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魔战神杨再兴》 前言:南宋抗金名将的历史演义故事 南宋抗金名将杨再兴的故事,想必大家都很熟悉,尤其是杨再兴单枪匹马闯敌营,杀敌无数,安然返回,令金兵闻风丧胆,一战闻名天下。最后一战,三百骑对抗金兵数十万之众,仍然在敌军中横冲直撞,杀得金兵望风披靡,四散奔逃,不慎误入小商河,被金军万箭攒身而死,金军更是将他的尸体焚烧之后,共得到箭镞竟有两升之多。 杨再兴据史料记载,乃是抗金将领杨邦义之子,杨邦乂(1085-1129)字晰稷 ,吉水县杨家庄(今江西省吉安市吉水县黄桥乡云庄村)人。北宋政和五年(1115年),以舍选登进士第。先后任歙州婺源县尉,蕲州学教授。授宣教郎、建康府溧阳县知县。建炎三年(1129)九月,除通判建康军提领沿江措置使司等职。 建炎三年(1129年),金兵取建康,邦义不降,血书\"宁作赵氏鬼,不为他邦臣\",完颜宗弼命人剖腹取心。着名历史学家朱加雁曰:\"真古今第一人也。\" 杨再兴所处历史时期,正是北宋末年,蔡京、童贯等六贼乱朝,金国逐渐壮大,也就是本小说的切入点,也就是本小说的历史背景。金兵铁骑攻陷了宋朝都城东京汴梁,掳走了徽钦二帝,北宋被金人所灭亡。被掳去金国作为人质的赵构,凭其三箭转乾坤,泥马渡江,死里逃生。靖康之变逼迫宋室南迁,诸位大臣在应天府,拥立康王赵构为帝,重建宋朝,建年号建炎,赵构为南宋高宗,史称南宋。 康王赵构登基成为南宋新帝,初始立下雄心壮志,启用主战派李纲为宰相,运筹帷幄,整顿军备,决心北伐,击败金军,迎回徽钦二帝,以雪国耻。无奈遭到黄潜善、汪伯彦等投降派的反对,被视为眼中钉。在相位仅七十五天即被免职,放逐鄂州。 高宗赵构听信宠臣谗言,重用黄潜善、汪伯彦、李邦彦等人,与入侵的金国以淮水、大散关为界,偏安一隅,暂享太平盛世。 金人为了继续侵略,在东京汴梁城拥立张邦昌为帝,国号“大楚”,在扶植张邦昌这个傀儡皇帝的同时,大肆掠夺财物,眼见各地搜刮已尽,金人开始对南宋境内虎视眈眈,准备进一步的侵犯。 小说中的杨再兴,因为父亲抵抗金兵的侵略,被完颜宗弼剖腹挖心,残忍杀害之后,一心为父亲报仇雪恨,不满朝廷的昏聩,迁怒于岳飞不发兵救援,与岳飞结怨,并走上一条疯狂的复仇之路,占山为王,劫掠岭南,单人独骑,杀贪官,诛贼寇,令恶人闻风丧胆。 岳飞赤胆忠心,精忠报国,对杨再兴以德报怨,不计前嫌,终于让杨再兴与岳飞,泯恩仇同仇敌忾,与岳家军携手抵抗金兵的侵略,数次与金兵交锋,让金兵心惊胆寒,以英雄血书写了可歌可泣的民族英雄之魂! 有诗赞杨再兴:家仇国恨萦心头,白马银枪慑敌寇。 血洒商桥雄心在,忠魂依旧护神州。 接下来,就让我们一同走进那波澜壮阔的,民族英雄抗金故事中去吧。 第一章 伏阙上奏保贤臣 公元1127年,金铁蹄踏进大宋朝都城东京汴梁,开封失守,康王赵构泥马渡江,几经辗转逃到南京应天府。由于国不可一日无主,康王赵构在南京应天府,被众臣拥立为新帝登基,改元建炎,成为南宋第一位皇帝,也就是历史上的宋高宗。 虽然北方大片土地被金兵侵略,烧杀抢掠,北方百姓深受蹂躏之苦。但是,作为古都的建康城,却依然是一片歌舞升平的繁荣景象,大宋朝一百多年的空前盛世,并没有因为北方大片土地的沦丧,动摇他牢固的根基。只见大街上,店铺林立,繁华竞逐,游人如织,络绎不绝。 尤其华灯初上,秦淮岸边,灯火闪烁,更是别有一番迷人的景致。这春宵楼,就坐落在秦淮河的岸边,白月光洒满秦淮河水,春宵楼就是最璀璨的一颗明珠。 春宵楼虽说是建康城最大的风月场所,却也是才子佳人的荟聚之地。自唐朝盛世时起,青楼就是文人墨客的聚集之地,很多诗词大家的名作,都是在这些风月场所,有歌女在这里传唱,才流传于世的。 甚至相传,白居易就是自己养歌妓,把他的诗词唱到了妇孺皆知。更有柳永、杜牧将这里视作自己的精神寄托之所在,杜牧的一句“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性名”更是道出了青楼的风雅,还有那柳永“忍把浮名,换了浅吟低唱”,更是将风月描绘的淋漓尽致。所以,这春宵楼,可不是藏污纳垢之所,而是才子佳人诗词歌咏,文采荟萃之地,当然也有附庸风雅的登徒浪子,来这里寻欢作乐,使的这“徙倚云日,裴回风月”的风雅之地,蒙上了一层灰尘。 在人流如织的才子佳人之中,两位均是身材修长,体态轻盈,神情潇洒,儒雅端庄。稍显瘦削,年龄稍长的这位,却是貌比潘安,风姿俊美,眉宇间透着书卷之气,此人乃是右丞相李纲的好友欧阳澈。 另一位虽也是头戴方巾,一身儒生打扮,却是生的体格健硕,剑眉虎目,浑身透着英武之气,眼神中隐含着威武之霸气,此人乃是镇远大将军杨邦义之子杨再兴。 两人一起并肩进入春宵楼,在富丽堂皇的大厅,早有一位学究打扮的中年人,正在等候他们二人。三人一见,杨再兴和欧阳澈赶紧拱手施礼,“有劳少阳先生久等了,我们姗姗来迟,还请先生见谅。” 原来这位学究打扮的中年文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名士陈东陈少阳。北宋元佑元年(1086年),陈少阳出生于颍川一个“自五世以来,以儒嗣其业”的家庭,其先祖颍川名士陈寔,为“颍川四长”之一,以德行着称,曾感化窃贼,留下“梁上君子”的典故。陈寔的风范有着深远的影响力,在其去世后,更是由蔡邕亲撰碑文,记述了他的身后哀荣,拜祭者有千人以上,荀慈明、韩元长等五百名流送葬,三公临奠,可谓无上殊荣。 陈东虽是家境贫寒,十七岁才入学,却凭其勤奋,在徽宗政和三年(1113年)以贡生入汴京太学。陈东洒脱不拘小节,秉性刚直不阿,凭其学识渊博,成为一代文人领袖。 他在朝为官之时,正值蔡京、童贯等人把持朝纲之时,陈东目睹奸臣误国,挥笔写下““山岳遭埋没,乾坤着蔽蒙”的诗句,又在一首咏雪的诗句中,以“人间愁叹之声不忍听,谁肯采摭传说闻达太上家?”抒怀壮志,登高一呼,众文人志士一呼百应,联名太学生上书“今日之事,蔡京坏乱于前,梁师成阴谋于后。李彦结怨于西北,朱勔结怨于东南,王黼、童贯又结怨于辽、金,创开边隙。宜诛六贼,传首四方,以谢天下。”(《宋史·卷四百五十五·列传第一百二十四·忠义十·陈东传》) 经过一番不懈努力,皇上终于将六大奸贼悉数铲除,陈东因此也名满天下,得到世人推崇。 三人见面,一番寒暄,便上了春宵楼的三楼,找了一个包间。三人落座,侍女献上茶水,退出之后,陈东说道,“欧阳贤弟,你身为布衣,心忧天下,怀揣《安边御敌十策》,孤身一人,跋山涉水,历尽艰辛,徒步三千里,来到建康城,向皇上伏阙上奏,其忠勇之心,实在是我大宋读书人的楷模啊。” 欧阳澈说道,“陈先生过誉啦,这又能如何呢?皇上不但不采纳学生的泣血直谏,却听信黄潜善、汪伯彦的谗言,诬我妖言惑众,妄议朝政,黄、汪二人,更是派人四处缉拿学生,学生没办法,才约先生来这春宵楼相会。如今皇上更是听信黄潜善、王伯彦的谗言,要罢免丞相李纲,李纲丞相一旦被罢免,恐怕大宋的半壁江山,再也无人可以一力承担啦。” 杨再兴愤恨说道,“是啊,陈先生,如今金人虎视眈眈,随时可能继续兴兵进犯,李纲丞相被罢免,大权旁落,奸人横行,我们再想打败金兵,迎取二圣还朝,以雪耻辱,恐怕就难上加难啦。” 欧阳澈站起身来,慷慨激昂说道,“陈先生,学生临行之前,就曾下定决心,学生不才,我能口伐金人,强于百万之师,愿杀身以安社稷。为了我大宋的半壁江山,为了杀退金兵,迎取二圣还朝,学生愿以身而安天下,冒死伏阙上奏,向皇上以死直谏,力保李纲丞相之职。” 陈东闻言,也拍案而起,说道,“好,欧阳贤弟甘洒一腔热血,为了我大宋江山,愚兄岂能不舍命相陪?当朝之中,奋勇 不顾,以天下百姓为己任的社稷之臣,唯丞相李纲是也,其庸碌不能,忌贤妒才,以权谋私,以黄潜善、汪伯彦、李邦彦、张邦昌、赵野之流,实乃社稷之贼,绝不能让这些贼子,霸占朝纲,葬送我大宋江山,陈东愿意和贤弟一起,向皇上伏阙直谏。” 正当三人热血沸腾之际,忽然窗外传来女子弹琴唱歌之声,曲调婉转悠扬,悲悲切切。杨再兴怒道,“何人在此唱出这等曲子,坏了我们的兴致?不如我去令他唱一曲《将军令》,以壮行色。” “好,”陈东和欧阳澈也是纷纷响应,三人一起出了包房,走下楼梯,来到大厅里。 杨再兴走上台来,对一位容貌清秀,怀抱琵琶的歌女喝道,“呔,你在这里,唱什么亡国之君的《虞美人》?如今金人占我京师,对我大宋虎视眈眈,哪有心情听什么男欢女爱,你在这里咿咿呀呀,扭扭捏捏的,好不扫兴。” 那歌女抬起头来,看着杨再兴,不卑不亢的说道,“花蕊夫人有诗云: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这位英雄既然有此血性,为何留恋风月之地,不去抵挡金兵的虎狼之师呢?” 杨再兴没料到这歌女竟然有如此惊人之语,不禁心中暗吃一惊。 第2章 大动干戈惊风月 杨再兴见陈东和欧阳澈,两位读书人,为了国家社稷,竟然挺身而出,打算冒死向皇上诤言进谏,不由心生敬佩之情,听到外面大厅有歌女在弹琴唱曲儿,便打算请歌女唱一曲《将军令》,为两位的一举,高歌一曲,以壮行色。 杨再兴走上台来,当众斥责歌女在国家危难之际,还唱些亡国之君的颓靡艳曲,简直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谁知那歌女,竟然不卑不亢的反驳,“若是有志男儿不留恋这风月之地,何来春宵楼的兴隆昌盛?若是男儿浴血沙场,金兵怎会侵入中原之地,自己又如何沦落风尘,以卖唱来维持生计呢?”歌女并以花蕊夫人的诗:“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来嘲讽正是没有热血男儿,才有今日山河沦陷,国家危难。 歌女此言一出,不但让杨再兴感到吃惊,就是陈东和欧阳澈,也不由敬佩这位歌女的不俗之处。杨再兴便缓和语气,说道,“我们这两位仁兄近日将面见圣上,协助丞相李纲,组建人马,杀回东京,击退金兵,迎取二圣还朝,就请姑娘为我们演唱一曲将军令,以壮行色,如何?”说着将两锭银子,放在桌案上。 歌女说道,“小女子虽为一介女流,却也知道民族大义,国之安危,如果有人挺身而出,击退强敌,救国于危难之际,小女子情愿为诸位演唱一曲《将军令》。”说着将银两往杨再兴面前一推,便手指拨动琴弦,随着低沉却铿锵有力的琴声响起,姑娘便为杨再兴等人唱起了《将军令》。 《将军令》源于唐朝皇家乐曲,表现将军升帐时的威严庄重、出征时的矫健轻捷、战斗时的激烈紧张,至今流传甚广。只听那歌女唱道: 枯叶落,愁难拓,寒愁怎敌锦衾薄。胡未破,人离落,鬓霜不惑,岁月蹉跎,莫,莫,莫。 残夜半,旌旗乱,征战沙场几人还?佳人盼,倚阑干,横刀仗剑,戎马立前,战!战!战! 虽然歌女看上去清秀纤弱,但是唱出的《将军令》,却是颇有激情昂扬的气势,再配以娴熟的琵琶乐曲伴奏,时而婉转低沉,庄严肃杀,时而鼓角争鸣,如厮杀激烈的战场,杨再兴等人听了,无不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正在众人听的入迷之时,忽然有人大喝一声,“停!不许再唱啦!”接着就传来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 这一声大喝,琵琶声戛然而止,歌女也停止了歌唱,杨再兴不禁大怒,喝道,“什么人?敢来搅闹老子的雅兴?” 转身回头,往台下看去,就见两位身穿锦衣华服的贵公子,带着二三十个官差,正沿着楼梯大步走了上来。杨再兴一看,认识此二人,他们正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黄潜善、汪伯彦两位奸臣的公子,一位是黄司郎,一位是汪贵堂,他们都是靠着自己的老子,谋了个御林军统领的差事,平日横行京师,十分霸道。 两位贵公子,都是手持折扇,看上去风流倜傥,却是傲气逼人,手中折扇一指杨再兴说道,“杨再兴,我们两人正奉旨办案,请你不要干涉我们。” 说着,两位贵公子又一指欧阳澈,说道,“欧阳澈,你不在抚州好好读书,非要怀揣不轨,跑到这建康城,勾结太学陈东,妄议朝政,还纠集学生,搞什么联名上奏,扰乱京师治安。我们搜遍了建康各个大小客栈,寻你不着,原来你竟然来到春宵楼闹事,来人,将他给我拿下,带回去严加审问。”随着两人一声令下,几十名官差就要一拥而上。 “住手!”随着一声断喝,陈东陈少阳和杨再兴一起走上前来,杨再兴喝道,“杨某在此,我看谁敢再上前一步。” 众官差都认识杨再兴,知道杨再兴抱打不平,争强好胜,极不好惹,各个面面相觑,停滞不前。 陈东说道,“两位统领,欧阳澈怀揣“安边御敌十策”,面圣为君分忧,何来妄议朝政,更谈不上扰乱治安,什么时候官府要下令缉拿?你们怎么可以随便就要抓人呢?“ 黄思朗说道,“陈先生,你一个太学院的先生,我们办案,还要知会你吗?我们早就得到密报,你们三人近日聚在一起密谋,无非就是想要阻止皇上罢免你们的靠山李纲,实话告诉你,你们所为,无异于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不出一个月,李纲就会被罢免丞相之职。这次我们捉拿欧阳澈,你和杨再兴不在其列,已经对你们是网开一面,如果再不识抬举,可别怪我们不客气啦。” 说完,黄思朗折扇一挥,手下人立刻扑向欧阳澈,其中两个手拿铁链,挥起来就往欧阳澈身上套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杨再兴身形晃动,眨眼间就到了两名官差背后,两手探出,一招青龙探爪,抓住了两名官差的腰带,双臂一挥,两名官差就飞了出去,摔到了台下,砸坏了两张桌案,当时就昏死过去。 王贵堂大怒,手指杨再兴喝道,“姓杨的,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们不为难你,你竟然出手阻止我们办案,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啦,来人,将杨再兴给我拿下。”众官差答应一声,纷纷亮出中钢刀,呐喊着扑向杨再兴。 眼看着才子佳人荟聚,歌舞升平的风雅场所,就要变成械斗的杀戮,吓得台下众人一片哗然,纷纷起身往外就逃。春宵楼的鸨母赶紧走过来,向着黄思朗和汪贵堂连连施礼求饶,却被汪贵堂一巴掌打得口鼻出血,汪贵堂骂道,“滚一边去,再敢阻拦,连你一块抓走。”吓得鸨母不敢多言,抱头鼠窜而去,唯独那歌女,却还是稳坐在桌案前,一动不动。 杨再兴面对蜂拥而上的官差,丝毫不惧,护在陈东和欧阳澈身前,见两柄钢刀同时砍向自己头顶,忽然双拳齐出,随着“嘭”的一声,两名官差胸部中拳,惨叫着身体倒飞出去,摔倒在地,口吐鲜血。 杨再兴借着左右脚连续踢出,又有两名官差被打倒在地,重伤不起,其他官差,见杨再兴如此勇猛,举着钢刀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一时不敢上前。 黄思朗和汪贵堂一见大怒,手中折扇一挥,两把折扇的十三根扇骨,登时弹出十三根锋利的剑刃,两人手中的折扇,竟然都是精钢所制,是武林中的独门武器,索命逍遥扇。 两人纵身一跃,来到杨再兴身侧,一左一右,将杨再兴夹在中间,吩咐手下,“我们对付这个不知好歹的杨再兴,你们速去捉拿欧阳澈。” 第3章 大闹春宵楼 杨再兴大闹春宵楼,凭一人神勇,赤手空拳,连伤几名官差。黄思朗和汪贵堂一见大怒,手持逍遥索命扇,直扑杨再兴,其他官差则持刀扑向陈东和欧阳澈两人。 陈东和欧阳澈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一见官差冲来,顿时慌乱起来,回身躲避,却被台上的桌椅绊倒,两人还未起身,就有两名官差扑了过来。 杨再兴赤手空拳,迎战黄思朗和汪贵堂,两人手中精钢打制的索命逍遥扇,十三根扇骨如,合起来如剑尖一般锋利。打开后,每根扇骨更是各自张开,扩大攻击面积,无论扫、削、劈、刺,撩、扎、弹、挑,都是十分凌厉霸道,再加上二人招术精妙,攻势快捷凌厉,左右夹击杨再兴,一时之间,杨再兴闪避招架,竟无还手之力。 眼看着陈东和欧阳澈两人慌不择路,一起摔做一团,就要被官差拿获,杨再兴一时情急之下,见黄思朗索命逍遥扇向自己脖颈扫来,杨再兴俯身低头避过,顺势用肩膀猛撞黄思朗胸口。 这一撞让黄思朗大出意料之外,急忙横左臂护在自己胸口,没想到杨再兴这一撞力道极大,黄思朗只觉胸口一闷,身体就向后横飞出去,幸好这黄思朗也是武功高强,一个鹞子翻身,双脚落地,脚下踉跄几步,并未摔倒在地。 杨再兴逼退黄思朗,又一个黄龙转身,扫堂腿低扫身后的汪贵堂,这一招也是快如闪电,如虎尾一般甩过来,汪贵堂赶紧一个后翻,避了过去。 杨再兴利用这个间隙,抄起两张折背椅子,就向两名官差后心砸去,“嘭”的一声,椅子砸在官差后心,顿时粉碎,两个官差惨叫声中,身体飞出,不偏不倚,竟然撞向了弹琴唱曲的那位歌女。 那位歌女,面对飞撞过来的两名官差,却是出奇的冷静,眼看就要撞到歌女的身前,那歌女绣眉一挑,正要抬起自己的手臂,忽然从台下飞身纵上来一个身影,还未看清他的相貌,那人就双臂齐出,抓住两名官差的后心,身形一转,就势将两名官差,借力发力,甩飞了出去,然后双手叉腰护在歌女面前。 这时候大家才看清楚这位忽然现身之人,竟然是一位身穿灰布紧身衣服的青壮男子。此人也就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身高八尺,体格健壮,面貌俊朗。一脸的胡子茬,更显威武之气,他双手叉腰,对那歌女说道,“瑶妹不必害怕,哥哥是来救你的。” 那歌女见到这灰衣男子,也惊喜的说道,“大哥是你,你怎么也来到了建康城?” 那灰衣男子说道,“瑶妹,此事说来话长,我带你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此时从地上刚刚站起身来的陈东,看着灰衣男子,吃惊的说道,“莫非你就是?......就是姚平仲老将军之子,姚风虎吗?” 那灰衣男子说道,“正是在下,先生怎会认识在下?” 陈东说道,“当年在东京汴梁,我曾经和李纲丞相,去你府上拜会你的父亲,见到过你,说起来已有好几年啦,想不到我们竟会在这里再次相见。” 这时忽听有人哈哈大笑,却是那汪贵堂说道,“哈哈,今天真是收获不小啊,想不到罪臣姚平仲的儿女,也会在这里遇到。姓姚的,你们兄妹,一个充军发配,一个送入娼门,怎么会出现在建康城中?想必是畏罪潜逃,流落至此吧?黄大哥,正好咱们一并将他们拿获,回去领功请赏”。 姚风虎手指汪贵堂喝道,“狗贼,若不是你父亲汪伯彦陷害,我父亲如何会一战惨败,至今下落不明?若不是你父亲汪伯彦陷害,我们如何会被抄家,充军发配?今日我就是为杀你们父子,报仇雪恨而来!” 汪贵堂手摇折扇,冷笑说道,\"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啦,来人,给我将他们兄妹,还有这两个老酸腐,一并拿下。” 众官差立刻答应一声,手举钢刀,冲杀过来...... 姚风虎虎目圆睁,凛然不惧。一抬手擒住一名官差持刀的手腕,反手一扭,官差手中的钢刀,正好撩在另一名官差砍过来的钢刀上,两柄钢刀相撞,一柄刀被撞飞出去,一柄刀则被击落在地。姚风虎抬腿连出两脚,将这两名官差踢翻在地,同时翻身腾空而起,一脚将另一名扑来的官差踹飞出去。 黄思朗和汪贵堂互相对视一眼,王贵堂冷笑道,“还有两下子,让小爷来领教一下你有多少能耐?”说罢,两人手摇折扇,就一步步逼向姚风虎。 杨再兴却身形一晃,拦在他们面前,冷冷不屑说道,“怎么?又想以多取胜吗?” 黄思朗大怒喝道,“杨再兴,你再敢阻拦本官率领刑部官差办案,可是知法犯法,你父亲杨邦义,也保不了你,识相的速速自行离去,否则可别怪我们手下无情啦。” 杨再兴冷笑说道,“我管你什么办案 不办案,早就听说你们的逍遥索命扇,十分厉害霸道,刚才打得很不过瘾,今天我就要好好领教一下你们的高招,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汪贵堂不由怒火中烧,大骂道,“好你杨再兴,既然你不知死活,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话音未落,汪贵堂手腕一抖,折扇倏的打开,十三根锋利的扇骨,纵身直刺杨再兴胸口而来。 杨再兴侧目一瞥,见那姚风虎,施展拳脚,打的众官差鬼哭狼嚎,屁滚尿流。令杨再兴意想不到的是,看似清秀俊俏的歌女,竟然也有一身俊俏的功夫,举手投足之间,如风摆弱柳,却轻而易举就将两名官差打翻在地。 兄妹二人俱是武功不俗,将陈东和欧阳澈护在中间,直打得手持钢刀的官差,东倒西歪,竟然根本无法近身。 杨再兴不再担心陈东和欧阳澈的安危,没了后顾之忧,开始一门心思,专心对付黄思朗和汪贵堂。他侧身避过汪贵堂刺来的折扇,反手五指如钩,就抓向汪贵堂的后心。 汪 贵堂身形一转避过,手中折扇反削回来,斩向杨再兴手臂。杨再兴避其锋芒,攻其要害,招招快攻,毫不留情,上面避过汪贵堂刺来的折扇,下面一个低扫,就将躲避不及的汪贵堂踢翻在地。 汪贵堂一个翻滚,站起身来,有些狼狈,眼巴巴的看着黄思朗。 黄思朗一见自己的好友兄弟吃了亏,便挥舞索命逍遥扇,和汪贵堂一起,再次杀向杨再兴...... 第4章 兄妹他乡巧相逢 杨再兴见姚风虎武功高强,众多官差,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连那个看似纤弱的歌女,竟然也有不俗的身手,陈东和欧阳澈两位读书人,有了这兄妹二人的保护,杨再兴大可感到放心。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杨再兴,决定放开怀抱,与黄思朗和汪贵堂大战一场,好好教训一下这两个横行京师的恶霸。 杨再兴早就听说黄思朗、汪贵堂两人,凭借自己的父亲,深受皇帝赏识,弄了个御林军统领的差使,平日里道貌岸然,看似风流儒雅,却在建康城内,横行霸道,欺压良善,即便在官场上,也是骄横跋扈,无人敢惹。不但如此,他们作为黄潜善、汪伯彦的帮凶,结党营私,弹压李纲丞相,阻挠反攻金兵大计,杨再兴早就恨透了这两个家伙。 于是杨再兴拦住黄思朗和汪贵堂,话不投机,汪贵堂率先出手,和杨再兴杀在一处。本来之前,和黄思朗两人联手,杀得杨再兴一时无还手之力,汪贵堂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松战胜杨再兴,谁知交手不足十招,就被杨再兴一个扫堂腿踢翻在地。 黄思朗一见汪贵堂吃了亏,便和汪贵堂一起冲向杨再兴,两柄索命逍遥扇,上下翻飞,直取杨再兴要害,招招抢攻,毫不留情。 杨再兴再也无所顾忌,仅凭一身精湛的拳脚功夫,闪转腾挪,躲避招架,并觅得机会就发出致命一击,黄思朗和汪贵堂,虽然两人联手攻击,配合默契,攻势凌厉。逍遥索命扇更是出自高人指点,招术毒辣,凶狠异常,打斗良久,却是奈何不得杨再兴分毫。 杨再兴却是施展浑身解数,越战越勇。眼见黄思朗手中索命逍遥扇一开一合,直刺杨再兴前心,真是又快又狠。杨再兴侧身避让,右手金丝缠腕,擒住他的手腕,顺势一带,折扇竟然刺向了汪贵堂的胸前。 汪贵堂猝不及防,吓得赶紧出手招架,被杨再兴趁势一脚,正蹬在汪贵堂的胯骨上,王贵堂一声惨叫,身体横着就摔了出去。 黄思朗自己手腕被擒,飞脚踢向杨再兴的手臂,谁知右脚刚刚抬起,杨再兴手上用力一拧,黄思朗顿觉膀臂疼痛,俯下身来,脚也抬不起来了,被杨再兴一把薅住腰带,两臂用力,就将黄思朗甩飞了出去。 汪贵堂被摔得七荤八素,刚爬起身来,黄思朗又飞了过来,汪贵堂躲避不及,正撞个满怀,两人同时又摔翻在地。 两人摔倒之后,担心杨再兴趁势攻击,急忙从地上一跃而起,手持折扇,亮开门户戒备,恼羞成怒的盯着杨再兴。 杨再兴冷冷说道,“你们不服,尽管再来一战。” 黄思朗和汪贵堂巡视左右,见自己手下二三十个官差,竟然都被姚风虎和那歌女打翻在地,都躺在地上鬼哭狼嚎,两人不觉泄了气。 即便如此,平日里骄横惯了,此刻气势却不能丢,黄思朗手中折扇,指点着杨再兴说道,“好你姓杨的,公然阻挠本官办案,还与不法之徒勾结,你就等着吃官司吧,你父亲也绝对保不了你,你等着,你给我等着,咱们这事没完。”说完带着手下愤然离去。 杨再兴正欲追赶,陈东走上前来,一把拉住,说道,“算啦,贤弟,如今小人得势,咱们暂不与她们计较,切不可误了大事。”杨再兴只好作罢。 陈东拉着杨再兴,来到姚风虎近前,说道,“姚兄弟,多谢你出手相助,不知为何?你会来到此处啊?姚老将军如今一向可好啊?”杨再兴也拱手向姚风虎表示感谢。 姚风虎抱拳还礼,说道,“既然陈先生与家父相识,那咱们就是自己人,两位不必客气。至于我如何来到此处,说来话长啊。” 姚风虎继续说道,“当初东京汴梁城,被金兵围困,我父亲姚平仲在汪伯彦手下为将。汪伯彦父子为了邀功请赏,让我父亲随他们父子,一起统领一万人马,前去金兵劫营,说是必能活捉金兵主帅完颜宗望,以解开封之围。谁知半夜出兵之后,杀入金兵大营,才知中了金兵的埋伏。我和父亲率领敢死队奋勇冲杀,他们父子却率领主力,趁机杀出重围逃走,只留下我们父子和不足两千人血战到底,几乎尽皆战死。后来,我与父亲也在混战中失散,可怜我那老父亲至今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当我九死一生,伤痕累累的回到军营,汪伯彦却早已在钦宗皇上面前进言,说我父亲邀功急战,轻敌冒进,致使此战失利,损失惨重,幸亏自己和儿子率人奋勇杀出重围,才未导致全军覆没,我父亲不但无功,反而成了罪臣,全家被炒,我也被汪伯彦关入大牢,充军发配陇右之地。” 陈东和欧阳澈、杨再兴听了,不禁怒愤填膺,大骂王伯彦奸佞小人,阴险毒辣。陈东说道,“想不到我从京师来到建康不足三年,这汪伯彦竟然小人得势,如今在新帝面前也是呼风唤雨,真是可恨啊。那姚兄弟即被充军,如何又来到了建康城?” 姚风虎恨恨说道,“只因我曾经大呼冤枉,并发誓 要揭发他们父子的不法行径,汪伯彦竟然派出杀手,准备在半路杀我灭口。哼,可惜他未能如愿,他所派来的杀手,被我尽数击毙,我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解差,偷偷返回老家。到了老家,才得知全家被抄,我那可怜的瑶妹,也不知去向,于是我便四处打探妹妹的行踪。” 那歌女此时也是泪流满面,对姚风虎含泪说道,“大哥,你和父亲出事之后,咱们全家也被抄没,汪伯彦见我容貌俊秀,竟然想要将我虏获他的府中,收做他的侍妾,妹妹誓死不从,和他的爪牙一番恶战,可惜寡不敌众,被他关入大牢。他派人多次逼迫,妹妹誓死不从,于是他竟然将我卖入了娼门。妹妹清白之身,怎可受辱在那娼门之中,于是趁其不备逃走。后来妹妹想找那狗贼汪伯彦,为大哥和父亲报仇,于是来到这建康城春宵楼,以弹琴唱曲为掩护,准备伺机报仇。” 姚风虎说道,“我也是寻你不着,打算来找汪伯彦报仇雪恨,跟踪了王贵堂数日,见王贵堂来到春宵楼,我也跟踪至此,没想到在这里和瑶妹巧遇,真是苍天有眼啊。” 陈东说道,“如今汪伯彦和黄潜善狼狈为奸,势力极大,你们兄妹切不可鲁莽行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这两日,我和欧阳贤弟,联合太学有志之士,向皇上联名上奏,恳请皇上继续重用丞相李纲,筹谋反攻金兵大计。不过,你们兄妹放心,在下一定和李纲丞相商议,帮你们父子,向汪伯彦这狗贼讨还公道。” 姚风虎、姚瑶兄妹,一起向陈东施礼感谢。 陈东说道,“黄思朗他们一定不会就此罢休,必定召集手下,卷土重来,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速速离去为妙。” 第5章 伏阙上奏陷囹圄 陈东和欧阳澈二人,召集太学学生,来到南京应天府,皇宫宫门之外,一起跪倒在宫门前,陈东和欧阳澈手持奏章,祈求皇上的召见。 早有当值太监,禀报了皇上赵构。赵构知道陈东是当朝知名学士,又是学生公认的领袖,如有怠慢,必然引起天下读书人的不满,传扬出去,影响自己的声誉,于是正要传旨召见,这时黄潜善和汪伯彦赶紧上前跪倒劝谏。 黄潜善和汪伯彦两人都是进士出身,黄潜善倚仗祖上荫功,早早入朝为官,汪伯彦则是因为《河北边防十策》,切合帝意,被皇上召见,任命为龙图阁学士,知相州(今河南安阳)。同年十月,金兵攻陷真定(今河北正定),宋钦宗下诏迁真定帅府于相州,由汪伯彦统领。 公元1126年(靖康元年)11月,宋徽宗第九子康王赵构,奉命出使金军大营,到达磁州(今河北磁县)。当时到处都是金国的骑兵,曾有数百名骑兵到磁州城下,追踪赵构的行踪。汪伯彦马上用帛书请赵构回相州,并亲自背着装弓箭的袋子,和他的部下在黄河边迎接赵构,赵构大为感动,当即许诺,以后见到皇上,一定首先推荐你做京兆尹。” 康王赵构当年在金兵大营,凭借自己三箭转乾坤,逃出金兵大营,又是汪伯彦率领部下接应康王赵构,与时任真定府大元帅的黄潜善回纥,几经辗转,来到南京应天府。康王赵构能够顺利登上皇帝宝座,都离不开黄潜善和汪伯彦二人的筹划调度,所以赵构将其二人视作最可靠的心腹。 新皇即位之初,为顺应民心,召主战派领袖李纲为右仆射,调黄潜善任同知枢密院事兼御营使。黄潜善心存不满,事事与李纲对抗。汪伯彦则在同一时期,因为护驾有功,被皇上擢升为同知枢密院事。六月,又升任为知枢密院事。他和黄潜善组成了朝中的主和派,反对抗金,主张议和,因为只有议和,才会更有利于二人在朝中站稳根基,从中徇私舞弊,捞取利益。所以,二人领导的主和派,和李纲的主战派,势同水火,难以兼容。 两人正在谋划如何怂恿皇上罢免丞相李纲,并指使殿中侍御史张浚,罗织罪名诋毁李纲,眼看就要奏效,皇上正为罢免李纲,犹豫不决,关键时刻,岂容陈东、欧阳澈的伏阙上奏,坏了大事?于是两人一起跪倒在皇上面前。 黄潜善俯首启奏道,“皇上,陈东等人纠集太学学生,联名上奏,是以关心国事,替君分忧为名,实为受李纲指使,行逼宫皇上之实,皇上乃真命天子,如何能够受他人胁迫?传扬出去,皇上如何立威天下,请皇上三思。” 赵构闻言,略加思忖,说道,“陈东乃是两朝元老,两次召集学生联名上书,第一次就诛除六贼,拿下蔡京、童贯等人,立下大功。第二次在开封危难之际,又上书保李纲官复原职,再立功勋,陈东在我朝读书人眼中,地位举足轻重,可谓深孚众望,如果朕将其拒之门外,天下读书人如何看待朕?你二人还是快快起身,随朕宫门外去见陈东等人。” 两人见皇上心意已决,汪伯彦赶紧跪倒说道,“皇上万万不可如此,即便皇上执意要见他们,又何必亲自去宫门之外?再说那么多学生聚集,忠奸难辨,良莠不齐,万一有恶人对皇上不利,那可如何是好?既然他们都奉陈东、欧阳澈为首,莫不如就召他们两人进宫觐见。” 赵构听了,说道,“那倒也好,反正都是一样,就传朕旨意,宣陈东、欧阳澈偏殿觐见吧。对了,你们二人,稍作回避。” 陈东和欧阳澈得到皇上的召见,十分高兴,两人手捧奏折,进入皇上的宫殿,见皇上赵构,身穿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正等待他们的到来,陈东和欧阳澈急忙紧走两步,跪倒叩拜。 皇上和颜悦色的说道,“陈先生,欧阳先生,两位率领太学学生,宫门外集结见朕,所为何事啊?” 陈东叩首说道,“启禀皇上,臣闻陛下听信黄潜善、汪伯彦谗言,欲罢免李纲丞相之职,臣深感恐慌。丞相李纲,出自庶官,奋勇不顾,以天下之重为己任,励精图治,抵御外侮,金人亦惧怕丞相的抗敌之心。反观黄潜善、汪伯彦之流,贪恋权贵,只求自保,纠集同类,诋毁丞相,臣恳请皇上明察秋毫,继续委李纲丞相于重任,抗击金兵,早日迎取二圣还朝,以雪国耻啊。皇上。” 躲在屏风后面的黄潜善和汪伯彦,听了陈东所奏,两人不由恨的咬牙切齿。 皇上感觉陈东所言,矛头直指自己宠信的人,太过直接,脸上稍显不悦之色,却还是温和说道,“卿之所言,朕会考虑,不过抗金之事,非同小可,如今朕刚刚登基不久,开封一败,元气大伤,还是不可操之过急啊。” 一旁的欧阳澈闻言,感觉皇上所说,都是搪塞之言,今日得到皇上召见,实属不易,岂肯轻易错过机会?这时皇上正好对欧阳澈问道,“欧阳先生,你有何话要对朕讲啊?” 欧阳澈于是果断奏道,“学生恳请皇上罢免黄潜善、汪伯彦二人,重新重用李纲丞相 。” 皇上脸色愈发难看,依然强压怒火说道,“这是为何?” 欧阳澈俯首奏道,“黄潜善、汪伯彦二人,身居高位,不思为国尽忠,为皇上分忧,却一味处心积虑,排除异己,而且还妄揣圣意,私自多次前往秦淮两岸,挑选秀女,带回京师,迷惑皇上,这种奸佞之臣,留在皇上身边,迟早是个祸害!” “一派胡言。”皇上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这时黄潜善和汪伯彦也从屏风后面走出,手指欧阳澈怒道,“欧阳澈,你敢血口喷人,诋毁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欧阳澈却抬起头来,直视黄潜善和汪伯彦,镇定的说道,“两位大人,欧阳澈不辞辛劳,来到京师之地,向皇上献出《安边御敌十策》,却被你们诬为妖言惑众,欧阳澈无奈离开京师,你们所作所为,欧阳澈走访多地,也曾经在建康城,做过详细明察暗访,并有你们所作所为的详细证据,如果两位大人不服,欧阳澈可一一向你们,列出许多证据。” 黄潜善和欧阳澈闻言,心中一惊,转身跪倒在皇上面前,哭诉道,“皇上,他们是以联名上奏为名,实为陷害我们而来啊,请皇上为我们做主啊!” 皇上也是听了极为不爽,对欧阳澈怒道,“欧阳澈,你太放肆啦,在朕面前,竟敢胡言乱语,诋毁诽谤他人,来人,将欧阳澈乱棒逐出。” 陈东闻言大惊,赶紧奏道,“皇上且慢,黄潜善、汪伯彦所作所为,可谓罪行累累,罄竹难书,欧阳澈握有真凭实据,并非无的放矢,恶意诽谤,请皇上明察。” 赵构自然知道,近来后宫不少美女,都是黄、汪二人从秦淮选来,送进后宫,自己心知肚明,难免不会心里发虚,被人直言痛处,更是怒道,“你们简直无中生有,真有此事,朕岂会不知?” 黄潜善上前说道,“陈东,欧阳澈,你们是不是受了李纲指使而来?是不是欲胁迫天子,保李纲的丞相之位?” 欧阳澈怒道,“我欧阳澈一切所言,皆不受他人指使,然而触权臣者有之,迕天听者有之,或结怨富贵之门,或遗怒台谏之官,而敢抗言者,愿杀身以安社稷。” 皇上怒道,“那你欧阳澈,如此冥顽不灵,触怒龙颜,是要逼朕杀你吗?” 陈东一见皇上动了杀机 ,赶紧叩首奏道,“皇上,自唐太宗李世民以来,就立下不杀言官的古训,我大宋太祖皇帝,更是圣明,并立下誓言,不杀言官士大夫,才会有了广开言路,吏治清明。” 黄潜善忽然上前一步,来到皇上身前,躬身施礼,低声说道,“皇上,臣有要事向您单独奏禀。” 皇上立刻会意,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陈东、欧阳澈二人,随着黄潜善来到屏风后面。黄潜善低声说道,“皇上,这两人必是受了李纲的指使,这一招使的可是够狠的,分明是指使他们,率领学生前来逼宫,胁迫皇上就范吗?” 皇上说道,“不会吧?李纲的为人,朕还是了解的,应该不会使用这样卑劣的手段。”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皇上,李纲担任丞相之职,独揽大权,兵权在握,谁不贪恋权势呢?黄潜善说道,“最可怕的还不止于此啊,竟然有人想利用后宫之事,来打击皇上,这才是居心险恶之处啊。” 皇上闻听此言,仿佛被戳到了痛处,浑身一抖,咬牙恨恨说道,“可恶,竟然干涉起朕的隐私,他们想要干什么?” “所以皇上切莫太过放任他们,必须加以严惩。”黄潜善说道。 皇上无奈说道,“我朝立有祖训,不许杀言官,朕总不能杀了他们。” 黄潜善说道,“那也不能由着他们胡来,不如先将陈东、欧阳澈暂时监押,咱们再想办法。”皇上思索着点头,两人走出屏风。 皇上对陈东、欧阳澈说道,“你们所奏丞相李纲之事,朕会仔细考虑,你们退下,带着那些学生散去吧。” 陈东、欧阳澈一起向皇上叩首,说道,“恳请皇上给我们一个答复。” 皇上登时大怒,说道,“什么答复?”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留任丞相李纲,罢免黄潜善、汪伯彦。” 皇上大怒道,“大胆,你们这是逼宫。既然我朝祖训不杀言官,那朕就将你们关入大牢,等你们泛性质和,朕再和你们计较,来人,将他们拿下,日后再做发落。” 黄潜善立刻一声令下,宫廷侍卫不由分说,便将陈东和欧阳澈押出皇上的偏殿,任凭陈东和欧阳澈如何大喊,“皇上听信奸佞谗言,必将后患无穷啊”,可惜皇上再也不予理会。 汪伯彦对皇上说道,“皇上,那宫门外的学生,如何处置?” 皇上说道,“朕累了,你们看着办吧。”说完,赵构拂袖而去,进入后宫。 黄潜善和汪伯彦立刻带着内廷侍卫,赶奔宫门外,前去驱赶跪在宫门外的学生,谁知却因此引发了一场骚乱。 第6章 上奏未果身先去 黄潜善在皇上面前,进献谗言,蛊惑皇上将陈东、欧阳澈投入大牢羁押,黄潜善、汪伯彦有了皇帝授意,立刻招来宫廷侍卫统领王宗楚,带着大批宫廷侍卫,来到宫门外,汪伯彦面对跪在宫门外大批的太学学生,高声喝道,“众位学生,你们忧国忧民之情,皇上已经体察,自会酌情考虑,请你们自行散去了吧。” 陈东的学生程琦闻言,便问道,“皇上可曾答应继续留任丞相李纲?为何陈先生和欧阳先生未见返回?” 汪伯彦说道,“关于丞相罢免,乃是朝中大事,要等皇上深思熟虑之后,才能裁决,至于陈东、欧阳澈二人,他们因上奏之时,出言不逊,对皇上大不敬,皇上已经将其打入牢中,让其反省,你们还是速速离去吧。” 程琦闻言大惊,大声说道,“看来皇上不但未采纳我们的上奏,还抓了陈先生和欧阳先生,我们不能就此离去。”众学生一听,纷纷疾呼,表示赞同。 汪伯彦大怒,喝道,“宫禁之地,由不得你们乱来,再不离去,我们就采取强制措施啦。” 程琦大声疾呼,“留任李纲丞相,罢免黄、汪奸佞,释放陈东先生。”中学生一起振臂高呼。 黄潜善和汪伯彦大怒吼道,“你们要逼宫胁迫皇上吗?” 程琦大声喊道,“:\"以忠义胁天子,好过以奸佞胁天子,我们不必理会这两个奸佞之臣,我们去敲登闻鼓,向皇上面奏。\" 程琦振臂一呼,众学生纷纷响应,立刻向登闻鼓院涌去,黄潜善和汪伯彦大惊,急命宫廷侍卫统领王宗楚,“赶快拦住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击响登闻鼓。” 王宗楚立刻率领侍卫,追赶拦截太学学生,双方顿时发生肢体冲突,侍卫和一些学生撕扯扭打在一处,现场顿时一片混乱,不时有人受伤倒地,发出阵阵惨叫之声。 乱哄哄你追我赶,有学生终于还是冲进了登闻鼓院,程琦抢先一步,将鼓槌拿在手里,就用力敲响了登闻鼓,随后黄潜善和汪伯彦就率人追来,王宗楚冲过来将程琦打倒在地,夺下鼓槌,其他太学学生冲过来,和王宗楚等人扭打在一处。 汪伯彦向黄潜善问道,“这可如何是好?不能这么闹下去啊,否则越发不好收拾。” 黄潜善当即命令王宗楚,“立刻命令侍卫,将学生驱散,有不从者,格杀勿论。” 等到命令的王宗楚,立刻一声令下,侍卫们钢刀出鞘,立刻杀向手无寸铁的学生。不过片刻功夫,就有几十名学生倒在血泊之中,其他学生也是慑于侍卫淫威,开始四散逃去,登闻鼓院,成了一片血腥之地。 本来是一场学生请愿,陈东、欧阳澈伏阙上奏的忠君爱国之举,却演变成了一场血案。皇上得知之后,也是深感痛惜,迫于外界舆论压力,赵构就想息事宁人,继续留任李纲为丞相。这时的黄潜善和汪伯彦,不想一场精心算计付诸东流,两人便联合手下党羽,商议一番,打算再次向皇上进言。 两人再次进宫面圣,黄潜善向皇上奏禀道,“皇上,既然事已至此,皇上绝不可迫于压力,向李纲、陈东等人低头,否则日后此类事情还会时有发生。皇上请想,那陈东向来就是善于靠鼓动学生联名上凑,胁迫天子,这已经是第三次啦,长此下去,稍有对皇上不满,就要纠集学生闹事,真要如此,皇上的颜面何存?天子的威严何在?” 赵构说道,“爱卿所言,倒是既有道理,那依两位爱卿所言,当如何处置此事?” 黄潜善说道,“采取强硬手段,杀掉陈东、欧阳澈,以除后患,而且还可以杀一儆百,以后再也没有人靠这种手段胁迫皇上。” 汪伯彦也跪倒启奏,“皇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此时不采取雷霆手段,皇上如何在群臣面前立威?如何取信于民呢?况且,如果皇上放任此事,李纲必然再次纠集他们,卷土重来,那以后皇上还能掌控得了李纲吗?还有一件事,皇上恐怕还没想象到极其严重吧?” 皇上急问,“什么事?” 黄潜善上奏说道,“李纲他们都是主战派,极力主章和金兵交战,口口声声,说什么是为了战胜金兵早日迎回二圣回朝,以雪靖康之耻,可是皇上想过没有?假如二圣还朝,皇上您该何去何从呢?” 赵构闻听此言,顿时惊得浑身一震,暗道,“是啊,二圣还朝,我该怎么办?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赵构咬牙切齿,暗下决心。 赵构虽此时起了杀心,却还是犹豫不决,说道,“如此一来,岂不是从朕开始,就破了不杀言官的先例?也违背了高祖传下来的祖训吗?” 黄潜善说道,“正是有人利用不杀言官的祖训,纠集不法之徒,逼宫胁迫皇上,皇上不这么做,日后处处受制于人,恐怕再难令人臣服于心啊,我等对皇上一片忠心,还请皇上三思啊,” 终于,在黄潜善和汪伯彦一番鼓动之下,赵构下定决心,命黄、汪二人,将学生惨死之事,归咎于陈东、欧阳澈二人头上,将陈东、欧阳澈在集市设刑场处以绞刑。 可怜一代学生领袖陈东,以“杀身以安天下”的英雄欧阳澈,于建炎元年(公元1127年)八月二十五日,被绑缚集市刑场实施绞杀。陈东去世之时,只有四十一岁,欧阳澈年仅三十七岁。那日绵绵冷雨,寒风萧瑟,众百姓和学生依然到刑场相送,无不为心怀天下,以身殉国的英雄读书人纷纷落泪。 为了达到杀一儆百,平息事件的目的,黄潜善和汪伯彦下令,将陈东、欧阳澈两人的尸体,不许收殓,吊在城头示众三日。 第7章 杨再兴孤身抢尸 已是半夜时分,漆黑的夜空里飘落着绵绵的细雨,京师南京应天府的城头上,只有几盏灯笼在风雨中摇曳,却看不到一个守城的士卒。在城头上矗立着两根高高的木桩,木桩顶端一根横木的两端,一头吊着太学学士陈东,另一端则是“杀身以安社稷”的欧阳澈。今天是他们英勇就义的第二天了,他们还被悬挂在城头示众,虽死也不能入土为安。 就在城门外的大路上,忽然走来了一架马车,停在城门外,借着城头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隐约看到,马车上赫然装着两口漆黑的棺材,在半夜忽然出现,感觉颇为恐怖。 马车上站立一人,身穿白袍,头缠白布,面色阴冷,手提一杆夜色里闪闪发光的梅花亮银枪。只见他停下马车,纵身跳下马车,抬头看着高挂在城头的两具尸体,神情仿佛分外悲伤。 只见此人忽然一声长啸,手中梅花亮银枪就脱手飞了出去,急速直奔城头悬挂尸体的绳索,绳索瞬间应声而断,两具尸体就从城头木桩上坠落下来。那人伸出双臂,将两具尸体,接住,走近马车,轻轻将两具尸体放入棺材里。 这时忽然一声呼哨响起,无数御林军将士,从四面忽然杀出,将马车团团包围。为首两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身戎装,手中两柄大刀一指,厉声喝道,“杨再兴,料定你会前来抢夺尸体,我们在此等候多时啦!” 马车上站立的人,竟然真是杨再兴,他对黄思朗、汪贵堂的突然出现,却是仿佛视而不见,对他们置若罔闻。 杨再兴流着眼泪,看着棺椁里的陈东和欧阳澈的遗容,伤心的说道,“两位先生,杨再兴来接你们啦!”说完,将棺盖盖好。 黄思朗手挺大刀,冷冷说道,“杨再兴,今夜你休想活着离开南京城。” 杨再兴回过身来,冷冷说道,“今夜我只为来接两位老师回家,不想杀人。但-是,谁敢拦我,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杨再兴一字一顿,冷冷说出这几个字,尤其这个“死”字,犹如一把冰冷的尖刀,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黄潜善冷笑说道,“我们早就有备而来,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活着离开,来人,将杨再兴给我拿下,无论生死,都有重赏,砍其一刀,刺其一枪者,赏银五百两,取其性命者,赏银一千,勇往直前皆有赏,后退半步杀无赦。” 汪贵堂大喝一声,“给我杀啊!” 果真是重赏之下有勇夫,随着汪贵堂一声令下,无数御林军便呐喊着冲杀向杨再兴。 杨再兴目露杀机,浑身弥漫着可怖的杀气,一声长啸,双手如钩,快速的一收一发,斜插在地上的梅花亮银枪,仿佛被一股力道所吸,“唰”的一声,就应声飞起,落入杨再兴的手中,这时大批的御林军将士,已经杀到杨再兴近前。 杨再兴骤然一声暴喝,只见寒光一闪,梅花亮银枪就横扫而出,如一股狂风骤起,亮银枪枪出如龙,呼啸着就掠过御林军的眼前。顿时一阵惨叫声响起,冲在前面的十几个御林军,已经咽喉中枪,纷纷摔倒在地,倒在血泊之中。 由于赏金的诱惑,御林军将士依然悍不畏死的继续冲杀过来。杨再兴腾空而起,梅花亮银枪如一条银龙冲天而起,呼啸着扑向御林军的头顶,如泰山压顶,雷霆万钧,吓得御林军将士纷纷向左右躲避。“轰”的一声巨响,银枪砸在地上,又有几人惨叫着被崩飞了出去。 杨再兴双臂用力一抖梅花亮银枪,亮银枪发出一阵嗡鸣之声,就撞向了两侧御林军的胸口,又是一阵惨叫,几个御林军横飞了出去。 面对冲杀过来的御林军,杨再兴的梅花亮银枪贴地横扫一周,如平地骤起风雷,十来个御林军惨叫着腾空飞起,重重摔落在地,骨断筋折,倒地不起。杨再兴横枪在手,怒视围着他的御林军将士,如狂魔煞神。御林军将士个个心惊胆寒,一时不敢再往前踏近一步。 杨再兴提着带血的梅花亮银枪,跃上马车,单手一抖缰绳,战马撒开四蹄,就往前直冲过去。一名御林军旗牌官,大吼一声,“随我杀啊!”率人再次迎着马车冲杀过来。只见这名旗牌官身体腾空而起,手中的朴刀,高高举起,恶狠狠直劈杨再兴头顶。 杨再兴虎目圆睁,杀气崩现,眼见朴刀就要劈落自己眼前,忽然怒喝一声,梅花亮银枪如灵蛇出洞,直插入旗牌官的胸口,枪尖自前胸入,后背竟刺出枪尖两尺有余,而旗牌官手中的朴刀,距离杨再兴头顶,仅有不足半尺,自己却被杨再兴一枪扎了个透心凉,登时死于非命。 杨再兴阴冷说道,“哼!,不怕死的,尽管过来送死!” 黄思朗冷冷笑道,“杨再兴,你以为如此就能活着离开吗?索命追魂刀,该你现身索命追魂啦!” 随着黄思朗的话音刚落,就听黄思朗和汪贵堂的身后,传来一阵喋喋的冷笑声,诡异的笑声,如深夜荒郊啼叫的猫头鹰,听了让人极其恐怖。一个阴森可怖的声音说道,“好吧,我桑彪的索命刀也该舔舔血啦!” 杨再兴身体微微一震,顿觉一股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料定必有强敌,于是紧握梅花亮银枪,谨慎的凝视着对面。 忽然一个黑影,从黄思朗的身后,腾空飞起,快如鬼魅般的向杨再兴飞掠而至。就见此人,身材瘦小,一身黑色紧身衣靠,头戴黑帽,面罩黑纱,小眼睛又黑又亮,透着阴森可怖的煞气,双脚落在马背上,轻舒猿臂,手中就多了两把柳叶双刀,阴狠说道,”索命追魂刀桑彪,领教领教你的杨家枪法。“ 桑彪说完,未等对方答话,便一刀缓缓向马车上的杨再兴刺来。 杨再兴也不疾不徐,挺梅花亮银枪招架,就在刀枪相交之际,桑彪忽然后手刀快速刺出,迅如惊雷,快似闪电,让人猝不及防。 杨再兴急忙挥枪招架,桑彪柳叶双刀,更加快速进攻,快的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招式,只觉一片刀影,呼啸而至。 杨再兴亮银枪也是舞得风雨不透,水泼不进。叮叮当当之声,密如爆豆一般,转眼两人就对拼了十几招,不分胜负。 桑彪闪电般的快攻,忽然身体横着掠起,急速翻滚,柳叶双刀裹着身体,呼啸着直奔杨再兴下盘而来...... 杨再兴暗叫一声“不好”,危急之下,双脚猛蹬马车,身体就朝一侧弹射出去...... 第8章 杨再兴城门恶战 杨再兴的父亲杨邦义,少年求学,博古通今,北宋政和五年(1115年),以舍选登进士第,大宋朝自太祖后期,就重文轻武,杨邦乂也正是靠着学识,科举及第,走入仕途。所以,杨邦义对于儿子杨再兴,自然也是希望他能够向自己一样,能够金榜题名,光耀门庭。 为此,杨邦义让少年的杨再兴拜着名学士陈东为师,潜心苦读。杨再兴跟随陈东多年,对陈东的学识和为人,从内心里十分敬佩,而陈东也十分欣赏杨再兴的聪慧和豪迈,师生关系非常亲密。 后来,杨再兴又认识了抚州学士欧阳澈,虽然相识时间不长,但是却和欧阳澈一见如故更是将欧阳澈既当做了自己的老师,又是无话不谈的知己。 谁知在建康一别,杨再兴竟然陡闻噩耗。那天,父亲因为他在春宵楼和黄思朗、汪贵堂打斗,被汪伯彦上奏皇上,告杨再兴结交不淑,并恃强妨碍公务。皇上怜惜杨邦义忠勇,虽对杨再兴未作深究,但是却传来口谕,让杨邦义对儿子要严加管教,如有再犯,必将严惩。 杨邦义对儿子管束相当严格,立刻将儿子召唤过来,严厉斥责一番,将其关入书房,反省一个月。一个月之内,不许离开书房,一日三餐,都由家人送至书房,并派专人看管,不许杨再兴离开书房这个小院半步。 杨再兴生来好动,秉性又是如此的桀骜不驯,在书房哪里被关的住?开始杨再兴也不敢违抗父命,煎熬了三天,就忍受不住了,终于在傍晚时分,趁父亲外出公干,骗过家人,越墙而出,逃到街上,一人进入酒楼,饮酒解闷。 饮酒之时,忽然听到酒楼其他食客议论,说是由于陈东、欧阳澈伏阙上奏,引起学潮命案,激怒皇上,竟将陈东、欧阳澈在京师街头处以绞刑,并将二人尸首悬挂城头示众。 杨再兴听了,顿时如五雷轰顶,身坠冰窟,即刻离开酒楼,返回家中,趁家里人熟睡之际,悄悄提着梅花亮银枪,牵出自己的宝马,闪电白龙驹,星夜兼程,直奔南京应天府。 等到杨再兴赶到南京应天府的时候,已经是陈东、欧阳澈两位先生就义之后的第二天。伤心的杨再兴,来到城门口,看着高高悬挂在城头,恩师和挚友的遗体,暴晒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能入土为安,不禁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杨再兴打算抢下陈东、欧阳澈的尸体,将他们拜祭一番,让他们入土为安。但是白天人多眼杂,而且军卒众多,戒备森严,难以行动。 于是,杨再兴买了一架马车,还有两口棺椁,在城外找了一家客栈,休息了一天。半夜不到二更的时候,杨再兴就赶着马车,拉着棺椁,来到应天府城门口。 让杨再兴意想不到的,是黄思朗和汪伯彦,竟然料定自己会来,在这里提前设好了埋伏。一场厮杀,杨再兴正欲杀出重围,没想到黄思朗和汪贵堂,竟然还埋伏着一个武功高强的杀手,来对付自己。 索命追魂刀桑彪,跳上马背,和马车上的杨再兴以快打快,对攻了十几招。桑彪见自己出招如电,也未能奏效,不能伤杨再兴分毫,于是痛使杀招,一招席卷残云,身体腾空飞转,柳叶双刀,刀随身转,舞成一团倒影,由下而上,砍向杨再兴双腿。 杨再兴见对方出招如此凌厉威猛,暗叫一声,“不好。”双脚用力,身体斜刺里纵掠出去两丈开外,鹞子翻身,双脚稳稳落地。 桑彪怒喝一声,“哪里逃?”,在马车上腾空飞起,如一只苍鹰一般,扑向杨再兴,两柄柳叶刀,寒光一闪,当头劈下。 杨再兴横枪往上招架,双刀砍在枪杆上,登时火花四溅。桑彪竟然借着刀枪相撞的反弹之力,身体再次飞起,从杨再兴头顶掠过。杨再兴只觉背后金风骤起,知道不妙,急忙看也不看,回身一枪刺出,同时身体往前疾纵。 随着“当啷”一声,刀枪相交的撞击,桑彪左手柳叶刀格开杨再兴的亮银枪,右手刀便闪电般削向杨再兴后背。幸亏杨再兴料定桑彪窜至自己身后,必有阴招,随着回身一枪刺出,身体便疾速往前纵出,但是却也躲避不及,桑彪这一刀,索幸只是划破了杨再兴后背的衣衫,并未造成杨再兴身受重伤。 纵然如此,也让杨再兴心有余悸,吃惊不小。杨再兴紧握梅花亮银枪,亮开门户,屏气凝神,开始小心应对。 索命追魂刀桑彪,见自己差点得手,心里有了底气,一声呼喝,双刀舞成一团刀影,再次杀向杨再兴。杨再兴抖擞精神,挥舞亮银枪相迎,两人又杀作一团。 眼看着桑彪和杨再兴斗了许久,桑彪依然未能取胜,黄思朗开始没了耐性,于是大声下令,“别都傻看着啦,冲杀上去,给我拿下杨再兴。”顿时御林军一声呐喊,群起而攻之,蜂拥而至。 杨再兴一见,索性亮银枪横扫桑彪,逼迫桑彪后退躲避,自己纵身而起,杀入御林军重围之中。随着梅花亮银枪上下翻飞,寒光闪处,已有几个御林军在银枪下丧命。 桑彪几个箭步就追杀过来。杨再兴不再恋战,一跃而起,跳出重围,几个起跳,就从乱军之中,跳上了马车,驾着马车就往前冲去。 黄思朗和汪贵堂一见,赶紧大喊,命令手下,“赶紧追杀上去,不许放跑了杨再兴。”御林军骑兵步将,纷纷追杀上来。 杨再兴的闪电白龙驹,虽然是宝马良驹,但是拉着马车,还有两副棺椁,毕竟速度跑不起来,很快就有御林军追杀上来。 杨再兴将亮银枪抡起,一阵刺杀,靠近马车的御林军,纷纷中枪落马,杨再兴如此勇猛,御林军根本无法靠近。 忽听一声长啸,索命追魂刀桑彪飞掠而至,落在杨再兴背后的棺材上,双刀寒光闪闪,攻向杨再兴。杨再兴无奈之下,只好和桑彪在马车上,又展开一番厮杀。 有了桑彪和杨再兴杀得难解难分,御林军也有机会靠近马车,向杨再兴发动了攻击。杨再兴顿时陷入被动,形势险象环生,万分危急。 正在紧要关头,忽然从远处夜色里,两匹战马狂奔而来,还有百步之外,隐约就听弓弦响处,马车周围攻击 杨再兴的御林军,立刻就有惨叫之声传来,十几个御林军相继中箭倒地。就连杀得杨再兴难以招架的桑彪,也被几支冷箭,逼得跳下马车躲避。 黄思朗一见大怒,大声怒喝,“什么人?敢坏我大事?给老子滚出来!” 这时两匹快马已经冲到御林军近前,夜色中有人大声回答,“黄思朗、汪贵堂,我们是取你性命之人!” 第9章 兄妹舍身来相救 杨再兴单枪匹马,拉着两具棺木,半夜来到南京应天府城门,来为自己的恩师和知己好友收尸,谁知却中了黄思朗和汪贵堂早就设下的埋伏。杨再兴不仅要恶战黄思朗请来的杀手,索命追魂刀桑彪,还要面对御林军的围攻。 就算杨再兴武功高强,三头六臂,也是难以招架。眼看抵挡不住,杨再兴纵身上了马车,驾车狂奔,御林军则是奋力追赶,桑彪也是一路穷追猛打,眼看杨再兴险象环生,性命堪舆。 忽然夜色中冲来两匹战马,马上两名黑衣夜行乘客,张弓搭箭,一阵乱射,御林军将士纷纷中箭落马,就连索命追魂刀桑彪,也被几箭连射,逼得跳下马车,隐在御林军中躲避,黄思朗见状怒喝,“什么人?敢坏我大事,给老子滚出来相见。” 就听对面两人大喝,“黄思朗、汪贵堂,我们是取你性命之人。”转眼两匹战马来到御林军近前,只见马上两个身着黑色夜行衣之人,手执弓箭,立在大路中间。 杨再兴趁着御林军大乱,黑衣人出手相救,驾着马车冲了过来,并对黑衣人拱手说道,“多谢两位出手相救。” 两个黑衣人冲他点点头,一个黑衣人说道,“杨兄弟先行离开,我们为你抵挡片刻。” 杨再兴一听对方说话的声音,不由诧异道,“是姚风虎大哥吗?”左边马上的黑衣人点头示意。 右边一个黑衣人说话,却是女子的声音,“还有我姚瑶,也来相助来啦。”你先拉着两位先生的遗体离开,我们随后就来。” “两位千万小心,我在前面等你。”说话间,杨再兴的马车就从两人身边掠过,疾驰而去。 黄思朗、汪贵堂一看杨再兴想要借机逃走,立刻一声令下,御林军就杀了过来。 姚风虎兄妹急忙数箭连发,冲在前面的御林军纷纷中箭倒地。但是御林军人数众多,一窝蜂冲杀过来,很快将兄妹二人围在核心,御林军刀枪并举,就杀向兄妹二人。 此时弓箭射杀,已经无法施展,兄妹二人立刻从马上摘下兵器,姚风虎使一把朴刀,姚瑶则是一条梨花亮银枪,兄妹二人刀枪并举,和御林军展开厮杀混战。 厮杀正酣之时,隐在御林军中的桑彪,纵身掠出,快如闪电,直扑姚风虎,柳叶刀寒光闪处,当头劈下。 姚风虎听风避器,知道有人偷袭,而且可以断定,偷袭之人,武功非常厉害,立刻俯身躲避,同时朴刀扫向背后。 桑彪双刀劈空,见对手横刀后扫,双脚在马背上一点,身体弹射而起,掠过姚风虎头顶,同时身体反转,双刀借着身体反转之势,一招海底捞月,反撩向姚风虎胸口。 姚风虎虽然已经感觉到此人武功高强,但是对手的绝顶轻功和快如闪电的刀法,还是让姚风虎始料不及,姚风虎情急之下,闪身挥刀格挡,却已是不及,被桑彪的柳叶刀在手臂上划了道伤口,鲜血顿时就流淌出来。 桑彪身体落地,见伤了一个,不做停留,身体再次腾空飞起,竟然纵身扑向正在和御林军厮杀的姚瑶而来,而且又是背后偷袭,眼看姚瑶来不及防范,生死就在一线之间。 姚风虎大惊,顾不上自己右臂的刀伤,在马上一跃而起,手中朴刀和身体合成一字,扑向桑彪,朴刀猛刺桑彪后心。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桑彪伤了姚瑶,那他自己也难逃姚风虎的致命一刀。 姚风虎可不想两败俱伤,杀一个对手,自己也搭上性命,那巨额赏金,自己如何消受?也是这桑彪武功高强,身法奇快,身在半空之中,竟然腰部用力,身体扭转过来,挥出一刀,荡开姚风虎刺来的朴刀,就借着刀枪撞击之力,身体斜刺里弹射出去,稳稳落在地上,直看的姚风虎心中暗道,“好厉害的轻功,好快的身手。” 姚瑶刚刚感觉背后有人偷袭,回头看时,见大哥立在自己身后,又看到大哥手臂上的血迹,向桑彪看去,知道此人是个阴狠角色,顿时明白,一定是此人伤了大哥,于是娇喝一声,催马杀向桑彪,一心要替大哥报仇。 姚瑶催马扑向桑彪,手中梨花枪一抖,直刺桑彪咽喉。桑彪两只阴冷的小眼睛,紧盯着姚瑶亮闪闪的枪尖,放射着阴狠的光芒,眼见梨花枪刺到,忽然俯身避过,身体快速前冲,两柄柳叶刀同时挥起,砍向姚瑶胯下战马的双腿。 只听“咔嚓”一声,战马的两条前腿,被桑彪硬生生砍下,血光迸溅中,飞了出去。战马一声哀鸣,一头栽倒在地,姚瑶猝不及防,从马上摔了下来,还未来得及一个翻滚,站起身来,桑彪就手举双刀,扑杀而至...... 姚风虎挥刀砍倒靠近自己的几个御林军,一眼瞥见妹妹有性命之虞,立刻纵身扑来,朴刀快速递出,桑彪的双刀砍在朴刀刀杆上,火星四溅,姚瑶趁机翻身跃起,一颗芳心,也是惊得砰砰直跳。 姚风虎怒喝桑彪,“你这狗贼真是阴险,有种的咱们再过几招。” 桑彪一阵冷笑,“你以为我怕你不成?”说罢,双刀一错,直扑姚风虎。姚风虎举朴刀相迎,两人杀在一处。 黄思朗和汪贵堂一心想要捉拿杨再兴,哪容他们单打独斗?立刻一声令下,御林军再次一拥而上,杀了过来。姚瑶一条梨花枪使得呼呼风响,风雨不透,不离姚风虎左右,兄妹二人,恶战桑彪和御林军。 姚风虎见形势不妙,不能恋战,虚晃一刀,逼退桑彪,拉着妹妹,就往外冲杀。桑彪追杀过来,姚风虎也是稍战即走,绝不和桑彪纠缠。兄妹二人,且战且退,黄思朗则是率人紧追不舍。 时间一久,兄妹二人面对重重围困,渐渐体力不支,黄思朗趁机命人,将他们兄妹团团围住,汪贵堂厉声喝道,“姓姚的,这里就是你兄妹的葬身之处。”说着,汪贵堂也提着刀加入战团,率领御林军,和桑彪一起围攻兄妹二人。 十几个御林军围攻姚瑶,桑彪大战姚风虎,汪贵堂一旁策应,时不时出招偷袭姚风虎。姚风虎朴刀使得呼呼生风,和桑彪杀得旗鼓相当,难分胜负,但是这汪贵堂着实卑鄙阴险,明知不是姚风虎的对手,不敢正面厮杀,却瞅准机会偷袭姚风虎,姚风虎追杀汪贵堂,汪贵堂就抽身疾走躲避,桑彪也及时赶到解围。稍不留神,汪贵堂就再次偷袭杀到,真如逐臭苍蝇一般,让姚风虎如芒刺在背,不胜其烦。 恶斗之中,姚风虎刚横刀架开桑彪的双刀,却被觅得机会的汪贵堂偷袭得手,从背后一个扫堂腿踢翻在地。 桑彪一见大喜,身形一晃,就扑了过来,手中双刀直取姚风虎要害,一旁的姚瑶看的真切,想要出手,已是不及,不由大声惊呼“大哥......” 第10章 去而复返杀回来 杨再兴被黄思朗、汪贵堂设计围困,再加上顶尖杀手索命追魂刀桑彪的巨大威胁,让杨再兴形势危急,难以杀出重围。幸好姚风虎及时赶到相助,才让杨再兴有机会驾着马车狂奔而去。 原来众人自从离开春宵楼,在建康城短暂相聚,让他们都成了知己好友,再加上他们都有一颗忧国忧民的赤诚之心,彼此关系更觉亲密。 无奈相聚都是短暂的,不久之后,陈东和欧阳澈就离开建康城,赶奔南京应天府,召集太学学生向皇上伏阙上奏,力保李纲丞相之位。姚风虎也和妹妹姚瑶,准备返回老家陕西三原。因为父亲姚风虎自劫营之战后,就杳无音讯,想必已是凶多吉少,兄妹二人打算回老家,料理一下父亲的后事,也算对老父亲有个交代,逢年过节,拜祭一番,也算心里有些许安慰。 可是他们回到老家不久,就听到南京应天府发生的学潮血案,陈东、欧阳澈两位先生,也因此事,被皇上下了大狱,姚风虎放心不下,于是和妹妹日夜兼程,赶奔南京应天府。 可巧的是,姚风虎兄妹和杨再兴同一天赶到了南京应天府,也都没能赶上见到两位先生的最后一面。兄妹二人也想半夜抢回两位先生的尸体厚葬,没想到杨再兴抢先动手,结果中了黄思朗的埋伏。 黄思朗、汪贵堂和杨再兴早有过节,再加上春宵楼一战吃了苦,所以对杨再兴怀恨在心,再加上其父杨邦义是属于李纲的主战派,就更驱使二人要对杨再兴打击报复。他们二人知道陈东是杨再兴的老师,又将欧阳澈视作知己,他们两人被处死,杨再兴得知消息,一定前来南京应天府,所以才和他们的父亲商量,在城门设下埋伏,并不惜重金,找来杀手索命追魂刀桑彪,决心这次要将杨再兴置于死地而后快。 杨再兴好不容易在姚氏兄妹相助下冲出重围,沿着大路狂奔了足有十多里,耳听的背后厮杀之声,已经越来越小,后面也并无御林军追赶这才放下心来。 杨再兴勒住战马,等候片刻,并没有等到姚风虎兄妹追赶上来而且隐约听到还有厮杀之声此起彼伏。杨再兴不由暗道,“不好,对方人多势众,又有那个阴险的杀手,看来他们兄妹被困,难以脱身。人家为了我,舍命相救,我怎能扔下他们,自顾离去呢?” 想到这,杨再兴牵着马车进入路边一片树林,解下马车,将装着两位先生棺木的马车,藏入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然后杨再兴翻身上马,提枪在手,又杀了回来。正巧赶上姚风虎被汪贵堂偷袭打倒在地,桑彪趁势要对姚风虎痛下毒手。 杨再兴一见姚风虎万分危急,心中着急,双脚猛一踹蹬,闪电白龙驹几乎四蹄腾空,飞纵而至,杨再兴手中梅花亮银枪寒光闪闪,直刺索命追魂刀桑彪的前心。 桑彪正双手举起柳叶刀,正恶狠狠劈向地上的姚风虎,此时胸前空挡,门户大开,忽然就见眼前白光一闪,梅花亮银枪就刺到了自己胸口。 吓得桑彪大叫一声,身体急速后仰,一个倒纵就跳了出去,幸亏自己身法敏捷,才堪堪避过杨再兴的这一必中之枪。 杨再兴纵身下马,亮银枪横扫千军,逼退围在身边的御林军,伸手将姚风虎扶起来,关切的说道,“姚兄,你受伤啦!” 姚风虎说道,“没事,只是伤了一点皮肉,并无大碍。兄弟为何去而复返?” 杨再兴说道,“姚兄和瑶妹舍命相助,我怎么能独自一人离去?再说了,收拾这些恶贼,咱们兄弟并肩作战才行。” 姚风虎顿时豪气干云,说道,“好,今天咱们兄弟,就杀个痛快!” 姚瑶也说道,“还有我,也和你们并肩作战。”三人紧握兵器,背靠背,面对着将他们团团围困的御林军。 黄思朗一阵冷笑,说道,“好,你们都到齐啦,那我们就打发你们一起上西天见阎王。”说着,大手一挥,御林军呐喊着就冲杀上来,三人挥舞兵器,和御林军再次展开一场惨烈的厮杀。 黄思朗和汪贵堂一心想要除掉他们,于是也不再只是率人围杀,自己在一旁观战,也手舞索命逍遥扇,和桑彪一起加入战团,和手下一起向杨再兴等人群起而攻之。 姚瑶施展手中梨花枪,挥舞起来,真如万朵梨花当空飞舞一般,面对御林军的层层包围,小女子毫无惧色,出枪快如闪电,枪枪直取对手要害,那么多御林军将士,竟也困不住姚瑶的英勇冲杀,真可谓女英雄巾帼不让须眉。 姚风虎朴刀使的呼呼风响,大战黄思朗,招势大开大合,攻势凶猛凌厉。黄思朗也是经过名师指点,武功自有独到之处。一柄索命逍遥扇,避其锋芒,攻其要害,利用贴身近打的功夫,扬长避短,和姚风虎杀得难解难分,一时之间,竟然不落下风。 杨再兴一杆梅花亮银枪,力敌索命追魂刀桑彪和善于偷袭的汪贵堂。杨再兴深得其父杨邦义杨家枪法的真传,凭借其超高的天赋和悟性,一身功夫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经过一番与索命追魂刀桑彪的厮杀恶斗,杨再兴已经适应了桑彪诡异快捷的刀法,而且越来越有了克制他双刀的打法,这绝对是凭着自己的天赋,随着对战的升级,自己的武功也在不断的精进。若不是有汪贵堂在一旁的策应偷袭,还有冲杀过来的御林军相助,三十招之内,杨再兴完全可以战败索命追魂刀桑彪。 杨再兴施展自己祖传精妙的杨家枪法,身法快捷灵敏,巧妙的穿梭于御林军将士中间,枪枪致命,不但避开了一时无法取胜的桑彪,并且打算找机会除掉汪贵堂,如此一来,自己就会越来越有利。 于是,杨再兴和桑彪交手,稍战即走,穿梭于御林军将士之中,作为掩护,找机会就对汪贵堂痛下杀招。 这一下,汪贵堂可就危险起来,被杨再兴杀得手忙脚乱,心惊胆战,几次差点被杨再兴一枪刺中要害,吓得汪贵堂冷汗直冒,一颗心突突直颤。 还没等汪贵堂喘过一口气来,平息一下惊悸的心神,杨再兴就一抖亮银枪,无数枪花乍现,逼退了桑彪,然后身形一晃,就从两名御林军身边穿过,随着一声惨叫,两名御林军便中枪倒地。 杨再兴直冲汪贵堂,闪着寒光的枪尖,直刺汪贵堂咽喉,吓得汪贵堂简直灵魂出窍,发出一声惨叫...... 第11章 除恶引来大祸端 杨再兴去而复返,和姚风虎兄妹并肩大战黄思朗和他的手下御林军。杨再兴一人力敌所命名追魂刀桑彪和汪贵堂,逐渐越战越勇,丝毫不落下风。 眼看自己一招舌绽春蕊,逼得桑彪后纵躲避,杨再兴借此良机,从两名御林军中间穿过,还没看清他的招势,两名御林军就中枪倒地。杨再兴一声暴喝,梅花亮银枪寒光闪烁,就刺向汪贵堂。 汪贵堂万万没有想到杨再兴身法如此之快,眨眼之间,就掠到自己近前,还没来得及反应,梅花枪已经直刺自己咽喉。也是出于保命自救,汪贵堂也是急速做出反应,按动了索命逍遥扇的机关,只听“嗖嗖”几声连响,折扇扇骨上锋利无比的剑刃,竟然弹射而出,打向杨再兴的胸口。 双方距离很近,汪贵堂又是急切间冷不防打出暗器,对于杨再兴来说,确实极难躲避,除非杨再兴放弃继续刺杀汪贵堂,然后后仰使用金刚铁板桥的功夫,或许才能侥幸避过激射而来的暗器。 但是此刻杨再兴杀心已起,不想就此收手。杨再兴忽然疾速反手握枪,同时身体一转,反身双腿盘坐在地,暗器擦着杨再兴的头顶、后背就飞了过去,其中一支,还打进了杨再兴的发髻里,真是险之又险。 杨再兴避过暗器的同时,身后就传来一声惨叫。杨再兴反手握住梅花枪,转身盘坐的同时,避过暗器的同时,梅花枪也自下而上刺进了汪贵堂的胸口。 一见汪贵堂中枪,桑彪大惊失色,不顾一切,飞身来救,双刀直劈过来。杨再兴抽出梅花枪,汪贵堂应声倒地。梅花枪挥舞之处,格开桑彪的双刀。 黄思朗和汪贵堂,两位的父亲都是朝中重臣,皇上身边的红人,汪贵堂如今身受重伤,生死不知,桑彪如何能不紧张?于是发了疯般的挥舞双刀,和杨再兴杀得难解难分。 正在和姚风虎厮杀恶斗的黄思朗,也看到了汪贵堂被杨再兴一枪刺中要害倒地,也是心中着急,撇了姚风虎,疾奔过来,将汪贵堂扶起抱在怀里,急切的呼唤,“汪贤弟,贤弟,你怎么样啦?” 汪贵堂此时已经奄奄一息,哆嗦着嘴唇说道,“黄兄,救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黄思朗看着他中枪的胸口,正在汩汩的涌出鲜血,他将手按住他的伤口,鲜血仍是从指缝中渗出,黄思朗说道,“贤弟,你不能死啊,回去我如何向叔父交代啊?贤弟,贤弟你醒醒,你醒醒啊!” 眼看着汪贵堂闭上了双眼,再也没了回应,黄思朗放眼看去,自己的御林军已经折损过半,杨再兴仍和桑彪杀得难分胜负,而那边御林军虽然人数上还占优势,却不是姚家兄妹的对手,再打下去,自己也未必能够取胜,汪贵堂还生死未知,这让黄思朗再也无心恋战。 于是黄思朗大喝一声,“都住手,”一声令下,桑彪和御林军都停了手,围在黄思朗身边。黄思朗双眼喷火,怒视着杨再兴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杨再兴,竟敢痛下毒手,杀害汪大人的公子,你等着,如果贵堂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全家人为我贤弟抵命。” 杨再兴也愤恨说道,“你们为虎作伥,残害忠良,杀害了我的恩师陈先生和欧阳先生,你们死有余辜。” “好,好,你等着,”黄思朗恶狠狠说道,“杨再兴,不杀你全家,我和黄思朗誓不为人!”说着向手下下令,“我们走!” 汪贵堂虽然身受重伤,但是还有黄思朗和御林军,已经疲惫之极的杨再兴和姚氏兄妹,再打下去,也没有把握取得优势,万一引来官军介入,岂不更是麻烦,况且他们是为了两位先生的遗体而来,也无意厮杀恶斗,于是看着他们逐渐退去走远,并没有上前追杀。 眼看着黄思朗等人走远,杨再兴过来和姚风虎兄妹打招呼,并查看姚风虎的伤口。姚风虎由于手臂受伤,厮杀间没来得及包扎,伤势不重,却失血过多,所以显得极度疲惫,姚瑶,从衣服上扯下一块衣衫,为兄长略作包扎,和杨再兴互叙了经过。 稍作休息,三人不敢耽搁,往前走了一段路,找到了藏在灌木丛中的马车。姚风虎问杨再兴,“杨兄弟,两位先生的遗体,我们如何安置啊?” 杨再兴说道,“本来我打算将恩师的遗体,运往镇江府丹阳镇安葬,至于欧阳先生,先生心系国家安危,不惜以身换得社稷安定,我想就将欧阳先生,安葬在南京应天府境内吧。” 姚风虎点头说道,“杨兄弟说的有道理,你看前面一片山林,风水极佳,山势不高,却可以眺望应天府,不如就将欧阳先生暂时安葬在那里,他日有机会,我们为先生修建庙宇,让世人悼念先生的英雄情怀。” 杨再兴远眺细看,说道,“就依姚兄所言。” 于是三人赶到那片山林,选了一块地势好的地方,用手中兵器刨了个土坑,将装有欧阳澈遗体的棺木,放入坑中,然后回填,又堆了个土堆。姚风虎用朴刀砍了一段树干,插在土堆上,杨再兴用匕首在树干上刻下了“挚友欧阳澈之墓”。 一切就绪,三人在墓前施礼拜祭一番,回想起大家在建康城相聚的时光,恍如就在昨日,谁知一别,竟然阴阳相隔,两位先生,心系天下,伏阙上奏,竟然付出了生命,想到他们的英雄壮举,三人都是泪如雨下。 三人站起身来,依依不舍的出了这片山林,这时已经逐渐天光大亮了。悲痛的心情,让他们久久无语。 过了许久,杨再兴说道,“姚兄,我有一事相托,不知姚兄和瑶妹可曾愿意相助?“ 姚风虎说道,”我们已将杨兄弟视作生死之交的好兄弟,有事尽管直言就是,我们一定为兄弟尽力就是。“ 杨再兴抱拳说道,”今日若没有你们舍命相助,杨再兴恐怕凶多吉少,大恩不言谢,杨再兴铭记于心啦。“ 姚瑶说道,“杨兄爽快豁达之人,怎么这么扭扭捏捏啦,什么事快说就是。” 杨再兴说道,“黄潜善和汪伯彦向来就和我的父亲不睦,我父亲力挺李纲丞相主战,更是让他们不满,早有打击报复之心。这次我又重伤了汪伯彦的儿子,让黄思朗受挫,想必他们绝不会就此罢休,必然找我父亲的麻烦,我实在放心不下。” 姚风虎说道,“早就知道黄潜善、汪伯彦两人狼狈为奸,残害忠良,我父亲就是遭那汪伯彦陷害,如今生死下落不明,兄弟担心的极是。” 杨再兴说道,“所以,我想拜托姚兄、瑶妹,请你们代我将恩师的遗体,运回镇江府丹阳镇安葬,我先返回家中将事情告知父亲防范,过不了多久,我就赶往镇江府丹阳镇,亲自去拜祭我的恩师。” 姚风虎说道,“杨兄弟放心,陈东先生不止是你的恩师,更是我们最敬佩之人,我们愿意替兄弟走这一遭。”杨再兴深施一礼感谢。 于是三人拱手作别,“分道扬镳”而去。 杨再兴急匆匆赶奔家中,殊不知这一去,又一场大战,正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第12章 夜半回府遭暗算 汪贵堂被杨再兴一枪刺中胸口要害,虽然当时没有死透,但是回到应天府的家中,挣扎了不多久,就一命呜呼。汪伯彦和他的夫人,哭的顿足捶胸,阖府上下,也是一阵忙碌。 黄潜善父子对汪伯彦好言安慰,汪伯彦咬牙切齿说道,“黄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没想到竟然死在杨再兴的手里,我一定要杨氏一家,为我儿子抵命,黄兄,你要帮我一起向皇上奏禀,绝不能轻饶他们杨家。”黄潜善父子满口答应。 第二天,黄潜善就陪着汪伯彦进宫面圣,汪伯彦跪倒在皇上面前,嚎啕大哭,向皇上哭诉杨邦义指使儿子城门口抢夺要犯遗体,还纵子行凶,杀人之后畏罪潜逃。恳请皇上为他做主,希望皇上立刻降旨,将杨邦义父子投入大狱,为自己的儿子偿命。“ 皇上听了汪伯彦的哭诉,对杨再兴的所作所为,甚为恼火,但是想到陈东本是杨再兴的老师,这事谁都知道,师生之情,属实情有可原,但是杀死汪伯彦的儿子,却是不可原谅,于是立刻指派黄潜善,派刑部官员,立刻缉拿杨再兴归案。 唯独对其父杨邦义,皇上却避而不谈,并好言安抚汪伯彦节哀顺变,保重身体云云,让汪伯彦顿感大失所望。 其实皇上也不是故意袒护杨邦义,而是因为杨邦义自入仕以来,为官清廉,视民如子。尤其正值金兵入侵,中原多事之秋,杨邦义身为地方官员,面对百姓流离失所,战乱频发,动荡不安的艰难形势,杨邦义 在邑内“除苛政,重教化,均征摇”,并训民为兵,加强民防,整肃治安,以至“在任期间,盗不入境”,百姓“惟恐其去,全城请留”。 正是杨邦义的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成为地方官的楷模典范,又在民间百姓之中有着极高的影响力,皇上自然不会轻易处置这样的官员,否则必然引起轩然大波,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 还有一事也让皇上不能轻易的处置杨邦义,那就是建康境内,江宁、溧水一带,原禁军统领周德,因犯事被抓,此人竟纠集同伙数千人,聚众造反,占山为王,成为当地势力极为强大的一股匪患,前段时间,朝中众臣商议让杨邦义前去平乱,眼看杨邦义经过一番努力,逐渐初见成效,如果此时因为安抚汪伯彦,导致杨邦义平乱前功尽弃,那岂不损失更大?何况江宁、溧水离南京应天府仅五六百里之遥,万一波及京师,岂不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才会将杨邦义升为大将军职,委以重任,剿灭叛乱。 所以皇上对汪伯彦这一过分要求,坚决不予支持,安抚几句了事。 承受丧子之痛的汪伯彦,对于皇上的回复,自然不满,虽然皇上已经对杨再兴下旨缉拿,抓到之后严惩不贷,汪伯彦却想借此机会,除掉杨邦义,那样一来,建康城就是自己人说了算啦,再也没有杨邦义碍手碍脚,自己无法为所欲为。汪伯彦虽然在朝为官,老巢却是在建康城根基最深。 汪伯彦返回之后,立刻招来黄思朗商议,希望无论如何,黄思朗都要协助自己为儿子报仇雪恨,黄思朗自然痛恨杨氏父子,尤其杨再兴处处跟自己作对,当下立刻答应,“叔父放心,贤弟之死,我也是痛断肝肠,为我兄弟报仇,侄儿绝不推辞。” 两人一番商议,招来手下,命人抱着儿子的令牌,亲自来到杨邦义家中闹事。 杨邦义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公干回到家中,儿子杨再兴竟然惹出如此滔天大祸,除了好言相告,赔礼道歉,也是没有别的办法。汪伯彦哪肯善罢甘休,无奈杨邦义说道,“汪大人但请放心,如果真是我儿子做出这等事来,只要他一回到家中,杨某一定亲自将他绑缚,交给官府处置,杨某绝不会有半点袒护。” 好说歹说,汪伯彦命人将杨家搜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有杨再兴的影子,汪伯彦这才率人离去,临走前还撂下狠话,“杨希冀,此事咱们没完,明天汪某还会登门讨要凶手,不为我儿报仇,汪某誓不为人!”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汪伯彦,杨邦义又气又恼,招来看守儿子的家人,严厉斥责一番,“并命人四处出去寻找儿子的踪影,一旦看到,立刻绑回家中见我。”家里人也都害了怕,纷纷领命而去,杨邦义呆坐在屋内,一筹莫展。 到了晚上,陆续返回的家人,各个神情沮丧,一无所获。杨邦义更是又气又恼,寝食难安。夜深人静之时,杨邦义发现,汪伯彦暗遣手下,埋伏在了自己家的周围。 杨再兴重伤了汪贵堂,冷静下来之后,知道自己可能闯下了大祸,不管汪贵堂是死是活,他的父亲,奸贼汪伯彦都不会善罢甘休。他一个人敢作敢当,都没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是个死吗。何况他也死有余辜。他最担心的,就是害怕此事牵连到自己的父亲。父亲在朝为官,一生忠义,生性耿直,万一这事被黄潜善、汪伯彦利用,肯定对父亲极为不利。所以他才会让姚风虎兄妹,代替自己将恩师陈东的遗体护送回镇江丹阳镇,自己火速赶回家中查看究竟。 当他还没有赶到建康城,就发现沿途州县,已经有了捉拿通缉自己的海捕告示,杨再兴不由暗道,“果然事态严重,他们的动作真快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开始到处缉拿自己啦。”杨再兴更加担心起来,不敢明目张胆的进入建康城,等到天快擦黑的时候,杨再兴混入城内。 不敢走灯火通明的大街,杨再兴专挑昏暗的小巷,打算赶回家中。眼看还有三四里路就到自己家中,杨再兴正匆匆在小巷里穿行,忽然从胡同口窜出一个人来,一把就抓住了杨再兴的手臂,倒将杨再兴吓了一跳。 那人急切的说道,“我的个公子爷,这时候您还敢回来啊?” 杨再兴听着声音耳熟,细看之下,才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家人杨全安。杨再兴斥责道,“全安,你要吓死我啊?你不在家中,怎么跑到这里来啦?” 杨全安父亲早逝,十来岁时,母亲病故,只能流落街头,乞讨为生,杨邦义见其可怜,将他收留家中,平时和十二三岁的杨再兴一起玩耍,并负责照顾杨再兴的读书和起居,两人年纪相仿,关系非常亲密,一晃也有好几年的光景了。 见杨再兴相问,杨全安撅着嘴说道,“公子,我还不是被您害惨了,您趁我不备,自己离家出走,却在外面闯出大祸,老爷大怒之下,派大家出来寻找你,您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祸事?还敢再回家来?” 两人走到僻静之处,杨全安就把家里发生的事情,详细给杨再兴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我都不知道家中,现在老爷怎么样了呢?” 杨再兴听了心中更是着急,拉着杨全安就走,一边说道,“父亲一生光明磊落,从未受过如此的委屈羞辱,必定十分伤心难过,我们赶紧回去。” 杨全安后坠着身子不肯走,着急的说道,“公子,您此时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汪家的人白天天天上门来闹,晚上也有人盯着,就等你自投罗网呢,公子不能回去。” 杨再兴说道,“好汉做事好汉当,我不回去,让父亲替我顶罪受尽屈辱吗?大不了就是一命抵一命,有什么可怕的?再说,眼看已是半夜了,我悄悄回到家中,只要没事,我就放心啦。” 说着,杨再兴不由分说,拉着杨全安就往家里赶,杨全安无计可施,只好在后面 跟随。等离着将军府越来越近,杨全安说道,“公子,咱们还是小心一些,汪家可能有埋伏啊。” 杨再兴闻言,也是谨慎起来,一边往前走,一边小心谨慎的查看着四周的动静,并未发现有异常情况,一直到了自己的家门前。 两人不敢惊动其他人,杨全安便牵着马,在门口守候,并嘱咐杨再兴,“公子,您翻墙进去,万一有事,我就在这里接应公子离开。” 杨再兴笑着对杨全安说道,“你小子越来越聪明啦,料也无妨,自己家如今成了龙潭虎穴不成?” 说着,杨再兴纵身跃入院中,四周寻视一番,除了一片寂静,并无异常,于是杨再兴悄悄进入家中第二道院子,谁知还没走到院子中央,就听有人大喝一声,“什么人竟敢来到我杨某的家中行窃,休走,且吃我一枪!” 话音未落,一条黑影就扑了过来,寒光闪处,有一条长枪就刺向自己胸口...... 第13章 父亲相助突重围 杨再兴深夜潜回家中,刚进入家中的后院,忽然一条黑影掠出,低喝一声,“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来到本将军府中行窃?”接着不由分说,一条长枪就分心刺到。 幸亏杨再兴临危不乱,反应神速,赶紧侧身避过,侧目一瞥之下,竟然发现是自己父亲惯用的虎头錾金枪。杨再兴大为惊诧,刚要说话,只听父亲压低声音说道,“不必多言,赶紧跑,跑的越远越好。” 还没等杨再兴反应过来,杨邦义的长枪,就一招紧似一招的攻了过来。杨再兴手中梅花枪左遮右挡,刚要对父亲讲话,忽然从两面围墙上,出现十来条黑影,手执利刃,纵身向这边扑来。 杨邦义低吼一声,“不想让我杨家毁在你的手里,你就给我快走。”说着,用力挥枪横扫。杨再兴横枪招架,只觉父亲这一枪横扫,力道威猛无比,又听到父亲的催促,只好咬牙点头,借着父亲长枪横扫的威猛力道,纵身后越,掠到院门墙下,接着纵身出了院子。 杨再兴双脚刚刚落入前院院中,忽然出现两人,各自挥舞双刀,就杀了上来,杨再兴一看大惊,这两人,一人身穿黑色紧身衣靠,头戴面罩。另一人则是白色紧身夜行衣,没戴面罩,夜色中看上去相貌还挺英俊,只是两眼依然射出阴狠邪恶的目光,身形体态和桑彪竟然一模一样,要是都是穿一样黑色的衣衫,简直就是和桑彪一个模样。 这让杨再兴大为惊讶,怎么索命追魂刀桑彪,一个变成两个啦?难道这厮会分身术不成?”殊不知此人原来竟是他的双胞胎弟弟,江湖人称“穿花蝴蝶”的桑飞。这兄弟二人,在江湖上可谓臭名昭着。哥哥索命追魂刀桑彪,极为贪财,是令人闻者胆寒的杀手,只要给的钱多,谁都敢杀,为了钱财,坏事做尽。 弟弟桑飞,却是一个色中饿鬼,和哥哥赚的钱财之后,就会风流快活,挥霍一番,钱财耗尽,再继续和桑彪干些杀人越货,收钱杀人的勾当。前阵子兄弟两人大赚一笔,桑飞就一人悄然离去,挥霍一空,这几日刚好接到哥哥的书信,又来协助桑彪,埋伏在杨家附近,准备对付杨再兴。 桑彪一见杨再兴,便大喝道,“姓杨的,今天看你还往哪跑?”说着,兄弟两人挥舞四把柳叶刀,如刀山相仿,杀向杨再兴。 杨再兴挺枪相迎,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之声,桑氏兄弟四把柳叶刀,都是以轻巧快攻见长,出刀快如闪电,阴险毒辣。桑彪一人,杨再兴毫不畏惧,如今兄弟两人双刀如疾风骤雨,猛攻杨再兴,杨再兴顿时手忙脚乱,难以招架,竟然将杨再兴逼到了墙角。 只见兄弟二人左右夹击,柳叶刀寒光闪闪,直刺杨再兴要害。情急之下,杨再兴暴喝一声,银枪一抖,崩开柳叶刀,身形快如闪电,从桑氏兄弟两人中间穿过。 双方擦身而过,还未等杨再兴转过身来,兄弟二人另外两把柳叶刀,几乎同时出刀,在转身的同时,快速的刺向杨再兴的后背。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石火之间,两人的出刀,也是在和杨再兴擦身而过的同时,在最短最恰当的距离出刀疾刺,也是在杨再兴最难防范的时刻。两人对时机的把握,和出刀的速度,都使用的恰到好处,杨再兴此时可谓极其危险,险象环生。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时,忽然杨邦义从院墙上,头上脚下,一跃而下,杨邦义横握虎头錾金枪,枪杆压在桑氏兄弟的柳叶刀上,一个翻身双脚落地的同时,虎头錾金枪横枪撞向兄弟二人的胸口,两人猝不及防,被撞得身体一个踉跄,后背撞到了院墙上。 此时杨再兴刚好转过身来,亮银枪横在胸口,杨邦义抬脚就蹬在了杨再兴的枪杆上,喝了一声“走”,杨再兴只觉枪杆上一股巨大的力量涌来,自己借势身体腾空飞起,掠过了前院的院墙,一个倒纵,双脚稳稳落地。 这时又有不少御林军杀了出来,杨再兴杀进重围,连挑几名御林军。这时胡同口处,杨全安牵着马大喊,“公子,这边,快过来。” 杨再兴挥枪横扫,逼退围在身边的御林军,长枪用力杵地,身体腾空飞起,越过御林军的头顶,几个箭步,跑到杨全安近前,翻身上马,催马疾驰,杨全安也跳上马背,两人共乘一骑,冲出巷口,狂奔而去。 桑彪眼看着杨邦义使诈,放走了杨再兴,手指杨邦义说道,“杨邦义,你竟然暗中相助,放走了朝廷要犯?” 杨邦义闻言,怒目而视,冷冷喝道,“你们兄弟,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将军面前吆三喝四?” 桑彪一时无语,“你,你?” 这时黄思朗手摇折扇,率人来到近前,对杨邦义说道,“杨将军,此事我必然上报汪大人,汪大人一本奏到皇上那里,看你如何交代?” 杨邦义哼了一声,说道,“这事不劳你来操心,我的儿子犯法,我自会亲自将他缉拿归案。”说罢,提枪就往外走。 黄思朗赶紧阻拦,说道,“杨将军,还是不必啦,我们自会奉旨捉拿,你是犯人亲属,还是回避吧,皇上早有旨意,犯人杨再兴未抓获之前,不许你插手此事,必须协助我们捉拿,您还是不要离开贵府吧。” 说着,留下一部分人继续监视杨家,下令御林军通知四门严查,随后率人离去。 第14章 本以为贵人相助,却不防遭了暗算! 杨再兴在父亲的协助下,杀出重围,和家仆杨全安两人一骑,一路狂奔,直奔城门而去。 主仆二人本打算趁夜逃出城去,但是刚到城门口,就见那里已是早有重兵把守,很显然黄思朗早有安排。没办法,两人只好返回,打算去往其他城门寻找出路。谁知刚往回走了不远,正好与赶来支援城门的御林军相遇,杨再兴拨马进了一条巷子,好不容易才甩掉了身后的追兵。 如此折腾了一宿,眼看天光就要大亮。杨再兴料定天亮之后,汪伯彦的手下,必定会全城搜捕,两人必须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躲避风头,等风头过后,再想出城之策。这时已经有早起的人,在街上巷子里开始走动。 于是主仆二人为了不引人注意,低着头,牵着马,在巷子里快步疾行。眼看就要走出这个巷口,忽然有一队御林军从大街上正向这边赶来,两人赶紧抽身退回巷子里,打算从这条巷子原路返回,谁知迎面走来十几个官差,中间还簇拥着一顶红毡大轿。 杨再兴主仆赶紧低头闪避,慢慢贴着墙根,准备让过他们,走出巷子。谁知就在他们交错而过的时候,那顶轿子却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并且有一个身着官服的瘦削中年人,手捻胡须,低头从轿中走了出来,并盯着杨再兴,惊讶的说道,“咦?这不是杨将军的公子,再兴贤侄吗?” 杨再兴闻言,顿时心里一紧,心中暗道,“这是何人?我怎么想不起他是何人?这时候碰到熟人,实在倒霉。”耳听的巷口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肯定是御林军正要经过这个巷口,这让杨再兴支支吾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谁知那位官员,上前一步拉住杨再兴的手,说道,“哎呀贤侄,多日不见,你竟不认得叔叔啦,我是你父亲的好友,建康守备杜充啊。” 对方这么一说,提醒了杨再兴,果然自己好像在家中见到过他,看上去也是有些熟悉。杜充拉着他的手,来到轿子近前,说道,“让叔父好好看看你。”说着,又低声说道,“御林军追进来了,贤侄快去我轿中暂避,我来应付他们。” 杨再兴回头一瞥,果然见到有一队御林军正从巷口往这边走来,杨再兴来不及细想,就被杜充塞进了轿中,这时御林军也走到近前,对杨全安喝道,“那个牵着白马的,停下来接受我们的检查。” “混账东西,本官你们也敢检查?”杜充山羊胡子一撅,厉声喝道。 有位御林军统领,认出是建康守备杜充杜大人,立刻陪笑说道,“原来是杜大人啊,我们奉命追缉杀人要犯杨再兴,杨再兴逃逸时,和一名从犯共乘一骑白马,和此人极为相像,所以我们才过来查看,惊扰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和他相像?简直一派胡言,他是我的马童,什么时候成了杨再兴的从犯啦?莫非你说本官是杨再兴的同伙?” “不敢,不敢,”御林军统领赶紧摆手赔礼,有一个御林军说道,“杜大人不是平时都乘轿吗?那轿子里的是?” 杜充怒目而视,说道,“怎么?这位军爷,谁规定的?乘轿的就不能骑马啦?骑白马的就都是罪犯的同谋啦?” 吓得这位御林军连连后退,躬身施礼,连连赔礼。 杜充又逼问道,“轿子里坐着的,是我的夫人,怎么你们也要搜查吗?” 御林军统领赶紧过来打圆场,说道,“大人误会啦,我们哪敢查大人的轿子,冒犯了大人,请杜大人恕罪,恕罪啊!”说着,呵斥手下,“快点让开道路,恭送杜大人!” 御林军立刻闪在两侧,躬身施礼,请杜充他们先行通过。 杜充瞪了他们一眼,也不客气,翻身上了杨再兴的白马,率领手下气势汹汹,扬长而去。 杜充杜大人一路将杨再兴主仆,带回自己的家中,将杨再兴请入客厅,就命令家里仆人立刻准备酒菜,不一会的功夫,各种美味佳肴就摆满了桌子。 杜大人亲自作陪,满面春风的对杨再兴说道,“再兴贤侄,我与你父亲早就相识相交多年,令尊大人廉洁奉公,两袖清风,不但受到皇上的褒奖,更是我们学习的楷模。我也曾多次登门拜访过杨将军,要不我怎么会一眼就认出你来呢?不过你是越发生的玉树临风,颇有英雄气概,看来你们杨家是后继有人啦!” 杨再兴面色一红,拱手说道,“叔父过奖啦,再兴愧不敢当。” 杜充又说道,“到了这里,就如同到了自己家里,贤侄不必拘谨、客套,看你疲倦的样子,想必也是又饿又乏,来来来,赶紧饮酒吃菜。” 杨再兴主仆二人,折腾了一夜,确实现在感觉饥肠辘辘,于是也就不再客气,大口喝酒,大口吃菜。杜充微笑着看着他们大吃一番,感觉杜大人心里十分高兴。席间,杜充就问起全城沸沸扬扬的,关于他南京应天府抢夺恩师遗体,杀死汪贵堂事情的经过。 杨再兴也像其父一般生性耿直,向来不喜欢撒谎,于是将整个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并长叹一声道,“侄儿如今真是后悔,悔不该一时之气,杀了汪贵堂,虽然那厮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是却连累父亲受尽屈辱,如今我真是放心不下家里的亲人。真是有愧于家人啊!” 杜充安慰道,“贤侄你做的对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为你老师所做一切,叔父甚是理解,那汪贵堂多行不义,也是死有余辜。至于令尊那里,贤侄且放宽心,一会我就去你府上,和令尊共商应对之策,有了好消息,我回来告诉你。” 杨再兴听了甚是感激,起身离座,躬身一礼,说道,“侄儿多谢叔父仗义出手相助。” 话音未落,杨再兴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眼花,心里暗道,“莫非自己饮酒过量,一下起猛了,酒劲上涌?”念由及此,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杨再兴不自觉的就摔倒在地,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恍惚中杨再兴只听杨全安惊叫,“公子,酒里有......”话音未落,杨全安也从座椅上扑通摔倒,杨再兴也随即完全失去了意识。 第15章 岳飞劫牢来相救 杜充杜大人,眼看着杨再兴主仆摔倒在地,昏迷不醒,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立刻吩咐手下,“快点将他们绑了,关到后院地牢里去,严加看管,不许有任何闪失。” 手下几个侍卫答应一声,将昏迷不醒的杨再兴、杨全安用绳索捆了个结结实实,杜充立刻带着师爷,出了门,乘大轿直奔建康府衙。 建康府衙里,汪伯彦为了给儿子报仇雪恨,亲自从京师来到建康城,来督办黄思朗捉拿杨再兴。谁知道以前一向自负的黄思朗,近来做事十分不利,尤其昨天在杨家设伏,竟让杨再兴再次逃脱,简直让汪伯彦对他大失所望。 汪伯彦调动御林军,还有建康城内的一部分官兵,关闭四门,在城内搜了个底朝天,眼看已是下午,也没有任何消息,气得他当面把黄思朗训斥了一番。 黄思朗心里也极为不痛快,心里暗骂,“好你个汪伯彦,念在我与你儿子,是生死之交,我才尽心竭力帮你与杨家为敌,你却如此不识好歹,竟敢当着这么多人斥责我办事不利,若不是你现在对我父子,还有些用处,否则,我岂能受你的腌臜气?” 正在两人要不欢而散的时候,忽然衙门外有人来报,“启禀大人,守备大人在门外求见,说有要事告知大人。” 汪伯彦正在气头上,听后略一皱眉,说道,“让他进来吧。” 稍顷,杜充就兴冲冲的,屁颠屁颠的快步来到汪伯彦面前,躬身施礼说道,“属下有好消息特来告知汪大人啊。” 汪伯彦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说道,“有事直说就是,何必卖关子呢?不想说你就退下。” 杜充自讨没趣,也不介意,说道,“汪大人,今日一大早,我正准备来府衙的路上,竟然与逃匿的杨再兴迎面相撞......\"。 “什么?”汪伯彦立刻站起身来,吃惊的看着杜充急问,“他现在逃往何处?快点说来。” 杜充这时底气壮了起来,有点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将他设计引入家中,设宴款待一番,然后略施小计,已经将他拿下,就等着大人您亲自处置呢。” 汪伯彦大喜,高兴的说道,“好,杜大人,你今日立下大功一件,汪某定会谨记不忘,你放心,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杜充喜不自禁的说道,“属下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大人不日将升任次相,到时还希望大人多多提携属下才是啊。” “那是自然,”汪伯彦立刻吩咐黄思朗,“黄贤侄,你就别愣着啦?赶紧带人去杜大人府上捉拿杨再兴啊?这次绝不能让他再次逃脱。” “是,”黄思朗领命就要转身离去。 杜充却急忙阻拦说道,“且慢,汪大人,听我一言,再去抓人不迟啊。” 汪伯彦说道,“这是为何?那杨再兴武艺高强,甚是厉害,万一事情有变岂不......?” 杜充说道,“大人放心,我已经将他绳捆索绑,关入后院地牢,严加看守,他能插翅飞了不成?如果您这时就去拿获杨再兴,想必是要押解回京师正法,大白天的,势必消息走漏出去,你想那杨邦义,岂会坐视不理?必然会舍命来救。大人您也知道,杨再兴厉害,其父杨邦义那也是一只老虎啊,发起威来,恐怕汪大人不容易全身而退啊。” 汪伯彦手捻胡须,微微点头,问道,“那依你之见呢?” 杜充说道,“依小人之见,咱们不如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将那杨再兴拿获,悄悄出了建康城,连夜赶赴应天府。等到消息传到杨邦义耳中,咱们已经大功告成啦。” 汪伯彦拍案赞道,“好,黄贤侄,就按杜大人的计策行事,你做好安排,子时过后,就率人赶奔杜大人府上,将杨再兴拿获归案。” “是!”,黄思朗立刻答应。 汪伯彦又对杜充说道,“杜大人,还要劳烦你,火速回到你的府上,也多调派些人手,将杨再兴给我看死,杨再兴可不是一般人物,大意不得啊。” 杜充说道,“大人放心,准保万无一失。” 汪伯彦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对黄思朗说道,“黄贤侄,快招桑氏兄弟,让他们跟着杜大人,协助杜大人看守杨再兴,一有不测,让他们立刻派人通知咱们。” 黄思朗领命,立刻叫来桑氏兄弟,仔细嘱咐一番,桑氏兄弟就跟着杜充回府而去。 杨再兴和杨全安被杜充杜大人酒中暗下蒙汗药,被绳捆索绑,押着赶往后院的地牢。就在进入后院地牢的途中,却不防被一人恰巧看在眼里。 此人生的面庞方正,棱角分明,双目炯炯有神,仿佛一尊用石头雕琢出的英雄像。他的头发虽短,却梳得极为,一根根犹如钢针,直立头顶,为他的英姿增添了几分威严。此人的面貌上,充溢着豪情壮志,尤其一双眼睛,如照亮黑夜的明灯,明亮而又深邃,挺拔身姿,如傲立雪中的苍松翠柏,伟岸魁梧。 此人一见杜充大人的手下侍卫,押着两个瘫软的年轻人,向自己这边走来,赶紧隐身到一棵银杏树后,注视着他们从自己隐身的树边走过。 当此人看到被捉拿的两个年轻人的相貌之后,不由脸上现出一丝惊诧神色,然后就蹑足潜踪,悄悄跟在后面,一直跟着到了后院,看着杜充大人的侍卫,将那两个绳捆索绑的年轻人,退进了地牢。 更楼上刚刚鼓打二更,杜府后院一片寂静,只有来回巡逻的几名侍卫,时不时的在院中走动。 忽然一条黑影,青巾遮面,出现在院子的墙头,趁巡逻的侍卫走过,返回地牢中的时候,黑影轻轻从院墙上一跃而下,双脚落地,声息全无,然后黑影就悄悄来到地牢的房门口,抬手轻轻推了推房门,房门果然是虚掩的,轻推之下,就吱扭一声往里开启,那人赶紧隐身在门外墙后。 四五个侍卫,正围坐在一张矮桌前饮酒耍钱,听到门响,连忙回身查看,见没有人,一个侍卫说道,“牛二,赶紧去关了房门,风吹进来太凉啦,” 那个叫做牛二的答应一声,便摇晃着过来关门,刚走到房门后,忽然那黑衣蒙面人闪身进来,一掌正戳中牛二的咽喉,牛二闷哼一声,身体顿时瘫软,其他侍卫还没反应过来,那人提起牛二的身体,就朝其他四个侍卫狠狠砸去。 侍卫们一见大惊,纷纷躲避,那黑衣蒙面人已经一个箭步跳了过来,拳掌交加,手足并用,出手快如闪电,眨眼之间,四个侍卫竟然在几乎同一时间,相继被打倒在地,而且此人出手都是击在他们穴位之上,这四名侍卫,两名被打晕在地,两个身体发麻,动弹不得,那人再补上一掌,又打晕一个,然后掐住一个侍卫的脖子,为那个侍卫解开穴道。 黑衣蒙面人对侍卫低声喝道,“打开地牢牢门,否则我掐死你。” 侍卫脖子上感觉到黑衣蒙面人的手指,如钢钩一般掐住自己脖子,而且力道极大,自己一阵窒息,几乎翻了白眼,他吃力的点点头,从腰上摸索着取下钥匙,退到地牢门前,打开了地牢的牢门。 地牢的房门开启之后,是一架木制楼梯,那侍卫被黑衣蒙面人从后面掐住脖子控制着,哆嗦着走下楼梯,在一条不太宽敞的通道两边,有四五间木桩隔离而成的牢房。通道尽头,正有两名侍卫,坐在那里打盹。 两名侍卫听到响动,向这边走来,边走边说,“这不李虎老哥吗?你不在上面待着,怎么下来啦,你很冷吗?干嘛哆嗦成这个样子?” 话音未落,身后的黑衣蒙面人一掌拍在叫做李虎的后脑,那李虎顿时一头栽倒。说时迟那时快,黑衣蒙面人闪电般就窜至两名侍卫面前,双手掐住了他俩的脖子,他们刚刚将刀抽出一般,就一阵窒息,身体瘫软在地。 黑衣蒙面人迅速从侍卫身上取下牢房的钥匙,搜寻各个牢房,看到了牢房里被绑缚的杨再兴主仆二人。 这时杨再兴和杨全安的蒙汗药药效已过,只是双手、双脚都被捆绑,口中还塞进一团破布,动弹不得,有口难言,他俩听到动静,只能转过身来,瞪着眼睛,注视着这个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麻利 的打开牢房门,进入牢房,蹲下身来,为杨再兴取出嘴里的破布团,然后在杨再兴诧异的眼神里,去解捆住手脚的绳索。 杨再兴注视着眼前的黑衣蒙面人,感激的说道,“朋友,多谢舍身相助,救命之恩不敢言谢,可否赏赐名姓,以便日后报答。” 那人转身解开杨全安的绳索,回过头来,将蒙脸的青巾扯下...... 杨再兴一看此人相貌,不由惊呼,“竟然是你,岳飞岳鹏举。” 第16章 英雄不问出处 杨再兴主仆二人,悠悠醒转过来,才发现他们都被绳捆索绑,嘴里还被塞了布团,口不能言,动无可动,杨全安焦急的眼神,看着杨再兴,急得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杨再兴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杨再兴自幼跟随父亲身边,见惯了官场上的阳奉阴违,尔虞我诈,所以极不喜欢。父亲生性耿直,除了自己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也不喜欢迎来送往,但是不必要的应酬,还是要去面对。这杜充曾来过几次自己的家里,杨再兴也有点印象,但是对杜充的为人却是一无所知,今日不小心中了这小人的奸计,气得杨再兴在心里大骂杜充无耻小人。 但是事已至此,骂也无用,只能听天由命。眼看着时间在煎熬中流逝,地牢里灯光昏暗,也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正在杨再兴为脱身思无良策之时,忽然听到地牢内有人闯入,还有动手有人倒地的声音,杨再兴和杨全安扭转身体,侧头向牢房外看去,见到一个身材健硕的蒙面黑衣人,正打开牢房,进来之后,就走过来为杨再兴解开身上的绳索。 杨再兴感激的说道,“朋友,多谢舍身相助,救命之恩不敢言谢,可否赏赐名姓,以便日后报答。” 那人转身又来解开杨全安的绳索,然后回过头来,将蒙脸的青巾扯下,对杨再兴说道,“杨贤弟,你可还认得我岳飞岳鹏举?” 杨再兴一看此人相貌,也不由惊呼,“岳飞岳鹏举?你怎么会在此处?” 岳飞字鹏举,祖籍山东东昌府,相州汤阴县岳家庄人士。公元1103年3月24日,传言岳飞出生之时,有金翅大鹏鸟飞落他家的屋顶,纵声长啸,在岳飞出世之后,便腾空长啸而去,于是父母为他取名岳飞岳鹏举。 岳飞出生在普通的农民家庭,但是岳飞却自幼聪慧过人,两三岁时,看到家里有字的物件,就缠着母亲提问,母亲姚氏读过一些书,贤良淑慧,知晓大义,于是就教给他认字,谁知他竟然学的很快,简直过目不忘,学过一次,就记在心里。母亲见他天赋异禀,便用心教他写字读书。 对于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能够出人头地呢?尤其大宋就是一个重文轻武的时期。于是岳飞六七岁的时候,父母靠辛勤劳作的所得,通过外祖母杨氏的关系,为岳飞请来第一个老师陈广。 陈广在当地颇有威望,文武全才,不但教岳飞读书识字,还传授岳飞拳脚和枪法。令陈广意想不到的是,岳飞用了五六年的时间,就学会了他所有能传授的学识和武艺,陈广惊喜之余,担心再教下去误人子弟,于是请辞离去。 正在岳家为找不到贤师教授岳飞,害怕荒废岳飞学业的时候,也许是上天眷顾,岳飞遇到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恩师,陕西大侠铁臂膀周侗。 周侗字光祖,陕西华州潼关人,北宋末年一代武术宗师,更以善于箭术闻名,一生充满传奇色彩,武功更是高深莫测。传言他是少林大师谭正芳之徒。至于谭正芳何许人也,并未有太多历史记载,但是从他的两个徒弟的威名上,足可以知道此人的武功高深程度。 谭正芳的两个高徒,大弟子是名震天下的侠客金台,另一位就是陕西大侠铁臂膀周侗。自古至今,民间盛传一句谚语,叫做王不过项,将不过李,力不过霸,拳不过金。 王不过项指的是力举千斤鼎的霸王项羽,将不过李说的是晚唐时期,天下第一猛将李存孝,力不过霸就是隋唐第一杰,西府赵王李元霸,而拳不过金就是北宋年间的奇侠金台。从这四句谚语中,也可佐证,谭正芳、金台、周侗师徒,都是一代了不起的武学宗师。 周侗师承谭正芳,学艺有成,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武功之高,天下久负盛名。得到当时地位显赫的包拯赏识,进入军中为军官,后担任京师御拳馆教师。因为在朝政上主张抗辽抗金,为当时权贵所不容。周侗仕途上不得意,于是辞官,专心武学,创立了官派正规武术的若干套路,如五步十三枪戳脚、翻子拳以及棍法等,这些武术套路在禁军中广泛流传。成为官方武将侍卫考核的标准。后期卢俊义能成为当时一代名将,林冲成为禁军教头,都与其师父周侗的威名极有关联。 周侗授徒无数,三大弟子河北玉麒麟卢俊义,八十万禁军总教头豹子头林冲,各负盛名,可谓名扬天下。还有一徒就是史文恭,后因心术不正被清出师门。于水凌州曾头市曾长者家任教师爷,也是弓马娴熟,武功盖世。 就连周侗教授的不记名弟子,也有打虎英雄武松这样的豪杰。据传武松打虎后,成为清河县的都头。县令孙国卿为了巴结权贵,派武松送虎骨膏到京师给高官,武松滞留京师,结识周侗。周侗认为武松力大,但是拳术上缺少修为,因此加以指点,可惜二人交往时间太短,仅两个月武松就拜别周侗回乡,此后再未得相见。就是这两个月的时间,也让打虎武松在武功上受益匪浅。 岳飞跟随恩师周侗,苦学武艺八载,令岳飞成了文武全才的青年才俊。周侗欣赏岳飞的天赋异禀,不但慷慨解囊资助岳家,完成岳飞的学业,而且倾囊传授岳飞的武艺,更是指导岳飞学习兵法战策,岳飞也是极其勤奋,尽得周侗真传。 1119年,恩师周侗不幸因病去世,岳飞痛断肝肠,一度陷入意志消沉,伤心绝望之中,每逢初一、十五,都亲到坟上祭奠。 宣和四年(1122年),童贯、蔡攸兵败于契丹,河北官员在真定府招募勇士,组建军队,抵抗契丹。岳母为了不让岳飞继续消沉下去,鼓励岳飞前去投军。 岳飞也是欣然愿往,立志凭借自己的一腔热血,和惊人的本事,为国为民,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 第17章 双雄地牢来相会 岳飞满怀一腔热血,投身军营,开始了他的第一次戎马生涯。凭其勇武过人和优秀的品质,岳飞逐渐在军营中崭露头角。 时逢贼寇陶俊、贾进在相州作乱,岳飞请命前去除害。岳飞带领百骑骑兵,巧妙设伏,生擒二贼,胜利返回交令,在军营中赢得赞誉。 岳飞从军不到一年,正在因为表现突出,引起军中主将关注的时候,父亲岳和却不幸病故。岳飞只好辞别军营,返回家乡,为父守孝三年。 宣和七年(1125年),金灭辽之后,率兵大举攻宋,宋徽宗禅位于长子赵桓,也就是宋钦宗,次年改元靖康。东路金军渡过黄河包围开封,宋钦宗用李纲守卫京城,一时间中原大地,陷入一片战火之中, 岳飞再次从军,并投在以李纲为首的主战派,刘浩为元帅府前军统制麾下。刘浩慧眼识人,命岳飞带一支三百人的骑兵小队往李固渡进行侦察,在侍御林与金兵遭遇,岳飞杀死敌将,击退金军。在滑州南的遭遇战中,岳飞奋勇当先,又以百骑杀败金军。两次战役,岳飞小试牛刀,获得成功,引来一片赞誉之声。 岳飞跟随刘浩效力期间,经历大大小小十几仗,都是战绩不俗,职位也逐步得到提升,因率百骑斩杀金军几千有功,被升为秉义郎。 康王赵构在南京应天府登基,眼看金兵将开封一带掳掠一空,又对南宋虎视眈眈。皇上虽起用了抗战派名臣李纲为左相,但仍旧对投降派黄潜善、汪伯彦等人颇为器重。赵构采取黄潜善等避战南迁的政策,罢免丞相李纲,预备南行“巡幸”,欲退避到临安、襄阳、扬州等地。 岳飞凭着一腔爱国热血,不顾自己职位低卑,披肝沥胆,慷慨陈词,向皇上“上书数千言”: “陛下已登大宝,社稷有主,已足伐敌之谋。而勤王之师日集,彼方谓吾素弱,宜乘其怠击之。黄潜善、汪伯彦辈不能承圣意恢复,奉车驾日益南,恐不足系中原之望。臣愿陛下乘敌穴未固,亲率六军北渡,则将士作气,中原可复。”引自《宋史-卷三六五岳飞传》 谁知岳飞的赤胆忠心,不但没有感动皇上,却换来了皇上“小臣越职,非所宜言”,更被黄潜善、汪伯彦的亲信下令,革除军职、军籍,逐出军营。 李纲得知消息,因赏识岳飞的才干,不想失去这样的人才。无奈自己“自身难保”,只好委托老将军宗泽,设法留下岳飞。宗泽因为岳飞刚受到处分,不敢将其留在京师,于是将岳飞派到了建康城守备杜充那里,并写信嘱咐杜充将其委以重任。 杜充对岳飞的到来,只知道其武艺高强,勇猛过人,有心将其留在身边重用。但是时间不久,他就发现,岳飞不会察言观色,阿谀逢迎,再加上岳飞生性耿直,不善言辞,时间不久,就对岳飞极不待见,干脆就将岳飞留在自己的侍卫营,敷衍岳飞日后有机会另有要职任用,实际成了杜充平时的一个看家护院的侍卫。 岳飞对于杜充,更是看不惯他的为人,发现此人纯粹是个见风使舵,阿谀奉承的小人,从不关心百姓疾苦,国家兴亡也似乎与他无关,他每日里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升官发财,自己如何作威作福。 岳飞在杜充府上,整日里无所事事,郁郁不得志。好在偶然的机会里,有幸结识了杨再兴的父亲杨邦义。杨邦义早就从军中好友那里听说过岳飞的名字,相识之后,发现岳飞果然是位胸怀大志,有远见卓识的英雄人物,于是两人成了忘年交的好友。 有了杨邦义这样的好友,岳飞一有闲暇,就去杨家做客,两人讨论兵书战策,还经常切磋枪法,互相赏识,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随着岳飞频繁的光顾杨家,也有了几次和杨再兴的见面。杨再兴也不知从何处得知,岳飞是被革除军籍之人,对岳飞除了有些看不起,当时也并无太多兴趣,每次在家中见到岳飞,也只是简单打个招呼,几乎形同陌路,反倒想不通父亲为何对岳飞如此器重,待若上宾。 如今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刻,自己身陷囹圄,孤身闯入地牢,出手相救自己的,竟然是岳飞岳鹏举,这让杨再兴大大出乎意料之外,杨再兴惊诧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岳飞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此处不是讲话所在,以后有机会再和你细说,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杨再兴点头称是,三人出了地牢,杨再兴见好几个侍卫都被打晕在地,不禁心中赞叹,“岳飞果然身手不俗。” 三人刚要走出地牢的房门,忽然见三条黑影,跃入院中,三人赶紧隐身在门后,静观其变。所幸三条黑影,并没有发现这个屋中有人,在院中扫视一番,见并无异常,就纵身跃上墙头,直奔前院去啦。 岳飞低声对杨再兴说道,“杨公子,你知道这三个黑衣人是何许人也吗?” 杨再兴诧异问道,“他们是谁?” 岳飞说道,“他们就是牛头山的魔头,混世魔王周德和他的左右护法,左护法独眼龙邹寮。右护法猛金刚张万。” 杨再兴说道,“他们的名号我倒是早有耳闻,不过也不至于这么猖狂吧?竟敢夜入守备大人府中劫掠来啦?” 岳飞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你错了,他和守备大人是狼狈为奸,鱼肉百姓而已,他们不是敌人,而是官匪勾结的好友,我在守备府供职许久,早就摸清了他们见不得人的勾当。” “竟有此事?”杨再兴说道,“看来杜充这狗官,坏事做尽,实在该杀。” 岳飞说道,“所以我们就此分手,我去跟踪他们,看看他们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有朝一日,证据确凿,我岳飞就联合你的父亲,将他们一网打尽。你留在建康太危险,还是逃往他处吧。” 说罢,岳飞轻轻推门,就要出去,杨再兴却一把拉住,说道,“诛杀强盗,我杨再兴岂能错过?咱们一起去看个究竟如何?” 第18章 蛇鼠窝里斗 岳飞仗义出手,独闯地牢,救出杨再兴主仆二人,三人正欲离去,却巧遇夜行人潜入杜充府内。 岳飞对杨再兴说道,“这牛头山的恶魔周德,以前曾有两次带领手下来到杜府,和杜充密谋,恰巧被我发现,今日又来必定另有阴谋。你留在建康,只会让令尊更加难做,不如远遁他乡,咱们就此分手,我也要跟踪那三个贼寇,查探个究竟,等到证据确凿,也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杨再兴却说道,“诛杀强盗,我杨再兴岂能错过?咱们一起去探个究竟如何?” 说完,杨再兴嘱咐杨全安,“全安,父亲一人独留家中,面对汪伯彦等人,我实在放心不下,咱们虽为主仆,多年情同手足,杨再兴拜托你返回家中,留在父亲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杨全安有心跟随公子而去,见杨再兴却让他返回家中,打心里有些失望,杨再兴向他抱拳施礼,“全安,杨再兴一时鲁莽,惹下大祸,却独自遁去,实在有愧家人,只能拜托你好生照顾父亲,杨再兴这边有礼啦。” 杨全安见公子言辞恳切,只好答应,岳飞见杨再兴意志坚决,打算和自己同去,也就没有再加拒绝。杨再兴正要推门出去,岳飞却一把拉住,指了指倒卧在地昏迷的侍卫,说道,“咱们换一下装束,行事方便些。” 三人收拾妥当,来到院中,杨再兴看着杨全安跃上墙头,冲他抱拳施礼,然后悄然离去。杨再兴回头对岳飞说道,“走,我们追上去,看他们有何勾当?”说罢,两人飘身形而去。 建康城守备杜充杜大人,带着桑氏兄弟返回府中,将兄弟二人安排到客房休息,又让家人早早安歇,自己在书房独坐,静等子时过后,黄思朗率人到来,拿获杨再兴解送京师应天府。如此,自己又在汪伯彦那里,立下大功一件,日后肯定会得到汪伯彦的赏识,升官那是大有希望的。 正在他越想心里越得意的时候,忽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杜充有些不悦,生气的说道,“什么人?这么晚了打扰本官,是为何事啊?” 房门开启,三个黑衣夜行人走入书房,中间一个黑衣人将面罩一拉,灯光下露出一张黑黝黝满是胡茬的彪悍脸庞,沉声说道,“杜大人好大的官威,好大的脾气啊。” 杜充一见此人,大吃一惊,慌恐的说道,“周德?现在乃是非常时期,你干嘛三番五次来到我的府中?要是万一让人发现,那可是滔天的祸事啊,不是派人捎信,让你过几天再来,你怎可如此冒险行事?” 周德大摇大摆,往椅子上一坐,左右护法站立背后,如凶神恶煞一般,让杜充看的有些心惊肉跳,周德大咧咧的说道,“杜大人,您答应在下的事情,又过去很久啦,周某迟迟得不到消息,心里不安,这才登门向杜大人求教啊。” 杜充说道,“这事可非同小可,你也太着急了吧?你也知道,李纲刚被罢免,黄大人和汪大人刚刚升任左右仆射,根基未稳,如何将你编入军中,委以重任?再说,你要的官职也太高啦,再等等,凡事哪有一蹴而就,总得有个过程么。” 周德哼了一声,说道,“再等等?你们是在等我周德的人头落地吧?说的轻巧,再等等?您去问一下那杨邦义让我们等吗?他杨邦义协调人马,步步紧逼,还联合了很多绿林中人,将我们逼得眼看就招架不住了,你还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杜充说道,“没有这么严重,实话告诉你,黄大人和汪大人已经说动皇上,不日即将南迁,大队人马也肯定跟随圣驾南移,杨邦义等人,哪还有机会顾得上对付你们。” 周德冷笑说道,“杜大人,我可信不过你们。不过我也交个实底给你们,你们真把我周德逼急啦,我就将你们丑事全抖出来,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们这些平日里在朝堂上冠冕堂皇,气度不凡的朝中重臣,都做了一些什么龌龊的事,不是我恐吓你们,我可有你们所作所为的真凭实据,既然你们屡次对我不讲信用,那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同归于尽。” 杜充一听,一拍书案,低喝道,“周德,你也别欺人太甚。当初黄大人可是对你不薄,你一路升迁,还不是黄大人、汪大人对你的器重?” 周德却不屑冷笑,说道,“不提这些还好,提起来更让我周德悔不当初。他们为何提携我?还不是因为我为他们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有你,将我推荐给他们。才会让我步步陷入泥潭之中,无法脱身。“ “周德,你说这话,可是有些丧良心啊?你也知道,有多少人都伸长脖子,等机会能够得到两位大人的赏识,有朝一日青云直上,你不但不知感激,却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来。” “呸,”周德啐道,“良心,你们有吗?当初在开封,李纲升任丞相,是你们让我到处散播谣言,诋毁污蔑人家,尽做一些龌龊之事,扣到人家头上。尤其那上将军张所,明明人家是召集绿林义士,组建抗金队伍,保卫大宋江山,是你们让我做一些打家劫舍,烧杀掳掠的勾当,安到人家头上,然后栽赃陷害张将军,那黄潜善、汪伯彦又在皇上面前进谗言,让皇上将张将军革职逐出京师,眼看事情败露,你们就拿我顶罪,将我关入大牢,你们所作所为,当时良心何在?” 杜充说道,“周德,是你行事不够谨慎,留下蛛丝马迹,才会让人抓住把柄。那也是形势所迫,才将你暂时关押,我们不也在想办法营救你吗?” “营救?”,周德恨恨说道,“开始我也以为你们不会抛下我不管,会设法救我出去,可是我在牢中盼来盼去,盼来的却是杀我灭口,你们可真是对我有良心啊。” 杜充一弹衣衫,冷冷说道,“你也不错啊,竟然勾结狱中绿林匪徒,联合牢头发动叛乱越狱,纠集两三千人,在牛头山占山为王,期间你可发了不少横财,可都是我在暗中相助,为你收拾这个烂摊子。” 周德说道,“是,你将城内官商运送财物的车队情报,提供给我,让我是屡有斩获。不过,你也捞了不少好处吧?你能做到这建康守备,我为你出资了多少银两?供你送礼行贿,让你一路高升。” “所以嘛,我们要互相合作,互相信任才是,你不能总咄咄逼人啊?”杜充说道。 周德却威胁道,“少来,现在正是我危急时刻,眼看杨邦义就要对我们动手,你们要再欺骗我,别怪我心狠手辣,鱼死网破。” 杜充拍案而起,喝道,“周德,关键时刻,本官绝不允许你肆意胡来,否则,本官也不是好惹的。” 周德身后的左右护法,一看杜充发火,立刻从腰间抽出刀来,对杜充怒目而视。 杜充心头一凛,手指周德威胁道,“哼,周德,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你敢对本官不利,你也休想活着离开建康城。” 周德豁然起身,眼中杀气毕露,冷冷说道,“杜大人看来早有防范啊。”然后转身对着房门外厉声大喝,“什么人?鬼鬼祟祟 藏身暗处?有胆量现身一见。”说着,双手一扬,两柄飞刀脱手飞出,呼啸声中,破窗而出。 第19章 岳飞初显身手 岳飞和杨再兴,为了跟踪牛头山的恶魔周德,一路寻找到杜府前面的院落。此时杜府院中,其他地方都早已是熄灯休息多时,只有跨院杜充的书房,还灯火通明,于是岳飞、杨再兴便悄悄来到杜充的书房查看。 两人蹑足潜踪,来到书房的窗下,两人轻轻捅破窗棂纸,凑近往书房内观看,果然见到牛头山的大魔头周德和他的两个护法就在书房内,正和守备大人杜充在争论着,两人屏气凝神,仔细倾听,将两人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两人越听,心里越是气愤,对这些奸佞小人的所作所为,简直痛恨不已,他们为了自己升官发财,欲壑难填,什么卑鄙无耻的勾当都做得出来,其所作为,简直令人发指。 这时,随着周德和杜充的争吵越来越激烈,眼看两人剑拔弩张,忽然周德大喝,““什么人?鬼鬼祟祟 藏身暗处,有胆量现身一见。”接着两柄飞刀,就射向岳飞、杨再兴二人藏身的窗户。 两人一见,俱是一惊,都暗自惊叹这魔头的高超内功,他们两人已经极其小心谨慎,怕书房内的人发现,都屏息凝神,想不到对方内力惊人,还是能够发现他们。眼见飞刀穿破窗棂,两人急忙飞身躲避,越入院中。 两人双脚落地,岳飞对杨再兴低声说道,”我们最好不要都暴露给对方,尤其是你,暴露身份,对令尊恐怕极为不利,杨贤弟快隐身暗处,互相有个照应。” 杨再兴觉得岳飞所言,极有道理,眼看书房门大开,杨再兴从岳飞身后飞身纵过院墙,隐身在一片竹林草丛之中。这时就见周德和他的左右护法,正气势汹汹的走下台阶,杜充也跟着走出书房。 周德怒气冲冲,手指岳飞大喝一声,“狗贼,你是何人?也敢暗中埋伏,想要加害周某?” 杜充一看院子里站立的,竟然是自己的侍卫岳飞,也大感意外,惊呼道,“岳飞?竟然是你,你在此作甚?” 岳飞抱拳施礼说道,“大人,岳飞巡夜时,听到您的书房有吵闹之声,卑职担心大人的安危,特来查看,不想惊扰到大人,请大人恕罪。” 杜充稍有迟疑的点点头,但是对于岳飞忽然的出现,也是让杜充感觉心里踏实一些,毕竟周德是个危险人物,岳飞在此,自己也算有了个安全保障。于是对周德说道,“不必在意,他是我府里的侍卫护院,都是自己人。” 周德不屑的哼了一声,轻蔑说道,“原来是个看门的狗贼。” 岳飞闻言大怒,喝道,“你才是狗贼,夜入我们府内,你不是狗贼,又是什么?” 周德顿时大怒,暴喝一声,“你找死!”,话到人到,“呼”的一声,右拳黑虎掏心,当胸就打,一股劲风,扑面而来,果然是力道惊人。 岳飞侧身避过,借力发力,用左掌一推周德的肩膀,周德本以为一拳就能重伤岳飞,大意之下,招势用老,被岳飞借力一推之下,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周德更是被岳飞激怒,转身再次扑向岳飞,拳脚交加,狂风暴雨一般,攻向岳飞。岳飞身法快如闪电,躲避招架,丝毫不惧,随着两人打斗之声,其他侍卫也朝这边赶来,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急促的吆喝呼叫。 趁两人错身而过,暂时分开,杜充大喝一声,“岳飞,不得无礼。”说着上前拦住周德说道,“周德,你不想把事情搞砸,就速速离去,以后再做商议,否则别怪本官让你出不来建康城。” 周德的两个护法,也怕接下来对他们形势不利,于是也上来劝周德及早离去。周德余怒未消,怒视岳飞道,“可有胆量和我出城一战。分个胜负?” 岳飞说道,“怕你不成?哪里我岳飞也奉陪到底。” 周德手指岳飞,冷冷说道,“好,你厉害,我出城等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带着人越墙而去。 这时,一帮侍卫护院,冲进了院子,见道岳飞和杜充两人,侍卫统领一愣,连忙向杜充施礼问候,“大人,是不是府中有贼闯入?大人没有受到惊吓吧?” 杜充冷冷责骂道,“若是有事依靠你们,早就晚啦,一场误会而已,岳飞留下,你们都散去吧。”众人讨了个没趣,垂头丧气,一并散去,院中就剩下岳飞和杜充二人。 杜充对岳飞说道,“岳飞,你可认得此人?” 岳飞抱拳回道,“在下并未见过此人,不认得,他是何人?” 杜充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说道,“唉,他是本官以前的手下旧将,因为触犯军法,被我逐出军营,不想此人怀恨在心,今夜竟然找上门来报复。” 岳飞心中暗道,“你杜充可真行,说谎一点也不脸红。”于是也故意说道,“那他人为何不把他们抓起来依法论处呢?” 杜充说道,“欸,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岳飞,本官命你带几个侍卫,速速跟着他们,看他们不生事离去即可,不必惊扰他们,万一有事,速来禀报。” 岳飞抱拳领命而去,杜充看着岳飞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岳飞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不会偷听到不该听的了吧?”杜充看了一下天色,眼看快到子时,便匆匆走回书房,心中暗自庆幸,幸亏周德这厮及早离去,没有耽误今晚的大事。 岳飞出了杜充书房的院子,杨再兴从竹林草丛中现身,小声对岳飞说道,“岳兄,接下来咱们要不要去追杀那个魔头?” 岳飞小声说道,“切莫心急,等咱们拿到真凭实据,才好动手一网打尽。他们还没走远,咱们先去跟踪他们再说。”,两人便纵身上房而去。 第20章 深夜巷中恶斗 混世魔王周德,带着他的左右护法,左护法独眼龙邹寮,右护法猛金刚张万,离开了杜充的府上,在小巷里穿行,直奔城门而去。 岳飞和杨再兴会合之后,出了杜府,一路穿房越脊,追赶混世魔王周德。两人商议,若是找机会将周德擒获,让其供出他与杜充等人狼狈为奸的证据,不但可以将这个魔头绳之以法,为百姓除害,那些栽赃陷害忠臣良将的奸佞之臣,也能够得到应有的惩处。所以两人对周德等人穷追不舍。 周德正在巷子里大踏步行走,身材矮小的独眼龙邹寮,忽然两只耳朵微微颤动,并迅速俯身,将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倾听起来。 身材高大的猛金刚张万,见状也纵身上了一道长长的围子墙,隐身暗处,瞪着两只大眼睛,仔细查看一番,跃下墙来到周德面前,小声说道,“老大,后面有人追踪而来。” 邹寮也上前说道,“据我判断,他们是两个人,武功不俗,轻功也不错。” 周德的这两大护法,邹寮和张万,一个是左眼失明,但是听力却是超乎常人。另一个却是右耳失聪,双眼确实也有异于常人之处。 周德点头说道,“还是你们灵敏,竟然有人过来送死,那就和他们玩玩。” 岳飞和杨再兴眼看前面三条人影,进入一条宽阔的深巷,两人看身形就可以断定,必是周德三人,于是便疾追过去。谁知进入巷子里,三条人影却踪迹不见。两人一边寻视,一边往巷子深处走去。 忽然前面有人低声喝道,“你叫岳飞吧,你们胆子不小,竟然追踪过来,既然来啦,咱们就再较量一番,分个胜负高低。” 岳飞抬头看去,就见周德从一条小胡同里现出身形,拦在他们的身前,他的两大护法,则在杨再兴的身后同时出现。 岳飞冷笑说道,“那就尽管过来,难道怕你不成?” 周德身形晃动,纵身跃起扑来,右拳挥起,单峰贯耳,猛砸岳飞太阳穴。岳飞侧身后退躲避,杨再兴却上前一步,抬腿就踹向周德胸口。 杨再兴一动手,周德的两大护法,也扑了过来,五个高手,就在巷子里打作一团。才开始时,还是五人混战,渐渐的,分成两个战圈。岳飞和周德一对一展开对攻。杨再兴和两大护法,以一敌二,斗的难解难分。 岳飞乃是一代宗师周侗最得意的关门弟子,一身功夫尽得周侗真传,武功自是不俗。只见岳飞,虽然不如周德身高臂长,健硕有力,但是施展贴身近打的拳脚功夫,身法灵活,招术精妙,避敌之长,攻敌之短,或避实击虚,攻其不备,或直切中路,短拳快攻。 周德虽然一身硬功夫,拳脚刚猛有力,呼呼带风,攻势凶悍。但是却不及岳飞灵巧快捷,恶斗片刻,就被岳飞接连击中。周德功力深厚,虽然未受多大伤害,却是气得暴跳如雷,恼羞成怒。周德向来自负,从未遇到对手,今日遇到岳飞吃了亏,怎不令他恼羞成怒。 只见暴怒的周德纵身跳出圈外,双脚跺地,怒喝声中,双臂用力挥舞,深吸一口气,贯入丹田,内力由丹田处,游遍全身。顿时感觉周德的身体吗,仿佛瞬间又暴涨了一圈,而且月色下看到,脸上青筋暴露,赤红如血,甚是可怖。 岳飞一见,也是暗吃一惊,不由惊呼,“十三太保横练?” 周德冷冷说道,“算你还算识货,今天我要你的命。”说着双拳握于腰侧,扎稳马步,一步步逼向岳飞。 岳飞运气于右拳,一声低吼击出,“嘭”的一声,正中周德胸口。周德扎稳马步,硬接了一拳,仿佛浑然未觉,毫发无伤。岳飞却感觉自己这一拳,犹如击在钢板上,手都有些酸痛,自己后退一步,才拿桩站稳。 周德继续步步紧逼,岳飞左手虚晃,右拳猛击心口,见对方依然岿然不动,起脚踢向周德小腹,周德挥臂格挡,谁知岳飞这是虚招,右腿如鞭子一样甩起,侧踢周德头部,“嘭”的一声,这一脚重重踢中周德的面颊。 谁知周德只是将大黑脑壳晃了晃,依然安然无恙,岳飞不由吃惊,这厮的横练功夫,真是厉害。 眼看周德步步紧逼,岳飞拳脚交加,连续攻击。周德双臂挥舞,略作招架,大喝一声,右拳抡起猛砸过来。一股劲风迎面扑来,就知道这一拳力道之猛,绝不容小觑,岳飞急忙侧身后退闪避。“轰”的一声,周德这一拳没打中岳飞,却用力过猛,砸在巷子一侧的墙上,顿时青砖碎裂,尘土飞溅。 一拳不中,周德继续追击岳飞,拳脚比起之前,更是刚猛凶悍许多。岳飞招架数招,就觉双臂酸麻,隐隐作痛,只好利用自己身法灵活,躲避周德的猛攻,一时之间,也就落入了被动的下风。 杨再兴一人面对周德的两大护法,起初,杨再兴并未将两人放在眼里。别看两人长相丑陋,看上去很是凶恶,区区两个占山为王的蟊贼,能有多大本事?于是率先向两人发起攻击。 可是交手数招,就让杨再兴感觉自己的判断大错特错。独眼龙邹寮和猛金刚张万,两人出招配合极为默契,时而一前一后,时而一左一右,始终对杨再兴形成夹击之势。邹寮拳法阴柔诡异,出招变幻莫测,阴狠毒辣。猛金刚张万,则是招势大开大合,刚猛有力。两人各有所长,优势互补,一时间打的杨再兴顾此失彼,措手不及,险些中招受伤,让杨再兴出了一身冷汗。 杨再兴跳出圈外,调整呼吸,心中暗道,“自己未逢敌手,想不到今日一时大意,差点阴沟里翻船。这两人真是让人意料不到,一身功夫竟然如此诡异莫测。看来今天我要拿出些真本事出来,打败二人,绝不能在岳飞面前失了脸面。” 想到此处,杨再兴长啸一声,扑向独眼龙,左手虚晃,却身形一侧,右掌击向猛金刚的胸口。猛金刚张万挥拳招架,独眼龙扑来之时,杨再兴却身形一转,到了张万的身侧,一拳猛击张万的太阳穴。 邹寮想出手攻击杨再兴,却被张万拦在身前,张万低头躲避杨再兴的攻击,举拳就是一记黑虎掏心,猛击杨再兴前心。杨再兴身形又是一转避过,旋身踢就是一脚,正中张万心口。 张万一声惨叫,身体往后倒去,差点撞倒邹寮,邹寮赶紧伸双臂搀扶。一招得手,杨再兴趁势一招双龙出海,双拳又重击张万胸口,惨叫声中,邹寮后退不及,两人一起摔倒在地,幸亏张万皮糙肉厚,一身硬功夫,要是换做邹寮瘦小,早就被杨再兴打得吐血。 两人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不由恼羞成怒,猛金刚张万,怒吼着就冲向杨再兴,招招猛攻,和杨再兴打在一处。 独眼龙邹寮,起身之后,怒睁独眼,眼中射出一股阴狠的杀气,双手从腰间抽出两把短刀,双手一挥,在掌中双刀疾速飞转,绽放出一团刀影,飞身掠起,两团刀光,就向杨再兴当头罩下...... 第21章 痛失忠仆兄弟 杨再兴和岳飞,追踪牛头山恶魔周德到一条深巷之中,五人就在深夜的巷子里,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正是夜深人静之时,五个人分成两组,呼喝声中,恶斗在一处。百姓正在熟睡之中,听闻打斗之声,都吓得心惊胆颤,哪里还有人出来看个热闹。 岳飞恶斗大魔头周德,周德运起十三太保横练的硬气功功夫,拳脚更加刚猛霸道,猛攻岳飞岳鹏举。岳飞一时无法破解,只好利用自己的身法灵活,一边躲避招架,一边暗想破敌之策。 杨再兴却利用自己的奇妙招数,起到奇袭破敌的效果,打了邹寮和张万一个措手不及,被杨再兴连击命中,将两人双双打翻在地。 这下两人被彻底激怒,猛金刚张万,拼了命般的向杨再兴发起猛攻,招招凶狠,恨不得一招就置杨再兴于死地。 独眼龙也是一只独眼,射出阴狠毒辣的凶光,从腰间抽出两把短刀,双手挥舞,将短刀舞成两团白光,纵身跃起,扑向杨再兴,两团刀光泰山压顶一般罩向杨再兴头顶。 杨再兴骤然感觉危险逼近,抬头一看,大吃一惊,急忙一招推窗望月,双掌齐出,逼退猛金刚张万,然后越向一侧避过邹寮的致命一击。 邹寮紧逼过来,双刀寒光闪闪,如电光闪烁,刀刀直刺杨再兴要害,快的几乎看不清他出刀的招势。杨再兴赤手空拳,空手入白刃,躲闪招架,步步后退。 独眼龙邹寮拳脚功夫阴柔诡异,刀法更是迅如闪电,杨再兴出手擒他持刀的手腕,邹寮手腕一转,刀刃翻转,就割向杨再兴手臂,幸亏杨再兴急忙撤招躲避,才躲过断臂一劫,邹寮一双短刀,疾风骤雨的猛攻,逼得杨再兴只能连连后退躲避,只听“刺啦”一声,半截袖子竟然被邹寮一刀削去,杨再兴后纵一丈开外,屏气凝神,小心应对。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响,有人大声喊道,“公子接枪。” 杨再兴回头看去,竟然发现是杨全安骑着自己的闪电白龙驹,冲了过来,随着一声“接枪”,双手一扬,自己的那杆梅花亮银枪,就飞向自己而来。杨再兴接枪在手,惊喜问道,“全安,不是让你回家吗?你怎么去而复返?” 杨全安说道,“公子,你们以身犯险,去杀强盗,我怎能独自离去?我把你的枪和马都偷出来了,等我们杀了这几个强盗,我再回去不迟。” “好,你自己多加小心。”说着,杨再兴银枪一抖,杀向手舞短刀的独眼龙邹寮和猛金刚张万。有了应手的兵器,杨再兴顿时如虎添翼,一条枪如白龙上下飞舞,邹寮和张万笼罩在一片枪影之下,杀得两人连连后退,一寸长一寸强,纵然邹寮双刀在手,两人也无法靠近杨再兴身旁。 杨全安跟随杨邦义多年,平时更是和杨再兴几乎形影不离。杨再兴无论读书或是习武,杨全安都陪伴左右,受杨再兴影响,不但识文断字,更是陪着杨再兴学了一身武艺。他见自己公子一条银枪力战两人,杀得对方连连后退难以招架,看向岳飞,却见岳飞被那个又黑又壮的大汉,逼得难以招架,落入下风,于是杨全安将手中长枪一抖,就直刺大魔头周德胸口。 周德双手一抄,就把枪杆握住,然后用力一甩,杨全安未料到对方如此厉害,猝不及防,连人带枪就甩飞了起来。 岳飞一见,担心杨全安有危险,纵身扑过来相救,一个扫堂腿,正踢在周德小腿上,周德顿时站立不稳,双手一撒,将杨全安甩飞了出去,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杨全安果然武艺不俗,被甩飞出去,却一个鹞子翻身,双脚落地,踉跄了两步,竟然没有摔倒。 周德从地上爬起来,不吼一声,双拳猛击岳飞,岳飞后退闪避。周德双拳抡空,借势双拳齐出,狠撞向岳飞前胸,这一招真是又快又猛。 情急之下,岳飞双掌护在胸前,借着周德一撞之力,身体往后飘飞出去,周德得势不饶人,再次扑向岳飞。 杨全安一见岳飞形势不妙,大喝一声,挺起长枪就猛刺向周德的前胸。 眼见长枪刺来,周德却视如不见,运起真气,任凭杨全安一枪扎在胸口。杨全安只觉自己一枪扎在了钢板上,枪杆弯成弧形,却并没有刺进对方的胸腔,不觉大惊失色。周德大吼一声,抓住枪头,挺胸往前一顶,只听“咔嚓”一声,杨全安手中的长枪断为两截,杨全安手握半截枪杆,愣在那里。 就在杨全安一愣神之际,周德抓起断枪,大喝一声,就刺进了杨全安的胸口,杨全安惨叫一声,身体就往后倒去...... 岳飞一见大惊失色,上前一步把杨全安揽在怀中,大声呼唤道,“杨兄弟,杨兄弟。” 杨再兴听到之后,挥枪横扫,逼退邹寮和张万,看到杨全安倒在岳飞怀里,胸口插着一截断枪,血流不止,也惊叫一声,“全安,”疾奔过来查看究竟。 这时忽然远处传来一阵人喊马嘶之声,并有人大声喊道,“快追上去,不许放走他们一人。” 周德杀了杨全安,正要再次冲上来,准备和岳飞、杨再兴恶战,这时他的两个护法跑过来将他拉住劝道,“老大,大批官军追杀过来啦,咱们还是快些出城吧,万一被困在城里,我们可就麻烦啦。” 周德“哼”了一声,在两护法拉拽下,不甘心的愤然离去。 杨再兴眼看着杨全安伤口处血流如注,气息微弱,不由心如刀绞,痛断肝肠,怒吼一声,”想走?还我兄弟命来!”提枪在手,拔腿就追...... 第22章 机关算尽一场空 岳飞和杨再兴,在深巷中大战牛头山大寨主周德,还有他的两大护法。就在两人正处危急时刻,杨全安忽然骑着杨再兴的闪电白龙驹,出现在巷中。正是因为他的及时赶到,杨再兴手里有了兵器,顿时扭转不利局面,杀得邹寮和张万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杨全安见岳飞恶斗的那个又黑又壮的大汉,十分凶猛,岳飞显然有些吃力,于是奋勇上前相助。结果杨全安未料到这个大汉,一身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十分厉害,不但抗击打能力超强,更是刀枪不入。 杨全安猝不及防之下,疏于防范,竟被周德用断枪刺在胸口,惨死在这个魔头手下。这时身后传来御林军追杀过来的呼喊之声,周德带着两大护法抽身离去,只剩下杨再兴抱着着惨死的杨全安嚎啕痛哭。 岳飞眼看着杨全安过来相助自己,不想竟是惨遭周德的毒手,看着杨再兴伤心欲绝,在一边也是难过的泪水涟涟。这时后边御林军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岳飞安慰杨再兴道,“御林军已经追杀过来,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杨再兴听了,止住哭声,擦了一把泪水,提枪在手,扳鞍纫蹬,就要翻身上马,怒喝着,“周德狗贼,我要取你的人头,祭奠我的全安兄弟。” 岳飞闻言,上前一把拉住,急切的说道,“杨贤弟不可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这一去,难道就让全安兄弟暴尸街头不成吗?咱们还是先出城去,将全安兄弟安葬之后,再寻找机会报仇不迟啊。” 杨再兴听了岳飞之言,又是泪如泉涌,默默走到杨全安的尸体前,将杨全安抱起来,放在马背上,和岳飞一起直奔城门而去。 建康城守备杜充杜大人,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周德,又支开岳飞前去跟踪,一看差不多子时就到,便去书房等待。 过不多时,就有侍卫来到书房禀报,黄思朗已经带领御林军来到府门前,杜充赶紧吩咐快请。 黄思朗带着御林军见到杜充,略作寒暄,便在杜充带领下,前去后院的地牢中提人。谁知到了地牢门前,杜充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地牢的房门打开,里面的侍卫,横七竖八倒卧在地,昏迷不醒。惊得杜充迅速走到地牢牢门前,牢门也是被人打开,进入地牢一看,两名侍卫也早已昏死过去,气得杜充暴跳如雷,大声喝令手下,“这是怎么回事?犯人杨再兴怎么逃啦?” 手下人赶紧将几个侍卫救醒过来,杜充指着他们鼻子骂道,“你们这些废物,连两个被绑住手脚的犯人都看不住,留你们有何用?” 几个侍卫一看,牢门大开,里面空空如也,吓得赶紧向杜充磕头,连喊大人饶命。 杜充怒道,”到底犯人是怎么跑的?\" 有个侍卫跪在那里,哆嗦着说道,“有个黑衣蒙面人突然闯入,那人武艺高强,我们和他交手,眨眼间就被他打晕在地,一定是那个黑衣蒙面人,救走了犯人。” 杜充立刻对众侍卫下令,“赶紧率人出去追啊,追不回犯人我要你们的脑袋。”众侍卫一听害了怕,纷纷提着兵器,冲了出去。 旁边的黄思朗在一边揶揄道,“杜大人你可真行,本想立下奇功一件,却不料竹篮打水一场空,汪大人给你派了两大高手相助,谁知你还是让人如此失望,那桑氏兄弟现在何处呢?” 杜充大人说道,“我将他们安排在客房歇息,来人,快请他们兄弟过来。” 不一会,侍卫回来禀报,“大人,那两位高手,喝得酩酊大醉,正在酣睡,叫了许久,方才醒来,一会就来见您和黄大人。”黄思朗一听,顿时脸就黑了下来。 桑氏兄弟随着杜充来到杜府,因为黄潜善的缘故,黄思朗的手下,杜充也不敢怠慢,于是将桑氏兄弟安排在府里的客房歇息,并为他们兄弟准备了一桌上好的酒菜款待他们。 谁知“穿花蝴蝶”桑飞,羡慕秦淮之地的繁华,尤其是美女如云的烟花女子,更是让他慕名已久。这位竟然悄悄溜出去,花重金找了一名青楼女子,悄悄带回客房中,兄弟二人和青楼女子,在客房喝起了花酒,一直喝到酩酊大醉,兄弟两人各搂一名青楼女子,呼呼大睡,早已不知外面是何时候。 一阵砸门声将兄弟二人惊醒,桑彪怒道,“什么人?竟敢打扰老子休息。”外面有人说道,“两位爷,你们黄公子已经到了,黄公子和我们大人请你去后院地牢一见。” 桑氏兄弟一听打了个寒战,顿时酒醒,匆忙穿上衣服,慌慌张张就往后院跑去。到了后院地牢,路上从侍卫口中知道,杨再兴主仆,竟然被黑衣人救走,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见到了黄思朗和杜充大人,眼看黄思朗黑着脸向他们走来,桑氏兄弟顿觉心里一阵哆嗦...... 恰巧这时,忽然外面有侍卫大喊,“抓贼啊,有人偷走了马匹。”杜充一听,喝令侍卫快去查看,查清楚速来禀报。然后和黄思朗向前院走去。 到了客厅,和黄思朗刚刚入座,有侍卫前来禀报,“大人,我们发现有窃贼进入我们府中行窃,竟然盗走了杨再兴的白马银枪,还有侍卫被打的一死一伤,据伤者所说,那个窃贼,极像杨再兴的那个同伙。” 杜充和黄思朗大惊,杜充对黄思朗说道,“黄公子,如此说来,他们必定没有逃远,肯定还在建康城里。” 黄思朗说道,“那就别抻着啦,赶紧带人搜捕啊,否则如何向汪大人交代啊。”说着,自己也带着桑氏兄弟出了杜府,率领御林军而去。 杜充和黄思朗整整折腾了半夜,眼看天光大亮,也没有抓到杨再兴和蒙面黑衣人,只好疲惫的扫兴而回,两人一起,垂头丧气的来向汪伯彦禀报。 汪伯彦碍于黄潜善的颜面,不敢过分斥责黄思朗,待黄思朗走后,将杜充骂了个狗血淋头。过了好一会,低着头不敢言语的杜充,才将 牛头山大寨主周德深夜造访的事,如实向汪伯彦说了一番,汪伯彦余怒未消,气得来回踱步,思忖良久,对杜充说道,“看来这厮是留不得啦,还是早点除去,以绝后患。” 杜充闻言,也微微点头。 第23章 双雄齐闯魔王寨 建康城外一片茂密的山林之中,岳飞和杨再兴并肩而立,对着一座新堆起的坟前,各自默默流泪,伤心不已。坟前竖立着一节木桩,木桩上刻着“义弟杨全安之墓”。 岳飞劝道,“贤弟还是三思后行,千万不可鲁莽行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杨再兴说道,“全安兄弟不到十岁来到我杨家,父亲未将他视作仆人,而他和我一起长大,无论读书习武,他都陪伴在我左右,我已经将他视作自己的亲兄弟。谁知今日,他为了救我,竟然惨遭杀害,我真后悔啊,以前没有多多疼爱你,还经常欺负你,拿你开玩笑,如今想要对你再好,却也再没机会啦。”说着,杨再兴再次泪如雨下,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放心,兄弟,我一定割下那个周德的人头,放在你坟前,为你报仇雪恨。” 说罢,杨再兴转身就向自己的马匹走去。岳飞急切说道,“杨贤弟,那周德乃是牛头山匪寇的大寨主,人称混世魔王,手底下有两三千人,冒然行动,那不是报仇,那是以卵击石,白白前去送死啊,况且你正被官府通缉,他们和杜充等人狼狈为奸,你就不怕到时候会连累你的父亲?” 杨再兴停下脚步,说道,“全安兄弟的仇不能不报。他们以为我逃走之后,必定远离建康城,绝对不会想到,我杨再兴会杀上牛头山。这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岳飞见杨再兴意志坚决,便说道,“杨贤弟,既然你一心想要为全安兄弟报仇,那我岳飞就舍命陪君子,只是咱们离开杜府走的匆忙,枪和马匹还留在杜府,等我去去就回。白天牛头山山寨肯定防守严密,不如咱们晚上同赴牛头山,找那魔头讨还血债如何?” 杨再兴却说道,“报仇之事,是我杨再兴的私事,与你无关,只是你的救命之恩,可能无法涌泉相报啦。” 岳飞说道,“杨贤弟此言差矣,是我敌不过那魔头周德,全安兄弟为了过来相助,才遭了那魔头的毒手,全安兄弟是因我而死,为此我心里也是十分愧疚难过,怎么会与我无关呢?杨贤弟且在此稍候片刻,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去为全安兄弟报仇。” 杨再兴说道,“好吧,白天行事,确实不如晚上方便些。” 岳飞害怕杨再兴独自前去,又郑重说道,“杨贤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切不可不讲信用,撇下我一人独自前去。” 杨再兴重重的点头,岳飞这才走出树林,往建康城而去。 岳飞返回杜府,来向杜充复命,“杜大人,岳某奉大人之命,跟踪周德三人,一直出了建康城,见到他们在一家酒楼大吃一顿之后,就沿着去往牛头山的大路而去,并未有其他异常之举,岳飞特来向杜大人复命。” 杜充听了,不耐烦的挥挥手,岳飞便退了出去。 岳飞返回自己的住处,略作手使,便去马厩,牵着自己的马,提着自己的沥泉神枪,悄悄离开了杜府。 岳飞并没有马上出城和杨再兴会合,而是穿街过巷,去了杨再兴的家里。他来到门前,跟门口的家人说了几句,杨家的家人便领着岳飞进入了杨家。这时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都是普通百姓装扮,从一条小巷的墙后探出头来,看着岳飞进入岳家之后,一个对另一个说道,“你在这守着,我去上面禀报。”然后 一人就匆匆离去。 岳飞离去之后,杨再兴孤零零的坐在杨全安的坟前,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他和杨全安以前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不禁眼中再次泪光闪烁。杨再兴就这样孤独的守在杨全安的坟前,从上午一直到了下午,从日头偏西又到夜幕降临,弯月升空。 杨再兴站起身来,提起手中的梅花亮银枪,在一棵粗大的树干上,用枪尖写出“吾去矣,不必寻我。”然后杨再兴毅然决然,翻身上马,手提银枪,纵马疾驰而去。 杨再兴刚刚离去不到一个时辰,岳飞便催马进入山林,来到杨全安的坟前,却发现只有杨全安的新坟孤立在晚风之中,杨再兴却早已踪迹不见。 岳飞巡视四周,也并未见到杨再兴的身影,只见一棵大树的树干上,借着月色,发现隐隐仿佛有几行字迹,岳飞便上前仔细观看。但见树干上刺着“吾去矣,不必寻我。”几个大字。 岳飞心中顿时了然,这是杨再兴认为,为杨全安报仇,是他自己的私事,杨再兴想一个人去完成,不想连累自己以身犯险。岳飞暗道,“杨再兴不愧是老将军杨邦义之子,果然有情有义,我岳飞岂又是贪生怕死之辈?”于是岳飞纵马出了树林,直奔牛头山方向疾驰而去。 杨再兴一路纵马狂奔,来到牛头山山脚之下。 牛头山属于宁镇丘陵西段南支,山高达百丈,因东西双峰对峙形似牛角而得名,由牛头山、祖堂山、将军山、东天幕岭、西天幕岭、隐龙山等诸多大小山组成。杨再兴站在山脚下往上打量,就见东西两只牛角,高耸云雾缭绕之中,主山在夜幕之下,恰似牛首,只是在夜色里,远远望去,如牛魔巨兽,甚是有些恐怖。杨再兴艺高人胆大,催马沿着山路,便直奔牛头山山顶而来。 沿着山路,眼看还有不足十里路程,就到达山顶,一座高大的山寨寨门横亘在眼前,寨门上还有搭建的岗楼,楼上灯火闪烁,映照着有不少的人影,在不时晃动。寨门宽大的门楣上,还有烫金的“魔王寨”三个大字,月色映照下十分醒目。 杨再兴看着这几个大字,喃喃自语道,“哼,混世魔王周德,今晚我就用你的狗头,祭奠我好兄弟的亡灵。” 从正门进入,肯定有些困难,一旦被守寨的发现,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杨再兴绕过寨门,沿着寨墙下荆棘密布的小路,其实也不过就是灌木丛生的乱石山岗。 眼看再往前走,树木丛生,实在难以通行,杨再兴将闪电白龙驹拴在一棵树上,抬头往寨墙上观看,但见除了相隔很远,有几个灯笼闪烁,再也见不到有山匪人影闪动。 杨再兴停下脚步,整理了下衣衫,紧了紧腰带,提枪在手,就要纵身越向寨墙,忽然一个黑影衣衫,掠到他的身边,小声说道,“杨再兴,你怎么是那言而无信之人呢?” 杨再兴回头一看,竟然是岳飞,手提长枪出现在杨再兴背后。杨再兴说道,“岳兄,进了这魔王寨,有可能就有去无回啊。” 岳飞豪气干云的说道,“那我们就黄泉路上做兄弟。如果我们能够除掉这魔头,将来你我就做你父亲保大宋、灭金兵的左右先锋官。” 杨再兴顿时也是热血上涌,说道,“好,那我们就携手闯一闯这鬼门关!” 第24章 携手共探鬼门关 岳飞、杨再兴决心要一起闯入魔王寨,除掉混世魔王周德,为杨全安报仇。本来杨再兴一人来到寨墙下,看到寨墙高达数丈,凭借自己的轻身功夫,实在有些难以逾越,有了岳飞这样的高手相助,这些困难自然迎刃而解。 岳飞站立在高高的寨墙下,杨再兴倒提亮银枪,后退几步,忽然急速狂奔几步,然后纵身而起,越过岳飞的头顶。身体急速下坠之时,岳飞将沥泉神枪横着托举过头顶,正好此时杨再兴的双脚落下,踏在岳飞的枪杆上。 岳飞轻喝一声,“起”,手臂伸展之间,用力往上一抛。杨再兴双脚踏在岳飞的枪杆上,借助岳飞的抛举之力,双脚一蹬枪杆,身体再次弹射而起,一跃数丈,竟然眼看直达高高的寨墙墙顶。 可惜还差一丈,杨再兴身体就要往下坠落。杨再兴急中生智,举起亮银枪插入寨墙之中,身体立刻停止下坠之势,然后双臂用力,借着枪杆的弹射,竟然纵身上了寨墙的墙头。 杨再兴双脚踏上墙头,巡视四周,见寨墙内,一片寂静,附近并无山匪走动,顿时放下心来,刚要回头想着如何帮助岳飞跃上寨墙。 只听岳飞在寨墙下说了一句“好俊的轻身功夫。”话音未落,岳飞就疾跑几步,一鹤冲天,身体腾空飞起,眼看快到寨墙顶还有一丈多高之时,岳飞横枪将自己的沥泉神枪,压在杨再兴的枪杆上,杨再兴的梅花亮银枪顿时弯曲成“弓形”。 岳飞深吸一口气,身体骤然变的轻如鸿毛,借着亮银枪的弹射之力,双臂用力,一个空翻,就跃上了寨墙墙顶,双脚稳稳落在寨墙上,身体连晃都未晃一下。杨再兴一见,不禁向岳飞挑起大指称赞。 岳飞谦虚一笑,沥泉神枪往下一探,双手拧枪,沥泉神枪枪头的红缨就搅住了杨再兴亮银枪的枪杆,岳飞低喝一声,双臂用力,就将杨再兴的长枪从寨墙里起了出来,挥舞长枪,转动一圈,递到杨再兴面前。 两人站在高高的寨墙上,借着月色,极目远眺,打量这建在牛头山的魔王寨,却惊奇的发现,从四周隐约的寨墙可以看出,这魔王寨的占地还真是不小,沿着山坡,到处闪烁着灯火,宛如天上的闪烁星辰一般。 更为惊奇的是,这魔王寨的一些建筑物,竟然是寺院的佛教建筑。原来,这里是宏觉寺所在的祖堂山,有着漫长的建寺历史,相传是唐初时期,佛教禅宗支派传人法融禅师驻锡于此,开宗立派,史称“牛头禅宗”,当时这宏觉寺应该十分鼎盛,从高大的山门,宏伟的大雄宝殿,还有高塔林立,就可彰显出之前的繁荣景象。 可惜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雨沧桑,尤其是战乱频繁的五代十国的动荡,已经有些残败不堪,到如今,更是被混世魔王周德霸占,在佛门清修之地,杀人越货,荼毒生灵,这周德实在罪孽深重。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双双从数丈高的寨墙一跃而下。眼看快坠落地面之时,两人同时将手中长枪在地上一杵,身体又飞纵出去,然后两人身体同时稳稳落地,并无半点生息。两人借助树木和高高的野草,在山坡上一路急行,向着中心大寨而去。 两人到达寺院山门前,除了高大的山门还雄伟的矗立在眼前,寺院院墙却早已残破不全。所以这里也建了一些与寺院不搭调的寨墙,虽然寨墙比外围的低矮了不少,但是却戒备森严,有不少的山匪,把守山门,寨墙上也有一些了望的木楼,里面灯火闪烁,人影晃动,看来有不少人把守在这里。 岳飞和杨再兴,不敢走近,绕着院墙走了很远,一直绕到寺院的侧后方,才发现这里守卫稍微有些松散。于是杨再兴率先跃上墙头,向寺院内张望,未发现守卫巡逻,才回身向岳飞招手。岳飞当即跃上墙头,两人纵身跳入寺院内。 好在周德霸占寺院内,只顾劫掠财富,荒淫无度,对寺院疏于管理,到处都是树木林立,杂草丛生,便于隐藏身形。两人借着夜色,继续往寺院深处走去。 在极为宽敞的寺院内,散布着无数的帐篷,帐篷里有灯光闪亮,人影晃动,原来这些竟是作为流动哨的营房,有不少山匪,相隔不久,就出来巡视一番,看来这周德平日作恶多端,再加上杨邦义老将军正设法剿灭,他自己心里也是十分紧张,日夜担心杨老将军忽然率人杀上山来。 眼看前面就是宏觉寺的大雄宝殿,里面一片漆黑寂静,两人绕过此处,继续往后面摸去。终于在寺院的一处十分宏伟,灯火辉煌的佛堂,杨再兴和岳飞发现,这里人声鼎沸,十分热闹。 两人借着杂草和树木,攀上院墙墙头,向内张望,但见一些山匪,忙忙碌碌,有的正端着托盘,里面是各色的美味佳肴,正往宽敞明亮的佛堂里送去。 佛堂内人声鼎沸,大呼小叫之声此起彼伏,不时还夹杂着女子的淫笑之声。杨再兴正想翻身越墙而入,岳飞却一把拉住。杨再兴不知岳飞何意,只得俯下身来,和岳飞重新隐身在杂草之中。 岳飞低低的声音说道,“杨贤弟,岳飞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贤弟可否答应?” 杨再兴说道,“此番我们深入虎穴,你帮我为全安兄弟报仇,就是我杨再兴的生死兄弟,有话但说无妨。” 岳飞说道,“好,岳飞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咱们如何行动,你要依我决断行事,如何?” 杨再兴疑惑不解,说道,“这是为何?” 岳飞说道,“我此行不仅要和你为报仇而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找到周德和黄潜善、汪伯彦狼狈为奸的证据。我们不但要除掉周德这个祸害,还要将黄潜善、汪伯彦这些祸国之臣一并铲除,只有如此,李纲丞相才可能被再次启用,杨老将军和一些忠君爱国之士,才可能齐心协力,打败金兵,迎取二圣回朝,我大宋王朝,才可能有重新崛起之时。” “好,你帮我为兄弟报仇,我助你拿到他们作恶的证据。”杨再兴豪爽说道。 岳飞感激的点点头,向岳飞伸出手,杨再兴也伸手过来,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互相鼓励的对视一眼,然后同时跃身而起,进入院中...... 第25章 匪窝巧遇牛大头 岳飞、杨再兴商议已定,紧紧握手,互相鼓励,然后两人一起纵身跃入院中。顺着一片杂草丛生的小竹林走出来,外面就是几间禅房,中间最大的房舍,就是众匪首正在宴饮的禅堂。 禅堂前灯火通明,不断有人经过,为了不泄露行踪,岳飞、杨再兴打算贴着北面几间禅房绕过去,禅房附近不但没有灯光,而且还有花草树木可以隐藏身形。 两人贴着墙根,由西往东,悄悄走过,经过了一间用布帘遮挡的禅房,通过“西净”两个大字可以断定,这是一间茅厕。 就在岳飞前脚刚走过这间茅厕,杨再兴正到茅厕门口,背对茅厕门口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响,杨再兴急忙回头转身,不巧正和来人几乎撞个满怀,两人同时大吃一惊,那人还以为对面的人是自己的同伙,刚要开口叫骂喝斥,杨再兴反应极快,五指如钩,就抓向对方脖颈。 令杨再兴意想不到的,是这人也是反应极快,竟然侧身堪堪避过杨再兴的致命一击,但是他却不防还有一人,正向他扑来,一双大手从后面就掐住了他的脖子,那双大手,五指用力,就如五把钢钩相仿,那人顿时就一阵窒息,双眼直翻,再也无法出声叫喊,出手制住他的人,自然就是岳飞岳鹏举。 岳飞擒住那人的脖颈,拧住他的一只胳膊,就将他拖进了茅厕之中,杨再兴也跟着进来,守在门口,对岳飞说道,“算这小子倒霉,我们也算抓了个舌头,问问他那魔头的情况,。” 岳飞点头,将他死死按在茅厕里的墙上,手上稍微一松,让那家伙透过一口气来。那人大口喘息了两口,刚要叫喊,岳飞稍一用力,那人又是一翻白眼。 岳飞压低声音喝道,“再想叫喊,我就扭断你的脖子,现在我问你,你就回答什么,如有一句不实,小心你的狗命。”那人吓得急忙点头答应。 岳飞问道,“在禅堂里喝酒的,都是何人?可有你们的头领周德?” 那人吃力的点点头,岳飞又问,“还有什么人?” 那人吃力的说道,“还有我们的左右护法,还有几位大小头目作陪。” 岳飞再问,“这个院子里,有多少人负责护卫?” 那人回道,“不太多,一两百人。” 岳飞看向杨再兴说道,“看来人手不少啊,咱们需要小心谨慎才是。” 杨再兴走过来低声说道,“既然来啦,咱们又岂会惧他?宰了这家伙,我们走!” 岳飞点头,刚要动手,却听那人低声惊呼道,“且慢,你可是岳飞岳鹏举?”这一句话将岳飞惊得不轻,山匪里还有人认得我?便问道,“你是谁?怎么认得岳飞?” 那人低声急切的说道,“我是牛皋啊,您在相州剿灭贼寇陶俊、贾进这两大悍匪之时,我就在你的治下,后来我还有幸和你参加了滑州大战,可惜之后,我就被调离,难道你忘了你手底下,令金军闻风丧胆的那三十名射士了吗?” 岳飞吃惊问道,“你是我从前军中,射士敢死队的成员?” 那人说道,“是啊,我是您射士敢死队里的牛皋啊。\" 岳飞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亮之后,看了一眼此人,就见此人,生的满脸络腮胡须,面色黝黑,两眼炯炯有神,倒有几分猛张飞的气魄,看相貌确实十分眼熟。熄灭火折子之后,岳飞放开牛皋说道,“不错,你看着极像我手下射士队的成员,你怎么成了魔头周德手下的山匪啦?” 原来这牛皋,汝州鲁南鲁山县石碑沟村人,石碑村处于深山老林,交通闭塞,人烟稀少。牛皋为了生计,自小以砍柴卖柴为生,和老母亲相依为命。后来有了妻儿,光打柴难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于是就利用自己自幼就颇为擅长的射猎技艺,以弹弓、弓箭,打一些野兔、野鸡等的猎物,既能多了食物,多了还可以增加收入,如此也可以衣食无忧,勉强度日。 日复一日的辛苦劳作,将牛皋磨练的力大如牛,担柴一千来斤,还可以在山路上健步如飞。打弹弓和射箭,更是百发百中,箭无虚发。 可惜后来金兵入侵,盗匪横行,打破了牛皋安宁平静的生活。一日牛皋在集市上卖柴和打来的野兔,遇一恶霸巧取豪夺。牛皋脾气暴躁,话不投机动起手来,结果三五个地痞恶霸被牛皋打得屁滚尿流,为首的恶霸抄起一把短刀和牛皋拼命,却被牛皋失手打死。 恶霸的父亲,买通官府,誓要杀牛皋为儿子报仇,四处缉拿牛皋,没办法牛皋只好逃离家乡,流浪江湖。后来官府为了抗金,招募勇士,牛皋便应召投入军中,恰好那年就分在了岳飞的治下,还一起经历了几次大大小小战争,只是当时因为各种因素,并无过多交集,但是牛皋对岳飞的骁勇善战,却是印象极为深刻。 后来岳飞被调离别处,牛皋也被重新编入其他军中,谁知几经辗转,竟成了禁卫军周德的手下,并且一起被关入大牢。周德越狱造反,牛皋也就随着周德来到了牛头山魔王寨。 牛皋简单的说了这几年的经历,对岳飞说道,“不知你现在在何处为官啊?能不能带我离开?从此让我在你身边效力啊?想当年我在你治下,是英勇的抗金将士,现在却成了人人憎恶的山匪,岳将军你把我带走吧,只要能和你上阵杀敌,就算死在沙场上,我牛皋也心甘情愿。” 岳飞听后,却略觉羞愧的说道,“牛大哥,很遗憾,我现在不是什么抗金的将官啦,不过,想要抗金,你为什么不自己早点离开这臭名昭着的魔王寨呢?” 牛皋沮丧的说道,“我倒是想啊,一日为匪,终生为寇啊,我自己下山离去,还不是被官府缉拿,就算自己投案,凭着周德的恶名,他的手下,不也被关个几年?” 岳飞稍作沉吟,说道,“牛大哥,如果我此来是为了协助官府,剿灭魔王寨,除掉魔头周德,你可愿意帮助我?” 牛皋两眼放光,惊喜的问道,“此话当真?那我一定鼎力相助,万死不辞。我恨透了这个无恶不作的周德,是他将我变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将我好好的抗金勇士,变成了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山匪,要不是他势力大,武功高,我早就......,你真是来剿灭魔王寨的?” 岳飞郑重的点点头,牛皋兴奋的说道,“只要以后让我跟着你,无论你让我干什么,我都答应你。” 岳飞附在牛皋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牛皋顿时喜笑颜开,说道,“放心,我牛皋就是豁出性命,也要将任务完成。” 第26章 窃听惊闻大秘密 岳飞和杨再兴进入魔王寨,没想到在禅堂这处匪首聚集宴饮的院子里,竟然偶遇岳飞昔日的手下射士牛皋。 两人一番简单相叙,牛皋打算离开魔王寨,跟随岳飞抗金报国。岳飞灵机一动,对他耳提面命一番。 牛皋听后频频点头,欣然允诺,然后按照岳飞的吩咐,就要走出茅厕,忽然又转过身来,对岳飞说道,“你们想要的证据,极有可能就在浮屠塔,那里有高手把守,戒备森严,必有周德视为最重要的东西,藏在那里,才会如此。而且,周德搜刮劫掠来的财物,并不在那里面存放,还有什么能比金银财宝更重要呢?那肯定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东西。” 岳飞听后点头,杨再兴插了一句问道,“浮屠塔是什么东西?你们磨磨唧唧的,快说完了没有?” 牛皋问岳飞,“这位是何人啊?不知如何称呼?” 岳飞说道,“他乃是杨邦义老将军的公子,杨再兴是也。” 牛皋大惊,说道,“杨老将军的公子?就是一人夜战应天府城门,杀死恶公子汪贵堂的杨再兴吗?” 杨再兴笑道,“这等小事你也知道?” 牛皋说道,“小事?从京师到建康,这件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您竟谦虚说成小事,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啊,久仰啦,能在此见到杨再兴大侠。” 牛皋说的杨再兴倒不好意思起来,笑笑说道,“你介绍一下那浮屠塔,我们也好设法得到他们的犯罪证据。” 牛皋说道,“这七级浮屠塔,相传是唐代佛门弟子御用监太监李福善出资奉施所建。浮屠塔施木制结构的七层楼阁式宝塔。据说每层塔都有高手在上面负责看守,各个都有一身令人恐怖的本事,尤其第七层,我们内部传言,更是再厉害的人物,也是到了那里,休想活着离开。曾经有两次,不知谁派来的高手,进入浮屠塔行窃,结果都是无一生还,而且死的非常惨。万一你们想要的东西真在那里,你们最好不要盲目前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岳飞说道,“放心,我们自有分寸,你先去吧,切记按我们的约定行事。” 牛皋说道,“放心,我绝不会误了您的大事。”说着,出了门口,又探进身子说道,“那浮屠塔是凶险之地,千万不要......” 杨再兴不耐烦的说道,“行啦,牛大哥,赶紧去吧,再唠叨天就亮啦,什么都来不及啦。”牛皋尴尬一笑,便出了茅厕,一人独自离去。 岳飞对杨再兴说道,“怎么办?我们要不要直接去那浮屠塔一探究竟?” 杨再兴说道,“这个牛皋神神叨叨的,谁知道说的是真是假?再说他也只是猜测,也不确定周德就是把那犯罪证据,藏在那浮屠塔里啦。” 岳飞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俗话说欲知心腹事,窃听背后言,咱们就先到佛堂那边探听一下消息,再做决定。” 杨再兴当即答应,说道,“对嘛,捎带手找机会除掉那厮,什么都不用麻烦啦。” 岳飞赶紧说道,“咱们兄弟可是有言在先,如何行动,你可是要依我行事啊?你可得信守承诺。” 杨再兴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好,一切行动听你指挥,你叫我动手我再动手,还不成吗?” 两人悄悄出了茅厕,四下里查看一番,然后蹑足潜踪,来到禅堂附近,禅堂前灯火明亮,不时有山匪走动,正面肯定无法接近。 于是两人绕到禅堂背面,这里人少灯稀,有些荒凉,两人看好地形,岳飞凑近杨再兴,再杨再兴耳边小声说道,“上次在杜府,我们已经十分小心,还是被周德那厮发现,所以这一次,我们千万要慎之又慎,且莫鲁莽行事。” 杨再兴微微点头,两人施展轻功,纵身一跃,就跳上了禅堂屋顶的檐头,然后小心翼翼的猫着腰,轻抬脚,低落步,走到快到屋脊的地方,俯下身来。 两人侧耳倾听了一会,岳飞小心的用手抠住了瓦片,微微用力,极其小心的,缓慢的揭起了一块瓦片,然后从腰间抽出匕首,慢慢插了进去,刺穿苇箔之后,轻轻转动匕首,就露出了一个窟窿出来,岳飞缓慢抽出匕首。 杨再兴伸手将匕首接了过去,也是如法炮制,两人小心谨慎,一番操作,竟然没有发出任何一点轻微的声响。两人睁一目瞄一目,贴近窟窿,向里面窥视,里面喧哗吵嚷的声音,还有嘈杂的说话声,也清晰的传进了耳中。 只见佛堂内,几张桌前,坐满了魔王寨的几个头领,长得形色各异,就是没有一个像是好人。混世魔王周德,光着膀子,露着一身结实的肌肉,居中而坐,怀里还抱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妖艳女子。 他的左右邻座,坐着他的左右护法,也就是独眼龙邹寮和猛金刚张万,两人的身边,也有两个女子,伏在他们的腿上,正一片淫声浪语,互相调笑着。 岳飞和杨再兴伏在禅堂房顶,仔细听着他们的谈话,希望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谁知其他人吆五喝六,有的正在赌钱,有的互相敬酒狂饮,满嘴胡话。周德和他的两个护法,都是左拥右抱,和几个妖冶女子,说一些淫声浪语,听得岳飞、杨再兴两人直皱眉,污言秽语,简直令人作呕。 正在两人听的极不耐烦,大失所望之时,忽然外面有个山匪喽啰快步跑了进来,跪在周德面前,禀报说道,“启禀寨主,我们奉命在建康城中,监视杨邦义人马的动向,发现杨邦义军营人马,有调动迹象,有一支人马,出了建康城东门,不知去往何处?” 正在淫乐的周德闻听,顿时紧走起来,连忙问道,“到底调动了多少人马?他们去了何处啊?” 那山匪喽啰说道,“他们是夜里行军,十分隐秘,而且还有机动小队策应,我们无法靠近侦察,所以我们还未完全掌握。” “笨蛋,赶紧回去,打探清楚了,火速回来禀报。”周德气愤的骂道。那山匪喽啰,见周德发火,吓得赶紧遵命,慌忙跑了出去。 这时禅堂内,还有一些头领,在赌钱喝酒,吵嚷不休,混世魔王周德大怒,一脚就将桌子踹翻了出去,“哐啷”一声巨响,吓得众山匪都一激灵,看向大寨主周德。 周德怒道,“都给我滚出去,老子有大事商议。”大小头目,还有几个妖冶女子,都吓得灰溜溜的跑出了禅堂,只留下了周德和他的左右护法。 独眼龙见老大发了火,吓得一些头目都是愣在那里,赶紧劝道,“大哥不必惊慌,他杨邦义未必就是冲着咱们来的,就算是,大不了和他拼命一战,谁灭了谁,还不一定呢。” “你懂什么?”周德怒道,“杨邦义早就想要灭了我们,他准备了可不是一天两天啦,现在随时都有可能对我们发起致命一击。咱们就算占有牛头山的地利之势,咱们就算有三头六臂,那杨邦义也是早有威名,不是善茬啊,况且,几万大军攻来,咱们如何抵挡得住?” 独眼龙说道,“那不是还有黄潜善、汪伯彦他们吗?他们不是一直在帮咱们扯杨邦义的后腿吗?” 周德愤恨的说道,“这两个奸贼,狡猾的很,根本靠不住。” 独眼龙说道,“那咱们的浮屠塔里,有他们害怕的法宝啊?只要您将他拿出来,他们还不乖乖的听咱们呢。” 周德两眼放出凶光,恶狠狠的说道,“不错,那可都是他们指使咱们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铁证,还有他和金兵主帅完颜宗弼勾勾搭搭的那些来往的书信,都被我留下了证据。就光姚平仲劫寨失利一件,他们就得被满门抄斩,诛灭九族。” 禅房顶上正在窃听的岳飞、杨再兴两人,闻言不由大吃一惊...... 第27章 泄露行踪陷重围 岳飞和杨再兴,夜探魔王寨,两人在禅堂房顶,偷听混世魔王周德及其手下的谈话,当他俩听到周德说出当年开封之战,老将军姚平仲劫寨失利事件,竟是黄潜善、汪伯彦等人勾结金兵主帅完颜宗弼的结果,让岳飞和杨再兴大吃一惊。 要知道当时的姚平仲劫寨事件,震动朝野,闹得沸沸扬扬,自始至终整个事件,有很多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可疑之处,按照正常推理,不但费解,而且颇显诡异。事后皇上和李纲等人,也曾派人彻查一番,却无果而终,在黄潜善等人操弄下,将失利的责任,都扣在失踪的姚平仲头上,还将姚风虎兄妹弄得如今走投无路,谁知此事的背后,竟然是这两个奸臣勾结金兵主帅设下的阴谋,其目的自然还是针对主战派的李纲等人。 这时又听邹寮说道,“大哥为什么不早点将此事公布出去,除掉黄潜善、汪伯彦,咱们也算立下大功,说不定还能得到皇上的封赏呢。” “糊涂,”周德说道,“他们如今是皇上眼里的红人,是皇上离不开的倚重之臣,有这些也未必就能让皇上舍得杀掉此二人。就算皇上杀了他们,你以为咱们的所作所为,李纲等那些迂腐直臣就能饶过咱们?所以,我们要在一个恰当的时机,用它来保命。” 邹寮说道,“大哥,俗话说夜长梦多啊。您忘啦?前一阵子,咱们的浮屠塔,就曾有两次,有人夜探浮屠塔,肯定就是奔着那些证据来的,万一......” 周德说道,“哼,结果怎样?不都是死的很惨吗?他们肯定就是汪伯彦派来的人,想要盗取那些证据,好无所顾忌的置我于死地。但是我周德花重金布置的浮屠塔,那就是阴曹地府的阎罗殿,谁进去就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邹寮又担心的说道,“杨邦义那老家伙可 一直想要对付我们,随时都有可能对我们动手,我们还能等到这样的机会吗?” 周德恨恨的说道,“没有这样的机会,逼急了老子,大不了老子就去降金,只要能让我们升官发财,吃香的喝辣的,跟着谁不都一样?” 邹寮等人纷纷点头响应。 周德将乱七八糟的手下赶了出去,禅堂内顿时安静下来,周德又说出降金的话,虽然邹寮和张万表面上不反对,但是心里也在嘀咕,担心万一降金结局如何,无法确定,一时禅堂内陷入沉寂。 这时的独眼龙邹寮,忽然两个大招风耳,微微扇动了两下,邹寮顿时紧张起来,他用眼神向周德示意,并伸出手指了指禅房房顶。 周德看了邹寮的示意,瞟了一眼禅堂房顶,心中也是一惊,暗道,“在自己山寨,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有人偷听?莫非自己人里隐藏着两个奸贼的细作?”这可让周德紧张起来,他也给邹寮使了一个眼色。 邹寮当即会意,装作若无其事的起身,来到猛金刚张万身边,双手拉起张万说道,“兄弟,时候不早了,都也劳累一天了,咱们早点离去,也好让大哥休息。” 张万慵懒的起身,说道,“你这一说,我还真感觉乏累了,走了大哥,您早点休息吧。”周德点头,看着他们两人走出禅堂。 岳飞、杨再兴见他们各自散去,已经没有偷听下去的必要,两人正欲离去。忽然身后一股冷风袭来,回头看去,就见独眼龙邹寮手持两柄短刀,猛金刚张万,提着一口鬼头大刀,跃上房顶,向着他们正猛扑过来。 岳飞、杨再兴当即左右一分,避开二人的攻击,同时从房顶上各自抄起自己的长枪。邹寮和张万不由分说,各舞兵器,就杀向岳飞、杨再兴,杨再兴自然不惧,挺枪也迎了上去。 岳飞却急切说道,“不能恋战,随我走!”说着虚晃一招,拉着杨再兴,就顺着房顶往下疾奔,打算到了檐头,纵身跳下房顶。 谁知刚到房顶边缘,忽然一声大喝,混世魔王周德,手提一把大砍刀,就跃上了檐头,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当周德借着月色,一眼认出这两人竟是岳飞和杨再兴时,不由哈哈大笑说道,“姓岳的,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啊,昨夜未能取你性命,今天你又送上门来,你们这是成心送死来啦。” 杨再兴一见周德,当即大怒道,“放你的狗屁,今天我杨再兴前来,就是取你的狗头,为我死去的兄弟报仇来啦。” 周德惊呼道,“噢?你是杨再兴?是杨邦义那个老匹夫的宝贝儿子?哈哈,好,想不到老匹夫想置我于死地,今天他的儿子却送上门来,那我就照单全收,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魔王寨。” 说着,周德大刀一晃,雪亮的刀刃竟有一阵嗡鸣之声,寒光一闪,直刺杨再兴胸口。 杨再兴亮银枪往外一崩他的刀头,周德一刀刺空,杨再兴的枪尖,贴着他的刀杆,唰的一声,直刺周德软肋,这一枪快如闪电,一招制敌,吓得猝不及防的周德,赶紧侧身跃起闪避,同时一刀反削向杨再兴。 杨再兴俯身避过,正欲追杀周德,这时岳飞在杨再兴背后猛推了一把,说道,“走!”。杨再兴知道岳飞害怕自己为了报仇,耽误他盗取周德等人罪证的时机,于是也就借着岳飞的这一推之力,纵身跃下禅堂房顶。 岳飞刚刚将杨再兴推下房顶,忽听背后两股劲风袭来。不用回头,岳飞也猜到,那是邹寮和张万的兵器,从身后袭击过来。岳飞,不想恋战,纵身前扑往檐头下掠去,身体悬空,竟腰部用力,回身一枪横扫。 邹寮、张万见自己一击未中,正欲跳下追击岳飞,未料到岳飞回身一枪横扫,眼看沥泉神枪枪尖,就扫向二人胸口,吓得两人身体后仰,躺在房顶,才堪堪避过,吓得两人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谁知周德早就暗中做了安排,岳飞和杨再兴刚刚跳入院中,就有无数山匪各持兵刃,杀了出来,无数火把闪耀,将两人团团围困。 周德站在檐头上,横刀大喝,“将他们团团围住,不许放跑了一个。” 第28章 浮屠塔前遇恶鬼 岳飞、杨再兴纵身跳下禅堂房顶,双脚刚刚落地,忽然喊杀之声四起,无数山匪,明火执仗,冲杀出来,将他俩团团包围。 混世魔王周德,横大砍刀,站立在檐头之上,大声命令手下众匪,“将他们团团围住,不许放跑一个,我要活捉杨再兴,看那老匹夫杨邦义再敢如何与我作对。” 众山匪一声呼喝,各种兵器乱舞,就杀了上来。岳飞对杨再兴说道,“贤弟,我们不可恋战,赶紧杀出突围。”杨再兴答应一声,两人挥舞长枪,恰如两条蛟龙,冲入众匪之中,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如两只猛虎冲入羊群之中,众山匪如何抵挡得住,被杀得人仰马翻,死伤无数,眨眼之间,就要杀开一条血路,眼看就要突围而去。 忽然半空之中,一声暴喝,混世魔王周德,协同左右护法,从禅堂房顶,一跃而下,凌空扑向正在厮杀混战的岳飞、杨再兴,四把刀,两长两短,挂着风声,就直奔岳飞、杨再兴的后背。 利刃劈风之力,何等凌厉?杨再兴、岳飞如何不知。两人挥枪逼退众匪,忽然同时俯卧回身,一枪往后刺出,长枪枪尖,直指身后三人的咽喉要害。尤其岳飞的沥泉神枪,更是一枪瞬间幻化出两个枪头,两个枪尖几乎同时刺向独眼龙和猛金刚的咽喉要害。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邹寮、张万的兵刃,还未攻到岳飞身前,岳飞的长枪枪尖,就闪着寒光,直刺到两人眼前,吓得两人急忙身体后仰躲避,枪尖擦着鼻尖掠过,两人倒纵出去,吓得却是够呛。 就连那混世魔王周德,也未曾料到杨再兴的枪法,如此出神入化,只是这回身一枪,不但将自己的致命一击,化解于无形,梅花枪寒芒一闪,就已经刺到自己眼前。幸亏他武功高强,经验老道,半空中身体旋转一周,才避过这一枪,身体稳稳落地,心里也是一惊,说道,“好枪法,没想到你们两个的枪法,也是这般厉害。” 岳飞一阵冷笑,说道,“你没想到的,还在后边呢,着暗器!”随着岳飞一声暴喝,只见岳飞从怀里掏出一把火蒺藜,单手左右一扬,三颗火蒺藜,直奔周德和他的左右护法的面门打来,另外三颗,则打向了身前众山匪的人群之中。 这火蒺藜,为圆球状,通体绿幽幽的,有无数个逆刺,看上去就像一枚海胆,而且上面还有无数个小孔,里面还有黑火药装置,是当时宋军军营中,常见的一种燃烧性火器。唯一所不同的是,平时军营中的火蒺藜,都是很大的一种。岳飞这次所用的,是一种很小的,便于携带的火蒺藜,大小也就和鸽子蛋差不多。 听岳飞喊出“着暗器,”周德等人就是一惊,眼看着闪着绿幽幽光芒的暗器,朝着他们打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暗器,当然不敢贸然去接,于是三人挥起兵刃就砍。众山匪见有暗器打来,也是挥起兵器一阵乱砍。 谁知周德等人,一刀劈中火蒺藜,就听“嘭”的一声炸响,一团耀眼的白光,刺得他们双眼生疼,无法视物,还有无数火花四溅,落在衣服上,立刻燃烧起来。周德等人赶紧蹦跳着,拍打身上燃烧着的火苗,众山匪也是一样遭遇,顿时乱作一团。 岳飞又发出几颗火蒺藜,打向了房顶,还有两颗,穿过了禅堂的后窗,射进了室内,随着一阵爆裂声传来,白光乍闪过后,禅堂的室内和房顶,顿时就着起火来。 趁着周德等人和众山匪大乱之际,岳飞拉着杨再兴就跑。缓过神来的周德,一见他们两个突围逃走,气得跳脚大骂,喝令邹寮、张万带人追赶,自己安排一伙人赶紧救火,然后自己也带着手下,追向岳飞、杨再兴。 岳飞、杨再兴两人一路狂奔,杨再兴问道,“你用的什么宝贝暗器,这么厉害?” 岳飞说道,“没什么,就是军营中常备的火蒺藜而已,咱们给他们放把火,让他们顾此失彼,咱们也好有机会和杨老将军里应外合,除掉这周德。” 杨再兴惊讶说道,“你这招可有点太损啦,你去找我父亲调动军队啦?” 岳飞说道,“不和你父亲里应外合,咱们俩能剿灭魔王寨,除掉这个大魔头?” 杨再兴高兴的说道,“那我们还跑什么啊?回去和他们杀个痛快啊。” 岳飞却说道,“不行,我们当务之急,是先和你父亲的大队人马里应外合,协助你父亲杀进山寨,否则,周德他们凭借地利之势,把守要塞,外面的杀不进来,我们又能支撑多久?岂不前功尽弃?” 杨再兴赞道,“言之有理,那咱们往山下跑。” 这时身后邹寮、张万率人追杀上来,岳飞、杨再兴且战且退,岳飞还不时将火蒺藜打向房顶、树木,尤其几间茅屋,顿时燃起熊熊大火。两人想趁向山下杀去。谁知周德的手下山匪,大多都部署在外围,尤其山门附近,目的就是害怕官军杀上山来围剿。这时听到寺院里面杀声四起,有不少的山匪,成群结队的往这边冲杀过来。 岳飞一见前有截杀,后有追兵,已经没有其他退路,只有东北方向的一条往上的山路,没有人堵截,只好和杨再兴往东北方向逃去。后面的山匪,在独眼龙和猛金刚的带领下,在后面紧追不舍。 被众山匪追的走投无路的岳飞、杨再兴,眼见前面有一座两丈有余的木桥,桥面不宽,但是下面却是白雾蒸腾,好像深不见底,木桥桥头还立着一块高大的石碑,石碑上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山寨禁地,擅入者死!” 木桥对面的宽阔地带,耸立着一座高大的塔楼。杨再兴一见,手指塔楼说道,“岳兄你看,前面是不是就是那浮屠塔?” 岳飞抬眼观看,说道,“应该就是浮屠塔,咱们过去看看便知。”说着和杨再兴冲过木桥,直奔塔楼而来。 两人冲到塔楼近前,月色下清晰可见,这座楼阁式高塔,塔门匾额上书“七级浮屠宝塔”六个大字,在气势宏伟的宝塔底座的台阶入口处,还有一座石碑高高矗立,上书“佛门弟子御用监太监李福善奉敕修建”。 此塔呈外八角、内四方的楼阁式塔,七级八面,每面正中有一壶门、小窗两扇,每层均挑出雕木飞檐,造型典雅古朴,具有鲜明的江南风格,即使在月夜之下,也难掩其雄伟恢弘之气。 只是如今这座七级浮屠塔,不再有佛光闪现,却在阴晦的月光下,透着一股阴森的煞气,令人感觉一丝寒冷。 两人注视着七级浮屠塔,正在慢慢靠近,忽然有个阴森恐怖的声音,从塔楼里飘了出来,“这里是山寨禁地,擅入者死,你们再敢上前一步,定让你们死的很惨!” 第29章 岳飞独闯浮屠塔 岳飞、杨再兴在禅堂房顶,偷听周德和他左右护法的谈话,不想泄露行踪,自然免不了一场恶战。周德等人十分凶悍,再加上山匪人多势众,两人不敢恋战,只好且战且退,周德率领山匪紧追不舍。 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岳飞、杨再兴,慌不择路,只好往人少的东北方向逃去,谁知道误打误撞,竟然来到了魔王寨的禁地,浮屠塔的近前。 两人走过木桥,靠近了浮屠塔,想要一探究竟,谁知塔中传出一个阴森恐怖的声音,“这里是山寨禁地,擅入者死,你们再敢上前一步,定让你们死的很惨!” 这个声音,虽然只是简短的一句恐吓的话语,但是从漆黑恐怖的浮屠塔中飘出,犹如来自阴森地狱,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纵然岳飞、杨再兴武功高强,听了也不觉有些不寒而栗。 两人知道,这种阴森恐怖,是因为塔里的人,必定是一个极端凶恶之人,杀戮太重,自然煞气逼人,让常人心生恐惧。 杨再兴生来自负,最不信邪。他将手中银枪一横,冷笑喝道,“想杀我的人多啦,你算老几,有本事滚出来见个高低。” 谁知杨再兴话音未落,就听那个恐怖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阴狠的怒喝一声,“找死”,随着金刃破空之声,两团寒光闪闪的白光,从塔门里飞出,呼啸着直奔岳飞、杨再兴而来。 虽然两人距离浮屠塔还有两三丈远,暗器打出,两人早就看到,但是这暗器却十分诡异,急速旋转着,轨迹也是飘忽不定,让人防不胜防。 岳飞一见塔里飞出的暗器,便惊呼道,“鬼影飞莲?” 岳飞、杨再兴持枪横在胸前,不知这诡异暗器飘忽不定,要攻击哪里,两人只好急速后退,小心防范。 眼看暗器几乎贴地飞行,离着身体还有不足三尺,两人正要纵身躲避,忽然暗器陡然飞升,直奔两人胸前打来。岳飞、杨再兴大骇,一个细胸巧翻云,倒纵避过,两朵鬼影飞莲,几乎贴着二人胸口,就斜刺里飞了出去,惊出二人一身的冷汗。 更为可怖的是,两人堪堪避过,正惊魂未定,那暗器竟然去而复返,由上往下,直往两人头顶当头罩下。两人左右一分,一个就地十八滚躲避,然后迅速起身。那两朵鬼影飞莲,落在地上,击在石头上,一阵火花飞溅,接着斜刺里飞了出去。这次没有再攻击两人,而是直奔塔门,飞进了浮屠塔,然后再无一点声息。 杨再兴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问岳飞,“刚才你说这是啥玩意儿?这么厉害。” 岳飞说道,“鬼影飞莲,我听我师父说起过,但是我师父也说过,这种暗器早就绝迹江湖了,为何今日在这里出现,看来这周德,为了保命,也是居心险恶啊。” 正在这时,忽然身后一阵喧哗,猛金刚张万,率领山匪率先追到木桥前,冲岳飞、杨再兴大喊,“你们两个狗贼,竟然闯入我魔王寨禁地,还不过来赶紧受死。” 杨再兴大喝,“哼,你这手下败将,我怕你不成,有本事你过来,咱们一对一大战一番,凭着人多势众,算什么本事。” 猛金刚张万喊道,“一对一也不惧你,你过来咱们打一场啊?” 杨再兴说道,“你倒狡猾得很,我过去你们一拥而上啊?有本事你过来,小爷绝对等着你。” 张万见杨再兴不上当,暴怒起来,提着鬼头大刀,就要冲上桥头,后面有人赶紧拉住,说道,“张爷,您不要命啦,大寨主曾经有过死命令,谁敢越过此桥,进入禁地,无论是谁,无论什么原因,都是格杀勿论,万一大寨主追究起来,那可怎么办啊?为了一个蟊贼,没有寨主同意,冒死行事,值得吗?还有那浮屠塔里的那些恶煞,各个心狠手辣,如恶魔一般,万一招惹到他们,他们可是奉了寨主的命令,六亲不认,进入到浮屠塔周围三丈之内,除了寨主,无论是谁,就可大开杀戒,张爷您可三思啊。” 张万听了顿时心里一凛,又走下了木桥。 杨再兴一见,不由觉得可笑,对岳飞说道,“他们竟然不敢过来?哈哈哈,你说可不可笑?” 岳飞灵机一动,说道,“看来这里是周德设立的禁地,周德凶狠残忍,没有他的命令他们不敢过桥进入。既然如此,不如你就在此处,和他们拖延时间,待我进入浮屠塔内,一探究竟。” 杨再兴一听,心里一凛,说道,“不行,那里面黑咕隆咚的,十分诡异,咱们不摸情况,太危险啦,你一人去,我可不放心,要去我们一起去。” 岳飞说道,“一起去怎么可能?万一周德杀到,带人冲进塔内,将我们堵在里面,我们岂不陷入绝境?我们只有分开行动,才有成功的可能。你放心,我会小心谨慎的。”说着,岳飞转身就走。 杨再兴见岳飞心意已决,无法再劝,便说道,“岳兄,你可答应过我,咱们杀出魔王寨,你就和我结拜为兄弟,咱们并肩作战,击退金兵,迎取二圣还朝,以雪国耻,你可要活着回来。” 岳飞回过身来,从怀里掏出几颗火蒺藜,每个足有鹅蛋大小,递在杨再兴手里,说道,“给你几个大的,你能用的着。”然后又拍了拍杨再兴的肩膀说道,”你一人面对重强敌,也是重任在肩,我们都要活着,坚持到你父亲率兵杀上山来。”杨再兴重重的点头。 岳飞毅然转身,倒提沥泉神枪,头也不回,毅然决然的冲向浮屠塔。正在这时,那个恐怖的声音再次响起,“警告过一次,不知难而退,还来找死?” 岳飞充耳不闻,继续冲来,纵身一跃,跳上浮屠塔塔基的平台。双脚刚刚落地,随着一声呼啸,鬼影飞莲再次从塔里飞出,呼啸着直奔岳飞胸前打来,依然飘忽不定,十分诡异。 岳飞提枪而立,临危不乱,注视着鬼影飞莲飞到眼前,岳飞也终于看清,这鬼影飞莲,恰如一朵盛开的莲花,中间是两个带孔的圆盘,就像太极阴阳图,两个孔如阴阳图的鱼眼。圆盘四周,是盛开的莲花花瓣,这些花瓣,每个花瓣,都是锋利无比的尖刀利刃。平时花瓣合在一起,抱作一团,如含苞待放的睡莲,一旦急速旋转起来,合在一起的花瓣,就会迎风自动打开,无数如花瓣的尖刀利刃,就会在急速旋转中,攻击对方,杀伤力惊人,十分霸道。 岳飞眼看这鬼影飞莲,几乎就要射中自己胸膛,急忙闪电般侧身闪避,鬼影飞莲擦着自己身体,挟着一股寒风掠过。岳飞料定鬼影飞莲还会疾速返回,再次攻击自己。 果不其然,鬼影飞莲,在岳飞身旁盘旋一周,再次旋转着,斩向自己脖颈,速度之快,威力之大,甚至比之前更甚。 鬼影飞莲速度快,岳飞的反应速度,却比它还要快。只见岳飞忽然俯低身形,沥泉神枪快如闪电般的刺出,竟然一枪插入鬼影飞莲圆盘的一个孔里。岳飞顺势挥舞长枪,那鬼影飞莲就在岳飞的枪头上急速旋转,就仿佛是沥泉神枪上盛开的莲花一般眩目。 岳飞看着枪头上旋转的鬼影飞莲,轻蔑的说道,“同样的暗器,竟然拿来炫耀两次,你也太小看在下啦。” 说完,岳飞将沥泉神枪用力一挥,那鬼影飞莲呼啸着直奔浮屠塔而去,“轰”的一声,射进塔上,只觉整个塔身,都在微微颤动...... 第30章 夺寨门牛皋绝望 岳飞岳鹏举,一枪破解了重现江湖的独门暗器鬼影飞莲,然后大踏步走入阴森恐怖的浮屠塔。 一人据守木桥桥头的杨再兴,眼睁睁看着岳飞,提枪闯入浮屠塔,不禁为岳飞担心起来,不知道岳飞在阴森恐怖,漆黑一片的浮屠塔中,遭遇什么样的危险困境。 虽然早就听父亲说起过岳飞年少英雄,英勇抗金的事迹,初次相识,只因岳飞受挫之后,寄人篱下,成了一个近乎看家护院的侍卫,让杨再兴有些轻视。认为岳飞为了巴结权贵,随波逐流。 岳飞在杜府地牢,舍身相救,之后两人携手同行,从建康城一路来到牛头山魔王寨,共同经历生死,互相协同作战,虽然真正相识时间不长,两人却惺惺相惜,生死与共,早已将对方都视作了生死的兄弟,可如今一旦分开,再次独自面对强大的对手,心里却有一种不适,和万般不舍。 正在杨再兴独自伤怀之际,忽然身后桥头对面,传来一阵喧哗吵嚷之声,有山匪喊道,“大寨主到了,大寨主到了。” 杨再兴拢目看去,果然就见那混世魔王周德,正率领一大批手下,气势汹汹来到对面的木桥桥头。 猛金刚张万赶紧上前,手指对面桥头的杨再兴说道,“大哥你看,那两个家伙,竟然闯过木桥,进入了山寨的禁地,那岳飞还一人进入了浮屠塔。” 混世魔王周德鼻子里哼了一声,对杨再兴这边大声说道,“杨再兴,你们以为如此,就能逃出生天吗?无论你们如何挣扎,都是难逃一死。” 杨再兴冷笑说道,“我看倒也未必,不取你的狗头,我就没有打算轻易离去。”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周德怒喝,“邹寮、张万,率人杀过桥去,提杨再兴的人头速来见我!” 有了大寨主的命令,邹寮、张万顿时来了精神,带着一帮山匪,呐喊着就冲上木桥。 杨再兴顿时紧张起来,他倒不怕和众山匪恶战一番,就怕凭一人之力,终究抵挡不住对方那么多山匪的冲杀,万一他们冲进浮屠塔,那他们两个,不就真如岳飞所说,陷入了绝境之中,所以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他们冲过木桥。 想到这,杨再兴便焦急的想着如何应对。忽然想起岳飞刚才递给自己的火蒺藜,顿时有了主意,立刻伸手入怀,掏出来握在手里,然后大吼一声,用力抛向木桥上冲杀过来的山匪。 随着一团白光炸裂,火花四溅,众山匪顿时发出一片哀嚎 惨叫。这几个火蒺藜,比之前岳飞用的那些,个头都大了不少,威力自然也是更加惊人。十几个山匪,身上烈焰燃烧着,惨叫着从木桥上摔了下去,肯定是难以生还啦。 更为可怕的是,随着火蒺藜的爆炸,喷出的火焰,竟然让木桥也燃烧起来,眨眼间木桥上就浓烟滚滚,烈焰腾腾,而且火势很快就越发凶猛起来。 周德不禁暴怒,手指杨再兴怒吼,“姓杨的,我非抓住你,活剥了你的皮。”说着,手提大砍刀,就冲上木桥........ 正在这时,忽然山下寨门处,也有一股大火,冲天而起,激烈的厮杀呐喊声,清晰的传了过来,这让周德大吃一惊,回头喝问手下,“这是怎么回事?” 杨再兴一见,心中不觉大喜,“父亲终于率领人马杀上山来啦,岳飞都说是双方约定以起火为号,为何这么久了,父亲才开始采取行动呢?” 原来,岳飞一人离开杜府之后,悄悄去往杨家。不想杨家周围,都有黄思朗手下,在秘密监视着杨家,以防杨再兴再次偷偷溜回家躲藏。没有等来杨再兴,却见到了独自前来的岳飞。有人认出岳飞,于是迅速返回,密报了黄思朗和杜充杜大人。 杜充对黄思朗说道,“果然这个岳飞十分可疑,黄公子请嘱咐你的手下,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说不定凭此,就能找到杨再兴的藏身之处。”黄思朗点头,立刻加派人手,严密监视杨家的一举一动。 岳飞将杨再兴陷落杜府的遭遇,告知杨邦义之后,杨邦义不禁担心杨再兴的安危,更是因为自己视为儿子的杨全安,惨遭杀害,悲痛不已。当岳飞说出,儿子杨再兴,一心为杨全安报仇,誓要一人杀上牛头山魔王寨,除掉混世魔王周德。自己想与杨再兴同往,然后里应外合,剿灭牛头山魔王寨,找到除掉奸贼的证据。 杨邦义听完岳飞的计划后,担心的说道,“你们孤身进入牛头山魔王寨,面对凶恶的一众山匪,实在太过危险,万一有个闪失,你们很难全身而退啊。” 岳飞慷慨激昂的说道,“能以一人生死,换来百姓的安宁,又能为忧患之中的大宋朝带来新的希望,纵然一死,也是死得其所,老将军放心,只要岳飞尚有一口气在,我也要将令公子安全的带回来。” 杨邦义双手握住岳飞,说道,“你都为国为民,不顾生死,我岂能舍不得一个儿子?只盼望你们都能安然无恙,凯旋归来。” 两人互道珍重,岳飞离开杨家,和杨再兴直奔牛头山而来。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杜充、黄思朗看在眼里。跟踪岳飞的索命追魂刀桑彪,见他们直奔牛头山魔王寨,便立刻返回禀报。杜充和黄思朗顿觉事情重大,便又立刻上报了汪伯彦。 杨邦义眼见时间差不多,于是来到军营,披挂整齐,号令手下擂鼓聚将,准备调动人马,悄悄兵伐牛头山。谁知进入帅帐,却见汪伯彦、黄思朗、杜充三人,早已恭候多时。 杜充是建康城守备,和自己是同级官员,紧急情况下,可以单独调动人马,但是汪伯彦的官职,却在自己之上,有他在场,必须向他禀报。 事情紧急,万般无奈之下,杨邦义只好将和岳飞商量的计划,向汪伯彦和盘托出,汪伯彦顿时喜笑颜开,高兴的拉着杨邦义的手说道,“太好啦,杨老将军,皇上早就想除掉周德这股悍匪,以安建康百姓,本官和黄大人也等待这天久矣,既然如此,咱们就立刻带兵出发,围剿牛头山魔王寨。” 说着,汪伯彦喧宾夺主,坐在帅案前,手执令箭,一番分兵派将,亲自带队,浩浩荡荡,杀奔牛头山而来,在魔王寨寨门前不远处,悄悄埋下伏兵。 牛皋和岳飞、杨再兴分手之后,心里十分高兴。没想到竟能在这魔王寨,巧遇令自己十分敬仰的抗金英雄岳飞,还和岳飞定下了里应外合,剿灭魔王寨的计划。如此一来,自己不但可以重新弃暗投明,回到抗金队伍中,还可以和岳飞再次并肩作战,那是何等畅快之事? 兴奋的牛皋,立刻返回住处,还秘密召集了二三十个自己信得过的好友和手下,悄悄直奔魔王寨寨门而来,找了个隐秘的所在,隐藏起来,就等岳飞、杨再兴那边有火光燃起,自己就率人突袭守寨门的山匪,夺取寨门,将杨邦义大军,引进山寨。 就在牛皋焦急的等待中,山顶禅堂附近清晰的传来厮杀打斗的声音,一会的功夫,就有火光冲天而起,那时正是岳飞、杨再兴在禅堂院中,用火蒺藜烧着了禅堂。 牛皋立刻一声令下,率领自己二三十个弟兄,突然杀向把守寨门的山匪\/只见牛皋,身背数个箭囊,挽弓如满月,箭去似流星。数箭齐发,箭箭射中寨门上的山匪。 猝不及防的山匪,一时被杀得大乱,牛皋率人杀到寨门前,打开了寨门,并一路杀上寨门楼,在寨门楼上燃起熊熊大火。 牛皋本以为寨门楼上火光冲天,按照岳飞所说的计划,这时早就有杨邦义的大队人马杀到近前。谁知道如今寨门打开,火光冲天,却仍是未见寨门外有一兵一卒杀来。 正在牛皋惊诧之时,山寨里无数的山匪呐喊着冲杀过来,并且有山匪手持弓箭,乱箭齐发,射向寨门楼的牛皋等人。 寨门楼熊熊的火光,将牛皋等人暴露无遗,成了醒目的箭靶,惨叫声中,不断有人中箭坠落寨门楼。 牛皋扯开嗓子大喊,“杨老将军何在?杨老将军何在?杨老将军,你的大队人马在哪里啊?” 牛皋连喊数声,竟然无人应答,眼看着自己的生死弟兄纷纷中箭惨死,牛皋不禁仰天长叹,“难道岳飞使诈?害我牛皋要惨死在这里吗?” 第31章 攻陷魔王寨 牛皋按照岳飞所交代的约定,只要见到魔王寨内,有大火燃起,就是他们里应外合,攻打魔王寨寨门的时间。 牛皋看到岳飞在禅堂附近放起大火的时候,就和自己的二三十个弟兄,向寨门守卫突然发起攻击,并很顺利的攻上了寨门,并在寨门上放起大火,原指望杨邦义老将军能够率领大队人马,从打开的寨门杀将进来。 谁知寨门外依然毫无反应,并无一个援兵杀进来和牛皋会合。这时宅内杀出无数山匪,乱箭齐发,射向寨门上的牛皋等人,牛皋等人,等不来援兵,却暴露在火光之下,一时间不少人纷纷中箭,坠落寨门,其他人各个张弓搭箭,寻找掩体,向寨门下的山匪乱射,延缓他们进攻的速度,一时之间,乱箭齐发,无数人中箭倒地。 牛皋一见,牛皋不禁仰天长叹,“难道岳飞使诈?害我牛皋要惨死在这里吗?” 殊不知埋伏在城门外的杨邦义,隐藏在密林之中,耳听的魔王寨内喊杀之声四起,到处有浓烟滚滚,烈焰冲天,急得额头青筋暴涨,却也一时无计可施。因为这领兵带队发号施令的,成了汪伯彦。 