他们而言,这不过是一场短暂的休憩,丝毫未察觉到已被困入一个虚假的空间。 碗中的世界,吵闹而诡异。 时间没有静止,整个空间就像外面的世界一样,旁边来后台探班的私生饭满脸鄙夷的看着他们两个。 整个世界被仿照地出奇的一致。 每一根木梁、每一张椅子都精细呈现,完美到让人无法分辨真伪。 班主此刻微微一笑,心中对自己的得意之作颇为满意。 自他得到了这件传承物,便深知这碗内空间所具备的力量:它不仅能够模拟真实世界,还会重塑被困者的记忆,让他们相信自己仍在现实之中,从而任凭班主操控。 忽然,白岁欢悠悠醒来,缓缓睁开眼睛,头脑尚有些迷糊。 她转头看见身旁的李牧,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轻声道:“李牧,快醒醒,咱们是不是在后台睡着了?” 她的记忆停留在进后台时的一刻,完全不记得自己曾遭遇过法天境的困境,更不会想到眼前这戏班后台竟是碗中空间。 李牧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困惑地环顾四周,见依然是他们熟悉的后台,便笑着回应:“嗯,可能是这几天跑得太累了,靠着就睡着了。” 他揉了揉眼睛,从地上坐起,拉了白岁欢一把。 两人站起来,四下望去,周围都是演员和粉丝的见面现场。 “奇怪……咱们要找的那个演员在哪呢?咱们要干什么来着?” 白岁欢低声嘀咕,脑海中却毫无警觉之意。 好像这只是普通的下午普通的去后台,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来这里。 但很快她想了起来,原来她和李牧看到那个演员表演的很好,想要一个签名。 此时碗中的世界丝毫没有任何异样,令她放松了戒备,觉得只是大家暂时离开舞台。 李牧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可能都去休息了吧,咱们再到里面去看看。” 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袖,便步进后台,四处打听着那个演员的位置。 白岁欢眉头微皱,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难道平日里的后台都是这样吵闹吗,怎么感觉和我印象里的不太一样?” 她的声音被吵闹的空间吞没,显得格外轻微。 虽然周围的环境一切如常,但她心中隐约感到一丝违和,仿佛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此时的班主正俯瞰着碗中景象,看着白岁欢露出些许疑惑之色,嘴角不禁扬起冷笑。 碗中世界能够复刻一切细节,甚至微小到音响的回声和布景的色调。 这样设计正是为了令被困之人无法识破真假,困于幻境中循环往复,直至失去挣脱的力量。 李牧则无比镇定地拍了拍白岁欢的肩膀,笑道:“可能人家名气大,那些粉丝都在找他签名。” 他若无其事地向里面望去,然而一个小小的后台挤满了人,却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他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这微妙的感觉很快被表象打消。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异样压下,随即跟随李牧朝后台走去。 班主透过碗注视着他们二人内心的挣扎,得意地笑着。 他知道,即使他们察觉到异样,也永远无法逃出这个碗的囚笼。 碗中世界与现实看似无异,却暗藏迷局;他们所有的思维、行为、反应都被碗中世界限制、引导,宛如蝼蚁困于瓶中,无论挣扎多少次,都只能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生活下去。 第13章 另外一条线 白岁欢在后台拦住了一个路过的演员,将手机拿了来,用手指着手机上在舞台上演出非常卖力且是她想找的那个演员,低声问道:“请问,那位演员是谁?” 那演员顺着白岁欢的手指看去,恍然大悟般地笑了笑,随即答道:“哦!你说的是小楚吧!这是他第一次登台,之前一直在幕后练习,没想到第一次上台就有这样的成绩。要不,你们跟我来,去见见他?” 白岁欢和李牧对视一眼,心领神会,默默跟上了带路的演员。 三人穿过了后台的各类布景和道具,走向更衣室的方向。 此时的后台已逐渐安静下来,演员们或卸妆或换装,低声交谈着。 带路的演员推开一扇半掩的门,指了指里面正低头卸妆的年轻人,低声说:“那就是小楚。” 白岁欢看见那位“第一次上台”的小楚正小心翼翼地拿着卸妆棉,专注地擦去脸上的厚重油彩,显得有些稚嫩和拘谨。 带路的演员露出一丝笑意,悄悄走上前,忽然拍了一下小楚的肩膀。 小楚明显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卸妆棉滑落在地,抬头看到是“赵大哥”后,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带着些腼腆和欣喜地笑道:“赵大哥,你吓我一跳!” 赵大哥口中的小楚终于注意到赵大哥身后的白岁欢和李牧,显得有些局促,但还是礼貌地朝他们点了点头。 白岁欢见状,笑了笑,轻轻推了推站在旁边的李牧,似乎觉得眼前的楚涵有趣而特别。 赵大哥回头,热情地向白岁欢和李牧做了介绍:“这位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小楚,楚涵。今天是他第一次登台,表现得相当不错,对吧?” 说话间,赵大哥脸上挂满了兄长般的骄傲。 楚涵听到赵大哥的夸奖,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稍稍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托大家的照顾,不然我哪能演得这么好。”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脸上还残留着卸妆不完全的妆容,几分疲惫却带着满足。 白岁欢带着几分好奇,上前一步,温和地说道:“楚涵老师是吧?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很棒,尤其是眼神,真的能带人入戏。” 她的话让楚涵稍微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自己的演技竟然能得到观众的注意。 片刻后,他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摇头道:“没想到观众里还有人关注到我,真是意外。” 一旁的李牧则默默观察着楚涵,试图从他神情中看出一些端倪,但楚涵的表情显得自然,带着初登台的忐忑与满足,喜悦中流露出几分拘谨,让人难以察觉出什么特别之处。 赵大哥则开怀地拍了拍楚涵的肩膀,接话道:“小楚是我们班里的新秀,天资很不错!以后会有更多机会。” 几人寒暄了几句,气氛渐渐轻松下来。白岁欢趁机试探道:“楚涵,听说你平时也喜欢演戏,是吗?看得出来你对舞台充满了感情。”她一边说一边注视着楚涵的表情。 楚涵听到这话,微微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但很快点头道:“是的,我喜欢在舞台上扮演不同的角色,那感觉……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他说完,目光短暂地飘向舞台方向,脸上露出一种近乎向往的表情,但其中似乎又少了几分真实的热忱,仿佛那份执着是刻意演出来的。 赵大哥瞥了眼手表,笑着拍了拍楚涵的肩膀:“好了,咱们不打扰小楚了。白姑娘、李兄弟,要不我们回到台前?今晚七点还有一场大戏,你们得好好欣赏!小楚今晚可还有第二场演出呢!” 白岁欢与李牧对视了一眼,默默记下楚涵的反应,礼貌地向他告别后,转身离去。 一路上,白岁欢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楚涵方才的神情,虽是初次见面,但她隐隐觉得楚涵似乎在隐藏什么。 那份疏离感就像一层薄薄的纱,若隐若现,令她心生疑虑。 然而她知道,眼下还不适合深究,只能暂时将疑虑放在心里,静待接下来的表演。 白岁欢和李牧从后台出来,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现在才下午五点。 她笑着对李牧说:“天还早呢,先去吃个饭吧?毕竟饭是最重要的。”李牧点点头,没多话,跟着她朝庙会里走去。 此时庙会里人流如织,小摊贩们热闹非凡。 两人走回到之前吃烧烤的小店,找了个位置坐下,继续点了些烧烤和酒。 吃了几串之后,白岁欢放下筷子,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有没有觉得,那个楚涵有点不对劲?” 李牧抬头看了她一眼,说:“看出来了,但说不上来具体是哪儿怪。总感觉他有点儿……不像人,好像个设定好的机器,回答都像是提前编好的程序。” 白岁欢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我也是这种感觉。刚才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的反应和语气完全不像个新手演员,倒像是早就对演出流程熟练至极。” 李牧沉吟了一会儿说:“刚才那个姓赵的不是说了吗?今晚七点楚涵还有一次登台表演,我们再去看看,到时候或许能发现什么。” 白岁欢笑了笑,举起酒杯自顾自地喝了一大口,酒气冲得她微微有些眩晕,脸颊浮起了两朵红晕,忍不住轻吟道:“真是‘三杯竹叶穿心过,两朵桃花脸上来’。” 李牧见她这一副醉态,端起酒杯微笑着问:“你可还行?这模样像是有点撑不住了啊。”他语气带着戏谑,眼里却多了几分担忧。 白岁欢不服气地说:“你能喝多少?” 李牧想了想道:“差不多一斤吧。” 白岁欢微微摇晃着,强撑起一副豪气的模样,脸上红晕更深,仿佛一抹桃花染在脸颊,分外娇媚。 她醉眼朦胧地瞪了李牧一眼,嘴唇微微嘟起,带着几分调皮地反驳道:“我……我还好得很!区区几杯酒,算什么!” 说罢,她又豪气地拿起酒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浮现出些许骄傲的神色。 然而刚放下杯子,她眼前就有些发花,摇晃着靠在桌边,轻轻揉了揉额头。 醉意中的她带着一丝羞涩却又不服输的神情,眼波流转间,竟多了几分妩媚。 李牧见她这模样,忍俊不禁地说:“好好好,你最厉害,佩服佩服。不过,再喝下去可就不是喝酒了,是灌酒了。” 白岁欢不甘示弱地看着他,轻哼一声道:“你可别小看我。今天你喝多少,我就比你多喝一杯!我才不信自己不行!” 李牧摇头轻笑,眼里带着几分笑意,缓声道:“真不行,咱们就不比了。要是喝得站都站不稳,这满大街人看见,成何体统?” 白岁欢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满脸醉态地挥手:“我才不怕呢!大不了……大不了你就把我背回去!我是女侠,不怕喝酒!” 她自顾自地说完,还要再倒一杯,手却不稳地打翻了酒瓶,液体洒了出来,她呆呆地看了会儿,突然又觉得好笑,傻兮兮地咯咯笑了起来。 “瞧你这副样子。”李牧一边笑着帮她收拾,一边摇头,无奈地劝道,“行了,这最后一杯,再喝就真的要‘英雄气短’了。” 白岁欢晃晃悠悠地端起他递来的酒杯,脸上带着一丝不服输的表情,抿嘴道:“不嘛……今天我就要喝个痛快。” 她喝下最后一口酒后,眼神越发迷离,眼中带着一种半梦半醒的神情,似乎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在云端般的飘渺。 李牧无奈地看着她,见她真的醉了,不再多劝。 他一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白岁欢,心想这位平时温文尔雅的淑女,原来也有这般柔媚娇憨的一面。 她靠在桌边,微微闭上眼,似乎有些困倦,脸上的红晕更为明显,那微醺的模样更是让人心动。 又是几杯酒下肚后,她靠在椅背上,目光悠悠地扫过周围,忽然看着李牧笑了起来,带着几分醉意,竟抬手点了点他的肩膀:“喂,你笑什么呀?我喝酒就是这样,大侠怎么会让人瞧不起!再给我倒上” 李牧见她喝得实在勉强,便只倒了半杯递给她。白岁欢瞅了瞅那杯子,不满地嚷道:“哼!你想蒙我?怎么两个半杯?你别以为我是女的就让我吃亏!” 话音未落,她一把夺过李牧手里的酒瓶,又喝了起来。 灌下去半瓶后,白岁欢终于支撑不住,胃里泛起一阵难受,差点滑到桌下。 李牧连忙扶住她,劝道:“行了,别硬撑了,这样喝下去可受不了。” 白岁欢口齿不清地嘟囔道:“不嘛,我就是想喝。” 见状,李牧无奈地运起挪移,将酒瓶转到自己手里,白岁欢呆愣愣地举着空杯,半天才反应过来,疑惑地摸摸杯口:“诶,我的酒呢?干嘛不让我喝?” 李牧见她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既无奈又好笑地轻叹一声,说道:“大侠就是大侠。不过,等会儿要是走不动路,这庙会上可没人来扛你。” 白岁欢一听,忽然来了兴致,一拍桌子,故作豪气地大声道:“怕什么!我可是女侠!不就是几杯酒嘛!哪怕倒了,也没人能看不起我!” 李牧拍拍她的肩,轻声安抚道:“你醉了,别再喝了。” 白岁欢虽然不情愿,但眼神也慢慢迷离了,酒意在她体内蔓延,仿佛失去了力气。 就在这时,她忽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非要拉着李牧去逛庙会。 李牧见拗不过她,只得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还没放到桌上,白岁欢就拉着他往外走了。 李牧把钱瞬移放到桌上,紧跟在她身后。 白岁欢醉意微醺地站在汉服摊前,纤细的手指随意地指向一套华美的汉服,眉目含情却带着些许娇憨,眼神迷蒙地对李牧嚷道:“我要这个,给我买!” 语气中带着微微撒娇的意味,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 李牧见她浑然不觉地醉成这样,心头既无奈又好笑,点点头笑着说:“好好好,给你买。”付了钱后,他又轻声拜托摊主帮她换上。 白岁欢刚换好衣服,踏出几步,整个人顿时多了几分沉醉般的柔美,像一幅徐徐展开的水墨画。 她穿着一袭白色汉服,宽大的衣袖在风中轻轻飘动,清浅的步伐如同江南水乡的细雨落入池塘,微微晕开,带着几分悠然的美态。 醉意使她的脸颊泛起两朵晕红,仿佛三月盛开的桃花,清丽却不艳俗,增添了几分温柔的韵味。 眼神迷离而朦胧,似雾似水的眸子不再是平日的清冷,而是被醉意渲染得温柔如水,带着几分随意和柔情。 她看向李牧的眼中,既有些醉后恍惚的无辜,也带着几分隐隐的依赖。 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带出一丝温柔的笑意,清冷的气质因醉意而软化,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动人心弦的娇态。 “喂,你别笑我!”她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佯装严肃地瞪他一眼,嘴角却抑不住地翘起了。李牧只觉得她此刻的样子,美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忍不住轻笑,心中暗自感叹,眼前这个平日冷傲的女孩,竟也能有如此妩媚醉人的一面。 她略带醉意地摇摇晃晃走上前,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副墨镜,戴在鼻梁上。 墨镜衬得她清艳中多了几分不羁,仿佛有一丝难以捉摸的俏皮意趣,那样子既带着一点洒脱,又平添了几分神秘。 她微微抬头,嘴角噙着一抹自信而慵懒的笑容,仿佛不屑一顾,却又像在戏谑地看着这个庙会上的所有人。 她的步伐略显轻浮,却步履优雅,每一步都仿佛是自然流露,身后宽大的汉服衣袂随风轻舞,竟有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洒脱与柔美。 那飘飘的衣角与她微红的双颊相映成趣,让她看起来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不沾凡尘,却又因为醉意流露出几分迷人的人间烟火气息。 李牧看着她,一时间竟有些怔然。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前变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不经意的回眸间仿佛还带着一抹仙气,令人心动。 此刻她站在庙会的灯火之下,明艳的光影映照在她的汉服上,将她整个人衬得宛若出尘佳人,举手投足间,满是醉人心魄的魅力。 她随手撩了撩耳边散落的发丝,动作带着几分慵懒和漫不经心的韵味,手腕轻转间自然而优雅。 她的眼神中既有一丝醉后的朦胧,也带着一丝不可多得的柔美,眼波流转间竟让李牧有些看呆了。 白岁欢看了他一眼,故作得意地说道:“瞧什么瞧?没见过我这么漂亮的人?”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的娇俏,醉后的她更像个娇憨的姑娘,褪去了平日里的冷傲,显得妩媚动人。 李牧回过神来,笑着调侃道:“你啊,这副样子,真怕被人当成天仙,直接抢回家了。” 白岁欢微微一怔,随即笑得花枝乱颤,手拍着李牧的肩膀,醉意上头,娇嗔道:“就你会说话!要不是你,这庙会上的人早就排着队抢我啦!”她的笑声清脆而醉人,带着浓厚的酒气在夜风中散开,竟也有种恍若隔世的温柔。 第14章 虚构的世界 李牧无奈地看着面前执拗的白岁欢,试图用柔和的语气劝她:“岁欢,还是先回酒店休息吧,你现在醉得连路都走不稳了。‘小梨园’的演出也不急着今晚,等你清醒点再看也不迟。” 可白岁欢哪里听得进去,手一挥,带着几分醉意不满地嚷道:“李牧,别拦着我!我就要看今天的表演!”她眯着眼,眼神却依旧坚定,还带着些醉意中的倔强,“你不懂,我今晚一定得去。” 李牧无奈地笑了笑:“你这样去了只怕会闹出笑话,真成‘醉中闹戏园’了。” “我才不会闹呢,”白岁欢打了个酒嗝,语气却一如既往地倔强,她缓了缓思路,想了个主意,朝李牧摆摆手,装出一副轻松随意的样子:“好吧好吧,我先去趟洗手间,等会儿再说。” 李牧盯着她不放心地叮嘱:“你小心点,别摔着。” 白岁欢点点头,摇摇晃晃地朝洗手间方向走去,可是刚迈出几步就已经走得摇摇晃晃,完全无法控制平衡。 她努力地迈着步子,脚下却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身子不时地往左右摇摆,一会儿靠到墙上,一会儿撞到旁边的摊子,显得既滑稽又让人心疼。 李牧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暗自决定要跟上去。眼看着白岁欢差点撞上一根立柱,他立即上前扶住她的胳膊,轻声说:“行了,岁欢,别逞强了,我陪你去。” 白岁欢见他跟上来,嘟囔着说:“李牧,我不需要你扶,我能自己走到洗手间的。” “你确定?”李牧故意逗她,笑着问道。 白岁欢半眯着眼,努力地点点头,可下一秒就被脚下一块小小的石头绊了个趔趄,差点摔倒。李牧眼疾手快,稳稳地扶住了她。 “看来,真不行啊。”他无奈地扶着她,轻轻叹息道。 白岁欢咕哝了几声,不甘心地靠在他肩膀上,显然对自己的“失策”有些不满。她的酒意更浓,整个人只能靠在在李牧身上,显得更加娇俏妩媚,带着几分撒娇的无力和醉态中的柔软。 李牧将白岁欢扶到了卫生间门口,她扶着墙壁走进了卫生间,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终于忍不住地冲进了一个空隔间,蹲下身,忍着难受把刚才喝的全都吐了出来。 酸涩的胃里伴随着血丝,混杂着酒精与铁锈味,令她一阵晕眩。 她的脸色因呕吐而更加苍白,醉意却渐渐消散了些。吐完后,她深吸一口气,用水漱了漱口,洗了把脸,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勉强扶着墙走出卫生间的她,抬头便看到李牧正靠在门口,带着笑意看着她。她一愣,忍不住问:“你怎么在这儿?” 李牧无奈地笑了笑,低声道:“不是你非要说自己能走到厕所,还让我在门口等着嘛。” 白岁欢皱了皱眉,微微晃了晃头:“我说过吗?不记得了。” 李牧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你真的醉得一塌糊涂了。还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吗?” 白岁欢一怔,努力回想了片刻,却只记得自己和李牧赌气说要比他多喝一杯,至于之后的细节,脑子里已经模糊成了一片。她轻轻摇摇头,小声道:“不记得了。” 李牧指了指她身上的汉服:“新买的这套衣服呢?还记得吗?” 白岁欢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汉服,疑惑地皱起眉:“我……我什么时候又花钱了?但这衣服是我自己挑的?”她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强拉着李牧给她买衣服。 见她满脸疑惑,李牧忍不住笑出声,递给她一瓶水,调侃道:“看来真是彻底断片了。你还嫌我少倒了半杯酒,自己硬是把剩下的全喝了,喝完还说非要再比我多一杯。” 白岁欢脸上浮现出窘迫的神情,尴尬地接过水瓶,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她耳尖微红,试探着问道:“你……你不会还录视频了吧?” 李牧点点头,故意凑近她,坏笑道:“要不要看看自己‘酒后英雄’的样子?不然以后怕是没机会再看了。” 白岁欢耳根迅速红了起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低声道:“其实……我有点想看。” 李牧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掏出手机翻了翻,找出刚才录下的视频递到她面前。屏幕上,白岁欢双颊红扑扑的,醉意浓重,脸上写满了倔强和不服输的神色。视频里的她正拿着酒瓶,目光坚定,嘴里还嚷嚷着要比李牧多喝一杯,喝完后还一脸胜利地看向李牧,晃晃悠悠地说着“我赢了”。可惜说完没几秒就差点站不稳,笑得像个孩子般无忧无虑。 白岁欢看到视频中自己的样子,忍不住捂住脸,耳根的红晕蔓延到脖颈。她尴尬地小声嘟囔道:“我怎么……这么不省人事啊?” 李牧忍住笑,挑眉道:“你还敢说自己没闹呢?刚才你非要去看表演,我拦了半天都不行,非说自己清醒得很。我还真怕再不拦住你,今晚整个庙会都要看你的笑话了。” 白岁欢低头抿了抿唇,满脸的不服气,嘴硬地辩解道:“那我也是为了看表演才这么拼的,你不懂我有多期待……”话刚出口,她意识到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像在撒娇,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李牧看着她一脸不甘的小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带着宠溺:“好了好了,等你清醒了再去看也不迟,今天的事就当个小插曲吧。” 白岁欢别开脸,掩饰地喝了口水,轻轻叹了口气:“唉……我都不敢相信自己是这样的。平时谁都说我冷静自持,结果一喝多就成了这副样子。” 李牧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谁都有失态的时候。再说了,你这样……其实也挺可爱的。”他微微勾唇,语气温柔得不带一丝调侃,反而带着几分认真。 白岁欢愣了一下,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连忙低头掩饰自己微微发热的脸颊,佯装镇定地说:“哼,以后别再录我了,不然我……我就把你的黑历史也录下来!” 李牧闻言轻笑,不急不缓地说:“好啊,那就看谁更快。” 第15章 楚涵请假了吗 李牧看着白岁欢那微红的脸色,不由得再次确认:“现在你真的还想去看‘小梨园’的表演?你刚才……” 白岁欢急忙打断,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执着:“当然要去!我就不信今晚还能错过。”她对这次表演的期待显然超过了她的酒后不适,整个人瞬间又恢复了几分精神。 李牧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陪着她一同回到戏台前,还是之前的位置。白岁欢坐下后,眼神不断地扫向舞台,脸上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期待。她的视线牢牢锁定着舞台,不时朝李牧低声感慨:“再看一次楚涵的表演吧,他可是邀请了咱们的。” 演出渐渐开始,戏台上锣鼓喧天,演员们穿着戏服,粉墨登场。台下的观众席也逐渐被热烈的氛围带动,掌声阵阵,喝彩不断。然而,整个表演都接近尾声了,白岁欢期待的楚涵却始终没有出现。她忍不住皱眉,失望地看向李牧:“怎么回事?楚涵呢?他不是有表演吗?” 李牧摇摇头,显然也不清楚情况。 演出结束后,白岁欢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拉着李牧再次来到后台,恰好碰到了那个下午接待他们的赵大哥。她连忙上前,焦急地问:“赵大哥,楚涵呢?他今天的演出怎么没上场?” 赵大哥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歉意的笑容,挠了挠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小楚突然请假了,说是家里出了点急事,得赶紧回去一趟。” 白岁欢有些错愕:“家里出事了?什么事这么突然?” 赵大哥叹了口气,略显无奈地说:“具体我也不清楚,他刚刚接了个电话,脸色就不太对,匆匆忙忙就跟我打了个招呼,说是必须赶回去。其实小楚是个挺靠谱的年轻人,以往从来不临时缺席,今天估计真是遇上急事了。” 白岁欢听完,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她默默思索着:楚涵的反应虽然不算异常,但这突然的请假和他今天的状态总让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背后藏着什么隐情。 李牧在旁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岁欢,别太多想了,也许他确实遇上了家里的急事。我们先回去,等过几天再来看看,说不定就能见到他了。” 白岁欢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依旧带着疑惑,但也没再多问。她看了赵大哥一眼,歉意地说道:“麻烦您了,赵大哥,改天我们再来拜访。” 赵大哥微微一笑,摆摆手道:“没事没事,等小楚回来我再帮你们传话,到时候你们再来好了。” 李牧和白岁欢道别后,离开了戏班后台,走在回去的路上。夜色微凉,白岁欢依旧有些心不在焉,视线望向远处的夜空,喃喃自语道:“楚涵这人,越是接触越觉得有些奇怪……” ………………………………………… 白岁欢和李牧刚踏入酒店大堂,正准备按下电梯,酒店经理忽然上前,拦住了两人,露出歉意的微笑,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二位,今天清洁工在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你们房间的镜子。为了不影响二位的休息,我们已经为你们免费升级了房间,并且我们已经把二位的行李安排到了新的房间。” 李牧皱了皱眉,心中有些疑惑,但并未多言,礼貌地点点头:“好的,麻烦您带我们过去。” 经理带着两人来到新的房间门口,亲自用房卡打开了门。新房间明显比之前的更加宽敞明亮,设施也更加豪华。白岁欢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倒是意外的好事,免费升级了房间。” 经理微微躬身,恭敬地说:“您和白小姐的行李就放在二位房间床边,您看还有什么需要安排的吗?” 李牧摇摇头,淡淡地回道:“暂时没有了,感谢你的安排。” 经理再次致歉后,便微微弯腰退了出去,将房门轻轻带上。 白岁欢松了口气,坐到沙发上,抬头打量着新房间,笑着说:“这次运气还不错嘛,居然碰上了免费升级。”她将目光扫向房间的四周,忍不住又赞叹了一句,“看来以后入住酒店,应该先摔个镜子?” 李牧轻笑一声,半开玩笑地回道:“如果房间升级能靠打碎镜子,那你这招也太有效率了。”他微微靠近她,低声补充道,“不过,今天还真有点奇怪,总感觉所有事都凑到一块了,你不觉得吗?” 白岁欢听着李牧的提醒,回忆起今晚发生的种种,不由得皱了皱眉。她心底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楚涵的突然请假、房间镜子的意外损坏……一切似乎都显得过于巧合了。 但她轻轻摇了摇头,笑着放松了些语气:“也许只是我们想多了,毕竟这些事看上去也没有什么联系。” 酒店经理解释完毕后,李牧和白岁欢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后跟着经理来到前台。经过简单的确认,经理将两人各自的行李安排送到新的单人间。分好房间号后,李牧对白岁欢说:“那我们回房间休息吧,明早见。” 白岁欢点了点头,打趣道:“好,那你要是睡不着,半夜记得给我发消息,毕竟今天经历得有点奇怪。”她带着几分轻松地笑了笑,挥了挥手。 各自进入新房间后,白岁欢将行李简单整理了一番,换上了舒适的睡衣。尽管酒意已经散去大半,她坐在窗边回想起白天的奇妙经历,尤其是楚涵的缺席,心中隐隐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李牧发来的消息:“别想太多了,先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另一边,李牧在房间里默默地思索着。今天的一切看似巧合,但又有些让人无法解释的异样。他望向窗外的夜景,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决定明天要把这件事彻底弄清楚。 第16章 镜子里面有人 白岁欢走进卫生间,轻轻关上门。刚低头放好洗漱用品,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镜子,她不禁微微一愣。 镜子中的自己看起来有些怪异:面色苍白,眼神空洞得仿佛没有灵魂一般,仿佛仅仅是她的躯壳。 她缓缓抬起手臂,镜子里的“她”也跟着抬起手臂,但动作僵硬、机械,毫无生机。 白岁欢微微皱眉,心头不安逐渐弥漫开来。 她轻轻转动手腕,镜子里的“她”也跟着模仿,却动作迟缓,仿佛一具被操控的木偶。 白岁欢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觉得诡异。 镜子中的自己,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那笑容却僵硬而无生气,仿佛只是勉强模仿着她的表情,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的木偶般照做。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她尝试抬起右手,镜子中的“自己”也缓缓抬起右手,但动作机械得像是在慢速回放,关节仿佛生涩,整个过程显得不自然,甚至还有些滞后。 她转过身,想要离开浴室,可镜子中的“自己”却迟疑了一秒,才僵硬地转过身去,似乎像是程序运行出错才到导致的。 心头不安愈发浓烈,白岁欢停住了脚步,微微眯起眼仔细观察镜子,试图找到异常的原因。 然而,镜子中的自己正冷冷地回望着她,那双眼睛中透出的目光带着一丝冷意和漠然,仿佛不再是她自己。 她试图安慰自己,这只是错觉,或许是刚才喝酒后的幻觉还未完全消散。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在镜面上按了按,冰冷的触感传来,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当她放下手的一瞬间,镜子中的自己却迟迟没有放下手,依然保持着按在镜面上的姿势,眼神里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 白岁欢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心脏像是漏了一拍。 这绝不是自己的幻觉,也不是什么正常的镜子。 她瞪大眼睛,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 她想立刻离开浴室,可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怎么也挪不开。 镜子中的“自己”缓缓放下手,露出一个极不自然的微笑,那笑容里夹杂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意味。 这时,浴室的灯光忽明忽暗,白岁欢只觉头皮发麻,她一边倒退,一边伸手去摸门把手,想要迅速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 就在她抓到把手的一瞬间,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动了,以一种极不自然的速度猛地贴近镜面,脸几乎贴在镜子上,目光阴森地注视着白岁欢,唇角微微张开,似乎要说些什么。 白岁欢盯着镜子中那个“自己”,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她并不畏惧,反而带着几分冷笑,像是在审视一件怪异的艺术品。 抬手间,她手指微微弯曲,凌空画出两道血红色的纹路,空气中似乎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那红色波纹如同利刃般朝镜面刺去,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笔直地撞向了镜子里的“她”。 试探着,她举起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凝聚了一道血红色的气刃朝镜面轻轻划去。 镜中人依旧模仿着她的动作,可是当血刃触碰到镜面时,镜子里的“她”并没有发出同样的攻击。 血色气刃穿透了镜面,直接斩在镜中人身上,在她的脸上划出一道暗红的痕迹。 那一刻,白岁欢发现镜子里的“她”不仅受了伤,脸上的神色甚至显得有些痛苦,却仍旧机械地保持着和她同样的表情。 白岁欢眼神渐冷,心中暗暗自语:“果然不对劲。” 既然眼前的“自己”是个怪物,那她也无需留情。 她再度挥起手指,划出几道凌厉的血刃,刹那间,镜中人身上被血痕覆盖,肩膀甚至被利刃削掉了一截,断裂的手臂挂在身侧,形状诡异。 镜中人似乎试图反抗,但每一个动作都如同人偶般迟缓,毫无生机。 镜中人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道血痕,口中却无声地张开,眼神空洞而机械,但表情依旧和白岁欢一般无二。 她缓慢地抬起受伤的手,试图“模仿”白岁欢,但那种动作却僵硬得可怕,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 白岁欢冷笑一声,心中泛起一种控制局面的畅快感:“既然你想和我比,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说着,她继续挥动手指,一道道血色利刃在空气中飞舞,迅猛地袭向镜中的自己。 随着她的每一击,镜中人身上的“血痕”越来越多,左臂甚至被她生生地削了下来。 尽管伤痕累累,镜中人依然机械地模仿着白岁欢的每一个动作,僵硬的动作与空洞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终于,白岁欢手指间凝聚的血刃直奔镜中人脖颈而去。 红色的波纹毫不留情地穿透了镜面,镜中人瞬间定格,面容扭曲,眼神依旧死寂,却再无力抬手反抗。 随着一道沉闷的破裂声,镜中人颓然倒下,化作一片淡淡的血色,逐渐消失在镜面中。 白岁欢盯着镜子,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畅快。 镜面上满是模糊的血印,似乎诉说着刚才那一场诡异而危险的交锋。 她冷静地擦去血迹,确认镜面恢复平静后,长舒了一口气。 镜子里的那个诡异“自己”终于消失了,浴室重新恢复了宁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她微微喘息着,手指因为长时间的紧张而有些颤抖,但眼中却带着一种冷静而果断的光芒。 她随手撕下一块纸巾,用力擦拭着镜子上的血印,手上的力道很重,仿佛要将刚才所有不详的痕迹都一并抹去。 镜子渐渐恢复了原样,反射出她略显疲惫的脸庞。 确认一切都正常后,她重新整理了下情绪,轻声自语道:“没想到这间房间真的藏着古怪,不过幸好一切都解决了。” 她转身走出浴室,房间里依旧是寂静无声,窗外的夜幕深沉,只有一丝微弱的光透进来,让整个房间显得尤为冷清。 她心中依然留有些许疑虑,想着这镜子里的“自己”究竟是何来历,是否仅仅是一个幻象,亦或有着更深的原因。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倦意,她决定不再多想,尽量恢复平静,准备睡一觉再说。 临睡前,她打开手机,给李牧发了条信息,简要地提了一句镜子的异状,但也并未多做解释,随即将手机放到一旁,关了灯。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忆起刚才的场景,似乎还有血色的残影在眼前浮动,但疲惫渐渐战胜了思绪,她不知不觉间便沉沉睡去。 而房间内的一角,镜面上似乎浮现出一道极浅的印痕,但随着夜色的加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17章 没有前戏的吗 第二天清晨,白岁欢被一缕阳光唤醒。 昨晚经历的一切仿佛只是个荒诞的梦,然而她的身体却还留有一丝疲倦。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算去卫生间梳洗一番。 推开卫生间的门,她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那面镜子上。 果然,镜子中依然空空如也,反射不出任何东西。 她站在镜子前挥了挥手,镜面光滑如常,却像是完全失去了应有的功能,仿佛昨晚的诡异情景还在影响着它。 白岁欢微微蹙眉,但并未过多纠结。 她拿出手机,用前置摄像头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 心里想着:“也许只是镜子出了问题,酒店安排的房间果然有些不太对劲。” 在梳洗完毕后,她从手心中抽出报纸来,上面写着各式各样的信息,唯独没有关于她们这次行程的任何信息,她又对着马桶试了试昨天自己用手划出的血刃,果然还可以。 自从毛笔进入白岁欢体内后,她总是尝试将毛笔唤出来,可她不管怎样毛笔都没有感应,可那血刃大概是她喝断片时候想起和沈梦交战时候的沈梦的动作才想起来的,她对此似乎并不意外。 她换上了平时的衣服,风格简单干练,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 之后她整理好行李,把所有东西妥帖地放入背包里。拿起房卡,准备出门找李牧一起去下一个景点。 走到门口时,她稍微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心里默默想着:“希望今天不会再碰上奇怪的事情了。”随后,她关上房门,迈步走向酒店大堂。 李牧早已在酒店大堂等候,他见到白岁欢时,扬起了招牌式的微笑:“醒得还早啊,昨晚睡得怎么样?” 白岁欢耸耸肩,微笑着说:“还行吧,就是卫生间那面镜子好像出了点问题。”她语气轻松,不想让李牧担心,但内心仍旧留有几分警惕。 李牧点点头,没有多问,反而轻松地说:“好吧,等下咱们就去景点看看,希望这次的旅途顺利些。” 两人不再多话,提上各自的行李,离开了酒店,开始了新一天的旅程。 李牧在酒店大堂退完房卡,两人一起上车准备出发。刚坐上车,白岁欢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她低头一看,是一条简短的短信:“庙会,楚涵,救,速。” 白岁欢看着短信,一时间愣住了。她的心跳突然加快,视线紧紧盯着“楚涵”二字。楚涵昨晚请假回家,按理说不该出现在这里。而且短信末尾一个“救”字让她更加不安。她的脑海中立刻闪过各种可能性:楚涵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这短信来得蹊跷,会不会是诈骗? 她不敢大意,马上把短信给李牧看了一眼。李牧看完后也不再犹豫,立刻启动了发动机,车子呼啸着驶向昨天的庙会。 到达庙会的地点时,今天的场景和昨天截然不同。 人群稀疏了许多,少了昨日的热闹与喧嚣,整个庙会显得格外安静。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烟火气味,但四周却透着一丝莫名的冷清。 白岁欢一边紧握着手机,一边快速扫视周围的人群。 她脑子里不断回放着那条短信,想着楚涵究竟在哪儿。 她拉着李牧,直接朝昨天戏班子演出的地方走去。 可是,刚走到戏班子演出场地,他们却发现这里已经完全清空了。 舞台早已被拆得干干净净,连一点表演的痕迹都看不到。 舞台下也空无一人,整个地方寂静得令人不安。 白岁欢站在空荡荡的场地中央,微微皱眉,心里越发感到不对劲。 她忍不住低头又看了看手机上的短信,怀疑地问李牧:“这会不会是诈骗短信?搞不好根本和楚涵没关系。” 李牧神色凝重,摇了摇头:“不一定,短信内容太具体了,特地提到楚涵,而且‘救’字太突兀,真要是骗局,也不会这么随意吧。” 白岁欢抬眼四处看了看,庙会的气氛与昨天相比似乎笼罩着一种莫名的压抑感。她感觉自己心里悬着的石头越来越重,越发无法轻松下来。可现在楚涵的踪影和庙会的情况都成了谜。 她咬了咬唇,脑海里各种猜测翻腾,最后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楚涵昨天确实离开得很匆忙。我们得再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他去哪了。” 李牧点头表示同意,正准备开口问周围的摊主时,忽然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闪过。是赵大哥,正匆匆忙忙地从庙会入口走向某个方向。 白岁欢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再次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的几个字:“9:00,200”,看起来更像是某种密码或者提示。她把手机递给李牧看了一眼,脸上的疑惑显而易见。 李牧盯着短信,琢磨了几秒,突然冒出一句:“这9:00会不会是方位坐标?” 白岁欢愣了一下,狐疑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李牧耸耸肩,轻松地笑道:“我猜的嘛。9:00有可能不是时间,而是方向,就像钟表上九点钟的位置,表示左侧。” 白岁欢皱了皱眉,随即又看了一眼短信:“那200呢?这又什么意思?” 李牧低头沉思片刻,玩笑般说道:“如果这像电视剧里演的,那应该就是让咱们往九点钟方向走200米。” 他说完后,顺势面朝前方,目光迅速扫向左侧。九点钟方向,果然在远处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不过因为距离较远,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样子。 “那边好像有人。”李牧指了指那个方向,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要不要过去看看?” 白岁欢看了一眼远处,又看了看李牧,心里虽然还有些紧张和疑惑,但她知道李牧总是谨慎的。她点了点头,坚定地说:“我相信你,走吧。” 两人不再犹豫,顺着九点钟方向朝那个模糊的人影走去。 周围的庙会气氛依旧略显冷清,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经过,但他们的步伐显得有些匆忙,似乎每个人都不愿在这片区域多做停留。 随着两人逐渐靠近,那个模糊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第18章 上来就打 两人缓缓走近,当距离缩短到大约30米时,白岁欢和李牧都看清了站在那里的身影。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身形瘦削,穿着戏班子的旧式长袍,显得有些古朴,但他的脸却并不熟悉。白岁欢皱着眉,试图在脑海中搜寻记忆,却发现自己对这个人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李牧也同样感到疑惑。他本能地加快了脚步,但白岁欢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拦了下来。她警觉地朝前方望去,低声说:“等一下,李牧,我不认识他。” 李牧停下脚步,也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他看向站在远处的男人,察觉到对方虽然站得笔直,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带着一股沉闷和诡异感,仿佛是个定在原地的木偶。 “他是谁?”李牧低声问道,眉头微蹙,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我不记得见过他。” 白岁欢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机,短信上依旧只显示着“9:00,200”的字样,并没有新的提示或信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似乎与楚涵的失踪有某种联系,但同样,也让她心生警惕。 “先别靠近,”她轻声道,手还紧紧拉着李牧的袖子,“太奇怪了,我们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李牧点了点头,眼神逐渐冷静下来,目光依然紧锁着男人的身影。“他好像是「小梨园」的班主,我之前在网上见过他的样子,很像。” 两人站在原地,没有贸然靠近。空气似乎一下子凝固了,周围的喧嚣仿佛被什么东西隔绝了。站在那里的班主一动不动,面容冷漠而空洞,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我们该怎么办?”白岁欢轻声问道,眼神中多了几分犹豫。 李牧沉吟片刻,望着那个距离不远却显得极为陌生的身影,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白岁欢的声音在空旷的庙会场地上显得格外清晰:“是你给我发的短信?楚涵在哪?” 然而,那个班主并没有回应她的提问。他没有说一句话,神情依旧冷漠得可怕。他抬起脚,缓缓向他们走来。 随着他的步伐靠近,白岁欢和李牧都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仿佛空气中的温度瞬间下降,周遭的空间正在被某种力量无形地挤压着。 李牧警觉地环顾四周,发现四周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此刻似乎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他们正在从真实的世界逐渐被隔离开来,进入了一片不同寻常的领域。 他迅速抓住了白岁欢的手臂,低声警告道:“小心点,有点不对劲。” 白岁欢也意识到了气氛的异常,尽管眼前的班主动作不快,但随着他一步步逼近,那种沉重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烈,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在逐渐收紧,空气变得稀薄,呼吸开始变得艰难。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知道,如果不采取行动,事情可能会越来越糟糕。 于是她迅速伸出手,像之前在房间里面对镜子里的她那样,准备用血刃来进行进攻。 然而,就在她刚准备动作的瞬间,她发现自己的手臂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身体变得异常沉重,像是被束缚在原地无法动弹。 李牧显然也感受到了相同的力量,他试图动手去掏手机,但手指却变得僵硬,仿佛被冰冷的空气冻结了一样。“该死……”李牧低声咒骂了一句,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班主距离他们仅剩不到十步的距离了,他的脚步声在此刻听起来像是沉重的鼓点,直击人心。 班主站在原地冷笑了一下,两个人突然察觉对自己的控制消失。 李牧「挪移」至班主身后,借力一个凌厉的回旋踢直奔班主的后背而去,然而就在他的腿即将接触到班主的那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道突然从旁侧传来,紧紧抓住了他的腿。 他心中一惊,急忙转头一看,竟然是楚涵。他的脸色瞬间大变,心中升起无数疑问和不安。 “楚涵?”李牧惊呼出声,楚涵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透出一股陌生而冰冷的寒意,仿佛完全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 白岁欢见李牧突然被制住,心中一沉。没有时间思考太多,她下意识再次伸出两指,飞速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血刃。那道血红色的刃光快速成型,带着一股穿透力朝班主的方向飞去。 “喝!” 她暗自咬牙,心里希望这次的攻击能够奏效。然而,班主似乎早有预料,他没有丝毫躲避,甚至连看都不看那道飞来的血刃。就在血刃接触到他的一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涌现,将那道血刃完全无效化。血刃在空中化为虚无,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白岁欢愣了一下,心头泛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这个班主的力量远超她的想象。她原本以为对付区区一个戏班班主应该不在话下,可眼前的情况显然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简单。 李牧尝试挣脱楚涵的手,然而楚涵的力量异常强大,仿佛凭空得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加持。李牧心中满是困惑和焦急,“楚涵,你在干什么?你这是……” 楚涵依旧没有回应他,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意,仿佛隐藏着某种无法言说的秘密。 白岁欢见状,心中越来越不安。她几步冲到李牧身边,试图帮助他解脱楚涵的束缚。可就在她接近时,楚涵的眼神忽然变得极为锐利,下一秒,一股强大的震荡波从楚涵体内爆发,白岁欢只觉得一股巨力推向自己,整个人被弹开数米,重重摔在地上。 她咬紧牙关,迅速从地上爬起,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楚涵!你到底在干什么!”她大声喊道,语气中带着愤怒和焦急。 可楚涵依旧没有回答,仿佛他的灵魂已经被什么东西彻底控制住。班主这时也已经站在了楚涵的身后,神色依然冰冷,目光深邃而阴暗。 第19章 黑暗 李牧的情况急转直下,他再次尝试「挪移」到楚涵的身后,想利用速度与精准度占据优势,可楚涵仿佛能预知到他的每一个动作。就在李牧瞬身的瞬间,楚涵已经反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强劲的力道让李牧瞬间失去了平衡。 李牧大惊失色,楚涵的力量竟如此可怕。而更令他震惊的是,他的异能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封死了。不管他如何催动,身体里的能量流动仿佛消失无踪,像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所隔绝。 楚涵没有任何言语回应,他的眼神冷漠,动作却毫不留情,一拳接一拳地朝李牧猛击而去。李牧虽然极力防御,但对方的力道和速度异常凌厉,每一拳打得他双臂发麻。 “楚涵!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们?”李牧艰难地招架住对方的攻击,怒吼着想要唤醒楚涵的意识。 然而,楚涵依旧一言不发,眼神空洞而冷漠,他的每一击都充满了杀意,仿佛已经失去了自我,成了一个听命于某种力量的行尸走肉。 李牧的心中焦急无比,虽然暂时还能防住楚涵的攻势,但他清楚自己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力竭。而此时此刻,白岁欢那边的状况更是不妙。 就在李牧和楚涵纠缠的同时,白岁欢突然感觉到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从四周压迫而来。她本能地想反抗,但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股力量便瞬间将她笼罩起来。她的视野变得模糊,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下一秒,她的身体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困在了一个陌生的空间里。 白岁欢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虚无的空间,四周没有任何出路,仿佛被隔离在了一个看不见的牢笼中。 “班主……”她的心中一沉,意识到是班主动了手,将她困在了这诡异的空间中。 而此时的班主,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白岁欢逐渐消失在虚空中,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随着他手指轻轻一挥,白岁欢的身影便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白岁欢挣扎着想要突破这股束缚,可那股力量极为强大,她的每一次尝试都仿佛在撼动一座大山,毫无效果。 “李牧!”她心中大喊,焦急不安。她不知道李牧此刻的状况如何,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困在了什么地方。 与此同时,李牧依旧在苦苦支撑,楚涵的攻势如狂风暴雨般一波接一波,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不寻常的力量,仿佛和他们一样都带有异能。 而李牧则完全无法依靠异能,只能靠自己的战斗技巧与体能来抵挡。 他心里焦急地想着:“白岁欢呢?她怎么样了?”可楚涵一刻不停的进攻让他根本无法分心去顾及其他。 —————————————————————— 白岁欢被困在这漆黑的地方,宛如一只无助的笼中鸟,四周的黑暗好似一层厚重的幕布,将她的生命与希望彻底隔绝。 她的心脏在胸腔内狂乱地跳动,发出沉重的“砰砰”声,仿佛在无情地宣告着她的恐惧与绝望。 每一寸空气都如同利刃般割裂,让人窒息。她一无所见,只能依靠听觉勉强判断周围的动静。刚刚还杂乱的脚步声如今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死寂,像是一种无形的威胁,潜伏在她周围,随时准备吞噬她的灵魂。 “你到底是谁?有本事就和我面对面说,不要在这里行苟且之事!”白岁欢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然而愤怒与恐惧交织的情绪仿佛化作无形的锁链,紧紧锁住了她的心。 她的声音在无尽的黑暗中回荡,却被那深邃的寂静所淹没,仿佛连空气都在嘲笑她的无力。黑暗如同一只巨大的怪兽,正缓缓靠近,吞噬着她的勇气与希望,令人窒息的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冲击着她的理智。 她的思绪开始在绝望中挣扎,尽管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的恐惧愈发蔓延。 心跳声如同战鼓般激烈,回荡在她的耳边,仿佛在催促她的绝望。她的呼吸渐渐急促,整个胸口如同被重物压住,无法喘息。她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却只感到一种窒息的无力,仿佛连身体的主控权都渐渐被剥夺。 她的内心如同一张破碎的网,承载着无数的恐惧与绝望,随时都可能崩溃。 就在此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凌厉的拳风。白岁欢反应不及,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像是有一头巨兽猛然撞击而来,力量之大,仿佛要将她的生命彻底撕裂。 她整个人被击倒在地,胸口的剧痛如同滚烫的铁钳,紧紧夹住了她的肺,无法呼吸的绝望感侵袭而来,令人窒息。 她的身体与冰冷的地面接触的瞬间,似乎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溃,时间仿佛凝固在她的痛苦之中,周围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迅速将她吞没。 她大口喘着气,然而每一次呼吸都如同被无形的手掐住,痛苦得让她几乎窒息。她想挣扎,想要摆脱这无尽的黑暗,却感到全身的力量正逐渐流失,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仿佛在无边的深渊中徘徊。她的心脏在绝望中疯狂跳动,仿佛在为她即将失去的生命而哭泣。 此刻的她,完全被压迫在黑暗的边缘,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恐惧,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她作对。 胸口的剧痛让她的意识瞬间崩溃,眼前的黑暗如同无底的深渊,将她吞噬得一干二净。 她感到一种绝望的窒息感如潮水般袭来,令她无法再思考,无法再感知。心底的恐惧化为无尽的绝望,仿佛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束缚,她无处可逃,无法挣扎。 在这令人窒息的绝境中,她的灵魂如同破碎的玻璃,渐渐散落在无边的黑暗里,再也无法拼凑回完整的自我。 她想要呼喊,可声音被压抑在喉咙深处,化作无声的呐喊,回荡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她的意识如同被撕裂的布条,在绝望的深渊中漂流,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找到逃离的出口。 第20章 场外求救 白岁欢被剧烈的疼痛拉回现实,仿佛从黑暗的深渊中挣扎了回来。她能感觉到一只脚狠狠地踩在她的胸口,压迫着她的呼吸,疼痛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着她的全身。尽管她看不到那人的面孔,但她几乎可以确定,这是戏班的班主。 “为什么……”她在心中质问,脑海里翻腾着无数疑问。她从未与这戏班的班主有过交集,甚至对他毫无印象,可眼前的情况却让她明白,这个男人决意要置她于死地。究竟是为什么?她努力回想,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答案。 她的双手死死抓住那只踩着她的脚,想要将它从自己的胸口上推开,可她很快意识到,她的仙术被彻底压制了。 平时轻而易举就能唤出的血刃此刻竟毫无反应,仿佛她的力量被困在了某个无形的牢笼里,无法动用分毫。 “不能这样…”白岁欢心里咬牙坚持,拼尽全力地试图反抗。可身体的每一寸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只有残存的微弱力气在徒劳地挣扎。 她试图集中注意力,调整呼吸,尽管每一次呼吸都让她感到剧烈的疼痛,仿佛胸口的肋骨已经碎裂。但她必须冷静下来,这种绝境中的恐惧只会让她丧失最后的生机。 她缓慢地调整身体,试图找到一点支撑的力量,双手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抓住那只脚,努力将它从胸口推开。 然而班主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反抗,脚上的力道忽然加重,白岁欢的身体猛地一震,痛苦再次袭来,令她几乎窒息。 一股强烈的冲击感让她差点昏厥过去。下一秒她感觉到胸口传来沉重的压迫感,像是有千斤巨石踩在她的身上。 她再度拼尽全力,猛然将那只踩在自己身上的脚抬了起来,但下一刻,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这根本不像是人类的力量。 她感到那只脚抬起来的瞬间,竟然没有一丝阻力,仿佛那根本不是一个人的脚。正常情况下,若是一个人站在她的胸口,当她奋力抬起时,对方应该会顺势加大力量施压。 然而,这次没有。她甚至感觉到一种诡异的虚无感,像是她抬起的东西并不具备实体。 “这到底是什么?”白岁欢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她的手指轻轻颤抖,周围无边的黑暗仿佛越来越沉重,压得她几乎窒息。 她的耳边响起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四周死寂一片,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人。 她一边挣扎着站起身,一边借力一脚蹬地,迅速滑出了那无形力量的压制范围。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滑落,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然而,当她终于翻身站起来时,却察觉到面前不远处,正有一个人站在她的面前。那个人的身影在黑暗中模糊不清,但她能感觉到,那一定是班主! 那人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黑暗中的雕像,周围的气息冰冷至极,仿佛连空气都在那一瞬间凝结。 白岁欢没有犹豫,率先出击。她飞快地抬起膝盖,朝着面前之人猛烈踹去,目标是对方的裆部。 她知道,这一招若是命中,即便对方力量再强也无法轻易承受。可对方的反应速度远超她的预期,轻而易举地闪避了她的攻击。 白岁欢的心中一沉,对方不仅速度极快,行动间毫无声息,更像是能看穿她的每一个动作。 她也逐渐适应了这片黑暗,尽管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她的感官越来越敏锐,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那人行动的轨迹。 对方快速绕到她的身后,带着一股让她不寒而栗的杀意。她来不及多想,正要转身反击,却感到后背一阵剧痛,像是被重物狠狠踢中。 她整个人被踹飞,重重摔在地上,胸口的疼痛和空气中弥漫的压迫感让她几乎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响起了一个俏皮的女声:“你这样是看不到他的,这是在他的仙术里面。我可以帮你,但是,我好喜欢你的那双眼睛。” 白岁欢愣住了。她一开始以为是幻觉,可那个女声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戏谑的语气,仿佛在享受她的痛苦。 这个声音不像是来自她所在的空间,而是某种奇异的存在,潜伏在她的脑海中,直接与她对话。 白岁欢竭力保持镇定,心里回应道:“你要怎么帮我?你喜欢我的眼睛是什么意思?” 那个女声带着一丝笑意,说道:“当然是送给我了。我只要你的一只眼睛就好。”她的回答让白岁欢的心中一阵寒意。 此时的她已经身陷险境,而现在脑海中居然有个神秘的声音在索要她的眼睛。白岁欢知道,自己没得选。 她虽然对这个神秘存在充满警惕,但此时此刻她别无他法,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抓住每一丝机会。 她迅速权衡利弊,最终低声回应道:“好,如果你能把我从这个地方救出去,我就给你一只眼睛。” 她的语气坚定,但内心仍然恐惧着。短短几个小时前,她还和李牧在酒店门口谈笑风生,然而现在她却被困在无边的黑暗中,陷入了生死绝境。而脑海中的另一个声音似乎拥有无比的力量,却索要她的眼睛作为交换。她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 那个女声轻笑了一声,语气仿佛带着满足:“亲爱的,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你只需要……” 白岁欢几乎没有听清她后面说了什么,因为此时她正忙着躲避对方猛烈的攻击。 面前那道模糊的身影速度极快,攻击接连不断,几乎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她全身紧绷,神经高度紧张,仿佛稍有松懈就会被彻底击倒。 突然,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双手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猛然向黑暗中的那个敌人抓去。 她惊愕不已,自己的身体居然完全失去了自主性,仿佛被那个女声彻底控制了。 黑暗中的那人的呼吸微微一滞。对方的反应远比他想象得更快,甚至能轻易躲避他的突然袭击。 片刻之后,被抓住的人终于发动了攻击。白岁欢猛地向侧方一闪,堪堪躲过了对方的突袭。她脚尖一点地面,借力向后一跃,迅速拉开了与对方的距离。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她再次开口,声音里多了一丝玩味。 黑暗中,那个人影并没有回应,只是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冷笑,仿佛对她的反抗不屑一顾。 黑暗中的敌人发出了一声冷哼,显然他也意识到了白岁欢的变化。 他迅速想要脱离白岁欢的控制,但白岁欢的力量在此刻暴涨,她拖着那个黑暗中的敌人,不断地在这片未知的空间中游走,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 一瞬间,整个空间像是时间静止了一样,白岁欢拖着的那个人爆炸了。 “亲爱的,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那个俏皮的女声再次响起,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我要的东西已经拿走了哦。” 白岁欢的意识逐渐恢复清晰,但她的身体依旧不受控制。她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痛感从左眼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猛烈地拉扯着她的眼睛。两根手指冰冷而坚硬,朝着她的左眼缓缓逼近。 第21章 再见一面 李牧见到白岁欢时,瞬间愣住了。她的左眼眼眶已经是一个空洞,鲜血依旧在缓慢地渗出,染红了她的脸颊。那原本应该盛满光芒的眼睛,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漆黑的空洞,仿佛她灵魂的一部分也随之消失。 “岁欢,你……你的眼睛……”李牧震惊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无法相信,短短几个小时不见,她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那种让人心悸的空洞,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冲击力。他从未见过如此残酷的场景,而眼前的这一切正发生在他的朋友身上。 白岁欢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按在了眼眶旁,声音平静地问道:“李牧,楚涵怎么样了?” 这句话瞬间将李牧从震惊中拉回现实,但他的大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仍然停留在她受伤的左眼上。她的伤看起来太过严重,远远超出了他心中所能接受的范围,尤其是她的语气,竟然还那么镇定,仿佛失去眼睛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白岁欢……你……”李牧想说些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却被那股冲击力压得无法吐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白岁欢见他愣在原地,轻叹了一口气,随即说道:“别担心我,我是迫不得已才这样的。” 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李牧看着她坚强的样子,内心的情感翻涌着,瞬间被一种无力感淹没。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够保护白岁欢,然而在关键时刻,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你消失之后,楚涵也很快就失踪了。”李牧终于找到了一些话语,“我担心你们会出事,可是又无能为力。刚才我一直在找你,找了好几个地方,却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白岁欢点了点头,“我经历了一些你想不到的事情……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她用力地吸了口气,语气中透出一丝虚弱。 “快,先上车,我带你去医院!”李牧不敢再耽搁,连忙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车上。 一路上,车厢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李牧不断瞥向白岁欢,心中满是担忧和疑问,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他尽量保持冷静,快速开车带她去了附近的医院。 到了医院后,白岁欢的伤口很快引起了医护人员的注意。护士小心翼翼地询问她的情况,而白岁欢则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天生就是这样的,只是刚才没带眼罩,被路过的染黄头发的小孩打了一下。平时都是戴着眼罩的。” 她的借口听起来荒唐至极,连李牧都感到一阵无语,然而她却说得毫不犹豫,仿佛自己本来就天生失去一只眼一样。护士虽然觉得奇怪,但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默默地处理她的伤口。 不久后,白岁欢从诊室出来,左眼已经被遮上了眼罩。她看着站在外面的李牧,轻松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罩,露出调皮的笑容:“邪王真眼上最强的!” 她的笑容灿烂无比,仿佛刚才所经历的痛苦根本不足为惧。李牧看到她这样,心里既感到欣慰,又有些心疼。然而,他们的对话吸引了门口几个十几岁的少年,他们被她那戏谑的语气逗笑了,也许是没想到一个满脸鲜血的女孩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李牧扶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回车上。 回到车里后,白岁欢的脸色微微苍白,她靠在座椅上,轻轻闭上眼,似乎在调息着体内的痛苦。 片刻后,她缓缓睁开眼,看向李牧,终于开口说道:“我得跟你讲讲我刚才的经历。你知道的,我消失了之后,被困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我在那个空间里宛如一个木偶,四周向我发来攻击,我只能招架住,全无还手的可能。在我适应那里黑暗后,我被人踩在脚下,我把那只脚抬起来时候发现那根本不是人的脚!我不知道是我的认知出了问题还是怎样,我躲开进攻后,那个脚没有消失。那里不止我们两个人,我最后被打的没有还手的机会时,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祂说我这样下去没有获胜的机会,祂可以帮我,但是要我的眼睛。我给祂了,随后我感觉到我的身体被控制了,班主,应该是班主吧,被我抓了起来,我只剩下意识没有被占据,我感觉到一股不同于咱们仙术的气息从我身上出现,班主被那种气息灌入体内然后爆炸了,真的很魔幻。我的眼睛就是当场……” 李牧安静地听着,尽管内心充满了疑惑和震惊,但他知道白岁欢并没有在开玩笑。这一切似乎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但他仍然尽量保持冷静。 “那个人是谁?”他问道。 白岁欢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不知道。我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但她从未告诉过我她是谁。我只知道,她喜欢我的眼睛……这次,我没办法拒绝她,只能答应把左眼献给她,换来活命的机会。” 李牧皱起了眉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不仅仅是简单的战斗,而是牵扯到一些他们从未接触过的新东西。 “那你现在怎么样?还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吗?”他问道。 白岁欢看向远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目前还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也许……她已经拿走了想要的东西,暂时不会再来找我了。” 李牧听完她的叙述,没有多说什么。白岁欢又问道:“那楚涵呢?你消失后,楚涵也跟着消失了。你觉得他和你有一样的情况吗?” 白岁欢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她问道:“楚涵有什么仙术吗?他也掌握了仙术?” 李牧点点头,回忆着之前的战斗情景:“有。他最近才觉醒了一种仙术,可以让他周围的区域变成失重状态。在战斗中,我被他弄得浮空了,不过持续的时间很短,大概不到一秒。” 白岁欢沉默了一会儿,显得有些忧虑:“如果他也是最近才觉醒仙术,情况或许和我们类似。可能他也是被卷入了……不过,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李牧叹了口气:“是啊,现在一切都很不确定。我怕楚涵也会遇到你刚才的那些危险,但目前我们还没有任何线索。” 白岁欢闭上眼,靠在座椅上,突然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管他呢,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现在我只想好好吃一顿,别的事情都等吃饱了再说。” “好吧,听你的,吃饭最重要。”李牧调侃道,然后启动车子,载着她驶向附近的饭店。 第22章 吃饭最大 李牧发动了车子,街道上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车里,刺眼的光芒让白岁欢微微眯了眯眼。 此刻的车内仪表盘显示,现在是上午十点。 空气中弥漫着城市清晨的喧嚣,车流不断,人们匆匆而过,仿佛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生活。 白岁欢靠在车座上,脑袋有些昏沉。 刚刚经历的一切依旧让她感到困惑和疲惫,然而她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异样。 失去左眼的空洞感似乎已经不再影响她,她已经在短时间内迅速适应了自己的状态,或者说,她不得不适应。 “现在是上午十点,岁欢。你真的有心情去吃午饭?”李牧瞥了她一眼,表情中带着一丝担忧。 白岁欢轻轻笑了笑:“当然有心情。生死一线之后,不好好吃一顿,怎么对得起自己?” 她的话听起来轻松随意,但李牧明白她心中承受的压力远比她表现出来的要重。 他转动方向盘,带着她驶向一家他们在网上看到的路边宝藏小饭店,那里的食物虽然普通,却总能让人感到些许慰藉。 车子缓缓停在饭店门口,白岁欢走下车,抬头看了一眼店面的牌子,依旧是那个老旧的招牌。阳光照耀在她的眼罩上,显得有些突兀,但她仿佛毫不在意,只是随意整理了一下头发,向店里走去。 他们找到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李牧点了几样她平时喜欢的食物。 白岁欢看着窗外,眼神中似乎带着些许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思绪。尽管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意充足,但她的左眼空洞似乎让一切变得遥远而冷清。 她手指轻轻抚摸着眼罩,似乎在确认自己是否真的失去了什么。这个动作看起来机械而无意识,但却透露出一种微妙的情绪:一种与丧失和自我重新定义相关的复杂感。 “李牧,你觉得那个帮我的‘人’,真的只是拿走我的眼睛就走了吗?”她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自言自语。 李牧愣了一下,随即皱眉:“你是说,那个让你献祭左眼的人?” “对。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但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白岁欢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虑和不安,“她说的那些话让我感到……不安。” 李牧仔细思索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我不清楚这些神秘的东西,但既然你已经脱离了那个黑暗的空间,也许她真的只是拿走了你的眼睛,并没有其他的企图。” 白岁欢轻轻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不过,她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我脑海里,让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她随时会再回来一样。” 这时,服务员端上了他们点的早餐。白岁欢闻到食物的香气,心情似乎放松了一些,暂时将那些不安和困惑抛在一边。她拿起筷子,开始夹起自己喜欢的菜,一边吃一边跟李牧聊了起来。 “李牧,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我。”白岁欢微笑着看向他,“别憋着,说吧。” 李牧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事情:“你和那个戏班的班主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对你下如此重的手?他知道你的仙术吗?” 白岁欢咬了一口馒头,神情略显复杂:“他知道我一些事情,但我和他的关系……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班主从来没有明确对我透露过任何信息,但他显然对我很感兴趣,似乎有某种目的。而这一次,他终于对我下手了。” “所以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李牧眉头皱得更紧。 “可能吧。”白岁欢叹了口气,眼神微微黯淡,“他很了解我,但我对他却几乎一无所知。他好像知道我体内的某些秘密,也许是仙术,或者更深层的东西。” 李牧的眉头更加紧锁:“那你打算怎么办?我们必须弄清楚他的真实意图。” 白岁欢苦笑了一下:“当然要弄清楚。可眼下,我的仙术在他面前被压制,根本没有办法和他对抗。再说,那个班主貌似死在了那个黑暗的地方了。” 李牧点了点头,神情严肃:“我明白了,看来我们得另找办法。” 白岁欢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还有一个疑问,楚涵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和我们经历的事情有联系吗?还是他另有隐情?” 李牧回忆着楚涵消失前的情景,眉头紧锁:“楚涵的仙术确实很奇怪,虽然他觉醒的时间很短,但他的能力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而他和你一样,都在某个时间点突然失踪……我怀疑这背后有某种关联。” “你觉得他也在那个黑暗空间里?”白岁欢追问道。 “可能性很大。”李牧回答道,“如果真是这样,楚涵也许也经历了类似的事情。还记得那个疫苗吗?或许不止咱们两个被注射了疫苗,楚涵之前不也消失了一个晚上吗?” 白岁欢沉默不语,她的直觉告诉她,楚涵的消失绝非偶然。 她能感受到某种不祥的力量在暗中操控着一切,似乎有一张巨大的网正悄悄将他们卷入其中,而她和李牧只是这场风暴中的一小部分。 “我觉得我们需要找到楚涵,”白岁欢最终说道,“他可能是解开这些谜团的关键。” “我同意,”李牧点头,“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但在这之前,你需要好好恢复,不然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白岁欢点了点头,心中也明白这个道理。然而,她依旧无法忽视内心深处那股挥之不去的担忧。那个“她”到底是谁?那个声音还会再来吗? 她转头看着窗外,城市的喧嚣与眼前的平静形成了鲜明对比。 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运作着,然而白岁欢心里知道,属于她的那个世界,早已不再简单。 李牧能够看到她的表面,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与孤寂却没有任何人可以触及。 她突然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轻声说道:“李牧,你相信命运吗?” 李牧愣了一下,不太确定这个问题的背后藏着什么样的情绪,但他还是回答道:“我不知道,岁欢。你是指宿命论?还是某种不可逃避的安排?” 白岁欢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我们每个人都在按着某个既定的剧本走,所有的选择,所有的挣扎,最终不过是为了走向那个注定的终点。” “你觉得自己被安排了?”李牧皱眉。 “不是安排,是牵引。” 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力感, “无论我怎么挣扎,似乎总有一种看不见的手在把我往某个方向推……班主、楚涵,甚至那个声音,都像是棋盘上的棋子,而你和我也不过是其中一颗。” 李牧听到她的话,心情也开始沉重起来:“你觉得我们还有选择吗?” 白岁欢沉默了片刻,随后轻声说道:“或许有,也或许没有。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表象,真正的谜底还没有揭开……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她说这话时,语气中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带着一种出奇的冷静。 第23章 步入正轨 白岁欢和李牧吃完饭后,两人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李牧若有所思地转头看着她,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白岁欢沉吟片刻,故作轻松地说道: “咱们现在不能去眼科医院吧,总不能跟医生说我左眼是被自己剜下来吧。” 她刻意带着几分调侃,但李牧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知道她总是这样,遇到事就开玩笑掩饰。 李牧安静地点点头,没有继续劝她。但他总感觉这次的白岁欢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了些,似乎一场无形的风暴在她心中肆虐。 “对了,”李牧突然开口,“要不要打个电话跟家里人说一声?他们…不会太担心吗?”他没太了解过白岁欢的家庭情况,但以为一般人都会跟家人报个平安。 白岁欢愣了一下,眼神有一瞬的空洞,随后不以为意地轻轻一笑:“我家里人?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会去哪儿。”她的声音有些冷漠,像是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嘴角带着自嘲的笑意。 李牧张了张嘴,但还是没再多问。他能看出来,白岁欢似乎并不愿意多谈家庭的事。忽然,白岁欢在他眼前叹了口气,说:“算了,还是打个电话吧。” 白岁欢拉开车门,下车走到不远处的角落,打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拨通了那个令她迟疑的号码。 她的手微微颤抖,似乎预感到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对话,但心底依然存着些微希望,哪怕只是短短一句关心,或是简单的问候。 电话接通的瞬间,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脸庞,疲惫而倦怠。 他的目光游移,显然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眼底泛着一层浑浊的血丝,整个人仿佛浸泡在昨夜的酒气中没来得及散去。 他晃了晃手机,皱着眉头看了眼屏幕,带着满脸不耐烦开口道: “白岁欢?有什么事啊?” 他的话语中透着厌倦,甚至连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明显的疏离,像是这个电话不过是个打扰他清晨的噪音。 白岁欢愣了一下,早已准备好的话语在喉咙口滚动着,她努力让自己冷静,压下内心的波动,轻声道: “爸,我…我只是想问问你…需要点什么吗?或者…有什么事要我做?”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微弱的期待。 然而,电话那头的父亲并未察觉。他一脸不屑,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 “哟,今天怎么还想着问我了?难道不打算直接要钱了?” 他的语气嘲弄,连半点温情都没有,甚至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 白岁欢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机,垂下头,不知如何应答。她本想告诉他自己最近遇到的事,可是父亲的态度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沉默了片刻,硬是将苦涩的情绪咽回心底,平静地回应道: “没有,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需要…” “既然这样,那就多给点吧!”男人的态度一转,话语中带上了几分得意和毫不掩饰的贪婪, “我昨天晚上和你赵叔打牌输了两千,你给我转八千块,补补亏的,顺便我也能宽松点。” 他仿佛没有察觉到白岁欢的沉默,只顾着自己继续说道: “要是这次敢少给…哼,下次别再打电话过来了!” 白岁欢怔怔地听着,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 父亲的话像是一把无形的刀,一字一句都带着冰冷的锋芒,刺在她的心上。她想要回应,想说出自己的困惑和疲惫,可是话到嘴边,又一次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似乎已经无力再解释,无力去对抗眼前这个人,她知道,不论她说什么,父亲的回应始终只会是一句不耐烦的质问或是冷漠的嘲笑。 她低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我…一会儿转给你。”声音轻如呢喃,仿佛只是风中的叹息。 父亲满意地笑了笑,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这样才对嘛!不然你以为你能指望我什么?哦对了,最好多给点,平时不是都靠我养着你吗?你这做女儿的,别让我丢了面子。” 他话语中的冷漠刺痛了白岁欢,仿佛她只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剥削的提款机。 还未等白岁欢回话,电话那头便已经挂断了。屏幕瞬间暗了下来,留下的只有白岁欢无声的沉默。她看着手机,眼神中满是压抑的痛楚。 白岁欢握着手机,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落在远处的街道上,似乎一瞬间,身边的一切都模糊了。 风吹过她的发丝,却没能吹散她心中的寂寞。她手指微微颤抖着,仿佛紧紧抓着手机才不会让自己崩溃。 她无法回避,父亲从未在意过她,也不会关心她的感受。那种不被在乎的冰冷、那种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改变的无力感,如潮水般包围着她,让她呼吸困难。仿佛她的存在,从来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负担。 过了几分钟,她默默地走回车上,抬头看了李牧一眼,眼神中的疲惫一闪而逝。她微微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李牧…能不能借我点钱?” 李牧听见她的声音,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他看着她,内心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轻声问道:“多少?” “八千。”她低声回答,声音几乎快要听不清了,语气中带着无奈和勉强。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羞涩。对于从不轻易向人开口的她来说,借钱显然是个艰难的决定。 李牧并未多问,打开手机,熟练地转了八千块钱给她。他知道白岁欢不是会轻易向人求助的人,这个请求背后一定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痛苦。 转账完成后,李牧抬头,看着她明显疲惫的脸,又转账了三千块钱过去,说:“这些钱就当你的生日礼物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生日是哪天,但你不用还的。” 白岁欢愣住了,低头看到手机上显示的转账消息,眼眶开始泛红。李牧说的“生日”两个字,让她的心中翻起了无尽的酸楚。 “生日?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她喃喃道。她从小到大从未有过任何庆祝生日的记忆,她的父亲从不在意她的生日,甚至连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都是随便填写的数字。每当她好奇地问起,父亲总是敷衍地回应:“自己去看身份证。” 她对那个冰冷的日期感到无比陌生,却又只能无奈地接受,那个日期成了她唯一的生日。 在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她似乎从来就没有过一个属于自己的真正生日。 她的心中泛起一种陌生而悲哀的情绪,眼眶中的泪水终究无法控制地滚落了下来。 李牧见状,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地安慰道:“没关系,生日是什么时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总该有个让自己开心的日子,不是吗?” 白岁欢怔怔地望着他,泪水模糊了视线,眼中是难以抑制的感动。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重视的温暖,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在家庭中无足轻重的“负担”,而是被人真正放在心上的“白岁欢”。 李牧见她情绪平复了一些,柔声说道:“如果以后有什么难过的事,别一个人扛着。别忘了,还有我在。” 白岁欢点点头,嘴角微微扬起,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把心底那份悲伤暂时放下。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窗外的城市依旧熙攘热闹,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们身上,似乎驱散了那些不安的阴霾。白岁欢靠在座位上,望着窗外不断掠过的街景,心里渐渐浮现出一丝安宁。 这时,李牧忽然打破了沉默,问道:“咱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继续旅行?” 白岁欢沉思片刻,轻轻说道:“我不知道。” 李牧说道:“那我们这次去了泰山,接下来就去嵩山。” 她转头看向李牧低声说道:“谢谢你。” 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想要脱离那个束缚她多年的原生家庭,想要活出属于自己的真实生活。 那些年,她刚上大学有了奖学金就被父亲当成提款机,却从未有过一丝反抗。 但现在,她的内心或许发生了变化,她似乎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白岁欢”了。 他们继续行驶在城市的道路上,彼此沉默着,像是已经从那段对话中找到了默契。窗外的阳光依旧明亮温暖,将一切映照得明媚又平和。 李牧忽然打破了沉默:“岁欢,如果有一天你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不再依赖任何人,那就是你真正的重生。” 白岁欢闻言,微微点头,嘴角带着一抹释然的笑容。 第24章 循环 李牧和白岁欢开着车,原本只需要两个小时的路程,导航上预计到嵩山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左右,可是现在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三点,他们还在高速公路上,四个小时的行程竟然毫无进展。高速公路上车辆稀少,连同周围的风景也显得异常寂静。随着时间的流逝,车内的气氛也逐渐沉默下来。 李牧开了太久的车,手腕微微有些酸痛,揉了揉手腕,打破了车内的沉闷: “咱们找个服务区停一会儿吧,休息一下。再这样开下去,不止眼睛受不了,咱们的路线搞不好真要出问题。” 白岁欢闻言,微微点头:“好,正好我也有点累了。”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导航,眉头也随即皱了起来:“奇怪,明明咱们在高速上,却开了这么久也没到。” 李牧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确认导航确实一直在正确的路线显示中,心中却也开始生出疑虑:“我觉得挺奇怪的……不过,休息一下再说吧。”他心里想着,也许是他们漏掉了某个出口,毕竟手机导航有时候会出差错。 车行了一会儿,他们找到了一个休息区,下了高速。李牧把车停好,刚解开安全带,白岁欢便从后座拿起水瓶喝了几口,然后疑惑地问:“咱们路线是对的吧?为什么路程会变得这么长?我一路上也在盯着导航,根本没发现哪里出了错。” 李牧再次拿出手机查看,导航路线一切正常,明明方向和路段都没问题,可却迟迟没有到达目的地。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地图显示我们没走错……这不应该出这种问题的。” 白岁欢沉默了一会儿,提议道:“要不咱们问问旁边的人,看看他们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牧点点头:“行,那咱们去卫生间的时候顺便问问。” 两人下了车,朝服务区内走去。李牧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服务区里人并不多,几个人零散地坐在休息区或者在餐厅里用餐。李牧先去了男洗手间,白岁欢则去了女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李牧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些。洗完后,他看到旁边正好有一个年轻人,外表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仿,于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兄弟,打扰一下,请问你知道这里距离登封市还有多远吗?” 那年轻人站在洗手台旁,低头洗手,似乎没听见李牧的声音。李牧有些不解,以为他没注意到,便又问了一次:“兄弟,能不能麻烦问一下,这儿离登封市还有多远?” 但那人依旧没有回应,甚至没有任何反应,洗完手之后径直转身走了出去,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李牧的声音。李牧愣在原地,心中不由得觉得诡异,“是我声音太小,还是他故意装作没听见?” 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走出洗手间,在外面等着白岁欢。几分钟后,白岁欢也走了出来,神情同样有些疑惑。李牧见状便问道:“你那边问得怎么样?” 白岁欢皱着眉摇摇头:“我刚才问了一个阿姨,她好像也是没听见我的话,直接就走了。我还以为是她赶时间,没多想……” 李牧听完后,心里疑虑更重了,压低声音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我们开的是高速,导航没有问题,来服务区想问路也没人理会。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白岁欢沉默了几秒,说:“算了,既然问不到人,要不咱们去加油站那边看看,加油员应该知道路。” 李牧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于是两人朝服务区的加油站走去。他们的车油量还算充足,但为了保险起见,李牧决定还是加满油,这样即便有意外情况,也能让他们保持充足的油量继续行驶。 他们把车开到加油站,李牧按下车窗,对着站在加油机旁的加油员说道:“师傅,麻烦92号加满。”加油员应了一声,拿起油枪,熟练地为车加油。李牧觉得这个加油员应该不会像之前那些人那样冷淡,于是下车走过去,开口问道:“师傅,劳驾问一下,这里距离登封市还有多远啊?” 加油员听到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继续加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带着一种模糊的表情说道:“登封啊……这条高速继续走下去,按理来说应该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吧。” “两个小时?”李牧皱起眉头,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安,“可是我们已经开了四个小时了,而且导航上也没有显示偏离路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加油员的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微笑,但并没有给出解释,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高速这么多出口,很容易迷路。” 李牧察觉到这位加油员似乎并没有真正解决他的疑问,于是换了种方式继续问道:“师傅,那咱们走的路线应该没问题吧?不会真是我们走错了吧?” 加油员却没有正面回应,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李牧和白岁欢一眼,嘴角微微扯动:“路是死的,心才是活的。走哪条路不都一样么?”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随意调侃,却带着几分隐晦的意味,让人摸不着头脑。李牧心中更加疑惑,忍不住追问:“师傅,您这话什么意思?” 加油员似乎失去了继续对话的兴趣,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仿佛他们的疑问都毫无意义。加完油后,他把油枪挂回原位,对李牧淡淡地说道:“油加满了,路上小心。” 李牧见他这样,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便付了钱,然后看了一眼白岁欢。她脸色带着几分困惑和不安,显然也是感到事情有些异常。 “上车吧,我们走。”李牧低声对她说。 他们重新上了车,李牧发动了引擎,驶出服务区。车厢内一片沉默,只有导航冷冰冰的语音提示着下一步的行进方向。然而,白岁欢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窗外的景色上。她隐约感觉到,刚才的那位加油员似乎话里有话,但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却一时无法参透。 李牧握紧方向盘,沉声说道:“白岁欢,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有点奇怪吗?” 白岁欢点点头,轻声回应:“是啊,我总觉得这些人好像在刻意隐瞒什么……” 两人陷入了沉思,车速渐渐加快,仿佛想要逃离这片让人心生不安的区域。然而,他们始终无法摆脱那种被某种力量牵引着的错觉,似乎越开越远,却总是无法接近目的地。 再过了一段路,李牧忍不住瞥了一眼手机地图,赫然发现导航上的距离显示又远了一截。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嘴里轻声呢喃:“我们……究竟走错了什么?” “他刚才说话的样子……有点奇怪。”白岁欢轻声说道,目光透着一丝疑惑和不安。 李牧点点头,说道:“确实,我也觉得他不太正常,好像根本不在乎我们的问题。” 明明只是一次普通的旅行,却让人隐隐觉得有些不祥。导航依旧在指引他们向前,但这条路却仿佛没有尽头。 开了没多久,李牧忽然发现,周围的景色似乎变得模糊起来,路旁的山脉仿佛笼罩在一层浅灰色的迷雾中,朦胧而诡异。他盯着前方,心头愈发忐忑:“怎么感觉……这里的路好像没个尽头。” 白岁欢也盯着窗外,低声道:“李牧,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李牧握紧方向盘,心里也没了底气:“按理说不会啊,导航没显示偏离路线。可是我总觉得,好像有点奇怪……”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车内的气氛也逐渐变得压抑。白岁欢轻轻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前方,忽然心生一计:“要不我们下一个出口再停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个人问问。” 李牧点头表示赞同,可是当他们再次看到出口指示牌时,导航上的路线却闪烁了一下,显示的出口距离似乎又远了一截。他皱起眉头,心里隐约生出一股无名的焦虑感。 过了几分钟,李牧忽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服务区的指示牌。他松了口气,决定再靠边停下,看看是否能找到更多人问路。可就在此时,白岁欢耳边似乎传来一阵微弱的回音,低沉而模糊:“这里……不属于你们……” 第25章 浓雾 白岁欢瞬间一惊,回头看了看四周,什么也没有,只有越来越浓的迷雾在车窗外弥漫开来。她试探性地问道:“李牧,你刚才听到有人在说话吗?就像是……有人在耳边说话。” 李牧疑惑地摇摇头,将车停在了服务区,说道:“我什么都没听见啊,是不是车里太闷了,导致你幻听了?”顿了顿,他试探性地问道,“那个声音……难道是你之前听到过的那种声音?” 白岁欢紧紧抓住手里的扶手,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颤抖:“不,不一样,这次是低语,说的是‘这里不属于你们’。” 李牧听完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严肃。他低声说道:“你是说……我们遇到了类似北务镇那次的情况?或许是误入了一些奇怪的地方?”他想了想,便将手机蓝牙连上,右耳戴上耳机后对白岁欢说道:“你在车上等我,我下车去问问人吧。我们保持电话通话,不会有事的。” 李牧推开车门走了出去,独自走向服务区的加油站和便利店。此时,服务区的空气异常阴冷,浓雾逐渐弥漫,能见度变得极低。白岁欢坐在车内,透过窗子看着李牧的背影在雾中渐渐消失,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就在她凝神关注李牧时,车载收音机忽然传出刺耳的广播声,仿佛是在提醒他们:“因大雾天气影响,前方高速已暂时封闭,请行驶在xx高速的车辆就近驶入服务区或耐心等待,切勿冒险前行。”声音机械且冰冷,每一个字仿佛带着寒意,透过音频传入白岁欢的耳中。 白岁欢坐在车内,目光紧紧盯着李牧逐渐消失在雾气中的背影,四周逐渐被升腾的雾气吞噬。她透过车窗向外望去,服务区中几乎看不清任何细节。渐渐地,雾气变得更为浓稠,白岁欢甚至连周围的其他车辆都看不见了。她的心脏不安地跳动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陌生了。 忽然,收音机又自行打开了,广播的声音再次响起,机械而冰冷:“请所有车辆在服务区耐心等待,浓雾消散后方可继续前行。” 白岁欢觉得耳边似乎又传来了那低沉的回音,仿佛在直接对她说话:“这里……不属于你们……” 她猛地转头,四处张望,但服务区内依旧空无一人。她连忙抓起手机,迅速拨通了李牧的电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李牧,你到底怎么样了?这里的广播一直在重复,内容越来越诡异……” 电话那端,李牧的声音显得有些微弱:“这个服务区真的没人。超市,加油站,餐厅全都空无一人,甚至连一点活动痕迹都没有,整个服务区好像就只有咱们两个人。”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压低而紧张,“把车上的灯关掉,手机屏幕也关了,说话小一点声。” 白岁欢顿时感到一阵冷意从脊背升起,她没有再追问,只是机械地按照李牧的指示,将车内的灯光调暗,关闭了手机屏幕。她深吸一口气,将座椅调低,尽可能地躲在驾驶座的影子里,竖起耳朵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她环顾四周,惊讶地看到刚才明明有车辆驶入服务区,现在竟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岁欢眼神迷茫地喃喃自语:“不可能啊,刚才明明有车进来的……” 随着雾气越来越浓,四周的静谧变得愈加诡异。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凝聚,压得人喘不过气。白岁欢坐在车内,抬眼看向四周,忽然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一丝异样:车外似乎站满了模糊的人影。他们的身影半隐在雾气中,五官模糊不清,但能够感觉到他们正缓缓逼近。 白岁欢的手心已经满是冷汗,她下意识往车厢后座躲去,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尽量让自己不引起任何注意。然而,那些人影却逐渐靠近,仿佛对她的存在有所察觉。 她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就在这时,耳边再次传来那种低沉而模糊的声音,仿佛在喃喃自语,又像是直接对她诉说:“你们,不该来这里……” “李牧……你快回来!”白岁欢压低了声音,手指微微颤抖着捏紧了手机。可话刚出口,她又迅速闭上了嘴,意识到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对方一直没有挂断电话,听筒里传来的细微脚步声让她的神经紧绷。她试图集中精神去听清楚李牧那边的情况,但心中的不安却一刻也无法平息。 突然间,收音机里响起了刺耳的电流声,像是有谁在用手拧动音量按钮,调整着频率。她瞪大眼睛盯着前方的收音机,只见它自行切换了频道,微弱的女声从中传出,声音冷漠而生硬:“……这里,不属于你们……请离开……” 白岁欢的手心渗出冷汗,指尖发凉,她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法天境时那无尽的恐惧。她猛地想起当时她被关在那个诡异的空间,眼前的景象像极了那时候的状况。这一切……难道真的重演了吗? “白岁欢!”李牧的声音突然从手机里传来,把她从回忆中惊醒,“听着,别慌。我已经往回走了,就快到车旁边。锁好车门,不要轻举妄动。”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李牧,你……你看到了什么?服务区明明有这么多车进来,为什么会一个人都没有?” 李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恐惧,语速极快:“那些车和人……都不对劲。你看到的,只是影子。”他的声音停顿了一瞬,压低了声调,“他们根本就不是……活人。” 白岁欢的脸色瞬间煞白。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那些停在车位上的车辆,突然间,这些车的轮廓都变得模糊起来,像是随时会融入浓雾中消失不见。她甚至看到一些车上的“人”渐渐扭曲变形,脸部轮廓模糊,眼睛像是黑洞般的深邃,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所在的方向。 第26章 终于 “白岁欢,别看!”李牧似乎感觉到她的异常情绪,立刻低声提醒道,“千万不要和他们对视,越是注意,他们越会靠近。你只要低下头,等我上车就行。” 她咬紧牙关,将视线从窗外的诡异人影上收回,紧紧盯着方向盘。耳边回荡着那些“人”拖曳步伐的声音,每一步都像是带着某种无形的压力,压迫着她的神经。 白岁欢听到这里,心跳仿佛要冲破胸腔。她死死地盯着方向盘,不敢再抬头望后视镜。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脑海中却忍不住浮现出那些影子渐渐逼近车窗的画面,令她浑身战栗。 “李牧……班主,他还活着吗?”她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声音微微发颤。 电话那头的李牧沉默了一瞬,随后低声道:“我不确定,但我们从洛阳出发以来,似乎一直被某种东西盯上了。我们要小心,不能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下。”他说着,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等我回去,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白岁欢闭上眼睛,努力将那些可怕的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等待李牧回来。然而,周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这时,耳机里传来了李牧急促的低语:“我就在车旁边了,千万不要看那些影子,也不要发出声音,等我说可以时再开门。” 她紧张地握着车门的锁,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隐约中,似乎有脚步声传来,那些脚步声急促又杂乱,仿佛有人在她周围徘徊,寻找着什么。 几秒钟后,李牧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压抑的紧张:“快,开门!” 白岁欢不假思索地拉开车门,李牧迅速钻进车内,脸色阴沉,额头上满是冷汗。他压低声音,几乎是命令般地说道:“启动引擎,马上离开!” 她迅速发动了汽车,猛踩油门,车辆迅速离开了服务区。在后视镜中,那些人影依旧立在原地,目送他们远去。白岁欢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却顿时浑身冰冷,那些人影竟然也开始缓缓跟随他们,仿佛是从雾中生出的怪物,带着某种不甘和怨念,追随着他们的方向。 李牧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不要再看了,专心开车。”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中却仍然被不安的情绪吞噬着。 “刚才那是……什么?”白岁欢的声音有些发颤,双手死死握着方向盘。 李牧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紧张:“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进去后发现,无论是超市、餐厅,还是加油站,都空无一人。甚至我刚才遇见一个人影,想过去打招呼,可他只是一直走着,完全不理会我。后来,我察觉到他根本没有影子……” 白岁欢的呼吸一滞,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后颈,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窜上心头。 “那是……什么东西?”她喃喃自语道,努力压抑住心头的恐惧。 “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这地方……咱们绝对不能久留。”李牧神情凝重,手里紧紧握着手机,“从我们离开洛阳开始,似乎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他们沿着高速继续行驶,导航上的距离显示还在不断变化,可白岁欢和李牧都不再关注那些数字。她默默加快车速,想要尽快驶离这片诡异的区域。然而,过了几分钟,她忽然发现,导航上显示的路线居然变成了一片空白,似乎整个地图系统都失效了。 “导航出问题了。”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心跳加速。 李牧拿起手机,试图重新加载导航,却发现信号居然完全中断。他微微皱眉,内心的疑惑更重了:“不可能啊,这一带的信号覆盖应该很强,怎么会突然断了?” 白岁欢沉默片刻,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声低语:“这里……不属于你们……” “李牧,刚才我听到的那个声音,不是幻听。”她低声说道,眼中充满了疑虑,“也许……我们真的不该继续走下去。” 李牧咬紧牙关,目光扫过浓雾笼罩的高速公路,心里升起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低声道:“我们可能真的遇上了无法解释的东西。现在高速上应该没有什么车了,直接踩油门冲出去。” 白岁欢默默点头,紧握方向盘,继续驱车前行。 浓雾如同无边的帷幕,将整个世界笼罩在死寂之中,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白岁欢紧握方向盘,双手已被冷汗浸湿,视线因恐惧而有些模糊。她将车灯、雾灯都开到了最大,但透过浓厚的白雾依旧看不清前方,只有一片模糊的灰影。 她微微抬头,瞥了一眼后视镜,顿时寒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模糊的“人影”,不知何时竟紧贴在车尾,影影绰绰地跟随着他们移动,仿佛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还……还在跟着我们……”她声音颤抖,几乎是喃喃自语。她不敢回头,只是盯着后视镜,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仿佛那些“人影”带着某种阴森的意图,不停地靠近她们,步步紧逼。 李牧听到白岁欢的低语,抿紧了嘴唇,手中死死握着手机。他低声说道:“千万别回头,不要看它们……”然而他话音未落,车身突然猛地一震,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 白岁欢心中一惊,连忙踩下刹车,车子嘎然停下。霎时间,前挡风玻璃上溅满了血,猩红的液体缓缓滑落,覆盖了整个视线。 白岁欢僵硬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喉咙干涩,嘴唇发抖,颤声说道:“我……我撞到人了?” 李牧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死死盯着前方那血腥的痕迹,低沉地说道:“不,不可能的。一路上,我一直在看,没有任何人走在路上。那绝对不是人……” 他的话仿佛在她心中点燃了一簇恐惧的火焰。白岁欢抬起手,用雨刮器刮了一下挡风玻璃,却发现那些血迹如同腐蚀一般,顽固地黏附在玻璃上,难以抹去。血色在雾中显得格外刺眼,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阴冷气息,仿佛带着某种无法挣脱的诅咒。 她的目光忍不住向四周扫视,但四周依旧空无一人,只有那浓重的雾气静默地笼罩着四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白岁欢心底寒意更盛,她不敢再多想,猛然加大油门,试图摆脱这片阴森的诡异之地。 然而,车子刚刚启动,挡风玻璃上那殷红的血迹似乎在逐渐扩散,缓缓蔓延,像是一种扭曲的生物,正缓缓侵蚀着她们的视野。 就在这时,血迹之中竟隐隐浮现出一张苍白的面孔,五官模糊不清,但那双眼睛却无比清晰,幽深、阴冷,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诡异光芒,仿佛穿透了玻璃,直视着车内的两人。 白岁欢尖叫一声,双手失控地颤抖,几乎将方向盘握不住。李牧见状,连忙伸手扶住方向盘,低声喝道:“稳住!别让它吓住了!它一定不是人。快走!” 白岁欢深吸几口气,勉强稳定情绪,继续向前驶去,然而那双阴森的眼睛却始终紧盯着她,好像要将她拉入黑暗之中。 第27章 被控制欲 浓重的血迹粘附在挡风玻璃上,像是被涂抹上的诅咒般,似乎要将整个车厢吞噬。白岁欢紧握着方向盘,身体僵硬,试图保持镇定,可那双眼睛依旧盯着她,透过血迹,透过玻璃,仿佛在她眼中也植入了一抹难以驱散的阴霾。白岁欢不敢直视,只能感受到那目光如同一根根冰冷的针刺,让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岁欢,别紧张,”李牧的声音压低,透出一丝冷静,他的眼神也微微泛红,却依旧镇定自若,“这条高速上已经没有人了,我们现在只需要保持方向,继续前行,前挡风玻璃我来处理。” “你要怎么做?”白岁欢低声问道,她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在她问话的瞬间,那双眼睛突然眨了一下,仿佛是在回应她的话,甚至带着一种戏谑般的邪意。 白岁欢看到那双眼睛诡异地朝她眨了眨,心底瞬间被无法形容的恐惧填满。她的身体仿佛被冻结在座椅上,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指尖已在无意识中微微颤抖。那双眼睛缓慢地眨动着,带着一种扭曲而残忍的神情,仿佛嘲讽,又似乎带着几分狡黠,盯得她心里发寒。 白岁欢猛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微微抬手,指尖在空气中凝聚起一丝微弱的灵力,凝聚出一道如刀般锋利的血刃。这一刹那,她眼中透出一丝坚定,挥出那道血刃,直直刺向那双阴冷的眼睛! 血刃划破空气,像一道闪电般穿透了玻璃,直刺向那双诡异的眼睛。眼睛微微一缩,瞳孔猛然放大,似乎感受到了痛楚。紧接着,它的瞳孔迅速收缩,眼中的诡异光芒一闪而过,露出一丝令人窒息的怨毒。就这样,那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居然朝她缓缓眨了一下眼睛,仿佛在嘲弄她的无力挣扎。 就在此时,收音机突然再度发出诡异的低语,模糊的电流声中掺杂着低沉的回音:“……你们……挣扎……意义……这里……家……” 李牧同时将手伸向副驾驶储物箱,从中取出两根笔:一根钢笔,一根毛笔。他抬眼看了看那眼睛,手腕轻轻一扬,迅速将钢笔朝他所在的窗外投掷而出,瞬间被他「瞬移」并击中了眼睛的左眼。 钢笔如同一根细长的钉子,牢牢钉在了那只阴森的眼睛上。那眼睛中似乎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情,幽幽地盯着白岁欢,还带着未尽的怨念。片刻之后,那眼睛终于缓缓闭上,白岁欢又按了一下刮雨器,然而挡风玻璃上面的血迹仍然是无法被刮下去。 “太好了,终于没了。”李牧长出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转头向白岁欢说道。 然而当他看向白岁欢时,整个人的神情僵住了。白岁欢的双手已然松开方向盘,脚却依旧踩着油门,整个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歪着头,双目空洞,面无表情,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正低声念着什么。 “这里……不属于你们……”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毫无生气,如同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阵幽幽的低语。她的面容僵硬而扭曲,整个人就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李牧惊恐地望着白岁欢,心跳加速,手伸出摇晃她。车子因为失控而开始偏离方向,逐渐加速向路旁冲去,车身左右摇摆,在高速路上疯狂地晃动着,几乎要撞上护栏。 “岁欢!岁欢,快醒醒!”李牧焦急地喊道,用力晃动她的肩膀。 然而白岁欢毫无反应,依旧以那种怪异的姿势呆坐着,嘴唇微微开合,重复着那低沉的低语:“这里……不属于你们……这里……不属于你们……” 李牧瞳孔一缩,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仿佛那句诡异的话语不再只是白岁欢在念,而是一种来自更深处的召唤,让她的灵魂被逐渐吞噬。就在这时,车子猛然一颤,轮胎擦过护栏,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整个车身一震,翻倒在一边。 不知过了多久………… 雾气沉沉,带着一股诡异的寒意,车子已经侧翻在地。白岁欢倒在驾驶位上,头部受了重创,血从额角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抬起沾满鲜血的手,轻轻擦拭着额头,却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她的手微微颤抖,连抬起来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整个车厢内一片狼藉,安全气囊已经爆开,但并未能完全减轻撞击带来的伤害。白岁欢强忍着疼痛,微微转头,看到李牧的身影正卡在副驾驶位上,脸色苍白,嘴角也渗出了血迹。他的双眼微闭,似乎是昏迷了过去。她用尽全力,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低声呼唤:“李牧,醒醒……我们得离开这里……” 车内一片狼藉,头顶的灯闪烁了几下,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浓重的雾气像一条无形的巨蟒,悄悄爬进车内,似乎要将他们困在这诡异的空间里。白岁欢艰难地撑起身子,手臂在方才的冲击中已经擦破皮,鲜血顺着手腕滑落。她呼吸急促,心跳如擂鼓,心底深处涌上了一种不可抑制的恐惧。 她的声音微弱而沙哑,混杂着痛苦和恐惧,像是即将被吞噬的哀鸣。然而李牧的身体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证明他还活着。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尝试缓缓移动身体,剧烈的疼痛令她差点昏厥,但她还是咬紧牙关,试图解开安全带。车外的雾气依旧浓重,透过破碎的车窗,隐约能看到外面模糊的身影,时隐时现,仿佛在游荡着。这些身影轮廓模糊,但带着一股莫名的阴冷气息,每靠近一步,仿佛都有一股寒气穿透玻璃,直入骨髓。 就在她解开安全带的一瞬间,耳边忽然响起了那熟悉而阴森的低语:“这里……不属于你们……” 那声音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带着某种诅咒和怨恨。白岁欢浑身僵硬,艰难地抬头望向车外,只见那些模糊的身影已然聚拢在车旁,包围了她们。雾气之中,那些“人”的轮廓逐渐清晰,皮肤苍白如纸,眼神空洞,仿佛是被遗忘在尘世间的亡魂。 “李牧……”白岁欢压抑着恐惧,轻声唤道,她用尽力气,推了推李牧的肩膀。 第28章 轻轻松松 李牧终于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微微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神带着迷茫,但在看到白岁欢满脸鲜血时,眼中顿时浮现出一丝惊恐与焦急。他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握住白岁欢的手腕,声音虚弱地问道:“我们……还活着吗?” 白岁欢苦笑了一声,声音沙哑:“是的,但情况不太妙。你还好吗?” 身旁传来李牧微弱的回应:“我……我没事……只是有点晕。”他努力动了动,但因为车侧翻着,两人都被挤在狭窄的一侧,行动十分困难。 “我们得赶快出去……”白岁欢四处张望,试图找出脱困的方法。然而,她的视线刚刚移向车窗,便见到一张张模糊苍白的脸正贴在玻璃外,隔着层层浓雾,仿佛要穿透玻璃盯住她。 白岁欢瞳孔骤缩,心跳几乎停滞。她猛地回过头,不敢再去看窗外,但那双阴冷的五官似乎刻在了脑海中,无论她如何闭眼都挥之不去。她声音颤抖着,低声说道:“李牧……窗外好像有东西……一直在盯着我们……” 李牧脸色苍白,神情凝重,他勉强抬头看向窗外,刚一瞥见那张扭曲的脸,便全身一震。他低声对白岁欢说道:“别看它……这些东西不正常……” 就在他们试图冷静之时,车内的收音机突然发出一阵沙沙的杂音。原本已经关闭的收音机不知为何再次启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了一般,发出令人不安的刺耳声响。紧接着,那幽远的低语声再次传来,阴森而冰冷:“你们……不该来这里……这里不属于你们……” 白岁欢全身冷汗直冒,感觉自己被恐惧逼到崩溃边缘。她猛地抓住李牧的手,声音颤抖着说道:“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我感觉……它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李牧点了点头,用力抬起脚踹向车门。然而,车门纹丝不动,似乎被封住了。就在这时,他们听到车外传来低沉的脚步声,那声音已经在她们车子附近了,逐渐围绕着他们的车子转动,像是有一群人缓缓围拢过来。 白岁欢全身僵硬,双眼死死盯着车窗的方向。突然,那扭曲的脸庞再次贴在玻璃上,紧接着,一只苍白而骨瘦嶙峋的手从窗外慢慢探出,指尖缓缓滑过玻璃,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仿佛在敲打他们的心脏。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白岁欢声音中带着哭腔,她再也忍受不住,情绪彻底崩溃。 李牧咬紧牙关,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他深吸一口气,朝白岁欢低声说道:“不要被它们的恐怖吓到。” 那幽深的低语、阴冷的眼神和周围渐渐围拢的脚步声却越来越清晰,仿佛这些东西并不急于攻击他们,而是要一点点瓦解他们的理智,将他们推入绝望的深渊。 就在他们几乎撑不住的时候,李牧突然灵光一闪,低声说道:“手机……我们可以用手机求救!” 白岁欢听到他的提议,立刻从衣兜里摸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打报警电话。然而,电话拨通的瞬间,耳边却传来了一阵细微的笑声,那声音幽远而诡异,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对他们的挣扎感到愉悦。 白岁欢心头一沉,电话里传来的不再是接通的提示音,而是那令人绝望的低语:“离开……否则……永远留在这里……” 她绝望地挂断电话,眼眶中涌出泪水,低声呢喃道:“我们……真的出不去了。” 李牧此时气息微弱,声音沙哑:“岁欢,我可以用最后的力气带你离开这儿……但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走了。”他说着,声音中透出一丝歉意。 白岁欢心头一紧,随即抬起头,瞪着他,哑声说道:“不行!要走,我们两个一起走!” 李牧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失血过多,意识开始模糊,脸色苍白如纸。他嘴唇微微张动,言语不清地说道:“谢谢你……我这一生,能遇到你,很开心……只是……” 白岁欢猛然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她的手颤抖着,声音近乎哀求:“闭嘴,李牧!不许说这些,咱们两个人都能走出去的,听到了吗!” 李牧望着她那倔强的眼神,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似乎在回应她的执着。他深吸一口气,忍着剧痛发动了「瞬移」。两人身形一闪,脱离了翻倒的车,来到了浓雾笼罩的路边。但这一瞬间的力量,几乎耗尽了李牧最后的体力,他在她怀中无力地滑落,彻底昏死过去。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抱着已经失去知觉的李牧,手足冰冷地扫视四周。浓雾之中,那些诡异的“人影”缓缓转过头,朝他们的方向注视过来。那些头颅旋转了一周,面孔苍白空洞,好像能将人的灵魂冻结。随即,它们的身体又慢慢转过来,步伐僵硬而缓慢,却带着某种诡异的韵律,朝两人一步步走来。 白岁欢紧咬牙关,忍住内心的恐惧,费力地将李牧背在背上,踉踉跄跄地向前迈步。她的腿上满是血,伤口刺痛,脚步蹒跚,几乎寸步难行。她感觉到那种阴冷的压迫感正迅速接近,仿佛死亡的脚步在她耳边逐渐放大,催促着她的每一步。 “难道……我们注定要死在这里了吗?”她咬牙喃喃自语,内心涌起无边的绝望,但随即,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不甘心地回头,看向那些缓缓靠近的“人”。 她抬起两指,挥出一道血刃斩向那些“人”的腿,希望能阻止它们的前进。然而,那些“人”就像幽灵一般,血刃穿过它们的腿,竟毫无作用。那锋利的灵刃甚至没有带起一丝阻力,仿佛只是切过了空气。 白岁欢的心猛然一沉,她意识到,眼前的这些存在并非实体,而是某种更为诡异、无法触碰的东西。 她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将李牧的手臂固定在自己肩膀上,艰难地迈步,虽然每一步都让她的伤口剧痛无比,腿上的血也逐渐渗透了衣物,但她却咬牙硬撑,尽可能远离那些步步逼近的影子。 随着距离的拉远,雾气中的影子似乎停顿了一瞬,但随即继续前行,速度似乎更快了。白岁欢的每一步都越发沉重,意识因失血而渐渐模糊,但她心中依旧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带着李牧离开这里!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脑海中闪过在北务镇发生的事,那时她和李牧也曾经历过类似的绝望,然而他们撑过来了。 就在她稍稍鼓起一丝信念的时候,耳边却再度传来那低沉的回音,仿佛由无数幽灵在耳边低语:“这里……不属于你们……离开……否则……”那声音一字一句,刺入她的耳中,令人心神不宁。 她的目光扫向四周,那些影子依旧缓慢地朝她们逼近,她不敢再停留,强忍住身体的虚弱,尽可能加快步伐。然而,她的身体已濒临极限,腿上流淌的血越来越多,意识也渐渐模糊。 终于,她的双腿一软,忍不住跪倒在地,双手用力撑住地面,鲜血顺着额头滴落在地,眼前一片黑暗。 第29章 黑暗再次来临 白岁欢终于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一点点抽走。脸上的血混合着汗水,蜿蜒滑落,视线逐渐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喘息声。李牧原本被她勉强背在身后,此刻也随之跌落在地,重重地摔倒在她身旁。两人无助地倒在那冷硬的地面上,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仿佛将他们彻底压垮,她的意识在这片无尽的疼痛与恐惧中渐渐涣散。 白岁欢的意识在昏暗中摇曳,四肢麻木,胸口像被压着一块巨石。她努力想挣扎,但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她感到有人拖着她的腿,冰冷粗糙的地面划过她的皮肤,令她隐隐作痛。她不由得在心中苦笑,竟然生出一丝绝望的解脱感。或许,就这样结束也好。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似乎有一种淡淡的潮湿味道,混合着铁锈的腥气,她的头昏昏沉沉地疼痛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而不顺畅。她想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沉重,微微挣扎片刻,视线渐渐恢复了清晰。 白岁欢定睛一看,眼前的一盏破旧的灯发出刺眼的光芒,晃得她有些晕眩。意识到自己被倒吊着,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但手脚被紧紧捆住,无法动弹。往四周看去,身旁不远处,李牧也同样被吊着,头低垂着,似乎仍在昏迷中,脸上干涸的血迹映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映入她的视野,那人影坐在她的正前方,脸隐藏在昏暗之中,灯光只勉强照到他的一角,模糊的轮廓让人难以分辨他的面容。 “醒了吧?”那个声音低沉而阴冷,她一听,觉得有几分熟悉,可无论怎么想,也记不起到底是谁。 “你……你是谁?”她忍住恐惧,艰难地问道,声音因倒吊的姿势而变得有些沙哑。 那人冷冷一笑,点起了一支烟,淡淡说道:“咱们来谈个交易。如果你同意,我们继续聊。如果不同意,那不好意思,我该走了。” 白岁欢挣扎着说道:“那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我快喘不过气了……”她话音刚落,那人却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她见状,连忙改口:“我同意,我同意!