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观影少歌:魅力之赏》 第1章 嫌拖沓的可以直接跳第3章 看观影 新进来的宝子们!搭嘎好啊!我简单来两句哈!上本文太监了,就被关小黑屋了(此处高低得唱两句:我用心付诸流水~)接下一句歌词—— 咳咳!言归正传,洋柿子对同人文的打击力度非常强,上本书意料之外算是彻底交代了。所以我重开了一本书,这本书后期会涉及到天宫神人,如果热度好有人看,应该会解锁其他影视剧世界。 前两天介于个别宝子建议去大致看了一下《君有云》原着,修文的时候,也想过要添加进去,到最后还是没有敲定码字,主要原因是因为《君有云》时代和《少年歌行》时代相差了接近两百年,期间朝代更迭,众多家族湮灭在时间长河中,这也就意味着码字一开始就要构建一个巨大的世界观,作者本身又没有文笔脑洞支撑,所以关于这块儿,后文暂时搁置,还是以少白观影这块儿为主线开展。 在此稍稍解释一下哈!虽然刚才提到众多家族湮灭,但有一些特殊的家族还是有迹可循的。 比如说在《少年歌行》中对于四方守护(区别于天启四守护,东境莫家的后裔有点出一些,比如东境守护原本是莫家,而如今东海最远处,人类能企及的是蓬莱仙山,由莫衣把守。 在《君有云》中其实就有四境守护的存在,分别是北境苏家,南境吕家,西境叶家,东境莫家四大家族,均是帮众万人,可敌一国的庞大世家守护,而这四大家族要防备的就是域外天宫神人。 有些宝子可能也没看过《君有云》哈!在此举个例子:《少年白马醉春风》里百里东君在蓬莱仙岛对着天无尽头挥剑时,有仙人出现,差点杀了百里东君,幸亏莫衣出手相救,莫衣对这些人似乎也很忌惮,莫衣一直守着蓬莱仙山,就是防备这些人。 并且《少年白马醉春风》中有提及百里东君、司空长风、李寒衣等的师父李长生最终散去了大椿功,带着妻子去了北境,他接棒苏白衣成为了北境守护。而北境守护的是域外的仙人,防止仙人入人间,垂钓人间气运。(哎~连上了是不?) 接着继续讲哈!李长生散去大椿功,寿元只剩下了六十年,原本可以长生不死的他只剩下六十载,有些宝子就会问了他怎么守护北境呢?其实原因很简单,原着中提及了北境的时间流速和外界是不同的,大概时间流速是外界的十二分之一左右,当初苏白衣在里面呆了半年,外界过去了六年,也就是说即便李长生散去了大椿功,依旧可以守护天下七百多年。 东境有莫衣坐镇,北境则归了李长生,还有苏星河、苏白衣他们撑场子。那南边和西边的守护者是谁呢? 书里头说,南境原先是吕家在看着,吕玄水老前辈守过一阵子,可惜走了。 接下来嘛,估摸着是白极乐接班。白极乐身上虽然有血咒,但他有法子,吃了能延寿的仙丹,还听说那血咒能解。 更绝的是,南境那地界,时间流得跟北境、东境蓬莱的天无尽头似的,慢得很。所以,就算从君有云那会儿算起,快两百年了,白极乐靠着仙人书里的长生法门,八成还活蹦乱跳的,当他的南境守护者呢。 西境啊,原先是叶家的人在守,但现在嘛,叶家人要么都散了,要么就藏在哪个时间慢的地方苟活呢。 说起来,《少年歌行》里无心这个邪魅妖僧,也是个天赋加努力两层buff叠身的牛b人物,半步都踏进神游玄境了。 将来他真要成了神游玄境的高手,估摸着西境就得他罩着了。(一个字,绝!) 至于现在,西境那地界,看起来像是被琅玥福地给占了,那地儿时间走得跟外头不一样,玥风城那伙人正得意着呢。总之啊,西境这守护的位子,八成还空着呢,没人坐镇呢。 重点来了哈!在《君有云》里,四境守护赫赫有名,但到了《少年歌行》那会儿,有个更神秘的所在——天下第一楼。 这楼啊,时间跑得跟外面不一样快。里头有位高人谢之则,活过了百岁,长生不老似的。说不定,他就是中原除了四境守护外的隐藏大佬,专门守着那把天斩剑,像是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守住了整个中原的安宁。 提问环节:时间流速同样是差了十几倍,这天剑阁的秘密就不免令人好奇了,特别是守阁的谢之则,莫非他也是和李长生类似,守护着天剑阁,也是为了守护天上仙人?(有没有看过的宝子,替我答疑解惑一下下?) 主要谢之则这个名字很难不令人想到《君有云》中的江南谢家,(我第一个想到谢羽灵,谁懂?!!) 继续:数百年过谢之则的经历无人知晓 。而且原着中谢之则在萧瑟准备踏入第四层的时候说过入第四层未必是好事,也许入了第四层成为神游玄境就要守护天下苍生了。 谢之则说得不无道理,在北境防备仙人入侵。其中北境有着漫无边际的冰原,而之外有着强大的敌人,那些强大的神游玄境,地仙级别的强者,入了神游玄境得成为守护这个世界的人,和域外仙人交战,自然未必是什么好事。(澄清一下,大大我真的没有胡编乱造) 关于上述内容是有佐证的,鬼仙莫衣也曾入天下第一楼,结果遇到了萧瑟类似的情况,最终离开了天下第一楼,但他也因此入了半步神游玄境,得到了谢之则的真气。而得到他真气的莫衣后来去了蓬莱仙山,成为了东境守护,守护天无尽头之外,阻止仙人入世。 大大我也是少歌粉一枚,原着作者微博有透露说:第二部江湖格局大变,唐莲成了雪月城城主,萧瑟和千落生娃叫萧张)。 而萧瑟如今是半步神游玄境,以他的天赋,入神游玄境只是时间问题,只要裂国剑法跨入碎天境,他应该就是神游玄境了,成为地仙指日可待。 成地仙之后的萧瑟自然是要成为整个北离的守护,甚至是整个人间的守护,最大的可能是和无心一起守护西境。而且萧瑟的天斩剑能够斩开天地一线,不知是否用来对付天上那些仙人的!浅浅期待一下! 最后我说一下姐夫赵玉真,他和小仙女那段be我真的哭死(t_t),根据我看书多年的经验,姐夫赵玉真可能是神仙转世,因为神仙可神通万化,化为人是极有可能的。 只不过不管是《君有云》还是《少年白马醉春风》中域外仙人都被四境守护挡在域外了,赵玉真是域外还是本土强者转世还不得而知,希望他不是四境守护战死之后转世吧,希望四境守护那些强者都活着。 收!唠嗑环节结束!都看到这儿了,各位可不可以继续往下看呢?(看我真挚的小眼神) 第2章 神秘天幕 hello!各位。 众所周知,脑子是一堆蛋白质,和鸡蛋的成分一样一样的,所以温度过高会变成卤蛋。(温馨提示:这边不建议用脑过度!否则僵尸会吃掉你们的脑子,僵尸:我要开饭,那个红烧,那个清蒸,那个爆炒!啊~一口一个嘎嘎香) 为了让各位免受侵害,本书特地推出存脑模式,各位自行存储即可。 【大大本人:给我捡,捡,捡,捡,捡,智力+(热爱105度的你)】 收!正文如下: 在繁华的都市街头,一个穷学生张三,正百无聊赖地走着。张三,一名普通的大四学生,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旧 t 恤,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几分青涩和迷茫。他来自一个贫困的家庭,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一直在勤工俭学。 这天,张三像往常一样走在去兼职的路上。突然,他的眼睛被一个路过的美女吸引住了。那美女身材高挑,长发飘飘,穿着时尚的短裙,露出白皙的大腿。张三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美女,完全忘记了看路。就在他看得入神的时候,只听“扑通”一声,张三整个人掉进了一个没有盖子的下水道里。 下水道里污水横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味。张三的身体瞬间被污水淹没,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爬出来。但下水道的墙壁很滑,他怎么也爬不上去。此时的张三,全身上下沾满了污秽,头发上挂着烂菜叶和塑料袋,衣服也被污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他的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嘴里不停地呼喊着救命。 路人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当他们看到张三狼狈的模样时,有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这家伙也太倒霉了吧!” 一个年轻人笑着说。 “看他那一身脏的,真恶心!”一个中年妇女皱着眉头说道。 还有一些人则拿出手机,记录下这一幕,准备发到网上去。“嘿,这可是个好素材,肯定能火!”一个小伙子兴奋地说。 张三听到路人的嘲笑和指指点点,心里充满了屈辱和愤怒。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他现在却被困在下水道里,无能为力。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他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恭喜你,激活直播系统。只要你完成系统分发的任务,就可以获得丰厚的奖励。”张三一开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你现在的任务是开启直播,直播电视剧《少年歌行》。” 张三犹豫了一下,然后决定按照系统的要求去做。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幸好手机还没坏。他打开直播软件,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直播。张三的直播间很快就吸引了一些观众,他们看到张三狼狈的模样,都感到十分好奇。“这主播怎么这么惨啊?”“他在干嘛呢?”“这是在演什么节目吗?” 张三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对着镜头说道:“大家好,我是张三。我刚刚掉进了下水道,现在身上很脏很臭,但我要给大家直播一部电视剧,《少年歌行》。希望大家喜欢。”说完,张三便开始播放《少年歌行》。 而在另一个时空,少白世界里。 学堂李先生招收关门弟子,天下少年慕名而来,最终只有十六人通过初试,进入学堂大考最后一轮,因着比赛规则,最终叶鼎之,百里东君,玥瑶和王一行四人组为一对。 经过一系列艰难险阻,玥瑶趁机拿到了诸葛云身上的另外三个锦囊。 他们根据线索分析,最后的东西应该就在青龙门,去青龙门有两条路,而玥瑶从白发仙那里得到的消息,就是把百里东君引到右边的那条路,玥瑶不希望百里东君死,就提议她走右侧,百里东君走左侧,经过一番商量,最终王一行与叶鼎之走右侧,玥瑶与百里东君走左侧。 走右侧的叶鼎之二人碰到了紫衣侯,交手后,意外发现叶鼎之竟然也是天生武脉,当即决定带走他,身受重伤的二人并不是对手,逃跑途中意外掉进易文君的院子。 百里东君与玥瑶二人,成功地来到青龙门,但是让人意外的是,玥瑶竟然主动退出大考,放弃拜师,更不可思议的是柳月居然要收玥瑶为徒,经过一番思考,玥瑶为了能带走百里东君,还是决定拜柳月为师,留在学堂。 就在李长生打算收百里东君为徒时,也被拒绝了,因为百里东君要等叶鼎之来了之后再拜师。 李长生起初还有些不解,认为他是天下第一,哪有让天下第一等着收徒的? 谁曾想百里东君一酒一肉快意江湖的话一出,李长生这下被哄得一愣一愣地,当即表示和百里东君一起等。 没有抓到叶鼎之的紫衣侯回到客栈与白发仙汇合,他告诉白发仙右侧的那条路没有百里东君,但是他发现了叶鼎之也是天生武脉,如今就躲在景玉王府,于是他们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无相使,顺便调查一下叶鼎之的身份。 景玉王府内,被易文君救下的叶鼎之二人中,受伤较轻的王一行率先醒来,经过一番交谈得知他们竟然在景玉王府,而易文君竟是未来的王妃,但是她出手救下两人与景玉王府无关,只是因为有眼缘才决定救下两人。 此时的百里东君在青龙门苦等了叶鼎之一天,也不见人影,担心之余就要去找他,却因为身体不支晕倒在地。 景玉王府内,眼看昏迷不醒的叶鼎之,伤势越来越严重,易文君就把影宗至宝冰锋水,给他服下了。 就这样昏迷了两天的叶鼎之终于醒来了,刚醒的叶鼎之,通过洛青阳佩剑上的标志,看出他的身份,也推测一直照顾自己的人,就是自己曾经的未婚妻易文君。 王一行见叶鼎之已经醒了,就决定先行离开,去向百里东君报信,以免他担心。 从昏睡中醒来的百里东君,发现门后坐着一个小女孩,询问之下得知女孩名叫李寒衣,就误以为“原来你是李先生的女儿,这老头到底多大岁数啊?女儿居然这么小”? 当雷梦杀和李心月到来之后,才知道自己认错人,但是又因为李寒衣姓就嘲笑雷梦杀,“雷兄你可以啊!没想到你在外面威风凛凛,回家竟然是个赘婿,” “那是!”雷梦杀听到前半句整个人一瞬间飘飘然起来,想也没想就应了句。 李心月闻言轻笑出声,经过李寒衣的解释才知道,雷梦杀因被雷家堡逐出家门,所以才得母亲姓。 就在百里东君打算去寻找叶鼎之的时候,王一行前来告知,叶鼎之在景玉王府养伤,而叶鼎之还让百里东君放心拜师学艺,他期待百里东君名扬天下的一天,随后就辞别众人返回望城山。 来到学堂的百里东君与玥瑶,换上学堂服饰,就开始了拜师仪式,俩人纷纷拜见李长生的几位弟子,但是唯独不见大师兄,经过雷梦杀解释之后才明白,“就没有这个人呐!我打从一入门开始我就是二弟子,反正我是没见过他们应该也没见过。” 此时身在药王谷的司空长风,不愧深具医学天赋,短短数月,就掌握了普通人数年才能学会的医理知识,但是司空长风对学医不感兴趣,只想离开药王谷,司空长风问辛百草为什么不离开药王谷?辛百草说时机未到,等他找到真正的弟子,传下衣钵之后,辛百草知道司空长风要走了,他给司空长风准备了药丸,并叮嘱他去天启城沐家的秋庐,去拿另外一味药材。易文君设宴款待叶鼎之,她自比笼中鸟,希望叶鼎之给她讲一些外面的故事,叶鼎之看出来如今的易文君不快乐,尽量将自己多年的游历趣事讲给易文君听。 这一切都被洛青阳看在眼里,他知道这是易文君想要借叶鼎之之力逃出景玉王府,易文君坦白承认,并说“我不想嫁给景玉王,可我打不过你,但那个叶鼎之,他或许能打过你,” 洛青阳被易文君这天真幼稚的话一时戳到笑点了,“打赢我就只是能走出这座王府罢了。” ——打开门的白发仙看到玥瑶留下的标记,他根据标记来到了约定的地方,玥瑶向他解释了为何百里东君那日,没有出现在紫衣侯埋伏的地点,并说她在思考复国的另外一条路。 回来的白发仙把玥瑶的话告诉了紫衣侯,而紫衣侯也把天外天调查出叶鼎之就是昔日叶羽将军之子叶云一事,告诉白发仙以及无相使民他们把此消息“他让我们送给北离皇室一份大礼。” 得知叶鼎之身份的青王吓得心惊胆战,原来当年叶大将军叛国一事,都是青王暗中策划的,为了抓到叶鼎之他决定进宫。 得知此事的太安帝犹豫不决,但是看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最终决定“发布通缉令,全城搜捕叶鼎之。” 另一边,为了给新收的徒弟一份礼物,李长生让八公子之子的卿相公子谢宣,给他带一样东西,原来谢宣是八公子当中唯一一个不是他徒弟的人,他打算收谢宣为徒。 可惜对方不同意,他们二人来到雷梦杀等人在碉楼小筑为百里东君举办的庆祝宴。 可是他们几人并未邀请师父李长生,不想李长生带着谢宣直接来到此地,“跑”萧若风见状当即说道,其他人有样学样都做出一副逃跑姿势,结果姜还是老的辣。 百里东君一脸懵,“哈哈哈哈!一起喝酒,躲什么呢?”李长生笑呵呵地样子。百里东君:“师师傅”“坐”“轩儿,你也坐”雷梦杀等人没有来得及跑走,只能陪着师父一起饮酒,随后不久,几人就一一醉倒,唯有酒量最好的百里东君陪到最后,李长生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刚入门的百里东君,这份礼物就是谢宣带来的书籍酒经。 正当李长生与百里东君喝得高兴之时,他心有所感,“酒喝完了,该打一架了” 原来是南诀剑仙雨生魔来到天启城,身在景玉王府的叶鼎之察觉师父来了天启本想先去寻师父,但是易文君却不愿放他离开,还趁其不备将其直接打晕。 雨生魔二话不说就向李长生发起了挑战,百晓堂堂主姬若风也现身天启,准备围观这场巅峰对决,哪曾想事与愿违,李长生与雨生魔正剑拔弩张,眼见一场惊世对决一触即发。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天空突然出现异象。一道神秘而璀璨的光芒乍现,紧接着,天幕缓缓显现,仿佛一幅宏大而奇幻的画卷在苍穹之上铺开。天幕之上,各种奇异的景象不断闪烁,有神秘的符文如流星般划过,散发着古老而强大的气息;有绚丽的色彩交织变幻,似在诉说着未知的故事;还有若隐若现的神秘身影,仿佛远古的神只在俯瞰着这场即将爆发的战斗。 李长生和雨生魔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幕所震撼,他们停下了即将出手的动作,目光紧紧地盯着天空中的奇景,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敬畏。这神秘的天幕究竟预示着什么?是新的危机,还是未知的机遇? 【在这充满变数的时刻,他们的命运又将走向何方……敬请期待下一章】 第3章 天幕投影 李长生微微眯起双眼,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他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景象,那天幕之上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让他这个见惯了世间奇景的人也不禁为之震撼。 光芒之中,隐隐有丝丝缕缕的纹路若隐若现,像是古老的符文在诉说着什么遥远的故事。 李长生试图去解读那些纹路,但却发现它们如同变幻莫测的云雾,让人难以捉摸。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天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周围的人也被这奇景所吸引,纷纷驻足仰望。有人惊叹不已,有人面露恐惧,而李长生却陷入了沉思。他在想,这天幕究竟是何人所为?又有着怎样的目的?这神秘的光芒和纹路,是否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幕上的光芒愈发强烈,甚至照亮了北境那片漫无天际的冰原。那原本冰冷死寂的冰原,在光芒的照耀下,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机。冰面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仿佛无数颗宝石镶嵌其中。远处的冰山也被染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显得更加雄伟壮观。 ——在天启北离皇宫之中,太安帝与一众大监及朝廷官员正神色凝重地望着天幕。此时,国师齐天尘也被太安帝传唤而来,众人皆被这奇异的景象所震撼。 浊清大监看着天幕,眼神闪烁,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天幕出现的缘由和可能带来的影响。片刻后,他微微皱眉,沉声道:“陛下,此等异象,实乃蹊跷,恐有人暗中作祟。” 说罢,他看似冲动地挥出手中长剑,以强大的内力控制着长剑直朝光幕而去。然而,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他料定这天幕必有不凡之处,此举一是为了试探,二是为了在太安帝面前表现出自己对陛下的忠心不二。 可惜有时候想的太美也是一种罪过,那长剑非但没有捅穿光幕,反而在触碰到光幕的瞬间断成了两半,“当啷”一声,直愣愣地掉落在太安帝身前。 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剑掉下后,并没有直接倒地,而是直愣愣地插在太安帝身前一丈处。太安帝见状,惊得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浊清大监心中暗喜,表面上却立刻跪地请罪,语气惶恐:“陛下恕罪,奴才是一时心急,气不过有人竟敢在陛下面前装神弄鬼,这才贸然出手,不想冒犯了天威。”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仿佛天怒之音。“检测到恶意攻击,天雷警告一次!” 一道耀眼的闪电如巨龙般划破天空,直直地朝着浊清大监劈去。浊清大监心中一惊,但他早有准备,立刻运起内力,准备抵挡这天雷之威。 然而,天雷之力远超他的想象,只听“轰”的一声,天雷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浊清大监,强大的电流瞬间传遍他的全身。 浊清大监惨叫一声,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口中吐出鲜血,狼狈不堪。 瑾宣和瑾言见浊清大监被雷劈,急忙上前去护。可他们刚迈出几步,天空中又是一道惊雷炸响,两道闪电如银蛇般窜下,精准地劈在了瑾宣和瑾言身上。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浑身一麻,便被强大的力量击飞出去,摔落在地,同样口吐鲜血,痛苦不堪。 皇宫中的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面色惨白,对这天幕更是充满了敬畏。 太安帝望着倒地的浊清大监,面色阴沉,说道:“哼,自作自受。这天幕之象,必有深意,不可妄动。”其他大监和官员们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国师齐天尘微微皱眉,上前一步说道:“陛下,这天幕之象前所未见,恐为天地之变的预兆。吾等当谨慎应对,不可轻举妄动。” 太安帝微微点头,陷入沉思。而那浊清大监躺在地上,看似痛苦地呻吟着,心中却在快速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他知道,自己这一遭虽吃了苦头,但也让他对这天幕有了更深的认识,此后,他必然会更加小心地应对这天幕带来的变化。 ——天幕高悬于天际,神秘而威严,那奇异的光芒和未知的景象让整个天下都陷入了一片惊愕与不安之中。 就在众人皆被天幕所震慑之时,碉楼小筑内天下第一的李长生缓缓现身于。他白发如雪,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透露出历经沧桑的深邃与睿智。只见他负手而立,静静地凝视着天幕,身上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 片刻之后,李长生微微眯起双眼,仿佛在思索着这天幕背后的奥秘。突然,他手腕一转,一道寒光闪过,手中长剑已然出鞘。那长剑剑身闪烁着凛冽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李长生缓缓举起长剑,周身的气息开始涌动起来。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仿佛要以一己之力挑战这天幕的神秘力量。接着,他猛地向前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冲天而起。 剑气如同一道银色的巨龙,咆哮着冲向天幕。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开来,发出尖锐的呼啸声。那剑气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仿佛要将天幕一剑划破。 当剑气与天幕碰撞的瞬间,整个天地都为之震动。一道耀眼的光芒爆发开来,让人睁不开眼睛。强大的冲击力向四周扩散,周围的树木被连根拔起,山石纷纷滚落。 然而,天幕却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便恢复了平静。李长生看着毫发无损的天幕,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知道,这天幕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但他并不会轻易放弃。 李长生正欲再次挥剑之际,一道身影疾驰而来,正是那不服气的雨生魔。雨生魔满脸傲气,大声道:“李长生,你我比试未完,今日怎能让你一人独占这天幕。” 李长生微微侧目,并未言语。雨生魔冷哼一声,也抽出兵器。两人对视一眼,虽未言语,却似有默契在其中流转。 随后,李长生再次举起长剑,剑气如银龙盘旋。雨生魔舞动兵器,光芒如流星闪烁。两人同时发力,两道强大的力量再次合二为一,冲向天幕。 这一次,力量更加磅礴,所过之处,空间似乎都被扭曲。当力量与天幕再次碰撞,天地震动得更加剧烈,光芒耀眼得让人仿佛置身于烈日之下。强大的冲击力向四周疯狂扩散,周围的树木瞬间化为齑粉,山石被震得粉碎。 然而,天幕依旧只是微微颤动,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力。雨生魔看着天幕,心中充满了震惊与不甘。李长生到底是活得久,不比雨生魔那般心性急躁。 不远处,百里东君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少年的朝气与活力在此时化作了纯粹的惊叹。他大声说道:“哇!师父和雨生魔前辈这一击也太厉害了吧!这天幕竟如此坚韧。” 雷梦杀则在一旁手舞足蹈,咋咋呼呼地嚷道:“嘿呀!这可不得了,这天幕到底是啥来头,连师父他们都难以撼动。”说着,还不停地比划着刚才那强大的冲击力。 萧若风作为琅琊王学堂小先生,此时也是满脸凝重。他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这天幕出现得蹊跷,师父他们此番试探,看来这背后定有极大的秘密。”” 柳月看着这一幕,轻轻捋了捋自己的发丝,天生丽质的他对自己的容貌极为自信,即使在这般震撼的场景下,也不忘保持自己的风度。他轻声说道:“此等异象,必有深意,不知会给天下带来何种变故。 墨晓黑一反常态的没有同柳月互相拌嘴,而是沉声道:“看来天下又要掀起一番波澜了。” 洛轩则拿着一把孔雀扇若有所思地望着天幕,沉默不语。 此时,百晓堂堂主姬若风手持纸笔快速赶来。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天幕和李长生、雨生魔,手中纸笔不停,快速记录着这惊人的一幕。边记录边说道:“此等奇景,当载入百晓堂史册,以供后人知晓今日之震撼。” 不止这些,天下所有强者都在向天幕发起各种进攻,除却李长生和雨生魔外均是被天雷劈了个正着,用外焦里酥形容再好不过。 就在李长生和雨生魔再次准备出手之际,天空中突然一道惊雷炸响,一道闪电如银蛇般朝着他们二人窜下。李长生毕竟修为高深,且历经无数岁月,对危险有着敏锐的感知。在天雷即将劈下的瞬间,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轻松躲过了天雷的攻击。而雨生魔,因修炼魔功,体内魔力涌动,竟在关键时刻形成了一道魔力护盾。天雷劈在护盾之上,虽引起一阵强烈的震荡,但雨生魔凭借着魔功的诡异力量,也成功抵挡住了天雷。 这时,天空骤然生变。原本澄澈明亮的天际眨眼间变得昏暗阴沉,日月竟匪夷所思地同时高悬于天空,造就出一种极为罕见的奇景。 与此同时,云朵以惊人的速度迅速聚拢,化作一片浩瀚无垠的巨大黑幕,宛如一张遮天蔽日的巨型大网,将整个天启城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 黑幕之旁陡然出现众多水镜,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如同无尽的繁星,让人一眼望不到尽头。众人定睛一看,每一面水镜之上呈现出的画面皆是各地的门派。雷门刚猛,雷光隐隐;无双城凌厉,剑气纵横;百晓堂神秘,情报汇聚;影宗幽暗,暗影穿梭;唐门诡谲,暗器飞舞;望城山缥缈,仙气环绕;雪月城壮美,豪迈浪漫;暗河阴森,暗流涌动;天启皇宫威严,金碧辉煌…… 这时,众人才如梦初醒,原来这黑幕并非仅仅笼罩天启城,而是覆盖了整个天下!江湖各方势力皆被这神秘之景所震撼,不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究竟意味着什么。 就在众人皆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之时,天幕之上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影视资源整合成功……本系统将为尔等开启全新的世界之门。在这个世界里,未来的传奇与故事将以新的形式呈现,机遇与挑战并存。各方豪杰需以勇气和智慧,探索这未知的领域,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这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带着一种神秘而不可抗拒的力量。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期待。百里东君挠了挠头,说道:“这是何意?影视资源整合成功?听起来甚是古怪。” 雷梦杀则瞪大了眼睛,挥舞着手臂嚷道:“嘿!这又是什么新奇玩意儿,莫不是有什么大热闹可瞧?” 萧若风微微皱眉,沉思道:“此事蹊跷,定有深意,我们当谨慎应对。” 柳月轻抚发丝,悠然道:“且看这神秘之象究竟会带来何种变化。” 百晓堂堂主姬若风则赶紧记录下这一幕,心中暗自思索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会给天下带来怎样的影响。 随着天幕之上的声音渐渐消散,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一道奇异的光芒从天幕中投射而下,照亮了整个区域。 百里东君好奇地盯着那光芒,说道:“这光芒莫不是有什么神奇之处?” 雷梦杀按捺不住,上前几步,想要靠近那光芒,却被萧若风一把拉住。 萧若风严肃地说道:“不可轻举妄动,这一切太过诡异,我们需小心观察。” 柳月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此等异象,必有缘由。或许这光芒是开启新机遇的钥匙。” 百晓堂堂主姬若风则快速记录着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出线索。 就在这时,光芒中出现了一些模糊的影像,仿佛是一个个不同的场景在快速切换。有激烈的战斗场面,有神秘的遗迹,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人物。众人瞪大了眼睛,试图看清这些影像的内容。 百里东君惊叹道:“这究竟是什么?难道是未来的景象?”雷梦杀兴奋地说道:“哈哈,这下可热闹了,说不定有大冒险等着我们呢。” 萧若风紧盯着影像,分析道:“这些影像或许是某种提示,我们要仔细研究,以便应对可能出现的变化。” 随着影像的不断闪烁,天幕之上再次传来声音:【系统发生故障,连接中断,请稍等】说完,光芒渐渐收敛,天幕也恢复了平静。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结束时,天幕之上,光芒突然大盛,原本连接失败的状态瞬间扭转。那神秘的天幕如同一位威严的守护者,再次展现在众人眼前。 “各位看官请注意,在观影之时,切勿做出危害他人生命、干扰他人观影的行为,否则便会触发「天雷」警告。”天幕中的声音庄重而肃穆,仿佛带着不可违抗的力量。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百里东君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喃喃道:“这天幕竟又恢复了,真是神奇。” 雷梦杀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大声道:“哈哈,看来有好戏看了。” 萧若风微微皱眉,神色凝重,思索着这天幕带来的未知变化。 柳月轻抚发丝,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墨晓黑沉默不语,但眼神中也透露出对接下来事情的关注。 洛轩轻轻摇动着孔雀扇,若有所思。 百晓堂堂主姬若风则心中暗自揣测着这天幕的意图以及后续可能发生的情况。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天幕带来的震撼中时,天幕之上再次传来声音:“影视资源整合成功,现在开始播放。”紧接着,一道绚丽的光芒投射而下,画面逐渐清晰起来。众人定睛一看,屏幕上出现了“少年歌行”四个大字。 随着画面的展开,第一集的剧情开始播放…… 第4章 雪落山庄 一开始的场景便是满天雪地里开着一间名为雪落山庄的客栈,本该热闹繁华的客栈却几乎没有什么过客。 一名叫萧瑟的人穿着裘皮大衣,天生俊朗的少年公子模样。他独自坐在窗边看雪景,期间静静地喝着茶。茶色双眸却多了几分与温润不相符的忧郁,蔓延开来。深邃的目光尽是慵懒,却依稀闪烁着不易察觉的亮光稍纵即逝。 李长生抬眼望向天幕,当看到那张与昔日朋友萧毅面孔相似的萧瑟时,他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眉头不自觉地轻轻皱起,目光紧紧地盯着天幕上的萧瑟,似乎在努力确认着什么。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片刻之后,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感叹命运的奇妙安排。随后,他又恢复了平静的神色,继续静静地看着天幕,等待着后续的发展。 【天幕之上】“你瞧瞧,咱老板靠在窗边,神思悠悠的,不知在琢磨啥呢?”面容憨厚、身着粗布衣衫的店小二挠了挠头说道。 “咱老板那可是读书人,我们这些大老粗哪里能猜到他的心思。”另一个身材敦实的店小二回应道。 “也对,按老板的话讲,这叫附庸风雅,嘿嘿。”憨厚店小二说道。 随着字幕介绍完毕,众人将目光放在了这个坐落在风雪肆意飘摇道路上,占地面积颇为宽广却已然有些破败的客栈上。细看,客栈的匾额在风中轻轻摇曳,“雪落山庄”四个大字尽管略有斑驳,却依旧散发着一丝独特的韵味。 这显然不是山庄,而只是一个破旧的客栈。其之所以独特且经久不衰,大概是因为方圆百里仅有这一家客栈。 它依傍着一座高山,对面是一条大河。翻越高山耗时良久,渡过大河也绝非易事,因此这里成为了赶路人在途中歇息的首选之地。 但是这几个月以来,雪落山庄久久不见客来,就连工钱都是捉襟见肘,冷得发抖的店小二,组队上前劝说老板修缮客栈,因为连客房都在漏风,担心不会有客人入住。 萧瑟果断拒绝,只因他连修缮的钱都没有。还告知店小二,客栈的颓败是自己故意为之。 他要营造一种旅途中人,在路上的感觉。 天幕下众人刚看到这里时,觉得这个老板好有情趣啊。 但接下来就被萧瑟的心声打破,原来这只是没钱的托词。 可怜两个成了睁眼瞎子的店小二,殊不知,萧瑟内心盘算着:哎~如今这客栈的生意越发冷清了,再这么下去,账上的钱眼看就要挥霍一空。要不还是把这客栈卖了吧,或者随便找个由头把这两个伙计辞退了。如今天寒地冻的,道路难行,这两个伙计离了客栈也没个去处,最后肯定还得在这里住下。没银子的话,就让他们以工抵债。这样一来,他们住下既缩减了开支,又增加了收入,真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萧瑟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不禁默默为自己这一般人难以企及的博学点赞。 天幕之下,“啊哈哈哈!”雷梦杀仰头大笑,双手不住地拍打着,“我可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无奸不商了,萧瑟这少年简直就是逻辑鬼才!真真是让人佩服得紧呐。” 柳月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带着思索,缓缓说道:“这个叫萧瑟的,怕是身份没那么简单。你看他这身深蓝色裘皮大衣,乃是出自天启毓秀房之手。像这种专门订制的服饰,除了达官贵族,又或者像拿着钱的暴发户之外,一般人可穿不起。这个萧瑟,浑身虽透露着颓败之气,可整个人却是向上的,倒是有几分……王爷的气质。而且,萧这个姓氏,乃是皇室姓氏。” 萧若风负手而立,眼神望向远方,轻声吟道:“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也许,萧瑟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段过往。”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过时的故事。 【天幕之上】萧瑟身着深蓝色裘皮大衣伫立在客栈门前。他身形挺拔,面容俊逸,可眼神之中却藏着一抹难以捉摸的忧郁。 狂风裹挟着雪花疯狂飞舞,不断扑打在他的身上,而他却仿若毫无知觉,只是静静地凝望着远方,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那深蓝色的裘皮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宛如这冰天雪地之中唯一的璀璨色彩。然而,这抹亮色却无法遮掩客栈的颓败与清冷,反倒更增添了几分萧索落寞之意。 正当萧瑟盘算着等初春过后,冰雪褪去之际该将客栈高价卖给哪个冤大头时,蓦地,一位身着红衣、气质不凡的少年郎闯入眼帘。他宛如一轮耀眼的烈阳,瞬间照亮了雪落山庄,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瞩目的金钱气息。 “来客人了。”萧瑟的眼神瞬间变得如饿狼般,紧紧盯着少年,仿佛看见了一只待宰的肥羊。 “这人连棉袄都没穿,不像是有钱住店的模样。”一旁身材敦实的店小二微微皱眉,满脸疑惑。 “你仔细瞧瞧,他这身衣服红得极为特别,这样的料子,除了天启城的毓秀坊那样的大铺子,不然要进一批这样的料,得把整个店都卖了才成,快去接客。”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笃定。 “得嘞!老板,我这就去!”一听是贵客,身材敦实的店小二连忙应道,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跑向后厨。 “这位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呢?”萧瑟见少年走来,一脸淡然,双手恭敬地拱起,身子微微前倾,做出一副热情相迎的姿态。 然而,那少年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般,对萧瑟的举动视若罔闻。 他目不斜视,径直从萧瑟身旁大步走过,那红色的衣袂微微飘动,带起一阵微风。 少年神色淡然,不紧不慢地走到桌前,轻轻撩起衣摆,优雅地坐下,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萧瑟尴尬地愣在原地,脸上露出的一丝笑容渐渐凝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和不满。 “这家伙,看着就让人厌烦,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不过瞧他的穿着打扮,肯定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出来历练的子弟,必定很有钱。”萧瑟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下撇,心中暗自思忖。 “客官,您要点些什么?”身材敦实的店小二微微佝偻下身手中紧紧拿着那本略显陈旧的点簿,微微扬起下巴,满脸期待地问道。那点簿的纸张已经有些泛黄,边缘也微微卷起,店小二的手指轻轻搭在点簿上,随时准备记录下客官的每一个要求。 “这类客官通常最爱摆阔气,此时正是大赚一笔的好时机。”萧瑟见此情形微微扬起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岂料下一瞬惨遭打脸,可谓是猝不及防防不胜防。 “来一碗阳春面,一碗老糟烧。”少年大张旗鼓地点了一碗素面和最便宜的酒,这让本就心情不好的萧瑟,对他印象简直糟糕透顶。 “什么?”店小二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 “怎么了?”少年身上透露着一股未经雕琢之感。 “您要不要再点些别的?小店的梅花肉、桃花酿可都是招牌。”店小二连忙介绍道,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试图唤醒这位少年的味蕾以及不停分泌口水的那份馋意。 “梅花肉么?!”少年的眼眸微微一亮,似有渴望之色浮现,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他微微蹙起眉头,轻轻咬了咬嘴唇,喃喃自语道:“点一份梅花肉……肯定是不可行的。”少年的脸上露出遗憾的神情,随后又抬起头,用带着一丝期待的目光看向店小二,语气中带着几分请求:“倒不如,你在那阳春面里切上一块吧。” “一碗阳春面,一碗老糟烧,收客官六个铜板。”店小二本以为来了个贵客,结果却是个穷鬼,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从刚才的热情似火到现在的冷淡态度,简直是两极反转。 雷无桀虽然有些缺心眼属性在身上,却也明显感受到了店小二的态度变化,只得尴尬一笑,拿出六个铜板给到了店小二。 天幕之下,雷梦杀的目光紧紧黏在天幕上那红衣身影之上,眼中光芒闪烁不定。突然,他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般,兴奋地转向身边的心月和师父李长生。 “嘿!你们瞧瞧,这天幕上这红衣小子,不知为何,我瞧着就觉得一阵亲切。师父,您老见多识广,快给我说说,这小子是何方神圣?心月,你也来猜猜看。”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比划着,仿佛要把心中的好奇和激动全都释放出来。 “哎呀呀,我这心里就跟有只小猫在挠似的。你们说,这小子会不会跟我有什么特别的缘分?说不定以后咱还能认识认识呢。师父,您倒是说句话呀!心月,你也别光站着,快发表发表你的看法。” 雷梦杀满脸急切,眼睛时不时又瞟向天幕上的雷无桀,那股好奇劲儿简直要溢出来了。 李长生微微抬眼,看向天幕上的红衣少年,又瞧了瞧满脸急切的雷梦杀,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雷二,莫要如此急躁,这小子究竟是何人,且看下去便知。至于你所说的特别缘分,这世间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他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眼神却依旧停留在天幕上,似乎也在暗自思索着这红衣少年的来历。 李心月则轻轻一笑,美眸流转,望着雷梦杀道:“你呀,总是这般性急。这红衣少年看着倒是英气十足,不过目前也难以判断他的身份。或许,真如你所说,以后会与你有一番别样的缘分呢。”她的声音温柔而动听,如同清泉流淌,让人听着格外舒服。说完,她也将目光投向了天幕,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 【萧老板内心:方圆百里有地打尖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做人就不能太老实不然修好漏风的又要其他服务,比如一条龙之类的,太惯着会令人得寸进尺。 萧老板表面:本店招小二,不发工资,自费吃住! 小二内心os:我踏马昨天还领着工资,今天就得付房钱了?】 第5章 打劫?!行侠仗义?! 【天幕之上】话音落,客栈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又有五人打扮得土里匪气,肌肉发达,满脸的络腮胡子,看起来十分凶狠,俨然就是一伙土匪。而为首之人更是可笑,竟然是一个身高一米二的侏儒,他们进店可谓嚣张无比。 原本站在柜台的店小二急忙迎上前去,满脸堆笑地说道:“哎呦!几位客官里面坐。” 那独眼强盗却极为蛮横,猛地伸出粗壮的手臂,一把将店小二狠狠推开,怒目圆睁,恶狠狠地吼道:“起开!别挡道。” 与此同时,萧瑟悠然地坐在桌前,一只手肘轻轻撑着脑袋。听到动静,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如同揉皱的纸张,那满脸的嫌弃之色仿佛能凝成实质。嘴角轻轻一撇,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和不耐:“又是一帮没礼貌又没油水的家伙。” 萧瑟还懊恼着又没油水可捞,殊不知此时他的店小二害怕极了。 几个土匪旁若无人地走进来,仿佛这里就是他们自家的地盘,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凳子上,那凳子似乎都不堪重负地发出了“咯吱”声响。店小二满脸惊慌,胆战心惊地凑上前去,用微弱而颤抖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客…客官……您有何吩咐?” 其中一个强盗猛地伸出粗壮的手臂,一把揪住店小二的衣领,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扯着嗓子大声吼道:“快拿最好的酒,最贵的肉来!”这一吼,让场面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气氛剑拔弩张。此时,萧瑟反应极为迅速,微微侧头,眼神示意店小二赶紧回避,随后自己挺身而出,步伐沉稳地走到众人面前,神色镇定,试图平息这场即将爆发的事端。 “客官,小店向来有个规矩,那便是先付银子,随后才能上菜。”萧瑟微微抬眸,神色平静地说道。他的语气不卑不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独眼强盗闻言,眉头紧紧皱起,那只独眼之中闪过一丝凶光,他粗声粗气地问道:“你是谁?” 萧瑟轻轻捋了捋衣袖,不紧不慢地回答:“在下萧瑟,是这雪落山庄的老板。”他的身姿挺拔,神色从容,仿佛对眼前的状况早有预料。 “我没钱。”大汉满脸蛮横,“哐当”一声将手中的刀重重地往桌上一扔,震得桌上的杯盏微微晃动。 “但你一定有钱!”大汉伸出粗壮的手指,直直地指向萧瑟,语气笃定,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凶狠。 “实不相瞒,小店如今已经快一个月未曾开张了。这伙计们的工钱都已经拖欠了许久,我自己也是捉襟见肘,实在是拿不出什么钱财来。”萧瑟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语气诚恳地说道。 独眼强盗的目光在萧瑟身上来回扫视,尤其是在他身上那件裘皮大衣上停留了许久。随后,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贪婪的笑容,语气蛮横地说道:“哼,我不管,老子身无分文,可你,必定有钱得很!瞧瞧你身上这件裘皮大衣,那怎么着也得值个百十两银子吧!”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笃定,仿佛已经将这件裘皮大衣视为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胡说!”萧瑟怒目圆睁,大声驳斥。 “五花马,千金裘,我身上这件衣衫可是天启城毓秀坊精心定制而成。那毓秀坊的工匠们精心雕琢,做这件衣衫便足足用了三个月之久,之后运输又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凭你说的百十两银子?简直是笑话!莫说整件衣衫,就是卖我个袖子,那也远远不够这个价!”萧瑟挺直了身躯,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傲然的说道,语气中满是对自己衣衫价值的笃定。 “哼!我说你小子,究竟听没听懂我的话?”独眼强盗怒目圆睁,暴喝一声,手中的刀猛地劈向脚下的桌子,只听“咔嚓”一声,桌子瞬间被劈成两半。 “二两银子!”萧瑟面不改色,淡定地伸出两根手指微微晃了晃,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什么二两银子?”独眼强盗眉头紧皱,满脸怒容,大声质问。 “此桌价值二两银子。”萧瑟面色冷峻,目光如炬,眼神如利刃般射向大汉,缓缓说道:“这桌子乃是上等木材所制,做工精细,二两银子已是极为公道的价格。”萧瑟声音沉稳而有力,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笃定。 “你这小子,给我听清楚了,老子今日是来打劫的,可不是来打尖的。速速把上好的酒、上好的肉都给老子呈上来,再将值钱的物件全都交出来,不然的话,我便杀了你的人,一把火烧了你的店!” 独眼强盗怒目圆睁,那只独眼之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脸上的横肉随着他的怒吼微微颤动。他紧紧握着大刀,那刀身闪烁着寒光,在空气中猛地一挥,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在向萧瑟示威,他那凶狠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雷无桀原本正吸溜着面条,一听到“打劫”二字,顿时眼冒金星,兴奋之色瞬间涌上脸庞。他当即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嗖”地一下站在了圆形隔板上。 “打劫啊?那我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那强盗们正气势汹汹,冷不丁看到雷无桀突然冒出来,顿时吓得惊慌失措,有一个强盗甚至脚下一滑,摔了一跤。那强盗狼狈地趴在地上,脸上满是惊恐和茫然,仿佛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你是谁?”独眼强盗瞪大了眼睛,满脸戒备地望着雷无桀。他手中紧紧握着大刀,微微扬起,做出随时准备攻击的架势。那只独眼死死地盯着雷无桀,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觉。 雷无桀一听,挺直了身子,骄傲地指着自己。他站在圆形隔板上,威风凛凛,右手大幅度地比划着,大声说道:“雷无桀!”那模样意气风发,仿佛自己就是江湖中最耀眼的侠客。 “雷无桀?”其他几个强盗面面相觑,疯狂搜寻自己脑海里这个名字。他们有的皱着眉头苦苦思索,有的眼珠乱转,努力回忆着是否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号。 “正是。”雷无桀昂首挺胸,一脸傲然。 “雷无桀是谁啊?”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强盗把自己脑子里所有听过的大侠名字过了一遍,就是没有个叫雷无桀的人。他挠了挠头,满脸困惑,嘴里还嘟囔着:“没听过这号人物啊。” “不知道啊……”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强盗说道。 “俺也没听说过……”一个身材矮小的强盗摇了摇头。 “按说江湖中有这号人吗?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人的英雄事迹?”一个满脸麻子的强盗满脸疑惑。” “哼,你们自然不知我的名号。我初涉江湖不久,你们不认识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无妨,要不了多久,我的名字必将威震江湖。”雷无桀满脸豪情,双目熠熠生辉,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在江湖中叱咤风云的模样。 然而,就在他慷慨激昂之时,却一个不小心被后面的木拱门碰到了脑袋。他“哎哟”一声,捂住脑袋,脸上的表情瞬间从豪情万丈变成了尴尬与窘迫。那原本高昂的气势也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他站在那里,揉着脑袋,满脸通红。 “什么无名小辈,也敢在本大爷面前装模作样!给老子上!”独眼强盗怒目圆睁,满脸凶相。他猛地一挥手中大刀,指向雷无桀。那大刀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在向雷无桀示威。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周围的强盗们纷纷举起武器,面露狰狞之色,如饿狼般朝着雷无桀扑去。他们口中发出阵阵怪叫,气势汹汹,仿佛要将雷无桀瞬间吞没。 只见雷无桀身形如燕,陡然施展轻功,轻盈地从几个强盗头顶飘然而过,瞬间来到他们身后,接着雷无桀扬起手,做出一个挑衅的手势。 强盗们见状,面面相觑,满脸惊愕。但很快,他们的凶性被激发出来,同时举起大刀,怒吼着杀向雷无桀。 却不曾想,这雷无桀虽年纪轻轻,但一身功夫着实不凡。面对人数众多的强盗,他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只见他赤手空拳,身形灵动,拳风呼啸,竟轻松地将几个强盗一一击败。 然而,强盗落败之后并未离开,而是再次将雷无桀围在了中间,他们面露狠厉,打算将雷无桀乱刀砍死。 雷无桀见状,脚尖轻点,腾空而起,敏捷地避过了数刀。紧接着,他从指尖弹出一颗霹雳子。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在场的强盗瞬间被爆炸产生的强大冲击波震飞出去。在这激烈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毁坏了客栈里的许多家具。强盗们此时也认出了雷无桀的来历。 “这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强盗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相关的记忆。 ““封刀挂剑”光幕上镜头骤然切换至客栈里那一抹缥醪蓝——萧瑟。 当那清秀的脸庞上展露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时,他手上簌簌作响的金算盘便似那纶巾羽扇,散发着一种运筹帷幄的神秘气息。 他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 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金算盘的珠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紧张的氛围中,竟有着一种别样的宁静。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却又似整个局势的主宰者。 “封刀挂剑,江南霹雳堂雷家。”侏儒强盗声音颤抖,眼神中流露出惊恐之色。 “雷家,雷无桀!”雷无桀满脸自信,一边大声做着介绍,一边摆出无方拳的架势,威风凛凛。 “老大,点子扎手,要不今天还是……”满脸络腮胡的强盗望着侏儒强盗,脸上露出畏惧之色,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哼!一个小毛孩而已,给我剁了他!”侏儒强盗怒目圆睁,满脸凶狠,丝毫不肯退缩。 “你们难道一点都不怕么?”雷无桀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 头顶一片乌鸦飞过,留下六个点点,几个强盗再度朝着雷无桀猛扑过去,然而他们根本不是雷无桀的对手。雷无桀身形矫健,拳脚生风,将冲上来的强盗一拳打飞出去,那侏儒强盗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被雷无桀击飞的刀差点命中要害,差点就落得个断子绝孙的下场,吓得那侏儒强盗脸色惨白。 随后,这些强盗不管冲上来多少次,都被雷无桀轻松击飞。 “嘿嘿,这可是我的无方拳法,厉害吧?当然,我还有更厉害的手段呢。” 雷无桀说完,只见他手腕猛地一抖,三枚霹雳子如闪电般瞬间飞出。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几人瞬间被炸得东倒西歪。 “怎样?现在可知道我是谁了?还不快滚!”雷无桀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傲然之色。 电光火石之间,强盗们如惊弓之鸟般作鸟兽四散。几个强盗见这人并不打算取他们性命,心中暗自庆幸。他们不敢有丝毫停留,立马灰溜溜地逃出客栈。那慌乱的身影,仿佛丧家之犬,狼狈至极。他们头也不回地狂奔着,生怕雷无桀改变主意追上来。客栈外,只留下一片尘埃,仿佛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天幕之下】,唐门众人皆仰头望向那神秘天幕。唐门家主唐轩策负手而立,神色凝重,目光紧紧盯着天幕之上的少年。 “那少年是谁?竟使出雷门之术。”唐轩策沉声道。 一旁,唐门百年第一奇才唐怜月微微皱眉,缓缓开口:“师父,此子使出的无方拳和霹雳子,乃雷门绝技。雷门与我唐门素来不和,如今这少年在天幕之上展露雷门之术,不知是何用意。” 唐隐长老捋着胡须,面色阴沉:“哼,雷门之人,向来与我唐门作对。这少年若真是雷门弟子,定不能轻饶。” 唐裂长老紧握拳头,怒目而视:“雷门与我唐门宿敌多年,此子竟敢在这天幕之上公然施展雷门之术,简直是对我唐门的挑衅。” 唐月落长老微微摇头,叹道:“且看这少年究竟是何来历,为何会在这天幕之上施展雷门绝技。” 此时,唐门五杰之首唐灵皇走上前来,眼神锐利:“家主,此子若与雷门有关,恐会给唐门带来麻烦。我们需早做打算。” 唐灵尊冷哼一声:“雷门之人,一向狂妄自大。这少年敢在众人面前施展雷门之术,定是有所依仗。” 唐灵魁眯起眼睛:“说不定这是雷门的阴谋,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唐灵栖面色担忧:“若雷门借此机会向唐门发难,我们该如何应对?” 唐灵罗紧握剑柄:“不管这少年是谁,只要他敢威胁唐门,我等定不会坐视不管。” 天幕之上,雷无桀浑然不知自己的举动在唐门众人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他依旧全神贯注地施展着无方拳和霹雳子,那刚猛的拳势和惊人的威力,让整个天幕都为之震颤。而唐门众人,则在天幕之下,各怀心思,警惕地注视着这个神秘少年的一举一动。 【天幕之下】,雷门众人亦紧紧盯着天幕之上的画面。雷门主面色严肃,目光中带着审视。 几位长老亦是满脸惊愕,其中一位长老喃喃道:“这少年所使的无方拳和霹雳子,确是我雷门绝技无疑。” 此话一出,几位长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少年竟会我雷门绝技,不知是何来历。”“看他年纪轻轻,身手却不凡。”…… 雷轰原本只是静静看着,可当雷无桀施展出无方拳和霹雳子时,他心中竟莫名生出一种亲切之感。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顿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禁喃喃自语:“为何我看这素不相识之人,会有如此怪异之感?” 雷云鹤则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这天幕之上的红衣少年,怎么那么像梦杀兄呢?这长相、性格,简直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此言一出,雷门主等人皆是一愣。雷门主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虽有责备,却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与恨铁不成钢:“哼,雷梦杀那臭小子,当年触犯门规被逐出雷家堡。如今这少年若真是雷门子弟,只望他莫要重蹈雷梦杀的覆辙。这少年若与他有关,也不知是福是祸,但愿和那臭小子没关系吧!” 几位长老纷纷摇头叹息。一位长老说道:“雷梦杀当年何等意气风发,却因不守门规落得那般下场。这少年若真是我雷门之人,当以梦杀为戒。” 另一位长老叹了口气:“梦杀当年确实太过冲动,但他的才情也是有目共睹。这少年若真似梦杀,或许……” 另一位长老打断道:“不可妄下结论,且看这少年后续如何。” 他暗自思忖:或许这少年会给雷门带来不一样的未来。若他真是雷门子弟,我雷门日后说不定真能蒸蒸日上。” 雷千虎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几位长老,不论这少年与梦杀兄有无关系,他既会我雷门绝技,定有一番渊源。我们且观察着便是。” 雷门主轻叹一声:“且看这天幕后续如何展现,再做定夺吧。”雷门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天幕之上,心中对那红衣少年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天幕之上】雷无桀见状,拿起行李便准备离开。然而,就在他即将出门之时,却被一只手拦住了去路。 第6章 萧老板和雷二哈同行去往雪月城 雷无桀原本满心以为萧瑟是要对自己表示感谢,脸上露出一抹自豪的笑容,说道:“常言道,大恩不必言谢。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此乃分内之事,无需客气。我尚有急事在身,急着赶路,愿我们后会有期。 “大恩不言谢,拔刀相助?”萧瑟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他双手抱胸,慢悠悠地上下打量着雷无桀,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 “那是自然,若不是我出手,那帮大汉定然会将你的店砸个稀巴烂,说不定你们的性命都难保。这难道不是天大的恩情?”雷无桀扬起下巴,满脸的骄傲与自信。他的眼神明亮而炽热,仿佛在等待着萧瑟的感激与赞扬。 “你且瞧瞧我这店,如今这般模样与被砸了又有何区别?”萧瑟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缓缓扫过店内一片狼藉的景象。那原本整洁的桌椅东倒西歪,地上满是破碎的瓷器和木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愠怒,看向雷无桀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责备。 雷无桀见状挠了挠头,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他的眼神四处游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借口来逃避责任。 “一百两。”萧瑟比了个一的手势,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他的眼神紧紧盯着雷无桀,仿佛在告诉他这笔账非算不可。 “不是,我真的没钱。那……不管怎么说,我好歹也算是救了你们的性命呀,你这般做法也太不近情理了”雷无桀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他的心中暗自叫苦,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冲动竟然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但他又不想轻易拿出一百两银子,只能试图寻找其他的解决办法。 “我用得着你来救?”萧瑟眼神一凛,长袖猛地一挥,刹那间,四面八方的门窗便“砰”地一声全部关闭。那气势,仿佛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不容置疑。 “这身手……”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他怔怔地看着萧瑟,心中暗自惊叹其武功之高深莫测。 “一百两!”萧瑟再次伸出一根手指,语气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不骗你,我确确实实没钱。”雷无桀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他的眼神中满是无辜与无助,仿佛一个被逼入绝境的孩子。 “没钱?”萧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但是,我马上就会有钱的。我要去一个地方,一旦到了那个地方,我肯定就会有钱。”雷无桀见萧瑟脸色一沉,慌不迭地开口。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急切地想要让萧瑟明白他并非故意赖账。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笃定,仿佛对那个能带来财富的地方有着十足的把握。” “何处?”萧瑟微微眯起眼睛,流露出一丝好奇。 “雪月城。”雷无桀挺直了身子,眼神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 “雪月城?”萧瑟的神色微微一动,似乎这个答案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陷入了沉思之中。 雪月城,乃江湖中公认的第一城,实则由几大世家门派联合而成,江南霹雳堂便在其中。对我而言,若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雪月城是必定要去的地方。倘若这个少年真的是前往雪月城,以他的身份从那里拿出百两银子应是轻而易举之事。而且这个家伙,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在说谎,毕竟他除了武功高强之外,怎么看都像是个愣头青,单纯得很。 “可以,你既然要去雪月城,那我便与你一同前往。”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完全没问题。”雷无桀爽快地应道,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另外,加上利息,算你五百两。”萧瑟慢悠悠地补充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他轻描淡写地模样,仿佛诉说着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 “什么?要五百两银子!”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与难以置信。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仿佛被这个数字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满和委屈,这个利息委实高得有些离谱。 萧瑟没理他,缓缓推开客栈门,踱步走了出去。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他静静地站在门口,微微仰头。 “确实是好多年未曾外出了,雪月城的那几位城主,也该碰面聊聊当年的那些事了。萧瑟凝望着漫天雪景,低声自语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有追忆,有感慨,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雪花落在他的肩头,仿佛在诉说着那些被岁月掩埋的过往。(无关正文,有感而发:在迈出雪落山庄的一瞬间,萧瑟已去,重拾萧楚河之名,只待君临天启城。当那个天之骄子选择正视过往,迈出客栈只为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之时。再无萧瑟之意,取而代之的就是一副生机盎然的画面。) “我们既然一同前行,你总得告诉我你的名字吧。”雷无桀情绪来的快去的更快,急忙跟了上去,问道。 “萧瑟。”萧瑟淡淡回应。 天幕之下,江南霹雳堂雷家堡中众人一片惊愕。 雷门门主望着天幕,眼中满是震撼与欣喜。他微微扬起下巴,大声说道:“若这少年真是我雷门未来子弟,那我雷门必将如日中天!” 雷云鹤一脸兴奋,他双目炯炯有神。“哇,这热血少年,要是加入咱雷门,那不得把雷门的气势给彻底燃起来!” 雷千虎虽也激动,但较为内敛。他微微皱眉,沉声道:“此子热血可嘉,若入雷门,需好好引导,方能成大器。” 雷轰眼中满是赞赏,嘴角微微上扬。“嘿,这少年有胆有识,雷门若能得他,定能焕发出新的活力。” 雷家堡中的其他弟子们也都兴奋不已,交头接耳,对这天幕上的热血少年充满了好奇与期待。整个雷家堡都被一种热烈的氛围所笼罩。 与此同时,在北离、南诀、东吴、北蛮这四个国家,各方势力暗流涌动。那些位高权重之人,皆被神秘天幕所吸引。 北离朝堂之上,权臣们交头接耳,纷纷猜测天幕之上那看似普通却一点都不普通的客栈老板萧瑟的身份。“此人气质非凡,莫不是北离皇室中人?这天幕出现得如此蹊跷,究竟是何用意?”一位老臣皱眉低语。 皇子们在夺嫡之战中本就神经紧绷,此刻看到天幕,更是心思各异。青王目光深沉,这天幕若真能预示未来,那这萧瑟的身份必须尽快查清,若对我不利,当尽早除去。 景玉王则暗自盘算,若能利用这天幕之事为自己谋利,或许能在储君之位的争夺中占得先机。 南诀王宫中,国王与大臣们同样对萧瑟充满好奇。“这北离之地出现如此神秘之人,这天幕究竟是福是祸?”国王忧心忡忡。南诀的皇子们也开始谋划,若能从这天幕中找到北离的弱点,或许能在未来的战争中占得上风。 东吴朝堂,权臣们对天幕的真实性争论不休。“这天幕之事太过诡异,不可轻信。但那萧瑟若真有不凡之处,也需留意。”一位谋士分析道。东吴的皇子们则在思考如何借助这天幕巩固自己的地位。 北蛮部落中,首领与长老们围坐在一起。“这天幕之上的人,还有那雷门少年,都值得我们关注。若雷门强大起来,对我们北蛮是否有威胁?”首领面色凝重。 而当雷无桀这个红衣少年使出雷门的无方拳和霹雳子时,四个国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到了雷门身上。各方势力开始调查雷门,猜测雷门在这天幕预示的未来中会扮演怎样的角色。他们既担心雷门的崛起会打破现有的势力平衡,又渴望从雷门身上找到可利用的机会。整个大陆因为天幕的出现而陷入了一片紧张与不安之中。 第7章 唐莲 天幕之下,学堂,雷梦杀瞪大眼睛看着天幕之上的情景,忍不住咋咋呼呼起来:“嘿!这小子,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人忽悠了呢?一百两变成五百两,居然连价都不还一个,这也太单纯好骗了吧!” 一旁的百里东君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疑惑道:“五百两很多吗?” 其他人:“……” 李长生听到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问话,直接翻了个白眼,废话。 一旁,雷梦杀的女儿小李寒衣看着父亲的反应,微微皱起眉头,小脸上露出一丝嫌弃。雷梦杀瞅见女儿的表情,立刻开启教育模式:“寒衣啊,你可千万别学这天幕上这傻小子。你看他,被人一忽悠就上套,多容易吃亏啊。咱可不能这么傻,知道不?还是你爹我聪明,以后你得跟爹多学学。”说完,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小李寒衣看着爹爹这副模样,十分无奈地点了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李心月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轻笑,却在抬头看天幕的一瞬间看着天幕之上那个叫雷无桀的红衣少年背影时产生了一种恍惚感,脑海里浮现出同雷梦杀闯荡江湖的那几年,鲜衣怒马,也是这般,或许,这其中当真有什么特殊缘分。 而百里东君看着雷梦杀教育女儿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雷二,你就别在这瞎显摆了。这天幕上的少年虽然单纯了点,但也挺可爱嘛。”柳月则微笑着看着这一幕,轻轻摇头。墨晓黑若有所思地看着天幕,没有说话。洛轩则调侃道:“二师兄,你这女儿奴的样子可真是一点都没变啊。这天幕上的小子说不定有自己的打算呢,你可别小瞧了人家。再说了,你也别光顾着教育我们小寒衣,说不定哪天你也会被人忽悠呢。” 百里东君也跟着笑了起来,完全没把五百两当回事的他,只觉得雷梦杀的反应十分有趣。 天幕镜头切换,在那广袤的大地之上,一条被积雪覆盖的道路蜿蜒向前,宛如一条洁白的丝带。此时,一群人面色冷峻,手持各种兵器,气势汹汹地将一辆古朴的马车紧紧围住。 而就在这马车之上,坐着一位气质非凡的男子。 男子身着一袭贴身的锦衣,那锦衣的材质上乘,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微的光芒。每一处针脚都细密而精致,完美地贴合着男子的身材,凸显出他挺拔而健硕的身形。外面,一件深色的遮风披肩随意地搭在肩头,那披肩的材质厚重,边缘处还绣着精美的花纹。风轻轻吹过,披肩微微飘动,仿佛能为男子抵挡世间的一切风霜。 男子的额头前,一缕银色的刘海格外引人注目。那银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闪烁着独特的光泽,为他增添了几分洒脱与不羁。仔细看去,男子的乌丝中虽然有几缕白发若隐若现,但他的面容却极为年轻俊朗。那脸庞犹如精心雕琢的美玉,轮廓分明,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似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此刻,男子的手中正握着一个精致的酒杯。那酒杯小巧玲珑,杯身晶莹剔透,上面还雕刻着精美的图案。男子微微眯起眼睛,凝视着杯中的液体,神色安然自若,仿佛周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他轻轻地晃动着酒杯,让酒液在杯中旋转,散发出阵阵醇厚的香气。 在这并不寂静的雪地之畔,男子微微抬首,望着那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轻声吟道:“新酿绿蚁酒,炉中红泥暖。晚来天际暗,似雪欲飘寒。能饮一杯无?”说罢,他优雅地举起手中精致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那香醇的酒液,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沉醉与悠然。 “兄台,当真是好雅兴啊。这酒嘛,我们倒是可以喝上一喝,不过,这马车上的东西,你必须留下。”领头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贪婪与坚决。他微微扬起下巴,手中的兵器在雪地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向男子示威。周围的人也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器,随时准备采取行动。 “哦?”男子微微扬起嘴角,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神秘的光彩,“你们可知道,这辆马车里头装的究竟是什么?”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这寒冷的空气中回荡,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男子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缓缓扫过那群围在马车周围的人,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哼!”首领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不外乎就是些金银财宝罢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笃定,仿佛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首领微微眯起眼睛,紧紧盯着马车上的男子,手中的兵器握得更紧了。 “你们这般讲来,倒也说得过去。”男子微微垂下眼眸,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杯盏,那精致的杯盏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灵活地转动着。他的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语气平淡如水,却又似乎暗藏玄机。 “少他娘废话!”首领怒目圆睁,手中兵器微微扬起“赶紧把东西交出来,别再磨蹭!不然的话,有你好看!””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仿佛随时都会发动攻击。周围的人也纷纷上前一步,气势汹汹地逼向男子。首领继续说道:“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这么多人,你是逃不掉的。识相的话,就赶紧把马车上的东西交出来,我们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这大雪漫天,你们一路跟随,着实辛苦。然而,你们所求之物,注定无法得手。我寻思着,还是请你们饮下这杯酒,随后……” 男子微微一顿,话语陡然中断,他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犹如出鞘的利剑。紧接着,他手腕一抖,将手中杯盏高高抛起。随后,他的身形犹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以令人惊叹的速度直扑向那几人。 男子的动作迅猛无比,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那几人只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男子逼退一步。而男子在逼退他们之后,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回到车顶。 只见他伸出手,精准地接住了刚刚抛出去的杯盏。接着,男子若无其事地又喝了一口杯中的酒,仿佛刚才的激烈冲突从未发生过一般。他的神情淡定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此时,风在雪地中呼啸而过,气氛紧张而凝重。那一群人看着男子,心中充满了震惊与忌惮,一时之间竟不敢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指尖刃!”首领惊呼一声,眼中满是震惊。只见他手中的利刃,在瞬间断裂开来,断成了两截。,切口平整如镜。首领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男子手中那看似不起眼的兵器。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看似普通的男子竟然拥有如此厉害的兵器。 本推测只是利刃断了,可下一秒,首领便感觉到体内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胸口处,一道细细的伤口正不断涌出鲜血。首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想要稳住身形,却最终还是无力地倒了下去。 血液似汹涌的泉水般汩汩涌出,染红了洁白的雪地。周围的人见状,纷纷惊恐地往后退去,不敢再靠近男子一步。风在雪地上呼啸着,仿佛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叹息。男子静静地站在马车上,手中的指尖刃闪烁着冰冷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派你们前来之人,或许并未告知你们,我究竟是何人。”男子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这趟镖,绝非你们这些小角色所能觊觎的。”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这寒冷的空气中回荡,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男子轻轻放下手中的杯盏,目光缓缓扫过那群人,继续说道:“你们若识相,现在离去还来得及。否则,后果自负。”风轻轻吹过,扬起男子的披风,更增添了几分冷峻的气息。那群随从听了男子的话,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男子见状果断驾马疾驰而去,身后随从们眼睁睁看着大哥身亡,满心惶恐,不敢再有丝毫动作,唯有目送马车远去。雪地上,马车车轮碾出的辙印清晰可见,马车缓缓远去,周围一片寂静,只余满地杂乱。随后,驾车之人不紧不慢地操控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远方。 【天幕之下】唐门,唐老太爷唐轩策负手而立,仰头望着天幕之上大展神威的唐莲,眼中满是赞赏。他微微眯起双眸,一手指向天幕,语气激动地对唐门众弟子说道:“众弟子听好,这天幕呈现之景,实乃昭示着我唐门未来必将人才辈出,威名赫赫传四方。 此时,一名年轻的唐门弟子满脸自豪,大声应道:“老太爷说得极是!那雷门有什么了不起的,雷无桀那红衣少年固然有几分本事,可我唐门才是真正的厉害。叫唐莲少年的这般人物,那雷门可找不出几个来。” 另一位年长些的唐门弟子也点头附和道:“没错,咱们唐门的暗器之术独步天下,这位叫唐莲的少年更是将其运用得炉火纯青。雷门不过是仗着雷家堡地势险要和火器,才有了些名气。” 唐轩策捋着胡须,满意地看着众人,再次强调道:“我唐门传承数百年,底蕴深厚。唐莲便是我唐门未来年轻一代的杰出代表,只要尔等勤勉努力,日后必能如唐莲一般,为唐门争光。”众弟子齐声应道:“谨遵老太爷教诲,我等必当努力,为唐门之荣耀而战!” 因天幕之上唐莲的惊艳亮相,唐门瞬间成为了天下各方势力关注的焦点。一时间,各方的目光纷纷投向唐门,有好奇,有探究,有钦佩,亦有忌惮。 唐门之内,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弟子们个个昂首挺胸,为有唐莲这样的同门而自豪。唐门的长老们则面色凝重,他们深知,这份关注既是荣耀,也是挑战。各方势力的目光如同一把把无形的剑,悬在唐门头顶,唐门必须以更加严谨的态度和更高超的技艺,来应对即将到来的种种变化。而唐莲,这个年轻的身影,已然成为了唐门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江湖中的一面旗帜。 【天幕之下】学堂,百里东君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天幕上唐莲那酷炫的指尖刃出场,忍不住赞叹道:“嘿!哇塞!这家伙太牛了吧!这一手简直帅炸了!我以后也得这么威风!” 雷梦杀手摸着下巴,眼中满是赞许之色,突然一阵爽朗大笑道:“啊哈哈哈哈!这少年行事果断爽利,确为可造之材,只可惜乃是唐门之人。” 洛轩撇撇嘴,饶有兴趣地怼雷梦杀道:“唐门的又怎样?你都被雷家堡赶出来了,还想着替雷家堡争风头呢?” 雷梦杀一听这话瞬间不乐意了,赶忙解释道:“不是赶出来,只是现在不能回去而已。” 眼看着洛轩和雷梦杀正争论得不可开交,声音越来越大。这时,李心月走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揪住了雷梦杀的耳朵。雷梦杀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哎哟,娘子,轻点轻点。” 李心月见状,松开手,柳眉微蹙,轻启朱唇道:“好了,你们俩别争了。” 雷梦杀听到老婆大人发话,立刻闭上了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百里东君眼睛则紧紧盯着天幕之上的唐莲,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亲切之感。他喃喃自语道:“这唐莲,看着就觉得亲近,也不知为何。嘿,说不定以后还能结识一番呢。”他微微扬起嘴角,脸上满是憧憬之色。 第8章 张三观影 现代,张三凭借直播《少年歌行》收获了一笔不菲的财富,自此,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张三沉浸在直播《少年歌行》赚得盆满钵满后的奢靡生活中,酒吧之中,灯光摇曳,美女如云,短裙下的白腿若隐若现,一片旖旎风光。可就在张三纵情享乐、忘乎所以之时,毫无征兆地,他猛地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失重感。瞬息之间,他被拖拽至一个全然陌生的所在。 这里仿若炼狱,四处都是熊熊燃烧的烈火,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胆战心惊。黑暗中不时传出怪异的声响,仿佛有无数恶鬼在低语。张三惊慌失措,心脏疯狂跳动,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正在他恐惧到极点时,面前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屏幕。屏幕之上,《少年白马醉春风》的世界画面缓缓展开,此刻正播放着学堂大考的场景。画面里,学子们朝气蓬勃,考场氛围紧张而肃穆。张三呆呆地望着屏幕,被这突如其来的奇景惊得哑口无言。 【屏幕之上】书童灵素:“学堂大考准备开始” 这是天下第一学院的入学初试,可却设在了天下第一赌坊,而且既不考文也不考武,只考文武之外的特长。 这却让考场突然变得花样百出,所有考生开始各显神通,有现场织布的,有起锅炒菜的,甚至还有直播打铁的,所有人都在争分夺秒,唯有百里东君与叶鼎之在发呆。 很快就有第一个考生开始交卷,特长是琴棋书画中的棋艺,此人七岁开始学棋,至今已有十七年,号称是执黑子不败,却不料棋局开始不过片刻,他就已经败下阵来,而且对手还是年仅十岁的小童,可见天下第一学院有多难考。 与此同时看戏二人组也终于行动,百里东君是现场酿酒,而叶鼎之则是炙烤羊肉,两人简直是天生一对。 就在众人对其嗤之以鼻之时,一头戴斗笠的女子现身交卷, “何人?考什么?”戴着帷帽的柳月问道。 “我叫尹落霞,我要考的是,赌!” 她其实是天外天的大小姐玥瑶,此来的目的是为了百里东君,这才伪装成新的身份尹落霞,岂料赌坊老板听到她的名字,当即请来千金台赌术最高的屠二爷,只因这尹落霞乃昔日赌王之女,曾在十岁时便连赢南诀赌圣三日,几十年身家被其一洗而空。 而玥瑶的名字虽是伪装的,但她的赌技却是货真价实,只因她与尹落霞本就是至交密友。 “ 我过初试了吗?” “能在千金台出千,也是本事,过!”帷帽下的柳月微微扬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玩味。 随后,百里东君用现场酿的酒,叶鼎之用自己的烤羊腿,在最后时刻通过了初试考核。 而终试却是要四人组队完成,通过寻找线索得到最终答案,才有机会拜李长生为师。 却不料这届考生个个深藏不露,不仅有假扮赌王的天外天大小姐玥瑶,还有化名赵玉甲的望城山弟子王一行,就连叶鼎之也是南诀剑仙雨生魔的徒弟,只有一个百里东君的身份是真实的。 与此同时,天外天无作双尊,也混入了考核之中,为了将百里东君趁机带走,他们在考试中大开杀戒,将其他三队全部除掉,只剩下百里东君这一队。 此时几人已根据线索找到了玄武楼,这里到处都是机关,稍有不慎便会命丧当场,王一行看出其中端倪,挥手撒出一把面粉,很快眼前便出现许多细小丝线。 “鸿胪寺的盘龙丝”“盘龙丝乃精铁所铸,细到几乎无法用肉眼来分辨,世间很少有比这还隐秘还锋锐的东西了。” 就在几人考虑如何破除之时,王一行已经率先出发,但他却是像狗一样在地上慢慢爬,这一操作惊呆了其余几人。 王一行疑惑转头:“你们怎么不走啊?” 却见百里东君挥出手中不染尘,将精铁铸造的盘龙丝轻松斩断,这才是真正的神兵利器。 百里东君耸肩摆手道:“好像也没这么锋利嘛!” 随后几人来到玄武楼的剑塔,发现这里居然挂着一柄顶级仙宫品剑,可这剑柄上的玉,却如同眼睛一般在向他们眨动,天不怕地不怕的百里东君,当即就想将其劈开,却听一道诡异声音突然响起 “小子,此剑价值连城,你若毁了,就算你最后成了学堂的弟子,也得赔。” “谁?” 就见一道服老者从天而降,不仅拥有着天生双瞳,还号称自己乃万年归宗。 百里东君认为他装神弄鬼,直接一剑向其劈去,岂料老人突然消失不见,所有烛光也随之熄灭,四周顿时一片漆黑。 可对于双瞳老者来说,白天与黑夜并无区别,且听风辩位也完全不管用,他就像无处不在般让人毛骨悚然。 眼看如今形势不妙,几人便想暂且离去,可刚一转身,就被长剑直指面门,却见百里东君看向仙宫品剑,突然灵机一动,举起长剑直直的朝其劈去,本打算声东击西引出老者,好让队友能够借机离去,却不想几人竟丝毫未动,而自己也被打得生受重伤。 “既然逃不了,那就打吧。”百里东君握紧手中剑柄,眼神坚定。 玥瑶:“四个人打一个,还怕我们拳头不够硬吗?” 虽然百里东君只是初入江湖,但却看出老者乃是逍遥天境,凭他们几个金刚凡境,根本不是其对手。 王一行:“你错了!” 百里东君不解:“哪儿错了?” “我不是金刚凡境”王一行终于决定不再隐藏,就见他双指凝气一剑幻化万千,这便是望城山的无量剑阵,其实力已达自在地境。 可凭他一人也无法越阶挑战,这时叶鼎之也站了出来,因为他也是自在地境,原来他们四人当中,百里东君才是境界最低的。 可就在两人打算拼杀之时,却见老者突然瞳孔收缩,接着拂尘一挥,打掉两人身上的杀气。 “不打了,你们四个走吧” “为何忽然放了我们?”百里东君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原来学堂考核之下,他们并未弃同伴而离开,让老者感到很满意,所以胜负并不重要。 “若你们真的打过我,才能算作通过,那还拜什么师?你们自己就可以当老师了。” 虽然几人顺利通过了考核,但百里东君却因刚刚受了一掌,此时内力紊乱需立刻调息,岂料就在这关键时刻,天外天的人竟找了过来,他们要带走天生武脉的百里东君。 王一行自然不会答应,当即施展绝学无量剑法,想要借此将二人逼退,接着他迅速双指掐印,将临兵斗者皆皆列阵前行,道家九字真言汇聚于剑中,可他境界还是太低,无法发挥出其中的奥妙,面对无作使使出的最强一击,王一行很快就败下阵来。 而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在李长生的掌控之中,可月落不明白他为何不出手,毕竟他们面对的可是强敌。 “这是天启城啊!一个武者贱如狗,高手遍地走的天启城,要说敌人有多强嘛,也不算强,因为最强的人是我,我!才是天下第一!” 李长生认为只有经历过生死,才有资格做他的徒弟。 另一边,而就在王一行危急之时,一道声音突然袭来,竟一拳将无作神使击飞,来者正是叶鼎之,而他使用的却是不动明王功,而此功法虽可瞬间爆发人体所有潜能,使其能够越境杀人,但却也是世间最蛮横霸道,最伤人伤己的武功,且叶鼎之的功法尚未大成,强行运功险些走火入魔。 “看来你这不动明王功,就练成了一半儿啊!那就莫怪老夫诛灭这小神了。” 说罢他便使出最强一招,想要将两人一击必杀,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强大剑气将其逼退,原来是已恢复伤势的百里东君。 “等了这么多,也该轮到我这个主角登场了” 百里东君自从修炼秋水诀后,体内被封印的内力便迅速释放,如今即便不是醉酒状态,也可使出西楚剑歌,就看漫山桃花汇聚而来,随即幻化成道道剑气,将无作尊使瞬间击飞。 在这一招的剑意之下,百里东君似乎看到了自己师父,此刻的他瞬间顿悟,他要带着师父的期盼,走向问鼎天下的大道,就像当初他所说的那样,真正做到名扬天下,只见一条金龙出现,携带者强大威势在其身后盘旋,随着他发动攻击,金龙直接冲向无作尊使,西楚剑歌不愧是天下第一剑术,竟能让百里东君越境对敌,无作尊使在这招下受了重伤,只能使用秘术逃离。 可他刚与弟弟汇合,就遇上了天下第一的李长生。 “走一个死一个吧。” “学堂李先生口气果然很大” “就是你了。” 只是在一瞬之间,李长生就将树枝插进了哥哥的胸口,无作双尊在他面前完全没有反抗之力,自此双尊只剩其一。 而四人为了完成终试考核,打算兵分两路前往青龙门,可叶鼎之与王一行没走多远,就遇上了天外天的紫衣侯,两人刚刚经历大战,如今内力已经耗尽,叶鼎之更是被不动明王反噬。 紫衣侯:“你方才内力耗尽过,不过,我们交手时,经脉并未损伤,能达到如此经脉强度的,你也是天生武脉!” “什么东西啊?”叶鼎之对这莫名其妙的话可谓是一头雾水。 没想到叶鼎之竟也是天生武脉,紫衣侯当即就要将其抓回去,两人眼见不敌转身逃跑,不料却被紫衣侯的飞镖,直接击落到一处院落之中,这却让叶鼎之因此遇到了他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女人,紫衣侯想要将两人带走,可易文君却偏偏要护着他们,最后碍于她的身份,紫衣侯只能暂且离去。 此时百里东君与玥瑶已到达青龙门,两人皆有机会拜李长生为师,可玥瑶却主动退出了竞争,转而拜了柳月公子为师,因为她怕与李长生接触后,会不小心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现在只剩下百里东君了,“我有过一个师父了,这世间除了李先生,没有比他更强的剑客,所以,如果我此生再拜第二个师父的话,那这个人他只能是李先生,才不会堕了我师父的名头。”看来不是我选了你,而是你选了我。”“没错!”在百里东君的心里,只有成为李长生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名扬天下,所以只有他才有资格成为自己的第二个师父。 张三全程看完后的表情总结:Σ(°Д°;(*^w^*)(。?`w′?)囧rz 天幕播完,画面切换,开始播放人物介绍。 第9章 角色简介 百里东君,持剑可成剑仙,挥刀可成刀仙。但却因酿酒而出名,他自创七盏星夜酒,一身青衫,披头散发,留着两搓挑白的刘海儿。别看他这么放荡不羁,他的实力可是王者级别,天下武学尽在他手,身世背景也大有来头。 他的爷爷是镇西侯百里洛陈,有一个名号“百里杀神”,是那种英勇霸气的白发将军。他的爷爷只有他父亲百里成风一个孩子,奶奶早逝,没有再娶。 在家里他就是小霸王,爷爷对他甚是宠溺,因为在他出生的时候遭遇刺杀,虽然刺客被伏诛,但是母亲被伤以后无法生育,所以只有他一个孩子。 所以他就是个宝贝疙瘩,他们家的生存原则就是爹怕娘,爷爷也尊重娘,简称耙耳朵。他的母亲是老字号温家大小姐温络玉,也是温壶酒的妹妹,号称毒仙子。 百里东君从小就是乾东城里的小霸王胡作非为,桀骜不驯,可以说整条街的人都怕他。但他容貌俊逸,潇洒开朗,仗义正直,不爱权利爱美人,自愿舍弃世袭侯爵之位。 12岁他遇到了15岁的初恋玥瑶,也是他的妻子。那一年,桃花树下,一袭白色轻纱,一双明亮的眼睛,让他坠入星河。 就是这不期而遇的惊鸿一瞥,他便一见钟情,从此恋恋不忘。她是北阙女帝,为了复兴家国,来到这里只为寻找天生武脉,恰好遇到了百里。 百里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可这时候的百里有师父古尘保护,她带不走他。这个小伙子色迷心窍,与她还定下了10年之约,等他天下闻名,便是再见之时。 百里不喜欢待在家练武,他的娘亲给他请了两个男师父,因为被酒收买被开除。请了个女师父,结果老爹天天往别院跑。悄悄离开便偷了一张地契,自己在几百里开外开了一家酒馆。却不小心卷入江湖纷争,遇到了不少江湖好友例如司空长风,后又一起参加试剑大会。 因为比试展露西楚剑法连累师父而死,于是17岁下定决心拜访雪月城,勇闯16层,认李长生为师。而玥瑶一直没有放弃要带他回北阙国,冒充尹落霞的身份陪伴在他的身边两人渐生情愫却没有发现。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百里终于进入了良玉榜。可师父说还不够,只有进入冠绝榜才能算是出名。靠着对初恋的向往,他做到了,连续5年入良玉榜首甲,第6年入冠绝榜前三甲,后长期居第二甲。 那个做梦都想见的人也前来兑现诺言,两人说清楚道明白了。十年后,雪月城,茶花满天,再次相遇,桃花似乎都黯淡了。 后来在魔教东征之时,与入魔的叶鼎之大战,胜了半掌,救天下于危难之中。与玥瑶回家成亲,可是他却亲手杀了自己的爱人后来在魔教东征之时,与入魔的叶鼎之大战,胜了半掌,救天下于危难之中。 与玥瑶回家成亲,可是他却亲手杀了自己的爱人有人说他的妻子有一个双胞胎妹妹月卿属于魔教,两人长相几乎难以分辨,可能是误杀了,原因不明。 自此以后,他便想酿孟婆汤,忘却前尘,也有可能喝醉了就没有那么痛了,在梦里也能再见爱人。(终究是应证了那句:人生没有十全十美。) 张三看到屏幕上的内容,双眼猛地一瞪,随即脑袋一歪,眼皮快速上翻,露出大片眼白,满脸的不屑与不满。 “呵呵!明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神仙妹妹只是看中叫百里东君这小子的天生武脉,有点美化过度了吧!” “而立之年,满头青丝只能说活该!几乎给了最好的身份背景功夫人脉,结果全用来泡妞喝酒了。” 系统对这没脑子还浑身上下透露着极度普信和大男子主义教训别人头头是道,轮到自己就是各种沉溺于酒色的油腻男可谓是无语到家了,要不是不能自主选择宿主,不接单还有面临返工拆建的风险,面对组织淫威,不得不从,当它乐意干这苦差?对着那张一脸肾虚相的公公脸一通抱怨过后。 随即展开第二个人物介绍: 叶鼎之(本名叶云后改名叶鼎之),北离军神叶羽大将军,身份尊贵,承载着家族的荣耀与期望。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晴天霹雳般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 北离皇帝一道圣旨,犹如翻云覆雨的手,顷刻间将叶家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家产被抄,父母惨遭杀害,年幼的叶鼎之眼睁睁看着曾经温馨的家园化为废墟,亲人的血泊中流淌着无尽的哀痛与仇恨。 尽管叶鼎之身为八柱国后代,幸得朝中大臣求情,得以免于一死,但终究未能逃脱流放蛮荒的命运。 在这片荒芜之地,他开始了自我救赎与力量追寻的旅程。修炼武艺,结交江湖豪杰,叶鼎之逐渐成长为一名胸怀壮志、身手非凡的侠者。流放生涯并未磨灭叶鼎之的雄心壮志,反而激发了他内心的复仇火焰。 他踏入神秘的天外天,凭借自身才华与坚韧意志,竟一举成为教主,领导域外十六部组建魔教,誓要颠覆北离,为自己和家人洗刷耻辱。 这场东征犹如狂风暴雨般席卷整个北离大地,叶鼎之率领魔教大军势如破竹,直逼皇城天启。面对北离众多高手的围攻,叶鼎之展现出超凡的实力,与百里东君这位神游玄境的强者激战,虽最终仅落败半招,却已足以震撼江湖。负伤的叶鼎之逃至江南,然而,他的命运并未因此而结束。 叶鼎之的人生轨迹中,始终交织着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与易文君的悲欢离合。两人本是娃娃亲,叶家突遭横祸后,婚约自然解除。易文君被父亲许配给明德帝,成为宣妃,诞下一子,即后来的赤王萧羽。 然而,易文君的心中始终保留着对叶鼎之的眷恋,当她再次与叶鼎相遇时,毅然选择了与他私奔,一同前往天外天。 在那里,他们诞下一子,短暂享受了片刻的幸福时光。然而,易文君对萧羽的牵挂让她决定秘密返回天启城探望。这一去,却因明德帝的阻挠,使她无法再回到叶鼎之身边。 不明真相的叶鼎之误以为妻子被北离皇室强行扣留,愤怒之下,他将个人恩怨上升为国家间的战争,发动了那场腥风血雨的东征。当魔教大军兵临天启城下,易文君在明德帝授意下来见叶鼎之,希望以此平息战事。 此刻,叶鼎之才得知易文君当初离开并非被强迫,而是出于对萧羽的思念主动逃离。真相如晴天霹雳般击碎了他的复仇信念,他意识到自己的东征之举源于一场误会,而这场误会却导致无数无辜之人家破人亡,重演了当年自己家庭的悲剧。 叶鼎之内心充满了愧疚与悔恨,他无法原谅自己因一己私欲,将无数人的命运推向深渊。面对这无法挽回的局面,他选择了最为决绝的方式来赎罪——自刎于易文君面前。他的死,既是对自己罪行的惩罚,也是对那些因他而丧命者的深深歉意。 屏幕外的张三看到叶鼎之人生自刎身亡的惨淡落幕,有那么一瞬间的心梗在身上,糟糕!更想给原着作者寄刀片了。 事情起因还要从前天晚上说起,张三除了之前的穷光蛋身份之外还是个武侠迷和财迷本迷。 尽管银行卡账户七位数,他依旧欲求不满,本着好奇加赚钱心态,张三在又一次榨干自己全身精血后,立马充了个优酷会员,铁了心和死神对抗。 结果就是后悔忘买“解毒丹”了,这位“天生武脉”的主角,在剧中上演了一出让他直呼“虐心”的大结局,那剧情走向,简直比武林中的独孤九剑还要令人捉摸不透。 这位“天生武脉”的天才,本该是武林中的一代宗师,谁知道却被天外天这个“黑心公司”当成了“人形电池”来使用。这操作,简直比股市里的“割韭菜”还要狠! 叶鼎之的人生可以说是一部“过山车”大戏。先是为了心上人易文君抢亲失败,然后被天外天忽悠着修炼虚念功,结果不小心把自己玩成了“魔头”。这剧情,简直比现实生活中的“职场pua”还要狗血! 正当张三以为这就是故事的全部时,被誉为“天才少年”的百里东君登场了!这位“天选之子”不仅在蓬莱仙山有奇遇,还短暂进入了神游玄境,一举击败了叶鼎之。这剧情反转,简直比股市的“过山车”还要刺激! 最后,当叶鼎之恢复理智,站在寒山寺外,回忆起和易文君的点点滴滴时,就当张三以为要迎来一个圆满的结局。 谁知道,叶鼎之却选择了自刎!啊啊啊啊啊!这个结局,简直比武侠小说里的"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还要让人震惊!(看书的宝子们,求在下方留言一个土拨鼠尖叫表情包!感谢?(???)?) 这时,屏幕上,一行醒目的文字浮现,这行字仿佛带着巨大的压迫力:“叶鼎之为什么要选择自刎呢?解密他的不得不死之谜。” 警告随之而来,答不出就会有三次天雷警告,且会抹除张三最为在意的任何东西,包括家人,当然也不限于金钱。张三一听,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心脏猛烈跳动起来,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心中暗道:“好家伙!这是威逼!赤裸裸的威逼啊!”他不敢再有丝毫懈怠,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引擎,疯狂地思索着叶鼎之自刎的原因。 最终,靠着它对银行卡账户存额深沉到感人肺腑的磅礴爱意,解密出“四不得不死”之谜。 第一个“不得不”:良心不安。叶鼎之在入魔期间,杀戮无数,简直比古代的“杀神白起”还要凶残。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但良心的谴责比武林中的任何一种毒药都要致命。 第二个“不得不”:保护朋友。如果叶鼎之不死,百里东君一家恐怕会被萧家追杀到天涯海角。这种“株连九族”的做法,简直比古代的“诛九族”还要狠毒。叶鼎之选择自刎,无疑是在用生命保护朋友。 第三个“不得不”:避免悲惨结局。如果叶鼎之选择逃跑,恐怕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这种生活,比武林中的“丐帮生活”还要凄惨。与其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不如选择一个体面的结局。 第四个“不得不”:无处可去。天下之大,对于叶鼎之来说,却无处容身。这种处境,比武林中的“四面楚歌”还要绝望。无论是回到天外天,还是逃到北蛮或南诀,都不会有好结果。 屏幕上显示通过,很快,展开第二个问答“用自己的方式总结叶鼎之的一生。内容不限,没有惩罚环节。” 张三听后松了口气,一整个原型毕露,开始发表各种离谱言论:“我只能说从小缺爱的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又很不幸遇到了一个女海王,人家只因为他长得好,撩了一下又能帮她自由,所以就认真了,所以就悲催了。﹏。” 系统听到这种狗屁不通的话,表示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当即兑换空间里的实物体验,一把薅起张三那近乎秃顶,岌岌可危的头发,左右开弓,对着那张油头粉面就是一顿狂扇“下头男,给老娘去死!!! 很快,系统就无法维持实物状态,消散于无形了。 张三捂着那张被打得青红皂白的脸,在意识到是陪伴他多日的系统对着他那张帅气多金的脸下得毒手时,从一开始的懵逼瞬间转换为恼羞成怒,“易文君就是女海王怎么了?我说的,结了婚还搞两个男人还是纯吗?这点你怎么洗?” 系统:“(#`皿′)<怒怒怒怒怒怒!!!逆天什么鬼女海王,你一个穷屌丝,每天看b站的短视频剪辑,营销号看昏头了吧你!” “易文君从来都不喜欢萧若瑾好不好,她原本打算在婚礼现场和萧若瑾同归于尽的,结果叶鼎之来抢婚她才放弃了,也死心了留在宫里雨生魔的人和魔教的人一起把易文君偷出来了。而且叶鼎之最后说的也很清楚,他自裁是因为那些相信他跟他一起东征的人。” 张三:“那又如何,不喜欢也嫁了,只会说,一起同归于尽,那死了吗,还不是声音大得一批,如果她坚守不管谁的来她凶不会走,如果不是她一直给叶画大饼,事情会到那个地步,还有两个孩子,有一个成功的吗?行了,别洗了。” (盘点码字晚,再等等哈!) (张三离谱言论我是看一些评论区写的,宝子们快替我骂骂这个叫张三的下头男。敌方火力全开,大大本人快招架不住了,申请友军援助。) 第10章 关于易文君的两种看法 系统忍不住鸣不平道:“你*干啥子总把过错归咎于女人身上,屌丝男一个,装什么装?你这种典型大男子主义的人骨子里就透着对女性的轻视和偏见,看不出来她就是男频文里推卸责任而找的替罪羊。她是个政治牺牲品,也是个可怜人,更是男频文里推动故事情节的工具人,好好一个大美人硬是给塑造成一个白莲花玛丽苏形象。什么罪魁祸首,红颜祸水全一股脑儿塞到她身上,易文君自私嘛,好像有点。 至少在她心里,家庭不是第一位,追求自由是她从少女到人妻始终秉持的执念。 哪怕是她最爱的男人叶鼎之,一开始救他不过想能够带自己离开牢笼,去外面的世界自由闯荡。 无论如何,易文君还是让人敬佩怜惜的。 虽然很多事情因她而起,却并非她所愿,那只不过是某些人的野心借口罢了。 易文君当初为了萧羽才回到皇宫,可见对孩子还是挺上心,后来被困皇宫多年,其实她是有机会逃出去的。师兄洛青阳说过要带她离开,可她放不下年幼的小萧羽,但凡她使点美人计,朝堂乃至江湖便是腥风血雨,那才是真正的红颜祸水。 可她什么也没有做,叶鼎之死后,她心甘情愿留在皇宫,既是无奈也是赎罪,舍弃了小儿子陪伴在大儿子身边。 易文君这一生何其可怜! 前半生被父亲当作棋子振兴家族,后半生为深宫怨妇让人怜惜,她曾经也是天真无邪女儿家,可惜生不逢时!” 张三同样不甘示弱:“哒姐,你没事吧?乐山大佛干脆你来坐好了,老子厌女个锤子,就是这个角色纯属招人讨厌。 一开始不愿嫁最后嫁了皇帝生了个孩子,后来跟了叶鼎之又生了个孩子,有人骗她孩子生了病她留了个信跑路了我姑且算是间接导致叶鼎之东征最后自刎吧,然后本来可以跑,她说为了两个孩子最后回到了天启城,一个孩子为了救她所以自愿身陷囹圄,另一个孩子因为她的风言风语加上自己性格扭曲所以疯了似的要强最后自杀了,就这种,最后和她师兄跑了。 易文君这个人最大的问题不是回到哪个男人身边,是做任何事都拖泥带水的,我不否认她确实是工具人,因为如果她不拖泥带水剧情推不下去,所以她必须既要又要,必须举棋不定 但她最惹人厌的地方是: 1、总是不张嘴,由舔狗洛青阳替她申冤,例句:你母妃知道你的野心,不然干嘛留在天启城。 2、一事无成,比如和叶鼎之跑了生了个孩子,最后为了孩子回去,一个孩子饱受风言风语,一个孩子寄人篱下,叶鼎之死了,皇帝和她的感情算是完蛋了。 最后留在皇宫里的孩子还因为心理变态夺权失败自杀了。 3、没有能力 总结: 啥都想顾全,啥都没做成,因为不够彻底,所以谁都没因为她所做的努力得到善终。 简而言之:工具人、男人最爱的女废物形象=战利品(反复被救、没有能力、忠贞不二为爱甘愿不自由、为了小孩忍辱负重虽然没什么结果、长得漂亮)为了推动剧情变成废物,还让老公孩子都变成为了废物耽误一生的人,就是一个被人争来抢去一事无成既要又要的废物。 易文君的人设真是,少歌和少白都一样的差,怨天尤人又吊着这个痴缠那个,搞不懂叶鼎之为这样的女人东征脑子是不是有包№。” 系统:“江湖豪气儿女柔情本就息息相关,一切都是既定好的结局,叶鼎之所以会有如此的悲剧,取决于他的人物走向,诚然叶鼎之的死,是易文君间接导致的,可若是没有易文君,叶鼎之就能落得善终了?从少歌开始他的一生就已经于冥冥之中被规划好了,这也就意味着所有人注定只能站在故事的开端,看着他走向必死的结局。” 张三:“屁的话,没这女的做红颜祸水,叶鼎之少说还能再战三百年,还有,逆天!我真服了!少年人凭心而动,游历江湖,不是为爱啊!” 系统心中暗道:我不跟傻逼争论不休。 然而下一秒:“你眼神不好使是吧!谁告诉你江湖讲儿女情长是单指爱情了,江湖大义,兄弟之情,知己之情,是都看不见是吧?” 张三:“那你也不能只有“儿女情长”啊,老子是来看打戏的,拉着少歌营销了一通,结果打戏一剪没了,全剩儿女情长了,披着武侠皮的言情文。” 系统奶声奶气地回答道:“偌大江湖,若缺红颜相伴,必然黯淡失色。” 张三:“你一把大爱仙尊放在何处?女人不过是路边的花儿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终究会枯萎,我有永生才是正道。” 系统:“还说你不*&??”说完系统也不想跟这傻帽男争论这种毫无营养的话题,当即拉出另一个系统,有福独享,有难同当不是没有道理。 张三刚要开大,结果系统没了,转头就看到空中有一个万界剪辑系统出现,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刚才那家伙儿,于是收起了刚才那副骂骂咧咧的嘴脸,转头悍上了一副假面具,露出非常标准的微笑。 通过张三与系统的交流获悉,此系统名为万界剪辑系统。该系统的运作机制是,一旦进行视频创作并予以发布,便能依照视频的受关注程度收获多样回馈。而投放的视频能够在少白世界的时空维度和时间轨迹中被呈现。 张三一听有这种好事,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波澜。微微上扬的嘴角泄露了他内心的喜悦与期待。他的脑海中开始飞速地想象着自己剪辑出精彩视频后获得丰厚奖励的场景,仿佛看到无数的荣耀与财富在向他招手。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如同急促的鼓点,每一下都在诉说着他的迫不及待。张三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投身到视频剪辑的奇妙之旅中去。 却又想到刚才和豆芽菜对骂,不免一阵气闷,眼睛咕噜一转,顿时灵光一闪。 张三暗自思忖着,他觉得可以将易文君和洛青阳这对儿师兄妹的视频剪辑进去,甚至包括那些与萧若风带有小叔子嫂子带有禁忌感的画面。通过这样的剪辑,给人一些预示,隐隐透露未来的走向。 在张三看来,叶鼎之纵然再恋爱脑,但若看到这些视频,应该也不至于再与易文君这个被他视为山寨版妲己的女子有过多的情感纠葛。如此一来,叶鼎之或许就不会落得个自刎的悲惨结局,毕竟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张三再次出现在酒吧后,心中只惦记着剪辑视频这件大事。他没有丝毫的耽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一进家门,他便迫不及待地打开设备,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剪辑工作中。 他的双手在键盘上飞快地舞动着,眼神专注而炽热。张三精心节选了少年歌行的片段,大胆地将其拖拽到少年白马的视频之中。他巧妙地进行二者的结合,不断地调整着画面的顺序和节奏。时而插入一段紧张刺激的打斗场景,时而配上一段悠扬动人的音乐,让整个视频充满了张力和吸引力。 在插播的过程中,张三充分发挥自己的创意和想象力,让两个不同的世界在他的剪辑下碰撞出绚丽的火花。他仿佛化身为一位神奇的魔法师,用手中的鼠标和键盘编织出一个全新的视听盛宴。 在平行时空的少白世界里,原本持续播放的天幕突然中断。这一意外让众人惊愕不已,纷纷抬头仰望那片突然陷入黑暗的天空。 片刻之后,天幕重新变换画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重新启动。 然而,此时画面正在调整中,画质有些模糊不清,让人难以分辨具体的细节。但随着画面逐渐清晰,众人隐约可以看清那是一个高门贵女和一个类似于护卫装扮的男子。 女子身姿婀娜,气质高贵,虽面容还未完全清晰,却已能让人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优雅与尊贵。而旁边的男子则身形挺拔,身着护卫服饰,手持长剑,眼神坚毅,仿佛随时准备为女子抵挡一切危险。他们站在那里,如同从画中走出一般,给这个少白世界带来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下一章,洛青阳和易文君的剪辑片段】 第11章 易文君 在这少白的世界里,天幕如一幅巨大的画布铺展在头顶上方。原本略显朦胧的天幕,此刻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原本那少白天幕上播放着令人热血沸腾的《少年歌行》,然而如今,这天幕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画面一转,不再是熟悉的少年江湖,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番别样的景象。 静谧的夜晚,如水的月光倾洒在屋顶之上。女子身着一袭轻盈的纱裙,在房顶尽情地舞动着。她的身姿轻盈如燕,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灵动与优雅。带刀侍卫则静静地站在一旁,手持长箫,吹出悠扬婉转的旋律为她伴奏。那箫声仿佛带着一种魔力,与女子的舞蹈完美融合,共同营造出一种如梦如幻的氛围。 从女子那灵动的舞姿和充满渴望的眼神中,能够清晰地看出她对外面那广阔无垠、充满未知的天地怀着无比强烈的向往之情。她渴望挣脱束缚,去探索那未知的世界,去感受自由的风。然而,命运却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她牢牢地困在此处,让她无法随心而行。 在不远处的阴影中,叶鼎之静静地窥视着这一幕。 【天幕之下】,稷下学堂内,百里东君正与雷梦杀等人一同观影。 蓦地,画面中出现了一道熟悉的倩影,百里东君的视线瞬间被牢牢吸引。那竟是儿时玩伴易文君,她身着淡雅罗裙,轻盈舞动,仿若九天仙女飘落凡尘。百里东君双目圆睁,满是惊愕与欢喜。 “文君……真的是她。”百里东君轻声低语,眼神中满是对往昔的怀念。忆起儿时与易文君和云哥一同嬉戏的日子,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仿若刚刚逝去。 “三年前收到她的书信,言及要出门远游,没想到今日竟能在此看到她。”百里东君心中感慨万千。他静静地凝视着易文君的舞姿,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已静止。 可转眼间,易文君的身影消失不见。百里东君的心底涌起一抹失落,但他深知,这或许便是命运的安排。 恰在此时,画面中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叶鼎之。百里东君的眼眸再度一亮。 “叶鼎之!”百里东君激动地呼喊出声。他忆起在学堂大考之时与叶鼎之结交的情景,那天的他们意气风发,豪情满怀。 “叶鼎之为何会出现在天幕之上?,不知他如今状况如何。文君又是怎么回事?”百里东君心中暗自思忖。他紧紧盯着画面中的叶鼎之,似是想要从他身上寻得些许答案。 与此同时,雷梦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幕上易文君翩翩起舞的画面,嘴里不停嘟囔着:“嘿哟喂!这女子跳得那叫一个美哟!瞧瞧这身段,这姿态,简直跟仙女儿下凡似的。还有那吹箫的家伙,嘿,配合得那叫一个妙。”他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完全沉浸在这美妙的场景之中。 一旁的妻子李心月见雷梦杀这副痴汉的模样,顿时火冒三丈,伸手狠狠拧住了他的耳朵,怒喝道:“雷梦杀,你看什么呢?魂都被勾走了是吧?” 雷梦杀吃痛,疼得哇哇直叫,连忙求饶:“夫人呐!疼疼疼…” 突然感觉气氛不对,一转头便看到妻子李心月满脸怒容。他心中暗道不好,脑筋飞速转动。 雷梦杀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容,说道:“夫人呐,你这是咋啦?别生气嘛。我这是在研究这画面的构图和意境呢,你看这吹箫之人的站位,还有这女子的舞姿,多有艺术感啊。我这是在提升自己的审美水平,以后也好更好地欣赏夫人你的美丽呀。” 李心月听了这话,脸色稍缓,但还是有些怀疑地看着他。雷梦杀赶紧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夫人,你想想,我要是不多看看这些美好的事物,怎么能知道你的美是独一无二的呢?我这都是为了更好地爱你呀。” 一旁的女儿小李寒衣看到这一幕,默默后退,心中暗叹:爹爹这高情商,果然厉害。还是让爹爹独自应对娘亲的怒火吧,我可不想被波及。 意料之中,李心月并没有被雷梦杀的几句甜言蜜语糊弄过去,一把推开雷梦杀,柳眉倒竖,怒声道:“雷梦杀,你少油嘴滑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年间跟着顾剑门那不着调的家伙去过几次青楼。哼╯^╰你当我好糊弄呢,再有下次,小心长针眼。你也不想想,你如今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还这么没个正形。”李心月越说越气,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拧着雷梦杀的耳朵。 雷梦杀疼得直咧嘴,连忙求饶道:“夫人呐,那都是年少轻狂不懂事的时候干的糊涂事,我也只是敢在里面逛逛,更何况我有了你和寒衣,哪还会去那些地方呀。我发誓,以后绝对离那些地方远远的,要是再犯,就让我……就让我被雷劈。” 李心月白了他一眼,说道:“哼,最好是这样。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不老实,有你好看的。”说完,松开了手。 雷梦杀揉着被拧疼的耳朵,一脸委屈地说道:“夫人,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规规矩矩的,好好守着你们娘俩。” 这时,小李寒衣看着父母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雷梦杀尴尬地看了女儿一眼,说道:“寒衣,你笑啥呢?还不快帮爹说句话。” 小李寒衣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爹爹,你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我可不想被娘亲一起骂。”说完,又把目光投向了天幕,不再理会雷梦杀。 雷梦杀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能再惹夫人生气了。 李长生近距离看着雷梦杀和心月这丫头的“小插曲”忍不住放声大笑,内心暗道:“哈哈,雷二这小子,平日里大大咧咧,如今倒是成了个耙耳朵。不过,这也是他的福气啊。有个能管得住他的人,日后也能少惹些麻烦。” 而北离八公子中最为风光霁月的柳月公子,远远望见天幕上易文君翩翩起舞,洛青阳吹箫伴奏的画面,眼中流露出惊艳之色。他微微仰头,轻摇折扇,口中喃喃吟道:“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 柳月公子心中暗自思忖,这般美妙的场景,实乃人间难得。而自己下次出场,定要更加风流儒雅,方能不逊色于这等景致。 其他人也被这二人的反应所吸引,纷纷将目光投向画面中的叶鼎之和女子。一时间,稷下学堂内弥漫着一种复杂而微妙的氛围。 【天幕之下】,景玉王府别院内。 易文君静静地凝视着天幕之上的画面,那上面自己正翩翩起舞,师兄洛青阳则在一旁吹箫伴奏。她秀眉紧蹙,轻声呢喃道:“为何天幕之上会出现我和师兄?以及叶鼎之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洛青阳同样面露惊讶之色,他微微皱起眉头,陷入沉思,试图找出这天幕出现此画面的缘由。 叶鼎之仰头望着天幕之上那令人惊艳的画面,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易文君身上,眼神中既有惊艳,又有一丝落寞。 “文君,这天幕出现此景,或许是一种预兆,又或许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但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谨慎对待。” 一时之间,天启城乃至整个北离,因天幕之上景玉王府的出现,掀起了一阵波澜。众人的目光聚焦在那位还没过门的侧妃易文君身上。各方势力心思各异,蠢蠢欲动。 皇室宗亲们暗自盘算,这易文君若真入了景玉王府,又会给如今的局势带来怎样的变数。他们担忧着权力的平衡是否会被打破,私下里商议着应对之策。 朝中大臣们有的想着借此机会攀附景玉王,谋取更多的权势;有的则忧心忡忡,害怕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会引发不可预测的动荡。他们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早已波澜起伏。 江湖势力也在密切关注着这一切。那些野心勃勃之人,想着能否从这其中找到可乘之机,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而一些秉持正义之士,则担忧着百姓是否会因这些势力的争斗而陷入苦难。 至于洛青阳这位影卫,更是成为了各方势力关注的焦点。有人猜测他的忠诚究竟有多深,是否会为了易文君而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也有人试图拉拢他,想利用他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整个北离,仿佛一个巨大的棋盘,而景玉王府的出现以及易文君和洛青阳的存在,就像是那关键的棋子,让各方势力在这盘棋中纷纷谋划布局,一场看不见的风暴似乎即将来临。 bgm走起! 剪辑镜头切换。 婚期将至,易文君心中焦虑万分。她深知自己与心爱之人的约定,绝不能让云哥陷入危险之中。于是,她毅然决然地决定偷偷给守着她的洛青阳下药,准备偷跑。 易文君提前将药下入洛青阳的茶水中,看着师兄喝下那杯茶,她的心中满是愧疚。 然而,她也明白,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其实,洛青阳又何尝不知易文君的心思,他选择了有意帮忙,假装中计。 此刻,易文君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云哥的点点滴滴,跟云哥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她越发担心云哥会傻傻地来抢亲。她害怕云哥有危险,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来送死。在她看来,只有自己逃出景玉王府,才能避免云哥身陷囹圄。她望着沉睡中的洛青阳,轻声说道:“师兄,对不起,对你下药实在是下下之策。半年之期将至,我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云哥来送死。”说罢,易文君决然转身,朝着自由与爱情的方向奔去。 天幕之下,稷下学堂里,一群少年郎们仰头望着天幕,神色各异。 萧若风双手抱胸,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天幕上的易文君,眼神中满是复杂之色。雷梦杀则一脸好奇地凑过来,大声说道:“诶?若风,这不是你那兄长景玉王的府邸吗?” 景玉王?百里东君立马捕捉到这三个字,眼睛紧紧盯着天幕。当他看到天幕之上文君居然要给师兄下药偷偷逃离,被限制人身自由时,心中满是震惊和疑惑。 他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文君不是跟她写信说她去出门远游了,为什么会住在景玉王府?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此时,百里东君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他想起与文君的过往交流,越发觉得事情蹊跷。突然,他又听到从文君嘴里说出“云哥还活着”这句话,瞬间,他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那股肆意张扬的少年意气瞬间涌上心头。 “云哥还活着!太好了!”百里东君兴奋地喊道。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因为他听到了文君后面的话——“不能眼睁睁看着云哥来送死”。百里东君的眉头再次紧锁,他深知事情的严重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哥为何会有危险?不行,我不能坐视不管。”百里东君握紧拳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之色。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人。 第12章 洛青阳盘点剪辑视频 天幕之下,景玉王府别院内。 易文君怔怔地望着天幕,当听到天幕之上的自己口中说出“云哥还活着”这句话时,她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满是不可置信与惊喜。 “云哥……他还活着?这……这怎么可能?”她微微颤抖着,朱唇轻启,声音如同银铃般悦耳却又带着无尽的哀愁:“我以为他早已……没想到,他竟然还在这世间。” 易文君喃喃自语道:“云哥……他竟还活着。”那声音中似有千般情愫,万种思念,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惜。 易文君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儿时玩伴的思念与期盼被重新点燃的火焰。 紧接着,又听到云哥会有危险的消息,易文君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的眼眸中泛起泪光,如同清晨草叶上的露珠,那般晶莹剔透。“云哥,你千万不能有事。”她的声音柔弱而急切,仿佛在向命运苦苦哀求。她紧紧地揪着衣角,那柔弱无助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护在怀中。 一旁,洛青阳则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当听到昔日被流放的叶羽大将军之子叶云还活着的消息时,他的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深知泰安帝的为人,当年上位后,便对陪其夺江山的好兄弟叶羽大将军和镇西侯百里洛陈满心防备。功高震主,帝王之心向来难测。当年北阙灭国一事,叶羽大将军心软放北阙皇室一条生路,这便正好给了泰安帝莫须有的罪名,灭了叶羽将军全族。如今陛下看到天幕之上的内容,叶云必定危险重重。 洛青阳心中暗自思忖,陛下既已知道叶云还活着,以他的多疑性格,断不会放过这个隐患。叶云如今就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被陛下的怒火吞噬。而文君心系叶云,若是得知叶云有难,必定会不顾一切去寻找他,这无疑会将她自己也置于危险之中。 洛青阳轻叹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这世间的纷争与权谋,总是让人无法挣脱。他担忧地看向易文君,不知该如何阻止她陷入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之中。他明白,自己虽有守护之心,却也难以抵挡帝王的权势。这场危机,究竟该如何化解,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天幕还在继续播放】不过,易文君背着包袱,满心焦急地想要逃离,然而还没等她逃出府门,便被她的父亲易卜逮了个正着。易卜面色阴沉,冷冷地说道:“你此刻回去,我可既往不咎。” 易文君却目光坚定,决然地回应道:“不!” 为了不再回到那束缚她的地方,她竟直接对父亲拔剑相向。可她终究实力有限,易卜仅是一掌,便直接废了她半年武功。(由此可见,她的武力值确实并不高。回想之前她打晕叶鼎之的情景,更是凸显出此时的她在面对父亲时的无力。) 虎毒尚且不食子,但易卜却如此狠心,一掌将易文君打到吐血。易文君摔倒在地,满脸的痛苦与倔强。易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道:“你的武功修炼不易,我不会废了你,但是这半年之内,你都无法运功了。” 随后,易卜强行将易文君带了回去。而此时,洛青阳也睁开了眼,原来中毒都是他装出来的。洛青阳也不想易文君嫁给景玉王,所以才会配合易文君逃走,只可惜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影宗总堂之中,易卜面容冷峻,斩钉截铁地说道:“别妄想有人能将她带走。”易卜全然不觉得应当尊重女儿的意愿,反而理所当然地认为易文君就该任由他摆布。 洛青阳满心愤懑,大声质问:“师父,你当真如此绝情?”易卜微微侧头,沉声道:“绝情?我们影宗长久以来,皆隐匿于暗处,悄然蛰伏。如今你被陛下选中,成为明卫,而你的师妹,也将被景玉王纳为侧妃。这是历经多少年的等待,才迎来迈向光明的契机,怎可因儿女私情而被舍弃!我知晓,你喜欢你师妹。”随后,易卜背过身去,继续道:“若你想把她带走,我便给你一个机会,对我拔剑。”言罢,易卜将剑缓缓拔出剑鞘。 洛青阳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内心陷入挣扎。 影宗宗主易卜一步一步走到洛青阳身前,语带威严地敲打他:“放下儿女情长,那日之事,我可以不再与你追究。” “我要成为天下第一。”洛青阳悲愤立誓,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语气坚定而决绝。 “我要成为天下第一!这样,师妹就可以想嫁给谁就嫁给谁了。”洛青阳紧紧握着佩剑,望向师父易卜。那目光中,有对师妹的深情,有对未来的憧憬,更有一往无前的决心。说完,洛青阳毅然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影宗总堂。风扬起他的衣角,仿佛也在为他的豪情壮志而喝彩。 【天幕之下】,景玉王府别院内。洛青阳怔怔地看着天幕之上的画面,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他的脸色微微变化,一贯冷淡波澜不惊的面容此刻也有了一丝慌乱。 他急忙转身看向易文君,急切地说道:“师妹,我……那并非我本意,我只是……”他的话语有些磕绊,不知该如何解释。平日里的冷静与沉稳此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紧张与不安。 易文君微微一怔,看着洛青阳这般模样,心中涌起一丝感动。她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师兄,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尽管如此,她还是被洛青阳的深情所触动,为他那想让自己自由嫁娶的决心而感动。 洛青阳听了易文君的话,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微微点头,轻声道:“我明白了,文君。只要你安好,便足矣。”他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深情与无奈。 此时,叶鼎之也看到了天幕之上的内容,心中不禁有些吃味。他皱着眉头,看向易文君和洛青阳,眼神中带着一丝醋意。但他也明白,洛青阳对易文君的感情是纯粹的,只是这份感情注定无法得到回应。 风轻轻吹过,别院内一片宁静。三人的心中都有着各自的思绪,而那天幕之上的画面,仿佛成为了他们命运的一个注脚,见证着他们的情感纠葛与人生抉择。天幕之下,百晓堂中。姬若风静静地凝视着天幕之上的画面,洛青阳那决绝的身影和豪言壮语在他心中掀起阵阵波澜。 姬若风微微摇头,感慨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这洛青阳,为了师妹竟能如此不顾一切。” 旁边的阿璇秀眉微蹙,轻声说道:“这洛青阳确实痴情,只是他师父易卜也太过绝情。那易文君何其无辜,竟被当作棋子随意摆布。影宗长久隐匿暗处,如今想借与景玉王府结亲迈向光明,可这代价却是牺牲一个女子的幸福。” 姬若风微微颔首,目光深邃:“易卜此举,虽有其目的,但也过于功利。影宗蛰伏多年,渴望光明无可厚非,可这结亲之事,未必能如他所愿带来长久的安稳。景玉王府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这其中的权谋争斗,怕是会让影宗陷入更深的漩涡。” 接着,他又看向天幕上已消失的洛青阳的身影,说道:“洛青阳这话虽说是轻狂了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二十年后的天下三甲,绝对有他一席之地。此人有如此坚定的信念,若能在这江湖风雨中磨砺成长,必成大器。只是不知他这一去,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此时,天幕上的画面依旧在不断变换,仿佛在诉说着这江湖中无数的命运纠葛和权谋纷争。 百晓堂中,姬若风和阿璇静静地站着,心中思绪万千,他们知道,这江湖,从此又多了一个为情所困、为志而战的传奇人物。 夜晚时分,洛青阳来到一座火神庙外,寻到了百晓堂姬若风。 第13章 今日份话题: 洛青阳究竟是纯爱战神还是终极舔狗? 洛青阳开门见山地说道:“帮我送一样东西给一个人。” 百晓堂堂主姬若风微微扬起嘴角,回应道:“我可以帮你送,但你日后需为我做一件事。 洛青阳毫不犹豫地应道:“好。”说完,他将布防图递交给百晓堂堂主姬若风。姬若风爽朗一笑,道:“成交!”接着,他又似提醒般地说道:“不过我得提醒你,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洛青阳有些不耐,道:“你话真多!” 百晓堂堂主姬若风敛起笑容,郑重说道:“看在你这么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的份上,送你个消息,叶鼎之已离开南诀,正快马加鞭赶往此处。” 洛青阳目光深邃,道:“我知道,哪怕远隔万水千山,他也必定会回来。”话语间,情敌之间那特殊的惺惺相惜之意悄然弥漫。 ——青王府中,青王正端坐在主位之上,面色阴沉。忽然,手下匆匆来报,告知他在学堂大考中那个引起他注意、本欲招入麾下之人叶鼎之,竟是昔日被他诬陷而惨遭株连九族的叶羽大将军之子。 青王闻言,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惊慌失措、害怕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声音也变得嘶哑:“这……这怎么可能?难怪,难怪叶鼎之说他要的东西本王一定能给他,他想要的,是本王的命!” 此时,贴身护卫应弦上前一步,沉声道:“王爷莫慌。叶鼎之虽身份特殊,但如今我们也并非毫无对策。” 青王颤抖着声音问道:“何……何为对策?” 应弦冷静分析道:“王爷,如今之计,当速速进宫,向陛下说明叶鼎之的真实身份。陛下若知此事,定不会坐视不管。叶鼎之再厉害,也难以与陛下抗衡。” 青王听后,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起身,带着应弦直奔皇宫。 皇宫中,太安帝高坐龙椅,神色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青王匆匆赶来,跪地行礼,慌张道:“陛下,儿臣有要事禀报。前几日学堂大考时,那叶鼎之竟是昔日被陛下您……被陛下您处置的叶羽大将军叶云之子。” 太安帝微微一怔,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此事当真?” 青王急忙回道:“千真万确,儿臣不敢有半句虚言。” 太安帝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眼中同样闪过一丝阴霾。哼,叶鼎之竟然是叶云之子。当年叶羽一家朕已处理干净,没想到如今又冒出个叶鼎之。” 但瞬间又恢复平静,淡淡道:“哦?竟有此事,那叶鼎之可有何异动?”太安帝语气冰冷,却依然保持着那份道貌岸然。 青王惶恐道:“陛下,叶鼎之来者不善,儿臣恐他对陛下不利。” 泰安帝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却带着疏离:“此事朕已知晓,你先退下吧。朕自会处理。” 青王心中忐忑,却也不敢多言,只得退下。而太安帝心中却在飞速盘算着。他深知叶鼎之的出现可能会引发一系列麻烦,但绝不能在青王面前表露丝毫。 在太安帝心中,权力至上,任何人都可能成为他权谋的棋子,包括自己的亲儿子青王。他永远只会在人前展现出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绝不可能与人透底。 为了稳住局面,太安帝不惜牺牲任何人。青王为了自保,在太安帝的虚伪面具下,最终投靠了浊清。浊清蛊惑青王,声称想要皇位就得立功,而要立的功劳就是杀了和太安帝、叶羽一起结拜的百里洛陈。青王不知,他只是浊清用来掌控朝堂的棋子罢了。 (具体事例:叶羽本不是北离人,出生在北阙名门。其父亲因支持玥瑶的四叔继位而站错了边,导致在玥瑶父亲当上皇帝后,叶羽被迫逃到了北离,结识了萧重景。后又同百里洛陈一起助太安帝夺得天下。初得天下,北离皇室内部政治斗争激烈,太安帝为了稳定朝堂局势,便授意青王以谋逆之罪将叶家全族流放。青王看似心狠手辣,颇有城府,实则从未真正看清父皇的用心。 为了达成目的,青王勾结浊清大监,买通暗河出手杀百里洛陈,在权谋的泥沼中越陷越深。) 泰安帝得知叶鼎之的种种举动后(包括是叶羽遗孤自己抢亲事件),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全程下叶鼎之的通缉令。 皇宫之中,泰安帝面色阴沉,眼中满是怒意。“这叶鼎之,竟敢如此妄为!传朕旨意,全程通缉叶鼎之,务必将其捉拿归案!”威严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众大监皆噤若寒蝉。 一道道命令从皇宫中传出,很快,整个京城乃至全国各地都张贴起了叶鼎之的通缉画像。官兵们四处巡逻,严查过往行人,气氛紧张而压抑。 而在民间,人们议论纷纷。有人为叶鼎之的勇气所折服,也有人担忧他的命运。但无论如何,在泰安帝的通缉令下,叶鼎之已然成为了众矢之的。 ——【天幕之下】,稷下学堂内,百里东君怔怔地看着天幕之上洛青阳和姬若风的对话,脑海中思绪如电闪般划过。当他终于推测出学堂大考时与他并肩作战的好兄弟叶鼎之就是儿时和他要好的叶云云哥之时,他的眼睛瞬间瞪大,满脸的不可置信。“竟然……竟然是云哥!”百里东君声音微微颤抖,“我早该想到的,那熟悉的感觉……” 一旁的雷梦杀则啧啧感叹道:“哎呀呀,没想到洛青阳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你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哈哈!” 正调侃着,李心月柳眉一竖,伸手狠狠拧住雷梦杀的耳朵,斥道:“就你嘴贫,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雷梦杀疼得哇哇乱叫:“心月,轻点轻点,我错了还不行嘛。” 这时,小李寒衣眨着清澈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问道:“他们在说什么呀?为什么要抢亲呢?”那模样纯真而又可爱。 萧若风的脸色则变得有些凝重,他眉头紧锁,心中思绪万千。“洛青阳竟能和百晓堂堂主姬若风联系上,此人胆子可真不小。易文君是兄长景玉王萧若瑾的侧妃,是我未过门的嫂嫂,他居然会联同叶鼎之一同抢亲,这将皇家威严置于何地?而且,叶鼎之竟然就是叶羽大将军叶云,当年叶将军一家被判谋逆,我彼时尚在军中,待到知晓此事,叶将军一家已经流放。此事……此事怕是要引起轩然大波了。”萧若风心中忧虑重重,他身为皇子,品行高洁,对这种违背伦理之事自然是难以接受。但他也深知其中必有隐情,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景玉王府,景玉王萧若瑾自从在天幕上得知叶鼎之就是当年被下令全族流放的叶羽将军叶云后,心中震惊与愤怒交织。那曾经被他认为已消失在历史尘埃中的人物,如今竟以如此惊人的方式再度出现。 而当他又得知与自己结亲的影宗里,影宗宗主易卜的徒弟影宗护卫洛青阳竟然觊觎他未过门的侧妃易文君,萧若瑾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好一个洛青阳,竟敢对本王的侧妃有非分之想。”他紧咬着牙关,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更让他怒不可遏的是,洛青阳竟然胆大包天到画出影宗布防图递交给百晓堂堂主姬若风,再转交给叶鼎之。这简直是对他权威的公然挑衅。“此等行径,不可饶恕!”萧若瑾猛地站起身来,在殿内来回踱步,身上散发着凌厉的气势。心绪难平。那华丽的王府中,雕梁画栋此刻仿佛也染上了萧若瑾的怒气,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还有叶鼎之,那个曾经的罪臣之后,如今竟敢抢他景玉王的亲。“叶鼎之,你好大的胆子!”萧若瑾怒目圆睁,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 盛怒之下,萧若瑾立刻派人前往学堂去找琅琊王萧若风。手下匆匆离去,马蹄声在街道上急促响起。 在景玉王府中,萧若瑾面色铁青地坐在主位上,眼神中满是威严与愤怒。他的衣袍微微飘动,仿佛也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波澜。那华丽的宫殿装饰此刻在他的怒火下显得格外压抑,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他紧抿着嘴唇,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应对这一系列的变故,如何维护自己的尊严和权威。 bgm再度响起,镜头切换。因着抢亲事件开启,洛青阳与易卜的对决在无名长街中悄然拉开帷幕。两位高手的身影如鬼魅般交错,剑光似银蛇狂舞,剑影纵横交错,仿佛在编织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洛青阳面色凝重,如临大敌,每一个招式都饱含着决绝与坚毅。易卜微微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淡然的神色,仿佛这场对决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游戏。随即,易卜一招出手,看似轻描淡写,却轻松化解了洛青阳凌厉的攻击。 随着两人一番激烈的较量,洛青阳越战越勇,他的眼神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然而,他心中却无比清楚,自己终究还是经验不足。几番过招后,洛青阳被易卜一招击中,鲜血如泉涌般狂喷而出。他痛苦地跪倒在地,脸上写满了不甘与绝望。没几个回合,洛青阳又被他的师父踩住了手掌,被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此时的他,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虽说洛青阳不是易卜的对手,但在奋力反抗中,也给易卜带来了不小的伤害。 洛青阳是个痴情之人,此次抢亲却遭师父拦截,耻辱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觉得生无可恋,绝望地大喊:“杀了我!杀了我!” 易卜故意拿洛青阳在意的事情激励他:“你难道不想,有朝一日再回来打败我,把文君带走吗?输了就要死,简直是弱者的作风。”说着老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失望之色。只见他猛地抬起脚,以极快的速度踢向洛青阳手中的剑。那剑在老人的强力一踢之下,瞬间脱离洛青阳的手掌,如离弦之箭般飞射出去,最后重重地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还说要成为天下第一,如今看来,还是太年轻了。”易卜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洛青阳。洛青阳对自己失去信心,喃喃道:“这件事,没有第二次机会。”师父易卜赞赏他的天赋:“你确实是我影宗这几十年来最强的弟子,比我年轻的时候还要强,但还不够!你要变得更强!”老人微微眯起双眼,轻轻抬起脚,仿佛在犹豫着什么。片刻后,那只脚却又重重地落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响。洛青阳的脸上顿时露出痛苦不堪的神色,而老人却没有丝毫怜悯之意,又使劲地用脚底碾了碾。洛青阳紧咬着牙关,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却一声不吭地承受着这一切。老人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有那眼底深处似乎藏着一抹复杂的情绪,不知是失望、愤怒,还是心疼。宝剑还需磨砺,易卜想让他记住弱者被踩在脚底下的感觉。 老人停下了碾动的动作,挪开了脚,背对着洛青阳,老人猛地一甩袖,宽大的袍袖如疾风般舞动。“把他带走吧,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放他出来。”话语中虽严厉,却也透露出对徒弟的心疼。 “是!”周围的一众影卫急忙行动。他们从四面八方快速围拢过来,其中几人迅速跨步向前,不由分说地将洛青阳强行拉走。 “师父,师……”洛青阳的声音渐渐微弱,被带离了这充满硝烟的战场。 须臾,易卜伸手掀开衣袖,上面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划痕,“这小子在这般年纪,竟有如此剑法,实在是令人胆寒。” “天下第一之名,或许他真的有望夺得。” ——【天幕之下】,天启城乃至整个天下都被这场激烈的对决所震动。洛青阳协同叶鼎之抢亲,与影宗宗主易卜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尽管洛青阳最终败了,可他却让众人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已是逍遥天境。在如此年轻的年纪,便能拥有这般实力和精湛的剑法,天下第一之名,对他而言未尝不可。 洛青阳的豪言壮语,就像是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人们震惊于他的实力与气魄,纷纷议论着这个突然崛起的年轻剑客。在天启城的大街小巷,茶馆酒肆中,人们都在谈论着这场对决和洛青阳的壮志。有的人为他的勇气和实力所折服,赞叹不已;有的人心生嫉妒,质疑他的狂妄;还有的人则在担忧,这样一个强大的人物出现,将会给天下带来怎样的变数。 整个天下仿佛都被洛青阳的话语所唤醒,各方势力也开始重新审视这个江湖。那些原本自视甚高的门派和高手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纷纷加紧修炼,生怕被洛青阳超越。而一些年轻的武者,则将洛青阳视为偶像和目标,渴望有一天也能像他一样,在江湖中闯出一片天地。 这场对决和洛青阳的豪言壮语,无疑成为了一个导火索,点燃了整个江湖的激情与纷争。天下,从此不再平静。 ——【天幕之上】,二月,乍暖还寒。景玉王府别院内,气氛格外紧张。侧妃易文君即将临盆,在那室内,一对经验丰富的接生婆子正忙碌着。易文君疼得大声喊叫,声音凄厉而充满痛苦,仿佛要穿透这厚重的墙壁。 室外,师兄洛青阳身着影卫服,身佩长剑,静静地靠在红柱上。他的脸色凝重,眼神中满是焦灼。那红色的柱子在阳光的映照下,颜色愈发鲜艳,却无法缓解洛青阳心中的担忧。他时不时地望向紧闭的房门,耳朵竖起来,试图捕捉屋内的任何声响。风轻轻吹过,吹起他的衣角,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焦虑。他紧握着剑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丝安慰。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难熬。洛青阳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易文君和孩子都能平安无事。 【天幕之下】,景玉王府里,萧若瑾看着天幕之上易文君在他景玉王府生产的画面,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小人得志的意味。“看来这就是天意,文君只能是本王的侧妃,谁也抢不走。”他的眼神中满是得意与笃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就在这时,琅琊王萧若风匆匆赶来。“兄长。”萧若风微微行礼。 “若风。”萧若瑾微微点头,脸上的得意之色稍稍收敛。 萧若瑾又开始向弟弟诉说心中的愤怒。“若风,你看看这天幕之上。叶鼎之就是当年被下令全族流放的叶羽将军叶云,他竟敢再次出现。还有那影宗里,影宗宗主易卜的徒弟影宗护卫洛青阳,竟然觊觎本王未过门的侧妃易文君。此等大胆之人,实在可恶。”萧若瑾越说越气,脸色涨得通红。 “兄长息怒。”萧若风试图安抚兄长的情绪。 “息怒?如何息怒?那洛青阳竟然胆大包天敢画出影宗布防图递交给百晓堂堂主姬若风,再转交给叶鼎之。他们还敢一同抢本王的亲,叶鼎之更是放肆,竟敢抢本王的女人。”萧若瑾怒不可遏,双手紧紧握拳。 “兄长,此事或许另有隐情。”萧若风冷静地说道。 “隐情?能有什么隐情?他们这是公然挑战本王的权威。”萧若瑾怒目圆睁,“本王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天幕之上】镜头再一次切换,易文君终日被困在景玉王府,那华丽的庭院却如同囚笼一般,让她闷闷不乐。是日,洛青阳前来探望,一眼便发现伺候的人少得可怜,眉头微皱,问道:“这里为何只有这些人?” “回洛都统的话,侧妃向来不喜他人伺候,只留了一位奶妈和几个奴婢在身边。与正妃那边几十人伺候的阵仗相比,实在是冷清许多。”侍女边说边留意着洛青阳的神色,察觉到他脸色骤变,赶忙分辩说:“并非王爷厚此薄彼,王爷也曾派了众多人手过来,可都被易王妃给遣走了。易王妃坚持声称自己能够照料好自己。奴婢们实在是无能为力。众人皆言易王妃听副都统的话,就连七王子的名讳也是副都统所取。恳请副都统帮奴婢们去劝劝王妃。” 洛青阳默默地聆听了一阵,最终微微颔首:“我试试看。” 随后,他的目光中满是关切,又轻声问道:“那她生完孩子之后,有没有更开心一点?” 或许是洛青阳这会儿给人一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错觉,侍女思索片刻后,还是开了口:“侧妃依旧不爱与人交谈,说开心那是没有的,甚至有时候那眉头皱得比以往更紧了。” 洛青阳踏入屋内,随即听到一阵孩童的啼哭之声。 “师兄,你来了!”里屋,易文君的声音响起,带着惊喜。看到洛青阳的那一刻,她的脸上难得绽放出一丝笑颜。 洛青阳难得一日休沐,便急忙赶来探望师妹。听到师妹声音的瞬间,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那一抹温柔的笑意难以遮掩他内心的喜悦。他迫不及待地想走进屋内,却被侍女拦住,“洛都统,于礼不合。” 洛青阳微微一怔,旋即向后撤了一步。挂念易文君的表现瞬间被打断,他恍然大悟,如今师妹已然出阁,又是景玉王侧妃,依着规矩礼法,她的里屋,除景玉王这位夫君之外,其他男子再无资格踏入。他强扯起嘴角,心中涌起一阵苦涩,“我先去看看羽儿。” 易文君微微垂下眼眸,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与怅然,缓缓说道:“好…” 洛青阳的视线缓缓投向放在摇篮之中的萧羽。只见小小的萧羽已然止住了哭泣,那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一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位师伯,仿佛在好奇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是谁。那小巧的鼻子微微耸动,樱桃般的小嘴微微张着,模样甚是可爱。 而里屋的床榻上,易文君静静地躺着,她那婀娜的身姿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柔弱。她微微仰头望着上方,那如秋水般的眼眸此刻却空洞无神,仿佛一潭寂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涟漪。她那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疲惫,不知心中在思索着什么,或许是在担忧未来的道路,充满了未知与迷茫。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枕畔,更增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气息。 洛青阳终究是没有说出劝解的话,两个人就这般静静地待着,氛围静谧而安宁,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这般模样,恰似他们以往相处的那无数个日日月月,平和而又熟悉。 等到夕阳渐渐西沉,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橙红,洛青阳方才站起身来:“师妹,我得回宫了。” 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易文君的脸上露出落寞之色,轻声问道:“师兄下次什么时候来?”她的眼神中充满期盼,渴望有人能陪她说说话。 洛青阳神色淡然地说道:“我也难以预测,陛下难得准许我休沐一日,下次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易文君叹了口气:“师兄,我知道了。” 洛青阳缓缓回首的那一刻,身躯忽地一震,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击中。紧接着,他微微弯下身子,神色凝重,一只手如闪电般迅速按住剑柄,眼神中流露出警惕与戒备。 刹那间,一股浓烈的杀气陡然升起。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让人感觉呼吸困难。那股杀气如同汹涌的波涛,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无尽的压迫感,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屋内的侍女们惊慌失措,连连后退。她们满脸皆是疑惑,心中实在想不通,这位在平日里向来表现得儒雅随和的禁军副都统,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做出如此举动呢? 安静地放置在屋子角落里的摇篮里,小小的萧羽忽然被吵醒大声啼哭起来。那哭声尖锐而响亮,仿佛要冲破这紧张的氛围。萧羽小小的脸蛋涨得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两只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似乎在表达着他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来的是四个紫衣人,为首之人叫秦月寒,一番交谈过后,原是叶鼎之的四大家仆前来营救易文君,当听到是叶鼎之来救自己时,易文君的眼里都有光了。 洛青阳当机立断,把周围的下人打晕。 他望向易文君,眼神坚定,询问道:“师妹,你想走吗?” “想,师兄,我想。”易文君眼含泪光,伴随着抽泣声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就走,王府内的那些高手,我来替你解决。”洛青阳深知易文君每日郁郁寡欢,他也渴望能让她开心起来。他尊重易文君的选择,又一次果断地协助她逃出牢笼。 这一次,他终于帮到了她。洛青阳看着易文君远去的背影,心中既有欣慰,又有担忧。但他知道,这是易文君的选择,他愿意为她守护这份自由。 ——【天幕之下】,景玉王府侧院内,当叶鼎之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易文君面前时,他的心中原本满是忐忑与紧张。他早已准备了一套精心雕琢的说辞,试图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只为了不让易文君陷入危险与困扰之中。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易文君那如水的眼眸中,竟瞬间闪过一抹惊喜与笃定。 “到现在你还是叫我姑娘,云哥。”易文君的声音轻柔却带着无尽的眷恋,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长河。 “什,什么?”叶鼎之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这种直接的相认如同一道惊雷,打破了他所有的预期,让他瞬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说,到现在你还不肯跟我相认吗?叶云。”易文君的目光紧紧锁住叶鼎之,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深情。 “你,你怎么知道?”叶鼎之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心中涌起无数疑问。 易文君将手中的通缉令画像高高举起,那上面的面容熟悉而又让人心痛。叶鼎之缓缓接过画像,目光紧紧盯着上面的自己,心中思绪万千。他想起天幕之上的内容,不禁感叹命运的无常。“看来,这就是命,逃不出的宿命,文君,我……”叶鼎之的话语中满是无奈与愧疚。 易文君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她毫不犹豫地扑进叶鼎之的怀里,紧紧抱住他,那温暖的怀抱让她感到无比安心。“云哥。”她轻声呼唤着,声音中饱含着深情与承诺。“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他们的心中只有彼此,那些曾经的痛苦与磨难,在这深情的拥抱中渐渐消散。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被他们的深情所感染,变得温柔而又宁静。 …………不一会儿,天幕之下,易文君怔怔地看着天幕之上自己在景玉王府侧院生产的画面,心中涌起无尽的波澜。她的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伤感,有迷茫,还有深深的担忧。 “难道我终究要嫁给景玉王萧若瑾了吗?那云哥呢?抢亲失败了,他如何了?萧若瑾有没有对云哥怎么样?”易文君轻声呢喃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的脸色苍白,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身体微微颤抖着。 一旁的叶鼎之在看到这一幕时,如遭雷击。震惊、痛苦、悔恨等各种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天幕,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易文君。 易文君缓缓转过头,看向叶鼎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情和无奈。“云哥,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心中只有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忘记我们的感情。”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永恒的誓言。 【天幕之下】,洛青阳静静地凝视着天幕之上的画面,未来师妹易文君在景玉王府生完孩子后那终日郁郁寡欢的模样,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疼惜与担忧,心中暗自思忖:师妹,你为何这般愁苦?那景玉王究竟待你如何?若早知你会如此,我定不会让你陷入这般境地。他紧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仿佛在克制着自己内心的冲动。 洛青阳的心中满是懊悔与自责,他恨自己未能在关键的时候保护好师妹,让她落入这般困境。他暗暗发誓,若有机会,他一定要将师妹从这痛苦中解救出来,让她重新绽放笑容。 看着天幕上师妹那忧伤的面容,洛青阳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他不知道未来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但他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师妹,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今日份讨论话题:对师妹一往情深的洛青扬究竟是纯爱战神还是极品舔狗?(在码了在码了)】 第14章 药人之术 天幕之上,光芒闪烁,画面的呈现方式突然发生了改变。原本生动的场景播放变成了一种解说的形式。 “我从未见过洛青阳,这个模样,他若入魔,定会杀死我们这里的所有人”!一个沉稳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神游玄境和逍遥天境的实力究竟差多少?孤剑仙洛青阳仅一人就能完虐四大守护,怒剑仙无双萧瑟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然而血战后洛青阳隐隐有入魔征兆,怒剑仙颜战天更是表示,他若入魔,在场的都将必死无疑,千钧一发之际,宣妃娘娘用千里传音及时制止,“师兄,你来了!” “我来了!” “来了就好,就是来得有点晚”闻听此言洛青阳便飞身而起,前去寻找多年未见的师妹。 与此同时,整个天启城已然乱成一锅粥,这一切都是赤王萧羽在背后策划,直至深夜,他带着药人无心前去雪落山庄,如今萧瑟经历一战后身受重伤,只要将其斩杀自己便能荣登王位,“本王要做人上人,谁敢挡本王的道,本王就要除掉谁!” “就靠我这个朋友?” “是啊!看着你被自己最好的兄弟杀死,可真是令人兴奋呐!” 双方大战一触即发,无心变成药人后恐怖如斯,逍遥天境的雷无桀根本不是对手,然而此时的萧瑟怎么也想不通,风华绝代的无心如何会被他人算计,除非他早已为自己铺好后路,这后路便是雷无桀和萧瑟“你猜的不错,我选择你们,的确是有我的原因。” “雷无桀,用无敌伏魔神通” “这套拳法是你当初教给我的,今天让你看看,我练得怎么怎么样了” 无敌伏魔神通能够驱魔镇妖,几拳下去,无心的杀气也是减弱几分,这时萧瑟趁机冲上前用出心魔引,无心当初之所以教他们这些功法,便是算到了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与此同时雷无桀蓄力将一拳将解药轰散,吸收完之后无心也是终于恢复神志。 无心:“不错,救出我的,果然是你们二人!心魔引,大自在秘法神通,练得不错!” 雷无桀:“是大自在天下无敌伏魔神通。” 无心:“那当时随便起的名字,你记得还挺清楚。” 说罢洛青阳和宣妃赶了过来,宣妃知道儿子萧羽已经铸下大错,但还是想让师兄洛青阳救他一命,岂料萧羽听此言却是丝毫不领情,只因他现在还有最后一张底牌,然而没想到却被无心一眼识破。 “我猜,你是想以这东西,胁迫我和孤剑仙为你杀人吧!” 原来萧羽竟给母亲也下了药人之术,洛青阳知道真相后勃然大怒,直接一掌将其打飞跌倒在地。 萧羽之所以会对母亲如此狠毒,只因他觉得宣妃并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她的眼里从来只有叶鼎之和无心,根本不会在乎自己这个儿子的感受,闻听此言洛青阳也是再难忍受,终于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你以为全世界都抛弃了你吗?愚蠢!是你放弃了所有人!” 原来宣妃之所以被困皇宫数十年,就是得知萧羽重病卧床才赶回来,岂料这都是天外天一手造化的骗局,为了能让萧羽继续保持皇子的身份,宣妃也是放弃了幸福选择独守冷宫,得知真相的萧羽无奈苦笑,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小丑,自知没有退路的他选择自杀。 天幕之上,解说视频的画面逐渐暗去,一行大字缓缓浮现:“资源整合中,请稍后。”那几个字仿佛带着神秘力量,让众人陷入沉思与等待。 人们仰望着天幕,心中满是好奇与期待,不知这次资源整合会带来怎样的新变化。有人交头接耳猜测,有人静静凝视思索。整个天幕之下氛围紧张且充满期待,仿佛一场更大风暴即将来临。 第15章 孤剑仙洛青阳 天幕之下,众人震惊于孤剑仙洛青阳未来竟能入神游玄境。此消息如巨石投湖,激起千层浪。各国潜伏在北离的探子传回的情报与天幕所示形成强烈反差,一时间,天下各方势力皆陷入沉思与谋划之中。 北离国内,朝堂之上群臣议论纷纷,担忧洛青阳未来的强大实力会打破势力平衡,皇室则在思索如何应对这一潜在威胁,或拉拢,或制衡。 江湖之中,各大门派既惊叹于洛青阳的天赋与潜力,又警惕其未来可能带来的变数,纷纷调整自身战略。 天外天得知此消息后,或会考虑与洛青阳建立联系,以图在未来的天下格局中占据有利地位。南诀与北蛮国同样震惊不已,开始谋划如何利用这一情报,或在洛青阳未成长起来之前采取行动,或等待时机从中渔利。 各方势力在这一消息的冲击下,皆如临大敌,未来的天下局势也因此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当众人的目光从孤剑仙洛青阳的惊人消息上移开,那匆匆在天幕上被解说一句的未来怒剑仙颜战天,瞬间成为了新的焦点。 各方势力心中皆是一动,既然洛青阳在未来能有如此成就,那这位颜战天想必也绝非等闲之辈。 北离的王公贵族们立刻派出密探,四处打探颜战天的身份。他们渴望在这个神秘之人尚未崛起之前,将其拉拢到自己的阵营,为北离的未来增添一份强大的助力。 天外天的高手们同样不甘示弱,他们深知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多一个强大的盟友便多一分胜算。于是,他们也纷纷行动起来,试图找到颜战天的踪迹,以丰厚的条件邀请他加入天外天。 南诀和北蛮国也不例外,两国的谋士们分析着颜战天可能带来的影响,纷纷向君主进言,务必抢先一步拉拢此人。 一时间,天下各方势力都围绕着颜战天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角逐,而颜战天的命运,也在这无形的谋划之中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与此同时,天幕之下,药王谷尚年轻的辛百草望着天幕中出现的药人无心以及背后的皇子萧羽,神色凝重。药人之术,阴毒至极,这等邪术一旦泛滥,必将给江湖带来无尽灾难。 岭南老字号温家,作为天下用毒第一世家,虽很少涉及江湖事,一门心思制毒,但此刻也被这天幕中的景象所震动。温家众人纷纷议论,这药人之术究竟会在未来由谁研制而出?他们开始分析各方势力,首先想到的便是皇子萧羽幕后之人,此人有野心,手段狠辣,极有可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地钻研药人之术。然而,也不能排除其他势力暗中研究的可能。 唐门,暗器第一用毒第二,对药人之术同样极为关注。唐门长老们聚集一堂,商讨此事。他们认为,药人之术的出现可能会打破江湖用毒的平衡,若被敌人掌握,对唐门将是巨大威胁。从目前的情况看,皇子萧羽幕后之人的嫌疑最大,但也不能忽视其他隐藏在暗处的势力。或许有一些野心勃勃的小门派,为了崛起而冒险研究药人之术。 五毒门和云枯派等名列前茅的用毒门派也陷入沉思。他们深知药人之术的可怕,一旦被滥用,他们这些用毒门派也难以独善其身。五毒门门主分析道,药人之术的研制需要大量的药材和精湛的制毒技艺,从这方面来看,药王谷和岭南温家有一定的能力,但他们向来正道,不太可能研究此等邪术。而皇子萧羽有权力和资源,且心术不正,可能性较大。云枯派则认为,不能仅仅盯着已知的势力,也许有一些神秘组织或隐士高人在背后策划这一切。 各个用毒世家门派在担忧与警惕中,纷纷加强了对药人之术的研究和防范,准备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危机。他们密切关注着江湖动态,试图在药人之术真正泛滥之前,找出幕后黑手,阻止这场即将到来的灾难。 ——皇宫大殿,金碧辉煌,气氛凝重。影宗宗主易卜跪在地上,身形微微颤抖。他低垂着头,不敢抬眼直视高高在上的泰安帝。 泰安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阴沉,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易卜。他既不叫起,也不说话,只是这般沉默着,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压抑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大殿。 易卜心中忐忑不安,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此次进宫,关乎着影宗的命运。天幕之上,大徒弟洛青阳的未来被揭示,那孤剑仙之名本应是荣耀,如今却成了祸端。洛青阳爱慕景玉王未过门的侧妃易文君,这等同觊觎皇室中人,此罪可大可小。 时间仿佛凝固,大殿中静得能听见易卜紧张的呼吸声。泰安帝依旧一言不发,他在权衡着,思考着如何处置这影宗之人。帝王的威严在这一刻尽显无疑,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可能决定着无数人的生死。而易卜,只能继续跪着,等待着泰安帝的裁决。 第16章 推测叶鼎之的悲惨结局 天幕之下,一众见识广博的大人物纷纷将目光投向天幕之上的萧瑟与雷无桀两位少年。只见其中一人施展出心魔引,另一人则展现出大自在无敌天下伏魔神通,此二者皆为罗刹堂秘术。据他们所言,乃是一位名为药人无心的少年传授给他们。一时间,众人心中思绪万千,对这位神秘的无心少年充满了好奇与揣测。 再看那红衣少年雷无桀,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模样,一脸少年郎的朝气,竟已然踏入逍遥天境。这般成就,着实令人惊叹。而那无心少年,更是实力非凡,堪称一代天才。众人皆知,十几二十年后的江湖,他们必将成为中流砥柱。 与此同时,天幕之上关于萧瑟皇子身份的解说内容,也让众人基本确定了他的尊贵身份。这位曾经的皇子,如今又将在江湖中掀起怎样的波澜呢?众人拭目以待,心中满是对未来江湖风云变幻的期待。 天幕之下,稷下学堂内,众人皆被天幕上的画面所震撼,气氛凝重而充满疑惑。 百里东君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看着萧羽的偏执模样,他心中满是愤怒与不解。“萧羽竟如此大逆不道,给自己的兄弟和母妃下药人之术。”随后,他的目光落在无心身上,心中涌起诸多疑问。“这孩子为何叫无心?和尚打扮却不随云哥姓叶,云哥又究竟去了哪里?”看着洛青阳那沧桑的模样,百里东君心中更是感慨万千,这十几年究竟发生了多少事?他不断在心中自问,同时又极力否定云哥可能遭遇不测的想法。 灼墨公子雷梦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幕,嘴巴像连珠炮一样说个不停。“嘿,叶鼎之这小子,艳福不浅啊!这孩子长得可真俊。照我说洛青阳也是够惨的,一心爱着易文君,人家改嫁两次都不选他。不过这家伙还挺厉害,练成了孤剑仙。就是叶鼎之太可怜了,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不会真死了吧?” 夫人李心月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复杂。她先是看了一眼百里东君,随后眼神凌厉地瞪向雷梦杀,娇喝道:“胡说什么呢你!闭上你的嘴。这天幕所显,实在让人意想不到。叶鼎之……定不会有事。这世间之事,怎会如此变幻莫测。” 小李寒衣咬着冰糖葫芦,一脸茫然。她清冷的声音响起:“他们在说什么呀?”小李寒衣天真无邪的话语,让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 帷帽下的柳月公子静静地看着天幕,当易文君的容貌出现在画面中时,他缓缓说道:“果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是那种能让天下大乱的美。”话语中虽有夸赞,却又平白无故带着几分讥讽之意。 墨晓黑立刻接话道:“怎么,嫉妒了?”柳月公子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哼,我嫉妒什么?不过是红颜祸水罢了。”墨晓黑笑道:“哟,还嘴硬呢。”两人你来我往,又开始了日常的拌嘴。” ……帷帽下的柳月公子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这天幕背后,谜团重重。叶鼎之的去向,让人难以捉摸。这一切,究竟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另有隐情?”柳月公子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不禁陷入沉思。 墨晓黑一脸严肃,沉声道:“叶鼎之的命运,让人担忧。这天幕之后,不知还会有怎样的变故。我们必须做好应对的准备。”墨晓黑的话语,让众人的心情更加沉重。 百里东君听着众人的话,心中愈发沉重。他强自镇定地说道:“雷二,别胡说八道!云哥才不会死。当年我年岁还小,将军府被灭,我帮不上他,如今我已长大,定然不会看着云哥一人苦苦支撑。”但他的内心,却已被不安所占据。 天幕之下,景玉王府别院内,叶鼎之怔怔地望着天幕,当听到“宣妃”这个称呼时,他只觉心中一凉,仿佛掉进了冰窖。他的眼神中满是失落与懊悔,心中暗叹,终究是没有带文君去看她想看的山、海,去吃草原的羊肉。 当看到十几年后的洛青阳练成凄凉剑成为孤剑仙,要来带走被关在天启城皇宫这座牢笼里的文君时,叶鼎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不甘,也有无奈。他看着此时还只是影卫的洛青阳,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 接着,天幕上出现了赤王萧羽长大后的狠戾模样,叶鼎之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孩子竟会如此狠毒,甚至给自己的母妃下药人之术。当得知药人无心就是他和文君的孩子时,叶鼎之先是一阵欣喜,可随即看到无心成为药人的处境以及那副邪魅和尚模样,心中更多的是心疼。他仿佛能感受到无心所经历的痛苦,那种无力感让他心如刀绞。 叶鼎之基本确定了自己未来的结局会是走向死亡,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绝望。听到解说视频里易文君对两个儿子的态度,他的心中更是充满了苦涩。文君为了萧羽连夜赶回天启城,那他叶鼎之算什么?未来他和文君的孩子小无心又算什么?为什么不能同他说这件事?为了保住萧羽的皇族身份,文君拒绝师兄洛青阳时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让他心如死灰。他和她的孩子小无心该怎么办?同样是骨肉至亲,从对两个儿子的偏心程度,他已经能看出文君的心偏向了谁。 此时,叶鼎之看着身旁的易文君,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天幕上成为宣妃的易文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仿佛在质问命运为何如此不公。 易文君同样看着天幕,她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内心深处却又不敢承认,当看到萧羽和无心时,她确实会产生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感,那种感觉油然而生。当听到叶鼎之近乎本能地后退并心生反感时,她红着眼眶,声音颤抖:“云哥……”叶鼎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轻轻吐出两个字:“文君……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迷茫。 第17章 李长生将叶鼎之送离天启 天幕暂时缓冲中。 在游历出发的前一日,李长生特意约见了自己的七徒弟。 这两日,他思绪万千,深刻意识到善良本身并无过错,可过度善良却会铸成大错。 以往的他未能明白这一点,以至于无法正确引导风七,在教导上也有所欠缺。 又因自己曾言不过问江湖之事,便放任不管。如今看来,天幕之上所呈现的内容,应是十几二十年后的影像以及当下江湖正在发生之事。他这个做师父的,确实有所失职。 此时,萧若风来到李长生面前。 李长生看着这位弟子,心中感慨万千。 一顿吃茶过后,李长生终于谈起了正事,这事说出来怪扭扭捏捏的。 “若风啊!你的善良,为师一直知晓。这的确是你能得到诸多人欣赏、信任的原因之一。你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尽力保护着每一个人。”李长生缓缓开口。 萧若风微微低头,轻声道:“师父,我只是做了我认为该做的事。” “但你的问题在于,你的善良有些过度了。”李长生语气凝重,“善良到忘了自我,善良到未来想把皇位让给你那位好哥哥。你的这一让位行为虽让人感动,可确实过于草率。你太为他人考虑,太为他人着想,却唯独忘了自己。” 萧若风沉默不语,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师父一向不过问朝堂事,难得正经说话一回,怎么扯到那把龙椅上去了。 “你可知,你的结局可能会很凄惨。待你南征北战,平息内乱,安定边疆,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历史往往会惊人地相似。‘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的故事又将上演。萧若瑾害怕你功高震主,定会给你安上莫须有的‘谋反’罪名。而你,为了不引起内乱,为了大局,为了苍生,又会选择大义赴死。”李长生叹息道。 “师父,难道善良也是错吗?”萧若风问道。 “善良不是你的错,你的错在于过度善良。”李长生语重心长地说,“玫瑰花下尚有刺,人心哪能不怀毒?所以,可以不屠龙,但不可以不磨剑啊。在保持善良的同时,也要学会保护自己。” 萧若风若有所思,良久,他向李长生深深一拜:“弟子谨记师父教诲。”萧若风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李长生的话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他的心上,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局势。雪月城的未来该何去何从?剩下的人又该如何抉择?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 稷下学堂内,百里东君自从发现朝廷通缉之人叶鼎之竟然就是幼时的好兄弟叶云。只见百里东君眉头紧锁,心中思绪翻涌。“没想到,那朝廷通缉之人叶鼎之竟是云哥!”他的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欣喜,“多年未见,竟在学堂那种情形下重逢。”可转瞬,担忧又涌上心头,“这天幕一事,牵扯众多,不可掉以轻心。” 说罢他抬脚便要向景玉王府走去,欲寻叶鼎之。 这时,雷梦杀急忙拦住他,“东八,不可冲动,若此时前往景玉王府,定会暴露叶鼎之的行踪。” 百里东君停下脚步,轻叹一声:“雷二,你说得在理,我竟一时心急,差点误了事。” 百里东君很开心好兄弟还活在人间,他与尹落霞分享自己的好心情,且表示叶鼎之是他自幼甚至未来最好的兄弟。对百里东君而言,在最对的时间遇见那个最毕生难忘之人就是最好。虽然现在叶鼎之遇到了一些麻烦,百里东君认为如今的自己一定能保护好叶鼎之,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失去好兄弟。 景玉王府内,易文君望着叶鼎之,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深情的眷恋,又有决绝的坚定。她微微咬着下唇,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轻声说道:“云哥,你走吧,不要因我而涉险。我的婚姻是景玉王府和影宗的联姻,他们防卫重重,我不想连累你。”她的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担忧,双手紧紧交握,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拉住叶鼎之的冲动。 叶鼎之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他紧紧盯着易文君,面容坚毅,毫不犹豫地说道:“不,文君,我一定要带你离开,我不会独自离去。”他的眉头紧锁,额角微微青筋暴起,显示出他内心的坚决和不屈。 此时,洛青阳悄然现身,他面无表情,眼神冷漠,沉声道:“你们即便走出景玉王府,也离不开天启城。”他的身姿挺拔如松,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叶鼎之怒目圆睁,眼中满是怒火,身上的气势瞬间升腾起来,仿佛一头即将爆发的雄狮。他紧紧握拳,指节发白,准备强行运功与洛青阳对抗。 就在这时,李长生匆匆赶来。洛青阳见状,抱拳恭敬地行礼:“李先生。” 李长生微微扬起下巴,瞥了一眼洛青阳,嘴角露出上扬,露出一抹肯定之色,“不错不错!你师父易老头虽然是个废物,但你还不错!” 洛青阳依然恭敬地问道:“不知李先生来此,有何贵干?” 李长生指了指旁边的叶鼎之,“我来带他走。” 叶鼎之果断地摇头,脸上露出倔强之色,“我不走。” 李长生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不满之色,“美人屋里待够了吧,你师父都已经提前杀到天启城了,你还能舒舒坦坦在这儿待着吗?还好没收你做徒弟,不然得活活被你气死。” 叶鼎之还想争辩,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焦急,“可我……” 李长生打断他,指了指旁边的影宗护卫和洛青阳,“可什么可啊!你想带她走啊,可你连眼前这个家伙都不一定打得过,就算打得过他,王府之外,天启之内,还有影宗四大护卫,还有你那美人她老爹,影宗宗主易卜那老家伙,你都能打得过去吗?” 叶鼎之皱眉,眼神中充满疑惑,“什么可能?” 洛青阳也好奇地问道:“什么可能?”二人可谓神同步。 李长生点了一下头,示意是自己。 洛青阳长叹一口气白期待了, 叶鼎之会错了意,眼睛一亮,满怀期待地问:“敢问先生,是何可能?”李长生连忙摆手,脸上露出嫌弃之色,“哎!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自然不是我要出手。我的意思是,想达成心中所愿,就要让自己变强一点,更强一点,直到最强!”李长生握紧拳头鼓励叶鼎之,叶鼎之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眼中满是失望,“那岂不是还要等上好些年。” 李长生一把拉住叶鼎之,不容置疑地说道:“走,跟我离开这景玉王府。” 叶鼎之虽不情愿,但也知道自己此时难以抗衡李长生,只得跟着他往外走。一边走,叶鼎之一边回头望向王府,满脸遗憾地说道:“我还未杀了青王,实在不甘。” 李长生停下脚步,郑重地看着叶鼎之,沉声道:“青王该杀,但不该你去杀,应该是天下人去杀。若青王此时死了,叶将军便彻底难以沉冤昭雪。” 叶鼎之眉头紧锁,疑惑道:“为何?”李长生耐心解释道:“这些年,若风一直在搜集证据,试图为叶将军翻案。但此案牵连甚广,绝非一朝一夕能够解决,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叶鼎之思索片刻,眼神逐渐坚定起来,说道:“好,我相信李先生和萧若风。我放弃回天启城杀青王。” 随后,李长生带着叶鼎之前来与百里东君相见。百里东君看到叶鼎之,惊喜交加,急忙上前紧紧相拥。百里东君激动地说道:“云哥,没想到今日竟能重逢。”叶鼎之也感慨万千,说道:“东君。”两人松开怀抱,彼此对视,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如今离别在即,百里东君折柳相送郑重说道:“云哥,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但我相信,再见之时,你我定能酒剑成仙。”叶鼎之重重地点头,说道:“好,东君,我等着那一天。” 第18章 李长生秒杀皇宫一干高手 在风云变幻的北离天启城,一场围绕叶鼎之的风暴悄然掀起。 李长生,这位天下第一强者,信守诺言将叶鼎之从景玉王府带出并成功送出天启城。他的举动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外界虽对其行为心知肚明,却无人敢轻举妄动。 就连拥有至高权力的太安帝,面对李长生也只能将心中不满暗藏。然而,太安帝又岂会善罢甘休? 因天幕一事,他派浊清大监以及瑾宣公公、瑾仙公公出马。虽不能直接取叶鼎之性命,但意图废其隐脉。毕竟叶鼎之是罪臣叶羽之子,且天幕上抢亲事件有损皇家颜面,若不加以处置,后患无穷。 各方势力也纷纷闻风而动。无双城、唐门以及未来的魔教天外天都盯上了叶鼎之。他们各怀心思,或为利益,或为权势,派遣人马前往。 而南诀在北离天启城安排的朱衣卫、北蛮国的铁塞、东吴国的六道堂等潜伏的探子组织也不甘落后。他们试图抓捕叶鼎之,即便任务失败,也能借此消耗对手的力量。这些势力在天启城的暗角中穿梭,如一群伺机而动的饿狼。 因天幕一事,叶鼎之成为了各国讨论的重点人物,雨生魔若直接返回南诀,恐生变故。 三日之期一到,雨生魔早早在城外守候。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妄图阻拦,却被雨生魔轻松解决,剑未出鞘,便已显威。在雨生魔的庇护下,叶鼎之安然无恙地与他会合。此时的叶鼎之,尚处于金刚凡境,若仅凭他一人之力,面对各方虎视眈眈,必定凶多吉少。这场风暴,不知又将把北离天启城乃至整个江湖带向何方。 ……太安帝对百里东君企图夺取碉楼小筑的秋露白一事极为不满,遂起了对其下手之心。 为试探李长生的态度,太安帝寻到李长生。然而,李长生断不容自己的弟子受太安帝迫害。于是,太安帝预设的刺杀这位天下第一强者的事件就此发生。李长生在太安帝面前,不但嘲讽其杀害叶羽,还勒令他治罪百里洛陈,对百里东君却是坚决护犊。 离开皇宫之时,大内两大强者相继出手,却皆被他轻松击败。五大监之首浊清出手,李长生仅一个眼神,便让对方吐血。 李长生望向齐天尘,眼神中满是轻蔑与不羁,说道:“你们的皇帝想要杀我,你不觉得他有些疯狂吗?” 国师齐天尘满脸忧虑,微微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所以我才来此,我担心你会因为愤怒而杀了皇帝。” 齐天尘的担忧确有其因。李长生性格洒脱如风,若真的不满,极有可能动手杀掉皇帝。毕竟,于他而言,更换一个皇帝并无太大差别。他已活了一百八十余载,见证无数朝代更迭与王国兴衰,北阙、西楚,乃至北离建立之前,他便已存在。如此,李长生确有可能杀掉皇帝。当齐天尘得知李长生不打算这么做后,长舒一口气,可下一秒便被李长生轻松拍飞。 临走时,李长生向皇宫拍出一掌,无数北离皇室高手尽被击飞,太安帝惶恐不安。这便是李长生,以强势之举警告太安帝勿对其关门弟子百里东君动手。这般护犊子的举动着实让众人意外。在李长生眼中,太安帝实在微不足道,他自诩为谪仙人,认为世间帝王与常人无异。 至于李长生为何不杀太安帝,原因众多。其一,考虑到自己的弟子老七萧若风的面子。萧若风乃太安帝之子,若李长生杀了太安帝,他与若风之间必然反目成仇。 其二,他也不愿天下陷入混乱。虽太安帝之死本身影响不大,但因天幕这能预测未来之事的神秘之物出现,北阙残余势力在天外天蠢蠢欲动,南诀与北莽也虎视眈眈。在此情形下,太安帝之死必然引发皇子们争夺皇位,致使北离被外敌环伺,天下大乱。李长生虽潇洒,却绝不愚蠢,相反,他极为聪明,自然不会动手杀太安帝。当然,对李长生而言,杀掉太安帝会带来诸多麻烦。李长生是个不喜麻烦之人,偏爱逍遥自在。 司空长风莅临稷下学堂,怀揣着与百里东君相见的渴望,却困惑于自身的身份定位。此时,李长生慧眼识珠,预见司空长风日后将成就枪仙之名。他宽慰道,尽管江湖与侯门看似鸿沟难越,但在稷下学堂内,众人皆同窗共读,不分贵贱,学堂亦热烈欢迎司空长风的加入。。 另一边,雷梦杀因私访百花楼而遭受夫人李心月的严厉责罚,跪地两日,即便他百般辩解,李心月仍余怒未消。 李寒衣在一旁,带着几分顽皮,观望着母亲对父亲的“教育”。幸得李长生及时到访雷府,以雷梦杀对夫人的忠诚不渝为由,为其解围,李心月这才看在师长的面上,饶恕了雷梦杀。师徒二人促膝长谈间,李长生得知雷梦杀矢志不渝地守护着天下安宁,即便为此不惜自我放逐,甚至让爱女随母姓以避祸端。李长生既赞许又告诫,守护天下非易事,需历经磨难,望雷梦杀与萧若风能坚定信念,勿轻言放弃。同时,他也期望弟子们能在江湖中自由驰骋,活出真我。 只是天幕一事,李长生虽然嘴上什么都不管,终究放心不下,要雷二这个傻徒弟携着妻女跟随他一同去往雪月城,虽然这一路上危险不见得少,起码在他身边,能够看顾一二,不至于被有心人下手,毕竟这天下的水浑地很。 司空长风与百里东君久别重逢,共叙半年来的风雨历程。百里东君对司空长风昨夜的遭遇表示关切,认为他与风秋雨因一曲结缘,缘分匪浅,不应轻易错过。 酒楼内,莫棋萱携紫雨寂即将远行,他得知叶鼎之亦拥有天生武脉后,对百里东君的执着稍有释怀。 莫棋宣约小姐见面,面对莫棋萱的质疑,玥瑶坦露心声,她对复国的信念已生动摇,意识到战争的残酷与百姓的苦难。 柳月察觉莫棋萱来访,携尹落霞现身,重申了对徒弟不问出处、全力庇护的承诺。尹落霞亦陷入迷茫,向师父柳月寻求指引,柳月则以人生多变的哲理宽慰之。 无相尊使向玥卿透露玥瑶的决定,却遭其质疑。玥卿无法接受姐姐放弃复国之举,对北离充满仇恨。 柳月得知师父李长生即将远游,恳请其携尹落霞同行,以增长见识。李长生虽嘴上埋怨,终是应允。 百里东君则在酿酒之路上探索,意图酿出一种既含深情又显无情的佳酿,灵感源自秋露白的三重韵味。 浊清大监视百里东君夺取秋露白为对太安帝之大不敬,密谋在比试之日挑起事端;而青王则视此为除去百里东君、稳固帝位的良机。 百里东君与谢师的比试之日,北离八公子齐聚一堂,更有萧若风、月牙姑娘及荀先生等重量级评判莅临,共同见证这场盛宴。 雕楼小筑内人声鼎沸,宾客满座,皆聚焦于即将展开的酒赛。谢师携其佳酿“秋露白”参赛,然百里东君迟迟未至,众人遂议定,若半时辰内他仍未现身,则视为弃权。正当众人焦急等待之际,百里东君携司空长风翩然而至,加入这场品酒盛宴。 此次品鉴,荀先生、月牙姑娘与萧若风共为评委,他们对“秋露白”赞不绝口,尤以萧若风感触颇深,他认为此酒可细品三味:春之温馨暖人心扉,夏之热烈激发壮志,秋之醇厚消解忧愁。反观百里东君,自信满满,自诩其酒超脱凡尘,非人间所能品味,此言一出,众皆以为其狂妄自大。 随后,百里东君献上了自己精心酿制的“七盏星夜酒”,荀先生连饮七杯,恍若重回青春岁月,赞叹不已。原来,百里东君为感念师兄萧若风引领之恩,特在酒中融入心意,使得萧若风在品尝之后修为大进,突破瓶颈。月牙姑娘亦赞不绝口,言其虽难及人间百态,却能让人一瞬间仿佛遨游天宫。 谢师在品尝了“七盏星夜酒”后,得知百里东君师承儒仙,心悦诚服,甘愿认输。比赛尘埃落定,百里东君前往取“秋露白”,而司空长风则在取回长枪时不慎触发机关,引来刺客偷袭。众人反应迅速,化险为夷,萧若风本想追问幕后黑手,刺客却已自尽,青王的嫌疑昭然若揭。萧若风严厉警告青王,百里东君则将后续事宜交由师兄处理,自己则与尹落霞及师父准备离开天启。司空长风因需为辛百草采集药材,与百里东君依依惜别,并分得“秋露白”作为纪念,相约再会。 临行之际,百里东君忆起师父古尘的心愿,将“七盏星夜酒”悬挂于天启城之巅——教坊三十二阁的仙人指路台,以遂师愿。 太安帝对刺杀失败大为震怒,又闻山前书院陈儒出任稷下学堂祭酒,心中更是五味杂陈。面对李长生携百里东君离去,他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月卿在天外天等候多时,终得莫棋官与紫雨寂归来,带来玥瑶因故迟归的消息。同时,他们发现百里东君虽为天生武脉,却因身份特殊难以直接带走,转而关注另一名更为合适的天生武脉者。 叶鼎之渴望学习魔仙剑法,却遭师父雨生魔反对。雨生魔不愿弟子重蹈覆辙,自己当年虽因魔仙剑法功力大增,却是有遭到反噬,对身体亏损极大。 聊了一路,叶鼎之说出了他与易文君一事,雨生魔因天幕一事,对易文君没什么好感,架不住自家徒弟喜欢,便提出自己出手从景玉王府带走易文君一事,叶鼎之虽对易文君痴情,却也明白,如今整个天下各方势力都对他虎视眈眈,他如今尚且连自保能力都没有,将文君带离景玉王府,未来又该何去何从? 叶鼎之只想快速提高武功,魔功是他认知内最快的一种,不同于以往,雨生魔这回态度坚决,便提出带他去最南边寻一个人。 ……百里东君向李长生询问师父古尘让他酿制“桃花月落”并悬挂天启城顶的深意。李长生道出缘由:古尘曾欠一女子情债,此酒与教坊三十二阁主人有关。两人曾有约,若古尘携“桃花月落”而来,则共结连理;若他人代挂,则意味古尘已不在人世。 李长生离开天启城后,姬若风拦下李长生,追问其年龄与离开天启的真正原因,甚至猜测李长生是否因失去武功而选择离去。然而,李长生的心中自有乾坤,其行止非外人所能轻易揣度。 百里东君雷梦杀二人察觉到师父李长生对姬若风提问的回避态度,本欲出面教训姬若风,不料萧若风适时而至,以“天下第三剑”之名挑战姬若风的无极棍法。李长生知晓萧若风非姬若风门下,遂允诺透露秘密于姬若风,但条件是他日后需助天启琅琊王萧若风一臂之力。 李长生向姬若风自曝辉煌过往:他,李长生,以学堂之名威震江湖三十载;六十年前,他以冷暖双剑独战名剑山庄魏长树,获誉“昆仑剑仙”;九十年前,布衣残剑,孤身平息魔教之乱;一百二十年前,与诗仙共饮共眠,共创诗剑诀;更在一百五十年前,创立百晓堂,独步江湖。言毕,李长生在众人见证下,奇迹般地返老还童,化为少年模样,并叮嘱姬若风将此事记入百晓堂,但需保密。 姬若风离去后,李长生向百里东君与萧若风以及雷二等人,透露真名姬虎燮,并预言姬若风与司空长风将对萧若风争夺帝位大有助益。随后,李长生与萧若风相约再会,师徒二人依依惜别。 返老还童后的李长生,内力几近丧失,遂安排百里东君雷梦杀轮流驾车西行,自己则在途中昏睡。 李长生醒来,发现自己内力全无,连摘果都力不从心。面对百里东君与尹落霞的好奇,他透露了“椿”这门武功的秘密——每三十年重返青春,但返老还童之年功力尽失,需重新修炼。为避天启纷扰,他化名南宫春水,携百里东君与尹落霞以及雷梦杀李心月等人踏上前往雪月城的旅途。 ……天幕加载成功,一道神秘而璀璨的光芒瞬间笼罩了整个北离天启城。众人纷纷仰头,目光被那奇异的天幕所吸引。下一刻,天幕开始播放内容。 第19章 最美杀手月姬 大雪纷飞的夜晚,狂风呼啸着席卷大地,一处偏僻而人迹罕至的破庙静静伫立在荒野之中。唐莲疲惫地坐在刚生起的火堆旁,缓缓伸出双手,试图从那微弱的火光中汲取一丝温暖。他一只手拿着树枝,轻轻拨动着火堆,思绪却飘向了这一路的艰难险阻。 这一路上,他遭遇了众多高手的围追堵截,每一个人似乎都是冲着马车里的神秘货物而来。唐莲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担忧,不知师尊此次托付给他运送的到底是何种珍贵之物,竟能引得江湖各方高手竞相追逐。 好不容易才获得这片刻的喘息之机,唐莲紧紧皱着眉头,低声自言自语道:“师尊啊师尊,您此次托我运送的究竟是什么货物?为何一路上会引来如此之多的高手?他们个个实力不凡,让我这一路险象环生。” 就在唐莲沉思之际,火苗微微一动,他心中警兆顿生,猛地警觉地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在他的身后。此人肤色惨白,眼妆诡异,却是生得一副好皮囊,手执一把玉剑,发丝在风中肆意飞扬,颇具有几分超凡脱俗的仙气。 “雪月城,唐莲。”白发男子轻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神秘。 “你知道我的名字?”唐莲满脸惊愕,眼神中透露出警惕。 “我们还会再见的。”白发男子说完这句话,身形一晃,提起轻功向上跃起。 “站住!”唐莲见状,急忙起身去追。他几个纵跃来到屋顶,却只见那白衣男子如同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不见丝毫踪影。 “白发玉剑,轻功卓绝。为何从未听师尊提及江湖上有这般高手?”唐莲站在屋顶,望着白衣男子消失的方向,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这神秘的男子究竟是谁?他为何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而马车里的货物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唐莲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唐莲心中满是疑惑,以那白发男子逍遥天境的实力,若要取自己性命并夺走黄金棺材,可谓易如反掌。然而,他却选择了悄然离开,这究竟是为何?唐莲苦苦思索,却始终不得其解。那白发男子究竟在盘算着什么?是另有图谋,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唐莲的目光落在燃烧的火堆上,手中的稻草被他轻轻扔进火中,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真是个奇怪的人。” 【天幕之下】,玥瑶的目光紧紧盯着天幕中那个熟悉的身影——莫棋宣,她的眼神中满是震惊,那微微张开的嘴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半晌都合不拢。她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心跳也陡然加快。 “棋宣”二字差点就当着百里东君、南宫春水等众人的面水灵灵地说出来,可理智在最后一刻将她的话语硬生生地压了回去。她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那神情仿佛是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她的双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疑惑,更有深深的担忧。 百里东君看着天幕上正值壮年的白发仙,心中涌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定睛一看,转头对着玥瑶版尹落霞说道:“这好像是我们上次学堂大考和诸葛云一起来拦截我们的人。”此时的玥瑶,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波澜,可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境。她不知道这天幕为何会出现莫棋宣的身影,也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心中的不安如同乌云一般渐渐笼罩着她。 天幕之下,当南宫春水听到“雪月城”三个字时,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雪月城城主洛水。 洛水一袭红衣,如火般热烈而绚烂。她的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她的眼眸明亮而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星辰大海。她的肌肤如雪,吹弹可破,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她身姿婀娜,犹如盛开在风中的花朵,美丽而动人。 南宫春水想到即将见到洛水,心中忍不住涌起一阵喜悦。他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明亮。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洛水站在雪月城的城楼上,向他微笑着招手。他此次带着百里东君、雷二等人,正是为了去雪月城与老情人相会。他的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云端之上。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期待着与洛水的重逢,期待着那一刻的甜蜜与温馨。 【天幕之上】唐莲低声呢喃着,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这神秘的白发男子如同一个谜团,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对接下来的路途充满了担忧与警惕。 而就在这静谧的时刻,门口处却陡然传来一阵极为尖锐的马嘶声,那声音仿佛利箭般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唐莲瞬间警觉起来,他双手迅速挥动,带起一阵微风,眨眼间便扑灭了那刚刚还散发着温暖的火堆。紧接着,他身形如电,整个人向上一跃,稳稳地落在了横梁之上。 唐莲寻了个相对舒服点的姿势躺下,双目紧闭,看似在休憩,实则内心却高度警惕。他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来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又有着怎样的目的。是为了那神秘的货物而来,还是仅仅是路过此地?唐莲决定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此时,外面的雪依旧纷纷扬扬地下着,那雪花如同鹅毛般飘落。“这雪大得离谱,究竟还要下到何时才能停歇?” 一个鲜艳的红影在大雪中匆匆闪现,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用力搓了搓被冻得通红的双手,随后一头冲进了破庙之中。来人一屁股重重地坐了下来,从那发出的声音判断,似乎是个颇为稚嫩的少年。 “哼,要不是我的夜北马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神骏良驹,咱们早就被这场大雪给埋了。”随后,又有一人不紧不慢地走进内堂。这个人的声音极为特别,带着一种散漫慵懒的感觉,听起来年龄似乎要稍长一些。 “喂喂喂,你这一路上都念叨多少回了,你莫不是个卖马的?”少年满脸的不悦,言语中皆是牢骚。 而另一个人的目光则完全聚焦在那已经熄灭但仍有点点火星的柴堆之上。 少年全然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常,仍旧喋喋不休地说着话。“这雪下得也太大了,啥时候才能停啊。” “刚才有人生过火?”另一人缓缓弯下腰,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地上的草灰,接着转头看向少年,“还是温热的呢。” 一直静卧在横梁之上闭目养神的唐莲猛地睁开双眼,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指尖刃,决意解决这两个贸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太棒了!简直太好了!这下可方便多了。我之前还一直发愁草是湿的,怎么都没法点燃呢。”少年的思维方式极为奇特,说好听点叫不谙世事,说难听点就是一缺心眼。雷无桀专注摆弄火堆,满心想着省事取暖,毫无防备之意。他手脚麻利,不顾潜在危险,沉浸在生火的忙碌与喜悦中。 唐莲微微一怔,心中暗想:难道只是两个普通的赶路人? 天幕之下,李心月静静地看着天幕中萧瑟的身影,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她微微颔首,轻声自语道:“萧瑟心思缜密,竟能从未燃尽的柴火堆判断出有人察觉到寺庙中的蛛丝马迹,着实敏锐。”她的神情专注而凝重,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此时,天幕中雷无桀正大大咧咧地生着柴火堆,那副模样让李心月不禁微微摇头。 她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又带着些许无奈,再次轻声说道:“这孩子,好听点叫七窍玲珑心,可这般行事,分明就是缺心眼儿。” 她的眼神中既有对雷无桀的包容,也有对他这份单纯的担忧。李心月的目光在萧瑟和雷无桀之间来回移动,心中感慨万千。 【天幕之上】下方的两个人正围拢在火堆旁边,双手凑近火焰,不时地翻动着,试图从那温暖的火光中汲取更多的热量。他们专注地烤着手,神情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宁静。 唐莲借着火光摇曳望去。只见一少年身着红衣,裸露大半胸腹在外,那红衣如火焰般鲜艳夺目。定睛一看,少年面容俊朗非凡,剑眉星目,英气逼人,仿佛是江湖中刚刚崭露头角的少年侠客,眉宇间透露出的志向如出鞘利剑般凌厉,勇气似熊熊烈火般炽热。 红衣少年身侧之人身披精美狐裘,那狐裘毛色光亮,一看便知价值不菲。体态稍显富态。此人相貌堂堂,有着少年公子的俊逸之姿,但其茶色双眸中却蕴含着几分与温和气质不搭的忧郁,那忧郁缓缓散开。他随意地倚在柱子旁,眼神中满是慵懒之意,却又隐隐闪烁着稍纵即逝、难以察觉的光芒,仿佛饱经世事沧桑。 “雷无桀,你当初信誓旦旦地说要带我去雪月城,可这一路走来,你竟然已经走错了两次方向。你真的确定这次的路是对的吗?”萧瑟一边烤着火,一边满脸怀疑地看着雷无桀。 回想起这一路上的经历,雷无桀明明是带着他朝着雪月城的方向前行的,可没想到两人兜兜转转,始终没有找对方向。可笑的是,自己跟着他去讨债,不但没有顺利找到路,还白白搭进去了不少银子,等到了雪月城,一定让这夯货多掏点利息钱。 “其,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去雪月城啦。不过我发誓,这次肯定是对的。”雷无桀挠了挠头,满脸通红地说道。 “此人姓雷,难道是江南霹雳堂雷家之人?不过雷无桀这个名字,着实未曾听闻过。”房梁上的唐莲微微皱起眉梢,眼神中满是思忖之色。 雷无桀用力地嗅着空气中的气味,那模样极为专注,好似要将空气中的每一丝气息都辨析得明明白白。 “你莫不是属狗的?闻个啥呢?”萧瑟满脸嫌弃,微微耸起鼻子,眼中透着一丝不耐。 “萧瑟,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雷无桀微微侧过脸庞,眼中尽是好奇与困惑。 “什么味道?”萧瑟也轻轻嗅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疑惑。 “是花香,蔷薇的香味。”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掠过一丝思索的光彩。 “蔷薇?这般天气怎会有蔷薇呢?”雷无桀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是蔷薇露的味道。”萧瑟语气笃定。 “蔷薇露?”雷无桀眼神中充满疑虑,微微歪着脑袋。 “蔷薇露,产自于大食、占城、爪哇,且只有天启城的百花阁才有得卖,这里怎会出现呢?”萧瑟也是满心疑惑,眉头紧蹙,眼中全是不解。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不断地刺激着他的嗅觉,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探寻其来源。于是,萧瑟缓缓地转动脑袋,顺着那股蔷薇花香,将视线移向了破庙门前。 【天幕之下】此时,雷梦杀走了过来,听到李心月的话,笑着附和道:“心月你说得对,萧瑟确实心思缜密,更是个十足的妙人。要知道蔷薇露这种东西,只有天启城的百花阁才有。而萧瑟,只是用鼻子闻了闻,就能判断出来,想必时常出入……”雷梦杀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 听到“百花阁”三个字,李心月的脸色顿时变了。她的眼神中燃起怒火,紧咬着牙关,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她的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微微颤抖着。“百花阁……”她低声呢喃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厌恶。 偏偏雷梦杀没有眼力见,待到反应过来,只见百里东君玥瑶口型一遍遍说着你完了。雷梦杀紧张望向怒气值飙升的李心月,大气不敢出。 李心月皮笑肉不笑,下一瞬拧住雷梦杀的耳朵,熟练的动作让人心疼,:“雷梦杀,你跟我过来,前两日私访百花阁还没逛够呢,指不定又是跟顾剑门那小子以前学的坏毛病” 雷梦杀被李心月突然拧住耳朵,疼得“哎哟”一声叫了出来。他连忙求饶道:“心月,心月,轻点轻点,疼啊!我那不是……那不是东君想去百花阁长长见识嘛。哎呀,你可别误会,我跟顾剑门那小子可不一样。”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挣脱李心月的手,脸上露出既痛苦又无奈的神情。 当李心月松开他的耳朵时,雷梦杀赶紧揉着耳朵,满脸委屈地看着李心月,却又不敢再多说什么。 李心月瞪了一眼百里东君,百里东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瞪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李心月哼了一声道:“小小年纪不学好。”百里东君一脸无辜,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无奈地站在那里,表情尴尬又困惑。 雷二则是跟百里东君各种比划,翻译过来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东八,被怒火殃及的你记得多担待。 玥瑶版的尹落霞听到百里东君竟然喜欢去百花阁这个消息时,瞬间柳眉倒竖,那原本明艳动人的脸庞此刻笼罩上了一层寒霜。在她的印象中,百里东君一直是那个洒脱不羁却又充满正义的少年,可如今这个消息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上。她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心中那个特别的人,竟然会沉迷于百花阁那样的地方。 “百里师叔,想不到你看着挺正经,竟有如此不雅嗜好,简直有辱斯文。”玥瑶版尹落霞怒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她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远方,仿佛在质问着百里东君的所作所为。那股愤怒的情绪在她的心中不断蔓延,让她难以平静下来。 百里东君见她误会了,赶忙解释道:“尹师侄,你误会了,那都是雷二那家伙抵挡不住心月嫂嫂的怒火在祸水东引呢,我是去过百花阁,可我事先只以为那就是个扩大版的花店,谁承想,那竟然是个青楼。我还是那个鲜衣怒马少年郎,才不是什么留恋花丛浪荡子。” 玥瑶听了百里东君的解释,那愤怒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她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仍带着一丝疑惑,紧紧地盯着百里东君,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实性。 片刻之后,玥瑶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真没想到,在这荒僻的郊野之地,竟能邂逅懂得风雅之人。我苦苦哀求百花阁主多日,她才肯卖给我这一瓶蔷薇露,却没想到一下子就被你闻了出来。” 墨空皓月,落雪无声。一位女子款步走到破庙之外。她身着一袭湛蓝色的衫裙,冷艳端庄的倾城容颜之中,悄然透出一股难以言述的妖媚之气。 那紫发云鬓高高挽起,仅以一弯银白色的发簪作定型之用,再配上一根银簪,尽显大方矜重之态。 她前胸和后背处的湛蓝外衫皆是开阔大敞的款式,相较于胸前那乳白色的诱人内衬,其背后露出的凝脂玉肤,恰似山间落雪一般,光洁而美丽。月姬的凤眸波光潋滟,仿佛有着夺魂摄魄的魔力,两瓣樱唇微微点染,引人遐想无限。整个人冷艳得不可方物,同时又散发着一种无法描述的忧郁和惆怅,更增添了几分清冷之感。 “外面月高风冷,姑娘可需进来坐坐?”萧瑟微微扬起脸,神色淡然,话语中却带着一丝关切之意。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仿佛带着一种温暖的邀请。 “不必了。”女子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清冷。她素手一挥,一张银色的铁片如闪电般飞向屋内。雷无桀这个缺心眼的家伙,却想也不想便一把接住了。他那单纯而莽撞的举动,让一旁的萧瑟都不禁微微皱眉。 “这是?月姬笑送帖,冥候怒杀人,这就对了,这就对了!”雷无桀盯着手中的铁片,只见上面印着一个大大的“死”字。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接着恍然大悟,立刻知晓了眼前的女子是谁。他兴奋地叫嚷着,那激动的模样,仿佛一个孩子看到了心仪已久的玩具。 与此同时,残破不堪的荒庙庭院外,犹如山岳般壮硕的“冥侯”也出现在此,他肩头还扛着一把如门板大小的金色巨刀,威风凛凛。不同于月姬的清冷疏离之感,冥侯周身充斥着可谓实打实的肃杀之气。 第20章 束衣剑金巨刀 萧瑟的脸上露出了些许诧异之色,他望向对方,疑惑地问道:“什么对了?” 此时,雷无桀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说道:“月姬笑送帖,冥侯怒杀人。他们便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月姬与冥侯,在杀手榜上稳稳位居第九之位。要知道,除却那一直霸占着杀手榜上前八位的神秘暗河组织,他们二人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江湖之中最为厉害的杀人王组合。” 雷无桀说话之间,那喜出望外的神情溢于言表,仿佛见到了传说中的英雄人物一般,心中满是激动与兴奋。 萧瑟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说道:“照你这般说法,他们送给我们帖子,岂不是就要……” “要杀我们呀!”雷无桀双眼放光,神色飞扬,满脸的激动与兴奋,仿佛即将面临的不是生死危机,而是一场刺激的冒险。 萧瑟无奈地白了雷无桀一眼,脸上满是不解与责备,说道:“他们都要杀我们了,你兴奋个什么劲?” 天幕之下,雷梦杀张大了嘴巴,眼睛里满是惊愕与兴奋。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猛地一拍大腿,大声说道:“嘿!这可真是不得了啊!那月姬冥侯居然是杀手哎!” 他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雷梦杀双手叉腰,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紧紧盯着天幕上的月姬和冥侯,满脸的好奇与赞赏。 李心月看着雷梦杀这般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既有宠溺又有一丝责备。她微微扬起嘴角,轻叹道:“雷梦杀,寒衣还在这儿呢,你这个做父亲的何时才能稳重些。” 小李寒衣站在一旁,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微微歪着脑袋,看着天幕上的画面,奶声奶气地说道:“这两个人好厉害的样子呢,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杀人呀?” 那稚嫩的声音中满是疑惑,小小的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雷梦杀听到小李寒衣的话,蹲下身子,笑嘻嘻地看着她。“寒衣啊,这江湖中的杀手嘛,自然是为了钱财或者受人之托才去杀人咯。不过这月姬和冥侯看起来倒是很有气势呢。当然了,都比不过你爹爹我。” 雷梦杀摸了摸小李寒衣的脑袋,眼神中满是宠溺。“寒衣答应爹爹,等你长大了呀,可别像他们一样去当杀手,那多危险。对了,也千万别学着天幕上叫雷无桀的这少年,就这么被人忽悠着闯荡江湖。” 南宫春水看到雷梦杀的反应,不禁笑了起来,调侃道:“雷二啊,你还好意思说,你当初初入江湖的时候也是这幅模样。可不比这小子好到哪里去,话说回来,这天幕之上的雷无桀和你这性格秉性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百里东君也笑着说道:“雷二,这雷无桀该不会真是你未来儿子吧!” “尹落霞”见状也调侃着说:“二师伯,你和这雷无桀简直如出一辙,都是这般咋咋呼呼的性格。” 雷梦杀听到众人调侃,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嘿!若这小子真是我儿子,那倒也不错。看他这股子劲头,颇有我当年的风范。”他双手抱在胸前,满脸得意之色。“说不定以后在江湖上也能闯出一番大名堂。” 李心月看着雷梦杀那副自鸣得意的模样,轻哼一声。“你就会瞎想,这不过是一场莫名的天幕奇景,哪能就这么认定。不过这雷无桀确实与你有几分相似之处,都是这般莽撞冲动。”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却也流露出一丝好奇。“也不知这小子未来究竟会如何。” 小李寒衣听到众人的讨论,澄澈的眼眸中光芒闪烁,那抹兴奋之色愈发明显。她微微挺直了小小的身子,双手不自觉地握在身前,小脑袋轻轻歪着,再次望向天幕上那个与爹爹性格极为相似的雷无桀。 “要是有个弟弟也不错呢。”小李寒衣轻声呢喃着,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她想象着有一个弟弟的画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纯真的笑容。 “以后可以和我一起玩,一起在这江湖中闯荡。不过他可不能像爹爹一样咋咋呼呼的。”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雷梦杀,眼神中带着一丝嫌弃,却又满是孩童的天真无邪。“要是弟弟也这般吵闹,那可真是让人头疼呢。”小李寒衣微微皱起小小的眉头,仿佛已经在为未来可能出现的这个弟弟的性格而担忧。 但很快,她又舒展开眉头,眼中重新燃起期待的光芒,“但要是有个弟弟,一定会很有趣吧。” 【天幕之上】“实际上,这帖子乃是送给里面的另一位友人的。只不过,我们有规矩,但凡接了帖子之人,都得死。所以今夜二位的性命,就一同留在这儿吧!” 月姬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如霜,语气淡漠地说道。她那绝美的容颜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让人不寒而栗。 唐莲心中明白,此番确是自己连累了雷无桀和萧瑟。想到此处,他不再犹豫,也不再隐藏自身实力。 只见他运起功力,猛然冲破那破旧的庙顶,瓦片四散飞溅。随后,他身形如电,一个飞身便稳稳地落于院内。他身姿挺拔,犹如一杆笔直的长枪,眼神坚定而锐利,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势。 “我接过你们的帖子,但我却没有死!”唐莲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月姬与冥侯。他的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坚毅与不屈,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傲然。他挺直脊梁,双手微微握拳,仿佛在向对方宣告着自己的顽强与不可战胜。 “敢问这位兄台……”雷无桀满脸好奇,眼睛睁得大大的,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唐莲,所以我们这不就又赶来杀你了吗。”月姬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抹冷冽。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只有无尽的寒意。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婀娜,却散发着逼人的杀气。风轻轻吹过,拂动着她的发丝,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危险的气息。 “唐莲!你竟然是唐莲,雪月城首席大弟子唐莲!?”得知来人是大名鼎鼎的唐莲,雷无桀满脸惊愕,眼睛瞪得滚圆,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接着,他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兴奋之色溢于言表。“那这样说来,你就是我的大师兄了!我,雷无桀,从江南霹雳堂雷家堡而来,我也是雪月城的!”他激动地挥舞着双手,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找到了失散已久的亲人一般。 哪知冥侯对那聒噪之声极为厌烦,根本不愿等待他们寒暄完毕。只见其手中兵器轰然落地,刹那间,激起片片落雪,似银蝶飞舞。 随即,冥侯挥动那令人胆寒的四十米大刀,飞身朝着两人迅猛发动攻击。“小心!”唐莲眼疾手快,一把推开雷无桀,毅然决然地选择自己独自对战冥侯。 唐莲果断挥手,强大的力量震开雷无桀,毅然决然地独自应战。然而,眼见杀招屡次不中,冥侯忽然纵身升至半空,那身影仿佛一只凶猛的猎鹰。 紧接着,冥侯力劈而下一刀,其刀法霸道刚猛,气势磅礴至极,霸道的刀气如同汹涌的波涛,瞬间在地上炸开,扬起漫天尘埃。唐莲敏捷地躲开的同时,迅速射出数枚暗器,暗器如流星般划过,精准地将冥侯击退。 在两人的这一场激烈交锋中,唐莲虽旧伤复发,然而冥侯也并未讨得便宜。只见唐莲面色略显苍白,旧伤带来的疼痛让他微微皱眉,但他眼神依旧坚定,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而冥侯尽管攻势凶猛,却也未能在唐莲这里占到丝毫上风。 月姬微微上前一步,神色淡然中带着一抹从容,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里满是得意之色。她轻声说道:“冥侯向来寡言少语,天生不喜多话之人,故而,他最是厌烦那些话多之人。” “好大一把刀啊!”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叹之色,目光紧紧地盯着冥侯手中那把大刀,眼神中流露出既震惊又好奇的神情。 “你受伤了。”冥侯面无表情,眼神冷漠地看着唐莲,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你中的百香散也未曾完全解除,不然,方才那一刀……”唐莲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目光紧紧地盯着冥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警惕与不安。 “下一刀,你必然挡不住。”冥侯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如霜,语气中满是笃定与傲然。 “这一刀我来挡,师兄为我挡了一刀,我也该为师兄挡一刀!”雷无桀立马毛遂自荐,要为唐莲挡下一剑,只见他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冲到了唐莲身前,他的眼神坚毅无比,脸上写满了决然,紧咬着牙关,仿佛下定了巨大的决心。 “哦?小兄弟竟是雪月城之人,那杀了你也不算错杀。不过冥候之刀不轻易出鞘,先试试我的剑”见雷无桀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月姬心中涌起一丝怒意,决意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深浅的小子。 月姬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只见月姬玉手轻抬,从容地从腰间抽出了一柄软剑,剑身如灵蛇般柔软,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躲在庙里的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慵懒中带着一丝饶有兴致。他双手抱在胸前,轻扬嘴角说道:“束衣剑与金巨刀,此二人的兵器当真是是绝配!” “束衣剑,金巨刀,能在一晚上见到这两样兵器的人可不多。小兄弟,你可一定要看好了。”月姬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话音刚落,她身形如闪电般一闪,眨眼间持剑冲向了雷无桀。只见她身姿轻盈,如飞燕掠空,手中的束衣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剑势凌厉,仿佛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夜空,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直逼雷无桀而去。 风在这一刻仿佛也被她的剑势所带动,呼啸着吹过,扬起地上的落叶与尘埃。雷无桀瞬间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 月姬眼神一凛,挥剑袭来,她身姿轻盈如燕,长衫随风飞舞,眨眼间便已至雷无桀胸前。雷无桀反应亦是极快,双掌猛地一握,精准地夹住了月姬的软剑。 二人瞬间陷入激战,身影交错,难解难分。雷无桀双掌紧紧夹住软剑,一时间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月姬的月影剑法施展开来,威力十足,剑影重重,如梦幻之影般让人难以捉摸。而雷无桀虽然年纪不大,但其无方拳拳法刚劲霸道,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气势逼人。两人你来我往,战斗数个回合,依旧难分伯仲,斗得酣畅淋漓。 “久闻江南霹雳堂,雷家火器堪称天下第一。却未曾料到,小兄弟年纪轻轻,内力竟这般惊人,竟可赤手握住我的束衣剑。于拳法上的造诣更是不容小觑。”月姬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她的神色依旧清冷,却又多了几分对雷无桀的审视。 唐莲站在一旁,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专注地观战。当看到雷无桀施展出无方拳时,他的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这是雷门的无方拳,拳未到气先到,这小子,有一手。” 唐莲微微颔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心中暗自思忖,这雷无桀虽然有些莽撞,但实力却不容小觑。此时的唐莲,身姿挺拔如松,一袭灰衣随风飘动,尽显沉稳与大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雷无桀的期待,仿佛看到了一颗正在崛起的新星。 雷无桀双目炯炯,再度施展出雷门拳法,以刚猛之势对上了月姬那如灵蛇般舞动的束衣剑。双方你来我往,再度展开了一场激烈至极的过招。拳风呼啸,剑影闪烁,每一次碰撞都仿佛能激起无形的波澜。 然而,一番激烈缠斗下来,月姬尽管招式凌厉,变幻莫测,却始终未能占据上风。在成功躲开雷无桀那气势汹汹的一记猛击后,月姬瞬间由先前的迅猛之势转为舒缓之态。她身姿轻盈地旋转着,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缓缓升入空中。 此时,皎洁的月光如水般倾洒而下,映照在月姬身上。她宛如仙子般冷艳绝伦,那清冷的气质、绝美的容颜,当真与人如其名的气质完美契合。 转瞬之间,月姬在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融入了这如水的月色之中。紧接着,她身形一分为三,如同鬼魅一般向雷无桀攻去。那三道身影速度极快,让人难以分辨真假。雷无桀急忙从腰间取出三颗霹雳子,面色凝重,严阵以待。月姬下一刻悄然出现在雷无桀身后,企图发动偷袭。她的动作悄无声息,若不是雷无桀敏锐的感知,恐怕早已中招。 但雷无桀反应迅速,轻松挡下了月姬的偷袭。两人不断闪转腾挪,身形交错之际,雷无桀果断扔出霹雳弹。 刹那间,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夜空。趁着这个间隙,雷无桀猛力一拳轰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然而,月姬瞬间化作一团水雾,让人捉摸不透。 再次现身时,竟出现三尊真身,一同朝着雷无桀凌厉杀来。那三尊真身,每一个都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雷无桀手持三颗霹雳弹,本欲再次如法炮制,然而,未曾想到的是,雷无桀被那强大的火力余波猛地掀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 月姬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清冷,朱唇轻启道:“再绝顶的杀人之术,若未能杀掉该杀之人,亦是徒劳无功。” 雷无桀紧咬着牙关,艰难地撑起身子,缓缓坐在地上。他的脸上满是倔强与不甘,眉头紧锁,双目之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大声说道:“我输了,刚才那局,是你赢了” 月姬微微侧首,目光清冷,神色淡然。她轻轻启唇,声音如清泉流淌:“小兄弟莫要说笑了,我们杀手之间,从无输赢之分,有的只是生死之别。” 雷无桀双眸熠熠生辉,脸上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大声说道:“想不到我初入江湖,便能遇到你这样的对手,实乃我雷无桀之大幸!” 说完,雷无桀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坚毅无比。只见他双手快速结印,体内真气涌动,开始施展雷门秘法火灼之术。炽热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一般。 一旁观战的唐莲一脸惊愕:“这是?” “雷家堡的火灼之术,难怪他的头发会变得如此发红。”萧瑟心中暗自思忖,已然明了。 远处,一道黄色身影风驰电掣般一闪而过。冥侯敏锐地感知到一道极为强横的气息瞬间闪过。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眼神中满是警惕之色。 他猜测在这附近有人潜伏,绝不愿让人趁机渔翁得利,唯恐节外生枝。于是,冥侯急忙转头看向月姬,语气低沉而急促地说道:“月姬,我们走。”说完,冥侯立刻转身,大步流星地快速离去。月姬微微点头,毫不犹豫地跟在冥侯身后。 【天幕笼罩之下】,柳月公子一袭如雪白衣,飘然若仙。他并未跟随师父李长生和百里东君踏上游历江湖之路,亦未留在稷下学堂。此时,他带着书童灵素,踏上归程,朝着秀水山庄而去。 行至途中,柳月公子感到些许疲惫,便寻了一处宁静之地稍作歇息。他身姿优雅地坐在一块青石之上,目光悠远地望向远方,似在思索着什么。灵素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公子那俊逸的面容和若有所思的神情。 微风轻拂,柳月公子的发丝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出尘之气。 柳月目光凝视着天幕之上月姬那灵动的剑术以及在月色之下如梦幻般的仿影术。 柳月公子微微眯起双眸,眼中流露出惊叹之色:“这月姬的剑术当真是美轮美奂,仿影之术更是精妙绝伦。如此美景,如此剑术,真是让人陶醉。” 一旁的书童灵素看着自家公子那痴迷的模样,轻声问道:“公子,这月姬的剑术当真有那么好看吗?” 柳月公子微微颔首,语气中满是赞赏:“那是自然。你看那月姬,身姿轻盈如燕,剑术灵动如蛇,在月色之下,仿佛仙子下凡。这等美景,这等剑术,怎能不让人赞叹?” 柳月公子沉默片刻,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我柳月也要创一门剑术,定要如这月姬的剑术一般美丽动人。” 灵素微微一愣,又来了,又来了,她没忍住心里叹口气,自家公子什么都好,就是太爱美。随即笑道:“公子才情过人,定能创出一门惊世骇俗的剑术。” 柳月公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再次投向天幕之上:“那是自然。我柳月的剑术,不仅要威力惊人,更要美轮美奂。让人在欣赏剑术的同时,也能感受到一种美的享受。” 说罢,柳月公子陷入了沉思之中,仿佛已经开始构思那门即将诞生的美丽剑术。 第21章 司空千落 雷无桀在身后急得满脸通红,大声地出声阻拦道:“喂!我们还没打完呢,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啊!” 冥侯本就厌烦雷无桀话多,此时更是怒上心头。他猛地挥出一刀,强大的刀气瞬间激起满地飞雪,那飞雪如万马奔腾一般向雷无桀狂暴袭来。眼见这滔天阵势,雷无桀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惧意。他迅速施展出雷门绝学火灼之术,火灼术瞬间全开,以燃烧心血的方式短暂提升战力,毅然决然地接下了这凌厉的攻击。雷无桀一拳轰出,那强大的刀气纷纷四散开来。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冥侯的第二刀已经迅猛挥出。下一刻,雷无桀急忙出手抵挡,两人又是一记拳刀相交。但这一次,雷无桀却败下阵来。顿时,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将雷无桀击飞出去,他直接脸朝下平躺着重重地倒在了破庙之中,可谓是没有讨到半点好处,看着就很疼。 与此同时,月姬冥侯两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唉…”萧瑟身着千金裘,双手环抱,缓缓缩进袖子里。他斜倚着寺庙那破旧的门扉,瞧见雷无桀这个憨货明明没实力却还硬要挑衅的傻样儿,忍不住单手扶额,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唐莲微微皱起眉头,神色中满是疑惑,低声自语道:“当真是奇怪至极,他们已然占据上风,却为何突然离去?” 天幕之下,雷家堡。雷门门主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震惊,随后眉头紧皱,表情凝重地盯着天幕。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椅子的扶手。 “这孩子,竟使出了火灼之术。此术虽能瞬间提升战力,但对自身损耗极大。倒是勇气可嘉。”语气中带着担忧与关切,同时也有对雷无桀勇气的一丝赞许。以及作为门主对雷门未来的重视。 眼睛微微眯起,流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身体前倾了些许。他双手自然下垂,手指微微颤动,仿佛在感受雷无桀施展火灼之术时的力量波动。 “嘿,这红衣少年,有魄力,有点门道。这火灼之术虽还稚嫩,却也锋芒初现。看来雷家未来又有新星崛起了。””他语气轻松且带着一丝调侃,话语里带着对雷无桀的欣赏,声音微微上扬,透着年轻人的朝气。 雷云鹤豪迈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畅快之感。随后目光坚定地看向天幕,眼中闪烁着光芒。 -“哈哈,不愧是我雷家的子弟!雷门的威风,就该如此。不过雷无桀这少年,之后可得好好磨练,让这火灼之术更上一层楼。”话语里满是对雷无桀的鼓励与肯定。 看到天幕,雷千虎表情先是一怔,随后恢复镇定,眼神深邃而专注。他双手背后,身姿挺拔如松,微微颔首。 “雷无桀,好样的。但莫要因一时之勇,而伤了根本。未来的路还长,需稳扎稳打。声音沉稳有力,又带着这个年纪青年的意气风发。 【 天幕之上】“什么人的刀你都敢接,你当真是不知轻重。雷无桀,你有几条命够你这么肆意妄为地玩儿的?”萧瑟身着千金裘,从破庙里慢悠悠地踱步走到雷无桀面前。他的语气中先是带着几分调侃,可细细听来,却又隐含着几分责备与担忧。 雷无桀一脸不服气地看着萧瑟,大声说道:“你不是也会功夫吗?那刚才你怎么不去打啊?” 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神色淡然,轻启薄唇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会武功了?”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急切地说道:“不是,你,你在那客栈的时候,你只是那么轻轻一挥手,那门窗便齐刷刷地关上了。这不是会武功是什么?” 萧瑟微微抬首,眉梢轻挑,神色间满是得意,慢悠悠地说道:“哼,夯货,你可知这世间除了武功之外,还有一种精妙技艺名为机关。” 那日,在雪落山庄,萧瑟只是轻轻一挥衣袖,客栈的伙计便极为识眼色地拉下了门窗的机关。这也给雷无桀造成了萧瑟是顶尖高手的假象。那机关拉下的瞬间,仿佛有一股神秘的气息在空气中流转。 “操作太六了,萧瑟!这也可以?!!”雷无桀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惊愕,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看似随意的一挥手,竟会引发如此奇妙的反应。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目光中透着睿智与精明,神色郑重地看向唐莲,开口道:“这位大哥,你在后院莫不是藏着什么宝贝?刚刚可是有人悄悄溜了进去。依我之见,那冥候和月姬之所以匆忙离去,想来也只是不愿为其他人做嫁衣罢了。” 唐莲闻言,面色一凛,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警觉。他没有丝毫犹豫,脚尖轻点,瞬间施展轻功,宛如离弦之箭般急速冲向后院。 “走吧。”萧瑟微微抬眸,神色淡然。 “啊?!!什么?”雷无桀处于一脸懵逼状态,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问道。 萧瑟瞥了雷无桀一眼,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神情,双手抱在胸前,慢悠悠地说道:“你这夯货,真是不开窍。咱们此行目的不正是要寻找雪月城吗?如今雪月城大弟子就在此处,不跟着他,难不成跟着你漫无目的地瞎晃悠?你也不想想,跟着唐莲,咱们找到雪月城的几率必然大大增加。以他的身份和实力,定能引领我们顺利抵达雪月城。”说完萧瑟轻轻摇了摇头,看着一脸茫然的雷无桀,心中暗自叹息这小子的懵懂迟钝。 “对哦!”雷无桀的眼睛忽地一亮,仿佛黑暗中乍现的璀璨星辰。他恍然大悟般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 他一边快步走着,一边还兴奋地嘟囔着:“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萧瑟你聪明。跟着大师兄,肯定能更快去到雪月城。” 寺庙后院。 唐莲不经意间抬眸,忽地瞧见一道淡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只见那身影的手中在刹那间射出数道暗器,暗器如流星般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气势呼啸而去。而那道身影反应极为敏捷,在暗器袭来的瞬间,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武器,精准地格挡开来。金属碰撞之声清脆而急促,那身影竟将所有暗器尽数巧妙躲开。唐莲见此情形,眼神一凛,心中暗自赞叹那身影的反应之快。他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动,宛如一只轻盈的飞鸟,施展轻功飞掠而下。衣袂飘飘间,唐莲迅速靠近那神秘的淡黄身影,准备一探究竟。 “真是不入流的家伙,尽干些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勾当。”唐莲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屑与愤怒。他紧抿着嘴唇,身姿挺拔如松,浑身散发着一股凛然正气。 “唐莲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谁是不入流的家伙?”只见一位少女身着一袭淡黄色束身衣装,勾勒出她那纤细而不失矫健的身姿。缓缓走了出来。一头如瀑黑发用银冠高高束起成马尾,显得英姿飒爽。那颈项间的肌肤宛如凝脂般细腻,玉颊之上,眉似轻烟,清新淡雅,仿若一幅水墨画。 她那一双美眸,一只呈淡蓝色,一只呈淡绿色,水色潋滟,波光流转。挺翘的琼鼻下,朱唇不点而红。恍惚间,自有一种邻家女孩初长成的可爱气质。她的容颜虽并非倾城绝世,但却极为耐看,越看越美,令人一旦注目便再难移开目光。 少女手中紧紧握着一杆银枪,那银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她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秀眉微微蹙起,双眸中似有怒火在燃烧。她轻咬着下唇,腮边因为愤怒而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保护大师兄!”雷无桀大喝一声,旋即如离弦之箭般飞速冲到唐莲面前。他眼神坚毅,满脸决然,仿佛一道坚实的屏障,守护在唐莲身前。 “千落,三师尊可知你来此?你莫不是又偷跑出来的吧?”见到来人,唐莲微微摆手示意雷无桀让开,雷无桀会意,连忙退到一旁。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少女,眼神中既有无奈又有一丝担忧。唐莲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这个不省心的小师妹。 “哼,才不是呢!我就是出来游历江湖,不过是刚好路过这里罢了。”千落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倔强与不服气,微微嘟起的嘴唇显示出她的小脾气。她手中紧紧握着长枪,仿佛在向唐莲表明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应对江湖之事,不需要他人操心。那模样,就像一只骄傲的小狮子,充满了活力与朝气。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疑惑与惊愕。他微微张着嘴,眉头紧锁,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努力寻找着答案。 “看样子,分明又是偷跑出来的。”唐莲微微皱起眉头,神色间满是无奈。他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我如今身负任务,实在脱不开身,只能传书给三师尊,让他把你给领回去。”唐莲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他深知小师妹的任性,却又不能放任她在这充满危险的江湖中独自闯荡。 “唐莲你敢!”千落怒目圆睁,柳眉倒竖,白皙的面庞因为愤怒而染上一抹绯红。她紧紧咬着下唇,手中长枪微微颤抖,仿佛随时准备与唐莲一战。 “大师兄~”千落软着声音,轻轻摇了摇唐莲的手臂,眼神中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然而唐莲面色冷峻,丝毫没有动摇之色。千落见状,气恼地跺了跺脚,发出一声轻哼。“哼,唐莲,不跟你玩了。” 接着,她手腕一翻,甩出一颗烟雾弹,趁着光芒乍现,烟雾弥漫之际,迅速牵过唐莲拉马车的马,然后潇洒地驾马离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只留下千落那一抹倔强而俏丽的背影。 许是太过气愤,千落微微凝气,调动体内内力。只见她周身气息涌动,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她身体中流转。随后,她朱唇轻启,将那句“青山恒在,绿水长流,唐莲,你给我等着”以浑厚的内力传送出去。那声音如同滚滚惊雷,远远地扩散开来,在山谷间回荡,气势磅礴。 “这……刚才那位是?”雷无桀满脸疑惑,眼睛微微睁大,目光紧紧盯着唐莲,等待着他的回答。 “司空千落。”唐莲微微皱起眉头,神色间有些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对这个名字的主人颇为头疼。唐莲的目光望向千落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却又夹杂着些许宠溺。 “姓司空?莫非是枪仙司空长风之女?”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与好奇,说话间身体微微前倾,迫不及待地想要从唐莲那里得到确认。 “正是我三师尊的女儿,雪月城的大小姐。”唐莲神色平静,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 雷无桀怔怔地望着千落离去的方向,满脸皆是惊叹之色。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那还真是让人始料未及。”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淡然中带着一丝意外。他双手抱在胸前,身姿慵懒地倚靠在一旁的树干上。那精致的面容上,嘴角微微上扬。 第22章 司空长风,未来枪仙! 天幕之下,光芒闪烁。众人围聚,皆因那奇异天幕中所呈现的未来之景而惊愕。 原本热闹的氛围瞬间凝固,司空长风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幕。那模样,仿佛要把天幕看穿,直接钻进那显示的未来画面里。 当“三师尊”这三个字清晰地传入耳中时,司空长风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的嘴唇微微颤动,喃喃自语:“我?三师尊?这怎么可能?”周围伙伴们的惊叹声、议论声在他耳中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他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挪不动分毫,脑海里像是有一团乱麻,各种思绪疯狂缠绕。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把视线从那几个字上挪开,转而看向天幕中关于未来自己成为枪仙和城主的消息。他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枪仙?我?还有雪月城城主?我能行吗?”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仿佛在确认自己有没有那个力量。 而当他的目光又落在司空千落手持银枪的画面上时,一种奇妙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那股亲切感如同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他的心间。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这就是我未来的女儿吗?”司空长风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惊喜。他挠了挠头,这一挠,头发被挠得像个鸟窝。他也顾不上形象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幕中的女儿,笑得像个孩子得到了最心爱的糖果。 “看起来还真是个厉害的小丫头。”他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点头。他想象着未来女儿跟在自己身边,吵着要学枪法的场景,心里就乐开了花。他在原地来回踱步,一会儿双手叉腰,一会儿又摸摸下巴,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我得好好练练枪法了,以后可不能在女儿面前丢人。”那模样,既紧张又兴奋,诙谐又可爱,仿佛已经置身于未来和女儿相处的美好时光里。 百里东君见司空长风这副模样,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调侃的笑意,目光定在司空长风身上,开口说道:“司空长风,你这家伙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瞧瞧,这可是闷声干大事啊。”说罢,他微微摇了摇头,似是感慨又似是玩笑。接着,他向前迈了一小步,抬手轻轻拍了拍司空长风的肩膀,眼中带着笑意继续道:“没想到你未来竟会成为枪仙,还掌管雪月城,成为城主,这等威风,可真是让人羡慕不来啊。”百里东君微微仰头,爽朗地笑了几声,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他的眼神又飘向天幕中司空千落的画面,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再次看向司空长风,“你这女儿,瞧那眉眼,那股子机灵劲儿,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而且啊,和你肯定很像,说不定这枪法天赋也是随了你。”说完,他还冲司空长风眨了眨眼。 司空长风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挠了挠头,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他的眼神闪烁,时而看向天幕中女儿的身影,时而又看向百里东君,轻声说道:“你就别打趣我了,这未来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他微微低下头,脸颊泛起一丝红晕,但眼中却透着难以掩饰的期待与欣喜。“不过若是真有那一天,倒也是不错。”他小声地嘀咕着,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应百里东君。 雷梦杀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冲着司空长风挤眉弄眼。他先是夸张地清了清嗓子,随后提高音量说道:“长风啊,你这未来可不得了,都成枪仙了。你说我雷梦杀未来又会是个什么名号呢?会不会比你这枪仙还威风?”说着,他伸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微微歪着头。 接着,他把话题一转,不怀好意地看向天幕中司空千落的影像,怪声怪气地继续道:“你瞧瞧,你这女儿那模样,哎哟喂,我越看越觉得像百花楼的琴师风秋雨呢。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呐?说不定啊,这孩子还真是你和风秋雨的。嘿嘿,你小子什么时候有这等艳福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司空长风的胳膊,脸上满是调侃的神情。 司空长风听到这话,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像熟透了的苹果。他的眼神开始游离,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上次在百花楼和风秋雨见面的场景。那女子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青丝如瀑,眉眼间尽是温柔。当时他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说话也结结巴巴的。而风秋雨只是礼貌性地微笑回应,他能感觉到姑娘对自己并无他意,之所以和他见面,不过是误以为他是她失散的哥哥。想到这些,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落寞。 他偷偷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见大家都把目光投向自己,更是觉得尴尬不已。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衣角,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结结巴巴地反驳道:“雷梦杀,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再乱说小心我揍你。”可他那红扑扑的脸和闪烁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的慌乱。 雷梦杀看到司空长风这副模样,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哈哈,司空长风,你看你,还害羞了呢。说不定以后啊,你和风秋雨还有一段佳话呢。”周围的人听到雷梦杀的话,也跟着哄笑起来,而司空长风站在人群中,脸红得发烫,心中五味杂陈,对未来既充满了期待又有着一丝惶恐。 雷梦杀正说得眉飞色舞,那夸张的表情和手舞足蹈的动作仿佛他才是未来那个成为传奇的人。李心月在一旁听着他那些没个正形的调侃,脸色越来越阴沉。尤其是听到他对百花楼的琴师风秋雨记得如此清楚,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纤细的手指如闪电般拧住了雷梦杀的耳朵。雷梦杀正说得兴起,突然耳朵上传来一阵剧痛,他“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夫人呐!轻点轻点!”他的脸瞬间皱成了一团,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求饶的神色。 李心月柳眉倒竖,咬着牙说道:“你还敢说!去百花楼那种地方,还对那个什么琴师记得这么清楚,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雷梦杀一边疼得呲牙咧嘴,一边赶忙解释:“夫人,冤枉啊!都是顾剑门那家伙带我去的,我就是去凑个热闹。那骚包之前还试图追求过琴师风秋雨呢,结果人家根本不搭理他。我可对她没什么想法啊!” 这时,小李寒衣原本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天幕。听到爹娘这边的动静,他先是一愣,小嘴巴微微张着,眼睛里满是疑惑。随后,看到爹爹那副滑稽的模样,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走到爹娘身边,奶声奶气地说:“娘,不要欺负爹爹啦。” 李心月低头看了一眼小寒衣,又狠狠地瞪了雷梦杀一眼,说道:“你看你,在孩子面前都没个正经样。”雷梦杀连忙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夫人教训得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小李寒衣拉了拉李心月的衣角,眨着大眼睛说:“娘,爹爹知道错了,你就放开他吧。”李心月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了手。雷梦杀揉了揉发红的耳朵,对着小李寒衣做了个鬼脸,小李寒衣又被逗得笑个不停。一家三口在这天幕之下,上演着这温馨又有趣的一幕。 南宫春水站在天幕之下,表面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笑容和煦的模样,但内心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司空长风身上,脑海里不停地思索着刚刚天幕中所展示的未来景象。 “长风这小子,竟然会成为雪月城城主?”南宫春水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满是疑惑。他深知雪月城如今的城主是洛水,那可是他心中难以忘怀的老情人。在他看来,洛水的能力和威望都在那,即便要传位,怎么想也轮不到初出茅庐的司空长风。“这其中定有蹊跷。”南宫春水喃喃自语道。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嘴角渐渐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定能成功挽回洛水的心。”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愈发激动起来。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带着洛水四处游玩的美好画面,他们会漫步在山林间,听鸟儿欢唱;会泛舟于湖面,赏波光粼粼。 一想到马上就要去到雪月城见到洛水,南宫春水就感觉心跳加速,一种难以抑制的喜悦涌上心头。他双手不自觉地背在身后,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在原地来回踱步。“等我到了雪月城,定要让洛水看到我的真心。”他在心中暗暗发誓。 他又看了一眼司空长风,心中想着:“这小子,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我的助力呢。若是我和洛水重归于好,把雪月城交给他打理倒也不是不行。”他越想越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和可能,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那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中,此刻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及他即将见到洛水这件事重要。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踏上前往雪月城的旅程,去拥抱那属于自己的幸福未来。 随后南宫春水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着如暖阳般的笑容,踱步到司空长风身边。他微微歪着头,眼睛里透着温和与戏谑,笑着调侃道:“长风啊,你这未来可不得了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司空长风的肩膀,“成了枪仙,那可是威风凛凛,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成就。再看看你这女儿千落,生得这般水灵,还如此厉害,手持银枪的模样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我这个做师父的,可要提前恭祝你幸福美满喽!”南宫春水微微仰头,爽朗地笑了几声,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尹落霞站在一旁,双手叉腰,嘴角上扬,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她眨了眨眼,看向司空长风说道:“司空师叔,你这未来可是有福气咯。有枪仙的名号,又有个这么出色的女儿陪伴在身边。说不定以后啊,千落这小姑娘能把雪月城的威风再壮大几分呢。”尹落霞捂嘴轻笑,眼神中满是打趣之意。 司空长风听着他们的调侃,脸涨得更红了,如同熟透的番茄。他的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后脑勺,眼神有些躲闪,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们……你们就别拿我打趣了。这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他微微低下头,嘴角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笑意。 南宫春水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长风,你就别谦虚了。从这天幕中看,这未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咯。说不定以后东君他们还得仰仗你呢。” 尹落霞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司空师叔。你未来可得好好培养千落,以后说不定我还得向她请教几招枪法呢。” 司空长风抬起头,看了看南宫春水,又看了看尹落霞,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啊,真是……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虽然他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却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自己教导女儿练枪的画面,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那股不好意思的劲儿也慢慢被对未来的憧憬所取代。 第23章 关于黄金棺材内的物什猜测 【天幕之上】“千落这次的行事风格……”。唐莲刚要把话说完,只听得一阵令人胆寒的“嘎吱”声骤然响起。那原本装着神秘东西的马车,竟毫无征兆地在一瞬间散了架。木屑飞溅,尘土飞扬,一口巨大的黄金棺材在一片混乱中“哐当”一声落了出来,砸在地上扬起一片沙尘。唐莲望着眼前这一幕,眉头紧皱,忍不住喃喃说道:“真的是有些过分了……”他的眼神中透着无奈与一丝难以察觉的愠怒。 萧瑟缓缓靠近那刚露出的物件,他那狭长的眼眸中原本带着几分慵懒与漫不经心,在看清是一口巨大的黄金棺材后,眼神深处瞬间亮了亮,仿佛有星辰闪烁其中。他微微抬手,那修长且白皙的手指微微曲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正欲抚上棺盖,一探究竟。 “你意欲何为?”唐莲冰冷的声音响起,同时他身形如电,瞬间欺近萧瑟。他的指尖刃寒光凛冽,眨眼间便抵在了萧瑟的脖颈处。唐莲目光灼灼,眼中警惕的光芒犹如实质,死死地盯着萧瑟,全身肌肉紧绷,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诶!”雷无桀惊叫道。他双脚猛蹬地面,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唐莲的方向扑去,试图阻止唐莲的举动。 