杨邦义在树林中看到魔王寨内,里面一场厮杀混战之声传来,远处有火光闪烁,就向汪伯彦请示,趁机攻入,正当其时。 谁知汪伯彦却说,“老将军莫急,万一有变,我们贸然杀进去,岂不中了埋伏?先看看再说。” 过了片刻,寨门附近传来厮杀呐喊之声,很快寨门大开,寨门门楼上燃起熊熊大火,杨邦义又向汪伯彦请示,“汪大人,你看寨门已经打开,此时不发起进攻,更待何时?请汪大人给我一支将令,待老夫杀进去,攻下魔王寨,活捉混世魔王周德。” 汪伯彦稳如泰山,不为所动,淡然说道,“你们看,现在魔王寨内,无数火把正往山顶方向移动,再过片刻,定然寨门一带防守空虚,而且里面更会杀得大乱,我们趁乱杀进去,剿灭山匪,活捉周德,不但易如反掌,而且还会大大减少我们的伤亡,诸位以为如何?” 黄思朗、杜充等人,趋炎附势,纷纷点头,称赞汪伯彦英明。 杨邦义闻言大怒,上前说道,“汪大人,那里面的人怎么办?他们岂不是身陷重围,九死一生吗?” 汪伯彦微笑道,“杨老将军,做大事要有定力,不能冒险行事,我得为三军将士着想啊。再说,岳飞、杨再兴等人,各个武艺高强,万马军中,来去自如,不会有事的,老将军稍安勿躁。” 杨邦义气得双手发抖,心中暗道,“好你个汪伯彦,你这是故意以此来公报私仇啊。” 寨门上忽然传来牛皋的大喝声,““杨老将军何在?杨老将军何在啊?杨老将军,你的大队人马在哪里啊?” 杨邦义拢目望去,但见寨门上那些为他们打开寨门的勇士,纷纷中箭,死伤无数,看着他们惨死在乱箭之下,牛皋绝望的仰天长叹,杨邦义不由悲愤填胸。 杨邦义不再理会汪伯彦等人,提枪上马,冲手下将士大喝道,”弟兄们,里面的人是我们的内应,为了剿灭山匪,他们九死一生,为我们打开了寨门,老夫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惨死在眼前。不怕死的随我杀进去救援他们,怕死的,就留在原地待命。“ 说罢,看也不看汪伯彦,单枪匹马杀出树林。众将士很大一部分,仰慕杨邦义老将据的忠勇,更有一部分,跟随老将军多年,对于老将军的号令,言出必行,绝无二话,于是无数将士,跟随杨邦义杀向魔王寨寨门而来。 杨邦义纵马狂奔,手摇长枪,对寨门上绝望的牛皋大喊,“牛兄弟,我杨邦义来救你啦!” 正在绝望之中的牛皋,闻言回头一看,有一位老将军率领人马即将杀进山寨,不由大喜,对手下兄弟说道,“我们有救啦,援军来啦,弟兄们,我们杀下去和他们会合啊。” 仅存的十几个弟兄,顿时精神大振,挥舞刀枪,拨打箭矢,就往寨门下冲去。 树林中的汪伯彦,见杨邦义不听号令,杀了出去,摇头笑道,“杨老将军何必召集呢?真是个急性子。” 杨邦义率领大军杀进寨门,追杀来的山匪,一见大批官军杀进来,顿时掉头就往山上逃窜,杨邦义命令手下将士在后面追杀上去,然后带领一部分人马,催马奔向正在厮杀的牛皋,杀退了山匪,救下了牛皋。 杨邦义向牛皋抱拳施礼,说道,“牛皋兄弟,老夫来迟一步,你们......”说着,羞愧的低下了头。 牛皋心中悲愤难平,手指身边十来个兄弟,眼含热泪,哽咽说道,“杨老将军你看,三十来个兄弟,死伤大半,说好了起火为号,你们为何言而无信呢?” 杨邦义羞愧难当,说道,“老夫一定厚葬他们,抚恤他们的家人,其他弟兄,编入军营,善待他们,事后老夫当面向你和诸位弟兄请罪。” 牛皋见杨邦义十分诚恳,怒气也就消了大半,忽然想起岳飞、杨再兴他们二人,还在山寨内生死未卜,便说道,“坏啦,还有岳飞、杨再兴两位兄弟在里面不知如何呢?赶紧速去救援他们。” 说着,牛皋带着自己的弟兄就往山上狂奔,杨邦义也率领人马,往山寨里冲杀。 殊不知这时候的岳飞和杨再兴二人,正面临着极其严峻的生死考验。 杨再兴在浮屠塔前的木桥桥头,横枪傲立,和对面的众山匪对峙。周德下令让邹寮和张万率人冲过木桥,擒杀杨再兴。 杨再兴为了尽力拖延时间,掩护岳飞在浮屠塔内找寻汪伯彦等人的罪证,并等待援军的到来。眼看众山匪冲上木桥,杨再兴急中生智,打出几颗火蒺藜,众山匪在木桥上无处躲避,顿时死伤了十几个,爆裂的火蒺藜,还将木桥点燃,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混世魔王周德大怒,正要亲自冲过来,对付杨再兴,忽然有个头目,向他大声禀报,“大寨主不好啦,你看咱们山寨寨门方向,火光冲天,还有喊杀之声,是不是有人偷袭我们啊?” 周德一听大惊,转身回头看去,果然如此,这时就见几个手下,惊慌失措的跑过来,到了自己跟前,跪倒在地禀报,“大寨主,不好啦,牛皋和他的手下,勾结官兵造反,攻占了寨门,已经有官兵杀进寨门,往山上杀来啦。” “什么?牛皋这厮,竟敢反我?看我不砍下他的牛头。”说着,带人就要往山下冲去,忽然又停下脚步,对几个大小头目下令道,“你们几个,率领你们的本部人马,立刻杀下山去,将进入山寨的官军,赶出山寨,不得有误。” 几个头目答应一声,率人就走,周德又大声嘱咐道,“务必将牛皋那厮的人头,提回来见我。” 第32章 杨再兴一夫当关 混世魔王周德,命令手下头目,率领人马下山阻击杀进山寨的官军。他知道只要官军一旦杀入魔王寨内,那么牛头山的地利优势就基本化为乌有。他料定攻打魔王寨的人,必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杨邦义,再加上做了内应的牛皋,纵然自己率人杀下山恶战,也难以挽回败局。 周德心里不但痛恨牛皋,背叛自己,和官军勾结里应外合。他还料定,此事必定和突然杀上山来的岳飞、杨再兴,必定也是主要的参与者,和他们肯定有着直接的关系。既然我的魔王寨毁在你们手里,那你们也休想活着离开。 当然,周德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实在不行,自己就带着浮屠塔内汪伯彦等人的罪证,逃离牛头山,那些罪证,可是任何时候,都是自己保命的筹码。 周德主意打定,立刻对桥上的众山匪喝道,“左右护法,与我冲过桥去,除掉杨再兴和岳飞,其他人迅速下山,将官军赶出牛头山。” 桥上的山匪,面对着越烧越旺的熊熊大火,正在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听到大寨主的命令,立刻呼呼啦啦的跑回来,往山下杀去。 周德手提大砍刀,怒气冲冲,奔上木桥,独眼龙邹寮,猛金刚张万,也早已紧握兵器,就等寨主一声令下。 周德喝道,“与我冲过去,杀掉岳飞、杨再兴这两个狗贼。”三人同时向着木桥对面冲去。 桥头上的熊熊大火,能够拦挡山匪无法通过,但是对于周德和他的两个护法,却是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见三人,身形一晃,就从大火中一跃而过,而且毫发无伤。三人手持兵器,跃下桥头,杀向杨再兴。 杨再兴早已打定主意,为了给岳飞争取更多时间,自己拼死也要拦住周德和他的两大护法。这时候能够清晰听到,浮屠塔内传来兵器撞击和厮杀的声音,听其金铁交鸣之声,就可断定里面厮杀非常激烈,如果让他们三个进入浮屠塔,就算加上自己,情况也极有可能会更糟糕。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听天由命,就让岳飞去找汪伯彦等人的罪证。而自己,就和周德和他的护法,拼个你死我活,为给好兄弟杨全安报仇,再恐怖的高手,自己也要将他们铲除,尤其是混世魔王周德,他必须要血债血偿。 转眼间三人将杨再兴围在核心,周德大刀往地上一杵,厉声喝道,“姓杨的,你和岳飞真是狡猾啊,我以为你们是来找我寻仇,没想到竟然还和牛皋早有勾结,竟然里应外合,前来攻打我牛头山魔王寨。本来我们并无多大仇恨,既然你们想要置我于死地,那你和姓岳的,也休想活着离开。” 杨再兴怒道,“呸,周德,你协助奸贼陷害忠良,又越狱占山为寇,荼毒百姓,还杀了我的兄弟杨全安,废话少说,今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就用它来做个了断吧。”,说罢,将手中银枪一抖,亮开门户。 周德身边的左右护法,不由勃然大怒,两人同时扑向杨再兴,一个鬼头大刀,刀风呼啸,猛砍猛杀,攻向杨再兴。独眼龙邹寮,两柄短刀,一旁策应,专门瞅准杨再兴出招之后的空挡,痛下杀招,阴险毒辣,殊难防范。 杨再兴银枪在手,施展开来,月光下,银光缭绕,寒光闪闪,如千万朵梅花,漫天飞舞。又恰如疾风骤雨,快如闪电,一条梅花亮银枪,竟然幻化成无数条枪影,攻向邹寮和张万。而且杨再兴的枪法,变化多端,神鬼莫测,纵然独眼龙邹寮和猛金刚张万,刀法上各有千秋,而且配合默契,杨再兴将梅花亮银枪,舞得风雨不透,两人竟然根本无法近身。 前天在建康城内一场恶战,两人凭借刀法上的联手攻击,曾经杀得杨再兴难以招架。没想到有了兵器的杨再兴,一条长枪,竟然如此厉害,一时之间,杀得邹寮、张万,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周德越看越是不爽,怒声喝道,“你们两个今天这是怎么啦?俩打一个,还杀不了这姓杨的?给我闪退一旁,待我砍下他的头颅。” 两人虚晃一招,跳出圈外,面带羞愧,闪在一旁。周德提着大砍刀就冲了上去,二话不说,抡刀就砍。 杨再兴知道这家伙一身十三太保横练的硬功夫,十分霸道,不敢硬接,闪身避过。周德大刀劈空,刀头一转,抹向杨再兴脖颈。杨再兴身体后仰避过,周德大刀又反削回来,扫向杨再兴双腿,盖马三刀,凌厉凶狠,果然出招不俗。 杨再兴纵身跃起,大刀几乎擦着自己靴底掠过。杨再兴身在半空,梅花亮银枪一抖,枪尖绽放三朵梅花,直刺周德咽喉,并且捎挂两肩,盖马三枪,一枪三式,还以颜色。 周德斜刺里一纵躲过,大刀一抡,横扫千军拦腰斩,,砍向杨再兴,杨再兴双膝跪地后仰,后背几乎贴在地面,躲过这凶狠一刀,银枪如蛟龙出海,疾刺周德肋下,两人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周德一柄大砍刀,力大刀沉,迅如疾风,势如奔雷,大开大合,十分威猛。杨再兴出枪如龙,快如闪电,轻盈灵动,恰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犹如狂风中的惊鸿,随风起舞,却总能顺势而为,枪枪直指对方要害。 周德的大砍刀,挥舞起来,看似刀光一片,仿佛每一刀都几乎将杨再兴劈于刀下。杨再兴却总能将对方攻势化解于无影无形,并避实就虚,枪枪直指对方要害。 周德大刀刚猛有余,却不及杨再兴的枪法更快,久战不胜之下,周德的攻势就渐渐开始没有之前那么凌厉迅猛了,杨再兴趁机起势,以快打慢,亮银枪几乎贴着周德的刀杆,枪枪刺向周德的要害。 周德越是挥舞大刀招架,却总是刀刀走空,不但大刀碰不到杨再兴的亮银枪,还总是甩不脱杨再兴的银枪,让杨再兴始终将枪杆贴着他的刀杆,直刺他的要害。周德顿时感到浑身有力施展不出,手忙脚乱却招架不住。 正在周德愈发恼火之时,被杨再兴抓住时机,一枪一抖,枪杆正敲打在周德握刀的手腕上,疼的周德大叫一声,顿时拿捏不住,杨再兴顺势就将周德的大刀挑飞了出去。然后梅花亮银枪往回一扯,“扑棱”一抖,直刺周德胸口。 周德突然一声怒吼,双臂一伸,猛吸一口丹田气,竟然亮开胸膛,任凭杨再兴一枪扎在自己胸口。 杨再兴顿时感觉自己一枪扎在了钢板上,任凭梅花亮银枪完成了弧形,也无法再有半点寸进之力。 站在后面为大寨主观战的邹寮、张万,见大寨主的大刀,被杨再兴挑飞,还被一枪刺在胸口,立刻提刀杀过来相助,这时忽然从浮屠塔内,传来一阵诡异刺耳的惨叫之声。 周德一口真气,贯满胸前,施展刀枪不入的横练功夫,顶住杨再兴的银枪,向自己的两大护法吼道,“不用你们帮我,我要亲手杀了杨再兴,你们快去浮屠塔,帮助他们杀了岳飞。” 第33章 杨再兴大战魔王 杨再兴以一人之力,力战混世魔王周德的左右护法,凭借着出神入化的杨家枪法,杀得邹寮和张万,节节败退,十分狼狈。 混世魔王周德一见大怒,提着大砍刀,亲自和杨再兴交手。结果依然抵挡不住杨再兴神出鬼没的枪法,自己的大砍刀,还被杨再兴一枪挑飞。 眼看杨再兴一枪直刺自己胸口,周德来不及躲避,深吸一口丹田之气,又使出十三太保横练的硬气功,杨再兴一枪刺在周德胸口,枪杆都弯成了弧形,可见杨再兴这致命一击,也是用尽了全力,但是却犹如一枪刺中钢板,根本无法伤及周德。 此时浮屠塔内忽然传出一声诡异刺耳的惨叫之声,周德知道不妙,担心浮屠塔内有失,急命邹寮、张万前去协助。 见到两人已经冲进浮屠塔,周德狞笑着对杨再兴说道,“你的枪法再好又能如何?你能破的了我的十三太保横练硬气功?” 杨再兴见自己枪尖无法寸进,撤回大枪,抡起来猛地抽向周德。只见周德不躲不避,而是身形一侧,腰一弓,用后背硬接。只听“啪”的一声,梅花亮银枪抽在周德后背上,竟然弹飞起来。 幸亏杨再兴的梅花亮银枪也是宝枪,一般的兵器,早就断为两截,即便如此,杨再兴也只觉震的自己双手发麻,周德却得意的狞笑着,不屑的看着杨再兴。 杨再兴也是杀得兴起,借势身形一转,银枪如出水蛟龙,直刺周德咽喉,心中暗道,咽喉部位,乃是硬气功最难练的,我不信你的咽喉,也是刀枪不入?” 谁知等银枪刺在周德的咽喉,杨再兴方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自己的梅花亮银枪,不但没有一枪刺穿周德的咽喉,周德还将大黑脑袋一低,用下颚和锁骨将自己的枪尖紧紧锁住。杨再兴赶紧用力往回抽枪,不料周德功力深厚,力气大的惊人,自己连抽三次,银枪被周德锁住,竟然纹丝不动。 周德得意的狞笑着,伸出双手,攥住杨再兴的枪杆。杨再兴知道不妙,这样一来,自己就会非常危险被动,大枪肯定被这厮夺去。杨再兴情急之下,身体腾空跃起,双脚齐出,嘭的一声,正踹中周德的胸口。 杨再兴这一招,可让周德始料不及,被踹中胸口,身体顿时往后一仰,“咕咚”一声,摔倒在地。 杨再兴趁机抽枪,双脚稳稳落地。这时的周德,还没从地上爬起来,杨再兴眼疾枪快,抡起来就抽向躺在地上的周德。周德来不及运气抵抗,只好一个翻滚避过。 杨再兴不给他喘息之机,趁周德后背朝上,想要站起身来之际,又抡起长枪,拍向周德后背。周德听到一股劲风袭来,暗叫“不好,”急忙运起硬气功硬扛。可惜电光石火之间,只运了半口气,没有完全施展出来硬气功的功力,杨再兴一枪杆就拍在了他的后背上。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疼的周德发出猪一样的惨叫,身体向前弹射出去,一个翻滚站起身来。周德只觉后背火辣辣的疼痛,伸手抚摸伤处,又够不着,顿时暴怒起来。眼看着杨再兴挺枪又冲向自己,周德深吸一口丹田气,内力贯注全身,怒吼一声,“杨再兴,我要你的命。”说着迎着杨再兴就扑上来。 杨再兴知道了周德硬气功的恐怖,知道自己用枪刺他全身,那是毫无用处,于是银枪快如闪电,刺向周德的右眼。 谁知周德早有防范,大黑脑袋一拨楞,就躲了过去,然后双手一抄,就攥住了枪杆。杨再兴赶紧用力往回抽枪,周德此时功力暴涨,力大无穷,杨再兴哪里还夺的回来。随着周德一声怒吼,双手握住枪杆,两臂用力一抡,然后双手撒枪,杨再兴就如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好在杨再兴灵巧功夫一绝,轻功也是上乘,身在空中,缩成一团,单臂用力,将枪猛戳在地上。虽然如此,杨再兴也摔在地上,疼的也是龇牙咧嘴。 这次可轮到周德得势不饶人了,大踏步的就冲向倒在地上的杨再兴,然后双臂张开,就想一把抓住杨再兴,这时的周德,恨不得将杨再兴撕个粉碎。 杨再兴自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身体倒在地上,眼看周德如大狗熊一般扑过来,面目狰狞可怖。还没等周德靠近自己的身边,杨再兴就在地上弹射而起,双脚正蹬在周德的一双膝盖上,周德顿时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杨再兴立刻捡起枪来,猛刺坐在地上的周德,周德来不及调息运气,只好翻滚躲避。杨再兴一枪快似一枪,枪枪追魂夺命。 周德没有喘息之机,无法运起十三太保横练的硬气功抵抗,只好连滚带爬躲避,杨再兴则是紧追不舍,枪枪直刺周德要害。 原来这周德十三太保的横练功夫,虽然已经练的功力深厚,十分霸道,但是因为悟性和机缘,并未练到瞬间运用自如的境界,只有在深吸丹田之气,将内力贯注全身,才会将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发挥到极致,可以刀枪不入,并且力气大的惊人,如果一拳打出去,也可以开碑裂石,十分凶悍。但是没有充足的时间,功力却大打折扣,无法做到这些。所以,杨再兴不给他运功行气的时间,周德也怕被枪刺中,只能狼狈逃窜。 周德慌乱躲避,好不容易爬起来,杨再兴亮银枪又刺到他的背后,周德干脆撒开双腿狂奔逃命,简直狼狈之极。 慌乱间看到自己的大砍刀就在眼前不远的对方。周德便发足狂奔,冲了过去,不小心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眼看杨再兴又一枪刺来,周德连滚带爬,将大砍刀刀捡起来。这时候杨再兴又是一枪刺到,周德横刀招架,杨再兴枪枪快如闪电,周德挥刀疾架相还,两人又刀枪相交,杀作一团。 正在这时,忽然木桥对岸传来大声喊喝,“杨再兴、周德,放下兵器,赶紧束手就擒,否则我们开弓放箭啦!” 第34章 杨再兴遭胁迫 杨邦义在牛皋的协助下,不顾汪伯彦的军令,率领人马,杀进魔王寨,与牛皋会合在一处。牛皋忽然想起还有岳飞、杨再兴被困在山寨,于是率人就往山上杀去。杨邦义自然也是担心岳飞和儿子的安危,率领手下将士,也紧随其后,往山上冲杀。 汪伯彦也随后率领人马,杀进山寨,这时众山匪纷纷往山上魔王寨内部退去。汪伯彦抬头看着溃败的众山匪,还有杨邦义率人追杀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 他点手唤过来桑氏兄弟,低声吩咐了索命追魂刀桑彪一番。桑彪频频点头,带着自己的兄弟桑飞,施展轻功,往山上飞奔而去。 牛皋担心岳飞、杨再兴的安危,靠着对山寨道路了如指掌,在前面猛打猛冲,虽然只有十几个人冲杀在前,但是他们各个都是箭术的高手,手挽弓箭,连珠发射。众山匪遇到数倍于己的官军追杀,本已经军心涣散,无心恋战,哪里还能抵挡牛皋等人的冲杀,只顾没命的往山上逃窜。 奉了大寨主周德之命的几个头目,率领山匪下山救援,正好两股山匪汇合一处。几个头目挥刀斩杀了几个逃跑的山匪,止住溃败之势,重新杀了回来,迎面正好与牛皋等人遭遇,双方一阵厮杀,牛皋等人人单势孤,很快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杨邦义在不远处看到牛皋等人,身陷重围,情况万分危急,于是不顾一切,率领一少部分将士冲杀过来,救援牛皋等人。由于大部分官兵还未杀上来,他们还处于人数上的劣势,很快就被众山匪围在核心,杨邦义和牛皋拼命厮杀,两人却逐渐距离越来越远。 杨邦义身陷重围,挥舞虎头錾金枪奋力厮杀,这时忽然两条身影,如两只巨鸟,扑入众山匪人群之中,各持双刀一阵砍杀,杀得众山匪死伤无数,冲到杨邦义身边,解了杨邦义被困之围。 杨邦义一看是桑氏兄弟,知道他们是黄思朗手下的高手,都是听命于汪伯彦,也就对桑氏兄弟没什么好感,即便他们解了自己被困之围,也未有过多表示,继续率人往山上冲杀。 这时的桑氏兄弟,看着杨邦义的背影,互相递了一个眼色,忽然同时纵身跃起,从背后忽然偷袭猝不及防的杨邦义。 杨邦义正和山匪厮杀,万没料到桑氏兄弟这时候会出手偷袭自己,只觉背后劲风袭来,急忙转身横枪招架,桑彪双刀砍在枪杆上火星迸溅。就在几乎同时的一瞬间,桑飞也掠到了杨邦义身前,甩手撒出一把白色粉末,打向杨邦义眼前。 杨邦义急忙后退躲避,这时只觉一股香气钻入鼻孔,顿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体瘫软在地,然后就没了意识。 桑氏兄弟一招手,过来两个侍卫,将杨邦义用绳索捆了起来。 不远处正与山匪厮杀的牛皋,看了个清清楚楚。立刻冲杀一番,来到近前,手指两名侍卫骂道,“怎么?你们老鼠动刀窝里反吗?快将杨将军放啦。” 两名侍卫持刀说道,“你少管闲事,我们可是黄公子和汪大人的手下,识相的滚远一些。” 牛皋看这两名侍卫出言不逊,竟敢辱骂自己,顿时大怒,背起弓来,撤出自己的双锏,骂了句“什么狗屁大人,老子可不吃你们这套。”说着举起双锏就打,想要救下杨邦义老将军。 还未冲到侍卫近前,忽然眼前人影一晃,桑氏兄弟就到了近前,桑飞双刀寒光一闪,就刺向牛皋。牛皋挥锏招架,谁知道桑飞的两柄双刀,快如闪电,连续出招杀向牛皋,杀得牛皋一阵手忙脚乱,根本招架不住桑飞的快刀猛攻,干脆撒腿就跑。 桑飞也不追赶,返回来和桑彪一起,押着杨邦义去见汪伯彦。 牛皋的那些弟兄看了,也是一头雾水,忙问牛皋,“怎么回事啊?怎么自己人打起来啦?牛皋说道,“我也没搞清楚,他们怎么把杨老将军抓起来啦,不过看上去不像什么好人,咱们也没必要在这拼命啦,先跟我逃命再说吧。” 说着,牛皋就趁乱向人少的地方杀去,其他人不明就里,也只好跟着牛皋跑了下去。 桑氏兄弟将暂时昏迷的杨邦义,绑了送到了汪伯彦面前。有些杨邦义的旧部,不明白发生何事,忙施礼问汪伯彦这是何意? 汪伯彦手捻胡须说道,“众将士不要误会,只因杨将军刚才不听号令,一意孤行,本官害怕他因此坏了剿灭山匪的大事,将杨老将军暂时收押,战事结束之后,本官自会向老将军当面请罪,大家不必担心,还是先随我剿灭山匪吧,胜利之后,本官定会论功行赏,绝不亏待各位就是。” 随后,汪伯彦下令各队人马,速往山上杀去。 杨再兴在浮屠塔前,和混世魔王周德一场恶战,混世魔王周德,狼狈逃窜中,重新捡起大砍刀,和杨再兴刀来枪往,杀作一团。 两人重新以兵器厮杀,杨再兴凭借枪法精妙,很快再次占据上风,一条梅花亮银枪,如万朵梅花飞舞,将周德笼罩在一片枪影之下,周德的大刀虽力大刀沉,却不及杨再兴枪快如电,大砍刀完全被杨再兴的亮银枪压制,直杀得周德手忙脚乱,也难以招架,急得满脑门子的白毛汗,杨再兴则是越战越勇,打算一枪置周德于死地,替杨全安报仇雪恨。 就在周德万分危急之时,忽然木桥对岸传来大声喊喝,“杨再兴、周德,放下兵器,赶紧束手就擒,否则我们开弓放箭啦!” 俗话说“不怕刀枪,就怕寸铁,”任凭你武功再高,本领通天,面对万箭齐发,也难逃被乱箭穿身。两人闻言,都是大惊,各自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扭头向木桥对岸看去。 就见木桥上大火依旧熊熊燃烧着,火光映照之下,木桥对面,无数官兵已经杀到木桥桥头前。在官兵簇拥之下,为首三人,一身将官戎装,骑在马上,威风凛凛,正注视着对面的杨再兴和周德,他们非是别人,正是汪伯彦居中而立,黄思朗、杜充分列左右。 更令杨再兴吃惊的是,自己的父亲,竟然被绳捆索绑,穿花蝴蝶桑飞,正提刀站立在父亲身旁,杨再兴惊呼,“父亲,父亲。” 杨邦义被绳索紧缚双臂,想要冲上桥头,却被桑氏兄弟死死拉住。无奈杨邦义大喊,“儿子啊,不必管我,你速速离去即可,只要你记得为父的话,尽忠报国,抗击金兵,为父纵死,也能瞑目啦。” 杨再兴用枪一指汪伯彦,怒道,“姓汪的,你儿子是我所杀,与我父亲无关,快放了我的父亲,否则我让你死的很惨。” 汪伯彦手指杨再兴怒道,“杀子之仇,岂能不报?杨再兴,你再不束手就擒,我就让你的父亲人头落地。” 第三十五章 岳飞大战鬼影飞莲 杨再兴再次和重新捡起大刀的周德恶战,周德依然不及杨再兴枪快,很快就被杨再兴杀的手忙脚乱,难以招架,就在杨再兴想趁机一枪结果周德的时候,忽然汪伯彦率领人马,杀到木桥桥头,并且将父亲杨邦义控制在手里,以此要挟杨再兴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杨邦义岂肯轻易就范,破口大骂汪伯彦等人卑鄙无耻。汪伯彦大怒喝道,“杨再兴,你杀了我的儿子,令我汪家绝后,此仇不共戴天,岂能不报?今天我就将你父亲的人头砍下,让你也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 杨再兴大怒,提枪就往木桥冲去,忽然从浮屠塔内,传来左护法邹寮得意阴险的喊喝,“姓岳的,你已经身受内伤,还是束手就擒吧,再怎么挣扎,你又如何是我们几人的对手,”然后就是众人得意的大笑之声。 杨再兴听的真真切切,字字如针,扎在心上,顿时身体一震,停下脚步。但是对面,自己的亲生父亲,危在旦夕,不能不救,这叫杨再兴如何抉择? 杨邦义也清晰的听到了从浮屠塔内传来的喊话,见儿子犹豫不决,杨邦义大声冲儿子喊道,“儿啊,不要过来,大丈夫当以国家社稷为重,你应该马上回去,去救岳飞。为父一人生死,不足为重,只要你和岳飞做好你们的大事,就是为父的骄傲。” 黄思朗在一旁冷笑,“杨老将军,你就不怕你的死,什么也换不回来吗?” 杨邦义怒道,“呸,黄思朗,本将军乃是朝廷命官,想要杀我,只有皇上亲自下旨,你们也配?”说完一口啐在黄思朗的脸上。 黄思朗大怒,对桑飞喊道,“杀了这个老匹夫。”谁知话音未落,身后就是一阵骚动,杨邦义的旧部将士,齐声高呼,“不能杀杨老将军,放了杨老将军。”刚开始只有十几人高呼,后来人数越来越多,成了几百几千将士,一起振臂高呼,“不能杀杨老将军,放了杨老将军。”山呼海啸一般,在夜空的山顶激荡。 黄思朗回头大喝众将士,“我和汪大人在此,你们敢违抗军令,想要造反吗?”但是他的话,哪里还有人听?众将士依然群情激愤,振臂高呼。 杨邦义一双坚毅的双眼,紧盯着杨再兴,大喝道,“回去,不要让我失望。” 杨再兴闻言,含着眼泪,点了点头,然后毅然决然的转身,向浮屠塔冲去。 混世魔王周德一见杨再兴想要冲入浮屠塔,救援岳飞,立刻持刀冲到杨再兴面前,大喝,“你想进入浮屠塔,先过我这一关。”说着,手中大砍刀,“呼”的一声就朝杨再兴拦腰横扫过来。 杨再兴救人心切,没心情和他纠缠,眼见大刀拦腰扫来,奔跑中,双脚点地,跃身而起,不但避过了周德的大刀,还越过了他的头顶,直奔了周德的身后。 周德大吃一惊,正想回身去追,不妨杨再兴身体还没落地的时候,就身体后仰,挥起梅花亮银枪,正拍在周德的后背上,这一下周德猝不及防,可没来得及运起十三太保横练功夫抵抗,被杨再兴一枪杆拍了个结结实实,直打得周德身体往前飞起,一个狗吃屎就摔在那里。 杨再兴挺身而起,也没空理会周德的死活,提着梅花亮银枪,就冲向浮屠塔而去。 岳飞和杨再兴两人分开行动,杨再兴以一敌三,拦截住周德和他的左右护法,岳飞则是提枪直奔浮屠塔。浮屠塔内的高手,立刻打出鬼影飞莲,来迎接岳飞的闯入,岳飞却轻而易举的用沥泉神枪将鬼影飞莲挑在枪头,然后用力一甩,射进浮屠塔塔身,只剩一少部分,留在外面。岳飞提枪就冲入浮屠塔。 浮屠塔内,除了门口和窗口洒进来如霜的月光,其他角落,都是漆黑一片。岳飞刚提枪进入浮屠塔门口,身体正暴露在月光之下。身体刚刚立定,一股冷风就扑面而来,两朵鬼影飞莲,就疾速旋转着,打向自己胸口。这两朵鬼影飞莲,看起来可比外面的那朵,要大很多,下面还各有一根柄杆,也是闪闪发光,力道速度也是更加威猛无比。 岳飞不敢怠慢,一个后仰,后背着地避过,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那两朵鬼影飞莲,飞到塔门门口,忽然左右一分,旋转着又原路返回。漆黑的角落里,站立一人,双手一抄,就将鬼影飞莲接在手中,这时鬼影飞莲的花瓣自动合拢,那花苞的尖,闪着寒光,显然锋利无比,犹如枪尖相仿。 那黑影手提鬼影飞莲,一步步逼近岳飞,阴冷恐怖的声音喝道,“擅入者,死!” 岳飞银枪一指,说道,“鬼影飞莲早已绝迹江湖,莫非你是江南首恶焦虎的后人?” 那黑影,一身紧身黑衣,头戴黑帽,面罩青纱,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双眼,看着阴森无比,暴怒喝道,“我乃江湖人称飞莲夺命的黑无常,见到我的人,都已死多年,你竟敢辱骂我的先师祖,我要你的命。” 说着,双手一晃,鬼影飞莲倏然绽开,就扑向岳飞岳鹏举。岳飞后撤一步避过,沥泉神枪一抖就刺对方胸口。那黑无常左手一挥用鬼影飞莲格开大枪,右手飞莲就劈向岳飞。岳飞侧身躲过,唰唰唰连刺三枪,枪枪疾如闪电。黑无常只是将两朵鬼影飞莲护在身前,岳飞的枪就枪枪刺中飞莲,无法攻入进去。 转眼双方斗了数十招,虽然岳飞枪法精妙,那黑无常却凭借鬼影飞莲绽开后超大的防守面积,岳飞始终无法破其防守,对敌人造成半点伤害。 黑无常冷冷笑道,“哼,等一会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说着又扑了上来。 岳飞灵机一动,有了主意,轻蔑笑道,“你的这点本事,比起你那先师祖,差的太多啦,我这就让你叫苦不迭。” 说罢,岳飞沥泉神枪一抖,避过鬼影飞莲的攻击,然后枪走下盘,直刺黑无常的左小腿。黑无常显然未料到此招,吓得急忙后撤一步躲避。岳飞枪头一颤,又刺其右腿,黑无常赶紧抬腿躲避,岳飞则枪枪如金鸡啄米一般,连续攻其下盘。 岳飞沥泉神枪,长约一丈,乃是长兵器,黑无常的鬼影飞莲,不足三尺,是一种奇特的短兵器。岳飞恰恰利用了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黑无常举着一对鬼影飞莲,被岳飞猛攻下盘杀的连连后退。 黑无常跳的慢,岳飞枪就抖动着刺的慢,即便如此,一条枪在瞄着自己,让黑无常也无法放胆进攻,刚想进攻,念头一动,岳飞就抖枪刺来。岳飞如影相随,一枪快似一枪,就逼得黑无常连续蹦跳躲避,既狼狈不堪,又可笑之极。 一个不留神,岳飞就将枪伸到了他的两腿之间,双臂用力往上一挥,竟然将黑无常挑起,重重摔在地上。 黑无常被摔的七荤八素,爬起来又扑向岳飞,谁知岳飞身形一动,就到了眼前,黑无常鬼影飞莲一下抡空,大枪又已经刺向下盘,逼得他只好又是躲避,岳飞如法炮制,又杀得黑无常蹦跳起来。 正恼怒时,黑无常被岳飞一枪杆抽在腿上,疼的他惨叫一声,岳飞则趁机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狼狈起身的黑无常,暴怒大喝,“我和你拼啦。”说着一支硕大的鬼影飞莲,对准岳飞,按动柄杆上的一个机关,随着“嗖嗖”声响起,鬼影飞莲的那些花瓣,竟然激射而出,呼啸着一起射向岳飞而来...... 岳飞一见大惊,手持沥泉神枪,盯着呼啸而来的一大片飞莲,紧张的连连后退,不知如何躲避...... 第36章 岳飞恶斗追云鹤 岳飞避敌之长,攻敌之短,杀得黑无常狼狈不堪,连续两次被岳飞打翻在地。恼羞成怒的黑无常,起身之后,和岳飞拼了命,按动柄杆上的机关,无数鬼影飞莲的花瓣,化作漫天飞舞的花瓣雨,呼啸着飞向岳飞而来。 岳飞紧握沥泉神枪,眼睛凝视着无数呼啸而来的暗器,身体疾速后退之中,将沥泉神枪挥舞成一片枪影,如一道枪影组成的屏障一般,护在岳飞身体的上下左右。 随着一阵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无数鬼影飞莲的花瓣四处飞溅,等到岳飞收枪而立,无数鬼影飞莲的花瓣,已经消失不见,全被岳飞神枪击飞出去,深深嵌入到塔壁之中。 黑无常见自己的致命一击,没有奏效,心中就凉了半截,一边扑向岳飞,同时一扬手,另一只鬼影飞莲也打了出来。 眼看鬼影飞莲,呼啸而来,飘忽不定,仿佛自己无论如何躲避,都无法逃脱它的致命一击,前后左右的退路,都被鬼影飞莲锁定,任你如何躲避,都难逃鬼影飞莲的致命绝杀。 岳飞却冷笑说道,“这是你的最后一招,恐怕你已经黔驴技穷了吧。” 话音刚落,也不见岳飞如何作势,忽然如一支贴地飞行的燕子,倏的一下,就到了黑无常的眼前,黑无常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心口一凉,岳飞沥泉神枪冰冷的枪尖,已经刺进了黑无常的胸口。 几乎与此同时,飞出去未击中岳飞的鬼影飞莲,也已经原路返回,直奔岳飞后脑而来。岳飞闻风避器,低头闪避一旁,身中一枪的黑无常可就遭了殃,只听“咔嚓”一声,鬼影飞莲继续旋转着正击中黑无常的脖子,随着鬼影飞莲“嘭”的插进了塔壁,黑无常一颗人头,也滚落在地,一腔热血,从脖腔中喷射而出,片刻之后,尸体才栽倒在地。 岳飞提着沥泉神枪,直奔浮屠塔第二层。 岳飞倒提沥泉神枪,慢慢走上浮屠塔第二层,就见塔窗前,站立一人,双手环抱胸前,显得极度傲慢。此人身材修长,头戴方巾道士帽,一身灰布紧身道袍。长着一张苦瓜脸,留着一缕山羊胡,两只小眼睛,如鹰隼一般,透着一股阴狠之色。此人一身道家装束,却没有半点修道之人的祥和,浑身却透着一股阴冷的杀气,正紧盯着走上二楼的岳飞。极其阴冷的说道,“能来到浮屠塔第二层,看来你也有两下子,那我只有用它来招呼你了。” 说着,双手一伸,手里就多了一件奇门兵器。他的这件兵器十分独特。精钢打造的柄杆两端,一头是如鹤爪一般的钢钩,鹤爪寒光闪闪,锋利无比。另一头则是像一只毒蛇的蛇头,呈三角形,看上去也是尖锐锋利。 岳飞一见此人手里的独门兵器,不禁惊呼道,“蛇鹤八打追云鹤?” 那人一听,诡异微笑道,“还算你有些见识,认得我追云鹤。” 岳飞冷笑道,“那还不是因为你们江南四恶臭名昭着吗?看来你就是江南四恶的鹤老三啦?” 追云鹤冷冷说道,”既然知道我的威名,还不速速自行离去,只要你知难而退,我鹤老三绝不赶尽杀绝。“ ”呸,你还真不要脸。“岳飞说道,“早就想去江南除恶,苦于没有时间,今天我就先除掉你这个作恶多端的 鹤老三。” 追云鹤顿时被岳飞激怒,“既然你成心找死,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蛇鹤八打的厉害!\"话音未落,就飞身上前,左手蛇鹤杖鹤爪直戳岳飞胸前,鹤爪锋利无比,一抓就是一股血窟窿,用力一扯,连皮带肉就是一大片,绝对不容小觑。 岳飞用枪一拨,追云鹤瞅准空挡,右手蛇鹤杖的蛇头就刺岳飞肋下。蛇鹤杖的鹤爪,攻势毒辣威猛,蛇鹤杖一转,蛇头用来点穴,却是阴险毒辣。左右挥舞起来,蛇鹤杖鹤爪凶猛攻击,不得手就作为试探,看对手如何应对,蛇鹤杖蛇头,则避实就虚,瞅准对方破绽,刺打对方穴道,阴险诡异,殊难防范。 岳飞最初拜中原一带享誉盛名得陈广为师。陈广在中原武林号称枪棒双绝,而且箭术也是十分厉害。可惜三年时间,岳飞就将陈广得一身本事悉数掌握,并让师父陈广有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得感觉。陈广害怕再教下去误人子弟,于是悄然离去。 天赋异禀得岳飞,后来有幸成为铁臂大侠周侗得关门弟子,年迈的周侗惊叹于岳飞的天赋,盛赞岳飞的天赋,超过了其他极大弟子,所以对岳飞宠爱有加,一身高深武功,更是倾囊相授。遇到了恩师周侗,岳飞才感觉以前所学的武艺,都是花拳绣腿,只有恩师周侗,才让岳飞领悟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绝顶武艺。 周侗一生纵横江湖,罕逢敌手,成为京师御拳馆教师,更是威名大振。周侗不但对天下各派武功了如指掌,对战场上敌我双方以命相搏的惨烈厮杀,也有独到的研究和造诣。所以有了恩师周侗的倾囊相授,岳飞不但是出类拔萃的江湖高手,更是战场上勇不可挡的骁将。 如今面对追云鹤这样的邪门武功高手,岳飞当年早就听师父周侗说起过,所以和追云鹤一战,依然可以从容面对。只见岳飞将沥泉神枪挥舞的风雨不透,无论追云鹤如何施展他的诡异招数,都被岳飞轻松化解。 眼见追云鹤使尽浑身解数,依然奈何不得岳飞,心里也开始变的急躁起来。于是追云鹤更是将一双蛇鹤杖舞动如飞,频频向岳飞发起猛攻。同时施展自己的轻功,围着岳飞上蹿下跳,左转右绕,岳飞身前身后,上下左右,都是追云鹤的身影,都是一双蛇鹤杖在飞舞着攻向岳飞。 可惜追云鹤的身法快,岳飞比他的身法还快。追云鹤的蛇鹤杖再快,岳飞的沥泉神枪比他的蛇鹤杖更加变化多端,神鬼莫测。无数枪影闪烁,总能在追云鹤意想不到之时,刺向追云鹤,让追云鹤时常感到胆战心惊,无法防范。 眼看岳飞一枪直刺自己的胸口,慌乱中追云鹤双杖十字插花,往上一兜夹住枪杆,同时双手一拉双杖,两支锋利的鹤爪,就将岳飞的枪杆牢牢的锁住,岳飞用力前刺,竟被追云鹤运足内力相抗,将自己的枪杆紧紧锁住,无法寸进一步。 岳飞微微一笑,双手拧动枪杆,一条沥泉神枪,竟然急速旋转,然后扑棱一枪,枪尖直刺过来,吓得追云鹤赶紧躲避,却是为时已晚,岳飞一枪就刺中了追云鹤的肩窝。 追云鹤疼痛难忍,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此时和杨再兴恶战的周德,施展十三太保横练功夫,用胸膛顶住了杨再兴的梅花亮银枪,正要对杨再兴施展杀手,听到里面追云鹤的惨叫,知道大事不妙,立刻对身后的左右护法喝道,”速去浮屠塔,协助除掉岳飞。“ 第37章 恶鬼书生白莲花 岳飞在浮屠塔第二层,大战追云鹤,岳飞凭借自己精妙绝伦的枪法,一枪刺中了追云鹤的肩窝,疼的追云鹤发出一声凄厉诡异的惨叫。 受伤的追云鹤,两柄蛇鹤杖一分,两把锋利的鹤爪,抓向岳飞咽喉。虽然追云鹤被岳飞一枪刺在肩窝,两人也因此相隔距离很近,追云鹤这一招突袭,也是想令岳飞短距离内无法应对,能够一击必中,杀了岳飞。 谁知岳飞早有防范,身体后撤,双臂用力,一挥沥泉神枪。追云鹤肩膀处一阵剧痛,顿时再也无法攻击岳飞。要想不受重伤,保住性命,只能随着岳飞长枪的力道,摔飞了出去。 也是这追云鹤轻功不俗,被岳飞一枪挑飞,就施展轻功,重重摔向地面时,身体缩成一团,在地上连续翻滚数圈,并未受到重伤,连岳飞都为他叫好,“好厉害的轻身功夫,这都没摔死你。” 追云鹤听着,怎么也感觉不出对手是在夸奖自己,心中又恼又恨,将蛇鹤杖的鹤爪对准了岳飞,按动杖柄上的机关,两只鹤爪嗖的一声,打向岳飞胸口。 岳飞将沥泉神枪左右一挥,叮当两声,两只鹤爪就从左右两个塔窗飞了出去。 追云鹤见一击未中,又将蛇鹤杖一转,用两只蛇头对准了岳飞按动了机关,随着一阵“嗖嗖”的呼啸声,无数钢针从张开的蛇头里激射而出,铺天盖地般的打向岳飞。 岳飞一见也是一惊,暗道,“好恶毒的追云鹤。”随即用枪一拄地面,身体倒立着就飞纵跃起,将身体贴在了塔顶,一片片的钢针,在岳飞的身下呼啸而过,惊出岳飞一身的冷汗。 钢针在身下呼啸而过,岳飞身体开始坠落。刚落到一半,岳飞用枪一拄地面,双脚猛蹬塔顶,身体就像离弦之箭一般,扑向追云鹤,同时沥泉神枪,也如一条出水白龙,直刺追云鹤咽喉。 追云鹤本以为自己这两记暗器,完全可以置岳飞于死地,谁知道岳飞如此厉害,竟然身法如此奇快,自己的两记绝杀,竟然奈何不得岳飞。眼看岳飞如大鹏鸟一般向自己扑来,枪尖直取自己咽喉,追云鹤顿感绝望,惊恐的看着冰冷的枪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惨叫声中,岳飞沥泉神枪的枪尖,就准确无误的刺穿了追云鹤的咽喉,岳飞顺势一挥沥泉神枪,追云鹤的人头就飞了出去。 岳飞头也不回,大踏步直奔浮屠塔的第三层。 独眼龙邹寮和猛金刚张万,奉了大寨主周德之命,紧急支援浮屠塔内的高手,两人一路狂奔到了浮屠塔门口。 两人刚进入塔门,就闻到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两人心中都是一紧,小心的借着月色四处查看,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不由吃了一惊。只见塔壁上,无数鬼影飞莲的花瓣,都深深嵌入塔壁中,一个无头的尸体匍匐在地,旁边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呲牙咧嘴,甚是可怖。 两人细看之下,发现竟是那高手黑无常。邹寮啐了一口,小声骂道,“呸,平常你不是挺嚣张吗?知道我们寨主赏识你,看把你给狂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啦。你也有今天,真是,这就叫天要你亡,先让你狂,这就叫活该。”也不知道这黑无常生前如何得罪了邹寮,死后还遭到邹寮的唾骂。 张万是个急性子,迈步就往里冲,被邹寮一把拉住,小声说道,“小心点,我问你,咱俩是不是那岳飞的对手?” 张万心里一凛,小声回道,“可能够呛,岳飞和咱们寨主恶战一番,未分胜负,看上去比杨再兴还要厉害一些,咱们不是杨再兴的对手,更难取胜岳飞。这杨再兴也怪了,有了兵器,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变的如此厉害,想必岳飞也会如此,这黑无常也算是高手,你看他的鬼影飞莲散落的花瓣,黑无常最厉害的绝招,天女散花,何等威力?竟然也败在岳飞枪下,还死的这么凄惨。” “所以我们得多个心眼,别猛打猛冲,小心和他一样。”邹寮指着黑无常的大黑脑袋说道。 张万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小声说道,“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办啊?” 邹寮狡猾的转动着独眼,说道,“悄悄摸上去,看情况再说 。” 两人蹑足潜踪,小心翼翼,顺着塔内的楼梯,悄悄来到二楼。此时,岳飞正大踏步上直奔三楼而去。 邹寮和张万悄悄摸上浮屠塔二层,这里的血腥味更浓,而且里面的景象,更是惊得他们目瞪口呆。蛇鹤八打追云鹤,也成了一具无头尸体,血淋淋的人头,就落在窗前的月光下,一双睁大的双眼,满是惊恐绝望,纵然邹寮、张万这样的武林高手,看了这恐怖的眼神,也是有些不寒而栗。 张万指着追云鹤的人头说道,“老邹,要说那鬼影飞莲黑无常,是江南首恶焦虎的徒孙,武功和焦虎那是没得比,徒有虚名,死在岳飞枪下,无话可说。这蛇鹤八打追云鹤,可是不同一般,他可是江南四恶的鹤老三,一对蛇鹤杖,还有蛇鹤八打的精妙诡异的招法,在江南一带未遇敌手,竟然也死在岳飞枪下,可是有些太意外了吧?” 邹寮用手放在嘴边,“嘘”了一下,用手指了指上边,说道,“小点声,你听,上面马上就要动手。所以我说嘛,咱们千万小心点,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看情形再说。找准机会就偷袭岳飞,没机会就先保住小命。钱都让这些高手挣去了,咱俩可别白白搭上性命。” 张万点头答应,两人极其小心的往三层摸去,生怕一点动静就引起岳飞的注意。 岳飞挺枪来到浮屠塔第三层,还未见到第三层是何人把守,就听一个尖细的声音,朗诵到道,“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你能来到这第三层,看来我们的鹤老三,已是凶多吉少,为了鹤老三,我也要十步之内,取你的项上人头。” 岳飞一见此人,一身白衣,像极了白面书生,正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看也不看岳飞一眼,吟诵了几句李白的名篇《侠客行》,冷冷的对岳飞说道。 岳飞也轻蔑的嘲笑道吗,“哼,李太白的《侠客行》,能从你恶鬼书生白莲花的嘴里吟诵出来,真是亵渎诗仙的侠士情怀,不过,你想十步内杀我,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恶鬼书生白莲花冷冷说道,“我的剑下,可不杀无名之辈,报上你的名字,也好知道我杀的是谁?” 岳飞一横沥泉神枪,说道,“岳飞岳鹏举,就是在下,先恩师周侗曾嘱咐在下,有机会替恩师前往江南除恶,可惜一直未能成行,不想今日遇到了两个,老大做了缩头乌龟,不知藏匿何处?你们老四在的话,你请他出来一起受死吧。” 恶鬼书生也不生气,冷笑说道,“我那妹子何等身份,岂是你能想见就见的?但是你出言不逊,那就得死。” 随着一个“死”字,话音未落,恶鬼书生白莲花的身形,忽然诡异的一晃,岳飞就觉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寒光闪处,长剑直指自己的咽喉...... 第38章 独眼龙阴险施暗算 岳飞连闯浮屠塔两层,接连杀了鬼影莲花黑无常,还有江南四恶的鹤老三,蛇鹤八打的追云鹤,然后大踏步走上浮屠塔第三层。 在浮屠塔的第三层,岳飞再次和江南四恶的人遭遇,此人就是江湖人称“恶鬼书生”的白莲花。 白莲花生在江南有名的富绅之家,虽父母早亡,家产被其兄长继承,但是他的大哥对他格外溺爱,一心想让他苦读,考取功名。他倒也不不负兄长厚望,十几岁就考中秀才,让他的兄长喜出望外,更加对他寄予厚望。 随着年龄的增长,白莲花也出落成了一个翩翩书生,不但生的俊美,更是气度不俗,风流倜傥。读书是寂寞的,尤其对于一个翩翩少年,于是在一个秋风有信,风月无边的夜晚,白莲花竟然和他大哥最宠爱的小妾,一时情迷,有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鱼水之欢,从此之后,越发不可收拾,知道有天东窗事发,白莲花被大哥毒打一番,被关在房里反省,那小妾也没直接卖入娼门。 少年气盛的白莲花,一怒之下,收拾了自己值钱的家当,一把火烧了房子,自己逃出白家,离家出走,从此杳无音讯。 多年之后,白莲花不知从哪里学了一身邪门武功,重新现身。他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潜入自己家中,竟然将自己的亲生兄长,一家满门都杀了个干净,然后毁尸灭迹,自己做了一家之主。家里仆人奴婢,各个吓得死去活来,白莲花一番 威胁,竟无一人敢去告发。白莲花手段之残忍,由此可见一斑。 从此以后,那个少年倜傥的读书郎,消失不见,代之而出的,就成了后来人称江湖四恶的第二恶,恶鬼书生白莲花。 白莲花仗着家大业大,使奴唤婢,吃穿不愁,却再也不喜读书,而是痴迷上了自己的邪门武功,成为了专做勾人妻女,到处采花的淫贼,江湖传言,白莲花的邪门武功,之所以诡异高绝,是因为他会采阴补阳的邪门功法,不知是真是假。 后来这位恶鬼书生白莲花,巧遇江南第四恶,号称“毒黄蜂”的小凤仙。 小凤仙自幼家境贫寒,父母去世之后,跟着兄长艰难度日,后来兄妹二人倾尽所有,拉了饥荒,才为兄长娶了媳妇。 谁知嫂子进门,却成了小凤仙噩梦的开始。嫂子不但好吃懒做,而且十分霸道,蛮不讲理,兄长憨厚木讷,被嫂子欺负的敢怒不敢言。眼看兄妹二人如何辛勤劳作,也满足不了嫂子的贪婪,日子过的苦不堪言。 恶毒的嫂子忽然发现,小姑子越发出落的美艳动人,娇滴滴的十分惹人稀罕。顾影自怜的嫂子,想不通这小姑子到底吃了什么仙丹,为何生的如此标致。嫉妒之心暴涨,生出一条恶毒之计,通过各种手段,打算将小姑子卖入城里最大的青楼,小凤仙的美貌,在当地颇有名气,青楼给出的价格,自然相当的高。 兄长自然不会同意将自己的亲生妹妹推入火坑,于是嫂子就仗着娘家两个哥哥的势力,强加胁迫,逼得兄长几乎上吊自尽。有一天,嫂子带着她的两个娘家哥哥,强行将小凤仙绑到了青楼,卖入了娼门。 小凤仙身在青楼,受尽了屈辱。就在小凤仙被困青楼,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之际,竟然巧遇江南首恶,飞莲教主焦虎。 江南首恶焦虎,贪恋小凤仙的美貌,将其赎身救出,带回飞莲教。谁知两年以后,江南首恶焦虎,在和小凤仙一次出行龙虎山的途中,两人同时神秘失踪。又经过了几年,小凤仙重现江湖,她的美貌依旧,却成了再也无人敢惹的“毒黄蜂’。 恶鬼书生白莲花,一次偶然的机会,邂逅了“毒黄蜂”小凤仙,立刻被她的美貌所倾倒,一路跟踪,大献殷勤,谁知“毒黄蜂”小凤仙,对他根本瞧不上眼,对他的“痴情”也是不为所动。 越是求之不得,白莲花越是痴迷,无奈任凭他想尽任何办法,甚至不惜用了一些下迷药,以武力降伏等手段,都让白莲花大败而回,徒劳无功。所以,白莲花至今想起小凤仙,都是他心底纠结的痛。 今天岳飞一提起江南四恶第四恶,还口出狂言,要一块收拾他们,一句话戳在了白莲花的痛处,不由恼恨起岳飞来。其实岳飞到现在,也只是知道江南四恶,恶名昭着,并不知道这江南第四恶,是小凤仙这样的一个女子,更不知道恶鬼书生和第四恶还有这段孽缘。 被岳飞激怒的恶鬼书生白莲花,杀心暴涨,身形诡异的一晃,就快如闪电的杀向岳飞,一柄长剑趁其不备,直取岳飞要害。 岳飞未料到这厮突然出手,身法之快简直如鬼魅一般,眨眼之间,就攻到自己眼前。岳飞急忙纵身后退,挥枪格挡。谁知明明看到恶鬼书生是刺出一剑,直指自己咽喉。自己堪堪避过,他的后招竟然削向自己持枪的手臂,岳飞急忙撤枪躲避,同时挥枪横扫,逼退对方。 恶鬼书生身形往后飘去,避过岳飞的横扫一枪,脸上露出邪恶得意的微笑。岳飞只觉手臂微凉,半截袖子,竟然被白莲花一剑削去,手臂上一道细细的剑痕,幸好自己躲避的快,只是划伤皮肉,伤口也是极浅的一道细痕,微微有鲜血渗出。 岳飞又气又恼,不禁骂道,“好你个恶鬼书生,真是阴险至极。” 恶鬼书生白莲花,手中宝剑一晃,月下一张惨白的脸上,满是阴狠之色,冷冷说道,“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你受死吧。”说着,身形又是诡异的一晃,再次扑向岳飞,剑光一闪,刺向岳飞胸口。 岳飞这次早有防备,也是身法奇快的躲避过去,沥泉神枪一抖,如一片片梨花飞舞,疾刺白莲花。 白莲花挥剑格挡,宝剑贴着岳飞的枪杆,“唰”的一下,削向岳飞双手,真是电光石火,快如闪电一般。 岳飞抽枪转身,枪走下盘,扫向白莲花双腿。白莲花飞身而起,身体腾空,宝剑挽出片片剑花,竟然一瞬间向岳飞连刺三剑,刺咽喉,扎胸前,又奔气海丹田,剑剑直指要害。 岳飞也是以快打快,沥泉神枪幻化出一片枪影,连消带打,疾刺对方,还以颜色,两人各自施展浑身解数,杀得难解难分。 恶鬼书生剑法诡异快捷,绝非浪得虚名,十分毒辣厉害,岳飞都未料到,此人竟然有如此高深的剑法,自己一时之间,竟然奈何不得,于是抖擞精神,全身心的专注于和恶鬼书生的打斗中。 殊不知就在此时,隐藏在暗处的邹寮、张万二人,两双眼睛也紧盯着二人的激烈厮杀,随时准备着向岳飞发出致命的偷袭...... 眼看岳飞一枪刺向恶鬼书生,恶鬼书生白莲花,竟然避过枪尖,忽然用左手抓住岳飞的枪杆,然后同时一剑刺向岳飞心口。岳飞不敢怠慢,也侧身避过,左手擒住了恶鬼书生的手腕。两人顿时陷入了最危险的较量之中,生死对决或许就在接下来的一瞬之间。 在这紧要关头,岳飞忽然感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猛金刚张万的鬼头刀,斜刺里砍向自己的脖颈。岳飞未加思索,急忙低头闪避。 就在刚避过张万的鬼头大刀的同时,邹寮的短刀,又刺向自己后心。如此危急时刻,岳飞飞猛一转身,抽回沥泉神枪,用枪杆将邹寮的短刀架住,却将整个后背暴露给了恶鬼书生白莲花。 白莲花岂肯放过这样稍纵即逝的良机,撒手松枪之际,就一掌击在了岳飞的后心。 岳飞横枪杆,撞向邹寮,逼得邹寮身体后纵躲避,岳飞扑空,单膝跪地,以枪拄地,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邹寮双脚落地,手提双刀,得意的大笑叫道,“姓岳的,你已经身受内伤,还是束手就擒吧,再怎么挣扎,你又如何是我们几人的对手,” 第39章 双雄携手斗恶贼 岳飞在浮屠塔的第三层,和恶鬼书生白莲胡展开一场恶战。恶鬼书生一身邪门武功十分了得,剑法极其诡异,身法又是快如鬼魅,以致初始阶段,岳飞只能采取守势自保,并无反守为攻之机。 好在岳飞的恩师周侗,乃是一代宗师,以全部心血传授岳飞的绝世武功,自然有极深的造诣,再加上岳飞的悟性和勤奋,很快就适应了白莲花诡异的剑法,并采取了正确的应对,很快就能稳住局势,和恶鬼书生杀得旗鼓相当,难分上下。 谁知独眼龙邹寮,见岳飞和恶鬼书生一场恶战,一时难分胜负。邹寮知道,高手之间对决,极其凶险,胜负只在眨眼之间,必须全身心投入进去。外界一个细微的干扰,都会轻者引来一场惨败,重者甚至危及生命。 如果这个时候偷袭岳飞,必定一击得手。眼见恶鬼书生左手抓住岳飞的枪杆,岳飞也是左手擒住了恶鬼书生持剑的手腕,两人正进入最凶险的相持阶段。 恶鬼书生本以为自己抓住岳飞枪杆,自己就可以一剑必杀岳飞,谁知岳飞竟然如此厉害,反应神速,不但避过自己的致命一击,还擒住了自己持剑的手腕。恶鬼书生知道自己功力不如岳飞深厚,若是以内力相抗,自己必败无疑,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岳飞擒住恶鬼书生的手腕,心中一阵窃喜,正准备暗运内力,扣紧恶鬼书生的脉门,那恶鬼书生当即就会半边身子,瘫软无力,任你剑法再高,也只能束手就擒。 可是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邹寮用一只独眼,向张万使了个眼色。张万心领神会,纵身从楼梯处纵身而出,想一刀斩下岳飞的人头。 邹寮更加阴险,以张万凛冽的刀风迷惑岳飞,自己的双刀,却随后刺向岳飞的后心。令邹寮和张万感到吃惊的是,自己精心策划、万无一失的偷袭,竟然被岳飞低头闪过张万的大刀,同时又转身横过枪杆,架住了邹寮的双刀。 但是岳飞即便再神勇,能避过邹寮、张万两人的偷袭已经实属不易,自己整个后背,就都给了恶鬼书生。恶鬼书生人如其名,自然阴狠毒辣,来不及挥剑刺杀,当即一掌就拍在了岳飞的后心,打得岳飞一个踉跄,单膝跪地,口吐鲜血。 邹寮一见终于偷袭得手,得意的大笑叫道,“姓岳的,你已经身受内伤,还是束手就擒吧,再怎么挣扎,你又如何是我们三人的对手,” 岳飞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怒骂道,“卑鄙无耻,竟然用这种下流手段偷袭。” 三人却是同时哈哈大笑,笑罢之后,恶鬼书生阴狠说道,“你认命吧,这浮屠塔做你的葬身之处,也是你的荣幸。”随即纵身而起,直扑过来,宝剑寒光闪闪,当头一剑斩下...... 杨再兴在塔外听到岳飞受伤,立刻转身冲向浮屠塔,来不及从门口进入,杨再兴在塔基处,就以枪拄地,身体弹射而起,直奔二楼檐头,然后从塔窗越入层塔内。 见二层空无一人,杨再兴几个箭步来到楼梯,一个纵跳,就到了楼梯一半,再一个纵跳腾空而起,正好见到恶鬼书生正扑向岳飞,宝剑寒光闪闪,劈向岳飞头顶。 杨再兴大惊,立刻将手中的梅花亮银枪抛出,亮银枪如出水白龙,直奔恶鬼书生前胸。 恶鬼书生双手举剑,劈向岳飞,胸前门户大开,没想到一道白光直奔自己胸前,吓得恶鬼书生急忙身体后仰,一个倒纵就往后掠去,杨再兴的亮银枪,砰的一声,插入塔壁之中足有数尺,后面的枪杆兀自颤动不已,发出阵阵嗡鸣之声。 恶鬼书生白莲花,只觉那条枪擦着自己胸口飞出去,自己侥幸躲过一劫,手抚胸口,暗自说道,“好险!” 这一下可把邹寮和张万吓得够呛,邹寮刚想转身观看,不防被杨再兴一掌拍在后心,邹寮惨叫着就飞了出去。 张万回头看到杨再兴,怒喝一声,“你还没死。”举起手中鬼头刀欲砍,杨再兴却早已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张万如半截木桩往后倒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杨再兴伸双手搀扶起岳飞,说道,“岳兄,你怎么样?” 岳飞咬紧牙关,说道,“没事,受了这恶鬼书生一掌而已,还能扛得住。不过这次是你救我一命,我也欠下了你的人情。” 杨再兴听到岳飞还能和他开玩笑,顿时稍觉安慰,他剑指怒喝恶鬼书生道,“你敢打伤我朋友,我要你的命。” 恶鬼书生白莲花刚才几乎丧命在杨再兴的枪下,也是早已怒火滔天,也是毫不相让,冷笑说道,“只怕你是没那个本事。” 说话之间,恶鬼书生手中宝剑一晃,身形快如闪电,就向杨再兴拦腰削来。杨再兴手里没枪,自然时刻加着小心,对方身形一动,立刻就双脚点地,腾身飞起,从恶鬼书生头顶掠过,扑向塔壁,握住了自己的梅花亮银枪。然后双脚一蹬塔壁,同时转身,回身枪疾刺恶鬼书生后心。 恶鬼书生转身一剑格开,反手一剑由下而上,一招银河倒挂,撩向杨再兴。杨再兴横枪架住,一个后纵落地。 这时的岳飞,恰在恶鬼书生的身后,一枪就刺白莲花后心,这一枪刺的时机恰到好处,正是白莲花出剑之时,白莲花闻风避器,知道不好,赶紧侧身闪避,不想岳飞一枪不中,立即将沥泉神枪一抖,枪杆正拍在恶鬼书生的胸口,恶鬼书生惨叫一声,就往后倒纵了出去。 幸亏他逃跑及时,未受重伤,依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气的恶鬼书生,手指邹寮和张万破口大骂,“你们这两个混蛋,不上来援手,只在旁边看热闹吗?” 两人一听恶鬼书生竟然骂自己混蛋,心中顿时恼怒,但是知道强敌当前,还是不能闹僵,否则凭他们两个,可不是杨再兴和岳飞两人的对手。于是只好忍着疼痛,一肚子窝火,提着兵器杀向岳飞。 那边厢杨再兴和恶鬼书生,已经是枪剑相交,杀得难解难分。邹寮、张万欺负岳飞身受内伤,也左右夹击,对岳飞狂攻不止,谁知交手不足十招,就惊呼大事不妙。 岳飞一身本领,得一代宗师周侗真传,内家功夫更有独到之处,苦练十载,已经是功力极其深厚。虽然被恶鬼书生击中一掌,受伤不轻,但是得益于杨再兴及时出手,自己有了喘息之机,可以运功调息,恢复了八九成得功力,面对有轻伤在身得邹寮、张万,片刻之间,就杀的二人手忙脚乱,开始招架不住。 眼看两人不是岳飞的对手,邹寮、张万更觉心慌意乱,被岳飞抓住战机,一枪杆敲在张万的手腕上,张万吃痛之下,鬼头刀脱手落在地上,岳飞借势一枪杆抽了张万一个跟头。 邹寮一见,想背后偷袭来救,结果被岳飞转身一脚,将邹寮踢翻在地。 邹寮、张万受伤倒地,爬起身来,手持兵器,却是心里发虚,再也不敢向岳飞贸然发起进攻,几乎和岳飞同时看向杨再兴和恶鬼书生那边的战局。 就见两人,此时正各持兵器,怒视着对方。杨再兴的手臂上被一剑划伤,鲜血直往下滴。恶鬼书生白莲花也好不到哪去,肩膀处被杨再兴一枪刺了个窟窿,正汩汩的鲜血直冒。 恶鬼书生白莲花脸色更加惨白,一双眼睛露着凶光,恶狠狠的对杨再兴说道,“算你狠,竟然用这不要命的打法。” 第40章 杀人灭口 杨再兴闯入浮屠塔第三层,救下岳飞,直面邪门武功高手-恶鬼书生白莲花。恶鬼书生恼恨杨再兴刚才一枪,几乎让自己命丧在他的枪下,于是上前,尽使杀招,恨不得一剑就要了杨再兴的命。 杨再兴自幼习得杨家枪法,得其杨家枪法精髓,更是超过他的父亲杨邦义,一身武功未逢敌手。跟随父亲为官四方,也是经常抱打不平。随父亲剿匪平乱,与很多山匪恶霸高手过招,搏斗经验十分丰富,在江淮一带,更是人称“神枪书生”,而且名头也是十分响亮。他和黄思朗、汪贵堂数次交锋,二人始终奈何不得杨再兴,二人对杨再兴恨之入骨,但是却毫无办法,汪贵堂更是死在杨再兴的枪下。 所以杨再兴这狂放不羁的脾气,如何会惧怕一个恶鬼书生白莲花。不过只是交手数招,恶鬼书生诡异的剑法,也让杨再兴吃惊不小,一时落入被动之中。 不过杨再兴的秉性,和岳飞却是大有不同,他没有向岳飞一样采取稳扎稳打的战术,先以防守为主,待适应之后,摸清对方的路数,再和对方拼斗。 对手越强,却更能激起杨再兴的斗志,发挥自己的潜力,而且关键时刻,不惜采取以命相搏,两败俱伤的打法,和对方决一生死。 正是如此,让恶鬼书生在始料不及的情况下吃了亏。恶鬼书生白莲花,眼见觅得稍纵即逝的取胜良机,一剑疾刺杨再兴的左胸。杨再兴见避无可避,竟然索性不避,同时也一枪疾刺恶鬼书生的左胸。在互相就要刺中对手的同时,两人同时身影微侧躲避,却并未减低刺向对方兵器的速度。 两败俱伤的结果,就是双方都没有避过对方的一击。恶鬼书生的宝剑划伤杨再兴手臂的同时,杨再兴的枪尖也扎入了自己的肩窝。 果然是一寸长一寸强,两败俱伤,恶鬼书生却是吃了亏,伤势要比杨再兴重些。这让恶鬼书生如何不恼怒起来, 恶狠狠的对杨再兴说道,“算你狠,竟然用这不要命的打法。” 杨再兴则是更狠,冷冷说道。“想要我的命,那你得先死在我得前头。” “那就看看我们谁先死”,说罢,恶鬼书生恶狠狠得再次杀向杨再兴,杨再兴挺枪相迎,两人又是一场恶战。 岳飞知道他们闯入浮屠塔,不是比武切磋,那是为了盗取汪伯彦等人的罪证而来,只有速战速决,东西得手,那才是最重要的,还管什么俩打一个,胜之不武。于是挺枪就杀向恶鬼书生白莲花。 邹寮、张万还是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的,万一这恶鬼书生不敌,他们也更加危险,所以也有心上前加入混战,帮助恶鬼书生。可是刚到岳飞身后,岳飞忽然反身杀来,沥泉神枪如梨花飞舞,点点寒光,直刺二人而来,逼得二人慌乱招架不迭,被岳飞趁两人中路门户大开之际,挥枪横扫两人胸前,吓得两人赶紧抽身后退。 岳飞也不追赶,继续朝恶鬼书生杀去。 恶鬼书生白莲花,面对一个厮杀起来不要命的杨再兴,要想取胜已经十分艰难,如何应付的了岳飞的加入,不禁又是大骂邹寮张万,“你们两个废物,也不过来帮手,你们大头领怎么招来你们两个废物。” 本来就被岳飞打得胆战心惊的二人,听到恶鬼书生又辱骂自己,不由也是火起,张万回骂道,“放你的狗屁,你不废物叫我们帮什么忙啊?” 邹寮也气得怒道,“去他娘的吧,咱们先休息会,看他这个恶鬼怎么死。” 这下可把恶鬼书生白莲花气得够呛,稍一分神,被岳飞大枪一晃之下,差点被杨再兴一枪穿身。吓得白莲花就地十八滚才堪堪避过,滚了好几圈,白莲花从地上跳起身来,狼狈不堪。 眼见岳飞、杨再兴并肩而立,两杆长枪再次向自己逼来,恶鬼书生知道再打下去,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于是无心再战,骂了一句,“你们两个无耻混蛋,老子不和你们玩啦。”说罢,一个转身,纵身一跃,就从三楼的塔窗跳了出去。 恶鬼书生此举,大大出乎邹寮、张万的意料,一见恶鬼书生跳窗逃走,顿时傻了眼。还是邹寮机灵,转身顺着楼梯就往二楼狂奔。 张万见邹寮逃跑,自己也转身欲逃,谁知刚转过身来,就听杨再兴大喝,“想跑,哪那么容易?”话到枪到,梅花亮银枪就深深扎进了张万的后心。 听到张万惨叫的邹寮,顿时惊得双腿发软,直接从楼梯上滚落到了二层,然后站起身,没命的逃跑。 杨再兴想要跃下追赶,岳飞一把拉住,说道,“贤弟,先办大事要紧。”杨再兴点头,两人手提银枪,直奔浮屠塔四层而去。 周德见杨再兴直奔浮屠塔,想要闯入浮屠塔,救援岳飞,周德欲拦截杨再兴,挥刀拦腰就斩,不防被杨再兴从头顶越过,身体后仰,一枪杆拍在后背上,将周德打得飞起来,摔了个狗抢屎。 周德起身之后,强忍疼痛,冲着对面得汪伯彦喊道,“汪大人,当务之急,还不是你想除掉我得时候,实话告诉你,这浮屠塔内,可藏着当年你和黄大人如何诋毁残害忠良,勾结完颜宗弼的重要信件,岳飞、杨再兴闯入浮屠塔,就是奔着那些东西而去,你还是先帮我除掉他们,咱们再好好筹划一番吧,不然的话,东西落到他们手里,死的可不是我一个人。” 汪伯彦听了,顿时如同身坠冰窟,但是却强作镇定,冷冷说道,“周德,你死到临头,血口喷人,就算你再污蔑本官,那也救不了你,还是投降吧。” 周德大怒道,“好,你有种,那咱们就走着瞧,看谁死的更惨。我孤身一人,死有何惧?你们恐怕要满门抄斩,一个都跑不了。”说完,转身提着大刀,向浮屠塔内走去。 汪伯彦看着周德的背影,两眼露出凶狠的光芒,他点手叫过来黄思朗,小声吩咐道,“黄贤侄,你也听到了,这可是关系到我和你父亲,咱们两家人的身家性命,此人万万留不得,还有那岳飞、杨再兴,也必须要斩草除根,只有杀人灭口,才能永绝后患。” 黄思朗听了,不住点头,说道,“但听叔父大人吩咐。” 汪伯彦阴沉着脸说道,“你赶紧带人从这边绕过去,埋伏在浮屠塔周围,多带些弓箭手,将浮屠塔团团围住,、。记住,里面的人,不许留一个活口,要斩尽杀绝,不得有误。” 第41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杨再兴和岳飞联手,杀的恶鬼书生招架不住,大骂独眼龙邹寮和猛金刚张万。两人平时就对浮屠塔内高手的嚣张狂妄极为不满,今日被他连番辱骂,不由心头火起,干脆坐在楼梯口看热闹,就是不上前相助,三人竟然闹起了内讧。 恶鬼书生白莲花一个人招架不住岳飞、杨再兴的联手攻击,知道再打下去自己凶多吉少,干脆跳窗逃跑。 这可吓坏了邹寮、张万,两人吃够了杨再兴的苦头,再加上一个更为厉害的岳飞,留下来肯定是自己找死,于是邹寮率先逃跑,张万稍慢一点,被杨再兴从后面一枪刺了个透心凉,白白搭上了性命。 岳飞和杨再兴不再理会逃走的独眼龙,两人提枪直奔浮屠塔第四层。两人沿着楼梯,一来到四层,倒是让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四层塔楼上,站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冷笑着转过身来,让岳飞、杨再兴大感惊诧。只见此人头戴着一个牛头面具,一身黑色衣甲,手持一柄硕大的钢叉,就仿佛是阴间阎罗殿前的牛头鬼王一般。这一身装扮,尤其在夜间凄冷的浮屠塔,让人看了真是不寒而栗,尤其从这牛头的鼻孔中,还有一股股白气不断的喷射出来,看上去极为恐怖。 两人同时惊呼,“牛头鬼王?” 那个牛头鬼王,发出一阵阴森的冷笑,说道,“见到本尊,就说明你们的死期已经到了,还是放下武器,跪在本尊面前,让本尊带你们回阴曹地府吧。” 杨再兴却哈哈大笑,说道,“别说你是什么牛头马面,就算你是阎罗王,小爷也要斗你一斗,能赢得了我手中的枪,小爷随便你处置就是,放马过来吧。” 那牛头恶鬼一愣,将手中钢叉一挥,钢叉的叉盘,哗楞楞直响,怒喝道,“哼!你就不怕本尊发起怒来,一叉打得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吗?” 杨再兴怒道,“没工夫和你啰嗦,还管什么来世永世,你着枪吧。”说罢上前一步,举枪分心就刺。 那牛头恶鬼,后退一大步,抡起钢叉,“呼”的一下,就朝杨再兴头顶拍了下来。杨再兴感觉一股劲风扑面,不敢硬接,闪身躲避。牛头恶鬼顺势横扫,杨再兴后跃躲避。 牛头恶鬼见杨再兴怕了自己,更是得势不饶人,一叉紧似一叉的猛攻。岳飞在一旁看那牛头恶鬼如此凶猛,瞅准机会,一枪就刺牛头恶鬼的后心。 那牛头恶鬼急忙转身一叉横扫,钢叉正砸在岳飞沥泉神枪的枪杆上,只听“当啷”一声脆响,岳飞后退一步,心里顿感诧异,看似非常沉重的钢叉,怎么这力道也是稀松平常,莫非其中有诈?” 那牛头恶鬼却还以为岳飞也怕了他,上去照着岳飞就是一叉,直刺岳飞胸口。岳飞心中有了底,铆足了劲,一枪杆砸在他的叉杆上,震的这恶鬼双手一阵剧痛,钢叉也拿捏不住,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杨再兴顿感诧异,对岳飞说道,“岳兄身受内伤,还这么威猛?” 岳飞笑道,“我这就让他现出原形 ,”说着,挺枪就刺牛头恶鬼。牛头恶鬼没了兵器,心里顿时慌乱,摸身就跑。岳飞站在上来的楼梯口处,杨再兴和牛头恶鬼交手之后,正站在上一层的楼梯口,牛头恶鬼回头逃命,迎面正与杨再兴相遇。 杨再兴见他奔自己而来,挥枪就刺他的咽喉,牛头恶鬼急忙低头躲闪,不想头上戴的那个好大的牛头面具,却被杨再兴一枪戳飞。一个胡子邋遢,长相黑丑无比的男子,露出了本来面目。 这位”牛头恶鬼“,被杨再兴一枪差点刺死,吓得魂飞魄散,早就没了之前的气势,从杨再兴枪下,猫腰钻了过去,撒腿就往浮屠塔五层跑去。 杨再兴只觉又可气又可笑,在后面大声喊道,“好小子,竟敢装神弄鬼,看我不一枪刺你个透心凉。”说着,在后面和岳飞提枪就追。 吓得这位“恶鬼,”更是没命的往上逃窜,一边跑还一边大喊,“马面兄弟,快来救我啊。” 岳飞、杨再兴一前一后,两人追到浮屠塔第五层。就见一个头戴马面的大高个,也是身穿黑色衣甲,手里提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铁链,正拦在面前。那个“牛头恶鬼”几步跑到马面面前,躲到马面的身后,手指岳飞、杨再兴哆嗦着说道,“兄弟快救我,这两人要杀我。” 那马面一挥手中铁链,大喝道,“什么人?竟胆大胆闯入禁地,还不跪下受死。” 杨再兴一看马面,更觉来气,骂道,“又来一个装神弄鬼的,这次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一个箭步,窜上前来,挺枪就刺。 那马面挥舞起铁链来,就抽向杨再兴,两人打斗了十几招,那马面就招架不住,被杨再兴一枪刺在手臂上,顿时血流如注。 牛头恶鬼见马面不是对手,吓得惨叫一声,就往浮屠塔六层跑去。马面受伤,不敢再战,回身想要逃跑,被杨再兴一个箭步追到身后,一枪刺进了后心。马面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头上的面具也摔落在地,却是一个中年男子假扮的马面。 杨再兴气得朝他啐了一口。和岳飞提枪就往浮屠塔六层而来。 来到浮屠塔六层,六楼却是一片寂静,空空如也,并无一人把守。 杨再兴说道,“岳兄,感觉此事有些蹊跷啊,混世魔王周德,怎么会找来这么几个货色,把守在这第四、五层呢?六层竟然空无一人?” 岳飞说道,“是啊,第一层的鬼影飞莲,虽然死在我的手下,那也是江南首恶的弟子徒孙,武功也还可以。第二层蛇鹤八打追云鹤,我也是费了些周折,才将他杀死。第三层恶鬼书生白莲花,武功更有独到之处,再加上两大护法前来相助,若不是贤弟及时赶来,我都几乎凶多吉少,怎么到了这里,却如此反常呢?” 杨再兴思忖说道,“莫非这第七层,有令人恐怖之处?” 岳飞说道,“哼,既来之则安之,不管什么样的对手,咱们也要闯上一闯。” 杨再兴也说道,“那是自然,走,咱们上去看看,到底这第七层,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说着,两人提枪就直奔浮屠塔第七层而来。 第42章 中毒计生死难料 杨再兴、岳飞连闯浮屠塔第四五六层,并未遇到什么让人恐惧的绝世高手。倒是两个假扮牛头马面的人,武功稀松平常,一个被杨再兴一枪刺杀,一个吓得往上逃跑。这让岳飞、杨再兴颇感意外,于是两人一起直奔浮屠塔第七层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有什么样的对手,在第七层等着他们。 两人小心翼翼,提枪走上浮屠塔的顶层。浮屠塔顶层,与其他下面几层,大有不同。这顶层四面都是很大的通风窗口,而且正门前,还有一个宽阔的平台,如果白天站在那里,极目远眺,山中景色,尽收眼底,一定让人心胸宽阔,神游万里。 但是这里却并未发现一人。两人诧异的对视一眼,扫视浮屠塔内,就见一座释迦摩尼佛像,面南背北,盘腿而坐,足有两丈来高。释迦摩尼盘坐在佛台,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左手指天的手指所指方向,正是浮屠塔的塔顶,就在塔顶正中,悬挂者一根铁索,铁索上拴着一个锦匣,锦匣上还垂下一条缎子,缎子上绣着几个金字,两人借着月色辨认,只见上面写道“擅动此物者-死。” 杨再兴一看不由怒道,“呸,又在这里装神弄鬼。” 忽然岳飞冲着释迦摩尼的佛像怒吼道,“什么人?鬼鬼祟祟躲在后面。” 杨再兴也听到佛像后面有人,也怒喝道,“赶紧滚出来,要不然我们要你的命。” 随着两人的断喝之后,里面就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就有人哆嗦着声音喊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们出来,千万别杀我们。” 说着叽里咕噜的从释迦摩尼佛像后面走出三个人来,走在前面的,竟然是假扮牛头的那位,后面两个,竟然是黑白无常,一个手里还拖着招魂幡,另一个手里拎着哭丧棒。 杨再兴一看就来了气,提着枪就要动手,骂道,“原来你们就是这里的高手,那我们就不客气啦。”说完举枪就要刺向牛头。吓得假扮牛头的那人,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说道,“大侠饶命,我们不敢啦。” 岳飞拉住杨再兴说道,“贤弟且慢,我来审问一番。” 于是对他们三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受聘于周德来浮屠塔?这里面到底有何阴谋?” 那个牛头说道,“我说,我说,只要两位大侠不杀我们,我们什么都说。” “那就从实招来,别墨迹。”杨再兴怒道。 那个牛头说道,“我们是庐州黑虎岭的百姓。平时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又喜欢喝酒赌钱,一时苦于没有生计,于是就起了歪心思,弄齐了这些行头,在黑虎岭劫掠落单的百姓和客商,靠着一时侥幸,竟然也有了一点名气,把我们据守的山头,叫做恶鬼寨,我们则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四大鬼王。” 杨再兴怒问道,“既然你们身在芦洲一带,无缘无故跑到这里作甚?” 那牛头恶鬼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有一天混世魔王周德就派人找到了我们,说是请我们来给他帮个忙,事后重金酬谢。我们慑于他们的威名,不敢得罪他们,所以就来到了这里。结果他让我们来到这浮屠塔,说是为他看守宝贝,并且承诺,对我们好吃好喝的招待,事后还有重金酬谢,我们看利润可观,而且比劫道还来的稳妥,于是就答应下来,进入了这浮屠塔,谁知道今天碰到了两位大侠。” 岳飞问道,“那你们可知道里面有什么宝贝?” 牛头恶鬼摇头说道,“我们不知道,混世魔王杀人如麻,凶神恶煞一般,我们也不敢问啊,可能就是头顶这个匣子,我们可不敢有非分之想,所以,里面到底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岳飞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想杀人太多,如果你们回去之后,肯改邪归正,不做那劫掠百姓的坏事,从此一心向善,我们可饶你们一死。” 牛头恶鬼和黑白无常一听,连忙磕头如捣蒜,连连保证,说道,“改,我们改,我们回去之后,一定改邪归正,绝不再做半点伤天害理的事啦,只要两位大侠饶了我们。” 岳飞往旁边一闪,说道,“那你们走吧,以后好自为之。” 三人起身,连连作揖,杨再兴怒道,“还不快滚,小心我反悔,杀了你们。”三人顿时吓得屁滚尿流,狼狈的往塔下逃窜而去。 岳飞看着塔顶悬挂着的锦匣,还有那一行“擅动此物者-死”的字迹,沉吟说道,“若那些罪证,就在这个锦匣里,我还是感觉有些得来的太易啦。” 杨再兴却说道,“管他呢,既然事情到了这里,就取它下来,先看个究竟再说,”说着,杨再兴就纵身而起,跃向塔顶,身体接近锦匣之时,手中梅花亮银枪一挥,吊着锦匣的绳索就应声而断,锦匣和杨再兴同时坠落,杨再兴双脚落地之前,就将锦匣托在手里。 岳飞本想阻拦,却没想到杨再兴已经出手将锦匣取在手里。忽然岳飞发现,那根断了的绳索,竟然是一根火药的引信,里面都是遇到空气极易燃烧的白磷。绳索一旦被割断,就会自燃,而且燃烧速度极快,眨眼的功夫,眼看引线就要烧到锦匣。 岳飞惊骇大叫,“贤弟小心。”说着一个箭步扑向杨再兴,将杨再兴推向一旁,杨再兴一个踉跄撞向释迦摩尼佛像。岳飞单掌打飞锦匣也急忙转身,后纵躲避,谁知就在此时,锦匣突然爆炸,“轰隆”一声巨响,一个大火球就冲天而起,整个浮屠塔都在剧烈的摇晃。 岳飞只觉背后一股气浪,排山倒海一般撞向自己,整个身体如断线风筝一般,从浮屠塔顶楼的塔窗就飞了出去,当即岳飞就没有了意识。 随着锦匣里火药的爆炸,一阵地动山摇之后,浮屠塔顶层也燃起熊熊大火。 正在这时,一阵得意的大笑声传来,只见混世魔王周德,带着他的左护法邹寮,得意洋洋的来到浮屠塔顶层。 原来这邹寮,见到恶鬼书生逃走,自己先张万一步逃走,听到张万被杀的惨叫声,邹寮更是吓得要死,连滚带爬,来到浮屠塔第一层,刚想冲出塔去逃生,却迎面与混世魔王周德相遇。 周德见到邹寮狼狈逃回,骂道,“没有用的东西,你跑什么?” 邹寮见到大寨主,无异于遇到救星,慌乱说道,“岳飞、杨再兴也太厉害啦,他们不但打跑了恶鬼书生白莲花,还杀了咱们张万兄弟,我一人实在抵挡不住,这才......。” 周德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他们厉害个屁,再厉害也活不过今晚,你怕什么?随我上去,一会我就让你看到他们惨死的模样。” 说着提刀就往上闯,邹寮只好跟在后面,边走边说道,“咱们的人肯定已经大败,姓汪的和杨邦义已经包围我们,我们还是速速离去为妙啊大哥。” 周德却冷笑说道,“哼,我有保命的筹码,他汪伯彦和黄潜善敢轻易动我?放心,他们只会到时候想方设法来保我,否则,他们比我死的还惨。” 两人刚刚走到浮屠塔第四层,就听“轰隆”一声炸响,仿佛整个浮屠塔都在摇晃,吓得邹寮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德却是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岳飞、杨再兴已经被炸的粉身碎骨啦,走,上去看看他们的死相,老子要找一些他们的血肉下酒。”邹寮也不再害怕,奉承道,“还是大哥棋高一着,神机妙算。” 两人走上浮屠塔顶层,看着爆炸后塔内一片狼藉,寻视一番,却未发现岳飞、杨再兴惨死的半点尸骸,邹寮犹疑说道,“大哥,岳飞、杨再兴被炸的粉身碎骨了?” 周德也狐疑的说道,“按说没有这么夸张啊?死的连渣都不剩啦?” 第43章 火烧浮屠塔 周德和独眼龙邹寮,听到浮屠塔顶层一声剧烈的爆炸,周德哈哈大笑,得意的说道,“岳飞、杨再兴必死无疑啦,走,快随我上去看看,我要找他们几块肉来下酒,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二人到了浮屠塔顶层,除了到处都是爆炸之后的废墟,一片狼藉,两人却怎么也看不到岳飞、杨再兴惨死的迹象,周德狐疑的说道,“按说没有这么夸张啊?死的连渣都不剩啦?” 谁知话音刚落,歪斜的释迦摩尼佛像背后,传来一声怒喝,“想让我杨再兴死,那你们得死在我的前头!” 这一声怒喝,吓得两人够呛,急忙看去,但见杨再兴衣衫褴褛,从佛像背后,提着梅花亮银枪,走了出来。 吓得邹寮手指杨再兴,哆嗦着说道,“杨再兴,你是人是鬼?” 杨再兴哈哈大笑,“小爷岂是那么容易死的,你们卑鄙无耻,杀了我的兄弟杨全安,又害死我的好友岳飞,我现在就向你们讨还血债。” 说着,梅花亮银枪一抖,直取邹寮咽喉。邹寮听了早就吓得心惊胆颤,急忙跳开躲避。杨再兴顺势一枪又刺向混世魔周德。周德横刀招架,和杨再兴杀在一处。边和杨再兴交手,周德对在一旁傻站着发抖的邹寮喝道,“废物,就算他杨再兴还活着,咱们两人联手,还杀不了他吗?” 邹寮一听,极有道理,便手持双刀也过来加入战团,和周德一起双战杨再兴。 杨再兴本来就因为杨全安的惨死,恨透了周德。如今又眼睁睁看到岳飞,为了救自己脱险,被炸惨死,更是下定决心,誓杀周德,报仇雪恨。 满腔的仇恨和怒火,化作超强的战斗力,如发狂的猛虎一般,以一敌二,依然杀的周德和邹寮两人,手忙脚乱,难以招架。 周德和邹寮一样想不明白,为何在建康城内一战,杨再兴和岳飞两人的武艺,还稍逊于自己,最多算是伯仲之间,难分高下,为何转眼的功夫,有了兵器的他们,就如此神勇无敌,简直如虎添翼,比他们一下就高出了一截。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岳飞、杨再兴两人,都是对枪法有着很深的造诣。岳飞得益于宗师周侗的倾囊相授,杨再兴则是属于杨家枪法的传承。还有重要一点,那就是两人对武学,都有超强的天赋,面对高手对敌,遇强则更强,越是超过自己的高手,更能激发他们的潜能,提升他们的武学境界,达到更高的高度 。 正在杨再兴杀的兴起,欲放手一搏,报仇雪恨之时,也是周德、邹寮眼看招架不住,正心慌意乱之际,忽然却听浮屠塔下有人大声喊喝,“周德,杨再兴,你们听着,我们已经将这里包围,限你们马上走出浮屠塔投降,否则,我就下令开弓放箭啦。” 三人一听,只能停手,邹寮趁机会跑到浮屠塔门前,凭栏往下看去,顿时大惊说道,“大哥,不好啦,他们要火烧浮屠塔。” 周德一听也慌了神,赶紧跑过来往下张望,杨再兴也持枪凭栏往下观看。只见浮屠塔周围,已经堆满了干柴,还有一些官兵,正在往干柴上浇油。浮屠塔前的开阔地带,正有一排排的弓箭手严阵以待,各个箭在弦上,都是点燃的火箭,只等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就火烧浮屠塔。 汪伯彦和黄潜善、杜充,并辔而立,汪伯彦大声说道,“周德,交出你手里的东西,我就饶你不死,至于什么东西,相信不必我提醒你吧?” 周德听了大怒道,“姓汪的,你这无耻小人,我要是把东西交到你的手上,你和黄老贼会放过我吗?不过,你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你放心,只要你敢杀了我,立刻就会有人将那些信件公布于天下,到时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和黄老贼是什么东西啦。姓汪的,这就叫先死的容易,后死的难,你们一定会比我死的更惨。” 周德手捻胡须,哈哈大笑,说道,“你那点底细,我早就摸得一清二楚,看这是何人?”说着往身后一指。 就见从汪伯彦等人身后,走出一人,正是恶鬼书生白莲花。汪伯彦说道,“你那些自认为保命的筹码,不是都藏在这浮屠塔内吗?只要我四面围住,一把火将浮屠塔烧的一干二净,你和你那些东西,全都化为灰烬,你说,这是不是我最想要的结果。” 周德听了顿时大怒,手指白莲花骂道,“好你个白莲花,我将你视为知己好友,你却出卖我。” 白莲花却嘻嘻笑道,“大寨主,这也怪不得我啊,只怪你那两个狗屁护法,不与我同心协力,对付岳飞、杨再兴,害得我几乎命丧在他们手里,逼得我逃走,却误中埋伏遭擒。不过,汪大人赏识我的才能,答应以后让我做禁卫军的长官,我这也没办法不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这话从前还是你教我的啊,您忘啦?” 气得周德暴跳如雷,破口大骂白莲花和汪伯彦等人。被激怒的汪伯彦对周德喝道,“周德,我再给你最后的机会,马上交出东西投降,否则,我数到三,你们再不投降,我立刻下令,火烧浮屠塔。” 随即汪伯彦喊道,“一”。 周德转身回头,对杨再兴深施一礼,说道,“杨兄弟,大难临头,我们再互相残杀已是毫无意义,不如我们泯恩仇,一起共商逃生之法如何?” “呸,!”杨再兴怒道,“我和你不共戴天之仇,岂能不报?我杨再兴岂能与你为伍,你还是拿命来吧。” 说着挺枪就要动手,这时下面的汪伯彦又喊道“二。” 急得周德连连后退说道,“且慢,且慢,杨兄弟,你此时就算杀了我,能有什么好处呢?结果还不是一样要葬身火海吗?只要你放我一马,我可以带你逃离绝境,如何?” 杨再兴怒道,“哼,杀你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至于我报仇之后,生死如何,那就听天由命,想让我放你一马,那是绝对不行。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身受火烧之痛,你是我的仇人,我谁都不能杀你,你必须死在我的枪下。” 周德顿时感到绝望,这时汪伯彦已经喊出了“三”字,随后就大声下令,“开弓放箭。” 一时间无数燃烧的火箭,铺天盖地般的射向浮屠塔,浮屠塔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第44章 大火中杀个你死我活 杨再兴、岳飞在浮屠塔顶层,见到塔顶上吊着的锦匣,满以为那里面装着的,肯定就是那汪伯彦、黄潜善勾结金兵主帅完颜宗弼的信件,还有他栽赃诬陷李纲等人的罪证,拿到这些,交给李纲等人,一旦呈报到皇上那里,这些奸佞之臣,必然会得到清算,那样,大败金兵,迎取二圣还朝,指日可待。 但是让杨再兴意想不到的是,那个锦匣里竟然装有烈性火药,幸亏岳飞发现及时,一把将杨再兴推到一边。杨再兴踉跄着撞到释迦摩尼佛像上,摔倒在佛像旁边,这时就听惊天动地的一声炸响,一个火球冲天而起,杨再兴赶紧顺势一滚,躲到了佛像背后。 随着一阵浮屠塔的剧烈摇晃,塔顶上砖石瓦块哗啦啦直往下落,释迦摩尼佛像,也在剧烈的震动下,往一旁倾斜,尘土飞扬中,杨再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像短线风筝一般,被爆炸的气浪,掀出了窗外,然后就什么也看不见啦,杨再兴绝望的呐喊,“岳兄,岳兄!” 杨再兴什么也看不见,掉落的瓦砾将他几乎埋了个严严实实,两耳只觉一阵嗡鸣,爆炸的冲击力,让他的脑子,也是陷入一阵混沌状态。 等他意识逐渐清醒,他艰难的从瓦砾废墟中爬出来,嘴里呢喃着,“岳大哥,岳大哥,是我杨再兴害了你啊。”他一遍遍的呢喃着,伤心绝望的靠在佛像上。 这时的周德和邹寮,来到了浮屠塔的顶层。杨再兴提枪走出佛像背后,欲杀掉周德这个罪魁祸首,为岳飞和杨全安报仇,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汪伯彦这个奸贼,竟然纵火焚烧浮屠塔。 面对贪生怕死,绝望中向杨再兴请求讲和的周德,杨再兴不予理睬,决心先杀此二人报仇,至于自己是生是死,毫不在乎。 随着一声断喝,“周德,拿命来。”挺枪就向周德胸口便刺,周德挥刀将枪压住,苦苦哀求道,“姓杨的,你不要糊涂啊,楼下大火正往上蔓延,咱们这时候设法脱身,还来得及,再迟我们就真的都要葬身火海啦。” 杨再兴抽回银枪,再刺向周德,怒喝道,“那也要我杀了你,才能死的瞑目。”说着,拦在楼梯口,一枪紧似一枪的杀奔周德。 周德顿时感觉如身坠冰窟,彻底绝望,只好先保性命,和杨再兴杀在一处。顿时两人你来我往,直杀得浮屠塔上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躲在一旁的独眼龙邹寮,原以为杨再兴一心想杀周德,忽略了自己。他小心的,悄无声息的,一点一点往楼梯口靠近。眼看到了楼梯口,杨再兴正和周德杀到激烈之处,对自己丝毫没有注意,周德转身就往浮屠塔下一层跑去。 谁知自己转身刚迈开脚步,就被杨再兴一招卧马回身枪,不但躲过了周德砍过来的大刀,同时也一枪刺进了邹寮的后心。 邹寮痛苦绝望的看着透胸而出的枪尖,呻吟着,“你,你,竟然......。” 杨再兴怒道,“你这狗贼,也是死有余辜。”说着,双臂用力,将邹寮挑起,往塔下摔去。 杨再兴枪挑了邹寮,提着带血的梅花亮银枪,一步步逼向混世魔王周德。周德一步步往后倒退,手指杨再兴,惊恐的说道,“你疯啦,你真是疯啦,这样做,就算报了仇,自己也难逃一死,你又有何意义?” 杨再兴双目喷火,怒道,“起码我死后,可以有脸和他们在九泉下相见,不必废话,你受死吧。”说着,挺枪又杀过来。 这时浮屠塔的大火,已经从底层迅速往上蔓延,直逼六层而来。汪伯彦和黄思朗、杜充等人,看着马上烧到顶层的浮屠塔,脸上都是带着得意的笑容。黄思朗手摇折扇,笑着说道,“叔父大人,从此以后,您和我父亲,就再也不会再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啦。” 汪伯彦和杜充频频点头,汪伯彦说道,“除了这些个祸害,不但报了丧子之仇,以后也可以安枕无忧矣!” 混世魔王周德,见杨再兴对自己恨之入骨,誓要先杀为快,眼看着大火蔓延上来,四周的空气也感觉开始灼热,绝望中的周德,也决心放手一搏,和杨再兴杀个你死我活。 他狞笑着对杨再兴说道,“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们就先杀个痛快,看看到底谁先死吧。”说着,几把就把身上的衣衫撕了个粉碎,袒胸露背,面目狰狞,暴喝一声,就运起了十三太保横练功夫。 就见这周德,浑身肌肉暴涨,青筋暴露,连胸前的护心毛,都在不住的抖动,他怒喝道,“你以为我怕你不成?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混世魔王的厉害。” 说着,周德运足横练功夫,抄起大砍刀,怒吼一声,扑向杨再兴,抡刀就砍。杨再兴见其来势凶猛,忙闪身躲避。周德没有砍中杨再兴,大刀落在地上,顿时砖石乱飞,几乎将塔楼地板砍透。 一击不中,周德横刀斜着,由下而上,扫向杨再兴,杨再兴鹞子翻身,窜了出去,周德再次一刀落空。这时的大火,已经将顶层的地板烧着,脚下房梁、地板,被烧的噼噼叭叭直响,有火苗已经开始冒了上来。 周德向杨再兴疯狂砍杀,简直是势不可挡。周德运足功力,力道凶猛的如一头猛兽,杨再兴暂时只能采取避其锋芒的策略,躲闪招架之中,一时不慎,自己的亮银枪正好与周德的大刀相撞在一起,只听“当啷”一声巨响,火花飞溅中,杨再兴的亮银枪竟然被震得脱手飞出。 周德一声狂啸,纵身而起,大砍刀力劈华山,就向杨再兴头顶砍来。 杨再兴也是杀红了眼,见自己长枪脱手,周德的致命一刀,也豁出了性命,一声怒喝,拔地而起,冲向周德,双臂十字交叉,护在头顶,架住了周德大刀的刀杆,同时提膝正撞在周德的胸口。 周德惨叫着往后摔去,重重撞在释迦摩尼佛像上,又弹落下来,摔在地上。杨再兴提膝撞在周德胸口,也仿佛撞在了一块巨石上,身体也往后飞去,摔在地板上。 周德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大刀,又扑向杨再兴,挥刀就砍。杨再兴从地上一跃而起避过。周德正要追击杨再兴,忽然那尊高大的释迦摩尼佛像,在被周德重重撞击之后,一阵摇晃,也正好大火烧的底座下面的承重木梁咔嚓一声断裂,佛像身子一歪,就向两人倒了过来。 两人见了,都是一惊,赶紧闪身躲避,佛像就倒在了两人的中间。两人几乎同时跳上了佛像,周德举刀就砍杨再兴,杨再兴身法奇快无比,闪身避过,绕到周德身后,右臂锁住他的脖子,腰部一顶周德后跨,一个背摔,就将周德摔倒在佛像上,大刀也脱手飞了出去。 周德刚要起身,杨再兴扑上去,骑在周德身上,抡拳就打。但是周德皮糙肉厚,又有横练功夫护体,根本不惧。挣扎着就要起身...... 就在这时,忽然只听佛像下面“咔嚓”一声巨响,熊熊大火中,佛像下面的房梁断裂,轰隆一声,佛像就疾速坠落下去,周德、杨再兴也来不及脱身,跟着佛像一起坠落...... 第45章 大难不死有奇缘 浮屠塔在大火中熊熊燃烧,随着火势越烧越旺,大火很快就蔓延到了浮屠塔的顶层,汪伯彦、黄思朗、杜充等人,眼看着除去心头之患,面露得意之色。 就在这熊熊大火之中,杨再兴和周德,还在以命相搏,杀的你死我活。到处都是乱窜的火苗,浓烟翻滚,烈焰蒸腾,两人都是炙热难当,但是都杀红了眼,依然没有罢手的意思。 在地面上,已经无法厮杀恶斗,两人同时窜上了倒塌的佛像。周德举刀就砍,却被杨再兴身法奇快的避开,并绕到他的身后,单臂锁住脖颈,一个背摔,将周德重重摔在佛像上。 杨再兴骑在周德身上,抡圈便打,周德挨了几拳,挣扎着正要起身,忽然“轰隆”一声,房梁被大火烧着之后,无法承受佛像的重量,随着房梁的断裂,佛像便往下坠去,两人在佛像上无法脱身,也随着佛像坠落。 此时浮屠塔下面的几层,早已被大火几乎烧透,何止几千斤的佛像坠落下来,更是无法承受,眼看着佛像就直往底层坠去,浮屠塔也在佛像坠落的同时,也在大火中呼隆隆的坍塌下来。 杨再兴在佛像坠落的同时,死死扯住周德,不让其逃脱。周德挣扎中无法脱身,顿时感到惊恐和绝望。不过在绝望之中,周德还是在瞬息之间,运起十三太保横练的硬气功,希望在绝望中,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随着“咕咚”一声巨响,佛像重重摔落在浮屠塔底层,杨再兴和周德,也当即没了意识。高空坠落的佛像,竟然将浮屠塔的底座砸了一个大坑,佛像也坠落在大坑之中,随着整个浮屠塔在大火中倒塌,燃烧着的房梁,还有无数的木板,瓦砾,就将佛像完全埋入地下。 汪伯彦等三人,眼睁睁看着浮屠塔在大火中坍塌,眼睁睁看着两人随着佛像摔下来,然后被埋在大火和废墟之中,不禁哈哈大笑。 直到埋伏在浮屠塔四周的伏兵回来向他禀报,并无一人走出浮屠塔,汪伯彦捻须笑着说道,“哈哈,岳飞,杨再兴,还有那混世魔王周德,你们整日不安分,总想搞点事出来,怎么样?这下都消停了,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说完之后,看着火势越来越小,汪伯彦率领人马,凯旋而回建康城。 汪伯彦率队离开后不久,天光大亮,日上三竿,大火仍在熊熊燃烧。随着一阵狂风骤起,忽然从西北方向,乌云滚滚,很快就遮天蔽日,乌云密布。随着电闪雷鸣,大雨瓢泼而至。终于一场大火化为乌有,只剩下断壁残垣和烧焦的木头。 雨水汇流成河,顺着塔基四处流淌,整个牛头山,都是一片死寂,淹没在大雨之中。一个多时辰之后,风住雨歇,阳光又洒满了牛头山青翠的山坡。 杨再兴从昏迷中醒来,只觉浑身疼痛难忍,骨头就像散了架一般,胸口发闷,透不过气来,杨再兴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在和 周德恶斗之时,忽然浮屠塔坍塌,自己从佛像上由顶层坠落下来,肯定必死无疑,难道自己已经死啦?如今睁眼,都是漆黑一片,难道自己这是在阴曹地府之中? 杨再兴只觉一阵难受,痛苦的呻吟了一声,难受的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呼呼喘气,忽然感觉有水滴滴落在自己的嘴里,又清晰的感到,脸上,身上都有水滴在滴落。 杨再兴伸手抹了一把脸,睁开双眼,杨再兴竟然吃惊的发现,头顶上是横七竖八烧焦了的木头,堆积在头顶的一个洞口。洞口上,透过乱木堆积的缝隙,竟然有阳光洒落下来,照射在自己身上,虽然此时已是深秋季节,可是这阳光还是让杨再兴感到温暖和舒适。 同时,杨再兴还惊喜的发现,除了自己受了内伤,浑身烧的衣不蔽体,遍体鳞伤,自己竟然没有死,而且意识也逐渐清晰起来,脑海中忽然想起,那个混世魔王周德怎么样啦? 杨再兴四处查看,忽然感觉身下软绵绵的,低头一看,竟然是周德,四仰八叉的躺在佛像上,还有大片的血迹,顺着佛像,正往下滴落。此时的周德,浑身冰凉,没有一丝气息,想必已经死去多时。 杨再兴从佛像上爬下来,看着一动不动的周德,啐了一口说道,“呸,算是便宜了你这王八蛋。” 杨再兴借着洒进来阳光的光亮,打量四周,寻找脱身之计,一看之下,顿时感觉失望透顶。原来他是随着佛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洞穴之中。这个洞穴,犹如一个葫芦,下面极为宽敞,方圆足有五六丈有余,越往上越窄,到了洞口处,就是佛像砸塌的那么大的面积啦。而且离着上面的洞口,高达三丈,无法攀爬,自己的轻功,根本无法一跃而上,何况现在的自己还有伤在身。 自己死中得活,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杨再兴索性暂时先不考虑如何出去,在这个洞穴里一点点寻视起来。 杨再兴忽然惊奇的发现,在倾倒的佛像头顶的位置,竟然有一片金灿灿的光芒,照在释迦摩尼的佛头上,真如佛祖显圣一般,此情此景,让杨再兴看了,简直叹为观止。 出于好奇,杨再兴顺着释迦摩尼佛像的手臂,爬到佛像肩膀处,靠近佛头一看究竟。一看之下,杨再兴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 原来在佛像头顶的正前方,竟然是一处地宫的大门。两扇金灿灿的大门往里敞开着,里面有金灿灿的光芒照射出来,正照在释迦摩尼佛像头顶,紧着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杨再兴发现,在地宫大门两侧,还有两行金字,杨再兴细看,竟然是一副楹联: 上联是:“天地万物归于尘” 下联是:“佛祖普渡有缘人。” 第46章 别有洞天 杨再兴坠落洞穴,苦无脱身之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洞穴里面,竟然还会隐藏有一个地宫,而且这个地宫,还是宫门敞开着,里面有金光闪现,照射在释迦摩尼佛像的头顶。 稍作思考一番,杨再兴也就心中了然。这里是牛头山宏觉寺的旧址,而这浮屠塔下的地宫,也肯定存在了很多年,也许和宏觉寺有着相同的历史时间。 浮屠塔被大火烧毁,自己随着佛像一同坠落下来,砸在浮屠塔底层的地面上,这么重的浮屠塔,从高处坠落,冲击力何等强悍,肯定也就砸塌了地宫上面的土层,掉进了这个洞穴之中。 无巧不巧,倾倒的佛像,正好就砸在了地宫的宫门上,将宫门砸开,地宫也就呈现在了眼前。 让杨再兴感到蹊跷的是,自己和佛像从高处同时坠落下来,自己还能活下来?也真是太神奇了吧?不过杨再兴转念一想,随即明白,肯定是周德在坠落之时,在稍纵即逝的时间内,运用十三太保横练的硬气功护体,自己伏在他的身上,才侥幸有了生还的机会。想到这里,杨再兴不由笑道,“活该这个周德,用霸道的十三太保横练,救了自己,而他却死于非命,遭了报应。” 杨再兴看完地宫两侧的楹联,心想,“这佛门专渡有缘人,似乎有某种暗示隐藏在其中啊。难道?既然出不去,那就不如进去看个究竟。” 想到这,杨再兴从佛像上下来,绕过佛像头顶,进入了地宫。地宫里面比外面的洞穴,不知大了多少倍,更是十分开阔,一条宽阔的甬道,两侧还有汉白玉栏杆。在甬道尽头,一座大殿,气势宏伟,矗立在眼前,殿前门额上,“极乐殿”三个金字闪闪发光,大殿内也是金碧辉煌。 杨再兴不由迈步往前走去,刚走不到二十步,忽然脚下的地砖往下陡然一沉,随即传来一阵“咯吱吱”的响动,吓得杨再兴赶紧跳开,回身观看。 就见刚才踩到的那块地砖,已经慢慢咯吱吱的沉了下去,然后就见本来敞开的地宫大门,竟然正在关闭,杨再兴暗叫不好,赶紧往门口奔去,可惜为时已晚,只听“咣当\"一声,地宫大门已经完全合拢关闭,杨再兴顿时后悔不迭。 回头再找自己踩过的那块地砖,那块地砖,却早已随着宫门的关闭,重新恢复如初,杨再兴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是哪一块地砖,是宫门关闭的机关,连着用力踩下去,地砖都是一个样子,再也没出现响动。 失望的杨再兴,索性也不再去试,干脆继续往宫殿走去。 极乐殿内供有一尊高达三四丈高的阿弥陀佛坐像,佛像高大庄严,面容慈悲安祥。在极乐殿的地面中心,有一个巨大的莲花地纹。这朵莲花地纹由七彩光环环绕,粉色莲瓣一叶一叶舒展,美轮美奂,栩栩如生。莲花下方绘有莲藕,藕与莲有茎相连,茎下有根,根与地相连。 杨再兴看着慈悲安详的阿弥陀佛坐像,看着地面上巨大的莲花地纹,一种安宁平静的心情油然而生,彷佛自己在佛光普照之下,心灵瞬间得到了升华。 杨再兴也不知在何种意念的驱使之下,不自觉的就走上七彩莲花地纹,来到中间莲花宝座的地方,双膝跪倒,冲着佛像,五体投地,跪拜了下去,然后闭上双眼,似乎是在接受佛法的洗礼。 不知不觉中,沐浴在佛法中的杨再兴,隐隐觉得身下的莲花宝座,正在缓缓地转动,此时的杨再兴,完全没有惊慌,也没有一丝杂念,只觉得彷佛身在太虚幻境之中,如漂浮在云端,心驰神游,心内一片祥和。 正在杨再兴心驰神往的时候,耳边又传来沉重木门开启的吱吱扭扭之声。杨再兴回到现实之中,慢慢睁开眼睛,缓缓的抬起头来。 缓缓抬头的杨再兴,惊奇的发现,在佛像前一张宽大的供桌下面,竟然有一个暗格,藏着一个锦匣,循着木门开启的声音,杨再兴又发现,在佛像侧后方,有一道金黄色的暗门,已经缓缓开启,里面还有一条暗道,不知通往何处。 杨再兴缓缓走出七彩莲花地纹,来到供桌前,冲着佛像双膝跪倒,双手合十,拜了一拜,以示冒犯,然后伸手到供桌下面,取出了那个锦匣。 锦匣两尺见方,乃是黄梨木制成,做工精美,很是好看。杨再兴打开锦匣,发现里面有一个用白色绸布包裹,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一些信件,杨再兴一一取出来观看,越看感觉心里越是吃惊。 原来这些信件,才是他和岳飞苦苦寻找的,汪伯彦、黄潜善等人的犯罪证据。这些信件,都是汪伯彦、黄潜善亲笔所书,有的是写给一些朝中官员,密令他们去做一些栽赃陷害李纲等人,有的或是指令其他官员,和他们勾结在一起,打压李纲等人,更有一些信件,是黄、汪二人,贪赃无法,和其他官员的书信往来。 还有几封信件,杨再兴看后,更是气得咬牙切齿,这几封信件,竟然是黄潜善写给金国几位重要官员的信件,密谋在议和之中,如何蒙骗皇上,如何为金人和自己谋取利益。 杨再兴越看越气,索性将信件全部取出,用白色绸布包裹起来,想了想,又将那个锦匣,放在了供桌下面原来的位置。 杨再兴心想,这一切肯定是那混世魔王周德所为。也就是说,周德早就发现了这个地宫,才会把这个地宫,浮屠塔上的高手,不过是遮人耳目的幌子而已,目的就是将觊觎这个锦匣的人,引诱到浮屠塔顶层,然后就是那个装有烈性火药的锦匣,将觊觎之人,一网打尽,而自己和岳飞,就是中了他的毒计,好狠毒的混世魔王周德啊,可惜我那刚结识的好友岳飞,竟然为此搭上了性命。 杨再兴暗下决心,一定将这些罪证带出去,将这些祸国殃民的奸臣,一网打尽。想到这里,杨再兴将装有信件的包裹揣在怀里,迈步向那道敞开的暗门走去。 第47章 密室奇缘 杨再兴进入地宫的极乐殿,在面对阿弥陀佛坐像的时候,有感于佛法的至高无上和慈悲祥和,于是走上七彩莲花地纹,在莲花宝座上俯身叩拜,竟然无意间发现了混世魔王周德藏在供桌下面的锦匣,同时也触动机关,打开了佛像后的一道暗门。 杨再兴收起了锦匣中的信件,虔诚的又对着佛像深施一礼,然后迈步走向那道暗门。 杨再兴仔细看那道敞开的暗门,虽然只是一间单开的木制暗门,竟然是名贵楠木制成。金丝楠木专用于皇家宫殿,只有少数寺庙,除非受到皇室的恩准,才有机会用到这种珍贵的木料,而一个地宫的暗门,就使用的楠木,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杨再兴顺着暗室的走廊,继续往里而去。让杨再兴感到疑惑不解的是,明明走廊上都有长明灯在闪烁,但是为何整个走廊,到处都是金色的光芒在闪耀,不仅让整个走廊金碧辉煌,而且还让人感觉 如梦似幻,似乎一直沐浴在强大的佛法普照之中。 大约走了有二三百步的距离,杨再兴忽然感觉脚下的一块地砖,又开始下沉,并发出咯吱吱的声音,然后就在正前方金黄色的石壁上,竟然又打开了一道两扇左右分开的石门。 杨再兴也没加思索,就走入了石门中,这里竟然是一间足有十丈见方的石室。杨再兴刚进入石室,石门就忽然“轰隆”一声关闭。 杨再兴这时心情倒是非常平静,就算出的了石室,走出地宫,自己一时也没有办法出的了那个洞穴,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坦然面对。 于是杨再兴放眼往洞室看去,就见在正前方的石壁前,立着一尊三丈来高的石像,石像也是遍体金黄色,在壁上长明灯的照射下,金芒万缕,甚是雄伟,只是这不是佛像,倒像是一位得道高僧的雕像。 杨再兴走近去细看,只见这位高僧的雕像,头上受着戒,颌下长须飘洒,生的剑眉朗目,颇有英雄气概。在雕像前,也有一张供桌,供桌上还有香炉,香炉旁竟然还有香烛。香炉的后面,还有三个果盘,里面装满了一些金黄色的果子,也就有鸽子蛋大小,看上去十分精美。果盘后面立着乌木牌位,白色字体写道,“先恩师金台之位”,在牌位的右下角处落款写着,“弟子高宠敬立,”杨再兴不由纳闷,金台的弟子,肯定是位了不起的英雄,但是在金台盛名之时,并没有传出他收谁为徒,到了后期金台归隐,更是没有这方面的消息,这位高宠,又是何人呢?。 一见这雕像之人,竟然是金台,杨再兴顿时肃然起敬,金台的传奇故事,杨再兴也是自幼就知道,而且一直将他奉为自己心中的英雄。 自己心中的英雄雕像,就在眼前,杨再兴不禁走上前去,拿起供桌上的香烛,掏出火折子,将香点燃,插入香炉,然后在蒲团上跪倒,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杨再兴磕完头之后,站起身来,忽然那个蒲团竟然自动弹了起来,高出地面,足有三尺有余。杨再兴十分诧异,连忙蹲下身子查看,发现在蒲团下面,竟然有一个类似弹簧之类的装置,而且连接蒲团的木柱,类似于马车的车轴。 杨再兴十分好奇,手扶蒲团,仔细的观赏,不慎稍微用力,那蒲团竟然转动了一圈,然后就听到洞室右侧的石壁上打开了一道石门,又出现了一个石洞侧室。 杨再兴便朝着那个洞室走去,颇为奇妙的是,杨再兴每次朝洞室走近一步,那个弹出来的蒲团,就往下缓降一分,等到杨再兴完全进入洞室,那个蒲团就已经和原来完好如初了。 杨再兴进入洞室,这个洞室不是很大,里面也有长明灯闪耀,也是满室金光灿烂。洞室也就一丈见方,对着门口的石壁上,有一石床,石床上还有一个蒲团,蒲团正上方的石壁上刻着两行大字,“天地之灵气,行功之法则。” 杨再兴暗道,“这里难道就是一代宗师金台的闭关修炼之处?真要如此,那我也上去感悟一下宗师修炼的绝佳意境,只是希望我如此唐突,没有冒犯到这位传奇英雄。” 想到这里,杨再兴真就上了石榻,盘腿坐在了蒲团上。刚刚坐定,忽然石榻左手边就弹出一个锦匣。杨再兴惊奇之下,取过锦匣,打开看时,里面竟是一本金黄封面的书籍,书籍封面写着“金台拳谱”四个大字。 杨再兴顿时感到如获至宝,取出来捧在手里,仔细的翻看起来。谁知一看之下,杨再兴就再也无法停止下来,书里的内容,犹如附有魔力一般,吸引着杨再兴不知疲倦的一直看下去,彷佛一个极度干渴之人,得遇甘霖琼浆,只有不停的阅读体会,才能止住干渴一般。 原来这部金台拳谱,先是以简单寥寥数语,介绍了金台少年习武,行走江湖,遍访名师,行侠义之道,在京城打败西夏第一高手而名闻天下。他性格豪爽,喜欢广交天下武林好友,曾偕同结义兄弟,力挫七十二座擂台,打遍天下无敌手,当时民间就盛传,王不过项,将不过李,力不过霸,拳不过金,金台更是获得\"天下拳王\"的美称。 后来从军并成为一名赫赫有名的战将,平南叛乱,扫灭西夏,可谓立下赫赫战功。可惜后来随着蔡京、童贯、高俅等六大奸臣逐渐得势,金台心灰意冷,辞官返回故乡。再后来,金台不知何故,离开家乡,四处云游,\"又把行藏付海山\",最后江湖上就再也没有了一代宗师金台的任何消息。 拳谱上简短几句,并没有过多说明金台的人生历程,接下来金台拳谱就介绍了内功修炼精要,还有金台的一些拳谱。 金台为将之时,竟然也是擅使长枪,拳谱里还有一套“六合八法枪法”,杨再兴看了,更是感到如获至宝。 在拳谱的最后一页,赫然写着:身如惊鸿西风去,此物只待有缘人,”杨再兴看了,不禁啧啧称奇,心中暗道,“莫非我杨再兴,就是那有缘之人?” 第48章 拜别离去 杨再兴在密室之中,得到了武学宗师金台的拳谱,细细研读一遍,更觉如获至宝,除了惊叹自己的机缘,还应该感谢自己心目中的英雄一番。 于是杨再兴走出石室,再次来到金台的雕像前,重新跪倒磕头,口中尊称金台为恩师,一定遵照恩师拳谱,学有所成,有朝一日,做一番成就出来,再来这里,告慰恩师的英灵。 又跪拜了一番,杨再兴站起身来,仔细瞻仰着金台的雕像,低头看到果盘里装满的果子,好奇心起,于是就拿了一颗在手里端详,只觉温润如玉,甚是精美,手指触摸之下,感觉里面似有一颗珠子在里面滚动,用手捏了捏,感觉甚是坚硬,于是杨再兴一边把玩,一边走进了石室。 杨再兴捏着那个果子,运起内力,用力一捏,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外壳竟被捏碎,里面出现了一个白色几乎透明的珠子,看似像一颗药丸一般大小,而且散发着淡淡的白色气雾,白色气雾在石室里氤氲开来,顿时一股草药的香味充满了整个洞室。 这种草药香味,十分奇特,让杨再兴感觉四肢百骸十分舒爽,心肺也觉得畅快无比,忽然杨再兴感觉到了饥饿。这也难怪,这几天来,岳飞从地牢中解救出来到现在,就没有正经饱餐一顿。和岳飞来牛头山的夜里,才吃了一点岳飞带来的食物,这么长时间,除了恶战,耗费体力,也早该饥饿了。于是在这奇特草药香味的驱使下,杨再兴把那颗白色的像药丸一样的东西,放在了嘴里。 含在嘴里,杨再兴顿觉满口生津,香气充盈,一股暖流直达丹田气海,再也没有了饥饿的感觉,随之而来的,就是让杨再兴感觉一股气息在丹田气海涌动,精神大振,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迫使杨再兴要运功行法,才能使自己更加舒爽。 于是杨再兴跳上石榻,在蒲团上盘腿而坐,依照金台拳谱里的内功精要,凭着自己超强的记忆力,开始练起了内功心法。 杨再兴意念聚于丹田,调动丹田充盈的气息,经丹田,贯通任督二脉,直达头顶百会,然后再由任督二脉,行走周身诸穴,返回丹田气海,如此反复。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再兴练完内功心法,在翻看金台拳谱里面记载的拳法。拳谱里的拳法套路,记载的并不是很多,只是一套六合八法拳法和一套六合八法枪法。 所谓六合八法,乃是指:“体合于心,心合于意,意合于气,气合于神,神合于动,动合于空”。 这“空”既是“虚无,”“虚无”则是“无为”,指无论练习拳法或者对敌之时,均处于似动非动的状态,达到自发本能,运用体合于心,心合于意,意合于气,气合于神,神合于动,动合于空”,而渐入化境。 所谓八法,则八法一是气,行气集神;二是骨,骨劲内敛;三是形。化象模仿;四是随,圆通策应;五是提,讲究顶悬和虚空;六是还,往来返复;七是勒,静定守虚;八是伏,隐现藏机。达到“开阖升降”,“化象虚空”,“神形清灵”,“动定静通”。 六合八法以“六合为体”,“八法为用”。 关于六合八法枪法,杨再兴看到拳谱上所说:大枪素称百兵之王,长枪之法,则始于杨氏,杨家之法,有虚实,有奇正,有虚虚实实,有奇奇正正;其进锐,其退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雷震。故曰二十年杨家枪,天下无敌手。信其然乎! 杨再兴看到这里,也不禁心中自喜,原来这位一代宗师,也如此欣赏我杨家枪法。 据金台拳谱所着,六合八法的拳法和枪法,互通要理,相辅相成。金台也曾有诗作为佐证:“要为心意功,先从八法起,有刚亦有柔,阴阳并相济,体用一连贯,遍身皆弹力,圆异松合静,养我浩然气,动作似游龙,蕴藏皆珠玉,华兵希夷门,惟君得承继。”(引自张之江诗) 杨再兴得到金台拳谱,如获至宝,反复参照练习研读,只觉自己对武学造诣,有了重新的认识,如茅塞顿开,醍醐灌顶。练习万内功心法,就按照拳谱,练习拳法套路,虽一时无枪在手,练习枪法,倒让杨再兴觉得无关紧要,心中有枪,自然手中有枪。 杨再兴在洞室,全身心的投入,研习金台拳谱上的武功,竟然不觉得一丝疲倦,更不觉的饥渴,因为他发现,那些果盘里的白色药丸,不但让他不觉得饥渴,而且还让他有种内力倍增的感觉。 杨再兴甚至曾想,凭着对拳谱里内功的练习,就算混世魔王周德霸道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夫,现在的自己,也可以有办法破解,因为在六合八法拳谱里,还特别讲到了点穴拳法,正是十三太保横练硬气功的克星。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直到有一天,杨再兴感觉已经完全掌握领会了金台拳法的精要,杨再兴依然没有离去的意思,依然在每天研习苦练。 杨再兴正在洞室练习六合八法拳,无意间不知触动了哪里的机关,忽然那道石门重新开启,洞室内却忽然不再金光闪现,连石壁上昏黄的长明灯,也骤然熄灭,让杨再兴顿时惊诧不已。 思忖良久,杨再兴忽然醒悟,难道我这是机缘已尽,该自行离去了吗? 想到这里,杨再兴恭敬的来到金台雕像前,俯身跪倒,虔诚的说道,”金台恩师,弟子看来该就此离去啦,无论去往何处,身在何方?弟子都会不忘恩师的再造之恩,他日若有机缘,弟子定会再来拜祭恩师,不忘恩师授艺之情。” 杨再兴起身,注视金台雕像良久,竟然发现这尊英雄气概的雕像,似有隐隐的笑意,浮现在金台的脸上。 过了很久之后,杨再兴听到石门有缓缓关闭的声响,杨再兴便再次向金台雕像深施一礼,然后快步走出了洞室。 第49章 生死冤家再聚头 杨再兴走出洞室,来到了极乐殿,他看了看眼前阿弥陀佛的坐像,然后走向七彩莲花地纹中间的莲花宝座,再次俯身跪拜,这时洞室的石门,再次自动关闭。 杨再兴站起身来,走出地宫门口,看到倒在地宫门前释迦摩尼的佛像,忽然让杨再兴感到大吃一惊。倒毙在佛像上的混世魔王周德哪去啦?杨再兴清晰记得,那时的周德,已经尸体冰凉,死的透透的了,按说尸体经过这段时间,最多开始腐烂,就是再腐烂,也不可能连点渣也不剩啊?就算自己在这里自己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日,至少骨架还在啊?怎么会空空如也,啥也没有呢?这不符合常理啊?难道这厮死而复生?” 杨再兴后悔不迭,无奈也是于事无补,索性不去管它,在洞穴里思考如何脱身而去。 杨再兴双手叉腰,抬头看向洞口,发现堆积在洞口的那些烧的焦黑的房梁檩条,大部分都掉落下来,横七竖八的落在释迦摩尼佛像前的空地上,上面的洞口也暴露出来,这时候正是黑夜,明亮的月光洒落在洞底。 杨再兴抬头看着洞口,低头又看向地面上横七竖八烧毁的木头,借着月光扫视洞内,发现洞里竟然有很多树根,暴露在外面。就在洞穴西边的土堆旁,不知什么东西,在月光照耀下闪闪发光,于是杨再兴走过去细看。 杨再兴走近细看,原来这闪闪发光之物,竟然是自己梅花亮银枪的枪头。杨再兴大喜过望,赶紧顺着枪头扒开埋在上面的土,很快就见到了枪杆,杨再兴将亮银枪抽出来,暗道,“这下有了脱身之计。” 于是杨再兴用手中的亮银枪,一阵挥舞,就削断了一些树根。找来一些没有烧透的房檩条,用树根当绳索,将这些檩条绑缚在一起,连接起来,就成了一个七八尺高的木架。 杨再兴耗费了两三个时辰,绑了三层木架,足有两三丈高,杨再兴感觉差不多了,就坐在佛像上休息了片刻,这时天光已经大亮,有朝阳洒落进了洞穴中。 杨再兴提枪在手,在佛像上后退几步,然后狂奔几步,在佛像上一跃而起,跳上了木架,木架只是稍微的有些摇晃,并不是杨再兴的木架绑的有多结实,而是这段时间修炼内功,轻身功夫也有了很大的提升,这也让杨再兴心中一喜。 眼看距离洞口还有三丈来高的距离,杨再兴心里有了底,深吸一口丹田之气,再次纵身而起,竟然就跃上了洞口。 杨再兴纵身跃出洞穴,沐浴在阳光之下,顿时感觉浑身清爽,他伸展双臂,拥抱朝阳,极目远眺,峰峦叠翠,心旷神怡。杨再兴犹如猛虎出笼,龙离浅滩。 杨再兴提枪就往山下走去,来到木桥前,转身回望,浮屠塔早已化为一片狼藉的废墟,可是那场生死大战,却犹如就发生在昨天,不仅让杨再兴百感交集。 杨再兴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于是提枪走过木桥。 谁知杨再兴刚刚走下木桥,忽然从路边的草丛之中窜出十几个大汉,为首一人,竟然是混世魔王周德,其他十几个大汉,是他以前手下的旧部,这让杨再兴大感意外,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那日,周德被杨再兴压在身下,倒在释迦摩尼的佛像上,一起从烧塌的浮屠塔上摔下来。周德知道凶多吉少,临危之际,运起十三太保横练的硬气功,只希望自己能够侥幸躲过此劫。 随着轰隆一声,佛像带着两人一起砸在浮屠塔的底层,砸穿了地宫上的土层,直接落到了地宫的洞穴里面,还无巧不巧的撞开了地宫的宫门。 周德虽然运起十三太保横练功夫,最终起到了保命的关键作用,杨再兴也正是得益于此,才侥幸生存。不过周德悲催的是,被杨再兴压在身下从高处急速坠落,成了杨再兴的肉垫。周德只觉脑子嗡的一声,就失去了知觉。 等到周德从昏迷中醒来,杨再兴早已不知去向。周德只觉浑身疼痛,背后还有两道血口子,血早已流干,伤口的肉外翻着,十分吓人,身体其他各处,也有多处划伤,幸好伤势不重,能够侥幸逃生,已经实属万幸。 意识逐渐清晰的周德,忽然想起来和自己一起坠落的杨再兴,顿时吓得一激灵,他在洞穴里四处寻找,也没有看到杨再兴的影子,这才有点放下心来。 周德看了看这么高的洞口,自己肯定无法上去,于是四处寻视,也发现了敞开的地宫门口。 周德对这个地宫并不陌生。当年他纠合同伙越狱,来到牛头山,霸占了宏觉寺,建起了魔王寨。那时寺院里还有十几个僧人,周德将他们擒住,杀了几个僧人,有几个投降入伙,其他人则是落荒而逃。 有一个入伙的僧人,向他透露了地宫的消息,但是却不知道地宫如何进入。周德将寺里的方丈抓起来,拷打审问,终于问出地宫的消息。周德逼迫方丈,将自己引入地宫,将里面的一些财物掠夺一空,又将知情者全部灭口,其中也包括那个泄密的僧人。 周德在地宫劫掠财物时,无意间发现了供桌下面的暗格,里面有一个锦匣,里面装着一本寺院里的拳谱秘籍,就是十三太保横练。周德照着秘籍练习,竟然也练到了七八成的样子。不过,他对于佛法可没那么虔诚,自然不会在阿弥陀佛坐像前跪拜,所以他进入过多次,也没发现那个佛像侧后方的密室。 死里逃生的周德,悄悄进入地宫,却并未发现杨再兴的身影。他忽然想起自己藏在供桌下暗格里的锦匣,那里面都是汪伯彦、黄潜善栽赃陷害,通敌叛国的罪证,周德去供桌下寻找,却吃惊的发现,锦匣还在,但是里面的信件却不翼而飞。 这让周德急得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只要自己今后想要活下去,那些信件就是自己保命的筹码,否则自己难逃汪、黄两人的追杀。现在不翼而飞,难道是杨再兴盗走,离开了地宫? 周德顾不得身受重伤,立刻来到地宫门口,在门口右手边的石壁上,有莲花图案的石壁上,按动了一个机关,竟然在地宫一侧,打开了一道极其隐蔽的石门,石门开启后,是一条闪着金色光芒的通道,原来这条通道,就是从浮屠塔塔基旁进入地宫的通道。 周德艰难的走出地宫,来到浮屠塔残存的塔基前,仔细搜索,并未发现杨再兴的影子,而且这条通道,除了自己很久以前进入,并未有其他人开启的痕迹,那么杨再兴究竟从哪出去的呢? 周德出来之后,小心的在寺院以及魔王寨里走动,虽然很多房舍被焚毁,却依然有些还是完好的。而且周德竟然发现,还有几个小头目,在官兵撤走之后,留在一些偏僻的房舍里避难,他们之前作恶多端,逃跑之后,不敢在其他地方过活,害怕被一经发现,必然大祸临头,于是有十几个山匪,还是事后悄悄溜回来,在此艰难度日。 一见到衣衫褴褛,身受重伤的大寨主,他们喜出望外,周德自然也算是有了帮手。有几个山匪帮着他去城里带来医生,买药疗伤,周德一边养伤,一边安排他们几个,日夜轮流守在浮屠塔附近,看看能不能得到杨再兴的消息。 凭着周德的直觉,周德认为杨再兴必然无法走出地宫里的洞穴,但是究竟为何不见踪影,他也想不出为何?于是干脆采取守株待兔的办法死等,谁知道今天还真等来了杨再兴的现身。 再兴手中银枪一指,怒声喝道,“周德?你这厮竟然没死?” 周德哈哈大笑说道,“哼,姓杨的,你都没死,我混世魔王怎么会死呢?我们在此已经等候你多日了。想要活着离开魔王寨牛头山,那倒也不难,你有两条路可选。” 杨再兴冷笑道,“让你侥幸逃生,我正要找你算账,你却给我两条路选择,不知是哪两条路啊?” 第50章 再战混世魔王 杨再兴走出地宫,沐浴在阳光之下,呼吸着新鲜空气,本来心情不错,谁知道刚走过木桥,却被混世魔王周德,率领十几个手下拦在去路,并且大言不惭,给杨再兴列出只有两条路可选。 杨再兴不屑一顾,说道,“噢?你还能定我的生死?那是哪两条路啊?” 周德说道,“第一条路,交出你偷我的东西,我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 杨再兴说道,“我看你是在做白日梦,第二条路呢?” 周德说道,“你如今身在走投无路的绝境,你看你身后。” 杨再兴随着周德手指方向往身后看去,但见几个大汉手持弓箭,在木桥对面已经封住了自己的退路。 周德说道,“不交出你手里的东西,那么你就只能走第二条路,木桥下的万丈深渊,就是你的葬身之处。” 杨再兴冷笑说道,“就凭你们?我杨再兴想要离去,谁人能够拦挡?” 周德说道,“那就用它说话啦,杀了你,东西依然是我的。“说着一摆手中大刀,几个山匪手举刀枪,就杀向杨再兴。 杨再兴岿然不动,冷冷笑道,“正愁没有机会试手,你们却来送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话音刚落,杨再兴一枪就刺进了一个山匪的胸口,抽枪在一个横扫,另一个山匪咽喉中枪,双手捂着脖颈,一头栽倒在地。 杨再兴亮银枪挥舞之下,眨眼之间,就有五六个山匪,命丧在自己银枪之下,只看的周德不寒而栗,暗自思忖,“怎么多日不见,感觉杨再兴武功又大有精进啊?” 于是他冲桥对面的手下喝道,“你们倒是开弓放箭啊,射死他,射死他啊。” 于是无数冷箭,射向正在厮杀的杨再兴。谁知射来的这些冷箭,隔着木桥,射程太长,弓弦响处,杨再兴就已经察觉,厮杀中躲避这些冷箭,并无难度,这些手下,射术又差,不但没有伤着杨再兴,有两个山匪倒是被误伤,更可气的是,一个手下的冷箭,被杨再兴躲过之后,竟然直奔自己而来,幸亏周德反应极快,躲了过去,否则周德也成了冤死的鬼。 眼看自己手下就要被杨再兴斩杀殆尽,气得周德暴跳如雷,干脆亲自挥舞大刀,来战杨再兴。 谁知和杨再兴只是交手数招,周德就大感不妙。周德惊恐的发现,杨再兴的枪法,不但力道更加威猛,枪法更快,招术更加精妙无比,彷佛换了一个人一般,枪法较之以前,也是大有不同。 只见杨再兴手中的梅花亮银枪,点、崩、挑、拨、缠、拦、锁、扎,变化多端,招术精妙,只交手了十几招,就杀的周德连连后退,根本招架不住。一个不留神,被杨再兴将自己的大砍刀给挑飞了出去。 杨再兴用枪指着周德说道,“你不是要让我葬身在此处吗?来啊,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周德牙一咬,心一横,随着一声暴喝,又使出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扑向杨再兴。 谁知这次的杨再兴,面对周德霸道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却不同于往日,丝毫不惧,迎着周德就挺枪而上。周德挥重拳打来,杨再兴闪身躲过,亮银枪轻轻一点,就刺在周德肋下软麻穴上。 周德顿时感觉自己半边身子一阵麻木,气息陡然停滞,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杨再兴倒转枪头,一枪杆就抽在了周德的胸口上,打的周德惨叫一声,就摔了个跟头。 从地上爬起来的周德,一脸茫然,难以置信。强忍疼痛,周德再次运足十三太保横练功夫,扑向杨再兴。 杨再兴枪头垂地,只是用力一抖,枪尖就刺在周德小腿上的环跳穴。周德只觉自己的一条腿顿时麻木,没了知觉,被杨再兴再次挥起枪杆,抽在自己腿上,打得周德再次摔翻在地。 杨再兴提着银枪,怒视着周德,冷冷说道,“你不是要杀我吗?来啊?” 正在这时,手持弓箭的山匪,已经冲过桥来,见自己的大寨主形势危急,立刻张弓搭箭,一箭射向杨再兴,杨再兴闪身避过。 周德趁杨再兴躲避冷箭之际,忽然就扑了上来,一把薅住杨再兴的胸襟,双臂用力,竟然举过了头顶,并用力朝着地上一块巨石就摔了过去。 杨再兴被周德用力举起摔出,身在半空之中,就一个鹞子翻身,同时用长枪一点地面,双脚稳稳落地,用银枪一指周德喝道,“你受死吧。” 就在周德将杨再兴举过头顶的同时,发生了一个小意外。杨再兴怀中的包裹不慎被周德扯破,包裹中的信件,纷纷掉落在地上。 周德一见大喜,立刻就去捡拾地上的信件,也顾不上理会杨再兴的恫吓了。 杨再兴一见自己的包裹掉落出来,信件洒了一地,立刻提枪扑过来杀向周德。周德看杨再兴杀向自己,顿时害了怕,草草捡拾了几封信件,撒腿就跑。 杨再兴随后追赶,几个山匪举刀扑过来拦截杨再兴,被杨再兴亮银枪左右一挥,刺翻在地,抬头看周德正发足狂奔,杨再兴用枪挑起一把刀来,挑在枪头上,转了两圈,然后用力一挥,那枪尖上的刀,呼啸着就飞向了周德。 周德急匆匆只想逃命,哪里防备杨再兴还有这招,只听“扑哧”一声,那把呼啸而来的钢刀,正插在周德的屁股上。疼的周德一蹦足有三尺多高,饶是如此,周德也没有丝毫放缓逃跑的速度,仓皇继续逃窜。 杨再兴有心再去追赶,担心地上的信件被其他几个山匪抢去,只好放弃追赶周德,先去捡拾地上的包裹和信件。其他山匪哪里还敢和杨再兴一战,也就逃散而去。 第51章 父子相见 杨邦义本以为凭着岳飞和自己的儿子杨再兴,两厢里应外合,就可一举剿灭魔王寨,生擒混世魔王周德。谁知天算不如人算,消息泄露,被汪伯彦等人夺了军营人马的指挥权,自己只能作为汪伯彦的副手,前去率队剿灭魔王寨。 自从太祖皇帝赵匡胤,夺得天下,做了宋朝的开国皇帝,一举荡平各路诸侯,完成大宋统一大业,随后就迎来了太平盛世。结束战乱,休养生息,自然离不开文臣治理天下,所以后来的大宋朝,逐渐步入重文轻武的时代。 随着女真族逐渐崛起,终于击败辽国,成为北方各部落的霸主,而这时的大宋朝,却开始逐渐走向衰败,金国觊觎宋朝的繁华,逐渐开始侵扰大宋边疆,后来更是长驱直入,攻陷了都城东京汴梁和北方各个州府郡县。 面对金国的侵略,如今的皇上,虽然开始重新启用一些重要的武将,但是大权依然掌握在文臣手中。所以即便像杨邦义这样赫赫有名的战将,也受到皇上的重视,官拜大将军之职,但是职权却依然在朝中,不及文臣位高权重,就是军事上的指挥权,大部分也在文官手中。所以面对汪伯彦的喧宾夺主,杨邦义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听命于人。 谁知人马一到牛头山魔王寨,汪伯彦就处处作梗,独断专行,好不容易自己冒着违抗军令的危险,杀入魔王寨,救下危在旦夕的牛皋,却在眼看取胜之际,被桑氏兄弟偷袭得手,将自己绳捆索绑。 在浮屠塔对面的木桥上,杨再兴在自己的力劝之下,终于不再执拗,孤身冲进浮屠塔,协助岳飞,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孤身进入浮屠塔,身处险境,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一个未知数,即便全身而退,汪伯彦明显是在公报私仇,又岂能轻易放走儿子? 正在杨邦义焦急万分的时候,汪伯彦却担心杨邦义在身边碍手碍脚,自己有所顾忌,无法肆意妄为,于是一声令下,让手下将杨邦义先押送回了建康城,软禁在了军营之中。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汪伯彦率队返回,才命人将杨邦义释放,杨邦义回到家中,立刻差遣手下人去打探岳飞、杨再兴的消息。无奈汪伯彦早已下令封锁消息,就是自己以前的旧部,也不敢向自己透露半点消息。杨邦义只好差人去牛头山魔王寨查探消息。 结果手下人回来告诉他,浮屠塔早已被大火烧成灰烬,岳飞、杨再兴也是生死不明。杨邦义顿时着急起来,这时也有军中旧部偷偷送来消息,火烧浮屠塔,正是奸贼汪伯彦下的命令。杨邦义不禁痛骂汪伯彦公报私仇。杨邦义派出手下人,四处打探两人的消息,但是随着一天天的过去,岳飞、杨再兴依然没有半点音讯,杨邦义顿时痛彻肺腑,难道岳飞和儿子,都葬身在火海之中了吗? 就在杨邦义伤心绝望之时,杨再兴却在打跑了周德之后,悄悄潜入了建康城,半夜时分,进入了自己的家中。 这一日深夜,杨邦义又想起岳飞和儿子,心中悲痛,愤恨难平,于是饮酒之后,索性提着虎头錾金枪来到院中,练起了杨家枪法。 杨邦义在院中疯狂的练枪,脑海中却浮现出浮屠塔的熊熊大火,还有奸贼汪伯彦那张阴险狡诈,小人得意的脸,杨邦义不觉越练心中越是悲愤,练到极致之处,一枪挥出,虎头錾金枪如狂龙飞舞,竟将院中一棵大树削断。 杨邦义横枪在手,仰天长叹,许久之后,方才走回书房。 杨邦义推开书房房门,却发现眼前跪着一人,恍惚之间,竟然就是自己的儿子杨再兴。杨邦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揉双眼,正要细看,杨再兴却抬起头来,看着父亲说道,“父亲,不孝子再兴,闯下大祸,连累父亲受苦啦。” 杨再兴大喜过望,双手搀起杨再兴,仔细的端详,喜极而泣道,“儿子啊,果然是你,你没有死在火海之中,我就知道,我杨邦义的儿子,不会就这么轻易死的,他还没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来,怎么就能如此脆弱呢?” 杨再兴听了父亲之言,不禁差点掉下泪来。曾几何时,自己在父亲的眼里,就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虽然父亲对自己管教极为严格,自己却是处处和父亲作对,从来没有一件事情,自己会按照父亲的希望去做。 父亲少年读书,凭科举高中举人,但是仕途却不顺畅,后来还是凭借自己的一身武功,领兵打仗,抗金平乱,才逐渐受到赏识,做了大将军,因此这也是父亲一生的遗憾。所以杨邦义一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凭勤奋读书,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可惜自己也是生不逢时,在考中秀才之后,杨邦义引荐陈东做自己的老师,准备在苦读几年后,能够在科考之年,也希望儿子能够高中举人,谁知金兵侵宋,战乱不止,科举也就成了泡影。 不再准备科举考试的杨再兴,也就逐渐对读书松懈下来,于是到处结交好友,或游山玩水,或比武切磋,还经常在外面抱打不平,尤其和黄思朗、汪贵堂等人的针锋相对,为父亲惹来不少的麻烦,也遭到了父亲多次的痛斥和责罚,从那之后,父子二人就有了些隔阂,杨再兴却不以为意,还是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狂放不羁。 直到陈东、欧阳澈伏阙上奏,惨遭杀害,自己为恩师抢尸安葬,惹来这么多的祸事,杨再兴本以为父亲会为此大为光火,自己也难逃父亲严厉的责罚。谁知父亲却为自己舍身相救,协助自己逃出建康城,在浮屠塔前的那番大义凛然的话语,让杨再兴记忆深刻。如今看到父亲为自己日夜担心的深情,怎不让杨再兴动容。 父子相见之后,杨邦义问起岳飞的情况如何?想起岳飞,杨再兴不由落泪,将那天的经过向父亲说了一遍,杨邦义听说岳飞为了救自己的儿子,被炸死坠落浮屠塔,不由老泪纵横,悲痛欲绝,含泪说道,“我大宋失去了一位栋梁之材啊。” 杨再兴又将自己坠落地宫,无意间寻到汪、黄二人的罪证,并且在密室机缘巧合,得到金台拳谱的事情说了一遍,并将怀中的信件,取出来递给父亲。 杨邦义看过信件之后,不觉痛骂黄潜善、汪伯彦祸国殃民的叛逆之举,简直丧心病狂,无以复加。 杨再兴问道,“有了这些信件,我们就可以将这些祸国殃民的奸臣贼子,可以尽数铲除了,也好为岳大哥报仇雪恨。” 杨邦义却沮丧的摇了摇头,说道,“事情远非你想的那么简单。铲除黄潜善、汪伯彦,光靠这些信件,还远远不够,尤其在我们父子手里,更是做不到。想要利用这些信件,铲除这两个奸贼,还需具备两个条件。” 杨再兴说道,“哪两个条件”? 杨邦义说道,\"一个条件是恰当的时机,第二个是合适的人选,要说这合适的人选,或许非李纲莫属。” 正在这时,忽然院中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接着就有人敲了敲书房的门,惊慌的说道,“老爷、公子,大事不好啦,黄思朗带着御林军已经来到府门前,正要包围我们宅院,请公子速速离去吧。” 父子二人闻言,皆是大惊失色...... 第52章 牛头山周德遭擒 周德在牛头山魔王寨的木桥前,和刚走出地宫的杨再兴再次遭遇,两人展开一场大战。周德本想仗着人多势众,杀掉杨再兴,夺回那些信件。可是他万没想到,一个多月未见的杨再兴,竟然武功大有长进。自己手下有几个头领,武功虽然和死去的两大护法无法相提并论,但也绝非等闲之辈,结果却在杨再兴手下,走不上一两招,就被杨再兴杀的死的死,伤的伤。 周德上前和杨再兴交手,也是遭遇一场惨败。不过幸运的是,自己阴差阳错,竟然侥幸抢了几封密信,虽然屁股上挨了一刀,不过周德认为还是颇为划算,起码有了点保命的筹码。 周德带着三五个手下,惨败之后,就在魔王寨躲藏起来,他知道杨再兴对自己恨之入骨,一心想杀掉自己为那个杨全安报仇,再加上浮屠塔上炸死了岳飞,杨再兴肯定和自己没完,所以他藏起来不敢露头,果然杨再兴找遍了牛头山无果,才悻悻然下山而去。 周德听到手下说杨再兴已经下了牛头山,周德气得咬牙切齿的对手下说道,“老子自从遇到杨再兴和岳飞,就一直走背字。好不容易除去了岳飞,这个杨再兴也是难缠的很啊。” 手下人拍马屁说道,“大寨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经此一劫之后,大寨主一定否极泰来,春风得意啊。” 周德骂道,“得意个屁,老子弄了一身伤,差点丢了性命,刚刚痊愈,谁知道又挨了一刀,还必有后福?我看是杨再兴这个后患吧?” 几个人又叽叽喳喳的劝慰周德,周德不耐烦的说道,“好啦,好啦,别磨叽这些没用的啦,老子的屁股上还在流血呢,你们几个,赶紧去城里给老子弄些止血的刀伤药来啊。”几个手下只好立即照办。 周德的手下,以前都是烧杀抢掠的恶匪头子,平时欺压良善,臭名昭着,如今山寨被剿灭,不但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而且还被官府通缉,进城自然是鬼鬼祟祟,不敢明目张胆。好不容易极其小心的买了刀伤药,还有一些吃用之物,然后就返回山中。 谁知道他们鬼鬼祟祟的行踪,却被黄思朗手下的御林军侍卫引起了注意。他们感觉这些人形迹可疑,于是派人秘密跟踪,一直跟着上了牛头山魔王寨,并有人认出了他们是魔王寨的山匪,尤其是周德,也被认了出来,于是这几个御林军侍卫,立刻返回,告知了黄思朗。 黄思朗得知消息,立刻禀报汪伯彦,然后带着桑氏兄弟,还有新加入的高手,那位恶鬼书生白莲花,率领御林军侍卫,就悄悄杀上了牛头山,按照手下侍卫的指引,将周德的藏身之处,几间禅房的小院,团团包围起来。 周德屁股上敷了些金疮药,又简单做了包扎。正好手下人给他准备了酒肉,周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酒足饭饱之后,光着屁股,就在佛榻上鼾声如雷,沉沉睡去。 黄思朗将这个禅院包围之后,立刻一声令下,无数火箭就射向了禅房。顿时好几间禅房燃起熊熊大火。 惊醒之后的周德,立刻持刀在手,大声呼唤手下,“来人,他娘的怎么回事?怎么着火啦?” 谁知话音未落,桑氏兄弟就手持双刀杀了进来。周德大惊,急忙舞刀相迎。桑氏兄弟虽然双刀索命追魂,刀法诡异迅捷。但是周德一口大刀,也是虎虎生风,不是等闲之辈,三人就在大火之中杀的难解难分。 正在这时,黄思朗大声喊道,“周德,你已经被包围,兔子窝也烧成这样,还是出来束手就擒吧。” 周德大惊,知道不能再打下去,还是及早突围为妙。于是虚晃一刀,就破窗而出。谁知双脚刚刚落地,背后就重重挨了一掌,这一掌力道之大,竟直接将周德打的一头扑倒在地,若没有十三太保横练功夫护体,自己已经口吐鲜血,身受重伤啦。 周德强忍疼痛,正要起身,一柄宝剑却已经抵在了自己的咽喉,周德细看之下,不禁破口大骂。“恶鬼书生白莲花?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竟敢偷袭与我?” 白莲花惨白的脸,挤出一丝诡异的冷笑,说道,“在下现在是汪大人和黄公子的得力助手,可比不得昔日你这魔王寨,你还是好自为之,认命了吧。“ 黄思朗见白莲花抓住了周德,便手摇折扇,走过来冷笑道,”是啊,周德,你还是认命吧,记得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周年。“说罢哈哈大笑。 周德却冷笑道,”你敢杀我吗?你看这是何物?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黄思朗。 黄思朗一看大惊,说道,“你?这些信件,不是都在浮屠塔里,一场大火化为灰烬了吗?” 周德笑道,“你也太小看我周德了吧?所谓狡兔还有三窟呢,我就不会给自己多留一手?” 黄思朗威胁说道,“如今你的小命在我手上,杀了你,不就等于灭口了?你以为我会因此不敢杀你?” “你还真不敢杀我。”周德嘲讽的说道,“因为还有个人有密信在手上,你杀了我,你们黄汪两家,依然难逃灭门之祸。” “什么?是谁还有这样的密信?”黄思朗恐吓道。 周德说道,“说出来吓死你,就是那杨-再-兴”。 “杨再兴?”黄思朗笑道,“你不是怕死,吓糊涂了吧?我亲眼看到杨再兴葬身浮屠塔大火之中,你还拿他来唬我?” 周德嗤笑道,“我不是也在大火之中丧生了吗?这不也站在你的面前吗?他杨再兴就不会死里逃生?” 黄思朗说道,“你拿他来唬我,依然阻止不了我杀你。” 周德笑道,“你尽管杀我好啦,反正我早就做好准备,一旦我遭遇杀身之祸,就会有人将这些信件,交给能杀你全家人的手上,你可以试试。” 黄思朗顿时没了底气,他知道周德也是诡计多端,很是狡猾,于是话锋一转说道,“杨再兴真活着?” 周德指了指光着的屁股说道,“当然,这里的伤,就是拜杨再兴所赐。不信你现在就率人赶到杨家,或许他们父子,正在筹划如何向皇上举报,杀你满门呢。” 黄思朗顿时紧张起来,却威胁道,“你敢骗我,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德说道,“你尽可以带人赶奔杨家,如果见不到杨再兴,再杀我不迟,反正我已经落在你的手里。” 黄思朗越想越怕,于是大声下令,“来人,连夜赶往杨家,务必活捉杨再兴。” 第53章 父子相见险遭擒 黄思朗凭借父亲黄潜善的权势,在御林军中担任要职,组建了一支属于他们父子调配使用的侍卫营,所以黄潜善、汪伯彦等人,可谓耳目众多。平时不但负责黄潜善的护卫任务,还有一些密探,监视政敌,到处打探有用的信息,也做些栽赃陷害,不可告人之事。当年周德就在侍卫营中任统领之职。 没想到下山为周德买药治伤的那几个山匪,就被御林军侍卫营的人盯上,引来黄思朗率人偷袭,将周德擒获。 周德为了保命,不但以密信保命,还将杨再兴活着的消息透露给黄思朗。黄思朗押着周德立刻返回建康城,准备夜探杨宅,捉拿杨再兴。 杨再兴正在书房和父亲谈论密信的事情,听到家人禀报之后,就欲将密信交给父亲保管,父亲杨邦义却说道,“不可,他们这么快就找上门来,想必是消息已经泄露出去,留在我这里,并不安全,倒不如你拿着他先走想办法将密信交给李纲大人。” 杨再兴觉得父亲所说,颇有道理,于是将密信揣入怀中,跪在地上,对父亲说道,“孩儿不孝,离去之后,恐怕又要牵连父亲受苦啦。” 杨邦义拉起儿子说道,“只要你做的事情,是为国为民的正义之举,为父就永远支持你。事不宜迟,我带你先离开再说。”说着,杨邦义一手提了虎头錾金枪,拉着杨再兴就出了书房,直奔后门而去。 来到后院门前,杨邦义打开后门,对儿子说道,“一个人在外,照顾好自己,不必挂念家里,为父时刻等着你回家,快走吧。” 杨再兴看着父亲花白的发髻,潸然泪下,重重的点了下头,然后提枪就往巷子尽头走去。谁知刚到巷口,黄思朗就率人将巷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黄思朗手摇折扇,一脸得意的说道,“杨再兴,早料到你会从后门逃走,我可是恭候多时啦,怎么样?你这次成了瓮中之鳖了吧?” 杨再兴还未答话,忽然一股劲风从身后呼啸而来,父亲的虎头錾金枪,裹着一股劲风呼啸而至,“嘭”的一声,插在黄思朗面前的地上,枪头没入地面,枪身颤抖着,发出阵阵嗡鸣之声,吓得黄思朗连连后退。 杨邦义大声喝道,“哪里来的一群野狗,半夜在此狂吠扰民。”说着,来到黄思朗面前。 黄思朗手中折扇已收,冷笑说道,“杨老将军,杨再兴可是朝廷钦犯,我们奉旨拿人,你可不要护犊子啊,否则你就是抗旨。” 杨邦义说道,“好啊,你是要让我大义灭亲喽?”说着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杨再兴,杨再兴立刻心领神会。杨邦义忽然大枪举过头顶,枪尖对准杨再兴,一枪就直刺杨再兴胸口。 杨再兴见父亲先将大枪举过头顶,就做好了准备,见大枪刺来,杨再兴旱地拔葱,高高纵起,双脚竟然踏在杨邦义錾金枪的枪杆上。杨邦义双臂用力往上一托,低喝一声,“走!”。 杨再兴借势发力,双脚用力一蹬枪杆,身体再次飞起,越过黄思朗等人的头顶,落在他们的身后。双脚落地,杨再兴拔腿就跑,出了巷口,来到大街上,又钻入一条小巷。 御林军侍卫一见,顿时回过身来,匆忙去追杨再兴。黄思朗手指杨邦义说道,“好,好,杨老将军,你竟敢违抗皇上的旨意,私自放走朝廷钦犯,等我上奏皇上,就要你的好看。” 杨邦义持枪而立,傲然说道,“我杨邦义行事,向来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对得起百姓,对得起皇上,还怕你诬告不成?” 黄思朗没空和杨邦义纠缠,率人匆匆去追杨再兴。杨邦义伫立良久,喃喃自语道,“为父也只能为你做到此了,结果如何,只好靠你自己啦。” 杨邦义正要转身回家,忽然一对青年男女出现在杨邦义面前,两人躬身向杨邦义施礼问道,“敢问,您可是杨邦义杨老将军?” 杨邦义上下打量,却发现并不认识,于是说道,“正是在下,不知两位找我有何指教?” 那青年男子说道,“在下姚风虎,这是舍妹姚瑶,我们都是令公子杨再兴的朋友。不知我们可否遇与杨公子一见。” 正值非常时期,杨邦义自然有戒备之心,说道,“没听说我儿子有姓姚的朋友啊?不知令尊是谁?你们是哪里人氏?如何与我儿子相识的?” 姚风虎一脸诚恳的说道,“实不相瞒,家父姚平仲,在建康有幸结识令公子,意气相投,成了挚友。” “你们是姚老将军的后人?”杨邦义吃惊的问道。 姚风虎说道,“正是,杨伯父,令公子现在可在府上?” 杨邦义叹息一声,说道,“你们来晚了,我儿已经离去一会啦。” 姚瑶问道,“伯父,我们发现有大批御林军在你家附近,又匆匆离去,他们可是为了杨大哥而来?” “正是”,杨邦义说道,“匆匆离去,他们就是追赶我儿子去啦。” 姚瑶是个急性子,闻言对姚风虎说道,“大哥,不好,杨兄有危险,我们快去帮他。”说着拉起姚风虎就走。 姚风虎回头对杨邦义说道,“伯父放心,我们这就去帮杨兄弟。”说着,和姚瑶就冲出巷口,追了上去。 杨邦义看着他们背影,感叹的说道,“萍水相逢,就能舍命相救,可见他们也都是有情有义之人啊。” 杨再兴提枪在前面一路狂奔,黄思朗率领众手下紧追不舍。杨再兴不敢在城里恋战,只想尽快出城,以免被困城中,遭大肆搜捕,就会更加危险。于是加快速度往城门口狂奔。 桑氏兄弟和恶鬼书生白莲花,本来都是轻功高手,今晚再发力狂追,就是追不上杨再兴,尤其桑氏兄弟,不觉大为惊诧,心想,“这杨再兴什么时候轻功也这么高强了。” 一直快到城门口,桑氏兄弟才眼看快要追上杨再兴。色鬼“穿花蝴蝶”桑飞,气喘吁吁,扬手就打出两把飞刀,直奔杨再兴后背。 杨再兴躲避之际,索命追魂刀桑彪就到了杨再兴身后,手中双刀一闪,就直取杨再兴后心而来...... 第54章 姚氏兄妹再相救 杨再兴又一次在父亲相助之下,突出重围,往城门口一路狂奔,黄思朗在后面率人紧追不舍。 桑氏兄弟和恶鬼书生三人轻功高超,杨再兴始终摆脱不了三人的追赶。眼看快到城门口,气急败坏的穿花蝴蝶桑飞,双手一扬,两把飞刀直奔杨再兴后心射来。 杨再兴听风避器,闪身避过。就是利用这个机会,索命追魂刀桑彪就扑到了杨再兴的背后,双刀直刺杨再兴要害。 杨再兴只好闪身避过,梅花亮银枪抢走下盘,刺桑彪小腿,桑彪借机跃起,拦住杨再兴的去路,穿花蝴蝶桑飞,也站在了杨再兴背后,兄弟二人形成夹击杨再兴之势。 杨再兴丝毫不惧,银枪一抖,白蛇吐信刺向桑彪咽喉。桑彪闪身避过,身体贴着杨再兴的枪杆,欺身直进,双刀直插杨再兴胸口。杨再兴身体旋转飞起,还未等桑飞逼近自己,身体就横掠出去,上了房顶,然后几个起跳,就到了城墙下面。 桑氏兄弟俱是一惊,暗道,“什么时候杨再兴也变的这么强啦?” 趁桑氏兄弟一愣神的功夫,杨再兴顺着城门一侧的甬道,两个起跳,就跃上了城头,再守城士卒的惊呼声中,就跃下城墙。眼看离地面还有一丈有余,杨再兴以枪拄地卸力借力,身体又掠出去,继续往前面树林奔去。 桑氏兄弟急命守城将士打开城门,跟着也追了出来。 杨再兴一旦冲入树林,就如猛虎归山,蛟龙入海,想要追捕到他,简直大海捞针。眼看杨再兴冲到了树林边上,忽然一个身影闪出,拦住杨再兴的去路。 恶鬼书生白莲花,双手抱着宝剑,大声喝道,“站住,杨再兴,此路不通。” 杨再兴怒道,“挡我者死!”说罢挺枪就刺。白莲花挥剑格开,反手一剑,斜肩带背,劈扫过来。杨再兴侧身后仰避过,用脚一踢枪杆,枪头又刺向白莲花小腹。白莲花压剑挡住,贴着枪杆,反削向杨再兴双手。杨再兴强身旋转,将白莲花顺水推舟的招势化解,和恶鬼书生白莲花杀在一处。 两人都是以快打快,对拼了十几招,恶鬼书生白莲花就感到惊诧不已。这才多久未见,这杨再兴的武功,怎么会如此的大有长进?不但内力浑厚,力道惊人,而且招术也是比浮屠塔内交手之时,枪法更加精妙无比。只交手十几招,白莲花就感觉自己压力倍增,应付起来,颇感吃力。 即便难以抵挡杨再兴,恶鬼书生白莲花也打定了主意,只要自己咬牙多坚持一会,桑氏兄弟必然会追上来支援。所以杨再兴数次想逼退对手,冲进树林,都被恶鬼书生识破,如苍蝇一般,缠住杨再兴,不让其脱身而去。 果不其然,桑氏兄弟很快就追了过来,加入战团,三人将杨再兴围在核心,合力向杨再兴发难。 杨再兴将梅花亮银枪舞得呼呼风响,一时间如万朵梨花飞舞,面对三人围攻,竟然越战越勇,丝毫不落下风。桑氏兄弟和恶鬼书生之前都与杨再兴有过交手,面对今天如此凶悍的杨再兴,不禁各个都是感到吃惊不小,实在琢磨不透,杨再兴是如何在极短时间之内,变的如此厉害。 即便如此,杨再兴以一敌三,想要取胜这三大高手,那也是难上加难,而且就是脱身而去,也是极其困难。 就在四人正杀的天昏地暗之时,黄思朗率领大批御林军侍卫赶到,黄思朗骑在马上,手摇折扇,大声对杨再兴喊道,“呔,姓杨的,今天你是插翅难逃,还是不必白费力气,束手就擒才是你明智的选择。” 杨再兴闻言怒骂,“呸,我杨再兴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你放心,就算我杨再兴一死,也要拉上你垫背。” 黄思朗冷笑道,“好,我就看你耍威风能到几时?各位,采取车轮战术,活活累死这小子,我看他能够猖狂多久。” 三人答应一声,就要再次围攻杨再兴。这时从黄思朗的侧翼,忽然冲出两匹快马,马上两人,各执弓箭,弓弦响处,数只羽箭就呼啸而来,射向桑氏兄弟等人。三人赶紧躲避,又有数箭,飞向冲在前面的御林军,惨叫声中,几个御林军纷纷中箭倒地。 杨再兴正在诧异之时,两匹快马冲到面前,竟然是姚氏兄妹,杨再兴惊呼,“姚兄,瑶妹,你们怎么来啦?” 姚风虎一边张弓搭箭,连续发射,一边说道,“先离开这里再说,我掩护你们,赶紧撤离。” 姚瑶催马到了杨再兴近前,说道,“杨兄,赶紧上马。” 杨再兴也不怠慢,翻身就上了姚瑶的战马,两人共乘一骑,冲入树林之中。 黄思朗一见,急命手下人冒着乱箭追赶。姚风虎连发数箭,逼得御林军无法上前。白莲花和桑氏兄弟想冲过来,姚风虎数箭齐发,射向他们,趁他们躲避格挡,减缓速度之时,姚风虎调转马头,也冲入树林之中。 黄思朗等人冲入树林追赶,对方的两匹快马,早已出去了一段距离。追赶了一阵,距离却越来越远,气得黄思朗暴跳如雷,却也无计可施。 已经是日上三竿之时,在崇山峻岭之中,一片茂密的树林里,杨再兴和姚氏兄妹,围在篝火旁边,三人互叙离别之情。 姚瑶问杨再兴道,“杨兄,今日不见,你的武功何以变的如此厉害,以一敌三,竟然毫无惧色,不落下风,快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杨再兴就把浮屠塔大战的遭遇和他说了一遍,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些金黄色的果子说道,“这些丹药十分神奇,我在地宫待了那么久,都靠它果腹度日,这些丹药,不但止渴充饥,还有助长功力的奇效,不信你们吃一颗试试。” 姚瑶拿了一颗,捏在娇嫩的手里端详着说道,“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姚风虎却拒绝了杨再兴的好意说道,“那是你有天赐机缘所得,我可不敢有非分之想,不过,听你说,岳飞这样的英雄,竟然在浮屠塔一战,遭此不幸,真是让人扼腕叹息,未能有缘结识,真是太遗憾啦。” 杨再兴伤心之情,溢于言表,说道,“我一定将这些奸佞乱臣铲除,为岳兄报仇雪恨。” 第55章 奸诈对决 黄思朗率领御林军去杨家捉拿杨再兴,结果还是被杨再兴突围而去。直气得黄思朗暴跳如雷,也是无济于事,只好返回建康城向汪伯彦禀告。 汪伯彦听了也是急得如坐针毡,团团乱转,沮丧的说道,“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借杨邦义出兵剿灭周德之机,想将他们一网打尽,谁知道浮屠塔那么一场大火,都没有将他们烧死,他们可真是命大啊,不过,黄贤侄,他们二人不死,我和你父亲就一日不得安宁啊。这次杨再兴逃出建康城,再想抓住他们,可就难上加难啦。” 黄思朗说道,“都是那杨邦义,协助杨再兴逃跑,还有那一男一女,关键时刻,两次出手将杨再兴救走。” 汪伯彦说道,”欸,咱们这次就从杨邦义下手,俗话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想办法将杨邦义抓起来,放出风去,就说一个月内斩首,逼着杨再兴自投罗网,我不信杨再兴会不顾他父亲的死活,继续躲着不现身来救。” 黄思朗说道,“妙计啊,叔父大人,不过杨邦义可是朝廷命官,上一次您面圣上奏,想要责难杨邦义,皇上都不诏准,何况您要杀他,皇上肯定不会答应,没有皇上的旨意,杨邦义咱们无权抓他问罪啊。” 汪伯彦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李纲被罢免,我和你父亲是左右丞相,我们两人的建议,皇上还是要认真考虑的。” 黄思朗微微点头,思忖片刻说道,“叔父,那么周德这家伙,咱们该如何处置呢?” 汪伯彦说道,“悄悄的做掉算啦,记住做的干净一些,不要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就行。” 黄思朗答应一声,就走了出去。回到御林军营,立刻让亲信将周德从秘密关押的牢房里提了出来,然后就带到军营外的一片小树林中。 黄思朗手摇折扇,来到周德面前,指了指树林,又指了指早已挖好的一个深坑,阴险冷笑说道,“周德,你看这里也算是个风水宝地,这里做你的安身之处,你可满意吗?” 周德笑了笑,四下看了一眼,说道,“嗯,这里是不错,可是做我周德的葬身之处,却是差的太多啦,再者,你们敢杀我吗?” 黄思朗冷笑道,“不敢?来人,将周德推入坑中,给我活埋啦。” “且慢”,周德厉声喝道,“我只说一句话,说完之后,你要杀便杀,我周德再不多言。” 黄思朗不屑的说道,“好,念在我们之前也是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尽管说来,我不着急。” 周德说道,“庐州府庐江县大槐树村村东头路口旁,有一棵几百年的大槐树,此树高大粗壮,枝繁叶茂,百里之内,无其他古树与之相比,所以,按我说的,那个地方并不难找。” 黄思朗哈哈大笑,说道,“周德,你是死到临头,吓傻了吧?没事我们去那里作甚?” 周德说道,“那里有你们父子,还有汪大人,想要的东西,你若不信,杀了我,不出几日,你们就会后悔不迭,都会难逃杀身之祸。” 黄思朗闻言一惊,说道,“你要骗我,回来我将你碎尸万段。” 周德说道,“那是自然,回来任由你处置就是,反正我话已经说完,你不信现在杀我,我也无话可说啦,随你便吧。” 黄思朗立刻将周德押回牢房,派亲信连夜赶往庐州府庐江县大槐树村,在一个树洞里,逃出一个包裹,然后马上返回,交到了黄思朗的手里。 黄思朗拆开包裹一看,里面竟是一封密信,看后大吃一惊,派人立刻禀报了汪伯彦。汪伯彦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对黄思朗说道,“我想起来了,那个村子是周德的祖籍,多年来我倒把这事忽略了,村子里必然还有周德的家人,这周德好像还有个弟弟,叫做周信,好像应该就在那个村子里居住,你带人速速将他抓来。” 黄思朗立刻派人去查,果然在村子里,有一个叫做周信的年轻人,只是此人刚刚在一天前,离开村子,搬往了别处。黄思朗听后后悔不迭,回来告知了汪伯彦,汪伯彦立刻让黄思朗将周德押来,自己要亲自审讯。 在汪伯彦府里的内堂,汪伯彦走到周德面前,阴沉着脸说道,“周德,真有你的,跟老爷我玩起了狡兔三窟的把戏。” 周德微笑道,“大人,周德也没办法啊,只是为了活命而已。您放心,只要大人还念一丝旧情,周德绝不敢做过分之举。” 周德所言,虽然不卑不亢,但是恨得汪伯彦却咬牙切齿,却不敢擅自杀了周德,于是说道,“本官岂是不念旧情之人,毕竟你也跟随我几年,忠心可鉴。若不是突发变故,你我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境地。不过....” 汪伯彦说道,“我可以筹集资金,在牛头山上重修宏觉寺,你来做寺里的住持方丈,对外就说你是先前在庐州天台寺修行,现在来到牛头山开山立寺,弘扬佛法,这样,你就可以放心的活着啦,至于僧人的度牒之类的文书,我都会替你做好,你就安心的当你的和尚就行,你可愿意。” 周德说道,“我愿意,多谢大人。“ ”不过,.....“汪伯彦迟疑道。 周德问道,“不过什么?” 汪伯彦手捻胡须,说道,“不过,你想活命可以,但是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周德说道,“只要能活命,什么条件,请大人明言。” 汪伯彦阴险的挥手示意黄思朗,黄思朗立刻会意,立刻吩咐手下出去。 有侍卫先是搬进来一个大炭炉,又在炉上架起了一口大锅,锅里倒满了油,两个侍卫不断的往炭炉里添柴,一会的功夫,油锅里就冒出阵阵青烟,锅里的油也开始翻滚着沸腾起来。 黄思朗一把将捆的结结实实的周德,拖到油锅旁边,将头按在油锅沿上,吓得周德大喊,“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出尔反尔,不讲信用,你们不得好死啊。” 黄思朗却毫不理会,从侍卫手里接过一个水瓢,一瓢凉水就倒进了油锅里,顿时油锅劈里啪啦一阵炸响,无数滚烫的热油飞溅出来,喷到了周德的脸上。 周德顿时惨叫一声,仰面摔倒在地...... 第56章 奸贼又生蛇蝎计 周德被汪伯彦毁容,躺在地上翻滚惨叫,汪伯彦走近他身边,阴沉着脸,冷冷说道,“周德,你别以为凭那几封信件,我就不敢杀你,只是眼下形势,我懒得杀你而已。实话告诉你,你就是交出那些信件,未必就能将我置于死地。而你,我可以保证,你会死的很惨,惨到你自己无法想象,听到没有。” 周德此时心里也害了怕,连连求饶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啦。” 汪伯彦再次威胁道,“你去宏觉寺做了住持之后,不许你胆大妄为,肆意胡来,凡事必须听我指使,你可给我记住喽,否则我让你立刻在这世上消失。” 周德连连称是,不敢再有违拗。 汪伯彦下令道,“好啦,把他拖出去治伤,别弄脏了我的屋子。”手下侍卫立刻将周德往外就拖。 临了,汪伯彦说道,“周德,回去先好好养伤,耐心等待我的消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这张脸,平时太招摇啦,只有这样,以后你才会活的踏踏实实。” 果然,汪伯彦还真言而有信,不知从哪招来一些和尚,派一些工匠上山,将宏觉寺修缮一新,又在和尚中间,安排了一些亲信,负责监视周德,然后将周德剃度,真就让周德在宏觉寺做了住持。 与此同时,汪伯彦和黄潜善两人密谋,一起到皇上那里搬弄是非,诬告杨邦义徇私枉法,放走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杨再兴,请求皇上查办杨邦义。 由于此时两人是左右丞相,负责朝中大小事务,皇上处处倚仗二人,再加上皇上已经基本采纳了两人的建议,新朝根基未稳,为了保存实力,以谋发展,避免和金兵再次发生冲突,决定将都城南迁。 迁都可不是一件小事,处处还要依靠黄、汪二人调度,所以皇上也得给他们面子,于是就将杨邦义降职处分,削去杨邦义大将军官职,降为建康城巡检中郎将,归于杜充部下。 汪伯彦听了心中窃喜,又向皇上启奏,希望以杨邦义为诱饵,设伏捉拿杨再兴,请皇上诏准。皇上听了顿时直皱眉头。 黄潜善适时出面相助,向皇上奏道,“皇上,汪大人只此一子,被杨再兴杀害之后,汪大人整日以泪洗面,简直痛不欲生。如今迁都大计正在关键之处,没了汪大人相助,臣也是一筹莫展,不如请皇上恩准了他,事成之后,汪大人必然以死效忠皇上。” 皇上听了黄潜善的建议,说道,“嗯,朕也体谅你的丧子之痛,那朕就诏准,不过,你可不许太难为了杨老将军,以免引起朝中非议。” 两人听后大喜,连忙向皇上叩头,高呼,“谢主隆恩。” 这一天,黄思朗随着宫中的宣旨太监就来到了杨邦义的家中。宣旨太监宣读皇上旨意,以杨邦义庇护朝廷重犯,徇私枉法,将杨邦义削去大将军官职,降为巡检中郎将,并将杨邦义押解刑部,协助三法司问讯为名,将杨邦义上了刑具,押解杨邦义赶往刑部。 杨邦义虽然明知是汪伯彦等人的陷害,却无法抗旨反抗,只能高呼要面见皇上伸冤。黄思朗却不由分说,将杨邦义戴上刑具,立刻押解启程,杨邦义不敢抗旨,只好束手就擒。 谁知就在押解回京师南京应天府的途中,杨邦义的囚车,竟然在半路上遭到蒙面山匪的劫持,随后杨邦义就去向不明,从此没了消息。 过了几日,更大州府郡县,甚至江湖绿林,都在传言,杨邦义因剿灭牛头山,招来匪首报复,牛头山魔王寨大头领,混世魔王周德,为了找杨邦义父子报仇,劫持了杨邦义,并在一月之后,若杨再兴不现身,就将杨邦义在牛头山天幕岭,斩首示众,报仇雪恨。 一时之间,各地传的沸沸扬扬,就连朝中群臣,也是议论纷纷,有的甚至向皇上请旨,派人马剿灭牛头山天幕岭的悍匪,营救杨邦义将军。皇上却未置可否,不予理会。 杨再兴在姚风虎兄妹的出手相救下,再次脱困而去。三人互叙离别之情后,杨再兴打算赶往恩师陈东的家乡,前去祭拜恩师一番。姚风虎兄妹也无杂事缠身,三人都是被官府通缉之人,去往何处,也不重要,于是再次结伴而行,随杨再兴一同前往镇江府丹阳镇。 到了丹阳镇拜祭完恩师陈东,盘桓几日之后,杨再兴始终不放心家中的老父亲,打算还是回到建康城一带隐藏,以便随时能够得到父亲的有关消息,于是三人又回到了建康境内。 刚到建康境内的琅琊郡,杨再兴等人就听到了父亲杨邦义被劫持,周德为了逼自己现身,竟然要杀害自己老父亲的消息。 杨再兴听后勃然大怒,立刻就要动身赶往牛头山天幕岭,被姚风虎劝住。 姚风虎说道,“兄弟千万不可鲁莽,你不觉得这是个陷阱吗?” 杨再兴听了,也思索着道,“姚兄所言极是,那周德知道我最想杀的人,就是他,他怎么会还要跳出来找我的麻烦呢?何况还会以我父亲为要挟?” 姚风虎说道,“是啊,杨老将军是朝廷命官,哪会有那么容易就能让他周德轻易劫持,其中肯定有诈。” 杨再兴说道,“不管他设下什么陷阱,都是要闯上一闯的,我必须要救出父亲。“ 姚风虎说道,“救人肯定是要救的,但是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你,所以,你先尽量不要露面,我去为你打探一番,咱们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再动手救人也不迟啊。他们不见到你现身,杨老将军肯定就是安全的。” 杨再兴说道,“姚兄所言极是,不过,你和瑶妹两次救我,甘冒风险,我岂能再让姚兄以身犯险呢?我的事情,还是让我自己来解决吧。” 姚风虎却不赞成,说道,“不可啊兄弟,你去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们的目的救达到了,反而对杨老将军极为不利,还是为兄替你走上一遭。” 第57章 以身犯险遭暗算 姚风虎担心杨再兴贸然前去牛头山天幕岭,中了对手的圈套,所以想自己先去打探一番,一探虚实,先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再去救人,才会一举成功。 杨再兴却说道,“姚兄,这牛头山天幕岭,我对那里地形颇为熟悉。之所以叫天幕岭,是因为天幕峰高达百丈,山势险峻。北面是万丈深渊,南面则是十分齐整的山壁,犹如天幕一般,横亘眼前。天幕岭前,是一处平坦的山顶平台,名叫七星台,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只有南面一条路,可以到达七星台,天幕岭,这条山路,也是极其险峻,两面都是悬崖峭壁。对手之所以选择在这里逼我现身,无非就是一旦进入,我们就陷入绝境之中。” 姚风虎说道 ,“这样你才不能轻易冒险,一旦你有闪失,就正中他们下怀,而你不现身,他们就不会做对老将军不利的事情。所以还是我去最为稳妥。” 杨再兴说道,“姚兄,你和瑶妹两次舍身相救,再兴感激不尽,我怎能自己置身事外,让姚兄深入险境呢?” 姚风虎说道,“那你还拿我当大哥不?” “当然,您不是说,岳兄英雄豪杰,不会轻易殒命,等有朝一日,咱们和他有相见之日,咱们就一起效仿桃园三结义,结为异姓兄弟吗?我怎么不拿你当我大哥呢?”杨再兴说道。 “既然拿我当大哥,那就一切听我的。”姚风虎斩钉截铁的说道。 杨再兴顿时无言以对,姚瑶在一旁看了直笑,上前一步对杨再兴说道,“杨兄,你看大哥霸道吧?还是跟我学吧,一切都按照他的主意行事就是。” 杨再兴说道,“那我在七星台下接应你可好?” 姚风虎说道,“倒是可以,瑶妹,你盯着他,没有我的信号,不许他轻易现身。” 杨再兴和姚瑶只好点头答应。 这天正是月中十五,杨再兴和姚风虎兄妹,趁着月色,三匹快马在山路上疾驰,转瞬之间,就来到了天幕岭七星台山,沿着这条两面都是悬崖峭壁的山路,再走七里山路,就可到达七星台。 姚风虎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对杨再兴和姚瑶说道,“这里难道还有一片树林,其他也无藏身之处,再往上走,从高处更是一览无余,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等我。” 杨再兴、姚瑶只好答应,姚风虎提着朴刀就走,回头还不忘嘱咐姚瑶道,“看好他,别让他随意上去。”姚瑶自然也是担心大哥的安危,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大哥你多加小心,一旦有事,就发信号,我们上去接应你。” 姚风虎说道,“好,你放心就是,我此去只是打探虚实,绝对不会鲁莽行事。”说着,就直往七星台奔去。 姚风虎倒提朴刀,施展陆地飞腾术,很快就掩护着山路,来到七星台的边缘,他隐身在一块巨石后面,往七星台上窥视。 只见天幕岭如一道巨大的屏障,高高耸立在眼前。偌大的七星台,足有方圆数十丈,地势平坦,一览无余。在七星台的边缘,已经打起了无数个营帐,营寨前都有人把守,将整个七星台围在核心。 姚风虎仔细搜索了两遍,依然看不出到底杨老将军被囚禁在什么地方。此时的帐篷里,虽然已经漆黑一片,似乎里面的人都已熟睡,营门外,却是有人影晃动,时不时的到处巡视一番。 姚风虎一看时辰还早,只好选择耐心等待,夜深守卫疲倦之时,再悄悄进去打探。七星台在山顶高处,风势很大,呼呼的风声,吹的落叶在风中飞扬。姚风虎找了一处避风的石头后面,耐心的等待时机。 一直等到月亮偏西,营帐外再也很少有人走动,那些守卫都躲进了大帐里,没了动静,甚至在呼呼的风声里,都传来隐约的鼾声。姚风虎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块,随手抛了出去,随着“啪嗒”一声,石块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出了老远,依然没有人出来查看。 姚风虎静待片刻,依然没有动静,便将脖子上的青巾拉起,遮住面部,从巨石后面闪身出来,径直往七星台里面走去。 姚风虎屏气凝神,蹑足潜踪,挨个帐篷搜索,甚至用刀挑开帐帘往里面窥视,几乎找遍了所有营帐,都没有老将军杨邦义的身影,姚风虎不觉很是失望。正在姚风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一瞥间发现,有两座营帐挨着很近,在两个营帐之间,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四方形极小的营帐,一丈见方的样子,用帐篷布盖着,裹得严严实实,里面不知为何物? 于是姚风虎就走过去细看,发现也有一个营帐的小门,帐帘低垂,随着呼呼的大风,帐帘还在不住的起伏。 姚风虎走到近前,想都没想,就将那个小帐帘掀了起来,还没等他看到里面是什么情况,一把雪亮的钢刀,就闪电般的刺向他的小腹。 姚风虎暗叫一声“不好”,急忙闪身躲避,可惜偷袭之人,甚是阴险,出手的时机把握的极其精准,姚风虎纵然也算反应奇快,还是被那柄钢刀,刺中了小腹一侧。对手一见未伤及姚风虎要害,立刻手腕一翻,钢刀横着用力,想要切开姚风虎的小腹。 姚风虎中刀的同时,就已经双脚点地,身体疾速往后飞掠出去,终于是在对手再下毒手之前,飞掠出去,否则姚风虎必受重伤,甚至危及生命。 即便如此,姚风虎也是小腹左侧血流如注。姚风虎一手提刀,一手捂住小腹,鲜血从指缝不断涌出。姚风虎怒视对手,见对方身材高大,身形瘦削,面黄枯干,形如吊死鬼一般。手持一柄陌刀,两眼放着凶光,正走出小帐篷,向姚风虎逼来。 姚风虎用刀一指那人喝道,“什么人?卑鄙无耻,竟暗算于我?” 那人阴狠的说道,“说出我的名姓,吓破你的胆,我乃禁军内侍督统领,周不平是也,昆仑七绝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姚风虎闻言顿时大惊...... 第58章 危急时刻有人援 姚风虎夜探七星台,不防遭对手暗算,差点惨死在对方的陌刀刀下。姚风虎厉声质问对方何人?竟卑鄙偷袭暗算时,那人说出“昆仑七绝”之后,姚风虎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这昆仑七绝,几年前可是名头响彻大江南北,他们的师父,更是早就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昆仑七绝的师父,乃是昆仑僧酒疯和尚的得意弟子。酒疯和尚原名九峰法师,因其好酒成瘾,酒后癫狂,放浪形骸,所以就被人干脆叫做“酒疯”和尚。 酒疯出家在昆仑山哪一家寺院,也无人知晓,只知道此人武功极其高深霸道,而且不守清规戒律,不但是个酒肉和尚,传言还是一个喜欢沉迷女色的花和尚。不过此人行事亦正亦邪,既不是行侠仗义之人,也非大奸大恶。随着就疯和尚年事已高,倒也收敛了一些心性,也很少再在江湖上抛头露面,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他的弟子“昆仑七绝”,开始在江湖上横行无忌。 一个酒后失德乱性的花和尚,教出来的徒弟,自然也是好不到哪去。昆仑七绝,第一绝陌刀周不齐;第二绝,铁杖胡不恶;第三绝,箫剑柳不扬;第四绝,枪斧路不平;第五绝,铁棍冯不破;第六绝,双枪冷不笑;第七绝,玉剑梅不娇。尤其这第七绝梅不娇,竟然是酒疯和尚收的唯一一个关门的女弟子,倒真是颇有费解之处,有传言此女是酒疯和尚的私生女,却无人知道真假,倒是这个最小的女弟子,却是他最疼爱的一个弟子。 就疯和尚的七大弟子昆仑七绝,自出道江湖以来,也是横行江湖,惹出了很多亦正亦邪的事件,但是他们各个武功高强,无人敢惹,名声也是毁誉参半。后来有一场风波激怒了官府,甚至发出了海捕公文,到处通缉他们,之后昆仑七绝就销声匿迹,谁知竟然今日昆仑七绝的老大,重现江湖之时,却成了禁军内侍统领,怎不令姚风虎大感意外? 周不齐一边逼向姚风虎,一边冷冷说道,“就你这点功夫,还想摸进来欲行不轨。周某早有察觉,料定你会来此,才在这里等候你多时,倒是一刀没结果你的性命,也算你运气好的很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朝廷侵犯杨再兴吧?” 姚风虎见他将自己误认作杨再兴,干脆回道,“是又怎样?赶快放入,我可饶你性命。” 周不齐冷笑道,“大言不惭,遇到我算你倒霉,想救人先问问我的刀答不答应吧。”说着举起手中的陌刀。 姚风虎“刺啦”一声,撕掉袍子上的一块布来,紧紧系在腰间。勒住流血的伤口,然后大刀一横,说道,“放马过来吧。” 周不齐一声冷笑,纵身一跃,寒光闪处,陌刀当头就劈,刀风凛凛,快如闪电。姚风虎未料到他的陌刀出刀如此之快,还未用足全力往外格挡,陌刀就砍在自己的刀杆上,将姚风虎震得连连后退两步,身形有些踉跄。 周不齐趁姚风虎身形不稳,双手捧刀,一招燕子穿云,疾刺姚风虎前心,姚风虎匆忙之下,一个鹞子翻身避过,还未等自己完全转过身来,周不齐的陌刀寒光闪闪,就不停的攻了过来。 姚风虎挥舞朴刀招架,周不平接连三招,疾攻姚风虎上三路,趁姚风虎慌乱招架之时,忽然刀走下盘,横扫姚风虎双腿,姚风虎大惊之下,跳起躲避,不料周不齐反手一刀撩向姚风虎胸腹,姚风虎身在半空,拼命腰部用力,倒纵了出去,陌刀还是划破了姚风虎胸前的衣衫,在胸口留下了一刀细长的伤口,好在伤口不深,并无大碍。 周不齐将陌刀一横,冷笑道,“杨再兴,接我十来招,你还能活着,倒是真有两下子。” 忽听身后有人说道,“他可不是杨再兴,他顶多就是杨再兴的从犯而已。杨再兴的杨家枪法甚是厉害,此人使刀,怎么会是杨再兴呢?” 只见黄思朗带着一众手下,正手摇折扇,笑吟吟走来,其他人则将姚风虎团团包围。 黄思朗手中折扇一指姚风虎说道,“说说吧,你究竟是谁?为何三番两次救走杨再兴,坏了我的大事。” 姚风虎冷冷说道,“你平日多行不义,坏事做尽,还不许他人行侠仗义,除你这个祸害啦?” 黄思朗脸色一沉,杀机毕露,怒道,“你死在眼前,还敢大言不惭,周师兄,此人不是杨再兴,尽管杀了他就是。” 周不齐闻言,立刻手中陌刀一晃,就冲向姚风虎,谁知就在这时,从一处营帐后面,忽然弓弦响处,三支羽箭,分上中下三路,同时射向正往前冲的周不齐。 周不齐手中陌刀快如闪电,连续挥舞,三支羽箭就被他击飞。周不齐大声怒吼,“什么人竟敢偷袭?” 周不齐话音未落,弓弦连续响处,九支羽箭就飞了出来,三支射向周不齐,其他六支羽箭,径直直奔黄思朗等人射来。黄思朗挥折扇格挡,其他人也是一阵大乱,赶紧躲避招架,顿时乱作一团。 黄思朗折扇挥舞,击飞两支羽箭,又闪身躲过一支,正在此时,他忽然惊觉,一支银枪的枪尖,正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黄思朗顿时大惊失色,手中折扇几乎吓得掉在地上。 黄思朗魂飞魄散,见身后人也不言语,于是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背后偷袭我?未免太没江湖道义了吧?” 身后人这才不屑说道,“你也知道江湖道义?那你还用杨老将军做诱饵,胁迫杨再兴,祸不及家人的道理,你也不懂吗?” 这时黄思朗的手下,一见都指挥使被擒,立刻就想拥上来动手,那人威胁道,“你们敢再进一步,我就刺穿他的脖子。” 黄思朗只觉脖子上冰冷的枪尖,几乎刺进自己的咽喉,赶紧大喝,“都别动!”手下侍卫顿时惊呆,愣在那里。 黄思朗颤抖着声音说道,“莫非你是......?” 第59章 岳鹏举智突重围 姚风虎一人独探天幕岭七星台,和昆仑七绝的老大,陌刀周不齐遭遇。陌刀周不齐趁姚风虎有伤,在黄思朗的命令下,竟然想趁其伤要其命,出招狠辣,眼看危急之时,有人出手相救,并劫持了黄思朗。 黄思朗听到身后制住他的人,那熟悉的说话声音,忽然脑子里闪现一人,于是开口说道,“你是岳飞?你可真是大胆,劫持了我,你这辈子都别想在军中混啦。” 那人竟然说道,“我是岳飞,那又怎样?难道只有和你同流合污,做尽恶事,才能步步高升吗?我岳飞,是为国为民,为皇上尽忠,你以为都像他们做你的走狗吗?”岳飞手指桑氏兄弟等人说道。 一听说劫持黄思朗的人,竟然是岳飞岳鹏举,姚风虎又惊又喜。这时一个黑大个也手持弓箭,靠近姚风虎,两人一起来到岳飞身后,由于黄思朗被岳飞控制在手中,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敢轻举妄动。 姚风虎说道,“原来你就是岳飞,真是慕名已久,我是再兴的好友姚风虎,你能死而复生,真是太好啦,我和再兴都在盼着和你相见。” 岳飞点头说道,“咱们以后再叙。”又对黄思朗说道,“杨邦义老将军现在何处?” 黄思朗说道,“姓岳的,你就真的打算自毁前程,和那朝廷钦犯杨再兴为伍?这又何必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只要放了我,我可担保你重回军中,官职肯定比你以前大得多,如何?” 岳飞冷哼一声,说道,“我岳飞不屑与你们豺狼为伍,少废话,快交出杨老将军,否则,别怪我沥泉枪不讲情面。” 黄思朗说道,“稍等片刻。”说着抬手拍了两下手掌。随着清脆的拍掌声,只见天幕岭的顶峰上,忽然火把闪烁,人影晃动,接着一个大木笼子从上面放了下来。眼看大木笼子降到天幕岭一半的位置,黄思朗又拍了下手掌,大木笼子戛然而止,停止了坠落。 岳飞和姚风虎,还有那个黑大个 牛皋,三双眼睛紧盯着头顶上的大木笼子,借着明亮的月色,见到里面一个人的身影,恰似杨邦义老将军。岳飞立刻大喊,“杨老将军,是你吗?” 关在木笼里面的杨邦义,看着下面的三人,居然有一人是岳飞,便惊喜说道,“我是杨邦义,岳鹏举,你没有死啊?太好啦。” 岳飞手上用力,枪尖一顶黄思朗的咽喉,说道,“赶紧放杨老将军下来。” 黄思朗却哈哈大笑,说道,“岳飞,你想的太美啦,你只要放了我,只能说不为难你们,放你们三人离去,但是你想救走杨邦义,却是万万不能。” 岳飞威胁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黄思朗说道,“你不敢,不信咱们就打个赌。”说着,冲手下人一挥手。就见一个侍卫,举起弓箭,弓弦响处,一支火箭就飞向木笼,“嘭”的一声,火箭正射入吊着木笼粗长的绳索中,很快绳索就燃烧起来。 岳飞等人不由大怒,黄思朗却说道,“你可以现在就杀我,但是杨邦义肯定是我的陪葬。如果你放了我,你们可以自行离去,我是绝不阻燃。” 旁边的牛皋说道,“呸,谁会信你的鬼话,放了你,恐怕我们就难以脱身了吧?不如先取你的狗命,先赚一个。” 黄思朗冷笑道,“你们可以试试,只要你们愿意搭上杨老将军的性命。其实你们也知道,我们要对付的是杨再兴,你们的死活,对我来说还无所谓。其实就是今天放你们走,你们也是多活几天,我料定你们走后,肯定还会随杨再兴再次回来送死。” 岳飞说道,“你真是心如蛇蝎,卑鄙无耻。” 黄思朗说道,“那也没办法,我也是奉命行事。你们回去给杨再兴捎个话,实话告诉你吧,你们尽管一起来,只要你们能够打败昆仑七绝,杨邦义老将军,自然就会安然无恙。交到你们手上,相反,你们打不过昆仑七绝,那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七星台,我只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你们考虑清楚。” 杨邦义大声对岳飞喊道,“鹏举,不必相信他们的谎言,他们这是设下的奸计,目的就是想要加害你们。你们尽管放心杀出重围,他们不敢伤我性命,再说,我一人生死,又怎么能够连累大家为我以身犯险呢?你们速速离去吧。” 岳飞思考再三,说道,“你的话我可不会完全相信,还是由你护送我们走下七星台吧。”说着,押着黄思朗就往七星台南面边缘走去。黄思朗的手下想要阻拦,却被黄思朗制止,然后又拍了下手掌,吊着杨邦义的木笼,又重新升了上去。 走到七星台边,下面就是通往山下的那条唯一的山路,三人走了一段之后,黄思朗停下脚步,说道,“你们尽管离去便是,这里有封书信,请你们转交杨再兴,他看信之后,自然都会明白。” 岳飞料定他不会耍诈,便接信在手,单掌在黄思朗背后一推,黄思朗一个踉跄,就扑向他跟随过来的手下,手下人赶紧将黄思朗搀扶住。岳飞垫后,三人便快步如飞,朝山下狂奔而去。 黄思朗的手下待要前去追赶,黄思朗说道,“不必啦,三天之内,他们必然前来自投罗网。”说着率领手下返回七星台。 杨再兴和姚瑶正在山下树林里等的焦急万分,眼看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还不见姚风虎返回,杨再兴就欲上山接应。姚瑶却是死活不肯答应,劝杨再兴再耐心等待片刻。 杨再兴只好耐着性子等待,并侧耳倾听上面有什么异动。自从在地宫密室,按照金台拳谱修炼内功以来,还有吃了那些金黄色的果子,杨再兴感觉自己不但内力大增,而且耳聪目明,听力和视力都比以前更加敏锐,杨再兴也不知道是金台内功心法的作用,还是那些神奇的果子,具有的奇效。 杨再兴屏气凝神,仔细倾听,隐隐听到远处七星台上有打斗声传来,杨再兴一跃而起,提枪在手,喝道,“不好,姚兄有危险,”说着就往山上冲去。 姚瑶自然也是担心大哥的安危,这时也是不再加以阻拦,提着梨花枪也紧随其后,两人一起向山上狂奔而去。 第60章 勇士舍命救岳飞 杨再兴和姚瑶提枪就往七星台赶去,刚刚走了也就二里多路,就和姚风虎等人相遇。姚风虎说道,“杨兄弟,知道你就不会听话,耐不住性子了吧?不过你放心,我回来了,而且我还带来了两个朋友,他们可都是你日夜想念的人。” 说着,姚风虎身形一闪,岳飞和牛皋就出现在杨再兴面前,杨再兴顿时感觉如在梦中,恍惚的说道,“岳兄?牛皋大哥?真的是你们吗?” 岳飞、牛皋上前拉住杨再兴的手说道,“当然是我们啦,原来咱们三个果真还能再次相聚,真是太好啦。” 杨再兴说道,“岳兄,那晚在浮屠塔,明明看到你被炸的飞出了窗外,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我真是太高兴啦。”说着,杨再兴不禁泪眼朦胧。 岳飞说道,“各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说不定黄思朗再有什么阴谋诡计对付我们,不如我们找个地方细说一番如何?” 杨再兴和姚风虎当即同意,牛皋说道,“那我们还是去徐庆兄弟那里吧?他那里比较安全。”岳飞点头,杨再兴和姚风虎兄妹自然是没问题,于是五人直奔牛头山后山而去。 五人绕道牛头山后山,又走了十几里路,来到了山脚下一处小山村,此时已经是早上卯时,朝阳灿烂,映照着山坡上的村庄,竟然十分幽美。 村子并不大,也就有百十户人家,牛皋带着他们一行,来到村子中心,在中心主街的一个院落门前,停下脚步,牛皋上前拍打门环。 不一会,院子里就传出脚步声音,打开门之后,一个衣着朴素,个头不是很高,皮肤黝黑,但是却很精壮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一看是牛皋,却撅起嘴来,一脸不高兴的说道,“牛大哥啊,让你们带着我去,你们偏不答应,如今又回来找我作甚?” 牛皋哈哈大笑,拍着那人肩膀说道,“傻小子,还在生气呢?我们这不回来了吗?你看,我还带回来两个朋友,你岳大哥也回来啦,你不让我们进去,可是要让朋友笑话的?” 谁知那小伙子还是生气的扭过身去,不理牛皋,岳飞走上前去,说道,“徐庆兄弟,都是为兄不好,在此向你道歉,下次出门,一定带你一起去,可好?” 那徐庆立刻高兴的说道,“真的?还是岳大哥好,大家请进来赶紧进屋吧,外面风大呢。”说着,在前面领路,进了院子,走进了堂屋。 几个人进了堂屋落座之后,互相做了引见,然后热情的畅谈了一番,气氛十分热闹。杨再兴又问起岳飞浮屠塔那天的遭遇,岳飞说道,“一是我命不该绝,二是要多蒙牛皋大哥的舍命相救啊。” 牛皋说道,“我还要跟着你大干一番,哪有不出手相助的道理,大家都是自己兄弟,此事何足挂齿。”于是在杨再兴等人的追问下,牛皋说起了那天的经过。 原来,那天在浮屠塔第七层,杨再兴取下吊在塔顶的锦匣,岳飞见锦匣就要爆炸,立刻一把推开杨再兴,然后自己刚一转身想要跃起躲避,可是就在岳飞转身刚跃起的时刻,锦匣“轰隆”一声炸响。 爆炸产生的气浪,如排山倒海一般,将岳飞从塔窗里掀飞了出去。岳飞当时就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体飞出窗外,恰巧在浮屠塔后四五丈开外,有一个人工湖,无巧不巧,岳飞飞出去老远,就坠落在这个湖中。 牛皋带着自己的十几个兄弟,和山匪厮杀,见到杨再兴的父亲杨邦义老将军,被桑氏兄弟偷袭得手,牛皋想要去救,却不是桑氏兄弟的对手,只好落荒而逃。 前面都是官军往里冲杀,后面山匪也是蜂拥而至,到处都是厮杀混战。感觉被欺骗,心灰意冷的牛皋,干脆带着兄弟们往人少的地方奔去。他在牛头山魔王寨,那可是熟悉的很,进入一条小路,绕过木桥,很快就绕到了浮屠塔后面的禅院,这里的厮杀之声渐远,官军只在木桥前和山匪恶战,暂时还未受到波及。 可是让牛皋没想到的是,浮屠塔内却传出阵阵厮杀恶斗的声音,牛皋忽然想起,岳飞和杨再兴想要来浮屠塔,寻找汪伯彦等人的罪证,难道这时他们正在厮杀?不知道他们二人有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 牛皋刚想到此处,忽然轰隆一声炸响,浮屠塔塔顶顿时一片火光。接着就有一个身影,从塔窗里飞出,掉落在假山前的湖水之中。 牛皋看那人影的衣着,感觉有些熟悉,尤其是那人手里一直握着的长枪,牛皋更觉眼熟的很,于是立刻跑到湖边查看,此时岳飞已经沉入湖底,只有他的沥泉神枪,甩飞落在了湖边,牛皋一看是岳飞的沥泉神枪,立刻大惊,惊呼道,“是岳飞兄弟?” 于是牛皋一个猛子扎进湖里,在水里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坠落湖中的岳飞,将岳飞救了上来。此时的岳飞,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牛皋连连呼唤,岳飞也是毫无反应。 牛皋的十几个兄弟,问牛皋这是何人?牛皋就将自己跟随岳飞一起剿匪抗金的事情,说了一遍,牛皋对手下兄弟说道,“这位岳飞兄弟,乃是当今的抗金英雄,不但武艺高强,而且用兵如神,足智多谋,只有他,我们大宋朝才有希望,跟着他,我们才有出头之日,不管我们生死如何,岳飞我们一定要救。”众人听了都对岳飞十分敬佩。 正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个声音传来,“兵分两路,把这个院子包围起来,给我盯紧浮屠塔,不准让一个人活着走出浮屠塔。”随着一声“遵令”,立刻从院子左右传来人马调动的声音。 一个兄弟跑过来对牛皋说道,“牛大哥,不好啦,官军要将这里包围啦,我们必须在他们合围之前赶紧离开才行。” 牛皋急切说道,“好,我们赶紧走”。说着就将岳飞背在背上,往假山后的院墙边走去。正在这时,远处有官兵大喊,“什么人?将军,前面有人。” 一个骑马的将官用马鞭一指说道,“杀了他们,一个不留。”此时牛皋背着岳飞,刚走近假山,正不知所措之时,一个叫做刘勇的头目,对牛皋说道,“牛大哥,你说这位姓岳的英雄,会率兵击败金兵,夺回我们失去的土地,救回受苦难的百姓吗?” 牛皋说道,“只要我们救活他,一定会的,我拿性命向你保证。” 刘勇说道,“好,牛大哥,我信你。我的家就在开封城里,本想应征进了军营,杀退金兵,夺回我的家园,我的父母,也正在等着我去这么做,没想到我却阴差阳错做了山匪,我对不起他们,更无脸再去见我的父母,不如我们今天就豁出性命,救下这位英雄,由他完成我们的心愿。” 牛皋用力的点头。 刘勇说道,“牛大哥,我和我的兄弟们,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背着岳英雄趁机离开。” 牛皋说道,“兄弟,这样做太危险啦,你们很难活着走出这里。” 刘勇说道,“只要你能救出岳英雄,我们愿意舍命相救。” 这时已经有大批的官兵正从院子两侧的月亮门涌进来。 刘勇说道,“兄弟们,不怕死的跟我走,其他的随着牛皋大哥一起冲出去。”说着,手持弓箭,就向湖边冲去。其他人一见,也是热血沸腾,各个手持弓箭和兵器,分作左右,沿着湖边,冲了过去。他们各个张弓搭箭,乱箭齐发,射向冲进院子的官兵。 牛皋大声喊道,“刘勇兄弟。” 刘勇头也不回,大声喊道,“快走,不要让我们白死。” 牛皋眼含热泪,背着岳飞钻进假山,跳出院墙,往后山山下奔去...... 第61章 兄弟齐心去救人 牛皋为众人讲述他和岳飞死里逃生的经过,当他慷慨激昂的说道刘勇等十来个弟兄,为救岳飞,不惜舍弃自己的生命,引开大批的官兵,掩护牛皋背着岳飞逃离险境,最后死在乱军之中,竟无一人生还。 岳飞不禁含泪说道,“不知道我岳飞何德何能?能让刘勇和各位兄弟如此舍身相救,而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之前还并不相识,这份救命之恩,让我岳飞以何为报啊?” 杨再兴和姚风虎听了也是十分感动,说道,“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牛皋点头说道,“不错,所以,既然他们将活着的机会给了我们,我们就要完成他们的遗愿,抗击金兵,夺回我们失去的家园。” 岳飞说道,“对,抗击金兵,还我河山,以雪国耻,我岳飞一定会让他们看到这一天的到来。” 众人也是齐声说道,“对,我们一起抗击金兵,还我河山,以雪国耻。” 岳飞对杨再兴说道,“对了,我们在下七星台的时候,不知何意?黄思朗那厮竟然有封书信要我转交给你。”说着,将书信交给杨再兴。 杨再兴拆信看罢,忿忿然说道,“我早料定这些密信会让他们不得安宁,果然他们以我父亲为诱饵,无非就是为此而来。”说着,这些从怀里取出那些密信,交到岳飞手上,说道,“这些东西还是由你来处置最为稳妥,我也不知道如何让他们成为除掉这些奸贼的利器。” 岳飞看到这些密信,惊喜的说道,“你是怎么得到的?我们在浮屠塔从一层杀到七层,最终还是中了周德那厮的圈套,没想到却到了你的手中。” 杨再兴便把得到密信的经过,给岳飞说了一遍。岳飞和众人听了,无不感到惊奇。 岳飞说道,“黄潜善、汪伯彦二人狼狈为奸,妖言迷惑皇上,不但排挤主战派的忠臣良将,还罢免了丞相李纲。如今二人凭着皇上对他们的宠信,不但极力主章议和,割地赔款,还打算继续往南迁都,以图偏安一隅。这样的奸贼不除,我们的光复大计,如何能够实现?” 杨再兴说道,“所以,这些密信,绝不能落入他的手中,只可惜有一部分被周德那厮得了去。” 岳飞说道,“有这些也足以让他们万劫不复。只是目前,我们如何才能救出杨老将军?” 杨再兴说道,“什么昆仑七绝?我倒要会会他们,看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手段?” 姚风虎说道,“兄弟千万不可大意,这昆仑七绝,早已成名已久,行事诡异霸道,就说拿老大陌刀周不齐吧,凭我也不能在他手下,抵得过三五招,可见其武功有多恐怖。” 这时徐庆走进来说道,”岳大哥,牛大哥,这次我一定要和你们一起去,你们可不能再骗我啦,否则就是拿我不当自家兄弟,再说,我的铁扁担,也不是吃素的。“ 徐庆此言,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牛皋说道,”放心,去救杨老将军,我们需要人手,绝对不会落下你的。”看到岳飞点头同意,徐庆这才放下心来。 杨再兴说道,“就怕黄思朗这厮狡诈多端,言而无信,否则,这昆仑七绝,也没什么可怕的。” 岳飞说道,“不错,咱们也要有所防范才行,大家集思广益,想个方案出来,也好到时别乱了方寸。” 牛皋说道,“那肯定是先把人救到手,咱们就不怕他使诈啦,否则投鼠忌器,处处被动啊。” 岳飞说道,“那我们就兵分两路,一路前去救人,一路和黄思朗周旋,等到成功救出老将军,咱们就可以想办法全身而退。” 杨再兴说道,“我去救我父亲,你们只是拖住他们就好,等我得手之后,咱们再找他们算账。” 岳飞说道,“他们对此早有预料,所以才会将杨老将军吊在天幕岭上,来防范我们,所以,我们只有出奇制胜,将人救下,才是最稳妥之举。” 牛皋说道,“听说从这后山有一条路,可以直通天幕岭,咱们要是能够探到这么一条道路,摸上天幕岭,偷袭得手,成功救下杨老将军,那我们就大功告成啦。” 徐庆插话道,“我知道啊,确实有这么一条小道,能够直通天幕岭峰顶。不过,或许那根本就不叫道,因为人迹罕至,几乎没有人从那里走过。” 牛皋说道,“那你直接说从那里能不能上去不就完了么?” 徐庆说道,“当然能够上去,打猎的时候,我就去过两次。” 牛皋说道,“那你去得,我们也能去得,到时候就走那里。” 徐庆说道,“我去得,你却去不得,因为你这老牛,太笨啦”。 众人听了顿时哈哈大笑。 岳飞说道,“那我们不如这样,姚兄和牛皋从这条小路,摸上天幕岭,想方设法,救下杨老将军。我和杨再兴同去七星台,会会那昆仑七绝,到时我们会吸引他们的主力,让你们趁机救人。” 徐庆一听没有他的份,当时就急啦。说道。“怎么?又没我事啦?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们那条路了。” 岳飞说道,“当然有你,我们还需要你为我们领路呢,不过你要去,必须等我们向徐老伯请示,你父亲同意啦,你才能帮我们带路。” “那还有我呢?怎么?岳大哥也看不起女子吗?”姚瑶走过来反对说道。 岳飞脸色一红,听后顿时无语。 牛皋说道,“姚瑶妹子,女中豪杰,自然去得,只是这次十分危险,非同小可啊。” 姚瑶说道,“应天府城门恶战,我怕过吗?我不管,反正杨兄去哪,我就跟到哪\/。” 岳飞说道,“那你随姚兄、牛皋前去解救杨老将军吧,救人才是重中之重。” 姚瑶高兴的说道,“可以,这还差不多。” 岳飞对杨再兴说道,“贤弟你看,这样安排如何?” 杨再兴说道,“你们数次为了我,不惜以身犯险,让杨再兴如何报答大家对我的深情厚意。” 岳飞说道,“贤弟错啦,我们不止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我们的抗金大业,还我河山,迎回二圣,如何少得了杨老将军这样的名将呢?” 杨再兴听后十分感动,对大家一一抱拳施礼,以示衷心感谢。 岳飞说道,“既然大家主意已定,那我们就明日休息一日,后天准备出发。” 第62章 双雄大战七星台(一) 这一天阴雨连绵,凛冽的北风,冷的有些刺骨,天幕岭前,七星台上,笼罩在烟雨之中,更是平添了一丝肃杀之气,好像在预示着一场大战的到来。 杨再兴、岳飞二人,倒提银枪,并肩大踏步走上七星台,杨再兴大声喊喝,“杨再兴前来七星台,尔等还不速来见我?” 随着杨再兴的一声喊喝,在山顶回荡,黄思朗率领手下倾巢而出,来到二人面前。黄思朗 手摇折扇,得意忘形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不敢来了呢,想不到你们二人,竟然孤身前来,这份胆色,倒是让黄某人十分佩服啊。” 杨再兴冷冷说道,“看到你这张丑恶的嘴脸,就让我感到恶心,你我无话可说,还是先让我见见我的父亲,是否安然无恙吧?” 黄思朗哈哈笑道,“我和令尊同朝为官,都为皇上效力,说什么也不会为难老将军的,这你尽管放心就是,不信你来看。”说着,拍了一下手掌,天幕岭上就又放下了那个大木笼子。 眼看那个大木笼子降到一半停下,杨再兴拢目观瞧,在木笼中关着的果然是自己的父亲,杨再兴噗通跪倒在地,对着木笼里的父亲喊道,“父亲,再兴不孝,害您受苦啦。” 杨邦义说道,“你们怎么又来啦?如此不是正中了他们的奸计吗?岳飞,你为何不听我的劝告呢?你还是和我儿子速速离去,以免中了他们的圈套啊。” 岳飞说道,“杨老将军放心就是,我们不管如何?都要救您出来。” 杨邦义正要再说什么,黄思朗急忙拍了下手掌,大木笼子便快速的往上升去。 黄思朗说道,“杨再兴,人你也看到啦,东西都带来了吗?” 杨再兴掏出怀里的一个包裹,说道,“东西就在这里,一件不少。” 黄思朗说道,“好,很好,只要你将东西交给我,立刻放你的父亲,你们父子马上就可以团聚。” 杨再兴却将包裹重新揣入怀中,冷冷说道,“这些东西,关乎到铲除奸贼佞臣,国家兴亡大计,我们父子可做不了主,你要想得到它,呵呵,除非......” 黄思朗怒道,“除非怎样?” 杨再兴说道,“除非我死。” 黄思朗阴狠怒道,“好,那我就成全你。”说着,冲左右一挥手。 恶鬼书生刚刚投到汪伯彦手下,立功心切,当仁不让,一个箭步窜出来,站在杨再兴面前,手提宝剑喝道,“杨再兴,上次咱们打得不够过瘾,今天好好分个胜负。” 杨再兴不屑说道,“你也配?” 恶鬼书生白莲花不由大怒,身形一晃,快如闪电般的就扑过来,手中宝剑直刺杨再兴胸口。 杨再兴后撤一步,银枪上举,挡住来剑,然后用了一招乌龙搅柱,梅花亮银枪疾速转动,将恶鬼书生的宝剑缠住。