咱们什么交易我都同意!但是我也有条件。” 那人听了,站在原地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声音里带着些许嘲弄:“你真以为我在乎你们的条件吗?我想要什么,你只能给,或者……我也可以直接拿。”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四肢无力,心中已是绝望,却依旧努力争取最后的机会:“如果……如果需要我身上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但请你答应我……放过我们,放我们离开。” 那人沉默片刻,似乎在思索她的请求。昏暗的灯光中,他的脸逐渐显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让白岁欢浑身的寒意更甚。他慢慢走近她,一只手摸着她的脸,冰冷的触感令人毛骨悚然。他的声音低沉而阴冷,如同冰冷的尖刀划过她的心:“你真是天真。可既然你都这么请求了,那我倒不介意再给你一点……希望。” 他的话中透出一丝戏谑,仿佛在享受着她的挣扎与绝望。白岁欢强忍住恐惧,不敢动弹,只能无助地盯着他,那双眼睛中布满血丝,却没有一丝怜悯的迹象。 那人慢慢转身,步伐沉稳地走回到她前面的椅子,重新坐下,眼神像冷冰冰的刀子般盯着她。他微微歪头,似乎在仔细审视着她,然后缓缓开口道:“很好,我需要你的眼睛。答应我,我就放你下来。不过……”他停顿片刻,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这里,你是出不去的。”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她的眼睛?莫非眼睛还有什么特别的用途?她咽了口唾沫,犹豫片刻,最终颤声问道:“那……你要我哪只眼睛?” 那人闻言,慢悠悠地笑了笑,声音仿佛带着一丝阴冷的嘲弄:“既然如此,右眼吧。” 白岁欢浑身一震,忍不住想要挣扎,但她的身体被紧紧束缚,只能无力地吊在空中。她内心挣扎,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但理智告诉她,眼下只能暂时服从,否则她和李牧可能永远无法脱身。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终于颤抖着回答:“好……我同意。” “为什么你们都想要我的眼睛?”她声音颤抖,几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问道。 那人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只是吐了口烟,冷冷地说道:“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烟雾在她脸前缭绕,模糊了她的视线,甚至让她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人影。 白岁欢咬紧牙关,努力拖延时间,心中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盼着李牧能苏醒,能听到她的惨叫声。她强忍着颤抖,用微弱的声音道:“慢一点……能不能打麻药?我怕疼。” 对方停下了动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没有麻药。”话音未落,他便猛地伸手,用粗暴的力道直接插向她的眼睛。 “啊!”白岁欢惨叫一声,眼眶瞬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她想挣扎,想反抗,可是她早已无力反抗,身体被束缚得动弹不得。疼痛疯狂地在她体内蔓延,甚至透过神经传向四肢,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惨烈地悲鸣。她几乎要昏厥,脑海中逐渐浮现出过去经历的痛苦记忆,但这次的疼痛比以往更为猛烈,彻底将她推向崩溃的边缘。 鲜血不断从眼眶中流出,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染红了她被折磨的面容。她的视线逐渐模糊,血色遮蔽了右眼的视界,而左眼早已被人夺走,只剩下黑暗。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她的世界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就在意识模糊之际,她听到微弱的脚步声,似乎有谁在她身边。那个施暴的人回头冷哼一声,声音带着轻蔑与冷酷:“不必挣扎,你注定会失去这双眼。” 第30章 血与泪与暗 白岁欢的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右眼最后一抹视线也被夺走,凄凉的疼痛伴随着黑暗将她彻底吞没。她跪倒在地,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挥舞着,试图触碰到任何熟悉的物体,试图找到哪怕一丝能够依靠的安全感。但触手可及的,只有冰冷的地面和粘稠的血迹。 她拼命想要移动自己的身体,但剧烈的疼痛和恐惧将她牢牢锁在地上,四肢似乎已经被恐惧所冻结。她张开嘴,想呼唤李牧的名字,可喉咙里发出的只是微弱而嘶哑的呻吟。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冰凉的地面传来阵阵寒意,如死神的手指,缓缓攀上她的身体,将她拉向无边的黑暗。 她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个男人冷笑的声音,如同一道恶毒的诅咒般萦绕不去。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烟味,让她每吸一口气都觉得窒息。她的喉咙干涩,仿佛火焰在灼烧,每说一个字都牵动着全身的疼痛。 “我看不见了……”白岁欢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声音在内心里一遍遍回荡,仿佛在确认一个无法接受的事实。她的世界彻底陷入黑暗,而这种黑暗并不是夜晚的寂静和宁静,而是一种窒息的空无,一种被夺走一切的恐怖。 恐惧已经将她的理智吞噬殆尽,她失去了光明,失去了希望,甚至失去了对活下去的渴望。白岁欢的呼吸急促,眼泪无声地滑落,混合着脸上的血迹,冰凉而绝望。她不知道李牧在哪里,也不知道那个带走她双眼的人是否还在附近。 “李牧……”白岁欢喃喃低语,她的声音微弱,带着绝望的颤抖。她用尽力气,双手摸索着爬向那个她记得的方向。她的手指触到李牧冰冷的手腕,那一刻,她的心猛然一缩。她慌乱地摸索着他的脸,轻轻地拍打着,眼泪顺着空洞的眼眶无声地流淌,浸湿了脸颊。 “李牧,求你醒过来……我看不见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她的声音颤抖着,如同濒临崩溃的呜咽。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她的呻吟和破碎的呼吸声。她害怕极了,这黑暗让她无从抵抗,仿佛所有的恐惧和绝望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深渊,将她推向无尽的虚空。 没有回应。李牧依旧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白岁欢的手在他脸上轻抚,感觉到的是冰冷和无力。她的心猛地抽痛起来,绝望的情绪如洪水般涌上心头。她拼命地想象着李牧的样子,他的微笑,他的目光。可现在,她甚至无法知道他的表情是否依旧温暖,还是冰冷得像死神的脸。 “我不会放弃的……我们要活下去……”她低声说,仿佛在对自己宣誓。她的手颤抖着在周围摸索,感受到的是散落的碎片和凝结的血块。每一次触碰,都是一种提醒,提醒她的脆弱和无力。空气中传来阵阵寒意,让她的身体逐渐麻木,疼痛似乎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麻痹的空虚。 忽然,远处传来微弱的脚步声,伴随着轻轻的沙沙声。那声音不急不缓,仿佛游走在边缘的死神,在暗中窥视她们这最后的挣扎。白岁欢的全身立刻紧绷,她感觉到有某种存在正在接近,恐惧像冰冷的触手攀上她的脊背,让她浑身僵硬。 “谁在那里?!”她喊出声,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和倔强。她无视身体的疼痛,紧紧握住李牧的手,仿佛这是她在黑暗中的唯一锚点。空气一片寂静,仿佛连呼吸都被冻结。 脚步声忽然停下了,似乎在她面前驻足。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动静,只有一片压抑的沉默。她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每一次跳动都让她觉得死亡近在咫尺。 突然,那低沉而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从她的灵魂深处传出:“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白岁欢的呼吸骤然停滞,她感到有一股寒意沿着脊椎直窜头皮。声音如此接近,几乎就在耳边。她的手一紧,不顾一切地再度凝聚出血刃,朝声音的方向狠狠挥去。这一次,她的心跳与动作几乎同步,凝聚着她所有的恐惧与愤怒。 “嘶——”一声轻微的响动,血刃击中了某个实物,仿佛切入一层厚重的布料。然而,她并没有听到预想中的惨叫声或动作,只有沉重的寂静如同一层无形的墙壁将她包围。空气似乎凝固了,脚步声再一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喘息着,颤抖的手慢慢松开,胸口起伏不定。就在这时,侧翻的车外传来轻微的动静,像是有人在移动。白岁欢的耳朵立刻捕捉到声音,她屏住呼吸,努力听清动静。很快,她听到了一阵低语般的笑声:“你太弱了……连保住自己都做不到。” 白岁欢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的皮肤,生疼。她心中的恐惧和愤怒不断交织,逐渐将她推向一个临界点。 她缓缓挪动身体,手指微微颤抖着,凝聚出一缕血刃。她知道,这一次必须全力以赴,否则她和李牧都无法走出这片诡异的死地。 “你不该来这里……”那声音低低地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悲哀和威胁。就在白岁欢准备挥出血刃的瞬间,她突然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侧面袭来,那是一种死亡临近的压迫感,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冰冷的手指掐住喉咙。 她迅速偏过头,来不及思考,直接挥出了凝聚的血刃。空气中传来一阵刺耳的嗤嗤声,仿佛血刃划过了什么实体,但却没有一声痛呼。白岁欢愣了一瞬,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她的发梢。 “有趣……”那声音在她耳边轻轻飘过,像是一缕鬼魅的烟雾,不断缠绕着她的意识。 接着,她感到一只冰凉如铁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量强大而不可抗拒,瞬间让她无法动弹。白岁欢的心跳加速,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她用尽全力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无济于事。 “你……要干什么……”白岁欢竭力保持镇定,声音已经因为恐惧而颤抖。 第31章 幸福的世界 白岁欢感到那只冷如铁石的手在黑暗中攥紧她的手腕。 那力量仿佛冰冷的枷锁,紧箍在她的肌肤上,冰凉渗入骨髓,让她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 她试图挣扎,心脏在胸膛中疯狂跳动,仿佛要从喉咙中跳出来。 她清楚,眼前的敌人非同寻常,任何抵抗都可能是徒劳。 “你要……干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带有一丝虚弱的呐喊。 黑暗中的人影没有回应,像是来自地狱的鬼魅,只留下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她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恐惧,用另一只手急促地划出一道血刃。 那血刃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向着抓住她的人飞去。 可那血刃竟如同穿越虚空,毫无作用,轻易地穿透了那人。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铁器在地面上拖曳的声音仿佛无数双手在黑暗中慢慢爬来,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她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双耳中嗡鸣不断。 不等她思索,一个粗哑的男声打破了寂静:“一个死人和一个没眼睛的瞎子,这两个有什么用啊!”声音中带着不耐和轻蔑,像是对猎物失去了兴趣。 耳边忽然响起铁器拖曳在地面上的尖锐摩擦声,像是无数铁钩在啃咬着她的心脏。 那声音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宣告着更多人正迅速逼近。 她的另一只手也在这时被人狠狠攥住,冰冷的感觉直透骨髓,两只手被粗鲁地反绑在一起,像被处理货物般随意扔在墙角。 落地时,她的后背狠狠撞在坚硬的石墙上,痛楚顺着脊椎蔓延开来。 她的耳边嗡嗡作响,视野虽然漆黑一片,但她却能感受到周围的压迫感愈加浓重。 她试图开口,可胸腔的每一次起伏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一个死人和一个没眼睛的瞎子,这两个有什么用啊!”一个粗犷的男声不耐烦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 李牧……一个死人,白岁欢的心如坠冰窖。她脑中回荡着李牧平日的笑容,那个总是护在她身前的身影,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尸体。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泪水在她空洞的眼眶中凝聚,却被身体的剧痛压了回去。她明白,眼下再流泪也毫无意义。 突然,一个甜腻的女声响起:“你看到这个小姑娘了没?她的皮肤这么水嫩,你能不能把她救好,再把她的皮扒下来给我。” 那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柔情,听得白岁欢毛骨悚然。 一个人影慢慢靠近,直到她到那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 女人一只手慢慢抚上她的脸,指尖冰冷却带着一丝诡异的温度。 白岁欢的身体僵硬,连呼吸都被抑制住了。 那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触感细腻,却让她感到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嗯……这张脸真是可惜了,如果能保存下来该多好啊。”女人的声音轻柔得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但每个字都像毒刺,深深扎进白岁欢的心里。 “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有些眼熟,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她?她是不是那个……”另一个男人跟着说道。 “应该不是,至少这个小姑娘身上满是伤痕,且没有眼睛。”女人的语气中透着轻蔑,目光在白岁欢身上游走,仿佛在审视一件待售的商品。 “你就不能帮我把这个小姑娘搬到那边墙边去吗?”女人显得不耐烦。 白岁欢感到身体被扛起,随即又被重重放下。她此刻被安置在墙边,四周的环境让她感到无比绝望。 “你叫什么?”女人蹲下身,直视着白岁欢。她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白岁欢沉默不语,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她知道,任何回答都可能引来更大的危险。她不想成为敌人的玩物,但内心的恐惧却如同潮水般涌来。 “哎呀,别那么内向嘛。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带你出去。”女人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诱惑,仿佛在编织一张温暖的网,想要将她捕获。 远处,一个男人拖着李牧的尸体,冷冷地说道:“我劝你最好别告诉她你叫什么,小姑娘,她可是人面兽心的,一个纯疯子,可随时可能把你胳膊弄下来。前两天有个人就这么死的。” 白岁欢心中一震,她感到一阵无力,仿佛被深渊吞噬,连心中的呐喊也变得微弱。 “我说,三位,能不能快点,时间要来不及了。”又一个男声打断了这场对话,显得焦躁不安。 “三个男的,一个女的。”白岁欢心中暗暗盘算,试图在这绝望的局势中寻找一线生机。 “陈哥,这个男的死了还带走吗?这个小姑娘要不你救一下她,她眼眶一直在流血,我看她的腿好像已经骨折了。”刚才那个男人问道。 白岁欢在心里迅速盘算着,三个男人,一个女人。这些人中谁是敌人,谁又是潜在的救星?“陈哥”应该就是那个把她从地上拽起、丢到墙边的男人。 “陈哥,这个男的死了还带走吗?这个小姑娘要不你救一下她,她眼眶一直在流血,我看她的腿好像已经骨折了。”其中一个声音突然变得有些迟疑。 “还有,冯姐,实在不行,我就扛着她走呗,反正这个地方又不是真的。”他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无奈。 白岁欢从他们的对话中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姓陈,应该算是他们四个人的头。 那个女人姓冯。她心中默默记下,还有两个未知的男人。 而“这个地方不是真的”这句话在她脑海中回荡,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我救不了她,她也不能被救下来。”名为陈哥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动摇的冷酷。 “小刘,把廖灾叫过来。”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坐在白岁欢的面前,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从脸颊滑到脖子,再到身体,最后停留在腿部。 她的笑容如同毒蛇般狡诈,渗透着阴险的气息。 “不用叫,我就在这呢。”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个身材普通的男人走向女人。 “你到底是冯梓还是疯子,有完没完?人家都这样了,你还要趁火打劫吗?还有陈墨江,你快点处理掉那个男的尸体吧,不然他就要留在这里了。”廖灾的语气中透着不满,似乎对眼前的情景感到厌恶。 “这是她的劫数。”陈墨江淡淡回应,语气中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冯梓朝前坐了一步,坐到了白岁欢的腿上,稍微一用力,听到“咔嚓”一声,白岁欢的腿骨断裂,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而来。 “啊!”白岁欢忍不住痛苦地尖叫,那声叫喊如同利刃划过夜空,撕裂了周围的宁静。 她的声音在这里回荡,然而冯梓却迅速捂住了她的嘴,低声说道:“别这样,外面那些灵体听得到。” 白岁欢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她明白,自己正身处于一场无底的噩梦之中,眼前的这些人如同恶魔,肆意地玩弄着她的生命。 冯梓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否值得我救你。毕竟,活着可比死去要有趣得多。”她的声音如同幽灵般轻盈,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玩味。 第32章 我叫白岁欢 “你这个疯子。”白岁欢的心中燃起一丝反抗的火焰,她绝不允许自己成为别人的牺牲品。 “疯子?不,我只是来帮你的。”冯梓的笑容如同刀刃,锋利而冰冷。“白岁欢。” 白岁欢的心中一沉,她不明白,眼前的女人是从哪里知道自己的姓名的,难不成她们一直在跟踪着她和李牧。 白岁欢听到有人走到了冯梓旁边开始窃窃私语,她努力倾听他们的谈话,试图找到逃脱的机会。 “冯姐,时间不多了,我们得快点。”名叫小刘的男人焦急地说道。 “我知道。”冯梓的声音中透着不耐烦,但她的目光仍然停留在白岁欢的身上,仿佛在观察着猎物的反应。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白岁欢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绝望,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助。 “很简单,听话就好。”冯梓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一丝戏谑,似乎在享受着这一切。 “我一定会让你碎尸万段的。”白岁欢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身体机能已经到达了极限,现在对她来说,呼吸都是很勉强的一件事情。 冯梓微微一怔,似乎对白岁欢的反抗感到意外,但随即又恢复了冷漠的笑容:“很好,我喜欢有骨气的人。不过,记住,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冯梓的手轻轻放下一个沉重的盒子,将它搁在白岁欢的怀里。盒子冰冷而坚硬,仿佛在她破碎的心中戳出更多窟窿。冯梓依旧坐在她那条被折断的腿上,身体的重量让骨头断裂处传来持续的剧痛,白岁欢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像雨水般滴落。 “这个是你小男友的骨灰,我们只能多带走一个人,您的小男友只能这样带走。宝贝儿。”冯梓声音轻柔带着些许怜悯,但话语中透出的残酷让白岁欢几乎窒息。 恶心感从腹部涌上来,她的胃剧烈痉挛,胸口翻腾着反胃的感觉。她弯下身体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那股苦涩的胃酸烧灼着喉咙,她的眼前一片晕眩,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 她抱紧那盒所谓的骨灰,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青筋浮现在苍白的皮肤下,仿佛随时会断裂。血泪从空洞的眼眶滑落,打在骨灰盒上发出微弱的啪嗒声。 李牧· …那个曾在她最无助时候出现的人,如今却化作了这小小的灰盒。曾经,他们在各地游玩,笑谈着未来的美食和远方,如今,所有的美好记忆都化作灰烬,留给她的只有这刺骨的空虚和悲恸。 “呵,好一个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却阴阳两隔。”冯梓的声音在耳边飘过,她看着白岁欢脸上的绝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说不清的兴奋和讥讽。 她见白岁欢抬起手,颤抖着似乎要召唤出最后的血刃结束自己,她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她的手指。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痛楚像滚烫的铁水注入她的血管。白岁欢的手指软软地垂下,彻底失去了知觉。 “小陈,抱上我的宝贝,咱们走了。还有,刘勤,你要知道我这是为了我的宝贝好。”冯梓抬头对陈墨江吩咐道,语气中没有一丝动摇。 陈墨江望着白岁欢,她苍白的面容上再无生气。他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却没有反抗。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白岁欢抱了起来。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但他的心却像压了一块千钧重的石头。白岁欢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呼吸微弱,双唇因失血而干裂。 周围的雾气逐渐变淡,黑暗中一行人踏着杂乱的脚步走出迷雾。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依旧浓烈,风吹过时带来阵阵阴冷,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的无数哀魂。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一座破庙的门口。庙门上的红漆斑驳剥落,露出被岁月侵蚀的木纹,几只乌鸦在屋檐上呱呱叫着,声音刺耳如同哀嚎。 庙内,佛像的眼睛在暗光中似乎带着慈悲与冷漠交织的注视。 陈墨江轻轻将白岁欢放在庙门口的石阶上,犹豫片刻,手指微微颤抖,但最终还是松开了她。 冯梓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温情,转身带领众人离去。刘勤和廖灾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但他们终究什么也没说,脚步声随着其他人渐渐远去。 寂静。 白岁欢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在远去,只剩下她和李牧的骨灰盒。她抱着那沉重的盒子,感到内心最后的那道防线轰然坍塌。 白岁欢抱着那冰冷的骨灰盒,内心像被撕裂成无数片。她的手指轻轻滑过盒子的棱角,想象着那是李牧的脸,想象着他曾温柔看着她的样子。 他们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每一滴泪水都是心碎的碎片,滑落在她脸颊上的每一道痕迹都像是刻在她灵魂深处的伤疤。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李牧那张充满笑意的脸,那个曾在阳光下对她展现无忧笑容的少年,那个为她挡风遮雨、陪她走过无数危险旅程的伙伴。她记得他在高中时候偷吃她的糖葫芦时那顽皮的样子,记得他曾说过:“如果有一天你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不再依赖任何人,那就是你真正的重生。”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空谈,他不在了。她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僵硬,触觉几乎消失。每次呼吸都像是刀割,她的胸口灼痛得难以忍受。曾经,他那双充满生命力的眼睛看着她时的光芒,似乎就在眼前,而现在,只剩下这冰冷无声的盒子。 白岁欢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嘴唇颤抖着,低语道:“我好累啊……”她的声音几不可闻,带着破碎的音调,仿佛一阵微风便会将她的生命吹散。 她的手微微颤抖,将报纸从左手掌心中取出。那张报纸上面没有任何字迹,那上面没有任何字迹,空白的纸面就像她此刻的人生。白岁欢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在报纸上面,她看不到了,也想不了了。 她慢慢抬手,将报纸盖在盒子上,仿佛这是她唯一能为李牧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的心如死水般平静,甚至不再感到恐惧或痛楚。她已无力反抗命运,只想随着这份沉重的哀伤离开这个世界,去追随那个已化作灰烬的灵魂。 她用右手握住左手手腕,将断掉的手指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感受着血管下微弱而颤抖的脉搏。那是生命的最后痕迹,是她与世间最后的联系。她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沾湿了嘴角,她的呼吸轻如羽毛,几乎不可察觉。 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淡淡的尘土味和血腥味。心中涌起一股解脱的快感,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丝笑意,那是自嘲,也是解脱的笑容。 随着她指尖微微一动,血刃从她手中飞出,带着凛冽的寒光,划破了她的喉咙。 这一刻,她的思绪突然安静了,周围的破庙、模糊的血腥味和冰冷的石阶都远去了。她看到了好多人,是她在这半生中遇到的对她好的人。 但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幻影。嘴角浮现一丝解脱的微笑。 她在黑暗中,仿佛听见李牧的声音在远处呼唤她:“白岁欢,别怕,我在这儿。”她想回应,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沿着她的脖颈流下,染红了她破烂的衣襟,顺着石阶流下,汇成一条鲜红的小溪。 破庙内,乌鸦突然齐声鸣叫,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大概是在为这场无声的悲剧送别吧。 白岁欢的意识逐渐模糊,耳边的喧闹声变得遥远。她感觉到身体的重量正在消散,痛楚也在慢慢远去。 黑暗中,似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她。是李牧吗?她仿佛看见了他,站在那条他们曾经走过的街道上,向她微笑着伸出手。她伸手去抓,却发现自己已无法动弹。意识彻底被黑暗吞噬,她的脸上依旧冒着那副释然的笑。 第33章 真相 白岁欢仿佛在无边的黑暗中沉睡,身体如同坠入无尽的深渊,周围一片死寂。突然,一道模糊的声音破开了这片黑暗,隐隐约约传入她的耳中,像是从极远处传来,时而清晰,时而飘忽。 “你确定这样好使吗?她怎么还是没有醒?” 这声音带着急促和焦虑,是那么熟悉,让白岁欢的意识猛然一震。她心中涌起疑问: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能听到声音?难道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思绪在混乱中挣扎,她努力想要捕捉那声音的来源,但四周仍是一片漆黑。 “不会的,不可能啊,那个地方就是这样才能出来。”另一个女声响起,带着自信与冷静。紧接着,白岁欢感觉到一根手指轻轻碰触到她的鼻尖,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了一些。 “没死,还活着呢。”那个声音再次说道。 冯梓! 这个名字像尖刺一般戳进白岁欢的脑海,让她的心中立刻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冯梓,那个在碗中世界折磨她的人,那个在绝望中给她带来无数痛苦的人。不顾浑身的无力与酸痛,白岁欢猛地睁开眼睛,目光中闪烁着怒火,几乎是本能地一拳打向面前的女人。 冯梓眼神一凛,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容,轻轻抓住了她挥来的手腕。“我靠,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不感谢我,还要恩将仇报呢?”她笑嘻嘻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诮。 白岁欢的心脏剧烈跳动,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烧。她猛然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依旧在那座破旧的小庙里,墙上的裂缝间漏进些许微弱的光线,地面布满尘土和碎石。心底的恨意如毒蛇般缠绕着她的理智,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结束冯梓的性命,为自己遭受的一切报仇。 她迅速抬起两根手指,空气中凝聚着一丝寒意,一道血刃在指尖凝成,泛着妖异的红光,直射向冯梓的位置。冯梓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身形如舞蹈般后仰,灵巧地避开了血刃的攻击。随即,她如闪电般反扑过来,一把抓住白岁欢的左手,手指如铁钳般用力扣住。 白岁欢的眼神一瞬间空洞,仿佛被从内心剥夺了力量。可就在下一刻,她的瞳孔猛然一缩,重新燃起了熟悉的坚定光芒。 “岁欢,你醒醒,咱们这是现实世界!”一个急切又温暖的声音响起,仿佛黑暗中的一道曙光。 白岁欢望着面前的李牧,心中翻涌着激动、疑惑和不敢相信的情绪。眼前的一切看起来如此真实,李牧那熟悉的脸庞,眼中带着关切和焦虑,映入她泪水模糊的视线中。那种久违的安心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像是从无尽的黑暗中突然被拽回到光明。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一时竟无言。怎么可能?她分明记得自己在那无边的绝望中,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冰冷的鲜血、刺骨的痛楚,她的灵魂仿佛早已被黑暗吞噬。然而,此刻她竟能清晰地感受到李牧的存在,听到他的声音。 李牧握住她的肩膀,手指温暖而坚定,那熟悉的触感让她心里一紧,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她的双眼微微发抖,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脸颊。那一瞬间,她找不到适当的词语,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岁欢,你终于醒了。”李牧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激动和松了一口气的放松。 “这是真的?”她终于哽咽着吐出这句话,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看到它们完好无损,仿佛之前那些折磨和伤痛只是虚假的噩梦。她又扫视四周,阳光透过破旧的庙窗洒在灰尘弥漫的空气中,微微的光亮照亮了她的视野,和碗中世界那无边的灰暗截然不同。 李牧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是啊,岁欢,我们回来了。” 白岁欢的手指微微颤抖,她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李牧的手臂,那温度让她感到真实又安心。这一瞬间,她内心的防线彻底崩塌,泪水如泉涌般滑落脸颊。 “我……我以为你已经……”她没有说下去,但李牧明白她的意思。那些日子里的恐惧、失落和绝望犹如刀刃,一次次在他们心上割裂出深深的伤口。 李牧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臂,语气坚定而充满力量:“我们都在,我们活着,岁欢。冯小姐救了我们。” 冯梓站在一旁,笑意不减,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道:“你还真是一根筋,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了。不过,这倒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快就恢复行动力的。”她转头看向李牧,耸了耸肩,“你说她会不会觉得欠我一份人情?” 李牧无奈地笑了一声:“她可能还会找机会揍你一顿。” 白岁欢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冯梓,心中虽然复杂,但心底的怒火逐渐被理智压制住了。无论她在碗中世界经历了多少痛苦,她知道冯梓的话里没有虚假,眼前这个女人确实在最后关头帮助了她们。 “冯梓,我欠你一次。”白岁欢沉声说道,眼神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但更多的是对现实的确认和逐渐苏醒的斗志。 冯梓挑眉,轻笑了一声:“哦?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下次可别一醒来就打人了,救你这事还真有点亏。” 这时,李牧松了一口气,他看向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但那厚重的雾气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清新的空气和远方的暮色。那个充满迷雾、诡谲的碗中世界,已然成了过去。真实的世界,尽管充满未知和挑战,但此刻却是如此的让人安心。 白岁欢的心中酸楚一片,回忆起在碗中世界的每一次挣扎和绝望,那些幽深的迷雾和无情的折磨,那些似人非人的影子,她几乎以为自己永远无法离开那个地狱般的地方。她想起无数次在黑暗中呼唤李牧的名字,却只有回声陪伴。如今,他站在自己面前,这一切似乎超越了现实的理解。 “你这个小姑娘真的难杀啊,不像他那么乖。”冯梓一旁的轻声调侃道。她的目光复杂,既有欣赏,也有一丝隐约的无奈。 第34章 真还是假 白岁欢抬头看着冯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个残酷无情、在碗中世界对她百般折磨的女人,如今却是他们得以脱困的关键。愤怒、疑惑和感激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立即做出回应。 “冯梓……为什么救我们?”白岁欢的声音沙哑,却坚定。 冯梓耸了耸肩,目光中带着一丝戏谑和不易察觉的柔和,“我有我的理由,不过现在解释似乎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还活着,而碗中世界也崩塌了。” 李牧接过话题,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们必须知道真相,冯梓。为什么我们会被关进金银碗?它到底是什么?” 冯梓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金银碗不是普通的法器,它是天造地设之物,早在明朝时期就存在。它被人加工后,成了一个自成一体的世界。被关进去的人会逐渐失去自我,成为那个世界的一部分。而你们两个,被「小梨园」的班主姜元辙关了进去,就是为了让你们消失在现实世界。” 白岁欢听到这里,心中掀起巨浪。她想起在碗中世界的那位姜元辙,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和让她绝望的声音。她的手指微微收紧,感到一股寒意在背脊爬过。 冯梓接着说道:“在碗中世界,有两种方法可以离开。要么剜去双眼然后死去,成为碗中世界的牺牲品;要么让意识彻底消散,神形俱灭。否则,就必须找到两个世界的交界点,也就是这座庙。” 李牧轻轻点头,补充道:“岁欢,你在碗中世界拼死击败了姜元辙的残影,才让整个世界开始崩塌。那些迷雾中的怪物,是曾经被困在碗中世界的灵魂。他们已经被同化,不再有人性的痕迹。” 白岁欢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回忆起那些日子里的耳语和脚步声,那些刺耳的尖笑和无形的压迫感。还有多少无辜的人被困在那样的地狱中?她心中感到一丝寒冷,随后是强烈的不甘。 “冯梓,你们为什么能够自由进出碗中世界?”她睁开眼睛,直视着冯梓。 “我们有特殊的装备,能在不被同化的情况下入侵那个世界。”冯梓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 李牧的眼神冷静中带着锐利,他继续追问:“那为什么我们?为什么班主姜元辙选择我们来作为牺牲品?” 冯梓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权衡是否要将秘密公之于众。终于,她叹了口气,带着一丝无奈开口:“你们以为,这只是偶然吗?姜元辙选中你们,是因为你们有着某种特殊的命格和力量,能触发金银碗中隐藏的机制。简单来说,你们不仅是被选中的牺牲品,更是钥匙。” 白岁欢的心跳如雷,脑中闪过无数片段:碗中世界里无数次濒临死亡的险境,姜元辙那冷酷的笑声,冯梓在暗中若隐若现的监视。一切似乎终于连成了一条线,可那道声音是谁呢? 冯梓笑容敛去,眼神变得深邃:“你终于明白了,我们的敌人远比想象中强大。不过,好在,我们还活着。” 白岁欢的呼吸略微急促,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决。经历了生死挣扎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脆弱的女孩。“所以,你救了我们,是为了让我们帮你?” 冯梓嘴角一挑,“聪明,没错。但你们不是棋子,你们有选择。只是,现在的局面,你们很清楚,退缩不是选项。” 李牧看了看白岁欢,目光中传递着坚定和问询。她沉默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庙外,夜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白岁欢感受着风中那微微的寒冷,心中却燃起了一种久违的热度。她看着李牧,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心。 “我们必须要知道更多。”李牧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白岁欢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冯梓,眼神中透着警惕和疑惑。“陈墨江,刘勤和廖灾呢?”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急切。 冯梓轻笑一声,嘴角扬起一个妩媚的弧度,她对白岁欢的反应感到一丝玩味。“你终于发现他们三个不见了,宝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随即她懒洋洋地躺在庙里的席子上,盖上了自己的外套,仿佛危险与她无关一样。 “他们三个去哪了?”白岁欢再次问道,语气中透出一丝不安。她记得他们是一起走出迷雾的,可现在,却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冯梓伸了个懒腰,目光半睁半闭,懒散地说道:“老陈和小刘去追姜元辙了,那个家伙带着他的戏班子满世界跑。至于廖灾,那个王八蛋说是去买饭,可到现在还没回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随即瞟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发现已经关机了。她皱了皱眉,显然对此颇为不满。 “你们两个谁手机借我用一下?好几天没吃饭了,真的很不方便。你们不饿吗?”她抱怨着,语气中竟带着一丝轻松。随着这句话,白岁欢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她顿时脸上一热。 “饿。”她承认道,声音中透着几分疲惫。数日的逃亡和战斗让她早已筋疲力尽,现在听到“饭”这个字眼,身体的本能让她意识到饥饿感在迅速涌上。 冯梓笑意更浓,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放心,宝贝,今晚你跟我睡,饭来了第一个让你吃。”她调侃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 李牧看不下去了,打断了她们的对话:“给你我的手机吧,我这还有点电,应该够你打个电话。”他说着,把手机递给了冯梓。 白岁欢这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心中一松,手机还在。她缓缓地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冯梓,眉头微微皱起:“你一直是这样疯疯癫癫的吗?” 冯梓笑了,笑得带着一丝无奈和苍凉。她静静地看着白岁欢,目光中多了一分认真:“让我想想该怎么回答你。也许,如果你经历了我所经历的,你会觉得我这样的状态是最普通不过的了。” 白岁欢的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还未开口,冯梓接着说道:“据我所知,你们两个快死了,对吧?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她的声音平淡,貌似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背后一阵寒意袭来。她和李牧的事竟然被冯梓知道得如此清楚。她下意识地看了李牧一眼,发现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同样震惊。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白岁欢的声音透出一丝颤抖和难以置信。 冯梓抿唇一笑,眼神中透出一丝神秘:“重新介绍一下,我在行内叫「绝迹」,能力不怎么样,但情报收集嘛,还算有一手。而你,白岁欢,他们管你叫「报纸」,能力最没用。李牧,「瞬移」,我挺喜欢你这个仙术的。” 白岁欢和李牧面面相觑,心中同时涌起疑惑与不安。她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冯梓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白岁欢的眼神中透出一丝防备,她低声问道:“那他们三个呢?陈墨江、刘勤和廖灾的能力又是什么?” 冯梓打了个哈欠,似乎对解释这些并不感兴趣,但还是说道:“老陈,代号「万发」,你可以理解为‘奶妈’,平时缺胳膊少腿他能给你接个假的;小刘,代号「寄生」,就像小强一样,顽强到死不了。至于廖灾嘛,他的代号是「赤岚」,最让人摸不透的一个家伙。他能操控火焰,将它玩出各种花样。” 白岁欢消化着冯梓的话,心中一阵复杂。 “冯梓,”白岁欢缓缓开口,目光坚毅,“我们能相信你吗?” 冯梓笑意不减,眼神却变得深邃,“这取决于你们。如果不信我,你们可以走自己的路。但我知道,你们还有事想活下去,还有想保护的人。相信我或不相信我,你们的时间都不多了。” “我明白了。”李牧点点头说。 “那就先吃饭吧,等廖灾回来。”冯梓轻松地说着,似乎刚才对她来说一切都只是闲谈。她靠在席子上,眼中透出一丝疲惫。 “白岁欢,22岁,性别女,喜欢男,身高163,92斤,我充电线都一米七,喜欢橙色,代号「报纸」,能力是从手心中抽出一张关于未来的报纸,而且左手手指可以划出血刃,杀伤力并不高,可以忽略不计。我想想还有什么,啊!我记得资料上还说你是a+,我看看你没有a+的样子,还有三围是……” 白岁欢瞬间脸就红了上来,她及时捂住了冯梓的嘴说:“不要说了!” 第35章 吃饭了 庙外的风声渐渐减弱,夜色沉沉,黑幕将整个小庙笼罩其中。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白岁欢站在半掩的庙门后,耳朵竖起,屏息凝神。 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那漫长的抱怨:“这王八蛋疯子,让我去买吃的,真是臭地沟支庙门,她算哪个神啊,下次再让我买去,我给你迎面骨剃下来改副快板。这荒凉地界,连个卖烟的地方都没有,冷死了。” 她眉头一挑,心中一丝紧张慢慢放松下来。 是廖灾。 他的语调中透着疲惫和不满。 就在廖灾推开庙门的一瞬间,白岁欢突然从门后闪出来,挡在他面前。 廖灾被吓了一跳,眼神中闪过惊讶与不解,退了一步:“我操,你不是还在睡觉吗?怎么醒了?” 白岁欢的眼神依旧带着几分警惕,但更多的是无力和疲惫。 她轻声说道:“我饿了。饿得睡不着。” 廖灾的脸上显出几分无奈,抱怨似的咂了咂嘴,然后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意。 “我这里有大饼、米饭、馒头、馍片、烧饼、炒饼、炒面、炒粉。你吃什么?” 他的语气中带着调侃,仿佛要让紧绷的气氛轻松下来。 白岁欢的目光扫过他的双手,却发现它们空空如也,连一点吃的都没有。 她不由得皱起眉头,声音中透着怀疑:“吃的呢?你手上分明什么都没有。” 廖灾轻笑一声,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动作亲切又有些嘲弄: “你这个小孩就是涉世太浅,东西全在我的背包里呢。” 他转过身,露出塞得满满的背包,拉链几乎要被撑破,几缕食物的香味从中隐约飘出。 白岁欢愣了一下,终于有一丝笑意在嘴角浮现,她看着廖灾的背包,肚子发出不合时宜的咕噜声,脸上泛起一丝微红。 廖灾笑着摇了摇头,再次摸了摸她的头:“走吧,吃饭去。” 两人走进庙内,温暖的火光映照在石壁上,带来一丝久违的安心。 李牧正和冯梓坐在火堆旁谈话,声音不大,火光在他们脸上跳跃,映出他们疲惫而坚定的神情。 冯梓看到廖灾进来,眉头一皱,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个王八蛋,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廖灾无所谓地耸耸肩,脱掉外套,坐到一旁。 “老太太来例假,真绝了。你也不看看你点了多少东西,咱这地方走到最近的村子都要两个小时,更别提你要的那些烤鸭烧鸡炸鱼。谁家会备这些啊!” 李牧忍不住笑出声,调侃道:“廖大哥,所以你去了县里?” “是啊,”廖灾无奈地叹了口气, “等公交车等了半个小时,偏偏在我等的时候不来,等我放弃了,它一分钟能来十趟。真是邪门了。” 火光映在李牧的脸上,他低头抿了口酒,眼中透着淡淡的笑意。 廖灾扫了一眼白岁欢和李牧,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容: “李牧啊,你这小女朋友恢复得不错嘛,来,给你一瓶这个补一补。” 说着,他从背包里掏出一瓶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酒递给李牧。 白岁欢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略显尴尬,但又很快镇定下来,冷静地说道: “我不是他女朋友,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李牧轻轻一笑,仿佛没有听到这段对话,继续喝着廖灾递来的酒。 他的动作自然,眼神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廖灾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这么严肃。今晚先吃饭,明天我们还有事要做。” 廖灾开始从背包里一件件地拿出食物,烤得金黄的馒头、香喷喷的炒饼和一份还冒着热气的米饭。 白岁欢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虽然他们身处破旧的庙宇,外面寒风凛冽,局势未明,但有这些生死与共的同伴在身边,似乎一切困苦都能暂时抛诸脑后。 冯梓看着廖灾把食物分给大家,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这才像样,我可不希望明天出发的时候我要饿着肚子出发,还有,廖灾!咱就光吃饭啊?菜呢!” 廖灾喝着酒说道:“就在包里,自己拿。” 李牧接过一份馒头,递给白岁欢,眼中带着一丝默契的关切。 “吃吧,充满体力才有力气面对明天。” 白岁欢接过食物,手指触到那份温暖,心中微微一颤。 她深吸一口气,笑了笑:“谢谢。” 夜色渐深,庙内的火光将每个人的脸映得明暗不定。 廖灾靠在墙上,打了个哈欠,笑着说道:“今天虽然折腾,但咱们还有明天,先吃好喝好,明天才有力气继续拼命。” ………………吃饱喝足后……………… 冯梓和白岁欢已经在一角找了地方躺下,疲惫让她们很快进入了浅眠。 而在另一边,李牧和廖灾仍然坐在火堆旁,手中的酒壶在火光中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李牧看着火焰跳跃的影子,内心仍有许多疑问萦绕不去。 他瞥了一眼廖灾,那男人脸上的疲惫掩不住眼中的深邃和神秘。 李牧轻声问道:“廖大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又是怎么知道我们被困在那个金银碗里的?” 廖灾闻言,抬头看了看李牧,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露出一抹笑意。 他将酒壶递给李牧,自己又喝了一口,然后伸手示意李牧靠近些。 他压低声音:“其实,我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们来自未来。” 李牧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震。 未来? 他想到曾经在北务镇遇到的沈梦,那个女人,她也是未来的人。 这不是第一次听到关于未来的信息,但这一次却显得更加真实。 廖灾接着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来这里只是为了赚点钱,我们都是拿钱办事的。 说白了,我们是赏金猎人。你们两个其实不在任务的赏金名单里,我们救你们只是出于好心。” 李牧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赏金猎人?未来的世界,真的可以随意穿越到过去的时代吗?” 他想起沈梦的话,那时她提到过的未来,还有仙术者,或许是真的。 廖灾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我们这个任务属于高危任务,赚的钱足够我们一年花销。但要说随意穿越,那可不是真的。 我们也不知道具体的技术是怎么实现的。 当时,我们接下任务后,做了准备,就被带进一个黑色屋子里,签了一堆没用的免责协议。 然后,我们就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已经到了这里。” 李牧盯着廖灾的脸,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找到蛛丝马迹。 “廖大哥,你是不是在骗我?”李牧的声音平静。 廖灾叹了口气,拍了拍李牧的肩膀,笑容中带着一丝洒脱:“我也不知道。李牧,我们这些人只是棋子。 咱们能在这儿对话,已经是命运的安排。 等我们完成任务回去,会被清除记忆。 这次之后,我们恐怕都不会记得见过你们。 如果你能活到那时候,记得带‘弟妹’来看我。” 他咧嘴笑着,玩笑中透出些许真挚的情感。 李牧愣住了,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他知道以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好过了,毕竟这世界的一角已经被揭开了。 但此刻,他面对着的是一位救了自己和白岁欢的朋友。 他握紧酒杯,低声说道:“无论未来如何,我会记住这句话。” 廖灾抬头看向窗外,眼神飘向夜空中的繁星,那些星光像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他们的命运。 “人啊,总得在命运中拼一把。我们来自不同的时间,但此刻是同伴,这就够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叹和解脱。 火光在两人之间摇曳,映照出他们沉默的面庞。 远处,冯梓和白岁欢的呼吸声平稳,显然已经熟睡。 李牧感到一种莫名的平静,尽管未来不可预测,但他明白,这个人他不会忘的。 第36章 她的思考 中午的阳光透过仅剩下一点窗棂洒进庙内,温暖而明亮。 白岁欢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在庙内扫过,发现冯梓和廖灾已经不在了。 她正准备起身时,目光落在廖灾留下的背包上。 包旁边的地面上刻着几个字,字迹潦草却清晰:“有缘再见。” 李牧也醒了过来,看到那些字后,神情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感慨。 他背起自己的背包,对白岁欢轻声说道:“走吧,他们已经去完成自己的事情了。我们也有未完的事要办。” 白岁欢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散乱的思绪,站起身来问道:“那我们现在从哪里开始查起?” 两人走出庙门,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寒意,带来一丝温暖。 李牧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也不确定。但昨天廖大哥提到过,往东边走有个村子,那里有公交车可以去县城,我们先把东西拿回来吧。” 他们沿着小路,背着背包朝东边走去。路上,李牧将昨晚和廖灾的对话一一告诉了白岁欢。 她听完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轻轻笑道:“没想到未来还有赏金猎人这种职业。如果有机会,我倒想体验一下。” 李牧露出一抹笑意,心情似乎也被她的轻松语气感染了些。 他们一路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穿过小路,终于走到了廖灾所说的村子边缘。 阳光照在古旧的房屋上,影子拉得很长,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炊烟香。 他们找到了公交站牌,站在简单的铁制车棚下。白岁欢摸了摸口袋,皱眉问道:“你带零钱了吗?” 李牧从背包里翻找着,微笑着回答:“不用担心,廖大哥昨晚给了我一些零钱。”他说完,手里亮出一沓皱巴巴的纸币。 等车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阳光渐渐变得刺眼,白岁欢靠在站牌旁,思绪飘散。 她望着远处的村落,轻声道:“你想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李牧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想也没用,手机昨天晚上让廖大哥玩没电了。” 白岁欢嘴角微微上扬,从手心中抽出一张还在滴血的报纸递给李牧。 李牧接过报纸,看到上面大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但在报纸的左下角,一条不起眼的新闻吸引了白岁欢的注意。 “为了庆祝‘小梨园’成立150周年,班主姜元辙宣布将在某某地进行公演,本场收益将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白岁欢的眼神变得锐利,轻声说道:“找到了。” 两人不再言语,静静等待着公交车的到来。 终于,一辆破旧的公交车缓缓驶来,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他们面前。 车门吱呀一声打开,李牧率先上车,白岁欢紧随其后。 车内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乘客,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子启动后,窗外的风景缓缓后退,白岁欢望着窗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在那碗中世界,仿佛是一场漫长的噩梦,她和李牧被困在那里,挣扎在生死边缘。 她回想起那段时光,感觉像是跨越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你在想什么?”李牧突然问道,目光从窗外收回,看向白岁欢。 白岁欢回过神来,轻轻叹了一口气:“在想我们这半个月经历的事。” 她顿了顿,眼中带着一丝冷峻和不安,“我们都没想到,仙术会把我们卷进这样的事情。” 李牧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 “是啊,一开始谁能想到呢。” 他望着她,眼神中带着深深的理解。 他们彼此从未知晓对方拥有仙术,到一同面对敌人,一路走来,每一刻都充满了危险与意外。 车子在漫长的旅途中摇摇晃晃地行驶,日头逐渐西斜。 到了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抵达了曾经举办庙会的地方。 下车后,白岁欢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的那辆车。 虽然没有被贴上罚单,但车身上布满了各种小广告,显得有些狼狈。 李牧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车窗,半开玩笑地说道:“上车吧,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顺便充个电。这车好像油也快没了。” 白岁欢点了点头,目光中多了一丝倦意。 两人找到一家民宿住了下来,将手机插上电源,静静等待充电完成。 夜晚的安静让白岁欢的思绪再度泛起,她回想着一切:从最初发现的那本神秘的书,到被绑架注射药剂、获得仙术的那一刻。 自己的能力是「报纸」,可以从手心中抽出一个预言性质的报纸。 而李牧的仙术是「瞬移」,还有自己遇到的所有人都是以仙术名字相称的,似乎自己有了仙术后就有了代号。 而他们遇到的那些人也都拥有与他们代号相关的仙术。 白岁欢的手指在床边轻轻摩挲,眼中闪烁着疑问和思索。 她想到冯梓,那位神秘的赏金猎人。 自己当时在庙中醒来时,本能地想要杀了她,可冯梓却轻而易举地掐住了她的手。 那一瞬间,白岁欢脑中像是被切断了电流,原本燃烧的怒火被瞬间熄灭。 “她说自己是「绝迹」,难道「绝迹」是掐断他人意志的能力?这能力也太变态了吧” 白岁欢低声自语,眉头微皱,感到一丝不寒而栗。 此时,李牧正站在窗边,凝视着远处的夜景。 他似乎察觉到白岁欢的沉思,但没有打扰她,而是默默转身走出房间,为车加油去了。 白岁欢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刚刚充上电的手机屏幕上。 时间显示出冷冰冰的数字,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半个月了,她和李牧被困在那个诡异的碗中世界足足半个月。 那段时间充满了绝望与挣扎,几乎耗尽了他们所有的力气。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有了仙术后,她以为只是开启了通向强大和未知的门,却没想到,这竟然是通往无尽危险和阴谋的入口。 仙术揭开了世界的一角,让他们看到了一些不该被人类知晓的秘密,而这秘密的代价,竟然是生命的倒计时。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曾被鲜血和痛苦染上的手,如今却显得格外脆弱。 白岁欢走进卫生间,打开镜子柜,看着镜子中自己有些憔悴的脸庞,发现发际线附近又多了几缕白发。 她无声地叹息,伸手轻轻拨开那些刺眼的白色,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我们还剩下多少时间? 这个问题在她心中盘旋不去。她不知道答案。 转身离开卫生间,她将手机拿在手里,回到床上,侧身躺下。 柔软的被褥带来一丝久违的舒适,但内心的疲惫却无法抹去。 她想起李牧,那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生死之交。 过去的半个月,他们共同面对了太多的生死险境,李牧的每一句鼓励和每一次支撑,都成了她坚持下去的动力。 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白岁欢编辑了一条简单的消息,发给李牧:“给我带点串。” 她放下手机,望着天花板发呆,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 夜色逐渐笼罩着房间,窗外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伴随着远处偶尔响起的喧闹声。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李牧的回复:“知道了,等我回来。” 短短的几个字,让白岁欢心中那份无形的紧张稍微松懈下来。她闭上眼,思绪渐渐飘远。 第37章 不知怎样好 第二天早晨,阳光透过民宿的窗帘缝隙洒进房间,给四周涂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白岁欢感到温暖的光线轻轻照在脸上,缓缓睁开眼睛,意识逐渐回到现实中。 她伸手遮了遮眼睛,视线慢慢适应了房间内的光线,接着便看到了李牧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李牧已经穿戴整齐,低头认真地系着鞋带。淡淡的阳光洒在他微弯的背上,勾勒出轮廓分明的侧脸。 白岁欢怔了一瞬,心中浮现出一丝莫名的慌乱。 她随即反射性地抱起被子,将自己半遮半掩起来,眼神中带着警惕与疑惑:“你干了什么!你怎么这样!” 李牧被她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手中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白岁欢,眼中带着一丝诧异。 见她神情认真而紧张,他先是微微皱眉,随后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笑意。 “你说什么呢?我昨晚在车上睡的,回来晚了,怕吵醒你就没进来。” 他的语气轻松,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白岁欢的眼神依旧带着疑虑,眉头微微蹙起,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解释。她紧抿着嘴唇,冷冷说道:“发誓,不然就头发掉光。” 李牧忍不住轻笑出声,眉眼中透出几分宠溺与无可奈何。 他举起右手,做出发誓的姿势,表情夸张,声音中带着一点戏谑:“我李牧发誓,昨晚什么都没干。如果我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今天出门就被车撞死,头发掉光。” 白岁欢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嘴角微微上扬,但又立刻抑制住那一抹笑意,冷哼一声:“倒也不用发这么毒的誓。” 房间里短暂的紧张气氛被打破,阳光下,两人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轻松。 李牧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肩膀,嘴角带着笑意看着她:“快起来吧,吃点东西,我们还有不少事要做。” 白岁欢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确认他并没有撒谎,终于放下了心。 她坐起来,捋了捋额前的碎发,轻轻笑了一下:“好,马上。” 她看着李牧从容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瞬间涌入房间,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堂堂的。 窗外传来早晨县城应有的喧闹声,车流和人声交织在一起,为这片区域注入了生机。 远处偶尔传来小贩的吆喝声,和早市上的喧闹形成了轻微的背景音。 李牧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瞬间洒满整个房间,照在简洁的木制家具和米白色的墙壁上。 窗外可以看到街道上的行人匆匆走过,一些早餐摊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煎饼、油条和豆浆的香味。 几只鸽子在街道旁的树枝间栖息,拍打着翅膀飞向空中。 白岁欢从床上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洗漱完毕后,两人走向停在民宿外的车子。 空气中弥漫着清晨泥土的味道,带着一丝凉意。 她看了看李牧,眼中闪烁着坚定:“我们要去找姜元辙,不知道楚涵现在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 李牧沉思片刻,眉头微蹙:“我们有方向吗?他会在什么地方?” 白岁欢低头摊开手心,从中缓缓抽出一张报纸。 她仔细浏览了一下报纸上的内容,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 “在平顶山的一个村子里,我会把位置发到你手机上。另外,今天别走高速。” 她指了指报纸上的一则小标题,继续说道: “上面说今天高速上会有一起连环车祸,会导致长时间的交通堵塞。” 李牧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佩服,随即点头表示同意:“那好,我们走辅路。” 他坐上驾驶座,白岁欢坐到副驾驶位,系上安全带,车子在清晨的阳光下缓缓驶离了民宿。 道路两旁的风景迅速掠过,苍翠的树林在阳光下闪着金光,两个人开着车听着歌去了白岁欢手机上的那个村子。 五个小时的车程过去,阳光已经从上午的清冷变成了下午的温暖,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村子静谧而古老,泥土的味道夹杂着田间青草的清香,看起来与外界隔绝一般。 两人将车停在村口,拿上了必要的东西,谨慎地走进村子。 远处的广场上,搭建着一座简陋的戏台,木质的台柱上挂着褪色的红布。 白岁欢心头一震,暗自说道:“终于找到了。” 她与李牧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戴上耳机,分头行动。李牧朝右边的小巷走去,而白岁欢则沿着左边的小路小心前行。 走到一户人家的院子前,白岁欢停住了脚步。 院子里飘来阵阵烤肉的香气,她定睛一看,竟然看到陈墨江和刘勤坐在院中,手里拿着羊肉串,正大快朵颐。 “陈大哥!”白岁欢惊喜地喊道,快步走进院子。 陈墨江抬头,嘴里还叼着一块肉,见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笑意:“哟,这不是岁欢吗?醒了啊!来来来,吃一串,味道不错!” 白岁欢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疑惑和急切:“我就不吃了。你们不是去追姜元辙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吃串?” 刘勤扶了扶眼镜,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们早就追踪到他的踪迹了。这几天他一直在这里准备演出,但迟迟不开场,我们也没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只能潜伏,等待合适的时机。” 白岁欢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冯梓和廖灾大哥呢?” 刘勤放下手中的串,脸色稍微笑了一些:“他们两个伪装成村民,埋伏在戏台附近。听说你想对冯姐动手,是真的吗?” 白岁欢的脸色变得冷峻,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是的。她在金银碗里对我做的事情,我不能忘,也不可能原谅。” 陈墨江拿起一杯酒,一边晃着一边说:“人各有命,冯梓做的事,小刘,你总要理解一下吧。不过,那李牧小子呢?他在哪?” 白岁欢拿下耳机递给陈墨江,笑了笑:“我们两个带着耳机呢。”陈墨江接过耳机,戴上后一阵哈哈大笑:“李老弟,想死我了!姜元辙这老小子已经拖了好几天没演了,你们今天来得正是时候。” 趁着陈墨江和李牧在耳机中交流,刘勤凑近白岁欢,低声说道: “岁欢,你不如去戏台那边看看。我觉得今晚很可能会有动作。别听陈哥的,他喜欢稳妥,但有时候,我们需要主动出击。” 白岁欢的心中燃起一丝紧张和期待,她点点头,将手机交给了陈墨江,准备出发。 这时,刘勤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深沉:“这次,我们保你们俩没事。还有,你不是想知道楚涵的情况吗?小心一些,他的仙术很棘手。” “楚涵的仙术是什么?”白岁欢压低声音问道。 刘勤脸上闪过一丝凝重:“我给他的代号是「二元化」。简单说,就是能把人带进书中,让你变成书里的角色,替代原本的人物。” 白岁欢的心跳加速,眉头紧锁:“那触发条件呢?有什么办法能避免?” 刘勤摇了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迷茫和无奈:“不知道。前天我就被他拉进去过,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是一眨眼,我就成了书里的人。好在我有办法脱身,否则……” “我明白了。”白岁欢说了句话,然后就走出大门,朝着村广场戏台的方向走去了。 第38章 她不简单 白岁欢的心跳越来越快,随着她一步步接近村广场,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压抑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似乎在等待即将开始的演出。 广场中央的戏台子搭建得简朴而古老,台柱上挂着褪色的红布,随风微微摇曳。 就在这时,一个佝偻的老奶奶突然从人群中走来,拉住了她的手。 老奶奶的手粗糙不堪,像是饱经风霜的树皮,触感让白岁欢感到一丝不适。 老奶奶用左手拖住她的左手,右手则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抚摸,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小姑娘,你不是这村里的人吧?我从来没见过你啊。” 白岁欢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心中却闪过一丝紧张: “奶奶,我是来看「小梨园」演出的,我是个自媒体博主,来宣传咱们的传统文化的。”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但内心早已绷紧了每一根神经。 老奶奶听力似乎不太好,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没听清楚她的话。 便继续抚摸着她的手背,露出一抹更深的笑意: “这小姑娘好啊!你有男人吗?我孙子是个大老板,缺个媳妇,你要是能跟他在一起,可就有福了!” 说到这里,老奶奶的情绪有些激动,开始轻轻咳嗽起来,声音沙哑而急促。 白岁欢露出尴尬的笑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不用了,奶奶,我有对象了。”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想结束这场不自在的对话。 然而她努力了几次,都未能成功。 老奶奶的手劲大得惊人,让白岁欢开始怀疑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该有的力气。 白岁欢心头一紧,冷冷地说道:“冯梓,你再不放开,我可就要喊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老奶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白岁欢会这样说。她轻轻歪了歪头,眼中露出困惑:“小姑娘,你在说我是疯子吗?” 那眼神中的茫然让白岁欢一瞬间有些心软,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认错了人。 “对不起,老人家,我认错人了。”白岁欢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试图缓和气氛。 然而,老奶奶的手劲却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紧,像是铁钳一般钳住她的手腕。 白岁欢的手背开始隐隐作痛,她试图再次挣脱,语气中带着急促: “奶奶,能不能放开手?我对象在那边等我呢。” 老奶奶仍旧一动不动,眼神中透出一种不易察觉的冷意。 白岁欢的心跳如擂鼓般加快,右手不由自主地摸向口袋,想拿出手机联系李牧,却发现手机还在刘勤那里。 就在这时,她听到老奶奶用低沉的声音说:“这里不属于你们。” 这句话如同冰水般泼在白岁欢的心上,让她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她的背脊发凉,腿部微微颤抖,感到一股说不出的恐惧在心底滋生。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意识却如同被一股强烈的压力冲击,逐渐模糊起来。 就在白岁欢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时,老奶奶握住了她的手。 一瞬间,她的眼神失去了焦距,变得空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片刻后,她的眼神恢复了清明,眼中燃起怒意:“你果然是冯梓。” 老奶奶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手上依旧未放松,但那双眼睛中闪过一丝戏谑与嘲弄。 她拖着白岁欢走到广场旁一棵老树下,周围人声鼎沸,却无人注意到她们的异样。 老奶奶轻轻一笑,声音渐渐从沙哑变成了熟悉的音调:“看来你还是忘不了金银碗里的那些东西啊。” 她的声音透出几分讥讽和淡漠。 白岁欢瞪着她,那伪装下的真面目终于暴露无遗,她确实就是冯梓。 白岁欢感到胸口的愤怒如火山般涌上来,手腕处的疼痛与那段折磨的记忆交织在一起。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冰冷:“你到底想做什么?” 冯梓松开了手,双手交叉在胸前,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小姑娘,这场戏才刚刚开始,你准备好了吗?” “你什么意思?”白岁欢皱起眉头,盯着冯梓,试图从她的表情中读出更多的线索,但冯梓只是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缓缓地伸出三根手指,目光冰冷而沉稳。 “这次我们要面对的是三个拥有仙术的人。 刘勤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两个的情况,但第三个人的仙术至今仍不明。 如果他的能力和我的类似,那么你必死无疑。” 冯梓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可忽视的警告。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呼吸变得急促。她尽力保持冷静,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安:“有「法天境」的姜元辙,「二元化」的楚涵,还有一个人是谁?” 冯梓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语气中透出谨慎: “一个姓赵的男人。他有仙术,这是我们所知不多的信息。 这个人行事隐秘,至今为止,他的真实能力尚未被任何人确认。” “姓赵的?”白岁欢重复着这个名字,试图从记忆中搜寻蛛丝马迹。 她回想起庙会的那一天,那些接待她和李牧的人、那些眼神闪烁的笑脸。 突然,一个模糊的面容浮现出来。那是负责接待他们的人,言谈举止得体,目光中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也姓赵。 “我想起了一个人,”白岁欢缓缓说道,眼神中逐渐凝聚起警惕,“之前在庙会接待我们的那个人,他也姓赵,会不会是他?” 冯梓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变得严肃: “很有可能。如果是他,事情会比我们想象得复杂得多。 这个人的手段并不简单。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白岁欢闭上眼,脑海中拼凑出那个男人的细节:他有一张清瘦的脸,皮肤微黑,带着岁月打磨过的硬朗线条。 眼神中总带着笑意,但又似乎隐藏着某种戒备与疏离。 她低声描述: “他的脸很清瘦,皮肤有些黑,眼角总是带着笑纹,但眼神让人感到不安,仿佛他能看穿一切。” 冯梓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眼中闪烁着一丝冷光:“没错,就是他。 我的宝贝,你要记住,这个人绝不能轻视。 如果你现在要去戏台那边,一定要小心提防,不要被他的伪装迷惑。 更重要的是,千万不要被他引导到他的节奏里,否则你会陷入不可预知的危险。” 白岁欢的心跳加快,仿佛听见血液在耳中奔涌的声音。 冯梓的眼神让她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咬紧牙关,试图驱散心中涌起的恐惧。她看着冯梓,轻声说道:“谢谢你的提醒。” 冯梓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过一丝难得的柔和:“小心些,不要让我们这一趟辛苦白费。你的命,不只是你自己的。” 白岁欢的心中一震,听出了这句话中隐含的含义。她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她转过身,朝着村广场的戏台走去。 广场上的人群已经开始聚集起来,声音嘈杂,热闹中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白岁欢穿过人群,目光不断扫视着四周,试图寻找任何可疑的线索。 戏台上的红布随风微微摆动,似乎在暗示着一场即将上演的剧目。 一个小男孩在戏台下跑过,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咯咯笑着与伙伴们追逐打闹。 几位年长的村民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即将开始的演出,脸上带着几分期待。 她走到人群的边缘,视线越过戏台,寻找着冯梓提到的那个赵姓男人的身影。 如果他真的在场,意味着她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辨别出他的意图并采取行动。 白岁欢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第39章 不错的演出 戏台前人头攒动,村民们坐在长条凳上,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和烧烤的味道,还有孩子们追逐嬉闹的笑声。 白岁欢坐在靠近中间的位置,李牧、冯梓和廖灾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各自融入到村民中,以免引起注意。 戏曲的锣鼓声渐渐响起,悠长的胡琴与锣鼓的合奏声交织在一起,独属于戏曲的韵味在空气中飘荡。 舞台上的幕布缓缓拉开,演员们穿着色彩鲜艳的戏服,脸上画着夸张的妆容,一个接一个地登台。 演员的动作优雅,唱腔高亢婉转,赢得了台下观众的掌声与喝彩。 然而,白岁欢的心却始终悬着,她的目光始终在扫视着台上和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她仔细观察每一个上台的演员,从他们的神态到步伐,试图在这些人中找到楚涵或姜元辙的踪迹。 然而,无论她如何细致地寻找,这两人始终没有出现。 “这不对劲。”白岁欢心中暗道。 她感到一股隐隐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盯着她。 她努力保持冷静,抬头再扫视了一眼台上的演员,没有一个与楚涵或姜元辙相符。 人群的注意力全被戏台上的表演吸引,嘈杂声和乐器的旋律充斥着她的耳朵,让她的思绪愈发紧张。 她决定不再等下去。白岁欢悄悄站起身,借着人群的掩护,向后退去。 她知道李牧、冯梓和廖灾现在并不知道她的行动,但她无法继续坐等机会。 她绕过观众席,避开几名低声交谈的村民,向戏台的后面走去。 戏台后面的场景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那里布置得简陋而紧张,幕布后面是几张木桌,上面堆满了戏服、化妆盒和各类杂物。 几个后台的工作人员在忙碌地整理道具和准备下一场戏,时不时有人低声交流,声音混杂着乐器的节奏。 白岁欢屏住呼吸,藏身在一旁的阴影中,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她的目光在后台的每一张面孔上扫过,寻找任何可疑的迹象。 突然,一个身影从角落里走出,那人穿着一件戏服,神情冷漠。 她的心猛地一跳,那个人的面容正是庙会时的那个姓赵的人。 白岁欢的心跳加快,暗自提醒自己保持冷静。 这就是那个冯梓警告过的人,那个有着不明仙术的赵姓男人。 男人似乎感应到什么,目光突然扫向她所在的方向。 白岁欢连忙屏住呼吸,身子压低,藏在一堆戏服后面,心跳如雷,手指不由得握紧。 “这里怎么有人?”赵姓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怀疑。 他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空气中的紧张感愈发浓烈。 白岁欢屏气凝神,身体微微颤抖,她知道此刻暴露意味着什么。 她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脑中飞快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哥,你还记得我吗?”李牧的声音轻松愉快,带着一丝笑意,突然从走廊另一端传来。 他走过来,脸上挂着一抹自然的笑容,“上次我和一个女孩子一起来看楚老师的。” 赵姓男人被吓了一跳,猛地停住脚步,目光警觉地扫过李牧,随即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哎呦,吓死我了!你小子走路怎么没声啊?你是来找楚涵的吗?楚涵马上就要上台了,他现在在化妆间,我可不建议你现在去打扰他。” 李牧赶紧摆了摆手,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笑着说道:“不不不,哥,我这次不是来找楚涵的,我是来找您的。” “找我?”赵姓男人的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很快收敛了神情,声音中带着半开玩笑的语气,“找我干什么?” 李牧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和一支钢笔,双手递了过去:“赵老师,麻烦您给签个名。 我家老人特别喜欢您唱的戏,每次听到您唱都说这才是正宗的戏腔。” 赵姓男人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惊讶与一丝自豪的笑容。 他接过照片,毫不迟疑地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拍了拍李牧的肩膀:“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你小子倒是会说话!放心吧,如果你想找楚涵,等这场演出结束,我让你第一个见到他。哈哈哈!” 李牧微微低头,看了一眼照片上刚刚写下的名字:“赵玉齐。”他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目光中闪过一抹思索。 随后,他握住赵玉齐的手,装出激动的神情:“赵老师,我家老人现在就在外面,他们不好意思进后台,能请您出去和他们见一面吗? 两位老人腿脚不好,本来听说今天没有您唱的戏都打算不来了,但后来听人说您是今天的大轴戏,还是坚持来了。 能不能请您出去见见他们?哪怕只是打个招呼也好。” 赵玉齐听完,哈哈大笑,脸上挂满了自豪:“没问题!这小子倒是孝顺,带路吧。趁我现在还没化妆,我也正好和两位老人聊聊。” 说着,他爽快地拍了拍李牧的背,跟着他走向出口,脸上仍旧带着那股自信的笑意。 李牧微微侧过头,眼角余光扫过白岁欢藏身的方向,眼神中透出一丝示意。他轻轻扬了扬下巴,示意白岁欢不要轻举妄动。 白岁欢立刻明白了李牧的意图,心中的紧张稍微松了些,但她依然保持着戒备。 赵玉齐走过时,白岁欢感觉到他的目光只在她藏身的地方掠过,未曾停留。 他似乎毫无疑心地跟着李牧离开后台,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戏台旁的人声中。 白岁欢松了口气,双手依旧微微颤抖,她缓缓从藏身处站起,暗自在心中感谢着李牧。 李牧他们仨成功地引开了赵玉齐,现在她必须抓紧时间查探后台的其他信息,尤其是关于楚涵的化妆间。 她迅速移动,穿过堆放着戏服和道具的角落,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声音。 后台的另一侧,一间稍显昏暗的化妆间门半掩着,门缝中透出微弱的光芒。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心绪,准备进一步行动。 第40章 抓人 白岁欢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在那间半掩的化妆间外的墙壁上,耳朵贴着墙,努力听清楚里面的动静。 房间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是姜元辙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自言自语,但语气中带着回答的意味,不知道在与谁交流着。 白岁欢皱起眉头,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他是在打电话吗?还是在自言自语? 确定了姜元辙的位置后,白岁欢的心跳略微放缓。现在只差找到楚涵了。 然而,随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周围的空气却开始变得异常沉重。 她猛地察觉到,墙壁和走廊的地板似乎在一点点消失,空间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一层无形的薄雾正在吞噬现实。 四周转眼间陷入了浓重的黑暗。 “又是这样!”白岁欢咬紧牙关,心中升起一股愤怒。 她记得上一次自己也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卷入黑暗空间,那次险些丧命。 但这一次,她已经有所准备。 就在她试图稳住自己的情绪时,几步之外突然亮起一道光。 光芒柔和,却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显得异常刺眼。 白岁欢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心中迅速权衡着形势。 光源中的影子渐渐清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这次,我们能不能静下心来好好谈一谈?” 白岁欢背后猛地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拉住。她失去平衡,倒在了一张突如其来的椅子上。椅子稳稳地接住了她,但这场景让她心头发凉。 这里什么时候多出一张椅子?她迅速打量着四周,发现整个空间依旧黑暗,除了眼前那束光芒。 光源处,一个身影慢慢走来,步伐不急不缓,散发出一股冷静而威压的气息。 那人走近了,白岁欢看清了他的脸,正是姜元辙。 他的眼中带着一丝冷意与试探,嘴角微微扬起,仿佛对这场突然的相遇早有预料。 “你想谈什么?”白岁欢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微微翘起二郎腿,努力让自己显得从容不迫。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 姜元辙停在她面前,目光带着些许疲惫。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三米。 他低头看了看她坐在椅子上的样子,笑了一下,声音低沉又含有试探: “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 白岁欢冷笑,眼中带着讥讽: “误会?你我之间的事,还能有误会吗?” 她的手指轻轻地在椅子扶手上敲击,表面上镇定自若,实际上已经开始暗中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她知道,这次谈话绝非简单的交流。 姜元辙不为所动,微微眯起眼睛,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在寻找一些答案,而你们认为我就是那个阻碍的人。 可事实上,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不是由我主导的。” 白岁欢心中一震,眉头微皱:“什么意思?你在暗示什么?” 姜元辙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叹了口气,向后退了一步,双手背在身后,语气缓慢而冷静: “我们都有被困在棋局中的时候,只是有的人知道自己是棋子,有的人则不愿意承认罢了。” 白岁欢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更多的信息。 她紧绷的神经在此刻变得更加敏锐,每一句话背后似乎都隐藏着危险。 她不再回应,而是用眼神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姜元辙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弯下腰,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直视着白岁欢:“你想知道的关于楚涵的事情,也许你很快就会亲眼见到。 但我要提醒你,进入他的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已经开始触碰到真相了,但代价,你承受得起吗?” 白岁欢感到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左手猛然挥出,一道血刃迅速划破空气,直逼姜元辙而去。 然而,那道血刃在击中目标前的刹那,姜元辙的身影像幻影般消失不见。 下一秒,白岁欢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凉意,姜元辙出现在她椅子的后面,双手稳稳地扶在椅背上,声音低沉且透着一丝沉稳: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控制楚涵,对吧?如果你真的想了解真相,就应该静下心来,听我说完。” 白岁欢试图站起身,却发现身体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无法动弹。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如同压着一块巨石,动弹不得。 她努力控制着内心的恐惧,冷冷地开口:“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姜元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似笑非笑,仿佛在衡量着什么。 他缓缓走到白岁欢身前,目光深邃:“很多事情你们以为自己知道,但其实并不尽然。 楚涵,他并不是自愿成为我的傀儡,而是为了保护所有人,甘愿成为这场棋局中的牺牲品。” 白岁欢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被愤怒取代:“保护我们?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用的手段,从来都不值得信任!” 姜元辙微微一笑,继续道:“你以为你们是在追寻真相,但你们从未意识到,这场游戏从一开始便是由更强大的力量主导的。 我控制楚涵,是因为只有这样,他的力量才不会失控,整个世界才不会陷入无尽的混乱中。” 白岁欢的目光变得锐利,她努力抑制内心的震惊和恐惧:“你说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姜元辙靠近一步,眼中闪过一抹冷光:“我的目的,是让你明白,你们的敌人并不是我,而是那股你们还未察觉到的力量。 如果你继续执意与我为敌,最终只会让楚涵深陷其中,再也无法救出。” 白岁欢的心中一阵翻涌,她想反驳,却被眼前的真相所冲击。姜元辙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和她无法忽视的逻辑让她意识到,这场游戏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白岁欢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冷静下来,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与愤怒。 她的视线越过姜元辙,注视着远处两个逐渐清晰的黑色影子。 那些影子散发出诡异的气息,扭曲而不断变形,仿佛随时可能化作实体扑向她。 她很快认出它们:那是她在金银碗中见过的怪物,令她数次濒临绝望的可怕存在。 姜元辙微微一笑,双手轻拍椅子扶手,目光淡然中透着一丝戏谑:“这些影子,它们代表的正是我与楚涵的命运交织。 想知道真相吗?这些影子会告诉你答案。” 他抬手一挥,影子开始彼此靠近,形成一种诡异的舞动,似乎在像歌舞剧演员一样。 白岁欢试图挣脱禁锢,但身体依旧无法动弹。她心跳如鼓,愤怒地盯着姜元辙:“你究竟想要什么?你折磨我们这么久,到底有何企图?” 姜元辙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复杂的笑意:“我从未真正想过要折磨你们,白岁欢。 我们都只是这个棋局中的一部分。楚涵,他有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会把你们全部卷入其中。” 话音未落,黑色影子中较小的那个突然定格,化作楚涵的模样。 白岁欢心中一震,看着影子中的楚涵面无表情地站在黑暗中,目光冷漠空洞,像是被操控的傀儡。 而较大的影子则变成了姜元辙的模样,他一直在楚涵的身后,直到楚涵转身,两个影子才有所活动。 “看见了吗?”姜元辙低声说道,“楚涵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他的力量虽强,但心灵早已被困。你们追寻的真相,其实从未脱离这张棋盘。” 白岁欢的瞳孔微缩,呼吸急促起来。她望着楚涵的影子,心中五味杂陈:“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姜元辙看着白岁欢,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软,但很快又消失无踪。 他缓缓说道:“因为他选择了牺牲自己,去守护他认为重要的东西。 但这种选择的代价,是被束缚在我制造的黑暗之中。 楚涵的「二元化」,是一把双刃剑。他试图拯救,却反而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黑暗中,影子舞动的节奏加快,仿佛在重演着某种命运的悲剧。 楚涵的影子挣扎着,像是要摆脱那掌控,但最终还是被姜元辙牢牢抓住。 白岁欢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演绎,心中痛苦与愤怒交织。 “所以,白岁欢,”姜元辙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所能做的,不是与我为敌,而是找到楚涵的心,将他从这场宿命中解救出来。否则,你们将永远无法走出这黑暗的迷宫。” 第41章 二元化 白岁欢注视着坐在一旁的姜元辙,眼神中带着探寻和愤怒,语气冷冽: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袭击我和李牧。” 姜元辙缓缓转头,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仿佛早已预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他的声音平静,带着一丝深不可测的意味: “我并没有与你对抗的意思,只是这样做可以保下楚涵。我现在在这里是我自己的意识和肉体,可是出了这法天境,我便不再是我了。” “你什么意思?”白岁欢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浮现出更深的疑问。 两人身前的黑影仍在跳动着,仿佛在无声演绎着一场悲剧。黑暗之中,那些影子的动作带着诡异的韵律,像是试图讲述什么隐藏的故事。然而,此时此刻,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彼此的对话中。 姜元辙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声音在寂静中回荡:“忒休斯之船,你听过吗?” 白岁欢愣了一下,片刻后点头回答:“当然。我大学时期还参加过一场辩论赛,主题就是这个。”她的语调有些松动,但心底的戒备依旧紧绷。 “那结果如何?”姜元辙没有转头看她,目光依旧锁在那些跳动的影子上,仿佛其中藏着他不愿触及的记忆。 “这是一个悖论,只是看待的角度不同罢了。”白岁欢略显无聊地摇了摇头,试图理解姜元辙的意图。 姜元辙终于将视线移到她身上,目光深邃且冷静:“一艘名为忒休斯的船,在海上航行数百年间,由于不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最终所有的功能部件都被替换成了新的。那么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忒休斯之船?如果不是,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 白岁欢听到这话,心中更加困惑,不明白姜元辙为何突然提到这个哲学悖论。 她沉默片刻,抬眼看他,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但却只看到一片冷漠。 “你认为是还是不是?”姜元辙突然问道,声音低沉。 白岁欢微微挑眉,反问道:“那你呢?” 姜元辙的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了一下,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反问。 他轻声答道: “这艘船的名字和意义都是人赋予它的。只要有人认为这艘船还是原来那艘船,那么这艘船就是原来的那艘船。” 说完,他的目光投向远处黑暗中跳动的影子,仿佛那些影子中藏着答案。 “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岁欢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沉寂,她的耐心逐渐消磨,心中升起隐隐的不安。 姜元辙依旧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解释: “广义的角度来说,这艘船的名字、存在,都是由‘人’去定义的。只要‘人’认为它还叫这个名字,它就还是原来的那艘船。 而狭义的角度来说,虽然它还保留着原来的名字,但组成原来那艘船的所有零件都被替换了,它就是一艘新的船。也就是说,是否还是原来的船,是由‘人’去定义的,而组成它的部分其实并不重要。” 白岁欢皱着眉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终于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姜元辙低头沉默了一瞬,仿佛在斟酌自己的答案。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 “因为有些事情,无论是人还是命运,都无法简单地定义或解释。我们都是这艘忒休斯之船,一点点被替换,却依然被赋予同样的名字。然而,当我们走到尽头时,我们会发现,我们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自己。楚涵……便是这船的化身。” 姜元辙看着白岁欢,眼中闪过一抹深邃的痛楚,声音低沉: “楚涵曾经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他的灵魂是完整的、不可动摇的。但为了保护好自己,他一步步走进了这场无法挽回的棋局。他的记忆、他的意志,甚至他的本质,都在被一点点替换。” 白岁欢盯着他,心中突然有一种冰冷的恐惧感蔓延开来。她想起过去的那些细节:楚涵眼中时而闪过的空洞,表情中偶尔流露出的迷茫与挣扎。 那不是普通的疲惫,而是内心某些东西在被侵蚀的痕迹。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所以,你袭击我们是为了让我们远离楚涵,不让我们打破这场戏,对吗?” 姜元辙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本身就是默认。 他转身看向那仍在舞动的黑影,其中一个影子逐渐凝聚成楚涵的另一副模样,另一个影子则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包围着他,让他挣扎得愈发痛苦。那场景触目惊心,似乎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一场无休止的折磨。 “你们靠近真相的每一步,都是在削弱楚涵自我抵抗的力量。” 姜元辙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你们要知道,忒休斯之船的问题不仅在于部件的替换,还在于,那个‘替换’的力量究竟是谁。” 白岁欢忽然意识到,姜元辙在暗示一个更深层次的力量,一个连他都无法对抗的存在。她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试图整理这些信息: “那这种替换的力量是什么?它是怎么影响楚涵的?” 姜元辙的神情变得阴冷,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说出这些话需要极大的勇气: “是它们,来自时间之外的存在。它们改变了命运,改变了楚涵的灵魂,将他逐渐重塑成它们的工具。我能够在法天境中保持自我,是因为我付出了代价,但楚涵……他走不出来。” “来自时间之外的存在……” 白岁欢喃喃重复,仿佛这几个字本身就是一把寒冷的刀,划过她的内心。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获得的仙术和那些迷雾中模糊的声音,一切似乎开始串联起来。 姜元辙继续说道:“我无法对抗它们,我能做的只有延缓替换,保留楚涵的一部分自我。我的法天境如果被打破,那他将彻底失去抵抗,变成它们的傀儡。” 白岁欢感到脊背一阵发凉。她明白,姜元辙或许现在并不是她和李牧的敌人,而是守护着一条脆弱的防线,一个让楚涵保留自我的最后屏障。 “可是,我们要如何拯救他?”她声音低沉,但坚定。 姜元辙的脸上闪过一丝悲悯:“唯一的方法是找到真正的源头,让那存在停止干涉。否则,无论我们如何挣扎,这艘船都会最终变成完全不同的样子。” 第42章 丧心病狂的世界 姜元辙的脸色因思绪而变得阴沉,仿佛有无数重担压在他心头。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神情变得疲惫,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岁。 白岁欢盯着他,内心的疑问随着每一句话的展开而不断叠加。 她紧握的双拳在微微颤抖,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 “金银碗……已经碎了。” 姜元辙的声音低哑而带着一丝无奈。 “这意味着我们一直依赖的那个平衡点,维系着现实与虚幻界限的枢纽,已经崩塌。 我不知道是谁打碎的,也许是我们一直忽视的力量,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无济于事了。”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起来。金银碗是她在那个虚幻的碗中世界中葬身的地方,而它的破碎意味着什么,她甚至无法想象。 那被封闭的黑影和空间,那个迷雾重重的象征,现在已成为无法逆转的过去。 “赏金猎人,你打算怎么办?”她突然问道,声音冷静却带着一种隐隐的紧张。 她知道,赏金猎人那些来自未来的人物,每一个都不简单,他们的行动或许会带来新的危机。 姜元辙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失去了焦点,像是望向远方:“赏金猎人……他们是动荡的象征,他们不为任何一方效忠。现在金银碗破碎,我所维护的秩序已经被打乱,他们的目的也将重新定义。” “重新定义?”白岁欢眉头紧锁,试图从姜元辙那隐晦的语气中读出更多含义。 可是姜元辙没有再继续,似乎话语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一瞬间冻结。 法天境中的黑暗缓缓褪去,光芒重新出现在白岁欢的视野中。 随着光线的增强,她感觉到椅子在逐渐消失,身下的支撑慢慢虚化。 “我知道了。”白岁欢在消失前低声说道。 白岁欢感到周围的黑暗和虚无感随着姜元辙的消失而褪去,耳边的嘈杂声和乐器声再次涌入,提醒她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人群后面,周围的村民并未注意到她突然出现在此。白岁欢皱着眉头,揉了揉摔疼的屁股,轻声嘟囔:“真疼啊。” 她抬头,视线与不远处一双熟悉的眼睛对上。 那是楚涵,他并未化上戏妆,身穿一件干练的休闲服,站在人群边缘,似乎刚从戏台后走出来。 他神情淡然,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有些意外地看着她:“有事吗?” 白岁欢愣住了,脑中还残留着法天境中的画面,姜元辙的话语回荡在她耳边,混杂着疑惑和警觉。 她稳了稳心神,掩饰住内心的震动,试图用平静的语气回应: “没事。你不是该上台表演了吗?” 楚涵轻轻一笑,双手插在裤兜里,姿态放松却不失警惕: “今天我没有安排戏份。后台也没什么事,我索性出来透透气,看看大家的反应。” 他的目光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探究,仿佛在试探她的情绪。 白岁欢心里警铃大作。姜元辙的话和楚涵的突然出现绝非巧合。 她回忆起刚才的对话,法天境里的诡异影子、姜元辙的理论以及关于“忒修斯之船”的讨论,一切都让她心头笼罩上了一层迷雾。 “原来如此。”她挤出一抹笑容,掩饰着心底的紧张,顺便将视线扫过周围,试图寻找李牧或其他同伴的身影。 她必须将刚才经历的一切告知他们,尤其是姜元辙提到的关于金银碗已经碎裂的事情和“人”定义存在的概念。 她知道,这很可能是他们即将面临的最大挑战。 楚涵注意到她目光的游离,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语气也变得低沉:“你似乎在找人?” 白岁欢的心跳瞬间加速,她抬眼直视楚涵,发现他眼中似乎有一丝悲凉和某种复杂的情感闪过,令人难以捉摸。 她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说:“只是随便看看,今天的场面可真热闹。” 楚涵没有再说什么,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脸上,像是在捕捉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只有周围村民的喧闹声和锣鼓声在弥漫。 “我听说金银碗……”白岁欢话未说完,就见楚涵的目光微微闪动,似乎在掩饰一抹痛苦和无奈。 他轻声打断:“有些事情,你最好暂时不要去触碰。姜元辙说的话,不一定全是真实的。” 白岁欢的呼吸一滞,心中翻涌起千丝万缕的疑问,但她知道,此刻不能逼问得太紧。 她点了点头,目光渐渐柔和:“或许吧。” 楚涵的嘴角微微抽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随后抬头望向远处戏台,喃喃道:“有时候,舞台上的表演和舞台下的生存,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白岁欢听到楚涵的喃喃低语,心中莫名一紧。 她细细咀嚼着这句话的含义,意识到这句话不仅仅是随口一提,而是蕴含着某种深意。 她再次审视楚涵的神情,发现他眼中那抹悲凉和疲惫仿佛掩盖着一场无声的战斗。 周围的锣鼓声、村民的谈笑声一如往常,可白岁欢感到这热闹的背景却像一层薄薄的帷幕,掩盖着即将喷涌而出的危险。 她的视线迅速扫过人群,终于在一角看到了李牧的身影。 他正靠在一棵大树旁,远远地注视着她和楚涵,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和疑惑。 楚涵注意到她的目光,嘴角微微扬起,像是洞悉了一切:“看到他了吧。还是小心点比较好,你们来这里并不安全。” 白岁欢的心中骤然一沉,她本能地想要追问更多,但楚涵的语气似乎已经在下了某种结论。 他的表情变得冷静,双手从裤兜中拿出来,轻轻一拍:“好了,不要再问了,戏快开始了。尽管你什么都不做,事情依旧会发生。” 话音刚落,戏台上响起了清脆的锣声,演员们已经开始上场。 白岁欢被锣声惊回神,看向戏台,只见一位身穿红色戏服的演员缓缓走到中央,开始唱起高亢的曲调。 那声音穿透力极强,仿佛在呼唤什么深藏在记忆中的东西。 白岁欢的心随着曲调跳动,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敲击在她的神经上。 楚涵转过身,站在人群的阴影里,目光复杂地望着戏台。 白岁欢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紧绷和那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他在和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抗争。 “楚涵,”她低声叫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如果你知道什么,就请告诉我。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楚涵身体微微一僵,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瞬间,白岁欢看到他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但随即被冷硬取代。 他轻声说道:“朋友?或许吧。但有些秘密,比友情更沉重。”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这里,不要逗留太久。” 话毕,楚涵头也不回地转身,融入了戏台后的阴影中。 第43章 拘押和看守 李牧远远地朝白岁欢挥了挥手,她见状,立刻从坐在椅子上的大爷大妈们中间小心地穿插过去,轻轻道歉,避免踩到别人的脚。 挤过人群后,她终于走到李牧身边。李牧旁边站着已经恢复原来模样的冯梓和廖灾。 此时,廖灾正拿着手机,声音中带着些许不耐烦:“你这小bk干嘛去了,还有老陈,怎么还吃上烧烤了?不是说好吃面条吗?我劝你们俩火速来这,我估摸着这事快完了。” 廖灾挂掉电话,耸了耸肩,蹲下身子看着地面,仿佛在思索什么。 突然,他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说道:“看,那边有两个老头在下象棋,我过去看会儿。”他脸上浮现出孩童般的兴奋,似乎找到了难得的消遣。 冯梓看着廖灾,嘴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反正现在没什么事,咱们一起去吧。” 白岁欢、李牧、廖灾和冯梓四人一同朝廖灾的方向走去。那里正是一个热闹的小棋桌,几位村民围在两位专注下棋的老人旁边。 两位老人白发苍苍,一位戴着黑色帽子,另一位穿着一件略微褪色的中山装。他们神情专注,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啪”声,吸引了周围观棋者的注意。 “观棋不语真君子啊。”李牧低声感慨,笑着摇了摇头。 白岁欢看向廖灾,注意到他正盯着棋局,脸都红了,眉头紧锁,仿佛自己就是在战斗中的一员。 她忍不住凑过去,贴在廖灾耳边,轻声说道:“有话就说吧,看你憋着也难受。” 廖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一翘,低声回道:“这是你说的,可到时候你可要给我兜着啊。”说完,他清了清嗓子,向棋局靠近了一步。 “哎呀,大爷,不是我说啊,”廖灾双手叉腰,语气中带着一股调侃的意味,“您这棋路可真够刺激的啊!人家大爷连车重炮卧槽马,您这边就跟城里老将挨死打,真是玩心跳啊!”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轻笑出声,但两位下棋的老人依旧沉着应对,唯有戴黑帽的大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没有抬头。 廖灾见状,兴致更高,继续说道:“哎呀,老爷子,您这一步可真险啊!我都替您心脏紧张,有助于提高心脏功能呢!”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戴黑帽的大爷终于忍不住了,脸上青筋暴起,缓缓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拿起拐杖,厉声道:“你这小伙子!不懂就不要胡说八道,看我不教训你!” 廖灾见状,脸色一变,迅速拔腿就跑,嘴里喊着:“大爷,别生气,我这就闭嘴,您棋艺超群啊!”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脚步却是飞快。老人挥着拐杖在后面追了几步,气得直哼哼。 李牧和冯梓捧腹大笑,白岁欢忍不住笑出声,周围的村民也纷纷露出笑意,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 廖灾在广场中跑了几圈,最后回到白岁欢和李牧身边,喘着气,笑得脸颊通红:“大爷真是脾气够火爆的,下次不敢了!” 冯梓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调侃:“你呀,哪天真会被人打到就老实了。” 不多时,刘勤和陈墨江也走了过来,陈墨江手里拿着几串冒着热气的烤肉。 廖灾眼睛一亮,直接伸手拿了一串,毫不客气地开吃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真香啊!”他的表情滑稽,带着一丝孩子气,引得白岁欢微微一笑,但心中的疑虑却没有因此减轻。 几个人聚在一起,交换了一下各自掌握的情报,讨论着下一步的计划。 夜幕渐渐降临,天边的晚霞逐渐被夜色吞噬,周围的人群开始散去,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投下长长的光影。 廖灾舔了舔手指上的油渍,眉头紧锁:“趁夜色,我们今晚行动吧。” 其他人纷纷点头,唯独白岁欢一言不发,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情绪。 李牧注意到她的神情,关切地问道:“岁欢,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白岁欢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看向冯梓,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冯梓,你们的任务是要杀掉姜元辙吗?” 冯梓双手抱胸,眼中闪过一抹冷色,回答道:“我们的任务是拘押,从来没有杀掉一说。我们接任务的原则是将目标活捉并带回,不是滥用暴力。” “拘押?”白岁欢追问,语气中带着不解和一丝紧张。 刘勤站在一旁,推了推眼镜,解释道:“通常来说,每次执行任务时,我们都会收到指示。我们的目标是将某些人或物从历史时间线中移除,带回我们的时间线,确保他们不再影响原有的秩序。例如,我们上一个任务是清除一个人身上的仙术和记忆,将他打倒后带回未来,在那里,他的仙术和记忆会被剥夺,变成一个普通人。” 冯梓接过话头,补充道:“我们那个时代有专门的设施,可以压制一切仙术。只要我们把目标带到那里,他就无法再作乱,这次的任务也是如此。我们需要的是把姜元辙带回去,其他的事情,就不归我们管了。” 白岁欢低头思索了一下,眉头紧锁:“但是,如果你们这么做,不就会改变他所处时间线的命运吗?这一切的历史都会被你们的行动所打乱,难道这不会造成混乱?” 陈墨江走上前,深深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这些人,本来就不该存在于这个时间线。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位,甚至会影响到整个历史的正常运转。我们的任务,就是修复这些错位。” 白岁欢感到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她意识到这些“修复”不仅仅是修复历史,而是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她忍不住想象,姜元辙被带走后会怎样,是否还会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掌控法天境的人? 白岁欢的心中摇曳不定,究竟谁是正义的一方而谁又是隐藏在身边的黑暗。 第44章 降维打击 冯梓看到她的神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安抚:“我们不是冷酷无情的人,但有些事,是我们无力改变的。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规则,而我们只不过是执行它的人。” “所以……”白岁欢低声呢喃,感到胸口发闷,“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修复所谓的‘正常’。” “没错,”刘勤点头,眼神坚定,“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这种平衡。无论代价是什么。” 白岁欢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自己,仿佛站在悬崖边缘,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深渊。 她看向不远处戏台上正在收尾的表演,心中生出一股不安的预感。这种“修复时间线”的任务虽然听上去像是正义的行为,但她无法认同其中的冷酷和牺牲。 “如果你们把姜元辙带走,他会怎么样?”她抬眼看着刘勤,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刘勤沉默片刻,眼神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恢复了冷静。 他轻声说道: “他会被带到我们的时代,接受审查和压制。在那里,他的仙术和一切影响时间线的能力都会被剥离。他会变成一个普通人,或许会被安排一个普通的身份度过余生,但他不会再成为威胁。” “不会再成为威胁?” 白岁欢重复着这句话,心中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 她想起姜元辙在法天境中所说的每一句话,那个为了保护楚涵而行动的男人,他是否也有自己的理由? “可他也有自己的意志和生命,你们就这样把他从历史中抹去,真的正确吗?”她声音有些发颤,像是在质问冯梓和刘勤,更像是在质问自己。 冯梓脸上露出一丝严肃的神情,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每一个任务背后,都有更深层次的考量。我们不能随意质疑指令,因为我们不知道,可能一个小小的失误就会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我们没有资格决定这些,我们只是执行者。” 廖灾在一旁叹了口气,摆弄着手中的肉串,嘀咕道:“这世上的事情,黑白哪里分得那么清楚?白岁欢,你得明白,有些人活着就会带来灾难,而有些人离开了,反而能让更多人得到平静。” 李牧始终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听到这里,他的目光中带着复杂与矛盾。 他走上前,拍了拍白岁欢的肩膀,低声说道:“岁欢,有时候,我们需要看到更大的局面。我们不一定认同他们的方法,但必须承认,他们的行动背后有更广阔的理由。” 白岁欢沉默了,她望向夕阳,天边一缕缕余光不再这么刺眼。 夕阳映照着戏台前的人群。她想起那些被命运卷入黑暗中的人,包括楚涵、姜元辙,甚至她和李牧自己。每个人都被无形的线操控着,随时可能被剪断。 “我懂了。”她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冯梓听到她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温和的光芒:“即便我们只能走这条被定下的路,也可以决定如何走下去。” “好了,天色将晚。”陈墨江终于开口,手中的最后一串肉已经吃完,他擦了擦嘴角的油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咱们马上要行动了。” 几人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带着复杂的心情朝戏台的方向走去。 此时,从后台处走出一个穿着一身古旧戏服的人。 白岁欢定睛一看,是楚涵! 戏服鲜艳的红色在夕阳的映照下下显得格外刺眼。然而最让人不安的,是他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冰冷的恐惧迅速蔓延开来。她很快意识到,楚涵已经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楚涵,而是被姜元辙控制的楚涵。 她本能地转头看向李牧、冯梓和廖灾,希望能从他们的神情中找到一丝安慰或答案。 然而奇怪的是,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戏台和周围的喧嚣中,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楚涵的异样。 他们看不到他?! 白岁欢的心中一阵惊慌,头皮发麻。还未等她作出反应,楚涵已然走到了他们身前,空洞的眼神无声地锁定了她。 楚涵缓缓抬起手掌,手指在空气中轻轻一挥。 随着他的动作,白岁欢周围的景象陡然改变,她眼睁睁看着李牧、冯梓他们在一瞬间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未存在过。 白岁欢只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肌肤紧贴着冰冷的空气,身体逐渐变轻。 “楚涵,住手!”她试图喊出声,却发现声音仿佛被吞噬在喉咙中,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的视线模糊起来,四周的光线变得扭曲,像是一场可怕的梦境。 下一刻,她的身体也被无形的力量包裹,逐渐从现实中淡化、消失。 意识再次汇聚,耳边的喧嚣和戏台的锣鼓声早已不复存在。 白岁欢费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破败不堪的废墟中。 四周弥漫着灰色的雾气,空气中夹杂着陈旧和腐朽的味道。 破败的建筑四散在周围,地面上满是尘土和残骸,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潮湿和腐朽的气味。 她的目光下移,注意到自己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布满泥土和裂痕,甚至难以蔽体,显得狼狈不堪。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衣服的布料,冰冷粗糙的触感令她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她皱起眉头,心中隐隐感到不安。这地方……我一定见过,她努力回忆,脑海中却只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就像一场记不清的梦。 四周异常安静,只有风掠过废墟时发出的低鸣声,让人心中发寒。 她想起了楚涵刚才那空洞的眼神,那不由自主的举动。这是他做的吗?这就是「二元化」的能力吗? “李牧?冯梓?廖灾?”白岁欢小心翼翼地呼喊着他们的名字,但回应她的,只有回音在空旷的废墟中回荡。 周围的寂静令人心悸,每一个微小的声响都被放大,似乎在嘲笑她的孤立无援。 第45章 楚涵的世界1 白岁欢强压下内心的恐惧,逼迫自己镇定下来。双腿因为紧张微微颤抖,但她知道此刻唯有保持冷静,才能弄清楚眼前的状况。 这到底是哪里?她再次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个线索。远处传来风吹过破败建筑的低语声,带着隐隐的寒意。 白岁欢迈开步子,小心地踩在破碎的砖瓦之间,生怕踩到什么隐蔽的陷阱或引发坍塌。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一阵微弱的脚步声,打破了四周的死寂。 白岁欢的心跳猛地加快,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道模糊的影子正从灰蒙蒙的废墟中走来。 她屏住呼吸,迅速躲进旁边一面仍勉强立着的断墙后,探头观察。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浮现在灰雾中,那人正是楚涵! 他依旧穿着那身戏服,宽大的袖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的步伐缓慢而僵硬,脸上毫无表情,眼中空洞得令人发怵。 白岁欢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手心渗出了冷汗。 楚涵走到废墟中央,停下脚步,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指令。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白岁欢的方向,嘴唇轻微翕动,发出一种低沉而空洞的声音:“我看到你了。” 白岁欢愣了一下,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她从藏身之地拉出。 她跌坐在楚涵面前,四目相对。那双空洞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无尽的黑暗与绝望,让她不寒而栗。 “楚涵!醒醒!是我,白岁欢!”她大声喊道,试图唤醒楚涵的意识,但楚涵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生气。 下一秒,她感到地面开始震动,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废墟深处涌出。 那一瞬间,白岁欢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她全身僵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原地。 楚涵的身影在她眼前扭曲着,逐渐变得模糊,仿佛随时会被这无尽的黑暗吞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白岁欢声音颤抖,她用尽全力去挣扎,但那无形的力量如同锁链般紧缚着她。 楚涵依然没有反应,他的嘴角微微动了动,眼中依旧空洞无神。随后,他再次开口,那声音低沉冰冷,如同来自幽冥的呼唤: “加入祂要不死。”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地面剧烈震颤,废墟中的砖瓦和断墙纷纷崩塌,扬起的尘土与黑雾混合,形成一团漩涡。 白岁欢被这股力量逼得睁不开眼,她勉强抬手遮挡脸庞,但身体仍然无法动弹。 突然,从那漩涡中传来一声低吼,仿佛一头远古巨兽在咆哮。 黑雾开始凝聚成形,模糊的轮廓显现出一个庞大的身影,隐约能看到如同触手般扭动的肢体。 她抬头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缓缓浮现,笼罩在邪恶的阴影里。 白岁欢的心脏剧烈跳动,血液几乎凝固,她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景象。 面前的似人非让的怪物身形高大而削瘦,骨骼和肌肉线条突兀得骇人,仿佛一具被诅咒的骷髅。 它的皮肤灰暗,带着病态的青灰色,如同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的身体上。 空洞的眼眶中,黄绿色的光芒冷冷地闪烁,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撕裂。 它的头顶杂乱无章的灰色长发显得干枯而粗糙,垂落在额前的发丝让他显得愈发疯狂和阴冷。 更骇人的是那对黑色的弯曲尖角,犹如恶魔的冠冕。 这怪物身上披着一件破旧的黑色斗篷,斗篷下露出的铠甲依旧闪烁着腐朽的光泽。 而铠甲上的尖刺和金属片闪着冷光,每一处都散发出死亡的气息,仿佛随时准备给予她致命一击。 白岁欢的视线移到他的手上,那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上布满了暗色的血管,手指间握着一把弯曲的长剑,剑身闪烁着诡异的绿色光芒,幽光如同鬼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双腿微微弯曲做好了战斗准备。 她的眼神中透着决绝,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恐惧。眼前的敌人,那个如同噩梦般的存在,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压。 他站在废墟中央,灰暗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眼中那幽绿色的光芒如同死神的召唤。