萧瑟仿佛没有听到唐莲的喝问,也没有察觉到脖颈处那冰冷锋利的指尖刃,依旧镇定自若、不为所动。手不疾不徐地落在了棺盖上,并且开始轻轻敲击。 那沉闷而又独特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他一边听着声音,一边微微点头,仿佛一位经验老到的鉴定师在评估稀世珍宝。 “这质地、这音色,绝对是纯金打造而成。”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笃定地说道。他的耳朵轻轻动了动,似乎还在回味刚才敲击棺材发出的声音。他的眼眸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纯金的?”雷无桀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张,一脸惊叹地看向那口棺材。他脚步不自觉地向前挪了挪,脖子伸得长长的,像是一只好奇的长颈鹿。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那光芒里满是对黄金的好奇与惊讶。 他围绕着棺材慢慢踱步,时不时伸出手,想触摸却又缩了回去,仿佛生怕弄坏了这稀世珍宝。嘴里还喃喃自语着:“这么大一口棺材,竟然是纯金的,这得值多少钱啊!”他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泛着红晕,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纯金的,那又怎样?”唐莲眼中寒光一闪,手中那锋利的指尖刃紧紧贴着萧瑟的脖颈,没有挪动半分。 “绝对值大钱了。”萧瑟微微勾了勾唇,那弧度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又透着难以掩饰的狡黠。 【在那片天幕笼罩下】,南宫春水率先开口,他的折扇“唰”地一下展开,扇了扇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诸位,你们说这黄金棺里会不会是失传已久的神器?” 百里东君摇摇头,摸了摸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口酒说道:“春水兄,我倒觉得可能是某位前辈高人的遗物,说不定还有其留下的绝世功法。” 雷梦杀一下子来了精神,眼睛瞪大:“嘿!要我说,说不定是某个神秘组织一直在寻找的圣物,一旦现世,定会引发各方争抢。” 心月轻轻抬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温婉地说:“也有可能是关乎一个宝藏的关键线索,这黄金棺定不简单。” 玥瑶版“尹落霞”拍了一下手,兴奋地说:“不管是什么,肯定是能让江湖震动的东西,说不定这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惊天大阴谋呢!” 天幕之上,光影变幻,画面陡然转场。只见茫茫雪路在天地间蜿蜒伸展,如一条白色的巨蟒。一辆马车在雪地上疾驰,车轮滚滚,压出两道深深的辙印。 雷无桀充作车夫,掌控着马车的前行方向。他的脸庞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但眼神明亮而炽热。他熟练地抖动缰绳,驱使着马匹在雪地里奋力奔跑。 马车内里,唐莲和萧瑟共处。唐莲正襟危坐,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口黄金棺材,仿佛在防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萧瑟则显得轻松惬意许多,他的神态自若,偶尔会透过车窗缝隙看看外面的雪景。那价值连城的黄金棺材就静静地待在一旁,成为了这小小空间里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萧瑟微微挑眉,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与探究,薄唇轻启:“素未谋面,你就这般轻信于我们?” “并非是信你。”唐莲神色平静,目光从萧瑟身上移开,朝着雷无桀驾车的方向微微示意。“我只信他。”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眼神里透着毫不保留的信任。 “嗯,在这点上,我同意你的判断。”萧瑟双手抱臂,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略带调侃的笑容。他的眼睛里透着狡黠的光,眉梢轻挑,“那家伙,也就武功还算能看,至于脑子嘛……”他故意拖长了声音,耸了耸肩,“简直就是缺根弦。”萧瑟轻笑着,眼神中满是对雷无桀的熟知与揶揄。 “让他骗人?那是绝无可能的,他那直肠子,有什么话都直接倒出来了。”他微微歪着头,笑容愈发明显,似乎想到雷无桀平日里的憨态可掬,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轻松愉悦的气息。 “呵,那你呢?”唐莲微微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探究与质疑。 “我怎么了?我可是将自己最心爱的两匹夜北马都牵来给你运送这东西了。”萧瑟双手抱胸,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那两匹马可是价值不菲,且脚力速度都是上乘。我忍痛割爱,你却还对我抱有怀疑?”他轻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唐莲,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师兄,别管他啦,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马贩子。”雷无桀一边大声说着,一边用力甩了一下马鞭,马车在雪地上跑得更快了些。凛冽的寒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吹得他的头发肆意飞舞。“这一路啊,我都快被他烦死了。他呀,只知道说他那些马的事儿。一会儿说他的马是如何神骏,一会儿又说马的毛发有多光亮。”雷无桀微微皱起鼻子,脸上带着一丝嫌弃的神情,但那明亮的眼睛里又藏着笑意。他双手紧紧抓着缰绳,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而微微晃动。 “雷无桀,你现今尚未正式拜入师门,这师兄的称呼,不必过早出口。”唐莲的语气平淡却透着坚定。他目光沉静如水,看着车外的雷无桀,表情严肃。 “嘿嘿,师兄,我记住啦。”雷无桀笑着回应,那笑容如同阳光般耀眼,在冰天雪地中格外醒目。他甩了甩头,几缕发丝在风中飞舞,整个人充满了朝气。 “呵。”唐莲听到雷无桀的回答,无奈地轻笑一声。他微微摇了摇头,眼中的严肃褪去了几分,带上了些许温和。 “你当真不清楚这棺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萧瑟的声音低沉却清晰,在这狭小的马车空间里回荡。他的眼神如炬,仿佛要穿透唐莲的内心,挖掘出真相。 “师尊未曾向我透露其中装了什么,只是吩咐我将其运往毕罗城的九龙门。”唐莲表情平静,目光坦然地看着萧瑟。他顿了顿,接着说:“并且,还对我讲了一句话。” “什么话?”萧瑟微微歪着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看似随意却又十分专注地等待着唐莲开口。 “切勿妄图开启这神秘棺椁””唐莲的双眸犹如寒星,紧紧盯着萧瑟,脸上带着一抹浅笑,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你这话,反倒让我对这棺材的兴趣愈发浓烈了。”萧瑟双手抱胸,挑了挑眉,眼神中满是探究的欲望。他微微歪着头,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别对它产生好奇,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唐莲神情严肃,目光紧紧盯着萧瑟,语气中满是告诫。“我一路行来,遭遇了十数波杀手的袭击。”他顿了顿,仿佛在回忆那些惊险的瞬间,“他们个个都如狼似虎,为了这棺材里的东西不择手段。可想而知,拥有它会招来多少祸端。”唐莲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担忧。 “所以你身上这些伤,是拜那些杀手所赐?”萧瑟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在唐莲身上仔细打量着。他的眼神中带着探究与思索,从唐莲有些破损且带着血迹的衣角,缓缓移到他脸上那还未完全消散淤青的地方。萧瑟轻轻歪了歪头,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 “仅是月姬和冥候,其余的,就只是一些……”唐莲欲言又止,脑海中浮现出那白发玉剑之人的身影。他的嘴角微微下沉,心中暗忖:本想称那些人为杂碎,可想到那人,话却无法出口。“的确,那人未与我全力一战,不然……”唐莲内心喃喃自语,目光中带着凝重。他深知那人实力深不可测,若真的交锋,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他摇了摇头,似是想把这不安的思绪甩掉,可那身影却在脑海中愈发清晰,让他不得不正视这潜在的巨大威胁。 “其实,对于这黄金棺材的传闻,我略有耳闻。”萧瑟微微坐直身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神秘。 “你都知晓些什么?”唐莲眼神冷冽,原本平静的眼眸中瞬间泛起寒光。他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紧紧锁住萧瑟,身体微微前倾,身上散发着一种冰冷的压迫感。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关节泛白,仿佛只要萧瑟的回答稍有差池,他便会立刻出手。 “别用这种凉凉的眼神看着我啊!。”萧瑟耸了耸肩,表情有些无奈。“江湖中早就流言四起。据说有神秘队伍从寒水寺出发,护送这黄金棺材前往边境。一路上,风声鹤唳。大家都在传,那棺材里藏有无尽财富,珍珠如斗大,翡翠似山峦,金银堆积如山。同时,还盛传其中有称霸武林的秘籍,只要翻开研读,就能练就绝世神功,飞檐走壁如履平地,剑气纵横可破山河。” “呵,这些毫无根据的江湖传言,你也会信以为真?”唐莲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起初我是不信那些传闻的。”萧瑟微微摇了摇头,随后目光锁定唐莲,变得专注而坚定。“可当我得知负责运送这黄金棺材的人是你——雪月城大弟子唐莲的时候,我便知道此事绝不简单。”萧瑟直起身躯,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那又怎样?”唐莲轻笑着反问,手中的指尖刃如灵动的精灵般跳跃。他的笑容看似温和,实则透着疏离与淡漠。他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指尖刃,那锋利的刃口在他的指尖旋转、翻飞,偶尔折射出的光芒如同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锋芒。 “呵,要知道这类传闻能在江湖中四处散播,必然是有人在暗中捣鬼。”萧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有些飘忽,仿佛在脑海中梳理着江湖中的复杂关系。“江湖中利益交错,人心险恶,有些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利用各种消息来搅动风云。而像冥候月姬这类杀手,他们只是执行者,没有操纵舆论的能力。” 萧瑟微微眯起眼睛,接着说:“你肯定也知晓数月前寒水寺忘忧大师一事。那可是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如今这神秘的黄金棺材出现,我大胆推测,里面很可能是忘忧大师的遗体。可令人费解的是,为何有如此多人觊觎呢?” 萧瑟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他缓缓看向马车窗边,一只手托着下巴,静静地凝视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 忘忧大师向来与世无争,潜心修佛。难道是他生前知晓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者他的存在阻碍了某些人的野心?这层层迷雾,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萧瑟,你究竟是谁?真正的你是什么身份?”唐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锋芒,心中那股杀意如汹涌的潮水般暗暗翻涌。 “我不过是个消息颇为灵通的客栈老板。” 萧瑟的眼神明亮而坦然,仿若一泓清泉,没有丝毫的畏惧与躲闪,就好像真的没有看到唐莲那充满杀意的眼神一般。他轻轻耸了耸肩,双手随意地垂落在身体两侧,整个人显得轻松又自在。 【在天幕之下】,众人对萧瑟的身份议论纷纷。 百里东君看着萧瑟,心中疑窦丛生。他觉得萧瑟的气质和谈吐绝非普通客栈老板。从萧瑟偶尔流露出的对江湖秘辛等细节的熟悉,以及他不凡的见识,百里东君推测他可能是皇子。萧瑟不在天启城,这一点十分可疑。如果是被贬,那他的穿着打扮却依旧有着贵气,言行举止也没有落魄之感。雷梦杀挠了挠头,提出不同看法:“说不定他是王公贵族呢。你看他那身行头,还有那通身的气派。” 雷梦杀笑着打趣说:“说不定萧瑟是江湖百晓生,搞不好是姬若风那家伙的徒弟。”百里东君听后,摸着下巴思索道:“还真有可能,他知道那么多江湖秘闻。”尹落霞在一旁微微点头,也参与到讨论中来。众人的目光时不时投向一旁的南宫春水,只见他看着萧瑟那张酷似北离开国皇帝萧毅的脸,只是笑而不语,仿佛知道什么秘密却又不愿言说。大家都在心中暗自揣测萧瑟真正的身份。 第24章 三顾城美人庄 【天幕之下】唐莲凝视着萧瑟,翡翠玉冕,锦衣华服,眉眼间透着慵懒与不羁。心中疑云密布。眼前这人,言行举止皆透着不凡。他知晓的事情好似繁星般繁多且神秘。唐莲心想,自己也算见过世面,可这萧瑟却如同一团迷雾。每多相处一刻,便觉他愈发神秘,他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故事?他究竟是谁?这个疑问在唐莲心中不断放大。唐莲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一个神秘之人,有着怎样的过往和身份。 萧瑟微微挑眉,心里盘算着先避开这个话题的锋芒,看似随意的开口:“所以我们究竟要去往何处?是径直奔赴九龙门吗?”实则内心有些许紧张,只是凭借多年练就的沉稳气场没有表露出来。 唐莲闻言薄唇轻启,沉声道:“三顾城,美人庄。 ……马车在颠簸的道路上又行驶了许久,从申时一直到酉时末,太阳彻底西沉,天边只余下一丝微弱的余晖。就在这暮色渐浓之际,一座城池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城中的灯火如同繁星纷纷亮起,将整座城映照得如同白昼,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繁华。 抵达三顾城后,雷无桀兴奋地东张西望,唐莲看了他一眼后说:“雷兄弟,你留在这看守马车。”雷无桀刚想反驳,萧瑟却朝他使了个眼色。唐莲和萧瑟朝着美人庄走去,唐莲心中有些许紧张,不知道此次接头会遇到什么情况。萧瑟则看似漫不经心,可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警惕。他们越走越远,雷无桀望着他们的背影,撇了撇嘴,心里却也知道此事重要。 唐莲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美人三顾,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三顾倾我心。三顾城,作为通往毕罗城的交通要冲,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每年,大量商人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商人,有的来自遥远的江南水乡,带着精美的丝绸与细腻的瓷器;有的来自北方的草原部落,驱赶着成群的骏马与珍贵的皮毛。他们在三顾城的街道上穿梭,交易声此起彼伏。而美人庄,无疑是这座城中最耀眼的存在。它是城内最大的销金窟,无数的交易在此暗中达成。商人们在此宴请宾客,一掷千金只为促成一笔笔大买卖。这里不仅汇聚了各方的奇珍异宝,还有着北离境内数一数二的……”唐莲话语稍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神情。 昏黄的灯光洒在萧瑟略显冷峻的脸上,他的眼神在光影中显得深邃而神秘。萧瑟微微歪着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带着几分戏谑看向唐莲,不紧不慢地接着唐莲话说道:“赌场。” 两人刚在美人庄门口站定,嘈杂的喧闹声便如潮水般涌来。唐莲微微皱眉,萧瑟却神色如常。放眼望去,堂内人来人往,那些客商们的谈笑声、美人的娇笑声交织在一起。目光所及之处,每位客商身旁都依偎着一位婀娜多姿的美人,轻纱曼舞,暗香浮动。再瞧那赌桌前,一匣匣明珠在烛光下闪烁着璀璨光芒,每一颗都圆润饱满,足有孩童拳头大小。那光芒刺得人眼睛微疼,更让人惊叹这价值连城的豪奢场景。 萧瑟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噙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调侃道:雷可怜无桀那憨直的小子,此刻还傻乎乎地守着马车。若是他能来此,定能让他那单纯的脑袋开开窍,知晓世间还有这等繁华又奢靡之处。” 唐莲目光扫视着美人庄内的奢华景象,微微侧身,对着萧瑟说道:“美人庄在三顾城独占鳌头,成为最大的青楼。这里汇聚的皆是富甲一方、声名远扬的豪客。他们所参与的赌局,规模宏大、惊心动魄,普通的金钱在他们眼中不过是阿堵物,根本无法衡量赌局的价值。故而,只能以这些璀璨夺目、价值不菲的成筐明珠作为筹码。” 萧瑟:“直接用商行发行的金券不就行了吗?那些金券在各地都能流通,方便又安全。干嘛非要劳神费力地用明珠呢?这明珠运输、保管都麻烦。即便那些人再财大气粗,也不至于如此吧!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由?” 唐莲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商人中间那个皮肤黝黑如夜的汉子身上,随后抬手指向他。那汉子不仅肤色与中原人迥异,深邃的眼窝中透着神秘的光,高挺的鼻梁下,嘴唇丰厚而微翘。他的头发如黑色的绸缎,微微卷曲,几缕发丝散落在宽阔的额头上。身上穿着带有异域特色的服饰,色彩斑斓的布料交织着金银丝线绣成的神秘图案。唐莲开口说道:“三顾城中,不仅有本国商人穿梭其中,更有来自爪哇、大食、吐火国等地的商贾纷至沓来。 萧瑟微微仰起头,墨发随风轻轻飘动,他那精致的面容在千金狐裘的映衬下更显贵气。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透着一丝玩味,轻声说道:“不如……我们也去赌一局?”那慵懒又带着些许蛊惑的语气,仿佛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狐裘边缘,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漫不经心却又让人难以忽视的气场。 唐莲微微皱了下眉,一脸正经地拒绝:“不赌,我可没钱。” 萧瑟轻轻抖了抖身上的千金狐裘,眼睛微微眯起,带着几分狡黠,不紧不慢地说道:“怎么没钱?我们可是拥有一口璀璨夺目的纯金棺材。” “闭嘴!不许打那金棺材的主意。我们到这儿是找接头人的,要低调行事,不能引起任何人注意!”唐莲面色冷峻,目光如炬地瞪着对方,语气强硬得不容反驳。 “是天女蕊!”那一声宛如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美人庄中,这名字仿佛带着魔力。不知是哪位豪客那激动得近乎破音的呼喊刚落,庄内众人的目光瞬间被点燃,空气都仿佛变得炽热起来。他们从各个角落迅速聚拢,像是潮水涌向礁石,急切地想要目睹那一抹令人心醉的身影。 美人庄二楼处,三条红绸仿若灵动的赤龙骤然蹿出,于虚空蜿蜒游弋。与此同时,无数粉色花瓣纷纷扬扬飘洒而下,似一场旖旎的花雨。就在这如梦似幻的景致中,一位女子仿若天仙下凡,悠悠降临。 她身着一袭明艳似火的红色纱衣,那轻薄的纱料随风轻轻飘动,勾勒出她那婀娜有致、若隐若现的迷人曲线。一张鹅蛋脸精致绝美,肤若凝脂,眉如远黛,双眸恰似盈盈秋水,流波婉转间,勾魂摄魄,叫人一眼便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一头如瀑青丝随意披散,愈发衬出她那超凡脱俗的气质。她赤足轻点虚空,步步生莲,仿佛脚下有看不见的云梯托着她缓缓而下。 在场商人皆仰头凝望,目光紧紧锁住那一抹绝世风姿,仿佛魂魄都被勾去,呆立原地,浑然忘我。任世间丹青妙手,也难绘此等倾城之貌;纵有满腹才情骚客,亦无法言说这般勾心之姿。佳人轻落,似梦非梦,唯留满场惊艳,久久难息。 “哟~这不是莲吗。”天女蕊娇柔地唤着,声音仿若带着丝丝缕缕的情丝。她扭动着腰肢,似风中拂柳,缓缓走向唐莲。眼神中波光潋滟,那一抹笑意犹如春日暖阳下波光粼粼的湖面,魅惑至极。 唐莲神色平静,只是那微微抿起的嘴唇和耳朵尖上若有若无的红色,暴露了他内心的不自在。他的眼神深邃而内敛,仿若一潭古井,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暗涌。目光平视前方,看似淡定,实则在思索如何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唐兄,你之前不是言之凿凿不能引人瞩目吗?”萧瑟环抱双臂,歪着脑袋,眯着丹凤眼,嘴角上扬,噙着一丝调侃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 唐莲的内心此刻犹如一团乱麻,天女蕊的出现完全打乱了计划,他既想向萧瑟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现今这般状况,你我想低调行事怕是奢望咯。”萧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唐莲。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一边扫视着周围那些目光灼灼的赌客。 唐莲微微叹气,目光中带着温和的无奈,看向天女蕊,轻声唤道:“蕊……” “莲,自你上次离去,至今已有十六月零七天了。我对你日思夜想。”天女蕊莲步轻移,靠近唐莲,玉手轻轻拉扯着他的衣袖。她仰起头,眼中波光潋滟,带着哀怨嗔怪的口吻说道:“你却好似将我抛诸脑后,难道人家在你心里就这般无足轻重吗?” “一个叫莲,一个叫蕊,听着就似一对老相好呢。萧瑟轻轻耸了耸肩,双手随意地插在袖筒里,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的眼神在唐莲和天女蕊之间来回流转,带着几分揶揄却又并不张扬。 天幕之下,众人皆被美人庄中的景象吸引。雷梦杀望着天女蕊,眼睛骤亮,忍不住脱口赞道:“哇!仙女!”那声音在空气中传开,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话刚出口,一旁的李心月瞬间柳眉倒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玉手如闪电般揪住雷梦杀的耳朵。 “雷梦杀,我看你是不想好过了。”李心月咬着牙说道,每个字仿佛都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丝丝愠怒。雷梦杀吃痛,“哎哟哟”地叫起来,脸上露出夸张的痛苦表情,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扭曲。小李寒衣在一旁看着爹爹被娘亲揪耳朵,小脸满是幸灾乐祸,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嘴角高高翘起,那模样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有趣的事情。 周围还有南宫春水、百里东君等人在场,李心月也不好让雷梦杀太没面子,便松开了手。雷梦杀揉着耳朵,眼睛却还忍不住往天幕上瞟,那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 “你还看!”李心月作势又要抬手。雷梦杀赶忙赔笑:“不看了,不看了。”可那笑容里却带着几分狡黠,仿佛只是在敷衍。接着,他把目光投向天幕中唐莲和天女蕊的互动,开始调侃起来。 “哈哈,我感觉唐莲这少年像是个闷骚男,被天女蕊姑娘给主动,瞧他那手足无措的样子。”雷梦杀大笑着说,双手叉腰,身体微微后仰,笑声爽朗。众人听了,也都把目光投向天幕。 百里东君手持酒壶,灌了一口酒,抹了抹嘴角,一脸嫌弃:“这天幕之上的唐莲太过于正经,少了年轻人该有的朝气。”看到唐莲和天女蕊的互动时,他又笑着调侃:“铁树开花不容易啊。”说罢,还轻轻摇了摇头。 尹落霞也跟着笑道:“可不是嘛,瞧那脸红的样子。”她双手捂着嘴,眼睛弯成月牙,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雷梦杀双手抱胸,挑了挑眉,继续说道:“这唐莲小子平日里看着一本正经,没想到遇到美人就慌了神。说不定以后啊,还得被这天女蕊吃得死死的。” 南宫春水轻摇折扇,嘴角带着笑意,说道:“年轻人的事情,有趣有趣。” 百里东君又打趣道:“说不定以后唐莲会成为美人庄的常客咯。”众人听着,又是一阵哄笑。笑声在天幕下回荡,为这原本有些紧张的氛围增添了几分轻松愉悦。 第25章 萧瑟 包下美人庄?!三刀舞 【天幕之上】“瞧瞧,真是好一位俊俏的少年郎。”天女蕊莲步轻移,靠近萧瑟,眼波流转间似有盈盈秋水。她朱唇微启,呵气如兰,“方才听闻公子欲赌一局。今夜这美人庄,恰有一场千年难遇的豪赌盛事。公子可有兴致,与我一同入局玩乐?”说罢,她轻轻抬手,用如葱玉指将一缕发丝拨至耳后,那不经意间露出的白皙脖颈,宛如玉瓷般细腻,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浅笑,媚态横生。 “我目前囊中羞涩,没有资金可用。”萧瑟眼珠一转,狡黠之色在眼底一闪而过,随后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他微微眯着眼,像是被赌局的话题扰了几分清闲,语气里带着慵懒的倦意。 “不,公子你必然有钱”天女蕊的眼神深邃而敏锐,仿佛能穿透表象看到本质。 “姑娘为何这般坚信不疑?”萧瑟表情恢复了冷静,眼神深邃而睿智。 “寻常之人,目睹如此规模的赌场,定会惊得目瞪口呆,瞧见像我这般的佳人,早就失了神志。但你却始终慵懒懈怠,仿佛这倾世财富与美人都如过眼云烟。由此可见,你定是见过大世面、拥有无尽财富之人,你说说,你是不是腰缠万贯之人呢?天女蕊轻拂衣袖,眼波流转间满是聪慧与妩媚。 “蕊!”唐莲的声音低沉而谨慎,他微微侧身,用只有天女蕊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过周围,然后看向天女蕊,微微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的表情凝重,仿佛周围潜藏着无数危险。 天女蕊神色冷静,不动声色地上前拥抱唐莲。她压低声音,沉稳地在唐莲耳边传递消息::“你的接头人至今不见踪迹。这几日,一批又一批顶尖杀手如潮水般涌入三顾城。你还妄图不引人注目?如今这城里到处都是要取你性命之人!他们可不是为了做买卖,全是冲着你来的!那些人手段狠辣,极难对付。你行事一定要万分谨慎,最重要的是顾全自己。”她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公子,还想赌吗?”天女蕊带着盈盈笑意离开唐莲,转而看向萧瑟。 萧瑟神色清冷,微微垂眸,轻抿嘴唇,随后轻轻点头,声音低沉而缓慢地说道“我有一座山庄,雪落。其价值约抵十匣此等珠子。姑娘,能否先借予我一批?” “好说。”天女蕊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双手轻轻一拍,发出一声清脆声响。她眼波流转,似有无限风情。那两个侍从像是得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立刻托着明珠匣子出现,他们的动作敏捷又不失恭敬,迅速来到天女蕊身侧。 “今日美人庄已被这位公子包下。诸位若是想参与赌局,可留下;若无意于此,便请先行离去吧。”天女蕊微微侧身,眼波流转间,妩媚动人。她轻轻抬手,内力随着她的动作如涟漪般散开,声音酥软却坚定地传遍大堂。她身姿婀娜,轻纱随风而动,在众人的目光中犹如盛开的繁花,娇艳而又带着刺,让人生不出违抗之意。 “哈哈,天女可真会开玩笑。两匣明珠就包下美人庄,这要是传出去,江湖上的朋友不得笑掉大牙。”商人眯着眼,脸上挂着看似和善实则阴阳怪气的笑,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着头。:“这位公子看起来眼生得很,定是不了解咱们美人庄的行情和规矩。天女您掌管这美人庄多年,向来聪慧过人,今日这事,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呢。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隐情?”他那小眼睛滴溜溜地在天女蕊和萧瑟身上打转,话里话外都带着刺,看似委婉,实则句句扎心。语气里满是嘲讽与质疑。 “糊涂?”天女蕊冷哼一声,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她身姿轻盈如燕,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似乘风而起。在空中,她那长袖随风飘舞带起呼呼风声,恰似流霞飞动,又仿若敦煌壁画中的仙子下凡,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众人本想高声赞叹,然而,目光落到那场景上时,却不禁被惊得浑身一颤。 只见天女蕊皓腕一转,两柄银质弯刀便如灵蛇出洞般从袖间滑入手中。那弯刀造型精巧,刀身泛着凛冽寒光,在美人庄华灯的映照下,更显冷厉。 天女蕊莲足轻点地面,如同一朵飞云般朝着楼上的商人疾驰而去。商人身边的两个护卫见状,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双双拔刀迎上。金属碰撞之声瞬间响彻美人庄,火花四溅。 天女蕊双刀齐出,与两个护卫的兵器相交,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响。她只觉双臂一震,却不慌不忙,腰肢往后一撤,整个身子如风中柔柳般倾斜。双刀在她手中飞速旋转,好似两轮银色的月盘,带起一阵劲风,而后又稳稳落回她的手中。 那两个护卫怎会轻易放过她,大喝一声,双脚猛蹬地面,一跃而起,朝着空中的天女蕊扑去,刀光在他们身前交织成一片寒网。 天女蕊却不慌不忙,玉足在虚空轻点,身姿轻盈地旋身飞到更高处。两个护卫扑了个空,还未稳住身形,天女蕊瞅准时机,如苍鹰扑兔一般俯冲而下。她左腿绷直,如同一杆长枪,一脚踹在其中一人的胸口。 那护卫闷哼一声,像断了线的风筝般直直坠下。紧接着,天女蕊借助旋身之力,右腿横扫,又将另一人踢落。她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衣袂飘飘,好似翩翩起舞的仙子,优美至极。 解决完两个护卫,天女蕊目光如炬,锁定商人。手中银刀裹挟着风声,如闪电般直逼商人面门。商人吓得脸色惨白,冷汗如雨下,双脚发软,不停地向后退避。慌乱中,他被身后的椅子绊倒,整个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天女蕊在他身前一步之处稳稳停住,双刀的寒芒映在商人惊恐的眼眸中。 【在天幕的笼罩之下】,唐门议事堂内气氛凝重。唐老太爷坐在太师椅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目光深邃而凝重。一众长老围聚四周,皆望着那展现未来之景的天幕,面色各异。 “这天幕之上,雪月城那女子竟能使三刀,双刀双剑已非凡俗所能驾驭,三刀齐出,此等攻势,当真是霸道无匹。”一位长老捋着胡须,忍不住惊叹。 唐老太爷微微眯眼,沉声道:“这三刀舞,招招夺命,一旦施展,不死不休。雪月城少年天才辈出,未来不可小觑。” 与此同时,天下第一无双城的大殿之中,城主与长老们同样注视着天幕,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雪月城这一代能人辈出,照此下去,十几年后少年天才汇聚,必成大势。”一位长老忧心忡忡。 天下第一无双城城主双手负于身后,神色冷峻:“如今这天幕出现,雪月城名声大噪,天下人皆慕名而去。过不了几年,其势力必定壮大,甚至可能取代我无双城成为天下第一城。” 早在几天前,各方势力因天幕一事,皆暗流涌动。 第26章 雪月城 (时间回到几天前)南诀、东吴、北蛮,各方使者暗中谋划。北阙亡国后,天外天的无相使、紫衣侯、白发仙等残部聚在一起。 紫衣侯皱着眉头,喃喃道:“这天幕预示雪月城未来崛起,若不早做打算,日后恐对我等不利。” 白发仙冷哼一声:“哼,先探清虚实,再做计较。” 北离的世家大族、江湖势力也都没闲着。影宗宗主站在密室之中,烛光摇曳,他对着下属低声吩咐:“速去雪月城探查消息,务必弄清楚这天幕预示之事究竟几分真假。” 无双城城主紧急召集谋士,谋士拱手道:“城主,当务之急,需派人潜入雪月城,或拉拢其人才,或破坏其发展。” 唐门这边,唐老太爷目光扫过众长老,缓缓开口:“我唐门与雪月城虽无宿仇,但未来局势难测。派人送去拜帖,先探探口风。” 暗河之中,杀手们隐匿在黑暗里,暗河家主低语:“雪月城之事,静观其变,若有重金相求对其不利之事,再做定夺。” 百晓堂内,堂主将消息记录在册,心中思索:“这雪月城经天幕一事,已成为江湖焦点,需密切关注各方动态。”一时间,江湖因雪月城和天幕之事,风雨欲来,各方势力心怀鬼胎,手段频出。 ………在北离的广袤大地上,雪月城因天幕之事如一颗璀璨而又神秘的星辰,骤然间光芒万丈,吸引了各方势力的目光。 南诀皇宫内,雕梁画栋却难掩紧张压抑的气氛。御书房中,皇帝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下方群臣噤若寒蝉。“那雪月城在天幕中现如此盛景,日后必成我南诀大患。”皇帝声音冰冷,打破寂静。一位老臣赶忙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雪月城如今声名远扬,其发展之势不可小觑。臣以为应先派人深入探查,再做定夺。”皇帝微微点头,目光扫过群臣:“可有良策应对?”一位武将昂首挺胸,抱拳说道:“陛下,臣愿领精兵乔装潜入北离,查探雪月城兵力部署与城中虚实。若有可乘之机,或可……”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皇帝沉思片刻,未置可否。这时,一位谋士模样的臣子站出,行礼后说道:“陛下,强攻恐非上策。不妨先派使者,以祝贺之名前往雪月城,送上厚礼,同时暗中观察其内部关系是否有可利用之处。分化拉拢,方为长久之计。”群臣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这两种方案的可行性。 与此同时,南诀的营帐内,将军与谋士们围坐一团,烛火摇曳。澹台将军面色凝重,声音低沉:“那雪月城在天幕中现如此盛景,十几年后少年天才云集,若是任由其发展,日后必成我南诀大患。速派探子再探,务必查清楚那雪月城如今实力究竟几何。”谋士点头应下,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东吴皇宫深处,议政殿内烛火摇曳。吴王高坐龙榻之上,目光中透着忧虑。“雪月城因天幕而声名大噪,北离若得雪月城助力,恐对我东吴不利。”吴王的声音在殿堂内回荡。太宰上前一步,恭敬说道:“陛下,臣以为可先派密探乔装成商旅潜入雪月城周边,探听风声,了解其真实实力。再从长计议应对之策。”吴王微微颔首,又看向一旁的将军:“将军以为如何?”将军抱拳行礼,大声说道:“陛下,末将以为,我东吴水军天下闻名,可在边境佯装操练,给北离施压。同时,暗中联络一些对雪月城心怀嫉妒的江湖势力,许以好处,让他们给雪月城制造麻烦。”吴王手指轻轻敲击龙榻扶手,思索片刻后说道:“太宰所言探听之事即刻去办,将军之策也可同步筹备,但不可轻举妄动,一切需等消息回报再做定夺。”殿下臣子们齐声应诺。 与此同时,东吴水乡中,世家大族的族长长者们聚于一艘华丽的画舫内。一位老者轻摇折扇,缓缓说道:“雪月城名声大噪,天下人皆趋之若鹜。我东吴虽与北离相隔甚远,但也不可不防。去信给雪月城城主,以商贸往来之名,探探其口风。”众人纷纷附和,画舫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微微晃动。 北蛮的营帐中,篝火熊熊燃烧,火星飞溅。首领巴特尔坐在虎皮椅上,身旁的勇士们围坐成圈,烤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一个探子匆匆赶来,单膝跪地,大声说道:“首领,雪月城的消息传来了。那天幕显示雪月城未来有诸多少年天才,实力不容小觑。”巴特尔浓眉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贪婪与警惕。他随手拿起一块烤肉,咬了一口,边嚼边说:“雪月城若崛起,定会影响我们在草原的地位。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一旁的谋士模样的老者摸着胡须说道:“首领,我们可以先派人伪装成商队,去雪月城附近交易,暗中观察他们的城防和人员情况。再挑选一些勇士,在雪月城通往其他城池的要道上设伏,试探他们的反应。如果他们实力不强,我们就趁机抢夺他们的财物和资源;要是他们实力强大,我们再另想办法。”巴特尔微微点头,将手中的骨头扔向篝火,火星四溅。“就按你说的办。多派些机灵的人去,不要打草惊蛇。但要是有机会,也不要手软。”勇士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弯刀,大声呼喊,声音在草原上回荡。 曾经的北阙,如今虽已亡国,天外天的众人却并未甘心沉寂。无相使、紫衣侯、白发仙围坐在篝火旁,火焰映照在他们脸上,神情各异。无相使皱着眉头,率先开口:“雪月城如今被天幕捧上高位,若是其势力进一步扩张,恐对我们不利。紫衣侯,你向来足智多谋,可有应对之策?”紫衣侯沉思片刻,道:“先派人混入雪月城周边,打探消息。再设法联系一些对雪月城心怀不满的势力,或许可从中作梗。”白发仙手握剑柄,并未言语。 在北离的朝堂之上,局势因雪月城的出现变得更加波谲云诡。青王在自己的府邸中,密室里烛火昏暗。他与幕僚们低声商议,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雪月城如今名震天下,若能为我所用,那这太子之位,本王便多了几分胜算。” 青王声音低沉却难掩兴奋。幕僚点头应和:“王爷,雪月城虽为江湖势力,但经天幕一事,影响力不容小觑。我们可先派人送去厚礼,表达王爷的善意,再邀请雪月城重要人物来府上一叙。”青王微微眯眼,思考片刻后说道:“此事需谨慎安排,不可让其他皇子察觉。” 萧王同样在谋划着。他坐在华丽的大厅中,周围是一群谋士和门客。“那雪月城未来定是天下第一城,若得他们支持,本王何愁大事不成?”萧王目光灼灼。一位谋士上前一步,说道:“王爷,我们可先从雪月城在朝中的故交入手,慢慢渗透,再以利益相诱。同时,在江湖中散布对王爷有利的消息,让雪月城看到王爷的威望。”萧王抚掌大笑:“妙策,就依你所言。” 景玉王这边,有琅琊王的支持,势力也不容小觑。 而各大世家,算盘也打得噼啪响。汝南袁氏家主对着族中子弟:“把家中年轻一辈有资质的都送去雪月城,若能在雪月城学艺,日后归来,必能提升我袁家在江湖中的地位。顺便也可打探雪月城虚实,为家族谋得更多利益。”其他世家亦是如此,表面上是送子弟去学艺,实则各怀鬼胎。 影宗内,易卜站在阴影之中,对麾下弟子吩咐道:“雪月城因天幕而受瞩目,这背后定有诸多秘密。你们分散出去,混入各方势力前往雪月城的队伍中,务必把消息给我带回来。不管用什么手段,不可暴露身份。”弟子们领命,如鬼魅般消失在黑暗里。 无双城城主高坐于殿堂之上,下方谋士们议论纷纷。城主抬手示意安静,说道:“雪月城如今势头正盛,我们不可坐以待毙。一方面,派出使者,以切磋武艺之名,试探雪月城年轻一辈的实力;另一方面,在江湖中散布一些对雪月城不利的消息,先乱其名声。”谋士们纷纷点头,各自领命去筹备。 唐门的密室里,唐老太爷与几位核心长老正在商议。唐老太爷目光深邃:“雪月城经此一事,各方势力必定有所动作。我们唐门可先按兵不动,与一些小势力联手,让他们先去试探雪月城的虚实,我们再伺机而动。”长老们点头称是,心中各自盘算。 暗河之中,水流湍急,杀手组织的首领在黑暗的洞穴里低声冷笑:“雪月城成为众矢之的,这正是我们的机会。接下那些对雪月城不利的委托,从中获利。同时,密切关注各方势力的行动,必要时,给雪月城致命一击。”杀手们隐藏在黑暗里,只等一声令下。 百晓堂中,堂主姬若风将各方传来的关于雪月城的消息一一整理记录。他深知,这场因天幕引发的风暴才刚刚开始,而百晓堂要在这风云变幻中保持中立,却又要掌握各方动态,实非易事。他对着手下人说道:“继续收集消息,任何关于雪月城的风吹草动都不可放过。” 与此同时,雪月城城主洛水的书房内,各种拜帖堆积如山。城主洛水坐在书桌前,看着这些拜帖,眉头微皱,心中明白,一场风暴即将席卷雪月城,而她必须要带领雪月城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站稳脚跟。 第27章 白发仙 【天幕之上】“天女,不知在下何处冒犯,竟让您如此动怒?”商人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观察天女蕊的表情,语气极为小心,额头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浸湿了衣领。 “好啦,我不过逗你玩玩,吓唬吓唬你罢了。至于原因嘛,我是想让这里的所有人都清楚,这位公子所开赌局并非仅涉及金钱。” “难不成,这,这是生死局!?”商人的声音像是破旧风箱拉扯发出的,抖得不成样子。他的双腿如筛糠般剧烈颤抖,膝盖一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 “没错!”天女蕊柳眉一挑,神色坚定。 唐莲目光中带着审视与谨慎,压低声音对萧瑟说:“生死局?何为生死局?”他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周围人的动静,手不自觉地放在了腰间的武器上。 萧瑟萧瑟神色平静,目光先看向唐莲,不紧不慢地开口:“光听名字就知道了,输者,钱财与性命皆失。”接着,他转头看向天女蕊,微微挑眉,语气依旧沉稳:“不对,我何时说过要这般赌了?”他双手抱臂,身姿挺拔,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是在等待对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角落的赌桌旁,那位白发玉剑的男子,一袭白衣胜雪,白发如瀑般披散在肩头。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捻着一颗莹润的珍珠,微微眯起双眸,似笑非笑地说道:“小丫头啊,你这心思,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是想帮你的小情郎。可你得明白,这三顾城美人庄虽有几分名气,但在这江湖风云面前,还没那么大的能耐镇住场子。”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珍珠在指尖来回滚动,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从容,却又带着几分调侃戏谑的意味。 “是你!”唐莲目光如炬般射向白发男子。 “我们又见面了,唐莲。”白发男子云淡风轻地说着,可语气中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冰冷。他的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刹那间,一群身着黑色劲装、手持明晃晃长剑的武夫如潮水般从门外涌了进来开始驱逐美人庄的豪客。 【天幕之下】,百里东君仰头,目光紧紧锁住天幕之上的白发仙,眼中满是震惊之色,不禁脱口而出:“又是他!” 南宫春水微微侧身,手中折扇轻轻晃动,好奇地问道:“东八,你认识这白发小子?” 百里东君轻轻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往昔的记忆从心底深处唤起。片刻后,他缓缓睁开双眸,眼中的光芒逐渐聚焦,缓了缓心神,开始娓娓道来:“在古尘师父驾鹤西去之前,曾有两个自号无法无天的丑家伙前来拜谒。那个白头发的人就跟在他们后头。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那时候的情况,他虽然站在后面,但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厉害劲儿。后来我去西南道抢亲的时候,晏家遭遇劫尸之乱时,惊鸿一瞥间,我又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依旧是白发如雪,玉剑生辉。他每一次出手,都似清风拂过山林,看似轻柔却气势磅礴,非凡的武艺犹如山间奔腾的溪流,让人难以忽视。”说到这儿,他的眼睛里露出认真思考的神情,有点严肃又有点好奇。 玥瑶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一双美眸紧紧锁住天幕之上的莫棋宣,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入心底。她的内心如同一团乱麻,惊讶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一波冲击着她的心房。身为天外天的大小姐,莫棋宣在教中的尊崇地位她再清楚不过。 往昔相处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他恭敬的态度、偶尔关切的眼神,那些细微的瞬间此刻都被无限放大。她的嘴唇轻轻咬着,贝齿在粉嫩的唇瓣上留下浅浅的痕迹。她的脑海飞速运转,思索着这期间种种可能的变故。“他是如何成长到这般模样的?这十几年间又经历了多少风雨?”疑惑在她的眼眸中闪烁,但偶尔又似有一道光闪过,仿佛捕捉到了某些关键的线索,有了一丝明悟。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心中五味杂陈。 李心月则将目光定在白发男子身上,仔细打量着他的面容与神态。片刻后,她轻声开口:“看这男子外貌,如今应是和东君年龄相仿之人。他的眼神深邃,似藏着许多故事。这眉眼间虽有几分年轻气盛,却又被一种沉稳所掩盖。”她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南宫春水收起折扇,轻轻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天幕,缓缓说道:“这江湖啊,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如今看到这十几年后的景象,才知日后江湖动荡巨大。也不知会有多少英雄豪杰崛起,又有多少门派兴衰交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与对未来的隐隐担忧,眼神中透着对这风云变幻江湖的敬畏。微风轻轻吹过,他的衣袂随风飘动,仿佛也在为这未知的江湖命运而叹息。 雷梦杀双手抱胸,微微扬起下巴。接着挠了挠头,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然后看向南宫春水说道:“师父,这事儿太奇怪了。那些世家公子、宗派弟子,哪个不是眼高于顶,怎么都一股脑跑去雪月城拜师了?我琢磨着这二十年间江湖肯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雪月城是不是有什么绝世秘籍现世了?或者是有什么高人在那传授独特的武功心法?不然这二十年间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有您老人家,也要去雪月城寻求什么真爱。雪月城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啊,您就别瞒着了,快给我们讲讲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凑近师父,满脸期待地等着师父解惑。 南宫春水笑得一脸核善,朝雷梦杀招手“雷二,过来”。 雷梦杀一听有戏,连忙屁颠屁颠跑过去,呲着个大牙乐一副洗耳恭听地模样。 结果南宫春水无情地赏给自家二徒弟一个脑瓜崩。“叫谁老人家呢,雷二,一把年纪的那是李长生,关我南宫春水什么事,你师父我,这一世可是个儒雅的读书人,下回说话注意着点儿。” 雷梦杀有些吃痛地捂着脑袋,一转头看到自家漏风小棉袄无情嘲笑,完了,这回心拔凉拔凉了。 天外天,无相使的目光紧紧锁住天幕之上的莫棋宣,岁月似乎并未在他那清冷的面容上刻下太多痕迹,只是那深邃眼眸中的沧桑,泄露了时光的秘密。 “十几年后,棋宣还是孤身一人,看来我天外天没能复国。”无相使的话语似一阵幽风,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紫雨寂一袭紫衣,宛如一朵盛开在暗夜的鸢尾花,高贵而神秘。白发如瀑的莫棋宣,衣袂飘飘,仿若遗世独立的仙人。 莫棋宣微微抬头,望向那无尽的天幕,往昔的战火与硝烟在眼前浮现。紫雨寂轻轻走近莫棋宣,目光中带着一丝疼惜:“棋宣,复国之路漫漫,或许这是命运的安排。”莫棋宣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命运?我从不信命。只是这世间的纷扰,让人心力交瘁。紫寂,小姐说复国一事她有动摇你觉得小姐的决定是正确的吗?” …… 第28章 萧瑟胜出 “呵!有趣,这些人竟连黄金棺材中所装之物究竟为何都不知晓,却还胆敢来凑这份热闹。”厢房内,一位身着深紫色劲装的男子,此时正微微皱眉,轻声自语。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外面喧闹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 “聒噪!”白发男子面容冷峻,冷冷地注视着眼前这一群如同跳梁小丑般的人,只见他手中长剑寒光一闪,快速地挥舞了几下,那凌厉的剑势如狂风骤雨般袭来。眨眼之间,那一群人便纷纷倒地不起。 “大师兄,你……你方才看清他出剑了吗?”紫衣男子身旁的小弟子一脸惊愕地问道。那小弟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似乎还沉浸在方才那白发男子惊人的剑势之中。 紫衣男子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仿佛仍在回忆着方才那白发男子令人眼花缭乱的出剑瞬间。心中暗自惊诧,那白发男子的剑法之快、之凌厉,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两日已然清理了众多杂鱼,却未曾想到,漏网之鱼竟还有如此之多。”白发男子微微侧目,瞥了一眼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眼神中满是冷漠与淡然。 “恐怕,我与唐莲皆非此人之敌,若欲对付他……”紫衣男子缓缓转过头,目光投向那个正悠然吃着点心的小少年。只见那少年身着一袭淡黄色衣衫,长发被同色发冠束成利落的马尾。他生就一副西域风格的面容,长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衬托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其长相稚嫩,约摸十二三岁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小帅哥,让人见之难忘。 小少年察觉到紫衣男子的目光,旋即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明媚而耀眼。随后,他便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旁若无人地继续吃着点心。在小少年的身旁,静静地放置着一个剑匣,那剑匣的大小大约与他的身量相当。剑匣的材质看上去古朴而厚重,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剑匣的表面似乎有着一些若隐若现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天女蕊柳眉微蹙,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两日涌入三顾城的人极多,然而,离奇消失的人亦是不少。” 白发男子面无表情,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缓缓说道“为免唐公子多费心神,那些多余之人,我已替唐公子清理掉了。” 萧瑟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说道:“哼,说得倒是好听。不过是先将与你争抢的人解决掉,然后再来与我们争抢罢了。”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屑,双手抱在胸前,身姿挺拔却又带着几分慵懒。 “呵,确是如此。”白发男子微微扬起嘴角,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 “看来你也是冲着那口棺材而来,需知那是雪月城的物件。”唐莲神色冷峻,目光紧紧盯着白发男子。 “看来你似乎并不清楚自己所护送之物究竟为何,那东西并不归属于雪月城。”白发男子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笃定。 “你知晓里面装的是什么?”唐莲眉头微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与警惕。 “那是自然。”白发男子微微扬起下巴,神色中透露出一抹自信。 “阁下怕是有所误会了。”萧瑟缓缓踱步走到白发男子面前,神色淡然,“如今这美人庄内最为重要之事乃是在下所设的赌局。倘若阁下对此并无兴致,那么还请移步他处吧。”说着,萧瑟优雅地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举止之间尽显从容与贵气。 “赌局?”白发男子微微挑眉,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他的目光在萧瑟身上停留片刻,似乎在思索着这个所谓的赌局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生死局。”萧瑟轻轻挥动衣袍,神色平静地回答。他的眼眸中似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闪烁,声音虽淡,却仿佛有着千钧之力。 “我乃一名剑客,能掌控我生死的唯有剑,绝非几个骰子。不过今晚,我倒颇有兴趣陪二位玩玩这个游戏。倘若二位赢了,我便给二位一夜的时间去逃。”白发男子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傲然与自信。他的话语简洁明了,却又充满了挑战的意味,仿佛在向萧瑟和唐莲宣告着自己的强大与不可战胜。 “看来你当真是极为自信啊。”萧瑟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白发男子,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端倪。 “自不自信,赌过便知。”白发男子神色从容,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坚定。他的语气平淡,却透露出一种强大的自信,仿佛对这场赌局胜券在握。 两人不约而同地各自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随后便双双走向赌桌。赌桌之上,一个骰盅静静地放置在那里。 那白发男子突然猛力一挥手,远处红木桌子上的骰盅瞬间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迅速朝着他飞掠而来,精准无误地落在了他的手上。而反观对面,萧瑟依旧是那副慵懒之态,一只手轻抚下颚,双目紧闭,仿佛正在休憩。他的神情悠然自得,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又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那副模样,与专注的白发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隔空取物!”唐莲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诧异与警惕,暗暗思忖着这白发男子的实力究竟有多深不可测。 “不过是些江湖术士的小把戏罢了,这你也玩?”萧瑟微微睁开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他的眼神慵懒地扫过白发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随后望向唐莲。 “怎么?”唐莲微微皱眉,目光在萧瑟和白发男子之间来回移动,一脸疑惑。 “过来啊。”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瞥了一眼唐莲,“哎!我说你们雪月城的人,脑子里难道除了打打杀杀,就再无其他之事了吗?”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眼神中却透露出对唐莲的些许不满。“ 唐莲反应带着些许滞后性(专业名称:钝感力)心中虽有几分不悦,但还是迈步来到萧瑟身侧。 “一局定胜负。你们若赢,我即刻离开;我若赢,把东西留下。”白发男子神色冷峻,目光坚定地看着萧瑟和唐莲。他的话语简洁明了,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气势。 “听起来倒是颇为公平。我曾在天启城的千金台,与人连续赌了三天三夜,最终赢下一座城池,你可信否?”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抹自信与傲然。他的语气平淡,却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耳听终究为虚,眼见方为实。”白发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晃动起手中的骰盅。那骰盅在他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预示着这场赌局的紧张与刺激。 萧瑟唐莲二人同步合上眸子,凝神细听骰子的动静。须臾,白发男子停止了晃动骰盅,猛地将其拍在了桌面上。那清脆的声响仿佛一道惊雷,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公子既能赢下一座城,那么此次想必也不会轻易落败。”白发男子目光紧紧盯着萧瑟,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五五六,买大。”唐莲附上萧瑟耳边轻声低语。 “所以说啊,你们这些江湖人,就是缺少情趣。所谓赌局,最有趣之处乃是那个‘赌’字。可若是早早地就把结果给预料到了,那这赌局又有何意义呢?”萧瑟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与惋惜。 “那你说说,该压什么?”唐莲微微皱眉,看着萧瑟问道。 “呵!”萧瑟轻哼一声,稍作停顿,似在蓄积力量。随后,眼神中光芒绽放,笃定地说道:“我赌五五六,大!”他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毅然决然地再次压了大。那模样,仿佛胜券在握,霸气十足。 “你!”唐莲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本以为萧瑟准备了一手妙招,没想到却是拉了坨大的。 “哈哈哈哈,甚好!押定离手!”白发男子大笑一声,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骰盅。那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稳与自信。 “不好!”天女蕊柳眉微蹙,神色间满是担忧。她的声音清脆而急切,仿佛预示着即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碎空指!”唐莲低喝一声,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碎空指,此指法极为霸道,中招之人表面看似安然无恙,实则五脏六腑皆已被震碎。此刻,这盅内的骰子怕是已然…… “当然不妙,既然是赌局,又岂会那般容易。”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透露出一丝凝重。他的话语不紧不慢,却让人感受到了局势的严峻。 “公子可要更改?”白发男子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仿佛已经稳操胜券。 “改?所谓赌局致胜之法,乃坚信自己必定会赢。只要笃信自己必将获胜,那便定然会赢。”萧瑟缓缓起身,目光如炬地盯着白发男子,他身姿挺拔,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场。随后,萧瑟伸出右手,毫不犹豫地一下掀开了骰盅。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被掀开的骰盅之上,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整个空间。 唯独萧瑟的眼神坚定而果敢,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了信心。 事实证明萧瑟的自信是有道理的,那盅内的骰子已然被震得粉碎,仅剩下一堆细腻的粉末。 白发男子神态悠然地看着萧瑟,而萧瑟却不慌不忙地拂去赌桌上的粉末。令人惊讶的是,桌面上竟留下了骰子的印记,那数字,分明就是五五六!此刻,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清晰的印记上,惊叹于萧瑟的沉着与机智。白发男子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似乎对这个结果感到意外。而萧瑟则依旧淡定自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五五六。”唐莲轻声念出这个数字,眼中满是惊叹。他没想到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萧瑟竟然还能赢下这场赌局。唐莲的心中对萧瑟又多了几分敬佩,这个看似慵懒忧郁的公子,实则有着过人的智慧和胆识。 “公子好身手。”白发男子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他不得不承认,萧瑟在这场赌局中的表现确实令人刮目相看。白发男子原本以为自己的碎空指足以掌控局面,却没想到萧瑟竟能以如此巧妙的方式应对。此刻,他对萧瑟的兴趣愈发浓厚,心中暗自揣测着这个神秘公子的来历和目的。 “不才,不才。”萧瑟轻轻摆手,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不过是一个小戏法而已,我可不会武功。”他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刚才的惊险场面只是一场小小的游戏。然而,他那从容不迫的神态和自信满满的话语,却让人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众人心中暗自猜测,这个神秘的公子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本事。 “不会武功?”白发男子微微扬起眉毛,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接下来的路途可皆是险途,公子既不会武功,还是莫要卷入这滩浑水为好。”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警告,又似乎别有深意。 “阁下莫不是要反悔?”萧瑟微微眯起丹凤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我曾言不会杀你们。”白发男子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傲然,“然而,我的伙伴们却与我不同。他们,可没有我这般大的耐心。”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亦有一位同伴,虽说他脑子不甚灵光,但手上功夫却甚是不错。你的同伴未必能占得便宜。””萧瑟的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笃定。 “如果你知道我是谁,定然不会这么说。”白发仙背对着身子,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威严,仿佛自己的身份足以让所有人畏惧。他挺直了身子,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让人不敢小觑。 “天外天,白发仙。”萧瑟神色平静,目光却微微一凝。他的语气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沉稳。 景玉王府中,萧若瑾自从上次天幕之事后,便派遣了众多人手牢牢看守着王府别院里的易文君。 他甚至换掉了曾看守易文君的师兄洛青阳这个心思不正的影卫。 其实,即便景玉王萧若瑾不换,洛青阳也无法再看守在易文君身旁了。 只因天幕一事,洛青阳被泰安帝特意调到身边做贴身护卫,其身份地位瞬间上涨。影宗作为皇室见不得光的利刃,徒弟洛青阳被提携,于影宗而言亦是好事一桩。易卜身为宗主,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他看着洛青阳的崛起,既为徒弟感到骄傲,又深知影宗未来的命运将更加复杂。易卜站在影宗的庭院中,望着天空中变幻莫测的云朵,思绪飘向远方。他明白,随着洛青阳地位的提升,影宗必将面临更多的挑战与机遇。而他,作为宗主,必须要带领影宗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 与此同时,景玉王府内。 第29章 天生剑骨——无双 天幕之下,景玉王府内,景玉王萧若瑾和胞弟琅琊王萧若风一同凝视着天幕上的萧瑟。 萧若瑾看着萧瑟在赌局中的精彩表现,眼中满是赞赏,不住地点头称赞。那自信果敢的眼神,沉着机智的应对,都让萧若瑾越看越喜欢,心中竟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他回想起天幕上的推测,萧瑟极有可能是皇家子嗣,而此时播放的又是未来十几二十几年后的事情。看着天幕上的萧瑟,萧若瑾越看越觉得他像胞弟萧若风,那眉宇间的英气,处变不惊的姿态,都似曾相识。 一旁的琅琊王萧若风,目光紧紧锁定在萧瑟身上。他看着这个未来的皇子,心中满是疑惑。在他看来,皇子理应生活在皇宫之中,享受尊荣,为何会隐姓埋名待在偏僻之地?究竟是因何缘故被贬至此?萧若风陷入沉思,试图从萧瑟的一举一动中寻找答案。他暗下决心,若有机会,定要弄清楚这背后的缘由。 “天外天!”厢房内的紫衣男子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心中便涌起了强烈的杀意。 白发仙眼中止不住的惊愕,翡翠玉冕,锦衣华服,这人究竟是谁?居然如此敏锐地洞察到了他的真实身份。那惊讶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弥漫在他的眼眸之中。他心中暗自揣测,这个能轻易看穿自己身份的人,究竟有着怎样的来历和本事。 “如果在十二年前,这确实是个能镇得住场子的名字。”萧瑟微微扬起下巴。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认得我?”白发仙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警惕与疑惑。他紧紧盯着对方,试图从对方的表情和举止中找到一丝线索。 “知道你们的人不多,但世间之事,总归会有人知晓。”萧瑟双手抱胸,神色淡然。 白发仙眼神骤冷,刹那间,他掌控了旁边之人的利剑,迅猛地刺向萧瑟。唐莲见状,手中指尖刃立刻迎上,双方内力碰撞,强大的冲击力将唐莲和萧瑟震退数步。那股力量仿佛汹涌的波涛,让他们一时难以稳住身形。唐莲面色凝重,紧紧盯着白发仙,心中暗自警惕。而萧瑟则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多了几分沉思。 就在这一刻,楼上的紫衣男子携着身侧两个弟子纵身跃下,落在两方之间。紫衣男子手持长枪,枪尖直逼白发仙。 “天外天之人竟敢在此现身,难道你们忘却了曾经的约定?”紫衣男子怒目而视,声音如洪钟般响亮。他手中长枪微微颤动,似乎随时准备出击。 “无双城的卢玉翟?没想到你们也会出现在这里。”唐莲微微皱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意外。他看着卢玉翟,心中暗自思索着无双城的人此时出现的目的。怕不是也为了黄金棺材而来,唐莲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警惕。 “唐莲,不管我们之间有怎样的争斗,这黄金棺材,万万不能落入此人之手!”卢玉翟神色严肃,目光紧紧盯着唐莲,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他手中长枪微微一动,似乎在强调自己的决心。 “那黄金棺材里的东西本就归我天外天所有,想要拦住我?没那么容易!”白发仙眼神一凛,语气中充满了傲然与自信。他的目光扫过唐莲和卢玉翟,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卢玉翟领着两名师弟迅速扑向白发仙,与之激烈交锋起来。他们的身影交错,招式凌厉,每一次的碰撞都发出沉闷的声响。卢玉翟手中长枪舞动,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他的两名随从也毫不示弱,配合默契,与卢玉翟共同对抗白发仙。白发仙则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他的剑法精妙,身形灵活,在三人的围攻下依然游刃有余。双方你来我往,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天下武学共分九品,而九品之上存有四大境界,即金刚凡境、自在地境、逍遥天境,还有那仅存于传说中的神游玄境。这白发仙的武功已然踏入逍遥天境,天外天之名,果然不虚。”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流露出一丝凝重。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正在激战的白发仙等人,心中暗自盘算着局势的发展。在他看来,白发仙的实力之强,远超众人的想象。天外天的威名,也绝非浪得虚名。 “这天外天究竟有着怎样的来历?”唐莲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疑惑。他的目光从白发仙身上移开,望向萧瑟,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天外天这个名字你或许未曾听闻,但他们的另一个名号你定然知晓,那便是魔教。”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凝重。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唐莲,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在他看来,魔教之名如雷贯耳,其势力庞大,手段狠辣,一直以来都是江湖中的一大隐患。如今,天外天以魔教的身份再度出现,必然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魔教!”唐莲听了萧瑟的话,心中一震,他没想到这天外天竟然就是魔教。他深知魔教的厉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就在此时,卢玉翟被猛地一脚踢飞,重重地撞在了红柱上。唐莲见此情形,施展轻身之术,腾空而起,掷出数枚飞镖,急速射向白发仙。他的动作如灵燕般轻盈,眼神中满是坚毅。那数枚飞镖在空气中穿梭,闪烁着寒芒,带着凌厉的气势直逼白发仙。 白发仙眼神一凛,手中长剑猛地一挥,便将如潮水般涌来的攻击尽数挡下。唐莲见此情形,心中的倔强被瞬间激发,他毫不气馁,双手如幻影般舞动,持续出招。一道攻击如闪电般射出,却被白发仙轻松挡开,唐莲紧接着发出第二道攻击,那攻击带着凌厉的气势,仿佛能穿透一切,可依旧未能突破白发仙的防线。两道不成便三道,唐莲咬紧牙关,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他不断变换着攻击的角度和力度,心中想着总有一道能击中对方。 然而,白发仙的境界远超唐莲,他的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强大的气场,所有的攻击都被轻松打落。最后一道攻击如流星般划过,却被白发仙稳稳接住。白发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顺势将这道攻击挥向唐莲。唐莲反应迅速,一个转身灵巧地躲开。见暗器对白发仙无用,唐莲心中快速盘算着应对之策,干脆落地,决定与白发仙近身搏斗起来。 唐莲身形如猎豹般敏捷,出招果断而有力,每一招都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可惜,无论他如何努力,实力的差距依旧悬殊。白发仙轻松应对着唐莲的攻击,仿佛在戏耍一个孩童。最终,白发仙猛地发力,将唐莲狠狠扔了出去。唐莲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卢玉翟见唐莲都难以抵挡白发仙,便又再次拾起长枪,猛刺向白发仙。白发仙见状,手中长剑用力一舞,卢玉翟和白发仙两人都即刻向上腾跃以作躲避。那凌厉的剑风与长枪的锋芒在空中交错,仿佛一场激烈的战斗刚刚拉开帷幕。 “可有胜算?”唐莲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他看着与白发仙对峙的卢玉翟,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场战斗的结果。唐莲深知白发仙的实力强大,他们几人联手都未必是其对手。 “要不是他手下留情,刚才的那一剑咱们已然凶多吉少。”卢玉翟面色凝重,眼神中带着一丝后怕。他紧握着长枪,警惕地盯着白发仙,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你们皆是故人之后,看在你们师尊的份上,我不会取你们性命。但若你们再敢阻拦,可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白发仙目光如剑,语气冰冷。他手中长剑微微颤动,散发着凛冽的寒气。白发仙深知这些年轻人的身份,也念及旧情,不愿痛下杀手。但如果他们继续不识好歹,他也绝不会手软。 雪月城无双城的大弟子合力出击,却依旧无法触及白发仙一丝一毫。正当场面呈现出压倒性态势之际,一道黄衣身影倏地闪过,手中一个庞大而又制作精良的木盒猛地砸向屋面。 只见少年微微抬手,向下一拍,随着齿轮缓缓转动,木盒应声而开,利剑如闪电般骤然出鞘。 “云梭、青霜、绕指柔、玉如意。”在众人的目光聚焦之下,他神情自若,镇定从容地操控着这四把飞剑。只见那云梭如闪电般穿梭,速度极快,留下一道道模糊的光影;青霜散发着凛冽的寒气,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绕指柔灵动婉转,如同一条柔软的丝带在空中飘舞;玉如意则散发着温润的光芒,给人一种祥和之感。他手指轻动,灵力涌动,四把飞剑便按照他的心意在空中变幻着各种阵型,令人叹为观止。 少年不过十三岁的年纪,却胆敢剑指逍遥天境的白发仙。为何他有如此胆量?只因他能稳稳地操控着那已历经百年之久却始终无人能够成功开启的无双剑匣。 此少年气势如虹,一心想要四连击取人性命,那模样仿佛易如反掌。方才还不可一世、威风凛凛的白发仙,此刻也不得不忙于抵挡。原来,这位身着黄衣的少年便是天下无双城大名鼎鼎的无双。他年纪虽小,却天赋异禀,实力非凡。那无双剑匣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众人看着这位少年,心中既惊叹又佩服,谁能想到如此年少之人竟有这般魄力和实力。 “无双城的无双剑匣,相传已有百年无人能够操控它了。”白发仙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诧异与审视,“小鬼,报上你的名号。” “我乃天下无双城之人,名号无双!”无双傲然回应。 唐莲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惊诧之色,这少年竟然以一城命名,且还能驾驭那百年来无人开启的无双剑匣,这不禁让他心中生疑:难道……此少年是无双城预先选定的下一任城主?倘若真是如此,那这少年日后必定会在江湖中掀起一番波澜。他的出现,或许会改变无双城乃至整个江湖的格局。唐莲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少年,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 “雪月城横空出世之后,天下无双城便乖乖地把‘天下’二字给去掉了吧。”白发仙发出一声嗤笑,话语中满是嘲讽之意。那眼神中流露出的轻蔑,仿佛在诉说着无双城的无奈与没落。 “呵!迟早会加回来的。”无双的脸上波澜不惊,对白发仙的嘲讽全然不以为意。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仿佛那被去掉的“天下”二字,在不久的将来定会重新回到无双城的名号之上。他的身姿挺拔如松,散发着一种无畏的气势,让人不禁相信,他口中的这句话绝非妄言。 “有趣,你想如何?”白发仙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我刚刚已然说了,见高手不能失之交臂,自然是想向前辈讨教一番。”无双神色从容,眼神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哼,狂妄之徒!我可没闲工夫与你们在此耗费时间。”白发仙冷哼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耐烦。他微微皱起眉头,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冷峻。那一头白发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威严。他双手一挥,转身欲走,似乎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毫无兴趣。 “去!”无双操控着几柄剑疾速飞向白发仙。然而,白发仙并不想与他过多周旋,直接身形一动,迅速朝外飞掠而去。白发仙身形如电,瞬间便拉开了与剑的距离。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显然是不想在这场无谓的战斗中浪费时间。而那几柄剑则在无双的控制下,紧追不舍,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轨迹。 “别跑!”无双怒喝一声,身边的剑如流星般飞速射出,紧紧跟随在白发仙身后。他的眼神紧紧锁定前方的白发仙,脸上满是坚毅之色。那两柄悬浮的剑散发着凌厉的光芒,仿佛随时准备出击。脚下的剑则带着他飞速前行,在空气中留下一道绚丽的光影。无双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紧紧追随着白发仙,丝毫不肯放松。 “无双,回来!”卢玉翟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带着急切与威严。他的眼神紧紧盯着远去的无双,心中充满了担忧。卢玉翟深知白发仙的实力强大,无双贸然追去,很可能会陷入危险之中。 此时的无双,一心只想着追上白发仙,根本没有留意身后卢玉翟的呼喊声。他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在天空中疾驰而过,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周围的云朵被他远远地甩在身后,风在他耳边呼啸着,仿佛在为他的勇气欢呼。而卢玉翟的声音,早已被风声淹没,消失在茫茫的天际之中。 卢玉翟望着无双消失的方向,无奈地叹了口气。此时的他,心中满是懊恼。原本计划着抢夺黄金棺材,却因为无双的擅自行动而不得不暂时搁置。他深知不能再在此处耽搁时间,否则不仅黄金棺材可能会落入他人之手,无双也可能会陷入极大的危险之中。 卢玉翟咬了咬牙,果断地带着无双城的师弟们朝着无双离去的方向追去。 在天下无双城里,几位长老正仰头望着天幕,神色各异。当他们听到天下无双城未来竟会被取消“天下”的头衔时,顿时怒不可遏。其中一位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怒声骂道:“混账!是哪个王八羔子敢将我们天下无双城的‘天下’给取消了?”众人皆是满脸怒容,仿佛被触碰了逆鳞一般。 就在这时,有长老察觉到无双剑匣居然择主了。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天幕上的画面,眼神中流露出惊喜与期待。一位长老捋着胡须,缓缓说道:“既然这个叫无双的少年是未来无双城有望恢复鼎盛时期,重新冠名天下无双城的希望,那我们必须寻到这少年。只要找到他,就可以保我无双城兴盛不衰。”其他长老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几位长老开始仔细分析天幕之上的情况。其中一位长老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个叫无双的少年,怕是只有十二三岁。这天幕一事,播放的都是十几年后了,只怕这无双奶娃娃还没出生呢。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提前做好准备,一旦这少年出生,便要立刻将其带回无双城,悉心培养。”众人纷纷表示同意,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决心,仿佛看到了无双城未来的辉煌。 在天启城的影宗之中,宗主易卜同样也在密切关注着天幕上的无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渴望,仿佛发现了一块绝世珍宝。易卜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盘算着。 “如此天才,一定要归于影宗才好。”易卜缓缓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弟子们下令道:“传令下去,让所有影宗弟子留意关注天幕上的无双。一旦有他的消息,立刻回报。”弟子们齐声应道,随后迅速散去,执行宗主的命令。 易卜再次望向天幕,眼神中满是赞赏。“无双此子乃是真正的天纵奇才。他的天赋与潜力,简直令人惊叹。若是成为影宗弟子,为影宗所用,必能成为影宗一大助力。有了他的加入,影宗必将更加强大,在江湖中的地位也将更加稳固。”易卜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影宗未来的辉煌。 他开始想象着无双加入影宗后的情景。在他的教导下,无双将迅速成长为一名顶尖的高手。他的无双剑匣,将为影宗带来无尽的荣耀。易卜越想越兴奋,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无双收入影宗门下。他相信,只要有了无双,影宗必将迎来一个新的辉煌时代。 第30章 这本书不想写了,全程无脑码字,难看得要死 雪月城城门处,“好一个剑心通明的少年郎!”南宫春水眼中熠熠生辉,满是赞赏之色,不住地赞叹道,“此子心性澄澈,剑势灵动,不出三年,必定能够成就剑仙之位。” 雷梦杀双手抱胸,微微摇头,感慨万千:“那无双城一直以来都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却没料到仅仅二十年后,这天下第一城的响亮名头就已然被他人摘去。世事难料啊,这江湖风云变幻,实在令人唏嘘。” 玥瑶版尹落霞秀眉微蹙,眼眸中流露出浓浓的好奇,轻声感叹道:“我着实好奇,百里师叔和司空师叔在未来究竟会踏入怎样的境界呢?” 雷二则是满脸惊愕,目光紧紧盯着远方,“这天外天,究竟是何来头?” 一旁的南宫春水却悠然地喝着酒,缓缓开口:“天外天乃北阙国皇子玥风城所创。当年北阙国被灭,玥风城率亡国臣子逃至极北之地,一心暗图复国。” 百里东君面露疑惑:“师父,听闻天幕后人称天外天为魔教,还提及天外天与中原似有约定,这是为何?”南宫春水瞥了他一眼,说道:“北阙国被灭后,玥风城等人复国心切,手段凌厉,行事不羁,故而被后世称为魔教。至于那约定,我又非未卜先知之人,怎会知晓二十年后之事。”雷二赶忙凑到南宫春水身旁,急切问道:“师父,快给我们讲讲其中详情。”南宫春水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急什么,且听我慢慢道来。” 此时,天外天的大小姐玥瑶悄然站在一旁,静静听着他们的议论。李心月则淡然说道:“且看这天幕如何揭示吧。”南宫春水不再理会众人,身形一动,借着下关城的风向前直掠而去。他踏城而行,速度极快,不过片刻便到了下关城尽头。那里矗立着一座高塔,直插云霄。 塔高十六层,上书“登天阁”三字。登天阁之外,仍是凡城,唯有过了登天阁,方能望见雪月城。十六位来自雪月城的高手早已在阁上等候。他们皆是退隐山林在此修养的江湖豪杰,最低者也已达金刚凡境巅峰。 越往上,境界越高,最顶上几层阁中的几位老人,更是踏入了真正的逍遥天境,可谓一步登天。然而,这又算得了什么?南宫春水甩了甩衣袖,空手登楼,一步便跨至十六层。登天阁十六层内,一片狼藉,众高手刀剑尽毁,被打得瘫倒在地,难以起身。 【天幕之上】“方才那白发仙存有同伴,若我是你,便赶紧去守那物件。”萧瑟微微眯起双眸,轻轻一甩千金狐裘,那华贵的皮毛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他慢悠悠地将双手塞进袖子里,身姿挺拔却又带着几分慵懒。 “这……竟是雷无桀的霹雳子!”唐莲心中一惊,方才那“砰”的一声巨响,让他瞬间反应过来。 后院之中,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一群黑衣蒙面人如幽灵般悄然出现,他们个个身姿矫健,行动敏捷,迅速将雷无桀以及那辆马车围在中间。 “吾乃江南霹雳堂雷家之人,雷无桀是也!有不惧死之辈,尽管上前!”雷无桀傲然立于马车之上,双手摆出无方拳的架势,眼神中满是坚毅与无畏。 “上!”头领发话。 随着这一声令下,所有黑衣人犹如饥饿的狼群看到了猎物一般,疯狂地朝着雷无桀扑去。他们手持各种兵器,刀光剑影在空气中闪烁,带着凌厉的杀意。雷无桀眼神一凛,紧紧盯着最先冲过来的几个黑衣人。他身形如电,快速出拳,拳风呼啸,准确地击打在黑衣人的要害部位。那几个黑衣人闷哼一声,便倒飞出去。 但更多的黑衣人源源不断地涌来,他们配合默契,有的从正面攻击,有的从侧面偷袭。雷无桀左挡右闪,不断地挥拳踢腿,虽然一次次地将黑衣人打退,可自己也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他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雷无桀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咬了咬牙,决定使出火灼之术。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集中精力调动体内的力量。片刻之后,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火光。他双手向前推出,一股炽热的火焰从他的掌心喷涌而出。 那火焰如同一条凶猛的火龙,瞬间席卷了周围的一切。黑衣人惊恐地看着这股强大的力量,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火灼之术的威力巨大,顷刻间便将围上来的黑衣人全部打倒在地。 他们有的被火焰烧伤,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有的则直接被强大的冲击力击飞,重重地摔落在远处。雷无桀站在马车之上,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微微喘着粗气,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和无畏。 “好快的速度!”黑衣人首领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之色。他看着自己那些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手下,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挫败感。 “呃。”雷无桀闷声一哼,先前的全力爆发使得他的身躯难以承受。本打算再度迎战,谁料体内真气骤然反噬,胸口猛地一阵剧痛,体力瞬间告罄,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雷无桀的手紧紧按在胸口处,额头上瞬息之间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面庞也显得有些惨白。他紧紧咬着牙关,努力想要抵御身体上的痛楚,然而那疼痛却似汹涌的浪潮一般,不断地冲击着他,让他痛苦不堪。 “雷家堡的火灼之术,难怪如此厉害。上!”黑衣人头领眼神一凝,再次下令。 他知道雷无桀虽然此刻看起来有些虚弱,但绝不能掉以轻心。那些黑衣人听到头领的命令,虽然心中有些畏惧,但还是硬着头皮再次冲了上去。他们挥舞着兵器,朝着雷无桀步步紧逼。雷无桀躺在地上,看着再次围上来的黑衣人,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他想要站起来继续战斗,但身体却不听使唤,疼痛让他难以动弹。然而,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坚定和不屈。 骤然间,一颗刻有莲花印记的铁球疾驰而至,横亘在前。原来是雪月城大弟子唐莲赶来援手。瞧那印花小球,刹那间绽放出无数莲花瓣,从中喷射出百余支锐利的箭羽,犹如暴雨倾盆,将那群黑衣歹人纷纷击倒,迫使他们步步后退。他们原本的张狂气焰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完全压制,脸上满是惊慌失措之色。唐莲傲然挺立,眼神冷峻如冰,手中牢牢掌控着铁球的机关装置,时刻准备迎击黑衣人的再度进犯。 “唐莲,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地从里面走出来。”首领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惊诧和不甘。 “如何?”唐莲转头看向身旁的雷无桀,语气中带着关切。他的眼神在雷无桀身上扫视着,查看他的伤势。雷无桀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依然坚定。 “这火灼之术,我不过是刚练成没多久,尚不够熟练。但如今有大师兄你在旁,打他们十个八个的,绝不是问题!”雷无桀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自信与豪迈。他的脸上虽然还带着几分疲惫,但那股昂扬的斗志却丝毫不减。雷无桀活动了一下身体,感受着体内渐渐恢复的力量。他紧紧盯着那些黑衣人,仿佛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火灼之术,乃是燃烧自身心中之火,从而短暂获取神力之法。你这薪柴,究竟又能燃烧多久呢?”黑衣人首领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打你们这些不人不鬼的家伙,足够了!”雷无桀怒目圆睁,声音洪亮而坚定。他紧握着拳头,身体微微前倾,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首领怒吼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再次挥动手中兵刃,指挥着黑衣人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黑衣人不约而同地聚气砸向地面,只见周围瞬间炸开,火花如烟花般四处飞溅。紧接着,一道神秘的光芒闪过,阵法即成。只在瞬间,人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周围顿时被奇异的光影所笼罩,一片迷蒙。在这本应是二十二日的日子里,却突兀地出现了一轮满月,高悬空中,散发着清冷的光辉。与此同时,四周的空中黑雾翻涌,如狰狞的爪牙般四处乱窜,整个场景充满了诡异与神秘的气息。 “这是怎么一回事?”雷无桀满心困惑,连忙环顾四周,急切地寻觅黑衣人的身影。他的双眸中满是警觉与忐忑,脑子里不断思索着黑衣人的去向以及这诡异阵法的目的。雷无桀不停地扭动身躯,目光如炬般在周围的各个角落仔细搜寻,可依旧看不到黑衣人的半点踪影,这让他内心的不安愈发强烈。唐莲也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仔细观察着周边的情况,手中牢牢地握着指尖刃,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居然是这般邪门的术法!”唐莲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厌恶与警惕。 “大师兄,这是什么邪术?”雷无桀对这突然出现的状况感到十分困惑,心中充满了不安。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阵法和消失的黑衣人,而唐莲口中的邪术更是让他摸不着头脑。 “你瞧上方。”唐莲抬起手,指向夜空。他的眼神专注而凝重,雷无桀顺着唐莲手指的方向望去,心中充满了好奇与警惕。他不知道唐莲让他看上方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他相信唐莲一定有他的道理。 可惜雷无桀盯了许久,并没有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大师兄,这个夜空有什么问题吗?” “你难道没有察觉到异样之处吗?”唐莲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紧紧盯着雷无桀。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担忧。 雷无桀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再次将目光投向夜空,这一次,他更加专注地观察着满月,渐渐地,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好大的月亮,却倒像是纸糊的一般,透着股不真实感。”雷无桀微微仰头,紧盯着天空中的那轮满月,眼中满是疑惑。他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月亮,仿佛只是一个虚假的表象,随时可能破裂消散。 “今日乃是二十二,天空中本应高悬一轮下弦月才对,怎会出现满月呢?”唐莲眉头紧锁,他深知这异常的天象绝非偶然,必然与那邪术有着紧密的联系。唐莲的心中快速思索着各种可能性,试图找出这满月出现的原因以及破解邪术的关键。 “所以,大师兄,你的意思是?”雷无桀依旧一头雾水,对于眼前这诡异的景象,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唐莲的看法和应对之策。 “这乃是孤虚之阵。所谓孤虚之阵,乃是一种极为邪门的阵法。身处孤虚阵中的人,皆似进入了梦境一般。接下来你务必小心,在这孤虚之中,一切看似虚幻,然而,一切又皆有可能变为真实。”唐莲面色严肃,眼神紧紧盯着雷无桀,郑重地提醒着他。 “嘿嘿,师兄,你方才所言,我着实不太明白。”雷无桀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抹困惑之色。他的眼神中满是迷茫,对于唐莲所说的孤虚之阵,他只觉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小心!”唐莲的目光陡然投向脚下的棺材。只见那棺材之中,一团团黑气如汹涌的潮水般冒出,仿佛魑魅魍魉挣脱了束缚,张牙舞爪地冲了出来。那黑气弥漫开来,带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雷无桀见状,心中一紧,连忙握紧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盯着那不断涌出的黑气。 当雷无桀陷入束手无策之时,唐莲却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凭借听风辨位之术来感知周边的情况。在这一刻,他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仔细聆听着每一丝声响。一旦耳边传来破风之声,那便是他出手的绝佳时机。唐莲迅速抬手,其动作之快犹如闪电划过,眨眼之间便将黑衣人稳稳抓住。 这般精准的判断和敏捷的动作,着实令人赞叹。雷无桀目睹此景,心中满是钦佩与振奋,“大师兄,你刚才一下子就打落了其中一道黑气是如何做到的啊?” “在这孤虚之境里,无数杀机隐匿其中。你所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所以此刻,你需放弃依赖眼睛,转而用耳朵去聆听。”唐莲依旧紧闭双眸,神色肃穆。 “放弃眼睛?”雷无桀有些不明所以。 “听声辩位,为雪月城必学之课程。你且用心听着,天地广袤,风无所不在。孤虚之阵的最大弱点就在于能够阻隔外界的所有声音。故而在这孤虚之中,你只需专注聆听。一旦你身旁的风被割裂,那便是敌人暴露自身位置的时刻。”唐莲一边向雷无桀阐释着,一边再次果断出手,扭断了一个悄然靠近自己的黑衣人的脖子。他的动作干净利落,眼神中透露出冷静与果断。 雷无桀专注地聆听着唐莲的讲解,心中对听声辩位之法有了更为深刻的认知。他开始全神贯注地感受周围风的流动变化,准备在敌人现身的瞬间采取行动。唐莲的示范与教导,为雷无桀在这凶险的孤虚之阵中指明了应对的方向。他暗暗下定决心,要如唐莲一般,凭借敏锐的听觉和果敢的行动,击败敌人,破解这诡异的阵法。 “听风……”雷无桀一瞬间恍然大悟醍醐灌顶。 “就是现在!”雷无桀大喝一声,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凌厉之色。他的听觉在这一刻高度集中,捕捉到了那细微的破风声。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出手,身形如闪电般迅猛,拳头带着强大的力量,狠狠地砸向那个悄然靠近他的黑衣人。那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雷无桀这雷霆一击打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再也没有了动静。 “击中了!”雷无桀激动地高呼起来,旋即迅速睁开双眼,视线牢牢锁定在自己的拳头上。他的面庞上写满了兴奋与自豪。 “行啊!挺天赋异禀的嘛。”唐莲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他看着雷无桀,心中不禁感叹,这个师弟虽然有时候行事莽撞,但在关键时刻总能展现出惊人的潜力。唐莲深知在这孤虚之阵中,听声辩位并非易事,而雷无桀却能如此迅速地掌握要领,实属难得。他相信,假以时日,雷无桀必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剑客。 “毕竟呢,我也是从小习武,这听觉自然也是练了许久的。”雷无桀一脸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自夸的神色。 然而,下一秒钟,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袭来,雷无桀猝不及防之下被狠狠偷袭了一下。他心中一凛,立刻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掉以轻心。 无奈之下,雷无桀只得再次老老实实地闭上双眼,全神贯注地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 【天幕之下】,百里东君、司空长风、雷梦杀、李心月以及南宫春水围坐在一起,目光皆投向天幕上那诡异的孤虚之阵。 百里东君微微眯起双眸,手中酒杯轻轻晃动,醇厚的酒香四溢。“这孤虚之阵,邪门得很呐。也不知是何人创下此阵,竟有如此威力。” 司空长风拿着长枪,神色凝重。“此阵能隔绝外界声音,让人陷入虚幻与真实交织之境,确实棘手。阵中之人,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雷梦杀啊哈哈一笑,眼中却毫无惧意。“怕什么?我雷家堡的弟子可不是吃素的。那雷无桀小子,定能破此阵。即便是那叫雷无桀的少年破不了,不还有唐莲这个未来天下第一雪月城的大弟子嘛。” 李心月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一丝担忧。“雷无桀虽有勇气,但此阵凶险异常,只盼他能平安无事。” 南宫春水悠然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莫要担心,这既是一场考验,也是一次机遇。若他们能破此阵,必能有所成长。” 众人沉默片刻,皆陷入沉思。他们深知孤虚之阵的厉害,却也对阵中的人充满信心。他们相信,凭借着勇气、智慧和实力,雷无桀等人定能化险为夷,破解这邪门的阵法。 第31章 无心少年 “听风辩位?障目杀人?哼,若是以为这般轻易就能破了孤虚之阵,那可真是天真至极!”黑衣首领猛地一把扯下蒙面巾,而后将手中的笛子凑近唇边,用力吹响。 刹那间,孤虚之阵中的黑影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行动变得更加迅速,如鬼魅般在阵中穿梭,让人目不暇接。 司空千落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趴在屋顶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美人庄内的动静。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就知道,大师兄为了见天女蕊,一定会路过美人庄。”司空千落喃喃自语道,“可看这架势,他们似乎被这些人用什么阵法给困住了。难道,这就是阿爹当年抵御魔教时所遭遇的孤虚之阵?” 司空千落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她深知孤虚之阵的厉害。当年,阿爹就是在这阵法中吃了大亏,险些丧命。如今,大师兄他们又陷入了同样的困境,她怎能不心急如焚?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师兄他们被困在这里。”司空千落咬了咬牙,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想办法救他们出来!” 说罢,司空千落悄悄地从屋顶上滑了下来,躲在一个角落里,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她的眼睛不停地转动,寻找着破阵的方法。 “怎么会有这么多啊!”雷无桀只觉耳畔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仿佛无数只苍蝇在嗡嗡作响,让他心烦意乱。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朝他迅猛扑来。雷无桀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往后一个空翻。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道黑影的攻击。 “我们当下该如何是好?”雷无桀与唐莲后背相抵,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不安。 “莫要慌乱,稳住心神,他们难以对我们造成威胁。”唐莲的语气沉稳,试图给雷无桀一些信心。 “只需拖住你们,待白发仙大人归来,看你们还能耍出什么把戏!”首领站在不远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与自信。 “阿爹曾向我提及,孤虚之阵乃是依靠阵法与惑音相互配合而成,只需斩断惑音,便能将此阵破除。”司空千落于天幕之上,手持长枪现身。 众人只见一道寒芒率先闪现,紧接着长枪如龙般舞动,枪尖直逼那老者而去。刹那间,老者被一枪刺中,倒地身亡。众人满心以为孤虚之阵既已破除,反攻的时机已然到来。 【天幕之下】,雷梦杀满脸愤然:“这些天外天的人果然行事诡秘!难道就不能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 百里东君亦是面露疑惑:“我看这阵法也没什么,怎么这唐莲和雷无桀他们打得这么艰苦!”他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盯着阵中。 玥瑶版尹落霞解释道:“百里师叔,你在阵外,自然不知,这孤虚之阵会使阵内之人产生幻觉,只能凭借听觉应对!而这布阵之人又在阵外以魔音袭扰,所以这两位少年才显得如此狼狈。” 此时,司空长风看到天幕之上未来的女儿出现,嘴角快咧到耳后根。百里东君见状,调侃道:“司空长风,瞧你这模样,莫不是觉得自家女儿比你还厉害,都快得意忘形了。” 雷梦杀也哈哈一笑:“司空长风,你这未来女儿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千落丫头这一枪破阵,真是气势非凡。” 众人纷纷夸赞司空千落的果敢和英勇,对她的表现赞不绝口。司空长风听着众人的夸赞,心中满是自豪,嘴上却还故作谦虚:“哪里哪里,这丫头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但那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藏不住。 雷二望着天幕,眼中满是憧憬,转眼间,雷二面带微笑,目光柔和地落在女儿寒衣身上,眼中满是慈爱与期许,轻声感叹道:“不知道我家寒衣,以后会不会也这般侠气。” 此时,年幼的小李寒衣听到这话,扬起小脸,眼神中透着倔强与坚定,脆生生地说道:“我以后定会比她更厉害,行侠仗义,绝不输任何人。” 李心月看着小李寒衣那副不服输的模样,温柔地笑了笑,说道:“寒衣有此志向,为娘很是欣慰。但行侠之路,艰难险阻,你需得不断努力,方能成就心中所想。” 然而,就在此时,月姬和冥侯却如鬼魅般突然杀出,让原本稍有缓和的局势瞬间又变得紧张起来。 “你们到底还是追上来了。”唐莲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与不安。 “实话说,招惹雪月城并非我们本意,可如今瞧着,连无双城和天外天都搅和进来了。我们若再不出手,恐怕就错失良机了。那棺材里的东西对我们至关重要,实在没法割舍。”月姬的脸上露出一抹决然的神情,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执着,仿佛对那棺材中的事物志在必得。 “这棺材之中究竟藏着什么?”唐莲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棺材,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对于某些人而言,那里面装着的是荣华富贵,能让他们尽享世间奢华;对另一些人来说,里面装着的是绝世武功,可助他们称霸武林。但对于我们来讲,那里面装着的仅仅是一个答案,一个我们苦苦追寻的答案。”月姬神色庄重,目光坚定地说道。 “答案?”唐莲面露疑惑之色。 “十三年前......”月姬刚要开口。 “别说了!”冥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大声制止了月姬。 “十三年前,望衣楼发生了一起惨案。仅仅一夜之间,望衣楼惨遭灭门,唯有楼主谢柳衣的长子在被打晕之后侥幸存活下来。”萧瑟缓缓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凝重。 冥侯依旧沉默着,只是他的眼神中痛苦与仇恨交织,仿佛那段回忆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在他醒来之后,却完全忘记了那晚发生的所有事情。随后,他拜入天泉老人门下,成为了一名杀手,在江湖上被人称作冥侯。”萧瑟继续讲述着。 “哼,知道得还挺多。”月姬冷冷地哼了一声。 “实在是可惜啊,望衣楼惨案原本就是一件毫无头绪的案子。就算当时曾经有过一些线索留下来,但是到了现在,十三年都已经过去了,那些线索肯定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你就真的这么肯定,这棺材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吗?”萧瑟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探究。 “不过说实话,我现在对这具棺材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萧瑟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的光芒 天幕之上,萧瑟的话音刚落,冥侯便毫不犹豫地举起长刀,如同一头猛兽般朝着黄金棺材迅猛冲去。与此同时,月姬迅速行动,巧妙地拦住唐莲等人,为冥侯开辟出一条道路,创造夺取棺材的机会。唐莲察觉到情况不妙,立刻反应过来,手一扬,一记暗器如闪电般朝着冥侯射去。 冥侯反应敏捷,迅速侧身躲闪,那暗器擦着他的衣衫飞过。然而,由于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他手中的黄金棺材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地砸落在地上。只听一声巨响,地面似乎都为之震动,棺材在这巨大的冲击力下瞬间被震开。 场上众人正打得难解难分,忽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从棺内传来。这声音在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原本激烈的打斗瞬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有了片刻的停滞。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被吸引过去。 只见黄金棺内,一只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缓缓伸出,那手的颜色白得有些不正常,仿佛在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紧接着,一个身穿白色袈裟的和尚从棺材中站了起来。他的面容极其俊秀,甚至可以用妖艳来形容,五官精致得如同雕琢而成,眉心之间有一抹鲜艳的红色花钿,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和好奇。他仔细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和尚,心中暗自揣测着这邪魅妖僧的来历,不知道他的出现会给这场争斗带来怎样的变数。 【天幕之下】,雷二瞪大了眼睛,大声嚷道:“嘿!这棺材里竟躺着个和尚,还是个活的!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他满脸惊愕,满心的疑惑如潮水般翻涌。“这和尚到底是啥来头呢?”他眉头紧蹙,目光中满是探究之意。 李心月微微皱起眉头,不满地说道:“雷梦杀,一惊一乍做什么?”雷二无奈地撇了撇嘴,回应道:“心月,我这实在是被惊着了呀。” 司空长风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缓缓说道:“无双城、天外天,再加上这月姬冥侯,难不成他们都是冲着这个叫无心的和尚来的?” 百里东君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若真是如此,那这小和尚身上必定藏着极大的秘密。” 玥瑶版尹落霞柳眉轻蹙,轻声说道:“二师伯、百里师叔、司空师叔,这位少年并非和尚,他头上并无戒疤。而且这黄金棺材乃是一件异宝,能够压制棺内之人的浑身内力。” 雷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感慨道:“尹师侄,照你这么一说,这里面的门道可真不少啊!” 百里东君面色深沉,语气郑重地说道:“看来此事越发复杂了,这背后必定有着更深的隐情。”众人皆陷入沉思,纷纷思索着这一系列事件背后隐藏的真相。 第32章 诈尸?!罗刹堂三十二秘术 【天幕之上】“这事情真是越发有趣了。”萧瑟迅速调整神色,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诈,诈尸了!”雷无桀的眼睛瞬间瞪大,看着棺中人缓缓坐起,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居然还是个和尚?”雷无桀嘴巴张得极大,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 “没有戒疤,并非和尚。”萧瑟微微摇头,目光依旧停留在棺中之人身上,冷静地分析道。 棺中的少年缓缓睁开了双眸,那双眼眸清澈而明亮,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他轻轻一用力,便从棺材中彻底走了出来。少年先是微微转头,目光平静地看了看旁边的唐莲几人,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随后,他又将头转向了冥候和月姬,脚下的步伐也开始朝着他们移动。 冥候看到白衣少年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将手中那把沉重的金巨刀用力插入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他迈着坚定的步伐,正欲向少年走去。 “冥侯。”月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她伸出手,紧紧拉住了冥候的胳膊,眼中尽显担心之色。 冥侯微微转过头,看着月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安抚。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月姬的手,仿佛在告诉她不要担心。然后,他继续转身,朝着白衣僧袍少年走去。 当冥侯走到白衣少年面前时,他停下了脚步,双手合十,向少年行了一个庄重的佛礼。 “我见过你。”白衣少年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 “我拜会过忘忧大师,不过,大师不肯帮我。”冥侯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无奈。 “老和尚早就说过,你要的答案不论是什么,必将成为心底之魔。”无心看向冥侯。 “忘忧大师的一番苦心,在下由衷感激。然而,知晓了会成为心魔,不知晓亦会成为心魔。”冥候再次庄重地行了一个佛礼,以此表达对忘忧大师的谢意。 “倒也没错。”白衣少年微微颔首,轻轻笑了笑。 刹那间,白衣少年目光直直地盯着冥候,他的眼眸瞬间变成了璀璨的金色,上面还覆盖着一层神秘的光晕。反观冥侯,在看到少年的眸子后,眼神瞬间变得空洞无神,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梦魇之中。紧接着,冥候像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眼中闪过深深的惊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冥侯!”月姬察觉到冥侯的异样,立刻心急如焚地跑上前去。她手中的束衣剑直直地指向白衣少年,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愤怒。 就在这时,冥候伸出手,紧紧握住了月姬提剑的手,阻止她的剑再往前进一步。过了一会儿,冥候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你还好吗?”月姬扶着冥候的手臂,满脸担忧地询问着,眼神中满是关切和不安。 冥侯微微颔首,并未言语,只是用点头的动作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老和尚不愿告诉你的,无心已然告知于你,此乃施主的劫数,还望施主好自为之。”无心神色平静,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深意。 “作为报答,我们可以带大师离开这里。”冥侯目光诚挚地看着无心,眼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这是我自己的劫,你们走吧。”无心背对着冥侯,微微偏过头,声音平静而坚定。 “走。”冥侯双手合十,庄重地行了一个佛礼,以此当作告辞。随后,他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走去。 月姬见状,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提起轻功,身姿轻盈如燕。 【天幕之下】,唐门众人看到无心心魔引时,皆是满脸震惊。一位年长的唐门高手皱着眉头说道:“这罗刹堂三十二秘术之一的心魔引竟出现在一个少年身上,此子究竟是如何学会的?这等秘术,即便是我唐门之人,想要习得也绝非易事。”其他人纷纷点头,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无心的来历和本事。 影宗之人亦是神色凝重。其中一人低声说道:“这少年不简单,小小年纪便能施展心魔引,看来未来江湖必有一番波澜。不知他与我影宗是否会有交集,得密切关注才行。”众人皆沉默不语,心中暗自盘算着未来可能的应对之策。 百晓堂中,众人面面相觑。一位书生模样的人缓缓开口:“此子天赋异禀,竟能掌握罗刹堂三十二秘术之一的心魔引。未来江湖局势恐因他而变,需将此事详细记录,以供堂主参详。”其他人纷纷应和,立刻着手记录无心的情况。 和小无禅前往寒水寺的忘忧大师看到无心施展心魔引,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另一边,无双城的众人依旧提着灯笼,在那昏暗幽深的树林里焦急地寻找着他们的无双小师弟。 “无双,无双,无双!”呼喊声在树林中不断回荡,此起彼伏,打破了夜晚的宁静。那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急切,仿佛在这片树林中迷失了最为珍贵的宝物。 “大师兄,你快过来!”突然,其中一个无双城弟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声音中带着惊慌与急切,赶忙大声呼叫着卢玉翟。 卢玉翟听到呼喊,立刻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跑去。他的身影在树林中穿梭,脚下的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当他跑到那名弟子身边时,顺着弟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粗壮的树干上,赫然挂着无双的无双剑匣。那剑匣在灯笼昏黄的光线映照下,散发着一种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寻常的事情。 而无双,正静静地躺在树干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他的面容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如同失去了生机的雕像。卢玉翟看到这一幕,心中猛地一沉,仿佛有一块巨石瞬间压在了心头。他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手中原本紧紧握着的长枪也“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师弟他......他不会......”卢玉翟的声音颤抖着,眼中的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那泪水在灯笼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紧接着,卢玉翟只觉得双腿一软,身体猛地向后倒去。他的身后是厚厚的落叶,他的身体倒在落叶上,发出一阵轻微的“簌簌”声。他的双眼依旧直直地盯着躺在树干上的无双,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悲痛。 “师兄!”两个反应敏捷的弟子迅速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卢玉翟。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我该如何向城主交代啊我,都怪我!”卢玉翟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地面,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自责,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瞬间湿透了他的脸庞。 “都是我逞强,把无双师弟给害死了,我的师弟啊!”卢玉翟的哭喊声在树林中回荡,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悲痛和悔恨。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在他的心中,已经认定了那个能够操控无双剑匣的少年被白发仙给夺走了生命, “师兄,你们怎么来了?”树上的无双被卢玉翟那响彻树林的哭喊给惊醒了,他一个纵身从树上跃下,稳稳当当站在那里,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卢玉翟,满脸都是疑惑不解。 “那家伙跑得太快了,我追得累了就睡着了。”无双看出众人眼中的疑惑,轻描淡写地随意解释道。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卢玉翟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顿时怒火冲天,眼睛瞪得好似铜铃,额头上青筋暴突。他猛地一把抓起长枪,像一头发狂的猛兽般猛地站起,就要狠狠地踢向无双。 “大师兄,大师兄!”几位弟子纷纷冲上前去,死死地拉住卢玉翟。 “别拉着我,松开,快点松开,你给我过来,赶紧的!”卢玉翟拼命地挣扎着,脸红脖子粗,额头上青筋暴起。 “别别别,大师兄,冷静点,千万别冲动啊!”其余弟子也赶紧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劝说道。 “算了算了,那家伙武功厉害得很,一个不小心真可能把你给收拾了,只要你没事就好。”卢玉翟其实也没想真的把无双怎么样,毕竟是自己疼爱的小师弟,可刚刚无双着实把他吓得不轻,想到这儿,卢玉翟还是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无双一眼。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呀?”无双双手撑着无双剑匣,一脸茫然地问道。 “现在就算再回美人庄,也很难抢到那东西了,先撤吧,回去再好好商量商量,走。”卢玉翟无奈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无双二话不说,一把背起无双剑匣,紧紧跟在师兄弟们身后,快步离开了树林。 【天幕之下】,无双城城主及一众长老、宋燕回等人看到这一幕,皆是神色各异。 无双城城主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天幕中那片昏暗的树林以及无双城众人的身影。他微微摇头,叹道:“这卢玉翟还是不够沉稳,不过那无双倒是颇有几分随性不羁,未来这小子若能好好磨砺,或许能成大器。” 长老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位长老捋着胡须说道:“此子无双,竟如此胆大妄为,让众人这般担忧,实乃不该。但观其天赋,确实惊人,若加以引导,日后必能为我无双城增添光彩。”另一位长老则担忧道:“可这小子行事如此莽撞,未来恐会惹出不少麻烦,我们得提前想好应对之策。” 宋燕回沉默片刻,开口道:“城主,此幕虽为未来之事,但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无双城后辈弟子的培养,需更加注重心性与稳重,不可只重武艺而忽略了为人处世之道。” 众人皆点头称是,继续凝视着天幕,心中对无双城的未来充满了忧虑与期待。 小插曲落下帷幕,众人又回到了美人庄。 【天幕之上】无心解决了冥候和月姬的所求之事后,缓缓转身,朝着唐莲一行人踱步而来。众人察觉到无心的动向,立刻如临大敌般迅速摆出防御的架势。无心却只是淡淡一笑,目光直直地看向唐莲,眼中再次浮现出刚刚看向冥候时的奇异状况。唐莲瞬间便觉得自己的头脑一阵眩晕,仿佛有无数只苍蝇在脑海中嗡嗡乱飞。 “闭眼,不能看他的眼睛!”一道洪亮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红蓝相间短衫的男子如鬼魅般瞬间闪现到无心身旁,手指如疾风般迅速点了无心的几处穴道。无心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后便软绵绵地晕了过去。 第33章 忘忧大师 “你的接头人终于到了。”天女蕊走出来,这里天女蕊作为一方势力的代表人物,同一直等待着接头人的唐莲道。, “在下无禅,这位是我的师弟,也是忘忧大师的俗家弟子无心。”无禅双手合十,微微低头,神色庄重而沉稳。他穿着粗衣麻布,面容平静,眼神中透着淡然与慈悲。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天女蕊微微蹙起眉头,目光快速扫视了一下周围,随后转身便去准备了一辆比唐莲那辆更宽敞的马车,方便众人乘坐。她身姿轻盈,步伐快捷,仿佛一只灵动的蝴蝶。 雷无桀在外驾车,他身着红衣,一头红发在阳光下格外耀眼。他神色专注,紧紧握着缰绳,眼神中透着坚毅与果敢。其余人都坐在车内。 天女蕊看着唐莲,眼中满是柔情,娇声道:“莲~你不是最喜欢吃桂花糕了吗?这是怎么了,我喂你~” “有人在,别闹。”唐莲微微红了脸,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他身着灰土色长袍,身姿挺拔,面容英俊,此时却有些局促不安。 “假正经~”天女蕊白了唐莲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嗔怪。 “话说,你为什么要跟过来?”唐莲看着天女蕊,眼神中带着疑惑和关切。 “我看上这位公子了,不行吗?”天女蕊脸上浮现一抹微怒之色,赌气般的眼神飘向萧瑟,内心暗自发话:这唐莲怎么回事儿?平时跟块蜂窝煤似的,一调情就成了石心砖,哎~!追夫之路何其漫漫…… 被无端牵扯进来的萧瑟,此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把头偏向了一旁。 唐莲则显得有些慌乱无措,他本只是想找点话说,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不成? 这时,无禅道:“我收到书信,雪月城受九龙门所托,派了你前来送我师弟与我碰面,信中并未提及这几位朋友,不知他们是何人呢?” “这位是枪仙司空长风之女司空千落。”唐莲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介绍道。 “在下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雷无桀在马车外大声回应,声音中充满着朝气与活力。 “我不过是一个小客栈的老板,与外面那位雷门的小兄弟一同前往雪月城办点事罢了。”萧瑟语气平淡地说着。 “这位是美人庄的天女蕊,此次他们二人与我同行。”唐莲在介绍到天女蕊的时候,明显顿了一下,整个人身体微微僵硬,眼神略有些不自然。 无禅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那你的师弟为什么会躺在黄金棺材里呢?”千落满是好奇地追问道。 “这黄金棺材乃是寒水寺的镇寺之宝,能够压制躺入其中之人的浑身内力。””无禅微微垂眸,神色庄重而肃穆,语气沉稳地说道。 “压制?”唐莲微微皱起眉头,满脸疑惑。 “我师弟修习了罗刹堂三十二秘术,大觉师傅觉得师弟极为危险,所以要求以黄金棺材进行压制并护送。”无禅说话间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传闻罗刹堂的秘术,习得任意一门便能达到神游之境,没想到你的师弟竟然一下子全部学了。”萧瑟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忘忧大师是昔日的禅道大宗,他为何会允许无心师弟修炼这等秘术呢?”唐莲一脸不解,目光紧紧盯着无禅,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些就得从忘忧大师本人说起了。忘忧大师习得佛门六通,其中以他心通最为非凡。传闻去寒水寺参拜的香客,只需注视忘忧一眼,无需言语,便能自省心中罪恶。”萧瑟若有所思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钦佩。 “这么厉害?都不用说话的吗?”千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心通修炼到极致,能一眼看透人的内心,甚至改变人的内心,是以佛法渡人。”无禅神色平静,眼中却透着深邃的光芒。 “不过就在几个月前,忘忧大师却忽然离世了,江湖传言忘忧大师圆寂之后,尸体倒地化为尘土,瞬间灰飞湮灭。”萧瑟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惋惜。 “传言并没有错。”无禅垂下眼眸,神情中带着一丝哀伤。 “为何突然就圆寂了啊?”千落急切地追问,只见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如同璀璨的星辰。 “还是江湖传言,忘忧大师是被人逼至极致,忧思而死。”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中透出一丝沉思。 “这位兄弟知道的很多,是的,有人一直在逼师父交出师弟,因为我这师弟也曾展露过师父那窥探人心之法,他练得是心魔引……”无禅双手合十,目光中带着一抹凝重。 “心魔引,这又是什么武功,从来没听说过?”唐莲微微皱眉,满脸疑惑之色。 “他心通,窥人心,悟其道,可心魔引这门武功窥的不是人心……”无禅缓缓抬起眼眸,神色复杂。 “是心魔,若是我没猜错,你这师弟无法正常修习佛法,所以忘忧大师安排他去罗刹堂修习秘术。”萧瑟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如今罗刹堂的秘术只存在于无心一人身上,又是这般厉害,难怪会引来这么多人的争斗。”唐莲轻叹一声,脸上露出一抹忧虑。 天幕之下【在登天阁之巅】,南宫春水凝视着洛水,深情款款地倾诉着心中爱意。“洛水,此生乃至来世,你都是我唯一的伴侣。为了你,我毅然放弃长生不老的大椿功,绝不后悔。”洛水被他的深情打动,两人心中的隔阂终于消散,喜结连理。 南宫春水提及同行的四人,介绍他们分别是自己的弟子与徒孙,并吩咐他们自行入城。同时,他嘱咐洛水以登天阁的最高礼遇款待他们。洛水当下下令,尹落霞、李心月和李寒衣可直接入城,而雷梦杀、百里东君与司空长风则需通过登天阁的全部考验才能进城。 雷梦杀等人并未立刻去闯登天阁,而是驻足观影。“这无心着实厉害,竟能将罗刹堂三十二秘术全部学会!”雷梦杀惊叹不已,眉飞色舞地向旁边的东君和长风讲述罗刹堂秘术的由来。他表情夸张,手舞足蹈。东君好奇地看向雷梦杀,问道:“雷二,你说师父他老人家会不会他心通啊,能不能一眼看穿我们的心事?”他的眼神中满是好奇。雷梦杀回应道:“东八,这话你咋不当着师父说呢?现在师父得叫春水兄。再说了,他心通那是佛门绝学,得有极高的佛学造诣才能学会。师父整天不是喝酒就是想着谈情说爱,哪有时间窥探咱们的心思。”百里东君欲言又止,司空长风也沉默不语。 百里东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刚要开口,却被司空长风打断。司空长风微微皱眉,沉声道:“雷兄所言有理,但师父他神通广大,说不定有我们意想不到的能力。且不说他心通,单是他的武功境界,就足以让人敬畏。我们还是小心为上,莫要在背后议论师父。” 雷梦杀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怕什么?师父又不会吃了我们。不过,这登天阁的考验可不好过,我们得好好准备一番。”说完,他的目光投向登天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挑战的意味。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也望向登天阁,心中暗自思量。他们知道,这场考验不仅是对他们实力的考验,更是对他们意志的磨砺。为了进城,为了不辜负师父的期望,他们必须全力以赴。 三人商议片刻,决定先了解登天阁的考验内容,再制定应对之策。他们开始四处打听关于登天阁的消息,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而在他们身后,登天阁高耸入云,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见证他们的成长与蜕变。 与此同时,在天启城那宏伟壮丽的皇宫之中,泰安帝端坐在华丽的御座之上,目光从正在播放的天幕影像上移开,转而投向对面那位仙风道骨的国师齐天尘。 泰安帝微微眯起双眼,神色中带着思索与疑惑,缓缓开口道:“国师啊,这忘忧大师乃是禅道大宗,实乃非凡之人。且据天幕所呈现之景象来看,忘忧精通佛门六通,竟有着一眼窥视人心之能,朕对此深感好奇,不知国师对此有何独特见解呢?” 泰安帝的目光中满是深深的思索之色,那眼神仿佛在探寻着一个深奥的谜题,对忘忧大师的这种神奇能力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国师齐天尘身着一袭素雅的道袍,轻抚了一下自己那如雪的胡须,微微闭上双眼,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随后,他缓缓睁开眼睛,微微颔首,分析道:“陛下,忘忧大师之修为,实乃高深莫测。依贫道之见,其武学境界,恐怕已然抵达那传说中的神游玄境。以其这般超凡入圣的高深修为,这世间确实难有人能够将他杀死。贫道大胆猜想,他定然是死于自己之手。” 国师的神情极为凝重,语气更是无比笃定,那坚定的模样仿佛对自己的判断有着十足的把握,不容置疑。 泰安帝微微皱起眉头,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追问道:“死于自己?国师何出此言?” 国师齐天尘微微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他缓缓道来:“陛下,您且想想,以忘忧大师的修为,外力实难对其造成伤害。忘忧大师精通佛门六通,能窥视人心,在这不断洞悉人心的过程中,或许遭遇了某种极为强大且无法承受的精神冲击。这种冲击之强大,犹如狂风暴雨般猛烈,让人猝不及防。它可能引发了忘忧大师内心深处潜藏的心魔,而心魔一旦丛生,便如洪水猛兽般难以遏制。忘忧大师虽佛法高深,心境超凡,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心魔,或许也感到无能为力。那心魔不断侵蚀着他的心灵,让他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与挣扎之中。最终,忘忧大师无法解脱,以至于走向了自我毁灭之路。” 国师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忘忧大师的惋惜与感慨,那深沉的语调中同时也透露出对人性与命运的深刻思考,仿佛在这一事件中,看到了人生的无常与无奈…… 第34章 杀怖剑 在前往寒水寺的漫漫游历途中,忘忧大师轻轻地摸了摸无禅的小脑袋瓜,脸上露出温暖而慈祥的笑容,说道:“人啊,总有一死的时候,不过呢,你看这天幕上的你都已经长大成人了,而师父我的死期还远得很呢。”忘忧大师的笑容仿佛春日的暖阳,能将世间的一切阴霾尽数驱散。 小无禅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满心欢喜地拉起忘忧大师的手,又开始询问起其他的问题来。他蹦蹦跳跳地跟在师父身旁,心情瞬间从阴云密布转为晴空万里。 “师父,那个无心以后会是我的师弟,可他为什么不跟着您学习佛门神通,却要去学那什么罗刹堂秘术呢?”小无禅挠了挠自己光溜溜的小脑袋,满心好奇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天真无邪与疑惑不解。 忘忧大师面容慈祥,缓缓抬起头,望向天幕上的无心和无禅,轻声说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缘分和道路。你师弟无心自然也有他自己要走的路。但为师心里清楚,无禅你和你师弟无心都是善良的好孩子。” 忘忧大师的目光深邃而平和,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 说完,他便拉着无禅继续踏上游历之路,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只留下一抹淡淡的余晖,见证着他们曾经走过的足迹。 【天幕之上】“大觉师傅想用伏魔神通消除无心师弟身上的秘术。”无禅微微垂下眼帘,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这,岂不是要废了他!”千落睁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与不忍。 “可据我所知,无心师弟在接到消息之后便运用龟息之术躺入了棺材中,并无反抗。”无禅微微摇了摇头,神情中满是困惑。 “那魔教对你师弟感兴趣也是因为罗刹堂秘术?”唐莲满脸疑惑地问道。 “魔教?”无禅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警觉。 “行了,知道魔教太多事对你们没好处。”萧瑟神色冷峻,语气严肃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千落等众人听得入神,沉浸在萧瑟的讲述中。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悄然落在了马车顶上。 “他说的没错。”白发仙的声音如同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一惊,抬头望去,只见白发仙衣袂飘飘,周身充满肃杀之气。 众人严阵以待,唐莲和雷无桀率先跃上车顶,与白发仙激战起来,随后无禅也加入战斗,千落和天女蕊也紧随日后,每个人都纷纷运用各自绝学,然而那白发仙的武功已然入了那逍遥天境,又岂是人多就能解决的, 在场众人,除却马车里观战的萧瑟外,雷无桀武功是这里面最弱的,由于过于投入,一个不注意站在了马车边缘, 自然他首当其冲,白发仙一掌过去,雷无桀径直摔下了马车,只听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也是幸运,没有摔出个脑震荡。还能活蹦乱跳的追马车,也是很厉害了。 不过,别看雷无桀这在平时表现得傻乎乎的,关键时刻还知道自己跑不过马,懂得抄近道去追赶。在一番体力与汗水的争斗下,雷无桀总算是追赶上了这马车,可惜的是就在他奋身一跃想要借助马车上的流苏给自己借力的时候,却意外发现这流苏脱落了。 于是,可怜的雷无桀第二次从马车上滚落,要按常人,屁股早就开花了。 可是雷无桀就像是铁打的一样,然而即使如此也无法将这雷无桀的信心磨去,流苏不行他又瞄准了窗框,在他一番发力追赶之下,总算是在其一个完美的起跳之后追上了这速度极快的马车。 眼看着雷无桀终是要不负自己的努力,将曾经挥洒的汗水与体力换成重回马车的机会时,萧瑟萧老板出手了。嗯,就在雷无桀那完美的起跳还处于空中的时候,萧瑟一个及时的开窗举动将其再度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 这叫什么来着?屋漏偏逢连夜雨? 说起来这一会儿的功夫,雷无桀就摔了好几次。若是不知真相,还以为是萧瑟故意整蛊于他。哎~怎一个惨字了得? “哎!等等我”雷无桀之后连滚带爬好不容易跟上。 “没用的,那家伙境界太高,不是你们人多就可以解决的。”萧瑟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 “那,那怎么办啊?”雷无桀满脸焦急,眼神中透出一丝慌乱。 “用这个啊。”萧瑟偏头拍了拍雷无桀一路上一直背着的木匣。 “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雷无桀疑惑地看着萧瑟。 “像这种形状的火器,应该是雷门的麒麟火牙吧,那可是号称麒麟一怒剑仙不出的大杀器。”萧瑟眼神闪烁,若有所思。 “那玩意儿的制作方法早就失传了,现在仅剩的那一发还在门主手里,怎么可能给我呢!”雷无桀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一抹无奈。 “哦,不对!这事儿门主好像不让说......”雷无桀突然反应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嘴。 “雷门不幸啊。”萧瑟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不过你说的对,也只能用那个了。”雷无桀咬了咬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雷无桀打开木匣,箱子里的虽然不是剑仙都要避其锋芒的麒麟火牙,却也足以震慑江湖。 车顶,白发仙的耐心已经消失殆尽。 “我不想与你们几个晚辈纠缠,再说一遍,把人交出来,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白发仙眼神冰冷,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让开,我来!”雷无桀大喝一声,只见他身形一闪,凌空而起。 雷无桀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花纹繁复的长剑,他左手两指轻轻抚过剑身,刹那间,长剑便被一层熊熊燃烧的火焰所覆盖。 “想不到竟然是这样......”萧瑟微微垂下眼眸,神色中满是惊讶与思索。 “剑?雷门不是明确规定门内弟子不得练剑吗?”司空千落一脸诧异,秀眉紧蹙。 “的确如此,雷门以封刀挂剑而闻名,其目的便是开辟出一条不同于刀剑的成仙之路。然而,曾有一人,在望城山目睹那一剑的绝美之后,便毅然决然地立下成为剑仙的志向。雷无桀,便是他的弟子。”萧瑟微微颔首,语气沉稳,目光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这莫非就是杀怖剑!”唐莲惊愕地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在众人不敌白发仙的时候,雷无桀使用了盒中的杀怖剑,这是雷轰所打造的奇特的之物。是用雷门的火药加上特殊的材料打造而成,威力巨大。 只见雷无桀飞身而起,运用火灼之术将手中的杀怖剑附魔,随着天空一道火焰降下 “长剑杀怖,你是雷轰的弟子?” “这小子竟然练剑!”此刻,在天幕之下,原本都打算登上登天阁的雷梦杀突然间大声叫嚷起来。只见他满脸惊愕,声音洪亮得似乎能传遍四面八方。“不公平,那小子居然练剑!”雷梦杀咋咋呼呼地喊叫着,那音量大得惊人。 旁边的东君等人瞧见雷梦杀这副模样,只觉得十分丢脸,赶忙迅速远离他,生怕被别人误认为和他是一伙的。东君无奈地摇摇头,眼中充满疑惑,缓缓说道:“哎!不是我说,雷二,你这也太不稳重了。那无桀不过是用剑罢了,你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呢?”东君的语气中既有一丝责怪,又有几分困惑。 旁边的司空长风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开口道:“百里东君,你可别忘了,梦杀兄虽拜了师父为师,却也是雷门四杰之一。雷门一直有明确规定,封刀挂剑,专注于火器的研发。雷门弟子若练习刀剑,就会被逐出雷门。”司空长风的话语沉稳且严肃,将雷门的规矩清楚地表达出来。 “司空长风,那这雷无桀看上去也没有被逐出雷门,毕竟他一开始就说了,来自雷家堡!”百里东君微微点头,提出自己的疑问。 司空长风沉吟片刻,接着说道:“这……或许二十年后,雷门已经放宽了各种禁令。毕竟时代在不断变化,雷门或许也在持续调整自身的发展策略。” 听到司空长风的话,雷梦杀犹如被雷击中一般,杵在原地,整个人仿佛失去了魂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大声喊道:“为啥好事都让他给碰上了!”他的表情既震惊又嫉妒,十分滑稽。那模样,就如同一个孩子看到别人拥有了自己渴望已久的玩具,心中满是不甘和羡慕。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看着雷梦杀这副样子,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们实在无法理解,雷梦杀为何会因为一个后辈练剑就如此失态。但他们也清楚,雷梦杀的性格向来如此,大大咧咧,容易冲动。他们无奈地对视一眼,只能任由雷梦杀在那里发泄自己的情绪。 江南霹雳堂——雷家堡。 天幕之下,雷门众弟子看到无桀的模样,满心骄傲。在他们眼中,雷门弟子就该勇敢无畏,无桀提前为雷家堡扬名,让大家倍感自豪,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之色,对无桀充满期待。 可当天幕中出现无桀用剑的画面后,雷家堡瞬间一片寂静。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雷门当代家主,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雷门武功难道不如剑术?雷门明明禁止用剑,雷轰,你怎么和雷梦杀一个样!”家主怒声斥责,脸色阴沉,双眼圆瞪。其他人见状,暗暗捏了把汗,谁也不敢出声。 雷轰站在下面,小声嘀咕:“雷无桀竟是我的徒弟,他看起来年岁好小,这么早就闯荡江湖了,我也得赶紧出去。”言语中满是渴望。 随后,雷轰悄悄戳了戳雷云鹤和雷千虎,三人眼神交汇,传递着彼此的心思,默契十足。 家主看到他们的小动作,怒火更盛,大声道:“别想了!不把雷门绝学练到家,谁也别想出门。要扬名江湖,就得靠雷门绝学。”声音如雷,震耳欲聋。 说完,家主拉着雷轰和雷云鹤去练功,雷千虎乖乖跟在后面。雷千虎一心只为雷家堡,心中默默想着:“轰哥和云鹤去闯江湖,我就守好雷家堡。”他神色坚定,眼中尽是对雷家堡的责任。 【天幕之上】“好啊,一个个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们?”只见白发仙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的手缓缓搭上剑柄,一点点地将玉剑拔出。 随着玉剑出鞘,强大的剑气如汹涌的浪潮般散发开来,周围的石头仿佛受到了神秘力量的牵引,顿时漂浮于空,那场面,犹如被狂风席卷,令人胆战心惊。随后脚下马车炸裂,强大的真气顿时震飞众人。 但白发仙却依然立于之上,毫发无损,但这一击也成功地激怒了他,一剑破空,在场众人也都尽数倒地,也看得出,这逍遥天境实力差得不是一点半点,而是绝对碾压。 “好强的剑气!”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拿着雷门大杀器这种超强外挂,然而对阵白发仙仍旧是只能逼他使用剑鞘对战而已,拼尽全力的一击却不能伤人分毫,反倒是雷无桀本人被对方的剑气所伤,并负伤倒地。 【事实证明,白发仙被激怒之后,肯定四不好惹的,虽然都是故人之后,白发仙包容度也是有限的,任谁面对这几轮攻势,都会生气吧(。?`w′?)与正文无关】 “看来他真的是动怒了。”唐莲微微皱眉,神色凝重,目光紧紧盯着白发仙,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 因为白发仙已经是逍遥天镜实力,所以当雷无桀倒下后,司空千落是第一位被打的女生,算是最倒霉的一位了,毕竟站得近,肯定是会第一个被伤的啦。 接着就是唐莲,因为护送黄进棺材,所以肯定誓死保护好这趟镖,但可惜唐莲不是白发仙的对手,所以当对方使出全力的时候,他根本就讨不到好。 无禅师兄虽然练就一身好本领,但想要对战已达逍遥仙境的上层武学、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跟唐莲一样,连对方的边都没有沾到,就已经被打伤。 而我们的萧老板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并未参与到这场实力悬殊,惨不忍睹的对阵中,而是安安分分地双手抱臂待在马车里听着马车外的动向,自然也就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面临着挨揍。 白发仙对于黄金棺材里的人势在必得,因为无心很可能就是魔教少主,所以当他走到无心面前的时候,只说了一句:“实在太像了。” 白发仙看无心的眼神就好像透过他看着记忆中的魔教教主叶鼎之,随即勾起一抹带着淡淡忧伤的微笑,不错,确有几分故人之姿。 唐莲见状,强忍着伤痛,咬着牙缓缓站起。他的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坚毅。口中微微喘着粗气,似乎在努力压制着身体的痛苦。 突然向白发仙掷出一枚暗器。白发仙反应极为迅速,侧身一闪,险险躲了过去。那枚暗器击中山壁,竟在山壁上砸出一道深深的裂痕,足见其威力惊人。 “霜叶红?没想到你身受重伤,还能有如此手段。唐门这一辈中,你定能排进前三。”白发仙微微眯起眼睛,神色间带着一丝惊讶。 “呵,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唐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添新伤又牵扯起旧伤,他这会儿并不好受,已然是强弩之末。 “什么话?”白发仙眉头一挑。 “三步唐门,一步阎王。”唐莲眼神坚定,字字有力。 “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说罢,白发仙不再留手,一脚便将唐莲踹飞。 “你们还有谁,想来试试?”白发仙用一个睥睨一切的眼神扫视着狼狈不堪被打趴的众人。 “还有我!”雷无桀不顾身体的损伤程度,大有拼死一搏的架势,强撑身子也要站起身。 “这个夯货”萧瑟从马车里走下来,一把按住了跃跃欲试的雷无桀“老实待着,命不想要了。” 雷无桀试图挣脱束缚,萧瑟按得更紧了,他面色严肃地道:“不想落个终身残疾的话,就别起来。” 第35章 万树飞花 都是故人之子,白发仙自认为光明磊落根本不屑与雷无桀这种调皮淘气的孩子斤斤计较。 正当白发仙上前一步准备带走无心之时“喂,你还能不能站起来?”一道声音突兀地传入唐莲耳中,虽有些沉闷,却清晰可闻。 无心急切地说道:“别看了,只有你能听到我的话,如果你还有一丝力气,那就赶紧站到我的面前来。还看什么?再看那个白头发的家伙就要把我带走了。快点,站到我的面前来。” 原来是无心在给他传音,唐莲闻言,眼神中闪过一抹坚毅,他按照无心所说用尽最后的力气,退到无心的床榻前。 无心虽然假睡却能教唆唐莲(pua怎么不算呢?):“你身上还有多少暗器?铁蒺藜、龙须针、透骨钉,你只有一击的机会,全部放出去!”稍作停顿,那声音再次响起:“万树飞花的手法不是每个唐门人都能掌握,但你是唐莲,你一定可以!”这句话带有一定的蛊惑意味。 唐莲闻言便向后退去,就在白发仙欲拔剑之际,却见无心伸出手掌抵在唐莲的后背,顿时一股真意涌入唐莲的识海,尤如万物复苏,春暖花开,与此同时无心向他输的一股强烈真气顷刻间席卷着唐莲全身,温暖和煦,万物生长,体内真气充盈着整片丹田, 这让唐莲五感顿时提升了数倍,只见他手掌一握,瞬间唐莲身上的暗器如闪电般倾巢而出,铁蒺藜,龙须针,透骨钉,那速度快得让人目不暇接。他的眼神中透着决绝和果敢,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释放出来。那些暗器犹如漫天飞舞的花瓣一般,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白发仙。 伴随着万树飞花使出周围一棵巨树拔地而起,万棵花瓣萦绕在唐莲身边。 唐门最强绝学万树飞花此刻被唐莲发挥得淋漓尽致,让白发仙心中一颤,容不得片刻迟疑,白发仙即刻全力调动内力,把轻功发挥至极致,拼命躲闪那如暴雨般袭来的剑气与暗器。可即便他行动如风,依旧有部分剑气和暗器无法避开。 白发仙只得举臂格挡,虽卸去了部分攻击力,但依旧难以完全抵御。 面对这凶猛无比的攻势,他连连后退,神色无比凝重。 即便白发仙已入逍遥天境,可依旧挡不住这数以万计的暗器,犹如飞花般席卷而来的无甚杀伤力。 伴随着一声震耳巨响,白发仙不幸被暗器击中,一声惊呼,接着便如断线风筝般坠落悬崖,刹那间从众人的视野中消失不见。 【唐门】 众人的目光皆聚焦于天幕之上。唐老太爷与唐怜月等人一同观看着,此时,唐莲那一手万树飞花如璀璨星辰般在天幕中绽放,在唐门之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天幕,那震撼的场景让他们久久不能移开视线。唐莲在这般年纪便能施展出这一手万树飞花,着实令人惊叹。在江湖之中,能有如此身手的少年可谓是凤毛麟角,当之无愧的少年天才。他们的脸上满是惊叹和赞许之色,仿佛看到了唐门未来的希望之光。 唐怜月的眼神牢牢地锁定在唐莲的身影上,心中不自觉地涌起一丝亲切与骄傲。他静静地凝视着这个少年,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在唐莲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气质,一种坚定、勇敢和智慧的融合。这个少年,似乎在未来会和他产生不一般的联系。 唐老太爷看着天幕上的唐莲,亦是满心赞赏。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个少年的表现让他看到了唐门的未来。他对着唐门众人下令道:“唐莲此子沉稳不凡,日后我们唐门一定要收入门下!”他的声音洪亮而威严,话语中充满了决心。这不仅仅是对唐莲的认可,更是对唐门未来的规划。 唐门众人齐声应道:“谨遵老太爷之令!”他们的声音整齐划一,充满了对唐老太爷的敬重和对唐莲的期待。 【天幕之上】床上的无心双目忽地睁开,光芒乍现。紧接着,他缓缓起身,同时舒展着身体,顺便伸了个懒腰,随后开口道:“你没有让我失望,不过这种程度还是挡不住他多久。” “方才领略了这一场万树飞花的盛景,我这假寐一场倒也不枉。”无心微微眯起双眸,脸上浮现出一抹沉醉之色。 “无心师弟。”无禅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带着久别重逢的感慨。 “师兄。”无心轻唤一声,脸上绽开一抹温暖的笑容,双手合十,郑重地行了一个佛礼,“好久不见。” 无心以心魔引望向萧瑟,眼中金光闪烁,朝着萧瑟和雷无桀的方向稳步走去。雷无桀瞬间察觉情况不对,不顾自身重伤在身,毅然挡在了萧瑟身前。 无心微微扬起面庞,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期待与诚恳,轻声说道:“在下欲前往一处,不知这位小友可愿陪在下一同前往?”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对方,神色中带着几分希冀,仿佛在等待一个重要的答案。 面对无心发来同行邀请,萧瑟面无表情,冷冰冰地回答干脆:“不想!” 无心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口是心非。”说完,无心身形一闪,瞬间移动过来。雷无桀更加警觉,神色凝重,将萧瑟紧紧护在身后,大声质问:“你干什么?” 此时,无心再次用心魔引看向雷无桀,双眼金光耀眼。雷无桀一脸茫然,眼中满是疑惑,转头问身后的萧瑟:“什么意思啊!他一直盯着我干嘛?” 在见到雷无桀同样不受心魔引干扰时(免疫),无心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语调轻快且充满浓厚兴趣地说道:“似乎这位小友也想与我同行,那就太好了!” 在几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无心身形如电,瞬间出手抓住萧瑟和雷无桀的肩膀。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运转内力,带着两人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只见他们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只留下一片飞扬的尘土。 【天幕之下】“这无心实在是怪异得很。”雷梦杀抬手指向天幕中的无心,开口说道。 “话说这无心和尚究竟意欲何为呢?为何要拉着雷无桀和萧瑟一同逃走呢?”雷梦杀满心不解。 百里东君凝视着天幕,缓缓言道:“依我看来,当白发仙现身之时,他与其他那些为了无心身上的罗刹堂秘术而来的武林人士不同。并且,他望向无心的眼神里毫无杀意,反倒像是在温柔地看着自己的旧相识。” 雷梦杀睁大了眼睛,问道:“旧相识?东八,难道这无心与天外天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不成?” 百里东君摇摇头,回应道:“我又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对此并不清楚。不过从之前天幕呈现的内容来看,或许还真有可能存在关联。” 司空长风微微蹙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确实颇为蹊跷。倘若白发仙与无心真有渊源,那么这其中必定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天幕之上】无心抓着萧瑟和雷无桀来到了一个山谷。这山谷似一方被尘世遗落的净土,四周树木郁郁葱葱,高大的乔木如巨伞般撑开,挺拔而威严,为这片宁静之地撑起一片绿荫;低矮的灌木丛错落其间,嫩绿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似在低吟着自然的密语。山谷中静谧而清幽,偶尔传来的几声清脆鸟鸣,让这方天地更显空灵。 当夜幕渐渐降临,山谷宛如被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黑纱。点点繁星在夜空中闪烁,如同璀璨的宝石洒落在浩瀚的天幕之上。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给山谷中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银白的光辉 另一边,雷无桀正烤着从河边抓来的鱼。他熟练地生起一堆篝火,跳动的火焰如灵动的精灵,映照着雷无桀那充满朝气的面庞。他小心地将鱼架在火上,不时转动,让鱼均匀受热。鱼在火的烘烤下渐渐变得金黄酥脆,诱人的香气四溢开来。 萧瑟则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那修长的身姿随意倚靠着一块石头,目光淡然地落在雷无桀忙碌的身影上,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仿佛在这宁静时刻,心中正谋划着什么。 而此时,无心在一边的池子里沐浴。清澈的池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宛如一面魔镜。光头的无心缓缓走入池中,温暖的水立刻包围了他的身躯。 他那光溜溜的脑袋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眉心一点朱砂痣鲜艳夺目,却丝毫没有僧人的庄重,反而散发着一种邪异的魅力。 他微微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邪笑,感受着水的轻抚。那模样,仿佛一个来自黑暗世界的妖僧,带着让人胆寒的邪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无心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放纵,全然不顾世间的纷扰与规矩。 雷无桀停下手中翻烤着烤肉的动作,将烤肉随意搁置一旁,他快速地瞟了一眼全身未着寸缕的无心。旋即偷偷挪到萧瑟身旁,雷无桀压着嗓子,急切盼望中带着一丝灵动地说。:“萧瑟,要不咱们趁现在赶紧跑吧。” “好啊,祝你好运!”萧瑟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又似乎夹杂着些许调侃,那神态仿佛在说,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雷无桀咧嘴憨笑一声,呆头呆脑的神态毕露,本以为萧瑟终于认可了自己的点子,正准备脚底抹油。然而一扭头,却看到萧瑟稳稳当当坐在原地,丝毫没有要同他一起离开的打算,雷无桀察觉到异样,重新做了回去,憨态可掬地问道:“那萧瑟你呢?你为什么不跑啊?” 萧瑟一脸嫌弃,看着面前的夯货说道:“你也看见他的轻功了,你认为咱俩跑得过他吗?” 雷无桀猛地抬手做出个手刀的动作,双眸放光“那我们把他打晕了再跑!”话落,只见他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仿佛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好啊!祝你成功!”萧瑟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 雷无桀眉头紧皱,满脸不甘,忿忿不平地吐出一句:“那打也不行,跑也不行,难不成堂堂七尺男儿,却要留在这里做人质?” 萧瑟神色间流露出一抹无奈与怅然,他用一种掺杂着无力感又略带深意的眼神看着雷无桀,缓缓说道:“我没说不能跑,但要找一个跑了之后能生存的地方!” “这里荒芜人烟,而你身负重伤,万一迷路了,你我都得祭天!”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冷峻,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与警告。 “你这个憨憨,还真想不到你是雷轰的弟子!”萧瑟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诧异,目光在雷无桀身上来回打量,仿佛在重新审视这个看似傻气却有着特殊身份的人。 雷无桀一听萧瑟这话,眸中满是好奇之色,急忙地追问道:“你知道我师傅?” “当年的雷门四杰之一,虽然只是外门弟子,但年纪轻轻就只凭借残本,还原出了早已失传的火灼之术!”萧瑟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赞叹。 “鼎盛之时,名声犹在现在的门主雷千虎之上!”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中满是回忆。 雷无桀听闻师父雷轰的光辉事迹,身为徒弟的他心中满是骄傲。然而,这份骄傲过后,却又涌起一丝难过。他的师傅,那个在江湖中有着传奇过往的人,却从来都不同他讲这些。雷无桀微微垂下眼眸,思绪翻涌,心中既有对师傅的崇敬,又有难以言说的落寞。 或许是天生玲珑心,他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我师傅鲜少与我提及他年少之时的过往,他向来偏爱独处于世,时而望天,时而赏花。你可还知晓关于我师傅的更多事情?不妨都与我讲讲。”雷无桀目光灼灼地盯着萧瑟,那神情仿佛一个渴望知识的学子,急切地盼望着能从对方那里获取关于师傅的更多故事。 “相传雷门门主曾举行封刀挂剑之仪,立誓摒弃武林中最为常用的两类兵器,转而全力研制火器,由此踏上全然不同的路途,在江湖中声名大噪。而你师父却违逆祖训改习剑术,还融合雷门火药铸就一柄杀怖剑,剑出之际,雷声轰鸣,火光冲天。他凭借此剑闯荡江湖,声名远扬,最终却败于雪月剑仙李寒衣之手,自此隐匿不出。在败于李寒衣后,有人言他返回雷家堡闭关,宣称不到剑仙之境绝不出关,也有人称他因违背祖训被门主雷千虎逐出雷门。”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平静中带着一丝思索,缓缓说道。 【天幕之下】 雷梦杀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天幕,听到萧瑟嘴里说出女儿李寒衣未来会成为雪月剑仙时,脸上的惊喜之色如烟花般绽放。“寒衣,我的女儿,啊哈哈哈哈,居然会成为雪月剑仙!这可真是太厉害了!”他兴奋地手舞足蹈,仿佛一个得到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我闺女就是有出息,以后肯定威震江湖!”他的声音大得仿佛能传遍整个天地,那咋咋呼呼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百里东君看着天幕,眼中满是由衷的开心。他微微扬起嘴角,笑着说道:“雷二,你这女儿当真是厉害,未来的雪月剑仙,那可不得了啊。” 司空长风也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确实,能有如此成就,实在是令人佩服。雷梦杀,你这当父亲的可有福了。” 雷梦杀听了他们的话,更是得意洋洋,挺直了腰板,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天下最骄傲的父亲。“那是当然,我雷梦杀的女儿,自然是不同凡响!”他哈哈大笑着,那爽朗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第36章 丢了杀怖剑的傻徒弟 【天幕之上】“不是这样的,这些不过是无端的传言罢了。我师父才没有被逐出雷门呢,他……他只是……”雷无桀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急切与坚定,见不得有人诋毁师父雷轰,他情不自禁地大声反驳起来。然而,话刚说到一半,他却又变得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若不方便说便罢了,我对雷门的隐秘之事并无兴致,只要他未被逐出雷门便好。”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淡然,语气中透着一丝无所谓。 “萧瑟,听你的语气,你还认识我师父?”雷无桀满脸疑惑,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紧紧地盯着萧瑟。 “不认识。”萧瑟语气平淡,神色如常,仿佛对雷无桀的问题毫不在意。 “那你怎么听说他的事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雷无桀眉头紧锁,越发觉得萧瑟的反应有些奇怪。 “他若是被逐出雷门,雪月城也好,雷家堡也罢,谁来帮他那个丢了杀怖剑的傻徒弟还钱啊?”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你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那五百两银子。”雷无桀撇撇嘴,有些不满地嘟囔着>_<。 “不对,你刚刚说什么?”雷无桀神情一怔,脑海中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还钱。”萧瑟面无表情,语气依旧平淡。 “不不不,是上面那句。”雷无桀急忙摆手,眼神中满是急切。 “丢了杀怖剑的傻徒弟。”萧瑟斜睨一眼雷无桀,嘴角微微上扬。 “杀怖剑!完了,完了完了!我怎么能把杀怖剑给弄丢了呢!”雷无桀满脸懊恼,急得直跺脚,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懊悔。他不停地在原地踱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丢失杀怖剑的场景,不知该如何是好。 “雷门不幸啊!”萧瑟嘴角微微上扬,语言似乎带着几分调侃。 “噢哈哈哈,这雷无桀究竟是谁家的娃儿哟!”雪月城中,雷梦杀抬手指向天幕上的雷无桀,叉着腰放肆地大笑起来。他笑得那叫一个前俯后仰,眼泪都快笑飙出来了,仿佛看到了天底下最为滑稽逗趣的事情。“这雷无桀可真是憨得可以啊!打个架竟然还能把武器给弄丢喽,等下次我见到雷轰,非得好好地嘲讽他一顿不可。” 旁边的百里东君无奈地摇摇头,脸上带着笑意说道:“雷二啊,你也别笑得这么夸张嘛。这孩子毕竟还年轻得很呢。不过在我看来,他和你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的地方,都是这般憨头憨脑的模样。” 雷梦杀撇撇嘴,满脸的不服气,大声反驳道:“哼,才不像呢!我怎么可能像他这么憨傻?”他那倔强的表情,似乎对于被拿来与雷无桀比较感到十分的不乐意。 百里东君接着调侃道:“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差别。” 司空长风也跟着附和道:“中肯的,一针见血的。” 雷梦杀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干瞪眼。 江南霹雳堂——雷家堡。 雷门当代门主在看到天幕中萧瑟对雷轰的介绍后,双眼瞬间圆睁,目光中精芒乍现,似乎脑海里骤然闪过一道亮光。他猛地转过头,以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投向身后的雷轰、雷千虎以及雷云鹤。那眼神仿佛能直透人心,看穿他们的所有心思。 只见雷门家主双眉紧蹙,神色异常凝重。他缓缓地从身上取出一本泛黄的秘籍,随后手臂一扬,那秘籍准确无误地砸在了雷轰头上。他板着脸,郑重地开口说道:“你们想要闯荡江湖,我可以不过问。但你们若执意练剑,就必须为雷门做出相应的贡献,不然就会被逐出雷门。” “这本火灼之术已然失传多年。倘若你们能将它缺失的那部分推演出来,你们日后便可以违反一次门规。”说完,他特意将一根手指伸到三人面前,不停地晃动着,着重强调仅有这一次机会。 “居然是雷门四杰,雷门未来一片光明啊!”雷门门主心想“不过日后既然是千虎继承门主之位,那依我看必须加大对千虎的培养力度。毕竟守在家中的那个人才是最为辛苦的。” 【天幕之上】与此同时,无心静静端坐于河中,运功调息之际,前尘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杀父之仇如沉重的枷锁,师徒之情似温暖的阳光,万般杂念交织缠绕,让他深陷其中。此刻的无心,仿佛沉浸在回忆的漩涡里,表情满是悲伤,那悲伤如秋日的寒霜,冰冷而深沉。 曾记往昔,寒水寺中有一小童,势单力薄,各方势力皆对他觊觎已久。然而,有一位老和尚对他极好。即便众人施压要老和尚交出小童,他依旧毅然决然地站在小童身前,庇护着他。无论是面对何种人、何种事,老和尚的眼神始终充满仁慈,仿若西方极乐世界的圣者一般。可就是这样一位至善之人,却因众人的步步紧逼,忧思过度,撒手人寰。 不稍须臾,萧瑟看到无心衣着整齐,独自站在河边遥望远处,不禁想起曾看过的一本书中所言:世上有神人,脚踏云雾,身着白衣,饮露吸风,能御风千里而行,与日月同老,眼前的无心不正是这般模样?雷无桀闻言,深表赞同,此前无心带着他们一路飞奔,却不见半分疲态,这般异于常人,若不是神仙,又能是什么呢?雷无桀又道:“我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轻功,仿若御风而行,跑了这么久都不见疲态,实在不可思议。” “我们如今虽处境尴尬,似为人质,可你我这般夸赞他,也不怕他骄傲。你说说他要是听到了,会作何感想?”萧瑟微微歪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话语中虽有责备之意,却也并不严厉。他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雷无桀。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身影如同鬼魅般突然闪现。只见无心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他们身边,那速度快得让人咋舌,仿佛他是从空气中凭空出现一般。“二位小友,可不是我的人质!” 无心的声音如同清泉流淌,悦耳动听,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他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飘飘,仿若仙人下凡。那邪魅的容貌和妖娆的身姿,让人不禁为之失神。他的眼神深邃而神秘,仿佛能看穿一切,让人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第37章 月下疗伤 “在下方才说了,想请二位同我去一个地方!”无心微微颔首,目光诚挚地看着他们。 萧瑟:“马车上那么多人,为何单单选中我们俩?无非是觉得我们一个不会武功,一个身受重伤罢了。”他的话语中流露出些许愤懑。 “哦?身受重伤?在下虽本事有限,却愿为两位小友尽一份力。”无心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单手作了个揖 “你是要为我疗伤吗?”雷无桀一脸惊愕,急切地问道。 无心淡然一笑道:“这一路还需二位多多协助,疗伤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话音刚落,无心突然拎起雷无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雷无桀大惊失色,他惊慌地喊道:“你这是要做什么?”还没等雷无桀反应过来,他们已飞向河流深处。雷无桀只觉耳畔风声呼啸,心脏猛烈跳动,恐惧在心中蔓延。无心踏浪而行,犹如在平地上一般,雷无桀却紧张得紧闭双眼,不敢往下看。 随后,无心点了雷无桀的眉心,他们凌立湖面,真气四溢,与明月辉映。雷无桀缓缓睁开眼睛,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但心中仍有一丝不安。他感受着从无心掌心传入身体的真气,听着风与水浪的声音,心中渐渐变得澄澈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笼罩着他,可他还是有些忐忑。 紧接着,河水形成巨大旋涡,将他们笼罩其中。雷无桀惊恐地看着周围的旋涡,身体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然而,随着真气在体内流转,他的伤势逐渐痊愈,恐惧也慢慢被安心所取代。最终,当旋涡消失,雷无桀长舒一口气,对无心充满了感激。 萧瑟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说道:“此乃何种功夫?竟能携他人一同凌波微步般踏水而行!” 无心微微摇头,轻声道:“这并非我的功劳,而是他自身所致。”接着,无心若有所思地感慨道:“老和尚曾言,世间有人心若玲珑,可与自然相融,如今看来,确实所言非虚。” “大功告成,你的人还给你了。”无心伸手将雷无桀从水面轻轻拉上岸边。治好了他的伤,无心就将雷无桀推回萧瑟身边。 “感觉怎么样?”无心微笑着看向雷无桀,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 雷无桀挠了挠头,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哎呀,感觉嘛,就是酥酥的,麻麻的,还有点舒服嘞。” 无心望着雷无桀这般神态,不由得低头浅笑,那笑容恰似春日暖阳,柔和且充满魅力。 一旁的萧瑟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看着雷无桀,觉得十分没面子,他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虽嘴上说着“雷门好歹也是江湖一大世家,怎的就出了你这么个小夯货?”但眼神中却也流露出对雷无桀的别样关怀。 【对于无心、萧瑟和雷无桀三人而言,或许是命运的牵引,让原本素不相识的他们携手同行。虽在这过程中有强迫的因素存在,然而三人之间的关系并非剑拔弩张,而是相处得极为融洽。特别是经历了月下疗伤一事之后,这种融洽的关系更加稳固。】 【天幕之下】雪月城中,小李寒衣缠着李心月,一脸憧憬地说:“娘亲,刚刚那身法好美,我也要学!你会不会呀?” 李心月宠溺地轻抚着李寒衣的头,微笑着回应道:“娘亲可不擅长这个呢。不过你柳月叔叔那般注重仪表,想来他肯定知晓既好看又飘逸的身法。 此时,南宫春水踱步而来,嘴角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道:“寒衣想学武功?那我来教你,这可是我们之前就说好的。” 小李寒衣先是一喜,随后又面露纠结之色,喃喃道:“可是我阿爹是南宫叔叔的徒弟,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和阿爹同辈了?” 南宫春水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说:“你爹雷梦杀,那是李长生的徒弟,和我南宫春水有什么关系。” 一直默默旁观的雪月城城主洛水望着这一幕嫣然一笑,李寒衣转头看向李心月,李心月眼中满是期待,问道:“先生真的愿意教寒衣武功?” 南宫春水负手而立,眼神坚定地说:“那是自然,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唐莲一行人在历经诸多艰难险阻后,如今只剩下四人。他们继续踏上前行之路,一路上,唐莲和天女蕊之间的感情愈发深厚,难免时不时地秀恩爱。 无禅身为出家人,对于这些儿女情长之事倒是不怎么在意,依旧心如止水。 可苦了司空千落,每当唐莲和天女蕊情意绵绵之时,她不看也不行,毕竟大家同行一处,总不能一直别过头去;看也不行,那甜蜜的场景实在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只好默默承受这一万点的暴击伤害,心中暗自嘀咕着这两人也不知收敛一些。 被嘀嘱的主人公天女蕊为唐莲仔细上好伤药后,来到大厅。 无禅开始讲述关于无心的身世。唐莲面露惊愕之色,问道:“难道无心竟是天外天宗主之子,还曾是北离的质子?” 无禅微微颔首,沉声道:“确是如此。十二年前魔教挑起战乱,妄图颠覆北离皇权。彼时,护国大将军琅琊王率领北离三军、天启四护卫,联合江湖各方力量,历经艰难才击退魔教。叶…魔教教主离世之时,无心年仅五岁。如今,十二年锁山河之约期限已至,天外天欲将无心这位少主接回。”想到叶鼎之,无禅情绪有些低落,那个给他买糖葫芦的叶哥哥终究离去了…… 天女蕊秀眉微蹙,说道:“无心身为魔教之子,又怀有罗刹堂三十二秘籍,若不加以约束,恐成大患。大觉师父在他返回天外天前化去其一身功力,似乎也有一定道理。” 无禅眼神深邃,缓缓说道:“只愿他们真是如此考虑。” 第二日天光大亮,阳光洒下,给大地披上一层温暖的光辉。萧瑟悠悠醒来,缓缓活动了下四肢,只觉浑身还有些慵懒。 那边雷无桀正闭目打坐调息,神色专注而宁静。无心则负手立于河边,微风拂过,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之姿。 萧瑟踱步走至湖边,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审视,开口问道:“你为何要帮我们?” 无心微微转头,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在下此前已然说过,我要去一个地方,需二位陪行。这疗伤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萧瑟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抹锐利,说道:“这位大师,你乃雪月城送往九龙门之人,而我身后这小子正是雪月城的弟子。你怎会觉得我们会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无心双手一摊,露出一抹无奈的神情,叹道:“方才在下也算救了二位,难道连我这一个小小的心愿都不能应允吗?这着实令人心寒呐。” 见状,雷无桀毫不犹豫地大声说道:“我陪你去!”他的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果敢。 萧瑟微微摇头,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说道:“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他的眼神中既有对雷无桀的了解,又有一丝淡淡的担忧。 雷无桀一脸认真,郑重地说道:“你救了我们的性命,我就帮你这一次。”他的表情严肃,语气诚恳。接着,他又微微扬起下巴,带着一丝倔强地说道:“但等你心愿完成之后,我还是会把你抓回去的。” 无心哈哈一笑,眼神中满是自信与不羁,回应道:“好,那到时我就等你来抓,只要你能抓得住我!”他的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让人感受到他的洒脱与无畏。 无心双手抱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说道:“既然二位小友已然答应与我同行,那我们今后就是同伴了,接下来少不得要同行一段,不知二位小友可否告知姓名?” 雷无桀立刻挺起胸膛,爽朗地说道:“我叫雷无桀!”他的脸上洋溢着热情与活力。 萧瑟则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平淡地说道:“萧瑟。”他的神情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引起他内心的波澜。 “你到底要去何处,非得要我二人同行?以你的神通广大,还有什么地方是你去不了的?”萧瑟心中疑虑仍未散去。 无心双手一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说道:“问得好!因为我,没,钱!”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嚷嚷道:“啥?就因为这?这也太……太出人意料了吧!” 萧瑟也是满脸惊愕,随后嘴角微微抽搐,说道:“你这理由可真是朴实无华到让人无语。就为这,你便要我们陪你去?”(私设) “出门在外,没钱那可真是寸步难行哟。”无心无奈地摇摇头。 “嘿嘿,那你可真是找对人了。我告诉你啊,这一车人就数他最有钱了。你看他这一身裘衣,光这袖子就值百两呢!”雷无桀兴奋地指着萧瑟,脸上满是得意。 “闭嘴!”萧瑟怒目而视,脸色阴沉。 “我要是不给呢,难不成你还要硬抢?”萧瑟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无心嘿嘿一笑,凑上前去,神秘兮兮地说道:“那倒不至于,不过嘛,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说不定到时候就有让萧老板你心甘情愿掏钱的法子呢。”, 第38章 长弓追翼,百鬼夜行。 萧瑟和无心、雷无桀三人一路奔波,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前行。路过一家热闹的酒楼时,那阵阵香气扑鼻而来,让本就饥肠辘辘的雷无桀肚子叫得更响了。此时的雷无桀饿得眼冒金星,感觉自己都能吃下一头牛了,尤其是肚子还时不时的咕咕叫,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无心和雷无桀都是一穷二白,身无分文,只能眼巴巴地把希望寄托在身着一身华贵裘皮大衣的萧瑟身上。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萧老板,就靠你了!”。 萧瑟一听,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裘衣,心中暗暗想道:这两个家伙,又打我裘衣的主意,这可是我身上最为值钱物什,哪能轻易舍弃。 “萧瑟,你就别犹豫了。你看这天确实越来越热了,你这裘衣穿着也是个累赘啊!再说了,我们这一路上风餐露宿,我都快饿晕了。要是再没有钱,别说租匹马继续赶路了,我们连饭都吃不起,说不定得饿晕在这大街上。”雷无桀可怜巴巴地说道。 萧瑟白了雷无桀一眼,说道:“你懂什么,我这千金裘,是天启城毓秀坊定制的,光做就做了三个月,防风隔热……” 听萧瑟又要开始长篇大论,雷无桀急忙打断,他现在已经学会抢答了:“防风隔热,冬暖夏凉,我这耳朵都听起茧了。咱们要是没钱,可就寸步难行了,你就忍心看着我们饿肚子吗?” “那你就不会……”萧瑟欲言又止。 下一秒,无心双手合十,微微欠身,一脸诚恳地连忙劝道:“是啊!萧老板,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如今我们身处困境,你就莫要再迟疑了,该放手时就放手吧!” 萧瑟一听,眉头紧紧皱起,用手指着无心和雷无桀,语气中满是无奈与不满:“你们可真是…” 雷无桀一听这话觉得有戏,立刻对着萧瑟又是连拉带拽。咱们可怜的萧老板虽然嘴上不停地抱怨着,满脸都是十万个不愿意,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被活力满满的大金毛雷无桀拖拽着走向当铺。 当掉裘衣后,萧瑟来到成衣铺,为自己挑选了一件应季的青衫。这件衣服的价格确实远不及那件华贵的裘皮大衣,然而俗话说得好,腹有诗书气自华,萧瑟即使身着这普通的百十两的衣服,却依旧气质非凡,丝毫不输往日风雅。 雷无桀在这期间不停地催促着,整个人捂着肚子对着萧瑟各种哀嚎,那模样仿佛饿了好几天一般。 终于来到酒楼后,雷无桀瞬间化身为干饭人,生动且富有形象地全方位展示了什么叫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雷无桀风卷残云般啃完这家酒楼的招牌菜红烧猪肘后,只觉意犹未尽,当即对着老板大喊道:“老板,这桌再来个猪肘子!”此时的雷无桀像只松鼠一样,左右两个腮帮子塞得满满的,说话都含糊不清。 萧瑟见状,立刻驳回道:“不行,就十两银子,得省着点花。” 雷无桀听了萧瑟的话,眼神瞬间变得可怜兮兮的。他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嘴里还嚼着没咽下去的食物,那模样让人又好气又好笑。他微微低下头,双手摆弄着筷子,仿佛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无心夹了一片菜放进萧瑟的碗里,微笑着说道:“我们如今就十两银子,左右吃完这顿就没下顿了,及时行乐啊!萧老板。” 萧瑟礼尚往来,夹了一口菜放进无心碗里,同时说道:“你也是,日后如果我们真的没钱了。就只能靠你去化缘了。” 饭桌上,二人之间火药味十足,谁也不让着谁。 雷无桀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举起手,弱弱地说道:“那个,我能再加一份梅花肉吗?” 萧瑟果断地回答:“不行。” 无心微微扬起嘴角,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看着萧瑟说:“这一路奔波,雷兄弟最受累了。你也不希望他饿到像刚才那般浑身无力吧” 说完,无心还微微耸了耸肩,那模样仿佛在为雷无桀打抱不平。 萧瑟听后眼底闪过一丝情绪,随后冷冰冰地果断拒绝。 雷无桀满脸失望,耷拉着脑袋,小声说道:“好吧~_~” 过了一会儿,萧瑟似乎有些不忍,又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雷无桀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他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筷子,大声说道:“太好了!萧瑟你真是个大好人!”那模样仿佛得了什么宝贝一般,满是喜悦与满足 被发好人卡的萧瑟:“……” 得到萧瑟这位掌管钱财的“掌财人”首肯后,雷无桀立刻像被松开缰绳的小马驹一般,满脸喜色,风风火火地冲到前台,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对着小二大声报起菜名,那模样好似要把酒楼里的美味佳肴全都尝个遍。 【天幕之下】雪月城中,百里东君这位世家公子感叹道:“没想到行走江湖竟需要这么多钱财!”一旁的司空长风回应道:“那是自然,我行走江湖之时,就因没钱,只能栖身破庙。” 雷梦杀看到这一幕,心中暗自思忖:待回到雪月城,定要跟心月讲,家里的钱财可得收好了。等将来寒衣去闯荡江湖,她可不能如天幕上那三个小子一般忍饥挨饿。 【天幕之上】萧瑟见雷无桀离开后,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无心,问道:“你为何要去大梵音寺?” 无心微微抬眸,神色淡然,缓缓说道:“自然那里又我想见的人。” 萧瑟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说道:“大梵音寺声名远扬,相传当年魔教东征之时,魔教教主曾专门前往大梵音寺,求问天道之事。” 无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认可,说道:“萧老板知晓得倒是不少。” “这也并非什么江湖秘事。你如此急切地想去大梵音寺,不会也是为了询问天道吧?”萧瑟眉头微蹙,眼神中满是疑虑。 无心微微侧头,神色平静,缓缓说道说道:“我只是想去做一件事罢了。” 萧瑟目光深邃,分析道:“你想做一件事,还跑这么远去找一个人,看来此人与你关系非同一般。” “算是吧,我要找的这个人,论起来我应当称他一声叔叔。”无心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接着说道:“都是上一辈的一些纠葛罢了。” 【天启城内】,泰安帝凝视着天幕上二人的交谈,神色冷峻地说道:“魔教东征,看来北阙的残存势力日后定是惹出了大麻烦。” 随后,太安帝对浊清下令道:“浊清,你去传旨,命景玉王和琅玡王前往北境,好好查一查北阙余孽究竟有何图谋。” 浊清听完,开口道:“陛下,景玉王与易卜之女易文君的婚事就在近期,此时让景玉王离京,是否……”浊清的脸上带着几分试探,谨慎地望着太安帝。 太安帝语气冰冷地说道:“若瑾和若风清楚他们的职责所在,你去传旨便是。”他的语气越发严厉,充满了压迫感。 在这之后,天启城中因为天幕上的这番对话,命运的轨迹已然悄然改变。萧若璟和萧若风得知命令后,悄然离开天启,踏上了奔赴北境的艰难征程。而萧若璟与易文君的婚期,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被搁置。整个天启城仿佛被一层阴云笼罩,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各方势力都在暗中揣测着局势的走向,局势变得愈发复杂难测,仿佛一场即将席卷整个天启城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与此同时,在北境的天外天,无相使、紫衣侯以及玥卿、莫棋宣等人正静静地凝视着天幕。当无心二人的谈话呈现在天幕之上时,众人的脸上先是露出一抹惊讶,随后那惊讶迅速转化为难以抑制的喜悦。 无相使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满是兴奋:“诸位,你们看,魔教东征,这意味着北阙终于展开了反击。长久以来,我们一直等待着这样的机会,如今看来,复国的希望或许不再遥不可及。” 玥卿的眼神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她急切地说道:“无相使,这天幕上的景象让我看到了希望。看来我们确实有机会报那亡国之仇。只是,令人疑惑的是,从这天幕上显示的情况来看,北离似乎依旧安然无恙。这其中定是在东征途中出现了重大变故,才导致我们未能复国成功。若真是如此,我想父亲或许会在关键时刻出关,带领我们重振旗鼓。” 无相使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沉思之色:“大小姐那边努力许久,却依旧未能将百里东君带回来。看来,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那一方的进展上。我们必须另寻他法,为复国大业增添更多的可能。” 玥卿听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片刻后,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心中暗自思忖:我曾听闻棋宣他们此次去天启城,发现那叶鼎之乃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 如今叶鼎之跟着他的师父雨生魔正在前往雪月城的路上。我打算去雪月城找姐姐,若不能成功带回百里东君,那就无论如何也要把叶鼎之带回来! 此人或许会成为我们复国的关键人物。想到这里,玥卿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她仿佛看到了复国的曙光正在前方若隐若现。 酒足饭饱后,萧瑟、雷无桀和无心三人从酒楼走出。来到郊外,雷无桀再也无法忍受长途跋涉之苦,向萧瑟软磨硬泡道:“萧瑟,你就发发慈悲,租匹马吧,我的腿实在受不了了。”萧瑟双手抱胸,驳斥道:“哼,银子都被你挥霍一空,哪还有钱租马!” 这时,一阵如闷雷般的声响从前方传来,三人心中一惊,连忙抬眼望去。只见一群身着黑色劲服的人如黑色的旋风般席卷而来。他们脸上戴着神秘的面具,手中紧握着闪着寒光的长刀,让人不寒而栗。在这群人的前方,一队气势汹汹的马队奔腾而至。那些马匹犹如燃烧的火焰,四蹄翻飞,速度极快。马背上的人个个手持刀剑,仿佛随时准备投入一场激烈的战斗。队伍里竖着一杆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百鬼”二字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魔,让人胆战心惊。那马蹄声恰似汹涌浪潮,让地面不停晃动,仿佛大地在微微战栗。。 “长弓追翼,” “百鬼夜行。”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挠了挠头嚷道:“什么长弓百鬼?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呢?”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凝重,瞥了雷无桀一眼,缓缓说道:“你以前听到的都是些英雄豪杰的传奇故事,但是这长弓追翼、百鬼夜行可不一样,他们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马贼。” “马贼?”雷无桀满脸诧异,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无心,你果然非同凡响,马贼都对你产生了兴趣。””萧瑟双手抱胸,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无心微微皱眉,沉默不语。 “这么多人,不能再犹豫了,不管怎样,先冲出去再说!”雷无桀眼神瞬间变得坚定,紧了紧手中的拳头,大声说道。 雷无桀果断使出雷家无方拳,拳风凌厉,刹那间便将几个马贼打落在地。然而,数量庞大的马贼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奔腾而来。一开始,雷无桀还能勉强抵挡,他左冲右突,拳影纷飞,不断将靠近的马贼击退。但奈何马贼人数实在太多,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渐渐地,雷无桀开始力不从心。没过多久,几个马贼瞅准时机,拿着铁链从不同方向攻向雷无桀,将他团团围住。 荒野之中,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雷无桀被贼人那冰冷的锁链牢牢控住,动弹不得。他的脸上露出焦急与倔强之色,大声喊道:“萧瑟,无心!你们快走,别管我!” 无心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低声道:“萧瑟,现在怎么办?” 萧瑟眼神闪烁,微微沉吟后道:“形势不妙,走为上计。” 无心微微颔首,露出一丝无奈。 雷无桀本以为他们会犹豫一下,哪曾想这两人动作那叫一个干脆。萧瑟和无心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速度快得像一阵风,头都不带回一下。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气得直跺脚,大声吼道:“萧瑟!无心!你们也太不讲义气了!等我脱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就在这时,旁边的马贼不耐烦地吼道:“吵什么吵!”说着,一个手刀狠狠砍在雷无桀的脖颈处,雷无桀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路上,萧瑟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默默念叨:留下来大家都得完蛋,还是先保住自己要紧。无心脸上露出愧疚之色,但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没有放慢。 第39章 赤王萧羽 另一边,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雷无桀悠悠转醒。脑袋的疼痛让他不禁皱起眉头,他环顾四周,看着这逼仄又昏暗的空间,喃喃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之前,他与无心、萧瑟一同遭遇马贼,本以为三人齐心协力定能化险为夷,谁知那马贼甚是凶悍,一番激战后,自己竟被打晕过去。雷无桀心中愤懑,忍不住吐槽道:“无心和萧瑟这两个家伙也太没义气了!竟把我一人丢在此处。” 正暗自气恼时,旁边牢房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只见那男子身着一袭红衣,如火焰般夺目。面容俊朗非凡,眉如墨画,目若朗星,气质高贵中带着一抹不羁。那男子朗声道:“少年人理应意气风发,策马扬鞭,怎落得如此颓丧模样?”说完他举起酒碗饮下一口酒。 雷无桀撇了撇嘴,回道:“还策马扬鞭呢,都成了马贼的阶下囚了,哪还有那般风光。咦,好香啊!喂,是你在喝酒吗?”紧接着雷无桀嗅到一丝酒香,心中一动,不太确定地又使劲嗅了嗅。 “嘿,那边是你在喝酒吗?”雷无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目光紧紧锁定旁边牢房的方向,脸上满是渴望与好奇。“你也是被马贼抓来的?这酒你咋弄来的呀?”雷无桀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那副馋酒的模样十分明显。 “哈哈,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锦衣男子爽朗一笑,神色从容地拿起一壶酒,缓缓从牢房那粗制的铁门空隙中递过去。“小兄弟,既然你我都被困在此处,不如一起喝一杯,也算是缘分。” 雷无桀微微一怔,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急忙伸手接过酒壶,“多谢!那我就不矫情了。” 锦衣男子微笑着说道:“原以为这长夜难熬,只能独自饮酒解闷,没想到竟遇到小兄弟,看来我们确实有缘。” “嗯,这酒嘛,还行,不过不够烈呀,比起老糟烧可差远了。”雷无桀咂巴着嘴,眼睛就像被胶水粘在了酒壶上似的,满脑子都是酒,对隔壁人的话那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纯属瞎胡诌。 “不知小兄弟因何被马贼抓了呢?”铺垫了这么多,见对面心思单纯毫无防备。锦衣男子开始旁敲侧听地打听。 出来混社会经验不足的雷无桀无奈地叹了口气,满脸愤懑地说道:“唉,还不是被两个不仗义的朋友给坑了。” 被疯狂“惦记”的无心,正和萧瑟藏在暗处,猛然间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喂,警醒着点,我们现在可是在长弓追翼百鬼夜行的营寨里呢,稍有差池,别说救雷无桀那家伙了,你我都得栽在这儿。”萧瑟低声提醒道。 “话说这里高手几何咱也不知,我又不通武艺,你究竟打算如何救人呢?萧瑟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走一步算一步咯,办法嘛!总会有的”无心耸耸肩,一脸轻松地回应。 【没错!萧瑟和无心虽然当时很没义气地跑了,但还是折返回来。这里澄清一下一下,不是塑料兄弟情,只能说有点爱但不多(??w??)】 这边,萧瑟和无心借着夜色成功潜入长弓追翼和百鬼夜行的马贼营地(大本营),然而,找遍各处也没发现关押雷无桀的所在。此刻他们绝不能轻举妄动,毕竟面对数百马贼,贸然冲上去极有可能以失败告终。为了确切知晓雷无桀的下落,无心决定抓个人来审问一番。 萧瑟虽然不会武功,但是飞檐走壁的功夫还是有的。两人为了打听虚实,抓了两个喝得醉汹汹地马贼,这两个马贼就是当年砸烂萧瑟客栈的山贼,其中一个是那山的头。有好好的大王不做,竟然跑过来做马贼,看来世道不好混,山贼都要跑过去做马贼了。萧瑟心想。 “罪过罪过。”无心单手作了个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其中一个马贼满脸通红,眼神迷离,嘴里还嘟囔着含混不清的话语。无心面无表情,眼神却透露出一丝冷酷,他缓缓伸出手,如同老鹰抓小鸡般轻松地揪住马贼的衣领,然后猛地一用力,将马贼直接按向井里。马贼刚想大喊,却被井水猛地灌入口中,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阿弥陀佛,好好想想何时能答出我的问题,想好了就给个动静,我再拉你上来。不然,你就好好在这井水里醒醒酒、琢磨琢磨吧。”无心站在井口,脸上露出一抹略带狡黠的坏笑,那笑容中透着一股邪魅的气息。 萧瑟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担忧和疑虑。他看着无心,轻声问道:“你不是会施展心魔引吗?为何不用呢?”” “累。”无心简洁地回答。 “你确定你是在寒水寺长大的?”萧瑟微微眯起眼睛,满脸狐疑地问道。 “不是寒水寺,又能是何处呢?”无心虽然嘴上挂着笑,语气里却透着一股苍凉。 “你身上存有罗刹堂的武功秘学,这固然会引得江湖之人觊觎,但也不至于让无双城这般势力兴师动众,更遑论是天外天了。十二年前,天外天与中原各派订立锁山河之约,约定时间为十二年整,此期间内,天外天之人不得踏入北离半步。我若没记错的话,当年还有一个五岁的质子。”萧瑟,一款神奇的江湖百科全书上线,只见他神情凝重,冷静分析道。 “其实事情远没有你们想得那般棘手难办。你们总觉得我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其实,我不过是寒水寺里一个有点调皮的小和尚罢了。”无心微微垂首,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重之色。 “抱歉,是我冒昧了。”萧瑟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模样,漫不经心地说道。 “无心,若再不把那人拉上来,他恐怕真就一命呜呼了。”萧瑟语气平淡,丝毫不见焦急,那副慵懒的神态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哎呀!不好!”无心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将井里的马贼拉了上来。 天幕之下,天启城皇宫之中,泰安帝负手而立,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多疑之色。他微微转头,看向身边的大监浊清,沉声道:“可有调查到改名叫叶鼎之的叶云去哪了?” 浊清恭敬地回道:“陛下,叶鼎之当年叶氏全族流放后侥幸逃脱,后不知为何拜了南诀的雨生魔为师。现如今正被雨生魔带离,至于如今去处,据前几天探子回报,他们正前往南诀。” 泰安帝闻言,暗自思忖。他想到未来十几年后的魔教东征,心中暗道:叶鼎之留不得,留他,与养虎为患无异。随后,他的思绪又转到了另一件事上,计划着萧若瑾这个儿子和影宗易卜那家伙的女儿易文君的婚礼。 他深知,叶鼎之这小子一定会来抢亲。但这里是天启,他是帝王,还怕他一个雨生魔不成?到时候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泰安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叶鼎之自投罗网的场景。 ——牢房内。仅凭一壶酒,雷无桀就被收买了,主动同锦衣男子畅谈起他和无心萧瑟三人组团出游的日常生活。 锦衣男子微微含笑“听你所言,你的那几位朋友着实有趣得很。” 雷无桀猛灌一口酒,满脸懊恼,“若不是他们,我怎会这般倒霉被关在此处。下次碰面,定要让他们好看。” 锦衣男子轻啜一口酒,泼凉水似的讲话:“你如今身陷囹圄,想要找他们报仇,怕是难有机会。” 雷无桀眉头一皱,不服气地说:“谁说没机会?他们虽当时弃我而去,显得很没义气,但那定是事出有因。” 锦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是吗?你为何如此肯定?” 雷无桀挠挠头,有些茫然,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继而嘴角含笑“为什么?只是感觉吧,我也说不清。” 锦衣男子神色一凝,“那你可知这无心是何人?” 雷无桀不假思索,“无心?他不就是忘忧大师的弟子嘛。就算他不来救我,萧瑟也定会来,毕竟,我还欠着萧瑟五百两银子呢。” 锦衣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我们便拭目以待。” “嘿,别光说我呀,你呢?你朋友不来救你吗?”雷无桀好奇地看着锦衣男子。 锦衣男子面无表情,眼神冷漠,轻微摇头“我从来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啊?那你为啥一个人来这啊?” 锦衣男子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霸气,“我吗?我来此地是因为……我意图做皇帝!” 雷无桀先是一愣,随后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你意图做皇帝?你喝酒喝傻了吧你,你要是能登上皇帝宝座,那我就成大名鼎鼎的剑仙了!” 锦衣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好,我要是做成这皇帝就封你做剑仙!”只见他一瞬间周身气势暴涨。 雷无桀摆了摆手,笑着说:“这剑仙之位可不是皇帝给封的,你这人可真有意思。你放心,等我朋友来的时候一并把你也救出去!” 雷无桀越想越搞笑,自己不过是随口应了一句,哪曾想这人竟然就势而上,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要是皇帝那么好当的话,人人都抢着当皇帝了,哪还有现在的阶级制度。” “你们两个给老子闭嘴!一个个都成了阶下囚了,还搁那儿大声嚷嚷,你,哎!没指旁人,就是你,机灵点,傻了吧唧的你!” 一个满脸横肉的土匪小卒大摇大摆地来到跟前,嘴上不停地骂骂咧咧,紧说着用力撬开了华服男子的囚室。接着,小喽啰言语粗俗地叫嚷着,一把拽过锦衣男子的胳膊,虽无过分的粗暴举动,但言行间满是不尊重,带着他离开了那阴暗的囚室。锦衣男子面色铁青,却也只能在土匪小卒的拉扯下无奈前行。 “兄弟你莫要惊慌,安心,我朋友必定会前来解救我们。”雷无桀手握着牢杆,眼神中满是急切与笃定,仿佛那即将到来的救援已在眼前,他大声地安慰着这个只结识半天不到的陌路朋友,试图驱散对方心中的恐惧。 “还真是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锦衣公子出了地牢后,眼神瞬间变得狠厉,猛地伸出手一把捏住小喽啰的脖子,那小喽啰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当场捏死。 地牢外,伫立着一个面具遮面、身着黑衣的神秘男子。 “公子,您真就确定那个人会来劫狱?”面具男子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疑惑。 锦衣公子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缓缓说道:“他如今也是麻烦缠身,自顾不暇。若他果真来了,我倒还真想见见他,毕竟,也是很多年未曾谋面了,天外天少宗主,叶安世。”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有期待,有警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天幕之下】,天启城皇宫。泰安帝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天幕上的画面,心中对未来皇孙的野心嗤之以鼻。 “哼,这萧羽虽有一定势力支持,可他的支持者多为江湖上的流寇和暗河等势力。这些势力并不忠诚于他,只是出于各自的目的而与他合作。看得终归是狭隘了。”泰安帝微微摇头,内心满是轻蔑。 他内心继续分析道:“背靠影宗,又有洛青阳这位剑仙舅舅,更何况朝堂上这些老东西,向来都是些审时度势的。萧羽却不懂得利用这些优势,反而选择与那些不可靠的势力勾结,走上绝路。他浪费了太多的资源,浪费了太多的机会,最终身死,也只能说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泰安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峻,他深知皇室争斗的残酷,也明白只有那些懂得审时度势、善于利用资源的人才能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生存下来。而萧羽,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此时,皇宫中的气氛凝重,泰安帝的思绪也在不断地翻滚。 锦衣男子被带走后,无心宛如鬼魅般闪现,靠着武力值的绝对压迫,分分钟便将看守的土匪爪牙撂倒在地。萧瑟则是满脸紧张,疾步走进牢房区域后就开始大声唤着:“雷无桀!雷无桀!” “萧瑟,我在这儿呢!”雷无桀的声音从一间牢房中传出。 “接着。”萧瑟收起担忧的表情简短地说道。 他从怀中掏出钥匙扔给雷无桀。雷无桀连忙接过钥匙,打开牢门。 “萧瑟,无心,你们果真来救我了。”雷无桀满脸喜色,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囚牢里待着,你哪来一身酒气味?”萧瑟鼻翼轻轻动了动,闻到了雷无桀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酒气,此时正上下打量着雷无桀询问。 “哦,对了,方才有个人就关在我隔壁牢房,这酒便是他给我的。我本还想着把他一同救出来呢,可他却被人带走了。”雷无桀挠了挠头说道。 “你这生活还别说,在牢里还能过得这般滋润,竟有酒喝。”无心调侃道。 第40章 永安王萧楚河 萧瑟依照白天所看到的标记,一路寻至一处幽静的凉亭。 凉亭之中,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安然端坐。此人正是姬若风,他身着深色长袍,那颜色仿佛沉淀了岁月的沧桑,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长袍的质地看上去极为考究,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更显其沉稳大气。他的头发整齐地束起,露出宽阔的额头,面容坚毅而沉稳,眼神深邃如潭,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 虽已步入中年,却依旧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威严与从容不迫的气度。 在他身旁,一张古朴的桌子上摆着棋盘,黑白棋子错落分布,似在诉说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萧瑟恭敬地走上前,轻声唤道:“师父。” 姬若风微微抬眸,神色淡然,宛如深山中的一潭静水:“来了。”接着,他微微抬手,示意萧瑟坐下下棋。姬若风一边缓缓拿起一枚棋子,一边轻声问道:“你要去雪月城?” 萧瑟毫不犹豫地点头,坚定地回答:“是!” “听说你是为了五百两银子。去了雪月城,可就不止是为了银子这么简单了。”姬若风落下一枚棋子,眼神中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深意。 萧瑟也随之落子,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洒脱地说:“师父不愧是江湖百晓生,不过涉及银子之事可绝非小事。” 姬若风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略带调侃地说:“行!姑且当你是为了这五百两银子。这数额可不小,雪月城有那个财力吗?” “他们还不起,不过我料想,他们定会很乐意帮我去讨要这笔银子。”萧瑟从容地捏起一颗棋子,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神色笃定而自信。 “他们定然会很乐意,依我之见,江湖上任何一个大势力定然都会热衷于帮你去讨这笔银子,只不过……”姬若风微微蹙起眉头,深邃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面容沉稳而凝重。 “只不过,并非只有我有机会拿到这笔银子,这我心里有数。”萧瑟面色平静如水,语气淡然却又透着一股坚毅。 “你是最缺乏优势的一个。”姬若风轻轻摇头,目光中满是担忧与审慎。 “有些事情呀,总归是要去奋力争取一番的,若不尝试一下,又怎能知晓最终的结果呢?”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绽放出倔强的光彩,嘴角勾起一抹坚毅的弧度。 “倘若争而不得,那又当如何呢?姬若风紧紧盯着萧瑟,眼神中饱含着关切与思索。 “我已然死过一回了,不是吗?连剑仙出手都未能夺走我的性命。”萧瑟说出这句话,语气里悄然夹杂着揣测之意。 “你无需再这般猜疑了,关于当日废去你武功又将我重伤之人”我已然知晓。姬若风沉默良久,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既有愤怒又有沉思。 “难道是怒剑仙颜战天?”萧瑟眉头紧蹙,眼神中充满急切与疑惑。 姬若风并未理会萧瑟的询问,只是缓缓垂下眼帘,手指轻轻摩挲着一枚棋子,面容深沉,让人难以揣测他的心思。 “莫非是孤剑仙洛青阳?”萧瑟语气中透着内敛带着克制含着压抑。 “你别再胡乱猜测了,有些事既然决定放下,就不应再试图重拾。”姬若风微微皱起眉头,神色中带着一抹凝重,目光深邃而坚定。 “区区五百两银子而已,与性命相较,哪个分量更重?”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轻轻上扬,看似满不在乎的模样下却似乎隐藏着更深的思量。 “你自己好好斟酌吧。”姬若风轻轻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眼神中却又隐含着对萧瑟的期许。 “看来师父,是真的对我不抱期望了?依师父之见,这五百两银子会落入谁手?是白王萧崇,亦或是赤王萧羽?” 萧瑟眼中流露出一抹淡然,眉头微微一动,神色平静,仿佛对答案并不在意。 “我寄予厚望的人是永安王萧楚河,而非雪落山庄的萧瑟。”姬若风神色严肃,目光如炬,语气坚定无比。 “于师父而言,武功就这般关键?”萧瑟微微眯起双眸。 “你心里清楚,我所指的绝非武功,看看你此刻的状态。”姬若风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带着一丝失望,目光在萧瑟身上缓缓扫过。 “我哪里不对了?”萧瑟一脸平静,眼神中波澜不惊,微微歪着头,语气沉稳。 “好胜者,恶闻己过;骋辩者,炫己之智;厉威严者,失人之心;姿强愎者,不纳忠言。此六者,君上之患也。”姬若风语重心长,神色凝重,目光中充满了忧虑。 “师父,轮到您落子了。”萧瑟将目光投向棋盘,眼神中恢复了平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递予你了。”姬若风神色郑重,将手中之物递出。 “我武功已然尽废,此无极棍于我而言,又有何用?”萧瑟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一抹无奈与怅然。 “雪月城之路崎岖难行,你留着它权当拐棍吧。”姬若风目光深邃,望向远方。 “多谢师父。”萧瑟双手接过无极棍,恭敬地向姬若风行礼。 “师父,弟子尚有一事不明,恳请师父赐教。”萧瑟微微低头,神色恭敬。 “且说就是了。”姬若风语气平淡。 “弟子欲往于师处,敢问路该如何走?”萧瑟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你迷失方向了?”姬若风微微侧头,看着萧瑟。 萧瑟轻叹一声:“对呀!” 姬若风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萧瑟:“师父,这不好笑。”萧瑟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悦。 姬若风:“我原以为你是有意带着那个红衣少年和邪魅妖僧来此涉险呢。”姬若风脸上露出再次一抹笑容,眼神中带着几分调侃。 萧瑟:“涉险?”萧瑟一脸疑惑,眼神中满是不解。 姬若风:“此处向西三十里存有一座城。”姬若风微微扬起嘴角,眼神望向西方。 萧瑟:“那是何城?”萧瑟眉头紧锁,急切地追问。 姬若风:“毫无疑问,自然是据守一城之人——孤剑仙洛青阳的栖身之处,慕凉城。”姬若风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凝重。 天启城,巍峨的宫殿之中,太安帝高坐于御座之上,神色凝重。他微微转头,对着坐在一旁的国师齐天尘说道:“永安王萧楚河!”太安帝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太安帝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与忧虑。“那百晓堂向来宣称知晓天下之事,却从不涉足朝堂纷争。然而这天幕之上,百晓生竟表明支持永安王萧楚河,主动卷入党争之中。不知这萧楚河究竟是何人之子?”太安帝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知的不安和对局势变化的担忧。他的声音微微上扬,显示出内心的急切与不满。 齐天尘轻抚胡须,微微颔首,神色平静而庄重。“陛下,此子如今尚未出生。不过此子身负萧氏天运,待他降世之时,天道或许会有所示警。到那时,贫道自会亲自向陛下禀报。”齐天尘的声音沉稳而坚定,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他的目光深邃而睿智,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 太安帝微微点头,脸上的神色稍显缓和。“甚好,若真是良善圣孙,那天下便有了明主。”太安帝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期待,他深知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对于国家的重要性。 这一句“若真是良善圣孙,那天下便有了明主。”好似一道惊雷,迅速被居心叵测之人传到宫外。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安宁的湖面,掀起层层波澜 那些对帝位存有觊觎之心的王爷们,听闻此言后,纷纷行动起来。那些尚未娶亲的王爷,急忙向各名门望族求亲。他们心急火燎,派遣亲信四处活动,只为寻觅到门当户对的良配,期望能够尽快诞下子嗣。有的王爷甚至全然不顾门第观念,只要女方家族有权有势,便火急火燎地许下婚约。 已经完婚的王爷们开始四处向各地神医求取良药。他们内心怀着强烈的渴望,不惜耗费大量钱财,全力搜寻天下的名医圣手。王府之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妃子们在沉重的压力之下,每日准时服用由各种珍贵药材精心熬制的汤药,只期望能够尽快怀上子嗣。 当消息如一阵疾风般抵达北境之时,景玉王闻之,神色瞬间凝重起来。他立刻召集王府众人,以威严的语气下达命令:“务必将王妃胡错杨怀有身孕的消息严密封锁,不得走漏一丝风声。此事关乎重大,若有泄密者,严惩不贷!”说罢,他亲自挑选可靠之人,安排他们日夜精心守护王妃的居所。 萧若风得知此消息后,亦是心急如焚。他深知这个孩子对于夺嫡的重要性,于是马不停蹄地派人四处搜罗各地的珍贵药材。他不辞辛劳,奔波于各地,只为寻得那些能保嫂嫂和腹中胎儿平安的良药。他心中默默祈祷,盼着嫂嫂胡错杨能够平安顺利地诞下兄长的嫡长子,为北离带来新的希望与荣耀,让皇家的血脉得以延续,在皇子夺嫡筹码里多上一分。 【雪月城】,百里东君微微皱起眉头,双眸中流露出一丝疑惑,缓缓开口说道:“那天幕之上的百晓生,瞧着模样甚是熟悉,像是之前在天启城外遇见的姬若风。可他不是被李先生安排去帮小师兄了吗?怎的又冒出个永安王来?” “嘘,小点声!”雷梦杀神色紧张,连忙竖起食指放在嘴边提醒道,眼睛不时地瞟向四周,生怕被人听到他们的谈话。“此事涉及党争,不可随意议论。” 雷梦杀微微眯起眼睛,陷入沉思,片刻后接着分析道:“这天幕之上展现的应是二十年后的情形。看那若风与皇室纠葛这般之深,想来定是若风所谋划之事已成。”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既有对未来局势的担忧,又有对若风手段的钦佩。 司空长风手持一杆银枪,枪尖微微垂下,他目光深邃地望着天幕,缓缓说道:“想来这天幕之上又到了众皇子夺嫡之时。那萧瑟,不对,应该说是萧楚河,应该就是琅琊王的子嗣。”他的语气沉稳,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什么?你是说萧瑟就是永安王萧楚河!”雷梦杀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而且若风真当上皇帝了?”雷梦杀心中充满了疑惑,他还以为是若风将皇位让给他那好哥哥景玉王了。 百里东君斜睨了雷梦杀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雷二,你这般惊讶作甚?”他的神情轻松,似乎对这一切并不在意。 “若风虽然有师父相助,又有百晓堂在暗中助力,夺得皇位想来并非难事。只是他那兄长景玉王却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雷梦杀神色凝重,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偷听后,凑近百里东君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景玉王和若风兄弟感情深厚,若风不一定会去争这皇位。”说完,他微微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天幕之上 雷无桀:“慕凉城!真的是慕凉城?萧瑟,我没听错吧!”雷无桀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他满脸激动之色,双目熠熠生辉。 无心:“没想到啊,竟在这阴差阳错之间来到了此地!”他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意外。 雷无桀:“萧瑟,你怎么这般毫无反应啊!他眉头微皱,不解地看向萧瑟。 萧瑟:“我该有何种反应”他神色淡然,语气平静,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小夯货看。 “天下有四座名城,北有天启,南有雪月,东有无双,西有慕凉。它们可全都是能与雪月城齐名的江湖重镇啊!” 雷无桀双目放光,语气中满是憧憬。 “我定要去好好见识一番。”雷无桀紧握双拳,一脸坚定。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漠与轻视,缓缓说道:“那不过是一座无人居住的鬼城罢了,哪里有什么可看之处?”他的嘴角微微下撇,眉头轻轻皱起,流露出对那所谓慕凉城的不感兴趣。 并非萧瑟带着偏见,毕竟那地方阴森冷清,毫无生机,实在难以勾起人一探究竟的欲望。 雷无桀努了努嘴(代入不了的可以想像一下追星人带头安利自家担的神态)“你可知道,那慕凉城里住着的那位,乃是与道剑仙、儒剑仙、雪月剑仙和怒剑仙并称为五大剑仙的孤剑仙呐!那孤剑仙是何等人物?那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存在!”说到最后,雷无桀双目睁得大大的,眼神中满是炽热的崇拜之色,脸颊微微泛红,仿佛提到孤剑仙这个名字就让他激动不已。他兴奋地挥舞着双手。 “五大剑仙!!!”天幕上的这一消息一经传出,便如狂风骤雨般席卷天下,掀起惊涛骇浪。 雪月城内,雷梦杀咋呼起来:“哎呀呀,真没想到日后江湖中会冒出五大剑仙呢。而我家寒衣可是其中之一。”说到最后一句老父亲的欣慰可谓是一点也藏不住。 百里东君神色中带着思索,开口道:“只是不知这其中是否有云哥。他曾言自己要做剑仙,而我要做酒仙。” 雷梦杀挑了挑眉,接话道:“东八,这天幕之上可没出现酒仙之名哟。” 听到孤剑仙洛青阳这六个字,萧瑟的双眸微微眯起,思绪瞬间被拉回到那个雨夜。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整个人仿佛被冰霜笼罩,周身透着彻骨的寒意,惧意如潮水般在心底蔓延开来。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仿佛又置身于那可怕的场景之中。 “好啦!世间皆传此说,他断无不知之可能!相传孤剑仙洛青阳于慕凉城中独自练剑,十数年未曾迈出城池一步,只因他立志要将九歌剑诀修炼至大成之境方才肯现身于世。”比起雷无桀的钝感力,无心就比较细致入微了,他阻止了雷无桀的继续发言,转头接过话。 “这一点倒与雷门的雷轰颇为相似。雷轰、洛青阳,还有那望城山上自出生起便从未下山一步的赵玉真,此三人着实可称江湖三大‘隐士’。或者换种称呼,“三大宅”听着也不错”见无心看过来,萧瑟慢慢收起情绪,听着雷无桀的话,他微微扬起嘴角,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调侃之意。 “你!”雷无桀见师父被人说宅男,有些气不过,指着萧瑟鼻子说道。 “然而,此类江湖传言往往多有不实之处。雷轰和赵玉真好歹有雷门以及望城山供养着,可这慕凉城内却仅有洛青阳一人。十几年来,他靠什么生存?吃什么?喝什么?难不成真当剑仙是神仙不成,无需食人间烟火?” “你说得好像也是啊!”雷无桀开始做出抓耳挠腮的小动作。 无心微微颔首,说道:“传闻或许存在夸大之处,然而洛青阳剑仙之名却是实实在在。众多人皆认为,洛青阳的剑术能够位居五大剑仙之首。” “雷无桀,雷无桀!你这是怎么了?”无心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疑惑。只见雷无桀双目无神,怔怔地望着远方,仿佛思绪已飘向了那遥远的九霄云外。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没啥,就是我们已然到了此处,要不咱们就顺道去瞧瞧?去瞧瞧!”雷无桀猛地回过神来,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的脸颊微微泛红,双手不自觉地搓动着,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一辆马车穿梭在密林之中,直奔九龙门而去。为首纵马之人乃是无禅和尚,司空千落则坐在他身旁。 千落问道:“大禅师父,咱们还有多久才能到九龙门啊?” 无禅沉稳地回应:“快到了。” 马车内,天女蕊轻啄一口车厘子,娇声道:“莲~很甜的呦!” 她手搭在唐莲肩膀上,半个身子侧过去,将车厘子递到唐莲嘴边。 唐莲面露羞涩,天女蕊娇嗔道:“你怎么不吃啊?” 接着,她笑颜如花地说:“来,我喂你!” 天女蕊将车厘子半咬进自己嘴里,整个身子向唐莲靠近。唐莲惊慌地向后仰去,尽显纯情少年模样。天女蕊在马车里各种妩媚诱惑,倾身将唐莲扑倒,两人一下子倒在马车底面,天女蕊并未立刻起身,而是半压在唐莲身上,用深情款款的眼神凝视着他,朱唇缓缓向下。唐莲紧张得不敢深呼吸,手指蜷缩起来。二人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这关键时刻,司空千落突然出声:“师兄,我们……”破坏了这暧昧的气氛。 非礼勿视,千落立马放下马车帘子,整个人瞠目结舌,看不出来,大师兄还是个闷骚男,天女蕊姐姐更是个情场高手。这俩人……千落内心发出桀桀桀地笑容。 马车内,唐莲立马起身,羞愧难当。天女蕊着实被他的反应可爱到了,掩唇轻笑。 【天幕之下】,雪月城。百里东君、雷梦杀和司空长风几人正站在一处高台上,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天幕。当看到天幕之上那马车内的画面时,几人先是一愣,随后表情各异。 百里东君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摇头叹道:“哈哈,这唐莲小子平日里看着一本正经,没想到还有这般模样。” 雷梦杀则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哎呀呀,真是没想到啊,这唐莲和天女蕊竟如此大胆,哈哈。” 司空长风微微皱眉,轻咳一声,说道:“这……成何体统。不过,年轻人嘛,倒也正常。”他的眼神中却也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第41章 小夯货被抓 与此同时,茂密的树林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雷无桀提着刚打好水的竹筒壶,一边走一边嘟囔着。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满是不满的神情。 “萧瑟那家伙,一听要去慕凉城吓得脸都成酱油色了。”雷无桀撇了撇嘴,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哼,平日里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没想到这么胆小。”他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 “还有无心张口闭口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雷无桀停下脚步,微微仰头,看着头顶的树叶,“这算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我不过是远远地瞧上一眼罢了,又不是要去挑战孤剑仙。”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倔强和好奇,仿佛对慕凉城充满了向往。 “大惊小怪”雷无桀轻哼一声,提着竹筒壶继续前行。他的步伐坚定,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去慕凉城一探究竟。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雷无桀的衣角随风飘动,他那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身影在树林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在这片幽静的森林中,三个侍卫正围坐在一起交谈着。他们的穿着打扮颇具特色,戴着抹额,身佩长刀,从服饰来看,显然是南诀之人,而非北离本土居民。其中两人身着蓝粉相间的衣服,而那个看起来像是首领的人则与众不同,身着深紫色衣服。天幕上清晰地显示出这个人的名字叫傅恒兴。 蓝衣侍卫 1 微微邹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些许牢骚:“你说这赤王也真是够小心谨慎的,竟然约咱们在这边境的慕凉城见面。这慕凉城地处偏远,一路赶来,可真是辛苦。” 傅恒兴微微颔首,神色平静地说道:“北离和我们南诀不同,他们的太子之位迟迟未能确定。那几个有机会继位的皇子自然都不甘落后,都在暗地里于江湖中发展自己的势力。毕竟,在这乱世之中,谁都想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筹码。 蓝衣侍卫 2 接着话茬说道:“一个是赤王萧羽,还有一个白王萧崇。这两位皇子在北离可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傅恒兴:“这白王萧崇背后正是怒剑仙颜战天。有怒剑仙的支持,白王在这争斗之中自然多了几分底气。 此时,雷无桀也悄然身处这片森林之中。他身姿轻盈,如同一只灵动的飞鸟。他发现了这三人后,便小心翼翼地爬上了一棵树。他静静地趴在树枝上,透过树叶的缝隙,默默地观察着他们。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想要判断这三人是否来者不善。毕竟,在这充满变数的江湖之中,任何陌生人的出现都可能带来未知的危险。 蓝衣侍卫 1 又问道:“那赤王呢?他身后的剑仙难道是?” 傅恒兴神色凝重地回答:“自然是孤剑仙洛青阳。孤剑仙的威名在江湖中可谓如雷贯耳,有他在赤王身后支持,赤王在这场皇位之争中也不容小觑。” 雷无桀趴在树上,心中暗自嘀咕着这三人的谈话内容。然而,这棵树上的视野实在不算太好,他急切地想要看得更清楚些。于是,他微微挪动身子,向着视野稍好的位置探去。可他却忘了,这细小的树枝承重量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一个少年。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树枝不堪重负,发出了令人心惊的声响。 雷无桀心中暗道不妙,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身体便开始向下坠去。出于本能反应,他慌乱中一把抓住了较为粗壮的树干,这才止住了下落的趋势。他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而方才正在交谈的三人听到声响,立刻反应过来。“是谁?滚出来!”他们异口同声地喝道。三人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雷无桀所在的方向,正好与雷无桀来了个四目相对。雷无桀尴尬地咧了咧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之前的荒废的客栈中,无心靠着门框,双手抱胸,仰头望着天空,微微皱起眉头,说道:“怎么忽然间打雷了,看这天气也不像是要下雨的迹象啊?” 随后,他的目光投向雷无桀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喃喃道:“那个方位是雷无桀离去的方向,莫非……是他正在与人交手?” 萧瑟一脸无奈地抱怨道:“这小夯货,就打个水的工夫,也能弄出乱子来。”此时的客栈,断壁残垣,尘埃在空气中微微浮动,更增添了几分萧索之感。 无心头脑冷静,看着树林道:“此处极为偏僻,人迹稀少,却不曾想雷无桀依然能遇到将他逼得使用霹雳子的对手。” 顿了顿,他又看着天空中某种迹象说道:“他们的位置一直在变动,瞧这态势,是朝着慕凉城的方向去了。” 听到“慕凉城”三个字,萧瑟的脑海里那挥之不去的一幕再次浮现,那个黑袍男人将自己一击击落,致使他如今隐脉损伤。想到这里,萧瑟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天幕之下】,百晓堂中。姬若风双眼紧紧盯着天幕上的画面,看着自己那便宜徒弟萧瑟露出害怕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诸多猜测。他微微眯起眼眸,暗自思忖:未来伤他隐脉之人,会是洛青阳吗?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萧瑟听到“慕凉城”三个字便有如此反应,定是在那里遭遇了极其可怕的事情。而洛青阳身为剑仙,实力深不可测,若他出手,的确有可能将萧瑟伤至如此地步。但此事似乎又有些蹊跷,毕竟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洛青阳。姬若风决定继续观察天幕上的变化,以寻找更多的线索,解开这个谜团。 【 天幕之上】无心观察着萧瑟的反应,眯起眼眸问道:“你不打算去救他?” 萧瑟一口回绝,十分冷漠:“我不去!” 无心微微一愣,提高音量道:“你再说一遍?” “那个小夯货没那么容易被击败,估计很快就能抽身而返。”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虽有一丝担忧,但更多的是雷无桀能力的“信任”,当然,这是因为萧瑟这会儿子不正常。 “话虽如此,可他们是往慕凉城的方向去了,万一惹到孤剑仙......”无心眉头紧锁,神色中满是忧虑,直勾勾地盯着萧瑟看。 “他不是心心念念要见孤剑仙吗?要是真遇上了,不就恰好满足了他的愿望。”萧瑟嘴角微微一扯,带着些许赌气的意味。 “你心怀心事,自昨晚回来后,你就显得异于平常。”无心紧紧盯着萧瑟,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反正要去你去,我不去。小夯货说要助你,我可没同意。此时借着这个契机趁机与你们分开,未尝不是件好事。”萧瑟转过身去,双手抱在胸前,语气坚决,可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仔细看,萧瑟周身充满了冷凝之气。 第42章 十七岁入逍遥天境的天才 “你胆怯了?雷无桀可是与你同行之人,你难道真要弃他于不顾?”无心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带着一丝质问。 萧瑟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之所以跟着他,不过是因为他欠我五百两银子没还,我与他只是债主与欠债人的关系。” 无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呵,我自幼便聪慧过人,十三岁时武功便踏入自在地境。那时的我极为兴奋,缠着老和尚追问,问我是否算得上这一辈中的第一天才。老和尚被我问得不胜其烦,最后无奈地说,这世间的少年天才数不胜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正的天才往往隐匿于乡野之间。不过,在北离倒是有这么一个人,同样在十三岁就步入自在地境,十七岁便进入逍遥天境,他理应当得起天下第一天才之名,此人便是江湖百晓生的弟子,北离六皇子萧楚河。” 无心的眼神紧紧盯着萧瑟,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深意,仿佛在提醒萧瑟他的真实身份。 萧瑟侧身而立,无心在其身后,沉默良久。风轻轻吹过,扬起他的衣角,却吹不散他心中的纠结。 无心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感慨。他缓缓说道:不久之后,琅琊王谋逆一案爆发。天启四守护之一的李心月不幸身死,她的女儿李寒衣竟然举剑指向当朝天子,此事引得江湖上下一片哗然。有传闻称,萧楚河在天启城中整整跪了三天三夜,只为替琅琊王求情。然而,最终他却惨遭牵连,被贬为庶人。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觉得这个出身皇家的萧楚河令人意想不到地重情重义,是个值得深交之人。起初,我认定你就是萧楚河。” 【天幕之下】,一片哗然。十七岁的逍遥天境,这句话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引起轩然大波。 当雷梦杀听闻妻子李心月日后竟会在琅琊王谋逆一案中不幸身死,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急切地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怎么可能?心月她……她怎么会……这不可能,这肯定是无心这个光头和尚在胡说八道,我家心月是要长命百岁的。”他的双手紧紧握拳,额头上青筋暴起,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抑。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雷梦杀大声叫嚷着,眼神中充满了焦灼与决心。 他冲到李心月面前,一把抱住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又有点滑稽:“心月啊,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寒衣可咋办啊!!岳丈大人又没续弦,你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身子骨可怎么受得了啊!”说着,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把李心月的衣服都弄湿了。 李心月无奈地看着他,轻轻推了推他:“你这是干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雷梦杀却抱得更紧了,嘴里还嘟囔着:“不行,我得好好看着你,不能让你出事。”那模样,让人既觉得悲伤又忍俊不禁。 小寒衣原本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父母,当听到雷梦杀说阿娘会在琅琊王谋逆一案中不幸身死时,小小的脸蛋瞬间变得煞白。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小嘴微微颤抖着。 “阿娘,我不要你离开。”小寒衣哭喊着扑向李心月,紧紧抱住她的腿,“阿娘,你不要死,寒衣会很乖很乖的,寒衣再也不调皮了。”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打湿了她的脸颊。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李心月,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舍。“阿娘,寒衣不能没有你,你答应寒衣,不要离开好不好?”小寒衣的声音里满是哀求,让人听了心疼不已。 李心月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丈夫和女儿,心中既感动又无奈,她轻轻蹲下身子,将小寒衣拥入怀中,温柔地说:“寒衣乖,阿娘不会离开你和你爹的,那只是个天幕预示的未来,不要相信。”说着,她轻轻拭去小寒衣脸上的泪水。 雷梦杀在一旁听了,也连忙附和道:“对对对,寒衣,你阿娘不会有事的,有爹在呢,爹会保护你们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温柔。 小寒衣听了父母的话,渐渐止住了哭声,但仍紧紧地抱着李心月,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事实证明,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百里东君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惊叹:“这个叫萧楚河的,居然十七岁就入了逍遥天境,当真是天赋异禀。” 司空长风看着自己手里的银枪,心中满是感慨。一想到萧瑟身为永安王,从小就有各种课业,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做到十七岁就入逍遥天境,他只觉得自己更要加倍努力用功。 而小李寒衣情绪来得及去的快,听闻此事,心中不服气极了。她那明亮的眼眸中燃起熊熊斗志,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修炼,争取赶在十七岁前入了那逍遥天境,成为剑仙。这样就能够保护阿娘了。 李心月看着怀中的女儿寒衣,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天启城】,巍峨的宫殿中,太安帝神色凝重地望着天幕上对于永安王萧楚河的描述。那些字句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让太安帝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思索与期待,随后,太安帝缓缓站起身来,那威严的身影仿佛能撑起整个宫殿的气场。 他果断地传令道:“即刻下令影宗,在未来十年之中,必须竭尽全力保护好每一位皇子的子嗣。不得有丝毫懈怠,要确保他们的安全,直到永安王萧楚河降生为止。此事关系重大,若有差池,严惩不贷!”太安帝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宫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时,齐天尘稳步上前,神色恭敬而庄重。他微微躬身,说道:“恭喜陛下,此子身怀大运,这无疑是社稷之福。有此子降世,必将为北离带来新的希望与辉煌。陛下圣明,能提前洞察此子之重要性,实乃北离之幸。”齐天尘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太安帝决策的赞叹。 天幕之下,众多之人皆因萧楚河的非凡天资而震惊不已。有许多人被这天资所触动,纷纷为此展开行动。然而,天幕之上的画面依旧在持续呈现,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即将发生的故事。 【天幕之上】萧瑟怒目圆睁,脸上满是愤懑之色。他紧紧盯着对方,仿佛要用眼神将对方看穿“你少摆出一副仙风道骨之师的模样,你不是很爱说书是吗,行,那我也来给你讲一则”揭老底谁不会似的? “十二年前,魔教发起东征的最终一战。北离诸多门派共同联手围剿魔教宗主叶鼎之。最终叶鼎之败北,自刎身亡。令人唏嘘的是,将叶鼎之的消息出卖的人,恰恰是他的挚友王人孙。”萧瑟面无表情,眼神却冰冷得如同寒潭之水。他微微扬起下巴,带着一丝嘲讽与挑衅,直直地盯着无心。 果真是应了那句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不曾想下一秒回旋镖正中眉心。 无心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他沉默片刻,缓缓背过身去,握紧的拳头代表着他的隐忍。 萧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轻蔑“依我之见,叶鼎之妄言为天下第一高手,却落得死于好友之手的下场,简直愚蠢透顶。” 他的话语如利箭般射向无心,毫不留情地踩在无心的雷区上,仿佛要将无心内心的防线彻底击溃。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无心抄起桌上旧茶具就直挺挺地朝萧瑟一把扔过去,力道可谓是十足。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萧瑟顶着一张欠揍的表情一反常态地十分毒舌。 “今日无需武功,我也定要给你一个教训!”无心怒目圆睁,脸色铁青。他紧握着拳头,仿佛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身上的气势陡然升起,虽言不用武功,却也让人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于是一言不合两人开始互揭老底,你怼我一句我回你一句,后来直接升级变肉搏! 要说萧瑟嘴皮子功夫和无心可以有的一拼,但要换肉搏就秒变单方面被虐了。 毕竟没了武功的萧瑟怎么可能是无心的对手。 “我警告你……”萧瑟的话语还未完全出口,便觉腿部一阵剧痛,原来是挨了无心一脚。 瞬间,萧瑟身形不稳,重重摔倒在地。无心毫不迟疑,直接扑向萧瑟,挥舞着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向萧瑟的身体。 “你敢!”萧瑟怒目圆睁,瞪着无心。 “我打烂你这张臭嘴!”无心对萧瑟的威胁充耳不闻,继续挥动着拳头。 “你疯了!”萧瑟瞅准时机,猛地发力,反将无心压在身下,也挥出一拳。 一番激烈的扭打后,无心停下了手,“今日确是我之过错。此地既无天外天少主,亦无萧楚河,我仅仅是寒水寺的无心。无论如何,雷无桀因我至此,我必定要将他安然带回。” 或许是觉得人各有志强求不得,便毅然起身,只身一人前去救人。 不得不说,这激将法使得甚是巧妙。而萧瑟在被打的过程中,脑海中浮现出师傅曾说过的君上六弊,顿时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他深知自己虽然失去了武功,可绝不能丢了皇家的风骨,不能沾染上为君的坏毛病。随后,萧瑟也施展轻功,飞速前去救人。 ——雷无桀不慎被那三个侍卫发现,双方随即展开一番激烈打斗。然而,雷无桀终究未能取胜,这三个侍卫竟将他五花大绑挂在树上。 雷无桀心中愤懑不已,大声吼道:“要杀要剐,痛快点!有本事单挑吧!如今把我绑在这儿,算是什么英雄好汉的本事?” 另一边,萧瑟远远地望见被绑在树上的雷无桀。他的目光如炬,敏锐地扫过那三人,发现他们手中的兵器皆是南诀之人常用的长刀。 萧瑟心中暗自思忖:“此人倒是有些面熟,仔细回想,竟是南诀太子身边的侍卫傅恒兴。此人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特殊目的。这雷无桀大概是无意间撞破了他们的什么阴谋。无心怎么还没来呢?以无心的身手,若能及时赶到,定能解雷无桀之困。可如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形势愈发危急,也不知无心究竟何时才能出现。” 蓝衣侍卫 1 被雷无桀不停的叫嚣彻底激怒,怒喝道:“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子,今日就让你尝尝厉害!”说着,一把拔出长刀,就要向雷无桀砍去。 雷无桀原本只是一时口嗨,哪里想到真的会面临死亡威胁,此时吓得嘴里不停打哆嗦,慌乱地说道:“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好汉饶命啊!” 雷无桀虽然上半身被绑,腿却可以自由活动。危急时刻,他灵机一动,使出大长腿技能,一把夹住了劈向他的长刀。 蓝衣侍卫 2 见雷无桀死到临头还不老实,干脆也拔出刀,准备一起对付雷无桀。雷无桀则借助上方绑缚住他双手的绳子,将整个身子摇晃起来,腿顺势借力,给两人一人一脚,直接将他们踹飞。 见这两个手下如此废物,搞不定雷无桀,傅恒兴皱起眉头,冷哼一声,干脆亲自上阵。 “且慢动手”萧瑟施展踏云步,如风般瞬间来到三人面前。 “萧瑟!”雷无桀又惊又喜地高呼。 “竟然是你。”傅恒兴微微眯起双眸。 “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萧瑟面容平静如水。 “怎会忘记,我家殿下至今对当年在天启城千金台输给你一座城池之事耿耿于怀。”傅恒兴的话语中夹杂着些许不甘之意。 “不过是年少时的胡闹之举罢了。”萧瑟轻轻挥了挥手。 “既然你在此处现身,想必对我们的事情知晓不少吧?”傅恒兴目光中满是警惕之色。 “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如今状况如何?”萧瑟微微蹙起眉头问道。 “看来你确实是知晓一切才带人拦截我们,当真是聪慧过人。”傅恒兴冷哼一声。 萧瑟:“并非我未卜先知,要知道,在这北离境内,有何事能逃过那一位的耳目呢。”萧瑟极为自然地将师父姬若风这位江湖百晓生当作挡箭牌。 “你是奉命而来?”傅恒兴问道。 “我只是来传个话罢了,希望你们回去转告你们殿下,有些底线碰不得。”萧瑟语气严肃,霸气侧漏。 “呵呵,我差点就被你给蒙住了。”傅恒兴冷笑道。 “为何这么说?”萧瑟微微扬起下巴。 “据我所知,你早已被贬出天启城了!”傅恒兴一脸笃定。 “你们的情报确实无误,不过这天启城的水远比你们想象的要深。你若不信,大可一试。看看触怒了北离的后果,你们能否承受得起。”萧瑟眼神凌厉,话语掷地有声。 尽管萧瑟气势逼人,没承想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 没有武功的萧瑟,又怎会是南诀刀客的对手呢?他本欲以智取胜,却无奈遇上猪队友,结果连自己也深陷险境之中。 就在南诀刀客那明晃晃的刀即将无情地划过萧瑟那白皙的喉咙之际,无心犹如一道鬼魅般突然出手。 只见无心眼神一凛,手腕轻轻一抖,一道暗器如闪电般飞出,精准地击中了砍向萧瑟的刀。那刀瞬间被击得粉碎,碎片四散飞溅。 南诀刀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惊慌失措地转身逃离。 “你何时来的?”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就在你们僵持之际。”无心面无表情,眼神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既然早就来了,为何不出手?”萧瑟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见你们所言颇为有趣,便多听了一会儿。”无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萧瑟一脸无语。 “我说,萧瑟,无心,那什么,你们聊天能不能先把我从这树上解救下来啊?”还挂在树上的雷无桀满脸通红,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尴尬。他不停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束缚,却只是徒劳。 【雪月城】。 玥瑶版尹落霞秀眉紧蹙,满脸皆是疑惑之色,她轻声说道:“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萧瑟竟然就是萧楚河。可那萧楚河在十七岁的时候便已踏入逍遥天境,那是何等的惊才绝艳,而如今的萧瑟,无论怎么看,都丝毫没有会武功的迹象,实在是让人费解。” 城主洛水双手负于身后,神色凝重,他微微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道:“皇室的争斗,向来都是残酷无比,充满了腥风血雨。萧楚河既然已经被贬为庶人,在这过程中,必然会有许多人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极有可能是有人趁机对他下了狠手,废去了他的武功,这才导致他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落魄至此。” 南宫春水一袭白衣,静静地站在一旁,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光芒,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百里东君和雷梦杀等人站在不远处,他们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天启城中皇子们为争夺皇位而不择手段的场景,那一幅幅充满了阴谋与算计的画面,让他们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们的眉头紧紧皱起,仿佛拧成了一个疙瘩,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心中对萧瑟的遭遇愈发感到唏嘘与忧虑。 【天幕之上——】掌香大监瑾仙特向皇帝郑重禀报白发仙出没于中原之事,随后便马不停蹄地追查无心的行踪。他率领一众弟子,日夜兼程,最终抵达于师国。 另一边,无心等人终于来到了于师国,入城后,准备去大梵音寺。可是,他们又迷路了……无心本来就是个路痴,萧瑟又没来过大梵音寺,雷无桀能打,但是脑子不好使。而且,这于阗国是在西域,西域有三十二佛国,不同的语言大概也有七八种,可偏偏无心三人的中原官话,会说的可是少之又少,问路是问不出来的。 无心一直不停地环顾四周。萧瑟见状,慢悠悠地说道:“无心,你在这于师国,要是缺银子,我萧瑟倒可以借你一些。” 接着,他又微微扬起下巴,继续说道:“不过,若是你不认识路,那我可就无能为力了。倘若我和雷无桀是认路之人,那也不会与你相识了。” 正当几人不知所措之时,无心的目光突然驻留在一位貌似和尚却又没有戒疤的男人身上。只见那人捧起酒坛,喝得酩酊大醉。无心看着这个虚伪小人的背影,心中恨意翻涌,咬牙切齿。他的父亲叶鼎之当年身死,就是被这位可笑的至交好友王人孙给出卖了。 “别看了,他并非和尚,也带不了你去大梵音寺。”萧瑟淡淡说道。 “找到了!”无心并未理会萧瑟,只是低呼一声。 不过被瑾仙公公一行人战斗所发出声响吸引的王人孙急忙赶往大梵音寺(因为他出家了成了这里的和尚)。 “高手啊!”雷无桀惊呼道。 瞧着不远处金光闪烁,为了完成自己心结的无心立刻运起轻功直奔过去。 而小夯货雷无桀理解错萧瑟逃跑的意思也前去追无心。放不下雷无桀的萧瑟也只能追他而去。 四人也展现了古代酷跑,不过无心和王人孙两人酷跑路线比较简单直接在屋顶跑没那么多障碍。 而雷无桀可能是忘记怎么在屋顶跑了,选了一条充满障碍的陆地跑被各种障碍物所阻挡。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没有掉队,而萧瑟凭借自己那灵巧的轻功在人群中轻轻松松紧跟雷无桀。 大梵音寺内,数人抬着一顶轿子缓缓现身,轿子两侧站着的正是瑾仙公公的两名弟子——灵均和伯庸。轿中之人的面容逐渐展露,给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此人身着一袭绿衣,虽容貌难辨,但能让人察觉到他的清秀帅气,邪魅妖艳之态尽显,那五官精致得甚至比女子还要美。瑾仙身为五大监之一,武功高深莫测。 大梵音寺中,三位僧人静立于殿前。“法兰尊者,自天启城一别,已然十余载未见,别来无恙乎?”瑾仙公公的话语缓缓传出。法兰尊者只是摇头回应。 “大胆!”灵均厉声喝道。“莫怪,尊者并非不敬,只是无法言语罢了。尊者,我此行只为寻一人。”轿中的瑾仙公公再次开口。 “我这里有于师域主的手信。”瑾仙公公接着说道。法兰尊者依旧摇头表示拒绝。 “十二年前,魔教宗主叶鼎之曾来此找你的师尊摩诃尊者求问天道,那时无论叶鼎之如何威逼,剑气汹涌如潮,摩诃尊者却只是摇头不语。先不论佛法,你这摇头不语之态,倒与摩诃尊者如出一辙。”瑾仙公公感慨道。 “尊者,十二年过去了,这一次,你可藏不住了!”瑾仙公公语气坚定。 无心与追上来的萧瑟、雷无桀一同躲在屋顶之上,观望着这场热闹。为首的法兰尊者始终沉默不语,无论瑾仙公公抛出何种问题,皆以摇头回应。法兰尊者身旁的两位武僧,一位手捻佛珠,一位高举戒刀,皆怒目而视,随时准备动手。 尚未等双方动手,王人孙从天而降。“哎呀,太吵了,太吵了!今日这大梵音寺怎来了如此多人?诶,他们都是干什么的?把他们统统轰出去,轰出去!”王人孙喝得酩酊大醉,浑身酒气四溢,活脱脱一个醉鬼模样。 “师兄,此人什么来路?” 灵均询问伯庸。“睡梦罗汉拳?”伯庸疑惑道。“这并非睡梦罗汉拳,他只是喝醉了。”和尚解释道。“一个酒鬼,能有多大本事?” 灵均轻蔑地说道。王人孙夺过戒刀,准备大开杀戒。众弟子在他面前全然不敌。 被夺去戒刀的小僧人满脸惊愕,嘴巴不由自主地大张开来。王人孙双目圆瞪,运足力气朝着轿子狠狠挥砍下去。顷刻间,周围浮现出许多由刀气凝聚而成的戒刀,一同气势汹汹地斩向轿子,其威力之强不言而喻。 轿中的男子迅速调动内力,猛地发力抵挡,那数把戒刀这才逐渐消散。 【天幕之下】“这王人孙和无心之间,感觉有着不同寻常之处呢。”百里东君的目光中流露出思索之色,仿佛在努力探寻着这两人之间那若有若无的神秘联系。 南宫春水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故人之间往往多有情仇之事,想来大概是上一辈的恩怨所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过往的感慨,又有对如今局势的担忧。 接着,南宫春水神色郑重地对几个徒弟讲道:“你们的师娘洛水,乃是雪月城的城主。由于这天幕带来的影响,众多江湖人士正纷纷朝着雪月城赶来。”南宫春水面容肃穆,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威严,清晰地将这一重要信息传达给徒弟们。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在告诉徒弟们,他们即将面临一场重大的挑战。 “因此,我与洛水经过商议,决定举办一场天下论武。将问题摆到台面上,如此一来,便能更有效地防止遭到暗中谋害。”南宫春水继续说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果断和睿智,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昂扬的斗志和坚定的决心。