恶鬼书生顿时感觉一股雄浑力道涌来,将自己宝剑搅住之后,自己竟无力挣脱,宝剑只能随着杨再兴的亮银枪转动,顿时大惊,正要运足内力,奋力挣脱时,杨再兴忽然将亮银枪一抖,枪杆裹着他的宝剑,正拍在恶鬼书生的胸口上,恶鬼书生白莲花惊叫一声,抽身后退,为时已晚,还是被枪杆拍在胸口,摔了出去。 好在白莲花危急时刻,用自己的宝剑,护在了自己的胸口,否则这一下就让白莲花口吐鲜血,身受重伤,即便如此,恶鬼书生从地上爬起来,瞪视着杨再兴,一脸的难以置信,“什么时候这杨再兴变的如此厉害啦?” 其实之所以交手一招,就遭遇到惨败,也缘于恶鬼书生白莲花的大意,他只想到初次和杨再兴交手之时,杨再兴不如自己招法精妙,若不是杨再兴采取两败俱伤的拼命打法,自己早就打败杨再兴,谁想杨再兴变的如此厉害,自己一时大意,差点丢了性命。 这下轮到恼羞成怒的恶鬼书生,要和杨再兴拼命一战啦,他再次一挥宝剑,就想冲过来拼命。这时昆仑七绝的铁棍冯不破,冲了上来,到了恶鬼书生身前,一挥碗口粗的铁棍,说道,“不要再丢人现眼啦,还是再找你师父练上几年吧。” 说罢,挥棍亮开门户,来战杨再兴。恶鬼书生被冯不破一番奚落,心里十分恼火,但是冯不破是皇城禁军内侍高手,自己不敢冒犯他,只好忍气吞声返回。 杨再兴正要走向冯不破,和昆仑七绝的第五绝动手。这时岳飞一把拉住杨再兴说道,“贤弟且慢,自从吃了你给的那两颗黄金果子之后,我就觉内力大增,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你且替我观战,我也试试成效如何?” 杨再兴听了,也就闪身一旁,说道,“岳兄小心。” 岳飞说道,“没什么,这小黑胖子不是我的对手。” 冯不破在昆仑七绝之中,最是憨傻,但是却脾气极为暴躁,天生神力,凶猛的如一头野牛。岳飞和杨再兴的一番对话,冯不破别的没有听到,却唯独岳飞说的这小黑胖子不是对手,冯不破确是听的一清二楚,顿时火冒三丈,冲岳飞怒吼道,“我看你是找死,昆仑七绝的厉害,江湖上无人不知,我铁棍冯不破也是颇有名气,你竟然出言不逊,我看你是不想活啦。” 岳飞冷笑说道,“名气是靠实力说话的,不是靠吹出来的。” 冯不破更是怒不可遏,大吼一声,“你找死”,忽然身形暴涨,抡起铁棍就朝岳飞头顶拍了下来。 岳飞岳鹏举,身如拂柳,闪过一边,铁棍抡空砸在地上,顿时石屑乱飞,地上一块石板,顿时被砸的粉碎。岳飞也不禁惊叹,“真是好大的力气。” 一击不中,冯不破借势横扫千军,铁棍拦腰横扫岳飞,真如平地起惊雷一般,气势骇人。岳飞双脚点地,从冯不破头顶掠过,跃到了冯不破的身后。 冯不破也是反应敏捷,急转身体,同时抡起铁棍,又挂着风声砸向岳飞。 岳飞心里暗道,“都说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倒要试试这家伙的铁棍,能有多强的力道。” 于是岳飞不再躲避,竟然要横枪力敌冯不破。 第63章 双雄大战七星台(二) 岳飞岳鹏举,替下杨再兴,大战昆仑七绝的铁棍冯不破。两人刚一交手,冯不破就以一力降十会的凶狠气势猛攻岳飞,岳飞躲过对方两记猛攻,在冯不破第三棍砸向自己的时候,打算硬接对方的猛击,试试对方到底有多大的气力。 冯不破在昆仑七绝之中,素以神力着称。一双铁拳开碑裂石,一条铁棍力大招沉,千钧之力,无人能敌,相传曾经一棍击碎过老虎的头颅而闻名江湖。再加上酒疯和尚传授了他一身强悍的硬功夫,更是凶悍无比。 他见岳飞避过自己的铁棍,到了自己的身后,也是一个转身,挥起铁棍斜着就抡向岳飞胸前。 岳飞这次不躲不避,沥泉神枪护在胸前,用力往外一推,只听“当啷”一声巨响,岳飞只觉双臂发麻,枪杆弯曲几乎抵到胸膛,一股强悍的力道排山倒海一般撞了过来。这时岳飞方觉自己太过大意,对方的神力,绝非自己可以力敌,被震得身体疾速往后飞了出去。 落地之后,幸亏岳飞武艺高强,往后以枪拄地,身体滑行一丈开外,堪堪没有摔倒在地,即便如此,岳飞也觉得胸口发闷,透不过气来,一阵气血翻涌,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冯不破一招得手,立刻扑上来再下杀招,铁棍横扫千军,又再次猛砸岳飞的胸口。要的就是趁岳飞步伐不稳,一招毙命。 岳飞以力相抗吃了亏,见又一棍砸来,知道自己再难抵挡。于是身体后仰,几乎后背着地,金刚铁板桥避过这力道凶猛的一棍,同时腰上用力拧身,身体快速旋转,一个鹞子翻身,斜着纵掠出去的同时,一枪杆正抽在冯不破的小腿上,这正是岳飞败中取胜的厉害之处。 冯不破虽然招势力道惊人,倒是招式却是朴实无华,并无太多变化,也不太精细,以巧破千斤,正是克制他的取胜之道。岳飞这一枪杆,冯不破躲避不及,就被岳飞打翻在地。但是这冯不破一身硬功夫也确实有惊人之处,寻常人被岳飞抽了这一枪杆,早就小腿骨断筋折,他却只是摔了一个跟头,疼的双手抱着腿惨叫,依然暴怒下站起身来,扑向岳飞拼命。 只见这冯不破,将铁棍舞得呼呼风响,一棍紧似一棍的砸向岳飞,恨不能一棍就将岳飞砸成肉酱。岳飞身法奇快的如同一个虚影,这呼呼风响的铁棍下,闪转腾挪,到处游动,十几招过去,冯不破竟未得手,暴怒之下,气得冯不破暴跳如雷,虽然继续猛攻岳飞,气势和力道却大不如前。 岳飞抓住时机,挺枪进招,以快打慢,招招抢攻,刺的冯不破手忙脚乱的招架,忽然岳飞抢走下盘,这下冯不破更是难以招架,一招不慎,被岳飞再次一枪杆抽在腿上,摔翻在地。 冯不破正要翻身跃起,岳飞沥泉神枪如白龙出水,唰的一下,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这冯不破牛脾气上来,竟不服输,正要一手举棍要打。 岳飞也是有了怒气,正准备一枪刺进疼的胸口,忽然一支花枪,呼啸着飞向自己,直奔自己咽喉而来,岳飞只好收枪,沥泉神枪一扬,将偷袭自己的花枪挑飞了出去。 这时的冯不破趁机站起身来,一条人影也来到他的身前,手一扬,将岳飞挑飞的花枪接在手中,另一手里,也提着一支同样的花枪,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双枪冷不笑。 冷不笑一脸冷落冰霜,冷冷说道,“你就是岳飞吧?果然是好枪法,今天我就以双枪领教一下你的单枪,说着,双枪十字插花,就要刺向岳飞。 这时杨再兴飞身落在岳飞身前,梅花亮银枪指向对方,说道,“他们仗着人多,车轮战法,那咱们也轮换着对付他们吧。”岳飞点头退下。 杨再兴不屑的对冷不笑说道,“不必浪费时间,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双枪冷不笑登时大怒,“好你个杨再兴,竟然如此瞧不起我们昆仑七绝,我看你是找死。”说罢双枪直取杨再兴胸口,杨再兴亮银枪往外招架。谁知冷不笑的双枪,忽然左右一分,一支花枪挑开杨再兴的亮银枪,另一支花枪直刺杨再兴小腹,冷不笑枪分左右,交替进攻,间不容发,果然十分厉害。 杨再兴身形一转,抬脚踢在冷不笑的枪杆上,花枪立刻刺偏,杨再兴借转身之势,挥枪横扫冷不笑,呼的一声风响,也是又快又疾,冷不笑赶紧低头俯身避过,上步欺身,左右双枪连续刺出。 杨再兴梅花亮银枪“啪”的一抖,枪花乍现,“啪啪”两声,就将冷不笑的花枪崩开,接着一招金鸡点头,又刺冷不笑要害,冷不笑双枪连续挥舞格挡,伺机再施杀招,两人厮杀在一处。 两人单枪对双枪,一时间杀的难解难分,旁边观战的冯不破,乃是浑人一个,刚才和岳飞交手吃了亏,正憋着一肚子火,又见到自己的六弟冷不笑,和杨再兴杀的一时难分胜负,尤其片刻之间,似乎自己的兄弟竟然渐落下风,不由一时火起,提着大铁棍就奔了上来。 冯不破直奔杨再兴的身后,大喝一声,抡起棍来,从背后就砸向杨再兴。此时正好杨再兴避开冷不笑的双枪,正欲进招之时,就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知道有人偷袭,为防范冷不笑也趁机进攻,先是银枪一抖虚晃一招,然后忽然回身枪刺向身后,出招之快,竟然后发先至,在冯不破眼看铁棍落下之际,一枪向了冯不破的小腹。 冯不破躲闪不及,竟然发出一声长啸,眼看银枪要刺进冯不破小腹,这可吓坏了双枪冷不笑,一声怒喝,“休伤我五哥,”用尽极限之力,挺双枪刺向杨再兴后背...... 第64章 昆仑七绝阵 杨再兴单枪对双枪,大战昆仑七绝的双枪冷不笑。本来双方杀的难分胜负,谁知冯不破忽然杀上来,打破了双方势均力敌的均衡。 杨再兴虚晃一枪迷糊冷不笑,然后反身一枪,回身就刺冯不破小腹。情急之下,冷不笑急忙出手相救,双枪疾刺杨再兴后背。 如果杨再兴一枪实实在在的扎进冯不破的肚子,那自己也难逃被冷不笑双枪刺中后背的结局,此时的杨再兴可不想以命搏命的打法,于是在枪尖刚刺入冯不破小腹的一刹那,就撤回亮银枪,身体腾空,往一侧跃了出去。 即便如此,杨再兴的这一枪,也在冯不破肚子上扎了个血窟窿,鲜血当时就淌了出来。 冯不破倒也是狠人一个,不但和别人交手凶狠无比,对自己也是够狠。他虽然受伤,但是一声不吭,从衣服上刺啦扯下一大块布来,缠在腰间,将伤口处紧紧勒住,然后提起大铁棍来,疯了一般就冲向杨再兴,这就要与杨再兴玩命。 这时忽然传来黄思朗的一声大喝,“住手,老大,我请你们昆仑七绝前来助阵,可不是让你们单打独斗,江湖比武,来此处扬名立万来啦,再说你看你们的表现,两次受挫,也不怕传出去你们的颜面何存?” 黄思朗这一番奚落,老大陌刀周不齐顿觉尴尬,说道,“请黄公子吩咐示下,我们照办就是。” 黄思朗说道,“那你们七个就别抻着啦,立刻用你们的七绝阵,杀掉岳飞、杨再兴,把东西给我夺回来。” 周不齐立刻遵令,上前一步,大声喝道,“昆仑七绝,布阵。” 随着周不齐一声令下,其他六人立刻飞身跃出,围绕着老大周不齐列开阵势,就连受了伤的冯不破,也及时加入进来,站在属于自己的阵中位置。 原来这昆仑七绝,不但每个人的武功,更有独到之处,赖以成名的,还有一套昆仑七绝阵。昆仑七绝阵,乃是出自酒疯和尚的潜心研究,创立而成。根据昆仑七绝每个弟子的特点不同,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布局,幻化成七七四十九种变化,无论是武林高手,还是千军万马,均能破敌制胜,无情剿杀。 在北斗七星中,天枢、天旋、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各有其属性,而昆仑七绝的七大高手,也有其特点不同的独到武功。 天枢为七星之枢纽,自然非七绝老大莫属。陌刀周不齐领衔,此人老成持重,多谋善断,乃是七绝之首,更有其能纵观全局,查缺补漏,洞察先机,果断出击,一招致命。 天旋掌旋转;天玑主宰变动;天权掌权衡;玉衡则是衡平轻重;开阳是开阳气;摇光乃摇光芒之意。 天旋掌旋转;由铁杖胡不恶占此星位。胡不恶武功高强,经验老辣,使的一手旋风伏魔杖法,七绝阵随他而动,运转起来,摧枯拉朽,无往而不胜。 天玑主宰变动;箫剑柳不扬占据天玑星。柳不扬乃是酒疯和尚最得意的徒弟,不但天赋最高,更是得到酒疯和尚的精心栽培,在昆仑七绝中,也是武功最高的弟子。使一柄箫剑,剑法精绝,变化多端,出道以来,未尝败绩。 天权星掌权衡,则是由第四绝枪斧路不平掌控。路不平天生残疾,走路一瘸一拐,非是自己腿瘸,而是恨路不平。虽然路不平左脚是个跛子,擅使一柄枪斧,也是甚是勇猛。只是别看他是一个跛脚,却是步伐最为灵活多变,三十六路鸳鸯腿,神鬼莫测,更是其绝招,不知此人是如何练成这么厉害的功夫。 第五绝,铁棍冯不破,占据玉衡星位,玉衡则是衡平轻重;一条铁棍,力大招沉,威风八面,力气之大,鲜有人可以匹敌。 开阳为律,则是由第六绝双枪冷不笑胜任。冷不笑擅使双枪,枪为百兵之帅,单枪已经是很难练成的一种兵器,俗话说“月棍年刀一辈子枪”,冷不笑的双枪,更是有独到的造诣,不但招术惊奇,变化莫测,而且还可以左右手施展不同的枪法,实属罕见。 北斗七星中的摇光,乃是摇光芒之意,昆仑七绝中的梅不娇,一柄玉剑,也是剑术超群,巾帼不让须眉,传言她的玉女剑法,更是酒疯和尚费尽心思,求峨嵋派掌门玄玉神尼所授,剑法自然尤其精妙之处。 陌刀周不齐一声号令,列开昆仑七绝阵,周不齐手指杨再兴说道,“今日并非我们昆仑七绝以多取胜,只要你们交出黄公子想要的东西,我们自然放你们一马,如若不然,你们两个一起过来受死吧。” 岳飞上前一步,和杨再兴并肩而立,说道,“既然他们以昆仑七绝阵对付我们,那我们就不必客气啦。” 杨再兴却说道,“我先上去杀伤一阵,你在旁边仔细观瞧,看看有什么破阵的方法没有,传言这昆仑七绝阵十分霸道,我们一起上,万一都陷在里面,反而更加被动。” 岳飞觉得杨再兴的话,十分有道理,便小声说道,“你可千万多加小心。” 杨再兴说道,“放心,你我大事未竟,我死不了。”说着,身体拔地而起,直窜入阵中。 杨再兴双脚刚一落地,只听周不齐一声呼喝,大阵立即启动。枪斧路不平当仁不让,举起枪斧直劈杨再兴头顶。杨再兴刚闪身避开,后面的双枪冷不笑,花枪就直刺自己肋下。杨再兴身形一转,挥枪格开。 另一侧的铁棍冯不破,铁棍挂着呼呼的风声,就扫向了杨再兴的双腿。杨再兴一个空翻避过,箫剑柳不扬的剑光闪烁之间,就已经向自己连刺三剑,剑剑直指自己要害。 杨再兴挥舞亮银枪以快之快,悉数化解之际,胡不恶的铁杖已经呼啸着砸向杨再兴的后背,同时梅不娇的玉剑,也封住了杨再兴的退路,剑光所指之处,正是杨再兴出招抵挡的破绽之处。 杨再兴见昆仑七绝阵如此厉害,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杨再兴不敢怠慢,身体急速旋转,避开胡不恶铁杖的同时,梅花亮银枪横扫,同时攻向梅不娇和冯不破。 虽然杨再兴利用极快的身法,化解了昆仑七绝几人的围攻,后背却是露出了明显的破绽,而昆仑七绝的老大,陌刀周不齐,正是在等待这样的机会。 就在这电光石火,稍纵即逝的瞬间,陌刀周不齐出手啦...... 第65章 双枪合璧战强敌 杨再兴、岳飞双雄昆仑七绝,黄思朗见初战接连受挫,于是命令昆仑七绝祭出昆仑七绝阵,想要凭借霸道的七绝阵,绞杀杨再兴和岳鹏举。 为了先一探虚实,杨再兴让岳飞一旁观战,自己杀入阵中,一探究竟。谁知在阵中一番厮杀,结果处处受制,很快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独自一人面对数人围攻,杨再兴身体急速旋转,避开胡不恶铁杖的同时,梅花亮银枪横扫,同时攻向梅不娇和冯不破。 虽然杨再兴利用极快的身法,化解了昆仑七绝几人的围攻,后背却是露出了明显的破绽,而昆仑七绝的老大,陌刀周不齐,正是在等待这样的机会。 就在这电光石火,稍纵即逝的瞬间,陌刀周不齐出手啦...... 只见周不齐身形快如闪电,扑到杨再兴身后,陌刀寒光闪处,斩向杨再兴后背。周不齐最善于偷袭,一击必杀,无论时机,还是出招的果断,都是拿捏的恰到好处,使对手难以防范,几乎让对手无可逃之机,正是他的这一杀招,才让姚风虎初探七星台,几乎命丧周不齐的陌刀之下。 但是这次,却是大有不同。岳飞岳鹏举为杨再兴观战,早就在关注着场上的战局。他发现昆仑七绝阵中,其他六人都参与围攻杨再兴,只有陌刀周不齐,一双鹰一样的小眼睛,泛着阴狠的光芒,正时刻紧盯着杨再兴的一举一动,岳飞于是料定,此人肯定正憋着坏招。 果不其然,周不齐身形一动,岳飞就立刻证实了自己的预料,几乎与他同时,冲进了七绝阵中。周不齐刚要挥刀攻击杨再兴,岳飞的沥泉神枪就直取他的要害,双方都是在间不容发之间,突施杀招。 周不齐偷袭杨再兴,可不想自己被偷袭丧命,危急时刻,只好回刀格挡岳飞的长枪自救,胸前可就中路大开,露出了空挡。岳飞岂可放过这样的机会?身在半空之中,飞起一脚,正中周不齐胸口,周不齐大惊之下,腰部用力,急忙拧身躲避,却还是晚了一步,只是避开胸口要害部位,却被岳飞一脚踹在后背上,身体斜刺里飞了出去。 这一下杨再兴和其他昆仑七绝的人,也是吃了一惊,各自跳出圈外。 周不齐狼狈的摔在地上,从地上翻身跃起,只觉后背几乎肋骨都被踢断,深吸一口气,强忍疼痛,对岳飞喝道,“好你姓岳的,竟敢背后偷施冷箭?” 岳飞说道,“这不是你的惯用伎俩吗?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罢啦。” 周不齐素以暗箭伤人,这次却中了对方的暗招,如何不恼羞成怒?冷笑道,“好,那就请你入阵吧,咱们一起分个高低,省的浪费时间。” 岳飞说道,“江湖传言昆仑七绝阵很是霸道,原来也是以偷袭暗算成名,那我们就领教一下你们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险手段。” 说着,岳飞和杨再兴并肩而立,双枪齐举,严阵以待。 周不齐陌刀一挥,其他人闻令而动,将岳飞、杨再兴围在核心。 周不齐大喝一声,“风雷齐动”。 顿时铁杖胡不恶,枪斧路不平立刻猛扑上来,铁杖猛掼岳飞头顶,枪斧直奔杨再兴胸口猛戳。两人见对方都是力大招沉,不宜力敌,急忙抽身闪避。 周不齐仿佛料定二人如此应对,当即一声“开山裂石”,话音未落,铁棍冯不破就跃上前来,铁棍砸向岳飞、杨再兴两人之间,意在逼迫两人分开各自为战。 面对冯不破这样的凶悍之徒,两人只能左右分开闪避。冯不破铁棍横扫向岳飞,岳飞再次闪避。冯不破用大铁棍横扫向杨再兴,逼迫杨再兴后退闪避。 岳飞、杨再兴刚刚分开一段距离,箫剑柳不扬和双枪冷不笑就从两人背后杀了上来。两人的箫剑和花枪,都是招法奇快,逼迫岳飞、杨再兴集中精力招架应对,铁杖胡不恶和枪斧路不平,则是埋伏在二人身后,伺机而动,猛下杀招。 一旦岳飞、杨再兴二人,觅得良机,出招进攻之时,陌刀周不齐和玉剑梅不娇,便在侧后方驰援。一时之间,岳飞、杨再兴陷入极度被动的困境之中,只能勉力招架,无法展开反击。黄思朗看到得意之处,手摇折扇,面露欣喜之色。 岳飞、杨再兴在昆仑七绝阵中激战良久,也知道这样打下去会非常被动,时间一久,两人最终会是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面临一场惨败。 于是两人想法,在刹那之间不谋而合,几乎同时使出一招梨花飞舞,亮银枪霎时间幻化成十几条枪影,寒光闪烁的枪尖,犹如无数瓣梨花飞舞,同时刺向前后左右的对手。 昆仑七绝的各大高手,顿时被二人的这一招惊得目瞪口呆,面对无数枪影刺向自己,无法抵挡之下,纷纷后纵躲避,岳飞和杨再兴同时发力,掠向对方,再次提枪并肩而立,面对昆仑七绝等人。 陌刀周不齐,作为昆仑七绝阵的中枢,故技重施,大喝一声,“风卷残云”。 铁棍冯不破挥舞大铁棍,再次扑了上来。冯不破挥枪铁棍,贴地横扫向岳飞、杨再兴二人的双腿,逼迫两人身体跃起躲避。同时枪斧路不平和铁杖胡不恶也做好准备冲击。 岳飞、杨再兴二人,却不准备再次给他们同样的机会,两人同时面对强敌,忽然有了意念相同,互相对视一眼,立刻同时跃起避过铁棍的猛击,两条亮银枪,几乎同时刺出。岳飞的沥泉神枪,直指冯不破咽喉,枪出如龙,快如闪电。 未料岳飞出枪如此之快,冯不破大惊之下,横过铁棍招架。谁知 岳飞这招竟然只是虚招,枪在他招架之时,忽然撤回,半空中反身刺向身后,原来恰恰这时的枪斧路不平,正举起枪斧欲从背后偷袭,却不防岳飞这一枪后发先至,刺在他的肩膀上。 冯不破见岳飞撤枪回刺,知道上了当,还没反应过来,却被杨再兴一枪刺在了小腿上,痛的冯不破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铁棍也当啷一声落地,杨再兴翻身一枪,枪头抖动之下,刺向从侧后方杀上来的铁杖胡不恶,一枪三式,直奔胡不恶咽喉,捎挂左右两肩。 胡不恶见对方闪电般刺来的一枪三式,极难招架,慌乱之下,往后掠出一丈开外。 周不齐眼见岳飞、杨再兴眨眼之间,连伤两人,不由大惊失色...... 第66章 双雄大破七绝阵 岳飞、杨再兴被困在昆仑七绝阵中,一时间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关键时刻,两人心有灵犀,同时使出一招梨花飞舞,一条枪幻化成无数条枪,刺向对手,逼迫围在身边的对手后退,然后突出重围,两人再次并肩而立。 两人再次面对围攻上来的昆仑七绝,忽然改变战术,双枪合璧,只是三两招,就将冯不破和路不平刺伤,同时杨再兴还一招逼退了铁杖胡不恶,这瞬间逆转战局的突变,直惊得陌刀周不齐,目瞪口呆,大惊失色。 连岳飞和杨再兴,也万万没有想到,两人忽然之间,就有了如此天衣无缝的配合,还有那心有灵犀的默契。杨再兴诧异说道,“岳兄,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俩的枪法,忽然可以双枪合璧,共同进退啦?” 岳飞思忖说道,“我师父周侗,和金台师伯,都是出自师祖谭正芳的门下,我师父自创心意六合枪法,你学的六合八法枪法,出自金台师伯,两人系出同门,自然两套枪法,都有异曲同工之妙,咱们一同施展,自然可以双枪合璧,共同御敌啦。” 杨再兴欣喜说道,“好,那我们就双枪合璧,杀个痛快。” 此时不甘心就此失败的陌刀周不齐,大喝一声,“雷电合击。”话音刚落,铁杖胡不恶就冲过来挥杖横扫,气势雷霆万钧,力道足可开山裂石。 箫剑柳不扬和花枪冷不笑也从背后趁机发难,还有玉剑梅不娇也伺机而动,陌刀周不齐则蓄势待发,随时向二人突施致命一击。顿时昆仑七绝阵再次杀机四伏,煞气再现。 围观的黄思朗,及其一众手下,也明显感觉到这次交手,双方都已经使出了全力,随时向对方发动致命的一击。一击必杀,绝不留情。此时的雨势,已经越来越大,雨雾之中,弥漫着浓郁的杀气,雨点滴落在雪亮的兵器上,更加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谁也无法预料,电光石火之间,冰冷的武器,会击中在谁的身上?谁胜谁负,谁生谁死,就在刹那之间。 面对铁杖胡不恶的铁杖猛击,岳飞、杨再兴同时纵身跃起后退,身在腾空之时,回身直刺柳不扬和冷不笑,两人枪尖颤动,无数枪尖闪烁,直指柳不扬和冷不笑前心。 柳不扬、冷不笑挥剑舞枪招架,同时后退避其锋芒。 正是两人的后退躲避,给了杨再兴和岳飞出手的机会,两人同时回撤大枪,用枪攥猛撞身后的铁杖胡不恶。此时的胡不恶,一记横扫,被岳飞、杨再兴避过之后,正举铁杖追击过来,不防岳飞、杨再兴虚晃一招,逼退柳不扬、冷不笑,用枪杆攻向自己。 眼看杨再兴的枪攥戳向自己胸口,胡不恶横铁杖招架,却没想到岳飞的枪攥却正杵在自己的肚子上。胡不恶吃痛,顿时惨叫一声,弯下腰来,被岳飞反手一枪杆抽在后背上,胡不恶惨叫着就飞了出去,一头抢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一口鲜血却喷了出来。 两次交锋,岳飞和杨再兴双枪合璧,连伤昆仑七绝三大高手,周不齐顿时火冒三丈,再也无法耐着性子等待时机偷袭,大喝一声,亲自出手,陌刀舞成一片刀山相仿,扑向岳飞而来。 岳飞趁对方还未到自己身前,就将沥泉神枪一抖相迎,无数道枪影乍现,和周不齐展开对攻。随着一阵叮叮当当,密如爆豆一般的金铁交鸣之声,两人眨眼之间,就对攻了十几招不分上下。 双枪冷不笑和玉剑梅不娇,同时掠去,向岳飞掠去,杨再兴岂肯袖手旁观。两人还未到岳飞身后,杨再兴已经抢在身前,将两人拦截下来。 双枪冷不笑,双枪交替使用,连环向杨再兴直刺过来,梅不娇也是剑光闪烁,夹击杨再兴。杨再兴单枪破双枪,梅花亮银枪啪啪几下,就将冷不笑攻势化解,翻身就向梅不娇疾刺而去。 梅不娇匆忙招架,手忙脚乱,眼看不敌,冷不笑急忙挺枪来救,又被杨再兴挥枪横扫逼退,忽然卧马回身枪,反身直刺梅不娇咽喉,这一枪忽然刺出,令梅不娇大出意料之外,一时间来不及躲避招架,眼看就被杨再兴一枪刺穿咽喉。 杨再兴却在回身出枪的一瞥之间,忽然发现梅不娇一张娇俏如花的面庞,被吓得花容失色,惹人生怜。一念之间,杨再兴忽然心软,收枪不发,顺势一抖亮银枪,只是将梅不娇手中的玉剑,挑飞了出去。 眼看自己最疼爱的七妹危急,冷不笑不顾一切,上前相救,右手花枪疾刺杨再兴后心而来。 高手搏杀,就怕分心,注意力不集中。正所谓抬手不让步,举手不留情。自己一旦心慈手软,也必给对手可乘之机。正是杨再兴这一时的错误,给了冷不笑这致命一击的机会。 好在杨再兴在地宫密室,修炼金台内功心法大有精进,食用黄金果之后,功力大涨,不但耳聪目明,反应也是更加迅捷。听得背后劲风袭来,虽然已经来不及躲避,却在最关键时刻忽然一个转身,同时旋起一脚,正踢在冷不笑的腰挎上。 冷不笑的花枪,几乎擦着杨再兴的肋下掠过,刺穿了杨再兴的衣衫,同时自己也被杨再兴一脚蹬在腰挎上,身体飞起,摔了出去。这时的梅不娇,依然花容失色,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陌刀周不齐,见自己人再次受挫,更是挥舞陌刀和岳飞杀得难解难分。箫剑柳不扬也挥剑和杨再兴杀在一处。 此时岳飞和杨再兴又是近距离背靠背作战,忽然两人身形互换,同时两条长枪,如蛟龙出海,同时刺向周不齐和箫剑。 周不齐和箫剑,面对杨再兴和岳飞的致命一击,都是举起刀剑招架,忽然岳飞和杨再兴再次身形互换,挥起长枪,如虎尾一般,由上而下猛抽过来。 周不齐和箫剑在慌乱之下,各自横刀剑招架,只听“当啷”一声巨响,一股力道排山倒海袭来,震的两人脚下踉跄,噔噔噔直往后退。 周不齐只觉持刀的手,虎口发麻,一阵剧痛,心中也是一片惨然,想不到昆仑七绝赖以成名的七绝阵,竟在今日毁于一旦。 第67章 杀熊上岭救将军 牛皋和姚风虎兄妹,在徐庆的带领下,从牛头山后山赶奔天幕岭的后山。从牛头山的后山,到天幕岭之间,绵延山脉数十里,这里人迹罕至,道路崎岖难行。四人提前出发,走了好几个时辰,才赶到天幕岭的后山。 眼看天幕岭,如一道巨大的屏障,横亘眼前,峭壁直上直下,根本无法攀爬。牛皋说道,“傻小子,你不是在哄骗我们吧,你看这里,都是悬崖峭壁,哪里有什么路径可寻啊?” 徐庆却憨笑着说道,“我说有,自然是有,你们随我来就是啦。”说罢,提着他打柴时担柴用的铁扁担,就往悬崖下走去。 徐庆这人倒是憨憨的可爱,别人打柴,都是用的木制扁担,他却与众不同,是用的一根铁扁担,而且光这根铁扁担,就足有二百多斤重,担起五六百斤的木柴,行走山路,却依然健步如飞,如履平地,其天生神力,可见一斑。 众人跟着徐庆来到悬崖峭壁下,这里除了树木杂草,灌木丛生,依然没有看到有道路的痕迹。众人正在诧异,只见徐庆放下手中的扁担,从背后抽出柴刀,在悬崖下来回走了一遍,又辨别了下方位,然后就挥起柴刀,砍掉了几棵碗口粗的槐树,一条杂草丛生的路径,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看了正在惊喜,忽然从里面深处传来一声骇人的嘶吼,黑糊糊一个庞大的黑影就蹿了出来,吓得众人纷纷往后狂奔躲避。借着月光扭头看时,竟然是一头个头庞大的黑狗熊从树木杂草中蹿了出来,立起身子,正和徐庆对峙嘶吼。 牛皋见了大惊,赶忙喊道,“傻小子,还不快跑。” 徐庆手提柴刀,却依然不退半步,说道,“都跑啦,还怎么去救人啊?岳大哥还在等我们消息呢。”众人听了顿时愕然。 这时那只庞大的狗熊,嘶吼之后,忽然立着身子,就向徐庆扑来。徐庆也不含糊,挥起柴刀就迎了上去,举起柴刀照着黑熊脑袋上就劈。 谁知道那黑熊挥起爪子拍过来,力气大得惊人,幸好锋利的爪子没有抓到徐庆的胳膊,否则徐庆的胳膊,必定皮开肉绽。但是就是黑熊的前腿横扫在徐庆的手臂上,也将徐庆的柴刀打得飞了出去。 徐庆见势不好,使出了绝招,老和尚撞钟,连头带双臂一下就撞在了狗熊的前胸上,徐庆这力道也真够可以的,竟然撞得这头大狗熊,“咕咚”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 借此机会,徐庆撒腿就跑,从地上抄起自己的铁扁担,等着大狗熊再次决斗。 大狗熊被徐庆撞了个跟头,一骨碌起身之后,顿时被彻底激怒,立起身来,两只前掌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发出几声嘶吼,狂奔着就朝徐庆猛扑过来。 徐庆一双豹环眼紧盯着扑过来的大狗熊,紧握铁扁担,举过头顶,眼看来到近前,运足全身力气,只听徐庆一声大喝,铁扁担“呼”的一声,就砸向大狗熊的脑袋。 只听“啪嚓”一声,大狗熊应声一头栽倒在地,发出几声哀嚎,四肢不住抽动几下,就没了动静。 这一下可把牛皋等人看的目瞪口呆。不知大狗熊死没死透,牛皋说道,“傻小子,先别过去,万一没死呢?\" 徐庆却不管不顾,提着铁扁担走到大狗熊身前,用铁扁担捅了捅,大狗熊依然没有动静,这下众人才放下心来,纷纷过来查看。 牛皋拍着徐庆的肩膀说道,”傻小子,真有你的,这么个大家伙,都能让你一扁担打死,都说别人是打虎英雄,你也是打熊英雄啊。“ 牛皋此言,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不过笑过之后,还是对徐庆充满敬佩之情。 徐庆却傻傻说道,“谁让它占着我们的路,不让我们上去呢?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我要将他扛回家去,这皮子不错。”众人又是大笑。 姚风虎说道,“有它在这里守着,倒是说明这条路还是极为安全的。时候不早,我们赶紧行动。” 众人走了进去,赫然发现,这还真不能叫做是路,就是两边峭壁之间,夹着的一大偶深沟。奇怪的是,这条路从两峭壁之间,蜿蜒直上,虽然也是杂草丛生,树木林立,却不像其他地方的峭壁一样直上直下,虽然也很陡峭,却是可以攀爬而行。 于是徐庆在前面领路,一手提着铁扁担,一手提着柴刀,在前面将拦挡路径的树木杂枝砍掉,其他人跟在后面,往上爬行。 有的地方,很是难行,几乎无法通过,幸好有树和灌木,荆棘丛生,众人可以抓着艰难行进。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的破烂不堪,更是划伤了肌肤。 好不容易眼看前面道路越来越亮,有月光映照下来,姚风虎小声叮嘱道,“眼看就到顶峰啦,上面一定有人把守,大家千万小心一些。”众人纷纷点头。 眼看前面就是天幕岭峰顶,道路也是越来越开阔。但是树木和杂草,却将这条道路的出口,遮的严严实实,所以从上面极难发现,还有这么一条路,可以直通天幕岭峰顶。姚风虎兄妹和牛皋,摘下弓来,羽箭上弦,三人呈品字形,悄悄摸了上来。 四人一起弓着身子,悄悄摸上峰顶,就见在正前方三十几丈开外,有一间营帐,营帐里还有灯光晃动,但是却未见到有人影出现。营帐左侧前方,有一个大木笼子,里面好像有黑色的人影,蜷在里面,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杨老将军。大木笼子旁边,还有几个守卫,抱着兵器,背靠大树,围成一圈,正在打盹。在他们的旁边,有一堆篝火,正在熊熊的燃烧着,发出噼噼啪啪木柴爆裂的声音。 徐庆垫后,牛皋和姚风虎兄妹,小心翼翼的弓着腰,挪动着脚步,逼近了木笼,张弓搭箭,对准了打盹的守卫...... 第68章 天幕岭峰顶起杀声 牛皋、姚风虎兄妹和徐庆,悄悄的绕过了营帐,抵近了木笼,离着篝火旁的守卫,已经不足三丈的距离。 借着月色,还有跳动的火光,牛皋和姚风虎兄妹,终于看清,木笼中关押的,果真就是杨邦义杨老将军。只见被囚禁在木笼之中,木笼上有一根粗长的绳索,绳索的一头,拴在一个高大的井字木架上。杨老将军,身穿长袍,花白的发髻有些凌乱,手脚都被铁链拴在木笼上,老将军正背靠着木笼,似乎已经熟睡。此时天幕岭下激战正酣,只是这一切,杨老将军却是无能为力。 牛皋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互相点头示意,然后张弓搭箭,几支羽箭同时向篝火旁的守卫激射而去。守卫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纷纷中箭倒地。有几名守卫惊叫着,正想抓起兵器起身,又是几箭飞来,正中他们的要害,立刻扑倒在地,抽动几下,就没了动静。 眼看偷袭得手,三人同时向木笼快速奔去。谁知正在这时,三条黑影,飞掠而来,竟然抢在他们之前,站在木笼的左右。这时营帐内的御林军,也呐喊着,手持刀枪冲杀过来。 只见这三人,两人个头稍矮,各自手持两柄柳叶刀,正是索命追魂刀桑彪和穿花蝴蝶桑飞。另一人一身白衣,手持长剑,面色惨白阴冷,却是恶鬼书生白莲花。 白莲花一手提剑,阴冷的对牛皋等人说道,“黄公子早就料定你们会来偷袭救人,我们在这里也是等候多时啦。既然都来啦,那就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说罢,恶鬼书生白莲花,飞起一脚,踹在木笼上,木笼立刻飞了起来,直向天幕岭悬崖下坠去。 牛皋等人大惊疾呼,“杨老将军!” 杨老将军身在木笼之中,嘴上被一块黑布勒着,无法说话,只是看着他们,满眼都是着急的神色,甚是担心他们的安危,只是转瞬之间,就随着木笼坠落悬崖。木笼上的绳索很快收紧,将木笼拉着,木笼悬在天幕岭的峭壁上,来回的悠荡。绳索的另一头,却紧握在索命追魂刀桑彪的手上。 桑彪将绳索牢牢拴在井字架上,向冲杀过来的御林军喝道,“一个不留,将他们全部杀死。”御林军呐喊着,杀向牛皋等人。 徐庆挥舞着铁扁担,大吼着,迎着御林军就杀了上去,铁扁担呼啸着飞舞之处,就有好几个御林军,被打得骨断筋折,在地上翻滚惨叫。 牛皋和姚氏兄妹,先是快速张弓搭箭,连续发射,数支羽箭连续飞出,就有御林军纷纷中箭倒地。其他御林军侍卫,依然拼死冲杀过来。 姚氏兄妹背起弓来,各举刀枪,和御林军展开厮杀。牛皋也从背后抽出镔铁双锏,和御林军杀在一处。四人和御林军一场恶战,如虎入羊群一般,杀得御林军惨痛哀嚎,死伤无数。 桑氏兄弟和恶鬼书生终于按耐不住,身形飞纵,就扑入战团。桑氏兄弟直扑姚风虎,双刀当头罩下,姚风虎举朴刀相迎,两人杀在一处。 穿花蝴蝶桑飞,早就见姚瑶美貌迷人,就一脸淫邪的杀向姚瑶。姚瑶举梨花枪就刺,却被穿花蝴蝶双刀架住,色迷迷的看着姚瑶,淫邪说道,“俏丫头生的好招人怜,何苦趟这浑水,不如你我携手到一僻静之处,恩爱一番,也不误了这般好风月。” 姚瑶听了,顿时羞恼,梨花枪一抖,横扫桑飞咽喉,桑飞一惊,忙抽身避过,姚瑶上步举枪连刺,和桑飞杀得难解难分。 牛皋正挥舞双锏,杀得御林军屁滚尿流,心中正自畅快之时,忽然背后一道劲风袭来,牛皋知道不好,赶紧双脚点地,身体向前疾纵躲避。可惜还是稍慢一步,恶鬼书生一剑劈下,竟然将牛皋腰间的带子斩断,牛皋只觉一凉,裤子竟然就脱落到了脚面。 牛皋倒也不觉尴尬,却是怒火中烧,手中锏一指恶鬼书生喝道,“好你小子,有你的,竟敢偷袭老子,这算哪门子本事,你等着,有本事咱们面对面杀个你死我活。” 恶鬼书生不觉好笑,不屑说道,“哼,就是等你准备好啦,面对面厮杀,本公子也不惧你。” 牛皋依然指着恶鬼书生说道,“好,说话算话啊,你等着,你给我好好等着,我绝饶不了你。” 说着,牛皋从一个死去多时的御林军身上,抽下一根带子,将自己的裤子系好,整理好衣衫,提着双锏,一声怒吼,就杀向恶鬼书生,一锏虚指白莲花前心,另一锏兜头便打。 白莲花手中剑拨开镔铁锏,另一锏还未落下,就一锏直刺牛皋前心,吓得牛皋闪身躲避。谁知刚刚避过,白莲花反手一撩,削向牛皋脖颈,牛皋反身后仰堪堪避过了,却被白莲花飞起一脚,踢在屁股上,牛皋惨叫一声,就飞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直蹲的自己的头,都嗡嗡直响,屁股被石块,也是硌的生疼。 恶鬼书生白莲花一个箭步,就追了上来,举剑就劈牛皋。牛皋慌不迭的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随手就打向牛皋,嘴里还喊了一句,“招暗器。” 白莲花只看到黑糊糊的飞来一物件,不知什么暗器,急忙挥剑击落,石屑纷飞,才知是块石头。再追牛皋时,牛皋早一骨碌爬起来,向徐庆身后跑去,边跑边喊,“兄弟救我,兄弟救我!” 徐庆横扫出一铁扁担,两个御林军被击飞了出去,扭头看去,见牛皋正被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提着剑追杀过来。于是徐庆提着铁扁担就迎了上来。 牛皋一见自己有了帮手,立刻闪身就到了徐庆背后,同时挥起双锏,打倒了两个御林军,然后杀进御林军重围,双锏挥舞之处,杀的御林军到处逃窜。对付寻常士卒,牛皋还是绰绰有余的。 徐庆挥舞铁扁担,裹着呼呼风声,猛攻恶鬼书生白莲花。白莲花举剑格挡,没料到徐庆力气大的惊人,白莲花自己的宝剑,竟然被震得差点脱手飞出。一看不能力敌,白莲花便身形晃动,左躲右闪,伺机向徐庆举剑快攻\/。 徐庆虽然有一身惊人的力气,但是招法却不精细,不及白莲花剑法多变,狡诈阴险,数招之后,白莲花就反客为主,以快打慢,杀得徐庆连连后退,有些招架不住。 徐庆大怒之下,举起铁扁担就猛砸白莲花,被白莲花闪身到了徐庆身侧,一剑刺伤了徐庆的胳膊,又一脚踢在徐庆小腿上,把徐庆踢倒在地。 徐庆正要挣扎着起身,白莲花冰冷的宝剑,却寒光闪处,直刺徐庆胸前...... 第69章 圣手剑客伸援手 牛皋、徐庆和姚风虎兄妹,从密径偷袭天幕岭峰顶,和、恶鬼书生、桑氏兄弟率领的御林军侍卫展开一场混战。 姚氏兄妹和桑氏兄弟杀得难解难分,恶鬼书生于是挥剑杀向牛皋。牛皋箭术高超,武功却是稀松平常,几招下来,就被恶鬼书生杀的无法招架,牛皋便撒腿向徐庆那边跑去,寻求徐庆来救。 徐庆力大招猛,却不及恶鬼书生白莲花剑法精妙快捷,十几招就把徐庆踢翻在地,提剑就刺徐庆要害,眼看徐庆生死就在瞬息之间。 忽然有人一阵冷笑,喝道,“堂堂的江南四恶,横行江湖已久,却只会欺负一个小辈,实在可恨。”话音未落,一颗石子呼啸着就向恶鬼书生面门打来。 恶鬼书生听劲风袭来,就知道力道非同小可,急忙撤回刺向徐庆的宝剑,反手挥去,击中飞来的石子,石子顿时被击得粉碎,石屑乱飞。恶鬼书生白莲花只觉持剑的右手,一阵酸麻疼痛,宝剑竟然也差点拿捏不住。 恶鬼书生大惊,喝道,“什么人坏我好事,可敢现身一见?” 只见由一棵大树后面,走出一人,须发花白,身材修长,灰布长衫,手中提着一根三尺多长的竹竿,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徐庆一见此人,一骨碌爬起来,惊奇的喊道,“父亲,您怎么来啦?” 恶鬼书生白莲花,一见这老者,却也大感意外,失声说道,“圣手剑客徐晖?” 徐晖对儿子徐庆说道,“傻小子,你来的,我就来不的?你和你牛大哥去帮姚氏兄妹,这个恶鬼,交给为父啦。” 说完这才转头面对恶鬼书生说道,“亏你还记得老夫,当年一战,老夫曾经警告过你,务必改邪归正,老夫绝不赶尽杀绝,谁知多年以来,你还是恶习不改,那就别怪老夫再次教训你如何做人啦。” 恶鬼书生听了大怒道,“徐晖,休要提当年之战,那时是我初出江湖,资历尚浅,一时失手败在你的手下,多年来我一直想寻你报仇,你却到处藏匿,寻你不着,今日你既然送上门来,那我们就算算旧账吧。” 说罢,恶鬼书生也未见身体如何作势,就已经掠在徐晖面前,一剑刺向徐晖胸前,剑尖颤动不停,数朵剑花乍现,剑法诡异多变,着实极难防范。 徐晖面对恶鬼书生白莲花如此诡异的剑法,却是嘴角上扬,轻蔑一笑,后退一步,提起竹竿随手轻描淡写的挥出,无数条竹竿,就闪现而出,将恶鬼书生的剑招化解于无形,然后竹竿划了半个圆弧,就裹向恶鬼书生咽喉。 恶鬼书生说了声“来的好”,也是挥剑格挡反击,格开竹竿,一剑直刺徐晖肋下,徐晖身形一晃,就到了恶鬼书生身后,竹竿点向恶鬼书生背后魂门穴。 恶鬼书生身体急转,一剑荡开竹竿,挥剑斩向徐晖双腿。徐晖身轻如燕,飘起一丈余高,竹竿抖动,当头罩向恶鬼书生,恶鬼书生抽身后撤躲避,再次挥剑攻来,两人杀在一处。 徐晖以一根普通的竹竿,和恶鬼书生白莲花交手,竟然不但不落下风,而且数招过后,还能逐渐占据上风,用竹竿频频攻击白莲花,真是匪夷所思,看来白莲花称其为圣手剑客,果然名不虚传。 那边姚风虎大战索命追魂刀桑彪,两人之前有过交手,互相都是十分了解,出招都是对对方极具针对性,两人杀得天昏地暗,也是一时难分胜负。 姚瑶恨透了穿花蝴蝶桑飞,此人邪淫之极,对自己轻佻无理,让姚瑶恨不得一枪扎他个透明窟窿。偏偏这个可恶的穿花蝴蝶,一双柳叶刀,也是十分厉害,姚瑶不但没有占到半分便宜,反而逐渐被桑飞杀得手忙脚乱,节节败退。 姚瑶芳心大怒,一个箭步跳出圈外,暗地里将一支羽箭抽出捏在手里,搭在背上的弓弦上。此时穿花蝴蝶桑飞,以为姚瑶不敌败走,提着双刀就追了上来,纵身跃起,直扑姚瑶,嘴里还说道,“美人休走,再陪哥哥玩会。” 姚瑶箭打弦上,听着桑飞扑向自己,忽然身形一转,就已经取弓在手,张弓搭箭,猛拽弓弦,“嗖”的一声,羽箭直奔桑飞胸口射来。 距离又近,桑飞身体凌空,见一点寒光飞来,顿时大惊,急忙后仰倒纵躲避,可惜稍晚了一步,姚瑶射出的这一箭,将桑飞头上的帽子射落,吓得桑飞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姚瑶立刻背起弓箭,提枪就刺倒在地上的桑飞。桑飞一个就地十八滚躲过,从地上一跃而起,谁知身体未稳,姚瑶就挥枪抽向他的双腿,桑飞再跳起躲过,被姚瑶飞起一脚,踢在胸口 桑飞胸口被踢中,连着后退几步,才止住身形,一阵气血翻涌,几乎口苦鲜血。 桑飞手抚胸口怒道,“好你个小浪蹄子,我本怜香惜玉,你却对我痛下杀手,那就别怪我辣手摧花啦。” 说着一声暴喝,手舞双刀杀向桑飞。发了狠的桑飞,攻势更加凌厉,姚瑶一时更是有些招架不住。这时的徐庆,见到姚瑶危急,提着铁扁担就冲上来,抡扁担就打。桑飞赶紧躲避,徐庆不依不饶,继续对桑飞穷追猛打。 牛皋挥舞双锏,追着御林军侍卫厮杀,远了弓箭射,近了双锏打,为数不多的御林军,哪里是他的对手,转眼间就逃得无影无踪。牛皋返回来挥舞双锏,来帮助徐庆对付桑飞。 徐庆见牛皋又和桑飞杀在一处,正要再次上前,姚瑶却发现徐庆的胳膊上的伤口,还有鲜血流出,便一把拽住徐庆。 姚瑶从衣衫上撕下一块绸布,靠近徐庆,将徐庆胳膊上的伤口敷上一些止血散金疮药,轻轻的包扎起来,徐庆不由感激的说道,“谢谢姐姐。” 姚瑶微微一笑,轻启朱唇说道,“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 徐庆看着俊美的姚瑶,为自己包扎伤口,不禁心中涌起一丝甜蜜。一缕缕芳香的气息,沁入心脾,徐庆顿觉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仿佛如坠云雾之中。 徐庆正在晕晕乎乎的,不能自已之际,忽听牛皋那边大喊,“傻小子,快来救我啊!” 第70章 身悬半空,生死一线。 牛皋杀得御林军四处奔逃,见徐庆和穿花蝴蝶交手有些吃紧,于是便过来相助。徐庆挥舞铁扁担,呼呼风响,力大招沉,桑飞柳叶刀虽然刀法诡异快捷,却不敢和徐庆力敌,只好避其锋芒,寻隙进攻。 单打独斗,桑飞自然不惧徐庆,片刻功夫,就变被动为主动,杀得徐庆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牛皋挥舞双锏过来相助徐庆,两人夹击之下,桑飞就抵挡不住了,只好四处游走,趁机分而击之。 牛皋正杀得兴起,追杀桑飞的时候,趁徐庆还未赶到,便挥舞一对柳叶刀,猛攻牛皋。牛皋一人不是桑飞的对手,顿时一阵手忙脚乱的招架,眼看抵挡不住。扭头一看,见姚瑶正给徐庆包扎伤口,徐庆傻乎乎挨着姚瑶,感觉甚是亲密。 牛皋顿时火起,扯开嗓子大喊,“傻小子,快来救我啊,什么时候啊还在腻腻歪歪。”徐庆登时如梦方醒,抄起铁扁担就杀了上去,姚瑶听到牛皋的喊话,顿时脸上羞红一片。 那边姚风虎和索命追魂刀的厮杀,依然势均力敌,难分上下。自受伤后吃了杨再兴的那颗黄金果子,姚风虎也觉得自己的功力大增,刀法也感觉比以前威猛了几分。应天府城门外和桑彪一战,自己还对桑彪的快刀,感到难以招架,今日一战,竟然和他久战之下,难分胜负,也让姚风虎心中有了底气,但是想要取胜对手,也不是一件易事。 圣手剑客徐晖,以一根竹竿作为兵器,和恶鬼书生白莲花一场大战,却杀得白莲花在几十招过后,渐处下风,十分被动。 只见徐晖手中的竹竿,不逊于白莲花手中的宝剑。虽然难及宝剑的锋利,但是却专门攻击白莲花身上的各处大穴,招法精妙,让白莲花感到心惊胆寒。自从当年和徐晖一战,败在他的剑下,自己就勤学苦练,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打败徐晖,报仇雪耻,甚至后来,白莲花也曾认为,自己已经具备了这样的实力。 万万没有料到,今日和徐晖不幸遭遇,竟然被徐晖一根小小的竹竿,就杀得自己狼狈不堪,心中顿觉气恼。 高手之间对决,最忌不能心平气和,求胜心切,冒险进攻更是大忌。眼见圣手剑客徐晖手中的竹竿,又向自己胸口璇玑穴点来,白莲花立刻将内力贯于剑身,削向竹竿,只听“仓啷”一声,宝剑竟然将竹竿削去一节,让白莲花心中顿时一阵窃喜。 谁知他却高兴的太早啦,只见徐晖忽然那支削断一节的竹竿,在他手中灵巧的一转,“啪”的一下,就抽在他的手腕上,白莲花手腕酸麻,宝剑拿捏不住,顿时就飞了出去。 徐晖冷笑看着白莲花,说道,“哼,虽然竹竿短了一节,却胜在你没了兵器,来,我们再过几招。”说着逼向白莲花。 赤手空拳的白莲花,顿时心中大乱,忽然脑中一个念头闪过,一抬手,“嗖”的一声,向徐晖打出一支袖箭。徐晖身形一转,手中竹竿一挥,就把袖箭打飞了出去。 恶鬼书生白莲花,却借着这一个机会,一个纵越翻滚,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宝剑,又马上弹射而起,飞身向井字架掠去,同时冲桑氏兄弟大喊,“快来助我先除掉杨邦义。” 恶鬼书生白莲花眨眼间就到了井字架下,挥起一剑,斩断了拴着木笼上的绳索,顿时呼隆一声,木笼就向悬崖下坠落,众人都是大惊,想要阻止,已是不及。 尤其徐晖,想要过去阻止,却被白莲花又连续打出几支袖箭,拦截徐晖救援。 说来也巧,牛皋和徐庆两人再次追杀穿花蝴蝶桑飞,正好就在井字架不远处。眼看恶鬼书生砍断了绳索,粗长的绳索,如一条蟒蛇,在地上游走,直奔峰顶悬崖边缘,牛皋和徐庆见了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往这边赶来。 眼看绳索就到悬崖边上,徐庆扔掉手里的铁扁担,纵身往前扑倒在地,双手抓住了就要滑落的绳索。说时迟那时快,所发生一切,都在眨眼之间,可谓十分凶险。 徐庆虽然卧倒在地,抓住了绳索,但是木笼下坠之势,力道何其凶猛,徐庆倒地,无从着力,也被拽到了悬崖边缘,幸好,悬崖边一块突起的大石,让徐庆可以快速调转身体,用脚蹬住了石头,用尽全力,终于止住了木笼继续坠落悬崖,并慢慢站起身来,用力往上拉拽木笼。 恶鬼书生白莲花一见,不由恶从心头起,抬手一支袖箭,打向徐庆,正中徐庆后背。徐庆剧痛之下,浑身一震,力道一缓,身体竟然趴在石头上,眼看就要被木笼拽落下去。 危急关头,牛皋也撇了双锏,纵身扑了过来,双臂抱住了徐庆的双腿,硬生生又把徐庆拉了回来,两人合力拉住了木笼上的绳索,用力的往上拖拽。 恶鬼书生又是抬手,冲两人再次打出袖箭,谁知袖箭刚刚射出袖口,就被飞身赶到的徐晖,挥起竹竿尽数击落,然后竹竿一晃,一招三式,连点恶鬼书生胸前三处大穴。白莲花只好挥剑格挡,两人又杀在一处。 姚风虎兄妹见牛皋和徐庆危急,也撇开桑彪,奔向这边而来。桑氏兄弟也随后追过来阻止。 桑飞飞掠至姚瑶身后,挥刀就劈,姚瑶急忙躲避,正欲回身与桑飞对敌,却不防桑飞挥起一掌,拍在姚瑶后脑,姚瑶当即被打晕,摔倒在地。 姚风虎一见,救妹心切,虚晃一刀,逼开桑彪,便欲过来相救,却被桑彪抓住机会,一脚踢在姚风虎肋下,姚风虎肋骨被踢折两根,口吐鲜血,摔倒在地。 桑飞打晕姚瑶,淫邪的冷笑着,就走向倒在地上的姚瑶,这时桑彪喝道,“休得胡来,先办正事要紧。”说着便奔向恶鬼书生这边,和白莲花双战圣手剑客徐晖。 桑飞不舍的看了姚瑶一眼说道,“可惜了了,这么个美人,却无福消受。”然后也来助恶鬼书生,三人围攻徐晖。 有了桑氏兄弟相助,白莲花压力顿减,抽出身来,一脸阴险的看着牛皋和徐庆二人,双手齐扬,四支袖箭就激射而出,正中徐庆、牛皋的双臂。 两人顿时惨叫一声,双手一松,木笼“轰隆”一声,就往悬崖下疾速坠落下去...... 第71章 杨再兴奋勇救父 杨再兴和岳飞,双枪合璧,大败昆仑七绝。就算昆仑七绝称霸江湖,赖以成名的七绝阵,也在岳飞、杨再兴双枪合璧下,连伤昆仑七绝三大高手,七绝阵遭遇重创,再也无法运转阵法,不但陌刀周不齐感到心中一片惨然,黄思朗也是大失所望,他没有料到岳飞和杨再兴,现在竟然变的如此难以对付。 正在这时,忽然天幕岭峰顶,传来一声“轰隆”巨响,众人惊得一起抬头观看,但见囚禁着杨邦义老将军的那个木笼,竟然从天幕岭峰顶直接坠落下来,悬在半空中,正来回不住飘荡。 杨再兴和岳飞顿时大惊,纵身就向天幕岭下奔去,黄思朗一声令下,“拦住他们,不许他们靠近。” 昆仑七绝三人重伤,陌刀周不齐,箫剑柳不扬,双枪冷不笑,玉剑梅不娇,四人一起飞身上前,拦住岳飞和杨再兴,双方又是一场混战。 正在厮杀正酣之际,忽然头顶又是“轰隆”巨响,。木笼又往下坠落了许多,杨再兴顿时心急如焚。 岳飞挥舞沥泉神枪,猛扑上前,力敌昆仑七绝四大高手,对杨再兴喊道,“我抵挡一阵,你快去救杨老将军。” 杨再兴只好答应,回身就向天幕岭下奔去。这时又是轰隆一声巨响,木笼从半空中忽然坠落下来。原来此时,正是徐庆和牛皋的双臂,被恶鬼书生白莲花袖箭打伤,再也无法拉住绳索,囚禁着杨老将军的木笼,立刻坠落下来。 杨再兴一看自己的老父亲,被困木笼中,从高空坠落下来,大惊之下,一扬手,手中的梅花亮银枪便如出水蛟龙一般,腾空飞去。“嘭”的一声巨响,梅花亮银枪正好刺中绳索,然后又深深的插入峭壁之中,整个枪尖没入石壁之中,木笼顿时一震,止住下坠之势。 但是绳索被银枪刺穿,根本无法承受木笼的重量,何况再加上强烈的下坠之力,更是难以承受。木笼一顿之后,绳索就立刻断裂,木笼连带着杨老将军又再次直坠崖底。 此时的杨再兴,已经借着木笼下坠暂缓,疾速奔到天幕岭下,眼看木笼坠落下来,杨再兴一转身,背靠峭壁,举起双手,大喝一声,竟然将木笼硬生生托住。木笼下坠之势何其迅猛,杨再兴咬紧牙关,就这样托住了木笼,脚下的石板,都纷纷碎裂,双足深陷坑中。 黄思朗一见,抬起手中的索命逍遥扇,一按崩簧,随着“嗤嗤”声响,两根尖细锋利的扇骨就激射而出,一根打向杨再兴胸前,一根却直奔杨邦义老将军的咽喉射来。 杨再兴见势不好,身形一转避开要害,将木笼平移两尺,放在地上。打向杨老将军的那根扇骨,射入石壁中,另一根扇骨,却从杨再兴肩膀穿过,又嵌入石壁上。 杨再兴怒视黄思朗喝道,“姓黄的,我要你的命。” 说着,飞身跃起两丈有余,抓住梅花亮银枪的枪杆,双脚在峭壁上一蹬,抽出梅花亮银枪,身形下落之时,银枪一挥,打烂木笼,然后刺出两枪,将父亲身上的镣铐斩断,落在杨邦义身边,对父亲说道,“父亲,您受苦啦。” 杨邦义却含泪摇头说道,“你们不敢以身犯险,是为父连累了你们。” 杨再兴见岳飞,一人力战昆仑四大高手,险象环生,仍在奋力抵抗,不让四人前进半步,身上已经有好几处伤口,仍是全然不顾。 杨再兴对父亲说道,“父亲稍候片刻,我助岳兄杀退贼寇再说。”说着,便挺枪飞纵过去,和岳飞对战昆仑四大高手。 杨邦义手里拖着铁链,挥舞之下,将铁链缠在双臂之上,也跟着就要加入战团。 这时的黄思朗,一见形势不妙,立刻一声令下,“弓箭手准备,将他们包围起来,准备将他们乱箭镩身。” 立刻无数弓箭手蜂拥而上,将岳飞和杨再兴父子围在核心,昆仑四绝则趁机抽身退出。 黄思朗大声喝道,“杨再兴,给你最后的机会,赶紧交出你手里的东西,否则将你们乱箭射死,一个不留。” 此时的天幕岭峰顶之上,牛皋和徐庆双臂中了恶鬼书生白莲花的袖箭,钻心的疼痛让他们失去了继续拉拽木笼的力气,力道一卸,绳索立刻从手中滑落,眼看木笼呼啸着往崖下坠去,两人闭上眼睛,不忍再看,愤怒的转过身来,捡起地上各自的兵器,怒吼着冲向恶鬼书生白莲花,。 牛皋和徐庆为了杨老将军,和恶鬼书生拼了命,铁棍和双锏凶猛的往白莲花身上招呼。任凭白莲花剑法高超,竟然也抵挡不住两人不要命的猛攻。白莲花躲过徐庆横扫的铁扁担,反手一剑刺中了徐庆的肩头,谁知徐庆竟然伸左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宝剑,右手又抡起铁扁担照白莲花头顶就砸。 白莲花本想抽回宝剑招架,谁知道拼了命的徐庆,不惧手掌被剑割伤的疼痛,如铁钳一般,将剑紧紧钳在手里,白莲花竟然抽不回宝剑。眼看着铁扁担 拍向自己头顶,慌乱中的白莲花也只好,一把抓住了铁扁担。 这时的牛皋也冲了过来,从背后抡起双锏就砸向白莲花的后背。白莲花一个后撩腿,正踢在牛皋的肚子上。牛皋这时也拼了命,忍着小腹的剧痛,一把薅住了白莲花的腿,抱在怀里,死活不撒手。 杀红了眼的徐庆,也不管什么武功招式了,扑上去就抱住了白莲花。白莲花的腿被牛皋抱住不放,无从躲闪,被徐庆扑倒在地,三人就在地上滚做了一团。 这哪里是高手过招对战,倒是像极了街头打架互殴。这种打法,可就惨了白莲花,一身高超武功使不出来,力气却不及徐庆大,翻来滚去,被徐庆压在身下,双腿又被牛皋抱住,无从挣扎。徐庆一手摁住白莲花,挥起拳头,“哐哐”就是两拳,顿时白莲花的脑袋就成了猪头。 牛皋更是抱着白莲花的双腿,张口就咬在白莲花的大腿后侧上,疼的白莲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好在白莲花在吃痛之下,将一条腿抽出来,一脚将牛皋蹬飞了出去,然后怪蟒翻身,从徐庆胯下反转身体。这时徐庆正好要一拳砸向白莲花后脑,白莲花及时的一弓身子,将徐庆从后背上折了过去。 白莲花终于挣脱,从地上拾起宝剑,这时牛皋和徐庆也爬起来,抄起兵器又扑向白莲花。白莲花见两人血贯瞳仁,怒火燃烧,又要和自己拼命,心里慌了神,再也不敢和他俩纠缠,掉头撒腿就跑。 两人不要命的在后面追赶,一边追一边大喊怒吼,“别跑,老子非吃了你不可。”白莲花更是吓得头也不回,慌张张落荒而逃...... 第72章 宗老将军传口谕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楞的就怕不要命的。人一旦被激怒,豁出命来拼命一搏,战斗力也是足够惊人。 堂堂的江南四恶,恶鬼书生白莲花,何等的威名,武功何等的高强,面对拼了命的牛皋和徐庆,结果输的惨不忍睹,落了个抱头鼠窜的下场。 白莲花一逃,可就吓坏了桑氏兄弟。本来两人打晕了姚瑶,又伤了姚风虎,两人合击圣手剑客徐晖。 徐晖依然靠着一根竹竿,杀的兄弟二人眼看招架不住,后来恶鬼书生白莲花,斩断木笼上的绳索,眼看木笼坠落悬崖,徐晖情急之下,想要过去救援,桑氏兄弟拼死和徐晖缠斗,尽力拖住徐晖,让徐晖始终无法援手相救。 谁知忽然局势风云突变,杨邦义坠落悬崖,彻底激怒了牛皋、徐庆二人,誓要为杨邦义报仇,和恶鬼书生白莲花一场惨烈的生死大战,恶鬼书生竟然被牛皋、徐庆两人联手,杀的落荒而逃。 杀红了眼的牛皋、徐庆,追不上轻功高超的恶鬼书生,于是掉头就向桑氏兄弟扑来。桑氏兄弟本来就让徐晖一根竹竿杀的手忙脚乱招架不住,一看这两个不要命的又冲过来,早就吓得不敢恋战,两人也是抽冷子撒腿就跑。 徐庆还要穷追不舍,被徐晖喝住,说道,“别去追了,咱们先看姚氏兄妹伤势如何?牛皋,快去崖边看看杨老将军怎么样啦?” 两人这才恢复理智,前去查看姚氏兄妹的伤情。还好姚瑶只是被打晕过去,醒过来后只是感觉有些头疼。姚风虎被桑彪踢断肋骨,一时岔了气,徐晖一番救治,也是好了许多,徐晖父子搀着姚氏兄妹,一起奔向崖边。 牛皋这时探身向崖下观望片刻,回头大声喊道,“杨老将军没有死啊,不过他们都被弓箭手包围啦。” 众人一听,纷纷来到崖边,扶着崖边的巨石,探身往下观望。果然,杨再兴父子和岳飞三人,并肩而立,四周都是张弓搭箭的弓箭手,将他们团团包围。 牛皋、徐庆看了,着急的说道,“我们快去救他们啊!” 姚风虎强忍疼痛,说道,“天幕岭这么高,咱们如何下去啊?绕道过去也来不及啊。” 圣手剑客徐晖说道,“你们各个都是有伤在身,下去也帮不了多少忙,你们还是就在上面等候,我下去帮他们突围。” 说到这,徐晖看向那个井字架,见还有半截很长的绳索,留在架下,于是将绳索拖了过来。恰好旁边悬崖边上有一棵水桶粗的柏树,徐晖将绳索一头拴在树上,对大家说道,“你们在此等待,老夫去也!” 说罢,徐晖一手抓着绳索,纵身跃下天幕岭。 此时的天幕岭下,双方已是剑拔弩张,黄思朗见杨再兴等人宁死不从,于是大声下令,“弓箭手准备。” 徐晖顺着绳索,快速往下滑落,刚刚滑落到天幕岭一多半的位置,绳索就到了尽头。徐晖身体悬在半空,双脚猛的一蹬石壁,身体就弹射而出,直向黄思朗扑来。 黄思朗正要下令开弓放箭,打算将杨再兴等人乱箭镩身。忽然一个身影,如苍鹰博兔一般,扑向自己,手中一根竹竿,直戳自己咽喉。 黄思朗惊骇之下,侧身避过,手中索命逍遥扇一合,扇骨锋利如剑,直刺来人咽喉。徐晖半空中竹竿一抖,震开黄思朗的折扇,身体轻巧的落在了黄思朗的背后,黄思朗刚想转身,徐晖的左手,就从黄思朗侧后,掐住了黄思朗的脖颈,徐晖手上一运内力,黄思朗顿时只觉一阵窒息,几乎瘫倒在地。 徐晖冷冷说道,“你敢下令放箭,我就捏断你的脖子。” 黄思朗惊骇说道,“你是何人?敢劫持朝廷命官?” 徐晖说道,“不必知道老夫是谁,你只要知道,现在你的小命就在我的手上,就可以啦。” 弓箭手和黄思朗身边的侍卫,都是大惊失色,就连昆仑七绝这些高手,也没料到此人身法如此之快,眨眼间就将黄思朗擒获,而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劫持了黄思朗。他们一眼也就看出,此人绝非等闲之辈,想要出手相救,却已经为时已晚。 黄思朗说道,“我这里这么多手下将你们团团围困,你就算杀了我,你们也休想活着离开。” 徐晖冷笑说道,“我们俱是将生死看淡之人,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呢?如果你也不怕死,那我们就试试。” 黄思朗闻言,顿时心里凉了半截,哆嗦着说道,“冷静,你不要冲动啊?” 徐晖呵呵笑道,“你这名门贵公子,自然舍不得这荣华富贵,你还是考虑清楚吧。”说着手上再一用力,黄思朗顿时翻起了白眼。吓得昆仑七绝喝道,“莫伤我们公子。” 忽然七星台下一阵人喊马嘶,大队官兵冲上了七星台,将所有人都团团围在了核心。为首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军,大步走了过来,厉声喝道,“都住手,谁都不许妄动。” 众人急忙看去,有人失声惊呼,“宗泽老将军?” 黄思朗见到宗泽,急忙大喊,“宗老将军快来救我,他们要谋杀朝廷命官啊。” 宗泽看了他一眼,理都不理,举起手中一道金牌,大声喝道,“黄思朗、杨邦义,且听我传皇帝口谕。” 第73章 老友出面化危机 老将军宗泽,字汝霖,浙江乌伤(义乌)人氏。出生前,他的母亲刘氏,曾梦见天空出现猛烈雷电,光照其身,此乃吉兆,预示将来必成大器。 宗家虽贫苦,但有“耕读传家”的传统,父亲宗舜卿也是秀才出身,很是注重子女的教育,盼子女读书知礼,出人头地。 宗泽自幼随长兄宗沃务农,闲暇时便勤奋读书。十几岁时,宗泽毅然辞家外出游学,历时十余年,就学之地多达数十处。不仅悉心求学,研读“古人典要”,而且学以致用,考察社会,了解民情,孜孜不倦地追求治国之道,逐步看清了整顿吏治是解决政治腐败的关键所在;同时眼看辽国、西夏屡屡入侵,也产生了靖边安境、为国效力的思想。于是他认真研读兵书,苦练武艺。这样,宗泽迅速成长为一个博学广识、文武兼备的青年才俊。 元佑六年(1091年),宋廷举行省试、殿试。年已33岁的宗泽,在殿试时,不顾字数限制的规定,洋洋洒洒万余言,力陈时弊,抨击朋党之祸。虽然宗泽勇气可嘉,但是却因此得罪了主考官,“以其言直,恐忤旨”,将宗泽置于“末科”,只得了个“赐同进士出身”。 宗泽虽未能名登榜首,但通过了科举考试,从此开始步入仕途,历任县、州文官,颇有政绩。靖康元年(1126年)初,在御史大夫陈过庭的推荐下,宗泽被借以宗正少卿身份,充任和议使。宗泽受命,当日就独自骑马上路,随从的只有十几名老弱士卒。后来钦宗把宗泽派往战争前沿的磁州任知府。 宗泽到达,修缮城墙,疏浚隍池,整治器械,招募义勇,组建了一支人马准备抗金。靖康二年(1127年)正月,宗泽至开德,与金人十三战皆胜,濮阳之战,更是大败金军,大大鼓舞了宋军的士气,连金军将士,听到他的名字,也是闻风丧胆。 前段时间 ,宗泽听闻皇上听信黄潜善、汪伯彦所言,要将京师南迁。宗泽得悉后,忧心不已,向皇上连上奏疏,主章君臣同心协力抗击金兵,此乃民心所向,上下一心,定可举国兵力,打败金兵的侵略,甚至可以渡过黄河,击溃金兵,迎取二圣还朝。 宗泽连上十几道奏疏,却都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消息,殊不知这些奏疏,都落入黄潜善、汪伯彦之手,都给压了下来,皇上根本一无所知。 无奈之下,宗泽只好亲自赶到南京应天府,进宫面圣。皇上只是敷衍几句,此事容等以后再议。宗泽正踌躇之际,忽然听到了杨邦义老将军被劫持的消息,于是派出亲信仔细调查此事,后来竟然得知,天幕岭七星台,汪伯彦定下奸计,竟要将杨邦义父子一网打尽,除之而后快的事情。 抗金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际,尤其是像杨邦义父子这样的勇士。宗泽怎可任由两奸臣胡来?于是宗泽再次进宫求见皇上,终于一番苦劝,打动皇上,赏赐宗泽一面金牌,来牛头山阻止黄思朗,让宗泽带杨邦义父子回应天府,由宗泽负责审讯杨再兴的案子。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宗泽率领人马,及时赶到七星台,率领人马,将众人围在核心,控制住局面,然后宗泽手持金牌,宣读了皇上的口谕。 有了宗泽老将军在场,圣手剑客徐晖也放开了黄思朗。面对老将军宗泽,黄思朗自然不敢有非分之举,何况宗泽还持有金牌,是奉皇命而来。只好将弓箭手撤掉。 宗泽老将军走到杨邦义面前,说道,“杨老将军,汝霖奉皇上之命而来,重审再兴贤侄的案子,您也有包庇嫌疑在身,还请你们父子和我一同回三法司接受问讯吧。” 杨邦义向宗泽拱手说道,“宗兄,既然如此,我们父子遵命就是。” 宗泽又对黄思朗说道,“黄公子,这里好像已经没有你的事啦,还是速速回去,代我问候令尊吧。“ 黄思朗闻言,只好沮丧的向宗泽老将军拱手告退。 宗泽又对岳飞说道,“你是前秉义郎岳飞岳鹏举?” 岳飞久闻宗泽老将军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颇有老将黄汉升遗风,于是躬身施礼道,“正是小可岳飞。” 宗泽点头说道,“果然英气逼人,有大将风范,待我向皇上说明,你可愿意在我麾下为国效力?” 岳飞闻言大喜,自己正苦恼报国无门,想不到竟会得到宗泽老将军的垂青,于是立刻答应。 宗泽又对杨再兴说道,“再兴贤侄,你倒是颇有英雄霸气,可惜就是个性有些太过张扬,这一点不及你父亲沉稳老练,低调行事,看来还是缺些磨练啊,我会尽最大努力,帮你开脱罪责,希望你能够再有机会,大展宏图才是。” 杨再兴也施礼说道,“多谢老伯父教诲。” 宗泽老将军带着杨邦义父子,正欲离去,忽然又对徐晖看了两眼,板着面孔,说道,“此事倒还该谢谢你及时送信告知,可惜你都这把年纪啦,还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啊。” 圣手剑客徐晖哈哈笑道,“宗老将军还在为老夫当年不听你招唤耿耿于怀吗?可惜老夫都这把年纪啦,闲散惯啦,可守不得那些军中条令。不过,为了补偿当年老将军的一片盛情,我可以将我的儿子,送到你的帐下,听你的差遣。” 宗泽哈哈大笑,说道,“好,你的儿子,肯定差不了,有你这句话,总算你没有让我白来。” 徐晖说道,“那你就回去多备些美酒佳肴,改日我定携子登门拜访。” 宗泽说道,“好,一言为定,我将在应天府恭候你们父子的到来。”说着两人拱手作别,各自下山而去。 第74章 杨再兴获罪 宗泽老将军将杨邦义父子,带回南京应天府三法司重新审理杨再兴杀死汪伯彦之子,汪贵堂一案,消息一经传开,立刻在京师引起了轰动。 汪伯彦得到消息后,更是费尽心机要将杨再兴置于死地。但是他深知自己无法从宗泽老将军那里达到目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和黄潜善联手,去皇宫给皇上施加压力,让皇上想办法降旨处死杨再兴。 可是这一次黄潜善似乎预料到不会成功,劝汪伯彦不要急于求成,最后无论汪伯彦怎么央求,黄潜善还是不肯帮忙,汪伯彦一怒之下,自己进宫去见皇上。 见到皇上之后,汪伯彦匍匐在地,嚎啕大哭,要求皇上为自己做主,看在自己老来孤苦无依的份上,求皇上垂怜,杀人偿命,极力要将杨再兴立刻正法。 皇上迫于宗泽等武将的压力,不敢答应汪伯彦的请求,任凭汪伯彦如何哭诉,长跪不起,皇上始终不肯松口。最后汪伯彦向皇上请求,希望在三法司会审的时候,可以旁听陪审,皇上觉得再不答应汪伯彦,害怕伤了汪伯彦老臣子的心,于是便点头允诺。 汪伯彦返回之后,立刻做了安排,准备会审之时,要有所作为,向宗泽等人施加压力,希望能够重判杨再兴。 这一日三法司会审杨再兴,三法司刑部大堂门前,到处都是白幡素凌,汪伯彦带着全家人,一身白色孝服,汪伯彦头缠白绫,身披麻布,手捧儿子的灵牌,左右家人举着两架白幡,上联写着:最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下联写的是:可恨杀人者到如今逍遥法外。”中间处还有两个人家人高举横批:“杀人偿命”四个大字,这阵仗可真是颇有气势。 宗泽和两位副主审官员一见,立刻找到汪伯彦说道,“汪大人您这是何意啊?” 汪伯彦老泪纵横,哭着说道,“三位大人,我儿子贵堂,已经被杨再兴残忍杀害久矣,到如今杀人犯杨再兴还能受诛伏法,我儿子九泉之下,不能瞑目,今日老臣奉皇上旨意前来听审,还请三位大人为我做主啊。” 其他两位主审只好将汪伯彦搀扶进大堂,在公堂一侧设坐,请汪伯彦陪审。汪伯彦的家人也是轰隆隆一拥而入,跪在堂前听审,并齐声高呼,“请大人主持公道,为我家公子报仇雪恨、” 宗泽看了这汪伯彦如此的作为,不由气的呼呼直喘,不知道如何升堂开庭审理此案。 正在这时,忽然刑部大堂门前,又是一阵喧哗大乱,宗泽立刻派人前去查看。不一会差官就向宗泽和两位副主审禀报说道,“门外聚集了无数从健康城赶来的百姓,要求立刻释放杨老将军和他的儿子,否则他们就不肯离去。”宗泽听了,心里却是一阵窃喜,看来杨邦义父子,深得百姓爱戴,这是民心所向啊。“ 宗泽问手下人道,”让他们选出三位代表,上堂来见。“差官立刻领命而去。 稍顷之后,差官就领着三位白发苍苍的百姓,来到了刑部大堂之上,跪在地上,等候宗泽等人的问话。 宗泽惊堂木一拍,问道,”下面三位老人家,你们为何纠集百姓,在刑部大堂门前聚集啊?“ 一位白发苍苍的百姓,穿着得体,像是一位私塾先生,拱手施礼说道,”回禀大人,杨邦义老将军初时来到我建康,在周边几个县,做过几任县令,后官至知府,为官期间,廉洁奉公,勤政为民,可谓爱民如子,造福一方百姓。在任期间,再无盗匪横行,再无欺压良善之人,百姓逐渐丰衣足食,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可谓太平盛世。最后平乱有功,升任大将军之职。那是皇上慧眼识才,终成国家栋梁。谁知如今竟然将杨老将军关押,我们百姓以后还能指望何人为我们做主呢?“ 老者接着又说道,”至于老将军之子杨再兴,平日也是乐善好施,行侠仗义,深受百姓爱戴称颂。建康城黄思朗、汪贵堂二人,凭借其父权势,欺压百姓久矣,早有恶名在外,在我们建康,人人称他们为“虎狼二公子,敲骨吸髓,中饱私囊,上至官员,下至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就说光强抢民女,逼为侍妾,就有十几人之多。每当他们行走于城中街道,众百姓纷纷避之惟恐不及,恍如虎狼行于市上。杨再兴怒杀汪贵堂,此乃除暴安良的侠义之举,何罪之有?汪大人详查,还杨老将军及令公子的公道。” 老者话未说完,汪伯彦就豁然站起,手指老者喝道,“混账东西,你们是什么人?受了谁的指使?来此公堂之上,污蔑我的儿子,为杀人犯开脱罪责,快从实招来,否则,你们休想活着离开刑部大堂。” 那老者抬头看着汪伯彦说道,“原来你就是汪大人?老夫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如果我有不实之言,外面数千百姓,你们可以逐一询问,老夫若有半句不实之言,任由大人处置,汪大人若问我受还人指使,那指使我的人,就是建康所有的百姓,是他们推举我来,为他们说出心里的话,是他们要求换我们杨老将军,释放杨再兴公子。” 汪伯彦大怒,“来人,将他们乱棒打出,驱逐出刑部大堂。” 宗泽和两位副主审赶紧上前制止,派人带走三位老者,然后商议片刻。宗泽对汪大人说道,“大人,您看这种情况,再升堂审讯,已不可能,万一激起民变,大家都无法向皇上交代,不如今日暂停,容我们向皇上奏明,择日再开庭审问吧。” 汪伯彦听了,顿时又气又恼,无奈只好气冲冲离去。 正是靠着百姓在刑部大堂为杨邦义父子请愿,宗泽奏明皇上后,取消了汪伯彦的旁听资格,在三法司仔细详查之后,终于做出定论,并呈报皇上。 三日后,皇上便降下旨意,遵照三法司的审理结果,将杨邦义老将军无罪释放,杨再兴过失伤人,致使汪贵堂重伤不治身亡,充军发配岭南。“ 第75章 十里长亭难舍离 岳飞岳鹏举怀揣密信,找到宗泽老将军,本打算以这些密信,黄潜善和汪伯彦与金军首领勾结的证据,就可以除掉这些奸臣贼子,然后上下一心共同抗金。 谁知宗泽老将军看过这些密信之后,直接抛入炭盆之中,付之一炬。只看的岳飞目瞪口呆,心痛不已。 宗泽老将军看着岳飞惊诧的表情说道,“你把问题想的太简单啦,这些密件不但会达不到你想要的结果,反而会招来朝中的震荡,尤其是这个非常时期。” 岳飞说道,“在下还是不明白,皇上贤明勤勉,怎会让这些奸贼相伴左右,任其胡作非为?” 宗泽老将军说道,“那只是表面现象,你还不明就里呢。这些密信里,不仅仅是黄、汪二人的主意,其中也有皇上的圣意,而这些让其他人知道了,结果可想而知。一旦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自然害怕失去,为此会不惜任何代价,所以,这些信件,不会有好的结果。” 宗泽老将军又继续说道,“唉,如今皇上已经打定主意,南迁京师,所有这些都要倚仗黄、汪二人,你想要的结果,是根本不可能的,以后也不会有可能,所以此事到此为止,对任何人都不要再提密信的事情。” 岳飞惊讶说道,“京师南迁?如此我们失去黄河这道屏障,金兵若是大举来犯,岂不会长驱直入,我们如何才能抵御金兵的铁骑啊?” 宗泽老将军说道,“这也正是我担心的。能够救下杨氏父子,已是万幸。还有你,我已经向皇上表明,将你收入我的帐下,可惜黄、汪二人从中作梗,将你和杨邦义老将军,一起编入杜充部下。” 岳飞听后顿觉沮丧,说道,“杜充此人,就是汪伯彦的走狗,岳某恐怕再无出头之日。” 宗泽安慰道,“不必灰心,我会想办法的,何况你和杨老将军在一起,也正好可以在建康形成一股抗金的力量,不让杜充肆意妄为。” 杨再兴披枷戴锁,两名解差梁千、宋万紧随身后,走出了南京应天府,来到了十里长亭。长亭内早就有杨邦义老将军和圣手剑客徐晖,还有岳飞、牛皋,姚氏兄妹、徐庆等人,早就在这里,备好了酒菜,等待着杨再兴的到来。 杨邦义将两名解差请到一边,奉送了每人十两纹银,嘱托两人一路山高水远,对儿子多加关照,两人见钱眼开,满口答应,并请杨老将军自便,我们耐心等待就是。 岳飞、牛皋等人,将杨再兴引入长亭内,围着矮桌席地而坐,一起举杯,为杨再兴饯行,众人一起举杯一钦而尽。 杨再兴斟满一杯酒,来到父亲跟前,伤心的说道,“父亲,再兴不孝,惹下祸事,连累了父亲,再兴有愧于父亲多年的教诲,今日即将远离,没有孩儿在前尽孝,还请父亲多多保重。” 杨邦义举杯一饮而尽,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当知有所为有所不为。你的恩师陈东先生,还有欧阳澈先生,能将天下担为己任,伏阙上奏,虽死却重如泰山,警醒世人,抵御外侮,以雪国耻。你为恩师所做的一切,为父都支持你,所以对你并无半句怨言。至于今日你发配岭南,为父在家等着你回来。” 杨再兴含泪点头,又斟满一杯酒,走到徐晖近前说道,“徐老伯,我们初次相逢,就蒙您和徐庆贤弟,仗义出手相助,大恩不敢言谢,请老伯满饮此杯,受杨再兴一拜。”说着杨再兴跪倒在地,将酒杯高举过头顶。 徐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说道,“听说你杨再兴豪气干云,不拘小节,今日怎么婆婆妈妈。磨磨唧唧,好让人别扭,来,站起身来,咱们连饮三杯。” 杨再兴听了顿时如一扫阴霾,于是起身,和徐晖连干三杯,均齐呼。“痛快。” 岳飞等人又再次举杯邀再兴同饮,岳飞说道,“当日我们在牛头山魔王寨时,就曾有过约定,如果我们活着杀出魔王寨,就会义结金兰,结为异姓兄弟,今日我们就在此地结拜如何?\" 牛皋、姚风虎和徐庆也齐声说道,”还有我们,也一起结拜如何?“ 杨再兴哈哈大笑,说道,”想不到我杨再兴,披枷戴锁,身为囚犯,还有这么多兄弟愿意和我结拜为兄弟,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岳飞说道,”那就请杨邦义老将军和徐晖老剑客做我们的见证人如何?“ 杨邦义点头说道,”你们为了我杨家父子,不惜数次身犯险境,流血受伤,今日在我父子落魄之时,竟依然与我儿子结拜,侠肝义胆,令人敬佩,也是我父子二人莫大的荣幸啊。“ 徐晖也欣然同意,说道,”看到你们一腔英雄热血,慷慨激昂之情,让老夫也感觉年轻了许多,既然你们盛情相邀我和老将军做你们的见证,我们自然十分荣幸啊。“ 于是众人就在长亭内,搓土为炉,插草为香,面南背北,行八拜之礼,结为了异姓兄弟。 结果一叙年庚,岳飞为长,牛皋行二,姚风虎老三‘,杨再兴居四,徐庆最为年幼。五人结拜之后,依次互相施礼相拜,最后一起向杨邦义和徐晖叩拜。 杨邦义和徐晖亲自为他们斟酒同饮,祝贺他们成为了异姓兄弟。姚遥也高兴的走过来,让杨再兴和徐庆称呼她为姐姐,弄的两人一脸的羞涩。 一番痛饮之后,不由日头偏西,梁千、宋万前来催促启程。杨再兴不由黯然,站起身来,向大家深施一礼,然后大踏步走出凉亭,直向大路走去。 刚走几步,杨再兴再次回头,两眼含泪,看着年迈的父亲,再次跪倒叩首,之后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毅然离去...... 姚瑶凭栏凝望,看着杨再兴的背影,不知不觉中,泪水模糊了视线...... 第76章 路途艰险有示警 杨再兴被免除死罪,改判为充军发配岭南,这让承受丧子之痛的汪伯彦,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当然更不会就此罢休,不除掉杨再兴,为死去的儿子报仇,汪伯彦绝不罢手。 汪伯彦立刻让黄思朗招来昆仑七绝赴宴,并且亲自作陪。席间,汪伯彦对昆仑七绝说道,“昆仑七绝,在江湖上何等威名,在宫廷内侍之中,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想不到却毁在岳飞、杨再兴手上,不但破了你们的七绝阵,更让昆仑七绝威风扫地,难道杨再兴就没人治得了他了吗?” 铁杖胡不恶登时大怒,“啪”的将酒杯一摔,怒喝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汪大人,只要有您一声令下,我们昆仑七绝,必定寻找二人报仇。”老大陌刀周不齐连连向胡不恶使眼色,胡不恶却根本不明就里。 汪伯彦端起酒杯,递给胡不恶说道,“好,胡虞侯好气魄。杨再兴杀我儿子,本来就该杀人偿命,以命抵命,谁知那宗泽老匹夫竟然徇私枉法,将其从轻发落,改判充军,我岂能就此罢休?俗话说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咱们联手,除掉杨再兴如何?” 周不齐闻言,吃惊的说道,“汪大人,杨再兴已经判为充军发配,而且还是经过皇上御批特赦的,我们再揪着不放吗,而且还要斩尽杀绝,那不成了抗旨了吗?” 胡不恶却说道,“大哥,有汪大人给我们撑腰,我们怕什么?再说,杨再兴和我们的仇恨,我们非报不可。” 胡不恶此言一出,气的周不齐七窍生烟,明明知道这是汪伯彦的诡计,偏偏这老二就是点不透。非要自己往火坑里跳。 汪伯彦说道,“胡虞侯此言不假,这朝中大小事务,除了皇上,还不是本官和黄大人说了算?你们只管去做,出了事我汪伯彦一人承担。”说着一拍手掌,两个手下抬着一个木箱子走进了厅堂,放在酒席宴前。 汪伯彦命人打开木箱盖子,顿时厅堂内一片珠光闪耀,里面竟然装满了金银珠宝,看的众人无不目瞪口呆。 汪伯彦说道,“这是本官的一点诚意,只要你们答应与我合作,这些就都是你们昆仑七绝的啦,如何?“ 铁杖胡不恶立刻说道,”既然汪大人如此盛情,我们敢不为大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又看了看陌刀周不齐说道,”是不是啊?大哥。“ 面对如此多的金银珠宝,周不齐也是两眼放光,支支吾吾的道,”啊,嗯。这,这......“ 汪伯彦说道,”怎么样?周老大,能不能助我除掉杨再兴,我报杀子之仇,你们也一雪前耻?“ 周不齐也下定了决心,上前一步施礼说道,”我等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一直喝到半夜时分,昆仑七绝才抬着装满金银珠宝的箱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看着这满箱子的珠宝,兄弟六人几乎高兴的一夜未睡,但是他们高兴之余,却忽略了一个人。 第二天,他们就开始为出发做准备。第三天收拾妥当,准备出发之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他们的七妹梅不娇。 老大周不齐和其他兄弟到处寻找,也不见梅不娇的踪影,老大对双枪冷不笑说道,”六弟,平日你对七妹最为关注,她去了哪里你该知道吧?“ 冷不小脸上一红,却只是摇了摇头,转身却跑了出去,过了片刻,拿着一封书信,慌慌张张的回来,交给了周不齐。 周不齐展开书信观瞧,果然是七妹的笔迹,不过就是寥寥几语:我讨厌你们见钱眼开的样子,不用找我,我回昆仑山啦。” 周不齐将信交给其他兄弟,其他人看信之后,都是一脸茫然,盯着周不齐,等周不齐的吩咐。 周不齐气愤的说道,“这个七妹,自小就被师父宠溺坏了,谁的话都不听,就连师父都让她三分,如今不辞而别,回到师父那里,不知说些什么,恐怕到时候师父又要责怪我们。” 铁杖胡不恶说道,“大哥,眼看我们就该启程,晚了可就来不及啦,到底该怎么办?您得拿个主意啊?” 周不齐说道,“还能怎么办?拿人钱财自然替人消灾啊,其他的先不管啦,我们先办正事要紧,走,立刻出发。” 杨再兴披枷戴锁,在梁千、宋万的押解下,跋山涉水,赶奔岭南。一路穿州过府,已是走了一月有余,眼看前面就已经是鄂州境内,再走几天的路程,就能到达襄阳。为了早日赶到襄阳,他们选择在群山之中穿行,如此可以节省一半的路程。 由于这一带都是人烟稀少的山区,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绵延的群山,还有走不完的树林和荒坡,村庄和城镇,更是稀少。 眼看日头偏西,三人仍然还是在山林中穿行,万一天黑之后,露宿山林,那可就麻烦了,于是三人加紧步伐,希望在天黑之前,能够遇到一个可以歇宿的村镇。 正在三人匆匆赶路之时,忽然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三人回头观看,就见一匹红鬃马疾奔而来,速度之快,使得三人连忙在狭窄的山路上躲避。 就见马上一位乘客,一身青色衣衫,头戴斗笠,青纱遮面,身材修长,虽然看不清相貌,但是从体型神态上,可以断定是相貌清秀之人。 三人闪避路旁,那红鬃马就飞奔疾驰而过,就在梁千、宋万稍不留神之际,马上乘客忽然冲着杨再兴一扬手抛出一物。杨再兴何等敏捷,立刻接在手中,那人便一阵烟尘而去 。 杨再兴惊讶的发现,那人抛出,接在自己手中的,竟然是一个小纸团,杨再兴打开纸团,只见上面写着“小心刺客”四个字,杨再兴看着字体娟秀,好似出自女子手笔,不觉心里十分诧异。 杨再兴也没在意,三人继续赶路。刚走了十余里路,忽然身后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三人只好 再次闪避,这次却是一匹白马疾驰而来,马上乘客,一身白色衣衫,头戴斗笠,白纱遮面,纵马而过之时,竟然一阵香风袭来,沁人心脾。 马上乘客在纵马驶过之时,竟然也是向杨再兴抛出一个纸团,杨再兴接在手中,打开看时,竟然写着“小心埋伏”四个字。 杨再兴顿时感觉惊诧不已...... 杨再兴接在手中,打开细看,上面竟然写着“小心埋伏”四字,杨再兴 第77章 荒野客栈遭伏击 眼见日落西山,杨再兴和两位解差,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行走,争取在天黑之前,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晚上落脚的住处。 结果他们运气还算不错,天刚擦黑的时候,他们拐过来一道山口,就看到前面有条宽阔的大路,也就有一两里处,有几间茅草屋,还有灯光闪烁,显眼的“酒”字期在风中招摇,还有炊烟袅袅升起。 三人一见大喜,立刻感觉精神大振,竟然仿佛闻到了酒菜的香味,走了一天的疲乏也感觉轻松了许多,三人便急匆匆走来。 三人走近几间茅草屋,就见五间正房的门楣上写着“顺风客栈”四个大字,三人推门走进房来,但见店内只有两人,看模样像是一个掌柜的和一个伙计,再无其他客人。 梁千说道,“掌柜的,可有上好的房间?再为我们赶紧准备几样像样的酒菜,干了一天的路了,很是乏累啊。” 令人不解的是,有顾客登门,掌柜的和伙计均没有表现出多少的热情,相反杨再兴看到两人的面上,似乎带着一种焦虑不安的表情。 掌柜的看了看三人说道,“敝小店简陋的很,上好的客房没有,只有草屋几间,不嫌弃可以留宿,至于酒菜,都是乡野蔬粟,自酿粮食酒,倒也能充饥解乏,前面三十里,既是大镇子,客官嫌弃可以自便。 梁千、宋万顿时有些不悦,但也不好发作,万一惹恼了店家,被拒之门外,再走三十里,那可麻烦了,只好笑着说道,”那就劳烦掌柜的给我们准备几样饭菜,烫三壶酒来,说着将一些散碎银子,放到掌柜的面前。 掌柜的也不多取,将剩下的就留在桌上,然后命伙计下去准备,自己则进了里间,只留下了他们三人坐下来等待。 一会的功夫,伙计就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端着两荤两素四个小菜,还有三壶酒,几个炊饼,放在桌上,说了句“客官慢用”,然后就退了出去。 梁千、宋万也真是饿啦,梁千端起酒壶,给宋万和杨再兴斟满了一杯,然后自己倒上一杯,宋万倒也急性子,就要端起来畅饮,被杨再兴伸手摁住,然后取出一根银簪,探入酒壶,取出细看,银簪竟然成了黑色,梁千宋万脸色大变,正欲惊呼出声,杨再兴赶紧制止,在衣服上擦了擦银簪,又探入菜里细看,银簪还是没有变化。 杨再兴蘸了菜汤,在桌上写道,“吃饱了准备动手。” 三人于是也不再言语,不再饮酒,就着菜吃起了炊饼。不一会的功夫,饭菜就吃了个干净。杨再兴冲两人使了个眼色,梁千便冲里面喊道,“掌柜的,带我们去客房休息吧。” 掌柜的没有应声,却听到了一个大汉喝道,“去客房我看不必啦,还是我来送你们见阎王吧。” 说着,就见铁杖胡不恶和枪斧路不平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一抖手将人头扔在三人面前。这人头不是别人,正是客栈的掌柜和刚才的那个伙计。 梁千、宋万看了大惊,杨再兴却怒道,“既然是冲我而来,何必滥杀无辜呢?” 路不平一瘸一拐,走近两步,手指两颗人头说道,“这两个没用的东西,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留着他们还有何用?” 杨再兴怒道,“你们这两个混账,就为了掌柜的和伙计,我也必杀你们二人。” “好气魄”,随着一声大喝,陌刀周不齐闪身走出来,说道,“死在眼前,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只有你杨再兴啊,不过,我们的妙计,竟然被你识破,你杨再兴果然厉害啊。” “呸,”杨再兴啐道,“卑鄙伎俩,还称什么妙计,掌柜的和伙计把内情都写在脸上了,又有什么难识破的?” 铁杖胡不恶说道,“所以他俩才该死。” 杨再兴怒道,“那是你们逼迫他,他们不忍心才泄露了你们的诡计,为此,我要杀了你们两个,为他们报仇。” 路不平说道,“你还有机会吗?他们还不是你的陪葬?你要感觉有愧,在黄泉路上,你再和他们解释吧。”说着,路不平提着枪斧就大步走了过来。 梁千、宋万抽出腰刀,拦在桌前,大声喝道,“当着官差的面,你们也敢行凶伤人,活的不耐烦啦。”说着,两人同时举刀就劈向路不平头顶。 杨再兴知道两位解差的武功稀松平常,绝不是路不平的对手,刚要阻止,已然为时已晚。 就见路不平横枪斧架住梁千、宋万的钢刀,飞身而起,双脚齐出,正中梁千、宋万胸口,梁千、宋万顿时就往后摔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又滚落在地,口吐鲜血,重伤不起。 路不平重伤了梁千、宋万,欺杨再兴披枷戴锁,行动不便,举起枪斧就奔杨再兴而来。 杨再兴双掌一拍桌案,桌子就飞了起来,撞向路不平胸口。路不平挥起的斧子及时劈下,咔嚓一声,桌子被路不平劈了个粉碎。 就在路不平劈碎桌子的同时,杨再兴身体就飞掠过来,双脚同时飞起,踢向路不平胸口。这下路不平来不及躲避,只好将枪斧杆护在胸前,杨再兴这双脚齐飞,足有千斤之力,路不平站立不稳,朝后跌了出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宋万挣扎着对梁千说道,“大哥,快为杨公子打开刑具,否则我们都无生还希望。” 一句话提醒了梁千立刻挣扎着起身,取出钥匙,为杨再兴来打开刑具,谁知刚打开了枷锁,,铁杖胡不恶就扑了上来,一铁杖击在梁千头上,梁千顿时脑浆迸裂,惨死在杨再兴面前。 路不平则提着枪斧直奔宋万而去,嘴里喝道,“留着你也没用啦,你们一块上路吧。”说着抡起枪斧就劈。 杨再兴正要打算去救宋万,谁知铁杖胡不恶已经举杖攻来,目的就是阻止杨再兴救人。杨再兴后纵避过,这时只听一声惨叫传来...... 就见宋万已经被胡不恶的枪斧,劈为两半,尸体栽倒在地。 杨再兴悲痛大叫,“宋万哥哥“。 路不平提着带血的枪斧,和胡不恶一起逼向杨再兴,路不平阴狠的说道,”姓杨的,现在轮到你受死啦!“ 第78章 身披镣铐战群狼 杨再兴发配岭南,和两名解差一起投诉顺风客栈,却被昆仑七绝在此设伏。先是酒中下毒,被杨再兴识破。恼羞成怒的昆仑七绝,竟然迁怒于掌柜的和伙计,残忍的将他们杀害,梁千、宋万出面阻止昆仑七绝行凶,竟然也是惨遭毒手。 枪斧路不平提着带血的枪斧,对杨再兴怒喝道,“姓杨的,现在轮到你啦!”说着,抡起枪斧,直奔杨再兴杀来。 杨再兴侧身避过路不平劈来的一斧,这时的铁杖胡不恶,已经一杖拦腰横扫过来。杨再兴身披枷锁,无法施展,只好双脚蹬地后仰,从一张桌子下面,穿行而过,然后一脚将桌子踢飞,直奔胡不恶胸前撞来,伸脚勾起一张板凳,呼啸着砸向枪斧路不平。 胡不恶和路不平同时挥起手中的兵器,将桌子和板凳砸的粉碎,再次扑向杨再兴。 这时的陌刀周不齐也抽出陌刀,大声喊道,“大家别抻着啦,一起上,杀了杨再兴,我们好回去交差。” 萧剑柳不扬和双枪冷不笑以及铁棍冯不破也一起各举兵器杀向杨再兴。 杨再兴一见昆仑七绝五人围攻自己,屋内狭窄,对自己十分不利。于是抄起一张桌子抛了出去。桌子飞速旋转着,直奔五大高手撞来,只好暂缓攻势,铁杖胡不恶一铁杖将桌子砸了个粉碎,杨再兴则是借此机会,飞身而起,撞破了窗户,破窗而出,纵身跃入院中。 杨再兴跳入院中,这才有机会将枷锁去掉,但是还没来得及用钥匙打开镣铐,昆仑七绝便跟着也追了出来,将杨再兴围在核心。 铁杖胡不恶,挥杖横扫,攻击杨再兴上三路,路不平虽然腿有残疾,却是步伐更加灵活,一个跨步上前,挥起枪斧,直奔杨再兴下三路,砍向杨再兴双腿,两人几乎同时出招,用意旨在让杨再兴顾此失彼,难有退路。 杨再兴后仰倒纵,刚避开两人的攻击,双枪冷不笑的双枪,就刺到了了自己的背后。身形一转,避开双枪。冷不笑一支花枪在手中一转,枪尖便横着刺向杨再兴的胸口。 杨再兴情急之下,双手往上一抬一转,手铐的铁链就绞住了花枪。冷不笑一惊,见势不好,另一支花枪直奔下盘,刺向杨再兴双腿,一连三枪,枪枪刺向杨再兴两腿。杨再兴后退两步,躲过两枪,一抬脚就在躲过第三枪的同时,一脚踩住冷不笑的花枪。 杨再兴这一脚,力道可是不小,冷不笑顿时花枪脱手,拍在地上。冷不笑还没来得及反应,杨再兴就将手铐上的铁链往怀里一带,夺下了冷不笑的另一支花枪,同时一脚蹬在冷不笑的腰胯上,冷不笑横着就摔倒在地。 还没来得及趁势追击,萧剑柳不扬的萧剑,就从一侧直刺杨再兴软肋。杨再兴身形一转避过,借势双手一挥,铁链绞住花枪,就斜刺里抽向柳不扬。 柳不扬一剑劈在花枪上,花枪就飞了出去,柳不扬再次跨步上刺,刺向杨再兴咽喉。这时后面两股劲风袭来,正是胡不恶和路不平的铁杖、枪斧,已经猛劈下来。 前有柳不扬的一剑封喉,后有铁杖和枪斧的凌厉攻击,杨再兴险象环生,无路可退。好个杨再兴,竟然以险招应对,身形一晃,不但避过了柳不扬刺来的萧剑,还宫铁杖和枪斧的缝隙之间掠过,到了胡不恶、路不平的身后。 但是就在此时,等待时机的陌刀周不齐出手了。他的身法也是快的惊人,杨再兴还未察觉,周不齐就到了,飞起一脚低扫,就将杨再兴踢翻在地,寒光一闪,手中的陌刀就劈向倒在地上的杨再兴。 杨再兴身体在地上翻滚,避过这致命一击,还未等有机会从地上跃起,花枪、铁棍等各种兵器,就一起向地上的杨再兴招呼过来。 杨再兴只好在地上连续翻滚躲避,眼见数次攻击不中,路不平的枪斧,贴着地就猛刺向杨再兴,杨再兴双手撑地,枪斧从身下刺过,路不平猛提枪斧,斧杆撞向杨再兴胸口,与此同时,冯不破的铁棍也砸了下来。 杨再兴再次面临险情,手脚同时发力,身体腾空而起,在地上翻滚一周,从地上一跃而起,横着飞了出去。 恰好院中有一张石桌,杨再兴就摔在了石桌上。杨再兴从石桌上滚落,刚刚双脚落地。铁杖胡不恶就使出了绝招,一招弯弓射日,铁杖背在身后,手臂发力,一支两百余斤重的铁杖,就呼啸着撞向杨再兴前胸。 杨再兴一声大喝,双手用力,将石桌掀起,挡在自己身前,那根呼啸而来的铁杖,正撞在翻起来的石桌上,只听轰然一声巨响,石桌碎成数块,杨再兴也有些吃惊,没想到胡不恶竟有如此神力,不但飞出的铁杖,撞碎了石桌,余力未尽,铁杖还撞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杨再兴身体一震,后退两步,只觉胸口剧痛,气息凝滞。正在这时,阴险的周不齐,手中的陌刀就飞到了杨再兴的身前。 周不齐出手的时机,又选择了在杨再兴最难防范的一瞬之间。等到杨再兴发现之时,已经再次为时已晚。杨再兴只能身体尽量一侧,避开要害部位,周不齐的陌刀,刺入了杨再兴左侧小腹。 隔着三丈开外的距离,周不齐单手一扬,刺入杨再兴小腹的陌刀,竟然斜着一划,杨再兴急忙转身应对,陌刀还是在小腹上划了一道口子,然后陌刀飞入周不齐手中。 原来陌刀的手柄上,竟然还有一条极难发现的柔韧的丝线,起到陌刀收发自如的作用,这更是出乎杨再兴意料之外。 杨再兴手捂腹部,鲜血顺着指缝不断往外流淌,身体一晃,几乎摔倒在地。 周不齐手里举着陌刀,阴险的说道,”杨再兴,只怪你杀了不该杀的汪公子,才有今日的杀身之祸,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今日必须死。“ 说着六人各举兵器,逼向受伤的杨再兴...... 杨再兴怒道,”汪贵堂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是该杀之人,你们想取我性命,也没那么容易。“ 双枪冷不笑喝道,”死在临头,还在嘴硬,看我如何取你性命。“ 说着,冷不笑纵身而起,扑向受伤的杨再兴,花枪枪尖,直指杨再兴咽喉...... 第79章 为救人师兄妹反目 杨再兴在客栈内,遭到昆仑七绝的伏击,不但客栈掌柜的和店伙计惨遭杀害,两名解差也惨遭毒手。杨再兴身披镣铐在院内和昆仑七绝六兄弟恶斗,也是寡不敌众,身受重伤。 双枪冷不笑打算趁杨再兴受伤之际,置杨再兴于死地,挥舞双枪,直取杨再兴。 正在这时,忽然从客栈东侧的院墙上,出现一个人影,此人一身青衣,头戴斗笠,青纱遮面,身形婀娜,如紫燕轻灵,眨眼之间,就飞掠而至,手中白光一闪,一柄雪白如玉的宝剑,就隔开了冷不笑的双枪,同时反手一剑撩向冷不笑小腹。 冷不笑猝不及防,急忙后纵躲过,看着那柄雪白的玉剑不由惊呼出声,“七妹?” 昆仑七绝其他人也同时惊呼,“小师妹?你怎么来啦?” 梅不娇手提玉剑,摘下面纱,说道,“怎么?你们来的,我就来不得吗?” 铁棍冯不破说道,“当然来的,那你过来,杨再兴已经受伤,我们结果了他,就可以回去交差啦。” 梅不娇冷冷说道,\"不必啦,你们是来杀人的,我却是来救人的。“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说道,“救人的?你是来救谁的?” 梅不娇用手一指杨再兴说道,“就是他,我是来救他的。” 昆仑七绝六兄弟均是一愣,连杨再兴也是大出意料,感到莫名其妙。 陌刀周不齐怒道,“小师妹,赶紧过来,不要胡闹。”说着又对其他兄弟说道,“我们办正事要紧。\" 冷不笑闻听大哥之言,立刻身形一晃,绕过梅不娇,双枪又刺杨再兴。谁知人还未到杨再兴身前,梅不娇就跟了过来,玉剑直刺冷不笑后心。吓得冷不笑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返身回枪架住,说道,”七妹,你疯了?为什么和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这样对我?“ 梅不娇看了一眼杨再兴,虽然只是看似不经意的一瞥,却是包含着一种难以言明的似水柔情在其中,其他人没有看到,或者不能领会,但是冷不笑却捕捉到了师妹异样的眼神。 梅不娇轻瞥杨再兴之后说道,”怎么能说是毫不相干之人呢?当初他在天幕岭七星台一战中,曾对我手下留情,今日我就是为了救他,还这个人情来啦。“ 陌刀周不齐怒道,”胡闹。七星台一战,杨再兴伤了你二哥四哥五哥,和我们有仇,你不和我们一起报仇,却感恩戴德,来还人情啦?快闪退一旁,别再任性胡来啦。“ 梅不娇却说道,”我偏不,有仇没仇的,那是你们,他对我有不杀之恩,我就要有恩必报。“说着,又一个深情的眼神,看向了杨再兴。 双枪冷不笑一直对小师妹梅不娇倾慕已久,其他师兄也都知道。虽然冷不笑平日不苟言笑,一副冷面孔,但是对小师妹梅不娇,却格外体贴照顾,只是他不善言辞,一直未向小师妹表明心迹,只是暗藏心底,化作无限关爱,呵护着这位小师妹,其他师兄都心知肚明,梅不娇却似乎毫不在意,只是认为这是六师哥格外疼爱自己而已。 一旦陷入男女感情之中,人的心思自然格外敏感。冷不笑看着小师妹看向杨再兴不一样的眼神,立刻就察觉到了异样,这种眼神,师妹竟然从来都没有这样看过自己。于是冷不笑醋海翻腾,怒火燃烧,全都对准了杨再兴。 他不再顾忌小师妹,大吼一声,就挥舞双枪冲向杨再兴。杨再兴本来就镣铐在身,行动受限,再加上有伤在身,更是难以招架,被冷不笑双枪逼得连连后退。 梅不娇一见,飞身来救,玉剑剑光缭绕,杀向冷不笑,交手数招,梅不娇出手竟然毫不留情。这下怒火中烧的冷不笑,更是大怒,一时在气头上没忍住,眼看梅不娇一剑刺来,竟然不躲不避,也挺枪直刺梅不娇心口。 虽然两人同时出杀招攻击对方,但是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冷不笑的花枪自然要长过梅不娇的玉剑,在冷不笑长枪刺入梅不娇的胸口,梅不娇的玉剑也未必就能刺中冷不笑的身体,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其他师兄大叫,”师妹,师弟。“ 众人的惊呼,一下惊醒了冷不笑,这才意识到,自己要杀的人,竟然是自己爱慕的小师妹啊,于是千钧一发之际,冷不笑将枪杆硬生生一抬,花枪枪尖贴着梅不娇的香肩掠了过去,同时梅不娇的玉剑,则是刺入了冷不笑的前胸。 好在这一剑并未刺中冷不笑要害,正刺在胸骨上,贴着肋下划过,当时就血流如注。 冷不笑丢了花枪,手捂胸口,伤心绝望的看着梅不娇,痛苦的说道,”你为了他,竟然要杀我?你为了他,......竟然要杀我?“ 梅不娇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失手将六师兄刺伤,心里也是一阵绞痛。但是梅不娇自幼就被宠溺惯啦,从来不知道道歉和后悔,依然娇喝道,”除非杀了我,否则谁都别想杀害杨再兴。“ 冷不笑听了,顿时心如刀绞,痛断肝肠,不禁仰天狂啸,转身就冲出客栈,狂奔而去,身后传来师兄们的呼唤,”六师弟,六师弟。“ 冷不笑充耳不闻,只听到自己一颗心碎裂的声音,只知道往前发足狂奔,也不知自己要冲向何处,转眼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陌刀周不齐也是火往上撞,对梅不娇怒吼道,“你竟然伤了你六师兄,你知不知道,除了师父,他是全天下最疼爱你的那个人,你竟然为了他这个我们该杀的人,伤了你六师兄,你还不把你六师兄追回来?” 梅不娇此时也是眼含泪水,却固执的摇头,说道,“我不,你们想趁机杀了杨公子,我说过,只要有我在,谁都不许杀他。” 周不齐大怒,对其他四位师弟喝道,“老二‘老三,拦住这个不懂事的丫头,老四,老五,随我除掉这个该死的杨再兴。” 铁杖胡不恶和萧剑柳不扬答应一声,便逼向了小师妹梅不娇。梅不娇索性也豁了出去,挥剑就刺,毫不留情。 胡不恶挥铁杖格挡,猛攻几招,吸引师妹的注意力,萧剑柳不扬趁机掠到梅不娇身后,擒拿手就抓向梅不娇持剑的手腕。 梅不娇反手削向柳不扬手臂,柳不扬举萧剑格挡,擒拿手依然擒住了梅不娇的手腕,然后反手一拧,就将梅不娇擒住。 梅不娇再做挣扎,胡不恶也上前抓住了梅不娇的另一只手臂,两人将梅不娇死死按住。 周不齐没了顾忌,对路不平和冯不破喝道,“快,随我杀了杨再兴”,说着提着陌刀,三人一起杀向杨再兴而来...... 第80章 姚瑶三救杨再兴 陌刀周不齐让铁杖胡不恶,还有萧剑柳不扬,两人同时出手,擒住了小师妹梅不娇,然后就带着冯不破和路不平,三人向杨再兴杀去。 正在这时,忽然杨再兴身侧的院墙,轰隆一声,坍塌倒地,尘土飞扬之中,一匹马冲进了院中,马上之人一身白衫,头戴斗笠,白纱遮面,手执弓箭,弓弦响处,羽箭连珠飞出,直奔周不齐三人。 周不齐等人,急忙挥舞兵器拨打羽箭,马上那人冲杨再兴喊道,“杨兄,赶紧上马,小妹救你来啦。” 杨再兴闻言大惊,“瑶妹,是你?” 姚瑶点头,杨再兴强忍腹部剧痛,一个箭步,纵身跳上姚瑶的战马。情急之下,竟然忘了脚下的镣铐,正兜住马背,身体一晃,差点摔下去,幸好自己反应奇快,抱住了姚瑶的纤腰,才稳住身形。 这时的周不齐一见大怒,喝道,“想走,没那么容易。”说着,周不齐抬手抓住姚瑶射来的一支羽箭,一抖手就甩了出去,直奔姚瑶胸口。 姚瑶正圈马掉头之际,猝不及防,杨再兴却及时发现,抬手一掌就将羽箭击飞。姚瑶不敢停留,纵马狂奔,从坍塌院墙的豁口处,就冲了出去。 周不齐三人刚追出院子,姚瑶早就策马冲进了树林之中。三人发足狂奔追赶,距离却是被越拉越远,拐过一条路口后,就没了踪迹。 玉剑梅不娇,被二师兄胡不恶和三师兄柳不扬擒住,动弹不得,忽然见姚瑶纵马救走了杨再兴,不由心中着急,此时胡不恶和柳不扬两人的注意力,也正好被姚瑶吸引,稍不留神,梅不娇一脚踢在胡不恶的小腿上,,胡不恶吃痛松手,被梅不娇一剑划伤了手臂,反手又一剑直刺柳不扬手臂,逼迫柳不扬撒手,然后自己飞越而起,挣脱了两人的控制。 并不是两人武艺不济,制不住这个小师妹,只因平时大家都宠着她,才会让梅不娇有机可乘。梅不娇则借此脱身而去,越出院墙,飞身上马,追了出去。 周不齐见杨再兴被救走,怎肯罢休,率领几个师弟,直奔后院,骑了马,也追了上去。 姚瑶和杨再兴同乘一马,沿着山路急驰狂奔,只觉两旁的树影,纷纷往后疾掠而去。由于地形不熟,慌不择路,两人越往前走,道路越是变窄,而且林深树密,道路崎岖难行,而且乱石堆积,灌木丛生。 一个不留神,跨下马马失前蹄,两人就从马上摔了下来。杨再兴被胡不恶一铁杖击中胸口,身受内伤,腹部又中一刀,流血过多,摔在地上,差点昏迷过去,一时剧痛,竟然无法起身。 还好姚瑶箭伤不太严重,挣扎着起来,搀扶起杨再兴。杨再兴手捂腹部,喘息着说道,“瑶妹你听,后面马蹄声越来越近,你还是骑马先走,咱们在一起,谁都跑不了。” 姚瑶却是说道,“那就死在一块,能和杨兄死在一起,我姚瑶死而无憾啦。” 杨再兴闻言,心内一惊,之后又觉心底一股暖流涌起,不禁动情,说道,“瑶妹,我杨再兴何德何能?能让瑶妹与我生死与共呢?可是我又怎么忍心呢?” 姚瑶脸上一红,说道,“是我心甘情愿的。.......”稍后,侧耳听了听,后面真有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姚瑶举目四望,再骑马前行,恐怕这样的道路,根本难以行走。而且半夜里,马蹄声传出老远,昆仑七绝正好循声追赶。他们两人共乘一马,对方单人单骑,早晚都会被追上。 想到这里,姚瑶走到马背后,照着马后臀上就是一枪杆,战马长嘶一声,顺着小路就狂奔而去。 姚瑶走过来搀着杨再兴,沿着山坡,往上走去。 只有半炷香的功夫,梅不娇就纵马追了过来,可巧也在此处,梅不娇也是马失前蹄,从马上摔了下来。 梅不娇一身武功,身上没伤,摔下来后,双脚落地,一个踉跄,双手扶地,就稳住了身形。不过只感觉手上黏糊糊的,凑近一看,竟然是鲜红的血迹。梅不娇登时 明白,杨再兴二人受伤,这肯定是他们的血迹。 于是梅不娇用手拨弄着杂草,仔细查看地上的血迹,发现血迹竟然没有沿着小路而去,而是顺着山坡,竟然一路上行。梅不娇思忖片刻,就明白了二人的用意,丢了马匹,搜寻着血迹,往山坡上而去。 梅不娇的战马,正在原地徘徊,忽然远处传来一声马嘶,梅不娇的战马就循声而去了。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昆仑七绝六兄弟的战马,追到了此处,正在周不齐四处搜寻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声狼嚎的声音,甚是瘆人,接着又传来战马的一声嘶鸣,声音则是有些凄厉,周不齐用手一指前方,对四位师弟说道,“就在那边,快追。”说着,五匹战马就疾驰而去。 姚瑶搀扶着杨再兴,艰难的沿着山坡,往上行走,杨再兴身负重伤,还有镣铐在身,行走十分缓慢,耳听得山坡下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然后又渐渐远去。姚瑶低声说道,”他们都奔那边去啦。“ 杨再兴喘着粗气,说道,”幸亏瑶妹聪明绝顶,我们才摆脱了他们的追赶。'' 姚瑶说道,“杨兄你流血过多,我们要找个地方,包扎一下才好。”然后姚瑶四处搜索,希望能够找到一个隐秘的藏身之处。恰好就在不远处,有一处不高的山包横亘眼前,两人走近之后,发现在两棵大树之间,竟然有一个漆黑的洞口。 姚瑶搀着杨再兴往里就走,说道,“正好里面可以藏身,咱们先处理下伤口再说。” 两人进入山洞,山洞里并不开阔,刚好有一人高,两臂展开的宽度。两人摸着黑往里走,坑坑洼洼,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一段路。姚瑶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杨再兴说道,“我去去就来。” 说着,姚瑶又走出洞口,找了些枯树枝和杂草,堵住了洞口,然后又返回杨再兴的身边,两人继续搀扶着往里走。 越往深处走,越是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姚瑶在地上找了些树枝,拿出火折子一晃,借着微弱的光亮,姚瑶见到这些树枝,竟然是松树枝子,于是用火折子将松树枝点着,里面顿时亮堂起来,也看清了洞内的情形。 两人惊奇的发现,这个山洞越往里走,竟然越是开阔宽敞,于是两人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姚瑶搀着杨再兴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坐了下来,然后生起了一堆篝火。 杨再兴喘息了片刻,姚瑶过来要帮杨再兴包扎伤口。杨再兴慌忙说道。“瑶妹,不必了,这些事我自己来就行。”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些金疮药,倒在伤口上,止住流血,然后扯下衣服包住,用腰间的带子勒紧,虽然仍有鲜血渗出,却是感觉好多啦。杨再兴面色惨白,十分疲惫。不知不觉间,意识越来越模糊起来...... 这时,忽然洞口处,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姚瑶警觉的把弓箭握在了手中...... 第81章 情是何物? 杨再兴身负重伤,被姚瑶再次舍命相救,慌不择路,逃进深山林中,眼见道路崎岖坎坷,骑马行进艰难,为了躲避昆仑七绝的追杀,只好丢了战马,沿着山坡,在林中往山坡顶上行进。后来觅得一个山洞,两人进入山洞,杨再兴简单包扎了伤口。 杨再兴身受内伤,再加上失血过多,身体极度虚弱,包扎完伤口之后,就开始昏昏沉沉,意识有些模糊起来,并且感到身体越来越寒冷,在火堆旁,靠着石头,闭上了眼睛。 姚瑶又找来了一些干柴,放在火堆旁边,又添了点柴,火势逐渐旺起来,山洞内也开始暖和起来。 姚瑶添了柴,看向了旁边的杨再兴,发现杨再兴紧闭双眼,双臂紧抱着身体,在瑟瑟发抖,脸色惨白,不由大惊,走到杨再兴身边,轻声呼唤,“杨兄,杨兄,你怎么啦?你还好吗?” 杨再兴仍是紧闭双眼,哆嗦着说道,“冷,好冷啊,我从未感觉到如此寒冷。” 姚瑶伸手轻抚他的额头,感觉额头滚烫,不觉着急起来,却是不知如何补救。于是姚瑶便把自己的斗篷接下来,披在杨再兴的身上,杨再兴却依然还瑟瑟发抖,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情急之下,手足无措的姚瑶,索性从后面将杨再兴抱在了怀里,只觉杨再兴浑身发烫,一股男人的气息沁入了她的心脾,让姚瑶也感觉自己的娇躯,在微微的颤抖。 姚瑶动情的对杨再兴说道,“杨兄,好些了吗?” 杨再兴意识模糊之中,感觉一个温润如玉的身体,紧紧抱住了自己,一缕缕女子的幽香将自己包围,只觉自己仿佛是寒冰一般,逐渐在一点点的融化,这感觉是如此的舒适和美妙,于是杨再兴逐渐平静下来,在温香软玉的怀抱中,竟然沉沉睡去。 姚瑶就这样紧紧的抱着杨再兴,看着杨再兴闭着眼睛,不再颤抖,呼吸逐渐平稳,隐隐传来鼾声,姚瑶这才放下心来。 姚瑶看着杨再兴昔日英俊的脸庞,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和坎坷之后,开始有些沧桑写在脸上,发配岭南途中,连日奔波,风尘仆仆,已经有黑色的胡茬长出,但是却越发显得坚毅和成熟,更让姚瑶开始迷恋这张威武霸气的脸庞。 他们初识在秦淮河畔的春宵楼,要自己为他和陈东等人弹唱将军令,那时的杨再兴,还是如此的少年倜傥,狂放不羁。现在却变得成熟了许多,只是崛强的性格,和狂放霸气的秉性,还是一直未变。 姚氏兄妹和杨再兴、陈东、欧阳澈等人,相识之后就成为挚友,互相交流切磋武艺,还在陈东、欧阳澈等人影响下,忧国忧民,关心国家政事,他们曾经互相鼓励,以击退金兵,以雪国耻为己任,携手共勉。 谁知陈东、欧阳澈为保丞相李纲留任,伏阙上奏,结果惨死,杨再兴孤身抢恩师尸体,后来又血战七星台。从相识到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都是杨再兴的影子,一颗心也是被杨再兴占据,她越发觉得,自己一刻也离不开杨再兴了,只要有他在身边,有他的消息,自己心里就感觉特别踏实,一旦离开,自己就六神无主,心慌意乱。 所以,在大哥姚风虎随岳飞从军之后,自己就给大哥留了一封书信,孤身一人,离开建康城,追赶充军发配的杨再兴。 如今自己日思夜想之人,就在自己的怀抱之中,虽然他们深处荒山野岭的山洞里,姚瑶却感到此时的自己,是如此的甜蜜和幸福,她甚至开始奢望,此时此刻,时间能够就此停止,她能够就这样拥抱着自己喜欢的人,永远不要分离。 姚瑶紧紧抱着杨再兴,将头伏在杨再兴的肩头,脸颊贴在杨再兴的脸上,闭上眼睛,嗅着杨再兴男子的气息,逐渐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姚瑶忽然警觉的睁开了眼睛,仔细的倾听着四周的动静。果然,在洞口处,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 姚瑶轻轻松开抱着的杨再兴,背起弓箭,提着梨花枪,悄悄奔向洞口。还未到洞口,就见一个黑影,已经进入了山洞,随着从洞口吹进来的冷风中,姚瑶嗅到了一缕女子独有的脂粉气息,姚瑶立刻想到了是谁,不由分说,张弓搭箭,就一箭射去,同时娇叱道,“你这贼女子,还阴魂不散啊,竟然找到了这里。” 你黑影挥手白光一闪,将羽箭击飞,也怒喝道,“放屁,本姑娘乃是堂堂的内廷侍卫,你才是贼女子呢。”原来进入山洞的人,竟然是昆仑七绝的玉剑梅不娇。 梅不娇循着血迹,一路追赶,竟然也找到了这个山洞附近。 梅不娇自从少时记事时起,就跟着师父酒疯和尚在昆仑山练武。酒疯和尚特别疼爱自己,什么事都宠着自己,从来没舍得骂过自己,即使自己在读书和练武上偷懒,师父除了劝导,也没有责怪过自己。 师父的宠溺,自然让师兄们也是不敢招惹自己,几个师兄也是格外对自己照顾有加,所以,梅不娇一直就是在师父和师兄们的百般疼爱呵护中长大,任性、刁蛮也就成了她习以为常的秉性。不管自己犯了什么错,都有师兄和师父为自己顶着,所以梅不娇从来不知害怕为何物。 牛头山天幕岭,七星台一战,梅不娇和杨再兴交手,只是几招之间,就被杨再兴一枪刺向自己咽喉,那是第一次,梅不娇感受到了恐惧,一种死亡的恐惧。 但是让梅不娇出乎意料的是,杨再兴在关键时刻,竟然没有一枪要自己的性命,而是放过自己,又转身杀向其他师兄。要知道当时杨再兴和岳飞,两人身陷昆仑七绝阵,双方杀的极其激烈,可谓你死我活,此时能够手下留情,绝非易事。 事后,不知是因为惊吓,还是说不出的什么原因,杨再兴那张脸庞,就经常出现在梅不娇的梦中。到后来,无论日夜,无论何时何地,杨再兴那张英俊威武的脸庞,就仿佛烙在了梅不娇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由之前的惊吓恐惧,变得越来越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最后,梅不娇竟然特别想再次见到杨再兴那张英俊的脸庞。 于是,她就耐不住性子,悄悄打探杨再兴的为人和关注杨再兴的近况。随着关于杨再兴的消息越来越多,梅不娇竟然开始被杨再兴深深吸引赞赏。 知道杨再兴被充军发配之后,梅不娇就开始有些心烦意乱起来,常常莫名的焦躁和烦乱。恰好那天汪伯彦请他们昆仑七绝府中赴宴,面对贪财的大师兄和二师兄,梅不娇一气之下,留下书信,独自出走。 悲愤的梅不娇,一时不知往何处去,索性干脆一路南下,追寻杨再兴而来。 第82章 两痴情女子对决 玉剑梅不娇一怒之下,离开南京应天府,一时无处可去,鬼使神差的就沿着城外大路,一路向南而来。其实她心里想要去往的地方,还是追寻杨再兴的方向。 梅不娇离开应天府,第一站到达了郾城,夜晚投宿客栈,就和姚瑶不期而遇。两人只是在天幕岭七星台,有过一面之缘,这次相遇,只是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并未记起对方的身份。 巧合的是,两人又再次在汝南郡相遇,在一家酒楼同时用餐,而且两人还是邻桌,两人所点的饭菜,竟然也是一样的。酒楼的伙计一时失误,将梅不娇先点的饭菜,端到了姚瑶的桌上。 姚瑶也不客气,动起筷子就吃了起来,这下惹恼了平时就刁蛮霸道的梅不娇。梅不娇心头火起,抬手就给了伙计一个耳刮子,然后怒斥道,“姑奶奶乃是宫廷侍卫,竟然让你一个小小的伙计,狗眼看人低,瞧不上眼,将姑奶奶先点饭菜,给了别人,难道姑奶奶还不如一个粗鄙丫头吗?” 店伙计听她说是宫廷侍卫,而且腰上还悬挂着宫廷侍卫的腰牌,顿时害了怕,赶紧道歉,连连赔礼。谁知这一句粗鄙丫头,当即惹恼了姚瑶。 姚瑶一拍桌子,说道,“哪里来的如此蛮横之人?缺少父母管教,出言不逊,真不知谁才是没有教养的粗鄙之人?” 梅不娇大怒,“嚓啷”一声,掣出玉剑,一指姚瑶说道,“你说谁没有教养?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割掉你的舌头?” 姚瑶抓起靠在桌边的梨花枪,一把扯掉套着枪的布套,冷冷说道,“我的梨花枪也不是吃素的,试试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 梅不娇一把推开前来阻拦的店伙计,举剑就刺,姚瑶踢翻桌子,横枪相迎,两人就在酒楼大堂,斗了起来,顿时酒楼内的食客,纷纷大乱,蜂拥着往楼下逃窜躲避。 正在两人杀的痛快之时,正巧有一队城防官兵从楼下经过,听到酒楼里的打斗声,就上楼前来查看。为首一个统领冲着梅不娇一声怒吼,正要训斥,却被梅不娇一巴掌甩在脸上,举起腰牌喝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姑奶奶是何人?” 统领当时就吓得怂了,赶紧赔礼道歉,梅不娇对统领说道,“姑奶奶奉命外出办案,这个丫头形迹可疑,还持械拒捕,你给我把他抓起来,我要立刻审问。” 统领立刻照办,带着手下就冲向姚瑶。姚瑶一看对方人多势众,不宜恋战,于是纵身从窗口跃下,骑上战马,就冲出了汝南城。 梅不娇离开汝南城,赶往随州的途中,走的累了,在路边喝水休息,正巧又与赶上来的姚瑶,再次不期而遇。 梅不娇秀眉一挑,冷冷说道,“丫头,你不会是在跟踪本姑娘吧?真要如此,可休怪本姑娘手下无情啦”。 姚瑶气愤的说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难道这路,你走的,本姑娘就走不得吗?” 梅不娇冷笑说道,“哼,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江湖险恶,是你自己找打,可怪不得别人。” 说着,抽出玉剑,就扑向姚瑶。姚瑶也不示弱,和梅不娇再次在大路上杀在一处。正杀的兴起之时,忽然身后一阵马蹄声响,几个官差模样的人,纵马正向这边赶来。姚瑶一见又是官府的人,担心又是对方的帮手,于是虚晃一招,就纵马狂奔而去。 姚瑶三番两次和梅不娇相遇,对梅不娇引起了注意,于是就故意放慢速度,让梅不娇走在前面,自己悄悄的跟踪梅不娇,想看看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结果跟踪过程中,姚瑶发现,每次穿州过府,梅不娇必去官府衙门,并且在偷听谈话中发现,原来梅不娇也是为了杨再兴而来。姚瑶不但从谈话中知道了梅不娇的身份,还在跟踪梅不娇的过程中,发现了昆仑七绝其他人的行踪。 梅不娇一路追寻杨再兴而来,自然知道大师兄周不齐要在半路截杀杨再兴的计划,所以一直暗中关注着师兄们的行程。开始害怕引起师兄们的注意,所以故意不敢走的距离太近,快到襄阳境内,梅不娇知道他们的计划开始准备实施了,于是开始密切关注着周不齐等人的行踪,梅不娇却没有料到,这一切也被隐藏在背后的姚瑶,看在了眼中。 于是才有了梅不娇和姚瑶,先后两次向杨再兴示警。 顺风客栈一场恶战,姚瑶知道,凭借自己一人之力,很难从昆仑七绝手中,能够救下杨再兴,虽然隐在暗处,看的心里焦急万分,却依然在耐心的等待着机会。 终于在梅不娇现身之后,姚瑶才突然杀出,侥幸将杨再兴救出,突出重围,直至暂时躲避在这个山洞之中。 梅不娇寻着杨再兴的血迹,一路追到山洞外,发现血迹在这里忽然消失,梅不娇不知他们去往了何处,于是在这里仔细寻找,也是一无所获。 正在她心生绝望的时候,忽然发现,在山丘高坡处,两棵大树之间,竟然有隐隐的烟雾,从这里袅袅升起。梅不娇走近仔细查看,发现不但有烟雾缭绕,烟雾之中,还能嗅到一缕女子的脂粉香气,虽然气味很淡,但是女子的嗅觉,还是极其敏锐的,梅不娇依然发现了端倪。 梅不娇发现了干枯枝杂草遮挡的洞口,于是悄悄进入山洞,查看究竟。 姚瑶发现之后,向梅不娇射出一箭,梅不娇挥剑击落羽箭,正想再次冲过去。姚瑶急忙连发三支羽箭,射向梅不娇。 由于洞内狭窄,姚瑶箭术高超,梅不娇在狭窄的山洞里地形极为不利,惊险的避过这三支羽箭之后,梅不娇只好慌不迭的退出山洞。 梅不娇冲着山洞里喊道,“臭丫头,像个老鼠一样,躲在洞里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出来咱们大战一番。” 姚瑶害怕其他昆仑七绝的高手,也埋伏在洞外,于是喝道,“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啊?不怕死的尽管进来,看我不一箭射你个透明窟窿。” 梅不娇见姚瑶不出山洞,自己又不敢再次贸然进入,顿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暗道,“我该如何是好呢?” 第83章 烈女子舍身护洞口 陌刀周不齐等人,一路纵马狂奔,追赶被姚瑶救走的杨再兴,直到追到山林里没了路,也没有看到二人的踪迹。 正在周不齐四处张望,不知追向哪个方向的时候,忽然左前方传来一声狼嚎,接着又传来战马的嘶鸣声,周不齐用手一指,说道,“那边,快追。” 在往前追,道路崎岖不平,战马根本跑不起来,行走都有些困难。耳听又是一阵战马的嘶鸣声,周不齐于是翻身下马,率领着几个兄弟,快步追了过去。 追了四五里路,就见一匹白马,倒在血泊之中,两三只饿狼,正在啃咬着战马的脖子。忽然发现有人出现,饿狼抬起头来,绿油油的眼睛,闪着凶恶的光芒,呲着带血的獠牙,甚是恐怖。 冯不破和路不平两人。可不会惧怕这两个畜生,两人举着铁棍和枪斧就冲了过去。一只个头高大的饿狼,呲牙嘶吼了一声,就迎着路不平扑了上来。路不平枪斧一抡横扫过去,咔嚓一声,就将一颗狼脑袋劈了下来,无头狼尸一头栽倒。 冯不破则拎着铁棍,冲向了另外两头饿狼。饿狼这下害了怕,掉头就跑,眨眼消失在密林深处。 周不齐等人,打跑了饿狼,四处找寻杨再兴的踪迹,箫剑柳不扬说道,“大哥,他们战马倒毙在此处,人也应该就在不远处。” 周不齐点头说道,“我们四处找找,有事发信号通知。”于是五个人寻找。结果找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 周不齐正在诧异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冯不破的喊话,“大哥快来看啊,是小师妹的战马在这里。” 大家立刻朝着冯不破的方向跑去,果不其然,就见一匹枣红马,正在草地上瑟瑟发抖,脖子上还有一道伤口,在流着血,很显然,战马刚才是受到了饿狼的攻击,侥幸逃生,受到了惊吓。 这匹战马跟随小师妹多年,和他们也是熟悉,惊恐的眼神盯着他们看了片刻,然后转身慢慢向他们来时的路走去。 箫剑柳不扬说道,“看来小师妹也追踪到了此处,俗话说老马识途,也许跟着它,咱们就能找到小师妹,小师妹先于我们追赶杨再兴,或许找到了小师妹,也极有可能发现杨再兴的踪迹。” 既然没有其他办法,大家就只好按照箫剑柳不扬的办法,跟着枣红马又返了回来。 周不齐等人一路跟着梅不娇的战马,返回他们原先的那个路口处,只见梅不娇的战马,嗅到了一滩血迹,然后循着血迹,艰难的往山坡上走去,周不齐等人,就跟着战马往山坡上爬去。 一直走到快到山坡坡顶,前方有一块稍显平整的斜坡,战马就在那里开始徘徊,然后就仰着脖子,发出一声声长嘶,似在呼唤它的主人。 梅不娇正在山洞外徘徊,不知道如何对付山洞里的姚瑶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战马的嘶鸣之声,梅不娇细听之下,立刻断定正是自己的坐骑发出的叫声,顿觉惊喜万分,于是寻声找来,果然看到了自己的战马。 梅不娇走近自己的战马,看到了马脖子上的伤口,梅不娇怜惜的抚摸着马脖子,心里十分心疼。 正在这时,忽然树林草丛中一阵脚步声传来,周不齐说道,“小师妹,你可知道杨再兴在什么地方?” 梅不娇大吃一惊,想不到大师兄他们也找到了这里,于是梅不娇冷冷说道,“不知道,有本事你们自己找去。” 周不齐一边悄悄吩咐其他师弟,到处搜寻杨再兴的踪迹,一边和小师妹梅不娇说话。 周不齐说道,“小师妹,不要由着自己性子胡闹啦,现在六师弟至今没有消息,不知去了哪里?难道你就不在乎你六师兄的安危?你该知道,你六师兄可是最疼爱在乎你的那个人,你忍心看你六师兄伤心难过?” 梅不娇冷冷说道,“那又怎样?我又没背叛师门?又没有对不起他?倒是你们,贪恋钱财,什么事都可以做。甚至不惜助纣为虐,残害忠良。” 周不齐生气的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这么做,不也是为了孝敬师父吗?我们又没有独吞,这么些年,我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梅不娇忽然生气起来,怒道,“那是以前,我现在讨厌你们,讨厌再和你们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也知道汪伯彦是什么人,依然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我再也不愿去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啦。” 周不齐也是怒道,“小师妹,你疯啦?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杨再兴,你就不惜与我们决裂,不顾我们师兄妹的情义?你不会是中了杨再兴的魔咒了吧?” 梅不娇气呼呼的说道,“不喜欢和你们在一起,和杨再兴没有关系。我说过我找杨再兴,就是为了还那个不杀之情。再说杨再兴有什么不好,他们父子忠心为国为民,深得百姓称颂,不像我们,所作所为,被老百姓戳断了脊梁骨,今后我就要像杨再兴一样,再不与你们为伍。” 周不齐怒火中烧,手指梅不娇说道,“好啊,这时候竟然嫌弃我们啦,我看你是中了杨再兴的邪啦。”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箫剑柳不扬的一声呼喊,“大师兄,这儿有一个山洞,似乎有人进入过,形迹十分可疑啊。” 周不齐立刻带人往柳不扬处赶去,梅不娇也大吃一惊,暗道,“坏啦,怪自己出来时,没有遮挡洞口,竟然被三师兄发现。”于是也慌不迭的往回跑。 箫剑柳不扬一声招呼,铁杖胡不恶和柳不扬就要进入山洞。这时的梅不娇不顾一切,纵身赶过来,手中玉剑直刺三师兄后心。 柳不扬侧身闪避,梅不娇就掠过柳不扬,堵住了洞口,却不防被柳不扬的箫剑抵住了自己的咽喉。 柳不扬说道,“小师妹,快点闪开,不杀杨再兴,我们都无法回去交差啊。你我都是同门,不要逼三师兄啊。” 梅不娇冷冷说道,“我要是不闪开呢?是不是你就要杀我?那你就杀了我吧,否则你们休想进入这个山洞。” 柳不扬慌了神,说道,“你?小师妹,你不要逼我啊?听话,快点闪开。” 梅不娇却说道,“我偏不,你杀我啊,你杀我啊。” 说着,梅不娇竟然用粉颈抵在柳不扬箫剑的剑尖上,一步步逼向柳不扬...... 第84章 洞口对峙 昆仑七绝的人发现了杨再兴藏匿的洞口,于是箫剑柳不扬就要仗剑闯进去看个究竟。玉剑梅不娇用身体挡住洞口,阻挡师兄们的闯入。 这下就更能证明这个山洞里,必定是杨再兴的藏身之处。柳不扬用剑逼住梅不娇,喝令师妹闪退一旁。梅不娇却不但不退半步,反而以死相逼,以粉颈顶着柳不扬的箫剑,逼得柳不扬连连后退。 这让火爆脾气的铁棍冯不破勃然大怒,扯开嗓子冲着洞口大喊,“杨再兴,是个人物就滚出来和我们大战一番,躲在山洞里,靠女人保护,算什么英雄好汉?” 冯不破这一嗓子,不但惊醒了昏迷中的杨再兴,也让手持弓箭,防备梅不娇的姚瑶吓了一跳。姚瑶暗道,“不好,他们怎么都找到这里了?肯定是梅不娇引他们过来对付自己的,。” 杨再兴听到外面的喊声,挣扎着想要起身,刚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又是摔倒在地。再次昏迷过去。急得姚瑶大喊,“杨兄,”正要赶过来查看。” 这时外面的冯不破听到里面的动静,再次大喊道,“既然不敢出来,那老子就杀进来啦!”说着一把推开柳不扬,提棍往里就闯。 梅不娇一见,玉剑就疾刺冯不破咽喉,冯不破侧身避过,还未等梅不娇出下一招拦截,冯不破便闪身进洞。 姚瑶正欲奔向杨再兴,听到冯不破要闯进洞来,情急之下,取出三支羽箭,搭在弦上,回身往洞口射去。 恰好冯不破刚闪身进洞,不防三支羽箭就射到面前,山洞口处极为狭窄,冯不破无处躲避,铁棍太长,一时也施展不开格挡羽箭,正慌乱间,三支羽箭,正射中冯不破胸口,冯不破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冯不破中箭倒地,柳不扬和梅不娇都是大惊失色,急忙过来搀扶冯不破。这时姚瑶又是连发三箭射来,柳不扬箫剑连回,将羽箭击落,拉着冯不破退出了洞口,以防里面再有冷箭射出。 周不齐等人立刻围上来查看冯不破的伤势,冯不破前胸连中三箭,口吐鲜血,已经奄奄一息,梅不娇也没料到事情会到了这步境地,毕竟这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师兄,也是心如刀绞,伏在师兄冯不破身上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冯不破举起颤抖的手,指着山洞里面,断断续续说道,“杀了他们,替我报仇啊!”说着两腿一蹬,手臂无力垂下,气绝身亡。 这一下,昆仑七绝可都红了眼,尤其胡不恶和路不平,当即抄起兵器就往山洞里冲去,谁知刚到洞口,,就有羽箭呼啸射来,两人闪在山洞两侧,才躲过激射而来的羽箭。 两人只要一进入山洞,姚瑶就弓箭伺候,山洞入口处一段距离,极为狭窄,根本难以防范冷箭的攻击,所以也不敢贸然往里硬闯,急得两人暴跳如雷,却是无计可施。 路不平情急生智,躺在洞口,头朝外,脚朝里,手足并用,竟然动作奇快,往山洞里匍匐而行。姚瑶连发数箭,都未射中,羽箭从路不平的身上飞出了洞口,。 正在路不平以为此计得逞之时,姚瑶张弓搭箭,仔细瞄准之后,一箭射出。这支羽箭射到路不平身前时,忽然下坠,“嘭”的一声,射中路不平小腿。 路不平本来一条腿残疾,另一条腿中箭,顿时疼的他呲牙咧嘴,无法往里行进。姚瑶又是一箭射来,吓得路不平手足并用,拼命往洞口处爬去,倒是他速度奇快,终于逃了出去。 此时姚瑶羽箭已经不多,于是赶紧捡了几根树枝,取出匕首,削尖一头,当作羽箭搭在弦上,防范昆仑七绝的人,再次往洞里闯。 昆仑七绝为了给冯不破报仇,各个怒不可遏,无奈地形不利,无法冲进山洞报仇,急得他们抓耳挠腮,团团乱转。玉剑梅不娇守着冯不破的尸体,只是流泪哭泣,众人看了心里有气,但是却谁也不敢上去责备,害怕惹恼了这位,又不知道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这时箫剑柳不扬说道,“大师兄,不如咱们用火攻之计,逼着杨再兴自己出来。” 周不齐思忖道,“火攻之计?你是说,咱们在洞口处生起火堆,用浓烟熏死他们?” 柳不扬点头说道,“正是,如果这样他还不出来,咱们就用浓烟呛死他们,反正咱们是i瓮中捉鳖,他们无路可逃。” 周不齐连称妙计,立刻招呼师弟去寻找干柴来,堆在洞口,燃起了大火。可惜天不作美,风向不对,冒出的浓烟,被风一吹,沿着洞口一侧散去,只有很少的烟雾钻入洞里,根本起不到太大作用。 周不齐也有了计策,脱下来身上的袍子,朝着火堆挥舞,驱赶着烟雾往山洞里冒。胡不恶也抱来一些潮湿的树枝杂草,扔在火堆上,三人一起挥舞着袍子,将浓烟扇进洞口。这一招果然奏效,大量的浓烟,往山洞里灌去,很快里面就传出姚瑶和杨再兴剧烈的咳嗽声。 杨再兴剧烈的咳嗽着,再次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姚瑶赶紧过去,扶住杨再兴,急切的说道,“杨兄,他们竟然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来对付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啊?” 杨再兴强打精神,艰难的说道,“看来我们得寻个脱身之计啊,不知这个山洞,还有没有其他得出口。” 一句话提醒了姚瑶,她注视着涌进洞里得浓烟,看了一会,姚瑶忽然惊奇得发现,滚滚浓烟,灌满山洞后,竟然往山洞侧后方灌去。 姚瑶惊喜的说道,“杨兄,你看这烟雾,都往山洞侧后方向而去,难道那里会有个出口?” 杨再兴说道,“极有可能,也许我们还有死里逃生的机会。” 姚瑶便搀扶着杨再兴,都掩住口鼻,顺着浓烟涌动的方向,走了过去。杨再兴深一脚浅一脚的,身体虚弱难以行走。 姚瑶索性蹲下身子,将杨再兴背起来,快步行进...... 第85章 逃出生天,却再遇危险! 姚瑶和杨再兴被困在山洞里,姚瑶以弓箭封锁洞口,陌刀周不齐等人,无法攻入洞中。于是柳不扬献计,以火攻之计,大量的浓烟灌入山洞,想以此逼迫杨再兴和姚瑶逃出山洞,否则在里面必定是死路一条。 姚瑶和杨再兴观察浓烟的流动方向,惊喜的发现,浓烟竟然从山洞侧后方深处灌去,于是姚瑶背起杨再兴,顺着烟雾流动的方向而去,希望能够有一个出口,可以逃出生天。 姚瑶背着杨再兴,吃力的走了大约两三里路,发现前面山洞越来越窄,而且是一条斜坡,姚瑶抬头看去,也看不清上面到底有没有出口。再看浓烟,竟然一直沿着斜坡,往上冒去。 背着杨再兴,很难爬上这个斜坡,姚瑶便将杨再兴先放下来,让他暂时躺在坡上,姚瑶说道,“杨兄你暂时先在这歇息片刻,我上去看看有没有出口。” 杨再兴吃力的点点头,看着姚瑶往坡上爬去,杨再兴心中不忍。自从认识姚氏兄妹以来,他们三番两次出手相救,今日被困山洞,外面是昆仑七绝的追杀围堵,自己怎么再忍心让姚瑶跟着自己以身犯险。 于是杨再兴对姚瑶说道,“瑶妹,万一苍天相佑,上面有个出口,瑶妹你自行离去即可,不必再返回了,杨某男子大丈夫,死有何惧?不想再拖累瑶妹啦。” 姚瑶回头看着杨再兴,满眼柔情,说道,“你不愿意和我同生共死吗?” 杨再兴说道,“当然不是,只是......只是,我一个男人,不能保护你的安危,却还要你来舍身相救,实在有些惭愧。” 姚瑶说道,“既是男子大丈夫,又何必在意这些?事不宜迟,小妹去去就来,你放心,咱们绝不会死在这些小人手里的。” 说着姚瑶继续往上爬去。到了坡顶,姚瑶才发现,大量的浓烟,从一个不大的洞口,往外冒出去。这个洞口极小,最多只能容许一个人艰难的爬出去。即便如此,也算天无绝人之路啦。 姚瑶快速的从洞口钻了出去,一看外面的情形。原来这个洞口之外,是一个很高很长的陡坡,几乎无法行走。坡上长满了树和灌木,还有很多裸露的藤蔓,垂下来,遮在洞口。不过再不济,这也是一条逃生之路。 姚瑶取出短刀,割了几根挺长的藤蔓,拴在一棵树上,然后自己再次钻进山洞,很快来到杨再兴身边,这时烟雾越来越浓,而且隐约已经听到有杂乱的脚步声,进入了山洞,并传来路不平大嗓门吵嚷的叫骂声,姓杨的,还有那个臭丫头,赶紧出来受死,否则,就把你们活活呛死在里面。 姚瑶赶紧对杨再兴说道,“杨兄,上面果真有个出口,我这就带你出去。”说着,麻利的将藤蔓拴在杨再兴的腰间,自己爬上一段陡坡,用力拉着杨再兴往上面爬去。 杨再兴也强忍伤痛,手足并用,吃力的往上爬。好不容易姚瑶率先到了洞口。姚瑶先钻出洞去,然后双手抓住藤曼,用力的往上拉拽杨再兴,杨再兴也艰难的往上爬行着。 眼看快到洞口之际,忽然身后传来了陌刀周不齐的喊话声,“大家赶紧找,看看杨再兴他们死了没有,记住,一定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咱们要拿着杨再兴的人头回去交差才行。” 这时山洞里面的烟雾渐渐稀薄,已经隐约可以看到洞内的情形。姚瑶着急的更加奋力拉着藤曼,杨再兴已经到了山洞的出口。 这时的路不平忽然大声喊道,“大师兄,他们在那,杨再兴,看你还往哪跑。”说着路不平就手足并用,往陡坡上爬来。虽然路不平一条腿有残疾,另一条腿也中了姚瑶一箭,但是路不平十分凶悍,往上爬的速度竟然非常之快。 路不平一边往上爬,一边将一支羽箭,往杨再兴背后用力掷来,嘴里还说道,“你们的羽箭,老子还给你。”杨再兴无法躲避,正中后背,姚瑶着了急,终于用力将杨再兴拉出了洞口。 这时路不平正奋力往上爬来,姚瑶安置好杨再兴躺在洞口一边,取出弓箭,瞄准路不平就一箭射去。 路不平吃过一次亏了,又听弓弦响处,吓得魂飞魄散,山洞陡坡狭窄,很难闪避,路不平艰难的侧过身子,才堪堪避过这一箭。路不平害怕上面再次射箭,几乎连滚带爬的就咕噜下了陡坡,弄得十分狼狈。 路不平气得暴跳如雷,大声喝道,“你个臭丫头,老子非杀了你不可。” 姚瑶手持弓箭,说道,“那你可以上来试试,本姑娘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路不平气得哇哇大叫,却实不敢再往上硬闯。这时姚瑶忽然心生一计,见到洞口旁边有很多石头。于是姚瑶就搬过来很多石头,挑选了一些和洞口差不多大的石头,从洞口往里扔了进来。 石头从洞口处投进来,沿着陡坡咕噜下来,到了路不平的近前。路不平伸脚踩住石头,气愤的说道,“这个臭丫头,又在耍什么花样?\" 话音未落,有一块石头滚了下来,撞在路不平踩着的石头上,正好卡在了这里,接着就有更多的石头,纷纷从坡上滚落下来,将山洞堵了个严严实实。 周不齐说道,”坏啦,出口被封死啦,我们可怎么出去追赶他们啊?“ 隐约传来姚瑶的喊话,“你们这些狗贼,就被憋死在这里吧。” 姚瑶找了很多的石头,投进了洞口下面的陡坡,将出口堵了个严严实实。这时候姚瑶才放下心来,走过来查看杨再兴。 杨再兴艰难的出来,耗尽了体力,再加上背后又中一箭,虽然路不平功力有限,掷出的箭,力道有限,伤口不深,但是也在杨再兴最脆弱的时候,让杨再兴再次陷入极度虚弱,几乎虚脱的境地。 姚瑶搀着杨再兴,艰难的沿着洞口外的陡坡,往下行走,刚走了不远,杨再兴忽然一个踉跄,摔倒在陡坡上,姚瑶猝不及防,也跟着摔倒在杨再兴的身上,两人一起翻滚着,往陡坡下面滚落...... 第86章 荒林遭擒 姚瑶和杨再兴逃出山洞,用石头投进洞口,将出口封死。任凭路不平等人气得哇哇大叫,却是徒唤奈何无计可施。几十块石头投进狭窄的山洞,堵了个严严实实,再加上还是一个陡坡,再想追赶姚瑶他们,肯定需要耗费很长时间。 狭窄的山洞里,那么多石头,挤压在一处,想掏出石头,谈何容易?路不平费了半天劲,掏出一块石头,后面立刻又有石头落下来塞住,再掏出一块,也是如此。路不平想挥起枪斧砸碎石头,山洞狭窄,弯着腰,施展不开,可把路不平气得够呛,周不齐说道,“干脆出去,看看有没有其他路径,绕过去去追。 姚瑶搀扶着杨再兴,艰难的沿着陡坡往下走,受伤颇重的杨再兴,脚下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坡上,姚瑶也在跟着一起摔倒,山坡陡峭,两人一起沿着陡坡,滚落下去。 在滚落过程中,姚瑶的头部,不小心撞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当时就晕了过去。杨再兴本就有伤在身,再经这一摔倒翻滚,也失去了知觉。 天色已到下午,阴郁的天空,下起了小雨。冰凉的雨点,打在姚瑶娇嫩的面颊上,姚瑶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感觉头痛欲裂,浑身冰冷。姚瑶看了一眼四周,刚刚恢复意识,便立刻想到了杨再兴。 她强忍头部的疼痛,擦了一把混着血和雨水的脸颊,一边呼唤着”杨兄,杨兄,“一边疯狂的四处寻找着杨再兴。 终于在不远处的一处乱石滩上,看到了昏迷的杨再兴。姚瑶惊喜万分,踉跄着跑过去,扶起杨再兴。此时的杨再兴,仍然紧闭双眼,昏迷不醒。 姚瑶紧张的呼唤着,”杨兄,杨兄啊,你醒醒,你醒醒啊,你可不要吓我啊,你可不能就这么离开我啊?” 姚瑶呼唤了很长时间,杨再兴这才睁开了双眼,姚瑶喜极而泣,含泪笑道,“杨兄,你可吓死我啦!” 杨再兴看着眼前的姚瑶,看着她俊俏娇嫩的脸庞,上面还有鲜血,混着雨水流淌下来,杨再兴怜惜的抬起手,轻轻的为她擦拭,伤心的说道,“瑶妹,真难为你了,每次和你相遇,都是在我危难之际,靠你舍身相救。” 姚瑶说道,“你和我大哥,都是结义兄弟,咱们自然也是情同兄妹,杨兄又何必如此见外呢?”说着,就要搀扶杨再兴起身。 杨再兴挣扎着,刚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又几乎摔倒在地。姚瑶赶紧搀扶着他,坐在旁边一块平整的石头上。 姚瑶说道,“你那些金色的小药丸,还有没有?上次你分了我哥和岳大哥,你如此伤势不轻,吃一颗恢复的快些。” 一句话提醒了杨再兴,于是伸手入怀,掏出了一个黄缎子布包,递给了姚瑶。姚瑶打开一看,里面还有五六颗金黄色的果子。 杨再兴苦笑道,“一路逃窜,倒把这事忘了,你我各吃一颗,这点伤,应该也是并无大碍。” 姚瑶先是用芊芊玉指,捏了一颗,递到杨再兴的嘴边,看着杨再兴吃下,自己却不舍得吃,重新包好,递给杨再兴说道,“这东西如此金贵,关键时刻,就是保命之物,我吃了,却不是暴殄天物,白白浪费啦。” 杨再兴将布包打开,取了两粒,放在姚瑶手里说道,“再好的药物,没有瑶妹,我早死去多时啦,你也有伤,你不舍得吃,我如何心安?” 姚瑶接过来,含了一颗在嘴里,另一颗就用绢帕包了,收入怀里,心里感觉无限甜蜜。 两人各吃了一颗金色的果子,姚瑶顿时感觉自己神清气爽,精神振奋。杨再兴看上去脸色也不像之前那样惨白,感觉也恢复了一点体力。 两人又休息了片刻,姚瑶说道,“这里是山洞陡坡的后面,距离那个山洞并不太远。昆仑七绝等人必定想方设法,往这边追来,事不宜迟,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为妙。” 杨再兴点头,在姚瑶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继续赶路。由于背后是陡峭的山坡,两人只能往前行走。 脚下是一片河滩,走了不远,就是一条河,河面虽然有七八丈宽,但是河水很浅。两人在河里,各自洗了洗脸,精神更觉好了一些,搀扶着趟过河来,继续往前行走,这时的小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过了河滩。一路走来,到处都是茂密的树林,而且越往前走,树林越是一眼望不到头,感觉就像进入了原始森林一般。而且树木都是奇形怪状,树林里阴暗潮湿,地上长满了青苔,裸露的树木根茎,如巨蟒一般,到处可见,密林中充斥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既然无路可退,只能往前而去,两人只希望早点走出这片密林,可以早点重见天日。 姚瑶搀着杨再兴,在密林中艰难的行走,眼看着密林中的光线越来越暗,看来怕是要天黑啦。 终于在密林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刻,两人终于走出来这段密林,前面虽然依然以树木丛生,却是显得不那么阴森恐怖啦。 又走了片刻,夜空竟然烟消云散,一轮明月当空,月光洒落下来,姚瑶和杨再兴的心里,也觉豁然开朗了不少。 再往前走,树林里仿佛有了路径,这说明,虽然这里人迹罕至,但是却也有人经过的痕迹。但是却有一番景象,让两人吃惊不小。 在林中杂草丛生的路旁,却有着无数的尸骨,暴露在路旁的浅草丛里,有的骨架完整,明显就是人的骨架,不知死去了多久,倒卧在草丛之中,有些大些的骨架,好像是马匹或者野兽的骨架,随处可见。而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尸体腐臭的难闻的味道,让两人不禁直掩口鼻。 姚瑶搀扶着杨再兴,加快步伐,打算早点走过这里,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就在他们经过一片高大树木的树林,正打算穿过树林时,忽然四周一阵铜铃声响,一张大网从草丛枯叶中现出,大网由无数根绳索扯动,将杨再兴和姚瑶一下就兜在了网中。 姚瑶和杨再兴还没来得及反应,大网就被无数绳索扯动,一下就将杨再兴和姚瑶兜在网里,吊在了半空之中...... 第87章 梅不娇挺身相救 姚瑶搀扶着杨再兴,在一片荒林中行走,白月光映照下,路边的草丛中,还有裸露的地面上,到处都有白森森的尸骨堆积。有的隐隐看去,似乎是动物的骨架,从个头和体形判断,像是牛或马的尸骨。但是有一些看上去,竟然就是人的骨架,而且空气中还充斥着一股尸体腐臭的气息,更让这片荒林,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气息。 刺鼻的腐臭味,让两人掩住口鼻,加快脚步,想尽早离开这里。终于走了大约两三里的路程,前面是一片树高林密,有了杂草丛生的路径的痕迹。 姚瑶搀扶着杨再兴,走入这片树林,感觉没有了刺鼻的腐臭味,终于可以喘口气啦。谁知刚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忽然四周一阵铜铃声响,一张大网从草丛枯叶中现出,大网由无数根绳索扯动,将杨再兴和姚瑶一下就兜在了网中。 接着密林中一声呼哨,十几个彪形大汉,手持利刃,便冲了过来,围住了兜着杨再兴和姚瑶的大网。 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喽啰,眯着眼睛,看了看杨再兴,又仔细端详了下姚瑶,眉开眼笑的对一个身材高大,面相凶恶的头目说道,“吴奎大哥,你看,从他们的相貌来看,虽然衣衫不整,但也绝对是大户人家的主儿,再看这小娘子,更是极为标致,这要送到山上,咱们寨主的两位公子,还不心里乐开了花啊,大哥的封赏,自然少不了。” 那个面相凶狠的头目吴奎,也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哈哈笑道,“那我们不成立财色兼收啦?” 众匪徒顿时一起哈哈大笑,尖嘴猴腮的那个小子,又凑近吴奎,小声说道,”大哥是不是想先享用一番,再将她送给寨主公子啊?” 吴奎得意的淫笑着,说道,“我看也不是不可以啊”。此话一出,又引得匪徒一场大笑。 两人就站在杨再兴和姚瑶的大网子前一番嬉笑淫语,简直让姚瑶气炸了肺,杨再兴也是怒不可遏,心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若在平时,这些宵小败类,焉有他们的命在。” 姚瑶更是气得大骂,“闭上你们的狗嘴,趁早放了我们,否则,姑奶奶将你们杀光,一个不留。” 吴奎哈哈大笑,说道,“这小娘子够辣,我喜欢。”众匪徒又是一场大笑。吴奎随即下令,“将网子收紧,用绳索捆了,扔到车上,拉进山寨。” 匪徒们答应一声,立刻从树林里牵出一辆马车,其他匪徒动手将杨再兴和姚瑶捆了个结结实实,打算运回山寨。 正在这时,忽然远处白光一闪,直向吴奎面门打来。吓得吴奎缩颈藏头,赶紧躲避。吴奎倒是躲过一劫,身后一个匪徒却遭了殃,只听惨叫一声,吴奎放眼看去,但见一柄玉剑,刺入手下的胸口。 吴奎惊愕不已,回头望去,就见一名青衣女子,头戴斗笠,杀气腾腾的站立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只见她玉腕一扬,那柄刺入匪徒胸口的玉剑,竟然从匪徒胸口呼啸而出,径直飞向青衣女子的手中。 吴奎顿时惊呼道,“玉女飞剑?” 梅不娇冷冷说道,“算你识货,识相的,把人给我留下,本姑娘可以饶你们不死。” 吴奎说道,“怎么?你们昆仑七绝的人,就这么霸道?是,前些年你们昆仑七绝是名头很响,但是那都是从前啦,谁知道是不是名副其实啊?再者说啦,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野狼谷,我们鬼门寨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凭什么就得听你的,说放人就放人呢?你上来就杀人,这笔帐我们还要和你算呢。” 梅不娇冷哼一声,说道,“那就别怪本姑娘无情啦。” 话音未落,梅不娇飞身直扑吴奎。吴奎急忙后纵躲避,手一挥,手下匪徒立刻手持利刃,将梅不娇围在核心。 梅不娇自然不惧,将一柄玉剑使的如梨花飞舞,在匪徒人群之中纵横穿掠,顷刻之间,就有四五名匪徒中剑倒地,其中两个,被刺中要害,眼见得是活不成了。 吴奎见梅不娇出手如此快捷狠辣,心里也是一惊,抄起一把鬼头大刀,喝道,“都闪开,让这小娘子见识一下吴某泼风刀法的厉害。” 众匪徒平时骄横,今日遇到硬茬吃了大亏,正巴不得听到此声令下,立刻一窝蜂闪退一旁,议论着,“这下好啦,吴老大要出手啦,凭着吴老大的看家本领,泼风刀法,这小娘子恐怕也是被老大手到擒来啊。” 吴奎手中的鬼头大刀,刀宽背厚,足有一百多斤,吴奎擎在手里,却是挥洒自如,只见他耍了一个刀花,便只听得呼呼风声,似如龙吟虎啸,可见其力大招沉,气势惊人。吴奎纵身一跃,一招力劈华山,直劈梅不娇头顶。 梅不娇急忙横玉剑挡架,只听“当啷”一声巨响,震得梅不娇两臂酥麻,噔噔噔连退几步。吴奎得势不饶人,鬼头大刀,裹着呼呼风声,向梅不娇连削带砍,攻了七八招,梅不娇仓促之间,只能连连后退,勉强躲闪招架,随着吴奎转身凶狠横扫一刀,梅不娇玉足轻点地面,往后飞掠出两丈开外。 吴奎一见自己的泼风刀法,占尽上风,不由有些得意,说道,“怎么样?我鬼门寨人称鬼门关,不是好惹的,这下知道厉害了吧?我劝你放下武器,随我上山,当一名压寨夫人,咱们岂不都是快活?” 梅不娇柳眉一立,怒道,“我看你是找死。” 吴奎冷笑道,“既然你不听劝,那就打到你服为止。”说着,挥舞鬼头大刀又扑了过来。 还未等吴奎扑到近前,梅不娇玉腕一扬,白光一闪,玉剑就飞刺而至,吴奎一刀格开,玉剑重新落入梅不娇手中,梅不娇这一招只是为了破解吴奎的攻势,趁吴奎挥刀格挡自己玉剑之际,玉女剑法便如泉涌一般,施展出来,攻向吴奎。 吴奎虽然力大刀沉,攻势凶猛,却不及梅不娇的玉女剑法,变化精妙,迅捷如电。梅不娇以快打慢,剑剑直指吴奎的要害。吴奎力大招沉,攻击对方凶猛异常,防守起来,却显笨拙,梅不娇正是利用他的弱点,以彼之长,克敌之短,很快就杀的吴奎手忙脚乱,有些招架不住。 吴奎恼羞成怒,不顾一切,举起大刀,再次凶狠劈向梅不娇。梅不娇却俯低身形,绕到吴奎身侧,一剑正刺在吴奎的小腿上,吴奎疼的大叫一声,这时梅不娇又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吴奎高大的身体,顿时如半截粗木桩子一般,轰然倒了下去...... 第88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杨再兴和姚瑶,在树林里中了山匪的埋伏,平地里一张大网将他们兜住,裹了个结结实实。眼看匪徒们就要将他们押送上山,正在这时,玉剑梅不娇却突然杀出,再次挺身相救。 梅不娇在山洞口,看到师兄冯不破被姚瑶冷箭射死,心中不觉悲痛万分。毕竟是自幼朝夕相处的师兄,惨死在自己眼前,如何不令她肝肠寸断?她伏尸痛哭良久,含泪草草将师兄安葬,站在师兄坟前,心中愁肠百转,说不出的难受,一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自己是该继续阻止师兄们杀害杨再兴?还是该自己追上去,杀了他们,为自己的师兄报仇?梅不娇愁肠百转,陷入痛苦的挣扎之中。 一直在师兄坟前站立了很久,梅不娇忽然感觉清醒。师兄的死,都是那姚瑶所为,和杨再兴并无半点关系,只要自己能够杀了那个姓姚的丫头,即使将来和杨再兴在一起,也无愧于师兄,无愧于师门啦。 想到这里,梅不娇便跪在师兄坟前,磕了个头,含泪说道,”冯师兄,小妹这就去为你报仇去,小师妹去啦。” 然后站起身来,提玉剑在手,直奔山洞。刚进入山洞,就听胡不恶和路不平两个大嗓门嚷嚷,“咱们从这里面的出口,去追杀他们肯定来不及啦,不如我们兵分两路,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从前面绕过去。他们有伤在身,跑不远的。”周不齐喝道,“那就赶紧分头行动吧。”然后山洞里就“咚咚”传来脚步声。 梅不娇听了,不想再与他们几个师兄见面,于是转身出了山洞,独自一人,消失在山林之中。 梅不娇绕过这个洞口,找了个合适的地方,使用绳索和飞爪,上到了高高的陡坡顶部,正举目远眺之时,恰巧看到杨再兴和姚瑶,两人一起从陡坡上滚落下去,看的梅不娇心惊胆颤,暗道,“他俩不会被摔死吧?尤其杨再兴,万一有个好歹,自己可就......” 想到这里,梅不娇不敢再想下去,赶紧利用绳索和飞爪,滑下陡坡,直奔杨再兴坠落的那个方向奔去。 可是等梅不娇赶到那一带,几乎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有见到两人的踪迹,梅不娇不由暗道,“难道自己找错了地方?”书中代言,其实梅不娇所找的地方,确实和杨再兴坠落之处,稍有误差,如果不是这样,三人过早相遇,不知又是怎样一番场景。 梅不娇按捺急躁的心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耐心的仔细寻找,终于找到了那个河滩,在河滩上的一块大石头上,不但看到了血迹,还有姚瑶包和杨再兴当时包扎伤口时,留下带血的碎布。 姚瑶立刻断定,这里就是两人必然经过之地。她仔细搜索两人去向的痕迹,于是一路往前追了下来。在经过了大片阴暗潮湿的原始森林,又经过了到处白骨堆积的荒林,终于在这片山林中,看到了被俘的杨再兴和姚瑶,于是梅不娇挺身而出,出手大战匪首吴奎。 谁知梅不娇一时大意,竟被吴奎杀了个措手不及,幸亏梅不娇自小跟随师兄们闯荡江湖多年,临阵对敌经验丰富,再厉害的高手,也不是没见识过,到最后大多败在了昆仑七绝手下。 于是梅不娇及时调整战术,以快打慢,用自己娴熟精妙的剑法,压制住了吴奎鬼头大刀的攻势,并将吴奎小腿刺伤,一脚踢翻在地。 梅不娇一击得手,再不给吴奎有喘息之机,不顾一切,扑上前去,玉剑直取吴奎要害,想要一剑结果了这个祸害。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梅不娇集中精力,想要将对手一击致命的时候,一条白色的身影忽然一闪,悄无声息的就到了自己的背后,其身法之快,简直让人不可思议,在梅不娇察觉到杀机临近之时,已经为时已晚,就见那条白影,手掌一晃,一掌就拍在了梅不娇的后脑,梅不娇顿时身体瘫软在地。 那个白色的身影,傲立在原地,众匪徒纷纷跪倒参拜,“拜见二公子”。 那个白色身影,身形一转,竟然是一位身穿白袍,头带纶巾的,像极了读书人的翩翩公子,不过此人虽是风度翩翩,却是面如冷霜,不苟言笑,盯着正要起身向他施礼的吴奎说道,“吴奎,平日里你不是都在吹嘘你的泼风刀法如何厉害吗?今日怎么不堪一击啦?” 吴奎羞愧难当,低着头说道,“多谢二公子救命之恩,小的那点功夫,如何敢在二公子面前提起。” 这位二公子鼻子里“哼”了一声,命令吴奎,“将他们押送山寨,不许轻举妄动,尤其这两个丫头,谁敢不听号令,小心我翻脸无情,他们都要等我亲自审问之后,再做定夺。” 吴奎连忙答应,并讨好的说道,“是,是,我们这就回去告诉大寨主,大寨主最近老念叨着想您,知道二公子返回山寨,大寨主一定亲自下山迎接,二公子稍等,我们这就回去禀报。”说完,乱哄哄的退去。 白衣公子潇洒的转身,一顶白色毡呢四人抬大轿,就来到他的身边,抬轿之人都是一身白色紧身衣,各个精神抖擞,将轿杆压下,挑起轿帘,白衣公子坐进轿内,四人起轿子,往前走去。 在鬼门寨的大牢里,关着无数的囚犯,他们有的是过往的客商,有的是当地的富绅官宦,他们被劫掠至此,就等着外面有人出银子赎人,否则,等待他们的不止是暗无天日的牢狱之灾,还有可能被撕票杀害,抛尸荒野之中。 只是有一间牢房,关押的人,却与他们身份不同,因为这间牢房关押的人,就是刚被抓进山寨大牢的杨再兴、姚瑶,还有昆仑七绝的玉剑梅不娇。 三人被抓进鬼门寨,砸上手铐脚镣,就被关入同一间牢房,随着牢门一阵上锁的声音,狱卒离去之后,这间牢房,就剩下了他们三人。 梅不娇的一双俏眼,看向杨再兴时,心中顿时有些慌乱,不知是喜是忧,自己千里寻踪,辛苦追寻的人,今日就在眼前,而且还是这么近的距离,竟然让梅不娇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眼看杨再兴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向自己,梅不娇竟慌乱的扭头看向别处。 谁知这一扭头,正好和姚瑶的目光相对,梅不娇的脑海里顿时涌现出师兄冯不破惨死的情景,顿时火往上撞,娇喝一声,“姓姚的,还我师兄的命来,”说着就不顾镣铐的束缚,冲向姚瑶而来...... 第89章 鬼门寨里再聚首 杨再兴、姚瑶和玉剑梅不娇,被绳捆索绑,押上鬼门寨,投入大牢之中。随着狱卒锁上牢门之后,梅不娇一眼看到了姚瑶,师兄冯不破惨死的情景,就再次出现在脑海之中。 梅不娇娇喝一声,“姓姚的,还我师兄命来?”说着,不顾身披镣铐的束缚,就扑向姚瑶。姚瑶和梅不娇之前就有过交手,两人武艺不相上下,姚瑶自然也不示弱,也冲过来和梅不娇动手。 两人带着镣铐,就在牢房里互相对攻了几招,杨再兴趁她们拆招换势之际,赶紧来到他们中间,将她们分开,这时有两个狱卒,提着大刀赶过来喝斥道,“都住手,干嘛?都活得不耐烦啦?进了大牢,还要打架,不想活啦?”见两人都停了手,狱卒才骂骂咧咧的转身而去。 杨再兴站在她俩中间说道,“如今大家都是身处牢笼,生死难料,何必再要拼个你死我活呢?” 梅不娇怒视姚瑶说道,“她杀死我师兄铁棍冯不破,此仇岂能不报?” 姚瑶也不示弱,冷冷说道,“谁敢伤害我杨兄,我就要她的命,你们昆仑七绝若不是想对我杨兄暗下毒手,我怎会杀你师兄?可是你们昆仑七绝千里追踪至此,来害杨兄的性命啊,他死,又怪得了谁?” 梅不娇闻言大怒,就要再冲上去和姚瑶拼命,被杨再兴赶紧劝住。梅不娇心中愤恨难平,无处宣泄,扭头走到牢笼一角,,哽咽着说道,“都是我害死了冯师兄,如果我不在客栈出手,也许冯师兄就不会死,可是我......”梅不娇伤心欲绝,泣不成声。 杨再兴听了,心里也是一阵酸楚,是啊,“如果梅不娇突然出手,阻止周不齐等人,自己恐怕已经遭了他们的毒手,也不会让姚瑶有机会趁乱将自己救出,突出重围。不过杨再兴想不明白,为何昆仑七绝的玉剑梅不娇,怎么会突然反戈一击,出手相助自己呢? 不明白归不明白,救命之恩,不能不报,于是杨再兴恭恭敬敬,朝着梅不娇深施一礼,说道,“若不是梅姑娘在客栈出手相救,杨再兴恐怕早已命丧多时,救命之恩,杨再兴不敢忘怀,在此请受杨再兴一拜,” 梅不娇擦了擦泪水,低声说道,“救命之恩谈不上,我千里寻你,就是为报当初七星台一战,你的不杀之情。” 梅不娇此言一出,杨再兴和姚瑶相视一眼,均感到大吃一惊。谁又能想到,江湖上亦正亦邪的昆仑七绝,竟然也有如此重情重义的奇女子?这简直让人不可思议。其实,事到如今,梅不娇只是凭着自己任性,肆意而为,她也没想到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在等着她。 杨再兴说道,“七星台一战,当时杨再兴也只是一时之间,随意而为,姑娘何必如此耿耿于怀,不惜千里奔波而来呢?如今还连累姑娘身陷牢狱之中,让杨再兴如何是好?” 梅不娇触动伤心之处,只说了句,“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怪不得别人。”说完,低低的啜泣起来。 一夜无话,转眼天光大亮之后,吴奎就奉了大寨主的命令,带着手下,来到牢房,将杨再兴、姚瑶,还有玉剑梅不娇,一起押解来到了鬼门寨的聚义大厅。 杨再兴等人闪目观瞧,就见这个聚义大厅,倒也恢弘气派,手下喽啰,各个怀抱大刀,也如凶神恶煞一般。大厅正中,两把虎皮金交椅。下垂首交椅空无一人,上垂首坐立一人,身高体胖,膀大腰圆,络腮胡须,光头没戴帽子,一看就是个极其凶悍之徒,从他浑身散发出的煞气,就可判断,此人肯定凶狠残忍,嗜杀成性。 吴奎将杨再兴等人带进聚义大厅,走到虎皮金交椅前施礼说道,“大寨主,人带来啦,您瞧瞧,这俩美人,是不是一个比一个水灵?” 说完,回头冲杨再兴等人喝道,“见到我们大寨主,为何还不下跪?” 三人一见这吴奎,就极其厌恶,听到刚才的出言不逊,更是怒火升腾,杨再兴喝道,“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也配我杨再兴的跪拜?” 吴奎大怒,喝令手下,“打他的双腿,让他给我跪下。” 手下匪徒答应一声,立刻有一个匪徒,挥起一根水火棍,就扫向杨再兴的小腿。 杨再兴右脚抬起,在水火棍扫来之际,一脚踏在水火棍上,只听“咔嚓”一声,杯口粗的水火棍登时断为两截。半截水火棍还未落地,杨再兴脚尖一弹,水火棍便飞起来正打在那名匪徒的额头,匪徒惨叫一声,仰面摔倒。 另一名匪徒也举着水火棍扑上来,一棍砸在杨再兴的后背上。杨再兴早已运足内力,咔嚓一声,水火棍再次折为两段。杨再兴趁机一个肩撞,撞在那个匪徒的胸口,那匪徒惨叫着,便往后飞了出去。 这下不止吴奎大吃一惊,那位凶悍无比的大寨主,也从金交椅上站了起来。吴奎欲在大寨主面前显露下淫威,于是大声喝令手下,“来到鬼门寨还敢撒野,给我一起上,乱棍打死他。” 众匪徒呼啦一声,就要涌上来,忽然有人大喝一声,“住手!”,众人闻听,急忙止住身形,循声望去。 只见一身白衣的二公子,带着手下,走进了聚义大厅。那位大寨主,见了这位二公子,也是满脸赔笑,走下来笑脸相迎,说道,“兄弟,你回来啦,出门这么久,没有音讯,可想煞哥哥啦,来来,快请上面就坐。” 二公子也拱手还礼,说道,“见过大哥,大哥别来无恙吧。”说着,二公子走到下垂首金交椅前,坐定之后,对吴奎说道,“昨夜我怎么嘱咐你的?是不是我的话,你根本不听啊?拿我不当回事?” 吴奎听了,顿时吓得颜色大变,冷汗直冒,“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我,我......,我也只是奉命......” 大寨主赶紧打圆场,说道,“都是大哥不好,把这事忽略啦,你昨夜刚到山上,哥哥还没为你接风,切莫因琐碎小事生气,坏了自己的心情。”说完,对吴奎喝道,“还不退下?” 二公子说道,“大哥久居山寨,不知道外面的情形,这几个人,可非等闲之辈,你看那青衣女子,乃是昆仑七绝的玉剑梅不娇。当年咱们师父和昆仑七绝的师父,酒疯和尚,就有一些仇怨,你不会忘记了吧?” 大寨主闻言一惊,“她是玉剑梅不娇?真是让人想不到啊?” “还有更想不到的呢。”二公子手指杨再兴说道,“这位,乃是大将军杨邦义杨老将军之子,杨再兴是也。” 大寨主迟疑道,“杨邦义将军,愚兄略有耳闻,这杨再兴,倒是没听说过。” 二公子说道,“你闭门不出,自然不知道杨再兴。应天府孤身抢尸,怒杀汪伯彦之子,剿灭魔王寨,大败昆仑七绝阵,都是杨再兴所为,简直震惊了黑白两道。” 大寨主点点头,却又说道,“那又怎样?这里是咱们的野狼谷,鬼门寨,就算他再厉害,来到这鬼门关,不死也得扒层皮,怕他则甚?” 正在这时,忽然有喽啰前来禀报,“启禀两位寨主,昆仑七绝前来拜山!” 二公子惊诧说道,“好快啊,你看,这不麻烦来了?” 第90章 金剑先生 陌刀周不齐率领着几个兄弟,从山洞里兵分两路,来到陡坡的背面,搜寻杨再兴、姚瑶的踪迹。他们不知道杨再兴和姚瑶从陡坡坠落的方位,所以时间上自然比梅不娇晚了许多。 不过,凭借着周不齐等人丰富的经验,虽然费了一些周折,终于还是一路追踪到了梅不娇和吴奎动手打斗的那片树林,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折腾了一夜,甚是乏累,再加上折损了老五铁棍冯不破,气走了老六双枪冷不笑,大家都有些情绪低落,于是周不齐干脆让大家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打听一下附近有什么山匪贼寇,再做定夺。 几个人一直走出了很远,才在一处山坡下,发现了有一处村落,村子并不大,约莫也就几十户人家。 箫剑柳不扬上前拍打一家住户的门环,给了一位老农一点银两,让他们草草给做了一顿早饭,吃过之后,箫剑就说是外地的客商,迷了路误入此地,借机打听一些本地的情况。 听了这位老农的一些介绍,大家才知道,他们经过的地方,叫做恶狼谷,离此西北三十里,就是鬼门寨。很多年以前,鬼门寨就被一伙强人占领,专门劫掠外地的客商,或者当地的富绅官宦,杀了很多人,都抛尸在了花溪谷,大量的尸体,招来了狼群,花溪谷也就变成了恶狼谷。 老农还特意告诫箫剑柳不扬,幸亏你们及时从恶狼谷调转方向,来到此处否则要是碰到鬼门寨的人,你们可就凶多吉少啦。 箫剑又问老农,“老伯,既然那么多人被杀,为什么还有客商要冒险经过这里呢?这些恶匪首领您可知道是谁?怎么如此厉害?” 老农说道,“这鬼门寨有一条道路,乃是通往襄阳的一条捷径,南来北往的客商,从这里距离襄阳,可以节省一半多的路程,如果要绕过此地,必然耽误不少时日,所以就算有所耳闻,也怀侥幸心理,走这条捷径。至于鬼门寨的寨主头领,那说起来可就话长啦。” 老农喝了口水,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说道,“十年以前了吧,刚开始时,这里的大寨主是一位道长,传言叫做“金剑先生”,但是这位道长很少露面,行事极为低调,发生客商遭劫的事件,也是不多。后来忽然鬼门寨就换了两位头领,叫做“黑白双煞两公子”,做了鬼门寨的大头领,才让鬼门寨真正变成了鬼门关,花溪谷变成了恶狼谷。“ 陌刀周不齐听到这里,叹息一声,说道,“是啦,看来师父当年说过的伤心之地,就是此处啦。” 闻听大师兄所言,众人都是一愣,正要追问,周不齐却拿出一锭银两,交给老农说道,“麻烦老人家买些应用之物来,剩下的算作老人家的酬劳。”说着列了一些物品,支开了老农。老农见钱眼开,也高兴的出门而去。 见到老农已走,大家这才看向大师兄,路不平最沉不住气,问道,“这鬼门寨到底什么来路?为何是师父他老人家的伤心地呢?” 周不齐却说道,“其中的详情,师父也没告诉我,只是和我曾经说起过一些经历,提到了鬼门寨。” “那大师兄快说来听听,咱们师父到底和这鬼门寨有何渊源?”路不平好奇的追问。 周不齐说道,“师父曾经是河北王田虎手下大将,官至殿帅之职,后来梁山泊宋江剿灭田虎,咱师父就归顺了梁山。后来师父跟随梁山众将剿灭淮西王王庆的时候,与玉麒麟卢俊义联手,一起杀死了王庆麾下的大将杜举。而这杜举,和李助关系莫逆,杜举视李助亦师亦友,李助也是对他情深意重,你们知道李助是什么人吗?” 众人听后摇头,周不齐说道,“李助就是鬼门寨的老寨主,金剑先生。” “啊?竟然这么巧?”大家惊讶说道。 周不齐点头说道,“也是天意弄人,师父有一次云游四方,路过此地,不知如何?金剑先生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来找师父寻仇。两人约定,在鬼门寨一场公平的决斗,决定各自的生死。” 路不平紧张的问道,“师父和金剑先生李助比武决斗啊?那比武结果如何呢?” 周不齐说道,“不知道,师父没有说结局如何,只是说那是他一场伤心的比武。从此以后,师父不向外人提及,从此退隐江湖,不再过问俗事。而金剑先生李助,也就此销声匿迹,然后就如刚才老农所言,黑白双煞崛起于鬼门寨,金剑先生李助,再也没了音讯。” 箫剑柳不扬说道,“大师兄,那从树林中打斗的现场看,小师妹和杨再兴等人,会不会都被掳去了鬼门寨呢?” 周不齐说道,“十有八九吧?来这里时,我仔细查看过,他们没来此处,就是被掳去了鬼门寨,从那几具尸体也可以判断,鬼门寨脱不了干系。” 路不平追问,“大师兄,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啊?” 周不齐说道,“杨再兴不得不杀,小师妹不得不救,咱们索性就去鬼门寨,拜山要人。” 第91章 一反常态二公子 陌刀周不齐带领自己的师弟们,前来鬼门寨拜山。白衣二公子微微冷笑,说道,“怎么样?麻烦说来就来了吧?” 大寨主说道,“这有何妨?待我杀下山去,将他们打发了。” 二公子说道,“不必,待我给他们摆一场鸿门宴,将他们消遣一番再说。”然后命令手下人,“有请。” 二公子又让手下给杨再兴等三人,搬来三把椅子,让他们三人在聚义厅西侧入座。然后又冲着自己身后的心腹,耳语了几句,便静坐下来,摇着折扇,耐心等待。 过了一会,手下人引领着陌刀周不齐等人,进入了聚义厅。周不齐一眼就看到了西侧就坐的杨再兴三人,周不齐只是扫了一眼,便径直走向两位寨主,拱手施礼寒暄。 枪斧路不平却是和杨再兴等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大喝一声,就想冲过去,被周不齐厉声喝止。 周不齐拱手向两位寨主施礼,说道,“昆仑山昆仑弟子周不齐,见过两位寨主。”两位寨主只是略作拱手,算是还礼,二公子说道,“昆仑七绝名震江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为何七绝少了两人啊?” 周不齐略显尴尬,一时无语。二公子笑道,“不说也罢,周师兄光临舍下,是为何事而来啦?” 周不齐手指杨再兴说道,“是为他而来,他乃朝廷重犯,被刺配岭南,没想到半路竟然伙同同伙,杀了解差,畏罪潜逃,我们是奉命拿他归案的。” 姚瑶听了,拍案说道,“姓周的,你真是不知羞耻啊,分明你们是为了公报私仇,半路对杨兄暗下毒手,我们是为了摆脱你的追杀,流落至此,你竟然编出这样的谎言?真是卑鄙之极。” 枪斧路不平手指姚瑶喝道,“你这臭丫头,冷箭射杀我冯师兄,今天我要杀了你为我师兄报仇。”说着,路不平提着枪斧就要冲杀过来。 “住手”,随着一声暴喝,大寨主豁然站起怒道,“好大的胆子,在我鬼门寨也敢任意撒野?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鬼门关,再敢胡来,要你们的命。” 立刻就有大批的黑衣人,背背长刀,手持弓箭,冲了进来,将众人团团围住。 二公子手一挥,这些黑衣武士,纷纷垂首退出厅外待命。 二公子站起身来,手摇折扇,戏谑说道,“你们双方各执一词,倒叫我们不知如何是好啦?” 周不齐上前一步,亮出手中腰牌说道,“二公子请看,这乃是皇宫大内侍卫腰牌,可以证明我们的身份。” 姚瑶却说道,“大内侍卫,外出公办,可有皇上的手谕?” 此言一出,周不齐顿时语塞,他们都是被汪伯彦暗中临时抽调而来,并没有得到皇上的恩准,汪伯彦执掌大权,这点事自然算不得什么,但是这事,也是可大可小之事,真追究起来,却还是不好交代。 姚瑶说道,“我们杨公子,乃是名将杨邦义老将军之子,因误伤汪贵堂,被发配岭南,可你们奉了汪伯彦的命令,前来半路截杀杨公子,这是违抗皇上旨意,公报私仇。” 路不平怒道,“你杀我师兄冯不破,那可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事,那咱们就先算这笔账再说。” “好”,二公子拍掌说道,“有账不怕算,但是你们在我的地盘,怎么算得听我的才行。” 周不齐说道,“请二公子直言。” 二公子摇着折扇说道,“你们一方是名将之后,另一方是皇宫内侍,似乎都是大有来头,既然你们身在鬼门寨,想解决问题,不如咱们就按江湖规矩,比武分胜负,以定生死,但是前提是,你们得先交一笔保费出来。” “交保费?”众人都听的一头雾水,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二公子说道,“不错,保费。你们交了保费,可不是白交啊。假如一方获胜,另一方耍赖,那我们可就要干预啦,必须强制执行。相反,你交了保费,却输了比武,对不起,保费不退。” 姚瑶说道,“切,你这生意好,稳赚不赔啊。” 二公子说道,“谁让我们是主场呢?地主之利还是有的,你们以为如何?” 枪斧路不平立刻上前说道,“好,开个价吧,我先杀了这个臭丫头,为我师兄报仇。” 二公子说道,“平常金银之类,本公子也看不上眼,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本公子喜欢就好。” 路不平从怀里掏出金灿灿一物,就朝二公子抛去,说道,“看看这个能不能入你的法眼?” 二公子手一扬,接在手里细看,不禁眉开眼笑道,“好,好一个雕金凤形翡翠钗,市面上价值,不止两千两,一千两也是绰绰有余啊。” 路不平说道,“喜欢就好,我就先杀这个臭丫头。” “且慢”,二公子赶紧制止,转头看向姚瑶说道,“妹子,不知你要如何应对啊?” 姚瑶正要答话,杨再兴却站起身来,说道,“何必如此荒唐,此事不过是因我杨再兴而起,他们追杀至此,无非也是为了我杨再兴而来。你放此两位女子离开,我杨再兴一人留下承担。” 二公子说道,“那可不行,如此一来,你这不是破坏了我的规矩吗?你必须交出你的保费来。” 杨再兴怒道,“懒得理你如此荒唐之人。” 二公子忽然出手,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身形一晃,就到了杨再兴身侧,举起的手掌,就击到了杨再兴的面门,掌锋凛冽,停在杨再兴眼前。 二公子微笑说道,“你为何不躲?你不怕死?” 杨再兴冷冷说道,“死又如何?我有伤在身,手铐脚镣,你胜之不武。况且死在你的手上,和死在昆仑七绝手上,有何区别?” 二公子点头,悻悻走回,说道,“一时考虑不周,此事容后再议,将杨再兴他们押回大牢。至于周师兄你们等人嘛......” 周不齐上前说道,“如果二公子让我们能够带走杨再兴等人,不妨请二公子开个价出来,凡事都有的商量。” 二公子作思考状,沉吟说道,“这个嘛,我好好估算一下,明天再答复你。来人,带他们找个好点的地方休息,好生伺候着。”手下人领命而去。 二公子望着周不齐的背影说道,“周师兄,今日月黑风高,鬼门寨内很不清静,没有要事,还请周师兄不要妄动啊。” 众人散去以后,大寨主才走过来说道,“二弟,为兄看你今日所为,越看越是糊涂,这绝非你平时一贯作风啊,今日怎么一反常态?你是不是另有打算啊?” 二公子说道,“当然是为了那本《金剑秘笈》啦!” 第92章 山寨里蹊跷的小院 陌刀周不齐带着师弟们,登上鬼门寨拜山,本来希望凭着多年来昆仑七绝在江湖中的名头,还有师父的威名,足可以让鬼门寨的当家的,知难而退,将杨再兴等人交出。毕竟他们作恶,也只是求财而已,大不了自己再花点钱,犯不上和昆仑七绝翻脸成为死对头。 谁知道这鬼门寨的大寨主,简直是浑人一个,全靠二公子当家作主。这位二公子不但心高气傲,目中无人,做事还极其不着调,竟然做出收保费比武定生死的荒唐事来,而且最终还是没有个定论,就草草收场,让人大跌眼镜。 周不齐等人,在鬼门寨的人引领下,来到山上一间偏僻的小独院。院子虽然不大,但是却很干净整洁。院子中心处,还用青色方砖摆出了一个很大的五行八卦方位图,究竟是何用意?让人有些费解。 众人进到堂屋里面。堂屋三间,中间一间为客室,两侧为东西卧房。送到门口之后,鬼门寨的人,将一个食盒放在桌上,然后为首一人说道,“略备薄酒,几位请慢用,祝各位休息好,做个好梦。” 走到门口,那人又回过头来,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说道,“月黑风高,山路难行,请勿随意走动。”说完,就带人转身径自离去。这突兀的一句话,让大家都是一头雾水。 胡不恶说道,“全鬼门寨的人,都十分不靠谱,神神叨叨,磨磨唧唧的,做事一点也不干脆。” 路不平说道,“管他呢,先吃饱肚子再说,谅他们也不敢在饭菜里做手脚。”说着打开食盒,里面鸡鸭鱼肉倒是十分丰盛,还有四坛子好酒,揭封后满屋子都是浓郁酒香。路不平也不客气,扯了根鸡腿,喝了口酒,大吃起来。 其他人也早已饿的前心贴后背,看他吃后一切正常,也跟着大吃起来。 直到四人吃了个沟满壕平,各个也是酒意熏然。路不平却一拳擂在桌子上,愤怒的喝道,“真他娘的气人,那个什么狗屁二公子,黑了老子的珠宝,却不让我杀了那丫头报仇,我想讨回,你们又不让,真不知道,这破烂的鬼门寨,有什么可怕的?大哥,自从你进宫任职以后,我发现您胆子是越来越小啦!” 箫剑柳不扬训斥道,“老五,不许你这么说大师兄。” 陌刀周不齐一声叹息,说道,“如今身在官场,比不得我们人在江湖啊,一旦陷入官场,才知道这官场,比江湖还要凶险十倍。一招不慎,不但招来杀身之祸,还可能身败名裂,陷入万劫不复,生不如死,才是最可怕的。” “那还在官府混个什么劲儿?再入江湖不就得啦。”路不平怒道。 陌刀周不齐说道,“胡说八道,师父他老人家费尽心机,将我们洗白,进入宫内,自然有他老人家的道理。哪能说不干就撂挑子走人?” 路不平说道,“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杨再兴不能不杀,小师妹不能不救,你说这小师妹,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啦?非要反了我们跟着杨再兴,害得我们不但行动失败,还损失了老四和老六,否则,我们有昆仑七绝阵,还怕他什么鬼门寨?提起这个小师妹,要不是因为师父,我早就......” “不许胡说!”陌刀周不齐喝道。 胡不恶也极不痛快,起身说道,“其实我们昆仑七绝,怕过什么人?什么样的阵仗也都见识过啦,没有必要在鬼门寨畏首畏尾,非要按照他的方式要人。比如,咱们就可以现在,闯进监牢,对杨再兴下手,这就叫趁你病,要你命,真要等杨再兴伤愈,此人可是极难对付。” 路不平也立刻响应,“二哥所言极是,趁其不备,摸到监牢,杀了杨再兴得啦。他们敢管闲事,那也是捎带手的事。再说啦,真到那时候,他们可能也就犯不上啦。” 两人这番鼓动,说的陌刀周不齐心思有些松动,问箫剑,“三弟,你认为呢?” 柳不扬怀抱铜箫,犹豫说道,“只是目前咱们还不知道这鬼门寨的真正实力。” 路不平说道,“三哥就是谨小慎微,想知道实力,那还不容易,咱们一试便知啊?你窝在这里什么都不做,那什么时候能知道人家的实力呢?” 胡不恶说道,“我看老五就是今天清醒,说的话着实有道理,那咱们就试试他们的实力,窝在这里不敢动,倒让人家小瞧了咱。” 陌刀周不齐虽然老谋深算,但是也并非独断专行,倒是将老二胡不恶和老三柳不扬,视为左膀右臂,很重视他们的建议。一看老二做了决定,老三不反对,也就无话可说,于是一咬牙,说道,“试试就试试,看他鬼门寨是什么样的龙潭虎穴。” 路不平当即就抄起了枪斧,说道,“说干就干,走!”于是众人就推开堂屋屋门,往院子里窥视,只见四处一片漆黑寂静,连处灯光都没有,更别说有巡逻的喽啰和侍卫啦。 于是大伙就推门而出,来到了院子里。箫剑小心谨慎,还在四处查看有没有异常,这时的枪斧路不平早就过了院子中心,其他人也走到了五行八卦图里。 箫剑柳不扬走在最后,忽然脑海里想起狡黠的二公子说的那句“周师兄,今日月黑风高,鬼门寨内很不清静,没有要事,还请周师兄不要妄动啊。” 箫剑柳不扬又看到了院中诡异的五行八卦图,忽然大叫,“小心......” 谁知柳不扬话音未落,从五行八卦阵的八个方位,冒出阵阵白雾,众人顿时被白色的浓雾包裹,眼前除了白茫茫的浓雾,什么都看不见啦,耳边却传来了兵器的金铁交鸣之声...... 陌刀周不齐大叫,“不好,我们中计啦!” 第93章 八卦阵围剿七绝阵 昆仑七绝四大高手,本来想打算靠着自己往日在江湖上的威名,逼迫鬼门寨的两位寨主,黑白双煞两公子交出杨再兴等人。谁知道人家根本不买账,不但划出道来让他们交保费比武定结果。一番闹剧之后,还将他们软禁起来,等候他的消息。 这让昆仑七绝如何颜面何存?在暴脾气的胡不恶和路不平的极力鼓动下,大家决定夜探鬼门寨,劫牢除掉杨再兴再说。于是说干就干,推开屋门,来到院中。 谁知这一出门,正中二公子的下怀,那句“月黑风高,切勿走动”,真的是暗藏杀机。 他们一走进五行八卦阵中,立刻就大阵启动,随着一阵白色的浓雾翻滚过后,八名黑衣武士,头戴面罩,各个手持链子刀,按照五行八卦的八个方位:东南、东北、西南、西北,正东、正西正南、正北,对应八卦的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如八位黑煞神一般,冷冷傲立,将三人围在核心。 陌刀周不齐立刻喊道,“大家小心,这是五行八卦阵,没什么太多奥妙之处,只要我们相互配合,定能破他的阵法。” “是吗?”随着一声冷笑,黑白双煞两公子同时出现在眼前,身后还有很多侍卫随从。大寨主一副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神情,冷笑说道,“我看未必吧?当年你们昆仑七绝阵,要是遇到我们五行八卦阵,恐怕就没你们什么事啦,你们应该庆幸早生了几年才是。” 路不平怒道,“放你的狗屁,就你这破阵,根本无法与我昆仑七绝阵相提并论,那是我师父独创的精妙阵法,你也配来议论。“ 大寨主哈哈大笑,说道,”如果不是你师父窃取了我们的剑法秘笈和武功阵法,你师父不过是个不入流的角色,你才是大言不惭放狗屁呢。” 路不平大怒道,“吃我一斧子再说。”说罢提枪斧直冲过来,前面两个黑衣武士,立刻纵身过来拦截。路不平沉重的枪斧一挥,就朝其中一个劈落过去。谁知枪斧还未落下,一名手中的链子刀就直奔路不平面门而来,快如闪电,到了眼前。 路不平闪身避过,撤招挥斧一挡,斧头砍在链子刀的铁链上,那刀越过路不平身后,竟然疾速旋转,奔着路不平后脑刺来,周不齐看的真切,喊道,“老五小心。” 路不平急忙吓得低头躲避,链子刀从路不平头顶飞过。刚躲过这招的同时,另一名黑衣武士的链子刀,就飞向了路不平的小腹,几乎同一时间两人出招,令路不平有些慌乱。路不平情急之下,想要会枪斧招架,谁知那名黑衣武士的链子刀,搅住了路不平的枪斧,只是用力一拉,枪斧便动弹不得,眼看另一名黑衣武士的链子刀,径直就刺向了路不平的枪斧。 好个路不平,关键时刻也不含糊,竟飞起一脚踢在了链子刀的刀柄处,链子刀立刻偏离方向,滑向身侧飞出。 虽然路不平侥幸应付过了险情,但是却中路门户大开,那名黑衣武士再一拉手中的铁链,链子刀扯动路不平的枪斧,路不平一腿独立,立刻站立不稳,身体一晃之际,有一支链子刀就到了路不平胸前,这次路不平纵有天大本身,也是无力回天啦。 关键时刻,陌刀周不齐及时出手,手一扬,陌刀脱手飞出,刀锋正中链子刀刀身,救下路不平,然后陌刀顺势飞回自己手中,一挥之下,格开打向自己的一支链子刀。被自己陌刀击中的链子刀,又斜飞出去,撞在另一把激射而至的链子刀上。周不齐出手一招,一招三式,一石三鸟,招无虚发,真是厉害,不愧是昆仑七绝的大师兄。 五行八卦阵一旦展开攻势,其他各个方位的高手,也是一起动手。于是,无数链子刀,呼啸着飞向阵中的三个人。 箫剑柳不扬一见,也是一按崩簧,剑身从铜箫中弹出,便要纵身跃入阵中,舍身前来相助。这时只听陌刀周不齐喝道,“师弟们多加小心,千万不可大意。柳师弟留在外围,伺机准备应援。” 柳不扬一听大师兄的发号施令,立刻在外围原地待命。他当即明白,大师兄一定是探查到了对方五行八卦阵的凶险,并无取胜的把握。自己一旦纵身入阵,那自己这方所有人悉数被困在阵中,一旦形势危急,事情会更糟糕。反倒不如留一人在外围,万一危急时刻,还能出手救援,有突围的可能,这也是绝境之中的万全之策。 果然如大师兄所料。只见五行八卦阵八个方位的黑衣武士,忽然呈合围之势,在外围转动起来。开始的时候,是八大高手朝着一个方向,顺时针跑动,身法极快,都能感到整个院子,甚至天地,都在被八大高手带动着旋转起来,而且八大高手在奔跑时,不停抖动着手里的链子刀,一阵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传入对手的耳中。 然后八大高手,开始又按逆时针开始跑动起来,速度也是越来越快,整个院子,天地都在随着八大高手的飞奔,转动起来,金铁交鸣的声浪,也是一浪高过一浪。他们并没有率先动手,攻击阵中的对手,只是在围着他们不停的旋转。 片刻时间过后,陌刀周不齐和他的师弟们,就感到头晕眼花,时间一久,更是天旋地转,甚至两耳只觉一阵阵嗡鸣,身体也开始站立不稳,跟着摇晃起来,并伴随着恶心,甚至开始有呕吐的感觉。 虽然八大高手,围着他们只是不停的飞奔转圈,并未出手攻击,却也令周不齐感到危险的杀机来临,他难受的咬牙硬挺着,艰难的喊道,“大家千万小心!” 正在这时,忽然一阵链子的抖动,金铁交鸣之声,清脆的传来,周不齐“小心”二字话音未落,无数链子刀,在刺耳的链子抖动声浪中,飞向周不齐等人。 柳不扬也是久经大敌,昆仑七绝也是威名赫赫,但是曾几何时,如何面临过今日的险境?即使七星台一战,大战岳飞、杨再兴,也绝对没有感到过今日的杀机四伏。 柳不扬紧张的提着箫剑,站在五行八卦阵外,准备伺机而动。他已经预感到危险的来临,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见对方八大黑衣武士手里的链子刀飞向阵中的师兄弟,柳不扬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必须出手杀入阵中救援啦。 正在这时,忽然五行八卦阵中传出一声惨叫,大师兄周不齐大喝道,“不必管我们,柳师弟快走,回昆仑去请师父!” 第94章 负重托箫剑突重围 陌刀周不齐率领师弟们,打算夜探鬼门寨,闯监牢除掉杨再兴。不想中计,身陷院中的五行八卦阵之中。 本来昆仑七绝也是布阵高手,昆仑七绝阵当年也是大杀四方,无人可敌。可惜如今七绝阵北斗七星已经陨落了玉衡星铁棍冯不破,负气而走了开阳星双枪冷不笑,任性的摇光星玉剑梅不娇,也不在身边,四大高手也无法运转七绝阵,如今身陷对方五行八卦阵,战斗力自然大打折扣。 更令昆仑七绝的高手们意想不到的,是对方阵法一旦启动,竟然有意想不到的奇效。就在周不齐等人被困阵中,头晕眼花,耳膜嗡鸣,目不能视,耳不能闻之际,对方忽然出了杀招。 这等境地之下的厮杀,自然立刻高下立判。只是交手几个回合,路不平就被链子刀击中肩膀。 铁杖胡不恶听闻师弟危急,立刻挥舞铁杖相助,一片杖影护在两人身体周围,不防却被其他高手偷袭,链子刀直奔下三路,贴地飞来,刺在小腿上,随着链子刀飞回黑衣武士手中。铁杖胡不恶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还未来得及起身,两支链子刀就直奔胸口激射而至。 又是大师兄陌刀周不齐,危难之际再显身手,暗运内力,陌刀递出,一抖之下,刀锋抖动,就击飞了射向胡不恶胸前的链子刀,同时身体半空中旋转一周,刀随身转,横扫一周击出,一股凛冽的刀风,呼啸而出,好几支链子刀竟然被周不齐的刀风荡开,半空中坠落在地。 这一刀,已经是凝结了陌刀周不齐几乎毕生功力的精华。 身在外围观战,伺机而动的箫剑柳不扬,已经意识到,此时此刻,自己必须出手杀入阵中了,再晚一点,可能就会让他错失关键良机,遗憾终生。 可是就在他双腿弯曲,准备纵身而起,杀入五行八卦阵中的时候,忽然大师兄周不齐朗声喊道,“不必管我们,柳师弟快走,回昆仑去请师父!”。 可是师兄弟胜败关键时刻,生死顷刻之间,自己怎么能够先逃保命?置师兄弟胜败生死于不顾呢?于是,箫剑柳不扬毅然决然的纵身而起,从两个黑衣高手的身旁掠过,箫剑只是寒光一闪,就向两大高手,各刺出一剑,酒疯和尚得意弟子的功夫,自然也是绝非一般。 但是对方占尽优势,自然进退更加有据,两人身形一闪,不但避过柳不扬的箫剑,而且自动闪开一个缺口,任由柳不扬闯入阵中。 这下气得周不齐够呛,大喝道,“柳师弟,你怎不听师兄的号令?” 就在这时,又有一支链子刀,先是飞向高口,到达陌刀周不齐的头顶上空,忽然疾速下坠,直刺周不齐头顶,目的就是偷袭周不齐一个措手不及。周不齐此时精力,都在其他师弟身上,尤其柳不扬,是他最关注的焦点,对手此时偷袭,正是抓住了这个时机。眼看链子刀由上而下,激射而至,周不齐依然浑然不觉自己身处极度危险之下。 幸亏箫剑眼疾手快,再次飞身跃起,身体旋转之下,飞到大师兄头顶,箫剑连续挥出,叮当两声,击飞几乎刺到师兄头顶的两支链子刀。 几乎与此同时,大师兄周不齐,却厉声喝道,“不用你救,快走!”,话到掌到,一掌托在柳不扬后腰上,手臂一曲一伸之下,掌力吞吐之间,就将箫剑柳不扬高高抛起,跃出五行八卦阵外,掠过黑白双煞等人的头顶,在箫剑柳不扬借力发力的情况下,竟然飞身形到了院门门之外。 箫剑柳不扬知道,自己必须遵照大师兄的命令,逃离鬼门寨,去昆仑山寻找恩师报信啦。 在上鬼门寨之前,大师兄就曾经单独交代柳不扬,“三师弟,虽然大师兄先你进入师门。但是恩师眼中,最看中两人。一人自然是小师妹梅不娇,另一人就是三师弟你了。师兄我也有自知之明,不如你在武学上面有上天眷顾,天赋异禀,更能将师父武学发扬光大,也不如你诗书造诣,文采博学,更不如你德才兼备,行事谨慎。所以,此行,师兄我有重托,希望你能关键时刻,承担完成。” 箫剑柳不扬心中一沉,又见师兄面色凝重,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说道,“师兄有何吩咐,尽管明言,柳不扬一定奋不顾身,不负师兄重托。” “好!”,周不齐说道,“师兄信得过你。鬼门寨与我昆仑门有极深的渊源和纠葛,其中内情虽然师父并未完全告诉我,但是我也早你们几年来到师父身边,多少经历了一点,师父也告诉我了一些。所以,此次鬼门寨之行,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必有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所以,在我们险遭不测之际,或者紧急关键时刻,你要听我吩咐,切不可一意孤行,以免坏了我昆仑宗门的大事,你必须答应我,好吗?” 当时柳不扬也不知道师兄所说的紧急关键时刻,险遭不测之时,究竟是在何种情形之下,见大师兄如此郑重吩咐,于是立刻答应下来。 柳不扬今时今日才知道,大师兄所说,竟然就是在此时此刻。此时此刻,柳不扬被大师兄冒死相送自己突出重围,就是让自己一人逃出鬼门寨,去完成师兄交代给自己的重托。此时唯有按照师兄嘱托,杀出鬼门寨,才不负大师兄的所托之情。 耳听得背后有人随即呐喊着追出来,柳不扬牙一咬,心一横,几个起跳,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第95章 失手遭擒 陌刀周不齐和他的师弟胡不恶、路不平,被困在五行八卦阵中,对方在出招攻击之后,短短几个回合,胡不恶和路不平就相继受伤。周不齐出手相救两位师弟,结果自己也被对方高手偷袭 ,形势万分危急。 箫剑柳不扬飞身来救,周不齐却出掌相助,将柳不扬身体托飞出去,协助柳不扬逃出院外,让箫剑柳不扬火速逃离鬼门寨,前往昆仑山找师父报信求援。 二公子一见,大出意料之外,立刻派人前去追赶箫剑柳不扬。 周不齐等人,带伤继续在五行八卦阵中奋力厮杀,无奈形势更加万分危急,眼看三人就要葬身在五行八卦阵中。 这时二公子一声号令,八大高手纷纷回归各自方位,停止进攻,原地待命。二公子大声说道,“周师兄,怎么样?我的五行八卦阵,比你们所谓的七绝阵如何?” 周不齐怒道,“哼,邪门歪道,不过是以多取胜而已。” 二公子哈哈大笑,说道,“你呀,就是死要面子,煮熟的鸭子,嘴硬而已,就你那七绝阵,在我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实话告诉你,你师父酒疯和尚,也是偷取了我们的秘笈,才有了上乘武功,和不值一提的七绝阵,之前你们师父,也不过是二流小角色而已。” 胡不恶大骂,“放你娘的狗屁,若不是我七绝阵如今残缺不全,无法施展,否则早就将你们杀的尸骨无存啦。” 二公子再次哈哈大笑,说道,“你还不配与我单打独斗,不过,不给你们露两手,你们还真以为我黑白双煞真的是靠以多取胜。周师兄,咱俩过几招如何?” 周不齐知道他们三人的处境,若是真有机会和这二公子过招,自己若是能够抓住机会,将二公子制住,那他们就有了反败为胜的机会,于是便说道,“愿意奉陪。” 二公子冷笑说道,“当年你师父酒疯和尚,与我师父金剑先生在这鬼门寨比武,只用了十招,就将你师父打倒在地,口吐鲜血,若不是你师父使诈用毒,恐怕也早就死在鬼门寨,江湖上也没有你们昆仑七绝什么事啦,今日我们比武,我也只用十招,如果你能接我十招不败,那我不但放你们下山,而且还允许你带走杨再兴等人,任由你处置,如何?” 周不齐大怒道,“哼,简直狂妄至极,不用你让我十招,我就打的你心服口服。” 二公子说道,“放心,也许还用不了十招,你小心啦。”说着,手腕一抖,不知如何作势,手中竟然多了一把通体金黄的宝剑。 这柄金色的宝剑,夜色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三尺三寸,又细又长,燕尾蛇锋,剑身还有如蛇身上的斑纹,二公子手腕一抖,金色光芒闪烁,剑锋直指周不齐,金剑竟然发出咝咝的气流之声,如金色的毒蛇,吐着信子,准备随时发起攻击。 周不齐预感到此战非同小可,关系着三人的身家性命。于是他悄悄对两位师弟说道,“你们且往后退,瞅准时机,尽快逃离,前去找寻柳师弟吧。” “大师兄?”两人正欲反驳,周不齐低喝道,“这是命令,必须服从,耽误了大事,唯你们是问。” 说完,周不齐双手紧握陌刀,高举过头顶,扎稳马步,静待二公子来战。 二公子微微一笑,双腿不见弯曲,身形未见作势,身体就飞掠过来,金剑剑锋晃动,轻飘飘向周不齐缓缓刺出一剑。这一剑速度缓慢,剑锋飘忽不定,外行人一看,不但平平无奇,甚至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周不齐见了,却是大惊,身体不禁随着金剑的逼近,不断的后退,因为周不齐已经感觉到此剑的诡异之处,剑锋晃动之下,自己竟然猜测不出对手即将快速刺出的致命一剑,是刺向自己的哪里,仿佛自己全身,都在金剑的笼罩攻击之下。 毕竟周不齐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临危不乱。不断后退的周不齐,身形一侧,刀锋一转,与金剑剑锋相对,忽然一刀,直刺二公子前心。 谁知周不齐的陌刀刚刚刺出,攻击对手,二公子身形一侧,手中的金剑,却如金蛇出洞一般,疾刺自己左胸,后发先至,快如金色闪电一般。 周不齐急忙回刀格挡,二公子却是变招更快,左脚上跨一步,手腕反转,金剑便由上而下,扫向周不齐持刀的手腕。 周不齐急忙俯身,身形一转,刀随身走,避过金剑的同时,陌刀横扫二公子小腹。二公子后撤半步,吸腹含胸,单腿独立避过,金剑竟然由上而下,刺向正俯低身形的周不齐的后背,周不齐急忙抬刀招架,二公子提起的右腿,就踢周不齐胸前。 周不齐急忙回左掌招架,二公子却迅速的将提起的腿落下,脚尖正点在周不齐左腿的膝盖,周不齐身体往后一震,几乎摔倒,还没再次反应过来,就被二公子一脚蹬在小腹上,将周不齐蹬的身体后仰,摔倒在地。 二公子出招怪异神速,就算周不齐经验丰富,也未料到对方如此怪异的招术,如此诡异难测,虽然二公子出招,力道不大,周不齐未受重伤,但是却是侮辱性极强。 周不齐还未来得及翻身站起,二公子就上步踏在他的胸口,金剑剑锋抵住了周不齐的咽喉,冷笑道,“别动,这下你认输了吧?” 胡不恶和路不平正要扑过来相救,周不齐大呼,“你们快走!” 二公子却是说道,“想走?那我就杀了你们的大师兄。” 胡不恶和路不平顿时身体僵在那里,不敢再动。二公子说道,“放下你们的兵器,否则别怪我金剑不留情。” 胡不恶和路不平顿时两手一松,铁杖和枪斧,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二公子哈哈大笑,得意的说道,“来人,将三位贵客,请入大牢,好生伺候着,等会抓回逃走的那个,他们就在牢中相聚啦。” 第96章 被逼跳崖 箫剑柳不扬,蒙大师兄周不齐出手相助,逃出院门外,听到随后就有人打开院门,追了出来。 柳不扬不敢耽搁,施展轻功消失在夜色中。鬼门寨的人,则是随后追赶。鬼门寨坐落在野狼谷的鬼门崮。山顶地势相较平缓,四周却是陡峭的群山,一条大路从鬼门寨的不远处穿过绵延的群山,鬼门崮则是扼其咽喉,位置十分重要。 