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她心中暗自低语,手指微微颤抖着,左手中指与无名指轻轻划过空气,一道血刃瞬间凝聚,在废墟中闪着血色的光芒。她瞄准了怪物胸口的一处缝隙,猛地挥出第一道血刃。 血刃以极快的速度飞出,划破空气发出低沉的嗡鸣声,直奔怪物的胸膛。 然而,几乎就在刹那间,这怪物的眼睛微微一眨,黄绿色的光芒一闪,它抬起手,手指如同闪电般拦截住了血刃。 鲜红的光芒撞击在他的手掌上,仅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随即迅速消失。 白岁欢瞳孔一缩,心中一片冰冷。她的仙术居然不起作用。 怪物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掌上的痕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再来!”白岁欢咬紧牙关,不容自己退缩。她再次划动手指,接连挥出数道血刃。 每一道血刃都飞速射向怪物的要害。 鲜红的光芒划破空气,交织成一道致命的网,朝他袭去。 然而,那怪物的动作如同鬼魅,他轻轻向前一踏,巨大的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在白岁欢的身侧。 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击中了自己的腹部。整个身体被抛飞出去,狠狠撞在一堵残破的墙上,尘土飞扬中,她呛咳着,眼前一阵模糊。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双眼却隐隐发热,视线开始出现不正常的红色。 她知道,这是连续使用血刃的副作用,眼睛已经开始流血了。她抬手擦了一下眼角,指尖被鲜血染红。 怪物缓步走向她,每一步都像是在敲击着她的心脏。 第46章 楚涵的世界2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而凌乱,胸口起伏不定,她感觉到冷汗从背后渗出,黏在破烂的衣物上。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夹杂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怪物就在她面前不到十米的位置,身形高大而扭曲,他那灰暗的皮肤和如幽冥般的黄绿色眼眸正无情地注视着她。 “你还打算挣扎到什么时候?”楚涵的声音低沉。 鲜红的血线从怪物脸上的那道浅浅的伤口缓缓流下,但怪物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反而更添几分嗜血的笑意。 白岁欢握紧左手,指尖微微颤抖,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她感觉自己的仙术在反复使用后几近枯竭,但她不能就此倒下。 “你的攻击,对它毫无意义。”楚涵和怪物缓步向前,脚步带着碾压万物的威势,空气中一瞬间充满了压迫感。 白岁欢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双腿因为虚弱而踉跄,险些跌倒。 她眼角的视线开始涣散,双眼流下的鲜血模糊了她的世界,她几乎无法再看清楚前方的敌人。 “不能倒下……不能放弃……”白岁欢在心中不断地对自己说道。她咬紧牙关,再次尝试抹去脸上的血迹,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变得僵硬。 怪物没有给她更多的时间调整,它那长剑发出妖异的绿色光芒,微微晃动着,如同一条盘绕的毒蛇,随时准备刺出致命一击。 它扬起手臂,剑尖指向白岁欢的方向,眼神冰冷而无情。 “结束了。” 楚涵低语,声音仿佛是死亡的宣告。 长剑带着呼啸之声斩下,白岁欢勉力侧身避开,但依旧未能完全躲过,剑风擦过她的左臂,撕裂了衣袖和皮肤,鲜血喷涌而出。 剧烈的疼痛让她差点跪倒在地,但她咬牙忍住,硬是用仅存的力量站稳了身子。 “还不够……”她低声自语,仿佛在对自己宣誓,又仿佛在回应楚涵。 她再一次聚集力量,尽管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耳中传来嗡鸣声,她依旧不肯放弃。 楚涵的表情从初始的冷漠转为不耐,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 “为什么不肯屈服?你这样做,只是在延长痛苦。成为祂们有什么不好!” 怪物大步上前,长剑高举,剑刃闪烁着绿色光芒。 白岁欢感受到那压迫性的威势,喉咙干涩,呼吸几乎无法顺畅进行。 她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无数过往的画面。 “我不能输……”她咬紧牙关,血刃再一次成形,这次夹杂着她最后一丝希望,迅速挥出。 然而,就在血刃接近那怪物的瞬间,他反手挥剑,绿色光芒卷起狂风般的力量,将血刃撕裂,化作细碎的红色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这就是你最后的抵抗吗?”楚涵的语气冷如冰霜。 他命怪物将长剑收回,反手将白岁欢击倒在地。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头撞上了坚硬的石块,视线一阵发黑。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双手撑在地上,指甲嵌入泥土中,但无论她如何努力,身体都无法再听从她的指令。 楚涵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冷冷地说道:“你注定要失败,因为你根本无法抗衡祂。” 白岁欢的视线逐渐模糊,意识在身体的痛苦和绝望中开始消散。 耳边似乎传来远处传来的呐喊声,但那声音越来越遥远。她只感到全身冰冷,仿佛即将被无形的黑暗吞噬。 白岁欢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最终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她感到意识在身体中慢慢被剥离,仿佛灵魂被强行抽出。 周围的声音、光线和痛觉全都消失,留下的只是彻骨的寒冷和无尽的虚无。 突然,她猛然间感觉到自己重新有了触觉,但并不是原本熟悉的身体。 她的意识像被抛入另一具躯壳中,一阵强烈的陌生感让她晕眩不已。 她试图睁开眼,却感到眼皮沉重。努力挣扎片刻后,她终于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昏暗的房间,陈旧的木墙散发着霉味,屋内唯一的光源是一盏微弱的油灯,摇曳的火光将整个空间映得阴影重重。 “这是哪里?”白岁欢低语,声音传入耳中,她顿时一惊。 那不是她熟悉的声音,而是一种柔和且略带磁性的女声,显得更加成熟和优雅。 她猛地坐起,感受到柔软丝滑的被褥贴在皮肤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修长白皙,没有一丝老茧,指甲被细心修剪成优雅的弧度。 她努力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但脑海中只有楚涵那冷漠的眼神和他身后那巨大的怪物。 她猛然想起最后一刻,她的身体似乎被击倒,而在黑暗中,她感到有某人在试图占据她的身体。 现在,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而是被人所夺走。 “糟了……我的身体……”白岁欢下意识地站起来,却因不习惯这具新躯体而踉跄了一下。 她勉强稳住身形,观察周围的一切,试图找到答案。 就在这时,房间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 那人穿着黑色斗篷,脸庞隐藏在阴影中,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他走近白岁欢,声音低沉而冷漠:“你终于醒了。” 白岁欢看向那双眼睛,心中警铃大作。她还未开口,那人便继续说道:“看来,仪式已然完成了。” “仪式?”白岁欢皱起眉头,眼神中充满疑问与惊恐。 她意识到,不仅是她的意识被转移到了陌生的身体,她原本的身体现在正被另一个人所占据。 “欢迎你加入我们,让我们信奉那伟大的祂!”那人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高昂的气息。 “而你,新的人生在等着你。抛弃旧事,取回本生。” 白岁欢的心中涌起愤怒与恐惧,她想要冲过去抓住那个男人,却被他一步挡住。 他举起手,一个无形的力量将她推回到椅子上,无法动弹。 “别费力了,你的新名字叫墨宿”男人转身走向门口,回头说道,“享受你新的人生吧,白岁欢。啊!不,墨宿。” 第47章 楚涵的世界3 白岁欢的意识一阵混乱,男人的话语像钉子一样深深刺入她的大脑。 墨宿?新人生?抛弃旧事?这些话语如同烙印,在她的脑海中不断侵蚀着她的记忆,令她的记忆中多了许多不知道的片段。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神从迷茫逐渐变得坚定。 “等我找回原来的身体一定要杀了你。”她在心中怒吼。 那个男人似乎注意到了她的抗拒,但却毫不在意。 他站在门口,侧过头,声音依旧冷漠:“挣扎是徒劳的。祂已经选择了你,你的命运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你自己。接受祂的意志吧,这将是你唯一的出路。” 话音刚落,他大步走出了房间,木门重重地关上,留下一声沉闷的回响。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只有油灯微弱的光晕在她周围摇曳着。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低头看着那双修长优雅的手,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行动并未完全受限。 她开始审视这具身体,试图找到脱困的办法。 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涌入大量陌生的记忆片段。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的意识吞没。 她看到了这个身体的主人名叫墨宿,和她一样是个仙术者,她是自愿获得仙术,而她的仙术就是「墨染」。 什么!「墨染」?白岁欢的血刃就是吸收了墨染的武器才形成的。 白岁欢尝试唤出毛笔,此时的身体并不听她的。相反的,墨宿的身体异常排斥着白岁欢,她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侵蚀。 她又看到墨宿本来是一位普通的公司职员,在面临同事孤立,老板针对,家庭分裂后,这群信徒突然找上门,并开出了她这辈子都到达不了的价格。 她的任务就是成为一个躯壳,相对的墨宿本人现在在代替白岁欢活着,白岁欢被迫要替代墨宿去献祭自己给他们口中的祂。 “所以……这是你们的圈套?”白岁欢冷笑,尽管内心被恐惧笼罩,她依然不肯屈服。 在记忆的深处,她看到了更多的细节:祂,没人知道祂是谁。祂的信徒以灵魂与自由为代价,换取永生与力量。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用我来完成你们的仪式。” 白岁欢咬紧牙关,指甲狠狠掐入掌心,试图借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不能任由这些记忆侵蚀自己的意识,她必须反击。 她闭上眼,努力集中精神,尝试调动这具身体的力量。 尽管陌生,但她感到体内涌动着某种未知的能量。这种力量像是一股温热的潮流,在她的四肢之间缓缓流动。她尝试着控制它,手心中逐渐形成一个毛笔的光芒。 “也许……我可以再试试。”白岁欢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尽管不知道这具身体的极限,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就在此时,房间的天花板上传来轻微的震动。 白岁欢皱起眉头,警觉地望向天花板。油灯的光芒开始不稳定地闪烁,像是在回应某种那震动声。 “别再挣扎了,墨宿。”低沉的声音从房间的角落传来,带着威胁与戏谑。 白岁欢猛地抬头,看到黑暗中显现出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那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一个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他的面容被笼罩在黑暗中,但那种压迫感无比真实。他缓步靠近白岁欢,手臂被黑雾样的荆棘缠绕着。 “祂已经注视你很久了。你被选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的声音冷冷的,语气中充满了无法反驳的权威。 “选中?”白岁欢冷笑一声,“你们所谓的选择,不过是强迫与掠夺。我是白岁欢,不是你们的工具!” 男人停下脚步,似乎对她的反抗感到意外。 他的目光冷冷地打量着白岁欢,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既然你拒绝认命,那就让我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他举起右手,荆棘迅速蔓延,整个房间仿佛被吞噬。 白岁欢的身体被荆棘死死缠住,那些暗色的藤条宛如活物一般,不断地紧缩,刺入她的皮肤。 刺尖带着微微的倒钩,每一次勒紧,都伴随着撕裂皮肉的剧痛。 白岁欢拼命地挣扎,想要摆脱这令人窒息的束缚,但她越是用力,荆棘便勒得越紧,仿佛在嘲弄她的无力。 “放开我!”她沙哑着喊道,声音因为痛苦而破碎。可荆棘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反而越发肆意,缠绕得更加严密。 她的手腕和脚踝被荆棘固定得无法动弹,藤条从她的腰部缠绕而上,一圈又一圈,直到将她的颈部也牢牢束缚住。 荆棘的刺尖刺入她的皮肤,渗出鲜血,血液顺着藤条蜿蜒而下,染红了她原本鲜丽衣物。 白岁欢的视线因疼痛而模糊,她咬紧牙关,试图不让自己失去意识。 但那种窒息感与撕裂感一同袭来,让她感觉像是被吞噬进了无尽的黑暗中。 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肺部充满了刺痛。 “挣扎吧,绝望吧。”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伴随着嘲弄和冷笑。 荆棘像是受到了指令,突然猛地一拉,将白岁欢整个人从地上吊了起来。 “啊——!”她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声音撕心裂肺。 荆棘将她高高吊起,悬挂在房间中央,脚尖离地,身体在空中微微晃动。 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肩膀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血迹顺着手臂滴落,打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白岁欢的头垂了下去,额头上的冷汗混着血迹滴落,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双眼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无法聚焦。 她试图抬头,却感觉到脖子上的荆棘在咯咯作响,像是随时会将她的喉咙勒断。 整个房间安静得可怕,只有她的喘息声和血滴落地板的声响。灯光摇曳,将她的影子映在墙上,那影子显得那么脆弱而孤单。 “就这样挂着吧,直到你的意志彻底崩溃。”那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说罢,声音消失,房间重新归于寂静。 白岁欢闭上眼睛,试图集中精神,但剧烈的疼痛和窒息感让她几乎无法保持清醒。 荆棘的尖刺仍在缓缓刺入她的肌肤,每一丝动作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苦,她的全身已经被鲜血染红。 “不能……这样结束……”她在心中对自己说,可每一次试图动用力量反抗,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她的灵魂仿佛被锁进了这具陌生的躯体中,她只能感受到越来越强烈的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终于因疼痛与疲惫而逐渐模糊,身体也停止了挣扎。 她像一具破败的布偶,被高高悬挂在空中,摇摇晃晃,不知所措。 第48章 楚涵的世界4 白岁欢在荆棘的折磨下不成样子,刚晕过去的她又因为荆棘的刺卷入皮肤而疼痛至醒。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视野时而漆黑,时而闪烁着微弱的灯光。 空气中的血腥味和腐朽味让她几乎作呕,但她早已没有力气去反抗。 嘴唇干裂,喉咙如刀割般干涩,她想要开口,但嗓子里发出的只是微弱的呜咽。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大门再次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脚步声从门口传来,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进房间。 白岁欢已经没有力气去抬头,只能用余光看到一双穿着厚重靴子的脚步逐渐靠近。 那人停在她面前,冰冷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随后伸出手,轻轻一挥,缠绕在白岁欢身上的荆棘像听从命令般松开,将她的身体放开。 失去支撑的白岁欢重重地摔在地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真是狼狈啊。”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冷漠,带着一丝令人心寒的嘲弄。 他蹲下身,用手轻轻掀开白岁欢沾满血污的长发,露出她苍白如纸的脸。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站起身,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布袋。他打开袋子,里面装着细腻的白色颗粒。 白岁欢的意识微微清醒了一些,她看着那袋颗粒,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知道那是什么。盐! 她想要挣扎,但双手和双腿已经被荆棘勒得失去了知觉,根本无法动弹。 “忍一忍吧,很快就结束了。”男人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即将进行的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他捏起一撮白色颗粒,毫不犹豫地撒在白岁欢最深的伤口上。 “啊——!”白岁欢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沙哑低沉,完全没有了原来的清亮。 盐粒接触到伤口的瞬间,就像火焰在撕裂的皮肉间燃烧,剧痛沿着神经冲向全身,她的身体猛烈地抽搐,指尖蜷曲,却无力挣脱。 男人看着白岁欢的反应,神色冷漠得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表演。他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止,继续将一把盐洒在她的其他伤口上。 “别这样……求你……”白岁欢的声音几乎听不清楚,虚弱得像风中摇曳的烛光。 每一处伤口的疼痛让她的意识如潮水般起伏,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祂会喜欢这样的献祭。”男人冷冷地说道,站起身,收起布袋,将双手背在身后,“现在的你,已经是近乎完美的祭品了,接下来只差一步了。” 白岁欢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开始迅速感染,皮肤周围发出灼热的痛感,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是垂死的,但即便如此,她的意识深处依然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不可以就这么结束。 她咬紧牙关,努力睁开眼,盯着男人的背影,声音微弱:“我……会杀掉祂的……” 男人停下脚步,回过头,脸上挂着一抹冷笑: “等你真正看到祂时,也许会改变主意。现在,好好享受这痛苦的馈赠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门再次重重关上。 白岁欢躺在地上,鲜血顺着地板蔓延开来,染红了冰冷的地板。 忽然,血液缓缓渗入地板的缝隙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地面微微颤动,空气中隐隐传来一种低沉的轰鸣声。 白岁欢努力想挣扎着起身,但全身的剧痛和极度的虚弱让她动弹不得。 就在她迷茫之际,她感觉到身旁多了一个影子。 她缓缓转头,目光瞬间僵住。 另一个“白岁欢”出现在她身旁。 那“白岁欢”面无表情地站着,脸上的轮廓和身体的细节几乎与她一模一样,但却没有灵魂的生气。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眼眶,那里一片漆黑,空洞无物,仿佛连接着深渊。 她静静地低头看着地上的白岁欢。 “这……不可能……”真正的白岁欢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低沉。 就在这时,天花板突然发出“咔嚓”一声巨响,一片碎裂的瓦砾从上方坠落。 紧接着,一个身影从破口处跃下,稳稳地落在白岁欢与“她”的中间。 那是一个女人,身形纤细而高挑,身穿暗红色的长袍,长发如墨般垂下,双眼带着冰冷的光芒。 这人正是「朽索」,她的手中握着一条粗糙的绳索,脚踩着破碎的瓦砾,仿佛恶魔降临一般。 “祂的造物竟然这么快就完成了。”女人低声自语,随即目光落在地上的白岁欢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俯身将真正的白岁欢拉起,用绳子将她的双手和双脚牢牢绑住,绳索如同活物一般迅速收紧,让白岁欢根本无法挣脱。 白岁欢疼得闷哼一声,想要反抗,但全身上下已没有一丝力气。 随后,女人缓缓起身,又牵起旁边空洞眼眶的“白岁欢”的手,语气淡漠:“走吧。” “白岁欢”没有说话,只是乖顺地跟着女人走向房门,而真正的白岁欢则被拖在地上,绳索紧紧缠绕着她的身体,划破了她裸露的皮肤,留下一道道鲜红的痕迹。 当女人推开房门时,白岁欢看到了一幕完全超出她想象的景象。 门外是一个景色盎然的花园。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各种色彩斑斓的花朵争奇斗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鸟儿在树梢间欢快地鸣叫,远处还有清澈的溪流缓缓流淌,发出叮咚的水声。 这样的美景与白岁欢刚刚经历的折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她几乎难以相信自己刚才所处的那个暗无天日、充满血腥与痛苦的房间和这里是同一个地方。 被拖在地上的白岁欢发出微弱的呻吟,身体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每一次移动都让她痛得几乎昏厥。 但那空洞眼眶的“白岁欢”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她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那“白岁欢”走到真正的白岁欢身旁,蹲下身,用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她的动作轻柔得出奇,仿佛生怕弄疼了地上的白岁欢。 白岁欢靠在“她”的怀里,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恐惧、愤怒、疑惑交织在一起,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力感。 牵着绳子的女人回头看了一眼,见状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冷地说道:“随你吧。反正,她也逃不了。” 说完,女人继续向前走,拉着绳子拖动白岁欢的身体。 空洞眼眶的“白岁欢”没有放下怀中的白岁欢,而是跟在女人身后,一步步走进那美丽却诡异的花园深处。 第49章 楚涵的世界5 白岁欢被拖进花园深处,一座西式教堂赫然出现在眼前。 教堂的设计优雅而庄重,高耸的尖顶直冲云霄,外墙洁白如雪,镶嵌着彩色玻璃,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出绚丽的光芒,让人仿佛置身于圣洁的天堂。 柔和的风轻轻拂过,伴随着远处的鸟鸣,竟让白岁欢一瞬间忘却了身上的痛苦。 她抬起头,望着这座赏心悦目的教堂,耳边却隐隐传来一种低沉的诵经声。 声音像是从教堂深处传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既庄重,又令人感到莫名的压迫感。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意融融,仿佛要驱散她体内的寒冷和绝望。 但白岁欢的心中却充满了矛盾的情绪:这样一座明媚的教堂,为何会隐藏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它究竟是庇护还是另一个陷阱? 「朽索」站在教堂门口,冷漠地看了白岁欢一眼,然后转身对假白岁欢说道: “把她送进去。” 假白岁欢点了点头,将白岁欢抱在怀中,推开教堂厚重的木门。 白岁欢只能无力地躺在假白岁欢的怀里,眼神涣散,身体因疼痛而微微颤抖。 教堂内的景象完全颠覆了她的预期——宽敞的空间中摆放着一排排木质长椅,椅子上坐满了“人”,他们看似虔诚地低头诵经,每个人都保持着一种极其僵硬的姿态。 但白岁欢很快意识到,这些“人”并不是活物——他们的身体全是由木头雕刻而成! 木质的四肢和躯干显得粗糙,但头部却格外细致,脸部被刻画得栩栩如生,甚至有些熠熠生辉,眼眸仿佛充满了灵魂的光芒,表情也各不相同:有的微笑,有的哀伤,有的严肃……这种真实感令人不寒而栗。 恐怖谷效应扑面而来,白岁欢感到一阵窒息,她的心跳如雷鸣般敲击着胸腔,每一秒都让她的恐惧加剧。 “这些……是什么东西?”她喃喃低语,声音里带着颤抖。 那些木头人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动作,但他们的嘴巴却机械地张开闭合,发出低沉的诵经声。 假白岁欢毫不犹豫地抱着她穿过长椅之间的过道,直奔教堂最前方。 白岁欢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挣扎,但手脚早已麻木,毫无知觉,她甚至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 教堂最前面的讲台上,竖立着一个巨大的轮盘,轮盘表面刻满了晦涩难懂的碑文,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轮盘的两侧分别安装着沉重的手铐和脚链,像是专门用来束缚某人的刑具。 白岁欢看到这一切,心中生出深深的绝望。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遭遇什么,但她无法反抗。 她的身体虚弱不堪,意识也因剧烈的疼痛而模糊不清。 假白岁欢将她放到轮盘旁,却因力气不够稳,白岁欢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几乎窒息,她发出微弱的呻吟声,血从伤口再次流出,将地板染红。 假白岁欢并未因此停下,她面无表情地将白岁欢再次扶起,动作轻柔却带着冰冷的机械感。 她将白岁欢的双手高高举起,拷在了手铐上,随后又蹲下身,将她的脚固定在了脚链中。 金属的冰冷触感渗入白岁欢的皮肤,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切完成后,假白岁欢站起身,直直地看了白岁欢一眼。 她转身离开了教堂,木门被重重关上,将白岁欢孤零零地留在了轮盘上。 教堂内的诵经声依旧不绝于耳,那些木头人一动不动,仿佛是在见证一场献祭仪式。 白岁欢的手腕和脚踝被锁得生疼,她试图用力挣脱,但每一个动作都带来剧烈的疼痛。 她的意识再次陷入混乱,脑海中浮现出无数陌生而恐怖的画面,像是这些木头人发出的诵经声在她脑海中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的灵魂一点一点吞噬。 “为什么……会是这样……”白岁欢的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绝望与疲惫,但她的双眼中却闪过一抹不甘的光芒。 在这空旷的教堂中,她的低语显得那么微弱,几乎无人能听见。木头人的脸上依旧挂着诡异的笑容,显得格外恐怖。 白岁欢的意识像是被撕裂了一样,每一丝感知都被痛苦和恐惧充满。 诵经声此刻已经不是单纯的低语,而是像钟鸣一样震耳欲聋,每一个音节都直击她的灵魂,令她浑身颤抖。 那些木头人纷纷抬头后又转向她,脸上原本定格的木然表情此刻竟然显露出恐惧和惊愕,仿佛它们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即将降临。 她抬头,看向教堂天花板,那里的白色云雾正不断地膨胀,像是生长的活物一般,涌动着不可名状的力量。 就在云雾中心,一个巨大的黑色眼睛缓缓浮现,那眼睛的轮廓宛如一轮圆月,但它没有月亮的柔和,只有冷漠和无限的压迫。 “这到底是什么……”白岁欢喃喃自语,她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云雾像有生命般扩散开来,轻而易举地吞噬了整个教堂。 那一刻,教堂内的一切开始被吸入云雾之中——长椅、墙壁、地板,甚至是那些木头人。 他们发出诡异的尖叫声,原本诵经的嘴巴此刻无助地张开,表情逐渐僵硬,逐渐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木头人的身躯被扭曲着拉入云雾,他们的表情停留在惊愕和恐惧之间,那种人性化的细节让白岁欢感到更加毛骨悚然。 白岁欢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目光停留在那只黑色的眼睛上。 眼睛漆黑无光,却又无比深邃。 它的中心是一片浩瀚的蓝色星辰,那些星辰如同活物,在缓慢地旋转着,发出微弱却充满威严的光芒。 “蓝色星辰……那是什么?” 白岁欢喃喃着,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混乱的画面,但所有的念头都被压迫得无法成型。 突然,那蓝色星辰深处传来一阵清脆却充满诡异的女声。 “终于等到你了。” 声音透过云雾传入她的耳中,但却直接回荡在她的脑海中,似乎这声音本就是从她口中说出的。 第51章 楚涵的世界6 白岁欢的全身僵住了,血液从她的七窍中缓缓流出,滴落在地板上。 她的意识在这声音的侵袭下开始崩塌,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但她无法移开目光。 那云雾中的眼睛、星辰,以及那俏皮的声音,像是某种致命的陷阱,将她牢牢地困住。 “这……这不可能……”她颤抖着喃喃。 就在她试图挣脱这无形的束缚时,云雾之中,那片星辰的中央突然显现出一个人影: 那个人的轮廓、脸庞和神态竟然与她一模一样! 另一个白岁欢从星辰中浮现出来,她的脸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白岁欢,像是在欣赏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你……”白岁欢试图开口,但喉咙干涩得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 那个“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向她走来。 她的脚步轻盈,却让周围的空间产生了涟漪般的波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现实的边缘,将一切的逻辑和常识撕得粉碎。 “你看到了什么?”俏皮的女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白岁欢惊恐地发现,那声音竟然从“她”的口中发出! “为什么……你和我……”白岁欢的声音断断续续,血液从鼻腔流入喉咙,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因为你就是我。” 那“白岁欢”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在这里,等待着你。等待你献祭自己,完成那终极的拼图。” “拼图?”白岁欢终于艰难地吐出这个疑问,但眼前的画面却让她根本无法思考更多。 那个“白岁欢”缓缓抬起手,她的手指纤细而优雅,但却像利刃一般,直直指向白岁欢的额头。 “你会明白的,当你彻底成为我的一部分时,所有的答案都会揭晓。” 白岁欢想要挣扎,但她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指触碰到自己的额头。 那一刻,她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指尖传来,瞬间蔓延至全身。 在她的脑海中,无数破碎的画面疯狂涌现:那些诡异的木头人、旋转的蓝色星辰、黑色的眼睛,还有一张张模糊的面孔……所有的一切交织成一幅无法理解的画卷,将她的意识彻底吞噬。 “不要——!”白岁欢在内心呐喊,但她的声音已经被蓝色星辰的光芒掩盖。 她的视线开始急剧扭曲,耳边响起无数重叠的低语,那声音来自星辰深处,仿佛整个宇宙都在对她低喃。 “接受吧……你是被选中的……” 话音结束,周遭的东西已经消失,白岁欢也消失在了原地。 ……………………………………(想不出来转场,后续补) 黑暗如潮水一般退去,白岁欢的意识被从深渊中托起,仿佛置身于一片温暖的宁静中。 她感到一双无形的手轻柔地托住了她,将她从无边的虚无中拉回现实。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温暖而轻柔。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四周是一片开满白花的静谧花园。 草地柔软得像云朵,她感觉到已经回到了原来的身体。 白岁欢怔怔地看着这一切,脑中混乱不堪。 之前的疼痛、低语、血腥味,似乎在这一刻都被彻底抹去了。 “这……是哪里?”她低声喃喃,声音沙哑而微弱。 “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像是一阵轻风拂过她的耳边。 白岁欢猛地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和她长得极为相似的女人,温婉而优雅,面容带着一丝柔和的微笑,仿佛是在凝视着一位失而复得的亲人。 “你是……”白岁欢的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 那人轻轻走近,每一步都不带一丝声响。 她在白岁欢面前停下,蹲下身,注视着白岁欢的脸,声音柔和得几乎让人忘记了不安。 “你可以叫我……任何你想叫的名字。”她微微一笑,“但我知道,你是累了,对吗?” 白岁欢怔住了。 那女人的目光温柔得让人难以抗拒,但其中却透着白岁欢根本理解不了的仙术,像是无尽星空中一抹若隐若现的光。 “我不明白……”白岁欢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安和疑惑,“这里是什么地方?而你又是?” 那女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手,轻轻地抚上白岁欢的脸颊。 她的指尖温暖而柔软,让白岁欢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仿佛被包裹在母亲的怀抱中。 “不要害怕,”她轻声说道,“你已经很累了。这里是你的归处,一个没有痛苦和挣扎的地方。” “归处……”白岁欢低声重复着,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恍惚。 她想起之前的教堂、荆棘、黑色的眼睛和那些不可名状的低语。 “不,”她猛然清醒,身子猛地向后一退,目光中透出一丝防备,“不对!这不是真的!这里不是真的!” 那女人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 她没有再靠近,而是站起身,微微侧过头,声音轻柔:“你不需要急着相信我。时间会告诉你答案。” “时间……”白岁欢咬着牙,脑中闪过无数碎片般的记忆。 那女人的模样和声音似乎与什么东西重合了,但她无法想起那到底是什么。 “你是谁?”她再次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隐忍的怒意,“为什么你和我……这么像?” 那女人低头看着白岁欢,轻声一笑:“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这句话让白岁欢愣住了。 她的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那些画面像是无数个“她”的身影。 每一个都在不同的场景中挣扎、失败、呼喊,甚至接近死亡,而这一切的终点,似乎都指向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颤抖,双手抓紧草地,试图从这困惑中挣脱出来。 “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那女人的声音柔和而耐心,像是在引导一个迷途的孩子 “你的一切选择、一切挣扎,都只是在接近真相。” “什么真相?”白岁欢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她咬牙问道, “你到底想让我知道什么?” 女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指,指向白岁欢身后的天空:“看看吧,属于你的命运。” 白岁欢下意识地回头,她看到那片天空正在缓缓裂开,巨大的裂缝中流淌出蓝色的光芒。 第52章 楚涵的世界7 那些光芒中,有无数重叠的画面闪过,每一个画面里都有一个“白岁欢”,她们的眼神各异,有愤怒、有绝望、有冷漠,但最终都化为了一种统一的姿态,可那人是谁,白岁欢看不出来。 “这……这是什么……”白岁欢低语着,她的视线被这些画面牢牢吸引,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握紧,难以呼吸。 “不要抗拒,”那声音依然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这一切本就是你的一部分。你从未离开过这里,只是现在才回到原点。”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刃,直接刺入她的内心。 她想要回答,但大脑却一片空白。这个她以为理所当然的问题,在这一刻竟变得无比陌生。 她试图回忆自己的过往,却发现记忆变得混乱。那些她以为熟悉的画面,逐渐被一种陌生的感觉取代。 她看到自己站在无数个场景中,但每一个“她”都不尽相同。 她们的面孔、眼神、甚至声音都带着微妙的差异,但每一个“她”,都自称是“白岁欢”。 “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吗?”女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怜悯。 白岁欢的身体开始颤抖,血液从她的鼻腔再次流出。 女人用手擦掉了白岁欢流的鼻血,坐了下来。 白岁欢的眼前,那无数个“她”的画面依旧在闪烁,每一帧都像一段破碎的梦境,难以拼凑出完整的意义,但却无比真实。 有一个“她”,身穿雪白的裙子,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走在阳光洒满的街道上; 另一个“她”,却满身鲜血,站在一片荒芜的大地上,眼神中透着无法掩饰的愤怒; 还有一个“她”,正坐在一片花海中,神色木然,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这些画面不断重叠、融合、拉扯,像是被撕碎又重新拼接的照片。 而每一张照片,都带着一种不可言喻的压迫感,让白岁欢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我……”白岁欢低语,她的手颤抖着伸向那些画面,但触碰到的只有冰冷的光影。 “她们都是你。” 那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温柔而笃定,仿佛是宣告一个早已注定的事实。 白岁欢转过头,坐在旁边的女人,那张脸与自己一模一样,但又带着某种难以形容的陌生感。 “你骗我!”白岁欢用尽全力大喊,声音中夹杂着恐惧与愤怒,“我不是她们!我只是我!” 女人微微一笑,那表情仿佛看穿了一切:“你是‘白岁欢’,她们也是‘白岁欢’。从你踏上这条路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就注定被分裂、被重塑,而现在,你终于回到了起点。” “起点?”白岁欢后退一步,声音颤抖,“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手,轻轻一挥,那些闪烁的画面瞬间停止,凝固在她们面前。 白岁欢愣住了,她的目光落在那些静止的画面上。 她发现每一个“白岁欢”都在经历痛苦——有人挣扎着逃离无尽的迷雾,有人被荆棘缠绕,鲜血流淌,还有人站在一片空旷的深渊边缘,身后是一道模糊的巨大影子。 她不禁浑身战栗:“…这些都是我经历过的……?” 女人缓缓抬头看向天空:“你从未问过自己,为什么所有的道路都指向同一个结局吗?” 白岁欢愣住了,女人的话让她的思绪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粒。 她拼命试图回想自己的经历,却发现所有的记忆都变得模糊。 她记得自己一次次挣扎、一次次失败,但那些具体的画面却像被从记忆中抹去,只剩下深刻的痛苦和绝望。 “你是……故意的……”白岁欢抬起头,目光中带着愤怒,“你一直在操控我,对吗?你让我经历这一切……让我成为你想要的样子……” 女人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是你在选择,不是我。” “选择?”白岁欢冷笑一声,“你说我在选择?可我的每一步都像是被安排好的!” 女人微微摇头,叹息着说:“白岁欢,这世上没有绝对的自由,选择从来都不是无拘无束的。而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看清真正的自己。” “真正的自己……”白岁欢喃喃重复,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女人走到她面前,抬起手,指向那片星辰:“看看吧,那是你走过的每一条路,它们最终都会汇聚到一起。而在这条路的尽头,只有一个答案。” “那是什么?”白岁欢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问道。 女人的嘴角扬起一抹复杂的笑意:“那是你,或者说,那是我们。” “我们……”白岁欢瞪大双眼,心跳如擂鼓。 “我并非从一开始就存在。”女人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在陈述一个古老的传说,“我是每一个白岁欢的最终形态。可以说存在于时间的每一个瞬间,存在于你所有的选择之中。” 白岁欢的脑海中一片混乱:“这不可能……如果你是我,那为什么我会如此痛苦?祂为什么会允许这一切发生?” “你所经历的,是通向完整的必经之路。”女人低声说道,“你以为你是在为自己而战,但其实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变成我铺路。” “为你铺路?”白岁欢后退几步,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你骗我!这不是真的!” 女人没有再回答,而是抬起手,轻轻触碰白岁欢的额头。 那一瞬间,白岁欢感到一股强烈的力量涌入她的脑海,无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带着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她看到自己无数次失败的画面,看到那些无尽的轮回,看到自己站在时间的尽头,伸出手,欢迎自己的到来。 “这就是你的答案。”女人低语。 白岁欢的眼中满是恐惧,她努力想要挣脱,但那股力量却将她牢牢锁住。 她的身体开始发光,仿佛要被吸入那片星辰之中。 “不要……”白岁欢低声呢喃,眼泪从眼角滑落,“我不要成为你……我只想做我自己……” 但她的声音渐渐被星辰的光芒吞噬,所有的画面逐渐模糊。 当一切归于宁静时,星辰深处传来一道柔和的低语: “你就是我,而我也一直是你。” 第53章 楚涵的世界8 白岁欢的意识挣扎着在光与影的交织中稳住,她咬紧牙关,感到那股吞噬一切的力量正逐渐减弱。 眼前的画面也开始缓缓清晰起来,女人静静地站在她面前,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中没有一丝敌意。 “你可以做出选择,”女人低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强迫,只有温暖和怜惜,“接受这一切,成为我,或者……继续前行,走完你自己的路。”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胸口的起伏逐渐平稳下来。她看着眼前的“自己”,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那抚慰人心的声音、那些闪烁的画面,还有那终极的真相,像重重枷锁压在她的肩头。 “如果我选择继续呢?”她问,声音微微颤抖,却充满坚定,“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女人微微一笑,那笑容柔和得像阳光洒在初春的花瓣上:“当然有。选择一直都在你手中。我们会等着你,在这里等着你,直到你准备好接受这一切。” 白岁欢怔住了,没想到对方的回答竟如此平静,甚至有些宽容。 “为什么要等我?”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你可以强迫我,夺走我的一切,直接让我成为你,不是吗?” 女人轻轻摇头,走上前一步,抬手抚摸上白岁欢的脸。那触感柔软而温暖,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亲切感。 “因为你是我们的一部分,我们也是你的一部分。”她的声音低缓而柔和, “强迫你并没有意义。我的存在本就不是为了控制,而是为了汇聚。你的意志,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 白岁欢感到眼角一阵湿润,她猛地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模糊了视线。 “但我不想……成为……。”她的声音颤抖,喉咙中带着哭腔,“我只想回到我的生活,做一个普通人,守护我想守护的人。” “我知道,”女人轻声说道,“所以我们会等你。” “等我?”白岁欢缓缓睁开眼,眼中满是疑问和无助。 “是的。”女人点了点头,后退一步,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几个月前,你意外获得了仙术,但是副作用已经有人告诉你了。对吧,在你最后半年里,你可以继续前行,寻找自己的答案。如果半年后,你依然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那么……” 她的声音微微顿住,眼神中多了一丝不舍:“那么你只能成为我。” 白岁欢瞪大了双眼,身体微微颤抖。她知道,这并不是威胁,而是无法改变的现实。 “半年……”她喃喃着,“我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去寻找答案,”女人轻声说道,“去找到让你存在的意义。也许,到那时你会明白,我并不是你的终点,而是你的起点。” 白岁欢低下头,沉默片刻,然后猛地抬起眼,目光中带着一抹坚定:“我会继续下去,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找到自己的路!” 女人微微一笑,语气温柔如初:“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累了,就回来吧。” 随着话音落下,她的身影开始缓缓消散,光芒重新笼罩了整个空间。 白岁欢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力量正在从自己的体内抽离,眼前的世界变得扭曲,四周的画面像碎片般散开。 白岁欢握紧拳头,感受着自己体内残存的力量,脑海中浮现出女人最后那句话: “累了,就回来吧。”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会找到答案的。” 一阵耀眼的白光在眼前炸开,白岁欢本能地抬起手遮住双眼,感觉自己被光芒包裹,整个身体像被一股温暖却又无法抗拒的力量拖拽着。 光芒中夹杂着低语,那声音细小却清晰,似乎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随着光芒逐渐消退,白岁欢缓缓放下手,眼前的景象开始清晰起来。 她站在戏台的前面,四周寂静无声,唯有夜风掠过耳畔的轻响。 漆黑的夜空中没有星星,连月亮也被乌云遮掩,只剩下隐约的微光从不远处的路灯洒下来,将戏台的轮廓勾勒得模糊而冰冷。 白岁欢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手心有一层细密的冷汗,指尖微微颤抖。 “这是……戏台?”她喃喃道,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的质疑。 她的目光扫过周围,发现四下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只有台上的幕布轻轻摆动,仿佛刚刚有人经过,但此刻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李牧?冯梓?廖灾?”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但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单薄。没有任何回应,连一丝回声都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脚步有些僵硬地向前迈出一步,鞋底踩在血迹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这声音在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白岁欢颤抖着环顾四周,眼前的景象让她胃中一阵翻腾。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捂住鼻子,但那浓烈的气味依旧钻入肺中,让她胸口翻腾,几乎作呕。 “这……这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她低头看向地面,血迹从戏班的后台蜿蜒而出,像是无数条扭曲的触须。 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每一具都带着扭曲的表情,仿佛在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她想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的目光无法控制地被吸引向那些惨状。 “这些人……是谁杀的……”她的喉咙干涩,脑海中满是混乱的思绪。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必须弄清楚这一切。 可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每一步都艰难得如同跋涉在深泥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岁欢喃喃自语,她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她环视着那些面孔,每一张脸都陌生,但从服装来看,他们应该是戏班的演员。 她试图回忆这些人的身份,但记忆却像被撕裂般残缺不全。 “有没有人?谁活着?”白岁欢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知道这样的呼喊几乎不会有回应,但她还是忍不住希望能听到一个活人的声音。 第54章 杀人者楚涵 白岁欢后台的角落,有一个人形的黑影背对着她蹲在地上,似乎在整理什么东西。 白岁欢瞬间屏住呼吸,全身的肌肉绷紧了,她不知道那人是谁,甚至不知道是活人还是…… “喂……”她鼓起勇气低声叫了一句,但声音轻得像羽毛一样飘在空气中,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白岁欢咬紧牙关,强迫自己迈出一步。那一瞬间,她的鞋底踩在血泊中,发出“啪嗒”的一声轻响。那人影骤然停下动作,缓缓站起身。 白岁欢全身僵住,手心渗出了冷汗。那人影慢慢转过身来,昏暗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 是楚涵。 “楚涵!”白岁欢惊呼出声,尽管内心的恐惧没有消退,但看到熟悉的人还是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楚涵的眼神空洞而冷漠,脸上沾着斑驳的血迹。 他手中握着一柄染满鲜血的匕首,刀刃上的血珠正顺着边缘缓缓滴落。 “你……”白岁欢张了张嘴,声音因恐惧而发颤,“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楚涵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如同一潭没有尽头的深渊,将白岁欢的一切质问与恐惧吞噬得一干二净。 “你杀的?”她的声音越发低沉,却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让她逼问出这句话。 楚涵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笑容让白岁欢感到全身一阵战栗。 “我只是在完成我的任务。”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他面前的不是尸横遍地,而是一幅普通的画卷。 “任务?”白岁欢退后一步,脚跟碰到一具尸体的手,冰冷的触感让她猛然回头,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胃中一阵翻腾。 “这些人都是戏班的演员……他们为什么会死?”她不知为何,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楚涵缓缓抬起匕首,刀刃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寒意。他看着白岁欢,缓缓开口:“你觉得,戏班真正的作用是什么?” “戏班的作用?”白岁欢呆住了,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楚涵迈开步子,向她靠近,带着无形的压迫感:“这些人,他们演的不只是戏。他们一直在扮演着另一个角色。” “另一个角色?”白岁欢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跟上他的思路。 “他们,是信徒。”楚涵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字字如刀,“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在为祂献上自己的忠诚。而现在,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 白岁欢的脑中一阵嗡鸣,耳边仿佛充斥着无数低语,那些声音模糊不清,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神不宁的节奏。 “你疯了!”她尖叫出声,声音带着一丝绝望,“他们都是普通人!你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楚涵停下脚步,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她:“普通人?”他嗤笑一声,“那么,你呢?白岁欢,你真的觉得自己和他们不一样吗?” 白岁欢猛然愣住,他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她心头,让她一瞬间失去了语言能力。 “你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楚涵低下头,缓缓靠近,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你以为,你是谁?” 白岁欢的脑海一片混乱,楚涵的话像一根根尖刺扎进她的意识深处。 她拼命摇头,试图把那些可怕的念头甩出去,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那低沉的嗓音和那双如深渊般的眼睛。 “别说了!”她尖叫出声,声音里带着愤怒和恐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普通人!” 楚涵冷笑一声,眼神中带着某种冷酷的怜悯:“普通人?”他抬起匕首,指向戏台后台那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些人,曾经也是这么想的。” 白岁欢的身体僵住了,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尸体吸引。 那些面孔扭曲着,似乎在死亡前经历了难以形容的痛苦。 而那些鲜血、那些破碎的戏服,仿佛还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献祭……祈祷?”白岁欢的喉咙干涩,声音几乎发不出来。 “祂需要这些信徒,用他们的生命,用他们的血肉,去维系存在。”楚涵缓缓说道,眼神冰冷,“而你,白岁欢,难道还不明白吗?” “不……不可能。”白岁欢拼命摇头,后退几步,脚底再次踩进血泊里,那黏腻的触感让她一阵反胃。 楚涵身穿戏服,长袍在昏暗的灯光下晃动着,匕首的刀刃闪着寒光,他的眼神冰冷如霜,步伐沉稳得让人窒息。 “白岁欢,你知道自己逃不掉。”楚涵的声音低沉冷冽, “既然结局注定,何必挣扎?”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双眼死死盯着楚涵,脑中飞速运转着可能的对策。 “楚涵,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但如果你想杀我,尽管放马过来!” 她咬牙说道。 楚涵冷笑一声,手腕一抖,匕首在他手中快速旋转,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啸声。 他猛地冲了上来,动作迅疾如风,匕首直指白岁欢的胸口! 白岁欢眼疾手快,迅速向侧边翻滚,堪堪避开了这一击。匕首擦着她的肩膀掠过。 带起一阵刺痛,还未等她站稳,楚涵的攻击再次逼近,他挥舞着匕首,作凌厉而精准,每一刀都直指她的要害。 “太慢了!” 楚涵冷声说道,匕首猛然下劈,带着寒光直冲白岁欢的头顶。 白岁欢下意识地抬起手,双指轻点,血刃瞬间成形,迎向匕首。 “铛!” 刀刃与血刃相撞。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白岁欢双手发麻,她咬紧牙关,勉强挡住了这一击却被楚涵的力量震退了几步,脚下踩过一滩血迹,险些滑倒。 楚涵不依不饶,匕首连连刺出,每一刀都快如闪电,白岁欢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 她手中的血刃一次次挥出,试图挡住楚涵的攻势,但每一次碰撞都让她的身体越发吃力,肩膀上的伤口更是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撕裂,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第55章 窥探神迹 白岁欢的动作越来越迟缓,每一秒钟都在透支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感到手中的血刃越来越虚弱,已经无法像一开始那样锋利和稳定。 而楚涵的匕首却依旧迅猛,每一次刺击都精准得仿佛计算好角度,逼得她几乎无处可逃。 “白岁欢,你的抵抗毫无意义。”楚涵的声音冰冷而低沉,他挥动匕首,再次朝她胸口刺去。 白岁欢侧身躲避,但动作稍显迟缓,匕首擦过她的肩膀,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她的衣服。 “啊——!”她痛呼一声,踉跄地退后几步,手中的血刃在空中摇晃了一下,几乎失去了凝聚力。 楚涵缓缓逼近,匕首滴着血,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酷,语气中带着胜券在握的从容:“你还要撑到什么时候?你的仙术早已被破解,继续下去只会更加狼狈。” 白岁欢没有回答,喘着粗气,强迫自己站直。 她知道自己的处境非常糟糕,但她绝不能就此放弃。 “想让我屈服?”她咬紧牙关,语气中透着倔强和不甘,“休想!” 她再次集中精神,双指轻轻一挥,一道血刃带着锐利的啸声划向楚涵。 楚涵冷哼一声,匕首迅速挥动,与血刃相撞,溅起一阵火花。 借着这股力量,他猛然上前,抬腿踢向白岁欢的腹部。 “砰!”白岁欢被这一脚踢得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后台的木柱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眼前一阵发黑,喉咙一甜,一口鲜血涌了上来。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限,手中的血刃也无法凝聚成形。 楚涵缓缓走向她,匕首在手中旋转了一圈,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岁欢,眼神中透着一丝轻蔑:“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吗?因为你始终拒绝接受自己的命运。” 白岁欢靠在木柱上,手按着腹部的伤口,鲜血从指缝中流出,但她的眼神依旧倔强:“我不信命……也不会接受。” “真是可笑。”楚涵轻笑一声,“你以为自己还能改变什么?无论如何,你最终都会成为祂的一部分。这是注定的。” “注定?”白岁欢低声重复,目光中带着一丝讥讽,“你们的‘注定’,难道就是当人屈服吗?” 楚涵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你的执念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说着,猛地挥动匕首,刀刃如毒蛇般刺向白岁欢的心口。 白岁欢眼中闪过一抹惊恐,拼尽最后的力气侧身躲避,匕首贴着她的胸口划过,带起一道浅浅的血痕。 她趁势向旁边滚开,狼狈地爬起身,目光死死盯着楚涵。 尽管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她的内心依然燃烧着最后的斗志。 “看来你还有点力气。”楚涵冷笑一声,再次迈步逼近,“但这只能让你的失败显得更可笑。” 白岁欢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落在楚涵的脚步上,脑中飞速盘算着。他的动作虽快,但他毕竟是血肉之躯,只要找到破绽… 就在楚涵挥动匕首的瞬间,白岁欢猛地后退一步,用尽全力挥出一道血刃。 “嗖——”血刃划破空气,直冲楚涵的右臂! 楚涵瞳孔一缩,匕首偏了一分,血刃擦过他的衣袖,留下一道深深的裂口。 他的动作被稍稍打断,白岁欢抓住这个机会,迅速朝旁边闪开,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有意思。”楚涵抬起手,看着破损的衣袖,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没想到你还能反击。” 白岁欢喘着粗气,勉强站稳,手指微微颤抖,但她依旧举起了手:“只要我还能动,你就别想赢。” “是吗?”楚涵冷哼一声,用手在空中挥了一下,瞬间出现在白岁欢面前。 “结束了。”他说道,匕首狠狠刺向她的胸口。 白岁欢瞳孔骤缩,身体已经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刃逼近…… 就在刀刃即将刺入她胸膛的瞬间,一道强烈的白光从后台的深处骤然爆发,将两人笼罩其中。 楚涵的动作僵住,匕首停在距离白岁欢心口不足一寸的地方,他猛地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这是什么?” 白岁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白光震住,强烈的光芒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她感到胸口的压迫骤然减轻,仿佛有什么力量阻止了楚涵的致命一击。 “难道是……”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白光像潮水般笼罩了一切,楚涵和白岁欢都被强烈的光芒刺得无法直视。 那声音从光芒深处传来,低沉、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白岁欢,你的旅程尚未结束。” 白岁欢愣住了。那声音有些熟悉,却又显得陌生,如同从她内心深处回荡出来的一样。 她忍着剧烈的头痛,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谁?”楚涵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愤怒和警惕。 他挥动匕首,试图刺破那白光,但匕首在接触到光芒的一瞬间,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被震得偏离了轨迹。 “别妄动。”那声音又响起,这次语气中带着些许威严,“你的任务并不在这里。” 楚涵咬紧牙关,眼中闪过挣扎的神色,但他终究没有再次挥动匕首。 他向后退了几步,脸上浮现出一抹阴郁的冷笑:“看来,我们的戏还没有结束。不过,我会等着你,白岁欢。” 话音未落,楚涵的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沙尘一般,消失在了白光之中。 白岁欢一屁股坐倒在地,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从深水中挣扎出来一般。 白岁欢瘫坐在地上,手掌无力地撑着冰冷的地板,鲜血顺着肩膀的伤口滴落。 她盯着那片刺目的白光,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有恐惧,还有深深的抗拒。 “是你,对吗?”她沙哑地开口,声音微弱,“你终于出现了。” 白光中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颤动,散发出的温暖气息包裹了她,像一只无形的手抚过她颤抖的身体。 “为什么现在才来?”白岁欢继续说道,目光死死地盯着白光,“为什么要一直等到这个时候才现身?” 光芒中传来一声轻叹,柔和而低沉,像极了母亲看着自己顽皮的孩子时流露出的怜惜。 “因为这个是你一个节点,岁欢。”那声音温柔得让人不忍抗拒,仿佛每一个字都能直击灵魂,“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明白,等你主动寻找我。” 白岁欢的呼吸微微一滞,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她用力咬住嘴唇,直到一丝血腥味蔓延开来,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主动寻找你?”她低声重复,眼中闪过愤怒与绝望,“你说得轻松,可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我为了活下去做了多少选择吗?” 白光轻轻颤动,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耐心:“我知道,岁欢,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因为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我们共同的旅程。” 第56章 还是管不住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喉间的腥甜和身体的疼痛提醒着她刚刚经历的一切。 “你所谓的‘共同的旅程’……”她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愤怒,“原来是一直监视着我,直到我快死了才肯出手?!” 她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片白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燃烧。 然而,白光没有再回应,只是轻轻地颤动了几下,像是在表达某种无声的安抚。 “别跑!”白岁欢咬牙喊道,她伸出颤抖的手,试图抓住那光芒的边缘,但手掌却穿过了虚无的光影。 光芒逐渐暗淡,慢慢地消失在空气中,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只留下一片刺骨的寂静。 “该死的!”白岁欢愤怒地咒骂了一句,猛地挥拳砸向地面。指节碰撞冰冷的木地板,疼痛感传来,却让她稍微恢复了一丝理智。 她环顾四周,视线被散乱的尸体和猩红的血迹充斥着。 昏黄的灯光摇曳,将一切映照得更显得阴森可怖。 “这些人……”白岁欢喃喃道,目光扫过那些死不瞑目的脸庞,胃中一阵翻涌。 她强忍住作呕的冲动,脑海中浮现出楚涵刚才说的话—— “这些人是信徒。” 信徒?祂的信徒?还是,未来的我的信徒? 那么,姜元辙呢?白岁欢猛然一怔,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手按在腰间的伤口处,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后台四处寻找。 她踢开地上的一张破旧椅子,又掀开一块染血的幕布,但到处都是尸体,却唯独没有姜元辙的身影。 “他去哪了?”白岁欢低声自语,目光中满是警惕。她弯下腰,仔细翻看地上每一具尸体的面容,确认没有遗漏。 她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一块冰冷的金属,低头一看,那是一根饰满戏曲花纹的银簪,簪尖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白岁欢愣了愣,心跳渐渐加快,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姜元辙会不会还没死……”她的喃喃声回荡在寂静的后台。 她继续向更深处走去,地上杂乱的脚印、倒塌的木架和凌乱的道具箱,让她的心愈发沉重。 终于,在角落里,她看见了一件熟悉的东西: 一只破碎的碗。 “这是……”白岁欢蹲下身,小心地捡起那金银碗的碎片。 碗的表面沾满了血迹,裂缝间渗透着黑色的污渍,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 金银碗,那个让她曾经几乎丧命的存在,如今竟破碎成了这样。白岁欢的手指划过碎片的边缘,眼神中复杂的情绪翻涌着。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低声问道,尽管没有人能够回答她的问题。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微弱的声响,像是某种低语从空气中飘来,隐隐约约,不成句子,却让人不寒而栗。 白岁欢猛然抬起头,四处张望,但周围仍是一片死寂,除了尸体和血迹外,什么都没有。 “谁在那?”她警觉地问道,双手已经下意识地握紧,但她的血刃却无法凝聚成形。 没有回答,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将破碎的幕布吹起一角。 白岁欢的心跳加速,她知道自己不能停留在这里太久,危险随时可能降临,但她却又无法放下对姜元辙下落的追寻。 “楚涵和金银碗有关系,那姜元辙呢?”她自问道,双眼紧紧盯着地上的碎片,“如果他没有死,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忽然间,她感到背后一阵刺痛的寒意,像是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正注视着她。 她猛地回头,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后台入口处,隐约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人站在阴影中,静静地看着她,身体微微晃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是谁!”白岁欢厉声喝道,强撑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目光紧锁着那个身影。 但那人影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般。 白岁欢紧咬牙关,强迫自己冷静。她捡起地上的一块木头,握在手中作为武器,缓缓向前逼近。 然而,当她刚迈出一步,那身影却如同烟雾般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满地的血迹和尸体。 白岁欢呆在原地,手中的木头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看到的一切,心底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低声喃喃,脸色苍白如纸。 就在这时,后台的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中。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直起身,目光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的眼神锁定声音的来源,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深处缓缓而来,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她的身体绷紧,每一根神经都被调动起来。尽管她已经疲惫到极限,伤口依旧在流血,但她知道自己绝不能倒下。 “是谁?!”白岁欢沉声喊道,强装镇定,语气却带着些许颤抖。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血腥气息,幕布摇曳着,昏暗的灯光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个身影慢慢靠近,轮廓逐渐清晰。 白岁欢的心跳开始加速,她握紧手中的木棍,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终于,那人影完全暴露在灯光下。 “李牧?!”白岁欢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那是李牧的身影,衣服凌乱,脸上满是灰尘和血迹。 他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步伐踉跄,眼神中带着一丝痛苦。 “岁欢……”李牧虚弱地喊了一声,随即单膝跪地,喘着粗气。 白岁欢愣了一瞬,但立刻跑上前,将他扶住:“李牧!你怎么在这?你没事吧?” 李牧的目光有些涣散,他用力抓住白岁欢的手臂,声音沙哑:“我们……有问题……姜元辙……不见了……” 听到“姜元辙”三个字,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 “我知道,我也没找到他。”她急切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第57章 我要控制了 李牧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摇了摇头:“我们被分散了……楚涵……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带着一群……一群……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什么东西?”白岁欢皱眉追问。 “影子……”李牧喘着气,眼神中带着难以形容的恐惧,“它们像人,但又不像人。它们从地面爬出来,把陈墨江和刘勤抓走了……” 白岁欢的心脏仿佛被人攥紧,几乎无法呼吸:“陈墨江和刘勤?他们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李牧闭上眼,似乎在努力回忆,“我只能逃……姜元辙也在影子里,他的眼睛……像燃烧着的灰烬……” 这句话让白岁欢浑身一颤。她知道,姜元辙绝对不可能简单地“失踪”。 “别说了。”白岁欢咬牙扶起李牧,“你撑住,我带你离开这里。” 李牧摇了摇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的出奇:“不,你不能走,岁欢……你必须完成你的任务……” 白岁欢愣住了,心中升起一股不安:“什么任务?” “你……的选择……”李牧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要回头……他们都疯了……” 说完这句话,李牧的身体猛地一软,失去了所有力量,直接倒在白岁欢的怀里。 “李牧?!”白岁欢惊呼,摇晃着他的身体,但他已经昏迷不醒。 四周的空气开始变得异常冰冷,像是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正在缓缓逼近。 白岁欢抬起头,发现远处的灯光开始逐渐熄灭,黑暗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吞噬着后台的每一寸空间。 “糟了……法天境!”她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将李牧扛在肩上,艰难地朝出口走去。 刚刚走了几步,白岁欢忽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背后传来,像是一双冰冷的手正伸向她的脖子。 她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只有逐渐逼近的黑暗和耳边若有若无的低语声。 “不能停下来……”她低声对自己说道,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向前。 出口的方向传来微弱的风声,那是唯一能证明她还在现实中的东西。 她一步一步地挪动,强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脚下的鲜血在地板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再坚持一下……”她喃喃着,对自己,也对李牧说道。 终于,她看到了一丝光亮,那是出口的灯光。她咬紧牙关,加快脚步。 但就在她即将跨出后台的瞬间,一阵低沉的笑声突然在黑暗中响起。 “你以为,你还能逃得出去吗?” 黑暗中,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浮现,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直逼而来。 白岁欢的呼吸急促,每吸一口气胸口都如被刀绞般剧痛。 她把李牧放在一边,双手颤抖着想要再次凝聚血刃,但她体内的仙术像被无形的枷锁禁锢了一般,无论如何也无法施展。 对面的姜元辙缓缓向她走来,步伐从容却充满压迫力。 他的眼神冰冷,原本熟悉的面孔此刻却像完全换了一个人,尤其是那双眼睛,空洞得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仿佛只是一个行走的机器。 “白岁欢。”姜元辙低沉的声音在法天境内回荡,带着诡异的回声,“你觉得你还能撑多久?” 白岁欢抬起头,嘴角溢出一抹血迹,但她倔强地盯着姜元辙,冷笑道:“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姜元辙微微一笑,但那笑容没有一丝温度。 他抬起手,虚空中瞬间凝聚出一柄长刀,刀刃散发出寒冷的光芒。 他轻轻挥动长刀,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啸声。 “你留下,他可以走。”他说着,手腕一翻,长刀瞬间劈下。 白岁欢瞳孔一缩,身体迅速向旁边滚开,长刀擦着她的肩膀砍在地上,刀刃切入木板发出刺耳的裂响。 她强忍着剧痛,从地上挣扎着站起,双眼死死盯着姜元辙的每一个动作。 “跑得倒是快。”姜元辙冷笑着,脚步轻轻一动,整个人瞬间出现在白岁欢面前。 白岁欢大惊,几乎下意识地挥出一记血刃。 虽然仙术被压制得极为薄弱,但她的动作却精准无比。 血刃直逼姜元辙的脸而去! 姜元辙淡然一笑,身体微微一侧,血刃从他的耳侧掠过。 他的反应快得不可思议,根本不像之前她所认识的姜元辙。 “你的招式太弱了。”他不屑地说道,手中的长刀再次挥动,直冲白岁欢的胸口刺去。 白岁欢拼尽全力后退,但姜元辙的动作实在太快,她躲避不及,刀锋从她的肩膀划过,撕裂了衣服,也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狭长的伤口。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半边衣袖。 “啊!”白岁欢痛呼一声,踉跄地退了几步,背靠在一根柱子上,胸口剧烈起伏,伤口的刺痛让她的额头冷汗直冒。 姜元辙缓缓走近:“我只要你的眼睛。” 白岁欢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试图找到脱困的方法。 但法天境内的一切都由姜元辙掌控,空间中只有不断漂浮的虚影和破碎的戏台。 “别浪费力气了。”姜元辙淡淡地说道,手中的长刀微微一抖,瞬间化为无数飞舞的刀刃,朝白岁欢的方向射去。 白岁欢眼神一凝,迅速低身躲避,但还是有几片刀刃划过她的手臂和侧腰,带起一片刺痛和鲜血。 她喘着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盯着姜元辙:“法天境内你无所不能,但你操控这些需要时间……对吧?” 姜元辙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她还能冷静分析:“可笑,你还有机会说话,是我的失误了。” “可笑不可笑,试试就知道了。”白岁欢硬撑着站直身体,双指微微一动,重新凝聚出一丝血刃。 她知道正面对抗根本没有胜算,但只要找到一丝机会…… 姜元辙冷笑一声,双手轻轻一握,法天境内的空间再次扭曲,巨大的刀刃从虚空中浮现,悬浮在他的身后,像是死神的镰刀。 “想耍花招,你还太嫩了。”姜元辙说着,手指一挥,巨大的刀刃直冲白岁欢飞去! 白岁欢猛地向侧方滚开,但虚空中的刀刃如有灵性,追着她不断劈砍。 她的衣服在刀刃的追击下被划得破烂不堪,裸露的肌肤上布满了细小的伤痕,鲜血从伤口中不断涌出。 “这就是你的极限?”姜元辙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带着深深的压迫感。 白岁欢咬紧牙关,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她知道自己无法再拖下去。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破碎的金银碗上。 “姜元辙!”她突然大声喊道,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第58章 我跟你赌一下 姜元辙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就在这一瞬间,白岁欢猛地向金银碗的方向冲去。 她知道这是一个赌注,如果这碗真的可以压制住他…… “别想动它!”姜元辙冷喝一声,瞬间出现在白岁欢面前,手中的长刀直指她的喉咙。 白岁欢眼神一凝,猛地低身滑过,长刀擦着她的耳侧掠过,她趁势捡起了金银碗,用尽全力将碎掉的碗握在手里。 “砰——!”一声巨响,白岁欢手中金银碗的碎片在她手中炸开了。 金银碗的碎片在白岁欢的手中炸开的瞬间,猛烈的冲击如同爆炸般将她的手掌贯穿。 “啊——!”白岁欢痛苦地尖叫,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她的右手几乎被炸得血肉模糊,只剩下几根扭曲的骨头和焦黑的皮肤。 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身体几乎无法站稳,她踉跄地后退两步,摔倒在地。 姜元辙冷冷地注视着她,嘴角扬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愚蠢!你以为靠它就能赢我?金银碗的力量从来不属于你,它只会吞噬你。” 姜元辙冷笑一声,眼神中的杀意越发浓烈。 白岁欢抬头望向姜元辙,嘴角勾起一抹倔强的笑容,尽管浑身剧痛,她的眼神依然坚定:“赌输了,也不过是死而已。” 姜元辙没有回答,脚步一踏,整个人如同一道黑影瞬间逼近。长刀直指白岁欢的胸口,刀刃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尖锐的啸声。 白岁欢瞳孔骤缩,身体迅速后仰,刀锋擦着她的胸前掠过,撕裂了内衣的肩带。 她趁着这个机会,左手握拳狠狠砸向姜元辙的脸! “砰!” 姜元辙冷哼一声,抬起左手轻轻一挥,白岁欢消失在了原地,眨眼间,她又出现在了远处。 “你的动作太慢了。”姜元辙的声音从她的侧面传来。 白岁欢心中一惊,猛地转身,却看到姜元辙的长刀已经向她的后背劈来! “糟了!” 她强行扭转身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出一道血刃,与刀刃正面相撞。 “铛——!” 刀刃和血刃碰撞,爆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巨大的冲击力将白岁欢震退数米,直接撞在了虚空中漂浮的石柱上,整个人几乎失去了平衡。 “这场游戏结束了。”姜元辙缓步走向她,手中的长刀发出低沉的嗡鸣声,“无论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结局。” 白岁欢的呼吸越发急促,视线也开始模糊,但她依旧死死地盯着姜元辙,像是一头濒死却不肯屈服的野兽。 “改变结局……”她喃喃低语,目光再次落在自己已经被炸烂的手上。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坚持,但此刻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姜元辙缓缓走到白岁欢身边,每一步都像重锤般敲击着她的内心。 地板上的血迹在他的脚步中溅起,染红了他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角。 他的脸上沾满了血污,眼神却无比冷静,那种带着决然和疯狂的神色让白岁欢感到窒息。 她无力地瘫倒在地,浑身上下被鲜血和污垢覆盖,衣服早已在战斗中被撕裂得七零八落,甚至剩下些许残破的布料都不足以勉强遮住皮肤。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却再也凝聚不起任何力量。 胸口的剧烈起伏昭示着她的虚弱,而那双原本清澈倔强的眼眸,此刻却黯淡无光。 “白岁欢,”姜元辙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宛如从深渊中传来,“你一直在抗争,可到头来又有什么意义?你无法改变命运,注定是个失败者。” 他的目光落在白岁欢的脸上,尤其是那双满是疲惫的眼睛,目光中透着一种近乎痴迷的神色。 他缓缓蹲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那布满血痕的脸正对着他。 “这双眼睛……”姜元辙喃喃道,眼神变得越发炽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近乎病态的笑容,“它是祂需要的东西。完美而珍贵。” 白岁欢的意识渐渐模糊,她强撑着不让眼皮合上,但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姜元辙的手掌中挣脱。 她的身体像被彻底抽空了一般,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姜元辙抬起右手,手指如铁钩般微微弯曲,那沾满血迹的指甲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寒光。 他的手指缓缓靠近白岁欢的脸,眼神中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专注。 “不要……”白岁欢虚弱地低语,声音沙哑得像风中飘散的残叶。 她试图抬起右手去挡,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根本动不了了。 姜元辙的手毫不犹豫地刺向她的左眼。冰冷的触感瞬间席卷了白岁欢的感知,五根手指如钩般深入眼眶。 “啊——!”白岁欢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剧烈的疼痛像火焰一般在她的神经中蔓延,每一寸感官都被撕裂般的痛楚占据。 她的身体本能地开始挣扎,但无力的反抗在姜元辙面前显得无比可笑。 鲜血如泉涌般从眼眶中溢出,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将原本就污秽不堪的地板染得更加鲜红。 姜元辙手指用力,稳稳地将她的眼球从眼眶中拔了出来。 “啊啊啊——!”白岁欢的惨叫响彻法天境,她的另一只眼因泪水和血液模糊了视线,但仍能看见姜元辙手中那颗染血的眼球。 “很好,”姜元辙低声说道,仿佛欣赏着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病态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满足,“这就是祂需要的。” 白岁欢的意识因剧烈的疼痛而变得涣散,连呼吸都带着阵阵颤抖。 她感觉整个世界仿佛已经离她而去,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疼痛在侵蚀她的灵魂。 然而,就在姜元辙将目光移向手中眼球的一瞬间,白岁欢的手指微微颤动,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染红了她的残破衣袖。 她仅存的一丝意志涌向指尖,血刃再次成形,带着她所有的恨意和最后的希望,直刺姜元辙的胸膛! “嗖——!”血刃破空而出,贯穿姜元辙的身体。 姜元辙瞳孔骤然收缩,他低头看着刺入自己心脏的血刃,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吐出一口鲜血。 “不……可能……”他低声喃喃,声音中带着愤怒和绝望。 他的手松开了眼球,鲜血滴落在地,连带着那颗带血的眼球一同掉落,发出一声轻响。 姜元辙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最终重重地跪倒在地。 他伸手试图抓住什么,但法天境开始崩塌,虚空的裂缝一点点扩大,白光从裂缝中涌出,吞噬了他的一切。 “结束了……”白岁欢虚弱地低语,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随着姜元辙的死亡,法天境如镜面般破碎,强烈的白光将所有扭曲的场景吞没。 现实重新回归,安静得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白岁欢倒在冰冷的地板上,鲜血从她的眼眶和嘴角流出,她的身体逐渐失去了温度,世界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第59章 云开 云雾缭绕,天地之间仿佛被一层厚厚的白色幕布遮蔽,只能看见近在咫尺的身影。 冯梓捂着腹部,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她咳了一声,随即吐出一口血,脸上带着苦笑:“想不到这个楚涵还真是厉害,还有那个姓赵的,两个人竟然能把咱们四个困成这样。” 刘勤站在她身旁,神色也不太好,他的右手紧握着一把短刀,刀刃上却没有一丝血迹。 他轻轻叹了口气,附和道:“幸好有廖大哥在,不然我们早就没命了。” 走在队伍后面的廖灾,一手拖着被绑成粽子的楚涵,另一手拽着同样捆得结结实实的姓赵的那位,他的额头布满汗珠,显然也不轻松:“我说三位,咱们能不能先想想怎么出去这个鬼地方?这云雾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能把咱困住这么久。” 陈墨江似乎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却又没有出声,沉默地走在队伍中间。 冯梓指了指廖灾手中拖着的姓赵的男人,语气里带着几分警觉:“这是他的仙术吧,这片云雾……没准也是他的手笔。” “我觉得可以叫这个仙术「云开」,听着挺贴切的。”陈墨江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似乎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冯梓笑了一声,点点头:“不错,‘云开’,有点意思。我附议。” “我也觉得挺合适。”刘勤插话道。 廖灾扭头看了一眼,苦笑着摇摇头:“嗯嗯,名字挺好听的,但咱们得先出去啊,这里能不能别一直闲聊了?这雾太厚了,完全看不到方向。” 就在几人继续艰难向前行走时,被廖灾拖着的楚涵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不解:“你们这是干什么?绑架?我警告你们,这是违法的,要坐牢的!” 几人顿时停下脚步,冯梓皱起眉头:“你别给我装傻,刚才还追着我们不放,现在就变回来了?” 楚涵的表情看起来满是茫然,他眨了眨眼,似乎真的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的目光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自己被绑住的双手上:“你们放开我!还有,赵大哥,你为什么也被捆着?我到底怎么到这里来的?” 旁边的赵大哥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楚涵,随即笑出了声:“哟,楚涵,你又变回来了?哈哈,真是倒霉,咱俩刚才没打过这几个人,亏得你现在清醒了,要是你刚才那样或许还能赢。” 听到这话,几人顿时对视了一眼,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又变回来了?”冯梓低声重复,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姓赵的,你这话什么意思?刚才的楚涵到底怎么回事?” 姓赵的男人似乎并不打算隐瞒,他咧嘴笑了一下,语气轻松地说道:“还能怎么回事?被占了呗。要是没变回来至于被你们这么轻易绑住?要知道,平时我可没这么弱。” 刘勤眉头一皱,冷声道:“占了?你是说,有人控制了他的身体?” “嘿嘿,算你聪明。”赵大哥咧嘴一笑,显然没有把自己被擒放在心上, “不过嘛,控制我也就罢了,控制楚涵那才叫棘手。毕竟,他的仙术可不是我能比的。刚才要不是他暂时清醒过来,你们可跑不了。” 几人听完姓赵的男人的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那你为什么不把仙术解除了?”冯梓问道,声音中多了几分警觉。 姓赵的男人耸了耸肩:“这个也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的,现在是真的有雾,要不然我试试怎么样?” 话音刚落,四周的云雾果然开始缓缓变淡,露出了些许远处的轮廓。 “走,先离开这里。”廖灾低声说道,拖着两人继续向前迈步。 陈墨江终于开口,语气低沉: “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如果这云雾是那个姓赵的那人的仙术,那我们现在只是在他的掌控之中。说不定,他随时还能再次被夺走身体。” 白雾越来越淡,四周的景象逐渐显露出来。 几人终于发现,他们正站在一片荒凉的山谷中,四周满是碎石和枯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冯梓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楚涵和赵大哥,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们清醒了,那就好好交代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这里?” 姓赵的男人活动了一下被绳索绑得有些发麻的手腕,脸上露出笑容:“你们不如直接把我松开,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坐下来聊聊。反正你们也跑不出去。”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刘勤白了他一眼,显然对他的态度极为不满。 姓赵的男人摊了摊手,无辜地说道:“这可是你们的选择。要不是我刚才手下留情,你们早就全军覆没了。” “手下留情?”陈墨江冷笑一声,目光如刀,“你要是能在最后关键时刻失控,说不定真能赢。” 廖灾叹了口气,盘腿坐了下来,索性放松身体:“既然走不出去,那我们就聊聊吧。赵大哥,楚涵,你们和我们一样,应该也不想被困在这里吧?” “当然。”赵大哥耸耸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石壁上,“不过我劝你们别太着急。这种雾散得很慢,指不定要等多久呢。” 冯梓皱眉,问道:“你既然知道这么多,是不是对「法天境」了解得更多?” 赵大哥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了解谈不上,但「法天境」嘛……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一种‘场’。它可以操纵规则,篡改现实,像我的雾这种困住人的效果,只是最基础的应用罢了。” “场?”陈墨江眯起眼,显然对这个词很敏感,“难道是依靠某种力量生成的?” 赵大哥点点头:“没错。「法天境」能存在,说明使用者的核心力量很强大。要破解,必须等‘场’的支撑点削弱,或者,杀掉使用者。” 楚涵低声补充道:“如果是祂在操控,我们就只能等,没办法对抗。” 这话让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第60章 雾散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干等?”刘勤的声音透着一丝不甘。 赵大哥哈哈一笑:“那倒未必。等的过程,也不一定非得浪费时间。咱们可以聊聊,比如……你们为什么会被卷到这种地方来?” 刘勤冷哼一声:“这话应该我们问你吧。楚涵,你是戏班的,你旁边那个姓赵的也是,这一切是不是从戏班开始的?” 楚涵闻言,神情微微一变,目光复杂地看着几人:“戏班只是一个掩饰。真正的问题,不是它。” “不是戏班?”冯梓追问,“那是什么?” 楚涵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是一种更大的力量,一种连我们自己都不了解的存在。祂操控着一切,我们不过是……棋子。对吧,赵玉齐。” “棋子?”廖灾皱起眉头,“既然你知道自己是棋子,为什么不反抗?” 赵玉齐耸了耸肩:“反抗?你觉得有用吗?祂的力量可以轻易决定我们的生死,哪怕你能活着,也是祂的选择。” 冯梓冷冷地盯着赵大哥:“那你呢?既然知道真相,为什么还要加入?” 赵玉齐哈哈一笑,眼神中透出一丝自嘲:“有些人选择反抗,而有些人选择接受。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要跟无法战胜的存在作对?你们呢?又为什么非要跟它对抗到底?” 几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能听到周围低沉的风声。 过了许久,四周的场景开始消散,一缕阳光透过迷雾洒在地上,逐渐驱散了沉重的压抑感。 “「法天境」解除了。”楚涵低声说道。 “总算可以离开了。”廖灾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接下来,该办正事了。”随后他又将楚涵和赵玉齐捆成了粽子。 几人走出迷雾,眼前的光线逐渐变得清晰,压抑的气息也随之散去。冯梓揉了揉肩膀,正想松口气,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瞪大了眼睛。 “白岁欢!”冯梓失声喊道,冲了过去。 冯梓跪在白岁欢身旁,双手颤抖着试图检查她的伤势。 白岁欢的呼吸微弱,胸膛起伏几乎看不出来,显然已经到了生死一线的边缘。 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在地板上汇成了一滩血迹。 她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生命。 而在她的旁边,姜元辙的尸体静静地躺着,胸口被贯穿,眼神死灰,表情却诡异地挂着一抹微笑。 白岁欢的衣物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几乎无法遮体。 上身完全裸露,肌肤上布满了刀痕和血迹,深浅不一的伤口清晰可见,右手血肉模糊,手骨暴露在外,触目惊心。 下身的裤子也因多处破损而几乎失去了遮掩作用,双腿上尽是血痕和淤青,根本没人能够想象出来她经历了什么。 她的左眼更是空洞无物,眼眶中的血液尚未干涸,顺着面颊蜿蜒而下,将她原本白皙的脸庞染得猩红。 刘勤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得如一张纸:“这……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还活着……”陈墨江跪在白岁欢身旁,手指轻轻探向她的鼻息。他闭上眼感受片刻,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希望:“她还有气!还能救!” “她成了这个样子……”廖灾皱着眉头看向姜元辙,“姜元辙又是怎么死的?这么大的伤口,难道是白岁欢干的?” “除了她的血刃,还能是谁?”赵玉齐说道,“我早就说过,这女人不简单吧?你们还敢救她?” “快!用你的「万发」!”冯梓跪在地上,急切地看向陈墨江。 陈墨江咬紧牙关,看着白岁欢的身体,神情中带着无奈:“她的伤口太多了……我可以修复她的手骨,处理外伤,但她的左眼……眼睛没了。” 冯梓愣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向姜元辙的尸体,那已经冰冷的身躯静静地躺在不远处,脸上依旧挂着死前的诡异表情。 “如果用姜元辙的眼睛呢?”冯梓声音沙哑,目光死死盯着姜元辙,“他死了,但他的眼睛应该还能用!你能把他的眼睛移植给她,对吧?” 陈墨江的脸色变得难看,摇了摇头:“冯梓,你别天真了。移植眼睛不是修复皮肤或骨头那么简单。我的「万发」只擅长治愈外伤,根本不可能完成这种复杂的操作。” “你怎么知道不行!”冯梓声音拔高,猛地抓住陈墨江的衣领,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她拼到这个地步,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她残废吗?” “冯梓,我知道你想救她,但我们得先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勤低声说道,“她的伤这么重,可姜元辙为什么会死?是谁杀了他?她现在又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还看不明白吗?”赵玉齐插话道,“姜元辙的命是她取的,那血洞,分明就是她的仙术造成的。至于她自己……啧啧,看看那眼睛,看看那只手,你们敢救吗?” “闭嘴!”冯梓再次怒喝,但心中却不由得一颤。 赵玉齐的话虽然可恶,却并非完全没有道理。白岁欢失去了左眼和右手,还被姜元辙压制得如此惨烈,究竟是怎么做到反杀的? “我不信她会这么做。”冯梓低声说道,像是在说服自己,“岁欢不会对我们下手,她一定有她的理由。” 刘勤沉默片刻,眉头紧锁:“如果我们救她,她未来可能会让所有人陷入危险。可如果我们不救她,她就真的死了。这责任,我们谁都承担不起。” “既然如此,就别救。”赵玉齐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看啊,眼下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把她留在这里。反正,她活着对你们来说更像是个威胁。” “赵玉齐,再多嘴,我现在就让你闭嘴!”廖灾冷冷地说道,他扛着自己的武器,目光冰冷地盯着赵玉齐,“别以为你能煽动我们,你就是个俘虏。” “行啊,你们随便。”赵玉齐耸了耸肩,不再多言。 陈墨江一直没说话,此刻终于开了口:“既然大家意见不一致,那就先想办法了解事情经过。姜元辙的尸体……或许能告诉我们点什么。” 几人听闻,不由得将目光投向姜元辙的尸体。 “他的死,看起来不像是简单的战斗结果。”刘勤蹲下身,仔细观察姜元辙胸口的血洞,低声分析道: “这伤口确实是白岁欢的血刃造成的,但……他的脸上为什么有笑容?而且,这么重的伤,他还能维持法天境那么久,太不合理了。” “同时在两个地方用仙术”冯梓皱起眉头,思索着,“你是说,他也被控制了?” 第61章 万物生机 空气变得沉闷起来,几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白岁欢。 “不会吧……”刘勤喃喃自语,眉头越皱越紧,“那咱们见到的她是真的的话,那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别乱猜。”冯梓咬牙说道,“白岁欢就是白岁欢,现在的白岁欢和咱们见到的是两个人,肯定是同名同姓的。” “但你敢保证吗?”廖灾冷冷地说道,“祂的力量,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如果她真的变成了祂的容器,那我们就……” “够了!”冯梓猛地站起身,拳头紧握,“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放弃她!如果你们怕了,就自己走!” 气氛剑拔弩张,几人一时间陷入僵持。 就在这时,白岁欢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她的嘴唇颤动,发出了一声几乎听不清的低语: “救……救我……” 这微弱的声音仿佛一道闷雷,在众人耳边炸响。冯梓猛地蹲下身,紧紧握住白岁欢的手,声音哽咽:“岁欢,我们会救你的。” “你们……”廖灾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再反驳。 “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陈墨江叹了一口气,“救人吧。无论结局如何,她是我们的同伴,这是唯一的答案。” 廖灾点点头,扛起武器:“冯梓,抱着她,咱们离开这里。这地方不宜久留。” 几人离开了血腥的现场后,找到了附近一处相对安全的空地。 冯梓将昏迷的白岁欢轻轻放下,陈墨江立刻蹲下身,检查她的伤势。 “她的手已经完全废了,眼睛……”陈墨江的声音里带着无力,“她的眼睛必须找到那颗眼珠,否则……” “废话少说。”冯梓打断他,咬紧牙关,“她的眼睛呢?那颗眼珠呢?” 刘勤指了指姜元辙的尸体:“应该还在他那里。” 廖灾翻了翻姜元辙的尸体,果然在他的手边找到了一颗已经被血污覆盖的眼球。 那眼球看上去已经开始腐烂,表面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这种东西,还能用吗?”廖灾皱眉问。 陈墨江接过眼球,脸色沉重:“完全不行。它已经坏死了,就算我能治好她的手,这种程度的腐烂根本无法复原。” “那怎么办?”冯梓一把抓住陈墨江的肩膀,眼中满是急切,“你是我们中唯一能治愈的人!一定还有办法,对吧?” 陈墨江沉默片刻,最终摇了摇头:“以我的能力……没办法。” 冯梓的目光变得绝望,她的手微微颤抖,目光死死地盯着姜元辙的尸体,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如果换一颗眼睛呢?”她低声问道。 “什么?”陈墨江一愣。 “姜元辙的眼睛。”冯梓冷冷地说道,“他的眼睛还完好,可以换给白岁欢。” 几人都愣住了。廖灾率先皱起眉头:“你疯了吧?就算是姜元辙的眼睛,陈墨江也做不到把它移植到白岁欢身上!” “那是他的问题。”冯梓目光凌厉,几乎咬牙切齿,“白岁欢不能失去那只眼睛,必须试试。” “不,我不行。”陈墨江低头说道。 “你至少可以试试!”冯梓怒吼,眼中已经布满了红血丝,“你不能就这么看着她失去一只眼睛!你明明是可以救的,为什么不救她?” “冯梓!”陈墨江猛地站起来,满脸疲惫,“我是可以救人,但我不是万能的!她的眼睛需要比我强的人才能救好。我能做到的,只有止住她的痛苦。” 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息。冯梓双拳紧握,目光中满是不甘和愤怒,而陈墨江的脸色则显得苍白而无奈。 “冯梓,我知道你很在乎她。”廖灾低声说道,试图缓和气氛,“但现在我们必须接受一个事实:有些事情,是我们做不到的。” “那就眼睁睁看着她变成这样吗?”冯梓低下头,声音里带着颤抖,“她为了我们,已经牺牲了太多……” “白岁欢不会希望我们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事去冒险。”刘勤低声说道,“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帮她恢复到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然后再想办法。” 冯梓咬紧牙关,眼中涌现出泪水,但她知道,刘勤说得对。此时的他们已经筋疲力尽,任何无谓的尝试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我会治好她的手,”陈墨江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双手轻轻覆盖在白岁欢血肉模糊的右手上,“但眼睛的事,我们只能等找到更强的仙术者了。” 他的双手散发出温暖的光芒,那光芒覆盖在白岁欢的右手上,缓缓地修复着伤口。 尽管治愈的过程并不快,但白岁欢的手指已经逐渐恢复了形状,伤口开始愈合。 “她的手可以恢复,但右眼……”陈墨江抬起头,看向冯梓和其他人,“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找到其他办法。” 冯梓默默地点了点头,看着白岁欢逐渐正常的右手,她的眼中涌现出一抹希望:“我们一定会救她的,一定会。” 廖灾走到戏台面前,“如果咱们不恢复过来会扣钱的。” 他的右手悬在半空中,缓缓释放出一股淡红色的光芒,火焰笼罩住戏台四周。 破败的木台逐渐复原,血迹消失,破裂的幕布恢复成整洁的样子。 后台的尸体和血迹如被时间倒流般化作无痕,恢复成最初的样貌。 “戏台子……恢复了。”廖灾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但已经失去的生命,无论如何也挽不回了。” 他缓缓收回手,神情复杂地看着恢复如初的戏班,似乎还能听到曾经那些演员在后台忙碌的喧闹声。 然而,他知道,那些声音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刘勤抱着肩膀,微微皱眉,目光落在逐渐恢复平静的戏班:“任务结束了,咱们也该走了吧。” “嗯。”廖灾点点头,转身看向其他人,目光落在仍然昏迷的白岁欢身上。 “等等。”冯梓突然开口,她走到白岁欢身旁,蹲下身,静静地看着她惨白的脸庞。 鲜血虽然已经被擦拭干净,但她的衣物依旧破烂不堪,根本无法遮住她的身体。 冯梓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毅然解开了自己的外套。 “冯梓,你这是干什么?”刘勤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解。 “她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冯梓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和裤子,“总不能让她这样躺着。虽然我们就快离开了,但至少……让她看起来体面些。” 冯梓将自己的衣服一点点给白岁欢穿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尽管她的衣服显然比白岁欢的体型要大,但她还是细心地将扣子扣好,尽量让白岁欢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我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像个孩子披了件大衣一样。”冯梓自嘲地笑了笑,却掩饰不住眼中的酸涩。 她轻轻摸了摸白岁欢的脸,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心揪成一团。 看着这张熟悉却憔悴的面容,冯梓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起身。 “快走吧。”廖灾催促道,他的身体开始逐渐变得透明,显然即将被传送离开。 刘勤看了冯梓一眼,迟疑道:“任务完成了,回去之后我们的记忆……又会被清除。冯梓,如果你还有什么想留给她的,就写下来吧。” 冯梓低头看了看白岁欢,最终摇了摇头:“不用了。如果有一天她能记起我……就够了。” 她的身体也逐渐虚化,手指却忍不住再次伸向白岁欢的脸颊,轻轻地抹去她脸上的一丝灰尘。 “岁欢……保重。”冯梓低声喃喃着,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舍和悲凉。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冯梓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而在白岁欢的脸上,一滴透明的泪水顺着她的面颊缓缓滑落,滴在地上,消失于无声中。 第62章 秋日真好 秋日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上午的空气中夹杂着微凉的风,带着一丝草木的清香。 天空湛蓝如洗,偶有几片白云悠悠飘过。远处的山峰被薄雾笼罩,仿佛披着一层轻纱。 秋日的暖意带着些许凉爽,恰到好处地笼罩着整个公园。 阳光透过梧桐树交错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地面上铺满了金黄的落叶,微风轻轻拂过,带起细碎的沙沙声。 微风轻轻吹过,叶片沙沙作响,有几片叶子打着旋儿落下,又悄然栖息在地面。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和风筝线滑动的声音,还有老人们低声交谈的絮语。 这是秋天最好的时节,风景静谧而热闹,令人心生暖意。 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在秋风中摇曳,黄褐色的落叶纷纷飘下,覆盖了人行道,仿佛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 树荫间透下的光斑在地面上跳动,路人三三两两地经过,有老夫妻牵着手慢慢散步,有骑着自行车的青年匆匆而过,还有举着手机拍照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跟在母亲身后。 远处的身影逐渐清晰,一个穿着浅色长裙的少女出现在视野中。 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仿佛与秋风融为一体。 裙子的材质轻盈柔软,在阳光下隐约透出一层淡淡的光泽。 少女的肩上披着一条白色的薄纱,发梢随意地散落在肩头,随着微风轻轻飘动。 她的脸庞白皙,鼻梁小巧挺直,一双眼睛明亮而深邃,似乎能容纳下整个秋天的景色。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给人一种温柔而生动的感觉。 少女站在小路的尽头,伸了个懒腰,双臂在阳光下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 她的动作并不急促,仿佛要将这片秋天的景色尽情地拥入怀中。 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对这个时节的一种回应。 她微微眯起眼睛,伸了个懒腰,感受着清晨阳光的温暖。 她的步伐轻盈,目光随意地扫过四周,观察着路人的动作:孩子玩耍的脚步似乎比她的呼吸还慢,骑车人从她身边经过仿佛拖着长长的影子,而那对牵手的老人笑容盈盈,动作像是被慢放了一般。 在她的眼中,一切都显得缓慢而从容。每个人的动作仿佛都在某种节奏中被放慢,周围的声音也显得悠远和绵长。 她漫步在铺满梧桐叶的小路上,脚下传来柔软的触感,像是踩在一片金色的地毯上。 走了几步,她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片枯黄的梧桐叶。叶片干枯卷曲,边缘裂开,仿佛随时会化作尘埃。 少女捧着叶子看了一会儿,随即微微一笑,用指尖轻轻一捏。 枯黄的叶片奇迹般地变得金黄透亮,仿佛重新焕发了生机。 她低头端详了一会儿,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满意地将叶子放在了旁边长椅的扶手上。 长椅上坐着一个小男孩,他穿着红色的外套,脸蛋被秋风吹得微微泛红,双手捧着一只小风筝,正看着天上的风筝发呆。 看到扶手上的树叶,他好奇地伸出手拿起它,目光随即被那明艳的颜色吸引。他抬起头,望向白岁安,眼中满是疑问与惊讶。 少女微微一笑,对小男孩点了点头。小男孩害羞地低下头,又用手小心翼翼地拿起那片叶子,看了又看,仿佛这是一个奇迹般的礼物。 少女不再停留,转身继续朝河边走去。 河边的风景更显热闹,河水在阳光下泛着点点波光,水面时不时荡起几圈涟漪。 老人们拿着钓竿坐在岸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的浮标,时不时有鱼上钩,便引起一阵惊喜的低呼。 一旁的草地上,一家人正铺开野餐垫,食物摆满了整个垫子,孩子们围着父母撒娇,老人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时用手背擦擦嘴角的油渍。 而更远的地方,有人正试图放飞一只新买的风筝,那风筝的尾巴一甩一甩,却始终没能飞起来,惹得操控它的人直跺脚。 少女的步伐缓慢而轻盈,每一步都像是刻意与周围的静谧融为一体。 金色的阳光在她的长裙上跳跃,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像一朵随风摇曳的花。 她走到河堤的一处空地,脚下的落叶随着风被吹散,沙沙作响。 少女的目光追随着一只翩然飞过的鸟儿,那鸟儿掠过水面,激起细碎的涟漪,然后消失在岸边的树丛间。 河水波光粼粼,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和她的身影,显得宁静而悠远。 少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倒影,眼神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阳光下,她的脸庞被映衬得柔和而干净,像一幅温暖的秋日画卷。 然而,她看着倒影的目光却带着几分复杂,像是在追溯着什么,又像是在寻找答案。 “白岁安,真是个好名字。”她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嘴角微微扬起。她的声音与风融为一体,轻柔得仿佛只属于这片宁静的秋日。 这个名字让她有片刻的恍惚,仿佛所有的景象都因为这几个字而静止了。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河水,指尖感受到水的冰凉,一圈圈波纹散开,模糊了她的倒影。 这时,一个小男孩的笑声从她身后传来。 白岁安回头看去,正是那个刚刚拿走她变回金黄色树叶的孩子。 那孩子站在草地上,举着那片树叶,朝她挥了挥手,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白岁安微微一怔,随即也扬起手向他挥了挥。 男孩很快转身跑向不远处的野餐垫,加入了家人的欢声笑语中。 阳光洒在那片草地上,连同孩子们的笑声一起,让这片秋天显得格外生动。 她收回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那些刚才接触过枯叶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些许金黄色的微光。 这微光在她的指尖跳动了几下,随即消散在空气中。 “真美好。”她低声说,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复杂。白岁安转身离开河边,沿着铺满落叶的小路向更深处的树林走去。 第63章 留在这里 一路上,她的脚步轻盈,手指随意地拨弄着身旁的草木,金黄色的落叶纷纷落下,像是在为她的行走铺路。 不远处,一对老夫妻并肩而行,手拉着手。老人们步伐缓慢,但笑容却温暖得如同秋日的阳光。 白岁安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背影上,眼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柔情。 她继续往前走,路边的梧桐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落叶随着风打着旋,似乎在为她跳舞。 树影在她的长裙上掠过,阳光时而洒在她的脸庞,勾勒出她清晰而柔和的轮廓。 走到小路的尽头,她的脚步缓缓停下。她站在一棵粗壮的梧桐树下,仰头看着树梢间的叶片。 阳光透过叶隙洒下,金黄与翠绿交错,仿佛一幅精心绘制的画。 她伸出手,轻轻接住一片从树上飘落的叶子。 这片叶子比之前的更大,边缘也更加完整。 白岁安注视着它,嘴角轻轻扬起,像是找到了某种奇妙的共鸣。 “这样的秋天,真是短暂啊。”她轻声说,将叶片小心地夹进手机清水壳里。 这时,不远处传来风筝的欢呼声。那个男人终于将风筝放上了天,那风筝的尾巴在空中舞动着,划出优雅的弧线。 白岁安抬起头,看着那风筝越飞越高,目光随着它移动,渐渐变得悠远。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想将这秋天的气息永远留在胸膛中。 风轻轻吹过她的发梢,裙摆随风摇曳,像是和这片秋日融为一体。 “看来是到尽头了。” 她转过身,脚步不急不缓地沿着小路往回走。 周围的景色依旧静谧而热闹,河水的涟漪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远处的风筝依旧在蓝天中翱翔,孩子的笑声从草地上传来,像是这片秋天最鲜活的注脚。 她的长裙在落叶间拂过,带起细微的沙沙声。 沿路经过的行人不禁回头看了她一眼,或许是被她的气质吸引,又或许是被她那份独特的从容感染。 她似乎对这些目光毫无察觉,只是专注地看着脚下的路,仿佛这条铺满落叶的小路通向某个只有她知道的终点。 她走到一处长椅旁,坐下休息了一会儿。 长椅边,一只橘黄色的猫懒洋洋地趴在阳光下,眯着眼看了她一眼,又低头舔了舔爪子。 白岁安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猫的背,手指划过那柔软的毛发,猫发出一声低低的咕噜声,显得格外惬意。 “你可真悠闲啊。”白岁安笑着说,声音轻得像秋风拂过树梢。 她看向河对岸,那里是整片公园视野最开阔的地方。 一座小桥横跨河面,桥上有情侣依偎着看风景,有骑车人经过时的清脆铃声,还有小贩推着冰糖葫芦车,吆喝声在远处回荡。 她眯了眯眼,似乎想把这一切都记在心里。 “白岁安……”她又轻轻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这个秋日宣告自己的存在。 这个名字对她而言,像是一种寄托,也像是一种重启。 她起身继续往公园的深处走,那里人迹渐少,只有几对老人坐在长椅上谈天说地。 她走过他们身边时,听到了些许断断续续的对话,有人谈论年轻时的旧事,有人抱怨着如今的琐碎小事。 白岁安的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这些片段拼凑出了她心底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穿过小树林,走到了一片稍显空旷的草地上。 这片草地被阳光照得金灿灿的,偶有几只小鸟从草尖掠过,留下几声轻快的啼鸣。她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微凉的秋风拂过脸庞。 “真想永远待在这样的地方。”她低声说道,眼神中带着几分恬静与满足。 这一刻,她的世界似乎完全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在耳边回荡。 阳光温柔地洒在她的长裙上,为她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仿佛将她和整个秋日融为了一体。 白岁安慢慢闭上眼睛,站在草地中央,像是在感受什么,又像是在与整个季节对话。 随后她缓缓睁开眼睛,一抹鲜艳的血红迅速覆盖了她的瞳孔,仿佛在这一瞬间吞噬了世界的色彩。 她对此并不意外。 时间在她血红色的视野中停滞了下来。 微风不再拂动,飘扬的落叶僵在半空,孩子的笑声凝固在嘴边,连那高飞的风筝也像被无形的手捏住了一样,停留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整个世界似乎被一层透明的薄膜包裹,变得沉寂而呆板。 白岁安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老人身上,他嘴角挂着一抹慈祥的微笑,正对着身旁的老伴说些什么。 可仔细看去,那笑容却显得僵硬得诡异,嘴唇只是机械地一张一合,完全没有声音。 更让人不安的是,他的影子在地面上微微晃动,却没有任何光线能够影响它。 她继续观察着,发现一切都透着一种虚假而冰冷的气息。 脚下的落叶每片都像是被精密地复制出来的,纹路整齐划一,没有一丝变化。 那些树木的枝叶被风吹得左右摇摆,但仔细看去,所有的树枝居然在以完全相同的幅度晃动,仿佛一群被同一只手操控的提线木偶。 “假的……”白岁安的嘴角微微上扬,却带着一抹嘲弄的意味。 她轻轻叹了口气,仿佛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她看向那些坐在长椅上的人,他们脸上的表情依然鲜活生动,可血红色的眼睛却告诉她,他们不过是虚拟的存在。 她伸出手,捡起一片浮在半空中的落叶。 那叶片触手冰凉,没有一丝生气。她稍稍用力,叶片竟化作了一缕灰色的尘埃,从指尖滑落。 她抬头看向天空,那高挂的风筝尾翼仿佛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光,但在她的视野中,那金光却像一层伪装,薄得让人感到不安。 白岁安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四周的一切依旧静止,只有她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几秒钟后,她缓缓睁开双眼,血红色的光芒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原本清澈的瞳孔。眼前的世界重新恢复了原样。 微风再度吹动,落叶沙沙作响,孩子的笑声变得清晰可闻,那停滞的风筝也终于随风飘动。 老人轻声低语的声音传入耳中,显得格外真实。她看着这些似乎再平常不过的画面,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就算是假的,又如何呢?”白岁安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她抬起头,望向远处依旧蓝得纯粹的天空,微微一笑,像是与自己达成了某种和解。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周围的景象依然如初,带着秋日的暖意和生机。 白岁安重新迈开脚步,继续向前走去,裙摆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与这个被她重新接纳的世界融为一体。 第64章 我叫白岁安 我叫白岁安…… 不对,我应该叫什么来着?是白岁欢吧? 不对吧,我记得我叫白岁安。 我到底是谁? 岁安……岁安这两个字明显比岁欢好听得多啊。 那重来一遍,我叫白岁安。 对,我叫白岁安,应该是……22岁? 不对,真的22岁吗? 我已经不知道在这个没有时间概念的实验室里过了多长时间了。 自从从那培养皿中醒来,一切就开始变得陌生、混乱而又不可思议。 醒来的时候,透明的液体还从我头发上滴落,身体湿冷得仿佛置身于冰窟。 眼前是无数刺眼的白光,像针一样刺进我的眼睛。 我努力地想动弹,却发现身体僵硬得不像话,只有指尖微微颤抖。 朦胧中,我看到一群人围在我身边,他们穿着白色的大褂,脸上挂着无法掩饰的狂喜,就像孩子在新年时拆开最期待的礼物。 他们的目光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不,这并不是喜悦,而是某种强烈的占有欲,就像在观察一个成功的实验品。 他们嘴里喃喃着,说着我听不懂的术语,有些人甚至直接开始记录笔记。 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提到“成功”“稳定”“仙术”等词汇,但这些话让我越听越头皮发麻。 然后,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走了进来。 他显然与那些白大褂不同,姿态从容,目光冷静,但那种近乎疯狂的兴奋感却更浓。 他走到我面前,用手轻轻捧住我的脸。 他的手冰凉得像死物一样,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但此刻的我不知为什么动不了。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目光复杂而疯狂,仿佛是在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他的嘴唇动了动,语无伦次地说了一些话,然而那些话就像他手里的那种冰凉感一样陌生,我根本听不懂。 很快,他满意地站起身,朝旁边的人挥了挥手。 接下来,我被拖到了一个房间里。那房间不算大,甚至可以说是狭小,就和电影里的监狱差不多。 门是一扇厚重的铁门,上面有一个小窗口,可以传递物品,除此之外,房间内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马桶,一个洗手台,还有一扇小窗户。 那窗户不是真的窗户,或者说,不是能看到外界的窗户。 我透过它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深邃得让人怀疑窗户的另一边到底是不是现实世界。 他们给我的衣服是一件巨大的上衣,衣摆一直垂到膝盖,袖子也长得像能包裹一个巨人的手臂。 很显然,这是某种通用的实验服,可能原本属于其他实验品。 这件衣服看似是我的保护,但实际上让我觉得暴露无遗,毕竟房间里除了这一件衣服,再没有其他任何可以掩饰的东西。 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房间的角落,那里安装着一个摄像头。 那个黑洞洞的镜头总是静静地对着我,像一双冰冷的眼睛,让人无所遁形。 我不知道它是否开启,也不知道它是否会记录下我的每一个动作。 最初的几天,我还尝试站在摄像头的死角,试图避开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但很快我意识到,这毫无意义。 我在这里,只有被观察和被操控的份。 每天,他们会准时通过铁门的小窗口给我送食物。 那些食物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流质物,味道寡淡到像是在吞咽液体空气。 每天都是千篇一律的内容,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没有让人辨别时光流逝的可能。 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复一日的单调,但那种习惯却让我更加恐惧——这种麻木,是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我开始数自己能感受到的每一秒。 我数了无数次,直到自己意识到,这样根本毫无意义。 时间在这里不存在,或者说,它被人为抹消了。 我唯一的陪伴是自己的影子,和那无处不在的寂静。 有时候,我会轻轻叩响铁门,希望能听到什么回应,但几乎没有人理会我。 偶尔,我能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声音沉重有力,像是经过精确计算的一种节奏。 我不敢呼喊,怕那些脚步停下来,然后带来更深的恐惧。 我开始尝试回忆自己是谁。 我叫白岁安,还是白岁欢? 岁安这个名字听起来更好,但这是否是我的名字? 我的脑海里只有片段的记忆,像破碎的镜片拼凑出模糊的画面。我想不起来。 我每天靠这些思绪维持清醒,但这些混乱的念头总是让我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渐渐地,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醒着,还是说,这一切本就是另一个实验…… 我不知道第几天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冷的手术台上,头顶的无影灯刺得我的眼睛发疼。 