百里东君说道:“此次天下论武,我们必定全力以赴,为雪月城争得荣耀。”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自信和豪情。 司空长风微微颔首,回应道:“确实如此,我们要让天下人见识到雪月城弟子的非凡实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手中的长枪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微微颤抖着。两人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他们仿佛是雪月城的守护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第43章 瑾仙公公 【光幕之上】“师兄,莫要再摇头了。该来之事终究躲不过,既然如此,那便将其斩杀便是。”王人孙怒吼,满脸怒容,气势汹汹。言语中透露出极致的嚣张。 绿衣男子松手放下手中念珠,顺势提起手边的长剑,稳步走了出来。 “我们已有十二载未曾相见了,碎空刀王人孙。”说话之人终于露出真容,竟是那日天启城中的内侍。这蓝衣男子声音轻柔却又裹挟着丝丝寒意,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王人孙,似要将其从里到外看个透彻。 王人孙利落地将刀扛在肩上,咧嘴大笑道:“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不男不女的家伙呀。掌香大监,瑾仙公公。” “掌香大监。”萧瑟轻声自语,面容一下子变得凝重,迅速蹲下身子,竭力隐匿自身。 无心则一脸惬意,言语中透露着几分戏谑和调侃“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呐!” 萧瑟抬眼反驳:“无心,你说说,怎么自从遇到你之后,咱们每到一处,都能撞上打架的场面呢?而且还次次都是顶尖高手。”话语中带着几分玩笑之意。 “哇!是顶尖高手要打架了吗?”雷无桀瞬间兴奋起来,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雷门那好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世家,怎的就生出了你这么个傻乎乎的小夯货。”萧瑟满脸嫌弃地看着雷无桀,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可救药的笨蛋。 “小夯(bèn)货,是夯(bèn)货!”雷无桀急忙强调,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认真的模样。 “夯(hāng)货。”萧瑟微微扬起下巴,冷冷地瞥了雷无桀一眼,满脸的不以为然。 “夯(bèn)货!”雷无桀提高了声音,脸上浮现出一丝急切。 “夯(hāng)货。”萧瑟云淡风轻地还嘴,脸上毫无波澜。 萧瑟与雷无桀趴在房顶之上,你一句我一句地争执着,谁也不肯退让。两人吵得热火朝天,全然不顾其他。此时,下面的人听到了上方传来的动静,不由得偏过头,朝上望去。 无心三人察觉到下方之人的目光,瞬间不约而同地弯下身子,尽量隐藏自己的身形。 “既然来了,便下来吧。”瑾仙公公声音清冷,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微微抬眼,望向房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犀利。风轻轻吹过,他的衣袂微微飘动,更增添了几分冷峻之感。 “咱们是不是已经被发现了呢?”雷无桀有些慌神,低声问道。 “小声点。”萧瑟怒目而视,眼神中充满了恼怒。 “你们俩要是不那么多嘴,又怎么会被察觉。”无心嘴角上扬,话语中满是戏谑。 【雪月城之中】,天下论武的准备工作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城中已然汇聚了许多慕名而来的武林人士。洛水身为雪月城城主,自然要亲力亲为操办此事,事无巨细都需一一呈现在她眼前。而南宫春水这个师父呢,自然是洛水这位师娘在哪里,他便在哪里。几位徒弟之中,雷梦杀倒还好,他有妻子相伴。可像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这两个就苦了,看着师父师娘四处撒狗粮,各种恩爱模样,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见二人一走,等不及欢送…… 雷梦杀看着天幕之上的这一幕,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说道:“哈哈,这几个小家伙可真是有趣,尤其是那个萧瑟和雷无桀,争个‘夯货’的读音都能争得这般热火朝天。” 百里东君微微眯起眼睛,摸着酒壶道:“这二人倒是活力十足,不过这般吵闹,也不怕被人逮个正着。”果然下一秒说什么来什么。 司空长风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微微上扬:“这萧瑟和雷无桀,还真是不懂得收敛,不过倒也有几分可爱之处。” 李心月目光落在雷无桀身上,微微蹙起眉头,轻声嘀咕道:“这般莽撞,怪冒冒失失的,若是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玥瑶版尹落霞则掩嘴轻笑:“这萧瑟和雷无桀,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突然,天幕之上浮现出瑾仙公公的身影。这意外的状况让他们心头为之一颤。 “风雪剑沈静舟,他怎么变成宫里头的掌香大监了?”雷梦杀满脸疑惑地问道。 此时,一道身影如惊鸿般闪现,只见柳月公子手执扇子优雅登场。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衣袂飘飘,仿佛从画中走来。那扇子在他手中轻轻摇曳,似有万千风情。他的眼眸如寒星般璀璨,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出现,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惊艳了整个场景。 柳月公子身后跟着灵素这个小书童,还有戴着帷帽的墨晓黑。 “沈静舟本就是浊清的门徒,只不过此前他一直于江湖之中历练罢了。”柳月公子声音温润如玉,缓缓开口解释道。 “柳月,你不是回秀水山庄了吗?怎的来到雪月城了?还有晓黑,你二人闯登天阁了没?瞧你俩这般装扮,不像是一路风尘仆仆而来。”雷梦杀满脸惊喜地说道。 “师父。”玥瑶版尹落霞对着柳月公子恭敬地行了个礼。 “嗯,徒儿。”柳月公子微微颔首,目光在玥瑶版尹落霞身上停留片刻,接着轻摇扇子,一脸自得地说道,“师父的这套惊艳出场,你可学会了没?像我们这种容貌出众之人,露面之时定要惊艳四座!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瞧瞧为师这风姿,这气质,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你呀,可得好好学着,莫要辜负了这副好皮囊。”说着,柳月公子又优雅地扇了扇扇子,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他的存在而熠熠生辉。 玥瑶版尹落霞看着自家师父孔雀开屏本着尊师重道的原则忍住爆笑。 “对了,雷二,你看我这身衣服。”柳月公子微微扬起下巴,展开衣袖,“这可是上好的蜀锦绣制成的,专为展现我的风姿绰约而存在。我怎么能穿着它去闯登天阁呢?当然是美丽动人的师娘给我和这个无趣到极致的家伙走了后门。该不会师娘没给你们走后门吧!”柳月公子说着,瞥了一眼身后的墨晓黑。 雷梦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柳四,你可真是一如既往地臭美啊!就你这模样,走后门也不奇怪。不过,我们可不需要走后门,凭真本事也能在这雪月城站稳脚跟。”雷梦杀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再说了,师娘偏爱你,我们也没办法呀。不过,你这身衣服确实不错,很符合你的气质,就是这嘴啊,还是那么不饶人。”雷梦杀调侃道。 百里东君回想起自己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瞬间,话语中流露出一丝酸意,“柳月师兄,我们可没你这么好的待遇,只能靠自己努力。” 玥瑶版尹落霞忍不住轻笑…… 第44章 大搜魂手,罗刹堂秘术 【天幕之上】无心略微思索一番,觉得总不能让所有人都暴露,于是干脆不再躲藏。他缓缓起身,脸上挂着笑容,从容不迫地站直身子,单手持礼,开口说道:“承蒙掌香大监不辞辛劳,千里迢迢寻我而来,无心真是倍感荣幸啊。”无心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淡定,行礼的动作大方得体,尽显优雅风范。 “莫要唤我大监,大监之称唯有宫里那位才可当得。”瑾仙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带着一丝严肃。 “瑾仙公公。”无心面带微笑,施了一个佛礼,整个人显得落落大方。他神色淡然,目光沉稳,没有丝毫的怯懦或张狂。 “你如此恭敬,我倒是觉得不适应了。当年与我品茶论道的那位白衣小友去了何处呢?”瑾仙语气淡淡,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怀念。 “上次你寻我是为品茶,而此次前来却是要抓我。”无心依旧面带微笑,神色从容。语气却多了几分感慨。他的眼神明亮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 “宫里那位下达的命令,我不得不从。不过,保住你这条命,我尚有可为。””瑾仙上前一步,直直地看着无心,与他相互对峙。他的目光沉稳而坚毅,似在表明自己的立场。此时,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到此为止,就停在这儿吧。这一路行来,雪月城、九龙门、无双城、天外天,各方势力都曾找上我,他们每一个都声称不会杀我。所以,你提出的这个条件嘛,呵呵,似乎也并无特别之处。””无心收起礼态,笑容中满是讥诮。 “雪月城也好,无双城也罢,我背后的势力与他们截然不同。若此次我不能将你带走,我定会毫不迟疑地杀了你。”瑾仙缓缓将手搭在手中长剑之上。他目光冷峻,神色严肃,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此刻的他,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瑾仙公公,莫要太过分!若想动手,先过我这一关!”王人孙怒目圆睁,脸上布满杀意,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刀,手臂上青筋暴起,猛地挥出一刀。那一刀带着凌厉的气势,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瑾仙本欲拔剑应对,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手紧紧握住剑柄,仿佛只要稍有异动,便会立刻抽出长剑,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 然而,无心却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无心的眼神坚定而从容,他微微扬起下巴,毫不畏惧地看着瑾仙和王人孙。 王人孙见状,心中一紧,瞬间散去内力,化解了这一刀的威势。 “你!”王人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如何?这一次你却砍不下去了吗?”无心的言辞里蕴含着几分挑衅之意与戏谑之情。 王人孙面色复杂难明,一下子松开了紧握着的戒刀。 “瑾仙公公乃是来找我的,至于我们二人之间的事,稍后再论。”无心冷冽地道。 “下方那个手持戒刀的醉汉,瞧起来倒像是个高手呢。”雷无桀趴在屋顶,满是好奇地望着王人孙。他微微歪着头,脸上带着几分稚气与纯真。 “若我所料不错,无心要找的人便是他。”萧瑟神色淡然,语气平静。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无心和王人孙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就是无心提及的那个世交之人?”雷无桀侧过头,满是好奇地询问。 “那是上一辈人的恩怨纠葛了。”萧瑟声音低沉,语气中流露出些许感慨。 “烦请公公出剑。”无心神色平静,比出一个请的手势。 瑾仙微微沉吟,而后缓缓抽出手中长剑。瞬间,凛冽的寒气汹涌而出,迅速弥漫在四周。那刺骨的寒意好似能穿透身躯,令人心底生寒。 “风雪剑,沈静舟。””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淡然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无心,据说你所习的稀奇古怪的武功众多,此番你预备施展何种呢?”瑾仙目光灼灼,神色中透着几分探究之意。他微微抬首,手中长剑寒芒闪烁,似在静待无心的答复。 无心微微勾起嘴角,刹那间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只瞧见一圈佛光乍现,将瑾仙团团围住。瑾仙见此情形,急忙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提防着无心可能进攻的方位。 就在这时,无心猛地从瑾仙身后袭来,一掌拍出,气势汹汹。瑾仙反应敏捷,迅速提剑抵挡。他的眼中掠过一丝诧异,显然对无心的行动之快和攻击的出其不意感到意外。此刻,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微风悄然止息,唯有两人对峙的身影,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大搜魂手,大悲赋中的武功你竟也习得?”瑾仙神色微变,眼中流露出震惊与疑惑。 此刻,无心再度发起攻势。他身形犹如鬼魅一般,倏地闪现而出,双眼绽放出耀眼金光,神秘而强大的心魔引之力瞬间汹涌澎湃。 瑾仙公公的眼神顷刻间变得茫然无神,显然已受到影响。 但就在众人皆认为瑾仙公公会陷入危局之时,他却猛然清醒过来,身上气势陡然高涨。 只见他手中长剑挥舞,凛冽的寒风携带着雪花呼啸奔腾,所到之处,无心的金色领域迅速被冰封,随着“咔嚓”的清脆声响,领域瞬间崩塌,冰屑漫天飞舞。 瑾仙公公手中之剑寒光熠熠,散发着刺骨的寒意,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无心刺去,那凌厉的剑气仿若能将虚空割裂。 “不愧是风雪剑沈静舟,当真名不虚传!”雷无桀看得心中涌起一股热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风雪剑沈静舟在十七岁之际踏入江湖,如今的无心同样是十七岁。”萧瑟心中也不禁好奇,这场战斗究竟会是孰胜孰负。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无心与瑾仙之间来回移动,神色中流露出一丝思索。 而无心神色冷峻,双手飞速变换手印,一座缥缈的心钟在他身前缓缓显现。剑气轰然猛击在心钟之上,发出一声低沉的撞击之音,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周围的空气都荡起层层波纹。心钟微微晃动,却坚韧地抵挡住了那凌厉的剑气。 “无心,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究竟愿不愿意跟我走?如此有趣之人,若杀了实在是可惜。”瑾仙目光冷冽,紧紧盯着无心,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与期待。 “想杀我,绝非易事。”无心目光坚定,双手急速舞动,真气汹涌澎湃,瞬间将那气势汹汹的剑气彻底瓦解。他身形如电般一晃,迅速向后退避,动作轻盈似飞鸟。 瑾仙公公毫不犹豫,手中长剑再度扬起,凌厉的剑气又一次铺天盖地而来。但无心身形瞬间隐匿,下一瞬便出现在瑾仙公公的侧边。心魔引之力再度汹涌喷发。 只见瑾仙公公正全神贯注地应对着无心的攻击,可突然间,他只觉得眼前的景象猛地发生了奇异的变化。方才还清晰可见的周遭环境,一下子就变得虚幻起来,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重重的幻境之中,一切都显得那么迷离恍惚,让人摸不着头脑。 瑾仙公公神色一凛,眼中掠过一道锐利的光芒,“退!”瑾仙紧闭双眼,低喝一声。 随后,他迸发出一股骇人的力量,手中长剑猛地挥出,一道绚丽夺目的剑光掠过,,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无心营造的场域瞬间分崩离析,化为点点辉光消散于天际,无心往后退了好几步方才稳住身形。 【天幕之下】,天下各方势力皆震惊地看着天幕之上无心施展的大搜魂手以及那神秘的心钟。无心虽尚未降生,但经过天幕一事,其降生的可能性虽大打折扣,然而这却丝毫未影响各方势力派人时刻关注。尤其是那罗刹堂三十二秘术,更是让各方势力都怀揣着不可小觑的野心。一时间,忘忧大师和那所谓的寒水寺自然成为了各方紧紧盯上的目标。 各方势力的首领们纷纷召集手下商议对策。有的面色凝重,来回踱步,思索着如何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谋取最大利益;有的则眼神闪烁,暗暗盘算着如何趁机抢夺罗刹堂秘术。而那些探子们更是如临大敌,时刻紧盯着寒水寺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懈怠。整个江湖仿佛都被一层紧张的气氛所笼罩,一场暗流涌动的争斗即将拉开帷幕。 第45章 法事 【天幕之上】“呵,倒是许久未曾忆起那日之事了。”瑾仙睁开双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公公之心,坚若磐石。”无心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一丝钦佩。 “你可曾听闻过昆仑?那是一处极寒之地,终年飘雪,雪落千年而不融。我在那里练了六年剑,我的心早已如山上的坚冰般冷硬,心魔引于我无用,受死吧!”瑾仙怒目圆睁,抬手猛地一挥,那把风雪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剑身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剑刃之上似乎有雪花在飞舞,散发着刺骨的寒意。随着他这奋力一劈,刹那间,冰雪如汹涌的浪潮般直逼无心。那冰雪带着无尽的威势,仿佛能将一切都冻结在这极寒之中,令人胆寒。 无心身前的心钟在瞬间支离破碎。那强大的冲击力犹如汹涌的波涛,使得无心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毫无抵抗之力地重重摔落在地,顿时扬起一片弥漫的尘土。 一旁的王人孙心急火燎,双目瞪得滚圆,怒喝一声,手中的刀猛地挥动起来,冲向瑾仙公公。瞬间,刀气如汹涌的海浪般澎湃激荡,仿若滔滔江水般连绵不断。百道刀气相互交织,纵横驰骋,气势磅礴得令人胆战心惊。 瑾仙公公见状,眼神一凝,手中长剑猛地挥出,一道凌厉至极的剑气呼啸而出。那剑气如璀璨之光,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势,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冲去,与那百道刀气轰然相撞。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剧烈震荡起来。那百道刀气在这凌厉剑气的冲击下,纷纷破碎开来,化作无数碎片四处飞溅。王人孙首当其冲,被这强大的反震之力击中,身体猛地一震,口中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狼狈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他面色惨白,眼神中满是痛苦与不甘,手中的刀也无力地掉落在一旁。 “若是前些年,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那时的我,或许在你这般强大的攻势之下,毫无还手之力。然而,现在嘛,呵!”瑾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手中长剑微微一震,发出一阵清脆的剑鸣之声,仿佛在回应着他的自信。 “小无心,如今王人孙也已落败。你要不要唤你上面那两位朋友来助你一臂之力啊?”瑾仙公公面带戏谑之色。 “躲躲藏藏的,莫以为我未曾发现你们。”瑾仙公公面色冷冽,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锐利的光芒。 雷无桀听闻此言,刹那间爆发,行动迅疾如电,萧瑟伸手欲拦,却只落得一场空。雷无桀四周真气翻涌,火灼之术尽情施展,双拳宛如两团炽热燃烧的烈焰团,炽热的气息四处扩散。他身形猛地一弹,恰似一颗飞射而出的流星般,朝着瑾仙公公凶悍冲去,气势浩大如潮。 瑾仙公公锋锐的眼神在触及到萧瑟身影的那一刹那,陡然间变得极为复杂。他的瞳孔中掠过一抹惊愕的神色,身体就好像被施了魔咒一般,僵住了。 瑾仙公公于这短暂的失神恍惚之际,面对雷无桀汹汹来袭的冲拳,仅仅是云淡风轻地侧身一躲。雷无桀未能及时收住攻势,直直地摔落在地,一瞬间尘土飞扬。 与此同时,萧瑟身形洒脱,踏云一运,稳稳当当停在无心身侧。几人迅速形成合围之态,把瑾仙围困在中央。未曾想,瑾仙竟然将风雪剑收回剑鞘,这一意外之举使得气氛越发显得诡谲莫测。 “凉风率已厉,游子寒无衣。”瑾仙微微抬眸,目光扫过萧瑟,声音清冷地说出这句话。随后,他神色淡然地转过身,脚步沉稳地走向那顶华丽的轿子。 当行至无心身旁时,瑾仙的脚步微微一顿,接着,他又对无心说了一番话。 “小无心,九龙门之人已然寻来。若你想逃,便赶紧逃吧。”瑾仙神色郑重地出声提醒道。 “逃不掉的。”无心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笑容,言语间尽是悲凉,他的嗓音低沉且悲切,似乎已然洞悉了无法挣脱的命运。 “是,你的命能逃掉,但是你的命运,逃不掉。”瑾仙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无心 所有的话说完之后,瑾仙带着人坐着轿子离开了。 无心的脚步沉重无比,缓缓地朝着王人孙所在的方向一步一步地挪动着。他的眼神中似乎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让人难以捉摸。 一旁的雷无桀看到无心的举动,不假思索地抬脚就想跟过去。他的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担忧,迫切地想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然而,就在他刚迈出脚步的瞬间,却察觉手臂被一股强劲的力量牢牢拽住。雷无桀猛地转头望去,只见萧瑟一脸严肃,那冷峻的面容仿佛凝结了冰霜。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直直地盯着雷无桀,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萧瑟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复杂多变,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 “不相干的人都已离去,如今,来谈一谈正事吧。”无心微微扬起下巴,那犀利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牢牢地盯在王人孙身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你长大了。”王人孙的面庞上渐渐展露出欣慰的笑容,眼眸之中尽是动容之情。 “废话!已然过去了十二年,难道你还当我是那个五岁的小童不成?”无心丝毫不领情,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与不满。那话语仿佛利箭一般射出,带着些许的锋芒。 王人孙望着说话夹枪带棒的无心,微微一怔。开口问道:“五岁之时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记得很多啊。记得那时候,我常常骑在你的肩膀上,肆意地拔着你的长胡子。”无心微微垂眼,声音中带着些许低沉。随后轻轻叹了口气“记得你的碎空刀,耍得出神入化。还记得什么呢?记得你背叛了我爹。”无心缓缓抬眸,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哀伤。 王人孙听完无心的话,垂下眼眸,片刻后,他径直坐到了地上,神色中满是落寞。 “十二年来,我一直都在思索,你会不会前来杀我。我曾询问过忘忧,他言世间凡事皆有因果,还对我讲了诸多道理。可我并非和尚,也不懂那么多的道理。我只是在想,当你来杀我的时候,我会怎么做。想来大概就是……把刀递给你吧!”王人孙说完这句话,缓缓地抬起手,将手中的戒刀稳稳地递向了无心。那戒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微的寒光,仿佛承载着王人孙十二年来的纠结与愧疚。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释然,似乎在等待着无心的抉择,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无心迈步上前,伸手握住了刀柄,,可就在他准备抬刀之际,忽然间,脑海中响起了老和尚曾经对自己的谆谆教诲。于是,他松开了手。“老和尚曾说,要心怀慈悲。放心吧,我不杀你。”无心缓缓闭上双眸,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 “我倒是期望着你是来杀我的。你不杀我,这意味着后面可能会有更棘手的事情来找上我。”王人孙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忧虑之色。 “不麻烦,仅仅是要你为我做一场法事罢了。”无心微微偏过头,目光投向王人孙,他神色清冷,语气淡然。 王人孙满脸惊讶,眼中满是疑惑之色:“做法事,我虽在大梵音寺修行,但我不是和尚” “并非要你去做,我要整个大梵音寺为我操办这场法事。”无心抬眼望向眼前那座雄伟壮丽的寺庙以及大梵音寺的一众僧侣。他的眼神坚毅决然,不容置疑。似乎这场法事必须由大梵音寺来完成,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天幕之下】,年轻的忘忧大师望着天幕之上的无心,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沉的思索。 “阿弥陀佛,此子心性坚韧,虽历经诸多磨难,却仍能秉持慈悲之心,实乃难得。”忘忧大师双手合十,轻声说道。 他看着无心在与王人孙的对峙中展现出的复杂情感,心中感慨万千。“佛法讲究因果循环,无心此子,看似倔强不羁,实则心中有善。他能放下仇恨,实乃大智慧也。” 忘忧大师微微眯起眼睛,继续说道:“大梵音寺若能为其操办法事,或许也是一场机缘。法事并非形式,而是一种心灵的洗礼,希望借此能让无心更加坚定地走在正途之上。” 他轻叹一声,“世间万物,皆有其缘法。无心之命运,亦是如此。只愿他能在这尘世中,寻得真正的安宁与解脱。” 背着行囊的小无禅挠了挠头“师父,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好累啊!师父,我们歇会儿吧!师父,我走不了了,师父,等到了山下你给我买两串糖葫芦好不好?” 忘忧大师目光投向小无禅,摇头笑了笑,眼里满是慈爱! 第46章 火锅 【天幕之上】王人孙双眉紧蹙,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与纠结里。紧接着,他行至大梵音寺住持法兰尊者身侧,开口道:“师兄,师弟有一事恳请师兄帮忙。帮我做一场法事吧,这场法事需要请三百个和尚共同参与。””法兰尊者听到这话,睁开双眸,轻轻颔首,以此表示答应。 “你是老和尚这辈子唯一剩下的朋友,请你主持这场法事,也算报答了老和尚这么多年的唠叨,三日之后我来这里找你。”无心说着,语气虽看似平淡,却隐隐有着颤抖,那是他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 无心说完,背过身去,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落寞。 “那做完之后呢?”王人孙问。 “之后……等活下来再作考虑吧。至于你,做完法事便速速离去吧。十二年后,你切不可重蹈覆辙。”无心言罢,身形一闪,提起轻功迅速离开了此地。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身影,在风中渐渐远去。 “你说说雷无桀,你有没有察觉到,这家伙每次离开的时候,似乎压根就没打算带上我们。”萧瑟满脸不嘻嘻,脸上分明地呈现出无奈的神色和一点抱怨的情绪。他的目光里流露出对无心这种行为的极度不解。 “似乎确实如此。”雷无桀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脸憨态可掬的模样。看了那么久的戏,他还没有从刚才的场景中缓过神来,只是不自觉地应和着萧瑟。 “那咱们这所谓的人质为何不离开呢?”萧瑟双手抱臂,微微扬起眉毛,言语中流露出几分戏谑之意。 雷无桀表现的一脸赞同道:“也是啊,那我们干脆直接去找大师兄吧。” 这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只见屋顶处无心凭空冒出。“二位仁兄怎么还不跟上呢?我们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得租几匹马才行,我可是没带钱哦!”无心的脸上满是狡黠的笑意。 “这家伙真是邪门儿!”萧瑟小声嘀咕着无心。随后,萧瑟与雷无桀四目相对,无奈地挤出一抹浅笑,而后迈开步伐,不紧不慢地跟在无心身后。 萧瑟和雷无桀被无心从大梵音寺带到了一座破败的寺庙,这座寺庙其实不简单,无心为什么一路被追杀还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呢?萧瑟带着疑问一路跟随,结果无心迈着关子。不知道无心从哪里弄来了一口大鼎,架上了火,居然在吃火锅(目测锅里有香菇,旁边还有青菜、鸡菇、土豆) 无心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锅里的菜肴,不时地用筷子搅拌一下。萧瑟则是一副懒洋洋,谁都不理睬的模样,时不时瞄向火锅的目光却出卖了他,。雷无桀则是一副馋到不行的模样,目光如炬地盯着锅中食物熟。 周围的草丛里传出此起彼伏的虫鸣声,那声音时高时低,时缓时急,仿佛在演奏着一首充满生机的自然乐章。微风轻柔地吹拂而过,如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人们的脸庞,带来缕缕凉意。这凉意中夹杂着青草的香气和泥土的芬芳,让人在这等待美食的时刻,也能感受到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微风拂过草丛,草叶轻轻摇曳,仿佛也在期待着那锅中美食的香气飘散开来。 “无心,这是在做什么呢?”雷无桀望着无心将菜放入锅里快速涮了一下就取出来,不解地问道。 “味道不错!”无心娴熟的夹起一块蘑菇一脸满足地享用了第一口菜。 “这么快就可以吃了?”雷无桀有些诧异,舔了舔唇,也照着无心的做法将菜在锅里涮了涮,然后放进碗里。 萧瑟稳稳地坐着,压根没动筷子,只是饶有兴致地盯着雷无桀,等着看这家伙吃后的反应。 “哇塞,简直好吃到爆啊!”雷无桀眼睛瞬间放光,那模样就像发现了绝世宝藏。 见雷无桀吃得这般欢快,萧瑟也忍不住心痒痒,小心翼翼地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可这一入口,萧瑟的脸色就变得极为精彩。只见他悄悄地转过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吐掉了嘴里的东西。嘿,原来是萧瑟悲催地吃到了姜块,那滋味,可别提多“美妙”了。 【天幕之下】,众人的目光皆被那口大鼎中的火锅所吸引。雷梦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幕,馋得不行,不住地咽着口水,嚷嚷道:“这是什么东西啊?看上去很好吃的模样!”那副急切的模样,仿佛恨不得立刻冲进天幕中去尝上一口。 李心月看着雷梦杀那副差点口水直流的滑稽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的眼神中满是温柔,却又带着一丝无奈。而一旁的小李寒衣也是眼巴巴地望着天幕,那副望穿秋水的模样甚是可爱。他轻轻拉着李心月的衣摆,奶声奶气地问道:“阿娘,他们吃的是什么呀!寒衣也想吃。”李心月微微皱眉,她还未被雷梦杀拐到手之前多半在剑心冢,对这个食物具体叫什么也不太了解。不过看着天幕上的做法,似乎并不难。她柔声说道:“阿娘也不清楚,不过寒衣乖,阿娘学会给你做好不好?” 这时,玥瑶版尹落霞笑着插话道:“寒衣,那个大鼎里装着的叫火锅。心月师婶,那个菜我会做,待会儿我写下来,你可以照着方子做,很简单的。特别好吃。”李心月一听,心中一喜,那敢情好啊!最近这段时间,她一直和尹师侄待在一块儿,对于她的为人她还是很喜欢的,便也没有客气推拒。玥瑶说完,想起了天外天的妹妹玥卿,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牵挂。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雷梦杀则大笑起来,调侃道:“雷无桀不知道火锅无可厚非,连见多识广的萧瑟居然也没吃过火锅,第一口居然吃到的是姜片,哈哈!”他的笑声爽朗而欢快,仿佛为这紧张的气氛带来了一丝轻松与愉悦。 百里东君看着天幕上的场景,眼睛一亮,摸着下巴道:“这火锅倒是新奇之物,瞧着那热气腾腾的模样,想来味道定是不错。 与此同时,【天幕之上】“无心,你这门手艺是从哪儿学来的呀?”雷无桀嘴里塞得满满当当,活像一只可爱的小仓鼠,说话也含含糊糊的,让人忍俊不禁。他一边嚼着食物,一边期待地看着无心,等着无心的回答。 雷无桀的话刚一出口,无心那原本即将送入口中的食物一下子停住了。随即,老和尚的身影再度浮现在无心的脑海中。无心慢慢放下筷子,脸上的神情转为忧伤,眼中闪烁着泪光,在月色之下格外引人注目。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这是老和尚教我的。”说完,他低垂着眼眸,以此来遮掩自己的情绪。 “咦,忘忧大师还钻研这个?”雷无桀察觉到无心情绪的转变,立刻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不由得有些尴尬。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谨小慎微起来。 无心的眼神变得悠长而深邃,却偏偏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缓缓说道:“想来是他早些年四处云游之时,不知从何处学来的吧。” “曾听闻忘忧大师的故乡乃是于师国。”萧瑟适时地拉扯开话题。 “没错。”无心微微颔首,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感慨,“准确来说,这间寺庙便是他出生的地方。老和尚自幼便精通佛礼,在他六岁之时,便能够与大梵音寺的摩诃尊者论道,其聪慧与悟性可见一斑。为了求道,他毅然离开于师,踏上四处云游之路。四十岁时,他来到寒水寺做了主持。”无心仰起头,凝望着高悬天际的明月。皎洁的月光轻柔地洒落在他的面庞上,愈发增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落寞之感。“那时的他,已然被称为天下禅道第一大家。二十年之后,他收养了我。”无心转头看向萧瑟,缓缓说道:“萧瑟,你一贯见多识广,想必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 萧瑟神色淡然,手中的筷子漫不经心地时不时地戳着碗。他的语气平淡如水,却又极为笃定地说道:“倘若我没有猜错,你姓叶。” “没错。”无心微微点头,神色平静地说道,“我的确姓叶,我名为叶安世,我的父亲是叶鼎之。”无心的话语虽轻,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空气中炸开。 第47章 锁山河之约 “叶鼎之!魔教教主!”雷无桀震惊地放下手中碗筷,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直直地盯着无心。叶鼎之,这个名号如雷贯耳,魔教教主的身份更是令人胆寒。雷无桀万万没想到,眼前的无心竟与叶鼎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没错!我爹就是魔教教主。”无心微微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他迎风而立,衣衫随风飘动,风呼啸而过,却吹不散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仿佛他与这风融为一体,带着一种决然与孤傲。 雷无桀的眼睛睁得犹如铜铃般大,满脸震惊之色,他迅速将目光转向萧瑟,急切地说道:“这天外天就是魔教吧! “所谓魔教,实则是由十几个域外教派联合而成的统称,其中最为强大的便是天外天。而魔教教主,即天外天的首座。”萧瑟神色淡然,缓缓开口,声音虽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据说当年魔教东征失败后,便与中原武林订立了锁山河之约。”萧瑟微微停顿,接着说道,“天外天的一个重要人物被当作质子留在北离,期限为十二年。那个人,就是你吧。”萧瑟抬眸,目光紧紧地盯着无心,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与思索。风轻轻吹过,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凝重。 “是我,那年我五岁,跟随阿爹一块东征,后来阿爹身死,我便被老和尚收养。”无心的嗓音悠悠响起,携着过往的记忆,弥漫着浅浅的忧伤。 “无心,你不是五岁那年就被当作质子了吗?那如今你……”雷无桀满脸疑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无心抬首望向明月,清冷的月光倾洒在他面庞,更添几分孤寂。“如今,已然过了十二年,期限已满。按理说,我该回到天外天了。” 萧瑟目光笃定地看着无心,开口道:“然而中原各派无人能确保魔教不会再度来袭,” “于是有人欲废你武功,有人想将你监禁,更有甚者想要取你性命。最终由九龙门的大觉出面,弄出了这黄金棺材事件。”萧瑟神色变得郑重,语气里满是对当下局势的剖析与忧虑。 “我若是你啊,此刻便寻一匹快马,一路向西狂奔而去。”萧瑟神情恢复淡然,可言语间却显露出一抹无奈,还夹杂着些许建议。 无心笑了,笑容中带着一抹洒脱。“我若是想逃,那日便跟着白发仙走了。” 【天幕之下】,雪月城。百里东君缓缓抬起头,目光凝重地望向那片神秘的天幕。尽管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经从天幕之上得知了无心乃是云哥的孩子,可当这个事实再次在脑海中浮现时,他的心中依旧不可遏制地涌起了些许震惊。那震惊如同平静湖面上突然泛起的涟漪,虽不汹涌,却也清晰可感。而在震惊之余,更多的则是深深的不解。 如今的天外天势力,众人皆知乃是当年北阙的残部,而其宗主竟然是昔日北阙的皇帝玥风城。云哥,那个他熟悉的人,为何会摇身一变成为天外天的宗主呢?而且,天幕上分明显示,云哥在无心仅仅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想来,这必然是与之前屡次提及的东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云哥,在他的印象中,绝非喜好杀伐之人,他的内心充满了仁慈与善良,更不会去残害无辜。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让云哥如同疯魔了一般,带领着魔教众人肆意地大开杀戒,四处东征西讨呢? “小师弟,那天幕上所言乃是未来之事,而未来已然改变。”柳月公子的声音悠悠传来,打破了百里东君的沉思。 百里东君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道:“柳月师兄你说得对,有我在,定不会让云哥有事,还有小安世,未来也绝不能让他遭受丧父之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向自己,也向所有人宣告着他的决心。 柳月公子却似乎并不看好,泼凉水道:“小师弟,如今这天下各方势力都在密切关注叶鼎之的行踪。有些人妄图借他挑起天下大乱,甚至已经不安分地将手伸向了景玉王府。你那位未来嫂嫂易文君,如今已然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人物。果真是天下第一的美貌,那倾国倾城之姿,如同璀璨的星辰,摄人心魄。景玉王萧若瑾、未来魔教宗主叶鼎之、未来孤剑仙洛青阳,这三人都对易文君情根深种。 如此一来,难保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不会将手伸向景玉王府,试图带走易文君,或者对其进行威胁逼迫。景玉王府虽说守备森严,更有影宗弟子把守,可如今景玉王萧若瑾和若风领着陛下口谕前往天外天。虽说此地乃是天子脚下,但总有一些不怕死、爱生事端之人。按照天幕时间推算,再有不到半年,就到了景玉王和侧妃易文君大婚的日子。 天幕透露未来之事,堂堂景玉王被公然抢婚,此事关乎皇家颜面,陛下自然会派身边几个大内高手以及暗卫等严加防范。更何况,还有其他势力掺杂其中,错综复杂。叶鼎之这回抢亲的难度系数更是大增。如果雨生魔不出手,或者中途找师父切磋武艺,怕是会和上一回抢亲结果一样……”后面的话,柳月没有再说下去,毕竟叶鼎之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东征只要不傻都猜到了。 百里东君紧紧握拳,毅然道:“不管如何,我百里东君一定会帮云哥抢亲,还有文君,她向往自由,又与云哥两情相悦,还是我儿时玩伴。就为着真爱,我也绝不会袖手旁观。我会拼尽一切力量,让他们能够在一起,不受这世间的纷纷扰扰所束缚。”…… 话分两头,【天幕之下】,景玉王府。自从上次洛青阳的天幕事件过后,易文君便被彻彻底底地软禁在了这里。她的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会武的女侍寸步不离地陪伴着,仿佛她是一只被囚禁在华丽牢笼中的鸟儿。景玉王萧若瑾更是派了一大堆嬷嬷前来,逼迫她学习王府礼仪,教导她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侧妃。 易文君心中满是无奈与愤懑。她本是自由洒脱之人,如今却被困在这规矩繁多的王府之中,不得自由。她原本想着师兄洛青阳被陛下重用后,即便再繁忙,一两个月总能够抽空过来看看她,陪她说说话。可谁知景玉王萧若瑾竟如此蛮横,不让她与师兄洛青阳见面。如今她尚未嫁入景玉王府,便要这般受气,这让她心中的反抗之意愈发强烈。 每天唯一的慰藉,也就是看看天幕。她望着天幕,心中思绪万千。当她看到天幕之上的无心时,心中既欣喜又愧疚。欣喜的是无心是她和云哥的孩子,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可愧疚的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在未来对于无心的陪伴这块儿始终空缺。她不知道云哥看了天幕会不会很厌烦未来的她,毕竟她没能尽到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 易文君看着天幕之上的无心,心疼得眼泪直掉。她仿佛看到了无心在未来所经历的种种苦难,那小小的身影独自承受着一切。她恨自己的无力,恨自己不能陪伴在无心身边。她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不断落下,滴落在地上,仿佛也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痛苦与愧疚。 ………… 【天幕之下】,天外天。无相使静静地凝视着天幕之上的画面,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看来他即将要下的这局棋,很成功。从目前的局势来看,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稳步推进。 只是,中途似乎发生了些变故。叶鼎之不止统治了天外天,甚至还将域外大大小小的教派收拢,组成了极具杀伤力的魔教。这一发展超出了无相使的预期,但也并非完全不可控。他微微眯起眼睛,思考着如何利用这一变化来进一步实现自己的目的。 无相使心中暗叹,叶鼎之这个人,成也情,败也情。为了心中所爱,他可以不顾一切,东征西讨,简直是最高级别的深情了。然而,也正是这份深情,让他陷入了疯狂,最终导致了东征的失败。 无相使继续观察着天幕,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他知道,这场棋局还远未结束,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角逐。他必须小心谨慎,把握每一个机会,才能确保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而叶鼎之,这个充满深情又极具野心的人,将成为他手中一枚重要的棋子,无论结果如何,都将为他的棋局增添更多的变数和精彩。 【天幕之下】,西境。玥风城,这位天外天宗主,多年前,以其非凡的远见与谋略,精心挑选并开启了一处神秘至极的廊玥福地。 此地宛如一个遗世独立的奇妙之境,被一层神秘的气息所笼罩。走进廊玥福地,仿佛踏入了一个与尘世隔绝的异世界。在这里,时间的流逝方式与外界有着天壤之别。外界的时间如奔腾的江河,匆匆而逝,而廊玥福地中的时间却似缓缓流淌的溪流,悠然且静谧。 这种独特的时间节奏,为玥风城的修炼创造了得天独厚的条件。每一分每一秒的缓慢流淌,都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去感悟武学的奥秘,去沉淀内心的力量。 如今天外天的宗主玥风城,全身心地沉浸在福地中闭关修炼虚念功。他端坐在福地深处的一个静谧角落,周围弥漫着浓郁的灵气。他的身影仿佛与这片神秘的空间融为一体,时间在他的修炼中悄然流逝,而他却如同被封印在这片天地之中一般,至今未出。 一日,当玥风城,看到天幕之上那一幅幅神秘莫测的画面时,心中顿时涌起了层层复杂的情绪。画面中的叶鼎之,那个拥有着令人惊叹的天生武脉的家伙,犹如一颗璀璨的星辰,突兀地闯入了玥风城的视线。一想到叶鼎之那与生俱来的强大武脉,玥风城便心生忌惮。他深刻地明白,叶鼎之的潜力犹如一座尚未爆发的火山,巨大而不可估量。以叶鼎之的天赋和潜力,未来极有可能在武学的道路上一飞冲天,甚至可能危及到他的宗主地位。 玥风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那抹光芒中充满了决绝与冷酷。在他的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吸干叶鼎之的武功。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将叶鼎之的强大力量据为己有,借此一举练到虚念功第九重的场景。只有达到虚念功第九重,他才能拥有足够的实力去实现复兴北阙的宏伟目标。他紧紧地盯着天幕上的画面,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北阙昔日的辉煌,以及未来复兴后的壮丽景象。他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实现这个目标,哪怕不择手段。 第48章 寻忘忧大师魂魄超度 【天幕之上】“你不跟天外天的人离去,却反而带着我们两个,真的只是为了这场法事?”萧瑟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疑惑。 “当年,许多人逼迫老和尚交出我。老和尚劝不动那些人,唯有自己干着急。最后……把自己逼死了!”无心双眸幽深,话语声愈发低沉。忧伤似潮水般汹涌而出,他仿佛又置身于那段痛苦的回忆里。 “老和尚从前常常说起想要回到这里,既然我恰好路过此地,那就帮他把魂魄寻来,也算是回报了他的恩情。”当无心提及这些过往和自己的打算时,他的声音已然微微发颤,那语调里都透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情绪。 喉咙处像是被一团无形的东西给紧紧堵住了一般,他拼命地强忍着,努力不让眼眶里早已打转的泪水夺眶而出。 【天幕之下】,“师父,您千万不能死啊!”无禅那带着无尽恐慌和不舍的声音骤然响起,稚嫩的身子如同狂风中的幼苗般剧烈颤抖着,用力拥住忘忧大师。他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拽着袈裟,好似只要不松手,就能将师父永远留在身边。 忘忧大师的脸上绽放着如春日暖阳般和蔼的笑容,那只枯瘦却温暖的手轻轻地抚摸小无禅的脑袋,声音温润得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水,溢满了安抚的力量:“孩子,莫怕……” 无禅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庞,声音颤抖着问:“师父,那天幕中为何会有如此可怕之事?”忘忧大师微微摇头,目光深邃而坚定,“孩子,未来虽有艰险,但亦有希望。莫被这一时之象所惧。”说罢,他轻轻拉起无禅,“走吧,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去为那未知的未来做好准备。”无禅紧紧跟在师父身后,心中虽仍有恐惧,但师父的话语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路。 【天幕之下】,雷梦杀双手抱胸,满脸不屑:“这些人真是臭不要脸,居然这么怕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柳月公子摇着折扇,轻哼一声:“哼,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过是一群胆小如鼠之辈。” 墨晓黑皱着眉头反驳道:“你这话说得轻巧,那无心毕竟是魔教教主之子,谁能保证他不会带来祸端。” 柳月公子斜睨他一眼:“你懂什么,那无心若真想作恶,早就跟着天外天的人走了,何必如此折腾。” 百里东君微微叹气:“江湖纷争,何时能休。小安世也是可怜,无端被卷入这些是非之中。” 李心月目光冷峻:“无心之事,怕是没那么容易善了,那些人不会轻易放过他。” 玥瑶版尹落霞微微摇头:“唉,这江湖啊,总是这般复杂。无心这孩…这少年,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小寒衣睁着大眼睛,满脸好奇:“无心真的很厉害吗?为什么大家都怕他呀?” 【天幕之上】“有件事情我至今都未能想通。”萧瑟紧蹙着眉头,眼中满是疑惑。“你为何独独选中我们二人?我们本与这件事毫无瓜葛。” “对啊!你若需要人手,去天外天找高手岂不是更好。”雷无桀连连点头,神色极为认真,脸上尽是不解之意。 无心平复好情绪后转过身,脸上挂着一抹顽黠戏谑的笑容,语气轻松自在:“不是早说了嘛,因为我没钱呀。你们一个身着千金裘,一个穿着凤凰火,一看就很有钱。” 萧瑟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你这人啊,仿佛舌根底下藏着千句谎言,随时可能蹦出。”他的嘴角微微下撇,目光紧紧盯着无心,显然对这番说辞不太相信。 雷无桀咧嘴一笑,凑上前插话道:“嘿,这一点上,你们俩简直一模一样。”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无心萧瑟,那眼神里满是活泼俏皮,灵动聪慧。 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峻,沉声道:“别说话了。”雷无桀瞬间一个激灵。他马上识趣地给嘴打上封条。乖乖低头吃饭。 无心神色一凛,猛地一提气,身形如闪电般跃起,施展轻功朝着一处高耸的石台上飞去。眨眼间,他便稳稳地落在了石台上。双脚刚一着地,便如同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他缓缓抬首,望向那高悬于天际的明月。那明月如银盘般散发着清冷的光辉,月光如水般轻柔地洒落在他的身上。在这清冷的月光笼罩下,他仿佛变成了一座孤独的雕像,与周围的喧嚣尘世远远隔开,仿佛处在一个独立的世界之中。 无心微微扬起下巴,轻启双唇,而后缓缓地开始轻吟。他的声音清透如泉水流淌,悠扬似风中琴音。那声线之中,满满的都是少年的蓬勃意气,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又仿若一道锐利的光芒,似乎能够冲破重重云霄,一路直达那高远的苍穹之上。 “我欲乘风向北行” “雪落轩辕大如席” “我欲借舟向东游” “绰约仙子风中立” “我欲踏云千万里” “庙堂龙吟奈我何。” “昆仑之巅沐日光” “沧海绝境现青山” “长风万里燕归返” “不见天涯人不归” 随着无心那清澈悠扬的轻吟之声悠悠传出,他的气息越发变得雄浑壮阔。四周的空气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牵引,似乎受到了他那蓬勃意气的强力感染,逐步开始翻腾、涌动。风声呼啸而过,恰似汹涌的浪潮奔腾不止,清冷的月光似银辉般洒落而下,与无心的声音绝妙地相互交融。风声、月光与那充满力量的轻吟之声汇聚,共同塑造出一幅令人惊叹的绝美画卷。 他的字字句句都充斥着对未来的热切盼望,都展现着对命运的绝不妥协。那股蓬勃向上的青春锐气,恰似一道璀璨耀眼的闪电,要将世间所有的阻碍全部破除。他带着执着的追求和果敢的决心,朝着更高更远的地方奋勇前行,去追逐那属于自己的浩瀚苍穹和宏伟理想。 萧瑟和雷无桀仿佛也被这青春锐气所感染,脸上都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笑容。 萧瑟微微扬起嘴角,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说道:“你此刻看上去,总算像一个高手了。” “高不高手并非关键所在。”无心微微抬起头,神色平静地说道,“重要的是活下去。” 【天幕之下】,雪月城城主府里热闹非凡。雷梦杀双手叉腰,瞪大了眼睛,咋咋呼呼地嚷道:“嘿!你们快瞧这天幕上的小子,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瞧瞧那诗念得,啧啧啧,简直跟放炮似的,那叫一个带劲!” 百里东君微微扬起嘴角,调侃道:“唉,这安世行事怎如此不着边际呢?和云哥小时候一点都不像。想当年云哥年少时,沉稳大气,哪似这般肆意张扬。” 司空长风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羡慕地看着天幕,感慨道:“这少年意气,真是让人喜欢得紧啊。好在我们也如他们这般,充满朝气,无畏无惧。” 南宫春水洒脱不羁地大笑起来,“哈哈,有趣,实在是有趣。这小子确实有股子冲劲。” 城主洛水神色凝重,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此子不简单,身世如此复杂,日后怕是会在江湖中掀起一番巨大的波澜。” 李心月目光中透着一丝锐利,沉声道:“不错,这无心,身负魔教教主之子的身份,未来必定艰难重重,也不知会走向何方。” 小李寒衣睁着大眼睛,满脸好奇地问道:“他们在干什么呀?那个无心好厉害,我也想变得和他一样厉害。” 玥瑶版尹落霞这位天外天大小姐秀眉微蹙,微微踱步,思索着叶鼎之成为魔教宗主的缘由以及后续的东征,喃喃自语道:“叶鼎之……他究竟是如何走上这条路的呢?这后面的东征,又会带来怎样的风云变幻呢?”众人皆被天幕上无心的表现所吸引,心中各有所思,气氛一时之间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与期待。 第49章 大自在天下无敌伏魔神通 【天幕之上】他缓缓望向高台之上的一块青石,那青石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他信步走过去,而后席地而坐,姿态优雅从容。“还有,你猜得没错。”无心的目光转向一旁的萧瑟,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我选择你们,确实是有我的缘由。” 雷无桀抬首望着无心问道:“什么缘由?” “当我修成心魔引之际,老和尚对我讲,在这世间,有两种人能够不受我的影响。”无心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流露出一丝回忆。 “一种是天生玲珑心,未经凡尘俗世侵扰之人。”他们的心灵纯净如水晶,没有被世间的纷纷扰扰所沾染,心魔引在他们面前,毫无作用。无心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在为这种人的纯净而感慨。 “还有一种,乃是心思深沉似万丈深潭,甚至连自己都无法看清自身。”在他们的心中,有着无数的秘密和思绪,心魔引难以穿透这层层迷雾,触及他们的内心深处。无心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似乎在思考着这两种人的存在意义。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说道:“想来前者说的定是这个小夯货,后者,指的便是我” “那沈静舟呢?他不是同样破了你的心魔引吗?”雷无桀一脸憨傻地询问,双眸内满是困惑。 无心语调沉稳而和缓地讲道:“瑾仙公公并未破除我的心魔引,他着实陷入了自身的心魔之内,只是他的意志太过强盛,仅仅将他困住了一小会儿。” “然而你们不同,在我与你们对视的瞬间,没有丝毫波澜。”无心昂首。视线依次掠过他二人,目光澄澈而坚定,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信赖。 “所以呢?”萧瑟扬起眉梢,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不解。 无心微微凝眸,神色郑重地说道:“罗刹堂已被老和尚毁掉,若我再离世,里面的武功便会失传。因此,我打算传你们二人每人一门武功”。 “什么武功啊?”雷无桀满脸兴奋,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要传予你的,乃是天下大自在无敌伏魔神通。”无心微微勾起嘴角,佯装一本正经、郑重其事地报上了这一长串名号。 雷无桀满脸兴奋之色,大声说道:“好长的名号啊!”光听这名字就感觉肯定很厉害。 “好随意的名字。”萧瑟满脸嫌弃,那嫌弃之意仿佛都要溢出脸庞了。对这充斥中二少年气息的名号颇感无语,也就雷无桀这个夯货肯捧场了。 “瞧好了。”无心站直身子,摆出起始姿势。随后,无心在高台上施展出一套拳法。每一个动作乍看之下颇为普通,却又让人觉得不同寻常。雷无桀见此情形,立刻提起轻功上了高台,跟着无心的招式开始演练起来。果然是天赋异禀,仅仅一炷香的工夫,雷无桀就学得有模有样了。 “好!不愧是江南霹雳堂雷家的弟子。”无心脸上露出笑容,目光中满是赞赏地看着雷无桀。这夸赞之语仿佛给雷无桀注入了无穷的动力,让他的情绪瞬间高涨,整个人都充满了自信与活力,情绪价值可谓直接拉满。 “不过恕我愚笨,你这拳术,到底厉害在何处呢?”雷无桀跟着打完拳后回顾起来,认为无心的这套拳法不算出色,招式着实太过平常了些。说完,雷无桀面容带着一丝不解,下意识挠着头,模样甚是憨态可掬,眼睛亮闪闪期盼着无心的答复。 “笨蛋,他诓你呢。什么大自在无敌伏魔神通,分明就是大罗汉拳,少林寺的入门拳法罢了。在嵩山脚下,花二十文钱就能买到,我家那店小二都会几招。”萧瑟用一种调侃的语气戳穿了无心的“小伎俩”,就像在讲一个好玩的笑话。 “啊!”雷无桀在得知自己被忽悠了后,先前的兴奋劲儿荡然无存,满心都是失望。 “刚刚那套大罗汉拳仅仅是前半部分而已。”无心轻声说道,脸上依然带着那抹淡淡的微笑,“后半部分乃是伏魔拳,只有这二者合二为一,才能够称得上是天下大自在无敌伏魔神通。这后半部分相对来说比较难掌握,我亲自来教你吧。”说完,无心缓缓走到雷无桀身旁。 两人随即再次投入到练习之中。后半部分的招式确实不能说特别高明绝伦,然而,当这前后两部分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却着实别有一番独特的韵味。无心极为耐心地带着雷无桀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连续打了三遍之后才停下。 此时,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他们身上,在月光的照耀下,他们的身姿显得格外挺拔。每一个动作都如行云流水般优美流畅,仿佛仙人在月下轻盈地翩翩起舞。那画面美不胜收,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我方才带你打了三遍,你学会了吗?”无心侧头看向雷无桀问道。 雷无桀神色间满是自信,用力地拍了拍胸脯,声音洪亮地说道:“无心,这套拳法我已然牢记于心,且看我为你演示一遍。” “学会了,那就再打一遍让我看看。”无心微微颔首,而后缓缓退至一旁,目光中带着期许。 雷无桀刚把架势摆好,准备好好展示一番,可就在转身的瞬间,右脚一不小心在高台边缘踩空了。”雷无桀忍不住惊呼出声,身体刹那间失去平衡,径直朝着台下坠落下去。 “学得挺好。”无心站在高高的石台上,微微俯身,低头看着雷无桀,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赏。“这哪里不错了啊?”雷无桀皱着眉头,一脸痛苦之色,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屁股,嘴里还嘟囔着,“这哪里不错了?”无心看着雷无桀那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后,他身形一动,如同一只轻盈的飞鸟般从石台上飞身而下。 【天幕之下】,雪月城城主府中,雷梦杀望着天幕上传功的画面,忙不迭地跑到南宫春水身旁,“师父,那个天下大自在无敌伏魔神通简直太适合我啦!师父,您活了这么久,肯定会此功法,您就传授给我呗。” 南宫春水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雷二,你小子别异想天开。为师确实不会,不过倒是有其他拳法可以传你。至于这个嘛,去找忘忧学去,但我可得提醒你,若没有像雷无桀那般的玲珑心,很可能会受心魔影响。” 雷梦杀仍不死心,还想再争取一下。南宫春水见状,又是一个脑瓜崩敲过去。“你这小子,怎么就这么倔呢?那功法可不是谁都能学的。你好好把为师教你的拳法练好,将来也能有一番作为。别整天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雷梦杀摸了摸被敲疼的脑袋,一脸委屈。“师父,我这不是觉得那功法厉害嘛。您就再考虑考虑呗。” 南宫春水瞪了他一眼,“没商量,赶紧去练功。” 雷梦杀无奈,只好悻悻地离开。但他心里却盘算着,等有机会一定要去找忘忧大师,看看能不能学到那天下大自在无敌伏魔神通。 雷梦杀越想越气,又大声嚷嚷道:“雷无桀那夯货到底啥来头啊?咋就这么好命呢,当人质都能学到厉害的绝学”。 【天幕之上】“到你了。”无心缓缓走向萧瑟,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那你可是找错人了,”萧瑟微微扬起下巴,一脸慵懒之态,“我可不会武功,逃跑的轻功倒是还行,至于拳法,那我是一窍不通。不过呢,那个水上漂的功夫看上去挺不错,我能选这个不?”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与狡黠。 无心微微皱起眉头,神色严肃地说:“你的心思过于沉重,飞天踏浪神通你无法学会。即便学了,也只会在半途掉落。” “飞天踏浪神通?罗刹堂武功之名竟取得这般随意?”萧瑟微微眯起眼睛。 “不是啊!有些武功秘籍上的名字被人抹去了,我便随意取了一个。”无心解释道。 “那你可找错人了。”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淡然,“我没有武功基础。你若要传功,去找那个小夯货吧。”他的眼神平静无波。 “我没有找错人。”无心望向萧瑟,眼神笃定,脸上似笑非笑,“我教你的这门武功并不需要什么基础,但需要花费一点时间。我今日教了你,你怕是要很久之后才能学会。” 无心微微停顿,眼神紧紧锁定萧瑟,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片刻后,无心缓缓开口:“我要教你的是——心魔引。”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佛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在空气中回荡。 第50章 一心寻求孟婆汤的摆烂大城主和一心练剑的二城主 在与此处相隔甚远的雪月城,一位身着蓝色长袍的男子正静静坐在亭中下棋。此人便是中年的百里东君。 他那身蓝色长袍淡雅而不失庄重,衣袂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及腰的长发中几缕银丝若隐若现,蓝色发带随意半束着长发,尽显洒脱不羁之态。他身姿如挺拔的青松,即便历经岁月沧桑,面容依旧轮廓分明。剑眉斜飞入鬓,眼眸深邃似潭水,仿佛承载着无数的过往。腰间一条白色腰带,上面悬挂着的精致酒葫芦,更是凸显出他酒仙的独特身份。 亭子顶上,还静静地站着一个人。只见其手提长剑,身着一袭青灰色的衣衫,脸上戴着面具,那面具之上,还有半圈小胡子,远远瞧去,就如同一个男子一般。此人手中长剑微微一动,刹那间,周围的云层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的牵引,纷纷翻卷起来,似有汹涌之势。 在雪月城中,若论能有如此超凡剑法且戴着面具之人,确实不难辨认。她,便是那威名赫赫的雪月城二城主,雪月剑仙李寒衣。她那清冷的身影,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强大气场。面具后的双眸,虽无法得见,却仿佛能穿透一切,让人不禁对其充满了好奇与敬畏。 “当真是稀客啊。”李寒衣微微抬眸,话语中带着一丝清冷,“那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尊主,不好好去酿制你的酒,来我此处作甚?”说罢,她收起剑,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漠的神情,仿佛世间之事皆难以入她之眼。 “莫要调侃我了。”百里东君微微扬起嘴角,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洒脱,“这棋局是长风留下的。” “唐莲到九龙门了?”李寒衣微微侧首,出声询问。她的声音清冷,如同山间的清泉,在空气中回荡。 “到了,不过却是空手而至。”百里东君缓缓落下一枚棋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沉思。 “失手了?”李寒衣蹙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她的面容在面具的遮掩下,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是,因为有个老朋友出现了,白发仙。”百里东君语气平淡,仿佛在诉说一件极为稀松平常的事情。 “白发仙?”李寒衣微微一怔,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是啊,虽说唐莲的功夫已大有长进,在这辈弟子当中堪称翘楚,又有千落那丫头从旁相助,可面对这样的对手,恐怕还是力有未逮。小丫头这次可是闯下大祸了,前两日寻不着她的时候,长风都快急疯了。”百里东君微微点头,神色中带着一丝感慨。 “所以无心已经被天外天带走了?”李寒衣微微皱起眉头,出声问道。 “要是那么容易就好了。”百里东君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依旧落在棋盘上,“无心跑了。我推测他应该是赶去于师了。那里有他父亲的至交好友王人孙,而且那里也是他的师傅忘忧禅师的故土。对了,他还顺手带走了三个人。”百里东君一边说着,一边落下一枚棋子。 “雪月城的弟子?”李寒衣微微眯起眼睛,继续追问。 “并非如此。”百里东君微微抬眸,缓缓说道,“唐莲在信中提及,其中一人乃是雷门弟子。此趟,这人本应前来雪月城拜师的。” “雷门弟子……”李寒衣微微一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思索。 “貌似还是雷轰的弟子。”百里东君继续说道,“另外一人也颇为有趣。那是一个客栈老板,只因那雷门弟子欠了他一笔银子,所以一路跟随。唐莲在信中称,此人城府颇深,对江湖隐秘极为熟悉。” “客栈老板?”李寒衣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露出一丝疑惑。 “他自称叫萧瑟。”百里东君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眯起眼睛。 “还有别的消息吗?”李寒衣神色冷漠,声音清冷得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 “宫里的也坐不住了。五大监中的第二高手掌香监瑾仙公公数日前就已悄悄离开天启城,奔那里去了。”百里东君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凝重。 “沈静舟也去了,看来宫里那位还是不信任我们。”李寒衣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目光幽深而冷峻。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看到那隐藏在背后的阴谋与算计。 “还有一件颇有趣的事。”百里东君微微扬起嘴角,眼中带着一丝兴致,“无双剑匣出现了,是一个叫无双的小子。这小子与白发仙交了手,竟毫发无伤。现在他也正往于师赶去。” “挡了回来?”李寒衣微微皱眉,眼神中露出疑惑。 “不知道是谁做的。”百里东君微微摇头,神色中带着思索,“不过这真是帮了天外天的大忙。不然仅凭白发仙一个,怕是连无心的面都见不到。” “你可真是够放心的。”李寒衣缓缓转头,目光投向百里东君,眼中满是疑惑之色。她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百里东君的态度感到不解。 “江湖如此之大,难道还会怕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百里东君微微抬起下巴,神色轻松自在。 “那少年十七岁便修成罗刹堂所有秘术,还差一点踏入逍遥天境,更是天外天如今的首座之子,他们怎会不畏惧?”李寒衣眉头紧锁,言语中透露出讽刺,嘴角升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十二年前魔教东征,雪月城成功阻拦。十二年后不过是一个少主归来,有何可怕之处?年轻一代的事情,理应让年轻一代去处理。若他们解决不了,才轮到我们这些老一辈出马。”百里东君面带微笑,语气坚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年轻一代的信任和期待。他运用内力操控着酒壶中的酒,使其在手指周围旋转,仿佛在展示着他的实力和自信。 “信上写了什么?”李寒衣问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与师尊当年写给我们的信如出一辙。”百里东君操控着酒向李寒衣飞去,酒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古老的故事。 李寒衣迅速挥剑抵挡,只见那剑势凌厉,刹那间,酒液与云雾竟然一同凝结成冰。当真是名不虚传,此剑乃是天下至寒名剑三甲之一的铁马冰河,其威力非凡,令人惊叹。 “你怎么这么爱胡来?”李寒衣皱着眉头,快步朝着百里东君走去。 “你这下的是什么棋?”李寒衣不经意间将目光投向棋盘,这一看,让她瞬间怔住了。只见棋盘上的黑白子巧妙地组合在一起,竟形成了一个极为显眼的“囧”字。 “这雪月城中,你练你的剑,我酿我的酒,这棋嘛,还是留给长风去下为好。” 百里东君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随后,他悠然地喝着壶中的酒,那醇厚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片刻之后,百里东君缓缓转身,迈着从容的步伐离去,只留下一个洒脱的背影。 【天幕之下】,雷梦杀看着天幕上女儿李寒衣未来的模样,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开心。他咧着嘴,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哈哈,咱女儿这模样,当真是威风。”可笑着笑着,他又皱起了眉头,满心疑惑道:“这寒衣咋就女扮男装呢?真是想不通。” 雷梦杀说着,抱起一旁的小李寒衣。小李寒衣却是满脸嫌弃,小脸蛋皱成一团,奋力挣扎着。“爹爹,放开我,哼。” 李心月看着这一幕,不禁笑出声来。那笑容温柔而明亮,满是对家人的爱意。 【天幕之下】,皇宫之中。泰安帝凝视着天幕之上的画面,神色凝重。当看到百里东君与李寒衣的对话时,他的思绪愈发深沉。 泰安帝转头看向身边的浊清,沉声道:“这天幕之上所现,乃十几年后之事。景玉王萧若瑾和琅琊王萧若风此番带兵前去天外天,仅为震慑敲打,查看天外天之人有无异动,你觉得此事可有何风险?” 浊清微微躬身,谨慎道:“陛下,虽天外天只是北阙残部组建,然其亦不可小觑。琅琊王与景玉王此次带兵前往,若天外天之人蓄意生事,恐引发冲突,对朝局稳定亦有影响。陛下当谨慎应对,做好万全之策。” 泰安帝眉头紧锁,目光深邃地望着天幕,陷入沉思。片刻后,泰安帝缓缓开口:“密切关注天外天动向,随时向朕汇报。务必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不可让天外天之事影响我北离根基。” 泰安帝微微眯起眼睛,继续问道:“那雨生魔和叶鼎之如今何在?这天幕上显示叶鼎之未来会成为魔教教主,此事不可不防。” 浊清思索片刻,回道:“陛下,目前雨生魔与叶鼎之尚无确切踪迹。但既天幕有此示警,当速速派人暗中查访,若能提前掌控其动向,或可防患于未然。” 泰安帝点点头,神色严肃道:“传令下去,加派人手,务必尽快找到雨生魔和叶鼎之,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第51章 天女蕊亲吻唐莲,直男害羞 九龙门中,唐莲专注地看着百里东君送来的手信。 “怎么看了这么久呀?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呀?”天女蕊迈着轻盈的步伐走来,看到唐莲专注的模样,忍不住娇声问道。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 唐莲微微抬起头,神色有些复杂地说道:“仅有四个字。”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和思索,似乎在揣摩着这四个字背后的深意。 无禅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缓缓走上前来,问道:“哪四个字?”他的表情平静而沉稳,带着一种淡淡的好奇。 唐莲深吸一口气,念出信笺上的四个字:“凭心而动。” “那不是挺容易理解的嘛,这‘凭心而动’不就是想做啥就做啥呗。”千落身着一身鹅黄色衣衫,整个人显得活泼俏丽。她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自信与洒脱。 “无禅师父,这‘凭心而动’在佛家可有什么特别的解释?”唐莲眉头微微皱起,依旧心存疑惑。他转过身,面向无禅,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能从无禅那里得到一些启示。 “佛曰,随心、随性、随缘。”无禅神色肃穆,双手合十。 “这和我说的不是一个意思嘛。”千落双手叉腰,傲娇地转过身子,小声嘟囔着。 “无禅大师,在你看来无心是何种人物呢?”唐莲神情郑重,目光中满是恳切。他微微蹙起眉头,显然对这个问题极为关注。 “我自幼时便随师父离开了寺院,之后与无心极少碰面,对他了解有限。”无禅脸上浮现出往昔的感慨神情。他微微低头,眼中流露出一抹怀念之意。 “不过有一事让我印象极为深刻。那时我正在修炼一种神通之法,无心看到后走来向我发问,什么是神?什么是魔?那时我年纪尚小,无从作答,只能说师父们认定的魔便去铲除。可无心却言,除魔并非除去外魔,而是要除去心中之魔。”无禅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脸上露出一丝惊异之色。他微微睁大双眼,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小小的无心说出那番深刻话语的模样。 唐莲默默聆听着,脸上露出沉思之态。“若不是亲耳听闻你所言,我断然不会相信这是一个五岁孩童说出的话。我自幼生于唐门,门规森严,十二岁前于内门六处修习心法与毒术,十六岁练成外门三十二门的所有暗器手法,十七岁拜入雪月城师尊门下,至今已有六年。这二十三年来,似乎所有事情都是早已安排好的,我只需依命完成即可。对于这‘凭心而动’,我着实难以理解。” 唐莲垂目看着手中书信上的字,眼中满是困惑。他微微皱着眉,似乎在竭力思索这个问题。 “这有啥可琢磨的呀,师兄你就慢慢寻思着吧,本姑娘可要去睡大觉喽。””千落嘟着嘴,双手抱在胸前,脸上依旧透着股孩子气。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不以为然,说完便蹦蹦跳跳地转身准备离去,那鹅黄色的衣衫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宛如一只活泼的蝴蝶。 “无禅师父,明日便要到于师那儿了,若是见到令师弟,您打算怎么做呀?”唐莲微微皱着眉头,一脸认真地问道。 “哈哈,唐兄,这就且凭心而动吧,您也别急着琢磨了,在下先回房歇息去喽。”无禅双手合十,微微颔首,笑着回应道。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平和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然和从容。无禅说完便转身离去。 待千落和无禅都离开后,屋内就只剩下唐莲孤零零的一个人,还在那苦苦思索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四个字,仿佛要把这几个字给看穿看透似的。 “其实呀,不管是凭心而动也好,还是随心、随性、随缘也罢,当遇见事情的时候,心中那一瞬间冒出来的反应,那便是你的本心啦。”天女蕊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上前。她的眼神温柔而深情,仿佛能融化一切。天女蕊轻轻抱住唐莲,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我觉着无心也并非那种大奸大恶的人呀,况且之前也算是他出手救了咱们呢。”唐莲轻轻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着。 “你呀,就是想得太多啦,这般瞻前顾后的,哪还有少年郎该有的洒脱样子呀。要是想不通呢,就先别想啦,明日我可就要回三顾城去咯。”天女蕊略带娇嗔地说道,眼神里满是对唐莲的关切。 唐莲听到天女蕊的话语,刚微微侧过身子,准备开口回应些什么。就在这一瞬间,天女蕊犹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瞬间上前,她那柔软的唇毫不犹豫地堵住了唐莲的嘴。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悄无声息。良久之后,两人才缓缓地分开,彼此的眼神中都多了一份难以言说的情愫。 “你此行务必小心。”天女蕊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唐莲的脸上,看着他那满脸惊愕与羞赧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动人的微笑。随后,她便优雅地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返回房间。 独留唐莲一个人呆呆地站立在那里,他的脸上满是惊讶与羞涩,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幕中。许久都未能回过神来,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刚才的画面,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天幕之下】,正当天女蕊亲吻唐莲之际,雷梦杀反应迅速,赶忙捂住李寒衣的双眼,说道:“寒衣,这个可不能看哦!记住啦,女孩子不能随便亲男孩子,也不能牵男孩子的手。” 百里东君双手环抱于胸前,紧紧盯着天幕中唐莲那犹豫不决的样子。“瞅瞅这小子,做事扭扭捏捏、前怕狼后怕虎的,面对喜欢的人都不敢表达真心。真不知道是哪个师父教出来的这般模样!” 就在这时,戴着白色帷帽的柳月公子摇着扇子走来,瞥了一眼天幕中的画面,笑着说:“这唐莲啊,还得历练历练。不过这感情之事,也急不得。” 雷梦杀依旧捂着李寒衣的眼睛,生怕她看到不该看的。李寒衣却有些不满,嘟囔道:“为何不能看,我偏要看。” 雷梦杀连忙哄道:“寒衣乖,等你长大了再看。现在看得长针眼!” 而百里东君则微微摇头,继续看着天幕,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第52章 忘忧大师残魂消失无心泣不成声 【光幕之上】。 无心领着萧瑟和雷无桀再度来到大梵音寺,三人伫立在大梵音寺门前。 萧瑟双臂环抱于胸前,眉头微微皱起,神情凝重地望向无心说道:“无心,此次法事影响颇大,必然会引起整个于师的关注。到那时,各方高手必定会相继赶来。你可有应对的把握?” 无心一脸洒脱,勾唇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那又如何?老和尚已然离世,这世间还有谁能约束我!”言罢,他便大步流星地踏入了大梵音寺。 大梵音寺中烟雾袅袅升腾,三百名僧侣齐声诵经,声音低沉且婉转,在整个寺庙里回荡,营造出极为肃穆庄重的氛围。无心领着萧瑟和雷无桀来到此处,三人迈着沉稳的步伐,在众多僧侣之间稳步前行。无心面色沉静如水,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无法扰乱他的心境。萧瑟和雷无桀也敛去了平日里的玩闹之态,神情肃穆而郑重。 在佛堂之外,萧瑟和雷无桀止住脚步,无心则独自踏入。只见他谨慎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琉璃盏,那盏中绽放着绚烂的金光,将佛堂内映照得熠熠生辉。 雷无桀圆睁着双眼,满脸写满好奇,火急火燎地凑到萧瑟身旁,压着嗓子急切地问道:“萧瑟,无心手里拿的那究竟是什么啊?” 萧瑟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声音清冷地轻声说道:“莫不是……是舍利?”雷无桀则是满脸茫然,眉头拧成一团,开口询问:“舍利?” “有些高僧坐化后,身体里会留存如珍珠般不融不化之物,俗称舍利,乃佛家圣物。无心手中所拿,应该就是忘忧大师的舍利。”萧瑟神色凝重,语气沉稳地解释道。他的聪慧与见多识广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仿佛一本活的百科全书。 无心踱步行至佛像跟前,极为轻柔地把舍利放在桌上,轻声低语道:“老和尚圆寂之际,身躯瞬间化为尘土消失不见。然而在那堆灰烬当中,唯独留下了这一颗舍利。我当时就决定,一定要带着这颗舍利回到于师。老和尚在世时未能归来,如今他已逝去,我必须带他回来,就当是带他回家了。”言罢,无心静静闭上双眸,双手合十,预备为忘忧大师念诵一段往生经文以作超度。 “傻孩子。”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传入无心耳中,那声音里其中满是慈爱与关切。 无心惊愕地回头,瞧见了那个让他日夜牵挂的身影,他的眼中即刻盈满泪水。“你为何来此?”忘忧大师发问,目光依旧充满悲悯。 “师父!”无心此刻彻底失控,“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脑袋深深低垂,眼泪如断线之珠般簌簌落下。 忘忧大师缓缓伸出手,那只手轻柔地抚上无心的头顶,声音如春风般温润而慈爱:“莫要哭泣,孩子,你该回自己的家了。 无心依旧跪在地上,泪水如断线之珠般止不住掉,他抽噎着,语气中满是倔强与不舍:“不,无心的家就在寒水寺。””说着,过往的回忆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一股脑地涌上无心的心头。那些在寒水寺与忘忧大师共同度过的每一天,每一个场景都格外清晰地在他的脑海中呈现。他仿佛又看到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寒水寺的屋檐上,师父带着他在庭院中打坐诵经;仿佛又听到了夜晚的微风拂过树林的沙沙声,师徒二人在禅房中探讨佛法的轻声细语。 此刻的无心,犹如一个失去了至亲之人的孩子,哪里还有往日那白衣飘飘如仙人之姿。他不再顾及任何形象,只是毫无顾忌地号啕大哭起来,那哭声中饱含着对师父的思念、对寒水寺的眷恋以及对过往岁月的不舍。 “真是个傻孩子呀,寒水寺仅仅是你暂时的歇脚之地。如今你已长大,应当回到真正属于你的家。你的家在那自在之处,是方外之境、天外之天。”忘忧大师的神魂向前挪动几步,目光紧紧盯着着无心。忘忧大师一只手轻拍无心的肩膀,另一只手指向天边,脸上始终带着和蔼的笑容,言辞恳切地说道。 “不,师父,弟子哪都不去,弟子只想回寒水寺。”无心哭得越发凄惨,使劲摇头大声叫嚷道。 忘忧大师听闻无心的话语,不禁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疼惜与无奈,继而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感慨说道“真是个傻孩子,唯有那些人,会觉得你是能颠覆天下的关键。” 无心此时早已泣不成声,满脸都挂着未干的泪痕,那泪水还在不断地从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他的身体也因着内心的无助与惶恐而微微颤抖着,声音更是哆嗦得厉害,带着满心的迷茫与恳切,哀求着说道:“师父,求您为无心指明前路。” 忘忧大师面容慈祥,犹如春日暖阳般。忘忧大师的声音平和而悠远,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孩子,实际上,我们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师徒,不过是有缘相遇,彼此陪伴着走过了一段路程而已。”记忆将二人拉回到在寒水寺的日子,忘忧大师的身躯渐渐弯曲,如同被岁月压弯的老树,而无心也从纯真的幼童成长为如今气质出众的少年。 “如今,我陪你走的这段路已然走到尽头,后面的路只能靠你独自继续前行了。” 忘忧大师说完这段话,他的身影便开始缓缓变得透明,如同烟雾一般渐渐消散。 “师父!”无心急切地大喊一声,急忙伸出手去抓,那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着,仿佛想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然而,却什么也没抓住,只落了个空。 无心的心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无尽的悲伤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的双眼空洞无神,好似两口干涸的枯井,那满脸的泪痕,如同被暴雨肆虐后的大地,沟壑纵横。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迷失在暴风雨中的孤雁,孤独而绝望,悲伤的气息如同沉重的乌云,笼罩在他的周围。 忘忧大师的声音如同空灵的梵音一般,缓缓地在空气中飘散开来。“孩子,不管你做出何种选择,都要牢记本心,切勿回头。” 无心泪水如注,朝着虚空狠狠地磕了一个头,额头重重地碰触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万分悲痛哀伤地号啕大哭。 【天幕之下】,雷梦杀同样哭得不能自已,鼻涕泡一个接着一个。小李寒衣也在一旁抽泣着,小脸上满是泪水。李心月眼眶微红,轻声安慰着小寒衣后,又转头对雷梦杀说道:“好了,别嚎了,忘忧大师还没圆寂呢” 司空长风望着天幕,心中满是敬佩,感慨道:“忘忧大师在如此局势下,还能护无心周全,当真是慈悲之人。” 玥瑶版尹落霞看着天幕,对百里东君问道:“百里师叔,你与叶鼎之是生死之交,为何无心出事,你却旁观,不插手此事呢?而且天幕上无心也未曾提及你。”百里东君想起方才天幕上自己那邋遢模样,缓缓说道:“我岂会不在乎云哥的孩子,派唐莲去护送,便可见我之重视。 ”百里东君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自己未来的身份特殊,酒仙与雪月城城主的身份让他在很多事情上不得不谨慎行事。派唐莲去护送无心,已然是他能做的最大努力。未来的他并非不在乎叶鼎之的孩子,只是有些时候,不能轻易出手罢了。 就在众人陷入各自的思绪之时,天幕上的画面又有了新的变化。无心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虽仍有悲伤,但多了一份坚定。 【天幕之下】,雷梦杀的哭声渐渐止住,他抹了一把脸,望着天幕说道:“这小和尚,看来是要振作起来了。”小李寒衣也止住了抽泣,睁着大眼睛看着天幕。 司空长风微微点头,说道:“忘忧大师的一番话,定是让无心有所感悟。” 玥瑶版尹落霞若有所思地看着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沉默片刻,说道:“这孩子聪慧过人,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而此时,天幕上的无心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佛堂。萧瑟和雷无桀看到无心出来,急忙迎上前。 第53章 癫了,都癫,癫点好啊! 叶鼎之与师父雨生魔一路行来,因着有师父在旁,江湖乃至整个天下的各大势力虽虎视眈眈,却暂未有所动作。然而,这一路上总有那不知死活之人,更有各方势力的暗探悄然跟踪,试图窥探他们的行踪。叶鼎之无奈,只得不停诛杀暗探。可暗探却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涌来,杀之不尽。最终,叶鼎之也只得随遇而安,继续前行。 待他们到达北蛮后,师父雨生魔为叶鼎之寻了个临时师父,此人自称角丽谯。她一袭红衣,明媚动人中带着邪魅笑容。叶鼎之与她相处虽时日不多,但就这几日的接触来看,这个女人着实妩媚妖娆、霸道蛮横。她诡计多端,杀人如麻,阴狠毒辣,却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同时也暗藏着致命的危险性。整个人唯我独尊,最让叶鼎之无法接受的是她心思不正,尽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和见不得人的招数。她还妄图背地里算计他,想要牢牢掌控他,甚至大放厥词说要娶他。叶鼎之心想,自己只会娶心爱女子,怎会甘愿屈居人下。况且这个角丽谯时常如疯子一般,总是主动提到笛飞声这个名字,随后便会变得疯魔偏执,一副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看她眼神中的悲凉,又似情人蛊发作,像是受了情伤。可受了情伤便受了情伤,她却在训练途中趁机揩油,摸他。偏生叶鼎之武力值被她压迫,打不过她。而师父在一旁也只是静静看着,并无上前制止的意思。 叶鼎之心中愤懑,却又无可奈何。他只能在训练中更加努力,试图早日摆脱角丽谯的控制。 日子一天天过去,角丽谯对叶鼎之的训练愈发严苛。她时而冷嘲热讽,时而又露出那邪魅的笑容,让叶鼎之捉摸不透。而每当她提到笛飞声时,情绪就会变得更加不稳定,仿佛陷入了一种疯狂的执念之中。 叶鼎之在这种高压下,心中的反抗之意愈发强烈。他开始暗中观察角丽谯的弱点,试图寻找机会摆脱她的掌控。终于,在一次训练中,叶鼎之发现了角丽谯在施展一种武功时会有短暂的破绽。他暗暗记下这个破绽,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与此同时,江湖上关于叶鼎之的传闻也越来越多。各方势力都在猜测他在北蛮的动向。 就在叶鼎之早上训练完毕后苦苦思索摆脱之策时,叶鼎之抬首望向天幕之上。当瞧见未来儿子叶安世(无心)因自己未来魔教宗主的身份遭人欺辱,连唯一护着他的忘忧大师也圆寂时,他心中陡然涌起悲愤与愧疚。 叶鼎之双眼瞬间充血,双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胸膛剧烈起伏,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他恨自己给儿子带来如此沉重的命运,眼神满是痛苦与自责。 叶鼎之身体微微晃动,似随时会倒下。嘴唇紧抿,面部肌肉紧绷。他渴望冲上天幕保护儿子,弥补那尚未发生的过错,但他明白这只是虚幻之景。 叶鼎之缓缓闭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可悲痛如影随形,紧紧缠绕。他睁眼再次望向天幕,眼神坚定无比。他暗暗发誓,这一次定不会重蹈覆辙。 【天幕之上】另一边,唐莲一行人正疾行而来。蓦地,一束金光冲天而起,直破云霄。唐莲微微一叹:“原来无心是在给忘忧大师做超度。“ “我曾听师父提及,他的故乡乃是于师。”无禅说道。“难道无心的目的仅仅是让忘忧大师落叶归根?”千落秀眉微蹙,满心疑惑。 “落叶归根……无心师弟绝非魔,师父亦未助魔,凭心而动……我终明了自己心意,驾!”无禅仿若顿悟,驱马继续前行。 佛堂之中,无心悲从中来,尽情宣泄心中哀伤。泪水簌簌而落,如断线之珠。良久,他轻轻拭去眼角泪水,面色凝重。那步履沉重而缓慢,似有千钧之重,一步一步踏出佛堂。 堂外,微风轻拂,落叶飘零。萧瑟负手而立,一袭青衫随风飘动,俊逸之姿宛如仙人。雷无桀则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关切。二人静立相侯,仿佛两尊守护之神。 “走吧。”无心启口,嗓音略显沙哑。 “现在就莫再佯装那白衣胜雪的样子了,我们都已然尽睹了。”萧瑟微微侧首言道。 “本欲成就那洒脱不羁,却又傲然独立于世间的超逸之人,实未料到,一个老和尚我竟这般不舍,失策啊,失策。然老和尚有言,前方之路仍需自行前行。” 无心自嘲一笑却又带着几分心酸的调侃意味,手掌紧攥复又松开。 “忘忧大师佛法精深,却有一言欠妥,此后之路非一人独行。”萧瑟双手抱胸,目光笃定地望向无心。 “尚有我们,我们与你一同前行!”雷无桀非常够意思的说道。 无心凝视二人,心间仿若被某物充盈。三人彼此对望,萧瑟嘴角微微上扬,雷无桀则满脸热忱,目光之中皆满是坚毅与温情。那醇厚的少年情谊,似春风拂面,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师父,往昔我以为唯有在您身侧,我叶安世方能一世安然。故而这一路我皆携着您的舍利,佯装您并未真正离去。然如今,我结识了两位挚友兄弟。前路虽险象环生,但有他们伴我左右,我坚信自己定能坚定走下去。师父,您且安心吧。”无心行于前方,萧瑟与雷无桀紧紧相随其后。三人的身影在台阶之上渐行渐远。 四人主动寻至九龙门之人所在之处。刚抵达,便瞧见一群九龙门弟子手持兵刃,严阵以待。大觉掌门高坐台上,闭目打坐,似在布置阵势。 “是他们?”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示意。 “确是他们。”无心点头确认。 “我先冲进去破阵如何?”雷无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满脸兴奋。 “你身为雪月城弟子,确定要与名门正派为敌?”萧瑟抬眸,目光中带着审视望向雷无桀。 “我这不还没正式加入雪月城嘛,要是大师兄来了,我肯定马上开溜。”雷无桀挠挠头。 无心在一旁解释道:“对面如今所布之阵乃是本相阵,此乃九龙门的镇派神通,极难破解。” 雷无桀高声道:“能不能破得了,总得先试试。”说完,便毅然决然地冲入阵内。 其中一名九龙门弟子提剑冲向雷无桀,与之交锋。雷无桀猛挥一拳直逼大觉,却被另一名弟子挥剑挡住。两人你来我往过了几招,其余九龙门弟子见状,立刻围拢过来。雷无桀见此情形,迅速往后撤去,而后稳稳摆出无方拳的架势。此时,众人剑拔弩张,气氛紧张,仿佛一触即发。雷无桀眼神坚定,紧盯着周围的敌人,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九龙门门人整军待发,齐声高呼:“阁下何人?” “在下雪落山庄副庄主,萧无瑟!””雷无桀扬起下颌,一脸傲然,高声道出自己所编“名号”。 “滚。”萧瑟没好气地剜了雷无桀一眼。 九龙门众人扬起眉梢,大声质问:“不知阁下为何阻拦?” “这里只有一个要归家之人,拦路的分明是你们。”雷无桀双手叉腰,大声反驳。 “好机锋。”大觉闭目,缓缓吐出三个字。 “啥机?啥机不机锋的,听不懂!”雷无桀满脸疑惑,颇显不耐烦地开口。 “阁下是雷门弟子?”大觉瞬间猜到雷无桀身份。 “什么雷门啊,我刚说的你没听见?我乃雪落山庄副庄主,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萧无桀是也!”雷无桀心中略有忐忑,但仍强撑着大声反驳。 萧瑟直接扶额,低下头去。 “可阁下刚刚还说自己叫萧无瑟,怎转眼间就改了名字?”大觉识破雷无桀谎言,冷哼一声。 “我,我那只是一时说错。”雷无桀挠挠头,言语略有结巴。 “那阁下到底叫什么?”大觉倒是甚有耐心,再度发问。 “你没听清吗?雪落山庄副庄主,萧无心!”雷无桀依旧执迷不悟,换个姿势继续编造。 【天幕之下】,雪月城。百里东君望见无心——云哥的孩子能够结识萧瑟、雷无桀这般挚友,由衷地为他感到欣慰。他又不禁忆起与云哥约定酒剑成仙的那段时光。 小李寒衣看着天幕中雷无桀的表现,忍俊不禁,说道:“雷无桀好愚钝啊,与爹爹如出一辙。” 雷梦杀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连忙摆出夸张之姿,高声说道:“乖女儿,爹爹我与他可毫无相似之处!” 百里东君看着雷梦杀的滑稽模样,笑着戏谑道:“雷二,你与嫂嫂再生个儿子,说不定就与雷无桀一般。” 小李寒衣听闻此言,先是欣喜地拍手,说道:“我想要个弟弟。”随后反应过来,手托下颌说道:“爹爹被雷门逐出门户了,弟弟不能姓雷,只能姓李,那岂不是叫李无桀呢?”众人闻此,皆哄然大笑。 柳月公子摇着折扇,轻笑道:“这倒是有趣,若真有个李无桀,不知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玥瑶版尹落霞顺着自家师父的话微微颔首,说道:“此名倒也别致,说不定真能成就一番传奇。” 南宫春水悠然道:“世事难料,或许真有此可能。” 雷梦杀立于一旁美滋滋地做起了如意美梦,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跟在自己身后喊着“爹爹”的画面。李心月看着雷梦杀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羞恼不已,手中长剑一挥,狠狠地打在雷梦杀身上。雷梦杀被打得瞬间蹦了起来,一边夸张地叫着疼,一边说道:“娘子,你这下手也太重了吧。”李心月白了他一眼,说道:“让你整天胡思乱想。”雷梦杀连忙讨好地笑着说道:“夫人别生气,我这不是为了咱们女儿嘛,她想要个弟弟,我这当爹的自然要努力努力。”最后一句雷梦杀是附在李心月耳边讲的,众人看着他们夫妻二人的模样,又是一阵大笑。 【天幕之上】此时一直面带微笑的无心瞬间敛去笑容。 “无心,要不你把他拉回来吧。”萧瑟侧首,满心无奈。 无心面无表情,翻一白眼,说道:“不,别去,让他死在外面算了。” 萧瑟点头,深以为然:“也行。” “阁下,要不要再想想?”大觉依旧神色平静。 “哎呀,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前来拜会九龙门本相阵,请指教!”雷无桀见此情形,亦懒得再编,知假名难瞒对方,对方显然已识破自己的来历,只得报出真名,拱手行一江湖之礼。 话声刚止,雷无桀身影恰似闪电般疾驰而出,那一抹赤色在阵中肆意纵横。九龙门本相阵之七人迅疾将其围住,发起凌厉攻势。 萧瑟与无心立于一旁,望着阵中之雷无桀,萧瑟环胸于前,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觉得雷无桀能破几人? 无心轻轻摆了摆头,说得全是扎心事实“恐怕一个都破不了。”萧瑟微微扬起眉梢,整个人慵懒范儿十足“怎么这么没有信心,这可是我雪落山庄的副庄主。” 无心浅笑一波,解说道:“本相阵,结阵之时,七人如同一人,一人如同七人。” 无心略带戏谑地呼喊出雷无桀新编假名:“雷···萧无瑟现在能在阵中不落下风,只是因为本相阵现在仅具其形,未凝其意。 言罢,只见本相阵七人气息交融,于空中仿若合为一体,朝着雷无桀攻去。 萧瑟见此情形,急忙呼喊:“无心!” ”随即无心飞身跃入阵中,二话不说抓住雷无桀肩膀,使劲将他抛至萧瑟方向。 无心立于阵中,气势十足:“寒水寺无心,前来破阵!” 大觉依旧在旁静坐,双眼紧闭,说道:“无心,许久未见。” 无心眼中泛着金光:“既说许久未见,为何不睁开双眸?” “九龙门虽不以武技扬名,然有自西域佛教传入的本相阵。传言此阵一出,即便是天下一流高手亦难以突围。你们七人形如一人,却不知心是否亦为一心呢?”无心望着大觉及周围六人,淡然一笑。 无心言毕,即刻旋身腾空而起,那六人见此情形亦飞身相随。本相阵攻来之际,阵型仍旧稳固如初。无心见六人皆已跟来,便瞬间在半空停滞,施展出心钟之术,又融合心魔引,将六人分别困住,强行把六人按压回地面。只见这些布阵之人顿时神思恍惚,纷纷舍弃手中利器,脸上露出痛苦之态。无心自己也缓缓降落,一番动作之后,依旧白衣似雪,风采卓然。 无心转头对大觉说道:“大觉掌门,若你依旧不睁开双眸,你的师弟们恐有性命之虞。”只见无心眼眸中光芒熠熠,心魔引再次发动,被困于心钟之中的人愈发痛苦不堪。 大觉:“无心,你又何必逼我。”大觉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愠怒。 无心:“大觉掌门,你若是再不开阵眼,你觉得你的师弟们能撑得过一炷香的时间吗?”无心面色冷峻,目光紧紧盯着大觉。大觉徐徐运功,睁开眸中,将本相阵解除。被困在本相阵里的门人也从心钟里得以解脱,一副打坐姿势运功疗养伤口。他们面色苍白,气息紊乱,显然在刚才的交锋中受了不轻的伤。 无心看着大觉周身笼罩佛祖同款金光,说道:“心若明镜,诛邪不侵,想不到大觉掌门的心法已精进至此。”无心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与钦佩。 大觉周身真气澎湃,喝声询问道:“无心,你可还记得,你我第一次相见是何时。”大觉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抖。 无心面无表情地说道:“自然记得,那时无心刚入寒水寺四个月,大觉掌门从九龙门而来,与我师父论道七日后,带走了师兄无禅。”无心的语气平静,仿佛在回忆一件久远的往事。 “那你可知,我第一次见你时,心想为何。”大觉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无心目光笃定:“九龙门沿袭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无心猜想,大觉师傅见到无心的第一面,便是想破了这第一戒。”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好似在讽刺。 “没错,我第一次见你时,就是想杀了你。”大觉的眼中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无心吞噬。他的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天幕之下】叶鼎之死死凝视着天幕上大觉的蛮横模样,徐徐拔出利剑。刹那间,他身上的气势持续高涨,层层攀升。叶鼎之眼神凛冽,仿若寒霜密布,心中对大觉的蛮横行径满是愤懑。手中宝剑闪烁着刺骨寒光,似在与主人共鸣。他微微眯起眼睛,那强大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第54章 悲天悯人 【光幕之上】,大觉徐徐站起,周身真气似潮水般向外扩散。渐渐地,一个巨大的金刚法身在他身后显现。接着,法身与大觉相互交融,那气势无比非凡,令人惊叹。 雷无桀瞧见此景,双眸圆睁,惊愕道:“这又是什么武功啊。” 萧瑟面容沉静,徐徐言道:“坚不可摧,毒不能侵,金刚不坏,刚猛无敌。此乃九龙门十大绝学之一,将伏魔神通修炼至极致,方可成就之金刚之体。” 无心立于场中,亦面露诧异之色,说道:“这便是老和尚所言金刚之体。” 无心身形骤动,瞬间飞至大觉跟前,拳脚并发,猛击向大觉。只闻那声音仿若击打在金石之上,清脆嘹亮,可大觉却毫发无损。大觉回手一掌,将无心击落,无心显然伤得不轻,萧瑟与雷无桀赶忙上前。 雷梦杀望向天幕上无心被大觉武力值压迫的画面,自己也跟着左躲右闪,嘴里嘟囔着:“好疼啊。” 下一秒又感慨道:“这佛门神通当真厉害,修炼至极致果真万法不侵。” 百里东君双手环抱于胸前,望向天幕,嘴上说着:“云哥的孩子,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但实则手心沁满汗珠。 【光幕之上】雷无桀满脸忧虑,问道:“无心,你怎么样?” 无心捂着胸口,说道:“好痛啊!” “这大觉虽修为高深,然这金刚之体极为耗损内力。。你可拖他一拖,切不可正面抗衡。”萧瑟淡然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睿智与冷静。 “恐难行之。本相阵最后一阵为本相归一,此刻七人内力皆聚于大觉一人之身。他如今内力雄浑,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若要耗损,先力竭之人怕是我。”无心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萧瑟微微皱眉,问道:“那你欲何为?” “他欲为那大罗金刚,我便要打得他金刚破裂。金刚不坏,我便打得他元神俱灭!”无心神色冷峻,面容肃然,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大喝一声,声如洪钟,仿佛能穿透云霄。随后,他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大觉,挥拳与大觉的金刚之拳相碰,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 此时,唐莲一行人缓缓抵达大梵音寺门口。 “大师兄,为何你还带着这口棺材?”司空千落颇感困惑。 “此金棺可压制无心身上的魔性,无心终究是魔教教主之子。”唐莲垂目,让人无法窥见他眼底的情绪。 “所谓魔教,不过是世人以讹传讹罢了。”王人孙不知何时现身于唐莲他们的马车顶部,手中还握着个酒壶。 “这位师父是何时坐上去的?我竟丝毫未察觉,好精妙的身法。”唐莲甚是诧异,心中已然升起戒备之意。 “这位师父,方才在山上主持法事之人可是您?”司空千落试探着问道。 “是啊,受人之托来超度一位老友。”王人孙微微叹气,神色间流露出一抹怅然。 “可是忘忧大师?”唐莲出声问询,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 “你们可是大觉那小子找来的?”王人孙垂目望向两人,目光中带着审视。 “是。”唐莲轻轻颔首,神色郑重。 “呵,整日说别人是魔,喊打喊杀,毫无进益。人家那也是有正儿八经名号的宗门,虽说天外天这名字也不咋地,荤腥味儿太重。”王人孙嗤笑一声,又悠然地饮了一口酒,脸上满是不屑。 “可,天外天终归是我中原武林之劲敌,十二年前……”唐莲欲反驳,脸上露出一抹倔强。 “十二年前的事情你知晓多少?中原武林的大敌,你师父是这么说的吧?”王人孙反问,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师尊鲜少提及十二年前之事,偶尔说起几次,也是夸赞叶鼎之天赋超绝,乃他生平仅见,言语之中颇有赞誉。”唐莲陷入思索,眉头微微皱起。 “我阿爹也是这般说的,他似乎对魔教教主叶鼎之极为推崇,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呢,魔教不是我们的敌人吗?”司空千落也忆起司空长风之前所言,心中不免有些疑惑,秀眉轻蹙。 “哈哈哈,若百里东君如司空长风一般有气量,这雪月城也不会有今日之气象。”王人孙哈哈笑了几声,神色间满是洒脱。 “不知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唐莲抬首询问,眼神中充满渴望。 “这些皆是上一辈的江湖恩怨,你们这些娃娃追问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有何用?”王人孙似乎不愿回答,只是静静地喝着酒壶中的酒,脸上露出一丝不耐。 “可是……”唐莲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一丝不甘。 无禅此时开口说道:“叶哥哥绝非坏人,只是遭人算计,修炼出现偏差,这才入魔。”唐莲和千落满脸好奇地望向无禅,齐声问道:“无禅师傅,你见过叶鼎之?”无禅缓缓说道:“当年叶哥哥的师父传授完他魔仙剑后便突然离世,而后似乎因为某件事情,叶哥哥曾进入天启强行催动魔仙剑,致使他有入魔的迹象。师父带着我找到了叶哥哥,他特别爱笑,我走不动的时候,他就背着我,还为我买冰糖葫芦,他绝对不是恶人。” “唉,这些都是我们这些亲历者的抉择,不管是懊悔还是不甘,这都是我们的江湖。而你们这一代少年人也应该有自己的江湖,早早被这些陈年旧事束缚着,哪还有少年人的样子?”王人孙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感慨。 “少年人就应该凭心而动,是不是啊前辈?”千落似乎已经明白了,偏过身笑着看向唐莲,眼神中充满期待。 “凭心而动?”王人孙看着唐莲挑了挑眉,表情带着一丝询问。 “这是师尊给我的传书,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究竟什么才是自己心中所想……”唐莲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满脸困惑。 “糊涂的娃娃啊,你之所以跟大觉来到这里,是因为所谓的江湖正邪不两立,江湖大义,对吧?那你们在山脚下又为什么犹豫了呢?”王人孙连续问了唐莲两个问题,眼神紧紧盯着唐莲。唐莲低头陷入沉思,他在苦苦思索自己心中所念究竟为何。 “那便是,你心中所想。”王人孙指了指唐莲的心,语气坚定。 “心中所想……”唐莲有些似懂非懂,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 【天幕之下】,小无禅背着小包袱,与忘忧大师在树林中缓缓前行,小无禅累得气喘吁吁,“师父,我实在太累啦!到底还要走多久呀?什么时候才能到镇上呢?” 忘忧大师微微一笑,“你这般磨蹭,怕是要到晚上才能抵达镇上哦。” 小无禅一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听到天幕上未来的自己提及忘忧师父常常提起的叶哥哥会给他买糖葫芦,小无禅眼睛一亮,“师父,你说的那个叶哥哥,他会来找师父你吗?会不会给我买糖葫芦呀?” 忘忧大师摸了摸小无禅的头,“这可说不准呢。不过若有缘,自会相见。至于糖葫芦嘛,那也得看叶哥哥的心意喽。” 小无禅满脸期待,“那我就盼着快点见到叶哥哥,说不定就有糖葫芦吃啦。还有师父,到城里也要给无禅买两串,啊不,五串糖葫芦。”说着,小无禅仿佛有了动力,加快了脚步。 雪月城城主府,百里东君指着唐莲,气得直跺脚,说道:“这小子真是不开窍啊,怎么就能是我百里东君的徒弟呢,要是让我知道他有第二个师父,我现在就要找出打一顿。” 玥瑶版尹落霞轻笑一声,说道:“百里师叔莫要动气,这唐莲许是一时糊涂,年轻人嘛,总有些不开窍的时候。 柳月公子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说:“小师弟何必如此急躁,且看这小子日后如何表现吧。说不定会给你个惊喜呢。” 百里东君依旧气呼呼的,双手抱胸说道:“哼,我倒要看看他能整出什么幺蛾子。若再这般不开窍,以后定要好好教训他。” 光幕之上。 山上,无心和大觉激战正酣,两人都未使用兵刃,各自施展神通之术。每次交手之际,真气四处飞散。他们你来我往,然而大觉的金刚之体已然修炼至炉火纯青之境,无心根本无法冲破他的防御。 无心猛地挥出一拳,把大觉打得接连后退,就连大觉身后的巨石都因二人的内劲而破碎成屑。但大觉却安然无恙,紧接着使出一招金刚拳反击回来,无心瞬间被击倒在地,身下的地面因这巨大的冲击力而出现裂缝。 这时,无心腾空而起,将大觉击倒在石台之上,而后愤怒地指着他质问:“大觉,你可知我师父因何离世?就是你们这些伪善之辈,逼得他无从辩解,无处安身,无法继续存活下去!”无心仿佛在发泄愤恨一般,一拳拳打向大觉的胸口。 大觉受无心数拳后,敛气蓄力,施出一招罗汉拳,无心再度被击倒于地。他站在高台上,怒目圆睁地指着无心道:“若不是为了庇护你这邪魔,忘忧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今日我便降服你这魔种。” 大觉正欲动手,此时无禅猛地挺身而出,横在无心身前,奋力将大觉击退数步。大觉怒目圆睁,眼中怒火燃烧,死死盯着无禅质问他:“无禅,你也要袒护这邪魔那?”无禅满脸坚定,情绪激昂,大喊道:“师弟他绝非邪魔。” 而后大觉与无禅旋即交起手来。此时雷无桀见状,眉头一皱,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助阵。大觉怒哼一声,猛地一拳挥出,无禅如遭重击,瞬间被击飞出去。紧接着,大觉又一拳击出,雷无桀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被击退数丈。 无心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脸上露出倔强之色,开口说道:“师父说我天生魔心,此生注定无佛缘,便令我入罗刹堂修习秘术,参悟万物心法。尔等口口声声欲诛魔,然何为魔,岂由你来定夺。” 大觉怒目圆瞪,怒喝道:“心法玄妙,岂是尔等邪魔可问。” 无心嘴角一撇,十分鄙夷不屑:“心法玄妙,此话放眼天下,我师父说得,你,却说不得。” 大觉在盛怒之际,气势陡然飙升,运使伏魔神通,瞬间,金刚法身显现而出。大喝道:“牙尖嘴利,拿命来。”大觉俯身冲下,那金刚法身使他显得威武非凡,无心却毫无惧色,眼神坚毅,握紧拳头径直冲了上去。 两人对拳之际,真气澎湃汹涌。大觉满脸怒容全力运功,猛力一击,将无心击落。其威力巨大,竟使石台破开一个大洞,顿时尘土漫天。 待灰尘渐渐消散,只见大觉一只手紧紧扼住无心的脖颈,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正要对无心痛下杀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唐莲如闪电般飞跃而出,唐门暗器在他周围形成一股炽热的气流,迅猛地朝着大觉攻去。大觉无奈,只得放下无心,全力运使伏魔神通抵挡这股暗器的袭击。唐莲见此情形,立刻施展出心法,强大的力量将大觉的法身击碎,逼得大觉不断后退。 与此同时,千落亦从山下跃身而起,身上扛着雷无桀的杀怖剑。无禅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无心扶了起来。 大觉被同门师弟们搀扶起身后,怒视着唐莲质问道:“唐莲,你们雪月城,竟为了魔教的余孽出手?”唐莲面色平静,将所有过错揽于自身,缓缓说道:“大觉师傅莫要误会,此乃我个人之举,并不代表雪月城的立场。我认为无心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还望大觉前辈心怀慈悲,放过他吧。”说完,作揖深深一礼,诚恳地请求着。 旁边的无禅扶着无心,急切地求情道:“大觉师傅,无心师弟他不是魔邪之辈。” 大觉愤怒之态尽显,整个人几近癫狂,怒喝道:“你们这些人不辨正邪,我大觉为铲除魔教余孽,何罪之有!” 千落也在一旁劝说道,话语里尽是反驳:“大觉师傅,魔教东征之时,无心才五岁而已,当年的那些仇怨,与他又有何干。” 此时,萧瑟面色冷峻,察觉到大觉的不对劲,发现他眼睛泛出红光,提醒众人道:“小心,大觉状态有异。” 众人听萧瑟这么说,发现大觉眸光泛红,真气更是紊乱至极。已有走火入魔之兆。 “你们这些魔教余孽,统统该死!”大觉周身内力猛然爆发,震开了搀扶着他的师弟们。 “叶鼎之!还我师尊性命来!九龙伏魔阵,起!”大觉怒喝扬言道,背后金刚虚影浮现。 下一刻,九龙门弟子的内力纷纷不受控制地涌向大觉。大觉周围散发着着黑气,双目赤红,言语癫狂,已然彻底入魔。“叶鼎之,你给我死!”大觉把众人皆视作了叶鼎之。 仍在疯狂汲取着身旁师弟们的真气。如此下去,九龙门弟子的内力将会被耗尽,他们也将面临死亡的威胁。 众人见大觉情形异常,雷无桀握着杀怖剑,唐莲拿出指尖刃,千落也抽出长枪,三人一起冲向大觉。大觉在阵法的助力下,金刚法身愈发强大,与三人对抗完全不处劣势,强力一击将三人击伤在地。无心看到此景,马上飞身上前,一把拽住大觉的胳膊,控制住他,然后施展秘术,使得两人的真气相互融合,缓缓散去。 大觉震惊万分,说道:“无心,你这是为何?” 无心苦涩一笑:“当年我父亲带领天外天之人入侵中原,犯下诸多杀孽。父债子偿,合情合理。” 萧瑟急忙劝导:“无心,不可冲动。” “我叶安世身为天外天少宗主,却习得了中原罗刹堂秘术。此事,必须有个了断。大觉掌门,你因我而走火入魔,今日,我便与你一同结束这段因果吧。”无心此刻神情悲怆,手上再次催动秘术。 “大觉的功力在飞速消散!”雷无桀瞪大双眸,惊愕不已。 “这究竟是何种邪术,竟能如此轻易化去人的功力!”唐莲心中大骇。 “看仔细了,无心的功力消散得更为迅猛。”萧瑟扫了一眼唐莲,神色凝重。 “无心,你!”大觉怒目圆睁,死死盯着无心。 “莫要这般看着我,我亦不知这武功唤作何名,封皮早已损毁,我便自行取了个名号,称作悲天悯人……”无心仰望天空,虚弱一笑,尽显淡然。 最后一丝功力消散后,无心松开了大觉。 “大觉师父!”无禅急忙奔向大觉。 “大觉掌门,你这数十载的功力已被我全然毁去,但你且宽心,你们罗刹堂的三十二门秘术,我断不会带走半分……”无心话音刚落,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无心!”众人纷纷上前,欲将他扶住,萧瑟身形一闪,抢先将他抱入怀中。 一炷香后,大觉与无心皆在打坐调息恢复。萧瑟立于无心身畔,垂首询问:“为何非要化去自己一身功力?明明还有更好的办法。” 无心闭眸,整个人尽显虚弱之态,淡然开口:“若不化去这一身功力,只怕他们拼尽全力,也不会让我离去。你想说什么?” 萧瑟垂眸,微微点头:“悲天悯人,名字起得不错。” “呵,一直都很好好不好。”无心轻哼一声,嘴角上扬,语气略带傲娇。 这时,对面的大觉打坐调息完毕,被无禅搀扶起身,朝着无心走来。雷无桀瞬间闪身至无心面前,伸手拦住大觉,神色紧张急切且语气不善:“大觉掌门,这架也打了,无心的功夫也没了,咱们是不是也该把路让开了呀!” 大觉并未理会雷无桀,只是凝视着面前虚弱的无心,随后郑重地抬手抱拳行了一礼,说道:“谢无心师侄救命之恩。” 萧瑟见此情形,连忙将雷无桀拉到一旁,给无心和大觉腾出交流的空间。 “说到底,你也是忘忧老和尚的旧识,我又怎会坐视不管呢!只是着实可惜了大师这一身修为。”无心打破僵局,话语中满是疲惫之感。 “我修习这伏魔神通这么久,却始终无法降伏自己的心魔。”大觉轻叹一声,语气中流露出自我嘲讽之意。 身畔的无禅开口道:“这世上本就没有魔,真正需要降伏的,恰恰是自己的心魔。” 大觉侧首询问:“无禅,你要回寒水寺了吗?” 无禅恭敬地作揖,说道:“大觉师傅,这十二年的教导,无禅铭记在心,感激不尽。但无禅该回去了。” 听闻此言,大觉满脸落寞之色:“十二年前,我曾和忘忧打了个赌。” “打赌?”无心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这么多年过去了,看来这个赌局,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言罢,大觉带着一众九龙门弟子缓缓离去,朝着山下走去。“看来,是老和尚赢了......”无心望着天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 【天幕下】,叶鼎之的思绪被无心的遭遇所缠绕。他那泛红的眼眶中,自责如潮水般涌动只因自己是魔教宗主,无心便作为质子留在北离十二年,还被各大江湖势力追杀,又因自己,无心不得不废掉罗刹堂三十二秘术。叶鼎之眼眶泛红,自责不已,心中暗忖:“我当年游历江湖时曾拜会九龙门,与门主相谈甚欢,为何后来我会杀了大觉的师傅?如今却要无心来替我承受这一切。”叶鼎之坐在台阶上,落寞的身影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开来。他望着天空,那神情恍惚得让人心疼。 不远处,角丽谯专注地欣赏着自己的美甲。那副妖娆妩媚的模样,与叶鼎之的哀愁形成鲜明对比。她瞥见叶鼎之落泪的瞬间,忍不住多瞧了几眼这美男的模样。随后,她扭着腰肢走近叶鼎之。满不在乎地说道:“江湖之事,向来如此。厮杀与恩怨从未停止,有什么好纠结的。” 叶鼎之微微侧头,看了角丽谯一眼,并未言语,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角丽谯见状,轻哼一声,“你呀,就是想得太多。既然那么受不了这邪魅和尚受委屈,倒不如现在从了我,等本帮主找到回去的方法,一并把你也带走娶了,如何?”说完,她得意地笑了笑,再次摇曳着身姿转身离开。说完,她摇曳着身姿转身离开。叶鼎之收回目光,对角丽谯的话仿若未闻。继续望着天空,心中的愁绪如乌云般笼罩,久久不能散去。 第55章 无双,御剑之术 “无心师弟,你受苦了”无禅走上前来,轻声安慰道。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无心低声呢喃。” “看来九龙门的人败了!” 此时,一阵声音突兀响起。听到这话,众人瞬间警觉,纷纷握紧手中兵器。 “无双城也来蹚这趟浑水?”唐莲蹙眉。 原竟是无双城大弟子卢玉翟带着无双城门人赶到这里,只见无双版门人顷刻间就围了上来。 “雪月城蹚的又是多清的水啊?”卢玉翟微微扬起眉梢反问道。 唐莲神色肃穆,双目如电,沉声道:“你要拦我们的路?” 卢玉翟瞥了一眼无心,随后朝无心的方位微微扬了扬下巴,语气坚定:“我们只要他。” 唐莲担忧地看了看虚弱不堪的无心,眉头紧锁,随后毅然亮出指尖刃,说道:“倘若我们不给,又当如何?杀了我们不成?” 卢玉翟嘴角微微上扬,自信满满道:“伤而不杀,还是能做到的。”言语间透露出十足的把握。 唐莲冷哼一声,满脸鄙夷之色,不屑地说:“就凭你卢玉翟,以及那个唤作无双的小子? “当然不是,仅凭我无双一人足矣。”忽然,无双如鬼魅般现身于石台之上,身旁放置着无双剑匣。他身姿挺拔,眼神中满是傲然。 千落柳眉倒竖,怒不可遏道:“你这小家伙,口气怎如此之大!” 无双微微歪头,反问道:“有何不妥之处吗? 千落气得满脸通红,怒容满面,指着无双说道:“你…… 无双双手抱胸,接着说道:“既然并无不妥,那我便开始动手了。早些打完,我还急着返回无双城呢。”语气中充满了急切与自信。 无双话音方落,即刻猛提真气,全力驱动无双剑匣。只听他一声暴喝:“云梭!” 转瞬间,一柄寒光凛冽的飞剑自剑匣中如流星般迅猛射出,携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径直冲向唐莲等人。那剑速度迅疾无比,仿若一道银色的闪电。 雷无桀见此情形,不由得瞪大双眸,惊叫道:“啊,此乃御剑术!” 千落娇叱一声,挺枪直面云梭剑。她手中长枪如游龙般舞动,枪尖与剑身频频撞击,发出阵阵金铁交鸣之声,火花迸射。与此同时,唐莲身形如幻影般一闪,似鬼魅般纵身朝着无双袭去。 “云梭!”“清霜!”无双不禁冷哼一声,眼神一凛,再次驱使轻霜剑自剑匣之中激射而出,直逼唐莲。唐莲反应迅疾,刹那间抽出指尖刃,与轻霜剑展开激烈对决。二者往复交锋,剑刃与指尖刃相互交织,每一次撞击都迸发出璀璨的火花,一时之间竟难决高下。 “绕指柔!”无双此刻又从剑匣之中召唤出名为绕指柔的一剑。此剑剑身细长,仿若灵动之蛇,迅猛地攻向雷无桀。雷无桀毫无惧色,双手紧紧握住杀怖剑,毅然迎向绕指柔。两柄宝剑激烈撞击,剑气汹涌四溢,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开来一般。 旁边的无禅见此情形,口中低声吟诵,施展出伏魔神通,刹那间金光璀璨,一尊庞大的金刚法身霍然浮现。 无双却毫无惧意,剑匣之中再度飞出宝剑玉如意,裹挟着凌厉的气势攻向无禅。 无禅操控金刚法身,与玉如意展开激烈的争斗。二者势均力敌,法身周围的光芒与剑气相互缠绕,如同绚丽的光带,场面极为壮观。 萧瑟立于一旁,静静地看着场上的激烈战况,心中不禁对无双的天赋暗自赞叹:以这小子的年纪,便能操控无双剑匣放出四把飞剑,当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他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多了几分凝重。 随后,他望向仍在喃喃低语、仿若陷入痴迷状态,几近走火入魔的无心,担忧地问道:“你究竟怎么了?”无心却好似充耳不闻,只是眼神空洞,口中不断地低声念叨着:“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无双目光扫向萧瑟与无心,只见他们静静立于一侧。那一瞬间,无双眼中狡黠之光倏地一闪,紧接着,他再度从剑匣之中郑重祭出风萧剑。只见风萧剑如脱缰之野马般呼啸而出,强大的力量仿佛汹涌的浪潮,携着狂猛无比的气势,直直逼向萧瑟二人。萧瑟见状,面色瞬间凝重起来,那神情仿佛如临大敌。他身形如敏捷的飞燕般掠空而起,以令人惊叹的速度迅速展出身法。在半空中,萧瑟如同灵动的舞者,几番腾挪翻转,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险之又险地躲避了风萧剑那凌厉的攻击。 场上众人皆在与无双的飞剑展开激烈争斗,场面一片混乱且紧张。风萧剑再度袭来,萧瑟猛地纵身跃起,跃至高处成功躲开。而当他立于高处的那一刹那,突然发现风萧剑与绕指柔两把剑仿若有了灵性,极为默契地一同攻向雷无桀。萧瑟心中顿时一紧,没有丝毫犹豫,即刻飞身上前,一把将雷无桀抱住,接着迅速朝着一旁闪去。 萧瑟携雷无桀方躲开去,那风萧剑与绕指柔双剑竟又同玉如意合于一处,三者联袂,仿若灵犀相通,刹那间汇聚成一股雄浑之力,如洪涛破堤,径直冲破了无禅所施展的伏魔金刚法身,一时间劲气四溢,烟尘滚滚。 紧承其后,此三剑复联手云梭剑,齐向千落攻去。千落全力抵御,然终难敌四剑合攻之威,为那强横剑气所迫,踉跄而退数步。 千落被击退后,场上唯余唐莲一人尚在苦苦支撑。只见无双从容操控五把飞剑,那五剑如五条凶猛狂龙一般,张牙舞爪,疯狂地扑向唐莲。虽唐莲凭借着卓绝非凡的武艺以及灵动如燕般的身法,暂时没有被飞剑伤到,然而亦被这凶猛至极的攻势逼迫得无暇他顾。 无双见此状况,眼中掠过一抹狠绝之色,再次驱使出另一柄飞剑,笔直射向萧瑟。就在这万分危急的紧要关头,一直魂不守舍的无心突然从身后跃身而出,掌风刚猛,瞬间击退了这凶猛的一击。 【天幕之下】,南宫春水凝视着无双的御剑之术,眸中尽是钦佩之色,频频点头。南宫春水极为难得地开口赞叹道:“此子着实是万中挑一的天才,无双城有他,确为无双城之大幸。” 雷梦杀满脸诧异,挠了挠头问道:“无心不是已然自废武功了吗?为何现在看起来却又恢复了功力呢?”说着,他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和南宫春水牵着手的城主洛水,感慨道:“是无心已然参透佛魔之念,以魔心铸就佛心,他当下所施展的,乃是至纯的佛家神通。” 此时,百里东君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云哥的孩子,自然是最优秀的。”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自豪。 话分两头,【天幕之下】,忘忧大师静静地看着天幕之上的无心,神色平和,微微颔首。“无心,你已寻得佛魔之平衡,以魔心成佛心,此乃你的机缘。世间万物,皆有其道,你既已悟得神通,当秉持善念,度化众生。”大师的话语如同清风拂面,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宁静。 第56章 无心因祸得福,习得六通之术 【天幕之上】无心替萧瑟拦下飞剑后,转头瞥了萧瑟一眼,勾了勾唇角:“我不过才歇息了片刻,你便这般难堪,看来还是得由我来力挽狂澜。 无双见无心出手,骤然自高台飞身而下,一脸青涩且张狂,高呼道:“原来此间方有好戏。”旋即,其双手急速挥动,嘴里念念有词,须臾唤回五把飞剑。那五剑仿若有灵,剑身光芒凛冽如霜,携呼啸风声,朝无心迅猛攻去。 无心却全然无惧,身形似鬼魅般飘忽难测,于飞剑之中迅疾挪移。瞧其足尖轻踏飞剑,身姿宛若灵燕,凭飞剑之冲势,向无双疾掠而去。 雷无桀睁大了双眼,疑心自己看错,还揉了揉眼睛,满脸诧异问道:“萧瑟,这无心不是已被废去一身神通么?他这……” “敢情都是诓骗那老家伙的呀?”千落柳眉微蹙,手中长枪一紧,撇了撇嘴,重重冷哼一声说道。 “他此次所用功夫不同以往。”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依旧淡然,缓缓解释道。 此时,无心与无双的激烈对决仍旧如火如荼地持续着。只见无双面色凝重,双手快速结印,口中怒喝一声:“疾!”那五把飞剑瞬间光芒万丈,璀璨夺目。剑影相互交织,如闪电般纵横驰骋,剑气于半空肆意飞旋,发出阵阵尖锐的呼啸之声。那剑气纵横交错,仿若一张密不透风的剑之罗网,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势朝着无心笼罩而下,仿佛要将无心彻底吞没在这凌厉的剑网之中。 而无心双目紧阖,口中轻声低语,周身刹那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他双手疾速变换法诀,一道道神秘符文在他身前显现。当飞剑逼近之际,他骤然睁开双眸,怒喝一声:“破!”那些符文瞬间化为强劲之力,将袭来的飞剑逐一击退。 唐莲此时于一旁观战,双目圆睁,满脸震惊之色,惊叹道:“神足通,天耳通,天眼通,这绝非罗刹堂的功夫,这分明是真真正正的六通之术。” 无禅亦是满脸喜色,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兴奋地开口道:“莫非这便是师父所言的一念乾坤?废去一身秘术,竟意外习得了六通之术,实在是令人惊叹,恭喜师弟。” 场上,无心身形凌空飘掠,双手合掌,磅礴的真元在其身前凝为一道坚如磐石的壁垒。无双的飞剑击于这道壁垒之上,发出铮铮之声,火星迸射,却难以突破其防御。 无双见此状况,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光彩,高声说道:“这样也好,稍有点意思才能打下去。” 无心微微眯起双眸“你要如何有意思。” 无双蓦地双手奋力一挥,口中怒喝一声:“归!”须臾间将飞剑悉数召回。但见他足尖轻点其一柄飞剑,其余飞剑则环绕其周身,构成一个璀璨之剑圈。旋即,他整个人恰似一道疾电,携着凛冽剑气,朝着无心迅猛攻去。 无心从容不迫,双手再度结印,口中轻诵咒文。转瞬之间,他的身体周遭浮现出无数璀璨的佛光,佛光之内隐隐约约可见一尊尊庄严佛像。他运使六通之术,与无双展开了更为激烈的对决。 无双御剑而行,其速迅若疾风骤雨。只见他身姿飘逸,踏剑凌空,周身的飞剑犹如灵动的游龙,不断散发着雄浑刚猛的剑气。那剑气所到之处,乱石轰然作响,巨大的石块在这强大的力量冲击下纷纷崩裂,碎石如雨点般四处迸射,扬起的尘土漫天飞舞,仿若一幅充满力量与震撼的画卷。 雷无桀望见这般激烈的打斗场景,双眸中的光彩瞬间黯淡下去,那原本充满朝气的脸庞此时写满了失落。他垂着脑袋,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肩膀也微微垮下,情绪低落地缓缓低下了头,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似是在为自己的实力不足而懊恼。 萧瑟察觉到雷无桀望着两人的打斗,眼神中的颓丧与自馁愈发显着。 “有什么感觉吗?”萧瑟问道。 雷无桀先是怔了一下,接着一脸茫然地回应道:“你说什么?” 萧瑟微微扬起眉梢,瞥了一眼雷无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凉意,“是不是感觉特别挫败?” 雷无桀微微低下头,神色有些黯然,说道:“是有一些吧,本来这趟出门,满心想着凭自己的本事闯出一些名头来,可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我一个都打不过。唉……”说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萧瑟:“你可还记得初次对阵冥侯与月姬之时,你曾说过何话?” 雷无桀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地说道:“我说,好大一把刀。” 萧瑟满脸无奈,狠狠地白了雷无桀一眼:“不是这句。” 雷无桀绞尽脑汁,脑海中突然浮现当时自己所言,想不到初入江湖便能遇见如此高手,实乃我雷无桀之幸运! 萧瑟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严肃地说道:“你且看清了,这一代的第一人将会在他们二人之中产生。” 雷梦杀望向雷无桀,只见那小子垂头丧气、萎靡不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雷梦杀顿时气得怒火中烧,他连连跺脚,大声嚷道:“这个夯货,就见了两个天才便如此颓丧。想当初我雷梦杀出雷家堡闯江湖的时候,那可是意气风发,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曾退缩半步,哪像他这般没出息。要是他是我儿子,我非得狠狠地踹他一脚,让他清醒清醒,让他知道遇到点挫折就这般模样,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接着,雷梦杀俯身温柔地对李寒衣说道:“女儿,你可不能像他这样。咱雷家的儿女,就得有雷家的气魄,不管遇到什么都要勇敢面对,不能轻易被打倒。” 李寒衣淡然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温暖。她回应雷梦杀道:“爹爹,您放心,我之剑,可破万物。我有自己的信念和追求,不会像他那般轻易被影响。”说完,李寒衣伸出纤细的手指,优雅地挥动起剑术。只见剑气涌动,光芒四射,众人震惊地发现,李寒衣已然剑气汇聚成型,。 雷梦杀睁大了双眸,眼中满是惊喜和自豪。他说道:“不愧是我雷梦杀的女儿,未来的雪月剑仙,等会儿我要回雷家堡好好调侃雷轰,看看他教徒弟的本事。哼,跟我女儿比起来,他教的徒弟可差远了。” 南宫春水见此情景,微微点头,眼中露出赞赏之色。他说道:“寒衣,明日起你就跟着师父我练剑。以你的资质,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无心与无双之酣战,已接近尾声。二人于场中央对峙而立,气氛凝重如铅,紧张至极。此刻,无双竭尽浑身内力,尽数注入飞剑,悍然攻向无心。无心则以六通之术毅然相抗,两人你来我往,交手百余回合,而后双双落地,依旧对峙而立,气势如虹。 萧瑟见此情形,脸色骤然一变,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大声说道:“糟了,他受的伤太重了,到极限了。”无心的身体此刻已然晃晃悠悠,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显然难以再度应战。此时,无双御剑朝着无心迅猛刺来,那飞剑裹挟着凌厉之势,仿佛要将一切都刺穿。而无心却缓缓闭上双眸,面容平静,仿若已无力抵挡,又似是在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你敢伤无心,我来会会你!”雷无桀见无心力竭,双目圆睁,怒火烧红了脸颊,冲着无双大声怒吼。 “夯货,真傻还是假傻?你打不过的,上去干嘛,送死啊?”萧瑟眉头紧锁,狠狠地拍了一下雷无桀的后脑勺。 “的确是傻,不过这份情谊让人钦佩,你叫什么名字?”无双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 “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雷无桀昂首挺胸,声音洪亮,气势十足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江南霹雳堂我知道,可雷无桀好像没什么名气啊。”无双微微扬起眉毛,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以后你便会知道了!”雷无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又迅速恢复了坚定的神色。 “好,我的剑不伤无名之辈,今日放你一马,你可记住了,来日一定要名扬万里啊!”无双微微颔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那是自然!”雷无桀一脸坚定,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自信。 “无双,为何不继续了?”卢玉翟满脸疑惑,不解地问道。 “已然尽兴,便不想打了。”无双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 “一并上,将这小子给我擒回!”卢玉翟漠然说道。卢玉翟一声指令,调度着无双城众人将无心密密围住,意欲将其带回无双城。雷无桀等人瞧见此景,也即刻做好了全力拼斗的准备。 一杆银枪恰似流星般轰然砸落,巨大的冲击力让周围之人如遭重击般纷纷摔倒在地,地面都为之一颤。烟尘缓缓散去,只见那枪身之上稳稳立着一人。 他穿着一件月白色长袍,衣袂猎猎作响,宛如天神下凡。他面容冷峻坚毅,剑眉如利刃般斜飞入鬓,双目深邃似无尽深渊,只一眼便能让人感到仿佛被看穿一切。高挺的鼻梁之下,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透露出一种坚不可摧的决然与果敢。他大约三四十岁左右,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霸气,那气势仿佛能镇压天地,不似寻常之人,分明就是个绝顶高手,让人望而生畏。 “枪仙!” “司空长风!” “阿爹。” 第57章 耍帅的出场台词 【天幕之下】,众人虽已透过天幕知晓司空长风乃是雪月城三城主,世间唯一且威名远扬的枪仙,却依旧满心欢喜。其中最为激动者,非百里东君莫属。 “司空长风,你可真行啊!藏得够深!别说,经萧瑟这么一介绍,你再这么一耍帅,还真是令人热血沸腾!” 司空长风怔怔地盯着天幕上的那个自己,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十几年后的自己出场竟如此帅气?莫非是得了师父真传?还是被洛轩和柳月两位师兄灌输了臭美思想?还有萧瑟这话,听着着实让人心中澎湃。 雷梦杀此时一把抱起李寒衣,兴奋地大喊道:“那我们家寒衣就是二城主了,哇哈哈!没想到我们家也有一座城了。” 李心月见雷梦杀不分场合地乱说话,瞬间一个眼神瞪过去,可雷梦杀此刻满眼都是女儿李寒衣,根本没注意到老婆大人的眼神杀。李心月望向城主,只好准备自己解释,毕竟人家是雪月城城主,正主还在呢,雷梦杀那话,弄得跟篡位似的。虽然现在叫一句师娘,但也实在不妥。 洛水见状,只是浅然一笑,而后含情脉脉地望向南宫春水,轻抚着他的手。南宫春水同样回以一个温柔如水的眼神。下一刻,南宫春水轻轻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瞟了一眼众人说道:“正好,与你们说一事,我与洛水早已决定,待此事了结之后便去云游四方,这雪月城也将交付给长风他们三人。” 南宫春水神色悠然,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司空长风身上,带着期许问道:“长风,你见这天幕所显,有何感悟?” 司空长风听闻此言,神色一凛,赶忙抱拳作揖,郑重说道:“天幕之上的乃是枪仙司空长风,而我不过是一介籍籍无名之辈。弟子定会勤勉不懈地练功,期望有朝一日能如天幕所言,将满城风雨化作一枪,守护自己想要守护之人。”说罢,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透露出对未来的决心与憧憬。 雷无桀听完萧瑟的介绍,直接上演目瞪口呆,眼中满是震惊与兴奋,口水似乎都要流出来了。他激动地扯着嗓子喊道:“枪仙司空长风,雪月城的三城主!” 萧瑟看着雷无桀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微微皱眉,一脸嫌弃地说道:“你这口水都快掉下来了,把那表情收一收,别太丢人。” 司空长风傲然立于长枪之上,神色冷峻,语调傲然地说:“方才你问我是谁,你不认得我,可认得我这杆枪?” 卢玉翟闻言,神色一凛,急忙拱手作揖,满脸恭敬地说道:“见过枪仙。” 司空长风微微眯起双眸,缓缓开口道:“无双城此次竟派来如此多精锐,只为一个质子。真有这般重要?回去告诉无双城的那些前辈,若以为抓住一个孩子便能颠覆整个江湖,那莫说什么天下无双,这无双城的名号,我看也不必再叫了。”话落,司空长风立于高处,俯瞰着卢玉翟。 卢玉翟霎时噤若寒蝉,这位可是枪仙啊,世间绝无仅有的枪仙! 卢玉翟浑身颤抖,心中虽有反驳之意,却又不敢吐露半分。 司空长风又将目光投向无双,眼中露出赞赏之色,说道:“还有,无双城难得寻得一块良才美玉,可别用杀猪刀给雕坏了。这句话烦请回去转告给宋燕回。” 无双咧嘴一笑,爽朗地说道:“前辈这句话,晚辈定当转告。若到时候我没忘了的话。”脸上满是自信与不羁。 司空长风微微点头,说道:“嗯,方才你确有留手,若不然,他们几人非死即重伤,多谢了。”司空长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赞许之色。 无双双手抱于胸前,嘴角上扬,露出笑容,说道:“不必言谢,只盼各位伤愈之时能有再战之机。”无双的眼中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司空长风接着道:“我的剑法虽不及二师兄,但也苦练过数年。”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自信。 言罢,司空长风骤然伸出一只手,雄浑的真气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奔涌而出,直扑向无双剑匣。在司空长风那强大真气的猛烈推动下,无双剑匣缓缓开启,仿佛神秘的宝藏箱被缓缓打开。 紧接着,他再次发力催发真气,这股真气好似奔腾的江河涌入剑匣之中。转瞬间,剑匣之中十二柄飞剑齐声嘶鸣倾巢而出,剑身闪耀着冷冽的光芒,剑气如交错的银蛇,令人为之震撼。众人皆为这奇景而惊叹万分。 “这……这怎么可能……”卢玉翟满脸惊愕,难以置信。 “枪仙这个仙字还真不是白叫的,无双剑匣十三剑,果然唯有修炼至剑仙之境方能全部操控!”无双望着飞出的十二柄飞剑,兴奋异常。 司空长风闻此,嘴角微微上扬。旋即,他再次催发真气,无双剑匣的机关缓缓运转。转瞬之间,一柄璀璨绚烂的神剑自剑匣中疾驰而出,剑出之际瞬间幻化为一只朱雀,朱雀身姿飒爽,烈焰环绕。朱雀发出一声清厉长鸣,直冲九霄云外,身后引领着其他飞剑一同蹁跹飞舞。一时之间,剑光交织错落,剑气汹涌澎湃,直冲云霄,仿若要将苍穹割裂,那浩大的气势令人叹为观止。 雷无桀惊愕问道:“萧瑟,这把剑是?” 萧瑟肃然介绍道:“天下十大名剑之二,大明朱雀。” “大明朱雀!”雷无桀激动得声音都发颤了,今日带给他的震撼着实甚多。 场上众人望着这惊人之势,皆惊叹不已。 “大明朱雀,司空长风!大明朱雀,司空长风!”雷无桀犹如着魔一般。 “回魂了,小夯货。”萧瑟淡然道。 十二柄剑伴随大明朱雀在空中盘旋飞舞,很快又在大明朱雀的引领下回到剑匣之中。剑匣闭合后,司空长风一掌把它物归原主,说道:“御剑与御枪,道理总归相似,我不过以内力强行操控无双剑匣,若要悟透其中道理,还需靠你自己。” 无双拱手,郑重作揖,说道:“多谢枪仙指点。” 司空长风淡然言语:“你们走吧。” “走吧!”司空长风望向卢玉翟。 “走,师兄。”无双将卢玉翟强硬拉走。 其余无双城弟子见状,一同跟随着也离开了大梵音寺。 柳月公子全神贯注地盯着司空长风出场的画面,艳羡不已地说道:“方才你问我是谁,你不认得我,可认得我这杆枪。此话说得极具风范,看来,我也得精心设计一下自己出场的台词了。” 墨晓黑双手抱于胸前,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这么执着?” 柳月戴着帷帽,只是漠然地瞥了一眼,反常地未予搭腔,两人平日里素来互相斗嘴,这会儿子倒也引起了其他人注意。 雷梦杀不禁慨叹道:“未曾想曾经羞涩内敛的司空长风,成为枪仙之后,竟与师父一般爱出风头。你说要是洛轩那只花枝招展的‘花孔雀’在此,这会儿必定和柳月这个爱美的家伙一同研讨设计下次的出场方式,啊哈哈哈哈!若是再加上顾剑门那个骚包,那就更有一番趣味了。说来,许久都未见到顾剑门了,也不知顾门主当得如何……” 南宫春水听完,一言不发,抬手就给雷梦杀的头上来了一巴掌。 洛水看了眼南宫春水,莞尔一笑道:“原来你们师门的出场方式皆是一脉相承啊!” 第58章 女儿奴枪仙司空长风 【光幕之上。】 无双城众人离去后,场中只剩雪月城一方和萧瑟、无心等人。 唐莲急忙上前,拱手作揖道:“三师尊。” 司空长风微微颔首,说道:“唐莲,此次你辛苦了。” 司空千落在一旁欢快地喊道,语气满是娇憨:“阿爹。” 司空长风本想批评千落,刚开口道:“千落,你这次实在是太……” 话未说完,司空千落便娇声说道:“阿爹,你快下来嘛,我们仰着头说话好费劲呀。” 司空长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站在枪上,忙点头道:“哦哦,好。” 司空长风自枪身跃下之际,司空千落随性地将手中之枪一掷,那枪旋即飞向一旁的唐莲。唐莲急忙伸手接住,尚未站稳脚跟,千落已然如欢脱小鸟般扑入司空长风怀中。 她双手紧紧环住司空长风的腰肢,脑袋在其怀中不停磨蹭,娇声软语道:“阿爹,莫要生气了,千落知错,下次断不再犯。” 司空长风心急如焚,怒声吼道:“难不成还有下次?你可晓得,为寻你,爹把整个雪月城都翻了个底朝天。”言罢,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千落额头。 千落赶忙拉住他的手来回摇晃,娇嗔道:“哎呀,我知道错了嘛。” 司空长风悄悄朝唐莲招手,目光中满是暗示,期望他能给千落一个台阶下。 唐莲瞧见手势,先是微微一怔,随后恍然大悟,清了清嗓子说道:“三师尊。”声音沉稳而恭敬。 司空长风见唐莲前来救场,赶忙应道:“啊。” 唐莲接着说道:“千落此次着实肆意妄为,定当严惩不贷。”语气严肃,带着一丝责备。 千落一听唐莲这话,顿时心急火燎,回头大喊,眼睛瞪得溜圆:“师兄!”声音里满是惊讶和不满。 司空长风站在千落身旁,对唐莲挤眉弄眼,手上连连摆动,示意他不可如此言说。表情焦急。 千落愤懑不已道:“师兄,我一路帮你诸多事宜,你竟这般说我!”言罢,双手叉腰,气冲冲地盯着唐莲。声音高亢,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司空长风扶着千落的肩膀说道:“的确,千落亦是一片好心。”语气轻柔,带着宠溺和安慰。 唐莲双手抱于胸前,一脸肃穆,眼神中带着些许责备地说道:“你竟还有脸提及,这一路你尽是碍手碍脚,哪里有帮上忙。”说罢,微微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 千落愈发气恼,她狠狠一跺脚,声音提高了几分说道:“碍手碍脚!” 司空长风见状,连忙伸出双手,轻轻抓住千落的肩膀,赶忙劝道::“千落,千落,这确是你的不当之处了,怎可总给大师兄添乱呢。”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千落的后背。 千落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说道:“若不是我,他在美人庄早就栽翻船了。” 司空长风微微歪头,露出思索的神情,随后说道:“嗯,我有听闻,你似乎帮他破解了一个……”说着,脸上满是迷茫之色。 千落快步走到司空长风身旁,压低声音说道:“孤虚之阵。” 司空长风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啊,对,孤虚之阵。” 唐莲微微扬起下巴,一脸自信地说道:“即便你不插手,那小小孤虚之阵,也休想困住我。” 司空长风微微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嗯,小莲所言不虚,以小莲之武功,在咱们雪月城年轻一代中确属佼佼者。”边说边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许。 千落怒视着唐莲,气冲冲地说道:“哼,我看你分明是恼我坏了你和天女蕊的二人世界。” 唐莲面露羞赧,脸颊瞬间涨红,伸手指向千落,急道:“你,休要胡言乱语。” 司空长风赶忙斡旋,双手连连挥动,说道:“罢了罢了,都息怒为上。” 随后一脸好奇地凑近千落,轻声问道:“天女蕊是谁?” 【百里东君望着天幕上,司空长风与女儿的温馨互动,脸上露出璀璨笑容,欣喜地看向身旁司空长风,愉悦道:“司空长风,可以啊!没想到你日后这般幸福,真好奇你会找个找个什么样的妻子。”言罢,伸手轻拍司空长风肩膀。 司空长风亦是满面笑容,眼中满是幸福光辉,却在听到百里东君的问话时,脑中不禁浮现出琴师风秋雨的绝美容颜,一时间面露羞涩,众人皆被天幕上父女的温情互动所触动,纷纷流露出欣慰之色。 一旁的雷梦杀用渴盼的大眼睛望向自己女儿李寒衣,悠悠启口:“我家闺女怎就不会撒娇呢,若寒衣撒娇,别说是雪月城,即便天启城,我也能将其翻转。”说着,还双手比划,仿若真要把天启城掀翻一般。 李寒衣眼珠子一转,古灵精怪地开口道:“爹爹,你若给我买一根,不,两根冰糖葫芦,我便给你撒娇。”言罢,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雷梦杀赶忙点头应允,脸上满是急切神情:“买买买,别说两根,十根都买!” 此时,父女俩忽然感受到身后的凌厉目光,二人回头一看,正是李心月。 李心月双手抱胸,眼神犀利地看着他们,雷梦杀和李寒衣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般,缩了缩脖子。 “雷梦杀,看来你私房钱不少啊,莫不是想念百花楼的姑娘了?” 雷梦杀连忙摆手,满脸堆笑地说道:“夫人呐,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啊!我哪敢有那心思。我这满心满眼都是你们母女俩呢。” 李心月轻哼一声,“最好是这样,若让我发现你有不轨之举,定不轻饶。” 雷梦杀连连点头,“夫人放心,为夫绝不敢。” 李寒衣在一旁看着父母斗嘴,捂嘴偷笑。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对视一眼,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这时,天幕上的画面又有了新的变化,众人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过去。 雷梦杀见李心月神色稍缓,赶忙趁热打铁:“夫人,我这都是为了哄咱闺女开心嘛。你看寒衣多可爱,两根冰糖葫芦就能让她撒娇,这多难得。” 李寒衣也适时插话:“娘,爹爹真的只是想让我开心。” 李心月微微皱眉,却也不再那么生气,“下不为例。” 雷梦杀如释重负,笑着对李寒衣说:“闺女,等会儿爹就去给你买冰糖葫芦。” 百里东君这时开口道:“哈哈,雷二没想到你是个妻管严。” 司空长风也点头赞同:“确实,不过这画面倒甚是温馨。” 气氛再度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第59章 无心归去 【光幕之上】萧瑟双手抱胸,看着司空长风与千落的互动,微微摇头,喟然长叹道:“未曾想,名震天下的枪仙,私下竟是这般模样。” 无禅颔首,双手合十,缓缓说道:“着实出乎意料。” 雷无桀双目圆睁,满脸崇仰之色,双手握拳,激动万分地说道:“简直酷毙了!” 无心神色漠然,双手负于身后,悠悠说道:“依我看,他们三人,彻夜长谈,恐也不在话下。” 此时雷无桀深吸一口气,正了正衣衫,神色紧张地站出,朝着司空长风拱手作揖,脸上露出恭谨之态,说道:“枪仙前辈,在下江南霹雳堂雷家堡雷无桀,正欲前往雪月城拜师。” 司空长风双手负于身后,上下端详雷无桀数眼,含笑赞道:“嗯,不错,小伙子,倒是仪表堂堂。也称得上是一表人才了。” 雷无桀听到司空长风夸赞,瞬间呆若木鸡,嘴巴大张,笑得眉开眼笑,双手不由自主地挠了挠头。雷无桀受枪仙夸奖,此刻欣喜若狂。 旁边的萧瑟见状,急忙伸手将雷无桀拉到身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说道:“别在这惹人贻笑大方了。” 雷无桀满面春风,兴奋地蹦了两下,说道:“他夸我长得精神呢。” 这时,无禅作了个佛礼,向前一步,指着旁边的无心说道:“贫僧无禅,这位是吾师弟无心。”无心也微微欠身作揖,双手自然垂于身侧。 司空长风凝视着无心,转而对无禅言道:“让你们受苦了。本应早早抵达,怎奈半途遇一旧识,闲话片刻,故而误了时辰。”语罢,轻轻喟叹一声。 司空长风旋即转身,缓缓向无心走去,每一步都沉稳如岳。行至无心跟前,目光温煦地说道:“自废一身功力,实非寻常之人所能为,难怪忘忧大师如此看重你。” 无心眉头微蹙,露出一抹苦笑问道:“你也是来带我走之人?” 司空长风神色凛然,铿锵有力地正色道:“非也,雪月城特来此地,恭送叶安世回宗。”言毕,双手抱胸,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般岿然不动,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威严。 萧瑟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紧紧盯着无心,心中暗自盘算。唐莲等人则是面露焦灼之色,双拳紧握,似乎随时准备为无心挺身而出。 无心声音微弱,缓缓垂首,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忧伤与倔强,说道:“我想回寒水寺。” 司空长风再度开口,语气强硬如铁,强调道:“雪月城特来此地,恭送叶安世回宗。”边说边双手负于身后,目光如炬,坚毅无比。 彼时,白发仙自远处纵身而下,稳稳落于身畔巨石之上,双手叉腰,神色傲然。唐莲、千落与雷无桀速速移步,挡在无心之前。唐莲双拳紧握,千落长枪在握,雷无桀满面警惕,严阵以待。司空长风回首一望,缓声而言:“我方才提及的那位旧相识,便是他。”言罢,别有深意的眯眸。 无心启口唤道:“莫叔叔。” 白发仙纵身跃至无心面前,怒目圆睁,佯作愠怒道:“一见吾便逃,且下手那般狠辣,你还认吾这个叔叔否?” 无心莞尔而言:“莫叔叔武功高强,我怎可能伤得了你。” 白发仙上下端详无心一番,而后对着司空长风试探道:“此人我便带走了,雪月城莫要追悔莫及。” 司空长风凝视白发仙,道:“依旧是那句话,雪月城不惧魔教,不惧天外天,何况区区一少年。”言语间,眼神透露出坚毅果敢之色。 白发仙望向无心,淡然一笑,转身道:“走吧。”言毕,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无心一脸黯然,双脚仿若被钉在原地。此时雷无桀忽然大声喊道:“等等。”言罢,向前迈出一步,双手张开,意图阻拦。 白发仙眉头微蹙,怒声喝道:“小子,你意欲何为?” 雷无桀昂首挺胸道:“你要带他走,可曾问过他是否愿意!”边说边双手握拳,身体微微前倾。 白发仙怒容满面,忍不住轻嗤一声:“他本就是天外天的少宗主,不回天外天,难道回那寒水寺不成?” 雷无桀毫不畏惧,目光炯炯地盯着白发仙,语气强硬。说道:“那若他当真想回那寒水寺呢?” 白发仙怒目圆睁,厉声喝道:“小子,你自寻死路,当真以为我惧了那躲在雷家堡的雷轰,不敢杀你!” 身畔的萧瑟徐步行至无心身旁,轻轻拍了拍无心的肩膀,声音轻柔地问道:“无心,你果真要走?” 无心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嗫嚅不语,犹豫着说道:“我……”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握拳。 司空长风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十二年期约已满,你本就应离去,为何还这般踟蹰不决?”边说边踱步,目光始终落在无心身上。 萧瑟瞟了他一眼,冷声反驳:“锁山河之约,为期十二年,那期间他乃质子,如今十二年期限已过,天地辽阔,他可随心而行。” 雷无桀亦是扬声赞同:“所言极是,无心,你一句话,大不了我们再酣战一场”言罢,挽起袖子,手中之剑只待无心启口便随时出鞘。 白发仙神色微变,司空长风闻此言语,面上浮现一抹浅笑,忍不住颔首。无心朗朗而言:“你既欲拜入雪月城,又岂可与枪仙动手。”双手负于身后,神色自若。 雷无桀表明自己的态度:“师门乃师门,公道为公道,兄弟是兄弟。萧瑟,你说是不是?”言罢,望向萧瑟。 萧瑟凝视无心,神色笃定:“小夯货说得没错” 白发仙望着无心,满脸踌躇之色,忽然单膝跪地,拱手抱拳,沉声道:“少宗主。” 无心色色骤变,急忙上前拉扯白发仙,急切道:“莫叔叔,莫叔叔,汝此举何为?” 白发仙执意不起,只是深深垂首:“少宗主,天外天众人翘首以盼少宗主回宗,已然十二载。如今域外十六派,分崩离析,唯有天外天,从无一人人离去,我们皆等候着少宗主回宗,重掌大局。” 无心望着面前的白发仙,徐徐踱步,双手负于身后。众人皆紧紧凝视无心之背影,悄然静候其决断。 无心垂眸背向众人,须臾之后,悠悠启口道:“莫叔叔,我明白了,走吧。”言罢,深吸一口气,决然定念。 萧瑟与雷无桀面上皆露黯然之色。萧瑟双手垂于身侧,紧紧握拳。雷无桀则垂首不语。 司空长风此时郑重言道:“恭送天外天宗主叶安世回宗。”言罢,双手抱拳,微微欠身,神色肃穆。 无心闻言,微微一怔,旋即洒脱转身,望向西方。他努力挤出一丝轻松的笑容,试图掩盖内心的波澜,释然一笑道:“枪仙莫再相逼,无心已然知晓。老和尚已然西去,那寒水寺回与不回,确实已不甚重要。” 无心微微垂眸,似在回忆往昔,稍作停顿后,再度抬首,目光坚定地说道:“不过老和尚所言极是,吾之家,乃那方外之境,天外之天。吾既为天外天少宗主,自当承担起责任,回归天外天,重整域外十六派。”说罢,无心深吸一口气,仿佛在为即将踏上的征程鼓足勇气。 司空长风微微凝眸,缓声说道:“你日后或可回寒水寺,只是当下并非时机。” 无心缓缓抬首,目光中带着丝丝坚定,高声向无禅喊道:“师兄,我离去了。” 无禅微微动容,郑重回应道:“师弟,无论你是否为天外天宗主,寒水寺永远都是你的归处,永远都是你的家。” 无心轻轻颔首,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雷无桀身前,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教你的拳,定要牢记勤加练习。那套拳看似平平无奇,然若千百万遍习之,必能水滴石穿,聚沙成塔。”说完,轻轻拍了拍雷无桀的肩膀。雷无桀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坚毅。 无心接着走向背对着自己的萧瑟,轻声说道:“至于我教于你的,我希望你永远无需用到它。” 萧瑟依旧背对着无心,神色落寞至极,声音低沉地嘴硬道:“我早就忘却了。” 无心微微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忘了便好。” 这时,萧瑟猛地扭头,眼中满是急切与不舍,大声说道:“无心,若你不想走,我为你想办法。”说罢,向前迈出一步,似乎想要挽留无心。 无心微微一叹,说道:“我知晓你定有办法,然人生于世,虽言无情,可又有谁能真正做到无情呢?此份情谊不可避,我去,乃是为了却一些旧缘。” 萧瑟满脸感伤,追问道:“了却之后呢?” 无心轻轻拍着雷无桀的肩膀,眼中闪过一抹憧憬,说道:“再之后,我便重回江湖,与你们结伴而行。” 唐莲面露疑惑,问道:“山下那口棺材,该如何处置?” 无心略作沉吟,神色淡然,回应道:“就地掩埋吧。” 言罢,无心身形一闪,纵身而起,衣袂随风飘动,与白发仙一同缓缓离去。萧瑟猛地转身,目光紧紧追随着无心的身影,满脸落寞。雷无桀亦是怔怔地望着无心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惆怅。“ 我欲乘风向北行,雪落轩辕大如席。 我欲借船向东游,绰约仙子迎风立。 我欲踏云千万里,庙堂龙吟奈我何。 昆仑之巅沐日光,沧海绝境见青山。 长风万里燕归来,不见天涯人不回。” 无心再度吟出那首诗,此回却有着与第一次截然不同的意境。上一次吟诗时,满是少年意气风发之态;而这一次,却是在告别知己,其中蕴含着无尽的不舍与眷恋。 萧瑟和雷无桀一直紧紧盯着无心离去的背影,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们一动不动,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只为能多留住无心的身影片刻。直到无心完全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他们依旧久久凝视着无心离去的方向,不愿收回目光。 无心的眼角缓缓落下一滴晶莹的泪水,那泪水中仿佛承载着无数的回忆。三人一同闯荡江湖的美好画面,好似在这泪珠中缓缓浮现。他们一起历经艰险,共同面对强敌,那些欢声笑语、那些并肩作战的场景,如同一幅幅绚丽的画卷,在无心的心中不断展开。这滴泪水,是对过往的怀念,也是对未来重逢的期许。 【天幕之下】“呜呜呜,他们三人之情着实令人动容,心月。”雷梦杀望着天幕上三人的告别,泣不成声。 少时,雷梦杀在司空长风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剜了司空长风一眼。 百里东君看向司空长风,埋怨道:“长风,你为何定要逼无心离去?” 司空长风急忙摆手:“那并非我,不对,那并非如今的我。不过,依天幕预示分析我当时之举,魔教教主叶鼎之亡故后,立下十二年锁山河之约。彼时魔教分崩离析,无心身为叶鼎之之子,尚且年幼,若回到魔教,只会沦为傀儡。现今,各方势力皆因他的身份欲置他于死地,不走便是自寻死路。” 南宫春水说道:“长风所为无误,无心留在北离只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唯有等风波平息,他归来方为安全之策。” 城主洛水微微颔首,若有所思道:“确有道理,无心此时离开,虽有不舍,却也是无奈之举。” 柳月公子轻抚折扇,沉声道:“局势如此,也只能这般。” 玥瑶版尹落霞轻叹一声,始终想不通天外天为什么就好端端地易主了,叶鼎之又怎么突然就成为魔教教主了,就算冲冠一怒为红颜,按道理实力也不该那么快的增涨,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第60章 初至雪月城 【光幕之上】自从无心跟随白发仙返回天外天当少主之后,司空长风携司空千落率先返回雪月城。唐莲因需回一趟唐门,便给予萧瑟和雷无桀一幅地图,让他们自行前往雪月城。 萧瑟与雷无桀又开始了他们的去往雪月城之路,此时,萧瑟微微蹙起眉头,满脸狐疑地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雷无桀双手抱胸,胸有成竹地答道:“自然是前往雪月城。” 萧瑟投以怀疑的目光,质问道:“你确定此路正确?” 雷无桀信誓旦旦,拍着胸脯道:“放心,唐师兄去执行他务。临走之际,我让他绘了一份地图。”说着,雷无桀炫耀式的掏出一张草图,在萧瑟面前显摆两下,爽朗笑道:“瞧,便是这个,此次定然不会出错。”雷无桀脸上满是灿烂笑容,双目熠熠生辉。 萧瑟神色淡然,双手抱臂,轻声道:“但愿如此。”依旧是那副冷淡模样。 经过漫长的跋涉,萧瑟和雷无桀终于抵达雪月城。刚入城,一座高耸的阁楼便映入眼帘。此时,城中正好有说书人在讲述这座阁楼的来历。只见说书人摇头晃脑,绘声绘色地说道:“诸位,这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此乃我们雪月城的四绝——风花雪月。诸位有所不知啊,除了这四绝之外,江湖人士若想拜入雪月城,首先得闯这登天阁。想当年,那棍法超群的老乞丐徐为,一口气登上了登天阁十层!下得阁来讨了碗酒,喝罢酒提着他那破棍子再次登上登天阁,又连登了五层啊!” 众人听得入神,有的微微颔首,有的露出惊叹之色。萧瑟微微抬眸,看向那阁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思索。雷无桀则瞪大了眼睛,满脸好奇,仿佛在想象着当年老乞丐登阁的场景。 雷梦杀凝视着天幕上有关雪月城的介绍,对李心月说道:“夫人,这雪月城有如此多的美景,我们不妨晚上出去逛逛。”雷梦杀满脸希冀,眼中闪耀着兴奋之光,双手轻柔地搭在李心月肩头。 李心月颇有些心动,可低头瞧了瞧李寒衣,便显得有些迟疑。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渴盼,却又夹杂着几分踌躇,眉头微微蹙起。 这时李寒衣看着母亲道:“娘亲,你和爹爹去逛街吧,我要钻研剑术。”李寒衣乖巧地笑了笑,目光坚毅而澄澈。 雷梦杀见女儿这般懂事,竖起大拇指,脸上满是欣然,李寒衣俏皮地眨眨眼,嘴角上扬。 “我们一家三口一同去,给我们寒衣买糖葫芦去,走喽!”雷梦杀欢快地说道。 雷梦杀满脸喜色,一个箭步上前将李寒衣抱起。李寒衣先是一愣,随即咯咯直笑:“爹爹,快放我下来。”雷梦杀却笑着摇摇头:“乖女儿,咱们一起去逛街。”说罢,他还不忘一手牵起李心月。李心月微微红了脸,轻嗔道:“你呀,这么大的人了还这般孩子气。”但眼神中却满是温柔与欢喜。 南宫春水见雷梦杀一家如此温馨,转头看向一旁的洛水,微笑道:“我们也去逛逛吧。”洛水轻轻点头。 柳月等人见此情形,也纷纷走出城主府,在这雪月城中漫步起来。柳月等人成群结队,有说有笑地走在街道上,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景致。 【光幕之上】“好!这才对嘛!”一位身着淡紫色道袍、长发半绾、容貌俊逸的少年,亢奋不已,用力鼓掌。他背负一柄桃木剑,浑身散发着昂扬之气。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 此时,一个同样身着淡紫色道袍、小脸圆嘟嘟、同样背着桃木剑的小童从人群中奋力挤入。“小师叔,你缘何在此?”小童声音清脆悦耳,他名唤飞轩。 “飞轩。”少年随口唤出小童之名,神色间尽显悠然自得。 “走啦走啦!”飞轩虽年岁尚幼,却远比少年沉稳。他微微蹙起眉头,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急切。 “嘿,飞轩莫要推我,且容我再听片刻。”少年伸出一根手指,满脸诚挚,言语中满是祈求之意。 “你快走!”飞轩那本就肉嘟嘟的脸蛋,此刻因气恼而鼓胀起来,宛如一个圆滚滚的气鼓鼓包子。 “哎呀,就一小会儿嘛。”少年试图绕开飞轩,再度往人群中挤去。 “哼!”飞轩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少年,径自离去。 少年见此情形,无奈之下唯有放弃听故事,匆忙去追赶飞轩。他一边快步疾行,一边不时回头望向那说书人,眼中满是恋恋不舍。 “如此拖拖拉拉,还想闯阁吗?”飞轩骑着毛驴,以教训的口吻对旁边的少年说道。 “唉,我这正听得兴致盎然呢。”少年长叹一声,满脸皆是遗憾之色。 “不就是那老乞丐闯登天阁连登十五层,最后被枪仙引满城风雨化为一枪给击下之事吗?又非首次听闻。”飞轩满脸嫌弃地看着少年。 “那倒也是,不过,先前咱们在望城山上所闻,那乃传说,如今在这雪月城登天阁下所听,此才是真正的故事嘛,你懂不懂啊?”少年白了飞轩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意。 “装腔作势,回去我便禀告师祖你跑来雪月城闯登天阁之事。”飞轩小声嘀咕着,神色间满是不满。 “萧瑟,我马上就要去闯登天阁了,你不给我鼓劲也就罢了,还板着一张脸,你究竟在思忖何事?”雷无桀颇有些气恼,这人一路上脸色阴沉,都持续好久了。 “你还好意思说?此次来雪月城,走错三次路,多耗费了一个多月时间。若不是为了那五百两,要不然连本带利算你八百两好了。”萧瑟连看都懒得看雷无桀一眼,满脸不悦。 “啊?哎呀,我得赶紧去闯登天阁了,祝我好运吧!”雷无桀眼珠一转,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紫衣少年和飞轩不紧不慢地走向登天阁,却瞧见雷无桀风驰电掣般地向登天阁奔来。 “登天阁,我来啦!”雷无桀意气风发,边跑边大声呼喊,声音洪亮。 “小师叔,那个红衣少年看样子也要来闯阁,都怪你早上不早点起来,被别人抢先了吧!”飞轩噘着嘴,满脸埋怨。 “莫急莫急,说不定他一下子就被打下来了呢。”紫衣少年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小师叔,你不是尽得师祖真传,会那望气之术吗?你瞧瞧这个年轻人能上几层?”飞轩满脸好奇地看着雷无桀的背影。 “这位少年嘛,我估摸着他能闯到……唉,飞轩啊,看来本公子今日这一觉的确是起晚了。”紫衣少年原本自信满满,此刻却化作一声叹息。 萧瑟望着两个道人的身影,心中暗道:“望城山弟子。”萧瑟目光微微凝聚,陷入沉思。 南宫春水与洛水一同欣赏着洱海的绝美风光,望见天幕上的那两人,悠然笑道:“没想到望城山的弟子也下山了,看来未来定是风云变幻啊。” 柳月公子和墨尘公子等人结伴前去游玩,一路上欢闹声不绝于耳。 玥瑶版尹落霞前一日收到妹妹玥卿的消息,便借着去买女儿家胭脂水粉的由头出去了。 只留下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在城主府中独酌,百里东君盯着天幕上的紫衣少年,转头对正研究枪谱的司空长风问道:“长风,这望气术如此厉害,真能预知未来不成?”百里东君一边斟酒,一边满脸好奇地盯着司空长风。 司空长风微微摇头道:“我闯荡江湖时曾听闻,望城山的望气术可一眼看穿对方境界,没想到这少年年纪轻轻就对望气术这般精通。”司空长风放下枪谱,端起酒杯缓缓饮了一口。 百里东君乐不可支道:“什么少年,你莫不是想女儿想得魔怔了,你先找个人吧。”百里东君捧腹大笑,重重拍了拍司空长风的肩膀。 司空长风愣了一下,拍了拍自己脑袋,说道:“怪就怪这天幕看得太入神,竟忘了自己还是孤家寡人。”司空长风无奈地笑了笑。百里东君与司空长风对视一眼,接着开怀大笑起来,笑得身子都直不起来,酒杯中的酒也洒了一地。 笑了好一会儿,两人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百里东君重新倒上一杯酒,微微眯起眼睛说道:“不过这天幕出现得着实蹊跷,也不知到底预示着什么。” 司空长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这其中定有深意,只是我们目前还参不透罢了。” “罢了罢了,不想那么多。”百里东君一挥手,“今朝有酒今朝醉,且享受这当下的宁静。” 司空长风也举起酒杯:“说得对,来,干一杯。”两人再次碰杯,一饮而尽。 此时,外面的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而城主府内,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继续品酒闲聊,享受着这片刻的悠闲时光。 第61章 闯登天阁 【天幕之上】雷无桀风风火火地冲入登天阁内,守阁弟子见有人擅闯,立刻敲响了底下的登闻鼓。 那鼓声如雷贯耳,瞬间传遍城内,恰似滚滚惊雷。无数百姓听到这震天鼓声,立刻蜂拥而来,纷纷叫嚷道:“有人闯阁了,快去看看。”人们你推我搡,兴奋异常。 进入阁中之后,每层皆有守阁之人。每闯过一层,阁前的灯笼就会亮起红光。雷无桀摆好架势,与阁中弟子比试了拳术、腿法、轻功、力气等各类技巧。他身姿矫健如龙,动作敏捷似豹,仿若一头勇猛无畏的小狮子。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般一连闯过了十三层,红灯高悬。那璀璨光芒在城中格外夺目,引得底下百姓齐声喝彩。百姓们欢呼雀跃,有的用力鼓掌,气氛热烈至极,如火如荼。 雷无桀一路疾冲,登上第十四层后,只见一名少年背对着他,不知在忙活何事。雷无桀小心翼翼地放下背上的杀怖剑,双手抱拳,朗声道:“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特来拜阁。”说完,摆出一个准备迎战的架势。 那少年轻轻挥了挥手,雷无桀见此,缓缓向前走去。这第十二层的守阁之人是一位约摸十八二十岁的少年,身着湖蓝色衣衫,面容俊逸非凡。与下面十一层的守阁人不同,这个少年似乎对有人闯阁毫不在意,只是全神贯注地研究着面前的西域棋盘。少年眉头紧锁,似乎正为某事苦恼不已。雷无桀歪着脑袋,双眼紧紧盯着桌上的东西,满脸好奇地问道:“这是啥玩意儿?” 少年轻轻将他推搡至身畔,然后站起身来。雷无桀满心担忧,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啥事儿吧?”身子渐渐前倾,脸上写满关切。少年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说道:“没事,不过你得赔我。”说完,一把搂住雷无桀,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雷无桀满脸茫然,疑惑地问道:“赔你?啥意思?”双目圆睁,满脸都是困惑不解。 少年指着桌上的东西,目光牢牢地盯着雷无桀,问道:“你可晓得那是何物?” 雷无桀懵懵懂懂地摇了摇头,像个不停晃动的拨浪鼓似的,脸上满是茫然无措之色,答道:“不知。” 少年一把搂住雷无桀,言辞夸张地说道:“仙人揽六箸,对博泰山隅。传言此为一局残局,这残局之上,蕴含着惊世骇俗的武功。若能从中参悟,胜过苦苦修炼二十年。我刚刚有点头绪,你就进来了。说说看,你准备怎么赔偿我?”少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埋怨之意。 雷无桀满脸愁苦,哆哆嗦嗦地伸出五个手指头,心里暗自思忖:难道又要赔五百两银子?雷无桀的脸皱得跟个苦瓜似的,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一般。 少年拍了下雷无桀的肩膀,说道:“上道,给你打个折,三百两即可。”少年勾了勾嘴角,好久没有遇到像他这样的实心砖冤大头了。言罢,还将雷无桀的手指折下去两根。 雷无桀望向手上的三根手指,满心愁苦,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三……那能否等比试完了再给?”雷无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告乞怜之意。 少年十分爽快地回答道:“行啊。”少年大手一挥,显得格外豪爽大气,颇有豪迈不羁之态。 【天幕之下】,外出逛街的众人皆已返回城主府。他们望着天幕上的这一幕,皆觉忍俊不禁。 百里东君瞪大双眼瞧着,好奇道:“竟还能如此挣钱?长风,我们届时也在登天阁内收费吧。”百里东君双目熠熠生辉,双手紧握,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司空长风尚未言语,柳月公子便开口调侃道:“小师弟,你这城主之位尚未坐上呢,就开始为城中财务忧心忡忡啦。”柳月公子环抱双臂,脸上满是揶揄之色。 百里东君信誓旦旦拍着胸脯道:“那是自然,我这个未来大城主必定要为雪月城的繁荣昌盛贡献力量。”百里东君昂首阔步,一脸的自信飞扬与豪迈洒脱。 雷梦杀逛完街归来后,将买来的所有糖葫芦分给了小寒衣和灵素。而后看着天幕上的情景,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我这买几根糖葫芦都得向夫人申请零花钱,这雷无桀这儿欠八百,那儿差三百,真不知哪个家庭能供养得起他。”雷梦杀一边摇头叹息,一边跺脚,脸上满是无可奈何。 这时,李心月微微一笑,说道:“这雷无桀倒是个有趣的孩子,不过如此花销,日后可得有个能管得住他的人。” 南宫春水也开口道:“年轻人嘛,行事难免冲动些,日后经历多了,自会懂得收敛。” 洛水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而一旁的李寒衣看着糖葫芦,眼中满是欢喜,对于雷无桀的事似乎并未太在意。 众人又继续讨论起天幕上的其他趣事,城主府内再次热闹起来。 第62章 赌术 【天幕之上】“痛快!那就得罪了!”雷无桀瞬间眉开眼笑,重新调整姿势,正欲动手之际,却见那少年忽地坐下,打开一个木匣子,里面尽是赌场之物。 少年双手环于胸前,瞟了一眼着雷无桀,开口问道:“你欲赌何物?”少年神色中带着一丝傲然。 雷无桀顿时愣住,惊愕地张大嘴巴,“啊!”他瞪大双眼,满脸皆是震惊之色。 少年语速飞快,脸上露出些许不耐烦,说道:“六博、牌九、宣和、马吊,快选一个,你到底要赌什么?” 雷无桀挠挠头,满脸尴尬地干笑两声,说道:“这些我着实不会啊。”雷无桀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神色窘迫。 少年无语至极,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质问道:“都不会?那你跑这来干什么?”少年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解和质问。 雷无桀低眉顺目,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喃喃道:“我……我只会一个,玩骰子猜大小。”雷无桀的头垂得更低了,仿佛犯了错的孩子。 少年大失所望地撇撇嘴,无奈地摆摆首,说道:“比大小就比大小吧,真没意思,来吧。”少年满脸的不情愿,显得兴致缺缺。 雷无桀快步走到桌子面前,心中仍不死心,再次试探道:“当真不能比武吗?”雷无桀眼中满是期待,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在等待着少年改变主意。 少年斩钉截铁地回道:“不能。”少年的语气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余音未了,少年便迅速开始摇骰盅。各种娴熟手法让雷无桀望得眼花缭乱,少年宣称一局定胜负。少年的手如疾风般快速晃动,骰子在骰盅里发出叮咚叮咚的清脆响声。 随后,少年将骰盅猛地砸在桌子上,大喊一声:“大!”雷无桀无奈之下只好碰运气。 少年徐徐掀开骰盅,里面赫然是三三一,少年笑得狡黠:“这点数小得可怜,你输了。”少年哈哈大笑,满脸得意扬扬之色。 雷无桀狠狠猛拍桌子,扬言:“我第一次玩,这一局不能作数,你敢不敢和我再来一局?”雷无桀脸涨得通红,双目怒视,满是不甘。 少年干脆答应:“好啊,那我就再陪你玩一局。你只要能赢一局,便算你赢。来。”少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显得从容自若。雷无桀突然灵光乍现,见少年就要摇骰子,大声阻拦道:“你等等,我先下阁去喝碗豆浆,一会我再上来,跟你玩最后一局。” “行,好,去吧去吧。”少年很爽快地答应了,他丝毫不觉得雷无桀喝碗豆浆的功夫就能胜过自己,显得胸有成竹。 雷无桀得到允许之后心急火燎地跑下阁去,不过眨眼功夫就消失在楼梯口。“记得一会儿把钱一起带上来啊!”少年冲着雷无桀的背影不忘提醒他。 雷无桀闻言跑的更快了。 “这小子,倒是别有一番趣味。”少年勾了勾嘴角。 雷梦杀瞧着天幕上的赌局,指向百里东君道:“好吧!,东八,没想到你这家伙竟在城里设赌局,诓骗小孩子的钱财。”雷梦杀双目圆睁,手指微微发颤。 百里东君满脸涨红,赶忙解释道:“我绝无此事,这小子我压根就没见过。更何况我还年轻,这天幕都多少年后的事了。” 雷梦杀哼了一声,“谁知道呢,这天幕虽说是未来之事,可也难保你以后不会这么干。” 百里东君无奈道:“雷二,你可不能这般冤枉我。我百里东君岂是那种人。” 这时,司空长风开口道:“好了好了,梦杀兄莫要再打趣东君了。这天幕之事本就难以预料,说不定只是巧合呢。” 雷梦杀撇撇嘴,“行吧,暂且信你一回。东八。” 众人看着他们斗嘴,都不禁笑了起来。城主府内的气氛又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登天阁下,萧瑟正坐在一间茶肆中悠然品茶,同时回忆着他与师傅的对话。此时,雷无桀突然火急火燎地跑到窗口,满头大汗,大声叫道:“萧瑟。”雷无桀仓促现身茶馆窗边,气喘吁吁,汗水如断线珠子般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萧瑟不紧不慢地端起一杯茶水,被雷无桀打断思绪,心中略有愠怒,即刻对雷无桀开启一番冷嘲热讽,开口道:“才至十三层便下来了,你比我预想中的更为孱弱啊。”言罢,萧瑟轻啜一口茶,神色泰然自若。 雷无桀瞪大双眼说道:“我尚未落败呢,那十三层之人,他不与我比武,却要与我比摇骰子。你赌术高于我,教教我呗。”雷无桀满脸急切,眼中满是期盼之色,宛如向父母告状的孩童。 萧瑟整了整衣衫,淡然道:“教你倒也无妨,不过需得加价。”萧瑟目光沉静,语气淡漠。 雷无桀灌了口水道:“加价多少?”雷无桀抹去嘴角水渍,急切询问。 萧瑟比了个八:“再加三百两,一共八百两。”萧瑟伸出三根手指,在雷无桀面前轻轻晃动。 萧瑟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所遇之人,应当是雪月城尹落霞的弟子。”萧瑟放下茶杯,神色淡定自若。 雷无桀满脸吃惊,大声说道:“尹落霞,那可是沧澜江边,一掌断江的落霞仙子啊!更是江湖美人榜上常驻十年的神仙人物。”雷无桀双眼熠熠生辉,满脸兴奋之色,仿佛看到了极为仰慕的偶像。萧瑟看着雷无桀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十分无语地说道:“你还听不听了?” “听听听。”雷无桀赶忙连声应道,生怕萧瑟不再往下讲。 萧瑟讲解道:“尹落霞生性好赌,曾经与枪仙司空长风连赌三局,结果均以落败告终,之后被迫加入雪月城担任长老。据说,她入了雪月城之后只收了一个弟子,与她一样,对赌博极为痴迷。来,和我说说,他是怎么和你赌的。”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专注认真,流露出一丝好奇。 “他将那骰盅摇得让人眼花缭乱,我根本毫无头绪,只能胡乱瞎猜。结果他一掀开,我就输了!”雷无桀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满脸委屈之色,双手不停地上下左右比划着,仿佛在重现当时的场景。 萧瑟听完,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玄机,缓缓讲道:“那个宝盒下面有道暗格,他提前看一眼,若你猜中了,他只需轻轻一拨,骰子转动,无论如何都是你输。”萧瑟双手环于胸前,微微摇头,神色间满是了然。 雷无桀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脑袋,说道:“原来如此!我走了。”雷无桀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就要离开。 萧瑟高声喊道:“回来!”声音如洪钟大吕,极具穿透力。雷无桀闻声,立刻止住脚步,旋即迅速转身回头。 萧瑟神色肃穆,目光坚毅地告诫道:“赌,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闯登天阁绝非这般儿戏之事,你若欲获胜,还需凭借你最为擅长之事。”萧瑟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郑重与笃定。 雷无桀满脸茫然,将脸凑近萧瑟,问道:“我最擅长何事?”雷无桀双目圆睁,满是好奇之色,身体不由自主地又靠近了几分。 萧瑟亦凑近雷无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之笑,说道:“揍他。” 雷无桀恍然大悟,欣喜地一拍手,大声说道:“我明白了!”随即兴冲冲地再次冲向登天阁。雷无桀开怀大笑,步伐轻快如脱缰之马,迅速地跑向登天阁。 而这时,旁边的飞轩眉头紧蹙,满脸恨铁不成钢之色,望向年长的道人说道:“小师叔,你瞧这红衣少年跑来跑去,看来真的只是稍作休息,到现在都还没被打下来呢。如此下去,今天的风头可都要被他抢光了。”飞轩的眉头拧成一团,脸上写满了不满与焦急。 年长的道人负手而立,神色悠然,缓缓说道:“莫要着急,等他闯到第十六层之时,看我上去将他赶下来,这样也省得我们一层一层往上闯那般费力了。”道人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从容。 萧瑟面带微笑,徐徐行至二人身畔,启口言道:“既然我们皆是在等他下来,不如我先请二位喝杯茶如何?”萧瑟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同时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尽显优雅与大方。 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瞥了一眼二人,低声道:“紫薇望气,道眼寻龙,不知你看出何种端倪了?”萧瑟的目光深邃似海,牢牢盯着年长的道人,似乎想要从其面容上寻得答案。 飞轩立刻警觉起来,双目圆瞪,就要拔剑指向萧瑟,高声道:“你究竟何人?为何知晓我师叔?”飞轩满脸戒备之意,手已然紧紧握住身后的桃木剑,随时准备拔剑相向。 紫衣道人急忙拉住飞轩,轻声道:“飞轩切勿妄动,这位兄台毫无武功根基。”年长的道人轻轻拍了拍飞轩的手,眼神中满是抚慰之意,示意他将剑收回。 萧瑟淡然道:“望气之术分三重境界,你似乎仅达其一。”萧瑟环抱双臂,语调平和。 年长道人惊愕不已:“阁下言下之意,是我判断有误?你实则为高手?”年长道人微微蹙额,眼中尽是不解。 萧瑟徐徐而言:“非也,你并未看错,我确无武功在身,不过是想邀二位饮一杯茶罢了。”萧瑟轻轻摇头,含笑说道。 二人对视一眼后问道:“仅仅是喝茶?”二人眼中疑虑重重。 萧瑟表明自己的目的:“既遇望城山弟子,自然想求一卦。莫再隐瞒身份了,雪月城有一组织名为蛛网,专司情报之事。自你我踏入下关城那一刻起,便已被盯上。”萧瑟双手负于身后,神色自若。 飞轩平静道:“你似乎无所不知。”飞轩上下打量着萧瑟,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诧异。 萧瑟怅然道:“我只是不知自己的命运,故而想求一卦。这边请吧。”萧瑟转身步入茶馆,二人四目相对,缓缓跟随萧瑟走进茶馆。 雷梦杀看完天幕后,微微扬起眉梢,满面笑容地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司空长风,说道:“长风,你可真是厉害啊,居然能在赌术上让尹落霞连输三局!”他边说边眉飞色舞,脸上尽是戏谑之意。 百里东君也饶有兴致地凑上前问道:“长风,那你如今究竟会不会赌术呀?”她的眼眸忽闪忽闪的,满是好奇之色。 司空长风急忙连连摆手,急切地解释道:“以前在江湖漂泊时倒是略懂一二,可着实称不上精通。”说着,他还摇了摇头,神色间颇有些无奈。 百里东君满心疑虑,眉头微微蹙起,思忖着说道:“尹师侄的赌术那可是登峰造极的,难道长风你是赌术奇才,短短几年就能超越她?” 雷梦杀这时开怀大笑,一把搂住司空长风,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们瞧瞧,长风这小子英俊潇洒,为人又和善,说不定尹师侄是对他芳心暗许了,所以才故意输给他的呢!” 见雷梦杀说话如此口无遮拦,李心月忍不住白了雷梦杀一眼。 玥瑶版尹落霞听了先是一怔,随后瞪大眼睛,佯装羞涩之态,实则内心极为无语。 众人听了这话,都盯着司空长风仔细打量,还不住地点头。司空长风被看得面红耳赤,只能尴尬地挠着头,羞涩地笑着,都不知目光该落向何处了。 百里东君看着这一幕,心中竟涌起几分怪异之感。 见当事人一脸尴尬无措,众人却都只是笑而不语,气氛愈发欢快起来。 而百里东君那股怪异感却始终萦绕心头,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觉得这天幕所展示的未来,似乎充满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第63章 落霞仙子 【天幕之上】,另一边,雷无桀向萧瑟一番取经过后,便风风火火地再度登上这登天阁。雷无桀健步如飞,恰似离弦之矢般冲了上去,脸上满是踌躇满志,那熠熠生辉的眼眸中闪耀着坚毅的光芒。 那少年见雷无桀归来,悠然问道:“你回来了,那豆浆滋味如何?”少年慵懒地斜倚在桌边,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警觉。 雷无桀面带自信的浅笑,徐徐靠近桌子,边走边道:“待我登上阁顶,再请你喝一碗便是。”雷无桀器宇轩昂,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似有万钧之势。 少年讶然道:“如此自信满满?”少年挺直身子,脸上满是惊愕,眉头微微蹙起。 雷无桀佯装高深地说:“我有个友人言,这赌局,实则靠些小手段。”雷无桀双手抱于胸前,摆出一副老谋深算之态,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慧黠。 少年闻言,神色骤变,迅速拿起桌上的骰盅用力摇动起来,边摇边问道:“所以如何?”少年双眉紧蹙,手上动作越发急促,那骰盅在他手中仿若一阵疾风。 雷无桀笃定道:“所以我依旧赌大。”雷无桀目光坚毅,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少年,身上气势猛然攀升。 少年将骰盅落下,说道:“买定离手。”少年双臂环抱,神色肃穆,目光炯炯。 雷无桀决然道:“欲赢,当凭真本事,离你之手。”雷无桀言罢,毫不迟疑地一脚踹向桌子,那桌子瞬间支离破碎。骰盅腾空而起,发出一阵尖厉之声。 二人纵身跃起,仿若两只迅猛的雄鹰扑向目标。他们于空中各自擒住一个骰子,手臂舒展,身姿敏捷。 落地后,雷无桀将手中的骰子猛地钉在房柱之上,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点数是六。雷无桀露出一抹自得的笑容,望向少年。而那少年同样动作敏捷地将自己手中的骰子快速钉在房柱之上,呈现出的点数是一。 两人旋即便为掉落在地的那个骰子展开博斗,围绕着骰子展开了一场激烈鏖战。他们的拳术恰似狂风暴雨,每一拳都裹挟着呼呼风声,打得四周空气仿佛荡起层层波纹。 轻功更是被运用发挥到极致,身形仿若幽灵一般飘忽难测,令人难以捉摸。他们时而近身肉搏,拳拳扎实;时而拉开间距,以腿法相互攻伐。 最终,两个人近乎同步将这最后一个骰子握于手中,僵持不下。两人双手紧紧攥着骰子,手臂上青筋凸起,指关节由于用力过度而发白,汗水自额头滴落,却谁也不愿率先松手。 雷无桀望向对方,双目圆睁,急切地嚷道:“你松手,若再不松手,我咬你啦!”他满脸涨红,额上青筋凸起如虬龙。岂料对方听完这话,毫不迟疑地先下手为强,一口狠狠咬住雷无桀。雷无桀疼得大叫:“哎呀,疼死我啦!”他的声音已然变调,面容扭曲得不成样子。 雷无桀吃痛之际,将骰子高高抛起,二人随即腾身抢夺。只见二人身姿交错,似两道疾电般迅疾。在二人激烈的争斗之下,那骰子不堪承受这般沉重的力量,“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那少年夺得一半骰子,摊开手掌一瞧,点数为一,他惊愕道:“一一六,八点。”少年双目圆睁,满脸皆是不可置信之色。 趴在地上的雷无桀瞅了一眼手中的骰子,点数为六,顿时眉开眼笑地说道:“十三点,大到极致。”雷无桀一个翻身从地上跃起,一脸欣喜若狂。 那少年凝视着手上的半粒骰子,神情中流露出些许黯然。雷无桀直起身,望向少年道:“厉害啊,你的武艺可比你的赌技高明多了。”雷无桀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一脸喜色。 那少年微微叹息道:“这对我来说,绝非什么赞誉之语。”少年垂头丧气,一脸的怅然若失。 少年回过身询问雷无桀:“你唤作何名?”少年昂首,饶有兴致地问道。 雷无桀拱手,腰杆笔直如青松。朗声道:“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我登阁之时不是已然言明了吗?” 那少年含笑拱手道:“我是落明轩。”少年脸上绽放出璀璨笑容,仿若艳阳高照。 雷无桀说道:“我知道,落霞仙子之地高徒嘛。” 落明轩微笑着微微颔首。 这时雷无桀又道:“我早就对落霞仙子仰慕已久了。”雷无桀眼中闪烁着尊崇光芒,熠熠夺目。 落明轩脸色稍显怪异道:“仰……仰慕……已久。” 雷无桀见状问道:“啊,怎么了?”雷无桀歪着脑袋,一脸不解。 “那断的又非长江黄河。”落明轩微微撇嘴,满脸鄙夷。雷无桀则是面露崇慕之色,专心致志地聆听着。 落明轩拍了拍雷无桀的宽肩道:“你干嘛一脸崇敬的样子,我告诉你,她其实就是一个半老徐娘……”落明轩一边说着,一边不休地摇头晃脑。 这时,忽然听到一阵传音飘至:“明轩,来夕照阁。”声音在阁中回荡,余音袅袅。 落明轩怔在原地,脸上满是惊骇之色。雷无桀见此情形,旋即说道:“那我先行一步,稍后再会。”言罢,雷无桀背起杀怖剑便欲上楼,临行之际还回眸瞥了落明轩一眼,道:“真是个有趣的人。” 独留落明轩黯然伫立原处,面色惨白如纸,身躯微微战栗。 玥瑶凝视着天幕上落明轩的举止,心中不禁慨叹:“想不到落霞姐姐的这位弟子这么有趣,不过,这个叫洛明轩的怎么看着怪不对劲的。”玥瑶脸上洋溢着温婉的笑容,眸中满是好奇之意。 在雪月城的赌场内,尹落霞被一群输得一败涂地的人戏谑,她又羞又怒,声音中饱含着愠怒:“哪里有趣了,我断不会收这个忤逆犯上,欺师灭祖之人做徒弟。”她的声音清脆婉转,却明显带着怒意。 只见她身姿绰约,腰肢似柔柳般纤细,一袭粉色长裙在风中袅袅舞动,仿若盛开的桃花般艳丽夺目。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几分妖娆之态,那一双美眸犹如秋水盈盈般波光潋滟顾盼流转间,令人瞬间为之着迷。此此刻,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些许羞涩与气恼,使得她更加娇憨可爱。 此人正是先赌王之女尹落霞,至于她为什么会到雪月城,一方面是雪月城天下论武,另一方面则是找狗屁天幕上说连胜她三局的司空长风切磋赌术。 第64章 老父亲的心思 【天幕上】雷无桀辞别落明轩后,毅然朝着上一层迈进,步履沉稳坚定,眼眸中满是憧憬期待。与此同时,萧瑟正于茶肆之中凝视着飞轩,意欲请他为自己卜上一卦。 卜卦即将开启之际,忽闻大街之上传来骏马疾驰之声,萧瑟望向窗外,来人正是司空千落。那马蹄声恰似风驰电掣,打破了街头的宁静祥和。 司空千落手握长枪,骑乘宝马,风驰电掣般向登天阁疾驰而去,口中念念有词:“本小姐不过出城半晌,竟有人登上了十三层,真是一群酒囊饭袋。”她的声音嘹亮悦耳,饱含着满腔的不悦。 飞轩启口道:“公子,可以开始了。”飞轩一脸肃穆,准备着手卜卦。 萧瑟伸手阻拦道:“且慢,上面登阁之人欠我八百两白银,那我也要为他登阁略尽绵薄之力。”萧瑟目光坚毅,似乎已有全盘计划。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样子。 说完,萧瑟宛如一道迅疾的闪电,以令人惊叹的速度从窗户处潇洒地飞跃而出。他的身姿轻盈而飘逸,仿佛一只灵动无比的飞鸟,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只见他衣袂飘飘,发丝飞扬,运使着精妙绝伦的身法,如同一缕清风般朝着司空千落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正好落在了司空千落的前面。 司空千落见状,急忙紧紧勒住胯下的宝马。那匹宝马扬起阵阵水花,如同晶莹剔透的珍珠般四处飞溅。这些水花为两人的见面场景增添了一抹清新怡人的气息。在灿烂阳光的映照下,水花闪烁着璀璨夺目、如宝石般的光芒,美不胜收,让人仿佛置身于一幅梦幻般的画卷之中。 司空千落一脸惊愕,惊喜高呼:“萧瑟!”她的面庞瞬间绽放出璀璨如华的笑容。 萧瑟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司空姑娘,别来无恙。”萧瑟双手环抱胸前,神色泰然自若。 千落轻盈如燕地从宝马之上跃下,站至萧瑟身侧。娇声嗔怪道:“你们缘何才至?按理说你们月余之前就应抵达雪月城了。”千落蛾眉微蹙,眼中满是疑窦丛生之色。 萧瑟怅然叹息道:“此事一言难尽,我着实不愿提及。”萧瑟别过头去,满脸不胜其烦。 这时,旁边的飞轩高声叫嚷道:“小师叔,已然过了十三层,即将登上十四层了。”飞轩的声音中充斥着忐忑不安与激动万分。 千落方才如梦初醒,问道:“哎,那个雷无桀呢?难不成,闯阁之人果真是那小子。”千落双目圆睁,满脸皆是好奇满满。 萧瑟浅浅一笑道:“司空姑娘所言不虚。”萧瑟微微点头,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意。 千落声音清脆动听:“上次匆忙作别,还没来得及切磋较量,此次正好。”千落的眼神中闪烁着蠢蠢欲动的光芒。 千落言罢便欲入阁,萧瑟急忙伸手阻拦。 千落质问道:“你为何拦我?”千落蛾眉紧蹙,满脸不悦。 萧瑟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能让你过去。”萧瑟语气笃定,毫无妥协之意。 千落瞥了一眼登天阁,道:“你是想为那雷无桀拦住我不成?”千落目光如炬。 她以枪身为轴,迅猛地踢向萧瑟,动作疾如闪电。萧瑟则凭借灵活的身法在石柱间不断穿梭,身形飘逸若云。千落手持长枪紧紧追赶,枪尖寒光熠熠。 飞轩满心诧异,问道:“小师叔,你先前不是断言那人不会武功吗?”飞轩双目圆睁,满脸狐疑之色。 小师叔手托下巴,回应道:“此非武功,乃一门轻功,无需内力即可施展。”小师叔目光灼灼地锁定萧瑟的身影,陷入沉思。 飞轩对这轻功好奇不已,小师叔高扬声道:“天下第一轻功,踏云。” 【天幕上】司空千落现身之后,司空长风的目光便牢牢锁定在她身上,再也未曾移开。他眼神中满是柔情蜜意,宠溺之情如春水般荡漾,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天幕上那个洒脱不羁、开朗活泼的女孩,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 百里东君纳闷道:“长风啊,这女儿还未出生呢,你便这般模样,难道为人父母者皆是如此?”百里东君挠了挠脑袋,一脸茫然。 雷梦杀凑到百里东君身旁,笑着说道:“东君啊,等你有了孩子便会明白啦”雷梦杀笑容满面,轻拍百里东君肩膀的动作满是亲昵。 百里东君好奇追问:“那要是寒衣和千落日后嫁人了,你们会怎样呢?”司空长风和雷梦杀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两人异口同声,神色坚毅决然,仿佛这个想法荒诞至极、不可想象。 雷梦杀凑到女儿李寒衣面前,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寒衣长大了以后是要做雪月剑仙的人,怎么能被这些感情俗事烦心。寒衣啊!听爹爹的话,不可以和男孩子牵手,还有长得好看的男孩子最会骗人了,我们寒衣可不能因为这些花言巧语上当迷惑。” 小李寒衣皱起眉头,一脸倔强地说道:“爹爹,我才不会被男孩子骗呢,我要成为最厉害的剑仙。”说罢,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 李心月看着父女俩,温柔地笑了笑,说道:“梦杀,你也别太紧张了,孩子总会长大的。” 百里东君则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雷兄,你也太紧张了,寒衣这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呢。” 司空长风微微点头,说道:“是啊,雷兄,寒衣天赋异禀,定能成为一代剑仙,感情之事,顺其自然就好。” 雷梦杀听了众人的话,微微一愣,随后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这也是关心则乱嘛,我们寒衣这么优秀,我自然是怕那些臭小子把她骗了。不过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我也稍微放宽点心吧。但寒衣啊,你可一定要记住,剑仙之路不能被感情之事过多干扰,要时刻保持专注。”说完,宠溺地摸了摸李寒衣的头。 雷梦杀嘴上虽说要放宽心,可心里那股子担忧却怎么也消散不去,他忍不住又多叮嘱了几句:“寒衣啊,你别看这世上的男孩子,一个个看着模样周正、嘴又甜,实则心思复杂着呢。你一心扑在剑术修炼上,哪懂他们那些弯弯绕绕,哪怕就是平日里相处,也得留个心眼呀。咱这雪月剑仙的名号可不是未来轻易能得来的,可不能因为哪个不知深浅的小子,乱了你的道心啊。” 说着,他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像是在审视着那些可能会靠近自家宝贝女儿的“假想敌”,眉头微皱继续道:“你看这江湖之中,多少好苗子就是陷在那情情爱爱里,最后荒废了一身的好本领,泯然众人矣。爹可不想看到你也走上那样的路,你可得把剑握紧了,别轻易被那些花花草草迷了眼,爹还盼着你威震这江湖呢。” 李寒衣听着爹爹这一连串的念叨,虽是觉得有些啰嗦,却也知道这是爹爹的疼爱,便乖巧地点点头回应道:“爹爹,我知晓啦,您都说了好多遍了,我心里有数呢,定会以剑仙之途为重的。” 雷梦杀这才稍微安心了些,可那隐隐的忧虑啊,还是藏在眼底,仿佛只要一想到女儿未来可能会被某个毛头小子“拱”走,心里就像被小猫爪子挠着似的,横竖不是滋味呢。 第65章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放雪月城洱海) 【天幕之上】萧瑟与千落在登天阁下你追我赶之际,雷无桀已然顺利抵达第十四层。然而,他上来后,却见阁内空空如也。他徐徐地将杀怖剑搁置一旁,正欲寻人之时,蓦地瞧见一旁正悠然把玩着指尖刃的唐莲。 雷无桀喜出望外,大声呼喊:“大师兄,久未谋面,大师兄。”雷无桀的脸上瞬间洋溢起如暖阳般璀璨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整个人仿若要雀跃而起。 唐莲抬手示意道:“嘿,不是讲了尚未过门,先别唤师兄嘛。”唐莲微微蹙起眉头,脸上流露出几分无奈之色,眼神中却潜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 雷无桀一脸郑重道:“别人或许可不叫,师兄必定得唤,毕竟咱们乃一同历经生死之人。”雷无桀神情肃穆,目光坚毅如磐石,身上散发着一种不可动摇的气魄。 唐莲双臂环抱于胸前,徐徐开口道:“你身为雷门弟子,欲加入雪月城,只需持名刺寻我即可,为何非要硬闯这登天阁呢?”唐莲眼神中满是疑窦丛生,目光如炬般紧紧盯着雷无桀,仿若要洞彻其心。 雷无桀傻笑道:“我来到这雪月城,乃是为了见一人。但若想见到她,就必须闯过这登天阁。倘若真与师兄动手,还望师兄勿怪。”雷无桀挠了挠头,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好意思,眼神中却尽是坚定不移。 言罢,雷无桀即刻呈现出比武之姿,双腿微微岔开,双手紧握成拳,身上威势骤起,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唐莲亦是猛力轰出一拳,那拳头恰似离弦之箭,裹挟着烈烈风声。两人的拳头瞬间相撞,只闻“砰”的一声巨响,一股磅礴的劲气以两人为轴心轰然迸发,周围的桌椅瞬间支离破碎,木屑如天女散花般在空中四处飞扬。 一番激烈交手过后,唐莲由衷赞叹:“不错啊!,近来你的武功确是突飞猛进。”唐莲收回拳头,微微气喘,眸中流露出一抹赞许之色。 雷无桀笑容满面,自豪道:“我每日刻苦修炼,从未有一刻懈怠。”雷无桀满面骄傲,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此时,唐莲手中亮出暗器,那暗器在他手中寒光闪烁,仿若繁星璀璨。他手腕轻抖,暗器如离弦之矢般朝着雷无桀迅猛飞来,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雷无桀纵身一跃,身形恰似飞燕轻盈,在空中灵巧翻转,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暗器。唐莲趁机瞬间攻来,速度迅疾如闪电。无数暗器紧追雷无桀的身影,那暗器之上还连着丝线,丝线闪烁着诡谲光芒,如同一张无形之网朝雷无桀铺天盖地笼罩而去。 雷无桀兴奋高呼:“大师兄,继续。”紧接着,他如离弦之箭般高高跃至空中,双手灵动挥舞,雄浑真气汹涌澎湃地涌动起来。刹那间,他的身后赫然浮现出一个气势磅礴的火焰巨人。那火焰熊熊烈烈,炽热的气息如汹涌浪潮般四溢开来,仿佛拥有能将世间万物都焚为灰烬的强大威力。 唐莲手持指尖刃向雷无桀的方向袭击而去,那指尖刃在他手中恰似毒蛇利齿,闪烁着夺命之光。雷无桀亦是奋勇猛扑,朝着唐莲冲去,犹如一头威猛雄狮。 两人的身影恰似交错的电光,拳脚相互交织,兵器频频碰撞,一时间,“叮叮当当”的声响如急雨般连绵不绝。每一回的撞击,皆似流星划过夜空般迸溅出璀璨夺目的火花,周遭的空气仿若被卷入了汹涌狂暴的漩涡之中,被那灼热的气息与凌厉的劲气搅得沸反盈天。 一番交手终了,唐莲抬手捂住胸口,脸色微微泛白,气息急促犹如风箱拉扯般,艰难开口道:“着实没料到啊,你这火灼之术宛如洪荒巨兽一般,威力竟如此骇人,不过眨眼工夫,就把我苦心经营的刀丝阵给破了去。”唐莲的脸上尽是骇然之色,双眸之中好似塞进了无尽的惊诧,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 雷无桀听到唐莲前半句之话,瞬间喜上眉梢,然而听到后半句时,满心狐疑道:“刀丝,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丝线啊。你看,一扯就断了。”雷无桀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扯了扯那丝线,满脸皆是困惑之态。那丝线在他手中轻轻一拉,竟然真的断开了,犹如脆弱的蚕丝一般不堪一扯。 唐莲颇有些窘迫地说道:“胡说!我这刀丝实乃世间顶尖利器,却不曾想竟不敌你这火灼之术。”唐莲的脸颊染上一抹绯色,眼中满是悔恨懊恼之意。 接着,他转过身去,说道:“唉,我确非你之对手,你走吧。”唐莲的声音中掺杂着些许失落,身影显得格外孤寂萧索,仿若荒野中独自伫立的枯树。 雷无桀面带笑容,快步奔至唐莲身旁,说道:“师兄,你这演技着实拙劣不堪。你看,此地仅有你我二人,若你有意放水,不妨直言,我定不会向他人透露半分。” 唐莲转过身来,怒声道:“你竟敢说我放水?好啊,那你就尝尝我这一记暴雨梨花针。”唐莲横眉怒目,作势欲发暗器。 雷无桀急忙跃至一旁,大声叫嚷道:“不不不,我绝不再说了。”雷无桀吓得面如土色,额头上冷汗涔涔,脚下步伐杂乱无章。 百里东君横眉怒目,此时瞧见天幕上唐莲与雷无桀的比斗。雷梦杀双手环于胸前,歪着脑袋,揶揄道:“东君啊,你这徒弟放水也太明显了吧,这雪月城的洱海怕是都要被他给放空咯。”雷梦杀勾了勾唇角,眼中尽是调侃之意。 百里东君微微颔首,嘴角上扬,说道::“这小子还算通情达理,不是榆木疙瘩,我之前真怕他使出万树飞花,把雷无桀给击飞了。”说完,百里东君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第66章 可以送我一个为爱发电吗?不行就算了。 【天幕之上】,此刻,那边的角逐已然尘埃落定。只见千落长枪如蛟龙出海般猛刺而出,迫使萧瑟纵身跃至水池之上。千落全力催动真气,刹那间激起一道水柱,仿若银龙腾空。萧瑟被步步紧逼至石台之上。而就在这时,千落的长枪已然如轻盈的羽毛般轻轻落在了萧瑟的肩头。 司空千落将长枪稳稳搭在萧瑟肩头,以一种睥睨之姿望着他,脸上写满傲然之色,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洋洋得意。 萧瑟云淡风轻地徐徐而言:“未曾想,数日未见,司空姑娘之武功竟精进若此。”萧瑟的面庞挂着一抹浅淡笑意,目光仿若平静湖面。 司空千落昂然道:“那是自然。”司空千落微微扬起头颅,下巴高抬,满脸的踌躇满志。 萧瑟又启口道:“长得也更漂亮了。”萧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慧黠,千落听完,双颊瞬间染上一抹绯色,眼神闪烁,微微低下头去,流露出几分羞涩之态。 这时,飞轩高呼道:“已过十四层啦!”飞轩的声音清脆似黄莺啼鸣,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周边的围观之人亦是纷纷惊叹,人群中响起一片喧闹的议论之声,仿若一群蜜蜂嗡嗡作响。 萧瑟见此情形,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一个飞身便来到了飞轩二人面前。千落见状,也似一片飘飞的花瓣般跟着飞身而下,衣袂随风舞动,如仙袂飘举。 萧瑟对着飞轩二人道:“让你们久等了,那我们便继续前行吧。”萧瑟双手环于胸前,神色淡定自若,仿若波澜不惊的湖水。 旁边的千落满心好奇地打听起二人的身份,千落的眼睛如灵动的星星般忽闪着,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萧瑟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偶然邂逅望城山的两位高人,想请他们占上一卦。”萧瑟语气泰然自若,脸上犹如平静的湖水般波澜不惊。 飞轩与那道人一同抱拳行礼道:“望城山李凡松\/飞轩,见过司空姑娘。”两人微微欠身,态度恭敬有加。 千落笑容满面地问道:“不知两位光临雪月城,所为何事?”千落嘴角上扬,笑容如盛开的桃花般娇艳甜美。 李凡松支支吾吾道:“我们不过是前来逛逛,前来逛逛。”李凡松脸上浮现一丝窘态,眼神有些游离。 而一旁的萧瑟开口道:“二位,我们开始吧。”说完率先走向茶肆,步伐沉稳有力。剩下三人也随之跟去,一行人依次进入。 登天阁内,唐莲将一个小瓶子递向雷无桀,同时开口讲道:“此药名为冰清水。于常人而言,服下之后,全身血液会瞬间如冰封般凝固。但对你却另当别论,你所修习的火灼之术已然踏入迦楼罗境,然而你的身体却难以承受其重,倘若运动过久,便会伤及自身。而这冰清水恰似坚固的护盾,能够护住你的心脉,延长火灼之术的持续时间。”唐莲神色肃穆,眼眸中饱含着深深的关切之意。 雷无桀满怀感激地说道:“多谢师兄。对了,师兄,这十五层可有何良策?”雷无桀的脸上写满感恩之情,眼神中流露出殷切期待。 唐莲回应道:“劝你明日再来。这登天阁每层皆由守阁弟子轮流值守,唯独这第十五层乃是守阁长老坐镇,且这位守阁长老在此已长达十年之久。”唐莲表情庄重,语气郑重其事,仿佛在讲述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唐莲转过身,关切地说道:“今日你已然疲惫不堪,先回去歇息,明日再来挑战。”唐莲的眼神中满是忧虑与关怀,轻轻拍了拍雷无桀的肩头。 雷无桀满心好奇,急切问道:“这守阁长老究竟何人?”雷无桀满脸皆是茫然之色。 唐莲故作高深,神秘兮兮地说道:“明日你见到他,必定会有亲近之感。”唐莲嘴角微微上扬,存心卖起了关子。 此时,萧瑟在茶肆之中已然开始进行卜卦之举。只见萧瑟将卜卦的铜板徐徐掷下,那铜板落在桌上,微微震颤,发出细微的“嗡嗡”之声。飞轩则在一旁全神贯注地推算着,神色越发凝重,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萧瑟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蓦地伸手盖住还在旋转的最后一个铜板。 飞轩满心疑惑地问道:“为何这般?”飞轩的声音中充满困惑,眉头紧蹙。 萧瑟微微皱眉,目光如炬地紧盯着飞轩,沉声道:“如今只剩两种卦象,我想请教先生,若这次还是三面桃花……”萧瑟神色郑重,满脸的审慎之色。 飞轩身体微微一颤,声音略带激动地说道:“若仍是桃花,那此卦便是用九,见群龙无首。”飞轩的语气中满是兴奋,眼神熠熠生辉。 萧瑟神色严峻,急切地追问道:“是吉还是凶?”萧瑟眼神中流露出焦灼与忧虑。 飞轩霍然起身,声音洪亮如钟地宣告道:“大吉,天下共治,群龙无首,观望者时机一到,可一化龙,直飞九天。”飞轩满脸激昂,仿佛在宣告一个惊天动地的喜讯。 萧瑟再度发问:“那若是桃木剑呢?”萧瑟的声音低沉喑哑,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大凶,龙死荒滩,血流三万里。” —— “血流三万里,天呐,萧瑟这得问得什么卦啊?” 【天幕下】,雷梦杀瞧见飞轩对卦象的解释,听到“血流三万里”后,惊愕万分,竟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喃喃道:“你说这萧瑟是问什么事情,听起来怎么这么恐怖啊?”雷梦杀双目圆睁,脸上写满了惊恐万状。 帷帽下的柳月公子道:“ 师父,萧瑟这小子究竟在问何事,竟如此骇人听闻?” 众人亦是神色凝重,而后不约而同地转身望向南宫春水。毕竟在众人眼中,这位应是深谙卜算之术的高人。众人的目光中满是翘首以盼与疑惑不解。 南宫春水不紧不慢地言道:“这萧瑟所问乃是天道,占卜的是未来,有些凶险实属正常。”南宫春水神色淡然,声音沉稳而坚定。 雷梦杀那大眼睛睁得溜圆,目不转睛地盯着南宫春水,急切地说道:“师父,那可是血流三万里啊,万一这里面有我家寒衣的血可怎么办?”说完,雷梦杀一把抱住李寒衣,满脸的不舍与痛心疾首。雷梦杀眼中满是忧虑,紧紧地将李寒衣搂在怀中,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一般。 雷梦杀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地说道:“师父,您可得想想办法啊,不能让寒衣陷入这般危险之中。”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李寒衣的头发,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保护欲。 此时,被抱在怀里的小李寒衣满脸无奈,微微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爹爹也太夸张了,我才不会那么容易陷入危险呢。”但看着爹爹如此担忧自己,心中又涌起一股暖流。 南宫春水望着这个徒弟,颇感无奈,说道:“我传授给寒衣的剑术足以让她自保,你无需担忧。况且她如今已学会罗刹堂秘术,未来武功必定在你之上。” 接着又道:“这萧瑟所问虽只是个人的决定,然此决定却会影响整个天下的未来,故而才会如此波折。”南宫春水声音沉稳,庄重之中仿佛彰显着非凡的气度。 玥瑶版尹落霞此时疑惑地问道:“大师,难道这未来已然注定?”她愁眉不展,眼神中满是疑窦丛生与忧心忡忡。 南宫春水徐徐而言:“天道变幻莫测,我们如今所知不过是一种可能罢了。”南宫春水难得神色庄重。在场众人纷纷颔首,所有人都满心期待天幕之上的故事可以为自己提供一些线索。 南宫春水微微叹气,继续说道:“未来之事,难以捉摸,我们所能做的,便是顺势而为,随机应变。”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 百里东君沉思片刻,说道:“师父所言极是,未来充满变数,我们不可妄下定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之色。 玥瑶版尹落霞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了。”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第67章 龙死荒滩,血流三万里 —【天幕之下】,天启皇宫。 太安帝双手负于身后,面色沉郁得如同乌云密布,双眸如鹰隼般紧紧凝视着天幕上那依旧未完全清晰的卦象。身畔的国师齐天尘颔首低眉,神色庄重肃穆。 “国师,你速速道来,此卦象究竟蕴含何种深意?”太安帝的语气中充满疑虑与忐忑。 齐天尘摸摸白胡须,字斟句酌地说道:“陛下,此卦象晦涩难懂至极。那‘龙死荒滩,血流三万里’之语,着实让人难以确切阐释其含义。而这萧瑟既是皇子之后,其命运与国运紧密相连,此卦一出,恐怕天下局势即将风云突变,暗潮涌动。” 太安帝听闻后微微一愣,随即神色变幻莫测。他眉头紧蹙,犹如拧成了一个疙瘩,目光在天幕与齐天尘之间不停流转,仿佛在探寻着答案。许久之后,太安帝语气深沉凝重道:“这萧瑟既是皇子之后,朕的皇孙,那他的命运竟与这诡异卦象纠葛在一起,实在让朕忧心忡忡,坐立难安。国师,你务必竭尽全力参透此卦,为朕解除忧虑,拨云见日。”太安帝在殿中来回踱步,心绪犹如一团乱麻。 齐天尘一时间默不作声,少倾,徐徐而言,:“陛下,卦象虽显凶险万分,但最后那枚铜钱被萧瑟遮盖,卦象变得模糊不清,且众人所见铜钱图案为桃花,或许可看作大吉之兆,带来一线希望。只是,未来之事,确实难以预测,充满了未知与变数。” 太安帝止住步子,目光炯炯有神,用施压的语气吩咐道:“国师,你务必密切留意此事。若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前来禀报。朕的皇孙,朕的江山,绝不能有丝毫闪失,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齐天尘拱手作揖道:“陛下放心,臣自当谨慎留意,不敢有丝毫懈怠。” 【天幕之上】萧瑟听完飞轩阐述的两种卦象之际,蓦地伸手攫取盖在手下的铜板,奋力将其掷出窗外。铜板恰似流星划过,须臾间便在众人视野中消失不见。在场之人皆面露惊愕之色,诧异地凝视着他。 萧瑟徐缓启口:“我素来不信天道,唯信自身。此前心中尚存一丝踌躇,对是否应做出某个决定犹豫不决,且勇气匮乏。故而怯懦地想来探寻天道。然方才,我茅塞顿开,所以此卦算与不算,皆已无关紧要。”萧瑟目光坚毅,语气决绝,整个人透露着一种无所畏惧的豪迈气势。 飞轩目光灼灼地注视着眼前的萧瑟,郑重其事地拱手作揖,言辞恳切道:“多谢。”飞轩的面庞上写满了感恩戴德与肃然起敬。 萧瑟双手交叠,云淡风轻地说道:“不必言谢,我此举并非全然为你。毕竟,倘若望城山真的损失了八成天道,我还真怕那赵玉真会提剑而来,找我兴师问罪。”萧瑟噙嘴一笑,流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言罢,萧瑟悠然踱步走出茶肆,步履稳健沉着。千落望着萧瑟的背影,不疾不徐地跟了上去,她的眼眸中满是好奇。 “望城山的八成天道?”柳月公子抬眼望向天幕上的飞轩,满心疑惑地问道:“师父,此莫非就是望城山的天道种子?”柳月公子眉头紧蹙,目光中尽是探究之态。 雷梦杀也于身侧插口道:“望城山的掌教不是吕老天师吗?这赵玉真究竟是谁啊?很有名吗?没听说过,不过听萧瑟这小子说话的语气,那赵玉真似乎会是未来的望城山掌教。”雷梦杀双臂环抱,满脸茫然。 南宫春水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赵玉真如今与寒衣年岁相仿,乃是吕素真的关门弟子。据传此子降世之时,霞光满室,眉间虹光隐隐闪烁。吕素真曾断言,赵玉真身负青城山武运、天运,实乃年轻一辈中的出类拔萃之人。”南宫春水语气沉稳,目光中中却流露出赞许之色。 这时,一旁的李寒衣撅起小嘴,不服气地说道:“哼,赵玉真,日后我定要与他一决雌雄,看看谁更胜一筹。”李寒衣双手抱胸,满脸倔强,犹如一头不肯服输的小狮子。 听到李寒衣说要与赵玉真一决雌雄,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雷梦杀笑得前仰后合,指着李寒衣道:“哈哈,寒衣啊,你这小小年纪,还一决雌雄呢,人家赵玉真要是知道有你这么个厉害的主儿要挑战他,指不定吓得不敢下山喽。”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李心月则是微微摇头,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说道:“寒衣呀,你这急性子,那赵玉真还不知道啥模样呢,你就急着挑战。不过也好,让这江湖看看我们家寒衣的厉害。”说完,也跟着笑了起来。 李寒衣看着众人笑自己,气得跺脚,嚷嚷道:“笑什么笑,我肯定能打败他。”众人笑得更欢了。 孰不知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悄声转动起来。 【天幕之上】千落快步赶上萧瑟,恰在此时,刚刚下来的雷无桀映入眼帘。雷无桀满面红光,兴奋异常,额头上汗珠晶莹。 萧瑟略带诧异地问道:“你缘何又下来了?”萧瑟微微偏头,眼中尽是不解。 雷无桀神采飞扬地说道:“我刚与大师兄切磋完毕,他让我先行下来休整,明日再继续。”雷无桀双手叉腰,脸上满是踌躇满志。 萧瑟和千落皆忍俊不禁地看着他,萧瑟浅然一笑道:“如此说来,你倒是占了上风。”萧瑟微微勾了勾唇角,带着些许戏谑之意。 雷无桀面露赧然之色,不好意思地笑道:“惭愧,惭愧。”雷无桀挠了挠头,脸上浮现一抹羞涩的红晕。 千落揶揄道:“雷无桀,就你那稀松平常的功夫,怎可能赢得了大师兄?定是他放水了,是不是?”千落双臂环抱,满脸狐疑。 雷无桀一本正经道:“怎么会呢,大师兄说他全力以赴了。”雷无桀圆睁双目,神色郑重。 千落浅笑嫣然道:“此次姑且放你一马,待你正式入门后,我定要与你好好较量一番。好了,不说了,我先走了。”千落言罢,挥了挥手,转身离去,步履轻盈。 雷无桀犹如一个不服输的顽童,在千落背后悄然举起拳头,轻声嘟囔道:“比就比,谁怕谁!” 萧瑟微微摇头,长叹一声“也罢,既然你大师兄如此吩咐,那便依他所言。正好我也累了,晚上带你去小酌一杯。” 雷无桀顿时喜上眉梢,欢欢喜喜地应承下来,而后二人便一同去寻觅休息之所了。 夜晚,如银的月光似轻纱般洒落在幽暗的街道上,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萧瑟与雷无桀悠然地在这静谧的氛围中信步而行,皎洁的月光如水般倾洒在他们身上,拖出两道修长而朦胧的影子。忽然,萧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蓦地止住脚步,他的目光如鹰隼般紧紧盯着面前的店面——东归酒馆。那酒馆的招牌在微风中微微晃动着,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发出“吱呀”的轻响。 雷无桀见萧瑟停下脚步不再前行,他眼睛忽闪着,不解地问道:“萧瑟,你怎么不走了?” 萧瑟云淡风轻道:“到了。”他的声音波澜不惊,仿若对这里早已熟稔于心。 雷无桀指着酒馆,面露赧然之色道:“这儿啊,那个……我囊中羞涩,可没带钱啊。”他挠了挠头,神情十分窘迫。 萧瑟泰然自若道:“放心,今晚之酒无需钱财,凭的是缘分。”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雷无桀跟在身后,不解地道:“不用钱?”他双目圆睁,满脸不可思议,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萧瑟踏入酒馆之中,低声呢喃道:“东归,东归,东面有君子,待客而归。”他的声音浑厚而富有磁性,犹如在讲述一个古老而遥远的故事。 雷无桀不解地问道:“你在那儿念念有词啥呢?这酒肆连个老板的影子都不见。”他左顾右盼,满脸茫然无措。萧瑟抬手指向屋顶道:“那不就在那儿酣睡呢。” 抬眼望去,屋顶之上静卧一人,手中紧握一个酒坛子,瞧那模样显然是酩酊大醉。一头洁白如雪的长发随意地绾在脑后,几缕发丝在额前轻轻摇曳,愈发显得洒脱不羁。此人身着一袭臃肿长袍,衣袂随风轻扬,举手投足间尽显豪放之态。那长袍在风中肆意翩翩起舞,仿若与沉沉夜色完美融合,难分彼此。 百里东君再次看到那张酷似自家老爹百里成风的脸时,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浑身一哆嗦,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啥情况啊?咋又冒出来个老爹同款脸,还让不让人活啦!”说着,他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好似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还他英俊妈生脸,鬼要像百里成风啊?嗯,为什么感觉还没百里成风耐看呢!这也太邪门儿了吧。 百里东君更加难以置信了“我可是乾东城小霸王,英俊潇洒、意气风发,那可是迷倒万千少女的翩翩少年郎,这天幕肯定骗人的。”百里东君皱着眉头,一脸的郁闷。 啊哈哈哈哈! 第68章 风花雪月 【天幕之上】雷无桀顺着萧瑟所指的方向望去,眼中露出一抹稀奇之色,不禁咧嘴笑道:“这便是酒肆老板?哪有酒肆老板会把自己灌醉的,还醉到爬上了屋顶。” 百里东君徐徐起身,口中念念有词:“这点小酒,不过是暇情而已。”他言语中略带些许微醺之态,却又尽显悠然自得。只见百里东君站起,身子猛地往前一倾,雷无桀见状,惊慌失措,赶忙上前欲接住他,还以为他醉酒将倒,未曾想百里东君稍一用力,身子便恢复如初,安然无恙。 雷无桀皱着眉头,高声说道:“你站都难以站稳,还敢说没喝醉?” 百里东君慢条斯理道:“酒未醉吾,吾自沉醉。”他的语调悠然绵长,仿若沉浸于一方静谧之地。 萧瑟目不转睛地望着百里东君,不疾不徐开口道:“我这位小兄弟,渴望一品佳酿,不知今晚可有此机缘。”萧瑟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从容,目光中满含期许。 百里东君伫立屋顶,悠悠而言:“一醉年年今夜月,此酒与诸位今夜颇具机缘。”他的身影在月光笼罩下略显影影绰绰,却又格外超凡脱俗。 萧瑟微微扬首,神色泰然道:“既然有缘,今夜便求饮一杯。” 百里东君道:“莫急,还差最后一缕月华。”他的话语在夜空中袅袅回荡,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韵味。 只见百里东君施展出内力,将酒壶中的酒牵引而出,那酒水在他的内力作用下,旋绕成一道涡旋。他一边操控着酒水,一边吟诵道:“欲梦清虚桂子飘,一杯浊酒向天邀。”那酒水在他的掌控下犹如灵动的舞者,仿若借助月光的精粹,与月色一同曼舞。月光倾洒在他身上,为他勾勒出一层熠熠银光,恰似仙人临世。 随后,百里东君腾空而下,酒水环身流转。他缓声吟道:“何人恁爱今宵月,也上楼头弄玉箫。”伴随着他的话语,酒水于月光之下徐徐浮现,悄然落入酒坛。他落地之际,身姿翩若惊鸿,衣袂飘拂似仙,仿若从画卷中走出之人。 一番施为过后,百里东君凝视着坛中的酒,流露出一丝称心如意的笑容。“哇!”雷无桀已然被百里东君这独树一帜的酿酒技艺惊得瞠目结舌。 百里东君为萧瑟和雷无桀倒了五碗酒,朗声道:“饮吧,此乃绝佳的风花雪月。” 萧瑟和雷无桀相视一望,萧瑟端起桌上的一碗酒一饮而尽,说道:“舒凉如风,柔美如花,寂静如雪,怅凉如月。” 百里东君好整以暇的望向萧瑟和雷无桀,洒脱而言:“佳酿能品一味,碉楼小筑的秋露白,据称能品三味,我这酒能品四味否?” 萧逸悠然坐下,徐徐启口:“于我而言,世间百味亦不过尔尔。” 雷无桀面露嫌恶地瞧着二人,随后抄起一碗酒,言道::“清幽如雪,寥落如月。这酒水尽显小家碧玉之态,非我所好,我钟情那种炽热如火的酒。不过,既已倒出,那便试试。”言罢,仰头一饮而尽。 雷无桀细品酒味,满心狐疑道:“这酒……”只见他环抱双臂,身体不由自主地运起火灼之术。他质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雷无桀竭力压制自身内力,最终跪倒于地。百里东君并未做正面回应,只是询问雷无桀感受如何,雷无桀怒声质问:“你究竟是何人?此乃何种酒?” 百里东君从容开口道:“我是一个酒肆的老板,这是我的佳酿风花雪月。当下问你,这第二碗,你还要不要喝?”雷无桀横眉怒视百里东君,咬紧牙关毅然站起,抓起第二碗酒便灌入口中。 雷无桀身上的火灼之力愈加强盛,几近失控。他腾身跃至庭院,施展出拳术,总算勉强压制一二。 这时,百里东君从桌上拿起第三碗酒递至雷无桀手上,问道:“你可有胆量饮下这三碗酒?” 雷无桀豪迈地饮尽第三碗酒,瞬间,身上的内力如脱缰野马般难以遏制。院子里的酒坛子被他那雄浑的内劲震得高高飞起。他猛地跃起,真气如潮涌般四溢开来,院子里的酒坛在强大的冲击力下支离破碎,刹那间,馥郁的酒香四处飘散。 这时,百里东君捧着第四碗酒行至雷无桀面前,浅笑道:“这第四碗,你是否还要饮下?此碗酒若饮,恐有性命之虞。倘若身死,便无需再登那登天阁,直接便可羽化登天。” 雷无桀步履蹒跚地试图接过百里东君手中的酒,却被他敏捷地避开。百里东君开怀大笑,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雷无桀怒目圆睁,气愤难平,手指着百里东君,可紧接着便昏厥过去。 萧瑟把雷无桀扶至亭中安置好,而后不紧不慢地走向百里东君,言道:“他的火灼之术已然跃升至第三重境界。若凭他自身达此境界,起码需历经三载。” 百里东君淡然一笑道:“然而现今,他仅用了三杯酒。” 萧瑟道:“唐莲断不会无端让雷无桀休憩,我揣测这亦是你的本意。你便是雪月城大城主,酒仙——百里东君。” 听到天幕之上,萧瑟将百里东君敬称为“酒仙”。叶鼎之与师父雨生魔正闷头饮酒,一旁还有不时赏玩自己那蔻丹染就的殷红美甲的角丽谯这位大美人。角丽谯不时说出轻佻烧话调戏叶鼎之,若不是角丽谯难敌雨生魔,鉴于上一世所受情伤,此刻恐怕早已将叶鼎之吞噬入腹了。 叶鼎之瞧见这一幕,终于展颜而笑:“东君,虽然早已知晓你未来的成就,还是要恭喜你,终有一日达成自己的梦想,成为那举世无双的酒仙。”叶鼎之的脸上满是真挚的笑意,目光中皆是对挚友的美好祝愿。 或许是心灵相通,彼时的雪月城城主府内,百里东君暗暗思忖:“云哥,我坚信你很快便能成为剑仙。到那时,我酿制美酒,你修炼剑术,我们二人仍能如年少之时那般快乐。”百里东君的眼神中满是憧憬,仿佛已然看到了未来的美妙画卷。 这时,雷梦杀大步迈出,洒脱地甩动头发,故作俊逸之态道:“东君,虽我不愿承认,但你的酿酒之艺着实高超。那么,敢问你如今可曾研制出那风花雪月?”雷梦杀的脸上带着一丝傲岸之色,眼神几乎快要黏在百里东君身上了。 说完,雷梦杀猛地扑上前,紧紧抱住百里东君的大腿道:“我的武功也需提升,赶紧把酒给我,雷无桀那傻小子不需要。”雷梦杀心想:大家都姓雷,凭什么那傻小子有这样的机缘? 百里东君挣扎不得,只好勉强答应酿出的第一坛风花雪月,提前预定给予雷梦杀。 百里东君浅然一笑道:“依这小子的天资,顶多得至十四层,十五层那位他断难匹敌。”他的笑容里满是胸有成竹,目光中尽显明晰判断。 萧瑟平静而言:“十五层之人想必是守阁长老,雪月阁的长老。”萧瑟的语气沉稳淡定,神色安之若素。 百里东君漫不经心道:“何必费神猜测,明日便见分晓。”他的神情洒脱不羁,仿佛全然不在意这未知的结果。 而后百里东君环顾四周道:“这酒馆赠予你了,我先走一步。”他的话语简洁利落,毫无拖沓之感。 萧瑟满心疑虑道:“前辈意欲何往?”萧瑟的眼眸内掠过一缕困惑之色。 百里东君答道:“寻酒方。”他的声音在空气中悠悠飘荡,带着一种顽强的执念。 萧瑟追问道:“前辈既已能酿出风花雪月此等绝妙佳酿,还需何种酒方?”萧瑟的语气中蕴含着一丝费解。 百里东君徐徐而言:“孟婆汤,只需浅尝一碗,便可忘却所有经历之事,待苏醒之际便是崭新人生。何等美妙,可惜我始终无法酿制成功。若我酿得,你必定也渴望饮上一杯吧,萧楚……”他的声音暗哑浑厚,透着一种深沉的渴慕。 萧瑟侧首道:“我是萧瑟,不过一阶客栈之主。”萧瑟的神情稍显愠怒,着重强调着现如今的身份。 百里东君听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豪迈,仿佛能穿透这沉沉的夜色。他大声说道:“那我也绝非百里东君,仅仅是一家酒肆之掌柜。”言罢,百里东君洒脱而去,只留下一个飘逸出尘的背影,缓缓消失在夜色深处。 百里东君自酒肆离去后,便径直奔赴城门口,准备踏上远行之旅。夜色澄澈如水,月光如银霜般倾洒在他身上,映照出一道形单影只的身影。就在此刻,他不经意间抬眼,却发现司空长风正伫立在城楼之上,默默等候着他。 百里东君身形一闪,跃至司空长风身畔,言道:“我已见过那个孩子了,与他父亲极为相似。”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怅然,眼神深邃如潭,悠远绵长,仿若无尽之渊。 司空长风慨叹道:“确实,不曾料到,眨眼间已然十二载过去。师兄,你莫非还未放下?”司空长风的目光中流露出关心与担忧。 百里东君徐徐而言:“当年我行动迟缓一步,云哥便被那天外天诓骗至北境。再次迟了一步,云哥自刎于我面前,又怎能轻易释怀。而后玥瑶更是……”他的声音暗哑厚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痛楚与懊悔之意。 (自信一点,就是夹带私货。) 百里东君轻轻整理衣衫,徐徐而言:“我走了,寻孟婆汤去了。倘若能忘却一切,彻底解脱就好了。”他的语气中流露出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仿佛要毅然斩断与过往的所有羁绊。 “你身为大城主,整日不见踪影。日后若有意外之事发生,该当如何?”司空长风的脸上写满无可奈何之态,眉头紧蹙。 百里东君徐徐运起内力,只见周围河流中的水流猛地冲天而起,水花激荡,仿若巨龙腾空、凤凰起舞,最终与月色浑然一体,恰似浩瀚银河。那水流在月光的照耀下,闪耀着绚烂夺目的光芒,如梦幻泡影般令人沉醉。 百里东君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哈,这天断然翻不了,倘若这天果真倾颓,我们三人伸手将其拨正即可。”他的笑声奔放爽朗,肆意洒脱,散发着强烈的自信与睥睨天下的霸气。 说完,真气汹涌四溢,那空中仿若银河的水流倾泻而下,落入河中,惊得周边船只仓皇四散。水花飞溅,犹如银珠洒落玉盘,场面雄浑壮阔,令人惊心动魄。 百里东君眸光一凝,身形如鬼魅般掠出,瞬间落在一只小船上。他负手而立,神色悠然地望着远方,接着驱动小船缓缓前行。随着小船的移动,他的身影在海面上越来越模糊,宛如一个渐行渐远的神话。最终,他没入了深沉的夜色里,只留下一片静谧的湖面和那若隐若现的传奇色彩。 司空长风凝视着百里东君消失的地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此时,河边的居民们怒气冲冲地围聚至城下,高声叫嚷道:“三城主,大城主任性妄为,把我们的船弄翻了,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赔偿我们的损失。”居民们的话语中饱含着怒火与埋怨。 司空长风看着杂乱的河边,气得连连跺脚,扯着嗓子大喊:“百里东君,你给我回来!你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他的呼喊声在夜空中不断回响,然而却没有任何回应传来,只留下一片寂静和无奈。 第69章 雷云鹤 百里东君仰望天幕,心中思忖。无心现身之际,他便已知晓云哥未来会身故。然而,天幕所言云哥乃被天外天诓骗而去,此事确需深究。其后又提及玥瑶姑娘,此女究竟何人?听来倒似我心之所爱。只是为何我这般黯然神伤?莫非已然香消玉殒?可我心爱之人乃是神仙姐姐。既知未来我将名扬四海,成为独步天下的酒仙,那我与仙子姐姐必缘分深厚,届时定能成就一段传奇佳话。为何会遭遇不测?如此想来,我日后之颓废沧桑,莫非是因身边两位至重之人相继离世?云哥,我定不会让你死得蹊跷。仙子姐姐,我亦决不会让她遭遇凶险。 玥瑶凝视天幕,复又望向百里东君。那个曾言要名扬天下的小少年,终究成就了昔日诺言。百里东君,无论未来如何,我皆期望你莫如天幕之上那般萎靡不振。于我心中,你永远是那个意气风发、洒脱不羁的少年郎。玥瑶暗自思忖,目光温柔似水温情脉脉,满含关切与期望。 雷梦杀见此情形,笑着劝慰道:“啊哈哈哈哈!东君,这天幕降临其实是好事一桩啊。你想啊,咱现在既然知道了未来会发生这些事儿,那就撸起袖子加油干,把这些悲剧都给扭转过来。”雷梦杀爽朗大笑,重重拍了拍百里东君的肩膀,他的面容上满是开朗乐观与踌躇满志,眼神中熠熠生辉。 百里东君先是愣神片刻,而后缓缓颔首,沉声道:“雷二你说得对,如今既已知晓未来之事,那我们便全力以赴,扭转这些悲剧。”他的神色愈发刚毅决然,似已立下钢铁之志。 【光幕上】翌日清晨,雷无桀从梦境中猝然惊醒。他遽然坐起,额头上汗珠密布。眼神中尚余一丝茫然,然而转瞬便被兴奋取而代之,仿若经历了一场绮梦。 雷无桀醒来后,抬眸便见萧瑟伫立院中。他满腹疑团,开口问道:“萧瑟,那老板人呢?”雷无桀一边揉眼,一边睡眼朦眬地望向萧瑟。 萧瑟环抱双臂,神色自若,回应道:“走了,去寻酒方了。” 雷无桀满脸疑窦,追问道:“寻酒方,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萧瑟颇感无奈,身子倚着门道:“你何必刨根问底,人家助你连开三门火灼之术,你只需牢记他是一位高人逸士,亦是一个仁善之士便足矣。” 雷无桀感受了下身体里的雄浑力量,喜不自胜道:“说得对,走,闯登天阁去。”雷无桀紧握拳头,摩拳擦掌。 萧瑟伸出一只手挡在雷无桀身前,提议道让他先吃个早饭再去也为时未晚。雷无桀一听,认为吃饱了方有力气大展拳脚,赶紧拽着萧瑟去吃顿好的。 早饭吃完后,萧瑟望着摸圆滚滚肚子的雷无桀,缓缓说道:“马上就要分道扬镳了,这最后一顿早饭我请你。”萧瑟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目光却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雷无桀黯然神伤地说道:“萧瑟,你这话说得,你这话说得让人怅然若失。” 萧瑟淡然道:“一点都不惆怅,只是这一趟回去又是漫漫征程,仔细想想,竟然只是为了八百两。”萧瑟浅浅昂首,一副自我揶揄的神情。 雷无桀一听,心急如焚道:“你又来了,又来了,我去登阁了。”雷无桀一跃而起,旋即转身朝着登天阁方向疾驰而去。 雷无桀稳步踏上登天阁,步履沉稳且坚毅,脑海中不断浮现大师兄唐莲在登阁前告知自己的事宜。据悉,这登天阁的守阁长老竟是雷家堡的雷云鹤。他的眼神中尽显惊愕与困惑。 雷无桀听闻此消息,大为震惊,自己的师叔雷云鹤怎会在雪月城担任守阁长老?他双眉紧蹙,心中疑虑重重。 然而,唐莲告知他,此事雷家的家主雷千虎早已知晓,且曾多次派人相请,可雷云鹤对雷家之人一概拒之门外。雷无桀陷入沉思,揣摩着其中缘由,脚下步伐却并未停歇,依旧朝着高处迈进。 雷无桀登上阁楼,映入眼帘的正是他的师叔雷云鹤。只见其端坐阁中,手捧书卷,满头银发在微风中微微拂动。眼神犀利如刃,似能洞彻万物,却又透着几分沧桑落寞之感。 可令人惊心怵目之处在于,他竟已成断臂之人,那空荡荡的衣袖随风摇曳,愈发增添了几分萧索之态。 雷无桀凝视着面前的雷云鹤,心中骤然升腾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心绪,震惊之色溢于言表,疑惑之感盘桓于心。 雷云鹤徐徐而言:“你身后背的,想必便是那柄杀怖剑,你是雷轰的徒弟。”他的眼神如鹰隼般扫视雷无桀身后的剑,话语里充斥这些许审慎之态。 雷无桀恭敬作揖,肃然道:“晚辈雷无桀,见过师叔。”雷无桀态度恭谨有加,脸上露出谦逊之貌。 雷云鹤面容清冷道:“可是雷轰差你来见我?你回去传话,莫再做徒劳之事。”他神色冷峻,眼神中显露出一丝厌烦之态。 雷无桀面露尴尬道:“师叔,实非如此,我来这雪月城,并非为寻您。”雷无桀扣了扣手,模样颇显窘迫, 雷云鹤徐徐收起手中竹简,抬眸道:“你是专程来气我的吗?”他的目光中掠过一抹愠色。 雷无桀赶忙连连否认,表明绝非如此。 雷云鹤启口而言:“明白了,你是来见那个人的,好。”他的语气略有弛缓。 雷无桀喜形于色道:“还望师叔成全。”雷无桀眼中满是翘首以盼。 雷云鹤徐步起身,踱步至阁中央道:“你若想见那个人,只需打赢我。”他身姿昂然,气势恢宏。 【天幕之下】,雷家堡众人目睹此景,皆惊愕万分。他们双目圆睁,脸上满是匪夷所思之色。从天幕中,他们已然晓知雷云鹤、雷千虎、雷轰和雷梦杀被称作雷门四杰,故而现今的雷家家主对在家中的三人也是寄予厚望,大力培养。 雷轰潜心闭关,雷千虎接任家主之位,这些皆在天幕上有所呈现。只有雷云鹤在天幕之上毫无踪迹,未料他此次现身,竟已是这般模样。众人窃窃私语,议论不休。 雷轰和雷千虎皆是脸色骤变,急声高呼:“鹤哥,你的手臂!”他们的声音中饱含忧虑焦灼与义愤填膺。 此时雷门家主沉声道:“江湖闯荡,向来波谲云诡,凶险万分,死伤在所难免。受伤只能说明你们功力尚浅。看来你们还需勤加修炼。”家主言辞冷厉,面色沉凝。 雷云鹤微微颔首,毅然道:“没错,我定要变得更强,日后一雪前耻。”他目光如炬,充满斗志。 与此同时,【天幕之上】城主府 雷梦杀望着断臂的雷云鹤,心惊胆战地瞥向李寒衣道:“寒衣呀,你瞧瞧,闯荡江湖实在是危机四伏,稍不留神就会伤残肢体。”他满面忧虑,双目圆睁。 小李寒衣撅着小嘴道:“要是我不学武功,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我可是要成为天下第一剑客的。”她目光坚毅,透着一股执拗。 雷梦杀怒发冲冠,霸气道:“谁敢欺负我女儿,我定与他死磕到底。”他紧攥拳头,一副拼命三郎的模样。 李心月望向这父女俩,柔声道:“寒衣想学武就让她学吧,她的天赋必定在你之上。”李心月面带温婉,巧笑嫣然,目光中满是对女儿的肯定。 雷梦杀一听老婆这话,可怜兮兮地说道:“我也不是不让她学,只是不想让她到处乱跑嘛。 ” 这时雷梦杀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猛地一拍手掌,激动道:“寒衣,爹爹想到一个绝佳妙计。你无需在江湖闯荡,也能成为天下第一。”他眼中熠熠生辉。 众人闻听,皆饶有兴致地望向雷梦杀。 雷梦杀满脸得意,桀桀笑道:“这江湖良玉榜上会罗列江湖新秀人物。寒衣,你只需直接找上门去比武,战胜他们,那不就成第一了嘛。”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机灵劲儿。 李寒衣听完,不住点头,对雷梦杀鼓掌:“爹爹,你真是聪慧过人!”她一脸喜色。 雷梦杀听闻女儿夸奖,忍不住开怀大笑。李寒衣则自信满满道:“等我学好剑术,首先就去望城山教训那个赵玉真。”她头一偏,轻哼一声,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第70章 我们都是少年,输时不悲,赢时不谦,手中握剑,心中有义 雷无桀郑重抱拳,沉声道:“师叔,多有冒犯了。”其神色肃穆,目光坚毅,决心如磐。 雷无桀即刻调整姿态,双拳紧握,身子前倾,重心下沉,蓄势待发,欲攻向雷云鹤。他气息沉稳,肌肉紧绷,宛如一头伺机而动的猛狮,聚精会神地凝视着雷云鹤,静待着最为恰当的进攻契机。 抬眼望去,火灼之力在雷无桀身上猛地升腾而起,熊熊烈焰眨眼间将他包围,他宛如变成了一轮炽热的骄阳。 他的拳头上好似缠绕着火焰,那跃动的火苗如同璀璨的星光,在他的拳间闪烁跳动,让他的拳头看上去锐不可当。 雷无桀的目光变得炽热似焰,好似两盏熊熊燃烧的明灯,好似要把眼前的一切阻碍都焚烧成虚无。 雷无桀猛力挥出一拳,真气恰似熊熊烈焰般冲向雷云鹤,拳势刚猛无俦,携着炽热灼烫之感,似乎能把空气焚化。 雷无桀此时面色冷峻,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击出的拳头。 而雷云鹤仅是微微一指,便轻而易举地挡住了他的拳劲。那指尖似有电芒闪烁,“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刹那间便将雷无桀的火灼之力遏制。一时间,阁内火焰与雷霆针锋相对,火势汹涌如潮,雷霆狂暴肆虐,景象气势磅礴。 雷云鹤将火灼真气击散后,负手而立,眼神中带着一丝傲然,沉声道:“以你如今这火灼之术,断难闯过我这十五层。拔剑吧,让我瞧瞧,雷轰当年不惜忤逆祖训,究竟修成了何种剑术。” 雷无桀听完,敏捷地将背上的剑匣一转,剑匣落地之际,宝剑瞬间出鞘,精准地落入雷无桀手中。那动作流畅自如,毫无阻滞,一气呵成。雷无桀轻柔地抚摸剑身,宝剑竟泛起耀眼红光。 雷无桀朗声道:“师叔,当心了。”话音甫落,他便似离弦之矢般持剑飞跃而起,整个人刹那间化为一道迅疾如电的光影。 只见他手腕灵活翻转,杀怖剑在空气中划出道道锋锐弧线,伴随着猎猎风声,以摧枯拉朽之势朝着雷云鹤攻去。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如火的战意,每一招每一式都凝聚了全身的力量和坚定决心。 然而,面对雷无桀如狂风暴雨般的凌厉攻击,雷云鹤恰似一座屹立不倒的巍峨巨岳,稳如磐石。他悠然自得地伫立原地,目光淡然地审视着雷无桀的剑招。 就在雷无桀的剑快要触及他的一刹那,雷云鹤身形似鬼魅般一躲,巧妙地躲过了这凶猛至极的一击。之后,他迅疾出手,手指犹如闪电般疾射而出,准确无误地一指点在雷无桀的手腕。 这一指看似绵软无力,实则潜藏着雷霆万钧般的雄浑内力。雷无桀只觉一股剧痛似汹涌潮水般席卷周身,手腕仿若被巨大铁砧狠狠重击,疼得不禁闷哼一声。 惊人的冲击力使他双腿一软,身不由己地跪倒在地。紧接着,他手中的杀怖剑也因剧痛难捱而脱手飞出,在空中盘旋数圈后,“铛”的一声插入地板,剑身轻轻晃动,发出一阵沉闷回响。 雷无桀紧紧捂住受伤的手腕,疼得面容狰狞,惊喊道:“惊雷指。”说话声显得有气无力。 只见惊雷指的真气在雷无桀身上流窜,那真气仿若一条条细小的银蛇,所经之处,雷无桀的肌肤轻轻痉挛。他紧咬银牙,竭力运功抵挡这股真气的侵蚀,却显然成果寥寥。 雷云鹤神色自若地望向雷无桀,眼眸中古井无波,轻轻摆手,旋即转身,语调平淡道:“你输了,下阁去吧。”仿佛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雷无桀闻此并未受打击,眼神反倒愈发坚毅。只见他纵身一跃,身姿如雄鹰,敏捷拿起杀怖剑。落地后,他气势凛然道:“晚辈此番闯阁,有必胜之心,还请师叔全力施为,不必留手,请。” 雷无桀再度挥剑向前冲去,眼神刚毅决然,剑招凌厉迅猛,如暴风骤雨般向雷云鹤袭去。一时间,剑影纷飞,真气澎湃四溢。 然而几招过后,雷云鹤身形如鬼魅般一躲,,以极为刁钻的角度伸出手指。雷无桀避之不及,再度被雷云鹤的惊雷指击中。瞬间,真气雍入雷无桀体内,他全身震颤,仿佛被无数利刃刺穿,肌肉身不由己地痉挛起来。但雷无桀紧咬牙关,顽强地忍受着,硬是没倒下,韧性十足。 雷无桀重新站起,衣衫略显杂乱,嘴角残留着血痕,可眼神中的执拗与坚毅却越发强烈。此刻他赤手空拳冲向雷云鹤,每一拳都带着背水一战的气魄。 与雷云鹤拳来脚往时,雷云鹤心中暗思:“这小子仅是金刚凡境,却这般棘手。”雷云鹤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掠过一丝惊愕之色。他对雷无桀的顽强深感意外,同时也多了几分戒备。 雷无桀屡次被雷云鹤几记惊雷指击中而接连扑倒,每一次倒下都发出低沉声响,扬起阵阵尘埃。他的身体已然遍体鳞伤,可雷无桀依旧执拗地强撑着起身,那颤抖的双腿仿佛随时都会再度瘫软,但他硬是凭借着令人惊叹的顽强一次次挺直身躯,计划再度发动攻击。 这时雷无桀纵身跃起,身体在空中勾勒出一道弧线,携着破釜沉舟之势,一拳轰向雷云鹤。他的拳头卷着呼啸风声,仿若能洞穿虚空。 雷云鹤凝视着雷无桀的身影,思绪猛地回溯至年少之时,眼前仿若再现出昔日他和雷轰在雷门对酒当歌,壮志凌云的的画面。那时的他们风华正茂,踌躇满志,皆扬言要将自身之名铭刻在冠绝榜上,壮志豪情展露无遗。回忆中的场景那般明晰,雷轰豪迈的笑声仿若仍在耳畔萦绕,那是他们年少时最为璞真的憧憬和最为炽热如焰的追求。 雷云鹤从思绪中抽离,凌厉一指击向雷无桀,怒喝道:“你这小子切莫得寸进尺。”他的声音冷冽似雪。 雷无桀被重重击倒在地,雷云鹤望向仍在奋力挣扎起身的雷无桀,正色道:“或许,你在雷门这一辈年轻人当中,确实是天赋异禀之辈,然而踏入江湖,存在着许多转瞬之间便能取你性命之人。切不可妄自尊大。”雷云鹤微微凝眸,心中既有对雷无桀不知进退的愠怒,又有对后辈的一丝忧虑。他负手而立,静观雷无桀的举动,准备在必要之时再度给予惩戒。 雷无桀面容坚毅,眼神中透着倔强与无畏。他身着红衣,身姿挺拔如松,一头红发随风舞动。 “这,我早已知晓。我一路行至雪月城,遇见过数不胜数的高手、名震江湖的前辈、连名号都无从得知的神秘之人,还有与我同辈却令我望尘莫及的真正天才。”雷无桀微微握拳,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 “我雷无桀便是一路屡战屡败至此,然而我,愿赌服输。”雷无桀艰难地挣扎着爬起,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咬着牙,眼神中满是不屈。傲然说道:“我坚信,只要我尚存于世,总有一日,我会将失去的赢回来!”雷无桀挺直脊梁,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他的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胜利的模样。 雷无桀全神贯注,将体内火灼之力激发到极致,那力量如脱缰野马般喷薄而出,萦绕全身。火焰炽热灼人、汹涌澎湃,把他映衬得犹如浴火金刚。 怀着坚如磐石的信念,他放声怒喝,一拳轰向雷云鹤。这一拳汇聚了他的全部力量、钢铁意志和对胜利的热切期盼。 只闻“轰”的一声震响,强劲的冲击力刹那间炸裂开来,周边的空气都被震得簌簌作响。出人意料的是,雷云鹤竟被击翻在地。他的身躯向后飞掠而去,狠狠砸落在地,扬起漫天尘霾。 【天幕之下】,目睹雷无桀的表现,雷梦杀欢欣雀跃,手舞足蹈道:“嘿,好小子,着实不赖!少年就当活得洒脱不羁,无拘无束,即便遭遇失败,也绝不能安于现状、甘于失败。心月啊,你瞧这傻小子,还别说,真有点我当年闯荡江湖的风范呢。”他满面欣喜与夸赞,目光中满是对雷无桀的认可。 李心月则满含疼惜地望着雷无桀,柔声道:“这孩子,竟默默承受了如此多。”她的目光中尽是慈爱关切之意,微微叹息。 南宫春水凝视天幕上的雷无桀,嘴角微扬,似在缅怀旧人。他对几位弟子郑重道:“徒儿们,为师决意传授尔等为师绝技——双手刀剑术,你们当严阵以待。”他的话语中满是豪迈奔放,洒脱不羁。 百里东君满脸狐疑道:“师父往日鲜少传授武功,为何如今要授绝技?” 南宫春水饮一口酒,畅然大笑道:“往昔不教,是觉无需。今日见雷无桀此子表现,忆起故人,故而兴起传授之念。”他的笑容中饱含慨叹。 随后,李长生将一本剑谱置于桌上,众人定睛一看——绣剑十九式。 柳月公子目瞪口呆道:“师父,这不是外面十文可得的最为平庸之剑谱吗?”他双目圆睁,面露惊愕。 南宫春水淡然一笑道:“诚然,此乃最为寻常之剑谱。然曾有一友,历经千辛万苦,反复锤炼无数,最终悟出世间绝顶剑法。”他的目光中流露出追思之芒。 众人满脸狐疑地盯着南宫春水。这时玥瑶欲言又止,在称呼上颇费思量,叫师祖显得老气横秋,干脆就唤春水兄。玥瑶道:“师……春水兄之意,倘若我们能将自身剑术与这世间最为普通的剑谱融会贯通,定能开辟出属于自己的道路。”她的目光中透露出聪慧机敏与深刻感悟。 南宫春水对玥瑶竖大拇指:“冰雪聪明。可惜你并非我的弟子,我的这些徒儿们实在愚不可及。”他的话语中充满揶揄之味。 一旁戴着帷帽的柳月公子一脸沾沾自喜、傲然自得地望向师父南宫春水,仿佛在宣示:我的徒弟可比师父你老人家的徒弟出类拔萃呢。 第71章 雪月剑仙李寒衣 雷无桀将雷云鹤成功击倒后,瞠目结舌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喜出望外地大喊道:“我打中了!我打中了!”他的脸上写满了惊喜万状与激昂振奋。 躺在地上的雷云鹤轻声说道:“拳法超卓,多谢成全。”他的声音虽带着几分有气无力,却也蕴含着一抹欣然之意。 紧接着,雷云鹤悠然踱步至一扇窗前。雷无桀急忙趋步上前问道:“师叔,您看刚才我……”他心急火燎地渴望倾诉自己的体会,言语间尽显猴急。 雷云鹤厉声道:“躲开一点。”他的声音雄浑有力。 雷云鹤驱动真气,天空中雷电交加闪烁,阁底沙石飞扬,狂风怒号。他全身真气澎湃,强大的气息使得四周空气如坠冰窖。 此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与雷云鹤手中的惊雷之力融为一体,刹那间光芒万丈,能量浩瀚。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阁楼窗户被炸得支离破碎,木屑和碎石纷纷扬扬,场景惊心动魄。 雷云鹤端详着手上的惊雷之力,喟然长叹:“原来如此,境界下降,并非重伤所致,而是心丧若死。那就让我召回那股少年锐气,唤起那股力量吧。” “我以九天惊雷撼乾坤,一指破空九万里。” 雷云鹤手上雷电之力,恰似猛蛟出渊,直破云霄,那浩大的力量仿若能将苍穹粉碎,声威赫赫。 雪月城之上,电闪雷鸣,造就一幅既夺目又惊悚的画面。闪电如灵蛇舞动,刹那间让全城光彩夺目。雷声像巨雷炸响,震得天地似乎都在微微震颤。城中百姓神色各异。部分人目瞪口呆,被这奇景惊得如泥塑木雕,嘴巴大张;一些人惊惶失措,呆立当场,宛如中了定身咒;另有一些人惊恐万状,双腿绵软,险些瘫倒在地。 【天幕之下】雷千虎、雷轰和雷云鹤三人,凝视着天幕上雷云鹤的惊雷之力,皆“哇”地一声瞠目结舌。雷轰揽着雷云鹤的肩膀道:“鹤哥,你的惊雷指着实厉害无比啊!”他面上尽显仰慕之色与惊叹之情。 雷千虎则言道:“轰哥,你的无方拳配合火灼之术,亦是勇猛无敌,可我的五雷天罡拳似乎略显逊色。”他的言辞里蕴含着些许沮丧。 雷轰和雷云鹤此时嬉皮笑脸地作揖道:“门主,我们俩可都指望你呢。”他们的目光中流露出揶揄。 雷千虎有些羞赧,微微泛红了脸,轻咳一声道:“你们两个去闯荡江湖,那我自当好好守护雷家堡。五雷天罡拳虽威力稍欠,但我刻苦练习,练上千遍万遍,定能守住这雷家堡。” 雷轰和雷云鹤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憧憬,说道::“小虎,你放心,待我们如天幕上那般声名远扬,雷家堡便会威震江湖,那时我们便可在雷家堡如现在这般尽情畅饮、大快朵颐。” 【光幕上】登天阁底的萧瑟,凝视着电闪雷鸣的阁顶,神色微怔,长叹一声:“未曾料到,这十五层的守阁人,竟是雷云鹤。”他目露讶色,若有所思。 李凡松听到雷云鹤之名,大惊失色:“雷云鹤,他居然还活着!”李凡松瞠目结舌,惊愕万分。 “小师叔,雷云鹤很有名吗,怎么没听师门长辈们提起过他啊?”身旁的飞轩一脸茫然,满心不解。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闲适淡然地说道:“你们望城山的人,自然是不愿提及。这雷云鹤,当年可是号称九天惊雷震寰宇,一指破虚十万里。同雷梦杀、雷千虎、雷轰,并称雷门四杰。 当年最为人瞩目的一战,乃是剑指望城山。上山之际,雷云鹤欲挑战赵玉真,其一指截断上山道,气势如虹;二指掀翻乾坤殿,威风凛凛。这第三指则与赵玉真的青霄剑正面相对,却不幸被一剑斩断一条胳膊。自此销声匿迹,再未在江湖现身。”萧瑟神色自若,语气笃定。 萧瑟望向登天阁,微微沉吟道:“传言他早已重伤殒命,未料竟藏身于雪月城。不过以他之武功,在雪月城担任守阁长老,即便剑仙欲登阁,怕也绝非易事。”他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这时千落款步走来,娓娓道来:“雷长老当年身负重伤,虽侥幸保住性命,然而武功境界却急转直下。如今,仅具自在地境之实力。”她神色肃穆,语气中满是怅然。 萧瑟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不过观他当下之态,想必是有所恢复吧。”他目光深邃,满是思忖。千落脆声道:“若真恢复了,那你这好兄弟,可就危如累卵了。”她勾了勾唇角,带着几分古灵精怪。 登天阁上,司空长风携唐莲步入这第十五层,司空长风朗笑道:“云鹤兄,恭喜你重归逍遥天境。不过,这登天阁乃是耗费巨资所建,还望云鹤兄高抬贵手啊。你一道雷霆劈下,我这登天阁可难以承受。”他语气里满是诙谐之意。 雷云鹤傲然道:“我即便劈了你这登天阁,又有何妨?”他面如冰霜,霸气侧漏。 司空长风软语央求道:“求你啦。”他模样带着几分谄媚之态。 雷云鹤把手指上的雷电之力布入苍穹,对雷无桀夸赞道:“你这后生可畏。”他目光中是真心实意的赞许。 雷无桀喜出望外地抱拳道:“师叔过奖了。”他脸上洋溢着激动之情。 雷云鹤正色问道:“你欲登上阁顶,而后带那人去见你的师父。好,届时我也一同前往。”他话语中满是决然。 雷无桀诧异道:“啊。”他神色惊愕,显然始料未及。 此时雷云鹤轻唤一声“阿离”,一只仙鹤振翅翩然而至,稳稳落在登天阁上。 司空长风启口道:“云鹤兄,如今你功力尽复,可是要回归雷家?”他眼神内满含探询之意。 雷云鹤漠然道:“无颜回去啊,自己丢的颜面,总得自己挽回,再谈归家之事。”他一脸黯然神伤。 “我曾一指破苍山,我曾二指断乾坤,我的三指,却未能破那青霄剑,还失了一只胳膊。如今我重归逍遥天境,再去会会那青霄剑又如何?”雷云鹤斗志昂扬道。他浑身透着一股拼搏之气。 司空长风询问道:“你欲前往望城山?”他目光中充满担忧关切。 雷云鹤沉默不语,而后脚踏仙鹤,凌空而去。 望向雷云鹤驾鹤而去的画面,司空长风询问道:“昔日我持枪站在阁顶,满城风雨汇作一枪,可有此风采?”他面露渴望。 唐莲坦率道:“一半都没有。”他回答简洁明快。 司空长风黯然摆首,喟然长叹::“输了啊,世人皆呼我为枪仙,可哪有呼风唤雨、腾云驾鹤来得威风凛凛。”他话语中充满怅然若失。 这时雷无桀郑重其事地拱手作揖道:“枪仙前辈。”他神情端肃,身躯挺立如柱。 司空长风和颜悦色地说道:“雷无桀小兄弟,你这是准备登上阁顶吗?”他笑容可亲,如暖阳照耀。 雷无桀笃定地颔首道:“我雷无桀此次前来雪月城,一心只为求见那人,恳请枪仙前辈成全。”他的眼神坚如磐石,抱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司空长风满面春风地说道:“知道了。”那笑容里好似还蕴含着几分憧憬之态。 这时唐莲将杀怖剑递过来抛给雷无桀道:“接着,切不可须臾间就被打落下来啊。”他唇角轻扬,带着些许揶揄之意。 雷无桀笑着回应:“不会的。”他笑容满面,自信飞扬,仿若稳操胜券。 司空长风和唐莲不疾不徐地行至楼下,萧瑟和千落快步趋近。 千落迷茫问道:“你们为何下来了呢?雷无桀那家伙不是要去往阁顶吗?”她柳眉微锁,一脸茫然无措。 司空长风泰然道:“他此来是要寻人。”他语气安然,却带着几分神秘兮兮,高深莫测之意。 千落揣测道:“闯登天阁寻人,莫不是他要找的是……”她饶有兴致地看向雷无桀。 司空长风闲适淡然道:“我们就静观其变,必然是一场扣人心弦之戏。”他眯起眼睛,凝视着登天阁顶。 此时,雷无桀已然踏上阁顶,伫立于顶檐处声如洪钟地高声叫嚷道:“雷家堡雷轰座下弟子,雷无桀问剑雪月城。求见!” “雪月剑仙——李寒衣!”他神情激昂,满怀期待。 第72章 吾有一剑,名为——月夕花晨 【天幕之下】,闻及雪月剑仙李寒衣名号时,对雷梦杀和李心月素昧平生者,顿时茫然无措。他们面面相觑,眸中尽是疑云,皆交头接耳:“李寒衣?这名字闻所未闻,莫不是尚未出世?” 与此同时,雪月城城主府。 雷梦杀听闻李寒衣之名,刹那间瞠目结舌,呆若木鸡般凝视天幕。随后以风驰电掣之速,将李寒衣抱于怀中,迫不及待地贴上前去,渴望与女儿亲近,李寒衣却是面露嫌恶,用小手挡住他的脸。 李寒衣道:“爹爹,你几天没刮胡子了,快放开我。”她的小脸上写满抵触。雷梦杀听到漏风小棉袄的扎心话,委屈巴巴地望着女儿,最终李寒衣妥协般坐在他肩头,雷梦杀这才开怀大笑,仿若游街般开始在众人面前显摆。 他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女儿,剑仙,你有否?”那模样可谓是要多嚣张有多嚣张,好似开屏孔雀。 众人皆以手抚额,无奈地看着他,但心中皆是欣喜,毕竟相处许久,他们与小寒衣这个糯米团子皆有了一定情谊。 许是还没炫耀够,,雷梦又杀急步趋至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跟前,涎皮赖脸地笑道:“东八,长风,你们未来是何名号?”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同款摊手动作外加抱臂,一脸无可奈何:“雪月城大城主,酒仙;雪月城三城主,枪仙。” 雷梦杀喜形于色,咧嘴一笑道:“那我女儿呢?” 二人异口同声道:“雪月城二城主,剑仙。” 雷梦杀开怀大笑道:“哇哈哈哈,我女儿乃是剑仙,一眼便知比你们那酒仙、枪仙更为厉害。”他笑得前俯后仰,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李心月望着雷梦杀的模样,勾了勾唇角,又无可奈何地摆了摆首道:“这雷无桀,为何要找寒衣呢?莫非是雷门有要事?”她的目光中蕴含着不解。 雷梦杀微微扬起下巴,眉头紧锁,一脸不悦地说道:“这雷无桀瞧着呆头呆脑,竟还想见我家女儿。哼!下次碰到雷无桀他老爹,我非得好好教教他为人父之道不可。”说罢,他来回踱步,仿佛在思索着该如何去教训雷无桀的父亲,那模样既有着身为父亲的威严,又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倔强。 众人皆在一旁莞尔浅笑,随即目光再度回到天幕之上。 【天幕之上】雷无桀于登天阁顶拼命呼喊求见雪月剑仙李寒衣,然而许久都未得到应答。雷无桀思忖,好不容易攀至这阁顶,断不可轻易放弃。 于是,他毅然决然,迎着众人的目光,刚要再次呼喊之际,身后蓦地传来一阵清冷之音:“喊什么喊,吵死了。”这声音好似寒潭凝冰,让雷无桀瞬间浑身一颤,赶紧回首相看。 只见身后一人现身,覆着一张面具,做工精巧,虽掩去大半容颜,然露于外的双眸却熠熠生辉,眼神冷冽如冰,仿若远离尘世之仙,不染俗尘;时而锐利如剑,似能直击人心,让人胆颤。 她肌肤如雪,细腻如脂。眉若远黛,英气十足。长发束起,发丝轻舞。她身着一袭白衣,胜似霜雪,那衣袍在风中轻轻舞动,衣袂飘拂之际,仿佛与周围缭绕的云雾浑然交融。她宛如降临凡尘的仙子,空灵而又飘逸。 她身姿绰约,曲线优美动人。她的步履轻盈无比,如同清风悄然拂过,又似在云端悠然漫步。她挺拔秀丽,气质如莲般纯净,让人不由为她倾心。 她手持长剑,剑鞘古朴陈旧,剑柄淡雅素净和她的气质可谓相得益彰。 来人正是雪月城李寒衣。 李寒衣:“问剑雪月城,就凭你手里这把杀猪剑?”她的声色冷若冰霜,充满毫不遮掩的鄙夷。 雷无桀瞧了瞧来人,又瞅了瞅手中的剑,局促道:“此乃杀怖剑。”他的声音微微哆嗦,前额布满汗珠。 雷无桀心说自己没用,这一路走来打得都是高端局,遇到的高手更是数不胜数,不知缘何,一遇到雪月剑仙就怂成这样。 李寒衣漠然道:“我现已至此,你速速出剑,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何资本,敢言问剑雪月城。”她手握长剑,面具后的眼神冷冽似冰。 雷无桀毅然决然回应道:“好。”他猛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忐忑不安。随后手握杀怖剑,运使出火灼之术,灼热的真气于他身后刹那间幻化成迦楼罗法身。那法身惟妙惟肖,好似即将冲破禁锢,一飞冲天。火焰好似漫天飞舞,把四周的空气皆炙烤得扭曲变形,雷无桀身上的气势骤然飙升。 李寒衣微微皱眉,不屑一顾,冷声道:“这种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献丑。” 雷无桀果敢无畏地持剑袭向李寒衣,其身后的迦楼罗法身火焰烈烈,威势非凡。 然而,李寒衣宝剑未出鞘,仅是云淡风轻地随手一挥手中之剑,刹那间一股无形巨力澎湃涌出。雷无桀顿感一股泰山压顶般的巨大压力汹涌袭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如同被狂风暴雨拍打的孤舟一般,被猛地打回。他的身体像一只离弦之箭般飞射出去,狠狠摔落在地。 李寒衣微微摇头,沉声道:“你的剑技承自雷轰,大开大合,威力不俗。然而,若不勤加练习,夯实基础,便会漏洞百出。”她目光清冷,神色严肃。 雷无桀重整旗鼓再度出击,然而却被李寒衣信手拈来一招逼退,他的身体猛地向后掠去,差点坠落阁外。在危在旦夕之际,他竭尽全力稳住身形,额头上汗如雨下。 李寒衣纵身飞掠至雷无桀身前,步步紧逼道:“听闻你习得了雷家无方拳,又向天外天少宗主学了另一套拳术,再加上火灼术。两套拳法,一门秘术,你又能有多少精力专注于习剑?”她神色冷峻,目光如炬。 李寒衣把雷无桀逼退至屋檐,怒喝道:“雷轰这混账,便是如此教导你的吗?”她怒容满面,气愤难平。 雷无桀瞧了瞧脚下,猛然一跃至屋顶之上,与李寒衣拉开间距道:“师父曾言,行走江湖艺多不压身。”他神色坚毅,语气笃定。 李寒衣微微皱眉,冷声道:“一派胡言,行走江湖,一人一剑,足矣,看好。”她目光如剑,气势凌人。 言罢,李寒衣身形如电,瞬间纵身跃至雷无桀跟前,挥剑劈下。只见李寒衣此剑威势,竟将登天阁拦腰截断。阁内的物件也被剑气切割得井然有序,恰似经过天工巧夺。 那剑气势不可挡,所过之处,风声萧杀,仿佛要将天地割裂。阁中的桌椅转瞬断裂,碎片纷纷扬扬洒落,齐整得仿若经过鬼斧神工雕琢。 司空长风在阁底大声叫嚷道:“我的登天阁啊!”他痛心疾首,满脸悲愤。 司空长风在阁底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李寒衣,你这个混蛋,混蛋!”他气得周身一颤,面色涨红。 李寒衣瞥了一眼被劈成两截的登天阁,旋即运使真气。刹那间,阁内飞出不计其数的红绸子,如一群敏捷的灵蝶般在破碎的楼阁间迅疾飞舞、交错纵横,紧紧绑住了危如累卵的登天阁。红绸子在天空之中飘扬舞动,闪烁着奇异光辉,好似拥有神秘力量一般,将千钧一发的楼阁稳稳支撑。 雷无桀躺于阁内,感慨道:“此乃剑仙一剑之威啊。”他目瞪口呆,心中满是惊愕与钦佩。 雷无桀艰难起身之际,蓦地瞧见李凡松立于面前问道:“喂,你无恙否?”李凡松神色焦急,目露担忧。 雷无桀回过神来:“你是?”他满腹狐疑,一脸茫然。 李凡松回应道:“我乃李凡松,亦是来闯登天阁之人。”他语气沉稳,泰然自若。 随后李凡松望向那被一分为二的登天阁,惊叹道:“此乃剑仙一剑之威,着实看得我惊心动魄,毛骨悚然,浑身起栗。那等威力,令人叹为观止,心驰神往,真想亲身接此一剑。”他目光炽热,满脸憧憬,心潮澎湃。 雷无桀笃定道:“会有机会的。”他眼神坚毅,信心满满。 此时,李凡松毅然说道:“吾欲前往,问剑雪月剑仙李寒衣。”言罢,他腾空而起,脚踏红绸,飞速跃上阁顶。 雷无桀在下方焦灼不安,大声叫嚷道:“来闯登天阁之人是我,你若要问剑剑仙,理应从第一层开始攀登啊!”他心急火燎,满脸无奈。 “望城山门下弟子李凡松,特来拜会雪月城,问剑雪月剑仙李寒衣。”李凡松飞掠至李寒衣另一头的阁顶之上,握剑拱手作揖道。