鬼门寨建在鬼门崮的山顶,依很多个小的山坡山势而建,所建房舍较为分散,但是确如棋盘上的棋子,犹如行军打仗所驻扎的营盘,错落有致,相互呼应,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样的布局,绝对是一位极有军事韬略之人的手笔,最初所建山寨之人,正是那位了不起的金剑先生李助。 金剑先生李助乃是荆南人,不但书读的好,少年时偶遇奇人异士,学的上乘武功,行走天下,无人是其对手,人送绰号“金剑先生”。后来后来王庆淮西兴兵作反,李助作为军师出谋献策,李助献计,因他是荆南人,扮做道士,占卜星相的算卦先生入城,密纠恶少奸棍,里应外合,袭破荆南城池。王庆封李助为军师都丞相。王庆封李助为军师都丞相。由此可以见的,金剑先生李助,绝非等闲之辈。 鬼门寨既是高人所建,再加上为防范官府征剿,防守极为严密。所以,箫剑柳不扬,初入鬼门寨,到处都是山坡和密林。地理、路径不熟悉,要想闯出鬼门寨,也是绝非易事。 柳不扬刚跑出去也就二里多路,在一处树林旁,就遇到了鬼门寨巡逻的喽啰。双方刚一遭遇,喽啰们就呐喊着冲杀过来,将柳不扬围在核心,展开一场厮杀。 柳不扬不敢恋战,一柄箫剑,使的如梨花飞舞一般,几个回合,连杀四五个喽啰,趁其大乱之际,施展轻功,即脱身而去。这时后面的喽啰连忙打起了呼哨,招呼援兵前来围堵柳不扬,柳不扬知道不妙,更是加快速度,往外围冲杀。 柳不扬正在奔跑,忽听前后都有喊杀之声传来,火把闪烁,一看就是人数不少。恰好山坡下是一片很大很密的树林,柳不扬不假思索,就冲下山坡,冲入了密林之中。 这片树林,还是真不小,柳不扬一路急行了三四里路,还未冲出树林,眼看前面树木稀少,柳不扬感觉应该差不多啦。 正在疾行之时,忽然眼前白光一闪,一个一身白衣,头戴斗笠的瘦高汉子,怀抱一口宝剑,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柳不扬正要转身,忽然感觉后面也有人,回头看时,果然也是一个一身白衣的武士,头戴斗笠,提着宝剑,拦住了他的退路。 柳不扬用箫剑一指,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前面那人冷笑说的,“我们乃是二公子的贴身侍卫,天堂有路你不走,你这叫地狱无门闯进来,知道你会走这里,我们已经等候多时啦,还是放下兵器投降吧。” “休想”。柳不扬话音未落,箫剑就直刺那人咽喉。那人也未拔剑,横剑涟鞘带剑,格挡,柳不扬箫剑用力放下一压对手的宝剑,直刺对方小腹,那白衣武士侧身闪避。柳不扬趁此机会,身形从他身边掠过,正要往前冲去,忽然发现,身后那个白衣武士,竟然提剑立在他的身前,背对着自己,柳不扬暗道,“好快的身法。” 柳不扬也不客气,直接纵身上前,挺剑就刺那白衣武士后心。那人忽然身形俯低,极快的转身,不但避过柳不扬的箫剑,手中的宝剑斜撩过来,竟然直接削向自己的手腕。正在此时,身后也有冷风袭来。 柳不扬急忙撤剑躲避,含胸吸腹,躲过了后面那人的袭击。身后那人却是挥剑扫向柳不扬小腿,柳不扬抬腿避过,两人突然双剑合璧,刺向自己胸前。柳不扬横箫剑架住,两人又挥剑横扫柳不扬腰间,柳不扬身形纵起,斜刺里窜出,打算往前冲去。 谁知这两个白衣武士,轻功也是极高,一人挺剑刺向自己后心的同时,另一人就越过自己,到了身前,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柳不扬见脱身困难,便挥舞箫剑和两个白衣武士杀在一处。 真要动手杀在一处,柳不扬才惊异的发现,两人的剑法竟然如此精妙,自己按说也是用剑的高手,也是师父最为欣赏的弟子,但是面对仅仅是二公子的两名侍卫,自己竟然不是他二人的对手。就算对方是两人联手,但是区区两名侍卫,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这样的身手,在江湖之中,都不逊色于中上门派的掌门。区区一个鬼门寨,为何会具有如此惊人的实力,真是令人费解。 三人转眼斗了三四十招,柳不扬就渐渐抵挡不住了两人的联手攻击。于是柳不扬虚晃一招,抽身疾走。两人却不再像从前一般缠住自己不放,而是提剑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追赶。 柳不扬趁机冲下一个斜坡,这才发现,前面是一处断崖,自己已经走上了绝路,怪不得两人如此淡定。柳不扬无奈回头,两个白衣武士,已经持剑逼了上来。 没有办法,柳不扬只好在断崖边上,再次和他们动手杀在一处。 这一次,两个白衣武士,再不给柳不扬任何机会,施展出狠辣的剑术,向自己疯狂发起进攻。柳不扬想冲出二人夹击合围,往来路败退,但是两人却互相配合,根本不给自己脱身的机会。 身后是万丈深渊,前面两大高手拦路,柳不扬陷入绝境之中。 被困悬崖边缘,又斗了十几个回合,柳不扬肩部中剑,顿时血流如注。一个白衣武士冷笑说道,“再给你一次弃剑就擒的机会,否则,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处。” 柳不扬怒道,“死有何惧?岂有弃剑就擒的道理?你们来吧。” “那你就是找死。”说罢,一个挥舞宝剑,剑光闪烁,封住柳不扬的全身,另一个白衣武士,手中宝剑,如灵蛇出洞,直刺柳不扬胸前要害\/两柄宝剑,剑芒抖动之下,仿佛一张巨大的剑网,罩向箫剑柳不扬。 柳不扬知道自己已临绝境,心一横,牙一咬,大喝一声,纵身跃下悬崖...... 第97章 鬼门寨突起风云 陌刀周不齐、铁杖胡不恶、枪斧路不平三人,被二公子生擒活捉,也投入了大牢之中。无巧不巧,就关在了杨再兴、姚瑶、梅不娇三人牢房的隔壁。这倒颇为有趣,彼此恩怨纠葛不清的双方,在牢房里却做起了邻居。只是同为阶下之囚,也没有什么可谈的。 大寨主和二公子返回大厅之内,大寨主就问二公子,“接下来怎么处置他们啊?” 二公子并没有回答大寨主的问题,而是问手下人,“逃跑的那个,追回来了吗?” 这时两个白衣武士刚好回来复命,说道,“启禀二公子,那个逃跑的昆仑七绝的箫剑,本来我们可以活捉他的,不想那人性格刚烈,竟然从鹧鸪崖跳下去啦。” “什么?”二公子闻言大惊,说道,“不是嘱咐你们了吗?做做样子,放他们走就行,干嘛逼得他跳崖啊?万一死了,那我的计划岂不泡汤了吗?没用的东西。” 两人吓得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应该不会死吧?下面有条河,只要他识得水性,又有那么好的武功,想逃上也不难。” 二公子骂道,“我还不知道那么两个,一遇到对手,就想分个胜负,那也得分什么情况啊?万一死了怎么办?明天赶紧去河边找找,有消息速来禀报。”两人只好答应。 第二天天刚亮,两人就带着人去鹧鸪崖下的河边搜寻了半天,也没见到箫剑柳不扬的影子,心里这才踏实下来,禀报了二公子。 杨再兴、周不齐等人,被关在牢房之中,一日三餐倒也供应着,就是鬼门寨的头领们,对他们不闻不问,也不再提交保费比武的事情,好像忘了他们一样。这让他们大为疑惑,不知这鬼门寨的大寨主和二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有陌刀周不齐暗自感觉,这里面肯定另有阴谋。 这一天恰好是大寨主的寿诞之日,鬼门寨的山寨内,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山寨大小头领,还有寨主、二公子的亲信们,欢聚一堂,在聚义厅大摆筵宴,开怀畅饮。酒足饭饱,就有人拉开桌子,赌起了钱,嘈杂吵嚷,乌烟瘴气。 到了晚上,大寨主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些歌舞女子,在聚义大厅,管弦丝竹喧嚣声中,一群妖艳的女子,身穿薄纱衣裙,在大厅翩翩起舞,众匪徒更是看的两眼放光,垂涎三尺。聚义厅的匪徒们,彻夜狂欢,不眠不休。 鬼门寨的牢房内,却是一片寂静,看守牢房的狱卒各个显得无精打采,他们成了山寨内被冷落的可怜人,互相埋怨了一番,各自倚在角落里无精打采。 正在这时,忽然牢头走近牢门,大声喊道,\"赶紧起来,钟相、夏诚两位大哥来看望咱们啦,还给大家带来了酒菜,犒赏大家呢。“ 狱卒们一听来了精神,纷纷围了上来。就见牢头罗虎,领着两名中年汉子,走进牢房内,他们手里提着两个大食盒,还拎着好几大坛子酒。牢头说道,“兄弟们,还就是钟大哥和夏大哥想着咱们,带来了这些酒菜,还不赶紧感谢两位哥哥。” 大家纷纷向钟相、夏诚两位头领感谢。钟相、夏诚两人向大家拱手说道,“兄弟们辛苦啦,其实大头领和二公子并没有忘记大家,这不,知道大家因为看守牢房辛苦,特派我们来看望大家啦,还带来了美酒和吃食,兄弟们都饿了吧?那就赶紧开怀畅饮吧。不过,咱可有言在先,酒足饭饱之后,这看守牢房的职责,可是耽误不得啊。” 牢头和狱卒们一起说道,“两位哥哥放心,我们绝不耽误正事。”说完,大家就打开食盒,取出酒菜,三五成群,喝了起来。 钟相对牢头说道,“既然今天是大寨主的寿诞之日,是咱们山寨的好日子,那我们也别太小气,分一点给他们,也算图个喜庆,如何?” 牢头高兴的说道,“全凭哥哥做主就是啦。” 钟相点头,和夏诚一起,端了一点酒菜,先是给了周不齐三人,最后从一个食盒的最底层,取出酒菜,送到了杨再兴三人的牢房。杨再兴、姚瑶和梅不娇,也不客气,也是吃了起来。 牢头和他的一个手下,各自端着两碗酒,来到钟相、夏诚面前,打算向两人敬酒,以示感谢。刚走到两人面前,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钟相、夏诚,冲他们微笑着,似乎左右摇晃,整个牢房都在旋转起来,牢头大惊,颤抖着看着钟相,吃惊的说道,“你,你们竟然,......酒里有,有......”话还没说完,两人身体就瘫软在地,没了动静。 再看其他狱卒,也早就东倒西歪,瘫倒在地,动弹不得,各个昏睡不醒。 只是牢房里的杨再兴和周不齐等人,都是在用惊异的目光,看着这两个叫钟相、夏诚的头领。 钟相先没有理会杨再兴等人,而是走到周不齐这边的牢房门前,对周不齐说道,“你们是追杀杨再兴的昆仑七绝,果然你们昆仑七绝,名不虚传,竟然没有中招。” 周不齐冷笑道,“区区一点蒙汗药,自然奈何不了我们。” 路不平怒问,“你们这些鸟人,究竟想干什么?为何使用如此卑鄙手段?” 钟相没有理会路不平,而是对陌刀周不齐说道,“在下自然知道平常手段,奈何不了昆仑七绝的高手。所以,虽然你们没有喝酒,但是,在饭菜里,我们也给你们中午的饭菜里,就准备了一点无色无味的佐料,现在时辰差不多了,不信你们运功试试,是不是功力发挥不出来啦。” 周不齐等人闻言大惊,急忙气沉丹田,运气行功,果然丹田内毫无气感,就像浑身武功,凭空消失了一般,胡不恶大怒,“骂道卑鄙无耻,信不信我杀了你俩。” 钟相笑道,“千万别动怒,否则,药效发挥的更快,你们就会感到骨酥筋软,起身都难啦,不信你们试试。” 胡不恶大怒之下,就想站起身来,谁知刚起到一半,就浑身无力,又瘫坐在地上。再想大骂几句,却连话也说不出来啦。 周不齐冷冷看着二人,强压怒火,说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钟相说道,“干什么和你们没关系,我只是希望你们就在牢房里老老实实待着就可以,也无意加害你们,十二个时辰过后,药效已过,你们就恢复如初啦。你们也该困乏啦,还是睡一觉舒服一些。” 说完,两人不再理会周不齐等人,而是从牢头身上取下一串钥匙,打开了杨再兴的牢房,来到杨再兴的面前...... 第98章 脱身牢笼,去救金剑先生! 钟相、夏诚两人,在酒菜里暗做手脚,蒙翻了牢房里的牢头和狱卒,就连昆仑七绝的周不齐等人,也没有幸免,着了两人的道,不能运功行气,片刻之后,随着药效越来越发作,也是跟着昏睡过去。 钟相、夏诚两人得手之后,从牢头身上取出钥匙,打开了杨再兴等人的牢门,径直走向杨再兴等人,杨再兴注视着他们一言不发。 钟相、夏诚盯着杨再兴看了片刻说道,“果然是侠义英雄,仪表不俗,杨大侠,钟相、夏诚有礼啦!”说着,竟然向杨再兴深施一礼。 杨再兴拱手还礼说道,“不知两位有何指教?” 钟相、夏诚经此一问,竟然噗通一声,跪倒在杨再兴面前,向杨再兴拱手说道,“久闻杨大侠侠义之名,我们兄弟二人,请求杨大侠出手相助,解救我们的主人脱离受难的苦海。” 杨再兴听了,顿时疑惑不解,说道,“我杨再兴如今都是阶下之囚,自保尚且不能,如何相助别人脱离苦海呢?” 钟相说道,“所以我们兄弟才会甘冒风险,来解救杨英雄啊。” 杨再兴不禁笑道,“你这么说,我倒是糊涂啦,不过两位也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先把事情说清楚,也好知道我能不能帮得上忙啊。” 钟相和夏诚听后,就盘腿和杨再兴一起围坐在一起说道,“时间有限,我们先简单说下事情的经过吧。”杨再兴点头。 钟相说道,“我和这位夏诚兄弟,都是湘南常德人士,少年时逃荒要饭,偶然的机会在荆州与我家主人金剑先生李助相遇。金剑先生不嫌弃我们,将我们留在他的身边,做了两名随从。后来投在淮西王王庆手下。我家主人受淮西王器重,被封作军师督丞相,我们也算是鸟伴鸾凤,青云直上。” 杨再兴一听吃了一惊,说道,“没想到你们竟然是还有如此的来头。” 钟相谦逊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后来淮西王被梁山英雄所灭,被俘斩首,金剑先生侥幸逃生,就退隐江湖,几经辗转,就来到了这野狼谷鬼门关。这里匪患猖獗,我家主人凭借自己的高超武功,扫灭恶匪,创立了鬼王寨。” 杨再兴听了,不屑说道,“据我所知,这鬼门寨,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竟然是你家主人所创立的?” 夏诚说道,“不是这样的,我家主人创立的鬼门寨,杀富济贫,周济当地的百姓,深受百姓赞颂,直到后来,王氏兄弟落魄来投,一切情况就都变了。” 杨再兴说道,”王氏兄弟何许人也?什么来头?” 钟相点头说道,“王氏兄弟可是大有来头,他们乃是淮西王王庆和他的后妃段三娘所生。当年淮西王王庆和淮西天魔段三娘,在段家堡邂逅,大婚之夜,段三娘就有了身孕。后来王庆造反,段三娘生下两个孩子之后,就送到了天柱山,自己的师父白眉神尼,将其收留在天柱山,一为避祸,二为学艺。后来段三娘做了淮西王王妃,可惜好景不长,淮西王王庆 兵败被俘,夫妇二人同被押解东京汴梁,凌迟处死。“ 钟相继续说道,“后来白眉神尼暴病身亡,尼姑庵也无人掌管,其他人各自散去,二十来岁的王氏兄弟,也就只能到处流亡,结交不良,吃酒耍钱,欺压良善。也该两人时来运转,为了躲避官家搜捕,路经此处,竟然又纠结不法之徒,打家劫舍。巧遇我家主人将其降服,项上的玉佩,被我家主人认出,询问之下,才知道竟然是淮西王的后人,感念淮西王旧情,于是留在山上,好生相待,视若己出,十分疼爱,不但悉心传授他们武艺,还将他们视为少主。谁知这两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一旦生活有了着落,就开始贪婪无度,竟然有了谋害我家主人的心思。” 钟相恨恨的说道,“这王氏兄弟,老大名叫王虎,生性凶暴残忍,颇有其母作态,就是我们现在的大寨主。老二王郎,长相俊美,风流倜傥,阴险狡诈,秉承了了淮西王的遗风。两人纠合山寨上的一些不良之辈,经常下山去城镇上,吃酒赌钱,留宿青楼妓院,彻夜不归。我家主人严厉责罚了他们数次,不但不知悔改,竟然怀恨在心,打算毒害我家主人。” “说来也巧,化作和尚的孙安,与我家主人不期而遇,孙安当年在田虎手下为将之时,曾经杀害了我家主人的好友,于是两人约定在鬼门关的断崖桥比武,王氏兄弟得到消息后,竟然在我家主人饭菜之中下毒。我家主人和孙安比武之时,毒性发作,结果两人比武,两败俱伤。孙安侥幸逃脱,我家主人竟被蛇蝎心肠的王氏兄弟,关入鬼谷洞,不见天日,生不如死,” 杨再兴怒道,“世上竟有如此狠毒之人,真是该死。” 钟相说道,“从此两人霸占了鬼门寨,做起来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勾当,成了这里的一害,他们聚敛钱财,鬼门寨也成了藏污纳垢之所。他们二人武艺高强,我们不是对手,只能忍气吞声,在这里苟延残喘,期盼有朝一日,能够救出主人,夺回鬼门寨,除掉这两个恶贼。” 钟相和夏诚说到此处,站起身来,再向杨再兴施礼说道,“我们兄弟早就听闻杨英雄侠肝义胆,不惧强梁,杀恶贼汪贵堂,剿灭魔王寨,更是声名远播,尤其一条亮银枪,竟能大败昆仑七绝阵,更是让人折服,如果杨英雄能够协助我们,救出我家主人,我们兄弟做牛做马,也愿意结草衔环,报答杨英雄。” 杨再兴说道,“只要我杨再兴能够脱离牢笼,必定帮你们解救金剑先生,只是不知金剑先生关押在何处?我们如何营救?” 钟相说道,“我们兄弟先谢过杨英雄的仗义出手相助,我这就为你们打开镣铐,咱们一起去救我的主人。” 说着,钟相和夏诚一起,将杨再兴等人的镣铐去掉,杨再兴伸展了几下手脚,说道,“走,带我们去救你们的主人。” 钟相、夏诚十分高兴,对杨再兴说道,“杨英雄请随我来......” 第99章 鬼谷洞金剑先生 杨再兴在牢房内,听了钟相简单的介绍了事情的经过,心里十分愤怒,对王氏兄弟的所作所为,更是感到非常痛恨,于是立刻答应,只要自己能够脱离牢笼,一定协助钟相、夏诚,救出他们的主人——金剑先生李助。 钟相立刻取出钥匙,为杨再兴等人打开了镣铐,去掉了刑具。杨再兴舒展了一下四肢,活动了一下手脚,顿时心内感觉无比畅快。自南京应天府时至今日,,就一直刑具加身,备受束缚,今日终于恢复自由,怎不让杨再兴犹如蛟龙出海,猛虎出笼? 钟相、夏诚前面领路,带着杨再兴就走出牢门。钟相、夏诚带着杨再兴等人,并没有往牢房外走去,而是沿着两侧牢房中间的通道,直往牢房最深处走去。 杨再兴也没多问,只是跟随在两人身后。一直走到牢房的尽头,前面是坚硬的石壁,分明已经是到了尽头,再无前行的去路。 钟相紧盯着石壁,查看了一番,然后数了一下石壁上的长明灯,找准位置之后,将长明灯取下,用力扯动吊着长明灯的一根锁链,只听一阵哗啦啦的响动,石壁上竟然出现一道石门,缓缓的开启。 随着石门完全开启,里面一条长长的山洞甬道,就呈现在大家眼前。甬道两侧依然有长明灯在或明或暗的闪烁,虽然有些昏暗,却是可以看清山洞内的一切。 钟相、夏诚在石门两侧,向杨再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杨再兴迈大步就往里走,姚瑶和梅不娇也紧随其后,五人进入石洞之后,钟相不知又按动了哪里的开关,石门又缓缓关闭,丝毫看不出石壁上,竟然还有一道石门。 钟相、夏诚紧走几步,依然在前面领路,引领着杨再兴等人,继续往山洞深处走去。山洞内的甬道,曲曲折折,蜿蜒而行。一直走了大约竟有三五里路的路程,忽然前面变的开阔起来,然后甬道顺着陡坡,一路上行。 再往上走走,洞室更加宽敞,而且洞室内,山石林立,奇形怪状。有的石头,看上去犹如张牙舞爪的妖魔,有的石头,则是犹如面目狰狞的怪兽,杨再兴暗道,“怪不得这里叫做鬼谷洞,竟然还有这番奇异的景象,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竟是如此的难以想象。 到了上面,竟然方圆有几十丈,山洞的顶部,也是足有七八丈高,真是别有洞天。在宽敞的山洞尽头,是一面平整的四方形的石壁。犹如一个方形的巨大的石匣。这个巨大的石匣,只有正前方是开阔的平地,上面是山洞顶部,后面和左右三面,都是平整的石壁。这样的石匣,也真是让人感到惊奇。 更让杨再兴等人惊奇的是,在这长宽高约五六丈的石匣里,双膝盘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这位老者须发皆白,低垂着头,手脚上拴着雪亮的铁链。更为不可思议的是,从石壁顶部,还垂下两根细长的铁链,落在老者的两肩上。杨再兴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两根铁链,竟然是穿过了老者的肩胛骨,牢牢的锁住了老者的肩膀。 杨再兴看后吃惊不已,看向了钟相和夏诚。只见两人看到这位老者之后,哽咽难言,泪水如断线的珍珠,簌簌落下,哆嗦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久,钟相和夏诚才惊呼一声,”老主人!“,然后踉跄着跑过去,跪在老者面前,泣不成声,嚎啕痛哭起来。 老者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钟相和夏诚,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说道,“来都来啦,你们哭什么?老夫有没有死,有生之日,能再见一面,已然不错了,何必大放悲声呢?有什么好值得伤心的事呢?” 钟相紧握老者的手,说道,“老主人您受苦啦,都是我们无能,无法救您脱离苦海。” 老者却是说道,“这里未必既是苦海,外面何尝不也是苦海呢?还不都是一样吗?” 钟相含泪摇头说道,“主人,自您被囚禁在这里,那两个白眼狼,胡作非为,坏事做尽,将鬼门寨变成了人间炼狱,鬼门寨变成了鬼门关,今日我请了杨再兴杨英雄前来相助,救您出去,铲除这两个恶贯满盈的强匪。” 老者却是怒道,“胡说八道,他们两个,是我李助的少主,纵有天大的不是,也不能由我弑主,你们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钟相和夏诚闻言,一脸惊讶,难以置信的看着老者,说道,“主人,他们两个白眼狼,容您老人家收留,传授他们的武艺,给了他们安定的生活,他们恩将仇报,将您迫害成如此模样?您为何还如此以德报怨呢?” 老者说道,“当年我李助寒窗苦读十余载,为了考取功名,赶考途中身染重病,眼看就要客死异乡,是淮西王慷慨相救,不但为我奔走救治,更临行馈赠银两,助我去东京赶考。虽然名落孙山,一事无成,但是救命之恩,我却怎么能不知恩图报呢?” 老者又说道,“自从跟随了淮西王,我李助胸怀抱负,总算得到施展,可惜时运不济,成王败寇,终究惨淡一生。淮西王对我的恩情,我李助未曾偿报分毫,所以我应该馈赠在他的两个孩子身上,这有何不可呢?所以纵然他们有千错万错,我也不能心怀抱怨啊。” 钟相、夏诚听后,不禁伤心,匍匐在地,痛苦哀求道,“老主人,我们求求您老人家啦,让我们救您出去吧,出去之后,我们回您故乡归隐,好好孝敬您老人家,让您老人家,安享晚年,好吗?” “梦里不知身是客,直将他乡做故乡,\"李助吟罢说道,”哪里还不都是一样,何必有此执念呢?“ “不,老主人,我们一定救您出去!”。钟相、夏诚苦苦哀求道。 这时忽然远处有人哈哈大笑,说道,“凭你们几个,也想救人?简直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众人闻言,回头看去,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惊...... 第100章 两强相遇 杨再兴在钟相、夏诚带领下,进入鬼谷洞,解救金剑先生李助。金剑先生虽然被囚禁在鬼谷洞中,难见天日,但是好像并不怨恨王虎、王郎兄弟二人。而究其原因,竟然是因为当年淮西王对他的救命之恩,和淮西王对他的知遇之情。杨再兴不禁对金剑先生李助的忠心耿耿,感到由衷的敬佩。 钟相、夏诚二人,自然也是忠于金剑先生之人,不忍心再看着老主人在此受苦受难,于是执意要救金剑先生脱离苦海,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哈哈大笑说道,“凭你们几个,也想救人?简直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几人闻言大惊,回身观瞧,只见大寨主王虎和二公子王郎,正率领着几个手下,在高处注视着他们大笑。钟相和夏诚吃惊暗道,“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得知消息,追至这里呢?” 原来钟相、夏诚带了做了手脚的酒菜,犒劳二十几个狱卒。大多数狱卒都是一顿大吃大喝,很快就中招倒地,昏睡不醒。 偏偏就有一个狱卒,正赶上闹肚子,没吃几口,就去了茅厕。很长时间,才捂着肚子走出茅厕,来到牢房一看,不禁大吃一惊。所有人都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再看杨再兴的牢房,牢门大开,犯人也早已不知去向。 吓得这个狱卒急忙跑出去到聚义厅禀告头领。这个狱卒慌慌张张的往聚义大厅方向跑去,不小心一头正撞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人骂道,“混账东西,你跑什么?有狼撵你啊?” 这个狱卒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鬼门寨的总管孔彦舟。这位孔彦舟可不是一般人,他乃是相州林虑(今河南林州)人,从小非常顽劣,成人后,更是鸡鸣狗盗,无恶不作。偏偏此人生的一副好皮囊,倒也娶了一位貌美贤妻,小日子倒也很是滋润。 不过孔彦舟却依然贼性不改,勾搭上一位有夫之妇,为了谋取人家的家产,竟然狠心将妇人的丈夫谋害,家产霸为了己有,将妇人纳做小妾。后来事情败露,孔彦舟携其钱财,和小妾私奔逃走,流落到了鬼门寨一带的镇子上避祸。 孔彦舟流落在外,也是不收敛自己的邪恶本性,纠集几个无赖,对镇上的商铺敲诈勒索,搜刮钱财。没想到却碰到了硬茬,一家很有势力的绸缎庄掌柜的,花重金找了几个武师,将孔彦舟等人暴打一顿,准备押送官府。 孔彦舟寻了个机会逃脱,为了报仇,孔彦舟就打听到了鬼门寨十分厉害,在当地无人敢惹。于是孔彦舟就打算拉拢鬼门寨,为自己寻找靠山。 孔彦舟打听到王氏兄弟,不仅贪财,还十分好色。孔彦舟于是带着自己的小妾,来到鬼门寨。孔彦舟向二公子奉上厚礼,并当晚将自己的小妾,亲自送入了大寨主王虎的寝室。 王虎、王郎兄弟,见孔彦舟如此豪爽,便将他视作了好友,留在山上住了几日。在孔彦舟的撺掇下,王氏兄弟带人下山,杀了绸缎庄的掌柜的,不但财产劫掠一空,还把掌柜的家中的女眷,都掳上山来,供自己兄弟享用。 王氏兄弟发了笔横财,更加将孔彦舟视作好友。孔彦舟经常为兄弟二人,出谋划策,做些烧杀抢掠的勾当。王氏兄弟一高兴,就将孔彦舟封做了山寨的总管,地位仅在两人之下。 这狱卒一看见到了总管孔彦舟,于是就赶紧将牢房内的事情向孔彦舟做了禀报。孔彦舟闻言大惊,立刻赶到聚义大厅,告诉王氏兄弟。 王虎、王郎一听,勃然大怒,王虎骂道,“好你个钟相、夏诚两个狗贼,本来当初关押老东西的时候,看你可怜,没忍心要了你们的性命,没想到今天竟然敢背叛我们,走,随我将这两人的脑袋砍了,取回来下酒。”说着,兄弟二人带人直奔牢房。 二公子看着杨再兴等人,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区区几人,就想救出老东西,简直痴心妄想,你们可曾知道?他身上所缚铁链,都是玄铁打造,尤其还有两根,从他的肩胛骨穿过,锁住 肩膀,没有本公主的金蛇宝剑,根本无法斩断玄铁链,想救人,哪那么容易。” 钟相闻言大怒骂道,“王郎,你这恩将仇报的白眼狼,竟然如此恶毒的对待我的主人。” 二公子却说道,“呸,那都是老东西咎由自取。他本来就是我父先王的一条狗,我父亲救他性命,还封他做军事督丞相,他就该好好报答我们王家。而他是怎么做的?教我们武功却还留上一手,金剑秘笈上的功夫,只教我们上册,李助,你只要交出全本的金剑秘笈,我即刻让你重获自由,如何?” 金剑先生李助,却是置若罔闻,一言不发。二公子气得怒道,“活该你在这里生不如死,你这老顽固,太不识时务。” 大寨主王虎上前一步说道,“二弟少和他们啰嗦,来人,将钟相等人,全部给我拿下。” 随着大寨主一声令下,几个黑衣武士,一起冲杀包围过来。 钟相、夏诚两人也从腰间抽出刀来,大喝一声,“我们和你拼啦!”两人挥刀杀向黑衣武士,双方在宽敞的山洞内,展开一场厮杀。 钟相、夏诚虽然跟随金剑先生多年,但是武功却是平平。和四名黑衣武士,交手不过十来招,就被双双打翻在地,眼看着两名黑衣武士,纵身扑过来,明晃晃的长刀,直刺两人要害。 正在这时,杨再兴忽然出手,身体腾空,如风而至,双脚连环踢出,正中两名黑衣人的胸口。黑衣武士猝不及防,闷哼一声,身体如短线风筝一般,往后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再也没有起身,其他黑衣武士看了,顿时大惊失色,吓得连连后退。 二公子王郎,却是拍着手掌说道,“好,好,厉害,久闻你杨再兴的大名,一出手果然名不虚传。都说你杨家枪法,名冠天下,无人可敌,今天我就领教一下你的杨家枪法,看看有何高明之处。” 说着,一抬手,“唰”的一下,从身边一个随从手里,抢过一条长枪,朝杨再兴当胸掷来。 杨再兴见长枪,裹挟着凛冽劲风,呼啸着直奔自己胸前,不慌不忙,不躲不避,还未看清如何出手,杨再兴就将长枪,握在手中,挥舞起来,抖了一个枪花,如梨花当空飞舞,然后亮了个门户,说道,“那就放马过来一战!” 第101章 难分高下,欲决生死! 二公子王郎,欲要亲自下场挑战杨再兴。他知道杨再兴是名将之后,年少成名,如今更是风头正劲。二公子也是颇为自负之人,能够大败杨再兴,那鬼门寨更是可以声名大振。 于是二公子从手下手里,抢过一条长枪,就掷向杨再兴。这一掷之力,他运足了内力,长枪力道千钧,呼啸着直奔杨再兴胸口。 杨再兴却神情淡定,只是轻舒猿臂,就将激射而至的长枪握在手里,然后挥舞几下,抖了个枪花,亮开门户,说道,“有本事放马过来一战。” 还未等他走下石板台阶,暴脾气的的大寨主王虎,就一跃而起,大喝一声,“我来杀他!”\/话音未落,就纵身扑向杨再兴。人在腾空之际,抽出背后的金背锯齿飞镰刀,力劈华山,直砍杨再兴头顶。 王虎突然出招,刀法又快又猛,看似好像杨再兴应变不及,眼看着大刀就到了杨再兴头顶,众人不觉都是一惊,难道杨再兴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连王虎都感到自己将要一击得手,可以将杨再兴一刀劈为两半。 就在电光石火之间,杨再兴忽然身形极为神速的俯身一侧,王虎的大刀,几乎擦着杨再兴的鼻尖就劈落下去,一刀击空。几乎同一时刻,杨再兴手中的长枪枪头一提,明晃晃的枪尖,就对准了王虎的咽喉,等着王虎往自己的枪尖上撞来。 杨再兴的这一招简直太快啦,让王虎根本无法预料,惊得王虎都发出一声大叫,身体猛地后仰躲避,在眼看枪尖就要刺着他的咽喉之际,后纵倒跃出去,用力过猛,身形不稳,连退两步,才稳住身形。王虎只觉自己的一颗心,砰砰跳的厉害,额头都惊出了冷汗,心里暗叫“好险。” 杨再兴微微一笑,嘲讽说道,“好快的身法,这都能躲过去。” 王虎大怒,手中金背锯齿飞镰刀挥舞几下,呼呼风响,如虎啸龙吟,又是一声大喝,再次扑向杨再兴。不过这次,王虎加了小心,不再有半点轻敌之心,虽依然出招迅猛,却招术不敢用老,留着后手,以防杨再兴突施杀招,自己无法应对。 王虎将大刀使的虎虎生风,到处都是一片刀影,围着杨再兴狂攻猛砍,以力取胜,想挽回颜面。杨再兴却是身形灵动多变,如风中摆柳,在刀光中游弋,偶尔挥枪招架,也是稍战即退,看似处在下风,王虎的大刀,却连杨再兴的衣角也没 碰到。 正在王虎一路强攻,逐渐有了信心,没了顾忌的时候,忽然杨再兴变守为攻。一条普通的长枪,在杨再兴手中,如苍龙在手,瞬间迸发出惊人的威力,无数只长枪围着王虎飞舞,到处都是寒光闪烁的枪尖,直指王虎全身各处要害。 王虎紧着挥刀招架,却犹如傻小子扑蝴蝶一般,总是难以奏效。杨再兴的长枪,犹如一条灵动神速的银蛇,见首不见尾,总在王虎意料不到之际,刺向自己的要害。 在为大哥王虎观战的二公子王郎,一见杨再兴转守为攻,立刻感到不妙,急忙冲着下面大喊,“大哥,别打了,快撤回来。” 可是很显然已经为时已晚。只见杨再兴身形一转,长枪一挥,无数条枪影,就直奔王虎身前。王虎大惊,撤身后退,谁知脚面竟被杨再兴一脚踩住。 王虎本想身体后撤,脚被踩住,无法收脚,身体一晃,差点摔倒。杨再兴借此机会,忽然抬腿就是一脚,正踢在王虎持刀的手腕上。看似轻巧的一脚,踢的王虎手中的大刀,转着圈就飞了出去,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王虎还没来得及后纵逃窜,杨再兴抬起的腿顺势一弹,又是一脚,正中王虎胸口。王虎惨叫了一声,一个后仰就摔翻在地。 不过王虎倒也十分强悍,倒地之后,害怕杨再兴再施杀手,在地上一个滚翻,出去一丈开外,然后腾身站起,胸口虽然一阵剧痛,竟然未受内伤,可见其一身硬功夫也是非同一般。 王虎身为鬼门寨大寨主,平时骄横惯啦,何尝输的如此之惨?不禁恼羞成怒,窜过去捡起大刀,咆哮着就要和杨再兴拼命。 这时他手下的黑衣武士,纷纷纵身扑出,将杨再兴围在核心。王虎也不顾什么单挑群殴,举着大刀,就冲向杨再兴,和黑衣武士,一起围攻杨再兴,杨再兴将长枪使的风雨不透,奋力厮杀,力战五人。 姚瑶和梅不娇一见,担心杨再兴不敌,也从地上捡起两把长刀,杀了过来,和杨再兴一起,大战王虎和他的黑衣武士。 王虎和他的黑衣武士,虽然武功不俗,但是却不是杨再兴和姚瑶、梅不娇三人的对手。眼看招架不住,鬼门寨其他的武士就要纷纷出手。 二公子王郎一声大喝,“都给我退下!” 王虎和黑衣武士顿时跳出圈外,看向二公子。 二公子风度翩翩,飘身纵下,一摆手,众人都闪退一旁。二公子对杨再兴说道,“真是名不虚传,还是本公主亲自向你讨教吧。” 杨再兴注视着二公子,从其刚才的身法,和浑身散发的气势,就知此人武功不俗。于是屏气凝神,以静制动,冷冷说道,“那就请出手赐招吧。” 二公子微微点头,右手一晃,腰间的金剑,就出现在手中,白衣一闪,已经逼近杨再兴眼前,杨再兴挺枪疾刺,二公子却忽然不见,背后劲风袭来,杨再兴来不及转身,急忙横枪架住,随着当啷一声,枪剑相交,刹那之间,金剑就已经横扫腰间。 杨再兴身体往前纵出,在空中转身刺出一枪,逼退二公子的连环攻击。两人刚一交手,不禁互相惊叹对方出招的神速多变。尤其杨再兴,想不到二公子的剑法如此诡异快捷,真是令人难以防范。 两人都是双目如电,注视着对手,片刻之后,忽然同时出手,剑光枪影,互相缠绕,杀在一处。 两人交手,速度之快,令众人根本看不起双方使的是什么样的招式,只觉两个身影,在互相的交错变幻,时而金芒大盛,排山倒海一般。时而寒光闪烁,枪如游龙,漫空飞舞,看的所有人两眼发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为自己人担心不已。 正在这时,忽然两人身影一晃分开,各持兵器,凝视对方。 杨再兴的左臂上,有一处剑伤,鲜血滴滴落在地上。二公子肋下衣服被划了道口子,衣襟上也有鲜血渗出。 杨再兴依然神情未变,凝视着二公子。二公子的英俊面庞,却逐渐冷如冰霜,面露阴狠之色,冷冷说道,“很好,既然难分胜负,我们就再决生死!” 第102章 两败俱伤施偷袭 在鬼门寨的鬼谷洞中,杨再兴大战二公子王郎。两人枪剑相交,一阵疾风骤雨的快攻过后,杨再兴的左臂上,有一处剑伤,鲜血滴滴落在地上。二公子肋下衣服被划了道口子,衣襟上也有鲜血渗出。 二公子的英俊面庞,却逐渐冷如冰霜,面露阴狠之色,冷冷说道,“很好,既然难分胜负,我们就再决生死!” 杨再兴淡定如水的说道,“奉陪到底。” 二公子脸上杀气毕露,一声呼啸,金剑金光大盛,借助身体跃起之势,猛劈杨再兴头顶。杨再兴避其锋芒,侧身闪避。二公子挥剑横扫,金剑直取杨再兴腰腹。 杨再兴吸腹含胸,剑尖几乎擦着杨再兴的身体掠过。杨再兴长枪一挺,直刺二公子前心,二公子横剑格挡,金剑贴着杨再兴枪杆,顺水推舟,横扫过来,直削杨再兴握枪的双手。 杨再兴撒手避过,身体往前疾跨一大步,两人擦身而过,杨再兴同时又将长枪握在手中。几乎同时,二公子转身一剑就刺杨再兴后心。 杨再兴知道对手来剑迅猛,也身体疾速回转,回身长枪刺出。只听“叮”的一声脆响,杨再兴长枪的枪尖,竟然和二公子金剑的剑尖相对,撞击在一处。两人同时后退两步,稳住身形,凝视对方。众人看的都是目瞪口呆,惊诧不已,赞叹两人的武功,真是登峰造极,实属罕见。 两人厮杀的如此激烈,大寨主及其手下,为二公子鼓噪助威。姚瑶和梅不娇,还有钟相、夏诚四人,则是为杨再兴提心吊胆。尤其姚瑶、梅不娇二人,知道杨再兴伤势刚刚痊愈,功力尚未完全恢复,担心杨再兴体力不支。钟相、夏诚,则把解救主人的希望,都寄托在杨再兴的身上,本来就敌众我寡,万一杨再兴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只有那位金剑先生李助,依然盘坐在那里,微合二目,静若入定,仿佛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干一般。 杨再兴与二公子两人凝视对方,对峙片刻,忽然 再次扑向对方,枪剑相交,杀在一处。这一次两人不再靠寻常招式对战,而是两人同时使出一击致命的杀招,不再追求胜负,而是以命相搏,。 随着两人身法越来越快,枪剑招势越来越快,渐渐又是快的只见两人的兵器寒光闪烁,身法快的几乎看不清如何变化。 激战正酣之时,忽听咔嚓一声,杨再兴的长枪,竟被二公子的金剑,削成两半。二公子一击得手,金剑“倏”的一下,直刺杨再兴胸口,真是间不容发,快如闪电。 只是,二公子的剑快,杨再兴的断枪也是不慢。就在二公子的金剑抵在杨再兴胸口的同时,杨再兴断枪的枪剑,也顶住了二公子的咽喉。两人同时出招迅如闪电,又同时收招,抵在对方要害不动。 此时两人的兵器,直指对方要害,却是谁也不敢贸然向对手发起致命一击,因为对方就算身死,自己也绝难逃对手的致命一击。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惊得两边的人,都是大吃一惊,不知如何上前,帮助他们解围。二公子和杨再兴,就这样互相用兵器抵住对方的要害,四目相对,凝视对方,一动不动。而紧张的气氛,仿佛时间都被静止,空气都已凝固,强烈的压迫感,让每个人都感到窒息。 就在观战的每个人,都紧张的窒息之时,忽然两人同时一声大喝,同时身体一侧,欺身疾进的同时,手中的兵器疾刺对方要害,顿时刹那间血光崩现。 杨再兴的枪尖,擦着二公子的脖子掠过,在二公子的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二公子的金剑,也擦着杨再兴的胸前刺过,杨再兴胸前衣衫划开,一道血口子,也是非常醒目。两人侧身躲避的身法,几乎同时都是神速,两人出招的速度,也是快如闪电一般,所幸的是,两人生死交错之间,所受的伤,都只是皮肉之伤,并无太大伤害。 杨再兴和二公子两人惊险过后,欺身直进的同时,二公子举起左掌,拍向对方的胸口。杨再兴举起手中断枪的枪杆,猛刺二公子胸前。只听“嘭,嘭”两声,二公子的左掌击中了杨再兴的右胸,杨再兴断枪的枪杆,也同时刺进了二公子右胸胸口。 两人各自中招,身体同时往后踉跄着退去,各自连退了五六步,才各自堪堪稳住身形。杨再兴中掌之后,嘴角渗出一丝血线。二公子右胸被半截枪杆刺了一个血窟窿,也是疼的紧咬牙关,面色十分难看。 两人一场恶战,结果两败俱伤,大寨主王虎,再不敢让自己的兄弟,和杨再兴拼斗下去,于是大喝一声,“一起上,杀了他们”。众山匪、武士,一声呐喊,挥舞刀枪就杀向杨再兴。大寨主王虎,则是扶着自己的二弟往后退去。王虎问道,“二弟,你伤势如何?” 二公子冷着脸说道,“没事,并无大碍,这杨再兴真是厉害,咱们今天算是遇到对手啦!”。 王虎这才放下心来,回身对手下说道,“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杨再兴虽然中了一掌,受了内伤,却被激发出了暴戾的杀气。他右手紧握断枪,左手挥舞带血的枪杆,面对当头劈向自己的两柄长刀,凛然不惧,眼看长刀劈到头顶,忽然一声大喝,半截断枪和枪杆,同时刺进了两个黑衣武士的小腹。 两名黑衣武士,顿时长刀凝滞不动,身体僵在那里,随着杨再兴抽出断枪,两名黑衣武士颓然倒地,其他山匪武士,吓得愣在那里,瑟瑟发抖。 杨再兴挥舞断枪,杀入山匪人群之中,如虎入羊群,锐不可挡。姚瑶和梅不娇也杀了过来,和杨再兴并肩厮杀。 大寨主王虎一见,也是怒吼一声,提起金背锯齿飞镰刀,直奔玉剑梅不娇杀来。梅不娇挥刀相向,和大寨主王虎杀的难解难分。 就在梅不娇和王虎杀的难解难分之时,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闪,梅不娇只觉一股寒风袭来,急忙横刀架住二公子的金剑。 谁知二公子手中的金剑,犹如一条灵动的金蛇,金光一闪,金剑就压在了梅不娇的粉颈之上,梅不娇反应不迭,失手遭擒。 二公子阴冷狂笑,得意的喝道,“住手,谁敢再动,我杀了这个小娘子,” 第103章 身中暗器梅花针 杨再兴和二公子王郎,一场凶杀恶战,结果两败俱伤,也未分出胜负。大寨主王虎一见弟弟受伤,心疼弟弟,不由怒火冲天,带领手下,就杀向杨再兴等人。既然是群殴乱战,姚瑶和梅不娇自然不会等闲视之,也提刀杀了过来,双方展开一场混战。 混战之中,梅不娇和王虎,迎面相遇,两人双刀并举,杀的难解难分。王虎虽然力大刀沉,凶猛异常。却不及梅不娇天赋比他要高,刀法灵活多变,这还是梅不娇使刀,要是玉剑在手,王虎更不是对手。杀了十几招,王虎就招架不住,眼看就要命丧梅不娇的刀下。 有伤在身的二公子,看的真切,瞅准机会,忽然身形一闪,来到梅不娇身后,手中的金剑,犹如一条灵动的金蛇,金光一闪,金剑就压在了梅不娇的粉颈之上,梅不娇反应不迭,失手遭擒。 二公子喝道,“住手,谁敢再动,我杀了这个小娘子,” 杨再兴正对着黑衣武士,大杀四方之时,忽然一眼瞥见二公子纵身直扑梅不娇。杨再兴知道不好,再想出手援救已经来不及。恰好王虎就站在自己的身前。于是杨再兴利用王虎高大的身形作为掩护,悄然杀到王虎背后。 就在二公子用金剑逼住梅不娇喝令大家住手的同时,杨再兴飞起一脚,踢在王虎的腿弯处,王虎哎吆一声就单腿跪在地上,杨再兴断枪的枪尖,就顶在王虎的脖子上,对二公子说道,“你也别动,否则他也没命。” 二公子嘿嘿一阵冷笑,说道,“从这小娘子看你的眼神就可知道,她可是你的相好,这么娇滴滴的小娘子,你舍得她死在我的金剑之下?” 杨再兴也冷笑说道,“据我所知,这位可是你一奶同胞的兄长,你舍得他被我一枪刺穿喉咙,咱们尽可以试试。如何?” 二公子顿时语塞,“你?你敢伤我大哥,我必然将你碎尸万段!” 杨再兴哈哈笑道,“我杨再兴几经生死,何曾怕过?就算比这凶险数倍,也未皱过眉头,我会怕你一个区区山匪?” 二公子知道杨再兴所言非虚,于是缓和一下心绪,说道,“那我们走马换将如何?你我同时放人,如何?” 杨再兴点头说道,“可以,不过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十步杀一人,对我来说,不费吹灰之力。” 二公子点头说道,“彼此彼此,咱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数一二三,数到三时,同时放入。” 杨再兴点头答应。二公子喊道,“一,......二,“ 被杨再兴枪尖抵住脖子的王虎,听到二弟数到“一”的时候,眼珠子咕噜一转,生出一条毒计,悄悄从袖口将一支有毒的梅花针,捏在手里。这时的二公子喊到了“二”,王虎就做好了准备。 随着二公子“三”字脱口而出,杨再兴和二公子同时收起手里的兵器,王虎和梅不娇同时迈步,准备离开杨再兴和二公子。 可是就在这一霎之间,大头领王虎忽然手指一弹,捏在手中的梅花针就飞刺向杨再兴胸口。由于两人距离太近,梅花针又细小,难以发现。等到杨再兴发现王虎有动作之时,已经躲避不及,梅花针正钉在自己的胸口。 王虎见自己暗器得手,得意的哈哈大笑,纵身一跃直扑刚脱离二公子的梅不娇。杨再兴大怒之下,正欲追杀王虎,将其击杀,二公子却忽然从梅不娇背后出手,一掌拍向梅不娇后心。梅不娇刚避过王虎的一击,又听背后掌风袭来,急忙侧身闪避,谁知二公子出手如电,用金剑再次抵在梅不娇颈上,得意的说道,“都别动,杨再兴,梅花针上有毒,别说你运气动手,就算你行走两步,毒性很快就会发作。” 杨再兴听后一惊,果然感觉胸口的梅花针,刺入自己肌肤之后,伤口处一阵发烫,一股热流从伤口处,逐渐向全身蔓延,刚迈出一步,竟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摔倒,杨再兴暗道,“果然针上有毒。” 杨再兴怒骂,“你们兄弟真是卑鄙无耻的小人。”姚瑶也吃惊的赶紧走过来,查看杨再兴的伤势。 二公子却哈哈笑道,“什么君子小人,为了生存,我们兄弟,从来不在意这些虚名。今日就到此吧,我们改日再见。”说着一挥手,用剑逼住梅不娇,交给手下,转身就往山洞出口走去。 姚瑶大声喝道,“狗贼,将解药留下,否则我和你拼啦!”说着就要追杀过去,却被杨再兴一把拉住。钟相、夏诚也要冲过去救梅不娇,却被二公子从手下手里,抢过一杆长枪,呼啸着掷向二人,长枪枪杆不偏不倚,正击中两人小腿,两人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二公子对姚瑶说道,“你放心,美人,梅花针上非但不是什么剧毒,却还有你们意想不到的妙用,至于什么妙用,很快你们就会知道啦,到时你们说不定还会感谢我们呢。”说罢,哈哈大笑着离去。 杨再兴有心不顾一切,冲上前救下梅不娇,但是一运气,果然毒性快速发作,不但头晕眼花,天旋地转,而且浑身只觉灼热难当。只能眼睁睁看着梅不娇,被黑衣武士用刀架在颈上,押解而去,杨再兴急怒攻心,身体一晃,姚瑶赶紧将他搀扶住,才没有摔倒在地。 二公子率领手下,走出鬼谷洞,吩咐身边武士,“加派人手,洞门前安排弓箭手,封住他们的出路,有事立刻禀报,不得有误。” 说着,沿着牢房通道,往牢房外走去。这时被关在牢房里的周不齐等人,已经苏醒过来,看到自己的小师妹,被押解着出来,周不齐等人同时惊呼,“小师妹?” 梅不娇只是回了句“师兄?”,就被黑衣武士押解推搡着走出了牢房。 眼看着小师妹被擒,急得胡不恶向周不齐说道,“大师兄,小师妹被带走,恐怕凶多吉少,万一小师妹有个好歹,咱们如何向师父交代啊?” 路不平也说道,“是啊,咱们得救小师妹啊。” 周不齐用力的点头说道,“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去救小师妹。” 第104章 周不齐越狱救师妹 陌刀周不齐和胡不恶、路不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师妹,被二公子和大寨主的人,押着走出牢房,三人心里着急,小声商议一定要救出小师妹,以免遭了两位恶魔的毒手,无法向师父交代。 但是,此时牢房内加派了人手,还有弓箭手埋伏在一侧,他们身披镣铐,被困牢房,要想救人,谈何容易? 好在陌刀周不齐也是老谋深算,低声对枪斧路不平耳语了几句。路不平听后频频点头,忽然就捂着肚子,在地上哀嚎着打起滚来,貌似十分痛苦。 陌刀周不齐也走到牢门前,双手抓住牢门,猛烈的摇晃,弄得牢门咣当咣当直响,扯开嗓子大喊,“来人呐,我师弟肚子疼的厉害,快来救命啊。” 胡不恶也明白过来,走过来也和大师兄一起吵嚷,用力晃动牢门。 很快狱卒和武士就来到牢门前,大声冲他们训斥,“吵吵什么?你们想找死啊?” 周不齐手指痛苦翻滚的路不平说道,“你们看 ,我兄弟毒性发作,肚子疼的厉害,眼看就不行啦,快救救他吧?” 一个头领模样的对周不齐喝道,“好好的怎么突然肚子疼,装的吧?你们最好老实点,否则可没你们好果子吃。” 胡不恶说道,“你看他都疼成这个样子,怎么会是装的呢?真要出事了可怎么办啊?还是找个医官看看吧?” 路不平更是在地上大声痛苦的哀嚎,越发的痛苦难当,到后来竟然趴在地上,哀嚎几声,一动不动啦。 胡不恶跑过去,伏在路不平身上,急得大叫,“师弟,师弟,你怎么啦?你可不能死啊?” 周不齐则用力晃动牢门,大呼求救。 那个头领不耐烦的说道,“好啦,好啦,不要吵啦!来人,打开牢门,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个狱卒答应一声,取出钥匙,就打开了牢门,几个人迈步进了牢房,有两个狱卒就来到路不平和胡不恶近前。 两个狱卒正欲低头查看之时,路不平和胡不恶忽然出手,双手一扬,手铐的铁链就套在了两个狱卒的脖子上,用力一扯,就将狱卒摔翻在地,一脚踏在了胸口上。 拿头领刚进入牢房,发现情况不妙,正要伸手拔刀,周不齐早已靠近身边,将手铐铁链也套在他的脖子上,绕到他的背后,用铁链勒紧了头领的脖子,那头领一阵窒息,呜呜叫着,直翻白眼。 其他武士、狱卒一见,顿时刀出鞘,弓上弦,围堵到牢房门前。一个副头领冲周不齐大喊,“赶紧放了我们头领,否则将你们砍成肉酱。” 周不齐喝道,“你们再上前一步,那我就先要了他的命,不信咱们试试。” 被周不齐制住的那个头领,喘息着大喊,“都站住,别乱动。”那头领喘息着说道,“你们想要怎么样?有什么事明说就是。” 胡不恶和路不平两人,抬起脚来,一脚踹在两个狱卒的胸口上,两个狱卒惨叫一声,口中喷出血来,没了动静。胡不恶和路不平抽出他们的钢刀,各自砍断镣铐的铁链,来到牢房门口,冷冷说道,“老子在这待着太闷啦,想出去透透气,识相的赶紧闪开。” 副头领惊叫。“啊?想要越狱?来人,放......”箭字还未出口,胡不恶忽然出手,一把就将它薅了过来,钢刀横在他的脖子上说道,“来,你让他们放箭试试,看看咱们谁先死。”副头领当时就吓得魂飞魄散。 这下两个头领,都被对方控制住,其他武士、狱卒都群龙无首,没了主意。周不齐和胡不恶,押着两个头领,就往牢房外走去。 出了牢房,周不齐巡视一周,找好逃走路径,冲胡不恶和路不平一点头,两人会意。周不齐和胡不恶,忽然将两个头领提起,狠狠朝着人群就甩了过去。 两个头领惨叫着飞出去,将前面的武士、狱卒,砸倒了一大片。周不齐等人借此机会,飞身上了院墙,转眼消失在夜色之中,武士和狱卒,在一阵大乱之后,再去追赶三人,早就不见了踪迹。 大寨主和二公子,率人返回聚义大厅。大寨主王虎担心二弟的伤势,赶紧命医官为二弟疗伤,包扎好伤口之后,二公子就让大家散去。 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休息了片刻,就招来一个手下吩咐道,“将那个女子,带到自己的住处,好好招待。”手下会意,立刻领命而去。 二公子又在大厅坐了片刻,这才起身,直奔自己住处而来。 进入自己所住的院落,来到客堂,早有先前那名亲信,候在那里。二公子说道,“人在哪里?” 手下躬身回道,“正在公子卧房。” 二公子说道,“嗯,好,其他人等,都退下吧。”手下点头称是,躬身退了出去。 二公子迈步进入自己的卧房,只见卧房内,虽然已是天色微明,依然灯光明亮,梅不娇被绳索缚住双臂,正坐在桌前。 二公子拖了把椅子坐在桌前,盯着梅不娇仔细看了片刻,说道,“梅姑娘受苦啦,你师父和我师父金剑先生,都算是朋友,所以我们也算是有些交情才是。” “呸”,梅不娇啐了一口,说道,“谈什么交情?我可没听师父说起过和你们有什么交情,就算是有,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二公子呵呵笑道,“我们只是目前有点误会而已,说清楚了自然云开雾散,本公子有个小小的请求,只要姑娘同意啦,即刻为姑娘解开绳索如何?” 梅不娇轻蔑的哼了一声,未置可否。 二公子说道,“本公子久慕昆仑七绝玉剑梅不娇之名,传言梅姑娘不但剑法高超,而且貌美如花,初次相见,本公子就对姑娘一见倾心,如果姑娘答应本公子的请求,咱俩结成秦晋之好,岂不是好?” 梅不娇闻言大怒道,“无耻之徒,谁不知道你们鬼门寨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梅不娇岂会和你这种人来做夫妻,你简直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二公子微笑说道,“怎么?本公子还比不上那个配军杨再兴吗?从你看他的眼神,本公子就知道你对杨再兴,是一往情深啊。” 梅不娇怒道,“胡说八道。” 二公子说道,“不出三年,我鬼门寨就可名扬天下,黑白双煞两公子,就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跟了我,绝对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梅不娇站起来大怒道,“既然落在你的手里,要杀便杀,本姑娘绝不眨一下眼,好过在这听你污言秽语,脏了我的耳朵。”说罢,梅不娇大步就往外走。 第105章 梅不娇卧房受侮 玉剑梅不娇,在鬼谷洞中失手被擒。谁曾想二公子将她带到卧房,竟然当面提出要向她提亲,不但出乎梅不娇的预料,更是不屑于二公子的登徒子之言,当即表面宁死不从,转身就欲走出卧房,一心求死。 二公子却微笑制止,说道,“姑娘且慢,一切可以慢慢商量嘛。”转头冲外面喊道,“酒菜准备好了吗?赶紧端进来吧。” 外面随从答应一声,端着一个食盒走进来,将几个精致的小菜和一壶酒,一一往桌上摆放。 二公子笑眯眯的说道,“你看?我对姑娘也是一片诚意的。先不要着急拒绝,时间一久,我相信你会被我诚意打动的。” 梅不娇冷冷说道,“诚意?我没看出来,另有阴谋,倒有可能。”说着,还用眼光瞥了一下身上的绳索。 二公子立刻恍然大悟,赶紧上前为梅不娇解开绳索,请梅不娇入座。梅不娇看着桌上的酒菜,心里暗道,“先吃饱了再说,就算死,也不至于做个饿死鬼。”想到这,也就坐了下来,一双美目,紧紧盯着二公子。 二公子说道,“梅姑娘请啊?不必客气。” 梅不娇依然看着他,并未动筷。 二公子又恍然大悟,取过筷子,将每个菜都尝了一遍,自斟一杯,一饮而尽,然后再邀请梅不娇。 梅不娇放下心来,取过酒壶,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之后,又吃了几口菜。然后就是喝一杯酒,吃几口菜,很快就吃饱了。 二公子以为梅不娇是饿坏了,只是看着她吃完,自己才自斟自饮,说道,“其实外面鬼门寨和你们昆仑七绝,尤其是我师父金剑先生,和你师父酒疯法师,有着很深的渊源。若是我们两个能缔结良缘,两位老人家,一定都很高兴。” 梅不娇低哼一声,说道,“对不起,我师父没告诉我过,和你们鬼门寨有什么劳什子渊源。” 二公子说道,“其实你们昆仑派的武功,很多功夫,都是出自我鬼门寨金剑秘笈上的功夫,包括你们赖以成名的昆仑七绝阵。” 梅不娇听了骂道,“胡说八道,那都是我师父潜心研究出来的武功绝学,什么金剑秘笈上的功夫,纯属无稽之谈。” 二公子站起身来,踱着步说道,“我师父的金剑秘笈,共分上下两册,我和我大哥,跟着师父习武,所练的武功,都是上册的武功。本来凭我的天赋和根基,完全可以练好下册的武功,谁知道你师父和我师父,再鬼门寨一场比武之后,金剑秘笈的下册,竟然到了你师父的手中。所以才导致我的武功,无法达到金剑秘笈的上乘境界。而你们没有上册,无法融会贯通,也难发挥最大作用。” 梅不娇略加思索说道,“这就是你想和我成亲的目的吧?果然是另有所图啊。” 二公子却说道,“这只是其一,其二,是我真心仰慕姑娘的美貌,我对梅姑娘一见倾心,只希望一生常伴姑娘左右,不相分离。” 梅不娇不屑说道,“你这话只有鬼才相信。” 二公子饮了一杯,颇为认真的说道,“唉,日久见人心吧。对了,你可知道你的身世?” 梅不娇说道,“你又想说什么?我自幼父母双亡,是师父将我收养,留在昆仑山,将我视作女儿,抚养成人,还教我武功,我岂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二公子哈哈大笑,说道,“那是你师父骗你的。其实你是你师父和梅玉私生女。当年你师父俗名孙安,是河北田虎手下大将,而我师父和他的好友杜举,同在淮西王 王庆,也就是先父王麾下效力。你母亲梅玉,则是杜举的夫人。不知为何,你师父孙安,竟和杜举的夫人梅玉暗通款曲,有了你梅不娇,为此杜举誓杀你父亲,谁知你父亲暗通梁山宋江,竟然联合卢俊义,杀了杜举,也就是你的养父。” 梅不娇闻言大怒,拍案而起,手指二公子说道,“一派胡言,姓王的,我师父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再敢胡言乱语,我和你拼命。” 二公子说道,“这可是当年你师父在鬼门寨之时,亲口对我师父所言,我这里说出实情,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想咱们结秦晋之好,鬼门寨和昆仑派更加关系融洽而已。” 梅不娇怒道,“别说啦,我师父岂是你说的那样不知廉耻之人。” 二公子却依然说道,“我所说都是实情,你师父确实如此。” 梅不娇大怒,取过桌上的两只筷子 ,左右手各握一支,轻轻一纵,跃上桌子,手中筷子犹如短剑,连环刺向二公子胸口。 二公子嘿嘿冷笑,伸手格挡,戏谑道,“姑娘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岂不浪费了这良辰美景?” 梅不娇更加愤怒,一招紧似一招,猛攻二公子。二公子却挥洒自如,轻描淡写,将梅不娇的攻势化解于无形,任凭梅不娇如何从桌子上打到跳下桌子,如何强攻不止,二公子都从容化解,如封似闭,只守不攻。 只凭两双筷子,杀得不够过瘾,梅不娇一眼瞧见了墙上挂着的金剑,便一招双龙出海,两只筷子同时刺向二公子胸口,趁他躲避之时,飞身过去就去抢夺金剑。 梅不娇刚抽出金剑,翻身回砍之际,二公子就到了她的身后,抬手架住梅不娇持剑的手腕,借势一扯一拽, 反手就夺下了金剑。 梅不娇脚下踉跄几步,正好撞在桌子上,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二公子的金剑,就横在了自己的颈下,逼迫自己仰面躺倒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二公子一手用剑逼住了梅不娇,另一只手,就去解梅不娇腰间的带子,一脸淫邪的说道,“今日良辰美景,不可虚度,不如我们现在就先共享鱼水之欢,成其好事之后,再向你那生父提亲如何?” 梅不娇两眼喷火,怒骂,“无耻之徒,放开我!” 二公子却充耳不闻,左手轻轻一扯,就解开了梅不娇的衣带...... 第106章 竟然使出逼婚计 玉剑梅不娇,自幼在师父的庇护下长大,师父酒疯和尚对她如自己的亲生女儿般的疼爱,梅不娇也将师父视作生父一般的敬爱。今日遇到鬼门寨的二公子,对自己的师父出言不逊,诋毁师父,梅不娇如何能够忍受? 忍无可忍之下,梅不娇动手,和二公子杀作一处。无奈二公子武功实在太高,不但将自己抢到的金剑夺去,还用剑逼迫自己倒在桌子上,无法动弹。 二公子逼住梅不娇,淫邪的笑着,一只手竟然解开了梅不娇腰间的衣带。梅不娇羞怒之下拼命反抗,左手食指、中指如钩,一招二龙抢珠,直戳二公子双眼。 二公子急忙侧脸躲避,梅不娇趁机挥起右臂,一个肘击,将桌子捣碎,梅不娇身体往地上摔落,二公子始料不及,也跟着梅不娇的身体倒下。 梅不娇却趁此空隙,提膝曲腿,顶在二公子的肚子上,然后一脚将二公子蹬了出去。梅不娇翻身而起,就往卧房门口冲去。 二公子勃然大怒,提着金剑就追。梅不娇刚到门口,守卫在外面的黑衣武士,长刀霍霍,就逼在了梅不娇的胸前,这时二公子提剑也到了梅不娇的身后。 梅不娇心一横,忽然不顾生死,一把就将一名黑衣武士的长刀夺了过来,横在自己粉颈之上,转过身来,怒视二公子喝道,“别过来,我梅不娇可杀不可辱,大不了一死而已。” 二公子顿时怔住,赶紧笑着说道,“姑娘不可,刚才只是本公子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姑娘又何必当真呢?本公子向你赔罪便是,千万不可自寻短见。” “哼,你的鬼话不可信,“说着真要横刀自刎。 谁知二公子出手如电,金剑金光一闪,当啷一声就击落了梅不娇手中的长刀。梅不娇正欲再次动手抢夺武士的钢刀,却被二公子又闪电出手,竟然点了梅不娇的穴道,梅不娇顿时全身酥麻,动弹不得。 二公子赶紧说道,“且慢,梅姑娘我绝不再难为你,这就给你安排客房,让你前去休息,好不好?”然后吩咐手下,将梅不娇送入客房,严加看守。 谁知正在这时,前面院中一阵骚乱,并传来了激烈的打斗之声。二公子忙问手下怎么回事?这时有人慌慌张张跑来禀报,“二公子,不好啦昆仑七绝的人越狱了,正在前面院子和我们的人厮杀,说是要我们交出他们的小师妹。” “走,我们过去看看。”二公子话音未落,陌刀周不齐和胡不恶、路不平,就冲进了院子,后面的武士也追过来,在院子里杀作一团。 “住手!”二公子一声大喝,他手下的武士和周不齐等人,各自跳出圈外,停止厮杀。 二公子冷笑说道,“还真小瞧了你们啦,竟然越狱而逃,你能逃出我的鬼门关吗?” 周不齐还未答话,枪斧路不平大喝道,“交出我们的小师妹,”边说边要往这边重来。 二公子厉声喝道,“站住,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你的小师妹。”说着,将身后的梅不娇一把拉过来,金剑横在了梅不娇的颈上,梅不娇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 周不齐等人惊呼,“小师妹?你没事吧?” 眼见三位师兄,梅不娇眼含泪水,点了点头,说道,“师兄,是我不听话,连累了你们。” 周不齐说道,“我们亲如兄妹,你没事就好,其他不必放在心上,二公子,放了我的师妹,以女子作为人质,算什么君子所为?” 二公子笑道。“我可没说我是君子,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器,束手就擒,否则我就杀了她。” 梅不娇立刻说道,“别听这狗贼的,大师兄,你们别管我,自管杀出鬼门寨,我不想再连累你们啦。” 周不齐正犹豫不决,二公子喝道,“放下兵器,否则我杀了她。”说着就作势欲斩。 “住手”,周不齐喝道,然后“当啷”一声,手中的长刀落地,胡不恶和路不平也扔掉手里的长刀。 急得梅不娇大喊,“不要啊!” 可惜为时已晚,武士们上前将三人绳捆索绑,捆了个结实。 梅不娇顿时泪如雨下,哽咽着,怒视二公子说道,“你将我关入监牢吧,我要和我的师兄们在一起,如果你不同意,我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二公子见梅不娇意志坚决,只好答应,说道,“莫哭,莫哭,本公子答应你就是,看你如此伤心,本公子岂是不知怜香惜玉之人。” 然后转身,对手下人吩咐道,“将几位昆仑派的朋友送回牢房,严加看守。”又嘱咐道,“好好照看他们,不可怠怠了朋友。” 四人重新被关入牢房之中,镣铐加身,加派了许多人手。武士和狱卒离开之后,梅不娇愧疚的对周不齐说道,“大师兄,你们既然成功越狱,为何不逃离此处?反倒为了救我,再次身陷牢狱,是我再次连累你们。” 周不齐说道,“小师妹,不说我们情同兄妹,手足情深,你要有个好歹,我们如何向师父交代?小师妹不必如此,我们本来就是应该无论生死,都共同担当的。” 胡不恶和路不平说道,“对,我们生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块儿。”梅不娇含泪点头。 过了几天,二公子竟然亲自来到牢中,当面向周不齐提亲,说什么自己十分爱慕梅不娇,所谓长兄如父,希望周不齐答应自己和梅不娇的亲事。 周不齐自然大怒,骂二公子道,”卑鄙无耻,要杀就杀,何必用这种荒唐之举,来羞辱我们。“ 二公子却不以为然嬉笑说道,“本公子并不着急,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答应的。”说着率人离去。 二公子离去之后,周不齐心里蹊跷,为何这二公子会突然如此呢?见大师兄相问,梅不娇便将二公子的企图告诉了大师兄。 周不齐说道,“原来这狗贼竟有如此险恶的用心。难道真有上下两册的金剑秘笈?” 第107章 情迷曼陀罗 杨再兴身中鬼门寨大寨主王虎的梅花针暗器,只觉气血逆流,浑身燥热难当,眼睁睁看着大寨主和二公子,押着梅不娇离去,却是无计可施,一阵急怒攻心,杨再兴两眼发黑,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急得姚瑶伏在杨再兴身上,大声呼叫不止,无奈杨再兴,只是满脸通红,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钟相、夏诚也过来查看,见杨再兴昏迷不醒,也是束手无策。夏诚跑到白发苍苍的金剑先生面前,跪下来问道,“杨兄弟中毒昏迷不醒,这可如何是好啊?主人。” 金剑先生依然低垂着头,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说道,“他是中了少主的梅花针暗器。他这手暗器,自然是出自那个老巫婆传授。” 钟相惊讶的说道,“您说的是白眉神尼的独门暗器?” 金剑先生不屑说道,“什么白眉神尼,她是白眉妖狐,武功平平,全靠阴狠毒辣的暗器,哪有资格称什么神尼。” 钟相说道,“那梅花针上的毒,可有的解啊?主人。” 金剑先生说道,“少主或许有解药,但是你们能弄到吗?本事不济却逞强救人,也是他咎由自取,活该遭此一劫,是生是死看他的造化啦。” 正在杨再兴身边伤心垂泪的姚瑶,听到金剑先生说出此等话来,不由大怒道,“老头,活该你受这生不如死的罪过。我和杨兄,出于侠义之心,冒险前来救你,才导致杨兄中了有毒的暗器,你不但不心存感激,还说出这样没良心的话来,真是可恶至极。” 金剑先生却冷冷说道,“哪个要你们来救,你们都自身难保,还说什么救人?这不是咎由自取,自取其祸,又是什么?” 姚瑶被气得花枝乱颤,说道,“要不是钟相、夏诚两位大哥请我们过来救你,我们才懒得理你。” 说着,姚瑶俯身,将杨再兴背起来,顺着石板路往山洞另一侧走去,她恨透了这个老头,再不想看到他,只想找个清净的地方,想办法怎么才能解救杨兄。 金剑先生这时却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哼,能够得到我大师兄的武功绝学,也算你姓杨的幸运,可惜却练的毫无是处,发挥不出一点威力,简直暴殄天物,真是愚不可及。” 姚瑶气得杏眼圆睁,狠狠瞪了他一眼,自顾背着杨再兴离去,不再理会这个可恶的老头。 眼看到了石洞的西侧,姚瑶也累了,一手扶着石壁,喘息片刻,背着杨再兴继续前行。就在姚瑶再次停下,刚刚将手放在石壁上歇息之时,忽然那金剑先生,从地上捡起两颗石子,一抖手,两颗石子就朝着姚瑶的方向打来。 随着“啪啪”两声脆响,一颗石子击中了石壁上一个暗藏的机关,石壁上忽然轰隆一声,打开了一道石门。 姚瑶手正按在石壁上,忽然石门开启,姚瑶猝不及防,手臂按空,这时右小腿上又被另一颗石子击中,顿觉腿上一麻,身体顿时失去重心,站立不稳,竟往石门里面的洞室倒去,接着一本书也随即飞进了洞室。 这间洞室,石门往下是七级石板台阶,姚瑶背着杨再兴摔进来,接着咣当一声,石门竟然自动关闭。 沿着台阶滚落下来,疼的姚瑶当时都没站起来,杨再兴也被摔的发出呻吟之声,然后又昏迷过去。姚瑶挣扎着爬起来,跑向石门,想要打开石门出去,可是石门关闭之后,竟然和厚厚的石壁严丝合缝,根本无法开启。 正在姚瑶着急的时候,忽然那个金剑先生的声音,如虚幻,却又极其清晰的传了进来,“姓杨的所中梅花针上的毒,乃是情迷曼陀罗,短时间内,必须通过男女同房,行周公之礼,方可解毒,否则中毒者就会初始燥热难当,时间一久,则筋脉尽断,七窍流血而亡,此毒十分狠辣,无人能解。救不救姓杨的全靠你自己决断。” 姚瑶闻言大惊暗道,“此人竟然能用传音入密的内功,将声音穿透石壁,送入自己的耳中,其武功之高深,真是匪夷所思。传音入密自己也只是以前听父亲姚平仲说起过,但是从未见识过。今日一见,看来世上真有这样的高人。” 让姚瑶更为震惊的是,杨兄竟然身中情迷曼陀罗之毒,自己对这种毒,毫无所知,但是金剑先生说出的解毒之法,却让自己陷入两难境地。 自己对杨再兴日思夜想,才会千里追踪,一路跟随。不管多么艰险,只要和杨兄在一起,自己都感觉是甜蜜快乐的,自己对杨再兴一往情深不假。但是,自己毕竟是黄花姑娘,要用同房,行周公之礼,为杨兄解毒,那么羞耻的事情,一个女子,如何做得出来? 忽然台阶下昏迷的杨再兴传来一阵呻吟之声,姚瑶急切的转头望去,就见昏迷中 的杨再兴,闭着双眼,伸出两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嘴里痛苦的喃喃道,“好热,好热啊!” “难道杨兄的毒性发作啦?”姚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发现了石洞台阶下一本薄薄的书册,姚瑶赶紧捡起来,借着石洞里许多长明灯的亮光,仔细看起来。 只见书的封面写道:密宗男女双修秘法。 翻开扉页,里面写道:“道家功夫,总以清虚为入门,虚心实腹,虚室生白。男子外阳内阴,女子外阴内阳,空乐双云,男女双修,密宗大乘也\/” 姚瑶继续翻看,里面竟有“临炉铸剑”,“敲竹唤龟”,“鼓琴招凤”,“吹没孔笛”等术法的介绍,并还配上了插图,姚瑶看着那些男女双修的图画,不由面红耳赤,脸上只觉一阵火辣辣的灼热。 姚瑶正看到书中所说“滴下甘露,气入中脉,人与大梵接通,天人合一。此时密道行者感受到大喜乐境界,如虚如幻,入高深定境,获空、明、乐、无念之禅定之境。” 这时忽然听得杨再兴大呼,“好热啊,我受不了啦!好热啊!”姚瑶着急的向杨再兴看去,只见杨再兴闭着双眼喘息着,脸上涨得通红,双手撕扯开自己胸前的衣服,撕扯着自己的胸口,留下了一道道的伤痕...... 姚瑶看着杨再兴如此痛苦,不禁流下了两行泪水,她扔掉手里的书册,一步步缓缓的走向了杨再兴,将杨再兴紧紧抱在了怀里...... 前言:南宋抗金名将的历史演义故事 南宋抗金名将杨再兴的故事,想必大家都很熟悉,尤其是杨再兴单枪匹马闯敌营,杀敌无数,安然返回,令金兵闻风丧胆,一战闻名天下。最后一战,三百骑对抗金兵数十万之众,仍然在敌军中横冲直撞,杀得金兵望风披靡,四散奔逃,不慎误入小商河,被金军万箭攒身而死,金军更是将他的尸体焚烧之后,共得到箭镞竟有两升之多。 杨再兴据史料记载,乃是抗金将领杨邦义之子,杨邦乂(1085-1129)字晰稷 ,吉水县杨家庄(今江西省吉安市吉水县黄桥乡云庄村)人。北宋政和五年(1115年),以舍选登进士第。先后任歙州婺源县尉,蕲州学教授。授宣教郎、建康府溧阳县知县。建炎三年(1129)九月,除通判建康军提领沿江措置使司等职。 建炎三年(1129年),金兵取建康,邦义不降,血书\"宁作赵氏鬼,不为他邦臣\",完颜宗弼命人剖腹取心。着名历史学家朱加雁曰:\"真古今第一人也。\" 杨再兴所处历史时期,正是北宋末年,蔡京、童贯等六贼乱朝,金国逐渐壮大,也就是本小说的切入点,也就是本小说的历史背景。金兵铁骑攻陷了宋朝都城东京汴梁,掳走了徽钦二帝,北宋被金人所灭亡。被掳去金国作为人质的赵构,凭其三箭转乾坤,泥马渡江,死里逃生。靖康之变逼迫宋室南迁,诸位大臣在应天府,拥立康王赵构为帝,重建宋朝,建年号建炎,赵构为南宋高宗,史称南宋。 康王赵构登基成为南宋新帝,初始立下雄心壮志,启用主战派李纲为宰相,运筹帷幄,整顿军备,决心北伐,击败金军,迎回徽钦二帝,以雪国耻。无奈遭到黄潜善、汪伯彦等投降派的反对,被视为眼中钉。在相位仅七十五天即被免职,放逐鄂州。 高宗赵构听信宠臣谗言,重用黄潜善、汪伯彦、李邦彦等人,与入侵的金国以淮水、大散关为界,偏安一隅,暂享太平盛世。 金人为了继续侵略,在东京汴梁城拥立张邦昌为帝,国号“大楚”,在扶植张邦昌这个傀儡皇帝的同时,大肆掠夺财物,眼见各地搜刮已尽,金人开始对南宋境内虎视眈眈,准备进一步的侵犯。 小说中的杨再兴,因为父亲抵抗金兵的侵略,被完颜宗弼剖腹挖心,残忍杀害之后,一心为父亲报仇雪恨,不满朝廷的昏聩,迁怒于岳飞不发兵救援,与岳飞结怨,并走上一条疯狂的复仇之路,占山为王,劫掠岭南,单人独骑,杀贪官,诛贼寇,令恶人闻风丧胆。 岳飞赤胆忠心,精忠报国,对杨再兴以德报怨,不计前嫌,终于让杨再兴与岳飞,泯恩仇同仇敌忾,与岳家军携手抵抗金兵的侵略,数次与金兵交锋,让金兵心惊胆寒,以英雄血书写了可歌可泣的民族英雄之魂! 有诗赞杨再兴:家仇国恨萦心头,白马银枪慑敌寇。 血洒商桥雄心在,忠魂依旧护神州。 接下来,就让我们一同走进那波澜壮阔的,民族英雄抗金故事中去吧。 第一章 伏阙上奏保贤臣 公元1127年,金铁蹄踏进大宋朝都城东京汴梁,开封失守,康王赵构泥马渡江,几经辗转逃到南京应天府。由于国不可一日无主,康王赵构在南京应天府,被众臣拥立为新帝登基,改元建炎,成为南宋第一位皇帝,也就是历史上的宋高宗。 虽然北方大片土地被金兵侵略,烧杀抢掠,北方百姓深受蹂躏之苦。但是,作为古都的建康城,却依然是一片歌舞升平的繁荣景象,大宋朝一百多年的空前盛世,并没有因为北方大片土地的沦丧,动摇他牢固的根基。只见大街上,店铺林立,繁华竞逐,游人如织,络绎不绝。 尤其华灯初上,秦淮岸边,灯火闪烁,更是别有一番迷人的景致。这春宵楼,就坐落在秦淮河的岸边,白月光洒满秦淮河水,春宵楼就是最璀璨的一颗明珠。 春宵楼虽说是建康城最大的风月场所,却也是才子佳人的荟聚之地。自唐朝盛世时起,青楼就是文人墨客的聚集之地,很多诗词大家的名作,都是在这些风月场所,有歌女在这里传唱,才流传于世的。 甚至相传,白居易就是自己养歌妓,把他的诗词唱到了妇孺皆知。更有柳永、杜牧将这里视作自己的精神寄托之所在,杜牧的一句“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性名”更是道出了青楼的风雅,还有那柳永“忍把浮名,换了浅吟低唱”,更是将风月描绘的淋漓尽致。所以,这春宵楼,可不是藏污纳垢之所,而是才子佳人诗词歌咏,文采荟萃之地,当然也有附庸风雅的登徒浪子,来这里寻欢作乐,使的这“徙倚云日,裴回风月”的风雅之地,蒙上了一层灰尘。 在人流如织的才子佳人之中,两位均是身材修长,体态轻盈,神情潇洒,儒雅端庄。稍显瘦削,年龄稍长的这位,却是貌比潘安,风姿俊美,眉宇间透着书卷之气,此人乃是右丞相李纲的好友欧阳澈。 另一位虽也是头戴方巾,一身儒生打扮,却是生的体格健硕,剑眉虎目,浑身透着英武之气,眼神中隐含着威武之霸气,此人乃是镇远大将军杨邦义之子杨再兴。 两人一起并肩进入春宵楼,在富丽堂皇的大厅,早有一位学究打扮的中年人,正在等候他们二人。三人一见,杨再兴和欧阳澈赶紧拱手施礼,“有劳少阳先生久等了,我们姗姗来迟,还请先生见谅。” 原来这位学究打扮的中年文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名士陈东陈少阳。北宋元佑元年(1086年),陈少阳出生于颍川一个“自五世以来,以儒嗣其业”的家庭,其先祖颍川名士陈寔,为“颍川四长”之一,以德行着称,曾感化窃贼,留下“梁上君子”的典故。陈寔的风范有着深远的影响力,在其去世后,更是由蔡邕亲撰碑文,记述了他的身后哀荣,拜祭者有千人以上,荀慈明、韩元长等五百名流送葬,三公临奠,可谓无上殊荣。 陈东虽是家境贫寒,十七岁才入学,却凭其勤奋,在徽宗政和三年(1113年)以贡生入汴京太学。陈东洒脱不拘小节,秉性刚直不阿,凭其学识渊博,成为一代文人领袖。 他在朝为官之时,正值蔡京、童贯等人把持朝纲之时,陈东目睹奸臣误国,挥笔写下““山岳遭埋没,乾坤着蔽蒙”的诗句,又在一首咏雪的诗句中,以“人间愁叹之声不忍听,谁肯采摭传说闻达太上家?”抒怀壮志,登高一呼,众文人志士一呼百应,联名太学生上书“今日之事,蔡京坏乱于前,梁师成阴谋于后。李彦结怨于西北,朱勔结怨于东南,王黼、童贯又结怨于辽、金,创开边隙。宜诛六贼,传首四方,以谢天下。”(《宋史·卷四百五十五·列传第一百二十四·忠义十·陈东传》) 经过一番不懈努力,皇上终于将六大奸贼悉数铲除,陈东因此也名满天下,得到世人推崇。 三人见面,一番寒暄,便上了春宵楼的三楼,找了一个包间。三人落座,侍女献上茶水,退出之后,陈东说道,“欧阳贤弟,你身为布衣,心忧天下,怀揣《安边御敌十策》,孤身一人,跋山涉水,历尽艰辛,徒步三千里,来到建康城,向皇上伏阙上奏,其忠勇之心,实在是我大宋读书人的楷模啊。” 欧阳澈说道,“陈先生过誉啦,这又能如何呢?皇上不但不采纳学生的泣血直谏,却听信黄潜善、汪伯彦的谗言,诬我妖言惑众,妄议朝政,黄、汪二人,更是派人四处缉拿学生,学生没办法,才约先生来这春宵楼相会。如今皇上更是听信黄潜善、王伯彦的谗言,要罢免丞相李纲,李纲丞相一旦被罢免,恐怕大宋的半壁江山,再也无人可以一力承担啦。” 杨再兴愤恨说道,“是啊,陈先生,如今金人虎视眈眈,随时可能继续兴兵进犯,李纲丞相被罢免,大权旁落,奸人横行,我们再想打败金兵,迎取二圣还朝,以雪耻辱,恐怕就难上加难啦。” 欧阳澈站起身来,慷慨激昂说道,“陈先生,学生临行之前,就曾下定决心,学生不才,我能口伐金人,强于百万之师,愿杀身以安社稷。为了我大宋的半壁江山,为了杀退金兵,迎取二圣还朝,学生愿以身而安天下,冒死伏阙上奏,向皇上以死直谏,力保李纲丞相之职。” 陈东闻言,也拍案而起,说道,“好,欧阳贤弟甘洒一腔热血,为了我大宋江山,愚兄岂能不舍命相陪?当朝之中,奋勇 不顾,以天下百姓为己任的社稷之臣,唯丞相李纲是也,其庸碌不能,忌贤妒才,以权谋私,以黄潜善、汪伯彦、李邦彦、张邦昌、赵野之流,实乃社稷之贼,绝不能让这些贼子,霸占朝纲,葬送我大宋江山,陈东愿意和贤弟一起,向皇上伏阙直谏。” 正当三人热血沸腾之际,忽然窗外传来女子弹琴唱歌之声,曲调婉转悠扬,悲悲切切。杨再兴怒道,“何人在此唱出这等曲子,坏了我们的兴致?不如我去令他唱一曲《将军令》,以壮行色。” “好,”陈东和欧阳澈也是纷纷响应,三人一起出了包房,走下楼梯,来到大厅里。 杨再兴走上台来,对一位容貌清秀,怀抱琵琶的歌女喝道,“呔,你在这里,唱什么亡国之君的《虞美人》?如今金人占我京师,对我大宋虎视眈眈,哪有心情听什么男欢女爱,你在这里咿咿呀呀,扭扭捏捏的,好不扫兴。” 那歌女抬起头来,看着杨再兴,不卑不亢的说道,“花蕊夫人有诗云: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这位英雄既然有此血性,为何留恋风月之地,不去抵挡金兵的虎狼之师呢?” 杨再兴没料到这歌女竟然有如此惊人之语,不禁心中暗吃一惊。 第2章 大动干戈惊风月 杨再兴见陈东和欧阳澈,两位读书人,为了国家社稷,竟然挺身而出,打算冒死向皇上诤言进谏,不由心生敬佩之情,听到外面大厅有歌女在弹琴唱曲儿,便打算请歌女唱一曲《将军令》,为两位的一举,高歌一曲,以壮行色。 杨再兴走上台来,当众斥责歌女在国家危难之际,还唱些亡国之君的颓靡艳曲,简直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谁知那歌女,竟然不卑不亢的反驳,“若是有志男儿不留恋这风月之地,何来春宵楼的兴隆昌盛?若是男儿浴血沙场,金兵怎会侵入中原之地,自己又如何沦落风尘,以卖唱来维持生计呢?”歌女并以花蕊夫人的诗:“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来嘲讽正是没有热血男儿,才有今日山河沦陷,国家危难。 歌女此言一出,不但让杨再兴感到吃惊,就是陈东和欧阳澈,也不由敬佩这位歌女的不俗之处。杨再兴便缓和语气,说道,“我们这两位仁兄近日将面见圣上,协助丞相李纲,组建人马,杀回东京,击退金兵,迎取二圣还朝,就请姑娘为我们演唱一曲将军令,以壮行色,如何?”说着将两锭银子,放在桌案上。 歌女说道,“小女子虽为一介女流,却也知道民族大义,国之安危,如果有人挺身而出,击退强敌,救国于危难之际,小女子情愿为诸位演唱一曲《将军令》。”说着将银两往杨再兴面前一推,便手指拨动琴弦,随着低沉却铿锵有力的琴声响起,姑娘便为杨再兴等人唱起了《将军令》。 《将军令》源于唐朝皇家乐曲,表现将军升帐时的威严庄重、出征时的矫健轻捷、战斗时的激烈紧张,至今流传甚广。只听那歌女唱道: 枯叶落,愁难拓,寒愁怎敌锦衾薄。胡未破,人离落,鬓霜不惑,岁月蹉跎,莫,莫,莫。 残夜半,旌旗乱,征战沙场几人还?佳人盼,倚阑干,横刀仗剑,戎马立前,战!战!战! 虽然歌女看上去清秀纤弱,但是唱出的《将军令》,却是颇有激情昂扬的气势,再配以娴熟的琵琶乐曲伴奏,时而婉转低沉,庄严肃杀,时而鼓角争鸣,如厮杀激烈的战场,杨再兴等人听了,无不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正在众人听的入迷之时,忽然有人大喝一声,“停!不许再唱啦!”接着就传来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 这一声大喝,琵琶声戛然而止,歌女也停止了歌唱,杨再兴不禁大怒,喝道,“什么人?敢来搅闹老子的雅兴?” 转身回头,往台下看去,就见两位身穿锦衣华服的贵公子,带着二三十个官差,正沿着楼梯大步走了上来。杨再兴一看,认识此二人,他们正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黄潜善、汪伯彦两位奸臣的公子,一位是黄司郎,一位是汪贵堂,他们都是靠着自己的老子,谋了个御林军统领的差事,平日横行京师,十分霸道。 两位贵公子,都是手持折扇,看上去风流倜傥,却是傲气逼人,手中折扇一指杨再兴说道,“杨再兴,我们两人正奉旨办案,请你不要干涉我们。” 说着,两位贵公子又一指欧阳澈,说道,“欧阳澈,你不在抚州好好读书,非要怀揣不轨,跑到这建康城,勾结太学陈东,妄议朝政,还纠集学生,搞什么联名上奏,扰乱京师治安。我们搜遍了建康各个大小客栈,寻你不着,原来你竟然来到春宵楼闹事,来人,将他给我拿下,带回去严加审问。”随着两人一声令下,几十名官差就要一拥而上。 “住手!”随着一声断喝,陈东陈少阳和杨再兴一起走上前来,杨再兴喝道,“杨某在此,我看谁敢再上前一步。” 众官差都认识杨再兴,知道杨再兴抱打不平,争强好胜,极不好惹,各个面面相觑,停滞不前。 陈东说道,“两位统领,欧阳澈怀揣“安边御敌十策”,面圣为君分忧,何来妄议朝政,更谈不上扰乱治安,什么时候官府要下令缉拿?你们怎么可以随便就要抓人呢?“ 黄思朗说道,“陈先生,你一个太学院的先生,我们办案,还要知会你吗?我们早就得到密报,你们三人近日聚在一起密谋,无非就是想要阻止皇上罢免你们的靠山李纲,实话告诉你,你们所为,无异于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不出一个月,李纲就会被罢免丞相之职。这次我们捉拿欧阳澈,你和杨再兴不在其列,已经对你们是网开一面,如果再不识抬举,可别怪我们不客气啦。” 说完,黄思朗折扇一挥,手下人立刻扑向欧阳澈,其中两个手拿铁链,挥起来就往欧阳澈身上套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杨再兴身形晃动,眨眼间就到了两名官差背后,两手探出,一招青龙探爪,抓住了两名官差的腰带,双臂一挥,两名官差就飞了出去,摔到了台下,砸坏了两张桌案,当时就昏死过去。 王贵堂大怒,手指杨再兴喝道,“姓杨的,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们不为难你,你竟然出手阻止我们办案,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啦,来人,将杨再兴给我拿下。”众官差答应一声,纷纷亮出中钢刀,呐喊着扑向杨再兴。 眼看着才子佳人荟聚,歌舞升平的风雅场所,就要变成械斗的杀戮,吓得台下众人一片哗然,纷纷起身往外就逃。春宵楼的鸨母赶紧走过来,向着黄思朗和汪贵堂连连施礼求饶,却被汪贵堂一巴掌打得口鼻出血,汪贵堂骂道,“滚一边去,再敢阻拦,连你一块抓走。”吓得鸨母不敢多言,抱头鼠窜而去,唯独那歌女,却还是稳坐在桌案前,一动不动。 杨再兴面对蜂拥而上的官差,丝毫不惧,护在陈东和欧阳澈身前,见两柄钢刀同时砍向自己头顶,忽然双拳齐出,随着“嘭”的一声,两名官差胸部中拳,惨叫着身体倒飞出去,摔倒在地,口吐鲜血。 杨再兴借着左右脚连续踢出,又有两名官差被打倒在地,重伤不起,其他官差,见杨再兴如此勇猛,举着钢刀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一时不敢上前。 黄思朗和汪贵堂一见大怒,手中折扇一挥,两把折扇的十三根扇骨,登时弹出十三根锋利的剑刃,两人手中的折扇,竟然都是精钢所制,是武林中的独门武器,索命逍遥扇。 两人纵身一跃,来到杨再兴身侧,一左一右,将杨再兴夹在中间,吩咐手下,“我们对付这个不知好歹的杨再兴,你们速去捉拿欧阳澈。” 第3章 大闹春宵楼 杨再兴大闹春宵楼,凭一人神勇,赤手空拳,连伤几名官差。黄思朗和汪贵堂一见大怒,手持逍遥索命扇,直扑杨再兴,其他官差则持刀扑向陈东和欧阳澈两人。 陈东和欧阳澈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一见官差冲来,顿时慌乱起来,回身躲避,却被台上的桌椅绊倒,两人还未起身,就有两名官差扑了过来。 杨再兴赤手空拳,迎战黄思朗和汪贵堂,两人手中精钢打制的索命逍遥扇,十三根扇骨如,合起来如剑尖一般锋利。打开后,每根扇骨更是各自张开,扩大攻击面积,无论扫、削、劈、刺,撩、扎、弹、挑,都是十分凌厉霸道,再加上二人招术精妙,攻势快捷凌厉,左右夹击杨再兴,一时之间,杨再兴闪避招架,竟无还手之力。 眼看着陈东和欧阳澈两人慌不择路,一起摔做一团,就要被官差拿获,杨再兴一时情急之下,见黄思朗索命逍遥扇向自己脖颈扫来,杨再兴俯身低头避过,顺势用肩膀猛撞黄思朗胸口。 这一撞让黄思朗大出意料之外,急忙横左臂护在自己胸口,没想到杨再兴这一撞力道极大,黄思朗只觉胸口一闷,身体就向后横飞出去,幸好这黄思朗也是武功高强,一个鹞子翻身,双脚落地,脚下踉跄几步,并未摔倒在地。 杨再兴逼退黄思朗,又一个黄龙转身,扫堂腿低扫身后的汪贵堂,这一招也是快如闪电,如虎尾一般甩过来,汪贵堂赶紧一个后翻,避了过去。 杨再兴利用这个间隙,抄起两张折背椅子,就向两名官差后心砸去,“嘭”的一声,椅子砸在官差后心,顿时粉碎,两个官差惨叫声中,身体飞出,不偏不倚,竟然撞向了弹琴唱曲的那位歌女。 那位歌女,面对飞撞过来的两名官差,却是出奇的冷静,眼看就要撞到歌女的身前,那歌女绣眉一挑,正要抬起自己的手臂,忽然从台下飞身纵上来一个身影,还未看清他的相貌,那人就双臂齐出,抓住两名官差的后心,身形一转,就势将两名官差,借力发力,甩飞了出去,然后双手叉腰护在歌女面前。 这时候大家才看清楚这位忽然现身之人,竟然是一位身穿灰布紧身衣服的青壮男子。此人也就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身高八尺,体格健壮,面貌俊朗。一脸的胡子茬,更显威武之气,他双手叉腰,对那歌女说道,“瑶妹不必害怕,哥哥是来救你的。” 那歌女见到这灰衣男子,也惊喜的说道,“大哥是你,你怎么也来到了建康城?” 那灰衣男子说道,“瑶妹,此事说来话长,我带你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此时从地上刚刚站起身来的陈东,看着灰衣男子,吃惊的说道,“莫非你就是?......就是姚平仲老将军之子,姚风虎吗?” 那灰衣男子说道,“正是在下,先生怎会认识在下?” 陈东说道,“当年在东京汴梁,我曾经和李纲丞相,去你府上拜会你的父亲,见到过你,说起来已有好几年啦,想不到我们竟会在这里再次相见。” 这时忽听有人哈哈大笑,却是那汪贵堂说道,“哈哈,今天真是收获不小啊,想不到罪臣姚平仲的儿女,也会在这里遇到。姓姚的,你们兄妹,一个充军发配,一个送入娼门,怎么会出现在建康城中?想必是畏罪潜逃,流落至此吧?黄大哥,正好咱们一并将他们拿获,回去领功请赏”。 姚风虎手指汪贵堂喝道,“狗贼,若不是你父亲汪伯彦陷害,我父亲如何会一战惨败,至今下落不明?若不是你父亲汪伯彦陷害,我们如何会被抄家,充军发配?今日我就是为杀你们父子,报仇雪恨而来!” 汪贵堂手摇折扇,冷笑说道,\"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啦,来人,给我将他们兄妹,还有这两个老酸腐,一并拿下。” 众官差立刻答应一声,手举钢刀,冲杀过来...... 姚风虎虎目圆睁,凛然不惧。一抬手擒住一名官差持刀的手腕,反手一扭,官差手中的钢刀,正好撩在另一名官差砍过来的钢刀上,两柄钢刀相撞,一柄刀被撞飞出去,一柄刀则被击落在地。姚风虎抬腿连出两脚,将这两名官差踢翻在地,同时翻身腾空而起,一脚将另一名扑来的官差踹飞出去。 黄思朗和汪贵堂互相对视一眼,王贵堂冷笑道,“还有两下子,让小爷来领教一下你有多少能耐?”说罢,两人手摇折扇,就一步步逼向姚风虎。 杨再兴却身形一晃,拦在他们面前,冷冷不屑说道,“怎么?又想以多取胜吗?” 黄思朗大怒喝道,“杨再兴,你再敢阻拦本官率领刑部官差办案,可是知法犯法,你父亲杨邦义,也保不了你,识相的速速自行离去,否则可别怪我们手下无情啦。” 杨再兴冷笑说道,“我管你什么办案 不办案,早就听说你们的逍遥索命扇,十分厉害霸道,刚才打得很不过瘾,今天我就要好好领教一下你们的高招,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汪贵堂不由怒火中烧,大骂道,“好你杨再兴,既然你不知死活,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话音未落,汪贵堂手腕一抖,折扇倏的打开,十三根锋利的扇骨,纵身直刺杨再兴胸口而来。 杨再兴侧目一瞥,见那姚风虎,施展拳脚,打的众官差鬼哭狼嚎,屁滚尿流。令杨再兴意想不到的是,看似清秀俊俏的歌女,竟然也有一身俊俏的功夫,举手投足之间,如风摆弱柳,却轻而易举就将两名官差打翻在地。 兄妹二人俱是武功不俗,将陈东和欧阳澈护在中间,直打得手持钢刀的官差,东倒西歪,竟然根本无法近身。 杨再兴不再担心陈东和欧阳澈的安危,没了后顾之忧,开始一门心思,专心对付黄思朗和汪贵堂。他侧身避过汪贵堂刺来的折扇,反手五指如钩,就抓向汪贵堂的后心。 汪 贵堂身形一转避过,手中折扇反削回来,斩向杨再兴手臂。杨再兴避其锋芒,攻其要害,招招快攻,毫不留情,上面避过汪贵堂刺来的折扇,下面一个低扫,就将躲避不及的汪贵堂踢翻在地。 汪贵堂一个翻滚,站起身来,有些狼狈,眼巴巴的看着黄思朗。 黄思朗一见自己的好友兄弟吃了亏,便挥舞索命逍遥扇,和汪贵堂一起,再次杀向杨再兴...... 第4章 兄妹他乡巧相逢 杨再兴见姚风虎武功高强,众多官差,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连那个看似纤弱的歌女,竟然也有不俗的身手,陈东和欧阳澈两位读书人,有了这兄妹二人的保护,杨再兴大可感到放心。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杨再兴,决定放开怀抱,与黄思朗和汪贵堂大战一场,好好教训一下这两个横行京师的恶霸。 杨再兴早就听说黄思朗、汪贵堂两人,凭借自己的父亲,深受皇帝赏识,弄了个御林军统领的差使,平日里道貌岸然,看似风流儒雅,却在建康城内,横行霸道,欺压良善,即便在官场上,也是骄横跋扈,无人敢惹。不但如此,他们作为黄潜善、汪伯彦的帮凶,结党营私,弹压李纲丞相,阻挠反攻金兵大计,杨再兴早就恨透了这两个家伙。 于是杨再兴拦住黄思朗和汪贵堂,话不投机,汪贵堂率先出手,和杨再兴杀在一处。本来之前,和黄思朗两人联手,杀得杨再兴一时无还手之力,汪贵堂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松战胜杨再兴,谁知交手不足十招,就被杨再兴一个扫堂腿踢翻在地。 黄思朗一见汪贵堂吃了亏,便和汪贵堂一起冲向杨再兴,两柄索命逍遥扇,上下翻飞,直取杨再兴要害,招招抢攻,毫不留情。 杨再兴再也无所顾忌,仅凭一身精湛的拳脚功夫,闪转腾挪,躲避招架,并觅得机会就发出致命一击,黄思朗和汪贵堂,虽然两人联手攻击,配合默契,攻势凌厉。逍遥索命扇更是出自高人指点,招术毒辣,凶狠异常,打斗良久,却是奈何不得杨再兴分毫。 杨再兴却是施展浑身解数,越战越勇。眼见黄思朗手中索命逍遥扇一开一合,直刺杨再兴前心,真是又快又狠。杨再兴侧身避让,右手金丝缠腕,擒住他的手腕,顺势一带,折扇竟然刺向了汪贵堂的胸前。 汪贵堂猝不及防,吓得赶紧出手招架,被杨再兴趁势一脚,正蹬在汪贵堂的胯骨上,王贵堂一声惨叫,身体横着就摔了出去。 黄思朗自己手腕被擒,飞脚踢向杨再兴的手臂,谁知右脚刚刚抬起,杨再兴手上用力一拧,黄思朗顿觉膀臂疼痛,俯下身来,脚也抬不起来了,被杨再兴一把薅住腰带,两臂用力,就将黄思朗甩飞了出去。 汪贵堂被摔得七荤八素,刚爬起身来,黄思朗又飞了过来,汪贵堂躲避不及,正撞个满怀,两人同时又摔翻在地。 两人摔倒之后,担心杨再兴趁势攻击,急忙从地上一跃而起,手持折扇,亮开门户戒备,恼羞成怒的盯着杨再兴。 杨再兴冷冷说道,“你们不服,尽管再来一战。” 黄思朗和汪贵堂巡视左右,见自己手下二三十个官差,竟然都被姚风虎和那歌女打翻在地,都躺在地上鬼哭狼嚎,两人不觉泄了气。 即便如此,平日里骄横惯了,此刻气势却不能丢,黄思朗手中折扇,指点着杨再兴说道,“好你姓杨的,公然阻挠本官办案,还与不法之徒勾结,你就等着吃官司吧,你父亲也绝对保不了你,你等着,你给我等着,咱们这事没完。”说完带着手下愤然离去。 杨再兴正欲追赶,陈东走上前来,一把拉住,说道,“算啦,贤弟,如今小人得势,咱们暂不与她们计较,切不可误了大事。”杨再兴只好作罢。 陈东拉着杨再兴,来到姚风虎近前,说道,“姚兄弟,多谢你出手相助,不知为何?你会来到此处啊?姚老将军如今一向可好啊?”杨再兴也拱手向姚风虎表示感谢。 姚风虎抱拳还礼,说道,“既然陈先生与家父相识,那咱们就是自己人,两位不必客气。至于我如何来到此处,说来话长啊。” 姚风虎继续说道,“当初东京汴梁城,被金兵围困,我父亲姚平仲在汪伯彦手下为将。汪伯彦父子为了邀功请赏,让我父亲随他们父子,一起统领一万人马,前去金兵劫营,说是必能活捉金兵主帅完颜宗望,以解开封之围。谁知半夜出兵之后,杀入金兵大营,才知中了金兵的埋伏。我和父亲率领敢死队奋勇冲杀,他们父子却率领主力,趁机杀出重围逃走,只留下我们父子和不足两千人血战到底,几乎尽皆战死。后来,我与父亲也在混战中失散,可怜我那老父亲至今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当我九死一生,伤痕累累的回到军营,汪伯彦却早已在钦宗皇上面前进言,说我父亲邀功急战,轻敌冒进,致使此战失利,损失惨重,幸亏自己和儿子率人奋勇杀出重围,才未导致全军覆没,我父亲不但无功,反而成了罪臣,全家被炒,我也被汪伯彦关入大牢,充军发配陇右之地。” 陈东和欧阳澈、杨再兴听了,不禁怒愤填膺,大骂王伯彦奸佞小人,阴险毒辣。陈东说道,“想不到我从京师来到建康不足三年,这汪伯彦竟然小人得势,如今在新帝面前也是呼风唤雨,真是可恨啊。那姚兄弟即被充军,如何又来到了建康城?” 姚风虎恨恨说道,“只因我曾经大呼冤枉,并发誓 要揭发他们父子的不法行径,汪伯彦竟然派出杀手,准备在半路杀我灭口。哼,可惜他未能如愿,他所派来的杀手,被我尽数击毙,我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解差,偷偷返回老家。到了老家,才得知全家被抄,我那可怜的瑶妹,也不知去向,于是我便四处打探妹妹的行踪。” 那歌女此时也是泪流满面,对姚风虎含泪说道,“大哥,你和父亲出事之后,咱们全家也被抄没,汪伯彦见我容貌俊秀,竟然想要将我虏获他的府中,收做他的侍妾,妹妹誓死不从,和他的爪牙一番恶战,可惜寡不敌众,被他关入大牢。他派人多次逼迫,妹妹誓死不从,于是他竟然将我卖入了娼门。妹妹清白之身,怎可受辱在那娼门之中,于是趁其不备逃走。后来妹妹想找那狗贼汪伯彦,为大哥和父亲报仇,于是来到这建康城春宵楼,以弹琴唱曲为掩护,准备伺机报仇。” 姚风虎说道,“我也是寻你不着,打算来找汪伯彦报仇雪恨,跟踪了王贵堂数日,见王贵堂来到春宵楼,我也跟踪至此,没想到在这里和瑶妹巧遇,真是苍天有眼啊。” 陈东说道,“如今汪伯彦和黄潜善狼狈为奸,势力极大,你们兄妹切不可鲁莽行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这两日,我和欧阳贤弟,联合太学有志之士,向皇上联名上奏,恳请皇上继续重用丞相李纲,筹谋反攻金兵大计。不过,你们兄妹放心,在下一定和李纲丞相商议,帮你们父子,向汪伯彦这狗贼讨还公道。” 姚风虎、姚瑶兄妹,一起向陈东施礼感谢。 陈东说道,“黄思朗他们一定不会就此罢休,必定召集手下,卷土重来,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速速离去为妙。” 第5章 伏阙上奏陷囹圄 陈东和欧阳澈二人,召集太学学生,来到南京应天府,皇宫宫门之外,一起跪倒在宫门前,陈东和欧阳澈手持奏章,祈求皇上的召见。 早有当值太监,禀报了皇上赵构。赵构知道陈东是当朝知名学士,又是学生公认的领袖,如有怠慢,必然引起天下读书人的不满,传扬出去,影响自己的声誉,于是正要传旨召见,这时黄潜善和汪伯彦赶紧上前跪倒劝谏。 黄潜善和汪伯彦两人都是进士出身,黄潜善倚仗祖上荫功,早早入朝为官,汪伯彦则是因为《河北边防十策》,切合帝意,被皇上召见,任命为龙图阁学士,知相州(今河南安阳)。同年十月,金兵攻陷真定(今河北正定),宋钦宗下诏迁真定帅府于相州,由汪伯彦统领。 公元1126年(靖康元年)11月,宋徽宗第九子康王赵构,奉命出使金军大营,到达磁州(今河北磁县)。当时到处都是金国的骑兵,曾有数百名骑兵到磁州城下,追踪赵构的行踪。汪伯彦马上用帛书请赵构回相州,并亲自背着装弓箭的袋子,和他的部下在黄河边迎接赵构,赵构大为感动,当即许诺,以后见到皇上,一定首先推荐你做京兆尹。” 康王赵构当年在金兵大营,凭借自己三箭转乾坤,逃出金兵大营,又是汪伯彦率领部下接应康王赵构,与时任真定府大元帅的黄潜善回纥,几经辗转,来到南京应天府。康王赵构能够顺利登上皇帝宝座,都离不开黄潜善和汪伯彦二人的筹划调度,所以赵构将其二人视作最可靠的心腹。 新皇即位之初,为顺应民心,召主战派领袖李纲为右仆射,调黄潜善任同知枢密院事兼御营使。黄潜善心存不满,事事与李纲对抗。汪伯彦则在同一时期,因为护驾有功,被皇上擢升为同知枢密院事。六月,又升任为知枢密院事。他和黄潜善组成了朝中的主和派,反对抗金,主张议和,因为只有议和,才会更有利于二人在朝中站稳根基,从中徇私舞弊,捞取利益。所以,二人领导的主和派,和李纲的主战派,势同水火,难以兼容。 两人正在谋划如何怂恿皇上罢免丞相李纲,并指使殿中侍御史张浚,罗织罪名诋毁李纲,眼看就要奏效,皇上正为罢免李纲,犹豫不决,关键时刻,岂容陈东、欧阳澈的伏阙上奏,坏了大事?于是两人一起跪倒在皇上面前。 黄潜善俯首启奏道,“皇上,陈东等人纠集太学学生,联名上奏,是以关心国事,替君分忧为名,实为受李纲指使,行逼宫皇上之实,皇上乃真命天子,如何能够受他人胁迫?传扬出去,皇上如何立威天下,请皇上三思。” 赵构闻言,略加思忖,说道,“陈东乃是两朝元老,两次召集学生联名上书,第一次就诛除六贼,拿下蔡京、童贯等人,立下大功。第二次在开封危难之际,又上书保李纲官复原职,再立功勋,陈东在我朝读书人眼中,地位举足轻重,可谓深孚众望,如果朕将其拒之门外,天下读书人如何看待朕?你二人还是快快起身,随朕宫门外去见陈东等人。” 两人见皇上心意已决,汪伯彦赶紧跪倒说道,“皇上万万不可如此,即便皇上执意要见他们,又何必亲自去宫门之外?再说那么多学生聚集,忠奸难辨,良莠不齐,万一有恶人对皇上不利,那可如何是好?既然他们都奉陈东、欧阳澈为首,莫不如就召他们两人进宫觐见。” 赵构听了,说道,“那倒也好,反正都是一样,就传朕旨意,宣陈东、欧阳澈偏殿觐见吧。对了,你们二人,稍作回避。” 陈东和欧阳澈得到皇上的召见,十分高兴,两人手捧奏折,进入皇上的宫殿,见皇上赵构,身穿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正等待他们的到来,陈东和欧阳澈急忙紧走两步,跪倒叩拜。 皇上和颜悦色的说道,“陈先生,欧阳先生,两位率领太学学生,宫门外集结见朕,所为何事啊?” 陈东叩首说道,“启禀皇上,臣闻陛下听信黄潜善、汪伯彦谗言,欲罢免李纲丞相之职,臣深感恐慌。丞相李纲,出自庶官,奋勇不顾,以天下之重为己任,励精图治,抵御外侮,金人亦惧怕丞相的抗敌之心。反观黄潜善、汪伯彦之流,贪恋权贵,只求自保,纠集同类,诋毁丞相,臣恳请皇上明察秋毫,继续委李纲丞相于重任,抗击金兵,早日迎取二圣还朝,以雪国耻啊。皇上。” 躲在屏风后面的黄潜善和汪伯彦,听了陈东所奏,两人不由恨的咬牙切齿。 皇上感觉陈东所言,矛头直指自己宠信的人,太过直接,脸上稍显不悦之色,却还是温和说道,“卿之所言,朕会考虑,不过抗金之事,非同小可,如今朕刚刚登基不久,开封一败,元气大伤,还是不可操之过急啊。” 一旁的欧阳澈闻言,感觉皇上所说,都是搪塞之言,今日得到皇上召见,实属不易,岂肯轻易错过机会?这时皇上正好对欧阳澈问道,“欧阳先生,你有何话要对朕讲啊?” 欧阳澈于是果断奏道,“学生恳请皇上罢免黄潜善、汪伯彦二人,重新重用李纲丞相 。” 皇上脸色愈发难看,依然强压怒火说道,“这是为何?” 欧阳澈俯首奏道,“黄潜善、汪伯彦二人,身居高位,不思为国尽忠,为皇上分忧,却一味处心积虑,排除异己,而且还妄揣圣意,私自多次前往秦淮两岸,挑选秀女,带回京师,迷惑皇上,这种奸佞之臣,留在皇上身边,迟早是个祸害!” “一派胡言。”皇上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这时黄潜善和汪伯彦也从屏风后面走出,手指欧阳澈怒道,“欧阳澈,你敢血口喷人,诋毁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欧阳澈却抬起头来,直视黄潜善和汪伯彦,镇定的说道,“两位大人,欧阳澈不辞辛劳,来到京师之地,向皇上献出《安边御敌十策》,却被你们诬为妖言惑众,欧阳澈无奈离开京师,你们所作所为,欧阳澈走访多地,也曾经在建康城,做过详细明察暗访,并有你们所作所为的详细证据,如果两位大人不服,欧阳澈可一一向你们,列出许多证据。” 黄潜善和欧阳澈闻言,心中一惊,转身跪倒在皇上面前,哭诉道,“皇上,他们是以联名上奏为名,实为陷害我们而来啊,请皇上为我们做主啊!” 皇上也是听了极为不爽,对欧阳澈怒道,“欧阳澈,你太放肆啦,在朕面前,竟敢胡言乱语,诋毁诽谤他人,来人,将欧阳澈乱棒逐出。” 陈东闻言大惊,赶紧奏道,“皇上且慢,黄潜善、汪伯彦所作所为,可谓罪行累累,罄竹难书,欧阳澈握有真凭实据,并非无的放矢,恶意诽谤,请皇上明察。” 赵构自然知道,近来后宫不少美女,都是黄、汪二人从秦淮选来,送进后宫,自己心知肚明,难免不会心里发虚,被人直言痛处,更是怒道,“你们简直无中生有,真有此事,朕岂会不知?” 黄潜善上前说道,“陈东,欧阳澈,你们是不是受了李纲指使而来?是不是欲胁迫天子,保李纲的丞相之位?” 欧阳澈怒道,“我欧阳澈一切所言,皆不受他人指使,然而触权臣者有之,迕天听者有之,或结怨富贵之门,或遗怒台谏之官,而敢抗言者,愿杀身以安社稷。” 皇上怒道,“那你欧阳澈,如此冥顽不灵,触怒龙颜,是要逼朕杀你吗?” 陈东一见皇上动了杀机 ,赶紧叩首奏道,“皇上,自唐太宗李世民以来,就立下不杀言官的古训,我大宋太祖皇帝,更是圣明,并立下誓言,不杀言官士大夫,才会有了广开言路,吏治清明。” 黄潜善忽然上前一步,来到皇上身前,躬身施礼,低声说道,“皇上,臣有要事向您单独奏禀。” 皇上立刻会意,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陈东、欧阳澈二人,随着黄潜善来到屏风后面。黄潜善低声说道,“皇上,这两人必是受了李纲的指使,这一招使的可是够狠的,分明是指使他们,率领学生前来逼宫,胁迫皇上就范吗?” 皇上说道,“不会吧?李纲的为人,朕还是了解的,应该不会使用这样卑劣的手段。”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皇上,李纲担任丞相之职,独揽大权,兵权在握,谁不贪恋权势呢?黄潜善说道,“最可怕的还不止于此啊,竟然有人想利用后宫之事,来打击皇上,这才是居心险恶之处啊。” 皇上闻听此言,仿佛被戳到了痛处,浑身一抖,咬牙恨恨说道,“可恶,竟然干涉起朕的隐私,他们想要干什么?” “所以皇上切莫太过放任他们,必须加以严惩。”黄潜善说道。 皇上无奈说道,“我朝立有祖训,不许杀言官,朕总不能杀了他们。” 黄潜善说道,“那也不能由着他们胡来,不如先将陈东、欧阳澈暂时监押,咱们再想办法。”皇上思索着点头,两人走出屏风。 皇上对陈东、欧阳澈说道,“你们所奏丞相李纲之事,朕会仔细考虑,你们退下,带着那些学生散去吧。” 陈东、欧阳澈一起向皇上叩首,说道,“恳请皇上给我们一个答复。” 皇上登时大怒,说道,“什么答复?”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留任丞相李纲,罢免黄潜善、汪伯彦。” 皇上大怒道,“大胆,你们这是逼宫。既然我朝祖训不杀言官,那朕就将你们关入大牢,等你们泛性质和,朕再和你们计较,来人,将他们拿下,日后再做发落。” 黄潜善立刻一声令下,宫廷侍卫不由分说,便将陈东和欧阳澈押出皇上的偏殿,任凭陈东和欧阳澈如何大喊,“皇上听信奸佞谗言,必将后患无穷啊”,可惜皇上再也不予理会。 汪伯彦对皇上说道,“皇上,那宫门外的学生,如何处置?” 皇上说道,“朕累了,你们看着办吧。”说完,赵构拂袖而去,进入后宫。 黄潜善和汪伯彦立刻带着内廷侍卫,赶奔宫门外,前去驱赶跪在宫门外的学生,谁知却因此引发了一场骚乱。 第6章 上奏未果身先去 黄潜善在皇上面前,进献谗言,蛊惑皇上将陈东、欧阳澈投入大牢羁押,黄潜善、汪伯彦有了皇帝授意,立刻招来宫廷侍卫统领王宗楚,带着大批宫廷侍卫,来到宫门外,汪伯彦面对跪在宫门外大批的太学学生,高声喝道,“众位学生,你们忧国忧民之情,皇上已经体察,自会酌情考虑,请你们自行散去了吧。” 陈东的学生程琦闻言,便问道,“皇上可曾答应继续留任丞相李纲?为何陈先生和欧阳先生未见返回?” 汪伯彦说道,“关于丞相罢免,乃是朝中大事,要等皇上深思熟虑之后,才能裁决,至于陈东、欧阳澈二人,他们因上奏之时,出言不逊,对皇上大不敬,皇上已经将其打入牢中,让其反省,你们还是速速离去吧。” 程琦闻言大惊,大声说道,“看来皇上不但未采纳我们的上奏,还抓了陈先生和欧阳先生,我们不能就此离去。”众学生一听,纷纷疾呼,表示赞同。 汪伯彦大怒,喝道,“宫禁之地,由不得你们乱来,再不离去,我们就采取强制措施啦。” 程琦大声疾呼,“留任李纲丞相,罢免黄、汪奸佞,释放陈东先生。”中学生一起振臂高呼。 黄潜善和汪伯彦大怒吼道,“你们要逼宫胁迫皇上吗?” 程琦大声喊道,“:\"以忠义胁天子,好过以奸佞胁天子,我们不必理会这两个奸佞之臣,我们去敲登闻鼓,向皇上面奏。\" 程琦振臂一呼,众学生纷纷响应,立刻向登闻鼓院涌去,黄潜善和汪伯彦大惊,急命宫廷侍卫统领王宗楚,“赶快拦住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击响登闻鼓。” 王宗楚立刻率领侍卫,追赶拦截太学学生,双方顿时发生肢体冲突,侍卫和一些学生撕扯扭打在一处,现场顿时一片混乱,不时有人受伤倒地,发出阵阵惨叫之声。 乱哄哄你追我赶,有学生终于还是冲进了登闻鼓院,程琦抢先一步,将鼓槌拿在手里,就用力敲响了登闻鼓,随后黄潜善和汪伯彦就率人追来,王宗楚冲过来将程琦打倒在地,夺下鼓槌,其他太学学生冲过来,和王宗楚等人扭打在一处。 汪伯彦向黄潜善问道,“这可如何是好?不能这么闹下去啊,否则越发不好收拾。” 黄潜善当即命令王宗楚,“立刻命令侍卫,将学生驱散,有不从者,格杀勿论。” 等到命令的王宗楚,立刻一声令下,侍卫们钢刀出鞘,立刻杀向手无寸铁的学生。不过片刻功夫,就有几十名学生倒在血泊之中,其他学生也是慑于侍卫淫威,开始四散逃去,登闻鼓院,成了一片血腥之地。 本来是一场学生请愿,陈东、欧阳澈伏阙上奏的忠君爱国之举,却演变成了一场血案。皇上得知之后,也是深感痛惜,迫于外界舆论压力,赵构就想息事宁人,继续留任李纲为丞相。这时的黄潜善和汪伯彦,不想一场精心算计付诸东流,两人便联合手下党羽,商议一番,打算再次向皇上进言。 两人再次进宫面圣,黄潜善向皇上奏禀道,“皇上,既然事已至此,皇上绝不可迫于压力,向李纲、陈东等人低头,否则日后此类事情还会时有发生。皇上请想,那陈东向来就是善于靠鼓动学生联名上凑,胁迫天子,这已经是第三次啦,长此下去,稍有对皇上不满,就要纠集学生闹事,真要如此,皇上的颜面何存?天子的威严何在?” 赵构说道,“爱卿所言,倒是既有道理,那依两位爱卿所言,当如何处置此事?” 黄潜善说道,“采取强硬手段,杀掉陈东、欧阳澈,以除后患,而且还可以杀一儆百,以后再也没有人靠这种手段胁迫皇上。” 汪伯彦也跪倒启奏,“皇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此时不采取雷霆手段,皇上如何在群臣面前立威?如何取信于民呢?况且,如果皇上放任此事,李纲必然再次纠集他们,卷土重来,那以后皇上还能掌控得了李纲吗?还有一件事,皇上恐怕还没想象到极其严重吧?” 皇上急问,“什么事?” 黄潜善上奏说道,“李纲他们都是主战派,极力主章和金兵交战,口口声声,说什么是为了战胜金兵早日迎回二圣回朝,以雪靖康之耻,可是皇上想过没有?假如二圣还朝,皇上您该何去何从呢?” 赵构闻听此言,顿时惊得浑身一震,暗道,“是啊,二圣还朝,我该怎么办?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赵构咬牙切齿,暗下决心。 赵构虽此时起了杀心,却还是犹豫不决,说道,“如此一来,岂不是从朕开始,就破了不杀言官的先例?也违背了高祖传下来的祖训吗?” 黄潜善说道,“正是有人利用不杀言官的祖训,纠集不法之徒,逼宫胁迫皇上,皇上不这么做,日后处处受制于人,恐怕再难令人臣服于心啊,我等对皇上一片忠心,还请皇上三思啊,” 终于,在黄潜善和汪伯彦一番鼓动之下,赵构下定决心,命黄、汪二人,将学生惨死之事,归咎于陈东、欧阳澈二人头上,将陈东、欧阳澈在集市设刑场处以绞刑。 可怜一代学生领袖陈东,以“杀身以安天下”的英雄欧阳澈,于建炎元年(公元1127年)八月二十五日,被绑缚集市刑场实施绞杀。陈东去世之时,只有四十一岁,欧阳澈年仅三十七岁。那日绵绵冷雨,寒风萧瑟,众百姓和学生依然到刑场相送,无不为心怀天下,以身殉国的英雄读书人纷纷落泪。 为了达到杀一儆百,平息事件的目的,黄潜善和汪伯彦下令,将陈东、欧阳澈两人的尸体,不许收殓,吊在城头示众三日。 第7章 杨再兴孤身抢尸 已是半夜时分,漆黑的夜空里飘落着绵绵的细雨,京师南京应天府的城头上,只有几盏灯笼在风雨中摇曳,却看不到一个守城的士卒。在城头上矗立着两根高高的木桩,木桩顶端一根横木的两端,一头吊着太学学士陈东,另一端则是“杀身以安社稷”的欧阳澈。今天是他们英勇就义的第二天了,他们还被悬挂在城头示众,虽死也不能入土为安。 就在城门外的大路上,忽然走来了一架马车,停在城门外,借着城头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隐约看到,马车上赫然装着两口漆黑的棺材,在半夜忽然出现,感觉颇为恐怖。 马车上站立一人,身穿白袍,头缠白布,面色阴冷,手提一杆夜色里闪闪发光的梅花亮银枪。只见他停下马车,纵身跳下马车,抬头看着高挂在城头的两具尸体,神情仿佛分外悲伤。 只见此人忽然一声长啸,手中梅花亮银枪就脱手飞了出去,急速直奔城头悬挂尸体的绳索,绳索瞬间应声而断,两具尸体就从城头木桩上坠落下来。那人伸出双臂,将两具尸体,接住,走近马车,轻轻将两具尸体放入棺材里。 这时忽然一声呼哨响起,无数御林军将士,从四面忽然杀出,将马车团团包围。为首两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身戎装,手中两柄大刀一指,厉声喝道,“杨再兴,料定你会前来抢夺尸体,我们在此等候多时啦!” 马车上站立的人,竟然真是杨再兴,他对黄思朗、汪贵堂的突然出现,却是仿佛视而不见,对他们置若罔闻。 杨再兴流着眼泪,看着棺椁里的陈东和欧阳澈的遗容,伤心的说道,“两位先生,杨再兴来接你们啦!”说完,将棺盖盖好。 黄思朗手挺大刀,冷冷说道,“杨再兴,今夜你休想活着离开南京城。” 杨再兴回过身来,冷冷说道,“今夜我只为来接两位老师回家,不想杀人。但-是,谁敢拦我,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杨再兴一字一顿,冷冷说出这几个字,尤其这个“死”字,犹如一把冰冷的尖刀,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黄潜善冷笑说道,“我们早就有备而来,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活着离开,来人,将杨再兴给我拿下,无论生死,都有重赏,砍其一刀,刺其一枪者,赏银五百两,取其性命者,赏银一千,勇往直前皆有赏,后退半步杀无赦。” 汪贵堂大喝一声,“给我杀啊!” 果真是重赏之下有勇夫,随着汪贵堂一声令下,无数御林军便呐喊着冲杀向杨再兴。 杨再兴目露杀机,浑身弥漫着可怖的杀气,一声长啸,双手如钩,快速的一收一发,斜插在地上的梅花亮银枪,仿佛被一股力道所吸,“唰”的一声,就应声飞起,落入杨再兴的手中,这时大批的御林军将士,已经杀到杨再兴近前。 杨再兴骤然一声暴喝,只见寒光一闪,梅花亮银枪就横扫而出,如一股狂风骤起,亮银枪枪出如龙,呼啸着就掠过御林军的眼前。顿时一阵惨叫声响起,冲在前面的十几个御林军,已经咽喉中枪,纷纷摔倒在地,倒在血泊之中。 由于赏金的诱惑,御林军将士依然悍不畏死的继续冲杀过来。杨再兴腾空而起,梅花亮银枪如一条银龙冲天而起,呼啸着扑向御林军的头顶,如泰山压顶,雷霆万钧,吓得御林军将士纷纷向左右躲避。“轰”的一声巨响,银枪砸在地上,又有几人惨叫着被崩飞了出去。 杨再兴双臂用力一抖梅花亮银枪,亮银枪发出一阵嗡鸣之声,就撞向了两侧御林军的胸口,又是一阵惨叫,几个御林军横飞了出去。 面对冲杀过来的御林军,杨再兴的梅花亮银枪贴地横扫一周,如平地骤起风雷,十来个御林军惨叫着腾空飞起,重重摔落在地,骨断筋折,倒地不起。杨再兴横枪在手,怒视围着他的御林军将士,如狂魔煞神。御林军将士个个心惊胆寒,一时不敢再往前踏近一步。 杨再兴提着带血的梅花亮银枪,跃上马车,单手一抖缰绳,战马撒开四蹄,就往前直冲过去。一名御林军旗牌官,大吼一声,“随我杀啊!”率人再次迎着马车冲杀过来。只见这名旗牌官身体腾空而起,手中的朴刀,高高举起,恶狠狠直劈杨再兴头顶。 杨再兴虎目圆睁,杀气崩现,眼见朴刀就要劈落自己眼前,忽然怒喝一声,梅花亮银枪如灵蛇出洞,直插入旗牌官的胸口,枪尖自前胸入,后背竟刺出枪尖两尺有余,而旗牌官手中的朴刀,距离杨再兴头顶,仅有不足半尺,自己却被杨再兴一枪扎了个透心凉,登时死于非命。 杨再兴阴冷说道,“哼!,不怕死的,尽管过来送死!” 黄思朗冷冷笑道,“杨再兴,你以为如此就能活着离开吗?索命追魂刀,该你现身索命追魂啦!” 随着黄思朗的话音刚落,就听黄思朗和汪贵堂的身后,传来一阵喋喋的冷笑声,诡异的笑声,如深夜荒郊啼叫的猫头鹰,听了让人极其恐怖。一个阴森可怖的声音说道,“好吧,我桑彪的索命刀也该舔舔血啦!” 杨再兴身体微微一震,顿觉一股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料定必有强敌,于是紧握梅花亮银枪,谨慎的凝视着对面。 忽然一个黑影,从黄思朗的身后,腾空飞起,快如鬼魅般的向杨再兴飞掠而至。就见此人,身材瘦小,一身黑色紧身衣靠,头戴黑帽,面罩黑纱,小眼睛又黑又亮,透着阴森可怖的煞气,双脚落在马背上,轻舒猿臂,手中就多了两把柳叶双刀,阴狠说道,”索命追魂刀桑彪,领教领教你的杨家枪法。“ 桑彪说完,未等对方答话,便一刀缓缓向马车上的杨再兴刺来。 杨再兴也不疾不徐,挺梅花亮银枪招架,就在刀枪相交之际,桑彪忽然后手刀快速刺出,迅如惊雷,快似闪电,让人猝不及防。 杨再兴急忙挥枪招架,桑彪柳叶双刀,更加快速进攻,快的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招式,只觉一片刀影,呼啸而至。 杨再兴亮银枪也是舞得风雨不透,水泼不进。叮叮当当之声,密如爆豆一般,转眼两人就对拼了十几招,不分胜负。 桑彪闪电般的快攻,忽然身体横着掠起,急速翻滚,柳叶双刀裹着身体,呼啸着直奔杨再兴下盘而来...... 杨再兴暗叫一声“不好”,危急之下,双脚猛蹬马车,身体就朝一侧弹射出去...... 第8章 杨再兴城门恶战 杨再兴的父亲杨邦义,少年求学,博古通今,北宋政和五年(1115年),以舍选登进士第,大宋朝自太祖后期,就重文轻武,杨邦乂也正是靠着学识,科举及第,走入仕途。所以,杨邦义对于儿子杨再兴,自然也是希望他能够向自己一样,能够金榜题名,光耀门庭。 为此,杨邦义让少年的杨再兴拜着名学士陈东为师,潜心苦读。杨再兴跟随陈东多年,对陈东的学识和为人,从内心里十分敬佩,而陈东也十分欣赏杨再兴的聪慧和豪迈,师生关系非常亲密。 后来,杨再兴又认识了抚州学士欧阳澈,虽然相识时间不长,但是却和欧阳澈一见如故更是将欧阳澈既当做了自己的老师,又是无话不谈的知己。 谁知在建康一别,杨再兴竟然陡闻噩耗。那天,父亲因为他在春宵楼和黄思朗、汪贵堂打斗,被汪伯彦上奏皇上,告杨再兴结交不淑,并恃强妨碍公务。皇上怜惜杨邦义忠勇,虽对杨再兴未作深究,但是却传来口谕,让杨邦义对儿子要严加管教,如有再犯,必将严惩。 杨邦义对儿子管束相当严格,立刻将儿子召唤过来,严厉斥责一番,将其关入书房,反省一个月。一个月之内,不许离开书房,一日三餐,都由家人送至书房,并派专人看管,不许杨再兴离开书房这个小院半步。 杨再兴生来好动,秉性又是如此的桀骜不驯,在书房哪里被关的住?开始杨再兴也不敢违抗父命,煎熬了三天,就忍受不住了,终于在傍晚时分,趁父亲外出公干,骗过家人,越墙而出,逃到街上,一人进入酒楼,饮酒解闷。 饮酒之时,忽然听到酒楼其他食客议论,说是由于陈东、欧阳澈伏阙上奏,引起学潮命案,激怒皇上,竟将陈东、欧阳澈在京师街头处以绞刑,并将二人尸首悬挂城头示众。 杨再兴听了,顿时如五雷轰顶,身坠冰窟,即刻离开酒楼,返回家中,趁家里人熟睡之际,悄悄提着梅花亮银枪,牵出自己的宝马,闪电白龙驹,星夜兼程,直奔南京应天府。 等到杨再兴赶到南京应天府的时候,已经是陈东、欧阳澈两位先生就义之后的第二天。伤心的杨再兴,来到城门口,看着高高悬挂在城头,恩师和挚友的遗体,暴晒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能入土为安,不禁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杨再兴打算抢下陈东、欧阳澈的尸体,将他们拜祭一番,让他们入土为安。但是白天人多眼杂,而且军卒众多,戒备森严,难以行动。 于是,杨再兴买了一架马车,还有两口棺椁,在城外找了一家客栈,休息了一天。半夜不到二更的时候,杨再兴就赶着马车,拉着棺椁,来到应天府城门口。 让杨再兴意想不到的,是黄思朗和汪伯彦,竟然料定自己会来,在这里提前设好了埋伏。一场厮杀,杨再兴正欲杀出重围,没想到黄思朗和汪贵堂,竟然还埋伏着一个武功高强的杀手,来对付自己。 索命追魂刀桑彪,跳上马背,和马车上的杨再兴以快打快,对攻了十几招。桑彪见自己出招如电,也未能奏效,不能伤杨再兴分毫,于是痛使杀招,一招席卷残云,身体腾空飞转,柳叶双刀,刀随身转,舞成一团倒影,由下而上,砍向杨再兴双腿。 杨再兴见对方出招如此凌厉威猛,暗叫一声,“不好。”双脚用力,身体斜刺里纵掠出去两丈开外,鹞子翻身,双脚稳稳落地。 桑彪怒喝一声,“哪里逃?”,在马车上腾空飞起,如一只苍鹰一般,扑向杨再兴,两柄柳叶刀,寒光一闪,当头劈下。 杨再兴横枪往上招架,双刀砍在枪杆上,登时火花四溅。桑彪竟然借着刀枪相撞的反弹之力,身体再次飞起,从杨再兴头顶掠过。杨再兴只觉背后金风骤起,知道不妙,急忙看也不看,回身一枪刺出,同时身体往前疾纵。 随着“当啷”一声,刀枪相交的撞击,桑彪左手柳叶刀格开杨再兴的亮银枪,右手刀便闪电般削向杨再兴后背。幸亏杨再兴料定桑彪窜至自己身后,必有阴招,随着回身一枪刺出,身体便疾速往前纵出,但是却也躲避不及,桑彪这一刀,索幸只是划破了杨再兴后背的衣衫,并未造成杨再兴身受重伤。 纵然如此,也让杨再兴心有余悸,吃惊不小。杨再兴紧握梅花亮银枪,亮开门户,屏气凝神,开始小心应对。 索命追魂刀桑彪,见自己差点得手,心里有了底气,一声呼喝,双刀舞成一团刀影,再次杀向杨再兴。杨再兴抖擞精神,挥舞亮银枪相迎,两人又杀作一团。 眼看着桑彪和杨再兴斗了许久,桑彪依然未能取胜,黄思朗开始没了耐性,于是大声下令,“别都傻看着啦,冲杀上去,给我拿下杨再兴。”顿时御林军一声呐喊,群起而攻之,蜂拥而至。 杨再兴一见,索性亮银枪横扫桑彪,逼迫桑彪后退躲避,自己纵身而起,杀入御林军重围之中。随着梅花亮银枪上下翻飞,寒光闪处,已有几个御林军在银枪下丧命。 桑彪几个箭步就追杀过来。杨再兴不再恋战,一跃而起,跳出重围,几个起跳,就从乱军之中,跳上了马车,驾着马车就往前冲去。 黄思朗和汪贵堂一见,赶紧大喊,命令手下,“赶紧追杀上去,不许放跑了杨再兴。”御林军骑兵步将,纷纷追杀上来。 杨再兴的闪电白龙驹,虽然是宝马良驹,但是拉着马车,还有两副棺椁,毕竟速度跑不起来,很快就有御林军追杀上来。 杨再兴将亮银枪抡起,一阵刺杀,靠近马车的御林军,纷纷中枪落马,杨再兴如此勇猛,御林军根本无法靠近。 忽听一声长啸,索命追魂刀桑彪飞掠而至,落在杨再兴背后的棺材上,双刀寒光闪闪,攻向杨再兴。杨再兴无奈之下,只好和桑彪在马车上,又展开一番厮杀。 有了桑彪和杨再兴杀得难解难分,御林军也有机会靠近马车,向杨再兴发动了攻击。杨再兴顿时陷入被动,形势险象环生,万分危急。 正在紧要关头,忽然从远处夜色里,两匹战马狂奔而来,还有百步之外,隐约就听弓弦响处,马车周围攻击 杨再兴的御林军,立刻就有惨叫之声传来,十几个御林军相继中箭倒地。就连杀得杨再兴难以招架的桑彪,也被几支冷箭,逼得跳下马车躲避。 黄思朗一见大怒,大声怒喝,“什么人?敢坏我大事?给老子滚出来!” 这时两匹快马已经冲到御林军近前,夜色中有人大声回答,“黄思朗、汪贵堂,我们是取你性命之人!” 第9章 兄妹舍身来相救 杨再兴单枪匹马,拉着两具棺木,半夜来到南京应天府城门,来为自己的恩师和知己好友收尸,谁知却中了黄思朗和汪贵堂早就设下的埋伏。杨再兴不仅要恶战黄思朗请来的杀手,索命追魂刀桑彪,还要面对御林军的围攻。 就算杨再兴武功高强,三头六臂,也是难以招架。眼看抵挡不住,杨再兴纵身上了马车,驾车狂奔,御林军则是奋力追赶,桑彪也是一路穷追猛打,眼看杨再兴险象环生,性命堪舆。 忽然夜色中冲来两匹战马,马上两名黑衣夜行乘客,张弓搭箭,一阵乱射,御林军将士纷纷中箭落马,就连索命追魂刀桑彪,也被几箭连射,逼得跳下马车,隐在御林军中躲避,黄思朗见状怒喝,“什么人?敢坏我大事,给老子滚出来相见。” 就听对面两人大喝,“黄思朗、汪贵堂,我们是取你性命之人。”转眼两匹战马来到御林军近前,只见马上两个身着黑色夜行衣之人,手执弓箭,立在大路中间。 杨再兴趁着御林军大乱,黑衣人出手相救,驾着马车冲了过来,并对黑衣人拱手说道,“多谢两位出手相救。” 两个黑衣人冲他点点头,一个黑衣人说道,“杨兄弟先行离开,我们为你抵挡片刻。” 杨再兴一听对方说话的声音,不由诧异道,“是姚风虎大哥吗?”左边马上的黑衣人点头示意。 右边一个黑衣人说话,却是女子的声音,“还有我姚瑶,也来相助来啦。”你先拉着两位先生的遗体离开,我们随后就来。” “两位千万小心,我在前面等你。”说话间,杨再兴的马车就从两人身边掠过,疾驰而去。 黄思朗、汪贵堂一看杨再兴想要借机逃走,立刻一声令下,御林军就杀了过来。 姚风虎兄妹急忙数箭连发,冲在前面的御林军纷纷中箭倒地。但是御林军人数众多,一窝蜂冲杀过来,很快将兄妹二人围在核心,御林军刀枪并举,就杀向兄妹二人。 此时弓箭射杀,已经无法施展,兄妹二人立刻从马上摘下兵器,姚风虎使一把朴刀,姚瑶则是一条梨花亮银枪,兄妹二人刀枪并举,和御林军展开厮杀混战。 厮杀正酣之时,隐在御林军中的桑彪,纵身掠出,快如闪电,直扑姚风虎,柳叶刀寒光闪处,当头劈下。 姚风虎听风避器,知道有人偷袭,而且可以断定,偷袭之人,武功非常厉害,立刻俯身躲避,同时朴刀扫向背后。 桑彪双刀劈空,见对手横刀后扫,双脚在马背上一点,身体弹射而起,掠过姚风虎头顶,同时身体反转,双刀借着身体反转之势,一招海底捞月,反撩向姚风虎胸口。 姚风虎虽然已经感觉到此人武功高强,但是对手的绝顶轻功和快如闪电的刀法,还是让姚风虎始料不及,姚风虎情急之下,闪身挥刀格挡,却已是不及,被桑彪的柳叶刀在手臂上划了道伤口,鲜血顿时就流淌出来。 桑彪身体落地,见伤了一个,不做停留,身体再次腾空飞起,竟然纵身扑向正在和御林军厮杀的姚瑶而来,而且又是背后偷袭,眼看姚瑶来不及防范,生死就在一线之间。 姚风虎大惊,顾不上自己右臂的刀伤,在马上一跃而起,手中朴刀和身体合成一字,扑向桑彪,朴刀猛刺桑彪后心。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桑彪伤了姚瑶,那他自己也难逃姚风虎的致命一刀。 姚风虎可不想两败俱伤,杀一个对手,自己也搭上性命,那巨额赏金,自己如何消受?也是这桑彪武功高强,身法奇快,身在半空之中,竟然腰部用力,身体扭转过来,挥出一刀,荡开姚风虎刺来的朴刀,就借着刀枪撞击之力,身体斜刺里弹射出去,稳稳落在地上,直看的姚风虎心中暗道,“好厉害的轻功,好快的身手。” 姚瑶刚刚感觉背后有人偷袭,回头看时,见大哥立在自己身后,又看到大哥手臂上的血迹,向桑彪看去,知道此人是个阴狠角色,顿时明白,一定是此人伤了大哥,于是娇喝一声,催马杀向桑彪,一心要替大哥报仇。 姚瑶催马扑向桑彪,手中梨花枪一抖,直刺桑彪咽喉。桑彪两只阴冷的小眼睛,紧盯着姚瑶亮闪闪的枪尖,放射着阴狠的光芒,眼见梨花枪刺到,忽然俯身避过,身体快速前冲,两柄柳叶刀同时挥起,砍向姚瑶胯下战马的双腿。 只听“咔嚓”一声,战马的两条前腿,被桑彪硬生生砍下,血光迸溅中,飞了出去。战马一声哀鸣,一头栽倒在地,姚瑶猝不及防,从马上摔了下来,还未来得及一个翻滚,站起身来,桑彪就手举双刀,扑杀而至...... 姚风虎挥刀砍倒靠近自己的几个御林军,一眼瞥见妹妹有性命之虞,立刻纵身扑来,朴刀快速递出,桑彪的双刀砍在朴刀刀杆上,火星四溅,姚瑶趁机翻身跃起,一颗芳心,也是惊得砰砰直跳。 姚风虎怒喝桑彪,“你这狗贼真是阴险,有种的咱们再过几招。” 桑彪一阵冷笑,“你以为我怕你不成?”说罢,双刀一错,直扑姚风虎。姚风虎举朴刀相迎,两人杀在一处。 黄思朗和汪贵堂一心想要捉拿杨再兴,哪容他们单打独斗?立刻一声令下,御林军再次一拥而上,杀了过来。姚瑶一条梨花枪使得呼呼风响,风雨不透,不离姚风虎左右,兄妹二人,恶战桑彪和御林军。 姚风虎见形势不妙,不能恋战,虚晃一刀,逼退桑彪,拉着妹妹,就往外冲杀。桑彪追杀过来,姚风虎也是稍战即走,绝不和桑彪纠缠。兄妹二人,且战且退,黄思朗则是率人紧追不舍。 时间一久,兄妹二人面对重重围困,渐渐体力不支,黄思朗趁机命人,将他们兄妹团团围住,汪贵堂厉声喝道,“姓姚的,这里就是你兄妹的葬身之处。”说着,汪贵堂也提着刀加入战团,率领御林军,和桑彪一起围攻兄妹二人。 十几个御林军围攻姚瑶,桑彪大战姚风虎,汪贵堂一旁策应,时不时出招偷袭姚风虎。姚风虎朴刀使得呼呼生风,和桑彪杀得旗鼓相当,难分胜负,但是这汪贵堂着实卑鄙阴险,明知不是姚风虎的对手,不敢正面厮杀,却瞅准机会偷袭姚风虎,姚风虎追杀汪贵堂,汪贵堂就抽身疾走躲避,桑彪也及时赶到解围。稍不留神,汪贵堂就再次偷袭杀到,真如逐臭苍蝇一般,让姚风虎如芒刺在背,不胜其烦。 恶斗之中,姚风虎刚横刀架开桑彪的双刀,却被觅得机会的汪贵堂偷袭得手,从背后一个扫堂腿踢翻在地。 桑彪一见大喜,身形一晃,就扑了过来,手中双刀直取姚风虎要害,一旁的姚瑶看的真切,想要出手,已是不及,不由大声惊呼“大哥......” 第10章 去而复返杀回来 杨再兴被黄思朗、汪贵堂设计围困,再加上顶尖杀手索命追魂刀桑彪的巨大威胁,让杨再兴形势危急,难以杀出重围。幸好姚风虎及时赶到相助,才让杨再兴有机会驾着马车狂奔而去。 原来众人自从离开春宵楼,在建康城短暂相聚,让他们都成了知己好友,再加上他们都有一颗忧国忧民的赤诚之心,彼此关系更觉亲密。 无奈相聚都是短暂的,不久之后,陈东和欧阳澈就离开建康城,赶奔南京应天府,召集太学学生向皇上伏阙上奏,力保李纲丞相之位。姚风虎也和妹妹姚瑶,准备返回老家陕西三原。因为父亲姚风虎自劫营之战后,就杳无音讯,想必已是凶多吉少,兄妹二人打算回老家,料理一下父亲的后事,也算对老父亲有个交代,逢年过节,拜祭一番,也算心里有些许安慰。 可是他们回到老家不久,就听到南京应天府发生的学潮血案,陈东、欧阳澈两位先生,也因此事,被皇上下了大狱,姚风虎放心不下,于是和妹妹日夜兼程,赶奔南京应天府。 可巧的是,姚风虎兄妹和杨再兴同一天赶到了南京应天府,也都没能赶上见到两位先生的最后一面。兄妹二人也想半夜抢回两位先生的尸体厚葬,没想到杨再兴抢先动手,结果中了黄思朗的埋伏。 黄思朗、汪贵堂和杨再兴早有过节,再加上春宵楼一战吃了苦,所以对杨再兴怀恨在心,再加上其父杨邦义是属于李纲的主战派,就更驱使二人要对杨再兴打击报复。他们二人知道陈东是杨再兴的老师,又将欧阳澈视作知己,他们两人被处死,杨再兴得知消息,一定前来南京应天府,所以才和他们的父亲商量,在城门设下埋伏,并不惜重金,找来杀手索命追魂刀桑彪,决心这次要将杨再兴置于死地而后快。 杨再兴好不容易在姚氏兄妹相助下冲出重围,沿着大路狂奔了足有十多里,耳听的背后厮杀之声,已经越来越小,后面也并无御林军追赶这才放下心来。 杨再兴勒住战马,等候片刻,并没有等到姚风虎兄妹追赶上来而且隐约听到还有厮杀之声此起彼伏。杨再兴不由暗道,“不好,对方人多势众,又有那个阴险的杀手,看来他们兄妹被困,难以脱身。人家为了我,舍命相救,我怎能扔下他们,自顾离去呢?” 想到这,杨再兴牵着马车进入路边一片树林,解下马车,将装着两位先生棺木的马车,藏入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然后杨再兴翻身上马,提枪在手,又杀了回来。正巧赶上姚风虎被汪贵堂偷袭打倒在地,桑彪趁势要对姚风虎痛下毒手。 杨再兴一见姚风虎万分危急,心中着急,双脚猛一踹蹬,闪电白龙驹几乎四蹄腾空,飞纵而至,杨再兴手中梅花亮银枪寒光闪闪,直刺索命追魂刀桑彪的前心。 桑彪正双手举起柳叶刀,正恶狠狠劈向地上的姚风虎,此时胸前空挡,门户大开,忽然就见眼前白光一闪,梅花亮银枪就刺到了自己胸口。 吓得桑彪大叫一声,身体急速后仰,一个倒纵就跳了出去,幸亏自己身法敏捷,才堪堪避过杨再兴的这一必中之枪。 杨再兴纵身下马,亮银枪横扫千军,逼退围在身边的御林军,伸手将姚风虎扶起来,关切的说道,“姚兄,你受伤啦!” 姚风虎说道,“没事,只是伤了一点皮肉,并无大碍。兄弟为何去而复返?” 杨再兴说道,“姚兄和瑶妹舍命相助,我怎么能独自一人离去?再说了,收拾这些恶贼,咱们兄弟并肩作战才行。” 姚风虎顿时豪气干云,说道,“好,今天咱们兄弟,就杀个痛快!” 姚瑶也说道,“还有我,也和你们并肩作战。”三人紧握兵器,背靠背,面对着将他们团团围困的御林军。 黄思朗一阵冷笑,说道,“好,你们都到齐啦,那我们就打发你们一起上西天见阎王。”说着,大手一挥,御林军呐喊着就冲杀上来,三人挥舞兵器,和御林军再次展开一场惨烈的厮杀。 黄思朗和汪贵堂一心想要除掉他们,于是也不再只是率人围杀,自己在一旁观战,也手舞索命逍遥扇,和桑彪一起加入战团,和手下一起向杨再兴等人群起而攻之。 姚瑶施展手中梨花枪,挥舞起来,真如万朵梨花当空飞舞一般,面对御林军的层层包围,小女子毫无惧色,出枪快如闪电,枪枪直取对手要害,那么多御林军将士,竟也困不住姚瑶的英勇冲杀,真可谓女英雄巾帼不让须眉。 姚风虎朴刀使的呼呼风响,大战黄思朗,招势大开大合,攻势凶猛凌厉。黄思朗也是经过名师指点,武功自有独到之处。一柄索命逍遥扇,避其锋芒,攻其要害,利用贴身近打的功夫,扬长避短,和姚风虎杀得难解难分,一时之间,竟然不落下风。 杨再兴一杆梅花亮银枪,力敌索命追魂刀桑彪和善于偷袭的汪贵堂。杨再兴深得其父杨邦义杨家枪法的真传,凭借其超高的天赋和悟性,一身功夫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经过一番与索命追魂刀桑彪的厮杀恶斗,杨再兴已经适应了桑彪诡异快捷的刀法,而且越来越有了克制他双刀的打法,这绝对是凭着自己的天赋,随着对战的升级,自己的武功也在不断的精进。若不是有汪贵堂在一旁的策应偷袭,还有冲杀过来的御林军相助,三十招之内,杨再兴完全可以战败索命追魂刀桑彪。 杨再兴施展自己祖传精妙的杨家枪法,身法快捷灵敏,巧妙的穿梭于御林军将士中间,枪枪致命,不但避开了一时无法取胜的桑彪,并且打算找机会除掉汪贵堂,如此一来,自己就会越来越有利。 于是,杨再兴和桑彪交手,稍战即走,穿梭于御林军将士之中,作为掩护,找机会就对汪贵堂痛下杀招。 这一下,汪贵堂可就危险起来,被杨再兴杀得手忙脚乱,心惊胆战,几次差点被杨再兴一枪刺中要害,吓得汪贵堂冷汗直冒,一颗心突突直颤。 还没等汪贵堂喘过一口气来,平息一下惊悸的心神,杨再兴就一抖亮银枪,无数枪花乍现,逼退了桑彪,然后身形一晃,就从两名御林军身边穿过,随着一声惨叫,两名御林军便中枪倒地。 杨再兴直冲汪贵堂,闪着寒光的枪尖,直刺汪贵堂咽喉,吓得汪贵堂简直灵魂出窍,发出一声惨叫...... 第11章 除恶引来大祸端 杨再兴去而复返,和姚风虎兄妹并肩大战黄思朗和他的手下御林军。杨再兴一人力敌所命名追魂刀桑彪和汪贵堂,逐渐越战越勇,丝毫不落下风。 眼看自己一招舌绽春蕊,逼得桑彪后纵躲避,杨再兴借此良机,从两名御林军中间穿过,还没看清他的招势,两名御林军就中枪倒地。杨再兴一声暴喝,梅花亮银枪寒光闪烁,就刺向汪贵堂。 汪贵堂万万没有想到杨再兴身法如此之快,眨眼之间,就掠到自己近前,还没来得及反应,梅花枪已经直刺自己咽喉。也是出于保命自救,汪贵堂也是急速做出反应,按动了索命逍遥扇的机关,只听“嗖嗖”几声连响,折扇扇骨上锋利无比的剑刃,竟然弹射而出,打向杨再兴的胸口。 双方距离很近,汪贵堂又是急切间冷不防打出暗器,对于杨再兴来说,确实极难躲避,除非杨再兴放弃继续刺杀汪贵堂,然后后仰使用金刚铁板桥的功夫,或许才能侥幸避过激射而来的暗器。 但是此刻杨再兴杀心已起,不想就此收手。杨再兴忽然疾速反手握枪,同时身体一转,反身双腿盘坐在地,暗器擦着杨再兴的头顶、后背就飞了过去,其中一支,还打进了杨再兴的发髻里,真是险之又险。 杨再兴避过暗器的同时,身后就传来一声惨叫。杨再兴反手握住梅花枪,转身盘坐的同时,避过暗器的同时,梅花枪也自下而上刺进了汪贵堂的胸口。 一见汪贵堂中枪,桑彪大惊失色,不顾一切,飞身来救,双刀直劈过来。杨再兴抽出梅花枪,汪贵堂应声倒地。梅花枪挥舞之处,格开桑彪的双刀。 黄思朗和汪贵堂,两位的父亲都是朝中重臣,皇上身边的红人,汪贵堂如今身受重伤,生死不知,桑彪如何能不紧张?于是发了疯般的挥舞双刀,和杨再兴杀得难解难分。 正在和姚风虎厮杀恶斗的黄思朗,也看到了汪贵堂被杨再兴一枪刺中要害倒地,也是心中着急,撇了姚风虎,疾奔过来,将汪贵堂扶起抱在怀里,急切的呼唤,“汪贤弟,贤弟,你怎么样啦?” 汪贵堂此时已经奄奄一息,哆嗦着嘴唇说道,“黄兄,救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黄思朗看着他中枪的胸口,正在汩汩的涌出鲜血,他将手按住他的伤口,鲜血仍是从指缝中渗出,黄思朗说道,“贤弟,你不能死啊,回去我如何向叔父交代啊?贤弟,贤弟你醒醒,你醒醒啊!” 眼看着汪贵堂闭上了双眼,再也没了回应,黄思朗放眼看去,自己的御林军已经折损过半,杨再兴仍和桑彪杀得难分胜负,而那边御林军虽然人数上还占优势,却不是姚家兄妹的对手,再打下去,自己也未必能够取胜,汪贵堂还生死未知,这让黄思朗再也无心恋战。 于是黄思朗大喝一声,“都住手,”一声令下,桑彪和御林军都停了手,围在黄思朗身边。黄思朗双眼喷火,怒视着杨再兴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杨再兴,竟敢痛下毒手,杀害汪大人的公子,你等着,如果贵堂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全家人为我贤弟抵命。” 杨再兴也愤恨说道,“你们为虎作伥,残害忠良,杀害了我的恩师陈先生和欧阳先生,你们死有余辜。” “好,好,你等着,”黄思朗恶狠狠说道,“杨再兴,不杀你全家,我和黄思朗誓不为人!”说着向手下下令,“我们走!” 汪贵堂虽然身受重伤,但是还有黄思朗和御林军,已经疲惫之极的杨再兴和姚氏兄妹,再打下去,也没有把握取得优势,万一引来官军介入,岂不更是麻烦,况且他们是为了两位先生的遗体而来,也无意厮杀恶斗,于是看着他们逐渐退去走远,并没有上前追杀。 眼看着黄思朗等人走远,杨再兴过来和姚风虎兄妹打招呼,并查看姚风虎的伤口。姚风虎由于手臂受伤,厮杀间没来得及包扎,伤势不重,却失血过多,所以显得极度疲惫,姚瑶,从衣服上扯下一块衣衫,为兄长略作包扎,和杨再兴互叙了经过。 稍作休息,三人不敢耽搁,往前走了一段路,找到了藏在灌木丛中的马车。姚风虎问杨再兴,“杨兄弟,两位先生的遗体,我们如何安置啊?” 杨再兴说道,“本来我打算将恩师的遗体,运往镇江府丹阳镇安葬,至于欧阳先生,先生心系国家安危,不惜以身换得社稷安定,我想就将欧阳先生,安葬在南京应天府境内吧。” 姚风虎点头说道,“杨兄弟说的有道理,你看前面一片山林,风水极佳,山势不高,却可以眺望应天府,不如就将欧阳先生暂时安葬在那里,他日有机会,我们为先生修建庙宇,让世人悼念先生的英雄情怀。” 杨再兴远眺细看,说道,“就依姚兄所言。” 于是三人赶到那片山林,选了一块地势好的地方,用手中兵器刨了个土坑,将装有欧阳澈遗体的棺木,放入坑中,然后回填,又堆了个土堆。姚风虎用朴刀砍了一段树干,插在土堆上,杨再兴用匕首在树干上刻下了“挚友欧阳澈之墓”。 一切就绪,三人在墓前施礼拜祭一番,回想起大家在建康城相聚的时光,恍如就在昨日,谁知一别,竟然阴阳相隔,两位先生,心系天下,伏阙上奏,竟然付出了生命,想到他们的英雄壮举,三人都是泪如雨下。 三人站起身来,依依不舍的出了这片山林,这时已经逐渐天光大亮了。悲痛的心情,让他们久久无语。 过了许久,杨再兴说道,“姚兄,我有一事相托,不知姚兄和瑶妹可曾愿意相助?“ 姚风虎说道,”我们已将杨兄弟视作生死之交的好兄弟,有事尽管直言就是,我们一定为兄弟尽力就是。“ 杨再兴抱拳说道,”今日若没有你们舍命相助,杨再兴恐怕凶多吉少,大恩不言谢,杨再兴铭记于心啦。“ 姚瑶说道,“杨兄爽快豁达之人,怎么这么扭扭捏捏啦,什么事快说就是。” 杨再兴说道,“黄潜善和汪伯彦向来就和我的父亲不睦,我父亲力挺李纲丞相主战,更是让他们不满,早有打击报复之心。这次我又重伤了汪伯彦的儿子,让黄思朗受挫,想必他们绝不会就此罢休,必然找我父亲的麻烦,我实在放心不下。” 姚风虎说道,“早就知道黄潜善、汪伯彦两人狼狈为奸,残害忠良,我父亲就是遭那汪伯彦陷害,如今生死下落不明,兄弟担心的极是。” 杨再兴说道,“所以,我想拜托姚兄、瑶妹,请你们代我将恩师的遗体,运回镇江府丹阳镇安葬,我先返回家中将事情告知父亲防范,过不了多久,我就赶往镇江府丹阳镇,亲自去拜祭我的恩师。” 姚风虎说道,“杨兄弟放心,陈东先生不止是你的恩师,更是我们最敬佩之人,我们愿意替兄弟走这一遭。”杨再兴深施一礼感谢。 于是三人拱手作别,“分道扬镳”而去。 杨再兴急匆匆赶奔家中,殊不知这一去,又一场大战,正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第12章 夜半回府遭暗算 汪贵堂被杨再兴一枪刺中胸口要害,虽然当时没有死透,但是回到应天府的家中,挣扎了不多久,就一命呜呼。汪伯彦和他的夫人,哭的顿足捶胸,阖府上下,也是一阵忙碌。 黄潜善父子对汪伯彦好言安慰,汪伯彦咬牙切齿说道,“黄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没想到竟然死在杨再兴的手里,我一定要杨氏一家,为我儿子抵命,黄兄,你要帮我一起向皇上奏禀,绝不能轻饶他们杨家。”黄潜善父子满口答应。 第二天,黄潜善就陪着汪伯彦进宫面圣,汪伯彦跪倒在皇上面前,嚎啕大哭,向皇上哭诉杨邦义指使儿子城门口抢夺要犯遗体,还纵子行凶,杀人之后畏罪潜逃。恳请皇上为他做主,希望皇上立刻降旨,将杨邦义父子投入大狱,为自己的儿子偿命。“ 皇上听了汪伯彦的哭诉,对杨再兴的所作所为,甚为恼火,但是想到陈东本是杨再兴的老师,这事谁都知道,师生之情,属实情有可原,但是杀死汪伯彦的儿子,却是不可原谅,于是立刻指派黄潜善,派刑部官员,立刻缉拿杨再兴归案。 唯独对其父杨邦义,皇上却避而不谈,并好言安抚汪伯彦节哀顺变,保重身体云云,让汪伯彦顿感大失所望。 其实皇上也不是故意袒护杨邦义,而是因为杨邦义自入仕以来,为官清廉,视民如子。尤其正值金兵入侵,中原多事之秋,杨邦义身为地方官员,面对百姓流离失所,战乱频发,动荡不安的艰难形势,杨邦义 在邑内“除苛政,重教化,均征摇”,并训民为兵,加强民防,整肃治安,以至“在任期间,盗不入境”,百姓“惟恐其去,全城请留”。 正是杨邦义的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成为地方官的楷模典范,又在民间百姓之中有着极高的影响力,皇上自然不会轻易处置这样的官员,否则必然引起轩然大波,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 还有一事也让皇上不能轻易的处置杨邦义,那就是建康境内,江宁、溧水一带,原禁军统领周德,因犯事被抓,此人竟纠集同伙数千人,聚众造反,占山为王,成为当地势力极为强大的一股匪患,前段时间,朝中众臣商议让杨邦义前去平乱,眼看杨邦义经过一番努力,逐渐初见成效,如果此时因为安抚汪伯彦,导致杨邦义平乱前功尽弃,那岂不损失更大?何况江宁、溧水离南京应天府仅五六百里之遥,万一波及京师,岂不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才会将杨邦义升为大将军职,委以重任,剿灭叛乱。 所以皇上对汪伯彦这一过分要求,坚决不予支持,安抚几句了事。 承受丧子之痛的汪伯彦,对于皇上的回复,自然不满,虽然皇上已经对杨再兴下旨缉拿,抓到之后严惩不贷,汪伯彦却想借此机会,除掉杨邦义,那样一来,建康城就是自己人说了算啦,再也没有杨邦义碍手碍脚,自己无法为所欲为。汪伯彦虽然在朝为官,老巢却是在建康城根基最深。 汪伯彦返回之后,立刻招来黄思朗商议,希望无论如何,黄思朗都要协助自己为儿子报仇雪恨,黄思朗自然痛恨杨氏父子,尤其杨再兴处处跟自己作对,当下立刻答应,“叔父放心,贤弟之死,我也是痛断肝肠,为我兄弟报仇,侄儿绝不推辞。” 两人一番商议,招来手下,命人抱着儿子的令牌,亲自来到杨邦义家中闹事。 杨邦义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公干回到家中,儿子杨再兴竟然惹出如此滔天大祸,除了好言相告,赔礼道歉,也是没有别的办法。汪伯彦哪肯善罢甘休,无奈杨邦义说道,“汪大人但请放心,如果真是我儿子做出这等事来,只要他一回到家中,杨某一定亲自将他绑缚,交给官府处置,杨某绝不会有半点袒护。” 好说歹说,汪伯彦命人将杨家搜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有杨再兴的影子,汪伯彦这才率人离去,临走前还撂下狠话,“杨希冀,此事咱们没完,明天汪某还会登门讨要凶手,不为我儿报仇,汪某誓不为人!”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汪伯彦,杨邦义又气又恼,招来看守儿子的家人,严厉斥责一番,“并命人四处出去寻找儿子的踪影,一旦看到,立刻绑回家中见我。”家里人也都害了怕,纷纷领命而去,杨邦义呆坐在屋内,一筹莫展。 到了晚上,陆续返回的家人,各个神情沮丧,一无所获。杨邦义更是又气又恼,寝食难安。夜深人静之时,杨邦义发现,汪伯彦暗遣手下,埋伏在了自己家的周围。 杨再兴重伤了汪贵堂,冷静下来之后,知道自己可能闯下了大祸,不管汪贵堂是死是活,他的父亲,奸贼汪伯彦都不会善罢甘休。他一个人敢作敢当,都没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是个死吗。何况他也死有余辜。他最担心的,就是害怕此事牵连到自己的父亲。父亲在朝为官,一生忠义,生性耿直,万一这事被黄潜善、汪伯彦利用,肯定对父亲极为不利。所以他才会让姚风虎兄妹,代替自己将恩师陈东的遗体护送回镇江丹阳镇,自己火速赶回家中查看究竟。 当他还没有赶到建康城,就发现沿途州县,已经有了捉拿通缉自己的海捕告示,杨再兴不由暗道,“果然事态严重,他们的动作真快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开始到处缉拿自己啦。”杨再兴更加担心起来,不敢明目张胆的进入建康城,等到天快擦黑的时候,杨再兴混入城内。 不敢走灯火通明的大街,杨再兴专挑昏暗的小巷,打算赶回家中。眼看还有三四里路就到自己家中,杨再兴正匆匆在小巷里穿行,忽然从胡同口窜出一个人来,一把就抓住了杨再兴的手臂,倒将杨再兴吓了一跳。 那人急切的说道,“我的个公子爷,这时候您还敢回来啊?” 杨再兴听着声音耳熟,细看之下,才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家人杨全安。杨再兴斥责道,“全安,你要吓死我啊?你不在家中,怎么跑到这里来啦?” 杨全安父亲早逝,十来岁时,母亲病故,只能流落街头,乞讨为生,杨邦义见其可怜,将他收留家中,平时和十二三岁的杨再兴一起玩耍,并负责照顾杨再兴的读书和起居,两人年纪相仿,关系非常亲密,一晃也有好几年的光景了。 见杨再兴相问,杨全安撅着嘴说道,“公子,我还不是被您害惨了,您趁我不备,自己离家出走,却在外面闯出大祸,老爷大怒之下,派大家出来寻找你,您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祸事?还敢再回家来?” 两人走到僻静之处,杨全安就把家里发生的事情,详细给杨再兴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我都不知道家中,现在老爷怎么样了呢?” 杨再兴听了心中更是着急,拉着杨全安就走,一边说道,“父亲一生光明磊落,从未受过如此的委屈羞辱,必定十分伤心难过,我们赶紧回去。” 杨全安后坠着身子不肯走,着急的说道,“公子,您此时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汪家的人白天天天上门来闹,晚上也有人盯着,就等你自投罗网呢,公子不能回去。” 杨再兴说道,“好汉做事好汉当,我不回去,让父亲替我顶罪受尽屈辱吗?大不了就是一命抵一命,有什么可怕的?再说,眼看已是半夜了,我悄悄回到家中,只要没事,我就放心啦。” 说着,杨再兴不由分说,拉着杨全安就往家里赶,杨全安无计可施,只好在后面 跟随。等离着将军府越来越近,杨全安说道,“公子,咱们还是小心一些,汪家可能有埋伏啊。” 杨再兴闻言,也是谨慎起来,一边往前走,一边小心谨慎的查看着四周的动静,并未发现有异常情况,一直到了自己的家门前。 两人不敢惊动其他人,杨全安便牵着马,在门口守候,并嘱咐杨再兴,“公子,您翻墙进去,万一有事,我就在这里接应公子离开。” 杨再兴笑着对杨全安说道,“你小子越来越聪明啦,料也无妨,自己家如今成了龙潭虎穴不成?” 说着,杨再兴纵身跃入院中,四周寻视一番,除了一片寂静,并无异常,于是杨再兴悄悄进入家中第二道院子,谁知还没走到院子中央,就听有人大喝一声,“什么人竟敢来到我杨某的家中行窃,休走,且吃我一枪!” 话音未落,一条黑影就扑了过来,寒光闪处,有一条长枪就刺向自己胸口...... 第13章 父亲相助突重围 杨再兴深夜潜回家中,刚进入家中的后院,忽然一条黑影掠出,低喝一声,“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来到本将军府中行窃?”接着不由分说,一条长枪就分心刺到。 幸亏杨再兴临危不乱,反应神速,赶紧侧身避过,侧目一瞥之下,竟然发现是自己父亲惯用的虎头錾金枪。杨再兴大为惊诧,刚要说话,只听父亲压低声音说道,“不必多言,赶紧跑,跑的越远越好。” 还没等杨再兴反应过来,杨邦义的长枪,就一招紧似一招的攻了过来。杨再兴手中梅花枪左遮右挡,刚要对父亲讲话,忽然从两面围墙上,出现十来条黑影,手执利刃,纵身向这边扑来。 杨邦义低吼一声,“不想让我杨家毁在你的手里,你就给我快走。”说着,用力挥枪横扫。杨再兴横枪招架,只觉父亲这一枪横扫,力道威猛无比,又听到父亲的催促,只好咬牙点头,借着父亲长枪横扫的威猛力道,纵身后越,掠到院门墙下,接着纵身出了院子。 杨再兴双脚刚刚落入前院院中,忽然出现两人,各自挥舞双刀,就杀了上来,杨再兴一看大惊,这两人,一人身穿黑色紧身衣靠,头戴面罩。另一人则是白色紧身夜行衣,没戴面罩,夜色中看上去相貌还挺英俊,只是两眼依然射出阴狠邪恶的目光,身形体态和桑彪竟然一模一样,要是都是穿一样黑色的衣衫,简直就是和桑彪一个模样。 这让杨再兴大为惊讶,怎么索命追魂刀桑彪,一个变成两个啦?难道这厮会分身术不成?”殊不知此人原来竟是他的双胞胎弟弟,江湖人称“穿花蝴蝶”的桑飞。这兄弟二人,在江湖上可谓臭名昭着。哥哥索命追魂刀桑彪,极为贪财,是令人闻者胆寒的杀手,只要给的钱多,谁都敢杀,为了钱财,坏事做尽。 弟弟桑飞,却是一个色中饿鬼,和哥哥赚的钱财之后,就会风流快活,挥霍一番,钱财耗尽,再继续和桑彪干些杀人越货,收钱杀人的勾当。前阵子兄弟两人大赚一笔,桑飞就一人悄然离去,挥霍一空,这几日刚好接到哥哥的书信,又来协助桑彪,埋伏在杨家附近,准备对付杨再兴。 桑彪一见杨再兴,便大喝道,“姓杨的,今天看你还往哪跑?”说着,兄弟两人挥舞四把柳叶刀,如刀山相仿,杀向杨再兴。 杨再兴挺枪相迎,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之声,桑氏兄弟四把柳叶刀,都是以轻巧快攻见长,出刀快如闪电,阴险毒辣。桑彪一人,杨再兴毫不畏惧,如今兄弟两人双刀如疾风骤雨,猛攻杨再兴,杨再兴顿时手忙脚乱,难以招架,竟然将杨再兴逼到了墙角。 只见兄弟二人左右夹击,柳叶刀寒光闪闪,直刺杨再兴要害。情急之下,杨再兴暴喝一声,银枪一抖,崩开柳叶刀,身形快如闪电,从桑氏兄弟两人中间穿过。 双方擦身而过,还未等杨再兴转过身来,兄弟二人另外两把柳叶刀,几乎同时出刀,在转身的同时,快速的刺向杨再兴的后背。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石火之间,两人的出刀,也是在和杨再兴擦身而过的同时,在最短最恰当的距离出刀疾刺,也是在杨再兴最难防范的时刻。两人对时机的把握,和出刀的速度,都使用的恰到好处,杨再兴此时可谓极其危险,险象环生。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时,忽然杨邦义从院墙上,头上脚下,一跃而下,杨邦义横握虎头錾金枪,枪杆压在桑氏兄弟的柳叶刀上,一个翻身双脚落地的同时,虎头錾金枪横枪撞向兄弟二人的胸口,两人猝不及防,被撞得身体一个踉跄,后背撞到了院墙上。 此时杨再兴刚好转过身来,亮银枪横在胸口,杨邦义抬脚就蹬在了杨再兴的枪杆上,喝了一声“走”,杨再兴只觉枪杆上一股巨大的力量涌来,自己借势身体腾空飞起,掠过了前院的院墙,一个倒纵,双脚稳稳落地。 这时又有不少御林军杀了出来,杨再兴杀进重围,连挑几名御林军。这时胡同口处,杨全安牵着马大喊,“公子,这边,快过来。” 杨再兴挥枪横扫,逼退围在身边的御林军,长枪用力杵地,身体腾空飞起,越过御林军的头顶,几个箭步,跑到杨全安近前,翻身上马,催马疾驰,杨全安也跳上马背,两人共乘一骑,冲出巷口,狂奔而去。 桑彪眼看着杨邦义使诈,放走了杨再兴,手指杨邦义说道,“杨邦义,你竟然暗中相助,放走了朝廷要犯?” 杨邦义闻言,怒目而视,冷冷喝道,“你们兄弟,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将军面前吆三喝四?” 桑彪一时无语,“你,你?” 这时黄思朗手摇折扇,率人来到近前,对杨邦义说道,“杨将军,此事我必然上报汪大人,汪大人一本奏到皇上那里,看你如何交代?” 杨邦义哼了一声,说道,“这事不劳你来操心,我的儿子犯法,我自会亲自将他缉拿归案。”说罢,提枪就往外走。 黄思朗赶紧阻拦,说道,“杨将军,还是不必啦,我们自会奉旨捉拿,你是犯人亲属,还是回避吧,皇上早有旨意,犯人杨再兴未抓获之前,不许你插手此事,必须协助我们捉拿,您还是不要离开贵府吧。” 说着,留下一部分人继续监视杨家,下令御林军通知四门严查,随后率人离去。 第14章 本以为贵人相助,却不防遭了暗算! 杨再兴在父亲的协助下,杀出重围,和家仆杨全安两人一骑,一路狂奔,直奔城门而去。 主仆二人本打算趁夜逃出城去,但是刚到城门口,就见那里已是早有重兵把守,很显然黄思朗早有安排。没办法,两人只好返回,打算去往其他城门寻找出路。谁知刚往回走了不远,正好与赶来支援城门的御林军相遇,杨再兴拨马进了一条巷子,好不容易才甩掉了身后的追兵。 如此折腾了一宿,眼看天光就要大亮。杨再兴料定天亮之后,汪伯彦的手下,必定会全城搜捕,两人必须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躲避风头,等风头过后,再想出城之策。这时已经有早起的人,在街上巷子里开始走动。 于是主仆二人为了不引人注意,低着头,牵着马,在巷子里快步疾行。眼看就要走出这个巷口,忽然有一队御林军从大街上正向这边赶来,两人赶紧抽身退回巷子里,打算从这条巷子原路返回,谁知迎面走来十几个官差,中间还簇拥着一顶红毡大轿。 杨再兴主仆赶紧低头闪避,慢慢贴着墙根,准备让过他们,走出巷子。谁知就在他们交错而过的时候,那顶轿子却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并且有一个身着官服的瘦削中年人,手捻胡须,低头从轿中走了出来,并盯着杨再兴,惊讶的说道,“咦?这不是杨将军的公子,再兴贤侄吗?” 杨再兴闻言,顿时心里一紧,心中暗道,“这是何人?我怎么想不起他是何人?这时候碰到熟人,实在倒霉。”耳听的巷口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肯定是御林军正要经过这个巷口,这让杨再兴支支吾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谁知那位官员,上前一步拉住杨再兴的手,说道,“哎呀贤侄,多日不见,你竟不认得叔叔啦,我是你父亲的好友,建康守备杜充啊。” 对方这么一说,提醒了杨再兴,果然自己好像在家中见到过他,看上去也是有些熟悉。杜充拉着他的手,来到轿子近前,说道,“让叔父好好看看你。”说着,又低声说道,“御林军追进来了,贤侄快去我轿中暂避,我来应付他们。” 杨再兴回头一瞥,果然见到有一队御林军正从巷口往这边走来,杨再兴来不及细想,就被杜充塞进了轿中,这时御林军也走到近前,对杨全安喝道,“那个牵着白马的,停下来接受我们的检查。” “混账东西,本官你们也敢检查?”杜充山羊胡子一撅,厉声喝道。 有位御林军统领,认出是建康守备杜充杜大人,立刻陪笑说道,“原来是杜大人啊,我们奉命追缉杀人要犯杨再兴,杨再兴逃逸时,和一名从犯共乘一骑白马,和此人极为相像,所以我们才过来查看,惊扰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和他相像?简直一派胡言,他是我的马童,什么时候成了杨再兴的从犯啦?莫非你说本官是杨再兴的同伙?” “不敢,不敢,”御林军统领赶紧摆手赔礼,有一个御林军说道,“杜大人不是平时都乘轿吗?那轿子里的是?” 杜充怒目而视,说道,“怎么?这位军爷,谁规定的?乘轿的就不能骑马啦?骑白马的就都是罪犯的同谋啦?” 吓得这位御林军连连后退,躬身施礼,连连赔礼。 杜充又逼问道,“轿子里坐着的,是我的夫人,怎么你们也要搜查吗?” 御林军统领赶紧过来打圆场,说道,“大人误会啦,我们哪敢查大人的轿子,冒犯了大人,请杜大人恕罪,恕罪啊!”说着,呵斥手下,“快点让开道路,恭送杜大人!” 御林军立刻闪在两侧,躬身施礼,请杜充他们先行通过。 杜充瞪了他们一眼,也不客气,翻身上了杨再兴的白马,率领手下气势汹汹,扬长而去。 杜充杜大人一路将杨再兴主仆,带回自己的家中,将杨再兴请入客厅,就命令家里仆人立刻准备酒菜,不一会的功夫,各种美味佳肴就摆满了桌子。 杜大人亲自作陪,满面春风的对杨再兴说道,“再兴贤侄,我与你父亲早就相识相交多年,令尊大人廉洁奉公,两袖清风,不但受到皇上的褒奖,更是我们学习的楷模。我也曾多次登门拜访过杨将军,要不我怎么会一眼就认出你来呢?不过你是越发生的玉树临风,颇有英雄气概,看来你们杨家是后继有人啦!” 杨再兴面色一红,拱手说道,“叔父过奖啦,再兴愧不敢当。” 杜充又说道,“到了这里,就如同到了自己家里,贤侄不必拘谨、客套,看你疲倦的样子,想必也是又饿又乏,来来来,赶紧饮酒吃菜。” 杨再兴主仆二人,折腾了一夜,确实现在感觉饥肠辘辘,于是也就不再客气,大口喝酒,大口吃菜。杜充微笑着看着他们大吃一番,感觉杜大人心里十分高兴。席间,杜充就问起全城沸沸扬扬的,关于他南京应天府抢夺恩师遗体,杀死汪贵堂事情的经过。 杨再兴也像其父一般生性耿直,向来不喜欢撒谎,于是将整个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并长叹一声道,“侄儿如今真是后悔,悔不该一时之气,杀了汪贵堂,虽然那厮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是却连累父亲受尽屈辱,如今我真是放心不下家里的亲人。真是有愧于家人啊!” 杜充安慰道,“贤侄你做的对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为你老师所做一切,叔父甚是理解,那汪贵堂多行不义,也是死有余辜。至于令尊那里,贤侄且放宽心,一会我就去你府上,和令尊共商应对之策,有了好消息,我回来告诉你。” 杨再兴听了甚是感激,起身离座,躬身一礼,说道,“侄儿多谢叔父仗义出手相助。” 话音未落,杨再兴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眼花,心里暗道,“莫非自己饮酒过量,一下起猛了,酒劲上涌?”念由及此,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杨再兴不自觉的就摔倒在地,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恍惚中杨再兴只听杨全安惊叫,“公子,酒里有......”话音未落,杨全安也从座椅上扑通摔倒,杨再兴也随即完全失去了意识。 第15章 岳飞劫牢来相救 杜充杜大人,眼看着杨再兴主仆摔倒在地,昏迷不醒,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立刻吩咐手下,“快点将他们绑了,关到后院地牢里去,严加看管,不许有任何闪失。” 手下几个侍卫答应一声,将昏迷不醒的杨再兴、杨全安用绳索捆了个结结实实,杜充立刻带着师爷,出了门,乘大轿直奔建康府衙。 建康府衙里,汪伯彦为了给儿子报仇雪恨,亲自从京师来到建康城,来督办黄思朗捉拿杨再兴。谁知道以前一向自负的黄思朗,近来做事十分不利,尤其昨天在杨家设伏,竟让杨再兴再次逃脱,简直让汪伯彦对他大失所望。 汪伯彦调动御林军,还有建康城内的一部分官兵,关闭四门,在城内搜了个底朝天,眼看已是下午,也没有任何消息,气得他当面把黄思朗训斥了一番。 黄思朗心里也极为不痛快,心里暗骂,“好你个汪伯彦,念在我与你儿子,是生死之交,我才尽心竭力帮你与杨家为敌,你却如此不识好歹,竟敢当着这么多人斥责我办事不利,若不是你现在对我父子,还有些用处,否则,我岂能受你的腌臜气?” 正在两人要不欢而散的时候,忽然衙门外有人来报,“启禀大人,守备大人在门外求见,说有要事告知大人。” 汪伯彦正在气头上,听后略一皱眉,说道,“让他进来吧。” 稍顷,杜充就兴冲冲的,屁颠屁颠的快步来到汪伯彦面前,躬身施礼说道,“属下有好消息特来告知汪大人啊。” 汪伯彦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说道,“有事直说就是,何必卖关子呢?不想说你就退下。” 杜充自讨没趣,也不介意,说道,“汪大人,今日一大早,我正准备来府衙的路上,竟然与逃匿的杨再兴迎面相撞......\"。 “什么?”汪伯彦立刻站起身来,吃惊的看着杜充急问,“他现在逃往何处?快点说来。” 杜充这时底气壮了起来,有点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将他设计引入家中,设宴款待一番,然后略施小计,已经将他拿下,就等着大人您亲自处置呢。” 汪伯彦大喜,高兴的说道,“好,杜大人,你今日立下大功一件,汪某定会谨记不忘,你放心,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杜充喜不自禁的说道,“属下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大人不日将升任次相,到时还希望大人多多提携属下才是啊。” “那是自然,”汪伯彦立刻吩咐黄思朗,“黄贤侄,你就别愣着啦?赶紧带人去杜大人府上捉拿杨再兴啊?这次绝不能让他再次逃脱。” “是,”黄思朗领命就要转身离去。 杜充却急忙阻拦说道,“且慢,汪大人,听我一言,再去抓人不迟啊。” 汪伯彦说道,“这是为何?那杨再兴武艺高强,甚是厉害,万一事情有变岂不......?” 杜充说道,“大人放心,我已经将他绳捆索绑,关入后院地牢,严加看守,他能插翅飞了不成?如果您这时就去拿获杨再兴,想必是要押解回京师正法,大白天的,势必消息走漏出去,你想那杨邦义,岂会坐视不理?必然会舍命来救。大人您也知道,杨再兴厉害,其父杨邦义那也是一只老虎啊,发起威来,恐怕汪大人不容易全身而退啊。” 汪伯彦手捻胡须,微微点头,问道,“那依你之见呢?” 杜充说道,“依小人之见,咱们不如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将那杨再兴拿获,悄悄出了建康城,连夜赶赴应天府。等到消息传到杨邦义耳中,咱们已经大功告成啦。” 汪伯彦拍案赞道,“好,黄贤侄,就按杜大人的计策行事,你做好安排,子时过后,就率人赶奔杜大人府上,将杨再兴拿获归案。” “是!”,黄思朗立刻答应。 汪伯彦又对杜充说道,“杜大人,还要劳烦你,火速回到你的府上,也多调派些人手,将杨再兴给我看死,杨再兴可不是一般人物,大意不得啊。” 杜充说道,“大人放心,准保万无一失。” 汪伯彦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对黄思朗说道,“黄贤侄,快招桑氏兄弟,让他们跟着杜大人,协助杜大人看守杨再兴,一有不测,让他们立刻派人通知咱们。” 黄思朗领命,立刻叫来桑氏兄弟,仔细嘱咐一番,桑氏兄弟就跟着杜充回府而去。 杨再兴和杨全安被杜充杜大人酒中暗下蒙汗药,被绳捆索绑,押着赶往后院的地牢。就在进入后院地牢的途中,却不防被一人恰巧看在眼里。 此人生的面庞方正,棱角分明,双目炯炯有神,仿佛一尊用石头雕琢出的英雄像。他的头发虽短,却梳得极为,一根根犹如钢针,直立头顶,为他的英姿增添了几分威严。此人的面貌上,充溢着豪情壮志,尤其一双眼睛,如照亮黑夜的明灯,明亮而又深邃,挺拔身姿,如傲立雪中的苍松翠柏,伟岸魁梧。 此人一见杜充大人的手下侍卫,押着两个瘫软的年轻人,向自己这边走来,赶紧隐身到一棵银杏树后,注视着他们从自己隐身的树边走过。 当此人看到被捉拿的两个年轻人的相貌之后,不由脸上现出一丝惊诧神色,然后就蹑足潜踪,悄悄跟在后面,一直跟着到了后院,看着杜充大人的侍卫,将那两个绳捆索绑的年轻人,退进了地牢。 更楼上刚刚鼓打二更,杜府后院一片寂静,只有来回巡逻的几名侍卫,时不时的在院中走动。 忽然一条黑影,青巾遮面,出现在院子的墙头,趁巡逻的侍卫走过,返回地牢中的时候,黑影轻轻从院墙上一跃而下,双脚落地,声息全无,然后黑影就悄悄来到地牢的房门口,抬手轻轻推了推房门,房门果然是虚掩的,轻推之下,就吱扭一声往里开启,那人赶紧隐身在门外墙后。 四五个侍卫,正围坐在一张矮桌前饮酒耍钱,听到门响,连忙回身查看,见没有人,一个侍卫说道,“牛二,赶紧去关了房门,风吹进来太凉啦,” 那个叫做牛二的答应一声,便摇晃着过来关门,刚走到房门后,忽然那黑衣蒙面人闪身进来,一掌正戳中牛二的咽喉,牛二闷哼一声,身体顿时瘫软,其他侍卫还没反应过来,那人提起牛二的身体,就朝其他四个侍卫狠狠砸去。 侍卫们一见大惊,纷纷躲避,那黑衣蒙面人已经一个箭步跳了过来,拳掌交加,手足并用,出手快如闪电,眨眼之间,四个侍卫竟然在几乎同一时间,相继被打倒在地,而且此人出手都是击在他们穴位之上,这四名侍卫,两名被打晕在地,两个身体发麻,动弹不得,那人再补上一掌,又打晕一个,然后掐住一个侍卫的脖子,为那个侍卫解开穴道。 黑衣蒙面人对侍卫低声喝道,“打开地牢牢门,否则我掐死你。” 侍卫脖子上感觉到黑衣蒙面人的手指,如钢钩一般掐住自己脖子,而且力道极大,自己一阵窒息,几乎翻了白眼,他吃力的点点头,从腰上摸索着取下钥匙,退到地牢门前,打开了地牢的牢门。 地牢的房门开启之后,是一架木制楼梯,那侍卫被黑衣蒙面人从后面掐住脖子控制着,哆嗦着走下楼梯,在一条不太宽敞的通道两边,有四五间木桩隔离而成的牢房。通道尽头,正有两名侍卫,坐在那里打盹。 两名侍卫听到响动,向这边走来,边走边说,“这不李虎老哥吗?你不在上面待着,怎么下来啦,你很冷吗?干嘛哆嗦成这个样子?” 话音未落,身后的黑衣蒙面人一掌拍在叫做李虎的后脑,那李虎顿时一头栽倒。说时迟那时快,黑衣蒙面人闪电般就窜至两名侍卫面前,双手掐住了他俩的脖子,他们刚刚将刀抽出一般,就一阵窒息,身体瘫软在地。 黑衣蒙面人迅速从侍卫身上取下牢房的钥匙,搜寻各个牢房,看到了牢房里被绑缚的杨再兴主仆二人。 这时杨再兴和杨全安的蒙汗药药效已过,只是双手、双脚都被捆绑,口中还塞进一团破布,动弹不得,有口难言,他俩听到动静,只能转过身来,瞪着眼睛,注视着这个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麻利 的打开牢房门,进入牢房,蹲下身来,为杨再兴取出嘴里的破布团,然后在杨再兴诧异的眼神里,去解捆住手脚的绳索。 杨再兴注视着眼前的黑衣蒙面人,感激的说道,“朋友,多谢舍身相助,救命之恩不敢言谢,可否赏赐名姓,以便日后报答。” 那人转身解开杨全安的绳索,回过头来,将蒙脸的青巾扯下...... 杨再兴一看此人相貌,不由惊呼,“竟然是你,岳飞岳鹏举。” 第16章 英雄不问出处 杨再兴主仆二人,悠悠醒转过来,才发现他们都被绳捆索绑,嘴里还被塞了布团,口不能言,动无可动,杨全安焦急的眼神,看着杨再兴,急得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杨再兴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杨再兴自幼跟随父亲身边,见惯了官场上的阳奉阴违,尔虞我诈,所以极不喜欢。父亲生性耿直,除了自己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也不喜欢迎来送往,但是不必要的应酬,还是要去面对。这杜充曾来过几次自己的家里,杨再兴也有点印象,但是对杜充的为人却是一无所知,今日不小心中了这小人的奸计,气得杨再兴在心里大骂杜充无耻小人。 但是事已至此,骂也无用,只能听天由命。眼看着时间在煎熬中流逝,地牢里灯光昏暗,也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正在杨再兴为脱身思无良策之时,忽然听到地牢内有人闯入,还有动手有人倒地的声音,杨再兴和杨全安扭转身体,侧头向牢房外看去,见到一个身材健硕的蒙面黑衣人,正打开牢房,进来之后,就走过来为杨再兴解开身上的绳索。 杨再兴感激的说道,“朋友,多谢舍身相助,救命之恩不敢言谢,可否赏赐名姓,以便日后报答。” 那人转身又来解开杨全安的绳索,然后回过头来,将蒙脸的青巾扯下,对杨再兴说道,“杨贤弟,你可还认得我岳飞岳鹏举?” 杨再兴一看此人相貌,也不由惊呼,“岳飞岳鹏举?你怎么会在此处?” 岳飞字鹏举,祖籍山东东昌府,相州汤阴县岳家庄人士。公元1103年3月24日,传言岳飞出生之时,有金翅大鹏鸟飞落他家的屋顶,纵声长啸,在岳飞出世之后,便腾空长啸而去,于是父母为他取名岳飞岳鹏举。 岳飞出生在普通的农民家庭,但是岳飞却自幼聪慧过人,两三岁时,看到家里有字的物件,就缠着母亲提问,母亲姚氏读过一些书,贤良淑慧,知晓大义,于是就教给他认字,谁知他竟然学的很快,简直过目不忘,学过一次,就记在心里。母亲见他天赋异禀,便用心教他写字读书。 对于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能够出人头地呢?尤其大宋就是一个重文轻武的时期。于是岳飞六七岁的时候,父母靠辛勤劳作的所得,通过外祖母杨氏的关系,为岳飞请来第一个老师陈广。 陈广在当地颇有威望,文武全才,不但教岳飞读书识字,还传授岳飞拳脚和枪法。令陈广意想不到的是,岳飞用了五六年的时间,就学会了他所有能传授的学识和武艺,陈广惊喜之余,担心再教下去误人子弟,于是请辞离去。 正在岳家为找不到贤师教授岳飞,害怕荒废岳飞学业的时候,也许是上天眷顾,岳飞遇到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恩师,陕西大侠铁臂膀周侗。 周侗字光祖,陕西华州潼关人,北宋末年一代武术宗师,更以善于箭术闻名,一生充满传奇色彩,武功更是高深莫测。传言他是少林大师谭正芳之徒。至于谭正芳何许人也,并未有太多历史记载,但是从他的两个徒弟的威名上,足可以知道此人的武功高深程度。 谭正芳的两个高徒,大弟子是名震天下的侠客金台,另一位就是陕西大侠铁臂膀周侗。自古至今,民间盛传一句谚语,叫做王不过项,将不过李,力不过霸,拳不过金。 王不过项指的是力举千斤鼎的霸王项羽,将不过李说的是晚唐时期,天下第一猛将李存孝,力不过霸就是隋唐第一杰,西府赵王李元霸,而拳不过金就是北宋年间的奇侠金台。从这四句谚语中,也可佐证,谭正芳、金台、周侗师徒,都是一代了不起的武学宗师。 周侗师承谭正芳,学艺有成,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武功之高,天下久负盛名。得到当时地位显赫的包拯赏识,进入军中为军官,后担任京师御拳馆教师。因为在朝政上主张抗辽抗金,为当时权贵所不容。周侗仕途上不得意,于是辞官,专心武学,创立了官派正规武术的若干套路,如五步十三枪戳脚、翻子拳以及棍法等,这些武术套路在禁军中广泛流传。成为官方武将侍卫考核的标准。后期卢俊义能成为当时一代名将,林冲成为禁军教头,都与其师父周侗的威名极有关联。 周侗授徒无数,三大弟子河北玉麒麟卢俊义,八十万禁军总教头豹子头林冲,各负盛名,可谓名扬天下。还有一徒就是史文恭,后因心术不正被清出师门。于水凌州曾头市曾长者家任教师爷,也是弓马娴熟,武功盖世。 就连周侗教授的不记名弟子,也有打虎英雄武松这样的豪杰。据传武松打虎后,成为清河县的都头。县令孙国卿为了巴结权贵,派武松送虎骨膏到京师给高官,武松滞留京师,结识周侗。周侗认为武松力大,但是拳术上缺少修为,因此加以指点,可惜二人交往时间太短,仅两个月武松就拜别周侗回乡,此后再未得相见。就是这两个月的时间,也让打虎武松在武功上受益匪浅。 岳飞跟随恩师周侗,苦学武艺八载,令岳飞成了文武全才的青年才俊。周侗欣赏岳飞的天赋异禀,不但慷慨解囊资助岳家,完成岳飞的学业,而且倾囊传授岳飞的武艺,更是指导岳飞学习兵法战策,岳飞也是极其勤奋,尽得周侗真传。 1119年,恩师周侗不幸因病去世,岳飞痛断肝肠,一度陷入意志消沉,伤心绝望之中,每逢初一、十五,都亲到坟上祭奠。 宣和四年(1122年),童贯、蔡攸兵败于契丹,河北官员在真定府招募勇士,组建军队,抵抗契丹。岳母为了不让岳飞继续消沉下去,鼓励岳飞前去投军。 岳飞也是欣然愿往,立志凭借自己的一腔热血,和惊人的本事,为国为民,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 第17章 双雄地牢来相会 岳飞满怀一腔热血,投身军营,开始了他的第一次戎马生涯。凭其勇武过人和优秀的品质,岳飞逐渐在军营中崭露头角。 时逢贼寇陶俊、贾进在相州作乱,岳飞请命前去除害。岳飞带领百骑骑兵,巧妙设伏,生擒二贼,胜利返回交令,在军营中赢得赞誉。 岳飞从军不到一年,正在因为表现突出,引起军中主将关注的时候,父亲岳和却不幸病故。岳飞只好辞别军营,返回家乡,为父守孝三年。 宣和七年(1125年),金灭辽之后,率兵大举攻宋,宋徽宗禅位于长子赵桓,也就是宋钦宗,次年改元靖康。东路金军渡过黄河包围开封,宋钦宗用李纲守卫京城,一时间中原大地,陷入一片战火之中, 岳飞再次从军,并投在以李纲为首的主战派,刘浩为元帅府前军统制麾下。刘浩慧眼识人,命岳飞带一支三百人的骑兵小队往李固渡进行侦察,在侍御林与金兵遭遇,岳飞杀死敌将,击退金军。在滑州南的遭遇战中,岳飞奋勇当先,又以百骑杀败金军。两次战役,岳飞小试牛刀,获得成功,引来一片赞誉之声。 岳飞跟随刘浩效力期间,经历大大小小十几仗,都是战绩不俗,职位也逐步得到提升,因率百骑斩杀金军几千有功,被升为秉义郎。 康王赵构在南京应天府登基,眼看金兵将开封一带掳掠一空,又对南宋虎视眈眈。皇上虽起用了抗战派名臣李纲为左相,但仍旧对投降派黄潜善、汪伯彦等人颇为器重。赵构采取黄潜善等避战南迁的政策,罢免丞相李纲,预备南行“巡幸”,欲退避到临安、襄阳、扬州等地。 岳飞凭着一腔爱国热血,不顾自己职位低卑,披肝沥胆,慷慨陈词,向皇上“上书数千言”: “陛下已登大宝,社稷有主,已足伐敌之谋。而勤王之师日集,彼方谓吾素弱,宜乘其怠击之。黄潜善、汪伯彦辈不能承圣意恢复,奉车驾日益南,恐不足系中原之望。臣愿陛下乘敌穴未固,亲率六军北渡,则将士作气,中原可复。”引自《宋史-卷三六五岳飞传》 谁知岳飞的赤胆忠心,不但没有感动皇上,却换来了皇上“小臣越职,非所宜言”,更被黄潜善、汪伯彦的亲信下令,革除军职、军籍,逐出军营。 李纲得知消息,因赏识岳飞的才干,不想失去这样的人才。无奈自己“自身难保”,只好委托老将军宗泽,设法留下岳飞。宗泽因为岳飞刚受到处分,不敢将其留在京师,于是将岳飞派到了建康城守备杜充那里,并写信嘱咐杜充将其委以重任。 杜充对岳飞的到来,只知道其武艺高强,勇猛过人,有心将其留在身边重用。但是时间不久,他就发现,岳飞不会察言观色,阿谀逢迎,再加上岳飞生性耿直,不善言辞,时间不久,就对岳飞极不待见,干脆就将岳飞留在自己的侍卫营,敷衍岳飞日后有机会另有要职任用,实际成了杜充平时的一个看家护院的侍卫。 岳飞对于杜充,更是看不惯他的为人,发现此人纯粹是个见风使舵,阿谀奉承的小人,从不关心百姓疾苦,国家兴亡也似乎与他无关,他每日里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升官发财,自己如何作威作福。 岳飞在杜充府上,整日里无所事事,郁郁不得志。好在偶然的机会里,有幸结识了杨再兴的父亲杨邦义。杨邦义早就从军中好友那里听说过岳飞的名字,相识之后,发现岳飞果然是位胸怀大志,有远见卓识的英雄人物,于是两人成了忘年交的好友。 有了杨邦义这样的好友,岳飞一有闲暇,就去杨家做客,两人讨论兵书战策,还经常切磋枪法,互相赏识,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随着岳飞频繁的光顾杨家,也有了几次和杨再兴的见面。杨再兴也不知从何处得知,岳飞是被革除军籍之人,对岳飞除了有些看不起,当时也并无太多兴趣,每次在家中见到岳飞,也只是简单打个招呼,几乎形同陌路,反倒想不通父亲为何对岳飞如此器重,待若上宾。 如今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刻,自己身陷囹圄,孤身闯入地牢,出手相救自己的,竟然是岳飞岳鹏举,这让杨再兴大大出乎意料之外,杨再兴惊诧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岳飞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此处不是讲话所在,以后有机会再和你细说,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杨再兴点头称是,三人出了地牢,杨再兴见好几个侍卫都被打晕在地,不禁心中赞叹,“岳飞果然身手不俗。” 三人刚要走出地牢的房门,忽然见三条黑影,跃入院中,三人赶紧隐身在门后,静观其变。所幸三条黑影,并没有发现这个屋中有人,在院中扫视一番,见并无异常,就纵身跃上墙头,直奔前院去啦。 岳飞低声对杨再兴说道,“杨公子,你知道这三个黑衣人是何许人也吗?” 杨再兴诧异问道,“他们是谁?” 岳飞说道,“他们就是牛头山的魔头,混世魔王周德和他的左右护法,左护法独眼龙邹寮。右护法猛金刚张万。” 杨再兴说道,“他们的名号我倒是早有耳闻,不过也不至于这么猖狂吧?竟敢夜入守备大人府中劫掠来啦?” 岳飞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你错了,他和守备大人是狼狈为奸,鱼肉百姓而已,他们不是敌人,而是官匪勾结的好友,我在守备府供职许久,早就摸清了他们见不得人的勾当。” “竟有此事?”杨再兴说道,“看来杜充这狗官,坏事做尽,实在该杀。” 岳飞说道,“所以我们就此分手,我去跟踪他们,看看他们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有朝一日,证据确凿,我岳飞就联合你的父亲,将他们一网打尽。你留在建康太危险,还是逃往他处吧。” 说罢,岳飞轻轻推门,就要出去,杨再兴却一把拉住,说道,“诛杀强盗,我杨再兴岂能错过?咱们一起去看个究竟如何?” 第18章 蛇鼠窝里斗 岳飞仗义出手,独闯地牢,救出杨再兴主仆二人,三人正欲离去,却巧遇夜行人潜入杜充府内。 岳飞对杨再兴说道,“这牛头山的恶魔周德,以前曾有两次带领手下来到杜府,和杜充密谋,恰巧被我发现,今日又来必定另有阴谋。你留在建康,只会让令尊更加难做,不如远遁他乡,咱们就此分手,我也要跟踪那三个贼寇,查探个究竟,等到证据确凿,也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杨再兴却说道,“诛杀强盗,我杨再兴岂能错过?咱们一起去探个究竟如何?” 说完,杨再兴嘱咐杨全安,“全安,父亲一人独留家中,面对汪伯彦等人,我实在放心不下,咱们虽为主仆,多年情同手足,杨再兴拜托你返回家中,留在父亲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杨全安有心跟随公子而去,见杨再兴却让他返回家中,打心里有些失望,杨再兴向他抱拳施礼,“全安,杨再兴一时鲁莽,惹下大祸,却独自遁去,实在有愧家人,只能拜托你好生照顾父亲,杨再兴这边有礼啦。” 杨全安见公子言辞恳切,只好答应,岳飞见杨再兴意志坚决,打算和自己同去,也就没有再加拒绝。杨再兴正要推门出去,岳飞却一把拉住,指了指倒卧在地昏迷的侍卫,说道,“咱们换一下装束,行事方便些。” 三人收拾妥当,来到院中,杨再兴看着杨全安跃上墙头,冲他抱拳施礼,然后悄然离去。杨再兴回头对岳飞说道,“走,我们追上去,看他们有何勾当?”说罢,两人飘身形而去。 建康城守备杜充杜大人,带着桑氏兄弟返回府中,将兄弟二人安排到客房休息,又让家人早早安歇,自己在书房独坐,静等子时过后,黄思朗率人到来,拿获杨再兴解送京师应天府。如此,自己又在汪伯彦那里,立下大功一件,日后肯定会得到汪伯彦的赏识,升官那是大有希望的。 正在他越想心里越得意的时候,忽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杜充有些不悦,生气的说道,“什么人?这么晚了打扰本官,是为何事啊?” 房门开启,三个黑衣夜行人走入书房,中间一个黑衣人将面罩一拉,灯光下露出一张黑黝黝满是胡茬的彪悍脸庞,沉声说道,“杜大人好大的官威,好大的脾气啊。” 杜充一见此人,大吃一惊,慌恐的说道,“周德?现在乃是非常时期,你干嘛三番五次来到我的府中?要是万一让人发现,那可是滔天的祸事啊,不是派人捎信,让你过几天再来,你怎可如此冒险行事?” 周德大摇大摆,往椅子上一坐,左右护法站立背后,如凶神恶煞一般,让杜充看的有些心惊肉跳,周德大咧咧的说道,“杜大人,您答应在下的事情,又过去很久啦,周某迟迟得不到消息,心里不安,这才登门向杜大人求教啊。” 杜充说道,“这事可非同小可,你也太着急了吧?你也知道,李纲刚被罢免,黄大人和汪大人刚刚升任左右仆射,根基未稳,如何将你编入军中,委以重任?再说,你要的官职也太高啦,再等等,凡事哪有一蹴而就,总得有个过程么。” 周德哼了一声,说道,“再等等?你们是在等我周德的人头落地吧?说的轻巧,再等等?您去问一下那杨邦义让我们等吗?他杨邦义协调人马,步步紧逼,还联合了很多绿林中人,将我们逼得眼看就招架不住了,你还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杜充说道,“没有这么严重,实话告诉你,黄大人和汪大人已经说动皇上,不日即将南迁,大队人马也肯定跟随圣驾南移,杨邦义等人,哪还有机会顾得上对付你们。” 周德冷笑说道,“杜大人,我可信不过你们。不过我也交个实底给你们,你们真把我周德逼急啦,我就将你们丑事全抖出来,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们这些平日里在朝堂上冠冕堂皇,气度不凡的朝中重臣,都做了一些什么龌龊的事,不是我恐吓你们,我可有你们所作所为的真凭实据,既然你们屡次对我不讲信用,那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同归于尽。” 杜充一听,一拍书案,低喝道,“周德,你也别欺人太甚。当初黄大人可是对你不薄,你一路升迁,还不是黄大人、汪大人对你的器重?” 周德却不屑冷笑,说道,“不提这些还好,提起来更让我周德悔不当初。他们为何提携我?还不是因为我为他们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有你,将我推荐给他们。才会让我步步陷入泥潭之中,无法脱身。“ “周德,你说这话,可是有些丧良心啊?你也知道,有多少人都伸长脖子,等机会能够得到两位大人的赏识,有朝一日青云直上,你不但不知感激,却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来。” “呸,”周德啐道,“良心,你们有吗?当初在开封,李纲升任丞相,是你们让我到处散播谣言,诋毁污蔑人家,尽做一些龌龊之事,扣到人家头上。尤其那上将军张所,明明人家是召集绿林义士,组建抗金队伍,保卫大宋江山,是你们让我做一些打家劫舍,烧杀掳掠的勾当,安到人家头上,然后栽赃陷害张将军,那黄潜善、汪伯彦又在皇上面前进谗言,让皇上将张将军革职逐出京师,眼看事情败露,你们就拿我顶罪,将我关入大牢,你们所作所为,当时良心何在?” 杜充说道,“周德,是你行事不够谨慎,留下蛛丝马迹,才会让人抓住把柄。那也是形势所迫,才将你暂时关押,我们不也在想办法营救你吗?” “营救?”,周德恨恨说道,“开始我也以为你们不会抛下我不管,会设法救我出去,可是我在牢中盼来盼去,盼来的却是杀我灭口,你们可真是对我有良心啊。” 杜充一弹衣衫,冷冷说道,“你也不错啊,竟然勾结狱中绿林匪徒,联合牢头发动叛乱越狱,纠集两三千人,在牛头山占山为王,期间你可发了不少横财,可都是我在暗中相助,为你收拾这个烂摊子。” 周德说道,“是,你将城内官商运送财物的车队情报,提供给我,让我是屡有斩获。不过,你也捞了不少好处吧?你能做到这建康守备,我为你出资了多少银两?供你送礼行贿,让你一路高升。” “所以嘛,我们要互相合作,互相信任才是,你不能总咄咄逼人啊?”杜充说道。 周德却威胁道,“少来,现在正是我危急时刻,眼看杨邦义就要对我们动手,你们要再欺骗我,别怪我心狠手辣,鱼死网破。” 杜充拍案而起,喝道,“周德,关键时刻,本官绝不允许你肆意胡来,否则,本官也不是好惹的。” 周德身后的左右护法,一看杜充发火,立刻从腰间抽出刀来,对杜充怒目而视。 杜充心头一凛,手指周德威胁道,“哼,周德,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你敢对本官不利,你也休想活着离开建康城。” 周德豁然起身,眼中杀气毕露,冷冷说道,“杜大人看来早有防范啊。”然后转身对着房门外厉声大喝,“什么人?鬼鬼祟祟 藏身暗处?有胆量现身一见。”说着,双手一扬,两柄飞刀脱手飞出,呼啸声中,破窗而出。 第19章 岳飞初显身手 岳飞和杨再兴,为了跟踪牛头山的恶魔周德,一路寻找到杜府前面的院落。此时杜府院中,其他地方都早已是熄灯休息多时,只有跨院杜充的书房,还灯火通明,于是岳飞、杨再兴便悄悄来到杜充的书房查看。 两人蹑足潜踪,来到书房的窗下,两人轻轻捅破窗棂纸,凑近往书房内观看,果然见到牛头山的大魔头周德和他的两个护法就在书房内,正和守备大人杜充在争论着,两人屏气凝神,仔细倾听,将两人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两人越听,心里越是气愤,对这些奸佞小人的所作所为,简直痛恨不已,他们为了自己升官发财,欲壑难填,什么卑鄙无耻的勾当都做得出来,其所作为,简直令人发指。 这时,随着周德和杜充的争吵越来越激烈,眼看两人剑拔弩张,忽然周德大喝,““什么人?鬼鬼祟祟 藏身暗处,有胆量现身一见。”接着两柄飞刀,就射向岳飞、杨再兴二人藏身的窗户。 两人一见,俱是一惊,都暗自惊叹这魔头的高超内功,他们两人已经极其小心谨慎,怕书房内的人发现,都屏息凝神,想不到对方内力惊人,还是能够发现他们。眼见飞刀穿破窗棂,两人急忙飞身躲避,越入院中。 两人双脚落地,岳飞对杨再兴低声说道,”我们最好不要都暴露给对方,尤其是你,暴露身份,对令尊恐怕极为不利,杨贤弟快隐身暗处,互相有个照应。” 杨再兴觉得岳飞所言,极有道理,眼看书房门大开,杨再兴从岳飞身后飞身纵过院墙,隐身在一片竹林草丛之中。这时就见周德和他的左右护法,正气势汹汹的走下台阶,杜充也跟着走出书房。 周德怒气冲冲,手指岳飞大喝一声,“狗贼,你是何人?也敢暗中埋伏,想要加害周某?” 杜充一看院子里站立的,竟然是自己的侍卫岳飞,也大感意外,惊呼道,“岳飞?竟然是你,你在此作甚?” 岳飞抱拳施礼说道,“大人,岳飞巡夜时,听到您的书房有吵闹之声,卑职担心大人的安危,特来查看,不想惊扰到大人,请大人恕罪。” 杜充稍有迟疑的点点头,但是对于岳飞忽然的出现,也是让杜充感觉心里踏实一些,毕竟周德是个危险人物,岳飞在此,自己也算有了个安全保障。于是对周德说道,“不必在意,他是我府里的侍卫护院,都是自己人。” 周德不屑的哼了一声,轻蔑说道,“原来是个看门的狗贼。” 岳飞闻言大怒,喝道,“你才是狗贼,夜入我们府内,你不是狗贼,又是什么?” 周德顿时大怒,暴喝一声,“你找死!”,话到人到,“呼”的一声,右拳黑虎掏心,当胸就打,一股劲风,扑面而来,果然是力道惊人。 岳飞侧身避过,借力发力,用左掌一推周德的肩膀,周德本以为一拳就能重伤岳飞,大意之下,招势用老,被岳飞借力一推之下,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周德更是被岳飞激怒,转身再次扑向岳飞,拳脚交加,狂风暴雨一般,攻向岳飞。岳飞身法快如闪电,躲避招架,丝毫不惧,随着两人打斗之声,其他侍卫也朝这边赶来,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急促的吆喝呼叫。 趁两人错身而过,暂时分开,杜充大喝一声,“岳飞,不得无礼。”说着上前拦住周德说道,“周德,你不想把事情搞砸,就速速离去,以后再做商议,否则别怪本官让你出不来建康城。” 周德的两个护法,也怕接下来对他们形势不利,于是也上来劝周德及早离去。周德余怒未消,怒视岳飞道,“可有胆量和我出城一战。分个胜负?” 岳飞说道,“怕你不成?哪里我岳飞也奉陪到底。” 周德手指岳飞,冷冷说道,“好,你厉害,我出城等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带着人越墙而去。 这时,一帮侍卫护院,冲进了院子,见道岳飞和杜充两人,侍卫统领一愣,连忙向杜充施礼问候,“大人,是不是府中有贼闯入?大人没有受到惊吓吧?” 杜充冷冷责骂道,“若是有事依靠你们,早就晚啦,一场误会而已,岳飞留下,你们都散去吧。”众人讨了个没趣,垂头丧气,一并散去,院中就剩下岳飞和杜充二人。 杜充对岳飞说道,“岳飞,你可认得此人?” 岳飞抱拳回道,“在下并未见过此人,不认得,他是何人?” 杜充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说道,“唉,他是本官以前的手下旧将,因为触犯军法,被我逐出军营,不想此人怀恨在心,今夜竟然找上门来报复。” 岳飞心中暗道,“你杜充可真行,说谎一点也不脸红。”于是也故意说道,“那他人为何不把他们抓起来依法论处呢?” 杜充说道,“欸,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岳飞,本官命你带几个侍卫,速速跟着他们,看他们不生事离去即可,不必惊扰他们,万一有事,速来禀报。” 岳飞抱拳领命而去,杜充看着岳飞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岳飞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不会偷听到不该听的了吧?”杜充看了一下天色,眼看快到子时,便匆匆走回书房,心中暗自庆幸,幸亏周德这厮及早离去,没有耽误今晚的大事。 岳飞出了杜充书房的院子,杨再兴从竹林草丛中现身,小声对岳飞说道,“岳兄,接下来咱们要不要去追杀那个魔头?” 岳飞小声说道,“切莫心急,等咱们拿到真凭实据,才好动手一网打尽。他们还没走远,咱们先去跟踪他们再说。”,两人便纵身上房而去。 第20章 深夜巷中恶斗 混世魔王周德,带着他的左右护法,左护法独眼龙邹寮,右护法猛金刚张万,离开了杜充的府上,在小巷里穿行,直奔城门而去。 