我努力转动眼球,视线模糊地捕捉到几个人影,他们穿着手术服,脸上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双冷漠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其中一个医生问,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完成机械任务。 “多少岁?什么职业?”另一个人接着问。 我瞪着他们,心里一阵冷笑。 这群混蛋不是早就知道么?他们掌控我的一切,居然还假惺惺地装模作样。 我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试图屏蔽他们的存在。 片刻后,我感到一阵刺痛,麻药的凉意顺着我的手臂蔓延开来,意识在渐渐远去。 最后的一刻,我听到他们低声交谈着什么,但那些话语像被水流扭曲,听不清楚。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感到全身酸痛,脑袋像是被重锤击打过一样。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世界变得……奇怪了。 周围的一切都像被减慢了速度:空气中的尘埃飘浮得异常缓慢,墙上的指针似乎慢了下来,甚至我的呼吸声都显得异常突兀。 最开始,我以为是麻药的后遗症,直到我尝试起身,动作竟然异常流畅,而周围的一切依旧保持着那种奇怪的慢速。 我伸出手挥了挥,眼前的景象像水波一样轻微颤动,但那些尘埃依旧没有加速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我喃喃道。 第65章 是个热血少女 几天后,我发现这不仅仅是周围变慢了,而是我的意识和身体似乎有了一种超越常规的能力,也就是他们口中的“仙术”。 有的时候,我甚至可以“暂停”时间。 只要我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当我感觉眼珠有被东西抓住时,整个世界就会彻底静止下来,所有的动静都会被压缩成一片死寂。 暂停的世界让我感到既新奇又恐惧。 我不知道这种能力的范围有多大,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 更糟糕的是,我没有办法选择关上它,它总是在我最不经意的时候自动启动。 最初,我对这种“暂停”世界的能力无所适从,但很快,我开始尝试着利用它。 在送饭的人打开窗户递食物的时候,我会悄悄暂停时间,然后凑近他们,恶作剧般地往他们的手上吐口水。 虽然知道这点小动作对他们毫无影响,但我总觉得这样能发泄一点对他们的厌恶和无奈。 然而,这种小小的胜利并没有持续太久。 有一次,我正得意洋洋地往送饭人的衣领里塞灰尘时,房间角落里那个摄像头突然动了一下,镜头的红光亮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心里一阵发凉——难道,它能看到我在暂停时间时的动作? 从那以后,我越发觉得那摄像头像是一双时刻注视着我的眼睛,无论我暂停时间多久,它始终在那里,冷冷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这让我感到一阵深深的不安。我开始试探这个世界的边界,试图弄清楚这种暂停时间的能力究竟有多大的影响范围,但无论怎么尝试,我都找不到答案。 我有时会暂停时间,只为了在这片静止的世界中,发呆地站在窗边,凝视那片无尽的黑暗。 我不知道窗外是否真的有什么,还是只是这座“牢笼对我的另一个无声嘲弄。 但在这些短暂的时间里,我终于有了一种错觉——我掌控了一切,又好像与整个世界彻底隔绝。 “为什么是我?”这是我每天都会问自己的问题。 没有人回答,也不可能有人回答。这个世界唯一真实的,只有我耳边的静寂,以及心底那越来越强烈的孤独感。 …………………………………………………… 我已经能够稳定控制仙术了,尽管它带来的负面影响让我一度怀疑这是否是一种诅咒。 眼睛的剧痛像一把烧红的刀子插进眼眶,还伴随着撕裂感。 有时候,痛得睁不开眼,血顺着眼角蜿蜒而下,那种黏腻的温热感让我不寒而栗。 可这种日子久了,人也就习惯了,疼归疼,总比彻底失控好。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已经算是“平静”,虽然无法逃离这里,但至少没有更糟糕的事发生。 但很快我就发现我太天真了。 那群白大褂的人又来了,这次,他们是跟着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一起来的。 他是一个模样精致的男人,典型的五官立体,脸上几乎找不到瑕疵。 他的气质与白大褂那群人截然不同,身上的西装熨帖得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他的每一步都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展示自己的优雅。 我敢肯定,如果放在外面,放在外面大概是所有人都愿意多看几眼的类型,属于那种只属于小说里面的美男子(他是不是整过容啊!)。 然而,我每次见到他,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杀了他。 我脑海中都会浮现出一些极端的画面——比如一拳打在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上,或者直接掐住他的脖子让他闭嘴。 他的目光让我作呕,那种带着兴奋和满足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但我知道,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实验品。 他走到我面前,开始用一种我根本听不懂的话语对我说话。 明明是相同的语言,可他说的东西我根本无法理解,就好像这些词句带着某种隐喻,像一座无法攀爬的高楼,而我连楼梯在哪都不知道。 我盯着他的西装,心里冒出了个主意。既然他那么注重形象,我倒是想看看他的脸被弄脏时会是什么表情。 于是,在他们靠近的时候,我试图启动暂停时间的能力,计划给他的衣服加点“装饰”。 比如一口唾沫,或者直接撕开他的袖口。 但……失败了。 当我迈出第一步,试图暂停时间时,整个世界却一切如常。 那些白大褂的人依然在动,甚至还低头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我愣住了,试了几次都毫无反应,像是被按下了锁死键。 可是我的眼睛真的很疼,有一个眼睛睁不开了,眼角还留出血了。 我分明是暂停了时间,可他……不,他们根本没有收到影响。 我僵在原地,几乎能感受到那个男人目光的压迫感。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发现了我的小动作,又像是在嘲笑我不自量力。 他用他的手帕给我擦了擦眼角的流出的血,我不会去感谢他的。 失败的那一刻,我只能乖乖回到床上,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他继续说着那些我听不懂的话,声音温和,甚至带着点安抚的意味,但每个字都让我无比烦躁。 说了一大堆话之后,他像是完成了一场自我感动的演讲,带着那群白大褂离开了。 他临走前还特意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带着一种诡异的柔情,我强忍着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直到他消失在门后,才松了一口气。 我松了一口气,却又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挫败感。 第二天的早晨,我发现早餐居然换了。我对着盘子发愣了几秒,才意识到他们居然准备了我最喜欢的水果汁和一块切得精致的熟肉! 我看着盘子里的食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我喜欢的味道没错,可这肉吃起来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不像是普通的肉,反倒有些滑腻。 那水果汁的味道更是让我惊喜,就像小时候最熟悉的味道。 然而,这一切的享受并不持久。 第66章 最喜欢做的事 送饭的人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站在门上那个窗后等着我吃完。 我试图拖延时间,想着能把水果汁留到晚上再喝,但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当我故意把水果汁藏到桌子底下时,他居然直接透过门穿了进来后伸手把它拿了出来,冷冷地盯着我。 我以为他会逼我一次性喝完,但他却选择了让步,只是站在那里,用目光逼迫着我慢慢地喝完。 我不甘心地抬头瞪了他一眼,把杯子重新拿起来,慢吞吞地抿了一口。 他就站在那里,像一座雕塑一样不挪步。 我故意拖了好久,最后才把杯子递给他。 他接过杯子,转身离开,门锁咔哒一声关上了。 等我刚准备休息的时候,那个穿西服的男人又来了。 他的步伐一如既往地沉稳,脸上挂着那种让人不舒服的微笑。 他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拿出手铐把我的双手铐上了,链条的冰冷触感让我瞬间清醒了几分。 我试图挣扎了一下,但链子被拉得更紧了,只好作罢。 “干嘛?”我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试图挣开,但手铐的束缚让我动弹不得。 接着,他拿出一块黑布蒙住了我的眼睛,手铐上的链子牢牢攥在他的手里。 我听到金属链子拖动的声音,冰凉的触感顺着手腕一路蔓延到心底。 我挣扎了几下,想要甩开他的束缚,但他轻轻一拽,链子紧得让我感觉手腕都要被勒断了。 “走吧。”他低声说道,语气平静得让人恼火。 一路上,他牵着我走着,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带往哪里,脚下的地板偶尔传来回声,说明我们经过了不少空旷的地方。 也许是路上太过沉闷,他突然开口问道:“今天的食物怎么样?” 我皱了皱眉,懒得理他。这种无意义的闲聊让我觉得恶心,他明明是那个把我困在这里的人,现在却装作一副关心我的模样。 见我没有回应,他似乎也不觉得尴尬,又继续说道:“那个水果汁是特别为你准备的。你应该很喜欢吧?” 依然没有回答,我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他偶尔叹息的声音。 他似乎并不打算放弃,又问道:“你可能在那个房间里待的时间太久了,记忆有点混乱吧?还记得刚来的时候你也吃过这样的食物吗?” 这次,我摇了摇头。老实说,我对这些毫无印象。 从我醒来被关进那个房间开始,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而无意义,我甚至连自己待了多久都无法确定。 关于刚来的记忆,更是像蒙着一层灰的玻璃,怎么擦都看不清。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动作,语气变得有些微妙:“果然是这样。不过没关系,今天带你去做个检查,也许能帮你想起点什么。” 我没再回应,内心却警惕了起来。他口中的“检查”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总让我感到隐隐的不安。 一路上,他终于闭了嘴,不再说话,只有链子拖动的声音和我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我不知道自己被带到哪里,只能感受着脚下地面的变化,有时是坚硬的石板,有时是轻微凹陷的地砖。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停了下来,解开了蒙在我眼睛上的黑布。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我不由得眯起眼,等适应了一会儿后,我才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四周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几盏暗红色的灯光悬在天花板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而在房间的正中央,一台巨大的仪器映入眼帘。 那东西看起来像是某种高科技装置,整个机身由金属制成,表面覆盖着无数的按钮、管道。 仪器上还有几个闪烁的红点,不断发出微弱的“滴滴”声,就像心跳一样,带着一种让人压抑的节奏。 我盯着那台仪器,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更不知道它是用来干什么的,但直觉告诉我,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机器。 “这是干什么的?”我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他没有回答,只是走到我身边,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解开了我的手铐。 我本以为这是个好机会,准备找个空档逃跑,但四周除了那台巨大的仪器外,什么也没有,连一扇窗户都找不到。 “好好待着,检查很快就开始了。”他说道,语气依旧平静。 说完,他径直转身朝门口走去,房间里的其他工作人员也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出。 临走前,他还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却多了一种让我无法理解的情绪。 门关上的声音在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我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只有那台仪器还在“滴滴”作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冷冽的金属味道,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 我盯着那台仪器,越看越觉得它像是一只沉默的怪兽,正用无声的目光注视着我。 我试图靠近,但刚迈出一步,就听到仪器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嗡鸣,仿佛在警告我不要靠近。 心跳声在我的耳边越来越响,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无论如何,那种强烈的不安感依然紧紧地攥住了我的心。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低声自语,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没有人回答,只有那台仪器继续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像是在耐心等待着下一步指令。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靠近一点,尽管刚才的嗡鸣已经警告过我,但我总觉得必须弄清楚它的用途。 一步,两步,冰冷的地板传递着阵阵凉意。我慢慢走到仪器前,仔细打量着它的表面。 按钮和管道的布局极其复杂,像是某种精密的控制系统,但我完全看不懂这些符号和标记的含义。 仪器的核心部分有一个透明的舱体,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缕淡蓝色的光在流转,像是活物一般。 我伸手想触碰一下透明舱体,但还没靠近,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刺耳的“嗡——”声。 那声音并不大,却像针刺一样直入脑海,让我不由自主地缩回了手。 “这是干什么用的?”我再次低声问自己,仿佛对着空气发问。 没有人回答,只有那台仪器发出的微弱声响在回应我的孤独。 第67章 吃饭睡觉吐口水 我转过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铁门,想着他们会不会马上回来。 但门外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我不确定自己还有多少时间,脑中飞快地思索着逃脱的可能性。 可这间房间的四周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天花板上的灯光微弱得让人分不清时间。 就在这时,仪器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震动。 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却看到那透明的舱体开始缓缓升起。 淡蓝色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像水流一样在舱体内部涌动,渐渐填满了整个空间。 “它在干什么?”我皱着眉头,心跳加速地盯着眼前的变化。 舱体的光芒越来越强烈,甚至刺得我不得不抬起手遮住眼睛。 随即,我感到周围的空气变得压抑起来,我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手心微微发汗。 “滴滴——”仪器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透明舱体里的光芒突然汇聚到一起,形成了一个类似人形的轮廓。 我愣住了,心跳几乎停止。那模糊的轮廓在蓝光中若隐若现,像是一具幽灵般的存在。 “这……是什么?”我声音颤抖地问自己,却无法挪开目光。 那人形轮廓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缓缓抬起了头。 尽管它的脸部看不清楚,但我能感觉到,有一双冰冷的目光正穿透蓝光,直直地盯着我。 那股吸力越来越强,像是要撕裂我的身体一般。 我拼命想抓住些什么,但房间里光秃秃的,连个突起的边角都没有。 我咬紧牙关,心里涌起一种不甘的愤怒。 就在这时,我果断暂停了时间。 一切瞬间静止,耳边的嗡鸣消失了,舱体的吸力也像被关闭的风扇一样骤停。 我喘了口气,转身看向那台仪器。透明舱体里的人形轮廓悬浮在空中,它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黏稠的物质——类似于黏土的东西。 透过它的身体,我看到后面有一个正在缓缓闪烁的光源,像一盏忽明忽暗的灯泡。 “原来是这样……”我喃喃道,心里忽然有些放松。它并不是某种生物,而是某种装置的一部分,或许是它的核心。 时间暂停的范围显然有限,我转头看向门口,那群人依旧在外面写东西,显然没有被我的仙术影响。 这个发现让我一惊,难道我的暂停时间并不能作用于他们?还是说,他们身上有某种可以抵抗暂停时间的装置? 也许正是那个穿西服的男人在操控这一切。 “果然是那个穿西服的男人搞的鬼吧。”我皱起眉头,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我深吸一口气,趁着时间暂停的间隙跑向门口。 但即便时间静止,我也能感受到那股吸力仍未完全消失。 我一脚刚迈出去,便被吸力拖得踉跄了一下。 我立刻明白,这种吸力并不完全依赖于时间流动。我的心猛地一沉,这东西根本不是暂停时间能解决的。 我试图趁时间暂停逃离,跑到门口试着拉开门,但门纹丝不动,像是被某种强力锁住了一样。 我转过头,再次看向舱体内部。 “只能硬拼了。”我咬紧牙关,从左手手心处掏出一张报纸。 虽然我从未用它对付过任何东西,但此刻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我将报纸揉成一团,对着透明舱体狠狠扔了过去。 就在这时,时间暂停的效果结束了。房间里的嗡鸣声再次响起,吸力比之前更强。 报纸被吸进了舱体,我紧张地盯着里面的反应。 然而,短短几秒后,报纸又被毫不客气地吐了出来,像是被丢弃的垃圾一样摔在地上。 “我靠,这玩意儿还能挑挑拣拣的?”我不禁爆了一句粗口,心里越发焦躁。 可我脚下打滑,整个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向舱体内部。 当我试图再次暂停时间,但我的眼睛剧烈刺痛,血从眼角流了下来。我捂住眼睛,疼得几乎要昏过去,暂停时间的仙术也无法启动。 “可恶——!”我拼尽全力挣扎,但毫无作用。我能感觉到黏土正缓缓靠近我,像是某种活物,试图将我完全吞噬。 “完了……”我心里发出绝望的叹息,感觉身体已经完全离地,被彻底吸进了舱体。 透明舱体的内壁像液体一样包裹住了我,我挣扎着试图摆脱,但越动反而被吸得越紧。 那黏土状的物质在碰到我的一瞬间,突然变成了蓝色的液体。 液体像是有生命一样,迅速蔓延开来,包裹住我的整个身体。 我感到一阵冰冷刺骨,液体从我的嘴巴、鼻子、耳朵,甚至皮肤的每一个毛孔涌了进去。 “呜……!”我试图呼吸,但那液体完全堵住了我的气道,连一丝空气都无法进入。 我感到肺部瞬间被挤压得几乎要爆炸,胸腔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我拼命挣扎,却发现四肢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根本无处用力。 液体涌入我的肺部,压迫感越来越强,我的脑袋开始发昏,视线模糊,世界像是逐渐变成了一片漆黑。 “我要死了……”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身体突然一轻,我被一股力量猛地拽了出来。 蓝色的液体从我身上滑落,像潮水般退去。 我猛地跌在冰冷的地板上,剧烈地咳嗽起来,肺部像是破了一个洞,每一口呼吸都夹杂着疼痛。我 我大口喘息着,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咳嗽声。 蓝色的液体从我的头发和衣服上滴落,像某种诡异的胶状物,让我恶心得直想吐。 门被推开,那个穿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的步伐依旧平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站在我面前,微微弯下腰,将毛巾递了过来。 “擦一擦吧。”他的语气冷静,带着某种克制的礼貌。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充满了愤怒:“这就是你的所谓‘检查’?你差点弄死我知道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没有任何想要辩解的意思。 那平静的目光让我更加火大,我一把拍掉他递过来的毛巾:“别装好人!你刚刚差点把我活活憋死,现在还想让我接受这个破毛巾?” 第68章 我想逃出这个地方 “你——你就是个疯子!”我忍不住破口大骂,嗓音因愤怒而颤抖,“你是不是想弄死我?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你脑子是不是有病!狗屎穿西服的变态!老子早晚弄死你!” 男人站在我面前,仿佛没有听到我的咒骂。 他蹲下身,拿着毛巾,毫无表情地擦拭我身上的蓝色液体。 他动作很轻,像是在处理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你个死变态。”我怒火中烧,抡起拳头,狠狠地朝他的脸打去,他手上的毛巾也掉了下来。 拳头落在他的脸上,但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却仿佛只是在挠他的痒痒。我的手腕被他的脸反弹得隐隐作痛。 “发泄够了吗?”他终于开口,语气冷静得让我想一巴掌拍死他。 “发泄你个头!”我气得发抖,指着他怒吼,“你他妈的知道刚才那是什么感觉吗?!差点把我活活憋死!你是不是在实验人!是不是——” “冷静点。”他打断了我的咒骂,递上了毛巾, 他弯腰捡起毛巾,没有多说什么,再次递到我面前。 他的声音低而稳定:“不管你现在怎么想,我的任务是确保你活着。刚刚的检查并不会致命,我们有足够的数据支持这一点。” “足够数据?你就这么确定?”我用力擦去脸上的液体,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出问题了会怎么样?你知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有多恐怖?” “我明白。”他点点头,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但这是必须的检查。你体内的潜能需要激活,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 “唯一的办法?!”我几乎要跳起来揍他一拳,但心底深处的理智告诉我这样做毫无意义。 他完全是个冷冰冰的机器,情绪对他而言似乎毫无作用。 我冷笑了一声,指着他:“那下次呢?是不是还要把我扔进更恐怖的东西里?我不过是你们的实验品,对吧?” 他沉默了一瞬,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缓缓说道:“你不是实验品。你很重要,我们不会让你死。” “听起来可真像是关心。”我语气讽刺地回道,心中却感到一丝疑惑。 他的声音并没有恶意,也没有任何挑衅,甚至有些……真诚? 他没有继续争辩,而是放下毛巾,微微点头:“如果你有不满,可以尽管表达。但希望你明白,我们的目标并不是伤害你。” “真是个‘感人’的解释。”我冷冷地说道,双手握拳,勉强支撑起身体,“你知道我不信你一句话吧?” “信不信都无所谓。”他后退一步,目光冷静地看着我,“接下来的实验会更复杂,也可能更危险。但这对你很重要,甚至对我们所有人都很重要。” “对你们重要?关我什么事?”我咬牙切齿,指着自己的胸口,“你们在意的不是我,是我的‘潜能’吧?我是死是活,对你们来说根本不重要,对吗?” 他沉默片刻,声音低了几分:“你活着,比你想象中重要得多。” 他的话让我一时语塞,心里却更是说不出的愤怒和无力。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液体,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那就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 穿西服的男人站在门口等着我,手里拿着一件新的衣服,依然是那种巨大的款式,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我瞥了一眼,颜色倒是挺好看,但也仅此而已。 对于他们从不考虑合身这件事,我已经习惯了。 无所谓,我就算脱光了这里也没人会在意我的样子。 我走过去接过衣服,那蓝色的布料摸上去冰冰凉凉的,还带着一点消毒水的味道。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身上的黏液擦得差不多后,套上了新衣服。 果然还是大得离谱,袖子几乎盖过了我的手指,裙摆一直垂到膝盖以下,简直就像从巨人身上扒下来的。 “果然还是这个风格啊,”我低声嘟囔,“好歹也换点合适的吧,真是够了。” 穿西服的男人听到我的话,嘴角动了一下,但没多说什么。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换好衣服,然后又掏出那块黑布,一如既往地蒙上了我的眼睛。 紧接着,手铐重新扣上了我的手腕,链子冰凉的触感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还要这样?”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规矩。”他的声音依然平淡,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 没办法,我只能任由他牵着链子往外走。 一路上,我努力记住脚下的路,但蒙着眼睛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靠耳朵捕捉周围的声音。 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中回荡,偶尔有金属门开启或关闭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其他房间里忙碌。 我好奇地侧耳听了听,却什么也听不出来。 走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我感觉到手腕上的链子被松开了一些,紧接着,黑布被轻轻取了下来。 眼前的光线让我有点不适应,眯了眯眼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小房间。 “回来了。”我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些讽刺。 穿西服的男人站在门口,手依然握着链子的另一端。 他看了我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数据很不错,检查完成了。以后你的食物每天都会不同。” “哦,那我岂不是该感谢你们的‘照顾’?”我挑眉,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他似乎没接我这句话的茬,继续说道:“换好了衣服,好好休息。” “等等。”我忽然抬起头,“这里到底是哪里?” 我的话音刚落,就注意到墙角的摄像头缓缓转动,黑洞洞的镜头从我身上移开,对准了穿西服的男人。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但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睡一觉就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门。 伴随着门锁“咔哒”一声关闭,我的世界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孤独里。 我盯着那扇铁门,默默地握紧了拳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宽大的衣服,我的目光移向墙角的摄像头。 “如果我要跑,第一个就把你打掉。”我冷冷地盯着那个机械的眼睛,喃喃自语道。 第69章 可是我要怎么逃出去 还是一样,一如既往地过着每一天,只不过这些天的饭菜每天都不一样。 有的时候味道好得让我觉得可以多吃几口,有的时候难吃到让我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故意整我。 更让我不满的是,我不止一次向送饭的人暗示,甚至明示,想要加点饭后甜点,可每次都是无视我,好像他们根本听不懂一样。 这里没有任何人能和我说话,只有那台监控摄像头每天忠实地注视着我。 为了打发时间,我每天都会从左手手心的伤口处拿出报纸来看。 报纸看上去和普通的日报没什么区别,但没有日期,没有年份,内容却奇怪地每天不一样,仿佛时间在它身上起着作用。 这让我越发不安——难道我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外面还是没人发现?不会连个寻人启事都没有吧? 我满心期待能在这张奇怪的报纸上看到关于我的一丁点消息,比如“白岁安失踪”的报道,可惜什么都没有。 我看了这么久,唯一的乐趣就是那些谜语和脑筋急转弯。 今天的脑筋急转弯特别复杂: “在一个奇怪的村庄中住着60户人家,每家都养着一条狗。这些人存在极强的逻辑推理能力,得知有疯狗出现后,他们只能通过观察来判定别人家的狗有没有得疯病,不能确定自己家的狗有没有问题。而且,他们不能用任何方式告诉对方,只能依靠逻辑推理。一旦确定自家的狗是疯狗,必须当天开枪打死它。第一天没有枪响,第二天也没有,直到第三天,枪声响了。那么请问,村子里到底有几条疯狗?” 我盯着这段文字,脑子里充满了问号。逻辑?推理?我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脑细胞都快烧光了。 “算了吧,还是看点轻松的。”我嘀咕着,把目光移向报纸的新闻板块。 某彩票店中爆出大乐透一等奖,奖金高达886万元!天啊,这可是真正的天降横财啊! 我脑补了一下那人每天靠利息过日子的场景,忍不住感慨:“几辈子都不用愁了啊,光吃利息就够了吧!” 虽然我知道这跟我毫无关系,但总算找到了点生活以外的乐趣。 看完一整张报纸后,我放下报纸,环顾四周。 这里没有钟表,没有窗户,我根本无法判断时间的流逝。 我只能靠着自己的身体反应去猜测时间。 大概是下午吧?还是上午?谁知道呢。 接着,我又开始“暂停时间”。这是我目前为数不多的“仙术”之一。 我想试着多刺激一下眼睛,以防又和上次一样睁不开眼睛,每次都会疼,我只能嘴里说着不疼,心里想着不疼。 但现实是疼痛并不会消失。我不知道这种频繁使用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不可逆的伤害,但我别无选择。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的报纸。 每次看完报纸后,我都会习惯性地把它压在枕头底下,但每到第二天早上,报纸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我曾经试过把它藏在床底下,或者用身体压住,但它依然会被拿走,而且我完全没有察觉。 “这次我要看看,是谁在搞鬼。”我盯着手里的报纸,决定假装睡觉,静静等待。 我将报纸随意叠好,像往常一样塞进枕头底下,然后躺在床上,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制造出睡着的假象。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摄像头轻微转动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 我的心跳逐渐加快,但我强迫自己冷静,耐心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背开始发麻,手指忍不住动了动。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声音。 那声音极其轻微,像是某种柔软的物体摩擦着枕头。 我屏住呼吸,微微眯开一条缝隙,试图看清究竟是谁在拿我的东西。 那穿西装的男人正站在房间角落,隔空伸出一只手。 我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顿时愣住了——我的报纸正缓缓穿透我的身体飘了出来,而我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喂!你干什么?”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惊怒交加地大喊。 但他看上去一点都不慌,甚至还露出一丝笑意,手中的报纸稳稳当当地悬在空中。 他的表情简直让人恼火。我没管那么多,直接暂停了时间。 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可当我再抬头看他时,他竟然丝毫不受影响,依旧淡定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我的报纸! “你是不是有病!”我指着他怒吼,“趁我睡觉的时候动我东西,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图谋不轨?! 我原本以为会看到他恼羞成怒的样子,毕竟这样的话谁听了都不可能淡定。 可谁知道,他只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饶有兴味的表情,似乎是在消化我刚才的“控诉”。 “说话啊!”我双手叉腰,瞪着他,“做贼心虚是不是?”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隔空伸出了另一只手。 我正要继续怼他,却感觉嘴巴突然被什么东西盖住了,声音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首先,”他一脸正经地看着我,语气平淡得让我恼火,“我不是流氓。其次,我并没有对你图谋不轨。”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个几乎可以称为嘲讽的笑容,“最后,我没有看上你。” “你!”我气得直跺脚,嘴巴却依旧发不出声音。 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可这时候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神狠狠瞪着他。 他又看了我一眼,语气依旧波澜不惊:“还有什么想问的?” 他抬起手,似乎解除了什么束缚,我终于能开口了,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气急败坏地问:“你到底为什么要拿我的报纸?!” 他似乎早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嘴角微微勾起:“我当然有理由。不过现在你不需要知道。” “你!”我还没来得及说更多,他忽然抬手轻轻一挥,我竟然被莫名其妙地按回了床上,像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地落下,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力量。 就在这时,时间开始流动了,我熟悉的副作用也随之而来。 我的眼睛突然剧烈疼痛,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扎了一下。我紧紧闭上眼,疼得整个人蜷缩起来。 第70章 还是静观其变吧 忽然,我感觉到一阵清凉覆盖了双眼。有人在我的眼睛上涂了什么东西,疼痛感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 我慢慢睁开眼睛,视线恢复清晰,而那个男人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 “你……”我刚想开口问他什么,他却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了房间,门在他身后“咔哒”一声关上。 我气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到门口大喊:“喂!你还没告诉我呢!” 回应我的,只有空荡荡的走廊和紧闭的铁门。我狠狠踹了一脚门,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声在房间里回荡。 我低头看了看桌子,报纸已经被他带走了。我咬牙切齿地想,这男人到底有什么毛病,为什么老是跟我的报纸过不去! 我咬着牙,愤愤地盯着铁门好一会儿,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坐回床上。 脑袋里乱糟糟的,他们为什么对我的报纸这么感兴趣?这一切都让我感到烦躁。 “难道他就不怕有一天我真的跑出去?”我嘟囔着,踢了一脚床脚,结果疼得自己差点跳起来。 这房间还是和往常一样安静,唯一能证明时间流逝的,只有天花板灯泡微微晃动的影子。 我盯着光影发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劈来劈去。 我决定再试一次暂停时间,虽然我心里清楚,那穿西装的男人可能已经有了对抗我的办法,但我的能力范围究竟有多大,我必须得弄清楚。 深吸一口气,我闭上眼,调动身体里的力量。 那熟悉的刺痛感从眼睛里蔓延开来,我咬牙忍住,感受到周围的一切逐渐变得静止。时间暂停了。 我睁开眼睛,四周果然安静得让人发毛。 天花板上的灯光停在了一个奇怪的角度,仿佛下一秒就会坠落下来。 房间里的空气像被冻结了一样,连微尘都悬浮在半空中。 我盯着角落里的摄像头,它的红灯依旧亮着。 我忍不住咬紧牙关,这该死的东西……暂停时间对它也没有作用。 为了验证我的能力,我走到门口,轻轻推了一下铁门——依然纹丝不动。我伸手摸了摸门边的锁,发现有一股微弱的电流感。 我正打算返回床边,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响动。 那声音轻得几乎不可察觉,像是从外面的走廊传来的。我屏住呼吸,贴在门上仔细听。 “滴答……滴答……”脚步声?有人在移动! 我心头一紧,猛然意识到时间暂停并没有影响所有人。 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也许就在门外,而他身边的人……或许也有免疫我的能力的办法。 “该死的!”我骂了一句,立刻撤掉了时间暂停,闭上眼睛。 下一秒,熟悉的刺痛感席卷而来,我的眼睛像被撕裂了一样,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我咬紧牙关,手指死死掐着床沿,才没有发出痛呼。 等疼痛稍稍减轻,我靠着床沿坐下,大口喘气。 房间又恢复了那种安静得令人窒息的气氛,我的眼睛仍然湿润,心里却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我到底能不能出去?”我低声喃喃,脑海里浮现出刚才那穿西装男人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既防备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耐心? 从那天起,我变得更加谨慎了。每一次暂停时间,我都尽量减少动作,避免让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我开始尝试着观察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寻找可能的线索。 地板的纹路,墙角的痕迹,甚至连天花板上细微的裂缝,我都一一记录在心。 报纸依然每天出现,我也继续阅读它,试图从中找到关于我的信息。 然而,报纸上的内容始终平淡无奇,甚至让我怀疑它的存在是否只是用来消磨我的意志。 偶尔,报纸上的某些小故事会让我发笑,但更多的时候,我感到无比的孤独。 “到底还有谁记得我?或者……是不是根本没有人记得我了?”我不知道自己来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 每天的一切看似平静,却像是无声的折磨。 不知道睡了多少次觉后,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又来了。 他手里依然拿着一叠文件,依然是那副镇定从容的样子。 他在门口站了片刻,像是等我注意到他。 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文件,又看了看他脸上挂着的淡笑,冷冷地问:“又有什么事?” 他走到房间中央,拿起我的报纸翻了几页,然后放在桌上:“这东西你每天都看得很认真。”他的话听不出任何情绪,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 “那又怎样?”我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其实你并不太会看报纸吧”他看着我,慢条斯理地说,“它的存在只是一个习惯,甚至可以说,是为了让你有一点规律感。” “你什么意思?”我皱起眉头,盯着他的脸。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把文件放在桌上,指了指上面的一张图纸:“这是你的房间结构图,你应该很熟悉了吧?” 我看了一眼,果然是我所在的这间房间的详细布局,连每一根电线的位置都清清楚楚。我愣了一下,忍不住问:“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我想告诉你的是……”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让我看不透的光,“你对这里的认知,远比你以为的要少。” 我盯着他,没有说话。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沉默,微微一笑,转身走向门口,仿佛不急着解释更多。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站在门口,手握着门把手,似乎正在思考要不要回答我。 几秒后,他低声说:“我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事情,你以为知道,但其实并不知道。这份报纸和你生活中的其他东西一样,都是一部分。” “什么部分?”我追问,心里却莫名涌起一股寒意。 “你迟早会明白的。”他说完这句话,轻轻一转门把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一个嘀嗒作响的房间和一扇缓缓关上的铁门。 我紧盯着门,脑海中乱成一团。 他的话让我感到深深的不安,就像有人突然把一面镜子摆在我面前,却没有让我看清镜子里的内容。 他走了以后,我的眼睛又一次疼了起来,像有一把钝刀在里面割着。 我咬紧牙,试图忍住,却还是从眼角流出几滴血。冰冷的液体划过脸颊,我心里又气又恨。 “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嘟囔了一句,伸手擦掉眼角的血迹。 第71章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我跪在床上,双手攥成拳头,抬头看着房间角落里那个冷冰冰的摄像头,嘴里喃喃着:“能不能放我出去啊喵,我真的很想出去看看喵!”我的声音故意压得又软又娇,尽量模仿网上那些猫娘的语调。 但是摄像头毫无反应,冷漠地转向一边,仿佛在对我说:“别装了,没用。” “哈?”我皱起眉头,不甘心地站起来,踮着脚冲着摄像头挥了挥手,“听不懂吗喵?你们这些人到底有没有良心啊,让我出去透透气嘛!” 我试图再给自己加点戏,跪在床边,手学着猫咪的姿势蜷起,摆成猫爪的模样,尾音拖得更加娇媚,“主人,求求你放我出去喵~” 摄像头转过来看了我一眼,又立刻扭到另一边去,像是在表示嫌弃。 “喂!”我气得差点咬牙,但随即灵机一动:要是能趁它扭头的功夫搞点事情,那岂不是可以试着逃出去? 我连忙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胳膊肘撑在床上,翘起屁股,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略带几分媚意地盯着摄像头,摆出了网上那些擦边猫娘的经典羞耻动作。 “这样呢?喜欢吗?”我嘴角扬起一抹假笑,声音甜腻得快要让我自己作呕。 摄像头的镜头“咔嚓”一声,竟然真的别过了头,好像完全不想看。 “呵,男人。”我低声嘲讽了一句,趁它不注意,迅速钻到床下。 躲在床底,我得意地勾起嘴角,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等摄像头发现我不在后面,一定会有人进来找我,我就趁机从床底滚出来,冲出去大喊自由!简直就像电影里的越狱片段一样完美。 我在床底屏住呼吸,等待着摄像头转回来检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然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别躲了,我们知道你在床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那个穿西装的男人。 我的心瞬间凉了一截,怎么可能?我明明藏得这么好! 我咬着牙没吭声,但很快,一双白色板鞋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平静而有耐心:“你出来吧,我们知道你在床底下。” “知道个屁!”我在心里嘀咕,但嘴上还是一声不吭,手却悄悄伸向他那双干净的鞋子。 我往手心吐了口唾沫,轻轻地解开了他的鞋带。 “出不来了,”我装出无辜的语气,“你拉我一把呗。” 他弯下腰,伸出一只手。 看着他毫无防备的模样,我心里得意极了,立刻用那只吐过唾沫的手和他握在一起。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温和地把我从床底拉了出来。 “你喜欢我吗?”我突然抬头,笑眯眯地问他。 “不喜欢,谢谢。”他的回答简短利落,连眼神都没波动一下。 我被噎了一下,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先擦了擦我的手,又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低头把鞋带系好,站起来就往门外走。 “喂,怎么这么冷漠啊?”我冲着他的背影喊,但他头也不回,径直离开了。 “你真的不喜欢我吗?喵~”真的好矫揉造作。 没过多久,该吃饭了。应该是中午饭吧? 其实我已经分不清一天到底有几顿了。 这次,他亲自把饭菜送了进来,带来了一道我从没见过的新菜。 “这是什么?”我瞪着盘子里的食物问。 “你试试。”他说得轻描淡写,语气倒像是在劝我品尝什么高级料理。 我夹了一块尝了一口,味道竟然出乎意料地好吃。 浓郁的香味在口腔中蔓延,甚至让我有点舍不得吞下去。 “味道怎么样?”他靠在门框上,双手交叠在胸前,微微扬起眉毛看着我。 “还行。”我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其实已经在心里偷偷给这道菜打了满分。 他轻轻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吃完后睡一觉,醒来后,你会发现世界会不一样。” 我正吃着菜,听到这话顿时觉得不对劲,停下筷子抬头看他:“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他没回答,仍然保持着那种淡定从容的模样。 我眯着眼盯着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他手里居然真的拿出了一把伞,还打开了,就那么从容不迫地站在我面前,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伞上反射着房间微弱的灯光,让他看起来既无害又讨厌。 “泼吧。”他说,声音轻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我盯着他,手里的碳酸饮料瓶握得更紧了。 这人简直是成心来气我的吧?我咬了咬牙,瓶口朝着伞的方向一扬,狠狠地倒了过去。 液体碰到伞面后滑落下来,一点没沾到他的西服。 “啧!”我气得想跳起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要干这个?” 他依然保持微笑,把伞收起来晃了晃,语气淡然:“我对你了解得比你自己多。再说,这伞总比我的西服经不起折腾。” 我瞪着他,脑海里迅速盘算着能不能再整点别的。 可是看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我忽然觉得就算我搞出点花样,他八成还是能从容应对,甚至不忘再给我点补刀的台词。 我撇撇嘴,随手把空瓶子放在桌子上,又拿起碗继续吃那盘奇怪但很好吃的菜。 菜里似乎有某种香料,让人每一口都觉得满足,甚至有点上瘾。 我心里暗骂,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用这种菜来麻痹我。 “吃完了吗?”他开口问,声音里带着些许期待。 “还没呢喵。”我故意拖长了语调,用筷子拨弄着盘子里的最后一块肉。 “慢慢吃。”他说,竟然真的没有催促,反而靠着门框站得笔直,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 这让我更不爽了。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自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小动物,而他就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 终于,我把最后一口菜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问:“你说的‘醒来后会不一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72章 有病吧说我有病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拿出一块手帕递给我:“擦擦嘴。” 我没有接手帕,反而用手背随意一抹:“少装好人,说清楚点,什么意思?”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多了一丝让我看不懂的情绪:“等你醒了,就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咬着筷子,心里又是好奇又是不安。他到底在计划什么?那个“醒来”又是怎么回事? 吃完饭后,我把盘子往桌上一推,懒洋洋地往床上一躺。 虽然满心疑惑,但那盘菜确实让我有些困意。 我伸了个懒腰,抱着枕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睡意很快袭来,我甚至没来得及多想,就陷入了一片模糊的梦境。 梦里,我站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天空湛蓝得有些刺眼,风吹过脸颊带着淡淡的凉意。 四周没有一个人,只有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她朝我走了过来。 我也慢慢走向那个女人,手刚碰到门上的一个符号时,耳边忽然响起了那个穿西装男人的声音:“准备好了吗?” 我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声音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充满了整个空间。我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醒来后,世界会不一样。”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让我无法抗拒的威严。 下一秒,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房间里。 灯光依旧明亮,房间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可不知为何,我却觉得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我下意识地看向桌子上的报纸,却发现上面的内容不再是那些无聊的新闻和脑筋急转弯,而是一段陌生的文字: “欢迎来到新世界。”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跳瞬间加快。这个男人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盯着自己的身体看了半天,确认一点都没被动过。 可是这太反常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于是,我暂停了时间,想看看有什么猫腻。 结果让我大吃一惊:我的眼睛居然一点都不疼了! 那种因为暂停时间带来的剧痛和血泪完全消失了。 “这就是新世界?开什么玩笑?”我忍不住嘀咕,觉得自己被那个穿西装的男人耍了。 为了验证我是不是错觉,我又试着让时间继续流动。 一切恢复正常后,我随手摸了一下身旁的报纸,谁知那张报纸瞬间像被岁月侵蚀了一样,迅速老化,最后化成了一堆粉末。 “什么鬼东西?我靠,我能放火了?”我盯着那堆粉末,心里五味杂陈。 为了搞清楚刚才的现象,我又从左手手心里拿出了一张新的报纸,用右手摸了一下,这次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只有暂停时间时才有效?” 带着疑问,我再一次暂停了时间,然后像刚才一样,在时间开始流逝的那一刹那摸了报纸。 果然,那报纸再次化成了粉末。 我的心跳加快了,这意味着什么?我可能掌握了一种新的能力,一种能加速时间流逝的能力! “这算什么?老化?还是快进?应该是时间加速吧!”我兴奋地握紧拳头,脑子里开始飞速盘算,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终于有办法逃出去了? 等到送饭的人来了,我想试验一下这个能力。 送饭的是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男生,他直接就冷冰冰地把餐盘递过来。 我没理会他的冷漠,而是悄悄暂停了时间,试着将时间加速作用到他带来的筷子上。 “喂喂喂,筷子呢?”时间恢复流动后,我低头一看,筷子已经像报纸一样化成了粉末。 “我靠,我手抓饭吗?”我无奈地看着餐盘,放弃了优雅的吃相,直接用手抓了一块菜塞进嘴里,然后大声喊:“你回来!筷子呢?” 那个送饭的人听到声音又回来了。他站在门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但目光却有意无意地避开我的脸。 “麻烦你能不能穿上衣服?”他的声音很稚嫩,却努力装出严肃的样子。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实有点不太“雅观”,衣服的扣子没有系上,整个人都呈现在他的眼前。但那又怎么样?我故意的。 我就不信这里的男人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要我发现了就能利用他逃出去。 “这不就是你们给我的那件衣服吗?我不扣扣子真的有这么重要?”我翻了个白眼,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就我这点东西,都不够看的。” 他被我怼得没话说,只能默默地从门外递进来一双新筷子。 我一边接过筷子,一边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好玩的主意。 我故意把手往外伸了一下,装作痛苦地叫起来:“哎呦,骨折了骨折了,疼死我了!” 他皱着眉头,用筷子把我的手推了回去,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这位白姐姐,筷子给你,我们老大说了,不能跟你有任何直接性接触。我们每天只能和你说几句话而已。” 我挑了挑眉,等他说完后果断暂停了时间。 我的脑海里已经开始构思一个大胆的计划:把这个门的时间加速,让它老化到破损,然后制服这个男生,穿上他的衣服伪装成工作人员逃出去。 我试着将时间加速作用到门上,可是来来回回试了好几次,门依然纹丝不动。 “这什么破门啊,怎么还不坏?”我咬着牙,低声骂了一句,又摸了摸门的边缘,心里暗暗发狠:你今天必须给我坏! 奈何门依然坚挺,我只能无奈地取消暂停时间。 送饭的男生见我一直盯着门,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冷冷地开口:“别费劲了,这门你弄不开的。” 我听到他的话,顿时有点恼羞成怒,索性放下筷子,装作很随意地问:“那小弟弟,姐姐问你,这个门是什么材质的?” 为了增加说服力,我还特意压低声音,故作成熟地模仿那些电视剧里御姐的语调。 他却完全不上当,语气还是那么冷淡:“麻烦吃完饭把餐盘放在这里,我会拿回去。” “你还没回答姐姐的问题呢,吃饭这件事着什么急。”我继续追问,语气软中带刺。 他没有再理我,转身就走了,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我。 “真是不解风情。”我小声嘀咕,把扣子重新扣上了,心里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吃完饭后,我坐在床上,心里思考着刚才失败的计划。 门不行,说明这个地方的设施有特殊处理,那是不是可以从其他地方突破? 想到这里,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脑中开始回想刚才加速时间时的细节。 既然这门加速不了,那其他东西呢?比如监控摄像头,或者……那个穿西装的男人? 我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脑海里已经开始计划下一步行动。 第73章 你全家都有这种病 时间对我来说,早已没有了意义。每天都是一样的循环,甚至连我的房间也在悄无声息中发生了变化。 比如那个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一扇带电的门。 我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差点没被电哭了。 当时我天真地想从送饭窗口伸出手去碰碰外面,结果刚碰到铁门边缘,一股酥麻的电流瞬间窜上了我的胳膊,把我疼得缩回手,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些混蛋!”我咬牙切齿地盯着那扇门,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上当了。 后来我仔细观察,发现那些送饭的人每次打开窗口时,都会戴着一副厚厚的绝缘手套,动作还特别小心翼翼。 真是够防备的!我站在窗口里冷冷地盯着他们,心里暗暗想着,要不是门带电,真想直接抓住他们的手腕,质问到底在搞什么鬼。 “喂,你们就这么防着我吗?还给我吃饭,直接饿死我算了!”我冲着房间内的摄像头叫嚣,故意用猫娘的腔调添点乐趣。 那个摄像头每次都机械地转走,似乎不想观察我的动作。 “真想打爆这个摄像头喵!”我翻了个白眼,趴在床上。 不过,这些天我的时间能力已经掌握得越来越熟练了。 暂停时间和快进时间,现在已经成了我的拿手好戏。 我每天都用左手拿出来的报纸做实验,已经习惯了用报纸来测试时间流动的效果。 当我决定快进的时候,那报纸会迅速老化,瞬间变成一堆粉末。 相对的,只要我闭上眼睛想暂停时间,周围的一切都会立刻静止,再次睁开眼睛时时间也会流转如常。 这些能力给了我不少安慰,至少我知道,在这个被囚禁的地方,我不是完全无力的。 有一次,我趁着暂停时间试图接触门,却发现快进和暂停都无法改变门的状态。 那种挫败感简直要让我抓狂。 每天晚上,那个穿西装的男人都会来拿走我的报纸,而我总是在他来之前莫名地睡着。 我有几次想装睡堵住他,但不知为何,他每次都能让我睡的特别死。我怀疑他可能有某种催眠类的仙术,不过现在还没证实。 送饭的人倒是每天都换着来,但有一个人叫沈寅,他来得最频繁。 他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哥,脸看着很嫩,每次见到我都会特别紧张。 他每次送饭都会很拘谨,尽量避免和我对视。 “喂,小沈!今天又带什么好吃的喵?”我趴在门的的小窗口上,故意用猫娘的声音逗他。 沈寅听到后,耳朵立刻红了,低着头把餐盘递过来:“就……我也不晓得,你的饭在没吃之前,我们连看都不允许的。” “切,就这?这么敷衍我。”我伸手接过餐盘,忍不住想逗他几句,“还有啊,小沈,你老是低着头,是因为你不想让我看见你脸红吗?” 沈寅被我说得脸更红了,急忙摇头:“没有!我没有!” “那你为啥耳朵红得像兔子一样?” 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只是……我只是……这里温度高!” “噗!骗人,这里的温度每天都一样的。”我笑得趴在窗口上,觉得逗他实在太有趣了。 沈寅偶尔会陪我聊几句。 虽然他说他们不能直接和我接触,但我总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对我的情况并没有完全无动于衷。 “沈寅?”有一次我叫住他,趁他端饭的时候问道,“你来这里多久了?”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主动搭话。犹豫了一会儿,他才小声回答:“不知道多久了,我是因为特殊情况才被安排到这里的。” “那你知道这里的时间吗?到底过了多久?”我又问。 沈寅摇摇头,表情变得有些僵硬:“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我也不知道多久了。” 他说完,又低下头,像是在尽量避免和我多说话。 “那你平时能和那个西装男说话吗?”我继续追问,想着能不能从他嘴里套点有用的信息。 “我们没资格和他说话。”沈寅的声音很低,“他的地位很高,我们只能听命行事。” “啧,”我冷笑了一声,靠在床边盯着他,“他地位很高?可我看他也不过如此。” 沈寅不再说话,低头端着餐盘就走了,完全不接我的茬。 沈寅的态度让我对那个西装男更加好奇。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从这些零碎的情报中,我可以确定他的身份不简单。 不过,沈寅这个小子倒是挺有意思。他每次给我送饭的时候都会流鼻血,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他身体虚弱,但后来发现,他只要看到我就会流鼻血。 “喂,沈寅,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我有一次故意逗他,看着他捂着鼻子慌张得不行,觉得特别有趣。 “别乱说话!”沈寅的耳根瞬间红了,急急忙忙地把餐盘放下,“你快吃饭吧,我得走了。” 我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真是不禁逗。” 有一次,送饭的人变成了一个女人。 她告诉我,她叫秦墨宿,全名秦墨宿,是因为沈寅临时有事才被调来替班的。 “喂,白小姐,我问你个问题。”她站在门口,忽然用一种打趣的语气问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西装男?” “呸!你才喜欢他呢喵!”我愤愤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那家伙看着就不是好人,我跟他势不两立!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杀了他!” 秦墨宿笑了起来,双手抱胸看着我:“真是奇怪的回答。你对他那么关注,不会是有点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呸呸呸!你才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你全家都有!”我炸毛地瞪着她,尾巴——不,头发都快气得竖起来了。 她却依旧笑着,摇了摇头:“好吧好吧,我开个玩笑而已。不过……你最好小心点,那西装男可不是普通人。” 她的这句话让我不由得一愣,脑海里闪过他平日里那张温和却让人看不透的脸。 “我当然知道……”我低声嘀咕着,但心里却升起了一丝不安。 第74章 我要是对你快进 又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送饭人又换了。 这次换来的是一个叫余九日的女人。第一次见她,我就盯住了她的胳膊。 那双手臂被仿佛荆棘一样的纹路缠绕着,深红色的印记从皮肤深处透出来,看着就让人觉得疼。我忍不住问:“你不疼吗?” 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声音冷淡:“不疼。” “骗人吧,那种东西都缠到骨头里了吧?”我皱着眉,继续追问。 她没有再理我,放下饭盘就转身离开了。 这种冷淡的态度让我觉得无趣,但她留下的背影却让我多看了几眼,这些送饭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不过我很快就把余九日抛到了脑后。因为那个让我等了很久的西装男终于出现了。 这次,我是从梦中被一阵温柔的男声叫醒的。 他低声唤我的名字,声音像是春风拂过耳边,但我听得却是满满的厌烦。 睁开眼一看,果然是他。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暂停了时间,抓住了他的手腕。 时间静止后,我攥住了他的手,发现他的手指修长,手背上隐约能看到青筋。 可此刻我顾不得观察太多,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将“时间加速”的能力用在人身上。 他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微微抬头,露出一丝困惑的笑意:“怎么了?” 这家伙怎么能这样冷静!我心里一急,忽然有了个坏主意。我换上了一副绿茶般的表情,轻声说:“没有啊,我只是想你了。” 他的眼神微微一变,但脸上的笑容依旧平静,似乎在等着我的下一步动作。 他的手在我掌心中迅速变化:从年轻有力变成了布满皱纹和老茧,再到干瘪、颤抖的模样,最后化为一堆白骨。所有这些变化不超过三秒钟。 我放开了手,时间恢复流动。他抬眼看向我,微微皱眉,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满头大汗的?是做噩梦了?”他蹲在床边,表情依然是那副冷静的温柔。 我虚弱地靠在床上,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能力带来的消耗。明明计划得这么好,为什么一点用都没有? “没有,我就是……”我抿了抿嘴,脑子里迅速找借口,“就是……有点热。”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没有追问,而是慢慢站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我瞪大眼睛,亲眼看到他那本该化成白骨的手,竟然在他轻轻晃动之间恢复如初,连一点衰老的痕迹都没留下。 这个男人的存在简直违反常理!我花了这么久才精心筹划的计划,居然一点用都没有! 我赌气似地趴在床上,双手反扣在腰间,懒洋洋地说道:“我没力气了,你扛着我吧。”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到床边,熟练地给我戴上了眼罩和手铐。这次居然还加了一副脚铐。 “这是要带我去哪?”我低声嘟囔了一句,但没人回答。 他没有回应,只是俯身将我公主抱起。 那姿势很稳,像是在抱一件易碎的宝物。 我听着他沉稳的脚步声,试图辨别我们走的方向,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些走廊的回音完全混淆了我的判断。 一路上,我的视线被眼罩遮挡,什么都看不到。 耳边只有他稳健的脚步声和偶尔的轻微金属碰撞声。 手铐和脚铐的束缚感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屈辱,但我却无能为力。 “这次又是什么奇怪的检查?”我问,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他依旧沉默,只是调整了一下抱我的姿势,像是怕我不舒服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被放到了地面上。 他解开了脚铐和眼罩,手铐则依旧拷在前面,我终于能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图书馆。 这地方……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 无数高耸入云的书架环绕四周,每一排都整齐地摆满了书本,气味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脚下是深红色的地毯,柔软得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书架之间偶尔有几道微弱的光束射下来,像是某种仪式感的舞台效果。 “这里是你的下一个阶段。”他走到我面前,低头看着我说道。 “这地方到底有多大?”我不自觉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尽头,却发现视线所及之处,书架始终延伸到看不到的地方。 他没有回答,只是示意我跟上。 他带着我沿着书架走,脚步平稳,但书架的无尽延伸让我觉得这段路格外漫长。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书,甚至不知道世界上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地方。 “这是……”我张了张嘴,声音因为震惊变得沙哑,“图书馆?” 他点了点头:“是的。从今天起,你每天都会来这里看书。”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认真的?我?看书?” “你会习惯的。”他看着我,语气平静得让人无从反驳,“希望你能珍惜这次机会。” “机会?”我冷哼了一声,“不就是多给我换了个地方关着吗?” 他没有回应,只是走到一旁,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递到我面前。我没有接,只是瞪着他:“你想让我看什么?” “随便看什么都可以。”他说,“这里的书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东西。” 他转身离开了,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这座巨大的图书馆里。 我走到最近的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封皮破旧的书,翻开了第一页。 书页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全都写满了英文。 我皱了皱眉,随手又抽出了一本,发现上面是德语。 “这算什么?”我嘀咕着,把书放回书架,抬头望向远处。 我绕过一个书架,看到远处的桌子上摆着一盏古老的台灯,灯光昏黄,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我走过去,在桌前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脑子里却忍不住回想着刚才的一切。 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能轻易化解我的能力? 这些书里到底藏着什么?为什么我要被带到这里? 无数的问题在脑海中翻涌,我却找不到一个答案。 “算了。”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总有一天,我会搞清楚这些的。” 灯光在我的眼皮上投下橘黄色的阴影,仿佛在嘲笑我的无知。 第75章 你会不会有事 每天,我的生活中多了一段被强加的阅读时间。 西装男带我来的这座图书馆,简直像是世界上所有知识的集合体,古今中外的名着、小说、课本、报纸、杂志,甚至连一些鲜有人知的冷门书籍也囊括其中。 说得夸张一点,这地方拥有了人类目前所掌握的所有技术和历史资料。 我不得不承认,这座图书馆的分类极其严格,每本书都被整齐地归档。 如果想找一本书,只需要去门口的电脑上搜索书名,屏幕上就会立刻显示出这本书的房间编号、书架位置,以及准确的行数和编号。 刚开始的时候,我随便翻了几本杂志打发时间。 可没多久,我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既然有这么多书,那这里会不会有关于仙术的记录? 这让我很兴奋,因为自从我拥有暂停时间的能力后,就对它的来源充满了好奇。 这个能力为什么会存在?它的规则是什么?有没有其他和我一样拥有仙术的人? 怀着这样的心情,我走到门口的电脑前,在搜索栏里输入了“仙术”二字。 结果让我目瞪口呆:屏幕上瞬间弹出了一长串的搜索结果,每一个都标明了房间号和位置。 而排在最前面的,标注的是“300a号房间”。 “300a?”我嘀咕着,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那些密密麻麻的书架。 这地方这么大,去找300a房间会不会走断腿?可这份好奇心驱使着我迈出了第一步。 图书馆的路,比我想象中还要遥远。 我沿着指引的方向,穿过一排又一排书架,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着。 这里看起来虽然井然有序,但每个房间之间的距离似乎被刻意拉长了,我总觉得自己走了一整天也不过才到了一半。 终于,在不知走了多久后,我看到了一扇标着“300a”的门牌的房间。 我几乎是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去,一屁股坐在了最近的椅子上,完全没有心情去翻那本让我费尽力气找来的书了。 “累死了。”我靠在椅背上,自言自语道,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这里的房间和普通图书馆的布局有些相似,每个房间都摆放着整齐的桌椅,供人阅读使用。 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座图书馆的每一个房间都能被阳光照射到。 明明这里的结构完全封闭,没有窗户,阳光又是从哪儿来的? 我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既然仙术都是违反常识的能力,那么全封闭的房间有太阳照射本身就不是什么能解释的了。 如果现在突然出现一个“维护世界秩序”的神仙,宣布要清除违反世界规则的存在,那我肯定是首当其冲的目标,而西装男估计就是第二个。 他根本不像一个人,反而像个冷血机器。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笑,趴在桌子上,用指甲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随意地数着节拍。这地方虽然很安静,但未免也太无聊了些。 “如果房间里能装个音响就好了。”我嘟囔着,“最起码能放点歌让我听听。”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沙沙”声。 我愣了一下,坐直了身子。这声音很熟悉,是翻书的声音。可是……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我缓缓地站起来,环顾四周,声音似乎来自不远处的书架后面。 “谁在那儿?”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没有人回答,翻书的声音却没停下来。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绕过书架,朝声音的方向走去。 书架后面,果然有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女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低头专注地翻着手中的书。她的胳膊上缠绕着深红色的荆棘印记,正是之前送饭的余九日。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一时间愣在原地。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冷淡地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呢?”我下意识地反问,“你不是负责送饭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余九日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继续看书,仿佛我根本不存在。 我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耸了耸肩,转身离开了。 回到桌子边,我的心情有些复杂。为什么余九日会出现在这里?这座图书馆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带着这些疑问,我拿起了桌上的那本书。既然已经走到这儿了,总不能白费力气。 翻开书页,我看到的却是一片空白。 没错,书上没有任何字迹,只有一页页空白的纸张。 我皱着眉头,随手翻了几页,依然什么都没有。 “开玩笑呢?”我不耐烦地嘟囔着,把书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就在这时,书页开始慢慢浮现出文字。 那些字迹像是被无形的笔勾勒出来,一笔一划地出现在纸上。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盯着那些逐渐清晰的文字,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仙术的起源……”我念出了第一页的标题,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这些文字仿佛专为我而出现,它们在告诉我关于仙术的秘密。 我迫不及待地往下看,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答案。 可就在这时,我耳边传来了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我抬起头,看到西装男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的眼神淡然,似乎对我的存在毫不意外。 他看了看我,又扫了一眼桌上的书,语气平静地说道:“看来你找到了想看的东西。” 我冷笑了一声:“是啊,这里有很多好东西吧。你到底想让我学什么?”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走到书架旁,随手抽出一本书,递到我面前:“你可以自己选择。记住,这里的每一本书,都是为了帮助你准备的。” “准备什么?”我皱着眉头问道。 “准备面对你的未来和过去。”他淡淡地说道,然后走去和余九日说了几句话。 两个人交谈不超过一分钟,余九日点了点头就走出去了。 第76章 我当然盼着你早点没 余九日的身影才刚从图书馆消失,我脑子里还在琢磨她胳膊上那些荆棘。 真是让人看了都觉得疼,可她居然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这个地方的人,一个比一个奇怪。 正当我想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时,西装男又朝我走了过来。 果不其然,他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他的表情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我本能地翻了个白眼,想装作没看见他,可他径直走到我面前,把书往桌上一放,用目光示意我看看。 “又是书?”我满脸嫌弃地问,“这地方除了书还能有点别的吗?” “你不是嫌无聊吗?多读书,开开眼界。”他随口回道,神色平静得让我一肚子气无处撒。 “那不如给我装个音响,我更想听歌。”我随口一提,试探着看他的反应。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提这样的要求,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那副平淡无波的表情:“你想听歌?” “对啊,听歌总比在这里看书强。”我点了点头,装作很认真地补充道,“你就当是给我点人道主义关怀了。” “你想听谁的歌?”他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但并没有直接拒绝。 “这个嘛……”我抓了抓头发,努力想了想,“我记得有三个歌手。一个姓李,一个中间带‘杰’字,还有一个最后名字里带‘谦’。” 他闻言沉思片刻,然后点点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似的站了起来:“我知道了。你先看书吧,一会儿我会安排好。”儿我会安排好。”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动作干净利落得让我有些意外。 而他随手留下的《百年孤独》静静地躺在桌上,像在等着我翻开它。 我随手拿起那本书翻了两页,但实在提不起兴趣。长长的人名让我头疼,故事情节也太过压抑。 翻了几页之后,我果断把它丢在一旁,重新拿起了自己刚才那本随便挑来的书。 “果然还是和看书八字不合。”我嘀咕着,把书往旁边一丢,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不禁昏昏欲睡。 就在闭上眼睛的瞬间,我突然冒出了个念头:西装男走得那么干脆,真不怕我偷偷翻他那本书吗?不过下一秒,我的睡意就将这个念头吞没了。 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 一睁眼,我下意识摸了摸身上的被子,突然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 扔在一旁的那件大衣服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干净的新衣服整齐地叠放在床边。 “我靠!”我猛地坐起身,怒火瞬间腾起,连忙扯过被子裹住自己,冲到门口狠狠拍了拍铁门。 “你们这群畜生!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要不要脸!” 很快,门打开了,西装男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他打量了一下我的模样,眉头微微一皱。 “没人动你。”他开口解释,语气依旧冷静,“你睡着了,我把你抱回床上放好,你自己盖的被子。” “那我的衣服呢?”我咬着牙问,气势丝毫不减。 “那件衣服太脏了,我让人换了一件新的放在那边。”他指了指床边,“不过你如果觉得没必要换,就随你吧。” 我哑口无言,但心里还是憋着气,狠狠瞪了他一眼:“算你解释得过去。” “对了。”他转移了话题,语气恢复了几分轻松,“你要的听歌硬件已经安装好了,就在墙上。你想听那三个人的歌,随时可以点。”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墙上果然多了一块触摸屏,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三位歌手的头像。 “点一个就能放?”我问道,语气依然带着些不信任。 “是的。”他说着,嘴角微微上扬,“不过希望你不会后悔提这个要求。” 我没搭理他,伸手点了他们三个人的每一首歌,音乐瞬间从隐藏的音响里流了出来, “原来世界从没有那种剧情的反转,去我的心里走一走在多年以后,世间对错就好聚难收。” “雨纷纷 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 你始终一个人,斑驳的城门 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 再等。” “你就像 天外来物一样 求之不得,我在世俗里的描写被取笑了,反正我隐藏的人格是非你不可,直到别有用心的人都透明了。” 旋律熟悉得让我愣了一下,随后竟有些想哭。 西装男看着我的反应,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只留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听着这难得的音乐放空思绪。 又不知过了多久,送饭的人又换了,这次是个举止优雅的年轻人。 他自我介绍时说,他叫姜元辙。 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但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种让我有些看不透的稳重感。 “你好,白小姐。”他每次送饭的时候都会这么说,声音温和中带着一丝距离感。 刚开始我觉得他挺闷的,不像沈寅那样有点稚气,也不像余九日那样自带一股冷冽的气息。姜元辙总是很有礼貌,但又很难真正亲近。 有一次,他给我送饭的时候,我刚点开墙上的触摸屏,一边听歌一边跟着哼唱。 姜元辙站在门口等着我接过餐盘,忽然问了一句:“白小姐,能唱得再大声一点吗?” 我愣了一下,停下唱歌,疑惑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您唱得很好听。”他微微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点一首歌,您能为我唱一遍吗?” 这句话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之前的沈寅和余九日都是按规矩来,送饭、走人,从不多说一句闲话。而姜元辙居然要听我唱歌? “你是认真的吗?”我扬起眉毛,有点狐疑。 他点点头,眼神里甚至带着几分期待:“是的。作为您的忠实听众。” “好吧,就当给小弟弟的礼物了。”我挑了一首轻快的歌,清了清嗓子,随意哼了起来。 姜元辙站在门口,安静地听着,神情专注得让我差点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明星在开演唱会。 “谢谢,白小姐。”我唱完后,他向我微微鞠了一躬,语气里带着真诚的欣赏,“这一顿饭听着您的歌,应该会特别好吃。” 他这话倒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虽然我唱歌也算不上多差,但被人这么认真地夸,还是第一次。 从那以后,姜元辙每次来送饭都会点一首歌。 有时候是轻快的,有时候是温柔的。 第77章 你可要躲好了 日子渐渐有了些不一样的节奏。 虽然我还是没办法离开房间,也只能每天被那个西装男带着去图书馆,但每天都有姜元辙点歌这件事,也让我觉得生活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了。 最近几次,我被西装男扣上手铐、脚铐,还蒙上眼罩,带着去图书馆的路上,心里忽然有点无聊,就随口唱起了歌。 起初,我以为他不会有反应,毕竟这人一向高冷得很。但没想到,我唱到一半时,隐约听到他轻轻笑了一下。 我停下歌,故意问道:“你笑什么?是觉得我唱得难听吗?” 他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不是,挺好听的。” 他的语气听起来还挺真诚的,但我还是忍不住撇了撇嘴:“那你笑什么?” “只是没想到……”他顿了顿,似乎在找合适的词,“你唱得挺有意思。” “有意思?”我挑眉,“你这夸得也不太真诚吧。” “不是夸,”他淡淡道,“是实话。” 我懒得再跟他争辩,只是继续哼着歌。 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却有点高兴,觉得自己这嗓子还是挺有魅力的嘛。 要是有机会出去我一定要当个歌手,当然只是说说。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姜元辙也渐渐熟络了起来。 他不像之前那些送饭的人,规矩得让人觉得无聊。他会和我聊一些轻松的话题,比如最近听了什么新歌、某段旋律让我想起了什么,甚至会和我开开玩笑。 “白小姐,您觉得我的唱功怎么样?”有一次,他忽然问我。 “唱功?”我愣了一下,“你还会唱歌?” 他点点头,清了清嗓子,随口哼了一段旋律,虽然声音不大,但音调和节奏都很稳。 “还挺不错嘛。”我点头评价,“至少比我强。” “您太谦虚了。”他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下次我们可以合唱。” “合唱?”我扬眉,“你是想在这儿搞个歌唱比赛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把餐盘递给我,说:“那就下次见。”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糟糕了。 然而,每天的图书馆之行却还是一成不变。 西装男依旧把我扣上手铐、脚铐,再蒙上眼罩,带我去那个巨大的图书馆。 虽然我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有点好奇:他为什么要坚持带我去看书?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路上就随口问他:“你到底为什么老是带我去图书馆?你是觉得我会变成什么学术大拿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走了两步,才淡淡说道:“知识是唯一无法被剥夺的力量。” “哦。”我拖长了音调,“你这话听起来还挺高大上的。” 他没再接我的话,但我却在心里嘀咕着:明明一脸高冷样,还不是被我的歌声逗笑了。 就这样,我的生活渐渐有了些规律。 每天的送饭时间都有姜元辙的点歌环节,去图书馆的路上则是我随口哼唱的独唱时间。 虽然依旧没办法自由行动,但这枯燥的日子里,总算多了些让我觉得有趣的事。 ……………………………………………………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例行从左手手心中拿出了那张报纸。 手心已经不流血了,不知道是体内的血流尽了,还是身体超进化了,总之我对这个变化一点概念都没有,也没有人能跟我解释清楚。 报纸今天的头条消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林端墨:为救妹妹而牺牲”。 名字很好听,林端墨,这不就是个文艺小说里的名字吗?而且还有照片,这人长得太帅了,鼻梁挺直,眼神深邃,绝对能当个男模。 可惜了啊,这么好的人,为了妹妹死了,真替他妹妹惋惜。 报纸上的消息总是像拼图一样,东一块西一块,但又好像在向我传递什么隐秘的信息。 我一边想着,一边翻过这张报纸,试图找到更多的线索,结果还是一样,零零碎碎地让我摸不着头脑。 吃完饭后,我把报纸随手放在桌子上,正琢磨着接下来干点什么,门忽然打开了。 西装男进来了。 这个瘟神又来了,我最不想看见他了。 他今天带了两个黑衣人,看起来比往常更严肃。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盯着他们的手,直到看到西装男拿出一个闪着寒光的针管时,我的警觉彻底拉满。 “今天要给你抽血。”他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好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我盯着那个针管,后背瞬间凉了半截:“抽血?你开什么玩笑?” 我可是最怕疼的,你说抽血就抽血,真当我是泥捏的吗! 我瞄了一眼房门,它是开着的。我脑子里立刻有了主意,深吸一口气,果断发动仙术。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连针管闪动的寒光都像被冻结了一样。我拔腿就往门外跑,心里想着这次一定要跑远一点! 可是,刚跑到门边,背后突然传来一股拉力,我整个人被狠狠拽了回去。 时间恢复流动,我才发现是西装男抓住了我的后领。 他皱着眉头看着我,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别闹了,乖乖配合。” 我挣扎着想甩开他,结果没等我反应过来,两边的黑衣人已经一左一右按住了我的肩膀。 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根本动弹不得。 更可怕的是,我感觉体内的仙术压制住了一样,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感觉到。 “你们这帮混蛋!”我咬着牙骂道,但毫无用处,只能眼睁睁看着针管扎进了我的臂。 那刺痛感让我眼前发黑,针管里的血液缓缓流动,整整抽了150毫升才停下。我咬着牙忍着不叫出声,但心里却把西装男骂了个遍。 抽血结束后,那两个黑衣人带着装满血液的针管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西装男。 “你打算怎么补偿我?”我揉着刺痛的手臂,瞪着他问道。 西装男靠在桌子旁,低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让我看不懂的意味:“为什么要补偿你?” “你抽我的血,还问我为什么?”我声音里带着委屈和不满,“好歹给点补偿吧。” “比如呢?”他语气依旧冷静,像是在和我谈一笔普通的交易。 眼前这个男人很吃撒娇那一套,我决定试一试。 我矫揉造作地靠近他,装出一副讨好的样子:“你能不能让我走?或者告诉我你的名字也行,咱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我总不可能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以后我要是逃出去了,也好向执法部门举报你,你看对吧。” 我本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竟然低头思索了几秒,随后点了点头:“名字……” 他抬起头,看着我,语气平静:“我没有名字。不过你可以叫我「挪移」。” “挪移?”我重复了一遍,差点笑出声,“你是认真的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忽然转身朝门口走去。 他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框里,下一秒又出现在房间外,门“咔哒”一声被锁上了。 “我靠,真「挪移」了啊!” 我气得跳脚,冲着门外大喊:“你个王八蛋!老娘这么贡献自己,你居然跟我说你没名字?你骗鬼呢!”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第78章 包围的世界 回到床上,我越想越气。 从我醒来到现在,我的血也不知道被抽了多少次,每次都是神神秘秘地带走,却从不告诉我到底要干什么。这些人到底想从我身上研究出什么来? 更让我生气的是,这个西装男说自己没名字,还让我叫他「挪移」。这听起来就像敷衍我嘛,真是越想越气。 可是不管我怎么气,他还是那个该死的淡定模样,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坐在床边,咬着牙发了一会儿呆,最后还是忍不住躺了下去。 或许是抽血抽得有点虚,我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安静。 我伸手拿起今天的报纸,随意翻看了一下,发现上面提到了更多关于林端墨的消息。 看样子,林端墨的牺牲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不仅有报道,还有不少人留言缅怀他。 看着那些留言,我忽然觉得有点酸涩。如果我有一天死了,会不会也有人像这样记得我呢? 我甩了甩头,把这些不该有的想法抛到一边。 死?我可不想死!尤其是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人用来做实验。 我把报纸揉成一团丢在一旁,靠在床头发了一会儿呆,直到肚子发出一阵抗议声。 是的,又到了吃饭的时间,可这些人今天居然迟到了。 以前那些送饭时从不拖延,我还没开口叫,他的脚步声就已经到了门外。 可惜他现在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冷冰冰的黑衣人,每次送饭都不说话,拿着托盘进来,放下就走,连个眼神都不给。 “喂!送饭的人死哪去了?”我朝着摄像头喊了一声,语气里透着不满。 摄像头像平时一样微微转动了一下,像是回应,但门外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来。 我又躺回床上,故意翘起腿晃了晃:“你们想饿死我?我告诉你们,我饿死了,你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跑!” 话音刚落,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送饭的果然还是那些黑衣人,不过这次他们带来了一份奇怪的菜。 我一边端详盘子里的东西,一边皱眉。 食物的外观和味道都说不上正常,既不像是新鲜做好的,又不像是那种速冻食物。 “这是什么东西?”我端起盘子,靠近送饭的人问道。 送饭的人没有回答,只是用手示意我吃下去。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肚子的饥饿感让我没办法继续挑剔,只能用筷子夹起一块送进嘴里。 出乎意料的是,这食物的味道还不错。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但它的口感细腻,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鲜美。 我一边吃,一边瞥了一眼送饭的黑衣人:“不说话是吧?行,你们走吧。” 他们这才转身离开,关上了门。 吃完饭后,我坐在床边,继续想着林玥白的事。 这人看起来那么完美,可为什么他的名字会出现在报纸上?他为什么会死?救妹妹这事,真的值得吗? 越想越觉得没头绪,我随手拿起报纸又翻了几页。这时,门突然再次打开了。 这次进来的人让我心头一紧----是西装男。 他依旧穿着那套一尘不染的西装,神情一如既往地冷静,但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同。 “你又来干嘛?”我下意识地皱起眉头,盯着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一个文件夹。 “跟你聊聊林端墨的事。”他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到这件事。 他从来都很少开口解释什么,这次却主动提起,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 “林端墨是谁?”我试探着问道,警惕地看着他。 西装男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桌边坐下,把文件夹放在桌上。 他翻开几页,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让我看。 “林端墨的妹妹。”他说,语气中似乎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眉眼间和林端墨有几分相似,但她的神情却充满了悲伤。 “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我抬起头问他。 西装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合上文件夹:“林玥白的事和你有点关系。具体的细节,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我一听就火了,猛地站起身:“又是这一套!你们每次都只说一半,剩下的都藏着掖着,搞什么鬼?” 西装男抬起头看着我,目光平静:“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但不是现在。” “我不想知道!”我指着门口,咬着牙说道,“我要离开这里,我受够了!你们要继续拿我做实验,就先让我死了再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到门口。就在我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回过头,看着我说了一句让我愣住的话: “林端墨救他妹妹的决心,就像我对你的期望一样。希望你能理解。” 说完,他离开了房间,门“咔哒”一声再次锁上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反复回想着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林端墨救他妹妹的决心……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一次,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我闭着眼睛,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林端墨的故事,还有西装男那莫名其妙的比喻。 他说的“期望”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句话里藏着什么我没看穿的秘密吗?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报纸依旧按时从我的手心里冒出来,上面的内容却变得更奇怪了。 这次的头版新闻不再是关于林端墨,而是关于我。 确切地说,是关于“实验主体a”的报道。 “实验主体a体内时间操作性仙术的活性再次提升,实验者预计将在三个月内突破至第二阶段……” 看到这些冰冷的文字,我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缩了一下。 他们竟然把我当做实验体还记录在报纸上!谁会在公开的报纸上写这种东西? 但越往下看,越觉得不对劲。 整篇文章提到了一些非常熟悉的细节:比如我的房间、报纸的来源,还有那些血液抽取实验。 这些信息显然只有那些实验人员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什么鬼东西?”我喃喃自语,翻过那一页,发现下方还有一段话。 “实验主体a的状态一切正常,但出现轻度反抗倾向,可能导致后续实验进度延迟,建议……” 后面的内容像是被人撕掉了一角,只留下一个破损的空白。 这让我有种极为强烈的不安感。 第79章 你骗人 接下来的几天,西装男没有再出现。 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连送饭的人也开始变得冷漠而机械,放下饭菜转身就走,仿佛不想和我有任何交流。 我在房间里反复研究那张报纸,却始终想不明白它的来源。 这东西像是故意出现在我手里,又像是有人在暗示我什么。 终于在一个晚上,西装男再次出现了。 他一进来就关上门,没有带其他人,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我们聊聊。”他说,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聊什么?”我警惕地看着他,把手心的报纸藏在身后。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文件袋丢在桌上:“打开看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打开了文件袋。里面是一张厚厚的资料纸,最上面印着几个大字: “「报纸」-------全面记录” 我翻开第一页,看到的是我的一丝不挂的照片,旁边是详细到令人不适的个人信息。 “你什么意思?”我瞪着他,心里隐隐生出一丝愤怒和恐惧。 “意思很简单。”他平静地说道,“你不是普通人。你拥有的仙术,与你的身份息息相关。” “什么意思?!”我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一些,“你们拿我当实验体就算了,还要用这种方式来吓唬我?” 西装男没有接话,而是从文件袋里抽出了一张照片放在我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男人,眉眼和我有几分相似,但他的目光冰冷而深沉,浑身散发着一种威严感。 “这是……”我皱起眉,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父亲。”西装男淡淡地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我站起身,想要拍开照片,但目光却怎么也移不开那张脸。 这张脸,确实让我感到熟悉,却又遥远得像是从未真正见过。 “实验并不是针对你一个人。”西装男继续说道,“你的父亲,也是实验的参与者之一。但他的结局……”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目光落在我身上,似乎在等我开口。 “我不想听这些。”我摇了摇头,试图把照片扔到一边,但手指却僵在半空中。 “你必须知道。”他说道,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你体内的仙术来源不明,但它的强度,远超常人的想象。” 我攥紧了拳头,怒视着他:“那又怎么样?你们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答案。”西装男轻轻说道,“你身上的仙术,可能是我们寻找的最后一块拼图。” “拼图?”我冷笑了一声,“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不知道你们想要的是什么。” 他摇了摇头,慢慢站起身,拍了拍文件袋:“你迟早会明白的。在那之前,好好活着。”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脑海中一片混乱。 我握紧拳头,把照片狠狠摔在桌上,目光落在那张关于林玥白的报纸上。 “林端墨……实验……拼图……” 这些信息像是散落的拼块,无论如何拼凑,都无法看到完整的图景。 我站在原地,感到胸口一阵憋闷,脑海中那些支离破碎的线索像乱麻一样让我无法理清。 我盯着桌上的照片和报纸,手心微微发汗。 “拼图……实验……”我低声重复着这些词,试图从中找出一丝头绪,可是越想越乱。 坐回床边,我抱着头,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画面:父亲那张冰冷陌生的脸,林端墨的报道,西装男那深不可测的目光…… “他到底想让我明白什么?”我喃喃自语,疲惫地瘫倒在床上。 等到第二天早上,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 “进来吧。”我抬头看向门口。 门缓缓打开,是送饭的人--姜元辙。他端着一个托盘,脸上带着一贯的温和笑容。 “今天换了一道新的汤,希望你会喜欢。”他把托盘放在桌上,目光落在散乱的文件和照片上,微微皱眉。 “这些东西你不该知道太多。”他说,语气柔和。 “你知道些什么?”我盯着他问,目光带着试探,“姜元辙,你为什么总是能进出这里,你又是他们的人吗?” 姜元辙低头笑了笑,把目光转向我:“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比起他们,我更希望你能保持冷静。” “冷静?”我冷笑了一声,“我被困在这个地方,成了他们的实验品,你让我冷静?” 他叹了口气,没有接话,而是把汤碗推到我面前:“吃点东西吧,这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我不要!”我把汤碗一把推开,目光死死盯着他,“你们一个个都在耍我,你和那个西装男到底想干什么?!” 汤碗摔落在地,浓汤溅得到处都是,姜元辙默默地蹲下开始收拾残局。 他的动作一如既往地优雅,像是在清理一幅画上多余的笔触。 我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带着几分挑衅和不满地盯着他。 “别那么认真,这不过是一碗汤,收拾完就赶紧走人。”我冷冷地说,语气中透着不屑。 姜元辙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刚要说些什么,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我顺着声音望去,西装男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前。 他扫了一眼屋里的场景,目光落在地上的汤碗和姜元辙的动作上,随后又转向了摄像头。 他沉默了片刻,抬手拍了拍姜元辙的肩膀,低声说道:“你先出去吧。” 姜元辙明显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点头,起身端起托盘离开了房间。 门缓缓关上,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西装男站在原地,目光淡淡地落在我身上。 我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甚至还准备好了几句讥讽的话,可他的脸色忽然变了。 没有任何征兆,他突然伸出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咳——!”我本能地挣扎,但他的力气太大,我的双脚被迫离地,呼吸变得急促而微弱。 他的目光冰冷,语气却压低到几乎听不见:“你想走,是吧?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你现在的仙术根本不足以让你安全地离开这里。我正在为你寻找合适的仙术,但你最好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反抗!” 我听着他的声音,眼前逐渐变得模糊,意识也开始涣散。 就在我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他松开了手,把我重重地扔在床边。 “砰!”我的头撞在了马桶的边缘,一阵剧痛让我几乎昏厥过去。我蜷缩着身体,呼吸急促,耳边嗡嗡作响。 “别动,”他蹲下身,声音低沉而压抑,“我会帮你出去的,但在这几天,我会被关起来。不管别人问你什么,都不要回答,明白了吗?” 我咬着牙,没有力气回答,只是艰难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西装男的脸色复杂,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他站起身,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甚至把袖扣整齐地放在桌上,像是在做某种交代。 “记住我的话。”他最后看了我一眼,随后走到门边,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什么。 果然,没过几秒钟,门被猛地推开了,几个身穿黑衣的人冲了进来。 他们毫不留情地将西装男按倒在地,用手铐把他的双手反绑在背后。 西装男没有挣扎,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任由他们将他架了出去。 我趴在地上,浑身无力地看着他被带走的背影,脑子里满是问号:他刚才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会对我说那些话? 然而还没等我理清思绪,又有几个人进了我的房间。 这次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神色冷漠,动作熟练地将我抬上了担架。 “你们要干什么?”我虚弱地问道,但没有人回答。 他们默默地用绷带固定住我,然后将一块黑布蒙在了我的眼睛上。 接着,我感觉担架被抬起,身体随着他们的步伐一上一下地晃动。 我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连体内的仙术也似乎被压制得死死的。 “你们要把我带去哪?”我再次问,声音里带着一点颤抖。可回答我的,依旧是沉默。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 头上的疼痛依旧隐隐作祟,身体也沉重得像是被灌了铅。 我环顾四周,房间里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样,连之前摔碎的汤碗痕迹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我的脖子上的掐痕和头上的肿块却在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翻身坐起,脑子里还在回想着西装男临走前的那句话。 “他会被关起来几天……”我低声重复着,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西装男,他到底是什么人?他说会帮我出去,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目光落在桌上那杯被换新的水杯上,握紧了拳头。 “既然你说会帮我,那我就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么。” 第80章 六星悬赏不过如此 伊索亚从任务接取处走出来,手里拿着刚签完字的悬赏合同。 他的手心微微冒汗,这是他第一次接悬赏任务,心里既有些激动,又夹杂着一丝不安。 他盯着合同上的文字,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清理上一批赏金猎人造成的混乱,并将任务目标送到指定地点。 任务星级赫然标着“6星”。 “一份适合你的任务,放心吧,6星也不是那么吓人。” 工作人员见多了像他这样的新人,满脸堆笑地说,“记住,完成任务后系统会自动检测,你会被传送回来,结算后保单也会同步。哦,对了,保险买了吗?没买的话,我们赠送一次。” 伊索亚点了点头,沉默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的脑海里飞快闪过各种可能的场景,却没有时间细想。 当他的笔尖离开纸面,眼前的世界瞬间发生了变化。 他只觉得身体像被分解成无数分子,随后又迅速重组,等他回过神时,已经站在了一片陌生的土地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环顾四周。这地方看起来并不像是有仙术者来过的痕迹。 村子中央的广场有一个戏台子,而戏台子的周围空空如也。 显然,这里也不像是打斗过的地方,但他又感觉到这很像是一个人的仙术,因为这里的气息不对。 在他印象里「赤岚」的仙术效果就是这样的,难不成自己这次纯捡漏了? “看来就是这里了。”伊索亚低声自语,将注意力转回任务描述。 他的任务是找到一男一女,把他们送到一辆指定的车上。 可眼前的景象让他摸不着头脑。 人呢? 车呢? 任务星级竟然高达6星,这两人是什么身份? 他抬起手,指尖微微颤动,激活了自己的仙术「鹤唳」。 这种仙术让他能够感知到特定目标的位置,尤其适合这种寻找人的任务。 他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很快,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幅模糊的地图,两个人的位置逐渐显现出来。 “一个在村中央的广场,另一个在村边,靠近小路的位置。”伊索亚低声确认。 他先往村中央走去,目标是那名男性。 他小心地穿过胡同和矮墙,脚步轻快又谨慎。 感知的方向越来越近,直到他翻过一堵矮墙,发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全身伤痕累累,衣服破破烂烂,胸口微微起伏,显示他还有气息。 伊索亚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人竟然和自己年纪相仿。 “李牧?”他看了一眼任务描述上的名字,低声说道,“你就是李牧吧?” 他试探性地伸手拍了拍李牧的脸,但对方毫无反应。 伊索亚皱起眉,心想这个人居然连逃命的力气都没有,而任务描述却说他的仙术是「瞬移」。有瞬移的能力,却被伤成这样? “算了,先把你弄到车上再说。”伊索亚嘟囔着,把李牧背了起来。 这个任务目标比看起来更瘦,肩膀骨感分明。 伊索亚小心翼翼地将他背到村外的那辆车旁,掏出从李牧口袋里找到的车钥匙,打开车门,把他安置在副驾驶座上。 “一个搞定了。”他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可任务还没完成,另一个目标还在等着他。 他激活「鹤唳」,再次感知到目标的位置,却发现那个位置忽隐忽现,显然是目标的生命体征正在迅速流失。 “糟了,她快不行了!”伊索亚咬紧牙关,加快了脚步。 感知中,另一个目标的位置若隐若现,这种情况通常意味着目标生命垂危。 伊索亚的眉头皱得更紧,加快了脚步,心里开始为这个任务的赏金盘算起来。 如果任务中一人死亡,他能拿到的赏金就会大打折扣。 “可不能让她死了。”他咬了咬牙,激活「鹤唳」,更加清晰地定位目标。 当他赶到村边的广场时,他的目光被一抹鲜红吸引住了。 一个女孩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外套和裤子,显得极为狼狈。 更糟糕的是,一个佝偻的老头正蹲在她身旁,试图解开她的衣服。 “住手!抓流氓!”伊索亚怒吼一声,飞快地冲了过去。 那老头吓得一个激灵,扔下手中的东西拔腿就跑。伊索亚懒得追他,径直蹲下查看女孩的伤势。 女孩的左眼空荡荡的,周围一片血肉模糊,显然是被硬生生挖走了。 她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到,全身上下满是伤口,衣服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和污泥。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伊索亚喃喃自语,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 他试着抱起女孩,却发现她的衣服太大,稍微一动就露出了里面的皮肤。 看着眼前春光乍现的场景,伊索亚不禁脸红了,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他慌乱地低下头,尽量不去看她的脸,将她的衣服理了理,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背了起来。 很快,他带着女孩来到了车旁。 他把女孩放在车的后座,轻轻关上车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任务完成了吧?”他看了看车里的两个人,自言自语道,“接下来该等传送了。” 然而,几分钟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伊索亚有些疑惑,按照悬赏任务的流程,任务完成后他应该立刻被传送回接取处。 可现在,周围静悄悄的,连一点异常的光芒都没有。 “怎么回事?”他挠了挠头,再次查看任务描述,确认没有漏掉什么细节。 为了保险起见,他再次激活「鹤唳」,感知周围的环境。 然而,除了车里的两个人,他没发现任何异常的存在。 就在这时,他无意间摸到了自己口袋里的车钥匙。 他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伊索亚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自己真是粗心大意。 下一秒,伊索亚回到了悬赏接取处。 工作人员朝他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恭喜完成任务,系统检测已经通过,悬赏金马上到账。下次继续加油哦!” 伊索亚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任务板,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6星任务,原来是这个意思。” 第81章 我们回家吧 李牧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胸腔的压迫感让他难以忍受。 他突然惊醒了过来,猛地吸了一口气,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渐清晰。 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汽车的副驾驶座上,车内空气闷热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他缓缓转动僵硬的脖子,试图环顾四周。 下一秒,他的目光落在后座上的白岁欢,顿时瞳孔一缩。 白岁欢静静地躺在那里,苍白的脸上布满了血迹,左眼的眼眶空洞得骇人,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她的身上盖着一件不合身的衣服,虽然挡住了大部分的伤痕,却难掩她周身散发出的虚弱和痛苦。 李牧怔了一瞬,仿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痛从心底涌了上来。 他勉强伸手推开车门,咬着牙从副驾驶位移到了主驾驶座。 坐稳之后,他用颤抖的手打开了车内的空调和内循环。 凉爽的空气开始流动起来,驱散了车内的沉闷感。 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因疼痛而僵硬的身体。 可当他再次望向后座上的白岁欢时,那空洞的左眼似乎带着无声的呐喊,让他的心头骤然一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牧低声喃喃着。 他用力握紧方向盘,指节发白,眼中满是痛苦和挣扎。 两个人拼尽全力想要活下去,现实却像被掷入风暴中的孤舟,想要挣扎着迎来片刻的宁静。 可这世道偏偏对柔弱者格外残酷,尤其是对一个女孩,不仅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还一次又一次将她推入深渊,仿佛折磨她的痛苦才是世道最冷漠的规则。 他用力咬紧牙关,强忍住自己快要涌出的泪水。 他没有时间沉浸在这种情绪中,白岁欢的生命正如指间的沙子般流逝,他必须尽快将她送到医院。 他将车钥匙插入点火器,踩下油门,一脚到底,车子飞速驶出,卷起一路尘土。 路上,他拼了命地加快速度,但看到白岁欢苍白的脸色,他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他深吸一口气,他不断使用自己的仙术。 伴随着他意念开始,车子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在了几十米之外。 周围的车辆司机看到这一幕,都惊愕地停下车,茫然地环顾四周。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李牧在心里默念着,不断催动仙术,每一次瞬移都让车子飞快接近目的地。 不多时,他已经看到了前方的医院大楼,那熟悉的白色墙体仿佛带来了些许希望。 李牧把车子急停在医院门口,几乎没来得及熄火便打开车门。 他拖着满身的伤痛,一把抱起后座的白岁欢,大声呼喊着:“救命!有人需要急救!快来人啊!” 他的喊声回荡在医院大厅,立即引来了几名护士的注意。 她们推着急救担架飞快跑过来,接过了白岁欢,将她送进了门诊手术室。 看着手术室的门缓缓关上,李牧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手术室上方的红灯在提醒他,事情还没有结束。 他的脑海中反复浮现白岁欢那空洞的眼眶和遍体鳞伤的身体,每一幕都像尖刺一样扎进他的心底。 他无法想象,如果是自己经历了白岁欢所经历的那些,会不会早已崩溃? 几名执法人员赶到了医院,走到李牧面前。 他们的目光里带着些许疑惑和审视,问道:“小伙子,这女孩儿是怎么回事?” 李牧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镇定一些:“我们两个刚才在街上逛街,突然来了几个流氓,他们把我打晕后又把她拖进了巷子。我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这样了。”他的声音颤抖着,眼眶也渐渐泛红。 “你记得那些流氓的长相吗?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执法人员继续问道。 “我……我记不清了,当时脑袋很晕,就看到他们影影绰绰的样子。”李牧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懊恼和无助。 执法人员点点头,似乎并没有对他说的话产生怀疑。 他们记录了一些基本情况后,安慰他说会尽快展开调查,然后匆匆离开了。 “她只是个女孩啊……”他低声呢喃,声音带着哽咽,像是对自己的质问,又像是对命运的抗议。 不远处,门诊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那微弱的光让他感到无尽的煎熬。 时间过得如此缓慢,他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鼓点般敲击着他的耳膜。 执法人员已经离开了,但那一连串的问话却让李牧更加心烦意乱。 即便他撒了谎,掩盖了事实的真相,可内心深处的愧疚却一点点压垮了他。 他知道,自己骗不了自己——不是流氓,也不是亢奋药剂,而是这个世界无尽的争斗与压迫,将他们两人推入了深不见底的泥沼。 医生终于从手术室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的那一刻,他的眉头依然紧锁。 “小伙子,手术完成了。”医生的声音低沉却温和,“你朋友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但……” 李牧猛地抬起头,紧紧盯着医生,嘴唇颤抖着:“但是什么?!” 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的左眼……只能安装假眼了。她的身体已经受到了很严重的创伤,虽然手术止住了大部分的出血,但有些伤口可能会留下永久性的疤痕。” 李牧像是被狠狠击中了胸口,整个人怔住了。 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耳边回荡着医生的话,眼前却浮现出白岁欢昔日的模样。 那是一个明亮而有生气的女孩,可如今,却变成了如此凄惨的模样。 “她会醒过来吗?”李牧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和期盼。 医生点了点头:“她会醒的。但身体和心理的恢复可能需要很长时间。 尤其是心理,她经历的事情不可能轻易忘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李牧咬紧了牙关,眼泪无声地滑落。 他不敢想象,白岁欢醒来后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她会怨恨吗? 会痛苦吗? 会彻底失去希望吗? “谢谢你们。”李牧努力平复情绪,低声对医生说。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照顾她吧。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安全感。” 李牧点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护士推着白岁欢的病床从手术室出来,李牧立刻站起身,跟在后面。 他看着白岁欢苍白的脸庞,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她还在昏迷中,眉头微微蹙着,仿佛仍在承受痛苦。 病床被推进了病房,护士为白岁欢整理好输液管后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李牧和她两人。 李牧坐在床边,看着白岁欢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指冰凉,像是一朵凋零的花。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知道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在回荡。 李牧的脑海中浮现出过往的种种,他想起了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想起了白岁欢曾经的笑容,也想起了她无数次为他挡下危险的瞬间。 窗外的月光洒在病房里,为白岁欢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她的呼吸平稳了许多,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 李牧抬起头,看向窗外的夜空,身后的房门打开,有人进来了。 第82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第二天下午,白岁欢缓缓睁开右眼,视线顿时变得片面而模糊。 她用力眨了眨眼,试图让视野变得清晰一些,可左眼的空洞却让她的世界少了一半,仿佛有人狠狠撕掉了一幅画的一角。 天花板的白色在她的右眼里显得过于刺眼,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刺入鼻腔,让她皱起了眉头。 她挣扎着动了动身体,全身传来阵阵钝痛,就像被粗糙的刷子刮过一样。 但这些疼痛,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撕心裂肺,倒更像是提醒她:她还活着。 她微微转头,右眼的余光扫到一旁的椅子。 李牧正靠在那里,头歪向一侧,睡得不算安稳。 疲惫的神色爬满他的脸,连额头上的伤口也只是草草贴了个创可贴,丝毫没有修饰的痕迹。 白岁欢注视着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却带着些许苦涩。“还好,我们都还活着。” 她没有出声叫醒李牧,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从她提出要离开村子,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开始,李牧就没一天是轻松的。 她早就看出来了,李牧总是默默承担着一切压力,从未对她提起过自己的难处。 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但这些年,两个人从来没有聊过彼此的家庭。 李牧总是故意岔开话题,而她也不愿去深究。 对于孤独的人来说,家里的事就像一张易碎的纸,只要一触碰,就会撕裂得七零八落。 而在别人面前随口编个故事,又有多难呢?反正没人会跑去求证。 白岁欢正想着这些事情,忽然听到李牧轻轻哼了一声,接着他猛地直起身子,四下看了看,直到他的目光落在她醒着的脸上。 那一刻,李牧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你醒了?” 李牧声音有些颤抖,脸上的疲倦瞬间被惊喜取代, “你怎么没叫我……饿了吗?医生说你现在可以吃点流食,我去买粥!你想喝什么?红枣小米粥可以吗?还是别的?” 他的话语急促又凌乱,像是终于卸下了一块巨石,却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情绪。 白岁欢看着李牧这个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她伸出手,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肩膀,“李牧,我饿了,你快去买吧,我都要等不及了。” 她的力气很轻,这一下像撞在汽车上。 李牧甚至连感觉都没有,但他却满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去!” 李牧转身离开病房,脚步匆匆,好像害怕再晚一秒白岁欢就会饿死似的。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白岁欢叹了口气,视线落在李牧刚才坐着的地方。 她注意到椅子旁边放着一本病历本,应该是医生留下的。 她伸手拿过来翻开,看了几页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我的眼睛……果然是没救了。”她喃喃自语,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她并不是没做好心理准备,但真正看到结果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阵阵苦涩。