他神色庄重,郑重其辞。 李寒衣瞟了一眼那把剑:“无良剑。”她满脸不屑,嗤之以鼻。 李凡松:“是无量剑。”他语气坚定,不卑不亢。 李寒衣猛冲向前挥剑一劈,说道:“下去。”只见她身姿敏捷,剑力威猛。这一剑,犹如泰山压顶,再度将登天阁的剩余部分斩为两截。刹那间,木屑飞扬,砖石崩碎,场面令人震撼。 她继续凭借内力操控红绸子稳固这破损的登天阁。那些红绸子在她内力的驱使下,仿若拥有灵智一般,快速缠绕在摇摇欲坠的楼阁部位,将其牢牢缚住,令其不至于完全坍塌。 司空长风在下方焦灼大吼:“李寒衣,我要跟你决一死战。”他双目怒瞪,额上青筋暴凸,已然处在怒火中烧之际,整个人几近狂躁失控。 千落和唐莲急忙拽住他,千落心急如焚地规劝道:“爹爹,冷静,冷静啊!”唐莲也赶忙附和:“三师尊,切不可鲁莽行事。” 司空长风大声叫嚷:“莫要拦我,我非要和她拼个鱼死网破。”他奋力抗争,脚下还不停做出踢踏动作,一副不依不饶之态。 不多时,司空长风趴在千落怀中悲声哀嚎道:“我的登天阁啊,千落。”任谁看了都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紧接着,司空长风怒指阁顶,愤然道:“李寒衣,你给我等着,我与你势不两立。”他怒容满面,气得浑身发抖。 李寒衣心中有鬼,悄悄侧首,佯装视若未睹。她嘴角微微抽动,故作镇定,对司空长风的怒吼充耳不闻。 雷梦杀凝视着天幕上李寒衣出手的飒爽英姿,脸上满是骄傲之色,无比自豪地夸赞道:“不愧是我雷梦杀的女儿,出手那叫一个霸气侧漏,厉害至极!” 李心月满含爱怜地紧紧搂住女儿,随后微微扭头,对着雷梦杀埋怨道:“你呀,就知道一个劲儿地说霸气。你也不好好琢磨琢磨,寒衣日后究竟遭遇了何事,竟变得如此清冷孤傲。你看她现在,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淡漠疏离感,让人看着心疼不已。” 这时,司空长风缓缓走近小李寒衣,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轻声说道:“二师兄,你这打架可别再搞破坏了。你要知道,挣钱委实不易啊。要是实在忍不住要拆家,那就去别人家里打吧,可别再折腾咱们自个儿的地方了。” 【光幕上】李凡松跌落阁下后,他龇牙咧嘴地捂着摔疼的腚,神色黯然愁闷地说道:“剑仙之威,锐不可当,我孤身一人,确然难以招架。” 雷无桀亦道:“我亦力有未逮,若咱俩联袂而上,兴许尚有一线希望。” 旋即,两人四目相对,眼眸中尽是毅然决然,一同朝着阁顶奋勇冲去。 雷无桀与李凡松一左一右登上阁顶,雷无桀扬声说道:“雷家堡雷轰座下弟子雷无桀,特来问剑雪月城。”他手中之剑随之舞动,恰似要将满腔勇毅皆注入此剑之中。 李凡松亦肃然道:“望城山赵玉真座下弟子李凡松,前来问剑雪月城。” 两人一同向李寒衣发起攻击,李寒衣以真气将二人击退,随后飞身至屋脊,仿若即将离去。她的身形灵动,宛如一只轻盈曼舞的灵蝶。 雷无桀见此情形大声疾呼:“剑仙请留步!”“无桀与凡松,尚有一剑,请剑仙试之。”他心急如焚,目光坚毅。 雷无桀不疾不徐地燃起杀怖剑,剑身没入火焰之际,大声叫嚷道:“剑名,烈火轰雷。”剑上火焰烈烈燃烧,宛如能将世间万物付之一炬,他目光坚毅如铁,神色决然无比。 李凡松潇洒地一展手中之剑,只见他的木剑在身后幻化成剑阵,高声呼喝:“剑名,无量天罡。”剑阵光芒璀璨夺目,气势恢宏浩大,他整个人被一股刚猛无俦的剑气环绕其中,面容肃穆庄重,威风八面。 李寒衣神色冷峻,声音凛冽如霜,缓缓说道:“我亦有一剑。” 只见她初次拔剑出鞘,那剑身弥漫着透骨的凉意,仿若一把源自酷寒之境的冰锋惊现尘世。她微微挥剑之际,登天阁的全部窗户“嘎吱”作响,尽数猛然敞开。雪月城周围的花朵仿若受到奇异的感召,徐徐飘至。,最后,它们环绕着李寒衣的剑气,构成了一处处花之旋流。那些花瓣于剑气的引力下,恰似活泼的小精灵,体态轻盈曼妙。每一片花瓣都放射着灿若繁星的光辉,然而这绚烂后却隐匿着危及生命的凶险。剑气之强劲,使得登天阁抖动起来,好似在痛苦悲叹。 渐渐地,众花瓣仿若澎湃的浪潮纷涌而至,将登天阁密密匝匝地围住。此刻的登天阁,仿若置身于一个清幽的梦幻之地,美轮美奂。 雷无桀与李凡松四目相对,联袂而上。他们的身影在花海中闪转腾挪,带着勇往直前的气魄。 李寒衣缓缓而言:“剑名,月夕花晨。” 此剑挥出,登天阁瞬间土崩瓦解,全然崩毁。那震天巨响如雷贯耳,仿若天崩地坼一般,滚滚烟尘腾空而起,弥漫天际。 此刻雪月城飘起漫天落英,花瓣飘飘洒洒地落下。它们仿若粉色绮花,悠然地在空中飘拂,勾勒出一幅美不胜收的图景。每一片花瓣都染发着温婉的光辉,恰似一场璀璨的幻梦。众人皆停步而立,举目眺望这奇妙而又动人的图景,仿佛时光骤然停滞,整个世界都沉醉在这亦真亦幻的美妙里。 第73章 码字不易(还有哈!)想要三个免费的为爱发电 【光幕之下】,天下剑客们抬眸望见这一剑,全都被这月夕花晨的惊世之美所深深触动。此剑光芒四溢,恰似骄阳璀璨,又似皓月当空,那凌厉之势如雷霆万钧,优美之态若仙姿绰约。剑客们皆目瞪口呆,心中震撼不已,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吸引,沉浸在这极致之美的剑势之中。 要说表现最为极致的,当属爱美成瘾的柳月公子。他的举动可谓别具一格。 此刻,他火急火燎地凑至小李寒衣身边,又是殷勤地端茶奉水,又是卖力地捶背揉肩,脸上那溜须拍马的笑容简直比冬日里的暖阳还要灿烂,要不是隔着白色帷帽,任谁看了那副谄媚样儿都会觉得不忍直视,像是已经走火入魔的样子。 “小寒衣,哦,不妥,李先生。我先前那位师父呀,早已不知所踪。从今往后,您便是我新的尊崇之师。作为拜师之礼,我打算带你前往樊楼,大快朵颐一番,亦或着给你购置数不胜数的糖葫芦。不知李先生意下如何?” 只见那被唤作李先生的小寒衣,本就生得粉雕玉琢,此刻更是眉开眼笑。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如同璀璨的星辰。她脆生生地说道:“真的吗?柳月哥哥,哦不,乖…徒儿。” 说完,李寒衣还将目光投向娘亲李心月,眨巴了两下眼睛。 南宫春水目睹柳月这副恬不知耻之态,频频摆首,目不忍睹,佯装生气斥责道:“我说,柳四,你缘何就笃定寒衣这月夕花晨并非我所传授?简直有悖师道。” 柳月一听师父他老人家或许会这月夕花晨绝技,再看看寒衣,如今不过是个小不点儿,估摸得等上九到十年之久。相较之下,师父可就大不一样了。 于是,他满脸堆笑,极其恭顺地拱手作揖道:““先生啊,许久未见,弟子对您那真的是朝思暮想、牵肠挂肚。您瞧,弟子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不知您能否大发慈悲,传授弟子这月夕花晨之绝技呢?先生您的非凡风采,一直以来都让弟子崇拜得五体投地,您的高深武学更是让弟子心驰神往、梦寐以求。若先生肯赐教,弟子定当感恩戴德、铭记于心,日后必定勤勉修习,绝不辜负先生的殷切期望。” 灵素看着自家公子为了美一副能屈能伸、包变脸的模样,也是无奈地摇摇头,内心暗忖:“公子啊,您这为了美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南宫春水悠然自得地放下酒杯,不疾不徐地摆出一副仿若要为柳月演示剑招的架势,姿态从容不迫。柳月翘首以盼地望向他,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那模样可谓心驰神往,两眼熠熠生辉,光芒璀璨夺目。岂料南宫春水却泰然自若地淡然一笑,云淡风轻、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什么月夕花晨,我可不会。”柳月听闻,满心失落,神色黯然失色,犹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失望之情不言而喻。 柳月猛地站直身子,义正辞严地看向小李寒衣,郑重其事地说道:“南宫先生,您可切勿与我打趣,我的尊崇之人李先生正在那边呢!”言罢,转头再度火急火燎地跑回去阿谀奉承小寒衣去喽。 墨尘公子见状,冷哼一声,鄙夷地说道:“哼,厚颜无耻!” 不过众人确实被李寒衣的这一剑深深震撼,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着实令人意想不到,如今瞧起来乖巧伶俐、楚楚可怜的小家伙,竟能拥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天赋,创出这人间至美绝伦的一剑!”洛水不由得惊叹不已,连连赞叹,言语之间满是钦佩与赞赏。 唯有司空长风在那里不住地小声嘀咕抱怨:“哎呀,难怪天幕之上的我那般面容憔悴。这大师兄整日里烂醉如泥,二师姐天天肆意妄为地搞破坏,我这当家人着实是不堪重负啊!” 他愁眉苦脸,一张脸好似霜打的茄子般耷拉着,仿佛承受了千般磨难、万般委屈。 这时,司空长风不经意间瞧见了李寒衣身畔的李心月,眼睛顿时一亮,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凑上前去。他满脸堆着委屈的神情,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开口道:“嫂嫂啊,您往后可一定要留在雪月城呀。您瞧瞧我这二师姐,整日里无法无天,实在让人头疼。您就发发慈悲,好好管束一下她吧。”说完,他还抿了抿唇,眼神中满是期盼和无助,委屈巴巴地看着李心月,那模样让人看了都心生怜悯。 一旁的雷梦杀听了司空长风的话,顿时不乐意了。他一手拖着下颌,眉头紧皱,:“长风,你这可就不对了。那你为啥不请我留下?我雷梦杀才是一家之主好不好!我说话那也是有分量的。”雷梦杀一副自信满满、霸气十足的样子,仿佛在宣告自己的地位不可动摇。 司空长风看了雷梦杀一眼,微微低下头,嘀咕道:“我怕你们父女俩一起兴风作浪、胡作非为。到时候雪月城还不得被你们拆得七零八落呀。”司空长风满脸无奈,语气中透露出对雷梦杀父女的担忧和一丝畏惧。他深知这父女俩的厉害,一旦他们一起折腾起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光幕上】李寒衣施展一招月夕花晨,雪月城刹那间飘起漫天飞花,花瓣飘飘洒洒,美轮美奂。登天阁下的众人亦纷纷为这绚丽的景象所震慑,一个个瞠目结舌,嘴巴微启,双目圆睁。 雷无桀和李凡松旋即被剑气波及掉下阁顶,二人于半空中张皇失措地胡乱扑腾,那模样仿若两只振翅而不知何往的雏鸟。李寒衣望见此景,亦是信手挥出一道剑气,以花瓣为基,恰似轻柔绵软的云朵托着二人,“砰”的一声将他们抛至地面。两柄宝剑亦一同摔落地面,笔直地插在二人身前,剑身仍在轻轻震颤。 唐莲见此状况,亦是不禁喟然长叹:“剑仙一剑,冠绝千古。”他的眼眸内满是尊崇与敬慕。 雷无桀狼狈不堪地站起身来,对着李凡松摆了摆首道:“还是打不过。”他的面庞上满是黯然与颓丧。 李凡松则是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道:“那可是雪月剑仙,你我二人若能打过,那才奇了怪了。” 这时,李寒衣徐徐从登天阁走下,她步履,仿若天仙临世。她身姿绰约,每一步都似踏在云端,优雅至极。待她徐徐行至二人面前,将李凡松的木剑拿在手中打量,微微蹙眉问道:“这柄剑叫什么名字。”她的声音凛冽如霜。 李凡松急忙作揖,有些局促,恭声答道:“回雪月剑仙,这柄剑,是我自己用桃木雕成,尚未取名字。恳请剑仙您赐名。” 李寒衣面色不善,漠然道:“懒得取。”随后双手使劲,将木剑“咔嚓”一声折断,随意丢弃于地。 李寒衣目光如炬望向他,询问道:“你为何来见我。” 李凡松小心翼翼地答道:“那个,我听师父时常提及雪月剑仙大名,心中不胜神往。此番听从师命下山游历,便……便迫切想见前辈一面。” 李寒衣语气凛冽如霜,:“现在见到了。” 李凡松连忙点头,满脸崇敬,:“见到了,见到了,不愧是雪月剑仙,风姿绰约,武艺超绝。” 李寒衣面色冷峻,下逐客令:“既然见到了,还不快滚。”话音刚落,她漫不经心地随手一挥,一道真气如奔腾咆哮的洪流般汹涌而出,刹那间将李凡松震飞出去。 骑在小毛驴上的飞轩高声疾呼:“小师叔。”他的声音里充斥着焦灼与忧虑。紧接着,飞轩双手舞动,快速施法,空中陡然浮现一个金色的大手掌,亮眼夺目,好似天工巧夺之作。那大手掌直接一把托住李凡松,而后徐徐降落。 司空长风见到望城山秘术,眸中掠过一抹诧异,不禁脱口而出:“大龙象力。” 李凡松和飞轩听到司空长风的话语,即刻毕恭毕敬地行礼。 李凡松抱拳正色道:“望城山李凡松,见过三城主。” 飞轩也急忙拱手道:“望城山飞轩,见过三城主。” 司空长风微微颔首,神色淡然地说道:“你们要见之人已然得见,宜早归矣。” 而后李凡松转身拉起小毛驴,携着飞轩徐徐从雪月城离去。那小毛驴“蹄声阵阵,蹄声在静谧的街道上余音袅袅。 另一边,李寒衣和雷无桀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宛如两尊雕塑。司空长风等人不紧不慢地行至身畔,司空长风微微扬起嘴角,徐徐而言:“这一代,望城山的武运和天运,分配得恰到好处。看来在以后的江湖中,望城山怕是要从雪月城手中夺走半壁江山了。” 李寒衣秀眉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冷哼一声道:“谁又稀罕。”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对这所谓的江湖纷争毫不在意。 【天幕之下】,望城山弟子看着李凡松和飞轩的出色发挥。望城山的天师吕素真更是频频颔首,脸上洋溢着欣然之色。那神情仿佛是看到了稀世珍宝一般,满是赞赏之意。他捋着胡须,眼神中透露出对后辈的期许和自豪,心中暗自感叹:此二子,未来可期。 小赵玉真正满心好奇地望向天幕,圆睁着大大的眼睛,眼中满是天真烂漫与疑惑不解,他轻声问师兄王一行:“师兄,这位雪月剑仙仿若仙女下凡一般,可她却好似对我们望城山极为厌恶呢。这是为何呀?” 王一行蹙额,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小玉真啊,兴许她不是讨厌望城山,她是生气某个臭道士呢,或许在未来,我们望城山有人不慎冒犯了她吧。” 小赵玉真端详了一眼手中的至阳剑,运转真气,只见至阳剑如闪电般倏地插入地里。四周瞬间变得如春日暖阳笼罩般温暖舒适。他脸上绽放着稚气未脱的笑容,兴高采烈地说道:“等我种出桃子来,送给她吃,说不定她就不会那般恼怒啦!”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好似已然瞧见了小仙女接过桃子时喜笑颜开的场景, 王一行凝视着运用望城山绝学悉心种桃子的赵玉真,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或许她会因此而消气吧,但师父严令禁止你下山,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把桃子送给她呢?”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之色,然而那无奈之中又隐隐透着几分对小师弟的纵容与喜爱之情。 赵玉真挠了挠头:“那我是否应当给她写一封信呢?”他的目光中蕴含着茫然与困惑,随后全神贯注地思索着怎样联络她心中的小仙女。 那模样乖巧听话,又一丝不苟,让人不禁莞尔。 在不知不觉中,他为自己的幸福未来开辟了一条崭新的道路。只见他时而眉头微蹙,陷入沉思;时而眼神一亮,似有所得,那专心致志的神态,着实令人动容。 【天幕之上】李寒衣将目光转向雷无桀,眼眸中光芒稍动,稍作停顿后徐徐而言:“你呢,缘何寻我?” 司空长风站在一旁,脸上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伸手示意李寒衣和雷无桀二人,对着千落等人言道:“留神看啊,精彩好戏即将登场。”他的眼神中满是期许。 雷无桀神情肃穆,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说道:“晚辈雷无桀,拜见雪月剑仙。此番前来,恳请雪月剑仙前往雷家堡会晤家师一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诚挚与渴望,双手微微发颤,显露出内心的忐忑不安。 听到雷无桀的话,李寒衣微微一怔,背后的拳头骤然攥紧,那力度之大,使得关节处渐渐失去血色一片惨白,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复杂的情绪。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似有千般思绪在其中翻涌。 唐莲微微蹙眉,满脸疑惑地望向司空长风,说道:“三师尊,这就是你说的好戏?”他的语气中带有几分失望与不解。 司空长风心中暗忖:“此子竟不知寒衣身份?雷轰竟未透露分毫。”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与无奈。 李寒衣面色骤冷,眼神如冰,寒声说道:“雷轰,他要见我?”她的身体微微战栗,似在竭力克制情绪。 雷无桀郑重其事,言辞恳切地说道:“师父曾与无桀提及,他之所以习剑,乃是因见过雪月剑仙一剑,此后更是时常念及那一剑,期望能与前辈再度相见。如今,师父为旁事所羁,无法离开雷家。雷无桀斗胆恳请雪月剑仙前往雷家堡,见我师父一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诚恳与期盼。 李寒衣攥紧拳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好,我随你去雷家。”她的语气果断决绝。 雷无桀闻言,顿时喜上眉梢,满脸喜色。 这时李寒衣又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她的神色郑重其事。 只见她一把拔出杀怖剑,目的此景,让雷无桀很难不联想到方才她折断李凡松那把无量剑的画面,他惊慌失措地大声叫嚷道:“剑仙手下留情啊!”他的脸上满是紧张与担忧。 李寒衣漫不经心地一甩,那把杀怖剑便已稳稳插在登天阁上,冷冽道:“很简单,你做我的弟子,何时能接我三剑,拿回这柄杀怖剑之时,我便随你去见雷轰。”她的语气斩钉截铁,凛冽如霜。 雷无桀面露难色,神色纠结,这让李寒衣愈发紧张,沉声道:“你不愿意?”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雷无桀赶忙拱手,言辞恳切道:“剑仙剑术超凡入圣,雷无桀早已心驰神往。不过,此事非同小可,还需与师父禀报一声。”他的语气中满是恭敬与谨慎。 李寒衣微微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先去见雷轰,再来说拜师之事,你可知这是什么?” 一旁的萧瑟双手抱胸,悠然开口道:“此乃空手套白狼之举。”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戏谑。 唐莲在一旁语重心长地劝道:“雷无桀,拜入剑仙门下,此乃千载难逢之机,切莫再迟疑。”他的神色中满是诚恳。 雷无桀听闻,摒弃心中纠结,毅然跪地行礼,郑重道:“弟子雷无桀,拜入雪月剑仙门下。如若他日雷轰师父怪罪,雷无桀便以死明志,以谢二位恩师授业之恩。”他的眼神坚定无比。 萧瑟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傻子。”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调侃。 李寒衣见此状况,决然转身,意欲离去,“明日来后山寻我。”她的身影翩若惊鸿,恰似流云飘过。 司空长风微微抬首,轻声吟道:“人生天地间,忽如远游客。”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沧桑慨叹。 李寒衣闻之,略有愠怒道:“就你话多。”言毕,几个纵跃,似飞鸟翔空,刹那间消失于天际,余音袅袅:“一约既成。” 雷无桀神情振奋,雄浑有力地应答:“万山无阻。”他的声音洪亮如钟,在雪月城中久久回响。 【——剑呢?速速拿剑来!我非砍死雷轰那个混账不可, 第74章 离离原上谱,越来越离谱 天幕之下,雷梦杀瞧见雷无桀声称要请李寒衣去见雷轰,顿时暴跳如雷。他气红了脸,额头上青筋根根凸起,犹如纵横交错的线条。口中喋喋不休地说道:“雷轰这小子,实在是胆大包天,竟敢对我女儿有非分之想!”那怒发冲冠的模样,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恨不得将雷轰碎尸万段。 他急切地伸手抢过李心月的心剑,摆出一副要赶回雷家堡杀人的架势。 “雷梦杀,你且冷静些!”李心月说着,干脆利落地夺过了心剑,一把将其抽出,锋芒乍现。“这把我用着得心应手,阿爹给我塞了不少兵器,你挑一把称手的兵器,咱们夫妻二人携手并进。” 雷梦杀听了李心月的话,稍稍平复了一些情绪,但眼中的怒火仍未完全熄灭。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雷无桀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道:“哼,等我找到雷轰,定要让他知道厉害。” 李心月微微皱眉,冷静地说道:“先别冲动,我们得好好计划一下。雷轰既然有此心思,必然不会轻易罢手。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既保护好女儿,又能让雷轰知难而退。” 雷梦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沉思片刻后说道:“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莽撞行事。不过,这雷轰实在可恶,竟敢打我女儿的主意。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李心月看着雷梦杀,眼神中透露出坚定。“放心吧,我们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现在,我们先挑选兵器,做好准备。” 百里东君语重心长地劝说道:“雷二啊,这天幕之上所呈现之人仅仅是渴望与小寒衣见上一面而已,你又何苦这般暴跳如雷呢?” 雷梦杀小心翼翼地紧紧搂过李寒衣,脸上满是怒色,大声说道:“雷轰那小子,着实是异想天开,居心不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高度的警惕和深深的不满,那模样,仿佛雷轰是一个罪大恶极、恶贯满盈的采花贼,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雷梦杀轻轻地搂着怀里的小寒衣,语气温柔地说道:“寒衣啊,切不可轻易去见陌生人,特别是雷轰那个小子。你呀,根本不了解那小子有多调皮捣蛋。”他的眼神中满是慈爱,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着李寒衣。 接着,雷梦杀眉飞色舞地比划着,口若悬河地编造着雷轰年少之际的种种糗事。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雷轰天天懒懒散散、毫无斗志地睡懒觉,邋邋遢遢、不修边幅地不洗澡,头上长虱子之类的。他的话语如同灵动的画卷,将那些场景生动地形容出来。 最终,雷梦杀神色严肃地讲道:“寒衣,重中之重是,那雷轰相貌平平无奇。你爹我已然是雷家堡当之无愧的美男子,要不然怎么追到你娘亲,他与我相比,那简直是天壤之别,差了十万八千里呢。”说着雷梦杀还撩了撩头发。 这时,玥瑶版尹落霞的一番话语,犹如磁石般刹那间将雷梦杀的注意力牢牢吸引。她柔声细语地徐徐而言:“天幕之上,司空师叔貌似意有所指,别有深意,寒衣与雷无桀似乎有着非比寻常的关联,实在令人费解,不知其中究竟暗藏何种玄机。”她蛾眉微蹙,一脸不解。 雷梦杀听闻此言,犹如遭受五雷轰顶,整个人呆若木鸡。片刻之后,他双手猛地捂住头,声嘶力竭地吼道:“非比寻常的关联?!!”他的声音如洪钟大吕般震耳欲聋,他怒目圆睁,眼中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为匪夷所思的事情。 雷梦杀刹那间如脱缰之马般跑至柳月跟前,急切说道:“老四,你睿智非凡,速速为我算算,寒衣和雷无桀那小子年岁相差几许。”他的神色焦灼如火, 柳月稍作思索,说道:“观天幕之上长风之女,已然迈过及笄之年。如此推断,寒衣与雷无桀相差恐达十五岁上下,缘何有此一问?”他的语气沉稳如钟,不理解雷梦杀的脑回路是咋长的,如何做到这般与众不同的清奇的,简直离离原上谱,越来越离谱。是真敢想啊!怕不是缺心眼。 雷梦杀蓦地双膝跪地,仰天长啸道:“难道雷无桀是寒衣之子?难怪寒衣对那雷无桀怪怪的。”他的声音中满是绝望至极和难以置信之态。 众人惊愕万分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的脸上尽是诧异之色和疑虑重重。 但随后众人仔细思量,还别说,雷梦杀和雷无桀乍一看还真像是一对父子, 百里东君、柳月等人大概也猜到了雷无桀是雷梦杀的第二个孩子,毕竟雷轰只是想见一面小寒衣就差点要挨上一顿男女混合殴打。 “雷二啊雷二,未曾想你如此年轻便成了外公辈。”他们的语气中带着戏谑之意和微微浅笑。 徒留雷梦杀一人黯然神伤,内心暗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对,搞错了,就是这样……啊啊啊,啊啊!” 【天幕之上】雷无桀拜师礼成之后,唐莲急忙上前,把跪地的雷无桀搀扶而起,扶着他,殷切道:“来,雷无桀,赶快起身。”他的面容满是忧虑之态。 萧瑟双手抱胸,慢悠悠道:“雷无桀,莫要昏厥,钱财尚未归还。”他的口吻里透着些许调侃意味。 雷无桀闻听此言,“啊”的一声,只觉天旋地转,瞬间头晕目眩,下一瞬两眼一黑,便径直晕了过去。他整个人摇摇欲坠,犹如风中残烛。 萧瑟微微皱眉,目光清冷,沉声道:“既你已为其大师兄,你这师弟欠我八百两,你这做师兄的,不妨替他偿还此笔钱财,我也好回我的雪落山庄。”他环抱于胸前,神色间带着几分不耐。 唐莲瞪大双眸,神色肃然,一本正经道:“我身无分文。”他的语气斩钉截铁,眼神澄澈如水。 萧瑟环顾四周,把在场之人扫视了个遍:“谁有钱?” 唐莲刹那间将目光投向身侧的三城主,司空长风微微颔首,示意唐莲将雷无桀扶下去歇息。司空长风款步上前,从容道:“没错,雪月城上上下下,所有金钱开支,皆由我负责。”整个人自带一种气定神闲之态。 萧瑟整衣拂袖,干脆利落地伸出手势,朗声道:“那就好办了,八百两。”他的动作干脆潇洒。 司空长风不疾不徐道:“听唐莲所言,你的名讳为萧瑟。”他的语气从容不迫。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傲然道:“是又如何?”他的模样桀骜不驯。 司空长风缓缓说道:“好名字。”他的脸上露出一抹由衷赞赏之色。 萧瑟冷哼一声,讲话口吻不耐烦:“少阿谀奉承,该还钱还钱,我急于赶路。”他的神态焦躁不安。 一旁的千落柳眉微蹙,火气蹭蹭往上冒:“萧瑟,你……” 司空长风伸手阻拦千落,言辞恳切道:“钱自然是要还的,只不过在下想请萧兄弟,至雪月城暂居几日,我心中尚有几个疑惑,欲向萧兄弟请教。” 萧瑟眼神一凛,警惕十足道:“我若不从呢,难不成要以武力相胁?”他的模样戒备森严。 司空长风神色自若,沉声道:“自然不会。欲请萧兄弟进入雪月城,在下确有私念。”他的语气沉稳笃定,尽显从容之态。 萧瑟微微蹙额,满脸狐疑道:“什么私念?”他的神色中满是疑惑不解。 司空长风毅然单膝跪地,毕恭毕敬道:“长风自感才疏,然诚心诚意,欲收萧兄弟为徒。”他的态度虔诚恭谨,一片诚挚之心展露无遗。 千落一脸惊愕失色,难以置信道:“阿爹,你说什么呢?”她的表情充满了震惊诧异。 司空长风伸手果断制止千落说话,稳步上前,对着萧瑟拱手作揖,彬彬有礼道:“长风不才,真心实意欲收萧兄弟为徒。”他的举止优雅得体,尽显君子风范。 萧瑟嘴角微微一撇,不屑一顾道:“想收我为徒,凭何?”他的语气充满了傲慢轻视。 司空长风不卑不亢道:“在下这一身武功,在江湖之上,也算是可圈可点了。”他的言辞自信而谦逊。 萧瑟漠然置之,淡淡道:“我又不习武。”他的态度冷淡疏离,毫不在意。 司空长风又自信满满道:“除武功之外,在下的棋艺,亦是独步天下。不知萧兄弟,喜不喜欢下棋呢?”他的话语充满了自豪与骄傲。 萧瑟云淡风轻道:“谈不上喜欢,就是未尝一败。”他的语气轻松随意,满是悠然之态。 司空长风自认为合情合理道:“好,那不妨我们就对弈一局,倘若萧兄弟赢了,那我便不再强求,如何?”他的提议恰到好处,尽显睿智之思。 萧瑟意味深长道:“好一个雪月城。”他的话语耐人寻味,充满了深沉之意。 【天幕之下】,雷梦杀依旧为他那惊人的猜测而黯然神伤,犹如被烈日暴晒后的花朵般萎靡不振,无精打采,蔫头耷脑。他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绪旋涡之中,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束缚住,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与此同时,众人却被司空长风和萧瑟的精彩对话强烈吸引。他们的腰身恰似被强大磁石吸引的铁针,齐刷刷地望向司空长风和萧瑟所在之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百里东君满心疑惑地问道:“你为何如此执着地要收这个萧瑟为徒呢?”他的脸上犹如笼罩着一层迷雾,充满了不解之色。 司空长风嘴角微微上扬,反问道:“萧瑟是谁?”这一问犹如投石入水,激起千层疑惑之浪。 百里东君更加困惑不已,说道:“萧瑟不就是萧瑟吗?这还能有什么疑问?”他眉头紧蹙,犹如两道纠结在一起的绳索,满脸疑惑。 柳月公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在枪仙司空长风的眼中,萧瑟绝非仅仅是那个普通的客栈老板萧瑟,而是身份尊贵的萧楚河。”他说话口吻沉稳如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敏锐的洞察。 司空长风郑重地点头道:“没错,我想收的徒弟并非那个平凡的客栈老板萧瑟,而是曾经的永安王萧楚河,甚至在未来有可能成为北离皇帝的萧楚河。” 百里东君满脸忧虑地说道:“可长风你为何要涉足皇室纷争呢?这实在是多此一举啊。”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仿佛一片阴云笼罩。 司空长风神色凝重地说道:“那我现在也难以确定,这个决定或许是枪仙的一种本能选择吧。” 雷梦杀调侃道:“你可不就是枪仙司空长风嘛,这天幕之上的你呀,都变成了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估计是跟若风那家伙学坏了。”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戏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满是调侃之意。 司空长风无奈回应:“若不精打细算,寒衣小师姐如何能安心练剑?她那一剑下去,周边山峦皆成荒芜之地,怕是又得赔付诸多钱财。”司空长风微微皱眉,脸上露出无奈之色,轻轻摇了摇头。 雷梦杀回忆起刚才的月夕花晨,赶忙和司空长风搂一块儿,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干得漂亮,长风!北离皇室富甲一方,你得想个法子多弄些钱财回雪月城,多种些花花草草,如此一来,寒衣下次施展月夕花晨之时定会更加美轮美奂。”雷梦杀满脸兴奋,双目放光,手舞足蹈起来。 【天幕之上】司空长风和萧瑟徐徐步入一家古色古香的茶肆,而后泰然自若地坐下。桌上那一盘棋局赫然在目,两人相对而坐,氛围瞬间显得庄严肃穆。 萧瑟落坐之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略带揶揄道:“你当初便是如此诓骗落霞仙子留下的?” 司空长风微微抬手,做了个优雅的请的手势,神色自若道:“愿赌服输,此乃君子之约,怎可说是诓骗。请吧。”他的表情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二人开始执棋落子,萧瑟悠悠说道:“围棋乃是奇谋诡术,并非康庄大道,想不到堂堂三城主,竟如此痴迷于诡道之术。”言罢随手下了一子,他的动作洒脱不羁,行云流水。 司空长风神情肃穆,一本正经道:“若以四城为棋子,天下为棋盘,可算大道。”他的目光炯炯有神,仿佛已然望见那宏大壮阔、波澜起伏的棋局。 萧瑟道:“三城主宏谋远略,高瞻远瞩,不过萧某志向不在此,在萧某看来,任何谋略筹算都不及银子重要。”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司空长风委实看不懂眼前这个人:“志不在此,却还要银子,我着实不解。” 萧瑟道:“自然有其他用途,若不想给,那便罢了。”说完起身欲走,他的动作干脆利落,雷厉风行。 这时司空长风急忙说道:“这样吧,只要你能拜我为师,我便让你掌管雪月城的财务,如何?”他的话语充满诱惑,令人心动。 萧瑟道:“三城主气魄非凡,这般行事,当真值得?”他停下脚步,缓缓扭头,目光如炬地望向司空长风。他的神色中满是疑虑。 司空长风面色坚毅,沉声道:“此乃雪月城之决断。”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尽显果敢决绝之态。 萧瑟道:“月俸几多?” 司空长风比出一个手势,干脆利落道:“八百两。” 萧瑟微微摇头,决然道:“不够。”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司空长风道:“那你欲求多少?” 萧瑟不紧不慢道:“共计八百万两吧,待我出城之日一并赐予我。”他的话语不卑不亢,自信满满。 千落听闻萧瑟这家伙狮子大开口的话,一脸骇然,怒不可遏道:“八百万两,你莫不是想直接当城主才好!”她的表情难以置信,满是愤懑不平之色。 这时司空长风毫不犹豫,当机立断道:“好,成交。”他的回答利落果断,令人震惊不已。千落听闻,瞠目结舌,惊愕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司空长风道:“既你心不在此,然以四城为棋子,天下为棋盘之棋局已然摆就,我们所有人皆为棋子,你我亦不例外。”他的语气深沉凝重,神色肃穆。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平静如水道:“那只是你之臆想。”言罢,大步流星地走出茶肆,步伐坚定决然。他的神态从容不迫,毫无留恋之意。 第75章 三师弟 【天幕之下】,繁星熠熠。萧若风和萧若瑾此刻依旧在域外率将领驻扎。二人抬首遥望着天幕中司空长风与萧瑟交谈的景象。 萧若瑾眉头紧锁,沉声道:“八百万两入局,雪月城确有非凡魄力。然这些江湖之人,竟敢插手皇室之事,实乃胆大妄为。”他面色沉郁,在月色精华的笼罩下显得更加庄重肃穆,身旁花丛在夜风中微微晃动。 萧若风望向兄长面色阴沉,急忙启口解释,此时,他们身处域外,周围是连绵的营帐和肃穆的将领。萧若风缓声说道:“我曾见过这位司空长风,江湖一介游侠,四处漂泊之客,他理应不会对江山社稷有什么企图,其中估计另有蹊跷。 萧若瑾浅然一笑,说道:“若风,对你和你的友人,我自是深信不疑。不过,人心善变。这天幕之上也未明示未来谁登帝位,他们的想法难以捉摸。”他笑得一脸意味深长,耐人寻味,眼神中流露出着警觉戒备之色。 萧若风微微侧首,目光中带着一抹关切,巧妙地转移话题,轻声说道:“兄长,再有三月嫂嫂便要临盆了。不知名字可有定夺呢?”他的语气中满是对即将到来的新生命的期待。 萧若瑾脸上依旧带着温暖的笑容,眼神中流露出对妻子和未出生孩子的柔情,缓缓答道:“目前还未想好名字呢。为兄心中着实期盼这个孩子就是天幕中所提及的天纵之才——萧楚河。倘若不是,那他也必定会是我萧若瑾最为宠溺的孩子。”他的声音轻柔,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美好的憧憬。 萧若风莞尔一笑,道:“兄长,等这个孩子降临人世,不妨由我来为其取名。”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和蔼可亲与关怀备至,四周的树木在月亮的映照下投下斑驳陆离的婆娑树影。 此时一副兄友弟恭的场景,萧若瑾一脸宠溺纵容:“好,就依你之见。以后这孩子的学业也由你来操持负责。” 【天幕之上】,影像徐徐流转,悄然转移至北境——天外天。 皎月高悬天际,如璀璨明珠般散发着柔和光芒。雪中寒梅刚劲傲然,宛如钢铁卫士般屹立不倒,那枝干苍劲有力,充满着顽强不屈之态。点点梅花却随风飘落,在洁白无瑕的雪中显得格外扎眼,似璀璨宝石般夺目耀眼。清冷月光如水银泻地般倾洒于雪地之上,反射出银色光辉,仿若梦幻之境。那娇艳绯红的梅花与清冷月光互相映照,相得益彰,构成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令人心驰神往,叹为观止。整个场景宛如人间仙境,美轮美奂,充满着诗意与浪漫。 无心的声音悠悠传来:“画雪山庄之梅,常在须臾之间,悄然凋落。每每此时,皆会飘起微微细雪。阿爹健在之际,每年皆翘首以盼这片刻凋零之美景,他将此景谓之雪殇。”他的口吻里蕴含着深深眷恋与浅浅哀愁,仿若跨越时空,重回与父亲一同赏景之时。寒风凛冽萧索,卷起地上积雪与落花,于空中翩翩起舞。 无心安坐亭内,手中不徐不疾地倾倒着一杯佳酿。亭外,下着鹅毛大雪,给域外披上了一层银装素裹之貌。而在他身后方,伫立着一名刺客。 无心神态自若,复又徐徐而言:“他觉得梅花凋落之时,雪亦仿若消逝一般。”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怅惘,眼神中流露出对过往的缅怀。无心微微抬首,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仿佛沉浸在旧日回忆之中。那名刺客则如鬼魅一般,静静地站在那里,气息内敛,不露丝毫马脚。整个画面静谧而又充满张力,让人感受到一种神秘莫测的氛围。 无心缓缓饮下手中美酒,云淡风轻道:“原本久候多时,欲赏这一场雪殇盛景,只是你竟挥刀一斩,将这一切皆给毁了。”他讲话口吻古井无波,却隐隐散发着丝丝凛冽寒意。言罢,他轻柔而又果断地搁下酒杯,瞟了一眼身后,那冷漠的眼神如寒剑出鞘,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能穿透一切。周身散发着一种清冷孤傲之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身后的刺客应声而倒,身体狠狠摔落于地,激起一片晶莹白雪。无心对此漠不关心,安坐亭内,身形岿然不动,仿若这一切皆在其意料之内。他的容颜于明月映照下显得冷若冰霜且高深莫测,亭外寒风凛冽,他的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白发仙徐徐踱步而出。无心神色淡然,微微抬眸道:“带她下去吧,睡一觉醒来,便一切皆忘。十二柄霖刀,如今已然尽断,剩下之事,就交予你们去办。” 无心语气沉稳,目光平静如水,仿佛对一切都已胸有成竹。他微微扬起下巴,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白发仙听闻此言,微微颔首,神色恭敬,随后依言命人悄然带刺客退下。 白发仙缓缓踱步行至亭内,郑重其辞道:“宗主,关于您的那几位挚友。方才,有一些全新讯息传至。”他的神色庄严肃穆。 无心微微侧首,淡然问道:“他们近来状况如何?”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实则内心乐开了花。 白发仙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唐莲辞别师父,返回了一趟唐门,谒见了唐门长辈唐怜月一面。萧瑟和雷无桀却是历经辗转,行了长达三个月的漫漫路途,方才抵达雪月城。”他的话语有条不紊。 无心处之泰然,神色毫无异样,只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白发仙接着说道:“雷无桀勇闯登天阁,一路势如破竹,直达阁顶,与玄剑仙赵玉真的弟子,一同向雪月剑仙李寒衣挑战问剑。虽最终被一剑击落,却有幸被李寒衣收入门下,成为了她的首位弟子。”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慨叹之意。 “这小子,运势非凡,竟能被雪月剑仙收入门下。”他的神情充满了赞赏之情。 无心又道:“不过听闻他另一位师父雷轰,与李寒衣倒是有着诸多渊源。那另一位呢,那个吝啬的老板,回到他的雪落山庄了吗?”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白发仙神色淡然地回道:“萧瑟亦留在了雪月城,并且成为了枪仙司空长风的弟子。”他的语气不温不火。 无心轻声一笑,道:“呵,我原以为会是酒仙百里东君呢。”他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出乎意料之色。 无心徐徐起身,仰望明月,感慨道:“我那几位友人,想必不久便会名震江湖,真是令人期待啊,期待再相逢的那一日。”他的身影在明月映照下高挑清逸而又略显落寞。 无心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欣慰,仿佛看到了朋友们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场景。他微微仰头,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明月,那明亮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更增添了几分清寒与孤寂。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期待着与朋友们再次相聚,共同在江湖中闯荡。 【天幕之下】,叶鼎之喜笑颜开地望向无心,眼神中饱含着舐犊情深般。此前那焦灼不安的容颜此刻已然和颜悦色。 【天幕之下】,城主府,雷梦杀啧啧两声,感慨道:“你瞧这天幕之上,无心褪去僧袍,身着常服,着实英俊潇洒。只可惜啊……” 小李寒衣饶有兴致地问道:“爹爹,可惜什么呢?” 雷梦杀咧嘴一笑,说道:“哈哈哈,可惜他没了头发。这说明啊,叶鼎之健在之时,他安然无恙;叶鼎之若有不测,无心便没了头发,乍一看都被认作和尚,往后还怎么娶妻成家呢。”说完,他便昂首纵身大笑,笑声在空气中余音袅袅。雷梦杀显得豪放不羁。其他人有的无奈摆首,流露出无可奈何之态;有的则轻声浅笑,呈现出轻松愉悦之姿。唯有百里东君对着这番话陷入沉思,一副若有所思之貌。 【天幕之上】日上三竿,萧瑟闲适地坐于城主府内的凉亭之中。光线穿过枝叶的罅隙,陆离地洒落在他的容颜上。此刻的他神情慵懒倦怠,单手漫不经心地托举着下颌。 这时,雷无桀风风火火地跑过来。 雷无桀一时间气喘吁吁:“萧瑟,我究竟昏睡多久了?”雷无桀的眼神中透露出焦灼不安,仿佛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等待着他去处理。他微微喘着粗气,身体因为匆忙跑动而略显燥热。他的表情心急如焚,整个人显得焦躁不安。 萧瑟微微颔首,轻启薄唇道:“已然一天一夜矣。”其语气波澜不惊,然眼神却暗藏一丝玩世不恭。 雷无桀闻言大惊失色,惊呼道:“这么久?那……你在此处候我,是要与我辞别啊?”他双目圆睁,满脸匪夷所思。 萧瑟轻哼一声,揶揄道:“如此盼我离去,莫不是知晓自己无力偿还那八百两,想赖账啊?”他双眸微眯,勾了勾唇角,尽显戏谑之态。 雷无桀讪讪一笑,说道:“并非如此……那个,我去向大师兄讨要。”他满脸赧然,心中急切如焚,显得局促不安。 萧瑟云淡风轻道:“去吧。”他摆了摆手,再度慵懒地靠于亭栏上。雷无桀急忙说道:“那你等着。”随后便火急火燎地欲去找唐莲。 此时,唐莲信步而来,其身形如柏,步履从容不迫。问道:“要什么呀?三师尊已然给他钱了,当心被他诓骗。”他的嗓音浑厚有力,满含关怀之意。 雷无桀紧随其后,坐在椅凳下,大声道:“大师兄。”他神色兴奋异常,眼眸光彩夺目。 唐莲喜形于色道:“这声大师兄,算是叫的名正言顺了。”他面带微笑,轻拍雷无桀的臂膀。 而后目光转向萧瑟道:“对了,为你介绍一下,坐在你身畔的这位呢,乃是你的三师弟。” 雷无桀不解道:“三师弟?”他眉头紧蹙,满脸茫然之态。 唐莲一本正经地阐释道:“你拜入二师尊门下后,萧瑟也被三师尊收入门墙。虽说这雪月城中,众人皆为同门。三位城主,也仅有我们三位弟子,不过无论是从入门先后,还是师父辈分考量,都应如此排序。你说对吧,三师弟。”言罢,唐莲以一种漫不经心且略带逗弄揶揄的心态向萧瑟发问。 雷无桀满心欢喜,激动地说道:“想不到啊!我竟然能与萧瑟兄弟成为师兄弟。先前还暗自思量,这一路历程,倘若你与我辞别,我必然恋恋不舍。现今可谓皆大欢喜,我们能够长久相依相伴了。”说话间整个人都有一种得意洋洋的感觉。 萧瑟眉头微蹙,不耐烦地喝道:“谁要和你一直在一起,赶紧一边去。” 唐莲面带微笑,温和地说道:“雷兄弟着实少年心性。” 雷无桀兴致勃勃,眉飞色舞地讲道:“我跟你们两个说,咱们三个,不妨一同闯荡江湖,就像那三位老城主风华正茂之时一般,也去搞个天下第几当当。 唐莲微微颔首道:“嗯,我觉得不错。”他双手交叠置于胸前,神态安闲, 萧瑟戏谑道:“雷无桀,李寒衣命你第二日便去寻她。观此情形,这第二日,天色将晚。堂堂雪月城二城主,向来言出必行,一诺千金。若晚了片刻,你们那所谓万山无阻之约定,怕是要化为泡影了吧!”他勾了勾唇角,目光里蕴含着揶揄之意。 雷无桀得知后,瞬间察觉时间紧迫,神色焦灼。抱拳道:“告辞。”接着如一阵旋风般疾驰而去。他的身影似一道光影,眨眼间便从众人视野中消失。 第76章 居然是若风 【天幕之下】,雪月城城主府中宁静祥和,阳光洒落在错落有致的建筑上,泛起一层温暖的光晕。 此时,小李寒衣正悠然地在庭院中踱步,突然听闻天幕上雷无桀将她称作老城主。这一瞬间,小李寒衣只觉怒火中烧,气愤填膺。她那白皙的腮帮瞬间圆鼓起来,犹如熟透的苹果般可爱又带着几分气恼。她微微冷哼一声,那声音虽不大,却满含着怒意与不满,“这个雷无桀,竟然敢言我老迈。哼,实在是过分。以后若有机会,我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让他知道随意乱说话的后果。” 果然,女性不论处于何种年纪,不论身份地位如何,都对“老”字极为忌讳。似乎这个字有着一种特殊的魔力,一旦被提及,便会轻易地触动她们内心深处那根敏感的神经。无论是豆蔻年华的少女,还是成熟稳重的妇人,在面对这个字的时候,往往都会流露出不悦之色,仿佛这个字是对她们青春与美丽的一种冒犯。 雷梦杀此时凑上前去,巧舌如簧地诱导道:“寒衣啊,你瞧,男孩子皆是顽皮稚子,你往后切莫与男孩子一同玩耍。”他一脸邪魅之笑,目光中透露出诡谲之态。 李心月听闻此语,一剑击在雷梦杀背上,斥责道:“莫要教坏寒衣,她尚且年幼,你与她说这些作甚。”她蛾眉紧蹙,神色肃穆。 雷梦杀可怜兮兮地望向李心月,眨巴着眼睛,楚楚可怜道:“夫人~~~,我这是让寒衣对那些男孩子存有防范之心,别什么货色都敢贴我家闺女儿。”他模样我见犹怜,仿若受了极大冤屈。 一旁的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等人皆在窃笑,一个个手掐掌心,极力遏制笑容。 雷梦杀双臂环抱,微抬下颌,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继续说道:“你们这帮人,全然不懂为人父母的良苦用心,也难怪现今仍无子嗣。” 说完,他又特意指向百里东君,眉头紧皱,语气急切:“东八啊,你瞧瞧天幕之上,每个人皆有孩子,唯独你仅有一个徒弟。你需深刻自省,还有切勿整日沉溺于酒醪,免得日后身体抱恙。”他边说边不住地摇头,仿佛对百里东君的现状极为不满。 【天幕之上】雷无桀风驰电掣般跑开后,望着红衣似火的背影,萧瑟浅笑道:“小夯货。”他的面庞上洋溢着一丝笑容,目光中却流露出几分对雷无桀的宽宥。 唐莲悠然地品着茶道:“他这个年纪的少年郎,不就是这样吗,一路奋勇向前,万事皆抛诸脑后。”他昂首轻啜一口茶,神态闲适。 萧瑟平静如水道:“正因如此,才称他为夯货。”他双臂环抱,倚在亭栏处,模样悠然自得。 唐莲一脸饶有兴致地问道:“话说你赖在这雪月城不走,当真只是为了那八百两?”他放下茶杯,目光牢牢锁定萧瑟。 萧瑟摆了个手势道:“错矣,是八百万两。”他神色郑重,毫无戏谑之意。 唐莲徐徐起身,肃然道:“萧瑟,我有一问。当年怜月师父将我送至雪月城之时,令我替唐门候一人。此人,是你吗?”他目光沉凝,话语中尽显庄重。 萧瑟避开唐莲视线道:“自然不是。”他回应得斩钉截铁,毫无迟疑。 唐莲道:“想都未想便言不是。”他眉头紧蹙,对萧瑟的答复显然大失所望。 萧瑟道:“我说你这人着实怪异,即便要等,也该等一位花容月貌的姑娘,等我一个大男人作甚?”他话语中蕴含着几分愠怒,微微蹙额。 唐莲轻笑道:“你看似一副久经世事,历经沧桑的模样,可实际上你年岁几何?你也就比雷无桀年长几岁罢了。”他笑容和煦,目光里流露出几分探寻之意。 萧瑟耍小性子道:“与你何干。”他扭过头去,满脸执拗。 唐莲浅笑道:“我不管你,自有人管。” 此时,司空长风携司空千落款款而出,他启口道:“此话说得极妙。”他嗓音雄浑,气势十足。 萧瑟戏谑道:“看来今日,我这小院宾客如云啊。”他双臂环抱,面庞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萧瑟,见到三师尊,还不速速行礼。”唐莲忍不住提醒,他一脸诚惶诚恐,唯恐萧瑟失了礼数。 司空长风摆了摆手,免了这些虚礼“诶,无妨,无妨。”他依旧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 而后司空长风目光投向萧瑟,缓缓说道:“我虽有意收你为徒,可你并未应允。唐莲、千落,你二人守在外面,我与这位萧兄弟商议些要紧之事。”他的神色变得郑重其事,目光里流露出坚如磐石之色。 唐莲和千落颔首应承,紧接着,萧瑟与司空长风步入内厅之中。 萧瑟率先在内厅落座,他的举动悠然自得,全然无拘无束。 司空长风望着萧瑟的行为,不怒反笑,就是笑容有些苦涩:“我发觉,你似乎对我并无好感。” 萧瑟反问:“我为何要喜欢你?就因为你是举世无双的枪仙吗?”他讲话口吻里蕴含着讥诮,面色冷峻。 司空长风司空长风满脸无奈,想要弄清楚萧瑟的态度根源。:“是因那件事而埋怨我?”他的视线牢牢锁定萧瑟,静候着他的答复。 【天幕之下】雷梦杀眉头紧蹙,满脸狐疑,用疑惑不解的语气说道:“长风啊,长风,着实未料到你小子竟是如此之人。” 司空长风一脸茫然,眼中满是困惑地看着他,只见雷梦杀手托下巴,陷入沉思,若有所悟般地说道:“萧瑟之语气,我仅在百花楼听那些花魁如此讲话。他这般埋怨于你,必定是你始乱终弃。”雷梦杀边说边摇头摆尾,一副深信不疑、笃定无比的样子。 司空长风连忙否认,神色急切地说道:“我绝无此事啊!”他的面色绯红如霞,心中焦急万分,迫切地想要维护自己的清誉。 但此时,身后蓦地传来一阵凌厉杀气,只听到一个冷峻的嗓音道:“花魁,还那些,看来你没少去啊。”这语气恰似寒冰,让人毛骨悚然。 随后便只见雷梦杀被一道剑气击飞,他捂着腚,上蹿下跳。他一边上蹿下跳一边哭号:“夫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李心月冷哼一声,缓缓走到雷梦杀面前,眼神中满是愤怒:“你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雷梦杀连忙点头如捣蒜,满脸讨好地说道:“夫人息怒,为夫绝不再犯。”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有的忍俊不禁,有的则无奈地摇摇头。 而司空长风趁机赶紧溜之大吉,生怕被这夫妻二人的战火波及。 雷梦杀见夫人的怒气稍有缓和,小心翼翼地说道:“夫人,为夫以后定当一心陪伴夫人和孩子,绝不再去那些烟花之地。” 李心月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去,雷梦杀赶紧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讨好的话。 【天幕上】萧瑟缓缓搁置手中水杯,言道:“我并非怪你,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我只是不像他们那般高看你罢了。他的嗓音沉缓,却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感。 司空长风面色沉郁地望向他,眸光掠过一丝纷繁的情愫。 萧瑟继而说道:“独一无二的枪仙又怎样,想收我为徒,你还不够资格。”他的眼神坚如磐石,语气刚硬至极,毫无退避之态。 司空长风徐徐说道:“当年你王叔身陷囹圄之时,我手提长枪,本欲冲出雪月城,直奔天启。然彼时,我却收到一封书信,此信乃你王叔亲笔所写。”他的目光如潭水般深不见底,淡然忧伤,仿若沉浸于那段沉重往昔之中。 萧瑟则心急如焚、满腹疑团:“王叔信上所言何事?” 司空长风沉声道:“他嘱我往后,无论何事发生,皆要留守雪月城。”说话时的语气显得深思熟虑。 萧瑟神色黯然,惴惴不安道:“你确定此乃王叔亲笔所书?”他的身体微微战栗,难以置信。 司空长风背过身去道:“你王叔之笔迹,你理应比我更为熟悉,笔走龙蛇,天下间无人可仿。”他的神色肃穆、谨终如始。 司空长风懊悔不迭道:“我本欲不听从于他,然当年,他堪称算无遗策、风姿绰约的风华公子。我思这或许乃他计划之一环,我若前往,恐坏其计划。岂料,他竟离世。”他的讲话口吻里满是追悔莫及与无可奈何。 萧瑟沉默片刻,黯然神伤道:“谁亦未曾料到此结果。”他的声音喑哑销魂,满是无尽悲戚。 司空长风痛心疾首道:“我着实懊悔不已,当初理应将他的书信撕得粉碎,而后冲向天启,将他救出。然今日,我断不会再行令自己追悔莫及之事。” 言罢,司空长风毅然决然、痛定思痛。将一根银针,借着真气射出,扎在萧瑟的手腕处。 萧瑟痛苦不堪,怒目而视道:“你做什么?”他微微蹙额,眸中充满了愤懑与困惑,企图摆脱那根银针。 ——】 “风华公子!!!” “琅琊王!!!” “居然是若风!!!” 第77章 宝子们想不想看小赵玉真卡规则bug下山 【天幕之下】,瞧见“风华公子”这一称号现世,所有关注天启城之人皆即刻有所举动。 天启城——皇宫。 太安帝凝视天幕,得知若风,他最喜爱的孩子未来居然没有称帝反而下地府了,向来城府极深的他亦有些失神。其素来古井无波的面庞,此刻竟稀奇地现出几分罅隙,目光里蕴含着纷繁的情愫。 他自密匣中取出那道龙封卷轴,徐徐展开,上面分明写着“传位于琅琊王萧若风”。 他微微蹙额,根本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发展到那种地步,许久,他才反应过来,当即下令:“将所有皇子召回天启。”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旨意一经下达,宫廷中的侍从们立刻行动起来,火速将旨意传至各个皇子所在之处。整个天启城,宛如被投入一颗巨石的湖面,瞬间掀起层层波澜。原本宁静的都城,此刻充满了紧张与不安的气氛。各方势力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唤醒,暗流涌动,人人自危。街头巷尾,因天幕一事议论纷纷,几个皇子都在猜测着这道命令背后的深意以及即将到来的风暴。影宗。 易卜原本因易文君出逃之事而怒火中烧,然而就在这时,天幕竟昭示琅琊王之死讯,这使得他心中的怒意瞬间被惊愕万分所替代。 易卜压低声音说道:“难道景玉王与琅琊王皆非陛下心中属意之人?”他的话语中满是疑虑与忐忑不安,在那空荡荡的房间里不断回响,犹如沉闷的钟声久久不散。 易卜在办公大厅内不停地走来走去,双眉紧蹙,宛如两团纠结在一起的乌云。他冥思苦想着其中缘故以及可能产生的种种影响,大脑飞速运转,如同高速旋转的齿轮。半晌,他经过深思熟虑,总算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挥笔写就一封信,命影宗弟子悄然无声地送到景玉王手中。 那封信被精心细致地封好,影宗弟子收至怀中,身形犹如闪电般一闪,无影无踪。他带着这或许能够改变局势的信件,朝着景玉王所在的方向风驰电掣般飞奔而去,仿佛一道划破黑暗的流星。 雪月城——城主府。 南宫春水微微眯起双眸,手中折扇轻摇,缓缓道:“这天幕给出的线索,已然让真相渐显。那萧瑟,定是萧若瑾之子无疑。若风的能力,众人有目共睹,琅琊王声誉之高,天下皆知。除了他将皇位拱手让与兄长萧若瑾,实难想不出还有何缘由他不继承大统。” 柳月公子颔首赞同,沉声道:“师父,此事确是蹊跷,如今看来,这背后定有诸多隐情。如今萧瑟的身份揭晓,萧若瑾在预示的未来中会称帝,江湖朝堂恐又将掀起一番波澜。” 南宫春水眼神深邃,若有所思道:“且看这局势如何发展,静观其变,伺机而动吧。” 几人皆陷入沉思,心中对这复杂的局势充满担忧与期待。 百里东君一手提着酒壶道“依我看,萧瑟肯定是遗传了他母妃的优良品性,再加上小师兄的言传身教,才会长得这么好。” 而雷梦杀瞧见天幕上司空长风与萧瑟论及萧若风之死,顿时惊愕万分,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语:“若风怎会溘然长逝?”他双眉紧蹙,犹如两团乌云笼罩,眼中尽是匪夷所思之色。 随后,他心急如焚地来到南宫春水面前,迫不及待地说道:“师父,我定要回天启。”他神色慌张,双手微微颤抖,充分显露出内心的焦灼与急切。 南宫春水缓缓颔首道:“好,你返回天启之后,前往天启城的一座小庙内,去寻觅一个人,此人必定能够给予你有力支持。他语气沉稳如山,目光深邃似海。 雷梦杀满心疑惑道:“小庙?究竟是谁啊,师父。”他眼神中充满好奇与期待,犹如一个渴望解开谜题的孩童。 南宫春水道:“百晓堂,姬若风。”他神色淡然自若,声音不紧不慢。 雷梦杀聆听完毕,便意欲离去。墨尘公子却道:“梦杀,看来你不必折返天启城了。”其言落罢,手指向天幕,众人抬眸望去,只见天幕之上徐徐显现出文字。那些字宛如承载着高深莫测的魔力,牢牢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经检测,本世界的雪月城即将举办比武盛会,天幕决定对此次盛会予以唯一冠名赞助。” “规则如下:” “一、参与比武大会之人,年龄不可逾而立又五载。” “二、比武大会期间,所有参与者将受到天幕的庇护,任何人不得干扰参与者。若有违反规则者,将视情节轻重予以处罚。情节较轻者,取消比赛成绩及参赛资格;情节严重者,将面临一段时间内禁止参与任何由天幕举办的活动,并可能受到其他相应惩处。” 丰厚奖励如下: “季座可在神行步秘籍(修炼至大成可日行千里,戴宗提供)与珍稀炼器材料寒铁一块(可用于打造神兵利器)中任选其一,或者选择放弃。” “次席可在九转金丹(服下后可大幅度提升功力,有一定几率领悟特殊武学意境,太上老君提供)与神秘宠物蛋一枚(孵化后可能获得强大的战斗伙伴)中任选其一,或者选择放弃。” “魁首可获得与少歌或异世界中的人物进行短暂深度交流互动的机会,同时还能得到上古传承法宝一件(威力无穷)。” “天幕昭告:此次大会将于六周之后正式开启。” 城主洛水微微眯起双眸,缓缓道:“此番天幕竟是占了我们的主导之权。不过,瞧那天幕所设的丰厚奖励,定能引得天下武者竞相追逐。想来,雪月城怕是要提前名震四方了。”言罢,洛水神色略显复杂,既有对天幕此举的诧异,又有对雪月城未来局势的思忖。 南宫春水递给洛水一个抚慰的眼神,而后沉声道:“雷二啊,如今看来你确实无需再回天启了。单单那太极剑术,太安帝那老头,定会遣若风奔赴雪月城。”说罢,南宫春水目光幽深,似在盘算着这一局面下各方的动向。 洛水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后说道:“这天幕横插一脚,虽夺了主导之权,却也为雪月城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如今各方势力必定闻风而动,我们需早做准备,以应对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 南宫春水捋了捋胡须,点头道:“不错,当务之急是要整顿城中事务,确保大会期间的秩序与安全。且要密切关注各方动态,尤其是太安帝那边的举动,不可掉以轻心。” 洛水目光坚定,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城戒备,加强巡逻。同时,召集城中高手,商议应对之策。务必让此次大会顺利进行,让雪月城在这场风波中站稳脚跟。” 南宫春水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道:“此次大会,必将成为天下瞩目的焦点,我们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让雪月城的威名更上一层楼。” 百里东君微微皱眉,眼神中流露出思索之色,他沉声道:“师父,天幕上的奖励神行步秘籍显示修炼至大成可日行千里,不是只有入神游玄境之后才可以吗? 南宫春水年轻的面庞上露出一抹睿智之色:“东君,这天幕所设奖励,自非凡品。那神行步秘籍或许有其独特法门,未必与常规入神游玄境之能全然相同。且这天幕神秘莫测,其拿出之物,必有深意,不可以常理度之。再者,这天幕既敢许下如此重诺,必有其把握。说不定这秘籍能为江湖带来一场新的变革。” 雷梦杀此时兴奋异常,咋咋呼呼地嚷道:“哎呀呀!东八,你瞧瞧这第一名的奖励,那可是能与少歌世界中的人物深度交流互动,还有上古传承法宝,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机缘啊!说不定得了这奖励,便能一飞冲天,成为江湖中人人敬仰的绝顶高手。哈哈,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百里东君微微颔首,似在思索着这神行步秘籍的奥秘。 此时,司空长风道:“这天幕之神秘,让人难以捉摸。但这奖励确实诱人,若有人能得此秘籍,必将在江湖中掀起一番波澜。” 一旁的玥瑶版尹落霞秀眉微蹙,轻声道:“这天幕所设奖励虽好,可这比武大会必定高手如云,想要夺得头筹,绝非易事。” 雷梦杀却依旧沉浸在兴奋之中,大声说道:“怕什么!咱们雪月城人才济济,定能在这比武大会中大放异彩。到时候,那神行步秘籍和上古传承法宝还不是手到擒来。” 南宫春水微微一笑,说道:“雷二,可别太张狂了,天下英雄众多,不可小觑。但此次大会,确实是难得的机遇,你们可得加把劲,为雪月城争得荣耀,可别丢了为师这天下第一的名声。” 众人纷纷点头,心中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比武大会充满了期待。 【天幕之下】,叶鼎之轻声低语道:“若能夺得第一,便可与世儿交流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期盼,微微握紧的双手显示出他内心的渴望。 角丽谯见状冷冷地瞥了叶鼎之一眼。内心暗忖:哼:本帮主这倾国倾城的容颜,江湖中多少人对我趋之若鹜,可他叶鼎之,竟然和李相夷、笛飞声一样,对我不屑一顾。角丽谯心中的恨意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真想把他的肉割下来扔水池里,然后废掉他的内力,把他的手筋脚筋挑断,囚禁他,鞭打他,给他下毒,甚至是做成人彘,这样他就不会向笛飞声一样想方设法的逃离自己身边,可惜他身边有雨生魔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角丽谯的大红指甲深深掐着掌心,笛飞声,十几年了,竟然还是暖不了他的心,异世界…呵呵,本帮主一定会夺得魁首。笛飞声,你只能是我的,就像金鸳盟也好,武林霸主也好,是我不想要,不是我得不到!纵然我得不到的东西,那我就毁了它! 第78章 论雷梦杀的脑回路是如何长的 自从天幕天下论武的讯息一经扩散,江湖门派竞相遣出自己最为卓越非凡的弟子,毕竟季座便足以让一个家族蓬勃兴旺数代。 旬余之际,天启城、唐门、雷家堡,无双城等势力尽数抵达雪月城。诚然,此乃天下论武,南诀、北蛮等国之人也陆续抵达城内,彼时此刻,雪月城熙熙攘攘。街市巷陌人满为患,叫卖,交谈之声络绎不绝。 城主府内,南宫春水与洛水等人正在商讨雪月城当下局势,氛围凝重且激昂。就在此时,雷梦杀骤然踏入府里,腋下夹着一个小顽童,其后紧随着两个小不点儿。 几人饶有兴致地望向他,百里东君满心疑惑地问道:“雷二,你从何处带来这孩童?”他双目圆睁,满脸狐疑。 雷梦杀眉飞色舞,在臂弯下的小不点屁股上轻轻一拍,怪声怪气道:“这臭小子就是雷轰,他刚进城就被我擒获,我定要好好训诫他一番。”他的面庞上满是沾沾自喜与古灵精怪,好似一个玩闹得逞的顽童。 雷轰怒不可遏道:“你暗中偷袭,否则我岂会被你轻易抓住。”他面色绯红,竭力挣脱着。 百里东君侧目望向一旁的两个小不点:“那你们二位便是雷云鹤和雷千虎了?”他的眼神中带着兴致盎然之意以及探究之色。 雷云鹤和雷千虎抱拳作揖道:“江南霹雳堂,雷门雷云鹤\/雷千虎,见过诸位前辈。”二人可谓神同步。 几人望向两个小家伙一本正经抱拳作揖的情景,蓦地忆起雷无桀,皆绽欢颜道:“这雷门果真是一脉相承。”那神情里蕴含着对后生的赞赏有加,亦流露出对雷门传承的喟叹之情。 司空长风瞪大眼睛,满脸惊讶道:“梦杀师兄,话说,你将这三个小不点儿弄过来,雷门主晓得不?” 雷梦杀一扬下巴,怪腔怪调地说:“嘿,那老头子知道是知道,可那老头子根本不跟我搭腔,光和那个小鬼头说了几句悄悄话。哼,把我晾一边儿了。”说完,还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 这时,一旁的夫人李心月看不下去了,柳眉一竖,几步上前,伸手就揪住了雷梦杀的耳朵,嗔道:“你呀,就会瞎折腾。也不看看这事儿办得妥当不妥当,雷家家主都不待见你,你还拐人孩子干啥。” 雷梦杀疼得哇哇直叫:“夫人轻点,轻点啊,我这不是害怕这臭小子跟天幕上一样未来觊觎咱闺女儿吗,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臭小子竟然敢觊觎他侄女,趁着他年纪小,我先敲打敲打。” 李心月手上的力道微微松了些,斜睨了雷梦杀一眼,说道:“哼,算你还有点脑子。不过你这法子也太糙了些,以后可不许这么莽撞。” 雷梦杀连忙点头如捣蒜,应道:“是是是,夫人教训得是。以后我一定注意。” 李心月松开手,微微沉吟片刻,又道:“这事儿确实得防着点,可也不能太过了,毕竟都是孩子,力道收着些。” 雷梦杀揉着耳朵,嘟囔道:“我知道了,夫人放心吧。” 司空长风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摇头笑道:“你们这夫妻俩,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就在此时,雷轰以及另外两个小不点趁机挣开束缚,凑在一块儿压低声音嘀咕起来。雷轰撇着嘴小声嘟囔:“真没想到,那雷梦杀看着武艺超群,却也同家主一般惧内,被自家母老虎揪住耳朵都不敢吭声呢。” 雷梦杀耳朵灵着呢,听到这话,手一抬就指向了年纪最小最老实的雷千虎。雷千虎见势,不慌不忙地朗声道:“门主曾言,雷梦杀此人虽口无遮拦,倒也算个行事妥帖、靠得住的。让我们随他去领略学堂中那些青年才俊的风采。 雷千虎虽年龄尚幼,可言行举止却透着沉稳内敛,较同龄人着实是出类拔萃,几人见状皆交口称赞:“果真是雏凤清声,不愧是有望执掌雷家的后起之秀呀。”他青涩的面庞上满是决然,明明还是个孩子却偏偏端着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令人忍不住啼笑皆非。 就在此时,沉寂半月的天幕又起波澜,众人纷纷侧目而视,将目光聚焦于天幕之上。 【天幕之上】 司空长风轻轻捻起数根金针扎于萧瑟腕部,刹那间,萧瑟只觉痛苦如潮水般袭来,难以忍受。他的面庞刹那间如同白纸般惨白,眉梢汗水簌簌落下。 此时门外的千落听到声响便欲闯入她神色焦灼急迫,但被唐莲牢牢拽住。 “千落,放宽心,三师尊必定不会为难萧瑟。”唐莲的话语中透着笃定,眼神诚挚,期望让千落镇定下来。 内厅里,司空长风借助真气收回银针,望着银针上的黑血,他与萧瑟相对而立,言道:“看来,你并非伪装,你的武功着实被废了。”他的神色严峻,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怅惋。 萧瑟漠然道:“多管闲事。”他将头扭向另一边,面容上满是执拗与冷淡。 司空长风:“我司空长风乃药王辛百草之半徒,若论医术,于天下间我至少亦能位居前五之位,故而……”。司空长风表现出自信满满、成竹在胸之态。他深知自己作为药王辛百草的半个徒弟,在医术上有着卓越的造诣,对于自己的判断充满信心。 萧瑟:“你有良策?”萧瑟则心急如焚、满怀期望。听到司空长风的话后,他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一丝曙光,迫切地渴望得到解决之法 司空长风道:“你血脉不畅,此状况会给你的隐脉带来极其严重之后果。””他神色肃穆,语气郑重其事。 萧瑟道:“何意?”当听到司空长风提及血脉不畅会带来严重后果时,他又满心疑惑、眉头紧蹙,如同陷入一团迷雾之中,急于弄清楚其中的缘由。 司空长风悠悠言道:“多运动运动。”随后司空长风徐徐走出房间。 只留下满腹狐疑,半信半疑的萧瑟,凝视着他的背影,萧瑟活动了下四肢,看来他颇为听从医嘱。萧瑟内心茫然不解、心存疑虑。小声抱怨道:“这算哪门子办法?” 司空长风刚行至门口,千落便冲过来拽住他的手臂,娇嗔道:“阿爹,你未曾揍他吧。”千落忧心忡忡,牵肠挂肚。 司空长风轻松惬意、笑容满面:“啊哈哈,你觉得呢。诶,千落,你不是言及最近练功缺少对手,少了几分激情吗?” 萧瑟走出房门,漠然道:“我何时说过这般话语了。”他一脸无可奈何。,对司空长风的擅自决定深感不悦。 千落瞟了萧瑟一眼,果断道:“千落谨遵父亲之命。”她的眼神坚若磐石,好似已做好与萧瑟一同练功的准备。 紧接着,司空长风便牵着千落的手从萧瑟的院子离开,徒留萧瑟一人一头雾水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萧瑟伫立原处,轻声自语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唐莲夜笑容神秘,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萧瑟。 雷梦杀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天幕上司空长风的一系列举动,嘴角轻轻上扬,略带揶揄地说道:“长风啊长风,依我看你此举可不单单是存有做国师的心思,更似有当国丈的盘算呢。”言毕,雷梦杀双手抱于胸前,眼中尽是戏谑之意。 司空长风听到这话,神色凛然,郑重其事地回应道:“雷梦杀,你切勿信口开河!我此举纯粹是为给萧瑟治病罢了。我之女儿若要出阁,我必然会让她自行抉择,绝不横加干涉。我向来秉持刚正不阿之态,断不会有那等非分之想。”司空长风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流露出坚毅果敢之色。 见雷梦杀还欲反驳,此时,玥瑶版尹落霞盈盈地上前,柔声细语地为司空长风解围:“这天幕上的司空师叔,料想不过是将萧瑟列为候选女婿之属罢了。刻意营造这般契机,无非是想瞧瞧千落是否心悦于他。若千落不喜,那便罢了。”言罢,玥瑶嘴角微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洞若观火之意。 司空长风闻听此言,如释重负,连忙点头应道:“对,我行事素来光明正大,断不会有那等居心不良之举。”司空长风神色自若,眼中满是对女儿的舐犊情深。 雷梦杀眉头一挑,眼睛一瞪,明显不信,双手叉腰,大声说道:““啧啧啧,看不出来啊,长风你日后竟成了这般老谋深算的人,竟给自家小棉袄筹备候选人。还好我没儿子,不然必定会被你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耍得团团转。”言罢,雷梦杀雷梦杀双手抱胸,脸上露出几分戏谑之色。还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百里东君则是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坏笑,打趣道:“嘿,雷二,你瞅瞅那雷无桀,跟你简直如出一辙。长风咋就没把他纳入候选人呢?”百里东君满脸的好奇与揶揄。 雷梦杀一听,立刻暴跳如雷,嚷嚷道:“东八,你可别瞎胡说八道。你看看我女儿,那可是威风凛凛的雪月剑仙。雷无桀那傻乎乎的愣头青,怎么可能和我有半毛钱关系。”雷梦杀接着满脸的不以为然。 接着,他斜睨了身畔的雷轰一眼,撇撇嘴说道:“雷无桀那小子必然是这个呆头呆脑的傻家伙教出来的。”雷梦杀一脸的笃定和调侃。 第79章 拔剑理由——雷无桀 【光幕之上】 雷无桀心急火燎地奔至山上,正巧望见李寒衣独自立于崖畔。 李寒衣看着雷无桀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有些微微不满、略带责备地问道:“为何来得如此之晚。”她的嗓音清婉。 雷无桀气喘吁吁地说道:“我着实太累了,睡过头了。”他的脸上尽是愧疚之色,汗珠顺着脸庞往下滑落。 李寒衣声色俱厉,毅然决然道:“跪下。” 雷无桀呆若木鸡、诚惶诚恐地急忙跪地,他耷拉着脑袋,就算现在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和李寒衣四目相对。 李寒衣长叹一声:“果真是个呆子,还不速速行拜师之礼。” 雷无桀这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一脸憨态可掬地说道:“弟子雷无桀,拜见师父。” 李寒衣这波属于爱恨交加:“我怎就收了这么个徒弟。”讲话口吻里蕴含着无可奈何与纵容宽宥 望向雷无桀一副体力不支,腿打颤,身子战栗地模样,轻声细语道:“起来吧。”她的嗓音不再如先前那般严厉,那轻柔的语调仿佛能融化坚冰,让人如沐暖阳,此刻的她,神色也缓和了下来,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慈爱之意。 李寒衣徐徐步入身畔的凉亭内,落座后对着伫立亭外的雷无桀说道:“雷无桀,身为剑客,你可晓得,自己究竟是为何拔剑?”她的眼神变得幽深,一副深思熟虑之态。 雷无桀则茫然不解道:“为何拔剑?” 李寒衣徐徐而言:“有人拔剑,是因渴望成为英雄,欲凭一剑之威,平定天下不公之事;有人拔剑,是出于恐惧,因他若不拔剑,他人便会拔剑,若不想死,只能拔剑。” “那么,雷无桀我问你,你为何拔剑。”她一脸沉稳睿智地注视着雷无桀,眼神平和如镜且深沉如海。 【天幕之下】,雨生魔与叶鼎之以及角丽谯和其重新组建的部下,历经半月时光,已然抵达雪月城。由于雨生魔的存在,这一路之上,各方势力派遣前来阻拦追杀叶鼎之的人皆命丧黄泉。 因天幕之事,雪月城的登天阁可谓每日都有人前来挑战。那些持有拜帖的世家大族以及江湖门派,自然无需硬闯登天阁。而无拜帖之人若想进入雪月城,则需依照雪月城的规矩勇闯登天阁,此乃入场之凭证。叶鼎之等人进入雪月城外围后,一路舟车劳顿,便寻了一家客栈,先行饱餐一顿。 雨生魔抬首望向天幕之上的李寒衣,由衷赞叹道:“能有这般感悟,着实已达剑仙之境。” 角丽谯微微扬起面庞,开口道:“倒不如你去劝说叶鼎之从了我,我与他生个女儿,你来教她练剑,到时候再培育出一位剑仙,那该多好。” 雨生魔神色冷峻,沉声说道:“鼎之日后定会有安世,我教我的徒孙便罢。至于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此时,叶鼎之微微蹙起眉头,语气冰冷地说道:“角丽谯,休要再信口开河。我心中所爱之人是文君,即便没有文君,我与你也绝无可能。” 【天幕之上】李寒衣微微抬眸,目光中透着好奇探究,轻声问道:“那你当年缘何选择练剑。” 雷无桀回应道:“那日,我目睹师父长袖轻拂,一柄火红色的长剑陡然拔地而起,那绚烂的一道红光,竟将云彩映照得通红一片。我有生以来从未见识过如此奇幻的剑术,彼时师父问我,是否有意研习剑术。我即刻毫不犹豫,只因那一刻剑术之美使我深受撼动。”雷无桀回想起当时场景,一脸沉醉向往,眼中满是激动之色,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过往。 李寒衣先是莞尔,而后微微叹息道:“没错,剑乃这世间至美之物,你师父若不是目睹一剑之美,如今也不会陷入这般处境。”她神色中满是怅惘无奈,语气也带着丝丝感慨。 接着又正言厉色说道:“可你所说的是练剑,我说的是拔剑,二者大不相同。练剑可论风雅,而拔剑便只能问生死了。”此时的李寒衣表情严肃,语气郑重,对于练剑与拔剑的阐述这个回答并不认可。 雷无桀一脸坚定地说道:“生死,是。江湖之中,生死倒是一件颇为简单之事,就好似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向。刀剑往脖子一抹,死了便死了。但我雷无桀不认同这样的江湖,江湖胜败常见,生死又何必如此。”他目光如炬,神色刚毅,话语中透露出对这种轻易论生死的江湖风气的不满与反抗。 李寒衣听闻其言语,表情微微一动,眸中掠过一抹纷繁之色。 雷无桀继续说道:“所以,拔剑可以探讨剑道,无需谈及生死。”他的神色一丝不苟,好似对自己的观点有着坚不可摧的信念。 李寒衣听到这话,面露愠怒之色,喝道:“你不想论生死,可倘若别人向你拔剑,企图取你性命,那你难道就这样去赴死吗?”李寒衣眼神严肃郑重,刨根问底地质疑追问 雷无桀吞吞吐吐道:“那我……我就。”他的面庞上呈现出迟疑和矛盾纠结的模样,回答不上来了。 此时李寒衣双指微微一动,只见一柄宝剑从云间飞掠而出,如同一只敏捷的飞鸟,迎着晚霞的光辉一把落入雷无桀手中。 雷无桀端详着这柄剑,此剑剑身纤细且挺拔,大概三尺左右,呈青银相融的颜色。那青色恰似初春的翠柳,充满活力与灵韵,而银色好似深秋的月光,透着傲然与优雅。剑刃锋利至极,寒芒乍现。 李寒衣表现得云淡风轻:“此剑名为听雨剑,乃剑心冢冢主所铸,风雅四剑之一。为师将它赠予你,权当是拜师之礼。”她神色自若, 雷无桀则惊喜交加,兴致勃勃:“听雨剑。”他双眸熠熠生辉,满心急切地渴望体验这把剑的威力。 雷无桀用右手牢牢握住剑柄,左手小心翼翼地托住剑鞘,双脚自然分开,宽度与肩平齐,稳稳地扎好马步,猛灌一口空气,全力以赴地发力,竭尽全力地想要拔出剑,他的胳膊肌肉隆起如钢铁,脸上的神色因太过使劲儿而变得有些怪异,面容上汗水密布。 然而剑依然纹丝未动,这让他流露出一丝沮丧和困惑,怅然若失的神情尽显脸上。 雷无桀心有不甘,他迅速改变了握剑手法,变为双手牢牢地握住剑柄,身体稍稍后倾,将全身的气力都凝聚于双手上,再次奋力拔剑。尽管坚持不懈,可剑依旧稳稳地插在剑鞘之中,仿佛在考验着他的毅力。 雷无桀接连尝试了几个拔剑的动作皆无成效,最后心急如焚,满腹狐疑道:“师父,这剑定然有问题。” 李寒衣冷静严肃地说道:“听雨剑乃具灵性之剑,它会认主。你心中缺失拔剑的意志,因而拔不出它。”她的眼神冷若冰霜。 天幕之下,雷梦杀惊见李寒衣竟将听雨剑慷慨赠予雷无桀,此景着实令他诧异万分。雷梦杀作为一位老父亲顿时悲恸不已,一把激昂小李寒衣揽入怀中,哭得声泪俱下:“寒衣啊,我的掌上明珠啊!” 百里东君满脸狐疑:“这听雨剑有何不妥?雷二,你为何哭得这般伤心欲绝?” 雷梦杀痛心疾首悲愤交加道:““那听雨剑乃是我岳父大人交付心月,心月又转予寒衣,此剑堪称我们家传家宝。岂料竟赠予了雷无桀那个铁憨憨。如今竟送给了雷无桀那愚不可及之人。” 接着,雷梦杀轻轻抚摸着小李寒衣的脸蛋:“寒衣啊,爹爹和你娘亲将你呵护得如花朵一般,可不是让你这般作贱自己的。我女儿貌若天仙,怎可委身于那等粗俗之人。”言罢,雷梦杀眸中杀意腾腾,横眉怒目地望向雷轰。 此时,李心月看向雷梦杀,当着众人之面就妄加这些无端猜测,虽初心是心疼女儿,但寒衣如今不过是几岁幼童,如此这般实乃败坏女儿名声。李心月忍无可忍,拧了雷梦杀胳膊一下,蛾眉紧蹙,神色肃穆,说道:“寒衣此举定有深意,这其中或许另有蹊跷,你快别嚎了。” 看着雷梦杀这一惊一乍的样子,李心月压下心中猜测,只等天幕揭晓。 第80章 感谢云夜堇澜歌宝子打赏的十封情书 长风微微颔首,目光深邃,语重心长道:“听雨剑,那可是你初涉江湖之际获得的首柄宝剑呐。看来你对你这个徒儿,当真是慷慨大方,不遗余力呀。” 寒衣在长风面前徐徐摘下面具,秀眉微蹙,面露疑惑,忧心忡忡道:“可我近日,不管怎样绞尽脑汁逼他,他都无法拔出那柄剑。” 司空长风微微欠身向前,问道:“你是否满心期许,他在与你对决之际,生死须臾,长剑愤然出鞘,此乃最佳之法了。”他目光如炬望向寒衣,表情郑重其事,全神贯注。 司空长风接着道:“怕就怕,人并非为了自己而拔剑,而是为了他人拔剑。言及此处,他不由自主地摆了摆首,脸上满是忧心如焚之色。” 李寒衣安之若泰道:“罢了,不提这些,你近日重兴医业了吗?观这些筋络图究竟为何?”她漫不经心地轻睨了一眼长风手中的筋络图,面色一如既往地冷若寒霜。 长风微微皱眉,神色凝重,他轻轻喟叹一声,缓缓说道 “我亦收了一徒,奈何其隐脉受损,已然无法施展武功。” 寒衣肃然道:“竟如此严重?”她的眼眸中掠过一抹诧异。 长风以手抚额道:“确是这般。”而后抬首道,“我修书一封予谢宣,瞧瞧他那里,可有什么适宜之法。”他的眸光内蕴含着一丝期许。 李寒衣:“那个酸腐书生。”她面露愠色,有些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地说道。 长风急切道:“诶,他若真来,你万万不可找他比武。还有你那徒弟拔不出剑,不好好教导他,为何让他跑下山去呢?”长风心急火燎,焦灼万分,千叮万嘱,再三告诫,而后追根究底地询问道。 寒衣道:“是我放他下山的,我欲让他好好体悟一番,领悟这拔剑之真谛。”寒衣昂首,陷入沉思,仿佛沉浸在对徒弟未来的深思熟虑之中。 【天幕之下】雷二凝视着寒衣揭去面具的面容,顿时喜上眉梢,双手激动地来回摆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大声赞叹道:“瞧瞧,这就叫优秀,我,我闺女,羡慕吧,啊哈哈哈!生得那叫一个花容月貌,沉鱼落雁之姿令人惊叹,闭月羞花之貌令人惊艳不已。再看这武艺,更是超凡脱俗,出神入化,在这世间也是难逢敌手。嘿,可不是我雷梦杀自夸,我们寒衣当真是继承了我的一身好本事,我雷梦杀有如此出色的女儿,那可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哈哈哈哈哈!”他言辞之间满是自豪,挺起胸膛,头颅高昂,一副志得意满之态。 东君一脸鄙夷地看着他,唇角微垂,拿食指戳了戳雷二,戏谑道:“雷二啊雷二,你当真是幸运至极,娶了嫂夫人。不然的话,寒衣可就要叫苦不迭了。”言罢,百里东君双臂环抱,不停地摇头晃脑,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柳月公子这时微微蹙起眉头,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上面还提及谢宣了,不过详察其态势,他似乎着实引得寒衣怒火中烧啊。”言语之际,他眉梢上扬,面庞露出几分疑窦丛生之色。 “定是那个寒酸迂腐的书生惹恼我们家寒衣,寒衣这般温婉贤淑、秀外慧中,怎会有错?必然是那谢宣的不是。那谢宣也真是不知好歹,竟敢惹我们家宝贝寒衣生气,实在是不可宽宥。”雷二一边怒不可遏地说着,一边气势汹汹地来回踱步,仿佛随时准备去找谢宣算账,那护短的模样简直如同一只愤怒的雄狮在守护自己的幼崽。 众人听着雷二对寒衣如此夸赞,皆是一脸吃惊。“这难道就是老父亲的偏爱视角?”他们纷纷望向天幕上清冷孤傲的李寒衣,心中暗自嘀咕。若说形容寒衣的长相,倒也说得过去,毕竟那绝美的容颜令人惊叹。但若是论及性格,那清冷孤傲的模样可与“温婉贤淑”相差甚远。众人面面相觑,对雷二的评价感到十分意外。 【天幕之上】 雷无桀手持听雨剑,悠然自得地信步闲游于园中。恰在此时,正巧与洛明轩不期而遇。洛明轩高声呼喊道:“雷无桀。”雷无桀闻声昂首望去,满脸惊喜,喜出望外道:“竟是你,洛明轩师兄。” 洛明轩眉头微微蹙起,神色焦急,急切道:“哎呀,你这小子随二城主上山修炼,一去便是十日有余。这段时日,我可谓是殚精竭虑,东寻西觅。你欠我那三百两银子,究竟何时才能如数清偿?”说着,洛明轩还特意做了一个要钱的手势,满脸期盼。 恰如清风拂过,一只宛如凝脂般的柔夷悄然拽住落明轩的耳朵。只见一人缓缓走出,身着粉红衣裙,如春日桃花般娇艳。此女子眉如远黛,眸似秋水,琼鼻挺翘,朱唇不点而红。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更添几分柔美。 落明轩高呼道:“师父。” 落霞仙子柳眉微蹙,轻声斥责道:“技不如人之人还厚颜索要钱财,莫要给我丢人现眼。” 随后,落霞仙子缓缓将目光投向雷无桀,朱唇轻启,轻声说道:“你可是雷无桀?我乃尹落霞。”落霞仙子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审视,目光如炬。 雷无桀听闻此言,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尊崇之色,连忙拱手作揖道:“落霞仙子,久仰大名,。”雷无桀满脸敬仰,毕恭毕敬。 落霞仙子微微颔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莞尔一笑。接着,她又微微皱起眉头,问道:“今日为何下山至此?你师父何在?” 雷无桀回应道:“我师父潜心闭关修炼,命我先下山暂待几日,以免影响于他。”言毕,他有些红了脸,略显局促。 落霞仙子轻声自语道:“闭关,难道,他又要来了。”她目光深邃,神情凝重,满脸若有所思之态,仿佛在回忆着过往与那人相关的种种,心中揣测着那人再度出现可能带来的种种变数。 雷无桀困惑不解道:“仙子所言何事?”他面露茫然地望向落霞仙子。 落霞仙子浅然一笑道:“没什么。”随即望向身畔的落明轩,微微皱眉道:“明轩,晃晃悠悠,成何体统,站无站相。”她的目光内流露出几分嗔怪之意。 这时,落霞仙子猛然留意到雷无桀手中的听雨剑,满脸惊愕,惊叫道:“听雨剑!未曾想你师傅竟把此剑传予了你。你可晓得此剑的渊源?”她的目光炯炯,紧紧凝视着那柄剑,眼神中充满好奇与探寻之意。 雷无桀微微蹙额,迷茫道:“师父言,这是她早年之佩剑,然我无论怎样都拔不出它。你们可知何为拔剑的理由?” 此时,蓦地,萧瑟运使着踏云,从空中风驰电掣般掠过,恰似一道闪电划过天际。身后隐隐传来有人高喊之声:“你别跑!”声音中满是迫不及待与怒不可遏。 萧瑟面色冷峻,身形飘逸,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眼神坚定,仿佛有着不得不逃离的理由。而那追赶之人,声音愈发焦急,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第81章 宝子们到底拆不拆百里东君和玥瑶这对官配啊拆扣1不拆扣2 【天幕之下】,雪月城城主府中,雷梦杀瞪大双眼,咋咋呼呼道:“这是尹落霞?确定不是冒牌的?看着跟尹师侄本人不说一模一样,这根本就是毫不相干呐!话说,尹……尹师侄呢?”雷梦杀满脸惊愕,来回踱步,心中满是疑惑。 百里东君凝视着天幕,同样震惊万分,喃喃自语道:“如此看来,她绝非尹落霞,可若她并非尹师侄,那她究竟是谁?”百里东君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雷二望向柳月公子,急切说道:“柳四,这可是你徒弟,你眼神好,你快看看这是不是尹落霞,话说这确定不是易容了”雷二眼神中充满期待,紧紧盯着柳月公子。 柳月公子戴着白色帷帽,让人看不清脸上神情。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此人气息与落霞确有不同,然容貌如此相似,着实令人费解。我亦难以断定其身份。”柳月公子语气沉稳,心中却也充满疑虑。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知这天幕中出现的神秘女子究竟是谁。雷梦杀难得智商上线地提议道:“不如我们派人去打探一番,或许能解开此谜团,还有,倘若她不是真的尹落霞,那就更应该找回来了,假借先赌王之女身份参加学堂大考,是何居心?” 众人纷纷点头,决定派出人手去调查这名神秘女子的身份。 南宫春水说道:“不用查了,她应当是天外天的玥风城那老小子的闺女。” 雷梦杀满脸钦佩,惊叹道:“师父,你还真是无所不知!”雷梦杀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不住地摇头感慨。 南宫春水微微扬起下巴,悠然道:“她娘亲当年可是一等一的国色天香美人。” 此时,城主洛水听到南宫春水夸赞其他女人,心中微微一紧,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端庄之态。她轻启朱唇,语气中带着一丝酸意:“哟,难得听你如此夸赞一个女子,看来这位的魅力当真是不小呢。”洛水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南宫春水察觉到洛水的异样,连忙笑着解释道:“莫要误会,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在我心中,你才是那独一无二的存在。”洛水轻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油嘴滑舌,谁知道你这话有几分真心。”南宫春水走上前去,握住洛水的手,温柔地说道:“字字真心,绝无虚言。”洛水这才神色稍缓,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雷梦杀见此情景,嘿嘿一笑,调侃道:“师父,这下可得好好哄哄师娘了。”雷梦杀脸上满是揶揄之色,眼神在南宫春水和洛水之间来回流转。 司空长风微微摇头,心中暗道师父的土味情话真是张口就来啊! 李心月留意到,落霞仙子在得知寒衣闭关之后,轻启朱唇道:“他又要来了。”李心月心中一动,随即将此事告知了雷梦杀,原本是想着一起分析分析情况。谁料雷梦杀一听这话,瞬间暴跳如雷。他瞪大双眼,满脸焦急之色,大声嚷道:“会不会是寒衣的仇家来寻仇啊?我那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雷梦杀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搓着,神色中满是担忧。 李心月虽然也心疼女儿,可听到雷梦杀这话,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她无奈地说道:“要说柔弱,寒衣位列五大剑仙,这世间能有几人有如此实力?这可算不上柔弱。”李心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对雷梦杀的说法颇不认同。 司空长风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话道:“比起你女儿,被一剑毁了登天阁的我掏钱更惨吧。”司空长风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摇了摇头。他想起登天阁被毁后的种种麻烦,心中不免有些郁闷。 烂醉如泥的大城主,整天就知道练剑劈登天阁的二城主,为什么就他是苦兮兮收拾烂摊子的三城主,呜呜呜x﹏x这城主不当也罢。 而百里东君听到师父南宫春水口中提及的玥风城之女,又联想到天幕上那曾浑浑噩噩的自己提及的玥瑶。且玥瑶与仙子姐姐有着相同昳丽的眉眼……将所有信息串联起来,百里东君心中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测:尹师侄并非真正的尹落霞,而是天外天的小姐玥瑶。而玥瑶极有可能就是仙子姐姐,仙子姐姐曾言待我名扬天下她便来寻我,或许她早已在我身边。当初学堂大考,我与她同时到达终点,倘若她欲成为学堂弟子,大可不必将名额让于我。难道真如雷二所言,她故意接近我,是别有用心?不,不会……百里东君此刻心烦意乱,撂下一句“我去找她”,便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哎!东八。”雷梦杀还欲再说,南宫春水淡然道:“雷二,让他去吧,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让当事人自行解决。” 雷梦杀满脸焦急,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无奈叹气。 南宫春水则神色平静,目光深邃,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百里东君离去的身影决绝而匆忙,心中的困惑与不安如乱麻一般交织。 【天幕之上】 雷无桀回身望去,萧瑟正腾挪闪避,而身后千落则是紧握银月枪在追赶他,二人你逐我逃,玩得兴高采烈,酣畅淋漓。 落明轩瞧见二人你追我赶、嬉戏玩闹的画面,不禁感慨道:“一日更胜一日迅疾了。”他的眸光内充满诧异之色。 落霞仙子则是赞叹道:“踏云步不愧是天下无双的轻功,这萧瑟毫无内力,却有着逍遥天境高手才有的轻功水准,着实令人惊叹。”她轻轻点头示意,神情里中充满敬服之意。 此时两人的追逐已然停歇,萧瑟打量了一番身上的衣物,对着千落埋怨不迭:“你给我留神一点,知道你划破的是什么吗。这是云烟细棉,价值千金,一千两银子一匹呢。” 他一面言语着,一面满心疼惜,痛心疾首地轻轻摩挲着被划破之处。 【天幕之下】雷梦杀微微眯起眼睛,感慨道:“这皇室还真是财大气粗啊,被废的皇子竟还能身着如此昂贵的云烟细棉。”雷梦杀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帷帽下的柳月公子微微颔首,缓缓说道:“雷二,你可知他被贬的地方在哪儿吗?青州,那可是青州哎!青州是穷乡僻壤之地吗?非也!简直是天方夜谭!那可是北离最为富庶的地方,更何况青州沐家还全都是富商巨贾,光一个分支都是多少商人这辈子都望尘莫及的。谁家皇子被贬是从政治中心贬到经济中心了的?这明显就是皇家父子闹矛盾,估计其中涉及若风未来的死,要不然,怎可能会被贬?估计巴不得萧瑟这个永安王继承大统呢。”柳月公子神色凝重,语气中充满了思索。 雷梦杀听完,满脸艳羡,大声嚷道:“这世界多我一个腰缠万贯之人怎么了!”雷梦杀双手摊开,神色中满是渴望。 【天幕之上】千落挺枪便刺,边刺边言:“我岂顾你是何物。”千落一脸决然,气势汹汹。 此时萧瑟望见尹落霞等人,急忙高呼:“雷无桀。”萧瑟神色焦急,匆忙呼喊。 雷无桀应了一声,迅即上前握住千落的银月枪,而后笑着问道:“唤我何事,萧师弟。”雷无桀动作敏捷,脸上带有几分狡黠,笑容满面。 萧瑟抬手轻敲雷无桀的额头道:“滚!我乃你师兄,若再敢唤一声师弟,定不轻饶。”萧瑟眉头微蹙,神色严肃。 雷无桀咧嘴一笑,回首对千落言道:“千落师姐,你为何对我萧兄动手呀。”雷无桀满脸疑惑,憨态可掬。 萧瑟再次提醒道:“萧兄便是萧兄,莫要加个弟字。”萧瑟双臂环胸,面露不悦。 千落奋力欲将枪夺回手机,对着雷无桀厉声道:“此事与你无关,放手!”千落蛾眉倒蹙,粉面含嗔,双臂用力猛拽,企图夺回长枪。 萧瑟斜睨一眼,甩袖而去,雷无桀望向萧瑟的身影,欲言又止却又不敢松手。雷无桀一脸纠结,左右为难。 此时千落再度开口:“你莫不是想说,欲对我的萧兄动手,需先过我这关。”千落目光如炬,手中长枪轻轻晃动,似有剑拔弩张之势。 雷无桀讪讪一笑,千落紧紧凝视着他道:“也罢,我今日不与你的萧兄计较,我便来教训你。”千落身形似箭,长枪恰似猛蛇出洞,直逼雷无桀面庞。雷无桀急忙闪身腾挪,千落手腕轻旋,银月枪横掠,带起阵阵风声。雷无桀向后退出数米,千落紧追不舍,枪尖频频刺出,仿若流星坠落,使人目不暇接。 接着千落挥动长枪猛刺向雷无桀,边攻边言:“我倒要瞧瞧,得雪月剑仙青睐收为弟子之人,究竟有何过人之处。”只见她枪尖锋芒毕露,寒光乍现,每一次刺出皆携着威猛无俦的气势。 两人激烈交锋数回合,雷无桀始终未能拔出剑来,可谓手忙脚乱。千落骤然转身,长枪如蛟龙出水般自下而上挥起,雷无桀猝不及防,腹部被枪杆击中。千落随即飞起一脚,势大力沉,不偏不倚踹在雷无桀胸口,雷无桀顿时东倒西歪,人仰马翻,狼狈不堪地被击倒在地。 瘫倒在地的雷无桀抬眸望向亭中安坐的萧瑟,满心无奈地叹道:“萧瑟,打不过啊!”雷无桀满脸沮丧,愁眉苦脸。 萧瑟启唇而言:“雷无桀,你若能将她打趴下,我予你八千两。”萧瑟神色焦灼,言辞迫切,手指不停轻叩桌面。 雷无桀双目圆睁,满脸惊愕地望向萧瑟,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此时身畔的千落怒叱道:“妄图将我击败?今日你们两个,插翅难逃。”千落手执银月枪,枪尖触地,发出铿锵之声。千落蛾眉倒竖,怒目圆睁,娇声怒喝,气势逼人。 雷无桀一脸茫然,困惑问道:“萧瑟,你到底是怎么把她给惹毛了?” 萧瑟慢条斯理道:“我怎会无故去惹这种人。”萧瑟神色自若,轻轻摆首。 千落拄着长枪,怒形于色道:“萧瑟,你把话说清楚,哪种人?” 萧瑟云淡风轻,泰然自若道:“就是那种,成天追着男人跑,不知廉耻之人。”萧瑟语调平和,却饱含戏谑之味。 千落怒发冲冠,满面怒容,举起长枪便要奋力掷向萧瑟。然而,在千钧一发之际,她还是心存善念,调转了枪头指向。萧瑟看到这一幕,急忙招呼雷无桀速速逃离。 千落怒不可遏,将长枪用尽全力投出,长枪在空中如离弦之箭般飞驰。却不想,在空中被长风眼疾手快地稳稳接住。 长风似笑非笑地揶揄道:“这般都未能留住人,实在是委屈了这杆银月枪。”长风脸上洋溢着笑意,缓缓地微微摆首,手中不停地拨弄着长枪,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千落娇声娇气地嗔怪道:“阿爹,方才那一下出招凌厉,理应能留住人。”千落咬牙切齿恨恨道,满脸都是不甘示弱的神情,眼神中透露出倔强之意。 长风爽朗大笑道:“你可切勿再调侃了,方才那一击,你显然是有意投偏。”长风目光中满是温柔慈爱之色。 唐莲从远处信步走来:“不止今日,过去四日都是歪的。” 千落羞愤交加,怒声道:“看我今日定要好好惩戒他。”言罢,旋即回首如离弦之箭般飞速朝着雷无桀和萧瑟离去的方向追赶去。 落霞仙子凝视着千落的背影,嫣然一笑道:“千落的秉性确实与她娘亲别无二致。”落霞仙子眼眸中满溢着柔情与缅怀之意。 洛明轩兴致盎然道:“师父,千落之母究竟是何模样?我从未目睹。”洛明轩一脸饶有兴致地模样,趋身上前。 落霞仙子娓娓道来:“千落之母,曾为百花楼的琴师。后与长风邂逅相遇,二人情愫渐生。”落霞仙子眼眸中满含追忆之态,神色也愈发温婉。 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落霞仙子忍不住微微摇头道:“不过你们那三城主啊,当真是个榆木脑袋。诸王之乱后,他竟不与人家辞别,头也不回地欲回雪月城,连只言片语都不给人家留下。”落霞仙子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语气中也满是嗔怪之意,说着还翻了个白眼。 洛明轩双目圆睁,满脸好奇之色,急切地问道:“啊,三城主这也太不可理喻了。之后呢?”洛明轩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求知欲,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后续的故事。 落霞仙子嘴角上扬,微微含笑,缓缓地说道:“之后啊,她便风驰电掣般快马加鞭追着你们三城主,历经三天三夜的艰苦跋涉,总算赶上了他。你猜结果如何?”落霞仙子神色中带着一丝神秘,眼神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 洛明轩满心期待,兴奋地脱口而出:“自然是佳偶天成。” 落霞仙子微微摆首,缓缓说道:“她追上之后,猛力一脚把你们三城主踹落马下,接着决然转身离开。你们三城主此时方才如梦初醒,赶忙追上去,他又追逐着千落她娘,历经三日三夜,最终将她娶回雪月城。”落霞仙子脸上浮现一丝感慨之色,眼眸中仿若映现出当年的情景。 司空长风满脸通红,羞愤交加地说道:“跟小孩子讲这些干什么,这与千落有何关联?”长风神色尴尬,眼中流露出些许慌乱之意。 落霞仙子面带微笑,轻声说道:“你难道不觉得千落与她娘当年如出一辙吗?”落霞仙子眼神温柔如水,语气中带着一抹欣慰之感。 司空长风恍然大悟,急切说道:“你是说,啊,千落你快回来。”司空长风神色焦灼,脸上满是忧虑之色,急忙朝着千落离去的方向张望。 【天幕之下】,南宫春水等人听闻落霞仙子讲述关于司空长风的爱情过往,皆忍俊不禁,目光戏谑地望向司空长风道:“长风啊!你还真是块木头,竟连只言片语都不给人姑娘留下。”众人笑得东倒西歪。 南宫春水微微摇头,调侃道:“长风,那日你不是口若悬河,情话教学一套又一套吗?为师都想倒过来拜你为师了。”南宫春水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长风面红耳赤,急忙辩解道:“那都是我以前流浪的时候,在一个破庙,一个书生同我分享的。”长风神色窘迫,眼神飘忽不定。 “书生?该不会是谢宣那书呆子教的吧,我上次还见他手里捧着一本讲风花雪月的书籍呢!”雷梦杀满脸诧异,瞪大双眼,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雷梦杀双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 众人听雷梦杀这么一说,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柳月笑着说道:“若真是谢宣,那可真是有趣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柳月眼神中满是调侃之意。 司空长风更是尴尬不已,连忙说道:“也许只是巧合,那书生未必就是谢宣。”司空长风的脸依旧通红,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南宫春水则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此事暂且不论。不过长风啊,以后可莫要再如此木讷了。”南宫春水语气中带着一丝告诫。 众人又笑闹了一阵,才渐渐平息下来,开始讨论起其他的事情。 雷梦杀挠了挠头,说道:“百花楼的琴师,让我好好想想啊。最为出众的,啊啊啊我总算想起风秋雨是谁了。想当年,顾剑门那家伙,仗着自己有几分姿容,时常带着我频繁出入百花楼,一通舞剑加炫技,活脱脱像个花里胡哨的花孔雀。本以为人家姑娘能应允呢,结果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哈哈哈哈!难怪我觉得千落的面容有点眼熟,原来是随了她娘。还有长风这小子上次去百花楼的时候我也在现场,你们猜猜怎么着?千金台的屠老二那么有钱,人家琴师都不屑一顾,结果长风可好,直接被人姑娘邀请交谈。”雷梦杀脸上露出回忆之色,言语间带着几分调侃。 雷梦杀说完,感觉周围凉嗖嗖的,奇了怪了,一转头,只见李心月怒目圆睁,气愤地说道:好啊!雷梦杀,你居然能单看千落就分辨出她娘是谁,老实交代,你究竟光顾百花楼几回了?” 李心月更加怒不可遏,银牙紧咬,手中长剑一挥,剑气四溢,吓得雷梦杀仓皇出逃,嘴里连连喊着“夫人呐!我错了!” 小寒衣摇头晃脑地吐舌头说道:“略略略!爹爹活该!” 雷梦杀一边逃窜一边慌乱地解释道:“夫人呐,我那都是过去年少轻狂之事,如今早已改过自新,绝不再去那百花楼了。” 李心月却并不买账,紧追其后,怒声道:“哼,改过自新?谁信你的鬼话。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 此时,柳月等人见状,纷纷摇头苦笑。柳月开口道:“雷二啊雷二,你这可真是自作自受。” 南宫春水则微微眯起眼睛,悠然说道:“雷二,你这风流性子也该收敛收敛了。” 而小寒衣在一旁拍手称快,笑嘻嘻地说道:“爹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去百花楼。”雷梦杀在众人的注视下,狼狈不堪,不知该如何收场。 第82章 叶若依 【天幕之上】萧瑟与雷无桀藏身于一处院落。 “想来没追来了。”雷无桀如释重负地瘫坐在地。 萧瑟忧心忡忡,关切询问道:“可曾受伤?”他的眼神在雷无桀上半身仔细端详着。 雷无桀一脸憨态可掬,咧嘴笑道:“没有。”怎料,转瞬之间,他的鼻子便开始淌血,殷红血珠滴滴而落。 他猛地伸手,下意识扯起萧瑟的袖子擦拭,却被萧瑟敏捷地避开。 “诶诶诶,此乃云烟细棉!”萧瑟惊慌失措地急忙收回袖子。 “很贵是吧?”雷无桀一手阻着鼻血,整个人眼神透露出些许可怜兮兮,寒心,真正的寒心从来都不是大吵大闹。那模样仿佛受伤小媳妇,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倒也不全然如此,主要是此物不吸血。”萧瑟停顿了一下缓缓说道。 雷无桀闻言,便意欲拾起地上的落叶止血。 “走吧,带你寻个地方清洗一番。”见此情景,萧瑟愁眉紧锁,急忙一把拽住雷无桀的手步入小院。 小院静谧雅致,放眼望去皆是繁茂的绿植环绕。,微风徐来,袅袅花香四溢,其间还夹杂着缕缕草药的淡雅清韵。二人火急火燎地行至院中寻觅净水,此时萧瑟却戛然而止,脚步仿若被一块强力磁石吸住似的。 雷无桀满腹狐疑,循着萧瑟的目光望去。但见庭院的亭子里,一位仙子正娴静如兰地安坐。她身着清新淡雅的浅蓝色裙裾,一头乌黑油亮的长松松垮垮地以一根玉色发带绾起,秀发翩翩,袅袅摇曳,姿态婀娜。 她背向二人,专心致志地弹奏着古琴。只见她身姿绰约,气质如兰,神态安然,那纤纤玉指在琴弦上轻盈灵动地拨弄着,发出清婉悠扬的声音。她沉浸其中,心无旁骛,仿佛与这古琴浑然一体,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静谧祥和。她的专注神情,犹如凝神定气之态,那悠扬的琴音,似余音绕梁,空若幽兰之声,令人陶醉其中。 萧瑟不疾不徐道:“途经斯处,贸然叨扰。”他的嗓音温文尔雅,不卑不亢,脸上的神情始终是那副安之若素的模样。只见他气定神闲,举止从容,仿若万事皆在掌控之中,给人一种沉稳大气之感。那言语之间,尽显君子风范,让人不禁心生敬意。 女子徐徐起身,回首之际。抬眸望去,只见这女子面色温婉柔弱,恰似娇花照水。那弯弯柳眉如远黛含烟,眼眸似一泓秋水,澄澈明亮,波光潋滟。琼鼻挺翘精致,犹如精心雕琢的美玉。朱唇不点而赤,皓齿洁白如雪。一头如瀑长发柔顺地垂至腰间,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仿佛丝丝缕缕的墨色丝绸。身姿婀娜多姿,似弱柳扶风,轻盈而动人。肌肤如雪般洁白细腻,吹弹可破,宛如刚刚出水的芙蓉,清丽脱俗,不沾染一丝凡尘之气。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让人不禁为之沉醉。 她望见萧瑟的那一刻,瞬间失神。双眸如星,紧紧凝视着萧瑟,莲步仿若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不由自主地徐徐靠近。内心暗暗思忖:“是他。”她的目光溢满了欣喜若狂以及纷繁的情愫,喘息声亦于悄然之间变得紊乱。 然而,当萧瑟望见这位女子的容颜时,亦是颇感诧异,内心默想:“是她。”他的眸光里闪过一丝惊愕,他微微怔住,目光紧紧地锁住女子,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那女子的容颜,如诗如画,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的画面,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脏。 【天幕之下】,爱美成痴地柳月公子,不由得由衷赞叹道:“轻盈似燕,翩若惊鸿,灵动之姿犹如仙女下凡。且又端庄持重,落落大方。其眼眸清如秋水,明若星辰,熠熠生辉,尽显温婉善良、灵慧聪颖之态。那通身的气质,宛如空谷幽兰,淡雅脱俗,令人见之忘俗。” 雷梦杀眉头一挑,揉了揉屁股,立刻反驳柳月道:“嘿!在我雷梦杀看来,就得是像这般洒脱不羁、豁达开朗,敢爱敢恨之人,方具魅力超群之态,让人打心眼里赞叹不已呢!再说寒衣,那绝对是妥妥的巾帼英雄,丝毫不会逊色于男子。假设我未来和心月再给生一个弟弟,那必定得让他找个如他娘一样有勇有谋、气宇轩昂的女子做妻子,切不可如这位姑娘一样,心思太过缜密喽。” 而李心月则是看白痴地眼神望向雷梦杀,心中暗忖:你儿子太傻了,就需要这样家世背景强大、体贴聪敏、懂人心世事的妻子,不然将来如何管理剑心豖,看天幕这孩子从小就在雷家堡长大,甚至与寒衣这个做姐姐的都形同陌路,按天幕预示,琅琊王恐将殒命,恐怕你我亦是凶多吉少,可怜这孩子自小便父母双亡,还有寒衣,不过桃李年华,便要面临至亲双双离世之痛,也难怪她日后性情那般清冷淡漠。 雷二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位女子看上去着实不简单呐!单单一条手帕,便价值八十两。能培育出这般女子之人,绝非我们这些粗枝大叶的莽夫所能企及。可想而知,她的家世背景必然显赫非凡。”说完,雷二陷入沉思,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心中暗自揣度着这位女子的来历和背景。 【天幕之上】雷无桀伫立在侧,怔怔地望着站在光里的仙子。此时的他,犹如被施了魔法似的,呆若木鸡,纹丝不动。原本就没止住的鼻血已然悄悄滴落,而他却全然未觉,依旧沉浸在那女子的绝世容颜之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艳与痴迷,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为美丽的画卷。那女子的一颦一笑,都如同有着神奇的魔力,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雷无桀就那样傻傻地站着,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心中只有那女子的倩影。 女子此时察觉到雷无桀受伤的情况,嫣然一笑,递过一个手帕,嗓音温婉地道:“用这个吧。”那笑容似夏日清风,清爽宜人。 雷无桀怔怔地凝视着女子,眼神里流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半晌方才如梦初醒。而后,他吞吞吐吐地道:“不……不用,我自行即可。”言罢,他急忙用袖子将鼻血擦拭掉,怪显手忙脚乱的,整个人颇为局促不安。 萧瑟瞧见此景,在身畔冷言冷语道:“此乃罗锦,这条手帕价值不菲,至少八十两之数。”他的面容上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揶揄之色。只见他神色淡然,目光中却透着几分洞察世事的睿智。那言语之间,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笃定,仿佛对世间万物都了如指掌。 而此时的雷无桀,听闻此言,更是尴尬不已,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不知如何是好。 女子再度将手帕递过来,雷无桀闻罢,脑袋晃得好似个飞速摆动的钟摆似的,连连拒绝道:“不必,真的不必。”他的神色坚毅决然,仿佛下定了某种不可动摇的决心。眸子却依旧不由自主地朝手帕上偷偷瞟去。 萧瑟望向雷无桀那副痴汉样儿,以手抚额,眸中满是不屑一顾的神情。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雷无桀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解。 女子见雷无桀坚决摆手,只是浅然一笑,缩回了手。 雷无桀好奇询问道:“姑娘,你……”话尚未言罢,便被院落外传来的嘈杂声给无情打断。那声音突如其来,犹如晴天霹雳,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宁静。雷无桀的话语戛然而止,他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不悦。女子也被这声音吸引,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此时千落清脆悦耳的嗓音传至院落内,但听她叫嚷道:“那两个家伙定然就在附近。”她的语气里饱含着怒不可遏的情绪。 此时叶若依运转功力,施展出奈落御界之法。只见一道神秘的光芒瞬间笼罩二人,二人的身形便如同凭空消失一般,被巧妙地隐匿起来。那光芒若有若无,神秘莫测,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魔力。“你们先藏起来,我去应付。” 雷无桀由衷感慨道:“雪月城果真是高手如云。”他的眸子里蕴含着惊愕之色。 萧瑟则是又使劲将雷无桀往里拽了拽。 此刻,司空千落正巧行至此处,面见叶若依,脆生生地问好:“叶姐姐安好!叶姐姐可有看到两个不务正业的臭小子逃窜至附近?”司空千落的神情中满是迫不及待与翘首以盼,眼神左顾右盼,仿若在寻觅那两个令她怒不可遏的身影。 女子嫣然一笑,说道:“是何模样的两个臭小子呢?”她的目光中蕴含着饶有兴致的意味。女子的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倍感温暖。 司空千落道:“一个身着红衣,手持把剑;一个身着青衣。反正这两人看上去就不似良善之辈。”千落边说边比划着,神情中满是气恼与无奈。 此时,躲在一旁隐匿身形的雷无桀和萧瑟听到千落对他们的描述,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委屈,小声嘀咕道:“什么叫贼眉鼠眼、贼头贼脑,我雷无桀可是堂堂正正的热血少年。”萧瑟则是微微皱眉,一脸嫌弃地看了雷无桀一眼,轻声说道:“别出声,被发现就麻烦了。不过这千落的形容,倒也不算过分离谱。”雷无桀听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敢发作,只能憋着一股闷气。 叶若依说道:“若有幸见到,必定告知千落姑娘。”她的话语如春风拂面,让人倍感温暖和舒适。 言罢,女子蓦地有些咳喘不止,千落赶忙上前关切道:“这几日天气渐寒,叶姐姐身体抱恙,还是多多在屋中调养为宜,我就不打扰你了。”司空千落的面庞是尽显忧心忡忡,目光内蕴含着牵肠挂肚。 离开院落后,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此事不简单,于是她不放心又杀了个回马枪,眼见并无异样,这才安心离去。 等到司空千落彻底离开后,二人才战战兢兢地从房中走出。 雷无桀抱拳作揖道:“多谢姑娘。敢问姑娘芳名?”他的面容上蕴含着诚挚恳切,目光如炬地望着叶落依。 叶若依浅笑盈盈,温婉说道:“此乃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她同样回了个礼,如弱柳扶风,举止娴雅大方。 雷无桀望着女子,痴痴傻笑,如痴如醉,整个人呆立当场。萧瑟看到这一幕,急忙拉起他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真诚恳切的道谢话语。 女子在萧瑟他们离去之后,微微抬起眼眸,那如秋水般的双眸中闪烁着光芒。她朱唇轻启,声音如同天籁之音般徐徐响起:“许久未见了,萧楚河”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之色,那其中似有绵绵的思念在涌动,又似有深沉的感慨在荡漾。 【天幕之下】雷二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喃喃自语道:“她姓叶,莫非是叶鼎之的女儿?” 柳月公子轻挥广袖,侃侃而谈道:“天幕之上,无心从未言及自身有姊妹。以我看来,此女绝非叶鼎之女。此女当出自簪缨世族或者官宦之门。她深谙萧瑟的真实身份,且与他仿若故友重逢。单这一点便足以证明她不简单。” 雷梦杀大惊失色,高声说道:“此女莫不是永安王妃?传闻皇室之人多早定鸳盟。”他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揣测,若此女真是永安王妃,那这其中的关系可就愈发复杂了。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女子,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找到一些线索。 继而雷梦杀似是想到了什么,瞪大双眼,嚷嚷道:“此女瞧着亦是城府颇深呐!那萧瑟亦是个满肚子弯弯绕绕之人,活像个蜂窝煤。他们若凑在一处,那可真是妙趣横生,不知会闹出啥幺蛾子来。”说完,他摸着脑袋,咧嘴傻笑,仿佛已经想象到了那有趣的画面。 南宫春水微微摇头,一脸调侃地笑道:“我观雷无桀这模样,似是一见倾心呐。” “师父,就雷无桀那憨头憨脑的傻小子,若与这姑娘在一处,估摸被吃得死死的,一辈子都得任其摆布喽。”说完,雷二双手抱胸,满脸的幸灾乐祸,仿佛已经看到雷无桀被那女子折腾的惨样。 第83章 宝子们可以送朵花花吗对着电视剧一边码字一边想剧情好累 萧瑟与雷无桀踏出小院后,雷无桀满心狐疑地向萧瑟问询:“你方才为何拽我离开啊?” 雷无桀的面庞之上尽是疑窦丛生之态,眼眸之中还流露出一抹怅然若失。 萧瑟勾了勾唇角,眼神中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揶揄之意,不紧不慢地说道:“倘若我再不把你拉走,你恐怕即刻就要向那姑娘询问,你恐会按捺不住,向那姑娘询问其今岁芳龄几何,是否名花有主?”他轻轻摇了摇头,那俊逸的面庞上此刻满是无奈之色,一袭华贵的衣衫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雷无桀羞赧不已,说道:“那,我绝无此意。”他的脸颊刹那间绯红一片,垂首低眉,不敢直视萧瑟。 萧瑟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道:“那姑娘对你的问题不予回应,摆明就是不想与你多做攀谈,你留在那里纯属自讨没趣。再者说了,你若想见她,又有何难?司空千落不是与她熟识吗?你去询问唐莲即可。”说罢,他以手扶额,心累不已。 雷无桀猛地一拍脑袋,茅塞顿开,惊喜道:“对啊!”他的双眸瞬间光芒乍现。 此时唐莲恰如雪中送炭,神兵天降般出现,问道:“找我何事?”他的面容上满是疑窦丛生之态。 唐莲对着萧瑟揶揄道:“你这又被大小姐追得满城逃窜,就不能稍作收敛,安稳一时?”他的话语内含着一抹忍俊不禁。 萧瑟微微皱眉,一脸无奈地说道:“此事怎能归咎于我?如今雪月城规模宏大,诸多账目皆需我来料理。她却整日缠着我,声称要与我切磋。我本就不通武艺,怼她几句已然算是手下留情了。”他轻轻摇了摇头,满脸皆是不胜其烦之态。 唐莲展颜一笑,说道:“昨日你效仿她劫我棺椁之际捏着鼻子讲话,今日又是如何惹恼她了呢?”他的面庞上尽显好奇之态。 雷无桀眉开眼笑,说道:“今日,是说千落师姐,是那等对男子穷追猛打的人。”他一边说着,一边笑得前仰后合。 唐莲言道:“你怎好意思笑,连千落都难以匹敌,我真不想再忝居你这大师兄之位了。”他轻轻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 雷无桀据理力争道:“这纯属无稽之谈。若杀怖剑在手,我定能与她不相上下。”他的神色间满是不甘的模样。 唐莲询问道:“这听雨剑怎么了?”他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雷无桀听闻此言,眼神瞬间变得有些迷离,陷入了一阵沉思回想。他仿佛又回到了山上那个场景,自己正奋力拔剑,而李寒衣则手持一根木棍,不轻不重地敲着他的头,那严肃的神情和话语至今还在耳边回响:“若心中无拔剑的意志,就绝不可能拔出听雨剑。”雷无桀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雷无桀好奇不已地向李寒衣询问:“这拔剑之意志,究竟是何意?”他的神色间满是困惑重重之态。 李寒衣郑重其事地说道:“你需要寻到拔剑的理由。 唐莲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听闻雷无桀的叙述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赏,说道:“剑心冢锻造的剑,确实别具一格。传闻他们铸剑的最后一道工序,乃是割破手掌,以血饲剑,故而铸出的剑,皆声称有灵魄依附。不过以你的禀赋啊,拔出此剑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光幕之下】,南宫春水似笑非笑地揶揄长风道:“长风啊,瞧瞧现在这局面,你的特别安排可谓成效显着呢。” 长风一听,先是一愣,随即苦笑着摇头道:“师父,这可真是误会大了,我绝无让萧瑟当我女婿的想法。”他满脸诚恳,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微微皱起眉头,神色间满是急切地想要澄清此事。 南宫春水看着长风的反应,笑容渐敛,若有所思地说道:“长风,莫急。为师虽只是玩笑之语,但你对萧瑟这后生,是否真无一丝别样考量?” 长风神色一正,郑重道:“师父,萧瑟乃人中龙凤,自有其非凡之路要走。我对他唯有欣赏与期望,绝无那等盘算。” 南宫春水微微眯起双眸,沉声道:“也罢,这江湖波谲云诡,未来之事谁又能全然预料。且看他们如何在这风云中驰骋吧。” 长风微微点头,目光中也透露出对未来的思索与期许。 雷梦杀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当中,而是沉浸在唐莲的描述中,讨好式的轻抚着李心月的绝美容颜“心月,先前去剑心冢我都没留意,岳父锻造剑真的需要以血饲剑吗?”他满脸诧异,双目圆睁,犹如铜铃一般,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李心月,那模样活像一只好奇的猫。 李心月颔首肯定道:“嗯啊,剑心冢每年都要锻造成千上万把剑,光铸剑师就有好多人,不过你说的以血饲剑,这种是极少数的,除却那些优良的,会享受到这个待遇外,其他淘汰下来的剑自然是没有这个资格。不过你问这么做什么?”她微微蹙额,眸光内蕴含着一抹狐疑。 雷梦杀兴奋地搓了搓手,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说道:“嘿,那是不是献血愈多,宝剑效能就愈发强大呀?我血量多,可否恳请老丈人给我打造一把惊世骇俗,震古烁今的好剑呢?”他面露憧憬,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倾,那急切的样子恰似热锅上的蚂蚁。 李心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轻哼一声道:“你想得美!哪有这种说法。别瞎折腾了。”她伸手将雷梦杀拉回来,一脸肃穆地看着他,那神情仿佛在看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雷梦杀却不依不饶,继续软磨硬泡道:“媳妇,你就跟老丈人说说嘛,说不定他老人家一高兴就答应了呢。你看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要是有一把绝世宝剑,那不是如虎添翼嘛。” 李心月被他这副厚脸皮的样子逗得哭笑不得,说道:“你可拉倒吧,就你还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呢,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雷梦杀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反驳道:“我怎么就癞蛤蟆了,我这叫有追求。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刮目相看的。”说完,他还故作帅气地甩了甩头发,那滑稽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李心月看着雷梦杀那副不服气的模样,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容如春花绽放般明艳动人。她微微扬起下巴,带着几分调侃地说道:“你呀,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接着,李心月又说道:“你是剑心冢的女婿,直接去剑心冢挑就是了,干嘛献自己的血,傻不傻。”她的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无奈。 雷梦杀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我可以直接去剑心冢挑剑?哈哈,那可太好了。”他兴奋得手舞足蹈,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手持绝世宝剑威风凛凛的模样。但很快,他又露出一丝犹豫,“可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毕竟我也不是剑心冢的铸剑师,就这么去挑剑,会不会让人觉得我在占便宜?” 李心月白了他一眼,“你瞎想什么呢?你是剑心冢的女婿,去挑一把剑怎么了?就是挑一百把一千把,谁敢说一句不是,再说了,你要是真能挑到一把适合自己的剑,以后也能更好地保护我和寒衣啊。” 雷梦杀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媳妇说得对,那我等论武大会结束后就带着你和心月先回趟剑心冢挑剑。不过,我还是觉得如果能有一把用我的血铸成的剑,会更有意义。” 李心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呀,就是死脑筋。剑的威力不在于用谁的血铸成,而在于使用者的实力和心境。你要是有足够的实力和坚定的心境,就算是一把普通的剑,也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雷梦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媳妇说得有道理,我明白了。那我就好好修炼,争取早日成为一名真正的高手。”说完,他拉起李心月的手。 而这时,戴着白色帷帽的柳月公子他:“二师兄,我倒是晓得位列十大名剑之首的剑的去向,你有没有胆量一试啊?”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戏谑,眼神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似乎在故意逗弄雷二。 雷梦杀饶是再缺心眼儿也不至于被这种拙劣的话术给骗了,只是极为捧场的看着柳月。 司空长风压根没怀疑真假:“天幕上我们见识排名第二的大明朱雀,这排名第一的我还真没听过。”他一副饶有兴致地神情眼神中充满期待,微微扬起下巴,目光紧紧盯着柳月公子,仿佛在催促他快些说出天下第一剑的下落。 柳月其实也不知道,只是拐个弯儿让南宫春水说:“师父都在这儿呢,徒儿怎可越过师父,还是由师父为我们讲述这天下第一剑。”柳月微微低头,态度恭敬,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巧妙地将难题抛给了师父。 南宫春水看破不说破微微颔首,目光深邃,缓缓说道:“这十大名剑之首,堪称神物,亦被唤作天道之剑,名曰天斩,乃是我一个老朋友也就是北离开国皇帝萧毅之传奇佩剑。其现雄踞天启城中,由国师齐天尘守护。雷二,你可有胆去取之?”他神色淡定,似有深意,眼神平静如水,仿佛在考验雷二的胆量与智慧。 雷二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连忙摆手道:“先生,你莫要消遣我,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那我若是去取天斩剑,岂不是自寻死路,我才不干这等傻事呢。”说话间,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南宫春水心中洞彻,已知天斩剑不久后的归宿。此剑灵性非凡,在天剑阁蛰伏百载,只为等候与萧毅那上一任宿主如出一辙之人。而相隔百年,此人已然出现,正是萧瑟。惊喜的是,不但形似萧毅,更是在神韵上与之契合,可谓形神兼备。天斩剑与萧瑟,冥冥之中似有天意牵系…… 【天幕之上】唐莲对着二人讲道:“难得有此下山良机,我们几个不妨去小酌一杯。”他的面庞流露出悠然自得的笑容,眼眸之中尽是期盼之色。 雷无桀一脸欣喜若狂,声音都提高了几分,说道“如此甚好,正巧我有一事欲向大师兄求教。”他兴奋地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这场交流。 唐莲满脸笑容,伸出手指向萧瑟,眼中满是调侃之意,浅然一笑道:“有他这个江湖百晓生在此,还有何事要问我呀。”他的言辞内夹杂着些许揶揄之意。说完,唐莲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雷无桀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心有一问,我雷门之师雷轰、师父李寒衣以及望城山玄剑仙赵玉真,此三人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呢?”说完,雷无桀满怀期待地看着唐莲和萧瑟,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答案。 镜头切换,李寒衣孑然一身,坐在山顶凉亭之上品茗。她身着一袭洁白如霜的衣裙,冷风一吹,衣摆轻柔拂动,宛如仙子。柔夷里捧着一杯热气袅袅的茶,却半晌都未将其送至嘴边。她眼神稍显恍惚,轻柔地摩挲着面具,再次沉浸在往昔的回忆里,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某个时刻,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有怀念,有忧伤,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情感。 数九寒天,赵玉真徐徐行至院内。一袭绿色道袍,身姿挺拔如松,清逸出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他容颜俊秀如天上皓月,棱角分明却不失温润,宛如精心雕琢的美玉。剑眉星目,眼睛酷似桃花,眼四周略带粉晕,眼型似若桃花,水汪汪的,眼尾呈平行、微垂、微翘,笑起来则像月牙一样下弯,眼睛黑白并不分明,给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顾盼生辉,摄人心魄。高挺的鼻梁犹如山峦耸立,笔直而坚毅。双唇不点而朱,微微上扬时,如春风拂面,令人陶醉。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更增添了几分洒脱不羁,宛如不羁之云,自由飘荡。 手执一柄古朴雅致的木剑,那木剑初入眼帘时平淡无奇,可凑近端详,剑身之上布满了若隐若现的细密纹理,仿佛是岁月悄然留下的指纹。木剑的剑柄处雕刻精美绝伦,纹路细腻如丝,那雕刻的图案似是古老的符文,又似是神秘的图腾,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朴韵味。剑柄的材质看似普通的木材,却有着一种温润如玉的质感,触手生温,仿佛历经了无数岁月的摩挲。 他款步徐行,来到桃树下。望着凋零的桃树,抬眼望去,那桃树已然凋零,满树的萧索让他的目光中瞬间盈满了一抹怅然若失的哀愁,仿佛那哀愁是从心底深处悠悠荡出的涟漪。接着,他极为轻柔地将手中那古朴雅致的木剑稳稳地放置在树下,双手似灵动的蝶影般迅疾如风地结印,刹那间,一股刚猛浩荡、势不可挡的真气如同汹涌澎湃、一泻千里的巨大洪流一般,气势磅礴地灌入剑身。 须臾之间,奇妙的景象赫然呈现。桃树上的积雪仿佛听到了春的召唤,以令人惊叹的速度缓缓消融,颗颗水珠似晶莹的宝石般悄然滚落,恰似桃树潸然泪下。随后,一朵朵娇艳动人的桃花宛如一群欢快的精灵,迫不及待地竞相绽放,粉白相映,绚丽多彩,如梦如幻。此时,繁花似锦,万紫千红,让这原本萧索的寒冬景象变得恰似生机勃勃的初春画卷,处处洋溢着蓬勃朝气,充满了生机勃勃,春意盎然,令人心醉神迷。 李寒衣从院墙外悠悠飘入,她身姿绰约,似雪之精灵般逸韵高致。一袭素衣在风中簌簌作响,长袖舞动,仿若广寒神女莅临凡尘。她明眸流转,顾盼生辉,那清冷的气质犹如冰清玉洁的雪莲,让人望而生敬。 “用内力,种桃子?” 第84章 小仙女和短命姐夫的一见钟情名场面 洛水抬首望向天幕之上,瞧见赵玉真竟凭借内力种桃子,诧异万分道:“内力竟可如此运用?好奇妙!”她双目圆睁,一脸的不可置信的样子。 南宫春水赞许道:“大道至简,此子堪称天生的修道良才。”他眸光中蕴含着一抹赞赏,忍不住频频颔首。 接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看向洛水,调侃道:“不过,洛水,你要是也想吃用内力种的水果,别说是桃子,什么我都能种出来。” 听到这话,洛水顿时羞红了脸,娇嗔地瞪了南宫春水一眼,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她微微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 柳月公子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笑意,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师父还是这么爱孔雀开屏,偏偏师娘吃这一套,啧啧啧! 司空长风则是轻咳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将目光移向别处,假装没看到这一幕,心中却在感慨师父也有如此不羁的一面。 其他人也都露出各异的表情,有的忍俊不禁,有的面露羡慕,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而温馨。 这时,司空长风满心疑虑地问道:“师父,这究竟何种武功?竟可悖逆自然?着实令人匪夷所思。”他微微蹙额,挠头不解。 南宫春水娓娓道来:“此乃望城山的巅峰功法离火阵心诀,这少年郎年纪轻轻便已修成。”他的言辞之中流露出几分惜才之意,面容之上也呈现出格外肃穆之态。 南宫春水又道:“此子命格极为特殊,传闻其出生之时,有一道霞光射入屋内,被吕素真算出乃未来青城山掌门,故而一出生便被接至青城山上。如今看来,所言非虚。”他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深邃与洞察,仿佛能穿透时光,看到那命运的轨迹。他神色沉静,犹如古井无波,心中暗自感慨此子命运之奇诡。 然而,话锋一转,南宫春水道:“不过,凡事有得必有失,吕素真曾为他卜过一卦,言其若下山,便会龙困浅滩,血溅四方。赵玉真若离开青城山,将会给天下带来血雨腥风,甚至会害了自己。”他眉头紧锁,满脸凝重之色,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他怜悯之心都快泛滥成海了,深知这命运的枷锁难以轻易打破。 洛水问道:“如此严重?可有破解之法?”她蛾眉紧蹙,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等待着答案。 柳月公子以及李心月等人皆望向南宫春水。 南宫春水道:“办法嘛,确有。不过有两个前提条件。先来说第一个条件,此条件亦可说是先决条件,那便是突破至神游玄境。神游玄境乃九品四境中的最高境界,赵玉真只要达到此条件,便有了下山的可能。”他目光坚定,语气沉稳有力,仿佛在阐述着不容置疑的真理。他成竹在胸,对这破解之法有着清晰的认知。 “接着说第二个条件,这第二个条件便是改写命轮。想必吕素真早已有所准备,他身为青城山天师,势必早已算到赵玉真命中有下山一劫。想要渡过此劫,便需改写命轮。而改写命轮的先决条件便是达到神游玄境这个境界,此乃一切之前提,而后才能谈及改写命轮这一关。”他若有所思,表情严肃认真,仿佛在思索着这复杂命运的解法。他深思熟虑,对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斟酌。 南宫春水道:“至于为何赵玉真会道法?这也是吕素真布下的一步棋,为赵玉真改写命轮创造条件。只不过他这命格,实在难测啊!”他微微摇头,满脸无奈之色,仿佛面对这神秘莫测的命运感到力不从心。颇有些束手无策,对这难以捉摸的命运充满了无奈。 南宫春水又望了一眼天幕,“不过,眼下不就有个现成的契机吗?虽不能瞒天过海,但既然这是天命,那便应有天来破局。如今正值天幕举办比武大会之际,所有参与者都将受到天幕的庇护,任何外界事物皆不得干扰参与者。赵玉真若参与此次比武大会,便可借助天幕的庇护,暂时摆脱那下山便会引发诸多灾祸的命运限制。而且,比武大会本就是各路豪杰展现身手、追求更高境界的舞台,赵玉真以其高深的道法和武功,参与其中不仅能与众多高手切磋交流,进一步提升自己的实力,也有机会在这个特殊的情境下,探寻破解自身命格困境的方法。或许,这就是上天多给予他的一次改变命运的机遇。”他眼神中闪烁着希望之光,心中暗自思忖:此乃天赐良机,赵玉真或可借此破局。 洛水听出来了南宫春水有意帮这个叫赵玉真的小少年一把,“你不是一向不爱多管闲事吗?”她柳眉微蹙,满脸疑惑。 南宫春水抬头望了天幕一眼:“这次不同,似是冥冥之中有股力量牵引着我。此子命格特殊,若能助他摆脱困境,或许亦是为这天下苍生谋一份福祉。再者,这天幕比武大会本就是一场机缘,我等又岂能坐视不理?况且,我也想看看,这命运的齿轮究竟会如何转动,这赵玉真是否真能逆天改命,闯出一番别样天地。”他目光深邃,神色凝重,仿佛在思索着重大的使命。 洛水微微挑眉,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哼,说得倒是好听。你就不怕惹来麻烦?”她秀眉紧蹙,满脸狐疑之色。 南宫春水淡然一笑:“麻烦?我南宫春水何时怕过麻烦。此乃天意指引,若不顺应,反倒有违天道。且看这小少年如何在这风云变幻中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他神色自若,目光中透着坚定与无畏。 洛水轻叹一声:“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多说。只希望你莫要把自己也卷入这无端的是非之中。”她忧心忡忡,语气中满是关切。 南宫春水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放心,我自有分寸。这赵玉真若真有那份机缘与实力,定能在这困境中寻得生机。而我们,不过是这命运之途中的一个小小助力罢了。”他气定神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而雷梦杀则是凝视着天幕,忧心忡忡道:“这赵玉真看起来有两把刷子,我家寒衣岂不会被他所伤?”他双眉紧蹙,满脸忧虑之态,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握拳,心中仿佛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小寒衣撇了撇嘴,执拗道:“哼,我日后定要砍了那棵桃树,看他究竟能否打得过我!”她眼眸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小小的身躯透露出刚强不屈的气魄,恰似一头初生牛犊,毫无惧意。那模样,仿若在向众人昭告她的果敢与不服输。 【天幕之上】赵玉真回首,目光落在李寒衣身上,他淡然开口:“姑娘,请问你是谁啊?”语气不疾不徐。 李寒衣满脸诧异,惊声道:“你如何得知我是姑娘?”她双目圆睁,满是难以置信。 赵玉真云淡风轻地说道:“不过是身着男装,且贴上了两撇假胡子而已,恐怕唯有那守山的山童才会被蒙在鼓里吧。”他的面庞上携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似乎一切尽在其料想范畴之内。 李寒衣凛冽发问:“你便是赵玉真?”她的目光凌厉,锋芒毕露,牢牢地锁定着赵玉真。 赵玉真泰然自若地说道:“不错,我确是赵玉真。姑娘可否过来一同落座,稍待片刻便能享用桃子了。”他漫不经心地指向旁边的石凳,神色怡然自得。 李寒衣惊愕出声:“桃子?”她蛾眉微蹙,对赵玉真所言满心狐疑。 赵玉真泰然自若地缓缓说道:“对啊!我把离火阵心诀灌注于这桃木剑内,将其插置于树下,只需半个时辰,便会有桃子长出。”他的语调平和,仿若此事稀松平常。 李寒衣瞠目结舌道:“离火阵心诀,那可是望城山的至高心法,你竟以此来种桃子?”她的声调不由自主地上扬,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赵玉真困惑道:“那不然,练它做什么?” 他歪着脑袋,面容上全是茫然费解。 李寒衣被赵玉真这直白的话弄得一时语塞,片刻后说道:“我是雪月城李寒衣,听闻你为望城山开山以来最为年轻的天师,今日前来向你挑战问剑。”她的眸光再度坚毅如磐,一股锋锐逼人的气势喷薄而出。 赵玉真轻轻摩挲手臂,言道:“雪月城的李寒衣,这两个名号组合在一起,当真是寒意十足。可莫要耽搁了我的桃子成熟。”他的面庞之上浮现出一抹微嗔之色,貌似对李寒衣的出现颇有微词,心存芥蒂。 李寒衣怒不可遏,愤然道:“如此多废话作甚,看剑!”她蛾眉紧蹙,怒目而视,手中长剑好似猎豹般迅猛地扑向赵玉真。 赵玉真见势,一个潇洒旋身,自地面轻盈跃起,若燕翔碧空,身姿灵动,气势雄浑。接着施展法诀,身后金狮法身乍现,强大的威压瞬间释放,将李寒衣逼退。,李寒衣满脸震惊,被这股强大的气息硬生生逼退。 李寒衣瞬间瞠目结舌道:“太乙狮子诀!”她的眼眸内充斥着震惊与讶异,压根没承想赵玉真竟身怀这般高深莫测的法术神通。她微微张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一时说不出话来。 赵玉真微微颔首,李寒衣有些恼怒,怒不可遏道:“我此来是为问剑,休要用这些法术!”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坚定,仿佛在责怪他不按规矩来。握着剑的手由于愤懑而有些战栗。那模样仿佛一头被触怒的猛狮,随时可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雷梦杀凝视着天幕上李寒衣问剑赵玉真的画面,可谓全神贯注,目光紧紧跟随两人的身影。听到李寒衣的话后更是不住颔首,满脸老父亲式的欣慰,扬声道:“我家闺女所言极是,问剑自当用剑术,岂能用法术。”他眼神坚定,仿佛对自家女儿的观点深信不疑。心中暗自赞叹李寒衣的果敢与坚持,觉得女儿当真是有勇有谋、坚守原则。他不住地点头,犹如小鸡啄米一般,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对女儿的表现充满了期待。 接着雷二迅速趋近南宫春水身侧,毕恭毕敬地为其揉肩捶背,舒缓筋骨,谄媚道:“师父,您是否拥有某种神妙法门,能够对望城山之法形成克制的那种,传授与寒衣吧,否则她若日后寻人问剑遭人欺凌可如何是好。”他面容呈现出溜须拍马之相,说着更加卖力地为其揉肩捏背,尽显谄媚之姿。 南宫春水微微侧头,瞥了一眼雷梦杀,淡淡说道:“你当这法术是街边大白菜,随意可取?望城山之法高深莫测,哪有那么容易克制。”他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调侃之色。 接着,他又轻哼一声道:“寒衣既选择问剑,便该凭借自身实力,莫要总想着走捷径。不过,寒衣天赋卓绝,假以时日,必能位列剑仙之位。那时,她自可独创剑法,天下间能超越她之人,寥寥无几。” 片刻后,南宫春水又缓缓开口:“这赵玉真,亦是天纵之才,未来怕也会成就剑仙之境。他与寒衣,皆是剑道翘楚,若能相互砥砺,必能在剑道之上走得更远。只可惜,命运无常,他们的前路究竟如何,尚未可知。”说完,他便不再理会雷梦杀,继续看向天幕上的对决。 雷梦杀:“嘿!那现在只要别让我家寒衣收雷无桀那个二愣子当徒弟,我家寒衣这一生就算彻底圆满了!”他双眉紧蹙,满面愁容,心中默默筹划着如何防范于未然。 倏然,冲到小雷轰跟前一把将人提溜起来:“小兔崽子,我可警告你啊,务必管好自己这张嘴,千万别让雷无桀那个傻不拉几的家伙去找我家寒衣,否则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他双目圆瞪,威风凛凛,仿若一头被触怒的雄狮,恐吓完毕,一把松了领口。 雷轰嘟囔道:“我尚未去闯荡江湖,我又怎会知晓雷无桀在何处。”他的脸皱成一团,低声抱怨,对雷梦杀的无理要求感到莫名其妙。 雷梦杀有被提醒到:“也是哈,雷无桀这小子还没出生呢,我上哪找他去呀。”他一脸懵圈,无所适从,恰似一只找不着北的羔羊。 【天幕之上】赵玉真双臂环抱,面色沉静如水,缓缓开口道:“我现今尚不能出剑。”他微微微扬起下巴,神态悠然,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沉稳笃定的气场。 李寒衣满心疑虑地问道:“为何?”她蛾眉微蹙,眼眸中疑窦丛生,透露出强烈的求知欲。 赵玉真微微抬起手,指向那插在桃树下的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看,我的剑就插在此处树下。若将其拔出,那这桃子怕是就无法享用了。”他神态悠然,眼神中流露出对桃子的眷恋。说话时语气云淡风轻,好似吃桃子乃当下最为关键之事。 李寒衣心中怒焰升腾,厉声喊道:“吃桃子!”她的嗓音里充斥着熊熊怒火,由于情绪的激荡,手中之剑也随之微微战栗。 而后,李寒衣眼神一凛,以轻盈之姿飞身跃至桃树前,接着挥动手中长剑。她手中长剑带着决然的气势斩出,果断凌厉地将桃树之上的真气斩灭。顷刻间,满树桃花仿若粉色的梦幻绚丽轻纱般,在李寒衣的真气引领下,袅袅环绕在她身畔。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傲然,优雅地伫立其中,身姿在桃花的衬托下,愈发显得美若天仙,令人目眩神迷。仿佛一幅令人陶醉的画卷,美得动人心魄。 李寒衣怒视着躲至一侧的赵玉真,气冲冲地说道:“让你吃个屁。”她的面颊因愠怒而微微泛红,那绝美的容颜此刻被嗔怒所占据。 赵玉真目睹桃花凋零,桃树再无生机可续,顿时心生愠怒,低喝道:“剑起。”他的声音低沉雄浑,威严慑人。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充满了强大的压迫感,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伴随着赵玉真的一声怒喝,那桃树下的木剑仿佛被唤醒一般,跃跃欲试,微微晃动,似乎急于响应主人的召唤。与此同时,李寒衣握着的听雨剑也出人意料地不受控制地剧烈颤动起来,仿佛在与木剑遥相呼应。 赵玉真见此情形,眼神一凛,如鬼魅般火速闪现。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稳稳地拔出木剑。瞬间,一道雄浑凌厉的剑气汹涌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向李寒衣。只听“唰”的一声,李寒衣的面具和假胡子被齐齐斩落。 那一刻,李寒衣那恰似九天神女般淡雅出尘的容颜展现在众人眼前,那绝世容颜犹如春日初绽的繁花又似澄澈湖面上的月影,令人心驰神往。 赵玉真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假胡子上,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他兴高采烈地说道:“我就说你是个姑??????娘吧。” 赵玉真回首瞧见李寒衣那如仙子下凡的绝美容颜时,他的心瞬间被一种奇妙的力量击中,嗓音竟一反常态地期期艾艾,仿佛被这绝世之美震撼得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他双目圆睁,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仿若绽放的花朵,在心中蔓延开来。那一瞬间,他感受了少年的第一次心动,似微风轻拂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似花瓣飘落心间,留下缕缕芬芳。 赵玉真与李寒衣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两人顿时都面露赧然之色,那娇羞之态恰似含苞待放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丝丝缕缕的旖旎气息。赵玉真有些局促地动了动身子,轻吸一口气,略微平复了下有些紊乱的心跳,这才徐徐开口道:“可是我还是说错了,你应该是仙女吧。”他的眸光缱绻柔情,宛如春日里最柔和的微风,轻轻拂过,又似那潺潺溪流,带着无尽的眷恋,似乎要将李寒衣的倩影深深地嵌入灵魂深处。一笔一划、仔仔细细地镌刻在心底深处,让这美好的画面成为永恒,不容岁月的风沙有丝毫侵蚀。 李寒衣面带赧然之色,望向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羞怯与慌乱。她转身的动作略显仓促,似是想要逃离这让她感到羞涩不已的场景。她刚迈出几步,却又不由自主得止住了步子,心中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牵引着她。她转身的那一刻,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不舍。回首弯腰从地上拾起她的面具。临走之际,她柔声道:“三个月之后,我再来问剑。”她的嗓音宛如天籁之音,清脆悦耳,如银铃般动听,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让人陶醉其中。 赵玉真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李寒衣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痴迷。他微微张着嘴,似乎还沉浸在她那如天籁般的声音中。怅然若失地喃喃自语道:“人长得美若天仙,声音竟也这般悦耳。” 这就是书上说的一眼万年吗?不过片刻,他的一颗心已然完全被小仙女占据,可谓魂牵梦绕、牵肠挂肚。他呆立原地,久久无法回神,心中满是对那女子的倾慕与牵挂,如痴如醉、难以自拔。 旋即赵玉真低头瞧了瞧紧握着的木剑,微微颔首,然后爱怜地轻轻拍了拍剑身,宣布道:“自此以后,你便名为桃花剑。” 他的面庞上绽放着怡然微笑,仿若春日暖阳,温暖而明亮。这柄剑似乎承载着他和小仙女的缱绻过往,今日美好的记忆恰似绚丽画卷,在他的心底徐徐展开。 ——】 “这个种桃子的居然敢觊觎我女儿!!!啊啊啊!怎么一个两个都想拱我家白菜,我的刀呢!啊啊啊啊!把他们都鲨了,都鲨了!”来自老父亲的怒吼!!! 第85章 暴跳如雷的雷梦杀 【天幕之下】,雷梦杀望着天幕上一脸陶醉其中的赵玉真,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这个种桃子的居然敢觊觎我女儿!!!啊啊啊!怎么一个两个都想拱我家白菜,我的刀呢!啊啊啊啊!把他们都鲨了,都鲨了!”来自老父亲的怒吼!!!”横批:来自老父亲的无能狂怒。 “这天杀的种桃子的,竟敢如此凝视我女儿,寒衣,她还只是个孩子啊!看我不将其碎尸万段!”言罢,满脸怒容,双目似要喷出火来,双手紧握成拳,浑身散发着凛冽之气,仿佛随时准备冲上去与赵玉真决一死战。 就在雷梦杀怒火中烧之际,旁边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说道:“雷二,你切勿冲动。这赵玉真瞧着貌似并非奸恶之徒,且生得眉清目秀、俊朗非凡。你这般冲动,莫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不分青红皂白。且慢动手,莫要搞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雷梦杀猛地一甩袖子,大声嚷道:““哎呀,我这当爹的容易嘛我!简直操碎心了都,天天得防着这些家伙。一个两个的都上赶着爱慕我家寒衣。哼,我家闺女那可是仙女下凡,哪能随便就让人给惦记了。这赵玉真瞅我闺女那眼神,肯定没安好心,照我说妥妥的就是想撩妹。还眉清目秀、俊朗非凡呢,在我这当爹的眼里,那就是个潜在的‘大猪蹄子’。我可得把我家这颗水灵灵的白菜看好喽,不能让那些‘猪’给拱了。我容易嘛我,还得随时跟这些家伙斗智斗勇,保卫我家闺女的幸福。” 说罢,他来回踱步,嘴里还念念有词,一会儿骂赵玉真不知好歹,“这瘪犊子玩意儿,敢打我闺女主意,看我不削他。”一会儿又盘算着自己的“复仇计划”,“我得想个招儿,好好治治这小子。”那模样活脱脱像个莽撞又可爱的二哈,让人忍俊不禁。 雷梦杀正火冒三丈地在那儿踱步咒骂赵玉真呢,突然眼睛一瞟,看到了穿着道袍的王一行。嘿,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雷梦杀眼睛一亮,瞬间就像找到了发泄口似的。 只见雷梦杀一个箭步冲过去,抄起旁边不知道谁搁那儿的一把刀,就朝着王一行追去。嘴里气呼呼地嚷道:“臭小子,给我站住!你师弟赵玉真那二货老六,胆儿肥了敢对我家宝贝闺女有非分之想。哼,反正你叫赵玉甲,今天你就乖乖当这个悲催的‘大冤种’,替他把这锅给背稳咯。” 王一行本来正一本正经地走着,冷不丁听到这一嗓子,再一看雷梦杀举着一把大刀朝自己冲过来,吓得差点跳起来。“不是!拐你女儿的是小师弟又不是我,追我干嘛啊!我招谁惹谁了!你好歹换把剑啊!你是要砍死谁啊!”王一行一边喊着,一边撒腿就跑。 雷梦杀可不管这些,继续挥舞着刀,差点砍到路边的一个小摊,摊主吓得连忙把摊子往旁边一挪,大喊:“嘿,你俩别祸祸我的摊子。” 雷梦杀头也不回地喊道:“等我收拾了这小子,再来赔你。” 王一行慌不择路,差点撞到一个路人,那路人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王一行已经嗖地一下跑过去了。雷梦杀紧跟着冲过来,路人吓得连忙闪开,嘴里嘟囔着:“这俩啥人啊,疯了吧。” 王一行在前面跑得那叫一个狼狈,道袍都被风吹得鼓了起来,像只慌乱的鸭子,哪还有仙风道骨。 雷梦杀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还不停地挥舞着刀,“你别跑,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王一行边跑边回头看,看到雷梦杀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差点哭出来:“雷兄,你就饶了我吧,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我师弟。” 雷梦杀哼了一声:“现在说啥都晚了,看我不把你追得像只没头苍蝇。” 两人就这么一个跑一个追,在雪月城里闹出了好大的动静。路人纷纷侧目,看着这滑稽的一幕,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王一行边跑边想,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师弟啊师弟,你可把我坑惨了。雷梦杀则满脑子都是要给女儿出口气,完全不管不顾周围人的眼光,继续执着地追着王一行。 最后,王一行实在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丧着脸说:“雷兄,你打我吧,我认了。” 雷梦杀举着刀,站在那儿喘着粗气,指着王一行说:“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让你师弟欺负我女儿。”说完,把刀一扔,转身走了,留下王一行在那儿欲哭无泪。 南宫春水站在屋檐上看着这一幕,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屋檐上掉下去。他一边笑一边摇头,嘴里还嘟囔着:“这雷二,真是孩子心性。这王一行,啧啧啧!好惨一娃!”估算着时辰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叫墨晓黑和柳月公子两个徒弟去解救王一行。 墨晓黑和柳月公子很快来到王一行身边,王一行看到他们,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差点扑上去抱住他们。“哎呀呀,你们可算来了,我差点就被雷梦杀给砍了。”王一行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手拍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墨晓黑看着王一行那狼狈的模样,忍不住抿嘴一笑,柳月公子也在白色帷帽遮掩下浅笑,幸灾乐祸地发问。 王一行苦着脸说:“我哪知道啊,我就是这么倒霉,走着走着就被雷梦杀给盯上了。都是我那师弟的风花雪月,把我给坑惨了。”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王一行一迈进城主府,瞧见城主洛水,连忙慌里慌张地整理了下衣衫,毕恭毕敬地行礼道:“望城山王一行见过城主大人。王一行此番前来,实属无奈,还望城主大人海涵。适才被那雷梦杀追得狼狈不堪,如同丧家之犬。如今得见城主,犹如久旱逢甘霖,心中稍安。” 柳月闻言,扑哧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揭穿道:“嘿,你刚才那模样,可真是慌不择路、屁滚尿流,哪有现在这般正经。” 王一行脸上一红,有些尴尬地说道:“柳月公子,你就别拆我的台了。刚才那情况,换谁不得吓得失了方寸。” 这时,王一行又注意到了和城主洛水十指相扣的白发少年,内心感叹这么小年纪就开始学会吃软饭了,这小子可真是走了大运。不过再看看自己这狼狈样,心中不免有些酸溜溜的。他暗自嘀咕道:“我这被追得四处逃窜,再看这白发少年,俨然已经靠脸走上人生巅峰。哼,人比人气死人啊。” 知道归知道,王一行还是忍不住礼貌问了句:“这位少年,你可是……呃,李先生新收的弟子?” 洛水面露促狭之色地望向南宫春水,巧笑嫣然,眼神交流道:“让你舍弃大椿功,先是被人当成小白脸儿,如今无端生出个徒弟来。” 司空长风踱步而出,神色肃然,郑重其事地说道:“这位是我师父,便是那名震天下、超凡脱俗的李先生。” 王一行闻言,心中猛地一震,连忙正欲拱手作揖。然而,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那白发少年身上时,倏然间,他的双眼睁得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瞠目结舌,惊愕万分道:“这居然是李先生?该不会这便是师父曾在我面前屡屡提及、推崇备至的,那传说中神妙无比的大椿功?”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认知给震惊得失去了平衡。心中如翻江倒海般,思绪混乱无比,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看似年轻的少年与传说中那位拥有高深莫测大椿功的李先生联系在一起。 王一行满脸惊愕,双目圆睁,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不住地摇头,口中喃喃自语:“世间功法着实奇妙非凡。想我一直以为师弟凭借心法种桃子之法已然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未曾想今日竟能亲眼目睹这宛如神话般的返老还童之术,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大开眼界。 雷梦杀怒发冲冠,双眼冒火,气势汹汹地闯进府中,大声吼道:“你竟然还敢提及那种桃子之事!” 王一行一看雷梦杀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吓得灵魂乱颤,连忙一个箭步冲到最强的南宫春水身后,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心里暗喜:嘿嘿,有人肉堵墙,我可就踏实多了。 然后对着雷梦杀大喊:“灼墨公子,我师弟赵玉真还在望城山呢!你要打就去打他,别打我呀!师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我可不想当这个冤大头。”说完,还缩了缩脖子,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小寒衣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天幕,满脸好奇地转向王一行,脆生生地问道:“大哥哥好!这个叫赵玉真的少年,我听师父讲了他的命格特殊呢。所以他是出生之后真的一次都没有下过山吗?他下山真的会导致血流成河吗?” 王一行看着小寒衣那纯真的模样,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苦笑着摸了摸小寒衣的脑袋。 “小妹妹呀,这小师弟确实自出生后就没下过山。师父说他是天外来客,至于他下山是否会血流成河,这……谁又能说得准呢。不过他那命格确实特殊,江湖朝堂势力都对此有所忌惮。但世事难料,也许并不会如传言那般可怕呢。”王一行轻叹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担忧。毕竟他也不知道小师弟一旦下山,究竟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说着,王一行忆起小师弟曾言要与小寒衣书信往来,然而,一瞧雷梦杀那副护崽心切、宛如女儿奴般的模样,硬是半个字都未敢吐露。 小寒衣面露遗憾,原本她还满心期待着能与赵玉真问剑一场。此刻,她面露急切之色,继续追问王一行:“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赵玉真下山,却又不会引发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呢?” 这话倒是提醒了王一行,“哥哥待会儿同你说啊!” 随后,他转而对南宫春水拱手作揖道:“李先生,家师传来书信,其中提及先生神游望城山且涉及我师弟赵玉真一事。在下受家师所托,特来恭请先生前往望城山一叙,以便详谈此事。” 南宫春水微微抬手,示意王一行:“打住啊!别叫我李先生,那都已经翻篇了,我如今叫南宫春水,是一个儒雅的读书人。至于此事嘛!好说。” 说罢,他缓缓转头,深情地凝视着洛水,温言软语道:“我去去就回。” 洛水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信任与期许。 只见南宫春水双目微闭,气息内敛,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刹那间,周围气流涌动,风起云涌。他身形微微一动,似有一股无形之力将他托起。下一刻,他如同鬼魅般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众人瞠目结舌,只觉方才发生之事如梦如幻。书上写入了神游玄境,可日行千里,到底是不如亲自目睹见其所言非虚来得妙,不愧是天下第一,其神通广大,令人叹为观止。 第86章 二见倾心,命中注定的缘分 【光幕之上】天渐幽暗,暮色四合,夜幕如磐般沉重,仿佛一块巨大的墨色帷幕笼罩大地。繁星烁烁,宛如璀璨宝石镶嵌在浩瀚苍穹。李寒衣孑然一身,静处亭中。亭外,花草树木在夜色中影影绰绰,微风拂过,枝叶簌簌作响。周边悄无声息,万籁俱寂,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 她容色温婉,如春日暖阳,令人心旷神怡。月华如水,似银纱轻覆,洒于其面,更增几分柔婉静美,仿若仙子下凡,清丽脱俗。徐徐之际,思绪如潮,她忆起与赵玉真的再度邂逅。 彼时冬尽春至,大地复苏,处处生机勃勃。赵玉真安坐于院中的桃树之下,那桃树繁花似锦,落英缤纷。春风徐徐,轻拂其面,如温柔之手抚摸。如今无需他施展离火阵心诀以调节气象,便能很快品尝到硕大甘甜的桃子。 赵玉真始终在那繁茂的桃树下,身姿挺拔,目光灼灼地翘首以盼李寒衣。然而,李寒衣却仿若将那三个月的约定抛诸脑后,时光悄然流逝,她却迟迟未现。他的双眸起初犹如璀璨星辰,满是期盼,那目光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温柔与思念。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期盼渐渐消散,眼神逐渐转为黯然神伤,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他微微垂首,轻声低语道:“师父曾言,这貌美者多善欺,果不其然。唉,也罢,还是静候桃子成熟吧。”此刻,微风拂过,桃花飘落,更增添了几分落寞之感。 此时,李寒衣蓦地现身于屋顶之上,她伫立那里,高声喊道:“傻小子,还惦记着吃桃子呢。”她的嗓音婉转悠扬,空灵动听,犹如天籁之音。 赵玉真故作冷淡道:“你来迟了。”他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心潮澎湃。只见他微微抿唇,眼神中虽尽力保持着平静,却难掩那一抹欣喜之色。他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先前的失落瞬间被喜悦所取代。 李寒衣奋力一跃,如飞鸟展翅般翩然而落,身姿轻盈优美。她静静伫立在赵玉真跟前,朱唇轻启,言道:“为觅此剑,以致迟了七日。”她挥动手中之剑,剑身寒光闪烁。此时,她面容间尽显傲然之态,仿佛一位凯旋而归的女战神,自信满满,风采卓然。那把剑似有灵性一般,与她相得益彰。周边的氛围也因她的出现而变得生动起来,微风拂过,衣袂飘飘,更添几分洒脱之意。 赵玉真不禁由衷赞叹:“原来是名剑榜上赫赫有名的铁马冰河,果真是绝世宝剑。”他的眼眸熠熠生辉,流露出一抹赞许之色。 随后他凝视着李寒衣发问:“小仙女,你缘何又戴着面具啊?戴着面具着实貌不惊人,你还是卸下面具,更貌美些。”他的说话口吻里蕴含着几分玩世不恭。 李寒衣秀眉微蹙,嗔怒道:“聒噪。”旋即,她玉手紧握长剑,如闪电般猛刺向赵玉真。只见其剑气如璀璨星芒,恰似冰刃刺骨寒,携着一股凛冽如霜之风,刹那间,周遭花瓣似蝶舞纷飞,皆被剑气掀天揭地般席卷而起。而赵玉真施展出大龙象力抵御李寒衣之剑气,浑厚内力恰似铜墙铁壁,形成一道坚不可摧之无形护盾。须臾,便将李寒衣逼退至房檐之上,宛如惊鸿掠影。 李寒衣立于屋檐之上,柔声问询:“傻小子,此乃何种功法?”她的话语之中透露出丝丝好奇之态,翦水秋瞳紧紧注视着赵玉真。其身姿绰约,宛如仙子临世,声音婉转如莺啼燕语。 赵玉真昂首挺胸,从容回应道:“此乃我望城山之独门秘术,大龙象力。”只见他神色自若,目光坚定,语气沉稳有力,彰显出对自家秘术的满满自信与自豪。 李寒衣再度发问:“你缘何不出剑?”她的目光中满是疑窦丛生与迫不及待之态。 赵玉真详尽阐释道:“大龙象力乃我望城山至高秘学,较无量剑法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语气不卑不亢,神色肃穆。 李寒衣手握长剑,向他遥遥一指道:“我不管,你出剑。”她娥眉紧蹙,语气斩钉截铁。 赵玉真旋即指向她的面具,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将这面具摘下,我方可出剑。”他目光灼灼,神色中满是执着之态,似乎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李寒衣嗔怒而言:“你……”接着,她的柔夷徐徐伸向脸上的面具,眼眸内流露出一抹迟疑之色与些许赧然之态。赵玉真则满怀期盼地凝视着她,目光炯炯,全神贯注。只见李寒衣徐徐摘下自己的面具,刹那间,一张清冷绝美的面容展露无遗。她的肌肤如雪,细腻光滑,仿佛吹弹可破;眉如远黛,微微上扬,透着一股英气;眼眸如秋水般澄澈,又似寒星般明亮,顾盼之间,光彩照人;琼鼻高挺,小巧精致;朱唇不点而红,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倔强。那清冷的气质,如同雪山之巅的雪莲,高贵而圣洁,让人不敢直视。 李寒衣羞愤交加道:“现今可好了吧,速速出剑。”她的面庞染上了一抹绯色,却又佯装安之若素。 赵玉真见此之景,口中一声低喝,刹那间唤来自己的桃花剑。只见那桃花剑如心有灵犀,飞至他的掌心之内。旋即他身形敏捷,仿若一只灵动蝴蝶,纵身一跃,落至另一侧的屋顶。其动作一气呵成,洒脱自然。 两人遥遥相对,目光交汇,千言万语,竟皆哽噎。空气中暗香浮动,那是庭院中桃花盛放所散,于剑拔弩张间平增一抹浪漫,似有不合时宜之嫌。 赵玉真手擎桃花剑,剑柄红缨随风飘舞,其目光灼灼。对面的李寒衣,一袭白衣,临风飘举,她双唇紧闭,虽未拔剑,却周身散发凛冽之气,似能令空气凝结。 他们好似身处于绚烂桃林,粉色花瓣似雪飘零,铺就浪漫满地。微风轻拂,发丝与花瓣随风轻舞,花瓣空中旋舞,似为二人翩跹。 远处亭台楼阁在桃花掩映下若隐若现,宛如晕染水墨画卷。阳光透过枝隙,斑驳洒落,似为二人披上金缕衣。桃花芬芳馥郁,甜蜜缱绻,恰似二人深藏于心、浓烈炽热却难以言说之情。 时光仿若凝滞。二人目光交缠,周遭万物皆为背景,唯其眼中深情,绵延不绝,永不消逝。 赵玉真声若洪钟地言道:“一成一败,谓之一劫;自天地之前,则有无量劫也。”他的声音如洪钟大吕般中气十足且清脆悦耳,在夜空中袅袅回响,仿若藏着浩渺玄机。 紧接着真气汹涌澎湃,如汹涌浪潮般喷薄而出,在他身畔迅速浮现出众多由真气凝聚而成的桃花剑。那些桃花剑绽放着璀璨金色华彩,绚丽夺目,美轮美奂,仿若一片浩瀚璀璨的星幕,令人目眩神迷。每一把桃花剑都释放出雄浑磅礴的气息,威严肃穆,四周的空气都为此而微微晃动,仿佛在这强大的力量面前瑟瑟发抖。 李寒衣瞠目结舌道:“赵玉真,此乃何种剑法?”她的翦水秋瞳里满是惊愕与好奇,犹如璀璨星辰般闪烁着光芒,那目光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仿佛被眼前这神奇的剑法深深震撼。 赵玉真面容庄重,娓娓道来:“无量阵,无量劫,入此劫者,生生世世,永坠劫渊。”此时的他,周身真气如缥缈云雾般袅袅缭绕,桃花剑熠熠生辉,璀璨夺目,仿若威严天神下凡,气势非凡,令人心生敬畏。那挺拔的身姿犹如山岳般屹立,双眸之中透着坚毅与果敢,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他的气场强大,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起来。 李寒衣莞尔一笑,道:“好,无愧无量之名,我亦有一剑。”她浅然一笑,仿若烈日暖阳下绽放的桃花,娇艳夺目。那笑容中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神韵,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令人心醉神迷。又似一阵自由的风,无拘无束,肆意洒脱,带着一种锐不可当的气势,仿佛能冲破一切阻碍。 李寒衣四周剑气纵横激荡,恰似狂暴旋风般气势汹汹、锐不可当。那刚猛剑气似有无穷威力,宛如开天辟地之神力,促使望城山的花朵纷纷翩然飞舞,宛如灵动的蝴蝶,轻盈曼妙、美不胜收。这些花朵轻盈地舞动着,仿佛被一种奇妙的力量牵引着,那力量神秘莫测、难以捉摸。最终,它们在李寒衣身后缓缓汇聚成一片美轮美奂的绚丽景象。那景象光彩熠熠,如同梦幻仙境一般,令人陶醉其中,可谓如梦如幻、引人入胜。 绚丽景象内,李寒衣倾国倾城。她貌若天仙,神韵如诗如画。双眸顾盼生辉,体态婀娜多姿。她恰似神女降世,璀璨夺目,让人魂牵梦绕。 她执握长剑,剑指赵玉真,那威猛刚劲的气势好似能冲破一切藩篱,令人不由因她卓越神韵而心折。 “月夕花晨。” 赵玉真:“好美。”他双目圆睁,满脸惊叹,心中似有波澜翻涌。那绝美的画面让他如痴如醉,目光紧紧锁定眼前之人,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他呆立当场,震撼不已,那惊艳之感久久萦绕心间,难以消散。 接着花海与无量剑阵彼此融合,犹如两股汹涌的洪流缓缓汇成涡流。那五彩斑斓的缤纷色彩恰似璀璨的宝石,与锋锐无比的无量剑阵紧密相互缠绕,仿若天作之合。李寒衣和赵玉真稳处中心位置,如两位超凡的仙人,剑气蓬勃向上,似汹涌的浪潮,每一招每一式皆精妙绝伦,仿佛神来之笔,令人叹为观止。 两人激烈酣战,剑影纵横纷飞。每一招每一式皆展露着雄浑深厚的实力以及坚如磐石的决心。他们身形如电,剑势如虹,在这激烈的对决中,尽显非凡气魄。 最后一击尘埃落定,二人背向而立,仿若两尊遗世独立的雕塑。赵玉真沉浸于对决的回忆之中,满心皆是对李寒衣的惦念。李寒衣静静地伫立在桃树下,花瓣悠悠缓缓落下,犹如梦幻之舞,为她赋予几分婉约娴静与澄澈空灵。 无量剑阵与绚丽景象如烟云般烟消云散,二人宛若惊鸿翩然落地,含情脉脉地含情相望,目光似电般四目交投,尘世的喧嚣嘈杂戛然而止,仿若置身于静谧祥和的世外桃源。 二人静静凝眸相对,眼神内情愫如丝交织,彼此皆欲启齿,却欲不知从何说起。李寒衣微微抬手示意,赵玉真当仁不让,率先打破沉默嘴角微微上扬,浅笑安然。此时,周围仿佛万籁俱寂,唯有两人的心跳声清晰可闻。他们的目光如胶似漆,紧紧交织在一起,那情愫似潺潺流水,绵延不绝。 赵玉真轻启薄唇,声音温润如玉,“小仙女,你生得貌若天仙,为何常以面具覆面,遮掩娇颜?”言罢,满心好奇,目光灼灼,期盼小仙女解惑。 李寒衣柔声质疑:“那你剑法超绝,为何不敢下山一行?”其眼神内蕴含着一抹较量之意,勾唇浅笑嫣然。 赵玉真微微皱眉,神色凝重,缓缓而言:“吾师曾言,若吾下山,必致多人罹难。”言罢,面露忧虑,目光深邃,似在思索其中缘由。瞬间,一股怅然之感涌上心头,他轻轻垂下眼眸,眉宇间的愁绪愈发浓重,仿佛被命运的枷锁紧紧束缚,难以挣脱。那怅然的身影在风中显得格外孤寂,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李寒衣心中暗忖,只觉此乃望城山为留住赵玉真这位最年轻天师,使其成为掌教守护望城山之托词。她目光坚定,毅然说道:“待我第三次至望城山之际,你随我下山。”言罢,神色傲然,似于转圜。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果敢与执着,仿佛对赵玉真的回应充满期待。 赵玉真面露迟疑,缓缓而言:“此事……吾需请示掌教师叔。”言罢,神色踌躇,似心有顾虑。他微微皱眉,目光闪烁,显然对这个决定充满了不确定。 李寒衣微微侧目,出声问道:“你师叔的剑法怎样?”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紧紧盯着赵玉真,仿佛要从他的回答中判断出望城山的实力深浅。 赵玉真微微昂首,从容应声道:“当下,师叔剑法在我之上,然一年之后,孰高孰低,未可定论。”言罢,神色自信,目露锋芒,似对未来充满期待与笃定。他双手负于身后,身姿挺拔,尽显傲然之态。 李寒衣神色傲然,扬声而言:“那我便一年后再来,若他不答应,吾便战而胜之,迫其应许。”言毕,她身形如燕,恰似灵动之蝶,翩然跃起,飘然而去。 独留赵玉真凝视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目光凝滞,半晌难以回神,心中满是怅惘与期待。脸上露出一抹沉思之色,似在思索着未来的种种可能。 ——】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猜猜这是谁说的?) 第87章 招兵买马,踏碎那天启城 【天幕之下】,目睹李寒衣与赵玉真二见倾心的众人,一个个皆目瞪口呆,被这突如其来的浪漫场景惊得说不出话来。随后,众人纷纷感慨万千,对这如诗如画般的相遇赞叹不已。有的人面露喜色,心中为这对璧人感到由衷的高兴;有的人眼含羡慕,渴望自己也能拥有如此美好的爱情;还有的人陷入沉思,似乎在回忆自己曾经的过往。整个场面充满了温馨与感动,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只为见证这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此时,来城主府的谢宣背着书筐望着天幕之上的这一幕,缓缓说道:“金风玉露一相逢,实乃胜却人间无数。” 谢宣:“如此情深意笃,这般邂逅如画,无怪乎一见钟情,再逢心许。”他神色悠然,言语间满是赞叹。 而后,谢宣向城主洛水恭敬行礼,又与其他人颔首示意。雷梦杀见状,开口问道:“谢宣,你为何至此?” “灼墨公子,我来参加论武大会,依天幕上之情节发展,若你再多加阻拦,恐真会成为话本中棒打鸳鸯之恶人。”他言辞恳切,语带规劝。 雷梦杀微微皱眉,随即哈哈一笑道:“谢宣,你这书呆子,莫要乱说。我何时成了棒打鸳鸯之人?我雷梦杀行事向来磊落,岂会做那等无趣之事。”他双手抱胸,一脸不服气的模样。接着又道:“这天幕之上的故事虽精彩,却也不能全信。且看后续发展如何,再做定论不迟。” 【天幕之上】萧瑟与雷无桀紧随唐莲身后,三人徐徐踱步于小院内。唐莲娓娓道来:“这些皆是师父告知于我。言及此处,师父已然酩酊大醉。此后之事嘛,二师尊似乎曾再度踏上望城山,就在你师叔雷云鹤拜山不久之后。具体情形,我便着实不甚了了。不过,你若欲知晓详情,大可直接去询问二师尊。”他面容沉静,似在回忆过往种种。 雷无桀面露踌躇之色,缓缓说道:“我心有惴惴,不敢贸然行事。对了,我来到这雪月城已有一段时日,却为何始终未曾得见那位声名远扬的大城主百里东君呢?说完,他眼神中流露出好奇与期盼,满脸皆是渴望知晓答案的神情。 萧瑟云淡风轻道:“你已然见过。”说完,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高深莫测。 此时,雷无桀满脸惊愕,疑惑地问道:“我何时见过?我怎么不记得?” 萧瑟神色自若,悠悠说道:“你岂止见过,还曾品尝过他亲力亲为所酿的风花雪月佳酿。”说完,他微微眯起双眸,流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回忆那一幕场景。此时的萧瑟,给人一种气定神闲之感,仿佛世间之事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雷无桀满脸惊愕,大声说道:“竟是他啊!那个嗜酒如命的老板。下次若再见到他,定要郑重其事地好好感谢他。”说完,雷无桀眼中闪烁着感激与期待的光芒,似乎已经在想象着下次见面的场景。 此时,唐莲轻轻揭开一坛美酒,酒液香气扑鼻,令人心旷神怡。三人随即举杯畅饮,美酒入喉,醇香四溢。几杯酒入喉后,氛围愈发其乐融融。 饮了几杯酒之后,雷无桀再度满心好奇地询问道:“这赵玉真为何不能下山呢?”说完,他满脸疑惑地望向唐莲和萧瑟,期盼着他们的解答。 萧瑟神色淡然,缓缓说道:“江湖之中,有关赵玉真的传闻甚多。据传,望城山老天师吕素真曾为其批命,言其若下山,必将引发时局波澜,甚至可能撼动天启城中那一位的地位。”说完,他微微眯起双眸,流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神情。 此时的萧瑟,给人一种睿智沉稳之感,仿佛对江湖之事了如指掌。 雷无桀与唐莲皆一副饶有兴致地神情望向萧瑟,目光中流露出殷切期盼,示意他接着讲述下去。他们的眸光熠熠生辉,着实有被这个传说牢牢吸引。 萧瑟再度微微扬起下巴,神色自若,不紧不慢地说道:“故而,望城山外三十里处,始终屯驻着五千虎狼之师,便是为防赵玉真下山。”说完,他微微眯起双眸,神色凝重,似在思索着这其中的诸多玄机。 雷无桀面露疑惑之色,开口问道:“那以他之非凡本事,若他决意下山,是否无人可阻?”说完,他满脸期待地望向萧瑟,渴望得到答案。 萧瑟神色淡然,悠悠说道:“十载光阴,莫说下山,赵玉真就连自己那方小院都甚少踏出。依我之见,他定是在翘首以盼一个人,此人若不至,他断不会下山。”说完,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睿智与笃定。 此时的萧瑟,给人一种气定神闲之感。有些口干舌燥的他,轻轻抿了一口酒。 雷梦杀望着天幕,嘟囔道:“这种桃子的等谁呢?该不会是我家寒衣吧,十年了还贼心不死呢!” 李心月揪了一下雷梦杀的耳朵道:”难不成你想要寒衣一辈子孤家寡人啊?这赵玉真皮囊一等一的好,又位列剑仙之位,也勉强算得上与寒衣门当户对,更何况寒衣日后对这赵玉真也是念念不忘,魂牵梦绕。感情之事,寒衣日后自会定夺,你少在寒衣面前说这些,小孩子要那么早熟干什么?听到了没有?” 雷梦杀连忙捂住被揪的耳朵,苦着脸说道:“好好好,都听你的。我定不在寒衣面前乱说。不过这赵玉真真能让寒衣托付终身?我还是得好好观察观察。” 李心月轻哼一声,无奈摇了摇头,得,又当耳旁风了。 【天幕之上】三人再度举杯畅饮,然而此时唐莲的脸色却变得格外沉郁。 萧瑟微微侧目,神色淡然,缓缓说道:“你似有心事啊。”说完,他微微扬起眉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心。 此时的萧瑟,给人一种洞察入微之感。他轻轻放下酒杯,静待唐莲回应。 唐莲面容肃穆,缓缓说道:“我出身唐门,乃唐门长老唐怜月之弟子。原本以为会生于唐门,殁于唐门。岂料,忽被送至雪月城,拜那天下闻名的酒仙百里东君为师。怜月师父曾告知于我,命我在此等候一人,至今,我已苦等六年之久。”说完,唐莲微微皱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与疑惑。 此时的唐莲,给人一种沉稳坚毅之感。他轻轻叹了口气,又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在为这漫长的等待而感慨。 萧瑟微微摆首,神色淡然道:“你们唐门之人向来如此,自出生起便被赋予诸多使命,故而一个个皆活得疲惫不堪。”说完,他轻轻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 唐莲举目望月,满面愁绪。 萧瑟则轻声叹息道:“雪月城之事你需料理,唐门使命你亦不能忘却。这世间之人众多,每个人皆为自己而活,又岂会有那般多之事需劳心费神。”说完,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此时的萧瑟,给人一种洒脱豁达之感。他轻轻摇了摇头,又他微微扬起下巴,似乎在劝导唐莲看开一些。 唐莲面露不解之色,开口问道:“你滞留于雪月城,当真只是为了钱财?”说完,他紧紧盯着萧瑟,眼神中充满了探究之意。 此时的唐莲,给人一种审慎敏锐之感。他微微皱眉,期待着萧瑟的回应。 萧瑟神色自若,缓缓说道:“自然如此,毕竟关乎钱财之事,皆为要事。”说完,他微微眯起双眸,流露出一抹淡然的神情。 此时的萧瑟,给人一种云淡风轻之感。他轻轻耸了耸肩,似乎在强调自己的立场。 唐莲缓缓坐下,端起一杯酒,边饮边言:“八百两之数,确乃大事一桩啊。”说完,他微微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慨。 此时的唐莲,给人一种沉稳内敛之感。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淡然道:“错了,是八百万两。”说完,他微微眯起双眸,流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神情。 正在饮酒的雷无桀猛地被呛到,比了个八的手势:“八百万两?此数着实惊人!”说完,他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此时的雷无桀,给人一种天真率直之感。属实被这个天价数字震撼到了。 唐莲面露笑容,开口说道:“甚好,倘若真能拿到那八百万两,你作何打算?” “广募兵勇,踏碎那天启城。” ——】 “这可真是我的好皇孙啊!” 第88章 这可真是朕的好皇孙 天启城,皇宫内。 太安帝听闻光幕之上,萧瑟那“踏碎天启城”的豪迈之语,顿时眉头紧锁。只见太安帝坐在龙椅之上,微微前倾身子,双眉紧蹙,目光紧紧盯着国师,满心不解地问道:“国师,我这未来皇孙正常情况下该是我北离皇室的荣耀所在,为什么竟讲出这般愧对列祖列宗的话?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不成体统。”太安帝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着实担心萧瑟的怨气会带来不可预测之后果。他迫切地希望国师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以便他能够采取相应的措施来化解这场危机。此刻的太安帝神色凝重,忧心忡忡,仿佛被一片阴云笼罩。 齐天尘捋了捋胡须,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难以揣测。不过从天幕之上能够得知,他是因替琅琊王辩护而遭贬谪。或许这‘踏碎天启’之举亦是为了替琅琊王沉冤昭雪。”他神色凝重。 【天幕之上】唐莲和雷无桀听闻萧瑟“摧毁天启城”之语后,皆面露惊愕之色。周遭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静谧得让人心中发紧。唐莲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心中暗自思忖萧瑟此言究竟是一时气话还是别有深意。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雷无桀则瞪大双眼,满脸不可思议,仿佛被萧瑟的豪言壮语所震撼。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却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望着萧瑟,那模样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夜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却无法吹散此刻三人之间那沉郁而又充满疑惑的氛围。 雷无桀毅然决然道:“我与你一同前往!”说完,他眼神坚定,满脸的果敢之色。给人一种热血豪迈之感。他微微挺起胸膛,紧紧握住拳头,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做好准备。 萧瑟一脸傲然,开口说道:“你随我前去作甚?”说完,他微微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分明是在有意戏耍雷无桀。给人一种恃才傲物之感。他轻轻眯起双眸,似乎在提醒雷无桀要慎重考虑。 雷无桀咧嘴一笑,开口道:“你曾陪我来到雪月城,如今我自当陪你前往天启城。”说完,他脸上露出质朴纯真的神色,给人一种赤诚敦厚之感。 萧瑟凝视着面前这个质朴憨直的少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他的目光变得格外温婉,宛如一泓温暖的春水在其中缓缓流淌。 须臾,萧瑟举起酒杯,与雷无桀轻轻相碰,发出清脆声响。“好。”此际,毋庸赘言,二人已然心照不宣。 此时,自觉遭人冷落备受忽视的唐莲再度不死心地发问:“你当真并非我所候之人?”其目光内蕴含一丝期许,言辞之间流露出些许怅然。 萧瑟横眉冷对,言道:“你一男子,等候我作甚?怎如此絮絮叨叨。”其面容尽是不屑之态,言辞之中蕴含着些许戏谑。 唐莲恼羞成怒,双眉紧蹙,怒目而视,沉声道:“岂能如此对大师兄言语,当心我打得你涕泪横流。”他眼神凌厉,浑身散发着威严之气。举起铁拳,佯装欲揍他一顿。 萧瑟面无惧色,昂首挺胸道:“你明知我不会武功却来欺负我,有本事比点别的。”他神色坚毅,绝不畏缩退让。 唐莲慨然应约,说道:“好,比什么?”他态度坚决,毫不踌躇。 萧瑟泰然自若道:“你为酒仙弟子,我们便比喝酒。”他气定神闲,成竹在胸。 雷无桀见有热闹可瞧,连忙说道:“好,我去为你们取酒。”他兴高采烈地去拿酒。 几轮过后,萧瑟与唐莲已饮下数坛酒,二人皆面红耳赤,目光涣散,烂醉如泥。 此刻,雷无桀携酒而归,却发现二人皆烂醉如泥。他搔首踟蹰,言道:“竟皆酣醉,我尚未来得及问询那女子之事。”他徒唤奈何地摇摇头,把手中之酒搁置桌上。 蓦地,屋顶一道黑影疾驰而过,雷无桀惊愕万分,言道:“竟有人夤夜闯城。”他的眼神紧紧锁定黑影消逝的方位。 随后,雷无桀凝视黑影的去向,骇然失色道:“遭了!那乃师父闭关于斯之所的去向。”他的面色转瞬变得庄严肃穆,毅然决然地向着那个去向疾追而去。 ——】 “又是哪个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家伙?日日对我家寒衣心怀不轨。” 第89章 仙子姐姐与尹师侄是同一人 彼时,百里东君将雪月城寻了个遍,一心想要找到那熟悉的身影,可那身影并非尹落霞。他四处寻觅,不放过任何角落,却始终不见其踪迹。最终,他神色黯然,心若死灰,失魂落魄地返回了雪月城。 而此时,雪月城,那是一辆雕梁画栋的马车,由两匹毛色纯白,膘肥体壮的骏马牵拉着,它们正风驰电掣般地奔腾。 马车内, 玥瑶身着一袭冰清玉洁、质地轻柔的素雅长袍,那长袍似被月光轻柔拂过,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她面庞轻覆一层薄如蝉翼,若隐若现的轻纱,那轻纱如同朦胧的雾霭,恰到好处地遮掩了她的容颜,却又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透过轻纱,隐约可见她精致的五官,那眉如远黛,似是用最细腻的笔触描绘而成,微微上扬的弧度中蕴含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双眸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深邃而明亮,当她目光流转,仿佛能看穿世间的一切虚妄;鼻梁挺直,如同雪山的峰脊,给人一种坚毅而又不失优雅的感觉;唇色若樱,微微抿起时,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其气质与名字相得益彰,仿若天作之合。她整个人犹如从九霄云外踏月而来的仙子,清冷出尘,不食人间烟火,举手投足间尽显飘逸空灵之美。 就像一朵盛开在冰峰之巅的雪莲,孤独而又骄傲地绽放着,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却又心驰神往的魅力。 彼时,百里东君约司空长风于雪月城墙头,一同借酒消愁,这时一辆白色马车悄然映入眼帘,记忆瞬间与十年前仙子姐姐现身之际乘坐的马车完美重合。 百里东君浅然一笑,手持酒壶,宛如飞鸟般自城墙轻盈跃下,马车内女子的面容于车窗上若隐若现,百里东君稳稳落到那马车前,静静凝视,目光中满是期待。司空长风见状,长叹一声,猛灌一口酒,愁绪万千。 雪月城中,落英缤纷。百里东君缓缓走近,轻声道:“好久不见。”他目光柔和,神色中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马车内,玥瑶:“的确许久未见,从前那个懵懂少年,如今已成长为能坚守心中信念之人。”她眼眸含笑,语气中满是欣慰。 “仙子姐姐,我虽先前凭借七盏星夜酒力压秋露白,在天启声名鹊起,后又连续跻身良玉榜五甲之列,却也称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名扬天下。姐姐何故来得这般早?”他眼里满是试探之意。 此时,一片花瓣悠悠飘落,落入百里东君掌心。百里东君:“初见之日,落英亦如今日这般绚烂。姐姐,如今你既已现身,可否告知你的芳名?”他满脸期待,眼神中充满好奇。 马车内,玥瑶:“我叫玥瑶。”她声音温婉,举止优雅从容。 “玥瑶,真妙不可言。原来我苦等多年之人,拥有如此动人之名。”他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面露喜色,心中满是欢喜。 “百里东君,我此番来到雪月城,你能否请我饮一杯酒?”玥瑶浅笑嫣然,目光中带着期待。 “何种美酒?”他微微偏头,表现出好奇之意。 “风花雪月。”她语调轻柔,充满诗意。 百里东君:“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此名听起来便充满浪漫色彩,我尚未酿制过此酒,但这第一杯,我愿为我心爱之人酿造。”他眼神坚定,尽显深情款款。 玥瑶在马车内赧然一笑。 却见百里东君话锋陡转,说道:“我为姐姐奉上其他佳酿吧。” 听闻百里东君已经喜欢上别人,少女下意识的紧张,面露忐忑之色,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在一起。 百里东君:“我曾无数次畅想今日之场景,料想自己应会手足无措,或是心花怒放,甚至欢喜得只想拔剑酣舞一曲。然而,当这一刻真正降临时,我却只想轻声道:‘你好啊!仙子姐姐。’虽这般言语或许显得我有些自负,但我曾笃定地认为,你我重逢之际,便是我们故事全新的开端。岂料此刻,竟成了我们故事的终点。我已然倾心于一人。”他 玥瑶手指微微蜷缩,紧紧攥住衣袖。 “确切地说,是真正地钟情于一人。那人还曾问我是否想见你,我答想,不过仅期望如现在这般,安安静静地履行一个萍水相逢却让我牵挂多年的约定。我手中这杯酒名为‘过早’,是我返回天启城酿制的第一壶酒,我请姐姐品尝此酒。”百里东君目光中带着一丝感慨与释然,语调虽平静,却隐隐流露出内心的波澜。他微微垂首,似在回忆往昔种种,又似在思索此刻的复杂心境。 或许是他多虑了,仙子姐姐是不染凡尘的仙子,清冷孤傲,而尹师侄呢,则是热情似火的骄阳,她们二人性格迥异,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热情奔放。即便有着同样昳丽的眉眼,或许也只是巧合罢了。否则,一个人就算再擅长伪装,也不至于给人如此强烈的割裂感吧。 回过神来,百里东君运转真气,将酒壶平稳地送入马车中。 玥瑶接过酒壶,神色略显复杂,心中似有万千思绪翻涌。 百里东君拱手作揖,朗声道:“玥瑶姐姐,就此别过。”他神色郑重。 玥瑶顿时心急如焚,眼神中充满急切与挽留,呼喊道:“百里师叔。” “百里师叔”“百里师叔。”这声呼唤勾起了百里东君对过往每个场景的回忆,一时之间,他怔愣在原地,满脸惊愕,随后转为欣喜若狂,眼神中满是意外与激动。 玥瑶掀开马车帷幔,百里东君闻声回首,只见玥瑶正款步向他走来。二人对视,玥瑶道:“百里师叔,怎的刚相认,你便要离去?”百里东君喜不自胜,他年少情窦初开时遇见的仙子姐姐,竟与他如今心生爱慕的尹师侄是同一人。 而守卫早在那辆白色马车踏入雪月城地界之时,便匆匆前往城主府通报,故而此刻,城墙之上,布满了围观者,全都是来看好戏的。 见到来人竟是尹师侄,最震惊的当属雷梦杀,他瞠目结舌道:“那不是尹师侄吗?所以东八心心念念、牵肠挂肚这么多年的女子就在她身边,苍了天了,这是什么话本内容照进现实啊。” 此时,谢宣悠悠开口吟道:“雪月城中奇事现,佳人如梦映眼前。” 雷梦杀则是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看向他,说话就说话,整那么文绉绉的干什么。 南宫春水看着这一幕,感慨万千,回忆往昔显深沉道:“当年百晓堂曾有秋水榜评定天下美人,排名第一便的是北阙皇后,她离世后,才撤了秋水榜,天下容颜自此流落三分,而玥瑶作为她的女儿,与她有着八分相似,也难怪东八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了。” 洛水则是冷冷地打量了南宫春水一眼,心中醋意翻涌。 话分两头,百里东君带着玥瑶来到了一处风景宜人的地方,,玥瑶率先开口“你是不是有诸多疑问欲问于我?” 百里东君回首相望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玥瑶垂眸,心怀忐忑道:“百里东君,我要对你说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对不起,我欺骗了你,” “我…”百里东君话未开口,便被玥瑶打断。 玥瑶缓缓道:“且听我说,我来自天外天,那是遥不可及之地,乃极寒北地,乃已亡国的北阙遗民的流离之所。若你曾有所了解,北阙国主姓玥,而我便是其女,众人皆称我为北阙帝女。我的父亲,在国破后遁入死地闭关。若他尚在,便是我们北阙东山再起之希望。我听闻你要参加学堂大考,而以我的身份,在北离行动诸多不便,便借用结拜姐妹尹落霞之名,也参与了学堂大考。” 玥瑶轻呼一口气,平复心绪道:“所以,我接近你,从一开始便是别有用心。你眼中的尹落霞,并非真正的我。你听完这些,是否对我大失所望了呢?”玥瑶紧张地搓着双手,神色焦虑。 百里东君微微颔首,而后转身缓缓走远几步,嘴角悄然上扬。 玥瑶见此情形,蛾眉紧蹙,伫立原地。见他这般径直离去,心中又极不甘心,急忙追上前,呼喊道:“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我一直在思索,玥瑶姐姐为何忽然与我说这些?思来想去,答案唯有一个。” 玥瑶满脸不解,“什么?” 百里东君道:“你不想带我回天外天。”他目光灼灼,满含期待。 玥瑶闻言,展颜一笑,“有时觉得你有些傻,但有时你却出人意料地敏锐至极。” 百里东君眼带笑意望向她,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玥瑶缓缓道:“我既然选择告知你,便说明我已然做好了决定。我不会带你回北阙,也不会让北阙的铁骑踏入中原。”她神色坚定,语气决然。 百里东君满脸疑惑,追问道:“为什么?”他眉头微蹙,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好奇与探寻之意。 玥瑶:“只因我不愿看到战火蔓延,苍生罹难。故国既已不复存在,如覆水难收。我已然寻得我所渴望之物,我要在新的地方,为我的臣民筑起一个全新的家园。”她神色坚毅,目光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憧憬与决心。 百里东君:“新的家园,着实令人心驰神往、振奋不已啊!原来姐姐选择了一条艰难险阻却又令人钦佩之途。不过,玥瑶姐姐方才说了如此多话,难道就没有更为浪漫的缘由吗?”百里东君凑近说道。“我本以为玥瑶姐姐是因我百里东君洒脱不羁的性格,觉得与我长相厮守比任何事都重要,所以……”他眼神中满是期待与调侃。 玥瑶:“谁要与你长相厮守?”她脸颊绯红,语调中含着些许羞涩与娇嗔。 百里东君反问:“难道不是吗?我本以为我同尹师侄情投意合呢。”他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尽是自信与戏谑。 玥瑶:“我说了,我不是尹落霞。”玥瑶气恼地转过身去,背对着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继续说道:“正因如此,你才会在大考之时与我结识,组队之时与我同队。但这并不影响你仍是与我并肩作战、于危难之际不曾舍我而去的伙伴,是在我受伤时为我疗伤擦药的师侄。总之,我倾心之人是你,而非那些附加于你之种种。你是谁,有何身份,怀揣何种目的,于我而言皆无关紧要,反倒能让我更深入地了解你。”他目光坚定,言辞恳切。 玥瑶听闻此言,喜极而泣。“你方才说,说你喜欢我。” 百里东君:“我,说了吗?”他长舒一口气,故作疑惑之态。“好吧,那你呢?” 玥瑶喜不自胜,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我啊。”玥瑶回首,目光中满是柔情与爱意。“或许也是吧。” 二人眼神含情脉脉地对望,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彼此。 第90章 一剑断水,千江绝流,无双城城主宋燕回 雷梦杀抬首望去,只见光幕之上,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朝着李寒衣闭关之地风驰电掣般飞速掠去。此景瞬间让雷梦杀怒不可遏,他双目圆睁,满脸怒容,大声斥责道:“又是哪个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家伙?日日对我家寒衣心怀不轨。” 雷梦杀火冒三丈,怒目圆睁道:“我女儿闭关之际都不得安宁,待我擒住此可恶之徒,定要将其千刀万剐。”他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燃烧殆尽。此刻的雷梦杀,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随时准备向敌人发起猛烈的攻击。 司空长风一直站雷梦杀旁边,耳朵快被吵炸了,偏生直接点明没辙,干脆面色沉静,语重心长地换种方式劝道:“二师兄,切勿急躁,还请稍安勿躁。当前局势尚不明朗,不如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待看清形势之后再做定夺也不迟。切不可意气用事,以免造成不可挽回之局面啊。” 雷梦杀听了司空长风的话,虽依旧怒容满面,但也强压下心中怒火,冷哼一声道:“好,我就暂且听你一次,看看这胆大包天之人究竟要搞什么名堂。若他真敢对寒衣不利,我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天幕之上】,雷无桀瞧见黑影朝着李寒衣闭关之处疾驰而去,他心急如焚,急忙飞身追赶。总算于山脚下截住了那道黑影。 只见此人头戴金冠,冠上珠宝璀璨夺目,熠熠生辉。身着一袭锦绣华服,衣料上乘,其上所绣的精美云纹图案巧夺天工。腰间束着一条黑色镶玉的腰带,玉质晶莹剔透,温柔细腻。更显身份不凡。他的面容清瘦,剑眉星目,眼中透着一丝冷峻,仿佛能看穿人心。袖口宽大,随风飘动,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衬,内衬上似乎也有若隐若现的暗纹。脚下穿着一双黑色的靴子,靴子上有金色的丝线绣成的图案,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他手中还拿着把剑,剑鞘通体漆黑,剑柄上缠绕着红色的丝线,丝线的末端系着一颗小巧的白玉坠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剑鞘上刻有神秘的符文,隐隐散发着一股凌厉的剑气,让人不敢小觑。 对方发现雷无桀拦在前方,却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问道:“你乃何人?”其嗓音声如冰泉冷冽,目光中闪烁着审慎洞察的光芒,似要将雷无桀的来意与底细全然看透。 雷无桀怒不可遏道:“我还正欲问你是何人呢!”他横眉冷对,怒目而视,双手紧握如铁钳,青筋暴起。 那厮倨傲无比道:“我的名字,可告知与你,只是不知你可有胆量听闻?”他扬起下巴,面上尽是骄矜之色。 雷无桀神色肃穆,斩钉截铁道:“家师正在闭关,近日不可叨扰。你若有意拜访,不妨再候几日。两日之后,你可上山,届时我定不阻拦。”他语调笃定,毫不退缩,眼神中透露出坚毅果敢之色,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那厮疑惑问道:“你竟是李寒衣之徒?她竟也开始收徒授业了?”他面上浮现一抹诧异之色,目光如炬,在雷无桀身上来回审视。 那厮审视一番完毕后,开口询问:“你乃何人?名号为何?”他眸光内蕴含着审慎考究之意,语调波澜不惊。 雷无桀昂然挺立,扬声道:“雷无桀。”他嗓音如洪钟大吕,洪亮有力,其中蕴含着一股踌躇满志的笃定与目空一切的自满。 那厮闻之微微颔首,而后言道:“嗯,知晓了。速速把路让开,我有急事要见李寒衣,莫要耽搁我的时间。”他微微蹙眉,面露焦躁之色。 雷梦杀望向天幕上那恨不得拿鼻孔看人的家伙,气得那叫一个七窍生烟,“哎哟我这暴脾气,哼!这人究竟算什么玩意儿?我雷梦杀的女儿,那是如珠如宝般的存在,岂是他随随便便想见就能见的?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敢打我女儿的主意,简直是自不量力、不知天高地厚。真当我雷梦杀是吃素的不成?我女儿岂是他能觊觎之人?他日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他怒目圆睁,双拳紧握,浑身微微颤抖,仿佛一头即将爆发的雄狮,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刻将那不知死活的家伙揪出来,狠狠教训一番。 而后,雷二霍然摆手,如同战场上鼓舞士气的将领一般,声嘶力竭地喊道:“傻狍子,加把劲!定要将这个狂妄自大的老家伙打得屁滚尿流!” 哎呀呀,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司空长风这次可是特意躲得远远的呢,可没想到还是被这大嗓门吵得脑袋嗡嗡直疼。嘿,这雷梦杀的嗓门到底是跟哪个“河东狮吼派掌门”学的呀?难不成是跟那敲锣打鼓的街头艺人偷师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这雷二,那威势,一嗓子吼出来,感觉能把天上的鸟儿都吓得掉下来,地上的蚂蚁都得赶紧搬家。司空长风无奈地揉着太阳穴,心想:啥时候才能耳根子清净点哟。不然自己迟早得被他这大嗓门给震出个好歹来。 【天幕之上】雷无桀见此人冥顽不灵,愤懑道:“方才我已言明,家师正在闭关。我虽本事不济,但也断不能如此轻易就让你过去!”他双拳紧握,指节发白,仿佛随时准备与来人一决高下,脸上满是坚毅之色,身躯挺得笔直,如同一棵傲然屹立的青松,展现出绝不退让的决心。 那人气急败坏,怒不可遏道:“荒谬至极!你能拦住我?”他面容之上皆是轻蔑之态,目光内流露出视如敝屣的鄙夷。 紧接着,此人身形一闪,瞬移到位,欲要上山,雷无桀见此情形,厉声怒道:“不得妄为!”旋即施展出无方拳与这人展开交锋。瞧那雷无桀拳法霸道凌厉,气势如虹,威风凛凛,然而却被此人轻而易举单手擒住,随后如同扔纸鸢一般将其打回。 那人面带笑意道:“雷门火灼术,隔空无双拳,甚是精彩!”他一副饶有兴致的神情,好似在戏耍雷无桀一般。 雷无桀怒目圆睁,愤然指那厮,厉声喝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深夜贸然闯入雪月城?” 定睛一看,这人泰然自若,而后不紧不慢地拔出自己手中之剑,开口询问道:“认得此剑否?”他的讲话口吻里流露出几分桀骜不驯之态。 雷无桀惊愕万分道:“断剑!”他双目圆睁,面容上尽是不可置信之色,仿佛看到了一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物。 那人娓娓道来:“此剑剑首曾被李寒衣斩断,而这把剑名为断水。”他的眸光内透露出对此剑的敝帚自珍之感以及对往昔之事的缅怀追思之意。 雷无桀正色肃然道:“一剑断水,千江绝流,你乃无双城现任城主宋燕回。”他神色凝重,目光如炬,牢牢锁定宋燕回,未敢有半分疏忽。 宋燕回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意,手中断水剑微微一动,剑鸣声清脆悦耳。 却见雷无桀骇然惊声叫道:“难道无双城欲大举攻伐雪月城?”他的嗓音里饱含着焦灼与忐忑,目光中全是警觉戒备之色。 宋燕回闻此言语,瞬间面色阴沉,没好气地说道:“信口雌黄,臭小子!”他双眉紧拧,面容上充斥着无可奈何与愤懑。 雷无桀依旧心存疑虑,左顾右盼,头颅犹如指南针一般来回摆动,显然是在全力探寻可能暗中潜伏,伺机而动的无双城人马。仿若真的惧怕周遭会陡然横空出现大量无双城人马。他神色惶遽,聚精会神地扫视着四周,唯恐遗漏任何一点可疑之处。他身体紧绷,恰似拉满的强弓,随时准备应对潜在的危险。他心跳如鼓,紧张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开来,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呼吸急促,仿佛在等待一场即将降临的风暴。 【天幕之下】李心月看着雷梦杀在那儿上蹿下跳、咋咋呼呼的模样,忍不住无奈耸肩,然后又转头瞅了瞅天幕上的便宜儿子。她无奈地摇摇头,感叹血脉的强大,心想:“老话说得好,随根儿,这小桀不愧和雷梦杀这笨蛋是父子呐,那思维方式简直绝了,一样的奇葩得让人哭笑不得。她都不敢想,日后这父子俩活宝凑一块儿,得闹腾成什么样儿…… 第91章 拔剑的理由——守护 宋燕回连忙辩白道:“我此次前来是为与你师父试剑,无暇与你在此纠缠,速速闪开。”他双眉紧拧,如两道纠结的山峰,满脸皆是急切之色,仿佛有十万火急之事亟待处理。 雷无桀得知并非两城开战,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犹如拨云见日一般,顿感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而,听到宋燕回这般言语,他正色道:“宋城主,倘若你执意孤行要过去,那么请出剑。”他目光坚毅如铁,毫无惧色,神色凛然,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宋燕回傲然道:“让我出剑,你尚欠火候。他的话语里尽是轻蔑之意,面容上流露出鄙夷的神情。 雷无桀当机立断,先发制人,身形恰似一阵疾风般迅猛疾驰而上,拳势威猛无比,刚劲有力。奈何与宋燕回短兵相接,交手几个来回之后,便被对方以雷霆之势轻松击败,狼狈不堪地倒地不起。他满脸沮丧,心中暗自懊恼自己实力不济。而宋燕回则气定神闲,傲然屹立,尽显高手风范。 接着,宋燕回欲要上山之际,却被雷无桀紧紧缠住腿不放。雷无桀手臂死死环抱,目眦欲裂道:“除非从我身上踩过,否则绝不让你上山!” 宋燕回奋力一脚把雷无桀踹到一旁,雷无桀轰然摔落在地,连滚数圈,狼狈不堪。但此刻雷无桀仍旧毅然决然地横在宋燕回身前,只见他徐徐地攥紧听雨剑,目光坚如磐石,毫不动摇。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师父所言的“拔剑缘由”,心中涌起一股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坚定信念。他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之色,仿佛在向宋燕回宣告自己绝不退缩的决心。 紧接着,雷无桀全神贯注,屏息凝神,双眸紧紧闭合,调匀呼吸,经过一番努力,最终顺利拔出听雨剑。随后,他依葫芦画瓢,效仿李寒衣,高声呼喊:“剑名月夕花晨,为雪月剑仙李寒衣所传,请宋城主不吝赐教。”他的嗓音如洪钟大吕般雄浑嘹亮,于山谷间不断回响。余音袅袅。雷无桀神色坚毅,目光灼灼,仿佛一位无畏的勇士,等待着宋燕回的回应。 下一刻,雷无桀腾空而起,袍服舞动,剑意弥漫,仿若一团璀璨夺目的华光,徐徐刺向宋燕回。那气势磅礴,犹如要把面前的所有阻碍一一摧毁。 ——雷二瞅见雷无桀全程拼命护住宝贝女儿,并且“唰”地一下毅然拔出听雨剑。哎呀妈呀,这可把雷梦杀激动得跟被馅饼砸中了脑袋似的,兴奋得直蹦跶,扯着大嗓门高呼:“嘿哟喂!这陌生小老弟简直帅爆了有木有!这波操作,那叫一个杠杠滴!我决定了,以后谁敢说雷无桀不行,我跟谁急!哈哈哈哈,这小子太牛了。” 李心月微微颔首,目光凝视着天幕上的雷无桀,神色凝重地说道:“守护之剑么?呵,这一点上倒确实像我与你父亲的种,你父亲立志做护卫家国的大将军,对于一位将士而言,最终的夙愿便是战死沙场,虽有天幕揭示未来,然未来或许亦无法更改,每个人都有自主选择信仰选择人生道路的权利,这一点上,任何人都无权干涉,可是做母亲的,总是为孩子着想,为娘只希望未来的你只一心闯荡江湖…至于永安王…但愿他不会将你卷入其中……”她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心中满是对雷无桀未来的担忧。她轻轻叹了口气,愁眉不展,仿佛有千重忧虑压在心头。那模样,真是牵肠挂肚,放心不下。 旋即,她瞥了一眼雷梦杀,蓦地展颜一笑,那笑容如春花绽放,明媚动人。她似乎在这一瞬间放下了心中的些许忧虑,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温柔。 小寒衣瞧见此景,那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犹如璀璨的星辰。她满脸不解,奶声奶气地询问李心月:“阿娘,您为何而笑呀?”小小的人儿歪着脑袋,模样可爱至极,那纯真的模样仿佛能融化人心,让人忍不住想要抱抱她,为她解答心中的疑惑。 李心月满脸温柔,一把搂起小寒衣,在她粉嘟嘟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笑意盈盈地说道:“我呀,是在想,倘若你爹爹得知雷无桀的阿爹阿娘究竟是何人,不晓得那情景会何等精彩绝伦。”说着她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脑海中想象着那个画面,脸上露出一丝期待与好奇的神色,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一幕的发生。 李心月微微扬起嘴角,继续说道:“到时候,你父亲那表情,定是十分有趣。说不定会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呢。哈哈,想想就觉得好玩。” 小寒衣也被母亲的话逗得咯咯直笑,那清脆的笑声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 宋燕回凝视着雷无桀刺出的此剑,称赞道:“惊艳绝伦,有资格受我一剑。”他的目光内蕴含着盈满赞赏与亢奋,仿若邂逅了千载难逢的劲敌。 只见雷无桀引领着由剑气交织幻化而成的璀璨花雨,气势汹汹地向宋燕回袭去。那花雨绚烂多彩、熠熠生辉,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威势。宋燕回见状,毫不犹豫地随即拔出断水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奋力一击进行还击。他的剑气恰似波澜壮阔、浩浩荡荡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威同花雨激烈碰撞,一时间声威赫赫。周边的树叶被这强大的剑气所震,纷纷簌簌落下,如同翩然飞舞的蝴蝶。 剑气消散,李寒衣如同一道闪电般瞬间来到雷无桀身畔。她微微皱起眉头,望着雷无桀,语气严肃地说道:“好一个剑仙所传,月夕花晨。我何时教过你如此拙劣之剑术,若传扬出去,你师父我的颜面将荡然无存于江湖。”她的话语里虽含嗔怪之意,然目光内却尽是关怀备至之情。 雷无桀此时整个人孱弱不堪,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轻声道:“师父,我已明了拔剑之由了。”他的嗓音微弱却掷地有声,随后便昏厥过去。 李寒衣心急火燎地扶住他,面庞之上瞬间掠过一缕忧色,微微喟叹一声,言道:“不过拔出一把剑而已,就如此欢欣雀跃,往后又该如何教导你精妙绝伦的剑术呢。” 随后她不疾不徐地将雷无桀扶至一旁歇息。宋燕回在另一侧赞叹道:“守护之剑,你收得一位出类拔萃的好徒弟。” 李寒衣目不转睛地端详着雷无桀的面容,神色之中满是愁绪,带着丝丝缕缕的悲戚,言道:“果然,依旧是这般结果。”只见她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无奈与怅然,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为这既定的结果而感到惋惜。 紧接着,她踱步至宋燕回跟前,言道:“听闻你亦收了一名弟子,开启了无双剑匣,正在研习十三飞剑之术。” 宋燕回眉飞色舞,自豪言道:“我这位徒弟,天赋卓绝,远胜于我。他在五年之内必定成就剑仙之位。” 李寒衣面含浅笑,紧接着,她目光坚定地扫视一眼雷无桀,神色傲然,言道:“甚好,五年?我这徒弟,不出三年,必定成就剑仙之位。”只见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笃定。 雷梦杀抬眼望着天幕上女儿李寒衣对着宋燕回口出豪言,声称雷无桀三年之内必成剑仙。雷梦杀顿时瞪大双眼,满脸惊愕,高声呼喊道:“哎呦我的天啊!寒衣啊,虽然雷无桀这小子,人品良好,但问题他脑子不太灵光啊,你可别为了口嗨,信口开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雷梦杀说完那句话后,急得直跺脚,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他指着天幕上的雷无桀,大声嚷嚷道:“嘿哟喂!雷无桀,别睡了,还睡呢,你赶紧给我麻溜地起来练剑!可万万不能丢了我家寒衣的颜面,听到没?不然有你好看!”说完,雷梦杀举起拳头,作势要揍。 其他人见状,神同步的抬手扶额。 【天幕之上】宋燕回闻听李寒衣之言,喟然长叹道:““你始终这般傲睨自若。”他的目光内流露出些许无可奈何奈与怅然若失。 李寒衣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厉声说道:“宋燕回,你曾三番两次找我试剑,却皆以败北收场。然而此次,乃是你我最后一次试剑之约,自此往后,你绝不可再心存战胜我之痴心妄想。来吧。”她的言辞冷若冰霜,手中之剑寒光熠熠,仿若已然严阵以待。 只见她身姿挺拔,气势凌人,全神贯注地盯着宋燕回,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给予对手致命一击。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毫无畏惧之色,展现出一代剑侠的非凡气度。 宋燕回当机立断,先发制人,猛然挥出一剑。只见其剑气雄浑刚猛,如贯日白虹般璀璨夺目,携着滔滔江流的汹涌之势向李寒衣席卷而来。那剑气恰似波澜壮阔、排山倒海的巨浪,层层叠叠,一浪高过一浪,气势恢宏浩大,令人望而生畏、心惊胆战。 宋燕回此刻神色凝重,目光如炬,全神贯注地操控着这雄浑磅礴的剑气,展现出一往无前的决绝气势。 李寒衣却面无惧色,镇定自若。她目光一凛,如寒星闪烁,挥剑如电,迅疾无比。动作潇洒自如,飘逸灵动,毫不拖沓,尽显雷厉风行之态。她的剑势仿若凛冽寒风,冰冷刺骨,刹那间就把宋燕回那貌似强大的攻击化为乌有,展现出势如破竹之威。此刻的李寒衣,英姿飒爽,气宇轩昂。 二人旋即开启酣战,剑影翻飞,疾如流星。二人剑气互相冲击,气势磅礴,引发天雷滚滚,震耳欲聋,轰响之声连绵不断。周边的树木于此雄浑的剑气下接连被斩断,“咔嚓”之声不绝于耳。飞沙走石之际,使人压根分辨不清二人身影,场面扣人心弦,好似天地都为之动容。 只见他们剑势凌厉,锐不可当,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令人叹为观止。 他们的战斗激烈异常,惊心动魄,仿佛一场生死对决,让人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周围的环境也在他们的剑气影响下变得一片狼藉,狂风呼啸,沙石漫天,犹如末日之景。 他们的身影在飞沙走石中若隐若现,便是一对绝世高手在进行一场巅峰之战,让人不禁为之折服。 数几回合过后,宋燕回铩羽而归。只见他身形不稳,摇摇欲坠,俨然已经遭受重创。他面色惨白,气息紊乱,唇角渗出的血触目惊心。原本挺拔的身姿此刻也显得萎靡不振,仿佛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花朵,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这场战斗的失利显然让他备受打击。 李寒衣神色冷峻,目光如剑,凛然说道:“死于这一剑下,你可无憾。”她身姿挺拔,气势凌人,仿若一座不可撼动的冰山。手中之剑寒芒闪烁,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她的话语斩钉截铁,充满了决绝与威严,仿佛在宣告着宋燕回的命运。此刻的李寒衣,冷若冰霜,傲睨万物,展现出雪月剑仙的非凡气度。 宋燕回神色肃穆,郑重其事地沉声道:“今日这场试剑,我已了无遗憾。”他的目光中蕴含着豁达释然之态,犹如拨云见日般清朗。言辞间坚毅如铁,掷地有声,尽显不屈之风范。他身姿虽略显疲惫,但依然挺拔如松,散发着一种虽败犹荣的气度。 李寒衣微微颔首,神色淡然道:“你亦是为一城所累,倘若你并非无双城主,你的修为必然会再进一步。”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意,仿佛为宋燕回的境遇感到遗憾。她身姿挺拔,气质清冷,宛如傲雪寒梅,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她的话语虽不激昂,却字字珠玑,充满了深意。 就在宋燕回心灰意冷、闭目待毙之时,倏然听闻落霞仙子大喊“手下留情”。那嗓音清脆嘹亮,如黄莺出谷,焦灼之情溢于言表,充满忧虑之意,令人闻之心生恻隐。 李寒衣听闻落霞仙子的呼喊之声,即刻收剑入鞘,其动作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旋即徐徐踱步至雷无桀身前,望着昏厥过去的雷无桀,心中感慨万千。她缓缓说道:“你的剑为守护之剑,虽此乃我最不想目睹之结果,然你理应这般。” 她的眼神渐趋温婉如水,满含柔情,小心摩挲着雷无桀的面颊,动作轻柔似羽,尽显关爱之意。此刻的李寒衣,仿佛从一位冷峻的剑仙化身为温柔的守护者,那画面令人动容。 “盖因你的阿爹姓雷,为护佑苍生慷慨赴死,其义薄云天。” “盖因你的阿娘姓李,为坚守正义毅然捐躯,其高风亮节。” “故而我接纳这个结果。” “小桀。” ——】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雷无桀居然是我儿子,还特么是如假包换的。” 第92章 雷二的嘴,平等的创飞每一个人 李寒衣一声“小桀”,天幕下众人皆惊。雷梦杀瞪大双眼,如遭雷击,整个人似被定住般僵在原地。随后,他猛地跳起来,咋咋呼呼得像个被点燃的炮仗。他满脸通红,不敢置信地看着雷无桀,仿佛眼前站着的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幻影。雷梦杀颤抖着嘴唇,感觉自己就像在一场荒诞的梦中,怎么也不敢相信雷无桀会是自己的儿子,那模样活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手足无措。 惊愕的同时,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旁边的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反应。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雷无桀居然是我儿子,还特么是如假包换的。”雷梦杀双眼圆睁,满脸的不可置信如汹涌的潮水般难以退去。他双手不停地在自己头发上抓挠着,仿佛这样能让自己从这巨大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南宫春水双手叉腰,仰头大笑道:“啊哈哈哈!雷二呀雷二,你之前那是一看到这雷无桀就满脸嫌弃,不停地念叨这小子莽撞冲动,没个正形。往日更是时不时地吵吵着要胖揍这小子一顿,让他长长记性。甚至大言不惭地说要是你有这样的孩子,肯定能把他教育得服服帖帖,给天下人示范父母该如何教育子嗣。嘿嘿,如今这局面,你可真是万万没想到吧!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那叫一个精彩。”说着,南宫春水还故意冲雷梦杀挤眉弄眼,满脸都是调侃之意,哪还有半点师父样。 此时,百里东君也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嘴角带着一抹坏笑,说道:“雷二啊,你这平日里威风八面的,现在咋就傻眼了呢?你不是老说要教训年轻人嘛,现在自己儿子站在这儿,你倒是教训一个给我们看看呀。”说完,百里东君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能传遍整个天际。 雷梦杀听了百里东君的调侃,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东八,师父是长辈,你……你就别跟着起哄了。我哪知道这小子是我儿子啊,这……这也太意外了。” 百里东君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意外?我看你是心虚了吧。你以前那牛吹得震天响,现在可好了,看你怎么收场。”一边说着,百里东君还冲周围的人使眼色,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整个场面充满了欢乐和搞笑的氛围。 柳月双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扬,皮里阳秋道:“哟,雷二,这可真是天大的惊喜呢。平日里你那么威风,现在儿子就在眼前,是不是觉得自己那些大话都成了笑话呀。” 司空长风笑着揶揄道:“雷梦杀,你这以后可有的忙了,得好好教教儿子,可别再像以前那样光说不练。” 一向话少的墨尘公子也难得地开口了:“二师兄,此乃天意。”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但那语气中的调侃之意却十分明显。 雷梦杀被众人调侃得手足无措,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在那里干着急。周围的人看着雷梦杀的窘态,笑得更加欢快了。 雷梦杀被众人调侃得面红耳赤,可转瞬间,他又挺起胸膛,咋咋呼呼地嚷嚷起来:“嘿!你们这些家伙懂个啥呀!瞧瞧我这儿子,那叫一个英姿勃发、威风凛凛!这勇敢无畏的冲劲,绝对是完美地继承了我的优良传统。哎呀呀,再看看这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模样,那绝世容颜,妥妥地随了我嘛!就我灼墨公子这颜值,那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我儿子能差得了?哼!”说着,雷梦杀还无比得瑟地扬起下巴,双手叉腰,仿佛自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而雷无桀就是他颜值的最佳证明。好似仿佛刚刚的尴尬都不曾存在过一般。 周围的人看着雷梦杀这副夸张又滑稽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有的人甚至笑得直不起腰来,只觉得这场景实在是滑稽又有趣。 百里东君看着雷梦杀那副得意得快要飘上天的模样,忍不住夸张地翻了个大白眼,然后捧着肚子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哈,雷二,你可别瞎往自己脸上贴金啦!就你这整天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咋咋呼呼的样子,小雷无桀能有现在这般模样,那绝对是人家自己努力的结果,跟你可没啥关系。” 柳月轻哼一声,撇撇嘴,满脸嫌弃地说道:“二师兄,你这吹牛的本事那可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还绝世容颜呢,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那副德行,就你那样,还能生出这么帅气的儿子,肯定是嫂子的功劳。” 一向话少的墨尘公子微微摇头,依旧面无表情,但语气却多了几分调侃:“二师兄,莫要张狂,小心闪了舌头。” 雷梦杀听了他们的话,不但丝毫不以为意,还更加得瑟起来。他双手叉腰,扬起下巴,鼻孔朝天,大声说道:“哼!你们就是嫉妒我有这么优秀的儿子。我儿子就是这么厉害,咋滴吧!你们爱咋说咋说,我才不在乎呢。”说完,还冲他们做了个鬼脸,那模样简直滑稽至极。 雷梦杀越说越起劲,唾沫横飞。“嘿!东八,你就等着以后整天酗酒,把自己搞得邋里邋遢、臭烘烘的吧。你那徒弟唐莲,整天端着个架子,跟个小老头似的,一点都不可爱。”说完还冲百里东君做了个鬼脸。 接着又指向天幕之上的萧瑟,“还有那若风的好大侄儿,哦不,萧瑟。放着寸土寸金的青州不待,非得跑去鸟不拉屎的地方开破客栈,你说你是不是傻?本来就弱不禁风,一副病恹恹随时要挂掉的样子,还永安王呢,干脆改个封号叫永安公主’得了。”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又道:“再说那个邪魅妖僧无心,虽说颜值这块儿嘛,倒是能跟我的好大儿雷无桀比比,可那又咋样?架不住他年纪轻轻就秃头,哈哈,以后肯定找不到媳妇。和尚剃度出家,头发长不回来喽!”雷梦杀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头发,满脸得意。 然后又把矛头对准柳月和墨晓黑,“柳四黑五,你俩看看,这天幕上都没你们的影儿。哼,估计你们俩要打一辈子光棍咯,以后老了就报团养老吧,啊哈哈哈哈!” 主打一个平等地得罪每一个人,山上的笋都被他一股脑挖光了。 雷梦杀这一番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众人瞬间炸了锅。 众人被雷梦杀气得火冒三丈,终于忍无可忍。百里东君率先发难,大喝一声:“雷二,今日便让你知道乱说话的后果。”说着,挥起拳头朝雷梦杀轻轻打去。 柳月也不甘示弱,身形一闪,加入战团,叱道:“雷梦杀,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不过他也只是轻轻挥了几下扇子。 墨晓黑更是怒发冲冠,如一阵黑风般冲上前去,可到了雷梦杀跟前,也只是象征性地踢了几脚。 雷梦杀见状,先是一惊,随后也摆开架势,嘴上却还不饶人:“嘿,你们还来真的啊。我可不怕你们。” 一时间,众人看似混战在一起,其实都是轻轻比划。拳来脚往,却没什么力度,扬起一点尘土做做样子。 雷梦杀虽然嘴硬,但面对众人这“温柔”的围攻,也不怎么费力地左躲右闪,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哎呀呀,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可众人哪里肯听,依旧装模作样地攻击着。雷梦杀被轻轻打了几下,一点也不狼狈。最后,他故意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几人人看着雷梦杀那副夸张的样子,这才渐渐消了气。而其他人则是笑得直不起腰来,这场闹剧也在雷梦杀的求饶声中落下了帷幕。大家都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与此同时,萧若风已从天外天回到天启又从天启赶来雪月城城主府,与之一同赶来的还有他的好哥哥景玉王萧若瑾。二人正好来拜访城主洛水,一字不差地听到了雷梦杀的那些话。 琅琊王萧若风和景玉王萧若瑾先是同城主洛水见礼。萧若风又赶忙为兄长解释这位是师父南宫春水,这才没有倒反天罡,错认为南宫春水是李长生的关门弟子。 景玉王萧若瑾则是一脸嫌弃地看向胡说八道的雷梦杀,有些护犊子似的反驳:“雷梦杀,你这嘴巴可真够损的。我那儿子萧楚河,那是有大志向的人,开个客栈那叫体验生活。你懂啥呀!还有,你可别乱说,我儿那身体好着呢,啥病入膏肓,我看你才是满嘴跑火车。” 萧若风很少见兄长一副孩子心性似的,有些惊讶,笑了笑,同样打趣道:“二师兄,你这是见谁怼谁啊。” 雷梦杀听到萧若瑾和萧若风的话,先是一愣,随后眼睛一瞪,大声说道:“嘿,我说的可都是实话。那萧瑟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当,跑去开客栈,不是傻是啥?还有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难道不是病恹恹的?”但看到若风,雷梦杀又有点心虚,语气弱了下来,“不过嘛,也许他真有啥大志向也说不定。嘿嘿,我这也就是随便说说,别当真嘛。”说完,还挠了挠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光幕之上】落霞仙子携宋燕回步入房间,只见她秀眉微蹙,神色凝重,悉心料理他的伤势。 宋燕回则面色苍白,微微抬眸,满脸错愕,疑惑不解地询问:“你怎么会在雪月城?” 落霞仙子柳眉微蹙,面带愠色,言辞犀利地说道“佯装什么,我断难相信,你不知晓我在雪月城。” 宋燕回悠然开口:“在或不在,又有何异?”他语调平和,仿若对此诸事皆漠然置之。 落霞仙子疾言厉色地反驳:“那胜与不胜,又有何异?”她嗓音骤升几分,皆是诘问之韵。 宋燕回神色笃定,目光坚毅,缓缓而言:“我收一弟子,其天资卓越,聪慧过人,灵心慧性,放眼世间,难觅其二。我坚信,他定能担起复兴无双城之重任。我虽落败,然我之弟子断不会输。”他目光灼灼,满心期待,只待他大展宏图,成就无双。 落霞仙子霍然起身,秀目圆睁,质问道:“复兴无双城,当真如此紧要吗?击败雪月剑仙,果真这般重要吗?那我呢,莫非我便无足轻重了?”她双目噙泪,语调哽咽。满脸哀怨,心中满是委屈与失落。 宋燕回嗫嚅而言:“对……抱歉。”他面庞之上尽是惭怍之态,一时手足无措,欲言又止。 宋燕回言罢准备离去,就在此刻,蓦地落明轩破门而入,怒目圆睁,厉声道:“我惩你个负心汉!”他满面怒容,义愤填膺,仿佛要将宋燕回生吞活剥一般。 落明轩怒不可遏,一通怒斥,旋即同宋燕回扭打在一起。他横眉怒目,满脸愤懑,一面奋力挥拳,一面高呼:“让你愧对我师父!”他气势汹汹,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宋燕回睹此情形,即刻遁走。他身形如电,转瞬之间便没了踪影。 第93章 凄凄惨惨戚戚 【天幕之下】,距论武大会仅余十日,雪月城的客栈旅店皆人满为患,其中前来凑趣围观者更是不可胜数。 外人踏入雪月城之际,举目即可望见一座高达十五层的巍峨楼阁,此乃登天阁。登天阁外,依旧是凡俗之城;登天阁后,方显雪月之境。 若欲拜入雪月城,需从登天阁第一层起始,逐一击败各层守卫。 闯过五层,便可归入雪月城门下;闯过十层,便能成为长老之徒;闯过十五层,则有契机成为三位城主的亲传弟子,习得超凡武功。 在十五层登天阁之上,更有俯瞰整座雪月城的楼顶胜景。登临此处,便能挑战雪月城,甚至有望一试三位城主之锋芒。因天幕之事,各国的年少英才纷纷至登天阁一试身手,不过当下自然无人闯过十五层。而叶鼎之与雨生魔角丽谯暂未现身,目前仅在雪月城外围的一间客栈中暂且歇脚,不知在等候什么。 与此同时,因玥瑶向百里东君袒露真实身份,尹落霞自然被玥瑶请至城主府内。柳月公子因收的徒弟是尹落霞,玥瑶借用了她的身份,便顺理成章又得了一便宜徒弟。好在其生得一副倾国倾城之容颜,倒也不算丢他柳月公子的颜面。 【天幕之下】,尹落霞抬眸望着天幕之上,瞧见自己那便宜徒儿正替她狠狠教训那个负心汉,不禁喜上眉梢,连连称赞:“揍得好!还真别说我这便宜徒弟这做法,堪称酣畅淋漓,实在是大快人心,这负心之人,就该如此教训。”她的嗓音清脆悦耳,带着满满的快意与赞赏。 一旁的玥瑶见此情景,微微浅笑,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意。她轻声说道:“落霞姐姐,你日后收的这徒弟,倒是个耿直,敢爱敢恨的人。”她的嗓音温柔婉转,如春风拂面,让人听了倍感舒适。 “不过,这个叫宋燕回的……”说着,她话锋一转, 尹落霞立马打断她的话,摆手道:“玥瑶妹妹,这宋燕回行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实在优柔寡断,一副扭扭捏捏之态。我尹落霞向来光明磊落,快意恩仇。既然这天幕上显示我与他缘分已尽,依照我的性格,想来天幕上的我便断不会再有半分留恋。往后余生,我自当逍遥自在,岂会再为这等之人烦扰。更何况如今我们又不相识,他于我而言,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罢了。我尹落霞才不会在这种人身上浪费一丝一毫的心思。我要继续在这江湖中纵情驰骋,追寻属于我的潇洒人生。” 不过,尹落霞一想到天幕上自己的一片真心拿来喂了狗,还被这厮肆意践踏,就气不打一处来,想她向来洒脱不羁,敢爱敢恨,对待感情从不拖泥带水。竟然会被一个叫宋燕回的这般辜负,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又对着城主府内的一干人等道:“诸位,倘若于论武大会之际,你们邂逅宋燕回这个负心汉,还望替我大力惩处他一番,我必有厚谢。想我尹落霞向来光明磊落,敢爱敢恨,却遭这厮如此对待,定不能轻饶了他。若有人能替我出这口气,日后若有需要我尹落霞之处,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而后,雷梦杀罕见地回过了神,瞪大双眼紧盯着天幕,嚷嚷道:“嘿哟喂!这到底咋回事嘛!我和心月咋就死了呢?我这死因嘛,还算好猜,寒衣说我为守护而死,八成是战死沙场咯。可心月为啥也走了呀?守护公义,到底守的啥公义啊?” 他急得直跺脚,接着又悲从中来,哇哇大叫道:“啊!!!心月啊,我可不想你离开哇!你要是走了,老丈人在剑心冢可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指不定要伤怀成什么样儿,更何况届时孩子们可咋办哟!那会儿,寒衣还只是个小姑娘呢,儿子也才三岁大呀,呜呜呜x﹏x。” 雷梦杀越想越难过,眼眶通红,声音都有些颤抖:“这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为啥要让心月离开。我雷梦杀平时也算行侠仗义,没做啥坏事呀。心月那么好的人,怎么就不能好好活着呢。”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来回踱步,“不行,我得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天幕肯定还有啥没显示出来的。”说完,他又眼巴巴地望着天幕,期待能有更多的线索出现。 李心月就在雷梦杀身旁,她轻轻叹了口气,一脸温柔地看着雷梦杀,嗔怪道:“梦杀,你莫要如此慌乱呀。生死之事,自有定数,既然在这天幕中看到了未来,那便坦然接受吧。”她目光坚定,望向远方,“守护公义,本就是你我之责,至于其中详情,日后自会知晓,如今何必在此伤怀呢。” 雷梦杀听了李心月的话,渐渐止住了哭声,吸了吸鼻子,挠挠头道:“心月,你说得对,我就是一时接受不了嘛。罢了罢了,不管怎样,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说着,他紧紧握住了李心月的手。 一旁的萧若风看到这一幕,内心顿时涌起一股深深的愧疚感,二师兄一家人都同萧氏一族有不小的渊源,根据天幕上的些许线索整理,他大致推断出雷梦杀和李心月的死都与萧氏一族脱不了干系,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兄长,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决定究竟是否正确,这其中又会有多少人的鲜血卷入所谓的权利漩涡之中呢?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心中满是纠结与不安。 与此同时,【天幕之下】,剑心冢。冢主李素王听到天幕上说心月,他那宝贝女儿会死于守护公义,顿时悲从中来,老泪纵横。那纵横交错的皱纹仿佛都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悲痛与无奈。 又听到拐走心月的雷梦杀也会死,李素王气得吹胡子瞪眼,暗骂道:“这臭小子,老老实实和心月闯荡江湖、养育儿女不就好了嘛,非得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干什么?可怜我的宝贝女儿心月啊!”他不住地摇头叹息,仿佛看到了那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 想到寒衣,他那乖孙女,李素王心中更是一阵酸楚。无人照料的孩子,该如何面对这残酷的世界啊。还有那天幕上的乖孙子,小小年纪就父母双亡,都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姐姐。李素王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痛不已。他暗暗发誓,若真有那一天,他定要竭尽全力照顾好这两个可怜的孩子,不让他们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又转头“呸呸呸”几声,李素王一脸坚定地说道:“心月我的掌上明珠才不会有事。哼,大不了我棒打鸳鸯,将心月和两个孩子都接过来。总好过我日日以泪洗面,日后下了黄泉都不敢面对她那早逝的母亲。我李素王岂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陷入危险之中。我定要护他们周全,哪怕用尽我这把老骨头的最后一丝力气。”说着,他紧紧握住拳头,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之意。 李素王在心中默默盘算着,等这件事过去,一定要好好找心月谈谈,不能让她再这么任性下去。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是清楚,心月看似温柔,实则倔强无比,一旦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可如今关系到孩子们的安危,他这个做父亲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管。 李素王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思考着各种应对之策。他决定先派人暗中留意心月他们的动向,一旦有危险,便立刻出手相助。他叫来几个心腹之人,仔细叮嘱一番,务必确保心月和孩子们的安全。 此时的李素王,心中满是担忧与牵挂,他只盼着这可怕的命运不要降临,让他的女儿和外孙们能够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 第94章 少年不惧岁月长,彼方尚有荣光在 【天幕之下】宋燕回离开雪月城,行至河畔。但见无双以手托腮,无双剑匣置于一旁。其神态百无聊赖,意兴阑珊。目光凝滞,痴痴地凝视着河水。仿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心驰神往于未知之境,一脸怅然若失。 “师父,您又铩羽而归了?”无双瞬间敏锐地察觉到宋燕回身上弥漫着萎靡不振的气息,只见宋燕回神色黯然,垂头丧气,宛如一只斗败的公鸡,满脸尽是沮丧落寞之色。而无双自己也是微微一怔,面露诧异与关切,双眸之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之意。 “败了,此次一败涂地。我与李寒衣之间的差距,犹如涓涓细流之于滔滔长江。往后,我断不会再前往雪月城向她挑战比剑……”宋燕回惨然一笑。 “无妨,您之败绩,我来挽回。”无双毅然说道,随即展颜一笑,目光中满是坚定自信,神色飞扬,仿佛胜券在握,那股豪迈之气令人动容。 “好,这才像我宋燕回之徒应有的气魄。不过,除却她,我还邂逅了另一人,名为雷无桀,乃李寒衣新收之徒。”宋燕回微微颔首,神色欣慰,眼中满是赞赏之意。回想起与雷无桀的相遇,宋燕回不禁陷入沉思,那少年英姿勃发,朝气蓬勃,宛如初升之阳,给人一种生机勃勃之感。宋燕回心中暗叹,此子未来可期。 “我对他尚有印象,他乃江南霹雳堂之人。”无双浅然一笑,若有所思,神色中流露出一丝好奇。 “难得你有如此记性,竟还记得人家的名字。”宋燕回略显惊讶,勾了勾唇角。 “只因他颇为特别,确切而言,那日我所见到之人皆别具一格,我记住了他们的名字以及模样。”无双忆起那日邂逅的无心、萧瑟以及司空千落等人。他们或英姿飒爽,或气宇轩昂,或聪慧灵秀。 “他是李寒衣的首徒。我对他的武功进行了试探,与你相比仍有不小差距。我告知李寒衣,我的弟子在五年之内必定能成为剑仙。可她却说,那个雷无桀三年便可成剑仙。显然,她对这位弟子寄予厚望。” 宋燕回微微皱眉,神色凝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与倔强。他心中暗忖:李寒衣如此看重那个雷无桀,定是有其过人之处。但我的弟子也绝非平庸之辈,五年成剑仙,我有十足的信心。宋燕回目光坚定,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弟子未来的辉煌成就。 无双听闻此言,双眸一黯,神色略显落寞。旋即,掌心重重拍向无双剑匣,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刹那间,无双剑匣应声而开,其中飞剑犹如离弦之箭般顷刻间激射而出,气势如虹。仔细一数,竟已达十柄之数!这显然意味着,无双的修为已然踏入逍遥天境的九霄之境。此刻的无双,意气风发,信心满满,仿佛天下之大,尽可去得。 “你竟已然能够操控十柄飞剑,妙哉!”宋燕回难掩激动之情。双眸熠熠生辉,脸上满是惊喜之色。他微微颤抖着双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自豪与欣慰。 “既然雷无桀能于三年成就剑仙之位,那我便一年成就剑仙之境!”无双面容肃穆,神色坚毅,目光中透露出决然之意。他两指猛力一挥,十柄飞剑似闪电般迅疾无比地直冲向湖面中央。刹那间,湖水被激起,水花层层叠叠,如汹涌波涛般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好似绽放的绚丽烟花,令人惊叹不已。无双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威风凛凛,展现出一股勇往直前、舍我其谁的豪迈气概。 “归!”无双高呼一声,只见飞剑如闪电般刹那间归鞘。此刻的无双,气定神闲,尽显高手风范。 “无双城能否重登巅峰,全系于你。”宋燕回郑重说道。 无双毅然决然地拔起宋燕回的断水剑,沉稳有力地信步行至宋燕回身畔。“师父,我着实无心成为无双城主,我不过是对习剑之事满怀热忱、醉心不已罢了。然而,师父对我寄予厚望,期望我担当此任,那我自当谨遵师命。”无双满脸虔诚,毕恭毕敬地把断水剑双手呈于宋燕回,神色间尽显敬重之意。 “好,与我一道回归无双城。”宋燕回取过剑,由衷欣慰地轻拍无双的臂膀。 南宫春水看着天幕之上无双的豪言壮语感叹道:“果然是无双城百年不遇的天生剑胚,只需勤勉,一年之内,足以成就剑仙之位。” 百里东君本就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他望着天幕,眼神中燃起炽热的火焰,爽朗大笑道:“哈哈,这无双倒是有几分气魄,不过本公子也不会落后。我百里东君既要酿出绝世美酒,又要将武功练至巅峰,让天下人都知晓天幕上我酒仙之名绝非浪得虚名。届时,我定要让这世间都为我百里东君的风采所倾倒。””说罢,他潇洒地拧开玉壶,豪迈地饮了一大口酒,眼神中满是自信与不羁。 司空长风握着自己手中的银月枪看着天幕,心中亦是涌起一股豪情,他微微扬起下巴,坚定地说道:“这无双有如此志向,我司空长风也不能落后。我定要好好练枪,早日成为这天底下独一无二的枪仙,不,是超越枪仙的存在。”随后,他握紧银月枪,大步流星地迈向练武场,身姿挺拔,充满斗志。 而其他人看到天幕,也都被无双的话语所激励。一个个都提着剑,风风火火地去刻苦练剑了。 雷梦杀则是呆立当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寒衣,你好端端的说什么大话啊,你爹我这么厉害,都没有成剑仙呢,更何况你弟弟,如今也堪堪迈入自在地境,少说要好几年才能入逍遥天境九霄境,能入剑仙之位的少说也要入扶摇境,这不是天方夜谭吗?”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连连摇头,仿佛觉得这是一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 李心月闻此言语,揪着雷梦杀的耳朵,柳眉倒竖,嗔怒道:“你怎么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小桀三年之内一定能够成就剑仙之位,再说了,我们寒衣可是雪月剑仙,她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雷梦杀疼得龇牙咧嘴,连忙求饶道:“心月,轻点轻点,我这不是一时感慨嘛。小桀那孩子有冲劲,有天赋,肯定能成剑仙。咱儿子以后肯定也不会差。” 李心月松开手,白了他一眼,说道:“那是自然,咱们的孩子都不会差。以后你可不许再这么没信心。” 雷梦杀连连点头,讨好地说道:“是是是,夫人说得对。” 李心月望向远方,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孩子们未来的辉煌成就。 第95章 雷无桀回想起那段尘封已久的回忆 【天幕之上】尹落霞与李寒衣并肩而坐,谈及昨夜之事。回顾完和宋燕回的纷纷扰扰外尹落霞询问:“你打算何时告知雷无桀你与他的关系?”她眸中尽显关心之情,微微颦蹙的眉尾彰显出她的忧心如焚。 李寒衣愁容满面道:“我实不知如何启齿。当初送他去雷家之时,他不过三岁幼童。能否记得有我这个姐姐尚不可知,况且这些年,我一心专注练剑,从未前往雷家探望于他。我这个姐姐,着实失职,不过现今这般,亦未尝不可,不是吗?”她的眸子内掠过一抹怅惘与惭疚,神色黯然,满心纠结。她微微垂首,愁绪满怀。 尹落霞搁下酒杯,微微皱眉道:“此般怎可称好?那日我劝你去觅赵玉真之际,你亦是这般言辞。”她神色凝重,满心忧虑,对李寒衣的态度颇感无奈。 李寒衣眉头紧锁,纠结万分道:“那实乃不同。我所修习之止水剑法,需心若止水,然他……”她神色怅惘,满心疑虑。李寒衣微微叹气,愁绪如织,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李寒衣回想起昔日第三次踏上望城山,却被望城山门人传告赵玉真正处于走火入魔之态。她不愿对其产生干扰,便悄然离开。彼时的她,内心充斥着纠结与痛楚,愁肠百结,进退维谷,根本不知该如何定夺。如今面对雷无桀,她仍旧感到迷惘困惑、孤立无援。她神色黯然,满心惆怅。 李寒衣轻声说道:“如今这般,倒也甚好。”她神色淡然,目光平和,仿佛已接受了当下的状态。她微微颔首,面上似有一丝释然。 尹落霞柳眉倒竖,怒声道:“你如今这般模样,与那混账如出一辙。若不是我实力不敌你,真想痛揍你一顿。”她满面怒容,气愤填膺,眼神中满是恼怒与无奈。她攥紧衣袖,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天幕之下】,雪月城城主府内,尹落霞望着还只有几岁的小寒衣,突然伸手捏了捏小寒衣粉嘟嘟的脸蛋,调侃道:“嘿,小不点儿,以后可别学你长大那扭扭捏捏的样儿。你瞅瞅你现在多可爱,长大了可别跟那个宋燕回似的,让人看着就来气。” 小寒衣和灵素凑在一块儿玩闹,手里还啃着糖葫芦,一脸茫然地看着尹落霞,奶声奶气地说:“落霞姐姐,啥是宋燕回呀?能吃吗?” 尹落霞“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哈哈,那可不是能吃的玩意儿。那家伙呀,就是个胆小鬼,以后你长大了可别找这样的。” 尹落霞又凑近小寒衣,神秘兮兮地说:“小宝贝儿,你以后可得找个像姐姐我这样敢爱敢恨的,那才带劲呢!要是碰到喜欢的,就直接上去把他拿下,别像你长大后那样磨磨唧唧的。”说完,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而后一把将小寒衣抱起来,转了个圈, 小寒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伸手去抓尹落霞的发带,奶声奶气地说:“落霞姐姐,我要像你一样勇敢。” 尹落霞哈哈大笑,说道:“好呀,以后你肯定比姐姐还厉害。不过现在嘛,你就乖乖地长大,别学你长大后那优柔寡断的样子。” 尹落霞把小寒衣放下来,看着她蹦蹦跳跳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长大了咋就变了呢?小时候多可爱呀!” “哼,那个宋燕回,真是害人不浅,窝囊的要死,等以后有机会,我非得再去教训教训他不可。”说着,尹落霞还挥了挥拳头,一副要去打架的模样。 【光幕上】雷无桀端坐在树干之上,面露喜色道:“哎,总算能够恣意自如地操控这把听雨剑了。”他满心欢喜,眉飞色舞,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雷无桀轻抚剑身,心中满是自豪与成就感。 雷无桀再度回想起李寒衣教导他之际的手势,眉头微蹙道:“不过,总觉哪里有些蹊跷,仿若遗漏了什么。”他冥思苦想,满脸疑惑,心中暗自揣测究竟是何处不对。雷无桀反复思索,试图找出那被遗漏的关键之处。 此刻,唐莲与萧瑟一前一后信步走来。雷无桀望见他们,赶忙叫嚷,往二人所在处疾驰而去。 此刻,唐莲与萧瑟一前一后信步走来。雷无桀望见他们,喜出望外,赶忙叫嚷,往二人所在处疾驰而去。 唐莲一脸正色,揶揄道:“你如何得知我同萧瑟会来?想来是已入二师尊止水剑术第一重境。不似某人,溜之大吉的本事倒是愈发厉害了。”他神色略显不满,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唐莲摇了摇头,似乎对某人的行为颇为无奈。 雷无桀兴致勃勃地手执听雨剑,双目炯炯,神采飞扬,朗声道:“大师兄,你,可有胆量与我一战?”他跃跃欲试,浑身散发着昂扬斗志。 唐莲爽朗一笑,道:“有何不敢。”他气定神闲,神色自若,眼中满是从容与自信。 雷无桀手执听雨剑遽然出鞘,向唐莲迅猛攻去。两人旋即于林中展开激斗。二人犹如风般疾驰翻飞,都快出来残影了,剑影交相辉映,光芒四射。数招之后,雷无桀转身腾跃至一根分叉树干上,威风凛凛地举剑道:“此剑,为雪月剑仙所传,名唤月夕花晨。”他意气风发,满脸自豪。 紧接着,剑气激射而出,唐莲瞬间神色凝重,一副如临大敌之态,欲严阵以待之际,却察觉杀伤力甚微,仅有一朵花袅袅自半空降下。他先是微微一怔,而后神色稍缓,心中暗觉诧异。 雷无桀一时愣住,面露尴尬之色,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嘿嘿,这招还不太熟练呢。”雷无桀神色略显窘迫,心中暗自懊恼自己未能发挥出月夕花晨的真正威力。 唐莲爽朗一笑,说道:“你言此为月夕花晨,二师尊可应允了?”他神色悠然,眼中含着几分戏谑之意。唐莲嘴角微翘,似在静待雷无桀的回应。 雷无桀面露焦急之色,急忙说道:“大师兄,你切不可告知师父,这两日随师父练剑,稍有差池,便是当头棒喝。”他神色紧张,眼中满是担忧,生怕大师兄将此事告知师父。雷无桀双手紧握,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心中忐忑不安。 此刻,雷无桀双目紧闭,仿若依旧能体会到被胖揍一顿的触感。那一刹那,他的识海内如闪电般飞速掠过数不胜数的记忆碎片。其中,有师父目光如炬,凌厉非常;有本人垂头丧气,尽显颓唐之态。这亦使他回想起儿时与姐姐练剑的情景,那会儿姐姐亦是一丝不苟,严苛至极。而他在地面涕泪横流,啼哭不止,软磨硬泡,姐姐便对他无计可施,束手无策了。 他好似望见了那个年幼的自己,满面泪痕,楚楚可怜,却又透着执拗之态,坚韧不拔。姐姐手持一根树枝,静立身畔,眸光内敛,既有肃穆之态,令人望而生畏,又具慈爱之意,温柔如水。彼时的岁月,虽颇为艰难,举步维艰,却满溢温馨之感,其乐融融。 柳月公子望向天幕上雷无桀使出的那招雪月剑仙所传月夕花晨,戏谑道:“这外公乃大名鼎鼎的剑心冢冢主,娘亲更是闻名遐迩的心剑传人,寒衣更不用上说了,乃五大剑仙之一的雪月剑仙,二师兄啊,你来讲讲,这雷无桀的剑道慧根究竟随了谁呢?”说话间就差指名道姓了。 景玉王萧若瑾亦冷哼道:“某人曾言我儿楚河病恹恹弱不禁风,戏称他为永安公主,如今倒好,自己养了好儿子,手执杀怖剑,却只砍下一朵花。” 琅琊王萧若风听了,微微摇头,哑然失笑道:“皇兄此言,倒也有趣。不过,这雷无桀虽出身不凡,但其练剑之路,想必也历经诸多磨难。天赋固然重要,然勤奋与机遇亦不可或缺。且看这少年日后如何在江湖中闯出一番天地吧。”他神色从容,目光深邃,尽显睿智与豁达。 雷梦杀一听这话,瞪大了眼睛,挠挠头道:“嘿呀,这我哪说得准呢!咱小桀这剑道慧根嘛,说不定是集众家之长呢。他外公威名赫赫,心月亦是女中豪杰,寒衣更是剑仙之尊,而他爹我那也是英明神武、风流倜傥啊!想当年,我雷梦杀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咱小桀肯定也遗传了我的豪迈洒脱、智勇双全。这小家伙说不定把我们的优点都给学来了。哈哈,反正咱小桀就是有股子冲劲,以后肯定错不了。”说完,雷梦杀又是一阵爽朗大笑,那大大咧咧的模样尽显他的纯真和咋咋呼呼。 一看众人那无语的眼神,雷梦杀脸上泛起一抹绯红,赶忙又开口嚷嚷道:“嘿!这小子的剑道慧根?哼,我看他是随了谁都好,就是没随我!这臭小子,一点都不争气。有这么好的家世背景,还不赶紧练成个顶尖高手,在那儿瞎折腾啥呢。”他气得来回踱步,双手挥舞着,“看看人家,再看看他,真是让我上火。我雷梦杀英雄一世,咋就生了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呢。”说完,还重重地叹了口气。 李心月听到雷梦杀的话,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就会瞎嚷嚷。小桀还小,未来的路长着呢。再说了,小桀自有他的造化,哪是你说争气就争气的。还有,你我自小不在小桀身边,寒衣又一心练剑,天幕上萧瑟说雷轰那小子因为追求寒衣而将自己封闭在雷门练剑十年,号称不成剑仙,誓不出关,想来也是彻底误了自己,哪有时间教小桀练剑,说来也要感谢他,小桀自己一个人还能长成现在这样玉树临风,纯真善良已经很不错了。” 李心月越说越气,突然伸手揪住雷梦杀的耳朵,厉声道:“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瞎咋呼。小桀还没出生呢,你就在这儿瞎操心。等小桀出生后,咱们可得好好照顾他,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不管不顾。要是小桀以后有个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雷梦杀疼得龇牙咧嘴,连忙求饶道:“心月,轻点轻点,我知道错了。等小桀出生,我一定好好照顾他,绝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李心月这才松开手。 而后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以后我们可得多陪陪孩子,不能再让他孤孤单单一个人。小桀这孩子,定要让他快快乐乐地长大,不能再像天幕上这般历经波折。” 雷梦杀赶忙点头应道:“是是是,夫人说得对。等小桀出生,我雷梦杀定当护你们母子周全,让小桀有个幸福的童年。” 李心月看着雷梦杀,神色稍缓,又叮嘱道:“记住你说的话,要是做不到,看我怎么收拾你。” 雷梦杀挺起胸膛,郑重道:“夫人放心,我雷梦杀说到做到。” 百里东君在一旁听着,先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着手中的酒壶打趣道:“哈哈,雷梦杀啊,你这还没影的事儿呢,就被嫂子管得服服帖帖了呀,不过也是,小桀那孩子日后可得好好培养,可别浪费了这一身好血脉。我这当叔叔的,到时候也定要把我这酿酒的本事,挑些有趣的教给他,让他在江湖闯荡累了,也能寻个乐子,逍遥自在一番呢。” 司空长风则挑了挑眉,笑着附和:“没错没错,小桀那孩子听着就机灵,等他长大了,我也把这使枪的功夫传授一二,保准让他在江湖上多几分本事,只是雷梦杀你可得好好做个榜样,别到时候让孩子学了你那咋咋呼呼又不靠谱的性子呀。”说着,还故意朝雷梦杀挤了挤眼。 尹落霞双手抱胸,撇撇嘴道:“哼,就你们说的好听,等小桀来了,还指不定被你们带成什么样呢。不过小桀这孩子有寒衣那样厉害的姐姐,又有你们这群叔叔阿姨的,想必以后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只希望他别像某些人似的,整日里就知道惹是生非哦。”说罢,眼神似有似无地瞟了雷梦杀一眼。 雷梦杀听了这话,刚想反驳,却又无奈地闭上了嘴,惹得旁人又是一阵哄笑。 【天幕之上】雷无桀沉浸在尘封已久的回忆之际,萧瑟和唐莲连声呼唤他,他方才如梦初醒。 唐莲面露疑惑之色,问道:“二师尊去向何处了?”他眉头微蹙,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担忧。唐莲环顾四周,心中暗自思忖着二师尊的行踪。 雷无桀微微皱眉,缓缓说道:“师父每日皆会前往山间练剑,除却每日清晨督我练剑之时,基本难觅其踪。”他神色略显无可奈何,心中暗自感慨师父对练剑的执着。雷无桀摇了摇头,似乎对师父的行踪捉摸不透。 紧接着,雷无桀忍俊不禁,说道:“然则到了用膳之际,师父归来倒是颇为及时。”他面带笑意,眼中满是调侃之意。雷无桀微微摇头,心中暗觉师父在这方面倒是颇为有趣。 “哟,你这分明是在埋怨呢。”萧瑟神色轻松,一脸戏谑地望向雷无桀,双手抱胸,似是在等着雷无桀的回应。 雷无桀连忙否认道:“诶,我可不敢有此想法。我如今只是暗自思忖着,哪天无需练剑了,下山去做个厨子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罢了,你们俩寻我所为何事?”他神色略显无奈,眼中却又带着一丝憧憬。雷无桀微微叹气,似乎对自己目前的练剑生活有些许不满。 萧瑟神色郑重,徐徐而言:“我们寻你有两件要事。”他目光炯炯,紧紧盯着雷无桀。 雷无桀满脸好奇,问道:“何事?”他眼神中充满期待,身子微微前倾,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究竟是哪两件要事。说话间微微扬起下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唐莲娓娓道来:“第一件事,你师叔雷云鹤数日之前再度登上望城山。依旧是一指破开上山之路,二指掀翻乾坤殿顶,三指夹住赵玉真之青霄剑。听闻二人大战一宿,其间整个望城山上,天雷滚滚,震动四方;暴雨如注,狂鸣不止。除却六大真人留于山上观战之外,其余之人皆只能下山以避其锐不可当之势。而后你师叔乘云驾自望城山离开,赵玉真亦亲口承认,此次,雷云鹤并未落败。” 雷无桀面露喜色,开口询问:“那便好,那第二件事为何?” 萧瑟缓缓而言:“第二件事,关乎一人,叶若依。”他双手抱胸,表情严肃,让人不禁对叶若依之事充满好奇。 雷无桀面露不解道:“此人是谁?,没听说过啊。” 萧瑟露出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不,你必然认识。” 唐莲嘴角带笑,缓缓说道:“你岂止认识,她还曾予你手帕,让你擦拭鼻血。”他眼神中满是戏谑,似乎在调侃雷无桀的窘态。 雷无桀猛然忆起那日一方小院遇见的仙女,顿时面红耳赤,赧然道:“你提她作甚,我又未曾询问。”他的面容稍显绯红,眼神闪烁不定,心中似有小鹿乱撞。 萧瑟诡谲一笑,说道:“惩啊,那我们离开了。”他佯装要走,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步伐也显得不紧不慢,似乎笃定雷无桀会阻拦他们。萧瑟微微扬起下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雷无桀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满脸急切地说道:“哎,别呀!”他眼神中满是慌张,脸颊上的绯红还未褪去。雷无桀挠了挠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央求:“快说说叶…姑娘的事儿嘛。” 唐莲娓娓道来:“叶若依乃是与我同一年抵达雪月城之人,她乃当朝镇国大将军叶啸鹰之女。 雷无桀疑惑不解道:“大将军之女,她来雪月城所为何事?” ——】 未完待续…… 第96章 蜂窝煤和实心砖,这是什么神仙组合?! “什么?!!我的个乖乖!啸鹰那家伙平日里总是一脸凶相,气势汹汹,犹如恶虎扑食般让人胆战心惊。军营里那群新兵蛋子没少被苦练狠狠磋磨,活脱脱一个混世魔王,走在路上都能吓哭小孩。可谁能想到哇,就是这么一个横眉怒目、心狠手辣的主儿,竟然有一个蕙质兰心、温婉娴静的闺女!这该不会是捡来的吧?让我想想哈!是不是行军打仗大捷,带兵归来的途中收养的?跟她那个糙汉老爹简直是天壤之别嘛!这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让人震惊!要是把他和他女儿放在一起,那画面,啧啧啧,就像老虎旁边站了只小白兔。说不定哪天啸鹰一发怒,他女儿只要轻轻一声‘爹’,就能让这头猛兽瞬间变成温顺的小绵羊,啊哈哈哈哈哈!” 雷梦杀那咋咋呼呼、不停傻乐的表情着实夸张,仿若芒刺在背似的,整个人如坐针毡、焦躁不安。其他人望向他这副怪异的样子,皆是莫名其妙,满脸困惑,完全不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在场除却雷梦杀外唯一一个知情人萧若风见雷梦杀这副反应,联想到叶啸鹰粗犷豪放的面容也忍不住一阵好笑。 这时,柳月公子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慢悠悠地说道:“二师兄,这个叶啸鹰是何方神圣啊?你认得?看你这大惊小怪的反应,活像见了债主似的。莫不是你欠了人家一大笔钱,现在怕得要死?” 雷梦杀一听这话,顿时不干了,眼睛一瞪,双手叉腰,大声嚷嚷道:“嘿!柳四,你可别乱说啊!那啸鹰可不是一般人呐!他长得凶神恶煞,跟个猛张飞似的,完事儿她那闺女儿叶若依长得温柔如水,这任谁看了也震惊,我这反应很正常好不好?再说了,我是他头儿,我咋可能欠他钱呢?我雷梦杀像是会欠钱不还的人吗?你这句话简直是对我人格赤裸裸的蔑视!” 百里东君扯了扯雷梦杀的衣袖,一脸饶有兴致地问道:“雷二,你说了这么多,所以这叶啸鹰到底是谁啊?” 雷梦杀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这啸鹰啊!是个武将,更是我雷梦杀在军营里的好兄弟。这家伙在战场上那叫一个勇猛无畏,就像一头狂暴的雄狮,横冲直撞,无人能挡。当然了,要除却英明神武,智勇双全的我灼墨公子了,啊哈哈哈!”说到这里,雷梦杀得意地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骄傲。 “可谁能想到,这么个猛人,竟然生了个温柔得跟小绵羊似的女儿。嘿嘿,这反差,简直绝了。”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脸上露出打死都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离奇的事情。 百里东君听了雷梦杀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戏谑道:“雷二,并非人人都如你和雷无桀一般父子俩如出一辙。你瞧瞧你,整日里咋咋呼呼,一副铁憨憨的样子,雷无桀那小子也不遑多让。这叶啸鹰和他女儿的反差,可比你们这对活宝正常多了。” 谢宣捧着本书卷,微微摇头,目光投向雷梦杀徐徐而言:“雷兄,你万不可小觑了若依姑娘。那若依姑娘看似温婉柔弱,实则秀外慧中、兰心蕙质。说不定在关键时刻,她能展现出令人惊叹的能力呢。对了,我最近正在写话本,里面有个女谋士,长相倒是可以参考参考若依姑娘。”谢宣说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仿佛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了那个以若依姑娘为蓝本的女谋士形象。 “尤其是雷无桀,对人姑娘那可是一见倾心啊。雷无桀那小子,平日里大大咧咧,没个正形,可在若依姑娘面前,却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小心翼翼、羞涩腼腆,这爱情的力量,当真是奇妙无比。没准天幕上再过一段时间,雷无桀与若依姑娘之间的情愫,亦是一段佳话啊。”众人听了谢宣的话,纷纷露出会意的笑容。 尹落霞听闻谢宣的话,顿时来了兴致,美眸流转,笑着说道“谢书生,你这写话本可有了名字?这话说得我心痒痒。你那话本何时能完成?我定要第一个买来看看。话说你可得把这女谋士写得精彩些,最好再加上些江湖传奇色彩,那才过瘾呢。还有啊,雷无桀和若依姑娘的故事你可得多写点,我就喜欢看这种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桥段。哈哈。!话说,谢书生,你的笔名叫什么啊?你有没有已经写好的话本啊?” 谢宣听了尹落霞的话,微微一笑,道:“尹姑娘莫急,这话本名字尚未确定,完成之日也不好说,不过我自会尽力将那女谋士写得精彩绝伦,江湖传奇色彩也定会添上不少。至于雷无桀与若依姑娘的故事,我也会斟酌着多写一些。我的笔名嘛,不方便告诉,写好的话本倒是有几本,不过都是些旧作,恐入不得尹姑娘的眼。” 尹落霞还想追问,这时,只听雷梦杀瞪大了眼睛,满脸夸张的表情,大声说道:“蜂窝煤配上实心砖,这是什么‘神仙’组合。你们想想看,雷无桀那小子整天傻里傻气的,做事莽撞冲动,就跟那没头苍蝇似的。而叶若依呢,聪慧过人,心思细腻,那可是个有智谋的姑娘。这俩凑一块,我家这傻小子那不得被吃得死死的?就他那脑子,估计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哈哈哈哈!不过话说回来,这小桀对叶若依倒是一片真心,说不定人家姑娘就喜欢他这傻劲儿呢。但我还是觉得,小桀以后有的苦头吃喽。”说完,雷梦杀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既有对雷无桀的担忧,又有一丝觉得好笑的神情。 接着,雷梦杀一拍大腿,心里暗自嘀咕:“哎呀呀,我雷梦杀在外面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可回到家还不是个耙耳朵。这下可好,瞧我这傻儿子这架势,以后估计也是个妻管严。嘿嘿,咱爷俩这命运啊,真是如出一辙。以后要是跟叶若依成了亲,那还不得被管得死死的。