岳飞和杨再兴会合之后,出了杜府,一路穿房越脊,追赶混世魔王周德。两人商议,若是找机会将周德擒获,让其供出他与杜充等人狼狈为奸的证据,不但可以将这个魔头绳之以法,为百姓除害,那些栽赃陷害忠臣良将的奸佞之臣,也能够得到应有的惩处。所以两人对周德等人穷追不舍。 周德正在巷子里大踏步行走,身材矮小的独眼龙邹寮,忽然两只耳朵微微颤动,并迅速俯身,将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倾听起来。 身材高大的猛金刚张万,见状也纵身上了一道长长的围子墙,隐身暗处,瞪着两只大眼睛,仔细查看一番,跃下墙来到周德面前,小声说道,“老大,后面有人追踪而来。” 邹寮也上前说道,“据我判断,他们是两个人,武功不俗,轻功也不错。” 周德的这两大护法,邹寮和张万,一个是左眼失明,但是听力却是超乎常人。另一个却是右耳失聪,双眼确实也有异于常人之处。 周德点头说道,“还是你们灵敏,竟然有人过来送死,那就和他们玩玩。” 岳飞和杨再兴眼看前面三条人影,进入一条宽阔的深巷,两人看身形就可以断定,必是周德三人,于是便疾追过去。谁知进入巷子里,三条人影却踪迹不见。两人一边寻视,一边往巷子深处走去。 忽然前面有人低声喝道,“你叫岳飞吧,你们胆子不小,竟然追踪过来,既然来啦,咱们就再较量一番,分个胜负高低。” 岳飞抬头看去,就见周德从一条小胡同里现出身形,拦在他们的身前,他的两大护法,则在杨再兴的身后同时出现。 岳飞冷笑说道,“那就尽管过来,难道怕你不成?” 周德身形晃动,纵身跃起扑来,右拳挥起,单峰贯耳,猛砸岳飞太阳穴。岳飞侧身后退躲避,杨再兴却上前一步,抬腿就踹向周德胸口。 杨再兴一动手,周德的两大护法,也扑了过来,五个高手,就在巷子里打作一团。才开始时,还是五人混战,渐渐的,分成两个战圈。岳飞和周德一对一展开对攻。杨再兴和两大护法,以一敌二,斗的难解难分。 岳飞乃是一代宗师周侗最得意的关门弟子,一身功夫尽得周侗真传,武功自是不俗。只见岳飞,虽然不如周德身高臂长,健硕有力,但是施展贴身近打的拳脚功夫,身法灵活,招术精妙,避敌之长,攻敌之短,或避实击虚,攻其不备,或直切中路,短拳快攻。 周德虽然一身硬功夫,拳脚刚猛有力,呼呼带风,攻势凶悍。但是却不及岳飞灵巧快捷,恶斗片刻,就被岳飞接连击中。周德功力深厚,虽然未受多大伤害,却是气得暴跳如雷,恼羞成怒。周德向来自负,从未遇到对手,今日遇到岳飞吃了亏,怎不令他恼羞成怒。 只见暴怒的周德纵身跳出圈外,双脚跺地,怒喝声中,双臂用力挥舞,深吸一口气,贯入丹田,内力由丹田处,游遍全身。顿时感觉周德的身体吗,仿佛瞬间又暴涨了一圈,而且月色下看到,脸上青筋暴露,赤红如血,甚是可怖。 岳飞一见,也是暗吃一惊,不由惊呼,“十三太保横练?” 周德冷冷说道,“算你还算识货,今天我要你的命。”说着双拳握于腰侧,扎稳马步,一步步逼向岳飞。 岳飞运气于右拳,一声低吼击出,“嘭”的一声,正中周德胸口。周德扎稳马步,硬接了一拳,仿佛浑然未觉,毫发无伤。岳飞却感觉自己这一拳,犹如击在钢板上,手都有些酸痛,自己后退一步,才拿桩站稳。 周德继续步步紧逼,岳飞左手虚晃,右拳猛击心口,见对方依然岿然不动,起脚踢向周德小腹,周德挥臂格挡,谁知岳飞这是虚招,右腿如鞭子一样甩起,侧踢周德头部,“嘭”的一声,这一脚重重踢中周德的面颊。 谁知周德只是将大黑脑壳晃了晃,依然安然无恙,岳飞不由吃惊,这厮的横练功夫,真是厉害。 眼看周德步步紧逼,岳飞拳脚交加,连续攻击。周德双臂挥舞,略作招架,大喝一声,右拳抡起猛砸过来。一股劲风迎面扑来,就知道这一拳力道之猛,绝不容小觑,岳飞急忙侧身后退闪避。“轰”的一声,周德这一拳没打中岳飞,却用力过猛,砸在巷子一侧的墙上,顿时青砖碎裂,尘土飞溅。 一拳不中,周德继续追击岳飞,拳脚比起之前,更是刚猛凶悍许多。岳飞招架数招,就觉双臂酸麻,隐隐作痛,只好利用自己身法灵活,躲避周德的猛攻,一时之间,也就落入了被动的下风。 杨再兴一人面对周德的两大护法,起初,杨再兴并未将两人放在眼里。别看两人长相丑陋,看上去很是凶恶,区区两个占山为王的蟊贼,能有多大本事?于是率先向两人发起攻击。 可是交手数招,就让杨再兴感觉自己的判断大错特错。独眼龙邹寮和猛金刚张万,两人出招配合极为默契,时而一前一后,时而一左一右,始终对杨再兴形成夹击之势。邹寮拳法阴柔诡异,出招变幻莫测,阴狠毒辣。猛金刚张万,则是招势大开大合,刚猛有力。两人各有所长,优势互补,一时间打的杨再兴顾此失彼,措手不及,险些中招受伤,让杨再兴出了一身冷汗。 杨再兴跳出圈外,调整呼吸,心中暗道,“自己未逢敌手,想不到今日一时大意,差点阴沟里翻船。这两人真是让人意料不到,一身功夫竟然如此诡异莫测。看来今天我要拿出些真本事出来,打败二人,绝不能在岳飞面前失了脸面。” 想到此处,杨再兴长啸一声,扑向独眼龙,左手虚晃,却身形一侧,右掌击向猛金刚的胸口。猛金刚张万挥拳招架,独眼龙扑来之时,杨再兴却身形一转,到了张万的身侧,一拳猛击张万的太阳穴。 邹寮想出手攻击杨再兴,却被张万拦在身前,张万低头躲避杨再兴的攻击,举拳就是一记黑虎掏心,猛击杨再兴前心。杨再兴身形又是一转避过,旋身踢就是一脚,正中张万心口。 张万一声惨叫,身体往后倒去,差点撞倒邹寮,邹寮赶紧伸双臂搀扶。一招得手,杨再兴趁势一招双龙出海,双拳又重击张万胸口,惨叫声中,邹寮后退不及,两人一起摔倒在地,幸亏张万皮糙肉厚,一身硬功夫,要是换做邹寮瘦小,早就被杨再兴打得吐血。 两人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不由恼羞成怒,猛金刚张万,怒吼着就冲向杨再兴,招招猛攻,和杨再兴打在一处。 独眼龙邹寮,起身之后,怒睁独眼,眼中射出一股阴狠的杀气,双手从腰间抽出两把短刀,双手一挥,在掌中双刀疾速飞转,绽放出一团刀影,飞身掠起,两团刀光,就向杨再兴当头罩下...... 第21章 痛失忠仆兄弟 杨再兴和岳飞,追踪牛头山恶魔周德到一条深巷之中,五人就在深夜的巷子里,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正是夜深人静之时,五个人分成两组,呼喝声中,恶斗在一处。百姓正在熟睡之中,听闻打斗之声,都吓得心惊胆颤,哪里还有人出来看个热闹。 岳飞恶斗大魔头周德,周德运起十三太保横练的硬气功功夫,拳脚更加刚猛霸道,猛攻岳飞岳鹏举。岳飞一时无法破解,只好利用自己的身法灵活,一边躲避招架,一边暗想破敌之策。 杨再兴却利用自己的奇妙招数,起到奇袭破敌的效果,打了邹寮和张万一个措手不及,被杨再兴连击命中,将两人双双打翻在地。 这下两人被彻底激怒,猛金刚张万,拼了命般的向杨再兴发起猛攻,招招凶狠,恨不得一招就置杨再兴于死地。 独眼龙也是一只独眼,射出阴狠毒辣的凶光,从腰间抽出两把短刀,双手挥舞,将短刀舞成两团白光,纵身跃起,扑向杨再兴,两团刀光泰山压顶一般罩向杨再兴头顶。 杨再兴骤然感觉危险逼近,抬头一看,大吃一惊,急忙一招推窗望月,双掌齐出,逼退猛金刚张万,然后越向一侧避过邹寮的致命一击。 邹寮紧逼过来,双刀寒光闪闪,如电光闪烁,刀刀直刺杨再兴要害,快的几乎看不清他出刀的招势。杨再兴赤手空拳,空手入白刃,躲闪招架,步步后退。 独眼龙邹寮拳脚功夫阴柔诡异,刀法更是迅如闪电,杨再兴出手擒他持刀的手腕,邹寮手腕一转,刀刃翻转,就割向杨再兴手臂,幸亏杨再兴急忙撤招躲避,才躲过断臂一劫,邹寮一双短刀,疾风骤雨的猛攻,逼得杨再兴只能连连后退躲避,只听“刺啦”一声,半截袖子竟然被邹寮一刀削去,杨再兴后纵一丈开外,屏气凝神,小心应对。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响,有人大声喊道,“公子接枪。” 杨再兴回头看去,竟然发现是杨全安骑着自己的闪电白龙驹,冲了过来,随着一声“接枪”,双手一扬,自己的那杆梅花亮银枪,就飞向自己而来。杨再兴接枪在手,惊喜问道,“全安,不是让你回家吗?你怎么去而复返?” 杨全安说道,“公子,你们以身犯险,去杀强盗,我怎能独自离去?我把你的枪和马都偷出来了,等我们杀了这几个强盗,我再回去不迟。” “好,你自己多加小心。”说着,杨再兴银枪一抖,杀向手舞短刀的独眼龙邹寮和猛金刚张万。有了应手的兵器,杨再兴顿时如虎添翼,一条枪如白龙上下飞舞,邹寮和张万笼罩在一片枪影之下,杀得两人连连后退,一寸长一寸强,纵然邹寮双刀在手,两人也无法靠近杨再兴身旁。 杨全安跟随杨邦义多年,平时更是和杨再兴几乎形影不离。杨再兴无论读书或是习武,杨全安都陪伴左右,受杨再兴影响,不但识文断字,更是陪着杨再兴学了一身武艺。他见自己公子一条银枪力战两人,杀得对方连连后退难以招架,看向岳飞,却见岳飞被那个又黑又壮的大汉,逼得难以招架,落入下风,于是杨全安将手中长枪一抖,就直刺大魔头周德胸口。 周德双手一抄,就把枪杆握住,然后用力一甩,杨全安未料到对方如此厉害,猝不及防,连人带枪就甩飞了起来。 岳飞一见,担心杨全安有危险,纵身扑过来相救,一个扫堂腿,正踢在周德小腿上,周德顿时站立不稳,双手一撒,将杨全安甩飞了出去,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杨全安果然武艺不俗,被甩飞出去,却一个鹞子翻身,双脚落地,踉跄了两步,竟然没有摔倒。 周德从地上爬起来,不吼一声,双拳猛击岳飞,岳飞后退闪避。周德双拳抡空,借势双拳齐出,狠撞向岳飞前胸,这一招真是又快又猛。 情急之下,岳飞双掌护在胸前,借着周德一撞之力,身体往后飘飞出去,周德得势不饶人,再次扑向岳飞。 杨全安一见岳飞形势不妙,大喝一声,挺起长枪就猛刺向周德的前胸。 眼见长枪刺来,周德却视如不见,运起真气,任凭杨全安一枪扎在胸口。杨全安只觉自己一枪扎在了钢板上,枪杆弯成弧形,却并没有刺进对方的胸腔,不觉大惊失色。周德大吼一声,抓住枪头,挺胸往前一顶,只听“咔嚓”一声,杨全安手中的长枪断为两截,杨全安手握半截枪杆,愣在那里。 就在杨全安一愣神之际,周德抓起断枪,大喝一声,就刺进了杨全安的胸口,杨全安惨叫一声,身体就往后倒去...... 岳飞一见大惊失色,上前一步把杨全安揽在怀中,大声呼唤道,“杨兄弟,杨兄弟。” 杨再兴听到之后,挥枪横扫,逼退邹寮和张万,看到杨全安倒在岳飞怀里,胸口插着一截断枪,血流不止,也惊叫一声,“全安,”疾奔过来查看究竟。 这时忽然远处传来一阵人喊马嘶之声,并有人大声喊道,“快追上去,不许放走他们一人。” 周德杀了杨全安,正要再次冲上来,准备和岳飞、杨再兴恶战,这时他的两个护法跑过来将他拉住劝道,“老大,大批官军追杀过来啦,咱们还是快些出城吧,万一被困在城里,我们可就麻烦啦。” 周德“哼”了一声,在两护法拉拽下,不甘心的愤然离去。 杨再兴眼看着杨全安伤口处血流如注,气息微弱,不由心如刀绞,痛断肝肠,怒吼一声,”想走?还我兄弟命来!”提枪在手,拔腿就追...... 第22章 机关算尽一场空 岳飞和杨再兴,在深巷中大战牛头山大寨主周德,还有他的两大护法。就在两人正处危急时刻,杨全安忽然骑着杨再兴的闪电白龙驹,出现在巷中。正是因为他的及时赶到,杨再兴手里有了兵器,顿时扭转不利局面,杀得邹寮和张万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杨全安见岳飞恶斗的那个又黑又壮的大汉,十分凶猛,岳飞显然有些吃力,于是奋勇上前相助。结果杨全安未料到这个大汉,一身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十分厉害,不但抗击打能力超强,更是刀枪不入。 杨全安猝不及防之下,疏于防范,竟被周德用断枪刺在胸口,惨死在这个魔头手下。这时身后传来御林军追杀过来的呼喊之声,周德带着两大护法抽身离去,只剩下杨再兴抱着着惨死的杨全安嚎啕痛哭。 岳飞眼看着杨全安过来相助自己,不想竟是惨遭周德的毒手,看着杨再兴伤心欲绝,在一边也是难过的泪水涟涟。这时后边御林军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岳飞安慰杨再兴道,“御林军已经追杀过来,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杨再兴听了,止住哭声,擦了一把泪水,提枪在手,扳鞍纫蹬,就要翻身上马,怒喝着,“周德狗贼,我要取你的人头,祭奠我的全安兄弟。” 岳飞闻言,上前一把拉住,急切的说道,“杨贤弟不可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这一去,难道就让全安兄弟暴尸街头不成吗?咱们还是先出城去,将全安兄弟安葬之后,再寻找机会报仇不迟啊。” 杨再兴听了岳飞之言,又是泪如泉涌,默默走到杨全安的尸体前,将杨全安抱起来,放在马背上,和岳飞一起直奔城门而去。 建康城守备杜充杜大人,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周德,又支开岳飞前去跟踪,一看差不多子时就到,便去书房等待。 过不多时,就有侍卫来到书房禀报,黄思朗已经带领御林军来到府门前,杜充赶紧吩咐快请。 黄思朗带着御林军见到杜充,略作寒暄,便在杜充带领下,前去后院的地牢中提人。谁知到了地牢门前,杜充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地牢的房门打开,里面的侍卫,横七竖八倒卧在地,昏迷不醒。惊得杜充迅速走到地牢牢门前,牢门也是被人打开,进入地牢一看,两名侍卫也早已昏死过去,气得杜充暴跳如雷,大声喝令手下,“这是怎么回事?犯人杨再兴怎么逃啦?” 手下人赶紧将几个侍卫救醒过来,杜充指着他们鼻子骂道,“你们这些废物,连两个被绑住手脚的犯人都看不住,留你们有何用?” 几个侍卫一看,牢门大开,里面空空如也,吓得赶紧向杜充磕头,连喊大人饶命。 杜充怒道,”到底犯人是怎么跑的?\" 有个侍卫跪在那里,哆嗦着说道,“有个黑衣蒙面人突然闯入,那人武艺高强,我们和他交手,眨眼间就被他打晕在地,一定是那个黑衣蒙面人,救走了犯人。” 杜充立刻对众侍卫下令,“赶紧率人出去追啊,追不回犯人我要你们的脑袋。”众侍卫一听害了怕,纷纷提着兵器,冲了出去。 旁边的黄思朗在一边揶揄道,“杜大人你可真行,本想立下奇功一件,却不料竹篮打水一场空,汪大人给你派了两大高手相助,谁知你还是让人如此失望,那桑氏兄弟现在何处呢?” 杜充大人说道,“我将他们安排在客房歇息,来人,快请他们兄弟过来。” 不一会,侍卫回来禀报,“大人,那两位高手,喝得酩酊大醉,正在酣睡,叫了许久,方才醒来,一会就来见您和黄大人。”黄思朗一听,顿时脸就黑了下来。 桑氏兄弟随着杜充来到杜府,因为黄潜善的缘故,黄思朗的手下,杜充也不敢怠慢,于是将桑氏兄弟安排在府里的客房歇息,并为他们兄弟准备了一桌上好的酒菜款待他们。 谁知“穿花蝴蝶”桑飞,羡慕秦淮之地的繁华,尤其是美女如云的烟花女子,更是让他慕名已久。这位竟然悄悄溜出去,花重金找了一名青楼女子,悄悄带回客房中,兄弟二人和青楼女子,在客房喝起了花酒,一直喝到酩酊大醉,兄弟两人各搂一名青楼女子,呼呼大睡,早已不知外面是何时候。 一阵砸门声将兄弟二人惊醒,桑彪怒道,“什么人?竟敢打扰老子休息。”外面有人说道,“两位爷,你们黄公子已经到了,黄公子和我们大人请你去后院地牢一见。” 桑氏兄弟一听打了个寒战,顿时酒醒,匆忙穿上衣服,慌慌张张就往后院跑去。到了后院地牢,路上从侍卫口中知道,杨再兴主仆,竟然被黑衣人救走,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见到了黄思朗和杜充大人,眼看黄思朗黑着脸向他们走来,桑氏兄弟顿觉心里一阵哆嗦...... 恰巧这时,忽然外面有侍卫大喊,“抓贼啊,有人偷走了马匹。”杜充一听,喝令侍卫快去查看,查清楚速来禀报。然后和黄思朗向前院走去。 到了客厅,和黄思朗刚刚入座,有侍卫前来禀报,“大人,我们发现有窃贼进入我们府中行窃,竟然盗走了杨再兴的白马银枪,还有侍卫被打的一死一伤,据伤者所说,那个窃贼,极像杨再兴的那个同伙。” 杜充和黄思朗大惊,杜充对黄思朗说道,“黄公子,如此说来,他们必定没有逃远,肯定还在建康城里。” 黄思朗说道,“那就别抻着啦,赶紧带人搜捕啊,否则如何向汪大人交代啊。”说着,自己也带着桑氏兄弟出了杜府,率领御林军而去。 杜充和黄思朗整整折腾了半夜,眼看天光大亮,也没有抓到杨再兴和蒙面黑衣人,只好疲惫的扫兴而回,两人一起,垂头丧气的来向汪伯彦禀报。 汪伯彦碍于黄潜善的颜面,不敢过分斥责黄思朗,待黄思朗走后,将杜充骂了个狗血淋头。过了好一会,低着头不敢言语的杜充,才将 牛头山大寨主周德深夜造访的事,如实向汪伯彦说了一番,汪伯彦余怒未消,气得来回踱步,思忖良久,对杜充说道,“看来这厮是留不得啦,还是早点除去,以绝后患。” 杜充闻言,也微微点头。 第23章 双雄齐闯魔王寨 建康城外一片茂密的山林之中,岳飞和杨再兴并肩而立,对着一座新堆起的坟前,各自默默流泪,伤心不已。坟前竖立着一节木桩,木桩上刻着“义弟杨全安之墓”。 岳飞劝道,“贤弟还是三思后行,千万不可鲁莽行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杨再兴说道,“全安兄弟不到十岁来到我杨家,父亲未将他视作仆人,而他和我一起长大,无论读书习武,他都陪伴在我左右,我已经将他视作自己的亲兄弟。谁知今日,他为了救我,竟然惨遭杀害,我真后悔啊,以前没有多多疼爱你,还经常欺负你,拿你开玩笑,如今想要对你再好,却也再没机会啦。”说着,杨再兴再次泪如雨下,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放心,兄弟,我一定割下那个周德的人头,放在你坟前,为你报仇雪恨。” 说罢,杨再兴转身就向自己的马匹走去。岳飞急切说道,“杨贤弟,那周德乃是牛头山匪寇的大寨主,人称混世魔王,手底下有两三千人,冒然行动,那不是报仇,那是以卵击石,白白前去送死啊,况且你正被官府通缉,他们和杜充等人狼狈为奸,你就不怕到时候会连累你的父亲?” 杨再兴停下脚步,说道,“全安兄弟的仇不能不报。他们以为我逃走之后,必定远离建康城,绝对不会想到,我杨再兴会杀上牛头山。这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岳飞见杨再兴意志坚决,便说道,“杨贤弟,既然你一心想要为全安兄弟报仇,那我岳飞就舍命陪君子,只是咱们离开杜府走的匆忙,枪和马匹还留在杜府,等我去去就回。白天牛头山山寨肯定防守严密,不如咱们晚上同赴牛头山,找那魔头讨还血债如何?” 杨再兴却说道,“报仇之事,是我杨再兴的私事,与你无关,只是你的救命之恩,可能无法涌泉相报啦。” 岳飞说道,“杨贤弟此言差矣,是我敌不过那魔头周德,全安兄弟为了过来相助,才遭了那魔头的毒手,全安兄弟是因我而死,为此我心里也是十分愧疚难过,怎么会与我无关呢?杨贤弟且在此稍候片刻,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去为全安兄弟报仇。” 杨再兴说道,“好吧,白天行事,确实不如晚上方便些。” 岳飞害怕杨再兴独自前去,又郑重说道,“杨贤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切不可不讲信用,撇下我一人独自前去。” 杨再兴重重的点头,岳飞这才走出树林,往建康城而去。 岳飞返回杜府,来向杜充复命,“杜大人,岳某奉大人之命,跟踪周德三人,一直出了建康城,见到他们在一家酒楼大吃一顿之后,就沿着去往牛头山的大路而去,并未有其他异常之举,岳飞特来向杜大人复命。” 杜充听了,不耐烦的挥挥手,岳飞便退了出去。 岳飞返回自己的住处,略作手使,便去马厩,牵着自己的马,提着自己的沥泉神枪,悄悄离开了杜府。 岳飞并没有马上出城和杨再兴会合,而是穿街过巷,去了杨再兴的家里。他来到门前,跟门口的家人说了几句,杨家的家人便领着岳飞进入了杨家。这时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都是普通百姓装扮,从一条小巷的墙后探出头来,看着岳飞进入岳家之后,一个对另一个说道,“你在这守着,我去上面禀报。”然后 一人就匆匆离去。 岳飞离去之后,杨再兴孤零零的坐在杨全安的坟前,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他和杨全安以前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不禁眼中再次泪光闪烁。杨再兴就这样孤独的守在杨全安的坟前,从上午一直到了下午,从日头偏西又到夜幕降临,弯月升空。 杨再兴站起身来,提起手中的梅花亮银枪,在一棵粗大的树干上,用枪尖写出“吾去矣,不必寻我。”然后杨再兴毅然决然,翻身上马,手提银枪,纵马疾驰而去。 杨再兴刚刚离去不到一个时辰,岳飞便催马进入山林,来到杨全安的坟前,却发现只有杨全安的新坟孤立在晚风之中,杨再兴却早已踪迹不见。 岳飞巡视四周,也并未见到杨再兴的身影,只见一棵大树的树干上,借着月色,发现隐隐仿佛有几行字迹,岳飞便上前仔细观看。但见树干上刺着“吾去矣,不必寻我。”几个大字。 岳飞心中顿时了然,这是杨再兴认为,为杨全安报仇,是他自己的私事,杨再兴想一个人去完成,不想连累自己以身犯险。岳飞暗道,“杨再兴不愧是老将军杨邦义之子,果然有情有义,我岳飞岂又是贪生怕死之辈?”于是岳飞纵马出了树林,直奔牛头山方向疾驰而去。 杨再兴一路纵马狂奔,来到牛头山山脚之下。 牛头山属于宁镇丘陵西段南支,山高达百丈,因东西双峰对峙形似牛角而得名,由牛头山、祖堂山、将军山、东天幕岭、西天幕岭、隐龙山等诸多大小山组成。杨再兴站在山脚下往上打量,就见东西两只牛角,高耸云雾缭绕之中,主山在夜幕之下,恰似牛首,只是在夜色里,远远望去,如牛魔巨兽,甚是有些恐怖。杨再兴艺高人胆大,催马沿着山路,便直奔牛头山山顶而来。 沿着山路,眼看还有不足十里路程,就到达山顶,一座高大的山寨寨门横亘在眼前,寨门上还有搭建的岗楼,楼上灯火闪烁,映照着有不少的人影,在不时晃动。寨门宽大的门楣上,还有烫金的“魔王寨”三个大字,月色映照下十分醒目。 杨再兴看着这几个大字,喃喃自语道,“哼,混世魔王周德,今晚我就用你的狗头,祭奠我好兄弟的亡灵。” 从正门进入,肯定有些困难,一旦被守寨的发现,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杨再兴绕过寨门,沿着寨墙下荆棘密布的小路,其实也不过就是灌木丛生的乱石山岗。 眼看再往前走,树木丛生,实在难以通行,杨再兴将闪电白龙驹拴在一棵树上,抬头往寨墙上观看,但见除了相隔很远,有几个灯笼闪烁,再也见不到有山匪人影闪动。 杨再兴停下脚步,整理了下衣衫,紧了紧腰带,提枪在手,就要纵身越向寨墙,忽然一个黑影衣衫,掠到他的身边,小声说道,“杨再兴,你怎么是那言而无信之人呢?” 杨再兴回头一看,竟然是岳飞,手提长枪出现在杨再兴背后。杨再兴说道,“岳兄,进了这魔王寨,有可能就有去无回啊。” 岳飞豪气干云的说道,“那我们就黄泉路上做兄弟。如果我们能够除掉这魔头,将来你我就做你父亲保大宋、灭金兵的左右先锋官。” 杨再兴顿时也是热血上涌,说道,“好,那我们就携手闯一闯这鬼门关!” 第24章 携手共探鬼门关 岳飞、杨再兴决心要一起闯入魔王寨,除掉混世魔王周德,为杨全安报仇。本来杨再兴一人来到寨墙下,看到寨墙高达数丈,凭借自己的轻身功夫,实在有些难以逾越,有了岳飞这样的高手相助,这些困难自然迎刃而解。 岳飞站立在高高的寨墙下,杨再兴倒提亮银枪,后退几步,忽然急速狂奔几步,然后纵身而起,越过岳飞的头顶。身体急速下坠之时,岳飞将沥泉神枪横着托举过头顶,正好此时杨再兴的双脚落下,踏在岳飞的枪杆上。 岳飞轻喝一声,“起”,手臂伸展之间,用力往上一抛。杨再兴双脚踏在岳飞的枪杆上,借助岳飞的抛举之力,双脚一蹬枪杆,身体再次弹射而起,一跃数丈,竟然眼看直达高高的寨墙墙顶。 可惜还差一丈,杨再兴身体就要往下坠落。杨再兴急中生智,举起亮银枪插入寨墙之中,身体立刻停止下坠之势,然后双臂用力,借着枪杆的弹射,竟然纵身上了寨墙的墙头。 杨再兴双脚踏上墙头,巡视四周,见寨墙内,一片寂静,附近并无山匪走动,顿时放下心来,刚要回头想着如何帮助岳飞跃上寨墙。 只听岳飞在寨墙下说了一句“好俊的轻身功夫。”话音未落,岳飞就疾跑几步,一鹤冲天,身体腾空飞起,眼看快到寨墙顶还有一丈多高之时,岳飞横枪将自己的沥泉神枪,压在杨再兴的枪杆上,杨再兴的梅花亮银枪顿时弯曲成“弓形”。 岳飞深吸一口气,身体骤然变的轻如鸿毛,借着亮银枪的弹射之力,双臂用力,一个空翻,就跃上了寨墙墙顶,双脚稳稳落在寨墙上,身体连晃都未晃一下。杨再兴一见,不禁向岳飞挑起大指称赞。 岳飞谦虚一笑,沥泉神枪往下一探,双手拧枪,沥泉神枪枪头的红缨就搅住了杨再兴亮银枪的枪杆,岳飞低喝一声,双臂用力,就将杨再兴的长枪从寨墙里起了出来,挥舞长枪,转动一圈,递到杨再兴面前。 两人站在高高的寨墙上,借着月色,极目远眺,打量这建在牛头山的魔王寨,却惊奇的发现,从四周隐约的寨墙可以看出,这魔王寨的占地还真是不小,沿着山坡,到处闪烁着灯火,宛如天上的闪烁星辰一般。 更为惊奇的是,这魔王寨的一些建筑物,竟然是寺院的佛教建筑。原来,这里是宏觉寺所在的祖堂山,有着漫长的建寺历史,相传是唐初时期,佛教禅宗支派传人法融禅师驻锡于此,开宗立派,史称“牛头禅宗”,当时这宏觉寺应该十分鼎盛,从高大的山门,宏伟的大雄宝殿,还有高塔林立,就可彰显出之前的繁荣景象。 可惜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雨沧桑,尤其是战乱频繁的五代十国的动荡,已经有些残败不堪,到如今,更是被混世魔王周德霸占,在佛门清修之地,杀人越货,荼毒生灵,这周德实在罪孽深重。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双双从数丈高的寨墙一跃而下。眼看快坠落地面之时,两人同时将手中长枪在地上一杵,身体又飞纵出去,然后两人身体同时稳稳落地,并无半点生息。两人借助树木和高高的野草,在山坡上一路急行,向着中心大寨而去。 两人到达寺院山门前,除了高大的山门还雄伟的矗立在眼前,寺院院墙却早已残破不全。所以这里也建了一些与寺院不搭调的寨墙,虽然寨墙比外围的低矮了不少,但是却戒备森严,有不少的山匪,把守山门,寨墙上也有一些了望的木楼,里面灯火闪烁,人影晃动,看来有不少人把守在这里。 岳飞和杨再兴,不敢走近,绕着院墙走了很远,一直绕到寺院的侧后方,才发现这里守卫稍微有些松散。于是杨再兴率先跃上墙头,向寺院内张望,未发现守卫巡逻,才回身向岳飞招手。岳飞当即跃上墙头,两人纵身跳入寺院内。 好在周德霸占寺院内,只顾劫掠财富,荒淫无度,对寺院疏于管理,到处都是树木林立,杂草丛生,便于隐藏身形。两人借着夜色,继续往寺院深处走去。 在极为宽敞的寺院内,散布着无数的帐篷,帐篷里有灯光闪亮,人影晃动,原来这些竟是作为流动哨的营房,有不少山匪,相隔不久,就出来巡视一番,看来这周德平日作恶多端,再加上杨邦义老将军正设法剿灭,他自己心里也是十分紧张,日夜担心杨老将军忽然率人杀上山来。 眼看前面就是宏觉寺的大雄宝殿,里面一片漆黑寂静,两人绕过此处,继续往后面摸去。终于在寺院的一处十分宏伟,灯火辉煌的佛堂,杨再兴和岳飞发现,这里人声鼎沸,十分热闹。 两人借着杂草和树木,攀上院墙墙头,向内张望,但见一些山匪,忙忙碌碌,有的正端着托盘,里面是各色的美味佳肴,正往宽敞明亮的佛堂里送去。 佛堂内人声鼎沸,大呼小叫之声此起彼伏,不时还夹杂着女子的淫笑之声。杨再兴正想翻身越墙而入,岳飞却一把拉住。杨再兴不知岳飞何意,只得俯下身来,和岳飞重新隐身在杂草之中。 岳飞低低的声音说道,“杨贤弟,岳飞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贤弟可否答应?” 杨再兴说道,“此番我们深入虎穴,你帮我为全安兄弟报仇,就是我杨再兴的生死兄弟,有话但说无妨。” 岳飞说道,“好,岳飞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咱们如何行动,你要依我决断行事,如何?” 杨再兴疑惑不解,说道,“这是为何?” 岳飞说道,“我此行不仅要和你为报仇而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找到周德和黄潜善、汪伯彦狼狈为奸的证据。我们不但要除掉周德这个祸害,还要将黄潜善、汪伯彦这些祸国之臣一并铲除,只有如此,李纲丞相才可能被再次启用,杨老将军和一些忠君爱国之士,才可能齐心协力,打败金兵,迎取二圣回朝,我大宋王朝,才可能有重新崛起之时。” “好,你帮我为兄弟报仇,我助你拿到他们作恶的证据。”杨再兴豪爽说道。 岳飞感激的点点头,向岳飞伸出手,杨再兴也伸手过来,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互相鼓励的对视一眼,然后同时跃身而起,进入院中...... 第25章 匪窝巧遇牛大头 岳飞、杨再兴商议已定,紧紧握手,互相鼓励,然后两人一起纵身跃入院中。顺着一片杂草丛生的小竹林走出来,外面就是几间禅房,中间最大的房舍,就是众匪首正在宴饮的禅堂。 禅堂前灯火通明,不断有人经过,为了不泄露行踪,岳飞、杨再兴打算贴着北面几间禅房绕过去,禅房附近不但没有灯光,而且还有花草树木可以隐藏身形。 两人贴着墙根,由西往东,悄悄走过,经过了一间用布帘遮挡的禅房,通过“西净”两个大字可以断定,这是一间茅厕。 就在岳飞前脚刚走过这间茅厕,杨再兴正到茅厕门口,背对茅厕门口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响,杨再兴急忙回头转身,不巧正和来人几乎撞个满怀,两人同时大吃一惊,那人还以为对面的人是自己的同伙,刚要开口叫骂喝斥,杨再兴反应极快,五指如钩,就抓向对方脖颈。 令杨再兴意想不到的,是这人也是反应极快,竟然侧身堪堪避过杨再兴的致命一击,但是他却不防还有一人,正向他扑来,一双大手从后面就掐住了他的脖子,那双大手,五指用力,就如五把钢钩相仿,那人顿时就一阵窒息,双眼直翻,再也无法出声叫喊,出手制住他的人,自然就是岳飞岳鹏举。 岳飞擒住那人的脖颈,拧住他的一只胳膊,就将他拖进了茅厕之中,杨再兴也跟着进来,守在门口,对岳飞说道,“算这小子倒霉,我们也算抓了个舌头,问问他那魔头的情况,。” 岳飞点头,将他死死按在茅厕里的墙上,手上稍微一松,让那家伙透过一口气来。那人大口喘息了两口,刚要叫喊,岳飞稍一用力,那人又是一翻白眼。 岳飞压低声音喝道,“再想叫喊,我就扭断你的脖子,现在我问你,你就回答什么,如有一句不实,小心你的狗命。”那人吓得急忙点头答应。 岳飞问道,“在禅堂里喝酒的,都是何人?可有你们的头领周德?” 那人吃力的点点头,岳飞又问,“还有什么人?” 那人吃力的说道,“还有我们的左右护法,还有几位大小头目作陪。” 岳飞再问,“这个院子里,有多少人负责护卫?” 那人回道,“不太多,一两百人。” 岳飞看向杨再兴说道,“看来人手不少啊,咱们需要小心谨慎才是。” 杨再兴走过来低声说道,“既然来啦,咱们又岂会惧他?宰了这家伙,我们走!” 岳飞点头,刚要动手,却听那人低声惊呼道,“且慢,你可是岳飞岳鹏举?”这一句话将岳飞惊得不轻,山匪里还有人认得我?便问道,“你是谁?怎么认得岳飞?” 那人低声急切的说道,“我是牛皋啊,您在相州剿灭贼寇陶俊、贾进这两大悍匪之时,我就在你的治下,后来我还有幸和你参加了滑州大战,可惜之后,我就被调离,难道你忘了你手底下,令金军闻风丧胆的那三十名射士了吗?” 岳飞吃惊问道,“你是我从前军中,射士敢死队的成员?” 那人说道,“是啊,我是您射士敢死队里的牛皋啊。\" 岳飞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亮之后,看了一眼此人,就见此人,生的满脸络腮胡须,面色黝黑,两眼炯炯有神,倒有几分猛张飞的气魄,看相貌确实十分眼熟。熄灭火折子之后,岳飞放开牛皋说道,“不错,你看着极像我手下射士队的成员,你怎么成了魔头周德手下的山匪啦?” 原来这牛皋,汝州鲁南鲁山县石碑沟村人,石碑村处于深山老林,交通闭塞,人烟稀少。牛皋为了生计,自小以砍柴卖柴为生,和老母亲相依为命。后来有了妻儿,光打柴难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于是就利用自己自幼就颇为擅长的射猎技艺,以弹弓、弓箭,打一些野兔、野鸡等的猎物,既能多了食物,多了还可以增加收入,如此也可以衣食无忧,勉强度日。 日复一日的辛苦劳作,将牛皋磨练的力大如牛,担柴一千来斤,还可以在山路上健步如飞。打弹弓和射箭,更是百发百中,箭无虚发。 可惜后来金兵入侵,盗匪横行,打破了牛皋安宁平静的生活。一日牛皋在集市上卖柴和打来的野兔,遇一恶霸巧取豪夺。牛皋脾气暴躁,话不投机动起手来,结果三五个地痞恶霸被牛皋打得屁滚尿流,为首的恶霸抄起一把短刀和牛皋拼命,却被牛皋失手打死。 恶霸的父亲,买通官府,誓要杀牛皋为儿子报仇,四处缉拿牛皋,没办法牛皋只好逃离家乡,流浪江湖。后来官府为了抗金,招募勇士,牛皋便应召投入军中,恰好那年就分在了岳飞的治下,还一起经历了几次大大小小战争,只是当时因为各种因素,并无过多交集,但是牛皋对岳飞的骁勇善战,却是印象极为深刻。 后来岳飞被调离别处,牛皋也被重新编入其他军中,谁知几经辗转,竟成了禁卫军周德的手下,并且一起被关入大牢。周德越狱造反,牛皋也就随着周德来到了牛头山魔王寨。 牛皋简单的说了这几年的经历,对岳飞说道,“不知你现在在何处为官啊?能不能带我离开?从此让我在你身边效力啊?想当年我在你治下,是英勇的抗金将士,现在却成了人人憎恶的山匪,岳将军你把我带走吧,只要能和你上阵杀敌,就算死在沙场上,我牛皋也心甘情愿。” 岳飞听后,却略觉羞愧的说道,“牛大哥,很遗憾,我现在不是什么抗金的将官啦,不过,想要抗金,你为什么不自己早点离开这臭名昭着的魔王寨呢?” 牛皋沮丧的说道,“我倒是想啊,一日为匪,终生为寇啊,我自己下山离去,还不是被官府缉拿,就算自己投案,凭着周德的恶名,他的手下,不也被关个几年?” 岳飞稍作沉吟,说道,“牛大哥,如果我此来是为了协助官府,剿灭魔王寨,除掉魔头周德,你可愿意帮助我?” 牛皋两眼放光,惊喜的问道,“此话当真?那我一定鼎力相助,万死不辞。我恨透了这个无恶不作的周德,是他将我变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将我好好的抗金勇士,变成了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山匪,要不是他势力大,武功高,我早就......,你真是来剿灭魔王寨的?” 岳飞郑重的点点头,牛皋兴奋的说道,“只要以后让我跟着你,无论你让我干什么,我都答应你。” 岳飞附在牛皋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牛皋顿时喜笑颜开,说道,“放心,我牛皋就是豁出性命,也要将任务完成。” 第26章 窃听惊闻大秘密 岳飞和杨再兴进入魔王寨,没想到在禅堂这处匪首聚集宴饮的院子里,竟然偶遇岳飞昔日的手下射士牛皋。 两人一番简单相叙,牛皋打算离开魔王寨,跟随岳飞抗金报国。岳飞灵机一动,对他耳提面命一番。 牛皋听后频频点头,欣然允诺,然后按照岳飞的吩咐,就要走出茅厕,忽然又转过身来,对岳飞说道,“你们想要的证据,极有可能就在浮屠塔,那里有高手把守,戒备森严,必有周德视为最重要的东西,藏在那里,才会如此。而且,周德搜刮劫掠来的财物,并不在那里面存放,还有什么能比金银财宝更重要呢?那肯定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东西。” 岳飞听后点头,杨再兴插了一句问道,“浮屠塔是什么东西?你们磨磨唧唧的,快说完了没有?” 牛皋问岳飞,“这位是何人啊?不知如何称呼?” 岳飞说道,“他乃是杨邦义老将军的公子,杨再兴是也。” 牛皋大惊,说道,“杨老将军的公子?就是一人夜战应天府城门,杀死恶公子汪贵堂的杨再兴吗?” 杨再兴笑道,“这等小事你也知道?” 牛皋说道,“小事?从京师到建康,这件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您竟谦虚说成小事,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啊,久仰啦,能在此见到杨再兴大侠。” 牛皋说的杨再兴倒不好意思起来,笑笑说道,“你介绍一下那浮屠塔,我们也好设法得到他们的犯罪证据。” 牛皋说道,“这七级浮屠塔,相传是唐代佛门弟子御用监太监李福善出资奉施所建。浮屠塔施木制结构的七层楼阁式宝塔。据说每层塔都有高手在上面负责看守,各个都有一身令人恐怖的本事,尤其第七层,我们内部传言,更是再厉害的人物,也是到了那里,休想活着离开。曾经有两次,不知谁派来的高手,进入浮屠塔行窃,结果都是无一生还,而且死的非常惨。万一你们想要的东西真在那里,你们最好不要盲目前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岳飞说道,“放心,我们自有分寸,你先去吧,切记按我们的约定行事。” 牛皋说道,“放心,我绝不会误了您的大事。”说着,出了门口,又探进身子说道,“那浮屠塔是凶险之地,千万不要......” 杨再兴不耐烦的说道,“行啦,牛大哥,赶紧去吧,再唠叨天就亮啦,什么都来不及啦。”牛皋尴尬一笑,便出了茅厕,一人独自离去。 岳飞对杨再兴说道,“怎么办?我们要不要直接去那浮屠塔一探究竟?” 杨再兴说道,“这个牛皋神神叨叨的,谁知道说的是真是假?再说他也只是猜测,也不确定周德就是把那犯罪证据,藏在那浮屠塔里啦。” 岳飞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俗话说欲知心腹事,窃听背后言,咱们就先到佛堂那边探听一下消息,再做决定。” 杨再兴当即答应,说道,“对嘛,捎带手找机会除掉那厮,什么都不用麻烦啦。” 岳飞赶紧说道,“咱们兄弟可是有言在先,如何行动,你可是要依我行事啊?你可得信守承诺。” 杨再兴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好,一切行动听你指挥,你叫我动手我再动手,还不成吗?” 两人悄悄出了茅厕,四下里查看一番,然后蹑足潜踪,来到禅堂附近,禅堂前灯火明亮,不时有山匪走动,正面肯定无法接近。 于是两人绕到禅堂背面,这里人少灯稀,有些荒凉,两人看好地形,岳飞凑近杨再兴,再杨再兴耳边小声说道,“上次在杜府,我们已经十分小心,还是被周德那厮发现,所以这一次,我们千万要慎之又慎,且莫鲁莽行事。” 杨再兴微微点头,两人施展轻功,纵身一跃,就跳上了禅堂屋顶的檐头,然后小心翼翼的猫着腰,轻抬脚,低落步,走到快到屋脊的地方,俯下身来。 两人侧耳倾听了一会,岳飞小心的用手抠住了瓦片,微微用力,极其小心的,缓慢的揭起了一块瓦片,然后从腰间抽出匕首,慢慢插了进去,刺穿苇箔之后,轻轻转动匕首,就露出了一个窟窿出来,岳飞缓慢抽出匕首。 杨再兴伸手将匕首接了过去,也是如法炮制,两人小心谨慎,一番操作,竟然没有发出任何一点轻微的声响。两人睁一目瞄一目,贴近窟窿,向里面窥视,里面喧哗吵嚷的声音,还有嘈杂的说话声,也清晰的传进了耳中。 只见佛堂内,几张桌前,坐满了魔王寨的几个头领,长得形色各异,就是没有一个像是好人。混世魔王周德,光着膀子,露着一身结实的肌肉,居中而坐,怀里还抱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妖艳女子。 他的左右邻座,坐着他的左右护法,也就是独眼龙邹寮和猛金刚张万,两人的身边,也有两个女子,伏在他们的腿上,正一片淫声浪语,互相调笑着。 岳飞和杨再兴伏在禅堂房顶,仔细听着他们的谈话,希望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谁知其他人吆五喝六,有的正在赌钱,有的互相敬酒狂饮,满嘴胡话。周德和他的两个护法,都是左拥右抱,和几个妖冶女子,说一些淫声浪语,听得岳飞、杨再兴两人直皱眉,污言秽语,简直令人作呕。 正在两人听的极不耐烦,大失所望之时,忽然外面有个山匪喽啰快步跑了进来,跪在周德面前,禀报说道,“启禀寨主,我们奉命在建康城中,监视杨邦义人马的动向,发现杨邦义军营人马,有调动迹象,有一支人马,出了建康城东门,不知去往何处?” 正在淫乐的周德闻听,顿时紧走起来,连忙问道,“到底调动了多少人马?他们去了何处啊?” 那山匪喽啰说道,“他们是夜里行军,十分隐秘,而且还有机动小队策应,我们无法靠近侦察,所以我们还未完全掌握。” “笨蛋,赶紧回去,打探清楚了,火速回来禀报。”周德气愤的骂道。那山匪喽啰,见周德发火,吓得赶紧遵命,慌忙跑了出去。 这时禅堂内,还有一些头领,在赌钱喝酒,吵嚷不休,混世魔王周德大怒,一脚就将桌子踹翻了出去,“哐啷”一声巨响,吓得众山匪都一激灵,看向大寨主周德。 周德怒道,“都给我滚出去,老子有大事商议。”大小头目,还有几个妖冶女子,都吓得灰溜溜的跑出了禅堂,只留下了周德和他的左右护法。 独眼龙见老大发了火,吓得一些头目都是愣在那里,赶紧劝道,“大哥不必惊慌,他杨邦义未必就是冲着咱们来的,就算是,大不了和他拼命一战,谁灭了谁,还不一定呢。” “你懂什么?”周德怒道,“杨邦义早就想要灭了我们,他准备了可不是一天两天啦,现在随时都有可能对我们发起致命一击。咱们就算占有牛头山的地利之势,咱们就算有三头六臂,那杨邦义也是早有威名,不是善茬啊,况且,几万大军攻来,咱们如何抵挡得住?” 独眼龙说道,“那不是还有黄潜善、汪伯彦他们吗?他们不是一直在帮咱们扯杨邦义的后腿吗?” 周德愤恨的说道,“这两个奸贼,狡猾的很,根本靠不住。” 独眼龙说道,“那咱们的浮屠塔里,有他们害怕的法宝啊?只要您将他拿出来,他们还不乖乖的听咱们呢。” 周德两眼放出凶光,恶狠狠的说道,“不错,那可都是他们指使咱们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铁证,还有他和金兵主帅完颜宗弼勾勾搭搭的那些来往的书信,都被我留下了证据。就光姚平仲劫寨失利一件,他们就得被满门抄斩,诛灭九族。” 禅房顶上正在窃听的岳飞、杨再兴两人,闻言不由大吃一惊...... 第27章 泄露行踪陷重围 岳飞和杨再兴,夜探魔王寨,两人在禅堂房顶,偷听混世魔王周德及其手下的谈话,当他俩听到周德说出当年开封之战,老将军姚平仲劫寨失利事件,竟是黄潜善、汪伯彦等人勾结金兵主帅完颜宗弼的结果,让岳飞和杨再兴大吃一惊。 要知道当时的姚平仲劫寨事件,震动朝野,闹得沸沸扬扬,自始至终整个事件,有很多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可疑之处,按照正常推理,不但费解,而且颇显诡异。事后皇上和李纲等人,也曾派人彻查一番,却无果而终,在黄潜善等人操弄下,将失利的责任,都扣在失踪的姚平仲头上,还将姚风虎兄妹弄得如今走投无路,谁知此事的背后,竟然是这两个奸臣勾结金兵主帅设下的阴谋,其目的自然还是针对主战派的李纲等人。 这时又听邹寮说道,“大哥为什么不早点将此事公布出去,除掉黄潜善、汪伯彦,咱们也算立下大功,说不定还能得到皇上的封赏呢。” “糊涂,”周德说道,“他们如今是皇上眼里的红人,是皇上离不开的倚重之臣,有这些也未必就能让皇上舍得杀掉此二人。就算皇上杀了他们,你以为咱们的所作所为,李纲等那些迂腐直臣就能饶过咱们?所以,我们要在一个恰当的时机,用它来保命。” 邹寮说道,“大哥,俗话说夜长梦多啊。您忘啦?前一阵子,咱们的浮屠塔,就曾有两次,有人夜探浮屠塔,肯定就是奔着那些证据来的,万一......” 周德说道,“哼,结果怎样?不都是死的很惨吗?他们肯定就是汪伯彦派来的人,想要盗取那些证据,好无所顾忌的置我于死地。但是我周德花重金布置的浮屠塔,那就是阴曹地府的阎罗殿,谁进去就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邹寮又担心的说道,“杨邦义那老家伙可 一直想要对付我们,随时都有可能对我们动手,我们还能等到这样的机会吗?” 周德恨恨的说道,“没有这样的机会,逼急了老子,大不了老子就去降金,只要能让我们升官发财,吃香的喝辣的,跟着谁不都一样?” 邹寮等人纷纷点头响应。 周德将乱七八糟的手下赶了出去,禅堂内顿时安静下来,周德又说出降金的话,虽然邹寮和张万表面上不反对,但是心里也在嘀咕,担心万一降金结局如何,无法确定,一时禅堂内陷入沉寂。 这时的独眼龙邹寮,忽然两个大招风耳,微微扇动了两下,邹寮顿时紧张起来,他用眼神向周德示意,并伸出手指了指禅房房顶。 周德看了邹寮的示意,瞟了一眼禅堂房顶,心中也是一惊,暗道,“在自己山寨,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有人偷听?莫非自己人里隐藏着两个奸贼的细作?”这可让周德紧张起来,他也给邹寮使了一个眼色。 邹寮当即会意,装作若无其事的起身,来到猛金刚张万身边,双手拉起张万说道,“兄弟,时候不早了,都也劳累一天了,咱们早点离去,也好让大哥休息。” 张万慵懒的起身,说道,“你这一说,我还真感觉乏累了,走了大哥,您早点休息吧。”周德点头,看着他们两人走出禅堂。 岳飞、杨再兴见他们各自散去,已经没有偷听下去的必要,两人正欲离去。忽然身后一股冷风袭来,回头看去,就见独眼龙邹寮手持两柄短刀,猛金刚张万,提着一口鬼头大刀,跃上房顶,向着他们正猛扑过来。 岳飞、杨再兴当即左右一分,避开二人的攻击,同时从房顶上各自抄起自己的长枪。邹寮和张万不由分说,各舞兵器,就杀向岳飞、杨再兴,杨再兴自然不惧,挺枪也迎了上去。 岳飞却急切说道,“不能恋战,随我走!”说着虚晃一招,拉着杨再兴,就顺着房顶往下疾奔,打算到了檐头,纵身跳下房顶。 谁知刚到房顶边缘,忽然一声大喝,混世魔王周德,手提一把大砍刀,就跃上了檐头,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当周德借着月色,一眼认出这两人竟是岳飞和杨再兴时,不由哈哈大笑说道,“姓岳的,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啊,昨夜未能取你性命,今天你又送上门来,你们这是成心送死来啦。” 杨再兴一见周德,当即大怒道,“放你的狗屁,今天我杨再兴前来,就是取你的狗头,为我死去的兄弟报仇来啦。” 周德惊呼道,“噢?你是杨再兴?是杨邦义那个老匹夫的宝贝儿子?哈哈,好,想不到老匹夫想置我于死地,今天他的儿子却送上门来,那我就照单全收,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魔王寨。” 说着,周德大刀一晃,雪亮的刀刃竟有一阵嗡鸣之声,寒光一闪,直刺杨再兴胸口。 杨再兴亮银枪往外一崩他的刀头,周德一刀刺空,杨再兴的枪尖,贴着他的刀杆,唰的一声,直刺周德软肋,这一枪快如闪电,一招制敌,吓得猝不及防的周德,赶紧侧身跃起闪避,同时一刀反削向杨再兴。 杨再兴俯身避过,正欲追杀周德,这时岳飞在杨再兴背后猛推了一把,说道,“走!”。杨再兴知道岳飞害怕自己为了报仇,耽误他盗取周德等人罪证的时机,于是也就借着岳飞的这一推之力,纵身跃下禅堂房顶。 岳飞刚刚将杨再兴推下房顶,忽听背后两股劲风袭来。不用回头,岳飞也猜到,那是邹寮和张万的兵器,从身后袭击过来。岳飞,不想恋战,纵身前扑往檐头下掠去,身体悬空,竟腰部用力,回身一枪横扫。 邹寮、张万见自己一击未中,正欲跳下追击岳飞,未料到岳飞回身一枪横扫,眼看沥泉神枪枪尖,就扫向二人胸口,吓得两人身体后仰,躺在房顶,才堪堪避过,吓得两人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谁知周德早就暗中做了安排,岳飞和杨再兴刚刚跳入院中,就有无数山匪各持兵刃,杀了出来,无数火把闪耀,将两人团团围困。 周德站在檐头上,横刀大喝,“将他们团团围住,不许放跑了一个。” 第28章 浮屠塔前遇恶鬼 岳飞、杨再兴纵身跳下禅堂房顶,双脚刚刚落地,忽然喊杀之声四起,无数山匪,明火执仗,冲杀出来,将他俩团团包围。 混世魔王周德,横大砍刀,站立在檐头之上,大声命令手下众匪,“将他们团团围住,不许放跑一个,我要活捉杨再兴,看那老匹夫杨邦义再敢如何与我作对。” 众山匪一声呼喝,各种兵器乱舞,就杀了上来。岳飞对杨再兴说道,“贤弟,我们不可恋战,赶紧杀出突围。”杨再兴答应一声,两人挥舞长枪,恰如两条蛟龙,冲入众匪之中,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如两只猛虎冲入羊群之中,众山匪如何抵挡得住,被杀得人仰马翻,死伤无数,眨眼之间,就要杀开一条血路,眼看就要突围而去。 忽然半空之中,一声暴喝,混世魔王周德,协同左右护法,从禅堂房顶,一跃而下,凌空扑向正在厮杀混战的岳飞、杨再兴,四把刀,两长两短,挂着风声,就直奔岳飞、杨再兴的后背。 利刃劈风之力,何等凌厉?杨再兴、岳飞如何不知。两人挥枪逼退众匪,忽然同时俯卧回身,一枪往后刺出,长枪枪尖,直指身后三人的咽喉要害。尤其岳飞的沥泉神枪,更是一枪瞬间幻化出两个枪头,两个枪尖几乎同时刺向独眼龙和猛金刚的咽喉要害。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邹寮、张万的兵刃,还未攻到岳飞身前,岳飞的长枪枪尖,就闪着寒光,直刺到两人眼前,吓得两人急忙身体后仰躲避,枪尖擦着鼻尖掠过,两人倒纵出去,吓得却是够呛。 就连那混世魔王周德,也未曾料到杨再兴的枪法,如此出神入化,只是这回身一枪,不但将自己的致命一击,化解于无形,梅花枪寒芒一闪,就已经刺到自己眼前。幸亏他武功高强,经验老道,半空中身体旋转一周,才避过这一枪,身体稳稳落地,心里也是一惊,说道,“好枪法,没想到你们两个的枪法,也是这般厉害。” 岳飞一阵冷笑,说道,“你没想到的,还在后边呢,着暗器!”随着岳飞一声暴喝,只见岳飞从怀里掏出一把火蒺藜,单手左右一扬,三颗火蒺藜,直奔周德和他的左右护法的面门打来,另外三颗,则打向了身前众山匪的人群之中。 这火蒺藜,为圆球状,通体绿幽幽的,有无数个逆刺,看上去就像一枚海胆,而且上面还有无数个小孔,里面还有黑火药装置,是当时宋军军营中,常见的一种燃烧性火器。唯一所不同的是,平时军营中的火蒺藜,都是很大的一种。岳飞这次所用的,是一种很小的,便于携带的火蒺藜,大小也就和鸽子蛋差不多。 听岳飞喊出“着暗器,”周德等人就是一惊,眼看着闪着绿幽幽光芒的暗器,朝着他们打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暗器,当然不敢贸然去接,于是三人挥起兵刃就砍。众山匪见有暗器打来,也是挥起兵器一阵乱砍。 谁知周德等人,一刀劈中火蒺藜,就听“嘭”的一声炸响,一团耀眼的白光,刺得他们双眼生疼,无法视物,还有无数火花四溅,落在衣服上,立刻燃烧起来。周德等人赶紧蹦跳着,拍打身上燃烧着的火苗,众山匪也是一样遭遇,顿时乱作一团。 岳飞又发出几颗火蒺藜,打向了房顶,还有两颗,穿过了禅堂的后窗,射进了室内,随着一阵爆裂声传来,白光乍闪过后,禅堂的室内和房顶,顿时就着起火来。 趁着周德等人和众山匪大乱之际,岳飞拉着杨再兴就跑。缓过神来的周德,一见他们两个突围逃走,气得跳脚大骂,喝令邹寮、张万带人追赶,自己安排一伙人赶紧救火,然后自己也带着手下,追向岳飞、杨再兴。 岳飞、杨再兴两人一路狂奔,杨再兴问道,“你用的什么宝贝暗器,这么厉害?” 岳飞说道,“没什么,就是军营中常备的火蒺藜而已,咱们给他们放把火,让他们顾此失彼,咱们也好有机会和杨老将军里应外合,除掉这周德。” 杨再兴惊讶说道,“你这招可有点太损啦,你去找我父亲调动军队啦?” 岳飞说道,“不和你父亲里应外合,咱们俩能剿灭魔王寨,除掉这个大魔头?” 杨再兴高兴的说道,“那我们还跑什么啊?回去和他们杀个痛快啊。” 岳飞却说道,“不行,我们当务之急,是先和你父亲的大队人马里应外合,协助你父亲杀进山寨,否则,周德他们凭借地利之势,把守要塞,外面的杀不进来,我们又能支撑多久?岂不前功尽弃?” 杨再兴赞道,“言之有理,那咱们往山下跑。” 这时身后邹寮、张万率人追杀上来,岳飞、杨再兴且战且退,岳飞还不时将火蒺藜打向房顶、树木,尤其几间茅屋,顿时燃起熊熊大火。两人想趁向山下杀去。谁知周德的手下山匪,大多都部署在外围,尤其山门附近,目的就是害怕官军杀上山来围剿。这时听到寺院里面杀声四起,有不少的山匪,成群结队的往这边冲杀过来。 岳飞一见前有截杀,后有追兵,已经没有其他退路,只有东北方向的一条往上的山路,没有人堵截,只好和杨再兴往东北方向逃去。后面的山匪,在独眼龙和猛金刚的带领下,在后面紧追不舍。 被众山匪追的走投无路的岳飞、杨再兴,眼见前面有一座两丈有余的木桥,桥面不宽,但是下面却是白雾蒸腾,好像深不见底,木桥桥头还立着一块高大的石碑,石碑上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山寨禁地,擅入者死!” 木桥对面的宽阔地带,耸立着一座高大的塔楼。杨再兴一见,手指塔楼说道,“岳兄你看,前面是不是就是那浮屠塔?” 岳飞抬眼观看,说道,“应该就是浮屠塔,咱们过去看看便知。”说着和杨再兴冲过木桥,直奔塔楼而来。 两人冲到塔楼近前,月色下清晰可见,这座楼阁式高塔,塔门匾额上书“七级浮屠宝塔”六个大字,在气势宏伟的宝塔底座的台阶入口处,还有一座石碑高高矗立,上书“佛门弟子御用监太监李福善奉敕修建”。 此塔呈外八角、内四方的楼阁式塔,七级八面,每面正中有一壶门、小窗两扇,每层均挑出雕木飞檐,造型典雅古朴,具有鲜明的江南风格,即使在月夜之下,也难掩其雄伟恢弘之气。 只是如今这座七级浮屠塔,不再有佛光闪现,却在阴晦的月光下,透着一股阴森的煞气,令人感觉一丝寒冷。 两人注视着七级浮屠塔,正在慢慢靠近,忽然有个阴森恐怖的声音,从塔楼里飘了出来,“这里是山寨禁地,擅入者死,你们再敢上前一步,定让你们死的很惨!” 第29章 岳飞独闯浮屠塔 岳飞、杨再兴在禅堂房顶,偷听周德和他左右护法的谈话,不想泄露行踪,自然免不了一场恶战。周德等人十分凶悍,再加上山匪人多势众,两人不敢恋战,只好且战且退,周德率领山匪紧追不舍。 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岳飞、杨再兴,慌不择路,只好往人少的东北方向逃去,谁知道误打误撞,竟然来到了魔王寨的禁地,浮屠塔的近前。 两人走过木桥,靠近了浮屠塔,想要一探究竟,谁知塔中传出一个阴森恐怖的声音,“这里是山寨禁地,擅入者死,你们再敢上前一步,定让你们死的很惨!” 这个声音,虽然只是简短的一句恐吓的话语,但是从漆黑恐怖的浮屠塔中飘出,犹如来自阴森地狱,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纵然岳飞、杨再兴武功高强,听了也不觉有些不寒而栗。 两人知道,这种阴森恐怖,是因为塔里的人,必定是一个极端凶恶之人,杀戮太重,自然煞气逼人,让常人心生恐惧。 杨再兴生来自负,最不信邪。他将手中银枪一横,冷笑喝道,“想杀我的人多啦,你算老几,有本事滚出来见个高低。” 谁知杨再兴话音未落,就听那个恐怖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阴狠的怒喝一声,“找死”,随着金刃破空之声,两团寒光闪闪的白光,从塔门里飞出,呼啸着直奔岳飞、杨再兴而来。 虽然两人距离浮屠塔还有两三丈远,暗器打出,两人早就看到,但是这暗器却十分诡异,急速旋转着,轨迹也是飘忽不定,让人防不胜防。 岳飞一见塔里飞出的暗器,便惊呼道,“鬼影飞莲?” 岳飞、杨再兴持枪横在胸前,不知这诡异暗器飘忽不定,要攻击哪里,两人只好急速后退,小心防范。 眼看暗器几乎贴地飞行,离着身体还有不足三尺,两人正要纵身躲避,忽然暗器陡然飞升,直奔两人胸前打来。岳飞、杨再兴大骇,一个细胸巧翻云,倒纵避过,两朵鬼影飞莲,几乎贴着二人胸口,就斜刺里飞了出去,惊出二人一身的冷汗。 更为可怖的是,两人堪堪避过,正惊魂未定,那暗器竟然去而复返,由上往下,直往两人头顶当头罩下。两人左右一分,一个就地十八滚躲避,然后迅速起身。那两朵鬼影飞莲,落在地上,击在石头上,一阵火花飞溅,接着斜刺里飞了出去。这次没有再攻击两人,而是直奔塔门,飞进了浮屠塔,然后再无一点声息。 杨再兴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问岳飞,“刚才你说这是啥玩意儿?这么厉害。” 岳飞说道,“鬼影飞莲,我听我师父说起过,但是我师父也说过,这种暗器早就绝迹江湖了,为何今日在这里出现,看来这周德,为了保命,也是居心险恶啊。” 正在这时,忽然身后一阵喧哗,猛金刚张万,率领山匪率先追到木桥前,冲岳飞、杨再兴大喊,“你们两个狗贼,竟然闯入我魔王寨禁地,还不过来赶紧受死。” 杨再兴大喝,“哼,你这手下败将,我怕你不成,有本事你过来,咱们一对一大战一番,凭着人多势众,算什么本事。” 猛金刚张万喊道,“一对一也不惧你,你过来咱们打一场啊?” 杨再兴说道,“你倒狡猾得很,我过去你们一拥而上啊?有本事你过来,小爷绝对等着你。” 张万见杨再兴不上当,暴怒起来,提着鬼头大刀,就要冲上桥头,后面有人赶紧拉住,说道,“张爷,您不要命啦,大寨主曾经有过死命令,谁敢越过此桥,进入禁地,无论是谁,无论什么原因,都是格杀勿论,万一大寨主追究起来,那可怎么办啊?为了一个蟊贼,没有寨主同意,冒死行事,值得吗?还有那浮屠塔里的那些恶煞,各个心狠手辣,如恶魔一般,万一招惹到他们,他们可是奉了寨主的命令,六亲不认,进入到浮屠塔周围三丈之内,除了寨主,无论是谁,就可大开杀戒,张爷您可三思啊。” 张万听了顿时心里一凛,又走下了木桥。 杨再兴一见,不由觉得可笑,对岳飞说道,“他们竟然不敢过来?哈哈哈,你说可不可笑?” 岳飞灵机一动,说道,“看来这里是周德设立的禁地,周德凶狠残忍,没有他的命令他们不敢过桥进入。既然如此,不如你就在此处,和他们拖延时间,待我进入浮屠塔内,一探究竟。” 杨再兴一听,心里一凛,说道,“不行,那里面黑咕隆咚的,十分诡异,咱们不摸情况,太危险啦,你一人去,我可不放心,要去我们一起去。” 岳飞说道,“一起去怎么可能?万一周德杀到,带人冲进塔内,将我们堵在里面,我们岂不陷入绝境?我们只有分开行动,才有成功的可能。你放心,我会小心谨慎的。”说着,岳飞转身就走。 杨再兴见岳飞心意已决,无法再劝,便说道,“岳兄,你可答应过我,咱们杀出魔王寨,你就和我结拜为兄弟,咱们并肩作战,击退金兵,迎取二圣还朝,以雪国耻,你可要活着回来。” 岳飞回过身来,从怀里掏出几颗火蒺藜,每个足有鹅蛋大小,递在杨再兴手里,说道,“给你几个大的,你能用的着。”然后又拍了拍杨再兴的肩膀说道,”你一人面对重强敌,也是重任在肩,我们都要活着,坚持到你父亲率兵杀上山来。”杨再兴重重的点头。 岳飞毅然转身,倒提沥泉神枪,头也不回,毅然决然的冲向浮屠塔。正在这时,那个恐怖的声音再次响起,“警告过一次,不知难而退,还来找死?” 岳飞充耳不闻,继续冲来,纵身一跃,跳上浮屠塔塔基的平台。双脚刚刚落地,随着一声呼啸,鬼影飞莲再次从塔里飞出,呼啸着直奔岳飞胸前打来,依然飘忽不定,十分诡异。 岳飞提枪而立,临危不乱,注视着鬼影飞莲飞到眼前,岳飞也终于看清,这鬼影飞莲,恰如一朵盛开的莲花,中间是两个带孔的圆盘,就像太极阴阳图,两个孔如阴阳图的鱼眼。圆盘四周,是盛开的莲花花瓣,这些花瓣,每个花瓣,都是锋利无比的尖刀利刃。平时花瓣合在一起,抱作一团,如含苞待放的睡莲,一旦急速旋转起来,合在一起的花瓣,就会迎风自动打开,无数如花瓣的尖刀利刃,就会在急速旋转中,攻击对方,杀伤力惊人,十分霸道。 岳飞眼看这鬼影飞莲,几乎就要射中自己胸膛,急忙闪电般侧身闪避,鬼影飞莲擦着自己身体,挟着一股寒风掠过。岳飞料定鬼影飞莲还会疾速返回,再次攻击自己。 果不其然,鬼影飞莲,在岳飞身旁盘旋一周,再次旋转着,斩向自己脖颈,速度之快,威力之大,甚至比之前更甚。 鬼影飞莲速度快,岳飞的反应速度,却比它还要快。只见岳飞忽然俯低身形,沥泉神枪快如闪电般的刺出,竟然一枪插入鬼影飞莲圆盘的一个孔里。岳飞顺势挥舞长枪,那鬼影飞莲就在岳飞的枪头上急速旋转,就仿佛是沥泉神枪上盛开的莲花一般眩目。 岳飞看着枪头上旋转的鬼影飞莲,轻蔑的说道,“同样的暗器,竟然拿来炫耀两次,你也太小看在下啦。” 说完,岳飞将沥泉神枪用力一挥,那鬼影飞莲呼啸着直奔浮屠塔而去,“轰”的一声,射进塔上,只觉整个塔身,都在微微颤动...... 第30章 夺寨门牛皋绝望 岳飞岳鹏举,一枪破解了重现江湖的独门暗器鬼影飞莲,然后大踏步走入阴森恐怖的浮屠塔。 一人据守木桥桥头的杨再兴,眼睁睁看着岳飞,提枪闯入浮屠塔,不禁为岳飞担心起来,不知道岳飞在阴森恐怖,漆黑一片的浮屠塔中,遭遇什么样的危险困境。 虽然早就听父亲说起过岳飞年少英雄,英勇抗金的事迹,初次相识,只因岳飞受挫之后,寄人篱下,成了一个近乎看家护院的侍卫,让杨再兴有些轻视。认为岳飞为了巴结权贵,随波逐流。 岳飞在杜府地牢,舍身相救,之后两人携手同行,从建康城一路来到牛头山魔王寨,共同经历生死,互相协同作战,虽然真正相识时间不长,两人却惺惺相惜,生死与共,早已将对方都视作了生死的兄弟,可如今一旦分开,再次独自面对强大的对手,心里却有一种不适,和万般不舍。 正在杨再兴独自伤怀之际,忽然身后桥头对面,传来一阵喧哗吵嚷之声,有山匪喊道,“大寨主到了,大寨主到了。” 杨再兴拢目看去,果然就见那混世魔王周德,正率领一大批手下,气势汹汹来到对面的木桥桥头。 猛金刚张万赶紧上前,手指对面桥头的杨再兴说道,“大哥你看,那两个家伙,竟然闯过木桥,进入了山寨的禁地,那岳飞还一人进入了浮屠塔。” 混世魔王周德鼻子里哼了一声,对杨再兴这边大声说道,“杨再兴,你们以为如此,就能逃出生天吗?无论你们如何挣扎,都是难逃一死。” 杨再兴冷笑说道,“我看倒也未必,不取你的狗头,我就没有打算轻易离去。”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周德怒喝,“邹寮、张万,率人杀过桥去,提杨再兴的人头速来见我!” 有了大寨主的命令,邹寮、张万顿时来了精神,带着一帮山匪,呐喊着就冲上木桥。 杨再兴顿时紧张起来,他倒不怕和众山匪恶战一番,就怕凭一人之力,终究抵挡不住对方那么多山匪的冲杀,万一他们冲进浮屠塔,那他们两个,不就真如岳飞所说,陷入了绝境之中,所以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他们冲过木桥。 想到这,杨再兴便焦急的想着如何应对。忽然想起岳飞刚才递给自己的火蒺藜,顿时有了主意,立刻伸手入怀,掏出来握在手里,然后大吼一声,用力抛向木桥上冲杀过来的山匪。 随着一团白光炸裂,火花四溅,众山匪顿时发出一片哀嚎 惨叫。这几个火蒺藜,比之前岳飞用的那些,个头都大了不少,威力自然也是更加惊人。十几个山匪,身上烈焰燃烧着,惨叫着从木桥上摔了下去,肯定是难以生还啦。 更为可怕的是,随着火蒺藜的爆炸,喷出的火焰,竟然让木桥也燃烧起来,眨眼间木桥上就浓烟滚滚,烈焰腾腾,而且火势很快就越发凶猛起来。 周德不禁暴怒,手指杨再兴怒吼,“姓杨的,我非抓住你,活剥了你的皮。”说着,手提大砍刀,就冲上木桥........ 正在这时,忽然山下寨门处,也有一股大火,冲天而起,激烈的厮杀呐喊声,清晰的传了过来,这让周德大吃一惊,回头喝问手下,“这是怎么回事?” 杨再兴一见,心中不觉大喜,“父亲终于率领人马杀上山来啦,岳飞都说是双方约定以起火为号,为何这么久了,父亲才开始采取行动呢?” 原来,岳飞一人离开杜府之后,悄悄去往杨家。不想杨家周围,都有黄思朗手下,在秘密监视着杨家,以防杨再兴再次偷偷溜回家躲藏。没有等来杨再兴,却见到了独自前来的岳飞。有人认出岳飞,于是迅速返回,密报了黄思朗和杜充杜大人。 杜充对黄思朗说道,“果然这个岳飞十分可疑,黄公子请嘱咐你的手下,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说不定凭此,就能找到杨再兴的藏身之处。”黄思朗点头,立刻加派人手,严密监视杨家的一举一动。 岳飞将杨再兴陷落杜府的遭遇,告知杨邦义之后,杨邦义不禁担心杨再兴的安危,更是因为自己视为儿子的杨全安,惨遭杀害,悲痛不已。当岳飞说出,儿子杨再兴,一心为杨全安报仇,誓要一人杀上牛头山魔王寨,除掉混世魔王周德。自己想与杨再兴同往,然后里应外合,剿灭牛头山魔王寨,找到除掉奸贼的证据。 杨邦义听完岳飞的计划后,担心的说道,“你们孤身进入牛头山魔王寨,面对凶恶的一众山匪,实在太过危险,万一有个闪失,你们很难全身而退啊。” 岳飞慷慨激昂的说道,“能以一人生死,换来百姓的安宁,又能为忧患之中的大宋朝带来新的希望,纵然一死,也是死得其所,老将军放心,只要岳飞尚有一口气在,我也要将令公子安全的带回来。” 杨邦义双手握住岳飞,说道,“你都为国为民,不顾生死,我岂能舍不得一个儿子?只盼望你们都能安然无恙,凯旋归来。” 两人互道珍重,岳飞离开杨家,和杨再兴直奔牛头山而来。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杜充、黄思朗看在眼里。跟踪岳飞的索命追魂刀桑彪,见他们直奔牛头山魔王寨,便立刻返回禀报。杜充和黄思朗顿觉事情重大,便又立刻上报了汪伯彦。 杨邦义眼见时间差不多,于是来到军营,披挂整齐,号令手下擂鼓聚将,准备调动人马,悄悄兵伐牛头山。谁知进入帅帐,却见汪伯彦、黄思朗、杜充三人,早已恭候多时。 杜充是建康城守备,和自己是同级官员,紧急情况下,可以单独调动人马,但是汪伯彦的官职,却在自己之上,有他在场,必须向他禀报。 事情紧急,万般无奈之下,杨邦义只好将和岳飞商量的计划,向汪伯彦和盘托出,汪伯彦顿时喜笑颜开,高兴的拉着杨邦义的手说道,“太好啦,杨老将军,皇上早就想除掉周德这股悍匪,以安建康百姓,本官和黄大人也等待这天久矣,既然如此,咱们就立刻带兵出发,围剿牛头山魔王寨。” 说着,汪伯彦喧宾夺主,坐在帅案前,手执令箭,一番分兵派将,亲自带队,浩浩荡荡,杀奔牛头山而来,在魔王寨寨门前不远处,悄悄埋下伏兵。 牛皋和岳飞、杨再兴分手之后,心里十分高兴。没想到竟能在这魔王寨,巧遇令自己十分敬仰的抗金英雄岳飞,还和岳飞定下了里应外合,剿灭魔王寨的计划。如此一来,自己不但可以重新弃暗投明,回到抗金队伍中,还可以和岳飞再次并肩作战,那是何等畅快之事? 兴奋的牛皋,立刻返回住处,还秘密召集了二三十个自己信得过的好友和手下,悄悄直奔魔王寨寨门而来,找了个隐秘的所在,隐藏起来,就等岳飞、杨再兴那边有火光燃起,自己就率人突袭守寨门的山匪,夺取寨门,将杨邦义大军,引进山寨。 就在牛皋焦急的等待中,山顶禅堂附近清晰的传来厮杀打斗的声音,一会的功夫,就有火光冲天而起,那时正是岳飞、杨再兴在禅堂院中,用火蒺藜烧着了禅堂。 牛皋立刻一声令下,率领自己二三十个弟兄,突然杀向把守寨门的山匪\/只见牛皋,身背数个箭囊,挽弓如满月,箭去似流星。数箭齐发,箭箭射中寨门上的山匪。 猝不及防的山匪,一时被杀得大乱,牛皋率人杀到寨门前,打开了寨门,并一路杀上寨门楼,在寨门楼上燃起熊熊大火。 牛皋本以为寨门楼上火光冲天,按照岳飞所说的计划,这时早就有杨邦义的大队人马杀到近前。谁知道如今寨门打开,火光冲天,却仍是未见寨门外有一兵一卒杀来。 正在牛皋惊诧之时,山寨里无数的山匪呐喊着冲杀过来,并且有山匪手持弓箭,乱箭齐发,射向寨门楼的牛皋等人。 寨门楼熊熊的火光,将牛皋等人暴露无遗,成了醒目的箭靶,惨叫声中,不断有人中箭坠落寨门楼。 牛皋扯开嗓子大喊,“杨老将军何在?杨老将军何在?杨老将军,你的大队人马在哪里啊?” 牛皋连喊数声,竟然无人应答,眼看着自己的生死弟兄纷纷中箭惨死,牛皋不禁仰天长叹,“难道岳飞使诈?害我牛皋要惨死在这里吗?” 第31章 攻陷魔王寨 牛皋按照岳飞所交代的约定,只要见到魔王寨内,有大火燃起,就是他们里应外合,攻打魔王寨寨门的时间。 牛皋看到岳飞在禅堂附近放起大火的时候,就和自己的二三十个弟兄,向寨门守卫突然发起攻击,并很顺利的攻上了寨门,并在寨门上放起大火,原指望杨邦义老将军能够率领大队人马,从打开的寨门杀将进来。 谁知寨门外依然毫无反应,并无一个援兵杀进来和牛皋会合。这时宅内杀出无数山匪,乱箭齐发,射向寨门上的牛皋等人,牛皋等人,等不来援兵,却暴露在火光之下,一时间不少人纷纷中箭,坠落寨门,其他人各个张弓搭箭,寻找掩体,向寨门下的山匪乱射,延缓他们进攻的速度,一时之间,乱箭齐发,无数人中箭倒地。 牛皋一见,牛皋不禁仰天长叹,“难道岳飞使诈?害我牛皋要惨死在这里吗?” 殊不知埋伏在城门外的杨邦义,隐藏在密林之中,耳听的魔王寨内喊杀之声四起,到处有浓烟滚滚,烈焰冲天,急得额头青筋暴涨,却也一时无计可施。因为这领兵带队发号施令的,成了汪伯彦。 杨邦义在树林中看到魔王寨内,里面一场厮杀混战之声传来,远处有火光闪烁,就向汪伯彦请示,趁机攻入,正当其时。 谁知汪伯彦却说,“老将军莫急,万一有变,我们贸然杀进去,岂不中了埋伏?先看看再说。” 过了片刻,寨门附近传来厮杀呐喊之声,很快寨门大开,寨门门楼上燃起熊熊大火,杨邦义又向汪伯彦请示,“汪大人,你看寨门已经打开,此时不发起进攻,更待何时?请汪大人给我一支将令,待老夫杀进去,攻下魔王寨,活捉混世魔王周德。” 汪伯彦稳如泰山,不为所动,淡然说道,“你们看,现在魔王寨内,无数火把正往山顶方向移动,再过片刻,定然寨门一带防守空虚,而且里面更会杀得大乱,我们趁乱杀进去,剿灭山匪,活捉周德,不但易如反掌,而且还会大大减少我们的伤亡,诸位以为如何?” 黄思朗、杜充等人,趋炎附势,纷纷点头,称赞汪伯彦英明。 杨邦义闻言大怒,上前说道,“汪大人,那里面的人怎么办?他们岂不是身陷重围,九死一生吗?” 汪伯彦微笑道,“杨老将军,做大事要有定力,不能冒险行事,我得为三军将士着想啊。再说,岳飞、杨再兴等人,各个武艺高强,万马军中,来去自如,不会有事的,老将军稍安勿躁。” 杨邦义气得双手发抖,心中暗道,“好你个汪伯彦,你这是故意以此来公报私仇啊。” 寨门上忽然传来牛皋的大喝声,““杨老将军何在?杨老将军何在啊?杨老将军,你的大队人马在哪里啊?” 杨邦义拢目望去,但见寨门上那些为他们打开寨门的勇士,纷纷中箭,死伤无数,看着他们惨死在乱箭之下,牛皋绝望的仰天长叹,杨邦义不由悲愤填胸。 杨邦义不再理会汪伯彦等人,提枪上马,冲手下将士大喝道,”弟兄们,里面的人是我们的内应,为了剿灭山匪,他们九死一生,为我们打开了寨门,老夫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惨死在眼前。不怕死的随我杀进去救援他们,怕死的,就留在原地待命。“ 说罢,看也不看汪伯彦,单枪匹马杀出树林。众将士很大一部分,仰慕杨邦义老将据的忠勇,更有一部分,跟随老将军多年,对于老将军的号令,言出必行,绝无二话,于是无数将士,跟随杨邦义杀向魔王寨寨门而来。 杨邦义纵马狂奔,手摇长枪,对寨门上绝望的牛皋大喊,“牛兄弟,我杨邦义来救你啦!” 正在绝望之中的牛皋,闻言回头一看,有一位老将军率领人马即将杀进山寨,不由大喜,对手下兄弟说道,“我们有救啦,援军来啦,弟兄们,我们杀下去和他们会合啊。” 仅存的十几个弟兄,顿时精神大振,挥舞刀枪,拨打箭矢,就往寨门下冲去。 树林中的汪伯彦,见杨邦义不听号令,杀了出去,摇头笑道,“杨老将军何必召集呢?真是个急性子。” 杨邦义率领大军杀进寨门,追杀来的山匪,一见大批官军杀进来,顿时掉头就往山上逃窜,杨邦义命令手下将士在后面追杀上去,然后带领一部分人马,催马奔向正在厮杀的牛皋,杀退了山匪,救下了牛皋。 杨邦义向牛皋抱拳施礼,说道,“牛皋兄弟,老夫来迟一步,你们......”说着,羞愧的低下了头。 牛皋心中悲愤难平,手指身边十来个兄弟,眼含热泪,哽咽说道,“杨老将军你看,三十来个兄弟,死伤大半,说好了起火为号,你们为何言而无信呢?” 杨邦义羞愧难当,说道,“老夫一定厚葬他们,抚恤他们的家人,其他弟兄,编入军营,善待他们,事后老夫当面向你和诸位弟兄请罪。” 牛皋见杨邦义十分诚恳,怒气也就消了大半,忽然想起岳飞、杨再兴他们二人,还在山寨内生死未卜,便说道,“坏啦,还有岳飞、杨再兴两位兄弟在里面不知如何呢?赶紧速去救援他们。” 说着,牛皋带着自己的弟兄就往山上狂奔,杨邦义也率领人马,往山寨里冲杀。 殊不知这时候的岳飞和杨再兴二人,正面临着极其严峻的生死考验。 杨再兴在浮屠塔前的木桥桥头,横枪傲立,和对面的众山匪对峙。周德下令让邹寮和张万率人冲过木桥,擒杀杨再兴。 杨再兴为了尽力拖延时间,掩护岳飞在浮屠塔内找寻汪伯彦等人的罪证,并等待援军的到来。眼看众山匪冲上木桥,杨再兴急中生智,打出几颗火蒺藜,众山匪在木桥上无处躲避,顿时死伤了十几个,爆裂的火蒺藜,还将木桥点燃,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混世魔王周德大怒,正要亲自冲过来,对付杨再兴,忽然有个头目,向他大声禀报,“大寨主不好啦,你看咱们山寨寨门方向,火光冲天,还有喊杀之声,是不是有人偷袭我们啊?” 周德一听大惊,转身回头看去,果然如此,这时就见几个手下,惊慌失措的跑过来,到了自己跟前,跪倒在地禀报,“大寨主,不好啦,牛皋和他的手下,勾结官兵造反,攻占了寨门,已经有官兵杀进寨门,往山上杀来啦。” “什么?牛皋这厮,竟敢反我?看我不砍下他的牛头。”说着,带人就要往山下冲去,忽然又停下脚步,对几个大小头目下令道,“你们几个,率领你们的本部人马,立刻杀下山去,将进入山寨的官军,赶出山寨,不得有误。” 几个头目答应一声,率人就走,周德又大声嘱咐道,“务必将牛皋那厮的人头,提回来见我。” 第32章 杨再兴一夫当关 混世魔王周德,命令手下头目,率领人马下山阻击杀进山寨的官军。他知道只要官军一旦杀入魔王寨内,那么牛头山的地利优势就基本化为乌有。他料定攻打魔王寨的人,必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杨邦义,再加上做了内应的牛皋,纵然自己率人杀下山恶战,也难以挽回败局。 周德心里不但痛恨牛皋,背叛自己,和官军勾结里应外合。他还料定,此事必定和突然杀上山来的岳飞、杨再兴,必定也是主要的参与者,和他们肯定有着直接的关系。既然我的魔王寨毁在你们手里,那你们也休想活着离开。 当然,周德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实在不行,自己就带着浮屠塔内汪伯彦等人的罪证,逃离牛头山,那些罪证,可是任何时候,都是自己保命的筹码。 周德主意打定,立刻对桥上的众山匪喝道,“左右护法,与我冲过桥去,除掉杨再兴和岳飞,其他人迅速下山,将官军赶出牛头山。” 桥上的山匪,面对着越烧越旺的熊熊大火,正在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听到大寨主的命令,立刻呼呼啦啦的跑回来,往山下杀去。 周德手提大砍刀,怒气冲冲,奔上木桥,独眼龙邹寮,猛金刚张万,也早已紧握兵器,就等寨主一声令下。 周德喝道,“与我冲过去,杀掉岳飞、杨再兴这两个狗贼。”三人同时向着木桥对面冲去。 桥头上的熊熊大火,能够拦挡山匪无法通过,但是对于周德和他的两个护法,却是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见三人,身形一晃,就从大火中一跃而过,而且毫发无伤。三人手持兵器,跃下桥头,杀向杨再兴。 杨再兴早已打定主意,为了给岳飞争取更多时间,自己拼死也要拦住周德和他的两大护法。这时候能够清晰听到,浮屠塔内传来兵器撞击和厮杀的声音,听其金铁交鸣之声,就可断定里面厮杀非常激烈,如果让他们三个进入浮屠塔,就算加上自己,情况也极有可能会更糟糕。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听天由命,就让岳飞去找汪伯彦等人的罪证。而自己,就和周德和他的护法,拼个你死我活,为给好兄弟杨全安报仇,再恐怖的高手,自己也要将他们铲除,尤其是混世魔王周德,他必须要血债血偿。 转眼间三人将杨再兴围在核心,周德大刀往地上一杵,厉声喝道,“姓杨的,你和岳飞真是狡猾啊,我以为你们是来找我寻仇,没想到竟然还和牛皋早有勾结,竟然里应外合,前来攻打我牛头山魔王寨。本来我们并无多大仇恨,既然你们想要置我于死地,那你和姓岳的,也休想活着离开。” 杨再兴怒道,“呸,周德,你协助奸贼陷害忠良,又越狱占山为寇,荼毒百姓,还杀了我的兄弟杨全安,废话少说,今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就用它来做个了断吧。”,说罢,将手中银枪一抖,亮开门户。 周德身边的左右护法,不由勃然大怒,两人同时扑向杨再兴,一个鬼头大刀,刀风呼啸,猛砍猛杀,攻向杨再兴。独眼龙邹寮,两柄短刀,一旁策应,专门瞅准杨再兴出招之后的空挡,痛下杀招,阴险毒辣,殊难防范。 杨再兴银枪在手,施展开来,月光下,银光缭绕,寒光闪闪,如千万朵梅花,漫天飞舞。又恰如疾风骤雨,快如闪电,一条梅花亮银枪,竟然幻化成无数条枪影,攻向邹寮和张万。而且杨再兴的枪法,变化多端,神鬼莫测,纵然独眼龙邹寮和猛金刚张万,刀法上各有千秋,而且配合默契,杨再兴将梅花亮银枪,舞得风雨不透,两人竟然根本无法近身。 前天在建康城内一场恶战,两人凭借刀法上的联手攻击,曾经杀得杨再兴难以招架。没想到有了兵器的杨再兴,一条长枪,竟然如此厉害,一时之间,杀得邹寮、张万,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周德越看越是不爽,怒声喝道,“你们两个今天这是怎么啦?俩打一个,还杀不了这姓杨的?给我闪退一旁,待我砍下他的头颅。” 两人虚晃一招,跳出圈外,面带羞愧,闪在一旁。周德提着大砍刀就冲了上去,二话不说,抡刀就砍。 杨再兴知道这家伙一身十三太保横练的硬功夫,十分霸道,不敢硬接,闪身避过。周德大刀劈空,刀头一转,抹向杨再兴脖颈。杨再兴身体后仰避过,周德大刀又反削回来,扫向杨再兴双腿,盖马三刀,凌厉凶狠,果然出招不俗。 杨再兴纵身跃起,大刀几乎擦着自己靴底掠过。杨再兴身在半空,梅花亮银枪一抖,枪尖绽放三朵梅花,直刺周德咽喉,并且捎挂两肩,盖马三枪,一枪三式,还以颜色。 周德斜刺里一纵躲过,大刀一抡,横扫千军拦腰斩,,砍向杨再兴,杨再兴双膝跪地后仰,后背几乎贴在地面,躲过这凶狠一刀,银枪如蛟龙出海,疾刺周德肋下,两人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周德一柄大砍刀,力大刀沉,迅如疾风,势如奔雷,大开大合,十分威猛。杨再兴出枪如龙,快如闪电,轻盈灵动,恰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犹如狂风中的惊鸿,随风起舞,却总能顺势而为,枪枪直指对方要害。 周德的大砍刀,挥舞起来,看似刀光一片,仿佛每一刀都几乎将杨再兴劈于刀下。杨再兴却总能将对方攻势化解于无影无形,并避实就虚,枪枪直指对方要害。 周德大刀刚猛有余,却不及杨再兴的枪法更快,久战不胜之下,周德的攻势就渐渐开始没有之前那么凌厉迅猛了,杨再兴趁机起势,以快打慢,亮银枪几乎贴着周德的刀杆,枪枪刺向周德的要害。 周德越是挥舞大刀招架,却总是刀刀走空,不但大刀碰不到杨再兴的亮银枪,还总是甩不脱杨再兴的银枪,让杨再兴始终将枪杆贴着他的刀杆,直刺他的要害。周德顿时感到浑身有力施展不出,手忙脚乱却招架不住。 正在周德愈发恼火之时,被杨再兴抓住时机,一枪一抖,枪杆正敲打在周德握刀的手腕上,疼的周德大叫一声,顿时拿捏不住,杨再兴顺势就将周德的大刀挑飞了出去。然后梅花亮银枪往回一扯,“扑棱”一抖,直刺周德胸口。 周德突然一声怒吼,双臂一伸,猛吸一口丹田气,竟然亮开胸膛,任凭杨再兴一枪扎在自己胸口。 杨再兴顿时感觉自己一枪扎在了钢板上,任凭梅花亮银枪完成了弧形,也无法再有半点寸进之力。 站在后面为大寨主观战的邹寮、张万,见大寨主的大刀,被杨再兴挑飞,还被一枪刺在胸口,立刻提刀杀过来相助,这时忽然从浮屠塔内,传来一阵诡异刺耳的惨叫之声。 周德一口真气,贯满胸前,施展刀枪不入的横练功夫,顶住杨再兴的银枪,向自己的两大护法吼道,“不用你们帮我,我要亲手杀了杨再兴,你们快去浮屠塔,帮助他们杀了岳飞。” 第33章 杨再兴大战魔王 杨再兴以一人之力,力战混世魔王周德的左右护法,凭借着出神入化的杨家枪法,杀得邹寮和张万,节节败退,十分狼狈。 混世魔王周德一见大怒,提着大砍刀,亲自和杨再兴交手。结果依然抵挡不住杨再兴神出鬼没的枪法,自己的大砍刀,还被杨再兴一枪挑飞。 眼看杨再兴一枪直刺自己胸口,周德来不及躲避,深吸一口丹田之气,又使出十三太保横练的硬气功,杨再兴一枪刺在周德胸口,枪杆都弯成了弧形,可见杨再兴这致命一击,也是用尽了全力,但是却犹如一枪刺中钢板,根本无法伤及周德。 此时浮屠塔内忽然传出一声诡异刺耳的惨叫之声,周德知道不妙,担心浮屠塔内有失,急命邹寮、张万前去协助。 见到两人已经冲进浮屠塔,周德狞笑着对杨再兴说道,“你的枪法再好又能如何?你能破的了我的十三太保横练硬气功?” 杨再兴见自己枪尖无法寸进,撤回大枪,抡起来猛地抽向周德。只见周德不躲不避,而是身形一侧,腰一弓,用后背硬接。只听“啪”的一声,梅花亮银枪抽在周德后背上,竟然弹飞起来。 幸亏杨再兴的梅花亮银枪也是宝枪,一般的兵器,早就断为两截,即便如此,杨再兴也只觉震的自己双手发麻,周德却得意的狞笑着,不屑的看着杨再兴。 杨再兴也是杀得兴起,借势身形一转,银枪如出水蛟龙,直刺周德咽喉,心中暗道,咽喉部位,乃是硬气功最难练的,我不信你的咽喉,也是刀枪不入?” 谁知等银枪刺在周德的咽喉,杨再兴方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自己的梅花亮银枪,不但没有一枪刺穿周德的咽喉,周德还将大黑脑袋一低,用下颚和锁骨将自己的枪尖紧紧锁住。杨再兴赶紧用力往回抽枪,不料周德功力深厚,力气大的惊人,自己连抽三次,银枪被周德锁住,竟然纹丝不动。 周德得意的狞笑着,伸出双手,攥住杨再兴的枪杆。杨再兴知道不妙,这样一来,自己就会非常危险被动,大枪肯定被这厮夺去。杨再兴情急之下,身体腾空跃起,双脚齐出,嘭的一声,正踹中周德的胸口。 杨再兴这一招,可让周德始料不及,被踹中胸口,身体顿时往后一仰,“咕咚”一声,摔倒在地。 杨再兴趁机抽枪,双脚稳稳落地。这时的周德,还没从地上爬起来,杨再兴眼疾枪快,抡起来就抽向躺在地上的周德。周德来不及运气抵抗,只好一个翻滚避过。 杨再兴不给他喘息之机,趁周德后背朝上,想要站起身来之际,又抡起长枪,拍向周德后背。周德听到一股劲风袭来,暗叫“不好,”急忙运起硬气功硬扛。可惜电光石火之间,只运了半口气,没有完全施展出来硬气功的功力,杨再兴一枪杆就拍在了他的后背上。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疼的周德发出猪一样的惨叫,身体向前弹射出去,一个翻滚站起身来。周德只觉后背火辣辣的疼痛,伸手抚摸伤处,又够不着,顿时暴怒起来。眼看着杨再兴挺枪又冲向自己,周德深吸一口丹田气,内力贯注全身,怒吼一声,“杨再兴,我要你的命。”说着迎着杨再兴就扑上来。 杨再兴知道了周德硬气功的恐怖,知道自己用枪刺他全身,那是毫无用处,于是银枪快如闪电,刺向周德的右眼。 谁知周德早有防范,大黑脑袋一拨楞,就躲了过去,然后双手一抄,就攥住了枪杆。杨再兴赶紧用力往回抽枪,周德此时功力暴涨,力大无穷,杨再兴哪里还夺的回来。随着周德一声怒吼,双手握住枪杆,两臂用力一抡,然后双手撒枪,杨再兴就如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好在杨再兴灵巧功夫一绝,轻功也是上乘,身在空中,缩成一团,单臂用力,将枪猛戳在地上。虽然如此,杨再兴也摔在地上,疼的也是龇牙咧嘴。 这次可轮到周德得势不饶人了,大踏步的就冲向倒在地上的杨再兴,然后双臂张开,就想一把抓住杨再兴,这时的周德,恨不得将杨再兴撕个粉碎。 杨再兴自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身体倒在地上,眼看周德如大狗熊一般扑过来,面目狰狞可怖。还没等周德靠近自己的身边,杨再兴就在地上弹射而起,双脚正蹬在周德的一双膝盖上,周德顿时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杨再兴立刻捡起枪来,猛刺坐在地上的周德,周德来不及调息运气,只好翻滚躲避。杨再兴一枪快似一枪,枪枪追魂夺命。 周德没有喘息之机,无法运起十三太保横练的硬气功抵抗,只好连滚带爬躲避,杨再兴则是紧追不舍,枪枪直刺周德要害。 原来这周德十三太保的横练功夫,虽然已经练的功力深厚,十分霸道,但是因为悟性和机缘,并未练到瞬间运用自如的境界,只有在深吸丹田之气,将内力贯注全身,才会将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发挥到极致,可以刀枪不入,并且力气大的惊人,如果一拳打出去,也可以开碑裂石,十分凶悍。但是没有充足的时间,功力却大打折扣,无法做到这些。所以,杨再兴不给他运功行气的时间,周德也怕被枪刺中,只能狼狈逃窜。 周德慌乱躲避,好不容易爬起来,杨再兴亮银枪又刺到他的背后,周德干脆撒开双腿狂奔逃命,简直狼狈之极。 慌乱间看到自己的大砍刀就在眼前不远的对方。周德便发足狂奔,冲了过去,不小心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眼看杨再兴又一枪刺来,周德连滚带爬,将大砍刀刀捡起来。这时候杨再兴又是一枪刺到,周德横刀招架,杨再兴枪枪快如闪电,周德挥刀疾架相还,两人又刀枪相交,杀作一团。 正在这时,忽然木桥对岸传来大声喊喝,“杨再兴、周德,放下兵器,赶紧束手就擒,否则我们开弓放箭啦!” 第34章 杨再兴遭胁迫 杨邦义在牛皋的协助下,不顾汪伯彦的军令,率领人马,杀进魔王寨,与牛皋会合在一处。牛皋忽然想起还有岳飞、杨再兴被困在山寨,于是率人就往山上杀去。杨邦义自然也是担心岳飞和儿子的安危,率领手下将士,也紧随其后,往山上冲杀。 汪伯彦也随后率领人马,杀进山寨,这时众山匪纷纷往山上魔王寨内部退去。汪伯彦抬头看着溃败的众山匪,还有杨邦义率人追杀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 他点手唤过来桑氏兄弟,低声吩咐了索命追魂刀桑彪一番。桑彪频频点头,带着自己的兄弟桑飞,施展轻功,往山上飞奔而去。 牛皋担心岳飞、杨再兴的安危,靠着对山寨道路了如指掌,在前面猛打猛冲,虽然只有十几个人冲杀在前,但是他们各个都是箭术的高手,手挽弓箭,连珠发射。众山匪遇到数倍于己的官军追杀,本已经军心涣散,无心恋战,哪里还能抵挡牛皋等人的冲杀,只顾没命的往山上逃窜。 奉了大寨主周德之命的几个头目,率领山匪下山救援,正好两股山匪汇合一处。几个头目挥刀斩杀了几个逃跑的山匪,止住溃败之势,重新杀了回来,迎面正好与牛皋等人遭遇,双方一阵厮杀,牛皋等人人单势孤,很快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杨邦义在不远处看到牛皋等人,身陷重围,情况万分危急,于是不顾一切,率领一少部分将士冲杀过来,救援牛皋等人。由于大部分官兵还未杀上来,他们还处于人数上的劣势,很快就被众山匪围在核心,杨邦义和牛皋拼命厮杀,两人却逐渐距离越来越远。 杨邦义身陷重围,挥舞虎头錾金枪奋力厮杀,这时忽然两条身影,如两只巨鸟,扑入众山匪人群之中,各持双刀一阵砍杀,杀得众山匪死伤无数,冲到杨邦义身边,解了杨邦义被困之围。 杨邦义一看是桑氏兄弟,知道他们是黄思朗手下的高手,都是听命于汪伯彦,也就对桑氏兄弟没什么好感,即便他们解了自己被困之围,也未有过多表示,继续率人往山上冲杀。 这时的桑氏兄弟,看着杨邦义的背影,互相递了一个眼色,忽然同时纵身跃起,从背后忽然偷袭猝不及防的杨邦义。 杨邦义正和山匪厮杀,万没料到桑氏兄弟这时候会出手偷袭自己,只觉背后劲风袭来,急忙转身横枪招架,桑彪双刀砍在枪杆上火星迸溅。就在几乎同时的一瞬间,桑飞也掠到了杨邦义身前,甩手撒出一把白色粉末,打向杨邦义眼前。 杨邦义急忙后退躲避,这时只觉一股香气钻入鼻孔,顿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体瘫软在地,然后就没了意识。 桑氏兄弟一招手,过来两个侍卫,将杨邦义用绳索捆了起来。 不远处正与山匪厮杀的牛皋,看了个清清楚楚。立刻冲杀一番,来到近前,手指两名侍卫骂道,“怎么?你们老鼠动刀窝里反吗?快将杨将军放啦。” 两名侍卫持刀说道,“你少管闲事,我们可是黄公子和汪大人的手下,识相的滚远一些。” 牛皋看这两名侍卫出言不逊,竟敢辱骂自己,顿时大怒,背起弓来,撤出自己的双锏,骂了句“什么狗屁大人,老子可不吃你们这套。”说着举起双锏就打,想要救下杨邦义老将军。 还未冲到侍卫近前,忽然眼前人影一晃,桑氏兄弟就到了近前,桑飞双刀寒光一闪,就刺向牛皋。牛皋挥锏招架,谁知道桑飞的两柄双刀,快如闪电,连续出招杀向牛皋,杀得牛皋一阵手忙脚乱,根本招架不住桑飞的快刀猛攻,干脆撒腿就跑。 桑飞也不追赶,返回来和桑彪一起,押着杨邦义去见汪伯彦。 牛皋的那些弟兄看了,也是一头雾水,忙问牛皋,“怎么回事啊?怎么自己人打起来啦?牛皋说道,“我也没搞清楚,他们怎么把杨老将军抓起来啦,不过看上去不像什么好人,咱们也没必要在这拼命啦,先跟我逃命再说吧。” 说着,牛皋就趁乱向人少的地方杀去,其他人不明就里,也只好跟着牛皋跑了下去。 桑氏兄弟将暂时昏迷的杨邦义,绑了送到了汪伯彦面前。有些杨邦义的旧部,不明白发生何事,忙施礼问汪伯彦这是何意? 汪伯彦手捻胡须说道,“众将士不要误会,只因杨将军刚才不听号令,一意孤行,本官害怕他因此坏了剿灭山匪的大事,将杨老将军暂时收押,战事结束之后,本官自会向老将军当面请罪,大家不必担心,还是先随我剿灭山匪吧,胜利之后,本官定会论功行赏,绝不亏待各位就是。” 随后,汪伯彦下令各队人马,速往山上杀去。 杨再兴在浮屠塔前,和混世魔王周德一场恶战,混世魔王周德,狼狈逃窜中,重新捡起大砍刀,和杨再兴刀来枪往,杀作一团。 两人重新以兵器厮杀,杨再兴凭借枪法精妙,很快再次占据上风,一条梅花亮银枪,如万朵梅花飞舞,将周德笼罩在一片枪影之下,周德的大刀虽力大刀沉,却不及杨再兴枪快如电,大砍刀完全被杨再兴的亮银枪压制,直杀得周德手忙脚乱,也难以招架,急得满脑门子的白毛汗,杨再兴则是越战越勇,打算一枪置周德于死地,替杨全安报仇雪恨。 就在周德万分危急之时,忽然木桥对岸传来大声喊喝,“杨再兴、周德,放下兵器,赶紧束手就擒,否则我们开弓放箭啦!” 俗话说“不怕刀枪,就怕寸铁,”任凭你武功再高,本领通天,面对万箭齐发,也难逃被乱箭穿身。两人闻言,都是大惊,各自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扭头向木桥对岸看去。 就见木桥上大火依旧熊熊燃烧着,火光映照之下,木桥对面,无数官兵已经杀到木桥桥头前。在官兵簇拥之下,为首三人,一身将官戎装,骑在马上,威风凛凛,正注视着对面的杨再兴和周德,他们非是别人,正是汪伯彦居中而立,黄思朗、杜充分列左右。 更令杨再兴吃惊的是,自己的父亲,竟然被绳捆索绑,穿花蝴蝶桑飞,正提刀站立在父亲身旁,杨再兴惊呼,“父亲,父亲。” 杨邦义被绳索紧缚双臂,想要冲上桥头,却被桑氏兄弟死死拉住。无奈杨邦义大喊,“儿子啊,不必管我,你速速离去即可,只要你记得为父的话,尽忠报国,抗击金兵,为父纵死,也能瞑目啦。” 杨再兴用枪一指汪伯彦,怒道,“姓汪的,你儿子是我所杀,与我父亲无关,快放了我的父亲,否则我让你死的很惨。” 汪伯彦手指杨再兴怒道,“杀子之仇,岂能不报?杨再兴,你再不束手就擒,我就让你的父亲人头落地。” 第三十五章 岳飞大战鬼影飞莲 杨再兴再次和重新捡起大刀的周德恶战,周德依然不及杨再兴枪快,很快就被杨再兴杀的手忙脚乱,难以招架,就在杨再兴想趁机一枪结果周德的时候,忽然汪伯彦率领人马,杀到木桥桥头,并且将父亲杨邦义控制在手里,以此要挟杨再兴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杨邦义岂肯轻易就范,破口大骂汪伯彦等人卑鄙无耻。汪伯彦大怒喝道,“杨再兴,你杀了我的儿子,令我汪家绝后,此仇不共戴天,岂能不报?今天我就将你父亲的人头砍下,让你也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 杨再兴大怒,提枪就往木桥冲去,忽然从浮屠塔内,传来左护法邹寮得意阴险的喊喝,“姓岳的,你已经身受内伤,还是束手就擒吧,再怎么挣扎,你又如何是我们几人的对手,”然后就是众人得意的大笑之声。 杨再兴听的真真切切,字字如针,扎在心上,顿时身体一震,停下脚步。但是对面,自己的亲生父亲,危在旦夕,不能不救,这叫杨再兴如何抉择? 杨邦义也清晰的听到了从浮屠塔内传来的喊话,见儿子犹豫不决,杨邦义大声冲儿子喊道,“儿啊,不要过来,大丈夫当以国家社稷为重,你应该马上回去,去救岳飞。为父一人生死,不足为重,只要你和岳飞做好你们的大事,就是为父的骄傲。” 黄思朗在一旁冷笑,“杨老将军,你就不怕你的死,什么也换不回来吗?” 杨邦义怒道,“呸,黄思朗,本将军乃是朝廷命官,想要杀我,只有皇上亲自下旨,你们也配?”说完一口啐在黄思朗的脸上。 黄思朗大怒,对桑飞喊道,“杀了这个老匹夫。”谁知话音未落,身后就是一阵骚动,杨邦义的旧部将士,齐声高呼,“不能杀杨老将军,放了杨老将军。”刚开始只有十几人高呼,后来人数越来越多,成了几百几千将士,一起振臂高呼,“不能杀杨老将军,放了杨老将军。”山呼海啸一般,在夜空的山顶激荡。 黄思朗回头大喝众将士,“我和汪大人在此,你们敢违抗军令,想要造反吗?”但是他的话,哪里还有人听?众将士依然群情激愤,振臂高呼。 杨邦义一双坚毅的双眼,紧盯着杨再兴,大喝道,“回去,不要让我失望。” 杨再兴闻言,含着眼泪,点了点头,然后毅然决然的转身,向浮屠塔冲去。 混世魔王周德一见杨再兴想要冲入浮屠塔,救援岳飞,立刻持刀冲到杨再兴面前,大喝,“你想进入浮屠塔,先过我这一关。”说着,手中大砍刀,“呼”的一声就朝杨再兴拦腰横扫过来。 杨再兴救人心切,没心情和他纠缠,眼见大刀拦腰扫来,奔跑中,双脚点地,跃身而起,不但避过了周德的大刀,还越过了他的头顶,直奔了周德的身后。 周德大吃一惊,正想回身去追,不妨杨再兴身体还没落地的时候,就身体后仰,挥起梅花亮银枪,正拍在周德的后背上,这一下周德猝不及防,可没来得及运起十三太保横练功夫抵抗,被杨再兴一枪杆拍了个结结实实,直打得周德身体往前飞起,一个狗吃屎就摔在那里。 杨再兴挺身而起,也没空理会周德的死活,提着梅花亮银枪,就冲向浮屠塔而去。 岳飞和杨再兴两人分开行动,杨再兴以一敌三,拦截住周德和他的左右护法,岳飞则是提枪直奔浮屠塔。浮屠塔内的高手,立刻打出鬼影飞莲,来迎接岳飞的闯入,岳飞却轻而易举的用沥泉神枪将鬼影飞莲挑在枪头,然后用力一甩,射进浮屠塔塔身,只剩一少部分,留在外面。岳飞提枪就冲入浮屠塔。 浮屠塔内,除了门口和窗口洒进来如霜的月光,其他角落,都是漆黑一片。岳飞刚提枪进入浮屠塔门口,身体正暴露在月光之下。身体刚刚立定,一股冷风就扑面而来,两朵鬼影飞莲,就疾速旋转着,打向自己胸口。这两朵鬼影飞莲,看起来可比外面的那朵,要大很多,下面还各有一根柄杆,也是闪闪发光,力道速度也是更加威猛无比。 岳飞不敢怠慢,一个后仰,后背着地避过,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那两朵鬼影飞莲,飞到塔门门口,忽然左右一分,旋转着又原路返回。漆黑的角落里,站立一人,双手一抄,就将鬼影飞莲接在手中,这时鬼影飞莲的花瓣自动合拢,那花苞的尖,闪着寒光,显然锋利无比,犹如枪尖相仿。 那黑影手提鬼影飞莲,一步步逼近岳飞,阴冷恐怖的声音喝道,“擅入者,死!” 岳飞银枪一指,说道,“鬼影飞莲早已绝迹江湖,莫非你是江南首恶焦虎的后人?” 那黑影,一身紧身黑衣,头戴黑帽,面罩青纱,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双眼,看着阴森无比,暴怒喝道,“我乃江湖人称飞莲夺命的黑无常,见到我的人,都已死多年,你竟敢辱骂我的先师祖,我要你的命。” 说着,双手一晃,鬼影飞莲倏然绽开,就扑向岳飞岳鹏举。岳飞后撤一步避过,沥泉神枪一抖就刺对方胸口。那黑无常左手一挥用鬼影飞莲格开大枪,右手飞莲就劈向岳飞。岳飞侧身躲过,唰唰唰连刺三枪,枪枪疾如闪电。黑无常只是将两朵鬼影飞莲护在身前,岳飞的枪就枪枪刺中飞莲,无法攻入进去。 转眼双方斗了数十招,虽然岳飞枪法精妙,那黑无常却凭借鬼影飞莲绽开后超大的防守面积,岳飞始终无法破其防守,对敌人造成半点伤害。 黑无常冷冷笑道,“哼,等一会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说着又扑了上来。 岳飞灵机一动,有了主意,轻蔑笑道,“你的这点本事,比起你那先师祖,差的太多啦,我这就让你叫苦不迭。” 说罢,岳飞沥泉神枪一抖,避过鬼影飞莲的攻击,然后枪走下盘,直刺黑无常的左小腿。黑无常显然未料到此招,吓得急忙后撤一步躲避。岳飞枪头一颤,又刺其右腿,黑无常赶紧抬腿躲避,岳飞则枪枪如金鸡啄米一般,连续攻其下盘。 岳飞沥泉神枪,长约一丈,乃是长兵器,黑无常的鬼影飞莲,不足三尺,是一种奇特的短兵器。岳飞恰恰利用了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黑无常举着一对鬼影飞莲,被岳飞猛攻下盘杀的连连后退。 黑无常跳的慢,岳飞枪就抖动着刺的慢,即便如此,一条枪在瞄着自己,让黑无常也无法放胆进攻,刚想进攻,念头一动,岳飞就抖枪刺来。岳飞如影相随,一枪快似一枪,就逼得黑无常连续蹦跳躲避,既狼狈不堪,又可笑之极。 一个不留神,岳飞就将枪伸到了他的两腿之间,双臂用力往上一挥,竟然将黑无常挑起,重重摔在地上。 黑无常被摔的七荤八素,爬起来又扑向岳飞,谁知岳飞身形一动,就到了眼前,黑无常鬼影飞莲一下抡空,大枪又已经刺向下盘,逼得他只好又是躲避,岳飞如法炮制,又杀得黑无常蹦跳起来。 正恼怒时,黑无常被岳飞一枪杆抽在腿上,疼的他惨叫一声,岳飞则趁机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狼狈起身的黑无常,暴怒大喝,“我和你拼啦。”说着一支硕大的鬼影飞莲,对准岳飞,按动柄杆上的一个机关,随着“嗖嗖”声响起,鬼影飞莲的那些花瓣,竟然激射而出,呼啸着一起射向岳飞而来...... 岳飞一见大惊,手持沥泉神枪,盯着呼啸而来的一大片飞莲,紧张的连连后退,不知如何躲避...... 第36章 岳飞恶斗追云鹤 岳飞避敌之长,攻敌之短,杀得黑无常狼狈不堪,连续两次被岳飞打翻在地。恼羞成怒的黑无常,起身之后,和岳飞拼了命,按动柄杆上的机关,无数鬼影飞莲的花瓣,化作漫天飞舞的花瓣雨,呼啸着飞向岳飞而来。 岳飞紧握沥泉神枪,眼睛凝视着无数呼啸而来的暗器,身体疾速后退之中,将沥泉神枪挥舞成一片枪影,如一道枪影组成的屏障一般,护在岳飞身体的上下左右。 随着一阵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无数鬼影飞莲的花瓣四处飞溅,等到岳飞收枪而立,无数鬼影飞莲的花瓣,已经消失不见,全被岳飞神枪击飞出去,深深嵌入到塔壁之中。 黑无常见自己的致命一击,没有奏效,心中就凉了半截,一边扑向岳飞,同时一扬手,另一只鬼影飞莲也打了出来。 眼看鬼影飞莲,呼啸而来,飘忽不定,仿佛自己无论如何躲避,都无法逃脱它的致命一击,前后左右的退路,都被鬼影飞莲锁定,任你如何躲避,都难逃鬼影飞莲的致命绝杀。 岳飞却冷笑说道,“这是你的最后一招,恐怕你已经黔驴技穷了吧。” 话音刚落,也不见岳飞如何作势,忽然如一支贴地飞行的燕子,倏的一下,就到了黑无常的眼前,黑无常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心口一凉,岳飞沥泉神枪冰冷的枪尖,已经刺进了黑无常的胸口。 几乎与此同时,飞出去未击中岳飞的鬼影飞莲,也已经原路返回,直奔岳飞后脑而来。岳飞闻风避器,低头闪避一旁,身中一枪的黑无常可就遭了殃,只听“咔嚓”一声,鬼影飞莲继续旋转着正击中黑无常的脖子,随着鬼影飞莲“嘭”的插进了塔壁,黑无常一颗人头,也滚落在地,一腔热血,从脖腔中喷射而出,片刻之后,尸体才栽倒在地。 岳飞提着沥泉神枪,直奔浮屠塔第二层。 岳飞倒提沥泉神枪,慢慢走上浮屠塔第二层,就见塔窗前,站立一人,双手环抱胸前,显得极度傲慢。此人身材修长,头戴方巾道士帽,一身灰布紧身道袍。长着一张苦瓜脸,留着一缕山羊胡,两只小眼睛,如鹰隼一般,透着一股阴狠之色。此人一身道家装束,却没有半点修道之人的祥和,浑身却透着一股阴冷的杀气,正紧盯着走上二楼的岳飞。极其阴冷的说道,“能来到浮屠塔第二层,看来你也有两下子,那我只有用它来招呼你了。” 说着,双手一伸,手里就多了一件奇门兵器。他的这件兵器十分独特。精钢打造的柄杆两端,一头是如鹤爪一般的钢钩,鹤爪寒光闪闪,锋利无比。另一头则是像一只毒蛇的蛇头,呈三角形,看上去也是尖锐锋利。 岳飞一见此人手里的独门兵器,不禁惊呼道,“蛇鹤八打追云鹤?” 那人一听,诡异微笑道,“还算你有些见识,认得我追云鹤。” 岳飞冷笑道,“那还不是因为你们江南四恶臭名昭着吗?看来你就是江南四恶的鹤老三啦?” 追云鹤冷冷说道,”既然知道我的威名,还不速速自行离去,只要你知难而退,我鹤老三绝不赶尽杀绝。“ ”呸,你还真不要脸。“岳飞说道,“早就想去江南除恶,苦于没有时间,今天我就先除掉你这个作恶多端的 鹤老三。” 追云鹤顿时被岳飞激怒,“既然你成心找死,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蛇鹤八打的厉害!\"话音未落,就飞身上前,左手蛇鹤杖鹤爪直戳岳飞胸前,鹤爪锋利无比,一抓就是一股血窟窿,用力一扯,连皮带肉就是一大片,绝对不容小觑。 岳飞用枪一拨,追云鹤瞅准空挡,右手蛇鹤杖的蛇头就刺岳飞肋下。蛇鹤杖的鹤爪,攻势毒辣威猛,蛇鹤杖一转,蛇头用来点穴,却是阴险毒辣。左右挥舞起来,蛇鹤杖鹤爪凶猛攻击,不得手就作为试探,看对手如何应对,蛇鹤杖蛇头,则避实就虚,瞅准对方破绽,刺打对方穴道,阴险诡异,殊难防范。 岳飞最初拜中原一带享誉盛名得陈广为师。陈广在中原武林号称枪棒双绝,而且箭术也是十分厉害。可惜三年时间,岳飞就将陈广得一身本事悉数掌握,并让师父陈广有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得感觉。陈广害怕再教下去误人子弟,于是悄然离去。 天赋异禀得岳飞,后来有幸成为铁臂大侠周侗得关门弟子,年迈的周侗惊叹于岳飞的天赋,盛赞岳飞的天赋,超过了其他极大弟子,所以对岳飞宠爱有加,一身高深武功,更是倾囊相授。遇到了恩师周侗,岳飞才感觉以前所学的武艺,都是花拳绣腿,只有恩师周侗,才让岳飞领悟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绝顶武艺。 周侗一生纵横江湖,罕逢敌手,成为京师御拳馆教师,更是威名大振。周侗不但对天下各派武功了如指掌,对战场上敌我双方以命相搏的惨烈厮杀,也有独到的研究和造诣。所以有了恩师周侗的倾囊相授,岳飞不但是出类拔萃的江湖高手,更是战场上勇不可挡的骁将。 如今面对追云鹤这样的邪门武功高手,岳飞当年早就听师父周侗说起过,所以和追云鹤一战,依然可以从容面对。只见岳飞将沥泉神枪挥舞的风雨不透,无论追云鹤如何施展他的诡异招数,都被岳飞轻松化解。 眼见追云鹤使尽浑身解数,依然奈何不得岳飞,心里也开始变的急躁起来。于是追云鹤更是将一双蛇鹤杖舞动如飞,频频向岳飞发起猛攻。同时施展自己的轻功,围着岳飞上蹿下跳,左转右绕,岳飞身前身后,上下左右,都是追云鹤的身影,都是一双蛇鹤杖在飞舞着攻向岳飞。 可惜追云鹤的身法快,岳飞比他的身法还快。追云鹤的蛇鹤杖再快,岳飞的沥泉神枪比他的蛇鹤杖更加变化多端,神鬼莫测。无数枪影闪烁,总能在追云鹤意想不到之时,刺向追云鹤,让追云鹤时常感到胆战心惊,无法防范。 眼看岳飞一枪直刺自己的胸口,慌乱中追云鹤双杖十字插花,往上一兜夹住枪杆,同时双手一拉双杖,两支锋利的鹤爪,就将岳飞的枪杆牢牢的锁住,岳飞用力前刺,竟被追云鹤运足内力相抗,将自己的枪杆紧紧锁住,无法寸进一步。 岳飞微微一笑,双手拧动枪杆,一条沥泉神枪,竟然急速旋转,然后扑棱一枪,枪尖直刺过来,吓得追云鹤赶紧躲避,却是为时已晚,岳飞一枪就刺中了追云鹤的肩窝。 追云鹤疼痛难忍,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此时和杨再兴恶战的周德,施展十三太保横练功夫,用胸膛顶住了杨再兴的梅花亮银枪,正要对杨再兴施展杀手,听到里面追云鹤的惨叫,知道大事不妙,立刻对身后的左右护法喝道,”速去浮屠塔,协助除掉岳飞。“ 第37章 恶鬼书生白莲花 岳飞在浮屠塔第二层,大战追云鹤,岳飞凭借自己精妙绝伦的枪法,一枪刺中了追云鹤的肩窝,疼的追云鹤发出一声凄厉诡异的惨叫。 受伤的追云鹤,两柄蛇鹤杖一分,两把锋利的鹤爪,抓向岳飞咽喉。虽然追云鹤被岳飞一枪刺在肩窝,两人也因此相隔距离很近,追云鹤这一招突袭,也是想令岳飞短距离内无法应对,能够一击必中,杀了岳飞。 谁知岳飞早有防范,身体后撤,双臂用力,一挥沥泉神枪。追云鹤肩膀处一阵剧痛,顿时再也无法攻击岳飞。要想不受重伤,保住性命,只能随着岳飞长枪的力道,摔飞了出去。 也是这追云鹤轻功不俗,被岳飞一枪挑飞,就施展轻功,重重摔向地面时,身体缩成一团,在地上连续翻滚数圈,并未受到重伤,连岳飞都为他叫好,“好厉害的轻身功夫,这都没摔死你。” 追云鹤听着,怎么也感觉不出对手是在夸奖自己,心中又恼又恨,将蛇鹤杖的鹤爪对准了岳飞,按动杖柄上的机关,两只鹤爪嗖的一声,打向岳飞胸口。 岳飞将沥泉神枪左右一挥,叮当两声,两只鹤爪就从左右两个塔窗飞了出去。 追云鹤见一击未中,又将蛇鹤杖一转,用两只蛇头对准了岳飞按动了机关,随着一阵“嗖嗖”的呼啸声,无数钢针从张开的蛇头里激射而出,铺天盖地般的打向岳飞。 岳飞一见也是一惊,暗道,“好恶毒的追云鹤。”随即用枪一拄地面,身体倒立着就飞纵跃起,将身体贴在了塔顶,一片片的钢针,在岳飞的身下呼啸而过,惊出岳飞一身的冷汗。 钢针在身下呼啸而过,岳飞身体开始坠落。刚落到一半,岳飞用枪一拄地面,双脚猛蹬塔顶,身体就像离弦之箭一般,扑向追云鹤,同时沥泉神枪,也如一条出水白龙,直刺追云鹤咽喉。 追云鹤本以为自己这两记暗器,完全可以置岳飞于死地,谁知道岳飞如此厉害,竟然身法如此奇快,自己的两记绝杀,竟然奈何不得岳飞。眼看岳飞如大鹏鸟一般向自己扑来,枪尖直取自己咽喉,追云鹤顿感绝望,惊恐的看着冰冷的枪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惨叫声中,岳飞沥泉神枪的枪尖,就准确无误的刺穿了追云鹤的咽喉,岳飞顺势一挥沥泉神枪,追云鹤的人头就飞了出去。 岳飞头也不回,大踏步直奔浮屠塔的第三层。 独眼龙邹寮和猛金刚张万,奉了大寨主周德之命,紧急支援浮屠塔内的高手,两人一路狂奔到了浮屠塔门口。 两人刚进入塔门,就闻到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两人心中都是一紧,小心的借着月色四处查看,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不由吃了一惊。只见塔壁上,无数鬼影飞莲的花瓣,都深深嵌入塔壁中,一个无头的尸体匍匐在地,旁边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呲牙咧嘴,甚是可怖。 两人细看之下,发现竟是那高手黑无常。邹寮啐了一口,小声骂道,“呸,平常你不是挺嚣张吗?知道我们寨主赏识你,看把你给狂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啦。你也有今天,真是,这就叫天要你亡,先让你狂,这就叫活该。”也不知道这黑无常生前如何得罪了邹寮,死后还遭到邹寮的唾骂。 张万是个急性子,迈步就往里冲,被邹寮一把拉住,小声说道,“小心点,我问你,咱俩是不是那岳飞的对手?” 张万心里一凛,小声回道,“可能够呛,岳飞和咱们寨主恶战一番,未分胜负,看上去比杨再兴还要厉害一些,咱们不是杨再兴的对手,更难取胜岳飞。这杨再兴也怪了,有了兵器,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变的如此厉害,想必岳飞也会如此,这黑无常也算是高手,你看他的鬼影飞莲散落的花瓣,黑无常最厉害的绝招,天女散花,何等威力?竟然也败在岳飞枪下,还死的这么凄惨。” “所以我们得多个心眼,别猛打猛冲,小心和他一样。”邹寮指着黑无常的大黑脑袋说道。 张万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小声说道,“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办啊?” 邹寮狡猾的转动着独眼,说道,“悄悄摸上去,看情况再说 。” 两人蹑足潜踪,小心翼翼,顺着塔内的楼梯,悄悄来到二楼。此时,岳飞正大踏步上直奔三楼而去。 邹寮和张万悄悄摸上浮屠塔二层,这里的血腥味更浓,而且里面的景象,更是惊得他们目瞪口呆。蛇鹤八打追云鹤,也成了一具无头尸体,血淋淋的人头,就落在窗前的月光下,一双睁大的双眼,满是惊恐绝望,纵然邹寮、张万这样的武林高手,看了这恐怖的眼神,也是有些不寒而栗。 张万指着追云鹤的人头说道,“老邹,要说那鬼影飞莲黑无常,是江南首恶焦虎的徒孙,武功和焦虎那是没得比,徒有虚名,死在岳飞枪下,无话可说。这蛇鹤八打追云鹤,可是不同一般,他可是江南四恶的鹤老三,一对蛇鹤杖,还有蛇鹤八打的精妙诡异的招法,在江南一带未遇敌手,竟然也死在岳飞枪下,可是有些太意外了吧?” 邹寮用手放在嘴边,“嘘”了一下,用手指了指上边,说道,“小点声,你听,上面马上就要动手。所以我说嘛,咱们千万小心点,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看情形再说。找准机会就偷袭岳飞,没机会就先保住小命。钱都让这些高手挣去了,咱俩可别白白搭上性命。” 张万点头答应,两人极其小心的往三层摸去,生怕一点动静就引起岳飞的注意。 岳飞挺枪来到浮屠塔第三层,还未见到第三层是何人把守,就听一个尖细的声音,朗诵到道,“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你能来到这第三层,看来我们的鹤老三,已是凶多吉少,为了鹤老三,我也要十步之内,取你的项上人头。” 岳飞一见此人,一身白衣,像极了白面书生,正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看也不看岳飞一眼,吟诵了几句李白的名篇《侠客行》,冷冷的对岳飞说道。 岳飞也轻蔑的嘲笑道吗,“哼,李太白的《侠客行》,能从你恶鬼书生白莲花的嘴里吟诵出来,真是亵渎诗仙的侠士情怀,不过,你想十步内杀我,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恶鬼书生白莲花冷冷说道,“我的剑下,可不杀无名之辈,报上你的名字,也好知道我杀的是谁?” 岳飞一横沥泉神枪,说道,“岳飞岳鹏举,就是在下,先恩师周侗曾嘱咐在下,有机会替恩师前往江南除恶,可惜一直未能成行,不想今日遇到了两个,老大做了缩头乌龟,不知藏匿何处?你们老四在的话,你请他出来一起受死吧。” 恶鬼书生也不生气,冷笑说道,“我那妹子何等身份,岂是你能想见就见的?但是你出言不逊,那就得死。” 随着一个“死”字,话音未落,恶鬼书生白莲花的身形,忽然诡异的一晃,岳飞就觉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寒光闪处,长剑直指自己的咽喉...... 第38章 独眼龙阴险施暗算 岳飞连闯浮屠塔两层,接连杀了鬼影莲花黑无常,还有江南四恶的鹤老三,蛇鹤八打的追云鹤,然后大踏步走上浮屠塔第三层。 在浮屠塔的第三层,岳飞再次和江南四恶的人遭遇,此人就是江湖人称“恶鬼书生”的白莲花。 白莲花生在江南有名的富绅之家,虽父母早亡,家产被其兄长继承,但是他的大哥对他格外溺爱,一心想让他苦读,考取功名。他倒也不不负兄长厚望,十几岁就考中秀才,让他的兄长喜出望外,更加对他寄予厚望。 随着年龄的增长,白莲花也出落成了一个翩翩书生,不但生的俊美,更是气度不俗,风流倜傥。读书是寂寞的,尤其对于一个翩翩少年,于是在一个秋风有信,风月无边的夜晚,白莲花竟然和他大哥最宠爱的小妾,一时情迷,有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鱼水之欢,从此之后,越发不可收拾,知道有天东窗事发,白莲花被大哥毒打一番,被关在房里反省,那小妾也没直接卖入娼门。 少年气盛的白莲花,一怒之下,收拾了自己值钱的家当,一把火烧了房子,自己逃出白家,离家出走,从此杳无音讯。 多年之后,白莲花不知从哪里学了一身邪门武功,重新现身。他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潜入自己家中,竟然将自己的亲生兄长,一家满门都杀了个干净,然后毁尸灭迹,自己做了一家之主。家里仆人奴婢,各个吓得死去活来,白莲花一番 威胁,竟无一人敢去告发。白莲花手段之残忍,由此可见一斑。 从此以后,那个少年倜傥的读书郎,消失不见,代之而出的,就成了后来人称江湖四恶的第二恶,恶鬼书生白莲花。 白莲花仗着家大业大,使奴唤婢,吃穿不愁,却再也不喜读书,而是痴迷上了自己的邪门武功,成为了专做勾人妻女,到处采花的淫贼,江湖传言,白莲花的邪门武功,之所以诡异高绝,是因为他会采阴补阳的邪门功法,不知是真是假。 后来这位恶鬼书生白莲花,巧遇江南第四恶,号称“毒黄蜂”的小凤仙。 小凤仙自幼家境贫寒,父母去世之后,跟着兄长艰难度日,后来兄妹二人倾尽所有,拉了饥荒,才为兄长娶了媳妇。 谁知嫂子进门,却成了小凤仙噩梦的开始。嫂子不但好吃懒做,而且十分霸道,蛮不讲理,兄长憨厚木讷,被嫂子欺负的敢怒不敢言。眼看兄妹二人如何辛勤劳作,也满足不了嫂子的贪婪,日子过的苦不堪言。 恶毒的嫂子忽然发现,小姑子越发出落的美艳动人,娇滴滴的十分惹人稀罕。顾影自怜的嫂子,想不通这小姑子到底吃了什么仙丹,为何生的如此标致。嫉妒之心暴涨,生出一条恶毒之计,通过各种手段,打算将小姑子卖入城里最大的青楼,小凤仙的美貌,在当地颇有名气,青楼给出的价格,自然相当的高。 兄长自然不会同意将自己的亲生妹妹推入火坑,于是嫂子就仗着娘家两个哥哥的势力,强加胁迫,逼得兄长几乎上吊自尽。有一天,嫂子带着她的两个娘家哥哥,强行将小凤仙绑到了青楼,卖入了娼门。 小凤仙身在青楼,受尽了屈辱。就在小凤仙被困青楼,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之际,竟然巧遇江南首恶,飞莲教主焦虎。 江南首恶焦虎,贪恋小凤仙的美貌,将其赎身救出,带回飞莲教。谁知两年以后,江南首恶焦虎,在和小凤仙一次出行龙虎山的途中,两人同时神秘失踪。又经过了几年,小凤仙重现江湖,她的美貌依旧,却成了再也无人敢惹的“毒黄蜂’。 恶鬼书生白莲花,一次偶然的机会,邂逅了“毒黄蜂”小凤仙,立刻被她的美貌所倾倒,一路跟踪,大献殷勤,谁知“毒黄蜂”小凤仙,对他根本瞧不上眼,对他的“痴情”也是不为所动。 越是求之不得,白莲花越是痴迷,无奈任凭他想尽任何办法,甚至不惜用了一些下迷药,以武力降伏等手段,都让白莲花大败而回,徒劳无功。所以,白莲花至今想起小凤仙,都是他心底纠结的痛。 今天岳飞一提起江南四恶第四恶,还口出狂言,要一块收拾他们,一句话戳在了白莲花的痛处,不由恼恨起岳飞来。其实岳飞到现在,也只是知道江南四恶,恶名昭着,并不知道这江南第四恶,是小凤仙这样的一个女子,更不知道恶鬼书生和第四恶还有这段孽缘。 被岳飞激怒的恶鬼书生白莲花,杀心暴涨,身形诡异的一晃,就快如闪电的杀向岳飞,一柄长剑趁其不备,直取岳飞要害。 岳飞未料到这厮突然出手,身法之快简直如鬼魅一般,眨眼之间,就攻到自己眼前。岳飞急忙纵身后退,挥枪格挡。谁知明明看到恶鬼书生是刺出一剑,直指自己咽喉。自己堪堪避过,他的后招竟然削向自己持枪的手臂,岳飞急忙撤枪躲避,同时挥枪横扫,逼退对方。 恶鬼书生身形往后飘去,避过岳飞的横扫一枪,脸上露出邪恶得意的微笑。岳飞只觉手臂微凉,半截袖子,竟然被白莲花一剑削去,手臂上一道细细的剑痕,幸好自己躲避的快,只是划伤皮肉,伤口也是极浅的一道细痕,微微有鲜血渗出。 岳飞又气又恼,不禁骂道,“好你个恶鬼书生,真是阴险至极。” 恶鬼书生白莲花,手中宝剑一晃,月下一张惨白的脸上,满是阴狠之色,冷冷说道,“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你受死吧。”说着,身形又是诡异的一晃,再次扑向岳飞,剑光一闪,刺向岳飞胸口。 岳飞这次早有防备,也是身法奇快的躲避过去,沥泉神枪一抖,如一片片梨花飞舞,疾刺白莲花。 白莲花挥剑格挡,宝剑贴着岳飞的枪杆,“唰”的一下,削向岳飞双手,真是电光石火,快如闪电一般。 岳飞抽枪转身,枪走下盘,扫向白莲花双腿。白莲花飞身而起,身体腾空,宝剑挽出片片剑花,竟然一瞬间向岳飞连刺三剑,刺咽喉,扎胸前,又奔气海丹田,剑剑直指要害。 岳飞也是以快打快,沥泉神枪幻化出一片枪影,连消带打,疾刺对方,还以颜色,两人各自施展浑身解数,杀得难解难分。 恶鬼书生剑法诡异快捷,绝非浪得虚名,十分毒辣厉害,岳飞都未料到,此人竟然有如此高深的剑法,自己一时之间,竟然奈何不得,于是抖擞精神,全身心的专注于和恶鬼书生的打斗中。 殊不知就在此时,隐藏在暗处的邹寮、张万二人,两双眼睛也紧盯着二人的激烈厮杀,随时准备着向岳飞发出致命的偷袭...... 眼看岳飞一枪刺向恶鬼书生,恶鬼书生白莲花,竟然避过枪尖,忽然用左手抓住岳飞的枪杆,然后同时一剑刺向岳飞心口。岳飞不敢怠慢,也侧身避过,左手擒住了恶鬼书生的手腕。两人顿时陷入了最危险的较量之中,生死对决或许就在接下来的一瞬之间。 在这紧要关头,岳飞忽然感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猛金刚张万的鬼头刀,斜刺里砍向自己的脖颈。岳飞未加思索,急忙低头闪避。 就在刚避过张万的鬼头大刀的同时,邹寮的短刀,又刺向自己后心。如此危急时刻,岳飞飞猛一转身,抽回沥泉神枪,用枪杆将邹寮的短刀架住,却将整个后背暴露给了恶鬼书生白莲花。 白莲花岂肯放过这样稍纵即逝的良机,撒手松枪之际,就一掌击在了岳飞的后心。 岳飞横枪杆,撞向邹寮,逼得邹寮身体后纵躲避,岳飞扑空,单膝跪地,以枪拄地,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邹寮双脚落地,手提双刀,得意的大笑叫道,“姓岳的,你已经身受内伤,还是束手就擒吧,再怎么挣扎,你又如何是我们几人的对手,” 第39章 双雄携手斗恶贼 岳飞在浮屠塔的第三层,和恶鬼书生白莲胡展开一场恶战。恶鬼书生一身邪门武功十分了得,剑法极其诡异,身法又是快如鬼魅,以致初始阶段,岳飞只能采取守势自保,并无反守为攻之机。 好在岳飞的恩师周侗,乃是一代宗师,以全部心血传授岳飞的绝世武功,自然有极深的造诣,再加上岳飞的悟性和勤奋,很快就适应了白莲花诡异的剑法,并采取了正确的应对,很快就能稳住局势,和恶鬼书生杀得旗鼓相当,难分上下。 谁知独眼龙邹寮,见岳飞和恶鬼书生一场恶战,一时难分胜负。邹寮知道,高手之间对决,极其凶险,胜负只在眨眼之间,必须全身心投入进去。外界一个细微的干扰,都会轻者引来一场惨败,重者甚至危及生命。 如果这个时候偷袭岳飞,必定一击得手。眼见恶鬼书生左手抓住岳飞的枪杆,岳飞也是左手擒住了恶鬼书生持剑的手腕,两人正进入最凶险的相持阶段。 恶鬼书生本以为自己抓住岳飞枪杆,自己就可以一剑必杀岳飞,谁知岳飞竟然如此厉害,反应神速,不但避过自己的致命一击,还擒住了自己持剑的手腕。恶鬼书生知道自己功力不如岳飞深厚,若是以内力相抗,自己必败无疑,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岳飞擒住恶鬼书生的手腕,心中一阵窃喜,正准备暗运内力,扣紧恶鬼书生的脉门,那恶鬼书生当即就会半边身子,瘫软无力,任你剑法再高,也只能束手就擒。 可是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邹寮用一只独眼,向张万使了个眼色。张万心领神会,纵身从楼梯处纵身而出,想一刀斩下岳飞的人头。 邹寮更加阴险,以张万凛冽的刀风迷惑岳飞,自己的双刀,却随后刺向岳飞的后心。令邹寮和张万感到吃惊的是,自己精心策划、万无一失的偷袭,竟然被岳飞低头闪过张万的大刀,同时又转身横过枪杆,架住了邹寮的双刀。 但是岳飞即便再神勇,能避过邹寮、张万两人的偷袭已经实属不易,自己整个后背,就都给了恶鬼书生。恶鬼书生人如其名,自然阴狠毒辣,来不及挥剑刺杀,当即一掌就拍在了岳飞的后心,打得岳飞一个踉跄,单膝跪地,口吐鲜血。 邹寮一见终于偷袭得手,得意的大笑叫道,“姓岳的,你已经身受内伤,还是束手就擒吧,再怎么挣扎,你又如何是我们三人的对手,” 岳飞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怒骂道,“卑鄙无耻,竟然用这种下流手段偷袭。” 三人却是同时哈哈大笑,笑罢之后,恶鬼书生阴狠说道,“你认命吧,这浮屠塔做你的葬身之处,也是你的荣幸。”随即纵身而起,直扑过来,宝剑寒光闪闪,当头一剑斩下...... 杨再兴在塔外听到岳飞受伤,立刻转身冲向浮屠塔,来不及从门口进入,杨再兴在塔基处,就以枪拄地,身体弹射而起,直奔二楼檐头,然后从塔窗越入层塔内。 见二层空无一人,杨再兴几个箭步来到楼梯,一个纵跳,就到了楼梯一半,再一个纵跳腾空而起,正好见到恶鬼书生正扑向岳飞,宝剑寒光闪闪,劈向岳飞头顶。 杨再兴大惊,立刻将手中的梅花亮银枪抛出,亮银枪如出水白龙,直奔恶鬼书生前胸。 恶鬼书生双手举剑,劈向岳飞,胸前门户大开,没想到一道白光直奔自己胸前,吓得恶鬼书生急忙身体后仰,一个倒纵就往后掠去,杨再兴的亮银枪,砰的一声,插入塔壁之中足有数尺,后面的枪杆兀自颤动不已,发出阵阵嗡鸣之声。 恶鬼书生白莲花,只觉那条枪擦着自己胸口飞出去,自己侥幸躲过一劫,手抚胸口,暗自说道,“好险!” 这一下可把邹寮和张万吓得够呛,邹寮刚想转身观看,不防被杨再兴一掌拍在后心,邹寮惨叫着就飞了出去。 张万回头看到杨再兴,怒喝一声,“你还没死。”举起手中鬼头刀欲砍,杨再兴却早已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张万如半截木桩往后倒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杨再兴伸双手搀扶起岳飞,说道,“岳兄,你怎么样?” 岳飞咬紧牙关,说道,“没事,受了这恶鬼书生一掌而已,还能扛得住。不过这次是你救我一命,我也欠下了你的人情。” 杨再兴听到岳飞还能和他开玩笑,顿时稍觉安慰,他剑指怒喝恶鬼书生道,“你敢打伤我朋友,我要你的命。” 恶鬼书生白莲花刚才几乎丧命在杨再兴的枪下,也是早已怒火滔天,也是毫不相让,冷笑说道,“只怕你是没那个本事。” 说话之间,恶鬼书生手中宝剑一晃,身形快如闪电,就向杨再兴拦腰削来。杨再兴手里没枪,自然时刻加着小心,对方身形一动,立刻就双脚点地,腾身飞起,从恶鬼书生头顶掠过,扑向塔壁,握住了自己的梅花亮银枪。然后双脚一蹬塔壁,同时转身,回身枪疾刺恶鬼书生后心。 恶鬼书生转身一剑格开,反手一剑由下而上,一招银河倒挂,撩向杨再兴。杨再兴横枪架住,一个后纵落地。 这时的岳飞,恰在恶鬼书生的身后,一枪就刺白莲花后心,这一枪刺的时机恰到好处,正是白莲花出剑之时,白莲花闻风避器,知道不好,赶紧侧身闪避,不想岳飞一枪不中,立即将沥泉神枪一抖,枪杆正拍在恶鬼书生的胸口,恶鬼书生惨叫一声,就往后倒纵了出去。 幸亏他逃跑及时,未受重伤,依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气的恶鬼书生,手指邹寮和张万破口大骂,“你们这两个混蛋,不上来援手,只在旁边看热闹吗?” 两人一听恶鬼书生竟然骂自己混蛋,心中顿时恼怒,但是知道强敌当前,还是不能闹僵,否则凭他们两个,可不是杨再兴和岳飞两人的对手。于是只好忍着疼痛,一肚子窝火,提着兵器杀向岳飞。 那边厢杨再兴和恶鬼书生,已经是枪剑相交,杀得难解难分。邹寮、张万欺负岳飞身受内伤,也左右夹击,对岳飞狂攻不止,谁知交手不足十招,就惊呼大事不妙。 岳飞一身本领,得一代宗师周侗真传,内家功夫更有独到之处,苦练十载,已经是功力极其深厚。虽然被恶鬼书生击中一掌,受伤不轻,但是得益于杨再兴及时出手,自己有了喘息之机,可以运功调息,恢复了八九成得功力,面对有轻伤在身得邹寮、张万,片刻之间,就杀的二人手忙脚乱,开始招架不住。 眼看两人不是岳飞的对手,邹寮、张万更觉心慌意乱,被岳飞抓住战机,一枪杆敲在张万的手腕上,张万吃痛之下,鬼头刀脱手落在地上,岳飞借势一枪杆抽了张万一个跟头。 邹寮一见,想背后偷袭来救,结果被岳飞转身一脚,将邹寮踢翻在地。 邹寮、张万受伤倒地,爬起身来,手持兵器,却是心里发虚,再也不敢向岳飞贸然发起进攻,几乎和岳飞同时看向杨再兴和恶鬼书生那边的战局。 就见两人,此时正各持兵器,怒视着对方。杨再兴的手臂上被一剑划伤,鲜血直往下滴。恶鬼书生白莲花也好不到哪去,肩膀处被杨再兴一枪刺了个窟窿,正汩汩的鲜血直冒。 恶鬼书生白莲花脸色更加惨白,一双眼睛露着凶光,恶狠狠的对杨再兴说道,“算你狠,竟然用这不要命的打法。” 第40章 杀人灭口 杨再兴闯入浮屠塔第三层,救下岳飞,直面邪门武功高手-恶鬼书生白莲花。恶鬼书生恼恨杨再兴刚才一枪,几乎让自己命丧在他的枪下,于是上前,尽使杀招,恨不得一剑就要了杨再兴的命。 杨再兴自幼习得杨家枪法,得其杨家枪法精髓,更是超过他的父亲杨邦义,一身武功未逢敌手。跟随父亲为官四方,也是经常抱打不平。随父亲剿匪平乱,与很多山匪恶霸高手过招,搏斗经验十分丰富,在江淮一带,更是人称“神枪书生”,而且名头也是十分响亮。他和黄思朗、汪贵堂数次交锋,二人始终奈何不得杨再兴,二人对杨再兴恨之入骨,但是却毫无办法,汪贵堂更是死在杨再兴的枪下。 所以杨再兴这狂放不羁的脾气,如何会惧怕一个恶鬼书生白莲花。不过只是交手数招,恶鬼书生诡异的剑法,也让杨再兴吃惊不小,一时落入被动之中。 不过杨再兴的秉性,和岳飞却是大有不同,他没有向岳飞一样采取稳扎稳打的战术,先以防守为主,待适应之后,摸清对方的路数,再和对方拼斗。 对手越强,却更能激起杨再兴的斗志,发挥自己的潜力,而且关键时刻,不惜采取以命相搏,两败俱伤的打法,和对方决一生死。 正是如此,让恶鬼书生在始料不及的情况下吃了亏。恶鬼书生白莲花,眼见觅得稍纵即逝的取胜良机,一剑疾刺杨再兴的左胸。杨再兴见避无可避,竟然索性不避,同时也一枪疾刺恶鬼书生的左胸。在互相就要刺中对手的同时,两人同时身影微侧躲避,却并未减低刺向对方兵器的速度。 两败俱伤的结果,就是双方都没有避过对方的一击。恶鬼书生的宝剑划伤杨再兴手臂的同时,杨再兴的枪尖也扎入了自己的肩窝。 果然是一寸长一寸强,两败俱伤,恶鬼书生却是吃了亏,伤势要比杨再兴重些。这让恶鬼书生如何不恼怒起来, 恶狠狠的对杨再兴说道,“算你狠,竟然用这不要命的打法。” 杨再兴则是更狠,冷冷说道。“想要我的命,那你得先死在我得前头。” “那就看看我们谁先死”,说罢,恶鬼书生恶狠狠得再次杀向杨再兴,杨再兴挺枪相迎,两人又是一场恶战。 岳飞知道他们闯入浮屠塔,不是比武切磋,那是为了盗取汪伯彦等人的罪证而来,只有速战速决,东西得手,那才是最重要的,还管什么俩打一个,胜之不武。于是挺枪就杀向恶鬼书生白莲花。 邹寮、张万还是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的,万一这恶鬼书生不敌,他们也更加危险,所以也有心上前加入混战,帮助恶鬼书生。可是刚到岳飞身后,岳飞忽然反身杀来,沥泉神枪如梨花飞舞,点点寒光,直刺二人而来,逼得二人慌乱招架不迭,被岳飞趁两人中路门户大开之际,挥枪横扫两人胸前,吓得两人赶紧抽身后退。 岳飞也不追赶,继续朝恶鬼书生杀去。 恶鬼书生白莲花,面对一个厮杀起来不要命的杨再兴,要想取胜已经十分艰难,如何应付的了岳飞的加入,不禁又是大骂邹寮张万,“你们两个废物,也不过来帮手,你们大头领怎么招来你们两个废物。” 本来就被岳飞打得胆战心惊的二人,听到恶鬼书生又辱骂自己,不由也是火起,张万回骂道,“放你的狗屁,你不废物叫我们帮什么忙啊?” 邹寮也气得怒道,“去他娘的吧,咱们先休息会,看他这个恶鬼怎么死。” 这下可把恶鬼书生白莲花气得够呛,稍一分神,被岳飞大枪一晃之下,差点被杨再兴一枪穿身。吓得白莲花就地十八滚才堪堪避过,滚了好几圈,白莲花从地上跳起身来,狼狈不堪。 眼见岳飞、杨再兴并肩而立,两杆长枪再次向自己逼来,恶鬼书生知道再打下去,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于是无心再战,骂了一句,“你们两个无耻混蛋,老子不和你们玩啦。”说罢,一个转身,纵身一跃,就从三楼的塔窗跳了出去。 恶鬼书生此举,大大出乎邹寮、张万的意料,一见恶鬼书生跳窗逃走,顿时傻了眼。还是邹寮机灵,转身顺着楼梯就往二楼狂奔。 张万见邹寮逃跑,自己也转身欲逃,谁知刚转过身来,就听杨再兴大喝,“想跑,哪那么容易?”话到枪到,梅花亮银枪就深深扎进了张万的后心。 听到张万惨叫的邹寮,顿时惊得双腿发软,直接从楼梯上滚落到了二层,然后站起身,没命的逃跑。 杨再兴想要跃下追赶,岳飞一把拉住,说道,“贤弟,先办大事要紧。”杨再兴点头,两人手提银枪,直奔浮屠塔四层而去。 周德见杨再兴直奔浮屠塔,想要闯入浮屠塔,救援岳飞,周德欲拦截杨再兴,挥刀拦腰就斩,不防被杨再兴从头顶越过,身体后仰,一枪杆拍在后背上,将周德打得飞起来,摔了个狗抢屎。 周德起身之后,强忍疼痛,冲着对面得汪伯彦喊道,“汪大人,当务之急,还不是你想除掉我得时候,实话告诉你,这浮屠塔内,可藏着当年你和黄大人如何诋毁残害忠良,勾结完颜宗弼的重要信件,岳飞、杨再兴闯入浮屠塔,就是奔着那些东西而去,你还是先帮我除掉他们,咱们再好好筹划一番吧,不然的话,东西落到他们手里,死的可不是我一个人。” 汪伯彦听了,顿时如同身坠冰窟,但是却强作镇定,冷冷说道,“周德,你死到临头,血口喷人,就算你再污蔑本官,那也救不了你,还是投降吧。” 周德大怒道,“好,你有种,那咱们就走着瞧,看谁死的更惨。我孤身一人,死有何惧?你们恐怕要满门抄斩,一个都跑不了。”说完,转身提着大刀,向浮屠塔内走去。 汪伯彦看着周德的背影,两眼露出凶狠的光芒,他点手叫过来黄思朗,小声吩咐道,“黄贤侄,你也听到了,这可是关系到我和你父亲,咱们两家人的身家性命,此人万万留不得,还有那岳飞、杨再兴,也必须要斩草除根,只有杀人灭口,才能永绝后患。” 黄思朗听了,不住点头,说道,“但听叔父大人吩咐。” 汪伯彦阴沉着脸说道,“你赶紧带人从这边绕过去,埋伏在浮屠塔周围,多带些弓箭手,将浮屠塔团团围住,、。记住,里面的人,不许留一个活口,要斩尽杀绝,不得有误。” 第41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杨再兴和岳飞联手,杀的恶鬼书生招架不住,大骂独眼龙邹寮和猛金刚张万。两人平时就对浮屠塔内高手的嚣张狂妄极为不满,今日被他连番辱骂,不由心头火起,干脆坐在楼梯口看热闹,就是不上前相助,三人竟然闹起了内讧。 恶鬼书生白莲花一个人招架不住岳飞、杨再兴的联手攻击,知道再打下去自己凶多吉少,干脆跳窗逃跑。 这可吓坏了邹寮、张万,两人吃够了杨再兴的苦头,再加上一个更为厉害的岳飞,留下来肯定是自己找死,于是邹寮率先逃跑,张万稍慢一点,被杨再兴从后面一枪刺了个透心凉,白白搭上了性命。 岳飞和杨再兴不再理会逃走的独眼龙,两人提枪直奔浮屠塔第四层。两人沿着楼梯,一来到四层,倒是让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四层塔楼上,站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冷笑着转过身来,让岳飞、杨再兴大感惊诧。只见此人头戴着一个牛头面具,一身黑色衣甲,手持一柄硕大的钢叉,就仿佛是阴间阎罗殿前的牛头鬼王一般。这一身装扮,尤其在夜间凄冷的浮屠塔,让人看了真是不寒而栗,尤其从这牛头的鼻孔中,还有一股股白气不断的喷射出来,看上去极为恐怖。 两人同时惊呼,“牛头鬼王?” 那个牛头鬼王,发出一阵阴森的冷笑,说道,“见到本尊,就说明你们的死期已经到了,还是放下武器,跪在本尊面前,让本尊带你们回阴曹地府吧。” 杨再兴却哈哈大笑,说道,“别说你是什么牛头马面,就算你是阎罗王,小爷也要斗你一斗,能赢得了我手中的枪,小爷随便你处置就是,放马过来吧。” 那牛头恶鬼一愣,将手中钢叉一挥,钢叉的叉盘,哗楞楞直响,怒喝道,“哼!你就不怕本尊发起怒来,一叉打得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吗?” 杨再兴怒道,“没工夫和你啰嗦,还管什么来世永世,你着枪吧。”说罢上前一步,举枪分心就刺。 那牛头恶鬼,后退一大步,抡起钢叉,“呼”的一下,就朝杨再兴头顶拍了下来。杨再兴感觉一股劲风扑面,不敢硬接,闪身躲避。牛头恶鬼顺势横扫,杨再兴后跃躲避。 牛头恶鬼见杨再兴怕了自己,更是得势不饶人,一叉紧似一叉的猛攻。岳飞在一旁看那牛头恶鬼如此凶猛,瞅准机会,一枪就刺牛头恶鬼的后心。 那牛头恶鬼急忙转身一叉横扫,钢叉正砸在岳飞沥泉神枪的枪杆上,只听“当啷”一声脆响,岳飞后退一步,心里顿感诧异,看似非常沉重的钢叉,怎么这力道也是稀松平常,莫非其中有诈?” 那牛头恶鬼却还以为岳飞也怕了他,上去照着岳飞就是一叉,直刺岳飞胸口。岳飞心中有了底,铆足了劲,一枪杆砸在他的叉杆上,震的这恶鬼双手一阵剧痛,钢叉也拿捏不住,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杨再兴顿感诧异,对岳飞说道,“岳兄身受内伤,还这么威猛?” 岳飞笑道,“我这就让他现出原形 ,”说着,挺枪就刺牛头恶鬼。牛头恶鬼没了兵器,心里顿时慌乱,摸身就跑。岳飞站在上来的楼梯口处,杨再兴和牛头恶鬼交手之后,正站在上一层的楼梯口,牛头恶鬼回头逃命,迎面正与杨再兴相遇。 杨再兴见他奔自己而来,挥枪就刺他的咽喉,牛头恶鬼急忙低头躲闪,不想头上戴的那个好大的牛头面具,却被杨再兴一枪戳飞。一个胡子邋遢,长相黑丑无比的男子,露出了本来面目。 这位”牛头恶鬼“,被杨再兴一枪差点刺死,吓得魂飞魄散,早就没了之前的气势,从杨再兴枪下,猫腰钻了过去,撒腿就往浮屠塔五层跑去。 杨再兴只觉又可气又可笑,在后面大声喊道,“好小子,竟敢装神弄鬼,看我不一枪刺你个透心凉。”说着,在后面和岳飞提枪就追。 吓得这位“恶鬼,”更是没命的往上逃窜,一边跑还一边大喊,“马面兄弟,快来救我啊。” 岳飞、杨再兴一前一后,两人追到浮屠塔第五层。就见一个头戴马面的大高个,也是身穿黑色衣甲,手里提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铁链,正拦在面前。那个“牛头恶鬼”几步跑到马面面前,躲到马面的身后,手指岳飞、杨再兴哆嗦着说道,“兄弟快救我,这两人要杀我。” 那马面一挥手中铁链,大喝道,“什么人?竟胆大胆闯入禁地,还不跪下受死。” 杨再兴一看马面,更觉来气,骂道,“又来一个装神弄鬼的,这次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一个箭步,窜上前来,挺枪就刺。 那马面挥舞起铁链来,就抽向杨再兴,两人打斗了十几招,那马面就招架不住,被杨再兴一枪刺在手臂上,顿时血流如注。 牛头恶鬼见马面不是对手,吓得惨叫一声,就往浮屠塔六层跑去。马面受伤,不敢再战,回身想要逃跑,被杨再兴一个箭步追到身后,一枪刺进了后心。马面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头上的面具也摔落在地,却是一个中年男子假扮的马面。 杨再兴气得朝他啐了一口。和岳飞提枪就往浮屠塔六层而来。 来到浮屠塔六层,六楼却是一片寂静,空空如也,并无一人把守。 杨再兴说道,“岳兄,感觉此事有些蹊跷啊,混世魔王周德,怎么会找来这么几个货色,把守在这第四、五层呢?六层竟然空无一人?” 岳飞说道,“是啊,第一层的鬼影飞莲,虽然死在我的手下,那也是江南首恶的弟子徒孙,武功也还可以。第二层蛇鹤八打追云鹤,我也是费了些周折,才将他杀死。第三层恶鬼书生白莲花,武功更有独到之处,再加上两大护法前来相助,若不是贤弟及时赶来,我都几乎凶多吉少,怎么到了这里,却如此反常呢?” 杨再兴思忖说道,“莫非这第七层,有令人恐怖之处?” 岳飞说道,“哼,既来之则安之,不管什么样的对手,咱们也要闯上一闯。” 杨再兴也说道,“那是自然,走,咱们上去看看,到底这第七层,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说着,两人提枪就直奔浮屠塔第七层而来。 第42章 中毒计生死难料 杨再兴、岳飞连闯浮屠塔第四五六层,并未遇到什么让人恐惧的绝世高手。倒是两个假扮牛头马面的人,武功稀松平常,一个被杨再兴一枪刺杀,一个吓得往上逃跑。这让岳飞、杨再兴颇感意外,于是两人一起直奔浮屠塔第七层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有什么样的对手,在第七层等着他们。 两人小心翼翼,提枪走上浮屠塔的顶层。浮屠塔顶层,与其他下面几层,大有不同。这顶层四面都是很大的通风窗口,而且正门前,还有一个宽阔的平台,如果白天站在那里,极目远眺,山中景色,尽收眼底,一定让人心胸宽阔,神游万里。 但是这里却并未发现一人。两人诧异的对视一眼,扫视浮屠塔内,就见一座释迦摩尼佛像,面南背北,盘腿而坐,足有两丈来高。释迦摩尼盘坐在佛台,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左手指天的手指所指方向,正是浮屠塔的塔顶,就在塔顶正中,悬挂者一根铁索,铁索上拴着一个锦匣,锦匣上还垂下一条缎子,缎子上绣着几个金字,两人借着月色辨认,只见上面写道“擅动此物者-死。” 杨再兴一看不由怒道,“呸,又在这里装神弄鬼。” 忽然岳飞冲着释迦摩尼的佛像怒吼道,“什么人?鬼鬼祟祟躲在后面。” 杨再兴也听到佛像后面有人,也怒喝道,“赶紧滚出来,要不然我们要你的命。” 随着两人的断喝之后,里面就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就有人哆嗦着声音喊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们出来,千万别杀我们。” 说着叽里咕噜的从释迦摩尼佛像后面走出三个人来,走在前面的,竟然是假扮牛头的那位,后面两个,竟然是黑白无常,一个手里还拖着招魂幡,另一个手里拎着哭丧棒。 杨再兴一看就来了气,提着枪就要动手,骂道,“原来你们就是这里的高手,那我们就不客气啦。”说完举枪就要刺向牛头。吓得假扮牛头的那人,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说道,“大侠饶命,我们不敢啦。” 岳飞拉住杨再兴说道,“贤弟且慢,我来审问一番。” 于是对他们三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受聘于周德来浮屠塔?这里面到底有何阴谋?” 那个牛头说道,“我说,我说,只要两位大侠不杀我们,我们什么都说。” “那就从实招来,别墨迹。”杨再兴怒道。 那个牛头说道,“我们是庐州黑虎岭的百姓。平时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又喜欢喝酒赌钱,一时苦于没有生计,于是就起了歪心思,弄齐了这些行头,在黑虎岭劫掠落单的百姓和客商,靠着一时侥幸,竟然也有了一点名气,把我们据守的山头,叫做恶鬼寨,我们则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四大鬼王。” 杨再兴怒问道,“既然你们身在芦洲一带,无缘无故跑到这里作甚?” 那牛头恶鬼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有一天混世魔王周德就派人找到了我们,说是请我们来给他帮个忙,事后重金酬谢。我们慑于他们的威名,不敢得罪他们,所以就来到了这里。结果他让我们来到这浮屠塔,说是为他看守宝贝,并且承诺,对我们好吃好喝的招待,事后还有重金酬谢,我们看利润可观,而且比劫道还来的稳妥,于是就答应下来,进入了这浮屠塔,谁知道今天碰到了两位大侠。” 岳飞问道,“那你们可知道里面有什么宝贝?” 牛头恶鬼摇头说道,“我们不知道,混世魔王杀人如麻,凶神恶煞一般,我们也不敢问啊,可能就是头顶这个匣子,我们可不敢有非分之想,所以,里面到底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岳飞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想杀人太多,如果你们回去之后,肯改邪归正,不做那劫掠百姓的坏事,从此一心向善,我们可饶你们一死。” 牛头恶鬼和黑白无常一听,连忙磕头如捣蒜,连连保证,说道,“改,我们改,我们回去之后,一定改邪归正,绝不再做半点伤天害理的事啦,只要两位大侠饶了我们。” 岳飞往旁边一闪,说道,“那你们走吧,以后好自为之。” 三人起身,连连作揖,杨再兴怒道,“还不快滚,小心我反悔,杀了你们。”三人顿时吓得屁滚尿流,狼狈的往塔下逃窜而去。 岳飞看着塔顶悬挂着的锦匣,还有那一行“擅动此物者-死”的字迹,沉吟说道,“若那些罪证,就在这个锦匣里,我还是感觉有些得来的太易啦。” 杨再兴却说道,“管他呢,既然事情到了这里,就取它下来,先看个究竟再说,”说着,杨再兴就纵身而起,跃向塔顶,身体接近锦匣之时,手中梅花亮银枪一挥,吊着锦匣的绳索就应声而断,锦匣和杨再兴同时坠落,杨再兴双脚落地之前,就将锦匣托在手里。 岳飞本想阻拦,却没想到杨再兴已经出手将锦匣取在手里。忽然岳飞发现,那根断了的绳索,竟然是一根火药的引信,里面都是遇到空气极易燃烧的白磷。绳索一旦被割断,就会自燃,而且燃烧速度极快,眨眼的功夫,眼看引线就要烧到锦匣。 岳飞惊骇大叫,“贤弟小心。”说着一个箭步扑向杨再兴,将杨再兴推向一旁,杨再兴一个踉跄撞向释迦摩尼佛像。岳飞单掌打飞锦匣也急忙转身,后纵躲避,谁知就在此时,锦匣突然爆炸,“轰隆”一声巨响,一个大火球就冲天而起,整个浮屠塔都在剧烈的摇晃。 岳飞只觉背后一股气浪,排山倒海一般撞向自己,整个身体如断线风筝一般,从浮屠塔顶楼的塔窗就飞了出去,当即岳飞就没有了意识。 随着锦匣里火药的爆炸,一阵地动山摇之后,浮屠塔顶层也燃起熊熊大火。 正在这时,一阵得意的大笑声传来,只见混世魔王周德,带着他的左护法邹寮,得意洋洋的来到浮屠塔顶层。 原来这邹寮,见到恶鬼书生逃走,自己先张万一步逃走,听到张万被杀的惨叫声,邹寮更是吓得要死,连滚带爬,来到浮屠塔第一层,刚想冲出塔去逃生,却迎面与混世魔王周德相遇。 周德见到邹寮狼狈逃回,骂道,“没有用的东西,你跑什么?” 邹寮见到大寨主,无异于遇到救星,慌乱说道,“岳飞、杨再兴也太厉害啦,他们不但打跑了恶鬼书生白莲花,还杀了咱们张万兄弟,我一人实在抵挡不住,这才......。” 周德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他们厉害个屁,再厉害也活不过今晚,你怕什么?随我上去,一会我就让你看到他们惨死的模样。” 说着提刀就往上闯,邹寮只好跟在后面,边走边说道,“咱们的人肯定已经大败,姓汪的和杨邦义已经包围我们,我们还是速速离去为妙啊大哥。” 周德却冷笑说道,“哼,我有保命的筹码,他汪伯彦和黄潜善敢轻易动我?放心,他们只会到时候想方设法来保我,否则,他们比我死的还惨。” 两人刚刚走到浮屠塔第四层,就听“轰隆”一声炸响,仿佛整个浮屠塔都在摇晃,吓得邹寮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德却是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岳飞、杨再兴已经被炸的粉身碎骨啦,走,上去看看他们的死相,老子要找一些他们的血肉下酒。”邹寮也不再害怕,奉承道,“还是大哥棋高一着,神机妙算。” 两人走上浮屠塔顶层,看着爆炸后塔内一片狼藉,寻视一番,却未发现岳飞、杨再兴惨死的半点尸骸,邹寮犹疑说道,“大哥,岳飞、杨再兴被炸的粉身碎骨了?” 周德也狐疑的说道,“按说没有这么夸张啊?死的连渣都不剩啦?” 第43章 火烧浮屠塔 周德和独眼龙邹寮,听到浮屠塔顶层一声剧烈的爆炸,周德哈哈大笑,得意的说道,“岳飞、杨再兴必死无疑啦,走,快随我上去看看,我要找他们几块肉来下酒,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二人到了浮屠塔顶层,除了到处都是爆炸之后的废墟,一片狼藉,两人却怎么也看不到岳飞、杨再兴惨死的迹象,周德狐疑的说道,“按说没有这么夸张啊?死的连渣都不剩啦?” 谁知话音刚落,歪斜的释迦摩尼佛像背后,传来一声怒喝,“想让我杨再兴死,那你们得死在我的前头!” 这一声怒喝,吓得两人够呛,急忙看去,但见杨再兴衣衫褴褛,从佛像背后,提着梅花亮银枪,走了出来。 吓得邹寮手指杨再兴,哆嗦着说道,“杨再兴,你是人是鬼?” 杨再兴哈哈大笑,“小爷岂是那么容易死的,你们卑鄙无耻,杀了我的兄弟杨全安,又害死我的好友岳飞,我现在就向你们讨还血债。” 说着,梅花亮银枪一抖,直取邹寮咽喉。邹寮听了早就吓得心惊胆颤,急忙跳开躲避。杨再兴顺势一枪又刺向混世魔周德。周德横刀招架,和杨再兴杀在一处。边和杨再兴交手,周德对在一旁傻站着发抖的邹寮喝道,“废物,就算他杨再兴还活着,咱们两人联手,还杀不了他吗?” 邹寮一听,极有道理,便手持双刀也过来加入战团,和周德一起双战杨再兴。 杨再兴本来就因为杨全安的惨死,恨透了周德。如今又眼睁睁看到岳飞,为了救自己脱险,被炸惨死,更是下定决心,誓杀周德,报仇雪恨。 满腔的仇恨和怒火,化作超强的战斗力,如发狂的猛虎一般,以一敌二,依然杀的周德和邹寮两人,手忙脚乱,难以招架。 周德和邹寮一样想不明白,为何在建康城内一战,杨再兴和岳飞两人的武艺,还稍逊于自己,最多算是伯仲之间,难分高下,为何转眼的功夫,有了兵器的他们,就如此神勇无敌,简直如虎添翼,比他们一下就高出了一截。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岳飞、杨再兴两人,都是对枪法有着很深的造诣。岳飞得益于宗师周侗的倾囊相授,杨再兴则是属于杨家枪法的传承。还有重要一点,那就是两人对武学,都有超强的天赋,面对高手对敌,遇强则更强,越是超过自己的高手,更能激发他们的潜能,提升他们的武学境界,达到更高的高度 。 正在杨再兴杀的兴起,欲放手一搏,报仇雪恨之时,也是周德、邹寮眼看招架不住,正心慌意乱之际,忽然却听浮屠塔下有人大声喊喝,“周德,杨再兴,你们听着,我们已经将这里包围,限你们马上走出浮屠塔投降,否则,我就下令开弓放箭啦。” 三人一听,只能停手,邹寮趁机会跑到浮屠塔门前,凭栏往下看去,顿时大惊说道,“大哥,不好啦,他们要火烧浮屠塔。” 周德一听也慌了神,赶紧跑过来往下张望,杨再兴也持枪凭栏往下观看。只见浮屠塔周围,已经堆满了干柴,还有一些官兵,正在往干柴上浇油。浮屠塔前的开阔地带,正有一排排的弓箭手严阵以待,各个箭在弦上,都是点燃的火箭,只等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就火烧浮屠塔。 汪伯彦和黄潜善、杜充,并辔而立,汪伯彦大声说道,“周德,交出你手里的东西,我就饶你不死,至于什么东西,相信不必我提醒你吧?” 周德听了大怒道,“姓汪的,你这无耻小人,我要是把东西交到你的手上,你和黄老贼会放过我吗?不过,你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你放心,只要你敢杀了我,立刻就会有人将那些信件公布于天下,到时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和黄老贼是什么东西啦。姓汪的,这就叫先死的容易,后死的难,你们一定会比我死的更惨。” 周德手捻胡须,哈哈大笑,说道,“你那点底细,我早就摸得一清二楚,看这是何人?”说着往身后一指。 就见从汪伯彦等人身后,走出一人,正是恶鬼书生白莲花。汪伯彦说道,“你那些自认为保命的筹码,不是都藏在这浮屠塔内吗?只要我四面围住,一把火将浮屠塔烧的一干二净,你和你那些东西,全都化为灰烬,你说,这是不是我最想要的结果。” 周德听了顿时大怒,手指白莲花骂道,“好你个白莲花,我将你视为知己好友,你却出卖我。” 白莲花却嘻嘻笑道,“大寨主,这也怪不得我啊,只怪你那两个狗屁护法,不与我同心协力,对付岳飞、杨再兴,害得我几乎命丧在他们手里,逼得我逃走,却误中埋伏遭擒。不过,汪大人赏识我的才能,答应以后让我做禁卫军的长官,我这也没办法不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这话从前还是你教我的啊,您忘啦?” 气得周德暴跳如雷,破口大骂白莲花和汪伯彦等人。被激怒的汪伯彦对周德喝道,“周德,我再给你最后的机会,马上交出东西投降,否则,我数到三,你们再不投降,我立刻下令,火烧浮屠塔。” 随即汪伯彦喊道,“一”。 周德转身回头,对杨再兴深施一礼,说道,“杨兄弟,大难临头,我们再互相残杀已是毫无意义,不如我们泯恩仇,一起共商逃生之法如何?” “呸,!”杨再兴怒道,“我和你不共戴天之仇,岂能不报?我杨再兴岂能与你为伍,你还是拿命来吧。” 说着挺枪就要动手,这时下面的汪伯彦又喊道“二。” 急得周德连连后退说道,“且慢,且慢,杨兄弟,你此时就算杀了我,能有什么好处呢?结果还不是一样要葬身火海吗?只要你放我一马,我可以带你逃离绝境,如何?” 杨再兴怒道,“哼,杀你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至于我报仇之后,生死如何,那就听天由命,想让我放你一马,那是绝对不行。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身受火烧之痛,你是我的仇人,我谁都不能杀你,你必须死在我的枪下。” 周德顿时感到绝望,这时汪伯彦已经喊出了“三”字,随后就大声下令,“开弓放箭。” 一时间无数燃烧的火箭,铺天盖地般的射向浮屠塔,浮屠塔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第44章 大火中杀个你死我活 杨再兴、岳飞在浮屠塔顶层,见到塔顶上吊着的锦匣,满以为那里面装着的,肯定就是那汪伯彦、黄潜善勾结金兵主帅完颜宗弼的信件,还有他栽赃诬陷李纲等人的罪证,拿到这些,交给李纲等人,一旦呈报到皇上那里,这些奸佞之臣,必然会得到清算,那样,大败金兵,迎取二圣还朝,指日可待。 但是让杨再兴意想不到的是,那个锦匣里竟然装有烈性火药,幸亏岳飞发现及时,一把将杨再兴推到一边。杨再兴踉跄着撞到释迦摩尼佛像上,摔倒在佛像旁边,这时就听惊天动地的一声炸响,一个火球冲天而起,杨再兴赶紧顺势一滚,躲到了佛像背后。 随着一阵浮屠塔的剧烈摇晃,塔顶上砖石瓦块哗啦啦直往下落,释迦摩尼佛像,也在剧烈的震动下,往一旁倾斜,尘土飞扬中,杨再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像短线风筝一般,被爆炸的气浪,掀出了窗外,然后就什么也看不见啦,杨再兴绝望的呐喊,“岳兄,岳兄!” 杨再兴什么也看不见,掉落的瓦砾将他几乎埋了个严严实实,两耳只觉一阵嗡鸣,爆炸的冲击力,让他的脑子,也是陷入一阵混沌状态。 等他意识逐渐清醒,他艰难的从瓦砾废墟中爬出来,嘴里呢喃着,“岳大哥,岳大哥,是我杨再兴害了你啊。”他一遍遍的呢喃着,伤心绝望的靠在佛像上。 这时的周德和邹寮,来到了浮屠塔的顶层。杨再兴提枪走出佛像背后,欲杀掉周德这个罪魁祸首,为岳飞和杨全安报仇,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汪伯彦这个奸贼,竟然纵火焚烧浮屠塔。 面对贪生怕死,绝望中向杨再兴请求讲和的周德,杨再兴不予理睬,决心先杀此二人报仇,至于自己是生是死,毫不在乎。 随着一声断喝,“周德,拿命来。”挺枪就向周德胸口便刺,周德挥刀将枪压住,苦苦哀求道,“姓杨的,你不要糊涂啊,楼下大火正往上蔓延,咱们这时候设法脱身,还来得及,再迟我们就真的都要葬身火海啦。” 杨再兴抽回银枪,再刺向周德,怒喝道,“那也要我杀了你,才能死的瞑目。”说着,拦在楼梯口,一枪紧似一枪的杀奔周德。 周德顿时感觉如身坠冰窟,彻底绝望,只好先保性命,和杨再兴杀在一处。顿时两人你来我往,直杀得浮屠塔上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躲在一旁的独眼龙邹寮,原以为杨再兴一心想杀周德,忽略了自己。他小心的,悄无声息的,一点一点往楼梯口靠近。眼看到了楼梯口,杨再兴正和周德杀到激烈之处,对自己丝毫没有注意,周德转身就往浮屠塔下一层跑去。 谁知自己转身刚迈开脚步,就被杨再兴一招卧马回身枪,不但躲过了周德砍过来的大刀,同时也一枪刺进了邹寮的后心。 邹寮痛苦绝望的看着透胸而出的枪尖,呻吟着,“你,你,竟然......。” 杨再兴怒道,“你这狗贼,也是死有余辜。”说着,双臂用力,将邹寮挑起,往塔下摔去。 杨再兴枪挑了邹寮,提着带血的梅花亮银枪,一步步逼向混世魔王周德。周德一步步往后倒退,手指杨再兴,惊恐的说道,“你疯啦,你真是疯啦,这样做,就算报了仇,自己也难逃一死,你又有何意义?” 杨再兴双目喷火,怒道,“起码我死后,可以有脸和他们在九泉下相见,不必废话,你受死吧。”说着,挺枪又杀过来。 这时浮屠塔的大火,已经从底层迅速往上蔓延,直逼六层而来。汪伯彦和黄思朗、杜充等人,看着马上烧到顶层的浮屠塔,脸上都是带着得意的笑容。黄思朗手摇折扇,笑着说道,“叔父大人,从此以后,您和我父亲,就再也不会再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啦。” 汪伯彦和杜充频频点头,汪伯彦说道,“除了这些个祸害,不但报了丧子之仇,以后也可以安枕无忧矣!” 混世魔王周德,见杨再兴对自己恨之入骨,誓要先杀为快,眼看着大火蔓延上来,四周的空气也感觉开始灼热,绝望中的周德,也决心放手一搏,和杨再兴杀个你死我活。 他狞笑着对杨再兴说道,“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们就先杀个痛快,看看到底谁先死吧。”说着,几把就把身上的衣衫撕了个粉碎,袒胸露背,面目狰狞,暴喝一声,就运起了十三太保横练功夫。 就见这周德,浑身肌肉暴涨,青筋暴露,连胸前的护心毛,都在不住的抖动,他怒喝道,“你以为我怕你不成?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混世魔王的厉害。” 说着,周德运足横练功夫,抄起大砍刀,怒吼一声,扑向杨再兴,抡刀就砍。杨再兴见其来势凶猛,忙闪身躲避。周德没有砍中杨再兴,大刀落在地上,顿时砖石乱飞,几乎将塔楼地板砍透。 一击不中,周德横刀斜着,由下而上,扫向杨再兴,杨再兴鹞子翻身,窜了出去,周德再次一刀落空。这时的大火,已经将顶层的地板烧着,脚下房梁、地板,被烧的噼噼叭叭直响,有火苗已经开始冒了上来。 周德向杨再兴疯狂砍杀,简直是势不可挡。周德运足功力,力道凶猛的如一头猛兽,杨再兴暂时只能采取避其锋芒的策略,躲闪招架之中,一时不慎,自己的亮银枪正好与周德的大刀相撞在一起,只听“当啷”一声巨响,火花飞溅中,杨再兴的亮银枪竟然被震得脱手飞出。 周德一声狂啸,纵身而起,大砍刀力劈华山,就向杨再兴头顶砍来。 杨再兴也是杀红了眼,见自己长枪脱手,周德的致命一刀,也豁出了性命,一声怒喝,拔地而起,冲向周德,双臂十字交叉,护在头顶,架住了周德大刀的刀杆,同时提膝正撞在周德的胸口。 周德惨叫着往后摔去,重重撞在释迦摩尼佛像上,又弹落下来,摔在地上。杨再兴提膝撞在周德胸口,也仿佛撞在了一块巨石上,身体也往后飞去,摔在地板上。 周德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大刀,又扑向杨再兴,挥刀就砍。杨再兴从地上一跃而起避过。周德正要追击杨再兴,忽然那尊高大的释迦摩尼佛像,在被周德重重撞击之后,一阵摇晃,也正好大火烧的底座下面的承重木梁咔嚓一声断裂,佛像身子一歪,就向两人倒了过来。 两人见了,都是一惊,赶紧闪身躲避,佛像就倒在了两人的中间。两人几乎同时跳上了佛像,周德举刀就砍杨再兴,杨再兴身法奇快无比,闪身避过,绕到周德身后,右臂锁住他的脖子,腰部一顶周德后跨,一个背摔,就将周德摔倒在佛像上,大刀也脱手飞了出去。 周德刚要起身,杨再兴扑上去,骑在周德身上,抡拳就打。但是周德皮糙肉厚,又有横练功夫护体,根本不惧。挣扎着就要起身...... 就在这时,忽然只听佛像下面“咔嚓”一声巨响,熊熊大火中,佛像下面的房梁断裂,轰隆一声,佛像就疾速坠落下去,周德、杨再兴也来不及脱身,跟着佛像一起坠落...... 第45章 大难不死有奇缘 浮屠塔在大火中熊熊燃烧,随着火势越烧越旺,大火很快就蔓延到了浮屠塔的顶层,汪伯彦、黄思朗、杜充等人,眼看着除去心头之患,面露得意之色。 就在这熊熊大火之中,杨再兴和周德,还在以命相搏,杀的你死我活。到处都是乱窜的火苗,浓烟翻滚,烈焰蒸腾,两人都是炙热难当,但是都杀红了眼,依然没有罢手的意思。 在地面上,已经无法厮杀恶斗,两人同时窜上了倒塌的佛像。周德举刀就砍,却被杨再兴身法奇快的避开,并绕到他的身后,单臂锁住脖颈,一个背摔,将周德重重摔在佛像上。 杨再兴骑在周德身上,抡圈便打,周德挨了几拳,挣扎着正要起身,忽然“轰隆”一声,房梁被大火烧着之后,无法承受佛像的重量,随着房梁的断裂,佛像便往下坠去,两人在佛像上无法脱身,也随着佛像坠落。 此时浮屠塔下面的几层,早已被大火几乎烧透,何止几千斤的佛像坠落下来,更是无法承受,眼看着佛像就直往底层坠去,浮屠塔也在佛像坠落的同时,也在大火中呼隆隆的坍塌下来。 杨再兴在佛像坠落的同时,死死扯住周德,不让其逃脱。周德挣扎中无法脱身,顿时感到惊恐和绝望。不过在绝望之中,周德还是在瞬息之间,运起十三太保横练的硬气功,希望在绝望中,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随着“咕咚”一声巨响,佛像重重摔落在浮屠塔底层,杨再兴和周德,也当即没了意识。高空坠落的佛像,竟然将浮屠塔的底座砸了一个大坑,佛像也坠落在大坑之中,随着整个浮屠塔在大火中倒塌,燃烧着的房梁,还有无数的木板,瓦砾,就将佛像完全埋入地下。 汪伯彦等三人,眼睁睁看着浮屠塔在大火中坍塌,眼睁睁看着两人随着佛像摔下来,然后被埋在大火和废墟之中,不禁哈哈大笑。 直到埋伏在浮屠塔四周的伏兵回来向他禀报,并无一人走出浮屠塔,汪伯彦捻须笑着说道,“哈哈,岳飞,杨再兴,还有那混世魔王周德,你们整日不安分,总想搞点事出来,怎么样?这下都消停了,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说完之后,看着火势越来越小,汪伯彦率领人马,凯旋而回建康城。 汪伯彦率队离开后不久,天光大亮,日上三竿,大火仍在熊熊燃烧。随着一阵狂风骤起,忽然从西北方向,乌云滚滚,很快就遮天蔽日,乌云密布。随着电闪雷鸣,大雨瓢泼而至。终于一场大火化为乌有,只剩下断壁残垣和烧焦的木头。 雨水汇流成河,顺着塔基四处流淌,整个牛头山,都是一片死寂,淹没在大雨之中。一个多时辰之后,风住雨歇,阳光又洒满了牛头山青翠的山坡。 杨再兴从昏迷中醒来,只觉浑身疼痛难忍,骨头就像散了架一般,胸口发闷,透不过气来,杨再兴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在和 周德恶斗之时,忽然浮屠塔坍塌,自己从佛像上由顶层坠落下来,肯定必死无疑,难道自己已经死啦?如今睁眼,都是漆黑一片,难道自己这是在阴曹地府之中? 杨再兴只觉一阵难受,痛苦的呻吟了一声,难受的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呼呼喘气,忽然感觉有水滴滴落在自己的嘴里,又清晰的感到,脸上,身上都有水滴在滴落。 杨再兴伸手抹了一把脸,睁开双眼,杨再兴竟然吃惊的发现,头顶上是横七竖八烧焦了的木头,堆积在头顶的一个洞口。洞口上,透过乱木堆积的缝隙,竟然有阳光洒落下来,照射在自己身上,虽然此时已是深秋季节,可是这阳光还是让杨再兴感到温暖和舒适。 同时,杨再兴还惊喜的发现,除了自己受了内伤,浑身烧的衣不蔽体,遍体鳞伤,自己竟然没有死,而且意识也逐渐清晰起来,脑海中忽然想起,那个混世魔王周德怎么样啦? 杨再兴四处查看,忽然感觉身下软绵绵的,低头一看,竟然是周德,四仰八叉的躺在佛像上,还有大片的血迹,顺着佛像,正往下滴落。此时的周德,浑身冰凉,没有一丝气息,想必已经死去多时。 杨再兴从佛像上爬下来,看着一动不动的周德,啐了一口说道,“呸,算是便宜了你这王八蛋。” 杨再兴借着洒进来阳光的光亮,打量四周,寻找脱身之计,一看之下,顿时感觉失望透顶。原来他是随着佛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洞穴之中。这个洞穴,犹如一个葫芦,下面极为宽敞,方圆足有五六丈有余,越往上越窄,到了洞口处,就是佛像砸塌的那么大的面积啦。而且离着上面的洞口,高达三丈,无法攀爬,自己的轻功,根本无法一跃而上,何况现在的自己还有伤在身。 自己死中得活,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杨再兴索性暂时先不考虑如何出去,在这个洞穴里一点点寻视起来。 杨再兴忽然惊奇的发现,在倾倒的佛像头顶的位置,竟然有一片金灿灿的光芒,照在释迦摩尼的佛头上,真如佛祖显圣一般,此情此景,让杨再兴看了,简直叹为观止。 出于好奇,杨再兴顺着释迦摩尼佛像的手臂,爬到佛像肩膀处,靠近佛头一看究竟。一看之下,杨再兴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 原来在佛像头顶的正前方,竟然是一处地宫的大门。两扇金灿灿的大门往里敞开着,里面有金灿灿的光芒照射出来,正照在释迦摩尼佛像头顶,紧着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杨再兴发现,在地宫大门两侧,还有两行金字,杨再兴细看,竟然是一副楹联: 上联是:“天地万物归于尘” 下联是:“佛祖普渡有缘人。” 第46章 别有洞天 杨再兴坠落洞穴,苦无脱身之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洞穴里面,竟然还会隐藏有一个地宫,而且这个地宫,还是宫门敞开着,里面有金光闪现,照射在释迦摩尼佛像的头顶。 稍作思考一番,杨再兴也就心中了然。这里是牛头山宏觉寺的旧址,而这浮屠塔下的地宫,也肯定存在了很多年,也许和宏觉寺有着相同的历史时间。 浮屠塔被大火烧毁,自己随着佛像一同坠落下来,砸在浮屠塔底层的地面上,这么重的浮屠塔,从高处坠落,冲击力何等强悍,肯定也就砸塌了地宫上面的土层,掉进了这个洞穴之中。 无巧不巧,倾倒的佛像,正好就砸在了地宫的宫门上,将宫门砸开,地宫也就呈现在了眼前。 让杨再兴感到蹊跷的是,自己和佛像从高处同时坠落下来,自己还能活下来?也真是太神奇了吧?不过杨再兴转念一想,随即明白,肯定是周德在坠落之时,在稍纵即逝的时间内,运用十三太保横练的硬气功护体,自己伏在他的身上,才侥幸有了生还的机会。想到这里,杨再兴不由笑道,“活该这个周德,用霸道的十三太保横练,救了自己,而他却死于非命,遭了报应。” 杨再兴看完地宫两侧的楹联,心想,“这佛门专渡有缘人,似乎有某种暗示隐藏在其中啊。难道?既然出不去,那就不如进去看个究竟。” 想到这,杨再兴从佛像上下来,绕过佛像头顶,进入了地宫。地宫里面比外面的洞穴,不知大了多少倍,更是十分开阔,一条宽阔的甬道,两侧还有汉白玉栏杆。在甬道尽头,一座大殿,气势宏伟,矗立在眼前,殿前门额上,“极乐殿”三个金字闪闪发光,大殿内也是金碧辉煌。 杨再兴不由迈步往前走去,刚走不到二十步,忽然脚下的地砖往下陡然一沉,随即传来一阵“咯吱吱”的响动,吓得杨再兴赶紧跳开,回身观看。 就见刚才踩到的那块地砖,已经慢慢咯吱吱的沉了下去,然后就见本来敞开的地宫大门,竟然正在关闭,杨再兴暗叫不好,赶紧往门口奔去,可惜为时已晚,只听“咣当\"一声,地宫大门已经完全合拢关闭,杨再兴顿时后悔不迭。 回头再找自己踩过的那块地砖,那块地砖,却早已随着宫门的关闭,重新恢复如初,杨再兴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是哪一块地砖,是宫门关闭的机关,连着用力踩下去,地砖都是一个样子,再也没出现响动。 失望的杨再兴,索性也不再去试,干脆继续往宫殿走去。 极乐殿内供有一尊高达三四丈高的阿弥陀佛坐像,佛像高大庄严,面容慈悲安祥。在极乐殿的地面中心,有一个巨大的莲花地纹。这朵莲花地纹由七彩光环环绕,粉色莲瓣一叶一叶舒展,美轮美奂,栩栩如生。莲花下方绘有莲藕,藕与莲有茎相连,茎下有根,根与地相连。 杨再兴看着慈悲安详的阿弥陀佛坐像,看着地面上巨大的莲花地纹,一种安宁平静的心情油然而生,彷佛自己在佛光普照之下,心灵瞬间得到了升华。 杨再兴也不知在何种意念的驱使之下,不自觉的就走上七彩莲花地纹,来到中间莲花宝座的地方,双膝跪倒,冲着佛像,五体投地,跪拜了下去,然后闭上双眼,似乎是在接受佛法的洗礼。 不知不觉中,沐浴在佛法中的杨再兴,隐隐觉得身下的莲花宝座,正在缓缓地转动,此时的杨再兴,完全没有惊慌,也没有一丝杂念,只觉得彷佛身在太虚幻境之中,如漂浮在云端,心驰神游,心内一片祥和。 正在杨再兴心驰神往的时候,耳边又传来沉重木门开启的吱吱扭扭之声。杨再兴回到现实之中,慢慢睁开眼睛,缓缓的抬起头来。 缓缓抬头的杨再兴,惊奇的发现,在佛像前一张宽大的供桌下面,竟然有一个暗格,藏着一个锦匣,循着木门开启的声音,杨再兴又发现,在佛像侧后方,有一道金黄色的暗门,已经缓缓开启,里面还有一条暗道,不知通往何处。 杨再兴缓缓走出七彩莲花地纹,来到供桌前,冲着佛像双膝跪倒,双手合十,拜了一拜,以示冒犯,然后伸手到供桌下面,取出了那个锦匣。 锦匣两尺见方,乃是黄梨木制成,做工精美,很是好看。杨再兴打开锦匣,发现里面有一个用白色绸布包裹,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一些信件,杨再兴一一取出来观看,越看感觉心里越是吃惊。 原来这些信件,才是他和岳飞苦苦寻找的,汪伯彦、黄潜善等人的犯罪证据。这些信件,都是汪伯彦、黄潜善亲笔所书,有的是写给一些朝中官员,密令他们去做一些栽赃陷害李纲等人,有的或是指令其他官员,和他们勾结在一起,打压李纲等人,更有一些信件,是黄、汪二人,贪赃无法,和其他官员的书信往来。 还有几封信件,杨再兴看后,更是气得咬牙切齿,这几封信件,竟然是黄潜善写给金国几位重要官员的信件,密谋在议和之中,如何蒙骗皇上,如何为金人和自己谋取利益。 杨再兴越看越气,索性将信件全部取出,用白色绸布包裹起来,想了想,又将那个锦匣,放在了供桌下面原来的位置。 杨再兴心想,这一切肯定是那混世魔王周德所为。也就是说,周德早就发现了这个地宫,才会把这个地宫,浮屠塔上的高手,不过是遮人耳目的幌子而已,目的就是将觊觎这个锦匣的人,引诱到浮屠塔顶层,然后就是那个装有烈性火药的锦匣,将觊觎之人,一网打尽,而自己和岳飞,就是中了他的毒计,好狠毒的混世魔王周德啊,可惜我那刚结识的好友岳飞,竟然为此搭上了性命。 杨再兴暗下决心,一定将这些罪证带出去,将这些祸国殃民的奸臣,一网打尽。想到这里,杨再兴将装有信件的包裹揣在怀里,迈步向那道敞开的暗门走去。 第47章 密室奇缘 杨再兴进入地宫的极乐殿,在面对阿弥陀佛坐像的时候,有感于佛法的至高无上和慈悲祥和,于是走上七彩莲花地纹,在莲花宝座上俯身叩拜,竟然无意间发现了混世魔王周德藏在供桌下面的锦匣,同时也触动机关,打开了佛像后的一道暗门。 杨再兴收起了锦匣中的信件,虔诚的又对着佛像深施一礼,然后迈步走向那道暗门。 杨再兴仔细看那道敞开的暗门,虽然只是一间单开的木制暗门,竟然是名贵楠木制成。金丝楠木专用于皇家宫殿,只有少数寺庙,除非受到皇室的恩准,才有机会用到这种珍贵的木料,而一个地宫的暗门,就使用的楠木,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杨再兴顺着暗室的走廊,继续往里而去。让杨再兴感到疑惑不解的是,明明走廊上都有长明灯在闪烁,但是为何整个走廊,到处都是金色的光芒在闪耀,不仅让整个走廊金碧辉煌,而且还让人感觉 如梦似幻,似乎一直沐浴在强大的佛法普照之中。 大约走了有二三百步的距离,杨再兴忽然感觉脚下的一块地砖,又开始下沉,并发出咯吱吱的声音,然后就在正前方金黄色的石壁上,竟然又打开了一道两扇左右分开的石门。 杨再兴也没加思索,就走入了石门中,这里竟然是一间足有十丈见方的石室。杨再兴刚进入石室,石门就忽然“轰隆”一声关闭。 杨再兴这时心情倒是非常平静,就算出的了石室,走出地宫,自己一时也没有办法出的了那个洞穴,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坦然面对。 于是杨再兴放眼往洞室看去,就见在正前方的石壁前,立着一尊三丈来高的石像,石像也是遍体金黄色,在壁上长明灯的照射下,金芒万缕,甚是雄伟,只是这不是佛像,倒像是一位得道高僧的雕像。 杨再兴走近去细看,只见这位高僧的雕像,头上受着戒,颌下长须飘洒,生的剑眉朗目,颇有英雄气概。在雕像前,也有一张供桌,供桌上还有香炉,香炉旁竟然还有香烛。香炉的后面,还有三个果盘,里面装满了一些金黄色的果子,也就有鸽子蛋大小,看上去十分精美。果盘后面立着乌木牌位,白色字体写道,“先恩师金台之位”,在牌位的右下角处落款写着,“弟子高宠敬立,”杨再兴不由纳闷,金台的弟子,肯定是位了不起的英雄,但是在金台盛名之时,并没有传出他收谁为徒,到了后期金台归隐,更是没有这方面的消息,这位高宠,又是何人呢?。 一见这雕像之人,竟然是金台,杨再兴顿时肃然起敬,金台的传奇故事,杨再兴也是自幼就知道,而且一直将他奉为自己心中的英雄。 自己心中的英雄雕像,就在眼前,杨再兴不禁走上前去,拿起供桌上的香烛,掏出火折子,将香点燃,插入香炉,然后在蒲团上跪倒,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杨再兴磕完头之后,站起身来,忽然那个蒲团竟然自动弹了起来,高出地面,足有三尺有余。杨再兴十分诧异,连忙蹲下身子查看,发现在蒲团下面,竟然有一个类似弹簧之类的装置,而且连接蒲团的木柱,类似于马车的车轴。 杨再兴十分好奇,手扶蒲团,仔细的观赏,不慎稍微用力,那蒲团竟然转动了一圈,然后就听到洞室右侧的石壁上打开了一道石门,又出现了一个石洞侧室。 杨再兴便朝着那个洞室走去,颇为奇妙的是,杨再兴每次朝洞室走近一步,那个弹出来的蒲团,就往下缓降一分,等到杨再兴完全进入洞室,那个蒲团就已经和原来完好如初了。 杨再兴进入洞室,这个洞室不是很大,里面也有长明灯闪耀,也是满室金光灿烂。洞室也就一丈见方,对着门口的石壁上,有一石床,石床上还有一个蒲团,蒲团正上方的石壁上刻着两行大字,“天地之灵气,行功之法则。” 杨再兴暗道,“这里难道就是一代宗师金台的闭关修炼之处?真要如此,那我也上去感悟一下宗师修炼的绝佳意境,只是希望我如此唐突,没有冒犯到这位传奇英雄。” 想到这里,杨再兴真就上了石榻,盘腿坐在了蒲团上。刚刚坐定,忽然石榻左手边就弹出一个锦匣。杨再兴惊奇之下,取过锦匣,打开看时,里面竟是一本金黄封面的书籍,书籍封面写着“金台拳谱”四个大字。 杨再兴顿时感到如获至宝,取出来捧在手里,仔细的翻看起来。谁知一看之下,杨再兴就再也无法停止下来,书里的内容,犹如附有魔力一般,吸引着杨再兴不知疲倦的一直看下去,彷佛一个极度干渴之人,得遇甘霖琼浆,只有不停的阅读体会,才能止住干渴一般。 原来这部金台拳谱,先是以简单寥寥数语,介绍了金台少年习武,行走江湖,遍访名师,行侠义之道,在京城打败西夏第一高手而名闻天下。他性格豪爽,喜欢广交天下武林好友,曾偕同结义兄弟,力挫七十二座擂台,打遍天下无敌手,当时民间就盛传,王不过项,将不过李,力不过霸,拳不过金,金台更是获得\"天下拳王\"的美称。 后来从军并成为一名赫赫有名的战将,平南叛乱,扫灭西夏,可谓立下赫赫战功。可惜后来随着蔡京、童贯、高俅等六大奸臣逐渐得势,金台心灰意冷,辞官返回故乡。再后来,金台不知何故,离开家乡,四处云游,\"又把行藏付海山\",最后江湖上就再也没有了一代宗师金台的任何消息。 拳谱上简短几句,并没有过多说明金台的人生历程,接下来金台拳谱就介绍了内功修炼精要,还有金台的一些拳谱。 金台为将之时,竟然也是擅使长枪,拳谱里还有一套“六合八法枪法”,杨再兴看了,更是感到如获至宝。 在拳谱的最后一页,赫然写着:身如惊鸿西风去,此物只待有缘人,”杨再兴看了,不禁啧啧称奇,心中暗道,“莫非我杨再兴,就是那有缘之人?” 第48章 拜别离去 杨再兴在密室之中,得到了武学宗师金台的拳谱,细细研读一遍,更觉如获至宝,除了惊叹自己的机缘,还应该感谢自己心目中的英雄一番。 于是杨再兴走出石室,再次来到金台的雕像前,重新跪倒磕头,口中尊称金台为恩师,一定遵照恩师拳谱,学有所成,有朝一日,做一番成就出来,再来这里,告慰恩师的英灵。 又跪拜了一番,杨再兴站起身来,仔细瞻仰着金台的雕像,低头看到果盘里装满的果子,好奇心起,于是就拿了一颗在手里端详,只觉温润如玉,甚是精美,手指触摸之下,感觉里面似有一颗珠子在里面滚动,用手捏了捏,感觉甚是坚硬,于是杨再兴一边把玩,一边走进了石室。 杨再兴捏着那个果子,运起内力,用力一捏,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外壳竟被捏碎,里面出现了一个白色几乎透明的珠子,看似像一颗药丸一般大小,而且散发着淡淡的白色气雾,白色气雾在石室里氤氲开来,顿时一股草药的香味充满了整个洞室。 这种草药香味,十分奇特,让杨再兴感觉四肢百骸十分舒爽,心肺也觉得畅快无比,忽然杨再兴感觉到了饥饿。这也难怪,这几天来,岳飞从地牢中解救出来到现在,就没有正经饱餐一顿。和岳飞来牛头山的夜里,才吃了一点岳飞带来的食物,这么长时间,除了恶战,耗费体力,也早该饥饿了。于是在这奇特草药香味的驱使下,杨再兴把那颗白色的像药丸一样的东西,放在了嘴里。 含在嘴里,杨再兴顿觉满口生津,香气充盈,一股暖流直达丹田气海,再也没有了饥饿的感觉,随之而来的,就是让杨再兴感觉一股气息在丹田气海涌动,精神大振,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迫使杨再兴要运功行法,才能使自己更加舒爽。 于是杨再兴跳上石榻,在蒲团上盘腿而坐,依照金台拳谱里的内功精要,凭着自己超强的记忆力,开始练起了内功心法。 杨再兴意念聚于丹田,调动丹田充盈的气息,经丹田,贯通任督二脉,直达头顶百会,然后再由任督二脉,行走周身诸穴,返回丹田气海,如此反复。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再兴练完内功心法,在翻看金台拳谱里面记载的拳法。拳谱里的拳法套路,记载的并不是很多,只是一套六合八法拳法和一套六合八法枪法。 所谓六合八法,乃是指:“体合于心,心合于意,意合于气,气合于神,神合于动,动合于空”。 这“空”既是“虚无,”“虚无”则是“无为”,指无论练习拳法或者对敌之时,均处于似动非动的状态,达到自发本能,运用体合于心,心合于意,意合于气,气合于神,神合于动,动合于空”,而渐入化境。 所谓八法,则八法一是气,行气集神;二是骨,骨劲内敛;三是形。化象模仿;四是随,圆通策应;五是提,讲究顶悬和虚空;六是还,往来返复;七是勒,静定守虚;八是伏,隐现藏机。达到“开阖升降”,“化象虚空”,“神形清灵”,“动定静通”。 六合八法以“六合为体”,“八法为用”。 关于六合八法枪法,杨再兴看到拳谱上所说:大枪素称百兵之王,长枪之法,则始于杨氏,杨家之法,有虚实,有奇正,有虚虚实实,有奇奇正正;其进锐,其退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雷震。故曰二十年杨家枪,天下无敌手。信其然乎! 杨再兴看到这里,也不禁心中自喜,原来这位一代宗师,也如此欣赏我杨家枪法。 据金台拳谱所着,六合八法的拳法和枪法,互通要理,相辅相成。金台也曾有诗作为佐证:“要为心意功,先从八法起,有刚亦有柔,阴阳并相济,体用一连贯,遍身皆弹力,圆异松合静,养我浩然气,动作似游龙,蕴藏皆珠玉,华兵希夷门,惟君得承继。”(引自张之江诗) 杨再兴得到金台拳谱,如获至宝,反复参照练习研读,只觉自己对武学造诣,有了重新的认识,如茅塞顿开,醍醐灌顶。练习万内功心法,就按照拳谱,练习拳法套路,虽一时无枪在手,练习枪法,倒让杨再兴觉得无关紧要,心中有枪,自然手中有枪。 杨再兴在洞室,全身心的投入,研习金台拳谱上的武功,竟然不觉得一丝疲倦,更不觉的饥渴,因为他发现,那些果盘里的白色药丸,不但让他不觉得饥渴,而且还让他有种内力倍增的感觉。 杨再兴甚至曾想,凭着对拳谱里内功的练习,就算混世魔王周德霸道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夫,现在的自己,也可以有办法破解,因为在六合八法拳谱里,还特别讲到了点穴拳法,正是十三太保横练硬气功的克星。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直到有一天,杨再兴感觉已经完全掌握领会了金台拳法的精要,杨再兴依然没有离去的意思,依然在每天研习苦练。 杨再兴正在洞室练习六合八法拳,无意间不知触动了哪里的机关,忽然那道石门重新开启,洞室内却忽然不再金光闪现,连石壁上昏黄的长明灯,也骤然熄灭,让杨再兴顿时惊诧不已。 思忖良久,杨再兴忽然醒悟,难道我这是机缘已尽,该自行离去了吗? 想到这里,杨再兴恭敬的来到金台雕像前,俯身跪倒,虔诚的说道,”金台恩师,弟子看来该就此离去啦,无论去往何处,身在何方?弟子都会不忘恩师的再造之恩,他日若有机缘,弟子定会再来拜祭恩师,不忘恩师授艺之情。” 杨再兴起身,注视金台雕像良久,竟然发现这尊英雄气概的雕像,似有隐隐的笑意,浮现在金台的脸上。 过了很久之后,杨再兴听到石门有缓缓关闭的声响,杨再兴便再次向金台雕像深施一礼,然后快步走出了洞室。 第49章 生死冤家再聚头 杨再兴走出洞室,来到了极乐殿,他看了看眼前阿弥陀佛的坐像,然后走向七彩莲花地纹中间的莲花宝座,再次俯身跪拜,这时洞室的石门,再次自动关闭。 杨再兴站起身来,走出地宫门口,看到倒在地宫门前释迦摩尼的佛像,忽然让杨再兴感到大吃一惊。倒毙在佛像上的混世魔王周德哪去啦?杨再兴清晰记得,那时的周德,已经尸体冰凉,死的透透的了,按说尸体经过这段时间,最多开始腐烂,就是再腐烂,也不可能连点渣也不剩啊?就算自己在这里自己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日,至少骨架还在啊?怎么会空空如也,啥也没有呢?这不符合常理啊?难道这厮死而复生?” 杨再兴后悔不迭,无奈也是于事无补,索性不去管它,在洞穴里思考如何脱身而去。 杨再兴双手叉腰,抬头看向洞口,发现堆积在洞口的那些烧的焦黑的房梁檩条,大部分都掉落下来,横七竖八的落在释迦摩尼佛像前的空地上,上面的洞口也暴露出来,这时候正是黑夜,明亮的月光洒落在洞底。 杨再兴抬头看着洞口,低头又看向地面上横七竖八烧毁的木头,借着月光扫视洞内,发现洞里竟然有很多树根,暴露在外面。就在洞穴西边的土堆旁,不知什么东西,在月光照耀下闪闪发光,于是杨再兴走过去细看。 杨再兴走近细看,原来这闪闪发光之物,竟然是自己梅花亮银枪的枪头。杨再兴大喜过望,赶紧顺着枪头扒开埋在上面的土,很快就见到了枪杆,杨再兴将亮银枪抽出来,暗道,“这下有了脱身之计。” 于是杨再兴用手中的亮银枪,一阵挥舞,就削断了一些树根。找来一些没有烧透的房檩条,用树根当绳索,将这些檩条绑缚在一起,连接起来,就成了一个七八尺高的木架。 杨再兴耗费了两三个时辰,绑了三层木架,足有两三丈高,杨再兴感觉差不多了,就坐在佛像上休息了片刻,这时天光已经大亮,有朝阳洒落进了洞穴中。 杨再兴提枪在手,在佛像上后退几步,然后狂奔几步,在佛像上一跃而起,跳上了木架,木架只是稍微的有些摇晃,并不是杨再兴的木架绑的有多结实,而是这段时间修炼内功,轻身功夫也有了很大的提升,这也让杨再兴心中一喜。 眼看距离洞口还有三丈来高的距离,杨再兴心里有了底,深吸一口丹田之气,再次纵身而起,竟然就跃上了洞口。 杨再兴纵身跃出洞穴,沐浴在阳光之下,顿时感觉浑身清爽,他伸展双臂,拥抱朝阳,极目远眺,峰峦叠翠,心旷神怡。杨再兴犹如猛虎出笼,龙离浅滩。 杨再兴提枪就往山下走去,来到木桥前,转身回望,浮屠塔早已化为一片狼藉的废墟,可是那场生死大战,却犹如就发生在昨天,不仅让杨再兴百感交集。 杨再兴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于是提枪走过木桥。 谁知杨再兴刚刚走下木桥,忽然从路边的草丛之中窜出十几个大汉,为首一人,竟然是混世魔王周德,其他十几个大汉,是他以前手下的旧部,这让杨再兴大感意外,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那日,周德被杨再兴压在身下,倒在释迦摩尼的佛像上,一起从烧塌的浮屠塔上摔下来。周德知道凶多吉少,临危之际,运起十三太保横练的硬气功,只希望自己能够侥幸躲过此劫。 随着轰隆一声,佛像带着两人一起砸在浮屠塔的底层,砸穿了地宫上的土层,直接落到了地宫的洞穴里面,还无巧不巧的撞开了地宫的宫门。 周德虽然运起十三太保横练功夫,最终起到了保命的关键作用,杨再兴也正是得益于此,才侥幸生存。不过周德悲催的是,被杨再兴压在身下从高处急速坠落,成了杨再兴的肉垫。周德只觉脑子嗡的一声,就失去了知觉。 等到周德从昏迷中醒来,杨再兴早已不知去向。周德只觉浑身疼痛,背后还有两道血口子,血早已流干,伤口的肉外翻着,十分吓人,身体其他各处,也有多处划伤,幸好伤势不重,能够侥幸逃生,已经实属万幸。 意识逐渐清晰的周德,忽然想起来和自己一起坠落的杨再兴,顿时吓得一激灵,他在洞穴里四处寻找,也没有看到杨再兴的影子,这才有点放下心来。 周德看了看这么高的洞口,自己肯定无法上去,于是四处寻视,也发现了敞开的地宫门口。 周德对这个地宫并不陌生。当年他纠合同伙越狱,来到牛头山,霸占了宏觉寺,建起了魔王寨。那时寺院里还有十几个僧人,周德将他们擒住,杀了几个僧人,有几个投降入伙,其他人则是落荒而逃。 有一个入伙的僧人,向他透露了地宫的消息,但是却不知道地宫如何进入。周德将寺里的方丈抓起来,拷打审问,终于问出地宫的消息。周德逼迫方丈,将自己引入地宫,将里面的一些财物掠夺一空,又将知情者全部灭口,其中也包括那个泄密的僧人。 周德在地宫劫掠财物时,无意间发现了供桌下面的暗格,里面有一个锦匣,里面装着一本寺院里的拳谱秘籍,就是十三太保横练。周德照着秘籍练习,竟然也练到了七八成的样子。不过,他对于佛法可没那么虔诚,自然不会在阿弥陀佛坐像前跪拜,所以他进入过多次,也没发现那个佛像侧后方的密室。 死里逃生的周德,悄悄进入地宫,却并未发现杨再兴的身影。他忽然想起自己藏在供桌下暗格里的锦匣,那里面都是汪伯彦、黄潜善栽赃陷害,通敌叛国的罪证,周德去供桌下寻找,却吃惊的发现,锦匣还在,但是里面的信件却不翼而飞。 这让周德急得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只要自己今后想要活下去,那些信件就是自己保命的筹码,否则自己难逃汪、黄两人的追杀。现在不翼而飞,难道是杨再兴盗走,离开了地宫? 周德顾不得身受重伤,立刻来到地宫门口,在门口右手边的石壁上,有莲花图案的石壁上,按动了一个机关,竟然在地宫一侧,打开了一道极其隐蔽的石门,石门开启后,是一条闪着金色光芒的通道,原来这条通道,就是从浮屠塔塔基旁进入地宫的通道。 周德艰难的走出地宫,来到浮屠塔残存的塔基前,仔细搜索,并未发现杨再兴的影子,而且这条通道,除了自己很久以前进入,并未有其他人开启的痕迹,那么杨再兴究竟从哪出去的呢? 周德出来之后,小心的在寺院以及魔王寨里走动,虽然很多房舍被焚毁,却依然有些还是完好的。而且周德竟然发现,还有几个小头目,在官兵撤走之后,留在一些偏僻的房舍里避难,他们之前作恶多端,逃跑之后,不敢在其他地方过活,害怕被一经发现,必然大祸临头,于是有十几个山匪,还是事后悄悄溜回来,在此艰难度日。 一见到衣衫褴褛,身受重伤的大寨主,他们喜出望外,周德自然也算是有了帮手。有几个山匪帮着他去城里带来医生,买药疗伤,周德一边养伤,一边安排他们几个,日夜轮流守在浮屠塔附近,看看能不能得到杨再兴的消息。 凭着周德的直觉,周德认为杨再兴必然无法走出地宫里的洞穴,但是究竟为何不见踪影,他也想不出为何?于是干脆采取守株待兔的办法死等,谁知道今天还真等来了杨再兴的现身。 再兴手中银枪一指,怒声喝道,“周德?你这厮竟然没死?” 周德哈哈大笑说道,“哼,姓杨的,你都没死,我混世魔王怎么会死呢?我们在此已经等候你多日了。想要活着离开魔王寨牛头山,那倒也不难,你有两条路可选。” 杨再兴冷笑道,“让你侥幸逃生,我正要找你算账,你却给我两条路选择,不知是哪两条路啊?” 第50章 再战混世魔王 杨再兴走出地宫,沐浴在阳光之下,呼吸着新鲜空气,本来心情不错,谁知道刚走过木桥,却被混世魔王周德,率领十几个手下拦在去路,并且大言不惭,给杨再兴列出只有两条路可选。 杨再兴不屑一顾,说道,“噢?你还能定我的生死?那是哪两条路啊?” 周德说道,“第一条路,交出你偷我的东西,我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 杨再兴说道,“我看你是在做白日梦,第二条路呢?” 周德说道,“你如今身在走投无路的绝境,你看你身后。” 杨再兴随着周德手指方向往身后看去,但见几个大汉手持弓箭,在木桥对面已经封住了自己的退路。 周德说道,“不交出你手里的东西,那么你就只能走第二条路,木桥下的万丈深渊,就是你的葬身之处。” 杨再兴冷笑说道,“就凭你们?我杨再兴想要离去,谁人能够拦挡?” 周德说道,“那就用它说话啦,杀了你,东西依然是我的。“说着一摆手中大刀,几个山匪手举刀枪,就杀向杨再兴。 杨再兴岿然不动,冷冷笑道,“正愁没有机会试手,你们却来送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话音刚落,杨再兴一枪就刺进了一个山匪的胸口,抽枪在一个横扫,另一个山匪咽喉中枪,双手捂着脖颈,一头栽倒在地。 杨再兴亮银枪挥舞之下,眨眼之间,就有五六个山匪,命丧在自己银枪之下,只看的周德不寒而栗,暗自思忖,“怎么多日不见,感觉杨再兴武功又大有精进啊?” 于是他冲桥对面的手下喝道,“你们倒是开弓放箭啊,射死他,射死他啊。” 于是无数冷箭,射向正在厮杀的杨再兴。谁知射来的这些冷箭,隔着木桥,射程太长,弓弦响处,杨再兴就已经察觉,厮杀中躲避这些冷箭,并无难度,这些手下,射术又差,不但没有伤着杨再兴,有两个山匪倒是被误伤,更可气的是,一个手下的冷箭,被杨再兴躲过之后,竟然直奔自己而来,幸亏周德反应极快,躲了过去,否则周德也成了冤死的鬼。 眼看自己手下就要被杨再兴斩杀殆尽,气得周德暴跳如雷,干脆亲自挥舞大刀,来战杨再兴。 谁知和杨再兴只是交手数招,周德就大感不妙。周德惊恐的发现,杨再兴的枪法,不但力道更加威猛,枪法更快,招术更加精妙无比,彷佛换了一个人一般,枪法较之以前,也是大有不同。 只见杨再兴手中的梅花亮银枪,点、崩、挑、拨、缠、拦、锁、扎,变化多端,招术精妙,只交手了十几招,就杀的周德连连后退,根本招架不住。一个不留神,被杨再兴将自己的大砍刀给挑飞了出去。 杨再兴用枪指着周德说道,“你不是要让我葬身在此处吗?来啊,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周德牙一咬,心一横,随着一声暴喝,又使出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扑向杨再兴。 谁知这次的杨再兴,面对周德霸道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却不同于往日,丝毫不惧,迎着周德就挺枪而上。周德挥重拳打来,杨再兴闪身躲过,亮银枪轻轻一点,就刺在周德肋下软麻穴上。 周德顿时感觉自己半边身子一阵麻木,气息陡然停滞,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杨再兴倒转枪头,一枪杆就抽在了周德的胸口上,打的周德惨叫一声,就摔了个跟头。 从地上爬起来的周德,一脸茫然,难以置信。强忍疼痛,周德再次运足十三太保横练功夫,扑向杨再兴。 杨再兴枪头垂地,只是用力一抖,枪尖就刺在周德小腿上的环跳穴。周德只觉自己的一条腿顿时麻木,没了知觉,被杨再兴再次挥起枪杆,抽在自己腿上,打得周德再次摔翻在地。 杨再兴提着银枪,怒视着周德,冷冷说道,“你不是要杀我吗?来啊?” 正在这时,手持弓箭的山匪,已经冲过桥来,见自己的大寨主形势危急,立刻张弓搭箭,一箭射向杨再兴,杨再兴闪身避过。 周德趁杨再兴躲避冷箭之际,忽然就扑了上来,一把薅住杨再兴的胸襟,双臂用力,竟然举过了头顶,并用力朝着地上一块巨石就摔了过去。 杨再兴被周德用力举起摔出,身在半空之中,就一个鹞子翻身,同时用长枪一点地面,双脚稳稳落地,用银枪一指周德喝道,“你受死吧。” 就在周德将杨再兴举过头顶的同时,发生了一个小意外。杨再兴怀中的包裹不慎被周德扯破,包裹中的信件,纷纷掉落在地上。 周德一见大喜,立刻就去捡拾地上的信件,也顾不上理会杨再兴的恫吓了。 杨再兴一见自己的包裹掉落出来,信件洒了一地,立刻提枪扑过来杀向周德。