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左眼空洞的位置,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这让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似乎也变得冷了许多。 为了分散注意力,她从左手手心里抽出了一张报纸。 报纸上,一条醒目的新闻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某村落戏班「小梨园」一夜之间消失,次日却出现在百里之外。” 白岁欢皱了皱眉,心里想着:那肯定是没有了,都让新人楚涵杀干净了,班主都不是原本的班主了。 她回想起姜元辙最后的样子,他用手插进白岁欢的眼睛,表情很是狰狞,“就是现在,杀了我。” 她真的很可惜姜元辙,本来一切都可以不用管的,他本可以将楚涵开除然后唱一辈子戏,根本不用掺和的。 可救人不易救己更难,反倒把自己和整个戏班子都搭了进去。 她盯着新闻看了一会儿,又把目光移到下面的另一条新闻上:“某路口连环车祸,死伤人数超百人。” 看到这条新闻,她的心情更加沉重。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充满了灾难和痛苦? 她放下报纸,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几缕白发缠绕在指尖,让她忍不住苦笑了一声,“看来又多了几根。” 她轻轻地把这些白发拔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夹进了报纸里,就像给这些白发找了一个归宿。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李牧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枣小米粥走了进来。 他看到白岁欢坐在床上,神情稍显放松,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你的粥来了。” 李牧把粥放到床头柜上,拿出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然后递到白岁欢嘴边, “趁热喝吧,刚买回来的。” 白岁欢看着李牧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你这次怎么这么听话?平时我让你干点啥你都得叨叨两句。” “你都这样了,我还能叨叨什么?快喝吧,别凉了。” 白岁欢接过粥,喝了一口,红枣的甜味和小米的香气在舌尖蔓延,让她感觉好像久违的暖意回到了心里。 “谢谢你。”白岁欢放下勺子,声音里带着一丝真诚。 “谢什么?你要是再谢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李牧装作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但眼里的关切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白岁欢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喝着粥。 窗外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洒了进来,为两人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这一刻,似乎一切的苦难都被暂时抛在了脑后,只剩下温暖和安宁。 “岁欢,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李牧忽然开口,声音有些低沉。 白岁欢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活着。好好活着。至少要看看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 李牧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欣慰,“我陪你。” 白岁欢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释然,“好,那咱们一起走下去吧。” 李牧原本想说的话又咽回到肚子里去了。 第83章 好吃的东西要分享 过了两天,白岁欢办理了出院手续,李牧推着她,手里还拿着一大堆的药,脸上满是疲惫。 等到了车前,李牧放好药袋后,转头问她:“这次想去哪?” 白岁欢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下后抬头望着天空,轻声说道:“我想去草原。” 李牧愣了一下,随后笑着点点头:“行,那就去草原。” 两人决定往北出发,计划先开车回家,然后再坐高铁过去。 毕竟只有李牧会开车,白岁欢开车无疑是找麻烦——她可没有驾照,真要开,那就是无证驾驶。 车开出医院时,白岁欢靠在椅背上,右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 她的右眼里,外面的世界明亮而广阔,但内心却涌上一阵难以名状的落寞。 “李牧,你说,我还能像以前那样吗?”她突然开口,声音有些低。 李牧握着方向盘,目光依然注视着前方,但语气却带着坚定: “能不能像以前那样,不是别人说了算的,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白岁欢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了句:“你说得对。” 车里的气氛安静了下来,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经过一天一夜的车程,他们终于到家了。 两人推开白岁欢家的门时,整个人都像是脱了水的咸菜一般,直接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累死我了……”白岁欢叹了口气,伸长双腿靠在沙发扶手上,整个人像一只被打败的猫。 “真是远啊,路上服务区的泡面我都吃够了。”李牧也瘫在旁边,伸手解开自己的外套。 白岁欢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还不是你坚持开车?你说要瞬移,我又怕你累着。” 李牧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算我敬业,你家大沙发真舒服。” 过了一会儿,李牧问她:“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白岁欢懒懒地挥了挥手:“随便弄点简单的吧……看看厨房里还剩点什么。” 李牧站起身,直接瞬移到了厨房,打开冰箱一看,里面冷冷清清的,只有几颗鸡蛋、半袋面粉和一些调味料。 看着这有限的材料,他琢磨了一下,决定做鸡蛋饼。 李牧的厨艺一向不错,简单的鸡蛋饼被他做得香气扑鼻。 他端着两盘鸡蛋饼回到客厅,递给白岁欢:“喏,趁热吃。” 白岁欢接过来咬了一口,眼睛一亮:“还是你做得好吃。”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沙发旁的小茶几上放着冒着热气的水杯。 白岁欢吃完后,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说道: “我困了,先去睡觉了。你要是也想睡觉的话,我房间对面有个小床,那是我打游戏的地方,别嫌弃啊。” 李牧点点头:“知道了,你快去休息吧。” 白岁欢站起来,往房间走去,脚步有些虚浮。 进了房间,她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李牧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 他拿起白岁欢用过的盘子,走到厨房洗干净后,又悄悄走到白岁欢的房门前。 门没有关紧,留着一条缝隙。 李牧轻轻推开一点,探头看了看。 白岁欢躺在床上,呼吸平稳,显然睡得很香。 她的头发散在枕头上,脸上依然带着疲惫的神色,但嘴角微微上扬,似乎睡梦中也带着几分安心。 李牧松了口气,关上了门,回到客厅。 他坐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早就写满字的纸。 这是他之前就准备好的。 他拿出一支笔,重新在纸上又添了几句,字迹工整而清晰。 写完后,他将纸折好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又走进厨房,重新做了一张大饼。 大饼热气腾腾,他用盘子装好,放在了纸的旁边。 李牧最后看了一眼四周,低声说道:“谢谢你,岁欢。我该走了。” 第二天清晨,白岁欢睁开右眼,发现阳光已经透过窗帘洒了进来。 她起身走出房间,发现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纸和一盘大饼。 白岁欢拿起那张纸,展开后看到上面写着李牧的留言: >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事出有因,我听说了关于咱们仙术的事,只是太危险了,钱给你留下了。 这次去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如果哪天我回来了,我们再一起吃顿饭吧。 ——李牧 白岁欢握着纸,沉默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 “真是的,说走就走。”她喃喃自语,随即端起盘子里的大饼咬了一口,又吃了一口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找出来的一包咸菜。 味道还是和昨晚一样好,可此刻的她却觉得少了点什么。 白岁欢咬着大饼,配着咸菜,嘴里虽然满满当当,但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 她一边嚼着一边拿起手机,点开了和李牧的聊天窗口。 “喂,你跑哪儿去了?” 她用大拇指飞快地打字,接着又发了几条: “你是不是傻?走之前连句清楚的话都不说,回来给我交代清楚!” 消息发送后,对话框里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白岁欢咬了咬嘴唇,切换到拨号页面,拨通了李牧的电话。 耳边传来的是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请在滴声后留言。” “李牧!你要是敢不回来,我就、我就……”她握紧手机,愤愤地喊了一句,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挂断电话。 她打开了微信,又开始飞速编辑消息: “赶紧给我回消息!” “我真的生气了!” “你再不回来,我就拆了你的房子!” 十几条消息发过去,聊天窗口还是冷冷清清。 李牧的头像没有亮起,状态始终停留在离线中。 白岁欢有点急了,她干脆打开微博,试着搜了一下李牧的平时在社交平台的名字,想看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但无论怎么搜,都只有她的消息发出去,而没有任何回应。 “李牧,你这个混蛋!”白岁欢一边嚼着大饼,一边咒骂。 急切的情绪让她忽略了嘴里塞得太满,她呛了一下。猛地顿住了,她顿足捶胸,好不容易才顺过气来。 “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白岁欢喘了几口气,迅速穿上鞋,抓起手机冲出门去。 楼下停着他们买的车,但她没有选择开车。 因为她不会,况且她需要更直接、更迅速的办法,于是扫开了一辆共享单车。 “我一定要找到你。”白岁欢咬着牙,双手用力踩下脚踏板,车轮在路面飞快滚动。 一路上,她心急如焚,几乎要把车踩飞,连过几个红灯时都在心里祈祷它们变成绿色。 她脑子里一片乱麻,李牧去了哪里?为什么要留下那封莫名其妙的留言就走? 路上的风呼呼刮过耳边,她顾不上寒冷,只是一心往李牧家赶。 第1章 形只影单 白岁欢骑着单车停在李牧家楼下,气喘吁吁。 她迅速锁好车,上楼后习惯性地在门垫下翻找钥匙。钥匙果然还在。 她拿着钥匙插进锁孔,熟练地打开门。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白岁欢怔住了。 房间里的景象让她感到一阵茫然,一切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仿佛主人只是出门买菜了,随时会回来一样。 桌子上的杯子倒扣着,窗台上的绿植还茂盛地生长着,似乎没人碰过它们。 但她心里清楚,李牧不会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白岁欢喃喃道,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 她的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游荡,试图找到一些线索。 但无论她怎么看,这间房子都像一副静止的画,没有人留下任何关于离开的痕迹。 她站起身,走到客厅,打开李牧的书桌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几本笔记本和几支笔。 她翻了翻,发现没有任何新写的内容。 她转到卧室,拉开衣柜,里面的衣物也整齐挂着,李牧走得太干净,什么都没有带走。 白岁欢的手指划过衣柜里的衣服,轻轻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为什么……”她低声说道,转身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到地上。 再无音讯 白岁欢坐在地上发了很久的呆。太阳已经渐渐落下,房间里的光线变得昏暗,她却没有起身的打算。 她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李牧的电话,但依然是那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 这一次,她没有挂断,而是沉默地听着那段语音播完。 电话自动挂断时,她的手还僵硬地握着手机。 时间似乎停滞了。 她盯着手机屏幕,眼神空洞,却又有些执拗地打开了和李牧的聊天记录,再次发了几条消息:“你不回来,我真的会生气的。” “李牧,我在你家。”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直在等你。” 消息发出后,屏幕变暗了。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她的呼吸声。 无言的等待 白岁欢靠在墙边坐着,右手紧紧攥着手机,目光落在李牧桌子上那本翻开的书上。 书页轻轻地被风吹动了一下,她却没有去翻动它。 她明白,李牧可能真的不打算再联系她了。 “混蛋……”白岁欢喃喃地骂了一句,声音哽咽,带着几分无奈和不甘。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白岁欢依然坐在原地。 她不想回家,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李牧,你一定要回来啊。”她低声说道,目光落在门口,仿佛李牧下一秒就会推门而入。 可门口,依然静悄悄的。 白岁欢手里抱着那把已经生了锈的吉他,目光空洞地盯着地面。 李牧的房间里依然保持着他的气息,但每一件东西却又都显得遥不可及。 他真的走了,像一阵风一样,毫无征兆地离开了她的世界。 她把吉他抱得更紧了一些,像是抱着某种能让自己安心的寄托,然后慢慢站起来,把门重新关好,将钥匙放回了垫子底下。 离开时,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李牧的家,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夜风拂过街道,她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共享单车。 骑回家的路上,她脚下踩着踏板,但心思早已飘远。 回到家后,她把吉他随手放在沙发上,整个人瘫坐在地板上,脸埋在双手里,久久没有动弹。 思绪像潮水般涌来,她感到胸口有些堵得慌,眼眶也微微泛酸。 “李牧……” 她低声呢喃着,声音微微颤抖。 白岁欢的目光扫过手机,脑袋一热,打开了外卖软件。 她点了一箱啤酒,嘴里低低嘟囔:“不就是走了吗?谁还不能喝酒了?” 啤酒送来的速度比她想象中还要快,当门铃响起的一瞬间,她的心猛地一跳。 “会是李牧吗?” 她压抑住内心的不安,快步跑去开门,但门外站着的却只是外卖小哥。 她的心情一落千丈,却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接过酒,转身关上门。 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和那把满是锈迹的吉他。 她一边喝着酒,一边摆弄着那把吉他,试着弹了两下,发出的声音沙哑而刺耳,但她并不在意。 她喝下一瓶又一瓶啤酒,脑袋逐渐变得昏沉,意识也变得混乱起来。 喝到第三瓶时,她已经酩酊大醉,嘴里胡言乱语:“李牧,你个傻子……” 她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模糊了视线。 “李牧,你知道吗?你挺好的,可就是人太笨了。” 她声音含糊不清,手指在吉他弦上乱拨了几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把吉他举到面前,像是在和它对话:“你当时要是不去见义勇为……你还能上完学的,你知道吗?” 说着说着,她的泪水滴在了吉他上,手指也滑过那锈迹斑斑的弦,忽然感觉到胸口发闷。 她捂着心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面前崩塌了一样。 白岁欢又倒了一杯酒,一口灌下后,把手机解锁,颤颤巍巍地打开购票软件,选了两张去草原的火车软卧票。 “李牧,你真是个傻子。” 她一边操作,一边嘴里嘟囔着:“为什么非要我给你买票?没钱了是吧?”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购票完成的提示音在房间里响起。 她没有丝毫喜悦,反而更加难过了。 “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再和我去草原了?” 她抱着吉他,猛地把脸埋进臂弯里,身体抽搐着,泣不成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开始有些头晕,胃里一阵翻腾,突然一阵恶心袭来,她没忍住,直接吐了一地。 啤酒的酒劲彻底上来了,她趴在地上,虚弱地呻吟了一声:“李牧,你要是回来……我一定不会骂你了……” 她的手无力地拍着地面,像是在发泄着所有的情绪,拍着拍着竟然抓到了一旁的吉他。 她用力一摔,那把吉他重重地砸在地板上,一根锈迹斑斑的弦啪的一声断了。 “我就是太蠢了……还指望你会回来……” 她撑着沙发想要站起来,却因为醉酒绊了一下,直接摔倒在地上。 此时的她狼狈不堪,满身酒气,眼里满是委屈。 “你说……你说草原有多美?” 她咬着嘴唇,目光渐渐涣散,似乎在对着空气说话,又像是在对着自己的影子倾诉。 房间里的一切都陷入沉寂,只剩下她一人的喃喃低语。 夜深了,白岁欢醉倒在地上,泪水浸湿了脸颊,而那把断了弦的吉他,孤零零地躺在她身旁,映着昏黄的灯光,显得破败又寂寥。 第2章 未来的富婆 白岁欢从醉酒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板上,让满是酒渍的房间显得格外狼狈。 她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情绪仍残留在胸口,让她感到有些窒息。 低头看着地上的狼藉,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拖地。 每一下拖动,拖把都沾满了残存的酒迹和呕吐物的痕迹。 她没有抱怨,甚至没有皱眉,只是默默地一点一点把地拖干净。 她捡起那把断了一根弦的吉他,轻轻擦了擦上面的灰尘,随后将它靠在沙发旁边,像是在安置一个旧日的朋友。 做完这些后,她转身走进浴室,用热水冲刷掉身上的疲倦和残留的酒气。 洗完澡后,她换上了宽松的浴袍,随意地擦了擦头发,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很习惯性地,她从左手手心中抽出了一张报纸。 她盯着那熟悉的字体,目光从头版的新闻标题一路扫下,直到她的眼神停在一则模糊的广告上。 “来找我!” 这几个字像是被深深刻在了纸上,字迹粗重,甚至有些扭曲。 它孤零零地占据了一小块版面,和其他整齐排列的文字格格不入。 白岁欢皱了皱眉头,心跳莫名加快。 她缓缓伸手抽出一张新的报纸,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紧张。 “不会吧……”她低声自语,但当她展开那张新的报纸时,冷汗瞬间爬上了后背。 那张报纸上,所有的新闻、广告、图片,通通不见了,整个版面只剩下一个字:“来。” 白岁欢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她将报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又从手心抽出一张新的。 这一次,报纸的内容发生了更诡异的变化。 整个版面被密密麻麻的“来找我”填满,文字甚至溢出了版面,像是要爬出纸张一般。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她后退了一步,手里的报纸滑落到地上。 就在她准备转身逃离的时候,地上的报纸突然开始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就像有人在翻动纸页一样。 白岁欢愣住了,缓缓低头看向地上的报纸。 那纸张竟像是有生命一般,自行折叠起来,最后化作一个小小的纸人。 那纸人站在地上,用空洞的“眼睛”望着她,声音尖锐刺耳:“来找我……” 白岁欢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左手瞬间凝聚出血刃,对准那纸人:“你到底是谁?!” 纸人的头忽然歪到一旁,发出“咔嚓”一声。随后,它身体上的文字开始重新排列组合,最终变成了两个字:“南云。” 白岁欢的瞳孔猛地一缩,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南云?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报纸里?!”她的声音发颤,但语气依旧强硬。 纸人没有回答,只是指向桌上的报纸,随后化作了一堆灰烬。 白岁欢颤抖着手又抽出了一张新的报纸,这一次,上面的文字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新闻内容: “着名影星某某某于今日跳楼身亡……昨日双色球中奖号码为 23 12 14 25 09 20 03。” 但即便报纸恢复了正常,刚才发生的一切依然像一根尖刺,牢牢扎在白岁欢的心里。 她紧握着报纸,低声自语:“南云……到底是谁?” 她试图冷静下来,抛开那些诡异的事情,将注意力转移到报纸上的内容上。 “双色球中奖号码?”白岁欢轻笑了一声,“行吧,我就看看你这报纸到底有多神。” 她按照报纸上的号码买了双色球,心里却一阵寒意挥之不去。 白岁欢选择将自己抛入人群中,试图用外界的喧嚣掩盖内心的不安。 她去了公园散步,看着嬉戏打闹的孩子和三三两两的情侣,感到一种说不清的孤独。 她又去了图书馆,试图用书本填补心中的空缺。 但无论是小说还是历史,她都看不进去,脑海中始终萦绕着那个名字——南云。 走出图书馆时,白岁欢感觉到身后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她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接着,她又去了网吧打游戏,耳机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但依然驱散不了心底的阴霾。 “也许是我太累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摘下耳机走出网吧。 夜幕降临时,白岁欢骑着共享单车回到了家。 推开门的瞬间,房间里的寂静让她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孤独。 她坐在沙发上,随手把今天的报纸扔到茶几上,目光落在了那把吉他上。 “草原……”她低声呢喃,心中猛地一颤。 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经买了去草原的火车票。 可是,现在她却完全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买那些票了。 她努力回忆着,却发现记忆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无论如何都无法穿透。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遗忘了更多的事情,只是连自己也没有察觉。 “我到底忘了什么?”她轻声问自己,但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此时的白岁欢,像是行走在一片无尽的迷雾中,连方向都难以分辨。 她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抚过沙发旁的吉他,心中那份空荡荡的感觉越发明显。 夜渐深,白岁欢点亮了房间的灯光,桌上的报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她重新抽出了一张新的报纸,上面的内容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她放下报纸,靠在沙发上,眼神逐渐变得涣散。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是怎样。 “或许,有些事情,注定是无法挽回的。” 她低声说道,像是在对自己宣判。 灯光洒在她的侧脸上,映出了那只失去左眼的眼眶,显得格外孤寂。 她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上,手指轻轻一伸,将电视打开。 屏幕闪了一下,随即出现了天气预报的画面。 主持人正用平缓的语调播报着各地的天气情况。 白岁欢的视线漫无目的地停留在屏幕上,直到那一行字闯入她的视野——“南云市,晴转多云,15度到25度。” “南云市?”白岁欢的右眼微微眯起,像是在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第3章 命里无时莫强求 她猛地坐直了身体,回想起之前报纸上的字眼——“南云”。 原来不是人,也不是某种暗示,而是一个具体的地方。 “南云市……”她低声重复了一遍,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 报纸的预示,还是偶然的巧合? 她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压下心中涌起的不安和疑惑。 紧接着,她拿起手机,迅速在地图软件上搜索“南云市”。 地图上的一个标点迅速跳出,显示这是一个距离她所在城市很远的城市,坐高铁还需要十三个小时左右。 “原来如此……”她喃喃道,随即打开了订票软件,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几秒钟后,一张去南云市的高铁票被成功预订下来。 “出发时间:三天后。” 白岁欢盯着屏幕上的信息,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她将手机放在茶几上,目光转向墙上的挂钟。 秒针一格一格地移动,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像是在无声地催促着她。 茶几的一角,放着她之前订的两张去草原的火车票。 那是她和李牧约定好的地方,尽管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但她却迟迟不想将它们退掉。 她伸手拿起那两张票,指尖触碰到票面时,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初和李牧一起计划旅途时的期待。 “为什么不想退掉……”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也许,她只是害怕连这点联系都失去吧。 她轻轻将票放回原位,手指拂过桌上的报纸,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既然是南云市,那我就去看看。” 白岁欢靠在沙发上,望着高铁票上的日期,轻声说道 “李牧,你总是喜欢突然消失,这次,我会找到你。” 她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不会带来任何结果,但她还是想试试。 第二天清晨,白岁欢早早醒来,她的心情比前几天轻松了一些。 今天,是彩票兑奖的日子,她一直惦记着那张按照报纸上的号码买的彩票。 虽然有点不太相信,但万一呢?万一中了,岂不是要成为大富婆? 她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热茶,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即将揭晓的开奖号码直播界面。 她一边等着,一边开始幻想自己成了富婆后的日子——买房、买车、养猫,甚至还在心里偷偷计划着点一个最帅的男模来跳舞庆祝。 “开始了!” 白岁欢眼睛一亮,屏幕上,号码一个个地揭晓出来。 她紧张地攥着彩票,逐一核对。 “23……没有。” “12……也没有。” “14?靠,还是没有!” 她越对越心凉,最后直接将彩票摔到茶几上。 “什么破报纸啊,骗人!” 她愤愤地骂了一句,靠在沙发上,抱着手臂生闷气。 过了好一会儿,她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一下:“算了,就当是买个教训吧。”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将彩票随手扔进垃圾桶,走到房间开始整理东西。 白岁欢打开衣柜,从最里面翻出了一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行李箱。 那是她学生时期用过的,上面贴满了旧贴纸,虽然边角已经有些磨损,但依旧能用。 她将行李箱摆在地板上,拉开拉链后开始往里塞东西。 “换洗衣服要带……”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衣服叠好放进去。 五六件衣服塞进去后,她又开始挑选内衣和内裤。 “这个不行,太普通了。这个也不行,颜色不够好看……诶!为什么我还会有蕾丝的!” 她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些自己最喜欢的款式,整整齐齐地放进箱子的一角。 接着是梳妆品和化妆品。她将自己平时用的护肤品、化妆刷、眼影盘都塞了进去,发现行李箱已经快要满了。 “啧,这么小的箱子根本不够用啊。” 她抱怨了一句,但还是硬生生地将剩下的东西塞了进去。 关上箱子时,拉链都有些费劲。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箱子拉好,拍了拍它的表面,满意地说道:“行了,这下带着它走哪都行了。” 白岁欢拖着行李箱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看着手机上面的高铁票,手指在手机上轻轻划过。 她知道,南云市是个陌生的地方,她一个人去那里可能什么都找不到,但她依然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就当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吧。” 她轻声说道,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脑海里不断浮现李牧的身影。 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提醒着时间在流逝。 “这次不会是最后一次的。” 白岁欢睁开右眼望向窗外,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为她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柔光。 时间带走了两天,到了出发的那天了。 白岁欢拖着行李箱站在高铁站的候车大厅里。 人群熙熙攘攘,脚步声和交谈声交织成一片,她却显得格外安静。 她坐在角落里,双手握着手机,反复翻看着她和李牧的聊天记录。 消息依然没有任何回复,头像也依然暗着。 “混蛋……”她轻声骂了一句,手指无力地垂下。 广播里传来了登车的通知,她站起身,提着行李箱走向检票口。 高铁启动后,白岁欢靠在座椅上,目光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 蓝天、白云、稻田、小镇,所有的一切都在快速变换,她的右眼却始终盯着前方,仿佛透过风景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李牧,如果你在南云市,我一定会找到你。”她在心里默默发誓。 经过漫长的十几个小时后,白岁欢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南云市高铁站。 陌生的空气和陌生的街道,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站在车站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城市的天际线上。 “这里到底有谁在?能够改变我报纸的人是谁?”她低声问自己,随即拉着行李箱,朝着前方迈出了第一步。 南云市的街道比她想象中更安静,路边的行人三三两两,偶尔有车辆驶过,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树叶清香。 白岁欢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将手机地图上的一处标点递给司机:“去这里。” 司机点点头,车子平稳地开动。白岁欢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闪过过去的一幕幕画面。 第4章 老同学 “你好,美女,到地方了。”出租车司机将车稳稳地停在路边,转头对后座的白岁欢说道。 “好,谢谢您了。”白岁欢回过神,微微一笑,推开车门下了车。 她绕到后备箱,从里面取出自己的行李箱。 站在车旁,她抬头看向眼前的小区入口。 这是个老旧的小区,铁制的门楼上挂着一个有些褪色的牌子,上面写着“水木年华”。 白岁欢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名字,这是她大学时一个同学曾提到过的地方。 “果然是这里。”她喃喃自语,将行李箱放在地上,用手机拨通了通讯录里那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后接通,对面传来了熟悉而热情的声音:“喂?欢欢?是你吗?” “是我。”白岁欢笑了笑,握着电话说道,“我在你小区门口,方便见个面吗?” “天哪!你来了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电话那头的语气满是惊喜,“我马上出来接你,你等一下啊!” 挂断电话后,白岁欢站在原地,目光在小区门口扫了一圈。 这里的环境虽然有些破旧,但绿化做得不错,几棵高大的梧桐树在风中轻轻摇曳,地上洒满了落叶。 不多时,小区内跑出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紧身裙的女人,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一见到白岁欢便快步跑了过来。 “欢欢!真的是你!”那女人激动地伸手接过白岁欢的行李箱,满脸兴奋,“你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家里乱七八糟的,也没准备饭菜招待你!” “别客气。”白岁欢笑了笑,眼中透着些许感慨,“我这次只是路过南云市,突然想到你住在这里,就顺便来看看你,打扰你了吧?” “怎么会呢!”她的同学挥了挥手,热情地说道,“走,快进屋,今天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得好好款待你。” 白岁欢跟着她走进小区,行李箱在地面拖动发出的轻微声音显得格外安静。 同学的家在三楼,是一套不大的两居室,布置得温馨而简单。 进门后,白岁欢将行李箱放在一旁,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客厅的沙发和茶几上。 茶几上放着几本杂志,沙发的一角堆着几只抱枕,一切看起来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快坐吧。”同学一边说着,一边从厨房端出两杯热茶放在桌上,“你路上一定累了,先喝点热茶缓缓。” 白岁欢点点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的温度驱散了些许疲惫。 “你这次来南云市是有什么事吗?”同学坐在她对面,满眼好奇地看着她。 “嗯……”白岁欢沉吟了一下,决定暂时不提报纸上的事,“算是来旅游的吧,我在手机上看到南云有个寨子是个旅游景点,慕名而来。” 同学点了点头,似乎没有多问的意思,转而说起了自己的近况。 “你知道吗,欢欢,我最近辞职了,自己开了个花店,就在小区附近!” “花店?听起来不错啊。”白岁欢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你还真是说干就干。” “是啊,反正上班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同学笑了笑,语气轻快。 两人聊了一会儿,白岁欢的思绪却时不时地飘到另一个地方。 她的目光偶尔扫向窗外,脑海里总是闪过她刚才说过的那个寨子。 吃过晚饭后,白岁欢躺在同学准备的客房里,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让人感到十分放松。 她掏出手机,盯着屏幕的南云市地图,指尖轻轻滑动着屏幕。 她想起了白天出租车上时的念头,心里有些复杂。 “那个寨子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我会有关于那里的印象?”她低声自语。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答案,但她明白,无论如何,这一趟她都必须走下去。 第二天清晨,白岁欢起了个大早。她走到阳台,望着远处的城市天际线,心中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期待和忐忑。 “李牧,你到底在哪里?”她在心中默默问道,随后拉开行李箱,开始为这段未知的旅程做最后的准备。 白岁欢将行李重新整理了一遍,确认所有的必需品都在之后,缓缓拉上了拉链。 她低头看着行李箱,微微叹了口气。 这次的旅途让她感到紧张,不知道前方会发生什么。 她走出客房,客厅里已经飘来早餐的香味。 同学正在厨房忙碌,见白岁欢出来,立刻招呼她:“醒了?快来吃点东西,吃完我送你去车站。” 白岁欢点点头,在餐桌边坐下。早餐很简单,是热腾腾的豆浆和几个刚出锅的煎饼。 “真不错,还亲自下厨了。”白岁欢笑着接过煎饼,一口咬下去,发现味道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当然啦,为了你这个稀客,我可是用心了。” 同学笑着说道,随后坐在她对面,关切地问道,“对了,你这次来旅游的话,有订旅店吗?” 白岁欢顿了顿,放下手里的煎饼,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想好,我听别人说那个寨子里面有个特色青旅。没准我就会去那里住着。” “那你可得小心点,我们这虽然不算特别繁华,但外地人来那边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得多留个心眼。”同学叮嘱道。 “我知道的,放心吧。”白岁欢笑了笑,心里却有些酸涩。 她并没有告诉同学,这次旅程的真正原因,或许是因为连她自己都无法完全说清楚。 吃完早餐后,同学坚持要送她去车站。白岁欢拗不过,只好让她开车送自。 车上,两人一路闲聊,气氛轻松而愉快,但白岁欢的心思却始终放在即将到来的旅程上。 汽车在高速行驶,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着。 白岁欢靠在座椅上,目光落在窗外的蓝天白云间,思绪却早已飘到了远方。 她紧握着手机,时不时地翻看和李牧的聊天记录。那些过去的对话像是一根根细线,将她的记忆和情感牢牢牵引着。 半个小时后,白岁欢终于抵达了南云市客运站。下了车后,她站在门口上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座城市陌生的空气。 “我来了。”她低声说道,随后拉着行李箱走出了站台。 站在车站广场上,白岁欢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打开地图,按照寨子的名字,选定目的地。 车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司机将她送到了报纸所暗示的公路附近。 白岁欢付了车费,下车后拖着行李箱向前走去。 这条公路比她想象中更加安静,两旁的建筑多是旧式的民居,偶尔还能看到一些老旧的茅草屋。 第5章 陷阱 白岁欢拖着行李箱,沿着蜿蜒的公路往前走。 路旁的树木渐渐浓密,阳光透过叶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似乎预示着她正逐渐远离城市的喧嚣,接近目的地。 她的心中既期待又不安。 报纸上的暗示让她觉得自己必须来这里,但具体会发生什么,她完全没有头绪。 不多时,她的视野逐渐开阔,眼前出现了一片低矮的建筑群。那就是她要找的寨子。 从远处看,寨子里人影绰绰,热闹非凡。 白岁欢停下脚步,眯着右眼仔细观察。 她看到有孩子在跑动,有老人坐在树荫下聊天,屋顶冒出袅袅炊烟,街道两旁还摆满了小摊贩,似乎是一个繁忙的集市。 “真没想到这么热闹。”白岁欢喃喃道,推着行李箱快步朝寨子走去。 但当她迈进寨子的入口时,一切突然变得寂静无声。 她站在街道中央,四周的景象瞬间变了模样。 刚才那些嬉笑玩闹的孩子和聊天的老人不见了,小摊贩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破败的房屋和满地的枯叶,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 白岁欢愣住了,转头看向身后,发现远处的公路还在,可整个寨子里竟像是一座被遗弃的废墟。 “怎么回事……”她自言自语,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于是转身走回寨子入口,再次朝里面望去。 这一回,她又看到了热闹的景象。 人声鼎沸,孩子的嬉笑声和大人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与刚才的荒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眼睛,再次迈步走进寨子,结果又是一片死寂的荒凉。 她顿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心跳加快。 她抬起手心,想抽出一张报纸寻找线索,但正当她动作时,脚下突然踩到一块松动的石板。 “咔嚓!” 一声轻响传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脚底一空,整个人瞬间掉入一个深坑中。 坑底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缓冲了她的下落,但她的手腕在摔落时狠狠撞在了坑壁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环顾四周,这个坑大约有两米深,四壁光滑,完全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 坑底除了稻草外,还有一些骨头碎片,似乎是某种动物留下的。 “谁在那里?”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白岁欢抬起头,看到一个男人的脸出现在坑口。 他大约四十岁,面容粗犷,眼神中透着戒备。 他身后还站着几个人,手里似乎拿着工具。 “你是谁?怎么会掉进这里?”男人问道,声音低沉。 白岁欢咬了咬牙,抬起右手挡住刺眼的阳光,说道:“我是路过的游客,不小心踩到了这块石板。” 男人皱了皱眉头,转头和身后的人低声交谈了一会儿,然后对她说道:“别动,我们放绳子下来拉你上来。” 没过多久,一条粗麻绳从坑口垂下。 白岁欢抓住绳子,脚踩着坑壁,吃力地往上爬。 她的手心被麻绳磨得生疼,但终于爬出了坑口。 刚站稳,她就被几个人围住了。 男人依然是那个粗犷的中年人,他上下打量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你真的只是游客?” 白岁欢强忍着手腕的疼痛,冷静地说道:“当然,我是来旅游的。如果你们这里不欢迎外人,那我马上就走。”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她的行李箱中翻出了一张旅游手册,看了看上面的内容,似乎相信了她的话。 “算你运气好,这地方外人很少能找到。”他说着,将手册还给了白岁欢,但语气依然警惕。 白岁欢松了一口气,但心中却充满了疑问:为什么会有人在这里设陷阱?他们到底在隐藏什么? 男人让她跟着他走,说是要带她去寨子的中心,见寨子的头领。 白岁欢没有拒绝,拖着行李箱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她注意到寨子里的建筑比她想象中更加破败,许多房屋的窗户上都被木板钉死,地面布满了杂草。 走了大约十分钟,他们来到了一座较大的房子前。 房子虽然也是木制的,但比其他建筑要结实得多,门口还挂着一盏破旧的灯笼。 男人敲了敲门,一个瘦高的年轻人打开了门,目光在白岁欢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让他们进去。 房间里光线昏暗,墙上挂着一些老旧的照片和猎枪,桌上摆满了杂乱的纸张和地图。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主位上,正抽着旱烟。 他的眼神锐利,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男人向老人简单汇报了情况,老人听完后点了点头,目光转向白岁欢:“小姑娘,你从哪儿来的?” 白岁欢将自己编好的“游客”身份重复了一遍,尽量保持镇定。 老人抽了一口烟,慢慢吐出,语气意味深长:“这地方,可不是随便能找到的。你说你是游客,那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白岁欢心头一紧,知道对方开始试探了。 她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笑着说道:“我是在网上看到的介绍,说这里是个原生态的旅游景点,没想到实际情况比我想象中……特别多了。” 老人的眼神没有变化,他盯着白岁欢的脸,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破绽。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白岁欢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开始冒汗。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从外面跑进来,在老人耳边低语了几句。老人的眉头微微一皱,挥了挥手:“行了,你带她去休息吧。” 男人点点头,示意白岁欢跟他走。 她被安排住进了一间简陋的木屋,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窗户外面能看到寨子的中央广场,但没有一个人影。 白岁欢坐在床上,目光落在桌上的报纸上。 她从左手抽出了一张新的报纸,试图找到关于这个寨子的线索。 报纸上突然出现了一行字:“小心,他们不简单。”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她将报纸揉成一团,扔进了角落里。 第6章 木屋 白岁欢将自己锁在木屋里,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虽然只是零星的几声,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神经上。 她知道,这些人肯定在监视她,可能还在等待时机。 窗外的景色逐渐被夜幕覆盖,寨子安静得不像人类的聚集地,倒更像是一座无人问津的废墟。 白岁欢靠在床边,右手轻轻拍着膝盖,脑海里回放着白天的种种细节。 从进寨子看到的繁华到实际进入后的荒凉,再到陷阱和那些人可疑的态度,一切都在说明,这地方不是普通的“旅游景点”。 “这些人到底在隐藏什么?”她低声自语,心中不安逐渐扩大。 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谁?”白岁欢猛地站起身,左手下意识地凝聚出一片细小的血刃。 “是我,刚才带你过来的阿虎。”门外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白岁欢走到门边,警惕地问:“你来干什么?” “头儿让我来给你送点吃的。”阿虎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恶意。 白岁欢打开一条门缝,看到阿虎手里端着一个木制的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和一块干硬的面饼。 “谢谢。”她接过托盘,试探地问,“寨子里这么安静,是大家都睡得早吗?” 阿虎沉默了一会儿,避开她的目光说道:“嗯……这里没什么娱乐活动,天一黑就安静了。” 白岁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关上门后,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却迟迟没有动手吃东西。 她从床底拿出自己带来的小刀,将面饼切开,仔细观察里面有没有夹杂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接着,她又用小勺搅动汤,汤中飘着几块看不清材质的肉块,散发出淡淡的腥味。 “果然有问题。”白岁欢冷笑了一声,将汤和面饼推到一旁。 她盘腿坐在床上,左手手心再次抽出一张报纸。 报纸上依旧是那些隐晦的字迹:“别吃东西,今晚别睡。” 白岁欢感到一股寒意直冲头顶。她将报纸揉成一团,藏在了行李箱底下。 夜渐深,外面安静得可怕。白岁欢靠在床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她知道,报纸上的警告不会无缘无故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咔哒。”门锁似乎被人轻轻转动了一下,但白岁欢早有准备,她悄悄从背包里掏出备用的绳索,将门从内侧绑紧。 片刻后,门外传来了低语声。 “她睡了吗?” “应该睡了,头儿让我们把她带到那里。” “动作轻点,别惊动她。” 白岁欢屏住呼吸,心中迅速盘算着对策。 门外的人尝试了几次后,似乎发现门被绑住了,开始用力撞门。 “砰!” 门板发出剧烈的颤动,白岁欢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迅速翻出行李箱中的衣物,将它们塞进窗户的缝隙,制造出有人睡觉的假象。 随后,她轻轻打开窗户,趁着夜色跳了出去。 落地的一瞬间,她感到脚踝一阵刺痛,但顾不得这些,立刻弯腰躲进附近的灌木丛中。 白岁欢藏在灌木丛中,屏住呼吸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门被撞开的声音传来,她看到几个手持火把的男人冲进木屋,四处搜寻,却发现床上只有一堆衣物。 “人呢?!怎么不见了?”一个男人愤怒地吼道。 “她不可能跑远,快去祠堂看看!”另一个男人挥了挥手,带着几人迅速朝寨子深处走去。 白岁欢悄悄跟在他们身后,保持着一定距离。 她的心中充满疑问——他们要带她去哪里?这个寨子藏着什么能让自己的「报纸」被人入侵? 月光洒在地面上,为寨子笼罩上一层诡异的薄纱。 白岁欢屏住呼吸,蹲在灌木丛中,紧紧盯着不远处几道晃动的火光。 几个男人手持火把,正朝她所在的方向慢慢靠近。 “这边草有点被踩倒了,过去看看。”一个男人低声说道,火把的光亮随即晃了过来。 白岁欢将身体缩得更低,屏住呼吸,生怕一丝声音泄露自己的位置。 几个男人的火把停在灌木丛旁,刺眼的光芒穿透了茂密的树叶,离白岁欢不过两三步的距离。 “你看,这里有点奇怪。”其中一个男人伸手拨开灌木,但被粗硬的枝条刺了一下,立刻缩回手,低声咒骂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扎人。” 另一个男人闻言不耐烦地说道:“行了,别浪费时间了,赶紧找她,头儿还等着呢!” “也是。”几人嘀咕着,转身离开,火光渐渐远去。 白岁欢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依旧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屏气凝神,心跳快得几乎震得耳膜发麻,直到确认那些人切切实实走远后,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她慢慢站起身,刚想摸向口袋,却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机落在了木屋里。 “该死……”她低声咒骂,满脸懊恼,但很快冷静下来。 她明白,如果此时回去拿手机,绝对会被抓住,那些人绝不会给她第二次逃脱的机会。 咬了咬牙,她转身朝身后的树林走去。 进入树林后,白岁欢放慢了脚步。 四周的树木高大而密集,树冠在夜色中交织成了一片黑色的天幕,将月光遮挡得所剩无几。 地上覆盖着厚厚的落叶,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发出“沙沙”的轻响。 白岁欢谨慎地迈着步子,眼神在周围快速扫过。 她感觉这片树林似乎和普通的森林有些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像是夹杂着腐败与湿气的味道,让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里的树……怎么都长得这么古怪?”她喃喃自语,目光落在几棵盘根错节的大树上。 那些树干上布满了粗糙的疤痕,仿佛经历过什么折磨一般。 白岁欢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树干,粗糙的纹理和冰冷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 就在这时,她的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 白岁欢猛地低头一看,发现是一根细长的藤蔓,正悄无声息地缠绕住她的脚踝。 第7章 假装 藤蔓像一条狡猾的蛇,迅速将白岁欢的脚踝缠得更紧,随后猛地一拽,将她带离了地面。 白岁欢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顿时悬在了半空中,倒挂在一棵粗壮的树枝上。 藤蔓将她拉得越来越高,远离地面,脚下的落叶和泥土逐渐变成了模糊的黑点。 “该死的!”她低声咒骂,努力控制住心中的恐慌,左手迅速凝聚出一片锋利的血刃,对准藤蔓砍了下去。 锋利的血刃划开了藤蔓的一部分,但藤蔓像是拥有生命般迅速收缩,伤口冒出了一些淡绿色的液体,却并没有松开她的脚踝。 相反,那些藤蔓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缠绕得更加用力,甚至开始向她的腰部和手臂攀爬。 白岁欢试图挣扎,但藤蔓就像是在和她玩游戏一般,随意调整着力度和方向,刻意让她的双手无法碰到周围的树干。 “混蛋……让我下来!”她愤怒地吼道,但回应她的只有耳边呼啸的风声。 此时,远处的地面上传来脚步声和火把的晃动。 几个男人正从树林中走过,他们举着火把,目光始终盯着地面,似乎并没有抬头的意图。 白岁欢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安静。 她的心跳剧烈得仿佛要跃出胸口,但好在那些人没有注意到树上的动静,慢慢消失在了另一片林地中。 “呼……”白岁欢稍稍松了口气,但很快,她又被眼前的状况拉回了现实。 藤蔓依然牢牢缠着她的脚踝,将她倒挂在空中,随着风轻轻摇晃。 她尝试晃动身体,试图抓住旁边的树干,但每当她的手指刚刚接近树干时,藤蔓就像有意识一样,刻意将她拽离目标。 “你倒是让我抓一下啊!”白岁欢忍不住吐槽,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 低头看向地面,她估算了一下高度——至少有十多米,这要是摔下去,骨折是轻的,搞不好会直接丧命。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藤蔓是活的,那就一定有弱点。 就在白岁欢努力寻找解决办法时,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一个身影隐藏在夜色中,默默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少年,整个人几乎完全融入了周围的黑暗。 他的目光冷静而锐利,似乎对白岁欢的挣扎毫不关心,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一种观察猎物的兴趣。 少年没有动,他像一只潜伏的捕猎者,静静等待着。 白岁欢的左手再度凝聚血刃,试图寻找藤蔓的关键点。 她注意到藤蔓似乎是从树干的一处结点延伸出来的,那结点隐约泛着微弱的绿色光芒。 “原来如此……”她低声说道,调整了呼吸,挥动血刃对准光点用力一击。 “嘶——”藤蔓发出一阵低沉的声音,仿佛在表达痛苦。 随后,它猛地一松,像是弹簧一般将白岁欢甩了出去。 “啊!”白岁欢惊叫一声,整个人直直地向地面坠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细细的绳索从黑暗中飞出,迅速缠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拉住,避免了直接摔在地上。 白岁欢愣住了,她顺着绳索看向上方,隐约看到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身影正站在树枝上,冷冷地注视着她。 “谁?”她大声问道,手中的血刃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一跃,从树枝上落到地面,动作轻盈得像一只猫。 他走到白岁欢面前,眼神中带着些许审视,低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白岁欢冷冷地回敬,“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救我?” 少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解开绳索,淡淡说道:“你不该来这里。” “什么意思?”白岁欢皱起眉头,语气中多了几分警惕。 少年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白岁欢猛地拦住他的去路,“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不然别想走。” 少年停下脚步,侧过头,声音冷漠:“如果你想活着离开,就跟紧我。” 白岁欢愣了一下,随后冷笑道:“凭什么信你?”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看向远处的树林,轻声说道:“再不走,那些人就会找到你了。” 白岁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隐约看到几道火光正在快速靠近。 她咬了咬牙,知道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 “好,我跟你走。”她最终说道,手中的血刃依然没有消散。 少年点了点头,转身钻进了黑暗的树林中。白岁欢紧随其后,心中虽然充满疑问,但也知道,眼下只能赌一把了。 黑暗中,少年带着白岁欢穿过层层密林,每一步都显得小心而迅速,像是对这片树林无比熟悉。 白岁欢一边跟着他前行,一边不断在脑海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你是谁?”她忍不住再次问道。 少年终于开口了,声音依旧低沉:“一个和你一样,不想被找到的人。” 少年见白岁欢不说话,耸了耸肩说道:“我看到你左手出现红色飞刀了,我也可以。” 他的语气轻松,似乎是想打破沉默。说完,他转身面对两人来时的方向,摆出一个夸张的横砍动作。 一道冷光划破夜空,像是一把巨刃挥舞而过。然而,并没有任何伤害发生。少年突然笑了起来,握拳的手轻轻张开,露出掌心里一个黑色的遥控器。 “其实啊,”他咧嘴笑道,“我这个是灯。” 他按下遥控器上的一个按钮,刚才的冷光再次重复了一遍,照亮了前方的一小片空地。 白岁欢皱了皱眉,目光冰冷地盯着少年:“你是在逗我?” 少年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继续按下遥控器的按钮,玩得不亦乐乎。 白岁欢懒得理他,左手始终凝聚着血刃,但血刃长时间不挥出去的话,白岁欢便开始变成一个移动的血车。 她能感觉到每一滴血液从指尖滑落,落在地上的石头上,渗入泥土中,形成了一路蜿蜒的血迹。 两人沉默着走了许久,直到白岁欢终于看到了前方的一片空地。 这片空地像是某种废弃的营地,地上散落着破烂的帐篷、锈迹斑斑的锅碗瓢盆,以及一些杂物,显然是有人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但已经荒废多时。 白岁欢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的踪迹后,慢慢地走进了营地。 第8章 真假 少年坐在一块略微平整的石头上,抬起头看向白岁欢,眼中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你怎么来了这里?” 他将身后帐篷里面的青椒肉丝炒饭递给了白岁欢 白岁欢接过炒饭,低头嗅了嗅,似乎在确认里面是否有异味。 她抬起眼睛看着少年,目光里充满了审视:“你怎么会有新鲜的炒饭?这里看起来可不像是能做出饭菜的地方。” 少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懒懒地靠在一块石头上:“当然是我带来的。我不会傻到吃那些霉掉的东西,谁知道他们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 白岁欢看着他,仍旧保持着警惕:“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林端墨。”少年不紧不慢地回答,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至于为什么救你……大概是因为看不惯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吧。” 白岁欢的眉头皱得更深:“你是被他们抓来的吧?” “算是吧。”林端墨叹了口气,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嘲讽,“不过我可不是第一个。在你之前,这里已经抓了四五个人了。” “然后呢?”白岁欢追问,手中的筷子微微停顿了一下。 “听说最惨的那一个,”林端墨抬眼看着她,语气淡然,“成了一桌菜。”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白岁欢的胃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她放下筷子,目光更加冰冷:“那你呢?他们为什么没动你?” 林端墨耸了耸肩,脸上的笑容像是没心没肺的模样:“可能是我不太‘合口味’吧。” 白岁欢的脸色沉了下来,她盯着林端墨,像是在试图看穿他。 “坐吧。”林端墨拍了拍身边的一块石头,示意她放松一些,“紧张成这样,你也活不长。” 白岁欢没有动,只是冷冷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别告诉我你也是不小心迷路进来的。” 林端墨看着她的表情,轻轻笑了一声:“我当然不是迷路来的,不过我的故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倒是你……” 他的话锋一转,目光锁定在白岁欢身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种地方可不是普通人会来旅游的。” 白岁欢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了:“我来找一个人。准确地说,是被一些事情吸引过来的。” 林端墨挑了挑眉,像是对她的回答不太意外:“找人?这里有什么值得你找的?” 白岁欢放下筷子,低声说道:“一个和我有些关系的人,他突然消失了。而这里的某些线索指向了他。” 林端墨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如此。可你知道吗?想从这里找到什么线索,比登天还难。” 白岁欢盯着他:“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林端墨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吃吧,这炒饭可是我的存货,错过了就没了。” 白岁欢看着眼前的炒饭,犹豫了片刻:“你有没有在里面下毒?” 林端墨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问题,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好不容易帮你从那些人手里逃出来,然后在饭里下毒害你?有这种逻辑吗?” 白岁欢的目光依然冰冷:“你吃两口给我看看。如果你没事,我再吃。” “真是谨慎得要命。”林端墨笑着摇了摇头,但还是乖乖拿起筷子,往嘴里塞了两口。 几分钟过去,林端墨依然完好无损,甚至还吹了声口哨:“怎么样?可以放心吃了吧?” 白岁欢这才低头,慢慢吃起炒饭。她的胃已经很久没有正经吃过东西了,尽管内心依然保持着警惕,但身体的本能让她一口接一口地吃着。 林端墨看着她的动作,轻声问道:“你说,你是来找人的。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吧?” 白岁欢顿了顿,没有抬头:“是。” “那你打算怎么办?从这里出去可不容易。”林端墨说道,语气中透着些许试探。 白岁欢抬起头,目光坚定:“我一定要找到他。” 林端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有意思。” 白岁欢皱眉:“什么有意思?” “你啊。”林端墨懒懒地靠在石头上,似笑非笑地说道,“在这种地方,还能有信念和目标的人不多了。大多数人进来之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活下去。” 白岁欢沉默了片刻,放下手中的碗,语气冰冷:“那你呢?你的目标是什么?” 林端墨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变得深邃:“我吗……我的目标很简单……弄清楚,这个鬼地方到底隐藏了什么。” 白岁欢看着他的眼睛,隐约觉得这个少年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轻松。 夜渐深,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寒冷。 白岁欢裹紧衣服,靠在石头旁边休息,林端墨则坐在一旁,望着远方发呆。 “明天我们去哪里?”白岁欢问道,语气中透着几分倦意。 林端墨收回视线,低声说道:“去一个地方……可能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白岁欢没有再问,她闭上眼睛,靠在石头上,强迫自己进入浅眠状态,可不管怎样她就是睡不着。 林端墨坐在一旁,目光落在远处的树林间,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地方……可不是那么容易离开的。”他低声自语,声音随着夜风消散在黑暗中。 林端墨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他用手指在地上随意画了两下,随后开口:“我在这里待了有一阵子了,也算是半个‘过来人’。这里不是普通的地方,它更像是一张网,把人拖进来后就再也逃不出去。” 白岁欢盯着他,眉头微微皱起:“一张网?你是怎么进来的?” 林端墨耸了耸肩,脸上的笑容似乎带着点嘲讽:“误打误撞。就像一只误入陷阱的猎物,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只是偶然踩错了脚步,可越挣扎越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出口。” 白岁欢目光直视着他:“所以你呢?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你就没想过逃出去?” 第9章 有何不知 林端墨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后轻轻叹了口气:“逃出去?呵,你以为我没试过吗?这里就像一个迷宫,每次你以为快找到出口了,结果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白岁欢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如果出不去,那就毁了它。” 林端墨怔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你这想法还真大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这里的规矩,可不是你说毁就能毁的。你没看到那些人,他们看似普通,其实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白岁欢放下碗筷,语气冷硬:“不试怎么知道?” 林端墨无奈地摇摇头:“行吧,你有胆量。不过我劝你还是多观察观察,别急着行动。” 白岁欢没有搭话,而是拿出随身的小刀,在地上刻了一些符号。 林端墨饶有兴趣地看着,问道:“你在干什么?” “做标记。”白岁欢头也不抬地回答,“免得一会儿迷路。” 林端墨笑了笑:“挺聪明的。不过在这里,标记也未必能起作用,这地方的布局会变。” 白岁欢抬起头,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得倒是挺多。” 林端墨耸耸肩:“不然我怎么活到现在?好歹也积累了一点经验。”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夜晚的空气逐渐变得冰冷。 白岁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目光扫过周围的废弃营地:“这里原来是什么地方?” 林端墨靠在石头上,双手交叉在胸前,语气淡然:“以前可能是某种临时营地吧。你看到那些日记本了吗?上面的大多内容已经模糊不清了。” 白岁欢点点头:“那人呢?留下这些东西的人去哪了?” 林端墨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还能去哪?大概已经成了这个地方的一部分。” 白岁欢皱了皱眉,没有再多问。她环顾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明显的危险后,问道:“那你接下来要干什么?” 林端墨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有个地方可能会有点线索,跟我来吧。不过,我得先提醒你,这地方比你想象中更危险。” 白岁欢没有犹豫,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夜色中的树林。 两人穿过一片黑暗的树林,耳边偶尔传来野兽的低吼和不知名的风声。 林端墨走在前面,时不时用手里的“灯”照亮前方的路,而白岁欢则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左手始终保持着血刃的状态。 她的血一滴一滴洒在地上,几乎在他们走过的每一块石头上都留下了痕迹。 林端墨回头瞥了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你再这样下去,估计还没找到人就先失血过多了。” 白岁欢冷冷地回答:“少管我。” 林端墨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白岁欢和林端墨并肩走在树林里,林间的阴暗似乎将两人的影子吞噬得一干二净。 四周寂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能听到,只有偶尔的脚步声和树枝被踩断的“咔嚓”声在耳边回荡。 走了许久,林端墨突然停了下来,微微侧头低声说道:“再往前走,小心点,可能会有麻烦。” 白岁欢冷笑了一声:“在这里还有什么不是麻烦?” 林端墨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向前迈步。 他手里的“灯”时不时闪烁着微光,仿佛是一只狡黠的眼睛,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白岁欢盯着他手中的“灯”,心中暗自盘算。 若真有危险,这个少年会不会第一个弃她而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岁欢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疲惫。 血刃长时间没有被挥出,她的左手开始变得麻木。 血滴从手心不断洒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隐隐的血痕。 “这样下去不行。”白岁欢低声说道,停下脚步,试图凝聚精神平复手上的伤势。 林端墨回头瞥了她一眼: “我刚才说了,你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赶紧想办法停下血。” 白岁欢没理会他的好心提醒,强撑着站起身,继续跟着他往前走去。 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林端墨的脚步越来越快,身影在她眼前逐渐模糊。 “等等!”白岁欢喊了一声,加快脚步试图追上去,却发现林端墨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她停下脚步,心中升起一阵警觉。 周围的树影在风中摇曳,仿佛无数双手在暗中朝她伸来。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从左手手心抽出一张报纸,希望能找到一些提示。 当她展开报纸时,心中却猛然一沉。报纸上清晰地写着四个字——“不要回来”。 “不要回来?”白岁欢皱眉,低声喃喃道,“什么意思?” 她的右手紧了紧,攥着报纸的手指微微颤抖。 眼下的局面让她充满不安,但她没有时间去深究这句话的含义。 林端墨消失得太突然,而这片树林似乎在无声地逼近,让她感到自己正逐渐陷入一张看不见的网。 白岁欢握紧报纸,将它收回手心,然后向前方跑去。 渐渐地,前方的树林变得稀疏起来,一缕微弱的光亮从远处透过树木间隙洒了过来。 白岁欢心头一震,立刻加快了脚步。 “光……有人在前面?”她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很快,她警觉起来,开始放慢脚步。 她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动作保持轻盈,借助树木的掩护慢慢靠近那片光亮。 周围的空气变得格外冷寂,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一片冰冷的湖面上,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深渊。 终于,她看清了那片光亮的来源。 那是一个手电筒,静静地躺在几棵树之间,光柱直直地射向天空,将四周的黑暗切开了一道口子。 “手电筒?”白岁欢微微皱眉,心中警铃大作。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试图寻找其他人的踪迹。 除了这孤零零的手电筒,周围竟然空无一人。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伸手捡起手电筒,却发现它还在发烫,显然是刚刚被使用过的。 “这不对劲……”白岁欢心中一沉,直觉告诉她,这手电筒绝对是故意放在这里的。 第10章 紫色的妹妹 白岁欢屏住呼吸,将手电筒用报纸包好,右手紧紧握着,整个人藏在树后,目光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远处,草丛轻轻晃动,一个穿着紫色的民族服饰的少女从中爬了出来。 “奇怪,我的手电筒呢?”少女轻声嘀咕着,语气里带着些许疑惑。 她抬头四处张望,却因树木的遮挡看不清四周的环境。 白岁欢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没有移动,生怕一丁点声音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她继续藏在树后,透过缝隙观察着那少女。 少女在原地转了几圈,脚步轻轻移动,开始摸索着向手电筒可能掉落的方向走去。 高大的树影挡住了月光,树林里光线昏暗,她只能用手在空中试探。 很快,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白岁欢藏身的那棵树前。 白岁欢屏住呼吸,身体紧贴着树干,试图让自己与黑暗融为一体。 少女的手几乎触碰到了树皮,似乎隐隐感觉到什么,低声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人在我附近?我听到了你的脚步声。” 少女的声音轻柔,但在这寂静的树林里,却如同敲响了一面沉闷的鼓,击打在白岁欢的耳膜上。 白岁欢没有回答,也没有移动,但心跳已经快到让她担心会被听见。 少女没有离开,反而绕着树转了一圈。 白岁欢只能悄悄地挪动步伐,尽量保持与她相对的位置。 然而,少女显然捕捉到了些许声响,她突然停下脚步,轻声说道:“别躲了,我知道你在这里。” 白岁欢的眼神猛然一冷,右手握紧了包裹着手电筒的报纸,左手的血刃悄然浮现,准备随时出手。 就在她还在考虑要不要动手时,手电筒却突然亮了起来,刺眼的光柱直接射向她的脸。 “啊!”白岁欢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用左手遮住脸。 少女动作敏捷地从她手中抢过了手电筒,得意地笑道:“果然是你。” 白岁欢被光刺得头晕目眩,但脑中的警觉迅速让她做出反应。 她强行睁开眼睛,猛地挥出血刃。 “咔嚓!” 血刃划过空气,精准地斩断了手电筒。 手电筒被血刃瞬间斩断,光芒熄灭,四周重新陷入了漆黑。 少女一声惊呼,手电筒的残骸从手中掉落,她慌张地后退了几步。 黑暗中,白岁欢握紧了左手,心跳如擂鼓,耳边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少女轻微的喘息声。 “是谁?” 少女的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却依然柔和。 她试图稳定情绪,向前摸索了一步,“你是这里的人,还是……外来者?” 白岁欢没有回答,仍躲在树影中观察她。 少女的声音和刚才手电筒的动作,让她感到这个人可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你不用害怕。”少女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戒备,语气变得更温柔,“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在找些东西。” 白岁欢依然保持警惕,冷冷地开口:“找什么?刚才的手电筒,是你的?” 少女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意识到黑暗中对方看不到,便说道:“是的,那是我的。我刚才不小心把它丢了。” “那你为什么在这片树林里?”白岁欢步步紧逼,声音低沉。 少女犹豫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些许试探:“我……只是路过。” 这句话让白岁欢的心猛地一紧。“路过?在这里?” 少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近了一步。白岁欢瞬间转身绕到了另一棵树后,确保与她保持安全距离。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但我能感觉到……”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异样的安静,“你。” 白岁欢心中警铃大作,但脸上依然保持冷漠的表情:“你什么意思?” “这里。”少女伸手指了指周围,“这片树林,这个寨子不正常。你知道这一点,对吗?” 白岁欢没有回答,她开始觉得这个少女的出现并非偶然,但眼下的情况让她无法信任任何人。 而少女说完后,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白岁欢打破僵局,左手的血刃微微发光,映出她冰冷的脸庞: “你是谁?” 少女后退了几步,似乎意识到对方不好对付,连忙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 “别误会!我没想伤害你!” “回答我的问题。”白岁欢一步步逼近,声音低沉,“你能改受到我是什么意思?” 少女显然没想到白岁欢会这么咄咄逼人,语气略显无奈:“我……我听到了脚步声。我不想冒犯你,我真的只是……只是路过。” 白岁欢冷笑了一声:“路过?你穿成这样在树林里路过?” 少女顿时语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紫色服饰,似乎意识到这一点实在不具说服力。 沉默片刻后,她低声说道:“好吧,我承认。我是这个寨子里的人,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没有恶意。” 白岁欢挑了挑眉,语气中透着讥讽:“没有恶意?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出来,而是偷偷摸摸的?” “我……”少女咬了咬牙,目光里流露出一丝犹豫,最终低声说道,“我不能让他们发现我离开了寨子。” 白岁欢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动:“为什么?” “因为我在找逃出去的办法。”少女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就像你一样。” 白岁欢没有说话,但目光却渐渐变得锐利。 她试图从少女的表情中看出真假,但对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闪躲。 “你知道这里怎么逃出去?” 白岁欢试探着问。 少女摇了摇头,声音低了下去:“我也不知道,但我一直在找。我能感受到,这片树林里一定藏着什么。” 白岁欢盯着她的脸,片刻后缓缓收起了血刃,但依然保持着警惕:“好,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最好不要耍花招。” 少女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我的名字是林玥白,你呢?” “白岁欢。”她冷冷地回答,随后转过身,低声说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第11章 很有韵味 “首先要找到我的哥哥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 “你的哥哥?”白岁欢故意拉长音调,“林端墨吧。” 林玥白听到白岁欢提到林端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点了点头,语气低沉:“对,是我哥哥。他也被困在这里。” 白岁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他在哪,如果你知道附近有能出去的路,就最好带我去。” 林玥白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我和我哥经常在这片树林里迷路,但我们有一个心知肚明的地方。那里是个洞穴,相对安全,你跟我来吧。我还记得它的位置。” 白岁欢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希望你没骗我。” 林玥白没有再说话,而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牵住白岁欢的手腕,轻声说道:“小心脚下,路不好走。” 白岁欢皱了皱眉,但还是没有挣开。两人就这样在寂静的黑暗中缓缓前行。 周围的树林显得更加阴冷,夜风穿过枝叶间发出低沉的啸声,似乎在诉说着这片地方的诡秘与危险。 走了没多久,白岁欢突然停下脚步,耳朵微微一动。林玥白感受到她的停顿,疑惑地回头:“怎么了?” “安静。”白岁欢低声说道,目光警觉地扫过前方的黑暗。 就在此时,一声低沉的嘶吼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那是野兽的声音,带着凶猛和威胁,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林玥白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本能地握紧了白岁欢的手,声音颤抖:“是狼……或者更糟的东西。” 白岁欢冷冷地抽回手,左手血刃微微凝聚,发出淡淡的红光:“它们有多少?” “不知道。”林玥白小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恐惧,“但这些东西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白岁欢眯起眼睛,仔细倾听着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和低吼声。 她的脑海中迅速思考着对策。 “别动,跟我靠近树边。”白岁欢低声命令,拉着林玥白向一棵粗大的树干后退去。 林玥白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极低:“不确定,但它们的嗅觉很灵敏,一旦发现我们,就很难脱身。” 白岁欢冷冷地扫了一眼前方的黑暗,耳边传来野兽低沉的嘶吼声,仿佛一把弯刀划过神经,让人不寒而栗。 她稍作思考,低声说道:“你确定你的那个洞穴是安全的吗?” “我确定。”林玥白用力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洞穴的位置很隐秘,黑狼很少出现在那里。” “很好。”白岁欢语气冷硬,“你最好别耍花招,否则我第一个解决你。” 林玥白苦笑了一声,没有多说,拉着白岁欢的手,轻轻往另一侧绕去。 她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和脚步声,避免发出任何动静。 两人小心翼翼地移动,周围的黑暗像浓稠的墨汁一样笼罩着她们,耳边只有枯叶被踩碎的轻响。 白岁欢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她的目光扫过四周,试图捕捉到黑狼的踪影。 “快到一个拐角了。”林玥白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紧张,“再往前走几分钟,就能到洞穴入口。” 白岁欢点了点头,但就在这时,前方的灌木丛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骚动。 一双泛着蓝光的眼睛从黑暗中显现出来,紧接着,又是一双、两双…… 不一会儿,足足有三四只巨大的黑狼从灌木中钻了出来。 “糟了!”林玥白的脸色骤变,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白岁欢没有后退,而是站在原地,冷冷地注视着那几只黑狼。 她的左手血刃微微颤动,发出一阵低鸣。 “我们不能跟它们硬碰硬。”林玥白急忙说道,“快跑!” 白岁欢冷哼了一声:“跑?它们追得比我们快多了。” “可是——”林玥白还想说什么,却被白岁欢打断。 “闭嘴。”白岁欢冷声说道。 她右手抓住林玥白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后,随后用血刃轻轻划过手心,几滴鲜血落在地上。 “它们闻着血腥味会分神。”白岁欢低声解释,“趁它们分散注意力的时候,我们绕过去。” 林玥白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小声问:“那你呢?” 白岁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先别管我,听我的指令行动。”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几只黑狼停下脚步,鼻子在空中嗅了嗅,似乎被吸引住了。 白岁欢抓住这个机会,迅速拉着林玥白往左侧的密林绕去。 “快点,不要停。”白岁欢低声催促。 两人尽量保持轻盈的脚步,迅速穿过密林。 然而,她们才刚跑出十几米,一声低沉的狼嚎从身后响起。 “不好,它们发现我们了!”林玥白惊恐地低声说道。 “闭嘴,继续跑!”白岁欢冷声命令,左手的血刃微微闪烁,准备随时迎战。 一只黑狼从后方猛地扑来,血盆大口咬向林玥白的后背。 白岁欢反手一挥,血刃精准地划向黑狼的前爪,逼得它在空中转向,落地时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 “快跑!”白岁欢大喊了一声,拉着林玥白加速冲向前方。 黑狼的嘶吼声此起彼伏,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白岁欢能感觉到,那些黑狼正在迅速包围她们,逼迫她们无法脱身。 “洞穴还有多远?”白岁欢咬着牙问道。 “快了,快了!”林玥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她指了指前方隐约可见的山体轮廓,“就在那里!”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握紧了手中的血刃,随时准备迎战。 终于,两人冲到了洞穴的入口。那是一个狭窄的石缝,隐藏在山体的一处凹陷中。 白岁欢一眼就看出,这个地方确实不容易被发现。 “快进去!”白岁欢推了林玥白一把,自己则站在洞口,冷冷地盯着身后紧追而来的黑狼。 几只黑狼已经逼近,它们的眼中泛着蓝光,低吼着露出锋利的獠牙。 白岁欢挥动血刃,将地上的落叶划开,露出一片光滑的岩石地面。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厉害。”她低声说道,目光如同刀锋一般冰冷。 黑狼似乎被她的气势震慑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凶猛的姿态,向她猛扑过来。 白岁欢反手一挥,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逼退了最前面的一只黑狼。 第12章 岩石 然而,更多的黑狼从四周围了上来。 “快进来!”林玥白在洞内大喊,声音中透着焦急。 白岁欢咬了咬牙,抓住一个空隙迅速钻进洞穴。她刚一进去,就听到洞口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一块巨石被林玥白推下,正好挡住了洞口。 洞内的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这些狼暂时进不来了。”林玥白喘着气说道,“你没事吧?” 白岁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左手保持着血刃的状态,右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没事。但它们不会一直在外面等,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出口。” 林玥白点了点头:“这里面有一条隐秘的通道,我和我哥曾经走过几次,应该还记得路。” “最好别骗我。”白岁欢冷声说道,随后跟在林玥白身后,走进了洞穴深处。 洞穴的地面覆盖着青苔,踩上去软软的,还有些滑腻。 四周的岩壁上滴落着水珠,偶尔能听到水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你和你哥经常来这里?”白岁欢打破了沉默。 “算不上经常,但我们确实熟悉这地方。”林玥白低声说道,“这洞穴深处有一条岔路,我哥说过,那可能通向外面的世界。” “通向外面的世界?”白岁欢冷笑了一声,“为什么听起来像个传说?” “我也不知道,但至少我们可以试试。”林玥白低声说道,“总比待在寨子里等死好。” 白岁欢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 洞穴内的气息越来越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味道,仿佛这里长久以来无人涉足。 白岁欢走在林玥白的后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她能听到岩壁上水珠滴落的声音,却无法判断这洞穴的深度。 “岔路就在前面。”林玥白回头低声说道,举手指了指前方的一片黑暗。 “你确定记得路?”白岁欢声音冷淡,但眼中却透出几分怀疑。 “我不会骗你。”林玥白的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她小心翼翼地迈过一块布满苔藓的岩石,继续说道:“但你得小心,洞穴里可能还有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白岁欢挑眉,左手微微抬起,血刃在昏暗中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我们叫它‘岩尸’,是一些……被困在这里太久的人。”林玥白声音低了下来,仿佛怕被什么东西听到。 白岁欢皱起眉头,低声问道:“岩尸?被困在这里太久的人?什么意思?” 林玥白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色中带着些许犹豫: “他们曾经是人,和我们一样。可是,被困在这里的时间太久了,最终变成了……那些东西。 身体腐烂却不会死,像行尸走肉一样徘徊在洞穴深处。” “那这些岩尸不会离开洞穴吗?”白岁欢眼中透着警惕。 林玥白摇了摇头:“不会。它们的活动范围似乎被限制在洞穴内部,但它们对活人的气息极其敏感。 只要我们靠得太近,就会被它们发现。”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低沉:“所以,我们必须小心。” 白岁欢没有回答,目光扫了一眼洞穴内的四周。 岩壁上的苔藓在湿气中发出微弱的荧光,将昏暗的空间勉强照亮几分,但这微弱的光源却让环境显得更加诡异。 “如果真的碰到了那些东西,怎么办?” 白岁欢冷冷地问。 林玥白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低声说道:“尽量避开。如果它们发现了我们……杀死它们也不是不可能,但要小心别被它们抓到。” “抓到?”白岁欢的眉头皱得更深。 “被抓到的人……”林玥白咽了咽口水,声音微微发颤,“会变成它们。” 白岁欢的脸色微微一沉,她不再多问,而是抬起血刃,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黑暗:“走吧,继续前进。” 两人小心翼翼地沿着洞穴内蜿蜒的通道前行。 空气越来越冷,白岁欢感到脚下的岩石愈发湿滑,似乎随时会摔倒。 林玥白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白岁欢,语气低声提醒:“别踩那些青苔,容易滑倒。” 白岁欢点了点头,但目光始终没有从周围的黑暗中移开。 她知道,这片洞穴看似寂静,但危险随时可能从某个阴影中窜出来。 “快到了。”林玥白指了指前方一处隐隐约约的岔路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那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白岁欢抬起头,看到前方的通道分成了两条,一条通向更深的黑暗,另一条却隐隐传来些许细微的声响。 “那边有声音。”白岁欢低声说道,目光警觉地扫向右侧的通道。 林玥白停下脚步,脸色微微发白:“不要去那边,那是岩尸经常出没的地方。” “经常?”白岁欢冷哼了一声,“听起来你对这些东西了解得不少。” 林玥白没有回答,只是催促道:“我们走左边,那里更安全。” 白岁欢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即冷冷地说道:“你最好别骗我。” 两人刚刚踏入左侧的通道,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白岁欢停下脚步,转身凝视着黑暗中隐隐约约的影子。 “它们来了。”林玥白的声音中透着压抑的恐惧。 白岁欢没有多说,左手血刃蓄势待发,目光冷厉地盯着通道深处。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一道模糊的身影逐渐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那是一具腐烂的尸体,皮肤干裂、肢体僵硬,眼窝深陷却泛着幽绿色的光芒。 它的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别动。”林玥白低声说道,声音几乎在颤抖,“它还没发现我们。” 白岁欢没有回应,只是死死盯着那具岩尸,观察着它的一举一动。 岩尸缓缓靠近,鼻子在空气中嗅动,似乎在寻找什么。 它的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音沙哑得仿佛被撕裂过。 林玥白咬紧了牙关,身体绷得笔直,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而白岁欢则微微弯下腰,左手握紧了血刃,右手按在地上,随时准备出手。 “它快过来了。”林玥白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白岁欢眯起眼睛,低声说道:“它发现了。” 果然,岩尸的目光突然锁定了她们的方向,随即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朝她们扑了过来! “跑!”林玥白大喊一声,转身冲向通道深处。 白岁欢没有犹豫,迅速起身,反手挥出血刃,逼退了岩尸的攻势。 鲜红的光芒划过空气,劈中了岩尸的肩膀,但它却毫无痛觉,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再次扑了上来。 “别停下!”林玥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白岁欢咬紧牙关,迅速跟上林玥白,同时反手一挥,将血刃甩向岩尸的头部。 “噗!” 血刃精准地击中了岩尸的面部,炸裂出一片污血。岩尸的动作顿时一滞,随后缓缓倒下。 “快走!”白岁欢低吼了一声,朝林玥白追去。 第13章 岩落 两人一路狂奔,直到听不到身后的嘶吼声,才终于停下脚步。 林玥白靠在岩壁上喘着粗气,脸色苍白:“我们……终于甩掉它了。” 白岁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语气中透着不满:“如果你早说这里有这些东西,我不会跟你走这条路。” 林玥白低头不语,神色复杂:“对不起……但这是唯一的路。” 白岁欢没有再追问,只是抬起头,看向通道的深处:“希望你没骗我。” 两人靠在岩壁旁休息了一会儿,洞穴里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偶尔滴落的水声,什么都听不到。 “继续走吧。”白岁欢低声说道,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围,“在这里停留太久,只会给它们更多机会。” 林玥白点了点头,捏紧手中的匕首,低声提醒道:“接下来的路有些狭窄,而且……可能更危险。” “还能比刚才的岩尸更糟?” 白岁欢冷笑一声,抬起左手凝聚出血刃,红色的微光映在她冰冷的面容上。 两人继续往前,越是靠近洞穴的深处,空气越是潮湿冰冷。 四周的岩壁开始泛出一种奇异的光泽,仿佛岩石中有某种金属混杂其中。 “这些岩石……”白岁欢皱了皱眉,伸手碰了一下岩壁,冰冷的触感让她感到一丝不对劲, “为什么感觉像是活的一样?” 林玥白也伸手触摸了一下,瞬间缩回手,神色紧张:“你感觉到了吗?它好像在动……” 白岁欢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她后退了两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后退,这里不对劲。” 话音刚落,四周的岩壁上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摩擦声,仿佛某种巨大的机械在缓缓启动。 紧接着,一块原本嵌在墙壁中的岩石开始脱离,缓缓滑落,露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是一头岩落——浑身覆盖着灰褐色的岩石纹理,形态和人类有些相似,却更加笨重。 它的眼窝深陷,内里散发着幽绿色的微光,双臂粗壮得像岩壁延伸出的支柱,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快跑!”林玥白惊恐地喊了一声,拉着白岁欢的手就往后撤。 “慢着!”白岁欢一把甩开林玥白的手,冷声说道,“跑是跑不掉的,先想办法困住它。” 岩落已经完全从岩壁中分离,脚步缓慢却坚定地朝两人靠近。 它每走一步,地面便传来轻微的震动,头顶的岩壁也似乎随之颤抖,掉落下几块碎石。 “它好像可以……召唤别的岩落!”林玥白惊恐地说道,指着洞穴四周,“你看岩壁上的裂缝!” 果然,随着第一头岩落的出现,岩壁上的裂缝开始扩大,更多的岩石松动,仿佛随时都会再次“掉落”。 “该死!”白岁欢低声咒骂,左手的血刃微微颤动,红色的光芒在昏暗中显得格外醒目。 岩落慢慢转过“头”,虽然它没有眼睛,但白岁欢却感到一股冷冽的视线锁定了自己。 “它发现我们了。”白岁欢冷冷地说道,脚步后退了一步,随时准备出手。 岩落突然抬起了手,那是一只巨大而笨重的石质手臂,手掌拍向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随后,它的“身体”快速地向两人靠近,速度比想象中快得多。 “跑!”林玥白大喊了一声,转身就往后跑。 白岁欢没有动,她知道这种情况下只跑是没用的,她必须先拖住它。 她挥动血刃,红色的光芒划过空气,精准地斩向怪物的手臂。 然而,血刃砍在它的身上,竟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就像砍在坚硬的金属上。 “没用?”白岁欢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迅速后退,岩落的手臂狠狠地拍在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坑。 “快跑!”林玥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带着焦急和恐惧。 白岁欢咬了咬牙,转身冲向林玥白的方向,同时低声问:“它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血刃对它没用?” 林玥白边跑边喘着气说道:“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草你妈的。”白岁欢低声咒骂了一句,回头看了一眼,那岩兽正在缓缓追来,尽管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让地面震动不已。 两人跑进了一条更加狭窄的通道,岩兽似乎被洞穴的宽度限制住了,它只能慢慢挤进来。 白岁欢和林玥白趁机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里有出口吗?”白岁欢冷冷地问。 “应该有!”林玥白语气里带着些许不确定, “再往前走,应该能通向洞穴的另一端。” 白岁欢皱了皱眉,紧跟在她身后,同时回头看了一眼那缓慢逼近的那像人一样的岩石。 它的动作虽然笨重,但每一步都充满了压迫感,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山。 “我们必须想办法甩掉它。” 白岁欢低声说道,目光扫向四周, “鱼离开水就死,人离开空气就死。而它是岩石中诞生的怪物,岩石应该也是它的限制,对吧?” 林玥白愣了一下,点点头:“对,但怎么限制它?”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停下脚步,盯着身旁的一块巨大岩石。 她低声说道:“引它来这里,我有个办法。” “你疯了?”林玥白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你想跟它硬碰硬?” “闭嘴,照我说的做。”白岁欢冷冷地说道,转身面对那缓慢逼近的岩落。 林玥白咬了咬牙,转身跑向前方,为白岁欢腾出空间。 白岁欢站在原地,左手的血刃微微颤动。 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既然你是岩石中的怪物,那就让你回到岩石里去。” 白岁欢没有再多说,而是挥动血刃猛然劈向岩落的脚部,虽然无法造成实际伤害,但却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喂,这里!”白岁欢大喊一声,转身朝着林玥白指的方向跑去。 岩落发出低沉的吼声,脚步沉重地追了上来。随着它的移动,周围的岩壁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更多的裂缝逐渐扩散开来。 “快点,它在追我们!”林玥白的声音中带着焦急。 “闭嘴,继续跑!”白岁欢低声喝道,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那片光滑的地面。 终于,两人冲到了那片开阔地。 白岁欢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岩落的方向,冷冷地说道:“就看它会不会上钩了。” 岩落果然跟了过来,它巨大的脚步踏上光滑的地面,顿时变得有些迟缓。 它的动作逐渐减慢,身上的光芒也在一点点变暗。 “成功了!”林玥白松了一口气,但白岁欢依然保持着警惕。 “别掉以轻心。”白岁欢冷冷地说道,左手握紧血刃,目光死死盯着岩落。 果然,岩落在光滑地面上挣扎了一会儿,最终停了下来,身体缓缓沉入地面,重新化为一块普通的岩石。 第14章 四面八方 白岁欢松了口气,轻声说道:“好了,没事了。” 她看向林玥白,示意她继续带路。 然而,林玥白却站在原地,双手紧握着衣角,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眼中充满了犹豫和恐惧。 “怎么了?还愣着干什么?”白岁欢皱眉,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 林玥白低头咬了咬嘴唇,声音颤抖:“我……不敢往前走。” 白岁欢有些不解,目光投向前方的通道。 那是一个狭窄的洞口,仅容一人蹲着通过,黑暗中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为什么不敢?”白岁欢的语气放缓了一些,试探着问,“前面到底有什么?” 林玥白摇了摇头,整个人像被冻住了一般:“不知道,但那里……很危险,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 白岁欢目光一沉,她知道林玥白不是在无的放矢,但眼下没有选择,她必须弄清楚前方的情况。 “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路。” 白岁欢低声说道,准备朝前走去。 “别去!”林玥白突然伸手扯住了白岁欢的衣角,目光中带着强烈的不安, “别过去,真的会出事!” 白岁欢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林玥白,冷静地问:“你说那里危险,到底是为什么?前面有什么?” 林玥白咬紧牙关,像是想解释什么,但却语无伦次:“我……我说不上来,但那里就是……就是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白岁欢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林玥白的肩膀,语气变得柔和:“别担心,我会小心的。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 林玥白仍旧抓着她的衣角不肯松手,眼中满是挣扎。 白岁欢低头看着她,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林玥白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声音微弱:“你小心点。” 白岁欢点点头,转身走向那狭窄的洞口。 洞口低矮,她不得不弯下身,蹲着一点点挪进去。 狭窄的洞穴内部漆黑无比,白岁欢左手凝聚出一抹微弱的血刃光芒,血红色的光在岩壁上投射出晃动的阴影,整个通道显得更加压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败的气息,似乎长时间没有人涉足过。 她屏住呼吸,脚步放得很轻,试图不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渐渐地,通道的尽头隐隐透出一点昏暗的光亮。 白岁欢心中微微一紧,朝光亮处挪动了几步,最终来到了一个开阔的洞室入口。 当她看到洞室内的景象时,心脏猛然一缩,差点连呼吸都停住了。 洞室内,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岩尸。 它们矗立在洞室四周,如同被人精心排列的雕像。 每一个岩尸的形态都各不相同,有的保持着行走的姿势,有的似乎正在抬手抓向什么东西,更多的则静静地站立着,面朝洞室的中央。 它们的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岩石层,和周围的岩壁几乎融为一体。 若不是洞室中光线的微弱晃动,白岁欢差点以为这些只是普通的岩石。 但她知道,它们不是。 白岁欢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如鼓。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迅速扫过整个洞室。 “这是……”她低声自语,声音微不可闻。 她数不清洞室中到底有多少岩尸,它们的数量超出了她的想象。 每一个都如同某种未知的威胁,随时可能复苏,将她撕成碎片。 白岁欢后退了一步,脚下踩到一块小石子,“啪”的一声轻响在洞室中回荡开来。 她瞬间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地盯着最近的岩尸。 它没有动,仍旧保持着静止的姿态。 白岁欢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她的眼神猛然一冷——远处的一具岩尸,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动了……”她低声说道,身体瞬间绷紧,左手的血刃微微发光,准备随时迎战。 然而,岩尸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整个洞室重新陷入死寂。 白岁欢没有再犹豫,转身蹲下身子,迅速从通道原路退了回去。 “快离开这里。”白岁欢一出来,便拉住林玥白的手,声音低沉而急促, “那里有一群岩尸,全都站着没动,但我不确定它们会不会突然醒过来。” 林玥白脸色一白,强压住内心的恐惧,问道:“它们有追出来的迹象吗?” “目前没有,但不能冒险。” “如果那些岩尸真的醒了,我们可能连跑的机会都没有。”林玥白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那就不要让它们醒过来。”白岁欢冷冷地说道,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就在白岁欢说完这句话时,四周的岩石墙壁传来低沉的“咔咔”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脱离岩壁。 白岁欢眉头一皱,迅速拉住林玥白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小心,有东西出来了。” 林玥白的脸瞬间惨白,她下意识地抓住白岁欢的衣袖,目光紧盯着墙壁上的变化。 只见岩壁表面的大块岩石开始剥落,一只巨大的石质手臂从裂缝中缓缓伸出。 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直到一个笨重的岩落从墙中走了出来。 “又是岩落……” 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第二个岩落从另一面墙中显现,紧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每一面岩壁都在脱落,灰褐色的岩落像从地狱中爬出的怪物,慢慢移动着那笨重的身躯。 林玥白紧张得浑身僵硬,声音微微发颤:“它们是不是冲我们来的?!” 白岁欢也警觉地观察着这些怪物,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最靠近她们的一只岩落。 奇怪的是,这些岩落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扑向她们。 它们似乎无视了白岁欢和林玥白的存在,只是缓慢地朝着那个装满岩尸的洞口移动。 “怎么回事?”白岁欢低声说道,她的手微微颤抖。 林玥白也看出了不对劲,声音压得极低:“它们……它们要去哪?” 白岁欢和林玥白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呼吸都尽量放缓。 两人目睹着一个接一个的岩落走向岩尸洞口,逐渐将入口堵得严严实实。 这些岩落的体型巨大,它们站在洞口四周,像是天然的屏障,将那片岩尸群隔绝在内。 第15章 紧急 面前的岩落们用巨大的石质手臂砸开了原本只能爬行通过的狭窄洞口,硬生生将其扩宽到足够容纳它们通过的大小。 “它们竟然进去了!” 林玥白不可置信地低呼,她的声音里满是绝望,“我们怎么办?往回走根本没有出路了!” “闭嘴!”白岁欢低声喝止,目光死死盯着场中。 洞口被砸开后,原本静止不动的岩尸终于动了起来,它们的动作缓慢却精准,密密麻麻地朝岩落靠近。 一头岩尸跃起扑向最前方的岩落,用尖锐的手爪狠狠抓向它的胸口,而岩落则挥起石质手臂,将那岩尸一把拍开。 撞击声在洞穴中回荡,地面被震得细碎的石头四处飞溅。 “它们是在互相攻击?”林玥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为什么岩尸和岩落会打起来?” 洞穴内,岩落与岩尸的战斗愈发激烈。低沉的撞击声与碎石坠地的声音不绝于耳,整个空间仿佛在震颤。 岩落挥动石质手臂,力量惊人,每一下都带着撕裂空气的沉闷声响。 而岩尸动作迅捷,锋利的爪刃在黑暗中闪着寒光,反击干脆利落。 双方势均力敌,僵持不下,巨大的身影交织成一场毁灭性的乱战。 白岁欢站在一旁,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战局。 她心中紧绷成弦,知道现在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让自己和林玥白命丧当场。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沉闷的脚步声,那声音厚重而规律,带着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还有岩落追过来了!”林玥白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却抑制不住颤抖。 她紧贴着白岁欢的背后,整个人几乎要蜷缩起来,眼中满是惊恐。 白岁欢猛然回头,只见洞口的裂缝处,又有两三头岩落缓缓脱离岩壁。 它们的动作迟缓,正一步步向她们逼近。 “快想办法!我们没时间了!” 林玥白低声催促,她的手紧紧抓住白岁欢的手臂,整个人都在发抖。 “安静!”白岁欢低声呵斥,随即深吸了一口气,从左手手心中抽出那张报纸。 “一定要有提示……”白岁欢心中默念,将报纸展开,果然,上面用鲜红的字体写着一行字:“一直走,别回头。” “真是傻逼。” 白岁欢低声骂了一句,咬牙看向林玥白:“跟着我,别乱跑!” “可是——”林玥白还想说什么,却被白岁欢一把打断:“相信我,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 林玥白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恐惧,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选择信任白岁欢,咬牙跟在她身后。 白岁欢拉着林玥白,沿着洞穴的边缘小心移动。 她们尽量贴着墙壁,脚步轻盈,尽可能避免卷入战斗。碎石和狂暴的气流掠过耳畔,令人头皮发麻。 眼前的一切如同一场噩梦。 岩尸和岩落的战斗间隙很长,每次攻击都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但两者又互相克制,没有一方能够迅速结束对方。 岩尸的数量显然占据了绝对优势,而岩落的身躯虽然厚重,但动作笨拙,完全跟不上岩尸的速度。 双方的战斗在洞室中拉开,但由于岩尸数量众多,岩落渐渐被压制。 然而,岩落的攻击同样致命。 一头岩落抬起石质脚掌,用力一踩,直接将两头岩尸碾得粉碎。 岩尸的碎片散落在地,化作黑色的粉末散落在地面。 不远处,一头岩尸被岩落的石质手臂狠狠砸飞,砸在离她们不足三米的地面。 巨大的冲击力将地面震出裂纹,碎石如利刃般飞溅,擦过白岁欢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快走!”白岁欢低声命令,拉着林玥白迅速绕开那片战斗区域。 她们屏住呼吸,步伐尽量轻盈,生怕引起那些怪物的注意。 就在她们快要坚持不住时,白岁欢突然看到前方的岩壁上有一片模糊的蓝光,像是水流的反射。 “那里!”白岁欢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拉着林玥白迅速朝光亮处靠近。 两人终于来到洞穴的尽头,眼前是一片深邃的水洞,清澈的水面在昏暗中泛着幽幽的光芒。 “这是……出口吗?”林玥白气喘吁吁,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白岁欢看了看身后的战场,又看向眼前的水洞,眼中满是果断:“别问了,跳下去!” “什么?!”林玥白瞪大眼睛,“这下面是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啊!” “你是想死在这里,还是赌一把?”白岁欢冷冷地反问,没有再多废话,一把拉起林玥白的手,纵身跳进了水洞。 没想到,看似风平浪静的水面下竟暗藏杀机。 白岁欢刚入水,便感觉到水流的强劲冲击力。 湍急的水流宛如一股无形的巨力,将她们疯狂卷向未知的深处。 她几乎没有时间思考,双臂下意识地用力收紧,将林玥白死死抱住。 她知道,一旦松手,林玥白很可能会被这狂暴的水流冲散,再也无力回天。 刺骨的冰冷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水底的小岩石块被卷入水流,狠狠撞击在白岁欢的身上。 每一次撞击都带来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紧牙关,丝毫不敢松懈。 林玥白被这突如其来的险境吓得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抓着白岁欢的衣襟,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别松手!”白岁欢在心中怒吼,她的牙关紧咬,拼命保持意识清醒。 林玥白早已惊恐到无声,她紧紧抱住白岁欢,脸色煞白,身体因寒冷和恐惧不停颤抖。 水流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两人如同落叶般被卷着翻滚,不知道经过了多久,水势才逐渐减弱。 最后,她们被水流猛地推向一片浅滩,重重地摔在湿润的沙地上。 水流将两人狠狠抛向浅滩,白岁欢重重摔在一片湿漉漉的沙地上,胸口闷痛,喉咙里满是腥咸的水味。 她本能地护住林玥白,迅速确认她的安危。 林玥白狼狈地趴在一旁,大口喘息,脸色苍白如纸,但好在没有明显的伤口。 “你还好吧?”白岁欢低声问,声音沙哑。 第16章 坚持 林玥白抬起头,眼中依旧残留着恐惧,但她点了点头:“我……还好。” 白岁欢松了口气,撑着发软的手臂坐起身来,环顾四周。 她发现这个浅滩并不在外界,而是在一个隐秘的洞穴中。 洞穴宽阔而潮湿,四壁布满了湿润的苔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潮气。 “这是哪里……”林玥白低声问,语气中满是迷茫和恐惧。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拖着湿透的身体缓步走向洞穴边缘,仔细打量。 洞穴的顶部十分低矮,仅有微弱的光线从远处透进来,整个空间显得昏暗而压抑。 而更令人不安的是,这里密不透风,除了她们来时的水洞外,竟然再无其他出路。 “只有一个出口……”白岁欢皱起眉头,目光再次落在那个水洞上。 水流依旧湍急,显然不可能逆流而上。她的心猛地一沉,意识到她们暂时被困在了这里。 “我们该怎么办?”林玥白强撑着坐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这里根本没有路,我们会不会死在这儿?” 白岁欢抬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闭嘴,先歇会儿。” 她不想浪费时间去安慰林玥白,因为她知道,当务之急是保存体力,而不是陷入无谓的恐惧。 白岁欢将湿漉漉的头发甩到一旁,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洞穴里来回走动,试图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林玥白则缩在浅滩边缘,抱着双膝,眼神呆滞地望着洞穴顶部的阴影。 寒意和孤独感包围着她,让她的思绪越发混乱。她喃喃低语:“这里好像坟墓一样,连空气都是死的……” “闭嘴。”白岁欢再次打断她的胡思乱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浪费时间喊救命只会让你更绝望。” 她的目光扫视着洞穴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然而,这个洞穴除了那片浅滩和湿滑的苔藓,似乎什么都没有。 空气中除了潮气,甚至没有一点动物的气息,显得格外死寂。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白岁欢语气冷静 “恢复体力,等想好下一步再行动。” “可是……”林玥白的声音里满是犹豫, “这里一点希望都没有,我们还能往哪走?” 白岁欢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捡起一块光滑的石头,手指轻轻摩挲着表面,目光若有所思。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洞顶微弱的光芒。 心中暗暗警告自己:绝不能在这种地方失去理智,否则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她走回林玥白身边,将那块石头随手丢在浅滩上:“冷静下来,我们必须保持头脑清醒。” 林玥白抿紧嘴唇,低头不语。 她能感觉到白岁欢的冷静和决绝,但这份冷静在她看来却如同薄冰,随时可能因为未知的威胁而破碎。 洞穴内一片死寂,只有远处的水流声在回荡,显得压抑而幽深。 白岁欢坐在浅滩边,双手抱膝,目光冷冷地盯着林玥白。 她的身上依旧滴着水,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让她感到说不出的沉闷和寒意。 但更让她烦躁的,是林玥白的态度。 她们被困在这里,生死未卜,而林玥白却似乎什么都不清楚。 “林玥白。”白岁欢的声音低沉而冷硬, “你不是说你知道这个洞穴怎么走吗?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林玥白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慌:“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白岁欢冷笑了一声, “那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和你哥哥每次来的时候,这里没有这些东西?那现在这些东西又是从哪儿来的?” 林玥白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整个人缩成一团,声音颤抖:“我真的不知道!当时……当时我和我哥哥来的时候,洞穴里根本没有岩落和岩尸,也没有那些诡异的东西,我们每次都是顺着水流出去的……” “顺着水流出去?”白岁欢冷声反问, “那为什么现在这里变成了死路?难道你从来没有完整走过这条路,还是说,你根本在骗我?” “不、不,我没有骗你!”林玥白连连摆手,整个人慌乱不已,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每次跟着哥哥来的时候,洞穴就像一条安全的通道,一直走下去就能到外面,可是……可是这次不一样,这里的一切都变了!” “变了?”白岁欢语气愈发冷冽, “变成这样,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林玥白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她抱着膝盖,摇着头,声音里带着无助的哭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根本不会带你来……” 白岁欢听到这句话,顿时冷笑一声:“早知道?现在说这种话有什么用?我们已经在这里了!” 林玥白被她的冷漠态度刺激得浑身一颤,却无法反驳,只能低着头不再说话。 浅滩上再次陷入沉默,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和远处水流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 白岁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水流冲击时留下的红肿痕迹。 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质问和埋怨都没有意义,她们需要的是找到一条活路,而不是在这里互相消耗。 “林玥白。” 片刻后,白岁欢再次开口,声音稍微放缓了一些, “仔细想想。你以前来这里,真的一点异常都没发现吗?比如……水流的方向,或者某些地方的变化。” 林玥白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似乎被她的冷静感染了一些。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低声说道: “我真的想不起来有什么不同。以前的水流很平稳,带我们直接穿过洞穴,一直流向外面的河道……可现在,水流变得那么急,还有这些怪物……一切都不一样了。” 白岁欢皱起眉头,沉思着林玥白的话。 如果一切真的如林玥白所说,那这些变化很可能并非偶然,可能是某个人的仙术!难不成是侵入她报纸那个人! 反观她们现在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眼前的绝境,还有这座洞穴中隐藏的更深层威胁。 她抬头看了一眼洞穴的岩壁,深吸了一口气:“先不管原因了,现在只能往前走。这里待下去只会被困死。” “可是……”林玥白犹豫地看了看四周,“除了水洞,根本没有其他路啊。水流那么急,我们怎么可能逆流而上?” 白岁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是想留在这里,等死吗?” 林玥白被她这句话噎住,一时间无言以对。 她咬着下唇,低下头,脸上满是挣扎的神色。 白岁欢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第17章 需要光 白岁欢的右手紧握着林玥白的手腕,刚想拉着她跳回湍急的水洞里,却被林玥白倔强地甩开。 林玥白脸色苍白,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抗拒:“不行!那个水流太急了,咱们跳下去就是十死无生,再慎重考虑一下!” 白岁欢眯起眼睛,盯着林玥白看了几秒,随即冷笑一声:“你觉得?你觉得有用吗?!” “我只是……”林玥白吞了口唾沫,声音越来越低,“只是觉得现在跳下去太冒险了。”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扫过黑暗的洞穴,嘴里低声骂了一句:“真他妈麻烦。” 白岁欢闭了闭眼,努力压下心头的烦躁。 她心里其实并不比林玥白更镇定。 如果李牧在这里,一切可能会变得不同。 李牧的判断力和行动力总能让她放心,可现在,她不得不自己扛下所有。 她转过身,低头脱掉湿漉漉的鞋子和袜子,将脚上的水甩干。 她本想把身上的衣服也脱下来,但想到可能随时需要行动,她还是选择放弃了这个念头。 “你有光源吗?”白岁欢问道,语气依旧冷淡,“这里这么黑,没办法看清楚。” 林玥白在听到这个问题后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迟疑地回答:“还有一个手电筒,但是……但是我怕你又要用那个血刃把它削坏!” 白岁欢嗤笑了一声,转过头盯着她:“你当时一直拿那个手电筒照我眼睛,我只好搞坏了,不然早就被你们寨子里的人盯上了。” 林玥白嘟囔着,显然对白岁欢的解释并不信服。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特别小的手电筒,小心翼翼地递给白岁欢:“这个真是最后一个了,刚才水流那么大,也不知道坏了没有。” 白岁欢接过手电筒,试了试开关。电筒发出微弱的光芒,虽不算亮,但足够让她看清四周。 她转过头,将光芒对准林玥白,随即一愣。 林玥白被光照得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丝不安:“你干嘛一直盯着我?” 光线下,林玥白的模样清晰可见。 她的脸颊因为寒冷而有些苍白,但丝毫掩盖不了那份惊人的美丽。 林玥白有一双极其明亮的杏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水珠,显得楚楚动人。 她的鼻梁高挺,唇瓣因为紧张微微抿着,透着一丝倔强和无助。 湿漉漉的头发散落在肩上,更添了几分脆弱的柔美。 “你……”白岁欢喃喃着,似乎被这意外的美貌惊到,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冷淡的神情,“没什么。” 与此同时,林玥白也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了白岁欢的模样。 白岁欢的右眼冷冷地注视着前方,那眼神犀利而透着浓浓的疲惫。 让林玥白怔住的,不是白岁欢的美貌,而是她左眼的空洞。 “你的眼睛……”林玥白下意识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闭嘴。”白岁欢冷冷地打断了她,面无表情地将手电筒的光收了回来,“现在可不是聊这些的时候。” 林玥白识趣地闭上嘴,但她的目光依然不由自主地落在白岁欢的左眼上。 她想起之前见到白岁欢时,对方眼神里的冷漠和倔强,似乎都与这只失去的左眼有关。 “好了。”白岁欢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别浪费时间了,你不是说要看看这地方吗?那就走吧。” 林玥白点了点头,跟在白岁欢身后。 手电筒的光在狭窄的洞穴里移动,照亮了脚下湿滑的沙地。 白岁欢的心中虽然依旧不安,但她知道,至少现在不能表现出来。 “四个月……”白岁欢低声呢喃了一句,眉头紧锁。 她无法忘记那份宣判自己生命所剩无几的报告,也无法忽视她左眼空洞的那一刻所承载的绝望。 “白岁欢?”林玥白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你……你怎么了?” “没事。”白岁欢冷冷地回答,继续往前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人沿着洞穴边缘仔细检查着,希望能找到一丝突破的希望。 第18章 水深火热 两人沿着洞穴绕了一圈,满怀期待地检查每一处可能藏有出路的地方,结果却毫无收获。 白岁欢靠在墙边,手电筒的光线垂下,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 她的右眼微微眯起,眉间深深皱起,心中暗骂这片诡异的洞穴是个绝地。 而一旁的林玥白则瘫坐在地上,抱着双膝低声哭泣。 “怎么办……我们根本出不去……这里根本没有路……”林玥白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无助。 白岁欢看了她一眼,心中其实也想哭。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攥着她的喉咙。 