哎呀呀,一想到雷无桀那小子被媳妇管得服服帖帖的模样,那画面,啧啧,想想就好笑。说不定他还得天天跟在人姑娘屁股后面,像个小跟班似的,人家说一他不敢说二。没准还得跟他爹我请教怎么哄媳妇开心呢,哈哈哈哈!” 众人听到雷梦杀的这番嘀咕,皆是一阵哄堂大笑起来。 百里东君笑得前仰后合,指着雷梦杀说道:“雷二,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还担心起雷无桀来了。不过你说得还真有可能,雷无桀那傻小子以后肯定被叶若依管得死死的。” 李心月在一旁更是笑得花枝乱颤,稍微收敛情绪后,嗔怒地望向雷梦杀。 【天幕之上】雷无桀微微皱眉,继续追问道:“大将军之女,缘何至此雪月城?”他眼神中流露出好奇与探究之意,满心皆是不解之惑。 唐莲眉头紧锁,神色凝重,沉声道:“前来养病,然具体何病,不得而知。三师尊医术超卓,然多年已过,病情依旧毫无起色。据传钦天监天师亦曾为其诊病,却亦无功而返。由此观之,她之病症,实乃错综复杂,绝非易事。” 雷无桀闻此言语,满脸忧虑,忧心忡忡,对这神秘病症充满疑惑与担忧。 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淡然,缓缓说道:“暂且勿思这些,我且问你,是否有意结识于她?” 雷无桀怀抱着听雨剑,满面羞赧,忸怩作态道:“自是渴望结识。” 唐莲一脸严肃,正色道:“三日后,乃雪月城百花盛会,届时全城弟子皆会参与。平素深居简出之叶若依亦会前来,你要不要去?”说罢,目光紧紧盯着雷无桀,期待着回应。 而雷无桀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怔,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心中似有波澜涌起。随后,脸上露出跃跃欲试之态,满心期待地思索着,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参与这场盛会,去一睹那叶若依的风采。雷无桀时而面露憧憬之色,时而陷入沉思,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对百花盛会的好奇,又有对即将见到叶若依的兴奋与紧张。 然后,雷无桀试探性地问道:“这百花会,师父是否会前往?” 唐莲神色焦灼,急切说道:“此事,万勿告知尊师。三师尊有言,众人皆可前来,唯独李寒衣断不可至。” 雷无桀疑惑不解道:“为何?” 唐莲嘴角上扬,面露浅笑,说道:“大抵是惧你师父出剑,百花会上繁花恐毁于一旦。”唐莲神色轻松,眼中带着调侃,微微摇头,笑容中满是戏谑。 雷无桀微微歪头,一脸茫然,憨态可掬道:“哦,那这百花会究竟所为何事?是比武较量吗?”他双目圆睁,眼神中满是好奇之色,犹如一个求知若渴的孩童,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唐莲娓娓道来:“百花会上,摒弃武艺,唯论风雅。参与之人,多为年轻一辈弟子。吟诗作赋,把酒放歌,实乃雪月城一年一度之盛事。”他神色平和地讲述着。 雷无桀眉头紧蹙,面露难色,言道:“把酒尚可,至于吟诗作对,我着实不通。况且吾等习武之人,行吟诗作对之事,是否稍显忸怩作态了。”言罢,雷无桀还比划了个手势,尽显局促不安。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悠然,淡然说道:“怎的,那无心在于师传你拳法之际,亦吟了一首诗。你觉其扭捏作态否?”说完,萧瑟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一丝戏谑,似乎在等着看雷无桀的窘态。 而雷无桀则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一时不知如何作答,那模样憨态可掬,让人忍俊不禁。他挠了挠头,支支吾吾道:“这……这……”心中慌乱不已,仿佛被萧瑟的问题难住了。随后又道“也对吼!” 唐莲感慨道:“这无心着实乃奇人异士,却不知当下境况如何。”他神色中流露出一丝关切。 萧瑟微微皱眉,神色中流露出一抹思念,缓缓说道:“这家伙绝非寻常之人,当日顿悟六通之术,便能与无双城的无双一较高下。如此久的时日过去了,想必其功力更是突飞猛进了吧。” 【天幕之下】微微扬起下巴,调侃道:“司空长风啊司空长风,看不出来嘛!你给自己取姓司空,倒也不是真的脑袋空空,别说还怪别出新裁的,脑袋里的鬼点子还真是层出不穷。” 雷梦杀双手叉腰,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瞪着司空长风大声嚷嚷道:“嘿,长风!你为啥不让我家寒衣去参加那劳什子百花会?我女儿那可是雪月城的二城主好不好!区区一个百花会,凭啥不让去?你给我个说法,不然我跟你没完!” 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跺着脚,仿佛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哼,司空长风,你肯定是嫉妒我女儿长得漂亮,怕她去了百花会把其他人都比下去,所以才不让她去。你这小心眼的家伙,我算是看透你了!”说完,雷梦杀还对着司空长风做了个鬼脸。 司空长风挑了挑眉头,一脸心酸地说道:“那唐莲不是讲过了嘛,小寒衣她的月夕花晨那威力着实过于摧花折柳了。简直就是‘花见花怕’。这要是去了百花会,那还不得把所有花都给霍霍没了呀。咱这也是为了百花会的花花草草着想嘛,你就别在这儿瞎闹腾啦。” “哎呀呀!话虽这么说,可你瞧瞧你,干嘛非得阻拦我家寒衣去百花会呀!那她可不就得一个人孤苦伶仃、凄凄惨惨戚戚地在山上挥剑乱舞嘛。那画面,啧啧啧,简直惨不忍睹。我那惨兮兮的寒衣哟,本来可以在百花会里开开心心地赏花玩耍,这下好了,只能在山上跟那些不会说话的石头和树木作伴。”雷梦杀双手抱在胸前,一边大声嚷嚷着,一边还夸张地挥舞着手臂,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哎呀,要是让她去了,万一她像上次劈登天阁那样,把我的百花会也给劈了,那咱雪月城这赚钱的好门路不就泡汤啦?这可不行,绝对不行!”司空长风连连摇头,表情夸张。 “雷二,我也很难的好不好!一个是整天烂醉如泥,时不时还耍耍酒疯的大城主,另一个是只知道练剑,偶尔心血来潮就砍个登天阁给我制造一堆烂摊子的二城主。日后我容易吗我?我就像个苦命的老妈子,整天给他们收拾烂摊子。这百花会可是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赚钱法子,要是被二城主给毁了,我可就得哭晕在厕所啦。雷二,你就别在这儿瞎捣乱了,赶紧趁现在劝劝二师姐,让她别惦记着百花会了。”司空长风愁眉苦脸地抱怨着。 司空长风又笑了起来,一脸庆幸地说道:“哈哈,好在这次百花会没有二师姐。不然啊,我这精心筹备的百花会指不定又得被她搅得天翻地覆。天幕上的我可得好好守着,可不能让她中途杀过来。要是她来了,别说二十年后的我了,就是现在的我这小心脏都受不了。唉,当这个三城主可真不容易,整天提心吊胆的。” 【天幕之上】镜头切换,无心的身姿徐徐浮现于光幕上,他傲然伫立山巅,白衣胜雪,丰神俊朗,宛如神只临世。紫衣侯与白发仙正向其呈禀缉拿叛乱之徒的讯息。 无心微微抬眸,神色淡然,缓缓说道:“无需取人性命,将他们逐离天外天便可。”他面容沉静,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睿智与豁达。那姿态仿若掌控全局的智者,既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又带着一份悲天悯人的仁慈。 紫衣侯微微垂首,语气恭敬地说道:“我随大宗主游历北离之际,曾听闻一首诗,乃是‘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他神色中流露出一抹怅然若失,眼眸中似有回忆的光芒闪烁。 无心轻声低诵道:“月是故乡明,确实是绝佳之诗。”他微微仰头,举目望月,神色中流露出一抹怅惘。那眼眸中似有万千思绪在涌动。无心静静地凝望着那轮明月,身姿挺拔如松,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 紫衣侯恭敬问道:“不知宗主心中之故乡,究竟何处?是天外天,亦或寒水寺?”他神色中带着一抹探寻之意。 白发仙连忙伸手制止,神色严肃,沉声道:“雨寂。” 无心微微抬眸,神色自若,轻声问道:“雨寂叔叔,你可晓得,我父亲入主天外天之前,是何方之人?” 紫衣侯说道:“宗主乃前朝大将军之子,诞生于天启城。”他神色肃穆,语气郑重。 无心微微抬眸,目光悠远,缓缓说道:“他虽出生于天启,然而其真正视作故乡之地,乃是姑苏。在那里,他与我母亲度过了虽短暂却幸福满溢的数年时光,亦是在那几年,诞下了我。故而,若论故乡,姑苏方可谓是我的故乡。” 他神色间满是怀念与温情,那模样仿若沉浸在往昔的美好回忆之中。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似是忆起了父母在姑苏时的温馨画面。无心轻轻叹息,那叹息声中饱含着对双亲的眷恋与思念。他静静地伫立着,身姿挺拔如松,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宁静而深沉。 无心微微垂首,又道:“那处所在后来我曾前往一观,有一湖泊,湖边有一株垂柳。据传我母亲总爱在那里,对着湖面梳理发丝。只是某一日清晨,人们在那里寻到了她的梳子,却再也无法觅得她的身影。”他神色间满是怅然若失,眼眸中流露出无尽的哀愁。 “后来,父亲便携我来到了此地。若我记忆无误,父亲实则是在姑苏离世。何处为故乡并不关键,何处有你所牵挂之人,那方是真正的故乡。”他神色间流露出一抹感慨万千,眼眸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无心轻轻叹息,那叹息声中满含着对人生的感悟和对故乡的新认知。 无心微微颔首,继续说道:“好了,如今天外天内患已除,凭二位叔叔之能,数年之内,皆不会有任何差池。”他神色间带着一丝洒脱与淡然。 白发仙面露惑色,问道:“宗主,你是想……”他的目光内流露出一抹忧虑之色。 “我要闭关。”无心目光如炬,透露出决然之意。 紫衣侯神色恭敬,微微欠身问道:“敢问宗主,何时方能出关?”他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揣测宗主此次闭关的时长以及出关后的局势变化。 无心抬首望月,神色自若,笃定说道:“待我踏入神游玄境之际。”无心身姿挺拔,仿若一座巍峨山峰,给人一种沉稳大气之感。仿佛神游玄境已在咫尺之间,志在必得。 第97章 百花会 【天幕之下】,叶鼎之看着天幕上的儿子无心咀嚼着“姑苏两个字”,忆及如今正困于天启城那如牢笼般之地的文君,心中暗自思忖:尚有三月,文君且待我。 继而又露出笑容,“安世十七岁便踏入逍遥天境,我如今却仅在自在地境巅峰。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过也好,他有这般实力,日后定能少经磨难。” 叶鼎之的目光紧紧锁定天幕上无心的身影,心中满是感慨与骄傲。他仿若看到了自己的翻版,同样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对未来充满憧憬。只是当下,他有了更多的牵挂。 叶鼎之手持利剑,毅然向师父雨生魔说道:“师父,迟早要露面,我欲去闯登天阁。” 这时,角丽谯亦欲一同前往。叶鼎之略感为难,不过一想,这姑娘一贯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疯癫不羁且嗜血成性,便未加推却,亦未应允,就这么晾着不理会,她若想跟,便随她去吧。 角丽谯见叶鼎之这般态度,却也不恼,只是笑嘻嘻地紧跟其后。她心中暗道:“叶鼎之,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叶鼎之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登天阁的方向走去。他的心思全在即将到来的挑战上,对于身后的角丽谯,虽有察觉,却也无暇多顾。他只盼着能在雪月城论武大会上赢得魁首,换的天幕奖励。 一路上,角丽谯时不时地找机会与叶鼎之搭话,可叶鼎之要么沉默不语,要么简单回应几句便又陷入沉思。角丽谯却毫不气馁,依旧乐此不疲地缠着他。 终于,登天阁的轮廓出现在眼前,叶鼎之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坚毅。而角丽谯也停下了喋喋不休,静静地看着叶鼎之。 城主府中,叶鼎之前来闯登天阁的消息一经传出,值差的守卫火速前来禀报。洛水念及景玉王萧若瑾正在此处,思虑再三,并未将此消息告知他人,而是巧寻由头,支开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离开城主府后,先前的守卫急忙将他叫住,拱手正色道:“公子,叶鼎之叶公子现已来到雪月城,此刻正前往闯登天阁。与他一同而来的,还有江湖上令人谈虎色变的雨生魔以及一位红衣女子。” 百里东君微微一怔,旋即拱手道:“多谢!”守卫言罢便匆匆离开。百里东君则是满脸激动之色,心潮澎湃,当下便运起轻功,风驰电掣般朝着登天阁的方向直奔而去。 【天幕之上】画面缓缓切换至雪月城的百花会,只见那百花会上,众多青春年少的少年与少女。少年们英姿勃发,少女们温婉可人。他们有的浅笑嫣然,有的顾盼生辉,有的气宇轩昂,有的风度翩翩。众人或轻声私语,或驻足欣赏,或悠然漫步,一片热闹祥和之景。整个百花会犹如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与美好的憧憬。 萧瑟与唐莲一同步入大厅,萧瑟那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透着睿智与深沉,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他气定神闲,缓缓打量着百花会的盛景,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当瞧见百花会上青春年少的少年与芳龄少女们汇聚一堂,少年们意气风发,少女们亭亭玉立。他们或浅笑嫣然,如春花绽放;或英姿飒爽,似雄鹰展翅。还有那五颜六色的娇花争奇斗艳地盛开,繁花似锦,美不胜收。眼前一幕,犹如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令人目眩神迷。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惊艳,那模样仿佛被这美轮美奂的景象所触动,心中暗自赞叹。 萧瑟微微仰头,目光流转,轻声说道:“风花雪月,确实风雅。”他神色悠然,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欣赏之意。 萧瑟此时望见两位年轻人现身,但见走在前端的少年温文尔雅,手执一扇一箫。萧瑟神色淡然,目光如炬静静地打量着这位少年,似已揣测出其身份与来意。 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从容,缓缓说道:“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此人身上的一扇、一箫皆大有渊源,乃是江南段家的无价之宝。”他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唐莲微微颔首,郑重说道:“确然如此,他便是段家少主,段宣易。其弟段宣恒,于前两年入雪月城习武。此番,他想必是随其弟前来参加这百花会。”他神态自若,目光沉稳,心中似已对段家兄弟的来意有了清晰的判断。 萧瑟戏谑道:“看来此次段家,对这位少主着实寄予厚望。年纪轻轻,便将这扇子与这箫传予了他。” 唐莲缓缓说道:“此人武功亦颇为不俗,承袭了段家的儒雅风范。在江湖之上,有不少女子对其心生爱慕。” 萧瑟嗤之以鼻道:“风雅?依我看不过是风流成性罢了。”萧瑟微微扬起下巴,双手抱在胸前,要多不屑有多不屑,似乎在他看来,这位段家少主的所谓风雅不过是徒有其表,实则是风流之举,难入他的法眼。萧瑟轻轻摇了摇头,心中对这种做派颇不以为然。 彼时,萧瑟与唐莲二人在楼下怡然自得地品鉴百花盛景。与此同时,二楼厢房,儒剑仙谢宣同司空长风于客桌前,把酒言欢。 司空长风微微含笑,望向谢宣,缓缓说道:“谢兄,时隔多年,再度见到此人,不知作何感想?”他目光内流露出一抹好奇与期待,似乎很想听听谢宣对此人的评价。 谢宣眼神投向楼下那一身青衣的萧瑟,微微颔首,徐徐而言:“此人似乎与往昔大不相同。”谢宣内心暗忖:如今的他,沉稳内敛,气定神闲,与昔日的锋芒毕露、意气风发相比,判若两人。曾经的他年少轻狂,肆意张扬,如今却多了几分成熟与睿智,让人不禁感慨岁月的磨砺与沉淀。 司空长风微微皱眉,神色凝重,缓缓说道:“一个人从那般高位跌落深渊,岂能不变?”内心暗忖:此等境遇,必然会让人历经沧桑,脱胎换骨。曾经的辉煌如过眼云烟,如今身处困境,定是饱受磨难,心境与举止自然与往昔大不相同。思索完司空长风轻轻摇了摇头,似是对这种巨大的变化感慨万千。 谢宣眼眸深邃,神色笃定,悠悠而言:“然而,有些人,无论历经多少世事沧桑,多少岁月流转,皆不会改变。” 司空长风面露好奇,探究之色尽显,开口询问:“你所言之人,究竟是何种模样?” 谢宣朝萧瑟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比如……就如当年我初次见到他之际,便深感他正是如此之人。”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邃的思索之色,仿佛回忆起了往昔的种种。 此时谢宣轻抿一杯凉酒,转移话题道:“对了,长风兄,怎不见令嫒呢?” 司空长风微微摇头,满脸无奈之色,轻叹一声道:“唉,别提了,那个疯丫头啊,整日里就只对舞刀弄枪之事兴致勃勃。”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既有慈爱又有几分忧虑。“罢了罢了,不聊她了。谢兄,你此次前来参加百花会,可还满意?”司空长风面带期待地看向谢宣。 谢宣微微颔首道:“诚然,此乃难得之胜景。只可惜,有良辰美景,却无佳人相伴,实乃怅然之事。”他神色间浮现出一抹怅惘之色。 司空长风听闻谢宣所言,不禁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容豪迈,眉眼间满是洒脱之意。 谢宣手持酒杯,微微摇头,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怅然若失,徐徐而言:“秀士如云,诗文盈墙,然无美人相伴,此佳酿亦觉索然无味。”他轻叹一声,似乎在感慨这美中不足的情境。 司空长风兴致盎然地询问:“今日众多世家子弟齐聚于此,难道就无一人,能入谢兄慧眼吗?”他的目光内流露出一抹揶揄之意。 谢宣神色中满是感慨,缓缓说道:“能称得上美人之人,于这世间实属凤毛麟角。恰似这雪月城虽广袤无垠,我却仅见过两位美人。其一喜赌成性,其二脾气火爆至极,且她们皆不来此百花会。”他神色间流露出的遗憾之情更甚。眉宇间染上一抹怅然若失之色,目光中也带着丝丝惋惜之意。 司空长风嘴角微扬,略带调侃地说道:“谢兄,你这番言语,不妨当着她们之面直言。” 谢宣神色略显慌张,眼中流露出一丝忌惮之色,道:“那可不敢啊!” 第98章 若依剑舞 【天幕之下】,尹洛霞望见上方司空长风与谢宣交谈画面,得知自己被誉为唯二美人之一时,满心欣然,然而随后听闻说她喜赌成性,瞬间怒不可遏。 “喂!书呆子,你怎么不干脆说本姑娘嗜赌如命!” 谢宣闻得此言,却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姑娘莫要动怒,这喜赌一事,也并非全然是坏事。若能稍加克制,不失为一种雅趣。” 尹洛霞冷哼一声:“你这书呆子,说得倒是轻巧。本姑娘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评说。” 司空长风此时哈哈一笑:“洛霞姑娘,莫要生气。谢兄也只是直言罢了。” 尹洛霞白了二人一眼,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道:“今日之语,本姑娘记下了。下次若再让我听到你们说我坏话,定不轻饶。”说罢,拂袖而去。 下一刻,却被小寒衣抓住了衣袖。小寒衣鼓着腮帮子,满脸怒容,气呼呼地叫嚷道:“这个死书生坏哥哥说我凶,我一定暴打他一顿,落霞姐姐,别走,我怕我打不过他,你陪我一块吧。” 尹洛霞低头看着小寒衣,心中的怒气稍稍平复了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望向小寒衣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寒衣,莫要冲动。那书呆子不过是嘴快了些,犯不着与他一般见识。” 小寒衣却不依不饶,撅着嘴道:“不行,他说落霞姐姐你喜赌成性,还说我凶,我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尹洛霞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小寒衣的头,柔声道:“寒衣乖,莫要冲动。先让我好好打探打探这个书呆子的武功究竟如何。” 小寒衣依旧满脸不情愿,但见尹洛霞态度坚决,也只好松开了手,嘟囔着嘴道:“好吧。” 尹落霞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说话还算比较可靠的雷梦杀身上,开口询问道:“这个书呆子武功如何?” 雷梦杀略作思索,缓缓说道:“这个不好说,只能说遇强则强,实力不详。” 尹落霞微微皱眉,追问道:“此意何解?” 雷梦杀回忆起过往交手的情景,神色凝重地说道:“虽然我平时嘴上说他读书读傻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千万不要小瞧读书人。我和他交过手,也见过他和顾剑门那花孔雀过招,怎么形容呢,感觉他跟谁都能平分秋色,就五五开懂吗?要说实力差不多,倒也不是,给人一种春风化雨、举重若轻之感,轻易就化解了对手的攻势。不过这书呆子轻易不出手,就那次还是我跟顾剑门两个人轮番使用激将法,扰得这书呆子没法看书,这才过了几招。” 说着,雷梦杀又想顾剑门了,也不知道他在柴桑城西南道顾家当家主过得怎么样?不过,想来到底是不抵做天启城的小霸王来得快活,有没有想他这个好兄弟?哼!这么久了,连封书信都不知道写,真的是!雷梦杀虽然心里埋怨,但已经计划着给顾剑门去信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来雪月城凑论武大会这个热闹。 雷梦杀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盘算着信里该写些什么。他想着一定要在信中好好调侃顾剑门一番,让他知道这么久不联系自己的后果。尹落霞听了雷梦杀的话,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她站起身来,对小寒衣说道:“寒衣,这书呆子看来并非易与之辈。我们不可贸然行事,需从长计议。” 小寒衣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也知道尹落霞所言有理,便点了点头道:“好吧,落霞姐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尹落霞微微眯起眼睛,说道:“先观察他一段时间,看看他还有哪些弱点可寻。若实在找不到,我们再另想办法。” 而与此同时,雷梦杀找来纸笔,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封信。信中先是回忆了他们曾经在天启城一起当混世魔王的日子,又描述了雪月城如今的热闹景象,还特意提到了论武大会的精彩之处,最后不忘质问顾剑门为何这么久不联系自己,并且强烈要求他赶紧来雪月城相聚。 最后向师娘洛水申请,借人将书信寄出,洛水这些日子,与南宫春水二人过着蜜里调油的日子,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不少,面对雷梦杀的请求,自是欣然答应。 “你们说,顾剑门那家伙会不会被家主之位困住,来不了雪月城?”雷梦杀皱着眉头问道。 “说不定他之后忙着处理顾家的事务,脱不开身呢。”柳月回应道。 “哼,他要是不来,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雷梦杀故作生气地说道,但眼神中却满是对好友的思念和期待。 这时,叶若依徐徐步入百花会内场,她身穿一袭浅绿罗裙,裙摆如荷叶般轻盈摇曳。腰间系着一条淡粉色的丝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发间点缀着几朵小巧精致的白色花朵,更显清新脱俗。她的面容姣好,眉如远黛,眼若秋水,琼鼻挺翘,朱唇不点而红。肌肤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散发着微微的光芒。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成为了百花会现场当之无愧的焦点。 唐莲与萧瑟望见叶若依现身之际,亦是惊叹不已。萧瑟稍有怔忪,眼中满是叶若依的倩影。须臾之后,他恢复常态,言辞中携着一丝急迫与期许问道:“那小夯货怎么还未到?” 唐莲揶揄道:“未曾想,你对他的终身大事竟这般牵肠挂肚。”唐莲的面庞浮现一抹促狭之笑,眸子内尽是狡黠。 萧瑟悠悠说道:“我对大师兄的终身大事亦颇为挂怀。不知近来天女蕊可有鸿雁传书与你?” 唐莲闻言,神色一怔,旋即面露赧然,略显局促,稍作停顿后,唐莲又微微抬眸,似有几分羞恼,他的脸颊染上一抹绯色,眼神也有些闪烁不定,显然是被萧瑟的话弄得有些慌乱。 此时,段氏兄弟亦瞧见了叶若依。段宣易目光灼灼,心驰神往地盯着叶若依,急切地催促段宣恒打探关于她的情况。段宣易一脸痴迷之态,眼中满是惊艳之色,目不转睛地盯着叶若依,好似被勾走了魂魄一般。 此刻,二楼的谢宣瞧见了叶若依,眸内掠过一丝惊羡,感慨道:“佳人嗔怒,国色天香。”他的嗓音温雅醇厚,是发自肺腑的夸赞。 谢宣微微颔首,目露赞赏之色,心中暗叹此女之美当真动人心魄。 “她的师父,你亦知晓,乃齐天尘。”司空长风说话间神色淡然,目光沉静,显得高深莫测。 谢宣微微邹眉,满脸惊愕道:“钦天监监正?”他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讶然之色,眼神中流露出好奇与探究之意,整个人若有所思。 司空长风微微颔首,神色平和,娓娓道来:“她乃叶啸鹰之女,你们先前应是有过照面。” 谢宣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她。” 他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了然之色。 此时,段宣易雷厉风行,毅然决然地果断出击,满心渴望能与叶若依倾心交谈。他神色自若,一脸笃定地信步而去。面容上挂着儒雅微笑,朝着叶若依缓缓而去。 唐莲瞧见这一幕,内心陡然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他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即运转真气,欲以酒作暗器,令段宣易当众出丑。未曾想那段宣易武功亦是出类拔萃,只见他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居然将内力巧妙化解。 萧瑟揶揄道:“大师兄,你失手了。”萧瑟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唐莲此刻心跳如鼓,只觉无地自容,只想赶紧找个事情转移注意力。恼羞成怒道:“莫要多言。”接着便走向一侧,如鸵鸟藏头般去摘叶子。唐莲的面容上蕴含着窘迫之态与羞赧之色,那副样子令人捧腹不已。 谢宣神色专注,若有所思,感慨道:“这段家的隐水术,着实不容小觑。” 司空长风感慨道:“吾家这大弟子,平素总是一副愁眉苦脸之态。未料外出数月,竟多了几分烟火气息。这才几日时光,怎就学会与人争风吃醋了呢?” 司空长风微微摇头,眼中流露出一抹意外与欣慰交织之色。他心中暗忖:唐莲这小子,以往总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如今外出历练一番,倒是有了些人情冷暖之感悟,不再那般不食人间烟火。只是这争风吃醋之举,着实让人大跌眼镜,却也显露出他多了几分凡俗之趣,不再如从前那般刻板无趣。看来此番历练,对他而言,确是收获颇丰啊。 此时,段氏兄弟手执暗器,徐徐前行。但见那段宣易眼神一凛,运转内力,手中的酒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唐莲疾射而去。那酒势如破竹,于半空带起一阵凛冽的气流。 千钧一发之际,倏然,雷无桀怒目圆睁,满脸义愤填膺之色,身形如箭般冲向唐莲与段宣易之间。口中怒喊道:“不准揍我大师兄。”那嗓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坚定与决绝。 一道雄浑凌厉的剑气,宛如闪电般携着绚丽缤纷的花雨,以雷霆万钧之势呼啸而至。刹那间,楼内百花仿若受到神秘感召,飘飘洒洒地舞动起来,恰似天女散花般璀璨夺目。那景致美轮美奂,犹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好似误入了如梦如幻的梦幻之境,令人心醉神迷,流连忘返。 所有人皆被这奇景所震撼,一时之间竟忘了言语。雷无桀傲然而立,发丝随风飘动,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此时,那剑气与花雨渐渐消散,只留下满室的芬芳和众人心中的惊叹。楼外微风拂过,似在诉说着这段传奇的故事。 片刻后,众人缓缓回过神来,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方才的惊人一幕。雷无桀微微扬起下巴,神色中带着一丝傲然。他环顾四周,看着众人惊叹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天幕之下】,雷梦杀看到儿子雷无桀如此霸气出场,先是一愣,随后放声大笑起来。 “啊哈哈哈哈,果真是虎父无犬子,不愧是我雷梦杀的儿子,瞧瞧这气势,这出场,真是威风凛凛啊!”雷梦杀满脸自豪,双手叉腰,“我就说嘛,我雷梦杀的种,那必定是不同凡响。遥想当年我在天启城也是纵横捭阖、叱咤风云,我儿子如今这风范,颇有我当年的影子啊!啊哈哈哈哈!我雷梦杀的血脉,自当超凡脱俗,我儿雷无桀日后必定成就斐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说着整个人昂首挺胸,那模样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天启城的辉煌岁月。雷梦杀愈发得意,在原地来回踱步,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儿雷无桀,那就是人中龙凤,将来必定名震江湖。” 周围人有的露出无奈的表情,有的则暗暗偷笑。 此时,百里东君看到雷梦杀这副自恋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慢悠悠地说道:“雷二,你可悠着点吧,不就是你儿子出个场嘛,瞧把你得瑟的。” 雷梦杀一听,不乐意了,脖子一梗:“东八,你这是嫉妒,嫉妒我有这么优秀的儿子。你看看你,有这么厉害的儿子吗?哦!我忘了,你日后,孤家寡人一个。” 百里东君被雷梦杀这话一噎,哼了一声:“你就吹吧,等会儿指不定出啥变故呢。” 雷梦杀却不以为然,继续手舞足蹈地夸赞着雷无桀,仿佛整个世界都围着他儿子转。 就在雷梦杀得意忘形之际,李心月走了过来。她柳眉一挑,瞪了雷梦杀一眼,说道:“雷梦杀,你能不能收敛点?在这瞎显摆什么呢。” 雷梦杀看到妻子来了,气势顿时弱了几分,但还是嘴硬道:“心月,你看看咱儿子,多厉害啊,我这当爹的骄傲一下还不行嘛。” 李心月看着光幕上的雷无桀,眼中也闪过一丝欣慰,但嘴上却不饶人:“哼,儿子厉害是儿子的本事,你少在这瞎得瑟。不过嘛,无桀这孩子确实不错。”说着,嘴角微微上扬。 雷梦杀见状,连忙凑到李心月身边,笑嘻嘻地说:“是是是,咱儿子随你,又厉害又有气质。” 李心月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但眼神中的温柔却出卖了她内心的喜悦。 司空长风则微微抬首,凝望着天幕,而后步履匆匆地来到南宫春水与洛水身畔,满脸皆是义愤填膺之色,喟然长叹道:“师娘,师父,我当真不愿做日后的什么三城主了。您二位瞧瞧这一家子都是什么嘴脸啊!二师姐也太肆意妄为了,说拆登天阁就拆登天阁,丝毫不体会我这做三师弟的管账有多难。登天阁那可是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才修建起来的,她倒好,说拆就拆,一点都不心疼。我这每天为了雪月城的账目操碎了心,她却在那儿给我添乱。还有那个雷无桀,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儿。他胡作非为,前来搅乱花会。那花会可是我精心筹备的,就被他这么一搅和,全乱套了。我容易吗我?这让我如何治理是好啊?”司空长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他越说越激动,差点跳起来:“我每天忙得像个陀螺一样,这边要管账,那边要处理各种事务。他们倒好,一个拆房子,一个捣乱。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要受这样的折磨。”说完,他双手抱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时,南宫春水和洛水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南宫春水轻咳一声,说道:“长风啊,莫要如此急躁。这雪月城的事务繁杂,确实辛苦你了。不过,你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撂挑子不干呀。” 司空长风一听,立刻抬起头,苦着脸说道:“师父,这可不是小事啊。他们这样乱来,我怎么管得过来嘛。我感觉我都快被他们逼疯了。” 洛水也笑着说道:“长风,你要多担待一些。他们也不是故意要给你找麻烦,只是性子急了些。你作为三城主,要有大将之风,不能这么轻易就被他们打败了。” 司空长风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师娘,我哪有什么大将之风啊。我现在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眼不见为净。”说完,他还做出一副要逃跑的样子,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南宫春水与洛水则是四目相对。目光交汇间,一抹鬼灵精怪的神色如流星般一闪而过。快得让人几乎捕捉不到,却又给人留下无尽的遐想。 南宫春水微微扬起下巴,轻咳一声,然后不紧不慢、徐徐而言:“长风啊,你瞅瞅你们这三师兄妹之中,东八那小子啊,真的是自甘堕落地让人无话可说,简直就像烂泥扶不上墙。整日里那是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模样儿。就知道无所事事地瞎晃悠,压根儿不把自己的责任放在心上。甚至连徒弟都懒得去教导呢,主打一个散养制。你说说,这像话吗?我都替他着急,可他倒好,一点都不觉得有啥问题,还整天优哉游哉的,好像这雪月城的事儿都跟他没关系似的。我这当师父的,看着都心累啊。咱再看看你,多懂事,多能干,这对比一下,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说完,南宫春水还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一旁的百里东君听闻此言,顿时双目圆睁,欲要据理力争却又一时语塞,硬生生憋在喉咙,那模样就像一只鼓着腮帮子的青蛙,满脸涨得通红。让人看了不由捧腹大笑。 洛水继而说道:“寒衣虽居二师姐之位,可毕竟芳华未盛,也不通晓人情世故,雪月城此番重任,怕是……”其话语间,忧虑如丝缕般萦绕,似又暗藏机杼。 随后,洛水与南宫春水轮番上阵,正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两人立于司空长风身侧,就开始了他们的“念经”大法:“你们三人里,唯有你顾全大局,聪慧内敛,待人接物皆恰到好处。且为人处世极为妥帖。至于这雪月城城主之职,想来也应有能者居之。需得德才兼备才是,这么一圈说下来,舍你其谁呢。” 司空长风面露无奈之色,却也知道两人是一片好意。洛水和南宫春水一脸诚挚,洛水接着说道:“长风,你就不要再推辞了。雪月城日后需要一个能稳定大局之人,非你莫属。你的能力与品德我们都看在眼里。相信在你的带领下,雪月城定能更加繁荣昌盛。” 南宫春水也点头附和道:“没错,我们夫妻二人共同举荐你,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雪月城的未来需要一个真正有担当、有智慧之人引领,而你,无疑是最佳人选。”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司空长风,期待着他的回应。 百里东君站在那里,听着师父师娘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司空长风担任城主之职。他微微歪着脑袋,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不一会儿,他似乎突然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突然凑到小寒衣耳边,压低嗓音说道:“小师妹,我觉得师父师娘肯定是想找个由头把城主之位扔出去,然后好去逍遥快活呢!你看他们那一脸诚恳的样子,肯定有鬼。” 他自以为说话声很小,哪知道这话清楚地飘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众人一听,先是一愣,接着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谋而合地对着夫妻二人隔空竖起大拇指,面颊上挂着忍俊不禁的笑容。 雷梦杀一想到自家那调皮捣蛋的闺女和儿子,以后不是拆登天阁就是毁花,顿时就按捺不住了。他一个箭步冲到司空长风跟前,手舞足蹈地嚷嚷道:“长风啊长风,师父师娘说得对,你瞅瞅你,那叫一个优秀哇!这三师兄妹里面,就数你最靠谱啦!识大体,那简直就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嘛!聪明得跟诸葛亮转世似的,人情世故这块更是无人能及。这雪月城城主的宝座,日后那必须得是你的呀!不然还能是谁的呢?你不坐谁坐?不坐都对不起你这一身的才华和魅力呀!”说着说着,唾沫星子横飞,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百里东君在一旁看着,笑着也不甘示弱,赶紧接上话茬,“对对对!长风啊,你就别谦虚啦!你就是雪月城的未来之星,城主的不二人选。你要是不当城主,那雪月城可就没救啦!赶紧的,答应了吧,当城主多威风呀!到时候你就是老大,我们都听你的,那多爽哇!”说完还冲司空长风挤眉弄眼,一脸的坏笑。 司空长风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无奈地扶额,苦笑道:“你们这是要逼我上梁山啊。” 【天幕之上】场内,雷无桀剑气如虹,威势赫赫,其剑势锐不可当,气冲斗牛。段氏兄弟面对其凌厉剑气,左支右绌,捉襟见肘。他们神色凝重,额上汗水涔涔而下,在雷无桀凌厉的剑势面前,显得不堪一击。雷无桀目光如炬,气势如虹,手中之剑挥舞间,剑气纵横,仿佛能开天辟地。段氏兄弟苦苦支撑,却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唐莲忧心忡忡,急切地期望雷无桀罢手,他的目光内尽是忧虑与焦灼不安。然而雷无桀周围的剑气已然失控,犹如出笼之猛虎般横冲直撞。场内局势岌岌可危,所有人的心皆悬在了半空。 唐莲意欲冲入其中,然而却被四下飞散的剑气阻隔在外。 “这江南段家虽说与雷家堡和唐门相较稍显逊色,却也堪称大世家。这段家长子若殒命于此,恐非良策。”谢宣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担忧与审慎。 “无论何人,皆不可殒命于雪月城。”司空长风神色严肃,语气坚定。 此刻,众人的目光被一道灵动的身影所吸引。只见叶若衣袅袅而来,宛如轻盈的飞絮般悄然飘入雷无桀那狂暴的剑气之内。她的体态婀娜多姿,犹如春日绽放的花朵般娇艳动人。一身淡绿罗裙在风中肆意飞扬,似灵动的翠羽,散发着清新自然之美。那模样恰似仙女临世,超凡脱俗,令人惊艳不已。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雷无桀身旁,目光中饱含着如水般的温婉柔情,又透着磐石般的果敢坚毅。 叶若依以双指作剑,迎向雷无桀的听雨剑。而后,叶若依对着雷无桀嫣然一笑。雷无桀望着那笑容,如痴如醉。 “你有一柄宝剑,随我一同来。”叶若依温婉一笑。 雷无桀怔怔地微微颔首。 叶若依轻抬玉指,覆上雷无桀那柄听雨剑,旋即巧妙地操控着听雨剑,携雷无桀一同翩然起舞。一时间,周遭的花瓣似有灵犀一般,纷纷扬扬地将二人环绕其间,勾勒出一幅美轮美奂、如梦似幻的绝美场景。而雷无桀体内原本肆意横冲直撞的剑气,也在这般奇妙的情境下,渐渐偃旗息鼓,收敛了那咄咄逼人的气势。 “此乃真正的风流雅致。”谢宣望着两人,微微颔首,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他的眸光内流露出对这一幕的由衷赞叹仿若被眼前的画面深深吸引,沉浸在这独特的风雅之境中。 谢宣神色悠然,侃侃而谈:“此乃若依剑舞,乃将军叶家于沙场创立之舞。该剑舞分上下两谱,上谱名曰云门,恰似行云流水,悠然自得;下谱称作杀阵,杀气腾腾,千里可闻。眼前这一舞,想必便是云门。然而,有舞无乐,着实美中不足。令人扼腕叹息。” 此时,忽闻一阵空灵之音袅袅传来,如天籁之音,令人心醉神迷。定睛一瞧,竟是萧瑟夺了乐师的七弦古琴。只见萧瑟泰然自若,双手轻拂琴弦,弦音袅袅,如泣如诉,余音绕梁。那歌声空灵澄澈,仿佛来自云端,与萧瑟的琴音相得益彰。雷无桀与叶若依的剑舞配合得天衣无缝,剑势如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他们的身影在音乐与歌声中舞动,如诗如画,美不胜收。众人皆沉浸在这美妙的氛围中,如痴如醉,难以自拔。 紧接着,谢宣如仙人临世般翩然而至,其身姿轻盈曼妙,仿若乘风而来。只见他敏捷地自段宣恒腰间抽走那温润如玉的箫管,而后稳稳立于柱上,犹如屹立之青松,卓然不凡。他缓缓将玉箫置于唇边吹奏。那婉转的箫声袅袅而起,如泣如诉,似珠落玉盘,余音绕梁。此婉转箫声与萧瑟那如行云流水般的琴声遥相呼应,二者相得益彰,宛如天作之合。 唐莲目睹此般奇妙之景,心痒难耐,只见他身形一闪,施展轻功,飞身跃至高处。他双目熠熠生辉,随后缓缓运起内力,那浑厚的内力在体内涌动。接着,他张开双唇,高声吟唱起来,声音洪亮如钟,唐莲的吟唱之声激昂澎湃,似有千军万马奔腾之势。那豪迈的旋律在空气中激荡,让人心潮澎湃。 “我心向北方欲行,雪落轩辕似席大。 我思借船朝东游,仙子绰约风中立。 我愿踏云千万里,庙堂龙吟难束我。 昆仑之顶沐日光,沧海绝境现青山。 长风万里燕归返,不见天涯人不还。” 第99章 儒剑仙赠书 此时,天幕之下,爱美如痴的柳月公子望着天幕上的若依剑舞,一脸心驰神往。看得可谓如痴如醉,眼神中满是陶醉与艳羡。柳月心中暗自赞叹,此等剑舞,世间罕有。他仿佛被那画面深深吸引,久久不能自拔。不知过了多久,剑舞渐歇,柳月却仍沉浸在那美妙的意境之中,脑海中不断浮现着那雷无桀与叶若依的翩翩身影。他轻叹一声,只觉今日所见,足以让他回味许久。 少时,柳月轻哼一声,心中暗道:“这若依剑舞虽美,本公子也定能自创出更惊艳之剑舞。”说罢,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自信与傲娇。 柳月公子开始在脑海中构思自己的剑舞,时而踱步,时而凝眉沉思,仿佛整个世界都围绕着他的创作而转动。他决心要让自己的剑舞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让所有人都为他的才情与技艺所折服。 李心月嘴角含笑,眼中满是惊艳,毫不吝啬地赞叹道:“此剑舞着实令人惊艳,可谓刚柔并济。既有那如弱柳扶风般的婀娜之态,又不失将军世家独有的飒爽英姿。这般独特的融合,当真是令人眼前一亮,实乃难得之至。” 一旁的百里东君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爽朗大笑道:“哈哈,心月嫂嫂,说得对,此剑舞确有独特之处,刚柔并济,美不胜收。既有女子的柔美婉转,又有武将之后的豪迈之气,当真精彩绝伦。”他的眼神中满是赞叹,不住地微微点头,仿佛沉浸在那美妙的剑舞之中。 此时雷梦杀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满脸喜色,大声嚷嚷道:“哇哈哈!还真别说,我家崽这审美简直绝了呀!别看这姑娘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看着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舞起剑舞来,倒真有两把刷子,那可真是牛叉闪闪,让人惊掉下巴!这么一看,倒是我家那憨小子占了便宜。”他兴奋地搓着手,那咋咋呼呼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百里东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笑道:“喂,雷二,你可别瞎叭叭。人家小姑娘那剑舞厉害得很呢,你家那二货小子纯粹就是走了狗屎运。嘿嘿,不过这俩一个蜂窝煤,一个实心砖凑一块儿,那可真是有乐子看了。哈哈,以后指不定整出多少幺蛾子。”说完,百里东君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而后百里东君双手抱在胸前,挑了挑眉毛,戏谑地说道:“嘿,雷二,话说回来,你先前不是老觉着,要是雷无桀娶了叶家那丫头,就得被人家捏在手心玩得团团转吗?” 雷梦杀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大声嚷嚷道:“哎呀呀!东八,你懂什么,这可是啸鹰那家伙的掌上明珠,金贵得很呢。你想想看,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姑娘定然是位女中豪杰,有着威武豪迈、意气风发的风采。再瞅瞅我家那个夯货呢,却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整天懵懵懂懂的,太过纯真了,可以说是傻得冒泡。我就觉着吧,他真得有个人管管,不然非得闹出一堆幺蛾子不可。”说完,雷梦杀还无奈地摇了摇头,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完事眼睛咕噜一转,又双手叉腰,一脸得意地看着百里东君,主打一个情绪管理大师。 这时,一旁的司空长风则是又又又破防了!看着天幕上雷无桀施展月夕花晨帅气出场,以及若依剑舞,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双手抱头,抓狂地喊道:“走了个李寒衣还不够,现在又来个雷无桀和叶若依。瞧瞧这漫天飞舞的花瓣绿叶,都被他们霍霍成啥样了。最后再看看这光秃秃的百花会,我真是要崩溃了。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原先只是薅花瓣,我还能忍忍,这下可好,叶子都给薅没了,彻底秃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花没了,叶子也没了,还开个啥百花会啊!这不是坑人嘛!呜呜呜……”说着司空长风欲哭无泪,在原地直跺脚。 百里东君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司空长风说:“哈哈,司空长风,你就别在这儿鬼哭狼嚎啦。不就是花没了嘛,再说,现在又不是你管账,大不了你日后再种。再说了,这雷无桀和若依姑娘的剑舞多精彩呀,比你这光秃秃的百花会可好看多了。”说完,百里东君还不忘朝司空长风挤挤眼睛,一脸的幸灾乐祸。 司空长风一听这话,气得跳脚,指着百里东君的鼻子嚷嚷道:“嘿,百里东君,你还好意思说呢!我这日后城主当得容易嘛,本想着好好办个百花会,撑撑场面,结果被这帮小崽子折腾成这样。哼!你这个大城主倒好,净会说风凉话。你个甩手掌柜当得倒是轻松,雪月城的账还有大小事务日后都是我这个三城主在管。你就知道在这儿看乐子,也不想想我得多辛苦。这百花会弄成这样,还得我来收拾烂摊子。再说了,这花哪是说种就能种出来的呀,等再长起来,黄花菜都凉了,到时候别人不得笑话咱这百花会成了‘光杆会’啊,你还搁这儿乐呢,没点同情心,真不靠谱!”说着,司空长风双手抱胸,气鼓鼓地把头扭到一边,那模样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似的。 南宫春水等人看到这一幕,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天幕之上】曲终舞罢,百花会内,被月夕花晨吸引而来的花朵,仿若五彩斑斓的锦簇花团,绚丽夺目。它们如同一场盛大的花之盛宴,美不胜收。这些花朵如雪花般纷纷飘落,恰似五彩斑斓的蝴蝶,悠然飘坠,微微摇曳,给整个场景增添了一抹如诗如画的浪漫色彩。勾勒出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让人陶醉其中,流连忘返。 雷无桀徐徐向叶若依走去,二人四目相对。“好巧啊,又见面了。”雷无桀面红耳赤,嗫嚅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此时的他,局促不安,心中却如小鹿乱撞般满是欢喜。 叶若依瞧见雷无桀这般憨态可掬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她的面颊也微微染上了一抹红晕。 身畔的萧瑟见状,以手抚额,轻声嘟囔:“这夯货,着实无药可救。”说着他无奈叹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唐莲忍不住戏谑道:“虽然我对此间之事不太了解,但这样的开场白似乎有点过于烂了。” 萧瑟眉头紧蹙,满脸鄙夷之色,言辞犀利地说道:“烂到不堪入目。” 叶若依眼眸明亮,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是啊,又见面了。” 此时谢宣诵道:“有美人兮,见之难忘;一日不见兮,思念成狂。”他的嗓音仿若珠玉落盘,温润悠扬,却蕴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怅惘。倏然,他微微昂首,沉声道:“有故人将至。”他的眸子内掠过一丝警觉,好似察觉到了潜在的危机。 司空长风毫不犹豫地把谢宣的书箱丢弃,高呼道:“谢兄,还不快跑!”他神色焦灼,满脸急切之色。 谢宣眼疾手快,一把接过。 “今日有幸得见雪月城如此众多的青年才俊,方觉江湖第一城实乃名至实归。就此告辞,送诸位几本书吧。”谢宣满面春风,自书箱内取出书籍,大步流星地行至众人眼前。 “此卷送你。”谢宣郑重地将一卷舞谱递给叶若依。 “这是何物?”叶若依接过舞谱,满心狐疑。 “若依剑舞虽乃上乘之作,然杀伐之气甚浓。你体质孱弱,不可时常舞动。此舞宛如惊鸿游龙,舞动之际恰似鸿雁于高空振翅翱翔,重柔美而轻杀伐。”谢宣娓娓道来。 “多谢先生。”叶若依欠身行礼,满心感激,喜不自胜。 “此物予你。”谢宣将一个木匣递给雷无桀。 “嘿嘿,前辈,此乃何物呀?”雷无桀满脸好奇之色,打开木匣。只见木匣之中静静躺着一本书籍,封面之上几个大字格外醒目。 “晚来雪。”雷无桀微微一怔。眼神中流露出疑惑与好奇交织的光芒。 “此乃江南才女谢飞宣所着,其情之深切,动人心弦,据说连宫中的妃嫔都潸然泪下。”谢宣神色悠然,侃侃而谈,语气里满是洋洋自得,仿佛在介绍一件稀世珍宝。 “啊?”雷无桀挠了挠头,一脸目瞪口呆。 “你当研习里面的主人公,待下次见面之时……切不可再说出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话语了。”谢宣微微摇头,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期许。语重心长地说道。雷无桀面露赧色,挠了挠头,一时梗住,他双手郑重地捧着木匣,眼神中满是坚定之色。 “我常闻你师父提及,自己收了个道貌岸然的徒弟。但方才听你引吭高歌,颇具几分你师父年少之时的风范。这本酒经赠予你。”谢宣面带微笑,神色中满是赞赏之意。 唐莲有些呆愣,随即面露喜色,接过酒经,躬身道:“多谢先生。晚辈定当珍惜此书,用心研读。”唐莲的眼中闪烁着感激与兴奋的光芒,心中对谢宣的这份礼物充满了敬意。 “你师父年少之际,亦颇为喜爱。”谢宣微微颔首,神色间满是回忆之色。 “我仅习得了师父的武艺,却未曾掌握他的酿酒之术。”唐莲面露遗憾,语气中带着一丝怅然。 “哈哈哈,这人间百味啊,你自行去体悟吧。”谢宣仰头大笑,洒脱不羁,仿佛对人间之事有着深刻的洞察。 “多谢先生。”虽不明白谢宣之良苦用心,但唐莲仍旧毕恭毕敬地作揖。 “你想必不希望我提及那个名字吧?不过你我终归也算是旧相识了。”谢宣行至萧瑟面前,微微摇头,神色中带着一丝感慨。 “谢宣先生。”萧瑟微微颔首,神色平静。 “观你如今慵懒之态,我几近忆不起那个在学堂中恣意妄为的少年了。外表或可欺人,然琴声却难以诓骗。心中意气,尽展于琴声之中,不过你的琴声里尚有一些别样情愫,我甚感欣慰。”谢宣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萧瑟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却并未言语。 片刻之后,萧瑟微微皱眉,淡然道:“我不明白先生所言何意。”他神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谢宣面带微笑,目光灼灼道:“你无需明白,我只是甚为欣喜,我未曾看走眼。”谢宣神色中满是欣慰与笃定。 紧接着谢宣将一本无名书卷递交于萧瑟手中,徐徐而言:“此乃我亲自撰写,尚未命名,你阅罢之后,若能想到佳名,便自行写上吧。” 萧瑟凝视着这本无名书卷,一阵冥思苦想。他双眉微蹙,神色凝重,仿佛在思索着这无名书卷中隐藏的奥秘。 “长风兄,有些人此生都难以改变。”谢宣神色间带着一丝感慨。 司空长风郑重抱拳行礼道:“多谢谢兄。”司空长风神色诚恳,目光中满是感激之情。 谢宣拎起书箱,悠然言道:“好了,我亦该离去了。”谢宣神态自若,举止洒脱,仿佛对这离别之事毫不在意,却又隐隐透着一种云淡风轻的豁达。 “我才刚到,你就要离开。”李寒衣柳眉微蹙,面露不悦,话语间满是怒意。说罢,她足尖轻点,衣袂飘飘,施展轻功如飞燕掠水般翩然而来,身姿轻盈矫捷,眨眼间便到了近前,一双妙目带着几分幽怨,看向即将离去之人。 谢宣听闻李寒衣的嗓音,犹如惊弓之鸟,脚下速度愈发迅疾,如风驰电掣一般。 “就真的如此畏惧于我?”李寒衣面若冰霜,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峻之色,语气中满是质问之意。 “相见莫若不见,不见仿若相见,眼虽未睹,心已相逢!”谢宣纵身一跃,动作敏捷如灵猴,神色间带着一丝无奈与洒脱。 “哼,死书生!”李寒衣柳眉倒竖,怒目而视,满脸嗔怒之色。 “凶女人!”谢宣眉头紧皱,满脸无奈,嘴上却不甘示弱。 第100章 流转之术…… 雷梦杀看着天幕上的谢宣,然后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大声嚷道“嘿,谢宣!你瞅瞅你如今这一本正经、老气横秋的迂腐书生模样,哎呀呀,这可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在未来的日子里,你居然会变得那么欢脱!哈哈哈哈!你能想象得到吗?以后的你可能会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上蹿下跳,会跟人嘻嘻哈哈地开玩笑,会充满活力地到处乱跑。啊哈哈!,这画面简直太有反差感了。”雷梦杀一边笑着,一边手舞足蹈,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他那大大咧咧的样子,充满了活力和幽默感,让人忍俊不禁。他继续调侃道:“我说谢宣啊,你这一本正经的样子,以后要是变得活蹦乱跳的,那得是啥样的奇妙场景呀!哈哈!” 一旁看着典籍背着书篓的谢宣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徐徐而言:“雷兄,你这毛躁性子倒是一点未变。未来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不过,若真如你所言,倒也有趣。”说完,谢宣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似乎也在想象着自己未来欢脱的模样。 司空长风在此时直言不讳道:“谢兄,恕我冒昧直言。你看这光幕上,你被众人尊称为儒剑仙,然而此刻的你,无论我怎么仔细瞧,都实在瞧不出你是精通剑法的高手啊。你现在这副模样,文质彬彬,浑身散发着书生的儒雅之气,实在难以让人将你与那剑术高超的儒剑仙联系在一起。真的很难想象,未来的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 谢宣神色悠然,侃侃而谈道:“长风兄,你且听我道来,剑法皆在书内,古人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阅罢书籍,剑法便会在脑海中浮现。于我而言,书中亦有精妙剑法。我每翻开一本书籍,便如同踏入一个全新的世界。在那些文字的海洋中,隐藏着无数的奥秘与智慧。当我沉浸其中,用心去感悟、去领会时,剑法的精髓便会在我的脑海中逐渐浮现。那些剑招、剑意,仿佛活了过来,一一展现在我的眼前。如此,我阅罢书籍,剑法自然就会在心中生根发芽,我也便能运用自如。” 接着,他看向司空长风,继续道,“长风兄,莫要以当下之我来评判未来。这世间之事,变化万千,人亦会随着经历而不断成长与改变。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此时,司空长风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思索之色,心中对谢宣的话虽仍有疑虑,但也不得不承认其有一定道理。他沉吟片刻,说道:“谢兄所言,确有几分道理,是我狭隘了。” 雷梦杀听到两人的对话,顿感脑袋一阵嗡嗡作响,随即忍不住大声嚷嚷起来:“哎呀呀,你们俩这长篇大论的都是啥玩意儿呀,听得我脑袋都要炸了!实践方能出真知,光读几本剑谱就能无师自通成为剑仙?那岂不是神了?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哟!别说我家寒衣了,我都想叫你死书生。还有长风,你也别这么死脑筋嘛!真是让人头疼不已。”雷梦杀一边大声抱怨着,一边用力地揉着自己的脑袋,那夸张的模样着实令人忍俊不禁。 谢宣看着雷梦杀那副模样,不禁莞尔,合上书卷说道:“雷兄莫急,世间之事本就奇妙难测,谁又能断言未来不会如此呢?我虽不敢说读几本剑谱就定能成剑仙,但书中之理与剑法之道或有相通之处,也未可知。” 司空长风也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雷梦杀撇撇嘴,嘟囔道:“哼,反正我是不信,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但他也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转头又去关注其他热闹去了。 【天幕之上】 雷无桀一瞧见李寒衣出现,顿时惊慌失措,急忙躲到唐莲和萧瑟背后,战战兢兢,生怕被李寒衣发现。李寒衣似乎有所察觉,蓦然回首。萧瑟与唐莲极为默契地闪身一旁,把正打算仓皇而逃的雷无桀暴露无遗。 “哈哈,师父,晚上好呀……”雷无桀面带赧色,颇感不好意思。此刻的他局促不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紧张兮兮地打着招呼,心中忐忑不已。 李寒衣不疾不徐地朝着雷无桀踱步而去,她的每一步都沉稳有力。每走近一步,雷无桀便心惊肉跳,心中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那股紧张之感让他的心跳愈发急促,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 “方才我在苍山之巅,蓦地瞧见此处有一道剑气如长虹贯日般冲天而起。这一剑,堪称精彩绝伦。”李寒衣见雷无桀这般惊慌失色、手足无措,心中便涌起了逗弄他的念头。她稍作沉吟,停顿片刻后才缓缓道出赞赏之语,那话语犹如春风拂面,让雷无桀原本紧张的心情稍有缓解。 雷无桀顿时喜形于色,满脸兴奋地说道:“师父,你夸我呢。” “然而,是谁准许你下山的?”李寒衣骤然脸色一沉,犹如寒霜笼罩。她怒目圆睁,柳眉倒竖,手中之剑猛地挥出,剑气四溢。那一瞬间,她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威压,令人胆战心惊。雷无桀则是惊慌失措,面色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懊悔。下一刻,整个人冲天而起。 【 天幕之下】雷梦杀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寒衣那一道剑气挥出,如长虹贯日般使雷无桀冲天而起的震撼画面,他条件反射似的狠狠咽了咽口水。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旁边的心月,脑海中瞬间闪过自己被老婆痛扁的那些惨痛经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愁眉苦脸地想:“这家里的大的小的咋都这么厉害呢?我这日子过得也太悲催了吧。”然后无奈地耷拉着脑袋,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仿佛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登天阁外,焦灼等待的百里东君望向天幕之上,挠了挠头,在心里暗暗思忖:哎呀,这画面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随后,瞬间恍然大悟“嘿,这场景不就跟雷二被心月嫂嫂痛扁一样吗?看来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哈哈!这雷无桀也太惨了,跟雷二一样,被家里的女将收拾得服服帖帖。哈哈!”百里东君一边说着,一边回忆着雷梦杀被揍时的样子,差点笑岔了气。 【光幕上】百花会结束,雷无桀跟随李寒衣行于归山的小径之上。此时,山上曾经绚烂绽放的花朵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些许残枝败叶,仿佛在诉说着盛会过后的寂寥。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更增添了几分冷清之感。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显得有些模糊,给人一种沉静而又神秘的感觉。 雷无桀满脸崇敬之色,双目熠熠生辉,兴奋地说道:“方才那位,便是以读书成就剑仙之位的谢宣前辈吧,果真是如传闻里那般,温文尔雅且霸气十足。”他心中涌起一股钦佩之情,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对谢宣前辈的敬仰之意愈发浓烈,暗暗下定决心要以谢宣前辈为榜样,努力提升自己。 李寒衣柳眉倒竖,怒目圆睁,骂道:“哼,死书生。”她满脸愠色,心中似有怒火在燃烧,那模样仿佛被触碰到了逆鳞一般。 雷无桀面带疑惑,微微皱眉说道:“他还给了我一本书,名为《晚来雪》。不过他赠予别人的书都别具一格,而我的这本,在听竹书轩就能买到。”他心中略有失落,感觉自己似乎没有得到特别的对待,不禁暗自思忖着谢宣前辈此举的用意。 这时,李寒衣微微皱眉,神色冷峻,一脸严肃地问道:“你钟情于那个名叫叶若依的女子,缘由何在?”她清冷如霜,目光如炬,那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雷无桀咧嘴憨笑,满脸喜色地说道:“只因她容貌出众。”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倾慕之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之中。那模样,犹如一个陷入热恋的少年,纯真而热烈。 李寒衣微微转头,满脸狐疑地问道:“仅有这一个缘由?” 雷无桀挠了挠脑袋,满脸憨态地说道:“似乎也找不出别的原因了。”他神色茫然,似乎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有些单薄,但又确实想不出更多的缘由。那模样,犹如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不知所措。 李寒衣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你还怪坦诚的。”那一瞬间,她身上的清冷之气似乎也减弱了几分,多了一丝温和。 雷无桀眉头微蹙,一脸认真地说道:“师父,我说喜欢她容貌出众,并非是我钟情于全天下所有的佳人。只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便觉得自己有些异样了。然而仔细思忖,我对她的过往一无所知,亦不了解她的性情。就连她所喜所恶,也全然不知。思来想去,或许唯有那初见时的悸动吧,又或者是冥冥之中的缘分使然。”他神色略显茫然,心中似有千般思绪在涌动,那模样仿佛一个陷入困惑的少年,在努力探寻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 李寒衣驻足而言:“她生得花容月貌,然而秀色可餐之人,往往巧言令色。”她的眼眸内掠过一抹黯然,仿若忆起往昔之痛彻心扉。 雷无桀神色紧张,轻声问道:“师父,照您这么说,您曾被容貌出众之人所伤? 李寒衣被这句话勾起了回忆,忆起赵玉真,不禁黯然神伤,满心悲戚。往昔种种,历历在目,那些甜蜜过往与悲伤分别交织在一起,如影随形,让她陷入深深的哀愁之中,难以自拔。 李寒衣对雷无桀郑重说道:“两月之后,我与你切磋剑术。三年内,你务必成为剑仙,此乃你我之约。”她目光如炬,毅然决然。 雷无桀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大声喊道:“何时有过这样的约定呀!”他心绪如麻,只觉不可思议,仿佛这突如其来的约定让他陷入了一片茫然之中。 【天幕之下】雷梦杀眼睛咕噜一转,跑到师父南宫春水跟前,嬉皮笑脸道:“师父,您瞅瞅这谢宣,竟然读书读出个剑仙来。您作何感想呢?” 南宫春水看出来了这个傻徒弟的心思,一个脑瓜崩过去,没好气笑道:“宣儿能入剑仙之位,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他乃是将书中之真谛给琢磨透彻了,然后把那些内容在剑法里运用。哼,雷二,真以为随便翻翻书就能成剑仙啦?你可长点心吧!。” 南宫春水接着说道:“宣儿,有这份悟性实属难得。雷二你呀,别整天就知道瞎闹腾,也多跟人家学学,多读点书,说不定哪天也能有点出息。” 雷梦杀摸摸被弹的脑袋,嘟囔道:“师父,我这不是活泼嘛。读书多无聊呀,我还是喜欢舞刀弄枪的。再说了,我哪能跟谢宣比呀,他就是个书呆子,不,书呆子剑仙。哈哈。嘿,说不定他是睡觉的时候被书砸中了脑袋,突然就开窍成剑仙了呢。” 南宫春水无奈地摇摇头,:“雷二,就知道贫嘴。好好看着,多学学人家的长处,别整天没个正形。” 雷梦杀却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做了个鬼脸。 【天幕之上】谢宣离开之后,萧瑟与司空长风于一侧展开交谈。萧瑟微微皱眉,神色疑惑,发问道:“谢宣先生可是你邀来的?”他心中疑虑重重,对司空长风的举动颇感意外。 司空长风回应道:“确是如此,我将你的情况告知了他。他言,其近期正在修习一门武艺,于你大有益处,我便将他邀至雪月城,把这门武艺传授于你。”他神色从容,语气笃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萧瑟徐徐翻开谢宣赠予的书卷,定睛一看,但见书卷上记载的功法着实玄奥无比,各个招式皆精妙绝伦,每一句口诀皆好似蕴藏着天地至理。少时,萧瑟昂首,眸内掠过一抹欣喜之色。他心中了然,这门功法对他的恢复定然卓有成效。 萧瑟微微侧目,面上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多谢。” 司空长风:“你无需谢我。谢宣与你我皆有深厚情谊,然而,若想让他传授武功,仅靠这些情谊远远不够。他的武功,只会传授给那些他认为配得上之人。你方才抚琴之际,他方做出此决定。”他神色自若,语气沉稳,目光中透着对谢宣行事风格的理解。 萧瑟把书卷合拢,目光沉凝,眉间微蹙,眼眸深邃。司空长风瞧见他的神情说道:“看来此书着实有奇妙功效,寥寥数语,你便看出了些许门道。”司空长风面带微笑,眼中满是赞赏之意。 萧瑟微微颔首,若有所悟,缓缓说道:“真气运行流转,万法皆可通行。谢宣先生把此功法起名为‘流转’。”他目光深邃,神色凝重,心中暗自思忖,对这功法有了更深的理解。此刻,他仿佛醍醐灌顶,诸多疑惑瞬间消散。 司空长风道:“看来谢宣并未诓我,他言你依此功法修习三年,你的功力便能逐步恢复至从前的大半,再佐以我的药理之术,即便超越当年,亦是为期不远。不过,你需谨记一点。”他神色郑重,语气严肃,目光中满是关切之意。 萧瑟微微皱眉,面露不解,问道:“什么?”他神情专注,满心好奇,等待着司空长风的下文。 司空长风郑重其事地说道:“虽说他在书上未提及,然而以你的聪慧机敏,你很快便会察觉。流转之术,不但能够助力你缓缓恢复功力,还可帮你在短时间内恢复至最强状态。不过,倘若你如此行事,便会功亏一篑,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他神色凝重,目光中满是担忧之色。 萧瑟陷入沉思,轻声细语道:“在短时间内恢复至巅峰状态吗?”他神色凝重,目光深邃,心中似有万千思绪翻涌。 司空长风劝说道:“三年时光,实则并不漫长。”他神色恳切,语气真诚。 萧瑟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说道:“的确,我在那客栈停留的时间都不止三年了。”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慨,仿佛回忆起在客栈的那些日子,心中既有无奈又有释然。 “然而术法,术法,术居前,还务必得有法。”司空长风面容凝重,目光中流露出对术法之重要性的深切洞察。此刻,他的眼神牢牢地锁住萧瑟,期盼他能领会其中奥义。 “何为法?”萧瑟眸子内蕴含着好奇与思索,等待着司空长风的解答。 司空长风神色郑重,徐徐而言:“法即为你的心。身体之疾可医,然而内心之患呢?我知晓,那件事对你冲击颇大,但我着实期望你能够坚毅地从中走出来。”他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期待,语气诚恳而真挚。 恰在二人沉浸于沉闷氛围之际,司空千落一脸疑惑,满心不解地叫道:“阿爹,为何不等我回来,百花会就已然结束了。”她秀眉微蹙,神色中带着些许失落。 司空长风微微摇头,无奈地说道:“你这丫头,爹唤你之时,你不予理会,如今众人皆已离去,你却埋怨我们结束得过早。”他神色中满是宠溺与包容,语气虽有责怪之意,却又带着几分温柔。 司空千落满脸期待,急切地问道:“我听闻儒剑仙前辈亦来了,还给众人皆送了一本书当作礼物,我的呢?”她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之光,心中满是渴望之情。 司空长风面带微笑,温和地说道:“你的……自然是有了。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司空长风小心翼翼地自怀内取出一本书,慎重地交付给司空千落。 千落翻开来看,发现是一套枪术。她顿时兴致勃勃,双眸熠熠生辉,满脸喜色,迫不及待地开始仔细翻阅起来,心中满是对这套枪术的好奇与期待。 司空长风同萧瑟窃窃私语道:“这丫头埋怨我传授她的枪法过于刚猛,故而缠着我讨要,你瞧瞧,你瞧瞧。”说着他微微摇头,一脸无奈,眼中却含着宠溺,话语间满是哭笑不得的意味,边说还边轻轻拍了拍萧瑟的肩膀,似是想让萧瑟也一同感受这哭笑不得的状况。 千落将这些话一字不落的尽收耳中,嗔怪道:“阿爹。”她秀眉微蹙,面露羞涩,急忙上前拉住司空长风的衣袖,轻轻摇晃着,似是在撒娇一般。 第101章 姐弟相认 【天幕之下】 琅琊王萧若风看着天幕中的便宜侄子萧瑟,眉头紧锁,心中暗忖:“这隐脉受损,定让他吃了不少苦头。那流转之术,虽有恢复功力之效,却也暗藏风险。只盼他能稳扎稳打,莫要急于求成,以免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雷梦杀则瞪大了眼睛看着天幕,那上面展示的神奇书籍让他心痒难耐。突然,他像一阵旋风般一个箭步冲向正在安静看书的谢宣,大声嚷嚷道:“哎呀呀!谢宣,宣宣,我的好哥哥!你快看看我,你那儿有没有什么厉害的书也赠予我一本呗!你可不能小气啊!你看这天幕上那些书多牛啊,我也想有一本,这样我就能在江湖上横着走啦!嘿嘿嘿,快给我一本,快给我一本嘛!”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在谢宣身边蹦来蹦去,那咋咋呼呼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谢宣被雷梦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无奈地合上书本,看着雷梦杀那急切的模样,慢悠悠地说道:“雷兄,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可何时能改改?书可不是随便送的。” 雷梦杀一听这话,立马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双手合十道:“哎呀呀,谢宣兄,你就可怜可怜我嘛。你看我在江湖上也没个厉害的本事,要是有本好书,我也能威风威风呀。” 谢宣看着雷梦杀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看你如此诚恳,那我便给你一本。不过你可得答应我,好好研读,莫要辜负了这书。” 雷梦杀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哈哈,谢宣兄果然够义气!你放心,我肯定把这书当宝贝一样供着,好好研读。嘿嘿,等我练成了绝世武功,我就去江湖上大显身手,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雷梦杀的厉害!”说着,还摆了个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谢宣无奈地摇了摇头,从书篓里拿出一本书递给雷梦杀。雷梦杀迫不及待地接过书,一看书名,差点没晕过去。只见书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养猪指南》。 雷梦杀瞪大了眼睛,看着谢宣,结结巴巴地说道:“谢……谢宣兄,你这是啥意思啊?给我本养猪的书干啥?” 谢宣一本正经地说道:“雷兄,你可别小瞧了这本书。这养猪之道,与习武之理也有相通之处。你若能从中悟出道理,必能有所收获。” 雷梦杀哭笑不得,拿着书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大笑,纷纷调侃雷梦杀这下可以去当养猪大王了。 【天幕之上】 两月之后,李寒衣静静地伫立于苍山之巅,一袭白衣随风飘动,她神色冷峻,双目凝视着远方,仿佛与这苍山融为一体。 雷无桀则自远处持剑而来,他步伐坚定,眼神中透着坚毅,红色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昂扬的气势也逐渐弥漫开来。 雷无桀目光坚定,昂首挺胸,大声说道:“师父,我前来赴约了。我有三剑,请君一试。”他紧紧握着手中之剑,浑身散发着自信与昂扬的斗志,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师父面前展现自己这两月来的苦练成果。 李寒衣微微颔首,朱唇轻启,吐出一个字:“好。”她平静如水,神色淡然,清冷的气质如同一朵绽放在雪山之巅的冰花。 “第一剑,乃雪月剑仙所授,月夕花晨。”雷无桀神色庄重,缓缓抬起手,徐徐拔出听雨剑。他屏气凝神,着手蓄积剑气。顷刻间,数不胜数的花瓣仿佛受到神秘力量的牵引,纷纷扬扬地向着雷无桀的听雨剑聚拢而来。那一片片花瓣如同灵动的蝴蝶,在空气中翩翩起舞,围绕着听雨剑旋转,形成一幅美不胜收的画面,可谓称得上一句蔚为壮观。雷无桀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专注而坚毅,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开来,全身心地沉浸在这神奇的剑招之中。 话分两头,司空长风与萧瑟于城主府聆听唐莲带来的讯息。 “最终冥侯殊死一搏杀了天泉老人,自身亦遭受重创,被匆忙赶来的月姬所救……”唐莲面色凝重,拱手禀报。 司空长风微微皱眉,伸手制止,神色淡然地示意无需多言。 萧瑟则端一副若有所思的慵懒状态。 “三师尊,究竟发生何事?”唐莲满脸困惑。 “那小子下山了。”司空长风淡然一笑。 “下山?”唐莲一脸惊愕。 “赶紧去吧,或许,还能有幸目睹他最后一剑。”司空长风说着快步离去。 苍山之上。 “不错,雷轰在你这般年纪时,剑术不及你。”李寒衣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抹赞赏之色。她玉手轻轻一引,铁马冰河瞬间便落入掌心。 李寒衣刹那间拔剑出鞘,亦施展出月夕花晨。然,李寒衣之剑蕴藉剑意,其剑气较雷无桀更为雄浑磅礴。李寒衣剑势如虹,气宇轩昂,那剑招之中,尽显超凡脱俗之态。其剑气浩浩荡荡,似有排山倒海之势,令人叹为观止。 “去!”雷无桀奋力挥出这一剑。李寒衣亦将剑气挥出,两道剑气轰然相撞。雷无桀挥剑之时竭尽全力,李寒衣则气势如虹。剑气对撞之际,雷无桀猝不及防,被强大的冲击力震得踉跄后退,费了好大劲才稳住身形。 “师父,此剑,徒儿可算是勉强承接了吧!”雷无桀微微喘息,面色略显疲惫,然眼神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双手微微颤抖,衣衫在剑气的冲击下略显凌乱,却依旧挺直脊梁,倔强地望着李寒衣,等待师父的回应。 李寒衣微微颔首,淡然道:“勉力可算接下,然,若仅止于此程度,你断难承接余下两剑。”她神色清冷,目光如炬,静静凝视着雷无桀,似在考量他的潜力与决心。 “唯以此法可行矣。”雷无桀轻声呢喃,神色凝重,双眸中透露出决然之意。 “剑来!”雷无桀周身真气迸发,仿若在牵引天地之力。这时,登天阁牌匾处的杀怖剑微微震颤,似有感应。刹那间,杀怖剑如有灵犀,化作一道寒光,火速朝雷无桀所处之方向激射而来。雷无桀神色肃穆,目光紧紧盯着杀怖剑飞来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期待。那杀怖剑剑身闪烁着寒光,气势如虹,宛如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司空长风目睹这一幕,感慨道:“人剑相通,达至如此境地,你们这位师弟,已然踏入自在地境矣。”司空长风目光中流露出一抹赞赏之色,他微微眯起眼睛,期待着雷无桀在剑道上能有更多的突破。 此时,雷无桀抬手稳稳接住杀怖剑。纸落云烟与杀怖剑,同时舞动,一剑恰似寒霜凛冽,清冷无比;一剑仿若烈焰灼灼,炽热难当。“第二剑,双手剑术。第一剑,乃雷门剑客雷轰所传;第二剑,乃雪月剑仙李寒衣所授,名曰纸落云烟!此第二剑,还望师父试之!”雷无桀神色坚毅,目光灼灼,浑身散发着昂扬之气。他双手持剑,气势如虹,仿佛有万夫不当之勇。那坚定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自己剑术的自信与对师父的敬重。 李寒衣微微颔首,沉声道:“好,那为师亦赐你一剑,剑招名曰平地一声雷。”她神色肃穆,目光如电。 雷无桀仗剑前行,气势如虹。听雨剑散发着凛冽清寒之剑气,宛如冰霜凝结,清冷绝伦;杀怖剑释放出炽热如火之剑气,仿若烈焰熊熊,灼热逼人。二者彼此融合,相互交织,渐成云烟缭绕之剑气。那剑气如梦似幻,宛如仙云缥缈,美不胜收。雷无桀置身其中,仿若剑中仙者,超凡脱俗。 而李寒衣之剑身,雷电交织,光芒璀璨如星,熠熠生辉。两人交手之际,山顶之上,轰然作响,声震四野。那雷电交织的剑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强大气息,仿佛蕴含着天地之威。李寒衣神色凛然,目光如电,身姿挺拔如松,气势磅礴。她手中长剑一挥,雷电之力如狂风暴雨般汹涌而出,整个山顶都被这强大的力量所笼罩。那轰鸣声如同雷霆万钧,震耳欲聋,着实令人胆战心惊。 刹那之间,雷无桀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顷刻间便损了他的真元。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身形微微摇晃。但他眼神依旧坚定,紧咬着牙关,不肯退缩半步。雷无桀强忍着体内的疼痛,再次举起手中之剑,准备迎接李寒衣的下一轮攻击。 李寒衣沉声道:“你的进益,可圈可点。但今日的试剑,就到此为止吧。”她神色淡然,目光中却流露出一丝赞赏之意。李寒衣缓缓收起长剑,身姿挺拔如松,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孰料雷无桀径直将两柄剑随意插于地面,旋即回首望向她,眸子内所蕴含的情愫令李寒衣微微一怔。但见雷无桀拾起地上一根木棍,遥指李寒衣。雷无桀目光坚毅,神色决然,那树枝在他手中仿佛也有了千钧之力。 李寒衣望着雷无桀此举,心中涌起一丝诧异,不知他此举何意。“你,这是何意?” “这便是我的第三剑,我姐姐所授,三才剑法,平刺。”雷无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然之笑。此时,他眼眶泛红,双眸中隐隐有泪光闪烁,情绪一时难以自抑。 李寒衣双唇微启,却未发出半点声响。少时,李寒衣伸手取下了丑面具,露出了那张绝美容颜。 “你莫非早已洞悉?”李寒衣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又似乎夹杂着一丝欣慰。她静静地看着雷无桀,等待着他的回应,心绪如波澜般起伏不定。 “姐姐。”雷无桀声音颤抖,眼中泪光闪烁。 “还是这般爱哭。”李寒衣微微哽咽,清冷如她,此时也忍不住心生爱怜。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温柔,那原本冷若冰霜的面容也在这一刻变得柔和起来。 李寒衣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满是对雷无桀的疼惜。“小桀,这些年,你受苦了。”她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泪水的弟弟,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些被岁月掩埋的回忆,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李寒衣微微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为雷无桀拭去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而又小心翼翼。 雷无桀感受着姐姐的温柔,心中充满了温暖。他紧紧地握住李寒衣的手,仿佛害怕再次失去她。姐弟二人相视无言,唯有浓浓的亲情在空气中流淌。 司空长风携着萧瑟与唐莲赶至苍山,默默凝视着李寒衣和雷无桀的这一温情场景。须臾之后,司空长风悄然转身离去。 萧瑟淡然一笑,心中为小夯货与李寒衣的重逢感到开心,同时也深知此刻不应打扰这对久别重逢的姐弟。与唐莲对视一眼,也默默地跟随着司空长风离开。 “三师尊此举为何?方才二师尊她……”不明内情的唐莲欲言又止,心中既好奇又认为不便询问师门长辈之事。唐莲神色踌躇,心中满是疑惑。他看看司空长风,又看看萧瑟,期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司空长风娓娓道来:“寒衣虽入师门较我早一月有余,然实则,她年岁远小于我。其母乃剑心冢传人李心月,其父为雷门雷梦杀。她未入雷门,故而随母之姓。”司空长风神色肃穆,话语中带着对过往的回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慨。 听闻李心月之名,萧瑟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万千思绪。他忆起琅琊王叔被诬陷入法场、面临斩首示众之日,自己心急如焚,欲前往法场解救王叔,却被李心月加以阻拦。而后,李心月毅然孤身奔赴法场,那决绝的身影深深地印在了萧瑟的脑海中。此刻,萧瑟神色凝重,眼中的怅然之色愈发浓郁,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充满勇气与担当的女子,心中满是敬佩与感慨。 “雷门四杰,雷梦杀。”唐莲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震惊。雷门四杰之名如雷贯耳,而雷梦杀更是其中的头号传奇人物。 司空长风不禁连连唉声叹气,满心惆怅,一个是劫了法场于剑心冢重病身亡,一个是后来征战南诀之时,因为兵马数量相差悬殊,殒命于岳雷山。每当回忆起探子上报所描述的惨烈之景,都令人痛心疾首。此时,司空长风脑海里又浮现出雷无桀的身影,心中更是百感交集。他侧目望了一眼萧瑟,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有感慨,有担忧,亦有一丝期许。随后,司空长风长叹一声,默默离去。他的身影略显落寞,步伐沉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心事。 “萧瑟,你为何呆立不动?”唐莲回首望向驻足原地的萧瑟。 而萧瑟则依旧沉浸在回忆之中,神色恍惚。良久,萧瑟才缓缓回过神来,轻叹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有些事真的是宿命啊。”而后默默地跟上了二人的脚步。 第102章 截法场 雷梦杀见气氛凝重无比,众人皆沉默不语,那压抑之感仿佛要将人吞没。他微微抬眸,望向光幕上的司空长风,只见司空长风面色沉凝,似有万千思绪在心头翻涌。雷梦杀不由得轻叹一声,随即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开口道:“司空长风,你好端端叹什么气啊,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对二师兄我有意见就直说。”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晃动着身体,试图打破这沉闷的氛围。雷梦杀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打趣,仿佛在故意逗弄司空长风。他深知此刻的紧张局势需要一些轻松的元素来缓解,而他自己,向来是那个能在关键时刻调节气氛的人。 此时,李心月面色凝重,沉声道:“雷梦杀,别再插科打诨了。观这天幕之上这般情景,必然是我们早逝,进而使得寒衣与小桀这姐弟二人,相隔两方。小桀甚至连寒衣是何模样都模糊不清,忘之脑后了,更不用说我们这对有亏职守、未尽其责的父母了。” 紧接着,李心月双眸盈泪,潸然泪下,款步徐行走向雷轰,郑重其事地作揖道:“虽说当下这些事宜尚未发生,但在此处,我仍需诚挚地感恩雷兄弟的养育深恩。是你将我那孤苦伶仃的孩子抚育成人,且使其保持着心地纯善、拥有赤子之心。” 她的声音微微哽咽,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动容。目光中既有对雷轰的感激,又有对孩子未来命运的担忧与心疼。她微微低下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却依然透露出她内心的波澜。 雷梦杀见状,脸上的玩世不恭之色渐渐收敛。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在李心月和雷轰之间来回扫视,随后轻叹一声。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雷梦杀亦对着雷轰抱拳拱手,行了一礼,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雷轰面露赧然,一时手足无措道:“嫂嫂,梦杀…兄,整那么煽情干什么,我还年轻的很呢,哪里当得起如此重谢。再说,这都天幕多少年后的事了,天幕已经揭示不少内容,你们或许都已经改变了命运走向。更何况,雷门子弟,本就同气连枝、休戚与共。雷无桀身为我雷家子弟,且命运多舛,我断然不会弃之不顾。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需要,我必当竭尽全力护他周全。”说话间,他微微挺直身躯,神色坚定。 百里东君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中满是赞赏,缓缓说道:“雷门中人大多皆是重情重义之人,也就不难理解那雷无桀寄人篱下,还能拥有一颗赤子之心了。雷门向来以义气为先,门中弟子皆秉持着一股浩然正气。雷无桀自幼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养成了纯良的品性。” 【天幕之上】苍山之巅,凉亭内。 “小桀,此乃母亲遗留之青龙令。二十载前,父亲与母亲力保当今圣上,奋勇杀入清平殿。其后,父亲受封成为八柱之一,远征南诀,不幸捐躯疆场。而母亲与另外三位无意为官的江湖豪杰,获封这天启四守护之虚职。母亲位居东方之位,代号青龙。”李寒衣缓缓取出那块青玉金字的令牌,令牌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此令牌材质上乘,青玉温润细腻,金字璀璨夺目,其上更是雕刻着一条活灵活现的青龙,龙鳞如甲,龙须飘动,仿佛随时都能腾空而起,气势磅礴。这令牌不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承载着一段波澜壮阔的过往,见证了母亲的忠勇无畏与侠肝义胆。 李寒衣轻抚着令牌,微微抬眸,看向满脸疑惑的雷无桀。雷无桀目光紧紧盯着令牌,忍不住问道:“阿姐,究竟何为天启四守护?” 李寒衣娓娓道来:“先皇太安帝暮年之际,天启城诸王为攫取帝位,致使天启城内外局势波谲云诡。为扞卫北离之安危,母亲与司空长风、、唐门唐怜月、百晓堂姬若风共同组建了天启四守护。”她微微蹙起眉头,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仿佛又回忆起那段动荡不安,波澜壮阔的岁月。 李寒衣神色黯然,复又说道:“二十载前,父亲与母亲全力护卫当今圣上,奋勇杀入平清殿。而后,父亲获封成为八柱国之一。为抵御南诀之侵袭,父亲毅然奔赴战场,最终不幸捐躯疆场。”她的眼眸中泛起一抹忧伤,紧紧握着手中的青玉金字令牌,心中的悲痛如潮水般涌来,那曾经的英勇身影如今却只能在回忆中浮现,让她倍感凄凉。 【天幕之下】,雷梦杀听到了自己未来的死因。出人意料的是,他一反常态,没有像往常那般咋咋呼呼。一直以来,他的梦想便是做北离的大将军,守护北离的百姓。雷梦杀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他回想起自己心中的那个梦想,那是他一直以来为之奋斗的目标。他想象着自己身披铠甲,率领着千军万马,守护着北离的疆土,保护着百姓的安宁。如今,得知自己将会为了这个梦想而付出生命的代价,他的心中没有恐惧,只有坚定。他知道,这是他的使命,是他作为一名北离将士的责任。他微微抬起头,望向天空,仿佛看到了自己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场景。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坚定的笑容。 小寒衣则是满脸惊恐与哀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颤抖着喊道:“爹爹不要死,寒衣不想让爹爹战死沙场,爹爹要是离开了,我和娘亲怎么办?寒衣还想和爹爹一起玩耍,听您讲故事,看您练武。爹爹,求您了,不要抛下寒衣和娘亲。”她紧紧地抓住雷梦杀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留住父亲。小小的身躯不住地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她无法想象没有爹爹的日子该怎么过,爹爹一直是她心中的英雄,是她和娘亲的依靠。如今听到爹爹将会死去,她小小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她不停地抽泣着,用祈求的眼神望着雷梦杀,希望雷梦杀能改变这个命运。 小寒衣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声音中满是悲切:“爹爹,你答应寒衣,不要离开好不好?寒衣会很乖很听话,只要爹爹好好活着。”她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周围的人看着小寒衣这般模样,无不心生怜悯,可又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可怜的孩子。 雷梦杀心中一痛,蹲下身子,轻轻抱住小寒衣,温柔地说道:“寒衣乖,爹爹会努力活着,一直陪着寒衣。”他的眼神中满是坚定,可心中却也有着一丝无奈和担忧。他不知道未来的命运是否真的如天幕所示,但他此刻只想给女儿一个安慰,让她不再那么害怕。 小寒衣紧紧地抱住爹爹,仿佛一松手爹爹就会消失不见。她在爹爹的怀里抽泣着,小小的心灵被恐惧和悲伤填满。 而雷梦杀则轻轻地拍着小寒衣的后背,复又安慰道:“寒衣莫怕,爹爹就算真有一日要战死沙场,那也是小桀出生后的事了。到那时,寒衣也长大了,会变得更加勇敢坚强。而且,爹爹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自己,争取一直陪着寒衣。”雷梦杀的声音虽温柔,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仿佛在向小寒衣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 听到雷梦杀的话,小寒衣脑海中灵光乍现道:“爹爹的话,是否意味着小桀只要不出生,爹爹就不会离世?”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希冀的光芒,仿若寻到了可以拯救爹爹的办法。 雷梦杀一时恍惚住了。 小寒衣睁着通红的双眼,固执地又重复了一遍:“那是不是小桀只要不出生,爹爹就不会离开?”她小小的脸上写满了认真与倔强,仿佛只要得到肯定的答案,她就有办法阻止那可怕的未来发生。 雷梦杀微微一怔,看着女儿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一阵酸楚。他轻轻蹲下身子,温柔地握住小寒衣的小手,说道:“寒衣,不是这样的。弟弟的出生与否并不能决定爹爹的命运。爹爹上战场是为了守护北离的百姓,这是爹爹的责任和使命。即使没有弟弟,爹爹也可能会面临危险。但是,寒衣不要害怕,爹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你和娘亲,还有未来的小桀。” 小寒衣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泪水又在眼眶中打转。她紧紧地抱住雷梦杀,抽泣着说:“爹爹,寒衣不要你离开,不要你去打仗。”雷梦杀紧紧地抱着女儿,心中满是愧疚和无奈。他知道,自己无法给女儿一个确定的承诺,但他会用自己的行动去守护这个家。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无不被这父女之间的深情所感动。他们默默地为雷梦杀和他的家人祈祷,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度过未来的艰难险阻。 【天幕之上】李寒衣讲述完父亲的事迹后,稍作沉吟,双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接着,她娓娓道来:“母亲则和另外三位豪杰之士共同担任守护之责,获封这天启四守护这一虚衔。母亲列东方位,代号青龙。” 雷无桀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兴奋地说道:“东方位,青龙,听起来甚是威风凛凛。”他满脸期待地望向李寒衣,渴望从她那里听到更多关于母亲的传奇故事。 李寒衣微微垂首,神色黯然道:“往昔,我对这块令牌甚是憎恶。在我看来,便是这块令牌,致使母亲离世。然其终归是母亲的遗物。”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感慨,目光复杂地看着手中的令牌,既有对过去的怨恨,又有对母亲的思念。 雷无桀面露怅惘之色,缓缓说道:“关于母亲之事,师父亦未曾向我详谈。我皆是从他人处听闻一二,然而我着实不明,母亲缘何在我尚年幼之时,便将我孤身一人遗弃于雷家堡。”他的眼神中满是困惑与失落,对母亲当年的举动充满了费解。 李寒衣轻声细语道:“母亲乃是瞧尽了这天启城中的波谲云诡,故而不愿你在这般环境中成长。她期望你能回归江湖,远离纷争扰攘。”李寒衣说完,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怅然若失。她似乎在回忆母亲曾经的种种,心中感慨万千。那神情,既有对母亲睿智决断的钦佩,又有对雷无桀命运的怜惜。 雷无桀轻声低语道:“竟是如此吗?”他的神情凝重,若有所思,似乎在努力体悟母亲的一片良苦用心。 李寒衣微微沉吟,缓缓说道:“又或许是,母亲已然未雨绸缪,提前预料到那一日的来临。”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忧伤之色,那忧伤如影随形,仿佛弥漫在她周围的空气中。她轻轻垂下眼眸,眉宇间满是哀愁,心中似有千般感慨、万种愁绪。 雷无桀见李寒衣这般模样,心急如焚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目光内蕴含着焦灼,心中犹如百爪挠心,迫切渴望知晓母亲当年的过往遭遇。 李寒衣微微垂首,缓缓说道:“母亲在成为天启四守护之一后,一直恪尽职守,护卫皇城。直至那一年,名震四海的琅琊王谋逆案突发。琅琊王,本是国之柱石,屡次助力北离击退南诀之入侵,实乃世人尊崇的大英雄,然而他却骤然入狱,罪名竟是谋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慨与愤懑,对当年的事情仍难以释怀。 雷无桀眉头紧锁,急切问道:“那他谋反了吗?”他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不解与迫不及待,心中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迫切想要知道琅琊王是否真的谋反。 李寒衣微微叹息,神色黯然,缓缓说道:“无人相信此乃事实,然而琅琊王自入狱之时起,便沉默不语,仿若置身事外。他未曾再吐露只言片语,既未认罪,亦未为自己辩白。审讯他的天启七位御史里,有三人认定他是无辜的。可次日,这三人皆被发现死于家中。这分明是明德帝欲除之而后快,根本无需缘由,甚至无需证据。”她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与愤慨,心中似有千般愁绪、万种感慨。那神情,仿佛在为琅琊王的遭遇鸣不平,又为这世间的不公而痛心疾首。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之色,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对这突如其来的真相感到难以接受。雷无桀紧握着拳头,神色复杂,充满了无奈与悲愤,对明德帝的做法深感不满。 李寒衣接着说道:“只是他行刑法场的那一日……”光幕镜头缓缓切换至李寒衣脑海中不断浮现的那一幕,琅琊王孤零零地跪于法场上,神色肃穆却又带着一抹难以言说的悲凉。而明德帝则一副上位者姿态,神情冷漠,全然不见昔日兄弟间的温情。遥想当年,琅琊王全力扶持他登上皇位,他们曾是携手共进、相互扶持的同胞兄弟。可如今,却因琅琊王功高震主,引得帝王忌惮,最终反目成仇。琅琊王落得这般凄惨境地惨淡收尾,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午时已至,阳光愈发强烈,却驱不散法场上那股凝重的氛围。监斩的御史满怀忐忑地望向明德帝。此时的明德帝面色沉静,缄默不语,只是微微动了动手指,随后徐徐阖上双目,仿佛在逃避着什么难以面对的抉择。而琅琊王,依旧身姿挺拔地跪在那里,亦是沉默不语,一脸坦然,那模样仿若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从容赴死。他的身姿挺拔如松,散发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凛然之气。 此时,李心月犹如一道闪电般纵身一跃闯入法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刽子手击落在地, 明德帝与琅琊王面上皆流露出复杂情绪。明德帝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愤怒。他怒目圆睁,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厉声质问:“李心月,你莫非也要谋逆吗?”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一般砸在众人的心上,让人感受到他的愤怒与权威。 李心月神色凛然,毅然说道:“我本不想犯上作乱,但陛下却逼着我犯上作乱。”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面对明德帝的质问,毫无惧色。仿佛在向众人宣告自己的选择。她的心中充满了对不公的愤懑,以及对正义的坚守。在面对不公的命运时,毅然决然地选择反抗。 明德帝怒容满面,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他狠狠地一甩衣袖,咬牙切齿地说道:“简直是疯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被李心月的言行气得不轻。此刻的明德帝,心中既有着被挑战权威的愤怒,又有着对局势失控的担忧。他紧紧地盯着李心月,仿佛在思考着该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 周遭的士兵如潮水般蜂拥而上,一个个张牙舞爪,试图将李心月擒拿。李心月临危不惧,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果敢。她于这法场上同士兵们激烈鏖战。奋力将这些人击退。那些士兵被打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堪。 李心月微微喘息,而后徐徐对着琅琊王郑重说道:“王爷,城内三万琅琊军,由叶啸鹰召集,只要您一声号令,他们都会义无反顾地拔刀相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希冀,语气坚定无比。而后她又恳切道:“北离境内八十万琅琊军,也在翘首以盼您的一声令下。”她的脸上满是急切之色,等待着琅琊王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此刻,明德帝身畔服侍的大监瑾宣缓缓开口:“青龙使闭关数日不见,想来是修炼了剑心诀。然而,剑心诀即便再强大,仅凭你一己之力妄图劫法场,实在是异想天开。”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之色,眼神中透露出对李心月的不屑。 这时,明德帝身侧的国师仰首望天,神色骤变。明德帝见此情形,疑惑问道:“国师,你在瞧什么?”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安。 国师神色凝重,沉声道:“我望见了一道凌厉剑气。”他的眸光美蕴含着焦灼忧虑之色。 明德帝面色肃穆,沉声道:“剑气?”他挑了挑眉,满心疑惑,不明白齐天尘为什么这般焦灼忧虑。 “这一剑气势能摧万城。” 国师微微摇头,眉头紧锁,目光依旧紧紧盯着天空中那若有若无的气息波动之处,似乎在努力探寻着那道剑气的来源与意图。周围的众人也都被国师的话语所震惊,纷纷仰头望天,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法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明德帝眼神一凛,神色威严,语气坚定地说道:“何种剑,能毁万城?孤乃天子,岂会退于凡人之剑。” 国师齐天尘微微眯起双眼,神色凝重,沉声道:“剑仙之剑,足以摧万城。”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局势的忧虑,不知这剑仙之剑的出现会给眼前的局面带来怎样的变数。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明德帝,等待着帝王的决策。 明德帝微微一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与警惕,“剑仙?”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暗自思忖着剑仙的出现会给当前的局势带来怎样的影响。他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圈,似乎在评估着自己身边的力量是否能够应对可能出现的剑仙之威胁。同时,他的身体也微微紧绷起来,随时准备做出应对之策。 国师神色焦灼,急忙道:“陛下,她已到了,陛下速速退避。”他的表情丰富,尽显老戏精的本色,时而皱眉,时而叹气,时而又露出一丝无奈。 这时,李寒衣怒目圆睁,手中听雨剑光芒闪耀。她猛地一甩衣袖,身形如闪电般跃起,手中长剑带着凌厉的气势,一剑凌空而起。那剑势如破竹,仿佛能将空气都割裂开来,发出尖锐的呼啸之声。剑身上光芒流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她以极快的速度迅猛地刺向明德帝,那剑尖如同流星般划过虚空,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然而,就在剑尖即将触碰到明德帝之时,国师反应迅速,手中拂尘猛地一挥,一道柔和却又坚韧的力量涌出,将那凌厉的剑尖稳稳挡住。 李寒衣的眼眸内燃烧着熊熊怒火,神色间满是毅然决然,心中满是对明德帝不公之举的愤恨,誓要为母亲和琅琊王讨回一个公正的说法。 瑾宣怒容满面,双目圆瞪,怒声喝道:“放肆!李寒衣,你莫要以为踏入剑仙境界,便真的无人能敌了。”他紧紧地盯着李寒衣,眼神中蕴含着怒火与警惕。 明德帝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与威严,沉声道:“雪月城二城主,青龙使之女。说说吧,你有何所求?”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语气虽看似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说话间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的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暗示着他内心的不安与思考。 李寒衣神色严肃,目光坚定地看着明德帝,正色道:“场内的二人,我要带走。”她微微扬起下巴,手中长剑微微一震,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 明德帝微微侧目,瞥了一眼李寒衣,而后沉声道:“可以,不过只能带走其中一个。”他的眸子内满是谋略与斟酌,神色间不怒自威。他深知李寒衣实力非凡,不可轻易触怒,故而在言语间小心权衡,试图在不引发冲突的前提下,牢牢扞卫自己的统治地位。他微微扬起下巴,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断,仿佛在向李寒衣传达着自己的底线不可逾越。 周遭气氛瞬间被沉默笼罩。此时琅琊王淡然一笑,行至李心月身畔,言道:“心月,切勿做徒劳的牺牲,好好活下去。后续之事,便交付于你们了。” 言罢,琅琊王紧紧凝视着高居王座之上、神色复杂的明德帝。二人四目相对,却又缄默不语。他们的目光内皆蕴含着繁复的情愫,有曾经深厚的兄弟之谊,有如今的怅然若失,有对过往的惋惜。 曾几何时,他们兄弟二人携手共进,为了国家的安定与繁荣并肩作战。琅琊王战功赫赫,声名远扬,却也因此功高盖主。明德帝心中渐生忌惮,担忧琅琊王的威望会威胁到自己的统治。随着时间的推移,猜忌与怀疑不断滋生,兄弟之间的情谊在权力的阴影下逐渐扭曲。最终,他们不惜反目成仇,走到了如今这令人叹息的局面。 此刻,他们望着彼此,心中皆是百感交集,过往的种种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而现实的无奈又让他们无从开口,只能在沉默中感受着那份复杂而又沉重的情感。 琅琊王缓缓抬眸,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情愫,轻声唤道:“兄长。” 随后,明德帝脸上露出惊愕之色,身体猛地一震,迅速从那威严的王座上起身。只见琅琊王神色决绝,伸手拿起李心月身旁的剑。那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悲剧。琅琊王紧紧握住剑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无奈。他微微仰头,似是在回忆往昔兄弟间的情谊,又似在感慨命运的捉弄。片刻后,他毅然决然地将剑横在脖颈处,没有丝毫犹豫,手起剑落,鲜血喷涌而出。在场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琅琊王的身体缓缓倒下,他的眼神逐渐失去光彩,而明德帝则呆呆地站在王座前,满脸的难以置信与后知后觉的麻木悲痛。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如今却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收场,令人唏嘘不已。 第103章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萧若风在看到二十年后的天幕之上,竟呈现出哥哥皇帝萧若瑾因忌惮他这位琅琊王功高震主,从而诬陷他谋反,欲将他置于死地的画面后,神色骤变,满脸震惊与难以置信。他目光呆滞,呆若木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与困惑。良久,他才缓缓回过神来,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与哀伤,只觉心寒齿冷。 这时,柳月仰望着天幕,神色凝重,悠悠开口道:“想那周瑜,雄姿英发,才略过人,赤壁一战,以少胜多,奠定东吴三分天下之根基,其功高矣,然却也因此渐生嫌隙。” 他微微皱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惋惜与戏谑“正如那琅琊王与明德帝,琅琊王战功赫赫,威望日盛,仿若那周瑜,于国之大业立下不世之功。可这功高盖主之嫌,却如影随形,君臣之间的情谊,也在这权势与猜忌中,悄然生变。” 柳月公子轻轻喟叹一声,“周瑜虽有辅佐孙权之忠心,却难敌主上心中之忧惧。而琅琊王对明德帝,又何尝不是一片赤诚,只是功高震主之下,兄弟情谊亦不免蒙尘。到头来,周瑜英年早逝,空留遗憾;琅琊王与明德帝,也落得个令人唏嘘之结局。”说罢,他仍静静地凝视着天幕,似在思索着这千古不变的君臣之道与兄弟情义的纠葛。 而雷梦杀望见天幕之上的此般景象后,心中怒意升腾,双眸之中怒火闪烁。他毫不犹豫地迅疾取过李心月的心剑,那把剑在他手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他怒发冲冠,气势汹汹,意欲出府向景玉王兴师问罪。 然而,他尚未出府,就被萧若风给阻拦住。萧若风满脸焦急之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快步上前,急切地抬手拽住雷梦杀的手臂,眼中满是担忧与理智。萧若风声音微微颤抖,言辞恳切地说道:“梦杀,我知道你是想为我打抱不平,只是切不可意气用事。如今这局面,我是受害者,兄长竟因忌惮我功高盖主,欲置我于死地,此事实在令人痛心疾首。但越是如此,我们越要冷静应对。此事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我们当深思熟虑,徐徐图之,切不可因一时冲动,而致追悔莫及的后果。” 雷梦杀义愤填膺,额头上青筋暴起,高喊道:“徐徐图之?你蒙受这般不公,我怎可袖手旁观?若风,你给我个准话,今日天幕上所现之事,你莫非想要不了了之?”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剑,随时准备冲出去为萧若风讨回公道。 “这天幕所示之事,实在令人气愤难平。那景玉王如此张狂,又这般猜忌你,你怎能忍气吞声?若风,你我兄弟一场,我绝不能看着你受此委屈而无动于衷。” 雷梦杀来回踱步,情绪激动,“今日若不讨个说法,我雷梦杀誓不罢休。” 萧若风:“梦杀,以暴制暴绝非良策。此等行径决然不是我们一贯坚守的行事风格。虽今日天幕已将未来可能之景呈现,兄长或许在疑窦丛生之心的驱使下,为权势所蛊惑,因惧意作祟,而萌生出将我置于死地之念。但此刻,我忆起往昔种种,他对我的恩义仍历历在目,毫无仇隙。” 雷梦杀眉头紧蹙,满脸焦灼之色,大声嚷道:“若风,你就是太心慈手软了!天幕预示未来,其本意便是让我们改写悲剧。我晓得,兄弟阋墙,实乃人间悲剧。但即便你对你兄长这般重情重义,我们这些追随于你、一心想要扶你登上皇位之人,又岂会坐视不管?你顾念兄弟之情,可他景玉王却未必对你怀有同样之心。若不未雨绸缪,早做筹谋,他日必定大祸临头。我们断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深陷危险之境而无动于衷。你应当为自己、为我们这些忠心耿耿追随你的人考虑啊!” 雷梦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双手紧紧握拳,眼中满是急切与忧虑。他继续说道:“若风,你向来宅心仁厚,可如今局势如此凶险,你不可再这般优柔寡断。我们必须当机立断,采取行动,方能化险为夷,须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若不趁早行动,后患无穷。” 雷梦杀可谓直白,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萧若风,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若风,你莫要再犹豫不决。如今形势紧迫,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那景玉王野心勃勃,若不及时遏制,必将酿成大祸。你若还是顾念旧情,不肯采取行动,那我们这些追随你的人又该如何自处?” 李心月微微蹙起秀眉,轻声开口道:“梦杀,莫要如此急切。王爷自有他的考量,你这般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且那毕竟是他的兄长,血浓于水,岂能轻易割舍这份亲情?你这般喊打喊杀和光幕上的明德帝又有何异?更何况祸从口出,得亏这城主府都是自己人,当众说要杀景玉王,这话可是要杀头的。我们当谨慎行事,不可莽撞。如今局势尚未明朗,我们需沉住气,等待时机,再做打算。切不可因一时冲动,而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 司空长风微微皱眉,沉声道:“此事确需从长计议。雷师兄,你性急如火,却也该明白,如今局面牵一发而动全身。琅琊王与他兄长景玉王之事,并非简单的恩怨情仇,其中涉及权势争斗、家国大义。不可贸然行动,以免陷入更深的困境。当冷静思考,寻一妥善之策,既保若风周全,又能顾全大局。” 南宫春水亦开口说道:“雷二,我们先观天幕再做定夺。你且冷静些,莫要这般急躁。我坚信雷无桀和萧瑟这群鲜衣怒马少年郎定然能引领若风做出正确的抉择。 雷梦杀闻言,皱了皱眉头,重重地哼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略微沉思片刻后说道:“也罢,就且看看这天幕到底能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指引。若这些少年真能如师父你老人家所说引领若风做出正确抉择,那自是好事。不过,我雷梦杀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若情况有变,我定不会袖手旁观。我不管什么权势争斗、家国大义,我只知道若风不能受委屈。若真到了那一步,我雷梦杀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定要护若风周全。” 天幕之下,天启城,皇宫内。 太安帝凝望着光幕之上所呈现的诸王之乱以及琅琊王横遭屠戮之惨状,面色凝重,满心忧虑。他微微侧目,向齐天尘问询道:“国师,莫非孤有失策之处?倘若孤及早立太子,确立储君之位,孤的这些儿子是不是便不会陷入此般水深火热之厄难?孤本期望他们能兄弟和睦,共同守护这江山社稷,却未曾想未来竟会演变成如此惨烈之局面。” 齐天尘微微躬身,神色肃穆,出言说道:“时至今日,陛下已然通过天幕预示未来,洞察先机。此事关乎江山社稷之安稳,陛下当果敢决断,不可犹豫不决。唯有如此,方能防患于未然,避免未来之祸乱。” 太安帝喟然长叹,愁绪满怀,道:“也罢,暂且观望若瑾治理的天下。若瑾虽有雄心壮志,但未来之路充满变数。孤只盼他能以仁德治国,心系百姓,莫要重蹈覆辙,让这天下陷入无尽的纷争之中。” 第104章 很有自我主见的萧老板 【天幕之上】雷无桀闻李寒衣言及琅琊王引颈自刎,不禁愕然道:“竟这般仓促收场了吗?”只见他瞠目结舌,满脸惊愕,心中涌起波澜壮阔的感慨,对这突如其来的结局深感匪夷所思。 李寒衣黯然道:“虽心有不甘,然琅琊王之生命,确已就此终结。母亲在那一战中亦损耗甚巨,于我将其带离未几,便因病溘然长逝。”她神色落寞,满心悲怆,双眸之中尽是怅然若失之态。 雷无桀愤懑而言:“如此说来萧氏皇族之内,难道竟无一人愿为琅琊王挺身而出、仗义执言?”他怒目圆睁,满脸义愤填膺之态,心中对皇族众人的冷漠深感不可思议。 李寒衣娓娓道来:“自然是存在的,此人便是六皇子——萧楚河。他由琅琊王悉心栽培,十七岁便跻身逍遥天境。诸多人士皆认为他乃继承皇位的不二之选。琅琊王深陷囹圄,锒铛入狱后,他孤身一人于朝堂之上据理力争,慷慨陈词,罗列十三条琅琊王谋逆案之疑点,声如洪钟,情真意切。乃至有老臣在朝堂之上潸然泪下。琅琊王离世后,这位皇子依旧四处奔走,殚精竭虑力求翻案,奈何最终触怒龙颜,被贬为庶人,流放至青州。”她神色肃穆,眼中流露出对萧楚河的钦佩敬重与叹惋之意。 【天幕之下】雷梦杀获悉萧若风和李心月身亡之事,他怒不可遏,欲有所行动,却被百里东君和墨晓黑拦住。 听闻自家寒衣娓娓道来萧楚河为琅琊王萧若风于殿前辩护,慷慨激昂努力翻案的一系列感人事迹,这才心绪稍缓。“虽说景玉王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但他这儿子嘛,倒是个可圈可点之人。”雷梦杀面色铁青,眼神中满是悲愤与无奈。当听到萧楚河的作为后,他微微点头,神色中蕴含着欣慰与赞赏。 “天幕之上亦有提及,萧楚河乃若风悉心栽培,或许承袭了若风的性情吧。”南宫春水微微颔首,神色中带着一丝思索。他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此看来,这萧楚河倒也有几分若风的风范,青出于蓝。”南宫春水神色凝重,心中对萧楚河多了几分好奇与赞赏。 “然则,这位明德帝对萧楚河可谓宠爱有加。”柳月公子注意力全在青州上面,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带着一丝诧异。他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这萧楚河在明德帝心中地位非凡啊。”柳月公子神色中流露出一丝好奇,心中对萧楚河与明德帝的关系亲疏多了几分揣测。 雷梦杀瞪大双眼,一脸不解地嚷嚷道:“嘿哟喂!贬为庶人,还加以流放,这哪能说是宠爱有加呢?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嘛!明德帝这做法,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想那萧楚河,曾经也是风光无限,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啧啧啧……”雷梦杀连连摇头,神色中满是疑惑与不满,仿佛要把心中的不忿一股脑儿全倒出来。他一边来回踱步,一边不停地念叨着,那咋咋呼呼的模样,活脱脱一个话痨,当真不负灼墨公子的名号。 李心月微微侧目,白了雷梦杀一眼,说道:“你且思忖萧楚河流放到何处。”她的讲话口吻里透着些许无奈,仿佛对雷梦杀这副缺心眼模样颇为头疼。 雷梦杀瞪大双眼,猛地一拍大腿,叫嚷道::“流放青……青州!好家伙!”他满脸惊愕,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接着,他火急火燎地拽住萧若风,噼里啪啦地说道:“嘿呦喂!若风,你实话告诉我,皇家流放都是别具一格的吗?!竟然朝着最为富庶的州郡而去,真是是让人大开眼界。还是你们家会玩花样,这哪像是流放啊,简直就是换个好地方逍遥自在嘛。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我都不知道该咋形容了。”雷梦杀一边不停地摇头晃脑,一边手舞足蹈地说着,一边不停地来回走动,主打一个身体部位都不白来啊! 雷梦杀眼睛睁得老大,手不停地比划着,咋呼道:“等等……等等!萧楚河不是被流放青州的吗?哎呀呀,那他咋回事嘛!在流放期间,放着那富得流油,连乞丐都混得风生水起的青州不待,竟然改名萧瑟,窝在边塞那个他自己开的啥雪落山庄,嘿,说白了那不就是个破客栈嘛!这小子到底在搞啥名堂嘛!他这脑瓜子里装的啥呀?真是让人捉摸不透。”雷梦杀一边念叨着,一边急得直跺脚,那话痨的性子和咋咋呼呼的模样可谓活灵活现,展露无遗。 司空长风这时一脸看透的表情,自信满满道:“二师兄,这件事就由我来为你解答吧,这其一嘛,便是躲避追杀与远离朝堂纷扰:萧楚河因替琅琊王谋反一案陈情,触怒明德帝,被逐出天启城,还遭怒剑仙颜战天半路截击,隐脉受损,武功尽废。前往雪落山庄能够助力他隐匿行迹,规避可能的追杀,远离朝堂的纷争,确保自身安然无恙。 其二呢,虽遭流放,但萧楚河毕竟曾为皇子,其师有皇叔萧若风、百晓堂堂主姬若风等,他在等候适宜时机,以期东山再起,而雪落山庄相对隐秘,适宜暗中筹谋与积蓄力量。 然后其三,历经变故后,萧楚河的性情从昔日的天之骄子变得深沉内敛。在雪落山庄的日子,能让他于平凡之中砥砺自我,重新审视人生与江湖,思索未来之路。 其四,雪落山庄地处边塞,乃是江湖人物往来的必经之所。萧楚河在此可结识各类江湖人士,了解江湖动态,为日后重归江湖、参与江湖争斗奠定基础。” 司空长风微微颔首,神色中带着一丝思索,说道:“如此看来,这萧楚河倒是深谋远虑。”司空长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赏,心中对萧楚河的选择多了几分理解。 雷梦杀瞪大了眼睛,嚷嚷道:“嘿哟,这小子还挺有想法。不过那雪落山庄能有啥好的,还不如跟他皇帝老爹服个软,不对…这事可不行,但话说回来,他这深谋远虑的劲儿,倒也有几分若风的风范。”雷梦杀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百里东君微微皱眉,手中轻轻晃着酒壶,沉吟片刻后说道:“司空长风,你说有没有可能萧瑟就是武功尽失之后受不了打击挫败,毕竟天之骄子跌落神坛嘛,换谁也受不了,于是乎整个人性情大变,才跑去边塞自己开了家雪落山庄,依我看,这其三其四压根就是单纯你脑补的多,虽然萧瑟看起来八百个心眼不止,可也不至于事事都如你这般想得深远。但不管怎样,他总归有他自己的打算。””百里东君摇了摇头,又灌了一口酒,神色中流露出一丝对萧瑟的好奇与探究之意。 【天幕之上】“或许是未雨绸缪,琅琊王在驾鹤西去前的一月之期,便令天启四守护允诺其一事。”李寒衣神色凝重,若有所思道。 “何事?”雷无桀一脸茫然,满心疑惑。他双眉紧蹙,表现出求知若渴之态,迫切地想要知晓答案究竟为何。 “琅琊王恳请,在此之后,传承天启四守护令牌之人,能够继续担负守护之任。守护那承载北离未来希望之人。”李寒衣神色庄重,语气沉凝。 “那个人,莫非是六皇子萧楚河?”雷无桀满脸疑惑,双眉紧蹙。他眼神中流露出好奇之色,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答案。 “确然如此,我原本对母亲之逝愤懑不已。此前,我亦未将此事挂怀于心,然,当我见你拔出听雨剑,我便知晓,你的剑与母亲的如出一辙,乃是守护之剑。自然,你亦可斟酌考量,今日是否要接过此枚令牌。”李寒衣面色凝重,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担忧。 “既为母亲遗命,我自当谨遵不违。况且,六皇子乃大义凛然之人,我雷无桀对其钦佩有加。”雷无桀神色坚毅,目光中透露出果敢之色。他双拳紧握,表现出毅然决然之态,仿佛已做好了肩负重任的准备。 李寒衣将令牌交予雷无桀,言道:“好,那自今日起,你便为这一任的天启四守护,东方位,青龙。”李寒衣神色肃穆,目光中饱含期望。 雷无桀先是一脸呆萌,而后眼神渐趋坚毅,双手恭谨地接过令牌,表现出毅然决然之态。“我雷无桀,必定不辱母亲遗命。” 这时雷无桀又傻乎乎地问道:“姐,你说他遭流放。那我该去往何方,找寻这位六皇子?”雷无桀一脸茫然,双眉紧蹙。他眼神中流露出急切之色,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答案。 李寒衣怔怔地望着雷无桀,一阵心力交瘁道:“你,竟不知晓?”她的目光内满是惊愕诧异,委实想不通雷无桀怎么这般缺心眼。 雷无桀挠挠头,满脸困惑:“我当知晓此事吗?”他一脸懵懂,呆若木鸡。他双眉紧蹙,眼中满是疑惑之色,似乎完全摸不着头脑。 李寒衣面露无语,悄然提醒道:“那位皇子,仅比你稍长几岁。传言被贬出城后,便遭仇家伏击,一身功力尽失,自此便杳无踪迹。” “下落不明,那我岂非得四处搜寻?”雷无桀满脸愁容,忧心忡忡。他双眉紧蹙,眼神中流露出无奈与坚定交织的复杂情绪。似乎在为接下来的寻找之路感到担忧。 “算了,如今也不必知晓这些,或许如当下这般前行,方是最佳结果。”李寒衣微微叹息,神色略显释然。她眼神深邃,若有所思地凝望着远方,仿佛在对未来的路途进行审慎考量。 雷无桀憨态可掬道:“阿姐,你在讲什么呀?”雷无桀一脸茫然,呆若木鸡。他微微歪着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不解, “没什么,你无需去寻觅他。相信我,当他遭遇真正的危难之际,你定然会现身于他身旁。”李寒衣神色笃定,语气坚定。 第105章 千落要嫁人了 “嘿,傻不拉几的小愣头青!萧楚河就在你身畔呢!!!” 雷梦杀抬眼满脸懵圈地瞅着那神秘莫测的天幕,见雷无桀那呆头呆脑的模样,他不禁嘀咕:“这憨货,莫非是在娘胎里的时候就磕磕绊绊,把脑瓜给撞傻了?又或是我在他刚呱呱坠地之时就带他出去胡吃海喝,给整迷糊了?”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雷二,你怎么不干脆说是击鼓传花的时候磕了脑袋呢,亦或是抱错了。”百里东君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戏谑地看着雷梦杀,说出这话后,还故意挑了挑眉毛。 雷梦杀一听,瞪大了眼睛,“嘿,东八,你可别乱说。这小子要是抱错了,那还得了。” 百里东君见雷梦杀真信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差点直不起腰。“哈哈哈哈,雷二,你还真信啊!瞧你这紧张的模样,实在是太逗了。” 雷梦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百里东君耍了,气得吹胡子瞪眼,“好你个百里东君,竟敢诓我。等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百里东君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来啊来啊,我可不怕你。谁叫你刚才那么一本正经地瞎琢磨呢。”说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只见李心月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揪了下雷梦杀的耳朵,随后大声说道:“雷梦杀,你瞎琢磨啥呢!你看看小桀,这眼睛、这鼻子,哪点不像你?还有这傻乎乎的性格,简直和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还在这儿疑神疑鬼,怀疑抱错了,我看你才是脑袋被门夹了,昏头昏脑。” 雷梦杀一听,立刻咋咋呼呼起来,“啥?我雷梦杀足智多谋、英明神武、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风度翩翩,那小夯货怎么能和我像呢?他呆头呆脑的,和我一点也不像。寒衣都点拨得那么直白了,那傻小子竟然还糊里糊涂。”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挥舞着手臂,脸上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李心月白了他一眼,更用力了,“还英明神武呢,不看看你这副吊儿郎当的德行。小桀再怎么说也是你儿子,哪有你这样嫌弃自己孩子的。” 雷梦杀疼得龇牙咧嘴,连忙求饶:“哎哟,心月,轻点轻点。我这不是一时糊涂瞎想嘛。咱儿子肯定是亲生的,这长得像、性格像,那是板上钉钉,错不了。” 李心月松开手,又白了他一眼,“以后再乱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雷梦杀赶忙点头如捣蒜,“不敢了不敢了,我一定谨言慎行。” 南宫春水悠然开口:“雷二啊,那小子知不知晓其实无关紧要。关键之处在于,他自始至终都坚定不移地守护着萧楚河。而且啊,他并非是因为父辈所赋予的沉重使命,而是完全源自二人之间真挚深厚、坚如磐石的友情。如此这般的守护,方是真正的难能可贵啊。” 南宫春水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抹赞赏之色,继续说道:“雷无桀这小子,平日里看似憨傻愚钝,可实际上却有着一颗无比赤诚之心。他对萧瑟的守护,不掺杂任何功利之心,纯粹而坚定。这种情谊,在这纷繁复杂、尔虞我诈的世间,实属难得。雷二啊,你可莫要小瞧了你这儿子。”说完,南宫春水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感慨。 司空长风听到师父南宫春水的话,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笑容。他挠了挠头,说道:“师父所言极是。雷无桀这小子,确实有股子傻劲儿,但也正是这股傻劲儿,让他的情谊显得更加纯粹。” 司空长风回想起雷无桀平日里的种种行为,不禁感叹道:“这小子,有时候莽撞得让人头疼,可关键时刻却从不掉链子。他对萧瑟的守护,让人敬佩。” 他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这样的友情,真让人羡慕啊。希望他们能一直这样下去。”司空长风轻声说道。 李心月微微垂首,轻声低语道:“也不知将来是否有契机能够见小桀一面。唉,我与梦杀着实对不住他呀。每每想到此,心中便满是愧疚。”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深深的愧疚之色,眼神中也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懊悔与牵挂,天幕之上,她在世期间,小桀还那么小就被送往了雷家堡,看似有母,实则无母。后来雷梦杀和他先后亡故,更是彻底错过了小桀的成长历程。 雷梦杀见状,急忙伸手握住李心月的手,语气坚定地连忙说道:“心月,你放宽心,此次无论如何,我们必定会陪伴孩子茁壮成长。我雷梦杀在此发誓,定不负这父子之情。”他的目光内蕴含着坚毅与决心,仿佛要用这份坚定来弥补过去的遗憾。 一旁的小寒衣扬起小脸,脆声说道:“还有我呢。我也会陪着弟弟一起长大。”她的小脸上满是认真,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和对家人的守护之意。 【天幕之上】萧瑟孤身一人伫立于小院池塘之畔,池水映照着他稍显黯然孤寂的身影。“小夯货,但愿李寒衣莫将青龙令牌传予他吧。”萧瑟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之色。他的眼神中透着担忧,似乎在为某种未知的情况而担忧。 这时,天启城的皇宫内,御花园中繁花似锦,绿树成荫。明德帝正于亭中全神贯注地批阅奏折。这时,一位与景玉王面容别无二致的少年款步走来。 明德帝急忙将少年拉至身侧坐下,面容上绽放出欣然之色。此少年便是明德帝的次子——萧崇。明德帝目光中满是慈爱之意,微微颔首,轻拍萧崇肩头。萧崇则恭谨有加,正襟危坐,神色谦逊。 两人相对而坐,明德罕见似的亲力亲为的给萧崇倒了杯茶水,语重心长地说道:“崇儿,在孤诸多皇子当中,你最为沉稳持重。亦是孤最为信赖倚重之人,甚为可嘉。”明德帝面带欣慰之色,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期许。 明德帝话锋陡转,言道:“不过,你的眼疾,始终令父皇忧心忡忡。近来太医院可有寻得什么良策?”明德帝眉头微蹙,脸上露出忧虑与关切之色。 萧崇谨记君臣之礼,毕恭毕敬地回应道:“回父皇,儿臣长久以来皆在服用汤药。多年以来,也不过是勉强能瞧见些朦胧虚影罢了。”萧崇神色淡然,目光坚定,仿佛早已坦然接受与眼疾相伴的现状。 “孤会遣派他们,继续去探寻名医。崇儿,终有一日,你的眼疾必能痊愈。”明德帝言辞恳切,目光中满是希冀。 萧崇浅笑而言:“让父皇费心劳神了,对了父皇,不知今日宣召儿臣,究竟所为何事呢?”萧崇面带和煦笑容,眼神中满是疑惑不解。 明德帝微微沉吟,而后缓缓说道:“孤听闻天外天那位质子,已然归去。” 萧崇云淡风轻道:“十二年期约已至,依理当是归去之时。对了父皇,此事不是早已交予瑾仙公公处置了吗。既然瑾仙公公允其离去,想必是认为他对我北离不再构成隐患。”萧崇面色从容,语气沉稳。眼神中透着笃定与睿智。 “他个毛头小子,能掀起何种波澜,孤并不在意。只是孤获悉称,在他身畔有一人相伴。那人,似乎便是楚河。”明德帝眉头轻皱,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他心中既有对萧楚河竟与天外天质子在一起的意外,又有几分担忧与思索。 “楚河?必然是有人妄言诳语。六弟断不可能与魔教之子厮混一处。”萧崇神色凝重,满心疑虑。 “哼,孤才不在意这些。”明德帝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他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一种傲然之气。 萧崇稍作沉吟后说道:“父皇,儿臣不太理解您的言外之意。”萧崇面露困惑之色,眉头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孤寻觅他这般多年,却始终杳无音信。现今,总算出现一个与他相仿之人。至于他与何人厮混一处,又有何要紧呢。”明德帝微微叹息,神色间满是怅然若失。他目光悠远,似在沉思过往种种。 “父皇之意,乃是命儿臣去查探此消息之真伪虚实。”萧崇神色肃穆,微微颔首。他眼神中透露出审慎之色。 “确然,崇儿,你是否甘愿为父皇去办此事。”明德帝目光殷切地看着萧崇,期待着他的回应。 萧崇微微一怔,旋即正色道:“崇儿愿尝试一番,若消息属实,崇儿必然不遗余力将老六带回。”说话间神色坚毅,语气诚恳。 明德帝展露笑颜道;“好,崇儿,携孤之谕旨。告知于他,若其有意归来,孤可赦其所有罪责,恢复其皇子之尊。乃至,其可再度承袭王爷之位。只要他有意回来,那他便是永安王萧楚河!”明德帝神色郑重,目光中满含期许与急切。 李心月抬眸望着天幕上的萧瑟,徐徐而言:“萧瑟想必是担忧小桀这么单纯的人卷入朝堂的诸多是非之中,故而才会有此期望。” 雷梦杀立马蹦出来嚷嚷道:“小桀即便并非青龙守护,又岂会对他置之不理?萧瑟可是小桀最为要好的挚友。”他一边咋呼着,一边神色坚定。 雷梦杀接着拍了拍旁边眼神空洞、满心犹伤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萧若风,接着嚷嚷:“你瞅瞅,我就断然不会抛下若风不管。我与若风情谊深厚,无论遇到何种艰难险阻,我都定会与他并肩而立,不离不弃。就如同小桀与萧瑟之间,那份友情真挚纯粹,绝非外力所能轻易撼动。” 紧接着来到明德帝闪亮登场片段,雷梦杀一脸不悦,暴跳如雷地说道:“嘿,这老家伙,对扶他上皇位在外征战为他稳固江山的若风那叫一个冷酷无情。想不到对萧瑟那小子还挺上心,哼,看来这老家伙也不是完全没人性嘛。”他一边说着,一边满脸的不爽。 司空长风则是一脸坏笑地揶揄道:“我现在是越来越觉得雷二之前讲的太对啦。萧楚河那家伙的封号咋能是永安王呢,明明就该是永安公主。瞧瞧这明德帝,那宠得简直是无法无天。这萧楚河要是个女娃,那肯定是明德帝的心头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哈哈哈哈。”他边说边摇头晃脑,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萧若风静静地望着天幕,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喃喃自语道:“或许,真的是我与兄长景玉王在二十多年后的相处逐渐偏离了曾经的轨道。这些年,我们兄弟情谊深厚,共同经历了诸多风雨。然而,随着时间悄然流转,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日后,兄长荣登皇位,成为明德帝,而我,身为琅琊王,屡立战功,声名远扬,不知不觉间竟到了功高盖主的地步。 一方面,兄长对我有所忌惮,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身处皇位,肩负着国家的重任,需要时刻警惕着各方势力的觊觎。 但当我静下心来仔细思索,却觉得这一切或许并非偶然。或许,这一切都是早有计划。我以死破局,看似是走投无路的无奈之举抑或是其中掺杂着对兄长的诸多情谊,实则背后有着更深层次的考量。 我身为琅琊王,被诬陷谋逆,最后甚至自刎,这样一来,既可以巩固哥哥的皇位,让他的统治更加稳固,也能让他借此机会清理朝堂上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为北离的长治久安奠定基础。” 雷梦杀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怒色地嚷道:“若风,我知道你对你兄长景玉王十分爱重,但也犯不着到这时候还为他找借口吧,就算是真的,你这也太傻了!那明德帝怎值得你如此牺牲?他忌惮你,你却还为他着想,这算什么事儿啊!” 他气得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挥舞着,“不行,我雷梦杀绝不答应!你这牺牲也太大了,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雷梦杀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冲去找景玉王理论一番。 南宫春水则是拍了拍萧若风的肩膀,脸上带着几分豁达的笑意,长舒一口气道:“若风啊,你这人就是太重情重义啦。不过,人生在世,各有其命。你既已做出选择,那便顺其自然吧。这世间之事,犹如白云苍狗,变幻莫测。若风啊,你这一步走得太决绝。但也正是你的这份决绝,让这盘棋有了新的转机。虽说这天幕上呈现出那样的未来画面,但那也不过就是个大概,又不是板上钉钉、改不了的事儿呀。所以呀,你可千万别这么早就给自己定下这么个惨烈的计划,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指不定有啥新变化在等着咱呢,乐观点儿嘛!要是你真真改不了命运的走向,师父便帮你逆天改命一遭又何妨。” 萧若风微微颔首,眼中却仍有一抹坚定:“师父,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此事我已深思熟虑,若真到了那一步,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南宫春水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个脑瓜崩就弹了过去,“你这臭小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什么最好的办法,我看你就是糊涂!……”南宫春水原本还想说来着,奈何后面的内容涉及朝堂,他这个谪仙人又不好插手朝堂事,只得等日后为他这个傻徒儿好生分析分析朝堂的局势等等。 【天幕之上】萧瑟孤身静坐凉亭内,微风袅袅,凉意习习。他的目光略显恍惚,似在深思熟虑。此时,雷无桀徐步而来,脸上洋溢着古灵精怪的笑容。他猛然跃起,欲要惊吓萧瑟一番,然萧瑟却纹丝不动,依旧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过才过去一天而已,你怎的又私自溜下山来了。”萧瑟眉头微蹙,神色中透露出些许不满。他目光中带着几分嗔怪,看向对方,似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雷无桀眉飞色舞,喜形于色。他眼神中流露出兴奋之情,兴高采烈地说道:“自我接下家姐三剑以来,便无需每天在苍山上勤修苦练了。我姐吩咐,只要我每日耗费几个时辰潜心练剑,余暇之时便可在雪月城自由活动了。” “揭去师父面具,确认姐弟身份后,竟变得格外宠溺。看来世间之姐姐皆大同小异,雪月剑仙,亦未能免俗。”萧瑟微微摇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 “嘿,你为何对雪月剑仙乃我姐姐此事,丝毫不觉讶异呢?”雷无桀一脸茫然,满心期待萧瑟能给出一个解释。 萧瑟则轻轻抬眸,神色淡定,从容说道:“此有何可惊讶之处?你乃雷门之人,李寒衣乃雷梦杀之女,你们本就存有血脉联系,不过是关系亲疏之别罢了。”萧瑟云淡风轻,脸上毫无波澜。 雷无桀先是一脸惊愕,而后若有所思地挠挠头,嘿嘿一笑。 “传言心剑传人李心月乃江湖四大佳人之一,且聪慧过人,为何会有你这般愚钝的儿子。”萧瑟微微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戏谑之色。 “那不是还有我父亲吗?我父亲雷梦杀如何呢?”雷无桀满脸期待之色,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他微微扬起下巴,急切地等待着萧瑟的回答。 “战场之上,身着银甲,跨坐神驹,乃是如天神下凡般的人物。”萧瑟微微眯起双眸,似乎在回忆着关于雷梦杀在战场上的传说。神色中流露出一丝感慨。语气中带着几分钦佩,也有着对过往传奇的敬畏。 雷无桀闻言,满脸惊喜,眼神中流露出崇拜之色,兴奋地继续问道:“那战场之下呢?”雷无桀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身体微微前倾,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更多关于父亲的事情。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心中对父亲的敬仰之情愈发浓烈。 “聒噪多言且频生事端,琅琊王对其深感棘手。”萧瑟以手扶额,脸上露出些许无奈之色。 雷无桀闻言,满脸惊愕,眉开眼笑道:“哇哦!我恰似我爹,不对,我承继我爹的性格,我姐则随我娘亲。”雷无桀面容上绽放着洋洋自得之色。 “故而你寻我究竟所为何事?”萧瑟微微蹙起眉头,神色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不解。 “你对雪月剑仙乃我姐此事兴致缺缺,不过我另有一事,定然能让你惊愕万分,下巴都要惊落于地。”雷无桀满脸得意,他微微扬起头,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萧瑟瞠目结舌的表情。 萧瑟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神色自若,语气淡然道:“萧老板我乃天下万事通,能令我惊诧之事,屈指可数。” “千落师姐要出阁了。”雷无桀满脸神秘之色,眼神中带着一丝兴奋道。 萧瑟饮茶之际,蓦地被呛住,茶水四溢。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愕之色,仿若遭受晴天霹雳,一脸难以置信,他手微微颤抖着放下茶杯,赶忙用手轻拍胸口,试图平复心绪。 ——】 “什么!千落要成婚,她要嫁给那个臭小子?!!” 第106章 比武招亲 雷梦杀正看着天幕上萧瑟和雷无桀的对话,突然听到萧瑟对他的形容,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扯着嗓子嚷道。“哎!这萧瑟,说我话痨且爱闯祸,简直不可饶恕!!!” 他气得直跺脚,手舞足蹈起来,“我雷梦杀看这小子平时挺机灵,怎的今日这般口无遮拦。” 他眉头紧皱,嘴巴不停,“话痨?我雷梦杀这叫能言善辩、妙语连珠好不好。爱闯祸?那是勇敢无畏、敢为人先。哼,他萧瑟自己不也是毛病一堆,还敢说我。要不是没机会,真想找他理论理论去。”他一边嘟囔着,一边继续紧盯着天幕,那咋咋呼呼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此时,一旁的百里东君瞧见雷梦杀这般模样,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没背过气去。“哈哈哈哈,雷二,你这是咋啦?被萧瑟那小子气成了蛤蟆鼓腮帮子啦?” 百里东君捂着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不过你这跳脚的样子,还真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雷梦杀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东君,你怎的也来取笑我。我这哪里是话痨,分明是能说会道。” 百里东君摆了摆手,“好好好,你能说会道,那也莫要这般气恼。且看这天幕后续还有何趣事,说不定那萧瑟小子又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呢。” 雷梦杀哼了一声,虽依旧有些不满,但也被百里东君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再次将目光投向天幕,那急切的模样,仿佛在等着萧瑟再出“洋相”,好一雪前耻。 司空长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如同天塌地陷一般,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千落要嫁人了,千落要嫁人了。”他那模样,仿佛世界末日来临,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度的慌乱之中。 “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吾心惶惶,如丧考妣啊。千落这孩子,怎么说成婚就成婚了呢?我这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想我司空长风,还没成婚,猛地有个漂亮闺女,如今她就要嫁人了,我这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就像丢了魂儿似的。这可真是晴天霹雳,让我措手不及啊。”司空长风愁眉苦脸,唉声叹气,那副模样既搞笑又让人心酸。 就在司空长风唉声叹气之时,百里东君凑了过来,满脸戏谑地说道:“司空长风,你这是怎么啦?千落成婚不是好事嘛,瞧你这如临大敌的模样。” 说着,百里东君哈哈大笑起来,“你呀,就别在这儿愁眉苦脸啦,说不定人家小两口日后甜甜蜜蜜,过得好着呢。” 一旁的柳月公子也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说道:“长风,你这可真是杞人忧天。千落找到了如意郎君,你该为她高兴才是。你这般模样,倒像是那嫁女儿的老父亲,舍不得又放不下。”说完,柳月公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司空长风白了他们一眼,“你们懂什么?千落就像我的亲生女儿一样,我还没有尽养育之责,她就要成婚了,我这心里能不难受嘛。” 百里东君拍了拍司空长风的肩膀,“司空长风,别难过啦。等播到千落成婚的时候,我们好好热闹热闹,让这喜事冲一冲你这愁云惨雾。” 司空长风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内心默念八字真言: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然后一把抄起那杆银月枪,就朝着百里东君追去,“百里东君,你给我站住,我要你好看!” 百里东君一看司空长风抄起银月枪追来,吓得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哎呀呀,司空长风,你咋这么开不起玩笑呢!不就是说了两句实话嘛,至于这么大火气嘛。” 他慌不择路地左躲右闪,差点撞到一旁的柱子上。“喂喂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你可别乱来。”百里东君跑得气喘吁吁,脸上却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我告诉你司空长风,等你消了气,咱再好好看天幕上千落的婚事是怎么一回事。现在你先把枪放下,有话好好说。”百里东君边跑边回头看,那狼狈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司空长风哪里肯听,依旧挥舞着银月枪紧追不舍,大声嚷道:“百里东君,你今天别想跑!不揍你一顿,难解我心头之气。”他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起,那副较真的模样仿佛要跟百里东君决一死战。 “你这张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千落的婚事轮得到你在这儿瞎咧咧?”司空长风一边追一边继续数落着百里东君,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没有减慢。 【天幕之上】 “你从何处获悉的传闻?”萧瑟双眉紧蹙,目光中满是狐疑之色,牢牢地盯着雷无桀,迫切等待雷无桀的答复。 “我姐告诉我的呗!”雷无桀神色坦然,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语气轻快地回应道。 “所以司空千落近日在忙于寻觅佳偶?”萧瑟眉梢轻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与戏谑,似在思忖此事的真假。 “何来夫婿之说?她近日正加紧习武呢。”雷无桀面露急切之色,连连摆手,以澄清误解。眼神中透露出对司空千落努力练武之事的了然。 萧瑟微微皱眉,沉声道:“雷无桀,我实难适应,如今我们的交谈之态,仿若身份颠倒。往昔那个懵懵无知之人,不应当是你吗?”此时,萧瑟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怅然若失。 他心中暗自思忖,曾几何时,雷无桀单纯率真,对诸多事情懵懵无知,如今却仿佛脱胎换骨,这巨大的转变让他颇感意外。而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被雷无桀的变化所影响,这种感觉着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雷无桀扬起下巴,略带傲气地说道:“那是往日我皆对你有所容让。算了,算了,我便一次性全部道来。”说完这话,雷无桀微微挺起胸膛,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 原来,三年之前,段家于司空千落及笄之际登门求亲。司空长风本无意应承,遂想出一计权宜之策,为千落筹备了一场比武招亲。而千落为了据婚,近日刻苦习武。 雷无桀与萧瑟行至司空千落习武之所,抬眼望去,阳光遍洒于宽阔之地。司空千落意气风发,正督导雪月城弟子操练。她的动作雷厉风行,眼神坚毅如铁,仿若为即将莅临的挑战筹谋已久。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笃定地说道:“击败那姓段之人并非难事,那日我观其出手,其武艺与唐莲相较,相差甚远。” 此时,唐莲也来到演武场,朝着这边信步走来,面带微笑道:“我怎么听闻有人在背后对我赞誉有加啊。” 萧瑟微微耸肩,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不过是陈说实情而已。况且,既然你们家大小姐遭遇重大难题,你这身为大师兄之人,是否理当施以援手。”他说完,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仿佛在等着唐莲的回应。萧老板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内心也在为司空千落的处境担忧,只是他习惯了用这种看似冷漠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关心。 唐莲神色凝重,语气决然地说道:“我不可出手。 萧瑟与雷无桀二人皆异口同声道:“为何?”他们委实想不通,大师兄平时挺热心肠一人,怎么到了自家师妹的事儿却这般果断拒绝。 唐莲面容肃穆,郑重说道:“倘若我出手,最终,便只剩我与千落对决。以雪月城之威严肃穆以及千落之性情,于众目睽睽之下,我断不能如登天阁对雷无桀那般,对千落予以宽纵。”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赧然交织的复杂神色。 雷无桀听闻登天阁放水之事,瞬间咧嘴哈哈大笑。 唐莲紧蹙双眉,神色凝重,目光中透露出坚毅如磐与无可奈何。他郑重其事地沉声道:“再者,多年以来,我与千落已然亲若兄妹,决然不能真让我迎娶于她。”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戏谑道:“何来如此多托辞?依我看,你不过是惧于参加比武大会。恐被天女蕊知晓,进而损了你们二人的情谊罢了。” 唐莲面颊绯红,神色一凛,恼羞成怒道:“你,若再妄言,我便对你不客气了。” 这时,雷无桀举起手来,连连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深信,我深信大师兄。” 唐莲闻言面露欣慰之色,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微微颔首,赞许道:“还是雷无桀值得信赖。萧瑟眉头微蹙,不解地问道:“你深信什么啊?” 雷无桀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嘻嘻地说道:“我深信,大师兄对天女蕊定是情真意切。” 唐莲脸色青红交加,厉声道:“我瞧你这家伙简直是皮痒欠打。” 紧接着唐莲忽地眼眸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不对,我着实不宜前往。”他微微皱起眉头,神色间带着一丝凝重。接着,他转头看向雷无桀,语气坚定地说道:“但雷无桀,你可前去。” 雷无桀急忙摆手,连连摇头,神色中满是抗拒,坚决道:“不可以。” 唐莲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不解,开口问道:“为何?”萧瑟则双手抱胸,微微扬起下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雷无桀。 雷无桀涨红了脸,挠了挠头,满脸窘迫之态,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他忐忑不安地说道:“那……我,我说实话,倘若若依姑娘知晓此事,恐会误会我心仪的是千落师姐,届时我百口莫辩啊。” 唐莲微微摇头,面露无奈,笃定地说道:“那你多虑了,人家叶姑娘,定然不会在意的。”他内心暗忖:自信是好事,太过自信容易出洋相。 雷无桀满脸委屈,眼眶微微泛红,小声嘟囔道:“万一呢。”他双手紧紧绞着衣角,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安。心里不断地想着,若真的出现了意外情况,若依姑娘误会了自己可怎么办。他越想越觉得不安,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有解不开的愁绪。 雷无桀又看向萧瑟,却见萧瑟双手抱胸,嘴角微微一撇,似乎对雷无桀的担忧颇不以为然。 此时,司空千落不经意间瞧见演武场外的三人,她柳眉微蹙,好奇地问道:“你们在谈些什么呢?” 雷无桀听到千落的声音,顿时神色慌张起来,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莲微微一怔,脸上露出略显尴尬的神情,不知该如何回答千落的问题。 而萧瑟则依旧泰然自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萧瑟神色淡然,从容答道:“我们在谈及,欲让雷无桀替你打擂台。” 司空千落怒目圆睁,厉声道:“本小姐之事,何须你多管闲事。”说完,千落柳眉倒竖,怒不可遏,举枪一副要出手揍萧瑟的架势。萧瑟和雷无桀顿时被吓得面如土色,惊慌失措地赶忙向后退去。紧接着,司空千落气势汹汹地快速朝着萧瑟追去。 唐莲望着二人追逐打闹的画面,浅然一笑:“雷无桀,我蓦地有个念头。”他的目光内掠过一抹狡黠,就像一只聪明的狐狸在盘算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雷无桀:“大师兄,目睹此般情景,连我都着实难不生此念头。”他微微颔首,嘴角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二人对视一眼,唐莲眼中满是期待,雷无桀则流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他们似乎在无声地交流着,彼此心领神会。唐莲微微点头,雷无桀也坚定地回应着。这一刻,他们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准备实施那个刚刚想到的主意。 【天幕之下】,李心月看着自家傻儿子雷无桀在天幕上那副自信的模样,不禁微微扬起嘴角,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宠溺与无奈。她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孩子,总是这般自信满满,也不知是随了谁。”说罢,望了一眼雷梦杀,得,知道了。 雷梦杀看着儿子雷无桀那窘迫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小桀这小子,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如今竟也有这般扭捏的时候,跟他老爹一样纯情。”他笑得前仰后合,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 这时,百里东君望向光幕上的画面,一脸揶揄地说道:“雷二,你瞅瞅,这雷无桀跟你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还没步入婚姻殿堂呢,就如此惧内了。” 雷梦杀一听,立刻圆睁双目,咋咋呼呼地叫嚷道:“百里东君,你个孤家寡人懂个啥玩意儿?这叫深情厚爱,明白不?你没媳妇,自然体会不到。” 司空长风则满面愁容,心急火燎地说道:“雷无桀和唐莲一个两个都想着不能让自己心仪对象误解他们的心意,推脱着不愿上场,那我家千落可咋整呀?难道真要嫁给那段氏之人不成?” 南宫春水则是微微扬起下巴,悠然自得地说道:“慌什么?单看雷无桀和唐莲那狡黠的眼神指定有招儿,再说还有萧瑟呢,我瞧他巴不得上场表现表现。” 第107章 落明轩心思不纯 千落追逐着萧瑟来到了街市之上,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这时,正一块儿闲游的司空长风和落霞仙子望见了这一幕。二人的视线均被萧瑟和千落的追逐嬉戏所吸引,司空长风面带微笑,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落霞仙子则微微颔首,面露喜色。 司空长风望着萧瑟和千落远去的身影,微微皱眉,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三日之后的比武招亲,尚未想出一个万无一失之策。” 落霞仙子那绝美的面容上柳眉微蹙,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轻声细语地说道:“若实在无计可施,不妨使些手段,耍赖之事大城主向来擅长。” 司空长风双手负于身后,眉头紧蹙,脸上满是严肃之色,沉声道:“他耍赖,乃是因我在其后为其善后。我若耍赖,那整个雪月城之威严便将消失殆尽。” 落霞仙子那如仙般的面容上,秀眉微微蹙起,眼神中满是关切,忧心忡忡地说道:“难道真要让千落嫁出去不成。” 司空长风听后,微微沉吟,眼神深邃,若有所思。随后神色郑重,目光中满是关切,缓缓说道“千落若嫁,定要嫁给她心之所向之人。”他的话语掷地有声,仿佛在为千落的未来坚定地把关。 落霞仙子神色从容,笃定说道:“此事,交由我来操持。” 司空长风微微颔首一笑道:“我反复审视,纵观整个雪月城,可堪出战之人,确实是你那位弟子落明轩。” 雷梦杀闻言,先是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用手指着百里东君,大声说道:“东八啊东八,你这家伙可真是一点都没变,不成想将来接替大城主一职后,还是跟如今一个熊样,耍赖耍得这么溜,简直将本事发挥的淋漓尽致啊。” 百里东君双手抱胸,微微扬起下巴,一脸坏笑地看着雷梦杀,不紧不慢地说道:“雷二,好好想想,那远近闻名的话痨加闯祸精是谁?可不就是你嘛。你就别抵赖了,群众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说完,百里东君还冲雷梦杀眨了眨眼睛,那得意的模样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百里东君与雷梦杀于身畔你一言我一语的拌嘴之际,司空长风依旧满心忧虑地望着光幕,对于千落嫁人之事,他始终难以释怀。 南宫春水微微扬起下巴,神色从容地说道:“长风,你无需过度忧虑,这雪月城高手如云、群英荟萃,必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 司空长风听了萧若风的话,眉头稍稍舒展,但依旧忧心忡忡,他长叹一声道:“话虽如此,可我这心中仍是忐忑不安、七上八下。千落的婚事,我实难放下心来。” 【天幕之上】落明轩置身于登天阁内,此刻正聚精会神地钻研着掌心的仙人六博。他那专注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他与手中这神秘的仙人六博。在这庄严肃穆的登天阁内,落明轩凝神静气,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仙人六博之上,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试图从中探寻出古老的奥秘和深邃的智慧。 就在此刻,宛如仙子下凡般的落霞仙子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进来。她身姿绰约,气质高雅,一袭长裙随风飘动,仿佛从画中走来。她的出现,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整个登天阁,带来了一抹别样的色彩和气息。她莲步轻移,优雅从容,徐徐地,落座于落明轩对侧位置,她的眼眸明亮而深邃,如同藏着无尽的星辰,静静地凝视着落明轩。 落明轩微微抬眸,不解地问道:“你为何突然来到这登天阁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视线从掌心的仙人六博上短暂移开,落在落霞仙子那绝美的面容上。 落霞仙子朱唇轻启,柔声说道:“我前来瞧瞧我的好徒儿,看看你是否在用心习武。”她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眼神中流露出关切与期待。 落明轩目光炯炯,郑重其事地说道:“师父放心,徒儿近来一直潜心钻研这个仙人六博,愈发觉得其中暗藏玄机。请师父相信我,假以时日,我必定能够参透出其中剑法的奥秘。你别看那些人如今一个个风光无限、威风八面,待我成为剑仙之日,定然为师父您增光添彩。”他的神情坚毅果敢,话语铿锵有力,仿佛已经踏上了成为剑仙的征程。 落霞仙子美眸流转,露出一抹古灵精怪之色,一脸不怀好意地笑道:“当下便有一个为我增光添彩的良机。”她的笑容里蕴含着一种高深莫测的意味,如同笼罩着一层神秘的迷雾,令人难以揣测。 落明轩看着落霞仙子一脸狡黠的笑意,猛然惊觉,眉头紧蹙,满心疑虑地说道:“师父,您莫不是想让我帮千落师姐去参加擂台对决吧。”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惴惴不安,眼神中流露出忐忑的情绪。那忧心忡忡的模样,仿佛即将踏入一个充满未知的险地。 落霞仙子神色一凛,面露难色,意欲启齿。她的美眸内掠过一抹迟疑,仿若在思索该怎样劝服落明轩。 落明轩连忙摆手,神色慌张地说道:“师父,我着实对千落师姐毫无喜爱之意。她那杆长枪锐不可当,我每每想起都胆战心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畏惧,眼神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那惊慌失措的模样,仿佛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事物。 落霞仙子莞尔一笑,缓缓说道:“何须畏惧?女子嘛,通常在嫁作人妻之后便会温婉可人。遥想当年,千落的娘亲极为强悍,千里驰行,追上司空长风之际,一脚就将他从马上踹落。但之后呢,不依旧成为了雪月城最柔情绰态、闭月羞花的女子吗?”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言语间满是感慨。那悠然自得的模样,仿若在诉说着一段久远而动人的传奇故事。 落明轩赶忙奉承道:“于我而言,还是师父你更美若天仙些。”他的眼神中满是真挚与尊崇,语气中尽是赞美之词。 落霞仙子微微摇头,嗔怪道:“就你信口胡言。你进城拜师之时,千落的娘亲早已离去,你根本无缘得见。”她的语气中蕴含着些许无奈,眼神中流露出对落明轩戏言的宽宥。 紧接着,落霞仙子蛾眉轻蹙,满含疑惑地继续问道:“为何不愿参与这场擂台比试?”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眼神中流露出询问之意。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在探究一个重要的谜团。 落明轩略作沉吟,而后红着脸说道:“我……我已然有了喜欢的女子。”他的语气中满含柔情蜜意,眼神中流露出缱绻的光芒。那忸怩的模样,仿佛沉醉在如梦如幻的情境之中。 落霞仙子蛾眉轻挑,颇感诧异道:“你有喜欢之人?我竟一无所知。” 落霞仙子玉手轻抬,微微用力捏住落明轩的耳朵,嗔怒道:“好你个落明轩。有喜欢的女子,却不第一时间告知为师。”她的讲话口吻里满是嗔怪之意,眼神中流露出不悦之色。 落明轩连忙摆手,慌不迭地说道:“没有……师父,我喜欢的那位女子,对我毫无爱慕之情。师父,您切莫如此激动。”他的语气中满是怅然与急切,眼神中流露出忧虑之色。那惊慌失措的模样,犹如生怕师父盛怒难消。 落霞仙子松开落明轩的耳朵,眉梢微扬,饶有兴致地说道:“速速道来,是哪家的女子?为师帮你考量考量。”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眼神中流露出期待的神色。那专注的模样,仿佛要为落明轩的感情之事出谋划策。 落明轩神色慌张,急忙转移话题,咧嘴而笑:“此事尚无头绪呢,师父,您就别老是盘根问底了。”他的语气中满是慌张与无奈,眼神中流露出恳求的光芒。那手足无措的模样,仿若在躲避一个棘手难办的难题。 紧接着,他火急火燎地坐回桌前,佯装出一副专心致志钻研仙人六博的样子。落霞仙子悠悠地坐至他跟前,言道:“为师此乃受司空长风嘱托,着实是黔驴技穷了。要不这般,你将他们尽数击败,而后,你故意输给千落便好。”她的讲话口吻里蕴含着无奈和期待,眼神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那认真的模样,仿若在为破解难题而绞尽脑汁。 落明轩满心疑虑,轻声问道:“当真可以这般操作?”他的语气中满是狐疑之色,眼神中流露出探询之意。那踌躇的模样,仿若在权衡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落霞仙子轻扬下巴,不紧不慢地说道:“此番,稍稍不那么全力以赴,不就可败下阵来。”她的语气中满是泰然自若,眼神中流露出胸有成竹的光芒。那淡定的模样,仿若对局势了如指掌。 ——】 “瞧瞧这小子,那点心思简直昭然若揭啊!看他这般模样,该不会是存有那大逆不道的想法,想要欺师灭祖、以下犯上吧?这实在是令人震惊,简直是罔顾人伦之举,实乃不可饶恕。他难道不知,师徒之间有着严格的伦理规范,师父如父,应敬重有加,岂能有如此忤逆之念。这般行径,若是传扬出去,必遭世人唾弃,看这小子一脸陷入爱河的模样,指定浑然不知自己已在错误的道路上渐行渐远,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 (猜猜这是谁说的,宝子们积极活跃一点嘛!看我抛媚眼,爱心发射biubiubiu,,有没有射到你心里?期待jpg.) 第108章 比武招亲开始 雷二看着天幕上的落明轩,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与焦急,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大声嚷嚷着。 百里东君微微摇头,轻笑道:“雷二你反应也太大了些吧。这师徒之恋又不是没有先例,江湖之中也有那修成正果的,倒也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玥瑶掩嘴轻笑,柔声道:“二师伯这急性子,真是一点就着。那师徒之恋虽不常见,却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之事,他这般模样,倒是有趣。” 柳月公子折扇轻摇,悠然道:“二师兄你这反应,着实夸张。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师徒恋又如何?若两情相悦,也未尝不可。” 雷梦杀瞪大了眼睛,嚷嚷道:“嘿!我说你们几个,别在这儿说风凉话。这师徒恋可不是小事,那小子要是真这么干了,以后江湖上还不得乱了套?再说了,就算有先例,那也是少数,咱可不能把这事儿当儿戏。哼,你们就笑吧,等出了乱子,看你们还笑得出来不!这小子现在这模样,明摆着就是要往火坑里跳嘛。我这是为他好,才这么着急上火的。你们还笑我反应大,等他真闯出大祸来,你们就知道我的良苦用心啦!”说完,他气呼呼地抱起双臂,一脸的不服气。那模样活像个被惹毛的大花猫。 此时尹落霞的脸涨得通红,她又羞又恼地说道:“我说雷梦杀你这家伙,瞎嚷嚷什么呢!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倒好,弄得好像全天下都知道了似的。哼,真是个大嘴巴。”她一边说着,一边跺了跺脚,那模样既可爱又窘迫。 雷梦杀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道:“落霞姑娘,这可不能怪我呀,实在是那小子表现得太明显了。不过你放心,我雷梦杀嘴严得很,绝对不会再乱说了。”说完,他还做了个把嘴拉上拉链的动作。 尹落霞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要是再乱说,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她转身欲走,可那红扑扑的脸蛋却依旧格外引人注目。 司空长风则是微微凝眉,说道:“这小子什么意思?!我闺女千落那般活泼开朗,温婉可人,命他去帮着师姐擂台,不开心到傻笑就算了,他居然还百般推托,实在可疑,雷二师兄,我觉得你说得对,这小子心思不纯。”司空长风面色沉凝,眼神中透露出审视与不满。 尹落霞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刚松了一口气,没曾想司空长风又提起,她只觉得一阵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红着脸,无奈地说道:“司空长风,你就别再说了。这事儿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嘛呀。” 司空长风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落霞,这可不是小事。这小子如此态度,定有问题。千落那孩子单纯善良,可不能被他给骗了。” 尹落霞叹了口气,说道:“你呀,就是太紧张千落了。说不定这小子有自己的难处呢。” 司空长风哼了一声,道:“有难处也不能这般推托。我看他就是心思不纯,说不定打着什么坏主意呢。”说完,他又看向雷梦杀等人,似乎在寻求他们的认同。 雷梦杀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应。此时的场面,尴尬中又带着一丝滑稽,让人忍俊不禁。 【天幕之上】是夜,方才与司空千落嬉闹完毕的萧瑟,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悠然地向着他的萧清阁踱步而去,口中还不住地埋怨着:“千落这丫头的武艺真是愈发难以招架了。” 当他行至萧清阁门前之际,蓦地发现到一丝蹊跷之处。他的步子戛然而止,眼神瞬息变得凌厉无比,警觉地审视着房间。恰在此时,一枚暗骤然而至,疾如旋踵。 萧瑟反应敏捷,即刻使出踏云步,身形一晃,险象环生中避开了暗器。他纵身而起来至门口,刚欲出门一探究竟,却被人一脚踹回了屋内。他在半空挪移自如,稳住身形。旋即,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朝着他连续发射好几枚暗器。 萧瑟目光如炬,连番躲避,顺利避开了部分暗器。但他却被几根龙须针牢牢钉在了房梁之上。萧瑟瞥了眼龙须针,内心暗自揣度着敌人的身份。就在此刻,对方一拳迅猛如雷霆而至,速度之快着实令人瞠目结舌。萧瑟却岿然不动,伫立原地。黑影走近,萧瑟仔细一瞧,合着是唐莲。 唐莲神色凝重,沉声道:“分明你能够再度闪避,为什么不再躲避?”言罢,唐莲满脸狐疑,目光紧紧锁定萧瑟,迫切等待他的回应。 萧瑟面无表情,微微甩了甩袖子:“若再避的话,恐怕这袖子便毁了,单单这袖子就价值二百两。”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傲然,似乎对这价格高昂的袖子极为珍视。接着,他又轻轻抚平袖子上的褶皱,仿佛在呵护一件无价之宝。随后,他才将目光缓缓移向唐莲,神色依旧平淡,仿佛刚才的话语只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此时,雷无桀从藏身之处疾冲而出,“为了这袖子,你竟连性命都不顾了!” 萧瑟从容不迫道:“单单看这龙须针便明了是大师兄驾临,还争斗何用?再者,我在外面被穷追一日,岂有回房后再落荒而逃之理?” 唐莲肯定式点头,神色中流露出一丝赞许,说道:“平素只知晓你的轻功独步天下,今夜试探一番,方才发觉你洞察秋毫,反应迅速,只是欠缺内力而已。”他眉头轻皱,似乎在为萧瑟感到惋惜,接着又若有所思地看着萧瑟,仿佛在思考着如何帮助他提升内力。 萧瑟着实一头雾水,纳闷道:“你这般言语所为何故?” 雷无桀迫不及待地说道:“我与大师兄于白天敲定了一个重大决策!”他满脸兴奋,双目熠熠生辉,犹如闪烁的星辰。雷无桀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整个人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萧瑟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沉声道:“休要再言,二位的决策我拒绝。”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与不悦。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说道:“你这是为何?我们尚且还未言明呢,你怎就如此干脆地拒绝了?”他满脸的不解与困惑,双手微微摊开,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说话语气中带着些许埋怨,说完,他气鼓鼓地看着萧瑟,等待着他的回应。 萧瑟神色自若,言道:“只因我已然料到。”他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透露出一丝笃定。 唐莲眼见不妙,开始打起了感情牌:“此前我们一路同行,历经诸多事宜。”唐莲面容稍显凝重,眼神中满是感慨。而后,唐莲目光恳切地望向萧瑟,期待着他的回应。 萧瑟微微挑眉,说道:“大师兄,你该不会是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吧?”他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萧瑟双手抱在胸前,他微微扬起下巴,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唐莲言辞恳切地说道:“我们唯盼萧老板能为我们雪月四杰的深情厚谊做出些许奉献。”唐莲面色凝重,眼神中满是期盼。他微微颔首,目光诚挚地望着萧瑟,期待着他的答复。 萧瑟面露疑色,言道:“何谓雪月四杰?”他眉头紧蹙,双目之中满是困惑。 雷无桀眉飞色舞地说道:“此乃我所命之名。”他一脸得意之色,双目熠熠生辉。言罢,双手双手叉腰。 唐莲又诚挚劝说:“信我,我们之计划堪称无懈可击。”唐莲面容严肃,眼神中满是笃定。而后,目光殷切地望着萧瑟,期望他能改变主意。 雷无桀附和道:“堪称天衣无缝。”他双目炯炯有神,满脸洋溢着兴奋与自信。 ——司空长风望向天幕,有些摸不着头脑,整个一头雾水道:“唐莲与无桀究竟所图为何?萧瑟如今内力尽失,总不至于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登台打擂吧,那岂不是让雪月城颜面扫地得更快。”他微微摇头,自言自语道:“此事实在蹊跷,令人捉摸不透。他们这般行事,究竟有何盘算?”司空长风陷入沉思,来回踱步,满脸皆是疑虑重重之态。 此时南宫春水笑嘻嘻地说道:“嘿,这有何难?既然萧瑟没了内力,那他们也可以投机取巧嘛。唐莲和雷无桀那俩小子肯定有他们的打算,说不定能想出什么奇妙的法子来。咱就等着瞧好戏吧。”他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满是期待和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即将上演。 【天幕之上】三日之期已至,终于来到了司空千落的比武招亲盛会。比武场上,年轻弟子们正激战正酣,比斗场面热火朝天,气氛紧张而激烈。萧瑟、雷无桀与唐莲则伫立于二楼之上,居高临下地扫视着下方的喧嚣场景。 雷无桀目不转睛地望向下面的比武。他双目熠熠生辉,脸上满是兴致盎然之色。雷无桀微微前倾身子,仿佛被下方精彩的比武深深吸引。他心中暗自赞叹:“这场比武真是精彩纷呈,让人目不暇接。”雷无桀双手紧紧握拳,似乎也想下场一展身手。 萧瑟微微摇头,说道:“你还真是来凑趣围观的。”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眼神中却带着几分戏谑。萧瑟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雷无桀嘿嘿一笑,眼神却依旧紧紧盯着下方的比武。 唐莲此时出言说道:“现今可作隔岸观火,但稍后恐要短兵相接了。”唐莲神色凝重,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流露出担忧之色。唐莲的目光在萧瑟和雷无桀身上来回扫视,期待着他们能有所警觉。 另一座的阁楼上,司空长风向千落问询道:“场中比武的这些年轻才俊,你可有属意之人?”司空长风神色温和,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期待。他微微倾身,看着千落,等待着她的回应。 司空千落微微扬起下巴,说道:“这些人的武艺,于我而言,怕是连三击都难以抵挡。”她的眼神中满是傲然之色,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屑。仿佛这些人根本不值得她关注。 司空长风语重心长地说道:“挑选夫婿,不可单单考量武功,那容貌方面呢?”司空长风神色温和,目光中满是慈爱与引导之意。 司空千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鄙夷之色,斜睨了一眼雷无桀三人,傲然道:“哼,论长相,他们怕是相形见绌,连雷无桀都比不上。”千落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骄傲与不屑。 ——】 雷二: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这千落小姑娘究竟是何意?怎会说出连雷无桀都比不过之语?我家雷无桀那可是相貌堂堂。”雷梦杀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不满之色。他双手抱在胸前,气鼓鼓地接着说道:“小桀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哪是那些人能比的?千落这小姑娘真是不识货。”说完,他轻轻哼了一声,神色间满是对雷无桀的维护。 未完待续…… 第109章 演武场比武 旋即雷梦杀瞪大双眼,满脸不忿,气呼呼地对司空长风道:“司空长风,你说说你,日后尽担城主之责了,千落的审美这块儿你都不管管的吗?我家小桀那可是和我家寒衣一样,完美遗传了我和心月的优良基因,哪里不好看了?!明明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如何就入不得千落的眼了?还要和场上这群武力值弱鸡的人比。”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挥舞着手臂,仿佛要把心中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司空长风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绞尽脑汁地胡诌解释道:“二师兄啊,你可别瞎操心了。千落虽然看似对雷无桀诸多挑剔,实则是口是心非。她这叫…欲扬先抑,表面上贬低雷无桀,实际上这是一种别具一格的褒扬方式。而且小桀那小子确实一表人才,英气勃勃。再说了,这演武场上的人也并非都是不堪一击,只是和小桀相比,各有千秋罢了。你呀,就别在这里瞎闹腾了,还是好好看着比赛吧。”他边说边摇头,对这个咋咋呼呼的二师兄实在是没辙。 【天幕之上】演武场内,气氛肃穆,剑拔弩张。雪月城的弟子们英姿飒爽、气宇轩昂,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们与段氏比武求亲的弟子狭路相逢、针锋相对。双方弟子皆严阵以待,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 一场鏖战之后,雪月城的弟子们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顽强的斗志,势如破竹、锐不可当,把段氏子弟逐一打落台下。他们的表现令人赞叹不已,充分展现出了雪月城弟子的非凡实力和卓越风采。 奈何,段宣恒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愤懑难平,忍无可忍,委实按捺不住。他同兄长段宣易轻声知会一声后,便身形如电,施展轻功跃至演武场上。 但见段宣恒手执一柄软剑,寒光闪烁,剑身柔韧如灵蛇舞动。他眼神凌厉,面色冷峻,浑身散发着一股凌厉之气,仿佛一位不可侵犯的战神,欲要为段氏挽回颜面。 段宣恒甫一上场,便如猛虎出笼,气势磅礴。只见他手中长剑舞动,剑势如龙,剑气纵横,以锐不可当之势迅速击败了守擂的雪月城弟子。那剑法之精妙,令人叹为观止,时而如疾风骤雨,密不透风;时而如灵蛇出洞,诡异莫测。紧接着,雪月城的弟子接连登台挑战,奈何,他们在段宣恒面前皆如以卵击石。段宣恒沉着应对,剑招凌厉,每一招都恰到好处,将对手的攻势轻松化解。那些雪月城弟子虽也奋勇拼搏,但终究不敌段宣恒的高超武艺,被逐一击败,纷纷跌落演武场下。 衬得段宣恒威风凛凛,气宇轩昂,凭借着高超武艺和顽强斗志,在演武场上尽显超群实力。犹如一颗璀璨之星,光芒四射。 段宣恒于演武场上得意忘形、嚣张跋扈,甚至大放厥词之际。 雷无桀焦急万分,看得可谓咬牙切齿,“萧瑟,你赶紧下去吧。”他眉头紧锁,目光内蕴含着忧虑与期盼,不停地向萧瑟使眼色,似乎在催促他尽快行动,以挽回雪月城的颜面。雷无桀双手紧握,身体微微前倾,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萧瑟轻抬下颌,一脸傲然地说道:“与这种狂妄之徒交手,脏了我的手。”他神色淡漠,眼神中满是不屑,轻轻甩了甩衣袖,仿佛要将那一丝可能沾染的污浊之气挥去。萧瑟双手抱胸,微微侧身,一副对段宣恒极为鄙夷的模样,那副清冷高贵的气质尽显无疑。 此时,唐莲亦神情凝重,语重心长地劝道:“此刻若再不出手,恐大势已去,便来不及了。”他眉头紧蹙,目光内流露出急切与担忧。唐莲微微向前一步,双手微微抬起,似乎在催促着某人赶紧行动,尽显其忧心忡忡之态。 雷无桀满脸急切,连声附和道:“确实如此,确实如此,萧瑟,你速速下去吧。”他神色焦灼,不停地跺脚,眼神中满是期盼,仿佛在催促萧瑟赶紧行动,以解当前之困境。雷无桀双手挥舞,身体微微前倾,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 萧瑟被雷无桀和唐莲二人一番劝说,面露犹豫之色,心中似有千般思量在翻涌。他紧蹙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纠结与迟疑。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仿佛在心中做出了重大的决定。 没多久,萧瑟便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他身姿挺拔,如同一棵傲然屹立的青松。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决然之色,正准备迈着沉稳的步伐进入场中,却有人捷足先登了。 只见,落明轩身姿矫健,如同一只轻盈的飞鸟,自二楼翩然而下,施展轻功,转瞬之间就从容地降落于演武场内。他衣袂飘飘,发丝飞扬,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果敢。 萧瑟见状,微微一愣,随即停下了刚刚迈出的步伐。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静静地看着落明轩,心中暗自揣测着他的意图。萧瑟微微皱起眉头,双手抱胸,似乎在等待着落明轩接下来的举动。 但见落明轩昂首挺胸,整个人气宇轩昂,声如洪钟地高声宣告道:“雪月城第一美的长老,尹落霞座下弟子落明轩,特来应战。”宣告完毕,他还对着尹落霞翻了个媚眼。 尹落霞勾了勾唇角,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她美目流转,满是欣慰之色,轻轻点了点头,仿佛在为自己的弟子加油鼓劲。尹落霞身姿绰约,一袭长裙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她优雅地抬起手,轻轻挥了挥,示意落明轩放心应战。此刻的尹落霞,散发着一种成熟与自信的魅力,令人为之倾倒。 雷无桀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兴致勃勃地感慨道:“未曾想,落明轩这家伙竟然也一直倾心于千落师姐呢。在这关键的节骨眼上,他竟然这么勇敢地就上台了,还抢得先机,委实是令人动容”他的脸上满是好奇与钦佩交织的神色,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赞叹之意,一边微微摇头,一边嘟囔着自己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落明轩的这份心意呢。雷无桀双手紧紧抱在胸前,身体前倾得更厉害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演武场上的落明轩,心中对他的勇气和果敢充满了好奇与敬意,暗自琢磨着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萧瑟原本一脸淡然,听到雷无桀的话后,面色微微一沉。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轻哼一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醋意。他微微眯起眼睛,紧紧盯着演武场上的落明轩,仿佛在审视一个潜在的对手。萧瑟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起来,嘴唇也紧紧抿着,那副模样分明是对落明轩的举动感到不满。 唐莲微微皱眉,略带惊讶地说道:“着实未曾料到,这个落明轩平日里总是跟着他师父尹落霞,与我们也甚少往来,并无什么深厚交情,竟会在此时挺身而出,当真出乎意料,万万没想到啊。”他的脸上露出诧异之色,眼神中满是疑惑,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落明轩的行为感到十分意外。唐莲双手抱在胸前,目光投向演武场上的落明轩,心中暗自思索着他此举的缘由。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淡然地说道:“那便拭目以待,好好瞧瞧他的本事吧。”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审视,轻轻挥了挥衣袖,仿佛在示意众人将注意力集中到演武场上。萧瑟双手抱胸,身姿挺拔,那副清冷高贵的模样尽显无疑。此刻的他,虽然心中对落明轩仍有一丝醋意,但也不得不承认,现在是该看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究竟有多大能耐的时候了。 此时,演武场上的洛明轩与段宣恒在经历了一通激烈的言语对峙之后,已然展开了激烈的较量。段宣恒手握锐利无比的利刃,持续不断地向落明轩发起猛烈攻击。他的剑势威猛霸道,如狂风骤雨般凌厉逼人。每一剑都带着强大的气势,似乎要将落明轩一举击败。 而落明轩则处变不惊,沉着冷静地应对着段宣恒的攻势。他巧妙地躲避着段宣恒的剑招,时而侧身闪避,时而轻轻跃起。在关键时刻,落明轩果断出手,以强大的力量击退段宣恒。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得极为扎实。在移动过程中,落明轩的步伐灵活多变,如同灵猫一般,让人难以捉摸。他时而快速前进,时而迅速后退,始终保持着与段宣恒的安全距离,寻找着最佳的反击时机。 雷无桀一脸饶有兴致地表情问道:“萧瑟,你认为这两人谁能获胜啊?”他的眸光内蕴含着期盼,似乎在等着萧瑟给出一个精彩的分析。雷无桀微微前倾着身子,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兴奋。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笃定地说道:“胜者当为落明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仿佛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萧瑟双手抱胸,身姿挺拔,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的判断。 雷无桀面露不解道:“为何?他这般赤手空拳的,分明很是不利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为落明轩的处境感到不安。雷无桀双手微微摊开,身体微微前倾,一副急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模样。 萧瑟不屑一顾道:“落明轩所习乃落霞断雁掌,长江都可截断,又岂会惧一把寻常长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傲然,轻轻挥了挥衣袖,仿佛对落明轩的实力充满信心。萧瑟双手抱胸,身姿挺拔,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判断力。 雷无桀微微叹气,有些失落道:“确如你所言。如此看来,这次怕是落明轩要与千落师姐喜结连理了,实在是令人惋惜啊。”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遗憾,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为自己心中的某个期望未能实现而感到难过。雷无桀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微微靠后,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 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略带不解地问道:“你在遗憾何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探究,轻轻皱起眉头,似乎对雷无桀的反应感到疑惑。萧瑟双手依然抱在胸前,身姿挺拔,那副清冷高贵的模样中透着一丝好奇。 雷无桀满脸认真地说道:“那我自然是期望你与千落师姐成婚呀。你们如此登对。你们瞧,千落师姐性情豪爽,你呢,八百个心眼。你们二人若是喜结连理,那才是正途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微微扬起下巴,仿佛在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得意。雷无桀双手比划着,身体微微前倾,极力想要说服萧瑟。 此时,场上两人的激烈对战已经接近尾声。段宣恒一跃而起,挥剑刺向落明轩。他的剑势凌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落明轩见状,果断施展出落霞断雁掌,强大的掌力瞬间将段宣恒击败。然而,他的掌心亦被段宣恒的锋锐利刃划伤,殷红的鲜血淌落于地。 雷梦杀看着天幕上落明轩被段宣恒的利刃划伤,不住地摇头,啧啧叹道:“啧啧啧,可惜了,可惜了呀!”他双手抱在胸前,眉头紧锁,满脸都是惋惜之色。 柳月公子一脸不解地问道:“雷二,又不是雷无桀上台输了,你有什么好惋惜的?”他微微歪着头,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雷梦杀立刻伸出手指,对准光幕上的雷无桀道:“你瞧你瞧,我家小桀,嘿哟,突然智商上线了,把他老爹我想说得的话都说完了。你说说,像萧瑟那种八百个心眼的蜂窝煤就该配千落丫头这种没有心眼的实心砖,这才是人间正道嘛!哈哈哈哈。”他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仿佛为自己的这个“神配对”感到无比自豪。 百里东君慢悠悠地走过来,笑着揶揄道:“雷二,看不出来,你还挺会配对嘛,那你说雷无桀应该配个什么样儿的,叶若依那样的?正好叶若依你不说人姑娘心思深沉嘛,和萧瑟不都是块儿实心砖嘛,正好配你家那块儿蜂窝煤,最为登对。”他手上打着酒壶,脸上满是戏谑的笑容。 雷梦杀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跳了起来,急得直跺脚,大声嚷嚷道:“东八,你这开的什么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就凭我家小桀那纯真的性子,遇上啸鹰的女儿,不得被玩的七荤八素啊!那叶若依多机灵啊,我家小桀傻乎乎的,肯定被吃得死死的。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同意这门亲事。”他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摇头,满脸的紧张和担忧,仿佛雷无桀已经被叶若依“欺负”了一般。 【天幕之上】落明轩前脚打败段宣恒,段宣易便紧随其后踏上了演武场。段宣易手执一把精美折扇,目光森然地望向落明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与挑衅,微微扬起的嘴角似乎在显示他对落明轩的不屑。段宣易身姿挺拔,一袭华服尽显其高贵气质。他轻轻挥着折扇,仿佛在思考着如何应对眼前这个刚刚获胜的对手。 落明轩刚打完上一轮,整个人疲惫不堪,为了雪月城的颜面和千落师姐的幸福,以及最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师父失望,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二人虽赤手空拳,却皆运使真气,每一招都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 落明轩决定先发制人发动攻击,他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段宣易,猛地挥出一掌。段宣易轻松侧身躲过,随即挥动手中折扇,一道强劲气径直朝落明轩飞去。落明轩急忙施展出落掌断雁掌抵挡,却…… 比斗依旧还在进行着,落明轩却察觉到身体的异常状况。他只觉体内气血翻涌,气息紊乱。然而,丹田内的真气却似脱缰野马般难以控制。他整个人一阵咬牙切齿,迫切地意图同这具身体抢夺真气的主导权,但那紊乱的真气却不断冲击着他的经脉,让他痛苦不堪。落明轩心中暗忖: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败在此处。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再次凝聚真气,准备迎接段宣易的下一轮攻击。 落明轩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摇晃起来。他的面色变得愈发苍白,汗水不住地往下流。 他努力想要站稳身形,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体内那股乱窜的真气让他痛苦不堪,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极为艰难。落明轩紧咬着嘴唇,试图从身体深处挤出最后一丝力量。 但他的身体却仿佛在与他作对,不断地发出警告信号。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落明轩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可身体的虚弱却让他力不从心。 雷无桀满脸疑惑,焦急万分地嚷道:“这究竟是咋回事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解,双手不停地搓着,身体微微前倾,急切地想要知道落明轩的情况到底如何。雷无桀那副单纯直爽的性子在此时展露无遗,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场去帮落明轩一把。 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凝重地说道:“落明轩这副样子应是中毒所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睿智与冷静,轻轻皱起的眉头显示出他对局势的担忧。萧瑟双手抱胸,身姿挺拔,那副清冷高贵的模样中又多了几分深思。 这时。段宣易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再度运使内力,手执折扇上的真气愈发雄浑。他一把将折扇甩出,一道凌厉的劲气向落明轩攻去。 落明轩只觉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他本就虚弱的身体在这股劲气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旋即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他狼狈摔落在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疼痛难忍。他的脸色更加苍白,眼神也渐渐失去了光彩。但他心中仍有不甘,努力想要再次站起来,可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落明轩无奈地躺在地上,心中充满了绝望。 尹落霞见此情形,娇躯一闪,运起轻功刹那间来到落明轩身畔。她轻柔地扶起落明轩,眸中蕴含着关切与心疼。 唐莲亦身形一闪,纵身来到落明轩身畔。俯身为落明轩查看伤势,“此毒虽厉害,却不会危及性命。尹长老不必担心,半个时辰内,我必定能解了这毒。”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自信与担当,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的能力。 言罢,唐莲动作轻柔地同落霞仙子一起把落明轩扶到一墙角安静处歇息。落明轩虚弱地靠在墙边,整个人孱弱不堪。尹落霞满心担忧地守于他身侧,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司空千落见此情形。霎时怒不可遏,秀眉紧蹙,满脸焦急之色,抬脚就要冲下场狠狠教训那两个姓段的。 司空长风急忙出声阻拦道:“依照规定,唯有上面站着的是雪月城弟子,你方可上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威严与冷静,微微扬起下巴,显示出对雪月城规矩的坚守。 司空千落怒目圆睁,气冲冲地说道:“阿爹,那家伙竟然使下毒这种损阴德的法子,实在是卑鄙无耻。”她满脸愤懑,双拳紧握,一副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教训对方的模样。 司空长风微微摇头,说道:“下毒之人并非段宣易,而是上一场与落明轩交手的段宣恒。”内心暗忖:此二人行径着实阴险狡诈,令人不齿。” 自落明轩被打败后,雪月城这边竟陷入了无人应战的尴尬局面。段宣易此时洋洋得意,双臂环抱,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他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满是轻蔑之色,仿佛在嘲笑雪月城无人敢战。段宣易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着实让人看了心生厌恶。 第110章 傲娇嘴硬的萧老板上场了 雷梦杀眉头紧皱,满脸怒色地望向光幕上,段氏兄弟那令人不齿的下作投毒手段。他怒不可遏地说道:“战场之上用毒,或许还可说是兵行诡道。没想到他们竟然恬不知耻地在姑娘家的比武招亲上也使出如此卑劣行径。简直是厚颜无耻、丧心病狂。这等作为,实在是有辱斯文,令人发指。” 雷梦杀气得浑身发抖,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握紧拳头,仿佛随时准备冲上去教训段氏兄弟。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这种不道德行为的谴责。雷梦杀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那愤怒的神情却依然清晰可见。 一旁的尹落霞也是柳眉倒竖,俏脸含怒。她冷哼一声,说道:“哼,这些段氏子弟真是胆大包天,在比武招亲这等场合也敢用毒,简直是不把雪月城放在眼里。今日之事,定不能轻饶了他们。以后要是让本姑娘撞见了,非断了这对蛀虫的剑和扇不可。”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威严,显然是对段氏子弟的行为极为不满,看着天幕上的便宜徒弟洛明轩,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百里东君则是直切要害,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司空长风,你说,落明轩负伤,唐莲为其医治,可如今这局面,千落难道真要嫁给这个段宣易?这可如何是好。”他的脸上露出忧虑之色,目光在众人身上流转,似乎在思索着应对之策。 司空长风银月枪都快拿不稳了,一个劲儿的怒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千落绝不能嫁给段宣易这般卑劣小人。我雪月城的大小姐,岂是他们可以随意觊觎的。这段氏子弟用毒在先,品行不端,断不能让千落委身于他。我雪月城定要为千落主持公道,绝不能让这等腌臜之事得逞。” 南宫春水摆了摆手,神色悠然地说道:“雷二,长风,你们都别激动。稍安勿躁,切莫惊慌失措。这不是还有萧瑟嘛。那小子聪慧过人,足智多谋,定能想出应对之策,化解此等危机。且看他如何运筹帷幄,力挽狂澜。依我之见,萧瑟必定会上场。他断不会眼睁睁看着这般局面而无动于衷。我们且放宽心,静候佳音便是。”他的脸上带着一抹从容的微笑,仿佛对萧瑟充满了信心。 【天幕之上】段宣易正不可一世之际,忽闻一阵衣袂飘动之声,众人抬首望去,只见萧瑟如天神下凡般从二楼翩然而至演武场。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目光如炬,自带一种超凡脱俗的气场,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雷无桀面露惊愕之色,急切问道:“你为何下去了?” 萧瑟轻抬下颌,神色间满是傲娇,嘴硬地说道:“不是你们唤我下来的吗?”俨然一副被人架着僵持不下,这才屈尊降贵走这一遭的模样。 雷无桀面露揶揄之色,笑着说道:“不是,不是,以你的性情,不理应让我们再三恳请,你才会扭扭捏捏、勉为其难地下去吗?”他双手抱胸,眼中满是调侃之意,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闹剧。 萧瑟听闻此言,顿时有种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之感,脸颊绯红,低喝道:“闭嘴!” 言罢,萧瑟微微扬起下巴,一脸冷峻地望向演武场上的段宣易。 段宣易皱着眉头,满脸警惕地问道:“你是谁?”他微微侧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斜睨着萧瑟,眼神中透露出不屑与傲然。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萧瑟双手抱胸,神色淡然地说道:“雪落山庄,萧瑟。”他微微挺直脊背,眼神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自信,仿佛仅仅说出这个名号,便有着足够的分量。那姿态,那气场,让周围的人都不由地对这个看似平凡却又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人多了几分好奇与揣测。 言罢,两人就展开了激烈鏖战。但见段宣易双目一凝,眼神中瞬间迸射出凌厉的光芒,手腕猛地一抖,手中折扇如同闪电般迅疾地朝着萧瑟刺去。 那折扇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之声,仿佛要将一切阻挡之物都刺穿。萧瑟却丝毫不为所动,神色淡然,身形如鬼魅般一闪,施展出踏云步灵巧躲避。那身姿轻盈无比,仿佛在风中舞动的羽毛,飘逸而灵动。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既不显得仓促,也不显得拖沓。 段宣易见居然失手了,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涌起一股恼怒之意。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躲过了自己的攻击。转瞬之间变换招式,手中折扇开合之间,再次朝着萧瑟攻去。这一次,他的攻击更加凌厉,速度也更快。折扇如同狂风暴雨般朝着萧瑟袭来,让人眼花缭乱。萧瑟眼神依旧沉静如水,脚下步伐不停,踏云步施展得淋漓尽致。他的身影在折扇的攻击中穿梭自如,再次轻松躲过段宣易的攻击。 周围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被萧瑟那神出鬼没的身法所震撼。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身法,仿佛萧瑟不是在战斗,而是在进行一场优美的舞蹈。众人不禁对萧瑟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惊叹。 段宣易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轻蔑,冷笑道:“你的轻功甚是出色,可惜不会武艺,还是速速下去为好。”他双手抱胸,满脸的不屑一顾,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冷峻,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的弧度,沉声道:“不会武功又怎样?对付你,无需武艺傍身。” 段宣易听闻萧瑟之言,顿时怒不可遏,面色涨红,双目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只见他大喝一声,身形如闪电般朝萧瑟纵身飞去,气势汹汹,似要将萧瑟生吞活剥。 萧瑟却丝毫不惧,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他身形轻盈,如飞燕般凌空翻转,身姿潇洒自如。紧接着,他迅速转身,手腕一抖,两枚雷门霹雳子如流星般脱手而出。 那两枚雷门霹雳子带着凌厉的气势,呼啸着向段宣易攻去。段宣易见此情景,急忙举起折扇抵挡。但听“砰砰!”两声刺耳的响声,火光冲天,强大的冲击力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为之震颤。 硝烟弥漫中,段宣易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模样极为凄惨。他的衣衫遭霹雳子一顿炮轰变得破烂不堪,原本华丽的服饰此刻变得千疮百孔,如同被狂风肆虐过的破布。 头发也被炸得散乱开来,有些发丝甚至被烧焦,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脸上黑一块灰一块,满是尘土和硝烟的痕迹,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手中的折扇也被炸得残缺不全,只剩下几根零散的骨架。他身形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显然是没想到萧瑟的雷门霹雳子竟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雷无桀见此情景,大笑道:“哈哈,雷门霹雳子,一颗让你们猪脑开花,两颗送你们回家。” 雷无桀满脸兴奋之色,眼中光芒闪烁。他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看着被炸得狼狈不堪的段宣易,雷无桀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 另一边的段氏子弟们个个怒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其中一人上前一步,用手指着雷无桀,大声怒喝道:“你想得美!回什么家,你们这是作弊,竟然使用雷门火器。”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他们纷纷挥舞着拳头,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雷无桀双手抱胸,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不屑。他冷笑道:“你们都使毒了,还有脸说?消停点吧。”说完,他还轻蔑地瞥了一眼段氏子弟们,那模样仿佛在看一群蝼蚁。 雷无桀瞅着段氏子弟们还敢出言不逊,顿时火冒三丈,双眉倒竖,怒目圆睁。他扯着嗓子喊道:“萧瑟,将剩下的雷门霹雳子全给我丢出去。” 他一边喊着,一边紧紧握着拳头,身体微微前倾,仿佛随时准备冲上去和段氏子弟们大战一场。雷无桀的眼神内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模样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誓要让段氏子弟们为他们的嚣张付出代价。 萧瑟嘴角微微上扬,轻描淡写地吐出一个字:“好。” 言罢,他神色自若,看似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来,做出要再次扔出几颗霹雳子的架势。段宣易见状,神色一凛,如临大敌,急忙举起折扇严阵以待,全神贯注地准备抵挡那即将到来的强大冲击。然而,片刻之后,萧瑟却并未掷出霹雳子,只是静静地看着段宣易那紧张的模样,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段宣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合伙戏耍了。他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怒不可遏。 “你竟敢诓我!”段宣易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丑,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段宣易紧紧握着折扇,手背上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与萧瑟决一死战,以洗刷这份耻辱。但他又忌惮萧瑟手中可能还有霹雳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得可怕。 雷无桀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抹坏笑,说道:“我在来的路上使得太猛,就只剩这两颗了。”说完,他还得意地笑了起来,那笑容中满是恶作剧得逞后的喜悦。他看着段宣易等人那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心中别提有多畅快了。雷无桀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仿佛在为自己的机智和勇敢而骄傲。 段宣易怒目圆睁,脸色铁青,对萧瑟咬牙切齿地吼道:“你去死吧!” 旋即,他目露凶光,手腕猛地一挥,那折扇如同一把利刃般在空中划过。刹那间,数道银针从折扇中激射而出,宛如流星赶月一般,对准萧瑟疾射而去。这些银针闪烁着寒芒,带着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萧瑟洞穿。段宣易心中满是愤怒与仇恨,他恨不得将萧瑟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此刻的他,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猛兽,不顾一切地发起攻击。 萧瑟身形一动,施展出踏云步,只见他如同一片轻盈的云朵,瞬间避开了那如暴雨般袭来的暗器。他眼神一凛,面沉如水,反手一挥,一道阎王帖如疾风般直朝段宣易射去。那阎王帖气势汹汹,带着摧枯拉朽之势,仿佛能将一切阻挡之物都化为齑粉。 段宣易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阎王帖刹那间击中段宣易,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仿佛被重锤击中一般。段宣易闷哼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向地面坠落而去。 段宣易满脸惊恐,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萧瑟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手段。 此时,为落明轩解毒完毕的唐莲恰好归来。瞧见萧瑟这一招,他赞叹道:“妙啊,这一记阎王贴使得甚是精彩。”他心中暗自感叹,萧瑟在关键时刻总能展现出非凡的实力和决断。这一手阎王贴,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威力也令人惊叹。唐莲不禁对萧瑟又多了几分敬重,他知道,有萧瑟在,这场比武招亲的胜算又增加了不少。唐莲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言罢,唐莲还同雷无桀击掌。雷无桀满脸兴奋,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唐莲则是微微点头,神色严肃中又带着一丝昂扬斗志。两人相视一笑,身上的气势越发强盛起来。 雷梦杀看着天幕上萧瑟凭自家雷门的两颗霹雳子就将段宣易打得脑袋开花,面容上满是得意洋洋,一边扬起下巴,一边手舞足蹈地对司空长风说道:“哈哈,长风,你瞧瞧,我雷门的霹雳子就是厉害。就凭这两颗霹雳子,那段宣易被打得屁滚尿流,找不着北啦!哈哈!我就说嘛,有我们雷门的宝贝在,你女儿千落那是绝对绝对不会嫁给段宣易那个卑鄙小人。我们雷门的东西,那可是在江湖上响当当的。这霹雳子一出,谁与争锋?哎呀呀,长风,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我们雷门的霹雳子,要不是它们,你女儿可就危险喽!嘿嘿嘿……” ——】 第111章 白王萧崇 司空长风面露讶然之色,微微扬起眉毛,笑着说道:“未曾想唐莲这个老实人与雷无桀这个愣头青竟然可以思索出这么个法子来。嘿,这俩小子,还真有点让人刮目相看。” 百里东君双手抱胸,泼冷水似的揶揄道:“嘿,司空长风,你可别笑得太早喽!你瞅瞅千落那丫头,明显对萧瑟有意思得很呐!如今萧瑟这家伙眼看就要成为比武招亲的魁首啦。你就好好想想哈,等会儿要是真到了那一步,千落拿着她那杆银月枪,能舍得跟萧瑟动真格让他输吗?嘿嘿,不过这还不是最吓人的事儿呢,最可怕的是万一搞个现场拜堂成亲,哇塞,那可就热闹大发喽!” 司空长风一听,眉头紧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千落这丫头要是真在比武的时候放水,那这比武招亲不就成了一场闹剧嘛。要是再搞个现场拜堂成亲,那可真是乱了套了。我这当便宜爹的,可愁死了。”他来回踱步,不停地挠着头,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 众人见状,哄堂大笑。他们有的前仰后合,有的捧腹不止,场面十分欢乐。他们的笑声此起彼伏,仿佛要把屋顶都给掀翻了。那欢乐的氛围,让人忍俊不禁。整个场景充满了欢声笑语,一片喜气洋洋。 【天幕之上】萧瑟静静地望着唐雷无桀与唐莲那副兴高采烈地模样,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他的目光中似乎有几分感慨,又有几分思索。此时,他的思绪渐渐飘远,忆起三天前那个寂静的夜里。 那夜,皓月当空,银辉满地。雷无桀一脸兴奋地全盘托出他与唐莲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绝佳计策。 他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这个计策一旦实施,必定能够取得成功。雷无桀手舞足蹈地描述着计策的每一个细节,唐莲则在一旁不时地点头补充,两人配合默契,对这个计策充满了信心。 而萧瑟,就那样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讨论,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个计策的可行性。 随着萧瑟的回忆,天幕上也渐渐显现出画面。 雷无桀目光炯炯,满脸兴奋之色,大声说道:“我与大师兄经过深思熟虑,已然商定,准备祭出我们压箱底的宝物,助力你首战告捷,勇夺魁首。”只见他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好似已然望见了胜利的曙光。那股热忱与果敢,尽显少年意气风发之态。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审视,缓缓说道:“是何法宝啊?”他的语气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藏着对未知事物的谨慎考量。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仿佛世间万物皆难以让他真正动容,唯有这突如其来的“法宝”,勾起了他些许的兴致。 雷无桀满脸喜色,眉飞色舞地说道:“我的两颗霹雳子以及大师兄的三张阎王帖,价值高达一千两银子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那股兴奋劲儿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场景。 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流露出一丝意外,随后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雷无桀昂首挺胸,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这三天,就由我与大师兄,来传授你如何运使这暗器和火器。”他满脸坚毅,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与热情。 唐莲微微颔首,神色沉稳,亦接过话茬道:“这精通天下第一轻功之人,又持有唐门的暗器以及雷门的火器。你想想,谁能击败你呢?”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对这强大实力的自信与感慨。 萧瑟微微眯起双眸,面无表情地望向负伤的段宣易,悠悠开口道:“段家二十四桥扇,一面存有二十三桥,尽显风雅之态,恰似玲珑雅致之画卷。然而另一面仅一桥,名曰断。如今,风雅已止,仅论生死,着实失了那份超凡脱俗的风雅之意,沦为凡俗之较。” 此时的段宣易,面色苍白,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甘与无奈。他紧咬嘴唇,似乎想要反驳,却又无从说起。而萧瑟则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仿佛世间万物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段宣易强撑着身体,眼神中满是不解与警惕,声音虽有些虚弱却带着质问之意:“你到底是何人?” 萧瑟负手而立,神色自若,缓缓说道:“雪落山庄,萧瑟,完胜你的人。”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此时的萧瑟,犹如一颗璀璨的星辰,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而彼时,二楼的司空千落望向场内的萧瑟,她满脸惊愕,喃喃自语:“他竟然真的胜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心中更是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震撼。一直以来,她对萧瑟虽有好奇,但也并未完全看好他。然而此刻,萧瑟的胜利让她刮目相看。那副英姿飒爽的模样,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中。她不禁暗自思忖,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萧瑟,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实力。司空千落此刻心潮澎湃,对萧瑟的认识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司空长风双目炯炯,微微颔首,赞叹道:“他不但获胜,而且胜得极为精彩。” 司空千落手握银月枪,英姿飒爽。她目光坚定地望向萧瑟,随后身形一闪,施展出轻盈的轻功,如飞燕掠空般迅速来到演武场内。她望向萧瑟,眼神中满是温情赞赏,脆声道:“萧瑟,你方才表现得极为出色。”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萧瑟的认可和赞扬。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慢悠悠地说道:“未曾想司空小姐还会夸奖我。”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傲娇和毒舌,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却又透露出内心的一丝得意。 两人准备比武,周遭的雪月城弟子纷纷挥舞着拳头,兴奋地高呼道:“师姐加油!”他们一个个神情激昂,目光中满是期待。 “师姐武艺高强,定能旗开得胜!” “师姐出马,一个顶俩,必胜无疑!”弟子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为司空千落加油助威,现场气氛热烈非凡。 雷无桀则是双手拢在嘴边,大声为萧瑟加油打气:“萧瑟加油!”他满脸兴奋,眼神中充满了对萧瑟的信心。雷无桀一边喊着,还一边不停地蹦跳着,仿佛比自己上场还要激动。那股热情洋溢的劲头,也感染了周围的人,让大家对这场比武更加充满期待。 萧瑟微微侧头,瞥了一眼雷无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轻轻甩了甩衣袖,漫不经心地说道:“小夯货。”然而,他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司空千落柳眉微挑,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倔强与不服,说道:“虽说你击败了他们,可你还得胜过本小姐手中之枪。” 她昂首挺胸,英姿飒爽,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那股傲然之气,仿佛在向萧瑟宣告,她才是真正的强者。她紧紧握着手中的银月枪,枪尖微微颤动,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与萧瑟一较高下。她心中暗下决心,定要让萧瑟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绝不能轻易被他比下去。 结果就见萧瑟双手一摊,神色淡然,语气平静地说道:“我输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人不禁感叹他的洒脱与豁达。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睿智与从容,仿佛早已看透了这场比试的结果。 千落顿时面红耳赤,恼羞成怒,怒目圆睁道:“你!”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和气愤,原本以为萧瑟会与她痛快一战,却没想到他竟如此轻易地认输。她紧咬银牙,手中银月枪微微颤抖,仿佛在宣泄着她内心的不满。那副气鼓鼓的模样,犹如一只被激怒的小狮子,让人既觉得可爱又有些无奈。 司空长风看着这一幕,微微摇头,面露无奈之色。他心中暗叹:“这小子,大功告成,却连再假装一下都不愿意吗?”他眉头微蹙,眼神中既有一丝欣慰,又有一丝嗔怪。欣慰的是萧瑟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嗔怪的是他如此随性,毫不顾及场面。 司空长风轻叹一声,感慨这小子的特立独行,那副不羁之态,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他双手抱于胸前,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对萧瑟的这种性格早已习以为常。 【天幕之下】“啊哈哈哈哈哈,长风啊,你瞧瞧这俩小家伙,可真是有趣得紧呐!这萧瑟,嘿,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千落那丫头估计都要被气炸咯。”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那副夸张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他的眼神中满是戏谑和调侃,好似在看一场精彩的闹剧。 雷梦杀的话刚落,司空长风无奈地摇摇头,哼了一声道:“这萧瑟,也真是没眼光。我家千落多好的姑娘,他就这么轻易认输。哼,等回头我得好好说说他。”说完,司空长风双手抱在胸前,脸上露出一丝不满。 【天幕之上】唐莲与雷无桀见状急忙奔至场上。雷无桀瞪大双眼,满脸困惑,急切地说道:“萧瑟,你这是搞哪出啊?”说着,雷无桀挠了挠头,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心中对萧瑟的行为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萧瑟双手一摊,漫不经心地说道:“什么什么情况?输了呗。” 雷无桀满脸疑惑,心急火燎地说道:“不对呀,你这都还没比试呢,怎么就认负了呢?”说完,急得直跺脚,眼神中满是焦急与不解。 萧瑟微微皱眉,徐徐而言:“你们给予我的暗器与火气皆已用尽,我还如何应战?” 雷无桀挠挠头,满脸急切地说道:“还没比试怎会知晓结果呢,师姐定然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嘛。”他眸光内满是希冀,似乎期待萧瑟可以改变主意,与司空千落一战。雷无桀来回踱步,不停地劝说着萧瑟,那副热心肠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却见司空千落柳眉微蹙,说道:“嘿,雷无桀,你可别乱说,本小姐才不会对他手下留情呢。”她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微微扬起下巴。那微微泛红的脸颊却出卖了她内心的一丝羞涩,眼神中既有倔强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仿佛被雷无桀说中了心事一般,模样可爱又倔强。 这些话被一字不落地落到了段宣恒耳中,他面露鄙夷,大声说道:“雪月城搞黑幕。”他怒目圆睁,义愤填膺,仿佛对雪月城的行为极为不满。那副愤懑不平的模样,让人感受到他心中的怒火。他双手紧握,似乎随时准备为自己的观点而战。段宣恒的话语如同一颗炸弹,在众人之间引发了一阵骚动。 雪月城弟子们听到段宣恒的话,顿时怒不可遏。一名弟子面红耳赤,怒目圆睁,大声反驳道:“休要信口雌黄!雪月城向来公正廉明,岂容你恶意诋毁。”其他雪月城弟子也纷纷义愤填膺,摩拳擦掌,准备为雪月城的名誉而战。 段氏子弟们则面露得意之色,仿佛抓住了雪月城的把柄。其中一人洋洋自得,冷嘲热讽道:“哼,看你们还如何狡辩。证据确凿,雪月城这次是百口莫辩了。”双方僵持不下,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就在现场局势一发不可收拾之际,一道黑影宛如疾风般从门外飞快闯入。只听得“嗖”的一声,一道雄浑的剑气呼啸而出,强大的气场瞬间将两拨剑拔弩张的人硬生生隔开。 藏冥神色庄重,手执一块令牌,大声喝道:“北离国白王殿下至此,尔等跪拜相迎。”一副威风凛凛地模样。 霎时,众人齐刷刷跪倒一片,场面蔚为壮观。司空长风听到动静,从楼上不疾不徐地走下来。随后单膝跪地行礼,毕恭毕敬。 然而,唯独萧瑟孤身一人伫立场内,神色淡然,泰然自若。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羁与孤傲,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毫不在意。那副特立独行的模样,与周围跪地的众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雷梦杀看着天幕,瞪大双眼,满脸惊讶之色,嘴里不停地咋咋呼呼道:“哇塞!这可真是好大的排场啊!瞅瞅这阵仗,简直威风凛凛,霸气十足!这王爷出场,果然不同凡响。嘿,这派头,啧啧啧。”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那副咋呼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他的眼神中满是好奇与兴奋,仿佛看到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雷梦杀向来性格豪爽,不拘小节,此刻更是毫无顾忌地表达着自己的感受。他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滔滔不绝,为这紧张的场面增添了一丝轻松的氛围。 雷梦杀继续咋呼着:“嘿,这要是我也有这等排场,那不得把天都给掀翻咯!瞧瞧人家这王爷,走哪儿都是焦点,我雷梦杀啥时候也能这么风光一把。哎呀呀,不行,我得好好琢磨琢磨,以后也得弄出点大动静来。”说完,他又开始在原地来回踱步,脑袋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稀奇古怪的点子。周围的人看着雷梦杀这副模样,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但也被他的活力所感染,紧张的气氛不知不觉间缓和了许多。雷梦杀越说越兴奋,突然转头看向若风,大声问道:“嘿,若风!你们王爷出门都这么大排场啊?瞅瞅这阵仗,简直要把人给震住。再看看你,平时出门也不见得有这么大排场呀,我看你平时出行挺低调的啊,难不成这东西还是因人而异的?” 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比划着,那副咋呼的模样依旧不改。他的眼神中满是疑惑和调侃,仿佛在故意逗若风。雷梦杀向来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此刻更是毫无顾忌。 若风被雷梦杀这么一问,先是一愣,随后无奈地笑了笑,不知该如何作答。 ——】 第112章 推荐宝子们去看长歌行,首秀两天赚了五分钱谁懂 百里东君咧嘴一笑,接过话茬道:“那是小师兄生性随和,不讲究那些花里胡哨的排场。哪像这王爷,出门搞得跟要去打仗似的。雷二,你就别在这儿瞎咋呼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多喝几杯酒。”说完,百里东君还冲雷梦杀挤了挤眼睛,一脸的戏谑。 这时,柳月公子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走过来,一针见血道:“这白王殿下虽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实则野心勃勃。如今这消失六年的萧瑟重现江湖,作为明德帝的嫡子,又是明德帝最为器重的孩子,看似不谙朝堂局势且无党羽,不像赤王萧羽那般背靠洛青阳这等剑仙及影宗,实则却是白王货真价实的最大劲敌。永安王萧瑟…不萧楚河,他若是想称帝,只怕明德帝会双手奉上皇位,感叹自家楚河长大了。”说完,柳月公子又轻轻摇了摇扇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狡黠。 洛水则是看出些什么来,问道:“这萧崇的眼疾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吗?”她的神情中带着一丝疑惑,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萧若风微微摇头,神色淡然地说道:“并非如此。崇儿的眼疾并非娘胎里带出来的。他的眼疾因是后天所致,具体缘由却也不甚明晰。”萧若风说完,似乎也意识到了些什么,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李心月感慨道:“皇家争斗乱如麻,亲情淡漠似飞花。” 【天幕之上】但见来人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长发束起,以白玉冠固定,尽显儒雅气质。眉如墨画,眼神深邃而睿智,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面庞轮廓分明,肤色白皙,给人一种温润如玉之感。腰间佩着一块玲珑玉佩,随着他的行动轻轻晃动,更添几分贵气。 萧瑟则是悠然环抱双臂,目光如炬,冷峻异常地注视着他。其神色淡然自若,毫无惧意。他气定神闲,淡定从容,那模样仿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周身散发着一种沉稳内敛、高深莫测的气质。 这时,司空长风快步上前,郑重其事地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拜见白王殿下。” 雷无桀瞧见白王现身之际声势浩大,惊得目瞪口呆。那阵容庞大的排场令人震撼,使得他怔在原地,魂不守舍。蓦地,他瞅见萧瑟孤身一人立于场地中央,对白王的驾临丝毫不以为意。 雷无桀心中一紧,赶紧慌里慌张地轻轻拽了拽萧瑟的衣服,小声提醒道:“萧瑟。” 白王萧崇微微颔首,神色淡然,缓缓开口道:“许久不见了,朱雀使。”其语气不疾不徐,沉稳内敛,尽显王者风范。双眸平静如水,却又似乎暗藏深意,让人难以捉摸。 白王虽双目失明,却仿佛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察觉到了萧瑟投来的眼神。他微微侧首,凭着感觉朝着萧瑟所在之处望去。刹那间,二人目光仿若相接。 白王神色依旧镇定自若,纵然目不能视,却依然散发出一种沉稳大气的气场。他那空洞的双目后似隐藏着无尽的智慧与谋略,让人难以捉摸。 而萧瑟则目光冷峻,两人虽未言语,但这场特殊的“对视”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气氛微妙而紧张。 【天幕之下】雷梦杀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光幕,那模样仿佛要把光幕看穿似的。当他看到司空长风对着王爷仅仅行个半礼就完事了,顿时咋咋呼呼起来。“哇塞!这天启四守护的名号这么牛掰哄哄的吗?这简直酷毙了呀!那心月是不是也能见到大佬不跪地行礼?哎呀呀,这可不得了,这待遇,啧啧啧。”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满脸的羡慕嫉妒恨,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雷梦杀越想越激动,眼睛都开始放光,“哎呀呀,这可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我咋就没这待遇呢。哼,不行,我也得想办法弄个厉害的名号,以后见了王侯也能这么威风。” 百里东君看着雷梦杀那副眼红的模样,笑着调侃道:“雷二,得了吧你,就你这整天咋咋呼呼的样儿,还想有啥厉害名号。你先把自己那闹腾劲儿收一收再说。” 雷梦杀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嘿,东八,你可别小瞧我,说不定哪天我就一飞冲天,让你们都刮目相看。” 说完,还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却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天幕之上】司空长风引领着白王萧崇缓缓行至他的院落之中。 “殿下请用茶。”司空长风动作娴熟地沏好一杯茶,稳稳放置于萧崇桌前。 “坐吧。”萧崇语气平和地说道。 “许久未曾得见白王殿下,未曾想此番重逢,竟让殿下瞧见如此窘迫之态。”司空长风面带浅笑,言辞恳切却暗藏机锋。他看似愧疚,实则心中另有盘算,表面的尴尬不过是场面上的敷衍罢了。 “无妨,无论场面何等狼狈不堪,本王皆是目不能视。”萧崇面色平静,语调沉稳,仿佛对眼前的状况毫不在意。 “是长风唐突了。”司空长风面露惭色,微微低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看着双目失明的白王,心中懊悔不已,深知自己失言。 “本王不过是与朱雀使开个玩笑罢了。”萧崇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显得轻松自在。他神态悠然,似乎只是随意调侃,并无他意。 “白王殿下的玩笑,向来都难以令人发笑。”司空长风微微皱眉,神色略显尴尬,似乎对白王的玩笑并不感冒。 “本王记得儿时见到朱雀使,朱雀使常常苦口婆心地劝我切勿活得那般疲惫,应愉悦一些,多展露笑颜。这么多年,本王一直将此言铭记于心,然而此次再度见到朱雀使,朱雀使却依旧觉得本王缺乏趣味。”萧崇目光深邃,陷入回忆之中,脸上露出一丝感慨。 “那倒并非如此,只是比起之前好笑了些。”司空长风讪笑一声,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化解这尴尬的局面。他手足无措,尴尬之情溢于言表,绞尽脑汁想着应对之策。 “也罢,与其他皇子相较,本王因这双目之疾,着实多了几分凄怆。”萧崇神情落寞,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怅然。他微微垂首,双目虽盲却仿佛能洞察人心,给人一种深沉的忧郁之感。 司空长空拱手,肃然说道:“今日之事,多谢白王殿下慷慨相助。”司空长空神色恭敬,语气诚恳,一副对萧崇的出手相助充满敬意地模样。 “此事即便本王不出手,朱雀使亦能解决,不过会稍缓一些罢了。今日本王身负重任,故而才越俎代庖。”萧崇神态自若,言辞间透露出一种王者的担当。他气定神闲,虽有越俎代庖之嫌,却也是出于大局考虑。 “暂且不提这些,今日本王前来,乃是有要紧之事。”萧崇微微抬首,虽目不能视,却神色笃定,沉稳内敛地凭感觉准确地看向司空长风。 “哦?不知白王殿下所言要紧之事究竟为何?”司空长风侧首问询,眼中满是好奇。他微微前倾身子,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此行的目的。 “本王有一道谕旨要传达。”萧崇语气严肃,郑重其事地说道。 司空长风听到这话,神色一凛,恭敬有加。正准备起身领旨。 “放心,这道谕旨并非给朱雀使。”白王伸手制止了司空长风起身的举动。萧崇的动作优雅而果断,脸上依然保持着那份淡定从容,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我卸任朱雀使已然许久,如今仅仅是这雪月城中的一位大管家罢了。”司空长风神色平和,语气沉稳,仿佛对自己如今的身份早已坦然接受。他微微颔首,流露出一种安于现状的从容之态。 “那我便称呼您为司空城主。”萧崇面容肃穆,语调恭敬,显示出对司空长风应有的尊重。 “如此听起来顺耳许多。”司空长风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显得颇为满意这个称呼。 “这份口谕乃是传给那人的。其实在此之前,我亦不知他是否真的在此处。直到方才,虽我双目失明,然而毕竟我与他相识数载,对他的气息可谓了如指掌。”萧崇神色凝重,陷入回忆之中,脸上露出一丝感慨。他微微皱眉,透露出对那人的复杂情感。 “那这就是你二人之间的事情了,与雪月城毫无瓜葛。”司空长风双手一摊,泰然自若,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他语调平和,仿佛此事与他毫无关系。 萧崇试探性地问道:“我听闻,他拜入你门下了?”语气看似随意,实则暗藏深意。他微微扬起下巴,尽管双目失明,却流露出一种王者的审视之态。 “是我欲收他为徒,他既未应允,亦未拒绝。”司空长风神色坦然,语气沉稳。他微微眯起双眼,似乎在思索着其中的利弊,给人一种深谋远虑之感。 “本王知晓了,司空城主乃是意图让雪月城与此事划清界限。”萧崇微微颔首,瞬间明悟了司空长风乃至整个雪月城的选择,他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展现出王者的睿智与洞察。 “这世间胆敢不接圣上口谕之人寥寥无几,而接了却又不听从之人更是少之又少。”司空长风表情严肃,语气凝重。他目光深邃,仿佛在权衡着局势的轻重。 “然而他恰好是其中之一。”萧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内心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对那人的赞赏,又有一丝无奈。 “那我雪月城欲与此事撇清瓜葛,有何不妥吗?”司空长风眼神坚定,态度强硬。他微微挺起胸膛,彰显出雪月城的尊严与立场。 “本王了然于心。”萧崇神色从容,语气平和。他垂下眼皮,似乎在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天幕之下】雷梦杀紧紧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不解,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嚷嚷道:“哎呀呀,这长风和萧崇说话咋这么绕呢?绕得我脑袋都大了。这萧瑟虽然平时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但也不至于跟圣旨公然对着干吧?嘿嘿,要是他真抗旨,那可就有热闹看喽。 这时,李心月冷静分析道:“萧楚河虽平日行事作风令人摸不着头脑,不过他既然意图为琅琊王洗雪冤屈,乃至日后称帝,这个时间段回天启方为最明智之选。不过嘛,以他那古怪脾气,还真不好说。” 司空长风握着手里的那杆银月枪,接过话茬道:“但他挺傲气一人,要真就这么接过圣旨,不就意味着他向明德帝服软了吗?他当初替琅琊王于朝堂上辩护的时候头脑清晰,逻辑缜密,那会儿的他可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呢,后来明德帝被自家儿子天天逼着翻案下不来台,眼不见心不烦地给贬到青州,结果萧瑟倒好,自己一声不吭就跑到边境去了,这都算是违抗圣旨了,现在能乖乖的低头认错?我看悬,估计比登天都难。” 【天幕之上】唐莲,萧瑟,千落,以及雷无桀四人正闲坐于凉亭内。亭外,清风拂过,绿树成荫,花草繁茂,带来阵阵清新之气。 雷无桀微微皱眉,一脸埋怨地向萧瑟说道:“都怪你,你说说你为何不多鏖战片刻。还是说,你是担忧师姐直接认输,逼得你不得不迎娶她啊?”雷无桀言辞急切,神色中满是不解。 千落霍然起身,俏脸微红,眼中燃烧着怒火,羞恼道:“雷无桀,你若再这样胡言乱语,当心我撕烂你的嘴。”她柳眉倒竖,一只手紧紧握拳,仿佛随时都会冲上去教训雷无桀。 雷无桀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连忙摆手。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生怕千落真的冲过来撕他的嘴。 千落瞥了眼萧瑟,双颊绯红,却依旧羞涩嘴硬死不承认道:“谁会甘愿先认输,谁又会情愿与这个家伙成婚。”她眼神闪烁,微微扬起下巴,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倔强之态,尽显傲娇之姿。 萧瑟闻言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心中却暗自窃喜。他轻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然而,他那微微上扬的眼角却出卖了他此刻的真实心情。 这时,唐莲神色郑重,缓缓说道:“千落,此番萧瑟着实功不可没。若无他相助,今日之事恐难善了。至于那个落明轩师弟,待他伤愈之后,你也去探望一番。他若不是遭人暗算,定能替你击败那个段轩恒。”唐莲语气沉稳,眼神中透露出对事情的清晰判断。说着,又对着萧瑟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千落微微侧首,脸上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随后轻启朱唇,故作镇定道:“萧瑟,此番谢谢你。”千落的语气虽仍有些生硬,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之情。她微微扬起下巴,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倔强之态,可那微微闪烁的目光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淡然,故作冷淡地说道:“不用谢。” “我司空千落若是受了他人之恩,必定竭力相报。倘若萧瑟你他日有所需,即便要我赴汤蹈火,我也定然在所不辞,以还此次恩情。”千落的嗓音清脆而有力,带着满满的自信与果敢。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倔强与执着,让人不禁为她的这份豪情所打动。一只手紧紧握住银月枪,仿佛随时准备为了践行自己的诺言而行动。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更增添了几分英姿飒爽。 萧瑟微微眯起双眸,嘴角轻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漫不经心地说道:“大可不必。”他轻轻挥了挥衣袖,举止间尽显慵懒与不羁。那副模样,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入他的眼,千落的承诺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过眼云烟。雷无桀见状,眉头紧皱,满脸不悦地说道:“萧瑟,你说你平日里挺热心肠人,为何如今总是耷拉个脸,好似人人都欠了你八百两银子似的。”他双手抱在胸前,气鼓鼓地看着萧瑟,对萧瑟的态度极为不满。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嘴硬道:“谁热心肠了?”他双手抱胸,嘴角微微下撇,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雷无桀拆台道:“萧瑟,你们可知?今日我并未招呼他上前,他却自行迅速冲上前去。”雷无桀边说边笑,脸上满是调侃之色。他用手指着萧瑟,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戏谑。 千落娥眉轻挑,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嘴角微微上扬,笑着问道:“真的?”她的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般温暖,又带着几分俏皮。千落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歪着头,等待着雷无桀的回答。 雷无桀用力点点头,眼神明亮而笃定,大声说道:“千真万确!”他双手一摊,一脸的真诚,那模样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话语的真实性。他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仿佛为自己发现了萧瑟的这个“小秘密”而感到得意。 萧瑟双手抱胸,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傲然地说道:“我不过是觉得那个姓段的小子着实令人厌烦,纯粹是看不惯他罢了。”他说完,还把头扭向一边,一副“我才不会承认有别的原因”的傲娇小公主模样。 雷无桀双手叉腰,眼神中带着一丝郑重,大声说道:“那好吧,今日,我雷无桀算是认可你了。”说完,他用力地点了点头,仿佛在给自己的话加上一个肯定的印章。 萧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说道:“我用你认可?”他轻轻摇了摇头,那模样既有着对雷无桀的调侃,又隐隐流露出一种别样的宠溺。 此时唐莲微微颔首,神色稍缓,开口道:“行了,行了。比武招亲这件事历经波折,如今终于尘埃落定了。”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对事情圆满解决的喜悦。 ——】 【天幕之下】 雷梦杀挤眉弄眼,凑到司空长风跟前,怪腔怪调地说道:“嘿,长风啊,你瞧瞧,你那宝贝女儿哟,这魂都被萧瑟那小子给勾走啦!哈哈哈哈!”说完,雷梦杀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没在地上打滚。“你说说,这萧瑟到底有啥魔力呀,把你家千落迷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五迷三道的。”雷梦杀一边笑一边比划着,那滑稽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雷梦杀笑得直拍大腿,接着调侃道:“长风啊,你可得看紧你家闺女,别哪天被萧瑟那小子拐跑了,你都不知道去哪儿哭去。哈哈哈哈!”他一边笑一边摇头晃脑,仿佛在想象着司空长风找不到女儿的悲催场景。 “不过话说回来,这萧瑟也算是有点本事,能把咱千落小公主的魂给勾得死死的。嘿嘿,以后可有热闹看喽!”雷梦杀满脸期待地搓着手,准备看这出“爱情大戏”如何发展下去。 雷梦杀好不容易止住笑,拍了拍司空长风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道:“长风啊,你也别太郁闷啦。女儿家遇到心仪的人多半是走不动道的,你家千落被萧瑟勾了魂,说不定也是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好姻缘呢。你只管放宽心,大不了以后多去看看闺女,还能顺便蹭蹭萧瑟的好酒好菜,哈哈哈哈!” 说完,雷梦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模样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被点了笑穴。 司空长风:“……” 第113章 量劫 司空长风黑着脸,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说道:“雷梦杀,你给我闭嘴!什么叫被萧瑟那小子拐跑了?我家千落才不会那么没出息!”说着,他撸起袖子,一副要去找萧瑟算账的样子。 这时,百里东君慢悠悠地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个酒葫芦,一边喝一边坏笑着说:“司空长风啊,你可别不承认。你看你家千落那眼神,整天就围着萧瑟转,这不是被勾了魂是什么?依我看啊,你赶紧去把萧瑟教训一顿,让他离千落远点。不然等以后生米煮成熟饭,你可就哭都没地方哭去喽!” 司空长风一听,更加火冒三丈,怒吼道:“百里东君,你也不是个好东西!还在这煽风点火。要不是这小子还没出生,看我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说完,他气冲冲地就要走。 而南宫春水自上次前往望城山后,无奈铩羽而归。彼时,被天师吕素真那老头拒绝言辞凿凿地拒绝了他,声称小赵玉真的命劫乃是被三百年前的神秘天命所镇压。 赵玉真若不出山,便可反哺望城山,为其带来绵延不绝的福泽。 倘若贸然下山,在未臻神游玄境之时,定然镇压不了那诡谲莫测的命劫,届时便会横生各种意外变故。 而且,若赵玉真能坚守一生不下望城山,便可确保望城山百年香火鼎盛繁茂。 再者,赵玉真一旦下山,极有可能引起朝局动荡不安,唯有如此这般,方有一线渺茫的希望改写那既定的命轮。 此外,赵玉真一旦下山,望城山山下尚有五千铁骑虎视眈眈地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然而,南宫春水并未因此而放弃。他心怀执念,锲而不舍。此番,他神游千里再度踏上望城山的征程,势要为这困局寻得一线转机。 昨夜,星辰突变,光芒闪烁不定。 南宫春水凭借其高深莫测的推演之术,亦算出了天命。 这天命之劫牵连甚为广泛,影响深远。虽说南宫春水向来不爱多管闲事,平日里总是独善其身,逍遥自在。 然而此次,他却不得不插手此事。只因他已然明了,赵玉真这命劫并非在自身,而是在小寒衣身上,赵玉真的劫从来不是什么杀戮!至情至性便是他的劫! 【天幕之上】唐莲微微松了口气,神色中带着一丝欣慰,开口道:“此番比武招亲终于尘埃落定,实乃幸事。况且白王殿下德高望重,定能为我们证实此次比武的公平公正。” 雷无桀微微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之色,双手不自觉地比划着,感慨道:“是啊,那位王爷出场着实威风凛凛。现场数百人,齐刷刷跪倒一片。不过,为何城主只是半跪呢?” 唐莲微微扬起下巴,神色中带着一丝敬重与笃定,继续说道:“三师尊曾任天启城四守护中的朱雀使一位,面谒陛下都能够只行半礼,一个王爷,自然无权令起行全礼。”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诧异之色,挠了挠头说道:“原来三城主曾为朱雀使啊。那千落师姐岂非是朱雀令的传人?” 千落柳眉微蹙,小嘴一撅,眼眸中闪过一丝倔强,言道:“阿爹曾与我谈及此事,我却兴致索然。我与那人素昧平生,凭何去做那守护之事? 司空千落忽的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转头看向萧瑟,疑惑地问道:“对了,我阿爹能够半跪,萧瑟你为何不跪呢?” 她微微歪着头,满脸好奇地等待着萧瑟的回答,手中无意识地摆弄着腰间的佩饰。 雷无桀眼睛一亮,满脸惊愕之色,猛地一拍大腿,大声说道:“对啊!”雷无桀满脸好奇,急切地看着萧瑟,等待着他的答复。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眸子内掠过一抹狡黠,慢悠悠地说道:“我……我腿脚不好。”他轻轻耸了耸肩,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说完,还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 雷无桀一脸气愤,凑到唐莲身边,打小报告道:“大师兄,你瞧,他又在乱说。” 萧瑟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祖上存有几分荣耀庇荫,能够面谒圣上而不跪,你觉得这个答复如何?”他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满是自信与不羁,仿佛对自己编出的这个理由十分满意。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后又挠了挠头,信了这话。他咧着嘴笑道::“真的?看不出来啊!萧瑟,瞅你平时那吝啬至极的样儿,竟还是世家出身呢。”说着,雷无桀还夸张地围着萧瑟转了一圈,试图改观萧瑟在他心中那扣扣搜搜的形象。 第114章 呜呼!南宫春水收徒赵玉真,和小寒衣会变青梅竹马 【天幕之下】,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萧瑟和雷无桀身上。只见萧瑟眼睛都不眨一下,随口就编出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雷无桀这个二愣子竟然毫不犹豫地就听信了萧瑟的鬼话,还一脸崇拜地看着萧瑟,仿佛萧瑟刚刚说了什么至理名言。 雷梦杀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跳着脚,扯着嗓子大喊:“啥玩意儿?这是我儿子?我雷梦杀如此聪明机智,智商超群,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傻小子?这小子的脑子是被门夹了吗?智商简直让人堪忧啊!不行,我得好好想想,肯定是我媳妇怀他的时候出了啥问题。难道是吃坏了东西?不对不对,肯定是出门摔了一跤?也不对……啊!我知道了,肯定是心月动了胎气,落下了病根,才把这小子的脑子给弄坏了。不行不行,我得好好想想办法,提升一下这小子的智商,不然以后还不得被人骗得团团转。”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那模样简直像个滑稽的小丑。 这时,李心月也皱起了眉头,一脸无奈,内心暗忖:“难道真的是我怀小桀的时候不小心磕着碰着了?还是我吃了啥不该吃的东西?这可如何是好呀?”李心月急得团团转,那副焦急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而百里东君呢,早就笑得直不起腰了。他捧着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啊哈哈哈哈,雷二,你也别太着急。说不定这孩子只是单纯得可爱呢。再说了,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整天疯疯癫癫的,也没个正形。说不定这孩子就是遗传了你这沙雕的性格呢。以后也能闯出一番别样的天地呢。哈哈哈哈……”百里东君笑得东倒西歪,完全不顾形象。 而彼时,南宫春水来到青城山的一方小院里,喊道:“吕素真,吕老头,我又来了。” 天师吕素真听到这熟悉的喊声,无奈地摇摇头,从屋内缓缓走出。“你这又是何苦,上次我已将话说得清楚,玉真不可下山。” 南宫春水哈哈一笑,“吕老头,我自然不死心。这赵玉真与我那徒儿的缘分未尽,岂能因这所谓的命劫就断了?我可是天上谪仙人,定要为他们寻得一条出路。” 吕素真微微皱眉,“李先生,你可知这命劫之事并非儿戏?一旦玉真下山引发的后果不堪设想。” 南宫春水上前一步,“我又何尝不知?但人生在世,岂能被这命运束缚?若不拼上一拼,又怎知不能改变?” 吕素真叹了口气,“你这性子,还是这般倔强。但我不能拿望城山的未来冒险。” 南宫春水却并不退缩,正色道:“吕老头,你且听我说。这世间之事,变化万千。或许我们可以找到一个两全之法,既能保望城山安稳,又能让赵玉真下山。” 吕素真沉默片刻,“你且说说你的想法。” 南宫春水微微一笑,“我已寻得法子,可瞒天过海,改写命轮。你可知,这世间之事,虽有天命注定,但亦有人力可为之处。赵玉真虽有命劫,但若我们精心谋划,未必不能化解。且你想,若一直困守望城山,赵玉真虽可保一时平安,可他的一生又有何意义?他身负绝世之才,难道就该如此埋没?再者,如今局势变幻莫测,若能让赵玉真下山,或许能为这天下带来新的转机。他的存在,不仅仅关乎望城山的兴衰,更可能影响整个天下的走向。