周德看杨再兴杀向自己,顿时害了怕,草草捡拾了几封信件,撒腿就跑。 杨再兴随后追赶,几个山匪举刀扑过来拦截杨再兴,被杨再兴亮银枪左右一挥,刺翻在地,抬头看周德正发足狂奔,杨再兴用枪挑起一把刀来,挑在枪头上,转了两圈,然后用力一挥,那枪尖上的刀,呼啸着就飞向了周德。 周德急匆匆只想逃命,哪里防备杨再兴还有这招,只听“扑哧”一声,那把呼啸而来的钢刀,正插在周德的屁股上。疼的周德一蹦足有三尺多高,饶是如此,周德也没有丝毫放缓逃跑的速度,仓皇继续逃窜。 杨再兴有心再去追赶,担心地上的信件被其他几个山匪抢去,只好放弃追赶周德,先去捡拾地上的包裹和信件。其他山匪哪里还敢和杨再兴一战,也就逃散而去。 第51章 父子相见 杨邦义本以为凭着岳飞和自己的儿子杨再兴,两厢里应外合,就可一举剿灭魔王寨,生擒混世魔王周德。谁知天算不如人算,消息泄露,被汪伯彦等人夺了军营人马的指挥权,自己只能作为汪伯彦的副手,前去率队剿灭魔王寨。 自从太祖皇帝赵匡胤,夺得天下,做了宋朝的开国皇帝,一举荡平各路诸侯,完成大宋统一大业,随后就迎来了太平盛世。结束战乱,休养生息,自然离不开文臣治理天下,所以后来的大宋朝,逐渐步入重文轻武的时代。 随着女真族逐渐崛起,终于击败辽国,成为北方各部落的霸主,而这时的大宋朝,却开始逐渐走向衰败,金国觊觎宋朝的繁华,逐渐开始侵扰大宋边疆,后来更是长驱直入,攻陷了都城东京汴梁和北方各个州府郡县。 面对金国的侵略,如今的皇上,虽然开始重新启用一些重要的武将,但是大权依然掌握在文臣手中。所以即便像杨邦义这样赫赫有名的战将,也受到皇上的重视,官拜大将军之职,但是职权却依然在朝中,不及文臣位高权重,就是军事上的指挥权,大部分也在文官手中。所以面对汪伯彦的喧宾夺主,杨邦义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听命于人。 谁知人马一到牛头山魔王寨,汪伯彦就处处作梗,独断专行,好不容易自己冒着违抗军令的危险,杀入魔王寨,救下危在旦夕的牛皋,却在眼看取胜之际,被桑氏兄弟偷袭得手,将自己绳捆索绑。 在浮屠塔对面的木桥上,杨再兴在自己的力劝之下,终于不再执拗,孤身冲进浮屠塔,协助岳飞,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孤身进入浮屠塔,身处险境,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一个未知数,即便全身而退,汪伯彦明显是在公报私仇,又岂能轻易放走儿子? 正在杨邦义焦急万分的时候,汪伯彦却担心杨邦义在身边碍手碍脚,自己有所顾忌,无法肆意妄为,于是一声令下,让手下将杨邦义先押送回了建康城,软禁在了军营之中。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汪伯彦率队返回,才命人将杨邦义释放,杨邦义回到家中,立刻差遣手下人去打探岳飞、杨再兴的消息。无奈汪伯彦早已下令封锁消息,就是自己以前的旧部,也不敢向自己透露半点消息。杨邦义只好差人去牛头山魔王寨查探消息。 结果手下人回来告诉他,浮屠塔早已被大火烧成灰烬,岳飞、杨再兴也是生死不明。杨邦义顿时着急起来,这时也有军中旧部偷偷送来消息,火烧浮屠塔,正是奸贼汪伯彦下的命令。杨邦义不禁痛骂汪伯彦公报私仇。杨邦义派出手下人,四处打探两人的消息,但是随着一天天的过去,岳飞、杨再兴依然没有半点音讯,杨邦义顿时痛彻肺腑,难道岳飞和儿子,都葬身在火海之中了吗? 就在杨邦义伤心绝望之时,杨再兴却在打跑了周德之后,悄悄潜入了建康城,半夜时分,进入了自己的家中。 这一日深夜,杨邦义又想起岳飞和儿子,心中悲痛,愤恨难平,于是饮酒之后,索性提着虎头錾金枪来到院中,练起了杨家枪法。 杨邦义在院中疯狂的练枪,脑海中却浮现出浮屠塔的熊熊大火,还有奸贼汪伯彦那张阴险狡诈,小人得意的脸,杨邦义不觉越练心中越是悲愤,练到极致之处,一枪挥出,虎头錾金枪如狂龙飞舞,竟将院中一棵大树削断。 杨邦义横枪在手,仰天长叹,许久之后,方才走回书房。 杨邦义推开书房房门,却发现眼前跪着一人,恍惚之间,竟然就是自己的儿子杨再兴。杨邦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揉双眼,正要细看,杨再兴却抬起头来,看着父亲说道,“父亲,不孝子再兴,闯下大祸,连累父亲受苦啦。” 杨再兴大喜过望,双手搀起杨再兴,仔细的端详,喜极而泣道,“儿子啊,果然是你,你没有死在火海之中,我就知道,我杨邦义的儿子,不会就这么轻易死的,他还没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来,怎么就能如此脆弱呢?” 杨再兴听了父亲之言,不禁差点掉下泪来。曾几何时,自己在父亲的眼里,就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虽然父亲对自己管教极为严格,自己却是处处和父亲作对,从来没有一件事情,自己会按照父亲的希望去做。 父亲少年读书,凭科举高中举人,但是仕途却不顺畅,后来还是凭借自己的一身武功,领兵打仗,抗金平乱,才逐渐受到赏识,做了大将军,因此这也是父亲一生的遗憾。所以杨邦义一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凭勤奋读书,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可惜自己也是生不逢时,在考中秀才之后,杨邦义引荐陈东做自己的老师,准备在苦读几年后,能够在科考之年,也希望儿子能够高中举人,谁知金兵侵宋,战乱不止,科举也就成了泡影。 不再准备科举考试的杨再兴,也就逐渐对读书松懈下来,于是到处结交好友,或游山玩水,或比武切磋,还经常在外面抱打不平,尤其和黄思朗、汪贵堂等人的针锋相对,为父亲惹来不少的麻烦,也遭到了父亲多次的痛斥和责罚,从那之后,父子二人就有了些隔阂,杨再兴却不以为意,还是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狂放不羁。 直到陈东、欧阳澈伏阙上奏,惨遭杀害,自己为恩师抢尸安葬,惹来这么多的祸事,杨再兴本以为父亲会为此大为光火,自己也难逃父亲严厉的责罚。谁知父亲却为自己舍身相救,协助自己逃出建康城,在浮屠塔前的那番大义凛然的话语,让杨再兴记忆深刻。如今看到父亲为自己日夜担心的深情,怎不让杨再兴动容。 父子相见之后,杨邦义问起岳飞的情况如何?想起岳飞,杨再兴不由落泪,将那天的经过向父亲说了一遍,杨邦义听说岳飞为了救自己的儿子,被炸死坠落浮屠塔,不由老泪纵横,悲痛欲绝,含泪说道,“我大宋失去了一位栋梁之材啊。” 杨再兴又将自己坠落地宫,无意间寻到汪、黄二人的罪证,并且在密室机缘巧合,得到金台拳谱的事情说了一遍,并将怀中的信件,取出来递给父亲。 杨邦义看过信件之后,不觉痛骂黄潜善、汪伯彦祸国殃民的叛逆之举,简直丧心病狂,无以复加。 杨再兴问道,“有了这些信件,我们就可以将这些祸国殃民的奸臣贼子,可以尽数铲除了,也好为岳大哥报仇雪恨。” 杨邦义却沮丧的摇了摇头,说道,“事情远非你想的那么简单。铲除黄潜善、汪伯彦,光靠这些信件,还远远不够,尤其在我们父子手里,更是做不到。想要利用这些信件,铲除这两个奸贼,还需具备两个条件。” 杨再兴说道,“哪两个条件”? 杨邦义说道,\"一个条件是恰当的时机,第二个是合适的人选,要说这合适的人选,或许非李纲莫属。” 正在这时,忽然院中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接着就有人敲了敲书房的门,惊慌的说道,“老爷、公子,大事不好啦,黄思朗带着御林军已经来到府门前,正要包围我们宅院,请公子速速离去吧。” 父子二人闻言,皆是大惊失色...... 第52章 牛头山周德遭擒 周德在牛头山魔王寨的木桥前,和刚走出地宫的杨再兴再次遭遇,两人展开一场大战。周德本想仗着人多势众,杀掉杨再兴,夺回那些信件。可是他万没想到,一个多月未见的杨再兴,竟然武功大有长进。自己手下有几个头领,武功虽然和死去的两大护法无法相提并论,但也绝非等闲之辈,结果却在杨再兴手下,走不上一两招,就被杨再兴杀的死的死,伤的伤。 周德上前和杨再兴交手,也是遭遇一场惨败。不过幸运的是,自己阴差阳错,竟然侥幸抢了几封密信,虽然屁股上挨了一刀,不过周德认为还是颇为划算,起码有了点保命的筹码。 周德带着三五个手下,惨败之后,就在魔王寨躲藏起来,他知道杨再兴对自己恨之入骨,一心想杀掉自己为那个杨全安报仇,再加上浮屠塔上炸死了岳飞,杨再兴肯定和自己没完,所以他藏起来不敢露头,果然杨再兴找遍了牛头山无果,才悻悻然下山而去。 周德听到手下说杨再兴已经下了牛头山,周德气得咬牙切齿的对手下说道,“老子自从遇到杨再兴和岳飞,就一直走背字。好不容易除去了岳飞,这个杨再兴也是难缠的很啊。” 手下人拍马屁说道,“大寨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经此一劫之后,大寨主一定否极泰来,春风得意啊。” 周德骂道,“得意个屁,老子弄了一身伤,差点丢了性命,刚刚痊愈,谁知道又挨了一刀,还必有后福?我看是杨再兴这个后患吧?” 几个人又叽叽喳喳的劝慰周德,周德不耐烦的说道,“好啦,好啦,别磨叽这些没用的啦,老子的屁股上还在流血呢,你们几个,赶紧去城里给老子弄些止血的刀伤药来啊。”几个手下只好立即照办。 周德的手下,以前都是烧杀抢掠的恶匪头子,平时欺压良善,臭名昭着,如今山寨被剿灭,不但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而且还被官府通缉,进城自然是鬼鬼祟祟,不敢明目张胆。好不容易极其小心的买了刀伤药,还有一些吃用之物,然后就返回山中。 谁知道他们鬼鬼祟祟的行踪,却被黄思朗手下的御林军侍卫引起了注意。他们感觉这些人形迹可疑,于是派人秘密跟踪,一直跟着上了牛头山魔王寨,并有人认出了他们是魔王寨的山匪,尤其是周德,也被认了出来,于是这几个御林军侍卫,立刻返回,告知了黄思朗。 黄思朗得知消息,立刻禀报汪伯彦,然后带着桑氏兄弟,还有新加入的高手,那位恶鬼书生白莲花,率领御林军侍卫,就悄悄杀上了牛头山,按照手下侍卫的指引,将周德的藏身之处,几间禅房的小院,团团包围起来。 周德屁股上敷了些金疮药,又简单做了包扎。正好手下人给他准备了酒肉,周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酒足饭饱之后,光着屁股,就在佛榻上鼾声如雷,沉沉睡去。 黄思朗将这个禅院包围之后,立刻一声令下,无数火箭就射向了禅房。顿时好几间禅房燃起熊熊大火。 惊醒之后的周德,立刻持刀在手,大声呼唤手下,“来人,他娘的怎么回事?怎么着火啦?” 谁知话音未落,桑氏兄弟就手持双刀杀了进来。周德大惊,急忙舞刀相迎。桑氏兄弟虽然双刀索命追魂,刀法诡异迅捷。但是周德一口大刀,也是虎虎生风,不是等闲之辈,三人就在大火之中杀的难解难分。 正在这时,黄思朗大声喊道,“周德,你已经被包围,兔子窝也烧成这样,还是出来束手就擒吧。” 周德大惊,知道不能再打下去,还是及早突围为妙。于是虚晃一刀,就破窗而出。谁知双脚刚刚落地,背后就重重挨了一掌,这一掌力道之大,竟直接将周德打的一头扑倒在地,若没有十三太保横练功夫护体,自己已经口吐鲜血,身受重伤啦。 周德强忍疼痛,正要起身,一柄宝剑却已经抵在了自己的咽喉,周德细看之下,不禁破口大骂。“恶鬼书生白莲花?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竟敢偷袭与我?” 白莲花惨白的脸,挤出一丝诡异的冷笑,说道,“在下现在是汪大人和黄公子的得力助手,可比不得昔日你这魔王寨,你还是好自为之,认命了吧。“ 黄思朗见白莲花抓住了周德,便手摇折扇,走过来冷笑道,”是啊,周德,你还是认命吧,记得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周年。“说罢哈哈大笑。 周德却冷笑道,”你敢杀我吗?你看这是何物?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黄思朗。 黄思朗一看大惊,说道,“你?这些信件,不是都在浮屠塔里,一场大火化为灰烬了吗?” 周德笑道,“你也太小看我周德了吧?所谓狡兔还有三窟呢,我就不会给自己多留一手?” 黄思朗威胁说道,“如今你的小命在我手上,杀了你,不就等于灭口了?你以为我会因此不敢杀你?” “你还真不敢杀我。”周德嘲讽的说道,“因为还有个人有密信在手上,你杀了我,你们黄汪两家,依然难逃灭门之祸。” “什么?是谁还有这样的密信?”黄思朗恐吓道。 周德说道,“说出来吓死你,就是那杨-再-兴”。 “杨再兴?”黄思朗笑道,“你不是怕死,吓糊涂了吧?我亲眼看到杨再兴葬身浮屠塔大火之中,你还拿他来唬我?” 周德嗤笑道,“我不是也在大火之中丧生了吗?这不也站在你的面前吗?他杨再兴就不会死里逃生?” 黄思朗说道,“你拿他来唬我,依然阻止不了我杀你。” 周德笑道,“你尽管杀我好啦,反正我早就做好准备,一旦我遭遇杀身之祸,就会有人将这些信件,交给能杀你全家人的手上,你可以试试。” 黄思朗顿时没了底气,他知道周德也是诡计多端,很是狡猾,于是话锋一转说道,“杨再兴真活着?” 周德指了指光着的屁股说道,“当然,这里的伤,就是拜杨再兴所赐。不信你现在就率人赶到杨家,或许他们父子,正在筹划如何向皇上举报,杀你满门呢。” 黄思朗顿时紧张起来,却威胁道,“你敢骗我,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德说道,“你尽可以带人赶奔杨家,如果见不到杨再兴,再杀我不迟,反正我已经落在你的手里。” 黄思朗越想越怕,于是大声下令,“来人,连夜赶往杨家,务必活捉杨再兴。” 第53章 父子相见险遭擒 黄思朗凭借父亲黄潜善的权势,在御林军中担任要职,组建了一支属于他们父子调配使用的侍卫营,所以黄潜善、汪伯彦等人,可谓耳目众多。平时不但负责黄潜善的护卫任务,还有一些密探,监视政敌,到处打探有用的信息,也做些栽赃陷害,不可告人之事。当年周德就在侍卫营中任统领之职。 没想到下山为周德买药治伤的那几个山匪,就被御林军侍卫营的人盯上,引来黄思朗率人偷袭,将周德擒获。 周德为了保命,不但以密信保命,还将杨再兴活着的消息透露给黄思朗。黄思朗押着周德立刻返回建康城,准备夜探杨宅,捉拿杨再兴。 杨再兴正在书房和父亲谈论密信的事情,听到家人禀报之后,就欲将密信交给父亲保管,父亲杨邦义却说道,“不可,他们这么快就找上门来,想必是消息已经泄露出去,留在我这里,并不安全,倒不如你拿着他先走想办法将密信交给李纲大人。” 杨再兴觉得父亲所说,颇有道理,于是将密信揣入怀中,跪在地上,对父亲说道,“孩儿不孝,离去之后,恐怕又要牵连父亲受苦啦。” 杨邦义拉起儿子说道,“只要你做的事情,是为国为民的正义之举,为父就永远支持你。事不宜迟,我带你先离开再说。”说着,杨邦义一手提了虎头錾金枪,拉着杨再兴就出了书房,直奔后门而去。 来到后院门前,杨邦义打开后门,对儿子说道,“一个人在外,照顾好自己,不必挂念家里,为父时刻等着你回家,快走吧。” 杨再兴看着父亲花白的发髻,潸然泪下,重重的点了下头,然后提枪就往巷子尽头走去。谁知刚到巷口,黄思朗就率人将巷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黄思朗手摇折扇,一脸得意的说道,“杨再兴,早料到你会从后门逃走,我可是恭候多时啦,怎么样?你这次成了瓮中之鳖了吧?” 杨再兴还未答话,忽然一股劲风从身后呼啸而来,父亲的虎头錾金枪,裹着一股劲风呼啸而至,“嘭”的一声,插在黄思朗面前的地上,枪头没入地面,枪身颤抖着,发出阵阵嗡鸣之声,吓得黄思朗连连后退。 杨邦义大声喝道,“哪里来的一群野狗,半夜在此狂吠扰民。”说着,来到黄思朗面前。 黄思朗手中折扇已收,冷笑说道,“杨老将军,杨再兴可是朝廷钦犯,我们奉旨拿人,你可不要护犊子啊,否则你就是抗旨。” 杨邦义说道,“好啊,你是要让我大义灭亲喽?”说着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杨再兴,杨再兴立刻心领神会。杨邦义忽然大枪举过头顶,枪尖对准杨再兴,一枪就直刺杨再兴胸口。 杨再兴见父亲先将大枪举过头顶,就做好了准备,见大枪刺来,杨再兴旱地拔葱,高高纵起,双脚竟然踏在杨邦义錾金枪的枪杆上。杨邦义双臂用力往上一托,低喝一声,“走!”。 杨再兴借势发力,双脚用力一蹬枪杆,身体再次飞起,越过黄思朗等人的头顶,落在他们的身后。双脚落地,杨再兴拔腿就跑,出了巷口,来到大街上,又钻入一条小巷。 御林军侍卫一见,顿时回过身来,匆忙去追杨再兴。黄思朗手指杨邦义说道,“好,好,杨老将军,你竟敢违抗皇上的旨意,私自放走朝廷钦犯,等我上奏皇上,就要你的好看。” 杨邦义持枪而立,傲然说道,“我杨邦义行事,向来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对得起百姓,对得起皇上,还怕你诬告不成?” 黄思朗没空和杨邦义纠缠,率人匆匆去追杨再兴。杨邦义伫立良久,喃喃自语道,“为父也只能为你做到此了,结果如何,只好靠你自己啦。” 杨邦义正要转身回家,忽然一对青年男女出现在杨邦义面前,两人躬身向杨邦义施礼问道,“敢问,您可是杨邦义杨老将军?” 杨邦义上下打量,却发现并不认识,于是说道,“正是在下,不知两位找我有何指教?” 那青年男子说道,“在下姚风虎,这是舍妹姚瑶,我们都是令公子杨再兴的朋友。不知我们可否遇与杨公子一见。” 正值非常时期,杨邦义自然有戒备之心,说道,“没听说我儿子有姓姚的朋友啊?不知令尊是谁?你们是哪里人氏?如何与我儿子相识的?” 姚风虎一脸诚恳的说道,“实不相瞒,家父姚平仲,在建康有幸结识令公子,意气相投,成了挚友。” “你们是姚老将军的后人?”杨邦义吃惊的问道。 姚风虎说道,“正是,杨伯父,令公子现在可在府上?” 杨邦义叹息一声,说道,“你们来晚了,我儿已经离去一会啦。” 姚瑶问道,“伯父,我们发现有大批御林军在你家附近,又匆匆离去,他们可是为了杨大哥而来?” “正是”,杨邦义说道,“匆匆离去,他们就是追赶我儿子去啦。” 姚瑶是个急性子,闻言对姚风虎说道,“大哥,不好,杨兄有危险,我们快去帮他。”说着拉起姚风虎就走。 姚风虎回头对杨邦义说道,“伯父放心,我们这就去帮杨兄弟。”说着,和姚瑶就冲出巷口,追了上去。 杨邦义看着他们背影,感叹的说道,“萍水相逢,就能舍命相救,可见他们也都是有情有义之人啊。” 杨再兴提枪在前面一路狂奔,黄思朗率领众手下紧追不舍。杨再兴不敢在城里恋战,只想尽快出城,以免被困城中,遭大肆搜捕,就会更加危险。于是加快速度往城门口狂奔。 桑氏兄弟和恶鬼书生白莲花,本来都是轻功高手,今晚再发力狂追,就是追不上杨再兴,尤其桑氏兄弟,不觉大为惊诧,心想,“这杨再兴什么时候轻功也这么高强了。” 一直快到城门口,桑氏兄弟才眼看快要追上杨再兴。色鬼“穿花蝴蝶”桑飞,气喘吁吁,扬手就打出两把飞刀,直奔杨再兴后背。 杨再兴躲避之际,索命追魂刀桑彪就到了杨再兴身后,手中双刀一闪,就直取杨再兴后心而来...... 第54章 姚氏兄妹再相救 杨再兴又一次在父亲相助之下,突出重围,往城门口一路狂奔,黄思朗在后面率人紧追不舍。 桑氏兄弟和恶鬼书生三人轻功高超,杨再兴始终摆脱不了三人的追赶。眼看快到城门口,气急败坏的穿花蝴蝶桑飞,双手一扬,两把飞刀直奔杨再兴后心射来。 杨再兴听风避器,闪身避过。就是利用这个机会,索命追魂刀桑彪就扑到了杨再兴的背后,双刀直刺杨再兴要害。 杨再兴只好闪身避过,梅花亮银枪抢走下盘,刺桑彪小腿,桑彪借机跃起,拦住杨再兴的去路,穿花蝴蝶桑飞,也站在了杨再兴背后,兄弟二人形成夹击杨再兴之势。 杨再兴丝毫不惧,银枪一抖,白蛇吐信刺向桑彪咽喉。桑彪闪身避过,身体贴着杨再兴的枪杆,欺身直进,双刀直插杨再兴胸口。杨再兴身体旋转飞起,还未等桑飞逼近自己,身体就横掠出去,上了房顶,然后几个起跳,就到了城墙下面。 桑氏兄弟俱是一惊,暗道,“什么时候杨再兴也变的这么强啦?” 趁桑氏兄弟一愣神的功夫,杨再兴顺着城门一侧的甬道,两个起跳,就跃上了城头,再守城士卒的惊呼声中,就跃下城墙。眼看离地面还有一丈有余,杨再兴以枪拄地卸力借力,身体又掠出去,继续往前面树林奔去。 桑氏兄弟急命守城将士打开城门,跟着也追了出来。 杨再兴一旦冲入树林,就如猛虎归山,蛟龙入海,想要追捕到他,简直大海捞针。眼看杨再兴冲到了树林边上,忽然一个身影闪出,拦住杨再兴的去路。 恶鬼书生白莲花,双手抱着宝剑,大声喝道,“站住,杨再兴,此路不通。” 杨再兴怒道,“挡我者死!”说罢挺枪就刺。白莲花挥剑格开,反手一剑,斜肩带背,劈扫过来。杨再兴侧身后仰避过,用脚一踢枪杆,枪头又刺向白莲花小腹。白莲花压剑挡住,贴着枪杆,反削向杨再兴双手。杨再兴强身旋转,将白莲花顺水推舟的招势化解,和恶鬼书生白莲花杀在一处。 两人都是以快打快,对拼了十几招,恶鬼书生白莲花就感到惊诧不已。这才多久未见,这杨再兴的武功,怎么会如此的大有长进?不但内力浑厚,力道惊人,而且招术也是比浮屠塔内交手之时,枪法更加精妙无比。只交手十几招,白莲花就感觉自己压力倍增,应付起来,颇感吃力。 即便难以抵挡杨再兴,恶鬼书生白莲花也打定了主意,只要自己咬牙多坚持一会,桑氏兄弟必然会追上来支援。所以杨再兴数次想逼退对手,冲进树林,都被恶鬼书生识破,如苍蝇一般,缠住杨再兴,不让其脱身而去。 果不其然,桑氏兄弟很快就追了过来,加入战团,三人将杨再兴围在核心,合力向杨再兴发难。 杨再兴将梅花亮银枪舞得呼呼风响,一时间如万朵梨花飞舞,面对三人围攻,竟然越战越勇,丝毫不落下风。桑氏兄弟和恶鬼书生之前都与杨再兴有过交手,面对今天如此凶悍的杨再兴,不禁各个都是感到吃惊不小,实在琢磨不透,杨再兴是如何在极短时间之内,变的如此厉害。 即便如此,杨再兴以一敌三,想要取胜这三大高手,那也是难上加难,而且就是脱身而去,也是极其困难。 就在四人正杀的天昏地暗之时,黄思朗率领大批御林军侍卫赶到,黄思朗骑在马上,手摇折扇,大声对杨再兴喊道,“呔,姓杨的,今天你是插翅难逃,还是不必白费力气,束手就擒才是你明智的选择。” 杨再兴闻言怒骂,“呸,我杨再兴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你放心,就算我杨再兴一死,也要拉上你垫背。” 黄思朗冷笑道,“好,我就看你耍威风能到几时?各位,采取车轮战术,活活累死这小子,我看他能够猖狂多久。” 三人答应一声,就要再次围攻杨再兴。这时从黄思朗的侧翼,忽然冲出两匹快马,马上两人,各执弓箭,弓弦响处,数只羽箭就呼啸而来,射向桑氏兄弟等人。三人赶紧躲避,又有数箭,飞向冲在前面的御林军,惨叫声中,几个御林军纷纷中箭倒地。 杨再兴正在诧异之时,两匹快马冲到面前,竟然是姚氏兄妹,杨再兴惊呼,“姚兄,瑶妹,你们怎么来啦?” 姚风虎一边张弓搭箭,连续发射,一边说道,“先离开这里再说,我掩护你们,赶紧撤离。” 姚瑶催马到了杨再兴近前,说道,“杨兄,赶紧上马。” 杨再兴也不怠慢,翻身就上了姚瑶的战马,两人共乘一骑,冲入树林之中。 黄思朗一见,急命手下人冒着乱箭追赶。姚风虎连发数箭,逼得御林军无法上前。白莲花和桑氏兄弟想冲过来,姚风虎数箭齐发,射向他们,趁他们躲避格挡,减缓速度之时,姚风虎调转马头,也冲入树林之中。 黄思朗等人冲入树林追赶,对方的两匹快马,早已出去了一段距离。追赶了一阵,距离却越来越远,气得黄思朗暴跳如雷,却也无计可施。 已经是日上三竿之时,在崇山峻岭之中,一片茂密的树林里,杨再兴和姚氏兄妹,围在篝火旁边,三人互叙离别之情。 姚瑶问杨再兴道,“杨兄,今日不见,你的武功何以变的如此厉害,以一敌三,竟然毫无惧色,不落下风,快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杨再兴就把浮屠塔大战的遭遇和他说了一遍,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些金黄色的果子说道,“这些丹药十分神奇,我在地宫待了那么久,都靠它果腹度日,这些丹药,不但止渴充饥,还有助长功力的奇效,不信你们吃一颗试试。” 姚瑶拿了一颗,捏在娇嫩的手里端详着说道,“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姚风虎却拒绝了杨再兴的好意说道,“那是你有天赐机缘所得,我可不敢有非分之想,不过,听你说,岳飞这样的英雄,竟然在浮屠塔一战,遭此不幸,真是让人扼腕叹息,未能有缘结识,真是太遗憾啦。” 杨再兴伤心之情,溢于言表,说道,“我一定将这些奸佞乱臣铲除,为岳兄报仇雪恨。” 第55章 奸诈对决 黄思朗率领御林军去杨家捉拿杨再兴,结果还是被杨再兴突围而去。直气得黄思朗暴跳如雷,也是无济于事,只好返回建康城向汪伯彦禀告。 汪伯彦听了也是急得如坐针毡,团团乱转,沮丧的说道,“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借杨邦义出兵剿灭周德之机,想将他们一网打尽,谁知道浮屠塔那么一场大火,都没有将他们烧死,他们可真是命大啊,不过,黄贤侄,他们二人不死,我和你父亲就一日不得安宁啊。这次杨再兴逃出建康城,再想抓住他们,可就难上加难啦。” 黄思朗说道,“都是那杨邦义,协助杨再兴逃跑,还有那一男一女,关键时刻,两次出手将杨再兴救走。” 汪伯彦说道,”欸,咱们这次就从杨邦义下手,俗话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想办法将杨邦义抓起来,放出风去,就说一个月内斩首,逼着杨再兴自投罗网,我不信杨再兴会不顾他父亲的死活,继续躲着不现身来救。” 黄思朗说道,“妙计啊,叔父大人,不过杨邦义可是朝廷命官,上一次您面圣上奏,想要责难杨邦义,皇上都不诏准,何况您要杀他,皇上肯定不会答应,没有皇上的旨意,杨邦义咱们无权抓他问罪啊。” 汪伯彦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李纲被罢免,我和你父亲是左右丞相,我们两人的建议,皇上还是要认真考虑的。” 黄思朗微微点头,思忖片刻说道,“叔父,那么周德这家伙,咱们该如何处置呢?” 汪伯彦说道,“悄悄的做掉算啦,记住做的干净一些,不要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就行。” 黄思朗答应一声,就走了出去。回到御林军营,立刻让亲信将周德从秘密关押的牢房里提了出来,然后就带到军营外的一片小树林中。 黄思朗手摇折扇,来到周德面前,指了指树林,又指了指早已挖好的一个深坑,阴险冷笑说道,“周德,你看这里也算是个风水宝地,这里做你的安身之处,你可满意吗?” 周德笑了笑,四下看了一眼,说道,“嗯,这里是不错,可是做我周德的葬身之处,却是差的太多啦,再者,你们敢杀我吗?” 黄思朗冷笑道,“不敢?来人,将周德推入坑中,给我活埋啦。” “且慢”,周德厉声喝道,“我只说一句话,说完之后,你要杀便杀,我周德再不多言。” 黄思朗不屑的说道,“好,念在我们之前也是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尽管说来,我不着急。” 周德说道,“庐州府庐江县大槐树村村东头路口旁,有一棵几百年的大槐树,此树高大粗壮,枝繁叶茂,百里之内,无其他古树与之相比,所以,按我说的,那个地方并不难找。” 黄思朗哈哈大笑,说道,“周德,你是死到临头,吓傻了吧?没事我们去那里作甚?” 周德说道,“那里有你们父子,还有汪大人,想要的东西,你若不信,杀了我,不出几日,你们就会后悔不迭,都会难逃杀身之祸。” 黄思朗闻言一惊,说道,“你要骗我,回来我将你碎尸万段。” 周德说道,“那是自然,回来任由你处置就是,反正我话已经说完,你不信现在杀我,我也无话可说啦,随你便吧。” 黄思朗立刻将周德押回牢房,派亲信连夜赶往庐州府庐江县大槐树村,在一个树洞里,逃出一个包裹,然后马上返回,交到了黄思朗的手里。 黄思朗拆开包裹一看,里面竟是一封密信,看后大吃一惊,派人立刻禀报了汪伯彦。汪伯彦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对黄思朗说道,“我想起来了,那个村子是周德的祖籍,多年来我倒把这事忽略了,村子里必然还有周德的家人,这周德好像还有个弟弟,叫做周信,好像应该就在那个村子里居住,你带人速速将他抓来。” 黄思朗立刻派人去查,果然在村子里,有一个叫做周信的年轻人,只是此人刚刚在一天前,离开村子,搬往了别处。黄思朗听后后悔不迭,回来告知了汪伯彦,汪伯彦立刻让黄思朗将周德押来,自己要亲自审讯。 在汪伯彦府里的内堂,汪伯彦走到周德面前,阴沉着脸说道,“周德,真有你的,跟老爷我玩起了狡兔三窟的把戏。” 周德微笑道,“大人,周德也没办法啊,只是为了活命而已。您放心,只要大人还念一丝旧情,周德绝不敢做过分之举。” 周德所言,虽然不卑不亢,但是恨得汪伯彦却咬牙切齿,却不敢擅自杀了周德,于是说道,“本官岂是不念旧情之人,毕竟你也跟随我几年,忠心可鉴。若不是突发变故,你我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境地。不过....” 汪伯彦说道,“我可以筹集资金,在牛头山上重修宏觉寺,你来做寺里的住持方丈,对外就说你是先前在庐州天台寺修行,现在来到牛头山开山立寺,弘扬佛法,这样,你就可以放心的活着啦,至于僧人的度牒之类的文书,我都会替你做好,你就安心的当你的和尚就行,你可愿意。” 周德说道,“我愿意,多谢大人。“ ”不过,.....“汪伯彦迟疑道。 周德问道,“不过什么?” 汪伯彦手捻胡须,说道,“不过,你想活命可以,但是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周德说道,“只要能活命,什么条件,请大人明言。” 汪伯彦阴险的挥手示意黄思朗,黄思朗立刻会意,立刻吩咐手下出去。 有侍卫先是搬进来一个大炭炉,又在炉上架起了一口大锅,锅里倒满了油,两个侍卫不断的往炭炉里添柴,一会的功夫,油锅里就冒出阵阵青烟,锅里的油也开始翻滚着沸腾起来。 黄思朗一把将捆的结结实实的周德,拖到油锅旁边,将头按在油锅沿上,吓得周德大喊,“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出尔反尔,不讲信用,你们不得好死啊。” 黄思朗却毫不理会,从侍卫手里接过一个水瓢,一瓢凉水就倒进了油锅里,顿时油锅劈里啪啦一阵炸响,无数滚烫的热油飞溅出来,喷到了周德的脸上。 周德顿时惨叫一声,仰面摔倒在地...... 第56章 奸贼又生蛇蝎计 周德被汪伯彦毁容,躺在地上翻滚惨叫,汪伯彦走近他身边,阴沉着脸,冷冷说道,“周德,你别以为凭那几封信件,我就不敢杀你,只是眼下形势,我懒得杀你而已。实话告诉你,你就是交出那些信件,未必就能将我置于死地。而你,我可以保证,你会死的很惨,惨到你自己无法想象,听到没有。” 周德此时心里也害了怕,连连求饶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啦。” 汪伯彦再次威胁道,“你去宏觉寺做了住持之后,不许你胆大妄为,肆意胡来,凡事必须听我指使,你可给我记住喽,否则我让你立刻在这世上消失。” 周德连连称是,不敢再有违拗。 汪伯彦下令道,“好啦,把他拖出去治伤,别弄脏了我的屋子。”手下侍卫立刻将周德往外就拖。 临了,汪伯彦说道,“周德,回去先好好养伤,耐心等待我的消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这张脸,平时太招摇啦,只有这样,以后你才会活的踏踏实实。” 果然,汪伯彦还真言而有信,不知从哪招来一些和尚,派一些工匠上山,将宏觉寺修缮一新,又在和尚中间,安排了一些亲信,负责监视周德,然后将周德剃度,真就让周德在宏觉寺做了住持。 与此同时,汪伯彦和黄潜善两人密谋,一起到皇上那里搬弄是非,诬告杨邦义徇私枉法,放走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杨再兴,请求皇上查办杨邦义。 由于此时两人是左右丞相,负责朝中大小事务,皇上处处倚仗二人,再加上皇上已经基本采纳了两人的建议,新朝根基未稳,为了保存实力,以谋发展,避免和金兵再次发生冲突,决定将都城南迁。 迁都可不是一件小事,处处还要依靠黄、汪二人调度,所以皇上也得给他们面子,于是就将杨邦义降职处分,削去杨邦义大将军官职,降为建康城巡检中郎将,归于杜充部下。 汪伯彦听了心中窃喜,又向皇上启奏,希望以杨邦义为诱饵,设伏捉拿杨再兴,请皇上诏准。皇上听了顿时直皱眉头。 黄潜善适时出面相助,向皇上奏道,“皇上,汪大人只此一子,被杨再兴杀害之后,汪大人整日以泪洗面,简直痛不欲生。如今迁都大计正在关键之处,没了汪大人相助,臣也是一筹莫展,不如请皇上恩准了他,事成之后,汪大人必然以死效忠皇上。” 皇上听了黄潜善的建议,说道,“嗯,朕也体谅你的丧子之痛,那朕就诏准,不过,你可不许太难为了杨老将军,以免引起朝中非议。” 两人听后大喜,连忙向皇上叩头,高呼,“谢主隆恩。” 这一天,黄思朗随着宫中的宣旨太监就来到了杨邦义的家中。宣旨太监宣读皇上旨意,以杨邦义庇护朝廷重犯,徇私枉法,将杨邦义削去大将军官职,降为巡检中郎将,并将杨邦义押解刑部,协助三法司问讯为名,将杨邦义上了刑具,押解杨邦义赶往刑部。 杨邦义虽然明知是汪伯彦等人的陷害,却无法抗旨反抗,只能高呼要面见皇上伸冤。黄思朗却不由分说,将杨邦义戴上刑具,立刻押解启程,杨邦义不敢抗旨,只好束手就擒。 谁知就在押解回京师南京应天府的途中,杨邦义的囚车,竟然在半路上遭到蒙面山匪的劫持,随后杨邦义就去向不明,从此没了消息。 过了几日,更大州府郡县,甚至江湖绿林,都在传言,杨邦义因剿灭牛头山,招来匪首报复,牛头山魔王寨大头领,混世魔王周德,为了找杨邦义父子报仇,劫持了杨邦义,并在一月之后,若杨再兴不现身,就将杨邦义在牛头山天幕岭,斩首示众,报仇雪恨。 一时之间,各地传的沸沸扬扬,就连朝中群臣,也是议论纷纷,有的甚至向皇上请旨,派人马剿灭牛头山天幕岭的悍匪,营救杨邦义将军。皇上却未置可否,不予理会。 杨再兴在姚风虎兄妹的出手相救下,再次脱困而去。三人互叙离别之情后,杨再兴打算赶往恩师陈东的家乡,前去祭拜恩师一番。姚风虎兄妹也无杂事缠身,三人都是被官府通缉之人,去往何处,也不重要,于是再次结伴而行,随杨再兴一同前往镇江府丹阳镇。 到了丹阳镇拜祭完恩师陈东,盘桓几日之后,杨再兴始终不放心家中的老父亲,打算还是回到建康城一带隐藏,以便随时能够得到父亲的有关消息,于是三人又回到了建康境内。 刚到建康境内的琅琊郡,杨再兴等人就听到了父亲杨邦义被劫持,周德为了逼自己现身,竟然要杀害自己老父亲的消息。 杨再兴听后勃然大怒,立刻就要动身赶往牛头山天幕岭,被姚风虎劝住。 姚风虎说道,“兄弟千万不可鲁莽,你不觉得这是个陷阱吗?” 杨再兴听了,也思索着道,“姚兄所言极是,那周德知道我最想杀的人,就是他,他怎么会还要跳出来找我的麻烦呢?何况还会以我父亲为要挟?” 姚风虎说道,“是啊,杨老将军是朝廷命官,哪会有那么容易就能让他周德轻易劫持,其中肯定有诈。” 杨再兴说道,“不管他设下什么陷阱,都是要闯上一闯的,我必须要救出父亲。“ 姚风虎说道,“救人肯定是要救的,但是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你,所以,你先尽量不要露面,我去为你打探一番,咱们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再动手救人也不迟啊。他们不见到你现身,杨老将军肯定就是安全的。” 杨再兴说道,“姚兄所言极是,不过,你和瑶妹两次救我,甘冒风险,我岂能再让姚兄以身犯险呢?我的事情,还是让我自己来解决吧。” 姚风虎却不赞成,说道,“不可啊兄弟,你去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们的目的救达到了,反而对杨老将军极为不利,还是为兄替你走上一遭。” 第57章 以身犯险遭暗算 姚风虎担心杨再兴贸然前去牛头山天幕岭,中了对手的圈套,所以想自己先去打探一番,一探虚实,先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再去救人,才会一举成功。 杨再兴却说道,“姚兄,这牛头山天幕岭,我对那里地形颇为熟悉。之所以叫天幕岭,是因为天幕峰高达百丈,山势险峻。北面是万丈深渊,南面则是十分齐整的山壁,犹如天幕一般,横亘眼前。天幕岭前,是一处平坦的山顶平台,名叫七星台,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只有南面一条路,可以到达七星台,天幕岭,这条山路,也是极其险峻,两面都是悬崖峭壁。对手之所以选择在这里逼我现身,无非就是一旦进入,我们就陷入绝境之中。” 姚风虎说道 ,“这样你才不能轻易冒险,一旦你有闪失,就正中他们下怀,而你不现身,他们就不会做对老将军不利的事情。所以还是我去最为稳妥。” 杨再兴说道,“姚兄,你和瑶妹两次舍身相救,再兴感激不尽,我怎能自己置身事外,让姚兄深入险境呢?” 姚风虎说道,“那你还拿我当大哥不?” “当然,您不是说,岳兄英雄豪杰,不会轻易殒命,等有朝一日,咱们和他有相见之日,咱们就一起效仿桃园三结义,结为异姓兄弟吗?我怎么不拿你当我大哥呢?”杨再兴说道。 “既然拿我当大哥,那就一切听我的。”姚风虎斩钉截铁的说道。 杨再兴顿时无言以对,姚瑶在一旁看了直笑,上前一步对杨再兴说道,“杨兄,你看大哥霸道吧?还是跟我学吧,一切都按照他的主意行事就是。” 杨再兴说道,“那我在七星台下接应你可好?” 姚风虎说道,“倒是可以,瑶妹,你盯着他,没有我的信号,不许他轻易现身。” 杨再兴和姚瑶只好点头答应。 这天正是月中十五,杨再兴和姚风虎兄妹,趁着月色,三匹快马在山路上疾驰,转瞬之间,就来到了天幕岭七星台山,沿着这条两面都是悬崖峭壁的山路,再走七里山路,就可到达七星台。 姚风虎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对杨再兴和姚瑶说道,“这里难道还有一片树林,其他也无藏身之处,再往上走,从高处更是一览无余,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等我。” 杨再兴、姚瑶只好答应,姚风虎提着朴刀就走,回头还不忘嘱咐姚瑶道,“看好他,别让他随意上去。”姚瑶自然也是担心大哥的安危,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大哥你多加小心,一旦有事,就发信号,我们上去接应你。” 姚风虎说道,“好,你放心就是,我此去只是打探虚实,绝对不会鲁莽行事。”说着,就直往七星台奔去。 姚风虎倒提朴刀,施展陆地飞腾术,很快就掩护着山路,来到七星台的边缘,他隐身在一块巨石后面,往七星台上窥视。 只见天幕岭如一道巨大的屏障,高高耸立在眼前。偌大的七星台,足有方圆数十丈,地势平坦,一览无余。在七星台的边缘,已经打起了无数个营帐,营寨前都有人把守,将整个七星台围在核心。 姚风虎仔细搜索了两遍,依然看不出到底杨老将军被囚禁在什么地方。此时的帐篷里,虽然已经漆黑一片,似乎里面的人都已熟睡,营门外,却是有人影晃动,时不时的到处巡视一番。 姚风虎一看时辰还早,只好选择耐心等待,夜深守卫疲倦之时,再悄悄进去打探。七星台在山顶高处,风势很大,呼呼的风声,吹的落叶在风中飞扬。姚风虎找了一处避风的石头后面,耐心的等待时机。 一直等到月亮偏西,营帐外再也很少有人走动,那些守卫都躲进了大帐里,没了动静,甚至在呼呼的风声里,都传来隐约的鼾声。姚风虎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块,随手抛了出去,随着“啪嗒”一声,石块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出了老远,依然没有人出来查看。 姚风虎静待片刻,依然没有动静,便将脖子上的青巾拉起,遮住面部,从巨石后面闪身出来,径直往七星台里面走去。 姚风虎屏气凝神,蹑足潜踪,挨个帐篷搜索,甚至用刀挑开帐帘往里面窥视,几乎找遍了所有营帐,都没有老将军杨邦义的身影,姚风虎不觉很是失望。正在姚风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一瞥间发现,有两座营帐挨着很近,在两个营帐之间,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四方形极小的营帐,一丈见方的样子,用帐篷布盖着,裹得严严实实,里面不知为何物? 于是姚风虎就走过去细看,发现也有一个营帐的小门,帐帘低垂,随着呼呼的大风,帐帘还在不住的起伏。 姚风虎走到近前,想都没想,就将那个小帐帘掀了起来,还没等他看到里面是什么情况,一把雪亮的钢刀,就闪电般的刺向他的小腹。 姚风虎暗叫一声“不好”,急忙闪身躲避,可惜偷袭之人,甚是阴险,出手的时机把握的极其精准,姚风虎纵然也算反应奇快,还是被那柄钢刀,刺中了小腹一侧。对手一见未伤及姚风虎要害,立刻手腕一翻,钢刀横着用力,想要切开姚风虎的小腹。 姚风虎中刀的同时,就已经双脚点地,身体疾速往后飞掠出去,终于是在对手再下毒手之前,飞掠出去,否则姚风虎必受重伤,甚至危及生命。 即便如此,姚风虎也是小腹左侧血流如注。姚风虎一手提刀,一手捂住小腹,鲜血从指缝不断涌出。姚风虎怒视对手,见对方身材高大,身形瘦削,面黄枯干,形如吊死鬼一般。手持一柄陌刀,两眼放着凶光,正走出小帐篷,向姚风虎逼来。 姚风虎用刀一指那人喝道,“什么人?卑鄙无耻,竟暗算于我?” 那人阴狠的说道,“说出我的名姓,吓破你的胆,我乃禁军内侍督统领,周不平是也,昆仑七绝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姚风虎闻言顿时大惊...... 第58章 危急时刻有人援 姚风虎夜探七星台,不防遭对手暗算,差点惨死在对方的陌刀刀下。姚风虎厉声质问对方何人?竟卑鄙偷袭暗算时,那人说出“昆仑七绝”之后,姚风虎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这昆仑七绝,几年前可是名头响彻大江南北,他们的师父,更是早就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昆仑七绝的师父,乃是昆仑僧酒疯和尚的得意弟子。酒疯和尚原名九峰法师,因其好酒成瘾,酒后癫狂,放浪形骸,所以就被人干脆叫做“酒疯”和尚。 酒疯出家在昆仑山哪一家寺院,也无人知晓,只知道此人武功极其高深霸道,而且不守清规戒律,不但是个酒肉和尚,传言还是一个喜欢沉迷女色的花和尚。不过此人行事亦正亦邪,既不是行侠仗义之人,也非大奸大恶。随着就疯和尚年事已高,倒也收敛了一些心性,也很少再在江湖上抛头露面,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他的弟子“昆仑七绝”,开始在江湖上横行无忌。 一个酒后失德乱性的花和尚,教出来的徒弟,自然也是好不到哪去。昆仑七绝,第一绝陌刀周不齐;第二绝,铁杖胡不恶;第三绝,箫剑柳不扬;第四绝,枪斧路不平;第五绝,铁棍冯不破;第六绝,双枪冷不笑;第七绝,玉剑梅不娇。尤其这第七绝梅不娇,竟然是酒疯和尚收的唯一一个关门的女弟子,倒真是颇有费解之处,有传言此女是酒疯和尚的私生女,却无人知道真假,倒是这个最小的女弟子,却是他最疼爱的一个弟子。 就疯和尚的七大弟子昆仑七绝,自出道江湖以来,也是横行江湖,惹出了很多亦正亦邪的事件,但是他们各个武功高强,无人敢惹,名声也是毁誉参半。后来有一场风波激怒了官府,甚至发出了海捕公文,到处通缉他们,之后昆仑七绝就销声匿迹,谁知竟然今日昆仑七绝的老大,重现江湖之时,却成了禁军内侍统领,怎不令姚风虎大感意外? 周不齐一边逼向姚风虎,一边冷冷说道,“就你这点功夫,还想摸进来欲行不轨。周某早有察觉,料定你会来此,才在这里等候你多时,倒是一刀没结果你的性命,也算你运气好的很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朝廷侵犯杨再兴吧?” 姚风虎见他将自己误认作杨再兴,干脆回道,“是又怎样?赶快放入,我可饶你性命。” 周不齐冷笑道,“大言不惭,遇到我算你倒霉,想救人先问问我的刀答不答应吧。”说着举起手中的陌刀。 姚风虎“刺啦”一声,撕掉袍子上的一块布来,紧紧系在腰间。勒住流血的伤口,然后大刀一横,说道,“放马过来吧。” 周不齐一声冷笑,纵身一跃,寒光闪处,陌刀当头就劈,刀风凛凛,快如闪电。姚风虎未料到他的陌刀出刀如此之快,还未用足全力往外格挡,陌刀就砍在自己的刀杆上,将姚风虎震得连连后退两步,身形有些踉跄。 周不齐趁姚风虎身形不稳,双手捧刀,一招燕子穿云,疾刺姚风虎前心,姚风虎匆忙之下,一个鹞子翻身避过,还未等自己完全转过身来,周不齐的陌刀寒光闪闪,就不停的攻了过来。 姚风虎挥舞朴刀招架,周不平接连三招,疾攻姚风虎上三路,趁姚风虎慌乱招架之时,忽然刀走下盘,横扫姚风虎双腿,姚风虎大惊之下,跳起躲避,不料周不齐反手一刀撩向姚风虎胸腹,姚风虎身在半空,拼命腰部用力,倒纵了出去,陌刀还是划破了姚风虎胸前的衣衫,在胸口留下了一刀细长的伤口,好在伤口不深,并无大碍。 周不齐将陌刀一横,冷笑道,“杨再兴,接我十来招,你还能活着,倒是真有两下子。” 忽听身后有人说道,“他可不是杨再兴,他顶多就是杨再兴的从犯而已。杨再兴的杨家枪法甚是厉害,此人使刀,怎么会是杨再兴呢?” 只见黄思朗带着一众手下,正手摇折扇,笑吟吟走来,其他人则将姚风虎团团包围。 黄思朗手中折扇一指姚风虎说道,“说说吧,你究竟是谁?为何三番两次救走杨再兴,坏了我的大事。” 姚风虎冷冷说道,“你平日多行不义,坏事做尽,还不许他人行侠仗义,除你这个祸害啦?” 黄思朗脸色一沉,杀机毕露,怒道,“你死在眼前,还敢大言不惭,周师兄,此人不是杨再兴,尽管杀了他就是。” 周不齐闻言,立刻手中陌刀一晃,就冲向姚风虎,谁知就在这时,从一处营帐后面,忽然弓弦响处,三支羽箭,分上中下三路,同时射向正往前冲的周不齐。 周不齐手中陌刀快如闪电,连续挥舞,三支羽箭就被他击飞。周不齐大声怒吼,“什么人竟敢偷袭?” 周不齐话音未落,弓弦连续响处,九支羽箭就飞了出来,三支射向周不齐,其他六支羽箭,径直直奔黄思朗等人射来。黄思朗挥折扇格挡,其他人也是一阵大乱,赶紧躲避招架,顿时乱作一团。 黄思朗折扇挥舞,击飞两支羽箭,又闪身躲过一支,正在此时,他忽然惊觉,一支银枪的枪尖,正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黄思朗顿时大惊失色,手中折扇几乎吓得掉在地上。 黄思朗魂飞魄散,见身后人也不言语,于是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背后偷袭我?未免太没江湖道义了吧?” 身后人这才不屑说道,“你也知道江湖道义?那你还用杨老将军做诱饵,胁迫杨再兴,祸不及家人的道理,你也不懂吗?” 这时黄思朗的手下,一见都指挥使被擒,立刻就想拥上来动手,那人威胁道,“你们敢再进一步,我就刺穿他的脖子。” 黄思朗只觉脖子上冰冷的枪尖,几乎刺进自己的咽喉,赶紧大喝,“都别动!”手下侍卫顿时惊呆,愣在那里。 黄思朗颤抖着声音说道,“莫非你是......?” 第59章 岳鹏举智突重围 姚风虎一人独探天幕岭七星台,和昆仑七绝的老大,陌刀周不齐遭遇。陌刀周不齐趁姚风虎有伤,在黄思朗的命令下,竟然想趁其伤要其命,出招狠辣,眼看危急之时,有人出手相救,并劫持了黄思朗。 黄思朗听到身后制住他的人,那熟悉的说话声音,忽然脑子里闪现一人,于是开口说道,“你是岳飞?你可真是大胆,劫持了我,你这辈子都别想在军中混啦。” 那人竟然说道,“我是岳飞,那又怎样?难道只有和你同流合污,做尽恶事,才能步步高升吗?我岳飞,是为国为民,为皇上尽忠,你以为都像他们做你的走狗吗?”岳飞手指桑氏兄弟等人说道。 一听说劫持黄思朗的人,竟然是岳飞岳鹏举,姚风虎又惊又喜。这时一个黑大个也手持弓箭,靠近姚风虎,两人一起来到岳飞身后,由于黄思朗被岳飞控制在手中,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敢轻举妄动。 姚风虎说道,“原来你就是岳飞,真是慕名已久,我是再兴的好友姚风虎,你能死而复生,真是太好啦,我和再兴都在盼着和你相见。” 岳飞点头说道,“咱们以后再叙。”又对黄思朗说道,“杨邦义老将军现在何处?” 黄思朗说道,“姓岳的,你就真的打算自毁前程,和那朝廷钦犯杨再兴为伍?这又何必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只要放了我,我可担保你重回军中,官职肯定比你以前大得多,如何?” 岳飞冷哼一声,说道,“我岳飞不屑与你们豺狼为伍,少废话,快交出杨老将军,否则,别怪我沥泉枪不讲情面。” 黄思朗说道,“稍等片刻。”说着抬手拍了两下手掌。随着清脆的拍掌声,只见天幕岭的顶峰上,忽然火把闪烁,人影晃动,接着一个大木笼子从上面放了下来。眼看大木笼子降到天幕岭一半的位置,黄思朗又拍了下手掌,大木笼子戛然而止,停止了坠落。 岳飞和姚风虎,还有那个黑大个 牛皋,三双眼睛紧盯着头顶上的大木笼子,借着明亮的月色,见到里面一个人的身影,恰似杨邦义老将军。岳飞立刻大喊,“杨老将军,是你吗?” 关在木笼里面的杨邦义,看着下面的三人,居然有一人是岳飞,便惊喜说道,“我是杨邦义,岳鹏举,你没有死啊?太好啦。” 岳飞手上用力,枪尖一顶黄思朗的咽喉,说道,“赶紧放杨老将军下来。” 黄思朗却哈哈大笑,说道,“岳飞,你想的太美啦,你只要放了我,只能说不为难你们,放你们三人离去,但是你想救走杨邦义,却是万万不能。” 岳飞威胁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黄思朗说道,“你不敢,不信咱们就打个赌。”说着,冲手下人一挥手。就见一个侍卫,举起弓箭,弓弦响处,一支火箭就飞向木笼,“嘭”的一声,火箭正射入吊着木笼粗长的绳索中,很快绳索就燃烧起来。 岳飞等人不由大怒,黄思朗却说道,“你可以现在就杀我,但是杨邦义肯定是我的陪葬。如果你放了我,你们可以自行离去,我是绝不阻燃。” 旁边的牛皋说道,“呸,谁会信你的鬼话,放了你,恐怕我们就难以脱身了吧?不如先取你的狗命,先赚一个。” 黄思朗冷笑道,“你们可以试试,只要你们愿意搭上杨老将军的性命。其实你们也知道,我们要对付的是杨再兴,你们的死活,对我来说还无所谓。其实就是今天放你们走,你们也是多活几天,我料定你们走后,肯定还会随杨再兴再次回来送死。” 岳飞说道,“你真是心如蛇蝎,卑鄙无耻。” 黄思朗说道,“那也没办法,我也是奉命行事。你们回去给杨再兴捎个话,实话告诉你吧,你们尽管一起来,只要你们能够打败昆仑七绝,杨邦义老将军,自然就会安然无恙。交到你们手上,相反,你们打不过昆仑七绝,那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七星台,我只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你们考虑清楚。” 杨邦义大声对岳飞喊道,“鹏举,不必相信他们的谎言,他们这是设下的奸计,目的就是想要加害你们。你们尽管放心杀出重围,他们不敢伤我性命,再说,我一人生死,又怎么能够连累大家为我以身犯险呢?你们速速离去吧。” 岳飞思考再三,说道,“你的话我可不会完全相信,还是由你护送我们走下七星台吧。”说着,押着黄思朗就往七星台南面边缘走去。黄思朗的手下想要阻拦,却被黄思朗制止,然后又拍了下手掌,吊着杨邦义的木笼,又重新升了上去。 走到七星台边,下面就是通往山下的那条唯一的山路,三人走了一段之后,黄思朗停下脚步,说道,“你们尽管离去便是,这里有封书信,请你们转交杨再兴,他看信之后,自然都会明白。” 岳飞料定他不会耍诈,便接信在手,单掌在黄思朗背后一推,黄思朗一个踉跄,就扑向他跟随过来的手下,手下人赶紧将黄思朗搀扶住。岳飞垫后,三人便快步如飞,朝山下狂奔而去。 黄思朗的手下待要前去追赶,黄思朗说道,“不必啦,三天之内,他们必然前来自投罗网。”说着率领手下返回七星台。 杨再兴和姚瑶正在山下树林里等的焦急万分,眼看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还不见姚风虎返回,杨再兴就欲上山接应。姚瑶却是死活不肯答应,劝杨再兴再耐心等待片刻。 杨再兴只好耐着性子等待,并侧耳倾听上面有什么异动。自从在地宫密室,按照金台拳谱修炼内功以来,还有吃了那些金黄色的果子,杨再兴感觉自己不但内力大增,而且耳聪目明,听力和视力都比以前更加敏锐,杨再兴也不知道是金台内功心法的作用,还是那些神奇的果子,具有的奇效。 杨再兴屏气凝神,仔细倾听,隐隐听到远处七星台上有打斗声传来,杨再兴一跃而起,提枪在手,喝道,“不好,姚兄有危险,”说着就往山上冲去。 姚瑶自然也是担心大哥的安危,这时也是不再加以阻拦,提着梨花枪也紧随其后,两人一起向山上狂奔而去。 第60章 勇士舍命救岳飞 杨再兴和姚瑶提枪就往七星台赶去,刚刚走了也就二里多路,就和姚风虎等人相遇。姚风虎说道,“杨兄弟,知道你就不会听话,耐不住性子了吧?不过你放心,我回来了,而且我还带来了两个朋友,他们可都是你日夜想念的人。” 说着,姚风虎身形一闪,岳飞和牛皋就出现在杨再兴面前,杨再兴顿时感觉如在梦中,恍惚的说道,“岳兄?牛皋大哥?真的是你们吗?” 岳飞、牛皋上前拉住杨再兴的手说道,“当然是我们啦,原来咱们三个果真还能再次相聚,真是太好啦。” 杨再兴说道,“岳兄,那晚在浮屠塔,明明看到你被炸的飞出了窗外,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我真是太高兴啦。”说着,杨再兴不禁泪眼朦胧。 岳飞说道,“各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说不定黄思朗再有什么阴谋诡计对付我们,不如我们找个地方细说一番如何?” 杨再兴和姚风虎当即同意,牛皋说道,“那我们还是去徐庆兄弟那里吧?他那里比较安全。”岳飞点头,杨再兴和姚风虎兄妹自然是没问题,于是五人直奔牛头山后山而去。 五人绕道牛头山后山,又走了十几里路,来到了山脚下一处小山村,此时已经是早上卯时,朝阳灿烂,映照着山坡上的村庄,竟然十分幽美。 村子并不大,也就有百十户人家,牛皋带着他们一行,来到村子中心,在中心主街的一个院落门前,停下脚步,牛皋上前拍打门环。 不一会,院子里就传出脚步声音,打开门之后,一个衣着朴素,个头不是很高,皮肤黝黑,但是却很精壮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一看是牛皋,却撅起嘴来,一脸不高兴的说道,“牛大哥啊,让你们带着我去,你们偏不答应,如今又回来找我作甚?” 牛皋哈哈大笑,拍着那人肩膀说道,“傻小子,还在生气呢?我们这不回来了吗?你看,我还带回来两个朋友,你岳大哥也回来啦,你不让我们进去,可是要让朋友笑话的?” 谁知那小伙子还是生气的扭过身去,不理牛皋,岳飞走上前去,说道,“徐庆兄弟,都是为兄不好,在此向你道歉,下次出门,一定带你一起去,可好?” 那徐庆立刻高兴的说道,“真的?还是岳大哥好,大家请进来赶紧进屋吧,外面风大呢。”说着,在前面领路,进了院子,走进了堂屋。 几个人进了堂屋落座之后,互相做了引见,然后热情的畅谈了一番,气氛十分热闹。杨再兴又问起岳飞浮屠塔那天的遭遇,岳飞说道,“一是我命不该绝,二是要多蒙牛皋大哥的舍命相救啊。” 牛皋说道,“我还要跟着你大干一番,哪有不出手相助的道理,大家都是自己兄弟,此事何足挂齿。”于是在杨再兴等人的追问下,牛皋说起了那天的经过。 原来,那天在浮屠塔第七层,杨再兴取下吊在塔顶的锦匣,岳飞见锦匣就要爆炸,立刻一把推开杨再兴,然后自己刚一转身想要跃起躲避,可是就在岳飞转身刚跃起的时刻,锦匣“轰隆”一声炸响。 爆炸产生的气浪,如排山倒海一般,将岳飞从塔窗里掀飞了出去。岳飞当时就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体飞出窗外,恰巧在浮屠塔后四五丈开外,有一个人工湖,无巧不巧,岳飞飞出去老远,就坠落在这个湖中。 牛皋带着自己的十几个兄弟,和山匪厮杀,见到杨再兴的父亲杨邦义老将军,被桑氏兄弟偷袭得手,牛皋想要去救,却不是桑氏兄弟的对手,只好落荒而逃。 前面都是官军往里冲杀,后面山匪也是蜂拥而至,到处都是厮杀混战。感觉被欺骗,心灰意冷的牛皋,干脆带着兄弟们往人少的地方奔去。他在牛头山魔王寨,那可是熟悉的很,进入一条小路,绕过木桥,很快就绕到了浮屠塔后面的禅院,这里的厮杀之声渐远,官军只在木桥前和山匪恶战,暂时还未受到波及。 可是让牛皋没想到的是,浮屠塔内却传出阵阵厮杀恶斗的声音,牛皋忽然想起,岳飞和杨再兴想要来浮屠塔,寻找汪伯彦等人的罪证,难道这时他们正在厮杀?不知道他们二人有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 牛皋刚想到此处,忽然轰隆一声炸响,浮屠塔塔顶顿时一片火光。接着就有一个身影,从塔窗里飞出,掉落在假山前的湖水之中。 牛皋看那人影的衣着,感觉有些熟悉,尤其是那人手里一直握着的长枪,牛皋更觉眼熟的很,于是立刻跑到湖边查看,此时岳飞已经沉入湖底,只有他的沥泉神枪,甩飞落在了湖边,牛皋一看是岳飞的沥泉神枪,立刻大惊,惊呼道,“是岳飞兄弟?” 于是牛皋一个猛子扎进湖里,在水里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坠落湖中的岳飞,将岳飞救了上来。此时的岳飞,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牛皋连连呼唤,岳飞也是毫无反应。 牛皋的十几个兄弟,问牛皋这是何人?牛皋就将自己跟随岳飞一起剿匪抗金的事情,说了一遍,牛皋对手下兄弟说道,“这位岳飞兄弟,乃是当今的抗金英雄,不但武艺高强,而且用兵如神,足智多谋,只有他,我们大宋朝才有希望,跟着他,我们才有出头之日,不管我们生死如何,岳飞我们一定要救。”众人听了都对岳飞十分敬佩。 正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个声音传来,“兵分两路,把这个院子包围起来,给我盯紧浮屠塔,不准让一个人活着走出浮屠塔。”随着一声“遵令”,立刻从院子左右传来人马调动的声音。 一个兄弟跑过来对牛皋说道,“牛大哥,不好啦,官军要将这里包围啦,我们必须在他们合围之前赶紧离开才行。” 牛皋急切说道,“好,我们赶紧走”。说着就将岳飞背在背上,往假山后的院墙边走去。正在这时,远处有官兵大喊,“什么人?将军,前面有人。” 一个骑马的将官用马鞭一指说道,“杀了他们,一个不留。”此时牛皋背着岳飞,刚走近假山,正不知所措之时,一个叫做刘勇的头目,对牛皋说道,“牛大哥,你说这位姓岳的英雄,会率兵击败金兵,夺回我们失去的土地,救回受苦难的百姓吗?” 牛皋说道,“只要我们救活他,一定会的,我拿性命向你保证。” 刘勇说道,“好,牛大哥,我信你。我的家就在开封城里,本想应征进了军营,杀退金兵,夺回我的家园,我的父母,也正在等着我去这么做,没想到我却阴差阳错做了山匪,我对不起他们,更无脸再去见我的父母,不如我们今天就豁出性命,救下这位英雄,由他完成我们的心愿。” 牛皋用力的点头。 刘勇说道,“牛大哥,我和我的兄弟们,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背着岳英雄趁机离开。” 牛皋说道,“兄弟,这样做太危险啦,你们很难活着走出这里。” 刘勇说道,“只要你能救出岳英雄,我们愿意舍命相救。” 这时已经有大批的官兵正从院子两侧的月亮门涌进来。 刘勇说道,“兄弟们,不怕死的跟我走,其他的随着牛皋大哥一起冲出去。”说着,手持弓箭,就向湖边冲去。其他人一见,也是热血沸腾,各个手持弓箭和兵器,分作左右,沿着湖边,冲了过去。他们各个张弓搭箭,乱箭齐发,射向冲进院子的官兵。 牛皋大声喊道,“刘勇兄弟。” 刘勇头也不回,大声喊道,“快走,不要让我们白死。” 牛皋眼含热泪,背着岳飞钻进假山,跳出院墙,往后山山下奔去...... 第61章 兄弟齐心去救人 牛皋为众人讲述他和岳飞死里逃生的经过,当他慷慨激昂的说道刘勇等十来个弟兄,为救岳飞,不惜舍弃自己的生命,引开大批的官兵,掩护牛皋背着岳飞逃离险境,最后死在乱军之中,竟无一人生还。 岳飞不禁含泪说道,“不知道我岳飞何德何能?能让刘勇和各位兄弟如此舍身相救,而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之前还并不相识,这份救命之恩,让我岳飞以何为报啊?” 杨再兴和姚风虎听了也是十分感动,说道,“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牛皋点头说道,“不错,所以,既然他们将活着的机会给了我们,我们就要完成他们的遗愿,抗击金兵,夺回我们失去的家园。” 岳飞说道,“对,抗击金兵,还我河山,以雪国耻,我岳飞一定会让他们看到这一天的到来。” 众人也是齐声说道,“对,我们一起抗击金兵,还我河山,以雪国耻。” 岳飞对杨再兴说道,“对了,我们在下七星台的时候,不知何意?黄思朗那厮竟然有封书信要我转交给你。”说着,将书信交给杨再兴。 杨再兴拆信看罢,忿忿然说道,“我早料定这些密信会让他们不得安宁,果然他们以我父亲为诱饵,无非就是为此而来。”说着,这些从怀里取出那些密信,交到岳飞手上,说道,“这些东西还是由你来处置最为稳妥,我也不知道如何让他们成为除掉这些奸贼的利器。” 岳飞看到这些密信,惊喜的说道,“你是怎么得到的?我们在浮屠塔从一层杀到七层,最终还是中了周德那厮的圈套,没想到却到了你的手中。” 杨再兴便把得到密信的经过,给岳飞说了一遍。岳飞和众人听了,无不感到惊奇。 岳飞说道,“黄潜善、汪伯彦二人狼狈为奸,妖言迷惑皇上,不但排挤主战派的忠臣良将,还罢免了丞相李纲。如今二人凭着皇上对他们的宠信,不但极力主章议和,割地赔款,还打算继续往南迁都,以图偏安一隅。这样的奸贼不除,我们的光复大计,如何能够实现?” 杨再兴说道,“所以,这些密信,绝不能落入他的手中,只可惜有一部分被周德那厮得了去。” 岳飞说道,“有这些也足以让他们万劫不复。只是目前,我们如何才能救出杨老将军?” 杨再兴说道,“什么昆仑七绝?我倒要会会他们,看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手段?” 姚风虎说道,“兄弟千万不可大意,这昆仑七绝,早已成名已久,行事诡异霸道,就说拿老大陌刀周不齐吧,凭我也不能在他手下,抵得过三五招,可见其武功有多恐怖。” 这时徐庆走进来说道,”岳大哥,牛大哥,这次我一定要和你们一起去,你们可不能再骗我啦,否则就是拿我不当自家兄弟,再说,我的铁扁担,也不是吃素的。“ 徐庆此言,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牛皋说道,”放心,去救杨老将军,我们需要人手,绝对不会落下你的。”看到岳飞点头同意,徐庆这才放下心来。 杨再兴说道,“就怕黄思朗这厮狡诈多端,言而无信,否则,这昆仑七绝,也没什么可怕的。” 岳飞说道,“不错,咱们也要有所防范才行,大家集思广益,想个方案出来,也好到时别乱了方寸。” 牛皋说道,“那肯定是先把人救到手,咱们就不怕他使诈啦,否则投鼠忌器,处处被动啊。” 岳飞说道,“那我们就兵分两路,一路前去救人,一路和黄思朗周旋,等到成功救出老将军,咱们就可以想办法全身而退。” 杨再兴说道,“我去救我父亲,你们只是拖住他们就好,等我得手之后,咱们再找他们算账。” 岳飞说道,“他们对此早有预料,所以才会将杨老将军吊在天幕岭上,来防范我们,所以,我们只有出奇制胜,将人救下,才是最稳妥之举。” 牛皋说道,“听说从这后山有一条路,可以直通天幕岭,咱们要是能够探到这么一条道路,摸上天幕岭,偷袭得手,成功救下杨老将军,那我们就大功告成啦。” 徐庆插话道,“我知道啊,确实有这么一条小道,能够直通天幕岭峰顶。不过,或许那根本就不叫道,因为人迹罕至,几乎没有人从那里走过。” 牛皋说道,“那你直接说从那里能不能上去不就完了么?” 徐庆说道,“当然能够上去,打猎的时候,我就去过两次。” 牛皋说道,“那你去得,我们也能去得,到时候就走那里。” 徐庆说道,“我去得,你却去不得,因为你这老牛,太笨啦”。 众人听了顿时哈哈大笑。 岳飞说道,“那我们不如这样,姚兄和牛皋从这条小路,摸上天幕岭,想方设法,救下杨老将军。我和杨再兴同去七星台,会会那昆仑七绝,到时我们会吸引他们的主力,让你们趁机救人。” 徐庆一听没有他的份,当时就急啦。说道。“怎么?又没我事啦?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们那条路了。” 岳飞说道,“当然有你,我们还需要你为我们领路呢,不过你要去,必须等我们向徐老伯请示,你父亲同意啦,你才能帮我们带路。” “那还有我呢?怎么?岳大哥也看不起女子吗?”姚瑶走过来反对说道。 岳飞脸色一红,听后顿时无语。 牛皋说道,“姚瑶妹子,女中豪杰,自然去得,只是这次十分危险,非同小可啊。” 姚瑶说道,“应天府城门恶战,我怕过吗?我不管,反正杨兄去哪,我就跟到哪\/。” 岳飞说道,“那你随姚兄、牛皋前去解救杨老将军吧,救人才是重中之重。” 姚瑶高兴的说道,“可以,这还差不多。” 岳飞对杨再兴说道,“贤弟你看,这样安排如何?” 杨再兴说道,“你们数次为了我,不惜以身犯险,让杨再兴如何报答大家对我的深情厚意。” 岳飞说道,“贤弟错啦,我们不止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我们的抗金大业,还我河山,迎回二圣,如何少得了杨老将军这样的名将呢?” 杨再兴听后十分感动,对大家一一抱拳施礼,以示衷心感谢。 岳飞说道,“既然大家主意已定,那我们就明日休息一日,后天准备出发。” 第62章 双雄大战七星台(一) 这一天阴雨连绵,凛冽的北风,冷的有些刺骨,天幕岭前,七星台上,笼罩在烟雨之中,更是平添了一丝肃杀之气,好像在预示着一场大战的到来。 杨再兴、岳飞二人,倒提银枪,并肩大踏步走上七星台,杨再兴大声喊喝,“杨再兴前来七星台,尔等还不速来见我?” 随着杨再兴的一声喊喝,在山顶回荡,黄思朗率领手下倾巢而出,来到二人面前。黄思朗 手摇折扇,得意忘形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不敢来了呢,想不到你们二人,竟然孤身前来,这份胆色,倒是让黄某人十分佩服啊。” 杨再兴冷冷说道,“看到你这张丑恶的嘴脸,就让我感到恶心,你我无话可说,还是先让我见见我的父亲,是否安然无恙吧?” 黄思朗哈哈笑道,“我和令尊同朝为官,都为皇上效力,说什么也不会为难老将军的,这你尽管放心就是,不信你来看。”说着,拍了一下手掌,天幕岭上就又放下了那个大木笼子。 眼看那个大木笼子降到一半停下,杨再兴拢目观瞧,在木笼中关着的果然是自己的父亲,杨再兴噗通跪倒在地,对着木笼里的父亲喊道,“父亲,再兴不孝,害您受苦啦。” 杨邦义说道,“你们怎么又来啦?如此不是正中了他们的奸计吗?岳飞,你为何不听我的劝告呢?你还是和我儿子速速离去,以免中了他们的圈套啊。” 岳飞说道,“杨老将军放心就是,我们不管如何?都要救您出来。” 杨邦义正要再说什么,黄思朗急忙拍了下手掌,大木笼子便快速的往上升去。 黄思朗说道,“杨再兴,人你也看到啦,东西都带来了吗?” 杨再兴掏出怀里的一个包裹,说道,“东西就在这里,一件不少。” 黄思朗说道,“好,很好,只要你将东西交给我,立刻放你的父亲,你们父子马上就可以团聚。” 杨再兴却将包裹重新揣入怀中,冷冷说道,“这些东西,关乎到铲除奸贼佞臣,国家兴亡大计,我们父子可做不了主,你要想得到它,呵呵,除非......” 黄思朗怒道,“除非怎样?” 杨再兴说道,“除非我死。” 黄思朗阴狠怒道,“好,那我就成全你。”说着,冲左右一挥手。 恶鬼书生刚刚投到汪伯彦手下,立功心切,当仁不让,一个箭步窜出来,站在杨再兴面前,手提宝剑喝道,“杨再兴,上次咱们打得不够过瘾,今天好好分个胜负。” 杨再兴不屑说道,“你也配?” 恶鬼书生白莲花不由大怒,身形一晃,快如闪电般的就扑过来,手中宝剑直刺杨再兴胸口。 杨再兴后撤一步,银枪上举,挡住来剑,然后用了一招乌龙搅柱,梅花亮银枪疾速转动,将恶鬼书生的宝剑缠住。恶鬼书生顿时感觉一股雄浑力道涌来,将自己宝剑搅住之后,自己竟无力挣脱,宝剑只能随着杨再兴的亮银枪转动,顿时大惊,正要运足内力,奋力挣脱时,杨再兴忽然将亮银枪一抖,枪杆裹着他的宝剑,正拍在恶鬼书生的胸口上,恶鬼书生白莲花惊叫一声,抽身后退,为时已晚,还是被枪杆拍在胸口,摔了出去。 好在白莲花危急时刻,用自己的宝剑,护在了自己的胸口,否则这一下就让白莲花口吐鲜血,身受重伤,即便如此,恶鬼书生从地上爬起来,瞪视着杨再兴,一脸的难以置信,“什么时候这杨再兴变的如此厉害啦?” 其实之所以交手一招,就遭遇到惨败,也缘于恶鬼书生白莲花的大意,他只想到初次和杨再兴交手之时,杨再兴不如自己招法精妙,若不是杨再兴采取两败俱伤的拼命打法,自己早就打败杨再兴,谁想杨再兴变的如此厉害,自己一时大意,差点丢了性命。 这下轮到恼羞成怒的恶鬼书生,要和杨再兴拼命一战啦,他再次一挥宝剑,就想冲过来拼命。这时昆仑七绝的铁棍冯不破,冲了上来,到了恶鬼书生身前,一挥碗口粗的铁棍,说道,“不要再丢人现眼啦,还是再找你师父练上几年吧。” 说罢,挥棍亮开门户,来战杨再兴。恶鬼书生被冯不破一番奚落,心里十分恼火,但是冯不破是皇城禁军内侍高手,自己不敢冒犯他,只好忍气吞声返回。 杨再兴正要走向冯不破,和昆仑七绝的第五绝动手。这时岳飞一把拉住杨再兴说道,“贤弟且慢,自从吃了你给的那两颗黄金果子之后,我就觉内力大增,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你且替我观战,我也试试成效如何?” 杨再兴听了,也就闪身一旁,说道,“岳兄小心。” 岳飞说道,“没什么,这小黑胖子不是我的对手。” 冯不破在昆仑七绝之中,最是憨傻,但是却脾气极为暴躁,天生神力,凶猛的如一头野牛。岳飞和杨再兴的一番对话,冯不破别的没有听到,却唯独岳飞说的这小黑胖子不是对手,冯不破确是听的一清二楚,顿时火冒三丈,冲岳飞怒吼道,“我看你是找死,昆仑七绝的厉害,江湖上无人不知,我铁棍冯不破也是颇有名气,你竟然出言不逊,我看你是不想活啦。” 岳飞冷笑说道,“名气是靠实力说话的,不是靠吹出来的。” 冯不破更是怒不可遏,大吼一声,“你找死”,忽然身形暴涨,抡起铁棍就朝岳飞头顶拍了下来。 岳飞岳鹏举,身如拂柳,闪过一边,铁棍抡空砸在地上,顿时石屑乱飞,地上一块石板,顿时被砸的粉碎。岳飞也不禁惊叹,“真是好大的力气。” 一击不中,冯不破借势横扫千军,铁棍拦腰横扫岳飞,真如平地起惊雷一般,气势骇人。岳飞双脚点地,从冯不破头顶掠过,跃到了冯不破的身后。 冯不破也是反应敏捷,急转身体,同时抡起铁棍,又挂着风声砸向岳飞。 岳飞心里暗道,“都说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倒要试试这家伙的铁棍,能有多强的力道。” 于是岳飞不再躲避,竟然要横枪力敌冯不破。 第63章 双雄大战七星台(二) 岳飞岳鹏举,替下杨再兴,大战昆仑七绝的铁棍冯不破。两人刚一交手,冯不破就以一力降十会的凶狠气势猛攻岳飞,岳飞躲过对方两记猛攻,在冯不破第三棍砸向自己的时候,打算硬接对方的猛击,试试对方到底有多大的气力。 冯不破在昆仑七绝之中,素以神力着称。一双铁拳开碑裂石,一条铁棍力大招沉,千钧之力,无人能敌,相传曾经一棍击碎过老虎的头颅而闻名江湖。再加上酒疯和尚传授了他一身强悍的硬功夫,更是凶悍无比。 他见岳飞避过自己的铁棍,到了自己的身后,也是一个转身,挥起铁棍斜着就抡向岳飞胸前。 岳飞这次不躲不避,沥泉神枪护在胸前,用力往外一推,只听“当啷”一声巨响,岳飞只觉双臂发麻,枪杆弯曲几乎抵到胸膛,一股强悍的力道排山倒海一般撞了过来。这时岳飞方觉自己太过大意,对方的神力,绝非自己可以力敌,被震得身体疾速往后飞了出去。 落地之后,幸亏岳飞武艺高强,往后以枪拄地,身体滑行一丈开外,堪堪没有摔倒在地,即便如此,岳飞也觉得胸口发闷,透不过气来,一阵气血翻涌,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冯不破一招得手,立刻扑上来再下杀招,铁棍横扫千军,又再次猛砸岳飞的胸口。要的就是趁岳飞步伐不稳,一招毙命。 岳飞以力相抗吃了亏,见又一棍砸来,知道自己再难抵挡。于是身体后仰,几乎后背着地,金刚铁板桥避过这力道凶猛的一棍,同时腰上用力拧身,身体快速旋转,一个鹞子翻身,斜着纵掠出去的同时,一枪杆正抽在冯不破的小腿上,这正是岳飞败中取胜的厉害之处。 冯不破虽然招势力道惊人,倒是招式却是朴实无华,并无太多变化,也不太精细,以巧破千斤,正是克制他的取胜之道。岳飞这一枪杆,冯不破躲避不及,就被岳飞打翻在地。但是这冯不破一身硬功夫也确实有惊人之处,寻常人被岳飞抽了这一枪杆,早就小腿骨断筋折,他却只是摔了一个跟头,疼的双手抱着腿惨叫,依然暴怒下站起身来,扑向岳飞拼命。 只见这冯不破,将铁棍舞得呼呼风响,一棍紧似一棍的砸向岳飞,恨不能一棍就将岳飞砸成肉酱。岳飞身法奇快的如同一个虚影,这呼呼风响的铁棍下,闪转腾挪,到处游动,十几招过去,冯不破竟未得手,暴怒之下,气得冯不破暴跳如雷,虽然继续猛攻岳飞,气势和力道却大不如前。 岳飞抓住时机,挺枪进招,以快打慢,招招抢攻,刺的冯不破手忙脚乱的招架,忽然岳飞抢走下盘,这下冯不破更是难以招架,一招不慎,被岳飞再次一枪杆抽在腿上,摔翻在地。 冯不破正要翻身跃起,岳飞沥泉神枪如白龙出水,唰的一下,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这冯不破牛脾气上来,竟不服输,正要一手举棍要打。 岳飞也是有了怒气,正准备一枪刺进疼的胸口,忽然一支花枪,呼啸着飞向自己,直奔自己咽喉而来,岳飞只好收枪,沥泉神枪一扬,将偷袭自己的花枪挑飞了出去。 这时的冯不破趁机站起身来,一条人影也来到他的身前,手一扬,将岳飞挑飞的花枪接在手中,另一手里,也提着一支同样的花枪,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双枪冷不笑。 冷不笑一脸冷落冰霜,冷冷说道,“你就是岳飞吧?果然是好枪法,今天我就以双枪领教一下你的单枪,说着,双枪十字插花,就要刺向岳飞。 这时杨再兴飞身落在岳飞身前,梅花亮银枪指向对方,说道,“他们仗着人多,车轮战法,那咱们也轮换着对付他们吧。”岳飞点头退下。 杨再兴不屑的对冷不笑说道,“不必浪费时间,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双枪冷不笑登时大怒,“好你个杨再兴,竟然如此瞧不起我们昆仑七绝,我看你是找死。”说罢双枪直取杨再兴胸口,杨再兴亮银枪往外招架。谁知冷不笑的双枪,忽然左右一分,一支花枪挑开杨再兴的亮银枪,另一支花枪直刺杨再兴小腹,冷不笑枪分左右,交替进攻,间不容发,果然十分厉害。 杨再兴身形一转,抬脚踢在冷不笑的枪杆上,花枪立刻刺偏,杨再兴借转身之势,挥枪横扫冷不笑,呼的一声风响,也是又快又疾,冷不笑赶紧低头俯身避过,上步欺身,左右双枪连续刺出。 杨再兴梅花亮银枪“啪”的一抖,枪花乍现,“啪啪”两声,就将冷不笑的花枪崩开,接着一招金鸡点头,又刺冷不笑要害,冷不笑双枪连续挥舞格挡,伺机再施杀招,两人厮杀在一处。 两人单枪对双枪,一时间杀的难解难分,旁边观战的冯不破,乃是浑人一个,刚才和岳飞交手吃了亏,正憋着一肚子火,又见到自己的六弟冷不笑,和杨再兴杀的一时难分胜负,尤其片刻之间,似乎自己的兄弟竟然渐落下风,不由一时火起,提着大铁棍就奔了上来。 冯不破直奔杨再兴的身后,大喝一声,抡起棍来,从背后就砸向杨再兴。此时正好杨再兴避开冷不笑的双枪,正欲进招之时,就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知道有人偷袭,为防范冷不笑也趁机进攻,先是银枪一抖虚晃一招,然后忽然回身枪刺向身后,出招之快,竟然后发先至,在冯不破眼看铁棍落下之际,一枪向了冯不破的小腹。 冯不破躲闪不及,竟然发出一声长啸,眼看银枪要刺进冯不破小腹,这可吓坏了双枪冷不笑,一声怒喝,“休伤我五哥,”用尽极限之力,挺双枪刺向杨再兴后背...... 第64章 昆仑七绝阵 杨再兴单枪对双枪,大战昆仑七绝的双枪冷不笑。本来双方杀的难分胜负,谁知冯不破忽然杀上来,打破了双方势均力敌的均衡。 杨再兴虚晃一枪迷糊冷不笑,然后反身一枪,回身就刺冯不破小腹。情急之下,冷不笑急忙出手相救,双枪疾刺杨再兴后背。 如果杨再兴一枪实实在在的扎进冯不破的肚子,那自己也难逃被冷不笑双枪刺中后背的结局,此时的杨再兴可不想以命搏命的打法,于是在枪尖刚刺入冯不破小腹的一刹那,就撤回亮银枪,身体腾空,往一侧跃了出去。 即便如此,杨再兴的这一枪,也在冯不破肚子上扎了个血窟窿,鲜血当时就淌了出来。 冯不破倒也是狠人一个,不但和别人交手凶狠无比,对自己也是够狠。他虽然受伤,但是一声不吭,从衣服上刺啦扯下一大块布来,缠在腰间,将伤口处紧紧勒住,然后提起大铁棍来,疯了一般就冲向杨再兴,这就要与杨再兴玩命。 这时忽然传来黄思朗的一声大喝,“住手,老大,我请你们昆仑七绝前来助阵,可不是让你们单打独斗,江湖比武,来此处扬名立万来啦,再说你看你们的表现,两次受挫,也不怕传出去你们的颜面何存?” 黄思朗这一番奚落,老大陌刀周不齐顿觉尴尬,说道,“请黄公子吩咐示下,我们照办就是。” 黄思朗说道,“那你们七个就别抻着啦,立刻用你们的七绝阵,杀掉岳飞、杨再兴,把东西给我夺回来。” 周不齐立刻遵令,上前一步,大声喝道,“昆仑七绝,布阵。” 随着周不齐一声令下,其他六人立刻飞身跃出,围绕着老大周不齐列开阵势,就连受了伤的冯不破,也及时加入进来,站在属于自己的阵中位置。 原来这昆仑七绝,不但每个人的武功,更有独到之处,赖以成名的,还有一套昆仑七绝阵。昆仑七绝阵,乃是出自酒疯和尚的潜心研究,创立而成。根据昆仑七绝每个弟子的特点不同,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布局,幻化成七七四十九种变化,无论是武林高手,还是千军万马,均能破敌制胜,无情剿杀。 在北斗七星中,天枢、天旋、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各有其属性,而昆仑七绝的七大高手,也有其特点不同的独到武功。 天枢为七星之枢纽,自然非七绝老大莫属。陌刀周不齐领衔,此人老成持重,多谋善断,乃是七绝之首,更有其能纵观全局,查缺补漏,洞察先机,果断出击,一招致命。 天旋掌旋转;天玑主宰变动;天权掌权衡;玉衡则是衡平轻重;开阳是开阳气;摇光乃摇光芒之意。 天旋掌旋转;由铁杖胡不恶占此星位。胡不恶武功高强,经验老辣,使的一手旋风伏魔杖法,七绝阵随他而动,运转起来,摧枯拉朽,无往而不胜。 天玑主宰变动;箫剑柳不扬占据天玑星。柳不扬乃是酒疯和尚最得意的徒弟,不但天赋最高,更是得到酒疯和尚的精心栽培,在昆仑七绝中,也是武功最高的弟子。使一柄箫剑,剑法精绝,变化多端,出道以来,未尝败绩。 天权星掌权衡,则是由第四绝枪斧路不平掌控。路不平天生残疾,走路一瘸一拐,非是自己腿瘸,而是恨路不平。虽然路不平左脚是个跛子,擅使一柄枪斧,也是甚是勇猛。只是别看他是一个跛脚,却是步伐最为灵活多变,三十六路鸳鸯腿,神鬼莫测,更是其绝招,不知此人是如何练成这么厉害的功夫。 第五绝,铁棍冯不破,占据玉衡星位,玉衡则是衡平轻重;一条铁棍,力大招沉,威风八面,力气之大,鲜有人可以匹敌。 开阳为律,则是由第六绝双枪冷不笑胜任。冷不笑擅使双枪,枪为百兵之帅,单枪已经是很难练成的一种兵器,俗话说“月棍年刀一辈子枪”,冷不笑的双枪,更是有独到的造诣,不但招术惊奇,变化莫测,而且还可以左右手施展不同的枪法,实属罕见。 北斗七星中的摇光,乃是摇光芒之意,昆仑七绝中的梅不娇,一柄玉剑,也是剑术超群,巾帼不让须眉,传言她的玉女剑法,更是酒疯和尚费尽心思,求峨嵋派掌门玄玉神尼所授,剑法自然尤其精妙之处。 陌刀周不齐一声号令,列开昆仑七绝阵,周不齐手指杨再兴说道,“今日并非我们昆仑七绝以多取胜,只要你们交出黄公子想要的东西,我们自然放你们一马,如若不然,你们两个一起过来受死吧。” 岳飞上前一步,和杨再兴并肩而立,说道,“既然他们以昆仑七绝阵对付我们,那我们就不必客气啦。” 杨再兴却说道,“我先上去杀伤一阵,你在旁边仔细观瞧,看看有什么破阵的方法没有,传言这昆仑七绝阵十分霸道,我们一起上,万一都陷在里面,反而更加被动。” 岳飞觉得杨再兴的话,十分有道理,便小声说道,“你可千万多加小心。” 杨再兴说道,“放心,你我大事未竟,我死不了。”说着,身体拔地而起,直窜入阵中。 杨再兴双脚刚一落地,只听周不齐一声呼喝,大阵立即启动。枪斧路不平当仁不让,举起枪斧直劈杨再兴头顶。杨再兴刚闪身避开,后面的双枪冷不笑,花枪就直刺自己肋下。杨再兴身形一转,挥枪格开。 另一侧的铁棍冯不破,铁棍挂着呼呼的风声,就扫向了杨再兴的双腿。杨再兴一个空翻避过,箫剑柳不扬的剑光闪烁之间,就已经向自己连刺三剑,剑剑直指自己要害。 杨再兴挥舞亮银枪以快之快,悉数化解之际,胡不恶的铁杖已经呼啸着砸向杨再兴的后背,同时梅不娇的玉剑,也封住了杨再兴的退路,剑光所指之处,正是杨再兴出招抵挡的破绽之处。 杨再兴见昆仑七绝阵如此厉害,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杨再兴不敢怠慢,身体急速旋转,避开胡不恶铁杖的同时,梅花亮银枪横扫,同时攻向梅不娇和冯不破。 虽然杨再兴利用极快的身法,化解了昆仑七绝几人的围攻,后背却是露出了明显的破绽,而昆仑七绝的老大,陌刀周不齐,正是在等待这样的机会。 就在这电光石火,稍纵即逝的瞬间,陌刀周不齐出手啦...... 第65章 双枪合璧战强敌 杨再兴、岳飞双雄昆仑七绝,黄思朗见初战接连受挫,于是命令昆仑七绝祭出昆仑七绝阵,想要凭借霸道的七绝阵,绞杀杨再兴和岳鹏举。 为了先一探虚实,杨再兴让岳飞一旁观战,自己杀入阵中,一探究竟。谁知在阵中一番厮杀,结果处处受制,很快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独自一人面对数人围攻,杨再兴身体急速旋转,避开胡不恶铁杖的同时,梅花亮银枪横扫,同时攻向梅不娇和冯不破。 虽然杨再兴利用极快的身法,化解了昆仑七绝几人的围攻,后背却是露出了明显的破绽,而昆仑七绝的老大,陌刀周不齐,正是在等待这样的机会。 就在这电光石火,稍纵即逝的瞬间,陌刀周不齐出手啦...... 只见周不齐身形快如闪电,扑到杨再兴身后,陌刀寒光闪处,斩向杨再兴后背。周不齐最善于偷袭,一击必杀,无论时机,还是出招的果断,都是拿捏的恰到好处,使对手难以防范,几乎让对手无可逃之机,正是他的这一杀招,才让姚风虎初探七星台,几乎命丧周不齐的陌刀之下。 但是这次,却是大有不同。岳飞岳鹏举为杨再兴观战,早就在关注着场上的战局。他发现昆仑七绝阵中,其他六人都参与围攻杨再兴,只有陌刀周不齐,一双鹰一样的小眼睛,泛着阴狠的光芒,正时刻紧盯着杨再兴的一举一动,岳飞于是料定,此人肯定正憋着坏招。 果不其然,周不齐身形一动,岳飞就立刻证实了自己的预料,几乎与他同时,冲进了七绝阵中。周不齐刚要挥刀攻击杨再兴,岳飞的沥泉神枪就直取他的要害,双方都是在间不容发之间,突施杀招。 周不齐偷袭杨再兴,可不想自己被偷袭丧命,危急时刻,只好回刀格挡岳飞的长枪自救,胸前可就中路大开,露出了空挡。岳飞岂可放过这样的机会?身在半空之中,飞起一脚,正中周不齐胸口,周不齐大惊之下,腰部用力,急忙拧身躲避,却还是晚了一步,只是避开胸口要害部位,却被岳飞一脚踹在后背上,身体斜刺里飞了出去。 这一下杨再兴和其他昆仑七绝的人,也是吃了一惊,各自跳出圈外。 周不齐狼狈的摔在地上,从地上翻身跃起,只觉后背几乎肋骨都被踢断,深吸一口气,强忍疼痛,对岳飞喝道,“好你姓岳的,竟敢背后偷施冷箭?” 岳飞说道,“这不是你的惯用伎俩吗?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罢啦。” 周不齐素以暗箭伤人,这次却中了对方的暗招,如何不恼羞成怒?冷笑道,“好,那就请你入阵吧,咱们一起分个高低,省的浪费时间。” 岳飞说道,“江湖传言昆仑七绝阵很是霸道,原来也是以偷袭暗算成名,那我们就领教一下你们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险手段。” 说着,岳飞和杨再兴并肩而立,双枪齐举,严阵以待。 周不齐陌刀一挥,其他人闻令而动,将岳飞、杨再兴围在核心。 周不齐大喝一声,“风雷齐动”。 顿时铁杖胡不恶,枪斧路不平立刻猛扑上来,铁杖猛掼岳飞头顶,枪斧直奔杨再兴胸口猛戳。两人见对方都是力大招沉,不宜力敌,急忙抽身闪避。 周不齐仿佛料定二人如此应对,当即一声“开山裂石”,话音未落,铁棍冯不破就跃上前来,铁棍砸向岳飞、杨再兴两人之间,意在逼迫两人分开各自为战。 面对冯不破这样的凶悍之徒,两人只能左右分开闪避。冯不破铁棍横扫向岳飞,岳飞再次闪避。冯不破用大铁棍横扫向杨再兴,逼迫杨再兴后退闪避。 岳飞、杨再兴刚刚分开一段距离,箫剑柳不扬和双枪冷不笑就从两人背后杀了上来。两人的箫剑和花枪,都是招法奇快,逼迫岳飞、杨再兴集中精力招架应对,铁杖胡不恶和枪斧路不平,则是埋伏在二人身后,伺机而动,猛下杀招。 一旦岳飞、杨再兴二人,觅得良机,出招进攻之时,陌刀周不齐和玉剑梅不娇,便在侧后方驰援。一时之间,岳飞、杨再兴陷入极度被动的困境之中,只能勉力招架,无法展开反击。黄思朗看到得意之处,手摇折扇,面露欣喜之色。 岳飞、杨再兴在昆仑七绝阵中激战良久,也知道这样打下去会非常被动,时间一久,两人最终会是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面临一场惨败。 于是两人想法,在刹那之间不谋而合,几乎同时使出一招梨花飞舞,亮银枪霎时间幻化成十几条枪影,寒光闪烁的枪尖,犹如无数瓣梨花飞舞,同时刺向前后左右的对手。 昆仑七绝的各大高手,顿时被二人的这一招惊得目瞪口呆,面对无数枪影刺向自己,无法抵挡之下,纷纷后纵躲避,岳飞和杨再兴同时发力,掠向对方,再次提枪并肩而立,面对昆仑七绝等人。 陌刀周不齐,作为昆仑七绝阵的中枢,故技重施,大喝一声,“风卷残云”。 铁棍冯不破挥舞大铁棍,再次扑了上来。冯不破挥枪铁棍,贴地横扫向岳飞、杨再兴二人的双腿,逼迫两人身体跃起躲避。同时枪斧路不平和铁杖胡不恶也做好准备冲击。 岳飞、杨再兴二人,却不准备再次给他们同样的机会,两人同时面对强敌,忽然有了意念相同,互相对视一眼,立刻同时跃起避过铁棍的猛击,两条亮银枪,几乎同时刺出。岳飞的沥泉神枪,直指冯不破咽喉,枪出如龙,快如闪电。 未料岳飞出枪如此之快,冯不破大惊之下,横过铁棍招架。谁知 岳飞这招竟然只是虚招,枪在他招架之时,忽然撤回,半空中反身刺向身后,原来恰恰这时的枪斧路不平,正举起枪斧欲从背后偷袭,却不防岳飞这一枪后发先至,刺在他的肩膀上。 冯不破见岳飞撤枪回刺,知道上了当,还没反应过来,却被杨再兴一枪刺在了小腿上,痛的冯不破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铁棍也当啷一声落地,杨再兴翻身一枪,枪头抖动之下,刺向从侧后方杀上来的铁杖胡不恶,一枪三式,直奔胡不恶咽喉,捎挂左右两肩。 胡不恶见对方闪电般刺来的一枪三式,极难招架,慌乱之下,往后掠出一丈开外。 周不齐眼见岳飞、杨再兴眨眼之间,连伤两人,不由大惊失色...... 第66章 双雄大破七绝阵 岳飞、杨再兴被困在昆仑七绝阵中,一时间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关键时刻,两人心有灵犀,同时使出一招梨花飞舞,一条枪幻化成无数条枪,刺向对手,逼迫围在身边的对手后退,然后突出重围,两人再次并肩而立。 两人再次面对围攻上来的昆仑七绝,忽然改变战术,双枪合璧,只是三两招,就将冯不破和路不平刺伤,同时杨再兴还一招逼退了铁杖胡不恶,这瞬间逆转战局的突变,直惊得陌刀周不齐,目瞪口呆,大惊失色。 连岳飞和杨再兴,也万万没有想到,两人忽然之间,就有了如此天衣无缝的配合,还有那心有灵犀的默契。杨再兴诧异说道,“岳兄,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俩的枪法,忽然可以双枪合璧,共同进退啦?” 岳飞思忖说道,“我师父周侗,和金台师伯,都是出自师祖谭正芳的门下,我师父自创心意六合枪法,你学的六合八法枪法,出自金台师伯,两人系出同门,自然两套枪法,都有异曲同工之妙,咱们一同施展,自然可以双枪合璧,共同御敌啦。” 杨再兴欣喜说道,“好,那我们就双枪合璧,杀个痛快。” 此时不甘心就此失败的陌刀周不齐,大喝一声,“雷电合击。”话音刚落,铁杖胡不恶就冲过来挥杖横扫,气势雷霆万钧,力道足可开山裂石。 箫剑柳不扬和花枪冷不笑也从背后趁机发难,还有玉剑梅不娇也伺机而动,陌刀周不齐则蓄势待发,随时向二人突施致命一击。顿时昆仑七绝阵再次杀机四伏,煞气再现。 围观的黄思朗,及其一众手下,也明显感觉到这次交手,双方都已经使出了全力,随时向对方发动致命的一击。一击必杀,绝不留情。此时的雨势,已经越来越大,雨雾之中,弥漫着浓郁的杀气,雨点滴落在雪亮的兵器上,更加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谁也无法预料,电光石火之间,冰冷的武器,会击中在谁的身上?谁胜谁负,谁生谁死,就在刹那之间。 面对铁杖胡不恶的铁杖猛击,岳飞、杨再兴同时纵身跃起后退,身在腾空之时,回身直刺柳不扬和冷不笑,两人枪尖颤动,无数枪尖闪烁,直指柳不扬和冷不笑前心。 柳不扬、冷不笑挥剑舞枪招架,同时后退避其锋芒。 正是两人的后退躲避,给了杨再兴和岳飞出手的机会,两人同时回撤大枪,用枪攥猛撞身后的铁杖胡不恶。此时的胡不恶,一记横扫,被岳飞、杨再兴避过之后,正举铁杖追击过来,不防岳飞、杨再兴虚晃一招,逼退柳不扬、冷不笑,用枪杆攻向自己。 眼看杨再兴的枪攥戳向自己胸口,胡不恶横铁杖招架,却没想到岳飞的枪攥却正杵在自己的肚子上。胡不恶吃痛,顿时惨叫一声,弯下腰来,被岳飞反手一枪杆抽在后背上,胡不恶惨叫着就飞了出去,一头抢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一口鲜血却喷了出来。 两次交锋,岳飞和杨再兴双枪合璧,连伤昆仑七绝三大高手,周不齐顿时火冒三丈,再也无法耐着性子等待时机偷袭,大喝一声,亲自出手,陌刀舞成一片刀山相仿,扑向岳飞而来。 岳飞趁对方还未到自己身前,就将沥泉神枪一抖相迎,无数道枪影乍现,和周不齐展开对攻。随着一阵叮叮当当,密如爆豆一般的金铁交鸣之声,两人眨眼之间,就对攻了十几招不分上下。 双枪冷不笑和玉剑梅不娇,同时掠去,向岳飞掠去,杨再兴岂肯袖手旁观。两人还未到岳飞身后,杨再兴已经抢在身前,将两人拦截下来。 双枪冷不笑,双枪交替使用,连环向杨再兴直刺过来,梅不娇也是剑光闪烁,夹击杨再兴。杨再兴单枪破双枪,梅花亮银枪啪啪几下,就将冷不笑攻势化解,翻身就向梅不娇疾刺而去。 梅不娇匆忙招架,手忙脚乱,眼看不敌,冷不笑急忙挺枪来救,又被杨再兴挥枪横扫逼退,忽然卧马回身枪,反身直刺梅不娇咽喉,这一枪忽然刺出,令梅不娇大出意料之外,一时间来不及躲避招架,眼看就被杨再兴一枪刺穿咽喉。 杨再兴却在回身出枪的一瞥之间,忽然发现梅不娇一张娇俏如花的面庞,被吓得花容失色,惹人生怜。一念之间,杨再兴忽然心软,收枪不发,顺势一抖亮银枪,只是将梅不娇手中的玉剑,挑飞了出去。 眼看自己最疼爱的七妹危急,冷不笑不顾一切,上前相救,右手花枪疾刺杨再兴后心而来。 高手搏杀,就怕分心,注意力不集中。正所谓抬手不让步,举手不留情。自己一旦心慈手软,也必给对手可乘之机。正是杨再兴这一时的错误,给了冷不笑这致命一击的机会。 好在杨再兴在地宫密室,修炼金台内功心法大有精进,食用黄金果之后,功力大涨,不但耳聪目明,反应也是更加迅捷。听得背后劲风袭来,虽然已经来不及躲避,却在最关键时刻忽然一个转身,同时旋起一脚,正踢在冷不笑的腰挎上。 冷不笑的花枪,几乎擦着杨再兴的肋下掠过,刺穿了杨再兴的衣衫,同时自己也被杨再兴一脚蹬在腰挎上,身体飞起,摔了出去。这时的梅不娇,依然花容失色,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陌刀周不齐,见自己人再次受挫,更是挥舞陌刀和岳飞杀得难解难分。箫剑柳不扬也挥剑和杨再兴杀在一处。 此时岳飞和杨再兴又是近距离背靠背作战,忽然两人身形互换,同时两条长枪,如蛟龙出海,同时刺向周不齐和箫剑。 周不齐和箫剑,面对杨再兴和岳飞的致命一击,都是举起刀剑招架,忽然岳飞和杨再兴再次身形互换,挥起长枪,如虎尾一般,由上而下猛抽过来。 周不齐和箫剑在慌乱之下,各自横刀剑招架,只听“当啷”一声巨响,一股力道排山倒海袭来,震的两人脚下踉跄,噔噔噔直往后退。 周不齐只觉持刀的手,虎口发麻,一阵剧痛,心中也是一片惨然,想不到昆仑七绝赖以成名的七绝阵,竟在今日毁于一旦。 第67章 杀熊上岭救将军 牛皋和姚风虎兄妹,在徐庆的带领下,从牛头山后山赶奔天幕岭的后山。从牛头山的后山,到天幕岭之间,绵延山脉数十里,这里人迹罕至,道路崎岖难行。四人提前出发,走了好几个时辰,才赶到天幕岭的后山。 眼看天幕岭,如一道巨大的屏障,横亘眼前,峭壁直上直下,根本无法攀爬。牛皋说道,“傻小子,你不是在哄骗我们吧,你看这里,都是悬崖峭壁,哪里有什么路径可寻啊?” 徐庆却憨笑着说道,“我说有,自然是有,你们随我来就是啦。”说罢,提着他打柴时担柴用的铁扁担,就往悬崖下走去。 徐庆这人倒是憨憨的可爱,别人打柴,都是用的木制扁担,他却与众不同,是用的一根铁扁担,而且光这根铁扁担,就足有二百多斤重,担起五六百斤的木柴,行走山路,却依然健步如飞,如履平地,其天生神力,可见一斑。 众人跟着徐庆来到悬崖峭壁下,这里除了树木杂草,灌木丛生,依然没有看到有道路的痕迹。众人正在诧异,只见徐庆放下手中的扁担,从背后抽出柴刀,在悬崖下来回走了一遍,又辨别了下方位,然后就挥起柴刀,砍掉了几棵碗口粗的槐树,一条杂草丛生的路径,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看了正在惊喜,忽然从里面深处传来一声骇人的嘶吼,黑糊糊一个庞大的黑影就蹿了出来,吓得众人纷纷往后狂奔躲避。借着月光扭头看时,竟然是一头个头庞大的黑狗熊从树木杂草中蹿了出来,立起身子,正和徐庆对峙嘶吼。 牛皋见了大惊,赶忙喊道,“傻小子,还不快跑。” 徐庆手提柴刀,却依然不退半步,说道,“都跑啦,还怎么去救人啊?岳大哥还在等我们消息呢。”众人听了顿时愕然。 这时那只庞大的狗熊,嘶吼之后,忽然立着身子,就向徐庆扑来。徐庆也不含糊,挥起柴刀就迎了上去,举起柴刀照着黑熊脑袋上就劈。 谁知道那黑熊挥起爪子拍过来,力气大得惊人,幸好锋利的爪子没有抓到徐庆的胳膊,否则徐庆的胳膊,必定皮开肉绽。但是就是黑熊的前腿横扫在徐庆的手臂上,也将徐庆的柴刀打得飞了出去。 徐庆见势不好,使出了绝招,老和尚撞钟,连头带双臂一下就撞在了狗熊的前胸上,徐庆这力道也真够可以的,竟然撞得这头大狗熊,“咕咚”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 借此机会,徐庆撒腿就跑,从地上抄起自己的铁扁担,等着大狗熊再次决斗。 大狗熊被徐庆撞了个跟头,一骨碌起身之后,顿时被彻底激怒,立起身来,两只前掌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发出几声嘶吼,狂奔着就朝徐庆猛扑过来。 徐庆一双豹环眼紧盯着扑过来的大狗熊,紧握铁扁担,举过头顶,眼看来到近前,运足全身力气,只听徐庆一声大喝,铁扁担“呼”的一声,就砸向大狗熊的脑袋。 只听“啪嚓”一声,大狗熊应声一头栽倒在地,发出几声哀嚎,四肢不住抽动几下,就没了动静。 这一下可把牛皋等人看的目瞪口呆。不知大狗熊死没死透,牛皋说道,“傻小子,先别过去,万一没死呢?\" 徐庆却不管不顾,提着铁扁担走到大狗熊身前,用铁扁担捅了捅,大狗熊依然没有动静,这下众人才放下心来,纷纷过来查看。 牛皋拍着徐庆的肩膀说道,”傻小子,真有你的,这么个大家伙,都能让你一扁担打死,都说别人是打虎英雄,你也是打熊英雄啊。“ 牛皋此言,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不过笑过之后,还是对徐庆充满敬佩之情。 徐庆却傻傻说道,“谁让它占着我们的路,不让我们上去呢?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我要将他扛回家去,这皮子不错。”众人又是大笑。 姚风虎说道,“有它在这里守着,倒是说明这条路还是极为安全的。时候不早,我们赶紧行动。” 众人走了进去,赫然发现,这还真不能叫做是路,就是两边峭壁之间,夹着的一大偶深沟。奇怪的是,这条路从两峭壁之间,蜿蜒直上,虽然也是杂草丛生,树木林立,却不像其他地方的峭壁一样直上直下,虽然也很陡峭,却是可以攀爬而行。 于是徐庆在前面领路,一手提着铁扁担,一手提着柴刀,在前面将拦挡路径的树木杂枝砍掉,其他人跟在后面,往上爬行。 有的地方,很是难行,几乎无法通过,幸好有树和灌木,荆棘丛生,众人可以抓着艰难行进。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的破烂不堪,更是划伤了肌肤。 好不容易眼看前面道路越来越亮,有月光映照下来,姚风虎小声叮嘱道,“眼看就到顶峰啦,上面一定有人把守,大家千万小心一些。”众人纷纷点头。 眼看前面就是天幕岭峰顶,道路也是越来越开阔。但是树木和杂草,却将这条道路的出口,遮的严严实实,所以从上面极难发现,还有这么一条路,可以直通天幕岭峰顶。姚风虎兄妹和牛皋,摘下弓来,羽箭上弦,三人呈品字形,悄悄摸了上来。 四人一起弓着身子,悄悄摸上峰顶,就见在正前方三十几丈开外,有一间营帐,营帐里还有灯光晃动,但是却未见到有人影出现。营帐左侧前方,有一个大木笼子,里面好像有黑色的人影,蜷在里面,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杨老将军。大木笼子旁边,还有几个守卫,抱着兵器,背靠大树,围成一圈,正在打盹。在他们的旁边,有一堆篝火,正在熊熊的燃烧着,发出噼噼啪啪木柴爆裂的声音。 徐庆垫后,牛皋和姚风虎兄妹,小心翼翼的弓着腰,挪动着脚步,逼近了木笼,张弓搭箭,对准了打盹的守卫...... 第68章 天幕岭峰顶起杀声 牛皋、姚风虎兄妹和徐庆,悄悄的绕过了营帐,抵近了木笼,离着篝火旁的守卫,已经不足三丈的距离。 借着月色,还有跳动的火光,牛皋和姚风虎兄妹,终于看清,木笼中关押的,果真就是杨邦义杨老将军。只见被囚禁在木笼之中,木笼上有一根粗长的绳索,绳索的一头,拴在一个高大的井字木架上。杨老将军,身穿长袍,花白的发髻有些凌乱,手脚都被铁链拴在木笼上,老将军正背靠着木笼,似乎已经熟睡。此时天幕岭下激战正酣,只是这一切,杨老将军却是无能为力。 牛皋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互相点头示意,然后张弓搭箭,几支羽箭同时向篝火旁的守卫激射而去。守卫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纷纷中箭倒地。有几名守卫惊叫着,正想抓起兵器起身,又是几箭飞来,正中他们的要害,立刻扑倒在地,抽动几下,就没了动静。 眼看偷袭得手,三人同时向木笼快速奔去。谁知正在这时,三条黑影,飞掠而来,竟然抢在他们之前,站在木笼的左右。这时营帐内的御林军,也呐喊着,手持刀枪冲杀过来。 只见这三人,两人个头稍矮,各自手持两柄柳叶刀,正是索命追魂刀桑彪和穿花蝴蝶桑飞。另一人一身白衣,手持长剑,面色惨白阴冷,却是恶鬼书生白莲花。 白莲花一手提剑,阴冷的对牛皋等人说道,“黄公子早就料定你们会来偷袭救人,我们在这里也是等候多时啦。既然都来啦,那就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说罢,恶鬼书生白莲花,飞起一脚,踹在木笼上,木笼立刻飞了起来,直向天幕岭悬崖下坠去。 牛皋等人大惊疾呼,“杨老将军!” 杨老将军身在木笼之中,嘴上被一块黑布勒着,无法说话,只是看着他们,满眼都是着急的神色,甚是担心他们的安危,只是转瞬之间,就随着木笼坠落悬崖。木笼上的绳索很快收紧,将木笼拉着,木笼悬在天幕岭的峭壁上,来回的悠荡。绳索的另一头,却紧握在索命追魂刀桑彪的手上。 桑彪将绳索牢牢拴在井字架上,向冲杀过来的御林军喝道,“一个不留,将他们全部杀死。”御林军呐喊着,杀向牛皋等人。 徐庆挥舞着铁扁担,大吼着,迎着御林军就杀了上去,铁扁担呼啸着飞舞之处,就有好几个御林军,被打得骨断筋折,在地上翻滚惨叫。 牛皋和姚氏兄妹,先是快速张弓搭箭,连续发射,数支羽箭连续飞出,就有御林军纷纷中箭倒地。其他御林军侍卫,依然拼死冲杀过来。 姚氏兄妹背起弓来,各举刀枪,和御林军展开厮杀。牛皋也从背后抽出镔铁双锏,和御林军杀在一处。四人和御林军一场恶战,如虎入羊群一般,杀得御林军惨痛哀嚎,死伤无数。 桑氏兄弟和恶鬼书生终于按耐不住,身形飞纵,就扑入战团。桑氏兄弟直扑姚风虎,双刀当头罩下,姚风虎举朴刀相迎,两人杀在一处。 穿花蝴蝶桑飞,早就见姚瑶美貌迷人,就一脸淫邪的杀向姚瑶。姚瑶举梨花枪就刺,却被穿花蝴蝶双刀架住,色迷迷的看着姚瑶,淫邪说道,“俏丫头生的好招人怜,何苦趟这浑水,不如你我携手到一僻静之处,恩爱一番,也不误了这般好风月。” 姚瑶听了,顿时羞恼,梨花枪一抖,横扫桑飞咽喉,桑飞一惊,忙抽身避过,姚瑶上步举枪连刺,和桑飞杀得难解难分。 牛皋正挥舞双锏,杀得御林军屁滚尿流,心中正自畅快之时,忽然背后一道劲风袭来,牛皋知道不好,赶紧双脚点地,身体向前疾纵躲避。可惜还是稍慢一步,恶鬼书生一剑劈下,竟然将牛皋腰间的带子斩断,牛皋只觉一凉,裤子竟然就脱落到了脚面。 牛皋倒也不觉尴尬,却是怒火中烧,手中锏一指恶鬼书生喝道,“好你小子,有你的,竟敢偷袭老子,这算哪门子本事,你等着,有本事咱们面对面杀个你死我活。” 恶鬼书生不觉好笑,不屑说道,“哼,就是等你准备好啦,面对面厮杀,本公子也不惧你。” 牛皋依然指着恶鬼书生说道,“好,说话算话啊,你等着,你给我好好等着,我绝饶不了你。” 说着,牛皋从一个死去多时的御林军身上,抽下一根带子,将自己的裤子系好,整理好衣衫,提着双锏,一声怒吼,就杀向恶鬼书生,一锏虚指白莲花前心,另一锏兜头便打。 白莲花手中剑拨开镔铁锏,另一锏还未落下,就一锏直刺牛皋前心,吓得牛皋闪身躲避。谁知刚刚避过,白莲花反手一撩,削向牛皋脖颈,牛皋反身后仰堪堪避过了,却被白莲花飞起一脚,踢在屁股上,牛皋惨叫一声,就飞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直蹲的自己的头,都嗡嗡直响,屁股被石块,也是硌的生疼。 恶鬼书生白莲花一个箭步,就追了上来,举剑就劈牛皋。牛皋慌不迭的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随手就打向牛皋,嘴里还喊了一句,“招暗器。” 白莲花只看到黑糊糊的飞来一物件,不知什么暗器,急忙挥剑击落,石屑纷飞,才知是块石头。再追牛皋时,牛皋早一骨碌爬起来,向徐庆身后跑去,边跑边喊,“兄弟救我,兄弟救我!” 徐庆横扫出一铁扁担,两个御林军被击飞了出去,扭头看去,见牛皋正被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提着剑追杀过来。于是徐庆提着铁扁担就迎了上来。 牛皋一见自己有了帮手,立刻闪身就到了徐庆背后,同时挥起双锏,打倒了两个御林军,然后杀进御林军重围,双锏挥舞之处,杀的御林军到处逃窜。对付寻常士卒,牛皋还是绰绰有余的。 徐庆挥舞铁扁担,裹着呼呼风声,猛攻恶鬼书生白莲花。白莲花举剑格挡,没料到徐庆力气大的惊人,白莲花自己的宝剑,竟然被震得差点脱手飞出。一看不能力敌,白莲花便身形晃动,左躲右闪,伺机向徐庆举剑快攻\/。 徐庆虽然有一身惊人的力气,但是招法却不精细,不及白莲花剑法多变,狡诈阴险,数招之后,白莲花就反客为主,以快打慢,杀得徐庆连连后退,有些招架不住。 徐庆大怒之下,举起铁扁担就猛砸白莲花,被白莲花闪身到了徐庆身侧,一剑刺伤了徐庆的胳膊,又一脚踢在徐庆小腿上,把徐庆踢倒在地。 徐庆正要挣扎着起身,白莲花冰冷的宝剑,却寒光闪处,直刺徐庆胸前...... 第69章 圣手剑客伸援手 牛皋、徐庆和姚风虎兄妹,从密径偷袭天幕岭峰顶,和、恶鬼书生、桑氏兄弟率领的御林军侍卫展开一场混战。 姚氏兄妹和桑氏兄弟杀得难解难分,恶鬼书生于是挥剑杀向牛皋。牛皋箭术高超,武功却是稀松平常,几招下来,就被恶鬼书生杀的无法招架,牛皋便撒腿向徐庆那边跑去,寻求徐庆来救。 徐庆力大招猛,却不及恶鬼书生白莲花剑法精妙快捷,十几招就把徐庆踢翻在地,提剑就刺徐庆要害,眼看徐庆生死就在瞬息之间。 忽然有人一阵冷笑,喝道,“堂堂的江南四恶,横行江湖已久,却只会欺负一个小辈,实在可恨。”话音未落,一颗石子呼啸着就向恶鬼书生面门打来。 恶鬼书生听劲风袭来,就知道力道非同小可,急忙撤回刺向徐庆的宝剑,反手挥去,击中飞来的石子,石子顿时被击得粉碎,石屑乱飞。恶鬼书生白莲花只觉持剑的右手,一阵酸麻疼痛,宝剑竟然也差点拿捏不住。 恶鬼书生大惊,喝道,“什么人坏我好事,可敢现身一见?” 只见由一棵大树后面,走出一人,须发花白,身材修长,灰布长衫,手中提着一根三尺多长的竹竿,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徐庆一见此人,一骨碌爬起来,惊奇的喊道,“父亲,您怎么来啦?” 恶鬼书生白莲花,一见这老者,却也大感意外,失声说道,“圣手剑客徐晖?” 徐晖对儿子徐庆说道,“傻小子,你来的,我就来不的?你和你牛大哥去帮姚氏兄妹,这个恶鬼,交给为父啦。” 说完这才转头面对恶鬼书生说道,“亏你还记得老夫,当年一战,老夫曾经警告过你,务必改邪归正,老夫绝不赶尽杀绝,谁知多年以来,你还是恶习不改,那就别怪老夫再次教训你如何做人啦。” 恶鬼书生听了大怒道,“徐晖,休要提当年之战,那时是我初出江湖,资历尚浅,一时失手败在你的手下,多年来我一直想寻你报仇,你却到处藏匿,寻你不着,今日你既然送上门来,那我们就算算旧账吧。” 说罢,恶鬼书生也未见身体如何作势,就已经掠在徐晖面前,一剑刺向徐晖胸前,剑尖颤动不停,数朵剑花乍现,剑法诡异多变,着实极难防范。 徐晖面对恶鬼书生白莲花如此诡异的剑法,却是嘴角上扬,轻蔑一笑,后退一步,提起竹竿随手轻描淡写的挥出,无数条竹竿,就闪现而出,将恶鬼书生的剑招化解于无形,然后竹竿划了半个圆弧,就裹向恶鬼书生咽喉。 恶鬼书生说了声“来的好”,也是挥剑格挡反击,格开竹竿,一剑直刺徐晖肋下,徐晖身形一晃,就到了恶鬼书生身后,竹竿点向恶鬼书生背后魂门穴。 恶鬼书生身体急转,一剑荡开竹竿,挥剑斩向徐晖双腿。徐晖身轻如燕,飘起一丈余高,竹竿抖动,当头罩向恶鬼书生,恶鬼书生抽身后撤躲避,再次挥剑攻来,两人杀在一处。 徐晖以一根普通的竹竿,和恶鬼书生白莲花交手,竟然不但不落下风,而且数招过后,还能逐渐占据上风,用竹竿频频攻击白莲花,真是匪夷所思,看来白莲花称其为圣手剑客,果然名不虚传。 那边姚风虎大战索命追魂刀桑彪,两人之前有过交手,互相都是十分了解,出招都是对对方极具针对性,两人杀得天昏地暗,也是一时难分胜负。 姚瑶恨透了穿花蝴蝶桑飞,此人邪淫之极,对自己轻佻无理,让姚瑶恨不得一枪扎他个透明窟窿。偏偏这个可恶的穿花蝴蝶,一双柳叶刀,也是十分厉害,姚瑶不但没有占到半分便宜,反而逐渐被桑飞杀得手忙脚乱,节节败退。 姚瑶芳心大怒,一个箭步跳出圈外,暗地里将一支羽箭抽出捏在手里,搭在背上的弓弦上。此时穿花蝴蝶桑飞,以为姚瑶不敌败走,提着双刀就追了上来,纵身跃起,直扑姚瑶,嘴里还说道,“美人休走,再陪哥哥玩会。” 姚瑶箭打弦上,听着桑飞扑向自己,忽然身形一转,就已经取弓在手,张弓搭箭,猛拽弓弦,“嗖”的一声,羽箭直奔桑飞胸口射来。 距离又近,桑飞身体凌空,见一点寒光飞来,顿时大惊,急忙后仰倒纵躲避,可惜稍晚了一步,姚瑶射出的这一箭,将桑飞头上的帽子射落,吓得桑飞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姚瑶立刻背起弓箭,提枪就刺倒在地上的桑飞。桑飞一个就地十八滚躲过,从地上一跃而起,谁知身体未稳,姚瑶就挥枪抽向他的双腿,桑飞再跳起躲过,被姚瑶飞起一脚,踢在胸口 桑飞胸口被踢中,连着后退几步,才止住身形,一阵气血翻涌,几乎口苦鲜血。 桑飞手抚胸口怒道,“好你个小浪蹄子,我本怜香惜玉,你却对我痛下杀手,那就别怪我辣手摧花啦。” 说着一声暴喝,手舞双刀杀向桑飞。发了狠的桑飞,攻势更加凌厉,姚瑶一时更是有些招架不住。这时的徐庆,见到姚瑶危急,提着铁扁担就冲上来,抡扁担就打。桑飞赶紧躲避,徐庆不依不饶,继续对桑飞穷追猛打。 牛皋挥舞双锏,追着御林军侍卫厮杀,远了弓箭射,近了双锏打,为数不多的御林军,哪里是他的对手,转眼间就逃得无影无踪。牛皋返回来挥舞双锏,来帮助徐庆对付桑飞。 徐庆见牛皋又和桑飞杀在一处,正要再次上前,姚瑶却发现徐庆的胳膊上的伤口,还有鲜血流出,便一把拽住徐庆。 姚瑶从衣衫上撕下一块绸布,靠近徐庆,将徐庆胳膊上的伤口敷上一些止血散金疮药,轻轻的包扎起来,徐庆不由感激的说道,“谢谢姐姐。” 姚瑶微微一笑,轻启朱唇说道,“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 徐庆看着俊美的姚瑶,为自己包扎伤口,不禁心中涌起一丝甜蜜。一缕缕芳香的气息,沁入心脾,徐庆顿觉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仿佛如坠云雾之中。 徐庆正在晕晕乎乎的,不能自已之际,忽听牛皋那边大喊,“傻小子,快来救我啊!” 第70章 身悬半空,生死一线。 牛皋杀得御林军四处奔逃,见徐庆和穿花蝴蝶交手有些吃紧,于是便过来相助。徐庆挥舞铁扁担,呼呼风响,力大招沉,桑飞柳叶刀虽然刀法诡异快捷,却不敢和徐庆力敌,只好避其锋芒,寻隙进攻。 单打独斗,桑飞自然不惧徐庆,片刻功夫,就变被动为主动,杀得徐庆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牛皋挥舞双锏过来相助徐庆,两人夹击之下,桑飞就抵挡不住了,只好四处游走,趁机分而击之。 牛皋正杀得兴起,追杀桑飞的时候,趁徐庆还未赶到,便挥舞一对柳叶刀,猛攻牛皋。牛皋一人不是桑飞的对手,顿时一阵手忙脚乱的招架,眼看抵挡不住。扭头一看,见姚瑶正给徐庆包扎伤口,徐庆傻乎乎挨着姚瑶,感觉甚是亲密。 牛皋顿时火起,扯开嗓子大喊,“傻小子,快来救我啊,什么时候啊还在腻腻歪歪。”徐庆登时如梦方醒,抄起铁扁担就杀了上去,姚瑶听到牛皋的喊话,顿时脸上羞红一片。 那边姚风虎和索命追魂刀的厮杀,依然势均力敌,难分上下。自受伤后吃了杨再兴的那颗黄金果子,姚风虎也觉得自己的功力大增,刀法也感觉比以前威猛了几分。应天府城门外和桑彪一战,自己还对桑彪的快刀,感到难以招架,今日一战,竟然和他久战之下,难分胜负,也让姚风虎心中有了底气,但是想要取胜对手,也不是一件易事。 圣手剑客徐晖,以一根竹竿作为兵器,和恶鬼书生白莲花一场大战,却杀得白莲花在几十招过后,渐处下风,十分被动。 只见徐晖手中的竹竿,不逊于白莲花手中的宝剑。虽然难及宝剑的锋利,但是却专门攻击白莲花身上的各处大穴,招法精妙,让白莲花感到心惊胆寒。自从当年和徐晖一战,败在他的剑下,自己就勤学苦练,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打败徐晖,报仇雪耻,甚至后来,白莲花也曾认为,自己已经具备了这样的实力。 万万没有料到,今日和徐晖不幸遭遇,竟然被徐晖一根小小的竹竿,就杀得自己狼狈不堪,心中顿觉气恼。 高手之间对决,最忌不能心平气和,求胜心切,冒险进攻更是大忌。眼见圣手剑客徐晖手中的竹竿,又向自己胸口璇玑穴点来,白莲花立刻将内力贯于剑身,削向竹竿,只听“仓啷”一声,宝剑竟然将竹竿削去一节,让白莲花心中顿时一阵窃喜。 谁知他却高兴的太早啦,只见徐晖忽然那支削断一节的竹竿,在他手中灵巧的一转,“啪”的一下,就抽在他的手腕上,白莲花手腕酸麻,宝剑拿捏不住,顿时就飞了出去。 徐晖冷笑看着白莲花,说道,“哼,虽然竹竿短了一节,却胜在你没了兵器,来,我们再过几招。”说着逼向白莲花。 赤手空拳的白莲花,顿时心中大乱,忽然脑中一个念头闪过,一抬手,“嗖”的一声,向徐晖打出一支袖箭。徐晖身形一转,手中竹竿一挥,就把袖箭打飞了出去。 恶鬼书生白莲花,却借着这一个机会,一个纵越翻滚,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宝剑,又马上弹射而起,飞身向井字架掠去,同时冲桑氏兄弟大喊,“快来助我先除掉杨邦义。” 恶鬼书生白莲花眨眼间就到了井字架下,挥起一剑,斩断了拴着木笼上的绳索,顿时呼隆一声,木笼就向悬崖下坠落,众人都是大惊,想要阻止,已是不及。 尤其徐晖,想要过去阻止,却被白莲花又连续打出几支袖箭,拦截徐晖救援。 说来也巧,牛皋和徐庆两人再次追杀穿花蝴蝶桑飞,正好就在井字架不远处。眼看恶鬼书生砍断了绳索,粗长的绳索,如一条蟒蛇,在地上游走,直奔峰顶悬崖边缘,牛皋和徐庆见了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往这边赶来。 眼看绳索就到悬崖边上,徐庆扔掉手里的铁扁担,纵身往前扑倒在地,双手抓住了就要滑落的绳索。说时迟那时快,所发生一切,都在眨眼之间,可谓十分凶险。 徐庆虽然卧倒在地,抓住了绳索,但是木笼下坠之势,力道何其凶猛,徐庆倒地,无从着力,也被拽到了悬崖边缘,幸好,悬崖边一块突起的大石,让徐庆可以快速调转身体,用脚蹬住了石头,用尽全力,终于止住了木笼继续坠落悬崖,并慢慢站起身来,用力往上拉拽木笼。 恶鬼书生白莲花一见,不由恶从心头起,抬手一支袖箭,打向徐庆,正中徐庆后背。徐庆剧痛之下,浑身一震,力道一缓,身体竟然趴在石头上,眼看就要被木笼拽落下去。 危急关头,牛皋也撇了双锏,纵身扑了过来,双臂抱住了徐庆的双腿,硬生生又把徐庆拉了回来,两人合力拉住了木笼上的绳索,用力的往上拖拽。 恶鬼书生又是抬手,冲两人再次打出袖箭,谁知袖箭刚刚射出袖口,就被飞身赶到的徐晖,挥起竹竿尽数击落,然后竹竿一晃,一招三式,连点恶鬼书生胸前三处大穴。白莲花只好挥剑格挡,两人又杀在一处。 姚风虎兄妹见牛皋和徐庆危急,也撇开桑彪,奔向这边而来。桑氏兄弟也随后追过来阻止。 桑飞飞掠至姚瑶身后,挥刀就劈,姚瑶急忙躲避,正欲回身与桑飞对敌,却不防桑飞挥起一掌,拍在姚瑶后脑,姚瑶当即被打晕,摔倒在地。 姚风虎一见,救妹心切,虚晃一刀,逼开桑彪,便欲过来相救,却被桑彪抓住机会,一脚踢在姚风虎肋下,姚风虎肋骨被踢折两根,口吐鲜血,摔倒在地。 桑飞打晕姚瑶,淫邪的冷笑着,就走向倒在地上的姚瑶,这时桑彪喝道,“休得胡来,先办正事要紧。”说着便奔向恶鬼书生这边,和白莲花双战圣手剑客徐晖。 桑飞不舍的看了姚瑶一眼说道,“可惜了了,这么个美人,却无福消受。”然后也来助恶鬼书生,三人围攻徐晖。 有了桑氏兄弟相助,白莲花压力顿减,抽出身来,一脸阴险的看着牛皋和徐庆二人,双手齐扬,四支袖箭就激射而出,正中徐庆、牛皋的双臂。 两人顿时惨叫一声,双手一松,木笼“轰隆”一声,就往悬崖下疾速坠落下去...... 第71章 杨再兴奋勇救父 杨再兴和岳飞,双枪合璧,大败昆仑七绝。就算昆仑七绝称霸江湖,赖以成名的七绝阵,也在岳飞、杨再兴双枪合璧下,连伤昆仑七绝三大高手,七绝阵遭遇重创,再也无法运转阵法,不但陌刀周不齐感到心中一片惨然,黄思朗也是大失所望,他没有料到岳飞和杨再兴,现在竟然变的如此难以对付。 正在这时,忽然天幕岭峰顶,传来一声“轰隆”巨响,众人惊得一起抬头观看,但见囚禁着杨邦义老将军的那个木笼,竟然从天幕岭峰顶直接坠落下来,悬在半空中,正来回不住飘荡。 杨再兴和岳飞顿时大惊,纵身就向天幕岭下奔去,黄思朗一声令下,“拦住他们,不许他们靠近。” 昆仑七绝三人重伤,陌刀周不齐,箫剑柳不扬,双枪冷不笑,玉剑梅不娇,四人一起飞身上前,拦住岳飞和杨再兴,双方又是一场混战。 正在厮杀正酣之际,忽然头顶又是“轰隆”巨响,。木笼又往下坠落了许多,杨再兴顿时心急如焚。 岳飞挥舞沥泉神枪,猛扑上前,力敌昆仑七绝四大高手,对杨再兴喊道,“我抵挡一阵,你快去救杨老将军。” 杨再兴只好答应,回身就向天幕岭下奔去。这时又是轰隆一声巨响,木笼从半空中忽然坠落下来。原来此时,正是徐庆和牛皋的双臂,被恶鬼书生白莲花袖箭打伤,再也无法拉住绳索,囚禁着杨老将军的木笼,立刻坠落下来。 杨再兴一看自己的老父亲,被困木笼中,从高空坠落下来,大惊之下,一扬手,手中的梅花亮银枪便如出水蛟龙一般,腾空飞去。“嘭”的一声巨响,梅花亮银枪正好刺中绳索,然后又深深的插入峭壁之中,整个枪尖没入石壁之中,木笼顿时一震,止住下坠之势。 但是绳索被银枪刺穿,根本无法承受木笼的重量,何况再加上强烈的下坠之力,更是难以承受。木笼一顿之后,绳索就立刻断裂,木笼连带着杨老将军又再次直坠崖底。 此时的杨再兴,已经借着木笼下坠暂缓,疾速奔到天幕岭下,眼看木笼坠落下来,杨再兴一转身,背靠峭壁,举起双手,大喝一声,竟然将木笼硬生生托住。木笼下坠之势何其迅猛,杨再兴咬紧牙关,就这样托住了木笼,脚下的石板,都纷纷碎裂,双足深陷坑中。 黄思朗一见,抬起手中的索命逍遥扇,一按崩簧,随着“嗤嗤”声响,两根尖细锋利的扇骨就激射而出,一根打向杨再兴胸前,一根却直奔杨邦义老将军的咽喉射来。 杨再兴见势不好,身形一转避开要害,将木笼平移两尺,放在地上。打向杨老将军的那根扇骨,射入石壁中,另一根扇骨,却从杨再兴肩膀穿过,又嵌入石壁上。 杨再兴怒视黄思朗喝道,“姓黄的,我要你的命。” 说着,飞身跃起两丈有余,抓住梅花亮银枪的枪杆,双脚在峭壁上一蹬,抽出梅花亮银枪,身形下落之时,银枪一挥,打烂木笼,然后刺出两枪,将父亲身上的镣铐斩断,落在杨邦义身边,对父亲说道,“父亲,您受苦啦。” 杨邦义却含泪摇头说道,“你们不敢以身犯险,是为父连累了你们。” 杨再兴见岳飞,一人力战昆仑四大高手,险象环生,仍在奋力抵抗,不让四人前进半步,身上已经有好几处伤口,仍是全然不顾。 杨再兴对父亲说道,“父亲稍候片刻,我助岳兄杀退贼寇再说。”说着,便挺枪飞纵过去,和岳飞对战昆仑四大高手。 杨邦义手里拖着铁链,挥舞之下,将铁链缠在双臂之上,也跟着就要加入战团。 这时的黄思朗,一见形势不妙,立刻一声令下,“弓箭手准备,将他们包围起来,准备将他们乱箭镩身。” 立刻无数弓箭手蜂拥而上,将岳飞和杨再兴父子围在核心,昆仑四绝则趁机抽身退出。 黄思朗大声喝道,“杨再兴,给你最后的机会,赶紧交出你手里的东西,否则将你们乱箭射死,一个不留。” 此时的天幕岭峰顶之上,牛皋和徐庆双臂中了恶鬼书生白莲花的袖箭,钻心的疼痛让他们失去了继续拉拽木笼的力气,力道一卸,绳索立刻从手中滑落,眼看木笼呼啸着往崖下坠去,两人闭上眼睛,不忍再看,愤怒的转过身来,捡起地上各自的兵器,怒吼着冲向恶鬼书生白莲花,。 牛皋和徐庆为了杨老将军,和恶鬼书生拼了命,铁棍和双锏凶猛的往白莲花身上招呼。任凭白莲花剑法高超,竟然也抵挡不住两人不要命的猛攻。白莲花躲过徐庆横扫的铁扁担,反手一剑刺中了徐庆的肩头,谁知徐庆竟然伸左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宝剑,右手又抡起铁扁担照白莲花头顶就砸。 白莲花本想抽回宝剑招架,谁知道拼了命的徐庆,不惧手掌被剑割伤的疼痛,如铁钳一般,将剑紧紧钳在手里,白莲花竟然抽不回宝剑。眼看着铁扁担 拍向自己头顶,慌乱中的白莲花也只好,一把抓住了铁扁担。 这时的牛皋也冲了过来,从背后抡起双锏就砸向白莲花的后背。白莲花一个后撩腿,正踢在牛皋的肚子上。牛皋这时也拼了命,忍着小腹的剧痛,一把薅住了白莲花的腿,抱在怀里,死活不撒手。 杀红了眼的徐庆,也不管什么武功招式了,扑上去就抱住了白莲花。白莲花的腿被牛皋抱住不放,无从躲闪,被徐庆扑倒在地,三人就在地上滚做了一团。 这哪里是高手过招对战,倒是像极了街头打架互殴。这种打法,可就惨了白莲花,一身高超武功使不出来,力气却不及徐庆大,翻来滚去,被徐庆压在身下,双腿又被牛皋抱住,无从挣扎。徐庆一手摁住白莲花,挥起拳头,“哐哐”就是两拳,顿时白莲花的脑袋就成了猪头。 牛皋更是抱着白莲花的双腿,张口就咬在白莲花的大腿后侧上,疼的白莲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好在白莲花在吃痛之下,将一条腿抽出来,一脚将牛皋蹬飞了出去,然后怪蟒翻身,从徐庆胯下反转身体。这时徐庆正好要一拳砸向白莲花后脑,白莲花及时的一弓身子,将徐庆从后背上折了过去。 白莲花终于挣脱,从地上拾起宝剑,这时牛皋和徐庆也爬起来,抄起兵器又扑向白莲花。白莲花见两人血贯瞳仁,怒火燃烧,又要和自己拼命,心里慌了神,再也不敢和他俩纠缠,掉头撒腿就跑。 两人不要命的在后面追赶,一边追一边大喊怒吼,“别跑,老子非吃了你不可。”白莲花更是吓得头也不回,慌张张落荒而逃...... 第72章 宗老将军传口谕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楞的就怕不要命的。人一旦被激怒,豁出命来拼命一搏,战斗力也是足够惊人。 堂堂的江南四恶,恶鬼书生白莲花,何等的威名,武功何等的高强,面对拼了命的牛皋和徐庆,结果输的惨不忍睹,落了个抱头鼠窜的下场。 白莲花一逃,可就吓坏了桑氏兄弟。本来两人打晕了姚瑶,又伤了姚风虎,两人合击圣手剑客徐晖。 徐晖依然靠着一根竹竿,杀的兄弟二人眼看招架不住,后来恶鬼书生白莲花,斩断木笼上的绳索,眼看木笼坠落悬崖,徐晖情急之下,想要过去救援,桑氏兄弟拼死和徐晖缠斗,尽力拖住徐晖,让徐晖始终无法援手相救。 谁知忽然局势风云突变,杨邦义坠落悬崖,彻底激怒了牛皋、徐庆二人,誓要为杨邦义报仇,和恶鬼书生白莲花一场惨烈的生死大战,恶鬼书生竟然被牛皋、徐庆两人联手,杀的落荒而逃。 杀红了眼的牛皋、徐庆,追不上轻功高超的恶鬼书生,于是掉头就向桑氏兄弟扑来。桑氏兄弟本来就让徐晖一根竹竿杀的手忙脚乱招架不住,一看这两个不要命的又冲过来,早就吓得不敢恋战,两人也是抽冷子撒腿就跑。 徐庆还要穷追不舍,被徐晖喝住,说道,“别去追了,咱们先看姚氏兄妹伤势如何?牛皋,快去崖边看看杨老将军怎么样啦?” 两人这才恢复理智,前去查看姚氏兄妹的伤情。还好姚瑶只是被打晕过去,醒过来后只是感觉有些头疼。姚风虎被桑彪踢断肋骨,一时岔了气,徐晖一番救治,也是好了许多,徐晖父子搀着姚氏兄妹,一起奔向崖边。 牛皋这时探身向崖下观望片刻,回头大声喊道,“杨老将军没有死啊,不过他们都被弓箭手包围啦。” 众人一听,纷纷来到崖边,扶着崖边的巨石,探身往下观望。果然,杨再兴父子和岳飞三人,并肩而立,四周都是张弓搭箭的弓箭手,将他们团团包围。 牛皋、徐庆看了,着急的说道,“我们快去救他们啊!” 姚风虎强忍疼痛,说道,“天幕岭这么高,咱们如何下去啊?绕道过去也来不及啊。” 圣手剑客徐晖说道,“你们各个都是有伤在身,下去也帮不了多少忙,你们还是就在上面等候,我下去帮他们突围。” 说到这,徐晖看向那个井字架,见还有半截很长的绳索,留在架下,于是将绳索拖了过来。恰好旁边悬崖边上有一棵水桶粗的柏树,徐晖将绳索一头拴在树上,对大家说道,“你们在此等待,老夫去也!” 说罢,徐晖一手抓着绳索,纵身跃下天幕岭。 此时的天幕岭下,双方已是剑拔弩张,黄思朗见杨再兴等人宁死不从,于是大声下令,“弓箭手准备。” 徐晖顺着绳索,快速往下滑落,刚刚滑落到天幕岭一多半的位置,绳索就到了尽头。徐晖身体悬在半空,双脚猛的一蹬石壁,身体就弹射而出,直向黄思朗扑来。 黄思朗正要下令开弓放箭,打算将杨再兴等人乱箭镩身。忽然一个身影,如苍鹰博兔一般,扑向自己,手中一根竹竿,直戳自己咽喉。 黄思朗惊骇之下,侧身避过,手中索命逍遥扇一合,扇骨锋利如剑,直刺来人咽喉。徐晖半空中竹竿一抖,震开黄思朗的折扇,身体轻巧的落在了黄思朗的背后,黄思朗刚想转身,徐晖的左手,就从黄思朗侧后,掐住了黄思朗的脖颈,徐晖手上一运内力,黄思朗顿时只觉一阵窒息,几乎瘫倒在地。 徐晖冷冷说道,“你敢下令放箭,我就捏断你的脖子。” 黄思朗惊骇说道,“你是何人?敢劫持朝廷命官?” 徐晖说道,“不必知道老夫是谁,你只要知道,现在你的小命就在我的手上,就可以啦。” 弓箭手和黄思朗身边的侍卫,都是大惊失色,就连昆仑七绝这些高手,也没料到此人身法如此之快,眨眼间就将黄思朗擒获,而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劫持了黄思朗。他们一眼也就看出,此人绝非等闲之辈,想要出手相救,却已经为时已晚。 黄思朗说道,“我这里这么多手下将你们团团围困,你就算杀了我,你们也休想活着离开。” 徐晖冷笑说道,“我们俱是将生死看淡之人,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呢?如果你也不怕死,那我们就试试。” 黄思朗闻言,顿时心里凉了半截,哆嗦着说道,“冷静,你不要冲动啊?” 徐晖呵呵笑道,“你这名门贵公子,自然舍不得这荣华富贵,你还是考虑清楚吧。”说着手上再一用力,黄思朗顿时翻起了白眼。吓得昆仑七绝喝道,“莫伤我们公子。” 忽然七星台下一阵人喊马嘶,大队官兵冲上了七星台,将所有人都团团围在了核心。为首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军,大步走了过来,厉声喝道,“都住手,谁都不许妄动。” 众人急忙看去,有人失声惊呼,“宗泽老将军?” 黄思朗见到宗泽,急忙大喊,“宗老将军快来救我,他们要谋杀朝廷命官啊。” 宗泽看了他一眼,理都不理,举起手中一道金牌,大声喝道,“黄思朗、杨邦义,且听我传皇帝口谕。” 第73章 老友出面化危机 老将军宗泽,字汝霖,浙江乌伤(义乌)人氏。出生前,他的母亲刘氏,曾梦见天空出现猛烈雷电,光照其身,此乃吉兆,预示将来必成大器。 宗家虽贫苦,但有“耕读传家”的传统,父亲宗舜卿也是秀才出身,很是注重子女的教育,盼子女读书知礼,出人头地。 宗泽自幼随长兄宗沃务农,闲暇时便勤奋读书。十几岁时,宗泽毅然辞家外出游学,历时十余年,就学之地多达数十处。不仅悉心求学,研读“古人典要”,而且学以致用,考察社会,了解民情,孜孜不倦地追求治国之道,逐步看清了整顿吏治是解决政治腐败的关键所在;同时眼看辽国、西夏屡屡入侵,也产生了靖边安境、为国效力的思想。于是他认真研读兵书,苦练武艺。这样,宗泽迅速成长为一个博学广识、文武兼备的青年才俊。 元佑六年(1091年),宋廷举行省试、殿试。年已33岁的宗泽,在殿试时,不顾字数限制的规定,洋洋洒洒万余言,力陈时弊,抨击朋党之祸。虽然宗泽勇气可嘉,但是却因此得罪了主考官,“以其言直,恐忤旨”,将宗泽置于“末科”,只得了个“赐同进士出身”。 宗泽虽未能名登榜首,但通过了科举考试,从此开始步入仕途,历任县、州文官,颇有政绩。靖康元年(1126年)初,在御史大夫陈过庭的推荐下,宗泽被借以宗正少卿身份,充任和议使。宗泽受命,当日就独自骑马上路,随从的只有十几名老弱士卒。后来钦宗把宗泽派往战争前沿的磁州任知府。 宗泽到达,修缮城墙,疏浚隍池,整治器械,招募义勇,组建了一支人马准备抗金。靖康二年(1127年)正月,宗泽至开德,与金人十三战皆胜,濮阳之战,更是大败金军,大大鼓舞了宋军的士气,连金军将士,听到他的名字,也是闻风丧胆。 前段时间 ,宗泽听闻皇上听信黄潜善、汪伯彦所言,要将京师南迁。宗泽得悉后,忧心不已,向皇上连上奏疏,主章君臣同心协力抗击金兵,此乃民心所向,上下一心,定可举国兵力,打败金兵的侵略,甚至可以渡过黄河,击溃金兵,迎取二圣还朝。 宗泽连上十几道奏疏,却都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消息,殊不知这些奏疏,都落入黄潜善、汪伯彦之手,都给压了下来,皇上根本一无所知。 无奈之下,宗泽只好亲自赶到南京应天府,进宫面圣。皇上只是敷衍几句,此事容等以后再议。宗泽正踌躇之际,忽然听到了杨邦义老将军被劫持的消息,于是派出亲信仔细调查此事,后来竟然得知,天幕岭七星台,汪伯彦定下奸计,竟要将杨邦义父子一网打尽,除之而后快的事情。 抗金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际,尤其是像杨邦义父子这样的勇士。宗泽怎可任由两奸臣胡来?于是宗泽再次进宫求见皇上,终于一番苦劝,打动皇上,赏赐宗泽一面金牌,来牛头山阻止黄思朗,让宗泽带杨邦义父子回应天府,由宗泽负责审讯杨再兴的案子。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宗泽率领人马,及时赶到七星台,率领人马,将众人围在核心,控制住局面,然后宗泽手持金牌,宣读了皇上的口谕。 有了宗泽老将军在场,圣手剑客徐晖也放开了黄思朗。面对老将军宗泽,黄思朗自然不敢有非分之举,何况宗泽还持有金牌,是奉皇命而来。只好将弓箭手撤掉。 宗泽老将军走到杨邦义面前,说道,“杨老将军,汝霖奉皇上之命而来,重审再兴贤侄的案子,您也有包庇嫌疑在身,还请你们父子和我一同回三法司接受问讯吧。” 杨邦义向宗泽拱手说道,“宗兄,既然如此,我们父子遵命就是。” 宗泽又对黄思朗说道,“黄公子,这里好像已经没有你的事啦,还是速速回去,代我问候令尊吧。“ 黄思朗闻言,只好沮丧的向宗泽老将军拱手告退。 宗泽又对岳飞说道,“你是前秉义郎岳飞岳鹏举?” 岳飞久闻宗泽老将军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颇有老将黄汉升遗风,于是躬身施礼道,“正是小可岳飞。” 宗泽点头说道,“果然英气逼人,有大将风范,待我向皇上说明,你可愿意在我麾下为国效力?” 岳飞闻言大喜,自己正苦恼报国无门,想不到竟会得到宗泽老将军的垂青,于是立刻答应。 宗泽又对杨再兴说道,“再兴贤侄,你倒是颇有英雄霸气,可惜就是个性有些太过张扬,这一点不及你父亲沉稳老练,低调行事,看来还是缺些磨练啊,我会尽最大努力,帮你开脱罪责,希望你能够再有机会,大展宏图才是。” 杨再兴也施礼说道,“多谢老伯父教诲。” 宗泽老将军带着杨邦义父子,正欲离去,忽然又对徐晖看了两眼,板着面孔,说道,“此事倒还该谢谢你及时送信告知,可惜你都这把年纪啦,还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啊。” 圣手剑客徐晖哈哈笑道,“宗老将军还在为老夫当年不听你招唤耿耿于怀吗?可惜老夫都这把年纪啦,闲散惯啦,可守不得那些军中条令。不过,为了补偿当年老将军的一片盛情,我可以将我的儿子,送到你的帐下,听你的差遣。” 宗泽哈哈大笑,说道,“好,你的儿子,肯定差不了,有你这句话,总算你没有让我白来。” 徐晖说道,“那你就回去多备些美酒佳肴,改日我定携子登门拜访。” 宗泽说道,“好,一言为定,我将在应天府恭候你们父子的到来。”说着两人拱手作别,各自下山而去。 第74章 杨再兴获罪 宗泽老将军将杨邦义父子,带回南京应天府三法司重新审理杨再兴杀死汪伯彦之子,汪贵堂一案,消息一经传开,立刻在京师引起了轰动。 汪伯彦得到消息后,更是费尽心机要将杨再兴置于死地。但是他深知自己无法从宗泽老将军那里达到目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和黄潜善联手,去皇宫给皇上施加压力,让皇上想办法降旨处死杨再兴。 可是这一次黄潜善似乎预料到不会成功,劝汪伯彦不要急于求成,最后无论汪伯彦怎么央求,黄潜善还是不肯帮忙,汪伯彦一怒之下,自己进宫去见皇上。 见到皇上之后,汪伯彦匍匐在地,嚎啕大哭,要求皇上为自己做主,看在自己老来孤苦无依的份上,求皇上垂怜,杀人偿命,极力要将杨再兴立刻正法。 皇上迫于宗泽等武将的压力,不敢答应汪伯彦的请求,任凭汪伯彦如何哭诉,长跪不起,皇上始终不肯松口。最后汪伯彦向皇上请求,希望在三法司会审的时候,可以旁听陪审,皇上觉得再不答应汪伯彦,害怕伤了汪伯彦老臣子的心,于是便点头允诺。 汪伯彦返回之后,立刻做了安排,准备会审之时,要有所作为,向宗泽等人施加压力,希望能够重判杨再兴。 这一日三法司会审杨再兴,三法司刑部大堂门前,到处都是白幡素凌,汪伯彦带着全家人,一身白色孝服,汪伯彦头缠白绫,身披麻布,手捧儿子的灵牌,左右家人举着两架白幡,上联写着:最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下联写的是:可恨杀人者到如今逍遥法外。”中间处还有两个人家人高举横批:“杀人偿命”四个大字,这阵仗可真是颇有气势。 宗泽和两位副主审官员一见,立刻找到汪伯彦说道,“汪大人您这是何意啊?” 汪伯彦老泪纵横,哭着说道,“三位大人,我儿子贵堂,已经被杨再兴残忍杀害久矣,到如今杀人犯杨再兴还能受诛伏法,我儿子九泉之下,不能瞑目,今日老臣奉皇上旨意前来听审,还请三位大人为我做主啊。” 其他两位主审只好将汪伯彦搀扶进大堂,在公堂一侧设坐,请汪伯彦陪审。汪伯彦的家人也是轰隆隆一拥而入,跪在堂前听审,并齐声高呼,“请大人主持公道,为我家公子报仇雪恨、” 宗泽看了这汪伯彦如此的作为,不由气的呼呼直喘,不知道如何升堂开庭审理此案。 正在这时,忽然刑部大堂门前,又是一阵喧哗大乱,宗泽立刻派人前去查看。不一会差官就向宗泽和两位副主审禀报说道,“门外聚集了无数从健康城赶来的百姓,要求立刻释放杨老将军和他的儿子,否则他们就不肯离去。”宗泽听了,心里却是一阵窃喜,看来杨邦义父子,深得百姓爱戴,这是民心所向啊。“ 宗泽问手下人道,”让他们选出三位代表,上堂来见。“差官立刻领命而去。 稍顷之后,差官就领着三位白发苍苍的百姓,来到了刑部大堂之上,跪在地上,等候宗泽等人的问话。 宗泽惊堂木一拍,问道,”下面三位老人家,你们为何纠集百姓,在刑部大堂门前聚集啊?“ 一位白发苍苍的百姓,穿着得体,像是一位私塾先生,拱手施礼说道,”回禀大人,杨邦义老将军初时来到我建康,在周边几个县,做过几任县令,后官至知府,为官期间,廉洁奉公,勤政为民,可谓爱民如子,造福一方百姓。在任期间,再无盗匪横行,再无欺压良善之人,百姓逐渐丰衣足食,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可谓太平盛世。最后平乱有功,升任大将军之职。那是皇上慧眼识才,终成国家栋梁。谁知如今竟然将杨老将军关押,我们百姓以后还能指望何人为我们做主呢?“ 老者接着又说道,”至于老将军之子杨再兴,平日也是乐善好施,行侠仗义,深受百姓爱戴称颂。建康城黄思朗、汪贵堂二人,凭借其父权势,欺压百姓久矣,早有恶名在外,在我们建康,人人称他们为“虎狼二公子,敲骨吸髓,中饱私囊,上至官员,下至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就说光强抢民女,逼为侍妾,就有十几人之多。每当他们行走于城中街道,众百姓纷纷避之惟恐不及,恍如虎狼行于市上。杨再兴怒杀汪贵堂,此乃除暴安良的侠义之举,何罪之有?汪大人详查,还杨老将军及令公子的公道。” 老者话未说完,汪伯彦就豁然站起,手指老者喝道,“混账东西,你们是什么人?受了谁的指使?来此公堂之上,污蔑我的儿子,为杀人犯开脱罪责,快从实招来,否则,你们休想活着离开刑部大堂。” 那老者抬头看着汪伯彦说道,“原来你就是汪大人?老夫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如果我有不实之言,外面数千百姓,你们可以逐一询问,老夫若有半句不实之言,任由大人处置,汪大人若问我受还人指使,那指使我的人,就是建康所有的百姓,是他们推举我来,为他们说出心里的话,是他们要求换我们杨老将军,释放杨再兴公子。” 汪伯彦大怒,“来人,将他们乱棒打出,驱逐出刑部大堂。” 宗泽和两位副主审赶紧上前制止,派人带走三位老者,然后商议片刻。宗泽对汪大人说道,“大人,您看这种情况,再升堂审讯,已不可能,万一激起民变,大家都无法向皇上交代,不如今日暂停,容我们向皇上奏明,择日再开庭审问吧。” 汪伯彦听了,顿时又气又恼,无奈只好气冲冲离去。 正是靠着百姓在刑部大堂为杨邦义父子请愿,宗泽奏明皇上后,取消了汪伯彦的旁听资格,在三法司仔细详查之后,终于做出定论,并呈报皇上。 三日后,皇上便降下旨意,遵照三法司的审理结果,将杨邦义老将军无罪释放,杨再兴过失伤人,致使汪贵堂重伤不治身亡,充军发配岭南。“ 第75章 十里长亭难舍离 岳飞岳鹏举怀揣密信,找到宗泽老将军,本打算以这些密信,黄潜善和汪伯彦与金军首领勾结的证据,就可以除掉这些奸臣贼子,然后上下一心共同抗金。 谁知宗泽老将军看过这些密信之后,直接抛入炭盆之中,付之一炬。只看的岳飞目瞪口呆,心痛不已。 宗泽老将军看着岳飞惊诧的表情说道,“你把问题想的太简单啦,这些密件不但会达不到你想要的结果,反而会招来朝中的震荡,尤其是这个非常时期。” 岳飞说道,“在下还是不明白,皇上贤明勤勉,怎会让这些奸贼相伴左右,任其胡作非为?” 宗泽老将军说道,“那只是表面现象,你还不明就里呢。这些密信里,不仅仅是黄、汪二人的主意,其中也有皇上的圣意,而这些让其他人知道了,结果可想而知。一旦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自然害怕失去,为此会不惜任何代价,所以,这些信件,不会有好的结果。” 宗泽老将军又继续说道,“唉,如今皇上已经打定主意,南迁京师,所有这些都要倚仗黄、汪二人,你想要的结果,是根本不可能的,以后也不会有可能,所以此事到此为止,对任何人都不要再提密信的事情。” 岳飞惊讶说道,“京师南迁?如此我们失去黄河这道屏障,金兵若是大举来犯,岂不会长驱直入,我们如何才能抵御金兵的铁骑啊?” 宗泽老将军说道,“这也正是我担心的。能够救下杨氏父子,已是万幸。还有你,我已经向皇上表明,将你收入我的帐下,可惜黄、汪二人从中作梗,将你和杨邦义老将军,一起编入杜充部下。” 岳飞听后顿觉沮丧,说道,“杜充此人,就是汪伯彦的走狗,岳某恐怕再无出头之日。” 宗泽安慰道,“不必灰心,我会想办法的,何况你和杨老将军在一起,也正好可以在建康形成一股抗金的力量,不让杜充肆意妄为。” 杨再兴披枷戴锁,两名解差梁千、宋万紧随身后,走出了南京应天府,来到了十里长亭。长亭内早就有杨邦义老将军和圣手剑客徐晖,还有岳飞、牛皋,姚氏兄妹、徐庆等人,早就在这里,备好了酒菜,等待着杨再兴的到来。 杨邦义将两名解差请到一边,奉送了每人十两纹银,嘱托两人一路山高水远,对儿子多加关照,两人见钱眼开,满口答应,并请杨老将军自便,我们耐心等待就是。 岳飞、牛皋等人,将杨再兴引入长亭内,围着矮桌席地而坐,一起举杯,为杨再兴饯行,众人一起举杯一钦而尽。 杨再兴斟满一杯酒,来到父亲跟前,伤心的说道,“父亲,再兴不孝,惹下祸事,连累了父亲,再兴有愧于父亲多年的教诲,今日即将远离,没有孩儿在前尽孝,还请父亲多多保重。” 杨邦义举杯一饮而尽,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当知有所为有所不为。你的恩师陈东先生,还有欧阳澈先生,能将天下担为己任,伏阙上奏,虽死却重如泰山,警醒世人,抵御外侮,以雪国耻。你为恩师所做的一切,为父都支持你,所以对你并无半句怨言。至于今日你发配岭南,为父在家等着你回来。” 杨再兴含泪点头,又斟满一杯酒,走到徐晖近前说道,“徐老伯,我们初次相逢,就蒙您和徐庆贤弟,仗义出手相助,大恩不敢言谢,请老伯满饮此杯,受杨再兴一拜。”说着杨再兴跪倒在地,将酒杯高举过头顶。 徐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说道,“听说你杨再兴豪气干云,不拘小节,今日怎么婆婆妈妈。磨磨唧唧,好让人别扭,来,站起身来,咱们连饮三杯。” 杨再兴听了顿时如一扫阴霾,于是起身,和徐晖连干三杯,均齐呼。“痛快。” 岳飞等人又再次举杯邀再兴同饮,岳飞说道,“当日我们在牛头山魔王寨时,就曾有过约定,如果我们活着杀出魔王寨,就会义结金兰,结为异姓兄弟,今日我们就在此地结拜如何?\" 牛皋、姚风虎和徐庆也齐声说道,”还有我们,也一起结拜如何?“ 杨再兴哈哈大笑,说道,”想不到我杨再兴,披枷戴锁,身为囚犯,还有这么多兄弟愿意和我结拜为兄弟,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岳飞说道,”那就请杨邦义老将军和徐晖老剑客做我们的见证人如何?“ 杨邦义点头说道,”你们为了我杨家父子,不惜数次身犯险境,流血受伤,今日在我父子落魄之时,竟依然与我儿子结拜,侠肝义胆,令人敬佩,也是我父子二人莫大的荣幸啊。“ 徐晖也欣然同意,说道,”看到你们一腔英雄热血,慷慨激昂之情,让老夫也感觉年轻了许多,既然你们盛情相邀我和老将军做你们的见证,我们自然十分荣幸啊。“ 于是众人就在长亭内,搓土为炉,插草为香,面南背北,行八拜之礼,结为了异姓兄弟。 结果一叙年庚,岳飞为长,牛皋行二,姚风虎老三‘,杨再兴居四,徐庆最为年幼。五人结拜之后,依次互相施礼相拜,最后一起向杨邦义和徐晖叩拜。 杨邦义和徐晖亲自为他们斟酒同饮,祝贺他们成为了异姓兄弟。姚遥也高兴的走过来,让杨再兴和徐庆称呼她为姐姐,弄的两人一脸的羞涩。 一番痛饮之后,不由日头偏西,梁千、宋万前来催促启程。杨再兴不由黯然,站起身来,向大家深施一礼,然后大踏步走出凉亭,直向大路走去。 刚走几步,杨再兴再次回头,两眼含泪,看着年迈的父亲,再次跪倒叩首,之后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毅然离去...... 姚瑶凭栏凝望,看着杨再兴的背影,不知不觉中,泪水模糊了视线...... 第76章 路途艰险有示警 杨再兴被免除死罪,改判为充军发配岭南,这让承受丧子之痛的汪伯彦,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当然更不会就此罢休,不除掉杨再兴,为死去的儿子报仇,汪伯彦绝不罢手。 汪伯彦立刻让黄思朗招来昆仑七绝赴宴,并且亲自作陪。席间,汪伯彦对昆仑七绝说道,“昆仑七绝,在江湖上何等威名,在宫廷内侍之中,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想不到却毁在岳飞、杨再兴手上,不但破了你们的七绝阵,更让昆仑七绝威风扫地,难道杨再兴就没人治得了他了吗?” 铁杖胡不恶登时大怒,“啪”的将酒杯一摔,怒喝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汪大人,只要有您一声令下,我们昆仑七绝,必定寻找二人报仇。”老大陌刀周不齐连连向胡不恶使眼色,胡不恶却根本不明就里。 汪伯彦端起酒杯,递给胡不恶说道,“好,胡虞侯好气魄。杨再兴杀我儿子,本来就该杀人偿命,以命抵命,谁知那宗泽老匹夫竟然徇私枉法,将其从轻发落,改判充军,我岂能就此罢休?俗话说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咱们联手,除掉杨再兴如何?” 周不齐闻言,吃惊的说道,“汪大人,杨再兴已经判为充军发配,而且还是经过皇上御批特赦的,我们再揪着不放吗,而且还要斩尽杀绝,那不成了抗旨了吗?” 胡不恶却说道,“大哥,有汪大人给我们撑腰,我们怕什么?再说,杨再兴和我们的仇恨,我们非报不可。” 胡不恶此言一出,气的周不齐七窍生烟,明明知道这是汪伯彦的诡计,偏偏这老二就是点不透。非要自己往火坑里跳。 汪伯彦说道,“胡虞侯此言不假,这朝中大小事务,除了皇上,还不是本官和黄大人说了算?你们只管去做,出了事我汪伯彦一人承担。”说着一拍手掌,两个手下抬着一个木箱子走进了厅堂,放在酒席宴前。 汪伯彦命人打开木箱盖子,顿时厅堂内一片珠光闪耀,里面竟然装满了金银珠宝,看的众人无不目瞪口呆。 汪伯彦说道,“这是本官的一点诚意,只要你们答应与我合作,这些就都是你们昆仑七绝的啦,如何?“ 铁杖胡不恶立刻说道,”既然汪大人如此盛情,我们敢不为大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又看了看陌刀周不齐说道,”是不是啊?大哥。“ 面对如此多的金银珠宝,周不齐也是两眼放光,支支吾吾的道,”啊,嗯。这,这......“ 汪伯彦说道,”怎么样?周老大,能不能助我除掉杨再兴,我报杀子之仇,你们也一雪前耻?“ 周不齐也下定了决心,上前一步施礼说道,”我等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一直喝到半夜时分,昆仑七绝才抬着装满金银珠宝的箱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看着这满箱子的珠宝,兄弟六人几乎高兴的一夜未睡,但是他们高兴之余,却忽略了一个人。 第二天,他们就开始为出发做准备。第三天收拾妥当,准备出发之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他们的七妹梅不娇。 老大周不齐和其他兄弟到处寻找,也不见梅不娇的踪影,老大对双枪冷不笑说道,”六弟,平日你对七妹最为关注,她去了哪里你该知道吧?“ 冷不小脸上一红,却只是摇了摇头,转身却跑了出去,过了片刻,拿着一封书信,慌慌张张的回来,交给了周不齐。 周不齐展开书信观瞧,果然是七妹的笔迹,不过就是寥寥几语:我讨厌你们见钱眼开的样子,不用找我,我回昆仑山啦。” 周不齐将信交给其他兄弟,其他人看信之后,都是一脸茫然,盯着周不齐,等周不齐的吩咐。 周不齐气愤的说道,“这个七妹,自小就被师父宠溺坏了,谁的话都不听,就连师父都让她三分,如今不辞而别,回到师父那里,不知说些什么,恐怕到时候师父又要责怪我们。” 铁杖胡不恶说道,“大哥,眼看我们就该启程,晚了可就来不及啦,到底该怎么办?您得拿个主意啊?” 周不齐说道,“还能怎么办?拿人钱财自然替人消灾啊,其他的先不管啦,我们先办正事要紧,走,立刻出发。” 杨再兴披枷戴锁,在梁千、宋万的押解下,跋山涉水,赶奔岭南。一路穿州过府,已是走了一月有余,眼看前面就已经是鄂州境内,再走几天的路程,就能到达襄阳。为了早日赶到襄阳,他们选择在群山之中穿行,如此可以节省一半的路程。 由于这一带都是人烟稀少的山区,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绵延的群山,还有走不完的树林和荒坡,村庄和城镇,更是稀少。 眼看日头偏西,三人仍然还是在山林中穿行,万一天黑之后,露宿山林,那可就麻烦了,于是三人加紧步伐,希望在天黑之前,能够遇到一个可以歇宿的村镇。 正在三人匆匆赶路之时,忽然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三人回头观看,就见一匹红鬃马疾奔而来,速度之快,使得三人连忙在狭窄的山路上躲避。 就见马上一位乘客,一身青色衣衫,头戴斗笠,青纱遮面,身材修长,虽然看不清相貌,但是从体型神态上,可以断定是相貌清秀之人。 三人闪避路旁,那红鬃马就飞奔疾驰而过,就在梁千、宋万稍不留神之际,马上乘客忽然冲着杨再兴一扬手抛出一物。杨再兴何等敏捷,立刻接在手中,那人便一阵烟尘而去 。 杨再兴惊讶的发现,那人抛出,接在自己手中的,竟然是一个小纸团,杨再兴打开纸团,只见上面写着“小心刺客”四个字,杨再兴看着字体娟秀,好似出自女子手笔,不觉心里十分诧异。 杨再兴也没在意,三人继续赶路。刚走了十余里路,忽然身后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三人只好 再次闪避,这次却是一匹白马疾驰而来,马上乘客,一身白色衣衫,头戴斗笠,白纱遮面,纵马而过之时,竟然一阵香风袭来,沁人心脾。 马上乘客在纵马驶过之时,竟然也是向杨再兴抛出一个纸团,杨再兴接在手中,打开看时,竟然写着“小心埋伏”四个字。 杨再兴顿时感觉惊诧不已...... 杨再兴接在手中,打开细看,上面竟然写着“小心埋伏”四字,杨再兴 第77章 荒野客栈遭伏击 眼见日落西山,杨再兴和两位解差,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行走,争取在天黑之前,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晚上落脚的住处。 结果他们运气还算不错,天刚擦黑的时候,他们拐过来一道山口,就看到前面有条宽阔的大路,也就有一两里处,有几间茅草屋,还有灯光闪烁,显眼的“酒”字期在风中招摇,还有炊烟袅袅升起。 三人一见大喜,立刻感觉精神大振,竟然仿佛闻到了酒菜的香味,走了一天的疲乏也感觉轻松了许多,三人便急匆匆走来。 三人走近几间茅草屋,就见五间正房的门楣上写着“顺风客栈”四个大字,三人推门走进房来,但见店内只有两人,看模样像是一个掌柜的和一个伙计,再无其他客人。 梁千说道,“掌柜的,可有上好的房间?再为我们赶紧准备几样像样的酒菜,干了一天的路了,很是乏累啊。” 令人不解的是,有顾客登门,掌柜的和伙计均没有表现出多少的热情,相反杨再兴看到两人的面上,似乎带着一种焦虑不安的表情。 掌柜的看了看三人说道,“敝小店简陋的很,上好的客房没有,只有草屋几间,不嫌弃可以留宿,至于酒菜,都是乡野蔬粟,自酿粮食酒,倒也能充饥解乏,前面三十里,既是大镇子,客官嫌弃可以自便。 梁千、宋万顿时有些不悦,但也不好发作,万一惹恼了店家,被拒之门外,再走三十里,那可麻烦了,只好笑着说道,”那就劳烦掌柜的给我们准备几样饭菜,烫三壶酒来,说着将一些散碎银子,放到掌柜的面前。 掌柜的也不多取,将剩下的就留在桌上,然后命伙计下去准备,自己则进了里间,只留下了他们三人坐下来等待。 一会的功夫,伙计就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端着两荤两素四个小菜,还有三壶酒,几个炊饼,放在桌上,说了句“客官慢用”,然后就退了出去。 梁千、宋万也真是饿啦,梁千端起酒壶,给宋万和杨再兴斟满了一杯,然后自己倒上一杯,宋万倒也急性子,就要端起来畅饮,被杨再兴伸手摁住,然后取出一根银簪,探入酒壶,取出细看,银簪竟然成了黑色,梁千宋万脸色大变,正欲惊呼出声,杨再兴赶紧制止,在衣服上擦了擦银簪,又探入菜里细看,银簪还是没有变化。 杨再兴蘸了菜汤,在桌上写道,“吃饱了准备动手。” 三人于是也不再言语,不再饮酒,就着菜吃起了炊饼。不一会的功夫,饭菜就吃了个干净。杨再兴冲两人使了个眼色,梁千便冲里面喊道,“掌柜的,带我们去客房休息吧。” 掌柜的没有应声,却听到了一个大汉喝道,“去客房我看不必啦,还是我来送你们见阎王吧。” 说着,就见铁杖胡不恶和枪斧路不平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一抖手将人头扔在三人面前。这人头不是别人,正是客栈的掌柜和刚才的那个伙计。 梁千、宋万看了大惊,杨再兴却怒道,“既然是冲我而来,何必滥杀无辜呢?” 路不平一瘸一拐,走近两步,手指两颗人头说道,“这两个没用的东西,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留着他们还有何用?” 杨再兴怒道,“你们这两个混账,就为了掌柜的和伙计,我也必杀你们二人。” “好气魄”,随着一声大喝,陌刀周不齐闪身走出来,说道,“死在眼前,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只有你杨再兴啊,不过,我们的妙计,竟然被你识破,你杨再兴果然厉害啊。” “呸,”杨再兴啐道,“卑鄙伎俩,还称什么妙计,掌柜的和伙计把内情都写在脸上了,又有什么难识破的?” 铁杖胡不恶说道,“所以他俩才该死。” 杨再兴怒道,“那是你们逼迫他,他们不忍心才泄露了你们的诡计,为此,我要杀了你们两个,为他们报仇。” 路不平说道,“你还有机会吗?他们还不是你的陪葬?你要感觉有愧,在黄泉路上,你再和他们解释吧。”说着,路不平提着枪斧就大步走了过来。 梁千、宋万抽出腰刀,拦在桌前,大声喝道,“当着官差的面,你们也敢行凶伤人,活的不耐烦啦。”说着,两人同时举刀就劈向路不平头顶。 杨再兴知道两位解差的武功稀松平常,绝不是路不平的对手,刚要阻止,已然为时已晚。 就见路不平横枪斧架住梁千、宋万的钢刀,飞身而起,双脚齐出,正中梁千、宋万胸口,梁千、宋万顿时就往后摔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又滚落在地,口吐鲜血,重伤不起。 路不平重伤了梁千、宋万,欺杨再兴披枷戴锁,行动不便,举起枪斧就奔杨再兴而来。 杨再兴双掌一拍桌案,桌子就飞了起来,撞向路不平胸口。路不平挥起的斧子及时劈下,咔嚓一声,桌子被路不平劈了个粉碎。 就在路不平劈碎桌子的同时,杨再兴身体就飞掠过来,双脚同时飞起,踢向路不平胸口。这下路不平来不及躲避,只好将枪斧杆护在胸前,杨再兴这双脚齐飞,足有千斤之力,路不平站立不稳,朝后跌了出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宋万挣扎着对梁千说道,“大哥,快为杨公子打开刑具,否则我们都无生还希望。” 一句话提醒了梁千立刻挣扎着起身,取出钥匙,为杨再兴来打开刑具,谁知刚打开了枷锁,,铁杖胡不恶就扑了上来,一铁杖击在梁千头上,梁千顿时脑浆迸裂,惨死在杨再兴面前。 路不平则提着枪斧直奔宋万而去,嘴里喝道,“留着你也没用啦,你们一块上路吧。”说着抡起枪斧就劈。 杨再兴正要打算去救宋万,谁知铁杖胡不恶已经举杖攻来,目的就是阻止杨再兴救人。杨再兴后纵避过,这时只听一声惨叫传来...... 就见宋万已经被胡不恶的枪斧,劈为两半,尸体栽倒在地。 杨再兴悲痛大叫,“宋万哥哥“。 路不平提着带血的枪斧,和胡不恶一起逼向杨再兴,路不平阴狠的说道,”姓杨的,现在轮到你受死啦!“ 第78章 身披镣铐战群狼 杨再兴发配岭南,和两名解差一起投诉顺风客栈,却被昆仑七绝在此设伏。先是酒中下毒,被杨再兴识破。恼羞成怒的昆仑七绝,竟然迁怒于掌柜的和伙计,残忍的将他们杀害,梁千、宋万出面阻止昆仑七绝行凶,竟然也是惨遭毒手。 枪斧路不平提着带血的枪斧,对杨再兴怒喝道,“姓杨的,现在轮到你啦!”说着,抡起枪斧,直奔杨再兴杀来。 杨再兴侧身避过路不平劈来的一斧,这时的铁杖胡不恶,已经一杖拦腰横扫过来。杨再兴身披枷锁,无法施展,只好双脚蹬地后仰,从一张桌子下面,穿行而过,然后一脚将桌子踢飞,直奔胡不恶胸前撞来,伸脚勾起一张板凳,呼啸着砸向枪斧路不平。 胡不恶和路不平同时挥起手中的兵器,将桌子和板凳砸的粉碎,再次扑向杨再兴。 这时的陌刀周不齐也抽出陌刀,大声喊道,“大家别抻着啦,一起上,杀了杨再兴,我们好回去交差。” 萧剑柳不扬和双枪冷不笑以及铁棍冯不破也一起各举兵器杀向杨再兴。 杨再兴一见昆仑七绝五人围攻自己,屋内狭窄,对自己十分不利。于是抄起一张桌子抛了出去。桌子飞速旋转着,直奔五大高手撞来,只好暂缓攻势,铁杖胡不恶一铁杖将桌子砸了个粉碎,杨再兴则是借此机会,飞身而起,撞破了窗户,破窗而出,纵身跃入院中。 杨再兴跳入院中,这才有机会将枷锁去掉,但是还没来得及用钥匙打开镣铐,昆仑七绝便跟着也追了出来,将杨再兴围在核心。 铁杖胡不恶,挥杖横扫,攻击杨再兴上三路,路不平虽然腿有残疾,却是步伐更加灵活,一个跨步上前,挥起枪斧,直奔杨再兴下三路,砍向杨再兴双腿,两人几乎同时出招,用意旨在让杨再兴顾此失彼,难有退路。 杨再兴后仰倒纵,刚避开两人的攻击,双枪冷不笑的双枪,就刺到了了自己的背后。身形一转,避开双枪。冷不笑一支花枪在手中一转,枪尖便横着刺向杨再兴的胸口。 杨再兴情急之下,双手往上一抬一转,手铐的铁链就绞住了花枪。冷不笑一惊,见势不好,另一支花枪直奔下盘,刺向杨再兴双腿,一连三枪,枪枪刺向杨再兴两腿。杨再兴后退两步,躲过两枪,一抬脚就在躲过第三枪的同时,一脚踩住冷不笑的花枪。 杨再兴这一脚,力道可是不小,冷不笑顿时花枪脱手,拍在地上。冷不笑还没来得及反应,杨再兴就将手铐上的铁链往怀里一带,夺下了冷不笑的另一支花枪,同时一脚蹬在冷不笑的腰胯上,冷不笑横着就摔倒在地。 还没来得及趁势追击,萧剑柳不扬的萧剑,就从一侧直刺杨再兴软肋。杨再兴身形一转避过,借势双手一挥,铁链绞住花枪,就斜刺里抽向柳不扬。 柳不扬一剑劈在花枪上,花枪就飞了出去,柳不扬再次跨步上刺,刺向杨再兴咽喉。这时后面两股劲风袭来,正是胡不恶和路不平的铁杖、枪斧,已经猛劈下来。 前有柳不扬的一剑封喉,后有铁杖和枪斧的凌厉攻击,杨再兴险象环生,无路可退。好个杨再兴,竟然以险招应对,身形一晃,不但避过了柳不扬刺来的萧剑,还宫铁杖和枪斧的缝隙之间掠过,到了胡不恶、路不平的身后。 但是就在此时,等待时机的陌刀周不齐出手了。他的身法也是快的惊人,杨再兴还未察觉,周不齐就到了,飞起一脚低扫,就将杨再兴踢翻在地,寒光一闪,手中的陌刀就劈向倒在地上的杨再兴。 杨再兴身体在地上翻滚,避过这致命一击,还未等有机会从地上跃起,花枪、铁棍等各种兵器,就一起向地上的杨再兴招呼过来。 杨再兴只好在地上连续翻滚躲避,眼见数次攻击不中,路不平的枪斧,贴着地就猛刺向杨再兴,杨再兴双手撑地,枪斧从身下刺过,路不平猛提枪斧,斧杆撞向杨再兴胸口,与此同时,冯不破的铁棍也砸了下来。 杨再兴再次面临险情,手脚同时发力,身体腾空而起,在地上翻滚一周,从地上一跃而起,横着飞了出去。 恰好院中有一张石桌,杨再兴就摔在了石桌上。杨再兴从石桌上滚落,刚刚双脚落地。铁杖胡不恶就使出了绝招,一招弯弓射日,铁杖背在身后,手臂发力,一支两百余斤重的铁杖,就呼啸着撞向杨再兴前胸。 杨再兴一声大喝,双手用力,将石桌掀起,挡在自己身前,那根呼啸而来的铁杖,正撞在翻起来的石桌上,只听轰然一声巨响,石桌碎成数块,杨再兴也有些吃惊,没想到胡不恶竟有如此神力,不但飞出的铁杖,撞碎了石桌,余力未尽,铁杖还撞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杨再兴身体一震,后退两步,只觉胸口剧痛,气息凝滞。正在这时,阴险的周不齐,手中的陌刀就飞到了杨再兴的身前。 周不齐出手的时机,又选择了在杨再兴最难防范的一瞬之间。等到杨再兴发现之时,已经再次为时已晚。杨再兴只能身体尽量一侧,避开要害部位,周不齐的陌刀,刺入了杨再兴左侧小腹。 隔着三丈开外的距离,周不齐单手一扬,刺入杨再兴小腹的陌刀,竟然斜着一划,杨再兴急忙转身应对,陌刀还是在小腹上划了一道口子,然后陌刀飞入周不齐手中。 原来陌刀的手柄上,竟然还有一条极难发现的柔韧的丝线,起到陌刀收发自如的作用,这更是出乎杨再兴意料之外。 杨再兴手捂腹部,鲜血顺着指缝不断往外流淌,身体一晃,几乎摔倒在地。 周不齐手里举着陌刀,阴险的说道,”杨再兴,只怪你杀了不该杀的汪公子,才有今日的杀身之祸,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今日必须死。“ 说着六人各举兵器,逼向受伤的杨再兴...... 杨再兴怒道,”汪贵堂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是该杀之人,你们想取我性命,也没那么容易。“ 双枪冷不笑喝道,”死在临头,还在嘴硬,看我如何取你性命。“ 说着,冷不笑纵身而起,扑向受伤的杨再兴,花枪枪尖,直指杨再兴咽喉...... 第79章 为救人师兄妹反目 杨再兴在客栈内,遭到昆仑七绝的伏击,不但客栈掌柜的和店伙计惨遭杀害,两名解差也惨遭毒手。杨再兴身披镣铐在院内和昆仑七绝六兄弟恶斗,也是寡不敌众,身受重伤。 双枪冷不笑打算趁杨再兴受伤之际,置杨再兴于死地,挥舞双枪,直取杨再兴。 正在这时,忽然从客栈东侧的院墙上,出现一个人影,此人一身青衣,头戴斗笠,青纱遮面,身形婀娜,如紫燕轻灵,眨眼之间,就飞掠而至,手中白光一闪,一柄雪白如玉的宝剑,就隔开了冷不笑的双枪,同时反手一剑撩向冷不笑小腹。 冷不笑猝不及防,急忙后纵躲过,看着那柄雪白的玉剑不由惊呼出声,“七妹?” 昆仑七绝其他人也同时惊呼,“小师妹?你怎么来啦?” 梅不娇手提玉剑,摘下面纱,说道,“怎么?你们来的,我就来不得吗?” 铁棍冯不破说道,“当然来的,那你过来,杨再兴已经受伤,我们结果了他,就可以回去交差啦。” 梅不娇冷冷说道,\"不必啦,你们是来杀人的,我却是来救人的。“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说道,“救人的?你是来救谁的?” 梅不娇用手一指杨再兴说道,“就是他,我是来救他的。” 昆仑七绝六兄弟均是一愣,连杨再兴也是大出意料,感到莫名其妙。 陌刀周不齐怒道,“小师妹,赶紧过来,不要胡闹。”说着又对其他兄弟说道,“我们办正事要紧。\" 冷不笑闻听大哥之言,立刻身形一晃,绕过梅不娇,双枪又刺杨再兴。谁知人还未到杨再兴身前,梅不娇就跟了过来,玉剑直刺冷不笑后心。吓得冷不笑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返身回枪架住,说道,”七妹,你疯了?为什么和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这样对我?“ 梅不娇看了一眼杨再兴,虽然只是看似不经意的一瞥,却是包含着一种难以言明的似水柔情在其中,其他人没有看到,或者不能领会,但是冷不笑却捕捉到了师妹异样的眼神。 梅不娇轻瞥杨再兴之后说道,”怎么能说是毫不相干之人呢?当初他在天幕岭七星台一战中,曾对我手下留情,今日我就是为了救他,还这个人情来啦。“ 陌刀周不齐怒道,”胡闹。七星台一战,杨再兴伤了你二哥四哥五哥,和我们有仇,你不和我们一起报仇,却感恩戴德,来还人情啦?快闪退一旁,别再任性胡来啦。“ 梅不娇却说道,”我偏不,有仇没仇的,那是你们,他对我有不杀之恩,我就要有恩必报。“说着,又一个深情的眼神,看向了杨再兴。 双枪冷不笑一直对小师妹梅不娇倾慕已久,其他师兄也都知道。虽然冷不笑平日不苟言笑,一副冷面孔,但是对小师妹梅不娇,却格外体贴照顾,只是他不善言辞,一直未向小师妹表明心迹,只是暗藏心底,化作无限关爱,呵护着这位小师妹,其他师兄都心知肚明,梅不娇却似乎毫不在意,只是认为这是六师哥格外疼爱自己而已。 一旦陷入男女感情之中,人的心思自然格外敏感。冷不笑看着小师妹看向杨再兴不一样的眼神,立刻就察觉到了异样,这种眼神,师妹竟然从来都没有这样看过自己。于是冷不笑醋海翻腾,怒火燃烧,全都对准了杨再兴。 他不再顾忌小师妹,大吼一声,就挥舞双枪冲向杨再兴。杨再兴本来就镣铐在身,行动受限,再加上有伤在身,更是难以招架,被冷不笑双枪逼得连连后退。 梅不娇一见,飞身来救,玉剑剑光缭绕,杀向冷不笑,交手数招,梅不娇出手竟然毫不留情。这下怒火中烧的冷不笑,更是大怒,一时在气头上没忍住,眼看梅不娇一剑刺来,竟然不躲不避,也挺枪直刺梅不娇心口。 虽然两人同时出杀招攻击对方,但是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冷不笑的花枪自然要长过梅不娇的玉剑,在冷不笑长枪刺入梅不娇的胸口,梅不娇的玉剑也未必就能刺中冷不笑的身体,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其他师兄大叫,”师妹,师弟。“ 众人的惊呼,一下惊醒了冷不笑,这才意识到,自己要杀的人,竟然是自己爱慕的小师妹啊,于是千钧一发之际,冷不笑将枪杆硬生生一抬,花枪枪尖贴着梅不娇的香肩掠了过去,同时梅不娇的玉剑,则是刺入了冷不笑的前胸。 好在这一剑并未刺中冷不笑要害,正刺在胸骨上,贴着肋下划过,当时就血流如注。 冷不笑丢了花枪,手捂胸口,伤心绝望的看着梅不娇,痛苦的说道,”你为了他,竟然要杀我?你为了他,......竟然要杀我?“ 梅不娇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失手将六师兄刺伤,心里也是一阵绞痛。但是梅不娇自幼就被宠溺惯啦,从来不知道道歉和后悔,依然娇喝道,”除非杀了我,否则谁都别想杀害杨再兴。“ 冷不笑听了,顿时心如刀绞,痛断肝肠,不禁仰天狂啸,转身就冲出客栈,狂奔而去,身后传来师兄们的呼唤,”六师弟,六师弟。“ 冷不笑充耳不闻,只听到自己一颗心碎裂的声音,只知道往前发足狂奔,也不知自己要冲向何处,转眼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陌刀周不齐也是火往上撞,对梅不娇怒吼道,“你竟然伤了你六师兄,你知不知道,除了师父,他是全天下最疼爱你的那个人,你竟然为了他这个我们该杀的人,伤了你六师兄,你还不把你六师兄追回来?” 梅不娇此时也是眼含泪水,却固执的摇头,说道,“我不,你们想趁机杀了杨公子,我说过,只要有我在,谁都不许杀他。” 周不齐大怒,对其他四位师弟喝道,“老二‘老三,拦住这个不懂事的丫头,老四,老五,随我除掉这个该死的杨再兴。” 铁杖胡不恶和萧剑柳不扬答应一声,便逼向了小师妹梅不娇。梅不娇索性也豁了出去,挥剑就刺,毫不留情。 胡不恶挥铁杖格挡,猛攻几招,吸引师妹的注意力,萧剑柳不扬趁机掠到梅不娇身后,擒拿手就抓向梅不娇持剑的手腕。 梅不娇反手削向柳不扬手臂,柳不扬举萧剑格挡,擒拿手依然擒住了梅不娇的手腕,然后反手一拧,就将梅不娇擒住。 梅不娇再做挣扎,胡不恶也上前抓住了梅不娇的另一只手臂,两人将梅不娇死死按住。 周不齐没了顾忌,对路不平和冯不破喝道,“快,随我杀了杨再兴”,说着提着陌刀,三人一起杀向杨再兴而来...... 第80章 姚瑶三救杨再兴 陌刀周不齐让铁杖胡不恶,还有萧剑柳不扬,两人同时出手,擒住了小师妹梅不娇,然后就带着冯不破和路不平,三人向杨再兴杀去。 正在这时,忽然杨再兴身侧的院墙,轰隆一声,坍塌倒地,尘土飞扬之中,一匹马冲进了院中,马上之人一身白衫,头戴斗笠,白纱遮面,手执弓箭,弓弦响处,羽箭连珠飞出,直奔周不齐三人。 周不齐等人,急忙挥舞兵器拨打羽箭,马上那人冲杨再兴喊道,“杨兄,赶紧上马,小妹救你来啦。” 杨再兴闻言大惊,“瑶妹,是你?” 姚瑶点头,杨再兴强忍腹部剧痛,一个箭步,纵身跳上姚瑶的战马。情急之下,竟然忘了脚下的镣铐,正兜住马背,身体一晃,差点摔下去,幸好自己反应奇快,抱住了姚瑶的纤腰,才稳住身形。 这时的周不齐一见大怒,喝道,“想走,没那么容易。”说着,周不齐抬手抓住姚瑶射来的一支羽箭,一抖手就甩了出去,直奔姚瑶胸口。 姚瑶正圈马掉头之际,猝不及防,杨再兴却及时发现,抬手一掌就将羽箭击飞。姚瑶不敢停留,纵马狂奔,从坍塌院墙的豁口处,就冲了出去。 周不齐三人刚追出院子,姚瑶早就策马冲进了树林之中。三人发足狂奔追赶,距离却是被越拉越远,拐过一条路口后,就没了踪迹。 玉剑梅不娇,被二师兄胡不恶和三师兄柳不扬擒住,动弹不得,忽然见姚瑶纵马救走了杨再兴,不由心中着急,此时胡不恶和柳不扬两人的注意力,也正好被姚瑶吸引,稍不留神,梅不娇一脚踢在胡不恶的小腿上,,胡不恶吃痛松手,被梅不娇一剑划伤了手臂,反手又一剑直刺柳不扬手臂,逼迫柳不扬撒手,然后自己飞越而起,挣脱了两人的控制。 并不是两人武艺不济,制不住这个小师妹,只因平时大家都宠着她,才会让梅不娇有机可乘。梅不娇则借此脱身而去,越出院墙,飞身上马,追了出去。 周不齐见杨再兴被救走,怎肯罢休,率领几个师弟,直奔后院,骑了马,也追了上去。 姚瑶和杨再兴同乘一马,沿着山路急驰狂奔,只觉两旁的树影,纷纷往后疾掠而去。由于地形不熟,慌不择路,两人越往前走,道路越是变窄,而且林深树密,道路崎岖难行,而且乱石堆积,灌木丛生。 一个不留神,跨下马马失前蹄,两人就从马上摔了下来。杨再兴被胡不恶一铁杖击中胸口,身受内伤,腹部又中一刀,流血过多,摔在地上,差点昏迷过去,一时剧痛,竟然无法起身。 还好姚瑶箭伤不太严重,挣扎着起来,搀扶起杨再兴。杨再兴手捂腹部,喘息着说道,“瑶妹你听,后面马蹄声越来越近,你还是骑马先走,咱们在一起,谁都跑不了。” 姚瑶却是说道,“那就死在一块,能和杨兄死在一起,我姚瑶死而无憾啦。” 杨再兴闻言,心内一惊,之后又觉心底一股暖流涌起,不禁动情,说道,“瑶妹,我杨再兴何德何能?能让瑶妹与我生死与共呢?可是我又怎么忍心呢?” 姚瑶脸上一红,说道,“是我心甘情愿的。.......”稍后,侧耳听了听,后面真有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姚瑶举目四望,再骑马前行,恐怕这样的道路,根本难以行走。而且半夜里,马蹄声传出老远,昆仑七绝正好循声追赶。他们两人共乘一马,对方单人单骑,早晚都会被追上。 想到这里,姚瑶走到马背后,照着马后臀上就是一枪杆,战马长嘶一声,顺着小路就狂奔而去。 姚瑶走过来搀着杨再兴,沿着山坡,往上走去。 只有半炷香的功夫,梅不娇就纵马追了过来,可巧也在此处,梅不娇也是马失前蹄,从马上摔了下来。 梅不娇一身武功,身上没伤,摔下来后,双脚落地,一个踉跄,双手扶地,就稳住了身形。不过只感觉手上黏糊糊的,凑近一看,竟然是鲜红的血迹。梅不娇登时 明白,杨再兴二人受伤,这肯定是他们的血迹。 于是梅不娇用手拨弄着杂草,仔细查看地上的血迹,发现血迹竟然没有沿着小路而去,而是顺着山坡,竟然一路上行。梅不娇思忖片刻,就明白了二人的用意,丢了马匹,搜寻着血迹,往山坡上而去。 梅不娇的战马,正在原地徘徊,忽然远处传来一声马嘶,梅不娇的战马就循声而去了。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昆仑七绝六兄弟的战马,追到了此处,正在周不齐四处搜寻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声狼嚎的声音,甚是瘆人,接着又传来战马的一声嘶鸣,声音则是有些凄厉,周不齐用手一指前方,对四位师弟说道,“就在那边,快追。”说着,五匹战马就疾驰而去。 姚瑶搀扶着杨再兴,艰难的沿着山坡,往上行走,杨再兴身负重伤,还有镣铐在身,行走十分缓慢,耳听得山坡下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然后又渐渐远去。姚瑶低声说道,”他们都奔那边去啦。“ 杨再兴喘着粗气,说道,”幸亏瑶妹聪明绝顶,我们才摆脱了他们的追赶。'' 姚瑶说道,“杨兄你流血过多,我们要找个地方,包扎一下才好。”然后姚瑶四处搜索,希望能够找到一个隐秘的藏身之处。恰好就在不远处,有一处不高的山包横亘眼前,两人走近之后,发现在两棵大树之间,竟然有一个漆黑的洞口。 姚瑶搀着杨再兴往里就走,说道,“正好里面可以藏身,咱们先处理下伤口再说。” 两人进入山洞,山洞里并不开阔,刚好有一人高,两臂展开的宽度。两人摸着黑往里走,坑坑洼洼,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一段路。姚瑶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杨再兴说道,“我去去就来。” 说着,姚瑶又走出洞口,找了些枯树枝和杂草,堵住了洞口,然后又返回杨再兴的身边,两人继续搀扶着往里走。 越往深处走,越是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姚瑶在地上找了些树枝,拿出火折子一晃,借着微弱的光亮,姚瑶见到这些树枝,竟然是松树枝子,于是用火折子将松树枝点着,里面顿时亮堂起来,也看清了洞内的情形。 两人惊奇的发现,这个山洞越往里走,竟然越是开阔宽敞,于是两人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姚瑶搀着杨再兴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坐了下来,然后生起了一堆篝火。 杨再兴喘息了片刻,姚瑶过来要帮杨再兴包扎伤口。杨再兴慌忙说道。“瑶妹,不必了,这些事我自己来就行。”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些金疮药,倒在伤口上,止住流血,然后扯下衣服包住,用腰间的带子勒紧,虽然仍有鲜血渗出,却是感觉好多啦。杨再兴面色惨白,十分疲惫。不知不觉间,意识越来越模糊起来...... 这时,忽然洞口处,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姚瑶警觉的把弓箭握在了手中...... 第81章 情是何物? 杨再兴身负重伤,被姚瑶再次舍命相救,慌不择路,逃进深山林中,眼见道路崎岖坎坷,骑马行进艰难,为了躲避昆仑七绝的追杀,只好丢了战马,沿着山坡,在林中往山坡顶上行进。后来觅得一个山洞,两人进入山洞,杨再兴简单包扎了伤口。 杨再兴身受内伤,再加上失血过多,身体极度虚弱,包扎完伤口之后,就开始昏昏沉沉,意识有些模糊起来,并且感到身体越来越寒冷,在火堆旁,靠着石头,闭上了眼睛。 姚瑶又找来了一些干柴,放在火堆旁边,又添了点柴,火势逐渐旺起来,山洞内也开始暖和起来。 姚瑶添了柴,看向了旁边的杨再兴,发现杨再兴紧闭双眼,双臂紧抱着身体,在瑟瑟发抖,脸色惨白,不由大惊,走到杨再兴身边,轻声呼唤,“杨兄,杨兄,你怎么啦?你还好吗?” 杨再兴仍是紧闭双眼,哆嗦着说道,“冷,好冷啊,我从未感觉到如此寒冷。” 姚瑶伸手轻抚他的额头,感觉额头滚烫,不觉着急起来,却是不知如何补救。于是姚瑶便把自己的斗篷接下来,披在杨再兴的身上,杨再兴却依然还瑟瑟发抖,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情急之下,手足无措的姚瑶,索性从后面将杨再兴抱在了怀里,只觉杨再兴浑身发烫,一股男人的气息沁入了她的心脾,让姚瑶也感觉自己的娇躯,在微微的颤抖。 姚瑶动情的对杨再兴说道,“杨兄,好些了吗?” 杨再兴意识模糊之中,感觉一个温润如玉的身体,紧紧抱住了自己,一缕缕女子的幽香将自己包围,只觉自己仿佛是寒冰一般,逐渐在一点点的融化,这感觉是如此的舒适和美妙,于是杨再兴逐渐平静下来,在温香软玉的怀抱中,竟然沉沉睡去。 姚瑶就这样紧紧的抱着杨再兴,看着杨再兴闭着眼睛,不再颤抖,呼吸逐渐平稳,隐隐传来鼾声,姚瑶这才放下心来。 姚瑶看着杨再兴昔日英俊的脸庞,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和坎坷之后,开始有些沧桑写在脸上,发配岭南途中,连日奔波,风尘仆仆,已经有黑色的胡茬长出,但是却越发显得坚毅和成熟,更让姚瑶开始迷恋这张威武霸气的脸庞。 他们初识在秦淮河畔的春宵楼,要自己为他和陈东等人弹唱将军令,那时的杨再兴,还是如此的少年倜傥,狂放不羁。现在却变得成熟了许多,只是崛强的性格,和狂放霸气的秉性,还是一直未变。 姚氏兄妹和杨再兴、陈东、欧阳澈等人,相识之后就成为挚友,互相交流切磋武艺,还在陈东、欧阳澈等人影响下,忧国忧民,关心国家政事,他们曾经互相鼓励,以击退金兵,以雪国耻为己任,携手共勉。 谁知陈东、欧阳澈为保丞相李纲留任,伏阙上奏,结果惨死,杨再兴孤身抢恩师尸体,后来又血战七星台。从相识到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都是杨再兴的影子,一颗心也是被杨再兴占据,她越发觉得,自己一刻也离不开杨再兴了,只要有他在身边,有他的消息,自己心里就感觉特别踏实,一旦离开,自己就六神无主,心慌意乱。 所以,在大哥姚风虎随岳飞从军之后,自己就给大哥留了一封书信,孤身一人,离开建康城,追赶充军发配的杨再兴。 如今自己日思夜想之人,就在自己的怀抱之中,虽然他们深处荒山野岭的山洞里,姚瑶却感到此时的自己,是如此的甜蜜和幸福,她甚至开始奢望,此时此刻,时间能够就此停止,她能够就这样拥抱着自己喜欢的人,永远不要分离。 姚瑶紧紧抱着杨再兴,将头伏在杨再兴的肩头,脸颊贴在杨再兴的脸上,闭上眼睛,嗅着杨再兴男子的气息,逐渐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姚瑶忽然警觉的睁开了眼睛,仔细的倾听着四周的动静。果然,在洞口处,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 姚瑶轻轻松开抱着的杨再兴,背起弓箭,提着梨花枪,悄悄奔向洞口。还未到洞口,就见一个黑影,已经进入了山洞,随着从洞口吹进来的冷风中,姚瑶嗅到了一缕女子独有的脂粉气息,姚瑶立刻想到了是谁,不由分说,张弓搭箭,就一箭射去,同时娇叱道,“你这贼女子,还阴魂不散啊,竟然找到了这里。” 你黑影挥手白光一闪,将羽箭击飞,也怒喝道,“放屁,本姑娘乃是堂堂的内廷侍卫,你才是贼女子呢。”原来进入山洞的人,竟然是昆仑七绝的玉剑梅不娇。 梅不娇循着血迹,一路追赶,竟然也找到了这个山洞附近。 梅不娇自从少时记事时起,就跟着师父酒疯和尚在昆仑山练武。酒疯和尚特别疼爱自己,什么事都宠着自己,从来没舍得骂过自己,即使自己在读书和练武上偷懒,师父除了劝导,也没有责怪过自己。 师父的宠溺,自然让师兄们也是不敢招惹自己,几个师兄也是格外对自己照顾有加,所以,梅不娇一直就是在师父和师兄们的百般疼爱呵护中长大,任性、刁蛮也就成了她习以为常的秉性。不管自己犯了什么错,都有师兄和师父为自己顶着,所以梅不娇从来不知害怕为何物。 牛头山天幕岭,七星台一战,梅不娇和杨再兴交手,只是几招之间,就被杨再兴一枪刺向自己咽喉,那是第一次,梅不娇感受到了恐惧,一种死亡的恐惧。 但是让梅不娇出乎意料的是,杨再兴在关键时刻,竟然没有一枪要自己的性命,而是放过自己,又转身杀向其他师兄。要知道当时杨再兴和岳飞,两人身陷昆仑七绝阵,双方杀的极其激烈,可谓你死我活,此时能够手下留情,绝非易事。 事后,不知是因为惊吓,还是说不出的什么原因,杨再兴那张脸庞,就经常出现在梅不娇的梦中。到后来,无论日夜,无论何时何地,杨再兴那张英俊威武的脸庞,就仿佛烙在了梅不娇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由之前的惊吓恐惧,变得越来越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最后,梅不娇竟然特别想再次见到杨再兴那张英俊的脸庞。 于是,她就耐不住性子,悄悄打探杨再兴的为人和关注杨再兴的近况。随着关于杨再兴的消息越来越多,梅不娇竟然开始被杨再兴深深吸引赞赏。 知道杨再兴被充军发配之后,梅不娇就开始有些心烦意乱起来,常常莫名的焦躁和烦乱。恰好那天汪伯彦请他们昆仑七绝府中赴宴,面对贪财的大师兄和二师兄,梅不娇一气之下,留下书信,独自出走。 悲愤的梅不娇,一时不知往何处去,索性干脆一路南下,追寻杨再兴而来。 第82章 两痴情女子对决 玉剑梅不娇一怒之下,离开南京应天府,一时无处可去,鬼使神差的就沿着城外大路,一路向南而来。其实她心里想要去往的地方,还是追寻杨再兴的方向。 梅不娇离开应天府,第一站到达了郾城,夜晚投宿客栈,就和姚瑶不期而遇。两人只是在天幕岭七星台,有过一面之缘,这次相遇,只是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并未记起对方的身份。 巧合的是,两人又再次在汝南郡相遇,在一家酒楼同时用餐,而且两人还是邻桌,两人所点的饭菜,竟然也是一样的。酒楼的伙计一时失误,将梅不娇先点的饭菜,端到了姚瑶的桌上。 姚瑶也不客气,动起筷子就吃了起来,这下惹恼了平时就刁蛮霸道的梅不娇。梅不娇心头火起,抬手就给了伙计一个耳刮子,然后怒斥道,“姑奶奶乃是宫廷侍卫,竟然让你一个小小的伙计,狗眼看人低,瞧不上眼,将姑奶奶先点饭菜,给了别人,难道姑奶奶还不如一个粗鄙丫头吗?” 店伙计听她说是宫廷侍卫,而且腰上还悬挂着宫廷侍卫的腰牌,顿时害了怕,赶紧道歉,连连赔礼。谁知这一句粗鄙丫头,当即惹恼了姚瑶。 姚瑶一拍桌子,说道,“哪里来的如此蛮横之人?缺少父母管教,出言不逊,真不知谁才是没有教养的粗鄙之人?” 梅不娇大怒,“嚓啷”一声,掣出玉剑,一指姚瑶说道,“你说谁没有教养?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割掉你的舌头?” 姚瑶抓起靠在桌边的梨花枪,一把扯掉套着枪的布套,冷冷说道,“我的梨花枪也不是吃素的,试试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 梅不娇一把推开前来阻拦的店伙计,举剑就刺,姚瑶踢翻桌子,横枪相迎,两人就在酒楼大堂,斗了起来,顿时酒楼内的食客,纷纷大乱,蜂拥着往楼下逃窜躲避。 正在两人杀的痛快之时,正巧有一队城防官兵从楼下经过,听到酒楼里的打斗声,就上楼前来查看。为首一个统领冲着梅不娇一声怒吼,正要训斥,却被梅不娇一巴掌甩在脸上,举起腰牌喝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姑奶奶是何人?” 统领当时就吓得怂了,赶紧赔礼道歉,梅不娇对统领说道,“姑奶奶奉命外出办案,这个丫头形迹可疑,还持械拒捕,你给我把他抓起来,我要立刻审问。” 统领立刻照办,带着手下就冲向姚瑶。姚瑶一看对方人多势众,不宜恋战,于是纵身从窗口跃下,骑上战马,就冲出了汝南城。 梅不娇离开汝南城,赶往随州的途中,走的累了,在路边喝水休息,正巧又与赶上来的姚瑶,再次不期而遇。 梅不娇秀眉一挑,冷冷说道,“丫头,你不会是在跟踪本姑娘吧?真要如此,可休怪本姑娘手下无情啦”。 姚瑶气愤的说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难道这路,你走的,本姑娘就走不得吗?” 梅不娇冷笑说道,“哼,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江湖险恶,是你自己找打,可怪不得别人。” 说着,抽出玉剑,就扑向姚瑶。姚瑶也不示弱,和梅不娇再次在大路上杀在一处。正杀的兴起之时,忽然身后一阵马蹄声响,几个官差模样的人,纵马正向这边赶来。姚瑶一见又是官府的人,担心又是对方的帮手,于是虚晃一招,就纵马狂奔而去。 姚瑶三番两次和梅不娇相遇,对梅不娇引起了注意,于是就故意放慢速度,让梅不娇走在前面,自己悄悄的跟踪梅不娇,想看看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结果跟踪过程中,姚瑶发现,每次穿州过府,梅不娇必去官府衙门,并且在偷听谈话中发现,原来梅不娇也是为了杨再兴而来。姚瑶不但从谈话中知道了梅不娇的身份,还在跟踪梅不娇的过程中,发现了昆仑七绝其他人的行踪。 梅不娇一路追寻杨再兴而来,自然知道大师兄周不齐要在半路截杀杨再兴的计划,所以一直暗中关注着师兄们的行程。开始害怕引起师兄们的注意,所以故意不敢走的距离太近,快到襄阳境内,梅不娇知道他们的计划开始准备实施了,于是开始密切关注着周不齐等人的行踪,梅不娇却没有料到,这一切也被隐藏在背后的姚瑶,看在了眼中。 于是才有了梅不娇和姚瑶,先后两次向杨再兴示警。 顺风客栈一场恶战,姚瑶知道,凭借自己一人之力,很难从昆仑七绝手中,能够救下杨再兴,虽然隐在暗处,看的心里焦急万分,却依然在耐心的等待着机会。 终于在梅不娇现身之后,姚瑶才突然杀出,侥幸将杨再兴救出,突出重围,直至暂时躲避在这个山洞之中。 梅不娇寻着杨再兴的血迹,一路追到山洞外,发现血迹在这里忽然消失,梅不娇不知他们去往了何处,于是在这里仔细寻找,也是一无所获。 正在她心生绝望的时候,忽然发现,在山丘高坡处,两棵大树之间,竟然有隐隐的烟雾,从这里袅袅升起。梅不娇走近仔细查看,发现不但有烟雾缭绕,烟雾之中,还能嗅到一缕女子的脂粉香气,虽然气味很淡,但是女子的嗅觉,还是极其敏锐的,梅不娇依然发现了端倪。 梅不娇发现了干枯枝杂草遮挡的洞口,于是悄悄进入山洞,查看究竟。 姚瑶发现之后,向梅不娇射出一箭,梅不娇挥剑击落羽箭,正想再次冲过去。姚瑶急忙连发三支羽箭,射向梅不娇。 由于洞内狭窄,姚瑶箭术高超,梅不娇在狭窄的山洞里地形极为不利,惊险的避过这三支羽箭之后,梅不娇只好慌不迭的退出山洞。 梅不娇冲着山洞里喊道,“臭丫头,像个老鼠一样,躲在洞里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出来咱们大战一番。” 姚瑶害怕其他昆仑七绝的高手,也埋伏在洞外,于是喝道,“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啊?不怕死的尽管进来,看我不一箭射你个透明窟窿。” 梅不娇见姚瑶不出山洞,自己又不敢再次贸然进入,顿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暗道,“我该如何是好呢?” 第83章 烈女子舍身护洞口 陌刀周不齐等人,一路纵马狂奔,追赶被姚瑶救走的杨再兴,直到追到山林里没了路,也没有看到二人的踪迹。 正在周不齐四处张望,不知追向哪个方向的时候,忽然左前方传来一声狼嚎,接着又传来战马的嘶鸣声,周不齐用手一指,说道,“那边,快追。” 在往前追,道路崎岖不平,战马根本跑不起来,行走都有些困难。耳听又是一阵战马的嘶鸣声,周不齐于是翻身下马,率领着几个兄弟,快步追了过去。 追了四五里路,就见一匹白马,倒在血泊之中,两三只饿狼,正在啃咬着战马的脖子。忽然发现有人出现,饿狼抬起头来,绿油油的眼睛,闪着凶恶的光芒,呲着带血的獠牙,甚是恐怖。 冯不破和路不平两人。可不会惧怕这两个畜生,两人举着铁棍和枪斧就冲了过去。一只个头高大的饿狼,呲牙嘶吼了一声,就迎着路不平扑了上来。路不平枪斧一抡横扫过去,咔嚓一声,就将一颗狼脑袋劈了下来,无头狼尸一头栽倒。 冯不破则拎着铁棍,冲向了另外两头饿狼。饿狼这下害了怕,掉头就跑,眨眼消失在密林深处。 周不齐等人,打跑了饿狼,四处找寻杨再兴的踪迹,箫剑柳不扬说道,“大哥,他们战马倒毙在此处,人也应该就在不远处。” 周不齐点头说道,“我们四处找找,有事发信号通知。”于是五个人寻找。结果找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 周不齐正在诧异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冯不破的喊话,“大哥快来看啊,是小师妹的战马在这里。” 大家立刻朝着冯不破的方向跑去,果不其然,就见一匹枣红马,正在草地上瑟瑟发抖,脖子上还有一道伤口,在流着血,很显然,战马刚才是受到了饿狼的攻击,侥幸逃生,受到了惊吓。 这匹战马跟随小师妹多年,和他们也是熟悉,惊恐的眼神盯着他们看了片刻,然后转身慢慢向他们来时的路走去。 箫剑柳不扬说道,“看来小师妹也追踪到了此处,俗话说老马识途,也许跟着它,咱们就能找到小师妹,小师妹先于我们追赶杨再兴,或许找到了小师妹,也极有可能发现杨再兴的踪迹。” 既然没有其他办法,大家就只好按照箫剑柳不扬的办法,跟着枣红马又返了回来。 周不齐等人一路跟着梅不娇的战马,返回他们原先的那个路口处,只见梅不娇的战马,嗅到了一滩血迹,然后循着血迹,艰难的往山坡上走去,周不齐等人,就跟着战马往山坡上爬去。 一直走到快到山坡坡顶,前方有一块稍显平整的斜坡,战马就在那里开始徘徊,然后就仰着脖子,发出一声声长嘶,似在呼唤它的主人。 梅不娇正在山洞外徘徊,不知道如何对付山洞里的姚瑶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战马的嘶鸣之声,梅不娇细听之下,立刻断定正是自己的坐骑发出的叫声,顿觉惊喜万分,于是寻声找来,果然看到了自己的战马。 梅不娇走近自己的战马,看到了马脖子上的伤口,梅不娇怜惜的抚摸着马脖子,心里十分心疼。 正在这时,忽然树林草丛中一阵脚步声传来,周不齐说道,“小师妹,你可知道杨再兴在什么地方?” 梅不娇大吃一惊,想不到大师兄他们也找到了这里,于是梅不娇冷冷说道,“不知道,有本事你们自己找去。” 周不齐一边悄悄吩咐其他师弟,到处搜寻杨再兴的踪迹,一边和小师妹梅不娇说话。 周不齐说道,“小师妹,不要由着自己性子胡闹啦,现在六师弟至今没有消息,不知去了哪里?难道你就不在乎你六师兄的安危?你该知道,你六师兄可是最疼爱在乎你的那个人,你忍心看你六师兄伤心难过?” 梅不娇冷冷说道,“那又怎样?我又没背叛师门?又没有对不起他?倒是你们,贪恋钱财,什么事都可以做。甚至不惜助纣为虐,残害忠良。” 周不齐生气的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这么做,不也是为了孝敬师父吗?我们又没有独吞,这么些年,我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梅不娇忽然生气起来,怒道,“那是以前,我现在讨厌你们,讨厌再和你们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也知道汪伯彦是什么人,依然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我再也不愿去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啦。” 周不齐也是怒道,“小师妹,你疯啦?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杨再兴,你就不惜与我们决裂,不顾我们师兄妹的情义?你不会是中了杨再兴的魔咒了吧?” 梅不娇气呼呼的说道,“不喜欢和你们在一起,和杨再兴没有关系。我说过我找杨再兴,就是为了还那个不杀之情。再说杨再兴有什么不好,他们父子忠心为国为民,深得百姓称颂,不像我们,所作所为,被老百姓戳断了脊梁骨,今后我就要像杨再兴一样,再不与你们为伍。” 周不齐怒火中烧,手指梅不娇说道,“好啊,这时候竟然嫌弃我们啦,我看你是中了杨再兴的邪啦。”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箫剑柳不扬的一声呼喊,“大师兄,这儿有一个山洞,似乎有人进入过,形迹十分可疑啊。” 周不齐立刻带人往柳不扬处赶去,梅不娇也大吃一惊,暗道,“坏啦,怪自己出来时,没有遮挡洞口,竟然被三师兄发现。”于是也慌不迭的往回跑。 箫剑柳不扬一声招呼,铁杖胡不恶和柳不扬就要进入山洞。