可她不能,她不敢。 她必须让自己保持冷静,因为她知道,如果连她都崩溃了,那么两人真的会死在这里。 “闭嘴,别哭了。” 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依旧冷硬,但听上去并没有多大的威慑力。 林玥白抽泣着看了她一眼,抿紧嘴唇不再出声。 白岁欢却不再理会她,而是走向水洞处,蹲下身,将手缓缓伸进了湍急的水流中。 冰冷刺骨的触感瞬间袭来,水流的寒意让她的手臂肌肉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专注于那种细微的变化。 水流表面的平静往往只是掩饰,真正的危险藏在水下。 她知道这一点,所以必须试探。 然而,随着手向水中探得越来越深,白岁欢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水温,似乎在变化。 原本冷冽刺骨的水,竟然在迅速升温! “这不对劲……”白岁欢心中闪过一丝不安。水变热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用仙术! 她猛然起身,却又压制住内心的恐惧,深吸一口气,直接一跃而入水中。 激起的水花溅湿了岸边的岩石,而水流深处的状况更是让她震惊。 水流的温度正在急剧上升! 那种滚烫的触感迅速攀升,从皮肤直达骨髓,白岁欢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烫,像是被浸入了开水中一样。 灼烧感从四肢蔓延到全身,带来一阵阵刺痛。 “不行,得上去!”白岁欢心里警铃大作,拼命用力游向岸边。 当她终于爬上浅滩时,呼吸急促,额头上满是冷汗。 她伸手撕开自己的上衣,低头看向胳膊,发现皮肤上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红肿和烫伤。 蒸汽从她的皮肤上冒出来,整个人像是刚从一场炼狱中挣脱出来。 林玥白远远地看着白岁欢,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恐惧:“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白岁欢没理她,手颤抖着将身上被烫得发烫的衣服一件件脱掉,只剩下贴身的内衣和内裤。 她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胳膊上大片的烫伤触目惊心,而最严重的还是她的双脚——因为之前她已经脱掉了鞋袜,现在赤裸的双脚完全暴露在水中,被滚烫的水流灼伤得不成样子。 脚掌上的皮肤早已剥落,露出鲜红的肌肉组织,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能隐约看到白骨。 白岁欢缓缓站起身,却几乎站立不稳。 她只好靠在岩壁上,喘着粗气,右手死死按在左臂上,试图缓解灼烧带来的刺痛感。 她抬眼看了看脚下满是水渍和碎石的地面,心中愈发沉重。 那水洞,显然不再是她们的逃生之路。有人在操控这些……而她,早已成为了猎物。 而林玥白则站在几步之外,身体因紧张和寒冷而微微颤抖。 她看着白岁欢狼狈又可怖的模样,目光复杂。 刚才的一幕,让她几乎忘记了呼吸——白岁欢浑身冒着热气,皮肤被灼伤,双脚更是惨不忍睹。 那是一种超出她认知的强大和脆弱交织的感觉。 林玥白咬着嘴唇,终于忍不住开口:“白岁欢,你……” 白岁欢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靠在岩壁上喘着粗气。 林玥白一怔,眼眶微微发红。她低下头,不再说话,但眼中依然带着明显的不安。 “是仙术的效果……”白岁欢在心中冷静分析着。 那些滚烫的水流,不只是简单的温度问题,而是带着某种特殊的侵蚀力。 她能感受到,这种灼烧不仅在破坏她的身体,还在试图摧毁她的意志。 “有人想逼我们死。” 白岁欢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但眼神却更加坚定。 她抬起头,笑着看向林玥白:“别哭了,别乱想。现在哭没有用,至少证明了这条路没办法回去了。” 林玥白点了点头,但眼神中的恐惧依旧没有消退。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双手却紧紧攥着衣角,似乎随时都会崩溃。 白岁欢扶着岩壁,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 脚掌传来的剧烈刺痛让她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但她很快稳住了。 “你没有问题吧?”白岁欢没有回头,声音冷硬得像岩石。 林玥白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尽管她的腿依然发软,但她还是强撑着站住了“我……我没事。” “很好。”白岁欢点了点头。 她抬头看了一眼四周,这洞穴的构造没有给她任何安全感。 岩壁上隐约挂着苔藓和水珠,而头顶的岩石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崩塌一样。 远处的水流声依旧回荡在耳边,那湍急的声音像是在嘲弄她们的困境。 “那个水洞现在不能用了。”白岁欢说道,“我们得重新找路。” “重新找路?”林玥白愣了一下,随后有些绝望地摇头,“可是我们刚才已经找过了,根本没有其他出口……” “没找出来,不代表没有。”白岁欢淡淡地说道,“你也不想死在这里,对吧?” 林玥白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了点头:“我不想死。” “那就闭嘴,跟紧我。”白岁欢说完,举起手中的手电筒,迈开脚步,向洞穴深处走去。 她的步伐不算快,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缓慢。 双脚的伤口在地面上摩擦着,每一步都带来撕裂般的刺痛。 然而,白岁欢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林玥白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踩着地面,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 手电筒的光在昏暗的洞穴中来回移动,照亮了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这里的温度……”白岁欢忽然停下脚步,皱起眉头。 “温度怎么了?”林玥白紧张地问。 “变高了。”白岁欢低声说道,她的手轻轻碰了碰岩壁,发现原本冰冷的石面变得微微发热。 第19章 走走 林玥白伸手摸了摸岩壁,瞬间缩回手:“真的好烫!这……怎么会这样?” 她抬起头看向白岁欢,眼中满是恐惧, “难道这里……要塌了吗?” “闭嘴。”白岁欢没有回答,只是低头观察脚下的沙地。 她注意到,尽管四周的岩壁正在逐渐升温,但脚下的沙地却依旧冰凉,仿佛整个洞穴只有这片地方与热量隔绝。 “这片沙地不对劲。” 白岁欢低声喃喃,随即看了一眼林玥白, “站到这里,别离开这片沙地一步。” 林玥白怔了怔,立刻挪到沙地中央,紧张地环顾四周: “可是……就算这里暂时没事,我们也根本出不去。温度这么高,我们会被活活烤死的!” 白岁欢没有回应。她的目光依然锁定在脚下的沙地上,似乎在思考什么。 而头顶上的岩石开始出现细微的变化,一些地方开始透出淡淡的红光,仿佛岩浆正在逼近。 “不止是塌方。” 白岁欢在心中冷静地判断。 那个背后的人正在用高温逼迫她们彻底绝望。 林玥白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气温的升高让她感觉呼吸都变得灼热。 她咬着嘴唇,艰难地开口:“我……我快受不了了,好热……”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伸手开始解扣子,“我要脱掉点衣服,不然会热死的!” “不准脱!”白岁欢猛地转头,声音冷厉。 林玥白一愣,有些不满地低声反驳:“你不觉得很热吗?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撑不住的!” “再热也不能脱衣服。” 白岁欢冷冷地盯着她,声音像一把刀子,“你的衣服能隔热,脱了只会让身体更快失水。别做蠢事。” 林玥白愣住了,抿着嘴不再说话。 她能听出来,白岁欢的语气中虽然带着冷硬的命令,但似乎隐隐透着一丝担忧。 白岁欢见她老实下来,低头沉思片刻,随即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将它递给林玥白:“穿上我的。” “你……”林玥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递过来的衣服,“你不是……刚才已经被烫伤了吗?” “我没事。”白岁欢的语气不容置疑,“你的身体比我弱,穿上它能多撑一会儿。” 林玥白接过衣服,犹豫片刻,还是乖乖穿上。 她低着头,没有再说话,心中却泛起复杂的情绪。 明明她很冷漠,但为什么又会对自己这么好? 而白岁欢没有多余的情绪波动,她的右眼依旧锐利地扫视着洞穴四周。 头顶的红光越来越明显,灼热的温度让空气变得扭曲,仿佛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这不对劲。” 白岁欢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警觉, “这里的变化太有针对性了。岩壁升温,水流沸腾,只有脚下的沙地没有动静。这不是自然现象,是有人在操控。” “有人?”林玥白脸色骤然一白,声音发颤,“你是说……有人在害我们?” 白岁欢点了点头,目光冰冷:“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林玥白咬紧牙关,低头看着脚下的沙地,心里一片慌乱。 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空气越来越热,四周的岩壁开始冒出缕缕白烟,仿佛即将燃烧起来。 洞穴内的气温持续攀升,灼热的空气仿佛在燃烧每一寸肌肤。 白岁欢站在沙地中央,微微低头,眉头紧锁。 “这沙地……”她喃喃自语,低下身子,用手指拨动了一下脚边的沙粒。 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与周围的高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玥白注意到白岁欢的动作,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这些沙子很奇怪。” 白岁欢抬起头,语气冷静,“这里的温度不正常,沙地却一点变化都没有。很可能是被动了手脚。” 林玥白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沙地,抿了抿嘴唇:“你的意思是……这里有东西?” “不确定,但值得试试。” 白岁欢抬手拨开一小撮沙子,随后丢下一句,“动手。” “动手?!”林玥白有些诧异,但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咬了咬牙,蹲下身,学着白岁欢的样子开始用手拨沙。 两人就这样默契地一边拨沙一边观察四周。 空气中的灼热感越来越强,头顶的岩石隐约透出红光,像是炽热的熔岩正缓缓逼近。 “快一点!”白岁欢低声催促,脸上的冷汗滑落,滴进沙子里,瞬间蒸发成白烟。 林玥白加快了动作,尽管手指已经被沙粒磨得发红,她也不敢停下来。 两人一起挖了几分钟后,一个足以让两人蹲在里面的小坑显现了出来。 “好凉……”林玥白坐在坑里,感受到从沙子下方传来的冰凉感,不由得轻声说道,“这里确实不一样……”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撑着虚弱的身体坐下,目光警惕地盯着四周。 温度已经高得令人窒息,她的身体满是烫伤痕迹,每一处都在隐隐作痛。 林玥白忍不住抬手解开自己的衣领,喘着气说道:“我真的受不了了,好热……我得脱掉衣服……” “不能脱!”白岁欢猛地开口,声音中透着冷厉。 “可是……”林玥白想要反驳,却被白岁欢强硬地打断:“看着我。” 林玥白抬头看向白岁欢,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岁欢的身体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烫伤痕迹,尤其是双臂和肩膀,皮肤几乎已经被灼烧得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 她的呼吸很重,脸色苍白,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你看见了吗?”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平静, “我身上本来就有烫伤,穿上衣服也无济于事了,而你脱掉衣服,只会比我更快被烫死。” 林玥白咬着嘴唇,眼眶微微泛红,但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她乖乖地将手放下,不再尝试脱衣服,只是挪到白岁欢身边,小声说道:“那你怎么办?你这样……” 白岁欢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但此刻不是示弱的时候。 “别浪费力气,继续挖。”白岁欢低声说道,右手撑着沙地,艰难地直起身子。 第20章 古墓丽影 林玥白看着白岁欢的状态,心中一阵酸涩,但还是咬牙点了点头,重新伸手去拨动沙子。 这一次,她的动作比刚才更快,仿佛是在用尽全力将沙子一点点拨开。 就在她们快要绝望的时候,林玥白的手忽然触碰到一块冰凉而坚硬的东西。 “咦?”林玥白一愣,立刻停下动作,仔细拨开沙子,露出了一块刻满纹路的石板,“这里……有块石板!” 白岁欢闻言立刻靠了过来,目光锁定那块石板,眼中透着一丝冷光:“果然在这里。” “这是什么东西?”林玥白用手摸了摸石板,冰凉的触感让她的手指微微一颤。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低头仔细观察石板上的纹路,随即抬起头对林玥白说道:“按下去。” “啊?为什么是我?”林玥白瞪大了眼睛,声音里透着慌张,“万一是个陷阱怎么办?” “要么按下去,要么死在这里。” 白岁欢冷冷说道, “你选一个。” 林玥白被她的眼神逼得不敢再犹豫,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在石板中央。 “咔嚓!” 一声轻响从石板下方传来,整个沙地猛然一震,随即开始下沉。 “什么情况!”林玥白惊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连同沙子一起掉了下去。 白岁欢见状,迅速将林玥白抱入怀中,用身体护住她,两人一起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沙粒从四周洒落,温度却突然从炽热变得冰凉。 白岁欢感受到怀里的林玥白瑟瑟发抖,忍不住低声说道:“别怕,我在。” 林玥白听着这句话,心中莫名感到一丝安慰。 尽管周围的黑暗无边无际,她却在白岁欢的怀抱中找到了一丝安全感。 “砰!” 两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沙粒散落四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白岁欢缓缓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昏暗,她的身体像被巨石碾过一样疼痛。 耳边还回荡着刚才掉落时的呼呼风声,而此刻,她自己正躺在坚硬的地面上,林玥白就蜷缩在她的怀中。 “醒了?”林玥白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声音带着颤抖,“你还好吗?” 白岁欢动了动手臂,试图坐起身,却在尝试站起时,双腿猛地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皱着眉,低头看了看右腿,发现膝盖以下的地方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骨折了。” 白岁欢冷冷地吐出三个字,尽管疼痛让她的额头渗出冷汗,但她的表情依旧冷静得可怕。 林玥白愣住了,手足无措地看着白岁欢:“那……那我们怎么办?你还能走吗?” “别废话,先别动我。” 白岁欢低声说,喘了一口气,用手撑住身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林玥白站起身,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她们身处一个宽阔的地下空间,四周没有明显的出口,只有一扇紧闭的石门矗立在前方。 地面由一块块平整的石板拼接而成,石板间的缝隙精密无比,仿佛暗藏玄机。 林玥白咬着嘴唇,转过头看向白岁欢:“你能动吗?要不我扶你起来试试?” 白岁欢点了点头,示意林玥白过来。 林玥白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伸手试着将白岁欢拉起来。 然而,她的力气实在有限,刚刚扶起一点,白岁欢就因为腿部的剧烈疼痛闷哼了一声,随即重重坐回地面。 “你别动了!”林玥白吓得连忙跪下,眼眶微微泛红,“你这样下去会更严重的。” 白岁欢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依旧平静:“没事,死不了。” 她用力喘了口气,指了指四周, “先把这里探清楚,看有没有出口。” 林玥白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慢慢站起身,手电筒的光在黑暗中摇晃着。 “动作快点。” 白岁欢叮嘱了一句,随后紧紧盯着林玥白的一举一动。 四周的温度依旧很高,但比刚才沙地时略微下降了一些,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林玥白沿着石板缓缓移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地面和墙壁。 忽然,她的脚步停了下来,目光紧紧盯着脚下的一块石板。 “这块……有些不一样。”林玥白低声说道。 “哪里不一样?”白岁欢警觉地问。 “它好像比其他石板要高出一点。” 林玥白蹲下身,用手轻轻触碰石板的边缘,发现它的表面隐约有些松动。 “别乱碰!”白岁欢低声喝道,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可能是机关。” 林玥白被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那……那我们要怎么办?绕过去吗?” 白岁欢思索了一下,咬牙说道: “检查四周,看有没有其他类似的地方。如果只有这一块,可能是启动装置。” 林玥白点点头,继续低头查看。 果然,在靠近石门的一侧,她发现了另一块类似的石板。 两块石板的凸起高度几乎一致,分布的位置也相对对称。 “找到了,两块!”林玥白抬起头,朝白岁欢喊道,“这会不会是……需要一起按下的机关?” 白岁欢冷冷一笑:“也可能是陷阱。” “那……”林玥白的声音里透着犹豫,“如果不按,我们会被困在这里吗?” 白岁欢抬起头,盯着远处的石门,深吸一口气:“别碰,我过来看看。” “你这样……” 林玥白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白岁欢用手撑着地面,强忍着疼痛,一点一点地挪到那块石板附近。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艰难,腿上的伤口因牵扯而渗出丝丝鲜血。 “你疯了吗!”林玥白扑过来,试图扶住白岁欢,“你这样会受不了的!” “闭嘴。”白岁欢低声呵斥,目光冷厉,“这时候喊疼,没用。” 她坐在石板前,仔细观察了片刻,伸手在石板的边缘摸索了一下,随即冷笑了一声:“果然是榫卯结构。” “榫卯?”林玥白疑惑地看着她。 “你看这里的缝隙。” 白岁欢指了指石板周围,“它嵌在其他石板中,只要用力按下去,就能触发某种机制。 问题是,按下去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们不知道。” 第21章 一个路程分两段 “那……那要试试吗?”林玥白咬着嘴唇问道。 白岁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冷静地看着她:“你怕死吗?” 林玥白愣住了,随即咬紧牙关摇了摇头:“不怕!” “很好。”白岁欢淡淡说道, “一会儿听我的指挥,准备按下另一块石板。” “可你……”林玥白看着白岁欢的伤腿,满脸担忧。 “别管我。” 白岁欢冷冷说道,随即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右手按在了眼前的石板上, “我数三声,一起按。” 林玥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双手放在了另一块石板上。 “三、二、一!” 两块石板在同一时间被按下,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咔嚓声,整个地下空间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白岁欢立刻后退半步,目光警觉地扫视四周。 “发生了什么?”林玥白紧张地问。 就在这时,石门后传来一阵机械的轰鸣声,接着,一排密密麻麻的尖刺从头顶迅速降下! “趴下!”白岁欢一把将林玥白扑倒在地,尖刺从她们头顶擦过,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白岁欢用身体护住林玥白,忍着腿上的剧痛,死死咬住牙关。 头顶的尖刺停在距离地面不到半尺的地方,散发着森冷的光泽。 “你没事吧?”白岁欢喘着气,低头看向林玥白。 “我……我没事。” 林玥白声音颤抖,但她抬头看着白岁欢,发现她的额头上渗着血迹,显然在刚才的动作中受了伤。 “别乱动。”白岁欢冷冷说道,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这还只是开始。” 话音刚落,石门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缓缓打开。 阴冷的寒风夹杂着腐朽的味道从通道深处涌出,轻轻拂过两人的脖颈。 白岁欢喘息着趴在林玥白旁边,右腿骨折处的剧痛让她额头冷汗直流。 她调整了呼吸,抬眼看向那漆黑的门洞。 “还好吗?”林玥白伏在地上,抬起头看向白岁欢,声音颤抖中带着一丝哭腔,“你的腿……” “趴着别动。”白岁欢咬牙说道。 林玥白点了点头,双手撑在冰冷的地板上,不敢站起,只能用匍匐的姿势缓缓向前挪动。 地板的湿冷穿透掌心,带着一种让人发毛的黏腻触感。 “别碰到石板的中间部分,沿着边缘挪。” 白岁欢低声提醒,随即强忍着右腿的剧痛,缓缓匍匐前行。 两人就这样慢慢爬向石门,头顶的尖刺仿佛死神的利爪,近在咫尺。 林玥白的呼吸急促,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她感到身后的寒风像一双无形的手,正试图将她拽回去。 “咔嚓……” 一道轻微的声音从石门的机关处传来,林玥白的身体瞬间僵住。 “继续爬,别停。” 白岁欢冷冷说道,右手撑地,左臂却在滴血。 尽管疼痛几乎让她的意识模糊,但她的语气依然冷静得可怕。 林玥白紧咬着嘴唇,不敢多言,只能机械地挪动双手,膝盖在粗糙的地板上擦出一片片红痕。 她感觉每前进一寸,身后都有冰冷的视线盯着自己,那种无处不在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崩溃。 终于,两人爬过了石门,进入了另一片空间,距离手电筒照亮的大厅还有些距离。 “过了这个通道就是大厅了吧?” 林玥白用尽全力撑起身体,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漆黑的通道像是张开的大口。 那扇沉重的石门却没有合上,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快趴下!”白岁欢一声低喝,林玥白下意识地伏回地面。 就在她趴下的瞬间,石门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咔”声,伴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从门后涌出。 “有东西跟着我们。”白岁欢死死盯着石门,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别发出声音。” 林玥白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声音,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紧闭双眼,手指紧紧抓住地面的缝隙,指甲因为太过用力而折断。 咯吱……咯吱…… 那声音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的脚步,缓慢地从门后靠近。 每一步都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伴随着低沉的喘息,直直压在两人的耳边。 林玥白的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她拼命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白岁欢一手撑地,另一只手悄然伸向腰间,血刃的锋芒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但她没有立即出手,而是屏息等待着。 空气变得异常冰冷,通道的温度似乎瞬间降至零点,连呼吸都能看到白色的雾气。 “它走了。”白岁欢忽然低声说道,手指向前方轻轻一指,“继续爬。” 林玥白心里一阵狂跳,紧咬着牙关,匍匐向前。 她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每一寸移动都显得异常艰难,但她知道,不能停下。 终于,两人爬入过了前半段的通道。 林玥白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额头满是冷汗。 “起来。”白岁欢撑着受伤的左臂,语气低沉,“别躺着,小心。” 白岁欢靠在墙边喘息,右腿上传来的剧痛让她额头满是冷汗。 林玥白则扶着墙勉强站起身,回头看了看她们的来时路。 她脸色惨白:“那些……那些东西还会掉下来吗?” “你想回去?”白岁欢冷冷瞥了她一眼,“不想死的话,就别回头” 林玥白咬了咬嘴唇。 她语气里带着一丝颤抖:“你这样……能行吗?” 白岁欢撑着墙,艰难地直起身,右腿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额头的冷汗又多了一层,但她的表情依旧冷静:“我还没死。” 林玥白想伸手去扶,但白岁欢摆了摆手,示意她先进去。 “你走前面,注意脚下。”白岁欢的声音低沉,“看清楚了再走,发现不对劲就停下。” 林玥白点了点头,握紧手电筒,踏入另一端通道。 白岁欢拖着骨折的右腿,缓慢地跟在她身后。 后半段通道内的空气湿冷得让人发抖,四周的墙壁暗淡无光,隐约间似乎能看到些许模糊的影子,随着手电筒的光线晃动,像是那些影子在无声地注视着她们。 “这里怎么会这么冷……”林玥白低声说道,声音几乎是喃喃自语,“就像……” “闭嘴。”白岁欢的声音冷硬,“专心看路。” 通道内的石板看似普通,但两人都不敢放松警惕,脚步缓慢而沉重。 林玥白的手电筒光线不稳定,照在前方地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处一闪而过。 她的脚步忽然一顿:“白岁欢,你看……” 白岁欢立刻停下,目光顺着手电筒的光看去,只见脚下的石板中间微微凹陷,边缘显得不太规则。 “机关。”白岁欢冷声说道,右眼微微眯起,“别动。” 林玥白紧张地僵在原地,不敢移动分毫。白岁欢低头掏出一块小石子,朝那块凹陷的石板轻轻一扔。 “咔嚓——” 一声轻响传来,通道两侧突然弹出数根锈迹斑驳的长矛,刺向那块石板中央,尖锐的破空声令人胆寒。 林玥白被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差点惊叫出声。她退了一步,声音发抖:“这地方……好像在杀人……” “不是好像。”白岁欢冷冷说道,目光死死盯着那几根长矛,语气透着一丝嘲讽,“它就是想杀人。” 林玥白吞了口唾沫,手脚发软:“那我们……怎么办?” “踩石板的边缘,避开中央。”白岁欢冷静地说,“看准了再走,跟紧我。” 第22章 藤蔓 她拖着受伤的腿,缓慢地挪动脚步,用手电筒照着地面,试探着用脚尖踩在一块石板的边缘。 确定安全后,她才继续迈步。 林玥白紧随其后,呼吸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后半段通道内一片死寂,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荡的空间中。 墙壁上的黑影随着光线摇曳,仿佛在无声地窃笑。 两人终于靠近了通道尽头,眼前隐约出现了一片空旷的大厅。 可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嚓”声。 “趴下!”白岁欢猛地一把推开林玥白,自己则扑倒在地。 话音未落,头顶的石壁猛地倾斜,数十根倒刺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声从上方滑落,直直刺向她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白岁欢用身体护住林玥白,尖刺从她的肩膀擦过,其中一根刺穿了她的左臂。 鲜血顺着伤口滴落在地面,染红了一片石板。 林玥白瞪大了眼睛,吓得全身发抖:“你……你流血了!怎么办……” “闭嘴。”白岁欢咬牙,脸色苍白,却依旧冷静,“死不了。” 她撑着受伤的身体,抬头看了一眼仍悬挂在头顶的倒刺,低声说道:“别发呆,扶我起来。” 林玥白强忍住眼泪,连忙伸手将白岁欢扶起。两人一瘸一拐地走出通道,终于来到大厅。 她环顾四周,大厅内一片死寂,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盏昏暗的灯笼,幽幽的红光摇曳不定,仿佛一双双含着怨恨的眼睛。 “这里……”林玥白的声音颤抖,“好像有很多人盯着我们……” 白岁欢没有回应,她的目光锁定了大厅中央的石台。 那石台呈现出一种古旧的灰色,四周雕刻着交错的榫卯结构。 “这东西不应该不现在这类。”白岁欢低声说道,目光冷冷地扫过四周,“但它不会是欢迎我们来的。” 就在这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呢喃声,像是从石台底部传出来的,那声音忽高忽低,似哭似笑。 林玥白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抓住白岁欢的手:“你……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白岁欢冷声说道,“别怕,只是声音。” 但下一秒,石台周围的地板忽然裂开,一根根漆黑的藤蔓从地底缓缓爬出。 那些藤蔓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刺,泛着暗红色的光泽,像是被鲜血浸透过。 “退后!”白岁欢低喝一声,伸手将林玥白推到身后。 “这是什么!”林玥白吓得声音都变了。 “别管是什么,往墙边靠!”白岁欢咬牙说道,手指间的血刃已经成型,她的眼神冷如刀锋,“如果它们过来,我会拦住。” 藤蔓缓缓逼近,尖刺轻轻刮过石板,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而空气中的呢喃声变得更加清晰,像是无数双看不见的嘴巴在咒骂着什么。 林玥白哆嗦着抱紧手电筒,紧贴着墙壁,泪水不断地从脸上滑落:“白岁欢,我们还能出去吗?” 白岁欢没有回答,目光死死盯着那些不断逼近的藤蔓。 她的左臂鲜血直流,伤口的剧痛几乎让她站立不稳,但她依旧咬紧牙关,右手间的血刃微微颤抖着,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藤蔓停顿了一瞬,似乎在试探。 它们的尖刺轻轻碰触地面,发出细微的刮擦声,像是野兽在观察猎物。 “这些东西……”白岁欢冷冷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杀意,“它们在看我们。” “看我们?”林玥白浑身一震,语气中透着绝望, “它们是活的吗?还是……还是别的什么?” 白岁欢没有回答,林玥白扶着白岁欢慢慢向后退去。 她的右眼微微眯起,仔细观察着藤蔓的每一个动作。 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呢喃声逐渐变得清晰,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像是直接钻进了她们的耳朵。 “进去……” “留下……” 林玥白猛地捂住耳朵,整个人几乎崩溃,她尖声喊道:“白岁欢,它们在说话!它们在说话!” “闭嘴。”白岁欢低声喝道,声音冷得像冰,“别听。” 她的目光落在那些藤蔓的根部,发现它们是从石台周围的裂缝中爬出的,而石台表面的结构似乎正在缓慢变化,仿佛在调整某种形态。 “这些藤蔓……可能是触发的陷阱。” 白岁欢心中思索着,冷声说道:“不要靠近石台,靠墙边慢慢移动,找到出口。” 林玥白连连点头,脚步发软,却强迫自己挪向墙壁。 她的手电筒颤抖着扫过周围的空间,却突然在墙角照到了一道模糊的暗门轮廓。 “白岁欢,那边!”林玥白颤声喊道,指向那道暗门,“那里有出口!” 白岁欢顺着她的手看去,目光锁定了那道暗门,冷静地说道:“很好,过去。” 林玥白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向暗门移动。 但她的脚刚刚踏出一步,地面却猛地震动起来! “别动!”白岁欢厉声喝道,左手的血刃瞬间甩向藤蔓。 “噗嗤——” 血刃精准地割断了两根藤蔓,它们的尖刺猛然颤动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 剩余的藤蔓像是被激怒了一样,疯狂地向她们冲来! “靠后!”白岁欢一把将林玥白拽到身后,自己的身影挡在了藤蔓面前。 “你疯了!”林玥白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你这样会死的!” “我死不了。” 白岁欢冷笑了一声,左手的血刃闪过一道锋利的红光,“别再废话,抓紧时间开门。” 林玥白咬着牙,强忍着恐惧冲向那道暗门,双手颤抖着摸索门上的机关。 可她刚触碰到门框,墙壁上忽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林玥白尖叫出声,手电筒掉在了地上。 白岁欢猛地回头,看到墙壁上的那只手时,脸色陡然一沉。 那是一只青白色的手,皮肤干瘪如枯木,指甲又长又尖,死死嵌进了林玥白的皮肤里,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别看它,别停下!”白岁欢一边挥动血刃斩向藤蔓,一边厉声喝道, “它只是吓唬你,动手开门!” 林玥白的手被死死抓住,鲜血顺着手腕流下,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去摸门框上的机关。 她的手指颤抖着触碰到一块凹陷的石块,用力按了下去。 “轰隆——” 暗门缓缓开启,石台上的藤蔓却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声,根部像是要撕裂地面一样拼命挣扎。 白岁欢眼中闪过一抹狠意,左手用力甩出两道血刃,斩断了扑向林玥白的藤蔓,随即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了暗门。 门后的空间漆黑一片,白岁欢抬起手,用仅存的一丝力气关上了暗门。 藤蔓的尖啸声瞬间被隔绝,整个世界陷入了寂静。 林玥白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眼泪混着汗水不停地流下。 “活着就别哭。”白岁欢靠在墙边,喘息着说道,声音冷冷的,却透着一丝疲惫,“你哭也没人救你。” 林玥白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复杂情绪:“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拼?” “如果我不拼,你会死。”白岁欢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漠, “现在站起来,看看我们又掉到哪了。” 她们捡起了掉落的手电筒,微弱的光亮下,周围的墙壁泛着青灰色的潮湿光泽,而地面上,隐约可以看到一条条细长的爪痕…… 第23章 暗河 洞穴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手电筒微弱的光线在墙壁上摇曳,将青灰色的岩壁映得阴森可怖。 “这里好像……比刚才更冷了。” 林玥白抱紧了手电筒,贴着墙小心翼翼地挪动,眼神四处游移,仿佛黑暗中会突然窜出什么东西,“这地方为什么会这么湿?难道有水?” 白岁欢靠在墙边,用手撑住受伤的左臂,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潮湿的洞穴,多半有暗河或者地下水流。” “暗河?”林玥白脚步顿住,脸色更加苍白,“你是说……会不会突然来一场地下洪水,把我们冲得无影无踪?” 白岁欢没有理会她,只是用手电筒照向墙壁,目光扫过那些错乱交织的抓痕。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墙上的这些痕迹,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啊?”林玥白猛地抬头,顺着白岁欢的手电筒看去,顿时感觉后背发凉。 那些抓痕深深嵌入岩壁,长短不一,像是某种巨兽的爪子留下的,透着说不出的阴冷和诡异。 “会不会是以前有什么动物住过这里?”林玥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比如……熊?或者老虎?” “熊会挖得这么深?”白岁欢冷冷地反问,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抓痕。 林玥白被她一句话怼得哑口无言,只能吞了吞口水,小声嘟囔:“那还能是什么,总不可能是……” 她不敢再往下说,嘴唇哆嗦着,手电筒光线都在抖。 “别胡思乱想。” 白岁欢淡淡说道,伸手用力敲了敲抓痕附近的岩壁。 随着敲击声,墙壁竟然发出了空洞的回响。 “这里面……是空的?”林玥白一听这声音,立刻扑过来, “会不会是出口?或者通道?”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低头检查了一下地面的倾斜角度,冷声说道:“这地势不对,继续往下走。” 林玥白愣了一下,连忙拉住白岁欢的手:“还往下走?你确定那里不是死路?你刚才也说了,有暗河,那要是冲下来怎么办?” “冲下来就冲下来,你还能跑出去不成?” 白岁欢甩开她的手,迈着一瘸一拐的步子往下滑,“不想死就跟上。” 林玥白滚带爬地跟了上去。 两人顺着地势一路滑到洞穴底层,地面变得更加湿滑。 林玥白的手电筒率先扫到远处的景象,她惊呼一声:“那是什么东西?” 白岁欢抬眼看去,只见前方摆着三座巨大的兽形雕像。 它们形态怪异,头部仿佛是狼,身躯却像猿猴,彼此对坐,前爪高举,像是在对饮。 雕像的眼睛散发着幽绿的光芒,在昏暗的洞穴中显得格外刺目。 “这东西太邪门了……”林玥白站在白岁欢身后,小声说道,“你说,这是不是墓里的摆设?会不会突然动起来?” 白岁欢冷笑了一声:“雕像会动,你是不是看太多电视剧了?” 林玥白嘟囔着:“可是这里本来就奇奇怪怪的,谁知道呢……” 白岁欢没有理她,缓缓走向那三座雕像,指尖血刃蓄势待发。 她走到雕像旁边,仔细打量着这些兽形雕像的结构,目光落在它们的眼睛上。 “琉璃珠?”白岁欢低声说道,用血刃的刀尖轻轻敲了一下其中一只雕像的眼睛,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雕像的眼睛是假的?”林玥白探头探脑地看了看,疑惑地问, “那为什么要装琉璃珠?” “为了看上去更像。”白岁欢语气冰冷,随即抬手挥下血刃,狠狠地砍向其中一只雕像的头部。 “嘭!” 雕像的表面裂开,碎石四溅。 然而,随着裂缝的扩大,一股腥臭味从里面涌出。白岁欢的动作一顿,目光瞬间变得冰冷。 “里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林玥白吓得连连后退。 白岁欢用血刃扒开雕像的表层,露出里面浇筑的躯体——那是一具被石浆封住的尸体! “这……”林玥白的脸色瞬间惨白,声音发颤,“这雕像是……是人?” 白岁欢没有回答,伸手拨开尸体的面部,发现眼窝里空空如也,只有两颗琉璃珠嵌在那里。 “挖掉眼睛,用琉璃珠代替。”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冷得像冰, “这些人……是活着被封在这里的。” 林玥白的身体剧烈颤抖,捂着嘴不敢尖叫,但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太可怕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白岁欢没有理会她,只是从雕像里取出那颗琉璃珠,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冷声说道:“北斗七星。” “什么?”林玥白茫然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七星?” “这些琉璃珠的排列,像北斗七星的布局。” 白岁欢的目光扫过三座雕像,又看向周围的地面,眉头微微皱起, “这可能是某种机关。” “机关?”林玥白强忍着恐惧,小声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用手电筒照向墙壁的抓痕。 那些乱七八糟的抓痕中,隐约露出一些线条,她用右胳膊砸向墙壁上面的线条,用力砸,竟然砸出来一块镶在墙后的石板。 石板下,是一块刻有星图的平面! “果然是七星引路。”白岁欢盯着那张星图,目光中闪过一丝冷光,“这三座雕像是门,星图指引出口。” “门?”林玥白惊讶地看向雕像,“可是……它们怎么会是门?” 白岁欢没有解释,而是将星图与雕像的摆放位置对比,找到了一处对应的节点。她冷冷说道:“推第三座雕像,启动机关。” 林玥白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走向第三座雕像:“要不你来推吧,我……我怕……” “推!”白岁欢厉声喝道,眼中满是冷意,“再拖延,出口就会被堵死。” 林玥白一咬牙,伸手用力推动雕像。 “轰隆——” 随着雕像缓缓转动,地面猛地震动了一下,整个洞穴响起了低沉的轰鸣声。 不远处,一条暗河从裂开的地面中显现,水流湍急,带着一股刺鼻的寒意。 “暗河!”林玥白惊呼,“出口在那边!” 白岁欢点了点头,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拖着林玥白向暗河的方向走去:“抓紧我,不然就算找到出口,你也得被冲走。” 第24章 起点 林玥白紧跟在她身后,双手紧紧抓住白岁欢的衣服,一刻也不敢松开。 “你确定……我们应该顺着水走?”林玥白低声问,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万一它把我们带到更深的地方怎么办?” “这里的地势在下降,水流的方向多半通向外界。”白岁欢的语气依旧冷漠,手电筒的光在前方摇曳,“不过也有可能——” “可能什么?”林玥白忍不住追问。 白岁欢顿了顿,语气低沉:“可能会把我们带回原点。” “原点?”林玥白的呼吸一窒,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机关与藤蔓的画面,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你是说……我们可能会回到那片大厅?” “闭嘴,别乱猜。”白岁欢冷冷说道,继续迈动步子,“只要还活着,就没什么比走下去更坏的选择。” 暗河的水声回荡在洞穴中,仿佛无数低语在四周盘旋。林玥白紧张地环顾四周,手电筒的光总是能在墙壁上映出诡异的影子,像是某种巨兽在窥视她们。 “白岁欢……”林玥白小声说道,声音颤抖,“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水流声音,听起来像……” “像什么?”白岁欢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 “像……有人在笑。”林玥白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她死死抓住白岁欢的衣角,手心早已湿透,“我听到了一种……像女人的笑声。” 白岁欢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头,手电筒的光对准林玥白苍白的脸:“闭嘴。” 林玥白被她冰冷的语气吓了一跳,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可是……可是我真的听到了!就在水里……” 白岁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手电筒照向暗河的水面。水流湍急,光线摇曳不定,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仿佛隐藏着某种可怕的东西。 “这里的水不是重点。”白岁欢收回手电筒,声音低沉,“走快点,别停下来。” 林玥白紧咬嘴唇,强迫自己跟上白岁欢的步伐。然而,随着她们越走越深,那种诡异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水流的声音开始变得古怪起来——低沉的呜咽,断断续续的呢喃,仿佛无数细小的声音在耳边徘徊。 “白岁欢……”林玥白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这里根本不对劲!这水里一定有什么东西!” 白岁欢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盯着前方的通道。就在手电筒的光扫过前方的岩壁时,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我们回来了。”白岁欢冷冷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林玥白一愣,顺着白岁欢的手电筒看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不是……最开始的地方吗?” 眼前的景象赫然是她们刚刚逃离的起点——洞穴的尽头,那个隐藏在阴影中的石门依旧敞开,而石门内的空间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里面不是机关了……”林玥白颤声说道,脸上的恐惧更加浓烈,“它变成了一座……绣楼?” 手电筒的光照进石门,原本阴冷的大厅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雕梁画栋的绣楼。 红木扶栏,雕花窗棂,一盏盏昏暗的宫灯挂在廊檐下,灯芯跳动着诡异的红光。 “这是什么东西?!” 林玥白失声尖叫,猛地抓住白岁欢的手臂,“这里刚刚根本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突然变成……” “冷静点。”白岁欢冷冷说道,将手从林玥白的手中抽开,“这些东西,不可能凭空出现。” 她的目光扫过绣楼的入口,眉头微微皱起:“我们一直在走,但这地方像是故意让我们绕回来的。” “故意?”林玥白惊恐地问,“谁会故意这么做?这里根本没有人!” 白岁欢没有理会她,只是抬起手电筒,将光线缓缓扫过绣楼。 红木的门扉微微敞开,里面的黑暗深不见底,而门框上隐约挂着一块发黄的牌匾。 “百灵绣楼。”白岁欢低声念出了牌匾上的字,语气冷漠,“名字倒是挺古怪。” “我们不能进去!”林玥白连连摇头,声音颤抖,“这种地方一看就是有问题的,我们要是进去,肯定会……” “你想在外面等死?”白岁欢打断了她,语气冷得像冰,“这是目前唯一的路。” “可……”林玥白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她低下头,眼泪滑落脸颊,却什么都不敢再说了。 白岁欢看了她一眼,没有再浪费时间,拖着伤腿一步步走向绣楼的入口。林玥白咬着牙,颤抖着跟在她身后。 刚踏入绣楼的门槛,一阵潮湿而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林玥白忍不住捂住了嘴。 “这地方……”她低声说道,“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白岁欢举起手电筒,将光照向绣楼内部。 昏暗的光线下,红色的绸缎和刺绣随处可见,而地面上却满是灰尘和干涸的血迹,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但又留存着某种活动的痕迹。 “看样子,我们还得往里走。”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依旧冷静,“希望这里真有出口。” 林玥白捂着胸口,强忍着呕吐的冲动,颤抖着点了点头:“但愿吧……” 手电筒的光继续向前推进,两人的影子被投射在红色的墙壁上,仿佛变形的怪物,在无声地注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绣楼内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潮湿气息,昏黄的灯光在红木的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空气仿佛凝滞般沉重。 白岁欢抬起手电筒,将光缓缓扫过四周。 墙壁上的雕花木纹交错复杂,每一根梁柱都镶嵌着红色的绸缎,而那些绸缎上,似乎隐约绣着一些模糊的纹路。 “这些刺绣……怎么感觉像是脸?”林玥白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 白岁欢没有回答,但她的目光在那些绸缎上停留了一瞬。 绣面上的纹路乍一看是花鸟虫鱼,可若仔细观察,却能发现这些图案的排列近似人脸的轮廓:或是狰狞的笑,或是含泪的眼,像是无数人在黑暗中窥视。 第25章 破布 “别盯着看。越看越不对劲。”白岁欢低声说道,语气冷得没有起伏。 林玥白连忙移开目光,但脑海中那些扭曲的脸庞挥之不去,她紧紧跟在白岁欢身后,几乎要抓住她的衣角。 “这里真的很奇怪……绣楼这么旧了,为什么这些绸缎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坏的样子?” 白岁欢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摸了摸身旁的一块绸缎。 绸缎冰冷而光滑,手感不像织物,更像是…… “继续走,别乱想。”白岁欢收回手,冷声说道。 两人沿着狭窄的走廊慢慢前行,脚步声在空旷的绣楼内回荡,每一步都带着诡异的回声,仿佛有人在她们身后模仿她们的动作。 林玥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走廊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但她的背后却被冷汗浸湿了。 “白岁欢……” 她低声说道,声音几乎颤抖得说不出话:我……我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 她见白岁欢没有回应,没再说话。只能低头盯着自己的脚步,拼命让自己不去听那些回响。 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扇雕花木门,门缝中透出微弱的红光。 “这地方怎么有光?会不会……里面有人?”林玥白忍不住问,声音压得很低。 “别开口。”白岁欢低声说道,将手电筒光移到木门上。 木门的雕刻极为精细,木纹中缠绕着莲花和缎带的图案,但门框边缘却挂着几根枯黄的头发,散发着微微的腥臭味。 “这门……上面有头发!”林玥白失声尖叫,连忙后退一步,差点撞到墙上。 “闭嘴。”白岁欢压低声音,转头看了她一眼,“别让它们知道你怕。” “它们?”林玥白瞪大了眼睛,声音抖得厉害,“你是说,这里真的有……有东西?” 白岁欢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推开了木门。 门内的空间极为狭窄,像是一间陈旧的绣房。 绣架摆放在房间中央,架上绷着一幅未完成的刺绣。 刺绣的图案是一座红色的绣楼,楼上的窗棂半开着,隐约露出一张模糊的脸。 “那是什么?”林玥白小声问,声音带着止不住的颤抖,“这绣的是……我们现在的地方?” 白岁欢没有说话,而是缓步走近绣架,目光冷冷地盯着刺绣的细节。 随着手电筒的光扫过绣布,林玥白注意到,绣楼的窗棂上方,有一根细长的绣线垂下,而绣线的尽头,似乎连着一个看不清的轮廓。 “这……这是……”林玥白靠近绣架,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是线!这是……头发!” 绣布上的绣线竟然是一缕细长的黑发,而那模糊的轮廓,是一具垂下的尸体! “别碰它。” 白岁欢低声说道。 “越靠近,越危险。” 林玥白慌乱地点了点头,连忙退回到门边,但她的脚刚刚踩到地板,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窣声。 “白岁欢……”林玥白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后面有东西……” 白岁欢转头看向门外,手电筒的光扫过走廊,空无一物。 但就在光线扫过的瞬间,她敏锐地捕捉到墙壁上闪过的一道模糊的影子,仿佛有人在黑暗中迅速退开。 “进来,关门。”白岁欢冷声说道,右手血刃已经凝聚成型,眼神如刀。 林玥白颤抖着关上木门,背靠在门板上,大口喘着气:“它……它会不会进来?” “如果你再喊,就一定会。” 白岁欢说道,随即转头看向绣架,目光落在绣布上。 “这东西……像是在记录我们的样子。” “记录?”林玥白瞪大了眼睛,脑袋几乎停滞,“你是说,这绣布上有我们?” “还没,但快有了。”白岁欢冷冷地说道,伸手撕下绣布的一角,血刃猛然划过,将那根长长的绣线斩断。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嘶吼,仿佛某种东西被强行扯断了联系。 “快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白岁欢转头看向林玥白,右眼中透着杀意,“它在追我们,别再拖延。” 林玥白点了点头,强忍着恐惧,颤抖着打开门,两人再次踏入走廊。 然而,走廊似乎变得更长了,四周的灯笼发出微弱的红光,投射出的影子不断扭曲。 绣楼的气氛越来越凝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白岁欢和林玥白走过长长的走廊,手电筒的光在四周投射出摇曳的影子。 她们不停地推开一间又一间房门,细细检查每个角落。 每当白岁欢推开一扇门,林玥白都会忍不住看向背后,心中涌动着难以平息的恐惧感。 她已经快要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了,耳边充斥着奇怪的细微声音,仿佛有某种东西在窃窃私语。 “这里……好像每一间房间都一样。”林玥白低声说道,语气带着一丝慌乱。 白岁欢没说话,她的目光扫过每个房间的角落,在她的冷静中,所有的恐惧都显得不值一提。 但林玥白的紧张情绪让她感到微微不适,她心底知道,这个地方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她们走进一间更加昏暗的房间时,林玥白突然停住了脚步,她的目光被房间一隅的旧桌子吸引。 桌面上,铺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写满了零散的字句。 林玥白慢慢走过去,捡起那张纸,眼睛迅速扫过上面的文字。 “夜深了,窗外的风听起来特别诡异。” “她还在这里,我知道她不会放过我。” “我害怕她在暗中看着我,站在那张床上,不敢闭眼。” “她死得不明不白,血从她的嘴里流了出来。” “我以为她的尸体会安静地在地下,但她回来了。” 这些零碎的字句拼凑出一幅混乱的画面,几乎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林玥白的手指微微发抖,她小声说道:“白岁欢,这……这些字里……” 林玥白被吓得说不出话。 白岁欢接过那张纸,眼睛凝视着上面断裂的文字,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咱们这次是逃不掉了。” “逃不掉了?”林玥白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嗯。咱们两个可能会死在这里。”白岁欢低声回答,随即转头看向房间深处。 “那我们快走吧,离开这里。” “门……打不开了。” 忽然,阴风阵阵,窗户哗啦作响。 林玥白的目光猛然瞥到房门口的镜子中,镜面上一闪而过的影像让她心脏一震——那个影像竟然是一个穿着古装的女人,背对着她们,长发散乱。 林玥白连忙回头,房间里空无一人,唯有那面镜子依然安静地挂在墙上。 第26章 怨恨 “白岁欢……你……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在林玥白说话的同时,白岁欢也同样走到了镜子前。 空气似乎越来越凝重,四周的静寂让人有种心脏被压迫的感觉。 就在那一瞬间,镜中的景象发生了变化。 林玥白只觉得眼前一晃,镜子里的女人突然动了! 她缓缓抬起头,那一刻,林玥白清晰地看见了她苍白如纸的脸。 深陷的眼窝里,像是空洞的漩涡,满是无法言喻的怨恨与痛苦。 长发凌乱,古装像是覆盖着一层血色的阴霾,眼神死死地锁定了她们。 “你们……终于来救我了吗?” 林玥白猛然一愣,心脏几乎停跳,她本能地退后一步,脊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她的眼睛充血,无法离开那张脸——那张看似美丽却扭曲得令人不寒而栗的脸。 她喃喃自语:“她……她……怎么会……?” 白岁欢的动作依旧冷静,她握紧了手中的血刃,转身对林玥白低声道:“别说话,保持冷静。” “你是谁?”白岁欢冷冷问道,语气中带着一种无所畏惧的冷漠。 那个女人的眼中猛然迸发出一股愤怒的火焰,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问我是谁?”她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是你们将我囚禁于此,你还要问我是谁!” 镜中的女人猛然从原地消失,空气中一阵冷风吹过,带着腐朽和血腥的味道。 接着,她的身影再次浮现——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静止的影像,而是变得愈加模糊、飘忽不定,仿佛空气中蔓延着无形的邪恶。 “我死得冤屈,我死得不甘!” 女鬼的声音愈发尖锐,那低沉的咆哮带着浓重的怨气, “你们知道我是如何死去吗?我是被人背叛,被人捧上绣楼,最终却被那一纸婚书压得我没有呼吸的机会。那时,我的血染红了这片土地,却没人知晓我死后的痛苦!” 她话语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击打在林玥白的心头。 林玥白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心脏仿佛被紧紧捏住,疼痛让她无法承受。 林玥白的身体僵了一下,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扯住了一样,下一瞬间,她脚下一软,向后倒去。 “白岁欢……”她的声音微弱而带着颤抖,手无力地向前抓去,试图抓住白岁欢的衣角,可眼前一黑,什么也没抓到。 白岁欢将林玥白抱住,感受着她全身冰凉的触感,眉头紧紧皱起。 林玥白的身体轻轻地抽搐,像是被什么东西夺走了气息。 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神情,混合着痛苦和茫然,像是深陷噩梦之中无法挣脱。 她无力地靠在白岁欢怀里,整个人瘫软得毫无生气,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 白岁欢低头看着她,目光中透出一丝担忧:“醒醒,你可不能死在这里。” 林玥白的眼睛微微颤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她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仿佛灵魂正被拉入深渊。 “该死的……”白岁欢低声咒骂,额头上的冷汗滑落,她强忍着腿上的剧痛,将林玥白放到墙角靠坐好。 而此时,原本在镜中出现的女鬼却已经消失了,连镜子也变得空荡荡,像是从未存在过什么可怕的东西。 可白岁欢清楚,这并不意味着安全。 “她还在。”白岁欢低声说道,警惕地环顾四周,将林玥白抱起,放在一旁的角落靠坐好。 她的右眼冰冷地扫过昏暗的绣楼,心中暗自警告自己不能松懈。 将林玥白安置好,白岁欢深吸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开始再一次搜索一楼的线索。 白岁欢推开门后,林玥白的手指微微颤抖,脸上的痛苦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安宁。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但那并非属于她自己的笑容。 绣楼内的气氛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白岁欢走回之前的房间,但刚推开第一扇门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愣。 “这……不对劲。” 原本破旧的房间现在焕然一新,地板光洁如新,红木家具整齐摆放,墙壁上挂满了细致的绣品,每一幅绣品都栩栩如生,仿佛刚刚完成不久。 最诡异的是,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灯火幽幽,映照得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种不真实的光线之中。 “这些东西……刚才根本不在这里。”白岁欢低声说道,目光冷冷地扫过房间内的每一个细节。 她并没有直接触碰那盏灯,而是绕到桌子的另一侧,发现桌面上放着一本泛黄的册子。 册子的封面上绣着绣着“秋怨”两个字,字体细腻而苍凉。 白岁欢翻开手账,纸页上写着一些零碎的话: “他许诺的幸福是假,我的余生也是假。” “新娘的红嫁衣,不是为了喜事,而是为了掩盖鲜血。” “为什么所有人都选择沉默?我被困在这座楼里,连个替我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们封了我的口,缝了我的眼,我的冤屈,谁来听?” 白岁欢的目光越过每一句话,心中的寒意愈发浓烈。 翻开第二页,里面写满了歪歪扭扭的文字: “我不知道我是第几个来到这里的人……这座绣楼会改变,它会随着时间吞噬一切。” “不要相信它,不要相信这里的灯光和温暖。它会蛊惑你的心。” “它们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你,墙上的那些‘人’,永远不会真正安静。” 她翻到最后一页,只见一行血红的字迹几乎刻进了纸张: “我死了,但我还在这里。我会等你。” 白岁欢的目光冷了几分,将册子合上后,她扫视了一圈房间,最终将目光停留在墙上的挂饰。 她走上前,伸手摸了一下那些挂饰的绸缎,冰冷而滑腻,触感不像布料,反而像某种潮湿的皮肤。 她的指尖轻轻一划,绸缎下露出了一些暗红色的痕迹。 “你在这里等我?不需要。”白岁欢低声道,抽回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27章 房间 第二间房间内,布局又发生了变化。 这间房间比刚才的更加阴暗,只有一盏微弱的红灯悬挂在天花板中央,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雕花的梳妆台,台面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排古老的胭脂盒和首饰。 白岁欢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镜子,那是一面铜镜,表面斑驳,看不清倒影。 但当她靠近时,镜中隐约映出了一张模糊的脸。 “是她。”白岁欢心中一紧,血刃凝聚成型。 镜子里的脸变得越来越清晰,那是一个年轻女子的面容,苍白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眼神中却满是痛苦与绝望。 “你还在找吗?”镜中的女子忽然开口,声音沙哑而幽怨,“你以为你能找到出口?” 白岁欢的神情冷漠:“不试试怎么知道?” 镜中的女子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我从未离开过,你们也不会。” 说完,镜中的影像瞬间消失,铜镜恢复了平静。 白岁欢盯着铜镜片刻,转身走出了房间。 她推开了第三扇门,发现这间房间与其他房间完全不同——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抓痕,那些抓痕深深刻入木头中,仿佛是某种尖锐的指甲留下的痕迹。 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纸片,纸片上写满了模糊的字迹,但大部分都已经无法辨认。 白岁欢蹲下身,将一片尚算完整的纸片拾起,目光扫过上面的内容: “我不想嫁给他,我不想成为他的妻子……” “他们把我关在绣楼里,说等到他来了就会放我出去。” “可我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 “当我穿上嫁衣的那一刻,仿佛听到了自己的挽歌。” 纸片的最后几行字突然断裂,纸面上的字迹变成了一些杂乱无章的划痕,仿佛写到一半时被迫停止。 白岁欢站起身,目光冷冷地扫视着整个房间:“一个被害的女人。” 她正准备离开房间,墙上的绣品却突然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 她猛然转头,发现其中一幅绣品正在缓缓晃动,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拨弄着。 那幅绣品上绣着一间房间,房间的布局与白岁欢此刻所处的地方一模一样,而在绣品的中央,一具模糊的人形倒在地上。 “林玥白!” 白岁欢瞬间意识到不对,转身冲出了房间,快速往林玥白所在的地方跑去。 当白岁欢回到林玥白身边时,她的脚步微微一顿。 林玥白依旧靠坐在墙角,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眼神空洞无神,盯着地面发呆。 虽然她的脸色比刚才好了一些,但那股呆滞与茫然却让白岁欢眉头皱得更紧。 “林玥白?”白岁欢低声喊道,走近她的身边,蹲下身查看她的状态。 林玥白没有反应,似乎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甚至连白岁欢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白岁欢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声音放柔了一些:“喂,醒醒,别吓我。” 这一拍似乎将林玥白从沉思中唤醒,她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些许迷茫,随后轻声说道:“白岁欢……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白岁欢点点头,伸手将她扶起,动作虽然干脆,却透着一股小心翼翼 “刚才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林玥白站起身时身子还有些晃,似乎腿软得站不稳。 她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我……我不知道,刚才感觉像是做了个噩梦,又像是脑袋里多了点什么东西……” 白岁欢听到这句话,眼中掠过一丝冷光。 她没有表露出更多的情绪,只是稳稳地扶住林玥白,轻声说道:“没事了,先靠着我站稳。这里的情况不对,我们得尽快离开。” 林玥白点了点头,却又低声问道:“那……那个女鬼呢?她还在吗?” “我不知道。”白岁欢目光警觉地扫了一圈周围, “但你记住一点,她如果还在这里,就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林玥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紧紧抓住白岁欢的手臂,像是害怕她会突然离开一样。 白岁欢感受到她的害怕,微微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 “别怕,我在这里。她要敢过来,我不会让她碰你一下。” 林玥白看着白岁欢,眼眶微微泛红,低声说道:“谢谢……”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白岁欢打断她,声音依旧冷静,“能走吗?不行的话我背你。” 林玥白看了一眼白岁欢的腿,连忙摇头:“不用,我可以走。” 白岁欢扶着她缓缓迈出几步,确定她能站稳后,才松开手。 她的目光一直盯着林玥白,防止她再出现意外。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白岁欢忽然停下脚步, “我离开这段时间,发现绣楼一楼所有的房间都变了,像是被重新布置了一样。” “变了?”林玥白睁大眼睛,紧张地问道。 “有人在控制这一切。”白岁欢目光冷冽, “也许是那个女鬼,也许是别的什么东西。但不管是什么,它都在试图困住我们。” 林玥白听完,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我们该怎么办?” “先找到更多线索。”白岁欢抬起手电筒,光线扫过前方的黑暗, “如果绣楼的布置被改动了,那就说明它有弱点,我们得找到它。” 林玥白咬紧嘴唇,用力点了点头:“好,我跟着你。” “跟紧我,不要乱跑。”白岁欢嘱咐了一句,转身向前走去。 白岁欢推开第四扇门时,房间的布置与林玥白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 原本破旧的家具变得光洁如新,墙上的绸缎整齐地挂着,油灯微弱的光亮让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 “这些东西……怎么可能还这么新?”林玥白低声问,紧张地靠在白岁欢身后。 白岁欢没有回答,只是冷静地走向桌子,将手电筒的光聚焦在桌面上的一张纸上。 那是一封旧信,字迹歪歪扭扭,似乎是某人临死前匆匆写下的。 “我想离开,可绣楼不让我走。它活着,它在看着我,它在吞噬我。” “我听到她的声音了,她说她恨,恨这个世界,也恨所有试图逃离的人。”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请带我出去。” “带她出去?”林玥白颤抖着读出最后一句话,声音里透着一丝绝望,“她在说谁?那个女鬼吗?” “她不会只恨一个人。”白岁欢冷冷说道,目光扫过房间,“我们也在她的恨里。” 第28章 婚床 她们继续前行,每一间房间都在变化。每次推开一扇门,都会看到不同的景象:有些房间堆满了古老的嫁衣,有些房间里则摆放着精致的绣品,但那些绣品看久了,会发现它们绣的是一张张面容扭曲的脸。 当她们推开最后一扇门时,终于走进了一间异常空旷的房间。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木制床,床上覆盖着血红色的绣被,而床边的地面上,刻满了无数深深的抓痕,仿佛有人曾经拼尽全力想要逃离这里。 林玥白站在门口,不敢往前走一步,她死死抓住白岁欢的手:“白岁欢,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必须进去。”白岁欢低声说道,“这是最后一个房间了。” 林玥白紧紧攥着她的手,不敢松开半分,浑身的力气仿佛都集中在这唯一的接触点上。 房间内的气氛比其他地方更加压抑,寒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无形的手,悄悄攀附在她们的脖颈上。 “这里……”林玥白的声音颤抖,双眼死死盯着那张床上的红绣被,“这张床不对劲,别靠近它……” 白岁欢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床的方向,然后用手电筒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光线所到之处,地板上的抓痕更加清晰,那些痕迹深得几乎嵌入木板,仿佛是某人用尽全力抓出的绝望印记。 床边的绣被微微鼓起,像是被什么东西撑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隐隐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你在这里等着。”白岁欢低声说道,甩开林玥白的手,独自向床边走去。 “等等!别过去……”林玥白慌乱地想要拉住她,但白岁欢已经走到了床边。 她蹲下身,伸手撩起绣被的一角。绣被的触感冰冷,像是浸透了湿气,又带着某种令人作呕的滑腻感。 当绣被被掀开的瞬间,一阵阴冷的风扑面而来。 绣被下,是一具蜷缩成一团的骸骨。 那具骸骨早已风化得只剩下残片,身上的衣物却依然完好——一件大红的嫁衣,衣襟和袖口上绣着金线凤凰,繁复而精致。 然而,那嫁衣上满是深褐色的血渍,显然,这件衣服曾见证了无尽的苦难与死亡。 “这是……”林玥白站在门口,声音颤抖得几乎发不出声,“她的尸体?”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伸手在嫁衣旁边的一块木板上摸索。 很快,她的手指触碰到了一块松动的木片。 “这里有东西。”白岁欢冷声说道,用力将那块木片掀开。 木片下藏着一封泛黄的信笺,上面用毛笔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我不甘,我被困于此。我恨他,我更恨所有人。他们骗我,锁我,毁我。” 信笺的最后,是一枚暗红色的印章,印章上隐约刻着“绣楼”两个字。 “她被困在这里。”白岁欢缓缓起身,目光深沉地看向那具骸骨,“她的怨气,把这里变成了活生生的牢笼。” 林玥白一步步走近,目光盯着那封信笺和嫁衣,声音颤抖:“她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就在这时,床下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像是某种东西在缓缓爬行。 “退后!”白岁欢立刻将林玥白护在身后,血刃瞬间凝聚在指尖,目光死死盯着床底。 一阵阴风从床底涌出,床边的红绣被猛地鼓起,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爬了出来。 下一瞬间,一个身穿破旧嫁衣的女人从床底缓缓探出头来。 她的头发凌乱而遮住了脸,身体僵硬得像被束缚住一般。 “是她!”林玥白尖叫一声,连连后退,撞到了墙壁上。 那女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 她的眼眶深陷,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露出满嘴的黑色牙齿。 她的眼睛里满是怨毒,声音尖锐刺耳,仿佛直接钻进了人的脑海中: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白岁欢的目光一凛,毫不犹豫地将血刃甩了出去。 血刃穿过那女人的身体,却仿佛砍在了空气中,毫无作用。 “她不是实体!”白岁欢低声说道,迅速将林玥白拽到身边,“盯住她的动作!” 那女人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声音带着浓浓的怨恨:“你们走不掉的……绣楼是我的,我要你们留下来陪我!” 随着她的笑声,房间内的红绣被猛然掀起,化作无数红色的丝线,像毒蛇一样朝白岁欢和林玥白缠来。 白岁欢反应迅速,一把将林玥白推向房间的角落:“蹲下,别动!” 林玥白缩在角落,眼中满是惊恐,她看着那些红线从四面八方向白岁欢袭来,忍不住喊道:“白岁欢,小心!” 白岁欢握紧血刃,冷静地挥动手臂,斩断那些试图缠绕过来的红线。 然而,她刚劈开一束红线,更多的红线却如潮水般扑了上来。 那女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声音却回荡在整个房间:“挣扎吧,痛苦吧……你们永远逃不出去……” 白岁欢的脸色依旧冷静,但额角已经渗出了冷汗。 她的动作渐渐变得迟缓,红线缠住了她的手臂,渗透到她的皮肤上,带来一种刺骨的疼痛。 “白岁欢!”林玥白再也忍不住,她从角落站起来,抓起手边的油灯,用尽全力砸向那些红线。 油灯摔在地上,火焰腾起,点燃了部分红线。 红线被火焰灼烧,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像是某种生物的悲鸣。 “用火!”白岁欢眼中一亮,立刻抓起地上的火源,将剩余的红线烧毁。 红线化作黑色的灰烬,那女人的笑声也渐渐消失在空气中,房间内恢复了一片死寂。 白岁欢喘着气,手撑着膝盖,勉强站稳。林玥白跑到她身边,声音发颤:“她……她走了吗?” “不。”白岁欢抬起头,目光冰冷,“她还在。我们只是暂时挡住了她而已。” 她转头看了一眼那具骸骨,声音低沉:“她的怨气还在这里,绣楼不会让我们轻易离开。” 第29章 骸骨 白岁欢目光死死盯着那具骸骨。 尽管房间内的红线已经化为灰烬,空气中弥漫的寒意却丝毫没有减弱,甚至比刚才更浓烈了一些。 四周的光线开始逐渐变得昏暗,墙壁似乎在缓缓扭曲。 “白岁欢……这里是不是……” 林玥白颤抖着靠近白岁欢,声音细若蚊吟, “她还在看着我们,对吗?” “很可能。”白岁欢冷冷说道,尽管她的声音平稳,但心中已有警觉。 她抬头扫视房间四周,目光在那张红绣被覆盖的床上停留了片刻, “她不可能这么快放弃,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出口。” “可我们怎么走……” 林玥白的话还没说完,头顶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咯吱”声,像是木头被踩压后发出的响动。 两人同时抬头,只见房顶的木梁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串血迹。 那血迹缓缓流下,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尤为刺目。 “她就在上面!”林玥白尖叫一声,捂住嘴巴不敢再发出更多声音,整个人向后退去,几乎缩进了墙角。 白岁欢猛地转头,抬起手电筒照向房顶。 光线扫过时,梁上空无一物,但那鲜红的血迹却一滴滴地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有东西在捉弄我们。”白岁欢低声说道,目光冰冷。 正当她试图移动时,房间内突然响起了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那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时远时近,仿佛有无数双脚同时踩在地板上。 “是谁?”白岁欢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脚步声没有回应,但那种诡异的节奏让人毛骨悚然。 林玥白紧张得脸色惨白,双手死死抓住白岁欢的衣角:“她……她是不是又回来了?”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后退,将林玥白护在身后。 她盯着四周的每一个角落,始终没有放松戒备。 忽然,墙壁上那具铜镜再次泛起了诡异的光芒。 镜中浮现出了一张苍白的脸,那女人的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两人。 “你们以为……火能救你们?” 镜中的女人缓缓开口,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低语, “没有人能离开这里……你们会和我一样,永远留在这绣楼里。” 林玥白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抖,几乎跌倒在地:“白岁欢,她……她说的是真的?” “当然不是。她只是在吓唬我们。” 白岁欢冷声说道,尽管她的心里也隐隐觉得不安,但她绝不会让林玥白在这个时候崩溃。 “可她真的死在这里了……她说的……可能是……”林玥白看向那具骸骨,声音颤抖, “闭嘴。”白岁欢打断她,目光依旧盯着那面镜子。 镜中的女人露出更加诡异的笑容,嘴角裂开得几乎到了耳根:“你真是个冷血的人……但我喜欢你的冷血,能陪我多玩一会儿。” 说罢,她猛然从镜子中消失,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死寂。 “她…………去哪了?”林玥白小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白岁欢没有回答。 空气中传来一阵沉闷的“滴答”声,她低头一看,发现血液正从地板的缝隙中渗出。 “这不是她的目的地。她想逼我们去她想去的地方。”白岁欢低声说道,目光冰冷地扫过地板。 “那我们怎么办?”林玥白几乎哭出来。 “闭嘴。”白岁欢低喝道,随即冷静地指了指房间的一角。 “你注意到那里了吗?” 林玥白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发现房间的角落里,竟然有一个小小的暗门,门的四周满是斑驳的血迹,仿佛无数人试图用手抓开它,却失败了。 “我们从那里走。”白岁欢果断地说道,快步走向暗门,将林玥白护在身后。 她伸手试探着推开暗门,但门却纹丝不动。 她蹲下身,在门口找到了一个类似锁扣的装置,旁边还刻着几行模糊的字: “你想离开,就得回答我的问题。” “我死于谁手?” “她要我们回答。”白岁欢皱起眉头,喃喃说道。 林玥白一脸茫然:“我们怎么知道她死于谁手?我们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别慌。”白岁欢说道。 林玥白瞥了一眼那染血的嫁衣,声音发颤:“藏在这里……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非要这么折腾人?” “她不是想告诉我们。”白岁欢语气冷淡,手电筒的光滑过地板,“她想让我们感受她的痛苦。” “感受痛苦?”林玥白瞪大了眼睛,几乎哭出来,“我已经快被她吓死了!她还想怎么样?” 白岁欢没有回答,目光冷冷地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随后低头看向那张床和骸骨:“她在逼我们,但她也留下了线索。只要找到,就能打开那扇门。” “可你确定……来得及吗?”林玥白后退了一步,声音颤抖着,“刚刚那些脚步声……她是不是又来了?” “别废话。”白岁欢斜了她一眼,“想死的话就继续站在那里哭。” 林玥白顿时噤声,低着头紧跟在她身后,目光却忍不住飘向那具骸骨:“她是被困在这里的,对吧?” “嗯。”白岁欢蹲下身,仔细检查嫁衣上的每一处细节,“这绣楼是她的牢笼,也是她的武器。” “那她为什么不自己离开?”林玥白皱着眉,声音里满是困惑,“既然能把我们困在这里,她难道不能自己出去吗?” 白岁欢轻轻掀开嫁衣的一角,发现骨头旁的木板上刻着一排细小的字:“她不是不能出去,她是不想走。” 林玥白猛地一愣:“不想走?” “她死前怨恨太深。”白岁欢指了指那排字,“她不只是想报仇,她要所有人都替她陪葬。” 林玥白脸色更加惨白,紧紧抓住白岁欢的手臂:“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真被她困死在这里吧?” “闭嘴。”白岁欢抽回手,冷声道,“继续乱喊,可能会引她过来。” 林玥白立刻闭上了嘴,但眼神里依旧满是恐惧和不安。 第30章 身后 白岁欢目光锁在那具骸骨上,手指轻轻掠过嫁衣的一角,语气低沉冷静:“她的线索就在这里,找到它,我们就能离开。” 林玥白咬住嘴唇,声音颤抖:“如果……如果我们找不到呢?” “那就死在这儿。”白岁欢冷声道,目光转向林玥白,语气缓和了几分,“但我不会让你死。” 林玥白愣了一下,看着白岁欢坚定的表情,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我明白了,我帮你找!” 空气中的寒意越发浓烈,让她们感觉有无形的视线正注视着她们。 两人分开行动,白岁欢专注于骸骨附近,而林玥白则颤颤巍巍地走向房间的角落。 “白岁欢……”林玥白的声音很轻,像怕打扰到什么东西,“这些抓痕,是她挣扎留下的吧?” “她能挣扎到这种程度,你能想到的,她都经历过。” 白岁欢的语气冷漠,目光始终锁在骸骨旁边,手指划过地面,似乎在寻找藏匿的机关。 林玥白打了个冷战,手中的手电筒不小心晃了一下。 就在她摸索着墙壁时,指尖忽然碰到了一块凹陷的木板。 “这里有东西!”林玥白连忙喊道,声音急促中带着一丝慌乱。 白岁欢快步走过来,低头看向木板,目光微沉:“下面可能藏着什么。” 她蹲下身,用匕首小心撬开木板,一阵低沉的“咯吱”声伴随着浓烈的腐臭味传来。 木板下压着一层黑布,布料上满是暗红色的斑痕,而其下是一张泛黄的信纸。 白岁欢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但还能辨认:“背叛、杀戮、毁灭,我终将让他们陪葬。” 林玥白看着那张信纸,脸色越发苍白,声音颤抖:“谁背叛了她?我们怎么知道……”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将信纸翻了过去,背面画着绣楼的平面图,几个红色的“x”标记显眼至极。 “她留下的路标。”白岁欢将信纸收入怀中,冷声说道,“我们必须按这个图走。” 林玥白看了眼那红色标记,嘴唇微微颤抖:“如果她是想让我们死呢?” “如果真是这样,她早就动手了,不会浪费时间。”白岁欢冷冷说道,起身看向墙壁。 房间的光线忽然开始晃动,墙壁上的抓痕仿佛活了过来,微微蠕动着。 紧接着,一阵“滴答”的声响从地板的缝隙间传来,像是水珠滴落的声音,却带着诡异的节奏。 林玥白浑身一抖,紧张地抓住白岁欢的手臂:“她……她又回来了!” “别慌。”白岁欢目光锐利,手紧握血刃,冷声道,“这声音是故意引我们动摇。” 话音刚落,房间的寒意骤然加剧,空气中隐隐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 那笑声时远时近,仿佛从每一个角落传来。 “找到出口……呵呵,你们觉得可以活着离开吗?” 声音沙哑尖锐,带着无法言喻的嘲弄和怨恨,“绣楼里没有人能逃得出去……你们会和我一样,永远留下来……” 林玥白的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她……她说的是真的……” 白岁欢一把将她拽了起来,语气冷硬:“她在吓你,别被她的声音骗了。” “可……可是她就在这里!”林玥白的眼泪止不住地滑落,紧张地环顾四周,“她会杀了我们的……” 林玥白咬紧牙关,死死抓着白岁欢的衣袖。 房间内的寒意越来越浓,墙壁上的抓痕仿佛在扭曲,滴答的声音变得更加急促,像是在催促什么即将发生。 “她的气息在变化。”白岁欢低声说道,握紧血刃,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小心,她可能要现身了。” 林玥白站在她身后,手电筒的光微微颤抖,显然她的手已经不听使唤:“白岁欢……我真的……撑不住了……” 白岁欢没有回头,语气冷漠却带着一丝坚定:“撑不住也得撑。她越想吓你,就越说明你还有活路。” 话音刚落,房间的地板忽然剧烈颤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地下攀爬上来。 林玥白惊叫一声,手中的手电筒差点掉落在地。 “站住,别乱动!”白岁欢猛地回头,抓住林玥白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地板的裂缝中,缓缓渗出一股浓稠的暗红色液体,那液体发出刺鼻的腥臭味,像血,却又比血液更加诡异。 “她在逼我们靠近。”白岁欢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平面图,指向裂缝旁的一块地板,“那里可能是机关。我们得过去。” “你说……要从那里走过去?”林玥白瞪大了眼睛,看着不断渗血的裂缝,脚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不行,这太危险了!” “危险也得走。”白岁欢冷冷说道,抬脚试探着靠近那块地板。 就在此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呢喃声,那声音尖锐又低沉,仿佛有无数双耳语在同时响起,带着一种难以抵御的侵蚀力。 林玥白猛地抱住头,痛苦地喊道:“别说了!别再说了!” 白岁欢回头看向她,眉头紧锁:“你听到了什么?” 林玥白咬着牙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在……她在说话……她在说‘我要她死’……她在喊着这些……” 白岁欢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她的眼神却更加冰冷:“别理那些声音,跟着我。” 林玥白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不……不对,她……她靠近了!” 下一刻,一阵阴冷的风猛地袭来,房间内的灯光闪烁了一下。 林玥白的身体猛然一僵,双眼睁得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白岁欢!她在你身后!” 白岁欢迅速转身,可她的目光所及之处,什么也没有。 “你看错了。”白岁欢语气平静,却夹杂着一丝不安,“这里什么都没有。” “她就在那!”林玥白声音尖利,指着白岁欢的身后,整个人颤抖得几乎站不稳,“她……她的手要抓住你了!” 白岁欢皱眉,警惕地后退一步,匕首猛地刺向空气,却依旧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 “你能看到她?”白岁欢的声音第一次多了一丝凝重,“她在哪里?” 第31章 红珠 “她……她就在你身后,脸……贴得很近……”林玥白捂着嘴,声音哽咽,泪水不断滑落。 白岁欢微微垂下眼眸,冷声道:“很好,那你告诉我,她现在有什么动作?” “她……她的脸扭曲了,嘴巴在动……她好像在……”林玥白话音未落,忽然捂住了胸口,整个人痛苦地蹲在地上,“她在进……进到我脑子里!” 白岁欢迅速蹲下身扶住林玥白。 “冷静点,别让她控制你的情绪。看着我,告诉我她还在不在。” 林玥白强忍住痛苦,抬头看向白岁欢,眼神惊恐而混乱:“她……不见了……” 白岁欢眉头紧皱,她知道这不可能是结束,而林玥白能看到却自己看不到的情况显然更加危险。 她沉声说道:“如果她再出现,告诉我她的位置。我们现在必须找到那个机关。” 林玥白点了点头,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紧紧跟在白岁欢身后,手电筒的光已经变得极不稳定,光束微弱得像是下一秒就会熄灭。 “这里。”白岁欢指着那块地板,缓缓蹲下身,用匕首撬开地板的一角,发现下面竟然藏着一个发光的红色珠子。 “这是什么?”林玥白颤声问道,目光不敢离开白岁欢的背影。 白岁欢将红珠拿在手中,眉头微皱:“可能是打开通道的钥匙。” 突然,林玥白惊呼一声:“她回来了!她在……她在你的左边,盯着你!” 白岁欢瞬间转头,血刃挥向空中,但却依旧抓不到任何东西。 “她在干什么?” “她没有动……但她的眼睛一直盯着你,她笑得……很可怕……”林玥白哭着说。 “她不想让你拿那颗珠子!” 白岁欢紧紧攥着红珠,拉着林玥白快步朝着房间的出口走去。 林玥白的脸色惨白,步伐踉跄,她的目光始终锁在白岁欢的左侧,那里,那女鬼始终紧贴着她,如影随形。 “她一直跟着你……她就在你旁边……”林玥白声音颤抖,几乎是带着哭腔。 “别管她。”白岁欢声音冷硬,手已经摸到了门框,“她不敢动手,只是在等机会。” “可她的手……她的手已经伸向你的脖子了!”林玥白猛地惊呼,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她死死拽住白岁欢的手臂,想把她拽离那片阴影。 白岁欢没有犹豫,直接抬脚踢开房门,拽着林玥白冲了出去。门在她们身后猛地关上,发出沉闷的“砰”一声,而女鬼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门后。 “她还在吗?”白岁欢迅速问道。 林玥白喘着粗气,惊惧地四下张望,最终颤抖着摇了摇头:“没……没有了。” 白岁欢松了口气,低头看向手中的红珠。 那珠子依旧微微发光,光芒暗红,像是浸透了无数血液一般,透着不祥的意味。 “这个东西,应该能开启我们要找的通道。”白岁欢低声说道,抬起头看向四周。 两人已经回到了绣楼的走廊,红色的纱帘在无风的情况下微微飘动。 墙上悬挂的仕女图变得扭曲,那些仕女的眼睛竟然动了,缓缓地朝着她们的方向看过来。 林玥白打了个寒战,死死抓住白岁欢的衣袖:“那些画……在看我们……” 白岁欢的目光冷漠地扫了一眼:“别理它们,快走。” 她们沿着红毯一路前行,四周的环境越来越诡异,地板上的红色暗纹逐渐显现,像是一张张挣扎的人脸,死死嵌在木板下方,嘴巴微张,仿佛在无声地呐喊。 林玥白的腿已经软了,声音带着哭腔:“白岁欢……它们在下面……它们在喊我……” 白岁欢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强硬地按住她的脑袋:“别看。” 林玥白的身体剧烈颤抖,但她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往地上看。 白岁欢一手扣着林玥白的后颈,一手紧握着红珠,目光冷冽地扫视着绣楼深处。 她们必须上二楼。 楼梯就在不远处,但它显然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模样。 红色的绸缎缠绕在扶手上,像是某种诡异的血脉,而台阶上溢出的暗红色液体,则像是……血。 白岁欢没有犹豫,直接迈步上前,林玥白死死抓住她的袖子,浑身僵硬:“白岁欢……我们真的要上去吗?” “你想留在这儿?”白岁欢头也不回地继续往上走。 林玥白咬紧嘴唇,泪水盈满眼眶,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踏上第一阶楼梯的瞬间,耳边的呜咽声仿佛瞬间放大,无数细微的低语萦绕在她们耳边,像是有人贴着她们的耳廓轻声诉说着什么,又像是某种被囚禁在楼梯下的东西,在低声哭泣。 “别听。”白岁欢低声警告,声音如同一根钉子钉进林玥白的神经。 林玥白狠狠咬着下唇,拼命忍住耳边越来越清晰的低语——但她还是听到了。 “换……换我……让我出去……” 她的心猛地一跳,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白岁欢立即伸手将她拽住,将她强行按在自己身边:“我说过,别听。” 林玥白捂住耳朵,眼泪不争气地滑落,却还是点了点头:“我……我没事……” 白岁欢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握紧红珠,继续往上走。 二楼,到了。 二楼的结构比一楼更加幽深,走廊尽头的红灯笼发出暗淡的光芒。 墙壁上的画作已经彻底扭曲,仕女们的嘴角裂开,露出森森白牙。 而她们的眼睛——全都变成了空洞的黑色,死死盯着走廊上的两人。 林玥白的手紧紧抓着白岁欢的袖口,整个人缩在她身后,声音颤抖:“白岁欢……这里好像比刚才更可怕……” 白岁欢目光平静地看了一眼周围,低声说道:“小心点,二楼不会让我们轻松过去。” 就在她话音刚落,一阵轻微的“咯吱”声从她们身后传来。 林玥白的心猛地一颤,僵硬地转头看去——她们刚刚踏上的楼梯,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而是变成了一道紧闭的木门,上面贴着一张已经泛黄的红色喜字,仿佛她们已经成为了这座绣楼的新娘,再无退路。 “我们……被关进来了……”林玥白的声音颤抖不已。 白岁欢的手指无声地收紧,冷冷地盯着那扇门,没有说话。 她早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 她抬起头,看向二楼深处的走廊——那是她们唯一能走的路。 但这条路的尽头,一道高大的红木门缓缓开启。 漆黑的空间内,一只苍白的手轻轻探出,指尖带着艳红的指甲,朝她们微微一勾,仿佛在邀请她们进去…… 第32章 新婚 二楼,新娘已至。 白岁欢的目光沉冷地看向那扇半开的红木门,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血刃。 那只从门缝里探出的手苍白如纸,指甲漆黑,长长的红袖垂落地面,仿佛带着某种诡异的仪式感。 而门后的黑暗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进入其中的生灵。 林玥白死死拽住白岁欢的手臂,声音发颤:“她……她在让我们进去……” “她想让我们进去,说明她动不了。”白岁欢低声说道,眯起眼看着那只手指,“她被困在那扇门后了。” 话音刚落,那只手的指甲狠狠地在门板上划了一道,发出刺耳的尖锐声响,随即,门后传来一阵凄厉的哭笑声一一 “来吧……夫君……进来……陪我吧……” 林玥白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惊恐地看向那扇门:“她……她在叫我们夫君?” 林玥白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惊恐地看向那扇门:“她……她在叫我们新娘子?” 白岁欢冷哼一声:“看来,她并不只是想杀人……她想让我们代替她。” 林玥白的脸色越发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喉咙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别怕。”白岁欢目光冷漠,手腕一翻,血刃浮现指尖,“她如果真的能出来,早就动手了。” 她的话音刚落,门后的新娘猛地探出一条手臂,瞬间拉长,宛如鬼爪般直抓白岁欢的喉咙! 白岁欢早有防备,脚下迅速侧移,同时血刃划破空气,凌厉地斩向那只手! “嘶啦一一!” 手臂被斩开,浓稠的黑血滴落在地,瞬间腐蚀了木板,发出呲呲作响的声响。 林玥白瞪大了眼睛,惊叫道:“她的血……能腐蚀木头!” “躲好,别被碰到。”白岁欢低声说道。 然而,那只断掉的手并没有落地,而是猛地在空中扭曲,像蛇一样重新连接在了一起,指尖的红色指甲更长了一寸,比刚才更加锋利! “敬酒不吃吃罚酒……” 阴冷的女声回荡在整个二楼,新娘的身影终于从黑暗中浮现。 她身穿血红嫁衣,长长的裙摆在地上拖行,露出的手腕上满是森然的骨痕,仿佛曾经被铁链禁锢过。 而她的脸……却被一块红盖头遮挡住,只露出一张苍白而微笑的嘴角,诡异、狰狞。 她的脚步缓慢地迈出门槛,沉重的红色喜服拖曳着地面,发出沙哑的摩擦声,每一步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白岁欢的右眼微微一缩,手腕翻转,血刃再次凝聚。 新娘突然停下脚步,红盖头微微颤动,似乎在凝视着她们。 “……谁来……替我嫁?” “不嫁。”白岁欢冷冷道,手中血刃瞬间暴起,一刀劈向她的脖颈! “咯咯咯……”新娘低笑,下一瞬,她的身影猛地消失! 白岁欢目光一凝,反应极快,猛地后退两步,血刃在身前横扫! “她去哪了?!”林玥白惊恐地看向四周。 “别抬头!”白岁欢突然冷声喝道! 然而,已经晚了。 林玥白下意识地仰起头,看到了一一 新娘正倒吊在天花板上,红盖头下的嘴角诡异地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她的舌头伸得极长,几乎快碰到林玥白的脸! “嫁……不……嫁” 林玥白的呼吸猛地一滞,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闭眼!!!”白岁欢一声怒喝,猛地一脚踹开林玥白,同时血刃狠狠刺向新娘的心。 “噗一一!” 刀刃贯穿嫁衣,新娘猛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整个二楼的空气瞬间变得扭曲,墙上的仕女图全都在无声地张嘴,仿佛在尖叫! 林玥白被白岁欢踹得摔倒在地,双手死死捂住耳朵,惊恐地看着新娘的身影被血刃钉在墙上,但她的身体却在剧烈地挣扎,仿佛随时都能挣脱! 白岁欢目光冷漠,手指微微用力,血刃的力量灌入新娘体内,试图彻底封住她的行动! 然而,新娘的嘴角缓缓裂开,笑得诡异而阴森:“呵……想杀我?你还……差远了……”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猛地炸开,化作一大片红色嫁衣,瞬间笼罩了白岁欢的视野! 林玥白瞳孔骤缩,惊恐地尖叫:“白岁欢!!” 白岁欢被嫁衣包裹的瞬间,耳边传来了无数怨念交杂的呢喃,她的视线被鲜红色彻底遮蔽,似乎被拖进了一场婚宴当中一一 周围的空间变得模糊,低沉的诵经声在耳畔回荡。 她看到自己站在一个亮堂的大院内,四周坐满了身穿嫁衣的“新娘”一一她们的脸色苍白,嘴角带着僵硬的微笑,而她们的眼窝里……全都是血红色的空洞。 “今日……迎新娘……” 新娘的声音从高堂之上响起,白岁欢猛地转头,看见新娘端坐在高台上,红盖头下露出了一抹笑意:“……该……拜堂了。” 与此同时,现实中的林玥白看着白岁欢被嫁衣包裹,顿时慌了神! 她拼命地去撕扯嫁衣,却发现那嫁衣冰冷如铁,死死缠绕在白岁欢身上,根本无法撕开! “白岁欢!白岁欢!!”林玥白的声音都在发抖。 她拼命地摇晃着白岁欢的身体,可对方的眼神却逐渐变得呆滞。 “不能让她继续下去……不能让她被关在里面!!” 林玥白的心脏狂跳,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一一 必须把白岁欢救出来! 她的手死死扣住白岁欢的脸颊,让她的目光直视自己,声音嘶哑而绝望地喊道: “白岁欢!看着我!!!” 白岁欢的眼前只剩下无尽的红色,那些诡异的新娘围绕在她身边,僵硬的笑容和深陷的眼眶让她的胃部微微抽搐。 她的手指缓缓收紧,试图握住血刃,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一条红色的丝线紧紧缠住! 那丝线像活物一样收紧,死死勒住她的手,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 “迎新……拜堂……” 新娘的声音在高堂上回荡,她端坐在一座红漆高椅上,红盖头下的笑意越来越盛。 白岁欢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你想让我拜堂?” 第33章 不能逃 新娘微微颔首,猩红的唇缓缓吐出一个字:“是。” 白岁欢冷笑:“那你……配吗?” 她猛地用力,手臂上的血刃瞬间爆发出一抹猩红的光芒,将缠绕的红线瞬间绞碎! 新娘的笑容微微一僵。 而就在此时—— 现实中的林玥白已经彻底慌了! 她死死抱住白岁欢的肩膀,指尖用力得发白,声音已经带着哭腔:“白岁欢!醒醒啊!她要把你拉走了!” 白岁欢的身体依旧僵硬,双眼无神,仿佛已经被拉进了那个恐怖的幻境之中。 林玥白的心脏狂跳,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她的手猛地扣住白岁欢的脸颊,让她的目光直视自己,声音近乎嘶吼:“白岁欢!看着我!” 这一瞬间,白岁欢的眼睛微微颤动了一下! 幻境中—— 白岁欢忽然听见了一道微弱却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撕裂般穿透了她的意识,让她猛地抬头! 她看到了林玥白的眼泪! 刹那间,幻境的红色婚宴场景开始剧烈扭曲,新娘猛地站起身,红盖头下的嘴巴裂开至耳根,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啸:“不准走!” 白岁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眼中寒意骤然迸发:“你留得住我?” 她手腕一翻,血刃狠狠刺进了自己的掌心! “噗嗤——!” 猩红的血液瞬间从掌心渗出,沿着血刃蔓延,一瞬间炸裂出一片腥红的光芒! 整个幻境世界开始崩塌! 新娘的身体剧烈颤抖,红盖头下的面孔开始腐烂塌陷,她疯狂地伸出双手,试图抓住白岁欢:“不……不许走!!” “滚。”白岁欢冷声说道,血刃猛地横扫,新娘的身影瞬间被切割成两半! “——!!!” 随着新娘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尖叫,幻境轰然崩塌! 现实中—— 白岁欢的身体猛地一震,她的右手瞬间反握住林玥白的手腕,眼神彻底恢复清明! 林玥白愣了一下,随即泪水夺眶而出:“你终于醒了……” 白岁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掌心的血痕,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冷笑:“我说过,她留不住我。” 然而,就在两人松了口气的瞬间—— 地面忽然剧烈震动! “嘭——!” 那件包裹白岁欢的嫁衣猛地炸开,化作无数血红丝线,疯狂地缠绕向四面八方! 墙壁上的仕女图全都扭曲变形,它们的嘴巴被撕裂开来,发出了无声的尖啸! 而被撕裂的嫁衣中心—— 新娘的身影缓缓浮现,她竟然还没有彻底消失! 但此刻,她的身体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具残破的鬼影。 血色的丝线疯狂地从她的躯体中蔓延出来,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如怨毒的诅咒:“你们……别想离开……” 林玥白吓得双腿发软,眼神惊恐地看着新娘的身影:“她……她怎么还在?!不是已经被……” “她不甘心。”白岁欢眯起眼,低声说道,“所以,她要做最后一搏。” 新娘猛地张开双手,血丝瞬间化作尖锐的红色绢帛,如利刃一般向两人猛扑而来! 白岁欢毫不犹豫地反手抓住林玥白的手腕,低声说道:“抱住我。” 林玥白愣了一下,但还是立刻死死抱紧了白岁欢的腰!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右腿的剧痛,猛地跃向空中! “嘶啦——!” 红色的绢帛在她们刚才站立的位置狠狠刺入地面,瞬间腐蚀出一个深坑! 林玥白被白岁欢揽在怀里,惊恐地看着脚下被侵蚀得千疮百孔的地面,声音颤抖:“如果刚才没有躲开……” “那我们就成尸体了。”白岁欢语气淡漠,稳稳落地,脚步却明显一顿。 她的右腿已经快撑不住了! 林玥白立刻察觉到了,慌忙地扶住她:“你的伤……” “别管我,先解决她。”白岁欢的右眼冷冽如刀,她低头掏出红珠,猛地按向自己的掌心! “嗡——!” 那枚红珠瞬间绽放出一抹妖异的光芒,而四周的空间开始微微扭曲! 新娘的动作猛地一滞,她的身影开始在光芒中变得透明,发出了惊怒的嘶吼! “这东西能压制她……”白岁欢低声说道,随即看向林玥白,“听着,接下来由你来给我指路。” 林玥白瞪大了眼睛:“我?” “你看得见她,而我看不见。”白岁欢声音低冷,“现在,我们必须反击。” 林玥白猛地抬头,眼神惊恐地看向白岁欢的身侧,嘴唇颤抖:“……她在你旁边……就在你身后!” 白岁欢心脏一紧,猛地侧身挥出血刃——却依旧刺了个空! 林玥白手指颤抖地指向白岁欢的左侧:“她……她贴得很近……脸……快碰到你了……” 白岁欢垂眸,声音冷静得可怕:“很好,那你告诉我,她现在有什么动作?” 林玥白吞咽了一下,声音颤抖:“她……她的脸扭曲了,嘴巴在动……她好像在……” 话音未落,林玥白的身体猛地一僵,双手死死捂住胸口,脸色惨白,眼中露出极端的惊恐和痛苦! “白岁欢……她……她在进……进到我脑子里……!” 白岁欢脸色一沉,立刻上前扶住林玥白! “冷静,别让她控制你的情绪,看着我!”白岁欢强硬地掐住林玥白的肩膀,声音冷厉! 林玥白痛苦地喘息,眼神已经开始涣散,泪水止不住地滑落:“她……她在笑……她说……她很快就能穿透我的意识……” 白岁欢咬紧牙,血刃瞬间横在林玥白面前,她必须阻止这个过程! “你告诉她,她进不来。”白岁欢目光冷漠,“如果她真能做到,就不会这么慢。” 林玥白咬着牙,泪水模糊了视线,她颤抖着开口:“你……你进不来……” 四周骤然一静。 下一秒—— “嘭!” 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将林玥白从地上弹开,而她的眼神彻底恢复了清明! 白岁欢一把扶住她,目光森冷地扫向四周:“她不在你身上了?” 林玥白急促地喘着气,瞳孔猛地一缩:“不……不在我身上了……” 她缓缓抬起头,声音几乎发不出声—— “她现在……就在你身后。” “很好。”白岁欢眼神微冷,手腕一翻,血刃瞬间暴涨三寸! 红珠的光芒越来越强,新娘的身体越来越透明! 林玥白的声音带着紧张:“她……她的身体开始崩裂了!” 白岁欢眯起眼,低声道:“那么,送她最后一程。” 下一秒,她的血刃猛地挥出,直刺新娘的心口! “啊——!!!” 新娘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尖啸,血刃彻底洞穿了她的心脏! 她的身体在红珠的光芒中彻底燃烧殆尽,化作漫天的红色纸屑,消散在空气之中…… 二楼,归于死寂。 第34章 不能休息 林玥白紧贴着墙,胸膛剧烈起伏,刚才的战斗让她几乎虚脱,手心的冷汗早已浸透了衣袖。 “她……死了吗?”她的声音颤抖,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白岁欢缓缓收回血刃,目光落在那团仍在蠕动的嫁衣碎片上,眯起眼道:“应该是死了。” “那咱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右腿,额角的冷汗渗出更多。 骨折的伤口在刚才的战斗中几乎被撕裂,她能感觉到剧痛正沿着神经蔓延。 “不能在这里休息。”她低声道,眼神微冷地看向前方的楼梯口,“上三楼。” 林玥白脸色惨白,腿软得几乎站不稳:“还……还要继续上去?” 白岁欢没有回应,只是抬起手中的红珠,微弱的光芒在暗红色的纱帐间晃动,像是指引着某个方向。 林玥白咬着嘴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好……我陪你一起。” 两人朝着楼梯口走去。 楼梯隐藏在走廊的尽头,被红色的幔帐半遮掩着,幽深的台阶向上延伸,像一张吞噬生人的巨口。 林玥白掀开帘布的一角,刚想迈步,却猛地停住,脸色瞬间苍白。 楼梯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可在那层尘埃之上,赫然印着一排清晰的脚印。 那些脚印是赤裸的,大小和成年女子的脚掌相仿,深深浅浅地延伸至楼梯深处,看不出是上去的,还是下来的。 林玥白的手指紧紧抓着白岁欢的衣袖,声音微微颤抖:“这里……刚刚有人走过……” 白岁欢的目光扫过脚印,眼神漠然:“不一定是‘人’。” 林玥白的喉咙发干,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白岁欢没有犹豫,抬脚踏上楼梯。 木板“咯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林玥白强忍着恐惧,紧紧跟在她身后。 楼梯幽深而陡峭,白岁欢拖着受伤的腿,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 林玥白紧紧跟在她身后,握着手电筒的手微微发抖,光束在墙壁上晃动,投下扭曲的影子,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这里……好像比下面更冷……”林玥白低声说道,手不自觉地抱紧了自己。 白岁欢没有回应,她的目光始终盯着前方的楼梯,呼吸缓慢而沉稳,她一直在在压制着身体的痛楚。 两人缓慢而谨慎地向上攀爬,楼梯的木板陈旧而潮湿,每走一步都能听见微弱的“咯吱”声,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一道半掩的木门。 门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隐约能看出是几只交缠在一起的鸳鸯,可那些鸳鸯的眼睛却被刻意挖空,看上去诡异至极。 林玥白吞了口唾沫,压低声音:“这门……不会自己打开吧?” 白岁欢伸出手,指尖在门上缓缓滑过,最终停在门缝的位置,冷声道:“它在等我们。” 她抬起血刃,另一只手缓缓推开了木门。 门内的空间昏暗无比,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密闭的古墓。 白岁欢率先走了进去,林玥白紧跟其后,手电筒的光束缓缓扫过四周,映照出房间内的一切—— 这里不像一层和二层那样布满嫁衣、红绡,而是出奇的“干净”。 房间内摆放着几张矮塌,角落里堆满了泛黄的书籍,地板上的灰尘很厚,显然很久没人来过。 可林玥白的心脏却狂跳不止,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并不安全。 “怎么回事……”林玥白环顾四周,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安,“这里的布局,和前面完全不同……” 白岁欢沉默地扫视了一圈,最终目光停留在房间正中央的案几上。 案几上摆放着一个破旧的檀木盒,盒盖微微翘起,露出一角红色的布料。 林玥白的呼吸微微一滞,吞了口唾沫:“这不会又是什么嫁衣吧……” 白岁欢没有回答,她只是缓缓走上前,伸手揭开了檀木盒的盖子。 红布缓缓滑落,露出了盒子里的东西—— 一只泛黄的发髻,静静地躺在盒底,发丝已经枯朽,但仍能看出曾经被精心打理过的痕迹。 林玥白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谁的?” 白岁欢目光微冷,沉声道:“死人的。” 林玥白的脸色瞬间煞白,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险些撞翻身后的书架。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呼吸凌乱:“为什么会有这个……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白岁欢没有回答,她的目光缓缓落在书架上。 那些书籍大多已经腐朽,纸张泛黄,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难以辨认的文字。 她随手抽出一本,翻开后,发现里面的内容已经模糊不清,但仍能看出一些零碎的字句: “三层为禁,非直系不得入。” “鸳鸯相缠,恩爱共生。” “入门者,生死共缚……” 白岁欢的指尖微微收紧,眯起眼低声道:“这里是……绣楼的第三层。” 林玥白忍不住问道:“那‘三层为禁’是什么意思?” 白岁欢翻了几页,目光落在一行清晰的文字上,眉头微微皱起:“……活人不得留宿。” 林玥白的呼吸猛地一滞,脊背发凉:“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白岁欢合上书,冷声道:“如果不想死,就快点找到线索。” 林玥白用力咬着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跟着白岁欢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线索。 空气中的阴冷感逐渐加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她们的举动。 就在林玥白翻找书架的时候,她的手突然碰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她猛地缩回手,手电筒的光照过去,发现是一个雕刻精美的铜镜,镜面已经被灰尘覆盖,但仍能映出模糊的影像。 林玥白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用袖子擦了擦镜面。 镜中的影像渐渐清晰—— 她看到自己站在书架前,脸色苍白,眼神惊恐,而她的身后…… 有一个模糊的黑影,正缓缓靠近她。 第35章 三楼无事 林玥白的瞳孔骤然放大,手中的手电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光束歪斜着照向天花板。 她的声音颤抖至极:“白……白岁欢……它在我后面……” 白岁欢的目光猛地一沉,血刃瞬间凝聚在指尖:“别回头。” 林玥白的身体僵住,冷汗顺着脖颈滑落,她的嘴唇哆嗦着,几乎要哭出来:“它……它靠得很近……” 白岁欢缓缓抬起血刃,盯着镜中的黑影,声音低冷:“告诉我,它在动吗?” 林玥白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颤声道:“它……它笑了……” 下一瞬,书架上的书籍突然倒塌,黑影猛地扑向林玥白! “趴下!”白岁欢低喝一声,猛地将林玥白拽向自己,同时血刃横扫而出,划破空气,直直斩向黑影的头颅—— “砰!” 黑影在瞬间炸裂,化作一片漆黑的碎片,如飞散的纸张般飘落。 房间恢复了死寂,只有林玥白压抑的喘息声在黑暗中回荡。 她的脸色苍白,身体仍在颤抖,死死抓住白岁欢的手臂:“它……它还会再来吗?” 白岁欢的目光冷冽,缓缓收回血刃,低声道:“我不知道。” 林玥白的呼吸猛地一滞,几乎要哭出来:“那我们怎么办……” 白岁欢缓缓地看向手中的红珠,目光微冷:“加快速度,找到第四层的路。” 房间内的死寂被两人的喘息声填满,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灰尘气息,似乎连黑暗都在悄然蛰伏,等待着下一次袭击的时机。 白岁欢握着红珠的手微微用力,感受到掌心的温热,这东西明显与整个绣楼的机关有关,但具体如何使用,她还需要验证。 林玥白抹了抹脸上的冷汗,颤抖着站起身,手脚仍旧有些发软。 她的目光环顾四周,低声说道:“我们得快点找到去四楼的机关。” 白岁欢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拖着骨折的右腿朝着房间深处走去。 两人没有再分开,而是紧紧跟着对方,手电筒的光在墙壁上晃动,映出扭曲的影子,像是有人潜伏在暗处窥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林玥白扶着书架,借助手电筒的微光翻找着可能隐藏的机关,而白岁欢则盯着墙上的鸳鸯雕刻,目光微微一沉。 “这东西……”她抬起手,手指缓缓拂过雕刻的痕迹,触感微凉,隐约能感觉到某种奇怪的纹路隐藏在雕刻之下。 她试着用力按了一下,石壁微微震动了一下,却没有任何反应。 “白岁欢,你看这个!”林玥白突然惊呼一声。 白岁欢转头看去,只见林玥白站在墙角,手指指着墙上的一块石砖,上面刻着一行模糊的小字。 她走过去,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上面的内容:“鸳鸯共缠,合为生路。” 两人站在那道刻着“鸳鸯共缠,合为生路”的石砖前,目光紧锁在墙上的鸳鸯雕刻。 “这里肯定是机关。”白岁欢冷声说道,指尖缓缓划过雕刻的边缘,能感觉到微妙的凹陷和细小的缝隙。 林玥白死死盯着墙上的雕刻,咽了口唾沫:“可是……怎么打开?”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低头观察雕刻的细节。 鸳鸯雕刻得栩栩如生,它们的羽毛纹理清晰,头部交缠在一起,仿佛在呢喃着什么。 但仔细一看,却能发现不对劲——鸳鸯的头部与其他部分相比,似乎有些松动,仿佛被人刻意做成了可以旋转的结构。 她沉声道:“这个鸳鸯的头是活动的,应该可以旋转。” 林玥白睁大眼睛,急忙伸手试探着转动另一只鸳鸯的头部。 “咔——” 伴随着沉闷的响声,雕刻微微震动了一下,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林玥白愣了一下:“就这?” 白岁欢眉头微皱,目光落在雕刻的底部。 鸳鸯的爪子下方,竟然刻着一对缠绕的丝线,顺着丝线的纹路,她的指尖轻轻拂过,突然—— “咔嚓。” 雕刻的底部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紧接着,整个雕刻竟然微微向后退了一些。 “它能动!”林玥白惊喜地喊道。 白岁欢却没急着继续动作,而是警惕地观察四周。 墙壁、地面、天花板,一切都保持着死寂,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机关绝不简单。 她眯起眼睛,手指轻轻用力,将雕刻再往后推了一些。 “咯……咔咔——” 沉闷的齿轮转动声从墙壁内部响起,像是很久未曾运转过的机关在缓缓启动。 墙上的灰尘簌簌落下,雕刻下方的墙面缓缓裂开了一道细长的缝隙,露出一条深邃的裂缝。 林玥白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那道裂缝:“是不是……打开了?” 白岁欢没有回答,她的手掌仍然按在雕刻上,眉头微皱:“不对。” 林玥白怔住:“怎么了?” 白岁欢没有说话,而是缓缓地抽回了手——就在她松开手的瞬间,刚刚开启的裂缝猛地合拢,发出一声沉闷的“咔哒”声,一切恢复了原样。 林玥白:“……” 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睁睁看着机关关上,整个人都呆住了。 “所以,我们得一直按着这个雕刻?”林玥白哭丧着脸,“那要怎么进去?” 白岁欢盯着那道消失的缝隙,若有所思地抬手重新按下鸳鸯雕刻。 裂缝再次显现,齿轮声重新响起,墙面缓缓地分开了一条通道的入口。 她沉声道:“这是第一道机关,维持开启的时间很短。” “第一道?”林玥白脸色一僵,“那……还有?” 白岁欢微微点头,目光沉冷地扫向雕刻下方的地板。 地板上有一块石砖的边缘略微翘起,和其他部分的拼接不太一致,仿佛是人为刻意放置的。 她抬脚轻轻踏了一下,地板发出一声轻响,但没有明显的变化。 白岁欢目光微冷,低声道:“按住鸳鸯雕刻的同时,需要有人踩住这块地板。” 林玥白脸色僵住:“那……我们怎么进去?” 白岁欢沉思片刻,眼神一沉:“这机关应该还有第三步。” 林玥白几乎要哭出来:“还有?!” 她的眼神充满了绝望,深深怀疑这些设计机关的人是不是故意折磨后来者的。 第36章 发烧 白岁欢没有理会她的崩溃,继续观察着墙壁四周的细节。 果然,在雕刻右侧的墙壁上,她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小孔。 孔洞里似乎藏着某种细小的锁扣,只有仔细观察才能发现。 白岁欢沉声道:“还有一道锁扣,需要有人转动它。” 林玥白彻底麻了:“所以……必须三个人?” 白岁欢抬眼看她,语气冷静:“我们两个,也能做到。” 林玥白:“……” 她还想说什么,但白岁欢已经行动了。 她重新按下鸳鸯雕刻,裂缝再次出现,同时抬起下巴:“去踩那块地板。” 林玥白抹了一把冷汗,硬着头皮走过去,站到了那块凸起的地板上。 “咔。” 地板微微下沉,机关的运转声变得更加清晰了,墙壁的裂缝扩大了一些。 “现在……锁扣。”白岁欢的声音依旧冷静,“林玥白,蹲下,用你的发卡。” 林玥白的脸色瞬间变了:“啊?!” 白岁欢盯着她,语气不容置疑:“快。” 林玥白被逼无奈,只好从头上拔下一只发卡,小心翼翼地插进墙上的小孔中,轻轻一转。 “咔哒——” 这一瞬间,整个墙壁猛地震动了一下,裂缝终于彻底打开,露出了一条幽深的石阶通道。 白岁欢松开手,确认墙壁不会再关闭后,微微喘了口气,撑着受伤的腿坐到了一旁。 林玥白愣愣地看着那道石门,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几乎哭出来:“终于……终于开了……” 她实在是被折腾得够呛,绣楼里的每一道机关都像是在玩弄她们的耐心,每次以为要成功了,偏偏又多出一个步骤。 白岁欢撑着墙站稳,看着面前这条黑暗的通道,眉头微微皱起。 “通往四楼的路。”她低声道。 林玥白咽了口唾沫,握紧手电筒,小声说道:“我们……要现在就上去吗?”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缓缓靠在石门旁,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林玥白见状,顿时有些焦急:“你没事吧?” 白岁欢摇了摇头,声音低哑:“我需要休息一会儿。” 林玥白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白岁欢一直撑着,她当然知道,可她从没见过白岁欢主动说自己撑不住了。 她没有再催促,而是轻轻拉着白岁欢坐下,自己也靠着墙坐下。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能听见彼此沉重的呼吸声和绣楼里偶尔响起的奇怪声响。 林玥白看了一眼白岁欢,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干,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她知道,现在的白岁欢不需要安慰,也不需要无意义的对话,她只需要短暂的休息。 林玥白靠在墙边,正警惕地盯着四楼的入口,忽然察觉到身旁的白岁欢呼吸越来越轻,甚至几乎听不见了。 她的心猛地一紧,转头看去,便看到白岁欢的头缓缓垂下,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意识般靠在石壁上,一动不动。 林玥白的脸色瞬间变了,连忙爬过去,伸手推了推白岁欢的肩膀:“白岁欢?白岁欢!” 没有回应。 林玥白的手开始颤抖,呼吸急促,她感觉心脏快跳出胸口,手忙脚乱地去探白岁欢的鼻息。 ——还好,还有呼吸! 林玥白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可是当她伸手摸上白岁欢的额头时,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林玥白的心猛地一揪,手下意识地收紧,白岁欢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她咽了口唾沫,压下心底的慌乱,轻轻推了推白岁欢的肩膀:“白岁欢,你还好吗?” 白岁欢没有回应,她的头微微低垂,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嘴唇也失去了血色,看上去虚弱得可怕。 白岁欢的身体本就受了伤,加上之前和女鬼的新娘厮杀,又强撑着破开机关,她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现在发烧了,这绣楼里又找不到任何药物,她该怎么办? 林玥白抿紧嘴唇,慌乱地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可以帮白岁欢降温的东西,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冰冷的地面和黑暗的通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先别慌……先想办法……”林玥白喃喃自语,她伸手摸了摸白岁欢的脸颊,炽热的温度让她更加焦躁不安。 她试探着拍了拍白岁欢的脸颊:“喂,别睡,醒醒!” 白岁欢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眼皮颤动了一下,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但最终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林玥白狠狠地咬了咬下唇,心里慌得要命。 如果白岁欢真的烧得神志不清,甚至昏迷过去,那她一个人根本无法在这绣楼里活下去。 更何况,她根本不想丢下白岁欢一个人面对这些鬼东西。 她咬紧牙关,脱下自己外套的一角,轻轻擦拭着白岁欢额头上的冷汗,低声呢喃道:“你不是挺厉害的吗?现在怎么就倒下了……你赶紧醒醒啊……” 可是白岁欢依旧没有反应,她的胸口微微起伏,呼吸显得格外沉重。 林玥白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她开始思考,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白岁欢好受一点。 就在这时,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伸手去摸自己的口袋。 她记得,自己在一楼的房间里翻找东西时,曾经看到过一只古旧的瓷瓶,瓶口有淡淡的药草香。 她当时以为那是某种香料,随手就揣进了兜里,现在回想起来,那东西很可能是某种药粉! 林玥白的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摸到了那只瓷瓶。 她连忙拔开瓶塞,一股微苦的药草味扑鼻而来,她心里一喜,立刻把瓶口凑到白岁欢的鼻端,让她闻一闻药粉的味道。 “这东西……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林玥白小声呢喃,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和祈祷。 白岁欢的眉头再次皱了皱,似乎是闻到了药味,呼吸比刚才稍稍重了一些。 林玥白见状,心里终于稍稍安定了一些。 她不敢随便让白岁欢服用这些东西,只能继续帮她擦拭冷汗,同时轻轻摇晃她的肩膀,试图让她保持清醒。 时间一点点过去,白岁欢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了一些,但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林玥白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里又是难受又是害怕。 第37章 强撑 石门前,寂静无声,只有白岁欢微弱的呼吸声回荡在黑暗之中。 林玥白的心跳得飞快,尽管白岁欢的状况稍微稳定了一点,但她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她紧紧盯着白岁欢的脸,眼神里满是焦虑与不安。 白岁欢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她必须想办法让她恢复意识。 林玥白深吸了一口气,双手轻轻握住白岁欢的肩膀,试探着再次摇晃她:“白岁欢,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如果能听到,就动一下手指。” 白岁欢没有回应。 林玥白咬紧牙,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她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环顾四周,试图寻找更多的线索。石门后便是四楼的入口,可是如果贸然闯入,白岁欢现在的状态恐怕支撑不住。 可是不往前走,她们也无法找到能帮助白岁欢的东西。 林玥白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了几分。 “白岁欢,我扶你起来。”她低声说道,伸手搀扶白岁欢,让她慢慢坐直身体。 白岁欢的身子很轻,可是当林玥白触碰到她时,却感觉她的体温依旧灼热,甚至连额头的汗水都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燥热。 林玥白的心揪了起来,她轻轻拍了拍白岁欢的脸颊:“喂,撑住,别睡。” 白岁欢的睫毛颤了颤,仿佛听到了林玥白的声音,但依旧没有彻底醒过来。 林玥白的指尖微微收紧,她咬了咬牙,忽然凑近,在白岁欢耳边低声说道:“白岁欢,如果你再不醒,我就一个人上四楼了。”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尽可能地冷静,可实际上,她的心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她不知道自己的话对白岁欢有没有用,但如果她真的要独自行动,那她恐怕会比白岁欢更快死在绣楼里。 然而,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白岁欢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林玥白猛地一愣,随后眼神一亮,连忙继续说道:“听到了吗?再不醒,我真的走了。” 白岁欢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苍白的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林玥白见状,心里松了一口气,继续轻声道:“快点醒来,我们还要离开这里。” 片刻之后,白岁欢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有些涣散,像是刚从混沌中挣脱出来,过了几秒钟才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 林玥白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眼眶微微发红:“你吓死我了……” 白岁欢的嗓音低哑而虚弱:“……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但差点把我吓死。”林玥白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后语气放缓,“你感觉怎么样?” 白岁欢沉默了片刻,低声道:“……还能撑住。” 林玥白知道她在逞强,但她没有拆穿她。 她缓缓扶着白岁欢,让她靠在墙上休息了一会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岁欢的意识逐渐恢复了一些,她的目光重新落在那道石门上,声音微微沙哑:“机关呢?” 林玥白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白岁欢是在问通往四楼的机关是否已经开启。 “已经开了。”林玥白回答道,指了指那条幽深的石阶,“随时可以上去。” 白岁欢沉默了几秒,随后撑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 林玥白连忙扶住她:“你刚醒,别勉强自己。” 白岁欢微微喘息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能再拖了,我们得上去。” 林玥白看着她虚弱却坚定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白岁欢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可她依旧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 她咬了咬牙,点头道:“好,我扶着你。” 两人互相搀扶着,缓缓踏上了通往四楼的台阶。 四楼的台阶仿佛无穷无尽,林玥白搀扶着白岁欢,心里越来越不安。 白岁欢的体温灼人,靠在她身上时,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 她的步伐已经开始虚浮,意识也变得模糊,甚至连右手的血刃都凝聚得不再那么稳固。 林玥白低头看着手电筒的光束,却发现光线正在迅速减弱,仿佛被四周的黑暗吞噬了一般。 她的心猛地一紧,声音有些发抖:“白岁欢,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楼梯,好像一直在重复?” 白岁欢的脚步顿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眯起右眼,看着四周。 她已经分辨不清现实和幻象,发烧带来的眩晕感让她的视线都有些失焦,但她依旧凭着本能,沉声道:“鬼打墙。” 林玥白的身体一僵,心底骤然升起一股彻骨的寒意:“鬼打墙?!” 她急忙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异常之处。可不论她如何观察,四周的墙壁和楼梯都没有任何变化,一切都安静得可怕。 “停下。”白岁欢低声说道,嗓音有些沙哑,“不要再走了。” 林玥白立刻停住脚步,扶着白岁欢,声音发颤:“可……可是我们要怎么破解?” 白岁欢的意识开始恍惚,她努力想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可发烧的身体让她的大脑像是浸泡在沸水里,混沌、晕眩,甚至连耳边的声音都有些远。 