吕老头,你不可如此短视啊。” 吕素真陷入沉思,良久之后,缓缓说道:“此事容我再想想。” 南宫春水知道这吕素真已有所松动,心中一喜,“好,吕老头,我等你的答复。” 南宫春水悠然地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 吕素真见状,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不走啊?” 南宫春水双手一摊,笑道:“干嘛,下逐客令啊?我偏不走。” 吕素真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不想让玉真冒这个险,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南宫春水却不慌不忙,神秘一笑道:“嘿,吕老头,我可是有好东西要给赵玉真呢。我可以教他长生不老的大椿功。” 吕素真闻言,眼睛一亮,顿觉来了希望,急忙询问:“当真?这大椿功有如此神奇?” 南宫春水得意地扬起下巴,解释道:“我少时在黄龙山拜师,学会了一种功夫叫‘椿’。练会这种功夫啊,每三十年就会重返青春,返老还童那一年功力尽失,不过功法都记得,需要重新修炼才会恢复。” 吕素真陷入沉思,片刻后问道:“太古之时,有奇木名曰大椿,以八千载为一春,八千载为一秋。 我曾闻一门武功,名曰大椿功。此乃曾绝迹江湖的逍遥御风门一派之武学,修炼之时需以珍稀药石为辅助,且集全宗之力悉心培养,方得百年出一绝世之才可修习此功。功成之后,每三十载便会重返青春。然而,此到底为传说,我并未亲见其实。 你这天下第一的谪仙人,对朝堂江湖事都不感兴趣,为何偏偏要帮玉真?” 南宫春水哈哈一笑,说道:“不是说了吗?为了帮我那个徒儿。我那徒儿与赵玉真缘分不浅,我这当师父的,自然要为他们的未来谋划谋划。再说了,这赵玉真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一直困守望城山,岂不可惜?我这也算是为天下苍生做件好事嘛。” 吕素真听后,心中开始动摇,他知道南宫春水的本事,若赵玉真真能学会这大椿功,或许真能在下山后多一份保障。但他又担心这其中会有变数,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吕素真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说道:“这功法虽神奇,但玉真修炼起来,怕是也困难重重。且不说他能否在这短时间内掌握,就算学会了,每三十年功力尽失重新修炼,这其中风险也不可谓不大。” 南宫春水悠然一笑,“吕老头,你莫要如此瞻前顾后。赵玉真天赋异禀,我相信他定能掌握这大椿功。至于那功力尽失之时,我们亦可提前做好准备,确保他的安全。再者,有了这大椿功,即便他下山遭遇命劫,也多了一分保命的手段。” 吕素真还是有些犹豫,“李先生,我还是不放心让玉真冒这个险。他是望城山的希望,我不能轻易让他陷入未知的危险之中。” 南宫春水微微扬起下巴,“吕老头,你可知道,若赵玉真一直困守望城山,那才是真正的危险。如今这天下局势变幻莫测,望城山也不可能永远独善其身。只有让赵玉真下山,去经历,去成长,他才能真正成为强者,守护望城山,守护他所珍视的人。而我这大椿功,便是他下山的底气之一。” 吕素真沉默良久,最终缓缓说道:“李先生,你的话虽有道理,但此事我还需再斟酌斟酌。” 南宫春水也不着急,拿起桌上的桃子就开始啃,“好,吕老头,你慢慢考虑。我相信你最终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吕素真在原地踱步,眉头紧锁,反复思量着南宫春水的话。南宫春水则悠哉地坐在一旁,一脸自信地看着吕素真。 过了好一会儿,吕素真停下脚步,看向南宫春水,缓缓说道:“你所言的大椿功,真有如此奇效?” 南宫春水挑了挑眉,笑道:“吕老头,我还能骗你不成?我这功夫,那可是经过时间考验的。赵玉真学会了它,就算下山遇到危险,也多了一份保障不是?” 吕素真又沉默了片刻,看了眼返老还童的南宫春水,终于微微点头,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如此笃定,那我便信你一回。不过,若玉真下山后出了什么差错,你可得负责。” 南宫春水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吕老头。有我在,不会让小赵玉真有事的。” 这时,小赵玉真嘴里啃着桃子,一蹦一跳地来到了吕素真院内。 见到吕素真后,他赶忙放下桃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随后,小赵玉真的目光落在了旁边满头白发却面容似少年的南宫春水身上。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脆生生地说道:“哥哥好!” 南宫春水一听,顿时乐了,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哎!你就是小赵玉真吧!哈哈,长得像个糯米团子一样,软萌软萌的。 小赵玉真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南宫春水。 南宫春水笑着走上前,蹲下身子,“小家伙,想不想学厉害的功夫呀?” 小赵玉真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吕素真在一旁轻咳一声,“李先生,莫要逗弄玉真。” 南宫春水站起身来,“吕老头,这孩子有灵性,学我这大椿功肯定没问题。” 吕素真微微皱眉,“玉真还小,这大椿功修炼起来怕是不易。” 南宫春水摆摆手,“放心,我会循序渐进地教他。” 小赵玉真看着两人,似懂非懂。 南宫春水又摸了摸小赵玉真的头,“小家伙,以后跟着哥哥学功夫,好不好?” 小赵玉真露出灿烂的笑容,“好!” 吕素真无奈地摇摇头,心中却也开始期待小赵玉真在南宫春水的教导下能有所成长。 南宫春水看着小赵玉真,笑着又问道:“小家伙,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随我去雪月城呀?” 小赵玉真一听要离开师门,刚想摇头,却又捕捉到敏感的字眼“雪月城”。小赵玉真连忙问道:“大哥哥,那里有仙女姐姐吗?” 南宫春水一怔,随即想到了李寒衣,心中不禁感叹这小子这么小就开始惦记了,果然是命里注定的缘分。 南宫春水微笑着说:“当然有了。” 小赵玉真一听,满心欢快,又转头看了眼师父吕素真。 小赵玉真咬着嘴唇,陷入了纠结之中。一方面,他对仙女姐姐充满了好奇和向往;另一方面,他又舍不得离开师父和望城山。 吕素真看出了小赵玉真的犹豫,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玉真,你若想去,便去吧。只是莫要忘了为师的教导。” 小赵玉真眼睛一亮,又有些犹豫地问道:“师父,那我还能回来吗?” 吕素真点点头:“自然可以,望城山永远是你的家。” 小赵玉真这才放下心来,转头看向南宫春水,坚定地说道:“大哥哥,我愿意拜你为师,随你去雪月城。” 南宫春水哈哈一笑:“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南宫春水的徒弟了。” 第115章 青城山下拦截赵玉真 南宫春水与吕素真携小赵玉真步下望城山。果不其然,未及三十里处,五千虎贲营铁骑如铜墙铁壁般横亘前路,严令禁止小赵玉真下山。 南宫春水见状,神色淡然,眼中满是不屑一顾。 他微微抬首,轻喝一声:“剑来!”刹那间,风云变色,五千铁骑手中之剑似有灵犀,齐齐出鞘,悬于半空。 只见南宫春水眼神一凛,衣袖轻挥,那万千悬于半空的剑如流星般朝着五千铁骑袭去。剑势如电,快若疾风,却又精准无比,每一剑都恰到好处地避开要害部位。那剑影交织成一片绚丽的剑网,令人眼花缭乱。 南宫春水以其超凡入圣之能,仅让铁骑们受些皮外伤,既显其雷霆手段,又彰其慈悲心怀。 其功力之深,令人叹为观止;其气势之盛,仿若天神下凡。 那五千铁骑,在这天下第一的南宫春水面前,不过是蚍蜉撼树,不堪一击。 此时,泰安帝自从得知南宫春水要带赵玉真这个神仙命格的小儿下山,顿时坐立难安。 传言赵玉真下山会引起时局震动,甚至可能威胁到天启城皇帝也就是他的位置。 于是,泰安帝火速派了宫里的五个大监,以及国师齐天尘等一众高手前去拦截阻止南宫春水。 这时,众人已在离望城山不远处的官道上碰面。 浊清大监上前一步,沉声道:“李先生,陛下吩咐奴才问你……为何执意要带这赵玉真下山?此子命格特殊,若下山恐生变故。还望李先生以大局为重,莫要一意孤行。” 南宫春水微微皱眉,打断道:“纠正一下,我叫南宫春水,是个儒雅的读书人。另外,转告皇帝老儿,让他安心,一个小娃娃而已,威胁不了他的帝位。我一个谪仙人,不屑多管凡尘事,然,赵玉真本就是神仙转世,跟我也算沾亲带故,算不得多管闲事。”言语间,尽显洒脱不羁与傲然之态。 说罢,南宫春水眼神一凛,一股强大的气场瞬间散发开来。 那五个大监和一众高手皆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心中不禁暗暗吃惊。 他们深知南宫春水的实力深不可测,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 五个大监相互对视一眼,随即纷纷一拥而上。 南宫春水却只是淡然一笑,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瞬间避开了大监们的攻击。 接着,他右手轻轻一挥,一道无形的剑气激射而出。剑气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割裂开来,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大监们急忙挥舞兵刃抵挡,但那剑气威力巨大,直接将他们震得连连后退。 其中浊清大监不甘心,怒吼一声,再次冲上前去。 南宫春水微微摇头,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仿佛有灵性一般。南宫春水轻轻一抖手腕,长剑瞬间化作无数剑影,朝着大监们笼罩而去。 大监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们只觉得眼前一片眼花缭乱,根本无法分辨出哪一道剑影才是真实的。 他们只能拼命地挥舞兵刃,试图抵挡这如潮水般的攻击。然而,南宫春水的剑术实在是太高超了,他们的抵挡显得那么无力。 就在这时,国师齐天尘站在一旁,心中暗自盘算。他知道自己不能真的与南宫春水为敌,毕竟南宫春水的实力太过强大。 于是,他只是象征性地挥了挥手,发出几道微弱的真气,装作在攻击南宫春水。 南宫春水自然看出了齐天尘的心思,他也不想与齐天尘过多纠缠。 在一番激烈的打斗之后,南宫春水突然收剑而立。他看着五个大监,缓缓说道:“今日我不想取你们性命,算是给了太安帝最后的颜面。若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他带着全程丝毫未出手的吕素真和小赵玉真准备转身离去,留下五个大监和齐天尘站在原地,满脸惊愕。 那五个大监和一众高手面面相觑片刻后,其中浊清咬咬牙道:“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否则陛下怪罪下来,我们都吃罪不起。” 众人闻言,虽心有畏惧,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再次追上前去。 南宫春水听到身后的动静,微微皱起眉头,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看着追来的众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你们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们?”他的声音冰冷,仿佛能将空气冻结。 众人心中一凛,但此时已无退路。他们再次举起剑,准备再次攻击。 南宫春水轻叹一声,手中长剑一抖,一道凌厉的剑气激射而出。 剑气如长虹贯日,瞬间将众人面前的地面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再敢上前一步,死。”南宫春水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 众人看着那道沟壑,心中充满了恐惧。他们知道,南宫春水这次是真的动了怒。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从远处飞来。来人正是国师齐天尘。 他落在众人面前,看着南宫春水,微微拱手道:“李先生,还请息怒。陛下也是为了天下安危着想,才派我们前来阻拦。既然李先生执意要带赵玉真下山,我等也不敢再阻拦。但还请李先生答应我一个条件。” 南宫春水看着齐天尘,微微眯起眼睛。“什么条件?” 齐天尘缓缓说道:“请李先生保证,赵玉真下山后,不会对天下造成危害。否则,我等就算拼上性命,也会再次阻拦。” 南宫春水沉默片刻,然后点点头。“好,我答应你。赵玉真下山,只为追寻他自己的命运,不会对天下造成危害,顺便告诉太安帝,彼时,山河动荡,风云变幻,我与他老祖宗萧毅于烽火之中,立下此诺,我会护北离不大乱,保这江山安稳。我南宫春水向来说一不二,时至今日,这天下依旧是萧家的。 但我也把话放在这儿,我虽护北离不大乱,却也不会随意插手皇家之事与天下纷争,一切皆看这世间因果造化。若太安帝妄图打破这份约定,就休怪我不顾往日情面。我既能在乱世中守护北离,也能在今日让这天下再起波澜。望他好自为之。” 齐天尘微微松了口气,然后转身对众人说道:“我们走吧。” 众虽然心有不甘,但如今这情况留下只有被虐惨的份儿,只能跟着齐天尘离去。 南宫春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然后,他转身带着吕素真和小赵玉真继续前行,向着山下走去。 第116章 一赵玉真和小寒衣的初次见面,宿命感十足 而与此同时,【天幕之上】雷无桀挠了挠头,面露不解地问道:“对了,白王身为天启城的王爷,缘何来到我们雪月城?”他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唐莲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说道:“想必是有何事要与三师尊商讨,毕竟三师尊乃朱雀使,当今圣上得以登基,三师尊亦有一份功绩。”他目光深邃,若有所思,似乎在揣测白王此行的真正目的。 千落秀眉微蹙,神色略显忧虑,缓缓说道:“然而,他身为天启城的王爷,骤然来到雪月城,总让人有种惴惴不安之感,父亲曾言,最为厌恶的便是那座城里的人了。” 她微微抿唇,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警惕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位王爷的来意。雪月城一直以来都是远离朝堂纷争之地,如今这位来自天启城的王爷突然到访,无疑是打破了这份宁静。千落心中担忧,不知这王爷的到来会给雪月城带来怎样的风波与变数。她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枪,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 雷无桀轻抿一口茶,说道:“我倒是觉得那位白王殿下挺好的,但是吧,总感觉其眼睛似乎有些不妥之处。”他眯起眼睛,陷入沉思之中,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王的身影。雷无桀生性洒脱,直言直语,此刻对白王既有欣赏之处,又察觉到一些异样,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好奇与疑惑。 此时,萧瑟略带惆怅地为雷无桀答疑解惑道:“因为他双目失明。”他的眸光稍显蔫萎,脑海中某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一闪而过。 雷无桀瞪大双眼,满脸惊愕道:“双目失明?”他的神情中充满了匪夷所思,仿佛听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 雷无桀向来心思单纯,对白王的印象也仅停留在初次见面的感觉上,如今得知白王双目失明,心中震惊不已。 萧瑟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说道:“他幼年之际,一时不慎拿了他人盘中一块点心,食用之后便不幸得了眼疾。多年以来,明德帝广寻天下良医,却也未能将其治愈。”他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仿若也在为白王的遭遇感到惋惜。 雷无桀喟然长叹一声:“也是个可怜的人啊。”雷无桀本就心地善良,此刻对白王的遭遇不由心生感慨,仿佛感同身受般体会到了白王的不幸。他深知眼疾之苦,更明白多年寻医无果的无奈与失落。白王身为王爷,却遭受如此磨难,这命运的无常让雷无桀心中也多了几分唏嘘。 此时尹落霞款步走入凉亭内,柔声道:“萧瑟,白王殿下于后院静候,你且先过去一趟。”她神色淡然自若,目光平静如水地落在萧瑟身上。 司空千落三人神同步地惊愕地望向萧瑟,萧瑟亦是徐徐起身,朝着后院走去。 雷无桀微微皱起眉头,满脸困惑地说道:“哎,尹长老,白王殿下召萧瑟所为何事啊?”他心中满是好奇,目光紧紧盯着尹落霞,期待着她能给出一个答案。 尹落霞望着一脸懵懂的雷无桀,微微摇了摇头,轻启朱唇道:“他们或曾在天启学宫同窗受业。” 雷无桀听后,仍是满脸疑惑,挠了挠头,努力思索着这其中的关联。半晌,猛地眼睛一亮,兴奋开口道:“合着是同窗啊!”他的脸上露出了明了的神色,心中对白王殿下找萧瑟之事也多了几分理解。 【天幕之下】,柳月公子凝望着天幕,不禁慨叹叹道:“这皇家内斗,投毒……当真是让人唏嘘不已。皇家之人,为了那至高之位,竟不惜手足相残,手段如此狠辣。” 李心月微微蹙起秀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叹一声,说道:“皇家之事,向来复杂。权力之争,最是无情。这些皇子们,自小在那勾心斗角的环境中长大,也实属无奈。” 洛水静静地看着天幕,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清冷。她淡然地说道:“皇家的争斗,从未停止过。这白王殿下虽可怜,却也是这争斗中的一员。不知他此番前来雪月城,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众人看着天幕,心中各有所思。 而此时。南宫春水和吕素真携着小赵玉真踏入雪月城城主府。 王一行眼尖的看到他们,十分惊喜道:“师父,您怎么来雪月城了,还有玉真,他不是下不了山吗?” 来人正是吕素真。吕素真的面容清癯,皱纹如同岁月镌刻的神秘纹路,每一道都似乎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传奇。 他的双目深邃如渊,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洞察世事的智慧之光。眉梢细长,似两缕轻烟斜插入鬓,更添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 一头银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白的光泽,仿佛是由千万缕银丝编织而成。 他手持一根古朴的桃木杖,杖身光滑,泛着淡淡的红光,仿佛是被岁月浸染而成。杖头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仙鹤,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能冲破云霄。每走一步,桃木杖轻轻点地,发出“笃笃”的声响。 吕素真微微抬眸,看向王一行,缓缓说道:“此事说来话长。” 跟在他身后的小赵玉真,身着一袭素雅道袍,道袍质地轻柔,如云雾般飘逸。生得粉妆玉砌。其眉如新月,目若朗星,鼻梁挺直似峰,唇色嫣红如樱。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以一根简单的白玉发簪束起,发丝整齐地垂落在肩头,既显端庄又不失灵动。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凝眸时波光潋滟,瞬动时星芒璀璨,尽显灵动之姿。 这时,雷梦杀对着小赵玉真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就是一顿揉搓,佯怒道:“就是你这小不点儿,把我家寒衣的心思都给勾走了,看着挺乖一孩子,怎么日后后,啧啧!你胆儿挺肥啊。” 小赵玉真一听,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一脸懵圈。然后伸出小手挠了挠头,奶声奶气地说:“叔叔,你莫要乱说。” 南宫春水见状,忍不住一笑,无奈地说:“雷二,不可胡言乱语。” 雷梦杀却不依不饶,双手叉腰,继续说道:“哼,不是你是谁?我家寒衣那么好,你个小鬼头肯定使了啥坏招。” 小赵玉真气得小脸通红,跺了跺脚,大声道:“我才没有呢!你冤枉人。” 李心月见此情景,则微微摇头,轻咳一声,示意雷梦杀不要胡闹。 雷梦杀却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起来,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这时,雷梦杀突然一把将小赵玉真举高高。 小赵玉真瞬间惊慌失措,害怕地大喊起来:“师父,师兄,救命啊!这个坏叔叔要摔死我。”他的小脸上满是惊恐,小手小脚在空中胡乱挥舞着。 百里东君看着眼前的小家伙喜爱得不得了,忙开口道:“雷二,快把孩子放下,别吓着他。” 雷梦杀却笑得更加肆意,“哈哈,小鬼头,现在知道怕了吧。” 但看着众人严肃的表情,他也不敢太过放肆,缓缓将小赵玉真放了下来。 小赵玉真一落地,就赶紧跑到吕素真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警惕地看着雷梦杀。 这时,一旁的吕素真畅笑起来,半晌,方轻抬手中桃木杖,在地上轻轻一点,声音沉稳有力道:“这位小兄弟,莫要再逗这孩子了。” 雷梦杀却嘿嘿一笑,冲吕素真挤了挤眼睛,“天师,我这不是觉得这小鬼头有趣嘛。” 小赵玉真依旧气鼓鼓的,那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倔强。 小寒衣此时走上前来,眼神明亮而坚定地看着小赵玉真,脆声道:“你就是赵玉真?久仰大名。我叫李寒衣,听说你从小就在望城山长大,想必剑术方面也算小有成就,我要同你试剑。”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挑战的意味,小小的身躯却散发着一股不服输的气势。 小赵玉真从吕素真身后探出脑袋,看着面前英姿飒爽的小寒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有些犹豫地说:“试剑?我……我还不太会呢。” 王一行则在一旁起哄道:“嘿,玉真,人家姑娘都挑战了,可不能怂啊。” 小赵玉真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那……那好吧。” 只见庭院内,微风轻拂,片片桃花宛如轻盈的粉蝶翩然飘落。静谧的氛围如同薄雾般悄然弥漫开来。小寒衣与小玉真四目相对,目光交汇,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在这一刻凝固。 小寒衣身着一袭湛蓝汉服,衣衫之上绣着精巧细腻的花卉纹样,仿佛是春日的繁花在衣袂间悄然绽放。腰间束着一条织锦腰带,带上配饰典雅,更显其身姿婀娜。 下身搭配的白色褶裙,如层层叠叠的流云,轻盈飘逸。她的头发梳成了双髻,髻上发丝整齐,宛如墨玉般光泽照人,给人一种清新雅致、温婉可人的感觉。 小寒衣生得眉清目秀,面若桃花,粉妆玉琢的脸蛋犹如精美的瓷器。她的眉毛如新月初升,弯弯细细,双眸恰似寒星闪烁,明亮而深邃,透着一股机灵劲儿。鼻梁挺直似峰,唇红齿白,朱唇轻抿时更显倔强。一头乌发梳得整整齐齐,如同墨缎般光滑,她整个人看上去英姿飒爽,娇俏可爱。 小赵玉真身着绿色道袍,生得冰肌玉骨。其眉似弯月如钩,眼眸灿若星辰,鼻梁高耸如岳,唇色娇艳若花。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由一根质朴的白玉发簪绾起,发丝规整地垂于肩头,既显端雅又不失灵秀。此时,他歪着头,望向小寒衣,那模样俏皮可爱,犹如春日枝头初绽的花苞,天真无邪中带着几分灵动,让人忍不住心生喜爱。 在这漫天飞舞的桃花雨中,他们二人静静伫立,仿佛时光都在此刻静止,一种难以言说的宿命感在空气中悄然弥漫开来。 片刻之后,小寒衣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倔强与傲气,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赵玉真,速速取出你的剑来,哼,天幕上我就没赢过你,这次定要好好地比试一番剑术,看看究竟谁的剑术更为精妙。” 小赵玉真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纯真澄澈的笑容,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俏皮:“你叫李寒衣吗?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冰凉刺骨,不过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可以叫你小仙女吗?” 桃花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有几瓣落在了小寒衣的肩头。 小赵玉真轻轻地伸出手,将花瓣拈起,眼神中满是温柔。 小寒衣看着他的举动,心中微微一动,那股倔强的神色也稍稍缓和了些。 “你这道袍很是特别。”小寒衣轻声说道。话语中虽依旧带着几分清冷,但眼神却不自觉地在小赵玉真的道袍上多停留了片刻。 小赵玉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笑着回答:“你的衣衫也很漂亮,像仙女的羽衣一样。”那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让人心中一暖。 这时,雷梦杀如同一个被点燃的炮仗般,咋咋呼呼地蹦了出来,十分不合时宜地扯着破锣嗓子大声嚷嚷道:寒衣,乖女儿,加油哇!把这小道童打得屁滚尿流,找不着北,哇哈哈!”一边喊还一边手舞足蹈,那模样简直比在戏台上的小丑还要滑稽,让人忍俊不禁。 院内的其他人,见雷梦杀硬生生阻断了他们那熊熊燃烧的看好戏心思。 众人顿时面露愠色,司空长风紧皱双眉,如霜打的茄子般兴致全无;柳月则轻轻摇头,似怅然若失,仿佛那精彩的戏剧被无端掐断。满心的期待化为泡影; 百里东君则是微微撇嘴,显出不屑一顾之态,对雷梦杀的冒失之举深感不满。 而雷梦杀却浑然不觉,依旧咋咋呼呼,手舞足蹈,那模样着实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就在众人对雷梦杀的冒失行为表示不满之时,雷梦杀却还在那手舞足蹈,兴奋不已。 司空长风实在忍无可忍,大喝一声:“雷梦杀,你这莽撞之人,坏了大家的兴致,看我不教训你!” 说着,便撸起袖子准备上前。 柳月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二师兄,你也太过分了,今天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 百里东君更是直接挥了挥拳头,一脸嫌弃地说:“雷梦杀,你这二货,看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然而,雷梦杀却丝毫不惧,反而挺起胸膛,笑嘻嘻地说:“来呀来呀,你们一起上,我雷梦杀可不怕你们。” 这话一出,更是让众人气不打一处来。司空长风第一个冲了上去,却被雷梦杀灵活地躲开了。 柳月和百里东君也不甘示弱,纷纷加入战斗。 一时间,院子里乱成一团, 雷梦杀一边躲避着众人的攻击,一边还不忘嘴硬:“哈哈,你们打不着我,我雷梦杀天下无敌。” 众人被他气得七窍生烟,追着他满院子跑,那场面简直让人捧腹大笑。 第117章 萧瑟:我拒绝这道口谕 【天幕之上】萧瑟气定神闲地踏入后院的屋内后,而后不疾不徐地行至桌前,安然坐下。 他微微眯起双眸,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那冷峻的面容上波澜不惊,瞧不出太多情绪的起伏变化,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这时,白王微微扬起面庞,神色肃穆,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我目不能视,无法瞧见你,而你却能瞧清我。怎么,既已碰面,也不唤我一声吗?”他眉头轻蹙,脸上露出一丝威严之态,似乎在等待着对方的回应。白王那威严的气场笼罩着整个空间,令人心生敬畏。然而,他的语气中又隐隐带着一丝温和,并非全然的咄咄逼人。 萧瑟稳坐于桌前,神色慵懒,漫不经心地拱手言道:“见过白王殿下。”他的讲话说话口吻极为淡然,仿佛只是在例行公事一般,全然看不出有任何尊崇的态度。那模样,就像是面对一个寻常之人,全然没有对白王应有的敬重之意。 白王闻言,微微眯起双眸,脸上中浮现出一抹怒色。“你便是如此唤我的吗?”白王的声音愈发冷冽,那威严的气场更加强盛。他微微侧过脸,似乎在等待着萧瑟的解释。 萧瑟冷睨他一眼,神色间带着一抹傲然,微微挺直脊背,不卑不亢地徐徐而言:“我不过一介庶民,面见当今二皇子白王殿下,又能如何称谓?毕竟称呼有误可是会掉脑袋的。”说完,萧瑟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此时,后院中微风轻轻拂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一丝不安。 “那你可知,光天化日之下见我而不跪拜,亦是会掉脑袋的。”白王话语一出,威严尽显,仿佛有一层沉重的压迫感弥漫开来。他那冷峻的面容如同寒霜笼罩,让人不寒而栗。即便双目失明,却依旧能让人感受到他那高高在上的王者之威。 萧瑟一脸有恃无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与无畏。他从容不迫地说道:“我的首级就在此处,殿下若有兴致,尽管取之。” 白王微微展颜,浅笑盈盈。他凝视着萧瑟,缓声而言:“你言辞不复往昔那般犀利了,倒是显得绵软无力。不过你耍无赖的模样,依旧如从前一般。还是称呼我一声二哥吧,多年未曾听到了。”白王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感慨万千之色,他的语气中带着丝丝期待之意,静静地等待着萧瑟的回应。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清冷,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名萧瑟,不过是一间寻常客栈的老板。实无资格尊称白王殿下为二哥。”他的语气虽平静,却带着一种坚定与决绝。 白王微微颔首,神色稍缓,沉声道:“那好,雪落山庄萧瑟。”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似有感慨,似有怅然。白王心中暗自思忖,曾经的种种如浮光掠影般在脑海中闪现。如今眼前之人,虽身处平凡之地,却依旧有着那股独特的气质,不卑不亢,傲然独立。 萧瑟神色随意,微微拱手,语调平和地说道:“草民在。”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对白王的话语并未太过在意,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隐隐的疏离与淡然。 白王神色肃穆,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接旨。” 萧瑟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之色,眉头紧蹙,问道:“接旨?”他的眼神中满是不解,心中暗自思忖,不知这突如其来的旨意究竟所为何事。萧瑟的身体微微紧绷,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他警惕地看着白王,等待着进一步的指示。 白王面色威严,再次沉声说道:“接旨。” 萧瑟眼神闪烁,心中的疑虑更甚,徐徐起身,立于一侧,白王亦起身与之相对而立。 白王沉声道:“奉陛下口谕,宽宥六皇子萧楚河过往所有罪责过失,恢复皇子尊位,承继永安王爵。赏赐黄金万两,珠宝百箧,即刻返回天启城听令。”白王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轰然敲打在萧瑟的心上,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一时间,萧瑟心中思绪万千,各种念头纷至沓来,他的神色变得愈发凝重。 萧瑟默默听完这道令他心生恶寒、讽刺意味十足的口谕,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那口谕中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让他感到无比压抑。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 白王见萧瑟沉默不语,再次说道:“还不谢恩?”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盘算,他想知道萧瑟在面对这样的局面时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萧瑟神色坚毅,毅然决然地说道:“我拒绝这道口谕。”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刚强不屈的气魄,毫无畏惧之色。 【天幕之下】,雷梦杀双手叉腰,抬首望着天幕,咋咋呼呼地说道:“嘿!别说,萧瑟这小子还真是嚣张啊!不愧人送外号永安公主,绝对的实至名归。”他声如洪钟,仿佛要让所有人都听到他的感慨。说完,还不住地摇头晃脑。 百里东君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豪迈地说道:“雷二,人家可是天之骄子,嚣张点怎么了,谁敢动他!老子爹是皇帝,有这个嚣张的资本,萧瑟自己又是永安王。他有足够的底气去傲立于世,去做那些常人不敢为之事。就像我这个乾东城小霸王一样,谁要是惹我不痛快,保准揍他一顿,对方还不敢还手。” 司空长风则是微微皱眉,脸上的忧虑之色愈发浓重。他止不住地叹息道:“这萧瑟如此不羁,日后我家闺女千落可怎么管得住他哟。” 言语之间,满是对女儿未来的忧虑。萧瑟是个洒脱不羁、聪慧过人的少年,有着自己的想法和追求,从不被世俗所束缚。而千落呢,同样是个性格直爽、勇敢无畏的女子,她的热情如火,一旦认定了一件事,便会毫不犹豫地去追求。司空长风深知女儿的性格,也明白萧瑟的为人,他担心女儿在与萧瑟的相处中会受到伤害,又怕女儿无法掌控住萧瑟那颗自由的心。 吕素真捋着胡须,微笑着说道:“哈哈,此子有胆有识,这股子嚣张劲儿倒也并非坏事。这般气魄,日后必成大器。且看他如何在这风云变幻中走出自己的路。”他的眼神中满是赞赏,仿佛看到了萧瑟身上那独特的光芒。 雷梦杀又嚷嚷起来:“哼,这小子,也不怕把天给捅个窟窿。不过话说回来,他这份胆量,我倒是佩服。千落那丫头性子直爽,与萧瑟倒也般配。说不定啊,还能将萧瑟这匹野马给驯服了呢。” 司空长风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们就别在这夸他了,他这般拒绝口谕,日后怕是麻烦不断。” 南宫春水却不以为然,开口道:“怕什么?这小子有自己的想法,他既然敢拒绝,就必定有应对之策。” 第118章 司空国丈 白王微微皱眉,徐徐而言:“即便听完口谕,你依旧不愿称呼我一声二哥吗?看来,你的确决意不回去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惆怅,曾经的兄弟情谊随着时间推移变得愈发遥远。白王心中暗自叹息,他不明白萧瑟为何如此固执,明明有机会重回荣耀之位,却偏偏选择放弃。他静静地看着萧瑟,等候着他的答复,心中却已不抱太大的期望。 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凝重,沉声道:“殿下莫非期望我回去吗?当年我离城远遁,有一人仗剑而至,正是五大剑仙之一的怒剑仙颜战天,。据我了解,他亦是殿下的传道恩师。”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质问,当年的那场遭遇仿佛再次浮现在眼前,让他心中涌起诸多复杂的情绪。 白王神色郑重地说道:“不论你是否相信,并非我遣他前去的。”他的嗓音沉稳平和,语气中流露出诚挚之意。 萧瑟面色冷峻,目光如炬,凛冽地看向白王,再次质问道:“并非你遣派而去,那在他前去之前你是否知晓呢?”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内心的愤怒与疑虑正交织翻涌。 白王微微一怔,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轻轻叹了口气。 萧瑟的眼神越发犀利,复又质问道:“究竟是真的不知,还是佯装不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与审视,仿佛要透过白王的表情看穿他的内心。 萧崇神色凝重,询问道:“如此说来,你觉得你的伤是战天师父所致?” 萧瑟面色沉凝,情绪激动道:“即便最后一剑并非他所出,但若他不在场,诸多事宜皆不会有所变化。”萧瑟的声音微微颤抖,心中的愤懑难以平息。 白王闻言,转身拂袖道:“算了,诸多事宜还是回天启城再作商议吧。本王予你三日光阴,你审慎思量,是否要接下这道口谕,与我一同归返。”他脸上透露出一丝威严。心中暗想,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且看楚河如何抉择。 白王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去,衣袂飘飘,留下一抹孤傲的背影。 萧瑟则静静地伫立原地,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之中。对于白王的提议,他内心蕴含着纠结,不知该如何抉择才好。 倘若不接这道口谕,为琅琊王叔平反一事就更是天方夜谭了,琅琊王叔一生忠君爱国,却遭此不白之冤,他怎能坐视不管? 可倘若接了,便是向宫里的那位低头,而琅琊王叔被诬陷谋反一事只会不了了之。 他的心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争斗,一个在劝说他为了大局暂且忍耐,接下口谕,另一个则在高呼不能轻易妥协,要坚持为琅琊王叔讨回公道。萧瑟长叹一口气,依旧无法下定决心。 天幕之下,雷梦杀一脸好奇地盯着天幕上的画面,嘴里嘟囔着:“嘿,你们说这萧瑟到底会不会接那口谕啊?” 李心月紧蹙眉头,正色道:“倘若萧瑟接下口谕,诚然能顺遂无碍地返回天启,重袭永安王之位,然而如此一来,他长久以来的执着坚守不就全打水漂了嘛。” 洛水同样面色凝重,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此事难决,以萧瑟的性情,怕是不会轻易低头。但为琅琊王平反一事又至关重要,他心中定是纠结万分。我猜他不会轻易接下口谕,可若不接,平反之路又将更加艰难。” 司空长风则是一脸愁容,像个老父亲似的叹气道:“唉!这萧瑟整天这么矜贵傲娇的,也不知道千落能不能降得住他哟。千落那也是个有脾气的主儿,这俩凑一块,可别天天闹得鸡飞狗跳呀。” 百里东君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带着一丝揶揄的笑容,慢悠悠地说:“司空长风,你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呀。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没个着落呢,从前就是块木头,到现在还是个孤家寡人!就有闲心操心永安王和未来王妃的小日子啦。啧啧啧!心思昭然若揭啊!你这是准备把自己的幸福都寄托在他们小两口身上啦?哈哈。” 雷梦杀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瞪得老大,手舞足蹈地咋咋呼呼起来:“哎呀呀,可不是嘛!司空长风,你这明显就是想当国丈想疯了吧!嘿嘿,瞧你那眼巴巴的样子,就盼着萧瑟赶紧把千落娶了,你好跟着沾光呢。哈哈哈哈!听二师兄一句劝,先给自己找个伴儿,别光盯着人家小年轻的甜蜜,你也得为自己打算打算嘛。啊哈哈哈哈!”雷梦杀说完,自己先笑得前仰后合。 司空长风一听这话,顿时恼羞成怒,涨红了脸,大喝一声:“你们两个家伙,净会胡说八道!”说着,提起银月枪便朝着百里东君和雷梦杀追打过去。 百里东君和雷梦杀见状,赶紧撒腿就跑,嘴里还不停嚷嚷写:“嘿,司空国丈,被说中了就恼羞成怒啦。有本事你就别光追着我们打呀,赶紧给自己找个娘子生下千落才是正事儿。” 雷梦杀一边跑一边怪叫,也跟着起哄:“哎呀呀,司空长风,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呀。哈哈,不过你再怎么追也改变不了你想当国丈的心思哟。” 三个人在天幕下你追我赶,好不热闹,引得周围其他人纷纷侧目,却又都被这欢乐的场景逗得忍俊不禁。 【天幕之上】李寒衣正与司空长风对弈,她微微抬眸,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只听她那冷冽的嗓音悠悠响起:“近日这雪月城可谓热闹非凡。”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司空长风神色中带着几分感慨,缓缓说道:“先是雷无桀勇闯登天阁,挑战雪月剑仙;再有这百花会,儒剑仙莅临,慷慨相赠书籍;再者这比武招亲,竟将白王殿下也吸引来了。” 李寒衣轻轻落下一子,秀眉微蹙,若有所思。“但你知晓,我乃是个不喜喧闹之人。” 司空长风朗笑一声道:“那着实妙哉,你当下就为我将那位白王驱逐出去。如何?”他脸上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眼神中满是调侃之意。微微扬起的嘴角显示出他此刻轻松的心情,显然只是在开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然而,那微微闪烁的目光又似乎在期待着李寒衣的答复,想看看对方会作何反应。 李寒衣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傲然之色,说道:“这还不是小菜一碟,昔日我一剑迫使他那老子爹与我订约,区区一王爷而已,我速去速归。” 她话语刚落,身上的气势陡然一涨,仿佛随时都能拔剑而起。那冷峻的面容和坚定的眼神,无不显示出她的果敢与决绝。她向来是个雷厉风行之人,说一不二,既然话已出口,便定会付诸行动。只见李寒衣手执铁马冰河便要将白王从雪月城驱逐出去。 司空长风见状,面露慌张,忙不迭地阻拦李寒衣,讪笑道:“说笑罢了,说笑呢,你何必信以为真呢?你何苦总是将雪月城满城之人的性命置于险境呢?” 他心中着实有些担忧,生怕李寒衣一时冲动真的去对白王出手。毕竟白王身份尊贵,若真有个什么闪失,那雪月城可就陷入极大的危机之中了。他眉头微微皱起,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寒衣,试图劝说她打消这个念头。 司空长风微微皱起眉头,神色略显凝重地说道:“这个白王啊,他前来,只是欲带走那人罢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 李寒衣微微颔首,神色稍缓,言道:“消息传得着实迅速啊,既然皇帝意欲让他回去,想必已然赦免了他的罪责,此乃好事一桩啊。”她那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睿智之光,心中已然对局势有了清晰的判断。 司空长风微微皱眉,神色凝重,缓缓说道:“实际上,萧瑟最为渴盼赦免的,绝非他之罪过,而是琅琊王的罪责。”他心中深知此事之艰难,毕竟涉及皇家之事,盘根错节,复杂万分。司空长风轻叹一声,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与沉思。 李寒衣微微摇头,神色冷峻,沉声道:“这断无可能,琅琊王一案昔日已然是个无解之案,明德帝根本不会做出丝毫让步。”她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凝重之色。 司空长风手持一枚黑棋在棋盘上轻点几下,望着眼前的棋局,眉头紧锁,无从下手。慨叹道:“是啊,这是一个死局啊。” 他轻轻摆了摆首,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沉的思索之色。这棋局正如当下的局势一般,错综复杂,难以找到破局之法。他静静地凝视着棋盘,仿佛在从这死局之中探寻着那一丝渺茫的希望。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意味深长的无奈与忧虑。 ——】 第119章 艰难抉择 萧若风默默注视着天幕,良久,他轻叹道:“死局,当真无解吗?”他的嗓音沙哑,携着一抹疑虑与失落。他缓缓昂首,眼眸中满是纠结的情愫。而后面露惨然,自嘲一笑道:“是啊,哥哥已登上那至高之位,帝王怎会有过,又怎会认错。”他的笑容里尽是酸楚。 萧若风的身形在此时显得格外孤寂,他仿若陷入往昔回忆与残酷现实的纠葛之中,难以挣脱。曾经的手足深情,当下却如这光幕上所呈现的君臣之隔,令他心中百感交集。 他微微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然而,那一幕幕过往不断在脑海中浮现,让他的心愈发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萧若风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多了一份坚定。 这时,雷梦杀神色肃穆,语气笃定,一改往日的咋咋呼呼,郑重其事地说道:“若风,你若心怀鸿鹄之志,欲登九五之尊,我与啸鹰麾下众将士皆可为你的坚实后盾,助你荣登天启乘龙位。到了现在,你莫非仍举棋不定?” 雷梦杀微微挺直脊梁,仿佛已做好为萧若风的宏图大业全力拼搏的准备,眼神中满是对萧若风的信任与期待。他的目光牢牢锁定萧若风,满心期待着他的答复。他深知,这个抉择不仅关系着追随着萧若风的人的命运走向,更与北离的未来紧密相连。 萧若风微微摇头,神色凝重道:“梦杀,不可胡言。我从未有称帝之心。兄弟阋墙,流血漂橹,我不愿看到这北离大地因权力之争而陷入无尽的战火与动荡。北离如今虽局势复杂。” 雷梦杀皱起眉头,急切道:“可如今局势如此,你若不有所行动,日后恐将性命难保。那朝堂之上的明枪暗箭,你又能躲避几时?” 萧若风沉声道:“梦杀,即便你们助我成就千秋霸业,荣登天启御座,君临天下又如何?此举不过是改变河流的支向,而非走向。届时,便是我手刃兄长。”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对于这样的抉择,他深感无奈与纠结。 萧若风再度将目光投向天幕上的萧瑟,缓缓说道:“倘若我靠着你们的拥护荣登天启乘龙位,二十载春秋之后,楚河必定与我反目成仇,届时,兄弟阋墙,叔侄互戮,那场景定是惨烈无比,血流漂橹,尸横遍野。百姓深陷于这无尽的战乱之中,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家园被战火摧毁,四处皆是断壁残垣,哀鸿遍野。此等惨状,岂是我心之所向?梦杀,若是你面对这种难题,你又将作何抉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与迷茫,仿佛在寻求一个答案。他深知权力的争斗往往带来无尽的痛苦与灾难,而他不愿成为那个引发悲剧的人。此时的萧若风,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不知该何去何从。 不等雷梦杀回答,萧若风又道:“且看那天幕之上,兄长登基之时,边关战事频繁迭起。南诀虎视眈眈,北蛮蠢蠢欲动,甚至还有天外天势力伺机而动。倘若叶鼎之依旧未能抢到易文君,是否会如这天幕所呈现一般,因为一己之私直接选择东征?如此一来,必将致使天下战火纷飞,生灵涂炭。而若此时我与兄长陷入内乱,那北离大地必将陷入更为惨烈的境地。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山河破碎,国将不国。这等后果,实非我所愿见,亦非天下苍生之福。” 雷梦杀正色道:“必然是匡扶明主,庇佑百姓,铲除暴君。”话虽出口,可雷梦杀的内心却如同被风暴席卷的海洋般波澜起伏。 他的脸上浮现出纠结之色,一方面,他对萧若风的情谊深厚,不忍做出伤害他的抉择;另一方面,他又心系天下苍生,深知若任由局势发展,必将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 这种矛盾的情绪让他痛苦不堪,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内心。 他紧蹙眉头,眼神中透露出挣扎与无奈,在忠诚与正义之间苦苦徘徊,不知该如何平衡这两者的关系。 是啊,倘若若风弑兄夺位,那他又岂能还是那个被世人传颂,德高望重的琅琊王呢?他不敢去设想那般的结局,更不愿面临那般的抉择。 雷梦杀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苦涩:“若风,这抉择太过艰难。我既不想负你情谊,又不能置天下苍生于不顾。我只盼能有一个两全之法,既能保你周全,又能护百姓安宁。” 萧若风微微摇头,神色黯然:“两全之法,谈何容易。如今局势,仿佛走入了一条死胡同,无论如何选择,都必将带来巨大的痛苦。” 此时,天空中阴云密布,仿佛也在为这艰难的局势而忧愁。风呼啸而过,吹起两人的衣衫,更增添了几分萧索之意。 百里东君缓和气氛道“雷二,小师兄,要我说,你们快别居安思危了,有师父这位谪仙人在,届时要真闹到那般局面,他老人家定会出手,小师兄,你要真的不想做劳什子皇帝,倒不如日后把兵权上交,再遣散跟随你的人,来雪月城当个四城主,我只管风花雪月,寒衣一心练剑,统管偌大一个雪月城,长风这个三城主身上的担子实在太重了,也让长风将雪月城的所有事务扔给你,他也好歇一歇。” 这时,南宫春水哼了一声,“东八,胆肥了啊你,真的是,说谁老呢?我一个鹤发少年,哪里老了?”说着,他捋了捋自己那一头如雪白发,眼神中却满是不羁与洒脱。 听到百里东君这话,司空长风则哈哈一笑,“百里东君,你倒是会给我找轻松。小师兄来做这四城主,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也能好好偷个懒,去看看这江湖的大好风光。” 说罢,司空长风看向萧若风,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小师兄,你意下如何?雪月城虽不比那皇宫繁华,但也有一番别样的自在。在这里,没有那些勾心斗角,只有风花雪月与江湖豪情。” 萧若风微微一怔,心中泛起一丝波澜。他望着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感受着他们的真诚与关切。片刻后,他轻叹一声,“雪月城,确实令人向往。只是如今局势复杂,我又岂能轻易抽身。” 百里东君拍了拍萧若风的肩膀,“小师兄,别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呢。” 司空长风也点点头,“是啊,小师兄。先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未来的路还长着呢。”三人站在那里,气氛渐渐轻松起来,仿佛暂时忘却了那沉重的局势。 第120章 萧瑟风评被害 【天幕之上】叶若依默默地伫立于司空长风的屋门外,她身姿如柳,亭亭玉立。一袭淡绿色的长裙仿佛与周围的景致融为一体,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似在诉说着她内心的不平静。她微微垂首,眼眸中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忧虑。她的双手交叠于身前,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这时,身后陡然传来一阵声响,一位弟子途经此地,轻唤了一声她的称谓。 叶若依微微一愣,缓缓转身。她的眼眸从方才的沉思中回神。微风轻拂她的面庞,吹起几缕发丝,她的绰约风姿在这一刻仿若被定格。 见只是问好,叶若依的目光再度落回司空长风的房门上,等待依旧持续,她的心也再次沉静下来,仿佛刚才的小插曲只是平静湖面的一丝涟漪,转瞬即逝。 此时,屋内的司空长风听闻外面声响,眉头紧蹙,旋即开口道:“叶姑娘。”他的声音沉稳而温和,带着一丝关切。 叶若依听到司空长风的呼唤,微微颔首,莲步轻移,徐徐走进屋内。她的身姿优雅,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叶若依进屋后,举止娴雅地向李寒衣与司空长风行了一礼。 司空长风望向叶若依,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微笑着问道:“叶姑娘,今日怎得这般清闲,来到我这里?”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好奇,眼神中流露出对叶若依到来的期待。 叶若依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地答道:“我欲前往药房取些药材,途经此处,故而想着来拜会城主。”那声音犹如山间清泉流淌,悦耳动听。 司空长风微微摇头,想起千落,轻叹一声道:“千落那丫头,要能如你这般乖巧明理,便好了。” 语气中却带着宠溺与无奈。说罢,他眼神中满含关切地看向叶若依,接着又问道:“叶姑娘,近些时日,身子康复得怎么样了?” 叶若依微微浅笑,柔声说道:“与初至之际相较,已有很大好转。”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欣喜,整个人显得温婉而又从容。 司空长风略作思忖,轻叹道:“看来我的医术仍显稍欠火候啊。”接着,他的目光变得明亮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说道:对了,我听闻唐老太爷处有一良策,或许能够彻底治愈你的病症。如此的话,你让唐莲,择日带你前往唐门一趟。”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叶若依微微欠身,神色恭敬而感激,说完“烦劳城主挂怀了,若依先行告退。”缓缓转身,脚步轻盈地向门口走去。她的身姿优雅。走到门口,再次回头,向司空长风和李寒衣微微颔首,然后才迈步离开。 李寒衣神色平静,目光微微投向门口方向,冷冽道:“她已然在门外聆听多时了。” “反正也并非什么紧要之事,听了便听了吧。”司空长风说完这句话后,神色淡然,微微靠向椅背。 李寒衣神色凝重,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沉声道:“她乃大将军叶啸鹰之女,叶啸鹰知晓得越多,局势便越发错综复杂。” 司空长风微微颔首,神色从容,徐徐而言:“寒衣,你无需过度忧虑。叶若依是位聪慧过人的女子,她知晓应如何行事。况且,她曾是萧瑟的挚友。” 李寒衣蛾眉微蹙,神色间满是不解之色。“然而自萧瑟入城之后,他们二人印象里从未交谈过。” 司空长风微微眯起双眸,若有所思道:“故而,她是最为深谙萧瑟之人。当下,萧瑟最为不愿提及的便是他的过往。而叶若依所肩负的,恰是萧瑟的过去。” 【天幕之下】,雷梦杀凝视着天幕上的景象,满心疑虑。他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道:“寒衣缘何不愿让啸鹰知晓萧瑟之事?难道是啸鹰会对萧瑟构成威胁?” 雷梦杀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他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缘由。突然,他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或许寒衣是在保护萧瑟,毕竟萧瑟的过去充满波折。而啸鹰身为大将军,其立场与目的难以捉摸。若让他知晓萧瑟之事,说不定会掀起一场意想不到的风波。” 萧若风微微摇头,目光深邃,神色笃定道:“绝非如此。啸鹰刚正不阿,我既已立下遗命,令众人襄助萧瑟,他定然也会护其周全。只是,楚河毕竟是兄长之后,恨屋及乌,啸鹰恐难对其青眼有加,只盼扶持一个傀儡皇帝,不愿其独具卓识。”他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忧虑,显然对未来的发展充满了担忧。 萧若风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各异。有人若有所思,有人忧心忡忡,有人面面相觑。 雷梦杀眉头紧蹙,沉吟片刻道:“此事确需慎重考量。啸鹰刚正不阿不假,但若因旧怨而对楚河心存偏见,恐生变故。” 李心月神色凝重,微微颔首道:“恨屋及乌,实乃人之常情。但啸鹰此举,恐非明智之举。” 众人议论纷纷,皆对局势感到忧虑不安。 此时,百里东君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这天幕所示,叶若依与萧瑟本应情谊深厚,可如今却形同陌路,着实令人匪解。难不成他们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感纠葛,故而如今这般模样?”他双手抱在胸前,脑袋歪着,眼神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一副兴致勃勃准备吃瓜的模样,仿佛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了无数个浪漫又曲折的故事场景,整个人都沉浸在这轻松的八卦氛围之中。 雷梦杀惊道:“什么?关系匪浅?!难不成他俩有一腿?”他满脸诧异,难以置信地看着众人。 王一行怀着报复心理,嘴角微微上扬,戏谑道:“灼墨公子何必如此惊诧。这二人若真有故事,那也是一段缱绻情深的过往呢。说不定曾经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如今这般,啧啧啧!着实令人唏嘘。” 柳月轻摇折扇,也跟着打趣:“瞧这情形,怕是有过不少海誓山盟,只可惜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咯。” 墨尘公子也跟着一本正经地调侃:“或是二人有娃娃亲之约。” 尹落霞又给雷梦杀心上狠狠补了一刀:“然后这萧楚河负心薄幸,伤了叶姑娘的心,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南宫春水末了总结评析道:“如此看来,叶啸鹰对萧瑟心怀怨怼,便有迹可循了。” 雷梦杀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能塞下一个鹅蛋。 接着,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捶打着地面,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小桀啊,为父实在是不中用啊!竟未能替你守护住你那情窦初开时的萌动情愫,想我儿情窦初开的年纪,那满心的欢喜与纯真,本应被好好呵护,却落得这般结果,为父痛心疾首啊!呜呜呜!”接着,雷梦杀捶胸顿足,涕泪横飞,那模样简直比窦娥还冤。他一边哭一边在地上打滚,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众人看着雷梦杀这副夸张到极致的搞笑沙雕模样,先是惊呆了,随后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整个场面充满了欢乐和诙谐的气氛。 而司空长风静静地站在那里,原本平静的面容此刻却布满了复杂的神色。当听到萧瑟和叶若依二人很有可能是一对情侣这个消息时,他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崩塌了。 心中先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怎么会这样?萧瑟那小子,平日里看着沉稳内敛,没想到竟会做出这种事。接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不满和责备。“哼,这萧瑟竟然敢两头骗!我家千落对他一片赤诚,满心满眼都是他。他倒好,这边与千落情意绵绵,那边又和叶若依不清不楚。真是岂有此理!””司空长风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找到萧瑟,好好质问他一番。 第121章 楚~河~哥~哥 【天幕之上】叶若依离开司空长风的院落后,脚步略微一顿,心中思绪翻涌。她微微仰头,看着天空中飘浮的云朵,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她在花园中徐徐踱步,宛如一朵悄然绽放的花朵。忽然间,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揪了一下,惊慌失措地遽然昂首,却撞见了白王。 那一刻,她的心犹如被狂风席卷的落叶,紧张得无法自持。旋即,她赶忙垂首,步子如急促的鼓点般加快,急切地欲要逃离这令人局促不安的场景。 此刻,从她身旁经过的白王,微微侧首,启唇道:“沉光幽谷香,可是若依姑娘?” 叶若依听闻白王的问询,身体猛地一僵,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紧张与惊讶交织在一起。她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和疑惑,望着白王,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片刻后,她像是回过神来,急忙转身,恭敬地施礼拜见:“久未谋面了,白王殿下。” 白王微微扬起下巴,面容上透着一抹傲然之色,语气清冷:“倘若本王未嗅到叶家独有的沉光幽谷之馥郁芬芳,那么若依姑娘是否意欲就这般悄然走过?” 叶若依神色一凛,心中微颤。她定了定神,朱唇轻启,声音温婉却不失坚定:“我已然多年未曾得见殿下,适才只觉面容似曾相识,却着实不敢贸然相认。” 白王神色间露出一抹温和,语带关切地询问道:“本王听闻若依姑娘长久于城内将养身体,现今状况可有好转?” 叶若依微微垂首,轻声回应道:“司空城主医术精湛,若依的身体较以往已大有起色。”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眼神中也流露出对自己身体状况的无奈。 白王淡然一笑,言道:“如此甚好。你与楚河自幼情谊深厚,能在此城邂逅,想必是极为欣喜之事吧。”他的讲话口吻里蕴含着一丝探询之意。 叶若依佯装诧异道:“啊,楚河哥哥,他不是销声匿迹许久了吗?” 白王挑了挑眉,面容上闪过一丝疑惑,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之意,缓缓问道:“哦?你未曾与他碰面吗?” 叶若依神色淡然,轻声说道:“我一向孤身一人幽居于这别院内,平日里与城中之人素无往来,今天不过是前来取些药材罢了。”她的语气平静如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清冷孤寂。整个人仿佛遗世独立一般,散发着一种与世无争的气质。 白王:“他抵临此城久矣,此番行程,本王乃是专程寻他。”他神色自若,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深意。 叶若依微微蹙眉,眉宇间蕴含着一抹忧虑,轻声问道:“那殿下此番前来找他,是欲将他缉拿回天启城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虑,眼神中满是关切之意。 白王:“缉拿?非也。我此来是欲携他回天启,父皇已然赦免了他所有的罪责过失,他往后依旧是北离的六皇子,永安王萧楚河。”他郑重说道,语气中透着笃定与威严。 叶若依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轻声说道:“那……那就很好啊。”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仿佛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此刻的她,眼神明亮而温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柔和的气息。 白王神色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他轻抿嘴唇,沉默片刻后再度开口:“然而他拒绝了。我给了他三日之期。你与他自幼亲厚,帮我劝诫于他。”话语间,白王试图从她的回答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看似试探叶若依,实则也是在试探她的父亲——金甲大将军叶啸鹰。毕竟过去六年,不知这位大将军如今到底还站不站在永安王萧楚河这一党。 叶若依微微垂眸,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轻声说道:“依着楚河哥哥的脾性,他既已决断之事,便坚如磐石,极难更易。”她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为白王的请求感到为难。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与诚恳。 “然而在我所知晓之人里,可劝动他的,你乃是寥寥数人中的一个。”此刻的白王,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多了几分警惕与盘算。 叶若依答道:“那若依姑且一试吧。”言罢,她躬身行礼,翩然离去。 少时,她行至萧瑟的小院内,她默然伫立,稍作片刻后便悄然离去。 【天幕之下】 百里东君:“哎呦喂!楚~河~哥~哥,好肉麻的称呼哟!”他夸张地拖长了声音,脸上露出戏谑的表情。 接着,他双手抱胸,微微歪着头,怪腔怪调地调侃道:“这叶若依平时看着挺端庄大气的,没想到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呢。嘿嘿,楚河哥哥,你可真是魅力非凡啊!”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雷梦杀则是吐出一口浊气,幽灵般的身影微微晃动了一下。他那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有感慨,又似有无奈。他低声呢喃着,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缓缓抬起头,望向远方,那里似乎有着无尽的未知在等待着他。他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孤寂,仿佛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少时,方才思绪收回,下一刻,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听到天幕上白王和叶若依的对话,“楚河哥哥”几个字一入耳,他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楚河哥哥?这对吗?这对吗?”他一边怪叫着,一边夸张地在原地转起圈来,仿佛被这几个字给雷得外焦里嫩。他连连摇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接着,只见雷梦杀面色涨红,怒目圆睁,一个箭步冲到萧若风面前,气呼呼地说道:“若风!我们可是刎颈之交啊!你怎可如此,竟默许你那好大侄儿萧楚河横刀夺爱!抢走小桀的心爱女子。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他双手叉腰,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萧若风闻言,满脸震惊,瞪大了眼睛看着雷梦杀,心想这二师兄的脑回路越来越清奇了。“梦杀,别冲动啊!首先,感情之事,本就难论先后。楚河若与若依姑娘确有旧情,亦无可厚非。况且雷无桀与若依姑娘不过寥寥交集,仅为一厢情愿,此事尚属虚无缥缈,楚河并未夺爱,若他有意,雷无桀那愣头青咳咳,雷无桀那聪慧少年,断无机会。再者,娃娃亲一事,我向来推崇自由恋爱。我与司徒雪之事,你知之甚详,关于指腹为婚这件事,即便是有,也定然是兄长与啸鹰擅自谋划,你若欲兴师问罪,当寻他们。”萧若风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摆了摆手,试图让雷梦杀冷静下来。 说曹操曹操到,叶啸鹰正巧来到城主府,一眼便看到雷梦杀和萧若风剑拔弩张的模样。他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殿下,老大,你俩这是在闹哪出?” 雷梦杀一看到叶啸鹰,立刻像点着的炮仗一般冲上前去,气鼓鼓地骂道:“叶啸鹰!你可真行啊!竟然乱点鸳鸯谱,弄什么娃娃亲。你看看现在这事儿闹的,我家无桀的初恋就这么被搅和了。你说,你该当何罪?” 叶啸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顿骂弄得有些懵,随即明白过来,不禁哈哈大笑道:“老大,你先别激动。这娃娃亲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儿啊。再说了,感情的事儿谁说得准呢?我家若依遗世独立,雷无桀那小子顶多算单相思,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呢,孩子们的缘分,就随孩子们去吧!” 萧若风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梦杀,你就别瞎操心了。雷无桀那小子,说不定哪天就遇到真正属于他的缘分了呢。” 雷梦杀却依旧不依不饶,嘟囔着嘴说:“哼,那可不行。啸鹰,小桀随我深情专一,啸鹰,要不咱兄弟俩干脆指腹为婚得了,你要嫌为时过早,日后订娃娃亲也行。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万一以后又出啥变故呢?这事儿必须得有个明确的说法,不然我可不答应。” 说着,雷梦杀又假装哭嚎起来,“我的儿啊!小小年纪就父母皆亡,孤苦伶仃,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姑娘,还被这乱七八糟的事儿给搅和了。我这当爹的,心里难受啊!”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可怜兮兮地看着叶啸鹰和萧若风。 叶啸鹰一听雷梦杀这话,立马不干了,他挺直了腰板,说道:“不行!老大,什么事你哭天抹泪我都能依着你,可若依是我闺女,在这事儿上可不能随便。感情的事得她自己做主,谁也别想勉强她。要是谁敢欺负她,我人屠叶啸鹰第一个不答应。” 说完,他还露出一个凶神恶煞地表情瞥了雷梦杀一眼,仿佛在警告他别乱来。 雷梦杀被叶啸鹰这气势一震,也有点怂了,但还是嘴硬地说道:“啸鹰,你等着吧,小桀迟早会娶到若依的。”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城主府内顿时热闹非凡。 这时,百里东君一脸八卦的表情凑了过来,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芒,问雷梦杀:“雷二,司徒雪是谁啊?” 雷梦杀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笑嘻嘻地道:“司徒雪啊,那可是个大美人。嘿嘿,她呀,是若风的…” 正准备滔滔不绝地讲述一番,可一转头,却见萧若风正黑着脸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敢说试试!” 雷梦杀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下子就不说话了。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对着百里东君挤眉弄眼,仿佛在说:“东八,这事儿可不能乱说,小命要紧啊!” 百里东君见状,更加好奇了,缠着雷梦杀非要他说个明白。 雷梦杀被缠得没办法,只好小声地说道:“那个……司徒雪嘛,嘿嘿,这可是个秘密,东八,等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说完,他还偷偷瞄了一眼萧若风,生怕他生气。 而另一边,小寒衣拿着一把特制的短剑正准备和小赵玉真试剑。 却见小赵玉真一脸羞涩,红扑扑的脸蛋如同熟透的苹果。 他缓缓打开自己的小包袱,小心翼翼地掏出几个又大又饱满的桃子,那桃子色泽鲜艳,仿佛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接着,他又拿出几封信,双手微微颤抖着递给了小寒衣,轻声说道:“小仙女,给,这些桃子可甜啦,是我用离火阵心诀种出来的,我一直留着,就想见到你的时候给你。哦,对了,还有这些信,是我在山上的时候写的哦。我想把我看到的小花、小鸟,还有山上的好玩的事情都告诉你。”小赵玉真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小寒衣微微一怔,看着面前的桃子和信,清冷的小脸上露出一丝不自在。 她轻哼一声,别过头去,嘴硬地说:“谁要你的桃子和信啊。”可那微微泛红的耳朵却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 小赵玉真却不气馁,把桃子和信往小寒衣怀里一塞,笑嘻嘻地说:“小仙女,你就拿着嘛。” 小寒衣皱着眉头,想要把东西还回去,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她忸怩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收下了,低声嘟囔道:“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不过,试剑的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小赵玉真兴奋地举起小木剑,大声说:“好呀,小仙女,我也不会怕你的。” 两个小小的身影在阳光下跃动起来,一场充满童真与欢乐的试剑即将展开…… (觉得意犹未尽的宝子可以点点催更,为爱发电,激励一下懒惰的我,等下一章姐姐姐夫试剑哈!我已经构思好内容了,觉得自己好会卡文哈哈!) 第122章 试剑 小赵玉真和小寒衣相对而立。小寒衣目光锐利地看着小赵玉真,微微扬起下巴,奶凶奶凶地问道:“你的无良剑呢!” 小赵玉真面对小寒衣的质问,微微涨红了脸,解释道:“是无量剑,这回走的匆忙,我没带。不过小仙女你别担心,我虽无剑,但我会大龙象力以及太乙狮子决,也不会轻易输给你的。” 小寒衣听了,秀眉微蹙,语气清冷:“不行,没有剑怎么能叫做试剑?” 小赵玉真一听,赶忙摆了摆手,笑嘻嘻地回应道:“小仙女,我虽无剑,但我的太乙狮子决也很厉害的,我们可以一试。” 小寒衣却不依不饶,手中紧握着短剑,眼神坚定得像个小大人似的,大声说:“不行,今日必须试剑。” 小赵玉真无奈地看着小寒衣,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说服她。 片刻后,小赵玉真眼神突然一亮,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兴奋地说:“小仙女,要不我去借一把剑,我们再来试剑可好?” 小寒衣闻言,微微沉吟了一下,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小赵玉真见状,立刻开心地咧嘴一笑,转身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向师兄王一行借剑去了。 小赵玉真很快就借到了剑,一路小跑着回到了小寒衣面前,兴奋地说:“小仙女,剑借到啦,我们可以开始试剑啦。” 小寒衣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兴奋,握紧了手中的短剑。 两人再次相对而立,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小赵玉真手持长剑,气势陡然一变,他沉声道:“小仙女,我用的是无量剑法,乃望城山上的至高剑法。此剑法可一化数十、数百甚至数千柄剑,虚虚实实,让人防不胜防。” 说罢,他身形一动,长剑挥舞,瞬间周围仿佛出现了无数柄剑影,剑势磅礴,令人胆寒。 小寒衣丝毫不惧,她紧了紧手中短剑,清冷的声音响起:“我这是师父所教的止水剑法,以静制动,后发制人。”只见她身姿挺拔,如同一株傲雪寒梅,静静等待着小赵玉真的攻击。 小赵玉真率先出手,无数剑影如潮水般向小寒衣涌去。剑影闪烁,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小寒衣也不甘示弱,眼神一凝,身形如燕,轻盈地在剑影中穿梭,手中短剑不时地挥出,精准地抵挡着每一道剑影。 同时还不时地发起反击,剑法凌厉,身姿轻盈,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短剑所到之处,剑影纷纷消散。 两人一来一往,打得难解难分。然而,小赵玉真的无量剑法变化多端,剑影时而如狂风骤雨,时而如繁星闪烁,让人眼花缭乱。 小寒衣起先还能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精湛的短剑技巧,巧妙地躲避着小赵玉真的攻击。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剑影越来越多,小寒衣渐渐感到吃力。 她咬了咬牙,决定主动出击。小寒衣施展出止水剑法的绝招,短剑瞬间爆发出强大的气势,一道凌厉的剑光如白虹贯日般直逼小赵玉真。剑光似闪电般划过天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锐不可当。其身姿如飞燕掠空,灵动非凡,剑势更是气贯长虹。 小赵玉真见状,眼神一凝,立刻感受到了这一招的强大威力。他不敢怠慢,迅速运转无量剑法,手中长剑舞动,瞬间幻化出无数剑影,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试图抵挡小寒衣的攻击。 剑光与剑网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强大的冲击力让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小赵玉真心中暗惊,没想到小寒衣的止水剑法还挺有两把刷子的嘛。 他定了定神,再次握紧长剑,准备迎接小寒衣的下一轮攻击。 突然,小赵玉真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向前,手中长剑直刺小寒衣的胸口。 小寒衣却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同时反手用短剑刺向小赵玉真的腹部。 小赵玉真连忙后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剑。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之时,小赵玉真突然发现了小寒衣的一个破绽,他心中暗喜,立刻使出了无量剑法的绝招,只见他高高跃起,手中长剑如蛟龙出海般向小寒衣刺去。 剑势威猛,仿佛能穿透一切,小寒衣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赵玉真的剑刺向自己。 就在剑快要刺到小寒衣的时候,小赵玉真突然收住了剑,轻轻地在小寒衣的肩膀上点了一下,笑嘻嘻地说:“小仙女,我赢啦。” 小寒衣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气呼呼地瞪着小赵玉真,眼眶中泛起了泪花,委屈地说:“你耍赖,我不服。” 小赵玉真见状,连忙收起剑,走到小寒衣身边,一脸歉意地说:“小仙女,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小寒衣别过头去,不理会小赵玉真。小赵玉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挠了挠头,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他从包袱里掏出一个桃子,递到小寒衣面前,讨好地说:“小仙女,你看,这个桃子,可甜啦,你吃一个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小寒衣看了一眼桃子,又看了看小赵玉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桃子,轻轻地咬了一口,嘟囔道:“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了,不过下次可不许再耍赖了。”小赵玉真连忙点头,开心地笑了起来。 正当小赵玉真和小寒衣结束这场试剑之时。 不远处雷梦杀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原来他刚刚看到女儿差点被小赵玉真打伤,那叫一个火冒三丈。 “嘿!你这臭道士,怎么能欺负我家寒衣呢!”雷梦杀指着小赵玉真,眼睛瞪得像铜铃。 小赵玉真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连忙结结巴巴地摆手解释:“不是不是,我和小仙女只是试剑,我不是故意要伤她的…不是我没有伤她。” 雷梦杀可不听这些,双手叉腰,继续嚷嚷道:“试剑也不行!你看把我家寒衣吓得,眼眶都红了。还有,没事送什么桃子啊!小小年纪就想拱我家白菜,你想得美!” 这时,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赶紧跑过来拦住雷梦杀。 百里东君笑着调侃道:“雷二,你这女儿奴的样子可真够滑稽的。人家小孩子比试,你瞎掺和什么。” 司空长风也附和道:“是啊,二师兄,你看这小道士也不是故意的,就别为难他了,不过这赵玉真,还真是恐怖如斯啊!明年百晓堂的良玉榜,这小道士估计能霸榜前十。” 雷梦杀一听,更加不乐意了:“什么叫瞎掺和?我女儿差点被他打伤了!这小子还敢有非分之想。还有,没道理净夸这小子,我家寒衣也很厉害的好不好!” 小赵玉真可怜巴巴地看着雷梦杀,又看看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雷梦杀看着小赵玉真那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女儿。要是再有下次,我可饶不了你。” 说完,雷梦杀走到小寒衣身边,满脸心疼地说:“寒衣,没事吧?以后可别跟这小道士瞎比试了,他太危险了。” 小寒衣看着父亲那夸张的反应,无奈地说:“爹爹,我没事,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雷梦杀却不依不饶,“不行,我得好好看着你,不能再让你跟这小道士在一起。” 第123章 无标题 而【天幕之上】天启城,皇宫,御花园内,宁静祥和。阳光洒落在御花园中,映照着五彩斑斓的花朵。绿树成荫,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水池波光粼粼,如明镜般澄澈,偶尔泛起微微涟漪,似在回应着微风的轻抚。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让人沉醉其中。明德帝同叶啸鹰静静地伫立在水池边。 明德帝说出此话后,神色淡然,目光却紧紧盯着叶啸鹰,似在观察他的反应。他微微扬起下巴,透露出一丝帝王的威严与笃定,等待着叶啸鹰的回应。 叶啸鹰声如洪钟,直言道:“此乃陛下有意让臣知悉的吧。”说罢,浓眉微微一挑,眼神中带着几分不羁与直率。 “确然如此,楚河昔日与叶将军情谊甚笃。孤思忖着,若叶将军知晓楚河之下落,兴许能为孤略尽绵薄之力。”明德帝言罢,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静静地看着叶啸鹰,等待他的回应。他身姿挺拔,帝王之气尽显,虽语气平和,却自带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悠悠数载已逝,他现今既然肯露面。兴许,他有意重归天启。”叶啸鹰说完此话,浓眉紧锁,双目炯炯有神,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明德帝轻抬下颌,目光如炬地盯着叶啸鹰,缓缓问道:“叶将军当真如此思忖?”语气中带着一丝疑虑与审视。 “若我为陛下,便不颁下任何旨意了,径直率领军队将雪月城给围困起来。”叶啸鹰此言一出,霸气侧漏。他双目圆睁,眼神中透露出果敢坚毅之色,仿佛已看到千军万马围困雪月城的场景。 “哈哈!此确为叶将军之行事风格。然而孤心有顾虑,若逼迫过甚,以楚河的脾性,恐又要与孤针锋相对了。”明德帝轻叹一声,他的脸上满是纠结与无奈,帝王的威严中又夹杂着几分慈爱与牵挂。 “近些年来,孤时常情不自禁地忆起往昔,对楚河的愧疚之感亦是与日俱增。偏偏此子性情执拗,孤未曾找寻他,他竟在这四年间消失得踪迹全无。”明德帝言罢,微微蹙起眉头,神色间满是怅惘与懊悔。他负手而立,目光幽远地望向天际, “孤欲将楚河召回宫中之事,恐难以长久隐瞒,尚需叶将军为孤多多劳神。”明德帝神色凝重,目光中满是期许与威严。 而后,明德帝命叶啸鹰退下。明德帝望着叶啸鹰离去的身影,他负手而立,若有所思,轻叹一声,心中既有对楚河的牵挂,又有对局势的审慎考量。片刻之后,明德帝收回思绪,神色恢复往日的沉稳与威严。 【天幕之下】,雷梦杀满脸不忿,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叶啸鹰,大力拽住了他的衣领,唾沫横飞地嚷嚷道:“好你个叶啸鹰,你跟我都是若风这个琅琊王麾下的优秀干将,明德帝为何这般看重你?哼,还说若依侄女没有被萧瑟那个八百个心眼的臭狐狸给拐走。” 叶啸鹰一脸无奈,双手微微举起作投降状,苦着脸,粗声粗气地回道:“老大,我真的冤枉啊我。我也不知道为啥这厮看重我呀,没准是那明德帝想出了什么阴损的法子威胁我。” 【天幕之上】画面切换,但见两个气宇轩昂,身着华贵服饰的幼童,正是儿时的白王萧崇与永安王萧楚河。 萧崇正端坐在水池之畔,静心阅览书籍,沉浸于知识的海洋之中。 彼时,萧楚河见状狡黠一笑,悄然溜至其背后,猛然大喊一声,那声音犹如惊雷乍响。萧崇猝不及防,惊得手中书籍瞬间落水,水花四溅。 萧崇被吓得身子一抖,待回过神来,转头怒视着萧楚河。 萧楚河却丝毫不惧,笑嘻嘻地看着萧崇,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萧崇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书,眉头微微皱起。急忙伸手去捞水中的书。 而一旁的萧楚河见此情形,眼珠一转,抢先一步冲到水池边,手脚麻利地捞起书,笑嘻嘻地举着湿漉漉的书递给萧崇。 嬉戏玩闹一阵后,萧楚河累得气息急促,忽然,他的视线落在旁边盘中的精美点心上,顿时双眸熠熠生辉,迫不及待地抬手就要抓取点心食用。恰在此刻,萧崇迅速阻止了他,郑重其事地说道:“楚河,先回去净手,脏手不可拿取食物。” “不能食用!”萧瑟骤然从梦魇中惊坐起。原竟是萧瑟于凉亭内休憩之际,不知不觉陷入了昏睡状态。 雷无桀此刻正安坐于萧瑟身畔,手拿一块点心吃,仿佛一只欢快觅食的小松鼠。蓦地,他听闻萧瑟梦里的呓语,瞬间目瞪口呆,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嘴里还衔着一小块点心,腮帮微微鼓起,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啥玩意儿吃不了?” 萧瑟满头虚汗,似乎还未从刚才的噩梦中完全回过神来。微微抬眼看向雷无桀,语气虚弱地问道:“你来这儿干嘛?” 雷无桀嘿嘿一笑,将两碟精致糕点推到萧瑟身前,满脸讨好地说:“我来给你送糕点。”说着,他还眼巴巴地看着萧瑟,一脸求夸夸表情。 萧瑟微微皱起眉头,眼神淡漠地瞥了一眼糕点,随后轻哼一声,没好气地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又有什么事求我?”他双手抱在胸前,身子往后靠了靠,一副看穿了雷无桀心思的模样。 雷无桀被萧瑟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眼神有些慌乱地闪了闪,接着又立刻堆满笑容,挠了挠头说:“并无他事,我只是询问一下,那位王爷寻你所为何事。尹长老提及你们曾为同窗呢。”说完,他还紧张地搓了搓手,眼神时不时瞟向萧瑟,观察着他的反应。 萧瑟回应道:“不过是闲聊罢了,并无要紧之事。”他的语气虽平静如水,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耐,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雷无桀语气轻快道:“每个人皆有自身之隐秘,你若不愿言说,我便不再追问。”说完,他微微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一抹洒脱的笑容。 “比武招亲总算落下帷幕,一大要事尘埃落定。要不,前往城里游逛一番,舒缓心绪。” 雷无桀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萧瑟的脸色,目光内带着些许期许,却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雷无桀挠了挠头,说完,还故意停顿了一下,等着萧瑟的反应,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希望萧瑟能顺着他的话答应一起去城里逛逛。 萧瑟微微抬眸,一眼便看穿了雷无桀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轻哼一声,缓缓说道:“说正事。”语气中虽带着一丝责备,却又不乏宠溺。 雷无桀鼓起勇气道:“我许久未见叶姑娘了,萧瑟你陪我去串串门嘛。”说完,雷无桀的脸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那模样如同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带着少年的羞涩与憧憬。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眼神中却满是期待,仿佛只要一想到能见到叶姑娘,心中就充满了欢喜与紧张。 萧瑟眼神中满是傲然,冷声道:“真没出息,你自行去找她便是。”他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雷无桀挠了挠头,面容上露出一抹赧然之色,嗫嚅道:“我多尴尬啊!” 萧瑟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漫不经心地说道:“司空千落与她乃好友,你去找司空千落便是。”说完,萧瑟双手抱胸看着面前这个胆小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与不耐。 雷无桀微微皱起眉头,一脸无奈地说道:“我去寻过千落师姐,她不在。”他耷拉着脑袋,眼神中满是失落,双手也不自觉地垂在身侧。雷无桀轻叹一声,愁绪在脸上蔓延开来,随后可怜巴巴地望向萧瑟。 萧瑟道:“哦,我懂了,你是苦寻无果后方忆起我来了吧。”说完,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雷无桀急切地看着萧瑟,双手微微摆动,语气中带着几分央求:“不是,萧瑟,你就陪我去一趟嘛。你昨日的潇洒劲都去哪儿了”他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萧瑟,目光内满是渴望期许。 萧瑟淡然一笑:“你将这些全部吃完,我们再来商议。”言罢,萧瑟拂袖而去,徒留雷无桀呆立当场,半晌方回过神来,急忙追上萧瑟。 ——】 “哎呦我天!,傻儿砸,你可长点心吧!居然找萧瑟这个始乱终弃,妄图旧情复燃的前夫哥,陪你去见若依姑娘,这不是主动往坑里跳嘛,可别犯傻咯!!!” 萧瑟东北版:俺怎么不知道?也妹人通知俺呀! 第124章 权势 “这真是我儿子?不会抱错了吧!那叶若依与萧瑟分明是旧相识,叶若依还一口一个楚河哥哥,这一看就关系亲昵无比!你个呆头呆脑的憨货,还把人家拽去,别到时候给别人做了嫁衣,你还傻乎乎地追人家姑娘呢!哎呀呀!!这再照这样下去,”雷梦杀一边大喊,一边气得直跺脚,那模样仿佛一只被惹毛的狮子,滑稽又搞笑。 其他人听到雷梦杀这一番大喊,都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有人捂着嘴偷笑,有人则摇头叹气。 百里东君则怒目圆睁,大声说道:“好生卑劣无耻,竟对两个稚童施以毒手!”他满脸愤慨,双拳紧握,似乎对那暗中出手之人充满了无尽的怒火。 旋即百里东君扭头望向萧若风,眼中带着疑惑与期待。司空长风:“小师兄,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他微微皱起眉头,急切地想要从萧若风那里得到回应。此时的百里东君,心中的怒火与焦虑交织在一起,迫切地希望萧若风能给出一个答案,或者一同谴责那对幼童下手之人。 萧若风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语气深沉地说道:“皇宫向来如此,世人皆以为诞生于皇家,便能安享富贵尊荣,然不得势者遭人欺凌,得势者亦遭人暗害。 在这深宫之中,权力的争斗从未停歇,身处其中之人,无论地位高低,皆难以逃脱这残酷的命运。得势时,看似风光无限,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窥视,伺机而动;不得势时,便如蝼蚁一般,任人践踏,毫无尊严可言。 父皇膝下有八子,我与兄长一母同胞,母妃身份卑微,不得父皇恩宠。也因此,我与兄长自幼便饱尝冷遇与欺辱,常常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犹记一年寒冬,大雪纷飞,我身患重病,命悬一线。兄长苦苦哀求太医为我诊治,可那太医执意要走。为阻拦他,兄长毅然拔刀,将太医鞋底刺穿。那太医不知是心生感动还是怜悯,终为我瞧了病。 也是自那天起,兄长性情大变,变得对权势充满渴望。 如果不是兄长,我也不会活到今天,成为琅琊王。那些年在皇宫中的日子,如履薄冰,若没有兄长的护佑,我怕是早已命丧黄泉。 兄长与我,不只是兄弟情谊,更是在困境中相互扶持的依靠。如今,兄长一心想要登上九五之尊,我虽心有担忧,却也理解他的选择。在这波谲云诡的皇宫,权势是唯一能让我们生存下去的保障。” 萧若风说完这番话,微微垂下眼眸,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似是回忆起过往的种种艰难仍心有余悸。片刻后,他轻叹一口气,眼神中既有对过去的感慨,又有对未来的迷茫。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久久不能平静。 百里东君听了萧若风的话,神色凝重,微微摇头道:“皇室争斗,竟如此残酷。人心易变,果然没有人能一直如一。”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感慨。 司空长风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小师兄,这便是你的过往吗?实在令人唏嘘。你和景玉王好歹也是个皇子,怎么比我住破庙过得还苦。”他看向萧若风,眼中满是同情。 柳月公子轻拂衣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怅然,轻叹一声:“权力之毒,害人不浅。若风,你也着实不易。” 此时,雷梦杀咋咋呼呼地跳了出来,对着萧若风大声说道:“怪不得萧若瑾都那样对你了,你还对他这般维护。你呀,就是太重情义!”他语气中带着急切。 萧若风闻言,微微抬眸,看着雷梦杀,沉默片刻后说道:“他终究是我的兄长,那些过往岁月,他的付出我不能忘却。” 雷梦杀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道:“若风,你呀,就是太死心眼。不过,这也正是你的可贵之处。” 众人陷入一阵沉默,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情绪。 此时,一直在城主府门口的景玉王萧若瑾缓缓走了进来。 他的神色略显复杂,目光落在萧若风身上,微微张了张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片刻后,他轻叹一声,说道:“若风,为兄……”话语中带着一丝愧疚与无奈。 雷梦杀见状,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百里东君迅速捂住了嘴。百里东君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言。 南宫春水看着这一幕,微微颔首,说道:“让他们去聊吧。这天幕上的事,也该有个了断。” 众人闻言,皆默默退到一旁,给萧若风和萧若瑾留出空间。 萧若风和萧若瑾对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朝着城主府的一处幽静庭院走去。那里绿树成荫,花草繁茂,却又静谧安宁,仿佛能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隔绝开来。 两人并肩而行,却久久没有言语。萧若瑾几次欲言又止,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萧若风则神色平静,只是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终于,在一棵古老的大树下,他们停下了脚步。萧若瑾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等我马不停蹄码下一章天幕哈!宝子们,记得点催更哈!) 第125章 故人 萧若瑾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若风,这天幕一事,乃是关乎未来之象,实乃荒诞不经。我断不想因这虚妄之定致使你我兄弟再生嫌隙。忆往昔,你我一母同胞,自幼于那冰冷皇宫中相互扶持,携手同行。彼时,虽历经千难万险,却也让你我兄弟情谊坚如磐石。如今,这天幕却似要将我们再度卷入未知之纷争,为兄心中着实惴惴不安。为兄深知,天幕种种,多有对不住你之处。为兄在此,向你诚挚致歉。” 萧若风微微抬眸,看着景玉王萧若瑾,沉默片刻后说道:“兄长,未来之事难以预料,这天幕所示亦未必成真。但无论如何,我只愿我们能秉持初心,莫为权力所惑。” 萧若瑾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说道:“若风,为兄知晓近几年对你亏欠颇多,若有机会,为兄定当竭力弥补。只是这天幕之事让为兄忧心忡忡,生怕我们再度陷入争斗之漩涡,难以自拔。” 萧若风轻叹一声,说道:“兄长,既已如此,我们不妨顺其自然。无论未来如何,我们的兄弟之情不应被轻易改变。” 萧若瑾微微点头,说道:“若风,你所言极是。为兄定会铭记于心。” 萧若瑾微微停顿,再度打起了感情牌:“那……若风,要不要随兄长回府?这几日未曾来寻你,为兄心中甚是忐忑,不知该如何言说。为兄实乃忧心忡忡,不知我们是否会兄弟阋墙,更不知你是否会与我站在对立面。为兄只盼你我兄弟能摒弃前嫌,重归于好。莫要因这天幕之事,让我们兄弟情谊毁于一旦。” 萧若瑾心中此刻满是纠结与不安。一方面,他担心兄弟阋墙的局面真的出现,害怕萧若风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毕竟在这皇宫之中,权力的争斗常常让人难以捉摸。 他深知天幕上成为明德帝的自己对萧若风有所亏欠,虽有心弥补,却又怕萧若风不会轻易释怀。而这天幕之事更是让他如芒在背,不知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他渴望兄弟重归于好,可又忍不住猜忌萧若风的真实想法,担心他是否还如从前一般信任自己。 萧若风看着兄长,眼中的复杂情绪更甚,他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兄长,此事容我再思量思量。如今这天幕之事扑朔迷离,我亦不知该如何抉择。且让我静心思量一番,再给兄长答复。” 萧若瑾轻叹一声,点了点头,说道:“也罢,为兄不逼你。你且好好思忖,为兄静候你的答复。” 兄弟二人再次陷入沉默,庭院中的气氛愈发凝重。 【天幕之上】叶若依安坐于凉亭内,目光游离,仿若神游天外,一副心不在焉之态。其身后,精巧玲珑的茶炉上正烹煮着清新馥郁的新茶。热气袅袅升腾,如丝如缕,茶香四溢飘散,沁人心脾。 这时,白王缓缓踱步而来,虽目不能视,却凭借着敏锐的嗅觉,在闻到那只有天启城才有的茶香后,准确地朝着凉亭的方向走来。 他身着华服,气质儒雅,即便看不见,举手投足间仍散发着高贵的气息。白王微微侧头,轻嗅茶香,温润的嗓音响起:“这绝佳的红山朱颜,倘若再煮片刻,恐将丧失其最为美妙的滋味了。”那声音如春风拂面,让人倍感舒适。 叶若依闻言,心中猛地一惊,慌乱瞬间涌上心头。她急忙站起身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紧张与无措。又赶忙将茶炉上的沸茶小心翼翼地取下端到石桌上。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见过白王殿下。”叶若依微微欠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心跳却依旧急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白王徐徐步入凉亭,神色悠然,微微扬起面庞,轻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茶香,而后开口道:“本王乃因嗅到这馥郁茶香,故而前来一探究竟。”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二人安坐凉亭内,悠然品茶。茶香袅袅,弥漫在空气中,给人一种宁静祥和之感。 这时,雷无桀火急火燎地拽着萧瑟,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叶若依的小院。 萧瑟整理了一下被拉皱的衣衫,微微皱眉,面露无奈之色,说道:“你如此急切地拉着我前来,可有想好说辞了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同时又流露出一丝好奇。 雷无桀挠挠头,然后双手一摊,一脸坦然道:“何须理由?你只言途经此处,有点口渴,求饮一杯水即可。”说完,他咧嘴一笑,眼神中满是自信,仿佛这个漏洞百出的理由天衣无缝。 萧瑟展颜一笑,眼眸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缓缓说道:“你若真心欲讨杯水饮,那可真是福至心灵了。”他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悠然,似乎在等着看雷无桀接下来的反应。 雷无桀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一亮,满脸期待地问道:“此话怎讲?”他的脸上写满了好奇,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 萧瑟神色自若地回应道:“顶级的红山朱颜,佐以苍山融解的雪水进行烹煮。”说完,萧瑟鼻端轻嗅,一脸陶醉之色。 雷无桀满脸困惑地嚷嚷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听不懂,听不懂。”他眉头紧蹙,双目茫然,不停地挠着后脑勺。 萧瑟一脸无奈,轻哼一声道:“也是,对牛弹琴。” ——雷梦杀望向天幕上萧瑟戏谑雷无桀的画面,顿时气得跳脚,咋咋呼呼地嚷道:“嘿!这萧瑟长得人模狗样,怎么这么腹黑毒舌啊!对牛弹琴?我家雷无桀怎么就成牛了?我雷梦杀如此英明神武,生的儿子能是牛…哞哞吗?哼!这萧瑟,肯定是嫉妒我儿子的天真可爱。哎呀呀,气死我了!我儿子那是纯真无邪,不懂他那些文绉绉的玩意儿很正常嘛。说不定啊,他萧瑟才是那个不懂欣赏的人呢。我儿子雷无桀,那可是未来的大侠,能跟哞哞一样吗?”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 李心月这才松开手,白了雷梦杀一眼,说道:“以后再这般口无遮拦,有你好看。” 雷梦杀连忙点头如捣蒜,揉着被揪红的耳朵,一脸委屈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也是一时心急嘛。” 其他人望着这一幕,有的忍俊不禁,有的露出会心的微笑。 【天幕之上】叶若依与白王身处的凉亭周围,绿树环绕,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清新之气。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茶香四溢,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倍感宁静。 白王轻啜一口茶,神色悠然,缓缓开口道:“对了,昨天可曾见到楚河?”他的声音在这宁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叶若依浅笑盈盈,眼波流转,缓缓说道:“见到了,不过他与往昔相较,貌似有些不同了。”她微微蹙起眉头,目光内透露出一丝疑惑与思索。 白王微微扬起眉毛,神色间流露出浓厚的兴趣,轻声问道:“哦,何处有所不同?””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好奇,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叶若依微微抿唇,嗓音轻柔地说道:“往昔他言语之时,总是声如洪钟,眉梢飞扬,仿若对这世间万事皆怀有十足笃定。然现今的他,却变得缄默慵懒了许多。”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接着,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如微风拂过,轻柔而又带着些许怅然。 白王沉吟片刻道:“确实,楚河变化甚巨。那他曾有向你透露,他都涉足何处?”他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探究意味。 叶若依早有应对之策,微微扬起嘴角,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憧憬,缓缓说道:“他言及自己经营着一间客栈,处于一处背倚青山、面朝绿水之所。” ——】“哎呀,这叶若依对萧瑟这般洞悉,我家那痴儿雷无桀可如何是好哟,他还有希望俘获佳人芳心吗? 第126章 三块蜂窝煤亭中试探,一块实心砖幽幽喝茶 雷梦杀望向天幕上,叶若依提到萧瑟时眼眸熠熠生辉,而且还一口一个楚河哥哥,甚至连萧瑟的脾气秉性都了解得这般透彻时。他微微蹙起眉头,脸上浮现一抹无可奈何之色。雷梦杀轻轻晃了晃头,努努嘴,喟然长叹道:“我家哞哞和这叶侄女怕是没戏喽!可怜我家哞哞,不能因为他天生玲珑心就忽略他是个父母皆亡的苦命孩子吧!呜呜呜x﹏x”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心忡忡,仿佛已经看到了雷无桀伤心难过的模样。 司空长风微微眯起双眸,神色淡然,缓缓说道:“这可说不好,他们太像了,两个太相似的人注定走不到一起,即便是打破常规强行结合,结局也不过两种,要么整日相敬如宾,平淡度日,虽看似和睦,实则疏远;要么沦为一对怨偶,,相互埋怨,痛苦不堪。” 百里东君挑了挑眉毛,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微微侧首,一脸夸张的表情问道:“还有这种说法?一对情投意合的眷侣难道不该是志趣相投的吗?更何况相敬如宾听起来也没什么不好的嘛!我爹娘就挺相敬如宾的,也没见关系多疏远啊!”说完,他还挠了挠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司空长风微微摇头一笑,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地回应道:“现如今萧瑟最不想面对的就是他的过去,而叶若依背负的就是他的过去。她可以是军师,也可以是谋士,还可以是丞相。谋士以身入局,举棋胜天半子。萧瑟离开天启城六年,天启城的势力错综复杂,各方党羽之状况皆无从知晓。日后重返天启城,叶若依定会是他最大的助力。洞察局势,筹谋规划,必能在关键时刻为萧瑟排忧解难,助其一臂之力。却唯独不会成为萧瑟的妻子。” 谢宣放下手中书籍,微微抬眸,从容说道:“我插一句啊!如果没琅琊王谋逆案,萧楚河和叶若依就是帝后模板,二人青梅竹马,年少相识,红颜知己,双强,了解彼此,知道对方的野心和计划,志趣相投,怎么不配?再者,世间亦有诸多内核相似、极为契合的夫妻。就比如有一对…” 南宫春水面露好奇之色,轻声问道:“那依宣儿你之见,究竟怎样的夫妻才算是高度契合呢?”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皆聚焦在谢宣身上,期待着他的解答。 “自然是皇帝与皇后,他们二人便是利益捆绑、合作无间之典范。皇帝主掌天下大局,皇后于后宫之中稳定局势,二人一外一内,相辅相成。皇帝之决策需皇后之支持以稳后宫,皇后之地位亦因皇帝之权势而稳固。他们为了江山社稷、皇室荣耀,携手共进,此乃利益捆绑合作之最佳体现。怎么不算是内核相似,极为契合呢?”谢宣说完这番话,轻抚手中书卷,神色悠然。 李心月心中虽期望自家小桀能与叶姑娘成就姻缘,但也不得不承认萧瑟与叶若依确实是天作之合。秀眉紧蹙,问道:“那叶若依与萧瑟岂不是极为登对?互相了解彼此,足智多谋,心思缜密,倘若二人为帝后,想来也能够相濡以沫,携手白头。” 司空长风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与无奈。他长叹一声,感慨道:“心月姐姐,你说得对,倘若萧瑟称帝,能伴其左右的唯有这位灵慧过人的女子。我家那傻丫头若是是协理六宫,跟一帮深宫妇人打擂台,怕是会不知所措…” 这时,雷梦杀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接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他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大声说道:“烦死了,操那么多心干嘛。他们的路让他们自己去走,咱们在这瞎琢磨也没用。管他什么帝后不帝后,江湖也好,宫廷也罢,各有各的活法。咱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少为这些事儿费神。至于我家小桀,一个人先偷偷抹眼泪去吧!萧瑟也只是赢一时,爹爹我啊,先帮你搞定岳丈大人。”说完,看了眼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叶啸鹰,桀桀笑了两声。 【天幕之上】叶若依和白王正于清幽的凉亭内喝茶,气氛却莫名尴尬。两人相对而坐,叶若依秀眉微蹙,神色略显不自然。白王亦是面容沉静。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凝固起来,只有那轻轻吹拂的微风,似乎在努力缓解这尴尬的氛围。 这时,雷无桀那爽朗的声音骤然响起:“若依姑娘,我和萧瑟途经此处,欲同若依姑娘讨杯茶水喝。” 只见雷无桀满脸兴奋之色,眼眸熠熠生辉,如同闪烁的星辰。他脚步轻快地朝着凉亭奔去,红色的衣袂在风中飞扬,仿佛一团热烈的火焰。他一边跑着,一边还不忘回头给身后的萧瑟使眼色。 到了凉亭前,雷无桀双手撑在膝盖上,微微喘着气,脸上却依旧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抬起头,热切地看着叶若依,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欢喜。 叶若依闻言,莞尔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空气中的一丝尴尬。她微微侧身,眼神温柔而明亮,仿佛藏着璀璨星辰。她轻轻抬手,示意二人入座,举止优雅,尽显大家闺秀之风范。 雷无桀这才注意到一侧的白王。白王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袍上绣着精致的暗纹,更显其气质华贵。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就是可惜那双眼睛…雷无桀的笑容戛然而止,眼神中掠过一丝慌乱。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若…若依姑娘,叨…叨扰了。”他偷偷瞥了一眼白王,神色惴惴,仿佛一个不小心做错事的孩子。接着,他又赶忙挺直身子,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稳重一些,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忐忑不安。 白王:“小兄弟,不必拘谨,坐吧。”他的声音温润如玉,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满是善意与亲和。那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与安心。 雷无桀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惊讶于白王的气度。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叶若依,见她微微点头,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雷无桀挺直了身子,双手置于膝盖处,显得十分局促。他不敢直视白王,只是偶尔偷偷地瞟上一眼,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敬畏。 白王浅笑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他微微扬起下巴,面容上流露出一抹好奇,语气平和而又不失威严。 雷无桀听到白王发问,立刻挺直脊背,拱起手来,神色中满是自豪与坚定,朗声道:“在下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是也,不久前有幸拜入雪月剑仙门下。”他的眼神明亮而炽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雷无桀双手抱拳,微微扬起下巴,那股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尽显无疑。说话间,雷无桀的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白王微微扬起嘴角笑道:“原竟是雷门弟子。”他轻轻点了点头,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欣赏之意。虽双目失明,却仿佛能感知到雷无桀身上的蓬勃之气。白王微微侧耳,似乎在倾听着周围的动静,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与从容。 萧瑟微微皱起眉头,略带嫌弃地说道:“你莫不如将生辰八字也一并道出算了。”他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满是无奈。萧瑟轻哼一声,随即轻轻摇了摇头,那副慵懒又带着几分睿智的模样。 白王微微侧头朝向萧瑟,语气平静地说道:“你也来了。”他的神色波澜不惊,神色沉静如水。仿佛萧瑟的出现虽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那淡然的模样,犹如一潭静谧的湖水,不起丝毫涟漪。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双手抱在胸前,漫不经心地说道:“途经此地,陪这位小兄弟讨杯茶喝。”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仿佛在说自己本不想来,只是被雷无桀硬拉过来的。 叶若依微微低头,秀眉紧蹙,轻抿着嘴唇,略带歉意地轻声细语道:“有倒是有,只是我煮茶的技艺已显生疏,恐会暴殄天物这顶级的红山朱颜。”她那温柔婉约的模样,如弱柳扶风,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雷无桀挠了挠头,咧嘴一笑,满脸的坦然之色,说道:“我不怕浪费,反正我也品不出个中滋味。”他的眼神清澈而真诚,似乎对自己的不懂品茶毫无羞愧之感。接着,他又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叶若依将茶杯稳稳置于雷无桀桌前,她秀目含情,温婉可人。旋即,她玉手轻抬提起茶壶,优雅从容地给雷无桀倒了一杯煮好不过片刻的茶。 雷无桀急不可耐地端起茶杯,先是凑近轻嗅,一股馥郁芬芳扑鼻而来。他微微眯起双眸,脸上露出沉醉之色,随后一饮而尽。那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雷无桀只觉得一股暖流在身体里蔓延开来,他心满意足地咂了咂嘴。 白王微微侧耳,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声音中带着诧异道:“雷兄弟,你这…不怕烫吗?” 雷无桀爽朗一笑,扬起头说道:“我所练功夫乃火灼之术,此茶水之烫于我而言实乃微不足道。”他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脸上露出一抹傲然之色,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自信。说完,他迅速扭头看向叶若依,满脸堆笑,笑嘻嘻地说道:“若依姑娘,再来一杯。”那急切的模样,犹如嗷嗷待哺之幼雏,让人忍俊不禁。 叶若依听闻雷无桀所言,不禁嫣然一笑。她眉眼弯弯,如新月初升,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微风,轻轻拂过人心。她优雅地提起茶壶,手腕轻转,茶水潺潺流出,动作行云流水,美不胜收。叶若依的一颦一笑,皆如画中仙子,令人心醉神迷。 此时萧瑟勾了勾唇角,略带揶揄地说道:“那我为你倒一杯热水便罢,免得暴殄天物这红山朱颜。”说完,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雷无桀微微涨红了脸,挺起胸膛,信誓旦旦地说道:“萧瑟,方才我是因口渴难耐才一饮而尽的,这品茶之事,我也是知晓一二的。”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端起茶杯,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然后微微眯起眼睛,做出一副陶醉的模样,小口小口地喝起了茶。 这时白王微微侧首,神色自若,语带试探地说道:“方才若依姑娘同我讲,昨天她已然找过你了。” 白王微微扬起下巴,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却仿佛能洞察一切般,等待着回应。随即优雅地抬起手,轻轻摩挲着袖口,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内心暗潮涌动。那沉稳大气的气场中此刻多了几分微妙的波澜,让人捉摸不透。 这时萧瑟与叶若依的神情略有变化。叶若依微微低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稍作镇定后,他瞥了一眼萧瑟。萧瑟闻言,同样心下一惊,他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叶若依。 雷无桀则先是一愣,随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微微努嘴,心中暗暗埋怨道:“萧瑟也太不是兄弟了,有这等事居然瞒着我。” 接着,雷无桀又转向萧瑟,急切地问道:“昨天若依姑娘去寻你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仿佛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弄个明白。 萧瑟满脸轻松,嘴角微微上扬,满嘴跑火车道:“寻我,昨日若依姑娘也途经我的小院,也进来讨了杯茶水。” 他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眼神里却闪过一抹狡黠,说完轻轻耸了耸肩,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人很难分辨他说的是真是假。 叶若依听到萧瑟这话,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萧瑟泰然自若,依旧信口胡诌道:“顺带向我询问了一些关于天启的事宜。” 白王微微颔首,神色温和,淡然说道:“那便好,若依姑孤身处于雪月城,身为天启城的亲属,理应多加照拂。” 第127章 归 【天幕之下】雷梦杀隔着天幕都能感觉到凉亭内的气氛凉嗖嗖的,再看自家傻儿子不是犯花痴就是对着烫茶虎了吧唧的一口闷,仰天长啸道:“雷无桀,你块实心砖,夹在三块蜂窝煤中间,竟还如此不开窍。这空气中的火药味都快透过天幕飘我这来了,你这个小夯货还在那一门心思喝茶。你就不能机灵点,看出点门道来?你爹我是装傻,你怎么就真傻了呢” 雷梦杀气得直跺脚,双手叉腰,那眼神中既有责备又有担忧,责备他的愚钝,担忧他在这复杂的情境中会处处碰壁。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夯小子何时才能变得聪慧机敏一些,别总是这般懵懂无知。当心哪天被萧瑟这只狡猾的小狐狸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在原地转圈圈。 “二师兄呀,你可别再骂雷无桀夯啦!叶若依他们几个皆是凤毛麟角般的聪慧之辈!就算唐莲与千落联袂而来,估计也瞧不出这仨人的波谲云诡。你就消消气呗。”柳月公子说完,轻摇折扇,面带微笑,神色悠然。他看着二师兄,眼神中满是劝解之意。 百里东君敛眉沉声问道:“看天幕叶若依并未去找萧瑟呀?”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微微歪着头,似乎在思索着其中的缘由。 李心月微微颔首,目光中满是赞赏之色,缓缓道:“要不说萧瑟聪慧过人,仅从白王的垂询之中,便瞬间推测出白王让叶若依寻他的缘由。此子心思缜密,洞若观火,着实令人刮目相看。”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与赞叹,仿佛对萧瑟的表现颇为满意。 她微微扬起下巴,继续说道:“这般聪慧之人,日后必成大器。”眼神中流露出对萧瑟这位永安王未来的期许。 少时,李心月内心又对萧瑟升起一股感激之情,小桀是玲珑心,日后也会承袭她这个做母亲的心剑。甚至已经接下了天启四守护的令牌,在江湖上这样的心性很难保持,如果没有萧瑟时刻留意,悉心关照。 雷无桀怕是不知何时便会陷入困境。萧瑟的聪慧睿智与冷静陈卓,恰好与雷无桀的赤诚热忱与单纯天真形成互补。有萧瑟在旁,小桀的前路虽仍有诸多挑战,却也多了一份安稳与保障。她感激萧瑟,他不仅是雷无桀的挚友良朋,更是其前行路途上的重要指引。 雷无桀虽具玲珑之心,但江湖波谲云诡、险恶万分,他的单纯心性极易被人利用。 而萧瑟的存在,就如同黑暗之中的一盏璀璨明灯,时刻提醒着雷无桀保持高度警惕。 她相信,在萧瑟的深刻影响下,雷无桀定能在江湖之中坚守本心、矢志不渝,传承她的心剑,不负天启四守护之名,最重要的是会一生平安。 【天幕之上】凉亭内,萧瑟同雷无桀等人围坐于石桌之畔,怡然自得地品茶。正沉浸在这宁静氛围之时,白王突然神色一凛,语调微微上扬道:“若依姑娘,本王所托之事,还望姑娘劳神挂意。” 萧瑟微微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雷无桀则停下了手中正欲送往嘴边的茶杯,面露疑惑之色。而若依姑娘闻言,先是微微一怔,旋即朱唇轻启,声如黄莺婉转,柔声说道:“白王殿下放心,若依定当全力以赴,不遗余力。” 白王闻言徐徐起身,优雅地掸了掸一下衣袖,那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尽显高贵与从容。 而后,他微微扬声,朝贴身侍卫喊了一声。只见那侍卫犹如离弦之箭般迅速赶来,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眼神专注。白王微微颔首,神色自若。接着,白王迈步离开凉亭,步伐沉稳而有力。 萧瑟瞅见白王闪人之后,“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一把薅住雷无桀就准备开溜。雷无桀则是满脸懵圈,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压根不知道这是啥情况。 此时,叶若依眼波流转,轻声道:“倘若并不忙碌,不妨在此多停留片刻吧。”她面带浅笑,目光诚挚地望向众人。那模样温婉可人,令人如沐春风。 萧瑟微微一怔,眼眸中掠过一抹迟疑。雷无桀却是双眸熠熠生辉,想也不想地答道:“甚好甚好,若依姑娘盛情相邀,我们自当多留片刻。”他的脸上绽放出绚烂的微笑,全然忘却了方才的仓促。 萧瑟轻叹一声,面露无奈之色,他的眼神中虽仍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思索之意,但也顺势重新落座,姿态依旧优雅从容。 叶若依蛾眉微蹙,眸中满是兴致盎然,轻声询问雷无桀:“我尚不知你勇闯登天阁之事呢。”她的嗓音温润如玉,仿若清风袅袅轻拂耳畔。 雷无桀闻之,瞬间精神抖擞起来,象征性地咳嗽两声,俊美容颜上洋溢着亢奋的神情。“若依姑娘,那登天阁着实非同凡响!我一路奋勇而上,遭遇诸多武艺高强之辈。”他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仿若重回闯登天阁之时,热血沸腾。 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雷无桀那眉飞色舞、吹牛夸张的模样,无奈地摆了摆首,嘴角却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雷无桀:“若依姑娘,你可不知晓,我那一路闯荡堪称威风八面!登天阁中的那些守阁之人,个个实力非凡,然而我雷无桀亦非等闲之辈!我拳如猛虎出山,脚似蛟龙闹海,一路势如破竹,那威势!”说话间神采奕奕,眼中满是骄傲与自豪,仿佛那英勇闯阁的场景仍历历在目。整个人意气风发,活力四射,散发着蓬勃的朝气与昂扬的斗志。 叶若依听着雷无桀这一番豪言壮语,不禁莞尔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明媚而动人。 萧瑟看着雷无桀那兴奋模样和叶若依的反应,微微撇了撇嘴,轻哼一声道:“看你那嘚瑟样,就一个登天阁而已。”但眼神中却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似乎也被雷无桀的活力所感染。他端起一杯茶,慢悠悠地喝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也在静静聆听雷无桀的讲述。 雷梦杀;“再者,我与师叔相逢之际,我倾尽雷门所有绝技。那场面,着实震撼人心。我师叔实力超卓,起初我稍处劣势,可我雷无桀怎会轻易服软?我接连施展雷门的各类招式。若依姑娘,你评评我厉害与否?”他说完,满脸期待地看着叶若依,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雷无桀最后脚踩着凳子,意气风发,豪情万丈地大喊道:“最终我成功登顶登天阁,振臂高呼:问剑雪月剑仙!”他双目炯炯有神,满脸的踌躇满志,仿佛自己已然成为江湖传奇。 叶若依微微一愣,随即眼中流露出一抹欣赏之色,心中暗叹雷无桀的果敢无畏。 萧瑟则是嘴角微微一抽,翻了个白眼,但他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叶若依眉眼弯弯,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俏皮地说道:“这登阁合着是你一人的传奇篇章?”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犹如春日绽放的花朵般明艳动人。那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之意,仿佛在故意逗弄雷无桀。 叶若依:“萧瑟公子呢?他那时在做何事?”她柳眉微蹙,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与关切。那模样楚楚动人,宛如春日绽放的花朵,娇艳而不失优雅。 雷无桀揶揄道:“他呀,彼时他正与千落师姐玩着你追我躲的游戏呢,还去算了一卦,对。”他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眼神中满是调侃之意。 叶若依抓住了关键词,面露疑惑之色,问道:“算命?所算何命呀?”她柳眉微蹙,眼神中满是好奇。 这时雷无桀方才如梦初醒般想起了这茬,他用力一拍大腿,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大声道:“没错,你所卜何命呀?”他满脸急切,神色间流露出一抹好奇与期待,急于解开一个神秘的谜团。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算了一件事。”他神色自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神秘。 雷无桀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满脸好奇,迫不及待地追问:“何事?”他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叶若依则秀眉微蹙,美眸中流露出一丝思索,她从容淡定,静候下文。 萧瑟神色沉静,眼眸深邃,缓缓吐出一个字:“归。”那声音虽轻,却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 叶若依则微微沉吟,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问道:“归,那是何结果?”她从容不迫,静静思索着其中的含义。 萧瑟微微垂眸,语气平淡地说道:“并无结果,只因算至半途之时,我心生悔意。”他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却隐隐透着一丝复杂。 叶若依柳眉微蹙,美眸中满是好奇,问道:“既然你已然去进行了占卜,为何又心生悔意?”她微微歪着头,一脸疑惑地看着萧瑟,期待着他的回答。 萧瑟微微抬眸,神色淡然,缓缓说道:“因为算至半途之时,我察觉自己对所算之事向来未曾在意。”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沉静,仿佛对自己的这一发现并不意外。 叶若依被这三言两语吊足了胃口,委实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痒难耐地继续问道:“那你在乎什么?”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笃定之色,大声说道:“那他必然是在乎钱财啊,那望城山的掌教弟子算一卦价格定然不菲。”说完,他不住地点头,仿佛对自己的这个判断深信不疑。又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仿佛已经想象到萧瑟心疼钱财的模样。接着,他又转头看向萧瑟和叶若依,眼神中满是期待他们认同的神色。 萧瑟微微抬眸,神色依旧淡然,缓缓说道:“你所言极是。”他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雷无桀满脸惊愕道:“啊?你竟真是因为钱财之故?”说完,他又挠了挠头,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萧瑟未做回应,“你这登天阁之事已然讲述完毕,我们走吧。”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此事已无需多言。 雷无桀努努嘴,一脸无奈地说道:“你这人甚是怪异,句句不离走。算了。”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萧瑟的急切有些不满。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开朗的模样。 紧接着,雷无桀面带微笑,目光温柔地转向叶若依,语气诚恳地说道:“若依姑娘,那我们他日再来探望你。” 叶若依浅笑嫣然,轻声细语道:“日日到访亦无不可,我这庭院素来冷清,你们来了正好可陪我闲聊几句。” 雷无桀情绪高涨,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说道:“好,那我翌日便来,不,翌日清晨便来。”他摩拳擦掌,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见到叶若依。 萧瑟已经迈出小院,雷无桀却是一步三回头,眼神中满是不舍与眷恋。他不住地回望叶若依所在的院子,他心中满是对明日清晨相见的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叶若依站在院子里微笑着等待他的画面。走了一段路后,雷无桀终于收回了目光,加快脚步去追赶已经走远的萧瑟。 他们离开后,叶若依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轻声低语道:“归。”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和淡淡的惆怅。 第128章 守护 【天幕之下】南宫春水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与戏谑,问道:“倘若来日萧瑟与叶若依出现龃龉,你们说说雷无桀会襄助他俩谁呢?”他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似乎很期待众人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小桀,他定然会襄助萧瑟。”李心月微微扬起下巴,眼神笃定,语气坚定地说出这句话后,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对雷无桀的选择有着十足的把握,同时也对雷无桀与萧瑟之间的情谊充满信心。 “心月姐姐何以见得?难道是因为雷无桀接下了天启四守护令牌,所以就认准了他一定会护着萧楚河这位永安王?”百里东君微微歪着头,脸上写满好奇与疑惑,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李心月,静候着她的答复。他手中轻轻晃动着酒壶,看似随意却又透露出对这个问题的执着。 司空长风同样满心好奇,接过话茬问道:“对啊!究竟是怎么判断出来的?我观这雷无桀对叶姑娘倒也称得上是一往情深啊,这不,看着人姑娘就一副藏不住少男心事的害羞样。” 他剑眉蹙起,继续说道:“难不成在雷无桀心中,兄弟之情远超儿女情长?亦或是他另有打算,权衡利弊之下,才会如此抉择?”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思索之色,努力揣摩雷无桀的心思。 李心月巧笑嫣然,从容不迫地回应道:“小桀乃是我李心月和雷梦杀的儿子,他生性纯良,至真至善,重情重义,这一点毋庸置疑。 萧瑟于他而言,既是挚友,更是知己。他们自雪落山庄起,一同经历了诸多风雨,也算是携手走过无数艰难险阻。 在那些迷路前往雪月城的岁月里,虽然萧瑟总是嘴上不饶人,真遇到事儿了,也能支棱起来,他们二人这一路可谓同甘共苦,相互扶持,情谊深厚,坚如磐石。 而小桀对若依虽一往情深,情意绵绵,但在关键时刻,他定会秉持本心,坚守自我,不负兄弟之托。 我对自己的孩子有着十足的了解,也对他充满信任。我深知他的为人,他定不会让我们失望。”她的话语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脸上满是自信与欣慰。 李心月再度开口:“小桀接下天启四守护只不过是因为这是我这位不称职的亡母的遗命,即便萧瑟不是他要守护的人,他也会保护萧瑟,甚至,他要守护的人要杀萧瑟时,小桀也会坚定的站在萧瑟这边,天生玲珑心也会为挚友动杀心,萧瑟就是小桀的底线,正如琅琊王是梦杀的底线一样。”她目光深邃,话语沉稳有力,尽显对雷无桀的了解与信任。那姿态仿若一位洞察世事的智者,对未来的局势有着清晰的判断。 其他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雷梦杀。只见雷梦杀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依旧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他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说道:“心月,要不说我们是夫妻,你简直就是我的嘴替。咱儿子小桀那重情重义的性子,我这个当爹的最清楚不过。萧瑟那小子和小桀的情谊深厚,要是真有个啥情况,咱儿子肯定不会含糊,一定会像他爹爹我一样英明神武,义薄云天,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想当年,我雷梦杀在江湖上也是叱咤风云,咱儿子这股子劲儿,肯定是随了我。哈哈,我就知道,我雷梦杀的儿子,绝对差不了,那叫话怎么说来着?嗯…我想想啊!”说着,他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对了!虎父无犬子!”雷梦杀一拍大腿,眼睛发亮,“咱儿子小桀就是最好的证明。以后啊,他在江湖上肯定也能闯出一番大名堂。就像我当年一样,走到哪儿都威风凛凛。嘿嘿,说不定还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不过嘛,这小子可得悠着点,可别太拼命,毕竟有他老爹我给他撑腰呢。”雷梦杀说着,脸上满是自豪,仿佛已经看到雷无桀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场景。 南宫春水哈哈一笑,说道:“还真别说,这姓雷的都挺讲义气,姓萧的都很护短嘛!”他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满是洒脱不羁之色,眼神中流露出对雷无桀和萧瑟的赞赏。那模样仿佛一个逍遥自在的江湖浪子,对世间之事看得通透,却又不失对真性情的欣赏。 一旁的柳月公子微微颔首,轻摇折扇,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说道:“师父就是师父,瞧瞧这说话一针见血的功力,不减当年呐!”他的眼神中也流露出几分欣赏之意,那翩翩公子的模样,与南宫春水的洒脱不羁相得益彰。 南宫春水听了柳月公子的话,挑了挑眉毛,嘿嘿一笑道:“那是,你也不看看你师父是谁!为师这双眼睛,那可是火眼金睛,啥看不明白?这江湖上的事儿,就没有能逃过为师法眼的。”说着,他还得意地转了个圈,双手叉腰,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雷梦杀这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搂着司空长风的肩膀提问道“长风啊,你说要是日后东八这位大城主和风秋雨你未来妻子产生了冲突,你会帮他们俩谁啊?”雷梦杀说完这话,松开手,目光内流露出一抹狡黠,桀桀桀的笑了两声,满脸的幸灾乐祸,仿佛已经想象到司空长风陷入两难境地的窘迫模样。 其他人听到雷梦杀的提问后,也纷纷好奇地望向司空长风。大家都在心里暗自揣测着司空长风会如何回应这个棘手的问题。 像有老婆的,一个都皱起眉头,跟苦瓜似的,似乎在设身处地地为司空长风思考着应对之策;像孤家寡人的呢,则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期待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好戏”。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众人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司空长风身上,等待着他的答案。 司空长风:“二师兄,我和风姑娘还没到那一步呢!不过若真有那么一天…倘若百里东君和风秋雨日后起了冲突,我指定是先将这个整日不管雪月城事务的烂酒鬼胖揍一顿,最好直接扔回乾东城去,之后自然是一个劲地哄娘子啦!毕竟兄弟可以再有,娘子只有一个啊!” 司空长风这番话一出口,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南宫春水笑得直不起腰来,指着司空长风说:“你这小子,平日里看着稳重,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么果断。” 雷梦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调侃道:“看来以后不能轻易惹风姑娘,不然可没好果子吃。” 百里东君听了司空长风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声嚷嚷道:“好你个司空长风,平时看着挺老实一人,居然玩重色轻友这一套,你等着,下次有好酒我可不分你了,哼!”他故作生气地扭过头去,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时,叶啸鹰打趣道:“百里城主,你可别生气,这司空城主也是情非得已嘛。”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气氛欢快而融洽。 雷梦杀笑得直抽抽,又道:“啊哈哈哈哈!司空长风,有你的!这事儿干得漂亮。不过你也别太得意,等你真有了娘子,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说完,他还冲百里东君挤了挤眼睛,仿佛在说:“东君,咱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百里东君看到雷梦杀的表情,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两人似乎在盘算着怎么给司空长风一点“颜色”看看。 司空长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说道:“我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至于未来的妻子……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憧憬之色。 接着,他又看向百里东君,语气轻松地说道:“百里东君,你揍一顿也没事,反正你那点功夫我也不惧。等真有了那情况,我还是会坚定地站在未来妻子这边。嘿,你就别瞎嚷嚷了,你皮糙肉厚的,揍一顿就当松松筋骨了。再说了,你整天就知道喝酒,也该活动活动了。”说完,他还冲百里东君做了个鬼脸,那模样十分搞笑沙雕。 【天幕之上】司空长风正安然静坐于房内,双目微闭,神色平和。他的一只手轻轻摩挲着一块朱雀令牌,仿佛在感受着令牌上的每一处纹路。他的思绪似乎也随着手指的动作渐渐飘远,回忆着当天启四守护之一时的种种过往。那时的他,意气风发,肩负着重大的使命,为了守护心中的信念,不惜一切代价。他与其他三位守护并肩作战,共同抵御着来自各方的威胁。那些激烈的战斗场景,如今依然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片刻后,司空长风缓缓睁开眼睛,凝视着手中的朱雀令牌,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有感慨,有思索,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他微微叹息一声,将令牌紧紧握在手中,仿佛从这小小的令牌上汲取到了某种力量。 这时,司空千落如一阵旋风般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着:“阿爹,阿爹,你找我?”她满脸急切,眼神中闪烁着熠熠光彩。只见她身姿轻盈,活力四射,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跑到司空长风面前,司空千落微微喘着气,那模样俏皮可爱,她迫不及待地盯着司空长风,满心好奇地等着司空长风的回应,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般充满朝气。 司空长风这才恍然回神,望向自家天真烂漫的千落,眼中闪过一丝宠溺。他微微扬起嘴角,缓缓说道:“千落,来,到爹爹这儿来。” “萧瑟此番帮你解决了这么大一麻烦,你可有感恩致谢于人家呀?”司空长风说完,目光温和地看着司空千落。 司空千落轻抬下颌,眼神中满是俏皮之意,笑嘻嘻地说道:“谢过了,谢过了,你女儿这点礼数还是懂得的。”说完,还冲司空长风眨了眨眼睛,模样甚是可爱。 司空长风满脸欣慰,眼中带着赞赏之色,微笑着说道:“这才是我司空长风的女儿。”他轻轻点了点头,对司空千落的表现十分满意。 司空长风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带着一丝探究与揶揄,看着司空千落继续说道:“千落,你瞧萧瑟那家伙平常时时与你唱反调,然而此次你比武招亲,你看他忙前忙后,为你帮了诸多的忙,我疑心他是不是有所图谋啊? 司空千落脸颊微红,赧然道:“爹,你快别瞎说了!他能有什么不良居心?”她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又急忙抬起头来,似乎想要掩饰自己的情绪。说着,她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司空长风爽朗一笑,眼中满是慈爱与戏谑。“你这丫头,还强辩。爹可是瞧出来了,那小子对你非同寻常。” 司空千落闻言,面色霎时一阵潮红,她微微跺脚,可眼神却不自觉地闪烁起来,心中似有一丝慌乱与甜蜜交织。她别过头去,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却又忍不住偷偷回想与萧瑟相处的点点滴滴 司空长风微微侧身,目光柔和地看着司空千落,继续问道:“你觉得萧瑟此子如何?”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一副很想知道女儿对萧瑟的评价的样子。 司空千落微微扬起下巴,装作不解的样子说道:“什么怎么样啊?”她的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不自觉地避开司空长风的目光。一只手轻轻摆弄着自己的发梢,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内心泛起了阵阵涟漪。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萧瑟的身影。 司空长风见状,放声大笑,眉梢眼角尽是戏谑之意,“哈哈,脸红了脸红了。”他微微扬起下巴,目光灼灼地看着司空千落,双手抱胸,满脸得意之色。 司空千落一听这话,脸颊瞬间如火烧云般通红,她又羞又恼,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娇嗔道:“阿爹,你想哪去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带着几分羞涩。她跺了跺脚,转身想要离开,却又有些不舍,心里暗暗埋怨父亲的调侃。 她的心中犹如小鹿乱撞,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萧瑟的身影,那玩世不恭的模样,那深邃的眼眸,让她的心跳愈发急促。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却发现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司空长风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地说道:“千落,我乃你阿爹,心中所思与阿爹讲讲可好?”他的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期待,一副在等待着女儿向自己敞开心扉的表情。 这时,千落灵机一动,巧妙地转移话题,伸手拿起朱雀令牌,眼中满是惊叹之色,不禁赞叹道:“好精巧的令牌啊,爹,这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是不是要慷慨赠予我的呀?”她的脸上洋溢着好奇与期待,眼神紧紧地盯着令牌,仿佛被其精美的工艺所吸引。 司空长风轻轻刮了一下千落的鼻尖,宠溺道:“送给你自是无妨,不过你一旦拿起这块令牌,便要肩负起极为沉重的责任了。” 千落微微蹙起秀眉,一脸疑惑地问道:“什么责任呀?”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好奇与探究之色,心中充满了对未知责任的担忧与好奇。那模样宛如一只懵懂的小鹿,对即将面临的未知充满了警惕与期待。 司空长风起身,覆手而立道:“当年北离朝堂之上,皇子内斗不断,整个天启城陷入一片混乱。琅琊王召集四位顶尖高手,组建天启四守护,立誓要安定天下。阿爹我就是天启四守护之一的朱雀使,最后我们大功告成。”司空长风说完这些话,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感慨与自豪。他微微仰头,仿佛回忆起当年的峥嵘岁月。 司空千落恍然大悟道:“我懂了,也就是说阿爹你当年拿起这块令牌之际,便肩负起了守护天启的艰巨使命。而现在天启可谓是海晏河清,一片祥和,王朝也已更迭,守护使们皆需寻找新的传人。而所谓新传人所要守护的对象便是当今六皇子——萧楚河。”她微微颔首,脸上露出崇敬之色。仿佛在脑海中勾勒着当年父亲的壮举。 司空长风目光灼灼地看着千落,神情中满是期待与欣慰,他微微挺直脊背,郑重地说道:“千落,你能否肩负起这份艰巨使命呢?我的女儿极为聪颖,寥寥数语便洞若观火。那我此刻就做出决定,这块令牌……” 却见司空千落把朱雀令牌果断置于桌上,斩钉截铁地拒绝道:“我不同意。我记得自我诞生之时起,阿爹就未曾踏足过天启城吧?” 司空长风一时愣住,脸上露出些许意外之色。他望着女儿倔强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 司空长风微微皱眉,神色郑重地说道::“千落,你可知这萧楚河绝非等闲之辈。琅琊王向来独具慧眼,他所赏识之人必定出类拔萃。”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萧楚河的赞赏与期许,语气也变得更加严肃认真。 司空千落双手叉腰,眼神中满是倔强,坚决道:“我不管他赏识的是何人,我司空千落若要守护,只会守护我自己中意之人。” 司空长风的脑海内浮现出往昔他对于师父辛百草的言辞,“我不愿做这药王,而要做天下无双的枪仙。”一时间,他仿若瞧见了曾经那个壮志凌云的自己。 他缓缓收回思绪,看向面前双手叉腰、一脸执拗的司空千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微微叹息一声。 千落目光坚毅,郑重说道:“阿爹,我犹记有一位大师曾对我言及这样一句话。少年人,当有属于自己的江湖。故而,这块令牌,千落断不可拿,阿爹,望您见谅。”她言辞恳切,态度坚决,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屈不挠的倔强之气。千落心意已决,志在追寻属于自己的那片广阔天地,不愿被这令牌所束缚,渴望在自由的江湖中闯荡,展露出一副江湖儿女勇往直前、义无反顾的豪情壮志。 司空长风注视着千落那张和她娘亲有七分像的绝美容颜,蓦地伸手将令牌夺回,佯装生气,冷哼一声道:“你不想拿,阿爹还视若珍宝不想给呢,真是的。”旋即和蔼地转移话题道:“那我们不再谈及这令牌之事,咱们聊聊那个萧楚河,方才讲到何处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宠溺与无奈。 司空千落娇嗔道:“阿爹……” “你先前不是声称要找一个值得认可之人去守护吗?你认为萧瑟能入你法眼吗?”司空长风说完这句话后,眼神中带着一丝揶揄,静静地看着千落,等待着她的回答。 司空千落微微一愣,脸颊染上一抹红晕。她轻咬嘴唇,思索片刻后,嘴硬道:“认可与守护?感觉我和他之间,暂且用不上如此郑重的词。” 司空长风打趣道:“你这丫头呀,着实嘴硬。罢了,现在就去寻萧瑟,将欠人家的恩情予以偿还。”说着作势要走。 千落欲言又止,脸上露出纠结的神情,娇嗔道:“阿爹……”她似乎还有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司空长风看着女儿的模样,浅然一笑。 第129章 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雷梦杀仰望着天幕,整个人眉飞色舞,满脸戏谑,仿佛在欣赏一场荒诞闹剧。笑道:“所以现在这局面,成了他恋着她,她又恋着他,而他还恋着她,她却恋着另一个他。” 雷梦杀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没站稳一屁股坐到地上。 百里东君同样忍俊不禁,捧腹大笑道:“雷二,你整绕口令呢!”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带着一丝笑意,对雷梦杀的调侃早已习以为常。 他伸手拍了拍雷梦杀的肩膀,调侃道:“雷二,不是我说,就不能正经点,这都啥乱七八糟的。” 而司空长风看着天幕上千落那副坚定执着的拒绝朱雀令的模样,不禁回想起自己半年前对便宜师父药王辛百草霸气扬言:我不要当这药王,要做天下唯一的枪仙。心想合着这千落骨子里的执拗和自己是一脉相承的是吧。 司空长风摸了摸鼻子,露出一个有点无奈又有点得意的笑容。他自言自语道:“嘿,这小丫头,还挺有脾气。不过嘛,跟我当年还真有点像,都是那么倔。”说完,他还晃了晃脑袋,一副很是自恋的模样。 这时,雷梦杀再一次语出惊人道:“司空长风,你的回忆里竟然有我家心月!”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表情各异。百里东君瞪大了眼睛,嘴角微微抽搐,说道:“雷二,你这话说得,很难不让人想歪呢!。” 司空长风也是满脸惊愕,连忙摆手道:“雷梦杀,我劝你谨言慎行!我和心月嫂子只是日后同为天启四守护,既是同僚又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再说了,那不是还有唐怜月、姬若风嘛!” 这时,李心月揪着雷梦杀的耳朵,柳眉倒竖,怒喝道:“雷梦杀,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雷梦杀一脸懵逼,瞪大了眼睛,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出在哪儿。他无辜地看着李心月,结结巴巴地说:“夫人,你……” 李心月恼羞成怒,直接抽出心剑,追着雷梦杀喊道:“我叫你口出狂言,叫你口出狂言!” 雷梦杀这才恍然大悟,露出一副后悔莫及的表情,“心月,你听我狡辩……不是,你听我解释。” 雷梦杀懊恼地拍了拍自己这关键时刻不争气还嘴瓢的嘴。 李心月看到他这副模样,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雷梦杀一边躲闪着李心月的心剑,一边大声喊道:“心月,你先停下,听我好好说嘛。” 李心月哪里肯听,手中剑势越发凌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么叫谨言慎行。” 雷梦杀急得满头大汗,突然灵机一动,一个闪身跳到一旁的柱子后面,探出脑袋说道:“心月啊,我的本意是想表达,长风那家伙虽然看上去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但还真别说,挺顾念旧情的,还老惦记着心月你以及唐门百晓堂那两个守护呢。” 李心月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皱眉,“哼,那你也不能说这种带有歧义的话。这次就饶了你,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雷梦杀连忙点头如捣蒜,“不敢了,不敢了,我保证以后说话一定过过脑子。” 整个场面混乱又搞笑,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天幕之上】萧瑟与雷无桀辞别叶若依后,在熙攘街市中闲庭信步。雷无桀:“与若依姑娘结识日久,今天堪称破天荒头一遭说了这般多话。”雷无桀言罢,面露赧然之色,眼中满是喜不自胜之态,时而微微垂首,沉浸在方才与叶若依的交谈之中。 萧瑟带着几分玩味地看着雷无桀那副比少女怀春还要娇羞的样子,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和戏谑。 “儒剑仙赠予你的那本《晚来雪》,你已然阅览否?” 他微微扬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说出这句话。语气中既有对雷无桀的打趣,又有几分好奇。说完这句话后,他双手抱在胸前,保持着那份淡定从容的姿态,静静地等待雷无桀的反应。 “那本书实乃寡淡无趣,我仅阅览数行便困意来袭,甚是乏味,对其毫无兴致。”雷无桀神色平淡,语气中满是嫌弃,说完后轻轻摇了摇头,一副对那本书毫无兴趣的模样。 萧瑟微微挑眉,神色淡然,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究竟钟情于何种书籍呢?” “那定然当属豪侠纵横江湖、英雄驰骋沙场之类。譬如,这白羽剑仙孤身仗剑闯天启的故事,无论阅览多少回皆不会生厌呐!”雷无桀眉飞色舞,眼中满是憧憬之色,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精彩的故事之中。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比划着,言语间充满了对豪侠英雄故事的热爱与向往。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自若,淡然道:“白羽剑仙单枪匹马闯天启的故事?” 此时的萧瑟,面容平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萧瑟,为何每次提及天启城,你神情皆异乎寻常?若我未记错,你家乡乃是天启城吧?”雷无桀挠挠头,一脸困惑,目不转睛地盯着萧瑟,迫切地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萧瑟微微垂眸,神色淡漠,语气清冷地说道:“我并无家乡,你记错了。” 说完这句话后,萧瑟别过头去,不再看雷无桀。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但微微紧绷的下颌线却透露出他内心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似乎在极力否认自己与天启城的关联。 雷无桀忍俊不禁,戏谑道:“何来之人无家乡之所,难道你是凭空而生、无本之木不成?还是说你真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雷无桀脸上洋溢着调侃的笑容,目光内满是好奇与疑惑。他微微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萧瑟,期待着萧瑟能给出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答案。 “那你认为何为家乡?”萧瑟神色黯然,目光中透着一抹迷茫与低沉。他微微垂下眼帘,似在沉思,又似在回忆那些被岁月掩埋的过往。那落寞的身影,仿佛与整个世界都隔了一层薄薄的纱。 雷无桀眉飞色舞,神色激昂,口中念念有词:“那岂需多言?家乡,家乡,自然是无论你行至何处,历经多久,无论怎样都注定要回归的所在。”雷无桀的脸上洋溢着对家乡的憧憬与向往,那股炽热的情感仿佛能融化一切。 “注定归返的所在?”萧瑟低声自语道,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和落寞。 雷无桀闻言,一个劲儿地颔首。他眼神坚定,满脸诚挚,那股热忱与纯粹尽显无疑。 “的确,我的家乡乃是天启城,那是一处我必然归返之地。” 萧瑟的眼神微微眯起,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似乎在回忆着天启城的点点滴滴。那座城,有他曾经的荣耀,也有他不堪回首的过往。但无论如何,那里始终是他心中无法割舍的地方。 言罢,萧瑟毅然转身,步履从容地向自己别院走去。他身影挺拔,如孤松独立,带着一种清冷孤傲之气。 【天幕之下】,百里东君凝视着天幕上的萧瑟:“我现在相信他不会接下那道口谕了。真叫人好奇,这十七岁便跻身逍遥天境的萧楚河,在没有被贬之前,究竟是何等的天潢贵胄,惊才绝艳。” 百里东君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深思熟虑之色,仿佛在竭力想象着曾经那个风光无限的萧楚河是怎样的意气风发。而后,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对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少年满怀憧憬与期待。 萧若风:“他本无需这般,倘若他不再执着为我这个皇叔洗脱莫须有的罪名,那他便依旧是那个天启城中绝无仅有的天纵奇才,兄…明德帝最引以为傲的皇子。” 萧若风言罢,微微垂首,眼眸之中满是复杂之情,愧疚、惋惜与无奈交织。他喟然长叹,似为萧瑟的抉择痛心疾首。少顷,他又抬首远眺,目光坚毅,仿若在心底默默为萧瑟祈祷,盼其能放下执念,有一个璀璨未来。那神色间,既有怅然若失之态,又有满怀期许之意。 “明天即是论武大会,你们可练好武了,上去记得安全第一,比赛第二,不过切记,气势这块儿记得拿捏到位了,可千万不要丢了为师的颜面!”南宫春水说完这话,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与期待。他负手而立,来回踱步,若有所思,似在斟酌这几个乖徒儿们上场后的种种情形。时而驻足,愁眉紧锁,仿若忧心弟子们是否能切实达成他的要求。片刻后,他又展颜一笑,信心满满,相信乖徒儿们定能不负所望。 这时,雷梦杀问百里东君:“对了,东八,叶鼎之呢?怎么不见他来城主府啊!听师娘说人来了啊!好像还带着个长相美艳的女子闯阁来着。”雷梦杀一边说,一边夸张地比划着,满脸八卦的神情,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百里东君耸耸肩,一脸无奈地说:“云哥说他暂时还是不要来城主府拜访了,免得再出什么幺蛾子,等到了论武大会那天,他自然会来,他还说一定要拿到第一,和小安世见面,至于那个女子嘛,叫什么角丽谯来着,长得嘛,倒是确实美艳,看着倒是挺贪图云哥的美色的。” 翌日,论武大会…… 第130章 论武大会(一) 翌日,论武大会在天下万民的翘首以盼中盛大开启。 因着天幕规则以及南宫春水,雨生魔等人在场,太安帝的爪牙们不好贸然出手,只得隐匿于人群之中,悄然观望。 叶鼎之和角丽谯出现时,引得众人一阵惊呼。 惊讶叶鼎之会来是因为朝廷的人要追杀他,不过一看他身边天下第二雨生魔,哦!那没事了。 而众人惊讶角丽谯则全然是被其祸国殃民的美色所震撼,人群里窃窃私语,一致认为江湖第一美人榜的榜首该换人了。 百里东君瞧见叶鼎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连忙上前,一把搂住叶鼎之,欣喜若狂地说道:“云哥,你终于来了。” 接着又对角丽谯颔首,彬彬有礼地说道:“角大美女好。” 角丽谯听到这称呼,内心一阵不悦,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李相夷…不对,该是李莲花那个令人厌烦的家伙,便斜睨了百里东君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 百里东君一脸莫名其妙,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这位大美女。 雷梦杀见此情形,迎上前,饶有兴致地打趣道:“叶鼎之,这位美女该不会是你的红颜知己吧。你小子艳福不浅嘛!” 叶鼎之连忙回应,神色略显局促:“灼墨公子误会了,这位是角丽谯,与我只是…朋友。” 角丽谯一脸玩味地看着叶鼎之,调戏“朋友?不知叶大侠说的是那种朋友,是红颜知己还是命定之人?” 叶鼎之瞬间脸红,恼羞成怒道:“角丽谯,我劝你最好收敛一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角丽谯撇嘴道:“切,真没劲!”转而又开始欣赏自己的大红指甲。 其他人则一脸八卦,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兴致勃勃地期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这时,百里东君问道:“雷二,顾师兄来吗?” 雷梦杀郁闷低沉道:“快别提顾剑门那臭小子了,寄了封信说金钱坊事宜繁忙,还有他走了得乱,总之就是一大堆来不了的理由,还真是成长了,以前多疯疯癫癫一人,现在写个信都文绉绉的,不知道还以为他被人夺舍了呢!对了,他给我们都寄了礼物,东八,也有给你的,等论武大会结束了,你自己拆去吧!” 话分两头,小寒衣缠着南宫春水,一脸急切地说道:“师父,我也要参加论武大会。” 南宫春水微微皱眉,语气温和地回绝道:“寒衣,乖,你还小,等以后再说。”南宫春水神色中带着几分忧虑与关切,不过很快又露出一丝狡黠,“嘿,小不点儿,论武大会那可是大人玩的游戏,你这小身板去了,还不得被风吹跑喽。” 李寒衣撅起小嘴,满脸的不甘示弱。她眼神中闪烁着坚毅倔强之光,紧紧盯着南宫春水,仿佛要用那执着的目光迫使师父改变主意,口中振振有词:“师父,我才不小呢,你教我的剑法我都已经记得滚瓜烂熟了,定能在论武大会上崭露头角。” 李寒衣接着双手叉腰,脑袋高高扬起,“哼,师父你可别小瞧我,我现在厉害着呢,说不定能把那些高手打得屁滚尿流。 南宫春水无奈地摇摇头,眼中满是慈爱宠溺,伸手轻柔地摸了摸李寒衣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寒衣啊,论武大会高手林立,你现在去实在是危机四伏。听话,等你再长大些,实力更为强盛之时,师父必定应允你参加。” 南宫春水做出一副夸张的害怕表情,“哎呀呀,那论武大会上的人可凶啦,你去了被揍成小猪脸可咋办哟。 李寒衣虽心中怏怏不悦,但也明白师父是为了自己好,只能闷闷不乐地低下头,小声嘟囔着:“那好吧。” 片刻后,李寒衣又猛地抬头问道:“不对啊!师父,既然我不能参加,那他……赵玉真为什么就可以,不公平。”李寒衣满脸的不服气,手指向王一行身旁的小赵玉真。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满,觉得师父的决定十分不公平。 南宫春水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因为他六岁就成了良玉榜最年轻的入榜者,良玉榜榜首指日可待。不过我们小寒衣也是一等一的天生剑胚,不比他差,所以我们小寒衣作为二师姐,要好好练剑,日后赶超玉真也不是没可能。”南宫春水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鼓励,他相信李寒衣有着巨大的潜力,不然怎么会成为日后的雪月剑仙呢。 小寒衣听了师父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服气,却又隐隐带着一丝斗志。她挺起胸膛,大声说道:“师父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练剑,将来一定超过这个只知道吃桃子的傻小子。” 这时,只见神秘的光幕徐徐降下,一道道绚丽光芒恰似灵动绸带,将参与此次论武大会的少年英杰们带入一处类似于话本里的储物空间般的所在。 而那些企图以幻术等不正当手段扮嫩的武林高手们,光幕可谓毫不手软,逮着就劈。部分人被击得面目全非,严重者更是身受重创,实力大幅度滑落。一时间,所有人都对光幕的神奇力量充满敬畏,再没人敢存有侥幸心理、企图蒙混过关。 这时,南宫春水打量着自己这副鹤发童颜的模样,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庆幸。他想象着若真依了那两个混小子的馊主意上了台,此刻怕是已被天雷击中,后果不堪设想。 话分两头,论武大会空间内,那一道道比武台巍峨耸立,宛如太古神铸的竞技场。台身之上,神秘的纹路如古老的图腾般蜿蜒盘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力量波动。 天幕之上,威严的声音如洪钟大吕般响起,宣告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比武规则。少年英杰们神色凛然,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对手,体内的真气如怒海狂涛般暗暗涌动。 战斗一触即发,刹那间,光芒闪耀如星爆璀璨,气浪翻涌似海啸奔腾。兵刃相交之声,恰似雷霆万钧,震得整个空间都微微颤栗。每一场对决都是力量与技巧的极致碰撞,速度与反应的生死较量。 败者转瞬之间便被一股神秘力量传送而出,他们眼神中虽有不甘之色,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手的强大。 而那些受伤严重之人,天幕仿佛感受到他们的痛苦呻吟,旋即降下甘霖。那甘霖如银河倾泻,璀璨夺目,带着神圣气息和无尽生机。伤者沐浴其中,全身伤痕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愈合,仿佛被神只之手轻抚过一般。 随后,他们又毅然决然地投入到下一场比武之中。在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空间里,荣耀与信念如烈火燎原,燃烧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这里,是真正的强者舞台,每一个人都在为了成为巅峰存在而奋力拼搏,书写着属于自己的壮丽史诗。 天幕之下,传送阵光芒闪烁,一个个落败之人从中走出。他们有的神色黯然,满脸沮丧,为自己未能在比武中胜出而懊恼不已;有的则若有所思,默默反思着自己在战斗中的不足。 众人见状,纷纷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里面情况如何?”“对手实力怎样?”“那比武台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各种问题此起彼伏。落败的少年们有的无奈摇头,有的则简略地讲述着自己在比武中的经历。他们的话语中,既有对对手强大实力的感慨,也有对自己不足之处的反思。 在这一片嘈杂之中,那些落败者的心情也逐渐平复。 而南宫春水这边,率先从论武大会空间中出来的有玥瑶、尹落霞、小赵玉真、、司空长风、百里东君、李心月、墨晓黑、洛轩、以及王一行等人。 另一边瑾玉王萧若瑾也灰溜溜地出来了。 南宫春水见状,一脸懵逼,吕素真、雨生魔等人同样一脸茫然,心中疑窦丛生,暗自思忖这究竟是何缘由,为何他们都如此之快便出来了。 这时,洛水主动询问道:“你们这……怎么都出来了?是遇到了什么强劲的对手,还是有其他缘由?”她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试图从他们的神情中找到答案。 洛轩公子如鹰隼般扫视一圈方才从传送阵中鱼贯而出的各江湖门派弟子、世家子弟以及散修,还有各国前来的天潢贵胄们,轻摇折扇,缓缓说道:“师娘,快别提了,我们踏入那神秘空间之后,好家伙,那简直是漫天遍野皆是如擎天之柱般拔地而起的台子。参赛选手捉对展开惊世骇俗的对决,那场面堪称地动山摇。倘若有人不幸身受重创,顷刻间,便会有神之馈赠般的甘霖轰然降下,伤者的伤口便会以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旋即自行愈合,而后二人再度激战。” 他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似乎仍沉浸在那神秘空间中的激烈场景中。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仿佛又感受到了当时对决的紧张与刺激。 片刻后,他轻叹一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慨,“这论武大会,当真是藏龙卧虎,强者如云。也不知后续还会有怎样的精彩与挑战。” “即便是这样,按道理来讲,你们好歹也能支撑几个时辰吧,怎么这一下子全都出来了, 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不得寻思,我这个号称天下第一的儒雅读书人,浪得虚名啊!教出来的都是些啥玩意儿呀,这也太不给我撑场面了吧。” 南宫春水说完这话,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带着几分调侃的笑容。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接着,他踱步走到众人面前,眼神在每个人身上扫过。 其他人闻言,皆是一副惊愕之态。有的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的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还有的不住地摇头,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 百里东君满脸急切地看着南宫春水,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质疑。他不自觉地向前迈了几步,双手微微抬起,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来证实自己的话。“师父,您老人家确定不是在开玩笑?我们在那空间内已然鏖战了近乎四五个时辰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语气中满是不解。 洛轩敏锐觉察出问题所在,沉声道:“这空间内的流速比外面快了不知道多少倍,这种情况,我只听师父提起过传说中东南西北四境极为特殊的地方可改变时间流速,分别由四大家族守护,分别为北境苏家,南境吕家、西境叶家、东境莫家,均是帮众万人,可敌一国的庞大世家守护。据传是为了阻止所谓的仙人入侵,只是这些都是让流速放缓的所在,除却这些,那就唯有斗转星移这一奇术方能致此。” 南宫春水微微点头肯定,心中却暗自嘀咕:这孩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不过他面上并未表露分毫,很快便转移话题道:“且不说这些,你们看这天幕,着实神通广大。竟能创造出如此奇异的空间,还能精准把控时间流速,实乃神乎其技。也不知是何方神圣有此等通天彻地之能,布下这论武大会的场子。”说罢,他眼神微微闪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更为深远的事情。 彼时,空间内,历经六个时辰的角逐,天幕演武台上仅余十人。他们分别是卿相公子谢宣、唐门唐怜月、暗河苏暮雨、琅琊王萧若风、无宗战客 颜战天、风火楼 笑天子、秀水山庄 柳月、稷下学堂 雷梦杀,金鸳盟圣女角丽谯以及江湖剑客叶鼎之。 随后,天幕开始进行分组,风火楼笑天子——秀水山庄柳月,稷下学堂雷梦杀——无宗战客颜战天,卿相公子谢宣——暗河苏暮雨,琅琊王萧若风——金鸳盟圣女角丽谯,唐门唐怜月——江湖剑客叶鼎之。 (放心,角姐就是个打酱油的哈!百里东君的话,是二入天启的时候实力才上涨的,目前还没有洛轩,墨晓黑强,就不用主角光环了哈!记得点催更哟!么么哒!) 第131章 论武大会(二) 分组完毕后,各对战组合开始紧张地准备。风火楼笑天子与秀水山庄柳月目光交汇,双方眼神中都充满了斗志。 稷下学堂雷梦杀和无宗战客颜战天则各自调整状态,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 卿相公子谢宣与执伞鬼苏暮雨静静伫立,气场强大。 琅琊王萧若风面对金鸳盟圣女角丽谯,神色严肃。 唐门唐怜月和江湖剑客叶鼎之也蓄势待发,等待战斗的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各组战斗瞬间爆发,整个天幕演武台被强大的气场笼罩。 擂台一:风火楼笑天子vs秀水山庄柳月 战斗伊始,笑天子眼神如炬,手握钢刀,大喝一声,气势汹汹地冲向柳月。柳月面不改色,轻摇折扇,看似悠然,实则暗藏杀机。笑天子挥刀猛砍,刀势凌厉,如狂风暴雨般袭来。 柳月折扇一挡,轻松化解刀势,同时金腰带如灵蛇出洞,迅速缠向笑天子。笑天子急忙侧身躲避,反手又是一刀。柳月轻盈地跳跃而起,折扇开合间,劲气四溢。 接着,柳月看准时机,折扇猛地合上,如剑一般刺向笑天子的咽喉,笑天子横刀一挡,火花四溅。 双方你来我往,战得难解难分。笑天子的刀法刚猛无俦,每一刀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刀光闪烁,令人胆寒。柳月则凭借折扇和金腰带的灵活多变,巧妙应对,时而以折扇点穴,时而用金腰带缠绕。巧妙地应对着笑天子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笑天子渐感吃力,身上已有多处轻伤。柳月也并非毫发无损,衣衫被刀气划破。在一次激烈的碰撞后,笑天子由于用力过猛,身形出现了瞬间的失衡,柳月趁机金腰带一挥,缠住了笑天子的刀,用力一拉,笑天子手中的刀竟被夺了出去。随后柳月折扇再次刺出,抵在笑天子的咽喉处,艰难地赢得了这场战斗。 擂台二:稷下学堂雷梦杀 vs 无宗战客颜战天 雷梦杀罕见似的没有耍宝,只见他神色冷峻,口中念念有词,指尖一道道雷电在身边闪烁。 颜战天则手握破军剑,剑身厚重,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雷梦杀率先发动攻击,惊神指射出,如闪电般直逼颜战天。颜战天挥剑格挡,剑气与指劲碰撞,发出巨响。 雷梦杀勾唇一笑,“惊神指,一指三唱,刚才这一唱,叫不离。” “第二唱,叫不归!”雷梦杀眼神一凛,指尖光芒暴涌,一道璀璨至极的指劲激射而出,犹如天谴之雷,威势骇人听闻。这一指劲似有毁天灭地之能,所过之处,空气被生生撕裂,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其速度快如闪电,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逼颜战天。 颜战天面色凝重,感受到了这一指的恐怖威力,匆忙挥剑格挡。指劲与剑气碰撞的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强大的冲击力让颜战天手臂一阵发麻,身形也微微晃动。 “我还有第三唱,唱惊神!”雷梦杀全身气势陡然攀升到极致,周围的雷电疯狂翻涌,仿佛末日雷劫降临,汇聚于指尖。这一指射出,一道恐怖绝伦的雷电光柱呼啸而出,光芒耀眼夺目,仿佛能将天地都贯穿。 雷电所到之处,空间都似乎被扭曲,强大的威压让人心惊胆战。 颜战天瞪大了眼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但此时已来不及躲避,只能硬着头皮用破军剑全力抵挡。 然而,当雷电光柱与破军剑碰撞的刹那,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瞬间爆发开来,颜战天被震得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 雷梦杀紧接着又是一记霸雷掌拍出,掌风如雷,轰向颜战天。颜战天艰难起身,稳住身形,抹去嘴角血迹,怒目圆睁,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不退反进,破军剑猛劈而下,与霸雷掌硬撼。双方力量碰撞,产生强烈的冲击波。 雷梦杀又施展出火雷拳,拳拳带火,如流星般攻向颜战天。 面对雷梦杀接踵而至的霸雷掌、火雷拳,颜战天奋力抵挡,身上已有多处烧伤。 雷梦杀趁机扔出火药包,火药包在空中爆炸,强大的冲击力将颜战天震得气血翻涌。颜战天也不甘示弱,破军剑挥舞得密不透风抵挡着雷梦杀的攻击,同时伺机反击,给雷梦杀也造成了不少伤害。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雷梦杀凭借着雷门绝学和火药的优势,逐渐占据上风。 最终,雷梦杀一记强力的惊神指击中颜战天的要害,可谓是艰难地取得了胜利。 擂台三:卿相公子谢宣 vs 执伞鬼苏暮雨 谢宣手持万卷书剑,气质儒雅,宛如一位书生。苏暮雨则手握雨伞,伞骨化剑,气势逼人。 战斗开始,苏暮雨率先发难,伞骨中瞬间喷射出十七把利刃,如剑雨般射向谢宣。 谢宣不慌不忙,施展出时雨三式之闲云,剑如闲云般悠然飘动,将射向他的利刃一一拨开。苏暮雨见一击未中,脚步移动,身形如鬼魅般绕到谢宣身后,伞柄下的长剑长虹瞬间刺出。 谢宣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体微微一侧,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同时反手一剑,使出时雨三式之牛马,剑势如牛马奔腾,带着强大的力量朝着苏暮雨砍去。 苏暮雨连忙用伞抵挡,双方陷入了僵持。苏暮雨用力一推,将谢宣推开,然后再次挥动手中的伞,伞骨上的利刃再次射出,同时他自己也手持长剑长虹,朝着谢宣冲了过去。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谢宣深吸一口气,身上气势陡然攀升。要知道,谢宣此前从未于人前拔剑,今日这一战,竟是他的首次亮剑。只见他将万卷书剑高高举起,施展出时雨三式之杀人刀,这一剑仿佛蕴含了天地间的杀伐之气,直接冲破了苏暮雨的剑雨攻击,剑气直直地斩向苏暮雨。 苏暮雨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剑气击中了他的身体,他顿时倒在了地上,谢宣赢得了这场战斗。自此,谢宣凭借这惊世一剑,一战成名,入了那剑仙之位。 擂台四:琅琊王萧若风 vs 金鸳盟圣女角丽谯 战斗开始,角丽谯率先挥动手中的鞭子,鞭子如灵蛇般飞舞,朝着萧若风抽去。萧若风手持昊阙剑,施展裂国剑法,剑身闪耀着寒光,他身形一闪,避开了鞭子的攻击,同时一剑刺向角丽谯的腹部。 角丽谯身体向后一仰,巧妙地躲过了这一剑,然后鞭子猛地一卷,缠住了萧若风的剑。萧若风用力一拉,想要挣脱鞭子的束缚,却发现角丽谯的鞭子力量极大。于是,他手腕一抖,剑在鞭子上快速旋转,试图割断鞭子。 角丽谯见状,连忙松开鞭子,向后退去。萧若风乘胜追击,裂国剑法施展开来,剑如游龙,每一剑都带着强大的剑气,朝着角丽谯攻去。角丽谯不断地挥动鞭子,抵挡着萧若风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在一次交锋中,角丽谯的鞭子犹如神出鬼没的灵蛇,突然缠住了萧若风的脚踝,用力一拉,萧若风顿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角丽谯趁机扑了上去,想要用鞭子勒住萧若风的脖子。萧若风却在倒地的瞬间,身体一滚,避开了角丽谯的攻击,同时手中昊阙剑朝着角丽谯的腿部刺去。 角丽谯来不及躲避,被剑刺中了腿部,她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萧若风站起身来,用剑指着角丽谯,而后从腰带处挂着的一个针脚缝得歪歪扭扭的荷包里掏出金疮药,温文尔雅地说道:“承让,给,姑娘,这是金疮药,可助姑娘伤口愈合,当心留疤痕。吾等比武,点到即止,望姑娘莫要介怀。” 擂台五:唐门唐怜月 vs 江湖剑客叶鼎之 战斗爆发,唐怜月眼神一凛,玉指轻弹,龙须针如暗夜流星般激射而出,针芒闪烁,锐不可当。叶鼎之瞬间警觉,手中玄风剑一挥,剑气纵横激荡,如铜墙铁壁般将龙须针纷纷弹开。 唐怜月紧接着手腕一抖,透骨钉如骤雨倾盆般射出,钉影重重,气势汹汹,带着尖锐的破风之声。叶鼎之毫不慌乱,魔仙剑法随心而起,剑影闪烁间,透骨钉被一一斩落。 唐怜月见普通暗器难以奏效,双手舞动,施展出万树飞花。刹那间,无数暗器如暴雨梨花般倾洒而出,光芒璀璨,美轮美奂亦气势磅礴。 暗器在空中交织成一片绚丽多彩的光影之网,仿佛能吞噬天地万物。 叶鼎之见状,眼神一凛,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之力,魔仙剑法全力施展,剑如狂风暴雨,疯狂绞碎飞来的暗器。然而,暗器数量众多,威力惊人,叶鼎之虽奋力抵挡,却也略显吃力。 接着,叶鼎之主动出击,玄风剑带着强大的魔气,如恶龙扑食般朝着唐怜月劈去。唐怜月连忙躲避,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同时手中不断地射出暗器,试图干扰叶鼎之的攻击。双方你来我往,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场面惊心动魄。 叶鼎之使用魔仙剑法,虽威力巨大,但自身也遭到反噬,气血翻涌,面色苍白。然而,他并未退缩,反而施展出不动明王功,身后出现不动明王法身,宛如一座巍峨巨山,坚不可摧。不动明王法身光芒万丈,更似心钟护体,散发着神圣庄严的气息,此时的叶鼎之,气势恢宏,如战神降临。他再次使用魔仙剑,剑势更加凶猛,如末日风暴般席卷而来,带着毁天灭地之威。 唐怜月也不甘示弱,他身形灵动,如飞燕穿梭,暗器如流星赶月般不断射出。他巧妙地利用地形,与叶鼎之周旋,时而隐藏身形,时而突然袭击。在关键时刻,唐怜月施展出唐门绝技,暗器如潮水般涌向叶鼎之,每一枚暗器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能穿透钢铁。 叶鼎之虽然有不动明王护体,但在唐怜月的猛烈攻击下,也渐渐难以支撑。 双方激战许久,难解难分。叶鼎之咬紧牙关,强忍着反噬之力带来的剧痛,眼中燃烧着不屈的斗志。他深知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必须尽快决出胜负。 叶鼎之怒吼一声,将魔仙剑法施展到极致,剑势如雷霆万钧,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之意。他身上的之力疯狂涌动,与不动明王法身的光芒相互呼应,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面对叶鼎之如此凶猛的攻击,唐怜月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身形急速闪动,躲避着叶鼎之的剑招,同时不断射出暗器进行反击。然而,叶鼎之的剑势越来越猛,唐怜月渐渐陷入了被动。 在一次激烈的碰撞中,叶鼎之瞅准时机,施展出一招精妙绝伦的剑法。玄风剑如闪电般划过虚空,瞬间突破了唐怜月的防御。唐怜月躲闪不及,被剑气击中,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尽管唐怜月受伤不轻,但他依然没有放弃。他强撑着身体,准备再次发动攻击。然而,叶鼎之不给唐怜月任何机会,他再次挥剑,剑势如排山倒海般压向唐怜月。 唐怜月无奈之下,只能全力抵挡。但叶鼎之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唐怜月最终还是被震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 叶鼎之看着倒地的唐怜月,缓缓收起玄风剑,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但又坚定的笑容。这场战斗,他赢得极其艰难,可谓是“险象环生”“惊心动魄”。他身上伤痕累累,气息紊乱,但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强大的实力,最终战胜了唐怜月。 而唐怜月虽败犹荣,他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虽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对叶鼎之的钦佩。他微微拱手,声音虽有些虚弱却不失气度:“阁下武艺超群,今日一战,唐某心服口服。” 叶鼎之看着唐怜月,心中也涌起一股敬意,他同样拱手回礼道:“唐兄暗器之术出神入化,若不是我拼尽全力,胜负实难预料。”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台上高手林立,秀水山庄的柳月风姿绰约,稷下学堂的雷梦杀意气风发,卿相公子谢宣儒雅俊逸,琅琊王萧若风霸气凛然,江湖剑客叶鼎之卓尔不群。 (我当大场面写了哈!宝子们想让谁赢啊?我有点贪心,想让雷梦杀见见小夯货,又想让叶鼎之见见无心,更想要萧瑟再见见他的皇叔。) 第132章 论武大会(三) 此时,天幕之上灵光闪动,示意分组对决。琅琊王萧若风与秀水山庄柳月狭路相逢,一场龙争虎斗即将上演;稷下学堂雷梦杀和卿相公子谢宣捉对厮杀,势必精彩纷呈。而叶鼎之则暂作壁上观,其命运悬而未决,令人拭目以待。 擂台一:琅琊王萧若风与秀水山庄柳月公子登上擂台,相对而立,气场全开。柳月公子微微一笑道:“师弟啊,真没想到打到最后竟是我们打。” 琅琊王萧若风目光如炬,坚定道:“四师兄,这场比赛我必须赢。” 柳月公子洒脱一笑:“那还说什么,开始吧。” 琅琊王萧若风手握昊阙,气势如虹。其施展的裂国剑法,分为绝生、破风、惊龙、碎天四个境界,此剑法修炼难度登峰造极,威力却也强横无匹。萧若风虽只达破风之境,但此刻施展开来,亦是气势磅礴,锐不可当。剑势如龙。剑影闪烁之间,似有开天辟地之威,仿佛能撕裂虚空,威力惊人。每一招每一式,皆如行云流水,又似雷霆万钧,尽显王者风范,让人不禁感叹其剑法之精妙,举世无双。 柳月公子依旧挥动那看似普通的金腰带,实则是一把金软尺奇门法器。 战斗伊始,柳月公子同样全神贯注,出招沉稳有力。他的攻击如灵蛇舞动,诡异莫测,与琅琊王的刚猛剑势形成鲜明对比。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既不冒进,也不退缩,展现出极高的战斗素养。 双方你来我往,剑影与金芒交织,令人眼花缭乱。琅琊王剑势凌厉,步步紧逼,柳月公子则见招拆招,从容应对。然而,渐渐地,柳月公子开始有意无意地放水。他的招式不再如先前那般凌厉,时而稍作迟疑,时而故意露出破绽。 琅琊王却浑然不觉,依旧全力施为。他的剑法越发威猛,剑势如狂风暴雨般向柳月公子袭去。柳月公子虽放水,但凭借高超技艺,仍能勉强抵挡。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琅琊王萧若风与秀水山庄柳月公子的战斗愈发激烈。琅琊王手中昊阙剑光芒大盛,剑气纵横,每一道剑影都带着磅礴的力量,仿佛能将天地都斩为两半。他身形如电,剑势如龙,不断地向柳月公子发起猛攻。 柳月公子虽然有意放水,但面对琅琊王如此凌厉的攻势,也不得不全神应对。他手中的金软尺奇门法器如灵蛇般舞动,时而化作坚硬的长棍,抵挡琅琊王的剑击;时而又柔软如丝,巧妙地绕过琅琊王的攻击,反击而去。 琅琊王的剑法越发凶猛,他施展出裂国剑法中的绝招,剑势如狂风暴雨般向柳月公子袭去。柳月公子微微皱眉,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自己可能会受伤。于是,他决定稍微认真一些,抵挡琅琊王的攻击。 柳月公子手中的金软尺法器光芒一闪,瞬间变得坚硬无比。他用力一挥,与琅琊王的昊阙剑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两人都被震得后退了几步。 琅琊王稳住身形,再次挥剑而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一定要赢得这场比赛。柳月公子看着琅琊王的眼神,心中暗叹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放水了,否则会伤害到七师弟的自尊心。 于是,柳月公子也开始认真起来。他手中的金软尺法器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快速地舞动着。他的攻击变得更加凌厉,与琅琊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决。 双方你来我往,剑影与金芒交织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琅琊王的剑势如雷霆万钧,柳月公子的法器如灵蛇舞动。两人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就在这时,琅琊王突然施展出了裂国剑法中的最强一招——破风之境的巅峰之力。他手中的昊阙剑光芒大盛,剑势如狂风暴雨般向柳月公子袭去。柳月公子感受到了这一招的强大威力,他知道自己无法抵挡。 于是,柳月公子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让琅琊王的剑击中了自己。他被震得飞了出去,落在了擂台之外。 琅琊王看着落在擂台之外的柳月公子,心中有些疑惑。他不知道柳月公子为什么会突然露出破绽。但他也没有多想,因为他赢得了这场比赛。 琅琊王收起昊阙剑,向柳月公子走去。他伸出手,想要扶起柳月公子。柳月公子微微一笑,握住琅琊王的手,站了起来。 萧若风收起昊阙剑,缓缓走向柳月公子,伸手欲扶。 柳月公子浅笑盈盈,伸手相握,顺势站起。萧若风满脸疑惑道:“四师兄,方才你为何露出破绽?” 柳月公子神色坦然,悠悠说道:“若风啊,你还是不了解师兄我啊,比起那独占鳌头的赏赐,我更倾心于实在之物。屈居第二或第三,亦无不可。” 萧若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感激之色,刚要开口感谢。 柳月公子立马叫停,“别整那虚头巴脑,煽情的话语,留点力气待会儿使。” 萧若风会意地笑了笑,说道:“四师兄洒脱不羁,确实不喜这些。那我便不多言,只是这份情,我自会记在心里。” 柳月公子摆了摆手:“行了,莫要再提。咱们师兄弟,无需这般扭捏。以后若有机会,再切磋便是。” 萧若风点头应道:“好,期待下次与师兄过招。” 擂台二:稷下学堂雷梦杀 vs 卿相公子谢宣 雷梦杀叉着腰,用手指着谢宣,大声嚷嚷道:“嘿,谢宣!这场比赛我势在必得,你识相点呢,就赶快认输,别浪费咱哥俩的时间。啊哈哈哈哈哈!” 谢宣微微皱眉,无奈道:“雷兄,我劝你最好正经点,别跟个二傻子似的。” 雷梦杀一瞪眼,“啥?二傻子?我看你才是二傻子,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看我不把你打得屁滚尿流。”说完还挥舞了一下拳头,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谢宣看着雷梦杀那副夸张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雷兄,你这气势倒是很足,可别光说不练啊。” 雷梦杀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嘿,你还别不信,看我等会儿怎么把你打得哭爹喊娘。”说着,雷梦杀摆开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 这时,天幕宣布开始,雷梦杀瞬间如猛虎出笼,气势汹汹。他率先施展出惊神指,手指灵动如电,指劲刚猛无俦,仿佛能洞穿金石,穿透虚空。紧接着,霸雷掌呼啸而出,掌势雄浑,犹如雷霆万钧,似有摧枯拉朽之力。随后,火雷拳接踵而至,拳影闪烁,火光冲天,雷光炸裂,每一拳都如同天崩地裂般震撼。 而谢宣则从容不迫,他身形灵动,如游龙一般穿梭在雷梦杀的攻击之间。面对惊神指,他巧妙地侧身闪避,以柔克刚,让指劲擦身而过。当霸雷掌袭来时,他双手画圆,使出一股绵柔之力,将那狂暴的掌力化解于无形。而对于火雷拳,他则以快打快,以灵动的步伐和敏捷的身手,避开拳势的锋芒。 接着手中儒剑仙剑法施展开来,如诗如画。剑势优雅,却又暗藏锋芒。他身形飘逸,宛如仙人下凡,剑法精妙绝伦,时而如春风拂面,轻柔舒缓;时而如暴风骤雨,凌厉凶猛。 双方你来我往,战斗激烈异常。雷梦杀的攻击刚猛霸道,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谢宣的剑法则灵动多变,似灵动的游鱼,在雷梦杀的攻击中穿梭自如。 一时间,擂台上光芒闪耀,气浪翻涌。雷梦杀的惊神指、霸雷掌和火雷拳与谢宣的儒剑仙剑法相互碰撞,发出阵阵巨响。整个场面精彩炫酷,令人目不暇接。每一次的交锋都惊心动魄,仿佛能撕裂空间。 双方始终呈现出五五开的局面,难解难分。雷梦杀心急如焚,不断加大攻击力度,试图打破僵局。而谢宣则沉稳应对,冷静地寻找着雷梦杀的破绽。 就在战斗陷入胶着之时,雷梦杀突然灵机一动,他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诱谢宣进攻。谢宣果然中计,当他靠近雷梦杀时,雷梦杀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惊神指、霸雷掌同时出击。谢宣来不及躲避,被这强大的攻击击中,倒飞出去。 最终,雷梦杀赢得了这场比赛。 叶鼎之静静地看着雷梦杀与谢宣的激烈比赛,眼神中波澜不惊,却又仿佛暗藏着深邃的思考。 他微微眯起双眸,仔细观察着两人的每一个招式和动作。雷梦杀的刚猛霸道让他暗自点头,似乎在评估着这样的力量若与自己对阵会带来怎样的挑战。而谢宣的灵动剑法也让他露出一丝欣赏之色,心中赞叹着那份优雅与犀利的完美结合。 随着比赛的进行,当雷梦杀逐渐占据上风并最终获胜时,叶鼎之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似乎在为这场精彩的对决感到欣慰,同时也在盘算着自己接下来可能面临的局势。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如松,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场,让人捉摸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此时演武台上风云际会,只剩下稷下学堂雷梦杀、琅琊王萧若风以及江湖剑客叶鼎之三人。他们个个英姿勃发,气势非凡。雷梦杀威风凛凛,萧若风霸气外露,叶鼎之卓尔不群。三人如同三颗璀璨之星,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让整个演武台都笼罩在一种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氛围之中。 此刻,天幕规则骤变。一个时辰之内,三人须决出胜负。于这一时辰内,若在此期间未被传送阵传出天幕空间,即为胜者。此乃一场惊心动魄、龙争虎斗的较量,三位豪杰必将全力以赴,一决高下。 第133章 论武大会(四) 战斗瞬间爆发,雷梦杀率先出手,只见他身形一闪,如闪电般冲向萧若风和叶鼎之。他双手舞动,雷门绝学惊神指瞬间发动,指劲如雷,带着强大的破坏力向两人袭去。指力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 萧若风毫不畏惧,手中长剑一挥,裂国剑法施展而出,剑势磅礴,如山河崩裂,气吞山河。剑影重重,与雷梦杀的惊神指劲激烈碰撞,发出一声巨响,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叶鼎之则身形飘动,如鬼魅般避开雷梦杀的攻击,手中魔仙剑一挥,一道黑色剑气呼啸而出,直逼雷梦杀。剑气所至,仿佛能斩断一切,带着无尽的杀意。 雷梦杀见状,大喝一声,霸雷掌拍出,掌力雄浑,带着雷电之力,势如破竹。掌风所过之处,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与叶鼎之的黑色剑气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火花四溅。萧若风趁机发动攻击,天下第二剑法使出,剑势如狂风暴雨般向雷梦杀袭来。剑影闪烁,如同繁星坠落,让人眼花缭乱。雷梦杀连忙施展火雷拳应对,拳势如火,带着雷电之力,威猛无比。与萧若风的剑势激烈碰撞,再次引发一阵强烈的震荡。 三人你来我往,战斗激烈异常。雷梦杀时而施展惊神指,时而拍出霸雷掌,时而打出火雷拳,雷门绝学层出不穷,令人应接不暇。 萧若风则不断变换剑法,裂国剑法、天下第二剑法、飞剑势交替使用,剑势变化莫测,威力惊人。 叶鼎之的魔仙剑则如毒蛇般灵活,时而刺出,时而劈砍,配合不动明王功,防御坚如磐石。 时间在激烈的战斗中悄然流逝,三人却依旧难解难分。雷梦杀突然大喝一声,使出雷门火药青天霹雳。只见他手中抛出一个黑色球体,球体瞬间爆炸,发出巨大的声响和强烈的光芒。爆炸的威力如同天崩地裂,让人胆战心惊。萧若风和叶鼎之连忙躲避,但还是被爆炸的余波震得气血翻涌。 萧若风稳住身形后,自创的天下第三剑法施展而出。剑势如星辰坠落,带着无比强大的力量向雷梦杀和叶鼎之袭来。剑影如流星划过夜空,璀璨夺目。 叶鼎之也不甘示弱,魔仙剑光芒大盛,不动明王功全力运使,准备迎接萧若风的攻击。 就在三人的攻击即将碰撞在一起时,突然一道神秘的力量笼罩了演武台。三人的攻击被这股力量化解,他们也被这股力量震得后退数步。原来,一个时辰的时间即将结束,天幕规则的力量开始发挥作用,阻止了三人的最后一击。 最终,三人依旧傲立演武台,谁也没有被传送阵传出天幕空间。这场巅峰对决以平局收场。 此时,叶鼎之目光坚毅,如寒星般璀璨,沉声道:“二位,此次头名,我势在必得,只为见安世,绝无退缩的可能,所以继续吧。” 雷梦杀亦不遑多让,高声道:“巧了,我家小夯货还未见过我这当爹的呢,此次头筹,我当全力以赴,绝不相让。” 萧若风神色肃穆,郑重道:“楚河从天之骄子跌落神坛,此皆因我,至于第一名的奖赏,各凭本事吧。” 雷梦杀眉头紧蹙,如山川般沟壑纵横,道:“若风。其他的事都可商量,但这件事,我不会让步分毫。我定要独占鳌头,见到我家小桀。” 三人各不相让,皆为赢得头名而竭尽全力,一场更为激烈的角逐仿佛即将拉开帷幕。 就在三人剑拔弩张之际,天幕之上忽然光芒闪烁。一道雄浑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三位豪杰,此战精彩绝伦,难分伯仲。今特宣布,雷梦杀、萧若风、叶鼎之三人皆是头名之选,皆为此次对决的胜者。” 此言一出,三人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雷梦杀眼中闪过一抹激动,心中想着终于可以见到小夯货了,那股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萧若风神色稍缓,为能见到楚河而感到欣慰;叶鼎之目光依旧坚毅,安世的面容在他脑海中浮现。 紧接着,天幕之上如同画卷般徐徐展开,一个个影视世界的名称逐一浮现。有奇幻瑰丽的“魔法之境”,有刀光剑影的“武侠江湖”,有神秘莫测的“仙侠世界”,还有充满未来科技感的“星际时空”等等,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紧接着,三人异口同声道:“少歌世界。” 此时,天幕之上的光芒微微摇曳,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既三位已达成共识,选定少歌世界。那么,你们即将开启一段全新的旅程。但需谨记,此去少歌世界,命运难测,诸多未知等待着你们。你们可做好准备?” 三人再次达成了一致,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天幕,期待着前往少歌世界的通道开启。 天幕之上,光芒愈发耀眼,仿佛在回应着他们的殷切期待。渐渐地,一个绚烂夺目、神秘莫测的通道开始在天幕中央缓缓成形。通道中散发着奇异光芒,仿佛通向一个未知而又充满希望的世界。三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们知道,这就是通往少歌世界的通道。 终于,通道完全成形。雷梦杀、萧若风、叶鼎之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迈步走进了通道。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光芒之中,踏上了寻找心中牵挂之人的征程。在通道关闭的那一刻,演武台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天外天廊月福地。无心正盘膝而坐,双眸紧闭,全力以赴地进行闭关修炼,以期突破至更高的境界层级,实现境界的跃升。他心无旁骛,沉浸在修炼的世界中,只为追求那更高的武道巅峰。 无心仿若置身于缥缈梦境,眼前的景象如诗如画。恍惚之际,他望见了那个抠门的老板,那熟悉的身影和神态,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亲切之感。 紧接着那个天生七窍玲珑心、纯真无邪的雷无桀也跃入他的视野。雷无桀的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瞬间照亮了整个梦境。 此时的无心心中充满了对往昔的怀念和对未来的憧憬。他心驰神往,期望再度前往天启,那个充满了故事和挑战的地方。 履行自己与雷无桀、萧瑟的约定,和他们一同策马驰骋于江湖… 他畅想和他们一同策马驰骋于江湖的画面,那是何等的自由自在、豪情逸致。他们将穿越广袤无垠的大地,踏过雄伟壮丽的山川河流,在江湖的风风雨雨中并肩前行,留下一段段令人难以忘怀的美好回忆… 他亦期望去询问那些昔日爹爹的旧识,知悉更多有关爹爹的往昔。那个在他回忆里朦胧却又举足轻重的身影,他期盼从爹爹的旧识的只言片语中,勾勒出爹爹的轮廓。 无心猛然惊觉自己置身于一处钟灵毓秀,美不胜收之地,抬眼望去,前方那座质朴的茅草屋映入眼帘。刹那间,脑海中犹如画卷般徐徐展开当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生活的画面,心中感慨万千,惊愕地出声道:“姑苏城外?” 无心暗自思忖:“这莫非便是老和尚在世时所言的,破镜时的心魔幻境?此境虚实难辨,犹如雾里看花,着实令人费解。”” 却见此时,小院门徐徐开启。伫立门口的,正是他魂牵梦绕的爹爹叶鼎之。 无心瞬间呆立当场,瞠目结舌,心中涌如同掀起了汹涌的波涛,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激动之情。,他的双眸紧紧盯着叶鼎之,那目光炽热而专注,仿佛要将父亲的身影深深地刻在心底。 眼眶微微泛红,那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与感动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愫。那泛红的眼眶中,隐隐闪烁着泪光,如同璀璨的星辰,映照出他内心的波澜。 叶鼎之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慈爱与欣慰。父子二人四目相对,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无心颤抖着双唇,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爹爹…”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无尽的眷恋和渴望。尽管知道这只是心魔幻象,但他也不想亲手打破这片刻温存。 在这如梦似幻的场景中,他愿意沉浸其中,享受这难得的与父亲相聚的时光。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既希望这一切是真实的,又害怕这美好的瞬间稍纵即逝。但无论如何,此刻的他只想紧紧抓住这片刻的宁静与温暖,让这份父子之情在心中长久地留存。 与无心相对而立的叶鼎之,双眸之中满是激动之色,声音微微颤抖着喊道:“安世!”他脚步急切地快步跑向无心,仿佛生怕眼前的儿子会突然消失一般。 几步之间,叶鼎之已来到无心面前,张开双臂,脸上洋溢着久别重逢的喜悦,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幸福之感。他恨不得立刻将无心揽入怀中,感受那份久违的亲情温暖。刚要将无心紧紧拥入怀中,却见无心一道大迦叶掌朝自己袭来。 叶鼎之:这怎么跟我想象中??的画面不一样。 第134章 父子间的温情画面 叶鼎之属实是被这被这猝不及防的一掌打得手足无措,他身形如电般急速闪避,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大迦叶掌的凌厉攻势。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无心,质问道:“叶安世,你要谋杀亲爹啊?”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竟然会对自己出手。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和失落,仿佛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 无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苦涩的笑。他目光紧紧盯着眼前这与父亲长得一般无二的心魔,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你这心魔,虽与我爹爹长得一般无二,都是那么的风度卓越,然而我爹爹十二年前就已自刎在和我那现居于天启城的娘亲共同生活三年的茅草屋了。倘若我爹爹尚在人世,又怎会眼睁睁看着我受欺负?若世间真有天堂地狱之分,我爹爹也理应在天上望着我,束手无策急得团团转才对。”说完,无心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神色,仿佛在与心魔做着顽强的抗争。 叶鼎之听到无心的话,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比划着,一边急切地说道:“安世,儿子,我真的是你爹爹,并非心魔。你且冷静,好好看看我。”他的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嘴巴一张一合,模样诙谐又紧张。 叶鼎之满脸焦急,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渴望与慈爱。他向前迈了一小步,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紧紧抱住无心。然而,当他的手伸到半空时,却又犹豫着落下,仿佛害怕自己的举动会再次引起无心的误解。 “安世啊,你听我说。”叶鼎之的声音微微发颤,“爹爹来自另一个地方,或许是平行时空也未可知。在那个世界里,我还未娶你娘亲易文君,自然也还没有生下你。因为这天幕神奇无比,竟举办了一个论武大会,爹爹在那个时空夺得了第一名。而大会的奖励,便是能与任意世界的人见上一面。爹爹心中挂念着你,便选择来到了这里。我能感受到你与我之间那割不断的血脉联系。我定不会害你,相信爹爹。”叶鼎之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低下头,眼神中满是期盼与祈求,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前倾,仿佛在等待着无心的回应。 无心听着叶鼎之的话语,脸上先是露出狐疑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着眼前之人话语的真实性。然而,看着叶鼎之那焦急而真诚的模样,他的内心又不禁有所触动,一丝温情在心底悄然蔓延,可谓是有所动容。 渐渐地,他的信念开始有所动摇,心中甚至起了一丝相信叶鼎之的念头。 他不禁想起了曾经与父亲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个温暖的身影,那些关切的话语,仿佛在这一刻又浮现在他的眼前。一个念头在他的心中升起,也许眼前之人真的是父亲。 但很快,无心又用力地摇了摇头。他告诫自己,这一切都只是心魔幻象,不能被其迷惑。他紧咬牙关,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提醒自己切勿掉以轻心,以免陷入心魔的陷阱无法自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再次望向叶鼎之时,已充满了警惕。 无心眉毛一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古灵精怪的笑容,朗声道:“你若真是我爹爹,那倒好办。不过嘛,口说无凭,你得先让我心服口服才行。哼,你想想看,我无心在江湖上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哄骗的。你要是能把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那我或许就会相信你是我爹爹。嘿嘿,怎么样?敢不敢来试试?可别畏首畏尾哦。”说完,无心双臂环抱,一脸挑衅地看着叶鼎之,那样子活脱脱一个调皮捣蛋的顽童。 叶鼎之一愣,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好你个臭小子,倒是跟你爹我一样的倔强。” 他的眼中满是宠溺之色,目光柔和地看着无心。“不过,既然你有此要求,我便如你所愿。但你可得小心了,莫要到时候哭鼻子。” 叶鼎之心中不禁感慨,真是没想到安世这小子会提出这种要求,这不是找打呢嘛。他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既有着对无心的疼爱,又有着一丝担忧。毕竟父子相斗,他也不想真的伤了无心。但既然无心提出了挑战,他也不能不应战,否则这小子指不定得怎么想呢。 叶鼎之缓缓摆开架势,身上的气势瞬间升腾起来,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紧紧盯着无心。“这当儿子的揍爹,实乃大逆不道,但我这老子的打儿子,那可就是理所当然之事了。来吧,让爹爹看看你这些年在江湖上学了多少本事。”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叶鼎之目光沉凝,率先出手,大迦叶掌带着凌厉之势呼啸而出。 无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眼中熠熠生辉。“好你个心魔,学人精,偷武功偷到我头上来了。哼,我就知道,你这冒牌货也只能模仿我的招式,却永远无法领悟其中的精髓。” 他一脸的从容与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吗?简直是痴心妄想。”无心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戏谑,那副模样,分明是对心魔的挑衅,也是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他那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仿佛在说:“我早已看穿了你的把戏。” 说着无心立刻施展出无法无相神功,口中念念有词:“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清心普善,梵光普照,圣妙吉祥,普渡众生。”刹那间,一股强大的气场以无心为中心扩散开来。 父子二人瞬间战在一起,叶鼎之的大迦叶掌刚猛无比,每一掌都仿佛能开山裂石。而无心的无法无相神功则灵动飘逸,如行云流水般化解着叶鼎之的攻击。 随着战斗的进行,叶鼎之开始占据上风,他运使着不动明王功,气势更是如日中天。无心在与叶鼎之的交手中,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招式和力量,心中一动,这才确定了眼前之人就是爹爹。 战斗的喧嚣在一瞬间戛然而止,仿佛时间也为这对父子的重逢而悄然凝固。无心怔怔地站在原地,双眸紧紧地盯着叶鼎之,眼中原本的疑虑如同被初升的太阳驱散的迷雾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的激动,那炽热的情感仿佛要从他的眼眸中喷涌而出。 叶鼎之也凝视着无心,眼神中满是慈爱。父子二人不约而同地向前一步,紧紧相拥。 无心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这些年来的思念与孤独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在这一刻不可遏制地涌上心头。那些漫长的岁月里,他孤身一人在寒水寺,无数个夜晚,他都会想起父亲的身影,思念如影随形。如今,父亲就在眼前,那些压抑在心底的情感瞬间爆发出来。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是对父亲深深的眷恋和思念。 叶鼎之看着儿子痛苦的表情,心中满是自责。他心疼地看着无心,仿佛想把这些年的亏欠都在这一刻弥补回来。他轻轻抚摸着无心的头发,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愧疚:“安世,是爹爹不好,让你受苦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那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深深愧疚。 无心抬起头,眼中满是祈求,那目光如同璀璨的星辰,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爹爹,留下来好不好?”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无尽的渴望。他紧紧地抓住叶鼎之的衣袖,仿佛只要一松手,父亲就会再次消失不见。 叶鼎之无奈地摇摇头,眼中满是遗憾和不舍。轻声说道:“安世,爹爹也想留下来,可这天幕有规定,只能见这一面,不过爹爹答应你,若是日后再有这样的机遇,爹爹一定来找你。”他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充满了坚定。他知道,自己无法违背天幕的规定,但他也不想让儿子失望,所以许下了这个承诺。 无心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深知父亲的无奈,也明白这短暂的重逢是多么的珍贵。他紧紧抱着叶鼎之,仿佛生怕他再次消失。“爹爹,给我讲讲你年轻时候的趣事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那是一个孩子对父亲过去的好奇。 叶鼎之宠溺地看着无心,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说自己,走遍了南诀、西域、北离、三十二佛国,还有天外天的大部分地方。各地风俗不同,趣事颇多。 无心听得如痴如醉,他仿佛跟随父亲的讲述,一同游历了那些遥远而又神秘的地方。他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那是一种对未知世界的向往和憧憬。 随后,无心也开始同叶鼎之分享自己的趣事。他讲述了自己在江湖中的冒险经历,那些惊心动魄的战斗,那些真挚的友情,还有那些美丽的风景。叶鼎之认真地听着,时而点头微笑,时而发出赞叹。父子二人沉浸在这短暂而美好的时光中,仿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叶鼎之看着无心,眼中满是不舍,但也只能无奈地说道:“时光飞逝,如今期限已至,爹爹该离开了。安世,你…务必珍重。” 无心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但他努力让自己故作轻松,强颜欢笑地说道:“爹爹,你现在还单着呢,可千万要活着,不然我这么个风流倜傥、聪慧过人的剑道奇才可就诞生不了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又努力维持着那份洒脱。 叶鼎之的身影渐渐远去,他突然想起些什么,将怀里的小包裹以及自己的自画像递给无心,权当留个念想。 无心颤抖着双手接过,看着父亲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道:“爹爹,我过得很好。之前在寒水寺有老和尚照拂,还有无禅师兄相伴左右,现在又多了那个抠门的老板和雷无桀那夯小子,天外天还有棋宣叔叔、雨寂叔叔,他们念着我是故人之子皆对我关爱有加。你无需为我担忧挂虑。” 叶鼎之听到无心的话,身形微微一顿,眼中的不舍愈发浓烈。他缓缓转身,看着泪流满面的无心,心中满是心疼。 “安世,我看到天幕了,我全部都知晓。”叶鼎之的声音微微颤抖,饱含着深深的牵挂。 他再次深深地看了无心一眼,仿佛要将儿子的模样刻在心底。随后,身影逐渐消失在虚空之中。 无心的泪水不断滑落,他紧紧地握着父亲给予的物件和自画像,仿佛这样就能留住父亲的一丝气息。 他站在原地,泪眼婆娑地久久凝视着父亲离去的方向,他深知,此次分别,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但他也明白,自己必须坚强地面对生活,不能让父亲为自己担心。 无心从廊月福地悠悠醒来,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茫与怅然。他坐起身来,环顾四周,那熟悉的场景让他一时有些恍惚。“”他轻声呢喃着,声音中带着些许失落。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目光突然被地上的一个包裹所吸引。他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瞬间涌上心头。他急忙站起身来,几步冲到包裹前,颤抖着双手将其捡起。包裹入手的那一刻,他仿佛又感受到了爹爹的温度。“不是梦,不是梦,爹爹真的来找我了。”他的声音微微发颤,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下一个写雷梦杀与雷无桀和李寒衣,浅浅期待下哈!) 第135章 雷梦杀和雷无桀李寒衣父女三人见面场景 话分两头,雷梦杀则是被天幕神奇地传送到了雪月城雷无桀的一方清幽小院里,一想到即将见到儿子雷无桀以及自家那聪慧伶俐的女儿寒衣,雷梦杀顿时心潮澎湃,整个人就激动万分。 他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不断浮现出各种画面,设想了无数见面时的对话场景,时而喜上眉梢,仿佛已经预见到温馨的团聚画面;时而陷入沉思,反复斟酌着每一句话的恰当表达。 与此同时,雷无桀正准备出门去找阿姐。他风风火火地走到门前,伸手猛然一推开门,刹那间,一个身影闯入眼帘,让他惊愕不已。 只见雷梦杀气宇轩昂地站在门口,雷无桀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你谁啊!站门口怎么不敲门啊!”雷无桀满脸疑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这个陌生却又莫名让他觉得有几分熟悉的人,心中充满了诧异与好奇。 雷梦杀微微扬起下巴,摆出一个极为潇洒的姿势,然后伸出手帅气地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容,声音洪亮地说道:“儿子,我是你爹。” 雷无桀觉得这人脑子有病,竟然占自己便宜。 他眉头紧皱,怒目圆睁,朗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爹早就不在了,你别在这里乱攀关系。哼,看你这副模样,也不像是个正经人。要说不出个正事来,就赶紧走,别挡着我出门找阿姐。”雷无桀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要把雷梦杀推开。 雷梦杀却不慌不忙,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他挺直了身子,双手抱在胸前,说道:“小子,你别不信。我真的是你爹雷梦杀。你看看我这模样,这气质,和你是不是有几分相似?”雷梦杀说着,还特意凑近了雷无桀,让他仔细观察自己的面容。 雷无桀被雷梦杀的举动弄得有些不耐烦,他用力地推了雷梦杀一把,说道:“你再不走,我可就不客气了。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别在这里妨碍我。”雷无桀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雷梦杀见状,急忙拦住雷无桀,说道:“儿子,你听我说。我真的是你爹,我是被天幕送到这里来的。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相信我,但我可以证明给你看。”雷梦杀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和期待,他希望雷无桀能够相信自己。 雷无桀停下脚步,一脸狐疑地看着雷梦杀,“你说你是我爹?有什么证据?别想随便糊弄我。” 雷梦杀嘿嘿一笑,“小桀,我是从天幕上知道你会是我未来的儿子,但其实在我们那里,我和你娘亲还没有生下你,现在只有你姐姐寒衣一个孩子,”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之色尽显脸上,他微微张着嘴,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说不出话来。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质疑地说道:“你说啥?你从天幕上知道的?这天幕是啥玩意儿?还有,你说现在只有姐姐,那我咋还没出生呢?你该不会是在瞎编故事骗我吧。”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思考着眼前这个人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雷梦杀连忙摆手,神色急切,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雷无桀,生怕儿子不相信自己。“不不不,儿子,我可没骗你。这天幕神秘莫测,把我送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我见见未来的你。你看,我知道你喜欢穿红衣,爱使剑,性格单纯热烈,这些总不是瞎编能编出来的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试图让雷无桀相信自己。 雷无桀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他的眼神不断在雷梦杀身上扫视,心中依旧充满疑虑。“就算你说的有点道理,可我还是不能就这么轻易相信你。万一你是坏人,故意来骗我怎么办?”他的表情严肃,双手抱在胸前,一副警惕的模样。 雷梦杀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自家儿子这智商,指定三言两语就被人带沟里去了。他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你这小子,还真是谨慎。那你说说,要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我是你爹呢?”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希望雷无桀能提出一个让他证明自己的方法。 雷无桀眼珠一转,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我正好要去找阿姐,你与我一道同行吧,我自小就在雷家堡长大,只隐约记得阿姐,像旁的爹娘什么的,完全没有印象,只能从别人嘴里一点一点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父亲母亲形象。”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期待,似乎希望通过这次同行,能确定雷梦杀的身份。 雷无桀说完,雷梦杀的心中猛地一揪,眼神中瞬间流露出浓浓的疼惜之色。他看着眼前充满期待的雷无桀,心中满是愧疚与自责。他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好,我与你一同去见寒衣。这些年,苦了你了。” 雷梦杀的目光紧紧地锁在雷无桀身上,仿佛想要将平行时空的自己这些年缺失的陪伴都在这一刻弥补回来。他暗暗下定决心,在这次同行中,一定要让雷无桀真正认可自己这个父亲。 两人一同走在前往的路上,雷无桀时不时地偷瞄雷梦杀,心中依旧充满了疑惑和不确定。雷梦杀则是一脸感慨地看着周围的景色,仿佛在努力感受着这个未来的世界。 “你说,阿姐见到你会是什么反应?”雷无桀突然问道。 雷梦杀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但我很期待。” 走着走着,雷无桀又忍不住开口:“你真的是我爹吗?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雷梦杀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雷无桀,“儿子,我知道这很难让你一下子接受,但我真的是你的父亲。等见到你阿姐,或许你就会更相信我了。” 雷无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好吧,希望你真的是我爹。我一直都很想知道我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终于,他们来到了李寒衣所在的地方。雷无桀紧张地走在前面,雷梦杀则紧跟其后。 李寒衣原本静坐在石桌前,心有所思。蓦地,她瞧见雷无桀引领一人朝她走来。当她的视线触及那人之际,她的身体猛地一震,双眸圆睁,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 那熟悉至极的面容,那曾仅存于记忆深处的身影,竟如此突兀地出现于眼前。李寒衣只觉如坠梦幻,一切皆显得那般虚幻不实。她朱唇轻颤,欲言又止,竟无法吐出只言片语。 她眼神之中满是恍惚迷离之态,仿佛时光于此刻凝固。她怔怔地望着雷梦杀,那个在南诀战场上为国捐躯、尸首无存的银衣君侯,此刻却活生生地立于她的面前。她的心中涌起无数的疑问与感慨,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李寒衣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攥起,她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然而内心的波澜却难以平息。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雷梦杀,生怕他再度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李寒衣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是惊喜交加的泪水,是对这意外重逢的感动。她的心中仿佛有一股暖流涌动,那是久别重逢的喜悦,是对亲情的渴望与珍视。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中饱含着欣慰与幸福。她轻声呢喃道:“父亲,真的是你……”声音虽轻,却充满了无尽的喜悦与感慨。 雷梦杀看着李寒衣,眼中同样满是激动之情。眼眶也微微泛红。他的嘴唇微微抖动着,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他缓缓向前一步,“寒衣,爹爹来看你了。” 此时的李寒衣哪里还有半分雪月剑仙的模样,她只是一个渴望父亲关爱的女儿。李寒衣的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夺眶而出,她扑进雷梦杀的怀中,哽咽着说道:“父亲,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思念着你。” 雷梦杀轻轻拍着李寒衣的后背,温柔地说道:“寒衣,爹爹也一直牵挂着你们。如今,老天垂怜,让我有机会见到你们。” 李寒衣这时猛地清醒过来,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怒声道:“不对,你不是父亲!当年太安帝病重,朝堂之上八王之乱骤起,又有魔教教主叶鼎之因一己之私发动魔教东征,致使天下生灵涂炭,景玉王继位,也就是如今的明德帝,之后的很多年北离战事不断。 父亲率军奔赴南诀战场,前线传来书信,表明你战死沙场,身为主将,自然连遗体都找不到。 倘若你真是爹爹,既然还活着,为何不来寻我和娘亲?彼时小桀尚年幼,母亲担忧朝堂的勾心斗角会祸及小桀,又恐自己孤身一人难以护其周全,只能忍痛割爱,送小桀去往本家雷家堡。 即便父亲你有难言之隐,那琅琊王被诬陷谋逆之时呢?你身为琅琊王的至交好友,得力干将,岂会眼睁睁看着他被明德帝泼那么大一盆脏水?最后琅琊王竟为了顾全大局,自刎于法场。 还有母亲,她整日愁思,心中郁结。后来因琅琊王劫法场,身体本就日渐虚弱,最终报憾病逝于剑心冢。你若真是我父亲,为何一直不出现?阿娘至死都在惦念着你和小桀。”她越说越激动,泪水再度夺眶而出,紧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质问。 “寒衣,你说的这些事我还没有经历,甚至以后都不会再经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实则来自另一个时空。你说的这些事情,除了若风自刎于法场这件事我有从天幕上看到全过程,其余种种,皆是从天幕上你与小桀相认后,你将心月身为青龙使青龙令牌正式交付于小桀手里才知道的。我方才知晓。如今的我,确未历经你口中所述这般波澜起伏之事。””梦杀面容凝重,语气深沉。 他的眼眶通红,泪水汹涌而出。光听李寒衣的话语描述,那些悲惨的过往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他从未想过,在这个未来的时空里,自己的家人竟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 尤其是听到心月病逝的噩耗,虽然早已从天幕上得知,可当听到寒衣的质问时,雷梦杀只觉得心如刀绞。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露出难以承受的悲痛之色。 少时,雷梦杀只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悲痛与悔恨,急火攻心之下,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猛然喷出。他用手捂住嘴,看着手上的血迹,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愧疚。他痛苦地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心中充满了对家人的思念与愧疚之情。 他恨这个时空的自己未能在家人最需要的时候陪伴左右,恨自己无力改变已然发生的一切。此刻的雷梦杀,仿佛被无尽的痛苦与悔恨所淹没,难以自拔。 (安啦安啦,明天会有雷二的搞笑沙雕剧情穿插,氛围不会一直低沉的哈!宝子们也可以想一想他们会聊什么哈!给我点建议嘛~) 第136章 全家福 李寒衣看着雷梦杀吐血,心中一紧,清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慌乱。她想要上前扶住雷梦杀,却又在伸出手的瞬间犹豫了。她的眼神中交织着痛苦、怀疑和担忧,嘴唇微微颤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他急忙冲上前,扶住雷梦杀,焦急地说道:“爹,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他转头看向李寒衣,“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爹他……”雷无桀手足无措,眼中满是焦急和无助。 雷梦杀虚弱地看着李寒衣和雷无桀,眼中满是愧疚与痛苦。李寒衣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上前一步,与雷无桀一起扶住雷梦杀。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冒充我的父亲?” 雷梦杀艰难地开口:“寒衣,我真的是雷梦杀,只是来自另一个时空。我知道这很难让你相信,但我对你们的感情是真的。” 雷无桀急得快哭了:“姐,不管他是不是咱爹,咱先给他找个大夫吧。” 李寒衣微微皱眉,沉默片刻后说道:“先带他去休息,等他恢复一些,再弄清楚这件事。” 雷无桀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雷梦杀离开。 李寒衣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复杂,心中的疑虑和担忧依旧无法消散。 雷梦杀突然挣脱雷无桀的搀扶,面色苍白却坚定地说道:“小桀,寒衣,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只有不到一个时辰就会回到原本的世界。” 雷无桀闻言,整个人怔住,呆呆地看着雷梦杀,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雷梦杀上前紧紧抱住雷无桀,片刻后松开。雷无桀依旧愣在原地,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也有爹爹了,虽然可能是假的,可能是一场梦,但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在此刻停留。他的眼眶渐渐泛红,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爹……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我都不想你走。” 一旁的李寒衣,眼神中的冰冷渐渐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纠结。她看着雷梦杀和雷无桀,心中百感交集。 “父…父亲,你说你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虽然听起来很扯,但即便是假的,我也认了。那…那个时空,我娘还好吗?”李寒衣的声音微微颤抖,清冷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罕见的温柔。 “心月她很好,对了,自从知道天幕上赢得第一,有机会跟你和小桀碰面之后,我和心月就开心得不得了,这些,这些是我和心月很早之前就准备好的,虽然不一定会赢,但总想着万一呢。”雷梦杀拿出一个小包袱。 李寒衣看着那个小包袱,清冷的面容上满是动容。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对母亲的思念,也有对这份意外之礼的感动。她微微颤抖着伸出手,轻轻触碰着包袱,仿佛能感受到父母的爱意。 雷无桀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满脸好奇。“姐,这里面装的什么呀?你说娘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东西?”但看着李寒衣的神情,他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雷梦杀将包袱打开,一样样地拿出里面的东西。他拿起一块质地温润的玉佩,递给雷无桀,说道:“小桀,这些是给你的,这个呢是爹和你啸鹰叔,也就是你未来的岳丈大人刚进军营认识那会儿,腰间一直佩戴着的我和你娘心月的定情信物,后来心月嫌太招摇,就收起来了,你拿着。” 接着,他又拿出一把看着有些年头却依旧透着几分锋利的菜刀,笑着说:“还有这个,是我和啸鹰结义那会儿,这臭小子没什么送,送我的把菜刀,你收起来,要是日后遇到没法解决的困难,就拿着这些去找你啸鹰叔,看在你爹我的面子上,他也会出手相助一二的。” 雷梦杀脸上流露出一抹怅然,微微叹息后接着说道:“唉!要是这个世界的我能够预示自己的结局就好了,日后我可是银衣君侯,你娘是心剑传人兼青龙使,都是牛逼哄哄的大人物,心月还有东八那小子总说我是话痨社交悍匪,怎么就没带你在北离那些大人物跟前儿刷个脸呢?给儿子你提前铺好路,来个击鼓传花什么的就挺好,这样日后你不管你是行走江湖也好,入庙堂也罢,谁都能看在你爹我的面子上护一护你。” 雷无桀听着,眼眶微微泛红,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些承载着深厚情谊与期望的物件,用力地点了点头。 雷无桀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和菜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着雷梦杀,眼神中充满了坚定:“爹,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管这些东西,不辜负您和娘的期望。” 雷梦杀欣慰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雷无桀的肩膀:“好儿子,爹相信你。在这江湖之中,前路或许崎岖,但你要勇敢前行。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有勇气面对困难。” 雷无桀重重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爹,我定当不畏艰难,砥砺前行。” 雷梦杀又将目光看向女儿雪月剑仙李寒衣,语重心长地说道:“寒衣啊,虽说你现在是雪月剑仙了,可在爹和你娘这里还是个小丫头。这是你娘给你的防身武器,叫作孔雀翎,具体可以追溯到你外公和名剑山庄的庄主年轻时候的比拼,至于结果嘛,毫无疑问,自然是你外公赢了。孔雀翎内藏有 365 枚共 12 种不同类别的毒针,一旦发射,30 米内无人可逃。定能在关键时刻护你周全。还有这个,是心月给你们写的信,你和小桀一人一封。” 李寒衣微微动容,那向来清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温柔,如寒夜中乍现的一抹暖光。她那如秋水般的眼眸凝视着手中的孔雀翎,仿佛看到了母亲的身影。 她轻轻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缓缓接过孔雀翎和信,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轻声道:“父亲,我会好好保管的。” 雷梦杀摸着李寒衣的头:“寒衣啊,你和小桀日后记得多去剑心冢看看你外公,心月走得早,他就只有你们这两个亲人了。” 李寒衣郑重地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温情。她微微扬起下巴,那清冷的气质中多了一份柔软。“父亲放心,我和小桀定会常去看望外公。” 雷无桀看着父亲与姐姐的互动,心中满是温暖。此时,他也走上前来,伸手接过属于自己的那封信。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感动,仿佛这封信中藏着无尽的秘密与期望。 雷无桀紧紧地将信攥在手中,如同握住了一份珍贵的宝藏。他望向父亲和姐姐,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爹,姐,我也一定会好好保管这封信,以后和姐姐一起多去看望外公。”他的声音充满了活力与决心,让人心生慰藉。 雷梦杀看着一双儿女,眼中满是欣慰与自豪。 雷梦杀又开始说:“小桀啊,爹从天幕上看出来你喜欢那个叶若依了。不过爹还是要劝你一句,别太直了,追女孩子家家,就是要大胆奔放一点。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舞刀弄剑,在这感情之事上,咋就不开窍呢?那叶若依生得花容月貌,才情出众,你可得加把劲啊。你爹我当年追你娘的时候,那可是意气风发、潇洒不羁。一次偶然,不小心闯入了剑心崖,嘿!没想到就这么和心月一见钟情了。后来你爹我凭借着超凡脱俗的人格魅力,成功博得了你娘的芳心。 你得有点你爹我的风范,别畏首畏尾的。喜欢就大胆去追,别等错过了才后悔莫及。 咱雷家的男人,就得有这份气魄。你要是再这么木讷下去,那人姑娘可都被好兄弟抢走了,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听爹的话,勇敢地去表达你的心意,大胆地去追求你的幸福。不过你这憨憨的性格多少得改改,要不然日后肯定被叶小侄女拿捏得死死的。” 雷无桀听了父亲的话,顿时羞涩起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挠了挠头,嘴巴不自觉地吊成翘嘴,小声嘟囔道:“爹爹,道理我都懂,这不是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嘛,不过,我记得这诗不是这么念得吧!” 雷梦杀有些尴尬,战术性地咳嗽两声“咳咳!总而言之,你要像爹一样,勇敢无畏,展现出自己的风采和魅力。遇到喜欢的人,就得主动出击,别错过这大好的缘分。” 雷无桀红着脸,又挠了挠头,嗫嚅道:“爹,我知道啦。可我这……我这一下子也不知道咋个大胆法呀。我怕太冒失了,若依姑娘她会不高兴。”他眼神中满是纠结,既想听从父亲的建议勇敢去追,又担心自己做得不好适得其反。 “再说了,我平日里舞刀弄剑惯了,这追女孩子的事儿,我实在是没啥头绪。”说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副憨傻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雷梦杀看着雷无桀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敲了一下雷无桀的脑袋:“你这傻小子,平日里打架的勇气去哪儿了?追女孩子能和打架一样吗?你得细心点,多关心关心人家叶若依。比如送点小礼物,说点好听的话。” 雷无桀摸着被敲的脑袋,苦着脸道:“爹,送啥礼物呀?我说啥好听的话呀?我不会呀。” 雷梦杀无奈叹了口气,自己虽然算不上情场高手,但好歹称得上一句风流公子,怎么生个儿子,这么傻乎乎的呢!没好气道:“你就不会自己想想?叶小侄女喜欢啥你不知道?你平时多留意留意。至于好听的话,那还不简单?就夸她漂亮、温柔、聪明啥的。” 雷无桀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不确定地说:“爹,这样能行吗?若依姑娘会不会觉得我太肤浅了?” 雷梦杀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小子,真是不开窍。那你就用行动表示呗,她有困难的时候你赶紧帮忙,她不开心的时候你哄她开心。” 雷无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我明白了。爹,我会努力的。”说完,他握紧拳头,仿佛给自己打气一般。但很快,他又露出担忧的神色:“爹,要是若依姑娘不喜欢我咋办呀?” 雷梦杀拍拍他的肩膀:“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勇敢去追,就算失败了也不后悔。咱雷家的男人可不能怂。” 雷无桀咬咬牙,下定决心道:“好,爹,我听你的。我一定会勇敢追求若依姑娘的。” 雷梦杀哈哈一笑,伸手又在雷无桀脑袋上揉了一把:“这才对嘛,儿子。放心去追,你爹我当年那可是无往不利,你也不能差了。要是实在不行,你就把你爹我当年勇闯剑心崖的故事讲给叶小侄女听,说不定她一感动,就从了你了。”说完,他还冲雷无桀眨了眨眼睛,满脸的戏谑。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爹,这能行吗?感觉有点不靠谱呀。” 雷梦杀一瞪眼:“怎么不靠谱?你爹我的光辉事迹那可是响当当的。再说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大胆去干,别畏畏缩缩的。” 雷无桀挠挠头,还是有些犹豫:“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雷梦杀摆摆手:“别可是了,赶紧行动起来。等你把叶小侄女追到手,爹也跟着高兴高兴。要是日后有机会,咱爷俩再一起喝个痛快。”说完,他还做出一副憧憬的表情,仿佛已经看到了雷无桀和叶若依在一起的画面。 一旁的李寒衣看着雷无桀和雷梦杀这副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头,清冷的声音响起:“爹,小桀,你们俩能不能正经点。小桀,追女孩子也不是这般胡闹之事,需真心相待,用行动去表明你的心意,而非听爹这般胡言乱语。”说完,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却也流露出一丝对弟弟的关切。 雷无桀听到姐姐的话,顿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小声说道:“姐,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想想的。” 雷梦杀却不干了,嚷嚷道:“寒衣,你这可就不对了。我这怎么能是胡言乱语呢?我这都是经验之谈。想当年你爹我就是靠着这些招数把你娘追到手的。” 李寒衣白了雷梦杀一眼:“爹,那是你运气好。小桀可不能学你这些歪门邪道。” 雷梦杀还想反驳,却被李寒衣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他无奈地耸耸肩,对雷无桀说道:“小桀啊,你姐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你也别太听她的,该大胆的时候还是要大胆。爹相信你,一定能把叶若依追到手。” 雷无桀看看姐姐,又看看父亲,满脸的纠结。他挠挠头,说道:“爹,姐,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说完,他便转身走到一边,陷入了沉思。 李寒衣看着雷无桀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她知道弟弟在感情方面确实比较迟钝,但她也希望他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她转头看向雷梦杀,说道:“爹,你以后别再乱给小桀出主意了。让他自己去摸索吧。” 雷梦杀嘿嘿一笑:“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过,我这也是为了小桀好嘛。谁让他这么不开窍呢。” 李寒衣无奈地摇摇头,不再理会雷梦杀。 她走到雷无桀身边,轻声说道:“小桀,别想太多。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 雷无桀抬起头,看着姐姐,点了点头。他知道,姐姐是为了他好。他一定会努力,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雷梦杀又看向李寒衣,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寒衣啊,爹从天幕上看到你和望城山那叫赵玉真的臭小子的见面场景了。虽然爹爹从小就温柔嘱咐你千万要远离长得好看的男孩子,也绝对不可以牵男孩子的手。 但你娘不这么想,她希望你能够凭心而动。虽说那赵玉真下不了山,但是你如果有意,可以去找他呀。你这孤傲不肯低头的性子得稍微收敛一下下,免得白白蹉跎了岁月。 但是寒衣,爹爹还是要提醒你,要是你日后真下定决心去寻那赵玉真,切记一定要注意安全。你现在毕竟是雪月剑仙,声望虽高,但江湖上各方势力多的是想取你性命之人。东八那家伙整日酗酒,等他从那劳什子海外仙山回来后,让他陪着你去,爹才能放心。 当然了,要是寒衣你不想去找赵玉真,也千万要答应爹爹,绝不能随意将就,尤其是那个叫雷轰的,千万千万不要和那臭小子在一起,不管他怎么样死缠烂打都不可以。” 李寒衣微微一怔,清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沉默片刻,而后轻声说道:“爹,女儿知道了。女儿自会慎重考虑。”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对于赵玉真,她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情愫,那是一种莫名的牵挂与悸动。而对于雷轰,她确实从未有过别样的心思。雷轰于她而言,仅仅是一个小桀的师父而已。 雷无桀忍不住问道:“爹,为什么啊?” 雷梦杀一听雷无桀问话,扶额苦笑,差点忘了雷轰是小桀师父这茬事儿了,立马一个爆栗敲向儿子雷无桀:“小夯货,这可是你姐,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再说了,宁缺毋滥晓得不?你师父雷轰长得又不好看,又跟你爹我是一辈人,他一个做叔叔的喜欢本家侄女,害不害臊!我家寒衣那可是貌若天仙,倾国倾城,便就是这辈子孤身一人练止水剑法入那神游玄境,也比那种瞎凑合的感情来得好!” 雷无桀捂着脑袋,嘟囔道:“爹,我师父只是辈分大而已,再说了,我也没说什么啊,是爹你自己脑补的厉害。” 雷梦杀瞪了雷无桀一眼,哼道:“你这小子,还敢顶嘴。你师父雷轰就是不行,他要是敢打你姐的主意,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完,他又看向李寒衣,语气缓和下来,“寒衣啊,你可一定要听爹的话,别被那雷轰给骗了。赵玉真那小子虽然也不咋地,但好歹长得好看,要是你真喜欢,爹也不是不能接受。可雷轰绝对不行。”他边说边摇头,一副坚决反对的模样。 雷无桀撇撇嘴,“知道啦知道啦,爹你也别这么激动嘛。说不定我师父他自己也没那想法呢。” 雷梦杀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要是让我发现他有什么不轨的举动,看我怎么收拾他。” 李寒衣微微蹙起秀眉,神色淡漠地说道:“爹,女儿心中有数,您不必如此担忧。” 而后李寒衣抬眸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之色。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缓缓说道:“爹,小桀前不久拔出了听雨剑,拔出的是你同母亲一样的守护之剑,意味着他将成为新的青龙使卷入纷争之中。我怕,怕他会重蹈覆辙。 爹,师父当年算出来你命里有这一劫,让君玉大师兄劝你不能往南走,但你为了守护琅琊王,不忍他一人面对这些,毅然奔赴南诀战场,殒命于雷落山,后来阿娘重病不治,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以为阿娘的剑是守护琅琊王,直到阿娘临终前,我才知晓,阿娘的剑是为了守护你,阿娘喜欢铸剑,喜欢行走江湖,因为你想做大将军,所以才有了青龙守护李心月,爹,既然你说你是另一个时空的人,那如果之后依旧有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你还是会选择同样的路,对吗?” 雷梦杀听了李寒衣的话,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微微眯起眼睛,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寒衣,我知道你担心小桀。但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虽然还未曾经历这些,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选择守护若风,并非一时冲动,而是出于心中的信念与责任。我若日后再有类似之事,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不过,在此之前,我会考虑好你们所有人。” 李寒衣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她微微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质问道:“那爹你呢,你考虑了我们所有人,却唯独忘了你自己。我自小随母姓是这样,小桀被你送回雷家堡也是这样…” 雷梦杀看着李寒衣,眼中满是慈爱与坚定。他微微挺直脊梁,语气豪迈:“寒衣,一个将士最好的归宿就是战死沙场,虽然没有落叶归根,但回顾我这一生,也算得上是惊涛骇浪,不枉走人世一遭了。” 李寒衣听了雷梦杀的话,眼中的担忧更甚,她微微低下头,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片刻后,她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倔强与无奈,“爹,难道就没有别的路可走吗?非要如此决绝吗?”她的声音虽轻,却满含着对父亲的关切与不舍。 雷梦杀看着李寒衣,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豁达的笑容,“寒衣,我的路,我自己清楚。不必为我担心,你和小桀好好生活,便是对我最大的安慰。”他的眼神坚定而从容,仿佛早已看淡了生死。 雷梦杀再度从小包袱里掏出差不多十几张的画像,缓和气氛道:“当当当当!寒衣,小桀,看看这是什么?” 雷无桀好奇地凑上前,眼睛一亮:“画像。” 雷梦杀得意地扬起下巴:“没错!这是我和你娘找画师画的,别说,这贵的就是不一样,看看画的多传神,尤其是心月,画得多漂亮,当然啦!画像还是没有本人好看。至于我吗?画得简直是太到位了,你瞧瞧,这英姿飒爽的模样,这气宇轩昂的神态,啧啧,画师真是把我的神韵都给捕捉到了。等下次再找画师画的时候,得让他把我画得再帅气点,最好能把我画得如同仙人下凡一般,哈哈。” 雷无桀看着画像,忍不住笑了起来:“爹,你也不害臊,哪有自己夸自己这么厉害的。” 雷梦杀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傲娇别嘴道:“怎么着?你爹我本来就英俊潇洒,这是事实。” 李寒衣看着这父子俩斗嘴,微微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画像上。画中的母亲确实很美,那温柔的眼神仿佛能穿透岁月。她轻轻抚摸着画像,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雷梦杀又开始显摆:“当当当当!看看这又是什么?” 这回李寒衣和雷无桀都忍不住眼眸熠熠生辉,异口同声道:“全家福!” 雷梦杀满脸自豪地说道:“对!就是全家福,我们那边能够观影天幕,心月便提议画个全家福,这样日后有个念想。你们看这画,画师的技艺那叫一个精湛。那一笔一划,将咱们一家人的神韵都给完美地勾勒了出来。” 雷无桀凑近仔细看着画像,好奇地问道:“那爹,为什么这上面还有一个小女孩?是阿姐吗?” 李寒衣静静地看着画中幼时的自己,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怀念。她仿佛透过这幅画,看到了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看到了那些已经远去的岁月。她的手指轻轻拂过画像,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情感。 雷梦杀笑着回答:“答对喽!小寒衣听说这边有未来的她和一个憨弟弟也想同我们一起画。哈哈,这画画出来折腾了十几天呢,请了六个画师,专门画来着。为了把这幅全家福画得尽善尽美,心月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从画师的挑选,到画面的构思,她都亲力亲为。就为了给咱们一家人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雷梦杀看着画像,眼中满是幸福与满足。“以后啊,不管走到哪里,只要看到这幅画,就会想起咱们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 第137章 萧若风与萧瑟的见面对话 而另一边,萧若风被传送到雪月城萧瑟那别具一格的院落之内。此处环境清幽,宁静雅致,萧若风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片院落原有的静谧。他环顾四周,心中涌起诸多感慨。 而石桌上,萧瑟原本正一个人沉思着,听到动静后,抬眼望去,却见正是…“皇叔…”萧瑟顿时红着眼眶,激动万分地起身。 萧若风走近,萧瑟这时方才猛然回过神来,拭去眼角泪水,傲娇问道:“萧凌尘,你打扮成这副样子作甚?还有,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此番来找我所为何事?”言辞之间,充满了不解与质问。 萧若风闻言,满脸问号?“萧凌尘?萧凌尘是谁?” 萧瑟见萧若风的表情不像是演的,便拿手掐了一下自己大腿肉,“嘶~”真痛,不是梦。他心中更是充满了惊愕与迷茫,完全不明白眼前的状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既说你不是萧凌尘,那你是何人?又为何突然出现在我的院落内,说,到底有何企图?”萧瑟言辞犀利,眼神中充满警惕。 萧若风急忙说道:“楚河,你听我说,我是你皇叔,琅琊王萧若风,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萧瑟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闪过一丝异样,语气冷淡道:“那就长话短说。” 萧若风正色道:“我来自平行时空,可以称之为过去,那里有个可以预示未来的天幕,它组织了一场论武大会,我取得了胜利,作为奖励,便许我与你见上一面。规定时间为一个时辰。” 萧瑟一脸怀疑,眉头紧锁道:“荒谬至极,平行时空?预示未来的天幕?你当我是三岁孩童那般好骗?” 萧若风微微叹气,说道:“楚河,我知此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但确为实情。我观影天幕后一直牵挂着你,此次能有机会相见,实乃不易。那论武大会高手如云,我也是拼尽全力才夺得头筹,只为这片刻与你相聚。” 萧瑟心中微微一动,眼神中的警惕之色渐渐褪去。 “你说你是我皇叔,可有证明身份的物件?” 萧若风微微一怔,温润一笑,解释道:“此番来得匆忙,未带什么能证明身份的物件。不过,既然你是我日后亲手带大的孩子,这还辨认不出来吗?” 萧瑟眉头微皱,目光紧紧盯着萧若风,心中暗自思索。片刻后,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在判断萧若风所言的真实性。 萧瑟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即便你同我王叔容貌,神态,甚至是行为举止都好似一个人,但仅凭这些,仍难以让我完全相信。这世间易容之术、巧言令色之人不在少数。” 萧若风叹了口气,无奈道:“楚河,我知你谨慎,可我所言句句属实。” 萧瑟目光坚定,神色自若道:“不若你我对弈一局,我从小是琅琊王叔带大的,他的棋路我最为清楚不过,如何?”此时的萧瑟显得胸有成竹、自信满满。 萧若风爽朗一笑:“好,那就对弈一局。若你能在棋艺上认出我,那便最好不过。” 二人相对而坐,棋盘摆于中间。萧瑟执黑先行,一子落下,气势沉稳。萧若风微微眯眼,白子轻盈落下,位置刁钻。