这时的梅不娇不顾一切,纵身赶过来,手中玉剑直刺三师兄后心。 柳不扬侧身闪避,梅不娇就掠过柳不扬,堵住了洞口,却不防被柳不扬的箫剑抵住了自己的咽喉。 柳不扬说道,“小师妹,快点闪开,不杀杨再兴,我们都无法回去交差啊。你我都是同门,不要逼三师兄啊。” 梅不娇冷冷说道,“我要是不闪开呢?是不是你就要杀我?那你就杀了我吧,否则你们休想进入这个山洞。” 柳不扬慌了神,说道,“你?小师妹,你不要逼我啊?听话,快点闪开。” 梅不娇却说道,“我偏不,你杀我啊,你杀我啊。” 说着,梅不娇竟然用粉颈抵在柳不扬箫剑的剑尖上,一步步逼向柳不扬...... 第84章 洞口对峙 昆仑七绝的人发现了杨再兴藏匿的洞口,于是箫剑柳不扬就要仗剑闯进去看个究竟。玉剑梅不娇用身体挡住洞口,阻挡师兄们的闯入。 这下就更能证明这个山洞里,必定是杨再兴的藏身之处。柳不扬用剑逼住梅不娇,喝令师妹闪退一旁。梅不娇却不但不退半步,反而以死相逼,以粉颈顶着柳不扬的箫剑,逼得柳不扬连连后退。 这让火爆脾气的铁棍冯不破勃然大怒,扯开嗓子冲着洞口大喊,“杨再兴,是个人物就滚出来和我们大战一番,躲在山洞里,靠女人保护,算什么英雄好汉?” 冯不破这一嗓子,不但惊醒了昏迷中的杨再兴,也让手持弓箭,防备梅不娇的姚瑶吓了一跳。姚瑶暗道,“不好,他们怎么都找到这里了?肯定是梅不娇引他们过来对付自己的,。” 杨再兴听到外面的喊声,挣扎着想要起身,刚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又是摔倒在地。再次昏迷过去。急得姚瑶大喊,“杨兄,”正要赶过来查看。” 这时外面的冯不破听到里面的动静,再次大喊道,“既然不敢出来,那老子就杀进来啦!”说着一把推开柳不扬,提棍往里就闯。 梅不娇一见,玉剑就疾刺冯不破咽喉,冯不破侧身避过,还未等梅不娇出下一招拦截,冯不破便闪身进洞。 姚瑶正欲奔向杨再兴,听到冯不破要闯进洞来,情急之下,取出三支羽箭,搭在弦上,回身往洞口射去。 恰好冯不破刚闪身进洞,不防三支羽箭就射到面前,山洞口处极为狭窄,冯不破无处躲避,铁棍太长,一时也施展不开格挡羽箭,正慌乱间,三支羽箭,正射中冯不破胸口,冯不破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冯不破中箭倒地,柳不扬和梅不娇都是大惊失色,急忙过来搀扶冯不破。这时姚瑶又是连发三箭射来,柳不扬箫剑连回,将羽箭击落,拉着冯不破退出了洞口,以防里面再有冷箭射出。 周不齐等人立刻围上来查看冯不破的伤势,冯不破前胸连中三箭,口吐鲜血,已经奄奄一息,梅不娇也没料到事情会到了这步境地,毕竟这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师兄,也是心如刀绞,伏在师兄冯不破身上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冯不破举起颤抖的手,指着山洞里面,断断续续说道,“杀了他们,替我报仇啊!”说着两腿一蹬,手臂无力垂下,气绝身亡。 这一下,昆仑七绝可都红了眼,尤其胡不恶和路不平,当即抄起兵器就往山洞里冲去,谁知刚到洞口,,就有羽箭呼啸射来,两人闪在山洞两侧,才躲过激射而来的羽箭。 两人只要一进入山洞,姚瑶就弓箭伺候,山洞入口处一段距离,极为狭窄,根本难以防范冷箭的攻击,所以也不敢贸然往里硬闯,急得两人暴跳如雷,却是无计可施。 路不平情急生智,躺在洞口,头朝外,脚朝里,手足并用,竟然动作奇快,往山洞里匍匐而行。姚瑶连发数箭,都未射中,羽箭从路不平的身上飞出了洞口,。 正在路不平以为此计得逞之时,姚瑶张弓搭箭,仔细瞄准之后,一箭射出。这支羽箭射到路不平身前时,忽然下坠,“嘭”的一声,射中路不平小腿。 路不平本来一条腿残疾,另一条腿中箭,顿时疼的他呲牙咧嘴,无法往里行进。姚瑶又是一箭射来,吓得路不平手足并用,拼命往洞口处爬去,倒是他速度奇快,终于逃了出去。 此时姚瑶羽箭已经不多,于是赶紧捡了几根树枝,取出匕首,削尖一头,当作羽箭搭在弦上,防范昆仑七绝的人,再次往洞里闯。 昆仑七绝为了给冯不破报仇,各个怒不可遏,无奈地形不利,无法冲进山洞报仇,急得他们抓耳挠腮,团团乱转。玉剑梅不娇守着冯不破的尸体,只是流泪哭泣,众人看了心里有气,但是却谁也不敢上去责备,害怕惹恼了这位,又不知道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这时箫剑柳不扬说道,“大师兄,不如咱们用火攻之计,逼着杨再兴自己出来。” 周不齐思忖道,“火攻之计?你是说,咱们在洞口处生起火堆,用浓烟熏死他们?” 柳不扬点头说道,“正是,如果这样他还不出来,咱们就用浓烟呛死他们,反正咱们是i瓮中捉鳖,他们无路可逃。” 周不齐连称妙计,立刻招呼师弟去寻找干柴来,堆在洞口,燃起了大火。可惜天不作美,风向不对,冒出的浓烟,被风一吹,沿着洞口一侧散去,只有很少的烟雾钻入洞里,根本起不到太大作用。 周不齐也有了计策,脱下来身上的袍子,朝着火堆挥舞,驱赶着烟雾往山洞里冒。胡不恶也抱来一些潮湿的树枝杂草,扔在火堆上,三人一起挥舞着袍子,将浓烟扇进洞口。这一招果然奏效,大量的浓烟,往山洞里灌去,很快里面就传出姚瑶和杨再兴剧烈的咳嗽声。 杨再兴剧烈的咳嗽着,再次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姚瑶赶紧过去,扶住杨再兴,急切的说道,“杨兄,他们竟然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来对付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啊?” 杨再兴强打精神,艰难的说道,“看来我们得寻个脱身之计啊,不知这个山洞,还有没有其他得出口。” 一句话提醒了姚瑶,她注视着涌进洞里得浓烟,看了一会,姚瑶忽然惊奇得发现,滚滚浓烟,灌满山洞后,竟然往山洞侧后方灌去。 姚瑶惊喜的说道,“杨兄,你看这烟雾,都往山洞侧后方向而去,难道那里会有个出口?” 杨再兴说道,“极有可能,也许我们还有死里逃生的机会。” 姚瑶便搀扶着杨再兴,都掩住口鼻,顺着浓烟涌动的方向,走了过去。杨再兴深一脚浅一脚的,身体虚弱难以行走。 姚瑶索性蹲下身子,将杨再兴背起来,快步行进...... 第85章 逃出生天,却再遇危险! 姚瑶和杨再兴被困在山洞里,姚瑶以弓箭封锁洞口,陌刀周不齐等人,无法攻入洞中。于是柳不扬献计,以火攻之计,大量的浓烟灌入山洞,想以此逼迫杨再兴和姚瑶逃出山洞,否则在里面必定是死路一条。 姚瑶和杨再兴观察浓烟的流动方向,惊喜的发现,浓烟竟然从山洞侧后方深处灌去,于是姚瑶背起杨再兴,顺着烟雾流动的方向而去,希望能够有一个出口,可以逃出生天。 姚瑶背着杨再兴,吃力的走了大约两三里路,发现前面山洞越来越窄,而且是一条斜坡,姚瑶抬头看去,也看不清上面到底有没有出口。再看浓烟,竟然一直沿着斜坡,往上冒去。 背着杨再兴,很难爬上这个斜坡,姚瑶便将杨再兴先放下来,让他暂时躺在坡上,姚瑶说道,“杨兄你暂时先在这歇息片刻,我上去看看有没有出口。” 杨再兴吃力的点点头,看着姚瑶往坡上爬去,杨再兴心中不忍。自从认识姚氏兄妹以来,他们三番两次出手相救,今日被困山洞,外面是昆仑七绝的追杀围堵,自己怎么再忍心让姚瑶跟着自己以身犯险。 于是杨再兴对姚瑶说道,“瑶妹,万一苍天相佑,上面有个出口,瑶妹你自行离去即可,不必再返回了,杨某男子大丈夫,死有何惧?不想再拖累瑶妹啦。” 姚瑶回头看着杨再兴,满眼柔情,说道,“你不愿意和我同生共死吗?” 杨再兴说道,“当然不是,只是......只是,我一个男人,不能保护你的安危,却还要你来舍身相救,实在有些惭愧。” 姚瑶说道,“既是男子大丈夫,又何必在意这些?事不宜迟,小妹去去就来,你放心,咱们绝不会死在这些小人手里的。” 说着姚瑶继续往上爬去。到了坡顶,姚瑶才发现,大量的浓烟,从一个不大的洞口,往外冒出去。这个洞口极小,最多只能容许一个人艰难的爬出去。即便如此,也算天无绝人之路啦。 姚瑶快速的从洞口钻了出去,一看外面的情形。原来这个洞口之外,是一个很高很长的陡坡,几乎无法行走。坡上长满了树和灌木,还有很多裸露的藤蔓,垂下来,遮在洞口。不过再不济,这也是一条逃生之路。 姚瑶取出短刀,割了几根挺长的藤蔓,拴在一棵树上,然后自己再次钻进山洞,很快来到杨再兴身边,这时烟雾越来越浓,而且隐约已经听到有杂乱的脚步声,进入了山洞,并传来路不平大嗓门吵嚷的叫骂声,姓杨的,还有那个臭丫头,赶紧出来受死,否则,就把你们活活呛死在里面。 姚瑶赶紧对杨再兴说道,“杨兄,上面果真有个出口,我这就带你出去。”说着,麻利的将藤蔓拴在杨再兴的腰间,自己爬上一段陡坡,用力拉着杨再兴往上面爬去。 杨再兴也强忍伤痛,手足并用,吃力的往上爬。好不容易姚瑶率先到了洞口。姚瑶先钻出洞去,然后双手抓住藤曼,用力的往上拉拽杨再兴,杨再兴也艰难的往上爬行着。 眼看快到洞口之际,忽然身后传来了陌刀周不齐的喊话声,“大家赶紧找,看看杨再兴他们死了没有,记住,一定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咱们要拿着杨再兴的人头回去交差才行。” 这时山洞里面的烟雾渐渐稀薄,已经隐约可以看到洞内的情形。姚瑶着急的更加奋力拉着藤曼,杨再兴已经到了山洞的出口。 这时的路不平忽然大声喊道,“大师兄,他们在那,杨再兴,看你还往哪跑。”说着路不平就手足并用,往陡坡上爬来。虽然路不平一条腿有残疾,另一条腿也中了姚瑶一箭,但是路不平十分凶悍,往上爬的速度竟然非常之快。 路不平一边往上爬,一边将一支羽箭,往杨再兴背后用力掷来,嘴里还说道,“你们的羽箭,老子还给你。”杨再兴无法躲避,正中后背,姚瑶着了急,终于用力将杨再兴拉出了洞口。 这时路不平正奋力往上爬来,姚瑶安置好杨再兴躺在洞口一边,取出弓箭,瞄准路不平就一箭射去。 路不平吃过一次亏了,又听弓弦响处,吓得魂飞魄散,山洞陡坡狭窄,很难闪避,路不平艰难的侧过身子,才堪堪避过这一箭。路不平害怕上面再次射箭,几乎连滚带爬的就咕噜下了陡坡,弄得十分狼狈。 路不平气得暴跳如雷,大声喝道,“你个臭丫头,老子非杀了你不可。” 姚瑶手持弓箭,说道,“那你可以上来试试,本姑娘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路不平气得哇哇大叫,却实不敢再往上硬闯。这时姚瑶忽然心生一计,见到洞口旁边有很多石头。于是姚瑶就搬过来很多石头,挑选了一些和洞口差不多大的石头,从洞口往里扔了进来。 石头从洞口处投进来,沿着陡坡咕噜下来,到了路不平的近前。路不平伸脚踩住石头,气愤的说道,“这个臭丫头,又在耍什么花样?\" 话音未落,有一块石头滚了下来,撞在路不平踩着的石头上,正好卡在了这里,接着就有更多的石头,纷纷从坡上滚落下来,将山洞堵了个严严实实。 周不齐说道,”坏啦,出口被封死啦,我们可怎么出去追赶他们啊?“ 隐约传来姚瑶的喊话,“你们这些狗贼,就被憋死在这里吧。” 姚瑶找了很多的石头,投进了洞口下面的陡坡,将出口堵了个严严实实。这时候姚瑶才放下心来,走过来查看杨再兴。 杨再兴艰难的出来,耗尽了体力,再加上背后又中一箭,虽然路不平功力有限,掷出的箭,力道有限,伤口不深,但是也在杨再兴最脆弱的时候,让杨再兴再次陷入极度虚弱,几乎虚脱的境地。 姚瑶搀着杨再兴,艰难的沿着洞口外的陡坡,往下行走,刚走了不远,杨再兴忽然一个踉跄,摔倒在陡坡上,姚瑶猝不及防,也跟着摔倒在杨再兴的身上,两人一起翻滚着,往陡坡下面滚落...... 第86章 荒林遭擒 姚瑶和杨再兴逃出山洞,用石头投进洞口,将出口封死。任凭路不平等人气得哇哇大叫,却是徒唤奈何无计可施。几十块石头投进狭窄的山洞,堵了个严严实实,再加上还是一个陡坡,再想追赶姚瑶他们,肯定需要耗费很长时间。 狭窄的山洞里,那么多石头,挤压在一处,想掏出石头,谈何容易?路不平费了半天劲,掏出一块石头,后面立刻又有石头落下来塞住,再掏出一块,也是如此。路不平想挥起枪斧砸碎石头,山洞狭窄,弯着腰,施展不开,可把路不平气得够呛,周不齐说道,“干脆出去,看看有没有其他路径,绕过去去追。 姚瑶搀扶着杨再兴,艰难的沿着陡坡往下走,受伤颇重的杨再兴,脚下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坡上,姚瑶也在跟着一起摔倒,山坡陡峭,两人一起沿着陡坡,滚落下去。 在滚落过程中,姚瑶的头部,不小心撞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当时就晕了过去。杨再兴本就有伤在身,再经这一摔倒翻滚,也失去了知觉。 天色已到下午,阴郁的天空,下起了小雨。冰凉的雨点,打在姚瑶娇嫩的面颊上,姚瑶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感觉头痛欲裂,浑身冰冷。姚瑶看了一眼四周,刚刚恢复意识,便立刻想到了杨再兴。 她强忍头部的疼痛,擦了一把混着血和雨水的脸颊,一边呼唤着”杨兄,杨兄,“一边疯狂的四处寻找着杨再兴。 终于在不远处的一处乱石滩上,看到了昏迷的杨再兴。姚瑶惊喜万分,踉跄着跑过去,扶起杨再兴。此时的杨再兴,仍然紧闭双眼,昏迷不醒。 姚瑶紧张的呼唤着,”杨兄,杨兄啊,你醒醒,你醒醒啊,你可不要吓我啊,你可不能就这么离开我啊?” 姚瑶呼唤了很长时间,杨再兴这才睁开了双眼,姚瑶喜极而泣,含泪笑道,“杨兄,你可吓死我啦!” 杨再兴看着眼前的姚瑶,看着她俊俏娇嫩的脸庞,上面还有鲜血,混着雨水流淌下来,杨再兴怜惜的抬起手,轻轻的为她擦拭,伤心的说道,“瑶妹,真难为你了,每次和你相遇,都是在我危难之际,靠你舍身相救。” 姚瑶说道,“你和我大哥,都是结义兄弟,咱们自然也是情同兄妹,杨兄又何必如此见外呢?”说着,就要搀扶杨再兴起身。 杨再兴挣扎着,刚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又几乎摔倒在地。姚瑶赶紧搀扶着他,坐在旁边一块平整的石头上。 姚瑶说道,“你那些金色的小药丸,还有没有?上次你分了我哥和岳大哥,你如此伤势不轻,吃一颗恢复的快些。” 一句话提醒了杨再兴,于是伸手入怀,掏出了一个黄缎子布包,递给了姚瑶。姚瑶打开一看,里面还有五六颗金黄色的果子。 杨再兴苦笑道,“一路逃窜,倒把这事忘了,你我各吃一颗,这点伤,应该也是并无大碍。” 姚瑶先是用芊芊玉指,捏了一颗,递到杨再兴的嘴边,看着杨再兴吃下,自己却不舍得吃,重新包好,递给杨再兴说道,“这东西如此金贵,关键时刻,就是保命之物,我吃了,却不是暴殄天物,白白浪费啦。” 杨再兴将布包打开,取了两粒,放在姚瑶手里说道,“再好的药物,没有瑶妹,我早死去多时啦,你也有伤,你不舍得吃,我如何心安?” 姚瑶接过来,含了一颗在嘴里,另一颗就用绢帕包了,收入怀里,心里感觉无限甜蜜。 两人各吃了一颗金色的果子,姚瑶顿时感觉自己神清气爽,精神振奋。杨再兴看上去脸色也不像之前那样惨白,感觉也恢复了一点体力。 两人又休息了片刻,姚瑶说道,“这里是山洞陡坡的后面,距离那个山洞并不太远。昆仑七绝等人必定想方设法,往这边追来,事不宜迟,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为妙。” 杨再兴点头,在姚瑶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继续赶路。由于背后是陡峭的山坡,两人只能往前行走。 脚下是一片河滩,走了不远,就是一条河,河面虽然有七八丈宽,但是河水很浅。两人在河里,各自洗了洗脸,精神更觉好了一些,搀扶着趟过河来,继续往前行走,这时的小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过了河滩。一路走来,到处都是茂密的树林,而且越往前走,树林越是一眼望不到头,感觉就像进入了原始森林一般。而且树木都是奇形怪状,树林里阴暗潮湿,地上长满了青苔,裸露的树木根茎,如巨蟒一般,到处可见,密林中充斥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既然无路可退,只能往前而去,两人只希望早点走出这片密林,可以早点重见天日。 姚瑶搀着杨再兴,在密林中艰难的行走,眼看着密林中的光线越来越暗,看来怕是要天黑啦。 终于在密林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刻,两人终于走出来这段密林,前面虽然依然以树木丛生,却是显得不那么阴森恐怖啦。 又走了片刻,夜空竟然烟消云散,一轮明月当空,月光洒落下来,姚瑶和杨再兴的心里,也觉豁然开朗了不少。 再往前走,树林里仿佛有了路径,这说明,虽然这里人迹罕至,但是却也有人经过的痕迹。但是却有一番景象,让两人吃惊不小。 在林中杂草丛生的路旁,却有着无数的尸骨,暴露在路旁的浅草丛里,有的骨架完整,明显就是人的骨架,不知死去了多久,倒卧在草丛之中,有些大些的骨架,好像是马匹或者野兽的骨架,随处可见。而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尸体腐臭的难闻的味道,让两人不禁直掩口鼻。 姚瑶搀扶着杨再兴,加快步伐,打算早点走过这里,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就在他们经过一片高大树木的树林,正打算穿过树林时,忽然四周一阵铜铃声响,一张大网从草丛枯叶中现出,大网由无数根绳索扯动,将杨再兴和姚瑶一下就兜在了网中。 姚瑶和杨再兴还没来得及反应,大网就被无数绳索扯动,一下就将杨再兴和姚瑶兜在网里,吊在了半空之中...... 第87章 梅不娇挺身相救 姚瑶搀扶着杨再兴,在一片荒林中行走,白月光映照下,路边的草丛中,还有裸露的地面上,到处都有白森森的尸骨堆积。有的隐隐看去,似乎是动物的骨架,从个头和体形判断,像是牛或马的尸骨。但是有一些看上去,竟然就是人的骨架,而且空气中还充斥着一股尸体腐臭的气息,更让这片荒林,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气息。 刺鼻的腐臭味,让两人掩住口鼻,加快脚步,想尽早离开这里。终于走了大约两三里的路程,前面是一片树高林密,有了杂草丛生的路径的痕迹。 姚瑶搀扶着杨再兴,走入这片树林,感觉没有了刺鼻的腐臭味,终于可以喘口气啦。谁知刚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忽然四周一阵铜铃声响,一张大网从草丛枯叶中现出,大网由无数根绳索扯动,将杨再兴和姚瑶一下就兜在了网中。 接着密林中一声呼哨,十几个彪形大汉,手持利刃,便冲了过来,围住了兜着杨再兴和姚瑶的大网。 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喽啰,眯着眼睛,看了看杨再兴,又仔细端详了下姚瑶,眉开眼笑的对一个身材高大,面相凶恶的头目说道,“吴奎大哥,你看,从他们的相貌来看,虽然衣衫不整,但也绝对是大户人家的主儿,再看这小娘子,更是极为标致,这要送到山上,咱们寨主的两位公子,还不心里乐开了花啊,大哥的封赏,自然少不了。” 那个面相凶狠的头目吴奎,也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哈哈笑道,“那我们不成立财色兼收啦?” 众匪徒顿时一起哈哈大笑,尖嘴猴腮的那个小子,又凑近吴奎,小声说道,”大哥是不是想先享用一番,再将她送给寨主公子啊?” 吴奎得意的淫笑着,说道,“我看也不是不可以啊”。此话一出,又引得匪徒一场大笑。 两人就站在杨再兴和姚瑶的大网子前一番嬉笑淫语,简直让姚瑶气炸了肺,杨再兴也是怒不可遏,心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若在平时,这些宵小败类,焉有他们的命在。” 姚瑶更是气得大骂,“闭上你们的狗嘴,趁早放了我们,否则,姑奶奶将你们杀光,一个不留。” 吴奎哈哈大笑,说道,“这小娘子够辣,我喜欢。”众匪徒又是一场大笑。吴奎随即下令,“将网子收紧,用绳索捆了,扔到车上,拉进山寨。” 匪徒们答应一声,立刻从树林里牵出一辆马车,其他匪徒动手将杨再兴和姚瑶捆了个结结实实,打算运回山寨。 正在这时,忽然远处白光一闪,直向吴奎面门打来。吓得吴奎缩颈藏头,赶紧躲避。吴奎倒是躲过一劫,身后一个匪徒却遭了殃,只听惨叫一声,吴奎放眼看去,但见一柄玉剑,刺入手下的胸口。 吴奎惊愕不已,回头望去,就见一名青衣女子,头戴斗笠,杀气腾腾的站立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只见她玉腕一扬,那柄刺入匪徒胸口的玉剑,竟然从匪徒胸口呼啸而出,径直飞向青衣女子的手中。 吴奎顿时惊呼道,“玉女飞剑?” 梅不娇冷冷说道,“算你识货,识相的,把人给我留下,本姑娘可以饶你们不死。” 吴奎说道,“怎么?你们昆仑七绝的人,就这么霸道?是,前些年你们昆仑七绝是名头很响,但是那都是从前啦,谁知道是不是名副其实啊?再者说啦,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野狼谷,我们鬼门寨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凭什么就得听你的,说放人就放人呢?你上来就杀人,这笔帐我们还要和你算呢。” 梅不娇冷哼一声,说道,“那就别怪本姑娘无情啦。” 话音未落,梅不娇飞身直扑吴奎。吴奎急忙后纵躲避,手一挥,手下匪徒立刻手持利刃,将梅不娇围在核心。 梅不娇自然不惧,将一柄玉剑使的如梨花飞舞,在匪徒人群之中纵横穿掠,顷刻之间,就有四五名匪徒中剑倒地,其中两个,被刺中要害,眼见得是活不成了。 吴奎见梅不娇出手如此快捷狠辣,心里也是一惊,抄起一把鬼头大刀,喝道,“都闪开,让这小娘子见识一下吴某泼风刀法的厉害。” 众匪徒平时骄横,今日遇到硬茬吃了大亏,正巴不得听到此声令下,立刻一窝蜂闪退一旁,议论着,“这下好啦,吴老大要出手啦,凭着吴老大的看家本领,泼风刀法,这小娘子恐怕也是被老大手到擒来啊。” 吴奎手中的鬼头大刀,刀宽背厚,足有一百多斤,吴奎擎在手里,却是挥洒自如,只见他耍了一个刀花,便只听得呼呼风声,似如龙吟虎啸,可见其力大招沉,气势惊人。吴奎纵身一跃,一招力劈华山,直劈梅不娇头顶。 梅不娇急忙横玉剑挡架,只听“当啷”一声巨响,震得梅不娇两臂酥麻,噔噔噔连退几步。吴奎得势不饶人,鬼头大刀,裹着呼呼风声,向梅不娇连削带砍,攻了七八招,梅不娇仓促之间,只能连连后退,勉强躲闪招架,随着吴奎转身凶狠横扫一刀,梅不娇玉足轻点地面,往后飞掠出两丈开外。 吴奎一见自己的泼风刀法,占尽上风,不由有些得意,说道,“怎么样?我鬼门寨人称鬼门关,不是好惹的,这下知道厉害了吧?我劝你放下武器,随我上山,当一名压寨夫人,咱们岂不都是快活?” 梅不娇柳眉一立,怒道,“我看你是找死。” 吴奎冷笑道,“既然你不听劝,那就打到你服为止。”说着,挥舞鬼头大刀又扑了过来。 还未等吴奎扑到近前,梅不娇玉腕一扬,白光一闪,玉剑就飞刺而至,吴奎一刀格开,玉剑重新落入梅不娇手中,梅不娇这一招只是为了破解吴奎的攻势,趁吴奎挥刀格挡自己玉剑之际,玉女剑法便如泉涌一般,施展出来,攻向吴奎。 吴奎虽然力大刀沉,攻势凶猛,却不及梅不娇的玉女剑法,变化精妙,迅捷如电。梅不娇以快打慢,剑剑直指吴奎的要害。吴奎力大招沉,攻击对方凶猛异常,防守起来,却显笨拙,梅不娇正是利用他的弱点,以彼之长,克敌之短,很快就杀的吴奎手忙脚乱,有些招架不住。 吴奎恼羞成怒,不顾一切,举起大刀,再次凶狠劈向梅不娇。梅不娇却俯低身形,绕到吴奎身侧,一剑正刺在吴奎的小腿上,吴奎疼的大叫一声,这时梅不娇又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吴奎高大的身体,顿时如半截粗木桩子一般,轰然倒了下去...... 第88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杨再兴和姚瑶,在树林里中了山匪的埋伏,平地里一张大网将他们兜住,裹了个结结实实。眼看匪徒们就要将他们押送上山,正在这时,玉剑梅不娇却突然杀出,再次挺身相救。 梅不娇在山洞口,看到师兄冯不破被姚瑶冷箭射死,心中不觉悲痛万分。毕竟是自幼朝夕相处的师兄,惨死在自己眼前,如何不令她肝肠寸断?她伏尸痛哭良久,含泪草草将师兄安葬,站在师兄坟前,心中愁肠百转,说不出的难受,一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自己是该继续阻止师兄们杀害杨再兴?还是该自己追上去,杀了他们,为自己的师兄报仇?梅不娇愁肠百转,陷入痛苦的挣扎之中。 一直在师兄坟前站立了很久,梅不娇忽然感觉清醒。师兄的死,都是那姚瑶所为,和杨再兴并无半点关系,只要自己能够杀了那个姓姚的丫头,即使将来和杨再兴在一起,也无愧于师兄,无愧于师门啦。 想到这里,梅不娇便跪在师兄坟前,磕了个头,含泪说道,”冯师兄,小妹这就去为你报仇去,小师妹去啦。” 然后站起身来,提玉剑在手,直奔山洞。刚进入山洞,就听胡不恶和路不平两个大嗓门嚷嚷,“咱们从这里面的出口,去追杀他们肯定来不及啦,不如我们兵分两路,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从前面绕过去。他们有伤在身,跑不远的。”周不齐喝道,“那就赶紧分头行动吧。”然后山洞里就“咚咚”传来脚步声。 梅不娇听了,不想再与他们几个师兄见面,于是转身出了山洞,独自一人,消失在山林之中。 梅不娇绕过这个洞口,找了个合适的地方,使用绳索和飞爪,上到了高高的陡坡顶部,正举目远眺之时,恰巧看到杨再兴和姚瑶,两人一起从陡坡上滚落下去,看的梅不娇心惊胆颤,暗道,“他俩不会被摔死吧?尤其杨再兴,万一有个好歹,自己可就......” 想到这里,梅不娇不敢再想下去,赶紧利用绳索和飞爪,滑下陡坡,直奔杨再兴坠落的那个方向奔去。 可是等梅不娇赶到那一带,几乎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有见到两人的踪迹,梅不娇不由暗道,“难道自己找错了地方?”书中代言,其实梅不娇所找的地方,确实和杨再兴坠落之处,稍有误差,如果不是这样,三人过早相遇,不知又是怎样一番场景。 梅不娇按捺急躁的心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耐心的仔细寻找,终于找到了那个河滩,在河滩上的一块大石头上,不但看到了血迹,还有姚瑶包和杨再兴当时包扎伤口时,留下带血的碎布。 姚瑶立刻断定,这里就是两人必然经过之地。她仔细搜索两人去向的痕迹,于是一路往前追了下来。在经过了大片阴暗潮湿的原始森林,又经过了到处白骨堆积的荒林,终于在这片山林中,看到了被俘的杨再兴和姚瑶,于是梅不娇挺身而出,出手大战匪首吴奎。 谁知梅不娇一时大意,竟被吴奎杀了个措手不及,幸亏梅不娇自小跟随师兄们闯荡江湖多年,临阵对敌经验丰富,再厉害的高手,也不是没见识过,到最后大多败在了昆仑七绝手下。 于是梅不娇及时调整战术,以快打慢,用自己娴熟精妙的剑法,压制住了吴奎鬼头大刀的攻势,并将吴奎小腿刺伤,一脚踢翻在地。 梅不娇一击得手,再不给吴奎有喘息之机,不顾一切,扑上前去,玉剑直取吴奎要害,想要一剑结果了这个祸害。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梅不娇集中精力,想要将对手一击致命的时候,一条白色的身影忽然一闪,悄无声息的就到了自己的背后,其身法之快,简直让人不可思议,在梅不娇察觉到杀机临近之时,已经为时已晚,就见那条白影,手掌一晃,一掌就拍在了梅不娇的后脑,梅不娇顿时身体瘫软在地。 那个白色的身影,傲立在原地,众匪徒纷纷跪倒参拜,“拜见二公子”。 那个白色身影,身形一转,竟然是一位身穿白袍,头带纶巾的,像极了读书人的翩翩公子,不过此人虽是风度翩翩,却是面如冷霜,不苟言笑,盯着正要起身向他施礼的吴奎说道,“吴奎,平日里你不是都在吹嘘你的泼风刀法如何厉害吗?今日怎么不堪一击啦?” 吴奎羞愧难当,低着头说道,“多谢二公子救命之恩,小的那点功夫,如何敢在二公子面前提起。” 这位二公子鼻子里“哼”了一声,命令吴奎,“将他们押送山寨,不许轻举妄动,尤其这两个丫头,谁敢不听号令,小心我翻脸无情,他们都要等我亲自审问之后,再做定夺。” 吴奎连忙答应,并讨好的说道,“是,是,我们这就回去告诉大寨主,大寨主最近老念叨着想您,知道二公子返回山寨,大寨主一定亲自下山迎接,二公子稍等,我们这就回去禀报。”说完,乱哄哄的退去。 白衣公子潇洒的转身,一顶白色毡呢四人抬大轿,就来到他的身边,抬轿之人都是一身白色紧身衣,各个精神抖擞,将轿杆压下,挑起轿帘,白衣公子坐进轿内,四人起轿子,往前走去。 在鬼门寨的大牢里,关着无数的囚犯,他们有的是过往的客商,有的是当地的富绅官宦,他们被劫掠至此,就等着外面有人出银子赎人,否则,等待他们的不止是暗无天日的牢狱之灾,还有可能被撕票杀害,抛尸荒野之中。 只是有一间牢房,关押的人,却与他们身份不同,因为这间牢房关押的人,就是刚被抓进山寨大牢的杨再兴、姚瑶,还有昆仑七绝的玉剑梅不娇。 三人被抓进鬼门寨,砸上手铐脚镣,就被关入同一间牢房,随着牢门一阵上锁的声音,狱卒离去之后,这间牢房,就剩下了他们三人。 梅不娇的一双俏眼,看向杨再兴时,心中顿时有些慌乱,不知是喜是忧,自己千里寻踪,辛苦追寻的人,今日就在眼前,而且还是这么近的距离,竟然让梅不娇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眼看杨再兴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向自己,梅不娇竟慌乱的扭头看向别处。 谁知这一扭头,正好和姚瑶的目光相对,梅不娇的脑海里顿时涌现出师兄冯不破惨死的情景,顿时火往上撞,娇喝一声,“姓姚的,还我师兄的命来,”说着就不顾镣铐的束缚,冲向姚瑶而来...... 第89章 鬼门寨里再聚首 杨再兴、姚瑶和玉剑梅不娇,被绳捆索绑,押上鬼门寨,投入大牢之中。随着狱卒锁上牢门之后,梅不娇一眼看到了姚瑶,师兄冯不破惨死的情景,就再次出现在脑海之中。 梅不娇娇喝一声,“姓姚的,还我师兄命来?”说着,不顾身披镣铐的束缚,就扑向姚瑶。姚瑶和梅不娇之前就有过交手,两人武艺不相上下,姚瑶自然也不示弱,也冲过来和梅不娇动手。 两人带着镣铐,就在牢房里互相对攻了几招,杨再兴趁她们拆招换势之际,赶紧来到他们中间,将她们分开,这时有两个狱卒,提着大刀赶过来喝斥道,“都住手,干嘛?都活得不耐烦啦?进了大牢,还要打架,不想活啦?”见两人都停了手,狱卒才骂骂咧咧的转身而去。 杨再兴站在她俩中间说道,“如今大家都是身处牢笼,生死难料,何必再要拼个你死我活呢?” 梅不娇怒视姚瑶说道,“她杀死我师兄铁棍冯不破,此仇岂能不报?” 姚瑶也不示弱,冷冷说道,“谁敢伤害我杨兄,我就要她的命,你们昆仑七绝若不是想对我杨兄暗下毒手,我怎会杀你师兄?可是你们昆仑七绝千里追踪至此,来害杨兄的性命啊,他死,又怪得了谁?” 梅不娇闻言大怒,就要再冲上去和姚瑶拼命,被杨再兴赶紧劝住。梅不娇心中愤恨难平,无处宣泄,扭头走到牢笼一角,,哽咽着说道,“都是我害死了冯师兄,如果我不在客栈出手,也许冯师兄就不会死,可是我......”梅不娇伤心欲绝,泣不成声。 杨再兴听了,心里也是一阵酸楚,是啊,“如果梅不娇突然出手,阻止周不齐等人,自己恐怕已经遭了他们的毒手,也不会让姚瑶有机会趁乱将自己救出,突出重围。不过杨再兴想不明白,为何昆仑七绝的玉剑梅不娇,怎么会突然反戈一击,出手相助自己呢? 不明白归不明白,救命之恩,不能不报,于是杨再兴恭恭敬敬,朝着梅不娇深施一礼,说道,“若不是梅姑娘在客栈出手相救,杨再兴恐怕早已命丧多时,救命之恩,杨再兴不敢忘怀,在此请受杨再兴一拜,” 梅不娇擦了擦泪水,低声说道,“救命之恩谈不上,我千里寻你,就是为报当初七星台一战,你的不杀之情。” 梅不娇此言一出,杨再兴和姚瑶相视一眼,均感到大吃一惊。谁又能想到,江湖上亦正亦邪的昆仑七绝,竟然也有如此重情重义的奇女子?这简直让人不可思议。其实,事到如今,梅不娇只是凭着自己任性,肆意而为,她也没想到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在等着她。 杨再兴说道,“七星台一战,当时杨再兴也只是一时之间,随意而为,姑娘何必如此耿耿于怀,不惜千里奔波而来呢?如今还连累姑娘身陷牢狱之中,让杨再兴如何是好?” 梅不娇触动伤心之处,只说了句,“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怪不得别人。”说完,低低的啜泣起来。 一夜无话,转眼天光大亮之后,吴奎就奉了大寨主的命令,带着手下,来到牢房,将杨再兴、姚瑶,还有玉剑梅不娇,一起押解来到了鬼门寨的聚义大厅。 杨再兴等人闪目观瞧,就见这个聚义大厅,倒也恢弘气派,手下喽啰,各个怀抱大刀,也如凶神恶煞一般。大厅正中,两把虎皮金交椅。下垂首交椅空无一人,上垂首坐立一人,身高体胖,膀大腰圆,络腮胡须,光头没戴帽子,一看就是个极其凶悍之徒,从他浑身散发出的煞气,就可判断,此人肯定凶狠残忍,嗜杀成性。 吴奎将杨再兴等人带进聚义大厅,走到虎皮金交椅前施礼说道,“大寨主,人带来啦,您瞧瞧,这俩美人,是不是一个比一个水灵?” 说完,回头冲杨再兴等人喝道,“见到我们大寨主,为何还不下跪?” 三人一见这吴奎,就极其厌恶,听到刚才的出言不逊,更是怒火升腾,杨再兴喝道,“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也配我杨再兴的跪拜?” 吴奎大怒,喝令手下,“打他的双腿,让他给我跪下。” 手下匪徒答应一声,立刻有一个匪徒,挥起一根水火棍,就扫向杨再兴的小腿。 杨再兴右脚抬起,在水火棍扫来之际,一脚踏在水火棍上,只听“咔嚓”一声,杯口粗的水火棍登时断为两截。半截水火棍还未落地,杨再兴脚尖一弹,水火棍便飞起来正打在那名匪徒的额头,匪徒惨叫一声,仰面摔倒。 另一名匪徒也举着水火棍扑上来,一棍砸在杨再兴的后背上。杨再兴早已运足内力,咔嚓一声,水火棍再次折为两段。杨再兴趁机一个肩撞,撞在那个匪徒的胸口,那匪徒惨叫着,便往后飞了出去。 这下不止吴奎大吃一惊,那位凶悍无比的大寨主,也从金交椅上站了起来。吴奎欲在大寨主面前显露下淫威,于是大声喝令手下,“来到鬼门寨还敢撒野,给我一起上,乱棍打死他。” 众匪徒呼啦一声,就要涌上来,忽然有人大喝一声,“住手!”,众人闻听,急忙止住身形,循声望去。 只见一身白衣的二公子,带着手下,走进了聚义大厅。那位大寨主,见了这位二公子,也是满脸赔笑,走下来笑脸相迎,说道,“兄弟,你回来啦,出门这么久,没有音讯,可想煞哥哥啦,来来,快请上面就坐。” 二公子也拱手还礼,说道,“见过大哥,大哥别来无恙吧。”说着,二公子走到下垂首金交椅前,坐定之后,对吴奎说道,“昨夜我怎么嘱咐你的?是不是我的话,你根本不听啊?拿我不当回事?” 吴奎听了,顿时吓得颜色大变,冷汗直冒,“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我,我......,我也只是奉命......” 大寨主赶紧打圆场,说道,“都是大哥不好,把这事忽略啦,你昨夜刚到山上,哥哥还没为你接风,切莫因琐碎小事生气,坏了自己的心情。”说完,对吴奎喝道,“还不退下?” 二公子说道,“大哥久居山寨,不知道外面的情形,这几个人,可非等闲之辈,你看那青衣女子,乃是昆仑七绝的玉剑梅不娇。当年咱们师父和昆仑七绝的师父,酒疯和尚,就有一些仇怨,你不会忘记了吧?” 大寨主闻言一惊,“她是玉剑梅不娇?真是让人想不到啊?” “还有更想不到的呢。”二公子手指杨再兴说道,“这位,乃是大将军杨邦义杨老将军之子,杨再兴是也。” 大寨主迟疑道,“杨邦义将军,愚兄略有耳闻,这杨再兴,倒是没听说过。” 二公子说道,“你闭门不出,自然不知道杨再兴。应天府孤身抢尸,怒杀汪伯彦之子,剿灭魔王寨,大败昆仑七绝阵,都是杨再兴所为,简直震惊了黑白两道。” 大寨主点点头,却又说道,“那又怎样?这里是咱们的野狼谷,鬼门寨,就算他再厉害,来到这鬼门关,不死也得扒层皮,怕他则甚?” 正在这时,忽然有喽啰前来禀报,“启禀两位寨主,昆仑七绝前来拜山!” 二公子惊诧说道,“好快啊,你看,这不麻烦来了?” 第90章 金剑先生 陌刀周不齐率领着几个兄弟,从山洞里兵分两路,来到陡坡的背面,搜寻杨再兴、姚瑶的踪迹。他们不知道杨再兴和姚瑶从陡坡坠落的方位,所以时间上自然比梅不娇晚了许多。 不过,凭借着周不齐等人丰富的经验,虽然费了一些周折,终于还是一路追踪到了梅不娇和吴奎动手打斗的那片树林,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折腾了一夜,甚是乏累,再加上折损了老五铁棍冯不破,气走了老六双枪冷不笑,大家都有些情绪低落,于是周不齐干脆让大家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打听一下附近有什么山匪贼寇,再做定夺。 几个人一直走出了很远,才在一处山坡下,发现了有一处村落,村子并不大,约莫也就几十户人家。 箫剑柳不扬上前拍打一家住户的门环,给了一位老农一点银两,让他们草草给做了一顿早饭,吃过之后,箫剑就说是外地的客商,迷了路误入此地,借机打听一些本地的情况。 听了这位老农的一些介绍,大家才知道,他们经过的地方,叫做恶狼谷,离此西北三十里,就是鬼门寨。很多年以前,鬼门寨就被一伙强人占领,专门劫掠外地的客商,或者当地的富绅官宦,杀了很多人,都抛尸在了花溪谷,大量的尸体,招来了狼群,花溪谷也就变成了恶狼谷。 老农还特意告诫箫剑柳不扬,幸亏你们及时从恶狼谷调转方向,来到此处否则要是碰到鬼门寨的人,你们可就凶多吉少啦。 箫剑又问老农,“老伯,既然那么多人被杀,为什么还有客商要冒险经过这里呢?这些恶匪首领您可知道是谁?怎么如此厉害?” 老农说道,“这鬼门寨有一条道路,乃是通往襄阳的一条捷径,南来北往的客商,从这里距离襄阳,可以节省一半多的路程,如果要绕过此地,必然耽误不少时日,所以就算有所耳闻,也怀侥幸心理,走这条捷径。至于鬼门寨的寨主头领,那说起来可就话长啦。” 老农喝了口水,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说道,“十年以前了吧,刚开始时,这里的大寨主是一位道长,传言叫做“金剑先生”,但是这位道长很少露面,行事极为低调,发生客商遭劫的事件,也是不多。后来忽然鬼门寨就换了两位头领,叫做“黑白双煞两公子”,做了鬼门寨的大头领,才让鬼门寨真正变成了鬼门关,花溪谷变成了恶狼谷。“ 陌刀周不齐听到这里,叹息一声,说道,“是啦,看来师父当年说过的伤心之地,就是此处啦。” 闻听大师兄所言,众人都是一愣,正要追问,周不齐却拿出一锭银两,交给老农说道,“麻烦老人家买些应用之物来,剩下的算作老人家的酬劳。”说着列了一些物品,支开了老农。老农见钱眼开,也高兴的出门而去。 见到老农已走,大家这才看向大师兄,路不平最沉不住气,问道,“这鬼门寨到底什么来路?为何是师父他老人家的伤心地呢?” 周不齐却说道,“其中的详情,师父也没告诉我,只是和我曾经说起过一些经历,提到了鬼门寨。” “那大师兄快说来听听,咱们师父到底和这鬼门寨有何渊源?”路不平好奇的追问。 周不齐说道,“师父曾经是河北王田虎手下大将,官至殿帅之职,后来梁山泊宋江剿灭田虎,咱师父就归顺了梁山。后来师父跟随梁山众将剿灭淮西王王庆的时候,与玉麒麟卢俊义联手,一起杀死了王庆麾下的大将杜举。而这杜举,和李助关系莫逆,杜举视李助亦师亦友,李助也是对他情深意重,你们知道李助是什么人吗?” 众人听后摇头,周不齐说道,“李助就是鬼门寨的老寨主,金剑先生。” “啊?竟然这么巧?”大家惊讶说道。 周不齐点头说道,“也是天意弄人,师父有一次云游四方,路过此地,不知如何?金剑先生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来找师父寻仇。两人约定,在鬼门寨一场公平的决斗,决定各自的生死。” 路不平紧张的问道,“师父和金剑先生李助比武决斗啊?那比武结果如何呢?” 周不齐说道,“不知道,师父没有说结局如何,只是说那是他一场伤心的比武。从此以后,师父不向外人提及,从此退隐江湖,不再过问俗事。而金剑先生李助,也就此销声匿迹,然后就如刚才老农所言,黑白双煞崛起于鬼门寨,金剑先生李助,再也没了音讯。” 箫剑柳不扬说道,“大师兄,那从树林中打斗的现场看,小师妹和杨再兴等人,会不会都被掳去了鬼门寨呢?” 周不齐说道,“十有八九吧?来这里时,我仔细查看过,他们没来此处,就是被掳去了鬼门寨,从那几具尸体也可以判断,鬼门寨脱不了干系。” 路不平追问,“大师兄,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啊?” 周不齐说道,“杨再兴不得不杀,小师妹不得不救,咱们索性就去鬼门寨,拜山要人。” 第91章 一反常态二公子 陌刀周不齐带领自己的师弟们,前来鬼门寨拜山。白衣二公子微微冷笑,说道,“怎么样?麻烦说来就来了吧?” 大寨主说道,“这有何妨?待我杀下山去,将他们打发了。” 二公子说道,“不必,待我给他们摆一场鸿门宴,将他们消遣一番再说。”然后命令手下人,“有请。” 二公子又让手下给杨再兴等三人,搬来三把椅子,让他们三人在聚义厅西侧入座。然后又冲着自己身后的心腹,耳语了几句,便静坐下来,摇着折扇,耐心等待。 过了一会,手下人引领着陌刀周不齐等人,进入了聚义厅。周不齐一眼就看到了西侧就坐的杨再兴三人,周不齐只是扫了一眼,便径直走向两位寨主,拱手施礼寒暄。 枪斧路不平却是和杨再兴等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大喝一声,就想冲过去,被周不齐厉声喝止。 周不齐拱手向两位寨主施礼,说道,“昆仑山昆仑弟子周不齐,见过两位寨主。”两位寨主只是略作拱手,算是还礼,二公子说道,“昆仑七绝名震江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为何七绝少了两人啊?” 周不齐略显尴尬,一时无语。二公子笑道,“不说也罢,周师兄光临舍下,是为何事而来啦?” 周不齐手指杨再兴说道,“是为他而来,他乃朝廷重犯,被刺配岭南,没想到半路竟然伙同同伙,杀了解差,畏罪潜逃,我们是奉命拿他归案的。” 姚瑶听了,拍案说道,“姓周的,你真是不知羞耻啊,分明你们是为了公报私仇,半路对杨兄暗下毒手,我们是为了摆脱你的追杀,流落至此,你竟然编出这样的谎言?真是卑鄙之极。” 枪斧路不平手指姚瑶喝道,“你这臭丫头,冷箭射杀我冯师兄,今天我要杀了你为我师兄报仇。”说着,路不平提着枪斧就要冲杀过来。 “住手”,随着一声暴喝,大寨主豁然站起怒道,“好大的胆子,在我鬼门寨也敢任意撒野?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鬼门关,再敢胡来,要你们的命。” 立刻就有大批的黑衣人,背背长刀,手持弓箭,冲了进来,将众人团团围住。 二公子手一挥,这些黑衣武士,纷纷垂首退出厅外待命。 二公子站起身来,手摇折扇,戏谑说道,“你们双方各执一词,倒叫我们不知如何是好啦?” 周不齐上前一步,亮出手中腰牌说道,“二公子请看,这乃是皇宫大内侍卫腰牌,可以证明我们的身份。” 姚瑶却说道,“大内侍卫,外出公办,可有皇上的手谕?” 此言一出,周不齐顿时语塞,他们都是被汪伯彦暗中临时抽调而来,并没有得到皇上的恩准,汪伯彦执掌大权,这点事自然算不得什么,但是这事,也是可大可小之事,真追究起来,却还是不好交代。 姚瑶说道,“我们杨公子,乃是名将杨邦义老将军之子,因误伤汪贵堂,被发配岭南,可你们奉了汪伯彦的命令,前来半路截杀杨公子,这是违抗皇上旨意,公报私仇。” 路不平怒道,“你杀我师兄冯不破,那可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事,那咱们就先算这笔账再说。” “好”,二公子拍掌说道,“有账不怕算,但是你们在我的地盘,怎么算得听我的才行。” 周不齐说道,“请二公子直言。” 二公子摇着折扇说道,“你们一方是名将之后,另一方是皇宫内侍,似乎都是大有来头,既然你们身在鬼门寨,想解决问题,不如咱们就按江湖规矩,比武分胜负,以定生死,但是前提是,你们得先交一笔保费出来。” “交保费?”众人都听的一头雾水,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二公子说道,“不错,保费。你们交了保费,可不是白交啊。假如一方获胜,另一方耍赖,那我们可就要干预啦,必须强制执行。相反,你交了保费,却输了比武,对不起,保费不退。” 姚瑶说道,“切,你这生意好,稳赚不赔啊。” 二公子说道,“谁让我们是主场呢?地主之利还是有的,你们以为如何?” 枪斧路不平立刻上前说道,“好,开个价吧,我先杀了这个臭丫头,为我师兄报仇。” 二公子说道,“平常金银之类,本公子也看不上眼,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本公子喜欢就好。” 路不平从怀里掏出金灿灿一物,就朝二公子抛去,说道,“看看这个能不能入你的法眼?” 二公子手一扬,接在手里细看,不禁眉开眼笑道,“好,好一个雕金凤形翡翠钗,市面上价值,不止两千两,一千两也是绰绰有余啊。” 路不平说道,“喜欢就好,我就先杀这个臭丫头。” “且慢”,二公子赶紧制止,转头看向姚瑶说道,“妹子,不知你要如何应对啊?” 姚瑶正要答话,杨再兴却站起身来,说道,“何必如此荒唐,此事不过是因我杨再兴而起,他们追杀至此,无非也是为了我杨再兴而来。你放此两位女子离开,我杨再兴一人留下承担。” 二公子说道,“那可不行,如此一来,你这不是破坏了我的规矩吗?你必须交出你的保费来。” 杨再兴怒道,“懒得理你如此荒唐之人。” 二公子忽然出手,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身形一晃,就到了杨再兴身侧,举起的手掌,就击到了杨再兴的面门,掌锋凛冽,停在杨再兴眼前。 二公子微笑说道,“你为何不躲?你不怕死?” 杨再兴冷冷说道,“死又如何?我有伤在身,手铐脚镣,你胜之不武。况且死在你的手上,和死在昆仑七绝手上,有何区别?” 二公子点头,悻悻走回,说道,“一时考虑不周,此事容后再议,将杨再兴他们押回大牢。至于周师兄你们等人嘛......” 周不齐上前说道,“如果二公子让我们能够带走杨再兴等人,不妨请二公子开个价出来,凡事都有的商量。” 二公子作思考状,沉吟说道,“这个嘛,我好好估算一下,明天再答复你。来人,带他们找个好点的地方休息,好生伺候着。”手下人领命而去。 二公子望着周不齐的背影说道,“周师兄,今日月黑风高,鬼门寨内很不清静,没有要事,还请周师兄不要妄动啊。” 众人散去以后,大寨主才走过来说道,“二弟,为兄看你今日所为,越看越是糊涂,这绝非你平时一贯作风啊,今日怎么一反常态?你是不是另有打算啊?” 二公子说道,“当然是为了那本《金剑秘笈》啦!” 第92章 山寨里蹊跷的小院 陌刀周不齐带着师弟们,登上鬼门寨拜山,本来希望凭着多年来昆仑七绝在江湖中的名头,还有师父的威名,足可以让鬼门寨的当家的,知难而退,将杨再兴等人交出。毕竟他们作恶,也只是求财而已,大不了自己再花点钱,犯不上和昆仑七绝翻脸成为死对头。 谁知道这鬼门寨的大寨主,简直是浑人一个,全靠二公子当家作主。这位二公子不但心高气傲,目中无人,做事还极其不着调,竟然做出收保费比武定生死的荒唐事来,而且最终还是没有个定论,就草草收场,让人大跌眼镜。 周不齐等人,在鬼门寨的人引领下,来到山上一间偏僻的小独院。院子虽然不大,但是却很干净整洁。院子中心处,还用青色方砖摆出了一个很大的五行八卦方位图,究竟是何用意?让人有些费解。 众人进到堂屋里面。堂屋三间,中间一间为客室,两侧为东西卧房。送到门口之后,鬼门寨的人,将一个食盒放在桌上,然后为首一人说道,“略备薄酒,几位请慢用,祝各位休息好,做个好梦。” 走到门口,那人又回过头来,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说道,“月黑风高,山路难行,请勿随意走动。”说完,就带人转身径自离去。这突兀的一句话,让大家都是一头雾水。 胡不恶说道,“全鬼门寨的人,都十分不靠谱,神神叨叨,磨磨唧唧的,做事一点也不干脆。” 路不平说道,“管他呢,先吃饱肚子再说,谅他们也不敢在饭菜里做手脚。”说着打开食盒,里面鸡鸭鱼肉倒是十分丰盛,还有四坛子好酒,揭封后满屋子都是浓郁酒香。路不平也不客气,扯了根鸡腿,喝了口酒,大吃起来。 其他人也早已饿的前心贴后背,看他吃后一切正常,也跟着大吃起来。 直到四人吃了个沟满壕平,各个也是酒意熏然。路不平却一拳擂在桌子上,愤怒的喝道,“真他娘的气人,那个什么狗屁二公子,黑了老子的珠宝,却不让我杀了那丫头报仇,我想讨回,你们又不让,真不知道,这破烂的鬼门寨,有什么可怕的?大哥,自从你进宫任职以后,我发现您胆子是越来越小啦!” 箫剑柳不扬训斥道,“老五,不许你这么说大师兄。” 陌刀周不齐一声叹息,说道,“如今身在官场,比不得我们人在江湖啊,一旦陷入官场,才知道这官场,比江湖还要凶险十倍。一招不慎,不但招来杀身之祸,还可能身败名裂,陷入万劫不复,生不如死,才是最可怕的。” “那还在官府混个什么劲儿?再入江湖不就得啦。”路不平怒道。 陌刀周不齐说道,“胡说八道,师父他老人家费尽心机,将我们洗白,进入宫内,自然有他老人家的道理。哪能说不干就撂挑子走人?” 路不平说道,“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杨再兴不能不杀,小师妹不能不救,你说这小师妹,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啦?非要反了我们跟着杨再兴,害得我们不但行动失败,还损失了老四和老六,否则,我们有昆仑七绝阵,还怕他什么鬼门寨?提起这个小师妹,要不是因为师父,我早就......” “不许胡说!”陌刀周不齐喝道。 胡不恶也极不痛快,起身说道,“其实我们昆仑七绝,怕过什么人?什么样的阵仗也都见识过啦,没有必要在鬼门寨畏首畏尾,非要按照他的方式要人。比如,咱们就可以现在,闯进监牢,对杨再兴下手,这就叫趁你病,要你命,真要等杨再兴伤愈,此人可是极难对付。” 路不平也立刻响应,“二哥所言极是,趁其不备,摸到监牢,杀了杨再兴得啦。他们敢管闲事,那也是捎带手的事。再说啦,真到那时候,他们可能也就犯不上啦。” 两人这番鼓动,说的陌刀周不齐心思有些松动,问箫剑,“三弟,你认为呢?” 柳不扬怀抱铜箫,犹豫说道,“只是目前咱们还不知道这鬼门寨的真正实力。” 路不平说道,“三哥就是谨小慎微,想知道实力,那还不容易,咱们一试便知啊?你窝在这里什么都不做,那什么时候能知道人家的实力呢?” 胡不恶说道,“我看老五就是今天清醒,说的话着实有道理,那咱们就试试他们的实力,窝在这里不敢动,倒让人家小瞧了咱。” 陌刀周不齐虽然老谋深算,但是也并非独断专行,倒是将老二胡不恶和老三柳不扬,视为左膀右臂,很重视他们的建议。一看老二做了决定,老三不反对,也就无话可说,于是一咬牙,说道,“试试就试试,看他鬼门寨是什么样的龙潭虎穴。” 路不平当即就抄起了枪斧,说道,“说干就干,走!”于是众人就推开堂屋屋门,往院子里窥视,只见四处一片漆黑寂静,连处灯光都没有,更别说有巡逻的喽啰和侍卫啦。 于是大伙就推门而出,来到了院子里。箫剑小心谨慎,还在四处查看有没有异常,这时的枪斧路不平早就过了院子中心,其他人也走到了五行八卦图里。 箫剑柳不扬走在最后,忽然脑海里想起狡黠的二公子说的那句“周师兄,今日月黑风高,鬼门寨内很不清静,没有要事,还请周师兄不要妄动啊。” 箫剑柳不扬又看到了院中诡异的五行八卦图,忽然大叫,“小心......” 谁知柳不扬话音未落,从五行八卦阵的八个方位,冒出阵阵白雾,众人顿时被白色的浓雾包裹,眼前除了白茫茫的浓雾,什么都看不见啦,耳边却传来了兵器的金铁交鸣之声...... 陌刀周不齐大叫,“不好,我们中计啦!” 第93章 八卦阵围剿七绝阵 昆仑七绝四大高手,本来想打算靠着自己往日在江湖上的威名,逼迫鬼门寨的两位寨主,黑白双煞两公子交出杨再兴等人。谁知道人家根本不买账,不但划出道来让他们交保费比武定结果。一番闹剧之后,还将他们软禁起来,等候他的消息。 这让昆仑七绝如何颜面何存?在暴脾气的胡不恶和路不平的极力鼓动下,大家决定夜探鬼门寨,劫牢除掉杨再兴再说。于是说干就干,推开屋门,来到院中。 谁知这一出门,正中二公子的下怀,那句“月黑风高,切勿走动”,真的是暗藏杀机。 他们一走进五行八卦阵中,立刻就大阵启动,随着一阵白色的浓雾翻滚过后,八名黑衣武士,头戴面罩,各个手持链子刀,按照五行八卦的八个方位:东南、东北、西南、西北,正东、正西正南、正北,对应八卦的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如八位黑煞神一般,冷冷傲立,将三人围在核心。 陌刀周不齐立刻喊道,“大家小心,这是五行八卦阵,没什么太多奥妙之处,只要我们相互配合,定能破他的阵法。” “是吗?”随着一声冷笑,黑白双煞两公子同时出现在眼前,身后还有很多侍卫随从。大寨主一副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神情,冷笑说道,“我看未必吧?当年你们昆仑七绝阵,要是遇到我们五行八卦阵,恐怕就没你们什么事啦,你们应该庆幸早生了几年才是。” 路不平怒道,“放你的狗屁,就你这破阵,根本无法与我昆仑七绝阵相提并论,那是我师父独创的精妙阵法,你也配来议论。“ 大寨主哈哈大笑,说道,”如果不是你师父窃取了我们的剑法秘笈和武功阵法,你师父不过是个不入流的角色,你才是大言不惭放狗屁呢。” 路不平大怒道,“吃我一斧子再说。”说罢提枪斧直冲过来,前面两个黑衣武士,立刻纵身过来拦截。路不平沉重的枪斧一挥,就朝其中一个劈落过去。谁知枪斧还未落下,一名手中的链子刀就直奔路不平面门而来,快如闪电,到了眼前。 路不平闪身避过,撤招挥斧一挡,斧头砍在链子刀的铁链上,那刀越过路不平身后,竟然疾速旋转,奔着路不平后脑刺来,周不齐看的真切,喊道,“老五小心。” 路不平急忙吓得低头躲避,链子刀从路不平头顶飞过。刚躲过这招的同时,另一名黑衣武士的链子刀,就飞向了路不平的小腹,几乎同一时间两人出招,令路不平有些慌乱。路不平情急之下,想要会枪斧招架,谁知那名黑衣武士的链子刀,搅住了路不平的枪斧,只是用力一拉,枪斧便动弹不得,眼看另一名黑衣武士的链子刀,径直就刺向了路不平的枪斧。 好个路不平,关键时刻也不含糊,竟飞起一脚踢在了链子刀的刀柄处,链子刀立刻偏离方向,滑向身侧飞出。 虽然路不平侥幸应付过了险情,但是却中路门户大开,那名黑衣武士再一拉手中的铁链,链子刀扯动路不平的枪斧,路不平一腿独立,立刻站立不稳,身体一晃之际,有一支链子刀就到了路不平胸前,这次路不平纵有天大本身,也是无力回天啦。 关键时刻,陌刀周不齐及时出手,手一扬,陌刀脱手飞出,刀锋正中链子刀刀身,救下路不平,然后陌刀顺势飞回自己手中,一挥之下,格开打向自己的一支链子刀。被自己陌刀击中的链子刀,又斜飞出去,撞在另一把激射而至的链子刀上。周不齐出手一招,一招三式,一石三鸟,招无虚发,真是厉害,不愧是昆仑七绝的大师兄。 五行八卦阵一旦展开攻势,其他各个方位的高手,也是一起动手。于是,无数链子刀,呼啸着飞向阵中的三个人。 箫剑柳不扬一见,也是一按崩簧,剑身从铜箫中弹出,便要纵身跃入阵中,舍身前来相助。这时只听陌刀周不齐喝道,“师弟们多加小心,千万不可大意。柳师弟留在外围,伺机准备应援。” 柳不扬一听大师兄的发号施令,立刻在外围原地待命。他当即明白,大师兄一定是探查到了对方五行八卦阵的凶险,并无取胜的把握。自己一旦纵身入阵,那自己这方所有人悉数被困在阵中,一旦形势危急,事情会更糟糕。反倒不如留一人在外围,万一危急时刻,还能出手救援,有突围的可能,这也是绝境之中的万全之策。 果然如大师兄所料。只见五行八卦阵八个方位的黑衣武士,忽然呈合围之势,在外围转动起来。开始的时候,是八大高手朝着一个方向,顺时针跑动,身法极快,都能感到整个院子,甚至天地,都在被八大高手带动着旋转起来,而且八大高手在奔跑时,不停抖动着手里的链子刀,一阵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传入对手的耳中。 然后八大高手,开始又按逆时针开始跑动起来,速度也是越来越快,整个院子,天地都在随着八大高手的飞奔,转动起来,金铁交鸣的声浪,也是一浪高过一浪。他们并没有率先动手,攻击阵中的对手,只是在围着他们不停的旋转。 片刻时间过后,陌刀周不齐和他的师弟们,就感到头晕眼花,时间一久,更是天旋地转,甚至两耳只觉一阵阵嗡鸣,身体也开始站立不稳,跟着摇晃起来,并伴随着恶心,甚至开始有呕吐的感觉。 虽然八大高手,围着他们只是不停的飞奔转圈,并未出手攻击,却也令周不齐感到危险的杀机来临,他难受的咬牙硬挺着,艰难的喊道,“大家千万小心!” 正在这时,忽然一阵链子的抖动,金铁交鸣之声,清脆的传来,周不齐“小心”二字话音未落,无数链子刀,在刺耳的链子抖动声浪中,飞向周不齐等人。 柳不扬也是久经大敌,昆仑七绝也是威名赫赫,但是曾几何时,如何面临过今日的险境?即使七星台一战,大战岳飞、杨再兴,也绝对没有感到过今日的杀机四伏。 柳不扬紧张的提着箫剑,站在五行八卦阵外,准备伺机而动。他已经预感到危险的来临,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见对方八大黑衣武士手里的链子刀飞向阵中的师兄弟,柳不扬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必须出手杀入阵中救援啦。 正在这时,忽然五行八卦阵中传出一声惨叫,大师兄周不齐大喝道,“不必管我们,柳师弟快走,回昆仑去请师父!” 第94章 负重托箫剑突重围 陌刀周不齐率领师弟们,打算夜探鬼门寨,闯监牢除掉杨再兴。不想中计,身陷院中的五行八卦阵之中。 本来昆仑七绝也是布阵高手,昆仑七绝阵当年也是大杀四方,无人可敌。可惜如今七绝阵北斗七星已经陨落了玉衡星铁棍冯不破,负气而走了开阳星双枪冷不笑,任性的摇光星玉剑梅不娇,也不在身边,四大高手也无法运转七绝阵,如今身陷对方五行八卦阵,战斗力自然大打折扣。 更令昆仑七绝的高手们意想不到的,是对方阵法一旦启动,竟然有意想不到的奇效。就在周不齐等人被困阵中,头晕眼花,耳膜嗡鸣,目不能视,耳不能闻之际,对方忽然出了杀招。 这等境地之下的厮杀,自然立刻高下立判。只是交手几个回合,路不平就被链子刀击中肩膀。 铁杖胡不恶听闻师弟危急,立刻挥舞铁杖相助,一片杖影护在两人身体周围,不防却被其他高手偷袭,链子刀直奔下三路,贴地飞来,刺在小腿上,随着链子刀飞回黑衣武士手中。铁杖胡不恶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还未来得及起身,两支链子刀就直奔胸口激射而至。 又是大师兄陌刀周不齐,危难之际再显身手,暗运内力,陌刀递出,一抖之下,刀锋抖动,就击飞了射向胡不恶胸前的链子刀,同时身体半空中旋转一周,刀随身转,横扫一周击出,一股凛冽的刀风,呼啸而出,好几支链子刀竟然被周不齐的刀风荡开,半空中坠落在地。 这一刀,已经是凝结了陌刀周不齐几乎毕生功力的精华。 身在外围观战,伺机而动的箫剑柳不扬,已经意识到,此时此刻,自己必须出手杀入阵中了,再晚一点,可能就会让他错失关键良机,遗憾终生。 可是就在他双腿弯曲,准备纵身而起,杀入五行八卦阵中的时候,忽然大师兄周不齐朗声喊道,“不必管我们,柳师弟快走,回昆仑去请师父!”。 可是师兄弟胜败关键时刻,生死顷刻之间,自己怎么能够先逃保命?置师兄弟胜败生死于不顾呢?于是,箫剑柳不扬毅然决然的纵身而起,从两个黑衣高手的身旁掠过,箫剑只是寒光一闪,就向两大高手,各刺出一剑,酒疯和尚得意弟子的功夫,自然也是绝非一般。 但是对方占尽优势,自然进退更加有据,两人身形一闪,不但避过柳不扬的箫剑,而且自动闪开一个缺口,任由柳不扬闯入阵中。 这下气得周不齐够呛,大喝道,“柳师弟,你怎不听师兄的号令?” 就在这时,又有一支链子刀,先是飞向高口,到达陌刀周不齐的头顶上空,忽然疾速下坠,直刺周不齐头顶,目的就是偷袭周不齐一个措手不及。周不齐此时精力,都在其他师弟身上,尤其柳不扬,是他最关注的焦点,对手此时偷袭,正是抓住了这个时机。眼看链子刀由上而下,激射而至,周不齐依然浑然不觉自己身处极度危险之下。 幸亏箫剑眼疾手快,再次飞身跃起,身体旋转之下,飞到大师兄头顶,箫剑连续挥出,叮当两声,击飞几乎刺到师兄头顶的两支链子刀。 几乎与此同时,大师兄周不齐,却厉声喝道,“不用你救,快走!”,话到掌到,一掌托在柳不扬后腰上,手臂一曲一伸之下,掌力吞吐之间,就将箫剑柳不扬高高抛起,跃出五行八卦阵外,掠过黑白双煞等人的头顶,在箫剑柳不扬借力发力的情况下,竟然飞身形到了院门门之外。 箫剑柳不扬知道,自己必须遵照大师兄的命令,逃离鬼门寨,去昆仑山寻找恩师报信啦。 在上鬼门寨之前,大师兄就曾经单独交代柳不扬,“三师弟,虽然大师兄先你进入师门。但是恩师眼中,最看中两人。一人自然是小师妹梅不娇,另一人就是三师弟你了。师兄我也有自知之明,不如你在武学上面有上天眷顾,天赋异禀,更能将师父武学发扬光大,也不如你诗书造诣,文采博学,更不如你德才兼备,行事谨慎。所以,此行,师兄我有重托,希望你能关键时刻,承担完成。” 箫剑柳不扬心中一沉,又见师兄面色凝重,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说道,“师兄有何吩咐,尽管明言,柳不扬一定奋不顾身,不负师兄重托。” “好!”,周不齐说道,“师兄信得过你。鬼门寨与我昆仑门有极深的渊源和纠葛,其中内情虽然师父并未完全告诉我,但是我也早你们几年来到师父身边,多少经历了一点,师父也告诉我了一些。所以,此次鬼门寨之行,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必有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所以,在我们险遭不测之际,或者紧急关键时刻,你要听我吩咐,切不可一意孤行,以免坏了我昆仑宗门的大事,你必须答应我,好吗?” 当时柳不扬也不知道师兄所说的紧急关键时刻,险遭不测之时,究竟是在何种情形之下,见大师兄如此郑重吩咐,于是立刻答应下来。 柳不扬今时今日才知道,大师兄所说,竟然就是在此时此刻。此时此刻,柳不扬被大师兄冒死相送自己突出重围,就是让自己一人逃出鬼门寨,去完成师兄交代给自己的重托。此时唯有按照师兄嘱托,杀出鬼门寨,才不负大师兄的所托之情。 耳听得背后有人随即呐喊着追出来,柳不扬牙一咬,心一横,几个起跳,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第95章 失手遭擒 陌刀周不齐和他的师弟胡不恶、路不平,被困在五行八卦阵中,对方在出招攻击之后,短短几个回合,胡不恶和路不平就相继受伤。周不齐出手相救两位师弟,结果自己也被对方高手偷袭 ,形势万分危急。 箫剑柳不扬飞身来救,周不齐却出掌相助,将柳不扬身体托飞出去,协助柳不扬逃出院外,让箫剑柳不扬火速逃离鬼门寨,前往昆仑山找师父报信求援。 二公子一见,大出意料之外,立刻派人前去追赶箫剑柳不扬。 周不齐等人,带伤继续在五行八卦阵中奋力厮杀,无奈形势更加万分危急,眼看三人就要葬身在五行八卦阵中。 这时二公子一声号令,八大高手纷纷回归各自方位,停止进攻,原地待命。二公子大声说道,“周师兄,怎么样?我的五行八卦阵,比你们所谓的七绝阵如何?” 周不齐怒道,“哼,邪门歪道,不过是以多取胜而已。” 二公子哈哈大笑,说道,“你呀,就是死要面子,煮熟的鸭子,嘴硬而已,就你那七绝阵,在我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实话告诉你,你师父酒疯和尚,也是偷取了我们的秘笈,才有了上乘武功,和不值一提的七绝阵,之前你们师父,也不过是二流小角色而已。” 胡不恶大骂,“放你娘的狗屁,若不是我七绝阵如今残缺不全,无法施展,否则早就将你们杀的尸骨无存啦。” 二公子再次哈哈大笑,说道,“你还不配与我单打独斗,不过,不给你们露两手,你们还真以为我黑白双煞真的是靠以多取胜。周师兄,咱俩过几招如何?” 周不齐知道他们三人的处境,若是真有机会和这二公子过招,自己若是能够抓住机会,将二公子制住,那他们就有了反败为胜的机会,于是便说道,“愿意奉陪。” 二公子冷笑说道,“当年你师父酒疯和尚,与我师父金剑先生在这鬼门寨比武,只用了十招,就将你师父打倒在地,口吐鲜血,若不是你师父使诈用毒,恐怕也早就死在鬼门寨,江湖上也没有你们昆仑七绝什么事啦,今日我们比武,我也只用十招,如果你能接我十招不败,那我不但放你们下山,而且还允许你带走杨再兴等人,任由你处置,如何?” 周不齐大怒道,“哼,简直狂妄至极,不用你让我十招,我就打的你心服口服。” 二公子说道,“放心,也许还用不了十招,你小心啦。”说着,手腕一抖,不知如何作势,手中竟然多了一把通体金黄的宝剑。 这柄金色的宝剑,夜色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三尺三寸,又细又长,燕尾蛇锋,剑身还有如蛇身上的斑纹,二公子手腕一抖,金色光芒闪烁,剑锋直指周不齐,金剑竟然发出咝咝的气流之声,如金色的毒蛇,吐着信子,准备随时发起攻击。 周不齐预感到此战非同小可,关系着三人的身家性命。于是他悄悄对两位师弟说道,“你们且往后退,瞅准时机,尽快逃离,前去找寻柳师弟吧。” “大师兄?”两人正欲反驳,周不齐低喝道,“这是命令,必须服从,耽误了大事,唯你们是问。” 说完,周不齐双手紧握陌刀,高举过头顶,扎稳马步,静待二公子来战。 二公子微微一笑,双腿不见弯曲,身形未见作势,身体就飞掠过来,金剑剑锋晃动,轻飘飘向周不齐缓缓刺出一剑。这一剑速度缓慢,剑锋飘忽不定,外行人一看,不但平平无奇,甚至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周不齐见了,却是大惊,身体不禁随着金剑的逼近,不断的后退,因为周不齐已经感觉到此剑的诡异之处,剑锋晃动之下,自己竟然猜测不出对手即将快速刺出的致命一剑,是刺向自己的哪里,仿佛自己全身,都在金剑的笼罩攻击之下。 毕竟周不齐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临危不乱。不断后退的周不齐,身形一侧,刀锋一转,与金剑剑锋相对,忽然一刀,直刺二公子前心。 谁知周不齐的陌刀刚刚刺出,攻击对手,二公子身形一侧,手中的金剑,却如金蛇出洞一般,疾刺自己左胸,后发先至,快如金色闪电一般。 周不齐急忙回刀格挡,二公子却是变招更快,左脚上跨一步,手腕反转,金剑便由上而下,扫向周不齐持刀的手腕。 周不齐急忙俯身,身形一转,刀随身走,避过金剑的同时,陌刀横扫二公子小腹。二公子后撤半步,吸腹含胸,单腿独立避过,金剑竟然由上而下,刺向正俯低身形的周不齐的后背,周不齐急忙抬刀招架,二公子提起的右腿,就踢周不齐胸前。 周不齐急忙回左掌招架,二公子却迅速的将提起的腿落下,脚尖正点在周不齐左腿的膝盖,周不齐身体往后一震,几乎摔倒,还没再次反应过来,就被二公子一脚蹬在小腹上,将周不齐蹬的身体后仰,摔倒在地。 二公子出招怪异神速,就算周不齐经验丰富,也未料到对方如此怪异的招术,如此诡异难测,虽然二公子出招,力道不大,周不齐未受重伤,但是却是侮辱性极强。 周不齐还未来得及翻身站起,二公子就上步踏在他的胸口,金剑剑锋抵住了周不齐的咽喉,冷笑道,“别动,这下你认输了吧?” 胡不恶和路不平正要扑过来相救,周不齐大呼,“你们快走!” 二公子却是说道,“想走?那我就杀了你们的大师兄。” 胡不恶和路不平顿时身体僵在那里,不敢再动。二公子说道,“放下你们的兵器,否则别怪我金剑不留情。” 胡不恶和路不平顿时两手一松,铁杖和枪斧,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二公子哈哈大笑,得意的说道,“来人,将三位贵客,请入大牢,好生伺候着,等会抓回逃走的那个,他们就在牢中相聚啦。” 第96章 被逼跳崖 箫剑柳不扬,蒙大师兄周不齐出手相助,逃出院门外,听到随后就有人打开院门,追了出来。 柳不扬不敢耽搁,施展轻功消失在夜色中。鬼门寨的人,则是随后追赶。鬼门寨坐落在野狼谷的鬼门崮。山顶地势相较平缓,四周却是陡峭的群山,一条大路从鬼门寨的不远处穿过绵延的群山,鬼门崮则是扼其咽喉,位置十分重要。 鬼门寨建在鬼门崮的山顶,依很多个小的山坡山势而建,所建房舍较为分散,但是确如棋盘上的棋子,犹如行军打仗所驻扎的营盘,错落有致,相互呼应,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样的布局,绝对是一位极有军事韬略之人的手笔,最初所建山寨之人,正是那位了不起的金剑先生李助。 金剑先生李助乃是荆南人,不但书读的好,少年时偶遇奇人异士,学的上乘武功,行走天下,无人是其对手,人送绰号“金剑先生”。后来后来王庆淮西兴兵作反,李助作为军师出谋献策,李助献计,因他是荆南人,扮做道士,占卜星相的算卦先生入城,密纠恶少奸棍,里应外合,袭破荆南城池。王庆封李助为军师都丞相。王庆封李助为军师都丞相。由此可以见的,金剑先生李助,绝非等闲之辈。 鬼门寨既是高人所建,再加上为防范官府征剿,防守极为严密。所以,箫剑柳不扬,初入鬼门寨,到处都是山坡和密林。地理、路径不熟悉,要想闯出鬼门寨,也是绝非易事。 柳不扬刚跑出去也就二里多路,在一处树林旁,就遇到了鬼门寨巡逻的喽啰。双方刚一遭遇,喽啰们就呐喊着冲杀过来,将柳不扬围在核心,展开一场厮杀。 柳不扬不敢恋战,一柄箫剑,使的如梨花飞舞一般,几个回合,连杀四五个喽啰,趁其大乱之际,施展轻功,即脱身而去。这时后面的喽啰连忙打起了呼哨,招呼援兵前来围堵柳不扬,柳不扬知道不妙,更是加快速度,往外围冲杀。 柳不扬正在奔跑,忽听前后都有喊杀之声传来,火把闪烁,一看就是人数不少。恰好山坡下是一片很大很密的树林,柳不扬不假思索,就冲下山坡,冲入了密林之中。 这片树林,还是真不小,柳不扬一路急行了三四里路,还未冲出树林,眼看前面树木稀少,柳不扬感觉应该差不多啦。 正在疾行之时,忽然眼前白光一闪,一个一身白衣,头戴斗笠的瘦高汉子,怀抱一口宝剑,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柳不扬正要转身,忽然感觉后面也有人,回头看时,果然也是一个一身白衣的武士,头戴斗笠,提着宝剑,拦住了他的退路。 柳不扬用箫剑一指,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前面那人冷笑说的,“我们乃是二公子的贴身侍卫,天堂有路你不走,你这叫地狱无门闯进来,知道你会走这里,我们已经等候多时啦,还是放下兵器投降吧。” “休想”。柳不扬话音未落,箫剑就直刺那人咽喉。那人也未拔剑,横剑涟鞘带剑,格挡,柳不扬箫剑用力放下一压对手的宝剑,直刺对方小腹,那白衣武士侧身闪避。柳不扬趁此机会,身形从他身边掠过,正要往前冲去,忽然发现,身后那个白衣武士,竟然提剑立在他的身前,背对着自己,柳不扬暗道,“好快的身法。” 柳不扬也不客气,直接纵身上前,挺剑就刺那白衣武士后心。那人忽然身形俯低,极快的转身,不但避过柳不扬的箫剑,手中的宝剑斜撩过来,竟然直接削向自己的手腕。正在此时,身后也有冷风袭来。 柳不扬急忙撤剑躲避,含胸吸腹,躲过了后面那人的袭击。身后那人却是挥剑扫向柳不扬小腿,柳不扬抬腿避过,两人突然双剑合璧,刺向自己胸前。柳不扬横箫剑架住,两人又挥剑横扫柳不扬腰间,柳不扬身形纵起,斜刺里窜出,打算往前冲去。 谁知这两个白衣武士,轻功也是极高,一人挺剑刺向自己后心的同时,另一人就越过自己,到了身前,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柳不扬见脱身困难,便挥舞箫剑和两个白衣武士杀在一处。 真要动手杀在一处,柳不扬才惊异的发现,两人的剑法竟然如此精妙,自己按说也是用剑的高手,也是师父最为欣赏的弟子,但是面对仅仅是二公子的两名侍卫,自己竟然不是他二人的对手。就算对方是两人联手,但是区区两名侍卫,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这样的身手,在江湖之中,都不逊色于中上门派的掌门。区区一个鬼门寨,为何会具有如此惊人的实力,真是令人费解。 三人转眼斗了三四十招,柳不扬就渐渐抵挡不住了两人的联手攻击。于是柳不扬虚晃一招,抽身疾走。两人却不再像从前一般缠住自己不放,而是提剑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追赶。 柳不扬趁机冲下一个斜坡,这才发现,前面是一处断崖,自己已经走上了绝路,怪不得两人如此淡定。柳不扬无奈回头,两个白衣武士,已经持剑逼了上来。 没有办法,柳不扬只好在断崖边上,再次和他们动手杀在一处。 这一次,两个白衣武士,再不给柳不扬任何机会,施展出狠辣的剑术,向自己疯狂发起进攻。柳不扬想冲出二人夹击合围,往来路败退,但是两人却互相配合,根本不给自己脱身的机会。 身后是万丈深渊,前面两大高手拦路,柳不扬陷入绝境之中。 被困悬崖边缘,又斗了十几个回合,柳不扬肩部中剑,顿时血流如注。一个白衣武士冷笑说道,“再给你一次弃剑就擒的机会,否则,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处。” 柳不扬怒道,“死有何惧?岂有弃剑就擒的道理?你们来吧。” “那你就是找死。”说罢,一个挥舞宝剑,剑光闪烁,封住柳不扬的全身,另一个白衣武士,手中宝剑,如灵蛇出洞,直刺柳不扬胸前要害\/两柄宝剑,剑芒抖动之下,仿佛一张巨大的剑网,罩向箫剑柳不扬。 柳不扬知道自己已临绝境,心一横,牙一咬,大喝一声,纵身跃下悬崖...... 第97章 鬼门寨突起风云 陌刀周不齐、铁杖胡不恶、枪斧路不平三人,被二公子生擒活捉,也投入了大牢之中。无巧不巧,就关在了杨再兴、姚瑶、梅不娇三人牢房的隔壁。这倒颇为有趣,彼此恩怨纠葛不清的双方,在牢房里却做起了邻居。只是同为阶下之囚,也没有什么可谈的。 大寨主和二公子返回大厅之内,大寨主就问二公子,“接下来怎么处置他们啊?” 二公子并没有回答大寨主的问题,而是问手下人,“逃跑的那个,追回来了吗?” 这时两个白衣武士刚好回来复命,说道,“启禀二公子,那个逃跑的昆仑七绝的箫剑,本来我们可以活捉他的,不想那人性格刚烈,竟然从鹧鸪崖跳下去啦。” “什么?”二公子闻言大惊,说道,“不是嘱咐你们了吗?做做样子,放他们走就行,干嘛逼得他跳崖啊?万一死了,那我的计划岂不泡汤了吗?没用的东西。” 两人吓得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应该不会死吧?下面有条河,只要他识得水性,又有那么好的武功,想逃上也不难。” 二公子骂道,“我还不知道那么两个,一遇到对手,就想分个胜负,那也得分什么情况啊?万一死了怎么办?明天赶紧去河边找找,有消息速来禀报。”两人只好答应。 第二天天刚亮,两人就带着人去鹧鸪崖下的河边搜寻了半天,也没见到箫剑柳不扬的影子,心里这才踏实下来,禀报了二公子。 杨再兴、周不齐等人,被关在牢房之中,一日三餐倒也供应着,就是鬼门寨的头领们,对他们不闻不问,也不再提交保费比武的事情,好像忘了他们一样。这让他们大为疑惑,不知这鬼门寨的大寨主和二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有陌刀周不齐暗自感觉,这里面肯定另有阴谋。 这一天恰好是大寨主的寿诞之日,鬼门寨的山寨内,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山寨大小头领,还有寨主、二公子的亲信们,欢聚一堂,在聚义厅大摆筵宴,开怀畅饮。酒足饭饱,就有人拉开桌子,赌起了钱,嘈杂吵嚷,乌烟瘴气。 到了晚上,大寨主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些歌舞女子,在聚义大厅,管弦丝竹喧嚣声中,一群妖艳的女子,身穿薄纱衣裙,在大厅翩翩起舞,众匪徒更是看的两眼放光,垂涎三尺。聚义厅的匪徒们,彻夜狂欢,不眠不休。 鬼门寨的牢房内,却是一片寂静,看守牢房的狱卒各个显得无精打采,他们成了山寨内被冷落的可怜人,互相埋怨了一番,各自倚在角落里无精打采。 正在这时,忽然牢头走近牢门,大声喊道,\"赶紧起来,钟相、夏诚两位大哥来看望咱们啦,还给大家带来了酒菜,犒赏大家呢。“ 狱卒们一听来了精神,纷纷围了上来。就见牢头罗虎,领着两名中年汉子,走进牢房内,他们手里提着两个大食盒,还拎着好几大坛子酒。牢头说道,“兄弟们,还就是钟大哥和夏大哥想着咱们,带来了这些酒菜,还不赶紧感谢两位哥哥。” 大家纷纷向钟相、夏诚两位头领感谢。钟相、夏诚两人向大家拱手说道,“兄弟们辛苦啦,其实大头领和二公子并没有忘记大家,这不,知道大家因为看守牢房辛苦,特派我们来看望大家啦,还带来了美酒和吃食,兄弟们都饿了吧?那就赶紧开怀畅饮吧。不过,咱可有言在先,酒足饭饱之后,这看守牢房的职责,可是耽误不得啊。” 牢头和狱卒们一起说道,“两位哥哥放心,我们绝不耽误正事。”说完,大家就打开食盒,取出酒菜,三五成群,喝了起来。 钟相对牢头说道,“既然今天是大寨主的寿诞之日,是咱们山寨的好日子,那我们也别太小气,分一点给他们,也算图个喜庆,如何?” 牢头高兴的说道,“全凭哥哥做主就是啦。” 钟相点头,和夏诚一起,端了一点酒菜,先是给了周不齐三人,最后从一个食盒的最底层,取出酒菜,送到了杨再兴三人的牢房。杨再兴、姚瑶和梅不娇,也不客气,也是吃了起来。 牢头和他的一个手下,各自端着两碗酒,来到钟相、夏诚面前,打算向两人敬酒,以示感谢。刚走到两人面前,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钟相、夏诚,冲他们微笑着,似乎左右摇晃,整个牢房都在旋转起来,牢头大惊,颤抖着看着钟相,吃惊的说道,“你,你们竟然,......酒里有,有......”话还没说完,两人身体就瘫软在地,没了动静。 再看其他狱卒,也早就东倒西歪,瘫倒在地,动弹不得,各个昏睡不醒。 只是牢房里的杨再兴和周不齐等人,都是在用惊异的目光,看着这两个叫钟相、夏诚的头领。 钟相先没有理会杨再兴等人,而是走到周不齐这边的牢房门前,对周不齐说道,“你们是追杀杨再兴的昆仑七绝,果然你们昆仑七绝,名不虚传,竟然没有中招。” 周不齐冷笑道,“区区一点蒙汗药,自然奈何不了我们。” 路不平怒问,“你们这些鸟人,究竟想干什么?为何使用如此卑鄙手段?” 钟相没有理会路不平,而是对陌刀周不齐说道,“在下自然知道平常手段,奈何不了昆仑七绝的高手。所以,虽然你们没有喝酒,但是,在饭菜里,我们也给你们中午的饭菜里,就准备了一点无色无味的佐料,现在时辰差不多了,不信你们运功试试,是不是功力发挥不出来啦。” 周不齐等人闻言大惊,急忙气沉丹田,运气行功,果然丹田内毫无气感,就像浑身武功,凭空消失了一般,胡不恶大怒,“骂道卑鄙无耻,信不信我杀了你俩。” 钟相笑道,“千万别动怒,否则,药效发挥的更快,你们就会感到骨酥筋软,起身都难啦,不信你们试试。” 胡不恶大怒之下,就想站起身来,谁知刚起到一半,就浑身无力,又瘫坐在地上。再想大骂几句,却连话也说不出来啦。 周不齐冷冷看着二人,强压怒火,说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钟相说道,“干什么和你们没关系,我只是希望你们就在牢房里老老实实待着就可以,也无意加害你们,十二个时辰过后,药效已过,你们就恢复如初啦。你们也该困乏啦,还是睡一觉舒服一些。” 说完,两人不再理会周不齐等人,而是从牢头身上取下一串钥匙,打开了杨再兴的牢房,来到杨再兴的面前...... 第98章 脱身牢笼,去救金剑先生! 钟相、夏诚两人,在酒菜里暗做手脚,蒙翻了牢房里的牢头和狱卒,就连昆仑七绝的周不齐等人,也没有幸免,着了两人的道,不能运功行气,片刻之后,随着药效越来越发作,也是跟着昏睡过去。 钟相、夏诚两人得手之后,从牢头身上取出钥匙,打开了杨再兴等人的牢门,径直走向杨再兴等人,杨再兴注视着他们一言不发。 钟相、夏诚盯着杨再兴看了片刻说道,“果然是侠义英雄,仪表不俗,杨大侠,钟相、夏诚有礼啦!”说着,竟然向杨再兴深施一礼。 杨再兴拱手还礼说道,“不知两位有何指教?” 钟相、夏诚经此一问,竟然噗通一声,跪倒在杨再兴面前,向杨再兴拱手说道,“久闻杨大侠侠义之名,我们兄弟二人,请求杨大侠出手相助,解救我们的主人脱离受难的苦海。” 杨再兴听了,顿时疑惑不解,说道,“我杨再兴如今都是阶下之囚,自保尚且不能,如何相助别人脱离苦海呢?” 钟相说道,“所以我们兄弟才会甘冒风险,来解救杨英雄啊。” 杨再兴不禁笑道,“你这么说,我倒是糊涂啦,不过两位也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先把事情说清楚,也好知道我能不能帮得上忙啊。” 钟相和夏诚听后,就盘腿和杨再兴一起围坐在一起说道,“时间有限,我们先简单说下事情的经过吧。”杨再兴点头。 钟相说道,“我和这位夏诚兄弟,都是湘南常德人士,少年时逃荒要饭,偶然的机会在荆州与我家主人金剑先生李助相遇。金剑先生不嫌弃我们,将我们留在他的身边,做了两名随从。后来投在淮西王王庆手下。我家主人受淮西王器重,被封作军师督丞相,我们也算是鸟伴鸾凤,青云直上。” 杨再兴一听吃了一惊,说道,“没想到你们竟然是还有如此的来头。” 钟相谦逊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后来淮西王被梁山英雄所灭,被俘斩首,金剑先生侥幸逃生,就退隐江湖,几经辗转,就来到了这野狼谷鬼门关。这里匪患猖獗,我家主人凭借自己的高超武功,扫灭恶匪,创立了鬼王寨。” 杨再兴听了,不屑说道,“据我所知,这鬼门寨,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竟然是你家主人所创立的?” 夏诚说道,“不是这样的,我家主人创立的鬼门寨,杀富济贫,周济当地的百姓,深受百姓赞颂,直到后来,王氏兄弟落魄来投,一切情况就都变了。” 杨再兴说道,”王氏兄弟何许人也?什么来头?” 钟相点头说道,“王氏兄弟可是大有来头,他们乃是淮西王王庆和他的后妃段三娘所生。当年淮西王王庆和淮西天魔段三娘,在段家堡邂逅,大婚之夜,段三娘就有了身孕。后来王庆造反,段三娘生下两个孩子之后,就送到了天柱山,自己的师父白眉神尼,将其收留在天柱山,一为避祸,二为学艺。后来段三娘做了淮西王王妃,可惜好景不长,淮西王王庆 兵败被俘,夫妇二人同被押解东京汴梁,凌迟处死。“ 钟相继续说道,“后来白眉神尼暴病身亡,尼姑庵也无人掌管,其他人各自散去,二十来岁的王氏兄弟,也就只能到处流亡,结交不良,吃酒耍钱,欺压良善。也该两人时来运转,为了躲避官家搜捕,路经此处,竟然又纠结不法之徒,打家劫舍。巧遇我家主人将其降服,项上的玉佩,被我家主人认出,询问之下,才知道竟然是淮西王的后人,感念淮西王旧情,于是留在山上,好生相待,视若己出,十分疼爱,不但悉心传授他们武艺,还将他们视为少主。谁知这两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一旦生活有了着落,就开始贪婪无度,竟然有了谋害我家主人的心思。” 钟相恨恨的说道,“这王氏兄弟,老大名叫王虎,生性凶暴残忍,颇有其母作态,就是我们现在的大寨主。老二王郎,长相俊美,风流倜傥,阴险狡诈,秉承了了淮西王的遗风。两人纠合山寨上的一些不良之辈,经常下山去城镇上,吃酒赌钱,留宿青楼妓院,彻夜不归。我家主人严厉责罚了他们数次,不但不知悔改,竟然怀恨在心,打算毒害我家主人。” “说来也巧,化作和尚的孙安,与我家主人不期而遇,孙安当年在田虎手下为将之时,曾经杀害了我家主人的好友,于是两人约定在鬼门关的断崖桥比武,王氏兄弟得到消息后,竟然在我家主人饭菜之中下毒。我家主人和孙安比武之时,毒性发作,结果两人比武,两败俱伤。孙安侥幸逃脱,我家主人竟被蛇蝎心肠的王氏兄弟,关入鬼谷洞,不见天日,生不如死,” 杨再兴怒道,“世上竟有如此狠毒之人,真是该死。” 钟相说道,“从此两人霸占了鬼门寨,做起来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勾当,成了这里的一害,他们聚敛钱财,鬼门寨也成了藏污纳垢之所。他们二人武艺高强,我们不是对手,只能忍气吞声,在这里苟延残喘,期盼有朝一日,能够救出主人,夺回鬼门寨,除掉这两个恶贼。” 钟相和夏诚说到此处,站起身来,再向杨再兴施礼说道,“我们兄弟早就听闻杨英雄侠肝义胆,不惧强梁,杀恶贼汪贵堂,剿灭魔王寨,更是声名远播,尤其一条亮银枪,竟能大败昆仑七绝阵,更是让人折服,如果杨英雄能够协助我们,救出我家主人,我们兄弟做牛做马,也愿意结草衔环,报答杨英雄。” 杨再兴说道,“只要我杨再兴能够脱离牢笼,必定帮你们解救金剑先生,只是不知金剑先生关押在何处?我们如何营救?” 钟相说道,“我们兄弟先谢过杨英雄的仗义出手相助,我这就为你们打开镣铐,咱们一起去救我的主人。” 说着,钟相和夏诚一起,将杨再兴等人的镣铐去掉,杨再兴伸展了几下手脚,说道,“走,带我们去救你们的主人。” 钟相、夏诚十分高兴,对杨再兴说道,“杨英雄请随我来......” 第99章 鬼谷洞金剑先生 杨再兴在牢房内,听了钟相简单的介绍了事情的经过,心里十分愤怒,对王氏兄弟的所作所为,更是感到非常痛恨,于是立刻答应,只要自己能够脱离牢笼,一定协助钟相、夏诚,救出他们的主人——金剑先生李助。 钟相立刻取出钥匙,为杨再兴等人打开了镣铐,去掉了刑具。杨再兴舒展了一下四肢,活动了一下手脚,顿时心内感觉无比畅快。自南京应天府时至今日,,就一直刑具加身,备受束缚,今日终于恢复自由,怎不让杨再兴犹如蛟龙出海,猛虎出笼? 钟相、夏诚前面领路,带着杨再兴就走出牢门。钟相、夏诚带着杨再兴等人,并没有往牢房外走去,而是沿着两侧牢房中间的通道,直往牢房最深处走去。 杨再兴也没多问,只是跟随在两人身后。一直走到牢房的尽头,前面是坚硬的石壁,分明已经是到了尽头,再无前行的去路。 钟相紧盯着石壁,查看了一番,然后数了一下石壁上的长明灯,找准位置之后,将长明灯取下,用力扯动吊着长明灯的一根锁链,只听一阵哗啦啦的响动,石壁上竟然出现一道石门,缓缓的开启。 随着石门完全开启,里面一条长长的山洞甬道,就呈现在大家眼前。甬道两侧依然有长明灯在或明或暗的闪烁,虽然有些昏暗,却是可以看清山洞内的一切。 钟相、夏诚在石门两侧,向杨再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杨再兴迈大步就往里走,姚瑶和梅不娇也紧随其后,五人进入石洞之后,钟相不知又按动了哪里的开关,石门又缓缓关闭,丝毫看不出石壁上,竟然还有一道石门。 钟相、夏诚紧走几步,依然在前面领路,引领着杨再兴等人,继续往山洞深处走去。山洞内的甬道,曲曲折折,蜿蜒而行。一直走了大约竟有三五里路的路程,忽然前面变的开阔起来,然后甬道顺着陡坡,一路上行。 再往上走走,洞室更加宽敞,而且洞室内,山石林立,奇形怪状。有的石头,看上去犹如张牙舞爪的妖魔,有的石头,则是犹如面目狰狞的怪兽,杨再兴暗道,“怪不得这里叫做鬼谷洞,竟然还有这番奇异的景象,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竟是如此的难以想象。 到了上面,竟然方圆有几十丈,山洞的顶部,也是足有七八丈高,真是别有洞天。在宽敞的山洞尽头,是一面平整的四方形的石壁。犹如一个方形的巨大的石匣。这个巨大的石匣,只有正前方是开阔的平地,上面是山洞顶部,后面和左右三面,都是平整的石壁。这样的石匣,也真是让人感到惊奇。 更让杨再兴等人惊奇的是,在这长宽高约五六丈的石匣里,双膝盘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这位老者须发皆白,低垂着头,手脚上拴着雪亮的铁链。更为不可思议的是,从石壁顶部,还垂下两根细长的铁链,落在老者的两肩上。杨再兴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两根铁链,竟然是穿过了老者的肩胛骨,牢牢的锁住了老者的肩膀。 杨再兴看后吃惊不已,看向了钟相和夏诚。只见两人看到这位老者之后,哽咽难言,泪水如断线的珍珠,簌簌落下,哆嗦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久,钟相和夏诚才惊呼一声,”老主人!“,然后踉跄着跑过去,跪在老者面前,泣不成声,嚎啕痛哭起来。 老者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钟相和夏诚,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说道,“来都来啦,你们哭什么?老夫有没有死,有生之日,能再见一面,已然不错了,何必大放悲声呢?有什么好值得伤心的事呢?” 钟相紧握老者的手,说道,“老主人您受苦啦,都是我们无能,无法救您脱离苦海。” 老者却是说道,“这里未必既是苦海,外面何尝不也是苦海呢?还不都是一样吗?” 钟相含泪摇头说道,“主人,自您被囚禁在这里,那两个白眼狼,胡作非为,坏事做尽,将鬼门寨变成了人间炼狱,鬼门寨变成了鬼门关,今日我请了杨再兴杨英雄前来相助,救您出去,铲除这两个恶贯满盈的强匪。” 老者却是怒道,“胡说八道,他们两个,是我李助的少主,纵有天大的不是,也不能由我弑主,你们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钟相和夏诚闻言,一脸惊讶,难以置信的看着老者,说道,“主人,他们两个白眼狼,容您老人家收留,传授他们的武艺,给了他们安定的生活,他们恩将仇报,将您迫害成如此模样?您为何还如此以德报怨呢?” 老者说道,“当年我李助寒窗苦读十余载,为了考取功名,赶考途中身染重病,眼看就要客死异乡,是淮西王慷慨相救,不但为我奔走救治,更临行馈赠银两,助我去东京赶考。虽然名落孙山,一事无成,但是救命之恩,我却怎么能不知恩图报呢?” 老者又说道,“自从跟随了淮西王,我李助胸怀抱负,总算得到施展,可惜时运不济,成王败寇,终究惨淡一生。淮西王对我的恩情,我李助未曾偿报分毫,所以我应该馈赠在他的两个孩子身上,这有何不可呢?所以纵然他们有千错万错,我也不能心怀抱怨啊。” 钟相、夏诚听后,不禁伤心,匍匐在地,痛苦哀求道,“老主人,我们求求您老人家啦,让我们救您出去吧,出去之后,我们回您故乡归隐,好好孝敬您老人家,让您老人家,安享晚年,好吗?” “梦里不知身是客,直将他乡做故乡,\"李助吟罢说道,”哪里还不都是一样,何必有此执念呢?“ “不,老主人,我们一定救您出去!”。钟相、夏诚苦苦哀求道。 这时忽然远处有人哈哈大笑,说道,“凭你们几个,也想救人?简直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众人闻言,回头看去,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惊...... 第100章 两强相遇 杨再兴在钟相、夏诚带领下,进入鬼谷洞,解救金剑先生李助。金剑先生虽然被囚禁在鬼谷洞中,难见天日,但是好像并不怨恨王虎、王郎兄弟二人。而究其原因,竟然是因为当年淮西王对他的救命之恩,和淮西王对他的知遇之情。杨再兴不禁对金剑先生李助的忠心耿耿,感到由衷的敬佩。 钟相、夏诚二人,自然也是忠于金剑先生之人,不忍心再看着老主人在此受苦受难,于是执意要救金剑先生脱离苦海,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哈哈大笑说道,“凭你们几个,也想救人?简直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几人闻言大惊,回身观瞧,只见大寨主王虎和二公子王郎,正率领着几个手下,在高处注视着他们大笑。钟相和夏诚吃惊暗道,“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得知消息,追至这里呢?” 原来钟相、夏诚带了做了手脚的酒菜,犒劳二十几个狱卒。大多数狱卒都是一顿大吃大喝,很快就中招倒地,昏睡不醒。 偏偏就有一个狱卒,正赶上闹肚子,没吃几口,就去了茅厕。很长时间,才捂着肚子走出茅厕,来到牢房一看,不禁大吃一惊。所有人都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再看杨再兴的牢房,牢门大开,犯人也早已不知去向。 吓得这个狱卒急忙跑出去到聚义厅禀告头领。这个狱卒慌慌张张的往聚义大厅方向跑去,不小心一头正撞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人骂道,“混账东西,你跑什么?有狼撵你啊?” 这个狱卒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鬼门寨的总管孔彦舟。这位孔彦舟可不是一般人,他乃是相州林虑(今河南林州)人,从小非常顽劣,成人后,更是鸡鸣狗盗,无恶不作。偏偏此人生的一副好皮囊,倒也娶了一位貌美贤妻,小日子倒也很是滋润。 不过孔彦舟却依然贼性不改,勾搭上一位有夫之妇,为了谋取人家的家产,竟然狠心将妇人的丈夫谋害,家产霸为了己有,将妇人纳做小妾。后来事情败露,孔彦舟携其钱财,和小妾私奔逃走,流落到了鬼门寨一带的镇子上避祸。 孔彦舟流落在外,也是不收敛自己的邪恶本性,纠集几个无赖,对镇上的商铺敲诈勒索,搜刮钱财。没想到却碰到了硬茬,一家很有势力的绸缎庄掌柜的,花重金找了几个武师,将孔彦舟等人暴打一顿,准备押送官府。 孔彦舟寻了个机会逃脱,为了报仇,孔彦舟就打听到了鬼门寨十分厉害,在当地无人敢惹。于是孔彦舟就打算拉拢鬼门寨,为自己寻找靠山。 孔彦舟打听到王氏兄弟,不仅贪财,还十分好色。孔彦舟于是带着自己的小妾,来到鬼门寨。孔彦舟向二公子奉上厚礼,并当晚将自己的小妾,亲自送入了大寨主王虎的寝室。 王虎、王郎兄弟,见孔彦舟如此豪爽,便将他视作了好友,留在山上住了几日。在孔彦舟的撺掇下,王氏兄弟带人下山,杀了绸缎庄的掌柜的,不但财产劫掠一空,还把掌柜的家中的女眷,都掳上山来,供自己兄弟享用。 王氏兄弟发了笔横财,更加将孔彦舟视作好友。孔彦舟经常为兄弟二人,出谋划策,做些烧杀抢掠的勾当。王氏兄弟一高兴,就将孔彦舟封做了山寨的总管,地位仅在两人之下。 这狱卒一看见到了总管孔彦舟,于是就赶紧将牢房内的事情向孔彦舟做了禀报。孔彦舟闻言大惊,立刻赶到聚义大厅,告诉王氏兄弟。 王虎、王郎一听,勃然大怒,王虎骂道,“好你个钟相、夏诚两个狗贼,本来当初关押老东西的时候,看你可怜,没忍心要了你们的性命,没想到今天竟然敢背叛我们,走,随我将这两人的脑袋砍了,取回来下酒。”说着,兄弟二人带人直奔牢房。 二公子看着杨再兴等人,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区区几人,就想救出老东西,简直痴心妄想,你们可曾知道?他身上所缚铁链,都是玄铁打造,尤其还有两根,从他的肩胛骨穿过,锁住 肩膀,没有本公主的金蛇宝剑,根本无法斩断玄铁链,想救人,哪那么容易。” 钟相闻言大怒骂道,“王郎,你这恩将仇报的白眼狼,竟然如此恶毒的对待我的主人。” 二公子却说道,“呸,那都是老东西咎由自取。他本来就是我父先王的一条狗,我父亲救他性命,还封他做军事督丞相,他就该好好报答我们王家。而他是怎么做的?教我们武功却还留上一手,金剑秘笈上的功夫,只教我们上册,李助,你只要交出全本的金剑秘笈,我即刻让你重获自由,如何?” 金剑先生李助,却是置若罔闻,一言不发。二公子气得怒道,“活该你在这里生不如死,你这老顽固,太不识时务。” 大寨主王虎上前一步说道,“二弟少和他们啰嗦,来人,将钟相等人,全部给我拿下。” 随着大寨主一声令下,几个黑衣武士,一起冲杀包围过来。 钟相、夏诚两人也从腰间抽出刀来,大喝一声,“我们和你拼啦!”两人挥刀杀向黑衣武士,双方在宽敞的山洞内,展开一场厮杀。 钟相、夏诚虽然跟随金剑先生多年,但是武功却是平平。和四名黑衣武士,交手不过十来招,就被双双打翻在地,眼看着两名黑衣武士,纵身扑过来,明晃晃的长刀,直刺两人要害。 正在这时,杨再兴忽然出手,身体腾空,如风而至,双脚连环踢出,正中两名黑衣人的胸口。黑衣武士猝不及防,闷哼一声,身体如短线风筝一般,往后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再也没有起身,其他黑衣武士看了,顿时大惊失色,吓得连连后退。 二公子王郎,却是拍着手掌说道,“好,好,厉害,久闻你杨再兴的大名,一出手果然名不虚传。都说你杨家枪法,名冠天下,无人可敌,今天我就领教一下你的杨家枪法,看看有何高明之处。” 说着,一抬手,“唰”的一下,从身边一个随从手里,抢过一条长枪,朝杨再兴当胸掷来。 杨再兴见长枪,裹挟着凛冽劲风,呼啸着直奔自己胸前,不慌不忙,不躲不避,还未看清如何出手,杨再兴就将长枪,握在手中,挥舞起来,抖了一个枪花,如梨花当空飞舞,然后亮了个门户,说道,“那就放马过来一战!” 第101章 难分高下,欲决生死! 二公子王郎,欲要亲自下场挑战杨再兴。他知道杨再兴是名将之后,年少成名,如今更是风头正劲。二公子也是颇为自负之人,能够大败杨再兴,那鬼门寨更是可以声名大振。 于是二公子从手下手里,抢过一条长枪,就掷向杨再兴。这一掷之力,他运足了内力,长枪力道千钧,呼啸着直奔杨再兴胸口。 杨再兴却神情淡定,只是轻舒猿臂,就将激射而至的长枪握在手里,然后挥舞几下,抖了个枪花,亮开门户,说道,“有本事放马过来一战。” 还未等他走下石板台阶,暴脾气的的大寨主王虎,就一跃而起,大喝一声,“我来杀他!”\/话音未落,就纵身扑向杨再兴。人在腾空之际,抽出背后的金背锯齿飞镰刀,力劈华山,直砍杨再兴头顶。 王虎突然出招,刀法又快又猛,看似好像杨再兴应变不及,眼看着大刀就到了杨再兴头顶,众人不觉都是一惊,难道杨再兴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连王虎都感到自己将要一击得手,可以将杨再兴一刀劈为两半。 就在电光石火之间,杨再兴忽然身形极为神速的俯身一侧,王虎的大刀,几乎擦着杨再兴的鼻尖就劈落下去,一刀击空。几乎同一时刻,杨再兴手中的长枪枪头一提,明晃晃的枪尖,就对准了王虎的咽喉,等着王虎往自己的枪尖上撞来。 杨再兴的这一招简直太快啦,让王虎根本无法预料,惊得王虎都发出一声大叫,身体猛地后仰躲避,在眼看枪尖就要刺着他的咽喉之际,后纵倒跃出去,用力过猛,身形不稳,连退两步,才稳住身形。王虎只觉自己的一颗心,砰砰跳的厉害,额头都惊出了冷汗,心里暗叫“好险。” 杨再兴微微一笑,嘲讽说道,“好快的身法,这都能躲过去。” 王虎大怒,手中金背锯齿飞镰刀挥舞几下,呼呼风响,如虎啸龙吟,又是一声大喝,再次扑向杨再兴。不过这次,王虎加了小心,不再有半点轻敌之心,虽依然出招迅猛,却招术不敢用老,留着后手,以防杨再兴突施杀招,自己无法应对。 王虎将大刀使的虎虎生风,到处都是一片刀影,围着杨再兴狂攻猛砍,以力取胜,想挽回颜面。杨再兴却是身形灵动多变,如风中摆柳,在刀光中游弋,偶尔挥枪招架,也是稍战即退,看似处在下风,王虎的大刀,却连杨再兴的衣角也没 碰到。 正在王虎一路强攻,逐渐有了信心,没了顾忌的时候,忽然杨再兴变守为攻。一条普通的长枪,在杨再兴手中,如苍龙在手,瞬间迸发出惊人的威力,无数只长枪围着王虎飞舞,到处都是寒光闪烁的枪尖,直指王虎全身各处要害。 王虎紧着挥刀招架,却犹如傻小子扑蝴蝶一般,总是难以奏效。杨再兴的长枪,犹如一条灵动神速的银蛇,见首不见尾,总在王虎意料不到之际,刺向自己的要害。 在为大哥王虎观战的二公子王郎,一见杨再兴转守为攻,立刻感到不妙,急忙冲着下面大喊,“大哥,别打了,快撤回来。” 可是很显然已经为时已晚。只见杨再兴身形一转,长枪一挥,无数条枪影,就直奔王虎身前。王虎大惊,撤身后退,谁知脚面竟被杨再兴一脚踩住。 王虎本想身体后撤,脚被踩住,无法收脚,身体一晃,差点摔倒。杨再兴借此机会,忽然抬腿就是一脚,正踢在王虎持刀的手腕上。看似轻巧的一脚,踢的王虎手中的大刀,转着圈就飞了出去,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王虎还没来得及后纵逃窜,杨再兴抬起的腿顺势一弹,又是一脚,正中王虎胸口。王虎惨叫了一声,一个后仰就摔翻在地。 不过王虎倒也十分强悍,倒地之后,害怕杨再兴再施杀手,在地上一个滚翻,出去一丈开外,然后腾身站起,胸口虽然一阵剧痛,竟然未受内伤,可见其一身硬功夫也是非同一般。 王虎身为鬼门寨大寨主,平时骄横惯啦,何尝输的如此之惨?不禁恼羞成怒,窜过去捡起大刀,咆哮着就要和杨再兴拼命。 这时他手下的黑衣武士,纷纷纵身扑出,将杨再兴围在核心。王虎也不顾什么单挑群殴,举着大刀,就冲向杨再兴,和黑衣武士,一起围攻杨再兴,杨再兴将长枪使的风雨不透,奋力厮杀,力战五人。 姚瑶和梅不娇一见,担心杨再兴不敌,也从地上捡起两把长刀,杀了过来,和杨再兴一起,大战王虎和他的黑衣武士。 王虎和他的黑衣武士,虽然武功不俗,但是却不是杨再兴和姚瑶、梅不娇三人的对手。眼看招架不住,鬼门寨其他的武士就要纷纷出手。 二公子王郎一声大喝,“都给我退下!” 王虎和黑衣武士顿时跳出圈外,看向二公子。 二公子风度翩翩,飘身纵下,一摆手,众人都闪退一旁。二公子对杨再兴说道,“真是名不虚传,还是本公主亲自向你讨教吧。” 杨再兴注视着二公子,从其刚才的身法,和浑身散发的气势,就知此人武功不俗。于是屏气凝神,以静制动,冷冷说道,“那就请出手赐招吧。” 二公子微微点头,右手一晃,腰间的金剑,就出现在手中,白衣一闪,已经逼近杨再兴眼前,杨再兴挺枪疾刺,二公子却忽然不见,背后劲风袭来,杨再兴来不及转身,急忙横枪架住,随着当啷一声,枪剑相交,刹那之间,金剑就已经横扫腰间。 杨再兴身体往前纵出,在空中转身刺出一枪,逼退二公子的连环攻击。两人刚一交手,不禁互相惊叹对方出招的神速多变。尤其杨再兴,想不到二公子的剑法如此诡异快捷,真是令人难以防范。 两人都是双目如电,注视着对手,片刻之后,忽然同时出手,剑光枪影,互相缠绕,杀在一处。 两人交手,速度之快,令众人根本看不起双方使的是什么样的招式,只觉两个身影,在互相的交错变幻,时而金芒大盛,排山倒海一般。时而寒光闪烁,枪如游龙,漫空飞舞,看的所有人两眼发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为自己人担心不已。 正在这时,忽然两人身影一晃分开,各持兵器,凝视对方。 杨再兴的左臂上,有一处剑伤,鲜血滴滴落在地上。二公子肋下衣服被划了道口子,衣襟上也有鲜血渗出。 杨再兴依然神情未变,凝视着二公子。二公子的英俊面庞,却逐渐冷如冰霜,面露阴狠之色,冷冷说道,“很好,既然难分胜负,我们就再决生死!” 第102章 两败俱伤施偷袭 在鬼门寨的鬼谷洞中,杨再兴大战二公子王郎。两人枪剑相交,一阵疾风骤雨的快攻过后,杨再兴的左臂上,有一处剑伤,鲜血滴滴落在地上。二公子肋下衣服被划了道口子,衣襟上也有鲜血渗出。 二公子的英俊面庞,却逐渐冷如冰霜,面露阴狠之色,冷冷说道,“很好,既然难分胜负,我们就再决生死!” 杨再兴淡定如水的说道,“奉陪到底。” 二公子脸上杀气毕露,一声呼啸,金剑金光大盛,借助身体跃起之势,猛劈杨再兴头顶。杨再兴避其锋芒,侧身闪避。二公子挥剑横扫,金剑直取杨再兴腰腹。 杨再兴吸腹含胸,剑尖几乎擦着杨再兴的身体掠过。杨再兴长枪一挺,直刺二公子前心,二公子横剑格挡,金剑贴着杨再兴枪杆,顺水推舟,横扫过来,直削杨再兴握枪的双手。 杨再兴撒手避过,身体往前疾跨一大步,两人擦身而过,杨再兴同时又将长枪握在手中。几乎同时,二公子转身一剑就刺杨再兴后心。 杨再兴知道对手来剑迅猛,也身体疾速回转,回身长枪刺出。只听“叮”的一声脆响,杨再兴长枪的枪尖,竟然和二公子金剑的剑尖相对,撞击在一处。两人同时后退两步,稳住身形,凝视对方。众人看的都是目瞪口呆,惊诧不已,赞叹两人的武功,真是登峰造极,实属罕见。 两人厮杀的如此激烈,大寨主及其手下,为二公子鼓噪助威。姚瑶和梅不娇,还有钟相、夏诚四人,则是为杨再兴提心吊胆。尤其姚瑶、梅不娇二人,知道杨再兴伤势刚刚痊愈,功力尚未完全恢复,担心杨再兴体力不支。钟相、夏诚,则把解救主人的希望,都寄托在杨再兴的身上,本来就敌众我寡,万一杨再兴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只有那位金剑先生李助,依然盘坐在那里,微合二目,静若入定,仿佛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干一般。 杨再兴与二公子两人凝视对方,对峙片刻,忽然 再次扑向对方,枪剑相交,杀在一处。这一次两人不再靠寻常招式对战,而是两人同时使出一击致命的杀招,不再追求胜负,而是以命相搏,。 随着两人身法越来越快,枪剑招势越来越快,渐渐又是快的只见两人的兵器寒光闪烁,身法快的几乎看不清如何变化。 激战正酣之时,忽听咔嚓一声,杨再兴的长枪,竟被二公子的金剑,削成两半。二公子一击得手,金剑“倏”的一下,直刺杨再兴胸口,真是间不容发,快如闪电。 只是,二公子的剑快,杨再兴的断枪也是不慢。就在二公子的金剑抵在杨再兴胸口的同时,杨再兴断枪的枪剑,也顶住了二公子的咽喉。两人同时出招迅如闪电,又同时收招,抵在对方要害不动。 此时两人的兵器,直指对方要害,却是谁也不敢贸然向对手发起致命一击,因为对方就算身死,自己也绝难逃对手的致命一击。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惊得两边的人,都是大吃一惊,不知如何上前,帮助他们解围。二公子和杨再兴,就这样互相用兵器抵住对方的要害,四目相对,凝视对方,一动不动。而紧张的气氛,仿佛时间都被静止,空气都已凝固,强烈的压迫感,让每个人都感到窒息。 就在观战的每个人,都紧张的窒息之时,忽然两人同时一声大喝,同时身体一侧,欺身疾进的同时,手中的兵器疾刺对方要害,顿时刹那间血光崩现。 杨再兴的枪尖,擦着二公子的脖子掠过,在二公子的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二公子的金剑,也擦着杨再兴的胸前刺过,杨再兴胸前衣衫划开,一道血口子,也是非常醒目。两人侧身躲避的身法,几乎同时都是神速,两人出招的速度,也是快如闪电一般,所幸的是,两人生死交错之间,所受的伤,都只是皮肉之伤,并无太大伤害。 杨再兴和二公子两人惊险过后,欺身直进的同时,二公子举起左掌,拍向对方的胸口。杨再兴举起手中断枪的枪杆,猛刺二公子胸前。只听“嘭,嘭”两声,二公子的左掌击中了杨再兴的右胸,杨再兴断枪的枪杆,也同时刺进了二公子右胸胸口。 两人各自中招,身体同时往后踉跄着退去,各自连退了五六步,才各自堪堪稳住身形。杨再兴中掌之后,嘴角渗出一丝血线。二公子右胸被半截枪杆刺了一个血窟窿,也是疼的紧咬牙关,面色十分难看。 两人一场恶战,结果两败俱伤,大寨主王虎,再不敢让自己的兄弟,和杨再兴拼斗下去,于是大喝一声,“一起上,杀了他们”。众山匪、武士,一声呐喊,挥舞刀枪就杀向杨再兴。大寨主王虎,则是扶着自己的二弟往后退去。王虎问道,“二弟,你伤势如何?” 二公子冷着脸说道,“没事,并无大碍,这杨再兴真是厉害,咱们今天算是遇到对手啦!”。 王虎这才放下心来,回身对手下说道,“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杨再兴虽然中了一掌,受了内伤,却被激发出了暴戾的杀气。他右手紧握断枪,左手挥舞带血的枪杆,面对当头劈向自己的两柄长刀,凛然不惧,眼看长刀劈到头顶,忽然一声大喝,半截断枪和枪杆,同时刺进了两个黑衣武士的小腹。 两名黑衣武士,顿时长刀凝滞不动,身体僵在那里,随着杨再兴抽出断枪,两名黑衣武士颓然倒地,其他山匪武士,吓得愣在那里,瑟瑟发抖。 杨再兴挥舞断枪,杀入山匪人群之中,如虎入羊群,锐不可挡。姚瑶和梅不娇也杀了过来,和杨再兴并肩厮杀。 大寨主王虎一见,也是怒吼一声,提起金背锯齿飞镰刀,直奔玉剑梅不娇杀来。梅不娇挥刀相向,和大寨主王虎杀的难解难分。 就在梅不娇和王虎杀的难解难分之时,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闪,梅不娇只觉一股寒风袭来,急忙横刀架住二公子的金剑。 谁知二公子手中的金剑,犹如一条灵动的金蛇,金光一闪,金剑就压在了梅不娇的粉颈之上,梅不娇反应不迭,失手遭擒。 二公子阴冷狂笑,得意的喝道,“住手,谁敢再动,我杀了这个小娘子,” 第103章 身中暗器梅花针 杨再兴和二公子王郎,一场凶杀恶战,结果两败俱伤,也未分出胜负。大寨主王虎一见弟弟受伤,心疼弟弟,不由怒火冲天,带领手下,就杀向杨再兴等人。既然是群殴乱战,姚瑶和梅不娇自然不会等闲视之,也提刀杀了过来,双方展开一场混战。 混战之中,梅不娇和王虎,迎面相遇,两人双刀并举,杀的难解难分。王虎虽然力大刀沉,凶猛异常。却不及梅不娇天赋比他要高,刀法灵活多变,这还是梅不娇使刀,要是玉剑在手,王虎更不是对手。杀了十几招,王虎就招架不住,眼看就要命丧梅不娇的刀下。 有伤在身的二公子,看的真切,瞅准机会,忽然身形一闪,来到梅不娇身后,手中的金剑,犹如一条灵动的金蛇,金光一闪,金剑就压在了梅不娇的粉颈之上,梅不娇反应不迭,失手遭擒。 二公子喝道,“住手,谁敢再动,我杀了这个小娘子,” 杨再兴正对着黑衣武士,大杀四方之时,忽然一眼瞥见二公子纵身直扑梅不娇。杨再兴知道不好,再想出手援救已经来不及。恰好王虎就站在自己的身前。于是杨再兴利用王虎高大的身形作为掩护,悄然杀到王虎背后。 就在二公子用金剑逼住梅不娇喝令大家住手的同时,杨再兴飞起一脚,踢在王虎的腿弯处,王虎哎吆一声就单腿跪在地上,杨再兴断枪的枪尖,就顶在王虎的脖子上,对二公子说道,“你也别动,否则他也没命。” 二公子嘿嘿一阵冷笑,说道,“从这小娘子看你的眼神就可知道,她可是你的相好,这么娇滴滴的小娘子,你舍得她死在我的金剑之下?” 杨再兴也冷笑说道,“据我所知,这位可是你一奶同胞的兄长,你舍得他被我一枪刺穿喉咙,咱们尽可以试试。如何?” 二公子顿时语塞,“你?你敢伤我大哥,我必然将你碎尸万段!” 杨再兴哈哈笑道,“我杨再兴几经生死,何曾怕过?就算比这凶险数倍,也未皱过眉头,我会怕你一个区区山匪?” 二公子知道杨再兴所言非虚,于是缓和一下心绪,说道,“那我们走马换将如何?你我同时放人,如何?” 杨再兴点头说道,“可以,不过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十步杀一人,对我来说,不费吹灰之力。” 二公子点头说道,“彼此彼此,咱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数一二三,数到三时,同时放入。” 杨再兴点头答应。二公子喊道,“一,......二,“ 被杨再兴枪尖抵住脖子的王虎,听到二弟数到“一”的时候,眼珠子咕噜一转,生出一条毒计,悄悄从袖口将一支有毒的梅花针,捏在手里。这时的二公子喊到了“二”,王虎就做好了准备。 随着二公子“三”字脱口而出,杨再兴和二公子同时收起手里的兵器,王虎和梅不娇同时迈步,准备离开杨再兴和二公子。 可是就在这一霎之间,大头领王虎忽然手指一弹,捏在手中的梅花针就飞刺向杨再兴胸口。由于两人距离太近,梅花针又细小,难以发现。等到杨再兴发现王虎有动作之时,已经躲避不及,梅花针正钉在自己的胸口。 王虎见自己暗器得手,得意的哈哈大笑,纵身一跃直扑刚脱离二公子的梅不娇。杨再兴大怒之下,正欲追杀王虎,将其击杀,二公子却忽然从梅不娇背后出手,一掌拍向梅不娇后心。梅不娇刚避过王虎的一击,又听背后掌风袭来,急忙侧身闪避,谁知二公子出手如电,用金剑再次抵在梅不娇颈上,得意的说道,“都别动,杨再兴,梅花针上有毒,别说你运气动手,就算你行走两步,毒性很快就会发作。” 杨再兴听后一惊,果然感觉胸口的梅花针,刺入自己肌肤之后,伤口处一阵发烫,一股热流从伤口处,逐渐向全身蔓延,刚迈出一步,竟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摔倒,杨再兴暗道,“果然针上有毒。” 杨再兴怒骂,“你们兄弟真是卑鄙无耻的小人。”姚瑶也吃惊的赶紧走过来,查看杨再兴的伤势。 二公子却哈哈笑道,“什么君子小人,为了生存,我们兄弟,从来不在意这些虚名。今日就到此吧,我们改日再见。”说着一挥手,用剑逼住梅不娇,交给手下,转身就往山洞出口走去。 姚瑶大声喝道,“狗贼,将解药留下,否则我和你拼啦!”说着就要追杀过去,却被杨再兴一把拉住。钟相、夏诚也要冲过去救梅不娇,却被二公子从手下手里,抢过一杆长枪,呼啸着掷向二人,长枪枪杆不偏不倚,正击中两人小腿,两人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二公子对姚瑶说道,“你放心,美人,梅花针上非但不是什么剧毒,却还有你们意想不到的妙用,至于什么妙用,很快你们就会知道啦,到时你们说不定还会感谢我们呢。”说罢,哈哈大笑着离去。 杨再兴有心不顾一切,冲上前救下梅不娇,但是一运气,果然毒性快速发作,不但头晕眼花,天旋地转,而且浑身只觉灼热难当。只能眼睁睁看着梅不娇,被黑衣武士用刀架在颈上,押解而去,杨再兴急怒攻心,身体一晃,姚瑶赶紧将他搀扶住,才没有摔倒在地。 二公子率领手下,走出鬼谷洞,吩咐身边武士,“加派人手,洞门前安排弓箭手,封住他们的出路,有事立刻禀报,不得有误。” 说着,沿着牢房通道,往牢房外走去。这时被关在牢房里的周不齐等人,已经苏醒过来,看到自己的小师妹,被押解着出来,周不齐等人同时惊呼,“小师妹?” 梅不娇只是回了句“师兄?”,就被黑衣武士押解推搡着走出了牢房。 眼看着小师妹被擒,急得胡不恶向周不齐说道,“大师兄,小师妹被带走,恐怕凶多吉少,万一小师妹有个好歹,咱们如何向师父交代啊?” 路不平也说道,“是啊,咱们得救小师妹啊。” 周不齐用力的点头说道,“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去救小师妹。” 第104章 周不齐越狱救师妹 陌刀周不齐和胡不恶、路不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师妹,被二公子和大寨主的人,押着走出牢房,三人心里着急,小声商议一定要救出小师妹,以免遭了两位恶魔的毒手,无法向师父交代。 但是,此时牢房内加派了人手,还有弓箭手埋伏在一侧,他们身披镣铐,被困牢房,要想救人,谈何容易? 好在陌刀周不齐也是老谋深算,低声对枪斧路不平耳语了几句。路不平听后频频点头,忽然就捂着肚子,在地上哀嚎着打起滚来,貌似十分痛苦。 陌刀周不齐也走到牢门前,双手抓住牢门,猛烈的摇晃,弄得牢门咣当咣当直响,扯开嗓子大喊,“来人呐,我师弟肚子疼的厉害,快来救命啊。” 胡不恶也明白过来,走过来也和大师兄一起吵嚷,用力晃动牢门。 很快狱卒和武士就来到牢门前,大声冲他们训斥,“吵吵什么?你们想找死啊?” 周不齐手指痛苦翻滚的路不平说道,“你们看 ,我兄弟毒性发作,肚子疼的厉害,眼看就不行啦,快救救他吧?” 一个头领模样的对周不齐喝道,“好好的怎么突然肚子疼,装的吧?你们最好老实点,否则可没你们好果子吃。” 胡不恶说道,“你看他都疼成这个样子,怎么会是装的呢?真要出事了可怎么办啊?还是找个医官看看吧?” 路不平更是在地上大声痛苦的哀嚎,越发的痛苦难当,到后来竟然趴在地上,哀嚎几声,一动不动啦。 胡不恶跑过去,伏在路不平身上,急得大叫,“师弟,师弟,你怎么啦?你可不能死啊?” 周不齐则用力晃动牢门,大呼求救。 那个头领不耐烦的说道,“好啦,好啦,不要吵啦!来人,打开牢门,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个狱卒答应一声,取出钥匙,就打开了牢门,几个人迈步进了牢房,有两个狱卒就来到路不平和胡不恶近前。 两个狱卒正欲低头查看之时,路不平和胡不恶忽然出手,双手一扬,手铐的铁链就套在了两个狱卒的脖子上,用力一扯,就将狱卒摔翻在地,一脚踏在了胸口上。 拿头领刚进入牢房,发现情况不妙,正要伸手拔刀,周不齐早已靠近身边,将手铐铁链也套在他的脖子上,绕到他的背后,用铁链勒紧了头领的脖子,那头领一阵窒息,呜呜叫着,直翻白眼。 其他武士、狱卒一见,顿时刀出鞘,弓上弦,围堵到牢房门前。一个副头领冲周不齐大喊,“赶紧放了我们头领,否则将你们砍成肉酱。” 周不齐喝道,“你们再上前一步,那我就先要了他的命,不信咱们试试。” 被周不齐制住的那个头领,喘息着大喊,“都站住,别乱动。”那头领喘息着说道,“你们想要怎么样?有什么事明说就是。” 胡不恶和路不平两人,抬起脚来,一脚踹在两个狱卒的胸口上,两个狱卒惨叫一声,口中喷出血来,没了动静。胡不恶和路不平抽出他们的钢刀,各自砍断镣铐的铁链,来到牢房门口,冷冷说道,“老子在这待着太闷啦,想出去透透气,识相的赶紧闪开。” 副头领惊叫。“啊?想要越狱?来人,放......”箭字还未出口,胡不恶忽然出手,一把就将它薅了过来,钢刀横在他的脖子上说道,“来,你让他们放箭试试,看看咱们谁先死。”副头领当时就吓得魂飞魄散。 这下两个头领,都被对方控制住,其他武士、狱卒都群龙无首,没了主意。周不齐和胡不恶,押着两个头领,就往牢房外走去。 出了牢房,周不齐巡视一周,找好逃走路径,冲胡不恶和路不平一点头,两人会意。周不齐和胡不恶,忽然将两个头领提起,狠狠朝着人群就甩了过去。 两个头领惨叫着飞出去,将前面的武士、狱卒,砸倒了一大片。周不齐等人借此机会,飞身上了院墙,转眼消失在夜色之中,武士和狱卒,在一阵大乱之后,再去追赶三人,早就不见了踪迹。 大寨主和二公子,率人返回聚义大厅。大寨主王虎担心二弟的伤势,赶紧命医官为二弟疗伤,包扎好伤口之后,二公子就让大家散去。 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休息了片刻,就招来一个手下吩咐道,“将那个女子,带到自己的住处,好好招待。”手下会意,立刻领命而去。 二公子又在大厅坐了片刻,这才起身,直奔自己住处而来。 进入自己所住的院落,来到客堂,早有先前那名亲信,候在那里。二公子说道,“人在哪里?” 手下躬身回道,“正在公子卧房。” 二公子说道,“嗯,好,其他人等,都退下吧。”手下点头称是,躬身退了出去。 二公子迈步进入自己的卧房,只见卧房内,虽然已是天色微明,依然灯光明亮,梅不娇被绳索缚住双臂,正坐在桌前。 二公子拖了把椅子坐在桌前,盯着梅不娇仔细看了片刻,说道,“梅姑娘受苦啦,你师父和我师父金剑先生,都算是朋友,所以我们也算是有些交情才是。” “呸”,梅不娇啐了一口,说道,“谈什么交情?我可没听师父说起过和你们有什么交情,就算是有,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二公子呵呵笑道,“我们只是目前有点误会而已,说清楚了自然云开雾散,本公子有个小小的请求,只要姑娘同意啦,即刻为姑娘解开绳索如何?” 梅不娇轻蔑的哼了一声,未置可否。 二公子说道,“本公子久慕昆仑七绝玉剑梅不娇之名,传言梅姑娘不但剑法高超,而且貌美如花,初次相见,本公子就对姑娘一见倾心,如果姑娘答应本公子的请求,咱俩结成秦晋之好,岂不是好?” 梅不娇闻言大怒道,“无耻之徒,谁不知道你们鬼门寨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梅不娇岂会和你这种人来做夫妻,你简直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二公子微笑说道,“怎么?本公子还比不上那个配军杨再兴吗?从你看他的眼神,本公子就知道你对杨再兴,是一往情深啊。” 梅不娇怒道,“胡说八道。” 二公子说道,“不出三年,我鬼门寨就可名扬天下,黑白双煞两公子,就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跟了我,绝对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梅不娇站起来大怒道,“既然落在你的手里,要杀便杀,本姑娘绝不眨一下眼,好过在这听你污言秽语,脏了我的耳朵。”说罢,梅不娇大步就往外走。 第105章 梅不娇卧房受侮 玉剑梅不娇,在鬼谷洞中失手被擒。谁曾想二公子将她带到卧房,竟然当面提出要向她提亲,不但出乎梅不娇的预料,更是不屑于二公子的登徒子之言,当即表面宁死不从,转身就欲走出卧房,一心求死。 二公子却微笑制止,说道,“姑娘且慢,一切可以慢慢商量嘛。”转头冲外面喊道,“酒菜准备好了吗?赶紧端进来吧。” 外面随从答应一声,端着一个食盒走进来,将几个精致的小菜和一壶酒,一一往桌上摆放。 二公子笑眯眯的说道,“你看?我对姑娘也是一片诚意的。先不要着急拒绝,时间一久,我相信你会被我诚意打动的。” 梅不娇冷冷说道,“诚意?我没看出来,另有阴谋,倒有可能。”说着,还用眼光瞥了一下身上的绳索。 二公子立刻恍然大悟,赶紧上前为梅不娇解开绳索,请梅不娇入座。梅不娇看着桌上的酒菜,心里暗道,“先吃饱了再说,就算死,也不至于做个饿死鬼。”想到这,也就坐了下来,一双美目,紧紧盯着二公子。 二公子说道,“梅姑娘请啊?不必客气。” 梅不娇依然看着他,并未动筷。 二公子又恍然大悟,取过筷子,将每个菜都尝了一遍,自斟一杯,一饮而尽,然后再邀请梅不娇。 梅不娇放下心来,取过酒壶,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之后,又吃了几口菜。然后就是喝一杯酒,吃几口菜,很快就吃饱了。 二公子以为梅不娇是饿坏了,只是看着她吃完,自己才自斟自饮,说道,“其实外面鬼门寨和你们昆仑七绝,尤其是我师父金剑先生,和你师父酒疯法师,有着很深的渊源。若是我们两个能缔结良缘,两位老人家,一定都很高兴。” 梅不娇低哼一声,说道,“对不起,我师父没告诉我过,和你们鬼门寨有什么劳什子渊源。” 二公子说道,“其实你们昆仑派的武功,很多功夫,都是出自我鬼门寨金剑秘笈上的功夫,包括你们赖以成名的昆仑七绝阵。” 梅不娇听了骂道,“胡说八道,那都是我师父潜心研究出来的武功绝学,什么金剑秘笈上的功夫,纯属无稽之谈。” 二公子站起身来,踱着步说道,“我师父的金剑秘笈,共分上下两册,我和我大哥,跟着师父习武,所练的武功,都是上册的武功。本来凭我的天赋和根基,完全可以练好下册的武功,谁知道你师父和我师父,再鬼门寨一场比武之后,金剑秘笈的下册,竟然到了你师父的手中。所以才导致我的武功,无法达到金剑秘笈的上乘境界。而你们没有上册,无法融会贯通,也难发挥最大作用。” 梅不娇略加思索说道,“这就是你想和我成亲的目的吧?果然是另有所图啊。” 二公子却说道,“这只是其一,其二,是我真心仰慕姑娘的美貌,我对梅姑娘一见倾心,只希望一生常伴姑娘左右,不相分离。” 梅不娇不屑说道,“你这话只有鬼才相信。” 二公子饮了一杯,颇为认真的说道,“唉,日久见人心吧。对了,你可知道你的身世?” 梅不娇说道,“你又想说什么?我自幼父母双亡,是师父将我收养,留在昆仑山,将我视作女儿,抚养成人,还教我武功,我岂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二公子哈哈大笑,说道,“那是你师父骗你的。其实你是你师父和梅玉私生女。当年你师父俗名孙安,是河北田虎手下大将,而我师父和他的好友杜举,同在淮西王 王庆,也就是先父王麾下效力。你母亲梅玉,则是杜举的夫人。不知为何,你师父孙安,竟和杜举的夫人梅玉暗通款曲,有了你梅不娇,为此杜举誓杀你父亲,谁知你父亲暗通梁山宋江,竟然联合卢俊义,杀了杜举,也就是你的养父。” 梅不娇闻言大怒,拍案而起,手指二公子说道,“一派胡言,姓王的,我师父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再敢胡言乱语,我和你拼命。” 二公子说道,“这可是当年你师父在鬼门寨之时,亲口对我师父所言,我这里说出实情,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想咱们结秦晋之好,鬼门寨和昆仑派更加关系融洽而已。” 梅不娇怒道,“别说啦,我师父岂是你说的那样不知廉耻之人。” 二公子却依然说道,“我所说都是实情,你师父确实如此。” 梅不娇大怒,取过桌上的两只筷子 ,左右手各握一支,轻轻一纵,跃上桌子,手中筷子犹如短剑,连环刺向二公子胸口。 二公子嘿嘿冷笑,伸手格挡,戏谑道,“姑娘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岂不浪费了这良辰美景?” 梅不娇更加愤怒,一招紧似一招,猛攻二公子。二公子却挥洒自如,轻描淡写,将梅不娇的攻势化解于无形,任凭梅不娇如何从桌子上打到跳下桌子,如何强攻不止,二公子都从容化解,如封似闭,只守不攻。 只凭两双筷子,杀得不够过瘾,梅不娇一眼瞧见了墙上挂着的金剑,便一招双龙出海,两只筷子同时刺向二公子胸口,趁他躲避之时,飞身过去就去抢夺金剑。 梅不娇刚抽出金剑,翻身回砍之际,二公子就到了她的身后,抬手架住梅不娇持剑的手腕,借势一扯一拽, 反手就夺下了金剑。 梅不娇脚下踉跄几步,正好撞在桌子上,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二公子的金剑,就横在了自己的颈下,逼迫自己仰面躺倒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二公子一手用剑逼住了梅不娇,另一只手,就去解梅不娇腰间的带子,一脸淫邪的说道,“今日良辰美景,不可虚度,不如我们现在就先共享鱼水之欢,成其好事之后,再向你那生父提亲如何?” 梅不娇两眼喷火,怒骂,“无耻之徒,放开我!” 二公子却充耳不闻,左手轻轻一扯,就解开了梅不娇的衣带...... 第106章 竟然使出逼婚计 玉剑梅不娇,自幼在师父的庇护下长大,师父酒疯和尚对她如自己的亲生女儿般的疼爱,梅不娇也将师父视作生父一般的敬爱。今日遇到鬼门寨的二公子,对自己的师父出言不逊,诋毁师父,梅不娇如何能够忍受? 忍无可忍之下,梅不娇动手,和二公子杀作一处。无奈二公子武功实在太高,不但将自己抢到的金剑夺去,还用剑逼迫自己倒在桌子上,无法动弹。 二公子逼住梅不娇,淫邪的笑着,一只手竟然解开了梅不娇腰间的衣带。梅不娇羞怒之下拼命反抗,左手食指、中指如钩,一招二龙抢珠,直戳二公子双眼。 二公子急忙侧脸躲避,梅不娇趁机挥起右臂,一个肘击,将桌子捣碎,梅不娇身体往地上摔落,二公子始料不及,也跟着梅不娇的身体倒下。 梅不娇却趁此空隙,提膝曲腿,顶在二公子的肚子上,然后一脚将二公子蹬了出去。梅不娇翻身而起,就往卧房门口冲去。 二公子勃然大怒,提着金剑就追。梅不娇刚到门口,守卫在外面的黑衣武士,长刀霍霍,就逼在了梅不娇的胸前,这时二公子提剑也到了梅不娇的身后。 梅不娇心一横,忽然不顾生死,一把就将一名黑衣武士的长刀夺了过来,横在自己粉颈之上,转过身来,怒视二公子喝道,“别过来,我梅不娇可杀不可辱,大不了一死而已。” 二公子顿时怔住,赶紧笑着说道,“姑娘不可,刚才只是本公子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姑娘又何必当真呢?本公子向你赔罪便是,千万不可自寻短见。” “哼,你的鬼话不可信,“说着真要横刀自刎。 谁知二公子出手如电,金剑金光一闪,当啷一声就击落了梅不娇手中的长刀。梅不娇正欲再次动手抢夺武士的钢刀,却被二公子又闪电出手,竟然点了梅不娇的穴道,梅不娇顿时全身酥麻,动弹不得。 二公子赶紧说道,“且慢,梅姑娘我绝不再难为你,这就给你安排客房,让你前去休息,好不好?”然后吩咐手下,将梅不娇送入客房,严加看守。 谁知正在这时,前面院中一阵骚乱,并传来了激烈的打斗之声。二公子忙问手下怎么回事?这时有人慌慌张张跑来禀报,“二公子,不好啦昆仑七绝的人越狱了,正在前面院子和我们的人厮杀,说是要我们交出他们的小师妹。” “走,我们过去看看。”二公子话音未落,陌刀周不齐和胡不恶、路不平,就冲进了院子,后面的武士也追过来,在院子里杀作一团。 “住手!”二公子一声大喝,他手下的武士和周不齐等人,各自跳出圈外,停止厮杀。 二公子冷笑说道,“还真小瞧了你们啦,竟然越狱而逃,你能逃出我的鬼门关吗?” 周不齐还未答话,枪斧路不平大喝道,“交出我们的小师妹,”边说边要往这边重来。 二公子厉声喝道,“站住,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你的小师妹。”说着,将身后的梅不娇一把拉过来,金剑横在了梅不娇的颈上,梅不娇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 周不齐等人惊呼,“小师妹?你没事吧?” 眼见三位师兄,梅不娇眼含泪水,点了点头,说道,“师兄,是我不听话,连累了你们。” 周不齐说道,“我们亲如兄妹,你没事就好,其他不必放在心上,二公子,放了我的师妹,以女子作为人质,算什么君子所为?” 二公子笑道。“我可没说我是君子,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器,束手就擒,否则我就杀了她。” 梅不娇立刻说道,“别听这狗贼的,大师兄,你们别管我,自管杀出鬼门寨,我不想再连累你们啦。” 周不齐正犹豫不决,二公子喝道,“放下兵器,否则我杀了她。”说着就作势欲斩。 “住手”,周不齐喝道,然后“当啷”一声,手中的长刀落地,胡不恶和路不平也扔掉手里的长刀。 急得梅不娇大喊,“不要啊!” 可惜为时已晚,武士们上前将三人绳捆索绑,捆了个结实。 梅不娇顿时泪如雨下,哽咽着,怒视二公子说道,“你将我关入监牢吧,我要和我的师兄们在一起,如果你不同意,我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二公子见梅不娇意志坚决,只好答应,说道,“莫哭,莫哭,本公子答应你就是,看你如此伤心,本公子岂是不知怜香惜玉之人。” 然后转身,对手下人吩咐道,“将几位昆仑派的朋友送回牢房,严加看守。”又嘱咐道,“好好照看他们,不可怠怠了朋友。” 四人重新被关入牢房之中,镣铐加身,加派了许多人手。武士和狱卒离开之后,梅不娇愧疚的对周不齐说道,“大师兄,你们既然成功越狱,为何不逃离此处?反倒为了救我,再次身陷牢狱,是我再次连累你们。” 周不齐说道,“小师妹,不说我们情同兄妹,手足情深,你要有个好歹,我们如何向师父交代?小师妹不必如此,我们本来就是应该无论生死,都共同担当的。” 胡不恶和路不平说道,“对,我们生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块儿。”梅不娇含泪点头。 过了几天,二公子竟然亲自来到牢中,当面向周不齐提亲,说什么自己十分爱慕梅不娇,所谓长兄如父,希望周不齐答应自己和梅不娇的亲事。 周不齐自然大怒,骂二公子道,”卑鄙无耻,要杀就杀,何必用这种荒唐之举,来羞辱我们。“ 二公子却不以为然嬉笑说道,“本公子并不着急,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答应的。”说着率人离去。 二公子离去之后,周不齐心里蹊跷,为何这二公子会突然如此呢?见大师兄相问,梅不娇便将二公子的企图告诉了大师兄。 周不齐说道,“原来这狗贼竟有如此险恶的用心。难道真有上下两册的金剑秘笈?” 第107章 情迷曼陀罗 杨再兴身中鬼门寨大寨主王虎的梅花针暗器,只觉气血逆流,浑身燥热难当,眼睁睁看着大寨主和二公子,押着梅不娇离去,却是无计可施,一阵急怒攻心,杨再兴两眼发黑,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急得姚瑶伏在杨再兴身上,大声呼叫不止,无奈杨再兴,只是满脸通红,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钟相、夏诚也过来查看,见杨再兴昏迷不醒,也是束手无策。夏诚跑到白发苍苍的金剑先生面前,跪下来问道,“杨兄弟中毒昏迷不醒,这可如何是好啊?主人。” 金剑先生依然低垂着头,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说道,“他是中了少主的梅花针暗器。他这手暗器,自然是出自那个老巫婆传授。” 钟相惊讶的说道,“您说的是白眉神尼的独门暗器?” 金剑先生不屑说道,“什么白眉神尼,她是白眉妖狐,武功平平,全靠阴狠毒辣的暗器,哪有资格称什么神尼。” 钟相说道,“那梅花针上的毒,可有的解啊?主人。” 金剑先生说道,“少主或许有解药,但是你们能弄到吗?本事不济却逞强救人,也是他咎由自取,活该遭此一劫,是生是死看他的造化啦。” 正在杨再兴身边伤心垂泪的姚瑶,听到金剑先生说出此等话来,不由大怒道,“老头,活该你受这生不如死的罪过。我和杨兄,出于侠义之心,冒险前来救你,才导致杨兄中了有毒的暗器,你不但不心存感激,还说出这样没良心的话来,真是可恶至极。” 金剑先生却冷冷说道,“哪个要你们来救,你们都自身难保,还说什么救人?这不是咎由自取,自取其祸,又是什么?” 姚瑶被气得花枝乱颤,说道,“要不是钟相、夏诚两位大哥请我们过来救你,我们才懒得理你。” 说着,姚瑶俯身,将杨再兴背起来,顺着石板路往山洞另一侧走去,她恨透了这个老头,再不想看到他,只想找个清净的地方,想办法怎么才能解救杨兄。 金剑先生这时却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哼,能够得到我大师兄的武功绝学,也算你姓杨的幸运,可惜却练的毫无是处,发挥不出一点威力,简直暴殄天物,真是愚不可及。” 姚瑶气得杏眼圆睁,狠狠瞪了他一眼,自顾背着杨再兴离去,不再理会这个可恶的老头。 眼看到了石洞的西侧,姚瑶也累了,一手扶着石壁,喘息片刻,背着杨再兴继续前行。就在姚瑶再次停下,刚刚将手放在石壁上歇息之时,忽然那金剑先生,从地上捡起两颗石子,一抖手,两颗石子就朝着姚瑶的方向打来。 随着“啪啪”两声脆响,一颗石子击中了石壁上一个暗藏的机关,石壁上忽然轰隆一声,打开了一道石门。 姚瑶手正按在石壁上,忽然石门开启,姚瑶猝不及防,手臂按空,这时右小腿上又被另一颗石子击中,顿觉腿上一麻,身体顿时失去重心,站立不稳,竟往石门里面的洞室倒去,接着一本书也随即飞进了洞室。 这间洞室,石门往下是七级石板台阶,姚瑶背着杨再兴摔进来,接着咣当一声,石门竟然自动关闭。 沿着台阶滚落下来,疼的姚瑶当时都没站起来,杨再兴也被摔的发出呻吟之声,然后又昏迷过去。姚瑶挣扎着爬起来,跑向石门,想要打开石门出去,可是石门关闭之后,竟然和厚厚的石壁严丝合缝,根本无法开启。 正在姚瑶着急的时候,忽然那个金剑先生的声音,如虚幻,却又极其清晰的传了进来,“姓杨的所中梅花针上的毒,乃是情迷曼陀罗,短时间内,必须通过男女同房,行周公之礼,方可解毒,否则中毒者就会初始燥热难当,时间一久,则筋脉尽断,七窍流血而亡,此毒十分狠辣,无人能解。救不救姓杨的全靠你自己决断。” 姚瑶闻言大惊暗道,“此人竟然能用传音入密的内功,将声音穿透石壁,送入自己的耳中,其武功之高深,真是匪夷所思。传音入密自己也只是以前听父亲姚平仲说起过,但是从未见识过。今日一见,看来世上真有这样的高人。” 让姚瑶更为震惊的是,杨兄竟然身中情迷曼陀罗之毒,自己对这种毒,毫无所知,但是金剑先生说出的解毒之法,却让自己陷入两难境地。 自己对杨再兴日思夜想,才会千里追踪,一路跟随。不管多么艰险,只要和杨兄在一起,自己都感觉是甜蜜快乐的,自己对杨再兴一往情深不假。但是,自己毕竟是黄花姑娘,要用同房,行周公之礼,为杨兄解毒,那么羞耻的事情,一个女子,如何做得出来? 忽然台阶下昏迷的杨再兴传来一阵呻吟之声,姚瑶急切的转头望去,就见昏迷中 的杨再兴,闭着双眼,伸出两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嘴里痛苦的喃喃道,“好热,好热啊!” “难道杨兄的毒性发作啦?”姚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发现了石洞台阶下一本薄薄的书册,姚瑶赶紧捡起来,借着石洞里许多长明灯的亮光,仔细看起来。 只见书的封面写道:密宗男女双修秘法。 翻开扉页,里面写道:“道家功夫,总以清虚为入门,虚心实腹,虚室生白。男子外阳内阴,女子外阴内阳,空乐双云,男女双修,密宗大乘也\/” 姚瑶继续翻看,里面竟有“临炉铸剑”,“敲竹唤龟”,“鼓琴招凤”,“吹没孔笛”等术法的介绍,并还配上了插图,姚瑶看着那些男女双修的图画,不由面红耳赤,脸上只觉一阵火辣辣的灼热。 姚瑶正看到书中所说“滴下甘露,气入中脉,人与大梵接通,天人合一。此时密道行者感受到大喜乐境界,如虚如幻,入高深定境,获空、明、乐、无念之禅定之境。” 这时忽然听得杨再兴大呼,“好热啊,我受不了啦!好热啊!”姚瑶着急的向杨再兴看去,只见杨再兴闭着双眼喘息着,脸上涨得通红,双手撕扯开自己胸前的衣服,撕扯着自己的胸口,留下了一道道的伤痕...... 姚瑶看着杨再兴如此痛苦,不禁流下了两行泪水,她扔掉手里的书册,一步步缓缓的走向了杨再兴,将杨再兴紧紧抱在了怀里...... 第108章 姚瑶舍身解情毒 杨再兴被鬼门寨大寨主王虎暗算,中了他的暗器梅花针。王氏兄弟的生母段三娘,在两个孩子刚刚两岁的时候,由于王庆造反,受到官府的缉拿,段三娘自然也受到株连。无奈之下,段三娘便率领着手下,索性去找王庆,一起造反。 自己生死都难预料,自然无法将两个孩子留在身边,于是段三娘就将两个孩子,送到了师父的尼姑庵里,让师父白眉神尼,照顾自己的两个孩子。 白眉神尼的清风庵,平日并无多少香火,所需开支费用都是由徒弟段三娘提供,这次段三娘将孩子托付给师父,少不了又留下不少银两。所以白眉神尼自然不但收留了孩子,还在孩子大些以后,教他们读书识字,习练武艺。 白眉神尼是半路出家,之前一直结交强梁,混迹江湖。由于她不但姿容妖艳,而且还是生了两道细长白眉,所以江湖人称“白眉妖狐”。 后来由于和其他恶匪结怨,招致仇家追杀,无奈之下,四处逃避。机缘巧合,和段三娘相遇。段三娘性格泼辣,而且好勇斗狠,全凭一身蛮力,功夫却是稀松平常。见白眉妖狐武功高强,便拜白眉妖狐为师。为了帮师父躲避仇家,就在山上为师父修建了清风庵,白眉妖狐,也就成了白眉神尼。 白眉神尼擅使独门暗器梅花针,而且针上还喂毒,尤其是情迷曼陀罗之毒,更是十分阴险毒辣。白眉神尼之前混迹江湖,但求伤人保命,哪管什么道德约束,不但自己使用梅花针伤人无数,还将这独门暗器,交给了王氏兄弟。 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再加上这么个师父,王氏兄弟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所以,王虎才卑鄙的用梅花针,伤了杨再兴。 杨再兴遭王虎暗算,身中情迷曼陀罗之毒,顿时只觉气血受阻,浑身灼热,竟然一时无法运气行功,凝聚内力,眼看着玉剑梅不娇,被二公子的手下,押着离开,杨再兴急怒攻心,眼前一黑,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昏迷中的杨再兴一直意识全无,忽然浑身剧痛,疼的苏醒过来,睁眼一看,原来是和姚瑶一起摔倒在地,杨再兴挣扎着想要起身,忽然感觉胸口气息受阻,一阵窒息,脑子只觉嗡的一声,又晕了过去。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杨再兴迷迷糊糊之中,只觉自己浑身炙热,犹如自己被架在火上烧烤一般,尤其胸中仿佛一团火,想要熊熊燃烧,却犹如炉中之火,被盖住炉口,无法尽情燃烧,被压抑着,痛苦难当。 于是杨再兴两只手用力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自己胸脯上的肌肤,都被自己抓出一道道伤痕。 正在自己感觉被压抑的无法承受,仿佛自己马上就要爆炸的时候,忽然一阵幽幽的甜香袭来,一团温润如玉的身体,紧紧拥住了自己,这感觉,犹如一场淅淅沥沥的细雨,滋润着燃烧的火苗。 杨再兴只觉一股畅快的暖流,从心底升起,不自主的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那个温香暖玉的身体,熊熊的烈火,终于可以尽情的燃烧啦......身上的衣衫,就如同锁链一般束缚着自己的四肢,让他无法尽情狂奔,于是,衣衫在他自己的撕扯下,脱离了自己的身体,杨再兴这才觉得有些畅快,他紧紧的拥抱着那个温香软玉的身体,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知道他的耳边,传来了女子美妙的呻吟声,竟然是那么熟悉,在耳边回荡。 迷迷糊糊之中,只觉腹下三寸丹田气海处,一股真气聚集,沿着任督二脉疾速游走。杨再兴感觉自己就是一座积压千年的火山,要在这一刻喷薄燃烧,才能得到畅快和自由。他向野兽一样嘶吼,向野兽一样在狂奔,忽然他感觉自己腾空而起,身在云端,又似从高空坠落,直堕无底的深渊...... 杨再兴只觉畅快淋漓,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嘶吼,然后就脑中一片混沌,再次失去了意识..... 姚瑶在杨再兴的身下,疲惫的闭着眼睛,知道听到了杨再兴发出阵阵的鼾声,姚瑶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杨再兴紧抱自己的双臂里挣脱出来,她疲惫的穿好自己的衣衫,秀发凌乱,一脸红晕,看着熟睡的杨再兴,心里不知是幸福甜蜜,还是害怕和失落,她捡起旁边的衣衫,盖在杨再兴赤裸强健的身体上,一阵倦意袭来,姚瑶竟伏在 杨再兴宽厚的胸膛上,沉沉睡去。 等到杨再兴再次醒来,全身没有了那种炙热难当的感觉,脑子也觉清醒了很多。睁开眼睛,首先看到了山洞洞顶。接着一缕幽香沁入心脾,顿觉身心舒畅。 杨再兴急忙双臂撑起身子看去,只见姚瑶一头秀发,散落在自己胸前,俊俏娇嫩的脸庞,正伏在自己胸前熟睡,气息如兰似麝,吹落在自己胸前,让自己顿感小腹一股暖流涌来,接着就昂然而立起来, 正在浅睡的姚瑶,忽然感觉到了杨再兴的异样,也紧张的起身,满面娇红的看着杨再兴,见到杨再兴灼热的眼神,急忙羞涩的转过身去,一颗心也紧张的砰砰直跳..... 姚瑶起身之后,杨再兴 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衫之下,自己竟然赤身裸体,不由大惊,紧张的不知所措,说道,“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瑶妹,我......,我......。我没有冒犯到你吧?” 姚瑶羞涩的转过身来,小声说道,“该冒犯的,都冒犯啦,不该冒犯的也......” 杨再兴闻言更是大惊,对自己又恨又恼,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说道,“我真是个......我,我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 说着举起手掌再打,姚瑶上前一把拉住,说道,“别,杨兄,这不怪你,你中了梅花针的情迷曼陀罗之毒,只有男女共行周公之礼才能解其毒性,为了救你,我们才.......,是瑶妹自愿的,怪不得杨兄。” 杨再兴闻言,心里更觉愧疚,长叹一声说道,“想我杨再兴男子汉大丈夫,竟然数次让瑶妹舍身相救,这叫我一世如何心安啊?” 姚瑶见杨再兴如此愧疚不安,便安慰说道 ,“都是我自愿的,只要杨兄以后不离开我,好好待我,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杨再兴不禁握住姚瑶的双手说道,“没有瑶妹数次相救,我恐怕早就,无以为报瑶妹的恩情,杨再兴绝不负你。” 第109章 杨再兴破门出洞室 姚瑶为解杨再兴的情迷曼陀罗之毒,不惜以处子之身,可谓舍身相救。两人一番鱼水之欢,杨再兴终于情毒不再发作,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两人携手坐下来说话。姚瑶说道,“早知那个什么金剑先生如此不近人情,我们就不敢冒险前来救他。” 杨再兴十分诧异,问起缘由,姚瑶就把杨再兴受伤昏迷之后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杨再兴惊讶的说道,“他竟称呼金台前辈为师兄?难道他是金台前辈的同门师弟?怪不得传言他以前如此厉害。” 姚瑶不屑说道,“我倒没看出有多厉害,真要厉害,会让他的徒弟,将他关在这里,不见天日,受尽折磨?” 杨再兴说道,“他被徒弟关在这里,其中必有内情。你不知道,传言当年,那河北玉麒麟卢俊义,乃是水泊梁山最顶级的高手,和金剑先生交手,也没讨得任何便宜,由此足以看出,金剑先生,绝对是世间罕见的绝顶高手。” 姚瑶生气的说道,“哼,那也未必,从他污蔑你愚钝,说将他师兄的武功,练的一无是处,就是他眼瞎,否则怎么连徒弟是什么人都看不明白,不是眼瞎是什么?” 杨再兴微微摇头,不再说什么。 姚瑶将身体软软的伏在杨再兴的身上,喃喃说道,“好累啊,感觉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啦。” 杨再兴诧异的看着姚瑶,说道,“怎么啦?瑶妹身体不舒服吗?” 姚瑶红着脸,娇羞说道,“还不都是怪你啊?你不知道那时你多......”实在难以启齿,姚瑶娇羞的将头埋在杨再兴肩上,杨再兴恍然大悟,也不好意思的沉默不语。 过了片刻,姚瑶忽然想起了什么,将那本密宗男女双修秘法取过来,让杨再兴看。杨再兴好奇的看着书册上的内容,越看越觉得身体燥热,口渴难耐,一张脸也感觉火辣辣的发烫起来...... 姚瑶凝视着杨再兴,看着杨再兴异样的神情,脑子里又浮现出两人激情燃烧时的情景,姚瑶低下头,伏在杨再兴肩膀上,小声说道,“杨兄,我们再行一次周公之礼,可好啊?” 一对俊男美女,一个血气方刚,一个春情萌动,激情难耐,于是再洞室里又有了一次酣畅淋漓的鱼水之欢。 这次却与两人初次有所不同,两人脑中都有了密宗男女双修秘术的记忆,在鱼水之欢时,均按照书中术法,不但体会到了更深层次的愉悦,还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美妙,尤其巅峰时刻,两人都感到了气海丹田,真力充盈,沿着任督二脉疾速涌动,让他们刻骨铭心,十分畅快。 杨再兴充军发配途中,自客栈遭遇昆仑七绝的伏击之后,就身受重伤,再中情迷曼陀罗之毒,身体状况自然不佳,想不到这密宗双修,竟让杨再兴内力充沛,精神大振。杨再兴运气行功,果然觉得自己的内力,大有精进,就连姚瑶,也感觉自己的内功,精进许多。 杨再兴和姚瑶两人,自相识之后,数次经历坎坷,面对生死恶战,没想到这鬼谷洞里的一个洞室,竟成了两人终生难忘的地方。两人不再有俗世的纷扰,独处洞室,有说不完的情话,卿卿我我,你侬我侬,按照那本密宗双修,武功上也大有精进。 两人在洞室里缠绵悱恻,情意绵绵,几乎忘记了还有一个世俗世界,可是哪里又有真正的世外桃源呢? 直到有个声音,忽然从一个遥远的世界,传进了洞室之中。“是不是两情相悦,都不愿再出来吧?”这个话音虽然不高,却如晴天霹雳,震惊了两人。 姚瑶听出说话的是那个叫做金剑先生的老头,又羞又怒,说道,“我们被困石洞,怎么出的去啊?” 那个声音又说道,“那就要看你的那个如意郎君啦,如果他不能破门而出,倒是不如就老死在这个洞室里做个老鼠,省的日后遇到江湖高手,也是难逃一死,躲在洞里,还能落个全尸。” 姚瑶闻言,气得就要破口大骂。这番话倒是提醒了杨再兴,于是赶紧制止姚瑶,说道,“瑶妹,他倒是提醒了我,或许我真的可以。” 姚瑶惊诧的看着杨再兴说道,“杨兄,你看那石门,如此厚实,凭双掌之力,怎么可能破门而出呢?” 杨再兴坚定的说道,“我去试试。” 说着,一步步顺着台阶,走到石门面前,扎稳马步,气沉丹田,一股雄浑内力在丹田气海积聚,然后灌注于双掌,随着杨再兴一声大喝,双龙出海,两掌呼啸着猛拍在石门上。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石门剧烈震动,石门四周石屑乱飞,尘土飞扬,但是石门却是完好无损,依然横亘眼前。 一个声音传来,说道,“唉!,真是让人失望透顶啊。” 杨再兴听了这话,不由也是血往上涌,不服输的劲头让他誓要击破这道石门。他仔细看了一下这道厚重的石门,屏气凝神,调整呼吸。先是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再次扎稳马步,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内力,气沉丹田,积聚于气海,然后再次灌注于双掌,一双虎目,盯着石门..... 陡然之间又是一声暴喝,杨再兴身体飞起,弹射向石门,又是一招双龙出海,双掌挟着一股凛冽的掌风,猛击在石门上。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石屑纷飞,尘土飞扬之中,石门轰然倒塌。杨再兴收势不住,身体也冲出了洞室。 目瞪口呆的姚瑶,眼看着杨再兴第二次出掌,就击碎了石门,破门而出,不由惊呼道,“杨兄,你做到啦。你做到啦!” 杨再兴转过身来,看着姚瑶脸上也露出来微笑。 钟相、夏诚二人急忙跑到杨再兴近前,高兴的说道,“杨兄弟,你的伤好啦,真的是太好啦。” 杨再兴冲他们点头,“钟大哥,夏大哥,我的伤好啦。” 说完,杨再兴快步走向金剑先生李助,恭恭敬敬叩拜,说道,“金剑先生,您真是金台前辈的师弟吗?” 金剑先生微合二目,低沉的声音说道,“我这一身功夫,都是师兄金台代替恩师传授,如果不是,我怎么知道你将我师兄的六合八法枪法,使的如此差劲?” 杨再兴闻言,立刻再次俯身跪拜,“弟子杨再兴,拜见李师叔。” 第110章 李助倾囊传拳法 杨再兴内功更加浑厚,竟然以一双肉掌,击破石门,破门而出。杨再兴出来之后,见过钟相、夏诚之后,就直奔金剑先生而来,然后恭恭敬敬,双膝跪倒在地,说道,“弟子杨再兴,拜见李师叔。” 金剑先生李助说道,”不错,你还知道先来拜见我这个师叔,我来问你,你习得我大师兄的六合八法,可是在牛头山宏觉寺的地宫之中?” 杨再兴回道,“不错,弟子也是因为机缘巧合,误入地宫,无意间慕名跪拜金台前辈的金身,并得到了金台前辈的拳谱。”然后杨再兴将牛头山浮屠塔一战的前后经过,向金剑先生讲了一遍,姚瑶和钟、夏二人,听了都是啧啧称奇,倍感神奇。 就连金剑先生听完之后,也是长叹一声说道,“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啊,那个地宫,是我当年在淮西王麾下效力期间,为了纪念大师兄所秘密修建,寺内历任主持方丈,都未曾有丝毫觉察,你却机缘巧合,这不是天意又是什么呢?” 杨再兴也是感到惊诧不已,说道,“那地宫竟是师叔所修建?” 金剑先生终于仰起头来,双眼迷离,似乎陷入回忆之中说道,“是啊,想想也有几十年了。当年我为了赴东京赶考,名落孙山,流落江湖,极度失魂落魄,病倒在客栈。恰好遇到一桩官匪勾结,逼良为娼的不平之事。一时悲愤难平,我就冒死抱打不平,结果被他们的打手,打的浑身是血,遍体鳞伤。就在奄奄一息之际,师父谭正芳和大师兄金台及时出手相救,大败那些恶人,救下了我。” 金剑先生继续说道,“心灰意冷的我,对求学再无奢望,于是欲拜师父为师学武,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也不失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存在的意义。师父念我有侠义心肠,便答应收我为徒,因师父当时年事已高,就由大师兄代师父传授我的武功,可惜师父他老人家,两个月之后,就因病去世,成了我终生的遗憾。” 杨再兴听到这里,这才明白,怪不得一代宗师谭正芳,江湖中都知道只有金台和周侗两大弟子,都不知道还有个关门弟子金剑先生,原来是这样。“ 金剑先生说道,”大师兄金台,对我有再造之恩,也有师徒之情,对我恩重如山,不但倾囊授艺,更对我关怀备至,可惜大师兄也是过早的离开了我,为了感念大师兄对我的恩情,我就在大师兄最后的栖息之地宏觉寺的浮屠塔下,建造了那个地宫,只希望我生前能够常去祭拜,我死之后,也和大师兄葬在一处,世代陪伴大师兄左右。“ 杨再兴对金剑先生和金台前辈的同门之情,心生敬佩,不由向金剑先生再深施一礼。 金剑先生说道,“你既然跪拜了大师兄的金身塑像,又习得他的绝世武功,就应算作他的门下弟子,从此以后,你要行事以我大师兄为榜样,行侠仗义,肩挑道义,扶危济困为国为民,才对得起我九泉之下大师兄的在天之灵。” 杨再兴纳头再拜,说道,“弟子谨记师叔教诲,绝不违背师叔的训诫。” 金剑先生点头,竟然站起身来,凛然正色说道,“你既有天赐奇缘,又有极高天赋眷顾,倒是个可造之才。不过我师兄的六合八法,何等高深莫测?你照葫芦画瓢,自然难以领悟其中的奥妙。今日我就将六合八法的精髓,尽数传授于你,如果你能传承我大师兄的衣钵,也算对我大师兄,是个安慰了。” 杨再兴闻言大喜,再次叩谢。 金剑先生身体直立 ,行气发功,说道,“看好了,要记在心里,勤加练习领悟。”说着金剑先生,就拖着那几根玄铁铁链,走行门,迈阔步,演练起六合八法拳来。 一边为杨再兴演练拳法,金剑先生一边朗声说道,“双手化拳掌中枪,脱枪为拳掌中藏。异曲同工多变幻,长枪只在心意间。体合于心,心合于意,意合于气,气合于神,神合于动,动合于空,此为六合。气、提、骨、还、形、勒、随、伏为八法,一是气——行气集神;二是骨——骨劲内敛;三是形——化象模仿;四是随——圆通策应;五是提——顶悬虚空;六是还——往来返复;七是勒——静定守虚;八是伏——隐现藏机。达到“开阖升降”,“化象虚空”,“神形清灵”,“动定静通”。 杨再兴看着金剑先生,一边练拳,一边为自己讲解拳法的精要,不由看的痴迷,竟也跟着演练起来。 金剑先生演练拳法,静时如风中弱柳,波澜不惊,动时如惊涛骇浪,风雷霹雳。身负玄铁铁链,也可如行云流水,气势如虎跃龙腾。 金剑先生练完之后,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对杨再兴郑重说道,“知拳懂拳,用意而不用力,才是精妙之处。内气不行,外形则巍然不动。内气动则全身动,顶如悬绳,内居中正。静时平湖秋月,意似波浪起伏,用意不用力,劲断意不断,不尚拙力,松紧相随,你可懂得?” 杨再兴用心体会,思忖着点头。 金剑先生又说道,“练得本门先天之学,就要靠自己恒心努力练习和六合八法的缘份了。” 杨再兴听后点头,金剑先生重新盘腿坐下,说道,“可惜我这一生,也算遇人不淑,遇到淮西王,本以为得遇明主,能够为天下苍生,谋一个太平,谁知结局却是让人唏嘘,空成镜花水影。感念淮西王知遇之情,本想回报少主,谁知竟是如此境地,唉,天意弄人,终致大错铸成啊。”说话间,不由得老泪纵横。 正欲出言安慰,杨再兴竟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金剑先生却又说道,“时至今时今日,老夫再无牵挂,知道大去之日近矣。老夫与你,也算是师叔侄一场,有事要托付与你,杨再兴,你可答应?” 杨再兴见金剑先生如此伤感,心情也觉沉重,于是说道,“师叔授艺之恩,杨再兴没齿不忘,有何吩咐,请师叔明言,杨再兴一定尽全力去做。” 金剑先生说道,“在老夫去世之后,希望你可以将我,安葬在牛头山宏觉寺的地宫之中,老夫要完成陪伴大师兄的承诺,也让我九泉之下,和大师兄再续前情。” 杨再兴听后,不禁热泪盈眶,点头答应,说道,“师叔放心,杨再兴绝不辜负师叔的嘱托。” 金剑先生满意的微微点头,然后微合双目,再不发一言。 自此之后,杨再兴在鬼谷洞,勤加练习金剑先生所传授的六合八法拳法,功夫又是大有精进。只是金剑先生重新又对众人不闻不问,少言寡语。独自一人,盘腿打坐,每日仿佛入定一般。 直到有一天,玉剑梅不娇,提着二公子的金剑,重新闯入了鬼谷洞...... 第111章 逼婚计 玉剑梅不娇和他的三位师兄,关在同一间牢房之中。梅不娇感念师兄不忘同门之情,舍身相救,三位师兄也不再计较之前的不愉快,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跟着师父习武,自然感情深厚。 二公子王郎,却始终不忘要将梅不娇追到手,假如此事遂愿,他就可以将两本金剑秘笈都弄到手,有了金剑秘笈在手,凭他的天赋异禀,金剑先生的武功,他就可以尽得其真传,到时候横行江湖,再无对手。 但是这梅不娇,偏偏性格刚烈,不但没有被他翩翩公子的气质所打动,好像还心有所属,对杨再兴似乎一往情深。既然不能硬来,那如何才能将她追到手,这就成了二公子的一块心病,思来想去,也是苦无良策。 于是他就又找来了他的智囊孔彦舟。孔彦舟果然诡计多端,听完二公子的叙述之后,眉头一皱,就计上心来,说道,“现在人都在我们手里,二公子想成其美事,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吗?您只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孔彦舟伏在二公子的耳边,耳语一番,二公子立刻喜笑颜开,拍案赞道,“还是孔兄厉害,果然是条妙计。” 第二天,孔彦舟就亲自带着酒菜,去牢中探望周不齐等人,当面向周不齐提亲,俗话说长兄如父,希望周不齐可以为师妹做主,答应二公子的亲事。 玉剑梅不娇当场就破口大骂,周不齐也严词拒绝。孔彦舟并不在意,自顾带人离去。 过了一天,大寨主王虎,率人来到牢房,还是逼迫他们答应亲事,自然遭到拒绝。王虎大手一挥,手下黑衣武士立刻一拥而上,就把枪斧路不平拖出了牢房,不知路不平是生是死。 第二天王虎又带人再来逼亲,玉剑梅不娇又悲又怒,无奈身披枷锁,无法反抗,于是梅不娇起身对王虎喝道,“狗贼,想要让我答应也可以,必须马上让你们二公子亲自前来见我。” 王虎得意的点点头,立刻派手下去请二公子。 片刻之后,二公子就来到了牢房内,得意的对梅不娇说道,“梅姑娘,是不是被我的诚意打动芳心啦?” “呸,卑鄙无耻!”梅不娇怒骂道,“你拿我的师兄性命要挟我,这也是你的诚意?我师兄怎样啦?如果他有个好歹,我宁愿一头碰死在牢中,你也休想如愿。”说着作势就要一头撞向牢房的柱子。 二公子赶紧派人阻拦说道,“且慢,梅姑娘这脾气真是太烈,不过本公子就是喜欢你这股子劲儿。只要你答应咱俩的亲事,我即刻将你师兄带回来,如果你还执拗不允,那你师兄的性命,可就难说啦,你也知道我大哥那个脾气,也是臭的很呐。” 梅不娇说道。“那你将我师兄带回来,只要他安然无恙,我就答应你。” 周不齐和胡不恶大惊,怔怔看着梅不娇,说道,“师妹,不可啊,如此我们怎么向师父他老人家交代啊?” 梅不娇眼含泪水说道,“我心意已决,你们不必说啦,一切都是因我任性所为招来的恶果,我宁愿付出代价,我不想再看到师兄为我惨死啦!” 二公子立刻派手下人出去,不一会就将枪斧路不平带回了牢房,二公子说道,“梅姑娘你看,你的师兄是不是好好的?” 梅不娇点头,说道,“我答应你,但是,我是良家女子,要明媒正娶才可以,否则,我宁死不从。” 二公子不住点头,说道,“那是,那是,你也是本公子正室的夫人,肯定是要三媒六证,举行正式仪式的,这些,本公子可以向你保证。既然你已答应,那我们立刻择吉日成亲如何?” 梅不娇说道,“你以为我是如此随便草率之人吗?你还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方可。” 二公子说道,“别说三个,三十个,三百个,本公子都答应,你一一说来。” 梅不娇说道,“第一,在成亲之前,你休想对我用强,否则别怪我以死维护名节。” 二公子点头,立刻答应下来。 梅不娇又说道,“第二,你必须释放我的三位师兄,哪有你和我成亲,还要将我师兄关在牢里的道理?” 二公子说道,“那是当然,在我们成亲之前,我们为师兄门安排上等的客房居住,一日三餐好生侍奉,都是应该的。不过,我们还是要请师兄们受点委屈,镣铐不能去除,同时要限制一下自由。不过你放心,成亲之日,三位师兄是我的座上宾,自然以礼相待,绝不会有怠慢之处。” 梅不娇想了想,也就点头答应。二公子又问,“那第三个条件呢?” 梅不娇说道,“我虽然父母双亡,但是师父将我养大,我待师父如亲生父亲,此事必须禀明师父,由师父做主才行。” 梅不娇的第三个条件,正中二公子下怀,心里一阵窃喜,却假装为难,思忖片刻,才咬着牙说道,“所谓好事多磨,谁让我是真心喜欢你呢?我答应你。那你就随我出牢房,咱们另觅住处吧?” 梅不娇说道,“可以,但不是我一人随你出牢房,还有我的三位师兄,一起出牢房才对。” 二公子说道,“是,是,是我忽略了。” 二公子将周不齐等人,又安排在了之前所住的那个小院,并派了很多黑衣武士,严加看守,并且天天好酒好菜招待他们。 二公子将梅不娇单独安排了一个幽静整洁的小院,派了几名女侍卫照看梅不娇。才开始梅不娇不答应,二公子一再保证,在梅不娇不允许的情况下,绝不乱来,梅不娇这才答应下来。 二公子安顿好他们,立刻命手下人快马加鞭,往昆仑山,给昆仑派宗师酒疯和尚送信。然而二公子的送信人,还没将书信送到,酒疯和尚就带着箫剑柳不扬,正急匆匆的来到了鬼门寨。 原来箫剑柳不扬从鹧鸪崖跳下之后,下面是一条河,柳不扬坠落水中,侥幸生还。柳不扬水性极佳,游上岸后,立刻逃离鬼门寨,跑了很远,才到了镇子上,买了匹快马,一路狂奔,日夜兼程,到了昆仑山下,来到一家客栈。 客栈是他们师兄弟上山时的歇脚之处,也是和师父的联络之处。柳不扬写了一封书信,用信鸽向师父传信。 酒疯和尚见到柳不扬的书信大惊,立刻下山和徒弟见面,听了柳不扬细说详情之后,酒疯和尚便立刻和柳不扬启程,直奔鬼门寨而来。 第112章 聚义厅正面交锋 眼看成亲的日子即将临近,玉剑梅不娇心里忐忑不安。之所以答应二公子的提亲,都是为了救三位师兄免遭毒手,逼不得已。现在却未曾料到,二公子却如此重视,不但广发请帖,招来了他不少的江湖朋友,还亲自派人往昆仑山送信,请师父前来鬼门寨,这让梅不娇大出意料之外。 虽然知道师父武功高深,到了鬼门寨,或许他们师兄妹可以得救。但是他也知道,鬼门关的黑白双煞两兄弟,也不是好对付的,尤其二公子王郎,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诡计多端,万一师父来了,有什么不测,那对昆仑门,可是灭顶之灾,这让梅不娇如何不心急如焚,心神难宁。 二公子似乎对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经过他和孔彦舟的周密安排,似乎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这一日,忽然手下前来禀报,寨门外有一僧一俗,前来拜山,并且递上名帖。 孔彦舟看后递给二公子说道,“二公子你看,该来的,也来啦!” 二公子哈哈大笑,说道,“好,随我出寨门隆重迎接。” 酒疯和尚携弟子柳不扬,风尘仆仆,来到鬼门寨,目睹这高大的寨门,酒疯和尚不禁脑海中浮现出十年前的情景,心里不禁一阵唏嘘。 但是今天的鬼门寨,却又不同于往日,只见高大的寨门,红绸高悬,彩灯闪亮,一派喜庆气氛,不禁让师徒二人有些惊诧。反正已经来了,不管什么情况,先要把人救出来再说,于是师徒二人,等着见到黑白双煞。 师徒二人正等的心焦,忽然山寨内锣鼓喧天,随着寨门开启,喽啰们敲锣打鼓走出寨门,只见黑白双煞兄弟,一身盛装,走出寨门,向他们师徒而来。 二公子走在前面,见到酒疯和尚,赶紧深施一礼,恭敬的说道,“弟子王郎,迎接法师来迟,还请法师恕罪。” 酒疯和尚开门见山,说道,“王郎,听说你抓了我的徒弟,不知我徒弟哪里做事不周,得罪了你,贫僧特来探个详情。” 二公子说道,“岂敢,岂敢。我们只是当初有点误会而已,现在一片乌云早已散去,不但化干戈为玉帛,结成好兄弟,而且还有更大的惊喜,正要向法师禀明呢?” “噢?那他们现在何处?”酒疯和尚诧异的问道。 “都在山寨聚义厅等着您呢。”二公子满脸笑意的说道,“此处不是讲话的地方,法师请上山寨一叙吧。”说着,过来搀着酒疯和尚,就往山寨里走,弄得箫剑柳不扬,和师父一样,都是一头雾水。 二公子的盛请之下,酒疯和尚师徒和二公子来到鬼门寨聚义大厅。二公子十分热情,将酒疯和尚请至上座,自己殷勤侍奉左右。此时聚义大厅内,早已是高朋满座,人声鼎沸。 二公子大声说道,“这位老前辈,就是当年鼎鼎大名的,昆仑七绝的师父,一代宗师酒疯和尚,也是本公子最尊敬的前辈,大家一起拜见如何?” 于是众人纷纷一起向酒疯和尚施礼。酒疯和尚心不在焉的应付了几句,扫视一周,却不见自己的几个弟子,便问道,“我的几个徒弟,现在身在何处?为何不能出来一见呢?” 二公子说道,“法师稍候片刻,我这马上派人去请。” 时间不久,梅不娇和周不齐等人,就在乔装的侍卫簇拥下,来到大厅,和酒疯和尚 相见。周不齐等人,一见师父竟然亲自来到鬼门寨,都是又惊又喜,赶紧过来拜见。 弟子们来到自己面前施礼,酒疯和尚这才发现,虽然弟子们各个衣装整洁,但是却都身披镣铐,心中顿时警觉。于是他问周不齐道,“为何独不见你六师弟和五师弟呢?” 周不齐闻言,顿时伤心落泪,说道,“我们奉了汪伯彦大人之命,一路跟踪配军杨再兴至此,本来想奉命除掉杨再兴,不想行事不利,五师弟他.......,六师弟因误会了小师妹,负气出走,至今杳无音讯。” 酒疯和尚怒道,“你?,你......,你简直气死贫僧啦,贫僧将你的师弟托付于你,你就是这样做大师兄的?” 这时二公子上前说道,“法师放心,杨再兴现在就在小侄手上,只要您一句话,我立刻杀了杨再兴,为五师兄报仇。” 酒疯和尚却不说话,看着周不齐如何作答。 周不齐被训斥之后,只是垂泪,低头不语。酒疯和尚又指着他们身上的镣铐问道,“那你们来到鬼门寨,这些事情,又是作何解释?” 周不齐只好将鬼门寨二公子逼婚一事简单说来,酒疯和尚闻言大怒,看着二公子说道,“二公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想必你师父金剑先生并不知情吧?” 二公子拱手一礼说道,“您也知道,自从十年前前辈下山之后,师父 就退隐,不再过问俗事,此事只因弟子对梅姑娘一往情深,才会当面向周师兄提亲,冒犯之处,还请前辈恕罪,希望前辈成全我们,弟子一定感激不尽。” 酒疯和尚手指周不齐等人身上的镣铐说道,“看来贫僧不答应你,你就要以武力胁迫啦?” 二公子笑道,“前辈误会啦,只要前辈答应这桩婚事,弟子马上就......” “贫僧若不答应呢?”酒疯和尚怒道。 二公子说道,“那弟子也可以放人,只要前辈交出一样东西。” 酒疯和尚问道,“噢?什么东西。” 二公子说道,“金剑秘笈下册。” “金剑秘笈?”酒疯和尚说道,“你处心积虑,原来是为了得到金剑秘笈?” “不错,”二公子说道,“没有下册,本公子的武功就此停滞不前,而您,也无法将武功达到巅峰境界。如果我们两个,共同拥有金剑秘笈,再结成秦晋之好,那我们两家,日后足可以称霸江湖,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你休想,”酒疯和尚怒道,“那是你师父当年托付我的大事,并让贫僧许下承诺,才将金剑秘笈交付给我。贫僧怎能背信弃义,违背承诺呢?” 二公子脸色微变说道,“那金剑秘笈,本来就是我鬼门寨的东西,你却想据为己有,这不大好吧?” 酒疯和尚说道,“却不是该属于你的东西,你也不想想,如果你师父信任你,为什么不交给你,却要托付给贫僧我呢?” “分明是你当年对我师父暗下毒手,抢走了金剑秘笈,今天也该物归原主啦。”二公子冷冷说道,“不妨挑明了说,本公子给你们两个条件可选,如果咱们联姻,共享金剑秘笈,那大家皆大欢喜这是第一条路。第二条路,如果你交出金剑秘笈,我也可以恭送你们师徒安全下山,自行离去。” “如果两个条件,贫僧都不答应呢?”酒疯和尚凛然说道。 二公子一阵冷笑说道,“这里人称鬼门关,如果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只怕你们师徒,来的去不得。” 第113章 聚义厅一场恶战 酒疯和尚来到鬼门寨,在聚义大厅内见到了自己的几个弟子,基本了解了事情的经过。面对酒疯和尚的质问。二公子不但威逼利诱,见酒疯和尚就是不答应和自己合作,也不愿意交出金剑秘笈,于是说道,“这里人称鬼门关,如果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只怕你们师徒,来的去不得。” 既然双方话不投机,酒疯和尚便起身,正色说道,“除非金剑先生当面讨回秘笈,否则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你敢请先生出来,与我相见吗?” 二公子哈哈大笑说道,“当年若不是你拿我师父做挡箭牌,而我也是一时心慈手软,才让你带走金剑秘笈,今天没这个机会啦。来人,布阵!” 随着二公子一声令下,大厅内的众人纷纷后退,闪出中间一块宽阔的场地,八名黑衣武士,纵身跃出,按照五行八卦方位,列开阵势,各个手持链子刀,严阵以待。 二公子对酒疯和尚嘿嘿一阵冷笑说道,“老前辈,都说你所创的昆仑七绝阵,天下无敌。其实不过是你抄袭了金剑秘笈的阵法,糊弄世人而已。今天本公子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阵法,老前辈可敢进入阵中一试啊?” 酒疯和尚说道,“哼,我看也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没什么高明之处。” “好,但愿今天我的五行八卦阵,能遇到真正的对手。”二公子说道,“那就请入阵吧,只要你破的了我的阵法,本公子敲锣打鼓,恭送你们师徒下山,如何?” “那贫僧就领教一下,看你的阵法有什么高明之处。”说着,酒疯和尚也不取兵器,径直往阵中走去,箫剑柳不扬见识过此阵法的厉害,一边跟在师父身后,一边悄悄对师父说道,“师父,此阵有其独特的杀招,千万不可大意啊。” 酒疯和尚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已经踏入阵中。“启阵!”,随着二公子一声令下,只见五行八卦阵八个方位的黑衣武士,忽然呈合围之势,在外围转动起来。随着八大高手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箫剑柳不扬只觉天旋地转,头晕眼花,身体也开始有些站立不稳。 酒疯和尚身在阵中,见此情景,却不但不为所动,反而双掌合十,闭上双眼,依然坦然自若,并对弟子柳不扬说道,“没什么可紧张的,只须闭上双眼,耳听八方即可。” 柳不扬依师父所言,紧闭双眼,两耳专心倾听着对手的动静,果然不再天旋地转,心神也平静下来。 八大高手在外围转动片刻,见此招不能奏效,于是有两名高手率先发难。只见两柄链子刀,几乎同时飞向酒疯和尚胸前。半途之中,却分向而行,一柄链子刀直取酒疯和尚前心,另一支却陡然下坠,后发先至,直奔酒疯和尚小腹刺来。二公子的手下,一出招果然也是阴险至极。 周不齐和其他师弟,还有梅不娇,看的胆战心惊,为师父提心吊胆,只怕师父一招不慎,遭了毒手。 酒疯和尚果然不愧为一代宗师,虽然紧闭双眼,却早已凭惊人的听力,窥得清楚,只见他依然双掌合十,只是左脚抬起,一脚踢在链子刀的刀柄处,链子刀就飞了起来,当啷一声,正撞击在刺向自己前心的那柄链子刀。 酒疯和尚就这么随意的一脚,却有如此奇效,不但破了对方的攻击,还留出充足的时间,静观对方变化,看的众人都啧啧称奇,有的甚至不禁喝起采来。 八大高手岂肯就此罢休,立刻有无数链子刀,呼啸着激射向阵中的师徒二人。酒疯和尚与弟子柳不扬,背靠背迎敌。柳不扬手中箫剑,寒光连闪,将袭来的链子刀击飞之后,担心师父没有兵器,正要出剑援助,却听师父大喝一声,箫剑急忙看去。 但见酒疯和尚一声大喝,将身上宽大的僧衣一扯一甩,僧衣竟挟着一股劲风,呼啸着将两柄链子刀裹住,只是用力一扯,两名黑衣武士,就被酒疯和尚甩飞起来,越过众人头顶,撞向对面的黑衣武士。 吓得对面的黑衣武士赶紧躲避,才没有互相撞在一起。而被甩飞的两名武士,一身轻功也是超绝,竟然能够鹞子翻身,落在地上,虽然踉跄几步,却是没有摔倒。 这下激怒了其他的黑衣武士,顿时有四柄链子刀,呼啸着同时飞向酒疯和尚。酒疯和尚将手中宽大的僧衣一抖,僧衣立刻拧成了麻花,成了一条布棍,又是双手一抖,布棍左右一挥,就将链子刀击飞相撞,缠绕在一起。 酒疯和尚对弟子柳不扬喝道,“跟在为师后面冲杀。”说罢,趁着五行八卦阵阵型稍乱之际,酒疯和尚挥舞布棍,就往外围冲杀过去,箫剑柳不扬也挥舞箫剑,在师父身后紧紧跟随。 八大高手一见,急忙阵型移动,群起围攻,想靠着各自默契配合,继续围困住师徒二人,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虽然五行八卦阵的八大高手,各个武功不俗,人数也是占尽优势,但是酒疯和尚实在勇猛。只是一件宽大的僧衣在他手中,束布成棍,挥舞起来,却是呼呼生风,锐不可挡。而且酒疯和尚功力深厚,出招也是极其精妙。布棍诡异的力道,一旦击中链子刀,不是和其他链子刀相撞,就是互相缠绕在一起,一时难以分开。酒疯和尚趁此机会猛攻,八大高手因此攻势受到牵制,顿时狼狈不堪,眼看抵挡不住,阵型开始出现混乱。 眼见自己的五行八卦阵就要抵挡不住,二公子也是吃惊不小,暗道这酒疯和尚,果然厉害得紧。但是大话已经说出去,万一失败,自己情何以堪? 于是二公子再次大声下令,“暗器。” 八大高手闻令,立刻四人围攻,四人双手飞扬,无数把飞刀,呼啸着飞向阵中的师徒二人。箫剑柳不扬准备不足,一柄飞刀击中肩头,疼的柳不扬手中箫剑几乎掉落地上。 借此机会,无数飞刀呼啸着飞向师徒二人。酒疯和尚又是一声暴喝,手中的布棍忽然迎风展开,随着用力一挥,无数飞刀竟然都被酒疯和尚裹在僧衣之中。 酒疯和尚用僧衣裹住飞刀,再用力一挥之下,僧衣再次展开,无数把飞刀呼啸着从僧衣里飞出去,射向几个黑衣武士。 几个黑衣武士一见大惊,赶紧挥起手中的链子刀格挡,就听两声惨叫,两个黑衣武士被飞刀击中,受伤倒在地上。 正在这时,忽然一团耀眼的白光爆闪,一个银色的小球,直奔箫剑柳不扬面前。柳不扬不知何物,急忙挥起手中箫剑横扫,正击在银色的小球上。 只听“嘭”的一声,小球爆裂开来,一团白色的烟雾喷射出来,师徒二人急忙躲避,只觉一股刺鼻的气味袭来,师徒二人顿时身体摇晃,全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第114章 洞房花烛剑光寒 酒疯和尚携弟子箫剑柳不扬,大战鬼门寨二公子的五行八卦阵。凭借其内力浑厚和高超的武功,酒疯和尚束布成棍,勇不可挡,杀得八卦阵的八大黑衣武士,东倒西歪,溃不成形,眼看八卦阵就被酒疯和尚冲垮溃败。 二公子急命手下武士施放暗器,顿时无数把飞刀呼啸着射向阵中的师徒二人。柳不扬猝不及防之下,也被飞刀所伤。酒疯和尚一声暴喝,一挥宽大的僧衣,将几把飞刀裹住,猛力一甩,飞刀就飞向了黑衣武士,随着几声惨叫,两三名黑衣武士都受伤倒地。 正在这一刹那,二公子抖手打出一个银色的小球,直奔柳不扬面门。柳不扬只觉一道白光直奔自己面前,慌乱间急忙挥起箫剑横扫。 谁知箫剑削中银色的小球,小球当即爆裂开来,一团白色的粉末四处飞溅,同时一阵刺鼻的气味也随即扩散开来。 酒疯和尚和柳不扬一闻这刺鼻的气味,大呼“不好”,可惜为时已晚,气味一旦吸入口鼻之中,师徒两人顿觉一阵窒息,头晕目眩,浑身无力的瘫软倒下。 周不齐和师弟、师妹们一见大惊,惊呼“师父”,想要上来营救,却被几个武士,手持长刀,将他们拦住。 大寨主王虎,带着几个武士就扑向昏迷的酒疯和尚师徒,举刀就要将其斩杀,这时二公子大声喝道,“且慢,大哥,杀不得啊。我们想要的东西还没得到,此时杀不得啊。“ “人都放倒啦,东西还不垂手可得吗?”说着,王虎窜过去,就去搜两人的身,结果除了一个装着散碎银两的小包裹,身上再无一物,气得王虎嘟囔着直骂。 二公子说道,“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够轻易得到。先把他们押入牢中,好好看押起来,记住,不许怠慢他们。” 这一切都被玉剑梅不娇看在眼里,虽然她也想冲过去和王郎拼命,但是身有镣铐,被武士团团围住,也是动弹不得。 二公子走到她的面前,笑眯眯的说道,“梅姑娘你也看到啦,前辈他太固执,就是不听本公子的好言相劝,我这也是没办法,才采取下策,回去你好好劝劝她老人家,务必让他老人家回心转意,咱们两个成其好事,大家不就皆大欢喜啦。” “呸,我从未见过你这种厚颜无耻之人,你如此阴险,会遭到报应的。,” 二公子却威逼说道,“那就不用你担心了,你还是好好准备当你的新娘子吧,你师父和师兄的性命,可都在你的手中,你若不识相,后果你可比谁都清楚。” 说罢,二公子哈哈大笑,对大厅里的所有人说道,“各位朋友,多谢你们前来捧场相助,本公子盛情款待,你们在我鬼门寨,尽情玩的开心,后天请诸位参加本公子的婚宴,如何?” 众人一片欢呼,纷纷向二公子贺喜,梅不娇的咒骂声也被淹没其中。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这一天日落西山,鬼门寨却是到处灯火通明,锣鼓喧天。偌大的聚义大厅,早就布置一新,成了婚庆的殿堂。 二公子身穿大红新郎官服,红光满面,玉剑梅不娇凤冠霞披,头顶红盖头,两人同时牵着红绸,走进大厅,顿时欢呼之声,如潮水般涌来。 两人走到大厅中心位置站定,孔彦舟便大声唱道,“二公子王郎和梅不娇姑娘的结婚盛典,现在开始,一拜天地。” 两人同时向南面一起叩拜。“二拜高堂”,二公子转过身来,向着坐在正中位置上的酒疯和尚一起叩拜。 酒疯和尚自从中了迷迭香之后,又被服下软骨散,浑身无力,无法运功,坐在椅子上,虽是怒目而视,却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其摆布。 “夫妻对拜” 二公子向梅不娇深施一礼,梅不娇无动于衷,二公子也毫不介意。 孔彦舟又大声唱道,“恭送二公子携夫人,请入洞房。”在众人欢呼声中,梅不娇被人送入二公子的卧房之中。卧房里红烛高烧,梅不娇坐在榻上,却悲愤难平。 眼看夜色深沉,志得意满的二公子,走入卧房之中,手持玉如意,掀起了梅不娇的红盖头,色迷迷的看着梅不娇说道,“妹子今晚真是美艳不可方物,怪不得人家都说,新娘子是女人一生最美的时刻。” 梅不娇一脸悲愤,俏眼里满是晶莹的泪水,听他这么一说,泪珠儿不由滚落下来。 二公子伸出白皙的双手,轻轻的为她擦拭,低声说道,“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切不可伤心流泪,再说啦,你师父他们,都在大厅参加婚宴呢,我可没有慢待他们,你又何必如此呢?你放心,我们成亲之后,我一定好好待你,不久的将来,我会让你知道,你没有嫁错人。” 此时的梅不娇,已是连骂的力气和心思也没有了。 二公子借着红烛烛光下,细看美人,只觉梅不娇虽然一脸冰冷,但是却依然难掩娇柔俊美的容貌,犹如冰中雪莲一般娇艳,二公子不由轻轻将梅不娇拥入怀中。 梅不娇用手推了二公子一把,没有推动,任由其将自己拥在怀里,将脸贴在梅不娇的脸上,一手箍紧她纤细的腰肢,一手就去解她的衣带。 梅不娇立刻用力挣扎起来,无奈不是二公子的对手,被二公子推倒在榻上,将身体伏在她的身上,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梅不娇泪水涟涟,低声央求道,“求求你,让我自己来好吗?” 二公子闻言停下手来,看着楚楚可怜的梅不娇,立起身子,看着梅不娇极不情愿的伸手去解自己的衣带......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梅不娇左手食指、中指如钩,直刺二公子双眼,二公子一惊,急忙伸手抓住梅不娇的玉腕,却不防梅不娇右掌扬起,拍在二公子的后脑,二公子登时晕倒,倒在梅不娇的身上。 梅不娇用力将二公子从自己的身上推开,自己起身,将衣带重新系好,环顾卧房内,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金剑。 梅不娇抽出金剑,直奔榻前,一剑狠狠刺向晕厥的二公子...... 第115章 挥起金剑救先生 玉剑梅不娇,在二公子的胁迫下,被迫成亲,送入洞房之中。二公子烛光下被梅不娇的美貌所迷,欲强行非礼,结果梅不娇趁其大意,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将其打晕。 梅不娇用力推开晕倒在自己身上的二公子,起身摘下挂在墙上的金剑,冲到榻前,咬牙切齿的说道,“卑鄙无耻的狗贼,令我和师父蒙受奇耻大辱,不杀你难解心头之恨。” 说着正欲举剑刺向二公子后心,忽然卧房门外大寨主王虎敲门喊道,“二弟,二弟啊,你先别急着洞房啊,哥哥陪着几个好朋友来此为你敬酒啊。” 外面又传来其他人附和说道,“是啊,二公子,您别重色轻友啊,我们还没闹洞房,你怎么就这么着急和新娘子亲热呢?快开门来,我们向你敬酒啊!” 梅不娇闻言大惊,举着金剑,环顾四周,见后窗虚掩,外面又传来说话,“二公子,再不开门,我们可闯进去啦。”接着就听到客室的房门开门的声音。 玉剑梅不娇顾不得再杀二公子,纵身跃出了窗外。” 王虎带着几个朋友穿过客厅,来到卧室门前,知道二公子的脾气不好,不敢贸然闯入,还是先敲了敲门,侧着身子,靠近门口,听着卧房里的动静,里面毫无声息,一片寂静。 几个人嘀咕,“怎么一点动静没有,难道二公子睡着了?” “不可能啊,那么个美人陪伴,二公子能睡得着?” “咱们来晚啦?他们俩偃旗息鼓啦?”众人哈哈大笑,再敲门,还是无人回应。急性子的王虎按捺不住啦,于是推开房门进入卧室,只见自己的二弟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再呼唤两声,还是没有反应。 王虎走上前去,伸手一拉二公子的肩膀,二公子翻过身来,依然昏迷不醒,再看榻上,却没有新娘子的踪迹,于是大惊,赶紧摇晃二公子大声呼唤起来。 费了半天劲,二公子才苏醒过来,用手摸着后脑勺,还感觉一阵晕乎乎的。王虎和众人问道,“怎么个情况?新娘子去哪里啦?” 二公子看了看他们,环视一周,又看到金剑只有剑鞘,金剑不知去向,才惊呼道,“坏啦,一时大意,本公子着了那小美人的道,快,快叫人去搜捕,要是她解救了那老和尚,可就又是一个大麻烦。” 王虎不敢怠慢,领着大家伙出了卧室门,直奔关押酒疯和尚师徒的那个别院而去。 梅不娇跳出窗外,翻出院墙,本想去救师父和师兄他们,转念一想不行。师父武功如此之高,都被二公子擒获,就算重新解救师父、师兄他们,那时鬼门寨的人早已发现,他们也未必就能杀出鬼门寨,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正好金剑再自己手上,索性去鬼谷洞救出金剑先生和杨再兴他们,或许如此还有一线生机。 打定主意,玉剑梅不娇,折返方向,直奔前面牢房而来 。 到了牢房门口,有狱卒拦住梅不娇的去路。梅不娇训斥道,“混账,敢拦我的去路,你知道我是谁吗?” 狱卒一惊,仔细打量一番,说道,“你,你不是从前关在这里的那名女犯人吗?” 梅不娇一巴掌甩在狱卒的脸上训斥道,“那是以前,现在我是什么人不知道吗?” 牢头听到,赶紧过来,牢头刚吃过婚宴喜酒,又见梅不娇一身红缎子衣装,惊讶说道,“你?这......您不是二寨主夫人吗?您怎么忽然来到这种地方?” 梅不娇说道,“因有要事,我奉了夫君,二公子的命令,急来提审犯人钟相、夏诚。” 牢头大惊,说道,“新夫人,钟相、夏诚被关在鬼谷洞中,咱们如何提审?万一,” “没有万一,那个姓杨的,身受重伤,半死不活的,钟相、夏诚自然不足为惧,你听我命令即可。”梅不娇命令道。 那牢头说道,“夫人,没有二公子的手令,我们可不敢擅自做主啊。”旁边一个狱卒也说道,“是啊,除非有二公子的手令,否则我们不能打开牢门。” 梅不娇大怒,手起剑落,将狱卒的人头砍下,举着带血的金剑,抵在牢头的胸前说道,“认识这金剑吗?” 狱卒举着双手,慢慢后退着,点了点头,说道,”认得,是我家二公子的独门兵器。“ 梅不娇说道,“这不就是二寨主的手令吗?你说是不是?” 牢头害了怕,一边后退,一边说道,“是,是。” “那你还不前面领路?给我打开洞门?”牢头只好点头答应,任由梅不娇用剑逼住自己,转身往牢里走去。 来到鬼谷洞的暗门前,牢头还是有些犹豫的看着梅不娇。梅不娇用剑尖一顶他的心口,金剑剑尖几乎刺入他的皮肉,牢头顿时害怕,只好按下机关,石门自动开启。 这时忽然有人大喊,“不能开门,快点关闭石门。” 梅不娇和牢头同时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黑衣武士的统领,正急匆匆赶来,说道,“不能打开石门,说着就扑过来,撞开那个狱卒,按动了关闭石门的机关。 梅不娇却是更加眼疾,身法更快,石门刚一启动,就纵身跃进了鬼谷洞中,身体刚刚落地,在黑衣武士统领和牢头的惊呼声中,石门就轰然关闭。 梅不娇在石门关闭的一刹那,闯入鬼谷洞,然后提剑就往洞中一路狂奔。杨再兴正在练习六合八法拳,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杨再兴回头看去,不由大为惊讶,只见玉剑梅不娇,手提金剑,一身红妆,正疾步而来,不由惊呼道,“梅不娇?你......你还好吗?” 听到杨再兴的说话,姚瑶和钟相、夏诚也赶过来。梅不娇却急切地说道,“杨大哥,这是金剑,快去解救金剑先生,否则来不及啦,他们一会肯定追杀过来。” 钟相、夏诚大喜,催促杨再兴快去解救主人。 正在这时,身后果然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大声吵嚷着,“快追,快追!” 杨再兴接剑在手,立刻快步来到金剑先生近前,说道,“师叔,我这就为您斩断玄铁链,助您脱离苦海。” 谁知金剑先生惨然一笑说道,“尘世之间,皆是苦海,苦海无边,唯有一死,才会得以解脱。 杨再兴说道,”师叔,斩断玄铁链,您就再无束缚,可以重见天日啦。“ 金剑先生仰天长叹说道,“世间杂念,皆是玄铁链,哪有可以斩断的金剑?你争我夺,世道昏暗,哪里又有天日可见?也许这里才是清净之地,外面则是混沌不堪。” 这时鬼门寨的人,已经冲杀进来,和姚瑶等人厮杀在一起,眼见时间紧急,杨再兴顾不了许多,高高举起手中的金剑,砍向玄铁铁链...... 第116章 苦苦相逼为哪般 杨再兴挥起金剑,运内力灌注于右臂,出剑如电,唰唰几剑,金剑先生身上所缚数条玄铁铁链,纷纷被斩成数节,掉落在地上。 钟相、夏诚激动万分,上前搀扶住金剑先生,含泪说道,“主人,您终于可以脱离苦海,重见天日啦!” 金剑先生脸上却是未见丝毫喜悦之色,反而惨然说道,“恐怕老夫的大去之日近矣!” 正在这时,忽然大寨主王虎率领手下武士和喽啰,将他们团团围住。大寨主王虎,手持金背锯齿飞镰刀,大声喝道,“杨再兴,你们竟然敢私自放人,坏了我们大事,今天我要杀了你们。” 杨再兴手持金剑,剑指王虎说道,“你们兄弟作恶多端,我也正好要为本地除害,有胆量过来大战一番。” 王虎怒不可遏,率领着手下就要冲杀过来,忽然后面有人大喊,“且慢,大寨主休要动怒,二公子有令,暂时撤出鬼谷洞,二公子有要事相告。” 王虎闻言,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却又不得不听二公子的命令,只好率人如潮水般退出了鬼谷洞。 这倒让杨再兴等人,大出意料之外。这时玉剑梅不娇上前说道,“杨大哥,我的师父和大师兄他们,还被黑白双煞兄弟关押,生死难料,希望杨大哥出手相救。” 姚瑶走到杨再兴身边,娇柔的双手挽着杨再兴的胳膊,小声说道,“杨兄不可啊,咱们还被他们昆仑七绝害的不够惨吗?他们遭此一劫,纯属咎由自取,咱们只管保着金剑先生杀出鬼门寨,莫管他们的闲事。” 玉剑梅不娇看着姚瑶和杨再兴如此亲密,眉目之间,尽是柔情蜜意,梅不娇顿时肝肠寸断,恍惚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她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泪水也模糊了视线,默默转过身去,不由自主的往外走去...... 杨再兴说道,“没有梅姑娘舍身相助,送来金剑,咱们如何能够救得出我的师叔,咱们怎能忘恩负义呢?”姚瑶听后不再言语。 杨再兴急忙追去,对梅不娇喊道,“梅姑娘,你舍身相助,我自然会和你一起救出你的师父。” 钟相、夏诚也搀扶着金剑先生,向鬼谷洞外走去。 众人刚刚到达鬼谷洞的暗门附近,忽然暗门竟然自动开启,伤心绝望的梅不娇,魂不守舍,不顾危险,就径直跨出石门,往外走去。 杨再兴担心梅不娇有危险,也提着金剑紧随其后。姚瑶和钟相、夏诚等人,一起也跟着走出了石门。 出了石门,来到牢房,众人才大吃一惊,只见无数的喽啰,手持弓箭,将他们已经团团围住。 王虎大声喝道,“你们听好啦,本来依我之见,就立刻将你们乱箭射死。可是我二弟,还念及和师父的师徒之情,不忍下此毒手。我二弟传下令来,请你们到鬼门寨点将台相会,现在就请你们随我走吧。” 众人顿时愣在那里,不知这兄弟二人又有什么狡诈的阴谋诡计。见大伙踯躅不前,王虎对金剑先生说道,“师父,您老人家不想和我们兄弟有个交代,做个了断吗?” 金剑先生脸上一片淡然,说道,“好吧,既然少主相邀,老夫岂有不去之理。” 王虎说道,“那就请吧,师父。” 金剑先生背负双手,大步走在前面,往牢房外就走,杨再兴和其他人跟在先生身后,无数喽啰武士,弓上弦刀出鞘,将他们围在核心,簇拥着出了牢房,直奔点将台而来。 鬼门寨的点将台,就在鬼谷山的山后。牢房依鬼谷山山前的峭壁,依山而建,所以这牢房的尽头,才会是鬼谷洞的洞口。众人跟着金剑先生,绕过鬼谷山,来到鬼谷山山背后,就到了点将台台前。 点将台依鬼谷山后山山势所建,在一块如明镜般的峭壁上,“点将台”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每个字足有一人来高,笔迹如刀砍斧斫,颇有气势。点将台三个大字的前面,就是一处平坦的天然平台,足有二十几丈方圆,台下是七七四十九级石砌台阶,两侧还有汉白玉的栏杆,这点将台,鬼斧神工,尤其台上已经旌旗招展,喽啰们排列两旁,各个手持刀枪,真是颇有气势。 王虎带着众人,来到点将台下,对众人说道,“师父,请上点将台吧。”金剑先生也不答话,迈步就往上走,杨再兴等人也紧随其后,登上了点将台。 众人登上点将台,只见点将台正中位置,二公子一身戎装,站立在香案前。