她强撑着精神,低声道:“闭上眼睛。” 林玥白愣了一下:“啊?” “如果眼睛看到的是假的,那就不用。”白岁欢的声音说的不清楚,又重复了一遍。 林玥白迟疑了一瞬,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努力屏住呼吸,试着用听觉去分辨四周的环境—— 可周围的寂静让她更加恐惧,黑暗中,连她们自己的脚步声都像是被吞噬了一样,什么都听不到。 林玥白的心跳越来越快,手心渗出冷汗,呼吸微微急促:“什么都……听不到……” 白岁欢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林玥白连忙扶住她,惊慌地问:“喂!你没事吧?!” 白岁欢的意识已经开始恍惚,她咬着牙,努力让自己清醒,可她的大脑已经开始无法正常运转。 “鬼打墙……比想象的还……麻烦……”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嘴唇微微发白。 林玥白心里一慌:“你别说话了!你都烧成这样了,能不能先想办法让自己别晕倒!” 可白岁欢根本没有力气去回应她,她的手微微颤抖,血刃的光芒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林玥白的心彻底乱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甚至连鬼打墙是什么原理都不清楚! “该死……”她咬紧牙关,抬头看着无尽的黑暗,拼命回忆着自己在民俗书里看到过的破解方法。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猛地低声道:“白岁欢!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 白岁欢的眼皮颤了颤,勉强睁开一丝缝隙,声音嘶哑:“……嗯……” “你现在……还看得清东西吗?”林玥白问道,声音紧绷得像是拉满的弓弦。 白岁欢微微抬起头,她的视线已经完全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像是破碎的镜面,连林玥白的脸都开始变形。 她轻轻吐出一句话:“……看不清。” 林玥白的心猛地揪紧,果然! 鬼打墙不仅影响了她们的方向感,甚至开始对白岁欢的感官进行侵蚀! 第38章 四楼 她咬牙说道:“如果鬼打墙让你什么都看不到,那我们就必须用最原始的方法!你还能感觉到地面的温度吗?” 白岁欢勉强低头,脚下的温度若有若无,她的意识正在迅速下沉,但她仍凭着最后的理智低声道:“……有一点。” 林玥白猛地握紧她的手:“那就好!你记住,我们只能往‘冷’的方向走!” 白岁欢的意识已经模糊得连思考都变得迟缓,但她还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林玥白深吸了一口气,扶着她,迈出了第一步—— 一步,两步,三步…… 四周的黑暗仿佛感知到了她们的行动,忽然开始翻涌,像是一张巨口,要将她们彻底吞没! “别停!继续走!”林玥白低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些许惊恐。 白岁欢已经完全靠着本能在前行,她的身体越来越烫,脚步也开始虚浮,整个人几乎是靠在林玥白身上被拖着走。 终于,黑暗的尽头,出现了一丝光亮—— 四楼的大门,终于显现出来! 林玥白眼中闪过狂喜,她咬紧牙关,扶着白岁欢快步冲向那道门! 可就在她们即将踏入四楼的瞬间,黑暗猛地翻涌,一只苍白干枯的手猛地从虚无中探出,死死抓住了白岁欢的脚踝! 白岁欢猛地一僵,整个人瞬间被拖了回去! 林玥白瞳孔骤缩,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白岁欢的手腕,拼尽全力往外拽:“别让它拉走你!!” 白岁欢的意识已经完全涣散,她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只是凭借本能死死握住林玥白的手。 那只鬼手死死扣住白岁欢的脚踝,尖锐的指甲几乎刺破她的皮肤,漆黑的裂缝中传来一阵阵阴冷的笑声—— “……留下吧……” 林玥白的手臂几乎被扯脱臼,可她仍死死不放开白岁欢,拼尽全力往前拉扯! “你休想!!”她咬牙怒吼,猛地一个用力,终于将白岁欢从鬼手中拉了出来! 两人瞬间跌入四楼,身后的楼梯“轰”然崩塌,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 林玥白大口喘息,惊魂未定地看向白岁欢,却发现她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 她的脸色苍白,额头滚烫,身上的汗水浸透了衣衫,整个人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停止呼吸。 林玥白的眼眶微微泛红,咬紧牙扶起她,缓缓站起身,看向四楼幽深的长廊。 她知道,她们已经被盯上了。 白岁欢的身体越来越烫,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景象时而清晰,时而扭曲,像是被一层雾气笼罩着。 林玥白察觉到她的异样,连忙扶紧她的手臂,焦急地说道:“白岁欢,你撑住!我们已经到了四楼,千万别倒下……” 白岁欢强撑着想要站稳,可腿一软,整个人几乎是靠着林玥白的力量才没有跌倒。 她咬紧牙关,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可脑子里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连周围的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 “……我没事……”她低声喃喃,声音比以往都要虚弱。 林玥白哪里相信她的话,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结果手刚碰到她的皮肤,便被那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你烧得太严重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昏过去的!” 白岁欢没说话,只是半眯着眼,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她的意识正在和发热带来的眩晕感做斗争,但显然,她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林玥白扶着她坐到一旁,急得快哭出来:“怎么办……怎么办……这鬼地方连水都没有,我连给你降温的办法都找不到……” 白岁欢靠着冰冷的墙壁,微微皱着眉,右眼睁开一条缝,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发出的只是模糊的呢喃。 林玥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心里更慌了,她连忙握住白岁欢的手:“喂!你清醒一点!你别吓我!” 白岁欢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意识似乎恢复了一点,她勉强抬起头,看向林玥白,嗓音低哑:“……别……别太吵……” 林玥白愣了一下,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你都烧成这样了,还有力气嫌我吵……” 她的手死死地抓住白岁欢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行吧,你说别吵,我就不吵,但你得给我撑住。”林玥白哑着嗓子说道,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你要是昏过去了,我一个人绝对活不下去。” 白岁欢没有回应,她的意识又开始模糊。 眼前的景象变得重影交错,像是有无数个林玥白在晃动。 她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要陷入昏迷。 林玥白见状,心里发狠,猛地伸手捏住白岁欢的脸颊,用力掐了一下:“你敢睡试试!” 白岁欢吃痛,皱着眉头低哼了一声,虽然没有说话,但至少意识清醒了一点。 林玥白终于松了口气,但她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白岁欢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她必须尽快找到能让她恢复的办法。 她咬着牙看向四楼深处,眼神里带着一丝决绝。 “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找水,或者找点能让你退烧的东西。” 白岁欢勉强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声音微弱:“别乱跑……小心……” “我知道!”林玥白低声说道,扶着她靠在墙角,让她的姿势更舒服一点。 白岁欢的呼吸仍然很沉重,脸色苍白得吓人,林玥白咬紧牙,不再犹豫,举起手电筒朝着四楼的深处走去。 四楼,幽深死寂,像是一座等待新娘归来的婚房。 林玥白拿着手电筒缓缓前行,步伐缓慢而沉重。 她的手微微颤抖,衣衫贴着背脊,早已被冷汗浸透。 刚刚的鬼打墙让她们几乎陷入绝境,如今虽暂时脱身,但她的心却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愈发紧绷。 而白岁欢的状况越来越糟糕,额头滚烫得吓人。 脸色却白得像纸,嘴唇干裂,微微颤抖着,眉心紧蹙,仿佛被高烧困住,在某个恐怖的梦魇里挣扎。 第39章 变换 林玥白心里发急,试图在这绣楼的四楼找到能够喝的水。 四楼的走廊狭长,红色的帷幔垂落,遮蔽了两侧的房间。 这里不像前几层那样杂乱,反而布置得井然有序,就像是有人一直在维护着这座诡异的婚楼。 墙上的红烛早已燃尽,残留的蜡泪凝固成暗红色,像是干涸的血迹,歪歪斜斜地流淌在木板上。 地板上满是凌乱的刻痕,仔细看去,竟像是用指甲硬生生刮出的---- 一道道扭曲的爪印,深深陷入木头之中,像是某个无声哀嚎的灵魂,在这里拼命挣扎过。 林玥白咽了口唾沫,目光迅速扫过走廊的尽头,那里立着一扇紧闭的红漆木门。 那门看起来很新,鲜红的色泽没有丝毫褪去,上面雕刻着一对交颈的鸳鸯。 可细看之下,鸳鸯的脖子被人刻意掰断,雕痕凌乱,仿佛是谁用指甲一点点抠裂的。 她的心脏猛地揪紧了一下。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可她别无选择。 举着手电筒一步步靠近,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耳朵里砰砰直响。 她刚走到门前,门后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无数条虫子在木头里钻行,又像是有人伏在门后,轻轻地低语。 林玥白的呼吸猛然收紧,她下意识地屏住气息,抬手推门。 “吱呀——” 门,自己开了。 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扑面而来,带着腥甜腐朽的气息,吹得林玥白全身战栗。 她的发丝都被寒风轻轻扬起,让她感觉有个无形的手在拨弄她的头发。 房间内漆黑一片,唯独中央,一张八仙桌上,摆放着一套整齐的喜宴。 可那些碗碟里,盛的不是饭菜,而是满满的黑色纸钱,层层叠叠,整齐地码放着,像是等待某个迟迟未归的新娘前来赴宴。 八仙桌的正上方,悬挂着一面巨大的铜镜。 镜面泛着冰冷的光,倒映着整个房间的景象,可它的影像却有些扭曲,仿佛隔着某种无形的水波,在微微晃动。 林玥白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呼吸逐渐放缓。她看见镜子里,端坐着一个人。 披着红色嫁衣,盖头遮住了她的脸,双手平放在腿上,指甲长而锋利,深深染着暗红色的痕迹,仿佛从棺中苏醒的新娘,等待着她的夫君到来。 那一刻,林玥白的背脊彻底僵硬了。 “又是一个新娘吗?”林玥白大惊失色。 她感觉到,一股极度阴冷的恶意,从镜子里透出来,死死地锁住了她的气息。 她的喉咙好似被人掐住,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寒意顺着脊骨攀爬上来,狠狠包裹住她,让她像是被丢入深不见底的水潭里,动弹不得。 “……来赴宴了吗?” 低沉的女声,从镜子里幽幽地传来。 缓慢,森冷,带着无法言喻的诡异,如同新娘在洞房之夜轻唤着自己的夫君。 林玥白猛地倒退一步,拿着手电筒的手都在发抖,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了如何思考。 下一秒,她的瞳孔骤然收缩,血液几乎凝固。 ——镜子里,倒映出的不是那个新娘了,而是—— 铜镜中出现了白岁欢! 镜中的白岁欢,披着红色嫁衣,头上盖着艳红的盖头,纤细的手指被人攥住,缓缓地被牵引着,朝着镜外的自己一步步靠近。 而她自己的身体,却丝毫无法动弹,像是被人操控着,无法挣脱。 她尝试活动,能动的只有自己拿着手电筒的手腕。 “白岁欢!!” 林玥白的心脏骤然缩紧,几乎是本能地尖叫出声! 她想挣脱,想后退,可那股牵引的力道越来越强,她感觉有无数双冰冷的手在背后推着她,将她逼向铜镜。 就在她即将被拖入镜中的瞬间—— “嘭!” 林玥白用手电筒把铜镜打飞了出去。 尽管她的已经被操纵住了,可在那一瞬间,她硬生生地用手电筒将铜镜打飞了出去! 镜中的白岁欢猛地抬头,盖头下露出一张苍白而扭曲的笑脸,嘴角缓缓裂开,露出森白的牙齿。 “……真不乖……” 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遗憾,言语中显现中一种即将完成的婚礼被生生打断,她有些不高兴了。 与此同时,铜镜中的倒影瞬间变了—— 新娘的位置不再是那个陌生的女人,而是——自己! 她自己披着红色的嫁衣,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肩头,额间点着一抹朱砂,嘴角含着极淡的笑意,仿佛真的成了这座绣楼的新娘,端坐在镜中,等着什么人来迎娶自己。 林玥白的血液彻底凉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镜中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唇齿微张,颤抖着吐出一句话—— “……你也是我?” 林玥白的声音微不可闻,甚至带着细微的颤抖。 她盯着铜镜倒在地上的碎片,里面的“自己”依旧端坐在镜中,红盖头遮住了脸,静静地等待着。可她知道,那不是她。 镜中的新娘微微偏了偏头,盖头下隐约露出一丝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弄。 “……你也是我?” 她的声音与林玥白一模一样,却透着一丝古怪的停顿,像是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婴儿,在慢慢适应舌头的灵活度。 林玥白的指尖发凉,她试探性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你……到底是谁?” 镜中的“林玥白”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抬起一只手。 她的手腕上,赫然带着一根红色的丝线。 那线纤细如蚕丝,从她的手腕蔓延出来,穿过破碎的镜面,一直延伸到了现实中—— ——正缠绕在林玥白自己的手腕上! 她的呼吸猛地一滞,猛地抬起手,只见那根红线像活物一样紧紧勒在她的皮肤上,隐隐渗出淡淡的血丝。 “这是什么?!” 她猛地甩手,试图甩掉那条线,可那红线仿佛扎根在了她的血肉之中,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 镜中的“林玥白”低低笑了一声,声音带着森然的回音:“红绳……定姻缘。” 她的手指微微一动,林玥白的手腕也随之猛地一紧—— 一种剧烈的拉扯感从红线上传来,像是有人在用力拽着她,想要把她生生拖进镜中! “呃啊——!” 第40章 现身 她拼命想稳住身体,指甲死死扣住地板,指尖几乎被磨破。 可那无形的拉力仍旧不断加重,就像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她背后推搡,逼迫她踏入那镜中的世界。 她的眼前晃动起来,镜子里的“自己”微微偏着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声音轻柔,却带着无法违抗的蛊惑—— “过来吧,新娘子。” “你的姻缘,已经定了……” 林玥白的瞳孔猛然收缩,她拼命挣扎,血液在耳朵里轰鸣作响。 她想喊白岁欢,可当她猛然回头,却想起白岁欢还在发烧根本没有和她一起! 她的心猛地一沉,恐惧席卷全身。 她记得,她明明是扶着白岁欢走进四楼的!她就一直在自己身边,可是……她竟然不知何时消失了! “白岁欢?!” 林玥白猛地回头,拼命环顾四周,试图寻找白岁欢的身影。 可空荡荡的四楼走廊里,只有那垂落的红色帷幔轻轻晃动,仿佛这里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 不对……不可能! 她的呼吸开始紊乱,心跳快得几乎要炸裂,可红线仍旧死死缠绕着她的手腕,一点点收紧。 她的皮肤被勒得发红,隐隐渗出血珠,而那镜子里的倒影,正用一种“温柔”的目光看着她,轻轻地呢喃—— “夫君,逃不掉的……” 那声音低柔缠绵,像是深夜中贴在耳边的低语,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沉沦感,仿佛只要稍一松懈,就会彻底沦陷。 “别挣扎了……” “过来……” “和我拜堂……” 林玥白浑身冷汗,她拼命咬紧牙,试图冷静下来,可红线的束缚让她喘不过气,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吞噬她的意识—— 她快……支撑不住了。 她的眼前开始晕眩,耳边的低语变得更加清晰,甚至带上了温热的吐息,就像有什么东西已经贴到了她的脖颈边缘—— 可就在这一瞬间,她的余光忽然捕捉到了一道微弱的光。 那是血刃的光! 她的瞳孔猛然收缩,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道惊雷—— ——白岁欢遭殃了! 她拼命偏过头,朝着光亮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地板上,静静地有着一份的报纸,报纸还有点热气,却在这死寂的四楼里,成为了她唯一能抓住的“现实”。 白岁欢……也来了! 可她人呢?!她为什么会消失? 还是说……她已经被带走了?! 林玥白的心脏狠狠一颤,指尖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不行!她不能让自己被拉进去! 她拼尽全力,猛地弯腰,一口咬住了手腕上的红线! “咔!”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 红线被咬断的瞬间,拉扯她的力道猛然消失! 她的身体瞬间恢复自由,猛地跌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刚刚从溺水中挣扎出来。 镜子里的新娘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她竟然能挣脱,唇角的笑意缓缓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冷的怒意。 “……你弄断了姻缘线?” “呵……真是不听话的新娘……” 她的声音陡然低沉,下一瞬—— 铜镜猛地碎裂! 无数的黑色丝线从镜中暴涌而出,宛如成千上万的黑蛇,张牙舞爪地朝林玥白席卷而来! 林玥白的脸色惨白,她来不及思考,拼命地朝着手电筒的方向扑去! 她的手指刚刚触碰到手电筒的边缘,猛然抬起头—— 她看到,地板上拖曳出一道凌乱的血迹,直直地往走廊尽头蔓延。 就像有人,被生生拖走了一样。 她的瞳孔微微颤抖,喉咙发干地吐出了一个名字—— “白岁欢……” 林玥白的呼吸彻底乱了。 那道血迹是新的,红得像是刚刚涌出的鲜血,蜿蜒着,一直延伸到走廊的尽头,在一扇半掩的门前停住。 她的指尖发冷,甚至连刚才的红线都忘了去管,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白岁欢被拖走了! “白岁欢!” 她顾不得其他,咬紧牙,猛地抓起地上的手电筒,踉踉跄跄地朝着那扇门冲去! 可她刚刚迈出一步,四周骤然响起了一阵奇异的低吟。 像是某种古老的婚礼仪式在进行,又像是无数新娘的哭诉和呢喃,带着深深的怨恨,在这四楼的每一个角落里回荡。 “……拜堂……” “……合卺……” “……入洞房……” 林玥白的脚步一顿,猛地抬头。 她看到,四楼的长廊不知何时变了样。 那垂落的红色帷幔不再静止,而是轻轻地摇晃着,像是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其中舞动,交错着,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红色囚笼。 而她身后的路,已经消失了—— 整条走廊,竟然只剩下通往那扇半掩红门的唯一一条路! 她已经无路可退。 林玥白的心脏狂跳,指甲死死掐进手掌,她能感觉到,有无数道目光在暗处注视着她,等待着她踏入门后的世界。 “白岁欢……”她低声呢喃了一句,咬紧牙,拼命压下恐惧,握紧手电筒,狠狠地朝那扇门冲去! “砰!” 她一把推开门,光束瞬间扫进了房间—— 可她刚要迈进去的瞬间,瞳孔猛地缩紧! ——她看到,白岁欢就在房间的中央! 可…… 她穿着一身红嫁衣! 新娘的喜服端端正正地落在她的肩头,长长的裙摆拖曳在地,鲜红的颜色像是从血池里浸泡过一般,刺目得让人头皮发麻。 她的发髻被梳得整整齐齐,乌黑的长发上别着一根赤红的珠钗,红盖头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静静地跪坐在房间中央,双手平放在腿上,仿佛真的在等待着自己的拜堂仪式。 而她的四周,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香案、供品、红烛。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房间—— 这是一间婚房! “白岁欢!” 林玥白的喉咙几乎被死死勒住,手指颤抖着,朝着那身影冲过去!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白岁欢的肩膀时—— 那红盖头下的嘴角,缓缓裂开了一道弧度。 “……夫君,来了……” 低柔、诡异、带着一丝欢喜,却让林玥白猛地后退了一步,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原地,后背冷汗直冒! 她死死盯着白岁欢,胸口剧烈起伏,心跳疯狂撞击着骨腔。 不对劲……不对劲!!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揭开白岁欢的红盖头—— 第41章 拜堂 可就在红布被掀开的瞬间,她的瞳孔猛地放大,脑子轰地一声炸开! ——白岁欢的眼睛是空的! 盖头下的脸苍白如纸,双眼的眼窝里竟然空荡荡的,血迹沿着眼眶滑落,染红了她的脸颊,仿佛她的双眼,早已被人挖去! 林玥白的喉咙发紧,几乎要发出尖叫。 可白岁欢却缓缓抬起手,像是在摸索着什么,手掌在半空中游荡了一瞬,最后准确无误地握住了林玥白的手腕! 她的力气出奇地大,手掌冰冷刺骨,像是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 林玥白拼命挣扎,可她的身体却被死死压制在原地,白岁欢那双空洞的眼眶缓缓对准她,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玥白,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的声音极轻,可那一字一句,像是透着某种无法抗拒的蛊惑,让林玥白的脑子一片空白,甚至连拒绝的能力都失去了。 她的思维开始混乱,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她的意识……好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快要陷入一种深深的沉溺。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甚至听见自己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回应—— “……我……” 不对! 林玥白猛地惊醒,心脏猛地一缩,手电筒猛地甩开,狠狠地砸向白岁欢的额头! “砰!” 手电筒撞击在白岁欢的额头上,发出一声闷响! 下一瞬,周围的一切猛地崩塌! 红烛熄灭,婚房消失,香案化作飞灰,四周的黑暗一瞬间吞噬了所有的幻象! 而林玥白也猛地从地上弹起,喘着粗气,死死盯着白岁欢的方向! 可她这一看,整个人的心脏都仿佛被人狠狠捏住—— ——白岁欢跪倒在地,仍然穿着那身嫁衣,可她的双眼已经恢复正常,眼神迷茫,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 可她的指尖,还在微微颤抖着,像是在试图抓住什么东西。 而她的嘴唇,仍旧微微翕动,像是在低声呢喃着什么。 林玥白拼命压住内心的恐惧,颤抖着靠近她,哑着嗓子问—— “……白岁欢,你刚刚……在说什么?” 白岁欢的眼睫微微颤了颤,缓缓抬起头,看着她。 她的声音虚弱,低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刚刚从噩梦中挣脱,透着一丝恍惚的疑惑—— “……是谁……在和我拜堂?” 林玥白的呼吸仍然紊乱,死死盯着眼前的白岁欢。 嫁衣的红色衬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而她的唯一一只右眼,正茫然地盯着前方,眼底透着一丝未散去的迷茫和……诡异的错愕。 林玥白的手指紧紧掐着掌心,直到手心渗出了点点冷汗,她才勉强让自己稳住声音,压低嗓子问道: “……白岁欢,你刚刚……在说什么?” 白岁欢的眼睫微微颤了颤,她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更加虚弱,像是刚从一场噩梦中挣脱出来。 她缓缓抬起头,嘴唇轻轻翕动了一下,低声喃喃道—— “……是谁……在和我拜堂?” 林玥白的心脏猛地一紧,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她知道,白岁欢不是那种会说胡话的人。哪怕她再怎么虚弱,也不会随便说出这种话…… 可如果她刚刚真的“拜堂”了,那她到底是和谁……? 房间里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红色的嫁衣垂落在白岁欢的身上,袖口边缘沾着一点点深色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浸染过一般。 林玥白的目光死死盯着那身嫁衣,喉咙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四周的烛火已经彻底熄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药草味,像是某种古老仪式中常用的熏香。 她试探性地伸出手,想要拉住白岁欢的手腕—— 可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那层红布时,白岁欢的身子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拉扯了一下! 林玥白的瞳孔瞬间收缩,心脏都快跳出了胸口。 “白岁欢?!”她的声音陡然拔高,猛地扑过去,死死抓住白岁欢的手腕! 她的手腕冰冷至极,冷得像是一块被埋在雪地里的石头,没有半点温度,甚至让林玥白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活人…… 白岁欢没有回应她的呼唤,右眼怔怔地盯着虚空,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林玥白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拼命摇晃白岁欢的肩膀,试图让她恢复一点意识。 可白岁欢却像是陷入了某种无法挣脱的幻境之中,嘴唇微微翕动,像是在低声呢喃着什么。 林玥白强忍住心底的不安,屏住呼吸,凑近她,试图听清她在说什么。 她的声音极低,极轻,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一样,飘渺得不真实—— “……新娘……该入洞房了……” 林玥白的血液瞬间冻结! 她猛地抬头,直直地看向白岁欢那微微张开的唇瓣,心底的恐惧几乎要将她撕裂。 白岁欢根本没有发出声音! 她的嘴唇在动,可她的声音……不是从她的嗓子里出来的! 那句“新娘该入洞房了”,是从她的嫁衣里发出声来的!! 林玥白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她几乎是本能地抬手,狠狠地撕开白岁欢的嫁衣! “撕拉——” 喜服在她的手中被猛地扯开了一角,而在那红布之下—— 她看到了一只泛白枯瘦的手,死死地抓住了白岁欢的腰间! 那只手的指甲极长,漆黑如墨,手腕枯瘦,像是一只已经腐烂的尸手,而它的五指深深地嵌入白岁欢的腰侧,仿佛在以某种诡异的姿态,将她困在这件嫁衣之下…… 林玥白的脑子彻底炸了! 她猛地后退一步,脚下不稳,狠狠地摔倒在地,手电筒从掌心滚落,光束在地板上晃动,将那只鬼手的影子拉得无比狰狞。 她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破音,惊恐地喊道—— “白岁欢!!!醒醒!!!你身上有东西!!” 白岁欢仍旧一动不动,她的右眼微微睁开一条缝隙,瞳孔涣散,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了一样,整个人僵直地站在原地。 林玥白的呼吸紊乱,惊恐地盯着她腰间那只枯瘦的鬼手。 它的手指紧紧扣住白岁欢的腰侧,指甲深深嵌入她的衣料之下,像是在以某种诡异的方式,将她“固定”在嫁衣里,不让她挣脱。 不,不对…… 林玥白的瞳孔微微收缩,她的目光沿着那只鬼手缓缓向上,看到了白岁欢肩膀上的嫁衣 红色的丝绸表面,竟然浮现出了一层极淡的 人形脉络! 那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嫁衣! 那是一具无形的新娘,正穿着这件嫁衣,死死地缠在白岁欢的身上!! 第42章 逃不掉了 “白岁欢! ! ! ” 林玥白再也顾不得恐惧,她猛地扑上去,想要将白岁欢从嫁衣里拉出来,可刚碰到那件衣服,她的手腕便骤然一紧! 低头一看,一根红线悄无声息地缠上了她的手腕! 她的心跳瞬间失控,拼命挣扎,想要甩开那根红线,可它却像是活物一样,迅速向上爬,顺着她的手腕,一寸寸缠绕住她的手臂,冰冷得像是死人泡在水里的皮肤,贴着她的血管,狠狠收紧! “放开我! ! ” 林玥白咬牙怒吼,另一只手拼命去扯红线,可她越是挣扎,红线就勒得越紧,甚至开始渗出鲜红的血迹,滴落在地板上,化作一道道扭曲的血痕。 与此同时—— 白岁欢的身体突然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一声极低的呜咽,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按住,无法呼吸! 林玥白的瞳孔骤然放大:“白岁欢!!” 她疯了一样地去扯白岁欢的衣领,想要把她从这诡异的状态中唤醒,可她的指尖刚刚碰到她的衣襟—— “唰——” 白岁欢的手,突然抬了起来! 她的动作僵硬而缓慢,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着,她的手指在空气中虚虚地划了一道弧线,然后……缓缓地,落在了林玥白的肩膀上。 林玥白的背脊瞬间僵硬,头皮炸裂。 白岁欢的手指,冰冷得不像活人,甚至透着一股深沉的阴气,她的掌心缓缓收紧,像是要把林玥白按入某个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白岁欢……” 林玥白的声音颤抖到几乎变了调,她的牙齿死死咬住下唇,额角的冷汗沿着脸颊滑落,她知道,白岁欢已经不对劲了。 “白岁欢,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没有回答。 白岁欢的指尖又收紧了一些,她的脸色苍白得不像话,嘴唇微微开合,似乎是在呢喃着什么,喉咙里发出极低的哼声,带着几分模糊的音节—— “……拜堂……” 林玥白的身体瞬间僵住,她的脑子轰然炸开。 ——白岁欢真的在拜堂!! 她被那件嫁衣困住,被某种诡异的力量牵引着,像是要在这绣楼里,完成一场阴婚!! 林玥白的心脏疯狂跳动,她拼命地想要挣脱红线,可红线却已经缠到了她的肩膀上,牢牢地固定着她,让她无法后退半步。 不行…… 不行…… 她不能让白岁欢彻底陷进去!! 林玥白的眼神陡然变冷,她强忍着手臂上的剧痛,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了红线上! “嗤——” 红线瞬间扭曲起来,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开始急速收缩! 而就在这时—— 白岁欢的指尖猛地一颤,整个人狠狠地摇晃了一下,像是瞬间从某种恐怖的幻境中挣脱,整个人骤然跪倒在地! “咳——! ! ”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喉咙里发出极其痛苦的喘息声,她的右眼微微睁开,目光茫然地看向林玥白,像是还没有从幻境里完全清醒过来。 林玥白看到她终于有了意识,心头一松,连忙冲过去扶住她的肩膀:“白岁欢!你醒了? ! ” 白岁欢的眉头紧紧皱起,她的喉咙发干,嗓音嘶哑得几乎不像自己的声音:“我……刚刚……” 她的右眼缓缓低垂,看到了自己身上那件红色嫁衣。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语气森冷得像是结了一层霜:“……该死。” 她伸手想要把嫁衣扯下来,可林玥白却死死抓住她的手,声音发颤:“别……别乱动! ” 白岁欢微微一顿,侧头看向她:“怎么? ” 林玥白的嘴唇颤了颤,她的声音极其微弱:“你的背后……好像有东西……” 白岁欢的眉头一皱,正想回头一一 “唰——” 红色的帷幔猛地掀开,一张极其扭曲的脸,从她的肩膀后浮现出来!! 它的嘴角裂到了耳根,脸色苍白如纸,眼眶深陷,空洞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林玥白,嘴唇缓缓开合,声音低沉而缠绵—— “新娘……不能逃……” 林玥白的脑子瞬间炸开,发出一声尖叫:“白岁欢! !!别回头! !” 白岁欢没有回头,她的身体仿佛被某种沉重的枷锁束缚,连动一根指头都变得艰难。 她能感觉到,肩膀上那股冰冷的气息越发浓重,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按住她的脖颈,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而艰难。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意识在剧烈的疼痛和头晕目眩中飘忽不定。 她听见林玥白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却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水雾,声音断断续续,遥远而陌生。 “白岁欢!坚持住!别睡!” 林玥白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手心里全是冷汗。 可她不能让白岁欢陷进去! 林玥白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压制住恐惧,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不去看那张几乎贴在白岁欢肩膀上的鬼脸,而是猛地伸手,一把拽住白岁欢的胳膊,将她往自己这边拖! “起来!你给我撑住!!” 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甚至不惜用膝盖去撞白岁欢的腿,试图让她重新站稳。 白岁欢的身体晃了晃,似乎稍微恢复了一丝意识,她的眼睫微微颤动,嘴唇干裂得发白:“……好吵。” 林玥白听到她的声音,眼睛瞬间亮了:“你终于清醒一点了?!” 白岁欢皱了皱眉,眼神依旧有些涣散,但至少不再是刚才那种被完全操控的状态。 她努力想要站直身体,但右腿骨折使她此刻根本站不住,反而整个人直接倒向了林玥白的怀里。 林玥白连忙扶住她,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然而,就在这时—— “新娘……不能逃……” 那个缠绵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更近,甚至带着一丝幽幽的叹息。 林玥白的背脊骤然僵住,她终于鼓起勇气,猛地抬起头—— 那张诡异的脸,已经离她们不足半尺! 它扭曲的嘴角微微开合,空洞的眼眶中仿佛有黑色的烟雾翻腾,直勾勾地盯着白岁欢。 林玥白的瞳孔剧烈收缩,恐惧席卷全身,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白岁欢的手臂:“快走!” 可白岁欢根本无力行动,她的额头紧紧抵在林玥白的肩膀上,气息紊乱,意识仍在混沌之中。 “走……不了。”她低声喃喃。 第43章 新郎 林玥白狠狠咬住牙,心一横,直接伸手从白岁欢的左手手心中猛地抽出了一张报纸! 她没有时间犹豫,眼神快速扫过报纸上的内容—— 【明日,白岁欢将在大婚之夜死于红嫁衣中。】 林玥白的手猛地一抖,指尖冰凉至极。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天,白岁欢就会死?! 不,不行……不行…… 她心脏狂跳,思绪飞速运转,想要找出破解的办法。 她猛地转头,看向白岁欢身上的嫁衣—— 嫁衣!问题就在嫁衣上! 林玥白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她腾出一只手,直接去撕白岁欢身上的红嫁衣! 然而,刚碰到嫁衣,白岁欢的身体顿时剧烈一颤,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顺着衣料蔓延到林玥白的手掌! “嘶——!”林玥白倒吸一口冷气,手指瞬间被冻得发紫。 这衣服……根本不是普通的布料,而是某种未知的诅咒所织成的媒介,一旦被彻底穿上,便再无挣脱的可能! 白岁欢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嘴唇微微开启,声音虚弱:“别……别碰它……” 林玥白的呼吸急促,眼眶微红:“可如果不脱掉,你会死!!” 白岁欢缓缓摇头,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它……已经认定了我。” 她的语气淡漠得不像话,可林玥白却听出了深深的绝望。 不行……她不能让白岁欢死在这里! 她咬紧牙关,拼命压制住手上传来的刺骨寒意,强忍着剧痛,继续用力撕扯那件嫁衣! 然而,红嫁衣仿佛活过来了一样,布料竟然自行蠕动,紧紧贴在白岁欢的身上,甚至有丝丝红线缓缓渗入她的皮肤! “白岁欢!!”林玥白惊恐地看着她,拼命地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可白岁欢的眼神,却逐渐变得模糊,她的呼吸越发轻浅,嘴唇微微颤动:“……我,好冷。” 林玥白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她拼尽全力摇晃白岁欢:“不!你不能睡!!” 然而,白岁欢的眼皮越来越沉,她的意识似乎正在被某种东西吞噬。 而与此同时,绣楼深处,一阵幽幽的鼓声响起—— “咚——” “咚——” 那是……拜堂的鼓声! 林玥白的脸色瞬间煞白,心脏狂跳。 她猛地抬起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尽头,竟然凭空出现一道朱红色的大门,此刻竟然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道缝隙。 缝隙之中,隐约可见一条通往未知世界的红毯,尽头处,似乎有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朝这边走来…… 林玥白的手指骤然收紧,指尖几乎嵌入掌心,她的喉咙发紧,声音颤抖:“白岁欢……新郎……来了……” 白岁欢的身体如同一块沉重的石碑,几乎无法再动弹。 她的眼皮在一阵阵剧烈的眩晕中沉重地闭合,嘴唇的颜色已经接近苍白,仿佛在和死亡之间挣扎着,然而身体却像被什么力量禁锢住,不容她挣脱。 林玥白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她死死咬住嘴唇,血腥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 她无法想象,如果白岁欢就这样死去,自己该如何面对一切。 她不敢放弃,不敢让白岁欢陷入那个未知的深渊中。 她再次拽住白岁欢的手,拼尽全力,低声急促地喊道:“白岁欢,睁开眼睛!你不能再昏迷了!听到我说话了吗?!” 白岁欢没有回应,她的眼睛只剩下一片空洞,那种让人心悸的空洞,仿佛没有生气。 白岁欢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扯着,随时都会崩溃。 “不要放弃我!”林玥白低声喊着,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与焦虑,“你不会死的!你绝对不会!”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再次触碰到白岁欢的肌肤时,一股冰冷的气流再次从白岁欢的身体中传出,瞬间袭向她的手心。 她的手指被冻住,几乎要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 她惊恐地抬头,却看到那扇逐渐开启的朱红大门背后,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 是个男人。 身形高大,面容被浓密的黑雾笼罩,隐约中带着一股死寂般的气息。 随着他一步步向前走来,那股压迫感愈发强烈,仿佛空气都开始凝固,无法呼吸。 林玥白猛地握住了白岁欢的手腕,将她用力向后拉,却发现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似乎被某种力量束缚。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道逐渐清晰的身影,背脊一阵发凉。 那男人的步伐缓慢而稳重,仿佛每一步都踏进了林玥白的心脏。 尽管他的面容被黑雾遮掩,但她知道,那种压迫感来自他的存在本身。 他不是人,绝对不是。 “白岁欢……”林玥白低声呢喃,目光中满是痛苦与无助。 她用尽全力想要把白岁欢从那件红嫁衣中救出,却感到越来越无法抗拒的力量束缚住了她。 随着那男人一步步走近,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几乎凝结成冰。 林玥白的呼吸开始急促,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突然,男人的嘴唇缓缓开合,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冥界传来:“新娘,今天是你和我的大婚之日。你已无法逃脱。” “你……”林玥白怒视着他,浑身的力量仿佛瞬间被抽空,声音中带着不可抑制的愤怒与恐惧,“你是什么东西?!放开她!” 男人没有回答,依旧朝她走来,每一步都在她的心头激起一阵剧烈的波动。 林玥白看着那张冰冷的脸,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声说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她深知,眼前的男人绝不是简单的存在。 如果不采取行动,白岁欢一定会被他控制,甚至彻底吞噬。而她,必须阻止这一切。 忽然,林玥白的眼神一凛,她目光中的冷意突然爆发。 她迅速从怀里取出一枚黑色的玉符,将其狠狠地压在白岁欢的背部。 玉符上泛着淡淡的红光,随着她的动作,仿佛与那股冰冷的力量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共鸣。 白岁欢的身体在那一刻骤然震动,像是被一股极强的电流冲击,原本冰冷的手指顿时有了一丝温度。 她微微睁开眼,眼中终于闪现出一丝清明。 “你……”她微微张嘴,声音沙哑而疲惫。 第44章 大门 “白岁欢!”林玥白低呼,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与恐惧,“你清醒了?!” 白岁欢的瞳孔稍稍聚焦,目光终于变得清晰,随即又变回原样。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放过她。”她轻轻说道。 “闭嘴!”林玥白几乎是咆哮着低吼,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颤抖,“你不能就这么认命!” 然而,白岁欢却没有回应,只是缓缓低下头,眼中浮现出一抹无法掩饰的哀伤。 就在此时,那男人的步伐终于停了下来,他缓缓抬手,手中凝聚出一股漆黑的力量,像是伸向白岁欢的灵魂。 那黑色的气息几乎无声无息地蔓延,迅速将整个绣楼的空气侵蚀。 林玥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她想要冲过去保护白岁欢,却觉得脚下的步伐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 她的手掌微微颤抖,眼睛渐渐湿润,喉咙里仿佛被堵住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新娘……”那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且沙哑,带着某种莫名的诱惑,“你将成为我的一部分。你注定属于我。” 白岁欢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男人,眼中没有恐惧,没有惊慌,甚至连挣扎都没有。 漆黑的气息越来越近,包围了她的四周,像是一张无形的网,缓缓收紧,逼迫她彻底沉入黑暗之中。 林玥白的指尖微微发颤,她的理智在剧烈的恐惧与焦急中挣扎,但她知道,如果她再不做点什么,白岁欢就真的逃不掉了。 她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的思绪冷静下来。她不能再慌张,不能再害怕,她必须找到办法! 她的目光死死锁定着那个男人的手,他的掌心缓缓摊开,黑色的气息如潮水般涌向白岁欢,仿佛只要她彻底被吞噬,她就会变成这个地方的一部分,再也无法离开。 不能让他碰到白岁欢! 林玥白的心脏狂跳,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猛地抓住了白岁欢的手腕,想要把她从黑雾中拽回来。 可就在她碰到白岁欢的那一刻—— “嗤——!” 一阵剧烈的灼烧感瞬间从指尖传来! 林玥白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松开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掌心被烙出一道猩红的血痕。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心底骤然泛起一股寒意。 ——她无法触碰白岁欢! 不,不对,不是无法触碰,而是……她已经不属于这里的世界了。 林玥白的心跳得飞快,眼眶中隐隐泛起一丝红意,她拼命忍住恐惧,声音颤抖:“白岁欢……你快醒醒!” 白岁欢微微抬头,看着她的目光依旧空洞,像是已经认命了一般。 林玥白的胸口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她不愿意相信,白岁欢真的要放弃了吗? 她的牙齿狠狠咬住嘴唇,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她不甘心,她不允许白岁欢死在这里! 她颤抖着伸出另一只手,拼尽全力去握住白岁欢的手腕,哪怕再次被灼烧,她也不在乎了! 然而,这一次,她的手没有被弹开。 白岁欢微微怔住,眼中似乎有一丝细微的波动。 林玥白咬紧牙关,声音低沉而坚定:“白岁欢,你还活着!你不是他们的东西!你不能死在这里!” 她的声音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进白岁欢的心脏,让她本就混沌的意识猛地震颤了一下。 她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像是从遥远的虚无中回到了现实,她的指尖微微收紧,仿佛重新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 “我……”她的声音极轻,像是梦呓一般,“……还活着?” “是!”林玥白死死抓住她的手,眼中带着隐隐的红血丝,“你还活着!所以你不属于他们!” 白岁欢的目光终于彻底聚焦,她的心跳骤然加快,仿佛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在经历的一切。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嫁衣,猩红的布料像是活物一般,紧紧贴在她的皮肤上,甚至有丝丝红线缓缓渗入她的血肉之中。 她的呼吸猛地一滞,心底的某种意识在疯狂地提醒她—— 她必须脱下这件嫁衣,否则……她就真的会成为他们的一部分! 可就在她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那男人的手已经落下,漆黑的气息像是一张猛然张开的嘴,狠狠吞向她的灵魂! 白岁欢的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世界仿佛瞬间被黑暗吞没。 林玥白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她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拼尽全力地拽住白岁欢的衣袖! “白岁欢!”她的声音撕心裂肺,像是要把她从黑暗中拉回来。 然而,那黑雾太浓,太强,瞬间就要将白岁欢彻底吞没。 林玥白知道,她不能再犹豫了,她必须做点什么,必须…… 她猛地一低头,目光扫过白岁欢的左手,心中突然闪过一个疯狂的想法。 她知道,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 她一咬牙,抬手狠狠地在白岁欢的左手手心上划了一道! 鲜血瞬间涌出,而与此同时,一张染血的报纸,从白岁欢的手心缓缓抽出! 林玥白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张报纸,心跳疯狂加速,手指几乎是颤抖着展开它。 她必须赌一把,赌这张报纸上写着能拯救白岁欢的答案! 然而,当她看清楚报纸上的字时,她的呼吸瞬间停滞,眼中满是骇然。 ——【新娘的命运,唯有以命换命。】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以命……换命?”她的声音干涩,几乎是喘息着重复了一遍。 她的脑海轰然炸裂,心跳在那一刻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终于明白了,这场婚礼的真正意义……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指尖冰冷刺骨,而她身边的白岁欢,已经彻底被黑雾吞没,只剩下隐约的轮廓。 “白岁欢!!”林玥白的眼泪猝然滑落,她死死抓住白岁欢的手,眼中满是疯狂的决绝。 她知道,她只能做出一个选择…… 她深吸一口气,手掌缓缓收紧,指尖一点点扣入自己的掌心,眼中浮现出坚定的光芒。 “如果……一定要有人死……”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嘴角勾起一丝凄然的笑意。 她缓缓闭上眼睛,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想要替白岁欢握住那男人的手。 “那就……用我的命,换她的命。” 第45章 婚礼进行 林玥白的手指微微颤抖,掌心冰冷如霜,但她没有退缩,反而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另一只手死死握住那只伸向白岁欢的手。 冰冷,刺骨,如同握住了一片来自地狱的死水。 一瞬间,她的血液仿佛被冻结,意识开始恍惚,像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拉扯着,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她看不到周围的一切,耳边只剩下血液流动的声音,沉闷而缓慢,每一次心跳,仿佛都在宣告生命正在流失。 她的身体微微晃动,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 可就在她即将彻底沉入黑暗时,一道低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愚蠢。” 那个男人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坟墓深处传来,带着无法言喻的森冷。 林玥白的意识瞬间一滞。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猛地从掌心传来,像是一股无形的狂风,狠狠将她向后甩去! “唔——!” 她的背脊重重撞在门框上,喉咙一甜,一口血险些喷了出来。 她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那个男人。 那男人依旧站在原地,周身黑雾翻涌,脸庞依旧模糊不清,但那双眼睛,却透出一抹嘲弄的冷意。 “以命换命?”他嗤笑了一声,声音低得像是呢喃,“可惜……你的命,不值。” 林玥白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狠狠一颤。 ——不值? 她还没来得及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便看到那男人重新抬起手,黑雾再次翻滚,如同死神的镰刀,笔直地朝着白岁欢而去! “不!!” 林玥白的心脏猛然揪紧,她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地冲过去,想要拦在白岁欢身前。 可她的速度太慢了。 黑雾转瞬间便将白岁欢彻底吞没。 林玥白的瞳孔剧烈地收缩,指尖颤抖,脑子里只剩下空白。 她看着白岁欢的身影一点点模糊,嘴唇张了张,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白岁欢……” 没有回应。 黑雾如潮水般翻涌,将白岁欢的身体完全覆盖,仿佛要将她彻底吞噬。 可就在这时—— “嘶——”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 那男人的动作微微一滞,眉头轻轻皱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紧接着—— 黑雾中,猛地亮起一道猩红的光芒! “唰——!” 一道锋利至极的血刃,毫无征兆地从黑雾中破出,如同闪电般,狠狠地划破了那片死寂的黑暗! “砰!!” 黑雾被生生撕开了一道裂口! 男人的身影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 他的袖口被血刃划开了一道口子,黑色的气息从伤口处缓缓溢出,像是被灼烧了一般。 “……” 他沉默了。 而与此同时,黑雾中,一道身影缓缓站了起来。 白岁欢的身体微微晃了晃,她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已彻底清明。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指尖—— 那滴鲜红的血,顺着她的指尖缓缓滴落,落在嫁衣上,瞬间渗透进了那诡异的红布之中。 一瞬间,红嫁衣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正在疯狂挣扎! “你……”林玥白怔怔地看着她,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你恢复意识了?!” 白岁欢轻轻眨了眨眼,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嗯,醒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她缓缓抬起手,手腕上的血线越来越浓,逐渐凝聚成数道锋利的血刃,浮现在她的指尖,微微颤抖,散发出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那个男人身上,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冷漠的弧度。 “现在,该轮到我了。” 那男人的神色依旧平静,可他的手指,却微微收紧了一瞬。 ——他察觉到了。 眼前的白岁欢,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任由摆布的傀儡了。 她,苏醒了。 不仅是意识的苏醒,更是……彻底的觉醒。 红嫁衣依旧在她的身上,可此刻,那嫁衣不再是束缚她的枷锁,而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正在被她掌控。 白岁欢缓缓伸出手,轻轻拂过嫁衣的衣角。 刹那间,红嫁衣的布料猛地颤动,像是被赋予了新的生命。 一丝丝血线从衣料中渗出,在空气中交织,凝聚,最终化作了一柄血色的长刃,被她稳稳地握在手中。 林玥白看得目瞪口呆,声音里带着惊愕:“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白岁欢微微一笑,语气轻飘飘的:“既然它认定我是新娘……” 她轻轻握紧了手中的血刃,猩红的光芒映照在她的眼瞳之中,映衬出一抹诡异的光彩。 “那我,就来掌控这场婚礼。” 她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彻骨的寒意。 男人的目光微微一沉,空气中的黑雾再次翻滚,仿佛在酝酿着更深的风暴。 林玥白屏住呼吸,心脏狂跳。 她知道—— 这一切,终于迎来了真正的转折。 男人的目光微微沉了沉,袖口上那道被血刃划开的裂痕依旧泛着诡异的黑雾。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指缓缓收紧,像是在感受伤口带来的痛楚。 空气中的气息陡然变化,仿佛整座绣楼都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原本缭绕在四周的血色嫁纱都停止了晃动,像是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林玥白的心脏剧烈跳动,她站在白岁欢的身旁,手指微微蜷缩,浑身的肌肉紧绷到极致,随时准备行动。 她很清楚,眼前的男人绝不是简单的存在,他的沉默,不代表妥协,而更像是风暴前的平静。 白岁欢却依旧冷静,她微微抬眸,眼底闪过一抹讽刺的冷意。 “怎么?”她轻轻地晃了晃手中的血刃,猩红的光芒映照在她苍白的脸颊上。 “这场婚礼不是你们安排的吗?现在新娘站起来了,你反倒不敢继续了?” 男人缓缓抬头,眼中的黑雾翻腾,他的声音依旧低沉而缠绵: “新娘……不该掌控婚礼。” “是吗?”白岁欢轻轻挑眉,语气轻飘飘的。 “可惜,现在这场婚礼,由不得你做主。” 话音刚落,她的手腕微微一转,指尖的血刃猛然化作一道猩红的光弧,直直劈向男人的胸口! 男人的身影瞬间淡去,血刃落空,锋利的刃锋划破空气,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 林玥白的瞳孔骤然收缩,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她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 “不好!” 第46章 入轿 她猛地回头,看到男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白岁欢的身后,五指成爪。 漆黑的雾气缭绕在他的指间,如同死神的镰刀,直直抓向白岁欢的后颈! “白岁欢!”林玥白的声音几乎是本能地喊出。 白岁欢却像是早有预料,她的嘴角微微勾起。 手中的血刃在瞬间化作碎片,猛然炸裂,化作无数锋利的血丝,在空气中交错纵横,瞬间封锁了她的身后! “嘶——” 男人的手掌触碰到血丝的刹那,黑雾翻涌,仿佛被腐蚀了一般。 他的身影猛地一滞,手臂被血丝割出一道道裂痕,黑色的气息顺着伤口缓缓渗出,带着一丝丝不详的涌动。 “……” 男人终于皱起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手臂,黑色的雾气像是被某种力量压制,无法在短时间内修复。 白岁欢转过身,眼神微冷,轻声道:“既然你要我嫁给你,那总得拿出点诚意吧?” 她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讽刺,“连我的血刃都挡不住,还妄想迎娶我?” 男人的目光微微变暗,他的身影再次被黑雾包裹,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你以为,你赢了吗?” 白岁欢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头,静静地看着他。 下一秒—— “轰!” 整个绣楼猛然一震! 红色的帷幔在狂风中剧烈地翻腾,空气中的温度骤然降低,仿佛整个空间都陷入了一片死寂的寒冷之中。 林玥白猛地抬头,看到那扇朱红色的大门正缓缓打开,而门的另一侧……是一片彻底的黑暗。 黑暗之中,一座古老的红色花轿静静地停在那里,四周缭绕着浓郁的血色雾气,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诡异气息。 花轿的帘子微微晃动,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带着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男人的身影缓缓漂浮在花轿前,黑雾缭绕,他的声音低哑而冰冷:“新娘,婚礼已经开始,你……必须进轿。” “否则,你的魂魄,将被永远囚禁在绣楼之中。” 林玥白的呼吸一滞,脸色骤然发白。 她下意识地看向白岁欢,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白岁欢的眼神依旧平静,甚至没有丝毫动摇。 白岁欢缓缓迈步,朝着那座花轿走去。 “白岁欢!”林玥白惊呼,连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你疯了?你要进轿?” 白岁欢微微一顿,侧头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是我要进,是我要毁。” 她轻轻抬手,指尖的血刃再次凝聚,锋利的刃锋映照着血色的光芒。 林玥白猛然瞪大双眼,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不是要接受这场婚礼,而是要……彻底终结它! 白岁欢抬步走向花轿,男人的目光深沉,他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一旁,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空气中的血雾越来越浓,花轿的帘子微微晃动,透出一丝丝阴冷的寒意。 白岁欢站在花轿前,低头看了一眼,眼神冰冷如霜。 下一秒,她猛地抬手,血刃直直刺向花轿的帘子! “刺啦——!” 血刃划破帘布,猩红的布料瞬间裂开,一股黑色的气息猛地从花轿中爆发而出! “轰——!” 整个绣楼都在剧烈震颤,红色的帷幔被狂风撕裂。 空气中的温度骤然降低到极致,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拉入了一场彻底的毁灭之中! 林玥白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那道被劈开的花轿,心脏狂跳,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她看到…… 那花轿的内部,赫然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而黑暗的最深处,隐约盘踞着一张模糊的脸,那脸孔扭曲、狰狞,仿佛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它睁开眼,直直地看向白岁欢。 “新娘……该入轿了……” 林玥白的心脏猛地收紧,几乎在那张脸睁开眼睛的瞬间,她的呼吸都停滞了。 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幽暗如渊,仿佛能将所有目光吸入其中。 没有眼白,只有漆黑一片,像是黑暗本身被赋予了生命。 白岁欢站在花轿前,指尖的血刃微微颤动,猩红的刃锋映照着她苍白的脸。 她看着那张脸,没有后退,也没有动摇。 男人依旧站在不远处,黑雾环绕着他的身影,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阻止,也没有催促。 “新娘……该入轿了……”那张脸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缠绵,像是从无数个夜晚的梦魇中飘出,带着无法抗拒的魔力。 空气中的红雾越发浓郁,花轿的帘布微微晃动,仿佛有无形的手掀起了一角,等待着白岁欢走进去。 林玥白的手指紧紧攥住拳头,手心渗出一层冷汗,她的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却还是艰难地低声开口:“白岁欢……别进去……”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哀求。 她知道,一旦白岁欢踏入花轿,这场婚礼就真的结束了,而结束的代价,或许就是白岁欢的彻底消失。 白岁欢却只是微微偏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放心。”她轻轻开口,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我不会真的嫁给它。” 林玥白怔住,瞳孔微微一缩。 白岁欢没有再解释什么,她的目光重新落在花轿上,眼中透出一丝凌厉的光。 她缓缓抬脚,迈出了第一步。 林玥白的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她死死盯着白岁欢的背影,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强迫自己冷静,可她的心脏已经跳得快要炸裂。 白岁欢的脚步没有停下,她缓缓走到花轿前,目光落在那张扭曲的脸上。 那张脸依旧保持着模糊的轮廓,黑暗缠绕在它的周围,嘴角微微咧开,似笑非笑,像是在等待着她的选择。 “新娘,该入轿了……”它第三次开口,声音比之前更加低沉,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白岁欢的眼神微微一沉,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这么想让我上轿?” 她缓缓抬手,指尖的血刃再次凝聚,锋利的刃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弧光。 下一秒,她猛地挥出血刃,毫不犹豫地朝着花轿的底座狠狠刺下! “砰——!” 血刃瞬间没入木板之中,原本漆黑的花轿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周围的红雾猛地倒卷,如同受到了某种冲击! 那张脸的表情在瞬间扭曲,似乎从未想过白岁欢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你——!” 它的声音骤然变调,低沉的音节变成了嘶哑的怒吼。 第47章 毁掉婚礼 白岁欢嘴角轻轻上扬,血刃瞬间在木板下炸裂,猩红的气息如同流动的血脉一般,顺着花轿的底座疯狂地蔓延开来! “轰——!” 整个花轿在一瞬间被猩红的光芒笼罩,四周的黑暗像是受到了吞噬一般,开始剧烈翻涌,像是要彻底崩塌! 男人的眉头微微皱起,终于开口:“你在做什么?” 白岁欢冷冷一笑,声音透着一股极致的冷意:“你不是要迎娶我吗?” 她的指尖微微一动,嫁衣的衣摆随风扬起,猩红的血丝顺着她的手腕缓缓流淌,渗入花轿的木板之中。 “那就让这场婚礼,彻底结束。” 她轻轻吐出最后一个字,猛地抬手,五指张开,狠狠地握紧! “轰——!” 花轿的木板瞬间炸裂,无数黑色的裂痕如同蛛网一般疯狂蔓延,红色的嫁纱在瞬间被撕碎,黑雾翻涌,狂风骤起,整座绣楼都在这一刻剧烈颤抖! “啊——!!” 那张扭曲的脸猛地发出凄厉的尖叫声,黑暗疯狂地翻滚,仿佛在挣扎,却无法阻止花轿的崩塌。 男人的目光微微沉了沉,终于抬手,黑雾翻腾,似乎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可白岁欢的眼神冷漠至极,她的手掌猛地一挥,血刃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直直斩向男人的身影! “嘶——” 男人的袖口再次被划开,黑色的雾气翻涌,他的目光微微一滞,似乎终于意识到了—— 白岁欢,不再是那个任由操控的新娘了。 “你——”他低声开口,声音透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可白岁欢根本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她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他,唇角轻轻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这场婚礼,到此为止。” 她的声音清冷,字字如刀。 下一秒,她猛地抬起手,指尖凝聚的血刃狠狠地刺入花轿的最深处! “轰——!!” 血刃炸裂的瞬间,整个绣楼都在震颤,红色的嫁纱化作无数碎片,四周的黑暗疯狂倒卷,像是被吞噬了一般。 所有的鬼影在刹那间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缕黑色的气息,消散在空气之中。 花轿彻底崩塌,黑雾被撕裂,绣楼深处的低语……彻底消失。 林玥白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心脏狂跳,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不敢相信—— 白岁欢,真的毁了这场婚礼。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息,红色的帷幔化作灰烬,缓缓飘散。 白岁欢站在原地,微微喘息,指尖依旧沾着猩红的血迹,她缓缓抬眸,看向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你,还有什么话说?” 男人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血刃撕裂的花轿,黑雾翻腾,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整个绣楼安静了几秒。 随即,空气骤然变冷。 男人缓缓抬眸,看向白岁欢,那双眼睛深不见底,黑暗在他眼中翻涌,像是酝酿着更加恐怖的风暴。 “你以为,你赢了吗?” 他的声音低沉,缠绕着森冷的阴气,像是死亡在低语。 林玥白的呼吸一滞,心脏猛地收紧,指尖微微蜷缩,警惕地盯着他。 白岁欢却只是轻轻抬手,拂去衣袖上的血迹,神色依旧冷漠。 “至少,我不再是任你摆布的新娘。”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 男人的眼神微微一沉,下一秒,他的手掌缓缓抬起,黑色的雾气在掌心翻腾,凝聚出一道极为扭曲的影子。 影子微微晃动,像是某种极其古老的诅咒正在苏醒。 林玥白的后背猛地一僵,心底生出一丝强烈的不安。 她几乎是本能地后退半步,低声道:“小心!” 话音未落,男人的手掌猛地一握! “嘶——” 黑雾瞬间暴涨,像是一道巨大的漩涡,直直地朝白岁欢席卷而去! 空气中的温度再次骤降,整个绣楼的地面开始出现裂痕,红色的帷幔像是被狂风撕碎,化作一片片飞舞的残片,疯狂地旋转。 白岁欢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她的手腕轻轻一翻,血刃再次凝聚,锋利的刃锋在空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弧光,迎向那片黑雾! “砰——!” 血刃与黑雾碰撞,发出一声闷响,空气中的气流瞬间翻涌,黑雾被撕开一丝裂隙。 可下一秒,又疯狂地翻滚而来,像是无数只黑色的手,试图将她吞噬。 林玥白的脸色一变,几乎是下意识地冲了上去,想要帮忙。 只是她刚迈出一步,脚下的地板猛地塌陷,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将她压制在原地! “唔!” 她的膝盖狠狠跪在地上,额头渗出冷汗,呼吸都变得急促。 她想要挣脱,可那股力量太强,像是整个空间都在排斥她的存在,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白岁欢!” 她死死盯着那片黑雾,眼中满是焦急。 可白岁欢却依旧冷静,她的目光紧紧锁定着男人,手腕轻轻一转,血刃在指尖翻飞,像是流动的鲜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痕迹。 “你以为,这种东西,还能困住我?”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深邃,手掌微微用力,黑雾瞬间凝聚,化作一道狰狞的黑色爪影,直直地抓向白岁欢的胸口! 这一爪,带着彻底吞噬灵魂的气息。 林玥白的心脏猛地一缩,瞳孔骤然收缩:“小心!!” 可白岁欢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的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闪过一抹讽刺。 她没有后退,而是猛地抬手,手中的血刃翻转,狠狠地迎了上去! “唰——!” 血刃如同惊鸿,带着猩红的光芒,笔直地斩向黑色的爪影! 黑雾在一瞬间被撕裂,爪影猛地一滞,像是遭受到了某种极大的冲击,瞬间崩溃,化作无数黑色的碎片,在空气中飘散。 男人的眉头终于皱了皱,目光微微一沉。 “你的血……竟能破我的仙术?”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白岁欢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你不是早该知道了吗?” 她缓缓抬手,指尖的血刃轻轻晃动,空气中的血雾微微波动,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意志,在她的掌控之下缓缓流转。 “从你将这身嫁衣强加在我身上的那一刻起……” 她微微偏头,眸光微冷,语气轻飘飘的:“你就已经输了。” 男人的脸色终于彻底沉了下来。 第48章 与心爱的你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黑雾在指间缓缓翻腾,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压制。 “你很有趣。”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淡淡的寒意。 白岁欢没有回应,她的手指微微收紧,血刃的光芒越发深沉,空气中的气息开始剧烈波动。 林玥白终于勉强挣脱了压制,她深吸了一口气,连忙站起身,声音低沉而急促:“白岁欢,别浪费时间,我们得走!” 白岁欢微微一顿,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可就在这时—— 男人的手指微微一动,空气中的黑雾猛地翻腾,他的身影在一瞬间消失。 林玥白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狂跳:“小心——!” 白岁欢的眉头微微皱起,她几乎是在瞬间转身,手中的血刃猛地挥出,可下一秒,一只漆黑的手掌已经穿透了空气,直直地抓向她的喉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白岁欢的瞳孔微微收缩,手中的血刃猛地横挡在身前! “砰——!” 黑雾与血刃碰撞,空气中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冲击波,整个绣楼的地面猛地龟裂,无数红色的碎纱被冲击得四散飞扬。 林玥白的身体猛地被震退,她狠狠地撞在墙上,喉咙一甜,险些喷出血来。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战局,手指微微颤抖。 白岁欢的脚步微微后退,脸色稍显苍白,可她的手指却依旧凝聚血刃,眼神冷冽如冰。 男人缓缓收回手,盯着她的目光越发幽深,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看来,我真的……小看你了。” 白岁欢缓缓抬眸,眼神毫无畏惧。 她微微一笑,唇角勾起一抹冷意:“既然如此,那就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男人的眼神幽深,黑雾在他周身翻腾,像是一片无声的潮水,时刻酝酿着更猛烈的风暴。 他盯着白岁欢,目光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审视与……忌惮。 空气中的温度越来越低,绣楼内的光线暗了几分。 墙壁上的红烛不知何时熄灭了一半,剩下的烛火忽明忽暗,摇曳出诡异的影子。 林玥白半跪在地上,嘴里泛着浓重的血腥味,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目光死死锁定着白岁欢的身影,心脏跳得像要裂开一样。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白岁欢。 一袭破碎的嫁衣,红纱残裂,露出的肌肤上依旧残留着被诅咒的血痕,可她却站得笔直,眼神冷冽,手指尖的血刃微微颤动。 她和身上的嫁衣,像是彻底融合进了这场婚礼之中,不再是被动的祭品,而是成为了这场仪式的主宰者。 “你……究竟是什么?”男人的声音终于低沉地响起。 他的目光落在白岁欢的血刃上,眼神深处透出一丝探究: “为什么你的血,能破我的仙术?” 白岁欢没有回答,她的唇角微微一勾,眼底却透出一丝淡淡的讽刺: “你现在才想问这个问题,未免也太晚了吧?” 男人眯起眼睛,空气中的黑雾骤然翻涌,一股更强烈的压迫感席卷整个绣楼,仿佛连空间都在崩塌。 林玥白的心脏猛地一缩,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来,她能感受到,男人终于认真了。 白岁欢的手指轻轻一动,血刃在她掌心翻转,锋利的刃锋泛着猩红的光。 她缓缓侧头,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语气淡漠:“你不是想让我进轿吗?” 她微微抬脚,朝着花轿残破的方向缓步走去。 “那就看看,你究竟能不能……承受得住。” 男人的眼神骤然一变,手掌一抬,黑雾疯狂地席卷而来,化作无数黑色的触须,直直地朝白岁欢缠绕而去! 林玥白猛地瞪大双眼,想要冲过去帮忙,可那股强烈的压迫感让她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可就在黑雾触及白岁欢的瞬间—— “唰——!” 血刃瞬间挥下,锋利的猩红光芒如同闪电,狠狠斩开黑色的触须! 黑雾在刹那间被切割成两半,男人的身影微微一晃,像是受到了某种冲击。 白岁欢没有停下,她的步伐依旧缓慢而坚定,手腕微微一翻,血刃再次轻轻一挑。 “噗嗤——” 空气中,一抹黑色的烟雾从男人的肩膀处溢出。 林玥白愣了一下,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白岁欢的攻击,竟然真正伤到了男人! 男人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他的目光透出一丝真正的怒意:“你——” 白岁欢却像是完全不在乎一般,唇角的弧度加深了一点,像是终于找到了某种契机。 她微微停下脚步,手中的血刃轻轻一颤,像是回应她的意志,刃锋上的血色光芒越发浓烈,几乎照亮了整片红色的空间。 她终于抬眸,看着男人,语气极轻,却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危险:“你以为,只有你能掌控这场婚礼?” “从现在起……” 她微微一笑,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是一道无形的刀锋,狠狠刺入这片死寂的空间。 “这场婚礼,由我来主导。”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的手掌猛地一握,血刃骤然绽放出更深的猩红色光芒! “轰——!” 整个绣楼瞬间颤抖,无数红色的碎纱在空气中飞舞,嫁衣的血线彻底炸裂,仿佛整个仪式都被打破,黑色的诅咒疯狂地扭曲,仿佛正在遭受难以承受的冲击! 男人的身体猛地一滞,目光狠狠一沉。 林玥白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袖,指尖微微颤抖,她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她从未想过,白岁欢竟然真的能做到这一点。 她没有逃离婚礼…… 她反客为主,彻底操控了婚礼本身! 空气中的黑雾逐渐溃散,男人的身影隐没在阴影之中。 他的眼神深沉,黑色的气息缓缓收拢,像是在重新评估眼前的局势。 白岁欢站在原地,手中的血刃依旧猩红,她的目光微微一垂,看向脚下那片已经被染红的花轿残骸,唇角微微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你还要继续吗?”她轻轻问道,声音冷淡。 男人没有说话。 第49章 行至尽头 绣楼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仿佛连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过了许久—— 男人的身影微微晃动了一下,他的手掌缓缓收回,黑雾在指间逐渐散去,目光依旧深沉。 “……这场婚礼,终究还是没有完成。” 他低声说道,声音中听不出情绪。 白岁欢的眼神依旧淡漠,没有回答。 男人静静地看了她许久,终于轻轻笑了一声,低低的,像是一道残破的夜风。 “罢了。” 他轻轻吐出两个字,随即,整个空间的黑雾在瞬间翻腾,像是无数破碎的幻影在空气中挣扎,随即被无形的力量彻底吞噬,化作虚无。 林玥白的身体猛地一轻,压在她身上的那股力量彻底消失,她几乎是瞬间跪坐在地上,喘息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她猛地抬头,看向白岁欢,嘴唇微微颤抖:“……结束了?” 白岁欢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的血刃缓缓消散,她微微垂眸,看着掌心中残留的血痕,沉默了几秒。 然后,她缓缓抬头,看向绣楼的尽头。 “还没。” 她轻轻开口,语气很轻,但带着一丝深沉的意味。 “我们,还没真正离开。” 绣楼内的黑雾已经完全散去,空气中仍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残破的红纱静静地飘落在地,犹如一场结束的噩梦。 林玥白半跪在地上,深深地喘息了一下,胸口的剧烈起伏暴露了她刚才经历的惊险。 她的手指微微蜷缩,掌心满是冷汗。 她抬头看向白岁欢,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没事了吗?”她终于开口,声音还带着些许后怕和紧张。 白岁欢低头看了看自己,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能站在这里,全是因为这件嫁衣。” 她缓缓伸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红嫁衣。 林玥白的目光瞬间落在那件衣服上,那场激战让嫁衣受损严重,可是现在再看,嫁衣居然完好无损,甚至连方才破裂的红纱都已复原,如同刚刚被精心整理过一般。 “你什么意思?”林玥白的眉头微微皱起,警惕地看着那件衣服。 白岁欢轻轻抬起手,拂过嫁衣的衣角,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它本来是反噬我的,但是刚才……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拍了我的后背。” 她抬眸看向林玥白,眼底闪烁着一丝若有所思的光。 “然后呢?”林玥白的心脏猛地收紧,“是谁拍了你?” “我不知道。”白岁欢微微蹙眉,像是在回忆刚才的感觉,可脑海中却是一片混沌。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继续道:“但在那之后,这件嫁衣……就成为我的了。” 林玥白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成为你的了?!” 白岁欢轻轻点头,伸手轻轻拉了拉衣角,语气淡然:“它现在表面上还是一件衣服,但我……脱不下来。” 她的语气很轻,甚至带着一点戏谑的意味,可林玥白却听出了其中的意味不明。 “脱不下来?”林玥白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试过了吗?” 白岁欢轻轻笑了一下,微微侧头,看着她,眼神意味深长:“你觉得,我会不试?” 林玥白顿时哑口无言,她当然知道白岁欢绝不会让自己被束缚在这件诡异的嫁衣里,可事实摆在眼前,这件嫁衣已经和她融为一体,根本无法脱下。 林玥白的心脏骤然沉了下去,她的指尖微微收紧,低声道:“那怎么办?如果它还在……会不会对你造成影响?” 白岁欢轻轻抿了抿唇,似乎在感受嫁衣的存在,过了几秒,她才缓缓开口:“现在它不会害我,但……” 她顿了顿,目光微微一深,语气平静:“它也不会让我离开。” 林玥白的心猛地一震:“什么意思?” 白岁欢缓缓抬起头,目光望向绣楼的大门。 那里,依旧是一片死寂的黑暗。 “我能控制这件嫁衣,可它还是这座绣楼的一部分。”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沉重,“如果它不愿意放我走……” 她顿了顿,目光微微一沉:“那么我,或许永远都离不开这里。” 林玥白的呼吸猛地停滞了一秒。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声音几乎带着一丝颤抖:“不可能……一定有办法的……” 她猛地冲过去,伸手就想去拉白岁欢的嫁衣,想要试试看是否能撕开。 可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红嫁衣的瞬间—— “嗤——” 一股极其诡异的寒意猛地顺着指尖蔓延,林玥白的手被冻得生疼,仿佛被无数锋利的冰刃划过! “嘶——!” 她猛地收回手,倒吸一口冷气,指尖微微泛白,掌心竟隐隐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林玥白的脸色瞬间变了。 白岁欢的眼神依旧平静,她缓缓伸手,手指拂过嫁衣的衣袖,低声道:“看到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无法忽视的冷意:“它,已经不是普通的衣服了。” 林玥白的心猛地揪紧,指尖微微颤抖。她的喉咙有些发干,几乎用尽全力才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那……你现在是什么状态?” 白岁欢轻轻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半个新娘?” 林玥白的脸色彻底变了:“别开玩笑!” 白岁欢的笑意更深了一点,可她的眼神却透着几分晦暗不明的光。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嫁衣,指尖轻轻摩挲着红色的布料,低声道:“它认我为主人,可它的诅咒还在。” 她抬头,静静地看着林玥白:“也就是说,如果找不到办法,我……的确可能永远离不开这里。” 空气再次陷入死寂。 林玥白的心脏狂跳,呼吸急促,指尖微微收紧,眼神里透出一丝不安。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混乱,看着白岁欢,声音低沉而坚定:“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离开。” 白岁欢看着她,唇角轻轻扬起:“希望如此。”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一句随口的玩笑,可林玥白却听出了其中隐隐的不确定。 白岁欢低头,凝聚出血刃,这次的血刃已经有了完整的形状,可以按照她的想法成型。 那凝聚完整的血刃在她掌心微微颤动,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绪。 她的目光微微一深,眸底闪过一抹幽暗的光。 她轻轻吐出一句话,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但如果……真的没办法呢?”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息,绣楼内的红烛摇曳不定,仿佛随时会熄灭。 第50章 身上的嫁衣 林玥白的心跳得极快,她死死地盯着白岁欢,指尖微微发凉。 她想要再靠近一步,可看着那件依旧鲜艳如新的嫁衣,她的脚步顿住了。 她知道,这件嫁衣已经和白岁欢融为一体了。 她的喉咙微微发紧,沉默了几秒,才低声道:“你现在的身体……真的没问题?” 白岁欢轻轻侧头,眼神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你觉得呢?” 林玥白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紧盯着白岁欢的脸,目光一点点扫过她的眼角、嘴唇,还有微微泛红的耳尖。 她的心脏猛地一沉。 ——白岁欢还在发烧。 她的脸色苍白,皮肤微微泛红,甚至连呼吸都有些不稳。她站得笔直,语气依旧冷静,但那双眼睛里,隐藏着一丝极力掩饰的疲惫。 林玥白的指尖收紧,声音里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急躁:“你在强撑,对不对?” 白岁欢的眼神微微一滞,但很快,她笑了一下,声音轻飘飘的:“被你看出来了?” 林玥白的心里猛地一揪。 “你——”她刚想说什么,白岁欢却已经缓缓抬手,食指轻轻按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她安静。 林玥白的呼吸一窒,眉头皱得更紧,可她没有再开口。 白岁欢的指尖微微收紧,手掌贴在嫁衣的衣袖上,轻轻摩挲着那片冰凉的布料。 她的目光有些飘忽,像是在思考什么,过了几秒,她才缓缓开口,语气淡淡的:“我身上的伤……都被这件衣服‘藏’起来了。” 她低头,看着嫁衣上隐约浮现的暗红色纹路,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它在吸收我的血,来修补自身。” 林玥白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什么?!” 白岁欢轻轻眨了眨眼,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简单来说,我受的伤并没有消失,只是被这件衣服承载了。” 她抬起手,轻轻拂过嫁衣的衣角,指腹触及之处,布料微微泛起了一丝暗色的光,像是在回应她的触碰。 “只要我继续活着,它就会一直修补。” “但如果……”她的声音微微顿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点,“如果我的血不够了呢?” 林玥白的呼吸猛地一滞,指尖微微颤抖。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那这件嫁衣会做什么?” 白岁欢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可怕:“你觉得呢?” 空气骤然变冷。 林玥白的脑子“嗡”地一声,手指下意识地收紧,脸色瞬间煞白。 她终于意识到了—— 白岁欢并不是单纯地被嫁衣束缚,而是她的命,已经和嫁衣彻底绑定了。 只要她活着,嫁衣就会不断吸收她的血,替她承载伤害。 但如果有一天,她的血无法再支撑这件嫁衣…… 那嫁衣,会不会反过来吞噬她? 林玥白的呼吸急促了几分,心脏狠狠地跳动着,她看着白岁欢,眼神里透着焦急:“所以你现在……到底还能撑多久?” 白岁欢轻轻侧头,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缓缓开口:“不知道。” 林玥白的指甲狠狠地嵌入掌心,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那我们就尽快离开这里,想办法把这件嫁衣脱掉。” 白岁欢看着她,唇角轻轻勾起,笑意依旧淡淡的:“如果脱不掉呢?” 林玥白猛地抬头,眼神里透出一丝怒意:“别说这种话!一定有办法的!” 白岁欢微微一怔,随即轻轻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眼神微微低垂,像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几秒,她缓缓抬头,看向绣楼外的方向,目光微微一深:“先离开这里再说。” 林玥白紧紧抿着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没有再继续追问。 她知道,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 绣楼内的黑雾已经彻底散去,地面上残留着红色的烛泪和破碎的嫁纱,一切都显得死寂而诡异。 可白岁欢的嫁衣,依旧鲜红如血,像是一场未曾结束的婚礼。 林玥白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走吧。” 白岁欢点了点头,迈步朝着绣楼的出口走去。 然而,就在她们即将踏出绣楼的那一瞬间—— “唰——” 那扇已经破碎的红色大门,竟然在她们眼前,缓缓地……自行合上了。 林玥白的心脏猛地一跳,猛地抬头看向白岁欢,声音陡然压低:“怎么回事?” 白岁欢的脚步微微一顿,她缓缓抬眸,眼神深邃地看着那扇门,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了一瞬。 她的喉咙轻轻动了动,语气很轻,却透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冷意:“看来……它还不想让我走。” 林玥白的心猛地一沉。 她死死盯着那扇缓缓闭合的大门,呼吸微微急促,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绣楼四楼,本就没有窗户,唯一的出口,只有这一扇朱红色的大门。 可现在,这扇门却在她们眼前,无声无息地合上了。 林玥白的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她咬紧牙关,猛地转头看向白岁欢:“这扇门为什么会关上?” 白岁欢的目光依旧平静,她轻轻抬手,伸出指尖,缓缓拂过身上的红嫁衣,低声道:“很简单。” 她微微侧头,眼神里透出一丝深意:“它不想让我走。” 林玥白的心脏骤然揪紧,指甲狠狠地嵌入掌心。 她的目光在绣楼四周快速扫视了一圈,确认四楼确实没有其他出口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既然门是关上的,那就把它打开。” 她说完,抬步朝着大门走去,手掌已经按在了门上。 “咔——” 一道极其细微的声音在她指尖下响起,像是门轴轻微转动的声音。 她的心头一松,手指微微用力,想要将门推开—— 可下一秒,她的脸色猛然一变。 这扇门,根本推不动。 她的手掌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门却像是和整个绣楼连为一体,稳固得可怕,甚至连晃动都没有晃动一下。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心脏骤然揪紧。 “不可能……”她咬牙,再次用力推了一下,可门依旧纹丝不动,仿佛它从来都不是一扇普通的木门,而是一道真正的禁锢。 林玥白的手指微微发颤,她缓缓松开门,回头看向白岁欢,声音有些发紧:“你也试试。” 白岁欢没有犹豫,她缓缓迈步走上前,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着门的表面。 “唰——” 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丝极轻微的声音。 第51章 闭塞大门 林玥白的瞳孔猛地收缩,她清楚地看到—— 在白岁欢的指尖触及大门的瞬间,门上原本暗沉的红色,竟然微微泛起了一丝极淡的血光,像是……回应她的触碰。 白岁欢的目光微微一沉,她轻轻皱起眉,手掌缓缓按在门上,语气低低的:“果然……” 林玥白的心脏狂跳,她死死盯着门上的血光,呼吸微微急促:“什么果然?” 白岁欢微微侧头,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很轻,却透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寒意:“它,不会关着你。” 她低头,看着自己贴在门上的手掌,嘴角轻轻勾起,笑意淡淡的:“但它会关着我。” 林玥白的脸色瞬间变了:“什么意思?!” 白岁欢缓缓收回手,红色的血光在门上逐渐消退,恢复了原本的暗沉。 她静静地看着那扇门,眼神微微下垂,低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她微微抬起眼,语气轻飘飘的:“这座绣楼,已经把我当成它的一部分了。” 林玥白的呼吸猛地一滞,瞳孔微微颤抖,脑子里轰然炸开。 “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微微发紧,隐隐透着一丝不安。 白岁欢缓缓转过身,看着林玥白,唇角微微一勾,笑容却透着几分冷意:“意思就是,如果我不留下——” 她微微顿了顿,轻轻吐出最后一句话—— “门,永远不会开。” 空气骤然死寂。 林玥白的脑子一片空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的指尖死死攥紧衣角,声音低哑而急促:“所以……所以现在的情况是……” 白岁欢静静地看着她,语气平淡地接上她的话:“要么,你走,我留下。” 她眼神平静得可怕:“要么,我们都走不了。” 林玥白的心脏猛地收紧。 她死死盯着白岁欢,嘴唇动了动,眼中透出一丝不可置信:“你……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白岁欢轻轻眨了眨眼,笑意更深了一点:“你觉得呢?” 林玥白的指尖发凉,牙齿死死地咬住嘴唇。 她的脑子乱成了一团,心脏跳得几乎快要炸裂,她想要思考,可脑海中却只有一个清晰的声音—— 她不能留下白岁欢。 她绝对不能。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低声道:“不可能会有这种荒谬的事……” “这扇门,一定能打开。” 她话音刚落,白岁欢挑眉,像是在等她的动作。 林玥白没有犹豫,猛地转身,手掌再一次狠狠地按在了门上,用尽全力推了一下。 “砰——!” 她的手掌几乎砸在门板上,可门……依旧一动不动。 林玥白的脸色瞬间煞白,指尖微微颤抖。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手掌死死地压在门上,咬紧牙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不信。 她不信这扇门真的打不开! 她的手掌在门上狠狠一拍,语气带着一丝近乎崩溃的怒意:“开门啊——!” “砰——!” 大门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她的愤怒,可下一秒,它却比刚才更加紧闭,甚至连缝隙都彻底消失了。 林玥白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刹那间变得无比难看。 白岁欢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声音很轻:“你可以试试别的方法,但结果不会变。” 林玥白的指尖颤抖,眼神透着一丝绝望地看向她:“白岁欢……” 白岁欢笑了一下,眼神依旧淡然:“看来……这次是真的麻烦了。” 林玥白的指尖死死扣着门板,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她的眼神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怒和绝望。 她不愿相信这个结果——她们被困在这里了。 她的呼吸微微急促,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胸口的剧烈起伏暴露了她内心的混乱。 她猛地转身,看向白岁欢,声音微微发紧:“真的没有办法吗?” 白岁欢站在原地,目光淡淡地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指尖轻轻拂过嫁衣的衣袖,缓缓道:“如果有的话,这扇门现在就不会关上。” 她微微侧头,看向林玥白,唇角轻轻一勾,语气轻飘飘的:“所以,我们暂时走不了。” 林玥白的心猛地一紧,指尖狠狠地嵌入掌心,声音压低了几分:“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要在这里等死?” 白岁欢听到她的话,顿了一下,随即笑了一下:“怎么?这么快就觉得要死了?” 她轻轻转过身,迈步走到林玥白身旁,缓缓伸出手,重新按在门上,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片冰冷的木板。 “它只是暂时关着我。”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平静,“但不代表永远不会开。” 林玥白的瞳孔微微收缩,死死地盯着她:“你的意思是?”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轻轻闭上眼睛,像是在感受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阴冷气息,整个四楼寂静无声,只有她的手指在门上划过的轻微摩擦声,显得格外清晰。 过了几秒,她才缓缓睁开眼,轻声道:“这扇门……是在等什么。” 林玥白的心脏猛地一跳,皱起眉:“等什么?” 白岁欢的目光一沉,低声道:“等我‘完成’。” 空气瞬间沉默了下来。 林玥白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什么意思?” 白岁欢没有立即回答,她的指尖缓缓收回,微微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红嫁衣。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这场婚礼,虽然被我破坏了,但……并没有结束。” 林玥白的脑子猛地“嗡”地一声,心脏狂跳,眼睛死死盯着她:“你是说——” 白岁欢轻轻点头,笑了一下,语气轻淡得可怕:“嗯。” “这场婚礼,依旧还在继续。” 林玥白的手指猛地收紧,心底泛起一阵彻骨的寒意。 她回忆起刚才的一切——白岁欢毁掉了花轿,撕碎了嫁纱,甚至伤到了那个男人,可她依旧穿着这件嫁衣。 她猛地抬头,呼吸有点急促:“所以这扇门不让你走,是因为——它觉得你还没完成你的婚礼?!” 白岁欢低声道:“很有可能。” 第52章 婚礼继续 林玥白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她的手指死死攥紧,嘴唇逐渐发白,心脏狠狠地缩紧了一下:“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让这场婚礼继续下去?!” 白岁欢低头看着嫁衣,眼神幽深,过了几秒,她轻轻地笑了一下:“你说呢?” 林玥白的呼吸微微一滞,眼神颤抖地看着她,指尖收紧:“你不会真的——” 白岁欢轻轻眨了眨眼,微微偏头,语气轻飘飘的:“现在看来,我也不是完全没有选择。” 林玥白的心脏狠狠一跳,声音微微发紧:“你在想什么?” 白岁欢缓缓抬眸,直视她,目光幽深,唇角轻轻勾起:“如果这场婚礼的‘新娘’不再是我呢?” 林玥白的脸色瞬间煞白,指尖猛地颤抖了一下,眼神里透出一丝震惊:“你什么意思?!” 白岁欢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幽暗不明。 林玥白的呼吸急促了几分,她盯着白岁欢的眼神,忽然有了一丝极度不安的预感,指尖微微颤抖:“你……你不会是想……” 她的话还没说完,白岁欢的唇角微微扬起,轻轻吐出一句话—— “把婚礼,交给别人。” 空气瞬间冷得可怕。 林玥白的瞳孔狠狠一缩,心脏狂跳,几乎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你疯了吗?!” 白岁欢轻轻地笑了一下,声音极轻:“或许吧。” 她缓缓抬手,轻轻拂过嫁衣的领口,低声道:“如果它的目标是‘完成’婚礼,那它并不一定要我来做新娘。” “只要有人替代我,婚礼就能继续。”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点:“那扇门,也就会打开。” 林玥白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她的呼吸微微急促,眼神死死地盯着白岁欢,像是在确认她是否真的打算这么做。 “所以,你是打算——找个人来替你嫁?” 白岁欢眨了眨眼,眼神微微一深,缓缓道:“很有可能。” 林玥白的身体猛地绷紧,声音陡然压低:“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岁欢的表情依旧淡然,她微微抬眸,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语气低沉:“当然知道。” 她缓缓迈步,走到绣楼的窗边,手指轻轻拨开一角尘封的帘布,目光微微下垂,看向漆黑的夜色,轻轻吐出一句话—— “但问题是……” 她的眼神微微一沉,声音极轻:“这个‘新娘’,我该从哪里找?” 林玥白的心脏狠狠一缩,指尖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死死地盯着白岁欢的侧脸,眼神里透着无法掩饰的愤怒和不可置信:“你疯了?!” 白岁欢依旧站在窗边,轻轻拨开一角帘布。 她的目光落在漆黑的夜色中,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疯不疯的,先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再说。” 林玥白的呼吸急促了一下,紧紧攥住拳头,脸色苍白得可怕:“你别告诉我,你是真的打算找人替你嫁。” 白岁欢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深处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希望我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她的话让林玥白瞬间哑口无言,手指微微收紧,指甲嵌入掌心。 她知道,白岁欢不是在开玩笑。 可是—— “这根本不行!”林玥白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些。 “你以为随便找个人嫁过去,就能让这扇门打开?!” 白岁欢微微眯了眯眼,目光落在门上,若有所思地轻轻敲了敲门板,语气淡淡:“至少,这扇门现在不是因为你的存在才关上的。” 林玥白的脸色一僵,喉咙微微发紧。 白岁欢微微侧头,看着她,唇角轻轻一勾,语气平静:“也就是说,只要有‘新娘’愿意留下,那我就能走。” 空气骤然死寂。 林玥白的指尖猛地收紧,牙齿狠狠地咬住嘴唇,声音低哑:“所以你是在说……让别人替你留下?” 白岁欢轻轻挑眉,像是默认了她的话。 林玥白的眼神里透出一丝怒火,呼吸几乎要乱掉了,她死死盯着白岁欢,像是想要看穿她究竟在想什么。 过了几秒,她猛地上前一步,几乎是用力地抓住白岁欢的手腕,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白岁欢,你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白岁欢微微一怔,低头看了看她紧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指,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我没把自己当成什么。” 她轻轻笑了一下,眼神淡然。 “但我也不打算被困死在这里。” 林玥白的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她的眼神里透出一丝受伤的情绪,牙齿狠狠地咬住嘴唇: “所以,你为了活下去,就打算把别人丢在这里?” 白岁欢微微挑眉,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有些玩味:“你不也是?” 林玥白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发白。 白岁欢语气依旧是那种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的平静: “你想让我离开这里,不是吗?” 她微微抬眸,目光透出一丝凌厉:“如果现在有一个人愿意代替我,你会阻止?” 林玥白的呼吸猛地一滞,心脏狠狠地揪紧,她的指尖微微颤抖,喉咙发紧得说不出话来。 她当然想让白岁欢离开。 可她更清楚,如果真的有人愿意代替白岁欢留下,那那个人的下场绝不会比她好。 那是死亡的命运,是被吞噬,是彻底变成这座绣楼的一部分,再也无法逃离。 林玥白的脑子“嗡”地一声,胸口像是被狠狠砸了一拳,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眼神带着隐隐的痛苦:“你不会真的……这么做,对吧?” 白岁欢看着她,没有回答。 林玥白的呼吸微微乱了,她看着白岁欢沉默的表情,心脏狠狠地揪了一下,指尖微微颤抖,牙齿咬得死紧。 她的脑子一片混乱,甚至不敢去想象,白岁欢是不是真的已经下定决心,要这么做。 她咬紧牙关,声音低哑而急促:“如果……如果真的没有人愿意代替你呢?” 白岁欢微微眯了眯眼,像是在思考她的问题。 第53章 饲养 片刻后,她轻轻吐出一句话—— “那我,就试试看,能不能强行脱下它。” 林玥白的脸色瞬间惨白,瞳孔骤然收缩:“不行!” 白岁欢微微挑眉,看着她,嘴角轻轻一勾:“为什么?” 林玥白的呼吸急促了一瞬,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透着一丝近乎恼怒的焦急:“你自己说过的,这件嫁衣是脱不下来的!” 白岁欢微微一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也只是‘目前’脱不下来。” 她轻轻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嫁衣,指尖缓缓摩挲着布料,语气平静:“但如果有更强的外力呢?” 林玥白的心脏猛地一紧,指尖发凉,呼吸都有些不稳。 “你……你在想什么?”她的声音微微发颤,眼神死死盯着白岁欢,像是在害怕她说出某些可怕的话。 白岁欢缓缓抬起头,眼神幽深,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 “如果嫁衣能吸收我的血,那我就看看——” 她微微顿了顿,指尖轻轻滑过嫁衣的领口,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了一点:“当它彻底饱和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空气骤然死寂。 林玥白的指尖狠狠一颤,脸色瞬间发白:“你疯了?!” 白岁欢轻轻眨了眨眼,笑了一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林玥白的心脏狠狠一缩,眼神里透出一丝震惊和怒意,牙齿咬得死紧:“你在赌命!” 白岁欢的唇角一勾,眼神平静得可怕:“不是一直都在赌吗?” 她轻轻抬手,按住了嫁衣的衣袖,目光微微一深,轻声道—— “既然它要我的血,那我就看看,它究竟能吸收多少。” 林玥白的脸色惨白,手指死死攥紧,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她盯着白岁欢,眼神里透着无法言喻的震惊和怒火,胸口剧烈起伏,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你——你疯了吗?!” 白岁欢却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语气依旧轻飘飘的:“现在才意识到?” 林玥白指尖微微发颤,她的呼吸乱了,心跳快得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死死地盯着白岁欢,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不是一直很冷静的吗?怎么突然就要用这种方式?” 白岁欢的手指摩挲着嫁衣的布料,目光幽深,没有立即回答。 过了几秒,她才轻轻吐出一句话:“因为……别的办法都行不通。”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出情绪,却让林玥白的心脏狠狠一颤。 她的呼吸微微紊乱了一下,胸口像是被重物压住了一样,难以喘息。 她咬紧牙关,声音低哑:“可你这样做,根本就是拿命去填!” 白岁欢微微挑眉,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以为,我现在的命值多少钱?” 林玥白猛地瞪大眼睛,心脏狠狠收紧,指尖微微颤抖,喉咙发干得说不出话来。 她当然知道,白岁欢的寿命本就不多了。 可—— 她不能接受! 她的呼吸猛地急促了一下,声音微微发颤:“所以你就打算这样试试看?你疯了吗?如果失败了——” 白岁欢抬起眼,目光静静地看着她,语气平静:“那就死呗。” 林玥白的心脏狠狠一跳,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了白岁欢的手腕,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闭嘴!”她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微微发颤,眼眶微微泛红,“你凭什么就这么决定自己的生死?!” 白岁欢怔了一下,像是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攥紧的手腕,沉默了几秒,随即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玥白,你冷静点。” 林玥白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凌厉:“你让我冷静?” 她狠狠攥紧白岁欢的手腕,牙齿几乎要咬碎,声音压低:“你自己做这种事的时候,冷静过吗?!” 白岁欢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可林玥白的情绪根本无法平复。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手指攥得越来越紧,指尖甚至有些发颤:“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白岁欢眨了眨眼,淡淡地笑了一下:“当然知道。” 她缓缓抽回手,语气轻飘飘的:“可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林玥白的手指微微一颤,脸色瞬间苍白。 白岁欢看着她,声音很轻,却透着一丝无可动摇的坚定:“如果有,我立刻停下。” “如果没有。” 她顿了一下,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一点:“那就只能试试了。” 林玥白的指尖发凉,脑子里嗡嗡作响,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愿接受这个结果,可她比谁都清楚,白岁欢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拖延的人。 她既然说要试—— 就一定会动手。 林玥白的声音有些发颤:“你至少……” 她的喉咙哽咽了一下,才咬牙吐出后半句话:“至少让我帮你。” 白岁欢一怔,挑了下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帮我?” 林玥白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白岁欢,语气坚定:“你不能自己一个人来做这件事。” “我不知道这个方法有没有用。”她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声音低哑,“但如果你真的要赌……那至少让我陪你一起。” 白岁欢微微眯了眯眼,像是在仔细打量她。 过了几秒,她轻轻笑了一下,语气带着一丝玩味:“这不像你的风格。” 林玥白没有退缩,目光坚定:“你也不像是愿意孤注一掷的人。” 白岁欢怔了一下,随即轻轻叹了口气,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弧度:“被你说中了。” 她微微收回手,看向嫁衣的衣袖,低声道:“既然这样,那就试试看吧。” 空气瞬间变得沉重。 林玥白的呼吸微微急促,心跳得极快,可她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那我们……怎么开始?” 白岁欢缓缓抬起眼,看着她,目光深邃,语气平静:“很简单。” 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落在嫁衣的衣角,嘴角微微勾起—— “让它,喝饱。” 空气骤然死寂。 林玥白的呼吸猛地一滞,瞳孔骤然收缩:“你——!” 话音未落,白岁欢已经抬起手,指尖微微用力,轻轻划过自己的手腕。 “嗤——” 鲜红的血珠瞬间渗出,顺着雪白的皮肤滑落,落在嫁衣之上。 红嫁衣仿佛被唤醒了一般,布料微微颤动,吸收鲜血的速度比之前更加迅猛! 林玥白的眼睛猛地睁大,心脏骤然狂跳,她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去,伸手想要阻止—— 可白岁欢却轻轻抬手,拦住了她的动作,眼神平静得可怕:“别急。” 林玥白的手指猛地一滞,死死地盯着她,声音微微发颤:“你……你真的疯了……” 白岁欢轻轻笑了一下,声音很轻:“不是疯,是在试验。” 她低头,看着嫁衣吸收血液的速度,指尖微微收紧,目光逐渐变得深沉。 “我想知道。”她的声音低哑,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它,到底能吸多少。” 第54章 放血 随着血液的继续渗透,白岁欢的面色越来越苍白,眼中的冷意也逐渐加深。 嫁衣的布料开始变得愈加紧密,似乎在从她体内吸取着生命的源泉。 每一滴血的流失,都让她的体力逐渐消耗,而她的神情却依然保持着冷静。 林玥白站在她身旁,双手紧紧攥着拳头,眼眶已经湿润。 她的心像是被狠狠撕裂了,痛苦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几乎让她无法思考。 她深深知道,眼前的白岁欢已经做出了无法回头的决定,而她的任何阻止,似乎都只能让她更加深陷。 “你到底在做什么?”林玥白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愤怒。 “你难道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命吗?” 白岁欢没有回答她,依旧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 血珠已经渗透进嫁衣,染红了那层看似无害的布料,渐渐变得更加鲜艳,仿佛在吸收着她的所有生命力。 她微微侧头,目光淡淡地扫过林玥白,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然而那笑意中却没有一丝温暖。 “我不在乎。”白岁欢轻轻说道,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的平静,“至少……我不再害怕死。” 林玥白的心脏再次猛地一沉,她几乎是无意识地摇了摇头,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玥白……”白岁欢终于抬起眼,深深地看着她,眼中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情感。 “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们两个人都没机会活下去。” “你自己去死就好了!我不允许你这样带着我一起死!” 林玥白终于忍不住,几乎是带着撕心裂肺的喊声扑了上去,想要将白岁欢的手腕从嫁衣中拉开。 然而,白岁欢却轻轻一笑,低语道:“你真的以为我能控制得了自己吗?” 她的语气轻得几乎让人听不清,但林玥白却感受到了那其中的无奈和深深的疲惫。 她的双手一滞,愣在了空中。 白岁欢的话语并不是在激怒她,而是让她感到一种空前的无力感。 “我不怕死,玥白。”白岁欢再次开口,声音愈加轻柔,“但我怕的是……没办法做点什么。” “你在做什么?做点什么?”林玥白的声音已经带着明显的颤抖,眼中的泪水打转,“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你就是死得更快!” “如果这场赌局失败,我会死得更快。” 白岁欢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暗淡的光。 “但至少,我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会为我做些什么。” 林玥白的心猛地一紧,她愣在原地,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被冻结。 她的脑袋空白一片,什么也想不起来。 白岁欢继续轻声说道:“有些事,是无法回头的。我不是想让你承受什么,只是……你能不能明白,我已经没有选择。” 林玥白的双手微微颤抖,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 她的心里充满了混乱,仿佛被无数的情感撕扯着。 她从未见过白岁欢如此坚决、如此冷静,仿佛眼前的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牵挂,甚至连自己也变得不再重要。 白岁欢缓缓转身,脸色越发苍白。 她的眼神依旧冷静,嘴角挂着那抹不温不火的笑意,然而,林玥白从未见过她如此无情。 “你……”林玥白的声音低沉,仿佛从她喉咙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负担,“你不要这样。” “别再阻止我了。” 白岁欢的语气变得温柔,却依然冷静得几乎不带情感。 “你不懂,但我不怪你。你没有经历过这一切,你无法明白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林玥白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 她的双手无力地垂下,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她看着白岁欢,目光中充满了深深的痛惜与无奈。 “你从来不是真的理解我。” 白岁欢突然低语,仿佛在和自己对话,“也许,连我自己都不理解自己。” 林玥白的眼睛一滞,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她知道,白岁欢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个孤独的人。 她的命运,注定没有多少选择。 血液继续顺着她的手腕流出,嫁衣的布料在血液的浸泡下变得愈发深红,仿佛吸收着她的生命力,甚至连空气也变得沉重起来。 白岁欢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深红的布料上,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疲惫。 “如果你能阻止我,那就做吧。可是……如果你不能,我就只有走这条路。” 林玥白咬紧牙关,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滴落下来。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 “你——”她抬起手,指尖微微发颤,“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我怎么办?” 白岁欢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默。 “白岁欢……”林玥白低声唤道,声音哽咽,“我不能再看你死去。” “我不是死了,我只是在赌。”白岁欢平静地回答她,“你愿意陪我赌吗?” 林玥白的身体微微颤抖,紧紧握住自己的双手,低声回答:“我……我不想再失去你。” 白岁欢的目光终于柔和了一些,她深深地看着林玥白,轻轻地叹了口气:“那么,陪我一起走下去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息,林玥白的心跳逐渐放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点了点头:“好,我陪你。” 然而,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嫁衣的吞噬却突然加剧,白岁欢的面色愈发苍白,血液的流失似乎进入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阶段。 白岁欢的身体突然一软,血液依旧从她的手腕渗出,染红了她的嫁衣。她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眼皮沉重,失去了神采。 林玥白急忙抱住她,手中的力量似乎在一瞬间消失殆尽。白岁欢的体温越来越低,呼吸微弱。 “白岁欢,醒醒!”林玥白的声音几乎是哽咽的,她的眼泪滴落在白岁欢的脸庞上。心像是被撕裂一般。 她低下头,看到血液仍在不停流出,嫁衣已经染成了深红。 她知道,白岁欢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无法坚持多久。 眼前的朱红色大门缓缓打开,像是无声的呼唤。 林玥白深吸一口气,背起白岁欢,走向门口。 她的双手已经无力,但她依旧一步步向前走,身后大门的沉重让她心情愈发沉重。 “不能停,不能停……”她默念着,脚步沉重,脸色苍白。白岁欢的身体在她怀中微微颤抖。 随着她一步步走进大门,空气中的气氛开始变得沉重,四周也变得越来越安静。她感到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甚至有些刺骨。 林玥白紧紧抱住白岁欢,心中充满了不安。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似乎眼前的黑暗越发深邃。 她看到眼前出现了一片树林,突然间,前方一道光芒骤然亮起。 光辉刺眼,直射过来。 “是谁?”林玥白紧张地低声问道,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随着光芒逐渐接近,她感到一股强烈的气流包围了她们,仿佛进入了某种无法回避的漩涡。 她背紧白岁欢,低声说道:“我不会放开你。” 第55章 树林 林玥白感受到那道刺眼的光芒愈发强烈,她不得不抬起手臂挡住眼前的光线。 视线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变得有些扭曲,而白岁欢的红色嫁衣在光辉下像是血液流淌,闪烁出异样的光泽。 她紧紧抱住白岁欢,胸口的痛楚与焦虑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心中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 随着强光的照射,白岁欢微微动了动。 她缓缓睁开眼睛,眸中带着迷茫与虚弱,仿佛连这个世界都在她眼前变得模糊不清。 林玥白低下头,声音微弱却充满歉意:“对不起……没有找到你哥。” 那一刻,林玥白的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声音哽咽:“我……我不怪你。” 然而,就在她说话的瞬间,一道清晰的男声打破了这片短暂的寂静,带着疑惑与警觉:“你是谁啊?怎么敢在这里的啊?” 林玥白的心猛地一颤,脑海中涌起一丝熟悉的记忆。 她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期待,几乎是颤抖着喊出:“哥,是你吗?” 那一瞬间,强烈的光芒骤然消散,四周的空气恢复了宁静。 林玥白只感觉到一股清冷的风从身边拂过,眼睛睁大了,急切地想要看清眼前的身影。 随着光亮的消失,一个熟悉的身影渐渐从空中浮现,像是从虚无中走来。 那人步伐稳健,面容清俊,眉眼间透着一股熟悉的冷峻气质。 “你怎么在这里?”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深邃的沉稳,似乎看破了一切。 林玥白的心跳停滞了一瞬,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视线。 她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身形修长,面容清冷,正是她一直寻找的哥哥——林端墨。 “哥……”她几乎是低声呼唤,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与惊喜,“你……你终于回来了?” 她眼中的泪水几乎溢出,心中充满了不敢相信的激动。 这一刻,她从未想过在这样的危急时刻,自己竟能重新见到他。 然而,林端墨并未立刻回应她情感的呼唤。 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林玥白身上太久,而是转向了她怀中的白岁欢。 目光微微一滞,露出一丝疑惑:“她……她怎么了?” 林玥白的心中一紧,急忙将白岁欢抱得更紧,双手无措地颤抖着。 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几乎带着恳求:“她……她需要帮忙。哥哥,求你救救她!” 她的声音充满了急切与无助,几乎是拼尽全力的求助。 身后的白岁欢也在微弱地颤抖,像是感知到周围发生的变化,她轻轻动了动,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林端墨的目光定格在白岁欢苍白的脸上,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片刻后,他开口道:“我见过她。” 林玥白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讶:“你见过她?” 林端墨的目光变得深邃,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沉思:“她并非普通人。我能感受到,她和我们一样,都拥有仙术。” 林玥白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她的声音几乎是嘶哑的:“哥……求求你,先救救她!如果没有她,我就死了!” 她哭得声嘶力竭,话语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仿佛在这一刻,她的世界只剩下了白岁欢的生死。 她的泪水肆意流淌,鼻涕也随着眼泪一同滑落,但她顾不得这些,眼中的哀求几乎溢出:“如果没有她,你……根本看不见活着的我!” 林端墨凝视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冷静与思考。 他看了一眼怀中的白岁欢,最后轻轻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一丝无奈:“我可以帮她,但也只能帮她一次。” “什么?”林玥白瞬间愣住了。 “她的命已经耗尽太多。”林端墨的语气不急不躁,像是在讲述一个早已注定的事实,“如果我救她,必定会有代价的。” 林玥白不顾一切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希望:“不管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林玥白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滑落。她的眼前是那么模糊,却也如此清晰。 她抬起手,不自觉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却感到无力。 心中的痛楚犹如千刀万剐,难以忍受。她扭头头看着身后的白岁欢,那张苍白无力的脸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林玥白的胸口剧烈起伏,急促的呼吸让她感到有些头晕。 她的眼睛始终盯着白岁欢,期待着她能睁开眼睛,哪怕只是片刻。 可是白岁欢依旧没有动静,脸色苍白得像是纸一样,眼皮微微颤抖。 林玥白强忍住泪水,再次开口:“白岁欢,你不能死。你不能离开我……” 她低声哀求,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呼喊。那种情感深沉而复杂,交织着恐惧、无助与绝望。 然而,白岁欢依旧没有回应。她的眼神空洞而茫然,仿佛连这个世界都无法触及她。 这时,林端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眼中却透露着一股冷静与沉着。他缓缓转过身来,面对林玥白。 “你要知道,白岁欢的命运早已注定。”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她的仙术和她的命运,注定无法与普通人相同。” 林玥白紧张地看着他,眼中写满了疑问和急切:“她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该这样……” 林端墨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似乎在思考如何开口。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最终开口:“她很特殊。她身上的命运与我们不同,如果轻易的操控她的命运,不光是我,还有你都要承载着巨大的代价。” 林玥白的心脏再次剧烈跳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头猛然撕裂。 “代价?”她低声重复,“什么代价?” 