他动作优雅,不慌不忙,尽显从容之态。 萧瑟毫不慌乱,随着棋局的展开,萧瑟不断以黑子进攻,试图抢占更多的地盘。他时而长驱直入,时而迂回包抄,棋路灵活多变。棋势如猛虎下山,咄咄逼人。而萧若风则不紧不慢,应对自如,白子似灵蛇出洞,巧妙化解。 你来我往之间,棋盘上黑白交错,局势变幻莫测。每一步棋都仿佛蕴含深意。 二人在棋盘前全神贯注,落子之间,风云变幻。气氛紧张而又微妙。 棋盘之上,黑子如猛士冲锋,气势磅礴;白子似智者布局,灵动巧妙。 随着棋局的深入,萧瑟越发沉浸其中,脑海中不断浮现过往与琅琊王叔对弈的画面。那熟悉的棋路,熟悉的节奏,让萧瑟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 就在萧若风即将锁定胜局之时,萧瑟看着那熟悉的落子手法,心中再无一丝怀疑。 他毫不犹豫地丢掉黑子,如离弦之箭般飞扑向前,紧紧抱住萧若风,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哽咽着说道:“王叔,真的是你!”其声恳切,眼眸中闪烁着欣喜若狂之色。久别重逢,萧瑟如获至宝,心中满是百感交集。 萧若风被萧瑟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轻轻拍着萧瑟的后背,眼中满是温柔:“楚河。” 萧瑟抱了许久,才缓缓松开萧若风。他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 二人在石桌前相对而坐,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沉默片刻后,萧瑟率先打破了宁静。萧瑟眉头紧蹙,神色肃穆道:“王叔,你说你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那也就意味着至少在你那个时空里,这些事情还没有发生对吗?既然你通过天幕,已经预示了未来,那你作何打算?父皇他…逼你自刎法场,这件事,我想换做是谁都会心怀芥蒂…” 萧若风微微一怔,沉声道:“楚河,连你也要逼我吗?” 萧瑟急忙摆手,解释道::“王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若风轻叹一声,缓缓道::“我虽未亲身经历,却也从天幕中看出了个大概,当日北离军威鼎盛,梦杀这个柱国大将军已陨,金甲将军叶啸鹰成为我之下的军伍翘楚,军中诸将皆为我这琅琊王的从属,若非我竭力压制此事,只怕他们会将我推上高位,届时龙封卷轴一出,势必再也按压不住,以啸鹰的性子只怕会率叶字营擅闯皇宫,弑杀兄长,之后全军自裁谢罪,逼我登上那个位置。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 “换作任何一个帝王,只怕都会将我视为心腹大患。不管是天启四守护,还是金甲大将军叶啸鹰,亦或是八柱国之一的雷梦杀都是我这个琅琊王的人,更何况琅琊王军八十万人皆效忠于我,一开始看到天幕上兄长构陷我谋反的那一幕,我的第一反应是心灰意冷,直至后来再次回顾,或许,那是我与之间的政治默契,我若不死,天下必乱,以死破局,这是最好的办法。” 萧瑟沉默良久,眼中满是复杂之色。“可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萧若风再度开口,神色凝重:““楚河,为了北离的安定,这是唯一的办法。我若不死,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必定会借题发挥,引发天下大乱。 即便日后我登基为帝,我虽能容下兄长,然而我与兄长二人的那些死忠手下又当如何?如梦杀这般江湖挚友,尊重我的抉择,只要是我选择之路,无论对错,无论前路何等凶险,都愿意陪我走下去,可啸鹰这类朝堂之友却不这么想,如此一来,势必要起内斗,而朝堂那帮大臣们又该如何如何看待兄长这个夺嫡失败的皇子呢?兄长能放下多年执念,安心当个闲散皇帝辅佐我这个弟弟吗?断然不能。 一旦有机会。他便会再起心思,除非我将兄长诛杀,可如果真动手,我还是那个清风霁月的小先生,万人景仰的琅琊王吗?我定会变得利欲熏心,即便我顾念旧情不动手,身边人也会替我动手,南诀,天外天,还有各方势力看到北离的动荡,也会闻风而动,战事再起,贻害百姓,内忧外患之下,北离将陷入风雨飘摇之境。朝堂事不同于江湖事,不是仅凭刀剑就可以解决。” 萧若风微微叹息,神色怅然道:“有时候选择就是一环扣一环的,你选了这条路就注定看不到另一条路的风景。” 萧瑟听后,面色也愈发凝重。“王叔,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萧若风微微摇头,神色肃然道:“凡是人,总有取舍。世间之事,难以尽善尽美。吾等身处此局,犹如逆水行舟,需审时度势,权衡利弊,做出最为合适的抉择。虽心有不忍,却也无可奈何。” 萧瑟轻叹一声:“王叔,你总是这般顾全大局,可你又何曾为自己考虑过?” 萧若风淡然一笑:“吾之性命,若能换得北离太平,又有何惜?” 萧瑟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王叔的胸怀与担当,可心中依旧为他感到不平。敛眉沉声问道:“王叔,那如今你既已预知未来,可有何打算?难道还要重蹈覆辙吗?可有何良策能避免这般局面?” 萧若风微微摇头,长叹一口气道:“世上安得两全法?目前尚无万全之策。但吾等需谨慎行事,尽量避免冲突的发生。或许,可从长计议,寻找一个既能保北离安稳,又能化解各方矛盾的办法。” 萧瑟皱眉思索片刻,说道:“王叔,要不试着与父皇和兄长坦诚相待,将其中利害关系剖析清楚,也许能争取到一些转机。” 萧若风沉吟道:“此法虽有风险,但也值得一试。只是,不知他们是否能听得进去。且如今局势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更大的危机。” 两人陷入沉默,心中皆充满忧虑。 此时,窗外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北离的未来担忧。 第138章 抉择 而这时,天幕之下,百里东君微微皱眉,疑惑不解道:“师父,你说这回南诀来得这些人看起来也挺有实力的,假以时日,未必成不了气候,怎么到了雷无桀这一辈,南诀那边目前为止没几个能打的呢。” 南宫春水悠然道:“大概是雷二以后当了银衣君侯把南诀那些所谓的高手都给杀断层了。南诀那群瓜娃子自此青黄不接,难以再现往日之威。” 这时,叶鼎之、雷梦杀以及萧若风三人也已从天幕的神秘空间内返回。三人甫一落地,便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包围住。 他们神色各异,叶鼎之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雷梦杀则是一脸豪迈,仿佛刚刚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刺激的冒险;萧若风依旧风度翩翩,从容不迫地面对众人的目光,尽显沉稳大气之态。 雷梦杀见妻子心月和女儿寒衣正满含期待地望向他,急忙说道:“那什么,让一下让一下。”他满脸喜色,眼神中流露出急切与兴奋,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与家人分享自己在天幕神秘空间内的经历。 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奋力拨开人群,脚步匆忙地朝着妻女走去,那急切的模样,犹如归巢之燕,满心皆是对家人的眷恋与牵挂。 李心月满脸期待地望向雷梦杀,急切问道:“梦杀,见到小桀和寒衣了吗?” 雷梦杀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连忙回应道:“见到了,姐弟俩还时不时地提到心月你这个做娘亲的。他们对你甚是思念,言语之间满是敬爱之情。”雷梦杀的眼神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仿佛在回忆与儿女相见的温馨场景。 李心月眼中泛起泪光,嘴角却微微上扬,“他们可还好?” 雷梦杀上前一步,握住李心月的手,轻声道:“放心吧,他们都好。小桀虽然憨直,但也坚毅勇敢,日后定能有一番作为,寒衣也出落得更加聪慧美丽了。” 李心月微微点头,心中满是欣慰与牵挂。“只愿他们能平平安安,顺遂一生。” 雷梦杀紧紧握住李心月的手,目光坚定,“有我们在,他们今后定会安然无恙。我们会一直守护着他们,看着他们绽放光彩。” 百里东君满脸笑意,调侃道:“好有爱的一幕哦!” 雷梦杀刚想开口,却又顿了一下,一脸无奈,微微皱眉,佯怒道:“东八……你这家伙,就会打趣。要我说,你真应该跟小司空好好学学,怎么这点眼力见都没有,看不出来我和心月正温情脉脉。”雷梦杀的语气中虽有一丝埋怨,却并无真正的怒意,更多的是与好友相处的轻松自在。 百里东君则耸耸肩,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仿佛在说自己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周围的气氛也因他们的互动而变得更加温馨活泼。 这时,光幕又开始重新播放。司空长风正悠然闲坐凉亭内,整个人气定神闲地阅览书籍。他神色专注,仿佛沉浸在书的世界里,外界的喧嚣皆与他无关。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他的发丝,更增添了几分儒雅之气。 此时,萧瑟徐徐走来。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道清冷的轮廓。他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愈发俊逸,眼神中带着一丝沉思。萧瑟静静地看着司空长风,脚步轻缓,似是不愿打破这宁静的氛围。 司空长风听到动静,微微抬首,目光从手中书籍移向萧瑟,语气平静如水,缓缓说道:“白王声称奉皇命前来带你归返,他却在此踟蹰不去。然瞧其这般执意滞留之态,料想你定是予以拒绝了。” 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淡然却又带着一丝探寻,徐徐而言:“那三城主认为我是否应当拒绝呢?”他的语气不紧不慢,仿佛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之事,然而眼神中却隐隐透露出内心的坚定与决绝。 司空长风微微皱眉,目光深邃,若有所思道:“我并不知晓他提出了何种条件,不过观其模样,从他的言辞之间,想来应有能让众多之人皆为之惊愕的条件。 萧瑟微微颔首,说道:“对,不过亦存有令我断然拒绝的因由。” 司空长风微微一怔,眉头紧锁,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之色。 萧瑟目光灼灼地看着司空长风,再次问道:“三城主以为我是否应当一同回去呢?” 司空长风带着一丝关切之意,认真分析道:“我明白你内心的执着。不过,依我之见,倘若此刻你返回天启,诸多难题或将迎刃而解。于你自身,于你的父皇,乃至过去的那件事情,皆有诸多裨益。”司空长风说完,目光紧紧盯着萧瑟,神色中满是诚恳与期待。 萧瑟正色道:“确实如此,父皇已然做了极大的退让,以他的脾性,能妥协至此,已达极限。” 司空长风微微抬眸,问道:“听闻白王予你三日之期?” 萧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之色,说道:“怎么?三城主难道竟也沦为了他的说客之一?” 司空长风朗笑道:“我司空长风素来不会充当任何人的说客。我只是认为,若你此刻重返天启,不失为一个良策佳选。”他目光深邃地看着萧瑟,神色中满是诚恳与关切。 萧瑟覆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他微微仰头,目光深邃而坚定,缓缓说道:“我自然知晓。”萧瑟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好,那我便不打扰了。”司空长风言罢,正欲转身离开凉亭。然而,刚迈出几步 旋即,像是想起了些什么,猛地停下脚步,又转头看向萧瑟,此时,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更添几分深沉之色。他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问道:“对了,你认为我的女儿如何?” 萧瑟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司空长风会有此一问。他沉吟片刻,目光望向远方,似在回忆与司空千落相处的点滴。随后,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有些傲娇地装糊涂道:“枪法卓绝,深得三城主真传。” “嘿!谁问你枪法了?我所言乃是她的姿容。”司空长风说完,脸上露出一抹期待的笑容,目光紧紧盯着萧瑟,等着他的回答。 “容貌深得其母真传。”萧瑟说完这话,他的目光微微闪烁,似有一丝不自然闪过。同时脸上微微一红,似乎有些羞涩。他轻咳一声,微微别过头去,不再看向司空长风,仿佛为自己刚才的话语感到些许不好意思。 司空长风目光中满含期待,再度开口询问:“那性情如何?”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略作思忖,而后神色悠然地回应道:“性情方面,别具一格,倒也甚是独特。” 司空长风爽朗大笑,伸出手指点了点萧瑟,随后拂袖而去。那笑容里似有讳莫如深之味,令人难以捉摸。 【天幕之下】,百里东君面带戏谑之色,调侃道:“我说,司空长风,你此举莫不是忧心你家那成日舞刀弄枪的闺女嫁不出去?这别人家都是宝贝自家闺女宝贝得不行,就拿雷二说,这雷轰只是有一点喜欢寒衣的苗头,他就对人家喊打喊杀,还有这赵玉真,要不是咱俩儿拦着,高低得给两下,怎么到你这儿就上赶着给你女儿寻觅良配啊?”他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摇头晃脑,满脸皆是揶揄之意。 雷梦杀也跟着打趣,两人配合默契,一唱一和。雷梦杀笑嘻嘻地说道:“东八,依我看呐,长风这是野心勃勃,想做国丈啊!” 司空长风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瞪了雷梦杀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两个就会胡言乱语,我不过是希望千落能有个好归宿罢了。” 似是觉得说得不够有信服力,司空长风又道:“你俩懂个鸡毛啊?我家千落,性格率真爽朗,容貌不说冠绝天下,却也倾国倾城,枪法更是堪称精湛。我仅是认为,萧瑟这家伙有八百个心眼,长得又好,家世门第也算过得去,与我家千落也称得得上般配二字了。” 雷梦杀这时老父亲式的炫耀,开启夸夸模式道:“你们瞅瞅我家寒衣,全然无需我忧心,世间倾慕于她的男子不胜枚举。”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百里东君笑道:“你这当爹的,夸起女儿来真是不遗余力啊。” 司空长风也跟着说道:“你就好好得意吧,不过话说回来,二师姐确实出众。” 雷梦杀听了,更加得意,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第139章 关于种桃子的居心不良这件事 另一边,小赵玉真和李寒衣一同坐在桃树底下,小赵玉真满脸喜色,说道:“小仙女,师父说我总是丢三落四,便把我的桃花剑带来了,真是太好了,这下就可以随时随地吃到又大又甜的桃子了。” 小寒衣望着那把插在桃树底下的火神剑,微微撇嘴道:“桃花?好土的名字啊!小道士,你这么喜欢吃桃子,上辈子莫不是个桃花仙转世?” 小赵玉真微微一愣,挠了挠头,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若是喜欢吃桃子,便就是桃花仙,那小仙女,你长得这么好看,莫不是嫦娥转世?合该手里抱只玉兔才对,” 小寒衣脸颊微红,嗔道:“臭道士,就你会胡说。” 小赵玉真笑意更浓,伸手从桃树上摘下一颗桃子,递到小寒衣面前,“小仙女,这是我自下山一来种的第一个桃子,你尝尝,这桃子可甜了。” 小寒衣微微扬起下巴,嘴硬道:“谁稀罕你的桃子。”但眼睛却时不时瞟向那颗桃子。 小赵玉真也不生气,依旧笑着把桃子往小寒衣面前凑了凑,“小仙女,你就尝尝嘛,真的很甜哦。” 小寒衣终于忍不住,一把夺过桃子,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但嘴上还是不饶人,“也就一般般甜啦。” 赵玉真看着小寒衣可爱的模样,笑得更加开心,“小仙女喜欢就好,以后我天天给你摘桃子吃。” 小寒衣红着脸,别过头去,“谁要你摘,我自己不会摘吗?” 赵玉真也不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小寒衣,眼神中满是温柔。 小寒衣看着赵玉真认真的表情,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好啊,那你可不许食言。” 两人相视一笑,阳光透过桃树的枝叶洒在他们身上,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王一行看着这十分和谐唯美的一幕,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他双手抱在胸前,微微叹气说道:“玉真这小家伙,自打下山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种了那么多桃子,也不见得想起我这个师兄来,好歹分我一个啊,全一股脑拿去哄他的小甜妻去了。””他的眼神中既有对师弟的调侃,又有一丝淡淡的羡慕。 这时,雷梦杀耳尖地听到了王一行的话,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激动之色,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大声嚷嚷道:“什么小甜妻?你不要乱说好不好!我家寒衣才多大点啊,这种玩笑能乱开吗?王一行,我可警告你哈,再敢让我听到这种话,我得得把你揍得找不着北。还有那个种桃子的小果农,离我家寒衣那么近做什么?,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小小年纪,就心思不纯,居心叵测…”说着雷二看了眼结果的桃树,继续说道:“净想些歪门邪道,这是已经有拱我家白菜的念头了?不行不行,我得赶紧把寒衣拉走,可不能让这小子得逞。嘿,我雷梦杀的宝贝闺女,哪能这么容易就让人给拐跑喽。”雷梦杀一边咋咋呼呼地说着,一边手舞足蹈在原地来回踱步,显得十分焦躁不安。 百里东君双臂环抱,笑道:“雷二,你也别这么激动。那小道士看着也不像坏人,说不定只是和寒衣投缘呢。” 雷梦杀眼睛一瞪:“投缘也不行!我家寒衣还小呢,可不能被这种桃子的给骗了。” 南宫春水摇着折扇,一脸戏谑之色。“啧啧啧,人类的悲欢果然各不相同,小司空啊小司空,你瞧你便是一副恨嫁的模样,这雷二呢,却是成天老父亲式的担忧,生怕自家那水灵灵的白菜被猪给拱了去,你们二人当真是大相径庭。” 司空长风一副百口莫辩的样子,解释道:“师父,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哪里是恨嫁,只是觉得孩子们的事情顺其自然就好,若有合适的缘分,也不必阻拦。” 百里东君哈哈一笑,“司空长风,还说你不是想当国丈,你这是在给自己找补呢。这叫什么,欲盖弥彰。哈哈哈!” 雷梦杀则双手抱在胸前,神色严肃,微微扬起下巴,傲娇道:“我雷梦杀的掌上明珠日后自然是要好生挑选夫婿。那必须得是才貌双全、武艺高强、品行端正之人,可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就嫁了。日后我得好好把关,绝不能让我家寒衣受一点委屈。哼,谁敢轻易打我家寒衣的主意,我定不轻饶。” 【天幕之上】 司空长风离开后,萧瑟孤身一人坐在亭中。他微微垂首,双眸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风轻轻吹过,吹起他的发丝,却吹不散他心中的思绪。萧瑟静静地坐着,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开来。 是夜,萧瑟于梦境内,踽踽独行于高山之巅。周遭云雾氤氲,仿若仙阙。蓦地,他看见了无心。“无心!”萧瑟高声呼喊。“为何每每我心有烦扰之际,你皆会现身呢?” “说明萧老板内心深处对我颇为信任。心烦意乱之际,唯有见到挚友良朋,方可安定心神、平心静气。此处乃我的梦境之所。”无心说完这番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于我的梦境内,你仍旧这般自信。” 无心浅然一笑道:“我亦不知萧老板心中所忧何事?” 萧瑟肃然道:“一件积年缠扰之事,亦是长久秉持之事。” 无心神色淡然道:“有些事宜长久坚持实无必要,或许另辟蹊径,方能行得更为久远。” 萧瑟闻言,微微皱眉,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目光深邃,缓缓开口道:“你也这么认为?” 无心此时再度言道:“而有些事宜却并非如此,世人都觉得即便不值亦要坚持,始终不见希望仍要坚持,即便至死。此类之事寥寥,但我思忖以你的秉性,必定会遭遇。”言罢,目光灼灼地盯着萧瑟看。 萧瑟轻声道:“无心。” 无心淡然一笑,询问道:“如何,可解了你心中之困惑?” “笑话,我仅提及心烦意乱,却从未有过疑虑困惑。”萧瑟说完,眼神中带着一抹傲然。他的神态悠然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第140章 做一出戏 雷梦杀看着天幕上的无心咋咋呼呼道:“叶鼎之啊叶鼎之,我说你可要好好活着呀!看看你儿子,他才多大啊!就秃了顶,幸好没有戒疤,不然日后可怎么娶媳妇啊!” 叶鼎之一脸猪肝色:“……”你是懂怎么专戳人肺管子的。 雷梦杀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又带着几分感慨地说道:“不过这话说回来,萧瑟这家伙做梦居然都能梦到无心,嘿!我还以为是我家小夯货呢。啧啧,果然啊,三个人的友谊还是太过拥挤了些。” 【天幕之上】 三日期限已至,司空长风与白王在一间屋舍内坐着。 “白王殿下,你莅临雪月城,迄今已有几日了?”司空长风神色平静,目光温和地望向白王,等待着白王的回答。 “若算上初至之日,迄今已有四日。”白王的语气不紧不慢,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 白王勾了勾唇角道:“原以为此处会更加精彩绝伦、妙趣横生,岂料比我预想的要平淡无奇一些。” 司空长风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感慨,道:“雪月城,实则就是一座极为寻常的城池,只是江湖之士为其赋予了过多头衔罢了。” 萧崇话里有话:“不过,恰是因其平淡无奇,故而才显得独树一帜。”说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司空长风微微皱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之色。他缓缓说道:“这座雪月城,乃百年前九位大能建造的避世之地,只可惜如今受到了过多人的瞩目,已然有悖那些前辈的本意。” 萧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感叹道:“于这尘世间,谁又能够真正地远离尘世呢?忆起当年城主尚为朱雀使之际,一枪横荡半个天启,那场景至今令人刻骨铭心。” 司空长风微微摇头,神色间带着一抹感慨。他叹息一声,言道:“那都是陈年往事了。” 白王微微垂首,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自那以后,城主似乎已有二十载未曾返回天启了。” 司空长风也不多绕弯子,直接戳破了白王的那点小心思道:“白王殿下,你是否想问我,会不会如当年支持你父皇那般支持萧瑟?” 白王微微一怔,语气沉稳地回应道:“本王不敢妄言”他的语气流露出一丝谨慎与内敛,整个人身姿挺拔却又不失谦逊。 “实际上,我从未力挺过你的父皇,我从始至终拥护的只是琅琊王。”司空长风面色沉静,语气坚定地说出这句话。 白王闻言,眉头微蹙,心中似有诸多考量。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凝重的气息,周围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偶尔的微风轻轻拂过,发出细微的声响,让这紧张的气氛更添几分压抑。 司空长风一脸有恃无恐的表情,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缓缓说道:“怎的,此言语听来是否略显忤逆犯上?” 白王见状,心中微微一震,脸上露出些许惊愕之色。他定了定神,沉声道:“是。” 司空长风神色坦然,目光坚毅道:“然而,我已然说了,你若向你父皇打小报告,他亦无法将我如何,只因此乃确凿之事。正如你方才所问之问题,我能够明确地告知你,确实如此。” 白王微微挑眉,道:“只是本王未料到,城主的回应竟如此果决。” 司空长风轻抬下颌,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沉声道:“雪月城行事,一向雷厉风行。我所言的支持,并非支持他去争夺什么,而是拥护他所有的决断。正如他如今在雪月城担任账房先生,即便做一生一世,我亦会拥护他。毕竟萧瑟算账之能力,着实非凡。” 白王微微颔首,神色稍凛。他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本王懂了。” 白王与司空长风交谈后,缓缓踱步来到萧瑟的小院。只见那小院清幽宁静,绿树成荫。白王踏入小院,一眼便瞧见萧瑟正孤身一人坐在大厅内。 白王走近,轻声唤道:“楚河,三天期限已到。” 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神色淡然地问道:“如此说来,你明日便要回去了?”他的语气中听不出太多情绪,仿佛只是在随意询问一件平常之事。但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和若有所思的眼神,又似乎在暗自盘算着什么。 白王神色自若道:“获悉你的答复后,我便会离去。” 萧瑟轻轻摩挲着手中的书页,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自嘲:“恢复皇子之身份,承袭永安王之爵位。此条件,着实极具吸引力,亦着实令人难以抗拒。” 白王依旧神色自若,目光沉静如水,缓缓说道::“你我皆深知父皇秉性,他肯下达这道口谕,已经是做出了莫大的妥协。”白王的语气不疾不徐,尽显沉稳之态。 萧瑟微微垂下眼眸,神色间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衣角,似在沉思。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感慨。 “实际上,只要我随你回去,自此便不用再漂泊江湖。我能够重回天启城,回到我那货真价实的雪落山庄。可以每日前往雕楼小筑开怀畅饮,去千金台纵情豪赌,至碧波湖闲适观景。便连我这一身内伤,也会有最为出色的医师为我悉心调理,有最为上乘的药材供我滋养复原。” 白王语气平淡地答道:“自然。” 萧瑟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就连我最为渴盼查清的那件事,也将会有更大的可能去深入探查。” 萧崇语气平和地说道:“你只需告知我你的答复。回到天启城之后,行事如何,皆由你自主决断。” 萧瑟神色坚毅,目光如炬。“好,那我就告知你我的答案。” 他站起身,行至白王跟前,身姿挺拔如松。“我萧瑟拒绝这道口谕。”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傲然。 白王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询问道:“为何?你方才明明列举了诸多值得回去的缘由,却为何依旧拒绝?” 萧瑟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倔强与坚定。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着,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因为我一旦随你归去,便等同于认可我过往所为皆为谬误。既然我过往所为皆为谬误,那就意味着这世上唯一能为琅琊王叔昭雪的人,亦低头了。你可知这代表着什么?琅琊王……” 白王徐徐转身,背向萧瑟,语调深沉道:“琅琊王谋逆一事,御史台已然定案,琅琊王亦已伏法受诛。” 萧瑟面色涨红,双目圆睁,情绪激动异常。他向前迈出一大步,声音颤抖地说道:“这意味着,琅琊王一生清正廉洁,存于这世间最后的一缕希望,也将消失殆尽。他会背负叛国窃柄的重罪,被紧紧缚于我北离朝的耻辱柱上,世世代代遭人鄙夷谩骂。”他紧握双拳,浑身散发着不屈的气势。 萧崇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一人坚持,有什么意义呢?”说着轻叹一声,似乎在为萧瑟的固执感到无奈。 萧瑟目光坚定,脊背挺直,浑身散发着不屈的气势。他微微扬起下巴,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有我萧瑟坚守,那至少这世间尚有人为其抗争。如此,琅琊王叔当年英勇无畏,舍生忘死,奋战于疆场,救百姓苍生脱离水生火热的豪举,便仍有价值。” 萧瑟眼神中燃烧着倔强的火焰,面容冷峻。他挺直脊梁,如同一棵傲然屹立的青松。“确实,仅我一人。那又怎样?除非我殒命,否则我此生都绝不低头。” 白王面色一沉,透露出威严之色。“抗旨不遵,乃是死罪。”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决然与无畏。“那你敢弑杀我吗?” 他的声音清冷而坚定,仿佛在质问着对方的勇气。“现在就动手吧。你若是不敢,便回天启城寻你的父皇,请一道取我项上人头的圣旨来。”言罢,萧瑟毫不犹豫地转身,衣袂随风飘动,那挺拔的背影散发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 此刻,白王怒容满面,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愤然甩袖,,而后对着身后的侍卫下令道:“将他带走。”侍卫面色沉凝,领命后即刻上前欲擒拿萧瑟。 却见此时,司空千落如一道闪电般从门外冲进来。她柳眉倒竖,美目含怒,手中长枪一横,枪尖闪耀着寒芒。只见她娇喝一声,长枪带着凌厉之势向侍卫扫去,侍卫们措手不及,纷纷被打退。他们面露惧色,踉跄着稳住身形,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萧瑟望向白王,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质问:“你又何须演这出戏呢?” 这时,司空千落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持枪上前。她身姿矫健,如同一头勇猛的猎豹,手中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千落娇喝一声,率先发动攻击,长枪如灵蛇般刺向侍卫。侍卫们见状,急忙举刀抵挡。金属碰撞之声不断响起,火花四溅。 千落的枪法凌厉而精准,每一招都带着强大的气势。她时而横扫,时而直刺,将侍卫们逼得节节后退。侍卫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在千落的勇猛攻击下,渐渐乱了阵脚。千落乘胜追击,枪尖舞动,如同一朵绽放的钢铁之花,让侍卫们难以招架。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萧瑟,绝不让这些侍卫得逞。 下一瞬,白王亦动手了。只见他眼神一冷,瞬间抬手挥出一道真气,那真气如一条无形的蛟龙,带着凛冽的气势朝着千落呼啸而去。真气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撕裂一般,发出“嘶嘶”的声响,周围的人都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白王这一击毫不留情,显然是想速战速决,将千落一举拿下,好继续他对萧瑟的处置。 萧瑟见白王对千落出手,心中一急,赶忙上前。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此刻的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千落受伤。然而,他在急切之中未曾想一时疏忽,就在他冲向千落的瞬间,旁边的侍卫瞅准时机,猛地刺出一剑。那剑如闪电般迅速,萧瑟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侍卫刺中。他闷哼一声,身体微微一颤,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千落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地连忙冲过去扶住萧瑟。她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惶恐与忧虑,急切地喊道:“萧瑟!萧瑟你还好吗?” 白王面色冷峻,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走。”说完,他一甩衣袖,率先转身离去。 那些侍卫们见状,急忙紧随其后。他们的脚步匆匆,仿佛急于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萧瑟的小院。 白王端坐在马车内,“殿下,方才萧楚河的话是什么意思?”侍卫的脸上带着不解和担忧,他不清楚萧瑟的话究竟意味着什么,也担心这会给白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从我与他重逢后的第一面起便知晓他断不会离开。”白王神色中带着一丝笃定。他的语气虽平淡,却透露出一种深沉的自信。说完这句话后,白王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似乎在回忆着与那人重逢的场景。 侍卫满脸惊愕,满心狐疑地说道:“他是有意接这一剑?” 白王微微颔首,沉声道:“诚然。以性命相搏,本王便没有缘由再逼迫于他。父皇那边本王亦可有所交代了。谁又真心期望萧楚河重回天启城呢?那些岁月,众皇子皆为他的陪衬。本王好不容易觅得一次良机,断不可再错失……” (观影部分等我再码哈!) 第141章 论十七岁时的萧楚河 雪月城城门之地,白王与司空长风对峙而立。白王身形笔挺,气定神闲,正欲启程。 司空长风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在白王身上停留片刻,徐徐而言:“白王殿下与当年的景玉王还真像啊。”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白王微微一怔,神色瞬间变得凝重,沉声道:“父皇当年的封号,不可妄言提及。” 司空长风勾唇一笑,并未理会白王,自顾自地说着:“只可惜,萧瑟全然不似琅琊王。” 白王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当真?常听众人提及,老六的风姿恰似昔年的琅琊王一般无二。” 司空长风放声大笑,豪迈之姿展露无遗,甩袖而言:“那可是大相径庭啊!琅琊王乃君子之士,凡事皆好以理服人,以大局为要。” 白王一脸饶有兴致地表情,询问道:“老六呢?” 司空长风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羁,满不在乎地说道:“管他的劳什子大局为要,我快乐,我舒心才要紧。”说完,他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微微上扬,一副洒脱随性的模样。 白王有些怔然,而后浅然一笑道:“本王懂了,告辞!” 【天幕之下】雷梦杀微微仰头,目光紧紧盯着天幕上的萧瑟,眼中满是赞赏之色,他不住地点着头,随后开怀大笑起来,声如洪钟般说道:“还真别说,他景玉王萧若瑾这辈子不见得做过几件好事,儿子倒是生对了。”雷梦杀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百里东君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说道:“雷二,这话我赞同。”他的眼神中也流露出对萧瑟的认可。 柳月轻启薄唇:“附议!” 墨晓黑简洁回应:“同上。” 柳月有些烦躁地瞥了他一眼,墨晓黑同样不甘示弱地看回去。 洛轩轻摇折扇,开口道:“这话我可就要驳一驳了,这萧楚河之所以思想这块儿能遥遥领先,少不开若风这位王叔的悉心教导。若风,你说,是吧!” 却见萧若风正一副神游天际的样子,洛轩顿时失了兴致。 这时,只听雷梦杀又开始咋咋呼呼起来,“你们说这萧楚河小时候并非一心扑在武道上,他既要研习兵法,又得修习列国剑法,还需诗词歌赋都要学,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都要一一学同时还得跟随若风这位王叔上战场杀敌,这个时候,他还要修炼无极棍法,即便这般,他在十七岁之际仍踏入逍遥天境,而且,他的剑法天赋甚至更高,专心修武道的话倘若他彼时专心钻研剑道,或许在十七岁半达到的境界更高,天呐!这一天下来,还能活蹦乱跳,这小子精力得多旺盛啊!要是小桀也这样精力充沛,等出生后再大些,那我和心月不得吃人参对付他。” 众人听了雷梦杀的话,皆露出震惊之色。 百里东君微微睁大了眼睛,喃喃道:“如此强度的修习,竟还能在十七岁踏入逍遥天境,这萧楚河当真是天赋异禀。” 柳月轻轻摇头,感叹道:“难以想象,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和精力。” 墨晓黑沉默片刻,说道:“确实惊人。” 洛轩则若有所思,说道:“如此看来,萧楚河的潜力远不止于此。” 李心月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坚定地说道:“所以才说他是当之无愧的北离这一代中的第一天才。”她的眼神中满是对萧瑟的赞赏与认可。 王一行皱着眉头,脸上露出惋惜之色,缓缓说道:“可惜了,要是没有那个神秘人,萧瑟也不至于变成个战五渣,从高处一下坠入尘埃,这小子,抗压能力是真强啊!”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既有对萧瑟遭遇的同情,又有对他坚韧品质的钦佩。 第142章 萧楚河诞生 这时,雷梦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道:“这萧楚河不是应该与若风相似才对嘛,为何这光幕上,小司空却因萧瑟不似若风而感到欢喜呢?” 雷梦杀陷入沉思,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缘由?着实令人费解。” 李心月眼神锐利,言辞犀利,一针见血地说道:“因为琅琊王那个时候已然自刎了,那些追随着琅琊王的人被明德帝忌惮,一个个跟着被打压,悲剧没必要重演一遍。”李心月的脸上满是坚定之色,仿佛在守护着心中的那一份坚持。 洛轩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蕴含着几分感慨。“萧瑟要真像他的琅琊王叔一样,估计早就回他的天启,做他的永安王,顾劳什子大局去了。” 百里东君双眼放光,用力地一拍手掌,赞道:“说的对!就像光幕上司空长风这老小子说的,去他的劳什子大局为要,这天下的大局,不过是那些掌权者的游戏罢了。我们这些人,何必被这所谓的大局所束缚。”百里东君微微扬起下巴,神色中满是不羁。 “人生在世,当随心所欲,凭心而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守护自己在乎的人。而不是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大局,牺牲自己的一切。”百里东君的眼神坚定无比,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自己的信念。 这时,手下快步赶至萧若风面前,拱手禀报道:“王爷,刚才斥候来报,景玉王正妃胡错杨诞下一子。” 萧若风听闻手下禀报,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一抹喜色。他微微颔首,问道:“嫂嫂和孩子可还好?”语气中满是关切。 手下回应道:“母子安康,并且小王爷诞生之际,天空中霞光万道,彩云环绕,隐隐有祥瑞之音传来。陛下同国师商议后,亲自为小王爷命名为萧楚河。” “小王爷?”琅琊王萧若风微微蹙起眉头,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手下神色恭敬,微微垂首回答道:“王爷,此举乃陛下破例为之,只因这小王爷出生时天空中异象惊人,霞光万道,彩云如锦,隐隐还有祥瑞之音袅袅传来。陛下见此祥瑞之兆,认为此子将来必定成就非凡,于是破例在其刚出生之际,就册封其为永安王,陛下特赐小王爷奢华府邸,府邸规格堪比亲王,内有亭台楼阁无数,奇花异草满园。还配备了众多侍卫与婢女,以确保小王爷的安全与生活起居。每月赏赐无数珍宝财物,绫罗绸缎更是不计其数。至于府邸待其成年后便可直接入住,以此彰显对小王爷的格外重视与殷切期望。” 萧若风听后,微微沉吟,目光望向远方,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雷梦杀双手抱胸,微微歪着头,一脸不解地说道:“若风,你说这陛下是几个意思啊?刚出生就封王,还这般厚待。” 萧若风微微皱眉,陷入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此事必有深意。陛下此举,一方面或许是真的看重楚河出生时的异象,认为其将来能为国家带来福祉;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借此向众人传达某种信号,巩固自己的统治。但不管如何,楚河的命运注定不会平凡。”还有第三种可能…… 萧若风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问道:“兄长呢?” 手下恭敬地回答:“景玉王自论武大会后便回了天启城,想来宫里的喜事不日便会传报到这里。” 萧若风微微颔首,思索片刻后说道:“叫人备好马车,我要亲自回趟天启。”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 手下面露踌躇之色,看了一眼叶鼎之的方向,犹豫着说道:“王爷,还有一事…” 萧若风淡淡瞥了他一眼,沉声道:“说…” 手下小心翼翼地说道:“景玉王侧妃易文君亦诞下一子,侧妃易文君推却景玉王定下名讳,而请师兄洛青阳为请赐名萧羽。” 叶鼎之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不可能,文君她还未与景玉王成婚。”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双拳紧紧地握着,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文君……她怎么会……”叶鼎之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萧若风眉头紧锁,装作不知情,满脸疑惑地问道:“文君嫂嫂与兄长尚未完婚?何来生子一说?” 手下连忙回应:“回王爷,宫里陛下圣旨禀明,免却这些虚礼,景玉王深受陛下恩宠,陛下特下旨准许景玉王侧妃未成婚而诞子,且为彰显皇家恩宠,对两位小王爷皆格外重视。” 萧若风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陷入沉思。他来回踱步,片刻后说道:“此事……怕是不简单。兄长这两个孩子,一出生便备受瞩目,日后这天下局势恐生变数。” 叶鼎之满脸悲愤,仰头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啊啊啊!”那声音仿佛要冲破云霄,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他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为什么?只差一步!为什么命运如此捉弄我?”他紧握双拳,浑身颤抖着,心中的不甘与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难以平息。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似乎在质问着上天的不公。周围的人被他的悲怆所感染,纷纷动容,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陷入绝望的男人。 “我说叶鼎之,你喊什么喊!破防个鬼啊!皇帝老儿下的圣旨,算得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人家好歹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和那景玉王被翻红浪孕育子嗣天经地义,你呢,除了儿时的娃娃亲还有什么?你就是现在冲去天启城,且不说你连景玉王府大门你都进不去,就算进去了,也只会落得一个死翘翘的下场,你要是指望你师父雨生魔陪你一块带走易文君,即便成功了,也只会一辈子被别人嗤笑是一对奸夫银妇,生个儿子还要被人家叫奸生子。”角丽谯双手抱胸,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叶鼎之。她的话语如连珠炮般射出,每一句都带着尖锐的刺。当她说完一大段话后,看到叶鼎之瞪着自己,她微微扬起下巴,毫不畏惧地回瞪过去。 “瞪我干嘛?说破天去,也是你拐跑人景玉王媳妇。”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恼怒和恨铁不成钢。接着,她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你就听我的,乖乖跟我回去跟我做我的帮主夫人,咱们一起把金鸳盟壮大起来,到时候谁还敢小瞧你?易文君不过是个女人,天下女人多得是,何必在她这一棵树上吊死。”角丽谯边说边观察着叶鼎之的反应,期望他能听进去自己的话。 却见叶鼎之双目通红,眼中满是怒火与倔强。他猛地伸出手,朝着角丽谯的脖子抓去。 角丽谯见他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连忙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双手叉腰,微微扬起下巴,一脸挑衅地看着叶鼎之。 “干嘛!被我戳中了心窝子,想灭口啊!还不如回去给我当帮主夫人,正室的位置让给你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不要得寸进尺啊,我跟你讲,否则我就将你做成人彘。”角丽谯的眼神中既有恼怒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她看着叶鼎之那倔强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恨他的固执,又心疼他的痴情,就是这痴情用错了地方。 叶鼎之怒视着角丽谯,身上散发着凛冽的气势,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但片刻后,他又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咬着后槽牙说道:“你住口!我的事不用你管。”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 这时百里东君担心地追上去,“云哥,云哥你去哪儿啊?云哥” 叶鼎之听到百里东君的呼喊,脚步微微一顿,但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道:“东君,我只是想静静而已。”说完,他继续大步向前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百里东君望着叶鼎之离去的方向,满脸担忧之色。他想要追上去,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叶鼎之,只能站在原地,无奈地叹了口气。 雷梦杀这时瞠目结舌道:“这叶鼎之也太冲动了,这一去还不知会闯出什么大祸来。”而后他又看向角丽谯,皱着眉头说道:“角姑娘,你也是,说话就不能委婉点?这用词…啧啧,非得把他惹毛了。现在好了,他这一跑,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雷梦杀满脸的无奈,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角丽谯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带着一丝不羁的笑容,“那要怎么说才算文雅?一支梨树压海棠?还是行鱼水之欢,抑或是鸳鸯交颈舞蹁跹?哼,你们这些男人,就知道道貌岸然,说起这些事来,还不是一个个心猿意马。”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她看着雷梦杀,仿佛在挑衅他的反应,又像是在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 雷梦杀瞪大了眼睛,急忙摆手说道:“嘿!你可别乱说啊!我雷梦杀可是正人君子,哪会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心思。你这女子,说话也太没个遮拦了。”他满脸涨得通红,努力想要挽回自己的清誉。说完,他又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激,轻咳了一声,试图挽回一点面子,“咳咳,总之,你这话实在不妥。叶鼎之也是被你逼急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来回踱步,显得十分焦躁。 第143章 同母异父的亲兄弟 角丽谯白了雷梦杀一眼,轻哼一声道:“我如何说话,还用不着你来教。叶鼎之自己听不得真话,怪得了谁?” 雷梦杀停下踱步,指着角丽谯说道:“你呀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别人的心情?叶鼎之现在满心都是那易文君,你这般刺激他,万一他真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可如何是好?” 角丽谯嘴角微微一撇:“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与我何干?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嫌真话难听,他自己不会掩耳盗铃啊!” 雷梦杀无奈地摇摇头:“好好一个美人,偏偏生了张嘴。罢了罢了,我还是赶紧去看看能不能把叶鼎之追回来,免得他真闯出大祸。”说着,雷梦杀便转身欲走。 角丽谯看着雷梦杀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哼,追不回来才好呢,省得他整天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 一旁的司空长风微微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说道:“这女子的嘴可真是厉害,叶鼎之怕是要被气个半死,估计半夜醒来舔一下自己的嘴都能被毒死。” 南宫春水则一脸轻松,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由她去吧。叶鼎之也该受点刺激,说不定能清醒些。” 雨生魔一直默默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此时看到叶鼎之愤然离去,心中担忧不已。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关切。稍作思索后,他身形一动,如一道黑影般迅速朝着叶鼎之离开的方向追去。 【天幕之上】天外天,无心正安然端坐在悬崖之畔,双目轻阖,潜心练功。 这时,山下骤然传来一道声响:“有朋自远方至,欲拜会叶宗主。” 无心悠然站起身来,视线移向下方众人,问道:“诸位千里迢迢而来,究竟所为何事?” 但见山下伫立着三人。为首之人乃是一位年轻人,身着黑袍红领,风华正茂,浑身上下却散发着沉稳内敛、阴鸷狠绝。 其身后,赫然站着冥侯。此前有传闻称冥侯在重伤之下杀了自己的师父,为家族报仇雪恨,未曾想,短短数日,却已投靠至此人麾下。另一人则为这人的侍卫,身形笔挺,目光凛冽,警觉地环顾着周围。 年轻人声如洪钟道:“遥距千里,天启皇城,为见宗主远道而来。” 无心微微皱眉,眼神中满是怀疑,问道:““仅仅是为见我?如今已然见到,那可以离开了吧?” 年轻人微微摇头,神色郑重地回应道:“非也,并未得见。佛语有云,有心无相,相由心生;有相无心,相由心灭。我仅观宗主之貌,未睹宗主之心,不可谓之相见。” 无心微微眯起双眼,神色冷峻,说道:“你欲窥探我的心?你可知晓我原先的名号?” 年轻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答道:“无心。” 无心微微侧身,语气平淡地说道:“入内吧。” 此刻,山风徐来,众人衣袂飘飘。年轻人的黑袍红领轻轻摇曳,愈发凸显其冷傲之态。 无心伫立悬崖之畔,覆手而立,整个人目光如炬。冥侯则面瘫附脸似的地伫立在少年身后,不发一言。那侍卫仍然保持着高度警觉之姿,时刻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年轻人勾了勾唇说道:“月姬笑递帖,冥侯怒弑人。此人正是冥侯,你们确曾有所交集。” 无心微微眯起眼眸,神色凝重地看着冥侯,缓缓说道:“然而他如今看上去,仿若什么事情都未曾记得。此乃药人。” 年轻人神色自若,缓缓说道:“我遇见他与月姬之际,二人皆身负重创,命悬一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仿佛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无心神色冷峻,语气森然地说道:“他虽未殒命,然而却沦为了唯你之命是从的药人。” 年轻人语气淡漠疏离,满不在乎地回应道:“凡事皆有代价,他欲挽回自己与月姬的性命,就得承受相应的后果。。”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屑。 无心喟然长叹,摆了摆首道::“唉,只可惜,那门武功我已无力运使,无法再助你一回。”接着,他望向眼前的年轻人,泰然自若道:“至于你,缘何要来见我呢?” 年轻人轻抬下颌,神色间带着一抹从容,眼眸中满是傲然之色,仿佛世间万物皆未入其眼。他微微扬起嘴角,带着几分傲娇,徐徐而言:“我姓萧。” 无心目光一凝,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赤王萧羽,明德帝的第七子,看似闲云野鹤,实则多年来一直在悄然扩充自身势力。于我回归天外天这件事上,便有你的筹谋。”无心心中暗自警惕,盘算着此人此举背后的目的究竟为何。 无心一边侃侃而谈,一边优雅从容地抬起手,握住茶壶,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起了茶水。他手握茶杯,浅浅呷了一口,接着说道:“之所以如此行事,是因为天外天内部烽火不息,故而你欲将我送回此地,以我为提线木偶,在幕后操纵,最终让天外天,乃至整个域外,皆成为你的势力范畴。” 萧羽并未否认,他昂首挺胸,眼神坚毅道:“你所言不虚,但我始料未及的是,你的能力远超我的预想,短短数月,便已掌控天外天。故而我千里迢迢赶来,期望与你缔结盟约。” 【天幕之下】,雷梦杀这时又灰溜溜地回来了,脸上满是无奈之色。他一边摇头一边感叹道:“哎呀呀,这叶鼎之跑得也太快了,压根不知道人去哪儿了。罢了罢了。”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萧若风,突然眼睛一亮,提高了音量说道:“嘿,若风,你兄长这生育能力还真是惊为天人啊!一天俩儿子出生,这可真是前所未闻。你说说,这景玉王某种程度上也太厉害了。” 雷梦杀满脸的惊讶与调侃,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然而,他的眼神中也隐隐流露出对未来局势的担忧,毕竟这两个孩子的出生,很可能会给本就不平静的局势带来更多的变数。 萧若风微微皱起眉头,轻咳一声说道:“梦杀,莫要这般口无遮拦。这里还有女眷。如今这局面,确实复杂难测,我们需得谨慎应对才是。”萧若风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深知这两个孩子的出生必然会引起各方势力的关注,而自己也需要在这复杂的局势中找准立场,为自己和身边的人谋得一条安稳之路。 此时,司空长风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这赤王萧羽不远千里来天外天找叶安世这个宗主谈合作,你们猜这叶安世会应允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司空长风握紧了自己的枪,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似乎在期待着大家的看法。 “这赤王萧羽心思深沉,此番前来必有其目的。而叶安世身为天外天宗主,也定有自己的考量。这两人之间的合作,怕是没那么容易达成。”司空长风分析着局势,神色愈发凝重。 雷梦杀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说道:“哎呀呀!你们想想看,这无心小和尚与萧瑟那狐狸以及我家那小夯货,那才是情谊深厚的挚友。这无心若要相助,定然是助萧瑟,怎可能应允萧羽呢?萧羽那家伙一肚子坏水,无心又不傻,怎么会跟他合作呢?”雷梦杀满脸的笃定,好似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雷二,你忘啦?这安世和萧羽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啊!此事可没那么简单。安世那小子重情重义,可面对这复杂的关系,也难保他不会陷入纠结之中。一边是挚友萧瑟,一边是血脉相连的兄弟萧羽,他的抉择必定艰难。”百里东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他深知安世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困境。 【天幕之上】,无心神色中带着一丝疑惑与警惕。“然则我缘何要与你缔结盟约?”他的语气清冷,话语中透露出对赤王萧羽的不信任。无心心中暗自思量,结盟之事绝非儿戏,赤王野心勃勃,与他结盟不知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萧羽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我姓萧,我娘姓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似乎在强调着自己的身份与血脉。然而,这简单的一句话背后,似乎也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和情感。 无心闻言,面容稍改,一整个瞳孔地震,旋即,他徐徐起身而立,微微抬首,宛如在回溯久远的过往,低沉道:“彼时我尚处幼龄,只记得她姓易,却早已忘却了她的名讳。 萧羽神色漠然,平静启唇道:“易文君。” 无心的面容上悄然泛起一抹悲戚,他微微垂眸,眼神中流露出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轻声细语道:“好陌生的名讳,对你我而言,甚至对她自己来说,都已变得极为陌生了吧?”他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在努力回忆着关于那个名字的点滴,却又似乎被一层迷雾所笼罩,怎么也想不起来。 无心微微仰头,望向远方,像是在追寻着那些遥远的记忆。“如今她被人所熟知的名字是……”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怅惘和迷茫。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握紧,似乎在为这被时光掩埋的过往而感到无奈和惋惜。 “宣妃娘娘?”萧羽的眼神微微闪烁,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的心思。 无心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充满讽刺的笑意与思索。“如此说来,你是我同母异父的兄弟?”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眉头微微皱起。无心的目光在萧羽身上来回打量,似乎在重新审视这个便宜弟弟。 萧羽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笃定和嫌恶。傲然道:“当年叶鼎之携母妃离去之际,我已经降世。我为你兄长,较你还年长两岁。” 无心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唉!如此一来,我可是吃了亏了。”他轻轻摆了摆首,似乎在为自己突然多出来一个哥哥而感到有些懊恼。 萧羽内心暗忖:上钩了。随后得逞似的勾了勾唇。 无心伫立在一侧,双手一摊,困惑道:“所以呢?” 萧羽显然未曾料到,他的面色一沉,眸中尽是不可置信,急得直接破了音:“什么?” 无心的脸色阴沉,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我们虽为兄弟,却同母异父。你我的爹更是宿敌。遥想当年,我爹率领魔教东征,所有人都觉得他怀有称雄天下的壮志,然而真正激起他野心的,乃是横刀夺爱的明德帝,即你的父皇。”无心握紧了拳头,声音微微颤抖,你父皇害了我父亲,夺走了我的娘亲,我未挥刀向你砍去,已属宽厚,你竟还盼着我助你谋取皇位?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无心转过身去,不再看萧羽,他的背影充满了决绝与坚定。 萧羽起身,毫无畏惧地看向无心,神色冷峻,嗓音低沉道:“现今父皇年事已高,隐约有立储之念。我们家族原本在天启倚仗影宗,可琅琊王在世之际,就取缔了隐宗。现今我们家族在天启城势力全无,难道又要因那桩往事而备受轻视?江湖中,雪月城与无双城的势力也被其他皇子所掌控。” 无心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莫要把你说得那般不堪一击。母亲昔年有一位师兄,对她用情至深,名为洛青阳,其后他成为了当世五大剑仙中最强的那位,慕凉城城主,孤剑仙,如今乃是你的义父。” 萧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勾唇一笑道:“他的确是我们的义父。” 无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怎的又成我们了?你这位兄长,话语之中尽是诡谲之意呐。” 萧羽微微向前一步,眼神中流露出诚恳与坚定。他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缓缓说道:“我只是想让母妃过得如意些。多年以来,自叶鼎之那件事起,众人皆对母妃抱有敌意,亦轻视于我,然而我偏要立于巅峰之处,令这些人懊悔不已。” 无心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漠。:“以亲情来触动我,这绝非一个明智之选。毕竟我与她之间的亲情并无多少美妙回忆。”无心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无心话音刚落,萧羽面色骤变。却见无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几分不羁的笑容。“不过呢,争夺天下之类的事,貌似也挺有意思。我无法成为皇帝,但助力一人登上皇位,听起来倒也尚可。” 萧羽眸中掠过一抹亮光,“当真?”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无心一脸坦然,真真是应了那句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当真。倘若我不去的话,你会性命堪忧吧?我的亲人所剩无几了,我盼望你们二人安然无恙地活着。” 萧羽神色焦急,眼中满是期待,生怕无心反悔。“我当下便有一件紧急之事亟待你相助。” 无心闻言忍不住哑然失笑道:“我才刚应允助你,你这便给我布置任务,未免太过急切了吧?” 萧羽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紧迫感。“确实甚急,因为白王萧崇已然有所行动了。他们正在追寻一个人,此人极为关键,万万不能让萧崇得逞,我需要你助我夺到他,亦或是将他诛杀。”萧羽紧紧地握住拳头,旋即目光紧紧地盯着无心,充满了期待和恳求。 无心心中已有了猜测。“那个人莫非亦是萧姓之人?” 萧羽如实回答:“是。” 无心叹息一声,喃喃自语:“萧瑟。” 萧羽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和疑惑。“我不管他当下唤作何名,反正没错,正是你脑海中所念之人。你们之间情谊颇浓?” 无心蹙眉,神色认真。“他是我的友人,我的友人甚少,他算其中一个。不过你放心,你的请求我会应允,只是有一点。” 萧羽淡淡瞥了他一眼,问道:“什么?” 无心微微颔首,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坚决。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会担保,白王萧崇不能获取他,但你也不能将他占为己有。萧瑟不可殒命,此乃我的底线。” 萧羽下意识地欲反驳,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唇,道:“好啊,我应许你。”他的笑容里隐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诡谲。 此时,无心徐徐踱步向前,启唇道:“对了,这一路上,我需有一人协助。”他的视线落在冥侯身上,“你随我一同前去吧。” 萧羽脸色阴沉得能滴出墨来,“你要携他离去?” 无心肯定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怜悯之色。“我们总归有过一面之缘,瞧他变成现在这样子,实在是令人惋惜,不如你把他交予我。” 萧羽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心中暗暗思忖:反正月姬还在我手上,有了人质在,不怕冥侯不听话。他微微眯起眼睛,权衡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那你将人带走吧。”萧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又似乎隐藏着一丝算计。他紧紧地盯着无心,仿佛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无心神色严肃,目光紧紧地盯着萧羽,再次强调道:“事成之后,我会前往天启城寻你。切记,萧瑟不可殒命,此乃我的底线。”随后,扯了扯唇角。 第144章 悲怆的终章永远配不上炽热的序曲 叶鼎之运使轻功来到了一处河边,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奔涌而出:回想起那个侍卫说易文君诞下景玉王第七子,他满心悲怆,“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可以预见未来,很多事情却依旧无法阻止?”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仿佛在质问命运的不公。叶鼎之紧紧握拳,指节发白,心中的怒火与无奈交织在一起。 “我曾以为,凭借我的能力,可以改变一切,可以守护我所珍视的人。可如今,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无能为力。难道这一切真的是注定的吗?难道命运就如此残酷,不容许我有一丝反抗的机会?” 叶鼎之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抱头,痛苦地抽泣着。他的长发在风中凌乱飞舞,如同他此刻混乱的心境。 河水潺潺流淌,仿佛在无声地回应他的质问。微风轻轻拂过,却无法抚平他心中的伤痛。那无尽的哀愁与无奈,在这宁静的河边蔓延开来,仿佛要将他吞噬。 叶鼎之沉浸在痛苦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南宫春水的到来。他的脸上满是泪水,眼神空洞而绝望。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叶鼎之微微抬起头,这才发现南宫春水站在自己身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被痛苦所掩盖。 叶鼎之沙哑着声音说道:“前辈,为何命运如此不公?我明明可以预见未来,却无法改变这一切。”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悲愤。 南宫春水不语,只是默默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朝着河流扔去。小石子落入河中,只激起了一时的水花,很快便被河水淹没。 接着,他又捡起很多块小石子进行打水漂,动作沉稳而坚定,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抗争。 叶鼎之满心不解,眉头微微皱起,疑惑地看着南宫春水。“前辈,这是何意?” 南宫春水缓缓开口:“你看,无论怎么扔,小石子都会被河水淹没,只能激起一时水花。我们每个人都是那条历史长河里一块不起眼的石子,散落在各自茫然的命运里时阻碍不了河流的流向,但是一旦其中的一块石子有了意识,跳脱出既定的轨道,并且将其他石子撬动,并有序排列起来,那么等到石子足够多,阻力足够大的时候,谁说不能改变河流流向呢,谁说不能改写环环相扣的命运呢。天幕的出现让很多局中人成为了先有意识的石子,他们没有说一下子从受制于现实的石子变为随意更改河流的另一层次的人,看似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是注定好的,但是切切实实又发生了细微变化。”他的眼神深邃而悠远,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的命运。 叶鼎之沉默片刻,眼神中燃起一丝希望,随后又黯淡下去。他紧紧握拳,指节发白,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与不甘。“若是我强行改变河流呢。” 南宫春水微微抬头,望着远方的山川,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倘若强行改变河流的走向,势必会殃及其他地方。若有朝一日,你能够拥有参天倒峡之力,可令眼前的巍峨高山轰然崩塌,彼时此河流方可改道易辙。” 叶鼎之听后,陷入了沉思。良久,他缓缓开口:“前辈所言,鼎之谨记。但我心有不甘,定要寻那改变命运之法。”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那是一种不屈服于命运的倔强。 南宫春水微微颔首,眼中露出一丝欣慰:“有此决心,甚好。但切记,不可操之过急。命运之局,错综复杂,需谨慎行事。” 叶鼎之郑重地点头:“鼎之明白。多谢前辈指点迷津。” 他转身望向远方,心中已有了新的方向。风再次吹过,他的衣衫飘动,仿佛在预示着他即将踏上新的征程。 过了一会儿,叶鼎之又开口道:“前辈,为何所有人都要劝我顾全大局, 却不看看我失去了什么。”叶鼎之的脸上满是悲愤,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痛苦。 “儿时为了所谓的大局,我叶氏一族被满门抄斩,唯我一个人侥幸活了下来,之后开启独自流浪的生活。”叶鼎之的声音颤抖着,回忆起儿时的惨状,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与哀伤,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现在又让我为了所谓大局,牺牲我的爱人,口中说着都是为了天下安宁,可我家人的死是因为帝王的猜忌,文君只是一介女流,左右不了朝局的变动,但他们都被以所谓的大局牺牲掉了。 真是好大的道德绑架,所谓的大局不过是皇权的相争,而我沦为了这场争斗的牺牲品。我的亲人,人生,姓名,爱人都没了。 或许天幕上的我不想再牺牲了,选择了反抗,他们还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我不配合他们,你说好不好笑。”叶鼎之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嘲讽。他对那些虚伪的道德指责感到无比的愤怒和不屑。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从头到尾都在失去,方才听了前辈的一番话,我想通了,我的悲剧只在于我选择反抗。 如果躺平任皇权碾压了,保住一命苟且偷生了,当然可以活下去。”叶鼎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似乎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坚定的神情,那是一种不屈服于命运的倔强。 “我早前不明白这个道理,看到通缉令的那个时刻,真正明白了我的命运。 我是被皇权标记好的猎物,一度逃脱了,我只要继续隐姓埋名躲得远远的,自然可以逃过一劫。 但是我偏生还想做人,还想报仇,还想扬名立万,对立是一开始就注定的。 正如太安帝帝想杀你这个天下第一,只因为皇权容不下质疑甚至反抗它的人。 刑天舞干戚,要么改朝换代,要么杀身成仁。与其说这天幕是预示,不如说是前世,我从不认为我是被众人围攻而死,我的生死只能由我自己决定,之所以最后以死破局,还命于天下,是因为出于我自己的本心,出于我对这世间的责任感,出于我对不想连累朋友的一个结局。以至于时常忍不住想,如果我的人生不是这样呢,不被裹挟呢”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在向命运宣战。 南宫春水看着叶鼎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悯与睿智。他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魔教东征伏尸百万,不论你是不是被逼入魔,太多无辜的人受到了牵连,这是事实,你确实该死,也最终引咎自杀付出了代价。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如果一个人本性的劣根性不改,那么就可能会在每一个命运的交叉口都作出错误的选择,无数次循环失败。 叶鼎之,你的底色是善良的,年幼遭陷害家破人亡,颠沛流离,却依然成长为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你说命运已经为你写好了结局,无论你如何拼尽全力也带不走爱的人,名将之后,天生武脉,可你的一生却都在失去,积羽沉舟,终究走上不归路,最后以死破局,自戕谢罪...听起来确实很唏嘘,说得文雅点儿,悲怆的终章永远配不上炽热的序曲。 今日,我来劝你,一是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发动魔教东征。二是希望你能放下执念,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命运虽有定数,但也并非不可改变。你有勇气反抗,就应有勇气面对失败,从中汲取教训,寻找新的出路。莫要让仇恨蒙蔽了双眼,让你再次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期待,语气诚恳而坚定。 叶鼎之听着南宫春水的话语,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他微微垂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 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眼中带着一抹倔强。“前辈所言,鼎之明白。但我的仇恨,并非轻易可放下。我叶家满门之血仇,如利刃插于我心。我曾努力抗争,却终落得如此结局。”他的声音沙哑,透露出无尽的悲凉。 “但前辈之劝,鼎之亦会深思。或许我真的该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只是这执念,已深植我心,要放下,谈何容易。”叶鼎之轻叹一声,眼神中流露出迷茫与无奈。 他沉默片刻,又道:“不过这次,我不会再走上那条不归路,而是要寻找属于我自己的道。” 叶鼎之双拳紧握,身躯挺拔,如同一座巍峨山峰,散发着不屈的气势。 第145章 英雄宴, ——话分两头,天幕之下,小赵玉真守着桃树,等待着桃子成熟,一手还啃着桃子。 他的眼神专注而期待,仿佛那树上的桃子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桃花的香气,小赵玉真陶醉其中,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小寒衣见了,“喂!种桃子的,别吃了,快来练剑。”她双手叉腰,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 “你整天就知道守着这些桃子,也不抓紧时间练剑。难道你不想变得更强吗?”小寒衣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空气中回荡。 小赵玉真:“小仙女,你再等会儿,桃子马上就要成熟了。”他的脸上满是期待,眼神紧紧盯着树上的桃子。 小寒衣上前,一把拽住小赵玉真,“吃什么吃,你就知道吃。现在是练剑的时候,桃子什么时候不能吃?赶紧跟我去练剑,别再偷懒了。”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嗔怒,语气急切而坚定。 小赵玉真被小寒衣拽得一个踉跄,却还是不舍地回头望着桃树。“小仙女,就再等一小会儿嘛,等这桃子熟透了,我摘给你吃。” 小寒衣皱起眉头,用力一拉他。“我才不稀罕你的桃子,赶紧练剑去。你要是再这么偷懒,以后怎么成为厉害的剑客。” 小赵玉真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跟着小寒衣往练剑的地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着:“这桃子眼看就要熟了,真可惜……” 到了练剑之处,小寒衣抽出长剑,眼神凌厉地看着小赵玉真。“开始吧,今天要是不练到让我满意,你就别想再去看你的桃子。” 小赵玉真也只好打起精神,抽出自己的剑,准备开始练剑。但他的心思时不时还是会飘到那棵桃树上,想着那即将成熟的桃子。 小赵玉真心不在焉地挥了几下剑,剑法凌乱毫无章法。 小寒衣见状,气得跺脚。“你这是练剑吗?一点都不用心。” 小赵玉真赶忙收回思绪,集中精力挥舞起剑来,但没一会儿,他又开始频频望向远处的桃树。 小寒衣怒目而视,“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把那桃树砍了。” 小赵玉真一听,顿时慌了神。“别别别,小仙女,我好好练剑还不行吗?” 接下来,小赵玉真努力克制自己对桃子的念想,认真地练起剑来。剑法逐渐变得凌厉而有气势,小寒衣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 可练了一段时间后,小赵玉真又开始惦记起桃子。“小仙女,我练得这么认真,等练完剑能不能去看看桃子熟了没?” 小寒衣白了他一眼,“看你表现。” 小赵玉真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更加卖力地练剑,心中满是对那桃子的期待。 小赵玉真越发投入地练剑,剑影闪烁,呼呼生风。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他却顾不上擦拭。 小寒衣看着小赵玉真的转变,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这还差不多,继续保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赵玉真的剑法也越来越娴熟。终于,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气喘吁吁地看着小寒衣。“小仙女,我练得怎么样?可以去看看桃子了吗?” 小寒衣故意板着脸,思考了片刻。“嗯……勉强还行吧。走,去看看你的桃子。” 小赵玉真兴奋地跳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拉着小寒衣往桃树的方向跑去。当他们来到桃树旁,发现桃子已经变得红彤彤的,熟透了。 小赵玉真开心地笑了起来,摘下一个桃子递给小寒衣。“小仙女,你尝尝,这桃子可甜了。” 小寒衣接过桃子,咬了一口,脸上露出了笑容。“还不错。以后可不许再因为桃子耽误练剑了。” 小赵玉真连连点头。“知道了,小仙女。以后我一定好好练剑。” 小寒衣眨巴着大眼睛,双手叉腰,一脸神气地说:“赵玉真,我知道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你第一次下山,一定要好好见识见识。这江湖广阔,有许多新奇之物等待着你去发现。等你练完剑,我们就一同下山,去尝尝那美味的小吃,逛逛热闹的集市。你不是一直惦记着你的桃子吗?山下也有许多美味的水果,说不定还有比你的桃子更甜的呢。而且,山下还有各种有趣的玩意儿,比如杂耍、戏法,肯定能让你大开眼界。你可得好好表现,不能再因为贪吃贪玩而耽误了练剑。等你剑术有成,我们就可以一起在江湖中闯荡,行侠仗义,那才是真正的快意人生。” 小赵玉真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小仙女,山下真有那么多好玩的好吃的吗?那我一定好好练剑。” 小寒衣微微扬起下巴,“那是自然,江湖之大,无奇不有。等你剑术有成,我们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在江湖中行走,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另一边,洛轩看着小寒衣和小赵玉真,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一丝调侃。“二师兄,你要有危机感了。”他轻笑一声,接着说,“别说,自从有了这天幕,好像很多人的人生轨迹都在发生改变。这俩小家伙,还真是有趣呢。”他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的互动。 雷梦杀皱着眉头,一脸严肃。“是啊!这臭道士原本一辈子都待在望城山,如今倒好,早早便下了山,和我家寒衣还成了青梅竹马。小小年纪就会油腔滑调了,一口一个小仙女,长大了还得了。时不待人,我得抓紧时间给这小子来顿“竹笋炒肉”。”他握紧拳头,仿佛已经在盘算着如何给小赵玉真一顿“爱的教育”。 王一行也跟着打趣道:“灼墨公子,你该不会是担忧待玉真师弟再大些,成为一代剑仙,你就不是他的对手,反被教训了吧?” 雷梦杀瞪大了眼睛,双手叉腰,大声嚷嚷起来:“笑话,我雷梦杀岂会怕他个种桃子的?道剑仙又如何?我女儿还是雪月剑仙呢!待日后,我非得把雷门那些厉害得不得了的独门绝技统统传授给寒衣,哼╯^╰待这个臭道士又将那把俗桃花插入桃树底下时,便将我雷门的霹雳子投入其中,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他还顾不顾得上啃他那宝贝桃子。啊哈哈哈!”说完,雷梦杀还得意地仰头大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精彩的场面。 小寒衣皱着小眉头,气鼓鼓地说道:“爹爹,我才不要研习你的那些劳什子独门绝技呢!行走江湖,一柄剑足已,照这种桃子的懒惰程度,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将他揍得落花流水。爹爹,寒衣一定会给你和娘亲长脸的。” 雷梦杀哈哈一笑,一把抱起小寒衣,宠溺地看着她说道:“好,不愧是我的女儿,有志气!不过这独门绝技也不是什么坏东西,等你以后想学时,爹爹再教你。”说完,他用胡茬轻轻蹭了蹭小寒衣的脸蛋。 小寒衣皱着小脸,伸手推了推雷梦杀的脸,“爹爹,你的胡子好扎人。” 随后扭动着身子,不满地嚷嚷道:“不要不要,我就只要我的剑。” 雷梦杀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亲了小寒衣一口。“好好好,咱不学就不学。那你可得好好练剑,将来成为让所有人都敬仰的大剑客。” 小寒衣眼睛一亮,用力点点头:“嗯,我一定会的。” 这时,南宫春水做完思想工作后翻墙回了城主府。 萧若风见状,连忙恭敬地作揖,说道:“先生,此次论武大会进行得十分顺利,如今已圆满收尾。天启那边还有诸多事务等着我去处理,我得回天启了。”萧若风微微低头,神色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庄重。 雷梦杀放下小寒衣,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跑去练剑的身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蓦地站出,面容庄重,同样抱拳作揖道:“师父,若风此番前往天启,危机四伏,弟子愿陪同他一同归去。” 南宫春水:“雷二,这是你选的道,也罢。只是,叶鼎之东征的缘由,如今天幕已经揭示,不过,我实难想通,易文君究竟是怎样从那高手林立的景玉王府逃脱的,恐怕这里面存有其他诡谋,你们务必多加谨慎。若风,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此番回去天启,也该有个决断了。” 【天幕之上】雪月城账房内,萧瑟正聚精会神地算账,手指轻轻拨弄着那把金算盘。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身上,给他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这时,司空长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衣袂飘飘,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萧瑟依旧专注地敲着算盘,一脸淡然地询问:“那人离开了?” 司空长风点头,若有所思道:“片刻都未作停留,或许是有其他事务急于去处理了。” “他走了便罢。你遣司空姑娘前来,可是预料到他会有此一举?”萧瑟说完,微微抬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 司空长风神色淡然,缓缓说道::“部分事宜的化解,难免会有流血冲突。我不宜露面,故而让千落前去处置了。”说完,他微微垂眸,似在思索着什么,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沉稳内敛的气质。 就在此时,立于身侧的唐莲听闻二人的交谈,目光投向萧瑟,忧虑地问询:“萧瑟,我听千落提及你负伤了?” 萧瑟:“只是些许小伤罢了,不必如此大惊小怪。”他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平静如水,眼眸中波澜不兴,仿佛受伤的根本不是自己一般,那云淡风轻的模样,淡定从容的姿态,让人觉得这伤确实不值一提。 这时,司空长风启唇道:“唐莲,唐老太爷称他偶然间觅得一个良策,兴许能够医治叶姑娘的病症。我觉得这几日你找个时间带着叶姑娘前往唐门一趟。” 唐莲神情郑重,领下任务后,便转身准备离开账房。 唐莲刚要跨出门槛,正巧碰见了风风火火跑来的雷无桀。雷无桀满脸焦急,嚷道:“大师兄也要离开?”他微微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疑惑和惊愕,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正要离开的大师兄。雷无桀挠了挠头,脚步不自觉地向前迈了几步。 唐莲不解地反问:“莫非你也要离去?” 雷无桀眼神中满是兴奋与期待,开口道:“这雷家堡英雄宴即将开启,再者,依照我与我姐的约定,她务必得跟我去拜会一下我师父。”说完,雷无桀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精彩的场面。 唐莲微微颔首,若有所思道:“我倒是疏忽了,今年的英雄宴设在雷门。” 雷无桀:“那大师兄可愿去凑个热闹?”他双手抱在胸前,歪着头,他满脸期待地看着唐莲,仿佛已经置身于热闹的英雄宴中,迫不及待地想拉着唐莲一同前往。 唐莲露出一抹浅笑,说道:“此次归返唐门,我若有闲暇之时,自当同老太爷前往雷门一趟。”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憧憬,仿佛已经在想象着雷门英雄宴的热闹场景。 雷无桀忍不住拍手叫好,欣喜道:“那可太好了!我告诉你们,这英雄宴,据传还有比武争冠之举。”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好似已然望见了自己在擂台上大展身手的场景。 唐莲微微扬起眉毛,看着雷无桀问道:“你欲报名参加?” 雷无桀嘴角上扬,眼中光芒闪烁,自信满满地宣称:“我必将夺得头筹!”他双手紧紧握拳,仿佛已经做好了在比武场上大显身手的准备。雷无桀的脸上洋溢着昂扬的斗志,那股勇往直前的气势让人毫不怀疑他对夺得头筹的决心。 此时,一旁安坐的司空长风捋了捋胡须,眼中带着几分笑意,打趣道:“你大师兄曾蝉联三年第一,万不可损了你大师兄的颜面。” 雷无桀满心期待地望向萧瑟,急切道:“那萧瑟呢?萧瑟,你可要前往?毕竟打擂台这事儿,你远比我在行得多啊。”他快步走到萧瑟身旁,眼神中满是期盼之色,仿佛只要萧瑟应允,这场英雄宴便会精彩纷呈。雷无桀微微侧首,双手不由自主地舞动着。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淡然,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轻轻瞥了雷无桀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后轻轻吐出一个字:“滚。”那语气中带着几分慵懒,又有几分戏谑,好似对雷无桀的提议毫不在意。然而,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又似乎透露出他内心的一丝别样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司空长风哈哈一笑,接过话茬:“他可去不得。”说罢,他指了指放置在桌上的一摞账本,接着道,“这雪月城的账本已然堆积成丘了。”司空长风眼神中既有一丝无奈,又有对萧瑟的几分调侃之意。他靠在椅背上,似乎在想象着萧瑟对着账本愁眉苦脸的模样,嘴角不禁又露出一抹笑意。 却见萧瑟神色悠然地将毛笔搁置一旁,那模样像是故意要跟司空长风唱反调似的。他微微扬起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去。” 司空长风有些意外地看了萧瑟一眼,“你要去?” 仿佛早已预料到司空长风的反应,萧瑟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抬了抬下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倒要瞧瞧这夯小子如何出乖露丑。” 雷无桀扬起下巴,满脸的傲娇之色。他瞪大双眼,大声说道:“那绝无可能,我告知你,我必将横扫众人,夺得魁首。”说罢,他双手叉腰,眼神中满是自信与坚定,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擂台上大杀四方、勇夺魁首的场景。 第146章 离别 【天幕之下】,小雷云鹤满脸兴奋,眼神中满是炽热与自信,挥舞着小拳头喊道:“英雄宴,竞武夺魁。” 小雷轰微微侧头看向小雷云鹤,问道:“云鹤,你可愿参与?” 小雷云鹤毫不犹豫,昂起头,挺起胸膛,骄傲地说:“那是自然,我志在夺魁。千虎,你要不要上场一试?” 小雷千虎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就算了,我武功这般低微,要是这英雄宴在雷门举办,我需帮门主筹备事宜,万不可损了雷门的颜面。” 雷梦杀哈哈一笑,满脸戏谑之色,伸手拍了拍雷千虎的肩膀,打趣道:“嘿,千虎啊,此次天幕之上的英雄宴,雷门门主可是你呢。你可得加把劲,务必全力以赴。这可是个露脸的好机会,万不可损了咱雷门的颜面哟!” 小雷千虎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略带羞涩地挠挠头,回应道:“放心吧,梦杀兄,我定当竭尽全力,不辱雷门之名。”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双手紧紧握拳,仿佛在暗暗给自己鼓劲。随后,他微微抬起头,看着雷梦杀,语气诚恳地说:“梦杀兄,你放心,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雷梦杀看着雷千虎害羞又认真的模样,眼中满是欣慰。他再次用力拍了拍雷千虎的肩膀,笑着说:“哈哈,好小子,有这份决心就好。咱雷门的荣耀可就靠你啦,好好准备,到时候让大家都看看咱雷门门主的风采。”说完,雷梦杀又爽朗地大笑起来。 雷梦杀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一脸嫌弃地看着那两个小子,大声说道:“至于你们两个不靠谱的家伙,麻溜领着千虎回去见老爷子。这论武大会已落下帷幕,你们还在这儿瞎晃悠啥呢?赶紧回去,别磨磨唧唧的。不然老爷子该担心了。” 而后,雷梦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伸手在两个小子脑袋上各敲了一下,说道:“嘿,听到没?赶紧的,别在这儿瞎耽误工夫。老爷子要是等急了,有你们好看的。”说完,雷梦杀大摇大摆地朝着小寒衣的方向走去,边走还边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 雷云鹤和雷轰有些炸毛,两人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满脸的倔强与不服。雷云鹤扬起下巴,大声说道:“哼,雷梦杀,你等着,待我们将武艺修炼得炉火纯青之际,首要挑战之人便是你雷梦杀!届时,我们定要让世人一窥究竟,这雷门四杰当中,究竟谁能独占鳌头。” 雷轰紧握拳头,重重地点头,附和道:“没错,我们定会刻苦修炼,到时候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雷梦杀听后,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啊,你们两个小毛头有志气!牙都没长齐就敢大放厥词,别说和我比了,再过个几年,你俩联手能胜过我家寒衣再说吧,日后惨败,识相点的话,不妨就同我家寒衣转而修习剑术吧!”说完,他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转身大步离去,留下雷云鹤和雷轰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雷云鹤气得满脸通红,指着雷梦杀大声说道:“背叛雷门祖训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有本事你到老爷子跟前说去。看老爷子怎么收拾你。” 雷梦杀缩了缩脖子,眼神有些慌乱,赶忙说道:“哎呀呀,算我怕了你们。赶紧走赶紧走,别老在我家寒衣身边瞎转悠。”说完,还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试图把雷云鹤和雷轰赶走。 是夜,月明星稀,万籁俱寂。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如一层银纱般轻柔。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离别的愁绪。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如同沉默的守望者。百里东君深知今夜过后,众人即将劳燕分飞,各赴前程,便取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好酒。 众人围坐在一起,看着那数十坛好酒,心中感慨万千。百里东君缓缓将酒倒入杯中,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此酒,就当为我们践行。”百里东君声音低沉,“虽日后各奔东西,但这段日子的情谊,希望大家莫要忘记。” 李心月轻叹一声,望着那轮明月,眼中满是不舍。“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只愿我们都能在各自的道路上闯出一番天地。” 月光下,众人举杯共饮,那酒的滋味,有离别的苦涩,也有对未来的期许。 众人喝得酣畅淋漓,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那些一起经历的风雨、欢笑与拼搏,此刻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有人红了眼眶,感慨道:“此去不知何时再见,但愿重逢之时,我们都能成为更好的自己。” 酒过三巡,众人的情绪也越发高涨。他们开始畅谈未来的理想与抱负,言语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 “我定要在江湖中闯出赫赫威名,让世人皆知我的名号。” “我雷梦杀将来一定会成为大将军,身披铠甲,征战沙场。”…… 夜渐深,酒意也渐渐涌上心头。大家东倒西歪地靠在一起,仿佛回到了曾经一起奋斗的日子。最后,在月光的陪伴下,众人带着对未来的憧憬,缓缓进入了梦乡。 南宫春水喝酒上头后,格外大方地传授给雷梦杀一些独门秘技,也算是护佑自家这傻徒弟的一种方式了。旋即语重心长地嘱托道:“若风、梦杀,你们倘若在天启城遭遇困境,便去那百晓堂暂避一时,师父自会为你俩向那天启讨个说法,只一点,切不可无端葬送了性命。” 南宫春水微微仰头,将手中酒壶扬起,任由那清冽的酒液倾洒入口中,随后一抹嘴角,洒脱不羁之态尽显。 又道:“若风,这酒劲一上来,为师少不得说上你两句,你这优柔寡断的性子得改改,别老想着顾全大局,多问问自己的心,问问它这样做到底对不对,雷二这小子平日里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实则是我这些徒弟里面心思最深沉的那个,此去天启,你要答应为师,护好他,你那所谓的好哥哥,哼!天幕上之所以敢给你按上一个莫须有的谋逆罪名,不就是因为雷二战死沙场了嘛,倘若雷二还活着,以他的性子,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带领琅琊军杀进皇宫,直取你那好哥哥的狗命!到时候,看他还敢这般嚣张。” 南宫春水说着,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激烈的场景。 雷梦杀闻言,咧嘴一笑,那笑容中却带着几分苦涩。“师父,您放心,我雷梦杀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若风,你也别听师父把我说得那么厉害,我不过是随心而为罢了。但此去天启,我定当与你并肩作战,护你周全。就算前路艰险,我也绝不退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萧若风闻言,眼神温和地看了眼雷梦杀,而后微微垂首,神色郑重。“师父,若风记下了。定当护好梦杀,此去天启,亦会作出决断,不再累及身边人,重蹈天幕上的覆辙。” 南宫春水看着萧若风,微微点头,又灌了一口酒。“记住,这江湖之路,本就充满了凶险与未知。但你们既已做出选择,便要勇往直前,莫要畏惧。为师虽不能时刻护着你们,但你们若有难,为师定不会坐视不管。” 说罢,南宫春水转身,衣袂飘飘,那洒脱的背影在月光下渐行渐远。 萧若风望着师父离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力量。 【天幕之上】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橙红,如轻纱般的云彩缓缓飘动。微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登天阁顶,萧瑟安坐于此处,一身华贵的衣衫在风中微微摆动。他的发丝随风轻扬,冷峻的面庞在夕阳的映照下多了几分柔和。手中握着一壶酒,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壶身。他微微眯起双眸,望着远方,眼神中透着一丝深邃与慵懒。仿佛世间的喧嚣都与他无关,他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偶尔,他会举起酒壶,轻抿一口,那神态,优雅而又不羁。 这时,只见一袭黄衣的千落身姿轻盈地亦登上登天阁顶。她柳眉微蹙,美眸中带着些许嗔怒,脆声道:“好啊萧瑟,我四处寻你许久,原来你躲在此处偷闲呢。”说罢,她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看着萧瑟。千落那明艳的脸庞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更显动人,她微微撅起的嘴唇仿佛在诉说着对萧瑟偷懒行为的不满。 萧瑟微微仰起头,轻抿了一口酒,神色略显疲惫。而后,他放下酒壶,微微侧首看向千落,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我方才算完账,出来饮口酒舒缓一下,你便来了。”停顿了片刻,他又微微扬起下巴,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接着问道:“你的银月枪修习得如何了?” 千落微微扬起嘴角,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轻快地说道:“我已然修习至第四重了,如何?要不要切磋切磋?” 说罢,她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挺起胸膛,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自己的进步,让萧瑟见识见识她的厉害。千落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尽显无疑,黄色的衣衫在风中飘动,更增添了她的飒爽英姿。 萧瑟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慵懒地说道:“罢了,今日乏了,明日再议。”他又举起酒壶喝了一口,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享受着这黄昏的宁静。那模样,好似对一切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致,却又有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沉稳与淡定。 千落闻言,秀眉紧蹙,轻哼一声,不满地说道:“哼!”她跺了跺脚,手中的银月枪微微晃动,仿佛在宣泄着自己的情绪。但很快,她又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拿萧瑟也没办法。 萧瑟微微眯起眼睛,轻笑一声,慢悠悠地说道:“我且告知于你,莫要将我激怒,若激怒了我,我便抽出无极棍,让你知晓我的厉害。”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慵懒,却又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说完,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壶,眼神中满是自信与从容。 千落柳眉一挑,怒目圆睁,英姿飒爽地说道:“此言语我已然听腻,耳朵都快被磨出趼子了。有能耐你就出招。”她身姿挺拔,如同一株傲然绽放的红梅,手中银月枪微微颤动,彰显着她的斗志昂扬。 萧瑟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说道:“无聊。” 千落一听萧瑟那满不在乎的话语,顿时怒火中烧,当即不甘示弱地回怼道:“财迷。” 这时,二人坐在登天阁顶。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远处的山峦在晚霞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壮美。在这宁静的氛围中,两人的争吵似乎也变得不那么激烈,反而多了一份别样的韵味。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好奇,缓缓说道:“你可曾去过天启城?”他的语气慵懒中又透着几分认真,仿佛在询问一件极为平常却又让他有些在意的事情。 千落微微歪着头,眼神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答道:“帝都天启?未曾去过。与我们雪月城相比如何?”她微微蹙起眉头,手中紧紧握着银月枪,似乎在思索着两个地方的差异。那模样既有着少女的纯真好奇,又有着江湖儿女的果敢与坚毅。 萧瑟徐徐起身,覆手而立,踱步而言:“天启不如雪月城秀丽,然其规模宏大,约有七八个雪月城之广。那里八方之人云集,每日皆热闹非凡,饶有兴味。每年年中与年末皆会有一场盛大集市,集市之上存有各类奇异异宝。我曾目睹一块水晶,纯天然所成,约莫有一酒缸之大。另有一处名曰千金台,我曾于那里斩获一座城池。”他的眼神微微眯起,似乎沉浸在对天启的回忆之中。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是一种带着些许骄傲与感慨的神情。他微微仰头,望向远方,仿佛在遥想那曾经辉煌的过往。 千落闻言霍然起身,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熠熠光芒,一脸的迫不及待,款步行至萧瑟身畔,满怀憧憬地问道:“若有机会,带我前往天启,可好?”她的双手不自觉地轻轻拽着衣角,那模样既有着少女的娇俏可爱,又有着对未知之地的渴望。 萧瑟微微扬起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简短地吐出一个字:“好。”他的语气依旧慵懒,但却带着一份笃定,仿佛这个承诺轻而易举就能实现。他轻轻瞥了一眼千落,那眼神中似乎有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千落听闻萧瑟的答复,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明媚动人。她的眼眸中满是喜悦,微微低下头,一抹羞涩悄然爬上脸颊。 此时,登天阁顶微风袅袅,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颀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旖旎缱绻的气息,好似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千落轻轻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伫立在萧瑟身旁,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温馨与宁静。 第147章 告别 翌日,萧若风与雷梦杀等人同众人告别。 前几日论武大会,李素王秦亲自来了趟城主府,将雷梦杀劈头盖脸一通训,差点儿就要上手了,还是李心月拦着,这才没挨上打,李素王这趟来便是想让雷梦杀在家庭与事业中选一个,自从得知心月的结局后,他便成宿成宿地犯心悸,这种刀剑舔血的日子,说什么他也不能让自家女儿再受了,大不了和离,当剑心冢冢主去。 奈何李心月执意不离,只说夫妻要相扶相依,任凭李素王哭天抹泪,雷梦杀也明白岳丈大人的意思,这不,昨日便试图同心月商议着这次让她留在雪月城,这样既陪了寒衣,人身安全也算是得到了保障。 谁知,李心月一听这话,发了好大的火,美眸含怒地看着雷梦杀,“雷梦杀,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吗?夫妻本就该同甘共苦,你去天启冒险,却要把我留在这,我绝不答应。” 雷梦杀面露无奈,赶忙解释道:“心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岳父大人说得对,这种刀剑舔血的日子太危险了,我不想你再受任何伤害。” 李心月却丝毫不为所动,“你若真心为我好,就该让我与你一同面对,而不是把我推开。” 雷梦杀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劝说。最终只好作罢。 这时,二人看着面前的小寒衣。 李心月温柔地望着小寒衣,眼神中满是慈爱和不舍。她轻轻抚摸着小寒衣的头发,柔声道:“寒衣啊,阿娘与你爹爹要去天启城做大事,你就留在南宫先生身边好好学剑术,待到日后你小有成就,阿娘就来接你,好不好?” 小寒衣睁着大眼睛,眼中虽有不舍,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阿娘放心,寒衣会好好学剑术,等阿娘和爹爹回来。” 李心月蹲下身子,轻轻抱住小寒衣,眼眶微红。 雷梦杀也走上前来,摸了摸小寒衣的头,“乖女儿,要听南宫先生的话,好好练剑。等我们回来,一定给你带好多好玩的东西。” 随后看了一眼手牵着手的百里东君和玥瑶,又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手中拿着两个桃子盯着小寒衣喜笑颜开的赵玉真,郑重叮嘱道:“对了,千万要远离长得好看的男孩子,也绝对不可以牵男孩子的手! ” 小寒衣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她看着父母,眼神中既有不舍,又有坚定。“知道了知道了!爹爹,阿娘,你们一定要快点回来。寒衣会很想你们的。”说完,她紧紧抿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雷梦杀看着如此懂事的女儿,心中一阵酸楚。他蹲下身子,再次摸了摸小寒衣的头,声音有些沙哑:“寒衣真乖!” 雷梦杀站起身,看向李心月,两人的目光交汇,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坚定和对女儿的牵挂。 随后,雷梦杀深吸一口气,毅然转身,与李心月一起跟上了前行的队伍。 百里东君则是计划带玥瑶回乾东城见家长,临走前,玥瑶下令让紫衣侯与白发仙把玥卿送归天外天,城主府的喧闹渐趋沉寂,只余下司空长风等一众人。 【天幕之上】司空长风气定神闲地端坐在屋内,一袭长袍尽显儒雅风范。他微微垂眸,目光落在手中精致的茶杯上。此时,李寒衣同样静坐一旁,神色清冷中带着一丝柔和。他们闲适地共饮香茗,那袅袅升腾的茶香如同轻柔的丝带,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 司空长风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一丝理解与期许,缓缓说道:“去吧,你于苍山停留的时日着实太久了。” 李寒衣微微皱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清冷与无奈。她紧了紧手中的茶杯,沉声道:“时日过长了?那你呢?百里东君一去不返,我如今又要离去了。” 司空长风气定神闲地坐着,目光坚毅而深邃,缓缓开口道:“我为雪月城之主,此整个雪月城,便是我的武林天地。” 李寒衣扫视四周,双目之中浮现出一丝关怀之色,继而展颜道:“你那徒儿,现今状况如何?”” 司空长风微微皱起眉头,神色中带着一丝担忧与无奈,沉声道:“已有了起色,但仍旧受不得丝毫折腾。他却偏偏执意要与你们一道。” 李寒衣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语气清冷地问道:“一同前往雷家堡?他前往雷家堡所为何事?” 司空长风嘴角上扬,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朗声道:“他宣称,他要亲自见证雷无桀夺魁。” 李寒衣微微抬眸,目光清冷,轻哼一声道:“荒谬的缘由。” 司空长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苦笑,摇头叹道:“更为荒谬的是,我竟然应允他了。” 司空长风回想起那一日的情形。他与萧瑟一同立于登天阁的顶端,司空长风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摇头,语气严肃地问道:“为何会提议前往雷家堡呢?方才我不便言说,但雪月城定然是最适宜你疗愈伤势之地。你的行迹已然暴露,若此时离开雪月城,必定会有诸多之人欲追杀于你。”他目光紧紧盯着萧瑟,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萧瑟静静地站在登天阁顶,远眺着远方的天际,神色平静而从容。他微微侧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不是有雪月剑仙相伴吗?有他在侧,何人能取我性命?”他的语气轻松,仿佛对即将面临的危险毫不在意。 司空长风微微皱眉,目光紧紧盯着萧瑟,沉声道:“理由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显然对萧瑟的决定并不完全理解。 萧瑟气定神闲,双眸之中闪烁着笃定之光,悠悠说道:“我欲亲眼目睹雷无桀夺冠。” 司空长风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爽朗大笑起来,摇头道:“此为何等理由?” 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中带着一丝玩味,若有所思地答道:“他貌似已然承袭了青龙令牌,然而对我的身份却一无所知。我甚是好奇,在这段征程中,雷无桀会成长至何种程度。”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期待着一场精彩的表演。 司空长风微微皱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问道:“仅此而已?”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质疑,显然对萧瑟的理由并不完全信服。 萧瑟轻哼一声,微微皱起眉头,看似满不在乎地说道:“再者,那夯小子立志闯荡江湖,若是中途遭遇不幸呢。”话语虽带着嫌弃,可眼神中却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关切,典型的口嫌体正直。 司空长风微微叹息,目光中带着几分忧虑,说道:“我始终放心不下。但我亦明白,我是无法劝动你的。”他捋了捋胡须,神情略显无奈。 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中带着一丝疑惑,缓缓说道:“事实上,那日你劝我归返天启,可事后斟酌,当日你所言那句话,并不似出自你的本意。”他的语气平淡,却透露出一种敏锐的洞察力。 司空长风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睿智,缓缓说道:“那日我所说之话,乃是有意试探于你。谢宣曾言,有些人永远都不会改变,绝不会有所变化。故而我就与他立下一个赌约。”他的语气沉稳,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从容。 萧瑟微微皱眉,目光中流露出思索之色,问道:“结果怎样?”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对这个结果十分关注。 司空长风捋了捋胡须,眼中满是欣慰之色,说道:“我输了,然而我输得满心欢喜。”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豁达与释然。 回忆到此为止。 李寒衣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微微眯起双眸,神色淡然。片刻后,她轻轻放下茶杯,缓缓吐出两个字:“罢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又有几分超脱。 司空长风微微眯起眼睛,缓缓说道:“谢宣此行亦会前往雷家堡,他们尚可再碰面一次,顺带探讨流转之术的玄妙。这或许勉强可算作我应允他前往的一个缘由吧。”他的神情中带着一丝深思,似乎在权衡着这个决定的利弊。 李寒衣神色清冷,微微抬眸,话语简洁有力:“有我一道前往,放心。”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只要她在,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司空长风微微含笑,眼神中带着关切,缓缓说道:“寒衣,你久未踏出雪月城了,去一些你心之所向之地吧。”他的语气轻柔,如同春风拂面。 李寒衣微微皱眉,眼神清冷,语气决然道:“不去,别回。”她的话语简短而有力,透露出她的坚定与固执。 司空长风无奈地笑了笑,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说道:“哎,别回应得如此决然嘛。倘若你应允,我便将百里大师兄邀回,我们为你做主,就去那望城山。”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和劝说。 李寒衣神色清冷,那精致的面容如同覆着一层寒霜。她的嘴角微微下撇,流露出一抹不悦之色。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坚定与不可动摇。她冷冷道:“不必了。”那简短的三个字,如同冰锥般落下,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司空长风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李寒衣,微微叹息道:“你瞧瞧你,哎!算了算了。” 第148章 出发!雷家堡 抬眸望向那仿若神启的天幕之上,萧瑟、雷无桀二人正准备挥别雪月城,踏上去往雷家堡的征程。 天幕之下,百里东君等一众豪杰原本满心忧虑,皆因萧瑟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前路未卜,安危着实令人揪心。 可就在这时,天幕中景象一转,只见司空长风言辞恳切,力劝李寒衣前往望城山。李寒衣听闻此言,神色傲娇,那微微上扬的下颌、轻蹙的黛眉,还有眼中闪过的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羞涩,将她的倔强与矜持展现得淋漓尽致 。 众人见此情景,紧张的氛围瞬间烟消云散。 司空长风嘴角含笑,率先打趣道:“没想到,咱们清冷如霜的二师姐,也有这般小女儿情态。” 洛水笑意盈盈,眼神中满是温柔,轻轻伸出手,宠溺地摸了摸小寒衣的头,顺着司空长风的话,和声说道 :“是啊,平日里看小寒衣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模样,谁能想到在这事儿上,竟也有这般娇羞可爱的一面 。看来望城山那位,在小寒衣心里的分量可不轻呐。” 尹落霞一把将小寒衣抱在怀里,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儿。她一边轻轻摇晃着怀中的小寒衣,一边用极为活泼轻快的语调说道:“哎哟喂,瞧瞧你这小不点儿,现在看着软糯糯的,往后你竟会是个傲娇性子,这可太让人意外啦!我都能想象到,你长大身着飒爽衣衫,神色高冷,却在碰上某些事儿时,偷偷露出小女儿的娇羞模样。等你长大,可别嫌弃我这老姐姐,多跟我分享你闯荡江湖的趣事。”” 说罢,她还在小寒衣的脸颊上轻轻捏了捏,眼神里满是期待与喜爱。 小寒衣粉嫩的小脸皱成一团,眼里蓄满了委屈的泪花,语气里带着十足的娇嗔与不解:“凭什么呀?这世间的道理难道就该如此吗?每次都得是我满心期许,翻山越岭去见他。他到底为何,就不能主动踏出那座望城山,来寻我呢?” 话语间,稚嫩的嗓音微微颤抖,透着小女孩对这份情感不均等的深深疑惑 。 尹落霞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抬手轻轻抚着小寒衣的发丝,语气温柔又带着几分打趣:“哟,瞧你这小家伙,脾气还挺倔呢!不过,情爱之事,本就如梦似幻,难以捉摸。就像那春日里的微风,时而轻柔拂面,时而行踪飘忽 。等你长大经历得多了,自然会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现在嘛,就别为这些事烦恼啦,开心长大才是最重要的。”说着,尹落霞刮了刮小寒衣的鼻子,眼里满是宠溺。 小寒衣杏目圆睁,腮帮子高高鼓起,满是倔强与嗔怒。她重重一跺脚,脆生生嚷道:“我才不要懂这些莫名其妙的弯弯绕绕!在我这儿,道理就一条,他既知晓我的心意,就该即刻动身,速速下山寻我,哪有让我眼巴巴一直等的道理!” 小寒衣胸脯剧烈起伏,满腔怒火无处宣泄,猛地扭头,恶狠狠地瞪向一旁正懵懂玩着树枝的小赵玉真。她眼睛瞪得滚圆,黑葡萄似的眼眸里仿佛藏着两簇小火苗,小脸因为生气涨得通红。 “都怪你!”小寒衣气冲冲地冲他吼道,小手指着小赵玉真,气得直打哆嗦。“你以后要是敢这么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赵玉真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树枝“啪嗒”掉在地上,他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小寒衣。 小寒衣见状,更是委屈得不行,她冲过去,一把夺过小赵玉真脚边的小布偶,高高举起,咬牙切齿地说:“这就是给你的警告!你要是不乖乖来找我,我就把它扔到河里,让它再也回不来!”说罢,她双手抱胸,气鼓鼓地扭过头,胸脯依旧剧烈起伏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对未来赵玉真的“警告” 。 正当小寒衣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中,对着小布偶念念有词时,小赵玉真眼眶泛红,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他带着哭腔小声说道:“小仙女,你别生气,我以后一定去找你。” 小寒衣听到这话,身子微微一僵,却仍倔强地不肯回头,只是冷哼一声:“哼,你最好说话算话。”可握着布偶的手,却不自觉地松了松。 小赵玉真见小寒衣没再强硬,抽抽搭搭地靠近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小仙女,我错啦,你把布偶还给我好不好,它一直陪着我,没有它我睡不着。” 小寒衣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过身,把布偶递向小赵玉真,却又在他即将拿到的时候,猛地收回手:“那你发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会第一时间来找我。” 小赵玉真忙不迭地点头,举起小手,一本正经道:“我发誓,我要是不第一时间去找寒衣,就让我再也吃不到最喜欢的桃子。” 小寒衣这才满意地把布偶塞到他手里,双手抱胸,傲娇地说:“这还差不多,你要是敢违背誓言,我可不仅仅是扔你布偶这么简单,我……我会让你永远都看不到我!”尽管语气依旧凶狠,可她的眼神里,已经隐隐透露出一丝期待与不安,期待着小赵玉真能牢牢记住这份承诺。 彼时,雷梦杀与萧若风同乘于马车之内,听闻天幕中传来李寒衣那番傲娇的话语,雷梦杀顿时来了兴致,眼中闪过一抹促狭与畅快,双手猛地一拍大腿,扯着嗓子高声叫好:“我家寒衣说得太妙了!那望城山上种桃的臭道士,就该晾着他,凭什么要寒衣主动?咱寒衣何等骄傲,绝不能轻易折了身段!他要是有心,就该自己麻溜地下山来!”他一边说着,一边眉飞色舞地比划着,那激动的模样,仿佛要直接从马车上跳起来。 叶啸鹰眉头紧锁,神色间满是忧虑,目光紧锁天幕,他重重叹了口气,语气沉郁,喃喃自语道:“不知我那乖巧的若依,能否觅得良策,医治好这先天心疾。再者,萧瑟一行人既已辞别雪月城,踏入这波谲云诡的江湖,前路漫漫,危机四伏,真不知他们此番前行,会遭遇何等惊涛骇浪,又能否安然度过。” 雷梦杀剑眉一挑,神色倨傲,声如洪钟般朗声道:“寒衣那时已修至剑仙之境,其剑术必登峰造极。芸芸众生,谁堪敌手?纵有宵小之辈心怀不轨,妄想伤她分毫,亦不过蚍蜉撼树,不自量力。且寒衣聪慧过人,身法灵动,若局势稍有不利,脱身之法信手拈来,岂会被困?休说受伤,便是靠近她身侧,都难如登天!” 雷梦杀说罢,猛地站起身来,袍袖一甩,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声浪滚滚,仿佛要冲破这天地间的桎梏。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骄傲,仿佛能将周遭的空气都点燃。 “哈哈哈哈!”他一边狂笑,一边用力地拍着桌子,桌上的茶盏被震得“哐哐”作响,“我雷梦杀的女儿,注定是这世间最耀眼的存在!剑仙之名,不过是她的起点罢了!” 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是看到了李寒衣纵横江湖、无人能敌的盛景。紧接着,他双手叉腰,昂首挺胸,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那些个妄图挑战寒衣的人,简直是痴人说梦!等寒衣剑指天下之时,他们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突然,他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牙切齿地说道:“若是真有不长眼的家伙敢动我家寒衣一根寒毛,我雷梦杀必定让他灰飞烟灭,从这世上彻底消失!” 【天幕之上】离别之日,寒风凛冽,萧瑟与雷无桀并肩伫立在登天阁前。雷无桀神情洒脱,声若洪钟:“于这雪月城已然盘桓三月之久,今朝分别,山高水远,重逢之期难料。” 言罢,他整肃衣冠,双手抱拳,郑重地朝着登天阁的巍峨楼宇,激昂发声:“诸位,青山恒在,碧水长流,我们江湖再见!” 萧瑟负手而立,一袭绿衣随风微动,眉眼间透着与生俱来的清冷与矜贵。他目光淡淡地投向雷无桀,薄唇轻启,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说你若真要辞行,理应面向雪月神门,缘何却对着登天阁 ?” 话落,他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似是对雷无桀这看似莽撞的举动感到好笑,又似在调侃他的不拘小节。 雷无桀听闻,先是眉头轻皱,随后嘴角一扬,眼神中透着股执着劲儿,振振有词道:“这不是有始有终嘛!”紧接着,他挠了挠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又略带失落喃喃道:“想想也是奇怪,咱们马上就要离开了,可大师兄竟一直未露面,按他平日的为人,实在不该如此,你说会不会是有什么要事耽搁了?” 正当雷无桀话语落下之际,一道清朗且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骤然响起:“是在编排谁的不是啊?” 萧瑟雷无桀循声望去,只见唐莲迈着稳健的步伐,身姿笔挺,宛如苍松般气宇轩昂。他身后,叶若依款步相随,举止间尽显温婉大方,举手投足皆散发着独特的韵味。这二人并肩而来,恰似一幅绝美的画卷,刹那间便成为雷无桀萧瑟瞩目的焦点 。 雷无桀听到声音,猛地转过身,眼睛瞬间瞪得滚圆,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嘴角上扬,绽放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若依姑娘也来了!”他一边扯着嗓子喊,一边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像是生怕叶若依没瞧见他。那笑容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惊喜与热忱,恰似春日暖阳,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 唐莲目光温和,神色间透着几分郑重,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近雷无桀,缓声道:“得知你今日即将踏上旅途,我特意赶来,为你送别践行。” 他的声音醇厚而有力,在这略显喧嚣的氛围中,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言语间满是对师弟离去的关切与不舍 。 唐莲微微皱眉,目光紧锁萧瑟,眼神中满是忧虑与关切。沉吟片刻,他向前一步,轻声却凝重地问道:“萧瑟,你当真要去? ” 话语间,对萧瑟安危的担忧与前路艰难的隐忧,溢于言表 。 萧瑟尚未开口作答,雷无桀已然抢话,满脸带着洞悉一切的神情,眉飞色舞地说道:“嗨,他呀,在这城中整日谋划诸事,各种敲算盘搅得他心烦意乱。我想着,不如领他去英雄宴凑凑热闹,放松放松,权当是透透气。待看完热闹,我俩便打道回府。” 说罢,他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仿佛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中。 唐莲微微颔首,目光柔和地看向叶若依,而后抬眸,神色平静却透着几分郑重,缓声说道:“如此倒也妥当。恰好我今日也计划携叶姑娘前往唐门一行。” 他语气不疾不徐,沉稳之中尽显对此次行程的考量 。 雷无桀满脸关切,眼神真挚得如同澄澈的湖水,毫无保留地袒露着内心的担忧与热忱。他微微前倾身子,目光紧锁叶若依,言辞恳切地说道:“若依姑娘,唐门医术虽妙手闻名,但此番病症棘手,倘若唐门的奇方妙术未能治愈姑娘的顽疾,还望姑娘莫要灰心。我们雷门向来对各类疑难杂症钻研颇深,门中不乏精通医道的能人,姑娘尽可前往一试,雷门定会倾尽全力,不负姑娘所托 。” 萧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随即轻轻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不紧不慢地抬眸,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雷无桀,声音清朗却又带着几分慵懒:“唐莲身为唐门大师兄在此,你这话恐有不妥。” 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着洞悉一切的锐利,仿佛在说,以唐莲的能力与唐门的底蕴,何须雷门多此一举。但他也深知雷无桀的性子,这话也不过是随性调侃,点到为止,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整了整衣袖,神色恢复了一贯的淡漠与疏离 。 雷无桀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闪过一抹慌乱,手足无措地摆着手,急切开口:他的语速极快,额头甚至沁出了细密汗珠,眼神中满是焦急与诚恳,生怕叶若依和唐莲有所误会 。“我绝非此意,我…”他的语速极快,额头甚至沁出了细密汗珠,眼神中满是焦急与诚恳,生怕叶若依和唐莲有所误会 。 叶若依见雷无桀这般窘态,不禁抿嘴轻笑,眼中满是温柔与理解。身姿仪态尽显名门闺秀的端庄大方。 此时,唐莲微微偏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问道:“哦,对了。二师尊她之前也有意前往,按计划也该同行,怎么不见她的身影?” 雷无桀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大大咧咧地说道:“阿姐讲她一日可行千里之遥。所以让咱们不必等他,尽管先行出发。以她的脚程,要追上咱们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说不定眨眼就到了 。” 唐莲微微颔首,神色间虽仍有一丝隐忧,却也添了几分释然。他深知二师尊的超凡本领,听闻雷无桀所言,心中的疑虑稍减。 雷无桀双目炯炯,满脸热忱,上前一步,诚挚说道:“大师兄,此番我们首站奔赴雷家堡,你和若依姑娘可务必前来相聚啊!” 唐莲嘴角浮起一抹温和笑意,眼神中满是鼓励与期许,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此行你只管全力施展,我定会如期而至。我还盼着亲眼见证你在英雄宴上大放异彩,勇夺魁首 。” 雷无桀神情庄重,双手抱拳,高高举起,对着唐莲和叶若依行了极为郑重的告别礼,声如洪钟般说道:“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言罢,他和萧瑟默契地转身,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 雷无桀猛地一扯缰绳,高声呼喝,骏马长嘶一声,前蹄扬起,随后如离弦之箭般奔了出去。 萧瑟身姿挺拔地端坐马背,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马鞭轻扬,催马紧随其后。 两匹马风驰电掣般朝着雪月城门外奔去,铁蹄踏地,扬起滚滚烟尘,遮天蔽日。不过须臾,二人的身影便在这弥漫的尘土中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远方。 唐莲伫立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那逐渐没入远方的模糊轮廓,良久,才缓缓收回视线。唐莲微微侧过身,面向叶若依,神色间带着一抹温和的好奇与探究,语气舒缓却又满含期待地问询:“叶姑娘,与我这师弟多番相处下来,依你之见,雷无桀他为人如何 ?” 叶若依眼眸中闪过一抹欣赏的柔光,思绪似被拉回与雷无桀相识的点滴过往,稍作思忖后,唇角轻扬,由衷赞叹::“凛然少年气。” 而在雪月城高耸入云的城楼上,司空长风身姿笔挺,如苍松般傲立。他双手背于身后,一袭长袍随风猎猎作响,目光如炬,紧紧锁住萧瑟和雷无桀远去的身影。那眼神中,既有对二人踏上江湖路的期许,又暗含着久经风雨的深沉考量。 身旁,司空千落亭亭玉立,一袭劲装,衣角在凛冽的风中肆意翻飞 。她的双眼紧紧盯着萧瑟和雷无桀那逐渐远去,快要消失在地平线的身影,澄澈的眼眸中,眷恋与不舍如潮水般翻涌 。 司空长风转头看向满脸不舍的女儿,目光里透着洞悉世事的了然。“放心,他定会归来,待他再度踏入天启之时,你定会并肩于他身侧。”说话间眼神笃定,目光穿透层层云雾,仿佛已然预见未来,他沉稳开口,声线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司空千落缓缓点头,可目光却依旧黏在那两个渺小的身影上,不愿挪开分毫 。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与萧瑟一起嬉笑打闹的场景,还有和萧瑟交谈时,他那总是带着几分淡然却又无比睿智的模样 。 第149章 操碎心的老父亲 【天幕之下】叶啸鹰死死盯着天幕,整个人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钻进天幕,把女儿从那小子身边拉开。 “若依啊若依!”叶啸鹰双手紧握成拳,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你平日里冰雪聪明,怎么到了这感情上头就犯糊涂!哼,还谈劳什子凛然少年气,不过是徒有其表!” 雷梦杀听闻叶啸鹰对雷无桀的贬低,顿时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猛地转身直面叶啸鹰,胸膛剧烈起伏,气势汹汹地吼道:“好你个叶啸鹰,竟然说我家雷无桀夯,我雷梦杀纵横江湖半生,自问我儿雷无桀,人品贵重,天赋绝伦,究竟哪里配不上你家若依?” 他一边咆哮,一边用手指着叶啸鹰的鼻子,脚步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作势就要冲上去理论。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强硬:“我家无桀,性格纯善,心怀赤诚,一身武艺更是同龄人中的翘楚,行事磊落,光明坦荡,这般人物,放眼江湖,又有几人能及?哪一点比不上那些所谓的世家公子?” 雷梦杀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神色,双臂环抱于胸前,高声道:“你再看看你家若依,看向无桀时,那眼神中满是倾慕与欣赏,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对无桀的心意。如此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你却在这里无端挑剔,简直荒谬至极!别怪我公报私仇,等到了天启城让你负重二十里。” 叶啸鹰面色一凛,毫不畏惧地迎上雷梦杀咄咄逼人的目光,他微微昂起头,语调沉稳却透着坚定:“头儿,一码事归一码事。在军营里,我叶啸鹰唯你马首是瞻,可说到孩子们的亲事,我不能不慎重。”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凝视着雷梦杀,缓声道:“无桀贤侄的为人,我自然清楚,他的品性和武艺,我都看在眼里。但婚姻大事,关乎若依的一生,我身为父亲,不得不为她长远打算。” 叶啸鹰轻轻叹了口气,语气稍缓,继续说道:“江湖波谲云诡,变数太多。我期望若依能有个安稳的未来,能有个可以与她携手共担风雨的伴侣。并非我对无桀有偏见,只是……” 话还未说完,雷梦杀便不耐烦地打断道:“哼,你这老顽固,就是想得太多!无桀和若依情投意合,这比什么都重要!” 叶啸鹰并未因雷梦杀的打断而动怒,他摆了摆手,神色平静,接着道:“头儿,我理解你的心情,无桀是个好孩子。但我也希望你能站在我的角度想想,若依是我的心头肉,我怎能不谨慎?” 他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又道:“咱们不妨给孩子们一些时间,让他们去经历,去成长。待时机成熟,若他们依旧心意相通,我叶啸鹰绝无二话。但在此之前,还望头儿莫要再拿此事为难我。”说罢,叶啸鹰微微拱手,神色恭谦却不失坚持。 萧若风瞧着这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像两只斗急了眼的公鸡,觉得有趣极了。此刻见气氛紧绷,便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语气轻快又带着几分调侃:“哎哎,二位,都消消气,多大点事儿呀,犯不着这般动火。” 【天幕之上】萧瑟与雷无桀自雪月城扬鞭启程,一路快马加鞭,风尘仆仆,行至一片静谧幽深的小树林。四下望去,林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光影。 二人翻身下马,牵着马匹缓步行至树荫下。奔波许久,人和马皆已疲惫,他们将马拴在粗壮的树干旁,马儿立刻低头,惬意地啃食着地上鲜嫩的青草。 雷无桀从行囊中取出干粮,大大咧咧地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大口咬着干粮,腮帮子鼓鼓囊囊,活像一只正在咀嚼的小仓鼠。 萧瑟则踱步至一旁,选了块干净草地,优雅坐下。他打开干粮袋,动作慢条斯理,轻咬一口,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 突然,萧瑟转头看向雷无桀,眉头蹙起,开口问道:“我说,你能肯定咱们走的是前往雷家堡的正确路径?可别又带着我在这荒郊野岭迷路了。” 雷无桀咽下口中食物,抬手随意抹了把嘴,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神情,随后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神色颇为自得,扬了扬下巴说道:“怎会是去雷家堡,咱们这趟行程的首站乃是望城山 。” 萧瑟闻言,剑眉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语气中带着探究问道:“好端端去望城山做什么?” 雷无桀满脸神秘,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身子前倾,迫不及待地说道:“此行是为了恭请望城山上那位超凡脱俗的隐世高人出山。”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双手在空中比划着,紧接着,他一拍大腿,眉飞色舞地描绘道:“你不妨设想一番,届时三位旧友在雷家堡相聚,那将会是何等令人热血沸腾、妙趣横生的场景 。” 萧瑟嘴角微微抽搐,眼中满是哭笑不得的神情,眼中却隐有一丝宠溺。瞧着雷无桀那副兴致勃勃、天马行空的模样,他轻叹一口气,修长的手指夹起干粮,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几分亲昵,轻轻往雷无桀喋喋不休的嘴边送去,口吻中带着几分嗔怪与调侃 :“你这小脑瓜里,整日都在琢磨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 雷无桀快速咀嚼,喉结上下滚动,将口中干粮咽下,雷无桀神情一肃,目光诚挚且透着超越年龄的通透,悠悠说道:“我只是念及师父、我姐,还有那望城山上的前辈。多年来,他们好似被无形的枷锁禁锢,深陷自我的囹圄 。其实说白了,他们都在等一个契机,等对方率先放下过往,迈出那破冰的一步。如今我有幸下山闯荡,身负师门情谊,自然要打破这僵持多年的局面 。” 萧瑟不禁莞尔,眼中闪过一抹调侃,语气带着几分玩味:“赵玉真在那望城山上潜心清修,多年来不问世事,连山门都未曾踏出。你竟天真地认为,他会因为你这么个单纯热忱的愣头青,打破多年来的修行原则,屈尊下山?” 雷无桀目光灼灼,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振振有词道:“不付诸行动大胆一试,仅凭臆想,怎能判定此事不可为?” 萧瑟嘴角浮起一抹饶有兴致的浅笑,微微挑眉,目光带着探究看向雷无桀,不紧不慢道:罢了,算你有理,你准备如何说动赵玉真?” 雷无桀瞬间神采飞扬,胸脯一挺,周身散发着无畏的气魄,昂首挺胸,掷地有声地说:那必然是一剑,问望城!” 说完,他右手迅速探出,精准握住剑柄,刹那间拔剑出鞘,“唰”的一声,寒光闪过。紧接着,他手腕一翻,剑指斜上,剑身与手臂呈一条直线,左手则屈肘握拳,稳稳置于腰间。与此同时,他左脚向前踏出一大步,身形微微下沉,摆出一个标准且霸气的起剑式。 萧瑟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纵容,轻轻摆了摆手,慵懒地靠向身后的树干,漫不经心地说道:“罢了罢了,随你的性子去折腾吧。”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与随性,眼中虽满是对雷无桀行事风格的了然,却也藏着一丝对后续发展的隐隐期待。 【天幕之下】雷梦杀死死盯着天幕,仿若要将其看穿。待看清其中场景,他不禁怒发冲冠,额上青筋突突直跳。“这个糊涂蛋!”雷梦杀咬牙切齿,声若雷霆,“你爹我煞费苦心,机关算尽只为阻拦你姐与那望城山种桃子的臭道士相见,就是不想她深陷情网,饱受相思之苦。可你这个小夯货倒好,非但不帮衬,竟还主动凑上前去,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叶啸鹰嘴角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目光不紧不慢地投向雷梦杀,语调沉稳却暗藏揶揄:“头儿,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口若悬河,在我耳边念叨‘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还劝我莫要过多干涉孩子们的姻缘来着?怎么,这才一转眼,自己反倒先着急上火啦?”说话间微微挺直腰杆,双手负于身后,神色间带着几分从容。 雷梦杀被叶啸鹰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目光游移间,赶忙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这份局促。旋即,忙不迭地赔笑,看向叶啸鹰,语气满是热忱与诚恳,试图挽回局面。“啸鹰啊!” 他亲热地呼喊着,语气里满是讨好,“你家若依要是嫁入我雷家,绝对是掉进福窝里了。可谓一桩稳赚不赔的美事啊!” “我和心月向来散漫惯了,日后肯定不会在孩子们跟前碍眼。”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真诚,“我们会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安安静静地过日子,绝不打扰若依和无桀的生活。这样一来,若依不仅不用操心侍奉公婆的琐事,还能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谈及雷无桀对叶若依的感情,雷梦杀眉飞色舞起来,双手在空中比划着,言语中满是自豪:“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别看平日里大大咧咧,可对若依,那是一往情深。。打从见着若依第一面起,便彻底陷了进去。在若依面前,他向来是言听计从。你家若依那般聪慧灵秀,手段了得,我看呐,把我家那小子治得服服帖帖的。” 叶啸鹰面带微笑,目光温和地看向雷梦杀,语气舒缓却坚定:“头儿,实不相瞒,无桀贤侄为人率真质朴,天赋出众,我对他印象颇佳。”他微微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慈爱与期许,“可咱们也别忘了,我家若依如今还未出生,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 他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审慎与尊重:“况且,儿女的终身大事,父母虽有建议之责,却不能擅自决断。依我之见,还是得尊重若依日后的个人意愿。毕竟,关乎她一生的幸福,旁人实在不便过多干涉。” 叶啸鹰抬眸,望向方才显现画面的天幕,神情平静且理智:“就目前天幕所呈现的情形判断,若依对无桀,似乎尚未萌生男女之情。感情之事,讲究的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咱们做长辈的,只能在旁静候时机,耐心观望。待时机成熟,一切自然会有答案。” 雷梦杀听闻此言,眼底瞬间闪过一抹精光,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狡黠的狐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中掏出那块温润的玉佩。只见他双眼放光,脸上笑意渐浓,那笑容里满是算计与得逞的狡黠。 未等叶啸鹰反应过来,雷梦杀便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强行将玉佩塞到他手中,而后双手紧紧握住叶啸鹰的手,仿佛生怕玉佩长了翅膀飞掉。 “若风!”雷梦杀扯着嗓子大喊,声音洪亮且底气十足,眼神中满是促狭,“你可听得真切,啸鹰已然默许了与我家小桀的娃娃亲!这定亲的玉佩,他都实实在在地收下了!这事儿可就板上钉钉了!” 说着,雷梦杀还故意将叶啸鹰的手高高举起,让那块玉佩在若风眼前晃悠,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这桩“既定事实”。“啸鹰,你可别想抵赖!” 雷梦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从这一刻起,咱们可就是亲家了!” 萧若风闻言,先是愣了一瞬,随即无奈浅笑,手中折扇“啪”地展开,轻轻晃动着,扇面上的墨竹仿佛也跟着这笑意摇曳生姿。 叶啸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瞪大了双眼,满是惊惶地盯着手中那枚玉佩,仿佛握着的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头儿!”他的声音拔高,带着几分气急败坏,“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叶啸鹰满脸愁容,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眼神中满是无助,“我回去可怎么跟我那夫人交差啊?”他双手抱住脑袋,“她自从看了天幕后,对若依的婚事极为上心,盼着日后给女儿寻个十全十美的如意郎君。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定亲信物收了,她不得跟我闹翻天!” 他抬起头,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向雷梦杀,“头儿,你行行好,快把这玉佩拿回去吧!” 叶啸鹰双手把玉佩递向雷梦杀,声音里带着哭腔,“要是因为这事儿,家里鸡飞狗跳,我可就真没法过日子了!” 雷梦杀听闻叶啸鹰的哀求,不怒反笑,笑声爽朗且肆意,仿佛听到了世间最有趣的笑话。他拍了拍叶啸鹰的肩膀,脸上带着几分狡黠又透着十足的自信,开口道:“啸鹰啊,莫要这般慌张。” 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在叶啸鹰眼前晃了晃,脸上笑意更浓:“啸鹰啊,来之前,我特意向小司空要了一副方子,他之前不是师从药王谷医圣辛百草嘛,虽说只有半年,但这医术嘛,那也是相当精湛。我软磨硬泡,好不容易从他那儿求来一副珍贵的方子。这方子可是大有妙处,只需要弟妹每日按时按量煎药服下,将来等若依侄女儿呱呱坠地之时,保准是个健健康康、活泼可爱的小姑娘,绝不会受那劳什子心疾病痛的折磨。” 说到这儿,雷梦杀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健康可爱的叶若依在眼前嬉笑玩耍。 叶啸鹰愣在原地,眼眶瞬间泛红,有泪水在里面打转。他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却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饱含深情地说道:“头儿,此番厚意我接下了,至于定亲一事,兹事体大,容我细细斟酌。”随后他双手郑重地接过药方,仿佛捧着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将其纳入怀中。 雷梦杀一听叶啸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神情。只见他“扑通”一声直接坐在地上,双手抱住叶啸鹰的腿,那模样活脱脱像个讨要糖果的孩童。 马车内,欢声笑语如灵动雀鸟,肆意穿梭。清脆的笑声、爽朗的笑声交织相融,化作一片欢乐的海洋,将整个马车包裹其中,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愉悦的气息 。 第150章 萧老板生财有道啊 【天幕之上】暮春时节,望城山郁郁葱葱,繁花似锦,清风裹挟着馥郁花香,悠悠拂过赵玉真的小院。院中,青苔沿着石板缝隙悄然蔓延,石桌上散落着几瓣被风吹落的花瓣。 赵玉真一袭绛紫色长袍,衣袂随风轻摆,如谪仙临世。他面庞温润如玉,眉眼间透着超凡脱俗的淡雅,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石桌上,姿态闲适又飘逸。 李凡松风尘仆仆归来,身上衣衫沾染了些旅途的尘土,可眼神中满是兴奋与雀跃。 赵玉真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笑意,抬眸看向李凡松,声线清越,仿若山间潺潺溪流:“你此番下山,一去便是一载春秋,世间繁华种种,可让你畅意尽兴,玩得酣畅淋漓了 ?” 李凡松闻言,原本就生动的面庞愈发神采飞扬,眼中光芒闪烁,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身子前倾,语气极为热忱:“尽兴了!尽兴了!” 赵玉真眼眸似有清光流转,神色悠然,薄唇轻启,语调舒缓却含着一丝好奇:“那你都涉足了何方胜境 ?”语气中既有师父对徒儿的关怀,又透着对新鲜见闻的淡淡好奇。 李凡松谈及过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整个人眉飞色舞。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我先是到了柴桑城,正值繁花盛开之际。”他一边说,一边踮起脚,双手张开画了个大大的圈。 “城中处处花团锦簇,色彩斑斓,宛如一幅精妙绝伦的锦绣画卷,。” 说到这儿,他狠狠咽了口唾沫,神色愈发激动,两脚分开,摆出一副威风凛凛的架势:“之后,我又前往孤城,亲临那辽阔无边的大海。海风猛烈地吹,海浪层层叠叠,气势恢宏。我兴致大发,瞬间拔剑,凌厉的剑气纵横而出,刹那间,千层巨浪仿若被神力驱使,汹涌澎湃地翻涌起来。那壮观的景象,简直气吞山河。”李凡松猛地跳起来,模拟巨浪涌起的样子。 “周围的渔民看到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惊愕与崇敬,还以为我是从天而降、神通广大的小神仙呢 !” 李凡松一拍脑门,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极为重要之事,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整个人都焕发出别样的神采。 “哎呀,差点忘了!我还踏上了那巍峨雄伟的昆仑山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满是震撼与惊叹,“难以想象,世间竟真有如此神奇之地,漫山遍野,常年被积雪覆盖,银装素裹,宛如仙境。 他微微仰起头,脸上洋溢着沉醉之色,仿佛又回到了那片冰雪世界 。“当真是精彩纷呈,令人大开眼界 !” 赵玉真静静聆听着李凡松口若悬河地讲述,那些鲜活的经历从他口中奔涌而出,满是对凡尘烟火的热忱。赵玉真不禁心有所感,缓缓转身,目光似被磁石吸引,凝落在庭院中那株桃花树上。 此时正值花期,繁茂的花朵将枝头压弯,花瓣娇嫩欲滴,恰似天边的绮霞。微风悄然而至,轻柔得如同情人的呢喃,花枝随之摇曳生姿,花瓣簌簌飘落,似是一场缤纷的花雪。 望着这如梦似幻的场景,赵玉真的思绪恰似脱缰之马,悠悠飘向了遥远的往昔。想到了记忆里的那个人。 李凡松眼中闪过一丝惋惜,语气带着几分遗憾与感慨,诚恳说道:师父,“您无法下山,着实令人叹惋。” 赵玉真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似一湾幽潭,波澜不惊中暗藏洞悉一切的深邃。他微微仰头,目光从桃树身上移开,望向远处缥缈的云雾,语调轻缓,却带着一丝引人深思的意味:“是不是还漏了一处,你未曾提及?” 李凡松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强装镇定,眼睛滴溜溜乱转,心里暗自嘀咕,“莫不是师父知道了我在雪月城的小插曲?”他下意识地揪着袖口,手指不安地摩挲,佯装镇定地回望赵玉真,试图从师父的表情里探寻答案。 赵玉真抬眸看向李凡松,语调平和且波澜不惊,“雪月城有信函至此。发信之人乃雪月城萧姓总管,信中的意思,要求我望城山予以八十万两白银的赔偿。” 仿佛提及的不是一笔巨额赔款,而是山间寻常琐事。他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连绵的山峦,眼神中透着洞悉世事的清明。在他看来,世间纷争名利,皆如过眼云烟,雪月城的这一要求,不过是尘世喧嚣的又一次回响罢了。 李凡松听闻此数额,双目圆睁,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脱口而出:“八十万两!”可话一出口,他又觉得底气不足,偷偷抬眼瞟了瞟赵玉真,见师父依旧神色淡然地看着自己,心里愈发慌乱。他挠了挠头,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结结巴巴地说:“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雪月城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呀?” 赵玉真的语气依然平和,只是那无奈之情溢于言表,“雪月城的萧总管寄来信函,信中提及,有个来自望城山的弟子,名为李凡松,将他们耗费巨资精心修筑的登天阁,夷为了一片废墟。”赵玉真始终没有苛责的神情,他相信李凡松定有缘由,只是静静等待着他的解释 。 李凡松闻言,面色骤变,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当场。紧接着,膝盖一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师父,徒儿知罪!徒儿确实私自前往雪月城,还莽撞地闯入了登天阁。但,那登天阁的损毁,当真是与徒儿毫无干系!我……”他急切地辩解着,双手抱拳,不停向赵玉真作揖,眼神中满是祈求谅解的神色。 赵玉真眼眸弯起,漾出一抹融融笑意,仿若春日暖阳,满含对徒儿的信任与宠溺。他悠悠开口,声线平和又笃定:“为师自然清楚,这绝非你所为。倘若你真有这般高深的修为,别说八十万两银子,就算是要为师变卖这象征镇山之宝的青霄剑,为师也绝无二话,必定全力为你偿还这笔债务 。” 李凡松长舒一口气,脸上阴霾瞬间消散,露出释然的笑容。他嘴角一勾,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说道:“这雪月城的萧总管,心思着实不端。依我看,他就是想趁此机会狠狠敲诈咱们望城山一笔。”他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不甘,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 然而,赵玉真对李凡松的牢骚充耳不闻,他目光灼灼地落在李凡松身上,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期许,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回避的意味:“此番前往雪月城,可曾有幸目睹雪月剑仙的风采 ?”相较于李凡松口中萧总管的刁难,雪月剑仙的行踪显然更能牵动他的心弦,此刻他全神贯注,一心只想从李凡松口中获取那剑仙的消息。 李凡松听到赵玉真的询问,原本还因抱怨而皱起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闪过一丝兴奋与骄傲。他腰杆一挺,站得笔直,声音洪亮且清晰:“见到了!”那语气中,仿佛能让人感受到他亲眼目睹雪月剑仙时的震撼与激动,每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 赵玉真眼中闪过一丝急切,语气虽平和,却难掩内心的期待:“之后呢?”他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住李凡松,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迫切想要从徒儿口中得知有关雪月剑仙的更多详情 。 李凡松微微昂首,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自豪,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与兴奋说道:“徒儿斗胆,向剑仙请教了一招剑术 。” 赵玉真神色一凛,眼眸中闪过探寻的光芒,单刀直入问道:“剑名?”刹那间,往昔种种与小仙女相关的片段,如潮水般在他脑海中翻涌。多年前,那惊鸿一瞥的风采,令他至今难以忘怀。 李凡松挺了挺脊背,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几分郑重宣告:“剑名月夕花晨。”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对那柄剑的深刻印象,仿佛再度目睹了那剑在雪月剑仙手中绽放出的绝美锋芒 ,每个字都如同敲在石板上,掷地有声。 赵玉真闻此剑名,唇角不自觉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低声喃喃重复:“月夕花晨。”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迷离,像是被一层轻柔的雾霭笼罩,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缓缓转身,望向庭院中那株灼灼盛放的桃树,微风拂过,花瓣如雪般簌簌飘落。赵玉真轻轻叹息,声音里夹杂着岁月的沉淀与怀念。“你与我皆为幸运之人。遥想当年,我正值你这般韶华之时,亦有幸目睹过同样惊艳绝伦的一剑 。 他眸光深邃而幽远,仿若穿越浩渺时空,须臾间,往昔画面如潮水般汹涌袭来。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那特殊的一天。 彼时,暖阳倾洒,为庭院铺上一层熠熠金纱,他与李寒衣在这方小院问剑,犹记那剑意之美,恰似春日繁花,夏夜流萤,其风姿绝世,美到惊心动魄,犹如昙花一现,庭院中的花草在剑气的裹挟下,纷纷摇曳,似在为这场精彩绝伦的比剑喝彩。他们的身影在日光下交错闪烁,仿若一幅流动的画卷,定格在赵玉真的记忆深处,成为他心中永不褪色的珍藏 。 【天幕之下】司空长风抬眸望向天幕,当瞧见天幕之上,萧瑟竟致函望城山,索要他们赔付重修登天阁的款项时,顿时忍俊不禁,开怀大笑起来。他轻轻摩挲着下颌,止不住地肯定,朗声道:“嘿,你还别说,平日里看萧瑟那家伙,随性闲散,没个正形儿,我还当他是个只懂风花雪月的公子哥呢。没想到关键时刻,脑子转得这么快,真不含糊!一看就是知晓当家理财有多艰辛不易的人呐。哪像某些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沉溺在练剑里,剑技是精进了,可行事莽撞得很。兴致来了,对着登天阁就是一剑,好好一座楼阁,就这么遭了殃。” 司空长风话音刚落,便不着痕迹地将目光斜向一旁,精准地落在正与赵玉真一同品尝糖人的李寒衣身上。这一瞥,恰似投石入水,暗藏深意。 沉浸在甜蜜滋味中的李寒衣,可不知怎的,似是捕捉到了空气中那一丝别样的意味。她握着糖人的手蓦地停下,皓腕如雪藕般悬在半空,动作凝住。随后,她徐徐昂首,眼眸如秋水般澄澈,却又透着洞悉一切的锐利。 她直视着司空长风,语调轻柔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躲闪的追问:“三师弟,你这番言论,该不会是在影射我与大师兄吧?” 话语间,既有对自身猜测的笃定,又带着一丝对答案的探寻,仿佛要将司空长风话语背后的弦外之音,毫无遗漏地挖掘出来 。 司空长风神色傲娇,脑袋猛地一扭,别向一旁,满脸写着不满,对着南宫春水发起了牢骚:“师父,您给我评评理。同样是门下弟子,为何独独我要被安排跟随师娘,钻研这琐碎繁杂的管理事务?大师兄逍遥自在,驰骋江湖,二师姐也能随心随性,潜心剑术,我却被困于这账本和琐事之中,实在是想不通 。”司空长风说完,胸脯剧烈起伏,气呼呼地直跺脚,脸上的不满愈发浓重。 “师父,您看看百里东君,仗剑天涯,结交天下豪杰,潇洒得很。小寒衣呢,在剑庐专心练剑,一心求剑道突破,何等自在。” 他越说越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比划,“可我呢?每天对着一堆账本,算着银钱收支,还要处理各种杂七杂八的琐事,连出门透口气都难。” 见南宫春水只是微笑着听,不说话,司空长风急得抓耳挠腮。“我也想出去闯荡啊,师父!难道我就只能被困在这雪月城里,管这些柴米油盐、迎来送往的事?”他声音都拔高了几分,眼神里带着一丝哀求,就盼着南宫春水能改变主意。 顿了顿,司空长风又小声嘟囔:“师父,您就行行好,让我也出去历练历练吧,再这么管下去,我都快把自己练废了。”说罢,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南宫春水,那模样像极了被主人关太久的小狗 。 南宫春水看着司空长风这副模样,不禁觉得好笑,抬手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就你鬼点子多。” 司空长风被敲后,夸张地捂住脑袋,瞪大了眼睛,满脸委屈,“师父,您怎么还打我呀,我这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南宫春水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噙着一抹笑意,“东八和寒衣,一个醉心剑术,一个痴迷闯荡江湖,生性洒脱惯了,让他们来管这些,怕是雪月城都得被他们折腾散架咯。” 司空长风一听,眼睛滴溜溜一转,不依不饶道:“那也不能就可着我一个人折腾啊。您瞧,这管理事务这么复杂,每天要看账本看到眼睛都快花了,我都快成个小老头了。”说着,还故意装模作样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 南宫春水被他这滑稽的动作逗得哈哈大笑,“你呀你,少在这儿贫嘴。你心思活泛,又有股子机灵劲儿,这管理之事交给你,为师最放心。再说了,等你把这本事学好了,以后雪月城在你的打理下蒸蒸日上,那多威风。” 司空长风听了,先是撇了撇嘴,随后眼睛一亮,像是被说动了,可还是嘴硬道:“那……那我就勉为其难再学一阵子,要是实在学不好,您可不能怪我。”说完,还偷偷瞄了眼南宫春水的表情,活像个讨价还价的小孩子。 司空长风心底暗自盘算,神色凝重且专注:“养育孩子花销极大,日后千落出生,衣食住行,样样都需银钱支撑。眼下雪月城声名初起,正是大好时机。倘若我能趁此时机,将天幕上展现过的登天阁重新修缮完备,把风花雪月酒的酿造与销售推广开来,再精心操办百花会,必定能收获丰厚收益 。” 念及此处,司空长风眼中闪过精明的光芒,整个人瞬间充满干劲,冲着南宫春水信誓旦旦道:“师父,您大可宽心,雪月城的大小事务就全权交由我来操持。我必定倾尽全力,运用我全部的智谋与心力,将城中诸事安排得滴水不漏,必定让雪月城在我的管理下愈发昌盛繁荣,绝不负您和师娘的殷切期望与重托。 ” 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手握住那杆银月枪。枪身修长,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冽光泽,枪缨如燃烧的火焰,随风肆意舞动。 须臾间,司空长风周身气息陡然一振,仿佛与手中银月枪融为一体,爆发出惊人的气势。他脚下轻点,身形如鬼魅般飘忽,恰似一阵迅猛的狂风,裹挟着磅礴的力量,瞬间卷出府邸。只留下原地的尘土飞扬,以及周围人瞠目结舌、惊叹不已的神情,来证明他刚刚那震撼人心的离去方式。 后方,李寒衣满心焦急,急切的呼喊划破长空:“师弟,你要去哪儿啊?” 然而,回应她的,唯有司空长风那仿若穿破疾风,裹挟着壮志豪情,清晰地回荡在众人耳畔的话语。 “师姐,我这就去为雪月城开疆拓土,赚它个盆满钵满!不然,雪月城的家底都不够你败的。” 第151章 小夯货问剑赵玉真 【天幕之上】雷无桀与萧瑟并肩伫立在望城山山脚下,抬眼便是那巍峨耸立、云雾缭绕的山势。雷无桀挺胸抬头,神色间满是热忱与庄重,对着迎面而来的望城山弟子,声音洪亮且清晰地说道:“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特来拜会望城山。” 石阶之上的望城山弟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双手拢在嘴边,做成喇叭状,扯着嗓子喊道:“山间风声喧嚣,二位所言,我等实在难以辨识!” 萧瑟眉心微蹙,眼中闪过一抹嫌弃,随即手掌如闪电般探出,“啪”的一记,精准落在雷无桀后脑勺。“这便是你口中的问剑望城山?”他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你那点音量,怕是连山中飞鸟都惊不起。拿出你闯荡江湖的气魄,让望城山从上到下都听清你的来意!” 雷无桀下意识抬手,轻轻揉着还隐隐作痛的后脑勺,脸上的神情瞬间垮了下来,像只被训斥的小狗,满是委屈。他的脑袋不自觉地往下耷拉,眼神游移不定,先是瞟了一眼萧瑟,见对方神色冷峻,又赶紧心虚地移开目光。 嘴巴微微嘟起,小声嘟囔着,声音小得像蚊子嗡嗡:“咱们初来乍到,怎么着也该礼数周全、谦逊有礼些吧?”说着,他的手指还不安分地揪着衣角,不停地揉搓。 萧瑟一脸无语,翻了个白眼,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雷无桀,沉声道:“醒醒神,这不是让你走亲访友,讲那些虚礼。你身为雪月城高徒,又有剑仙弟弟这重身份,本就该有舍我其谁的气魄。 言罢,萧瑟不容分说,猛地发力,一把将雷无桀推向前方。猝不及防的雷无桀,像个失控的陀螺,脚步踉跄着向前冲了好几步。慌乱之中,他双臂在空中胡乱挥舞,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站稳脚跟。 雷无桀听闻此言,顿时豪情满怀,胸膛一挺,脸上满是骄傲与自信:“所言极是!我乃雪月城入室弟子,更是威名赫赫剑仙的胞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语毕,他神色一凛,右手如电光石火般探向腰间,紧接着,只听“锵”的一声脆响,听雨剑裹挟着凛冽寒气,瞬间出鞘。剑身修长,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冷的幽光,恰似一泓秋水,透着让人胆寒的锋锐之气,仿佛在无声宣告,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 雷无桀拔剑的刹那,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守山弟子们大惊失色,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慌乱。顷刻间,“唰唰”声响成一片,众人匆忙拔剑出鞘,剑刃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冷光芒。 为首的弟子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雷无桀二人,厉声喝道:“尔等究竟有何企图?在这望城山之地,公然拔剑相向,莫不是想寻衅滋事,挑起争端?” 其声音冷硬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身后的弟子们也纷纷摆出防御姿态,手中长剑闪烁着寒光,气氛陡然剑拔弩张。 彼时,赵玉真正于自己静谧的小院中悠然踱步,周身环绕着静谧祥和的气息。忽然,他身形一顿,似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一种莫名且熟悉的感觉自心底油然而生。须臾间,一缕若有若无却又无比熟悉的剑气,宛如灵动的游丝,悄然钻进他的感知。 赵玉真身形瞬间凝住,墨眉轻蹙,似乎在思索这股剑气的由来。紧接着,他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惊讶,那神情就像在茫茫沙漠中望见久违的清泉。转瞬,惊喜之色迅速蔓延开来,取代了先前的诧异。 “听雨剑?”他不禁脱口而出,尽管声音不大,却因内心的澎湃而微微发颤,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情,从这短短几个字中倾泻而出 。 在望城山山脚下,雷无桀身姿挺拔,双手稳稳握持听雨剑,正欲高声宣告:“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特来——”话未及半,一道凛冽剑影仿若天外流星,裹挟着滚滚劲风,朝着他的要害迅猛袭来。 千钧一发之际,雷无桀瞳孔骤缩,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他沉腰坐马,发力于足,腰腹扭转间,手中听雨剑如银蛇舞动,划出一道夺目弧光。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那凌厉来袭的飞剑,竟被他一剑斩为两段,残剑断刃“叮叮当当”散落一地。 待剑影消散、烟尘渐息,只见两位身着素袍的身影,自山上从容步下。来人正是李凡松与飞轩。 李凡松瞧见雷无桀,顿时愣在原地,脸上满是惊愕之色,脱口而出:“竟是你?” 雷无桀憨态可掬地摸摸脑袋,露出质朴的笑容,带着几分诙谐说道:“我不过是想着,学学李兄你当初问剑望城山的风采,哪能想到,这一上来,你就摆出这般要取我性命的架势。” 李凡松闻言,眉头微舒,旋即朝着严阵以待的守山弟子们,果断地挥了挥手,神色间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示意他们退下 。 就在此时,赵玉真迈着沉稳的步伐,悠悠然从山上踱步而下。他身着绛紫色道袍,其周身散发的气质超凡脱俗,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降临尘世。每一步落下,都似踏在无形的仙阶之上,静谧而空灵。 赵玉真的目光如幽潭之水,平静无波却又深不见底,悠悠落在雷无桀身上。不动声色地对雷无桀进行着考量 。 李凡松与飞轩见赵玉真现身,神情瞬间变得庄重肃穆,忙整齐划一地双手抱拳,俯身行礼,动作行云流水,尽显尊崇之意。 反观雷无桀,他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赵玉真,眼神里写满了好奇与探究。少顷,他大大咧咧地开口,声音洪亮且毫无顾忌:“你便是赵玉真?” 赵玉真的目光凝在雷无桀手中的听雨剑上,刹那间,眸中闪过一丝幽光。只见他嘴唇轻启,无声念起一道神秘口诀,周身气息仿若被无形的巨力搅动,汹涌澎湃。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雷无桀只觉手中一轻,那柄与他朝夕相伴的听雨剑,竟如挣脱束缚的飞鸟,“嗖”地一下脱离掌控,直直朝着赵玉真飞去。眨眼间,便稳稳落在赵玉真修长的手指间。 雷无桀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嘴巴张得老大,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吐出一句:“这……这怎么可能?” 他下意识地向前跨出一步,双手下意识地做出抓握的动作,仿佛还想将剑夺回,眼神里满是震惊与茫然。 赵玉真紧握着听雨剑,目光在剑身上缓缓游移,眼眸中悄然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落寞,那神情仿佛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他的嘴唇轻启,声音低缓,像是在对自己诉说:“刚刚感知到听雨剑的凌厉剑气,我满心以为,是她踏风而来了。” 语罢,他微微抬手,动作间透着一丝漫不经心,将听雨剑递向李凡松。随后,他的目光缓缓转向雷无桀,眼神中带着审视与好奇,不紧不慢地问道:“你谁啊?” 雷无桀听闻赵玉真的询问,非但没有回答,反倒瞬间面色一沉,周身气息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他猛地攥紧双拳,指骨被捏得咔咔作响,拳头上的肌肉高高隆起,好似两只蓄势待发的铁拳。 他气势汹汹地向前跨出一大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扬起一片尘土。叫嚣道:“你既不知我是谁,我便揍得你知晓我是谁!” 赵玉真听闻雷无桀这番火药味十足的叫板,不怒反笑。他唇角轻扬,笑意从眼底慢慢漾开,恰似春日里的微风,轻柔且和煦。那笑容之中,没有半分嘲讽,只有纯粹的温和与包容。 身畔的萧瑟,目睹雷无桀这般冲动的举动,不禁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嫌弃。他轻轻撇了撇嘴,鼻子里冷哼一声,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紧接着,萧瑟以一种满是无语的口吻,轻声嘟囔道:“疯了吧!” 雷无桀面色冷峻,周身气势陡然攀升,他缓缓弯腰,双手稳稳托住剑匣,动作间尽显郑重。将剑匣轻轻置于地面后,他直起身,目光牢牢锁定匣中利刃。 他伸出右手,五指缓缓张开,而后稳稳握住剑柄,手臂发力,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剑鸣,杀怖剑被缓缓抽出。刹那间,森冷剑气四溢,剑身寒光闪烁,似能划破空气。雷无桀紧攥剑柄,眼神中透着决然,凝视着前方。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如江海倒灌般疯狂运转,手中杀怖剑高高举起,天空中原本晴朗的苍穹瞬间风云变色,墨云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迅速拉扯汇聚,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越聚越厚。云层之中,电弧如银蛇般肆意游走,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赵玉真依旧神色淡然,不见丝毫慌乱。他不紧不慢地抬起右手,修长的食指缓缓探出,仿若在这瞬息之间,时间都为他放缓了脚步。其指尖轻点,好似在虚空之中勾勒着玄妙符文。 紧接着,他朱唇轻启,一声低喝仿若晨钟暮鼓,穿透重重雷鸣:“雷灭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蕴含着无上的威严与力量,仿若来自天地初开时的神谕。 随着声音落下,一股无形之力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迅猛扩散。 在这股力量冲击下,那原本气势磅礴、仿若要将世间一切都化为齑粉的天雷,竟如被一只无形巨手扼住咽喉。翻滚的电弧瞬间黯淡,粗壮的雷柱开始扭曲、消散。 赵玉真目光温和地落在雷无桀身上,语气轻柔,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缓缓说道:“观你施展的功法,与那骑鹤之人似出同源。你们姓雷的,当真颇为有趣。执意闯入这望城山干嘛 ?” 雷无桀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决然,怒视赵玉真,高声喝道:“哼,那便让你尝尝这招的厉害!此乃剑仙亲授,月夕花晨!” 言罢,他身形如电,手中长剑恰似蛟龙出海,瞬间刺出。刹那间,澎湃真气仿若决堤洪水,汹涌奔腾,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四周迸发。与此同时,望城山上的繁花似被无形之力驱使,纷纷离枝,于半空之中翩跹起舞。 在雷无桀雄浑剑气的裹挟下,这些花朵迅速汇聚,形成一片璀璨绚丽的花之洪流。娇艳花瓣层层叠叠,在剑气环绕下光芒夺目,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赵玉真迅猛冲去。 面对这排山倒海的攻势,赵玉真神色泰然,仿若闲庭信步。只见他周身缓缓浮现出一层晶莹剔透的光晕,那是由雄浑真气凝练而成的无形护盾。当雷无桀的花海剑气轰然撞上这层护盾,恰似惊涛拍岸,发出震天巨响。 剑气与真气激烈交锋,强大的能量波动如涟漪般向四周扩散,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周遭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 但赵玉真的真气护盾稳如泰山,牢牢抵御住了这凌厉无比的花海剑气,坚不可摧 。 雷无桀见自己全力施为的“月夕花晨”竟被赵玉真如此轻易地拦下,双眼瞬间瞪得滚圆,眼眸中满是不可思议。 萧瑟双臂环抱,斜倚在一旁,神色慵懒却又透着几分锐利,瞥了眼正准备再度强攻的雷无桀,缓缓开口,语气中满是笃定,“赵玉真以自身深厚真气构筑起护体屏障,坚若磐石,牢不可破。凭你当下的能耐,纵使出浑身解数,穷尽千招万式,也不过是蚍蜉撼树,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哪怕一丝损伤 。” 而赵玉真紧盯着雷无桀施展的招式,眼中瞬间燃起炽热光芒,那光芒中满是激动与期待。他的身体微微颤抖,难掩内心的波澜起伏,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惊喜脱口而出:“你果真是她的传人!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如同一道幻影,以极快的速度瞬间移动,几个眨眼间便已鬼魅般闪现在雷无桀面前。。他的双眼紧紧锁住雷无桀,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与迫切,语气中满是焦急地问道:“可是她遣你来寻我?她如今境况如何?” 雷无桀双眉紧蹙,脸上瞬间涌起一层怒色,周身气息也因愤怒而微微紊乱。他咬着牙,从齿缝间挤出话语,语气中满是怨愤与不平:“我不过是要为我姐姐讨回公道,出这口积压已久的恶气!” 第152章 当年的来龙去脉 赵玉真神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脱口问道:“你竟是她胞弟?” 雷无桀双眉紧蹙,面露愠色,不耐叱责道:“你接二连三抛出这许多问题,为何不亲自向她一探究竟 ?” 赵玉真神色淡然,口吻平和却难掩落寞,娓娓道来:“她曾与我约定,待她第三次踏足此山之际,便是我随她下山之时。此后岁岁年年,我于这山上虔诚守望,然而时光流逝,她却始终未曾践约而至。” 雷无桀眼睛瞪得滚圆,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急切,扯着嗓子大喊:“她来过了!” 赵玉真闻言,神色骤变,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语气急促反驳:“她曾到此?绝无可能。这望城山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皆与我朝夕相伴,莫说她这般大活人,哪怕一只飞鸟掠过,我又岂会不知 ?” 雷无桀不禁扶额,脸上浮现出一抹哭笑不得的神情。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侧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求助,看向萧瑟,似乎在说:“这都什么事儿啊!” 萧瑟心领神会,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不动声色地回了个眼神,仿佛在回应:“且耐着性子,再做计较。” 萧瑟目光沉稳,不疾不徐地讲述道:“当年,你闭关修炼功成之际,雷云鹤前来寻衅挑战。一番激斗,你虽成功断其手臂并逐他下山,可自身亦是遭受重创,险些陷入走火入魔的绝境。随后,在诸位天师齐心协力的加持之下,你闭关疗伤。而就在那段时日,李寒衣曾到访望城山。此事在山中应是众人皆知,并非虚妄之言 。” 萧瑟声线平稳,字句清晰,将过往之事按部就班、条理分明地详述出来。 赵玉真静静聆听,神色逐渐凝重,面上交织着多种情绪:先是惊愕,好似被惊雷劈中;紧接着,懊悔如潮水般蔓延,自责之意溢于言表;还有一抹难以捕捉的眷恋,悄然藏在眼底,如同夜空中一颗微弱却执着的星,承载着对她绵延无尽的思念 。 赵玉真面色凝重,声音喑哑,似是从心底挤出字句:“这一节,我当真蒙在鼓里。”他的语调里裹挟着浓重的寂寥,眼神中满是追悔莫及的憾意。旋即,他将头转向李凡松和飞轩,目光带着探寻。 李凡松迎着那目光,局促不安地摩挲着后脑勺,神色赧然,语气充满不自在:“师父,回溯当年,我还未来得及拜入望城山呢。” 飞轩则仰着红扑扑的小脸,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纯真懵懂,看着神色哀伤的赵玉真,心里不禁有些发酸。他下意识地揪紧衣角,声音软糯又带着小心翼翼:“师叔祖,我当年尚未来得及出生呢。” 赵玉真望着二人,发出一声沉重的喟叹,那叹息犹如来自岁月深处,裹挟着无尽的沧桑与怅恨。 就在此刻,赵玉真的师伯殷松涛踱步而出。赵玉真急忙趋步向前,脸上写满了探寻的急切,“殷师伯,内情到底是什么?” 殷师伯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赵玉真,语气平和却暗藏波澜:“玉真啊,不知你对尊师闭关前一日的情形,可还有清晰印象?” 赵玉真闻言,眼神瞬间迷离,思绪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回往昔。 那一日,暮霭沉沉,余晖洒落在静谧的小院。赵玉真身姿挺拔,如苍松般伫立在院中。 身旁的吕素真面容凝重,目光深邃而忧虑。“玉真啊,为师掐算得知,你此生若下山,便会遭遇可怖天劫。这是你命中劫数,为师绝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所以,你一生都不能踏足山下。” 赵玉真毫不犹豫,神情庄重肃穆,回应道:“师父,您的训示,弟子绝无半点怀疑。” 吕素真仰头望向无垠天际,眼眸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语气凝重而坚毅地说道:“古往今来,但凡与天道抗衡之人,无一能全身而退。可为师偏要放手一搏,哪怕希望渺茫,也定要设法瞒天过海,改写这既定的命数 。” 赵玉真眼中闪过一丝急切,不假思索地问道:“何种办法?” 吕素真目光深邃如渊,周身似有一股无形的威严散发开来,语气笃定且沉稳:“你修至神游玄境。” 赵玉真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不禁喃喃自语:“入神游?” 吕素真微微颔首,目光如炬,声音沉稳却掷地有声:“不错。一旦你成功晋入神游玄境,那天道,便再也无法将你桎梏。” 赵玉真从回忆的旋涡中骤然抽离,脸上神色凝重,眼中交织着往昔的追思与当下的困惑。 这时,殷师伯眉头紧蹙,眼神中流露出追忆与无奈,缓缓说道:“为佑你修成神游玄境,冲破天道束缚,望城山上下皆进入戒备状态,严守山门,严禁任何外人踏入。但世事难料,偏偏在那时,雷轰持剑上山,欲与你切磋比试。山上弟子虽全力阻拦,却难以抵挡他的执意前行。就在他即将冲破防线、踏入山中之际,李寒衣恰好现身。” 在那风云变幻的关键时刻,李寒衣挺身而出,为潜心闭关的赵玉真拦下了雷轰这势在必行的试剑之举。 当日,山风猎猎作响,李寒衣衣袂飘飘,以决然之姿屹立于雷轰面前,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凛冽剑气。 李寒衣神色冷峻,眼眸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直视雷轰,声如泠泠清泉却又掷地有声:“今日,你不能踏上这望城山半步,如此,我与你立下约定,待你修炼至剑仙境界,我定会亲自登门拜访,与你共论剑道。但在此之前,请你就此折返。” 殷师伯长叹一声,脸上满是沉痛与追忆,徐徐而言:“玉真,余下之事,你心中亦有分晓。当日,你冲击神游玄境功亏一篑,未能挣脱天道桎梏。那场冲击太过凶险,不仅你身负重伤,掌教也未能幸免。掌教本就年事已高,经此重创,身体每况愈下,没过多久,便溘然长逝。自那以后,这段往事便无人再提 。” 雷无桀双眉紧拧成一个“川”字,脸庞因愤懑涨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这事儿怎么就成了不能说的忌讳?”他双手猛地握拳,声音不自觉提高,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我姐向来心比天高,何等骄傲的一个人,三次亲赴望城山,却每次都败兴而归,连赵玉真的面都没见着。” 他越说越激动,胸膛剧烈地起伏,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姐姐失落的模样。“经历这些糟心事,她肯定觉得尊严扫地。以我对姐姐的了解,往后她怕是连望城山的方向都不愿多看一眼!” 雷无桀顿了顿,牙关紧咬,腮帮子鼓起,显然是在极力压抑内心的怒火。 越想越气,觉得师父雷轰实在太不懂事。他狠狠跺了跺脚,心中暗自腹诽:“师父也真是的,平时行事那么随性,怎么偏偏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犯浑!” 他狠狠踢了一脚身边的石头,石头骨碌碌滚出老远。“要找赵玉真试剑,就不能挑个别的时候?非得在人家冲击神游玄境的紧要关头,带着一身煞气闯上山。他这一闹,不仅坏了这赵玉真的大事,还让我姐受尽委屈,这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嘛!” 想到这,他的眼神里既有对师父莽撞行为的埋怨,又有对姐姐遭遇的心疼,重重叹了口气,满心无奈。 萧瑟神色闲适,轻轻掸了掸衣袖,目光带着几分促狭看向赵玉真,语调悠然:“赵真人,我们这趟打算前往雷门赴宴。雪月剑仙届时也会同行,你去不去?”话落,他微微歪头,眼中好奇之色愈发浓郁,紧紧盯着赵玉真,试图从其脸上捕捉到一丝情绪波动。 他暗自思忖,若赵玉真为了李寒衣打破多年的清修戒律,毅然下山,那这场江湖之行必将增添不少变数。 毕竟,赵玉真身负特殊命格,望城山的掌教曾多次言明,他一旦下山,势必搅动江湖风云,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想到这,萧瑟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心中隐隐有些担忧。赵玉真若卷入江湖纷争,以他的实力,定能掀起惊涛骇浪,但也极有可能深陷其中,危及性命。 萧瑟虽渴望江湖多些波澜,可并不想看到赵玉真这般人物轻易折损。他一边在心中默默揣测赵玉真的选择,一边又忍不住为即将到来的旅程担忧起来,只盼这江湖之行,莫要如他预想的那般惊心动魄。 雷无桀则眼睛亮得如同星辰,满脸写着按捺不住的兴奋,急不可耐地嚷嚷道:“对了,可别忘了我师父!雷轰,便是家师。他如今就在雷门。” 赵玉真目光澄澈,如平静湖面,稳稳地落在雷无桀身上,语气温和却暗藏深意:“小家伙,倘若这一次,我依旧选择守在这望城山,不随你们下山,你觉得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 雷无桀神情骤变,脑中一闪而过自家师父的模样,顿时两眼一黑,眼中满是惶急,不假思索地说道:“那可不得了!我姐与师父雷轰要是碰上,以师父对我姐的那股执念,必然会用尽浑身解数,将她强留在雷门。往后,我姐怕是再难有自由身,想走都走不了啦!” 赵玉真眸光流转,似有万千思量,语调舒缓,再度探问:“倘若我下山又如何?” 雷无桀微微一愣,随即眼神中闪过一丝笃定,斩钉截铁地回应:“全然在你掌控之中。” 赵玉真听闻,嘴角不自觉上扬,绽出一抹清朗的笑容,温和说道:“你说的对。” 雷无桀见赵玉真这般回应,不禁心急如焚,往前凑近一步,急切问道:“那你就给句准话,此番究竟是否下山 ?” 赵玉真未对雷无桀的追问作任何反应,而是微微仰头,目光越过众人,投向那云雾缭绕的山峦深处,若有所思。须臾,他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悠然转身,脚步轻盈而沉稳,朝着山林深处徐徐走去。 口中低吟着:“桃花坞畔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半酣……” 他的声音宛如山间清泉,泠泠作响,又带着一种遗世独立的韵味,仿佛这世间的纷扰都与他无关。 当走出数丈之远,他微微侧身,目光平和地看向雷无桀和萧瑟,语气平和却又不容置疑:“你们走吧。” 言罢,他轻轻拂动衣袖,那宽大的衣袂随风飘动,整个人渐渐隐没在山林的幽翠之中,唯有那若隐若现的吟诵声,还在山间萦绕不散 。 【天幕之下】,雷梦杀目睹雷轰在望城山那番莽撞行径,只觉一股无名火“腾”地从脚底直蹿脑门。他双眼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忍不住破口大骂道:“雷轰这臭小子,做事简直没脑子!还有雷云鹤那家伙,也不是个省心的。” 他越说越气,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双手在空中用力挥舞,仿佛要将眼前的空气当作那两个惹事精狠狠撕碎。“他们俩把去望城山试剑当成什么了?当成赶集凑热闹吗?早不去晚不去,偏偏挑种桃子的冲击天道的紧要关头去。这一试剑,害得种桃子的师徒俩走火入魔,双双遭受重伤。这与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有何区别?简直是卑劣至极!” 说到这儿,雷梦杀猛地一个急刹车,像是被定身法定住了一样。他的眼神里,担忧像沸腾的开水直冒,决绝又似钢铁般坚硬。紧接着,他那动作可就滑稽起来了,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在原地转来转去。 一会儿对着脑海中的三清像,口中念念有词:“三清在上,雷家堡世受仙恩,此番还望庇佑。莫让那两个逆子坏了雷家百年根基 。” 一会儿又冲着眼前浮现的关二爷像,双手抱拳,用力作揖:“关二爷,您义薄云天,威震四方。雷家堡向来秉持忠义,还望您显显灵,别让雷轰和雷云鹤那俩竖子胡作非为,保住我雷家的清誉啊 。”…… 拜完一圈,他站定,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满脸虔诚又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各路神仙啊,雷家堡这百年积攒下来的好名声,那可是比这俩小子命还重要。可千万别让雷轰和雷云鹤这俩混小子给作践了,要是他俩把事儿搞砸,我雷梦杀天天给您上供,求您把他们的歪心思都收走,让雷家堡顺顺当当,拜托啦!” 叶啸鹰和萧若风并肩而立,目睹雷梦杀那一系列令人捧腹又无比虔诚地拜神举动。 叶啸鹰嘴角微微抽搐,强忍着笑意,偏过头,用胳膊轻轻碰了碰身旁的萧萧若风,对着雷梦杀低声唤道:“头儿。”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忍俊不禁的光芒,下巴朝雷梦杀的方向扬了扬,接着说:“你说你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儿为了雷家堡,简直像变了个人。一会儿拜三清,一会儿求关二爷,连土地公都不放过,这是把能想到的神仙全求了个遍呐。你这是打算把三界的神仙都拉来给雷家堡当护卫呐?再这么拜下去,说不定天庭都得专门给您开个‘特殊求神通道’啦!” 雷梦杀猛地转身,脸上还挂着未散尽的虔诚,此刻却被叶啸鹰这话怼得一怔,随即老脸一红,佯装怒目圆睁道:“你小子,还有心思打趣我!这都火烧眉毛了,雷家堡的名声要是砸了,往后雷家堡子弟在江湖上还怎么抬头做人?我拜神怎么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神仙们真显显灵,治治那两个混小子,让他们别再胡作非为,这雷家堡不就能保住清誉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大步朝叶啸鹰走来,抬手作势要给叶啸鹰脑袋上来一下。 萧若风看着雷梦杀那佯装发怒却难掩窘迫的模样,不禁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润且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他的眼眸仿若一汪幽潭,此刻却满是灵动的笑意。 “梦杀,你先消消气。”萧若风的声音清朗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安抚,“啸鹰也是心急,瞧你如此紧张雷家堡,忍不住开个玩笑,说来也是稀奇。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见过各种稀奇事儿,可像你这样为了家族名声,急得跟热锅蚂蚁似的,满世界拜神的,还真是头一遭见。”说着,他微微摇了摇头,那笑容里的调侃意味愈发明显。 雷梦杀听着萧若风这番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像调色盘似的。他气呼呼地瞪了萧若风一眼,胸膛剧烈起伏,可又无从发作。 “哼!若风你也有闲心打趣我!”雷梦杀重重一跺脚,转而看向天幕,不看倒也罢了,这一看,恰似往熊熊燃烧的怒火里浇了一桶油,满腔的愤懑瞬间被再度点燃。 只见雷梦杀暴跳如雷,双眼瞪得滚圆,恰似铜铃一般,满脸怒容仿若要将人吞噬,怒吼道:“这个种桃子的,竟然敢吊着我家寒衣!实在是可恶至极!” 雷梦杀眉头紧蹙,目光中透着疑惑与不满,声音沉沉地又道:“这种桃子的到底搞什么名堂?吟诵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诗句,便把我家雷无桀诓下山去,居然连个合理解释都没有?实在不像话!” 紧接着,雷梦杀猛拍大腿,“这哪成啊!绝对不行!”他扯着嗓子嚎叫,“我得赶紧修书一封给心月。让她麻溜地把那个种桃子的怪家伙扫地出门,就像拍蚊子一样,拍得远远的!还敢捧着桃子在我家寒衣跟前晃悠。我可警告他,要是再敢靠近寒衣,我雷梦杀就让他知道,什么叫‘惹毛了雷公,电得你找不着北”。他一边说,一边在空中挥舞着手臂,仿佛已经抓住了小赵玉真,要将其扔出十万八千里。 第153章 跟着萧瑟学坏的雷无桀 【天幕之上】山脚下,清风拂过,撩动着衣角。雷无桀与萧瑟正同李凡松、飞轩拱手作别。互道珍重后,雷无桀却像是被什么绊住了思绪,脚步虽动,嘴里却不停嘟囔。 他眉头轻皱,满脸疑惑不解,低声自语道:“赵玉真这行事也太让人费解了。就那样没头没脑地吟诵几句诗,究竟是何用意?到现在我都琢磨不透,他到底打定主意下山没有 。” 随即,雷无桀将目光投向李凡松,不解问道:“赵玉真要是下山,真的会掀起惊涛骇浪吗?” 李凡松微微仰头,目光望向那高耸入云、云雾缭绕的望城山巅,若有所思地说道:“自我拜入师门以来,师父当真从未下过山。细细想来,说不定那所谓下山便会引发风云巨变的说法,不过是师祖编出来的,意在哄骗师父,好让他一生都在这望城山潜心清修,永不出世 。” 雷无桀听完,心中涌起一阵共鸣,往昔被师门清规束缚的记忆纷至沓来。他深有感触,重重地点了点头。 恰在此时,一直静立在旁的飞轩忍不住出声反驳,他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师祖怎会如你所想那般,拿这等事消遣 。” 言罢,飞轩转向雷无桀,神色变得严肃且认真,缓缓说道:“掌教身负天命,其命格特殊非常。师祖所言,极有可能是洞悉天机之后的告诫,绝非虚妄之语 。” 雷无桀听闻,不禁陷入了短暂的怔忡。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思索,嘴唇微微开合,轻声呢喃:“天命?” 萧瑟一脸淡然,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果断:“行了,赵玉真究竟会不会来,关键取决于你姐姐李寒衣,这完全是她的个人抉择,与你并无太多关联。你该传达的话已然说尽,此刻无需再纠结。咱们赶紧上路才是正事。依我看,凭李寒衣和赵玉真剑仙级别的超凡实力,纵马疾驰日行千里不在话下,前往雷家堡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可咱们要是再耽搁下去,到时候还没赶到,可就要沦为江湖笑柄了。”言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前方走去 。 临行前,雷无桀目光诚挚地看向李凡松与飞轩,神色间透着未经雕琢的质朴,语气中满是率真与坚定:“天命如何,天机怎样,我并不通晓,也无意深究。我只笃信一个道理,事在人为……” 言罢,他潇洒地拱手作揖,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说道:“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雷无桀脚下生风,一路小跑着撵上了萧瑟。 此时,萧瑟神色平静,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侧首看向雷无桀,不紧不慢地问道:“有个事儿我一直好奇。你到底施展了什么手段,竟能劝动令姐李寒衣,陪你去见雷轰?以她那冷傲孤僻的脾性,一般来说,是不会轻易点头的。” 雷无桀挠了挠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神情满是尴尬与局促。吞吞吐吐地答道:“实不相瞒……我对我姐用了些欺瞒之法。” 萧瑟闻言,不禁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略带戏谑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与调侃,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哦?没想到你竟也有这般心眼,还会使出欺瞒这一招 。” 雷无桀面露赧色,双手局促地在身前搅来搅去,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嗫嚅道:“我背着人跟阿姐讲,师父突染重疾,已经病入膏肓,生命垂危。他在弥留之际,心心念念只想见阿姐一面,说是若不能如愿,便会死不瞑目。阿姐向来至情至性,想来是念及师父这些年对我的照顾,当即就答应陪我走这一遭 。” 萧瑟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语气带着几分打趣:“雷轰知晓吗?你这般骗他?” 雷无桀拍着胸脯,眼神笃定,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我师父对阿姐的情谊有多深,我再清楚不过。只要能看见阿姐,就算知道我当初用计哄他,保准也不会恼,没准还得夸我机灵,帮他圆了多年的念想 。” 萧瑟眼中闪过一抹讶然,旋即恢复了那副淡然模样,嘴角微微勾起,轻声说道:“想不到啊!平日里直来直去的雷无桀,竟也懂得巧用谋略,藏了这般心思。” 雷无桀眼眸放光,难掩激动,迫不及待地插话道:“哎,说起来,这我得尊称你一声‘师傅’ 。” 此刻,萧瑟神色平静,目光带着几分审视,漫不经心地抛出疑问:“还有一事,此番前往雷家堡,路径复杂,你确定能准确无误地找到方向,不会迷失路途?” 雷无桀胸脯一挺,眼神中满是自信,斩钉截铁地回应:“放一百个心!我在雷家堡度过了十几个春秋,我熟悉它,就像熟悉自己的掌纹,那股独有的气息,我至死都不会忘却。” 言罢,他潇洒地转身,手臂一挥,意气风发地喊道:“随我来。” 萧瑟双臂悠环抱,身姿挺拔,闲逸中透着几分悠然。他嘴角轻扬,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饶有兴致地瞧着雷无桀雄赳赳气昂昂前行的背影。 可刹那间,萧瑟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击中,神色陡然一变。 修长手指迅速探入怀中,利落地掏出那张从雪月城带出的地图。他的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地图上蜿蜒的线条,不放过丝毫细节。紧接着,他心急如焚地望向雷无桀前行的方向,仔细比对后,脸色瞬间阴沉。 只见雷无桀所走之路,与通往雷家堡的方向大相径庭,简直是南辕北辙。 萧瑟再也沉不住气,声音冷厉如霜,厉声喝道:“雷无桀,你走岔路了,马上给我滚回来!” 听到这声怒喝,雷无桀就像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猛地一僵,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忙不迭转身,脚步慌乱地往回跑,鞋跟在地面上磕出一连串急促声响。 萧瑟面色阴沉,二话不说,手腕轻抖,地图如一片落叶,精准地飘落在雷无桀手中。随后,他高高扬起手,重重地在雷无桀的后脑勺上来了一记“板栗”,语气中满是恼火与无奈:“带的什么路!” 【天幕之下】,李心月目睹着雷无桀那一连串憨态可掬的举动,忍俊不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声呢喃:“小桀 。”那声音轻柔得仿若春日微风,带着无尽的宠溺与温柔。 “这傻小子,莽撞得简直可爱到犯规 。”李心月微微摇头,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眼神中却又透着为人母的担忧与牵挂,“虽说一路闯荡,有所成长,可这迷糊的性子,还是一点没变呐 。” 看着雷无桀被萧瑟训斥后那灰溜溜的模样,“这难道就是儿子随爹?” 李心月嘴角噙着一抹无奈又欣慰的笑,思绪飘回到与雷梦杀初相识的往昔。那时的雷梦杀,在江湖中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行事风风火火,偶尔也会因太过直率而闹些笑话。 小寒衣看着天幕,小脸涨得通红,腮帮子高高鼓起,像两只气鼓鼓的小皮球,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她紧攥着小拳头,脚尖在地上狠狠跺了几下,而后猛地扑进李心月的怀里,双手紧紧抱住娘亲的脖子,撒娇道:“娘亲娘亲,臭弟弟竟然骗我,我们不生他了好吧?” 听到寒衣这话,李心月忍俊不禁,伸手轻轻摸了摸寒衣的头,眉眼间满是慈爱与温柔。“乖囡囡,哪能说不生就不生呀,你弟弟他呀,就是调皮了些。” 李心月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声音轻柔,仿若怕惊扰了这份童真 :“寒衣啊,离你弟弟出生还有九、十来年呢。” 小寒衣听闻,原本气鼓鼓埋在李心月怀里的小脑袋瞬间抬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满是震惊与疑惑,小嘴巴也张成了“o”形。“九、十来年?那是什么时候呀?比阿娘与爹爹成亲的时间还长吗?”她奶声奶气地问道,一边说着,还一边掰着自己的小手指,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理解这漫长的时间概念。 “比那可长得多得多啦。”李心月笑着解释,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寒衣的鼻尖,“等你长大,成为漂亮的大姑娘,经历好多好多有趣的事儿,弟弟才会出生呢。” 寒衣皱起小眉头,努力思索着,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那等弟弟出生,我就能当厉害的姐姐,教他好多好多东西,他要是再敢骗我,我就……我就不让他吃我最爱的桂花糕!” 寒衣挥舞着小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那认真的模样让李心月再度笑出了声。 “好呀,等弟弟出生,咱们寒衣就是最棒的姐姐。不过现在呀,可别再生弟弟的气啦。”李心月温柔地说着,将寒衣抱得更紧了些,“咱们一起想想,等弟弟以后回来,让他带什么好吃的给你赔罪好不好?” 寒衣歪着脑袋,小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我要糖葫芦,要又大又甜,上面裹满糖霜的那种!还要甜甜的桂花糖,满满一大包!”寒衣越说越兴奋,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刚才的不愉快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 第154章 暗河,执伞鬼 【天幕之上】在朦胧光影之中,一男一女仿若从缥缈梦境款款而来。 男子身着一袭玄色长袍,好似夜幕倾洒,身姿挺拔如松,玉树临风,手中的伞,犹如一片墨色荷叶,为他增添几分儒雅。 其身旁女子,头戴一顶精致斗笠,如雾似烟的薄纱自斗笠边缘轻柔垂落,恰似山间缭绕的云雾,将她的面容隐匿其中。即便难见真容,可她那风姿绰约的体态,举手投足间尽显的雍容尔雅,活脱脱一位超凡脱俗的仙子。 忽而,微风轻拂,女子莲步轻移,微微侧首。斗笠下,双眸宛如澄澈秋水,此刻却泛起丝丝涟漪,满是狐疑之色,恰似被迷雾笼罩的幽潭,令人心生探究之意 。 女子素手轻抬,微拢鬓边碎发,蓦地启唇,嗓音温婉,却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决然:“那人决然不会是萧楚河。”语罢,她轻轻颦眉,眼眸中闪过一丝思忖之色,似是被卷入层层叠叠的迷雾,正竭力探寻那隐匿于暗处的真相 。 苏暮雨垂眸,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声响。须臾,他抬眸,目光如隼,冷冷开口:“萧楚河销声匿迹,整整隐匿了四个春秋。倘若他此番重现世间,历经磨砺,必然已脱胎换骨,与往昔大相径庭 。” 女子黛眉轻扬,目光中闪过一丝探寻,语气虽轻,却带着不容回避的锐利:“你曾与他谋面 ?” 苏暮雨眼眸微阖,似是要将往昔场景从记忆中连根拔起,声音低沉喑哑:“往昔于天启城,我曾在远处目睹过他的身影。彼时,我领命对他格杀勿论,然而未等我动手,便有人先我一步出手。此后悠悠数载,我一直认定他已命丧黄泉 。” 女子眼波流转,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闻言,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审慎,须臾,朱唇轻启,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此事,大家长可曾知悉?” 苏暮雨目光幽邃,仿若能洞悉一切,声线低沉而冷冽:“大家长知晓与否,并无大碍。萧楚河真伪,亦不足为虑。当下,暗河如今急需一个时机,得以长驱直入,强势叩开天启城的大门 。” 女子柳眉微蹙,神色凝重,目光中透着几分追忆与感慨,幽幽叹道:“的确,我们于暗影之中蛰伏的时日委实太过漫长。”话至此处,她顿了顿,美目流转,直直看向苏暮雨,“眼下,你打算对那两个年轻人出手?凭你的能耐,这般做难免有点大动干戈了。” 苏暮雨眼眸微眯,寒芒隐现,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身为暗河之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顶级杀手,他向来出手果决,不容有失。此刻,他薄唇紧抿,斩钉截铁地说道:“今夜我便星夜兼程、南下赶赴。途中需截住一人,此人似也正奔赴雷门。她的出现,极有可能成为此次行动的横生枝节,搅乱全盘布局。” 女子黛眉轻挑,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诧异,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探究:“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让你如此严阵以待,仿若大敌当前 ?”说罢,她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住苏暮雨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神色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 苏暮雨听闻女子问询,面色瞬间冷凝,薄唇近乎是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雪月剑仙,李寒衣。”话落,他眉头拧成死结,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作为暗河顶级杀手,见过无数大风大浪,可提及李寒衣,仍难掩心底不安。 他下意识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脑海中浮现李寒衣仗剑天涯的飒爽英姿与凌厉剑招。深知此番阻拦她,必然是一场恶战,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但任务在身,他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 【天幕之下】雷梦杀抬眸,目光触及天幕上的两道身影,瞳孔骤缩,难掩惊愕地脱口而出:“竟是暗河的人?!”那语调中,震惊与警惕交织,如寒夜惊雷乍响。 待听清执伞鬼那要去阻拦李寒衣的话语,雷梦杀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他的眼神中,担忧之色如暴风雨前的乌云,迅速弥漫开来。他紧紧盯着天幕,眼眸中仿佛燃烧着两簇焦急的火焰,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每一寸肌肉都因紧张而紧绷。在这一刻,他似乎能透过天幕,感受到李寒衣即将面临的巨大危机,内心的担忧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难以抑制。 叶啸鹰察觉到雷梦杀的异样,不禁满脸狐疑,凑上前去,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劝慰:“头儿,这是咋回事?你先别慌啊。侄女儿可是实打实的剑仙,一身剑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就凭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执伞鬼,能掀起多大风浪?哪值得你这般忧心忡忡 。” 雷梦杀眉头紧蹙,眼中忧虑未减,沉声道:“昔日我前往西南道援助顾剑门,临行之际,顾老三特意叮嘱我,那苏暮雨彼时亦在西南道现身。还有前几日论武大会,杀入十强的便有此人,此人身为暗河杀手,身负高强武艺,绝非等闲之辈 。寒衣虽为剑仙,但这执伞鬼或藏有不为人知的杀招,只怕这是暗河设的一场局,目的便是夺取寒衣性命,怎叫我不担心 。” 萧若风面色陡然一黯,神情凝重如霜。他目光深邃而冷峻,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暗河中人,素以诡谲阴狠的行事风格闻名江湖。他们以血腥杀戮为业,毫无道义廉耻可言,只要酬金到位,便会不择手段地取人性命。” 话锋一转,他微微抬眸,目光中流露出深切的担忧:“现今,萧瑟与雷无桀被这群煞星盯上,“可想而知,在接下来的行程中,他们每迈出一步,都将面临难以预料的凶险。暗河的杀手,或许正隐匿于暗处,如影随形,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这一路,恐怕荆棘丛生,危机四伏啊。” 叶啸鹰看到两人满面愁容,赶忙出言宽慰:“头儿,王爷,你们也别过度忧心了。暗河虽广纳高手,实力不容小觑,但咱们这边也绝非孱弱之辈。寒衣侄女儿已然踏入剑仙境界,凭她那超凡的剑术造诣,纵使不敌,想要全身而退,依我看也并非难事。以她的身法剑速,脱身撤离绰绰有余。雷无桀虽然看起来菜,但也不是摆设,二人相互照应,定能化险为夷 。” 雷梦杀缓缓晃了晃脑袋,神情尽显疲态与无奈,喟然长叹:“寒衣自小就性子倔,在她的信条里,面对强敌临阵脱逃,乃是奇耻大辱。所以,一旦遭遇险境,即便明知不敌,她也定会秉持着剑修一往无前的气势,拔剑相向,死战到底 。” 说到此处,他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眼中的忧虑如墨般晕染开来,“我这个女儿,我太了解她了,她宁愿血洒当场,也绝不肯后退半步。更何况小桀还在雷家堡,寒衣多半已经猜到暗河要做什么了,即便洞穿暗河的心思,也只会越拦越往前冲。” 第155章 暗河杀手 【天幕之上】,在萧瑟与雷无桀前行的路途之中,毫无征兆地,一群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的黑衣人骤然现身。他们面色如霜,眼眸中寒芒毕露,浓烈的杀意仿若实质化的阴霾,在空气中肆意弥漫开来 。 雷无桀横眉立目,周身真气鼓荡,毫不畏惧地怒声质问道:“尔等究竟是何方宵小?为何在此螳臂当车,妄图阻挡我二人前行之路?” 萧瑟神色凝重,目光如鹰隼般审视着眼前的黑衣人,声音低沉而冷峻,对雷无桀缓缓说道:“雷无桀,此番拦路者绝非泛泛之徒,与此前那些小打小闹的角色全然不同。他们身负凛冽杀气,实打实是冲着置我们于死地而来。” 雷无桀紧攥剑柄,目光在黑衣人群中来回扫视,急切又警惕地向萧瑟发问:“那这些人究竟是何方恶煞?” 萧瑟面色阴沉似水,眼眸仿若寒潭,只冷冷吐出两个字:“暗河。”声音低沉喑哑,却似裹挟着无尽寒意,仿佛单是这两个字,便能唤起江湖中那段段血雨腥风的恐怖过往 。 雷无桀瞳孔骤缩,脸上瞬间被惊惶与震骇所笼罩。在此之前,暗河的种种恶行与恐怖传说,就如阴霾一般在江湖中肆意弥漫,他没少听闻。那些血腥的暗杀、离奇的命案,桩桩件件都与暗河脱不了干系。 此刻,面对眼前这群来意不善的人,竟听闻他们来自暗河,雷无桀只觉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半晌才失声叫道:“暗河?莫不是那称霸杀手榜,在前八席中一手遮天的恐怖组织?” 就在此时,暗河杀手阵列中,一位周身散发着凛冽气场的男子越众而出。他昂首而立,神色冷峻,眼眸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狠厉。薄唇轻启,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开:“正是。吾乃苏家苏昌离。” 萧瑟眼中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诧异,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悠然说道:“闯荡江湖至今,像这般主动自报家门的杀手,着实是破天荒头一遭遇见 。” 他双手抱胸,身姿闲适,好似眼前并非杀气腾腾的杀手,而是一场意外邂逅的江湖趣事。 苏昌离面容冷峻,话语裹挟着彻骨寒意:“送你们归西,自然要让你们清楚对手是谁。”语毕,他动作干脆利落地掣出佩剑,剑身清鸣,寒芒夺目。紧接着,他如恶煞般飞身而起,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呼啸,以雷霆万钧之势刺向萧瑟与雷无桀,杀意汹涌,仿佛要将二人瞬间吞噬。 眼见苏昌离恶狠狠地扑来,雷无桀毫不畏惧,周身气血翻涌,大喝声中,听雨剑龙吟出鞘。刹那间,凛冽剑气四溢,仿若要将这天地间的阴霾驱散。 两人甫一交手,场中形势瞬间白热化。雷无桀施展开浑身解数,剑法大开大合,每一剑都蕴含着千钧之力,恰似汹涌澎湃的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尽显少年的勇猛无畏。 反观苏昌离,出招狠辣刁钻,剑剑直指要害。其剑法霸道绝伦,每一次剑刃划过空气,都发出尖锐的呼啸,犹如暗夜鬼哭,透着彻骨的寒意与决绝杀意。 他们的身影在场地中如流星赶月般快速闪动,令人目不暇接。剑与剑激烈碰撞,火花四溅,似繁星坠落。金属撞击的脆响连绵不绝。两人你来我往,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生死较量,战斗场面惊心动魄,扣人心弦。 萧瑟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将场上局势尽收眼底。见苏昌离舞动巨剑,每一击都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所施展功法刚猛凌厉,透着一股舍我其谁的狠劲。暗自揣度:此人实力卓绝,气场压人,在这伙人中定是发号施令的首领 。 萧瑟眉头轻拢,眼底忧色隐现。苏昌离甫一出手,其深厚的功力与狠辣的招式,已让他洞悉这绝非等闲之敌。雷无桀虽勇,与之对阵,局势恰似风中之烛,飘摇不定。 他心中如精密棋局铺展,飞速权衡盘算。目光仿若鹰隼紧盯战局,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变化,周身气息悄然内敛蓄势,时刻准备在千钧一发之际,倾尽全力出手,扭转乾坤。 转瞬之间,场上局势稍缓,苏昌离同雷无桀过招数回合后,各自身形闪动,退回起始之处。雷无桀气息微喘,发丝因剧烈打斗而略显凌乱,却仍不减少年的爽朗,咧嘴一笑道:“萧瑟,世间之事真是充满巧合。忆起上次踏入江湖,初遇敌手便是杀手。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此番没了大师兄在旁助力,唯有你我并肩,凭自身本事杀出重围了。” 萧瑟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只淡淡开口:“你这话可不对,是靠你一人 。”他面庞仿若寒玉雕琢,不见喜怒,唯有眼眸深处,一抹破釜沉舟的决然之意一闪而过。语毕,萧瑟身形陡然拔起,恰似飞燕掠空,施展上踏云步,转瞬之间便向远方疾驰而去。 见状,苏昌离身后的两名杀手,眼神一凛,不敢有半分迟疑。互相对视一眼,脚下轻点,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运起周身功力,紧追萧瑟而去,只留下一道道残影在空气中摇曳。 凝视着萧瑟转瞬消失的身影,雷无桀内心五味杂陈,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底翻涌。他瞬间领悟,萧瑟这决然离去之举,实则是为他开辟战场,好让他心无旁骛地对战苏昌离。 雷无桀屏气凝神,深深吸纳一口凛冽之气,让躁动的心绪渐趋平定。他的手愈发用力,指节泛白,将听雨剑牢牢握持,剑身似与他的心跳同频共振,隐隐震颤。 须臾,他缓缓抬首,双眸锐若寒星,锋芒直射苏昌离。 此刻,苏昌离仿若一座散发着森冷寒意的冰山,矗立在他的对面。 二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刹那间弥漫起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仿佛连空气都被点燃。 这场激战,已然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激烈的战斗所扭曲,地面上的沙石被强大的气流卷上半空,又被无情地抛洒而下。雷无桀和苏昌离的身影在漫天的烟尘中时隐时现,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生死较量,让人不禁为他们捏一把汗。 萧瑟身法灵动,恰似流萤逐风,将两名穷追不舍的杀手远远甩在身后。疾驰间,往昔种种如汹涌浪潮,毫无征兆地在他心间翻涌。他忆起师父曾对他谆谆教诲:“武林浩渺,功法万千,然纵观天下,至快之速,方为制胜王道。踏云步此等绝学,轻灵飘逸,堪称轻功之冠。” 萧瑟于丛林密叶间辗转腾挪,身姿恰似暗夜幽影,翩若惊鸿。几次迅猛而凌厉的纵身飞跃,身影如离弦之矢,瞬间便将那两名杀手远远抛却身后,成功隐匿于一处极为幽僻之所。 他微微垂首,双唇轻启,低声呢喃:“师父,您当真料事如神啊!” 奈何,命运的波澜总在不经意间翻涌。还未等他缓过神来,平复急促的呼吸,那两名暗河杀手竟如附骨之疽般,再度现身。 萧瑟不禁幽幽一叹,语气中满是疲惫与焦急:“这踏云步虽无需损耗内力,却极耗体力,如今这般情形,可真是棘手至极。” 他的眼眸内掠过一丝凝重,旋即目光如炬,死死锁定那步步紧逼的杀手。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之中,思绪如疾风骤雨般高速运转,绞尽脑汁思索着破局的良策 。 萧瑟内心暗自叫苦,本欲借踏云步这一绝学,将这两名杀手诱离,为雷无桀争取破敌的时机,随后再设法会合。怎奈事与愿违,此刻他只觉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每一次提气纵身都艰难万分,显然这极致的奔逃已将他的体力压榨到了极限。而雷无桀那边,想必依旧被苏昌离死死纠缠,脱身无望。 念及于此,萧瑟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中满是忧心如焚的神色,仿佛被一层浓厚的阴霾所笼罩 。 转瞬之间,萧瑟身后两名杀手如恶狼扑食般迅猛袭来,手中利刃闪烁着森冷寒光。二人眼神冰冷刺骨,腾腾杀意仿若实质化的霜雾弥漫开来,显然此番出手,志在一击必杀。 千钧一发之际,萧瑟展现出惊人的应变能力。他身形陡然一转,恰似风中落叶般轻盈,同时手如闪电,迅速从怀中掏出霹雳子,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杀手全力掷出。刹那间,“轰隆”一声巨响震破长空,火器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强大的气浪如汹涌波涛,将两名杀手狠狠掀翻。 可这两名杀手仿若来自地狱的修罗,悍勇至极,全然不惧。爆炸的硝烟还未完全消散,他们便强忍着爆炸冲击带来的伤痛,毫不犹豫地将手中利刃脱手掷出。那两把利刃,恰似划破夜空的流星,裹挟着尖锐的呼啸,以令人胆寒的速度直逼萧瑟咽喉,誓要将其置于死地。 生死存亡之际,萧瑟唯有施展出踏云步这一绝世奇功。刹那间,他的身影在茂密森林中幻化成一道缥缈的幻影,速度之快,让人的肉眼几乎难以捕捉。只见他左冲右突,身形灵动得仿若暗夜幽灵,巧妙地避开了杀手一波又一波致命的攻击。每一次闪避,都惊险万分,稍有差池,便会命丧当场。 但萧瑟凭借着精湛的轻功和无畏的勇气,在这危机四伏的树林间辗转腾挪,与杀手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生死较量 。 两名杀手裹挟着滚滚杀意,如鬼魅般欺近,两道寒芒挟着刺耳锐响,如夺命流星般直逼萧瑟咽喉。眼见杀手的暗器就要得手,一道乌光仿若撕裂虚空的闪电,裹挟着雄浑劲道,从斜刺里猛然杀出。刹那间,只听一连串清脆的金铁交鸣声,那来势汹汹的暗器竟被瞬间击得粉碎,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一地。 萧瑟定睛一瞧,只见司空千落傲然而立。她手持长枪,枪身泛着冷冽光泽,枪缨如燃烧的烈火般随风舞动。此刻的她,一袭劲装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形,眉眼间英气勃发,眼神中透着一往无前的坚毅,恰似寒夜中熠熠生辉的星辰,闪耀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 千落杏目圆睁,朱唇轻启,声若银铃却透着不容置疑的霸气:“萧瑟这家伙,也就只有我能追着不放,尔等鼠辈,也敢在这儿妄图伤他!” 萧瑟双眉微蹙,眼中流露出化不开的担忧,语调轻柔却又不容置疑:“小心那二人。” 他凝视着司空千落,目光里满是缱绻的关切。 千落巧笑嫣然,声若黄鹂出谷,话语间带着几分俏皮与傲然:“怎么,你拿这两个毛贼没辙也就罢了,难不成觉得我也如此不堪一击?”她双颊绯红,笑意从嘴角蔓延至眼眸,自信如光,熠熠生辉。 话音未落,千落玉臂轻挥,手中银月枪陡然一颤,发出清脆龙吟。枪身寒光流转,似有灵韵,向对手宣泄着战意,仿佛在无情嘲讽对手的不自量力。 萧瑟听到这般言语,不禁苦笑着微微摇头,眼中却满是对千落的纵容。转而,一抹欣慰之色悄然浮上眼底,他深知,历经风雨的千落,已从懵懂少女蜕变,拥有足以披荆斩棘的力量与果敢。 千落手执银月枪,身姿如电,瞬间切入战团。她的身姿灵动而矫健,恰似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动作迅猛且充满爆发力。甫一入场,便与两名杀手短兵相接。 在激烈的交锋中,千落的枪法便展露无遗,凌厉刚猛,毫无拖沓。银月枪在她手中仿若活物,施展开来,恰似霜华满溢的银月倾洒清辉,美轮美奂的表象下,却隐匿着致命的凶险。 一招一式间,尽显力量与技巧的精妙融合。她时而拧身突刺,枪似游龙破云,直取敌喉;时而回环横扫,枪若惊鸿掠影,裹挟着呼啸风声。枪缨飞旋,犹如赤色火焰,在银白的枪影间跳跃闪烁。整套枪法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每一次发力都刚劲雄浑,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令人惊叹的气势,观者无不为之动容,沉浸于这精彩绝伦的武艺展示之中。 千落与两名杀手激战正酣,场上刀光剑影交错,局势瞬息万变。萧瑟目光如炬,敏锐捕捉到战机稍纵即逝。他当机立断,迅速掏出大师兄所赠的唐门暗器。 这暗器造型奇巧,在日光下闪烁着幽冷金属光泽。萧瑟运力于腕,手臂如闪电般挥出,暗器脱手游空而去,恰似流星赶月般划过苍穹。裹挟着凌厉劲风,暗器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弧线,精准无误地分别命中两名杀手。 巨大冲击力让杀手身形猛地一滞,如遭重锤。二人立足不稳,踉跄数步后,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瞬间失去再战之力 。 成功制伏两名杀手后,萧瑟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他抬步朝着千落的方向徐徐走去,步履间带着劫后余生的沉稳。 来到千落身旁,萧瑟的目光自上而下细细打量着她,深邃眼眸中流淌着无尽的关切,他微微颔首,声音温和却难掩心底的忧虑,轻声询问:“没事吧?” 千落双颊泛起一抹红晕,佯装嗔怒,语气娇俏却又带着几分薄怒:“这般危险的暗器,怎可随意投掷,全不担心会误伤到我?”她微微仰起头,眼眸中似有一层薄薄的雾气,带着三分埋怨、七分娇嗔。 萧瑟闻言,嘴角微微一勾,扯出一抹略显不羁的弧度,眼神中却透着股子执拗劲儿,振振有词道:“我又非唐门中人,既无那精湛技法,除了这般放手一搏,还能如何?” 千落眼眸轻转,目光落在那暗器上,面露不解,声音带着探究问道:“这可是大师兄的趁手兵刃,怎么竟到了你这儿?” 萧瑟神色一凛,目光中满是焦急,说道:“那晚饮酒,大师兄技不如我,这才把这玩意儿输给了我。先别纠结这个了。当务之急,是即刻与我一同去找雷无桀。那苏昌离,手段诡谲,我之前小觑了他,雷无桀此刻恐怕深陷险境 。”说罢,萧瑟已抬脚迈出,大有立刻出发、分秒必争之势 。 【天幕之下】,司空长风紧紧凝视着千落的一举一动,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激赏,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漂亮!千落这枪法愈发精湛卓绝,已然初窥上乘境界。”他的眼眸中盈满快慰与骄矜,恰似一湾被暖阳照耀的湖水,波光粼粼。 司空长风轻抚手中银月枪,枪身寒光闪烁,似与他此刻澎湃的心绪呼应。“我须得加倍勤勉修行才是,” 他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紧迫感,“千落天赋异禀,进步一日千里。若我停滞不前,日后怎能继续为她传道授业,引领她在武学之路上更上一层楼 。” 随后,司空长风手持银月枪,再度踱步至洱海岸畔。清风悠悠拂过,湖面仿若被一双轻柔的手撩拨,泛起层层潋滟波光。 司空长风伫立在岸边,身姿挺拔似巍峨山峰,衣袂随风翩跹。他眼神笃定而深邃,整个人完全沉浸于对南宫春水所授精妙心法的钻研与感悟里。 周遭的一切喧嚣都被他自动屏蔽,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与那蕴含着无尽武学奥秘的心法,在这宁静的洱海边,展开一场无声却深刻的灵魂交流 。 城主府内,李心月亦是满心为寒衣的安危而忧思难安。自听闻寒衣可能遭遇暗河杀手的消息后,她便如同被一层阴霾笼罩,眉间的愁绪怎么也挥之不去。 整个人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袖口被她无意识地攥紧,指尖都泛出了白色。 “寒衣那孩子,性子太过刚强,面对暗河那些心狠手辣之徒,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啊。”她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焦灼与牵挂。 南宫春水嘴角噙着一抹不羁笑意,大踏步走到李心月身旁,抬手轻轻地在她肩头一拍,亮声道:“心月啊,你这整日愁眉苦脸的,可不像样!雷二看到可得心疼坏了,寒衣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 言及此处,他神色陡然一凛,眼神瞬间锐利如剑,周身气息随之凛冽起来。双手抱胸,昂首挺胸,带着与生俱来的傲然之气,沉声道:“但话又说回来,退一万步讲,倘若寒衣真的遭遇什么不测,我身为她的师父,定不会善罢甘休。暗河?不过是一群藏头露尾的鼠辈罢了,届时格杀勿论便是,不过估计不用我出手,梦杀,再说若风也不会置之不理,和剑心冢那李素王铁定要夷平了暗河。” 李心月抬眸,眼中泪光闪烁,却强扯出一丝笑意:“先生,有您这话,我这颗悬着的心,好歹能落定几分。寒衣自幼跟着您修习剑术,性子也随了您,那般坚毅要强。我虽担忧,可心底也信她定能平安归来。” 她微微攥紧衣角,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然:“只是,若寒衣当真遇险,先生决意踏平暗河,我李心月也绝不袖手旁观。家父李素王亦会带领剑心冢门人与先生并肩作战。”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又轻声道:“先生,您向来神机妙算,依您看,寒衣此番到底有无大碍?” 南宫春水目光深邃,望向远方,沉思片刻后说道:“这就是劫,只不过寒衣的劫有人替她解了。” 李心月闻言,眼中满是疑惑与急切,向前一步追问道:“先生,此话怎讲?是谁在关键时刻助了寒衣?” 李心月目光灼灼,紧紧盯着南宫春水,等待着答案。然而,南宫春水选择缄默,气氛一时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僵局之中,李心月不经意间侧过头,目光扫向不远处。只见小赵玉真正牵着小寒衣的手,两人脑袋凑在一块儿,吃着糖葫芦,吃得嘴角沾满糖渍,笑容如春日暖阳般灿烂 。 李心月心中猛地一震,一个念头在心底笃定起来。 她缓缓转过头,目光从赵玉真和寒衣身上收回,看向南宫春水,声音微微颤抖却又透着几分了然:“先生,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是玉真,对吗?” 南宫春水微微一怔,随即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对李心月敏锐感知的赞许,也有对命运无常的喟叹,缓缓点了点头。 第156章 关心则乱的雷二 【天幕之上】雷无桀与苏昌离于场内鏖战正酣,剑影刀光交错,凛冽剑气仿若实质般纵横四溢。陡然间,苏昌离周身气势暴涨,毫无征兆地催发雄浑内力,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出。这股沛然莫御的力量精准无误地击中雷无桀,使其身形如断了线的风筝,从半空之中直直坠落。雷无桀重重砸向地面,轰然巨响,激起大片烟尘弥漫,久久不散 。 苏昌离目光冷凝,俯瞰着倒地的雷无桀,沉声道:不错,能在我全力施为下周旋至此,你的武艺与气魄,值得称道。”话语间,隐隐透露出一丝难掩的赞许。然而,他的眼眸却仿若寒潭,幽冷深邃,毫无暖意。 雷无桀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语气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执拗:“这场较量,远未到盖棺定论之时!”言罢,他不顾周身伤痛,强撑着颤抖的身躯,摇摇晃晃地站起。此刻,他的双眸锐利如鹰,目光中满是坚毅,恰似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峰,任风雨侵袭,也绝不动摇半分。 苏长离神色如霜,话语间裹挟着彻骨寒意:“论实力,你远逊于我,却仍有抽身之机。可你偏要在此以卵击石,与我死磕到底,究竟所为何事?”言罢,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剑眉微拧,满脸狐疑。 雷无桀身姿笔挺,头颅高仰,目光灼灼,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若就此抽身,你必定会对我挚友穷追不舍。我怎能为求自保,弃兄弟于不顾?”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彰显着他义薄云天的豪情。 苏长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钦佩,朗声道:“好!如此重情重义,真乃顶天立地之热血男儿。既如此,你这颗不屈之颅,倒也值得我用手中剑来会一会!”言罢,他手腕一抖,剑刃寒光闪烁,恰似一道银色闪电,裹挟着凛冽杀意,直逼雷无桀而去 。 电光石石间,一道寒芒自雷无桀身后破风袭来,正是司空千落的银月枪。此刻它宛如一道耀目至极的银色匹练,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苏昌离轰然砸去。 这突如其来的凌厉一击,让苏昌离避无可避。无奈之下,他只能仓促运转全身功力,凝于双臂抵挡。只听一声沉闷巨响,强大的冲击力如汹涌海啸般将他瞬间吞没,震得他脚步踉跄,接连向后退了数丈之远。落地时,他面色惨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在这一击之下受了内伤。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萧瑟与司空千落身姿矫健,如苍鹰搏兔般纵身跃入场中。 雷无桀满脸惊愕,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下意识脱口而出:“师姐?” 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紧接着,他心急如焚地看向身旁的萧瑟,目光中溢满了担忧。他不假思索地急切问道:“萧瑟,你可还安然无恙?” 萧瑟抬眸,神色间透着与生俱来的傲然,语气轻慢且笃定:“不过是几个不入流的小杀手罢了,还伤不了我。” 司空千落杏眼圆睁,嘴角噙着一抹得意,双手叉腰,毫不客气地嗔道:“哼,适才那般凶险,若不是本姑娘及时赶到救场,你们二人怕是早已性命不保,沦为刀下亡魂了!” 苏长离瞧着三人仿若将自己视若无物,在那儿旁若无人地交谈,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蹿起,恶狠狠地骂道:“废话真多!” 盛怒之下,他周身剑气四溢,手中剑如蛟龙出海,裹挟着汹涌杀意,直刺向三人。 与此同时,萧瑟目光骤冷,不动声色间,掌心已扣紧雷门秘制的雷火弹。刹那间,他猛然发力掷出,雷火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瞬间炸裂。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声浪如排山倒海般席卷开来,火光冲天,浓厚的烟雾如汹涌云海,瞬间弥漫全场。 待烟雾缓缓散去,苏长离环顾四周,却发现三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空旷的场地中,只剩一片狼藉,唯有被冲击波掀翻的沙石,在无声地见证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 摆脱苏长离的追击后,萧瑟、雷无桀与司空千落沿着崎岖的山间小径仓皇奔逃。他们的身姿仿若灵动的猎豹,在山林间一闪而过,所经之处,尘土裹挟着草屑簌簌飞扬。 不知奔袭了多久,雷无桀已是气喘吁吁,胸口剧烈起伏,赶忙高声呼喊:“停一停,歇会儿再跑。” 三人闻声止步,雷无桀双手撑膝,身子佝偻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一阵剧烈起伏,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心有余悸地问道:“方才我们三人,是不是差一点就血溅当场,丢了性命 ?” 萧瑟微微颔首,神色平静,清冷的眼眸中还残留着几分劫后余生的淡漠,简洁又笃定地吐出两个字:“没错。” 仿佛刚刚经历的生死危机,不过是他漫长人生中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此刻,司空千落黛眉轻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脆生生地问道:“按说你们身边有二师尊护持,理应万无一失。怎会陷入那般险境 ?” 萧瑟斜睨了雷无桀一眼,眼神里满是无奈与嗔怪,冷不丁开口:若要追根溯源,就得问这个夯货了。也不知是哪来的执念,偏要舍近求远,绕这一大圈,执意前往望城山 。” 雷无桀眼睛瞪得溜圆,满脸好奇,刚刚的窘迫瞬间抛到脑后,麻溜地凑到司空千落身旁,笑嘻嘻地问:“师姐,茫茫山野,你到底是如何寻到我俩的?” 千落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眼眸流转间,瞧着眼前这两个冤家,心中暗自思忖:难不成要直言,自他们出城起,我便一路悄然相随 ? 念及此,她故意卖了个关子,并未回应雷无桀的追问,反而佯装嗔怒,柳眉轻挑,娇俏说道:“且等着吧,等寻到二师尊,我定要将你们这一路的莽撞行径添油加醋说与她听,非得让她好好教训你们一番不可 。” 言罢,她微微仰起下颌,灵动的双眸中闪烁着促狭,恰似春日里最烂漫的花朵 。 就在此刻,萧瑟神色骤变,眼中闪过一抹惊惶与急切,毫无征兆地插话,语气急促又不容置疑:“走吧!” 那模样,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一刻都容不得耽搁。 千落瞧见萧瑟这般模样,心中不禁泛起嘀咕,可她深知当下情况危急,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只能把满腹疑问咽回肚里。 雷无桀则是一头雾水,对萧瑟的突然催促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还是不假思索地拔腿就追,紧紧跟着萧瑟的脚步。 三道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蜿蜒曲折的山间小径上,徒留山林间一片死寂,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一般 。 【天幕之下】,雷梦杀眼见雷无桀与萧瑟被危险重重包围,瞬间瞪圆了双眼,猛地一拍大腿,粗声吼道:“寒衣这丫头咋没影了?该不会真栽在那个什么苏暮雨手里了吧!”他本就粗犷的面庞此刻因担忧而愈发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虎目死死凝视着天幕,仿佛要用目光穿透这层屏障,寻到李寒衣的踪迹,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暴躁,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支援 。 萧若风神色镇定,目光平和地看向心急如焚的雷梦杀,温声开解:“梦杀,那苏暮雨虽说手段了得,能设法拖住寒衣,可寒衣的剑术超凡入圣,岂是轻易能被伤的?她必定能全身而退,你且宽心。”话落,他伸出手,稳稳地落在雷梦杀肩头,掌心传递出令人安心的力量 ,沉稳的声线如同定海神针,舒缓着雷梦杀紧绷的神经。 身侧的叶啸鹰赶忙附和,神色恭谨且带着几分劝慰:“王爷说的对,头儿,你愁个啥!寒衣那丫头剑术通神,已然跻身剑仙之列,实力卓绝,那什么执伞鬼,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在寒衣面前,就跟蝼蚁没啥两样!就算他有点歪招,顶多也就让寒衣耽搁一会儿,伤不了寒衣一根汗毛!咱就踏踏实实地等着,寒衣侄女肯定能顺顺当当赶来!” 雷梦杀烦躁地甩开叶啸鹰的手,双眼瞪得滚圆,眼眶泛红,大声吼道:“你懂个屁!暗河这次倾巢而出,谁知道还有啥阴招!寒衣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把暗河那帮杂碎全给剁了!”说罢,他急得原地直跺脚,双手不停地握拳又松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吼完这一嗓子,雷梦杀像被抽去了力气,肩膀陡然垮了下来。他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惊惶与后怕。看着叶啸鹰被自己甩得一个趔趄,愧疚瞬间涌上心头。 “对……对不住啊,啸鹰。”雷梦杀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哽咽,“我……我实在是慌了神。一想到我家寒衣可能正孤身一人面对暗河那群不要命的家伙,我这心就像被刀绞一样。”说着,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手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都怪我,关心则乱,不该冲你发火。你说的在理,可我这脑子一热,就啥都顾不上了。这次暗河来势汹汹,手段又向来阴毒,我真怕寒衣遭遇不测。一想到可能会失去她,我这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疼得受不了,才一时冲动,对你发了火,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雷梦杀满脸懊悔,眉头拧成了个“川”字,眼睛里满是诚恳的歉意。 叶啸鹰稳住身形,摆了摆手,脸上并没有怨怼之色,说道:“头儿,我懂你的心情,我也担心寒衣侄女呢。咱们都是为她好,哪能真生你的气。要是换做我家若依,怕是比你还急。” 雷梦杀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抱住脑袋,声音从指缝间传出,带着深深的无力感:“这么多年,我看着寒衣长大,她那性子,太要强了。遇到危险肯定是拼了命地往前冲,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到底咋样了。暗河的势力盘根错节,谁知道他们还会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这时,萧若风走过来,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雷梦杀的后背,安慰道:“梦杀,寒衣实力我们都清楚,她定能平安无事。咱们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不如想想日后该如何团灭了暗河这个杀千刀的组织。” 雷梦杀缓缓抬起头,目光中还带着一丝迷茫,但还是点了点头,咬着牙说:“若风,你说得对,我不能就这么乱了阵脚。等看到寒衣安然无恙,我定要让暗河那帮家伙知道,敢动我雷梦杀的宝贝疙瘩,他们得付出怎样惨重的代价!” 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仿佛重新找回了往日的勇猛与无畏,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仿佛已经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积蓄力量。 第157章 暗河两大家主拦截雪月剑仙 【天幕之上】崇山峻岭间,绵绵细雨仿若万千银丝,悠悠洒落,轻柔地交织在一起。这如丝细雨,为这片葱郁山林渲染出一派迷离的意境,如梦如幻,美不胜收。 此时此刻,李寒衣一袭素衣猎猎作响,手持利刃,剑影闪烁间,正与撑着伞的执伞鬼在这如诗如画的山林间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 。 李寒衣卓然而立,一袭素裳于细雨中翩然舞动,恰似天边流云肆意翻卷。她手中长剑宛如灵蛇,散发着森冷幽光,寒气逼人。其目光坚毅如磐,每一次挥剑,皆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汹涌剑气仿若汹涌澎湃的怒潮,向着执伞鬼铺天盖地般席卷而去 。 执伞鬼周身散发着神秘而诡谲的气息,黑袍身影在朦胧雨幕里似有若无,仿若暗夜幽灵。手中那柄伞,开合之间尽显诡异。时而撑大,如乌云蔽日,抵御着李寒衣的凌厉攻势;时而飞速旋转,似黑色旋涡,将剑气巧妙化解。他的动作灵动飘逸,次次反击都拿捏得精准无误,同李寒衣的磅礴剑气激烈碰撞,发出金戈交击般的脆响。 双方剑气纵横捭阖,细密雨珠被剑气激荡,仿若惊飞的流萤,四下迸射飞溅,恰似万千璀璨珍珠倾洒而下。 两人实力难分伯仲,犹如针尖对麦芒,战局陷入胶着。随着时间推移,这场鏖战愈发白热化,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愈发浓烈,仿佛一触即发 。 苏暮雨身形隐在幽暗中,仅有那轮廓在细雨里若隐若现。忽然,他打破僵持,发出一声低沉的喟叹,声线沉闷又暗哑,宛如老旧风箱发出的声响:“雪月城,李寒衣。” 李寒衣双眸仿若寒星,一瞬不瞬地盯着执伞鬼,清冷的声音穿透细密雨幕,悠悠传来:“暗河苏暮雨,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数年前,我们曾摒弃前嫌,共同对抗一人之事?” 苏暮雨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从容说道:“往昔之事,历历在目,恍若昨日。不过,你此番在此截我,莫不是动了杀心?可仅凭你一人,便想取我性命,恐怕还远远不够。” 语罢,他手中的伞悠然轻旋,动作行云流水,飞溅的雨滴仿若灵动的珠玉,纷纷被震落。尽管语气笃定,可他眼底悄然闪过的那一丝警觉却难以掩饰,显然,对于李寒衣的能耐,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 苏暮雨神色泰然,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淡笑,言语间毫不吝啬对李寒衣这位雪月剑仙实力的由衷赞叹 :“纵观这茫茫尘世,能将雪月剑仙置于死地之人,怕是还未诞生。” 刹那间,一道身影仿若暗夜流星,自后方裹挟着凌厉劲风迅猛袭来。与此同时,一声暴喝仿若惊雷乍响:“若是算上我,又当如何?” 来者身着一袭玄色劲装,周身散发着森冷肃杀之气,与苏暮雨着装风格毫无二致,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人亦是暗河之中的冷血杀手 。 李寒衣黛眉轻扬,清冷之声仿若空谷幽兰,悠悠飘散开来:“想不到,今日竟能引得暗河两位家主一同现身,倒是让我意外。”话语间,她神色泰然自若,眼眸中寒芒闪烁,周身气势凛冽,全然未将对面两人的强大阵势放在眼里,恰似傲雪寒梅,于凛冽寒风中独自挺立 。 那人昂首挺胸,声音洪亮且底气十足,话语里满是不可一世的傲慢:“自暗河立世以来,还没谁能有这等‘殊荣’,能让我们两位家主一同出手。” 李寒衣嘴角浮起一抹嗤笑,眼中满是轻蔑,傲然道“就凭你们,想取我性命,还差得远。”她周身气场强大,自信仿若实质化的光芒,肆意流淌。手中长剑似有灵犀,嗡鸣震颤,与她浑然一体,剑身寒芒闪烁,仿佛在响应她那令人胆寒的气场,与她一同彰显着舍我其谁的霸气 。 苏暮雨目光沉静,声线低缓,仿若从齿间悠悠吐出:“我携十八柄利刃而来,今日便打算让它们尽数折损于此,只盼剑仙能就此折返,退回雪月城去。”其语调波澜不惊,却在空气中裹挟着一股毅然决然的气魄,令人感受到他孤注一掷的决心 。 苏暮雨率先发难,手中油纸伞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力,如同一颗出膛炮弹,向着李寒衣狂飙而去。这伞在疾行中高速旋转,恰似夺命飞轮,割破空气,发出尖锐呼啸。 几乎同一瞬间,身旁的杀手也闪电出手。只见一抹森寒光芒闪过,利刃破鞘而出,凛冽刀意四溢。杀手手腕灵动翻转,长刀在他手中幻化成一片光幕,万千道凌厉刀气汹涌而出,如排山倒海的惊涛骇浪,朝着李寒衣劈头盖脸地压去 。 面对汹汹来势,李寒衣神色自若,双眸陡然绽射出锐利光芒,恰似寒星破晓。瞬间拔剑出鞘,刹那间,剑鸣铿锵,清越之声响彻山林。剑身寒光流转,仿若凝萃了千年冰雪的凛冽,透着无坚不摧的磅礴气势,似能将世间万象斩于一瞬。 随即,她身姿翩跹,剑势灵动如电,以气御剑,与苏暮雨及其同伴展开殊死搏杀。 苏暮雨施展出十八剑阵,剑影重重,如群蛇乱舞;李寒衣则剑气纵横,恰似蛟龙出海,二者激烈碰撞,纠缠不休 。 狂风骤雨中,三人释放出的剑气仿若有形之物,相互碰撞、挤压,每一次交锋,都震得空气嗡嗡作响,雨珠被剑气瞬间劈成两半,化作一片氤氲的水汽,仿若仙境迷雾,却又暗藏致命杀机。 山林仿若被一层无形的剑气之网给笼罩,置身其中,令人毛骨悚然,仿佛连灵魂都要被这可怖的力量碾碎 。 ——在那广阔无垠的天幕之下,城主府内一片静谧,李心月轻柔地环抱着小寒衣,视线仿若被磁石吸引,死死黏在天幕投射出的画面之上 。她愁眉紧锁,眉心形成一道浅浅沟壑,面容上尽显忧思,恰似一湾被愁绪笼罩的深潭。 片刻后,她微微俯身,将脸颊轻贴小李寒衣的额头,声音仿若从心底缓缓淌出:“寒衣,待你他日行走江湖、对阵敌手,万不可滋生骄矜傲慢之心。这天下之大,英雄豪杰犹如恒河沙数,隐于市井或深山的高手更是不计其数,每个人都可能藏有不为人知的深厚底蕴与高强本领,绝不可小觑 。” 她的语调轻柔,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毅,一字一句饱含着对女儿深切的关爱与殷切的期望,宛如温暖的春风,将谆谆教诲悄然送进小李寒衣的心底 。 小李寒衣似懂非懂地眨着大眼睛,伸手轻轻摸了摸李心月紧锁的眉头,奶声奶气道:“阿娘,你别担心,寒衣以后一定小心。” 李心月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模样,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满是柔情与欣慰。 而后小手紧紧拽着李心月的衣角,脆生生地问:“娘,那寒衣以后会遇到很多厉害的坏人吗?我会保护好娘的!”说着,还挥舞起小拳头,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李心月看着女儿天真的模样,不禁莞尔,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寒衣乖,你有这份心娘就知足了。但你要记住,真正的强大不是靠武力,而是要有一颗善良且勇敢的心。遇到困难不能退缩,可也不能冲动行事。” 小李寒衣眨了眨眼睛,歪着头问:“那什么是善良勇敢的心呀?” 李心月把女儿抱得更紧了些,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善良,就是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不恃强凌弱;勇敢,就是面对危险不畏惧,坚守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就像你看到路边的小花被风吹倒了,把它扶正,这就是善良;要是有大狗欺负小猫,你能站出来赶走大狗,这就是勇敢。” 小李寒衣听得入神,眼中闪烁着光芒,兴奋地说:“娘,我懂啦!我以后也要做善良又勇敢的人,像娘一样!” 李心月欣慰地笑了,在女儿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说:“好,娘相信你一定能做到。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娘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随后,她抬手轻轻握住女儿的小手,继续说道:“寒衣,江湖绝非你想象的那般简单,它不仅有豪情万丈,更有诸多凶险。你瞧这天幕所现,每一次交锋都是生死相搏。娘只盼你能平安顺遂,若为娘的有朝一日不在你身边……”说到此处,李心月声音微微颤抖,强忍着内心的酸涩,“你定要记得今日娘所说的话,无论何时,都要保全自己。” 说罢,李心月将小李寒衣抱得更紧,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女儿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她望向天幕,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若有人胆敢伤害你,即便拼上我的性命,也绝不让他们得逞。” 而此时,天幕上的画面愈发激烈,光芒闪烁,似是预示着未来江湖之路的跌宕起伏,李心月深知,自己能为女儿铺垫的路有限,未来更多的风雨,只能靠小李寒衣自己去面对、去闯荡 。 小李寒衣感受到母亲话语里的郑重与决然,虽还不能完全领会其中深意,但也乖巧地点点头,小手紧紧回握住李心月的手。 李心月缓缓抬起另一只手,以指尖轻柔摩挲着女儿的发丝,动作间满是慈爱。她阖上双眸,心底深处默默祈愿,愿女儿在来日闯荡江湖的漫漫征途里,能时刻秉持审慎态度,行事稳重妥帖,不为一时意气所驱使,远离无端纷扰与凶险 。 洛水凝望着天幕中光影交错的影像,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轻声呢喃:“据天幕所显,寒衣称与执伞鬼曾一同抵御强敌。实在令人好奇,究竟是怎样超凡绝伦、实力强悍的大人物,竟逼得寒衣与他不得不摒弃前嫌、携手抗敌 。” 司空长风双眉紧蹙,凝视着天幕,话语中满是忧虑:“是啊!师娘,回溯当日天幕展现的论武大会,执伞鬼尽管位居第三,可依我敏锐洞察。他出招间游刃有余,显然暗藏锋芒,未展露全部实力。如今,他已然具备这般卓绝武艺,却仍需与二师姐携手抗敌,不难想见,他们所面对的对手,实力必定超乎想象,堪称劲敌中的劲敌 。” 尹落霞黛眉轻扬,目光深邃,远眺天际,语气中满是感慨:“这般看来,天下之大,能人异士竟如过江之鲫,无穷无尽。吾等虽略有微末技艺,却也不可有丝毫懈怠。唯有殚精竭虑、锲而不舍地精进自身修为,才足以扞卫吾辈一心守护之人。” 南宫春水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笑意,看向尹落霞,故意拖长了音调问道:“落霞仙子,你这说得信誓旦旦,一心要守护身后之人,我可得曲解成,你这是要帮长风分担雪月城的担子咯?” 这话一出,洛水瞬间柳眉倒竖,狠狠瞪了南宫春水一眼,那眼神仿佛淬了冰,能冻死人。 南宫春水察觉到这股寒意,忙不迭摆了摆手,一脸无辜解释道:“哎哎,娘子,你可别误会!‘落霞仙子’不过是个江湖惯用称谓,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尹落霞轻抿唇角,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正欲开口回应,司空长风却抢先一步说道:“师父,您有所不知。昨日尹姑娘设了一场二人赌局。她本就是赌王之女,再加上天幕曾昭示,说尹姑娘日后会在雪月城担任长老一职,还是因为在一场赌局中输给了我。所以她心里憋着一股劲儿,非要拉着我再赌一场,想着扳回一局。好在我也懂些赌桌上的小伎俩,侥幸赢了尹姑娘。作为赌约,尹姑娘日后就得留在雪月城,出任长老一职了。” 尹落霞脸颊瞬间浮起一抹红晕,佯装嗔怒地瞪了南宫春水一眼,说道:“先生,你可别在这儿瞎打趣。我要守护之人,自然是天下所有心怀正义、值得被守护的百姓。至于分担雪月城的担子,若有需要,我尹落霞自然不会推脱,可这与司空长风职责并行不悖,何来分担一说?” 说罢,她又转头看向洛水,见洛水醋意未消,不禁莞尔一笑,“洛城主,莫要在意这江湖称号,不过是大家随口叫叫罢了。先生也是无心,你可别往心里去。” 随后,目光重新回到司空长风身上,气鼓鼓地说道:“司空长风,你可别在这儿揭我短。那日赌局,本姑娘不过是一时疏忽,着了你的道。哼,你且等着,改日我定要与你再一决高下,到时候可别躲着不敢应战!” 说罢,她双手抱胸,佯装气势汹汹,实则眼神中透着几分俏皮与不甘。 司空长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回应道:“尹姑娘,求之不得。改日你若有兴致,只管放马过来,我自当奉陪到底。只希望下次赌局,尹姑娘能全力以赴,可别再让我轻易取胜了。” 南宫春水在一旁看着两人针锋相对,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想不到雪月城竟因这天幕,引出这么多趣事。看来往后的日子,定不会无聊了。” 洛水听了尹落霞的话,心中的醋意稍减,但仍白了南宫春水一眼,嗔怪道:“就你名堂多,以后再这般口无遮拦,看我怎么收拾你。 南宫春水连忙点头,赔笑道:“是是是,娘子教训得极是,为夫以后一定注意。” 尹落霞见状,走上前轻轻挽住洛水的胳膊,亲昵地说道:“洛城主,咱们可别被他们两个大男人看了笑话。不如我们也来定个约定,若是我下次赢了司空长风,你便陪我一同去城中最有名的酒楼,好好品尝一番美食,如何?” 洛水被尹落霞的热情所感染,点头应道:“好呀,若你真能赢了他,这顿饭我请。不过依我看,长风赌技也不容小觑,你可得多花些心思准备。” 尹落霞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本姑娘自幼研习赌术,此次不过是轻敌罢了。回去之后,我定要闭关钻研,让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赌王绝技。” 第158章 雷门不幸啊! 【天幕之上】萧瑟一行人如疾风过境,辗转奔逃至九霄城。踏入城中,眼前之景仿若梦幻。整座九霄城被灯火渲染,宛如白昼。主干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摩肩接踵 ,往来者皆衣着鲜妍,或笑语晏晏,或行色匆匆,处处彰显着这座城的热闹非凡与勃勃生机 。 雷无桀置身于这繁华市井,街道上热闹非凡,喧嚣鼎沸。小贩们各具特色的叫卖,或高亢嘹亮,或悠长婉转,交织成一曲生动的市井乐章,瞬间勾动了他肚里的馋虫。 他满怀期待地看向萧瑟和千落,眼神中闪过一丝雀跃,毫不犹豫地伸手往腰间的钱袋摸去,手指急切地在钱袋上摸索,准备取出碎银,去大快朵颐一番。 然而,就在指尖触碰到钱袋的瞬间,他的笑容猛地一滞,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原本灵动的双眼,此刻充满了惊愕与慌张。他发疯似的将钱袋扯出,倒转过来用力抖动,可哪还有银子的影子。 雷无桀瞬间瞪大了双眼,脸上血色褪尽,满眼惊惶地望向萧瑟,双唇剧烈颤抖,好半天才从齿间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丢…丢了。” 萧瑟登时嘴角一抽,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眉心狠狠拧成了个“川”字。“这些天,那使大剑的厮役像恶煞讨债一般,追得咱们东躲西藏,片刻不得安宁。好容易才将他彻底甩开,你却在这时候跟我说,盘缠没了?!” 雷无桀浑身紧绷,话语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急:“苏昌离那厮,手中巨剑宛若门板般劈来,攻势密不透风。我在那狂风骤雨般的剑招里腾挪闪躲,哪里还顾得上银钱?这实在怨不得我啊。”他瘪嘴道,眼中满是委屈与无助。 萧瑟神色淡漠,薄唇轻启,冷声道:“少废话。”语毕,他不动声色地朝雷无桀递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旋即不着痕迹地将目光斜向身旁的司空千落 。 雷无桀捕捉到萧瑟的眼神暗示,瞬间心领神会,赶忙转向司空千落,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恭恭敬敬唤道:“师姐……” 还没等雷无桀把话说出口,司空千落便快人一步,柳眉轻扬,直言道:“别指望我,我此次离家匆忙,囊中羞涩得很。” 雷无桀满脸狐疑,神情委顿,带着几分埋怨脱口而出:“师姐,你怎又这般贸然私自出行,还不带盘缠?” 司空千落不经意地斜睨了萧瑟一眼,脸上飞起一抹绯红,神色故作冷淡,语气中却透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傲娇:“本姑娘不过是想随性出游,领略一番世间景致,难道这也需向谁报备不成 ?” 雷无桀的神情愈发委屈,眉头拧成了个麻花,眼中写满了无奈与幽怨 :“师姐,出门在外,盘缠必不可少。哪有您这样两手空空就出来闲逛的?况且,要说游历,怎么就这么巧,一路径直‘游’到萧瑟身边了?