香案前有一画像,画像上的人,头戴王冠,身穿锦袍看长相威风凛凛,不信你看此人生得:凤眼浓眉如画,微须白面红颜。顶平额阔满天仓,七尺身材壮健。善会偷香窃玉,惯的卖俏行奸。凝眸呆想立人前,俊俏风流无限。 香案画像前立着一灵牌,灵牌上写:“先王淮西王王庆之灵位。” 二公子恭敬的站在香案前,手捻香烛,点燃之后,插在香炉里,然后对着淮西王的灵位叩拜了一番,站起身来,对金剑先生李助说道,“师父,多年不见,你可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金剑先生说道,“老夫如何不知,今日乃是先王遇难的忌日,老夫终生也不会忘记的日子,”说着,眼里老泪纵横,也走到香案前,点燃香烛,插在香炉里,对着淮西王的灵位,深施一礼。 二公子说道,“师父在鬼谷洞多年,时至今日,可曾有悔悟之意?可愿协助弟子东山再起,成其霸业?” 金剑先生默然良久,说道,“老夫从没忘记过先王的遗愿,也发誓忠心耿耿,协助少主,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光复王室,救万民于倒悬。但是,老夫却不能允许少主,和金人勾结,卖国求荣,留下千古骂名,那样就算能够称其霸业,恐怕也让先王在天有灵,感到那是奇耻大辱,死也不能安宁啊!” 二公子阴冷笑道,“师父,您还是如此冥顽不灵。古语有云: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这天下,失天下人的天下,若不是大宋皇帝昏聩无能,如何会群雄并起,逐鹿中原?我们势单力孤,为何不能借助外部势力,夺取大宋天下,到时咱们也能分一杯羹,成为一方霸主,等实力雄厚之时,就可一扫诸雄,天下不就是我们的了?” 金剑先生摇头说道,“少主实在太幼稚啦,那只会引狼入室,涂炭中原百姓,不但遭天下人唾骂,哪里会有好的结果。” 二公子怒道,“金兵铁蹄,已经踏进中原,夺取宋朝半壁江山,此时正是我们难得的机遇,你却一再推脱,分明是背叛先王。我问你,师父,你可还记得当年,你在此处立下的誓言?” “当然记得,”金剑先生说道,“老夫曾在这里发誓,若老夫不能协助少主光复王室,违背先王遗愿,老夫就用手里的金剑,在先王灵前自裁谢罪。” “好,记得就好,”二公子阴冷说道,“那就请师父您兑现誓言,如果不能协助我举事,就请师父在我先父王灵前,给先王一个交代吧?” 金剑先生默默点头,忽然手臂一扬,杨再兴手中的金剑就到了金剑先生手中,金剑先生手提金剑大步走向淮西王灵前。杨再兴正欲握住先生手臂拦阻,却被金剑先生右臂一抖,一股强劲的内力,将杨再兴震开,然后径直走到淮西王灵位前。 金剑先生面对淮西王的遗像,绝望的说道,“先王在上,老夫明知少主年幼无知,却不能苦劝令其回头,愧对先王的临终重托啊,如今形势相逼,老夫只有以死谢罪,来报先王当年的似海恩情啦!” 说着,金剑先生横剑就要自刎...... 第117章 蒙面人从天而降 二公子王郎,搬出当年淮西王王庆对师父金剑先生李助的恩情,对师父苦苦相逼。金剑先生宁死不从,举起金剑,就欲横剑自刎。 “且慢,”二公子赶紧制止说道,“师父,您老人家既然宁愿一死,也不愿助我成其一番大业,倒不如将那金剑秘笈下册,一并给我,免得一身绝世武功,没个传人,岂不是终生遗憾?” 金剑先生看着二公子竟然说出此种话来,不由得顿时感到绝望透顶,他默然摇头说道,“我已告诉过你,当年和酒疯和尚比武之时,为师身受内伤,金剑秘笈下册,被酒疯和尚带走啦!” “是吗?那你们当面对质如何?”说着,二公子一拍手掌,几个武士押着酒疯和尚师徒,走上了点将台。 金剑先生见到酒疯和尚落在二公子手里,不禁大为吃惊,二公子却说道,“酒疯和尚,如果我师父当面向你讨要金剑秘笈,你是不是就得交出来啊?” 酒疯和尚点头,然后向金剑先生深施一礼,说道,“金剑先生,贫僧这厢有礼啦,当年蒙你不杀之恩,还助我逃离此地,转眼十年过去,贫僧从弟子口中方才得知,十年来,先生被囚禁鬼谷洞,却受了如此的苦难,变的这种模样。真是罪过,罪过啊。” 二公子却冷笑说道,“若不是当年你从中挑唆,还暗下毒手,打伤我师父,才令我师父得了失心疯,变成这种模样的。” 酒疯和尚闻言大怒,转身手指二公子说道,“一派胡言,当年若不是你对先生暗中下毒,凭贫僧那点微末手段,如何能够伤得了先生?分明是你为了自己一己私欲,不顾师徒情义,竟然下此毒手,你简直禽兽不如。” 二公子怒道,“酒疯和尚,再敢胡言乱语,本公子要你的命。”又对金剑先生逼问道,“师父,酒疯和尚就在眼前,就请你让这和尚交出秘笈,只有这么做,你也算是偿还当年先父王对你的恩情,希望你可不要忘了当年你自己亲口许下的誓言。” 金剑先生被逼无奈,正在陷入两难之际。杨再兴见二公子如此无耻,逼得金剑先生进退两难,杨再兴于心不忍,于是大喝一声站出来说道,“金剑先生一身武功,已经传授给了我,你若想要,不如我来教你啊?” “呸,凭你也配?我师父武功何等高深莫测,你也能学得了金剑秘笈上下两册的武功?”二公子不屑怒道。 杨再兴忽然出手,从身边一个武士手中抢过一把利剑,纵身跃到点将台中心位置,大喝一声,“金剑秘笈第一式,游龙式。”说着就挥剑起舞,人剑合一,出剑快如闪电,矫若游龙,看的众人眼花缭乱,犹如一条巨龙在台上遨游盘旋,看的二公子目瞪口呆,惊呼道,“金剑秘笈游龙剑?” 杨再兴又是一声大喝,“第二式,灵蛇式。” 只见杨再兴剑招大变,身如蛇行,到处游动,剑如白蛇吐信,怪蟒翻身,招招迅如惊雷,暗藏杀机。 接着又是散花式,满天星,风雷诀,开山剑,凤鸣九天,一直练到第八式梅花七绽,忽然戛然而止,冷冷看着二公子说道,“是不是金剑秘笈的剑法,你自己也该最清楚吧?相信你也只练到第七层吧?” 二公子又惊又怒,看着金剑先生痛恨的说道,“好啊,好!,师父,你我相识多年,也不肯把全套剑法传授给我,姓杨的才和你相识,你竟然传他全套剑法,你真是太狠心啦。” 杨再兴怒道,“是你心术不正,阴险毒辣,才有这样的结果。你想学吗?将师叔和他们全都放啦,我就教你剑法。” 忽然头顶石壁上有人大喝,声如洪钟,晴空霹雳一般,”好剑法,看来老夫没有白来,我来领教金剑先生的绝世剑法。” 众人大惊,转身抬头看去,只见一人身穿灰布长袍,青布遮面,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傲然立在石壁突起的一块巨石上,随着话音刚落,身形一晃,就从十余丈的石壁上飘然而下,然后半空中身体一个翻转,头上脚下,双掌直奔金剑先生而来。 金剑先生猝不及防,金剑翻转,剑尖刚刚指向那人,却被那人一掌将金剑击落,另一掌直击金剑先生面门。 金剑先生身体后仰,一个倒纵避过,那人横掠出去,双脚稳稳落地,抱拳向金剑先生说道,“久闻金剑先生武功超绝,老夫特意慕名前来讨教,还请金剑先生不吝赐教。” 金剑先生却摇头说道,“老夫已经心如死灰,再也无意江湖争斗,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这时二公子怒指蒙面老者,说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擅入鬼门寨,来搅本公子的局,来人,给我拿下此人。” 立刻就有十来名黑衣武士,手持刀剑,从背后扑向蒙面人。那人却自岿然不动,任凭众武士将其围在核心,十几柄刀剑,同时攻向自己。 就在围观的众人,以为武士们就要得手之际,忽然一个灰色身影在众武士之间穿梭而过,就有几个武士几乎同时被打翻在地,那个蒙面老者,却是倒提两柄长刀,立在众武士身后。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蒙面老者身形一晃,竟然到了酒疯和尚师徒近前,只觉眼前寒光一闪,酒疯和尚师徒身上的镣铐,就被老者尽数削断。 押解酒疯和尚师徒的武士大惊,正拔出刀来出手,那灰衣蒙面老者忽然双手一扬,手中两柄长刀就疾速旋转着,直奔众武士面前呼啸而来,吓得众武士急忙挥刀格挡。只听一阵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两柄长刀在和武士们手中的兵器连续撞击之后,呼啸着直奔酒疯和尚师徒而来。 师徒二人伸手就将长刀握在手中,对那灰衣蒙面老者说道,“多谢朋友相助。”然后就和包围上来的武士杀作一团。 二公子大惊,害怕局面失去控制,立刻抢过地上自己的金剑,指挥众武士围攻酒疯和尚师徒,一边派人将点将台团团包围。 对酒疯和尚师徒,老者并不答话,转身向金剑先生和杨再兴走来,说道,“金剑先生,我们找个僻静之处切磋一番如何?” 第118章 灌顶传功杨再兴 就在二公子逼迫金剑先生交出金剑秘笈,金剑先生左右危难之际,杨再兴出面为金剑先生解围,当众演练了金剑剑法,看的二公子和众人瞠目结舌,不由赞叹剑法的高超精妙。 杨再兴本意想牺牲自己为代价,救出师叔和酒疯和尚师徒。没想到横生枝节,一个蒙面老者从天而降,非要和金剑先生比武。 此人从崖壁上一跃而下,不但出手斩断了酒疯师徒的镣铐,让双方发生混战,还大踏步走到金剑先生近前,说道,“金剑先生,老夫 久慕您的大名,不远千里来此与您切磋武功,希望先生不吝赐教。” 说着,就亮开门户,准备上前和金剑先生动手。 二公子就算心机再深,不易动怒乱了方寸,见到师父竟然将金剑秘笈全套的武功,竟然传授给了杨再兴,也不由怒火攻心,有些失去理智。他恨透了杨再兴,本来以为将杨再兴等人困在鬼谷洞,是打算等酒疯和尚来到鬼门寨之后,将秘笈弄到手,然后再收拾杨再兴等人。没想到弄巧成拙,阴差阳错,竟然成全了杨再兴,自己弄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自己 正怒不可遏,又见这个灰衣蒙面老者出来搅局,使自己场面难以控制。二公子暴怒之下,一声大喝,“哪里来的老匹夫,竟敢来搅本公子的局,来人,随我将他灭啦。” 说着,二公子手中金剑一晃,纵身扑来,金剑直刺蒙面老者后心。那蒙面老者,不慌不忙,忽然转过身来,同时左手挥出一掌,凌厉的掌风,竟然将金剑的剑锋荡开,然后右掌拍向二公子王郎的胸腹。 二公子未料到对手出招如此迅猛,自己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一掌就迅猛的拍向自己,招架躲避竟然都已经为时已晚。幸亏那二公子也是武功不俗,急忙双脚点地,身体向后疾纵躲避,但是依然难逃身受重伤的厄运。 金剑先生李助一见自己的少主极其危险,便轻飘飘拍出一掌,直击蒙面老者后心,出掌虽慢,掌风却是先至。 蒙面老者忽闻背后掌风凛冽,急忙收掌,转身之际,左掌挥出,“嘭”的一声,正好和金剑先生击来的一掌撞在一起,只感觉整个点将台,都在微微颤动,掌力迸发,掌风四溢。 金剑先生依然站立,身体纹丝未动,蒙面老者仓促出招硬接,身形不稳,后退了一步,却也立即拿桩站稳身形。 幸亏金剑先生及时出手,否则二公子必然身受重伤,饶是如此,二公子也后纵出两丈开外,身体踉跄几步,只觉胸口一阵气闷,不觉冷汗直冒。 灰衣蒙面老者敬佩的眼神,看着金剑先生,点头说道,“看来今天遇到了绝世高手,一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先生这样的高手,老夫岂肯失之交臂,我们找个清净之地,切磋一番如何?” 金剑先生见这蒙面老者,苦苦纠缠自己,牙一咬心一横,忽然做了一个决定,凛然说道,“那就请随我来。” 说着,金剑先生忽然一把拉住杨再兴,施展陆地飞腾术,脚不沾地,几个箭步就到了点将台的峭壁之下,然后拉着杨再兴一起腾空而起,双脚踩在光滑的峭壁上,飞快的交替行进,在陡峭的崖壁上,疾速往高处攀去,快到那块突出的巨石之时,金剑先生拉着杨再兴,双脚同时一蹬峭壁,两人身体同时飞起,稳稳落在了巨石之上。 灰衣蒙面老者,看了更觉精神振奋,赞道,“好厉害的轻身功夫,老夫随后即到。”说着,也是施展轻身功夫,眨眼到了点将台的崖壁下,正要纵身而起,却被巨石上的金剑先生和杨再兴二人,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金剑先生拉着杨再兴,纵身跃上巨石之后,竟然两手扣住杨再兴手腕的脉门,金剑先生腾身而起,头下脚上,倒立在杨再兴的头顶,以自己头顶的百会穴顶住杨再兴头顶的百会穴,杨再兴大感意外,惊呼道,“师叔,您要做什么啊?” “住口,我要将毕生功力,灌注于你的身上,如果你不想我们两个同时走火入魔,经脉俱损,就按我说的去做。” 杨再兴手腕脉门,被师叔紧紧扣住,双臂酥麻,动弹不得,苦苦哀求道,“师叔不要啊,这样您不但武功尽失,极有可能有生命危险啊。” 金剑先生却说道,“我心已死,生与死还有何不同?照我说的做,给师叔我一点安慰就足够啦。” 话音刚落,杨再兴就觉自己头顶的百会穴,仿佛被打开一个缺口,一股真气就从头顶百会穴注入自己的体内,杨再兴正欲再做挣扎,金剑先生喝道,“导气下行,引入丹田气海,再行走任督二脉,再达丹田气海。” 这时崖壁下的灰衣蒙面老者,惊诧之下,说道,“金剑先生,何致如此啊?” 金剑先生却说道,“心灰意冷,再无意争斗,你若想领教我的武功,那就为我护法,稍待时日,与我这位师侄过招吧,只怕到时你不是他的对手。”说完之后,就闭口不言。 杨再兴只觉一股浑厚的内力,由头顶直灌入自己体内,顿时感觉痛苦难当,难以抵御,正在拼命挣扎之时,灰衣蒙面老者喝道,“傻小子,按你师父的话去做,否则你们两个,谁也难保不会走火入魔,经脉俱损。” 杨再兴不由流下泪来,只好按照金剑先生所说,导气下行,,引入丹田气海,再行走任督二脉,最后直达丹田气海。” 二公子一见,更是怒火中烧,大呼道,“你我师徒之情这么多年,竟抵不过杨再兴这一月时间,你,你既然不顾我先父王对你的恩情,那也别怪我翻脸无情啦。” 说着,双手一扬,两柄飞刀一上一下,激射而出,直奔金剑先生和杨再兴二人的咽喉。 眼看两柄飞刀就要射到两人身前,忽然两颗石子电光石火般飞来,啪啪两声,击落两柄飞刀。 二公子两眼喷火,怒视灰衣蒙面老者,骂道,“老匹夫坏我大事,来人,给我将他剁成肉酱。” 众武士立刻蜂拥着杀向灰衣蒙面老者,蒙面老者低喝道,“你们找死”,说着,青巾下双眼杀气弥漫,一步步迎了上去...... 第119章 点将台险象环生 杨再兴被师叔金剑先生李助拿住脉门,动弹不得。头顶百会穴处,一股浑厚的真气,强行灌入,犹如头顶被真气重开一个豁口,真气不断从百会穴涌入。杨再兴的内力,怎比得上师叔毕生功力的浑厚威猛,顿时脸上青筋暴露,脸也憋的通红,只觉一颗头颅涨得难受,几乎随时都会爆裂。 无奈之下,杨再兴只好按照师叔的交代,导气下行,由任督二脉再行至丹田气海处,顿时感觉浑身舒爽很多。但是片刻之后,杨再兴就觉得自己的丹田处,被真气充盈,鼓起了一个大包,而且这股真气,还在不断膨胀,于是只好将这股真气往四肢不断游走,最后再重新回归丹田气海,如此不断反复,才不至于身体承受不住。 这时的点将台上,不但酒疯和尚师徒,和鬼门寨的武士杀得难解难分,姚瑶和钟相、夏诚三人,也是和围上来的武士,混战在一处。 灰衣蒙面老者,击落了二公子发出的两柄飞刀,面对冲杀上来的众多武士,蒙面老者迎着就冲杀了过去,虽然手中并无兵器,但是只见一个灰色的身影,在众武士的刀光剑影中来回穿梭,便听到阵阵惨叫之声响起,好几个武士早被蒙面老者打倒在地,有的口吐鲜血,有的则骨断筋折,倒在地上惨叫哀嚎。 二公子王郎,眼看着师父将毕生功力,要传功于杨再兴身上,怎能甘心?他暴怒道,“本公子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是休想,既然不念师徒情分,那你俩就谁也别想活着下来!” 想到这,二公子又是两把飞刀直奔金剑先生和杨再兴要害射出。幸亏蒙面老者武功卓绝,正巧看在眼里,夺过一柄长剑掷出,击落了一柄飞刀,另一柄飞刀却直奔杨再兴射来。 眼见飞刀射到眼前,杨再兴却正运气行功,无法动弹,只能身形一侧,飞刀正中杨再兴肩头,杨再兴身体一震,差点从巨石上摔落下来,急忙强忍疼痛,稳住身形。 二公子见没有射死杨再兴,又将两柄飞刀扣在手心,正要扬手打出,蒙面老者打翻两个黑衣武士,又夺下一柄长刀,运气于手臂,强力掷出,直奔二公子激射而来。 二公子一见,知道这蒙面老者的厉害,不敢大意,急忙挥起右手的金剑,劈向激射而至的长刀,只听当啷一声巨响,斜刺里飞了出去。只震得二公子手臂酸麻,身体踉跄着连退好几步。 那柄被二公子击飞的长刀,可巧直奔大寨主王虎而来。王虎正指挥手下围剿众人,一眼瞥见,急忙横金背锯齿飞镰刀格挡。没想到飞刀力道依然强劲迅猛,吓得王虎扭脸躲避,长刀擦着他的脸颊飞出,在他脸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马上渗了出来。 疼的王虎用手一捂脸,再看手掌上都是血迹,不由登时暴怒,提着金背锯齿飞镰刀,就冲向蒙面老者,从背后挥刀就砍。 王虎冲上去和蒙面老者拼命,却吓坏了二公子王郎。他知道自己大哥的那点水平,无异于是在自己找死。于是手中的两柄飞刀,顾不上再去攻击巨石上的师父和杨再兴,一抬手将飞刀朝蒙面老者激射而来。 果然如二公子所料,蒙面老者听背后金刃劈风,知道有人偷袭,侧身横跨一步回身,刚好避过王虎劈来的一刀,同时五指如钩,直取王虎咽喉,王虎没料到蒙面老者出手如此之快,再想躲避,已是不及,吓得顿时愣在那里。 恰好这时,二公子的飞刀,也呼啸着射向蒙面老者的面门。蒙面老者只好将攻向王虎的手上扬,左右一挥,就将二公子的两柄飞刀击飞了出去。 王虎回过神来,正要横刀扫向蒙面老者的腰腹,却被蒙面老者飞起一脚,正蹬在他的大胯上,王虎惨叫一声,就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蒙面老者左脚蹬飞了王虎,右脚连续踢出,又踢中了两名杀上来的武士,然后纵身一跃,直奔摔在地上还未起身的王虎而来。 二公子大惊,不顾一切的挥舞金剑,杀向蒙面老者。王虎挣扎着爬起来,招呼了几名手下,也冲上来帮着二公子,围攻蒙面老者。 但是即便如此,也不是蒙面老者的对手,蒙面老者身法奇快,飘忽不定,出招更是快如闪电,凌厉威猛。兄弟二人根本不敢和他正面交锋,只能在手下围攻下,四处游走躲避,趁机发起攻击而已。眼见自己的手下,被蒙面老者打的惨不忍睹,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酒疯和尚率领弟子和鬼门寨的众多武士厮杀,倒是完全可以自保,但是姚瑶和钟相、夏诚三人,却是难以招架,形势岌岌可危。尤其双煞兄弟的一些贴身武士侍卫,都是投奔鬼门寨多年,经过严格训练,虽然算不上顶尖高手,但也是武功不弱,姚瑶武功不俗,钟相和夏诚,却有些招架不住,姚瑶顾此失彼,三人愈发危险。 身在巨石上的杨再兴,正承受着强大的内力,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强自运功行走于任督二脉和周身诸穴,苦苦支撑。这时忽然感觉头顶百会穴的真气注入,越来越显微弱。 这时金剑先生微弱的声音传来,“你我缘分,到此为止啦,希望你日后勤加苦练,不要辜负了我和大师兄的绝世武功,师叔去啦!” 说罢,杨再兴只觉两手脉门处一松,金剑先生就从巨石上往下飘落而去...... 杨再兴体内受内力冲撞之苦,正强撑着想要伸手去救,却为时已晚,不由惊呼,“师叔。师叔......” 正在厮杀的灰衣蒙面老者,听到头顶杨再兴的呼喊,抬头看去,正见金剑先生从巨石上往下坠落,立刻双脚蹬地,身体弹射而起,冲向坠落的金剑先生,伸手抓住金剑先生的胳膊一拉之下,就将金剑先生背在背上,自己身体坠落之时,双脚蹬住了峭壁,另一手正好也抓住了一根青藤。 灰衣蒙面老者,稳住身形,一抖手将青藤缠在身上,绑缚金剑先生于后背上,深吸一口气,凝聚内力,然后手足并用,快如猿猴一般,顺着崖壁快速而上。 耳边又传来杨再兴的呼唤,“师叔,师叔......” 灰衣蒙面老者一边快速攀爬,一边对杨再兴说道,“你好自为之吧,等你武功大成之时,可到武当山来见我。” 说完,只见灰衣老者背负着金剑先生,很快到达鬼谷山顶,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第120章 杨再兴大战悍匪 杨再兴站在巨石上面,体内真气依然横冲直撞,无法做出动作,眼睁睁看着师叔坠落峭壁,又看到灰衣蒙面老者,施展惊世骇俗的轻功,跃起之后,将师父用青藤绑缚于后背,快的如一只轻灵的猿猴,转眼攀上鬼谷峰山顶,消失不见。 杨再兴大声呼喊,“师叔,师叔。”谁知这一喊,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差点口吐鲜血。杨再兴只好再次气沉丹田,让真气在体内沿任督二脉游走,才感觉好受一点,脑子也开始逐渐清醒过来。 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喊叫,“杨兄救我!”杨再兴放眼望去,就见姚瑶,被二公子打翻在地。还未等姚瑶挣扎着起身,几个白衣武士,已经手举长刀,扑了过去...... 杨再兴顿时心里着急,不顾一切的双脚一蹬脚下的巨石,身体如离弦之箭弹射而出,从高高的峭壁巨石上,直扑围杀姚瑶的那几个武士。 杨再兴如一只疾掠而至的大鹏鸟,转眼就到了武士身后,双掌齐出,拍在两个武士的后心。那两个武士顿时“嘭”的一声,如断线风筝一般,被拍飞了出去,又撞在几丈外前面武士们的身上,砸倒了好几个。 杨再兴双掌齐出,打飞了两个武士,身体来势太猛,也撞向了前面几个武士,砸倒了两个武士。 杨再兴翻身而起,将姚瑶搀扶起来,急切的说道,“瑶妹,你没事吧?” 姚瑶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摇头说道,“没事,我要杀了这个可恶的二公子。” 这时二公子手提金剑,走过来,剑指杨再兴说道,“姓杨的,当初我没瞧得起你,没想到你却坏了我的大事,不但让我的计划落空,还哄骗我师父,将毕生绝学传功给你,今天,你休想活着离开鬼门关。” 杨再兴怒道,“如果不是你忘恩负义,居心叵测,苦苦相逼,令师叔绝望,师叔怎么会不顾生死,将毕生内力传功与我?”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称呼我师父为师叔?”二公子怒道。 “这个你无需知道,今天我就代师叔清理门户,除掉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找死,”二公子怒道,“来人,布阵,给我将杨再兴剿杀在五行八卦阵中。” “是,”随着一声呼喝,八大高手忽然现身,手持链子刀,将杨再兴和姚瑶围在核心。 杨再兴赤手空拳,面对八大高手,正在这时,在外围跟随师父厮杀的梅不娇,看的真切,来不及细想,就将手中的玉剑抛向杨再兴。 杨再兴一眼瞥见,接剑在手,心怀感激的看向梅不娇。梅不娇眼神之中有些凄凉,说道,“这个狗贼数次羞辱于我,替我杀了他,以解我心头之恨。” 杨再兴微微点头,右手持玉剑,左手掐剑诀,傲视八大高手。这时八大高手已经围着杨再兴和姚瑶疾速转动起来,准备伺机使出杀手。“ 梅不娇将自己手中的玉剑给了杨再兴。面对杀上来的鬼门寨武士,顿时有些招架不住。胡不恶一见,不顾一切冲杀过来援手,却不幸肩头被对手一刀划开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胡不恶依然带伤恶战,逼退了围在小师妹身边的武士。 胡不恶嗔怪道,“这个时候你尚且自顾不暇,还一心想着那个小白脸?”说着,用铁杖挑起一把长剑,抛给梅不娇。 梅不娇接剑在手,粉面微红,低声说道,“多谢二师兄相助,现在我们都在面对共同的敌人鬼门寨,唇亡齿寒,对我们也不利啊。” 杨再兴面对八大高手在外围快速的转动,也感到头晕眼花,姚瑶更是如此。很快,杨再兴就有了应对之策,对姚瑶说道,“瑶妹,闭上眼睛,不去管他,仔细倾听对方如何异动即可。” 姚瑶依言,两人闭上双眼,仔细倾听对方的一举一动。但是在对方整齐的步伐之中,还要倾听对方一举一动,防范对方的突然袭击,没有高深的武功,极难做到。不过杨再兴随着自己的功力大增,更加耳聪目明,就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就是一颗针掉落在地,杨再兴也能捕捉到细微的动静。 忽然感觉有劲风袭来,杨再兴立刻睁开双眼,两柄链子刀同时飞到自己眼前。杨再兴快速出剑,手中玉剑一抖,就将一只链子刀挑起,然后撞向另一只链子刀,两柄链子刀相撞之际,杨再兴手中玉剑一抖,两柄链子刀就缠绕在了一起。 这时早有一柄链子刀,向姚瑶激射而至。姚瑶急忙挥舞手中长剑,一剑击飞,谁知又有两柄链子刀,激射而来,直奔姚瑶胸前。 而且这两柄链子刀,出招极其诡异,看似一前一后,姚瑶正要回剑击飞前面的链子刀,谁知前面的链子刀一顿,后面的链子刀,却后发先至,直奔姚瑶心口而来。姚瑶猝不及防,眼看来不及应对。 杨再兴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左手拦住姚瑶纤细腰肢身形一转,姚瑶就从杨再兴身体左侧飘到了右侧。同时杨再兴借着身体转动之势,玉剑搅住对方两柄链子刀,用力一扯,一股强劲的力道,竟然让两名武士猝不及防,身体如风筝一般,就飞了起来,砸向攻击姚瑶的两名武士。 两名武士未料到杨再兴如此厉害,准备不足,被自己人砸了个正着,四人重重撞在一起,摔在地上。 杨再兴左手揽着姚瑶的腰肢,纵身一跃,就扑向另一侧的两名武士,手中玉剑寒光一闪,吓得一名武士举手中链子刀招架,却被杨再兴一剑削在手腕上,手中链子刀也被杨再兴挑在剑上。 这名武士大骇,还没来得及逃窜,就被杨再兴一脚踢在胸口,身体倒飞出去。杨再兴玉剑一挥,剑上的链子刀呼啸着朝另一名近前的武士,当头罩了过去,杨再兴同时对姚瑶说道,“刺他小腹。” 姚瑶闻言当即刺出一剑,正好就在那名武士举链子刀招架罩来的链子刀的同时,姚瑶一剑刺在他的小腹上。 杨再兴眨眼之间,出手不过寥寥几招,就大破二公子的五行八卦阵,八大高手,连伤数人。姚瑶一手揽着姚瑶,两人持剑并立,吓得剩下的武士,面面相觑,不敢贸然妄动。 惊得二公子瞠目结舌,不知所措,暗道,“悔不该一时大意,让杨再兴的武功,变的如此可怕,此人不除,必是自己的最可怕的隐患......” 第121章 杨再兴力敌四剑客 杨再兴在鬼谷洞中,受金剑先生李助指点,对金台的绝世武功,有了更深的领悟,武功大有精进。 金剑秘笈乃是金剑先生李助,对自己一生武学的研究心得,独创的武学秘籍。出于对淮西王王庆的感恩,早先本来打算悉数传授给二公子王郎,也算对淮西王后人的报答。无奈二公子野心日益膨胀,而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惜与金人勾结,让金剑先生心生悔意。一旦自己将武功传授于他,可能自己就成了助纣为虐的罪人。 金剑先生知道自己无法苦劝二公子迷途知返,回头是岸,就像当年自己无法阻止淮西王失败覆灭一样,他们父子的性格使然,让金剑先生感到绝望。所以金剑先生早就发现端倪之后,只传授了二公子王郎上册的金剑秘笈,下册就没有再传授给他。 谁知二公子竟因此怀恨在心,为了得到金剑秘笈下册的武功,二公子不惜在金剑先生和酒疯和尚比武之际,暗中在金剑先生的食物中下毒,致使在他们二人比武的时候,本不是金剑先生对手的酒疯和尚,却重伤了金剑先生。 酒疯和尚伤了金剑先生,也是大感意外,金剑先生却是心里了然,于是将金剑秘笈下册交给了酒疯和尚,协助他逃出了鬼门寨。后来昆仑七绝逐渐声名鹊起,经过二公子的一番调查才发现,昆仑七绝的武功,尤其是七绝阵,竟然是金剑秘笈上的武功,二公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金剑秘笈下册,师父竟然给了自己的仇家酒疯和尚。 二公子逼迫师父交出金剑秘笈下册,并搜尽了能找的所有地方,也是一无所获,一气之下,竟然将身受内伤的金剑先生,囚禁于鬼谷洞中,自此十来年,金剑先生在暗无天日的鬼谷洞中,备受折磨。 金剑先生见那杨再兴,侠肝义胆,气度不俗,正气凛然,一身傲骨,就将杨再兴视作大师兄的徒弟,打算将自己的武学传授给他。 金剑秘笈是自己一生武学的心血,金剑先生自然不希望自己的武学后继无人,正在绝望的时候,不想在鬼谷洞竟然机缘巧合,遇到了杨再兴。而且这杨再兴竟然还有如此奇缘,竟然在机缘巧合之下,在宏觉寺的地宫中,还学了大师兄金台的武功。 金剑先生见那杨再兴,侠肝义胆,气度不俗,正气凛然,一身傲骨,就将杨再兴视作大师兄的徒弟,打算将自己的武学传授给他。自己虽然出了鬼谷洞重见天日,但是面对二公子王郎的苦苦相逼,金剑先生心如死灰,绝望至极,不惜以死传功于杨再兴,也不愿再面对尘世中的残酷现实。 二公子王郎,眼看得不到金剑秘笈下册,杨再兴却尽得师父真传,不禁将杨再兴视作最大的仇人,决心将杨再兴铲除,然后再逼迫酒疯和尚交出秘笈,那样自己就是称霸天下的第一人。 见杨再兴一出手就惊世骇俗,自己的五行八卦阵,也再杨再兴面前不堪一击,更坚定了除去杨再兴的决心。只见二公子怒视着杨再兴喝道,“白衣四剑客何在?” 立刻四名白衣武士,闪身立在二公子的背后。他们各个一身白衣,白纱遮面,身形健美,杀气弥漫,其中还有两名女子,身形婀娜多姿,但是却是煞气浓郁。他们四人,各自手提长剑,等待二公子的示下。 二公子阴冷说道,“如果不是重要时刻,本公子绝不会劳烦四位出手,杀了那个杨再兴,希望你们不要让本公子失望。” 白衣四剑客对二公子拱手说道,“是,就请二公子让其他人退下,我们立刻就去取了那个杨再兴的人头来见。” 二公子拍了一下手掌,众人立刻停止厮杀,五行八卦阵的几大高手,灰头土脸的来见二公子,二公子不耐烦的说道,“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刻,永远都是派不上用场,还不退下。”几大高手灰溜溜的闪退一旁,白衣四剑客,手提长剑,直奔杨再兴逼来。 白衣四剑客面对杨再兴,冷冷说道,“武当四剑客,奉命来取你的人头,我们四人共同进退,打你一个,你有多少帮手,我们也不嫌多。” 杨再兴手提玉剑,对四大剑客说道,“我一人即可。”随即,对姚瑶低声说道,“瑶妹你有伤在身,为我观战就行。” 姚瑶说道,“你可千万小心啊,他们阴险的很。”杨再兴点头。 白衣四剑客左手掐剑诀,右手持剑,仙人指路,直奔杨再兴而来。四柄长剑,剑尖抖动,绽开四朵剑花,将杨再兴前后左右罩住,将杨再兴围困在核心。 杨再兴先是持剑后退,静观其变,然后挥剑横扫,一片剑影掠来,荡开四柄长剑,玉剑一抖,一剑分作两式,直取当中两名白衣剑客的前心刺来,真是出剑如闪电,杀人于无形。 两名剑客微微一惊,急忙闪身躲避。杨再兴身形飘忽,从两人身侧一闪而过,到了两人的身后,不但冲破了四剑客的包围,而且长剑又刺向一名剑客的肋下。 这名剑客挥剑格挡之际,其他剑客也身形晃动,再次围拢过来,长剑直刺杨再兴要害。杨再兴俯低身形避过刺来的长剑,玉剑横扫一名剑客双腿,趁其跃起躲避,杨再兴再次突围,朝一个靠近的刺客,连续刺出两剑。 一时间剑光缭绕,身影晃动,杨再兴和白衣四剑客杀得难解难分,如一股白色旋风,在点将台上到处游走厮杀。 二公子倒背双手,看着观战的酒疯师徒,说道,“前辈,你我联手除掉杨再兴,咱们两人共享金剑秘笈如何?” 酒疯和尚手捻胡须,微微摇头。 二公子说道,“前辈,据我所知,杨再兴可是你昆仑宗门的仇人,不但联合岳飞,大破你的昆仑七绝阵,而且你的徒弟就是死在杨再兴和那个小娘子的手里,难道你徒弟的惨死,你就无动于衷吗?” 酒疯和尚闻言,眉头剧烈的抖动了下,依然默不作声。 玉剑梅不娇知道二公子极其阴险,立刻骂道,”狗贼,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你连自己的师父都下毒手残害,谁会和你这样的人合作?“ 二公子勃然大怒道,”既然不做我的朋友,那就是本公子的敌人,你们休想活着走出鬼门关......“ 第122章 金剑大战伏魔功! 杨再兴手持梅不娇的玉剑,一人之力,大战白衣四剑客。五人五口宝剑,挥舞的如漫天飞雪,又似梨花飘洒,直杀得只见一团剑影缭绕,人影晃动下,几乎看不清每个人使用的招势,围观的人,不由叹服这白衣四剑客和杨再兴,真是世间少有的绝顶高手,出剑均是如此快如闪电,精妙绝伦。 趁双方打斗的如此激烈,一时难分胜负,二公子又心生毒计,欲鼓动酒疯和尚师徒,和自己联手除掉杨再兴,两人共享上下两册的金剑秘笈。 谁知酒疯和尚,就算二公子利用杨再兴和他徒弟的恩怨,酒疯和尚也不屑与二公子合作。试想一个对自己的恩师都痛下毒手的人,谁敢与他合作,化敌为友呢?所以酒疯和尚依然不肯答应二公子的提议。 二公子见酒疯和尚不上当,立时翻脸说道,“前辈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不是本公子的朋友,就是本公子的敌人,本公子也不客气啦。” 说着,一抖手中的金剑,剑尖顿时金芒大盛,直扑酒疯和尚而来。陌刀周不齐侍立师父身侧,怎能视而不见,挥舞陌刀,就将二公子拦下。 二公子金剑金光闪绕,一路疾攻,杀的昆仑大弟子,手忙脚乱,竟有些招架不住。一旁的铁杖胡不恶和箫剑柳不扬,也跳过来,分左右杀过来相助,三人力战二公子。 大寨主一见怒喝,“以多打少?身在我们的鬼门寨,我们还缺人手吗?”说着,带着手下的几个高手,就冲上来,和铁杖胡不恶,刀杖相交,杀作一团。两人都是重兵器,力大招沉 ,一时间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犹如开了铁匠铺,不但金铁交鸣,震耳欲聋,而且火花四溅,斗得不可开交。 箫剑柳不扬本来和大师兄恶斗二公子,随着几个高手杀过来相助,缠住了箫剑柳不扬。二公子趁机出招猛攻陌刀周不齐,周不齐难以招架,一不留神,被二公子金剑虚晃直取咽喉,捎挂两肩,周不齐慌不迭侧身横刀招架,却不料被二公子忽然起脚低扫,周不齐躲避不及,被踢翻在地,二公子飞身上前,就直刺倒地的周不齐。 眼看金剑就要刺到周不齐的胸前,忽然二公子的手腕上挨了一脚,差点将自己的金剑踢的飞了出去。然后那只穿着僧鞋的脚,就势飞起踢向自己下颌,二公子大惊,一个鹞子翻身躲过,身体飞出去三丈开外。 二公子抖了抖疼痛的手腕,盯着酒疯和尚说道,“您倒是终于出手啦。那让我们过几招,看看金剑秘笈的上册厉害,还是下册厉害?” 酒疯和尚双掌合十,面色凝重的说道,“你以为天下武功,只有金剑秘笈吗?不用金剑秘笈,贫僧也能打败你。” 二公子阴冷一笑,“好,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说着,也不见作势,身体一跃就到了酒疯和尚面前,仙人指路,直刺酒疯和尚要害。 酒疯和尚盯着剑尖直指自己,刺到近前,依然身形不动,忽然将宽大的僧衣一抖,就将金剑荡开,二公子再次疾速挥剑扫向酒疯和尚脖颈。酒疯和尚只是后退半步,二公子的金剑剑尖,几乎擦着酒疯和尚的脖子掠了过去,酒疯和尚却是依然处变不惊,泰然自若。 二公子大怒,杀得兴起,手中金剑用力抖动,顿时金剑幻化出无数剑影,如无数条金色的灵蛇,同时激射而出,排山倒海一般,攻向酒疯和尚 。 酒疯和尚见此,忽然剑眉倒立,一声暴喝,胸前的胡须几乎都根根如针一般飘飞起来。酒疯和尚猛然一挥宽大僧衣的衣襟,那件普通的僧衣,顿时如一道屏障,横亘在酒疯和尚身前,二公子锋利无比的金剑,刺在僧衣上,竟然如刺入棉花堆里,威猛的力道,如泥牛入海,消失于无形...... 二公子大骇,知道不妙,忽然就见僧衣挥动之下,自己的剑尖被震开,僧一下,酒疯和尚拳掌相交,交替出击,攻向自己胸前。 二公子平日心高气傲,目中无人,也确实是凭着武功不俗,见势不好,急忙左手招架,抽身形不住后退,躲开了酒疯和尚的连续攻击。 酒疯和尚拳掌连续出击,猛攻二公子上三路,忽然抬脚,蹬向二公子的腰胯,这一下极其迅捷隐蔽,等二公子发现之时,酒疯和尚已经几乎踢中了二公子。 二公子倒也反应神速,几乎就在被踢中的同时,身体斜刺里窜了出去,虽然侥幸躲过,二公子也暗自惊呼“好险!” 酒疯和尚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怎么样?年轻人,贫僧的袈裟伏魔,如何啊?” 二公子阴狠冷笑道,“确实有惊人之处,但是想打败我,还没那么容易。”说着,紧咬牙关,挺剑又杀过来,出招更加快捷凌厉,剑法也是更加阴险诡异。 酒疯和尚依然挥舞宽大的僧衣,将二公子精妙的剑法,总能够化解于无影无形,拳脚暗藏于僧衣之下,总能在最隐蔽的时刻,向二公子发出致命一击,让二公子始终心有忌惮,不敢放手一搏。 两人又打斗了十来招,斗的更加惊心动魄。忽然酒疯和尚的宽大僧衣,连续挥舞,拳脚在僧衣掩护下,连续出击,攻击二公子的要害。二公子急忙招架,却总是顾此失彼。二公子一声大喝,凝聚全身之力,一剑挥出,只听“刺啦”的裂帛之声,二公子一剑竟然将酒疯和尚的僧衣,削了一个口子。 但是与此同时,酒疯和尚一拳也击中了二公子的胸口。二公子连续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形,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几乎一口血就喷了出来,二公子连忙运气抵抗,又强行将那口到了喉咙的血,硬是强压了下去。 二公子一边运气行功,调整气息,眸子里却是杀气弥漫,大吼一声,再次挺剑扑来,直刺酒疯和尚胸前要害,金剑剑尖金芒大盛,这分明是二公子集全身功力,刺来的致命一击。 酒疯和尚也不示弱,迎剑而上,一挥手将整件宽大的僧衣脱下来,迎风一舞,朝二公子当头罩下,二公子只觉眼前一黑,宽大的僧衣,竟然将二公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就在众人惊骇之时,忽然随着“嗤嗤”声响,无数梅花针穿透了僧衣,激射向酒疯和尚胸前,两人距离近在咫尺,二公子忽然施放暗器,酒疯和尚顿时大惊之下,瞪大了一双惊恐的双眼...... 第123章 生擒二公子 杨再兴以一敌四,大战白衣四剑客,双方出剑凌厉快捷,只见一团寒光闪烁的剑影,在点将台上四处掠过,无数尘沙和落叶,被剑气激起,漫天飞舞,遮天蔽日。 白衣四剑客互相配合默契,攻守有据,剑法精妙。数次想利用人数上的优势,形成合围剿杀,置杨再兴于死地。 杨再兴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怎能轻易落入对方圈套之中,每次都是凭着自己闪电般的身法,和高超的武功,总能突破重围,从侧后方攻击对手,于是双方大战了一百多招,依然难分胜负。 此时杨再兴已是今非昔比,自从宏觉寺地宫,机缘巧合,习得金台前辈的武功,再加上服用金色的果子,就已经功力大有精进,今日又得到师叔的舍身灌顶传功,将毕生功力,灌注于自己的丹田气海,虽然还未融会贯通,运用自如,却是内力深厚,功力暴涨,即使以一敌四,激战许久,依然气定神闲,如闲庭信步一般,丹田气海的真气,源源不断,仿佛用之不尽。 反观白衣四剑客,久战之下,未能得手,占的任何便宜,却有些体力不济,攻势也渐渐大不如前,有些衰落迹象。 白衣四剑客平日目中无人,极其高傲,没想到今天遇到了强劲的对手,。何况已经在主人二公子面前夸下了海口,现在竟然难以取胜,如何甘心? 于是四人互相使个眼色,决心放手一搏,孤注一掷。忽然四人身形一闪,前后各自两人,并排而立,凝视杨再兴,杨再兴手提玉剑,静观其变。 忽然前面两人,两柄长剑,组成一个剑阵,长剑舞成一张剑网一般,扑向杨再兴。杨再兴一时无法觅得对方剑法破绽,只好连连后退躲避,正在这时,两人忽然身形俯低,后面一个白衣剑客,身体弹射而起,人剑合一,一道白光,直扑杨再兴而来,长剑寒光闪处,直刺杨再兴胸前,这一剑势如惊鸿,如果杨再兴躲避不及,足以一剑将杨再兴刺穿身体。而这一剑突发而至,杨再兴再想移动步法躲避,显然已经为时已晚。 好个杨再兴,关键时刻,双脚依然钉在地上不动,身如陀螺一般,后仰转到一侧堪堪避过对方的穿心一剑,同时手中的玉剑,直刺半空中白衣剑客的肋下。 白衣剑客祭出致命一击,就打算一击即中,未给自己留有余地,一剑刺空,知道自己凶多吉少,而杨再兴刺出的这一剑,时机把握的又是恰到好处,令白衣剑客根本无从反应,一剑就刺在了对手的肋下,那白衣剑客飞掠出去,当即摔倒在地,肋下被剑刺了个窟窿,鲜血直流,倒地不起,显然已经身受重伤。 其他三名白衣剑客,顿时大惊,两名剑客剑光霍霍,攻向杨再兴下三路,另一名白衣剑客,则手舞长剑,纵身猛扑过来,长剑横扫杨再兴脖颈,可谓攻势更加凌厉凶猛。 杨再兴身形横着拔地而起,飞速旋转着,在三人长剑的唯一一条缝隙中,身体疾速飞掠出去,双脚落地,疾速转身,手中玉剑指向三名白衣剑客,伺机而战。 三名白衣剑客,也是再次挥舞长剑,打算对杨再兴发出最后拼命的攻击。 正在这时,酒疯和尚和二公子的恶战,也到了最后的紧要关头。酒疯和尚施展袈裟伏魔功,一挥手将整件宽大的僧衣脱下来,迎风一舞,朝二公子当头罩下,二公子只觉眼前一黑,宽大的僧衣,竟然将二公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谁知此时的二公子,明知自己难以取胜酒疯和尚,也打算放手一搏,拼个鱼死网破。就在酒疯和尚挥起宽大的僧衣罩向自己的一霎那,二公子将金剑舞起一团金光闪烁,佯作拼命抵抗,迷惑酒疯和尚,同时趁酒疯和尚双臂抬起,胸前暴露空挡之时,忽然左手一扬,无数梅花针,激射而出,打向酒疯和尚胸前,两人相隔距离只是咫尺之间,二公子料定酒疯和尚难以躲避。 谁知就在自己的梅花针,眼看钉在酒疯和尚胸口的时候,忽然眼前一花,酒疯和尚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见,二公子顿时心头一凛,暗呼一声,“不好!” 自己刚刚念由及此,一只大手就已经从自己的背后,锁住了自己的咽喉,一个浑厚的声音也随即大喝道,“住手,你们再敢妄动,我立刻捏碎你们首领的脖子。” 这一声大喝,如晴天一道霹雳,正要出击杨再兴的三大白衣剑客,还有大寨主王虎及其手下,顿时停止厮杀,看向酒疯和尚,只见酒疯和尚锁住二公子的咽喉,正怒视着他们。 大寨主王虎怒道,“放了我二弟,你敢伤他,你们休想活着离开鬼门寨。”说着大手一挥,无数武士手执刀枪,还有喽啰们,张弓搭箭,将众人团团围在核心。姚瑶也拉着杨再兴的手,和酒疯和尚师徒,被困在中间。 酒疯和尚朗声说道,“那也未必吧?我杀了他,你们也未必能够拦得住我们,不信你可以试试。” 王虎听了,顿时哑口无言。此时的二公子,虽然心里害怕,但是却异常镇定,淡然说道,“都住手吧,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们认栽就是。” 玉剑梅不娇恨透了二公子,抢过一把长刀,就冲过来要刺二公子,“狗贼,你也有今天,我杀了你。” 酒疯和尚赶紧阻止说道,“娇娇,且慢动手,此时杀不得,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陌刀周不齐也赶紧过来,劝阻师妹,站在了师父的身后。 王虎怒吼咆哮吗“不放了我二弟,你们谁也休想活着离开?” 酒疯和尚威胁二公子说道,“你是愿意我现在就捏断你的脖子,还是愿意护送我们离开呢?” 二公子对王虎说道,“大哥,闪开道路,让他们离开鬼门寨。” 王虎没有办法,只好命令手下左右一分,闪出一条通道,二公子说道,“前辈,请自便吧。” 酒疯和尚一手锁住二公子的脖子,一手擒住他的脉门,推着二公子就下了点将台,直奔后山而去。 第124章 冲出鬼门关 二公子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本来已有把握,用梅花针射杀酒疯和尚,谁知酒疯和尚,忽然身形飘忽不见,绕到自己身后锁喉,将自己制住。 再看自己的手下人,白衣四剑客也有一人被杨再兴刺伤,其他三人,士气受损,早已败局已定,大哥王虎,率领手下,咋咋呼呼,更疯狂厮杀,但是凭他那两下子,如何能逆转败局?二公子心里一凉,知道这次只能认栽。于是不再做无谓的抵抗,被酒疯和尚推搡着,往鬼谷峰后山走去。 王虎担心弟弟危险,率领手下紧紧跟随。双方一前一后,走了好几里路,来到一处吊索桥前。此处两座山峰互相对望,隔着一道深不见底的断崖,断崖之间,有一座吊索桥相连,可以经吊索桥从鬼谷峰到达对面的白云峰。 二公子走到吊索桥前,恍然大悟,对酒疯和尚说道,“前辈,当年你就是受了我师父的指点,从此处逃离的鬼门关吧?” “不错,如果不是你师父看出你的歹毒,我也早就遭了你的毒手。”酒疯和尚说道,“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不择手段一意孤行,到头来不还是镜中花水中月,还是及早回头,千万别做通敌卖国,伤天害理之事啦。” “哼,你懂什么?”二公子不屑说道,“本公子不过是利用他们罢啦,等我时机成熟,必然开创一番霸业。” 酒疯和尚说道,“阿弥陀佛,如果不念你师父对我的恩情,交代我不可伤你性命,今日贫僧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你这次输的还不够惨吗?” 二公子闻听此言,哈哈大笑,“这算什么?只不过是我成其霸业中的小挫而已,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没人可以阻止我做一番像我父王一样的丰功伟业。” 酒疯和尚无奈摇头,说道,“那你好自为之吧,希望你不要一失足铸成大错,遗臭万年。”说罢,押着他走上吊索桥。 王虎等人正要也跟着往吊索桥上走去,却被周不齐喝住,举刀在二公子面前一晃,说道,“在这等候,我们过桥之后,就会放人,否则,我们先杀了他。”王虎敢怒不敢言,见二公子冲他点头,只好停下脚步,眼看着自己的二弟,被押着往桥的对面而去。 转眼酒疯和尚等人到了桥的对面,酒疯和尚放了二公子,说道,“多谢二公子一路护送,我们就此告辞啦。” 玉剑梅不娇,又想冲过来杀了二公子,以解心头之恨,酒疯和尚拦住劝道,“算啦,娇娇,当年师父曾经在金剑先生面前承诺,绝不会亲手伤及他的性命,金剑先生对我有恩,师父不能食言啊。”梅不娇只好作罢,怒视二公子,心有不甘。 二公子却是一脸谄笑的看着梅不娇,说道,“不是我有意数次冒犯你,是我确实对你心生爱慕之情,你放心,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我对你的一片真情,我一定会娶你为妻,让你做我的王妃。” 梅不娇顿时大怒,就要冲向二公子,大师兄周不齐赶紧拉住,对二公子怒斥道,“你还不赶紧滚回鬼门寨?” 二公子仍然心有不甘,对酒疯和尚说道,“前辈,你真的不想和我合作?你我共享金剑秘笈?” 酒疯和尚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山下走去。梅不娇忽然一眼瞥见姚瑶,正双手紧紧抱着杨再兴的一只胳膊,如同情侣一般,神情甚是亲密,还看了自己这边一眼,似乎听到了二公子的轻浮言语,在嘲笑自己,梅不娇顿时心如针刺一般疼痛,清澈的眸子里顿时泪光盈盈。 周不齐心疼小师妹,以为小师妹又是被二公子所伤,于是对二公子怒骂,“还不快滚?” 二公子心道,“你一个手下败将,狐假虎威,也敢对本公子呼喝?”于是一脸阴冷的点点头,说道,“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朝一日,本公子一定”感谢“你的不杀之恩。”说罢,转身走上吊索桥,向对面鬼谷峰而去。 陌刀周不齐听到二公子话里有话,不禁心生怒意,看着二公子走到吊索桥的一半,忽然举起手中的陌刀,运气于双臂,奋力一刀砍在吊索桥的铁链上,铁链咔嚓一声,被陌刀砍断,哗啦一声,顿时倾斜下来...... 二公子大惊,一手抓住吊链,差点坠落下去,回头怒视着周不齐,骂道,“你这言而无信的小人,竟然暗算于我?” 周不齐也不答话,索性再次举起陌刀,又狠狠砍向另外一条铁链。随着铁链应声而断,整个吊索桥哗啦一声,就往悬崖下掉落下去,二公子一声长长的惨叫声响起,整个人随着吊索桥一起往下坠落...... 酒疯和尚和杨再兴等人,一同走下白云峰,来到一个岔路口。杨再兴对酒疯和尚深深一揖,说道,“多谢大师出手相助,才使得我们成功走出鬼门寨。” 这时铁杖胡不恶则在酒疯和尚身旁怒视杨再兴,枪斧路不平更是上前一步,手指杨再兴说道,“虽说出了鬼门寨,但是咱们的事却还没有结束,先还我师弟冯不破的命来!”说着,就要冲向杨再兴拼命。 姚瑶依然拉着杨再兴的手臂,说道,“是你们做奸臣的走狗,半路设伏追杀我们,挑起事端在先,那个冯不破也是咎由自取,再说,那一箭是我射的,于我杨兄无关。” 路不平更是大怒,“那我就先杀你,再杀杨再兴。”说着就要扑杀过来。 酒疯和尚喝道,“住手,今日暂且作罢,他日为师自有计较。”路不平等人立刻安静下来。 酒疯和尚双手合十,对杨再兴说道,“杨施主,今日你我恩怨,暂时不予计较,但是贫僧弟子惨死你们之手,贫僧也不会就此罢休,你且记住,他日贫僧一定会找你们讨回公道。” 说罢,酒疯和尚率领弟子们分道扬镳而去,只留下杨再兴和姚瑶,在岔路口,看着他们的背影...... 走出很远,梅不娇忍不住回头看向杨再兴的身影,却发现杨再兴和姚瑶早已远去不见,梅不娇顿时莫名的怅然若失,泪水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第125章 大闹襄阳城 杨再兴、姚瑶,在岔路口,和酒疯和尚等人分道扬镳之后,两人沿着大路一路行进。姚瑶问杨再兴,“杨兄,我们要往哪里去啊?” 杨再兴说道,“本来是要到岭南充军发配的,我还以为熬过几年之后,就可以重返京师从军,为抵御金兵,迎取二圣还朝,出一份力,可是如今,解差被昆仑七绝杀死,经历了这些,如何再能去得了岭南?” 姚瑶说道,“我看不去也罢。就算杨兄到得了岭南,汪伯彦未必就会放过你,说不定他还会想方设法加害于你。不如我们就此闯荡江湖,做一对英雄侠侣,相依相伴,行侠仗义,惩恶扬善,岂不快活?”说着,将头靠在杨再兴肩头,做小鸟依人状。 杨再兴笑道,“那当然好,不过,我不放心师叔他老人家。虽然与师叔相识月余,但是他老人家却对我恩重如山,不顾危险,将毕生功力传功与我,此时他必定武功尽失,经脉受损。虽然被蒙面老者救走,但是那个蒙面老者,是友是敌,我们还无从得知,如果他要加害师叔,那师叔岂不危险?” 姚瑶说道,“那灰衣老者不是临走之际,留话给你,不是去了武当山,在武当山等着与你相见吗?” 杨再兴说道,“正是,所以,我想去武当山寻找师叔,找到师叔后,我杨再兴应该侍奉在他左右,尽一点孝道才是。” 姚瑶说道,“好啊,这里离武当山也就两三百里路程,咱们就先去襄阳城,买两匹马,然后直奔武当山,如何?” 杨再兴点头答应,于是两人一路疾行,直奔襄阳城。 两人于傍晚时分,进入襄阳城,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住下。终获自由,两人又在鬼谷洞经历了双修,正情义浓厚,结伴同行,双宿双飞,更是惬意。于是,要了酒菜,对酌几杯之后,两人宽衣解带,同榻而眠,自然少不了又双修了一番。 鱼水之欢后,姚瑶娇柔无限,伏在杨再兴的胸前,甜蜜睡去,杨再兴也浑身舒畅,进入了梦乡。 次日日上三竿,两人才起床梳洗,结账之后,两人在店家的指引下,去了街市,买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又挑选了两匹好马,打算就此离开襄阳,赶奔武当山。 他们正牵着马匹,在大街上穿行,往城门口走去。忽然身后传来一阵人喊马嘶之声,接着就是街上的百姓四处逃窜,有人边跑边喊,“快跑啊,又有官兵开始劫掠啦!” 杨再兴和姚瑶同时回头观瞧,就见几匹快马从后面走来,马上端坐着几位飞扬跋扈的将官,手提马鞭,正吆喝着手下,向过路的百姓和店铺里的商家,讨要钱财,若有不从者,立刻就会遭到官兵的打骂,被打百姓只好乖乖交出一点散碎银子,总算逃过一劫。再有不从者,官兵就强行搜身,甚至动手去抢。百姓叫苦不迭,除了惨叫哀嚎,却是无力反抗。 杨再兴和姚瑶正看的心头火起,忽然一名将官用手中马鞭一指喝道,“前面二人,你们站住。”说着,催马来到杨再兴和姚瑶面前,厉声喝道,“你们两个外地人吧?不知道咱们与金兵交战,马匹紧缺吗?交出你们的马匹充公,否则就是违反法纪,将你抓入牢中治罪。” 姚瑶一听大怒,娇声斥道,“我们的马匹,是花钱买来的,非偷非盗,犯了哪门子法纪?倒是你们,沿街抢劫,眼里还有王法吗?” 那名将官大怒,立刻喝令手下,“来人,将这两个胡言乱语的外地人拿下,投入大牢法办,马匹一律充公。” 随着这名将官一声令下,立刻就有四五名官兵冲过来,就要抢夺两人的马匹。杨再兴、姚瑶哪里给他们猖狂的机会?刚刚到了近前,两人同时左右脚同时飞踢,四名官兵就被踢翻在地,还有一名官兵,吓得愣在那里,,进退两难,不知所措。 那名将官更是大怒,喝道,“哎呀?还会功夫?来人,将这两个悍匪就地正法,夺回马匹。”立刻有数十名官兵,手持刀枪,冲杀向杨再兴和姚瑶。 杨再兴和姚瑶,自然毫不畏惧,赤手空拳,就将这些官兵,打的人仰马翻,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杨再兴和姚瑶各自抢了一条长枪在手,同时使出一招神龙摆尾,好几名官兵被枪杆抽在腿上,惨叫着身体腾空,重重摔在地上。 杨再兴横枪而立,怒道,“身为朝廷将士,不在阵前杀敌,保家卫国,却在街市,抢掠百姓,简直岂有此理?” 三四名将官闻言大怒,从随从手里,取过大刀、长枪,纵马上前,一名将官不由分说,挺枪就刺杨再兴前心。 杨再兴身形一侧躲过之后,飞起一脚,蹬在马肚子上,那名将官,连人带马,横着就摔了出去,一头栽倒在地,头盔甩飞出去,摔的头破血流,爬起来时,早已血流满面,甚是狼狈。 另一名将官,手举大砍刀,纵马扑来,举刀就劈杨再兴。杨再兴却横跨一步避过,倒提手中长枪,用枪杆一下捅在那名将官的胸口,那名将官惨叫一声,就从马上折了下去。 剩下的将官,虽然各自手提刀枪,坐在马上,却是心里害了怕,不敢再冲上前来..... 这时忽然有官兵喊道,“大将军来啦,大将军来啦!” 就见足有上千名官兵,忽然蜂拥上来,将所有人,都包围在了核心,一名大将军,顶盔贯甲,手提长枪,白净面皮,颌下八字胡须,来到近前,仔细看了看受伤的将官,还有杨再兴、姚瑶,喝道,“两位好武功啊,不去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却在此处恃强凌弱,殴打我的部下,岂不可惜?” 杨再兴冷笑说道,“你率领这样的队伍,不在前线杀敌,却在城里欺压百姓,劫掠财物,岂不更加可惜?” 那大将军说道,“本将军正为整顿军纪而来,不知两位尊姓大名,何方人士?” 姚瑶知道杨再兴时带罪之身,怕杨再兴泄露身份,刚要隐瞒身份答话,谁知杨再兴盛怒之下,毫无顾忌,马上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杨再兴是也。” 那大将军闻言,显然吃了一惊,说道,“原来是杨老将军之子,早就听说老将军之子,侠肝义胆,威名远播,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可惜.....” “可惜什么?”杨再兴怒道。 那大将军说道,“杨英雄可否随我去府衙,借一步说话。” 杨再兴轻蔑的哼了一声,未置可否。 那大将军略加思忖,就恍然大悟,立刻向手下传令,“来人,将这些扰乱百姓,目无法纪的混账,押回军营,审问之后,军法从事。” “是,”,立刻就有几名将官,将方才掳掠百姓的将官,尽数拿下,押解而去。 那大将军冲杨再兴一抱拳说道,“在下诚意相邀,有老将军的消息相告,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老父亲的消息吗?” 杨再兴和老父亲一别数月,自然十分挂念,于是说道,“好吧,在下便跟你走上一遭。” 那大将军拱手说道,“杨英雄,请......” ‘ 第126章 老少英雄抗金兵 高宗皇帝赵构,在黄潜善、汪伯彦的撺掇之下,终于暂时迁都扬州,一面和金国议和,一面准备再将将都城南迁,偏安一隅,再图发展。主战派的武将,没有了丞相李纲,再有怨言,也无法和黄、汪二人抗衡,只能委屈求全,毫无办法。 张邦昌则被金国拥立为伪楚皇帝,被金国操控在手里,成为地方上的统治者。金国将开封一带掳掠之后,就引兵后撤。张邦昌手下的宋朝旧臣随后极力反对张邦昌,并和宗泽等人联络,准备推翻伪楚政权。 张邦昌见形势不妙,自己无力扭转,也只好买通了黄潜善、汪伯彦,向皇上赵构上书纳降。于是皇上听信黄、汪二人建议,接受张邦昌的投诚,并以护国为名,还将张邦昌封了一个有名无实的王。 谁知此举惹恼了金国皇帝,立刻以完颜宗望为大元帅,大将金兀术为先锋,集合人马,准备再次大举南侵攻宋。 老将军宗泽为主将镇守边关,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是年事已高,再加上极力反对都城南迁无果,心生忧愤,积劳成疾,一病不起。 弥留之际,斜倚病榻,对手下众将含泪而言,“吾以二帝蒙尘,积愤至此。汝等能歼敌,则我死无恨。”众皆流涕曰:“敢不尽力!”。 诸将出,泽叹曰:“‘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翌日,风雨昼晦。泽无一语及家事,但连呼“过河”者三而薨。” 可怜宗泽老将军忠肝义胆,可昭日月,后有陆游吟诗赞颂: 其一,《夜读有感》 公卿有党排宗泽,帷幄无人用岳飞。 遗老不应知此恨,亦逢汉节解沾衣。 其二,《感秋》 会稽八月秋始凉,梧桐叶落覆井床,月明缟树遶惊鹊,露下湿草啼寒螿。 丈夫行年过六十,日月虽短志意长。 匣中宝剑作雷吼,神物那得终摧藏。 君不见昔时东都宗大尹,义感百万虎与狼,疾危尚念起击贼,大呼过河身已僵。 同年八月,金军再次挥师南下,并分东西、两路进军,以宋高宗暂居的扬州为主要战略目标,企图一举灭宋。各路宋军虽奋起抵抗,但终因实力悬殊而败北,致使金军长驱直入,直逼建康城。 一番巴结逢迎,得到黄潜善、汪伯彦信任的杜充,已经升任江淮宣抚使,率行营兵五万镇守建康,并以御前前军统制王璎为后援,可谓大权在握。当时的岳飞在杜充军中作统制官,杨邦乂在建康府任通判。 金军大兵压境的关键时刻,朝廷内部却是主战派和主和派争执不下,无法齐心抗敌,最终金军如猛虎的高宗赵构,听信黄潜善、汪伯彦的谗言,打算放弃江淮一线,退守长江,以谋求和议,偏安江南。试想这样的境地,如何抵抗金国的虎狼之师? 金国大元帅完颜宗望,再加上骁勇彪悍的大将金兀术做先锋,一路势如破竹,取寿春,攻庐州,占和州,以对建康形成合围之势,形势万分危急。 建康城宋军统帅杜充,却将兵力列戍于江南岸,采取\"闭门不出,隔岸观火\"的态度,自作聪明以自保,实则愚蠢至极,无异于自取灭亡。 杨邦义老将军,不计前嫌,数次苦劝,反遭杜充奚落,并谩骂杨邦义目无官长,倚老卖老。 岳飞三次跪在杜充寝阁前,誓死请战,杜充却依旧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味敷衍,最终失去了最后的机会。完颜宗望和金兀术兵分两路,一路自己亲自率领,由马家渡渡江,直指建康城下,另一路由金兀术率领,直取江宁、上元,逼近建康城,形成两路夹击之势。 此时的杜充才算真的害了怕,急忙招来杨邦义和岳飞一同前来,商议对策。三人商议一番,除了兵分两路,拼死拒敌,已经没有了别的出路。 即便如此,岳飞和杨邦义依然雄心不减,誓要众将齐心协力,共同抗敌。由于完颜宗望的主力,如果夺下马家渡,建康城必然失守,击溃对方,才是重中之重。于是岳飞从杜充那里终于讨得军令,率十七将三万主力,在马家渡迎敌。杜充又令杨邦义老将军,辅助璎所部一万三千人,在建康城外扎营,阻击金兀术的人马。 离开杜充的府衙,杨邦义和岳飞即将分手,各自分兵抗敌。分别之际,两人紧握双手,岳飞说道,“杨老将军,金兀术奇兵突袭建康城,虽不是主力,但是老将军千万要小心此人。听说此人号称金国第一勇士,使一柄金雀开山斧,有万夫不挡之勇,老将军若与此人交战,千万小心谨慎。” 杨邦义也握住岳飞的手说道,“贤侄放心就是,老夫的虎头錾金枪,也不是吃素的,建康城生死存亡时刻,老夫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击退金兀术,为贤侄在马家渡大败金兵,争取充足的时间,完颜宗望的主力大军,就靠贤侄阻击了,其实建康城的安危,就靠贤侄如何取胜了,如果我们互相呼应救援,就是获胜的关键。” 岳飞说道,“老将军放心,岳飞一定不负老将军厚望,咱们两路人马,遥相呼应,一定可以打败金兵,保住建康城。” 杨邦义说道,“好,那我们一言为定,老夫祝你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岳飞也说道,”一言为定,我们协同作战,并肩抗敌,誓死保卫建康城。“ 第127章 岳飞大战马家渡 岳飞岳鹏举,与老将军杨邦义,互相执手鼓励,决心誓死击退金军,保卫建康城。当时的皇上赵构,还在扬州,如果建康失守,扬州必然危险。所以岳飞和杨再兴决定以必死之心,死守建康城,绝不能让东京汴梁之战,徽钦二帝的惨剧,再次重演。 第二天一大早,岳飞就点齐人马,立刻驰援马家渡。杨邦义也在王璎麾下,出城在紫金山一带驻扎设防,准备阻击金兀术的大军。 金兵主帅完颜宗望,率领大军,浩浩荡荡,来到长江北岸,立刻调集船只,准备强渡长江,攻占马家渡。 这时他的手下大将垯不野,主动请缨,要做先锋官,渡江抢占马家渡。垯不野使辽阳人,金人攻陷辽阳,垯不野归顺完颜阿骨打,成了金国一员虎将。此人骁勇善战,驰骋沙场,十分凶悍,立下不少功劳。完颜宗望本希望他守营备战,没想到他却主动请战。完颜宗望问其缘由。 垯不野说道,“大丈夫自当知难而战,一决胜负也,如果我初战不捷,虽死犹生也!” 完颜宗望被他激情所鼓舞。立刻答应,让他调配兵力,准备渡江而战。面对气势汹汹的金兵,王民、张超两员主将,也是备下强弓硬弩,严阵以待。 垯不野集齐船只,铺满水面,就向江对岸攻来。王民、张超两将,乘高据岸,用强弓硬弩,打退金军。金人再次进攻时,南宋军队以轻舟靠近大船,官兵潜入水中,或击沉船只,或纵火焚烧,让金兵船只,一时寸步难行。 垯不野一看白天强攻难以奏效,于是将人马召回,另寻良策。到了半夜,天色大变,浓雾弥漫,漆黑一片。 垯不野高呼“天助我也!”,立刻让二十艘小船趁大雾突击,后面大船主力跟随,趁着大雾弥漫,向马家渡口发起冲击。 王民、张超两将应变不及,仓惶迎战,抵挡不住,金兵逐渐登上岸来,双方在马家渡一场混战,随着天色大亮。浓雾散去,大批的金兵涌上岸来,王民、张超等将士们,死伤惨重,眼看就要全军覆没。 王民、张超二将,即便在如此情况下,也是死战不退。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两将见对方金兵主将垯不野,十分勇猛厉害,于是两人各挺长枪,杀向垯不野。 垯不野挥舞一百多斤重的大砍刀相迎,三人一番恶战,王民、张超二将不敌,王民被垯不野一刀砍翻在地,身受重伤。 张超挺枪来救,垯不野一刀砍下,张超举枪招架,被震得身体踉跄,垯不野趁机一脚踢在张超胸口,张超仰面摔倒。垯不野举刀就劈倒在地上的张超。 重伤倒地的王民,不顾一切,从地上跃起,拦腰将垯不野抱住,算是救下了张超。 垯不野自幼就是摔跤的好手,见王民拦腰抱住自己,自己动弹不得,于是大吼一声,单臂用力,竟然将王民举过了头顶,正要将王民朝一块石头上狠狠砸去。 忽然一股劲风迎面袭来,一根熟铜棍,裹挟着一股劲风,直奔垯不野胸口撞来。垯不野大惊,急忙单手挥刀格挡,不防熟铜棍来势凶猛,力道十足,击在垯不野的刀头上,撞得垯不野立足不稳,仰面摔倒在地,王民也摔出去,当即晕了过去。 垯不野从地上狼狈爬起来,不由大怒,提刀喝问,“什么人?敢偷袭你家大将军?” 有个洪亮的声音喝道,“你家爷爷在此,金贼也敢撒野?” 垯不野抬头望去,但见一队人马,杀到眼前。为首一将,白马长枪,傲立眼前,马前张保,马后王横,正是岳飞岳鹏举,率领大军,杀到了马家渡。 垯不野遭张保偷袭吃了亏,怒不可遏,挥舞大刀,率领手下杀来。张保、王横各举熟铜棍相迎,两人双战垯不野,三人一场恶战,一时难分胜负。 岳飞急命手下救治王民将军,张超也过来和岳飞相见。略作沟通之后,各自率队迎战登岸的金兵。 随着金兵涌上岸来的兵力越来越多,岳飞见此处无险可守,敌众我寡,形势极为不利,于是弓箭手掩护,率领人马撤退三十里,在板桥南岸,据桥扎营,有了喘息之机。 完颜宗望的大队人马,渡江成功,立刻集结人马,仍以垯不野为先锋,率领人马,直扑板桥而来。 岳飞立刻召集手下十几员战将,岳飞慷慨激昂说道,“马家渡一战,至关重要,如果此处失守,金兵必然长驱直入,不但危及建康城,就连扬州,也是危在旦夕。我们唯有上下齐心,死守马家渡,诸位将军,可愿与我舍身一战?” 陈淬父子,邵青,张超,包括张保、王横等将,都振臂高呼,“誓杀金贼,死守马家渡。” 岳飞说道,“好,如今金兵大军逼近,我们以骑兵为主杀过去,来往驰骋,轮番冲击,先打击金军的嚣张气焰,鼓舞我军的士气如何?” 陈淬字君锐,兴化人士,曾跟随名相吕惠卿戍边,杀西夏兵无数,屡立奇功。金兵入侵河北真定府,陈淬父子孤军奋战,一家老小,都被金兵杀害,陈淬父子,与金兵有血海深仇。 陈淬父子一听岳飞召唤,立刻上前请令,“我们父子愿意先去攻打头阵。”岳飞当即允诺,并命邵青、王德相随协助。邵青、王德均是山东一带有名的悍将,也是毫不犹豫,愿意同往杀敌。 四将带领一千名骁勇骑士,越过板桥,直奔金兵杀来。垯不野率领金兵迎敌。陈淬父子和邵青、王德,一马当先,身先士卒,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杀得金兵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垯不野没想到让对方杀了个措手不及,于是大怒,集结彪悍人马,杀向陈淬父子等人。这时岳飞命令手下鸣金召回陈淬父子。 鸣金则退,陈淬父子立刻引领大家往回冲杀,待接近板桥之时,垯不野率队追上,正在这时,岳飞和马前张保,马后王横,也率领一千骑兵,杀了上来,放过陈淬父子过桥休整,自己横枪立马,拦住垯不野的去路。 第128章 金兀术祭出铁浮图 杨邦乂老将军,随着王璎的大军,出城扎营,抵御金兀术的人马。王璎起初听从了杨邦乂老将军的建议,在江中桥南岸扎营,依据江中桥有利地形布防,以守为攻。金兀术远道而来,粮草必然有限,若是久攻不下,自然就会知难而退。王璎也按杨邦义老将军的建议,在江中桥严密布防,就等金兀术的到来。 金兀术率领人马,长驱直入,直逼建康城。正率领大军往前行进,忽然探马来报,“启禀四狼主,前面不远就是江中桥,桥的南岸,旌旗招展,宋军已经布下重兵防守,请四狼主定夺。” 金兀术正要答话,身边 的随军军师哈密蚩问道,“把守江中桥的,宋军主将是谁?” 探马回道,“回军师,我们已经打探清楚,主将是统制王璎,副将是老将杨邦义。” 哈密蚩点点头,摆手让探马退下,对金兀术说道,“四狼主,真是天助我也,若是那杨邦义为守军主将,我们恐怕很难逾越江中桥,此人忠勇无敌,骁勇善战,也很会用兵,据险而守,那肯定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金兀术手捻短须,点头说道,“我也听说过此人,的确很难对付,那王璎又是个什么人物呢?” 哈密蚩说道,“好大喜功,刚愎自用,是个标准的草包,由他作为主将,咱们夺取江中桥,易如反掌。” 金兀术说道,“噢?看来军师已经有了破敌之策了,那咱们就会一会这个草包。” 金兀术听从军师哈密蚩的建议,先以小股部队,到江中桥前骂阵,宋军 将士充耳不闻,只守不出。金兵开始更加放肆的叫骂讨阵,最后找人穿上女子的衣裳,竟然画了一张王璎的画像,戴在头上,辱骂嘲讽王璎。 这下王璎勃然大怒,率领一队人马,冲过江中桥,向金兵扑杀过来。金兵仓促迎战,被王璎杀得大败,追出十多里,王璎才气呼呼的返回。 谁知第二天,金兵依然故技重施,王璎率队追杀,这次比昨天更解恨,不但杀死无数金兵,还吓得几千人的金兵,仓促弃营逃命。王璎得了不少刀矛器械,锣鼓帐篷等不少的战利品,得胜凯旋而归。 第三天金兵依然前来讨敌骂阵,王璎心里有了底气,打算立刻召集大队人马,准备一举击溃金兵,活捉金兵主将金兀术。 杨邦义老将军闻讯,赶紧过来劝阻,“王将军千万不可贸然出击,恐怕这其中有诈啊?” 王璎却不以为然,说道,“我已经两次出兵,均是获胜而回,哪里还有什么诈?” 杨邦义老将军说道,“这次来犯的金兵主将,可是赫赫有名的金兀术,咱们和他还未真正交手,他们怎会轻易失败呢?” 王璎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你说的是那个使金雀开山斧的金兀术吗?昨天我已经和他交过手啦,双方一会面,就让本将军的盖马三刀,杀得他手忙脚乱,自知不敌,逃窜而去。我看此人,也是徒有其名,名不符实啊\/” 杨邦义还要再劝,那王璎却将眼睛一瞪,说道,“老将军,我知道您征战一生,劳苦功高,只是年龄大啦,自然胆子就小啦。不过现下,我是军中主将,你若不敢就在此处留守,待我杀退金兵,你可别与我争功。” 王璎不听杨邦义老将军的苦劝,立刻调集一万五千人马,浩浩荡荡,冲过江中桥,杀向金兵。 杨邦义苦劝无果,无奈仰天长叹,“建康城危矣!” 王璎率领大队人马,杀过江中桥。金兵队中冲出两将迎战王璎。王璎大刀挥舞起来,呼呼风响,竟然杀得两名金将招架不住,落荒而逃。 金兵一见主将不敌,登时阵脚大乱,王璎率领人马,乘势掩杀过来。金兵金将士气全无,再无心恋战,未加抵抗,只是没命的逃窜。 王璎率队掩杀,一直追出了三十里,正在一片开阔地带,忽然一队人马拦住去路,为首一员大将,金盔金甲皂战袍,狐狸双尾两鬓飘,双目如电慑魂魄,棱角分明面相骄。胯下马如龙咆哮,身如铁塔稳坐鞍桥,手提金雀开山斧,不怒自威胆气豪。 王璎一见今日的金兀术,与昨日大有不同,也是暗吃一惊,但是有昨日一战取胜,心里却有底气,于是喝道,“呔,手下败将,也敢拦住本将军的去路?” 金兀术冷笑说道,“今天就让你看看,谁是手下败将,我要让你来的走不得。” 王璎哈哈大笑,手指金兀术左右,说道,“金兀术你真是大言不惭,你看看,你手下不过三千人马,就敢来偷袭我们建康城,恐怕你才是有来无回了吧?” 金兀术轻蔑说道,“那你放马过来试试。” 王璎大喝一声,催马杀向金兀术,手中大刀高高举起,用力劈向金兀术头顶。金兀术泰然自若,待大刀快要劈到头顶之时,忽然挥起金雀开山斧,击在王璎的刀杆上。随着当啷一声巨响,王璎只觉膀臂酸麻,大刀几乎脱手飞出。 还未等王璎缓过神来,金兀术就一斧接一斧的砍杀过来,连续几斧砍杀,王璎咬紧牙关奋力招架,依然抵挡不住,这时金兀术开山斧横扫过来,吓得王璎急忙低头躲避,头盔被金兀术一斧子砍飞了出去。 吓得王璎双脚踹蹬,斜刺里蹿出去,一颗心狂跳不止,简直是魂飞魄散,脊梁上冷汗直冒。 既然单打独斗不能取胜,那就靠着大队人马取胜。王璎大刀一举喝令手下将士冲杀。顿时大队人马,杀向金兀术而来。 对面的金兵将士,面对冲杀过来的宋军,忽然左右一分,闪出一条通道,接着就传来一阵沉闷的马蹄声响,如雷声滚滚,整个大地似乎都在震动。 王璎定睛观看,只见从金军阵中,冲出一队重甲骑兵。这些重甲骑兵,各个身披重甲,只留俩眼睛手提大砍刀或长矛。马也穿着重甲,留四个蹄出来,而且三匹马,三人为一组,像一座铁塔一样。 王璎吃惊的看着这些重甲骑士,迎面冲杀过来,正彷徨不定时,金兀术大吼道,“无知的蠢材,今天让你知道我铁浮图的厉害!” 第129章 老将军大战金兀术 王璎贪功冒进,中了金兀术的诱敌之计。本来王璎视金兀术为手下败将,再加上自己数倍于金兵的人马,更是不以为然。 结果和金兀术一交手,才知金兀术真实本领的厉害,只几个回合,就将王璎杀得大败,若不是逃窜的快,金兀术一斧子劈下的,可不仅仅只是他的头盔了,项上人头恐怕早已落地。 王璎一战单打独斗不是对手,于是招呼大队人马一起冲杀,打算凭着人多取胜。谁知从金军阵中,冲出一队重甲骑兵。这些重甲骑兵,各个身披重甲,只留俩眼睛手提大砍刀或长矛。马也穿着重甲,留四个蹄出来,而且三匹马,三人为一组,像一座铁塔一样。 金兀术大吼道,“无知的蠢材,今天让你知道我铁浮图的厉害!” 这些重甲骑士,马上的将士,和胯下的战马,都是身披重甲。单就一员将士身上的盔甲来估算,甲叶一千八百二十五片,表里磨锃。内披膊叶五百四十叶,每叶重二钱六分;又甲身叶三百三十二叶,每叶重四钱七分;又腿裙鹘尾叶六百七十九叶,每叶重四钱五分;又兜鍪帘叶三百一十叶,每叶重二钱五分。并兜鍪一顶,杯子、眉子共二斤一两,皮线结头等重五斤十二两五钱有余。每一甲重四十有九斤十二两。 战马所披重甲,也是只多不少。试想这一副几十斤重的铠甲披挂在身,就算强弓硬弩,刀砍枪刺,将士和马匹,绝对毫发无伤。每名将士手持大砍刀和长矛,三人一组,冲杀起来,试问如何抵挡? 金兀术的这三千铁浮图,冲起来真如惊雷滚滚一般,就冲杀过来,和王璎冲杀过来的将士正面遭遇。随着一阵厮杀的呐喊声中,这三千铁浮图,在宋军阵中,横冲直撞,锐不可挡,所向披靡,如一股龙卷风在宋军阵中掠过。 宋军将士虽奋勇冲杀,但是弓箭射在对方铠甲上,根本无法穿透铠甲,伤到对方。无论宋军将士利用人数优势,刀砍枪刺,都伤不到对方。这些铁浮图金兵金将,却是肆无忌惮的挥起大刀长矛,一路砍杀冲锋,宋军顿时死伤无数,阵形大乱。 王璎并没有及时率兵撤退,反而招呼将士们死战,更令宋军将士死伤惨重,战况十分惨烈。 眼见实在抵挡不住,王璎这才传令鸣金收兵撤退,但是早已为时已晚。金兀术率领几名牙将,亲自挥舞金雀开山斧冲杀过来,打算活捉王璎。 王璎催马往回狂奔逃窜,虽然身披重甲的铁浮图奔跑速度有限,被远远抛在身后,但是金兀术的追兵,却如一阵风般的追杀到了身后。 无奈之下王璎回身迎战,王璎刚刚调转马头,金兀术的金雀开山斧,就呼啸着由下而上撩劈过来,咔嚓一声,正劈在王璎的马头上,王璎的战马,一声悲鸣,就被砍翻在地,王璎叶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正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金兀术催马就到了王璎近前,“无知的狂徒,拿命来!”话音未落,开山斧就呼啸着劈了下来,王璎无法躲避,将双眼一闭,暗道,“完啦,今天这就算要玩完儿!” 忽听“当啷”一声,如响雷一般在王璎的头前炸响,火花四溅之中,一柄虎头錾金枪,撞在金兀术的大斧子上,弹飞而起两丈多高,用疾速坠落下来,深深扎进地里,枪杆兀自颤动不已,发出阵阵嗡鸣之声。 金兀术的战马,噔噔后退几步,金兀术一揽丝缰,抬头喝道,“什么人?” 王璎大难不死,也顺着金兀术的目光扭头看去,但见杨邦义老将军,须发皆白,在风中飞舞,正骑着马,一脸杀气,缓缓走来,他伸手将虎头錾金枪从地上拔起,将枪一横,喝道,“老夫杨邦义是也,对面莫非就是金国四殿下完颜兀术吗?” 金兀术微微点头,说道,“不错,正是在下,杨老将军的威名,兀术早有耳闻,杨家枪法更是早就想要领教一番,想不到今日终于有这个机会。” 杨邦义手捻胡须,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单打独斗,分个胜负如何?”说完,又对还愣在那里的王璎说道,“王将军请率领人马先行退下,老夫与他分出胜负之后,立刻回营交令如何?” 金兀术原名完颜宗弼,太祖完颜阿骨打第四子,又名斡出、晃斡出,汉人习惯称呼他为金兀术。此人武艺高强,勇猛无敌,而且胆识过人,善于用兵。初从完颜宗望追击辽天祚帝于鸳鸯泺,据说在灭辽之战中,以一人之力独杀八人、生擒五人,显露出超乎超人的勇猛,也因此逐渐走进金国高层的视野之中,成为金国名将。 1125年,随军攻宋,克汤阴,参加围攻东京。1128年,率军攻山东,击败宋军数万,连克青州、临朐等城。此次率领五千人马,突袭建康城,就是有意出奇制胜,金兀术的胆识,由此可见一斑。 面对杨邦义的挑战,金兀术未加思索,便答应下来,拱手说道,“早就听闻杨老将军忠勇无敌,威名远播,你我虽是敌非友,但是自古英雄惺惺相惜。既然杨老将军有如此提议,金兀术敢不奉陪。”说着,金雀开山斧往上一举,手下众将士纷纷后退。 杨邦义老将军也将虎头錾金枪一挥,低声对王璎说道,“王将军还不快走?” 王璎恍然大悟,拱手对杨邦义老将军低声说道,“多谢老将军出手相救,王某先行一步,在江中桥大营,王某恭候老将军胜利返回。” 说着,王璎掉转马头,率领残兵败将潮水一般退去。 杨邦义老将军将手中虎头錾金枪一抖,挽了个枪花,喝道,“金兀术,老夫只用三招,就可打败你,不信尽可放马过来!” 金兀术手下众将距离虽远,此话却听得清清楚楚,不由群情激愤,议论纷纷,有的甚至要冲过来和杨老将军厮杀,却被金兀术喝住。 金兀术催马提着金雀开山斧冲向杨邦义老将军,一声“得罪啦!”金雀开山斧挟着一股劲风,劈向老将军的头顶...... 第130章 暗箭难防 王璎轻敌冒进,结果中了哈密蚩的诱敌深入之计,不但被金兀术的铁浮图杀得大败,自己也差点死在金兀术的金雀开山斧之下。 幸亏杨邦义及时率领救兵赶到,救下王璎。杨邦义一看金兀术的铁浮图如此厉害,只有大队人马撤回江中桥才是上策,否则极有可能遭遇一场惨败,万一江中桥再失守,建康城也无法幸免于难。 于是杨邦义才打算舍身以一己之力,抵挡金兵前进的步伐,让王璎安全撤离,早做准备。看着王璎率领大部人马远去的背影,杨邦义放下心来,一心一意,对付金兀术。 金兀术听说杨邦义三招之内,就可打败自己,不禁也有些被杨邦义激怒,于是双脚踹蹬,马往前冲,金雀开山斧举过头顶,就朝杨邦义猛劈下来。 杨邦义左脚点蹬,马往斜刺里急窜躲过,虎头錾金枪一抖,就刺金兀术肋下,真是出枪如龙,快如闪电,令金兀术也有些始料未及。 金兀术撤斧杆招架,杨邦义的枪尖,贴着斧杆,顺水推舟,削向金兀术握着斧杆的双手。金兀术一拨杨邦义的大枪,将虎头錾金枪压住,破了杨邦义的招势。 谁知杨邦义一招怪蟒翻身,虎头錾金枪如一头怪蟒,潜伏于草丛之中,倏然跃出一般,枪尖直刺金兀术的咽喉。 高手过招,虽然只是区区几招,却是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藏杀机。金兀术不敢怠慢,急忙侧身闪避,大枪擦着金兀术的脖子掠过。金兀术倒也胆色过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一枪似乎杨邦义志在必得,被金兀术避过之后,显然始料未及,有些招式用尽全力,力道过猛,身体竟然在马鞍鞒上一个摇晃,有些坐立不稳。 高手之间过招,不容有失,就算一个小小的失误,都会被对手抓住,发起致命一击。金兀术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只见他一声大喝,挥起金雀开山斧,就横扫向杨邦义的胸前。这一斧力有千钧,快如闪电。可就在这一瞬之间,杨老将军忽然双眉倒立,大枪稍微往回一撤,斜枪杆护在自己胸前,虎头錾金枪的枪尖,却对准了金兀术的心口。 只听当啷一声巨响,开山斧砍在枪杆上的同时,也撞在了老将军的胸口,老将军的虎头枪也同时刺向金兀术的胸口,这一两败俱伤的打法,让金兀术大吃一惊,瞪大了双眼,看着枪尖刺向自己胸口,竟然愣在了那里,围观的金兵金将,顿时发出来一声惊呼。 眼看枪尖就要刺进自己胸口,金兀术拼命将身体一拧,也许开山斧砸在枪杆上,大枪失去了准头,也许金兀术这临死前的挣扎起了作用,虎头錾金枪的枪尖,擦着金兀术的肋下,刺中了金兀术的胳膊,飞掠了过去。 两人战马也如飞的一般,错蹬而过,两人同时调转马头,迎面相对。金兀术的胳膊,被虎头錾金枪刺了两人个口子,鲜血直流,幸好枪尖是擦着金兀术的臂骨穿过,否则金兀术的左臂就废了,饶是如此,金兀术也是惊得一身冷汗。 见自己的主将受伤,无数金兵金将一声呼喝,就要群起而攻之,金兀术挥手制止,众将士知道四殿下令行即止,不敢违抗,只好停下待命。 杨邦义老将军横枪立马,泰然自若,冷笑说道,“四殿下,老夫的杨家枪法如何?” 金兀术恍然大悟,刚才自己是被对方迷惑,杨邦义只是卖了一个破绽,就让自己上了当,心里后悔不迭,却豪爽的说道,“老将军果然枪法如神,本将军输了,他日本将军一定再向老将军讨教。” 说着,金兀术拨转马头,率领大队人马撤去。 杨邦义老将军注视着金兵退去的背影,渐行渐远,这才掉转马头,未行几步,忽然一口鲜血喷出,身体一晃,赶紧以枪拄地,差点从马上摔落下来。身边将士发现,顿时惊呼,“老将军,老将军,您没事吧?” 杨老将军喘息片刻,摆手说道,“无妨,只是受些内伤而已,我们赶紧回去布防,金兵不日一定去而复返。” 建康城的战事正在吃紧,建康城正处于战火的漩涡之中。此时,一顶黑色毡呢大轿,却从建康城的东门,在八名黑衣侍卫的簇拥之下,悄悄进入了建康城,直奔守备大人杜充的府衙。 杜充的客厅正座上,端坐着汪伯彦,杜充恭敬的施礼说道,“丞相大人,建康城正处战火之时,丞相冒险前来,万一,......让属下如何承担得起,有什么事差人吩咐即可,何须丞相承受颠簸之苦呢?” 汪伯彦说道,“你我之间,客套话不必多说,本官事有事前来请你相助,自然需要亲自登门造访。” 杜充受宠若惊的说道,“丞相这话,属下如何担待的起,请丞相直接吩咐便是。” “那我就直言不讳啦?”汪伯彦说道,“你附耳过来。”杜充依言,凑近了汪伯彦,仔细倾听汪伯彦的示下。 听完之后,杜充惊得张大了嘴巴,惊恐的说道,“丞相大人,属下实在不敢啊,万一因此丢失了建康城,属下承担不起,那可是轻则斩首,重则灭门啊,大人?” 汪伯彦眼睛一瞪,胡子一撅,说道,“你怕什么?一切有我承担。” 杜充依然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这?这......,这可是后果严重啊。” 汪伯彦小声对杜充说道,“你也知道,我儿惨死在他儿子的手里,数次想除掉他为我儿报仇雪恨,可惜都未能如愿,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岂能不报?哼!你杀我儿子,我就杀你老爸,我就是要让你也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 杜充看着汪伯彦两眼放射着阴狠的光芒,不由浑身冰冷,不知如何应对。 汪伯彦又说道,“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会及时安排人马,在建康东南的要道上接应你。一旦你返回扬州,不但无过,而且有功。本官向你保证,不久的将来,你的职位,肯定比你现在要高得多。杜大人,不知你愿不愿意出手相助啊?”说着,汪伯彦两眼阴冷的盯着杜充。 杜充吓得打了个寒战,后退两步,拱手说道,“丞相,属下听命就是。” 第131章 求援不成遭夹击 岳飞率领两万人马,死战马家渡,面对数倍于我的金兵,将士们在岳飞的率领下,上下一心,不退半步。完颜宗望率领人马,轮番冲击,硬是被岳飞的人马,杀得寸步难行,急得完颜宗望彻夜难眠,一筹莫展。 双方在马家渡僵持不下,岳飞的形势,也是非常严峻。首先就是自己的人马,折损严重,伤兵满营,战斗力下降,更为严重的是,粮草接济不上,让将士们开始军心动摇。 将士们就算再有心拼死血战,吃不饱肚子,仗还怎么打?没办法,岳飞叫过姚风虎和郭吉两人,嘱咐他赶紧返回建康城求援。姚风虎知道军情紧急,不敢怠慢,立刻和郭吉快马赶往建康求救。 完颜宗望久攻马家渡不下,粮草也是有些捉襟见肘,于是派出了多支小股部队,绕过马家渡,到附近的村庄抢粮。可巧这天夜里,就与姚风虎和郭吉遭遇,发生了一场混战。由于寡不敌众,为了突围,姚风虎吸引金兵追赶,给郭吉创造机会逃走,若突围后两人约在江宁镇相见。 可惜事与愿违,姚风虎奋力厮杀,突围而去,郭吉却被金将迪虎擒获。迪虎将大刀压在郭吉的脖子上审问,才开始郭吉还死扛着什么也不说。凶狠的迪虎,一刀扎进了迪虎的大腿,迪虎惨叫一声,害了怕,毫不隐瞒的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迪虎听后大喜,迪虎颇有头脑,带他来见垯不野,垯不野许他高官厚禄诱降,又逼他服下一颗药丸,并威胁郭吉,“如果你不听命于我,敢耍滑头,药性发作,必定常穿肚烂,七窍流血而死。如果你能投降立功,事成之后,一定给你解药,还能给你高官厚禄,尽享荣华富贵。” 迪虎吓得一身冷汗,敢不从命,于是做了垯不野的卧底,并奉了垯不野的命令,立刻赶到江宁,与姚风虎会合。 两人星夜兼程,赶到建康城,来见杜充杜大人。杜充听完两人禀明情况之后,吩咐两人暂时回去休息,自己派人马上准备抽调人马和调集粮草。 杜充支走两人之后,思忖良久,招来驻守江中桥的王璎,让王璎率领一万三千人,前去支援岳飞,并吩咐牛皋和徐庆,协助王璎,一同前往。 牛皋、徐庆正和姚风虎在一起,知道岳飞在马家渡战事吃紧,心里也十分着急。听到杜充的召见之后,立刻前往府衙,打算向杜充请命,前往马家渡支援岳飞。 但是当二人听到杜充要调走江中桥的一万三千人马支援马家渡后,两人当即向杜充禀告说道,“如今江中桥也正是形势危急之时,如果这时抽走一万三千人,那老将军只剩一千人马,区区一千人,面对金兀术的铁骑,不等于是以卵击石吗?” 杜充一听,立刻将脸沉了下来,说道,“那依你之见呢?” 牛皋说道,“建康城中还有两三万人,其中一万人马驻扎在了东门和南门,咱们还可从城中人马,抽调一万人马,支援马家渡,江中桥正面对金兀术的虎狼之师,那里不能抽调人马,否则,江中桥必然失守,江中桥一旦失守,建康城等于拱手相让,请杜大人三思。” 杜充却说道,“此事本官自有安排,不必劳你来过问啦,王将军,带着他们二人,准备明日启程吧。” 徐庆忽然大声说道,“大人这么做,不是将杨老将军置于死地吗?” 杜充闻言怒道,“你说什么?” 牛皋见杜充执意如此,也早已按捺不住,上前说道,“他说的没错,您这样做,确实无异于要置杨老将军于死地。” 只听“啪”的一声,杜充拍案而起,怒道,“大胆,你们两人不过是从义郎,小小的从八品小官,也敢顶撞冒犯本官吗?” 牛皋也怒道,“我们只是就事论事而已,难道仗义执言,也分官阶吗?” “大胆,我看你们活得不耐烦啦!”杜充咆哮道,“来人,将他们拿下,关入大牢,等战事过后,再论罪处置。” 姚风虎正等着牛皋二人回来,告知援兵的消息,谁知一等不来,二等不来,找人打听,才知道两人因为顶撞杜充被抓入大牢。既然都是结义兄弟,哪能见死不救。于是姚风虎和郭吉商议,自己准备夜晚劫牢,去救牛皋、徐庆。 郭吉表面答应,却偷偷跑去向杜充告密。 姚风虎夜入大牢,将牛皋和徐庆救出,立刻遭到杜充手下的伏击。三人奋力杀出重围,都挂了彩。一时不知去往哪里,干脆悄悄来到江中桥,投奔杨邦义老将军。 杨邦义听了他们的遭遇,大吃一惊,尤其杜充竟然抽调一万三千人去援助马家渡,更是感到绝望。虽然当初杜充就有这个想法,但是自从王璎轻敌冒进,被金兀术伏击,折损五六千人,再抽调一万三千人,那自己只剩一千来人,如何守得住将中桥? 杨邦义苦思对策,沉默良久,对牛皋、徐庆、姚风虎三人说道,“杜充此举,无异于拱手将建康送于金兵手上,我们必须采取措施不救才行。为今之计,只有让岳飞放弃马家渡,才能确保建康城。你们三人,火速前往马家渡,将此事告知岳将军。” 三人听后,立刻点头。姚风虎说道,“老将军,您自己一人,只率千余人,恐怕难以抵抗,不如我们留下协助老将军,另派他人通知岳将军如何?” 杨邦义说道,“此事非同小可,他人我不放心。你们速去为妙,老夫在这里虚张声势,尽力拖延,才是上策。” 三人只好听令,于是乔装之后,又火速赶往马家渡。 王璎率领一万三千人,带着郭吉赶往马家渡,还未到达江宁镇,就遭到了垯不野的半路伏击。双方一场大战,王璎哪里是悍将垯不野的对手,结果被垯不野杀得大败,一万三千人几乎损失殆尽,王璎只带着残兵败将,逃回了建康城,灰头土脸的来见杜充。 杜充大惊,知道建康城大势已去,立刻派遣自己的亲信,火速赶往扬州送信,禀告汪伯彦,希望往丞相派遣人马,来接应自己赶赴扬州。 垯不野将王璎的援兵击溃,趁势夺取了江宁镇,然后率领人马,杀向马家渡,打算与大帅完颜宗望两路夹击,攻取马家渡。 第132章 父子血染马家渡 姚风虎、牛皋、徐庆三人,受老将军杨邦义所托,前往马家渡,通知岳飞驰援建康城。三人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快到江宁的时候,忽然和一支两三万人的金兵在大路上遭遇。幸亏三人还算机敏,赶紧躲进路边的树林里,才没有被金兵发现。 姚风虎看着大队人马,往前浩浩荡荡行进,说道,“坏啦,金兵采取行动啦,他们不是绕过江宁,偷袭马家渡,就是直逼建康城,和金兀术形成围攻之势。” 两人听后点头,牛皋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向岳大哥禀报。”三人点头,不敢耽搁,绕过金兵的大队人马,火速直奔马家渡。 岳飞率领人马,和完颜宗望又大大小小的进行了数次交锋,形势也是愈加艰难,缺兵少粮,军心动摇,正感无奈之时,姚风虎三人,奔入大帐相见。 岳飞听了他们兄弟的禀告之后大吃一惊,急得在大帐里来回踱步。牛皋说道,“大哥,军情紧急,您要早做决断啊。” 岳飞对姚风虎说道,”三弟,你的武功好,由你火速回建康城,不必去见杜充,直接去见杨老将军,告诉姚老将军,尽量联合当地的百姓,补充兵源,延缓金兀术的进攻,我这边立刻设法率领人马,返回建康驰援,如果到时,我和老将军能够两路夹击,最后合兵一处,建康城或许还有希望。” 姚风虎点头说道,“好,我立刻就走,火速返回,通知杨老将军。” 岳飞点头,姚风虎也不休息,转身出了大帐,飞身上马,扬尘而去。 岳飞又在大帐里,来回踱步,走了几个来回,自言自语说道,“我们不能直接撤退,否则容易引起完颜宗望的怀疑,若是他们趁机两路夹击我们,我们很有可能就会全军覆没。” 陈淬豁然站起,说道,“岳将军,我陈淬愿意率领三千人马,留守马家渡,阻挡金兵追击的步伐,这样岳将军就可以安全的撤回,驰援建康城。” 岳飞闻言,注视着陈淬说道,“陈将军,三千人马,抵挡十余万金兵,极其危险,恐怕你们......” 陈淬说道,“岳将军,金兵攻陷河北真定府,我妻儿八人惨死在金兵之手,我与金兵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岳将军但放宽心,只要我陈淬有一口气在,就不让金兵越过马家渡,跨过板桥一步。” “还有我,我也愿意留在父亲身边,”岳飞转头看去,此人正是陈淬的长子陈仲敏。 陈淬说道,“儿子啊,你随岳将军驰援建康,以后跟着岳将军,一定大有可为。” 陈仲敏却斩钉截铁的说道,“父亲,我要留在你的身边,杀金兵,为我们死难的亲人,报仇雪恨。” 陈淬握着自己儿子的双手,激动的说道,“好,上阵父子兵,我们就杀金兵,为他们报仇。” 岳飞不忍陈氏父子,同时陷入绝境之中,对陈淬说道,“仲敏贤弟,你还是跟我走吧?” 陈仲敏握住父亲的双手不放,坚定的说道,“不,岳将军,您尽管率兵返回,仲敏绝不离开父亲半步。” 岳飞只好答应,摇头轻轻叹息,眼中已是噙满泪水。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岳飞以及手下将士,整顿人马,趁着夜色,离开马家渡,直奔江宁而来。 陈淬父子,则召集三千将士,集合完毕,陈淬说道,“金人侵犯我们大宋,杀戮我们家人,奸淫我们妻女,劫掠我们财物,我们陈家,妻小八口,皆惨死在金人之手,我们父子,誓要杀金兵,报血仇。你们也有亲人父母,大多也与金兵有血海深仇,即便现在没有,一旦金兵越过马家渡,就会有无数无辜百姓,惨遭他们的毒手,既然我们食君俸禄,就该为国分忧,保百姓安危,所以,我们要死守马家渡,兄弟们可愿与我们父子,在马家渡血战到底?” “我们愿意”,众将士齐声高呼道。 陈淬又说道,“此次血战马家渡,我们唯有以必死之心,血战到底,没有退路,你们愿意将一腔热血,洒在马家渡吗?你们不怕死吗?” 众将士振臂高呼,“陈统制放心,只要我们活着,就不让金兵踏过马家渡。” 陈淬父子大为感动,含泪高呼道,“好,兄弟们,随我冲过板桥,血战马家渡。” 岳飞刚刚率领人马离开板桥,金兵的巡逻队立刻得到消息,禀报了完颜宗望。完颜宗望立刻命令垯不野率队追杀岳飞的人马。 垯不野调集人马,冲杀到板桥近前,只见前面两员宋将,率领人马拦住去路。这些宋军将士,各个头缠白绫,手握兵器,杀气蒸腾,正严阵以待。 垯不野仗着人数上的优势,一声令下,大队人马就杀向陈氏父子。 陈淬面对冲杀过来的金兵,冲手下振臂高呼,“兄弟们,拼命杀敌,以死报国的时候到啦,杀啊!”陈氏父子一马当先,身先士卒,杀向金兵,将士们紧紧跟随,奋勇争先,和几万金兵厮杀在一处。 由于板桥前的路段,地势狭窄,金兵虽数万之众,却无法对陈淬的人马形成围攻,只能一波接一波的轮番冲击。即便如此,也是在兵力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但是陈氏父子率领宋军将士,以必死之心,血战到底的决心,和金兵金将以命相拼,战斗力飙升。将金兵杀的死伤惨重,金兵被杀得抱头鼠窜,轮番攻击,也未能突破宋军的防线。马家渡的石桥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战况极其惨烈。 如此双方恶战了一夜,垯不野的数万人马,竟然无法取得胜利。但是陈淬和他的三千将士,也是伤亡惨重,只剩了一百来人,坚守在马家渡。 垯不野见自己伤亡惨重,依然没有拿下,不由火冒三丈,手提大砍刀,亲自率人冲杀过来,大砍刀一指陈淬说道,“你看看你的手下,还有多少?赶紧投降,我可饶你不死,再顽抗下去,你们就是我的刀下之鬼。” 陈淬哈哈大笑,胆气豪情,直冲天际,喝道,“死有何惧?黄泉路上,老夫也让你金贼作陪。” 垯不野一声怒吼,杀向陈淬父子。陈淬举枪相迎,陈仲敏和众将士也杀向涌过来的金兵。双方再次展开血战。 垯不野大砍刀刀风呼啸,力大招沉,陈淬力不能抵,依然血战不退。眼看垯不野恶狠狠一刀劈来,陈淬横枪招架,被震得脚步踉跄,连连后退。垯不野趁势一跃而起,大砍刀抡起来再次劈向陈淬。 陈仲敏一见父亲危急,不顾一切扑过来挡在父亲身前,横枪招架,却听“咔嚓”一声,自己的枪杆,竟然被垯不野一刀砍断。大砍刀刀势未衰,砍在了陈仲敏的肩颈上。陈仲敏身体往后就倒,扑倒在陈淬的怀里。 陈淬抱着自己的儿子,哭泣喊道,“儿子,儿子啊!” 陈仲敏奄奄一息,迷离眼神,看着父亲,断断续续说道,“父亲,报......仇......”然后绝气身亡。 陈淬老泪纵横,茫然四顾,身边只有三五名将士,浑身是血,立在自己身后,见陈仲敏惨死,他们紧握兵器,怒吼着冲向垯不野。 垯不野手下立刻迎着冲杀上来,一番生死搏杀,十几个金兵倒在血泊之中,这几名将士,也流尽了最后的鲜血,倒在血泊之中。 陈淬松开儿子的尸体,站起身来,紧握手中长枪,双目喷火,睚眦欲裂,怒吼一声,冲向垯不野。 垯不野举着大砍刀,迎了上来,凶狠的一刀就劈陈淬。陈淬却恍若不见,提枪就刺垯不野。 垯不野一刀劈在陈淬身上,大砍刀从肩颈几乎劈到胸腹,却不防陈淬的长枪,也已经刺进了垯不野的胸口。垯不野惊愕的看着死去的陈淬,身体也慢慢瘫软下去。 此时的朝阳,洒满了马家渡,鲜血将朝阳染成了红色,江天一色,也是一片血红...... 第133章 岳飞夺回江宁镇 岳飞率领人马,撤离马家渡,驰援建康城。兵贵神速,一路急行军,在天亮之时,就到达了江宁镇。 在江宁镇也不敢耽搁,打算穿镇而过,继续行进。谁知离江宁还不足二十来里路,探马来报,“岳将军大事不好,王璎率领驰援马家渡的人马,在前面天印山遭到金兵的伏击,所带人马,几乎全军覆没,江宁镇也落入金兵之手,王璎将军已经率领人马,往东逃窜而去,下落不明。现在的金兵,正朝这边杀来,已经不足十里路程,请将军定夺。” 岳飞闻言,大吃一惊,急忙对左右将士说道,“趁后面完颜宗望的大队人马,还没有追杀上来,我们只有速战速决,击溃前面的金兵,才能不被两路夹击包围,立刻传令下去,准备战斗。” 随后,岳飞提沥泉神枪在手,大喝道,“随我杀上去!”众将士立刻响应。 岳飞率领人马,很快拐过一道山口,迎面正好与金兵遭遇,岳飞催马摇枪,直取金兵主将。 金兵主将,乃是金国皇上完颜阿骨打的侄子完颜杲,副将蒲家奴。完颜杲手提九环大刀,蒲家奴则是手使一柄三股托天叉,都是金国勇猛的悍将。 他们两人,刚刚率队击溃了王璎的人马,赢得一个大胜仗,正高兴的准备夺取江宁镇后,直插岳飞的身后,和完颜宗望合围马家渡,剿灭岳飞的人马,万万没想到岳飞忽然就杀到了他们的眼前。 完颜杲刚要从马的得胜钩上摘下大刀,岳飞就已经杀到了近前,吓得完颜杲大叫,一着急,竟然来不及招架。 幸亏旁边的蒲家奴眼疾手快,催马上前,拦住岳飞,用钢叉架住了岳飞的一枪直刺。两人枪叉并举,杀在一处。这时两队人马,也短兵相交,杀在一处。 牛皋手持硬弓,连续施射,箭无虚发,金兵将士纷纷中箭倒地。但是仍有悍不畏死的金兵金将,冒死向牛皋冲杀过来。 眼看金兵杀到近前,弓箭无法奏效,牛皋挥起双锏,一阵猛打猛冲,杀的金兵鬼哭狼嚎,死伤无数。徐庆更是将铁扁担挥舞的呼呼风响,打的金兵,四处乱窜,被铁扁担拍上,就是脑浆迸裂,骨断筋折,金兵哪里抵挡得住。 岳飞大战蒲家奴,完颜杲提刀在手,过来相助,徐庆早就看的真切,挥起铁扁担,跳起来就打。完颜杲横刀招架,当啷一声巨响,震得完颜杲身体一侧棱,差点从马上摔下去,催马跳出圈外,圈马回来,冲向徐庆再战,两人一个马上,一个步下,来来回回,杀的难解难分。 岳飞不想久战,见这蒲家奴虽然招术没多高明,但是力气大得很,一时间竟然难以取胜。于是虚晃一枪,拨马就败。蒲家奴不知是计,催马就追,转眼追了个马头衔马尾,蒲家奴挺起钢叉,照着岳飞后心就刺。 岳飞听到身后劲风袭来,急忙左脚踹蹬,白龙驹心领神会,忽然掉转马头,蒲家奴一叉刺空,岳飞一枪刺出,正中蒲家奴心口,蒲家奴惨叫一声摔于马下。 蒲家奴临死一声惨叫,将完颜杲吓得够呛,抬头看去,见蒲家奴已经摔于马下,一命呜呼,再看岳飞,已经催马向自己杀来,只好撇开徐庆,举刀相迎。 完颜杲力大刀沉,砍杀凶狠。岳飞枪疾马快,枪法精妙,一番恶战,杀的完颜杲手忙脚乱,有些招架不住。 金兵毫无准备之下,与岳飞的人马发生一场遭遇战,准备不足,仓促应战。岳飞人马,却是有备而来,杀了金兵一个措手不及,一番厮杀,金兵伤亡惨重,完颜杲一边手忙脚乱招架岳飞 的进攻,一面急得不知所措,茫然四顾。 正在这时,忽然远处,尘头大起,人喊马嘶,完颜宗望的大队人马,正往这边冲杀过来。完颜杲一眼瞥见,心中大喜,催马跳出圈外大声喊道,“我们的援兵来啦,勇士们随我杀啊!” 岳飞回身望去,果然完颜宗望的大军杀到,于是也是下令,“杀出重围,夺下江宁镇”。众将士闻令精神大振,向金兵发起冲击。 岳飞催马再次杀向完颜杲,沥泉神枪使的更加出神入化,直取完颜杲要害。完颜杲咬牙苦战,无奈实在抵挡不住岳飞疾风骤雨的攻击,一招不慎,被岳飞一枪挑开他的九环大刀,拧枪就刺他的胸口。 完颜杲躲避不及,只好拼命一转身体,避开了胸口的要害,却被岳飞一枪刺中了肩头,划开一道口子,差点刺穿他的肩膀。疼的完颜杲大叫一声,拨马掉头就逃。 完颜杲吓得没命逃窜,却是慌不择路。如果往完颜宗望大军杀来的方向还好,结果惊吓过度,竟然往江宁方向逃窜,手下金兵将士一见主将往江宁败逃,也跟着逃向江宁。岳飞则率领人马,在后面一路追杀。 完颜杲在前面引着金兵,没命逃窜,岳飞率领将士们在后面拼命追赶,一前一后,两队人马就到了江宁城下。 江宁的守城金兵,一看是主将完颜杲率领自己人来到城下,后面追杀的,则是宋军将士,正不知所措 ,惊慌失措的完颜杲抬头向城头上的守城金兵大喊,“还不赶紧开城门,本将军要进城休整。” 守城金兵哪敢不从,立刻放下吊桥,城门大开,完颜杲催马就往城里冲去,身后的金兵也是鱼贯而入。 城门口吊桥路径狭窄,金兵刚进来不到一半,岳飞率领将士们就追杀上来,一场混战,更是杀的金兵大乱,有的金兵见进城无望,于是四散逃去。岳飞和牛皋、徐庆等人,如下山猛虎一般,也杀进了江宁城,继续追杀完颜杲。 完颜杲冲进江宁城,本来以为万事大吉,忽听身后喊杀之声依然不断,回头一看,不由大惊,岳飞和宋军将士,竟然也追杀进城,正朝自己这边眼看杀了上来。 有伤在身的他,如何再敢和岳飞厮杀?只好沿着城里的大街,继续奔逃,来到了江宁北门。回头看去,岳飞依然率人穷追不舍,完颜杲无路可逃,只好率领一部分残兵败将,从北门逃出了江宁城。 岳飞一见完颜杲逃出了江宁城,于是对身边将士下令,“来人,传令下去,肃清城内的金兵,分兵驻守各城门,我们要据守江州城。” 第134章 作茧自缚 江淮巡抚使杜充杜大人,按照汪伯彦的交代,调王璎前去支援马家渡的岳飞,意在能够借刀杀人,除掉杨邦义老将军。本以为岳飞两路人马合兵一处,可以抵挡完颜宗望的大队人马,这边虽有金兀术逼近江中桥,凭自己的城中人马,也可据守建康城。 令杜充没有想到的,是王璎的人马,竟然在半路遭到金兵的伏击,结果王璎全军覆没,王璎畏罪潜逃,下落不明。更可怕的是,据最新战况禀报,完颜宗望已经拿下了马家渡,将岳飞困在了江宁镇。江宁镇距离建康咫尺之遥,这不就等于建康城已经马上被金兵围困,陷入孤立无援了吗? 杜充越想越怕,于是马上差人去扬州给汪伯彦丞相送信,希望丞相大人能够兑现诺言,派人马来接应自己撤出建康,前往扬州城。还是跟随丞相和皇上跟前效力比较安全,在前线为帅,实在太危险啦。 可是书信送出去了好几天,却杳如黄鹤,一无消息,让杜充如坐针毡,心神不定。他手下一个幕僚,知道杜大人的焦虑之事后,给他献计。让杜大人率领人马离开建康城,以去解江宁之围为名,逃离建康城,免得万一建康城被金兵围困,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杜充犹豫说道,“胡闹啊,咱们就算带领人马,杀去江宁,也未必能够挡住金兵的十万大军,这不等于前去送死吗?” 幕僚说道,“咱们可以相机而动啊,我的大人。如果岳将军能有取胜迹象,咱们就杀将上去,如果大败在即,咱们就改道直去扬州,好在困在城里,可就没有退路啦。” 杜充思来想去,还是听取了他的建议,立刻着手准备,撤出建康城。那位郭吉,在王璎惨败之后,却在完颜杲的命令下,再次潜回了建康城,让他留在杜充身边,掌握建康城的动向。就是他给杜充通报王璎惨败和岳飞失守马家渡的消息。 郭吉打探到杜充要撤出建康城的消息后,立刻秘密通知了完颜杲。完颜杲大喜,再次重赏了郭吉,急忙向大帅完颜宗望禀报。完颜宗望高兴的拍案而起,说道,“好,如此一来,建康城我们唾手可得啊。哼,也是有这些无能的贪官,大宋朝才会如此的不堪一击。贤侄你又立下大功一件啊。本帅马上给你调配人手,就有你去捉拿这个贪官来见本帅如何?” 完颜杲高兴的接过令箭,转身离去。 杜充在半夜时分,率领着城里一两万人马,悄悄的打开城门,出了建康城,在距离江宁城不远的隐蔽之处,扎下人马,静待时机。 天亮之后,杜充派去扬州送信的人返回,前来求见杜充。杜充立刻叫来询问,“怎么去了这么久?可否见到了丞相?丞相对你有何交代啊?” 那送信人说道,“我们上当了大人,小人此去根本没有见到丞相,不但没有见到,而且还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丞相已经率领一部分文武大臣,保着皇上,早就离开了扬州城,现在已经在临安啦。“ ”什么?”杜充闻言大惊,吓得几乎从椅子上摔下来,幸亏跟前有随从将他搀住。杜充浑身颤抖,哆嗦着大骂道,“好你个姓汪的,你也有脸愧为丞相,你这言而无信的小人,你可把杜某人给害惨啦,你让杜某该何去何从啊?” 有人赶紧进言,“大人,看来我们要在建康和江宁之间,背水一战啦。” 杜充摇头叹息说道,“谈何容易?咱们和岳飞两路人马加起来,也不过区区两三万人,如何抵挡十万大军?那不是以卵击石吗?” 那个幕僚又靠前一步说道,“大人,不行咱们也前往临安,就以护驾为名,找丞相讨个说法,他不能不管咱们死活吧?毕竟大人是为他儿子报仇才陷入困境啊。” 杜充痛苦的摇头说道,“现在你还指望他来救咱?我算看明白此人啦,咱们去了临安又能怎样?万一他无情无义,再反咬咱们一口,在皇上面前,告咱们临阵脱逃,那可是死罪啊。“ 这下众人都没了办法了,忙问,”大人,那咱们该何去何从啊?” 杜充烦躁不安的说道,“现在我也方寸大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你们退下,且待我想个安身之处再说。”杜充想了一整天,也没想出一个好的办法,急得他在简易的大帐里团团乱转。 眼看天色将晚,焦头烂额的杜充,瘫在椅子上正迷迷糊糊之中,忽然四周喊杀之声骤起,吓得他一激灵,正要叫人询问,有士卒慌慌张张跑进来禀报,“大事不好啦,大人,我们被金兵四面包围啦。” 吓得杜充大惊失色,赶紧吩咐,“快去招来将士们商议迎敌啊?你还愣着干嘛?” 这时手下将士纷纷进入大帐,等待杜充示下,杜充下令,“快,集合人马,先突围再说。”说着,杜充在手下人搀扶下,扳鞍上马,冲出大营。 刚到营寨门口,一队金兵人马拦住去路,为首金将正是完颜杲,手提九环大刀,拦住去路。 完颜杲手中大刀一指杜充说道,“呔,杜大人,如此慌张,你要去往何方啊?” 杜充吓得一哆嗦,看向左右将士,说道,“哪位将军出马?为我打败此人?” “我来斩首此人。”说话间一将手持大刀,催马冲向完颜杲,谁知交手不到三合,只听完颜杲一声大喝,就将那人一刀劈于马下。 斩杀一将,完颜杲更加狂妄,带血的大刀一指杜充说道,“呔,杜充,你已经被我们团团包围,不信四下看看,你可还有机会逃走?下马投降是你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杜充哆嗦着四处张望,果然四周火光冲天,在大火映照之下,到处都是金兵在围攻自己的人马,自己手下的将士,如没头的苍蝇,被追杀的四处乱窜。杜充顿时感到手脚冰凉,在马上摇摇欲坠。 完颜杲暴喝一声,“杜充,你降,还是不降?” 杜充闻言,滚鞍落马,跪伏在地,说道,“我降,我降,我愿意投降!” 第135章 两难选择 岳飞战败完颜杲,占据了江宁城。江宁城虽是弹丸小城,却因为刚刚遭受到了金兵的掳掠,备受欺凌之苦,这时候岳飞的人马进驻之后,百姓仿佛见到了救星,在岳飞和众将士的号召之下,同仇敌忾,誓要和岳飞的人马,大战金兵,决心复仇。 完颜宗望的大队人马,杀到江宁城下,将江宁城团团围困,然后立刻率兵攻打。岳飞和将士们,还有全城的百姓,上下一心,登上城头,和攻城的金兵展开拼死搏杀。年轻的百姓,和将士们一起守城杀敌,年老体弱的的百姓,则帮着往城上运送守城器械和物料,就连妇孺,也为守城杀敌的英雄们,准备了食物,送到城下。 就是这样一座小城,在军民同仇敌忾,奋勇抗击之下,完颜宗望的大队人马,连续攻打了两天两夜,不但没有攻下江宁,还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岳飞为了和杨邦义老将军联手保卫建康,他知道江宁不是久留之地。于是,他一面派人死守城池,一面组织了一些士卒,从城墙内暗地里挖通了一条地道,直通金兵薄弱之处的背后的山林里。岳飞等待建康城杨老将军的消息,准备随时撤离此处,驰援建康城。 岳飞殷切的等待建康城的消息,谁知没有等到杨邦义老将军的消息,却等来了已经投降金国的杜充杜大人。 在连续攻打江宁两天,毫无收获的完颜宗望,正急得团团乱转之时,完颜杲带着杜充前来求见领攻。完颜宗望十分高兴,重赏了完颜杲之后,还单独号令三军休息了一天,为完颜杲设宴庆功。 第二天,完颜宗望就和完颜杲,带着杜充来到江宁城下,两人给许下承诺,如果劝降岳飞,立刻任命杜充做相州知府,等见到皇上之后,再有重赏,绝对像当初张邦昌一样得到重用。 既然已经投降,杜充索性也豁出去了,随着完颜杲一起来到江宁城下。完颜杲冲城头上的宋军喊道,“呔,我乃金国大将军完颜杲,到此请岳将军出来一见,这里有他的老朋友前来拜访,请代为通禀一声。” 时间不长,岳飞就来到了江宁城头,手抚垛口,往下张望,说道,“谁要与我岳飞相见?” 杜充从完颜杲身后闪身而出,拱手向岳飞说道,“岳将军,是我啊,是我杜充杜公美啊。岳将军别来无恙吧。” 岳飞一见竟是杜充,大惊说道,“杜大人,你?你不在建康留守,何以至此啊?” 杜充摇头叹息,说道,“岳将军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都是被那汪伯彦所迫害,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岳飞又惊又怒,说道,“你叛国投敌啦?” 杜充说道,“我也是走投无路,才投降了完颜将军。岳将军,完颜元帅识才重才,对我不薄啊,不像咱们大宋,皇上无能,偏信黄、汪奸佞之流,像岳将军这样文武兼备之才,也难以得到重用,如果岳将军听我良言相劝,投降完颜元帅,一定可以 宏图大展,大有作为啊。” “呸,你这无耻的叛贼,”岳飞闻言骂道,“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象一只狗一样,摇尾乞怜,贪生怕死吗?你这狗贼,只要我岳飞有一口气在,你和你的金贼主子,也休想踏进建康城一步。” 杜充继续不知羞耻的说道,“岳将军,你的手下,也不过只有万儿八千的人马,建康城除了杨邦义手下那点可怜的人马,建康城只剩一座空城,如何抵挡金国的十万大军?岳将军还是早做选择吧?” 岳飞不禁大怒,取过弓箭在手,张弓搭箭,一箭就射向城下的杜充。杜充正抬头看着岳飞,忽然见岳飞一箭射来,顿时大惊,他当初虽然极不待见岳飞 ,却知道岳飞武艺的厉害,一听弓弦响处,一点寒光直奔眼前,就吓得赶紧躲闪,没想到慌乱之中,在马上坐立不稳,一头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杜充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帽子也掉了,十分狼狈,又听弓弦再响,吓得他赶紧躲到了完颜杲的马后面。 完颜杲见岳飞决意不降,手中九环大刀一指喝道,“呔,姓岳的休要猖狂,本将军和我家元帅,敬佩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才好心好意劝你归顺我大金国,你却如此不识好歹,等你城破之日,必取你的首级。” 岳飞大骂道,“呸,完颜杲,手下败将,也敢狂妄,你倒来攻城试试,看我岳飞,能不能让你攻下江宁城。” 完颜杲哈哈大笑,说道,“岳飞,你太自信啦,我们只需分兵两路,留下少部分就可以将你困死在小小的江宁城。实话告诉你,我们根本不想去取建康城,我们只需率领人马,绕过此处,直奔扬州,等到拿下扬州,活捉了赵构,你就算保住这里,又有何用?你们有句俗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你还是投降保命吧?错过了,可就没机会啦。” 岳飞大怒之下,再次一箭射向完颜杲,完颜杲正趾高气扬的吹嘘,不防岳飞一箭射来,忙不迭的俯身躲避,头上的帽子,却被岳飞一箭射去。 完颜杲大怒,喝令手下将士攻城,立刻无数金兵呐喊着,架着云梯,冲到江宁城下,双方又是一场攻坚大战。 正在城头督战的岳飞,忽然看到金兵的大队人马,真的开始兵分两路。一路人马,由完颜杲率领,在完颜杲的指挥下,继续向江宁城发动攻城。 另一部分人马,正是完颜宗望的帅旗,正率领着五万多人马,向东南方向而去。岳飞看后大惊,“莫非金兵主力,要取道常州,从常州攻打扬州城吗?真要这样,那皇上岂不危险?” 于是岳飞当机立断,立刻派出一队探马,从地道悄悄潜出城去,打探完颜宗望人马的去向。两三个时辰之后,探马回来报告岳飞,完颜宗望果真率领人马,要绕道常州,攻打扬州城。 岳飞顿时陷入两难之中。杨邦义老将军孤守建康城,正等待着自己前去援助,如果自己不去建康,杨老将军必定凶多吉少。但是自己如果去救杨老将军,完颜宗望的人马,如果直取扬州,皇上可能就会有被围困的危险,难道徽钦二帝的悲剧,还要再次重演不成?“岳飞在两难的抉择中,痛苦挣扎。 傍晚时分,攻打了一天的完颜杲,再次无功而返,引兵退去,依然重重围困江宁城。岳飞终于咬牙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半夜时分,江宁城城头,依然遍插旌旗,悄无声息。岳飞则率领人马,从地道中退出了江宁城,在漆黑的夜色掩护下,直奔东南而去...... 第136章 孤军血战 杨邦义老将军,驻守在江中桥,在桥的沿岸,修筑了工事,安排了弓箭手严阵以待。江中桥一侧,到处都是旌旗招展,明示重兵把守,以此迷惑金兵。即便如此,杨老将军也一直担心金兀术会突然对江中桥发起攻击,那自己凭这点人马,如何守得住建康城的大门。 谁知金兀术迟迟按兵不动,并没有急于进攻。这让杨老将军有了时间,等待岳飞的人马,回援建康城。 但是杨老将军没有等来岳飞援兵的消息,却得到一个让他震惊的坏消息。天刚刚亮的时候,他以前的几名旧将,慌慌张张的前来急着见他,告诉杨老将军,杜充杜大人已于半夜时分,带着大队人马悄然离开建康城,直奔江宁而去。 这可让杨老将军吃惊不小,建康城正是万分危急之时吗,此时杜充带着人马驰援江宁,究竟是有何意?自己已经打算和岳飞合兵一处,守卫建康,他却带着人马弃城而去,那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杨邦义于是立刻派出探马,前往江宁打探消息。结果,第五天,探马就返回,向他禀报,杜大人的人马,在江宁城外被金兵伏击,最后投降了金兵。气得杨邦义 老将军,大骂杜充卖国贼。 这时忽然有士卒禀报,对面的金兵,已经杀到江中桥前,金兵主帅金兀术让老将军桥上相见。 杨邦义老将军,提枪上马,就来到江中桥上,往对面看去,只见金兵在江中桥前已经列开阵势,五千人马,刀枪明亮,铁浮图重甲骑兵更是杀气腾腾。金兀术一身戎装,手持金雀开山斧,正傲立桥头,等待着杨老将军的到来。 金兀术一见杨老将军跃马上桥,自己也催马来到桥上,冲杨邦义拱手说道,“老将军别来无恙啊。” 杨邦义还礼说道,“年轻人身体就是好,这么快伤势就已经痊愈啦!怪不得这几日你的人马,没有一点动静。\" 金兀术脸上微微一红,说道,”杨老将军,这点伤影响不到我攻打建康城,之所以按兵不动,那是因为我在等待一个机会。“ ”噢?什么机会?你等到了吗?” “当然,我等到了机会,所以才会今日出兵。杨老将军难道没有得到消息?你们的三军主帅,那位杜充杜大人,已经归顺了我们大金国,你的援兵岳飞,也被我们团团围困在小小的江宁城,不日就会城破被俘,杨老将军,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你区区这点人马,如何守得住建康城?还是归顺我们吧, 我们久慕将军威名,绝不会亏待老将军的。” “一派胡言,我杨某从未知道有投降二字,我手中的虎头錾金枪,也知道杀贼保国,从不会弃枪投降。” “杨老将军何必如此固执呢?”金兀术劝道,“都说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像高宗这样的昏聩之主,才会有黄、汪、杜充这样的奸佞之臣,才会自取灭亡,老将军您这样的忠臣良将,得不到重用,你保他何用呢?” 杨邦义闻言大怒,大枪一指金兀术怒道,“住口,金兀术,你休得诋毁我家皇上。我杨家世受皇恩,自当以死报国。你们这些豺狼贼子,侵犯大宋领土,烧杀掳掠,我与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想让我投降,先问问我的虎头枪答不答应。”说着,催马就要来战金兀术。 金兀术却将马一带避开,说道,“且慢,杨老将军,本将军敬您老将军顶天立地,忠君为民,才好言相劝,希望将军三思而行。本将军再给老将军一天时间仔细考虑,如果明天此时此刻,杨老将军还是执迷不悟,那本将军就下令攻城,老将军好自为之吧。”说罢,拨马冲下桥去,引兵退去。 杨邦义老将军刚刚返回军营,次日时分再次得到禀报,金兵攻占了江宁城,岳飞的人马,也是不知去向,金兵主帅完颜宗望,正率领大队人马,杀向建康而来。 杨邦乂老将军顿感绝望,于是立刻召集手下将士,列阵于江中桥前。 杨老将军手按剑柄,一脸坚毅,注视着眼前一千来名将士,朗声说道,“你们大多是我的旧部,很多将士,跟随我多年,我杨邦义视作你们是我的兄弟。但是今日之战,有所不同。建康城内只有几百人,都是建康知府李锐,团练使陈邦光手下的官差,他们不善两军交战。而我们只有一千来人,今日我们已经陷入了绝境,杨某不知大家有何想法?” 众将士异口同声高呼道,“我们听从老将军的号令,请老将军下令吧。” 杨邦义说道,“好,抬上来。”随着杨邦义老将军一声令下,几个将士将一筐铜钱,抬到将士们面前。 杨邦义说道,“诸位兄弟,这些是杨某一生的家当积蓄,都换做了铜钱,虽然不多,但也是杨某的一点心意。杨某家在建康,决意誓与建康共存亡,所以留它已经无用。今日就分给大家当作盘缠,贴补家用,你们拿着它或远离此地,或重回故里,好好过日子去吧。” 众将士闻言,大为感动,纷纷齐声高呼,“我们绝不离开老将军,我们愿意留下来和老将军同生共死。” 杨邦义说道,“我们建康已经是一座孤城,留下来除了为国尽忠,流尽最后一滴血,我们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 有十来名将士,流着泪走出队列,向杨邦义哭诉道,“老将军,我们家乡都是河南、山东一带,家人都被金兵杀害,我们还能往哪里去呢?我们愿意跟着老将军流尽最后一滴血,杀金兵,为父母妻儿报仇。” “我们也是,愿意留下杀金兵报仇。”众将士振臂高呼道。 杨邦义老将军说道,“诸位兄弟请听我一言,但有一线生机,大家何苦陪着我白白搭上性命,你们还是拿着钱各奔他乡吧。”说着,命人将铜钱逐一发放。但是将士们却都坚辞不受。 姚风虎走到杨邦义面前,说道,“老将军,大家都愿意留下来杀敌报仇,我看这些钱,还是命人分给当地的百姓吧,他们将要面对金兵的蹂躏,不如让百姓们速速离去,也有条活路吧。” 杨邦义老将军两眼含泪,点了点头,吩咐几名士卒将铜钱分给了当地的百姓。 这时有士卒前来禀报,“将军,对面的金兵,已经杀到了桥前。” 杨邦义喝道,“取大旗来!” 有将士将一面大旗呈在杨邦义面前,杨邦义抽剑在手,割破手指,在大旗上血书“宁做赵氏鬼,不做他邦臣”十个大字。 然后杨邦义看着眼前忠诚的将士,大声下令,“随我上桥去,杀金贼,报血仇!” 第137章 老将军血战江中桥 杨邦义老将军知道建康城已经陷入绝境之中,打算遣散手下的将士,自己誓与建康共存亡。谁知将士们被他的赤胆忠心所感动,竟然没有一人贪生怕死,弃城而去,都愿意跟随他流尽最后一滴血,保卫建康城。 杨邦义抱定必死之心,在大旗上,写下“宁做赵氏鬼,不做他邦臣”十个血红的大字,将士们将大旗扛在肩上,跟随杨邦义杀上了江中桥。 金兀术手提金雀开山斧,傲立桥上,看到提枪走在桥上的杨邦义老将军,还有身后写着“宁做赵氏鬼,不做他邦臣”的大旗,不禁心生敬佩之情。 金兀术大声冲杨老将军说道,“老将军,你这是何苦,难道你就不为你的手下,和城中的百姓着想吗?” 杨邦义朗声说道,“城可破,血可留,大丈夫气节不能丢。我们正是为了保卫国家,保卫百姓,才甘愿血洒桥上,只要我杨邦义有一口气在,你们就休想踏进建康城。” 金兀术说道,“好,那我就成全你,来人,给我将他们全都杀光,一个不留。”随着金兀术的一声令下,无数金兵将士,各举利刃,杀了过来。 宋军将士,毫不畏惧,迎着金兵杀来,双方在桥上展开了一场厮杀混战。宋军将士,各个抱定必死之心,战斗力飙升,冲杀十分勇猛,人数上占据优势的金兵金将,竟然抵挡不住,大部分被杀的倒在桥上,死伤惨重,剩下的见宋军将士如此悍不畏死,吓得纷纷往后退去。 金兀术一见大怒,大喝道,“铁浮图五百将士何在?” “在,”随着一声高呼,五百名铁浮图重甲骑兵,已经列开阵势。金兀术大声下令,“冲上桥去,将他们斩尽杀绝!” “是,”随着阵阵轰鸣的马蹄声响起,五百名铁浮图重甲骑兵,手举大刀长矛,冲向宋军将士,如铜墙铁壁一般,无情碾压过来。 随着厮杀呐喊之声响起,双方又展开惨烈的厮杀搏斗。宋将将士虽然勇猛,无奈刀枪击中铁浮图将士的身上,根本不起作用,他们的身上,还有战马,都披着重甲,刀枪不入。他们手中的大刀长矛,却趁机攻击,顿时杀的宋军将士阵形大乱,死伤无数。 但是即便如此,将士们在杨邦义老将军和姚风虎的率领下,依然拼死血战,不退半步。杨老将军手持虎头錾金枪,枪枪专取金兵将士咽喉,随着他的身影在铁浮图的马队中闪过,好几名金兵将士,都被虎头錾金枪刺中咽喉,摔于马下。 姚风虎则是手提朴刀,身形俯低,刀刀直取铁浮图金兵将士的下三路。铁浮图的战马,马身上虽然披有重甲,刀枪不入,但是四条马腿,却是只能露在外边,没有任何保护。姚风虎瞅准了机会,手中的朴刀,专朝铁浮图的马腿上招呼。随着一阵阵战马的哀鸣,无数匹战马,都被姚风虎斩断马腿,瘫倒在地上,立刻就有宋兵将士,,冲上前补刀。 其他的宋军将士,都被杨邦义老将军和姚风虎所感染,也是拼死和金兵将士搏杀。有的将士,就算被金兵一枪刺中,被刀砍在身上,也不顾一切用手抓住金兵将士的兵器不放,别的将士一看,立刻上来帮忙,两三个人合力将马上的金兵将士拖下马来,扑上去就拼个你死我活。 有的将士,则是冒死扑到铁浮图马前,就算同归于尽,也要将对方马腿斩断,给其他的兄弟争取杀死金兵的机会。正是这种人人争先,置生死于度外的敢死血战,竟然将五百彪悍的铁浮图,杀的人仰马翻,溃不成军。宋军将士为此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千将士,已经只剩一百多人。 金兀术看着自己的铁浮图遭到重创,心疼的直倒吸冷气,没想到这一千宋军将士,拼了命战斗力如此厉害。实在看不下去,金兀术一声令下,将折损一半的铁浮图将士召回。 就在金兀术打算亲自出马和杨邦义等将士交战的时候,忽然旁边的哈密蚩说道,“四狼主你看,远处建康城城门大开,有人马杀出城来,怎么看着旗帜,像是咱们的队伍呢?” 金兀术手搭凉棚仔细眺望,果然杀来的队伍,打的旗号是金国旗帜。金兀术说道,“看来二哥利用疑兵之计,已经夺取了建康城。可惜我为了这个杨邦义,苦苦在此耗费了这么多天,真是气煞我也。” 金兀术越想越怒,对正在准备厮杀的杨邦义老将军喝道,“杨老将军,你再苦苦挣扎,还有何用?你回头看看,你的建康城,已经属于我们大金国啦,如今你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老将军闻言大惊,回头细看,建康城外,一队人马转眼杀至近前,所打旗帜,果然是金国旗号,马上一人,金色盔甲,一身戎装,正是金国元帅完颜宗望,他的身边,竟然是建康知府李锐,团练使陈邦光,垂手侍立在完颜宗望的两边,身边的宋军,都被缴械,显然已经做了俘虏。 杨邦义老将军迟疑惊呼道,“李大人,陈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建康知府李锐大声说道,“杨老将军,不必再战啦,咱们还是归顺吧。” 杨老将军大怒喝道,“胡说,我们世受皇恩,食君俸禄,怎么能够投降金国呢?你们?竟然投降献城了?\" 团练使陈邦光沮丧的说道,“杨老将军,都是那可恶的杜大人,将全城主力人马,半夜时分逃离建康城,归顺了金国,剩下城内几百人马,我们如何能够守得住呢?为了城中百姓免遭涂炭之苦,我和李大人只好商议投降。” 杨老将军悲愤难平,手指建康城,怒道,“你们这两个贪生怕死之辈,你们自己看看,城内浓烟滚滚,喊杀之声,百姓正在遭受金兵的杀戮蹂躏,你们还有脸说是为了百姓投降?” 两人羞愧的低下了头,李锐说道,“唉,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就算搭上我们的性命,也保不住建康城啊。” 杨老将军怒骂无耻。 完颜宗望说道,“杨邦义老将军,久仰你的大名啊,只要你率领你的手下投降,本帅即可命令手下将士,停止骚扰百姓,如何?” 杨邦义老将军怒道,“呸,金贼之言,不可信也,待我取了你的狗命。”说着,杨邦义老将军手提虎头錾金枪,剑眉倒立,虎目圆睁一步步杀向完颜宗望。 第138章 老将军再战金兀术 金国大将军金兀术,看到杨邦义老将军,身临绝境,执意不降,手下将士也是视死如归,决心以死报国,死战到底。再看向元帅阵中的那些宋军降兵,在见到杨邦义老将军如此英雄气概之后,也开始议论纷纷,骚动起来。说不定等一会杨老将军等人动起手来,这些已经投降的宋军官差,也极有可能冒死加入拼死反抗的队伍。 金兀术心中思忖,“看来这时候,杨邦义绝不能靠着人多势众,将他杀掉,这样只会激起更多人的斗志。他的壮怀激烈,会让更多人奋起反抗之心。只有将杨邦义彻底征服,才能够将这股反动势力压制下去。 想到这,金兀术见杨邦义持枪要转身杀向自己的二哥,于是从马上一跃而下,大喝一声,”杨老将军且慢!“ 听到金兀术一声断喝,杨邦义老将军回身看向金兀术,喝道,”你待怎样?” 金兀术手提开山斧,拱手说道,“在下很想在领教老将军的杨家枪法,只要您能胜得了在下,在下愿意为您闪开道路,任由杨老将军自行离去。” 姚风虎上前一步说道,“金兀术你好不讲公平道义,我家老将军已经激战多时,你此时前来挑战,是有意而为之吗?” 金兀术冷笑说道,“哼,在下看你一身武功,也是不俗,你们两个联手,这样可算公平了吧?” 姚风虎大怒,手提朴刀,大喝一声,我一人就砍下你的狗头!”话音未落,双腿疾步如飞,冲向金兀术,快到近前,一跃而起,朴刀由上而下,猛劈金兀术头顶。 金兀术眼见大刀劈到眼前,身形一侧,斜跨一步,朴刀几乎擦着金兀术的鼻尖和衣襟,飞快劈落下去,一刀击空。 姚风虎见一刀不中,立刻借势挥刀横扫,缠头裹脑,扫向金兀术脖颈。金兀术身体后仰避过,姚风虎唰喇一声,刀头一转,由上而下,就反撩上来,一招海底捞月,反削向金兀术的小腹胸口。 金兀术不敢怠慢,一个鹞子翻身就飞掠出去,双脚稳稳落在两丈开外,横金雀开山斧,封住门户,赞叹说道,“果然一身好武功,不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姚风虎大怒,你只是躲避,还没来得及还手,就说我不是你的对手,真是狂妄之极。大喝一声,“那就亮出你的本事来,输赢不是靠嘴说的.”说罢,再次如旋风一般,一掠而至,朴刀再次劈向金兀术头顶。 这次金兀术没有闪避,提斧横架,当啷一声巨响,震的姚风虎的朴刀,几乎脱手飞出。姚风虎不由暗吃一惊,身体稍一踉跄,赶紧拿桩站稳。可是就是这一眨眼的时间,金兀术的金雀开山斧,斧头一转,斜着就劈姚风虎太阳穴。 姚风虎由于刚才被金兀术震的站立不稳,脚步踉跄,金兀术趁机出招攻击,仓促之间姚风虎只能横刀挡架,又是当啷一声巨响,震得姚风虎再次踉跄后退。金兀术不给姚风虎可乘之机,一斧接一斧劈向姚风虎。姚风虎踉跄着后退,只能不断奋力横刀招架。 金兀术抓住机会,使出致命一招,金雀开山斧顺水推舟,横扫向姚风虎胸前。只见沉重的开山巨斧,挟着一股劲风,排山倒海一般的力道,凶猛的撞向姚风虎胸前。 姚风虎来不及躲闪,知道大事不好,只能积聚全身力气,横刀护在自己胸前,只听又是当啷一声巨响,自己的刀杆,在遭到金兀术开山巨斧的猛击之后,重重的拍在自己胸口上,姚风虎闷哼一声,身体疾速往后摔飞了出去...... 杨邦义在后面看的清清楚楚,一见姚风虎摔飞,急忙纵身掠出,轻舒单臂,将姚风虎揽入怀中,身体在空中旋转两周,双脚落地,搀扶着姚风虎,小声问道,“贤侄,没事吧?” 姚风虎吃力的摇了摇头,只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一张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身体摇晃,赶紧以刀拄地,稳住身形。 杨邦义小声说道,“贤侄,老夫临终托你一件大事,将来有机会见到我儿杨再兴,告诉他要杀金兵,保国家,不能辱没我杨家的名声,咱们叔侄来世再见吧。” 说着,杨邦义老将军忽然单臂抓住姚风虎的腰间大带,竟然将姚风虎一下举过了头顶,用力将姚风虎抛进了桥下滚滚的河水之中。 姚风虎猝不及防,只能大声惊呼,“杨老将军,”话音未落,噗通一声,姚风虎就一头栽入滔滔河水之中。 姚风虎水性极佳,身体没入河水中,只见水花翻滚,姚风虎露出水面,这时只听杨老将军大声喊道,“老夫挂念我的儿子,贤侄且莫让老夫死不瞑目!“。 姚风虎顿觉心里一沉,这时桥上的金兵金将,一见姚风虎落水,立刻手持弓箭,冲到桥边,乱箭齐发,射向水里的姚风虎。姚风虎万般无奈,只好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再无踪迹。 杨邦义老将军知道姚风虎水性极佳,就算身受内伤,也会逃生而去。杨邦义老将军手中虎头錾金枪怒指金兀术喝道,”咱们的事情,就由咱们两个来解决吧,不管其他人的事。”说着,枪尖直指金兀术,双脚疾速前行,仿佛脚不沾地,贴地飞行一般,眨眼掠到金兀术面前,虎头錾金枪直刺金兀术咽喉。 金兀术面对向死而战的杨老将军,一摆手,让手下停止放箭,围在其他将士的金兵也后退几步。 金兀术见虎头錾金枪刺到眼前,急忙侧身避过。抬脚一踢金雀开山斧的斧杆,金雀开山斧嗖的飞起,斧头朝下,斧刃朝上,直奔杨邦义小腹。 老将军撤枪招架,用枪杆将金兀术的开山巨斧压住。金兀术斧头卡在老将军枪杆上,金兀术身体后纵,借势用力一拉金雀开山斧。杨老将军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道传来,自己双脚站立不稳,被金兀术这一拽之力,身体就向对方怀里撞去。 杨邦义老将军知道此人天生神力,不可力敌。于是左手撒枪,只听嚓啷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金雀开山斧的斧头,擦着杨老将军的枪杆掠出,顿时一阵火星四溅。 杨老将军借势挺枪,虎头錾金枪一招白龙出水,枪尖闪着寒光,疾刺金兀术的咽喉...... 第139章 血染江中桥 金兀术再次大战杨邦义老将军,双方有过一次交手,对各自的武功,都有所了解,两人交手之后,互不试探,直接各自使出浑身解数,杀的难解难分。 双方第一次交手,杨邦义老将军人马处于劣势,为了救王璎脱离险境,使出杨家枪法的绝招连环三杀,将金兀术一枪刺伤。金兀术正值壮年,武艺高强,未遇敌手则是有些轻敌。结果被杨邦义老将军杀了个措手不及,大败而回。 金兀术性格豪爽,心胸开阔,输就是输了,从不气馁,也不会耿耿于怀,怀恨在心。除了敬佩胜过自己的对手,从不怨天尤人。这次再和杨邦义老将军交手,金兀术也是加了小心,力求使出自己浑身的本领,看看杨家枪法到底厉害在哪里。 双方你来我往,大战了八十个回合未分胜负,金兀术不由暗自赞叹,杨老将军果然枪法如神,是难得的一员猛将。如果老将军年轻力壮,自己未必能够是其对手。 杨邦义老将军,已经率领手下将士,和金兵经过了一番厮杀恶战,尤其是大战金兀术的铁浮图重甲骑兵,更是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如今再和生龙活虎的猛将金兀术对阵厮杀,八十多个回合之后,杨老将军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开始慢慢趋于下风。 金兀术一见自己逐渐得势,攻势也更加威猛凌厉。只见一柄金雀开山斧,在他手中,使的如风车相仿,呼呼风响,简直飞沙走石,气势如排山倒海,猛攻杨邦义老将军。 杨邦义老将军渐渐无法靠着身法敏捷,来躲避金兀术的重击,寻隙枪刺金兀术的要害。气息不再匀畅,躲避不及,只好挥枪硬抗金兀术的猛攻,如此一来,形势更加被动。结果自己一枪未中对手,招式用老,招来金兀术的乘势反攻,金雀开山斧,裹挟着一股劲风,凶猛劈向杨老将军头顶而来。 情急之下,杨老将军别无他法,只好将大枪横过来硬架,只听当啷一声巨响,震得杨老将军单膝跪在地上,金雀开山斧压着枪杆,抵在了老将军的肩头,斧刃嵌在肩膀的肉里,鲜血已经流出,杨老将军咬紧牙关,还在奋力招架。 金兀术一见,抬起右脚,猛的踏上自己的斧杆,杨邦义老将军顿时感觉就如一座大山,压在自己肩上一般。 紧要关头,杨老将军突然一声大喝,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往上一托自己的大枪,同时一个翻滚,避过金兀术落下的开山斧,同时虎头錾金枪,扑棱一抖,直刺金兀术胸前。 金兀术也是有些始料不及,见大枪疾刺自己前心,一个后翻避了过去,双脚站稳,赞叹道,“老将军果然厉害,来,我们再大战一番。”说罢,举起举起金雀开山斧又劈过来,攻势更加凶猛。 杨老将军肩膀受伤,更加难以招架,眼看金雀开山斧贴地横扫自己双腿,急忙飞身跃起躲避,挺枪再刺金兀术要害,却被金兀术后仰避过,同时飞起一脚,正中老将军胸口,老将军连退几步,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金兀术将金雀开山斧往地上一戳,说道,”老将军,胜负已分,还是投降了吧?” 老将军依然眼神坚定,回身一指身后那面大旗,说道,“看到了吗?宁做赵氏鬼,不做他邦臣,老夫决心以死报国,休要再提”投降“二字。” 金兀术一见劝不动老将军,脸色开始变得阴冷,冷笑说道,“你想以死赢得名节,载入史册?哪那么容易。”说罢,提起金雀开山斧,一步步逼了上来。 宋军将士看着金兀术恶狠狠逼向老将军,纷纷欲要冲上前来,却被无数金兵团团围住,动弹不得,有的将士大喊,“杨老将军......杨老将军......” 杨邦义老将军面对金兀术的威逼,挺枪就刺,又和金兀术站在一处。金兀术挥斧横扫杨老将军胸前,杨老将军横枪招架,踉跄着倒退几步,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几乎摇摇欲倒...... 金兀术再次逼了过来,杨老将军怒视金兀术,岿然不动,夕阳映照之下,白发白须,身材伟岸,如天神一般,金兀术微微一怔,忽然眉头一立,举金雀开山斧又猛劈下来...... 杨老将军依然稳如泰山,看着开山斧几乎劈到自己面门,忽然身体一侧,开山斧擦着自己身体掠过,手中虎头錾金枪从苍龙出水,疾刺金兀术咽喉。 这一击必杀绝技,吓得金兀术面色更变,急忙甩头躲避。枪尖没有刺在金兀术的咽喉,却从金兀术的左耳耳环穿过,将金兀术的耳朵划了个口子,耳环也穿在了 虎头錾金枪的枪尖上。 金兀术勃然大怒,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他从腰间将自己的走线铜锤取出,贴着金雀开山斧握在一处,忽然挥斧就朝杨邦义老将军横扫过来,他料定杨老将军受伤之后,已经很难闪避。 果然,杨老将军受伤之下,已经无法凭借敏捷的身法躲避,只好用手中的大枪,硬往外封架,随着”当啷“一声巨响,枪斧相交,剧烈的碰撞,走线铜锤借着碰撞之力甩飞,绕过老将军正面,击中了杨老将军的后脑。 幸亏杨老将军戴着头盔,但是在这如此重击之下,杨老将军顿时眼前发黑,一头栽倒在地。 金兀术一声令下,”来人,给我绑了,等进城之后,听候本将军的发落。\"金兵将士答应一声,冲上来将杨老将军擒住。 宋军将士看了,纷纷大声疾呼,“杨老将军,杨老将军!”不顾一切,和金兵展开厮杀。 有金将问道,“将军,那些宋军,拒不投降,如何处置?” 哈密蚩走上前来下令道,“乱箭射死,抛入河中,再有反抗者,可如法炮制。” 随着一声“遵令”,弓箭手将一百来名宋军将士,团团围住,随着乱箭齐发,宋军将士纷纷中箭倒地,鲜红的血水,再墙面上顺着石板路面流淌....... 随着一阵阵水花飞溅,将士们的尸体,都被抛入河中,河水瞬间变成了红色,在残阳映照下,天空、河水,都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第140章 姚风虎舍命相救 杨邦义老将军在昏迷之中,被押解回到建康城,关押在金兀术府中一个偏僻的跨院中。等到老将军苏醒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黎明时分。 金兀术安排了医官,进入院子里,给老将军治伤,并送来了治疗内伤的上等草药。杨老将军拒不接受,将医官等人大骂逐出。金兵为其送来饭菜,老将军也视如不见,一心只求速死。 中午时分,李锐、陈邦光等人,带着酒菜,又来院里探望杨老将军。杨老将军对二人破口大骂,骂的二人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最后撂下一句狠话,二人忿忿离去,向金兀术复命。 过了几日,李锐、陈邦光等人,奉了金兀术的命令,带领金兀术的侍卫,闯入院中,不由分说,将杨老将军披枷带锁,解入金兀术的府中。 金兀术身穿华丽锦服,着便装前来相见。李锐、陈邦光喝令杨老将军跪拜金兀术,杨老将军指着胸前衣襟上写的”宁做赵氏鬼,不做他邦臣“十个以血写就的大字,说道,”我乃大宋朝朝廷命官,只跪父母和赵氏皇上,尔等盗匪之徒,岂是我大宋命官所参拜之人?” 金兀术恭敬说道,“杨老将军,本大将军敬慕老将军文武兼备,韬略过人,求贤若渴,赤诚可见,老将军若是归顺,职位可仅在我之下,老将军以为如何?” 杨老将军怒斥,“我杨家世代皆是大宋臣民,岂能归顺你们金贼,协助你们侵略大宋,尔简直痴心妄想,白日做梦,废话少说,老夫只求速死,你们快动手便是。” 金兀术不由大怒,“你一心想死,不过就想青史留名,名节二字又有何用?你想速死,本大将军偏不让你死。” 杨老将军趁其不备,忽然一头撞在石柱上,顿时额头血流如注,杨老将军大声疾呼,“世上哪有不怕死之人,能为名利所动者,你们杀了我啊!”随后大骂金兀术等人。 金兀术手下的侍卫大怒,抽出兵刃,就要上前斩杀杨老将军,金兀术又气又恼,没有办法,只好命人将杨老将军重新送入跨院,命人好生看待。 姚风虎和金兀术在江中桥一场大战,结果不敌金兀术,被金兀术打伤。杨老将军出手相助,将姚风虎单臂抛入桥下水中,让自己找机会逃生。 姚风虎一个猛子潜入深水中,避过金兵的乱箭,潜水出去了很远,才游上岸来,躲在岸边的杂草丛中,看向江中桥。 杨老将军最后遭擒,其他将士被金兵乱箭射杀,抛尸入河,姚风虎都看的一清二楚,他两眼含泪,紧握双拳,发誓誓要向金贼讨还这笔血债。 姚风虎在城外躲藏了两三天,一直查看到城内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才找了家农户,换了一身衣衫,扮作普通百姓,悄悄混入城中,打探杨老将军的下落。 费了不少周折,姚风虎终于从一个投降金兵的宋军,团练使陈邦光手下的一个官差那里,打听到杨老将军的消息,并 花费了不少银两,买通了一家米铺的掌柜,扮作送米送菜的伙计,混入了金兀术的府第。 姚风虎跟随几个伙计,用独轮车推着米面和蔬菜,进入金兀术的府中,直奔后院的厨房。将米面和蔬菜送进厨房之后,姚风虎故意谎称内急,便假装找茅厕,悄悄潜入后面的院子,避过侍卫,逐个院子,搜寻关押杨老将军的那个跨院。 姚风虎连续找寻了几个院落,都没有任何发现,正在他越发焦躁不安之际,忽然发现有一个偏僻的小院落,虽然很不起眼,但是却有十几个侍卫,在那里戒备森严,守护着这个小院落,这引起了姚风虎的怀疑,于是姚风虎悄悄凑近,仔细观察。 姚风虎趁巡视的侍卫走开,左右暂时无人之际,刚要到了院墙边,准备从一棵大树后纵身上墙头查看,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呵斥,“什么人?在此鬼鬼祟祟的,” 惊得姚风虎赶紧回头看去,只见两名金兵的侍卫,和团练使陈邦光,还有一位刘姓团练,四人一起走来,看到自己后,立刻奔着自己这边走来。 姚风虎虽然知道他们是建康城的团练使和团练,但是姚风虎在岳飞军中治下,两人则是属于官差,并未真正相识,再加上自己这身装扮,他们更不会认出自己,于是赶紧说道,“小的是来府中送米面蔬菜的伙计,由于内急,和其他伙计走失,一时慌乱,才来到这里,两位大人,小的该如何出府啊?。” 陈邦光和刘团练上下看了几眼姚风虎,刘团练喝道,“你躲在树后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姚风虎尴尬一笑,用手挠着头说道,“小的闹肚子,所以......” 陈邦光照着姚风虎屁股上就踢了一脚,“混账东西,这里岂是你随地出恭的地方,走那边赶紧出府,”陈邦光用手一指骂道。 姚风虎心里恼怒,却不能发作,只好借机脱身,另想对策。谁知刚走几步,陈邦光却回身指着姚风虎喝道,“你是在江中桥上,随杨邦义对抗金兵的姚风虎?” 此言一出,两名金兵侍卫抽刀在手,瞪视着姚风虎。姚风虎正要辩解,陈邦光说道,“你不认识本官,本官却在杜大人的府衙,见过你一面,绝对不会认错。”说着,大声呼喝金兵侍卫前来捉拿姚风虎。 姚风虎见势不妙,转身就跑,谁知迎面又走来几名侍卫,听到呼喊,各自持刀就向姚风虎杀了过来。 姚风虎索性横下心来,打算硬闯这个院子,决心探个究竟。于是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从金兵侍卫手中,抢过一把刀来,随着几下刀光闪烁,砍翻了两个侍卫,几个箭步冲到院墙下,纵身跃上墙头,跳入院子里。 姚风虎刚刚双脚越入院中,院子里十来名侍卫,见有人闯入,立刻各持钢刀,杀了过来。姚风虎一边挥刀厮杀,一边大声喊道,“杨老将军可在此处?杨老将军可在此处?” 只听堂屋的房门,轰的一声,被人一脚踹飞,杨邦义老将军,身披枷锁,立在门前廊檐下,喝道,“姚贤侄,老夫杨邦义在此!” 第141章 无功而返 姚风虎为救杨邦义老将军,冒死潜入金国大将军金兀术的府中。眼看就要接近囚禁杨邦义老将军的那个跨院,却被投降金国的团练使陈邦光认出,金国侍卫立刻围杀姚风虎。 姚风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夺过一把钢刀,大开杀戒,硬是闯入这个跨院之中。 杨邦义老将军正在堂屋之中,坐在椅子上闭目不语,既然决意要以死殉国,自然心无旁骛。这时忽然院外一阵喧哗,传来喊杀之声,接着就听到有人闯进院子,听有人大喊自己的名字。 杨邦义一听竟然是自己儿子的结义兄弟姚风虎,不由大惊,自己分明嘱咐他逃离此地,为何他又去而复返?杨邦义顿时着急起来,忽然睁开双眼,看守他的四名侍卫,还没反应过来杨老将军就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口,身形一晃,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就被他用肩膀撞飞了出去。 老将军飞起一脚,踹开房门,朝院中喊道,“姚贤侄,老夫杨邦义在此。” 姚风虎一见杨老将军,头缠绷带,还在渗着血迹,须发皆白,面容憔悴,不禁伤心。姚风虎以刀拄地,单膝跪倒,流泪说道,“侄儿姚风虎营救来迟,让伯父受苦啦!” 老将军看着姚风虎,也动容说道,“傻孩子,好不容易让你离去,你不该再回来啊。为何不听老夫之言?你若有个好歹,老夫如何对得起我儿杨再兴啊?” 这时忽然两个侍卫,举刀从姚风虎背后砍来。姚风虎依然跪在地上,也不回头,挥刀往后斩去,只听两声惨叫,两名侍卫同时被姚风虎拦腰砍翻在地。 姚风虎含泪说道,“咱爷俩生在一起,死在一起,侄儿这就救您杀出去!” 老将军摇头,说道,“深陷龙潭虎穴,想要脱身,谈何容易?”话音未落,忽然身体腾空而起,身体旋转,双腿齐出,将两名凌空扑来的侍卫,踹飞出去,身体借势翻身后跃,稳稳落地,立在姚风虎的身边。 这时忽然院门大开,金兀术带着几十名侍卫,冲入院中,众侍卫手持利刃,将老将军和姚风虎团团围在核心。 金兀术冲姚风虎一挑大指说道,“很好,姓姚的,你是条汉子,明知此处是龙潭虎穴,也孤身前往,来救老将军,凭你这一身胆色,若偕老将军归顺于我,本大将军绝不会亏待你们。” 姚风虎哈哈大笑,“金兀术,你只不过一时得势而已,说不定哪一天,你就成了我的刀下鬼,阶下囚,咱们还是以后走着瞧吧。” 金兀术冷笑道,“只怕今天你是来得去不得啦,来人,将他给我拿下。”众侍卫立刻答应一声,举刀杀了上来。 姚风虎面对群敌,毫无惧色,手中钢刀挽了个刀花,背对老将军就要往前冲杀,这时忽然感觉自己持刀的手腕,被一只大手牢牢擒住,半边身子都感觉一阵麻木,动弹不得。 姚风虎大惊回头,发现擒住自己手腕的,竟然是姚风虎姚老将军,只见他一手擒住姚风虎持刀的手腕,一手托住姚风虎的腰部,双臂用力,就将姚风虎举过头顶,身体一个旋转,双臂用力一抖,姚风虎的身体,就朝堂屋的屋顶飞了上去,同时姚风虎手中的钢刀,也到了杨老将军的手中。 姚风虎身体飞上屋顶,一个鹞子翻身,双脚落在屋顶瓦面上,吃惊的看着老将军,说道,“伯父?你这是为何?” 杨老将军,手舞钢刀,身形飘忽,围在四周的侍卫,只觉眼前一花,三四名侍卫手捂着胳膊,纷纷后退,手中的钢刀早已掉落地上,胳膊上的鲜血,顺着指缝,流淌着滴落在地上。 杨老将军将带血的钢刀,横在自己的脖颈上,对姚风虎喝道,“姚贤侄,老夫临死之前,能再见你一面,已经心满意足。你不必管我速速离去,或去找我儿再兴,或去寻岳飞将军,那都是你该去的地方,有机会将书信交给我儿,你们必定会为我报这家仇国恨,老夫可不想你为我陪葬。如果你再不听我劝告,老夫只有一死。” 姚风虎惊慌喊道,“伯父......,伯父......。” 杨老将军怒道,“你走不走?”说着,就要横刀自刎。 姚风虎万般无奈,含泪对老将军深深一揖,转身蹿房越脊而去,院中的金兵侍卫,呐喊着也追了上去。 金兀术鼓掌说道,“真是感人啊,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舍身为朋友两肋插刀之人,可见你们是如此情深意重。” 杨邦义老将军看着金兀术,冷冷说道,“友情尚需如此,何况为国为民乎?”说罢,将刀当啷一声,掷于地上,自顾走进堂屋中。 陈邦光舔着脸小心凑近金兀术,说道,“四狼主,我这就率人将那姓姚的抓回来。“ 金兀术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冷冷说道,“如果能将老将军劝降,那人必定回来追随,如果老将军......那就算抓回来,又有何用?”说罢,转身拂袖而去,只剩下陈邦光和刘团练,不明所以,傻愣愣的立在那里。 姚风虎穿房越脊,一路疾行,终于甩开了那些追赶的侍卫,找了个僻静之处,停下来歇息。 忽然想起老将军说的那封书信,姚风虎探手入怀,果然有一个布团,老将军将布团塞入自己怀中,自己当时竟然没有察觉,姚风虎不由赞叹杨老将军的高超武功。 姚风虎展开细看,上面竟然是老将军用血写就的一首绝笔诗: 身在囹圄做楚囚,梦中犹忆马嘶吼。 虎子挥兵旌旗展,重整河山二圣来。 姚风虎读罢杨老将军的绝笔诗,不禁泪流满面,痛哭失声。 虽然此次营救杨老将军失败而回,但是姚风虎还是不死心,继续想方设法,营救杨老将军。可惜一来人单势孤,孤掌难鸣,二来因为有了这次的失利,金兀术的手下,不但全城戒严,搜捕姚风虎,更是对杨老将军的囚禁之处,加派了人手,戒备更严。层层壁垒,让姚风虎再也没有机会了。 第142章 老英雄壮烈牺牲 完颜宗望的十万大军,连夺数城,宋高宗皇帝赵构倚仗的黄潜善、汪伯彦等人,除了奉劝皇上逃遁,却是根本毫无御敌之策。虽然有韩世忠、刘光世、张俊以及岳飞的人马,但是朝廷群龙无首,没有统一的军事指挥,各方人马,如一盘散沙,根本无法抵御金兵的进攻。 完颜宗望集中兵力,兵锋直指扬州。黄潜善和汪伯彦早已无心抵抗,只能护着皇上仓皇逃遁,狼狈渡江,经镇江,到达了杭州,才算暂时安顿下来,有了喘息之机。高宗皇帝还是心神不定,急命黄潜善、汪伯彦委派合适人选,来向金兵主帅完颜宗望求和。 金兀术一心想劝降杨邦义老将军,虽然杨邦义老将军职务不高,也并无多少实权,降与不降对宋朝构不成多大的威胁。但是杨老将军的威望,在宋朝军中,以及百姓的眼中,却有着非同小可的影响,如果像杨邦义这样忠心耿耿的老臣,都会投降金国,可是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但是这样的忠臣良将,哪是轻易就会投降的,金兀术连续两次碰了钉子,他还是不甘心,打算再做最后的尝试。 这一日,,完颜宗望来到建康城,封赏了金兀术。金兀术心里十分高兴,在自己的将军府衙,召开庆功宴会,一来设宴款待大元帅完颜宗望,二来也是为了庆功。 由于知府李锐和团练使陈邦光献城有功,自然也在金兀术的邀请之列,同时还有不少降金的宋朝官员,皆来参加宴会。 完颜宗望饮至酣畅之时,对金兀术说道,“听说杨邦义老将军被你擒获,本帅久闻杨邦义的威名,可否带来,让本帅见上一见。金兀术立刻命人去将杨邦义老将军带到酒席宴上。 在大厅的乐声之中,杨邦义老将军昂首挺胸,大义凛然,走入大厅,傲立不跪,入座之后,横眉怒对李锐、陈邦光等人,一身正气,让陈、李等人,顿觉脸上羞臊无光,自始至终不敢抬头面对。 偏偏这时,那个恬不知耻的刘团练,离座之后,来到杨老将军近前,谄媚的说道,”杨老将军,我们大元帅对您十分敬慕,如此重要的宴会,邀请您来参加,可见元帅对您的器重之情。尤其是狼主殿下,更是数次力邀将军归顺。如果老将军识时务投诚,我们又有机会再做同僚,效忠四狼主和元帅,岂不快哉?” 杨邦义早就怒愤天鹰,闻言顿时霍然站起,手指他和李锐、陈邦光等人骂道,“呸!不知羞耻之人,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食君俸禄,天子让你们守城,谁知金人贼兵一到,你们你就弃城投降,还不知羞耻的与金贼宴饮,你有何面目来到我的面前见我?你们这些无骨之蛆,无脊之犬,也配在人前沐猴而冠,狂吠不止。” 杨邦义一番大骂,骂的李锐。陈邦光、刘团练等人,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完颜宗望听他左一个金贼,又一个强盗,也有些恼怒,说道,“老将军何致如此?如今所谓的大宋朝,自开封失守,弃建康,奔扬州,经镇江,到杭州,偏安一隅,还在瑟瑟发抖,正遇派来使臣,与大金国议和,老将军你为何就不能识时务,弃暗投明呢?” “呸!,尔胆敢玷污辱我?”杨邦义手指完颜宗望大骂道,“尔等不过是一时得势而已,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小小女真敢图我中原,老夫一定将你们打败,将尔等碎尸万端,岂容尔玷污老夫的清誉?”然后,杨老将军手指着完颜宗望,破口大骂,历数完颜宗望和他率领的金兵的累累罪行。 完颜宗望又羞又怒,愤然离席而去。 金兀术见杨邦义出言顶撞辱骂大元帅完颜宗望,知道杨邦义老将军意志坚定,再无劝降的奢望,不由勃然大怒,命人将纸笔送到老将军的近前,怒道“老匹夫,既然多说无益,你到底想死还是想活,马上写来告之便是。” 杨老将军毫不犹豫,站起身来,提笔在手,饱蘸浓墨,奋笔疾书,一气呵成,大大的“死”字,跃然纸上,然后将笔掷于地上,转身就往外走。 李锐见杨邦义老将军激怒了金兀术,冲着老将军的背影说道,“本将军好意招降,你却出言辱骂,到底是何居心?” 杨老将军闻言回头,正色说道,“老夫有一颗爱国爱民的铁心,你有吗?”李锐顿时语塞。 金兀术怒喝手下,“立刻将杨邦义绑缚辕门,斩首报来。” 金兀术怒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这时外面依然清晰的传来杨邦义老将军怒骂金贼的声音,金兀术暴怒的吼叫,“割其舌,剖其胸,剜其心,速速呈报上来,本将军倒要看看,他有没有一颗铁心。” 可怜老英雄杨邦义老将军,孤守建康城,血战不降,被金兀术残忍杀害。 事后城内百姓都在盛传,兀术将他五花大绑,拔刀剖其胸剜心,谁知真的有一颗铁心。金兀术吓得变了脸色,浑身颤抖,冷汗直流。后来冷静下来,更加赞叹杨邦义肝胆正气。 他下令造了一座亭子样的轿子,把心供奉在轿子里,让士兵抬着周游兵营,叫士兵瞻仰老将军的爱国正气和赤胆忠心。 他们从雨花台走到花神庙,再往前走,遇到一条小河。谁知杨邦义老将军的铁心,竟然自动飞起,跃入清澈的河水之中。士兵慌忙下水去找,却再也寻不着了。金兀术下令在这建了一座桥,名为铁心桥。 老将军的英勇就义,最终让高宗皇帝,痛下决心,罢免了黄、汪二人的丞相职位,重新燃起了抗金的雄心。 后人也不忘杨老将军的忠义之举,在吉州,杨邦乂与欧阳修、胡铨、周必大、杨万里、文天祥等六位忠义之士,被合称为“庐陵五忠一节”。 明太祖朱元璋,更是在墓前亲笔题赠《褒忠诗》: “天地正气,古今一人。生而抗节,死不易心。折辱夷虏,扶植人伦。宜加汝封,庙食万春。” 第143章 惊闻噩耗痛断肠 杨再兴大闹襄阳城,教训了沿街抢劫的官兵,巧遇襄阳城总兵刘正彦。刘正彦见杨再兴武功高强,一人之力,就可以将他几十名手下,打的屁滚尿流,于是心生爱才之心,打算拉拢利用,留在自己身边,必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当他听到杨再兴报出自己的名姓之后,更是狂喜不已,于是热情邀请杨再兴,和他一起回府相叙,并说要告知杨再兴,杨邦义老将军近来的详细情况。杨再兴自然一直挂念老父亲,于是也就答应下来,随他一同直奔襄阳城府衙。 刘正彦将杨再兴和姚瑶,邀请带进了总兵府,立刻命令手下人准备上等酒菜,在客厅盛情款待杨再兴和姚瑶。 杨再兴急于想听到老父亲的消息,刘正彦却推说边吃边聊。杨再兴也不好博他的面子,只好耐着性子,与这位刘总兵推杯换盏,饮起酒来。姚瑶也有刘总兵的夫人在一旁作陪,热情招待着。 转眼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总兵还是没有谈起自己父亲的消息,杨再兴终于耐不住性子,停杯不饮,追问自己父亲近来究竟如何。 刘正彦知道再无法推脱,于是也将酒杯放在桌上,低头不语,长叹一声,说道,“杨兄弟,刘某虚长你几岁,这样称呼,你不会怪罪我吧?” 杨再兴说道,“怎么会呢,刘将军,在下只是离家许久,实在挂念父亲,所以还请刘将军实情相告,我父到底现在近况如何?” 刘正彦站起身来,拉着杨再兴的手,说道,“刘某知道早晚要告知杨兄弟实情,那就反清杨兄弟随我来吧。” 说着,刘正彦起身离席,拉着杨再兴走出客厅,穿堂过院,将杨再兴带入一间堂屋。堂屋里光线有些昏暗,只见屋子正中位置,摆着一张供桌,供桌上香烟缭绕,颇显庄严肃穆。桌上有一牌位,上书“忠襄公杨氏邦义之灵位”。 杨再兴走近堂屋,就感觉有些诧异,由于阳光照射在供桌前,香雾缭绕,看不清楚灵牌上的字迹,于是进入堂屋,走到供桌前细看,不由顿觉脑中嗡鸣,回头看向刘正彦问道,“刘将军,这......这......这,以待怎讲?” 刘正彦看着杨再兴,忽然放声大哭,边哭边说道,“杨兄弟,实不相瞒,建康失陷,落入金贼之手,杨老将军孤军血战,最后寡不敌众被俘,誓死不降,已经为国捐躯啦!” 杨再兴闻听此言,如五雷轰顶,顿时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吓得姚瑶赶紧上前呼救,刘正彦也帮着将杨再兴搀扶起来,捶前心,揉后背,掐人中,一番救治,好一会,杨再兴才慢慢醒来。 杨再兴苏醒过来,再次看着供桌上父亲的灵位,匍匐几步,双膝跪倒,放声大哭,姚瑶搀扶着杨再兴,也跟着泪如雨下,哽咽难言。 痛苦多时,杨再兴才回过身来,向刘正彦询问父亲亡故的详情。刘正彦取出手帕拭泪,将金兵如何十万大军进剿建康城,宋军如何惨败,杨邦义老将军如何孤军奋战,寡不敌众被俘,英勇就义的事情,向杨再兴讲述了一遍。 当杨再兴听到父亲被金兀术劝降未果,恼羞成怒,竟然残忍的将父亲割舌,剖胸,剜心之后,杨再兴痛断肝肠,惨叫一声,“痛煞我也!”再次昏了过去。 众人又是一番抢救,杨再兴再次醒转过来,含泪在父亲的灵前,点燃香火,插在香炉之中,在父亲的灵位前跪拜。 许久之后,杨再兴问道,“刘将军,我父惨死,不知为何,刘将军会在自己府中设有我父的灵位呢?” 刘正彦再次拭泪说道,“杨老将军惨死,震惊朝野,皇上感念杨老将军的忠勇英烈,特颁下诏书,\"赐田三顷,官为敛葬,并赐谥号忠襄公。我刘正彦对杨老将军的忠勇爱国所感动,视老将军为英雄楷模,才会在府中设下杨老将军灵位,每月初一十五,都焚香祭拜,希望自己继承老将军遗愿,打败金兵,为老将军报仇,迎二圣回朝。” 杨再兴向刘正彦深施一礼,以示感谢,并说道,“老将军,杨再兴有不情之请,希望刘将军能够答应在下。” 刘正彦说道,“杨兄弟但说无妨。” 杨再兴说道,“杨某少不更事,桀骜不驯,以致闯下祸端,被充军岭南,父亲遭遇不测,我却未能留在身边,终铸成大错。我想在父亲灵前守孝七日,不知刘将军可否允诺。” 刘正彦说道,“杨兄弟孝子之心,令人敬佩,哪有不允之理,杨兄弟就把寒舍当作你的家就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在下,在下一定照办。” 杨再兴说道,“多谢刘将军。” 刘正彦说道,“你我不必客气,既然如此,我也就暂不打扰了,下人就在门外侍奉,有事尽管吩咐他们就是。”杨再兴再次感谢,刘正彦转身离去。 杨再兴为父在灵前守孝,眼看这天七日时间已到,刘正彦早早来到堂屋,将杨再兴接到客厅,双方一番相叙之后,刘正彦说道,“杨兄弟眼下有何打算啊?” 杨再兴脸上顿时阴冷,杀气隐现,怒道,“当然是为我父报仇,金兀术,我一定取了他的首级,祭奠我父的亡灵。” 刘正彦点头,说道,“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这是应该的。不过要杀金兀术,谈何容易,兄弟切不可急于一时,还需从长计议才是。毕竟现在金国势力正是强盛之时,再说,老将军的血海深仇,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无数忠臣良将,都在想着为杨老将军报仇雪恨,我刘正彦也是其中之一。” 杨再兴抱拳拱手致谢。 刘正彦说道,“其实害死杨老将军真正的罪魁祸首,还另有其人,他们,也是难逃其咎。” 杨再兴急问,“噢?是什么人也加害了我的父亲。” 刘正彦恨恨的说道,“第一个就是那奸贼汪伯彦,正是他将你父亲身边的人马调走,让老将军只率一千来人,孤军奋战,才导致老将军寡不敌众,被金兵所擒。” 杨再兴说道,“哼,汪伯彦老贼,一直对我杀掉他的儿子,耿耿于怀,屡次加害我与父亲,这笔账,我一定会找他清算,那另一人,不知是谁?” 刘正彦说道,“另一个更加可恨,就是那岳飞岳鹏举。” 杨再兴闻言大惊,“什么?岳飞,竟然加害我的父亲?” 第144章 暗藏玄机 杨再兴向襄阳总兵刘正彦,询问父亲遇害的经过,刘正彦告诉杨再兴,之所以杨老将军寡不敌众遭擒,皆是由两大主凶造成。其一是奸贼汪伯彦公报私仇,故意调走王璎的一万三千人马,建康太守李锐、统制使陈邦光献城投降,让杨老将军腹背受敌,寡不敌众,才战至力竭遭擒。 杨再兴听后,气得咬牙切齿,痛骂汪伯彦和李锐、陈邦光等人,但是当刘正彦说出另一个主凶的名字,竟然是岳飞时,杨再兴不由感到震惊。 杨再兴惊诧说道,“岳飞怎么会害我的父亲?刘将军或许不知道,岳大哥和我父亲是忘年交,私下感情甚笃,而且岳飞还与我是八拜之交的结义兄弟,同我几经生死,岳大哥绝不会加害我的父亲。” 刘正彦则惋惜的说道,“或许你说的从前的岳飞,还算有情有义。但是,我的傻兄弟,人是会变的,况且,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就说建康惨败的岳飞吧,听说岳飞和令尊商量好,两人准备合兵一处,共保建康城。听说岳飞也和令尊定下了分兵合击的策略。岳飞率人马从江宁城出击,老将军从建康城外围策应,两路人马合击金兀术的人马,谁知道岳飞在关键时刻,率领人马往东北而去,直奔扬州,这才让老将军孤掌难鸣,陷入金国大军的重围之中。” 杨再兴说道,“怎么会这样?岳大哥不可能会置我父亲生死于不顾,自己逃走的,也许其中另有隐情。” 刘正彦说道,“你说的没错,他是为了他的前程才舍弃老将军奔了扬州的。听他的手下所言,他是率人马去救黄、汪两位宰相的。果不其然,岳飞率人马驰援扬州之后,护着他们去了临安。也正因如此,得到黄、汪二人赏识,听说官职连升三级,现在的岳飞,也是一方人马的督指挥使了。说起来我也难以置信,岳飞竟然能做出这样卖友求荣的事情来,真是令人所不齿。” 这番话说的杨再兴将信将疑,心里七上八下,很不爽。 刘正彦说道,“我也知道,杨兄弟肯定是一心想为老将军报仇雪恨,金兀术是杀害老将军的刽子手,那是必杀之人。但是,兄弟听我一句劝,切不可盲目去找金兀术报仇,金兀术乃是金国有名的上将军,统领不下十万人马,报仇谈何容易。兄弟还是要以国家社稷为重,重新进入军营,一来报效国家,二来,这样才有机会在两军阵前,和金兀术交锋,和我们并肩作战,才有机会杀死金兀术,为老将军报仇。” 杨再兴说道,“报效国家,抗击金兵,是父亲多年对我的期望,我何尝不想如此呢?但是我现在只是有罪在身的犯人,尚在充军岭南的刑期之中,如何能够进得了军营呢?” 刘正彦说道,“只要兄弟不嫌弃在下无德无能,这又有何难呢?如今国家正值用人之际,兄弟这么大的本事无处施展,实在是可惜啊,只要兄弟愿意,刘某立刻任命你为军中步军统领,如何?” 杨再兴犹豫道,“这?这......” 刘正彦犹赶紧说道,“我现在正准备率领人马,驰援临安城,皇上和汪伯彦等人,均在临安府,还有那金国大将军金兀术,也已经率领人马,直逼临安城。这不正是杨兄弟报仇的好机会吗?不杀 金兀术,老将军死不瞑目啊\/” 一番话说的杨再兴动了心,于是说道,“好吧,如此,兄弟就先谢过刘将军啦。” 刘正彦说道,“为杨老将军报仇,刘某义不容辞。既然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杨兄弟就不必左一个将军,又一个将军的称呼再下,干脆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杨再兴说道,“多谢刘兄盛情。不过,临行之前,我想拜托刘兄一件事。可否帮我去武当山寻找我的师叔和一位蒙面老者。”接着就把蒙面老者和师叔的相貌,告诉了刘正彦。 刘正彦欣然允诺,立刻派出一位统领,带着三百官兵,协助杨再兴去武当山寻找两人。可是杨再兴带着人,一连在武当山寻了三天,也没有蒙面老者和师叔金剑先生李助的任何踪迹。万般无奈,杨再兴只好先跟随刘正彦赶往临安,打算为父亲报仇之后,日后再有机会,重来武当山,寻找蒙面老者和师叔金剑先生。 杨再兴跟随刘正彦的人马,来到了临安城。在路上,刘正彦就嘱咐杨再兴,由于现在他的身份还不宜公开露面,等他找到殿前督指挥使苗傅苗大人,由他帮忙,在皇上面前求情,可以恢复杨再兴的自由身,投入军中,为国效力。杨再兴也就答应下来,在临安城外军营中,很少抛头露面。 这一日,刘正彦忽然找到杨再兴,高兴的说道,“杨兄弟,愚兄向苗大人说起兄弟的事情,苗大人听后十分高兴,愿意鼎力相助,而且苗大人还说,兄弟既然武艺高强,又是忠襄公的后人,理应从军杀敌,为父报仇,而且应该得到重用,苗大人很想见上杨兄弟一面,不知杨兄弟意下如何?” 杨再兴一听,也就答应了刘正彦,说愿意随刘兄去见苗大人。 于是这一日夜晚,杨再兴跟随刘正彦进入临安城,来见苗傅苗大人。 苗傅四十来岁的年纪,虽是武官,却白面短须,相貌儒雅,双目闪烁,透着一股精明。苗傅在听完刘正彦的介绍之后,对杨再兴十分热情,一番寒暄之后,三人同在客厅宴饮。 酒宴过后,又饮了会茶。这时苗大人一名亲信走近客厅,来到苗大人身侧,低低耳语几句,苗大人点了点头,示意他前面引路,就站起身来,请杨再兴和刘正彦出了客厅,往后院而去,杨再兴不知何意,见刘正彦紧紧跟随,也只好跟着他们而去。 在后院的一个偏厅里,已经黑压压的站满了不少人,看上去有文官,也有武将,各个神情肃穆,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三人进入偏厅,苗傅走到偏厅正中,众人面前,仔细端详了大家一番,朗声说道,“诸位大人,各位将军,自开封失守,二帝被掳至金国以来,黄潜善、汪伯彦二人,就结党营私 ,欺上瞒下,独霸朝纲,更是拉帮结派,蒙蔽皇上,登上宰相宝座。执掌大权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利用职权,卖官鬻爵,坏事做尽。在他们的操弄之下,大宋朝面对金兵,毫无抵抗之力,弃应天府逃至扬州,又从扬州溃败至临安城,眼看金兵又杀至临安,他们却又想再次弃城而逃,如此,我们大宋希望何在?” 众人闻听此言,顿时议论纷纷,都十分赞同苗大人的说法。苗傅继续说道,“建康城惨败,皆是由二人无能所致,尤其汪伯彦,公报私仇,置国家社稷于不顾,暗中指使杜充,调走城内人马。将杨老将军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致使杨老将军以身殉国,惨遭金人杀害。大家请看,我身边的这位英雄,就是杨老将军之子,杨再兴是也,他,就是专门为父报仇,特来加入我们,铲除二贼,抵抗金兵的,我们应不应该协助杨公子,一起为杨老将军报仇呢?” 众人一听为杨老将军报仇,顿时群情激奋,纷纷齐呼,“为杨老将军报仇,为杨老将军报仇。” 苗傅和刘正彦一起走向杨再兴,说道,“杨公子,你看,大家都在为杨老将军鸣不平,都一心想为杨老将军报仇,你为父报仇,并不是一人独行啊。” 杨再兴看到眼前这一幕,既感到欣慰,又有一些不明所以。 第145章 苗刘兵变 杨再兴在刘正彦的引荐下,来到苗傅的府上。酒宴散后,苗傅和刘正彦带他来到后院一个偏厅,这里竟然聚集了不少苗、刘二人的心腹,苗傅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列举了黄潜善和汪伯彦二人欺上瞒下,专权误国的种种罪行。 最后又将杨再兴引荐给大家,并号召大家一起为杨老将军复仇。杨再兴听的有些不明所以,不知苗傅真正的用意所在。 苗傅见杨再兴疑惑,于是走到杨再兴近前,郑重的说道,“杨公子,实不相瞒,我们大家聚集起来,是要做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你也知道,自从黄、汪二贼专权以来,咱们大宋朝就一路溃败,从南京应天府,逃到了临安城,但是金兵并未就此罢休,大军不日就兵临城下,咱们大宋已经到了危急存亡之时,再不铲除黄、汪二贼,大宋朝危矣,大家说对吗?” “对,诛除二贼,抗金救国”,众人齐声高呼。 苗傅说道,“看到了吗?杨公子,这是大家共同的愿望,也是百姓一样的呼声。我们也探得消息,杨老将军被俘,就是杜充受了汪伯彦的指使,故意让杨老将军孤军陷入重围,汪贼借刀杀人,借金兀术之手,害死了杨老将军,不如杨公子加入我们,一起为杨老将军报仇吧,” “这?”杨再兴犹豫道,“苗大人,此事可是非同小可啊,你们这可是要兵变啊,皇上追究下来,这可就是谋逆造反啊,你们可要三思而行。” 苗傅说道,“是,杨公子所言极是,我们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但是如今国难当头,匹夫有责。何况我们绝无谋逆造反之意,我们只是清君侧,抗金兵,就让我们敢为天下先,冒天下之大不韪吧。” 苗傅又转身对大家说道,“据苗某所知,我们已经退到了临安,黄、汪二人还是惧怕金兵来犯,已经说服皇上,继续东逃。杨公子,还有在场的诸位,我们将大宋大片的土地,拱手让于金国,再逃下去,那大宋的百姓岂不都陷入金兵铁蹄之下,遭受强盗的蹂躏之苦吗?我们该不该诛二贼,抗金兵,为杨老将军报仇呢?” 众人激情被点燃,齐声振臂高呼,“诛二贼,抗金兵,为杨老将军报仇。” 这时有一位校尉走出,来到杨再兴面前,流泪哭诉说道,“杨公子,小的就是跟随杨老将军,在建康城孤军奋战幸存下来的一员。当时确实是杜充调走王璎的一万多人,后来更是率领城内人马逃走,投降了金国。更有建康知府李锐和统制使陈邦光献城投降,才让我们的人,陷入重围。杨老将军誓死不降,以血为墨,写下”宁做赵氏鬼,不做他邦臣”的大旗,血战江中桥。” 杨再兴听他所言,不由心中激动,两眼含泪。 那名校尉又说道,“杨老将军血战江中桥,力敌金兀术,最后力竭遭擒,我们无数兄弟,都被金兵乱箭射死,然后抛尸江中,小的还算命大,箭伤未及致命,才侥幸生还。金兵进入建康之后,烧杀掳掠三日,过了一段时间,城中就传出杨老将军被金兀术那狗贼割舌、剖胸、剜心,还有人看到金兀术命人将杨老将军的心剜出来,供奉在轿子里,让士兵抬着周游兵营,杨公子,杨老将军死的好惨啊,我跟随杨老将军征战多年,誓要为老将军报仇,这才追随苗、刘两位大人举事抗金,诛杀汪贼,可惜我武功低微,能力有限,杨公子,你要带着我们大家,为老将军报仇啊。” 说罢,这名校尉匍匐在地,抱着杨再兴的双腿,嚎啕大哭。 杨再兴也是血性之人,如何能不动容,于是大声说道,“好,我和大家,一起诛二贼,抗金兵。” 话说这一天,是神宗皇帝的忌日。黄潜善的心腹,同签书枢密院事王渊,率领御林军,带着百官出城行香祭祀,苗刘二人在城北桥下,设下俘兵,将王渊擒获,百官也悉数被二人控制在手里,王渊被刘正彦当场斩杀。 由于黄潜善、汪伯彦的兵力,都被苗刘二人,控制在了城外,剩下的御林军,又在苗傅的掌控之中,于是苗傅、刘正彦很顺来的就在城内集合人马,大肆搜捕杀戮黄、汪二人的爪牙党羽,然后率领御林军开始围攻皇城。 黄潜善、汪伯彦得到消息,本想逃离临安城,可惜为时已晚,苗刘二人早将临安城四门封锁,两人只好带着随从躲入皇宫避难,找皇上商议对策。皇上赵构自然吓得六神无主,召集所有的宫廷侍卫,前来护驾。 苗刘二人率兵攻打皇城,宫廷侍卫虽然平时飞扬跋扈,真打起仗来,哪是千军万马的对手,经过一场混战,很快就被苗刘手下的御林军,杀的到处逃窜。 苗刘二人,带着自己的亲信,提剑杀奔皇上的后宫而来。平时一些皇上身边宠信的宦官,和黄潜善、汪伯彦勾结,卖官鬻爵,营私舞弊,在朝中形成了一股风气,若想升官发财,只需向他们联络贿赂,就能得到提升。如今他们却成了苗刘二人诛杀的对象,顿时惨叫哀嚎之声,响彻了皇宫内廷。 后宫皇上的寝殿,皇上赵构,还有黄潜善、汪伯彦,三人聚在一起,瑟瑟发抖,急得团团乱转,也是毫无办法,一群嫔妃宫女,更是吓得哭声一片,乱作一团。 苗傅、刘正彦率领大家杀到皇上的寝殿,手下人手指大殿说道,“两位大人,皇上和黄汪二贼,就躲在里面,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啦。” 苗傅听后哈哈大笑,立刻下令,”给我杀进去,活捉黄、汪二贼!” 御林军一声呐喊,就闯入皇上的寝殿,谁知刚刚进入,就见无数弩箭从寝殿四面激射而来,无数御林军猝不及防,纷纷中箭倒地。有些御林军,则是带着箭伤,退出了寝殿。 苗傅怎可就此罢手,再次下令冲杀,又一批御林军冲进了寝殿,随着一阵阵惨叫声传来,御林军又是无功而返。 苗刘二人又急又恼,正要再次传令,只见有人大喝一声,“且慢,让我来!” 第146章 逼宫除奸贼 苗傅、刘正彦,率领御林军围攻皇上的寝殿,谁知寝殿里宫廷侍卫高手,布置了箭阵,御林军连续冲杀了两次,不但无功而返,还死伤无数。 杨再兴手持梅花亮银枪,挺身而出,大喝道,“闪开,让我来!” 随着御林军左右一分,杨再兴倒提亮银枪就冲进寝殿。刚进大殿门口,只听一阵“嗖嗖”的弓弦响处,无数弩箭分作前、左、右不同方向,向杨再兴激射而来。 杨再兴挥舞亮银枪,密不透风,拨打着弩箭,身体弹射而起,高达两丈,纵身跃到大殿的一根柱子后面,身体竟然如一幅画,贴在柱子上面。 也就是这一刹那的功夫,无数弩箭呼啸着又直奔柱子上的杨再兴,攒射而来。杨再兴身体往前俯冲,双脚猛蹬柱子,身体比箭射出去的速度还要快,直奔屏风后面埋伏的弓箭手掠去。 那些侍卫高手,还没反应过来,杨再兴就从天而降,落向他们人群之中。人未到枪先到,亮银枪如梨花飞舞,漫天飘洒,转眼间就有几名侍卫中枪倒地。 杨再兴双脚落地,立刻将亮银枪挥舞一周,一招平地惊雷,贴地横扫挥出,又有好几名侍卫被银枪抽在小腿上,被打的身体腾空飞了起来,然后又重重摔在地上。侍卫们惊慌失措,早已无法再施射弩箭。 杨再兴身形一晃,如猛虎扑羊一般,又纵到屏风另一侧,众侍卫纷纷抬起弓弩,弩箭还未射出,杨再兴就杀入人群之中。惨叫声中,血光飞溅,无数侍卫中枪倒在血泊之中。 苗傅、刘正彦见机行事,立刻一声令下,大批御林军趁机冲入寝殿,和侍卫们展开短兵相接的厮杀。 宫廷侍卫高手,虽然各个武功不俗,十分强悍,但是无奈御林军人多势众,任凭他们奋力厮杀,依然抵挡不住御林军潮水一般的攻势,眼看就要冲破最后一道防线。 忽然从寝殿深处白色幔帐之中,传出一声断喝,“都给朕住手,苗傅、刘正彦,你们世代都是我大宋的官员,怎能聚众谋逆,你们要将我这皇宫内廷变成杀戮之地吗?” 有了皇上这一声大喝,侍卫和御林军停止了厮杀,皇上赵构说道,“让苗傅、刘正彦上前见朕答话。” 随着御林军左右一分,苗刘二人走上前来,对着白色幔帐后面的皇上叩拜道,“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上赵构,故作镇静说道,“苗傅,你祖父、父亲,都是我大宋的上将军,你父亲更是官拜殿前都指挥使,大宋对你不薄,你也官至御营都指挥使,掌管御林军,拱卫京师,你怎么能够发动兵变,要谋害于朕呢?” 未等苗傅答话,皇上又对刘正彦说道,“刘爱卿,还有你,你父刘法扬名于危难之中,长期征战边塞,成名于宋夏战争,身经百战,被敌人称为\"天生神将\",官至经略使。你也起兵造反,就不怕辱没了你父的名声?” 苗傅大声说道,“皇帝陛下,如今金兵继续举兵南侵,大片土地沦陷于金人之手,千百万百姓生灵涂炭。而您,身为一国之君,却偏听偏信宦官康履之言,军务政事皆由奸贼黄潜善、汪伯彦把控,一路难逃至今。他们宠信的杜充投降,间接害死杨邦义将军,您不追究他们用人不淑的责任。王渊临阵脱逃,搜刮民脂民膏藏匿,事情败露,陛下不但不查,反而升其做了枢密院长官,再这样下去我大宋危矣,臣不得已,才发动兵变,清除君侧,才能护卫大宋江山社稷。” 赵构说道,“你有谏言,可以上书朕,朕怎会不察纳雅言?你们怎么能够滥杀无辜,屠戮宫廷呢?” 苗傅说道,“皇上,只要您将康履、黄潜善、汪伯彦三人斩首,重新启用贤臣,我等即刻罢兵,吾等跪请皇上恩准。” 皇上还未等答话,侍立皇上左右的康履、黄潜善、汪伯彦三人,早已吓得赶紧跪在皇上身边,哭喊道,“皇上不可听信苗傅之言,我等侍奉皇上,忠心天地可鉴,他们血口喷人,诛杀异己,这不过是其中之一的借口罢啦,他们图谋的,肯定是咱们的大宋江山,说不定他们早就和金国有了通敌之嫌,皇上明察啊。” 苗傅、刘正彦上前一步,说道,“奸贼,你休要再使奸诈,今日必定是你们的死期。皇上且恕臣等冒犯,待臣先将此奸贼诛杀,为国除害再说。”说着,两人手提宝剑,就逼向黄潜善等人。 “住手,”皇上大声阻止道,“苗刘两位爱卿,你们今天就算弑君杀朕,朕也不皱下眉头,但是你们可知道所带来的后果?如今金兵压境,虽然临安城都是你的人马,但是韩世忠、张俊、杨沂中、刘光世等都分守其他要害,必然前来勤王护驾,你们双方争斗,给了金兵趁火打劫之机,大宋将尽毁你二人之手,你们就甘愿成千古罪人,遗臭万年吗?” 苗傅说道,“皇上,事已至此,臣已经骑虎难下,总之一句话,皇上不把他们三人交出来,臣等绝不罢兵回营。” 皇上赵构沉默片刻,说道,“好,你们先退出寝殿,在殿外稍候,朕自然将他们三人绑缚送出,交到你们手上,任由你们处置。但是你们事后必须罢兵回营,不得有误。” 苗傅、刘正彦互相对视一眼,各自点头,齐声说道,“谢主隆恩。”于是起身,带领御林军退出寝殿,接着寝殿大门,立刻关闭,苗刘二人,率兵严阵以待,守候在寝殿门口。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只见寝殿大门缓缓开启,康履居中,黄、汪二人各在左右,都是绳捆索绑,被十来名侍卫押解着走出寝殿大门。 杨再兴一见黄潜善、汪伯彦两奸贼,就想到了父亲的惨死,不由盯着汪伯彦,杀心骤起。忽然杨再兴一眼瞥见,押解汪伯彦的侍卫,竟然如此熟悉,仔细一看,竟然是酒疯和尚和玉剑梅不娇所扮。 眼看着苗傅、刘正彦两人,提着剑就要走到他们三人近前,杨再兴急忙喊道“不好,小心其中有诈!” 第147章 追杀汪伯彦 杨再兴看着总管大太监康履,奸贼黄潜善和汪伯彦,三人绳捆索绑,被押着走出皇上的寝殿。杨再兴怒视着汪伯彦,心中杀心骤起,忽然发现,身后押解汪伯彦的人,竟然是酒疯和尚和他的女弟子玉剑梅不娇,心中顿时有一种不祥之兆。 此时苗傅、刘正彦二人,正手提宝剑,走向前去,准备将这三个狼狈为奸的奸贼斩杀,忽然身后传来杨再兴的大喝,“小心有诈!” 话音未落,两点寒芒直奔苗傅、刘正彦胸口射来,杨再兴飞身跃起,掠至两人头顶,银枪一挥,随着叮当两声脆响,两柄飞刀被杨再兴击飞了出去,吓得苗、刘二人冷汗直流,身体僵在那里,不敢动弹。 杨再兴怒视汪伯彦,挺枪就刺,又是几点寒光闪烁,四五把飞刀,同时向杨再兴射来,杨再兴挥舞银枪,将飞刀击飞,再去刺杀汪伯彦。 酒疯和尚和玉剑梅不娇,趁此机会,两人一左一右,架着汪伯彦,腾身而起,纵身跃上寝殿的檐头。杨再兴刚要跃上檐头追赶,铁杖胡不恶和箫剑柳不扬,挥舞铁杖和箫剑,拦住杨再兴。 苗、刘二人差点被飞刀射杀,不由大怒,立刻喝令御林军上前围攻,打算生擒奸贼,谁知他们身后的侍卫,纷纷射出各种暗器,什么飞镖、袖箭,铁蒺藜,铺天盖地般的射向御林军,御林军顿时大乱,到处躲避暗器,无法上前围攻。 黄潜善和康履两奸贼,也各有侍卫架着,准备往檐头上窜去,想趁机逃走。这时杨再兴一条亮银枪,力战铁杖胡不恶和箫剑柳不扬,只几招功夫,就杀的两人招架不住,连连后退。杨再兴见黄潜善和康履也要逃走,立刻飞身向前,一枪刺在黄潜善身边侍卫的后心,再一枪刺向黄潜善,黄潜善身体刚刚腾空,就被杨再兴一枪刺在他的屁股上,疼的黄潜善一声惨叫,摔了个狗抢屎。还没等挣扎着爬起来,御林军一拥而上,就将他生擒活捉。 铁杖胡不恶和箫剑柳不扬,似乎对其他人并不关心,趁杨再兴追杀黄潜善,两人跃上檐头,再一个起跳,窜到另一间房屋的屋顶,循着师父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康履庞大的身躯,眼看就要跃到檐头上,却被杨再兴飞身而起赶上,一脚踹在胸口,康履惨叫着,又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还没等康履挣扎着爬起来,刘正彦一个箭步扑上去,举剑就将康履硕大的脑袋,砍了下来。 杨再兴一心要杀的就是汪伯彦,见御林军生擒黄潜善、刘正彦斩了康履,也纵身上房,往他们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姚瑶一见,也跃上檐头,紧紧跟在杨再兴的身后。几个人施展轻功,在房顶上身形跳跃,穿房越脊,你追我赶,眨眼就出了皇宫内廷,一路往北疾行。 胡不恶和柳不扬,眼看杨再兴就追了上来,两人为了掩护师父保护汪伯彦逃走,只好回身和杨再兴缠斗,三人在屋顶上,厮杀在一处,这时姚瑶也追了上来,加入战团,四人在屋顶上捉对厮杀。 就在杨再兴杀的柳不扬眼看招架不住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娇喝,杨再兴回头观瞧,就见姚瑶,被铁杖胡不恶一铁杖横扫姚瑶,姚瑶躲闪不及,举梨花枪硬架,被震得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瓦面上,身体翻滚着就往下摔去。 杨再兴一惊,不假思索,抖手将亮银枪抛了出去,亮银枪呼啸着“嘭”的一声,插在屋脊瓦面上,正好挡在姚瑶身前,止住了姚瑶往房下滚落的势头。 杨再兴担心姚瑶受伤,不由大怒,怒视着铁杖胡不恶,握紧双拳就逼了上去。柳不扬知道杨再兴起了杀心,急忙从杨再兴身后扑过来,一剑直刺杨再兴后心。 眼看柳不扬箫剑的剑尖就要刺到杨再兴的后心,忽然杨再兴身体一侧,柳不扬一剑刺空,柳不扬用力过猛,身体往前一扑,杨再兴反手一把就抓住了柳不扬腰间的大带,随着杨再兴一声暴喝,柳不扬身体就被杨再兴抡的飞了起来,然后一抖手,柳不扬的身体,就如断线风筝一般,朝另一间房顶飞去。 柳不扬情急之下,身体在空中腰腹用力,将头下脚上撞向屋脊,硬生生身体翻转,双脚落在屋顶上,但是由于杨再兴用力太大,惯性太猛,柳不扬站立不稳,摔在屋面上,翻滚着从房上坠落,重重摔在地上,纵使武艺高强的柳不扬,也被摔的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一时无法站起身来。 杨再兴转身怒视着胡不恶,一步步逼了过去。胡不恶心里一凛,没想到暴怒的杨再兴如此厉害。一看杨再兴凶神恶煞一般逼过来,胡不恶举起铁杖就朝杨再兴猛砸过来。 杨再兴看着铁杖砸向自己头顶,猛然迎着铁杖上前一步,左手一抬,抄手就握住了胡不恶的铁杖。胡不恶吓得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反应,杨再兴右手嘭的一把,就抓住了胡不恶胸腹的衣襟,大喝一声,竟然将胡不恶举过头顶。 杨再兴单手将胡不恶举过头顶,冲着对面的屋顶就扔了过去。胡不恶可没柳不扬那般好运,一头撞破了屋顶,头上脚下,就栽进了屋子里。 杨再兴几步奔到姚瑶身边,将姚瑶搀扶起来,柔声问道,“瑶妹,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姚瑶说道,“我没事,杨兄不必担心,抓住汪伯彦要紧,咱们赶紧去追!” 杨再兴点头,抽出亮银枪,一手拉着姚瑶,又追了上去。 经过胡不恶和柳不扬这一耽搁,酒疯和尚背着汪伯彦跑出去了很远一段距离,杨再兴和姚瑶,越过好几条街,双方才离着越来越近。 忽见酒疯和尚和玉剑梅不娇。从房顶一跃而下,钻入一条深巷之中,拐过巷口,消失不见。杨再兴和姚瑶害怕他们逃脱,也跳下房顶,钻进巷子里追赶。 追过两条胡同,才见到梅不娇的身形一闪,钻进了一条胡同,杨再兴和姚瑶也追进了巷子里,一前一后,追了不远,就见梅不娇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杨再兴和姚瑶这才发现,这是一条死胡同。 杨再兴冲梅不娇说道,“不娇妹子,交出汪伯彦那奸贼!” 第148章 渡口截杀 杨再兴和姚瑶,追杀奸贼汪伯彦,两人穿房越脊,朝着酒疯和尚逃去的方向疾追。连续追了几条街道,终于见到了玉剑梅不娇的身影,就见她跳下房顶,钻进一条巷子里,两人跟着也追进了巷子里。 谁知这巷子是一条死胡同,梅不娇背对他们,停下脚步。杨再兴说道,“不娇妹子,交出汪伯彦那奸贼,我要为国为民除害,也好为我父亲报仇。” 梅不娇这才慢慢转身,冰冷着脸说道,“可惜你要失望了,我师父已经保护着汪大人,早已出城去了。” 姚瑶怒道,“姓梅的,看你也是冰雪聪明,为何要做奸贼的走狗呢?” 梅不娇怒视姚瑶,斥道,“住口,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知道什么?师父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梅不娇一生只听命于师父一人,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我做事?” 姚瑶大怒,提枪就刺,杨再兴伸手赶紧拉住姚瑶,劝道,“算啦,咱们走。”对梅不娇说道,“梅姑娘,就此告辞,希望你好自为之。”说着,拉着姚瑶走出巷子。 梅不娇看着杨再兴和姚瑶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不觉鼻子一酸,落下泪来,恰巧杨再兴就在进入另一巷口之时,回头看向自己,梅不娇赶紧转过头去,纵身上了一道院墙,没了踪影。 刚走了不远,姚瑶就停下脚步,说道,“杨兄,咱们不能就此离去,只要我们跟紧了姓梅的那丫头,一定就能找到他师父,还有汪伯彦那老贼。” 杨再兴点头,说道,“我也正是此意。”说着,两人顺着梅不娇离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临安城外三十里,京杭运河的渡口岸边,有一架马车,正在黎明的曙光中缓缓走了过来。马车旁边跟随着几个身影,貌似十分小心谨慎,他们不时巡视四周,催着马车急匆匆直奔渡口。 忽然一支冷箭射来,正中马的面门,那马一头栽倒在地,疾驰的马车也发生侧翻,从马车里,酒疯和尚一手揽着奸贼汪伯彦,从车帐里跳了出来。 “什么人?竟敢暗箭偷袭,给老子滚出来!”铁杖胡不恶怒吼道。 话音未落,两条身影从一侧的树林中,跃了出来,眨眼之间来到众人面前。胡不恶等人一看,竟是杨再兴和姚瑶,手提长枪拦住他们的去路。 酒疯和尚命令弟子们拦住杨再兴和姚瑶,自己则背起汪伯彦,继续往渡口快步疾行。陌刀周不齐对杨再兴怒道,“姓杨的,我们的恩怨,师父让我们暂时不与你追究,你却阴魂不散,找我们的麻烦,是何道理?” 杨再兴横枪说道,“只要你们交出汪伯彦那奸贼,我们就互不纠缠,否则的话,谁阻止我杀奸贼报仇,只怕我手中的枪,可不讲情面。” “好狂妄的杨再兴,先吃我一斧”,话到人到,枪斧路不平挥起枪斧,就拦腰砍到。杨再兴纵身而起避过。路不平见杨再兴胸前门户大开,枪斧陡然改变方向,猛刺杨再兴胸口而来。杨再兴却翻身从路不平的头顶越过,到了路不平的身后,躺倒在路不平的后背上,同时手中亮银枪的枪攥一捅,正戳在路不平肋下的软麻穴,路不平顿时浑身酸麻,僵在了那里。 铁杖胡不恶趁机扑了过来,手中铁杖抡起来就砸向仰躺在路不平身上的杨再兴。杨再兴刚制住了路不平,胡不恶的铁杖就猛砸下来,急忙将手中亮银枪一挺,如灵蛇出洞,刺向胡不恶前心,竟然后发先至,眼看先于铁杖,亮银枪堪堪刺中胡不恶的胸口。 胡不恶大惊失色,身体后仰,双脚蹬地,往后摔了出去,幸亏他反应神速,杨再兴这一枪没有要了他的命。胡不恶倒在地上,正要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杨再兴一个箭步过去,手中的亮银枪的枪身一颤,枪杆就在他的脖子下面拍了一下,胡不恶只觉一阵窒息,竟然透不过气来,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杨再兴,自己却无法动弹。 杨再兴提枪直奔陌刀周不齐和箫剑柳不扬而来,两人同时扑向杨再兴,陌刀和箫剑,分作左右,直奔杨再兴左右胸前要害刺来。 杨再兴银枪左右一抖,叮当两声,将他们的兵器格开,身体从两人之间掠了过去,杨再兴头也不回,往前追赶酒疯和尚。酒疯和尚一看杨再兴追赶过来,脚下加快速度,背着汪伯彦往渡口狂奔。 周不齐和柳不扬回身又杀向杨再兴,杨再兴身法快的让人看不清楚,一条亮银枪舞动起来,更是快的眼花缭乱。只觉无数条枪影,竟然将两人罩住,两人陌刀和箫剑,何等凌厉,均是以快见长,但是面对杨再兴的一条亮银枪,两人竟然奋力抵挡,有些招架不住。 只听“啪啪”两声,两人的手腕,被杨再兴的枪杆抽中,疼的二人直抖手,手中的兵器,早拿捏不住,掉落在地上。又见眼前人影一晃,周不齐和柳不扬还没来得及反应,胸前的穴道,就被杨再兴点中,顿时两人半边身子酸麻,再也动弹不得。 杨再兴一手拉着姚瑶,狂奔起跳,片刻之间,就从酒疯和尚头顶掠过,拦住了酒疯和尚的去路。 酒疯和尚将后背上吓得发抖的汪伯彦,放了下来,汪伯彦站立不住,瘫倒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杨再兴,哀告道,“你父杨老将军之死,确实与我无关,都是那杜充一人所为,如果你能饶过我这一回,咱们的仇怨,一笔勾销如何?” 杨再兴怒道,“呸,你这无耻的奸贼,抛开我与你的个人恩怨不说,你祸国殃民,残害无辜,结党营私,专权误国,致使大宋无数百姓遭金人蹂躏,就凭你这些恶行,也是十恶不赦,死有余辜,汪伯彦,你受死吧!” 说着,手提长枪,逼了过来。酒疯和尚手捻胡须,凝视着杨再兴说道,“年轻人,真有你的,不但习得老宗师金台的武功心法,在经过金剑先生的灌顶传功之后,武功竟然精进如斯,看来当今能与你匹敌之人,已经少之又少啦,不过,你又何须太过狂妄,今天,贫僧让你知道,什么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第149章 生死拼斗 杨再兴终于追上酒疯和尚,拦住汪伯彦逃往渡口的去路。酒疯和尚只好放手一搏,怒视杨再兴说道,“出招吧,贫僧当你见识一下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杨再兴拱手说道,“前辈,为铲除奸贼,杨再兴只好得罪啦!”说着,亮银枪一抖,直指酒疯和尚。 酒疯和尚哈哈大笑,笑声未落,忽然右手在腰间一挥,一条链子枪就应声而出,如蟒蛇出洞一般,直奔杨再兴咽喉而来。 杨再兴银枪指向酒疯和尚胸口,还未刺到酒疯和尚胸前,链子枪就呼啸着到了自己咽喉,真是又快又准,让人防不胜防。 杨再兴只好一个后翻,避了过去,双脚刚刚立定,链子枪又向自己双腿抽来,杨再兴拔身而起,长枪刺向酒疯和尚面门。酒疯和尚鹞子翻身避过,链子枪随身形转动,又横扫缠向杨再兴脖颈。 杨再兴将银枪横在自己身侧,挡住了链子枪,谁知链子枪的枪头,却调转方向,绕到另一侧,枪尖直刺自己面门。如此诡异的枪法,让一旁观战的姚瑶,不由惊呼“杨兄小心。” 杨再兴何等机敏,伸出一掌,拍在链子枪的链子上,枪头就失去准头,被掌力荡开。但是杨再兴却因此胸前门户大开,酒疯和尚忽然就腾身飞起,一个转身后踢,一脚踹向杨再兴胸口。杨再兴双脚弹地后纵避过,两人各自手持兵器,注视着对方。 杨再兴赞道,“前辈果然功夫老到,让晚辈佩服!” 酒疯和尚说道,“你也年纪轻轻,武功已经登峰造极,若非我们之间没有这么多恩怨,贫僧倒是很欣赏你,也罢,既然你不肯罢手,咱们就分个高低。” 说罢,酒疯和尚一抖手中链子枪,链子枪如灵蛇一般,直奔杨再兴而来。杨再兴银枪一抖,将链子枪荡开,分心就刺。双方你来我往,杀在一处。 正在两人厮杀正酣之际,从渡口有一只商船驶到岸边,停靠在渡口,从船上下来一名女子,手提玉剑正往两人厮杀的地方赶来,此人非是别人,正是玉剑梅不娇,紧随其身后的,还有几名宫廷侍卫。 姚瑶一看,梅不娇前来援手,立刻上前,挺梨花枪拦阻,双方打斗在一处,这时有两名宫廷侍卫腾出手来,去陌刀周不齐等人那里,解救他们几个师兄弟。 对方来了援兵帮手,杨再兴和姚瑶顿时被动起来。酒疯和尚死死缠住杨再兴,姚瑶则是一人抵挡梅不娇和几名侍卫,已经落入下风,形势有些危急。 眼看有侍卫直奔奸贼汪伯彦而来,一名侍卫将汪伯彦背起来,就往渡口处狂奔,杨再兴不由着急。 恰好酒疯和尚一抖链子枪,直刺杨再兴咽喉,杨再兴也是挺枪相迎,双枪相交,碰撞在一起。酒疯和尚的链子枪,忽然竟如蟒蛇一般,链子枪的铁链缠住了杨再兴的枪杆,枪头却如蟒蛇的蛇头翘起,直刺向杨再兴的胸前。 杨再兴身体后撤躲避,同时双臂用力将枪往后一拽。酒疯和尚就觉一股浑厚的内力,从枪上传递过来,也急忙身体后坠,运功相抗,饶是如此,也禁不住往前踉跄了一步,才重新拿桩站稳。酒疯和尚不由大骇,没想到杨再兴现在的内力如此强劲可怕,自己毕生的内功修为,竟然有些抵挡不住。 酒疯和尚急忙拿桩站稳,深吸一口丹田气,运足功力,和杨再兴的浑厚内力相抗,两人同时用力拉扯各自的兵器,链子枪紧紧缠绕在杨再兴的亮银枪上,无法分开,只听发出一阵咯吱吱的声响,却依然绞在一起,纹丝不动。 两人比拼上了内力,谁也不敢疏忽大意,否则必定身受重伤。两名侍卫一见两人以内力相斗的情形,认为有机可乘,手提长刀,撇开姚瑶,直奔杨再兴而来,从其背后举刀就劈,两名侍卫知道,此时杨再兴无法分身,这致命一击,必然奏效。 杨再兴听风避器,如背后长眼,见两名侍卫偷袭自己,也是心中一凛,情急之下,手上力道未有松懈,脚下往前蹿了一步,堪堪避过背后侍卫的两把长刀。酒疯和尚猝不及防,自己正运功抵抗,忽然链子枪上力道一卸,准备不足,脚下踉跄,身体后倾,差点摔个仰面朝天。 两名侍卫见一刀不中,大出意料之外,又举刀再次朝杨再兴后背劈来。谁知两柄长刀刚刚举起,杨再兴右脚飞起,连续踢出两脚,正中两名侍卫胸口,惨叫声中,两名侍卫朝后摔飞出去,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杨再兴借助转身之际,弓步站立,如脚下生根,双臂用力一扯。酒疯和尚刚稳住身形,还没来得及重新运足功力,忽然一股强大的力道往前拉扯,酒疯和尚站立不稳,身体竟然被杨再兴这一拉扯,腾空而起,欲从杨再兴头顶掠过。 杨再兴适时击出一掌,正中酒疯和尚胸口,酒疯和尚壮硕的身体,从杨再兴头顶掠过,摔在地上,胸口中了一掌,只觉气血翻涌,幸亏他功力深厚,没有口吐鲜血。 酒疯和尚正要挣扎着起身,杨再兴一个箭步跟过去,银枪一探,枪尖抵在了酒疯和尚的咽喉,说道,“前辈得罪了,”酒疯和尚只好不再动弹。 杨再兴大喝一声,“都住手,否则别怪我枪下无情。”众侍卫和梅不娇,顿时大惊,停止了和姚瑶的争斗。陌刀周不齐等人,正好赶过来,见此情形,也愣在那里,不敢贸然上前,姚瑶也迅速来到杨再兴身边。 这时梅不娇忽然娇叱一声,“放开我师父,杨再兴,想伤害我师父,你先杀了我!” 梅不娇一边说,一边快速来到杨再兴近前,竟然上前,一把抓住了杨再兴的亮银枪,杨再兴顿时惊得一时手足无措,说道,“你不要如此......” 姚瑶知道不能制住酒疯和尚,自己和杨再兴很难如愿抓获汪伯彦,情急之下,未及多想,手中梨花枪疾刺姚瑶前心,想要逼迫梅不娇撒手自救,谁知梅不娇,竟然为救师父,不顾自己生死,仍然紧紧握着杨再兴的枪杆,对姚瑶刺来的一枪,丝毫不去避让。 眼看姚瑶的梨花枪,就要刺进姚瑶的前心,看的众人都是一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