林端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近白岁欢,目光专注地落在她苍白的面容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氛围,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她的力量足以改变一切,但她的生命也因其而枯竭。”林端墨的声音低沉,“她的寿命,已经被这份力量消耗得几乎殆尽。” 林玥白的心跳骤停。她无法相信这话,从未想过白岁欢竟然会面临如此巨大的牺牲。 第56章 营地 白岁欢的眼皮渐渐沉重,似乎是连那微弱的力量也无法再支持她维持清醒。 她的嘴唇动了动,却最终没有再说出什么。 她轻轻垂下头,陷入了无意识的昏迷之中。 林玥白的心脏猛地一紧,她感觉眼前的一切仿佛变得模糊不清。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白岁欢的脸,想要拂去那一缕挡住视线的发丝,却怎么也触及不到。 她只能看着眼前这个无力的女孩,心中的焦虑和不安再次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林端墨没有多言,只是将白岁欢小心翼翼地抱起,步伐稳健而沉默。 林玥白紧跟其后,内心却无法平静。 她的心情如同翻腾的海浪,时而焦躁,时而担忧。 她知道自己无法忽视眼前的白岁欢,那个萍水相逢的女孩一直在救她,哪怕是死。 “白岁欢……”林玥白低声喃喃,目光始终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他们穿过一片密集的树林,最终来到了一个隐蔽的营地。 这里是林端墨和林玥白兄妹俩的基地,据说是为了躲避一些东西?隐藏在山林的深处。 这里虽然荒凉,但足以提供暂时的庇护。 林端墨将白岁欢轻轻放在一张软床垫上,小心翼翼地调整她的姿势,确保她的身体没有受到额外的压迫。 他的动作十分谨慎,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对她的关怀与关注。 林玥白站在一旁,目光复杂,似乎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出口,却又难以启齿。 她深吸一口气,走向林端墨,低声说道:“白岁欢,真的是因为她,我才能从绣楼逃出来。”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语气里带着一丝沉重的无奈。 “她身上的伤,实际上很多。她为我挡下了太多,我……” 林端墨的目光瞬间变得深沉。 他站起身,走到白岁欢的床边,蹲下身,注视着她那张安静的脸。 看到她那苍白的面容,林端墨的心情也未免有些沉重。 “你刚才说她穿上这件嫁衣之后,性情变化很大,对吧?” 林端墨终于开口,目光依旧专注在白岁欢的身上。 “我记得她第一次见我时,身上并没有这件衣服。” 林玥白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嗯嗯,这件衣服根本无法脱下来,岁欢她说这件衣服认作她当成了主人。” 林端墨微微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件事感到困惑。 “脱不掉?”他低声自语,语气中透出一丝疑虑,“你是说,这件嫁衣是强行附着在她身上的?” “没错。” 林玥白深深叹了口气。 “当初岁欢穿上这件衣服之后,我看她的状态就变得不太一样。她变得更加冷静,做事也更加果断。 但同时,这件衣服也带来了负担,它能吸收她受的伤害,保护她不至于致命。 只是……她依然能感受到疼痛,甚至是极其剧烈的痛楚。” 林端墨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眉头紧锁,显然他对这件事的复杂性有所察觉。 “既然这件嫁衣能吸收伤害,那它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身上?” 林玥白有些愣住,她也没有答案。她摇了摇头,目光变得迷茫: “我也不清楚,哥哥。她没有告诉过我这件衣服的来历。她只是说,它是突然出现身上的。” “她的命运……”林端墨轻声重复,目光变得愈加深邃,“看来,她的命运,的确不简单。” 林玥白沉默了片刻,忍不住问道:“哥哥,你到底知道些什么?白岁欢,她究竟是什么人?” 林端墨站起身,背对着她,似乎不太愿意深入这个话题。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他说,语气沉稳而平淡。 “不过,白岁欢的过去和未来,恐怕比你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林玥白心中一沉,她明白,哥哥虽然从未直接开口,但那深藏在他心底的情感,早已注定了白岁欢与他们之间的牵绊。 “她身上承受的,不仅仅是那个嫁衣的诅咒。” 林端墨的声音依旧平静,带着一丝冷冽的沉默,“她的力量,才是最危险的东西。若她不能控制住自己,或许……” 林玥白猛地打断了他:“或许会怎么样?” 林端墨没有回头,他的肩膀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才低声说道:“若她无法控制自己,那她可能会彻底失去人性。” 这句话像一根冰冷的针,刺入林玥白的心脏。她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眼中充满了无助的恐惧: “那她该怎么办?她应该怎么做才能避免这样?” 林端墨转过身,终于看向她。那一瞬间,林玥白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你能做的,只是看着她走下去。” 林端墨淡淡说道。 “帮助她做出自己的选择。”他顿了顿,眼神复杂。 “只有她自己知道。” 林玥白的心脏沉甸甸的。她静静地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白岁欢,眼神充满了决心。 林端墨轻轻叹了口气:“我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救活她,或许这是命中注定的吧。” 林玥白在床边静静守着,目光紧紧锁定着白岁欢那张苍白的脸,心中一阵阵痛楚。 她眼前的白岁欢依旧没有再睁开眼睛,仿佛彻底放弃了所有的挣扎,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片飘零的叶子。 她的手紧紧握住白岁欢冰冷的手,心中充满了悔恼和愧疚。 白岁欢有好多次抛下她就能逃命的机会为什么她愿意带上自己这个拖油瓶,为什么她自己却从未注意到那件嫁衣带给她的隐患。 白岁欢微微动了动,嘴唇轻轻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林玥白的心猛地一沉,她赶紧低头靠近:“白岁欢,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没有回应。 林玥白不禁握紧了她的手,眼中闪烁着急切的泪光:“白岁欢,我知道你很痛苦,但请你坚持一下,等哥哥找到办法,一定能救你。” 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沉默,一切都在等待某个决定性的时刻。 她再也忍不住,轻轻吻了一下白岁欢的额头,声音几乎无声:“你一定要好起来。” 正当她陷入自责与无助时,林端墨走了回来,手中拿着几本古籍。 眼中没有丝毫的波动,但他的话却让林玥白的心情瞬间沉重:“我找到了一些线索。” 他低声说道,“这件衣服也有仙术。” 林玥白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变得苍白。她紧张地看着林端墨:“仙术?你是说,这件嫁衣有仙术?” “是的。”林端墨点点头,眼神凝重,“这类衣物有强大的禁制力量。 它们通常是出现最早的仙术所出,拥有极强的吸附和控制能力。” 林玥白听得心惊肉跳,难以置信: “那她到底是怎么得到这件衣服的?难道她真的是命中注定要背负这一切吗?” “命运的安排并非我们能够预料的。”林端墨的语气冷静,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沉思。 “白岁欢穿上这件衣服之后,它就像是认定了她为主人,无法脱离。而它的仙术,也正是因为这样,始终无法消散。” 林玥白的心沉了下来。 她无法想象白岁欢是如何与这件衣服抗争的,如何忍受这巨大的痛苦。 她急切地问:“那有没有办法解开这件衣服的束缚?我们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林端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解开这件衣服的束缚,不仅仅是解除衣物本身的禁制问题。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它的源头。这件衣服的仙术不属于这个时代,根本没有办法。要么融合,要么……死” 第57章 切腹 林玥白的眼泪再次涌上眼眶,但她强忍着没有让它流下。“我不能让她死,绝不能。” 林端墨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接受,但现实就是如此。”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林玥白声音急切,几乎带着一丝哀求。 林端墨抬起头:“你还记得那个人吗?一个姓姜的?” “唱戏的那个?”林玥白有些茫然。“他知道怎么办?” 林端墨轻轻摇了摇头:“姓姜的就是被她打死的,如果你还想救她的话,我可能会死的。” “可是你不是会……” 林端墨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你可以找徐爷爷问问怎么办,咱们的仙术就是他带入门的。” 林玥白点了点头:“徐爷爷一定知道怎么办!我这就去找他。” “好。”林端墨终于点头。“不过不是现在,再看看情况。明天一早,如果这衣服颜色还没有褪下去,你就出发。能否找到徐爷爷,或许决定了白岁欢的生死。”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压迫感,林玥白的心脏依然沉甸甸的,然而她依旧没有退缩的想法。 “白岁欢,不管你曾经历了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你。”她低头望着床上安静躺着的白岁欢 几乎没有时间让她做更多的准备,林玥白只能在心中默默发誓,她绝不会让白岁欢就这样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随着夜幕的降临,营地变得格外宁静。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风声。 林玥白悄悄坐在白岁欢床边,看着她的脸庞,眼泪再次悄然滑落。 “你不要放弃,白岁欢。”她低声说道,声音轻得几乎无法听见。 白岁欢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林玥白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 她想要带着白岁欢逃离这个困境,想要让她恢复曾经的笑容,然而现实却让她不得不面对更为残酷的选择。 就在她深陷自责与痛苦时,林端墨突然走了过来,打破了这片沉寂。 “明天,准备好。”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仿佛一切都已经注定。 林玥白点了点头,擦去眼角的泪水。“我知道了,哥哥。” 她的目光又一次落在白岁欢的脸上。 “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救回来。” 夜晚越来越深,林玥白依旧坐在床边,静静地守护着白岁欢。 她的内心虽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心底的信念却始终没有动摇。 她想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 林端墨则站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目光远远地望向营地外的黑暗,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过,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么无论如何,也必须继续前行。 而白岁欢…… 他不敢再想下去。 天色微亮时,林玥白已做好准备。 营地外的山林依旧沉默,似乎没有丝毫生命的迹象。 “准备好了?”林端墨的声音冷漠至极。 “准备好了。”林玥白点点头,紧紧握住白岁欢的手。 林玥白走出了营地,脚步轻盈而坚定,渐渐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林端墨目送她离去,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那片青绿的树林里,才慢慢转身,重新回到了白岁欢的床前。 白岁欢的呼吸仍然微弱,胸口的起伏极其缓慢,仿佛随时都可能沉睡不醒。 林端墨蹲下身,目光细细地打量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深沉的复杂。 他在思考,心中满是难以言说的沉重。 白岁欢的脸色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苍白,虽然依然虚弱,但至少没有看起来那么凄惨。 这一天的时间,白岁欢好像经历了一次无形的挣扎和沉寂,虽然她没有醒来,但至少,她似乎在与那嫁衣做着抗争。 林端墨知道,这种力量,并不仅仅来自于她体内的“嫁衣”,更来自她内心深处那股执念。 “我能做的,真的是那么少吗?”林端墨低声自问,眼中一瞬间闪过一抹无法抑制的痛苦。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来,拂过白岁欢的额头,感觉到那股若有若无的温热。她还活着,但究竟还能活多久? 他的目光渐渐沉冷,手指微微颤抖,随即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刀。 这把刀正是白岁欢不久前丢失的那一把——一把刀身细长、锋利的匕首,看上去不起眼,但握在手中确是一把不错的利器。 “你不愿看到这个结果,但我们都知道,若不走这一步……”他话未说完,已经开始动作。 刀尖抵住白岁欢的腹部。他的手微微发抖,但眼中却没有半点犹豫。 随着力道的推动,刀刃刺入她的腹部,锋利的刀口瞬间划开衣物。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伤口没有血液流出,甚至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刀刃深入时,嫁衣似乎没有阻挡,但伤口依旧干净如初,仿佛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林端墨皱了皱眉,心中生出疑惑。他轻轻抽回刀刃,伤口依旧保持不变。 “没有血流出。”他低声喃喃,眼神更加凝重。难道这嫁衣有问题? 他再次举起刀,深吸一口气,决定继续尝试。这是唯一的办法。 刀锋再次刺入白岁欢的腹部,速度比之前更快,力度更重。 然而,奇怪的情况再次发生,血迹依旧没有流出。伤口恢复如初。 “果然,还是不行。”林端墨咬紧牙关,手指紧紧握住匕首的柄,心中充满了不甘。 他没有放弃,而是再次伸出手指,狠狠一划,带着更大的力道,将刀尖再度对准她的腹部。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 刀锋再次插入白岁欢的身体,依然没有血迹流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在刀子扎入的刹那,林端墨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那股淡淡的压迫感没有消失,仿佛嫁衣的禁制被刀锋彻底激发,但它依旧没有展现出完全的阻止作用。 他皱了皱眉,这一刻,他的心中升起了不安。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他低声喃喃。 第58章 苏醒 他无法理解白岁欢的状态。这不可能只是因为嫁衣吧。 刀刃逐渐从白岁欢的腹部抽回,伤口逐渐完全愈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嫁衣的力量……”林端墨终于明白了些许,心中愈加不安。 然而,他并没有放弃。眼前的情况不容忽视。 他再次对准她腹部,眼神坚定。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找到答案。 刀锋再次入腹,又又又又又再次穿透了那层看似无坚不摧的嫁衣。 这一次,伤口的愈合速度加快,似乎在干扰他的行动。 “这不可能……”林端墨的脸色变得异常复杂。 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那种力量仿佛掌控了一切。 他继续试图深入,但伤口并未加深,刀刃只能浅浅入体。 “她为什么不能流血?”林端墨沉思着,低声自语。 每一次的尝试都没有效果,这让他产生了强烈的疑虑。 “嫁衣没有让她彻底失去生命力,它究竟是什么?”他再次低头。 心中复杂的情绪在蠢蠢欲动,焦虑与决绝交织在一起。 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对这未知力量的深深忌惮。 他凝视着白岁欢的面容,感觉到她的生命气息如同细微的丝线。 “你真的是人类吗?”他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 然而白岁欢依旧静静地躺着,没有任何反应。 刀刃再次刺入,那一刻,林端墨内心的疑虑开始变得更加真实。 “这不应该如此。”他喃喃自语,继续进行着不属于他的“试验”。 每一次的刺入,都是对他内心的逼迫和压迫。 伤口愈合的速度远远超过他的预期,而每一次尝试都让他更加困惑。 “她到底被什么控制了?”林端墨终于无法再保持冷静。 他握紧刀柄,眼中的决心变得愈加坚定。他必须继续试探。 此时,营地外的夜空依旧阴沉,仿佛与这沉重的气氛相应。 风吹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某种警示。 “我不能停下。”林端墨暗自发誓,眼神冷冽,毫不退缩。 随着夜幕的降临,林端墨的动作变得更加果断。他知道,时间不多。 每一次的刀锋深入,都带着无尽的决心。 “嫁衣,你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他低声问道,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然而,白岁欢依旧没有回应,仿佛已经彻底失去了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刀刃被抽回时,伤口依旧闭合得毫无痕迹。林端墨再次深深叹了口气。 他站起身,望着眼前的白岁欢,心中的疑问愈发沉重。 “或许,只有找到真相,才能解开你身上的诅咒。” 他沉默片刻,决定继续探寻这层谜团。 “明天,你就能醒来吧。”他轻声说道,目光变得柔和。 一夜无书,第二天。 白岁欢缓缓睁开眼,意识恢复了些许清晰。她感到身上一阵痛楚,像是被刀割过。 她试图坐起,但身体的沉重感让她感到无力。艰难地调整姿势,环顾四周。 这是一处陌生的营地,安静无声,四周只有苍白的天空和枯黄的草地。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感到双腿空虚无力,最终摔倒在地,毫无防备。 “嘭”一声,白岁欢跌得四肢朝天,脸庞顿时染上尘土。 林端墨正巧从营地边缘走来,看到这一幕,他不由得微微皱眉。 他走近,手中端着一个饭盒,低头望向摔倒在地的白岁欢。 “吃吧,吃完了就有劲了。”林端墨的语气冷静,却透着一丝无奈。 白岁欢不由得愣了一下,望着手中的饭盒,眉头微微皱起。 “你……”她勉强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怎么会在这里?” 林端墨将饭盒递到她面前,淡淡说道:“你已经醒了。” “可是我不记得……”白岁欢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感觉异常陌生。 她的记忆中,只停留在逃出绣楼后的片刻,其他的模糊一片。 林端墨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的状态。 白岁欢努力伸出手去接饭盒,但双腿依旧无力,她又跌倒在地。 “你就不能帮我一把吗?”白岁欢有些不满地看着林端墨。 林端墨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还是将饭盒放到她手里。 “自己吃吧,吃完了能站起来。”他冷冷地说道。 白岁欢有些无奈,最终还是拿起了饭盒,低头开始吃起来。 她感到食物进入口中时,那种久违的温暖感觉让她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 然而她依旧感觉身体沉重,食物下咽时,腹部传来隐隐的疼痛。 “嫁衣……”白岁欢低语着,心中充满了疑惑,“它怎么会这么痛?” 林端墨站在她身边,注意到她的异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吃完吧,吃完就能活动了。”他再次提醒道,声音依旧冷淡。 白岁欢咬着嘴唇,努力吃完了所有的食物,随后勉力爬了起来。 她的双腿依然不稳,但稍微站立时,能感受到些许的力量在体内回流。 林端墨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似乎带有一丝挑衅的微笑。 “这样站得起来了?”他轻声问道。 白岁欢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抬头望向四周,心中却有些困惑。 “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她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林端墨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你觉得我会放任你死掉吗?”他说话语气平淡,但带着不容反驳的决绝。 白岁欢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动摇,却仍旧充满了疑虑。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她问道,声音冷静,却透着深深的不解。 林端墨的脸色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常:“你不值得死。” 白岁欢愣住了,她从未料到,林端墨竟会这样回答。 她感到有些迷茫,目光不自觉地低下。 “吃完了?”林端墨冷静地问道,目光转向她的手中。 白岁欢点点头,试着让自己站得更稳一些。 “接下来的事……”她迟疑片刻,语气有些低沉,“我还能走下去吗?” 林端墨看着她,眼神逐渐变得锋利:“你能走,能动,但能不能活,取决于你自己。” 这话让白岁欢心中一震,她猛然抬头,目光复杂地望向他。 “活?”她喃喃重复,“我的命不由我掌控,是吗?” 林端墨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你自己决定。” 白岁欢沉默了,意识到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什么。 他一直在玩弄某种游戏,像是在等待某个结果。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站稳了身子。 “好。”她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林端墨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走向营地的边缘。 第59章 参天大树 林端墨指向远处的参天大树,那树高耸入云,仿佛没有尽头。 “那棵树,也许能让你脱下这身衣服。”他说,语气平静。 白岁欢皱了皱眉:“代价是什么?” “我不清楚。”林端墨淡淡回答,眼神复杂。 白岁欢微微停顿,心中充满疑问:“你怎么知道的?” 林端墨没有立即回答,突然展开一个小世界。 空气一瞬间扭曲,周围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 白岁欢顿时感到四周变得狭窄,仿佛被包裹进了一个空间。 她下意识地紧握血刃,凝聚的飞刃已经成型。 林端墨走到她面前,脸色不变:“你觉得呢?” 白岁欢凝视着他,手中的血刃没有收回。 林端墨轻轻摆手:“这是我从那里得来的。” “你想知道我失去了什么,对吧?”他的语气带着些许冷意。 白岁欢紧张地看着他:“你失去了什么?” 林端墨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对这个世界的感知越来越少了。” “感知?”白岁欢重复,心中一阵困惑。 林端墨淡淡点头:“你可以理解为感情。” 白岁欢沉默了,眼中闪烁着思索。 “那你还觉得自己活着吗?”她低声问。 林端墨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看着她:“这才是活着的代价。” 她缓缓收起血刃,目光复杂。 “你不怕失去一切吗?”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挑衅。 林端墨的眼神变得更加冷冽:“我早已失去了。” 白岁欢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未曾言表。 “我们走吧。”林端墨突然转身,迈向那棵树。 白岁欢犹豫片刻,最终跟了上去,心中充满了无数的谜团。 两人走出林端墨创造的小世界,白岁欢发现两个人已经远离了营地,反而逐渐接近那棵参天大树。 林端墨的步伐如常,眼中却似乎有着无法言说的痛。 白岁欢紧随其后,心跳微微加速,感觉到了这棵树对她的压迫。 “我们离得还远吗?”她不自觉地问道。 林端墨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不远。” 然而,前方的树影依旧遥不可及,给人感觉无尽延伸。 白岁欢的步伐变得越来越沉重,空气中的压迫感愈加明显。 她感觉,自己的每一步都像是被人牵引着。 “那棵树……你真的觉得它能帮我脱下嫁衣?”她低声问。 林端墨的步伐没有停顿,声音依旧冷淡:“我只告诉你它的可能。” 白岁欢咬住下唇,心中的疑虑逐渐加深。 “那代价呢?”她再次问,声音带着些许急切。 “不知道。”林端墨简短回应,眼神愈发复杂。 白岁欢不禁陷入沉思,心中的恐惧开始蔓延。 她下意识地看向那棵远处的大树,依旧没有接近。 “为什么我们还没有到?”她忍不住问。 林端墨没有转身,只是淡淡道:“距离,永远是相对的。” 话语中似乎有某种深意,但白岁欢并未完全明了。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带我来吗?”她终于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 林端墨停下了脚步,略显沉默。 他转过头,眼神冷冽,却似乎有着难以言明的痛苦。 “因为你是唯一能改变这一切的人。”他说,语气平静,但话中含着深沉的压力。 白岁欢愣住了,难以理解其中的含义。 “唯一?”她重复道,眉头紧皱,“你到底是指什么?” 林端墨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 “你不明白,这一切的背后,是你无法逃避的宿命。” 白岁欢的心中猛然一震,难以压制的恐惧涌了上来。 “宿命?”她低声喃喃,心头充满了不安。 “是的。”林端墨淡淡回答,“无论你怎么选择,这一切早已注定。”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突然停住了脚步。 “那我还有选择吗?”她紧紧握住了血刃,声音充满决绝。 林端墨缓缓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选择,早已不重要。” 白岁欢沉默了,内心的冲突让她感到窒息。 “所以你才带我来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低,带着一丝不甘。 “是。”林端墨转过身,继续迈步。 “为什么?”白岁欢紧跟着走,眼中充满了困惑。 “因为只有你能打破这束缚。”林端墨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她的步伐微微加快,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打破束缚?”她喃喃自语,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你能做到的。”林端墨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望向她。 “你不怕失败吗?”白岁欢忍不住问,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失败?”林端墨冷笑,“在我活过的岁月里,失败早已是常态。” “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她忍不住问,心中充满了不解。 林端墨没有回答,沉默了片刻,继续走向那棵大树。 白岁欢深深看了他一眼,内心充满了未知的恐惧与忧虑。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承受这一切。 “你不怕吗?”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心中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安。 林端墨没有回头,语气平淡:“怕,但无法回头。” 白岁欢抿紧嘴唇,低下头,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她跟着林端墨走,渐渐接近那棵高耸入云的大树。 树的枝叶在风中摇曳,仿佛在低语。 白岁欢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心跳愈加急促。 “这棵树……”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到底是什么?” 林端墨停下脚步,凝视着远处的树影,眼神深邃。 “它是一切的源头,也是终结的开始。” 白岁欢不禁心中一震,那句话仿佛揭开了某种深埋的秘密。 她微微皱眉:“源头?终结?” 林端墨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叹息。 “这一切,不是你我能理解的。”他说。 白岁欢闭上眼,心中充满了迷茫。 她意识到,自己正在迈入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 “我们走吧。”林端墨突然转身,迈步向前。 白岁欢咬紧牙关,紧随其后,步伐越来越沉重。 他们穿过虚幻的空间,逐渐接近那棵巨大的树。 随着距离的缩短,白岁欢能感到一种强烈的吸引力。 那棵树仿佛在召唤着她,让她无法抗拒。 “你信我会跑掉吗?”她低声问,心中充满了疑虑。 林端墨的步伐没有丝毫迟疑,语气冰冷:“我不信,但你必须试。” 白岁欢的心跳愈加急促,眼中闪烁着不安。 “试?我能承受得住吗?”她喃喃自语,目光逐渐失焦。 林端墨淡淡回道:“没有人能承受得住。” 白岁欢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挣扎:“那我为什么要去试?” 林端墨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凝视着她。 “因为你没有选择。” 白岁欢的心猛地一沉,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知道,面对眼前的林端墨自己的选择几乎为0,林端墨并不是她可以对付的了。 她咬紧牙关,跟随着林端墨走向那棵树。 树影渐渐笼罩,四周的景象仿佛开始扭曲。 第60章 纹路 白岁欢感到四周的景象变得愈加陌生,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林端墨依旧没有回头,步伐稳健,仿佛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沉默的氛围。 白岁欢再次开口:“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更多的事情?” 这一次,林端墨的步伐停了下来。他转过头,面无表情:“你不配知道。” 白岁欢一愣,目光微微闪动。她感觉到他眼中的疏离与冷漠。 她没有再说话,紧随其后。 眼前的树依然遥不可及,但那股强烈的吸引力愈发清晰。 “那你呢?”她终于开口,“你也有选择吗?” 林端墨的表情略显暗淡,但他依旧没有给出回答。 他继续迈步,语气低沉:“我没有选择。” 白岁欢的心情突然沉了下来,内心的某个角落被触动。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步,渐渐变得平静。 “如果有机会,你会后悔吗?”她小声问,目光没有离开那棵树。 林端墨的步伐停顿了一瞬,眼中掠过一丝无法言说的复杂情感。 “后悔?”他低笑了一声,“没有什么值得后悔的。” 白岁欢愣住了,感觉到自己再一次被推向一个无法逃避的深渊。 她盯着林端墨的背影,突然不再敢问更多。 他们继续走着,空气变得愈加稠密,四周似乎也陷入了某种沉默的旋涡。 终于,他们接近了那棵树。 它的树冠遮蔽了天空,枝叶繁茂,仿佛一个巨大的存在将一切吞噬。 白岁欢停下了脚步,无法再迈出半步。 “这是你说的,解开嫁衣的地方?”她声音低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林端墨站在树下,仰望着那片茂密的树枝,语气低缓:“这不止是解开嫁衣。” “那是什么?”白岁欢不自觉地问,心中涌起一阵慌乱。 林端墨转过身,眼神冷峻:“试过你就知道了。” 白岁欢的心猛然一跳,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切即将变得无法控制。 “你能告诉我,这棵树是什么吗?”她忍不住问,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林端墨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讥讽:“你不配知道。” 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形的威胁,让白岁欢感到一阵窒息。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向树下,目光紧紧锁定那树干上奇异的纹路。 那树的气息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仿佛它自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你如果不想走进去,我不会阻止你。”林端墨的声音突然传来,平静又冷酷。 白岁欢顿住了脚步,抬头望向他:“你是要我做什么?” 林端墨的目光没有改变,他淡淡地说:“你已经没有选择。” 她心中一紧,知道自己被逼到了一个无法逃避的境地。 白岁欢咬紧牙关,最终还是迈出了步伐,走向那棵巨树。 她的心跳在加速,但她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走到树下,白岁欢轻轻伸手触碰到树干的一瞬间,一股强烈的力量传来。 她不由得倒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林端墨看着她,眼神如冰:“这是你该面对的。” 白岁欢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无法回头。 “准备好了吗?”林端墨突然问,声音低沉。 白岁欢咬紧下唇,深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她伸手再次触及那棵树的纹理,瞬间,一道耀眼的光芒从树干中爆发而出。 白岁欢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整个人仿佛被撕扯开。 她的心脏像是要从胸膛中跳出来,痛苦让她无法思考。 “这是……”她喃喃道,整个人陷入了一片混乱的光景。 “你能承受住的。”林端墨的声音穿过光芒,带着一种无法动摇的冷漠。 白岁欢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意识逐渐模糊。 她想要放开那棵树,想要逃脱,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你没有选择。”林端墨再次说道,这一次他没有走上前,而是静静地站在远处。 她微微皱眉,内心升起一种无法言明的紧张感。 “这是……”她低声呢喃,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逼迫她深入。 林端墨站在一旁,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白岁欢咬紧下唇,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预感。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感觉四周的景象开始失去形态。 “你准备好了吗?”林端墨终于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不安压下:“准备好了。” 话音未落,一道闪烁的光辉从树干中溢出,温度骤然上升。 白岁欢感到自己全身的力气似乎在一瞬间消失,连站稳都变得困难。 她紧紧握住树干,感到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胸口的紧迫感越来越强烈。 “放松,”林端墨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漠,“你无法反抗。” 白岁欢不敢再想太多,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思维恢复清晰。 这时,她感觉到一阵微妙的波动从树上传来,像是某种能量在悄然流动,这种感觉她在穿上嫁衣那一刻也体验过。 她的手开始不自觉地颤抖,心脏的跳动似乎在这个时刻与周围的节奏同步。 “我到底是在做什么?”她心头一紧,愈发感到困惑。 树干的纹理开始变得模糊,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无形的牵引力,让她无法再停下。 眼前的光芒越来越强,白岁欢终于意识到,她已经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深深束缚。 但她并不想放弃,尽管内心的恐惧渐渐侵蚀了她的理智。 她深吸一口气,手紧握血刃,决心不被这场无形的力量击败。 然而,接下来的片刻,白岁欢突然感到一阵空虚,仿佛她的存在正一点一点消失。 她张开眼,望向四周,眼前的景象已经模糊成了一片空白。 “这是……”她低声喃喃,目光透过无边的虚无,看向林端墨。 他依旧静立在远处,面容冷峻,仿佛早已预见到一切。 白岁欢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在渐渐消失。 “你不能逃避。”林端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平静而深远。 她的心跳急剧加快,但却无法挤出任何反抗的力量。 “这就是你要承受的,白岁欢。”林端墨的目光深邃。 白岁欢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束缚在渐渐扭曲她的意识,她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还在这里。 当她的视野彻底变得空白时,她终于明白,这一切并非她能选择的。 她所能做的,只有跟随那狗屁命运的指引,走到最后。 林端墨望着她渐渐消失的身影,眼神依旧冷漠,仿佛这一切只是他早已设计好的结局。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头,轻轻叹息。 “这条路,注定没有回头。”他呢喃着,目光暗淡。 第61章 再见白岁欢1 白岁欢坐在床上,目光定定地看着那张报纸。 她刚刚经历的这一切,像是梦,又像是无法摆脱的现实。 那种离奇的感受仍在她的脑海中盘旋,让她无法平静。 白岁欢抽出一张报纸,报纸内容被更改了。 \"快逃出去,他们在骗你。\" 白纸上的红字鲜艳刺眼,似乎在提醒她什么,但她早已不再被表面的文字迷惑。 她深深叹了口气,感到一阵沉重的疲惫。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那副模样,还是那件刺眼的红嫁衣,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她站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这个石屋的每一面墙都没有一丝缝隙,仿佛将她囚禁在一个死角。 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每一步都回荡着回音。 白岁欢走到墙边,伸手敲了敲,石壁的回响沉闷且坚硬,她不由得有些失望。 但她没有停下,反而用力敲了几下,试图寻找一丝破绽。 然而,无论她怎么试,都没有任何反应。石墙依旧冷硬如铁,仿佛这屋子是故意设计来困住她的。 她忍不住低声自语:“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这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完全失去控制——她还有血刃。 她右手挥动,血刃猛地凝聚成形,锋利的刀刃闪耀着寒光。 白岁欢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血刃对准那面厚重的石墙。 刹那间,强烈的力量爆发出来,血刃如同划破空气的利箭,狠狠刺入石墙。 随着她用力的一挥,墙面出现了裂痕,甚至传来一阵碎裂的声音。 白岁欢没有停下,手中的血刃再次挥动,攻击如同雨点般密集。 随着血刃的连续击打,裂痕逐渐扩大,石墙上的裂缝开始蔓延,直到终于露出了一道足够宽的洞口。 她冷静地看着那个出口,空气中的压力稍微缓解了一些。 但她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她转头看了一眼房间,心中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决心——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太多了。 现在,她只想找到离开这个地方的道路。 “走吧,白岁欢。”她低声说道,心中充满了不安。 她穿过洞口,走进那未知的黑暗中,心跳再次加速,在这里她能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白岁欢穿着那身显眼的红色嫁衣,脚步缓慢地在黑暗中行进。 四周一片漆黑,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唯有身后的破洞还在闪烁微弱的光。 她回过头,目光落在那个洞口,远远看去像是一道极微小的裂缝,几乎无法察觉。 她又挥出一记血刃,这一次,血刃飞向更远的黑暗,一路穿行,直到消失不见,连影子也没有留下。 她站在原地,耳边的静谧让她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白岁欢,玩够了吗?该把我放出去了。” 话音刚落,空中传来一阵轻快的笑声,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俏皮。 “好啦好啦,我马上就把你放出来。”声音轻盈。 白岁欢站着,深吸了一口气,眼前的黑暗突然开始消散。 片刻后,周围的景象彻底变化,黑夜被撕裂开,一片温暖的花园出现在她眼前。 她的脚下没有了那种压抑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松软的草地和缤纷的花朵。 空气中弥漫着甜美的花香,月光照在她身上,柔和的光线透过树梢洒在地面。 白岁欢回头望去,面前站着的,是另一个她自己。 那位站在一旁女人微微笑着,眼神里透着一种平和与安详,仿佛所有的困惑和焦虑都与她无关。 她穿着洁白的裙子,安静地看着她。 “你要怎么样?”白岁欢冷冷地问道,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这次见我又是为了什么?” 女人没有立即回答,反而走近她,伸手拉住她的手,轻轻带她走到一旁的石凳上。 她们并排坐下,女人指向身旁的小水池,轻声说道,“看这里。” 水池的表面如镜,开始波动,渐渐呈现出一幅幅画面。 那些画面是那么熟悉——她和林玥白曾经一起经历的那些事情。 每一幕都清晰地浮现,恍若昨日。 画面里,她们躲开了群狼的追逐,躲避了岩落,一步步揭开那座绣楼。 随着画面继续,她们的关系愈发紧密,直到最后的那一刻——她被林玥白背出来,眼前的场景完全陌生。 那一刻,林端墨站在她的旁边,神情复杂,眼中出现了不同的情感,像是对眼前人的可惜。 他的声音低沉,“这是你该面对的。”他的话语在她的脑海中回荡,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重。 白岁欢看着眼前的影像,心情愈加复杂。 画面终于定格,她和林玥白的所经历的,林端墨的提醒,那些从未被她清楚理解的选择,都一一展现在她眼前。 她没有动,水池中的画面逐渐消失,恢复了平静。 白岁欢久久没有说话,片刻后,她缓缓开口,“既然你知道我的一举一动,为什么不来帮我?而且,这命运的安排我不接受。” 女人淡淡一笑,眼中却没有一丝动摇。她伸手从空中捏出一个金色的手环,温暖的光泽在月光下微微闪烁。 她轻轻拿着手环,指尖划过其表面,“你知道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的一切选择,都会影响到我们。” 白岁欢瞪大了眼睛,目光锐利,“那林端墨是你的人吧?他一直在劝我跟着命运走,但我清楚,我即便活不长,依然是我自己。我们虽然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但我们始终是两个人。” 女人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眼神有些哀伤。 “命运的安排,你无法抗拒。林端墨,也不过是跟你一样,被命运牵引着,他的选择也有限。” 白岁欢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微微扬起下巴。 “我不信命运。你看得很清楚,但我也看得很清楚,我的命由我自己决定。”她的声音冷漠。 女人看着她,目光里透着一丝复杂。 “如果你坚持不去接受命运的安排,那就走下去吧。”她缓缓说道,“但请记住,这个世界的规律有它无法避免的限制。” 白岁欢站起身来,笑着和她说,“那我就走下去。” 她顿了顿,转身看向一旁女人,“你给的手环,它的作用是什么?” 女人轻轻一笑,抬起手腕指着金色手环,“这个东西可以帮助你抑制嫁衣带来的负面影响。它也许可以让你不那么痛苦,也能帮助你更清晰地面对未来。” 白岁欢低头看着手上的手环,金色的光在她的手腕流转,她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仙术孕育在其中。 但她没有停下,她抬起头,望向远方,“谢谢你了,但是你是你,而我不是你。” 女人看着她,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白岁欢感到手腕上的金色手环微微发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流动。 第62章 另一个白岁欢 白岁欢凝视着画卷,渐渐展开的画面让她一阵心悸。 画中的她,面容安详,眼神温和,与现实中的自己相似,却又迥然不同。 她低声道:“这画里的…是我,但又不是我。” 女人微笑不语,眼中透着深意,“继续看下去。” 画中的白岁欢,成长于一个幸福的家庭,从小到大一路顺遂,成绩优秀,老师和同学都对她赞不绝口。 她的生活如同顺风顺水,没有波澜。高考后,她进入了梦寐以求的大学,迎接着充满希望的未来。 然而,生活的变故总是出乎意料。 刚步入大学的她,家中的长辈接连去世,病痛接踵而来,几乎击垮了她的信念。 尽管如此,她还是挺了过来。 岁月匆匆,画中的白岁欢逐渐成长,步入职场,事业渐渐有了起色。 她收获了属于自己的成就,婚姻美满,家庭幸福。 那些曾经的痛苦,随着时间的流逝,似乎都被遗忘,只剩下温馨与安稳。 她看到画中的白岁欢老去,面容依然温柔,带着慈祥的笑容,直至躺在床上,看着熟悉的天花板,闭上眼,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仿佛所有的苦楚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怀,平静离去。 随着雨滴的轻轻落下,花园里弥漫着沉默的气息。 她抬头,看着女人为她撑起伞。 伞遮住了雨,却又没有遮住。 女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拍她的肩膀,似乎在安慰她,也似乎在让她接受内心的波动。 雨水轻落,地面渐湿,白岁欢抬头,看到画卷中的白岁欢安然离世,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情感。 她低声道:“她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你。她一生都知道有人在看着她,但她从未言说。” 女人温柔地回应:“是的,她过得安稳,知道她并不孤单。” 白岁欢的心猛然一震,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她苦笑道:“原来不是所有白岁欢都如我般苦。” 女人轻轻展开了又一幅画卷,这次的画卷里并非陌生的白岁欢,而是现在正在注视这些画卷的她。 随着画卷的展开,白岁欢看到了一个教室,熟悉的空气和曾经的身影——那是她高中时的班级,坐在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都栩栩如生,杨妙便在其中。 她看着画卷中的情景,突然有些恍若隔世,低声说道:“妙妙,这些是我高中时的记忆,为什么要看这些呢?”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观看下去。 画卷里的天空,瞬间变得阴沉,仿佛一切的情绪都瞬间被压抑下来。 教室内,老师没有在讲课,靠墙的同学也没有去开灯。 整个教室笼罩在一种低沉的气氛中,空气湿重,乌云低压,似乎暴风雨即将来临。 白岁欢感觉到一种熟悉的压抑感,那个时候的自己,曾经在这座教室里体验过无数次这种情绪。 而就在这一刻,画卷里的视角开始发生变化。 她不再只是一个旁观者,自己变成了画卷中的一员。 白岁欢愣了一下,她瞬间明白了女人的用意——她被放入了那个画卷,成了那个时刻的自己。 画面转换,她发现自己坐在教室的角落里,望着窗外。 窗外的天空昏沉,云层如压倒一切的巨大屏障,似乎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了阴霾之中。 她心中没有太多焦虑,唯一担心的是放学时雨水肆意,积水将打湿她的裤脚。 然而,这种担心很快被一种隐秘的感觉替代。 它悄悄地弥漫在她的内心,像温水渐渐渗透,虽然还能呼吸,却似乎让思维停止了流转。 她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一种特别的境地,一种安静而让人无法逃脱的境地。 雨终于下了,带来了丝丝凉意,窗外的雨滴打在树梢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教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空气也似乎变得清新了许多。 白岁欢常常觉得,不论教室是在什么楼层,总能闻到雨水与泥土交织的气味,那种味道,她很喜欢闻。 “嘀嗒、嘀嗒...”窗外的雨滴轻轻击打树梢,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与教室里风扇的咯吱声交织在一起。 教室里偶尔传来几声笔尖与纸面摩擦的声音,偶尔也能听到几个同学低声交谈的声音。 所有这些声音交织成了一种低沉的旋律,一首名为青春的音乐在悄然响起。 此时,白岁欢感觉到,隔壁班的喧嚣已经突然静了下来,仿佛他们整个班级也随着这场雨沉入了无声的世界,世间万物似乎都消失了,时间也停止了。只剩下她们和窗外的暴雨。 她忽然觉得不再担心什么,整个教室的空气变得寂静无声。 雨水带来的压抑感反而让她感到一种奇怪的平静。 她想,这场雨永远都不会停下,世界也许就此永远停止运转。 她的思绪渐渐迷失,忘记了那些课业上的压力和生活中的种种纷扰。 雨下得越来越大,空气中的水汽弥漫开来,教室的窗玻璃上也溅满了雨珠。 她甚至开始幻想,是否能就这样一直坐下去,和这场雨一样,永远不再起身。 “咚咚咚...”突然,教室门口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一切,老师的脚步声清晰而沉重。 她从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世界中猛然回神,听见老师严厉的声音:“为什么不开灯!给学校这点电费干什么!把灯都打开!” 教室里的低压气氛瞬间被打破,白色的灯光亮了起来,刺眼的光线让她有些眩晕,眼前的世界像是从一个静止的画面中恢复了动感。 窗外的雨依旧在下,然而此刻,窗内的一切重新焕发了生机。 隔壁班的书声开始回荡过来,教室里的每个人都仿佛被拉回了现实。 白岁欢重新低下头,开始拿起那道尚未写完的数学题。 她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数学题的难度不大。 她转头看向杨妙,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眉头微微皱起,显然不解她为何露出这样的表情。 第63章 这首音乐叫青春 第63章 这首音乐叫青春 “你是不是不会做这道题?”杨妙看着白岁欢,小声疑惑地问道。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惊讶,毕竟按理说,数学一直是白岁欢的强项。 白岁欢苦笑着摇摇头,目光又重新落回到题目上。 她的思绪并没有完全从画卷中脱离,那个雨天带来的压抑感,依旧在她心里回荡。 她知道,杨妙并不明白她此刻的困惑,杨妙从不曾经历过她的孤独和内心的挣扎。 她只知道,在这座喧嚣的教室里,白岁欢和她的关系是非常好的闺蜜。 “不是不会做,只是...”白岁欢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迷离,“我在想,这道题,到底是否真能带给我答案呢?” 杨妙愣了愣,似乎有些听不懂白岁欢的话。 她低头看了眼那道简单的数学题,又看了看白岁欢,最终她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拿过白岁欢的草稿纸,开始在上面写下答案。 “你看,你想得太多了,解这种题根本不用那么多想法,直接套公式就行了。”杨妙轻松地说道,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白岁欢看着她的手指在纸面上飞舞,心头的那股迷茫感逐渐被轻松的氛围所替代。 她轻轻地笑了笑,“嗯,或许是我想得太复杂了。” 白岁欢低下头,心神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的数学题。 她的笔尖在纸上轻轻划过,仿佛每一道笔画都像是她脑海中的一缕丝线,却始终无法将问题解开。 旁边的杨妙悄悄看了一眼,眼睛闪着好奇的光:“你是不是不会这道题啊?这个题目不难啊。”她的声音清脆又带着点轻松,仿佛周围的重压和阴云都无法影响她的心情。 杨妙从白岁欢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些端倪。她不是真的不懂这道题,而是有些心不在焉。 杨妙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思维灵活,总能轻松化解周围的气氛。 她的笑容总是那么明亮,能在最灰暗的天气里给人一种不言而喻的温暖。 她轻轻地推了推白岁欢的肩膀,眼睛微微弯起,露出一丝无邪的笑:“我帮你看看,真的很简单,解这个题没什么难度。” 说着,她迅速地把自己的笔拿了过来,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我知道你最近有点心烦,可能连题目都看不清楚了。” 白岁欢闻言,心中一动。杨妙总是能轻松看透她的情绪,无论是开心还是困扰,杨妙都能察觉到她的微妙变化。 虽然她一直没说过,但白岁欢知道,杨妙似乎能在某种程度上感受到她的困惑,哪怕她自己也未必清楚这些情感从哪里来。 杨妙翻开书,迅速写完了那道数学题。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每一个步骤都清晰可见,手指在白纸上划出一道道整齐的轨迹。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专注而认真,但话语却依然充满了轻松感:“看,我说吧,这道题其实就是把这两个方程化简,找出其中的关系,根本不复杂。” 她抬头,看到白岁欢盯着她,微微一笑:“你看,知道怎么做了吗?” 白岁欢瞥了一眼解答,心中一阵自嘲。这道题确实不难,但在她的脑海中,似乎什么都不清晰了。 她勉强扬起一抹笑,点点头:“嗯,谢谢你,妙妙。”杨妙总能在她迷茫的时候,给她带来些许指引。 “别客气,别客气。”杨妙摆摆手,语气随意却又温暖,“你看这道题简单嘛。你今天看起来好像不太对劲,别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先把这题做完,之后再聊,怎么样?” 白岁欢低下头,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杨妙看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收敛了几分,她的声音变得轻柔:“你一直都挺坚强的,白岁欢,所有人都知道你很厉害。” 她顿了一下,语气也变得有些认真,“但也要记得,不是每件事都能自己一个人承受,你也需要有人陪在你身边。” 这些话让白岁欢的心中一震。她深知杨妙的用心,但她却无法像杨妙那样轻松地面对一切。 她的生活早已被无数的阴影笼罩,而这些阴影的来源,她自己也不清楚。 白岁欢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但她知道,这笑意远远无法掩盖她内心的迷茫和沉重。 杨妙看到她笑了,似乎也松了口气。她拍拍白岁欢的肩膀:“好了,别再想了,先做题,做完了我们一起去吃饭怎么样?我知道你喜欢那家小餐馆的菜,今天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去吧。” 白岁欢点点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好,谢谢你,妙妙。” 杨妙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她轻轻地把自己的书本合上,转过身去,看着窗外已经变得非常暗淡的天空:“不客气。”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犹豫。 白岁欢和杨妙低声窃窃私语时,教室里的氛围变得格外安静。 忽然,老师那严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白岁欢,杨妙,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这么欢,能不能让大家也听听?” 教室里的目光瞬间集中到她们两人身上,所有同学的眼神中有些好奇,也有些戏谑。 白岁欢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刚想要开口解释,杨妙却比她更快地抢先说道: “老师,我们两个在写数学题呢。白岁欢不会,我在帮她。”她的语气依旧是那种轻松自在的调调,好像什么都不值一提。 白岁欢愣了一下,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暖意,杨妙总是在她尴尬时替她挡上一层纱。 她微微低下头,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感激。 老师看了看她们写的数学题,眉头皱了皱,显然有些不满。 “数学题不难,难的是你们的专注力,”他淡淡地说道,“你们俩拿着东西去后面站着,下次就别再说话了。” 全班同学的目光更是炯炯有神,大家有的忍不住笑了,仿佛这一幕成了教室里与外面雨声融合的小插曲。 白岁欢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她还是起身,拿起自己的书本,准备走到教室的后面去站着。 杨妙跟着她一起站起身,走到教室后面的时候,低声说道:“不好意思嘛,我说话声大了。站一会儿就好了,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吃饭。”她的声音轻柔而温暖,仿佛这一切并不会影响她的心情。 白岁欢回过头,看到杨妙那无忧无虑的笑容,心情不知为何变得稍微轻松了些。 窗外,雨依旧下得很大,然而白岁欢的心情似乎逐渐平静了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凝视着教室里的每一张面孔,仿佛在这片阴霾的天空下,她也终于找到了些许安慰。 她始终清楚,此时在画卷中的自己,虽然过得看似平凡安稳,但她的内心却早已被一些看不见的困扰所侵蚀。 而这场雨,或许并不是唯一的压抑,它仅仅是她心底积压已久的痛苦与困惑的象征。 第64章 蝉鸣与夏天 第64章 蝉鸣与夏天 白岁欢的思绪被轻柔的笑声打断,猛地从画卷的世界中被拉了出来。 她的视线瞬间变得恍惚起来,眼前的画卷仿佛开始变化,景象迅速变得生动,逼真,回到了那个久远的夏天。 那年夏天,蝉鸣比往常更加聒噪,让人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低语,诉说着时间的流逝。 窗外的枝条疯狂地生长,绿意铺天盖地,几乎要将天空吞噬,但即使如此,烈阳依旧透过树枝的缝隙洒下金色的光辉。 将近黄昏的余晖轻轻地透过课堂的玻璃窗,洒进来,给整个教室染上了一层温暖的色调,时间在这一刻也变得缓慢起来。 画卷中的教室依旧那么熟悉。 老师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开始布置今天的任务:“同学们,今天下午大扫除,一整个下午没课,几组值日了,好像是四组吧。杨妙,你们组大扫除,四点半校领导过来检查卫生,这些角落,桌子底下,椅子下面,都要好好扫。不值日的把自己坐的凳子倒放在桌子上,好让她们打扫卫生。杨妙,扫完之后去办公室告诉我一声。” 听着老师的指示,白岁欢看着画卷的同学们忙碌的身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熟悉的感受。 她想起来了,自己曾经也站在这里,参与着这场简单却充满生活气息的大扫除。 就在这一刻,白岁欢又被拉进了那个已经被遗忘的夏日午后。 她和杨妙一起拿起扫帚,开始扫地。 音乐从广播中轻轻飘出,是白岁欢喜欢的那首歌。 杨妙时不时停下手中的活儿,和她聊一些琐碎的小事,白岁欢也会轻笑着回应,感受着这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不知不觉中,半个下午过去了,地面已经清扫得一尘不染,四周的角落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白岁欢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阳光渐渐变得柔和,心里不禁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意。 记得在这时,她的生活似乎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所有的烦恼、所有的疑惑,都被这明媚的阳光和温暖的风所融化。 她站在那里,穿着夏季校服,领子拉得高高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暖洋洋的,眼皮微微发沉。 她的脑海依旧没有完全从午睡困倦中清醒过来,似乎还停留在刚从睡梦中醒来的状态。 风轻轻拂过她的脸庞,那时的风是最温柔的,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新而悠长的香气。 “欢欢,别发呆了,快点,还有这么一大片都没有弄。”杨妙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但语气依旧温柔。 白岁欢回过神来,笑了笑,低声说道:“我在想,生活有时候真简单,简单到我们都会忘记去珍惜。” 杨妙一愣,随即笑了:“你真是个矛盾体,明明那么聪明,怎么就总在这些小事上发愣?” 她拍了拍白岁欢的肩膀,笑容如阳光般灿烂,仿佛白岁欢的所有迷茫与困惑,都能在这一句话中得到解答。 白岁欢没有回应,只是轻轻低下头,继续扫着地。 她知道,这一刻的简单和安宁是短暂的,永远不会再回来。 生活就像这场大扫除,总是充满了无休无止的整理与清理。 过去的阴霾会被扫除,但新的困扰总会悄然降临。她有时觉得,生活就是这样,在整理和放下中不断前行。 白岁欢和杨妙站在教室的一角,拿着扫帚和拖把继续清扫地面。 杨妙一边扫着地,一边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仿佛教室里的每一根扫帚都成了她的倾诉对象。 “你看,欢欢,今天的天气真是绝了,阳光这么好,居然让我有点想去海边度假了!” 杨妙一边扫着地,一边盯着窗外的阳光,嘴角带着笑,“你说,我们去海边怎么样?去个短途旅行,完全不需要告诉别人,悄悄溜出去。” 白岁欢忍不住笑了笑,“你又想跑了?我们都快要升高三了,哪有那么多时间跑去海边。” 杨妙咬了咬自己的手,“好吧好吧,海边的计划就先搁置,我就知道你最实际了。” 她故作失望地低下头,又突然抬起,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行,我得给自己找点开心的事,今天大扫除就当是小假期了!” 白岁欢微微一笑,“你这也太能自我安慰了。” 杨妙蹲下来,开始擦拭桌子下的角落,“嘿嘿,什么能安慰,咱们这是在用行动迎接即将到来的暑假,不是吗?一阵打扫,暑假就来了!” 白岁欢被她逗笑了,她知道杨妙总是这么积极、开朗,哪怕是最无聊的事情,在她的嘴里也能变得轻松有趣。 她拿起拖把,开始轻轻拖动,“你总是能把事情搞得这么有意思,真是佩服。” 杨妙笑嘻嘻地转头看着她,“这都不算啥,话说回来,欢,你不是对这次大扫除有点兴致吗?怎么还在发呆,打扫地面都能带给你什么深刻的思考吗?” “嗯?我怎么就‘发呆’了?”白岁欢轻轻一笑,瞥了杨妙一眼,“我不过是在想,生活有时候真是简单得让人忽略。” “简单?你怎么又开始这种哲学思考了!”杨妙夸张地睁大眼睛,扫帚也跟着一摆,“你说,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一起扫地?不然怎么这么沉默!” “我哪里沉默了,”白岁欢一边扫地,一边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有点累,想休息会儿。” “哎呀,来来来,别偷懒!”杨妙用扫帚轻轻推了推白岁欢,“快点,咱们一起快点扫完,等会儿可以去办公室找老师报告,顺便再去吃点好吃的。” 白岁欢笑了笑,俯身继续扫地,“你怎么总能想到吃的?” “吃的能让我开心啊!”杨妙满脸的期待,“说不定今天食堂有新菜呢!我真是太久没吃过小炒肉了,想念得不行!” “你才想得出这些,”白岁欢瞥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你每天不是想着怎么躲课,就是想着怎么吃饭,怎么不长点心思?” 杨妙做了个鬼脸,“你说得倒轻松,我这也是为了给你带来欢乐,换个方式打发时间嘛。你看,多开心!” 白岁欢摇了摇头,放下拖把,“你真是太能自娱自乐了,倒是让我都觉得轻松了。” 杨妙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看,这就对了!生活就要这样,别总是忧心忡忡的。今天这么好,不是吗?阳光好,空气好,咱们的地板也快干净了。来,给我点鼓励,咱们做得棒!” “你真是个永远有精力的家伙。”白岁欢苦笑着说道。 “那当然,除了我谁能保持这么高的活力?你也得学习我一下,放轻松,享受过程!” 白岁欢轻笑着看向窗外,阳光洒在教室外的操场上,校园一片生机盎然。 她心中也不由得觉得,杨妙说的也没错。就算是在最简单的时光中,也有值得珍惜和享受的瞬间。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笑着接过杨妙手中的扫帚,“好吧好吧,我们继续,扫完了就去找老师,也许还能早些下课。” “对了,快点快点,四点半校领导要来了!我们得赶紧整理好,不然等下检查时被说不好。” 两人合力扫完最后的角落,杨妙松了口气,开心地拍了拍白岁欢的肩膀,“看,我们的速度多快!真是最佳拍档。” “你是话痨拍档吧。”白岁欢笑着回应。 杨妙扬起眉毛,“你这个称呼可不太客气啊,改天我给你科普一下什么叫做‘活力充沛’!” 第65章 手抓饼与海底捞 第65章 手抓饼与海底捞 白岁欢听到那女人的声音时,忽然意识到自己眼前的场景又开始发生变幻。 她抬起头,天花板的光线逐渐模糊,然后眼前的景象开始急速变化,她又进入了新的画卷。 随着一阵风雪的冷意,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在冬天的街头,周围是皑皑白雪,寒气刺骨。 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穿着那件冬季校服,怀里抱着两个热气腾腾的手抓饼。 冰雪覆盖的大街上,行人稀少,偶尔有几个人匆匆走过。 她站在街角,呼出的气息在寒风中化为一缕缕白雾。 “欢欢!”远处传来杨妙的呼喊声,白岁欢顺着声音望去,看到杨妙正在风雪中朝她跑过来,笑容灿烂,手里也拿着一个热乎乎的手抓饼。 她奔跑的步伐轻快,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寒冷天气的影响。 然而,正当杨妙快步走近时,她的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重心一样向前摔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白岁欢赶紧走过去,想要扶起她,可杨妙却一把摆手,笑着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她用手撑着地面,努力支撑着身体,几秒钟后才成功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白岁欢问道,轻轻地将手中的手抓饼递给杨妙,“小心点。” 白岁欢和杨妙并肩走在这条被大雪覆盖的街道上,寒风凛冽,四周的景色仿佛陷入了白色的梦境。 天色阴沉,雪花飘扬,空气中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但她们却似乎丝毫不在意。 “欢欢,为什么你就不接着我点?你看我摔得那么帅!”杨妙咬了一口手抓饼,满脸幸福的神情没有丝毫因为摔倒而减退,反而显得更加调皮和无忧。 “你这摔得不轻,刚才我还真差点没把你扶起来。”白岁欢摇了摇头,笑意满满,“你倒是摔得比谁都欢,居然一点也不疼。” “疼?”杨妙的眼睛突然亮了,“你倒是问我疼不疼,来吧,你得请我吃海底捞才行!” 白岁欢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真是个大胃王,怎么到哪都想着吃。” “当然了!能吃就是福!不然怎么这么瘦!我都快饿死了!” 杨妙嘟着嘴,装作一副饿得不行的模样。 “你不请我吃海底捞,今天的痛苦就永无止境了!” “那就疼吧。”白岁欢捏了捏她的鼻子,嘴角上扬,“反正我也没打算请你吃。” “你!”杨妙翻了个白眼,但马上又笑了,“你就是个小气鬼!不过,话说回来,谁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虽然总是让我吃亏,但我就是喜欢你!” “你可真会哄人。”白岁欢嘴角一弯,“但我怎么觉得我这才是吃亏那一个呢?” “哈,那是你太善良了!”杨妙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可不是随便拿人当朋友的,要是你做得不好,我可不会对你这么好!” 白岁欢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好好,你永远是对的。”她摸了摸杨妙的头,“咱们快点走吧,保安都快把关门了。” 两人走到了学校的大门前,正打算进校门,却被站在门口的保安拦住了。 “吃完再进去。”保安语气不紧不慢,但却透着几分严肃。 “哎呀,怎么又来了!”杨妙一边抱怨着,一边撅着嘴,“每次都这样!寒风刺骨的,你就看着我们在外面吃个手抓饼?” “那你们下次不吃东西了?我可不管。”保安的语气依旧冷淡。 白岁欢轻轻拉了拉杨妙的袖子,低声说道:“算了,别急,吃完了再进去。” “哎,真是的,学校就不能宽容点吗?”杨妙无奈地嘟囔着,“我们吃个东西也不给,非得在这冷风里等着。” “管他呢,慢慢吃,不急。”白岁欢笑着说道,语气温和,仿佛这一切都不值得她生气。 两人站在寒风中,继续吃着手抓饼。 杨妙一边吃着,一边还抱怨着,“哎,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都被保安拦住,我们吃个东西也不行?就算是个小小的自由,也要被限制!” 白岁欢淡淡一笑,“下次你自己想办法吧,别再让我拖下水。” 杨妙瞪了她一眼,“你这是故意坑我!上次你不去看电影,这次又是让我吃个手抓饼都被拦住!下次我可不理你了!” “嗯,谁让你总是爱吃呢?”白岁欢挑了挑眉,“你这是自己找麻烦!” 杨妙撇了撇嘴,“下次不吃了,保安也不拦住我。” 两个人站在冷风吃吃完手抓饼,临进校门时杨妙朝着保安做了个鬼脸,拉着白岁欢跑进里面。 杨妙忽然小声说道:“哎,欢欢,你觉得这次月考,咱们能考得怎么样?” “嗯,我想我们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不用太担心。”白岁欢点了点头,轻轻地说,“其实,我倒不怎么紧张。” “你不紧张?”杨妙睁大了眼睛,“你怎么能不紧张呢?你一向那么优秀,成绩一向那么好,怎么能不紧张呢?” “紧张有什么用?反而会影响发挥。”白岁欢笑着说道,“做好自己就行了,心态很重要。” 杨妙撅起嘴,“我倒是想有你这么淡定,但每次一想到月考,我的肚子就开始打鼓。” “你这样反而容易出错。”白岁欢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像你这样的人,心态不够放松,反而容易失常。” 杨妙笑了笑,“你说的有道理。可每次月考前我都觉得自己很不安,毕竟这次成绩对咱们的排名有很大影响,万一考砸了……” “没事,别想太多。”白岁欢笑了笑,“要相信自己的实力,不管结果如何,努力就行了。你自己也知道,你的脑袋是顶尖的,随便考考都能考得好。” 杨妙听了,心里稍微放松了些,“嗯,我知道。你说得对,考砸了也没关系,咱们都尽力了。” “对了,月考后咱们可以去吃一顿大餐,放松一下。”白岁欢一脸轻松地说,“奖励自己一顿,好好犒劳一下。” “哈哈,终于有一顿海底捞了?”杨妙眼睛一亮,笑得如同孩子一样开心,“你知道我最喜欢吃火锅了!” 白岁欢笑着看着她,“我就是让你开心点,月考结束,你就可以好好放松了。” 杨妙显然十分期待,“好!那就这么定了!月考后我们就去吃海底捞!” 两人一路聊着,渐渐走向教室。 第66章 月考与成绩 第66章 月考与成绩 白岁欢坐在考场里,双手交叠在桌上,眼神有些发怔。 她原本以为这次的月考根本不会考成,因为只要那个女人的声音出现,意味着自己很快会被拉出这片幻境。 然而,眼前的试卷安安静静地躺在桌面上,监考老师站在讲台前环顾四周,一切都和现实无比相似。 直到数学卷子发下来,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竟然还在这里。 “怎么回事?”白岁欢盯着卷子上的题目,眉头微蹙,嘴角紧抿,心跳莫名加快。 “我哪还会这些题?”她在心里惊叹,指尖不自觉地在桌面上敲了敲,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但无论她如何等待,那个女人的声音始终没有再次响起。 四周考生的笔尖在纸上划动,沙沙作响,而白岁欢依旧坐在原地,满脸不解地看向天花板。 她真的被困在这里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岁欢别无选择,只好硬着头皮开始动笔。 她凭着模糊的记忆东拼西凑,马马虎虎地写完了数学卷子,虽然连自己都不清楚答案对不对。 当交卷铃声响起,她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般,冷静而又茫然。 可这才只是开始。 接下来,语文、英语、历史等科目轮番上阵。白岁欢感到自己的思绪被这几场考试搅得乱七八糟。 她只能临时抱佛脚,课间时间低头翻着自己草率写下的笔记,希望能从残存的记忆里抓到几根救命稻草。 语文考试开始前的几分钟,杨妙突然出现在她桌边。 “欢欢,这次的作文题会不会特别难?”杨妙压低声音问道,脸上写满了忐忑。 白岁欢抬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不会写。” 杨妙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你不是语文挺好吗?这次怎么连个底都没有?” 白岁欢叹了一口气,随手翻开笔记本,“可能是发挥失常吧。” 杨妙凑过来看了两眼,却发现白岁欢的笔记干脆利落,每个要点都清晰明了,可此刻她的语气竟然听起来像个考前心态崩掉的人。 “欢欢,你该不会是为了让我安心才这么说的吧?”杨妙眨了眨眼睛,突然笑着拍了拍白岁欢的肩,“行吧,我懂你!” 白岁欢哭笑不得,没再解释。 考试铃声响起后,两个人不得不分开,各自坐回座位。 考卷发下来,白岁欢盯着语文题目,心里止不住地想:这场考试,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终于,第一天的考试结束了。 当班主任宣布晚自习可以回家或者回寝室时,白岁欢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她和杨妙都是走读生,自然一同背着书包走出校门。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雪依旧在飘落,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 走着走着,杨妙突然往前跑了几步,蹲下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干嘛?”白岁欢在后面喊道,步子慢悠悠地挪了过去。 下一秒,杨妙猛地站起身,手里握着一个雪球,带着笑意将它狠狠地砸向白岁欢! 白岁欢眼看着那个雪球朝自己飞来。 可奇怪的是,那雪球在她眼里变得极为缓慢,就像电影里慢镜头一般,清晰可见,甚至连雪渣在空中散开的轨迹都尽收眼底。 她很轻松地往旁边一闪,那个雪球擦着她的肩膀掉在了地上杨妙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还是人吗?这么近的距离你都能躲开?” 白岁欢怔了一下,她并不是刻意去躲,而是身体本能地反应——那个雪球慢到足够她有时间思考和行动。 “你要不去玩徒手接子弹吧!”杨妙夸张地叫道,脸上的震惊溢于言表。 白岁欢皱着眉,回忆刚才那一瞬间,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刚刚那场景,自己真的经历了吗? 怎么感觉像是思维快了一拍,而现实却慢了一拍? 杨妙没理她,又揉了个更大的雪球,趁白岁欢走神时猛地拍在了她的脸上! 白岁欢抹掉脸上的雪,正要开口,杨妙已经蹲下去又捏了个雪球,动作迅速而利落。 “杨妙,你还来?”白岁欢无奈地后退半步。 “当然!刚才那一球没打中你,简直是我的耻辱!”杨妙扬起手里的雪球,眯着眼,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冷静点……”白岁欢话音未落,杨妙手里的雪球已经呼啸着飞了过来。 这次白岁欢没有躲,因为她察觉到自己之前那种“慢镜头”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似乎只是短暂的错觉。 于是,雪球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她的肩膀上,雪沫子四散飞溅。 “命中!”杨妙兴奋地跳了起来,像个打赢一场硬仗的将军。 白岁欢无奈地笑着摇头,随手在雪地上抓了一把雪,慢慢地揉成球,动作不紧不慢。 杨妙看到她的动作,立刻往后退了几步,双手交叉在胸前:“诶诶诶!别冲动!有话好说!” “现在知道怕了?”白岁欢眼神一挑,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不是怕,我是讲道理。”杨妙一边说,一边悄悄往旁边移动,试图找准时机逃跑。 可白岁欢手上的雪球已经成型,趁杨妙不备,猛地抬手一扔! 杨妙反应不及,雪球直接砸在了她的脖子上,雪花顺着衣领滑进去,冻得她直跳脚。 “啊啊啊!好冷!”杨妙跺着脚叫道,边喊边往白岁欢的方向冲过去,“你死定了!” 两个人在雪地里你追我赶,雪球纷飞,笑声此起彼伏。 杨妙的雪球命中率一如既往的感人,扔了五个,只有一个勉强擦到了白岁欢的手臂。 而白岁欢每次都能精准打中杨妙,不是砸她的肩膀,就是拍她的后背,搞得杨妙狼狈不堪。 “你是不是练过?!”杨妙气喘吁吁地站在一棵树后,探出个脑袋,警惕地看着白岁欢,“为什么你扔得那么准!” 白岁欢笑而不语,又揉了个雪球。 “你别过来!别过来啊!”杨妙连忙挥手,后退两步。 可白岁欢只是轻轻一扔,雪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地砸在了杨妙头顶。 雪花碎成了一片,杨妙整个人顿时像是顶了一头白发。 杨妙愣了一秒,然后咬牙切齿地冲上去:“白岁欢!我跟你拼了!” 两人闹作一团,在雪地里跑跑跳跳,直到杨妙气喘吁吁、头发上还挂着雪,才终于停下来。 夜风呼啸,脸颊冻得通红,但笑声却止不住地飘在空中。 “欢欢……”杨妙缓了一口气,忽然伸出手,一本正经地抓住了白岁欢的手,“走吧。” “走?”白岁欢挑眉,“去哪?” “吃海底捞。”杨妙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打不过你,但我还能吃垮你!” 白岁欢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无奈地笑了:“你不是说让我请客吗?怎么成了你拉着我去了?” “你都打了我那么多雪球,不补偿一下我的心灵创伤吗?”杨妙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吃顿海底捞就能让我恢复元气!” 白岁欢长叹了一口气:“行行行,你赢了。” 夜色下,两个人牵着手踏着雪,慢悠悠地向街角那家热气腾腾的海底捞走去。 不远处,红彤彤的招牌亮着暖黄色的光,店里人声鼎沸,雾气氤氲。杨妙兴奋地冲进去,领号、点菜、选锅底,一气呵成。 “欢欢,我们要个鸳鸯锅吧!你吃辣,我不吃辣,两全其美!”杨妙乐呵呵地说道。 白岁欢靠在椅子上,笑着点头:“行。” 没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火锅端上来,锅里翻滚的汤底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杨妙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开始涮肉,还不忘往白岁欢碗里夹了一大堆菜:“多吃点!今晚我们要吃个痛快!” 白岁欢看着满满当当的碗,无奈又好笑:“你这叫让我请客,怎么看都像是你在喂我。” 杨妙笑嘻嘻地夹起一块涮好的羊肉,沾了酱料递到白岁欢嘴边:“喏,这是友情的味道!” 白岁欢看着她,心里莫名泛起一阵暖意。 第67章 雪与血 第67章 雪与血 夜色沉沉,窗外的雪还未停,屋子里一片静谧,白岁欢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没说话,可脑子里却像有千言万语在翻滚。 手机屏幕亮起,是李牧的信息。 【今天是不是和杨妙打雪仗了?】 「你怎么知道?」 【我送外卖时候看到了,哈哈哈哈!】 「这两天冷,可以稍微歇歇。」 【不行啊!这两天接的都是大单。单价都挺高!】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如果哪一天咱们两个其中有一个人会因为误杀被通缉,在四面楚歌情况下,躲进了对方的家里,这时候你有两个选择:一.交人拿钱;二.不放人] 【肯定是二啊!】 「如果我杀的人对你的未来很重要呢?」 【那也是二,没得选】 「换一个问题,那如果涉及到咱们两个生死存亡,你找到了解决方法却很极端,你会这么做?」 【先拿自己试试,没成功就换方法,成功就立刻救你。】 「只能救一个人。」 【你。】 【你是不是想?】 信息断在这里,好像李牧想说什么,又临时收住了。 白岁欢盯着那条残缺的信息,心里莫名一阵烦躁。 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如果这次能一直留在这里……倒也不是不行。 但她很清楚,无论这画卷里的日子多么真实,多么温暖,她终究只是个过客。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到一边,不再去想这些事。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便到了睡前的洗漱时刻。 她走进卫生间,打开灯,温暖的黄色灯光洒在镜子上,映出她的脸—— 脸颊还有点红,大概是被杨妙的雪球砸的。 她拧开水龙头,舀了一捧水,扑在脸上,水珠顺着下巴滑落,带走一丝疲惫。 然而,当她再抬头看向镜子时,心脏猛地一紧。 镜子里的她……不太对劲。 镜子里的白岁欢,神情冷漠,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那不是她平时的表情。 她眨了眨眼,想确认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可镜子里的自己却没有眨眼。 不对,不是我在控制镜子里的自己……是镜子里的自己在控制我! 白岁欢心跳如擂鼓,镜子里的自己缓缓抬起手,现实中的她也不受控制地抬起了手。 镜子里的白岁欢微微转动手腕,她的手腕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扭动。 那是一种诡异的同步,就像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 接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扭头、歪脖子、手指以极不自然的角度弯折。 白岁欢想要挣脱这种控制,可她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她的脑子里轰然一响,这种感觉,她经历过! 法天境! 她在法天境里经历过这种反常的画面,那次她也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被迫重复对方的动作。 可这次更糟糕——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朝着卫生间的门把手伸出了手! 白岁欢感觉到一股力量骤然消散,她的身体终于能动了! 她迅速后退了一步,手掌握拳,紧紧盯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 那“白岁欢”转头看向她,脸色逐渐开始阴沉。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镜子里的自己,会亲手杀了自己! 不,不对!我现在不会血刃……我不会仙术! 镜子里的“白岁欢”缓缓抬起了手指,指尖渗出一道猩红的光,血刃如同锋利的刀片般凝聚在指尖,寒光一闪。 白岁欢后退了一步,心脏狂跳。 她想要反击,可她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直接硬抗自己的血刃,因为这时候的她,还只是个普通的学生! 镜子里的“白岁欢”冷笑着,将那枚血刃缓缓举起,朝着镜子外的自己猛地挥下! “砰——!” 白岁欢本能地向侧边闪开,血刃并未真的刺破镜面,但镜子表面却泛起了一圈圈涟漪,如同水波般晃动。 她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脑子一片混乱: 血刃划破空气,带着一抹凌厉的猩红,从镜子里的“白岁欢”指尖猛然刺出! 白岁欢想要闪躲,可她的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制着,只能被迫跟随镜子里的动作。 “噗——” 锋利的血刃刺入她的左臂,一阵剧痛瞬间蔓延开来! 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浴室的地砖上,血珠绽开,染红了雪白的地面。 她的脸色苍白,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滑落,胸腔里像有一头猛兽在拼命挣扎,心跳声一下一下震耳欲聋。 而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笑容越发狰狞可怖。 “原来是这样……”白岁欢低声呢喃,声音因为疼痛而颤抖,“法天境……里面发生都是真的?” 镜子里的“白岁欢”没有回答,只是慢慢抬起另一只手,五指微张,血刃在她每根手指的指尖再次凝聚,如同五把锋利的刀。 白岁欢的心脏骤然一紧。 她的右手也不受控制地缓缓抬起,手指僵硬地张开,像是提线木偶一般。 我要杀了我……真的会杀了我! 她想反抗,想挣脱,可她的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甚至连后退一步都做不到。 镜子里的“白岁欢”嘴角微微上扬,眼里是冰冷的恶意,她抬起满是血刃的手,动作缓慢又精准,如同一只戏弄猎物的猛兽。 下一刻,镜子里的“白岁欢”猛地挥下手掌——五道血刃划破空气,直取白岁欢的喉咙! 白岁欢的瞳孔紧缩,死亡的阴影已然覆盖在心头。 她清晰地知道,如果这一击落下,自己必死无疑。 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 可是,她的身体依旧被操控着,她根本无法反抗! 那一刻,时间仿佛放缓,血刃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猩红的弧线。 我要死了吗…… 白岁欢的心在剧烈跳动,可她的双手却依旧机械地模仿着镜子里的动作,眼看那锋利的血刃即将割开她的喉咙—— “砰!” 浴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一股寒风裹挟着雪花灌入房间! 而镜子里的“白岁欢”动作一顿,那抹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白岁欢感觉到那股操控感顷刻间消失,她的身体终于重新归自己掌控! 她猛地往旁边一躲,五道血刃擦着她的脖颈划下,只在肌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谁?”她喘着粗气,抬头看向浴室门口。 然而,门口空无一人。 雪夜的风呼啸着从窗户卷入屋内,吹乱了她的头发,镜子里的自己却依旧站在那里,脸色阴沉而扭曲。 白岁欢死死地盯着镜子,心跳如鼓。 是谁开了门? 还有……我真的能活着走出这面镜子吗? 难不成……我要死在这画卷里了吗?! 第68章 悬赏 第68章 悬赏 白岁欢猛然睁开眼,视线一片恍惚,眼前的光影如墨般晕开,仿佛从冰冷的湖底挣扎浮出水面,鼻腔里还残留着血腥味。 她喘着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周围是一片昏暗的空间,没有镜子,也没有刺向她喉咙的血刃。 只有那位女人,正低头端详着画卷,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白岁欢抬头盯着女人,唇角微微颤抖,嗓子干涩得像在吞咽碎玻璃。 “你觉得怎么样?”女人忽然开口,声音轻柔得像是一阵微风。 白岁欢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自己的身体。 自己的身体依旧是熟悉的模样,看不出一丝异样,可那种从骨髓里生出的陌生感依旧攥着她的心脏,让她不寒而栗。 片刻后,她的思绪缓缓归拢。 法天境……竟然能连接到画卷里? 这不合理。 姜元辙的法天境固然诡异,能将幻象具象化,但画卷与现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维度,除非…… “当然不能了。”女人忽然笑了,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我只是想逗逗你玩。” 白岁欢的瞳孔猛缩,呼吸微滞。 她还什么都没说,可女人却已经听到了她的心声。 这意味着什么? 白岁欢咬紧牙关,心脏跳得更快了。 “你……”她刚想开口,女人却已经缓缓俯下身,手指轻柔地划过白岁欢的脸颊,如同抚摸一件精致的瓷器。 “你的头和手,不是你的,对吧?”女人声音温柔,像在述说一个无关痛痒的事实。 白岁欢的脸色猛然变了。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她强压下心头的慌乱,语气却依旧透着微微的颤抖,“我的头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手指缓缓落在白岁欢的额头,轻轻一点。 刹那间,一股冰冷的刺痛从额头蔓延至全身,白岁欢只觉得脑海像被生生撕裂,一段完全陌生的记忆轰然涌入。 她看到了血。 那是一场激烈的战斗。 白岁欢在记忆里和一个模糊的身影交手,每一招每一式都快如闪电,直到最后,她的脖颈一凉—— 她的头颅被利刃割下,重重地落在地上,视线在一片血泊中旋转,映出无头的身体轰然倒地的景象。 她看见自己的左臂被刀光斩断,血流如注,那具失去头颅与手臂的躯体抽搐片刻,最终化作一具冰冷的尸体。 接着,画面骤然转变。 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出现了。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身后背着背包,双眼布满血丝。 那个男人竟然拿起一个布偶,面无表情地剪下布偶的左手和头。 他的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银针,在白岁欢的脖子上,一针一线地缝合着她被斩下的头颅。 每一下穿透皮肉的声音,都像是针扎进白岁欢的心脏。 男人面无表情地将那玩偶的手,硬生生缝在白岁欢残缺的左臂上。 线头穿过肌肉与骨骼,布偶的手迅速腐化、变形,最终化作了一只真正的人手,与她的身体融为一体。 白岁欢亲眼看着自己残破的身躯被这男人“修补”完毕,如同重新拼凑起来的玩偶。 “「报纸」记得以后飞黄腾达了别忘了我。"男人边说边往外走去。 画面至此戛然而止。 白岁欢猛然睁开眼,心跳声轰然作响,仿佛要震碎胸腔。 她发现自己仍旧枕在女人的腿上,呼吸急促,额头上冷汗直流。 女人垂眸看着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白岁欢猛地坐起身,左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脖颈,似乎还能感觉到那根银针穿透皮肉的痛感。 “那我的头呢?”她声音嘶哑,抬头盯着女人,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 女人静静看着她,唇角弯起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在你的身上。” 她顿了顿,声音轻柔如梦:“和你在同一个时间线,却不在同一个时间段。” 白岁欢瞳孔微微颤抖。 同一个时间线,却不在同一个时间段…… 她的头,是现在的头,可它来自于过去的某个时间点,而那一刻的她,已经死了。 那么现在的她,到底算什么? 白岁欢的心跳如擂鼓,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死死攥住了她的灵魂,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还不明白吗?”女人轻笑,仿佛在看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兽,“你只是个被拼凑起来的‘你’,就像个玩偶。” 白岁欢的手指微微颤抖,额头冷汗滚滚而下。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什么,可最终,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那一切都是真的。 她的头,不是她的头。 她的手,不是她的手。 而她自己,也早已不是原来的白岁欢了。 她不是没想过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另有隐情,可当这一切被女人这样漫不经心地说出来时,那种来自命运深处的荒谬与不甘,依旧如潮水般淹没了她。 “你说什么?”白岁欢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什么叫‘如果我还是我’?” 女人微微歪头,嘴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你还不明白吗?” 她眸光柔和地望着远处的火烧云,那片天空被映成血色,瑰丽又危险,像是一场还未结束的灾难。 “之前你在小姜的幻境里,被挖了一只眼睛……”女人轻描淡写地说道,“而在现实中,你的眼睛也被挖了。” 白岁欢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左眼,那处空洞依旧疼痛,仿佛血与肉尚未愈合,每一次眨眼,都是灼烧般的痛感。 女人继续道:“其实,这不怨你。” “不怨我?”白岁欢冷笑了一声,情绪终于压不住了,“我被人剜了眼,还不怨我?那怨谁?” 女人垂眸看了她一眼,语气依旧温柔:“如果你还是你的话,你就不会只会这两种仙术了。” 白岁欢的心脏猛地一跳。 “什么意思?”她盯着女人,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你是说,我不是我?” 女人笑而不语,转而看向天边的云霞,仿佛对这番话题毫不在意。 白岁欢的头脑一片混乱。 她的两种仙术,「报纸」和「血刃」,已经是她赖以生存的手段,可女人的意思很明显——真正的她,远不止这点本事。 那么,她到底“丢”掉了什么? 白岁欢的喉咙干涩得像要裂开,她想继续追问,但女人却已经岔开了话题。 “你的敌人,都是来自不同时间线的人。” 女人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感慨,“在不同时间线,你的悬赏金额是不一样的。” 白岁欢彻底愣住了。 第69章 其实还是假的好 第69章 其实还是假的好 “不同时间线?”她喃喃重复了一遍,“我的悬赏?” 女人抬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比如说,在某条时间线里,你可能是个连名字都没人知道的亡命之徒,悬赏金少得可怜;可在另一条时间线,你或许是个能搅动风云的大人物,杀你,就成了很多人的目标。” 白岁欢的后背顿时一阵发凉。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清楚自己正处在一个复杂而危险的局面中,可女人的话,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她的敌人,并不只是眼前的人,还有来自其他时间线的人。 而她的价值,也在不同的时间线里,被标上了不同的价码。 女人顿了顿,目光落在白岁欢脸上,轻声补充道:“比如说那次小姜……” 白岁欢心里一紧:“姜元辙?” 女人笑了:“小姜那次是被附身了,他只是叫姜元辙而已。” 白岁欢的脑海轰然作响。 她想起那个在幻境中差点杀死自己的姜元辙,那时的他冷漠而残忍,完全不像现实中那个淡漠疏离的模样。 “他的思想和行为,早就被替换掉了。”女人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所以,你以为那真的是姜元辙?” 白岁欢喉咙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有那对林家的兄妹。”女人的声音悠然,“他们也是来要你命的。” 白岁欢脸色骤变:“林端墨和林玥白?” 女人笑得愈发温柔:“在他们的时间线里,你的悬赏金额,好像更值钱一些。” 白岁欢脑海里轰然一响,一股莫名的恶寒直冲脊背。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逃亡与挣扎,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和致命。 不是所有人都来自她所在的时间线。 她的敌人,有些来自过去,有些来自未来,而他们的目标,都是杀死她。 为什么? 白岁欢死死盯着女人,心跳声震耳欲聋:“为什么?” 女人笑而不语。 片刻后,她微微眯起眼:“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每次见到我,是因为什么契机?” 白岁欢一滞。 的确,她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开始,就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女人慢条斯理地回答:“濒死。” 白岁欢瞳孔猛缩。 “每次你快死的时候,就能见到我。” 白岁欢呼吸一滞,指尖冰冷。 女人抬眸望着火烧云,声音带着一丝缥缈:“上一次,是因为你太难杀了。” “加上许璇、小九和周奇他们三个闯了进来,我就顺水推舟,让他们给你送过来了。” 白岁欢彻底愣住了。 她一直以为上次的相遇是一种巧合,可现在才知道,一切都在女人的算计之中。 那三个人……实际上他们是去杀了她,可实际上,是被女人推着,给她“送”了过去。 白岁欢心头怒火翻涌,她狠狠攥紧拳头:“你在拿我当什么?” 女人笑得愈发温柔,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抵住白岁欢的嘴唇:“嘘。”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白岁欢瞳孔紧缩,浑身肌肉绷紧。 女人微微俯身,笑容中带着一丝疲倦:“这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答案。” 她顿了一下,声音轻柔:“但你有能力承担知道答案的后果吗?” 白岁欢刚想反驳,女人已经抬手,食指再次点在了她的额头上。 那一瞬间,白岁欢又被灌入了新的记忆,像是被雷击了一般,整个人猛然向后一倒! “砰!” 她重重摔在地上,头晕目眩,心脏狂跳,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胸腔里炸裂开来。 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火烧云映在她的眼底,宛如燃烧的烈焰。 白岁欢躺在地上,浑身颤抖,手心冰冷如死灰。 她不再想问了。 白岁欢的后背贴着冰冷的地面,双眼空洞地望着头顶的天空。 那片天空与她熟悉的世界完全不同,云层缓慢翻涌,像是一幅缓缓流动的画卷,每一丝云彩的纹路都被勾勒得极致清晰,甚至在阳光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的金边。 她的思绪乱作一团,像是有无数条线在脑海里交织,最终又纠缠成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女人却毫不在意地仰面躺下,与她并肩而卧,成了个大字形,脸上带着一抹惬意的笑。 “其实,你还没怎么好好地看过天吧?”女人悠然地开口,声音轻飘飘的,仿佛什么都无所谓。 白岁欢侧头看着她,嗓子干得发紧:“什么意思?” 女人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头顶那片流转的天空:“这里的天,和外面的世界不一样。” 白岁欢皱眉。 女人笑了笑,继续道:“在这里,你跟我待上一百年,外面才过去一分钟。” 白岁欢的心狠狠一跳。 “一百年?”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重复了一遍,“外面才过去一分钟?” 女人理所当然地点头:“所以啊,你在这里可以慢慢看天,慢慢思考。看看,这天空多好看。” 白岁欢盯着那片云海,看着它们缓慢流动,心里却越发不安。 她不是没见过怪异的事,可像这样的时间流速差异,依旧让她觉得匪夷所思。 “如果你不喜欢这片天,我可以换。”女人随意地说道,语气轻快得像是在谈论一道菜是不是合胃口。 白岁欢攥紧了拳头,满腹疑问,可她刚张嘴,女人却像是提前知道她要问什么似的,直接打断了她:“别问了。” 白岁欢的喉头一滞。 女人侧头看着她,眉眼弯弯,笑意温柔:“我有的仙术,你数不过来的。” 白岁欢的心跳猛地一顿。 女人继续道:“我自囚于此,只是为了让世间的天平达到一个平衡。” 白岁欢怔住。 自囚?平衡? 她越听越觉得荒唐,可女人的神色却平静得仿佛这世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你放心。”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安抚,“你要是想出去,我可以随时把你放出去。” 白岁欢的唇抿成了一条线,嗓子里像堵着一团棉花。 女人看着她微微颤抖的手指,似笑非笑地说:“等你伤势恢复好了,下次想见我……” 她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还是只能濒死来见。” 白岁欢的呼吸顿时紊乱了一瞬。 她紧紧盯着女人,总觉得对方说的每句话都像是一层薄纱,蒙在一个更深的真相之上。 白岁欢的脑袋快炸了,她忍不住蜷缩起来,把自己缩成一团,像是在寻找最后一丝安全感。 女人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 白岁欢咬紧牙关,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画面,她猛地想起了一件事。 “那甲马怎么回事?”白岁欢抬头,声音沙哑,“我怎么还能穿越到古代?” 女人的嘴角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哦,那是另外一个你的记忆,被我塞进去了。” 白岁欢一怔:“什么?” “就当是给你的使用说明书啦。”女人笑眯眯地解释,“没想到你就用了一次,真不珍惜啊。” 白岁欢呼吸一滞。 ——她在古代的经历,竟然只是别的时间线“自己”的记忆? 白岁欢胸口剧烈起伏,思绪一片混乱。 她忽然想到了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你之前说关于姜元辙这么多事……”她盯着女人的眼睛,声音发紧,“你的意思是,他没死?” 女人听到这句话,似乎终于来了些许兴致。 她抬起手,凭空在空气中勾画出两根线条,一根黑色,一根白色。 两条线在空中悬浮着,如同命运的轨迹。 女人用手指点了点黑色的线:“这是你所杀的姜元辙。 白岁欢的呼吸猛地一滞,紧紧盯着那条线。 “在你的时间线,他确实死了。”女人淡淡道。 随后,女人手指微微一动,在白色线条的中段勾画出一根横线,让它与黑色线交叉在一起。 “但是……”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缥缈,“你所杀的,并不是现在的姜元辙。” 白岁欢的瞳孔狠狠收缩。 “而是过去的姜元辙。” 两条线交叉的地方,如同一把剪刀剪断命运的节点。 白岁欢的头皮一阵发麻:“所以……你是说……” 女人的手指缓缓从交叉点滑过,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现在的姜元辙,还活着。” 她终于明白了女人的意思。 她所杀的姜元辙,是过去某条时间线的姜元辙,而不是现在的姜元辙。 换句话说,那个让她差点丧命的姜元辙,还在这片时间的长河中活得好好的。 白岁欢的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彻底裂开了一道口子。 她盯着空中那两条交错的线,嗓子像被堵住了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女人却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这么说,你理解了吗?” 白岁欢的脸色苍白如纸,艰难地点了点头。 第70章 练习 第70章 练习 白岁欢被女人拉着进了屋。 屋子不大,却格外精致。推门而入的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木质的地板踩上去带着淡淡的暖意,米白色的沙发边搭着一条她最喜欢的薄毯,墙上挂着一幅水墨画,角落里有一盆正盛放的山茶花,连书架上的书也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全是她曾经想要却未曾买下的书。 还有那张餐桌,位置、材质、花纹,和她梦里无数次幻想过的家一模一样。 “这……”白岁欢怔住了。 女人像是没看到她的震惊,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膀,把她按在沙发上:“坐吧。” 白岁欢坐下,身体微微一沉,柔软的靠垫恰到好处地包裹住了她的背。 她忍不住靠了一下,心想:太舒服了。 女人走到冰箱前,从里面取出一盘冷冻饺子:“牛肉馅的。” 她把饺子倒进锅里,白雾氤氲,很快传来咕噜咕噜的煮沸声。 白岁欢靠在沙发上,看着那个身影在厨房里忙碌,心底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这样的生活如果能一直持续下去,好像也不错。 不过她很快摇了摇头,把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甩开。 没过多久,女人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饺子走了过来,每盘里整整齐齐摆着十五个,白胖饱满,煮得刚刚好,没有一个破皮。 她把一盘饺子推到白岁欢面前,又拿了两个小碟子放在桌上:“不吃醋不吃蒜,对吧?” 白岁欢一愣:“你怎么知道?” 女人笑了笑:“自己最了解自己。” 白岁欢的手僵了一下,随后默默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饺子放进嘴里。 皮薄馅多,牛肉的鲜味在齿间化开,调味恰到好处,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分。 白岁欢一瞬间有些恍惚。 这确实是她自己包的饺子,哪怕让别人照着做,也永远无法复刻出这种味道。 她抬头盯着女人,心里五味杂陈:“你……” 女人挑眉:“咱们两个是一个人,你忘了?” 白岁欢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继续吃着饺子,心里那股奇异的感觉却越发浓烈。 等到两人都吃完后,女人擦了擦手,站起身来:“好了,饺子吃了,咱们试试你的新仙术。” 白岁欢放下筷子,看了她一眼:“我的眼睛……你真的不打算治?” 女人笑眯眯地:“不治,这样也挺好看。” 白岁欢嘴角一抽:“你是觉得我现在残疾挺有个性?” “也可以这么理解。”女人理所当然地回答。 白岁欢无奈,站起身跟着女人走到花园里。 花园里花草葱茏,一条青石小道蜿蜒而去。阳光透过树影洒落在地面上,碎金般的光斑摇曳不定。 女人在小道中央站定,与白岁欢保持四五米的距离。 “站好了。”女人朝她勾了勾手指,“别怕,我不会动真格的。” 白岁欢皱眉:“你刚才的笑容让我不太信。” 女人大笑:“胆子挺小。” 话音刚落,女人的动作突如其来! 她的手指轻轻一抖,一道虚影闪现,白岁欢只觉得眼前一花,女人竟瞬间化作数道残影,在她周围极速穿梭! 下一秒,无数道攻击朝白岁欢席卷而来! 风刃、掌劲、劲气如浪,层层叠叠地轰向白岁欢! 白岁欢脸色一变,下意识想要反击,但所有攻击在触碰到她身体前的一瞬间,全都被嫁衣吞噬! 一缕缕微光沿着嫁衣的纹理游走,像是活过来的线条,将所有伤害尽数吸收。 白岁欢只觉得自己连连后退,却始终站得稳稳当当,没有感受到一丝痛楚。 等到那些攻击彻底消失,女人停下了手。 “看出来了吗?”女人指了指白岁欢的手腕,“不仅嫁衣,你的手环也吸收了一部分伤害。” 白岁欢低头一看,手环的表面竟泛着微弱的光芒,像是一片藏不住的余晖。 “原来这个手环……”白岁欢若有所思,“也是吸收伤害的?” 女人点头:“但比起嫁衣,它的作用更隐秘。” 她靠近一步:“接下来,让我看看你能怎么用它。”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右手的指尖猛地凝聚出血刃,这一次,她没有选择短小锋利的飞刃,而是将所有血刃汇聚在一起,凝成了一柄通体猩红的长枪。 与此同时,手环吸收的伤害化作一道细细的光流,顺着她的手臂攀爬到枪尖! “喝!” 白岁欢猛地一枪刺出,枪尖直指女人! 刹那间,长枪的枪尖爆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 白岁欢下意识闭眼,再睁开时,看到枪尖已经穿透了女人的胸膛。 然而,女人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白岁欢瞳孔一缩:“你……” 下一秒,女人的声音却从身后响起:“学得真快。” 白岁欢还没反应过来,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她猛地回头,女人正站在她身后,笑得从容淡然,仿佛刚才被捅穿身体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她。 白岁欢的脸色微变,手中那凝聚着血刃的长枪还未散去,枪尖的寒光依旧锐利,可那道耀眼的白光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你……你不是被我刺中了?”白岁欢紧盯着她,声音有些发涩。 女人笑眯眯地,抬手在她的枪尖上轻轻一点,那柄长枪瞬间化作一滩猩红的血液,滴落在地,渗入泥土,仿佛从未存在过。 “是啊,被你刺中了。”女人语气轻松,“不过,那只是你以为的‘我’。” 白岁欢眉头紧皱:“什么意思?” 女人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漫不经心地在花园里踱步:“很简单啊,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时间线是交错的。” 她伸出食指,在空中随手勾画出两条线条,一条代表白岁欢的时间线,一条代表自己的。 “你看到的那个被刺中的‘我’,只是我留在上一秒时间线里的残影。”女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着点戏谑,“真正的我,早就站在你身后了。” 白岁欢的喉咙微微发紧。 时间线交错……残影……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她绕着白岁欢走了一圈,似乎在欣赏自己的得意学生:“不过,你用血刃配合手环的方式倒是挺新颖的。伤害吸收之后汇聚在枪尖,看似一击必杀。” 她顿了顿,眼里带着几分打趣:“可惜,你只学会了把伤害‘释放’出去,却没学会‘转化’。” 白岁欢眉头微挑:“转化?” 女人的手掌在半空一挥,白岁欢腕上的手环微微发热,紧接着,女人的手心里竟缓缓凝聚出了一根淡红色的丝线,那丝线看似纤细,却隐隐散发着凌厉的杀气。 白岁欢的瞳孔微缩。 ——这是她刚才用长枪刺中女人时,手环吸收的伤害! “如果只是单纯地释放出去,那和你血刃本来的攻击没有太大区别。”女人笑道,“但若是学会‘转化’,你就可以把吸收的伤害以任何形式呈现出来。” 说着,她手指一弹,那根丝线竟如同利箭一般射向白岁欢。 白岁欢下意识抬起血刃去挡,可当血刃触碰到那根丝线时,她的脸色顿时变了。 那丝线居然直接穿透了血刃,如同切割豆腐一般! 白岁欢连退几步,脸上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她的血刃可是自己的本命能力,从指尖凝聚而出,向来锐利无比,怎么可能被一根伤害转化出来的丝线轻易斩断? 女人笑而不语。 白岁欢死死盯着她,心里有些发冷。 “你在想为什么会这样?”女人慢条斯理地开口,“很简单,因为伤害经过转化之后,早就不是单纯的攻击,而是具备多重仙术的力量。” “多重?”白岁欢咬牙。 女人微微颔首:“你刚才刺中我,伤害被手环吸收。而我把这伤害转化成了一根‘贯穿’丝线,这根丝线的最少有二十种仙术。” 白岁欢浑身一震。 这么多仙术集于一身你怎么不死呢? 难怪她的血刃会被瞬间穿透,因为那根丝线根本不是依靠力量碾压,而是规则上的碾压! “所以,你觉得这手环只是个用来吸收伤害的防御品?”女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其实它真正的用法,在于‘转化’。” 白岁欢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微微发颤地摸了摸手环,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东西。 女人笑道:“配合你的血刃,把吸收来的伤害转化成你想要的形态,比如一柄枪、一根丝线,甚至是一面盾……” “只要你理解,你可以创造任何武器。” 白岁欢低头盯着自己的手环,脑海里已经开始飞速思索起可能的组合方式。 女人却忽然话锋一转:“不过,前提是,你能承受转化的反噬。” 白岁欢一怔:“反噬?” 女人眸光幽幽:“伤害不是凭空产生的,吸收只是暂时的停滞,但转化——” 她弯下腰,声音贴近白岁欢的耳边:“需要用你的寿命来换。” 白岁欢的脸色瞬间煞白。 “这就是代价。”女人淡淡道。 “你用手环,将伤害转化出去,你付出的代价便是寿命。” 白岁欢的心脏仿佛被重重锤了一下。 ——她已经命不久矣了,现在又得拿寿命去弄这什么转化? 女人却仿佛看穿她的想法,笑着补了一句:“不过,你命本来就不长,也没什么好心疼的。死了之后,我们就彻底补全了。” 白岁欢的指尖微微发颤,咬紧牙关,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女人看着她的反应,似乎很满意,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今天的课到此为止。” “下次见我,记得得先……。” 第71章 夜火幽影 第71章 夜火幽影 白岁欢的思绪仍停留在那女人最后的低语里,可那声音已经模糊得像是被水冲散的墨迹,连她自己都抓不住。 紧接着,一股窒息感猛地攫住了她。 她的身体被束缚,眼前一片黑暗,像是被丢进了一口深井,周围潮湿又冰冷。 水流侵蚀着她的意识,带走最后的知觉…… 下一瞬,她猛地睁开眼。 橘红色的火光映入眼帘,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在夜色中尤为清晰,驱散了林间的阴冷。 可她却没来得及感受温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被倒吊在一棵粗壮的树枝上,身上的嫁衣湿透,紧紧贴着肌肤,水珠顺着衣摆不断滴落,落入火堆的边缘,发出轻微的嗤嗤声。 篝火的热浪顺着气流扑在她脸上,带来灼烤般的炙热感,令她的皮肤隐隐发烫。 白岁欢皱了皱眉,正要挣扎,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欢姐姐,你终于醒了。” 她抬起眼,看向火光的另一侧。 林玥白正坐在篝火旁,仰头望着她,脸上满是担忧与后怕:“你知道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吗?你居然在河里!差点就被淹死了!” “河里?”白岁欢微微眯眼,脑中回溯起断裂的记忆。她明明是在花园里,听着女人讲解手环的能力,可那之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她迅速检查了一下身体,除了湿透的衣物和四肢的僵硬感,并没有感到任何伤口的疼痛。 她的左手手心依旧空空如也,没有“报纸”出现的痕迹。 她的目光扫向篝火旁另一人。 林端墨沉默地坐在火堆前,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慢条斯理地拨弄着燃烧的木柴,仿佛完全没有参与到这场对话中。 白岁欢冷眼看了他几秒,声音淡淡地开口:“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准备动手?” 篝火微微炸裂,火星四溅,气氛瞬间凝固。 林玥白的表情僵住,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而林端墨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抬头,与白岁欢对视了一眼。 黑暗中,他的目光深沉如井,过了片刻,他才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得令人意外:“我们失败了。” 说完,他重新低下头,继续拨弄火堆,像是在陈述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白岁欢微微挑眉。 “等你在上面烤干了,我就把你放下来。”林端墨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然后你走吧。” 白岁欢眯起眼,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兄妹。 他们的态度显然比之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少了之前的试探与隐瞒,更多的是一种……放弃?可她不相信这两人会如此轻易地认输。 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仍然湿漉漉的嫁衣,轻描淡写地问:“能不能先给我找件衣服?我总不能一直穿着这个吧?” 林玥白像是早有准备,闻言立刻站起身,走到一旁,从石头后拖出一个行李箱,拍拍上面的水渍:“我早就替你准备好了。” 白岁欢看着那个熟悉的箱子,沉默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直到林端墨真的放下了绳索。 她的身体猛地坠下,脚步一稳,便利落地站直,顺势坐在篝火旁,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夜风拂过,带起篝火的热流,火焰跳跃,映在三人的脸上,明暗交错。 片刻的沉默后,白岁欢终于开口:“你们千方百计让我和她见面,究竟是为了什么?” 林端墨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但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回道:“我早就给过你答案了。” 白岁欢微微蹙眉,回想起他曾经对她说过的那句话——“你要面对的,从来都不是我们。” 可她不信事情会这么简单。 她目光一转,看向林玥白,语气不变地问:“整个村子,都是你们布置的?” 林玥白眨了眨眼,随即耸了耸肩:“原本是的。” 她缓缓蹲下身,伸手靠近篝火,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映出一丝模糊不清的复杂情绪:“但从我们遇到岩落开始,就有些不可控了。” 她抬眼看向白岁欢,眼底带着一丝无奈:“按照最初的计划,你应该在村子里被吓晕过去,或者被岩落打晕过去。” “可谁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白岁欢轻轻地勾了勾唇角,却没有笑意。 篝火跳动,夜色静谧,气氛微妙地变化着。 林玥白忽然开口:“你难道不在乎我都有什么仙术吗?”她的语气像是试探。 白岁欢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摇头,并不接话,而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林玥白似乎对她的冷漠有些意外,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咱们从那条暗河出来的时候,其实是误打误撞进去的。” 她伸出手拨弄了一下火焰,语气平缓:“按照计划,你身上穿的嫁衣……原本是需要我亲手给你穿好的。” 白岁欢眼神微冷,眯起眼打量着她。 “但我们没想到会遇到那个绣楼。”林玥白抬头,声音平静,“而且,说实话,我们对你的了解不够透彻。” “所以……”白岁欢缓缓说道,声音拖长,“你在路上的行为举止,都是装出来的?” 林玥白与她对视,试图从她的眼神里找出点什么,但白岁欢的脸色始终平静,毫无波澜。 她顿了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嗯。” 火光轻轻摇曳,映在白岁欢漆黑的瞳孔里。 她沉默着,手指摩挲着衣角,目光落在篝火之中,像是在消化这些信息。 过了片刻,她才抬眼,语气淡然地道:“继续。” 林玥白静静地望着白岁欢,火光映照在她的瞳孔里,倒映出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 她的唇角轻微上扬,像是在衡量什么,但最终,她还是叹了口气,缓缓开口:“继续说的话……该从哪里开始呢?” 她微微侧头,像是在回忆,然后轻声道:“我们对你的了解,远不如你对我们。” 这句话让白岁欢微微挑眉,她一手拿着毛巾拭去发梢的水珠,眼神冷淡:“是吗?” “当然。”林玥白轻轻地笑了一下,目光落在白岁欢的嫁衣上,“比如这件衣服,我们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让你穿上。” “你们连这个都不清楚?”白岁欢的语气带着些讽意,“就像狗一样听她的?” “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林玥白耸了耸肩,“我们只知道,你必须穿上它。” 白岁欢的指尖微微收紧,她垂眸看了一眼那件贴合在身上的嫁衣。 嫁衣已经干了大半,但仍旧贴着她的皮肤,像是牢牢吸附住了一般。 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的声音低了几分:“你们到底在等什么?” 林玥白静静地看着她,忽然伸出手,在火堆上方晃了晃。 火焰被她的手掌划过,竟像是受到了什么力量的影响,瞬间扭曲了一瞬。 紧接着,一道极淡的水雾从火焰中升腾而起,沿着林玥白的指尖缠绕着她的手腕,仿佛是一道看不见的气流。 白岁欢眯起眼,盯着那团淡淡的水雾。 “你问我,我们在等什么?”林玥白收回手,掌心的雾气缓缓散去,她笑了一下,神情似乎有些复杂,“其实,我才想问你……你究竟在等什么?” 她的这句话,莫名让白岁欢心头一紧。 她的目光幽深地扫过林玥白,落回林端墨身上。 林端墨一直沉默着,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白岁欢一眼。 他只是靠着一块石头坐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火堆里燃烧的树枝,像是早已对一切了然于心。 白岁欢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一下:“你们好像比我还焦急。” “你不焦急吗?”林玥白歪了歪头,“根据我们的了解,你没多长时间了。这次大放血你能撑住完全都是她在帮你。” 白岁欢的笑意微微收敛。 她抬手随意地捋了一下额前的湿发,目光低垂,像是没听见林玥白的话似的,只是淡淡地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该在意这个?” 林玥白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火焰轻轻跃动,映照在三人的脸上,将夜色映衬得更加深沉。 良久,林端墨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依旧冷淡:“我们不是你的敌人。” 白岁欢微微侧目,盯着他:“可你们也不是我的朋友。” 林端墨抬起眼,看着她,平静道:“那要看你怎么选。” 白岁欢沉默了片刻,随后,她缓缓站起身。 “既然你们失败了。”她低声道,伸出来接过林玥白递来的干衣服,目光扫过两人,“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她拎着衣物,走向一旁的树后,声音淡淡地传来:“等我换好,就离开这里。” 第72章 归途 第72章 归途 白岁欢站在树后,低头打量着自己。湿透的嫁衣紧贴着肌肤,带着一种异样的沉重感。 她伸手触碰衣摆,突然,一种奇妙的变化发生了——那身嫁衣竟像雾气般缓缓消散,转瞬间彻底从她身上褪去,露出了毫无遮掩的胴体。 她愣了片刻,旋即叹了口气,迅速穿上了林玥白递给她的衣服。 换好衣服后,她理了理湿漉漉的头发,悄然探出身子,瞥了一眼篝火旁的两人——林玥白正蹲在林端墨身侧,凑近他的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林端墨听完后沉默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一前一后钻进了自己的睡袋,似乎已经准备休息。 白岁欢静静地站在树后,观察了他们片刻。确定没有异样后,她才迈步走向篝火。 她的步伐稳健,表情平静,看上去神清气爽,仿佛已经恢复了所有精力。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不过是伪装。 她的身体仍旧沉重,精神也仍然疲惫,甚至连思考都带着一丝迟滞。 她走到空着的睡袋旁,慢慢躺了进去。身体一接触到柔软的布料,疲惫便如潮水般涌上,她连调整姿势的力气都没有,闭上眼的瞬间,便沉入黑暗。 等她再次醒来,天色已经泛起微光。 她微微侧过头,目光扫向四周,发现篝火已经完全熄灭,林端墨和林玥白早已不见踪影。 地面上只留下些许杂乱的脚印和一张字条,静静地躺在她身旁的石头上。 她拿起字条,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 “有缘不见 ( ′????w????` )” 旁边还附带一行小字:沿着血迹可以出去。 白岁欢盯着纸条,轻嗤一声,随手将它扔进了火堆的余烬里。 火星微微闪烁,很快便吞噬了纸张,只留下焦黑的灰烬随风飘散。 她环顾四周,确定没有遗漏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后,蹲下来,用泥土彻底掩埋了火堆的残迹。 做完这一切,她站起身,顺着自己之前被狼追时候故意留下的血迹,一步步走向公路的方向。 天色逐渐亮了,清晨的阳光洒在公路上,将沥青表面照得微微发亮。 白岁欢站在公路边缘,目光沿着道路延展,看不到尽头。 这里过于偏僻,四周空无一人,偶尔有几辆满载货物的大货车从远方驶来,轰然驶过,扬起滚滚灰尘。 她眯起眼睛,回忆自己来时的路。 她是坐出租车来的,可现在,想要搭车离开,显然不那么容易。 她沉默了一瞬,最终拉着行李箱,顺着公路缓步前行。 鞋底与沥青摩擦,发出细微的声音。风从远方吹来,带着寒意,她的发丝被吹得微微凌乱。 她走了许久,身后的影子被朝阳拉得很长,却依旧没有一辆愿意停下的车。 那些呼啸而过的车辆,就像是与她处于两个不同的世界,没有人会注意到路边这个孤身一人的旅人。 就在她思索是否该换个方向时,远处驶来一辆深蓝色的卡车,速度不快,似乎在犹豫什么。 车子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探出头,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声音低沉:“需要搭车吗?小姑娘。” 白岁欢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微微后退一步,警惕地观察着对方。 男人似乎并不急着催促,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决定。 沉默片刻后,白岁欢终于开口:“你能送我去哪?” 男人笑了笑,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略显疲倦的眼睛:“前面三十公里有个休息站,那里有出租车和大巴,应该能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白岁欢低头思索了一瞬,最终点了点头,拉着行李箱绕到车的另一侧,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有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皮革座椅的气息,并不算刺鼻。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感受着车身的震动。 司机重新戴上墨镜,发动引擎,卡车缓缓驶上公路,朝着远方驶去。 卡车在公路上平稳地行驶着,发动机的低沉轰鸣声填满了寂静的空气。 司机瞥了眼副驾驶上的白岁欢,见她安静地靠着车窗,像是神游天外,便随口搭了句话:“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了?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白岁欢收回视线,沉吟了一瞬,随意地答道:“有点心烦。主要是被一个专门做旅游攻略的软件骗到了这里来。” 司机挑了挑眉,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哦?怎么回事?” 白岁欢叹了口气,语气略带无奈:“那软件上说这里是网红打卡地,结果我大老远跑过来,哪有什么网红?别说打卡了,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出租车钱倒是花了不少。” 司机闻言,忍不住笑出声:“哈哈,你可不是第一个了!我们这条路上跑车队的,和我一起的几个老哥们也接过好些个被骗来的游客。刚才开车前,我们还用对讲机聊着呢,大家都觉得这软件坑得不轻。” 白岁欢微微一怔,随后也弯了弯嘴角:“原来不止我一个,那倒是没那么糟心了。” 司机点点头:“这种事,谁都会碰上几次,算是人生经历吧。反正现在遇到我们,也不算太糟,至少不用一直走回去。” 白岁欢点了点头,真诚地道了句:“总之,谢谢您了。” 司机摆摆手,笑道:“小事而已,不足挂齿。” 过了一段时间,卡车终于驶进了一个小型中转站。 这里不算繁华,但有一座加油站,一些休息室,还有几家小餐馆,看上去是往来货车司机们临时落脚的地方。 司机缓缓停下车,侧头对白岁欢说:“小姑娘,到了。从那个加油站往北走就是汽车站,你在那里买票坐车就行。” 白岁欢看了一眼四周,果然在远处看到了一个不大的候车厅。 她解开安全带,轻声道:“好,谢谢您了。” 说完,她悄无声息地将四百块钱放在座位上,然后推开车门,拉起行李箱,干脆利落地跳下车。 司机本想再和她说几句,可是等他回过头时,白岁欢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 他愣了愣,随即无奈地笑了笑,准备继续赶路。然而当他无意间扫到座位上的钱时,动作微微一顿。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个带着几分无奈的笑容。 “这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