这几日种种……” 千落又羞又恼,脸颊涨得如同熟透的番茄,胸脯剧烈起伏,伸着手指,气急败坏地喝道:“你!” 此时,萧瑟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这场闹剧,眉头拧成了“川”字,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冷冷开口:“雷无桀,你那两把剑现在拿去当铺换些银钱救急。” 雷无桀闻言,下意识地双臂一紧,将自己的佩剑死死护在怀中,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他的声音因慌乱而拔高,带着一丝尖锐:“萧瑟,使不得,使不得啊!此剑乃我御敌保命之重器,若拿去典当,出了城门,苏昌离必定穷追不舍,以我们如今的状况,毫无招架之力,唯有任人宰割。即便万幸逃脱,回了师门,师父定会因我丢剑之过而大发雷霆,姐姐知晓此事,也定不会饶恕我这等糊涂行径 !” 萧瑟抬手揉了揉眉心,满脸写着“这都什么事儿”的表情,哭笑不得地冲雷无桀说:“事到如今,你倒是拿个主意!若不想办法应对,就算能躲过苏昌离的追杀,困在这九霄城,我们也迟早会因断了钱粮,饿死街头。” 雷无桀眼珠子滴溜一转,略作思忖后,信心满满地说道:“行嘞,你俩在这儿踏踏实实地候着,我去寻条出路,定能解决这燃眉之急。”言罢,他脚下生风,眨眼间便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之中 。 萧瑟满脸狐疑,冲着雷无桀远去的方向扬声追问,嗓音里裹挟着几分无奈与迷茫:“就你?能想出啥靠谱主意?”可喧嚣鼎沸的九霄城瞬间将他的声音吞噬,这番质疑就像投入大海的小石子,没激起一丝波澜 。 萧瑟领着千落,在九霄城的街巷间不紧不慢地踱步。街头巷尾,人潮如织,喧嚣鼎沸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萧瑟目光四下逡巡,眉头微蹙,喃喃自语:“那小夯货,究竟跑去了何处?” 他的眼底,隐有一丝忧虑悄然浮现 。 正走着,一个卖花的小女孩如灵动的雀儿般蹦到他们跟前,仰着红扑扑的小脸,声音清脆得像银铃:“漂亮姐姐,你瞧这花儿多娇艳,就像你一样。让你相公给您买一朵吧。” 千落闻言,双颊瞬间浮起一抹如晚霞般的红晕,眼眸不自觉地转向萧瑟,她眼眸轻抬,含情脉脉地望向萧瑟,恰似春日暖阳下含苞待放的花蕊,羞怯又满怀憧憬 。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萧瑟瞬间呆立当场,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知所措。他显然没料到,逛街途中会被卖花小女孩这般“突袭”。 千落见萧瑟这般模样,心中又羞又急。她轻咬下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开口道:“我对花,并无特别喜好。”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以及泛红的耳根,却将她心底那份难以言说的羞涩暴露无遗 。 萧瑟眼眸闪过一丝促狭,似笑非笑地睨了千落一眼,悠悠说道:“关键在于相公两个字吧。” 小女孩仰起粉雕玉琢的脸蛋,眼眸中闪烁着纯真光芒,指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说道:“哥哥姐姐,你们看,大家皆手持鲜花。近来正值我们九霄城独有的花神节,在此佳节,城中女子素有簪花之风俗 ,姐姐容貌昳丽,若簪上鲜花,定能艳压群芳 。” 萧瑟嘴角轻扬,神色间带着几分独有的矜傲,说道:“行,那就依这风俗,买一朵。入乡随俗,也权当是向花神祈愿,求个庇佑。”言罢,他修长的手指探入小女孩的花篮,从中拈起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动作舒缓而自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优雅,递向千落。 千落微微颔首,螓首低垂,白皙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伸出如柔荑般的手,接过那朵承载着别样情愫的花。刹那间,丝丝缕缕的甜蜜在心底蔓延开来,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 。 就在此刻,城中骤然升腾起一簇簇巨型烟火。刹那间,夜空中华彩四溢,烟火似缤纷的繁花,层层叠叠地绽放,将整个夜幕装点得如梦似幻。 在这漫天华光之下,萧瑟与千落并肩而立,身影被烟花的暖光勾勒得愈发柔和。他们周身似有一层无形的光晕,与烟火的璀璨相互映衬,画面温馨而浪漫。 二人伫立原地,周遭人声鼎沸、烟火轰鸣,却似乎都与他们无关。 时间好似被按下了暂停键,专门为他们封存这一帧永恒的温馨画面,成为彼此记忆中永不褪色的美好 。 萧瑟从这如梦似幻的美景中缓过神,偏过头,看向身旁那如痴如醉、眼神放空的千落,嘴角不自觉泛起一抹浅笑,轻声呢喃:“琢磨什么呢?” 那语气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此刻的静谧美好 。 千落嘴角浮起一抹浅笑,声音轻柔,带着丝丝缕缕对往昔的眷恋:“从前每年元宵节,我年纪小个头矮,观赏烟花时,视线总会被旁人遮挡。可爹爹总会将我稳稳托起,安置在他宽厚的肩头 。站在爹爹肩头,我能将漫天华彩尽收眼底 。” 说到这儿,千落微微顿住,眼中流转的光芒映着烟火的绚烂。她缓缓转过头,目光与萧瑟交汇,轻声询问:“那你呢,此时在思索何事 ?” 萧瑟微微沉吟,欲言又止,面上闪过一丝犹疑。旋即,他举目向远方眺望,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特别的景象,眼中闪过一抹兴味。随即,他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促狭笑意,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我正琢磨,倘若雷门中人目睹,他们世代传承、刚猛霸道的火器,竟被用来营造这般绮丽烟火,怕是会当场气得怒发冲冠、昏厥过去 。” 于九霄城繁华喧嚣、人潮如织的通衢之上,雷无桀仿若一颗熠熠生辉的明星,夺目异常。“诸位街坊邻里、大爷大妈、兄弟姐妹们,都瞧过来!一场惊爆眼球、前所未有的火药大秀马上开场了!” 随着这一嗓子,周遭行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来。雷无桀兴致勃勃地在街边摆开架势,双手灵动翻飞,以炉火纯青之技操控火药。 刹那间,火药喷射出五彩斑斓、夺目耀眼的华光,光影交错间,仿若将整片街市幻化成如梦似幻之境,引得围观人群情不自禁地爆发出阵阵惊呼和喝彩。 而这一番卖力表演的背后,实则是雷无桀满心期许能在这热闹的街市上,挣得些用以维持生计的银钱。 看到雷无桀这番操作,不禁扶额,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调侃,轻声喟叹:“雷门不幸啊!” ——广袤天幕笼罩下的雷门,氛围凝重得如暴风雨来临前。雷门门主抬眸,惊见天幕中雷无桀竟利用雷门秘传火药大演烟花之战只为挣些路费,登时怒火中烧,几近癫狂。只见他双眼暴突,眼球布满血丝,面色瞬间阴沉如墨,透着骇人的气势。 旋即,他猛地扭转脖颈,以一种极具威慑力的姿态,恶狠狠地将目光投向雷轰,如果眼神可以刀人,那么雷轰此刻早已被千刀万剐。 没一会儿,雷轰就被收拾得“鼻肿眼青套餐”全齐活,跟刚从颜料桶里捞出来似的。 雷门门主气得吹胡子瞪眼,扯着嗓子大喊:“你们仨都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往后倘若教出的徒弟,胆敢像雷无桀这般胡作非为,把我雷门世代相传的看家本领当作街头杂耍肆意卖弄,逗人哈哈一笑,本门主定不会轻饶,定要打得你们筋骨俱断,让你们明白违逆门规的下场!” 雷轰此刻鼻青脸肿,模样狼狈至极,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却又无处发泄。他紧咬着牙,腮帮子因为用力而高高鼓起。 那原本圆润的脸蛋因委屈而涨得通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懑,声嘶力竭地怒吼道:“雷!无!桀!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竟敢做出这等荒唐事,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倘若有朝一日你落在我手中,定叫你知晓厉害!”说到这儿,他双眼猛地瞪大,眸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雷无桀生吞活剥。 前往天启的马车内,雷梦杀目睹雷无桀这番令人咋舌的举动,顿觉颜面尽失,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当下,他眼疾手快,大巴掌“啪”地一下就遮在脸上,那动作匆忙又急切,恰似掩耳盗铃之人妄图通过自欺欺人的方式逃避现实,恨不能把自己整张脸都给揉进掌心。仿佛这样就能把因雷无桀而生出的窘迫与尴尬统统揉碎、掩埋。 紧接着,他扯着嗓子高声叫嚷,语气中满是难以掩饰的羞赧与决然:“这哪像我雷梦杀的种?我怎么会有这般行事乖张、肆意妄为的后代!” 那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懊恼与无奈,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和雷无桀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就能让旁人忘却雷无桀方才那些荒唐行径与他的关联 。 叶啸鹰仰头纵声大笑,声若洪钟,那爽朗的笑声几乎要将马车的顶棚掀翻。“头儿啊,” 他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笑出的眼泪,“你瞅瞅无桀那小子,活脱脱就是你年轻时的翻版呐!你还记得不,当年咱俩深入北蛮腹地刺探情报,饿到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噜咕噜叫得跟打雷似的,都能当军鼓用了!” 他边笑边拍着大腿,继续说道:“关键时候,还是你脑子转得快,直接掏出霹雳弹,为北蛮的达官显贵们献上一场如梦似幻的烟花大秀。好家伙,那场面,比过年还热闹!人家看得高兴,赏了咱们不少吃食,这才没把咱俩给饿坏咯!我当时就心想,头儿就是头儿,连饿肚子都能饿出个花样来,打那以后,我叶啸鹰就唯头儿你马首是瞻了!” 叶啸鹰正讲在兴头,眉飞色舞、口若悬河。突然,马车猛地一颠,把众人从回忆里拉回现实。叶啸鹰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泥,他稳住身形,骂骂咧咧道:“这赶车的,想把咱颠成八瓣儿啊!” 雷梦杀一听这话,脸“唰”地一下白了,跟见了鬼似的。他眼疾手快,像扑食的老鹰一样伸出手,“啪”地捂住叶啸鹰的嘴,差点没把他鼻子也给捏住。 “老叶!”雷梦杀声音都打着颤,眼睛瞪得像铜铃,“你可闭嘴吧!这事儿当年我咋交代你的?须得让它石沉大海,永无出头之日。” “要是给老爷子听了去,”他说着,身子都忍不住抖了抖,“那指定得气得胡子都竖起来,然后操起麒麟火牙,‘轰’地一下把我送上西天,让我直接去给阎王爷当打手!到时候,你上哪儿找我这么讲义气的兄弟去?” 叶啸鹰被捂着嘴,眼睛瞪得老大,赶忙拍着雷梦杀的胳膊示意他松手。雷梦杀犹豫一瞬,还是缓缓松开了手。 叶啸鹰大口喘着气,一边咳嗽一边叫嚷:“咳咳,头儿,你要捂死我啊!我这不没外人嘛,就咱仨儿唠唠嗑。” 雷梦杀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唠嗑也不行!这事儿太离谱,万一隔墙有耳,传到老爷子耳朵里,咱俩都得遭殃。” 叶啸鹰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哪有那么巧,再说了,头儿,你不是已经被逐出雷门了嘛,老爷子就算知道,还能再把你咋地?” 雷梦杀一听,又急又气,抬手作势要敲他脑袋:“啸鹰,你这榆木脑袋咋就不开窍呢!虽说我被逐出雷门,可我雷梦杀的根还在那儿,我爹娘的牌位、兄弟都还在雷门。老爷子要是动怒,指不定咋迁怒他们呢。不过老爷子不是那种人,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整天耍耍门主威风的小老头。” 叶啸鹰这才收起嬉笑神色,皱着眉挠挠头:“哎呀,我咋把这茬给忘了。行,头儿,我保证,以后打死都不提这事儿。” 第159章 惊!抠门的萧老板居然给千落买花 【天幕之上】萧瑟与千落并肩徐行至雷无桀跟前。萧瑟身形笔挺,神色间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洒脱与不羁,轻抬下颌,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语气半是揶揄半是数落:“雷门百年声誉,要折损在你这活宝手里了。” 一旁的千落眉眼含笑,双眸宛如藏着盈盈秋水。 此刻,雷无桀像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双手高高托举着所得银钱,火急火燎地送到萧瑟近前。他满面红光,眼眸中跳跃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兴高采烈地嚷嚷道:“嘿,萧瑟!瞧见没,这些银子可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短时间内,咱们不必为生计发愁啦!” 萧瑟脸上浮起一抹浅笑,眼中透着洞悉与调侃,悠悠说道:“哦?是这样么?你再这般肆意张扬,毫无收敛,怕是不出多时,方圆百里之人都会知晓,此地有个头脑简单的雷门弟子,竟用火药来燃放烟花。届时,麻烦纷至沓来,即便有通天本领,恐怕也在劫难逃 。” 他语重心长地劝诫着,眼神中却又带着几分对雷无桀天真行径的纵容 。 雷无桀下意识抬手摩挲着后脑,脸上绽出一抹纯真质朴的笑容,带着几分傻气与率真说道:“哎呀,先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什么死不死的,多晦气。咱们眼下最要紧的,是找个地儿,好好吃上一顿美味佳肴。”说罢,他舔了舔嘴唇,眼眸内闪烁着按捺不住的期待,仿佛那满桌佳肴已近在眼前 。 恰在这一刻,此前售卖鲜花的小女孩,脚步匆匆如急弦骤响般奔至近前。她脸颊泛红,微微气喘,带着一丝急切与羞涩说道:“哥哥,刚刚烟花实在太美,我看得出神,都没顾得上跟你收花的钱款呢。” 雷无桀眼神里满是茫然,目光在萧瑟与小女孩之间来回游移,最后定格在千落手中那支娇艳欲滴的花上。 须臾,他嘴巴大张,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不可置信地说道:“萧老板,平日里那般精打细算、一毛不拔的萧老板,今日竟破天荒地掏出银钱,为千落师姐买了束花。” 萧瑟嘴角轻撇,摆出一副倨傲模样,冷冷说道:“别啰嗦,快把钱给人家。” 然而,他的视线却忍不住飘移,眸底深处悄然闪过一丝赧然,好似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竭力想用那看似强硬的态度掩饰内心的慌乱。 雷无桀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笑意,从刚挣来的银钱中轻巧地拈出几枚铜钱,递向小女孩,说道:“收好咯。” 小女孩眉眼弯弯,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欣喜地接过钱。她脸颊绯红,如同熟透的苹果,转身时,步伐轻快得如同林间跳跃的小鹿,哼着不知名的歌谣渐渐远去。 【天幕之下】,雷梦杀仰头望着那一幕,嘴角不自觉上扬,而后扭头看向身旁的萧若风,眼中满是戏谑:“若风啊,还别说,你这皇侄萧瑟,看着可真是个妙人。面上瞧着冷冷清清,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实则心思细腻得很呐,还知道给那姑娘买花。这反差,哈哈!还禁不起激,那傲娇劲儿全露出来了。” 他笑得前俯后仰,差点直不起腰,缓了缓才接着说:“你瞅瞅,他那口是心非的样子,嘴上嫌弃我家小桀张扬,心里指不定多稀罕这夯小子呢。跟你这个皇叔,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关。” 萧若风微微眯起眼,盯着光幕上萧瑟的身影,嘴角也浮起一抹笑意:“这小子,平日里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没想到关键时候倒也有几分浪漫。” 叶啸鹰亦在一角跟着搭话,眼中闪过一抹促狭,脸上挂着一抹神秘兮兮的笑容,眼中满是戏谑与期待。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拖长音调说道:“王爷这般风华绝代,声名远扬,这王府之内,却始终缺一位能与之琴瑟和鸣的女主人。真叫人好奇,究竟是哪家的姑娘能有幸与王爷携手。也不知王爷何时才会将成家之事提上日程,觅得良配,诞下麟儿,延续琅琊王府的烟火 。” 萧若风听了叶啸鹰这番话,先是一愣,随即脸上迅速泛起一层红晕,从耳根一路蔓延到整张脸,活像熟透了的番茄。他别过头去,佯装整理衣袖,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叶啸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雷梦杀,不断眨动,那眼神里的暗示简直要溢出来,就盼着雷梦杀赶紧一起打趣萧若风。 雷梦杀心领神会,嘴角一勾,立马接上话茬:“若风,你可别打马虎眼。啸鹰这话在理,你看这天幕里,萧瑟和千落多有默契,说不定哪天就给你带个侄媳妇回来。你倒好,还单着呢。” 叶啸鹰忙不迭点头,添油加醋道:“就是!咱王爷这般风姿,哪家姑娘见了能不心动?可得抓紧,要是被别人抢先一步,可就亏大喽。” 雷梦杀拍着大腿,笑得合不拢嘴:“依我看,等忙完这阵儿,咱就广发英雄帖,来个比武招亲,给若风你寻个顶好的王妃。我看司徒…” 话还没说完,雷梦杀不经意间抬眼,恰好对上萧若风那陡然一凛的眼神。萧若风目光如刀,仿佛在空气中都能割出声响,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你若敢说出来,今天就别想好过!” 与此同时,萧若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恰似被点燃的火苗,又气又急地吼道:“你们俩还有完没完?正事不聊,净拿我打趣。” 叶啸鹰憋着笑,佯装正经:“王爷,这怎么是打趣呢?这可是人生大事。您想想,往后王府里有个小世子跑前跑后,那多热闹。” 雷梦杀全然不顾萧若风的怒火,依旧在一旁跟着起哄:“对呀,到时候咱们还能逗逗小侄子,享享清福。若风,您就从了吧。” 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下,萧若风的脸愈发红得像熟透的柿子,却又拿这两个活宝毫无办法 。 雷梦杀见状,瞬间明白是时候见好就收了。他先是仰头大笑几声,而后突然话锋一转,一本正经地感慨起来:“不过话说回来,若风你一贯稳重守礼,要是有了小侄子,保不准那小家伙也是饱读诗书、行事循规蹈矩之人,规规矩矩得没半分跳脱劲儿。” 他微微摇头,眼神里满是对萧瑟的欣赏,接着道:“这么一对比,还是萧瑟这小子看着更顺眼。他那偶尔冒出来的机灵劲儿,还有处事时不按常理出牌的洒脱,江湖味儿十足,倒有几分咱们当年的影子。” 说着,雷梦杀转头看向萧若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若风啊,说不定以后还得指望萧瑟给你长长脸,添些别样的热闹。” 萧若风听雷梦杀这么一说,原本涨红的脸稍微恢复了些血色,对这个二师兄,他是又好气又好笑。 第160章 唐门生变 【天幕之上】唐怜月双眉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质疑:“司空长风贵为药王嫡传,以他的医术造诣都对叶姑娘的病症束手无策。老太爷虽医术超凡,但如今已闭关修行数月之久,连我都未能得见其尊容。” 唐莲听闻,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双目圆睁,脱口而出:“竟有这等事?那究竟是何方人物,胆敢向雪月城传递这等虚假讯息 ?” 叶若依螓首微扬,目光坦然,声音清脆而坚定:“此事乃我所为。” 唐怜月与唐莲,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满眼皆是震骇,目光仿若两道利刃,直直刺向叶若依。 叶若依仪态万方,风姿绰约,朱唇轻吐:“一脉灵溪一脉月,半途江风半途云。今日若依踏足于此,意在求见之人并非唐门长老,而是那身负社稷重任、隐匿于江湖的天启四守护之玄武使 。” 她的目光如寒星般锐利,紧紧锁住唐怜月,话语间暗藏玄机,仿佛要将唐怜月心底的秘密一一洞悉 。 唐怜月款步至桌案旁,身姿沉稳地徐徐落座,周身气息内敛,仿若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隼般犀利,凝视着叶若依,缓声开口,语调中裹挟着不容错辨的审慎与探究:“你今日冒险前来,可是因那人重出江湖?” 叶若依神情温婉,声线轻柔却字字清晰:“遥想当年,琅琊王谋逆一案掀起轩然大波,朝堂动荡、江湖纷扰。于生死抉择之际,琅琊王毅然决然将最为器重的六皇子萧楚河,托付给了生死与共的四位挚友,也便是名震天下的天启四守护。时至今日,青龙、朱雀已然先后与六皇子重逢,如今机缘已至,正是玄武使现身,续写守护篇章之时 。” 唐莲伫立一旁,脸上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诧异,不禁脱口而出:“天启四守护?”紧接着,他猛地扭转身形,目光急切地看向唐怜月,语气中带着几分揣测与敬畏:“师父,此前您命徒儿在雪月城苦苦等候之人,莫非便是…… ” 唐怜月并未直接回应他们的疑问,目光仿若寒星,紧紧锁定叶若依,沉声道:“你欲集齐天启四守护,一路追随萧楚河重返天启城。这般谋划,可是镇国大将军叶啸鹰,已将筹码尽皆押注于六皇子身上 ?” 叶若依巧笑倩兮,美目流转间尽是倾慕之意,轻声说道:“自幼初见他时,便觉此人天生自带王者之气,以他的才情与气度,理应坐拥天下至尊之位。至于家父的立场,并非我所考量。我只知道,在这茫茫世间,我愿毫无保留地将所有期许与追随,都倾注于他一人身上 。” 唐怜月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惋惜,沉声道:“遗憾的是,你此番前来,已然错过了最佳时机 。” 叶若依闻言,秀眉瞬间轻蹙,眼中闪过一丝惊惶,脱口问道:“来晚了?这是何意?” 唐怜月眼神悠然飘向窗外,抬手虚引,声音低沉:“你瞧外面。” 唐莲与叶若依闻言即刻回身,目光投向门外。只见庭院之中,众多唐门弟子仿若黑色潮水般涌来。他们身姿矫健,手中利刃闪烁着冰冷寒光,特制暗器在日光下隐隐泛着幽芒,正以严整的队列,将房间围得水泄不通。 唐莲大惊失色,急忙转头望向唐怜月,神色焦急万分,语气中满是忧虑地问道:“师父,究竟发生了何事?” 唐怜月起身而立,神色凝重,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沧桑,开始耐心阐释当前局势:“雪月城之所以能雄踞江湖,背后仰仗着唐门、雷家、温家这三大世家鼎力支持 。但长久以来,唐门与雷门之间积怨颇深,矛盾重重,过往之所以与雪月城达成结盟,不过是迫于江湖局势,再加上我与雪月城三位城主私交甚笃,这才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然而,江湖风云变幻,如今局势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据我所知,唐门的几位老爷子,已然萌生了新的念头与盘算 。” 叶若依柳眉轻扬,面露不解之色,轻声问道:“另有所图?” 唐怜月神色冷峻,言语间满是严峻态势:“当下雪月城风雨飘摇,纵使枪仙威名赫赫,却也独木难支,难以震慑住唐门那些野心勃勃的老爷子。据悉,有人秘密会晤了他们,所许利益之丰厚,相较雪月城给出的条件,简直不啻天渊。 ” 叶若依心急如焚,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究竟是何方人物 ?” 唐怜月目光如炬,毫无避讳,斩钉截铁地说道:“北离二皇子,白王萧崇。” 话音刚落,唐怜月已转向唐莲,目光锐利,透着探究与期待,郑重问道:“唐莲,百里东君以其卓绝武学造诣悉心教导你,想必所授功法非凡,你且细细道来,都习得了哪些精妙武学 ?” 唐莲神情肃穆,恭敬地欠身答道:“承蒙百里师父倾囊相授,习得一部内功心法,名为垂天,此功雄浑精妙,可强筋健骨、通脉凝神,为习武根基。另有一套拳法,称作海运,刚柔并济,用于临敌防身,变化万千。百里师父曾言,内功为强身之本,拳法乃克敌之术,相辅相成。但在一般的交锋比试中,唐门那博大精深的外门绝学,依旧是制胜的不二法门。” 唐怜月负手缓行,语气中带着洞察世事的通透:“百里东君独具慧眼,许是洞察你性情纯善且过于循规蹈矩,故而将这两套武功传予你。垂天内功与海运拳法,其精妙皆蕴含于‘逍遥’二字之中。然而,从你目前的表现判断,显然还未参透其中真意 。” 唐莲闻言,神色一凛,即刻躬身俯首,言辞间满是谦逊与恳切:“是,恳请师父不吝赐教。” 唐怜月目光深邃,凝视着唐莲,语重心长地说道:昔年唐门人才济济,众多弟子之中,我唯独相中了你。皆因你品性纯良,为人平实可靠。然而,过犹不及,这份平实有时也会成为你的阻碍。漫漫人生征途,面临诸多抉择,你必须学会权衡利弊,果敢取舍。” 唐莲双手如捧珍宝般接过令牌,指尖轻颤。此时,唐怜月转向叶若依,面容沉肃,眼中满是对往昔承诺的坚守,庄重说道:“叶姑娘,遥想当年,我们曾向琅琊王许下承诺,往后唐门世代传人,皆会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六皇子安危,确保其无虞。岁月流转,诺言未改。今日,我将这象征着唐门无上使命的玄武令,交付给我最为器重、寄予厚望的弟子唐莲。自此刻起,护送六皇子荣登天启城皇位,助其君临天下这一重任,便托付于他。” 唐莲瞬间慌了神,额前沁出细汗,结结巴巴道:“师父,我……” 唐怜月抬手轻摆,神色温和,试图安抚唐莲紧绷的情绪:“你无须如此忧虑,我将玄武令交付于你,至于是否接纳,全凭你自主定夺。但今日,有一事至关重要,无论如何,你务必要全力以赴达成。” 瞬息之间,门外一阵骚乱,唐门弟子蜂拥冲进房内,个个手持暴雨梨花针,寒芒闪烁,杀气腾腾。唐莲瞳孔骤缩,震惊与不解瞬间涌上心头,下意识地惊呼:“师父!” 唐怜月平静地扫视着破门而入的弟子,不疾不徐地说道:“你不妨试试扣动机关,到时候,暴毙在这暴雨梨花针之下的是你们。” 那弟子目光中透着决绝,紧盯着唐怜月说道:“在下对你的实力深信不疑,毕竟你可是唐门首屈一指的唐怜月。可今日局势所逼,纵使明知不敌,哪怕我等尽数葬身于此,房外数十同门亦血洒当场,也决然不能放你离去 。” 唐怜月神色泰然,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语气虽轻缓,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并无离去之意,但这两人,你务必放行,确保他们能毫发无损地离开此处 。” 一名弟子闻言,双手抱拳,身姿恭谨却态度坚决:“这二位是老太爷指名要见之人,此事干系重大,在下实在无权定夺。” 唐怜月神色平静,目光仿若能洞悉一切,悠悠说道:“至于能否安然离去,全然取决于他们自己的抉择 。” 唐怜月不假思索,即刻向唐莲发令:“唐莲,即刻护送叶姑娘撤离。” 唐莲听闻,忙不迭应下,旋即紧紧拽着叶若依,风风火火地闯出房间。 两名唐门弟子见状,便要拔腿追赶,可唐怜月眼疾手快,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挡在二人面前,将他们的去路严严实实地截住 。 唐莲与叶若依脚步匆匆跨出房门,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只见众多唐门弟子如潮水般层层围拢,将前路堵得水泄不通。 为首之人,正是唐门中极具威望的唐老太爷。 唐莲满脸惊愕,瞪大双眼,难掩震惊地说道:“老太爷!” 刹那间,一道身影如流星般从屋内破窗而出,稳稳落在唐莲和叶若依身前,正是塘角鱼。他神色平静,目光直直看向对面那位气势不凡的老者,声音清冷:“老太爷,未曾想您亲临此地。” 唐老太爷神色淡漠,目光在唐怜月身上稍作停留,不紧不慢地说道:“许久未能与你相见,此番前来,不过是想瞧瞧你的近况 。” 此刻,唐怜月侧脸转向唐莲,目光坚定且温和,沉稳吩咐道:“唐莲,我要与老爷子叙叙旧,你们趁此时机先行离开吧。” 唐莲心领神会,深知事态紧急不容耽搁,当即牢牢护着叶若依,二人脚步匆匆,迅速穿过重重阻碍,脱身于唐门地界。 二人身影消失在远处后,唐怜月微微仰头,目光平静地望向唐老太爷,语气中带着一丝怅惘,郑重说道:老爷子,这次终究还是辜负了您的期许 。” 唐老太爷缄口不语,面庞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这笑意仿若一湾幽潭,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藏玄机,让人难以窥探其中深意。 【天幕之下】,雷门门主仰头死死盯着上面唐老太爷的影像,啐了一口,满脸嫌恶,“这老匹夫,还是那副鬼蜮伎俩的做派,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怵!” 小雷千虎则眼眸骤缩,脸上闪过一抹惊怒,咬着牙恨恨说道:“真没料到,唐门竟也趟进了这趟浑水,掺和进对萧瑟的围剿当中,实在是令人不齿!” 而雷门长老的脸色同样阴沉下来,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唐门此举,太不地道!萧瑟虽身份特殊,可也不该被这般算计围堵。唐门向来以暗器精妙自诩,却在这等事上落井下石,实在有辱门风。” 另一位雷门长老缓缓抬手,轻轻摩挲着胡须,眼神深邃得如同幽潭,神色凝重到了极点。“唐门这一插手,麻烦可就大了。” 他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忧虑。“依我看,这背后必定还有其他势力在暗中搅弄风云、推波助澜。这次天幕上展现的英雄宴,十有八九还藏着唐门的阴谋诡计。咱们雷门,向来以刚正不阿、行侠仗义在江湖立足,唐门如此行事,很可能会将咱们也卷入这场风波。”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隐忧,看向远方接着说道:“我担心唐门会利用此次机会,对我们雷门进行打压。他们或许会在暗中使绊子,破坏我们与其他门派的关系,让我们在江湖中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再者,若是在英雄宴上出现意外,我们雷门弟子也难免会受到牵连。届时,无论是弟子的安危,还是雷门的声誉,都将面临巨大的威胁。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话分两头,雷梦杀目光紧锁天幕,瞧着唐门搅出的这摊子乱局。直接懵圈,抬手用力薅了薅头发,忍不住吐槽:“想当年随老爷子到访唐门,一见到那唐老太爷,就感觉这老头肚子里坏水可多了,鬼点子一个接一个。野心大得能吞下整个江湖。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他早该去阎王爷那儿报到了,嘿,没想到这老骨头还挺硬朗,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且贼心不死,还在一门心思琢磨着怎么让唐门当上武林界的‘扛把子’,真是服了他了!这老头难道是吃了青春永驻丸,还是跟老妖怪似的会吸取天地灵气啊?” 旋即,雷梦杀眉头拧成个“川”字,忧心忡忡地喃喃自语:“这唐老太爷铁了心要搞事情,咱们雷门可悬了。唐门那些暗器神出鬼没,防不胜防。之前英雄宴上,各门各派都盯着呢,万一唐门借着这机会,朝咱们雷门弟子下黑手,那可咋整?” 萧若风面色凝重如霜,声音低沉且透着寒意,缓缓道:“唐门这老太爷,能在江湖中屹立如此之久,其武功造诣与内力修为,必定登峰造极,放眼武林,鲜有人能望其项背。如今他插手此事,局势瞬间波谲云诡。萧瑟与雷无桀那两个小子,前路恐怕荆棘丛生,生死难料啊。” 说罢,他剑眉紧蹙,忧虑之色如阴霾般笼罩在脸上,仿佛能预见未来的重重危机正朝着那两个年轻人汹涌扑去 。 雷梦杀则满脸忧色,眉头拧成个死结,喃喃自语道:“寒衣与那苏暮雨等人估计正打得难解难分呢,也不知这会儿战况咋样了,到底谁占了上风。那暗河中人个个手段邪门,寒衣性子又倔,万一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她可千万别受伤啊……”他眸光内满是焦灼,声音不自觉带上一丝颤抖,恰似惊涛骇浪中的孤舟,全然被对寒衣的深切担忧所淹没 。 第161章 我骑最好的马,穿最好的裘,就连朋友都是最有义气的。 【天幕之上】雷无桀领着萧瑟与千落,一同踏入一家街边餐馆。三人围坐桌旁,风卷残云般享受美食之际。 雷无桀突然放下碗筷,神色认真地说道:“此去路途漫漫,而咱们盘缠有限,往后花费可得精打细算,能节省一分是一分 。”此刻,他面容上写满了专注与审慎,俨然已在为后续行程精心规划每一项开支 。 千落嘴角轻扬,眼中笑意盈盈,半开玩笑地打趣:“哟,你这话从嘴里冒出来,恍惚间还以为是萧瑟在念叨呢,精打细算得都快赶上他了。”她微微侧身,眼神里满是戏谑的神采,饶有兴致地瞧着雷无桀 。 萧瑟修长手指轻捏筷子,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碗中菜肴,听到千落打趣,缓缓抬眸,目光仿若带着温度,悠悠望向千落,似是裹挟着无尽的言语,无声回应着她的揶揄。 雷无桀囫囵咽下几口面,稍作停顿后,满是回味地开口:“萧瑟,实不相瞒,这面的滋味,与你雪落山庄的相比,着实差了几分火候。那儿的面,才叫一个令人回味无穷。”言罢,他微微眯起双眼,脸上浮现出一抹沉醉的神色,往昔在雪落山庄品尝美食的美好瞬间,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 萧瑟嘴角轻勾,神色间透着几分矜傲,笃定道:“那自是毋庸置疑。我雪落山庄,从选址起便独具慧眼,至于后厨掌勺之人,更是我从周遭百里精挑细选而来,厨艺精湛,无人能及 。”说罢,他轻抬下颌,周身散发着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 。 雷无桀听闻,眼皮一抬,眼眸中闪过一丝促狭,佯装无奈地轻嗤:“得,又开始自夸自擂了。” 言语间,满是戏谑打趣的意味 ,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 萧瑟神色倨傲,语调铿锵,掷地有声道:“这岂会是夸大其词?我驾驭顶尖的良驹,身着皆是最上乘的貂裘,至于身边挚友,都是豪情万丈、义字当先之人,”言语间,难掩其内心深处喷薄而出的自豪之情,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与洒脱 。 雷无桀听闻萧瑟之言,瞬间有些发怔,随即转头看向千落,眼中带着几分疑惑与期许,开口问道:“师姐,他这番话,莫不是在说咱们?”那目光里满是对肯定答案的渴望,又夹杂着拿捏不准的犹疑 。 千落顺着雷无桀的话,将目光投向萧瑟,只见他神色淡然却又隐隐透着几分自得。稍作思忖,她轻启朱唇,声音清脆且带着几分笑意“大概是吧。” 雷无桀听闻此言,兴奋得眼中放光,抑制不住内心的澎湃,“砰”地一拳砸在桌上,大声嚷嚷:“萧瑟,你这话可把我给震撼到了!认识你这么久,头一回听你用‘朋友’形容咱们,太让我惊喜了!” 雷无桀磕磕巴巴,话一出口,便觉不妥,脸上瞬间涌起一阵热意,神色颇为不自然地纠正道:小夯(bèn)货,不对,小夯(hāng)货。” 萧瑟神色尽显无奈,口吻里带着几分哭笑不得,叹道:“我当真如此不近人情?我与你相交莫逆,可债款之事,也不能因情谊就一笔勾销。二者并不冲突。”言罢,他眼中闪过一丝诙谐,语调里满是打趣意味 。 雷无桀听闻,眼神闪躲,犹豫片刻后,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 旋即,他抬手轻指桌前那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抹狡黠的光亮,狮子大开口道:“这碗阳春面,堪称珍馐,作价五百两。我让你吃了。” 萧瑟唇角微勾,浮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悠然道:“也罢,五百两便五百两。这点资费于我而言,不过是区区小数,不足挂齿。就将它视作我对你在望城山下救命之恩的酬谢,当日情形危急,若不是你仗义相助,决然留下,以苏昌离的心狠手辣,我恐怕早已性命不保。”他眼中流露出深切的感恩,整个人显得豁达而平和 。 岂料,雷无桀听闻此言,瞬间火冒三丈,只见他脸色涨得通红,二话不说,伸手如疾风般将萧瑟跟前的面碗猛地拽回,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愠怒:“哼,那这面你也甭吃了!” 萧瑟眉头轻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惯有的清冷,“好端端的,你又闹什么?”在他看来,雷无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 雷无桀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眉头轻皱,眼中满是不解与埋怨。轻声却又带着几分执拗地说道:“我救你,纯粹是因为你是我生死与共的挚友!哪怕你落魄至极,沦为街头靠卖艺耍杂耍勉强维生的落魄汉,只要你还是我认定的朋友,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可你竟将这份情谊用金钱衡量,休说是五百两,哪怕是五万两,这情谊也绝不能用金钱来交易!”说罢,他微微别过头,神色里带着点失落 。 萧瑟目光沉静,凝视着雷无桀,语调平和却又带着不容回避的锐利:“看来在你心中,你愿意为我这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可我不禁想问,对于承诺,你又持何态度?就拿你曾提及的,你母亲以一生坚守的那份承诺来说,在你心中,又有着怎样的分量 ?” 雷无桀毫不犹豫地晃了晃脑袋,神情肃穆,认真说道:“一者源于纯粹的情义。另一者则是沉甸甸的责任,如何相提并论?” 萧瑟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语调中带着探究的意味追问:“二者间究竟存在怎样的分野?” 雷无桀身姿挺拔如松,眸光坚定似铁,声若裂帛般激昂陈词:“情义是我雷无桀纵横江湖最为珍视之物,我甘愿为之生,亦甘愿为之死。而责任,则是我自呱呱坠地起便肩负的使命,无论前路如何艰险,我都责无旁贷,必须倾尽全力去践行 。” 萧瑟目光灼灼,毫无回避之意,直直地看向雷无桀,冷不丁抛出一个犀利无比的问题:“那假设你誓死守护之人欲杀我呢?” 雷无桀双眉紧蹙,脸上神色阴晴不定,陷入了深深的两难抉择。沉吟许久,才缓缓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却又满含赤诚:“那就说明我阿娘他们看走了眼,那人根本配不上我守护,我拽你跑就是了。” 萧瑟听闻雷无桀这番话,瞬间陷入凝思,周遭空气似都随他沉静。片刻后,他目光深邃,启唇欲问:“那倘若你需守护之人便是……” 话至半途,雷无桀猛地身形一晃,只觉一阵强烈的眩晕如汹涌潮水般袭来,整个人站立不稳。与此同时,不知从何处落下的水珠,冷不丁地砸在他的面庞上 。 千落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眼中满是促狭,揶揄道:“雷师弟,难不成你这一番慷慨陈词,连自己都给打动落泪了?” 那神态,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闹剧,笑意盈盈间,言语带着几分俏皮。 雷无桀下意识抬手,指尖触碰到脸颊上的湿润,低声呢喃道:“怪了,我并未落泪啊。”他眉头轻皱,眼神中透露出不解,仿佛在试图理清这莫名水珠的由来。 萧瑟敏锐感知到异样,刹那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他反应迅疾如电,手中筷子以一种令人目眩的速度挥出,稳稳擒住那枚裹挟着劲风、突袭而来的暗器。 雷无桀则一头雾水,眼中满是茫然与困惑,急切追问:“怎么了?”此刻,他的眸光内弥漫着紧张,周身肌肉紧绷,如同一张拉满的弓,时刻准备应对潜藏的危机 。 第162章 弹指醉 【天幕之上】萧瑟周身寒意凛冽,薄唇轻启:“弹指醉。” 其神色冷峻如霜,眼眸中警惕之意翻涌,似是对周遭一切都保持着戒备。 就在此时,于一旁桌案落座之人,声若洪钟般开口赞道:“好见识!” 言罢,他右臂轻抬,掌心悬于酒杯上方,周身内力如暗流涌动,杯中水珠竟徐徐升起,凝于掌心。紧接着,男子屈指一弹,水珠裹挟着凌厉劲道,如流星赶月般朝萧瑟三人呼啸而去。 千落美目骤凝,柳眉倒竖,娇叱一声,手中银月枪恰似灵蛇出洞,裹挟着飒飒劲风,直刺那飞来水珠,试图将其凌空绞碎。然而,这水珠仿若有灵,避开枪尖锋芒后,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弧线,如夺命寒芒,径直朝着千落光洁的眉心电射而去,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雷无桀周身气血翻涌,心底涌起一股不甘,拼尽浑身解数,试图撑起沉重的身躯。然而,一股难以名状的虚弱感如潮水般将他与千落彻底淹没,四肢百骸仿若被抽空了力量,绵软无力。 雷无桀眼神中满是惊惶与不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这究竟是何缘故 ?” 千落黛眉紧蹙,眼中满是忧虑,急切看向萧瑟说道:“萧瑟,我和雷无桀好像中了毒。” 萧瑟寒眸如霜,森冷目光利箭般射向一旁使诈之人。紧接着,他动作干脆利落,迅速探手入怀,掏出三粒丹药,朗声道:“接着!” 话音未落,两粒丹药如流星般划过半空,精准落入雷无桀和千落掌心。三人毫不犹豫,仰头将丹药服下。片刻之后,药力生效,原本绵软无力的身躯渐渐有了力气,不适之感也随之缓缓消散。 萧瑟周身气息凛冽,仿若寒夜霜刃,双眸紧紧锁住眼前人,一字一顿道:“能将凝水诀运用得这般出神入化,还能不着痕迹地与弹指醉相融,纵观江湖,也唯有暗河慕家有此等独门手段。阁下,莫不是暗河慕家人?” 那人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不卑不亢,声音清朗地说道:“暗河慕家,慕婴。” 雷无桀紧咬钢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在药力的作用下,艰难地从地上撑起身体,身形晃了几晃后站稳。他眼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猛地振臂一挥,大声怒斥道:“你们这群宵小之徒,究竟是何居心?为何如附骨之疽,纠缠不休?” 慕婴嘴角勾起一抹阴冷弧度,眼神中满是戏谑,悠悠开口:“你们适才服下的,想必是蓬莱丹。这丹药虽被传得神乎其神,能祛百毒、解千灾,可面对我独门秘制的弹指醉,不过是蚍蜉撼树 。你身旁这两人,毒已深入骨髓,即便吞服了蓬莱丹,也只是白费力气,回天乏术。” 雷无桀怒发冲冠,暴喝一声,瞬间掣出听雨剑,剑鸣铮铮,恰似龙吟虎啸。他脚下轻点,身形如隼般凌厉扑向慕婴,剑刃裹挟着呼呼风声,直逼对方要害。 二人瞬间缠斗在一起,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劲风四溢。但随着体内毒性蔓延,雷无桀顿感力不从心,只觉浑身的力气正飞速流逝,每一次挥剑都沉重万分。 慕婴瞅准时机,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牢牢攥住雷无桀的手腕,让他的剑势戛然而止,动弹不得。 慕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发出一声冷笑,不屑地嗤道:“堂堂雪月剑仙悉心传授的止水剑法,不过如此?”语毕,他指尖聚力,以一种鬼魅般的手法施展出弹指醉,一股无形的劲道如汹涌暗流,瞬间将雷无桀震得连连倒退,狼狈不堪。 几乎同一时刻,千落柳眉倒竖,美目含煞,双手紧握银月枪,枪尖寒光闪烁,如蛟龙出海般直刺慕婴。 然而,慕婴身法诡谲多变,仿若暗夜幽灵,在千落的枪阵中如入无人之境。寥寥数招间,慕婴觑准千落的防守间隙,一记凌厉无比的掌击呼啸而出,重重地落在千落身上。 千落顿时气血翻涌,身形如风中残叶般被击退数丈,手中银月枪也险些脱手飞出 。 雷无桀急得额头青筋暴起,眼中几欲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可恶,这毒邪门得很,我的内力竟半点都提不起来!” 恰在此时,萧瑟目光如炬,迅速捕捉到局势的严峻,冷静而沉稳地出声提醒:“雷无桀、千落,切莫轻举妄动,切勿随意运转真气,以免毒素扩散,加剧伤势!” 慕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眼神中满是居高临下的傲慢,冷冷开口:“束手就擒,如此,我兴许还能大发慈悲,让你们免受那无尽折磨,死得稍微痛快些 。” 萧瑟神色冷峻,目光如寒星般锐利,直射向慕婴,不卑不亢地开口:“你未免高兴得过早,陷入绝境的人究竟是谁,还犹未可知。容我提醒一句,你那弹指醉对我可从未奏效 。” 慕婴嘴角上扬,扯出一抹轻蔑至极的笑,语气笃定且傲慢:“你不过是个不会武功的孱弱之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 千落柳眉紧蹙,目光中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然,急切朝萧瑟喊道:“萧瑟,我无雷无桀拼死缠住他,你快跑。” 千落与雷无桀心意相通,刹那间,周身气势陡然攀升。千落旋即振臂一抖,手中银月枪挽出朵朵枪花,寒芒吞吐间,脚下以一种玄妙的步法欺身而上。 雷无桀亦是剑眉紧锁,听雨剑在他手中挽出凌厉剑花,剑势如游龙出海,二人呈掎角之势,毫无惧色地向着慕婴再度悍然攻去 。 慕婴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眼中满是威胁之意,悠悠开口:“你这两位同伴,若是再不知死活地强行催动真气,体内经脉怕是顷刻间就会如脆弱的蛛丝般,寸寸断裂,到那时,可就神仙难救咯 。” 萧瑟面色骤变,眼中寒芒毕露,厉声怒喝:“住口!” 旋即,他起身而立,周身气场陡然变得强大压迫。他凝视慕婴,目光似要将其穿透,一字一顿道:“慕婴,你自以为算计周全,却还是失算了。我这两位朋友内力虽被封,但我的内力尚存。” 萧瑟立于千落与雷无桀身后,周身气息瞬间内敛,旋即,一股雄浑且隐匿的内力自他体内汹涌而出。他双目微阖,神色凝重,双手缓缓抬起,掌心处隐约有莹润光泽闪烁。 这股内力如灵动的溪流,轻柔却坚定地探入千落与雷无桀体内。所到之处,那肆虐的毒性仿若冰雪遇阳,开始缓缓消融。内力所经脉络,暖意渐生,原本因毒素侵蚀而凝滞的气血,也在这股温和力量的引导下,重新恢复了些许活力 。 千落察觉到体内奇异的变化,原本阻滞的经脉似有暖流滑过,不禁又惊又喜,忙不迭转头看向萧瑟,眼中满是疑惑与探寻,急切问道:“萧瑟,这是?” 萧瑟娓娓道来:“我隐脉有伤,本无法动用内力。但儒剑仙曾赠我一本无名书,其中记载了一种独特的流转之法。通过这法门,我能把自身内力传输给你们。” 雷无桀面露不解之色,心急之下,话语如连珠炮般脱口而出:“你竟藏着如此厉害的法门,为何不早些拿出来用?” 萧瑟眉头紧蹙,神色凝重且痛苦,气息微喘着说道:“你想得美!正因为你们内力被封,我才有机会施展此术。但要清楚,我输送给你们的内力极为有限,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快点速战速决。” 雷无桀吸纳了萧瑟的内力后,周身气势突变,澎湃的力量让他双目灼灼生辉。他当即凝聚功力,施展出凌厉的火灼之术,炽热的灵力瞬间在掌心汇聚成一团耀眼的炎球,空气都被灼得滋滋作响。 雷无桀身形如鬼魅般欺近慕婴,抬手便是一记迅猛无比的炎球轰出。慕婴躲避不及,被这股刚猛之力击中,整个人横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墙体出现一道道裂痕,砖石簌簌掉落。 慕婴艰难起身,面色惨白如纸,嘴角淌着鲜血。与此同时,雷无桀也摆好架势,二人隔着弥漫的烟尘相互对峙,气氛剑拔弩张,仿佛连空气都能被点燃 。 萧瑟立于后方,以密语之术沉稳说道:“雷无桀,按兵不动,维持当下的架势即可。” 不出萧瑟所料,慕婴眼见局势僵持不下,且自身已身负重伤,深知再僵持下去唯有死路一条。瞬间,他身形如幻影般拔地而起,借着一股巧劲,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 待慕婴离去,萧瑟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此前为了输送内力并维持战局,他已耗尽了全部心力。此时,双腿一屈,整个人如断了线的木偶般,重重地瘫倒在地 。 雷无桀与千落见状,心急如焚,不约而同地高声疾呼。 萧瑟气息微弱,却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说道:“莫要耽搁,我们即刻动身,速速远离此地 。” 【天幕之下】雷梦杀抬眸望向天幕,只见暗河众人竟对雷无桀三人施展弹指醉与凝水诀,怒火“噌”地一下蹿上心头。 他面庞因盛怒而扭曲,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一字一顿地怒声呵斥道:“暗河这群宵小之徒,竟对几个涉世未深的后生晚辈使出这下三滥的毒计,如此行径,简直令人发指,天理难容!更可憎的是,他们竟敢围攻我家寒衣,我家寒衣要是稍有闪失,哪怕只是擦破点油皮,我定要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世上!” 他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杀意翻涌,周身气势陡然爆发,似要将天幕都震碎。“我雷梦杀在此立誓,定要让他们为这般恶行付出难以承受的惨痛代价,定要将暗河此番势力连根拔起,片甲不留!我说到做到,绝无宽宥之理 !” 萧若风神色间满是肃杀之气,寒意自周身散发,仿佛周遭的温度都随之骤降。 “梦杀,你说得对,倘若楚河、雷无桀与千落三人以及寒衣小侄女,因暗河此番恶行遭遇不测,”萧若风一字一顿,声音低沉却蕴含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我势必与其周旋到底,绝不让罪恶逍遥。” 旋即,他眼神冷峻地看向身旁的叶啸鹰,口吻沉稳却裹挟着十足的威严与决然 :“啸鹰,事不宜迟,你即刻马不停蹄返回天启城。回去后,速速将你麾下的精锐人马集结整顿,严阵以待。倘若暗河那些歹人当真伤了寒衣侄女分毫,我定要率人直捣黄龙,杀上暗河老巢。定要为这几个后生,讨回一个天理昭彰的公道,以正江湖纲纪。” 叶啸鹰听闻命令,神色一凛,当即双手交叠,俯身作揖,朗声道:“是,王爷,属下必不辱命!” 说罢,他身姿飒爽地转身,大步迈出车厢。车外,一匹神骏非凡的赤鬃烈马正昂首伫立,叶啸鹰飞身上鞍,手中缰绳一紧,旋即猛挥马鞭。赤鬃马嘶鸣咆哮,四蹄腾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天启城绝尘而去,只留下一路飞扬的尘土,见证着他急切奔赴的身影 。 话分两头,城主府内,南宫春水几人正为萧瑟三人的艰险处境忧心忡忡。 气氛凝重压抑之际,小寒衣眨动着那双水汪汪、宛如澄澈星辰般的大眼睛,脆生生地开了口,稚嫩的童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阿娘,弟弟若是执意忤逆您的叮嘱,罔顾之前许下的诺言,我可饶不了他!日后我一定要像爹爹教训调皮马儿那样,狠狠拍他屁股,让他知道错!哼,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 。” 李心月闻言,原本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眼中浮现出一丝温柔笑意,抬手轻柔抚上小寒衣的发丝,温声细语道:“寒衣乖,小桀的话很有道理,倘若琅琊王托付天启四守护庇佑之人,竟是个肆意屠戮无辜百姓、处心积虑残害忠良的奸佞之徒,那这份承诺便不再有坚守的意义。我们秉持正义,却不能盲目愚忠,有些底线,一旦触碰,便不可原谅 。寒衣,你要记住,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我们不能让正义蒙尘 。” 小寒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对李心月的信赖。“娘亲,我记住啦,正义一定会来的!可要是弟弟再遇到那个坏家伙,会不会有危险呀?”她紧紧攥着衣角,语气里满是担忧。 李心月将小寒衣轻轻揽入怀中,安抚道:“宝贝别怕,你弟弟可勇敢了,还有他的朋友们一起呢。他们都身怀绝技,定会守护好彼此。而且,雪月城的力量也不容小觑,只要他们有需要,支援马上就到。” 李心月温柔地凝视着小寒衣,目光中满是期许与鼓励,轻声说道:“寒衣,这世间广袤无垠,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旅程。你弟弟已然踏上了他的征程,他将守护作为毕生的使命,为了挚友、为了心中那份炽热的情义,哪怕前方荆棘满布、危机四伏,也毫不退缩,拼尽全力去战斗。” 她轻轻抚摸着小寒衣的脸颊,继续说道:“你也一样,寒衣。未来的道路就在你的脚下,需要你去勇敢探索。” 小寒衣脑袋俏皮地一偏,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斗志,奶声奶气却又斩钉截铁地说:“阿娘,我想成为天下第一,将来我一定要觅得一把专属宝剑,那剑得与我心意相通。往后,我要主动出击,向天下那些威名赫赫的顶尖高手们,逐个发起挑战。我要与他们在剑道上一较高下,亲眼去验证,究竟谁的剑术才堪称世间无双 。” 李心月凝视着寒衣,眼底交织着复杂的情绪。一方面,小寒衣志存高远、胆识过人,这让她深感欣慰,恰似一湾清泉,流淌着丝丝甘甜 ;另一方面,江湖诡谲难测,荆棘载途,一想到寒衣日后可能深陷重重磨难,她便忧心忡忡,恰似心头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巨石。 寒衣这般果敢坚毅,着实令人骄傲,可这江湖波谲云诡,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怎不叫她牵肠挂肚 。 这时,南宫春水目光灼灼,佯装严肃,声若洪钟般朗声道:“小女娃!天不生我姬虎变,剑道万古如长夜。想做天下第一,先要问问我的剑利否?” 小寒衣眨动着灵动双眸,脑袋俏皮一歪,满是不服气地辩驳道:“师父,你可不在我考量之列,这天幕上我和大师兄都是甩手掌柜,就三师弟一个管理偌大雪月城的事务,照这种情况,你和师娘多半都隐居了,冠绝榜退世的都不入武榜,大师兄又整天发了疯似的要酿劳什子孟婆汤,那徒儿我想争天下第一,又有何不可?” 南宫春水听了小寒衣这一番话,先是佯装气得吹胡子瞪眼,双手抱在胸前,故意冷哼一声:“嘿!你这小女娃,翅膀还没硬呢,就想着把师父我排除在外了?说得好像我老了,就不能在剑道上叱咤风云似的。”但那眼中闪烁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显然对徒弟这古灵精怪的劲儿又好气又好笑。 小寒衣见师父这般模样,非但没害怕,反而蹦蹦跳跳地凑到南宫春水跟前,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撒娇道:“师父,您可别生气嘛。您在徒儿心里,那可是永远的剑道传奇,就算您隐居了,您的威名也能让天下人闻风丧胆。可我总得有点自己的目标呀,您就成全成全我,让我去闯闯呗。” 南宫春水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满是宠溺:“好好好,就你有理。不过你可记住了,想成为天下第一,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得吃得了苦,受得了累。要是半途而废,师父我可饶不了你。” 小寒衣连忙点头如捣蒜,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从今天起,我就加倍努力练剑,等我成了天下第一,第一个就来向您汇报!” 南宫春水看着活力满满的小寒衣,仿佛看到了年轻时怀揣梦想的自己,心中暗自感慨,希望这孩子能在剑道上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 陡然间,小寒衣眼角余光捕捉到,小赵玉真斜倚在不远处,正陶醉地啃着桃子。那汁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他却浑然不觉,一双眼眸紧紧盯着自己,脸上挂着痴痴的憨笑 。 李寒衣见状,蛾眉轻挑,佯装嗔怒,鼻腔中发出一声娇俏的冷哼:“哼╯^╰小道士,你给我记好了。等本姑娘在剑术上有所造诣,首个便要与你在剑道上一决高下。届时,你可别畏首畏尾,不敢接招!” 小赵玉真听闻此言,非但没有半分惧意,反而笑意更浓,那笑容恰似春日暖阳般和煦。他不紧不慢地将手中咬了一半的桃子放下,抬手轻轻擦去嘴角的汁水,目光温柔地看向小寒衣,声音温润如玉:“小仙女,我可太盼着这天啦!你那么有天赋,肯定很快就能来找我。到时候不管输赢,我们都痛痛快快比一场。要是我输了,就给你摘后山最甜的桃子;要是你输了,也别不开心,我教你画最灵的符,保准有趣!” 小寒衣小嘴一撇,扭过头去,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哼,谁稀罕你的桃子和符。我才不会输呢,等我赢了你,你可别在我面前再摆出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说着,她双手抱胸,下巴微微扬起,眼睛却偷偷瞟向小赵玉真,想看看他的反应。 见小赵玉真只是微笑着点头,小寒衣又忍不住补充道:“你可别以为我是在说笑,到时候你要是耍赖,我就天天去你道观捣乱,让你连静心修炼的功夫都没有。”她跺了跺脚,眼神中满是傲娇与坚定 。 “还有还有,”小寒衣皱着鼻子,一脸嫌弃地说,“你也别想着故意让我,我要赢得光明正大。要是让我发现你没使出全力,就算赢了我也不算。”她双手紧紧握拳,仿佛此刻已经手握宝剑,准备与小赵玉真一决高下 。 她双手抱在胸前,仰起头,眼神中满是倔强与不服输:“对了,种桃子的,你可别小瞧我,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精进剑术,到时候让你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凌厉的剑招。你现在尽管笑得开心,等我提着剑站在你面前,有你紧张的时候。” 虽然嘴上说得强硬,但小寒衣心底其实对与小赵玉真的这场问剑充满期待。她悄悄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在剑术上更上一层楼。 随后,她又斜眼瞟了瞟小赵玉真,看到他依旧满脸笑意,心里竟莫名有些生气,加快脚步往前走去,丢下一句:“你就等着吧,臭道士。” 第163章 ‘孝顺\\\’女婿雷梦杀 【天幕之上】雷无桀背着萧瑟,在山林中一路狂奔,身旁千落脚步匆匆相随。周遭风声呼啸,枝叶横生,路况复杂。跑了一阵,雷无桀实在憋不住,气喘吁吁地说道:“千落师姐,咱们这般无休止地奔逃,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这周遭难道就没有雪月城的友军能施以援手吗?”言语间,焦虑与对援助的渴望清晰可闻 。 千落面露难色,叹道:“自我幼时起,便鲜少踏出雪月城半步,与江湖中人亦素无往来。莫说寻觅盟友,便是雪月城现有的盟友,我都一无所知。”言罢,她的面容上悄然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怅惘 。 雷无桀顿时慌了神,满脸焦急,急切地脱口而出:“这可如何是好?”说罢,他眸中忧色愈浓,仿佛蒙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霾 。 千落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有法子了。” 她动作优雅地解下背负于身的剑匣,轻轻放置在一旁,而后有条不紊地说道:“父亲临行之际,给了我一物。凭借此物,周边与我们志同道合的盟友定会闻风而来,鼎力相助。”言罢,千落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支特制的信号箭 ,在日光下,箭身闪烁着冷冽光芒。 雷无桀满脸狐疑,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千落手中物什,问道:“这究竟是何等稀罕玩意儿?”说罢,他眼眸里好奇之光大盛,恰似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 千落耐心阐释:“一发惊云矢,群雄毕至共并肩。”语毕,她款步迈向开阔之处,动作娴熟地引燃信号装置。 刹那间,一道夺目光束携着尖锐呼啸,如离弦之箭般直破苍穹。 雷无桀目睹此景,恍然大悟,高声叫嚷:“原来如此!这定是雪月城独有的……” 那信号在幽邃森林上空轰然炸开,光芒夺目。不远处,萧瑟尽管身形孱弱,也勉力仰头,目光紧紧追随着那划破天际的绚烂信号 。 千落不禁秀眉轻蹙,心中疑虑翻涌,喃喃自语:“此信号烟火传播范围不过百里,可这周遭百里之地,当真能有雪月城的盟友?”她的目光中满是犹疑,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难以看清前路 。 此刻,萧瑟气息微弱,声音几不可闻,却仍强撑着,从齿间挤出带着几分不屑的评价:“白痴。” 雷无桀听闻此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双眉倒竖,毫不犹豫地回怼:“你才刚从昏迷中苏醒,便如此出言不逊,你才白痴本痴呢!” 千落则杏目圆睁,以不容置喙的口吻说道:“雷无桀,你不准骂萧瑟。” 萧瑟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几近游丝,却拼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吼道:“跑!” 雷无桀满脸困惑,拧紧眉头,一脸茫然地追问:“你在说什么?” 萧瑟因体力不支,身形微微晃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神情焦急万分,再次疾呼:“快跑!” 雷无桀满心狐疑,目光投向千落,急切问道:“他叫嚷着快跑,究竟所指为何?” 话声尚在空气中回荡,一道黑影裹挟着凛冽劲风,仿若暗夜鬼魅般骤然蹿出。千落与雷无桀反应迅疾,刹那间,手中兵器已然出鞘,寒光闪烁,严阵以待。 待二人凝神细瞧,发觉来者正是落明轩,其身后相随两名朝气蓬勃的少年。落明轩目睹三人的窘迫之状,深知事态紧急,容不得半分耽搁,言简意赅地示意三人紧跟两位少年,而后一行人脚步匆匆,慌不择路地离开了这危机四伏之地 。 行进间,雷无桀实在按捺不住,面露急切,向落明轩发问道:“明轩师兄,此地看似平静,为何要这般仓促奔走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尽是迷茫。 落明轩一脸无奈,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你以为这求救烽火,唯我可见?那些一心取你们性命的仇敌,同样能发现。” 紧接着,他抬手指向引路的两名少年,解说道:“此二位乃剑心冢的高徒,剑心冢与雪月城向来守望相助。察觉到信号后,我们即刻动身前来。” 【天幕之下】雷梦杀仰头紧盯着天幕,目光如炬,一眨不眨。当剑心冢弟子救下雷无桀三人的场景映入眼帘,他全身紧绷的肌肉刹那间松弛下来。胸膛剧烈地起伏,呼出一口压抑许久的长气,紧接着,一顿捶胸顿足,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意:“谢天谢地,我儿子他们总算是脱离险境了。” 就在此时,身侧的萧若风同样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雷梦杀身上,瞧着他那副劫后余生的模样,萧若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芒,冷不丁开口打趣道:“梦杀,虽说楚河他们已然脱险,可你的‘险境’,怕才刚刚开始 。” 雷梦杀一听,原本放松的神情瞬间一凛,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眉头拧成了个“川”字,转身直勾勾地盯着萧若风,没好气地说道:“若风,你这话什么意思?别在这儿跟我打哑谜,有话就直说!”他双手抱胸,身子微微前倾,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应对麻烦的架势。 见萧若风嘴角那抹笑意更浓,却仍不说话,雷梦杀有些急了,跺了跺脚道:“你小子,故意卖关子是吧?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我的事?快给我讲清楚,别在这儿逗我玩!”他的眼神里满是焦急与好奇,在萧若风身上来回打量,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找出一丝线索。 见萧若风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雷梦杀双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佯装发怒道:“行,你不说,是吧?等我自己弄清楚了,要是你故意耍我,有你好受的!” 说罢,他气呼呼地转身,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嘟囔着,“这萧若风,到底搞什么鬼……” 萧若风瞧着雷梦杀那副着急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眼中笑意盈盈,拍了拍雷梦杀的肩膀说道:“罢了罢了,不逗你了。梦杀,你想啊!此番救下雷无桀的乃是剑心冢的门人。小侄子此前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莫说知晓剑心冢,就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清楚。不妨设想一下,剑心冢老冢主,与外孙阔别十数载,满心期待着团聚,却发现外孙压根不认识自己。你觉得,以李素王那火爆脾气,会不会即刻怒发冲冠,二话不说,拔剑出鞘,风驰电掣般从剑心冢一路杀将出来,找你这个当面拐走他掌上明珠的人兴师问罪呢?” 萧若风这番打趣,恰似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雷梦杀的心间,令他瞬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脑海之中,李素王怒发冲冠的模样愈发清晰,仿佛近在眼前,这让雷梦杀的内心不禁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惊惶。 雷梦杀一听,顿时叫苦不迭,双手抱头蹲下:“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岳丈大人原本就对我嫌恶有加,倘若让他见到小桀,我哪还有活路?你说我这岳丈大人要是真提着剑杀过来,我这脑袋还不得搬家!” “不行不行,我得赶紧想办法。要不……我先找个地方躲躲?可躲哪儿去啊!”雷梦杀一边碎碎念,一边在原地转圈,脚步匆忙又凌乱。 突然,他一拍大腿,眼神中闪过一丝侥幸,“要不我现在就去剑心冢,给岳丈大人负荆请罪,说不定他看我态度诚恳,能饶我一命。” 但紧接着,他又像泄了气的皮球,“可就我一个人去,这不是羊入虎口吗?万一老丈人根本不听我解释,直接动手怎么办?” 他又凑到萧若风跟前,双手合十,不停地作揖:“若风,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陪我一起去剑心冢,给我壮壮胆。你武功高强,关键时候还能拉我一把。” 见萧若风只是微笑不语,雷梦杀更急了,跳着脚说道:“萧若风,你要是不帮我,我……我以后天天去你家蹭饭,烦死你!”他眉头拧成一团,脸上满是焦急与无奈,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洒脱劲儿 。 萧若风瞧着雷梦杀这副模样,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了好了,瞧你这点出息,平日里的豪情壮志都哪儿去了?行,待忙完天启城的事,我陪你走这一遭便是。” 雷梦杀听闻,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双手紧紧握住萧若风的手,用力摇晃着:“若风,你可真是我的救命稻草!有你陪我,我心里总算踏实了些。” 但随即,他像是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整个人豁然开朗。他脸上绽放出得意洋洋的笑容,那笑容里透着几分狡黠,仿佛在谋划着什么妙策。 “若风啊,你刚才说的那些,听着是挺吓人,可你漏算了一桩大事。”雷梦杀故意拖长语调,卖了个关子,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萧若风瞧他这突如其来的自信模样,满心不解,眼睛瞪得老大,上上下下打量着雷梦杀,仿佛在看一个突然变了个人的怪物。 “能有啥事儿?难道还有比你老丈人火冒三丈,拿着剑满世界追着砍你,更可怕、更紧急的事儿?师兄,你可别卖关子了,快说来听听!” 萧若风忍不住问道,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好奇,还有几分对雷梦杀这反常表现的调侃 。 雷梦杀眼睛一转,脸上露出劫后余生般的窃喜,大大咧咧地摆摆手说:“若风啊,杞人忧天了不是,你想想,真要到那时候,我和心月早就化成灰,躺进棺材里喽。我那岳丈大人,现在就一把年纪了,这么多年过去,指定早就驾鹤西去啦。如今剑心冢里挑大梁的,十有八九是他门下某个青出于蓝的徒弟。我还担哪门子惊、受哪门子怕呀!” 萧若风听了雷梦杀这番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梦杀,你这算盘打得倒是响,可你就笃定事情一定如你所想?” 雷梦杀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双手抱胸,脸上写满了自信:“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我都分析得这么透彻了,还有啥好怀疑的。若风,你呀,就是想得太多。走,咱上马车吃点干粮,好好庆祝一下,我这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说着,便伸手要拉萧若风往马车走去。 萧若风:二师兄,就冲你这句话,你老丈人想砍你都不冤了,好孝顺的女婿,简直孝到家了。 萧若风内心一阵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任由雷梦杀拉着走向马车。刚踏入车厢,雷梦杀便迫不及待地翻出干粮,抓起一块饼就往嘴里塞,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若风,这次多亏你提醒,不然我都没意识到这茬儿。来,吃点,赶路要紧,吃饱了咱好快些回天启城。” 萧若风嘴角微微抽搐,接过干粮却没吃,目光凝视着雷梦杀,半开玩笑道:“梦杀,你这心可真够大的。万一到时候事情和你想得不一样,你可别后悔。” 雷梦杀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拍着胸脯保证:“怎么可能,我都想明白了。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有啥意外,不还有你嘛。你是琅琊王,肯定能护我周全。” 说完,他又灌了一大口水,打了个饱嗝。 萧若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忖:这二师兄,真是盲目乐观。也不知道到剑心冢后,会碰上啥事儿。但愿他老丈人的事儿,别像他想的这么简单,不然以后还不得更加肆无忌惮。 想到这儿,萧若风不禁摇了摇头,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起来,而雷梦杀则在一旁自顾自地哼起了小曲儿,全然不知即将到来的危机。 第164章 老不正经的李素王 【天幕之下】彼时,于城主府遥遥远望的李心月,见雷无桀得剑心冢弟子搭救,原本紧蹙的眉头终于松开,神色稍缓。可未过片刻,她却又如被愁绪笼罩,美目微垂,轻声喟叹:“悠悠二十载已逝,也不知阿爹他如今是否安好,身体是否康健。”言罢,那翦水秋瞳之中,眷恋与忧思交织翻涌,恰似寒夜潮水,无边无际。 旋即,李心月把脸贴在小寒衣的小脸蛋旁,声音轻柔却满含殷切:“寒衣呀,世事难料,万一哪天我与你父亲遭遇不测,你要答应为娘,将常去剑心冢探望你外公。自打你外婆去世后,你外公就发誓不再娶,他一个老头子大半生都在剑心冢潜心铸剑修行,本就清冷孤寂,切不可让他在暮年之时,独守那片荒芜,徒增寂寥。” 小寒衣腮帮子鼓鼓囊囊,正狼吞虎咽地嚼着刚塞进嘴里的一大块桂花糕,嘴角还沾着星星点点的碎屑 ,含糊不清却又满是俏皮地嚷嚷:“阿娘 ,我记住啦!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往后不管怎么样,我肯定把去看外公的事儿,当成雷打不动的头等大事。你是不知道,外公每次见我去,都跟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堆我爱吃的、给我讲好多好多有趣的故事,还会把新铸好的小剑模型送给我玩。我要是不去,他老人家不得念叨死我。我可舍不得让外公眼巴巴盼着,却等个空。” 【天幕之上】落明轩与剑心冢的两位弟子,一路如坚盾般护持着雷无桀、千落与萧瑟,历经波折,终是踏入剑心冢的地界。踏入那片区域的瞬间,落明轩紧绷的神经稍得舒缓,长舒一口气说道:“剑心冢外布有精妙阵法,能隐匿踪迹、屏蔽窥探。如今我们身处其中,暂且可保无虞 。” 当下,雷无桀心怀敬意,双手抱拳,身形端正,向剑心冢的两位弟子行了个标准的江湖礼,言辞恳切地问道:“不知二位侠士如何称呼,还望赐告尊名大号 。” 两位少年满眼温和,脸上挂着友善笑意,目光落在雷无桀身上,其中一人开口介绍:“在下何去 。” 语毕,另一人紧接着和声说道:“我乃何从。” 雷无桀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牙齿,笑容里透着不加掩饰的憨态与率真,由衷赞叹道:“这名字起得太妙!” 眼见千落满脸忧虑,紧盯着气息微弱的萧瑟,何去赶忙宽慰:“姑娘不必焦灼,华神医恰好在谷中采集药材,以其精湛医术,定能手到病除。” 话音未落,何从已主动蹲下身子,小心翼翼背起萧瑟,冲千落使了个眼色,二人便火急火燎朝着华神医的居所奔去。 雷无桀心急如焚,抬腿便欲追上何从与千落。这时,何去横跨一步,伸出手臂,温和却坚决地拦下了他。紧接着,何去双手抱拳,行了个标准的江湖礼,言辞恳切又带着几分敬意说道:“雷兄弟,实不相瞒,剑阁中的老爷子听闻你到来,一直盼着与你相见。不如移步,随我同往剑阁一叙 。” 雷无桀面露疑色,眼中满是不解,语气带着几分探寻问道:“你口中的老爷子,究竟是何方高人?” 落明轩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抬起手轻拍了下雷无桀的肩头,半是打趣半是提点地说道:“瞧你这脑袋瓜,一时转不过弯了吧。这‘老爷子’,可不就是剑心冢那位德高望重、执掌大局的冢主嘛 。” 何去领着落明轩与雷无桀,稳步走进剑心冢的剑阁。踏入的瞬间,二人如遭雷击,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立当场。 只见剑阁内,无数神兵利器有序罗列,它们或傲然悬于高处,散发着冷冽的光泽;或沉稳置于案台,静穆中蕴含着无尽力量。每一把宝剑都仿佛有灵,释放出的剑意锐利且磅礴,如汹涌潮水般扑面而来。这股强烈的剑意,纵横交织,形成一片无形却强大的气场,其雄浑与凌厉程度,远超二人想象,令他们震撼不已,心底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 雷无桀目光灼灼,满脸惊羡,由衷感慨:“天呐,此处汇聚的宝剑竟如此繁多!” 落明轩环顾四周,目光中满是倾慕,不禁感叹:“雪月城藏剑阁虽负盛名,可与这剑心冢的剑阁相比,却也黯然失色。” 就在此刻,雷无桀像是被一道灵光击中,表情一怔,旋即面露疑色,目光直直看向落明轩,诚恳问道:“明轩师兄,你为何会现身于此?” 落明轩轻抬眼眸,缓声说道:“我此次前来剑心冢,是为了处理些事务。抵达之后,正逢天空中那支千城令轰然炸响。要知道,拥有使用千城令资格之人,在江湖中屈指可数。我顿感此事非同小可,便即刻循迹赶去,没想到竟会在那里与你们相遇 。” 正说着,落明轩的目光猛地被一旁一柄长剑吸引。只见此剑周身散发着幽冷光泽,不凡的气质仿若与生俱来,凌厉剑气仿若实质化的蛟龙,直破苍穹。他顿时眼眸放光,激动地向雷无桀招手,声音中难掩兴奋:“快过来!瞧仔细咯,这便是大名鼎鼎的麒麟牙,乃麒麟剑首李修溪的佩剑。剑谱上,它高居第十六位,可是赫赫有名的神兵!” 雷无桀亦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合不拢嘴,双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死死凝视着那柄宝剑。 落明轩兴致盎然,指尖眼看就要触碰到麒麟牙。刹那间,一道雄浑且低沉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麒麟牙饱浸血腥,杀性凌厉非常。你若贸然触碰,只怕剑中潜藏的锋锐之力会反噬于你。” 落明轩与雷无桀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老者正自剑阁深处稳步踱出。这老者神态庄重,目光如炬,精气神饱满,周身散发着令人心生敬意的气场。 二人见状,赶忙快步趋前,整齐划一、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老爷子。” 来者正是剑心冢之主李素王,只见他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声若洪钟,一字一顿地问道:“欲求见落霞仙子的门下高徒是何人?” 瞬息间,落明轩步履沉稳,身姿如松般挺秀,朝着发声处稳步前行。他气宇轩昂,声线清朗,字字掷地有声:“晚生落明轩,忝为落霞仙子座下弟子 。” 李素王凝目而视,语调轻柔却满含关切:“令师近来境况如何,可还安康?” 落明轩神色恭谨,唇角轻扬,浅笑道:“还行。” 李素王眼中闪过一丝追忆,语气不自觉地带上几分缱绻,轻声探问:“不知尊师是否依旧如当年那般,风采照人、芳华绝代 ?” 这话一出,雷无桀与落明轩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写着难以置信,目光齐刷刷地射向李素王。 【天幕之下】,南宫春水听着李素王的调侃,看着尹落霞,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揶揄道:“落霞仙子,看来李素王这老小子对你的风姿可是印象颇深呐,这么多年过去,还心心念念着你的美貌。” 尹落霞瞬间社死,脸上一阵滚烫,又羞又恼,狠狠瞪了南宫春水一眼,气道:“南宫前辈!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拿剑把你的嘴缝起来!” 尹落霞气得浑身发抖,一张俏脸因愤怒而染上了艳丽的红晕,她杏眼圆睁,狠狠跺脚,破口大骂:“这老不休的!一把年纪了,说话还如此没个正经,也不怕遭人耻笑!倚老卖老,老不正经,老糊涂蛋!我尹落霞行走江湖,啥阵仗没见过,今儿个竟被这老东西臊得慌!” 洛水本就生性敏感爱吃醋,此刻见南宫春水盯着尹落霞笑得那般肆意,只觉一股酸意直冲脑门。她猛地转头,对着南宫春水就是一记冰冷刺骨的眼刀,那眼神仿佛在说:“南宫春水,你给我适可而止!” 南宫春水被这一眼刀吓得一哆嗦,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赶忙向洛水投去讨好的眼神。 尹落霞骂完,正气喘吁吁平复心情,忽然脑海中闪过李心月的面容,整个人瞬间僵住,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退了个干净。她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微张,满脸懊悔与惊恐,双手用力一拍大腿,“哎呀”一声喊出来。 而后对着李心月的方向,双手合十,拼命作揖,语速极快地说道:“心月姐姐,心月姐姐呀,你可千万要跟我明鉴啊!我是猪油蒙了心,被那老……你爹的话气得失了分寸,这才口不择言。你爹他老人家肯定是大人大量,不会跟我这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你也一定得劝劝他呀!心月姐姐,你向来最疼我,可不能记恨我呀!不然往后我可怎么有脸见你,更没脸去蹭你做的桂花糕吃啦!” 李心月听闻尹落霞那番焦急的赔罪,先是眉眼弯弯,露出一抹肆意又爽朗的笑,接着双手叉腰,毫无顾忌地说道:“落霞妹妹,你可千万别把这种小事儿放在心上。我还不了解我爹这个老匹夫?他呀,一贯是口无遮拦,说话没个把门儿的。你能骂他一顿,算是替我出了口气!记得我没出阁那会儿,他总端着剑心冢冢主的架子,对我管束颇多,可没少让我烦闷。” 尹落霞原本还满心忐忑,听李心月这么一说,不禁愣住,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娇嗔道:“心月姐姐,你这话可太出乎我意料了。我还怕你会因为我骂了你爹,跟我生分呢。没想到姐姐你竟这么说,倒是我太过小心翼翼了。” 李心月上前几步,亲昵地拉住尹落霞的手,轻轻拍了拍,眼中满是真诚:“怎么会,我爹那些话,确实唐突,你骂得在理。” 这时,南宫春水在一旁忍不住插了句嘴:“贤徒媳如此豁达,倒是让我这老江湖都佩服不已。对了,落霞仙子莫要怪罪才好。只是我刚刚也跟着起了哄,不该火上浇油,拿李素王那番话打趣你,你大人有大量,可别往心里去。洛水,你瞧,落霞仙子都不生气了,你也别再拿眼刀‘剐’我啦。”说着,还讨好地给洛水递上一个甜腻的笑容。 洛水轻哼一声,别过头去,嗔怪道:“就你会耍嘴皮子。今日若不是看在落霞妹妹的份上,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 尹落霞看着两人这般互动,调侃道:“南宫前辈,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在洛水姐姐面前,竟如此服服帖帖。” 南宫春水一听尹落霞的调侃,佯装恼羞成怒,双手一摊,故作无奈道:“你个小姑娘懂什么?在这瞎起哄!洛水那可不是一般人,她啊,是能降住我这泼猴的紧箍咒。”他说着,走到洛水身边,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洛水故作矜持地往旁边躲了躲,却没躲开他的胳膊。 紧接着,他挺直腰杆,一脸骄傲地继续说道:“我南宫春水,一个儒雅的读书人,在江湖上闯荡,刀山火海都没怕过,可洛水一个眼神,就能让我缴械投降。” 一边说着,南宫春水一边轻轻拉起洛水的手,在众人面前毫不避讳地秀起恩爱:“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算是栽她手里了,不过栽得心甘情愿呐。你们年轻人啊,等以后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就懂我这份心思了。”说着,他还冲尹落霞挤了挤眼睛。 洛水脸颊微微泛红,白了南宫春水一眼,啐道:“就你会贫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嫌害臊。”话虽如此,可她嘴角那抹笑意怎么也藏不住,眼神里满是甜蜜。 南宫春水却不以为然,反而握得更紧,笑着回应:“这有什么害臊的,我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南宫春水对洛水的一片真心。” 众人见状,纷纷被这对欢喜冤家逗得忍俊不禁,气氛愈发融洽。 第165章 剑心冢 【天幕之上】就在气氛略显尴尬之际,旁边的何去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微妙的僵局 。 李素王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瞬间身形一正,恢复了往昔的威严庄重。他轻抚长须,声音低沉而有力:“小友,你所求之剑,老夫已然精心铸就 。” 转瞬之间,李素王周身灵力四溢,化作炫目光华。他单手凌空一引,口中念念有词,声似洪钟,震得周遭空气嗡嗡作响 。顷刻间,剑阁之中锐鸣骤起,几柄宝剑裹挟着凌厉剑气,如蛟龙出海般飞至众人眼前。 李素王身姿挺拔,神色肃穆,目光依次扫过诸剑,开始逐一介绍:“重剑沉岳殇,轻剑幽梦离,长剑凤仪霄,双剑钩月掣,霜华三尺剑,灵木斩,总计七柄宝剑。” 落明轩不禁瞠目结舌,难掩震惊之色,喃喃自语:“七柄剑?!!这般豪绰,实出意料!”旋即,他身姿翩然一转,毕恭毕敬地朝向李素王,双手抱拳,躬身施了一礼,语气诚挚且恭顺:“多谢老爷子。” 李素王嘴角浮起一抹清浅笑意,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洒脱:“小友,这几柄剑便交付于你,望能物尽其用 。”言罢,他周身灵力鼓荡,抬手轻挥,磅礴的真气如无形的丝线,将七柄剑稳稳牵引、齐齐汇聚。转瞬之间,那七剑仿若离弦之箭,精准无误地飞落入落明轩的掌心 。 旋即,李素王目光悠悠流转,须臾,凝定在雷无桀身上。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探究,语调不疾不徐,透着几分思索:“这位小友,端详之下,老夫竟觉面容极为熟稔,仿若往昔曾有过交集 。” 李素王的目光牢牢锁住雷无桀手中的听雨剑,须臾间,周身灵力奔涌而出,恰似惊涛拍岸。在这股强大灵力的裹挟下,听雨剑发出一阵清脆剑鸣,似是久别重逢的欢呼,挣脱雷无桀的掌握,稳稳落入李素王手里。李素王轻轻摩挲着剑身,往昔岁月仿若在眼前浮现,不禁喟然长叹:“听雨剑,一别多年,今日终得重逢啊!” 雷无桀挠了挠头,脸上写满了困惑,一双澄澈的眼睛里满是探寻之意,问道:“您老和这听雨剑早就打过照面 ?” 李素王笑意盈盈,眼中满是岁月沉淀的温和与从容,娓娓道来:“听雨、观雪、望花、闻风,此四剑名曰风雅,皆为老夫年少时亲手淬炼,倾注诸多心血,岂会不识 。”说完,他轻轻挥手,一道无形之力裹挟着听雨剑,似离弦之箭般精准滑入雷无桀的剑鞘,动作行云流水,悄无声息。 此刻,落明轩才恍然惊觉,双眼圆睁,满脸震撼,情不自禁地高声脱口而出:“原来这风雅四剑竟出自您之手,如此说来,您岂不是名震江湖的李素王前辈?” 李素王听闻,仰头放声大笑,爽朗笑声在空气中回荡,透着十足的豪迈。 落明轩瞪大双眼,满脸写着不可思议,脱口而出:“这、这怎么可能?世人皆传您已溘然长逝,难道那些消息全是谬传?” 李素王面色陡然一凛,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悦,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与恼火,厉声说道:“你才死了呢!老夫不过是暂别江湖二三十载,竟被传作已不在人世,究竟是哪个嚼舌根的,如此肆意妄言! ” 落明轩忍俊不禁,嘴角勾起一抹戏谑弧度,娓娓道来:“江湖中还传言,剑心冢如今的冢主乃是李素王的胞弟李素臣。依我看,这传言也未必属实。” 李素王抬起手,修长的食指隔空轻点向落明轩,面上笑意盈盈,那笑容里藏着几分对年轻人的打趣与欣赏 。 就在此刻,雷无桀眼中光芒大盛,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目光紧紧锁住李素王,双唇轻颤,下意识低声自语:“外公……” 紧接着,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他双膝一软,“扑通 ”一声重重跪地,身姿笔直,声音饱含深情与愧疚,响彻周遭:“孙儿雷无桀,多年未能尽孝,如今才得见您尊颜,实在罪该万死 !” 李素王神情骤变,惊喜之色溢于言表,眼眸中光芒闪烁。他疾步趋近雷无桀,双手迅速伸出,稳稳地搀扶住雷无桀的臂膀,动作轻柔且充满关切,语调急切又满含慈爱:“快些起身,好孩子,快些起来,让外公好好看看。” 紧接着,李素王稍稍拉开距离,目光深邃而锐利,仔仔细细地审视着雷无桀的每一处细节。良久,他微微颔首,语气中满是欣慰与感慨,喟然长叹道:“观你如今剑术精湛,已然小有所成,这便算不得不孝。况且你手持这听雨剑,想必已与你姐姐见过面了 。” 雷无桀情绪高涨,脑袋如捣蒜般用力点头,脸上洋溢的激动之情难以自抑。 李素王神色间浮现一抹怅惘,幽幽一叹,感慨道:“至于你姐姐,那才真是让我这老头子有些埋怨呢。她明知我这把老骨头独自在这剑心冢中,清冷孤寂,却许久都不曾来探望我。”语气里满含无奈与嗔怪。 【天幕之下】,李心月双手叉腰,那架势活脱脱像个即将“执法”的女捕快,她柳眉倒竖,双眼瞪得溜圆,指着前面逃窜的小寒衣,扯着嗓子吼道:“李寒衣,你可太让娘亲失望啦!你刚才还念叨着你外公对你掏心掏肺的好,结果呢?你拍拍屁股走了,留你外公一个人在剑心冢,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你这不是把他当‘空巢老人’是什么?今天老娘非得让你屁股开花不可!” 小寒衣一听这话,小身板抖得像筛糠,两条小短腿倒腾得比兔子还快,在亭台楼阁间上蹿下跳、左躲右闪。一边跑一边回头,哭丧着脸大喊:“娘亲饶命啊!我真的知道错啦!我下次要是再敢这么没心没肺,就让我吃饭没筷子,睡觉没枕头!”她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一片花丛里,原本娇艳的花朵被她撞得东倒西歪,花瓣簌簌直落。 李心月哪肯放过,脚下生风,像一阵旋风似的追了进去。“你这没心肝的家伙,还想往哪儿跑?今天就是钻到地缝里,我也得把你揪出来!””她边追边喊,结果被花丛里一根藤蔓绊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啃泥。“哎哟喂!” 李心月稳住身形,又好气又好笑地喊道:“李寒衣,你给我站住!” 小寒衣哪肯听话,一边跑还一边做鬼脸,朝李心月吐了吐舌头:“娘亲,你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可没得意多久,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摔了个狗啃泥。 等李心月赶到土坡下,就看到小寒衣灰头土脸地躺在地上,一脸可怜相。“娘亲,我摔得浑身都疼,您别打我了。”小寒衣眼泪汪汪地看着娘亲,还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 李心月原本满腔的怒火,此刻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整个人又好气又好笑,走上前一把将她拎起来,“你这调皮鬼,今天这顿打是跑不了了。不过看你摔成这副模样,先饶你这一回。要是再有下次,我可真的会把你屁股打成八瓣!” 说完,她连忙蹲下身子,轻轻查看小寒衣的伤口,只见膝盖处擦破了皮,殷红的血丝渗了出来,好在只是破了点皮,问题不大,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旋即柳眉轻蹙,佯装愠怒,嗔怪道:“让你调皮,这下好了吧,摔疼了知道害怕了?” 小寒衣一听不用挨打了,立马破涕为笑,在娘亲怀里蹭了蹭,“娘亲最好啦!我保证以后每个月都去看外公,给他带好多好多好吃的,要是我食言,就让我变成小花猫!” 司空长风在一旁瞧得乐不可支,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边笑边拍落明轩的肩膀,笑得喘不过气:“哈哈……二师姐小时候那怂样,哈哈哈,太逗了!我之前还为她长大劈了登天阁那事儿气得直跺脚,现在瞅见这,心里那口气瞬间顺了,舒坦得不行!谁能想到,日后在江湖上威风八面、一剑震四方的雪月剑仙,也有被娘亲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时候。” 从望城山上又下来的王一行嘴角亦微微抽搐,强忍着笑意,憋得脸都红了,无奈地摇头:“可不是嘛,这事儿可太颠覆认知了。看来在亲情面前,再厉害的大侠也得乖乖‘缴械投降’,被吃得死死的,真是应了那句‘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 南宫春水看着这一幕,直接笑得前俯后仰,手中的折扇都差点飞了出去。他一边笑,一边用扇子拍着大腿,那笑声仿佛要冲破天际:“哈哈哈哈,这丫头平日里总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我还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呢!没想到在她娘亲面前,瞬间就变成了一只可怜兮兮的小鹌鹑。” 笑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缓过神,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继续说道:“就这,还整日嚷嚷着要做天下第一?我看呐,先过了她娘亲这关再说!” 话落,他又是一阵捧腹大笑,直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平日里在我跟前,小嘴叭叭的,说什么学剑就要学最强的,将来定要让天下人都知晓她李寒衣的名号。结果呢,被她娘亲追得满院子跑,这天下第一怕是要变成‘天下第一逃’咯!能保住屁股不挨打,就算她本事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南宫春水扭头看向司空长风,眼中戏谑光芒闪烁:“长风,瞧见没?这便是亲情的威力,再厉害的大侠苗子,碰上自家娘亲,也只能乖乖认怂。往后可别再揪着寒衣长大后的那些事儿不放,多想想她现在这憨态可掬的模样。” 司空长风笑得合不拢嘴,忙点头应和:“师父说得太对了!就凭这事儿,我能乐呵一整年。二师姐这前后反差,简直是惊掉我下巴!” 南宫春水又看向王一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打趣道:“一行啊,等你以后收了徒弟,可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说不定哪天,你也会看到自家徒儿被家里人追着满街跑的滑稽场景,到时候可别像我这样,笑得太失态。” 王一行憋得满脸通红,努力压制着笑意,拱手回道:“南宫前辈放心,我一定谨记。” 南宫春水摇着扇子,看着还在和娘亲撒娇求饶的小寒衣,感慨道:“孩子啊,就得有长辈管着,不然这皮猴子似的性子,指不定闯出多大篓子。不过话说回来,正是这些鸡飞狗跳的事儿,才让生活有滋有味。说不定等寒衣长大,回忆起今天,也会忍不住笑出声呢。” 话分两头,小赵玉真原本正惬意地眯着眼,饶有兴致地瞧着这场“追逐大戏”,手里还把玩着桃花剑,时不时在空中比划两下,仿佛自己也置身于一场家庭纷争之中。 可当小寒衣的身影在土坡上失控滚落时,他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的轻松惬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担忧。 “糟了!”小赵玉真低呼一声,手中的桃花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顾不上捡,像只被惊起的小鹿,撒开腿就朝着小寒衣飞奔而去。因为跑得太急,他的头发都被风吹得凌乱不堪,衣摆也在风中呼呼作响。 “小仙女,你没事吧!”小赵玉真跑到小寒衣身边,单膝跪地,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他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关切,上上下下打量着小寒衣,像是要把她全身上下都检查个遍,确定没有严重伤势才放心。 小寒衣此时心里又羞又恼,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小赵玉真面前出这么大的丑。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她别过头去,傲娇地说:“我才没事呢,不过是摔了一跤,这点小伤对本姑娘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尽管嘴上逞强,她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内心的脆弱。 小赵玉真才不会被她的逞强骗到,他知道小寒衣是爱面子。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带着褶皱的手帕,那手帕被他揉得皱巴巴的,一看就是没怎么整理过。他轻轻地拉住小寒衣的胳膊,想帮她擦去脸上的尘土和污渍。 “别动!”小寒衣用力挣扎了一下,想甩开他的手,“我自己会擦!” 小赵玉真却没有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些,小声说道:“小仙女,你就让我帮你擦嘛,你看你手上都是灰,会越擦越脏的。” 小寒衣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挣扎,只是气呼呼地扭过头,任由他擦拭。 小赵玉真擦得格外认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寒衣的脸,生怕弄疼了她。擦完脸,他又看了看小寒衣擦破的膝盖,心疼地说:“都怪我没有看好你,要是我一直在你身边,你就不会摔倒了。” 小寒衣听他这么自责,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小声说道:“这也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说完,她偷偷看了小赵玉真一眼,发现他正一脸愧疚地看着自己,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 “小仙女,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小赵玉真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小寒衣,“我会每天都陪着你,这样就没人能欺负你,你也不会再受伤了。” 小寒衣听了他的话,心里甜滋滋的,但嘴上还是不饶人:“谁要你保护啊,我自己厉害着呢!不过……你要是想跟着我,那就跟着吧。”说完,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时,‘罪魁祸首’李心月在一旁看着这两个小家伙,有种被明涵的感觉,顿时哭笑不得。 小赵玉真这才想起李心月还在旁边,他连忙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泛起了红晕,说道:“心月姐姐,您别客气,我……我就是不想让小仙女受伤。” 小寒衣听到他又喊自己“小仙女”,脸更红了,她小声嘟囔道:“别老叫我小仙女,难听死了。”可她的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 小赵玉真看着小寒衣,傻傻地笑了笑:“那我以后叫你寒衣好不好?” 小寒衣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说:“嗯,那你以后可不许再叫错了。” 看着两个孩子纯真的模样,李心月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时,小赵玉真望着小寒衣受伤的膝盖,心疼得不行,二话不说,“嗖”地一下就蹲到她跟前,拍着胸脯保证:“寒衣,快上来,我背你回屋,可别让伤口恶化了。” 小寒衣俏脸一热,故作生气地说:“哼,我才不要,我自己能走,用不着你帮忙!”话虽如此,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小赵玉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李心月见状,刚想开口:“还是我来……” 哪晓得,小赵玉真手脚麻利得很,眼疾手快地双手一抄,稳稳当当把小寒衣背了起来。 小寒衣惊呼一声,条件反射般紧紧搂住小赵玉真的脖子,脸上依旧挂着傲娇,嘴硬道:“种桃子的,你发什么疯,快放我下来!”可双手却搂得更紧了些。 小赵玉真背着小寒衣,稳稳地朝着屋子走去,嘴里还不停念叨:“小…寒衣,你就别逞强啦,你膝盖受伤,万一再裂开,多疼呀。我力气可大了,背你轻轻松松。” 没走几步,小赵玉真就紧张兮兮地问:“寒衣,我是不是走得太急啦?还有,我背得稳不稳,会不会颠着你?要是哪儿不对劲,你可千万别忍着,一定要跟我说才是。” 小寒衣把脸埋在小赵玉真的后背,嘟囔说:“还行吧,你别废话了,赶紧走就是了。”尽管声音不大,可言语间已没了之前的抗拒。 李心月看着两人,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跟在后面。她瞧着小赵玉真那认真又紧张的模样,心想这孩子对寒衣可真是用心。 小赵玉真背着小寒衣,脚步放得那叫一个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轻得不能再轻。生怕稍有颠簸弄疼小寒衣。走着走着,他又开始碎碎念:“寒衣,等回去了,我给你讲我新学的剑法,可有意思了。还有还有,我知道有个地方的花可漂亮了,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看。” 小寒衣听着他的话,嘴角忍不住上扬,在小赵玉真背后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哼,谁要听你讲剑法,谁稀罕你的花。”可通红的耳根却把她内心的欢喜暴露得一干二净 。 小赵玉真背着小寒衣,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着屋子走去。他身形虽小,却努力挺直脊背,好似要用自己并不宽厚的身躯,为小寒衣撑起一片安全的天地。每走一步,他都不忘轻声询问小寒衣是否舒适,那紧张又关切的模样,让一旁的李心月瞧得心里暖烘烘的。 李心月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跟在两人身后。她的目光就像温柔的丝线,紧紧缠绕在这两个孩子身上。 看着小赵玉真对小寒衣这般用心,李心月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不知不觉间,已然是一副标准的姨母笑。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此刻,李心月瞧着小赵玉真,心里头那股子满意劲儿简直要溢出来。 她暗自思忖:这孩子性子纯良,瞧他对寒衣这上心程度,以后定能呵护寒衣周全。日后若是能做寒衣的夫婿,倒也不失为良配。 想到这儿,李心月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小赵玉真闻声回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李心月。 李心月摆了摆手,笑意盈盈地说道:“没什么,你们俩快些走,别让寒衣的伤口着凉了。” 小赵玉真点点头,又赶忙转过头去,专心致志地背着小寒衣往回走。 小寒衣趴在小赵玉真背上,本就因受伤和被背而羞赧。听闻娘亲的笑声,她脑袋里瞬间警铃大作,认定娘亲是在笑话自己这般大了,还在土坡上摔得灰头土脸,最后竟要靠这个“种桃子的”小赵玉真背回去,这实在太丢脸。 小脸瞬间红透,像熟透的苹果。她小声嘟囔:“娘亲,你就别在那儿笑话我啦,再笑我可要生气啦!””声音里满是撒娇与嗔怪。 说完,还把脑袋往小赵玉真后背使劲埋了埋,好似这样就能躲开娘亲那满含笑意的目光 。 李心月看着女儿这般娇羞的模样,笑意更浓了。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美好的画面。 司空长风目睹这一幕,不禁咂舌,发出一连串“啧啧啧”的声响,脸上满是戏谑与调侃,摇头晃脑地感慨道:“瞅瞅这俩小家伙,真是有趣得紧。赵玉真那紧张兮兮的模样,就差把‘宝贝小仙女’几个字写脸上了。再看咱们二师姐,平日里风风火火,现在却在人家背上羞得跟个鹌鹑似的。” 南宫春水折扇一合,敲在手心,眼中满是促狭:“你们说,要是雷二这个女儿奴,看到这一幕,不得急得发狂,猜猜他会说些什么?” 司空长风眼睛一眯,兴致勃勃地接话:“我猜,梦杀师兄他肯定暴跳如雷,指着赵玉真的鼻子就开骂:‘好你个种桃子的臭道士,年纪轻轻不学好,竟然敢觊觎我家水灵灵的白菜,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说不定还会当场撸起袖子,要跟小赵玉真比划比划呢。” 尹落霞在一旁忍俊不禁,扶着额头笑道:“司空长风,您这想象可真是丰富。不过,雷大哥那么宝贝寒衣,看到这场景,心里肯定五味杂陈。没准会痛心疾首地念叨‘我家宝贝闺女,这么小就被人拐跑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此话一出,顿时又起一阵哄笑。 此时,在天启城的喧嚣中,一辆辆马车缓缓驶入。雷梦杀护送着萧若风抵达皇宫,办妥诸事,便准备转道前往军营,忽然,一阵没来由的瘙痒袭来,他猛地仰头,“阿嚏!”一个响亮喷嚏冲口而出。 “怪了,谁在背后编排老子?”雷梦杀揉着鼻子,低声嘟囔。 恰在此时,他抬眸,耳朵一动,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虽老成,却如同一把尖锐的钩子,瞬间揪住了他的心弦。他下意识地看向天幕。 第166章 汗流浃背的雷二 只见天幕之上,雷无桀与李素王这祖孙相认的一幕,像一道惊雷直直劈在了雷梦杀跟前。 雷梦杀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嘴巴张得老大,活像个被定格的呆子,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老天爷呐,我老丈人居然还健在!这得多能活啊!”那声音抖得像深秋里的落叶,整个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震得呆若木鸡。 当听到李素王那满含埋怨的话语,数落寒衣久未探望时,雷梦杀瞬间慌了神,在原地急得直跺脚,双手在空中乱舞,活脱脱像只抓狂的猴子。“寒衣啊寒衣,你这是要害死你爹我呀!”他扯着嗓子大喊,脸上的焦急都快溢出来了。 紧接着,想到小桀因自己和心月的离世,小小年纪就被送去雷家堡。 雷梦杀心里“咯噔”一下,别提多难受了。“都怪我这糊涂爹,没给小桀个安稳童年!”他用力拍着大腿,满脸自责。 再一琢磨李素王知道这些事儿后的反应,雷梦杀只觉头皮发麻,仿佛看到李素王举着大刀朝他砍来。 “完了完了!老丈人要是看到这些,非得把我大卸八块不可!”雷梦杀吓得脸色煞白,双腿直打哆嗦,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紧接着,他像屁股着了火似的,骑上马背。 此时的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去军营!那儿人多,还有他的亲信,兴许能躲过这一劫。雷梦杀一路狂奔,嘴里还喊着:“军营,等等我,再晚点我就成老丈人的刀下亡魂啦!”那模样,就像身后有一群饿狼在追他。一路上,路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还以为是从哪儿跑出来的疯子。 ——话分两头,马车内,李素王带着十几个门人正优哉游哉吃着葡萄,慢悠悠朝着雪月城行进,一抬眼,冷不丁瞧见天幕里雷梦杀那些“光辉事迹”,当时就气得脸都绿了,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就差头顶没冒青烟了。 “雷梦杀!你个挨千刀的玩意儿!”李素王下马车蹦得老高,扯着嗓子破口大骂,那音量,估计能把天上的飞鸟都给震落下来,“你瞅瞅你干的这叫啥事!当年跟个偷鸡贼似的,悄没声儿地就把我如花似玉的闺女给拐跑了。我这眼巴巴盼着女儿回来,结果呢,天幕上你俩倒好,跟商量好了似的,拍拍屁股就走了,走得那叫一个干脆,把我这老头子孤零零扔这儿,一把年纪还得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果,你们咋就这么狠心呐!” 他气得直跺脚,地面都跟着抖三抖,一边骂一边在原地转圈圈:“你走了也就算了,可俩外孙你总得给我留一个吧!结果呢,连根毛都没给我留下!你知道我在这剑心冢里过得啥日子吗?每天对着这些冷冰冰的石头,我都快跟它们称兄道弟了!小桀被你一股脑丢到雷门,我想见他一面,简直比让公鸡下蛋还难。我这可怜的外孙,到现在都没在我怀里撒过娇呢,我这心呐,拔凉拔凉的!” “还有那个小没良心的孙女!我将来指定天天掰着手指头算,盼星星盼月亮,说不定哪天她就来看我这老头子了。结果呢,她倒好,就跟忘了我这个外公似的,连个影子都不见。我就奇了怪了,我老头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她要这么对我!我一个孤苦伶仃的鳏夫,一把年纪了,容易吗我?我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就盼着能和外孙们热热闹闹地聚一聚,结果全成了泡影!” 李素王越说越激动,随手抄起地上一根树枝,对着旁边的大树一顿猛抽,“噼里啪啦”打得树叶直往下掉:“雷梦杀,你个天杀的!你要是现在站老子面前,老子非得拿根把你绑起来,狠狠抽你一顿鞭子不可!让你尝尝这‘竹笋炒肉’的滋味! 说着说着,李素王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放声大哭起来:“呜呜呜,心月啊!你咋就这么狠心丢下爹走了呀!寒衣啊,你咋就不想想外公呢!呜呜呜,我这可怜的命哟……” 周围的门人都被这一幕惊得呆若木鸡,站在那儿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天幕之上】,李素王伸手薅了把胡子,满脸无奈,苦笑着说:你说我从未强逼她接任这冢主之位,难道我就这么可怕吗?搞得她跟见了猫的耗子似的,这听雨剑便当作惩戒,由我暂且收管了。” “外公,这……”雷无桀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惶,话语中满是为难。 李素王嘴角浮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语气轻快又带着几分神秘:“别心疼那柄剑,外公送你把更厉害的。” 说罢,他右臂陡然探出,恰似苍鹰搏兔。转瞬之间,一道乌光裹挟着凌厉劲风,从暗处疾射而来,稳稳落入其掌心。那乌光现形,原是一具造型古朴、雕琢精美的狭长剑匣。 李素王目光灼灼,凝视着雷无桀,言语中满含期许:“小桀,你自幼年起便投身剑道,寒暑不辍,对我剑心冢珍藏的剑谱,想必是了如指掌。” 雷无桀不假思索,重重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光芒,朗声道:“那是自然。” 李素王手腕轻抖,恰似行云流水般自然,那剑匣“咔嗒”一声轻响,应声而开。刹那间,匣中藏剑毫无保留地袒露真容。只见剑身颀长而轻薄,恰似一泓秋水凝练而成,澄澈得几近虚无,流转着清冷的光泽,仿佛凝萃了世间万载的霜华。 李素王抬手轻抚剑柄,目光深邃,悠悠说道:“世间名剑,命名各有不同。有的剑名繁复雅致,为四字之妙语;有的简约精妙,仅三字便能道尽锋芒;最少的,是由两字凝练而成的剑名。” 他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骄傲,轻抚剑匣,郑重说道:“然而,这柄剑却大不相同。它的名字,仅有一字。” “此剑唤作‘心’,此‘心’,乃我剑心冢的立冢之本,传承之魂 。”” 言罢,李素王动作一气呵成,迅猛而果决地合上剑匣,手臂一挥,那剑匣裹挟着一股劲风,稳稳落入雷无桀掌心。 雷无桀双手稳稳接过剑匣,可掌心却抑制不住地泛起轻颤,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满是少年人的直率与震惊,扯着嗓子喊道:“啥?这居然是天下十大名剑里排第四的 心剑?!外公,您可别诓我!” 李素王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既有对雷无桀这般反应的意料之中,又带着长辈特有的宠溺。他抬手轻轻点了点雷无桀的额头,佯装嗔怪道:“你这小子,外公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靠谱?这如假包换的便是心剑,也只有它,才配得上我李家的好外孙!” 说罢,眼神里满是骄傲与期许,仿佛看到了雷无桀持此剑纵横江湖的飒爽英姿 。 回溯至二十载前,剑心冢为甄别天下名剑,编纂了一部震撼武林的剑谱。当时,天启城钦天监中那柄受众人顶礼膜拜的天斩剑,以其无可匹敌的锋芒,被奉为榜首。 无双城世代相传的镇城之宝大明朱雀剑,凭借其非凡的气势和无坚不摧的威力,位居第二。 雪月剑仙李寒衣那柄铁马冰河剑,,寒光凛冽,尽显超凡剑道造诣,在剑谱之中占据第三席次。 而排名第四的,乃是剑心冢初代冢主耗尽心血铸就的传奇名剑——心剑。 此剑诞生之时,初代冢主做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举动,他奋不顾身地跃入剑炉,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完成了对这把剑的最终淬炼。 从此,江湖上便世间流传着这样一则传说:初代冢主的灵魄,附在了这柄剑上,让它拥有了灵性,能够与剑主心意相通,达到人剑合一的至高境界。是以单以一个“心”字为其命名 。 在剑心冢的漫长历史中,这柄心剑一直被视为历代冢主传人的象征,承载着家族的使命与荣耀。至于它的上一任宿主,正是 。 “剑心蕴月,睡梦索命” ,说的便是天启四守护里的青龙——李心月。” 雷无桀怀揣着满心的敬畏与期许,双手微微颤抖着,极为缓慢且小心翼翼地开启剑匣。随着匣盖一寸寸挪开,匣内心剑仿若感知到了新主人的靠近,像是被唤醒的沉睡巨兽,陡然间发出一阵高亢且连绵不绝的嗡鸣声 。 李素王目光深邃,注视着雷无桀,声若洪钟般开口:“江湖纷纭,对剑的认知亦各有千秋。有人秉持剑人两分的理念,坚称剑为人所驱使的器具,与人的本心判若云泥。你姐姐便是如此,她毅然舍弃这柄心剑,远赴昆仑,只为追寻那铁马冰河。于她而言,剑不过是身外之物,与自身灵魂并无瓜葛。” 他微微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追忆,继续说道:“然而,也有人坚信剑心一体,剑即心之具象,心亦能化为剑之锋芒,就像你母亲,她将自身情感与意志全然倾注于剑,使其成为灵魂的延伸。在她手中,剑不再仅仅是一件兵器,更是她心灵的寄托。 ” 李素王微微停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郑重,语重心长地说道:“如今,选择权在你手中。小桀,以心为剑,绝非易事,这意味着你要将自己的灵魂毫无保留地融入剑中,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剑反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可要想清楚了 。” 雷无桀仿若置身于无声之境,对周遭一切充耳不闻,目光如炬,牢牢锁定那柄剑。刹那间,他右臂陡然探出,声若雷霆,爆喝而出:“剑起! ” 剑匣剧烈摇撼,似困兽欲破笼,声响沉闷厚重,带着不容小觑的威慑。匣中的心剑与之共鸣,发出高亢尖锐的长吟,其音恰似利刃划空,震荡周遭气流,散出凛冽锋芒。 落明轩见之,霎时呆立当场,死死盯着那柄剑,喉间像是被什么哽住,半晌才艰难挤出几个字:“这哪还能算作剑,分明是从幽冥地狱爬出的厉鬼啊……”说罢,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身体配合似的打了个激灵。 雷无桀怒目圆睁,周身气血翻涌,雄浑内力激荡而出。他倾尽心力,发出一声裂云穿石的大吼:“剑起!”声浪滚滚,震得四周空气扭曲。 刹那间,那柄长剑似被注入了狂躁的灵魂剧烈抖动,发出的鸣响犹如龙吟虎啸,响彻四方。但即便剑中力量汹涌澎湃,却仿佛被一层坚不可摧的屏障阻挡,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脱离剑匣的桎梏 。 李素王右臂轻抬,缓然拂动,恰似春风抚柳般轻柔。就在这看似随意的一挥间,那心剑之前激烈的震颤与嗡鸣,竟如退潮般渐渐平息。 他神色平静,目光中透着洞悉一切的了然,看向雷无桀,声若珠玑般徐徐说道:“驾驭此剑,切忌强行压制,那只会适得其反。你当以真心相待,视其为灵魂相契的知己。甚或,抛却自身与剑的界限,达到物我两忘之境,让你即是剑,剑即是你 。” 雷无桀深吸一口气,缓缓阖上双眸,摒弃一切杂念,周身气息浑然天成。就在这一瞬,心剑如蛟龙出海,“嗖”地冲破剑匣束缚,于苍穹之下肆意旋舞。 剑刃撕裂空气,搅起的剑风仿若呼啸的黑色漩涡,发出阵阵凄厉锐响。仔细听去,那风声中,似裹挟着鬼魅的嘶嚎以及悍兽的怒吼,声声震耳,令人毛骨悚然。剑身上,幽光闪烁不定,仿佛有一股极为可怖的力量正在疯狂翻涌,试图冲破这剑身的禁锢,降临世间。 落明轩则眼中满是震撼与惊惶,至此,往昔听闻的传说,在他心底轰然坐实。那柄心剑,绝非寻常死物,分明是拥有独立灵智的生灵 !剑身震颤间,似有鲜活的脉搏在跳动,一举一动皆透着灵动与不羁,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它独一无二的生命存在 。 雷无桀缓缓阖上双目,心神沉浸于记忆的幽邃渊薮。在那朦胧往昔之中,他与那位白衣胜雪的剑客再度相逢。 彼时,她静立于天启城墙上,周身被银白的满月清辉倾洒,宛如梦幻。 她双手稳稳托起那柄承载着赤诚执念的心剑,澄澈的目光里,温柔与坚毅交织,恰似春日暖阳融于寒冬霜雪。 月光流淌在她的肩头,勾勒出她孤高清冷的轮廓,宛如广寒宫中的仙子,遗世独立,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冷冽气息,周身萦绕着化不开的孤寂。 须臾,她仿若有所感,徐徐低下头,目光精准地落在雷无桀身上。刹那间,她的眼眸弯成月牙,绽出一抹绝美笑容。她朱唇轻启,声若流莺,悠悠唤道:“小桀,别来无恙,许久未见了。 沉浸在往昔回忆的漩涡里,雷无桀难以自已,泪水潸然落下,浸湿了他的面庞。周遭的一切如梦幻泡影般流转变幻,场景陡然切换至雷家堡的一个雪虐风饕之夜 。 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唯有那身着素白长袍的剑客,宛如傲雪绽放的寒梅,静静伫立在纷飞的大雪里 她身姿轻盈,抬手间,如葱玉指轻柔地贴在雷无桀的脸颊,动作间满是疼惜。彼时的雷无桀尚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面对眼前的场景,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小小的身躯因啜泣而微微颤抖。剑客凝视着他,眼神里饱含着无尽温柔,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细语宛如林间的微风,在寂静的雪夜中悠悠飘荡:“小桀,乖乖等娘亲来接你回家。” 言罢,她忍痛转身,衣袂随着她的动作翩然飞舞。 那一刻,年幼的雷无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仿佛一旦松开手,就会永远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阿娘,求您留下!”雷无桀嘶声呼喊,声音里满是悲戚与眷恋。在记忆的洪流中,他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探出了往昔未曾探出的手。这一次,他的掌心实实在在地攥紧了那片象征着温暖与依靠的衣袂,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 李心月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缓缓转过身。当她的目光触及雷无桀那满含泪水与不舍的脸庞时,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与动容。她轻启朱唇,声音颤抖却又满含深情:“小桀……” 这一刻,千言万语都汇聚在这一声呼唤里,饱含着舐犊情深与重逢的激动。 雷无桀如遭电击,眼眸霍然洞开,眼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追忆与怅惘。方才那如梦如幻的画面,仿若被一阵狂风席卷,瞬间烟消云散。 他缓缓摊开手掌,原本预期中那柔软的衣袂触感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坚硬且散发着幽冷光泽的剑柄。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收拢,牢牢攥住这来之不易的收获,一股冰冷的触感顺着掌心直抵心间。 李素王微微仰头,目光中满是嘉许,欣然叹道:“初窥剑心,不错。” 雷无桀额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颗颗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打湿了衣衫。他抬手随意抹了一把,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疑惑,向李素王发问:“外公,方才我于冥想中所经历的种种幻景,究竟为何?” 李素王神色悠然,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平静说道:“那源自你内心深处的剑之精魂。”话音刚落,他周身气势陡然一变,脚下发力,如离弦之箭般瞬间欺身而上,一步踏出,旋即,他右臂如蛟龙出海,裹挟着雄浑的掌力,轰然击向雷无桀胸口,同时厉声喝道:“再入剑心。” 转瞬之间,雷无桀只觉一股磅礴之力轰然撞开他意识的大门,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被卷入一片混沌虚空。他的神思仿若挣脱躯壳束缚的飞鸟,以惊世骇俗的速度向着未知的深邃之处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茫茫意识之海 。 须臾间,雷无桀的神思落定之处,一座气势恢宏的雪山映入眼帘。 山巅之上,傲然伫立着一位周身散发凛凛寒意的人,其面上蒙着一方灰暗巾布,让人难以窥探其真容。 只见此人手持一把剑,剑身修长且雅致,恰似一件稀世珍宝。陡然间,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从其口中迸发而出,声浪滚滚,如排山倒海之势,刹那间,一片雪山都在这股雄浑之力的冲击下剧烈震颤。原本积压了数千年的厚重积雪,如同被惊醒的巨兽,汹涌地从陡峭的山体上迅猛滑落,扬起漫天雪雾。 此人随即剑舞长空,动作刚猛凌厉。刹那间,周遭山峦的积雪纷纷崩塌,雪浪滚滚。 那剑内,一道道剑气如蛟龙出海,肆意纵横,所到之处,空中的云气雾气瞬间被搅得粉碎,化作无形。 刹那间,天地间风云变幻,数百道人影如鬼魅般骤然浮现。这些人形态各异,不是仗剑立于云端,放浪不羁的大笑着;就是脚踏飘雪,目光如炬,俯瞰地面;再或是同滑落的积雪,闭目坠落 。 凛冽罡风如脱缰猛兽,蛮横地扯下黑巾。雷无桀目光凝滞,眼前的面容让他呼吸一滞。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最后化作一声低语:“姐…… ” 李素王抬手,朝着雷无桀身后送出一道看似轻柔实则蕴含巧劲的掌力。这股力量仿若无形的丝线,精准地缠绕住雷无桀游离在外的神魂,猛地将他从遥远的虚幻之境拉回现实。 雷无桀身形猛地一晃,像是从一场迷幻的大梦中骤然惊醒。他急促地喘息着,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惊惶,困惑道:“我竟瞧见了我姐 ?” 李素王目光深邃,徐徐而言:“你阿姐昔年一心想要摆脱你娘的命运桎梏。即便掌控了心剑,她却弃之不用,反倒执着地持心剑奔赴昆仑山,只为得到那铁马冰河。 你方才所见,大概率便是她彼时求剑的惊险一幕。” 顿了顿,他凝视着雷无桀,继续道:“心月之剑、寒衣之剑,你皆已领略。此番第三次踏入剑心之境,是时候探寻属于你自己的剑道真意了。” 言罢,不待雷无桀做出任何回应,李素王周身气势陡然攀升,手臂如闪电般探出,裹挟着雄浑刚劲的掌力,轰然朝着雷无桀拍下。这一击,恰似天崩地裂,瞬间将雷无桀再度卷入未知的剑道深渊。 踏入剑心第三重境,一幅绮丽盛景在雷无桀眼前徐徐铺展。只见雕栏玉砌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暖阁内烛光摇曳,丝竹之音袅袅不绝。身姿婀娜的舞姬们踏着节拍翩翩起舞,水袖翻飞,如梦如幻。 就在此时,一抹鲜艳赤衣自二楼疾驰而来,恰似划破长空的流霞。所经之处,虚空震颤,催生出漫天花雨,缤纷绚烂。 转瞬之间,一位翠衣美人翩然而至,与那红衣佳人携手共舞。二人舞姿轻盈,似两只灵动彩蝶,在花林间穿梭嬉戏。一旁,身着绿衫的儒雅公子,悠然弹着琴,琴声悠扬,如潺潺溪流,为这场舞蹈增添几分空灵韵味。 与此同时,一位玉树临风的玄衣少年,身姿矫健,如苍鹰展翅,猛然跃上阁顶。他目光如炬,俯瞰四周,而后深吸一口气,以雄浑有力的嗓音,激情澎湃地吟诵起那首充满豪情壮志的少年诗篇: “物欲凭风驰北漠,轩辕雪落覆穹幕。 吾欲泛槎赴东洋,仙娥绰约立沧浪。 吾欲凌云千万丈,朝堂威赫岂敢挡? 昆仑绝顶浴朝晖,沧海穷涯青山偎。 长风浩渺燕归巢,不见天涯誓不还!” 这份无畏天地的少年意气,便是我雷无桀剑道的无上真章! 雷无桀陡然掀开眸子,眸光似电,刹那间释放出夺目光芒。他毫不犹豫地攥紧心剑,掌心与剑柄紧密贴合,似要将自身的力量毫无保留地注入其中。神奇的是,那原本震颤不休、鸣声不止的心剑,竟在这一刻瞬间安静下来,剑身不再嗡鸣,仿佛已然认可了这位新主人。 李素王见状,不禁抚掌大笑,声音雄浑有力,响彻四方:“哈哈哈!历经四载,心剑终于迎来了它命中注定的宿主 !” 雷无桀目光投向李素王,神色间带着一丝犹疑,开口道:“外公,不知因何,我心底隐隐觉着,似有什么地方与以往大不相同了 。” 李素王脸上浮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饶有兴致地问:“说说看,是怎样的不同?” 雷无桀凝神细想,随后笃定地说道:“我体内的真气运行,较以往更为顺遂,似潺潺溪流,毫无阻滞。这种感觉......”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此,前曾有过一次,正是借助萧瑟那雄浑醇厚的内力,催动火灼之术,一举突破至天火境,进而凝聚全身之力,以排山倒海的一掌,把慕婴揍飞之时 。 雷无桀心中一震,脱口而出:“难道我已然踏入自在地境?” 李素王神色欣然,颔首肯定道:“正是。方才你三探剑心,与心剑相融,机缘巧合之下,已暗通本门剑心诀的精要。待我即刻取来剑心诀秘籍,你依循其上法门,日不间断地勤加修炼,区区自在地境,不过是你迈向剑道巅峰的一块基石罢了 。” 雷无桀瞬间豁然开朗,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体内气息如潮水般褪去。刚想启齿,一股强烈的眩晕感陡然袭来,眼前骤然陷入一片黑暗,整个人失去知觉,如断了线的木偶般直直地朝着地面栽倒下去。 落明轩见状,反应极快,箭步冲上前去,稳稳托住雷无桀瘫软的身躯。他满脸疑惑,眉头紧蹙,目光投向李素王,眼中满是探寻之意 。 李素王抬手,指尖轻触雷无桀鼻翼,细细感知。须臾,他神情舒缓:“并无大碍。想必你们一路长途跋涉,历经艰辛,他不过是极度疲惫,体力耗尽罢了 。” 第167章 被扇懵逼的萧老板 【天幕之下】,李心月静静凝视着天幕上哭得肝肠寸断的小桀,幽潭般的眼眸泛起丝丝涟漪。天幕上那个不谙世事、在雪夜中瑟瑟发抖的孩子,如今已长大成人,可落泪时的模样,依旧揪着她的心。她微微仰头,望向那高悬苍穹的天幕,心中五味杂陈。 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一波又一波,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天幕上那些没能陪伴小桀的岁月,像一道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在她心底不断撕裂。她无数次在寂静夜里幻想,若能伴他长大,该为他拭去多少委屈的泪水,给他多少温暖的拥抱。可天幕上的她错失了太多,只留下满心的遗憾与自责。 缓缓转身,她的目光落在床边熟睡的小寒衣身上。孩子的面容稚嫩,睡梦中嘴角还带着一丝浅笑,恰似春日里最柔软的花瓣。小赵玉真安静地守在床边,神色温柔,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寒衣的被角,为她掖好被子,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了一帘美梦。 看着这一幕,李心月眼眶泛红,视线渐渐模糊。她在心底默默发誓,若有机会,一定要弥补曾经对小桀缺失的陪伴,也绝不再错过寒衣的成长。 话分两头,司空长风抬眸望向那如幻似真的画面,眼中满是惊叹与疑惑,转头看向身旁的南宫春水,急切问道:“师父,看这天幕上雷无桀的天赋不低啊,就跟开了挂似的,比话本里写的还玄乎,三探剑心就能有此成就。您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门道?” 南宫春水嘴角一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苦笑着叹口气:“这雷无桀啊,属实是被雷门给耽误了。雷二这小子看似不着调,实则最心思重,想来这也是对雷无桀最好的安排了。若是交于其他人赡养,这孩子就不是现在这幅天生玲珑心了,估计得养成个伤春悲秋,再或者像寒衣长大后一样端着一副高冷范儿,雷轰那小子,一天到晚脑袋里净想着寒衣,跟丢了魂儿似的。还将自己封闭在雷门练剑十年,扬言不成剑仙,誓不出关,也不知道哪来的轴劲儿。他哪有时间教导雷无桀。这孩子,空有一身绝佳的天赋,能修炼至此,已是不易了。” 洛水秀眉微蹙,满脸惋惜之色:“如此天赋,若能早些得遇良师教导,恐怕如今早已名震江湖。好在这孩子福泽深厚,得遇心剑认主这般奇遇。” 南宫春水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心剑择主,讲究的是机缘与契合。雷无桀三探剑心,看似偶然,实则是他自身坚韧不拔的意志与心剑共鸣。他体内真气如今运行顺遂,踏入自在地境,便是最好的证明。不过,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司空长风目光灼灼,追问:“师父,依您之见,雷无桀未来在剑道上,能达到何种境界?” 南宫春水将扇子一挥,眼中闪过一丝期许:“以他的天赋与机缘,若能潜心修炼剑心诀,修个剑仙也不是不行。” 【天幕之上】晨曦透过窗棂,洒下一地碎金。一道身着玄色衣衫的身影,无声无息地伏于床边,像是被倦意彻底征服,陷入了酣甜梦乡 。 “她这般守了一整夜,到底是熬不住睡过去了。”一道如泠泠泉水般清越的嗓音悄然响起。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正端坐于檐下的石凳上。她葱白似的手指间,轻捻着一株珍稀药草。少女秀眉轻拢,神色间满是关切,轻声呢喃:“她的身体状况本就不容乐观,经此一遭,更是雪上加霜。得尽快为她拟一剂精妙药方,以调理脏腑、滋补气血 。” “那青年情况如何,伤势可重?”说话的剑心冢冢主李素王,此刻正与少女并肩而坐。他目光如炬,饶有兴致地看向屋内卧床之人。那青年面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生机。李素王眉头微蹙,眼中满是探究之意 。 华锦把药草噙在齿间,神情肃穆,娓娓道来:“并非如此,他体表毫无伤痕,可脉象却紊乱不堪。世人大多只知显脉,也就是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与十五络脉 。但鲜有人知,人体还存在隐脉,因其隐匿难寻,极难探测。习武之人对隐脉钻研颇深,毕竟内力就蕴藏其中。这位公子的隐脉遭受重创,已然无法运功习武。不过,我能感知到,他的隐脉之中蛰伏着一股极为可怖的力量。一旦这股力量失去控制,产生反噬,他便会性命堪忧。” 稍作停顿,华锦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继续说道:“他此前大概经历过一次力量反噬,所幸此次反噬的强度尚在可控范围,故而仅表现为气虚体弱的症状,通过精心调养滋补,短期内能够恢复元气。然而,隐患已然埋下,若后续不能妥善应对,再次引发反噬,以那股力量的暴虐程度,恐怕届时纵有通天手段,也难以挽回他的性命 。” 李素王目光紧锁住屋内青年,眉头微拧,语气中带着探究的意味,向华锦发问:“依你所言,他隐脉受损,这般状况,莫不是先天所致?” 华锦轻轻摇首,发丝随之摆动,斩钉截铁地说:“绝非先天因素,从他隐脉的受损迹象判断,分明是遭受外力重创所致。我仔细查看过,受损处脉络扭曲、几近断裂,绝非自然形成或先天缺陷。” 她微微眯起双眸,似在透过表象探寻更深层次的线索,继续说道:“再者,根据受损隐脉周围组织的老化程度以及愈合状态来推断,这伤势绝非近期造成,少说也有几年光景了 。” 李素王闻言,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中闪过一丝惊怒,沉声道:“究竟是何方宵小,竟如此歹毒狠辣,下此等毒手 !” 华锦神色间透着几分随性与无奈:“不清楚。不过,能将隐脉伤成这副模样,对方定是武艺卓绝、造诣超凡之人 。” 李素王斜睨她一眼,目光锐利如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追问:“以你的医术,也无力回天?” 华锦嘴角一瘪,满脸不服气却又带着几分坦诚:“莫说我这医术,难以望其项背,即便家师仍在世,面对如此棘手的隐脉重创,恐怕也只能徒唤奈何。至于我那师兄,修习医术时朝三暮四、心不在焉,怕是也无治愈的可能 。” 李素王神色一凝,陷入沉思,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你说的那位心思分散的师兄,该不会是枪仙司空长风 ?” 华锦撅起嘴,满脸嗔怪,话语中满是埋怨:“师父生前总念叨,凭师兄那过人天赋,若能心无旁骛钻研医道,这世上就没有他救不活的人。可师兄倒好,一头扎进医馆学医术,又痴迷于枪术修炼,还搅和到城主事务里去。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心思全散在各处,哪还有精力潜心学医?这医术又怎么能学好嘛!” 李素王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调侃道:“你学医术的这份专注,我可是看在眼里。在我剑心冢采药这一整年,我屡次抛出练剑的橄榄枝,劝你涉猎剑道,可你愣是不为所动。本以为如此一心向医,能妙手回春,但如今看来,这般专注,却也未能将他的隐脉之伤治愈,这是为何 ?” 华锦幽幽一叹,眉眼间染上一丝怅惘,随即挺直腰杆,面容庄重,口吻诚挚:“我资历尚浅嘛~” 【天幕之下】,南宫春水脸上挂着一抹戏谑的笑,侧过头看向司空长风,调侃道:“小司空,看不出来嘛,我原以为我这些徒弟里面,论天赋机智,东八那家伙能拔得头筹,没想到你也丝毫不逊色啊!这又是医术,又是枪术、赌术、棋术,就连剑术上也有模有样,你小子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司空长风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师父,您可别打趣我了。我这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学了点东西,哪能跟百里东君比啊。不过是图个乐呵,真要论起真本事,我还差得远呢。” 南宫春水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你也别妄自菲薄。就说这天幕上华锦提到你学医术的事儿,虽说你心思没全放在医道上,但能在那么多事儿里周旋,还能学出点模样来,这天赋和机灵劲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你看看你,枪术练得是出神入化,赌术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下棋能把那些老狐狸都杀得片甲不留,剑术也不差。你这一身本事,要是能再专心打磨打磨,还不得在江湖上搅出个天翻地覆?” 司空长风眼睛一亮,听师父这么一说,心里美滋滋的,但嘴上还是谦虚道:“师父,您这么夸我,我都快找不着北了。不过您说得对,我以后一定好好琢磨琢磨,把这些本事都练得更精些。说不定哪天,真能像您说的,在江湖上干出一番大事业。” 南宫春水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司空长风的肩膀:“好小子,有这志气就对了!我倒要看看,你这满身本事的家伙,以后能在江湖上闯出个什么名堂来。” 司空长风胸脯一挺,眼神满是憧憬:“师父,等我把本事练得炉火纯青,定要去挑战那些成名已久的高手。我要让江湖知道,南宫春水的徒弟,没一个孬种!” 话分两头,在药王谷那弥漫着草药清香的药庐内,辛百草正佝偻着身子,全神贯注地捣鼓着手中的药草。他的手指因常年与药草打交道,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可此刻,他的注意力却被突然出现的天幕猛地吸引过去。 辛百草放下手中捣药的杵臼,直起身子,目光紧锁在天幕之上,待看清司空长风与华锦谈论医术的画面,不禁眉头紧皱,低声咒骂道:“这小子,放着好好的药王不当,非得去当那劳什子枪仙!” 幸百草想起往昔,司空长风初来药王谷时,那股子机灵劲儿和对医道的信手拈来,让他满心欢喜,本以为寻得了个可造之材。可谁能想到,这小子学了没多久,就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 “哼,成天想着什么枪术,把大好的学医天赋都给浪费了!”幸百草越说越气,手中捣药的杵重重地砸在臼里,“若他能专心钻研医道,凭他的天赋,说不定如今都能研制出起死回生的神药了!” 他看着天幕上华锦对司空长风的埋怨,不由得叹了口气:“华锦那丫头说得没错,这小子就是心太野,什么都想掺和一脚。” 幸百草摇了摇头,眼神中既有失望,又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惋惜。 “不过,”幸百草话锋一转,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看他在其他方面倒也混出了点名堂,枪术练得出神入化,在江湖上也有了自己的名号。或许,这就是他的命数吧。” 幸百草的思绪飘回到司空长风离开药王谷的那天,他执意要去追寻自己的江湖梦,怎么劝都劝不住。“当时我就该把他关起来,逼着他好好学医!”幸百草喃喃自语,可他心里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即便后悔,也无法改变过去。 “罢了罢了,”幸百草最后长叹一声,“希望他在江湖上别惹出太多麻烦。要是哪天再受了重伤,知道回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说完,他重新拿起杵臼,继续捣鼓着药草,只是那眼神中,依旧带着一丝对往昔的追忆和对徒弟的牵挂 。 【天幕之上】,两人交谈之际,远处一道人影稳步走来。他背负三把利刃,剑刃修长,寒光夺目,似能划破虚空。腰间左右各悬两把长剑,剑身纹理繁复,彰显着不凡的锻造工艺。另有两把短剑,如蛰伏的毒蛇,紧贴其身。远看此人,犹如一只刺猬,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场,让人望而却步 。 华锦瞧见来人,“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眼眸弯弯,满是打趣:“我的老天爷啊,这是打哪冒出来的奇葩?瞅瞅这一身行头,好家伙,全是剑,活脱脱一个会走路的大刺猬,这是准备去扎谁呀!” 落明轩面露赧色,抬手局促地摩挲着后颈,可这简单的动作,却引得手中数柄剑相互碰撞,发出一连串清脆又恼人的声音。他苦笑着,无奈感慨:“老爷子,您说这江湖上,真有那种三头六臂的神人,能玩转七把剑?” 李素王神色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不假思索地说道:“自是有的。回溯往昔,无双城城主所执掌的无双剑匣,堪称一绝,里头足足藏着十三把宝剑。” 落明轩唇角轻撇,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毫不客气地回应道:“老爷子,您可别诓我。无双剑匣其中容纳的乃飞剑,每把不过盈尺,轻薄小巧,与我手中这些实打实的长剑,在形制上有着天壤之别 ,怎可相提并论 。” 李素王一听,二话不说,探手就往前一捞,跟抢宝贝似的,嘴上还念叨着:“嘿,既然你瞧不上,那便将剑悉数归还于我 。” 落明轩一听这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手忙脚乱地挥着,语速快得像连珠炮:“老爷子,实在对不住,我突然想起有个‘十万火急’的事儿,得马上飞奔过去!”” 刚要脚底抹油开溜,眼角余光扫进屋里,瞬间像被点了穴,定在原地,两眼瞪得溜圆,差点喊破了音:“千落师姐与萧师弟?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啥情况啊这是!有大瓜!” 卧于榻上的萧瑟,面庞仿若被微风拂过的湖面,极轻微地泛起一丝波澜,细微的搐动自嘴角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光影的错觉 。 华锦见状,秀眉轻蹙,玉臂如柳枝轻摆,“啪”的一声,精准落在落明轩肩头,嗔怪道:“你嗓门过大了!” 萧瑟不禁发出一声低吟,双眸慢悠悠地掀开一条细缝。顿觉胸口仿若被巨石沉沉压住,呼吸都艰难起来。他强忍着不适,费力地垂眸望去,只见司空千落正伏于胸前。 萧瑟目光微凝,稍作思忖后,佯装未见,带着那一丝意犹未尽,旋即再次仰躺,故作平静地阖上双眸。可那藏在心底的暗爽,却让他的耳朵都微微泛起了红。 落明轩微微俯身,将头凑近华锦,刻意压低声音,用气音问道:“我方才看得真切,他适才睁眼了,你瞧见没?” 华锦忽闪着她那宛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稍作沉吟后,轻轻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肯定:“没错!” 落明轩伸出手指,隔空指向卧榻上的萧瑟,目光中满是狐疑,压低声音问道:“之后,他竟佯装再度入眠,你也察觉到了吧?” 华锦憋着笑,五官都快挤成一团了,脑袋点得跟捣蒜似的:“是的。” 落明轩瞬间暴跳如雷,眼睛瞪得像铜铃,嗷一嗓子喊出来:“大胆狂徒,竟敢亵渎千落师姐,看我今天不把他‘料理’了!”说着,“唰”地一下抽出腰间佩剑。 华锦眉梢轻挑,语气里透着几分嗔怪与不耐,对着落明轩斥道:“真没眼力见,这儿哪有你插手的份儿?赶紧一边儿去!” 言罢,她身姿轻盈,如灵动的小鹿般从自木椅上翩然跃下,利落地将身后那硕大的药箱稳稳背在肩头,而后转身,对着李素王说道:“老爷子,咱们一道过去瞧瞧何去吧,是时候为那位换药了。” 李素王颔首示意,应了声“好嘞”,便信步朝前迈了几步。旋即,他似是想起什么,猛地转身,大步流星走到落明轩身旁,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将其拉到跟前,语重心长地说道:“后生啊,做事可不能这般莽撞。你瞧瞧你,这般不解风情,莫不是从未涉足情场 ?” 落明轩眼神闪躲,磕磕绊绊地回道:“未……未曾有过。”说罢,他低垂着头,手忙脚乱地把手中长剑归入剑鞘,动作显得有些慌乱。脸上的温度迅速攀升,一抹红晕悄然爬上脸颊,从耳根一直蔓延到整张脸,在夕阳余晖映照下,显得格外显眼。 李素王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洞悉世事的温和笑意,眼中带着打趣的意味,轻声问道:“那你心中可曾藏着一个特别的人,让你心动不已的那种?” 落明轩轻垂眼眸,长睫微颤,似是藏着万千心事。须臾,他微微颔首,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了什么,随后,从齿间逸出一丝极淡却又饱含深情的回应:“自是有的 。” 华锦几人渐行渐远,身影隐没在朦胧天色里。 这时,司空千落悠悠转醒,意识回笼间,惊觉自己正依偎在萧瑟胸膛中,双颊瞬间浮起一抹醉人的酡红,恰似春日枝头绽放的桃花。 她抬眸望向萧瑟,只见他神色淡然,仿若幽潭无波,静谧安然的气质如无形的引力,令她不由自主地沉沦。恍惚间,司空千落不受控制地抬起手,那皓腕如羊脂玉般莹润,手指微微蜷曲,带着少女独有的娇羞与试探,缓缓朝着萧瑟的面庞伸去。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萧瑟面庞的刹那,仿若心有灵犀一般,萧瑟的睫羽仿若振翅欲飞的蝶,轻轻颤动了一下,打破了这份令人沉醉的静谧。 司空千落陡然一滞,俏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愤之情如汹涌潮水般在眼底翻涌。紧接着,她不假思索地抡起手臂,恰似一道凌厉的闪电划过半空,“啪”的一记清脆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萧瑟的面庞上,那声响在寂静空间里格外突兀。 这一巴掌来得太过突然,萧瑟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惊愕之中。他脑海一片空白,满心的预想全然被打乱,只觉得眼前这状况荒谬至极。心中又气又觉得哭笑不得,不禁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诧异与质问 :“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火?好端端扇我作甚?” 司空千落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周身散发着熊熊怒火,厉声嗔道:“你这家伙,分明就是在装睡,别想抵赖!” 萧瑟一听,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梗着脖子,嘴硬地反驳道:“胡说八道!明明是见你酣眠正浓,我,我不忍心惊扰,才一直安安静静的,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我装睡?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说罢,他还傲娇地别过头,一副不打算再理她的模样 。 “哼,无耻之徒!”司空千落怒极,不假思索,“呸”的一声,一口唾沫啐在了萧瑟面颊上。 这一举动太过突然,萧瑟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双目圆睁,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而司空千落自己也瞬间僵住,似乎也被自己冲动之下的行为惊到,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眼神中满是懊悔与无措 。 萧瑟强压着内心几乎要喷发的怒火,缓缓抬起手,动作迟缓地将脸上那口唾沫抹去。紧接着,他再也按捺不住,扯着嗓子,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司!空!千!落!” 这一声怒喝,犹如平地惊雷。司空千落听闻,俏脸瞬间血色全无,吓得花容失色。她想都没想,转身撒腿就往外跑。然而,脚步刚迈到门口,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陡然一黑,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直地朝着地面栽去。 好在何从恰好从旁边经过,他反应敏捷,一个箭步冲上前,稳稳地伸出双臂,将晕厥的司空千落接住。 看到这一幕,萧瑟心急如焚,不顾自身虚弱,从床上挣扎着起身。可他才勉强迈出几步,顿感一阵强烈的眩晕和乏力袭来,四肢绵软无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重重摔倒在地,动弹不得 。 何从满脸不悦,没好气地数落道:“人女孩对你情深意重,为你不眠不休守了整整一个昼夜。你倒好,才刚醒转,就急着惹她生气,到底是何道理?” 萧瑟听闻,脸上闪过一丝赧然,神色间满是愧疚与关切,赶忙问道:“她现下究竟如何了?” 华锦听到动静,快步折返。她熟练地探出手,精准搭上司空千落的脉搏,全神贯注地感受脉象。片刻后,华锦秀眉紧蹙,语气凝重:“她的身体状况远比我预估的更为孱弱。当务之急,需将她移至我的房间,我即刻为她开方配药,以助她调养恢复 。” 何从微微颔首,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司空千落横抱在怀,向对面房间稳步走去。 华锦则神色冷峻,目光如霜般扫向萧瑟,眼中满是不满与责备,紧接着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旋即转身,步伐匆匆地跟在何从身后离去 。 须臾间,屋内只剩萧瑟形单影只,一脸颓然地跌坐在地。他面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抬起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右手,试图抓住些什么,最终却只能无力地垂落。紧接着,他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落寞与无助,仿佛将满心的凄苦都裹挟其中:“唉,不知何人能够……搭把手,助我回到榻上去。” 第168章 邪魅妖僧无心 【天幕之下】,司空长风将天幕画面尽收眼底。瞧见萧瑟那暗自得意、微红的耳朵,他心里头就直冒火,这小子竟敢占自己宝贝女儿便宜!可再看自家女儿司空千落,那又羞又恼的模样,他却莫名有些开心,女儿这明显是对萧瑟有别样心思啊。再看到自家宝贝女儿司空千落对着萧瑟啐唾沫,他却又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尹落霞眼尖,一下就捕捉到了司空长风这微妙的表情变化,不禁掩嘴轻笑,调侃道:“我说司空城主,你这表情可真是精彩,一边气萧瑟那小子,一边又为女儿的心思乐呵,你这是既当严父又当慈父,忙得过来吗?这会儿怕是心里乐开了花,又不好意思承认吧?”” 南宫春水也跟着凑趣,哈哈大笑道:“就是就是,长风,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在场有鼻子有眼的都看出来了,你这是盼着萧瑟当你女婿呢!” 司空长风被两人说得老脸一红,佯装恼怒道:“尹姑娘,师父,我只是气那小子行事孟浪,竟敢轻薄我女儿,千落教训他是应该的!至于千落的终身大事,还得她自己拿主意!至于其他的,可别瞎猜!”话虽这么说,可嘴角那抑制不住的笑意,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 【天幕之上】,“萧瑟!”雷无桀焦急的呼喊。 彼时,萧瑟深陷往昔的迷梦,那是一段被岁月尘封的记忆,暗影幢幢,晦涩难明。梦中的低语与呼啸的风声交织,令他的眉头紧锁,冷汗从额头不断渗出。 “萧瑟!”雷无桀的声音再度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试图将他从深渊中拉回。 萧瑟在混沌中挣扎,神色有些痛苦,嘴唇轻启,艰难地喃喃道:“更响亮些,唤我,再响亮些……”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迫切,仿佛那声声呼喊是他脱离这迷梦困境的唯一指引 。他的双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被子,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雷无桀似是听懂了这急切的恳求,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喊:“萧——瑟——!”那声音犹如洪钟鸣响,带着破云之势,直直冲进萧瑟的梦境。 雨幕铺天盖地,冰冷的雨滴肆虐而下,打在地面上激起无数纷乱水花。少年直挺挺地躺在泥泞雨水中,任由水流肆意漫过身躯。 转瞬之间,那如千刀万剐般的剧痛,竟奇迹般地消散无踪。 萧瑟艰难地翕动着嘴唇,气息微弱,话语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我名萧瑟?” 刹那间,混沌的意识如百川归海般迅速回笼。 卧于榻上的萧瑟,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猛地拉扯,双眸霍然睁开,幽邃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初醒的凌厉与清明。 “醒啦!醒啦!”雷无桀立于榻侧,激动地叫嚷,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千落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脸上紧绷的神情瞬间松懈,她轻嗔一声,声音虽轻却透着关切:“这般孱弱,不过在地上小憩片刻,竟也能晕厥,真让人放心不下 。” 猝然间,一股如利刃穿刺般的剧痛自胸腔处迅猛传来,萧瑟仿若被重锤击中,身形猛地一颤。他忙不迭垂下首,这才惊觉,自己上身衣物已被尽数除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密密麻麻扎附在肌肤上的银针,根根森然,恰似一片银白的针海,散发着砭人肌骨的寒意。 “莫要妄动!”一道清越的嗓音骤然响起,恰似林间翠鸟啼鸣,划破周遭的静谧。循声望去,但见华锦身姿端雅,安然坐于一侧。刹那间,她皓腕如练,玉手翩然一挥,恰似灵动的蝶舞。旋即,三根银针裹挟着凌厉的气势,精准无误地扎入萧瑟的身躯,仿若蜻蜓点水般,却又稳若泰山。 雷无桀眼中闪烁着惊叹的光芒,由衷感慨道:“哇!华锦,你这施针的手段堪称鬼斧神工啊!如此精湛技艺,若不投身暗器之道,简直是武林一大憾事。不如我将你引荐给大师兄?他……” “聒噪!”华锦柳眉倒竖,秀目含煞,玉手如电般一抖。刹那间,一道寒芒自指尖迸射而出,恰似离弦之箭,携着破风锐响,直逼雷无桀而去。 雷无桀神色自若,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弧度,朗声道:“想凭此制住我,还差得远!”语毕,他不疾不徐地启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稳稳衔住那枚飞射而来的银针,动作一气呵成,尽显从容。 正沉浸在洋洋自得之中,雷无桀却突感一阵强烈的麻痹感自唇间迅速蔓延开来。刹那间,他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紧绷,口腔好似被寒霜侵袭,麻木异常。欲发声,喉咙却如被封缄,声带仿佛失去了发声的能力,纵使心中焦急万分,却只能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低吟,脸上的得意瞬间化作惊愕与窘迫。 于门边端坐的李素王,身姿闲适,旋即畅快大笑,声浪滚滚:“华锦医术除却超凡入圣外,毒术造诣那亦是独步天下。诸位不妨细想,她一介弱质女流,又不通武艺,究竟凭何能在这波谲云诡、危机四伏的江湖中安然闯荡,且声名远扬?个中缘由,不言而喻。” 雷无桀面容上写满了憋屈与无奈,五官都因苦闷挤作一团。他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似是要抓住救命稻草,连蹦带跳地向华锦索要解药。 可华锦仿若未闻,对他的这般闹腾视若无睹。只见她神色专注,美目紧紧盯着萧瑟的身躯,手中银针如灵动的游鱼,精准而连贯地依次刺入萧瑟的穴位 ,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司空千落款步上前,身姿轻盈地在萧瑟的床边落座。她微微俯身,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拂过耳畔:“适才入眠,你究竟梦到了何等景象 ?” 萧瑟目光微微一黯,神色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怅惘,轻声说道:“陈年旧事而已 ,不值一提。” 司空千落目光灼灼,带着几分探究,缓缓开口:“你从前,想必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那日交手间,我分明察觉到,你的内力雄浑磅礴,相较大师兄,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 萧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慵懒又自信的笑意,悠然说道:“时至今日,我在这江湖中也仍算一号人物。”他顿了顿,眼神闪过一丝锐利,“此番若少了我,仅凭你和雷无桀,如何揍飞那千面鬼。” 司空千落眼眸骤凝,神色间褪去了平日的活泼,取而代之的是庄重肃穆。她挺直脊背,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往后再遇此类状况,我都绝不会再中招。” 萧瑟闻声,不禁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瞬的诧异。 司空千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萧瑟,眼神中满是赤诚与决然,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定会护你周全,你只管信我。” 就在这一瞬,雷无桀右臂霍然一振,一道寒光转瞬即逝,一柄修长灵秀的宝剑稳稳落入他掌心。剑身之上,华光潋滟,仿若银河倾落,剑气澎湃汹涌,似万马奔腾,呼啸而来 。 “竟是心剑!”萧瑟眼眸骤缩,脱口惊呼。 雷无桀微微颔首,喉结滚动,极力想要诉说,可喉咙里挤出来的,唯有几声晦涩难辨的沙哑闷音。 华锦幽幽一叹,玉腕轻扬,一枚细长的银针仿若流星赶月,精准无误地扎在了雷无桀的心口处。 雷无桀的喉咙终于不再干涩紧绷,艰涩地吐出几个字:“萧瑟,往后,我也定护你周全!” 萧瑟一口气堵在胸口,哭笑不得,感叹道:“若是指望你们二位护我周全,我怕自己很快就要命悬一线了。” 司空千落与雷无桀目光交汇,刚要张嘴叱骂,便听到萧瑟压嗓声音,声线平稳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世间之人,谁都无法成为他人永恒的庇护,每个人真正能够守护的,唯有自己而已。” 官道之上,两道身影风驰电掣般奔行。一人身着玄色劲装,身姿挺拔矫健;另一人身着翠绿罗裙,在疾风中衣袂飘飘。细看之下,他们正是从唐门惊险脱身的叶若依和唐莲。 叶若依面色惨白如纸,呼吸急促而紊乱,脚步也愈发沉重迟缓,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极为吃力,显然已是强弩之末,体力几近耗尽。 唐莲察觉叶若依的异样,侧头看向她,眼中满是关切与忧虑,语气急切而温和地问道:“叶姑娘,你可还撑得住?” 叶若依强撑着挤出一丝笑意,声音虚弱却故作镇定:“无妨,我尚可……”话没落地,一股难以抗拒的乏力感从脚底涌上全身,她眼前一黑,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曲,“扑通”一声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 唐莲瞬间止步,动作急切,迅速探出手稳稳扣住叶若依的脉搏。虽说他在医术上造诣不算深厚,可长期追随司空长风与唐怜月,耳濡目染之下,也掌握了些门道。刚一搭脉,他的脸色骤变,失声惊呼:“这脉象怎会紊乱到这般地步!” 叶若依脸色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她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一寸一寸地直起身子,声音颤抖却透着决绝:“不能停下,他们马上就追来了。” “想跑?可惜,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一道森冷的声音骤然响起,仿佛裹挟着刺骨寒意,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 唐莲神色一凛,仰头望去,但见四道鬼魅般的身影从旁一闪而过,瞬间如鬼魅般,眨眼间便在他们身前站定,阻断了所有退路。 目光扫向前方,唐莲的瞳孔骤然一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领头的,他再熟悉不过,来者正是唐门内家三十六房的掌权人,唐门青年高手中,实力只在唐怜月之下的佼佼者——唐煌。 唐莲微微垂眸,声音中裹挟着复杂的情绪,轻声唤道:“师叔。”那语调,像是在与旧识寒暄,又像是在心底喟叹。 唐煌目光沉沉,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威严:“随我回唐门,我会向老太爷求情,他不会降罪于你。” 唐莲缄默半晌,思绪如乱麻般纠缠,最终缓缓抬起手,摆了摆首,动作中满是决绝与无奈 。 唐煌见此,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质问道:“你当真要忤逆师门,与整个唐门为敌?” 唐莲嘴角浮起一抹笑,那笑容里藏着苦涩与无奈,轻声道:“可我承蒙两门教诲,你当如何?” 唐煌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凝视着唐莲,语调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但你流淌着唐家的血脉,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唐莲的眼眶微微泛红,内心的愤怒与不甘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他五指握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地质问:“为什么要将事情做绝?难道唐门真的要罔顾道义,做出背叛盟友、背信弃义的行径吗?” 唐煌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语气生硬地说道:“唐莲,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长老们自有全盘谋划,作为唐门子弟,恪守命令、唯命是从便是你的本分。” 唐莲深吸一口气,挺直脊梁,目光坚定如磐,毫不退缩地回应:“但百里师父教导我,无论做任何事,都务必先遵循内心的准则 ,无愧于心。” “放肆!”唐煌暴喝一声,眼中怒火熊熊,周身散发着凌冽的气势,“唐莲,莫要忘了你的出身,你是唐门子弟,从现在起,雪月城与你再无关联!”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叶若依轻轻开口,声音微弱却透着几分急切:“唐莲。” 唐莲猛地转身,瞧见叶若依毫无血色的面庞,细密汗珠布满额头,显得虚弱至极。然而,她的掌心却有一道诡异的光闪烁跳跃,若隐若现。叶若依气息微弱,却坚定地说道:“唐莲,抓紧我的手。” 唐莲神色凝重,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坚决地摆首,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笃定:“别犯傻,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强行运功就是在拿性命冒险,会丢了命的! 与此同时,唐煌面色阴沉,向前迈了一步,周身气场冷冽。他紧紧盯着唐莲,声音低沉而有力:“唐莲,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向来是唐门重点栽培的苗子,可别因为一时糊涂,毁掉自己的前程 。” 唐莲心下一横,不假思索地俯身,稳稳把叶若依打横抱起。他抬眸,眼神瞬间锐利如刀,直直地逼视着唐煌,声线沉稳却裹挟着不容侵犯的强硬:“我自会抉择,而且,我选的路,绝不回头。”转瞬之间,唐莲的眼眸中迸射出仿若猎豹般的凛冽光芒,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 唐煌瞳孔骤缩,脸上闪过一丝惊惶,左手猛地一挥,三根龙须针如闪电般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射向唐莲。 唐莲反应极快,双腿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高高跃起,借着这股冲力,如鬼魅般从唐煌身侧一闪而过,速度快得让人只捕捉到一道残影。唐门向来以暗器和毒术称雄江湖,可轻功却并非其长项。而唐莲施展的这门绝世轻功,乃雪月城大城主百里东君亲传的“一醉千里”。此轻功施展起来,身形灵动飘逸,仿若踏云逐月,快如疾风,令人防不胜防。 “给我截住他!”唐煌猛地回头,双目圆睁,怒声咆哮,声音中满是气急败坏的愤怒。 他身后的三名唐门弟子得令,瞬间行动。三人几乎同一刻动手,动作整齐划一。刹那间,只见三道冷光在他们指尖绽放,三把指尖刃,赫然出现在掌心。这指尖刃刃身轻薄,却锋利无比,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透着致命的气息。 然而,面对施展“一醉千里”的唐莲,他们的阻拦不过是徒劳。唐莲身法灵动,仿若一阵黑色的疾风,瞬间从三人身边掠过。他身姿矫健,脚步轻盈,带起的劲风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荡。一身玄装在风中猎猎作响,转眼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尽头,仿佛从未在此停留,好似从未在原地停留,将这三人视作无物。 唐煌缓缓回身,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用低沉且带着几分严厉的口吻说道:“都看清楚了?这就是你们和唐莲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同属唐门年轻一辈弟子,你们在实力和心境上,和他相比,简直望尘莫及 。” 三人神情肃穆,没有言语交流,只是手腕同时发力,挥动长袖。下一秒,三枚追羽箭裹挟着凌厉的风声,如三道黑色闪电,向着唐莲的背影疾驰而去。 唐煌纵身一跃,身姿矫健地落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衣袂在风中肆意翻飞 。他目光如炬,带着几分狠厉,向着唐莲逃离的方向怒声吼道:“唐!莲!” 唐莲正疾驰间,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意从身后袭来,心猛地一沉,脊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唐煌站在高处,神色冷峻,右手缓缓摊开,一只造型诡异的飞轮出现在掌心。飞轮边缘锋利如刃,寒光闪烁,在他手中以极高的速度飞速旋转,发出“嗡嗡”的尖锐声响,仿佛是死神奏响的催命音符。 这飞轮正是唐门最为致命的暗器之一——轮入道,一旦祭出,往往血溅当场,素有“飞轮夺魂,阎罗索命”之称,江湖中不知多少高手命丧其手 。 面对唐门仅次于唐怜月的人致命一击,自己真的能全身而退吗?唐莲心中陡然一沉,寒意瞬间蔓延至全身。情况危急,他来不及细想,强压下内心的慌乱,凑近叶若依,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叶姑娘,以我目前的真气储量,施展‘一醉千里’身法,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一旦真气耗尽,我便回身御敌,拖住他们。届时,你千万不要回头,拼尽全力朝前奔。你身份非比寻常,一旦脱险,尽快前往附近兵衙,那里的官兵定会全力护你周全。” 唐煌目眦欲裂,周身散发着森冷寒意,右臂如开弓的弦,猛地发力,将手中那枚金光闪烁的飞轮掷出。飞轮裹挟着狂风,发出凄厉的尖啸,仿若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鬼咆哮,向着唐莲迅猛扑去。 唐莲身形疾掠,可那夺命的飞轮旋转声步步紧逼,好似一把重锤,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内心。他深知此刻危在旦夕,牙关紧咬,苍白的脸上写满决绝,调动体内最后一丝真气,用尽全身力气,双手稳稳环住叶若依,打算将她抛向安全之地,同时高声喊道:“叶姑娘,千万小心!” 生死关头,一道白影如流星般划过,瞬息间便立在了唐莲身后。来者身着一袭素白长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宽大的衣袖肆意翻卷,身姿飘逸,仿若降临人间的神只,周身散发着超凡脱俗的气质。 他面容沉静如水,双眸深邃似渊,双手徐徐抬起,于胸前悠然合十。就在这一瞬间,空间似乎都为之震颤,一股无形的强大气场以他为中心汹涌扩散。那枚裹挟着无尽杀意、高速旋转的飞轮,在接触到这股力量的刹那,竟如撞在铜墙铁壁之上,被稳稳地拦在了半空,再也无法寸进,嗡嗡作响,似是在不甘地挣扎 。 白袍人微微颔首,眼中笑意盈盈,带着几分洒脱与随性,口吻悠然:“这门功夫久未施展,差点都生疏了。正好,活动活动。”紧接着,他双手交叠,低诵一声:“阿弥陀佛 。”声音沉稳有力,仿若蕴含着驱散阴霾的力量,在四周悠悠散开。 唐煌神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惶,微微扬眉,声音不自觉地凝重几分:“竟是佛门般若心钟神功?” 来人从容回身,目光落向唐莲,脸上笑意温和,开口说道:“这不是唐莲嘛,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待他回过身来,才看清其面容,眉目清朗,气质不凡,只是头顶寸发皆无,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 唐莲望着眼前的白袍男子,眸中满是震惊,嘴唇微颤,脱口而出:“无心,不对,叶安世?” 无心脸上挂着一抹不羁的浅笑,悠悠说道:“在那遥远的天外天,我乃少主叶安世;可如今重回中原大地,还是唤我无心吧。” 唐莲难掩诧异,紧接着追问:“你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无心故作哀怨地轻叹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调侃的意味,说道:“听你这语气,好似不太欢迎我。你们雪月城啊,还是对我这个‘小魔头’放心不下。既然如此,那我便离开好了。只是可惜,这么一位貌若天仙的姑娘,恐怕就要惨遭他们毒手了 。” 唐莲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强颜欢笑道:“你就不能有个出家人的样子?讲话能不能靠谱些?” 无心神色轻松,双手随意地交叠在胸前,满不在乎地回应:“我还俗啦。虽然名字没变,可如今我已是天外天宗主,身份不同往昔。”话音刚落,无心猛地回身,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唐煌等人,神色淡然,语气中透着不容小觑的自信:“我可不是吃素的,你们最好掂量掂量。” 唐煌听闻,脸上浮起一抹轻蔑笑意,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敌意,嘲讽道:“合着是大魔头叶鼎之的种。上回饶你回了魔教,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大胆,还敢再踏足中原。” 无心听闻唐煌的话,不禁哂笑出声,眼中满是戏谑,只见他手腕一抖,那枚仍在原本悬停在空中的飞轮竟如被无形的大手操控,裹挟着凌厉的劲风,以比来时更迅猛的速度反向射向唐煌,伴随着一声呼啸:“放我回?你也配!” 唐煌面色骤变,察觉到飞轮袭来的致命威胁,当即反应迅速,双脚猛地发力,如一只敏捷的猎豹高高跃起。然而,飞轮的威力惊人,他脚下的树干竟在瞬间被强大的力量砍成对半,断裂处参差不齐。唐煌身形在空中稍作调整,向后一跃,稳稳落地,神色警惕地盯着无心。 无心却不再理会唐煌,急忙回头,看向唐莲和叶若依,神色焦急,大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跑!”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向着唐煌等人疾冲而去,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 ,试图为唐莲他们争取更多的逃生时间。 唐莲脚下生风,迅速追至无心身旁,言语间满是嘲讽:“你先前还大言不惭,自诩本领高强,眼下却为何这般狼狈逃窜?” 无心一脸淡然,随意地双手一摊,嘴角挂着一抹不羁的笑,语气戏谑又轻慢:“难不成,你还指望我对你师叔下狠手?” 唐莲听闻,内心猛地一悸,像是被重锤击中,瞬间失语。他紧咬下唇,面色凝重,一言不发,加快步伐朝着前方走去,身影透着几分沉重与无奈 。 第169章 动千山 【天幕之下】,南宫春水、司空长风、洛水、尹落霞和李心月仰头盯着天幕,神色各异。 “这唐门,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司空长风狠狠啐了一口,“居然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勾当,简直是江湖败类。” 洛水眉头紧锁,忧心忡忡道:“唐莲和叶姑娘这下麻烦大了,唐门来势汹汹,看架势,这次是铁了心要将他们拿下。他们俩孤立无援,想逃出去,谈何容易。” 李心月目光紧紧盯着天幕上的画面,分析道:“洛城主说得对,唐莲虽说功夫不错,可双拳难敌四手,唐门高手众多,还有那唐煌坐镇,更何况若依姑娘还体力不支。唐门这次下了死手,这局势,悬呐。” 就在众人满心忧虑之时,天幕中无心的身影一闪而过。尹落霞先是一愣,随即忍俊不禁:“哈哈,这无心可真是个妙人,每次都像开了挂一样,关键时候准时现身。” “他呀,就是个及时雨,”司空长风也跟着乐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每次出场都这么酷炫,也不知道从哪学的。” 南宫春水看着无心的光头,勾唇一笑:““你们瞅瞅他那脑袋,光溜溜的,还真像个和尚。都还俗了,也不知道去蓄点头发,以后可怎么找媳妇哟!” “就是就是,”尹落霞跟着打趣,“这模样,哪家姑娘能看上他,难不成真要打一辈子光棍?” 南宫春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调侃道:“天幕上叶鼎之那也是威风八面的大魔头,谁能想到,他儿子无心现在成了个光头‘小和尚’,世事真是难料啊!也不知道叶鼎之看到这幕,会作何感想。希望这叶鼎之以后能平平安安的,别再为个情情爱爱整些祸害苍生的幺蛾子,不然无心这光头,可就真的寸草不生喽!”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边担心着唐莲和叶若依的安危,一边拿无心打趣,紧张的氛围里多了几分轻松诙谐。他们的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天幕上的画面,满心期待着唐莲和叶若依能在无心的帮助下,成功摆脱唐门的追杀,平安脱险。 雷无桀一行人于剑心冢一待就是三日。这三日里,萧瑟安心调养,身体慢慢好起来。 这天,他推开房门走出去,,暖阳倾洒而下,柔和的光线如细密的金纱,轻柔地披落在他肩头,周身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惬意之感。他偏过头,看见华锦正坐于小院内,专注地侍弄着她悉心栽培的药草。 华锦察觉到有人,却没昂首,手中锄头有节奏地翻动着泥土,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可算醒啦。这几日你睡得够久,身体应该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 萧瑟漫不经心地扯起嘴角,绽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信步走到庭院的椅子旁,身姿慵懒地坐了下去。他昂首望向天空,日光太过耀眼,令他不自觉地眯起双眼,眉梢拧起,口吻里带着几分调侃与自嘲:“我这身子,怕是好不了喽。” “隐脉受损成这般模样,听起来好似回天乏术,实则并非无解,只要寻对路子,尚有一线生机 。”华锦正俯身专注地侍弄药草,葱白般的手指轻巧地掐下一片鲜嫩的叶子,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嘴角勾起一抹笃定的浅笑。她款步走到萧瑟身旁,将一片药草叶递到他面前,眼中满是促狭:“来,试试这个?” 萧瑟接过叶片,眼中满是探究,挑眉发问:“这是何物?” 华锦笑意盈盈,眼神里透着几分俏皮,轻快地介绍道:“这是冰辛草,入口清凉舒爽。清晨刚起身时含上一片,能迅速驱散倦怠,让你容光焕发 。” 萧瑟抬手接过,衔入口中。刹那间,一股凛冽清气仿若醍醐灌顶,从颅顶直贯而下。起初,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仿若置身云雾,意识也变得朦胧起来。但转瞬之间,他便迅速回神,此时只觉灵台空明,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晰,周身都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感所包裹。,立刻追问道:“你方才提及隐脉损相,当真有治愈之法?” 华锦微微颔首,语气笃定:“我曾在药王谷时,翻阅过一本古籍,其中记载着一种名为‘补魂之术’的奇法。此术堪称神妙,有起死回生、逆转乾坤之效,能让枯朽的树木重焕生机,干涸的泉眼再度涌流,凋零的花草复苏盛放,断裂的魂脉重新接续。然而,书中并未详述这补魂之术的具体施展方法,恐怕早已在岁月长河中失传。毕竟,就连我师父,这位素有‘医术冠绝天下’美誉之人,也未曾掌握这门奇术。” 萧瑟微微一怔,追问道:“你师父是何人?” 华锦神色间满是自豪,昂首朗声道:“药王辛百草!” 萧瑟闻言,瞬间语塞,脸上闪过一丝恍然:“如此说来,你岂不是……” 华锦目光轻瞥,略带嗔怪地朝萧瑟翻了个白眼,说道:“没错,这几日千落师侄已然告知我了,你乃师兄的得意门生。按辈分,你也该唤我一声小师叔!” 萧瑟忍俊不禁,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问道:“你今年芳龄几何?” 华锦扬起下巴,一脸自豪地回应:“十四岁了!” 萧瑟感慨道:“早有耳闻药王辛百草悉心栽培出得意高徒司空长风,然而这位却对枪法的痴迷远超医术。于是辛百草在晚年再收关门弟子,着实令人意外的是,却不想竟是个豆蔻年华、年仅十四的少女。” 华锦胸脯一挺,满脸骄傲,眼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别瞧我年纪不大,可我的志向远大着呢!” 萧瑟饶有兴致,嘴角微微上扬,一边慢悠悠地咀嚼着叶片,一边慵懒地倚靠于木椅上,饶有兴味地追问:“愿闻其详,究竟是何等远大志向,能让你这般自信?”此刻的他,已然被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深深吸引。 华锦挺直了腰杆,眼神笃定地注视着萧瑟,一字一句认真说道:“比如穷尽心力研习补魂之术,医好你的隐脉。” 萧瑟听到这话,原本闲适的神情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动容,一时间竟呆立当场,无言以对。 华锦神色郑重,语气笃定,再次强调:“我绝非信口开河,是真心实意的。” 萧瑟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颔首:“行。” 华锦见状,佯装不满地鼓起腮帮子,眼中带着一丝嗔怪:“你虽然嘴上应了,可心底还是存疑,并不相信我。” 萧瑟神色自若,直言不讳道:“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索性一开始就不抱期望。” 华锦向前迈出一步,摊开掌心:“他们提及,那日你借助流转之阵,将内力传与众人,是凭借一本书籍。能否将那书借我一观?” 萧瑟会意,伸手探入怀中摸索,然而入手皆是虚空,才惊觉怀中已然空无一物。 华锦见状,俏皮一笑,从自己怀中取出那本古朴的典籍,还调皮地眨了眨眼,解释道:“之前帮你施针灸的时候,顺手将你身上的物件尽数掏出来收好了。放心,未经你同意,我一页都未翻看。这书里到底藏着什么奥秘呀?” 萧瑟目光沉静,徐徐开口道::“此书出自儒剑仙谢宣之手,其中详述了他对医道与内功修炼方面的深刻感悟。在他看来,医道与武道虽表现形式不同,底层逻辑却大有相通之处。就像昔日覆灭的西楚,有一群被称作‘药师’的异人,他们不会武功,却能借由特殊丹药,迅速跻身绝顶高手之境,便是明证。书中有一篇章,深入剖析了隐脉与内力的关联,我受此启发,推演出流转之阵,得以将自身内力无损转借他人,同时不触动隐脉。只是不知何处出了差池,竟让我意外遭受内伤 。” “他所言确实不乏真知灼见。”华锦微微颔首,目光沉静如水,“你之所以受伤,根源在于技艺尚欠火候,内力运行时未能精准把控,不慎溢入受损经络,致使内伤。然而,书中这一观点,我实在难以苟同。医道与武道,本就分属不同领域,各有其独特的修习路径与规律,世间岂会有一步登天、立竿见影之事?” 萧瑟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修长手指轻轻敲击扶手,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漫不经心地说道:“谢宣于后文提及,昔日西楚药师采用一种极端的方式,短期内培养出大量武艺高强之人,勉强抵御住北离的进犯。然而,这一举措犹如饮鸩止渴,副作用极为惨烈,那些参与其中的药师,不是精神错乱,便是性命不保,最终,西楚还是未能逃脱亡国的厄运。不过,他也点明,若能合理且精妙地将武学与医道融会贯通,无疑是一条值得遵循的光明正途。” 华锦指尖轻扣封面,眼眸中闪过一丝亮色,饶有兴致地感慨道:“有意思,这人当真有意思,真想与他一会。””言罢,便将书物归原主。 萧瑟抬手接过,神色淡淡,语气却带着几分随意的洒脱:“若你兴致正浓,不妨再多留几日研读。” 华锦眼波流转,脸上浮起一抹透着机灵劲儿的浅笑,神秘兮兮地凑近萧瑟说:“实不相瞒,我已经把整本书都记下来了。” 这话一出口,萧瑟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意识到华锦就是传说中天赋绝伦、有着过目成诵本事的人。不管什么书,只要瞧上一眼,所有内容便能稳稳地刻在记忆里,如此超凡的天赋,让萧瑟不禁在心底暗暗称奇 。 “还有啊,”华锦眨眨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你那位雷姓小兄弟可真是归心似箭。每天都在嚷嚷着要离开这里回雷家堡,说要是再耽搁下去,非得被他姐姐一剑给了结了。我倒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姐姐,竟如此凶悍?” 萧瑟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漫不经心地抬了下肩,悠然说道:“那位可是跻身天下剑客前五之列的高手,你觉得会不凶悍吗?” 剑阁内,便见雷无桀周身气势昂扬,手中心剑挥舞得虎虎生风。他的剑心至纯至妙,剑气仿若翻涌的惊涛骇浪,奔涌呼啸。 对面,李素王神色淡然,手指轻抬,一柄又一柄寒光凛冽的宝剑,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雷无桀激射而去,空气中回荡着利刃划破气流的尖啸。 雷无桀身姿敏捷,手腕翻转,心剑如蛟龙出海,剑影交错间,将那些来势汹汹的宝剑纷纷斩落。看着满地的断剑残刃,他满心遗憾,不禁叹道:“外公,这些可都是难得一见的宝剑,就这样毁了,实在太可惜!” 李素王神色悠然,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语气满是不羁:“不过是些庸常之器,何足挂齿?” 他目光如炬,直直看向雷无桀,字字掷地有声:“你既决意修炼剑心诀,便得有睥睨天下、斩断世间诸般凡剑的果敢气魄!” 雷无桀精神一振,周身剑气澎湃。手中心剑灵动翻转,恰似游龙出海,在空中划出一道夺目弧光,伴随着凌厉剑风,转瞬之间,三把剑便被精准斩落,剑身断裂,清脆声响在剑阁内久久回荡。 李素王眼眸微眯,绽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右臂潇洒扬起,顿时,四柄造型别致的长剑冲天而起。剑身镌刻着古朴花纹,隐隐散出幽光,正是名震江湖的听雨、观雪、望花、闻风,合称风雅四剑。此刻,它们如离弦之箭,裹挟着猎猎风声,直朝雷无桀激射而去。 雷无桀目光一凛,脚下步伐稳健,手腕灵动翻转,手中心剑舞出层层剑影。他巧妙施力,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将疾飞而来的四剑轻巧拦下,四剑稳稳插入他身前地面,剑刃颤动,嗡嗡作响。雷无桀收剑而立,神色平和,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谦逊的笑容,轻声说道:“修剑心诀,斩断凡剑的气魄固然重要,可对剑的珍视,同样是不可缺失的心境。” 李素王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赞许的笑意,眼中满是认可与欣慰 。 雷无桀目光诚挚地望向李素王,恭敬问道:“外公,此番我离冢而去,若您有要事相托,万望明示,孙儿定当竭尽全力。” 李素王手抚胡须,稍作思忖后说道:“风雅四剑虽堪称稀世珍品,在我铸剑历程中也算名列前茅。但还有一剑,更胜一筹,你可曾听闻?” 雷无桀神色一亮,不假思索地应道:“自是知晓。那便是‘动千山’,此剑声名远扬,剑出如龙,气势磅礴,能引得千山共鸣、万潮翻涌,在武林名剑谱中位列第七,堪称神兵。” 李素王神色庄重,微微颔首,说道:“然而现今,这柄剑的下落成谜,持有者身份不明。我想让你帮外公寻出此人。” 雷无桀目光炯炯,问道:“外公,那需不需要我将这柄剑取回剑冢?” 李素王摆了摆手,目光深邃,斩钉截铁地说:“不必,我并无取回之意,仅仅是想知晓,究竟是何等人物,有幸执掌这柄绝世神兵 。” 第170章 剑心有月,睡梦杀人 雷无桀将心剑往身侧一挟,大步流星地迈出剑阁。抬眼便瞧见萧瑟百无聊赖地坐在台阶之上,眼神游离,一副悠然闲适的模样。 雷无桀见状,赶忙快步上前,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华锦姑娘特意交代,你需好好调养三天,这期间不让我们前去叨扰。你现在感觉如何?身体可已完全康复了?” 萧瑟神情淡然,微微颔首示意:“放心,还没到要命的地步。这一路先是赶赴青城山,而后又马不停蹄地奔波至剑心冢,距离既定的三月期限愈发临近,你肯定很心急吧。” 雷无桀连忙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怎么会呢,我不着急。还是等你彻底调养好身体,咱们再一同启程。” 萧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慵懒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华锦姑娘已经仔细诊视过了,说我身体已然无碍……” 听到萧瑟说身体无恙,雷无桀顿时来了精神,不假思索地伸手,一把将萧瑟从地上拽了起来,急切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赶紧收拾行囊,即刻启程!要是误了期限,我姐姐真会把我大卸八块的。” 萧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个踉跄,站稳后一脸哭笑不得,调侃道:“你这态度转变之快,都快让我跟不上节奏了。难不成你这瞬息万变的功夫,是得了我的真传?这变得比翻书还快,都快赶上川剧变脸了。” 雷无桀略带尴尬地摸摸后脑勺,神色中满是焦急:“实在是没办法,我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刻都等不了了。” 话音刚落,司空千落与落明轩火急火燎地赶到。司空千落一眼便瞧见了萧瑟,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双唇微张,似有千言万语,可最终还是强自按捺住了,默默站在一旁。再看落明轩,周身密密麻麻都是剑,活脱脱像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 ,只见他快步奔到萧瑟身旁,满脸欣喜:“萧瑟,听闻你这身子骨已安然无恙了!。” 萧瑟抬眸,目光扫过落明轩那奇特的模样,嘴角微微一勾,调侃道:“几日不见,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活像一只刺猬,是碰上什么奇遇了?” 落明轩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胸脯一挺,自信满满道:“我最近钻研仙人六博术,略有心得。日后有机会,定要让你见识见识这其中的精妙之处 。” 萧瑟定睛瞧着落明轩周身的剑阵,眼里闪过一丝敏锐,笑着开口:“仙人六博术,向来是六剑成阵,可你这阵仗,怎么平白无故多了一把剑?” 落明轩挠了挠头,脸上带着几分憨态,思索片刻后说道:“兴许是剑心冢的老爷子瞧我钻研刻苦,特意多赠了我一柄剑,助我在这剑术研习上更上一层楼。” 就在众人交谈之际,李素王从阁内稳步走出。刹那间,周遭气氛一肃,众人纷纷恭敬行礼。尽管李素王有时会显露出一副风流不羁的做派,像个贪恋美色的古怪长者,但身为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前辈,其威名在江湖上屹立数十年不倒,众人内心对他仍满怀敬重与忌惮。 遥想当年,李素王曾稳坐剑心冢冢主之位,悉心培养传人李心月。谁料命运弄人,李心月英年早逝,无奈之下,李素王只能重掌大权,再次肩负起统领剑心冢的重任。而现今,雷无桀成了心剑得主,这一传承的交替……” 话音刚落,李素王身后,何去、何从、无法、无天四人鱼贯而出。他们目光触及雷无桀,瞬间身形一正,拱手作揖道:“恭迎新任冢主!” 心剑,这柄傲然位列天下名剑第四的神兵,向来是剑心冢之主身份的象征。如今雷无桀承接心剑传承,依循剑心冢由来已久的规制,他自然成为新一任冢主,肩负起统领剑心冢的重任。 雷无桀听到“冢主”的称呼,整个人瞬间呆立原地,眼中满是惊愕,半晌才磕磕巴巴地吐出一个字:“啊?”,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落明轩瞧着雷无桀这副模样,顿时忍俊不禁,打趣道:“好家伙,雷无桀,你摇身一变成了剑心冢掌门人,难道往后要扎根这儿,钻研铸剑之术了?” 雷无桀无奈地耸耸肩,脸上露出几分憨态:“铸剑我是一丁点儿都不懂,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李素王目光温和地扫过众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和声说道:“剑心冢传人,实则是心剑的护剑者,并不强求精通铸剑。当年心月在铸剑上也是零基础。所以,你不必有顾虑。你既胸怀江湖,那就大胆去闯荡。昔年我没阻止心月,如今也不会束缚你。” “外公……”雷无桀敏锐捕捉到李素王话语里的沧桑与落寞,心底泛起一阵酸涩,轻声呢喃,语调中满是担忧。 落明轩则兴致高昂,难掩心中的激动,干脆利落地拱手,毕恭毕敬道:“老爷子,那我们便不叨扰了,这就回去整理行装,即刻出发。”说罢,他伸手拽住司空千落与萧瑟,脚下步伐不停,还不忘扭头朝着何去几人眨眨眼,露出个狡黠的笑容。何去几人瞬间心领神会,快步跟了上去。 司空千落柳眉轻蹙,眼中满是困惑,出声问道:“落明轩,你这般火急火燎,所为何事?” 落明轩靠近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雷无桀和老爷子许久未见,想来是要叙叙天伦,咱们这些外人,还是别在这儿杵着碍事了。” 萧瑟闻声回头,只见雷无桀与李素王在剑阁门口的台阶上安然落座。霞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高一低的轮廓。二人仰头望着被晚霞染透的天空,正轻声细语,似乎在分享着独属于祖孙间的秘密 。 李素王抬手探入怀中,动作舒缓地取出一根油润的乌木烟杆,从烟袋里拈起一撮烟丝,压实填满。他将烟嘴抵在唇边,而后深吸一口,烟草燃起,发出“滋滋”轻响,青白色的烟雾随之袅袅升腾,模糊了他沧桑的面容。 雷无桀挨着李素王坐下,双腿随意交叠,神色中满是对往事的探寻与渴望,轻声问道:“外公,能给我讲讲我娘的事吗?我对她的记忆,实在太少太少了。” 李素王的目光飘向远方,思绪被拉回到遥远的从前,缓缓开口:“你母亲啊,是个至善至纯的人。她心思通透,温婉大方,待人接物总是带着春风般的暖意。在武学上,她更是天赋卓绝,小小年纪就崭露头角,是江湖中难得一见的武学苗子。” 说到这儿,李素王的手微微颤抖,他又深吸一口烟,才接着说:“只可惜,命运弄人,她和雷梦杀那龟孙儿的相遇,成了她一生的劫数。”声音里满是沉痛与不甘。 “我爹他到底做了什么?”雷无桀满脸疑惑,眼中满是不解,急切地追问。 李素王眉头拧成了麻花,仿佛在跟回忆里的事儿较劲儿,慢悠悠开口:“那个雷梦杀,跟着他的挚友顾剑门一同到访剑心冢,这天杀的,他不安于在剑阁安歇,竟擅自前往剑心崖。前往剑心崖也便算了,还非得找心月比划比划。比划也就罢了,鬼晓得他竟然意外取胜了。赢了之后呢,更是离谱……”李素王一边说着,脸上的神情愈发复杂,语气里满是无奈与懊恼。 雷无桀摸了摸脑袋,满脸狐疑,半开玩笑地说道:“外公,您这神色,莫不是打翻了好几缸醋坛子,酸味都快溢出来啦 ?” 李素王将烟斗重重磕在台阶上,发出沉闷声响,长叹一口气,神色满是追忆与怅惘:“那雷梦杀,比武获胜后,便凭借着花言巧语,轻而易举俘获了你母亲的芳心。自那以后,她整日在我跟前软磨硬泡,一心要与雷梦杀浪迹天涯。我思量着,年轻人志在四方,总不能一辈子困于这剑心冢,况且雷梦杀出身名门,仪表不凡,看着也算是个良配,便应允了此事。” “可谁能料到,这雷梦杀竟是个背信弃义之徒!当初信誓旦旦要与你母亲仗剑江湖,结果却半途变卦,投身天启城,谋得大将军之位。他自己马革裹尸倒也罢了,却为何要将我女儿也拖入这万劫不复之地?我真是悔恨交加!当初真该强硬些,将你母亲留在身边,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跟着雷梦杀远走。”李素王越说越激动,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满脸沟壑的面庞簌簌而下,脸上写满了无尽的痛苦与自责。 “外公……” 雷无桀满眼都是疼惜,他缓缓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抚了抚李素王的肩头,试图驱散老人心头的阴霾。 李素王费力地昂首,粗糙的手掌抹过脸庞,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悔恨:“你说要是当初我狠下心来,把她留在身边,死活不让她跟雷梦杀走,是不是就没这些糟心事了?” 雷无桀眼珠子一转,故作轻松地挑了挑眉,笑嘻嘻地说:“那可不,您要是真那么干了,估计也就没我啥事了,我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个娘胎里待着呢!” 李素王被他逗得破涕为笑,轻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大大咧咧的性子,真是和你阿爹如出一辙。” 雷无桀闻言,神情瞬间变得肃穆,挺直脊梁起身而立,周身气场陡然一变。宽大的衣袖随风烈烈舞动。心剑好似感受到主人的澎湃战意,“嗖”地从剑鞘中疾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随后稳稳地直插进台阶里,剑身震颤,嗡鸣不止。 他回身,目光坚定如炬,直视着李素王,声音激昂有力,字字铿锵:“外公,我和阿爹不是没心没肺,只不过有些信念,早已深植心底!父亲母亲未竟的心愿,我定会全力以赴去达成;天启城未完的恩怨,我也势必会做个了断!” 李素王将那支泛着陈旧光泽的烟斗握在手中,神色复杂,冷不丁冒出一句:“和你同行的那个叫萧瑟的青年,暗藏锋芒,绝非池中之物。你们这一路频繁遭到暗河穷追猛打,说不定根源就在他身上。” 雷无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洒脱的笑意,目光清澈而坚定:“他只是我的挚友。至少此时此刻,这份情谊纯粹如初,别无其他。” 李素王慢慢起身,挺直腰杆,目光深邃地看着雷无桀,沉稳地颔首:“行。不过在这之前,有件事你得去办。” “什么事?”雷无桀见李素王神情格外冷峻,心猛地一沉,语气不自觉带上了几分焦急。 “你必须把这台阶给我修缮完好!”李素王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佯装怒容,提高音量说道,“你不愿留在剑心冢担任冢主,家中上下一大堆繁琐事务,可不都得我来劳神!你倒好,刚才那一剑下去,便将这台阶砸出个大窟窿,今个儿不把它修好,就别想踏出这剑心冢半步!” 【天幕之下】,众人围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幕,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嘿,司空长风!”王一行冷不丁一拍大腿,把身旁的人都吓了一跳,“你可是药王辛百草的嫡传弟子,依你看,就萧瑟那隐脉的情况,真有办法治好吗?” 司空长风神色一凛,原本轻松的面容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华锦所言的补魂之术,我虽未曾听闻,但师父博闻强识,说不定真有此奇法。只是这隐脉受损太过棘手,即便有法,怕也艰难。”说着,他脑海里浮现出萧瑟那病恹恹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王一行瞧着司空长风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朗笑道:“哟,司空长风,你这么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萧瑟是你亲儿子呢!还是说你想做国丈?” 司空长风撇了撇嘴,没好气地回怼:“你懂个啥!萧瑟那小子天赋逆天,要不是隐脉拖累,何至于此。他现在是雪月城的人,我这当长辈的,能不操心吗?” 正说着,天幕上李素王和雷无桀拿着宝剑对练的画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宝剑跟不要钱似的纷纷折断,掉了一地。司空长风看着这场景,心疼得直跺脚:“这李素王,也太豪横了吧!这些宝剑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就这么浪费了,这些宝剑要是拿来卖,可值不少钱呢。”自从知道自己要掌管雪月城的大小事务,司空长风就成了个“抠门精”,看到花钱的事儿就肉疼,哪怕是别人花钱,他也忍不住要念叨几句。 尹落霞笑着接话:“他老人家财大气粗,哪会在乎这点儿宝剑。不过话说回来,这‘动千山’要是现世,不知道会落到谁手里。” 随即眼睛放光,抢先喊道:“我猜肯定是孤剑仙洛青阳或者怒剑仙颜战天!他们俩日后在江湖上那可是用剑的大腕,这神兵到他们手里,才叫相得益彰!” 司空长风听了,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江湖水深着呢,说不定被哪个深藏不露的‘扫地僧’给捡漏了。”说完,他转头看向南宫春水,“师父,你咋看?” 南宫春水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地说:“我也不清楚,不过这‘动千山’乃绝世神兵,肯定在某个有钱人手里。北离最富有的,莫过于青州沐家与北离皇室,总不至于流落到异国他乡,多半就在这二者其中之一吧。 众人正讨论得热火朝天,天幕上雷无桀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刚刚还说不着急,结果一听萧瑟身体好了,立马像打了鸡血似的,拽着萧瑟就要出发。 李心月眼中笑意盈盈,柔声道:“这小桀,变脸比翻书还快!肯定是跟萧瑟待久了,被带跑偏了!” 尹落霞也跟着起哄:“可不是嘛,刚刚还信誓旦旦说等人家,这一下子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性子,还真像雷大哥。” 众人一边笑,一边继续盯着天幕,满心期待着雷无桀他们接下来又会闹出什么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儿。 第171章 绝佳杀戮夜 【天幕之下】,在营帐里,雷梦杀正唾沫横飞地和手下将领们讨论战术,手中令旗猛地一挥,扯着嗓子喊:“兄弟们,听好了,这次咱们得这么干……”话还没说完,一道刺目光芒划破天际,看着天幕上播放的画面,他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军令文书“啪”地掉落在地。 “这纯属危言耸…等等,这好像,大概,可能,应该是真的?”他咋咋呼呼地叫起来,几步跨出营帐,伸长脖子,嘴巴张得老大,一脸不可置信。 天幕上,李素王满脸怒容,正喋喋不休地数落着他的不是。雷梦杀一听,急得直跺脚,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老丈人,您可听我解释啊!我那是一心想干出一番大事业,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哪晓得最后把事儿搞砸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挠挠头,脸上的懊悔之情溢于言表。 回忆起与心月的点点滴滴,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心月那么善良,那么支持我,我却……心月,我对不起你啊!”他抬手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 他抬手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 身旁的将士们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可雷梦杀却浑然不觉。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心月温婉的笑容,还有她在剑心冢时的灵动身影。“我真是个混蛋!”他突然大声吼道,声音在军营中回荡,惊得周围的将士们纷纷后退。 他抽抽搭搭地说完,又突然站起身,眼睛一瞪,双手握拳:“不过话说回来,这天幕咋回事啊?难不成是老天爷看我太混蛋,故意来惩罚我,让我看这些糟心事儿?” 他挠挠头,一脸疑惑,“这玩意儿不会是哪个江湖高手搞的鬼吧?想吓唬我,没门儿!” 可一想到心月,他的肩膀又耷拉下来,满脸沮丧:“唉,不管这天幕是咋回事,我都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心月,你在雪月城要是能听见,就原谅我这一回吧……”说着,他又开始抹眼泪,哭得稀里哗啦。 而在雪月城,李心月正坐在庭院中,手指轻轻拨弄着面前的茶具,似有所感,猛地打了个喷嚏。“奇怪,怎么突然打喷嚏了。”她轻轻皱了皱眉头,小声嘟囔道。 这时,李寒衣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一把拉住李心月的衣裙,眼睛里满是期待与好奇,脆生生地问道:“阿娘,爹爹这次去又要多久啊?他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一家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团聚啊!” 李心月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但很快便恢复了温柔的笑容。她伸手轻轻摸了摸李寒衣的头,柔声道:“寒衣乖,爹爹他呀,是去做很重要的事情了,等他把事情办完,就会回来的。”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嘛,我都好久没见到爹爹了。”李寒衣小嘴一撅,满脸的委屈。 李心月将李寒衣轻轻搂进怀里,目光望向远方,似乎想要穿透重重山水,看到雷梦杀的身影,轻声说道:“快了,快了,等…等过段时间,你爹爹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再也不分开了。”说着,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坚定,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与思念。 【天幕之上】霜华似练,冷月高悬,夜幕如墨般晕染开来。冽风呼啸而过,仿若鬼哭狼嚎,肆意地撕扯着四周的寂静。在这片荒僻且诡谲的沼泽边缘,一蓬赤焰烈烈燃烧,映红了周围的一小方天地。他们,如同被命运丝线牵引至此,在这荒芜之地熬过了一日又一日,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在考验着他们的意志。可他们,本就是在漫长岁月里深谙等待滋味的人。 暗河苏家的苏紫衣,堪称江湖中神秘莫测的顶尖刺客之一,她所执行过的任务,桩桩件件都足以让江湖为之震颤,而其中最为惊心动魄的,当属诛杀西洲首富罗心寒。罗心寒,这个在西洲只手遮天的人物,身边时刻有几十个如鬼魅般的影卫贴身守护,他们隐匿于暗处,如影随形。那些妄图取他性命的刺客,无一不是在月黑风高夜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从未在这世间出现过一般。 为了完成这次刺杀任务,苏紫衣化巧妙地乔装成西洲名噪一时的青楼中,一位隐匿于角落、无人问津的舞姬。她在那里默默蛰伏了整整一月,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与妩媚,才终于成功吸引了罗心寒的目光,也逐渐让他放松了警惕。此后的一个月,苏紫衣如影随形地陪伴在罗心寒身旁,与他一同游山玩水,一同出入各种场合,将他的一举一动、生活习惯乃至身边影卫的分布和行动规律,都摸得一清二楚。在这段朝夕相处的时光里,苏紫衣竟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一颗心悄然为这个本该是敌人的男人沦陷。 然而,使命在肩,她无法忘却自己的任务。终于,在第四个月的某个夜晚,月色如水,洒在两人共处的庭院中。苏紫衣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心动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她毫不犹豫地抽出了那把一直藏于袖间的利刃,寒光一闪,一切都在瞬间尘埃落定 。 暗河苏家的苏昌离,作为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顶级杀手,曾有一回,上头派发了一个棘手至极的任务:追杀武当派传人王虚臣。王虚臣身负武当绝学,轻功卓绝,身形灵动如燕,在江湖中难逢敌手。 这场追击,从热闹繁华、车水马龙的天启城开启,一路风餐露宿、披星戴月,向着黄沙漫天、神秘而又危险的西域奔去。整整三个月,苏昌离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不眠不休,始终紧紧咬着王虚臣的踪迹。一路上,他遭遇了数不清的艰难险阻,脚下的路,不是陡峭的悬崖峭壁,就是泥泞不堪的沼泽险滩。为了能跟紧王虚臣的脚步,他先后累死了十匹体格健壮、奔跑如飞的良驹,这些马曾是他赶路的得力伙伴,如今却倒在异乡,化为尘土。 更别提那些凶险万分的打斗场面,苏昌离与王虚臣多次短兵相接,每一次都是生死较量。王虚臣凭借精妙的轻功,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险象环生;苏昌离也不甘示弱,一次次负伤,又一次次顽强站起。他身上布满了十多处伤痕,深的伤口能看到骨头,浅的也皮开肉绽,鲜血渗透了他的衣物,干涸后结成暗红色的血痂。但这些伤痛,非但没有击垮他,反而让他的眼神愈发坚定,心中的杀意愈发浓烈。 终于,在西域那片广袤无垠、荒无人烟的大漠深处,苏昌离觅得了时机。烈日高悬,滚烫的沙砾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燥热与死寂。苏昌离隐匿在沙丘之后,目光紧紧锁住王虚臣的一举一动。 当王虚臣的身影出现的瞬间,苏昌离如离弦之箭般射出,手中那把锋利无比、吹毛断发的利刃,裹挟着三个月来积攒的所有仇恨与决心,化作一道夺目的寒光,直取王虚臣的脖颈。只听一声沉闷的闷哼,王虚臣的头颅应声落地,在滚烫的沙地上滚出数丈远。这场持续了三个月,横跨大半个中原的追杀,终于落下了帷幕。 经此一役,他在江湖中的威名,将更加如雷贯耳,成为众多江湖人士敬畏的对象。 暗河慕家的慕婴,在江湖的阴暗角落里,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他行事狠辣,手段更是让人胆寒,其耐心和残忍程度,在江湖中堪称一绝。 一旦有人被他擒获,等待那人的将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折磨。他以冷酷的耐心,运用各种残忍至极的手段,一寸一寸地剥离受害者的生机,使受害者全身肌肤破碎糜烂,没有一处完好。每一道伤口都深可见骨,鲜血淋漓,伤口处的皮肉翻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慕婴的可怕之处在于,他会巧妙地拿捏分寸,让受害者在遭受了这般非人的折磨后,依然吊着最后一口气,无法轻易死去。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暗河组织,仿若隐匿于黑暗深渊的神秘巨兽,一旦盯上目标,便会掀起一场永无休止的杀戮风暴。在他们的世界里,人命如蝼蚁般轻贱,而对于夺取他人性命这件事,他们展现出超乎常人的耐性与执着。每一次行动,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死亡之舞,他们不慌不忙,在暗处耐心蛰伏,观察着目标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只为在最合适的时机,给予致命一击 。 苏昌离斜倚着那柄剑身宽阔厚重、刃如霜雪的剑,仰头凝视着天幕中那轮洒下清冷银辉的圆月,周身散发着仿若实质化的冷冽气息,如死寂一般。 身侧,慕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且透着丝丝寒意的弧度,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那声音仿若裹挟着寒冬腊月的凛冽北风:“如此良辰,实乃绝佳的杀人之夜啊。” 苏昌离仿若未闻,眉头轻蹙,眉间似是锁住了万千思绪,深邃的眼眸中,暗光闪烁,对外界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 慕婴面色沉郁如墨,眼中阴霾翻涌,冷冷开口:“你心里是不是在犯嘀咕,顾虑剑心冢会蹚这趟浑水,站到他们那边去?接下来到底该怎么打算,得好好合计合计。咱们之前也和无法无天那四位护剑师交过手,平心而论,就他们各自的剑术而言,和你比起来,那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但麻烦就麻烦在,他们捣鼓出的那个剑阵,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玄之又玄,想要突破,简直比登天还难 。” 苏昌离摆了摆手,神情凝重,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剑心冢的势力错综复杂,远不止明面上的四位护剑师,暗中必定还蛰伏着厉害角色。” 第172章 各人自扫门前雪 “还有厉害角色?”慕婴闻言,微微一怔,旋即陷入思索,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脱口问道,“究竟是谁有这般能耐?” 苏昌离目光深邃,仿若能穿透这无尽的黑夜,望向遥远的未知,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吐出:“剑心有月,睡梦杀人。” 慕婴听闻,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连连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否定:“李心月?这不可能,她早已香消玉殒多年,怎么可能还……” 苏昌离面色沉肃,缓缓颔首确认:“没错,李心月早已作古,可心剑的传承还在世间延续,教其剑术之人也依旧健在。” “何人?”慕婴追问道,眼中满是探寻的急切。 苏昌离抬眸,目光穿透夜色,沉声道:“便是那冠绝天下的铸剑宗师,李素王。”话落,苏昌离周身气息瞬间凛冽,他猛地擎起手中那柄剑,磅礴的真气如蛟龙出海,在剑刃上呼啸翻涌,剑首处真气澎湃激荡,发出阵阵嗡鸣,似是在向天地宣告一场大战将至。 苏红息、苏紫衣与慕凉月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刹那间霍然起身,浑身散发着警惕的气息。他们的视线,死死地锁定在沼泽对岸那通往剑心冢的山洞口。那洞口宛如连接阴阳两界的神秘通道,就在此刻,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闪现,打破了周围的静谧,一股紧张的氛围瞬间蔓延开来 。 黯淡的火光在夜风中摇曳,根本无法穿透浓稠的黑暗,映照出对面人的面容。然而,一道沧桑却充满力量的声音悠悠传来,打破了夜的寂静:“巨刃冲霄,此乃天下第五名剑破军的仿制品。此剑由我壮年时亲手锻造,时光悠悠,没想到竟已阔别多年。” 苏昌离凝视着手中巨剑,剑身映着月光,泛出森冷寒光。他神色凝重,声音低沉而有力:“此剑刚猛无匹,剑身纹理暗藏玄机,是不可多得的利刃。” 李素王微微摇头,苍老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惋惜,悠悠道:“只可惜,宝剑蒙尘,未遇良主。如今它沾染太多杀伐之气,反倒折损了自身的锋芒与灵性 。” 苏昌离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迈着沉稳且坚定的步伐,步步逼近沼泽边缘。“剑者,凶器也,从诞生之初,便是为杀伐而生 。” 李素王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威严与不悦,声如洪钟般震响:“黄毛小儿,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谈论剑道?”话落,他手臂迅速扬起,掌心向前猛地一推,周身气流瞬间紊乱。转瞬之间,四柄长剑裹挟着呼啸的风声,如离弦之箭,以破竹之势越过沼泽,直逼苏昌离。 这四剑,正是听雨、观雪、望花、闻风,它们在江湖中素有“风雅四剑”的美誉。每柄剑都承载着深厚的底蕴,剑身流转着独特的光泽,此刻一同攻向苏昌离,仿佛要将这天地间的宁静彻底打破,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一触即发。 苏昌离骤然振臂,手中巨剑挟着千钧之力迅猛挥出,刹那间,沼泽之上几十把残剑如惊鸟纷飞,被他尽数扬起,试图以此构筑一道防线,抵御那疾射而来的四把利刃。 然而,那四把利刃锋芒绝世,锐不可当,一路将诸多断刃斩为齑粉,须臾之间,便已逼至苏昌离身前。 苏昌离面色骤变,急速举剑相迎,只见寒光一闪,四把利刃竟同时狠狠钉在了巨剑剑身处。 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汹涌袭来,苏昌离只觉双臂发麻,虎口震裂,他竭尽全力想要撑开这四柄夺命之剑,却被那股雄浑的力量逼迫得连连后退。每一步落下,都在泥沼中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直至退出数十步之远,才勉强稳住身形,挡住了这凌厉一击。 但此刻的他,已是强弩之末,心口处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喉咙一阵酸涩,一口殷红的鲜血忍不住夺口而出。 世人皆传颂李素王乃举世无双铸剑师,却鲜有人知,其剑术之精绝,同样登峰造极,令人胆寒。 李素王周身散发着强者独有的凛冽气势,向前迈了一步,就在他准备继续往前的时候,一道清朗且透着几分年少英气的声音自身后悠悠传至耳畔:“外公,各人自扫门前雪,您不必再为我出面解决麻烦了。” 李素王身形一滞,回过身去,目光锐利如鹰隼,带着审视与探究。此前,他从何去何从等人口中得知雷无桀遭受暗河无情追杀的危急情况。考虑到明天孙儿雷无桀即将离开此地,暗河势力必定会趁机发难,他便在今天特意赶来,打算凭借自己的力量,将那些暗河杀手彻底击溃,为雷无桀等人扫清障碍。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心思缜密的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被雷无桀尾随而至。 李素王凝视着远方,神情冷峻,脸上的皱纹微微皱起,沉声道:“此人棘手得很,实力不容小觑。”话语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审慎与凝重,紧盯着对手的方向,似乎在暗自估量对方的实力。 雷无桀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无畏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年少轻狂的自信,语气坚定地回应道:“我闯荡江湖这些时日,遭遇过的强敌多了去了,哪一个不是号称难解难缠?可我不还是一次次从绝境中安然脱身。”言罢,他昂首挺胸,毫不犹豫地抬脚朝前走去,步履间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与果敢。 可当他来到沼泽边缘,脚步却猛地顿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窘迫。他挠了挠头,眼神中满是困惑与无措,盯着这片雾气氤氲、散发着腐臭气息的沼泽,心中暗自犯难,小声嘟囔着:“不过话说回来,这片看似平静实则暗藏危机的沼泽,到底该如何才能安全通过呢?” 李素王见雷无桀毫无涉险沼泽的对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宠溺与无奈,不假思索地伸出刚劲有力的大手,稳稳按住雷无桀的肩头。 刹那间,他周身气息鼓荡,脚下猛地发力,裹挟着雷无桀如离弦之箭般高高跃起。 在沼泽上空,他足尖轻点,每一步落下都带起一圈细微的涟漪,恰似蜻蜓点水般轻盈,却又透着无尽的力量。转瞬之间,便在沼泽上连踏十几步,稳稳落在了对岸。 苏紫衣几人见状,立刻反应过来,身形如鬼魅般疾冲上前,试图阻止。 李素王察觉到四人的动向,不慌不忙,神色冷峻,仅仅只是轻轻一挥手,一股无形的强大气场瞬间扩散开来。风雅四剑似是受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牵引,竟不由自主地退了回去,将苏紫衣几人也一同逼得节节败退。 雷无桀一踏上对岸,便迫不及待地伸手抽住腰间心剑,动作流畅而迅速,“唰”的一声,长剑出鞘,寒光闪烁。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苏昌离,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战意,高声喊道:“苏昌离,今日,便再来与你问剑一场!” 苏昌离面无表情,每一步都踏得扎实有力,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声响。他愁眉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思索与探究,紧盯着正前方的雷无桀。 方才出冢的雷无桀,已然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尤其是他身上所散发的剑气,更是与之前大相径庭。 往昔,雷无桀的剑气汹涌澎湃,如翻江倒海的怒潮,带着无尽的浓烈与浩瀚之势,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都冲垮。 而此刻,他周身的剑气却如同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又似春日里轻柔拂面的微风,变得平和,给人一种宁静致远的感觉。 苏昌离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他深知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因为他也曾有过类似的蜕变,从金刚凡境突破桎梏,成功踏入自在地境。 苏昌离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与认可,对着雷无桀微微颔首,沉声道:“好。” 苏昌离声如洪钟,那一声“好”字还在空气中回荡,他的周身气势便陡然暴涨,双腿发力,如苍鹰搏兔般高高跃起,衣角在劲风里猎猎作响。他这一剑,承载着多年修炼的深厚功底与一往无前的果敢,巨剑裹挟着滚滚气浪,自上而下怒劈而下,仿佛要将面前的一切都撕裂,空气中爆发出沉闷的音爆声,令人胆寒。 雷无桀目光一凛,周身剑意流转,不紧不慢地握住剑柄,手腕轻轻一抖,长剑便发出一声清越剑鸣。他身姿灵动,如风中柳絮,在空中辗转腾挪,手中长剑仿若被赋予生命,划出一道道曼妙而又暗藏锋芒的轨迹,看似轻柔的剑招里,实则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力,随时准备迎接苏昌离的凌厉攻势 。 雷无桀的剑法,源自雪月城李寒衣的倾囊相授。这套剑法唤作“纸落云烟”,其精妙之处难以言表。每当他施展此剑法,只见剑影翩跹,如薄纸飘落,似云烟缭绕,灵动且缥缈。剑招看似轻柔,却在瞬息之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剑势凌厉,如疾风骤雨般撼动天地,快若惊鸿,让人目不暇接 。 至于剑诀,乃是剑心冢李素王亲传的“剑心诀”。这门剑诀蕴含着剑道至理,强调以心驭剑,剑随意动。修炼者需抛却杂念,让剑招全然依从内心的感悟。如此,方能在战斗中做到人剑合一,使剑招变化无穷,发挥出剑的最大威力。 待这场精彩绝伦的比剑结束,雷无桀气定神闲,他手中的剑稳稳归鞘,动作行云流水。随后,他脚尖轻点,轻盈地落在地面。他神色庄重,目光深邃,望向苏昌离,语气坚定地说道:“剑,绝非屠戮的凶器,它是陪伴在身旁的挚友,是承载着信念与正义的伙伴。” 苏昌离双手稳稳攥紧那柄沉重的巨剑,剑身凛冽的寒光映射出他冷峻的面庞。他纵身落下,落地的瞬间,地面微微震颤,扬起一片尘土。执剑而立,他目光紧锁前方,眉头紧蹙,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良久,他喉结微动,徐徐开口,声音低沉沙哑:“若真要殒命,能倒在这般剑下,倒也不算枉活一世。” 雷无桀听到这话,脸上带着一丝疑惑,眉头微蹙,形成一道浅浅的沟壑。他眼神中透着真诚与关切,开口说道:“适才那一剑,我确实侥幸占了上风。但倘若谈及生死,却还为时尚早。以我看来,那一剑应当还不至于对你造成致命之伤。” 苏昌离缓缓晃了晃脑袋,目光依旧停留在远方,背影落寞而萧索。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一股历经沧桑的悲凉与决绝:“在杀手的世界里,一旦落败,便等同死亡,毫无转圜余地。”说罢,他动作迟缓却又沉稳有力地将那柄曾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冲霄剑,深深地插入面前的泥土之中。 就在这时,他的心口处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撕裂,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柱如喷泉般骤然涌起,浓稠的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喷射而出,在月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他一生的杀伐与沧桑。 苏昌离却仿若未觉,他缓缓昂起首,目光直直地望向天空,那片湛蓝的苍穹此刻在他眼中或许已失去了色彩。他的双手紧紧握住插入土中的巨剑剑柄,以此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尽管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他的身形却依旧顽强的挺立着,宛如一座饱经风雨侵蚀却依然坚守的巍峨山峰,在这片充满硝烟与血腥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悲壮而又令人动容的身影 。 苏红息和苏紫衣见状,心急如焚,脚下步子迈得又急又快,像两道疾风般冲向苏昌离。到了跟前,只见苏昌离面色如霜,脸上的神情定格在某一刻,毫无生气。 苏红息眼眶泛红,双手止不住地哆嗦,她缓缓探出手,指尖轻颤着凑近苏昌离的鼻翼。然而,她指尖感受到的只有死寂,心中一沉,悲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几乎将她淹没。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把那股浓烈的悲恸狠狠压下。随后,她侧过身,用几近哽咽的声音同苏紫衣讲道:“昌离,他去了。” 第173章 杀伐剑气 雷无桀悚然回身,心中暗忖,适才那一招虽在剑招上胜过苏昌离,却远不足致命:“这究竟是何缘故……” 闯荡江湖已久,他历经无数次险象环生的交锋,可亲手夺命却是生平首次。此刻,雷无桀仿若木雕泥塑般僵立当场,思维陷入混沌,茫然不知所措,千言万语梗在喉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 电光火石间,一抹白影如鬼魅般疾掠而起,慕婴手持利刃,锋芒吞吐,裹挟着摄人的寒意,如离弦之箭,直直朝着雷无桀飙射而去。彼时,雷无桀还深陷于茫然的泥沼,神思尚未归位,而慕婴已风驰电掣般欺身而上,眨眼间,寒光闪烁的利刃便已迫近他的心口,生死一线,千钧一发。 “雷无桀!”一声暴喝如雷霆乍响,撕裂周遭空气。喝声未落,一道身影仿若暗夜流星,携着磅礴气势,风驰电掣般疾冲而至。而他手中长剑,更是快若闪电,在身形未到之际,便已裹挟着凌厉剑气,先行刺出。转瞬之间,三道寒芒仿若惊鸿掠影,如蛟龙出海,以雷霆万钧之势,直逼慕婴后背。 来者正是雪月城的落明轩! 慕婴察觉背后攻击,身形瞬间扭转,周身长袍烈烈舞动,如汹涌翻卷的黑色浪潮,竟将飞刺而来的三柄剑裹挟其中。与此同时,他手中爆发出森寒彻骨的凛冽之气,那股寒意仿若能冻结世间万物,就连久经沙场的落明轩也不禁打了个冷颤,顿觉一股寒意直钻骨髓。 落明轩强压下心底的惊惶,声如洪钟般再度怒吼:“雷无桀!你还愣着作甚,速出剑御敌!”这一声呼喊,饱含着焦急与期待,在空旷的地面上空回荡,震得周遭空气都为之震颤 。 雷无桀终于从怔忡中苏醒,手中心剑嗡鸣不止,似在迫不及待地宣泄战意。 他眼神瞬间锐利如鹰,毫不犹豫地挥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刺出。这一剑,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仿若划破苍穹的闪电,带着惊人的力量与速度。 慕婴敏锐感知到这一剑的磅礴威力,心中一凛,记忆瞬间回溯到当日酒肆中雷无桀的那一剑,二者声势竟如此相似,皆是这般凌厉逼人。然而此刻,他已来不及做出周全应对,生死一线间,只能施展浑身解数急速后退。但雷无桀这一剑的攻势实在迅猛,如影随形,眨眼间便已刺至,只听“嘶啦”一声,慕婴的长袍被瞬间撕裂成无数碎片,四散纷飞。与此同时,他的右臂也被锋利的剑刃划开一道深长的口子,殷红的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 慕婴面色阴沉如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不慌不忙,手指轻轻抚过伤口,刹那间,一股森寒之气从指尖涌出,竟将那鲜血淋漓的伤口瞬间冻结,止住了血。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冷冷扫过剑术明显精进许多的雷无桀,又逐一打量着匆匆赶来的雪月城众人:落明轩神色冷峻,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司空千落眼神坚定,手中长枪蓄势待发;萧瑟虽面色淡然,却隐隐透露出掌控全局的气势。此外,剑冢四大护剑师呈合围之势,严阵以待,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不容小觑的气息。还有那李素王,虽只在开场时小露身手,但其展现出的实力,却让慕婴深知自己远非其对手。 慕婴心中暗自权衡,神色阴晴不定,犹豫片刻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望向了慕凉月,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言说。 慕凉月心领神会,手中长袖如流云般一拂,刹那间,缤纷流萤彩蝶翩跹而起,仿若点点繁星坠落人间。“那是赤焰蝶,万不可沾染分毫!一旦触及肌肤,便会即刻自燃,化为熊熊烈火!”华锦神色凝重,疾声警示。 众人见状,匆忙拔剑,朝着漫天飞舞的火蝶奋力斩去,一只只火蝶如凋零的花瓣纷纷坠地。慕婴与慕凉月目光交汇,心意相通,足尖轻点,身姿如灵动的飞燕,猛地向后掠去。 反观苏红息与苏紫衣,却并未一同撤离。苏红息缓缓俯身,双手稳稳地将身形魁梧的苏昌离抱起,动作轻柔而坚定。苏紫衣则一改往日那妖媚勾人的模样,一袭紫衣随风烈烈舞动,周身陡然散发出凛冽的杀气。 她们目光如霜,冰冷地凝视着雷无桀,一字一顿道:“这笔血债,苏家铭记于心。日后必定血债血偿!” 雷无桀神色冷峻,五指紧攥着手中长剑,剑身寒光闪烁,映照出他如霜的面庞。面对苏家姐妹的怨怼,他双唇紧闭,沉默不语,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苏红息与苏紫衣则缓缓回过身,身姿挺直,步伐沉稳,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向后退去。她们的背影透着一股决然与无畏,仿佛笃定众人不敢贸然追上前去,每一步都踏得坚定有力,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着苏家的不容侵犯 。 司空千落黛眉紧蹙,眼底满是关切,款步至雷无桀身前,朱唇轻启,柔声询问:“雷无桀,瞧你神色凝重,可是有心事?” 萧瑟双手藏于广袖间,身姿清逸,信步走近,抬手抚了抚雷无桀肩头,声线沉稳,带着几分洞悉世事的从容:“你的剑初次染上血腥,从这一刻起,你才算真正踏入这波谲云诡的江湖。”语毕,他微微仰头,吹出一声清越哨音。转瞬之间,两匹矫健非凡的骏马自远处风驰电掣般奔来,铁蹄叩地,声声震耳。萧瑟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抬手亲昵地摸着马首,悠然道:“倒是意外,你们居然都还在。既然如此,那便继续踏上这漫漫征途吧。” 雷无桀飞身跃上一匹骏马,动作一气呵成,紧接着猛地扬起马鞭,重重抽在马臀上。骏马嘶鸣一声,四蹄生风,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前方狂飙突进,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残影。 落明轩望着雷无桀远去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忍不住抱怨道“雷无桀,你这急性子!说走就走,难不成想让我们三人挤在一匹马上?” 话音刚落,他脚尖轻点,利落地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向着雷无桀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边追赶,一边高声呼喊:“雷无桀,你给我站住!” 萧瑟静静站在原地,面上波澜不惊,却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直直地看向李素王,言语间带着几分洞悉:“前辈,方才苏昌离刺出的那致命一剑,背后的助力,想必是您吧。” 李素王神色一凛,眉头微微蹙起,回视着萧瑟,毫不隐瞒:“确实。我方才以独门的风雅四剑,出其不意地攻向那暗河杀手。虽未倾尽全部功力,却巧妙地扰乱了他的内息。他的真气在我的突袭下早已紊乱,可他自身毫无察觉。以至于在和小桀交手时,他错以为自己躲开了杀招。实际上,那一剑只是偏了分毫,却刚好切断了他的心脉,取了他性命 。” 萧瑟神色平静,目光中却透着探究,开口问道:“前辈为什么要这般做呢?” 李素王神色凝重,微微摇头,眼中满是忧虑,缓缓说道:“小桀天赋异禀,武学资质极高,只可惜,他心性过于纯善,行事难免心软。我能察觉到,他使剑秉持君子之道,温润有余,可这江湖之中,君子之剑,亦需兼具杀伐果断的凌厉之气。他的剑意在求胜,却未将求生放在首位。要知道,江湖诡谲难测,危机四伏,若是一味如此,即便剑术高超,也难以长久保全自身 。” 萧瑟稳步向前,步履间带着几分从容,神色平静地说道:“在这世间,即便我心存善念、不主动伤人,却也难以避免他人的恶意相向,不管是在江湖还是别处,向来皆是如此。前辈的担忧,我已然明白,往后雷无桀便放心交由我吧。” 李素王微微摇头,神情中透着一丝欣慰与感慨,缓缓回应道:“要不是有你的存在,我又怎会忍心逼迫小桀经历这些。” 萧瑟身形陡然顿住,脚步戛然而止,眉梢轻挑,双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语调上扬,满含不解:“前辈,您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李素王目光直直地看向萧瑟,神情平和却又带着几分审视,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出身何处,姓甚名谁?” 萧瑟神色坦然,不作丝毫停顿,声音清朗有力:“萧瑟。” 李素王低声重复,若有所思,仿若在细细品味这个名字背后的深意::“萧瑟?” 萧瑟脊背挺直,神色坚毅,周身散发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郑重宣告:“不错,正是萧瑟!往昔种种皆已过去,今后,我唯有这一个名字。” 话音刚落,他潇洒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前方迈进,背影透着不容置疑的果敢与决绝。 萧瑟刚要举步离开,一道清越的声音陡然穿透空气:“萧瑟,你且留步!” 他闻声止步,回头望去,只见华锦杏眼圆睁,满含期待地看向他。瞧见他回头,华锦脚下生风,步履轻快地奔至他身前,气息稍显急促,将一个精巧的药瓶递到他手中,说道:“呐,给你的。” 萧瑟用两根手指轻轻夹起药瓶,轻轻晃了晃,发出细微的声响,挑眉看向华锦,眼中满是好奇:“这是何物?” 华锦的眼神清澈而坚定,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晓得你阔绰,平日里都把名贵的蓬莱丹当零嘴。但这药可不同,它叫三日丸。不管伤势多重,濒死之人服下,就能再撑三日。往后你要是有性命之忧,服下它,三天内来寻我,我定保你平安!” 向来神色淡漠的萧瑟,此刻眼中却泛起了丝丝暖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浅笑。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华锦的脑袋,轻声应道:“好,我记下了。” 司空千落看着这一幕,心里莫名泛起一阵酸涩,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她快步上前,动作干脆利落地拉住萧瑟的胳膊,嗔怪道:“还磨蹭什么呀,再不走,那两人都跑没影了,难不成你想一路走到雷家堡去?” 说着,便半拖半拽地拉着萧瑟往马匹停放的方向走去。 萧瑟微微颔首,目光依次扫过剑心冢众人,神色庄重,拱手行礼道:“承蒙诸位搭救,此救命大恩,萧瑟铭记于心,容后再报,若有缘,定当再次登门拜访。” 李素王目光深邃,凝视着萧瑟,语气沉稳,不疾不徐地说道:“老朽心中,藏着一个夙愿。” 萧瑟闻言,身形一滞,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就在这时,李素王的举动让众人惊愕不已,只见他缓缓屈膝,身姿沉重地跪地。“老爷子!” 无法无天几人见状,顿时大惊失色,齐声惊呼。 萧瑟双唇紧抿,面色冷凝,一言不发地低头看向跪地的李素王,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 李素王的目光满是沧桑,语气沉重而恳切:“八年前,命运无情地带走了我的女儿。时至今日,我唯一的心愿,便是我的外孙能安然无恙地回到剑心冢。” 萧瑟闻声转身,一时间周遭寂静无声,唯有他沉稳的呼吸声。他静静伫立,脑海中思绪翻涌,片刻后,他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却有力:“我记下了。”说罢,他挺直脊背,阔步向前走去,脚步没有丝毫迟疑,一次也未曾回头。 无法无天见状,赶忙快步上前,一左一右稳稳扶住李素王。无法满脸震惊,眼中满是疑惑,忍不住脱口问道:“老爷子,这萧瑟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值得您行此大礼?” 李素王缓缓摆首,目光有些缥缈,既像是在回应何去的疑问,又似是在喃喃自语:“他自称萧瑟,已然摒弃往昔身份。可姓氏如根,他姓萧,这一点无法更改。只要他姓萧,过往的纠葛与宿命,便会如影随形,永无终结之日 。” 第174章 暗河大家长 【天幕之下】,光影流转,如同一面映照未来的镜子,将雷无桀第一次杀人后的场景清晰呈现。李心月在自己的别院里喝茶,抬眸望去,只见雷无桀面色煞白,握着剑的手不住颤抖,周身萦绕着惶然无措的气息,那柄君子剑虽锋锐依旧,却在他手中尽显绵软无力,毫无杀伐之威。 见此情景,李心月的思绪瞬间飘回到多年前,父亲那语重心长的告诫犹在耳畔:“月儿,你心地纯善、过于心软,往后闯荡江湖,恐难顺遂,定要多加磨砺。”彼时的她,或许还未能完全领会这番话语的深意,可如今目睹雷无桀的模样,心中已然洞若观火。 “阿爹说得对,小桀随我太过心软,这君子之剑虽温润如玉,可在这波谲云诡、险象环生的江湖,很难保全自己。” 李心月神色凝重,眉头紧蹙,眼中满是忧虑与关切,“这江湖,从来都是弱肉强食、血雨腥风之地,心慈手软之人,往往会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天幕中的雷无桀,仿佛能透过画面,触碰到儿子的彷徨与挣扎:“小桀,为娘深知你本性纯良,心怀悲悯,可这江湖残酷,绝非你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剑,是你的武器,也是你的依靠。面对歹人,若心慈手软、犹豫不决,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你要明白,江湖对决,生死一线。只有将君子的善良和果敢的杀伐结合,才能在这暗流涌动的江湖,守住心中正义,保护在乎的人。” 李心月的声音微微颤抖,饱含着对儿子的殷切期望与深深担忧,“为娘不希望你变成冷酷无情的人,但求你能在这残酷的江湖中,学会自保,学会在正义与生存之间,寻得平衡。” 言罢,李心月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波澜。待再次睁眼时,眼中已多了几分坚定与决然:“小桀,你定要尽快成长起来,握紧手中剑,秉持心中义,莫要被这江湖的黑暗所吞噬。为娘虽不能伴你左右,却会在这幕后,为你默默祈祷,护你一路顺遂,盼你早日成为能独当一面的江湖豪杰 。” 【天幕之上】暗夜如漆,暗河似一条隐匿于黑暗中的幽邃巨蟒,无声蜿蜒。河畔,一座古老的星落月影阁,在浓稠夜色里影影绰绰,仿佛一位垂暮的老者,周身散发着神秘的气息。斑驳的墙垣在朦胧月色下更显岁月沧桑。 一辆乌篷马车缓缓驶来,车轮碾过潮湿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留下两道深浅不一的辙痕。车门轻启,一位身形清瘦的青年在年幼侍童的小心搀扶下,稳步踏出。青年面庞冷峻,双眸被一条素净的白绫紧紧缠绕,步伐间虽带着几分未知的谨慎,却依旧沉稳有力。 阁外,两人早已等候。一人随意地斜倚在台阶旁,手中握着一支雕花烟斗,缕缕青烟自烟斗中袅袅升腾,悠悠融入夜色之中。另一人则如同一杆标枪,伫立在阁楼门前,手中长刀寒芒闪烁,犀利的眼神仿若夜空中的寒星,扫视着周遭的一切。 暮色笼罩,抽着烟斗的青年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团浓白的烟雾,喟叹道:“近来登门的纺客可着实不少。”那语调低沉,裹挟着岁月沉淀的沧桑。 一旁,紧攥宽刀的魁梧男子神色冷峻,对青年的话充耳不闻,目光如炬,紧紧锁住被称作白王的青年,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刀柄,动作虽轻,却透着不容小觑的警觉。 白王似有所感,原本朝向别处的身子缓缓转过来,尽管双目被白绫缚住,却像是能看穿一切,仰起头,面向握刀男子露出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容,那笑容在朦胧夜色中,带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却又莫名让人安心。 青年将手中烟斗轻搁一旁,目光上下打量着白王,眼中满是探究:“此人当真是目不能视?着实耐人寻味。” 握刀男子闻言,朝后退了一步,“吱呀”一声用力推开了星落月影阁那厚重的门,声如洪钟,朗声道:“请进。” 白王礼貌地轻点下颌,在侍童的搀扶下稳步向前。清隽的面庞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周身散发着沉稳内敛的气质。 抽着烟斗的青年抬眸打量着白王,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紧接着,他毫无征兆地用力一吸,而后将口中饱含辛辣气息的烟雾,径直朝着白王喷吐而去,那烟雾好似汹涌的浪涛,裹挟着试探的意味,瞬间将青年笼罩。 “慕恢!”握刀男子眉头拧成了个川字,眼底划过一抹愠怒,压着嗓子,嗓音低沉且带着几分警告意味,沉沉叱喝。 白王却神色自若,唇畔噙着抹淡笑,轻启薄唇,不紧不慢将那滚滚而来的烟雾纳入口中,须臾,喉头微动,又悠悠吐出,一脸惬意,由衷赞道:“不愧是上等烟丝,馥郁醇厚。” 慕恢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声音低沉,似从喉间缓缓溢出:“这份处变不惊的定力,当真难得。” 白王神色淡然,回以一抹浅笑,笑意未达眼底,却尽显风度。他轻轻点头示意,在侍童的搀扶下,稳步朝着阁内迈进,步履沉稳,周身散发着一种不卑不亢的气场 ,仿佛这世间的纷纷扰扰都无法扰乱他分毫。 侍童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小声嘟囔:“怎么这般昏暗。” 话还在空气中飘散,厚重的阁门“哐当”一声轰然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侍童心急如焚,迅速回过身,双手拼命地抵住门板,使尽浑身解数想要推开,然而那门仿佛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给死死焊住,任他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到底是孩子,他的眼眶瞬间泛起了泪花,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带着哭腔,紧紧揪住白王的衣袖,声音里满是无助与惶恐:“公子,这可如何是好,门打不开了!” 白王神色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地轻轻摆了摆首,声音低沉且沉稳,如同夜空中的定海神针,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无妨。” 星落月影阁的最幽深之处,一阵衣袂摩挲声过后,一道醇厚的声音悠悠骤然响起:“何方贵客,深夜到访?” 萧崇神色平静,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薄唇轻启,一字一顿地朗声道:“北离二皇子,白王萧崇。” 阁内之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紧接着,一道修长的身影拂袖,动作行云流水,刹那间,烛光摇曳,暖黄的光晕瞬间驱散了黑暗。侍童满心好奇,只见层层帷幕遮掩下,一个身形高大的人正泰然安坐。 此人正是暗河的掌舵者,在江湖中翻云覆雨、威名赫赫的大家长\/送葬师——苏昌河。 突然,那身影动了,身姿矫健,仿若苍鹰扑兔,瞬息掠过重重帷幕,眨眼间,已经如疾风般闪到了萧崇身前,动作一气呵成,快到让人目不暇接 。 苏昌河目光如炬,紧紧凝视着萧崇,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期待,也有审视,随后,他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缓缓开口:“白王殿下,我等这与你相见的时刻,已经太久太久了。” 萧崇闻言,微微一怔,眉头不易察觉地轻挑,嘴角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淡然开口,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哦?你知道我会来此?” 苏昌河身着一袭墨色衣装,质地精良的绸缎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衣角绣着精致繁复的银色暗纹,走动间若隐若现。 一张精心雕琢的面具,线条流畅,完美地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透着洞悉一切的锐利。他的嗓音低沉醇厚,蕴含着些许笃定的笑意,缓缓说道“白王萧崇,北离尊贵的二皇子,你心怀壮志,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我又怎会不知 。” 萧崇的脚步猛地顿住,脸上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诧异,周身的气场也随之有了细微的波动。 “哦?你都知晓些什么?说来听听。”尽管双目被白绫缚住,他却身姿笔挺,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与从容,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苏昌河敏锐捕捉到白王周身气场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气息波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开口道:“白王殿下,你这绵息术练得确实有些火候,气息隐匿得近乎完美。不过,你怕是忘了,我身为暗河之主,这世间最熟悉不过的,便是杀意。你方才那一闪而过的杀意,即便再微弱,也逃不过我的感知。” 萧崇神色淡漠,并未回应,只是不动声色地抬手示意身旁的书生玄同,两人步调一致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他身姿笔挺,脊背如松,冷峻的面庞上没有丝毫惧色,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独有的沉稳与镇定,即便面对暗河大家长这般狠厉的角色,依旧气定神闲。 苏昌河目光如刀,紧紧盯着萧崇的一举一动,见他毫无惧意,不禁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森冷寒意,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哼,在我这暗河大家长跟前萌生杀意,你可掂量过此举的后果?” 萧崇陡然察觉,一股森冷的杀意自脚底直蹿天灵,仿佛无数尖锐冰碴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令他几近失控,指尖下意识地扣紧剑柄,恨不得即刻抽剑出鞘。他心中满是惊愕与不甘,自己耗费十一年心血,日夜苦修的绵息术,能隐匿气息、平复心境,却在这暗河大家长面前,如螳臂当车,毫无抵御之力。 他额间青筋暴起,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全身肌肉紧绷,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反抗,可理智又在拼命拉扯。他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极力压抑着翻涌的情绪,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小觑的威严:“大家长!”这一声,似是警告,又似是强撑着最后的体面 。 苏昌河清浅地咳了一声,萧崇只觉如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瞬间冰消瓦解,紧绷的神经陡然松弛,忍不住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苏昌河缓步上前,动作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肩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温声道:“后生可畏啊,我于你这风华正茂的年纪时,也不及你这般处变不惊的心境。” 萧崇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声音平稳又透着几分恭谨:“久仰大家长威名,神功之卓绝,当真举世罕见,令人钦佩不已。”他的眼神始终低垂,看似恭敬,实则暗藏打量。他深知眼前之人手段狠辣,势力庞大,绝非等闲之辈。 苏昌河神色淡然,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历经世事的沧桑与漫不经心,不紧不慢地开口:“殿下过誉了,不过是在这江湖纷争、世道倾轧中,手上沾染的鲜血多了些罢了,算不得什么。”语调平缓,却无端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萧崇听闻,面上依旧维持着温和的笑意,眼神却微微一凛,旋即不卑不亢地抬起头,目光坦然与大家长对视,从容问道:“此前听闻大家长言,已然洞悉我此番前来的意图?”不知可否直言相告?”话语间,既有试探,又带着上位者特有的不容置疑。 苏昌河负手而立,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声音低沉,仿若裹挟着无尽寒意:“自是清楚。你那位胞弟,手段倒是出挑。竟胆大包天,冒名顶替,诓骗暗河施以援手。虽说他出身显赫,可暗河行事,素来讲究恩怨必偿,不问出身高低,既犯了忌讳,便罪无可恕,唯有一死。”说话间,他转过身去,留给萧崇一个冷峻的背影,如同坚不可摧的壁垒。 萧崇心中一沉,脸上却依旧维持着波澜不惊的神色。他缓缓颔首,抱拳的双手微微颤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恭声道:“大家长,舍弟年幼无知,一时糊涂铸下大错。恳请您念在他初犯,高抬贵手,饶他这一回。”语气诚恳,却又在谦卑中隐隐透着一丝为至亲求情的坚定。 苏昌河神色冷凝,语气淡漠得如同寒夜的霜风:“若我未曾网开一面,他在与我照面的刹那,便已魂归地府。”他的语气平淡,却像是在陈述一件既定的事实,冰冷的话语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降了几度。 萧崇闻言,不禁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稍作停顿,才问道:“初次与景瑕相见之际,你便已洞悉他的真实身份了?”言语间难掩惊愕,毕竟景瑕的伪装虽然不算精妙,可竟被大家长一眼识破,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苏昌河双眸仿若寒星,紧紧锁住萧崇,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那是自然。他自称萧楚河,乍一看,容貌与年岁倒是和我记忆中萧楚河有几分相像。可我与他的授业恩师相识已久,对其武学造诣与传承了如指掌。此人施展的功夫,全然不是我所熟知的路数。他所用的绵息术和怒拔剑,和你的武功风格如出一辙,只是功力浅薄,远不及你。这般功夫,显然不是瑾玉和颜战天所授,我想,除了你,不会有别人传授于他。”说罢,大家长微微后仰,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审视与玩味,似在等待萧崇的回应。 萧崇心中一凛,心跳陡然加快,表面却依旧镇定自若。他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随即微微欠身,神色诚恳又带着几分无奈,喟然长叹道:“大家长明察秋毫,景瑕行事莽撞,多有得罪之处,萧崇在此代他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歉意。还望大家长念在他年轻无知,给个补救的机会。” “九皇子亲自登门,言辞恳切地求我应允一事:他意图将雷门连根拔起。雷门与雪月城缔结同盟,关系匪浅,我若与唐门合力将其歼灭,无异于斩断雪月城的半壁支柱。这桩交易于我而言,堪称一本万利。近些年来,雪月城称霸江湖,风头无两,那三位城主虽是我的旧相识,可这些年也着实为我增添了诸多阻碍,是时候礼尚往来,让他们也尝尝麻烦的滋味了。不过,摧毁雷门只是这场风云变幻的开端,你此刻前来寻我,真正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帷幕。” 苏昌河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踱步到窗边,双手负于身后,身姿挺拔,脊背如松,彰显出久居高位的气势。他微微仰头,目光透过雕花窗棂,望向远方,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与思量,像是在俯瞰着整个江湖棋局。 萧崇轻声呢喃询问:“刚刚开始?”说着,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温和。 “没错,我所言等你,并非虚言。在天启城诸位皇子里,从最初我便认定了你。我会倾尽所能,辅佐你登上权力的巅峰,成为那俯瞰天下的存在。而你,必须率领暗河子弟,掀起惊涛骇浪,让暗河的势力渗透江湖的每一处角落,让所有人都在暗河的威名下颤栗。”苏昌唇嘴角浮起一抹森冷的晒笑,眼神中透着十足的狠厉与决绝 。 萧崇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抬手轻轻理了理衣袖,动作行云流水,优雅至极。他微微偏头,声音清润平和,听不出一丝情绪起伏:“即便老六现身?” 苏昌河负手而立,面色冷凝,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压迫感。他轻轻嗤笑一声,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字字掷地有声:“萧楚河,不过是这盘错综复杂棋局里的一颗意外落子。但棋局既已展开,局势便如离弦之箭,再无回头可能。不管他是否入局,有些事态的发展,早已脱离掌控,朝着既定方向奔涌而去 ,无人可扭转乾坤。” 萧崇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沉稳问道:“所指何事?” 大家长稳步向前,身姿笔挺,步伐沉稳有力,从容走到白王与求生身后,目光望向阁外,语气笃定:“譬如我们即刻携手共赴之事。” 言罢,他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一道前去与萧景瑕等人会合。”话落,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凛冽杀意,加重了语气:“我们的目标,是诛杀雪月剑仙。” 宽阔的官道上,烈烈长风翻涌。一名周身裹着乌衣劲装的男子,身姿挺拔如松,右臂牢牢揽着身旁身着碧色襦裙的女子,动作间满是关切与呵护。 在他们身畔,一位身披皎月般素白僧袍的邪魅和尚,袍角随风舞动,每一步都踏出沉稳韵律。 男子剑眉星目,神色冷峻,正是唐莲;女子眉眼如画,尽管面上带着几分倦意,却依旧难掩温婉气韵,她便是叶若依;僧人丰神俊朗,双眸幽深似渊,正是阔别中原许久的叶安世。三人一路疾驰,脚下生风,朝着前路奔去,他们的身影在落日余晖下拉得悠长,与苍茫天地融为一体 。 叶若依在唐莲怀中陷入了酣甜的梦乡,眉眼间满是倦意。她的面色泛着病态的苍白,柔弱的身躯在唐莲的怀抱中显得愈发娇小。 无心神色凝重,迅速调动体内澎湃的真气,他掌心凝起一层淡淡的光晕,轻轻抵在叶若依的背心,试图以这股温和而强大的力量压制住她体内紊乱的气息。 无心往昔尽得罗刹堂三十二门奇诡密术真传。然而,他毅然决然地选择摒弃这些绝技,另辟蹊径,深入那廊玥福地。在福地中,他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日夜苦学,终于练就了一身惊世骇俗的奇门武功。以他如今的深厚造诣,想要稳住叶若依的伤势,虽说并非易事,但也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 “不过,你这美人脉象孱弱,心脉先天不足,能安然至今,实在是造化非凡。”无心目光如炬,细细打量着,口中止不住地惊叹着。 唐莲闻言,神色一凛,面色微沉,言语间带着几分郑重:“叶姑娘乃雪月城座上宾,身份矜贵。还望你言语间多加斟酌,莫要失了分寸。再者,叶姑娘亦是雷师弟心心念念、魂牵梦绕的佳人,稍有不慎,恐生嫌隙。” “哈哈,看来那夯货春心萌动了。走,即刻引我前去与他会面。”无心嘴角上扬,眼中满是促狭笑意。 唐莲眸中闪过一抹踌躇,直直地看向无心,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此次到访中原,你心底究竟打着什么算盘?不妨坦诚相告。” 无心神色自若,肩头轻轻一耸,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许久未与挚友相见,心中挂念,特意前来叙叙旧,这也不合规矩?” 唐莲面色一沉,目光如寒星般锐利,毫不留情地反驳:“你在师叔面前信誓旦旦,应允归返天外天,不再踏入中原是非之地。” 无心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耸了耸肩,理直气壮地回应:“我已按约返回,如今不过是回来探望故交,枪仙可未曾明令禁止此事。” 唐莲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愠怒,狠狠地剜了无心一眼。 “行了行了,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无心摆了摆手,神色一派闲适,语气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此次前来,纯粹是挂念诸位好友。实不相瞒,我要是再晚来一步,你们恐怕都要大祸临头了 。” 唐莲剑眉紧蹙,眼中满是疑惑,追问道:“此话怎讲?” 无心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少有的严肃,沉声道:“你莫不是觉得自己是唯一深陷险境之人?大错特错!雷无桀和萧瑟离开雪月城后,并未直奔雷家堡,而是先前往青城山一趟。可蹊跷的是,他们下山后,所有踪迹线索就此中断,仿佛被人刻意抹去。我耗费一番功夫循迹查找,才有了这惊人发现。” 话落,无心迅速从衣襟内取出一只信鸽,动作之敏捷让唐莲不禁心头一震,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无心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抬手将信鸽放飞,随后将掌心一个裹着纸条的精巧竹筒翻开,声音低沉而有力:“信中所言,你们在唐门遭受突袭,情况危急,亟待支援。这信鸽原是要飞赴天启城传递消息,半道被我给截获下来。” 唐莲瞳孔骤缩,满脸的不可思议,失声问道:“你竟有与信鸽沟通的本事?这简直超乎想象!” 无心脸上浮起一抹莫测的笑意,语调轻松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天地万物,都蕴含着独特的灵韵。对我而言,与花草鱼木交谈,也不过是寻常之事。你可相信我这番说辞?”话语可谓晦涩难辨,让人摸不着头脑。 唐莲心头猛地一震,仿若被一道惊雷劈中,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紧接着斩钉截铁地说道:“信鸽绝非我所放。” “自然并非你,信鸽同我讲,是你怀中的俏佳人。”无心眉梢一挑,“金甲大将军叶啸鹰的掌上明珠,叶若依,美人美是美,就是心思有点野啊!”雷无桀这傻小子只怕降不住啊!” 第175章 怒剑仙颜战天 唐莲凝视着叶若依,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困惑。她微微皱眉,轻声问道:“这是何意?” 无心神色凝重,娓娓道来:“你可知,萧瑟与雷无桀缘何被人穷追不舍、亡命奔逃?盖因二人行踪不慎走漏风声,被人暗中泄露。当下,有人正快马加鞭,飞鸽传书,将消息送往天启。只是这封至关重要的信件,在即将踏入叶府的前夕,竟被人半途巧妙截获。而这暗中传递消息之人,正是这个美人。” 唐莲面露疑惑,不禁发问:“萧瑟与雷无桀当真如此举足轻重吗?” 无心闻言,目光一闪,冷不丁抛出一句:“唐怜月可曾一直命你于雪月城内静候一人?” 唐莲猛地一怔,旋即神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惶,话到嘴边却又咽下:“你难道是指……” 无心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中透着洞悉一切的笃定:“没错,正是你心中所想。你翘首以盼之人,已然出现在你身边。” 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唐莲,继续说道,“纵使他隐匿身份,改头换面,可只要他姓萧,就永远都不会改变。” 唐莲面色沉郁,额间川字纹愈发明显,双眸紧紧锁住无心,质问道:“如此隐秘之事,你究竟通过何种途径探知?” 无心脸上浮起一抹狡黠诡谲的笑,轻启薄唇,悠悠说道:“不过嘛,全仰仗那只千里传讯的信鸽罢了 。” 唐莲周身气血翻涌,额上青筋微凸,正欲发作,一股彻骨寒意自脊背蹿升,恰似寒芒在背。他反应迅猛,身形如电,瞬间转身,只见眼前矗立着一位身材高大壮硕的敞衣猛男。那男子仿若一座巍峨铁塔,周身散发着冷硬的气场。手中的金巨刀,刃如霜雪,刀身上流转的光芒,似能割破空气,威慑力十足。 唐莲心中一凛,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名字:束衣剑,金巨刀,这赫然是江湖上恶名昭着的杀手——冥侯! 唐莲反应迅疾,足尖轻点地面,借力高高跃起,身姿轻盈仿若飞燕掠水。未作丝毫迟疑,双指并拢如剑,从袖间夹出两片寒光凛冽的指尖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冥侯迅猛飙射而去,指尖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 冥侯目光一凛,反应同样敏捷,脚下步伐灵动,一个侧身闪躲恰似游鱼滑水般巧妙避开锋芒。紧接着,他手臂发力,将手中那柄金巨刀高高扬起,刀身裹挟着千钧之力,自上而下猛地劈下,恰似一道金色闪电划过虚空,精准斩向来袭的飞刃,只听“咔嚓”几声脆响,两片指尖刃瞬间被斩成无数细小碎片,化作碎屑四散飞溅 。 唐莲面色一沉,心底涌起一阵懊恼,低声咒骂:“可恶!”不过几月光阴,再次狭路相逢,眼前这个杀手冥侯的武学造诣竟有了质的飞跃,如今看来,今日这场恶战,恐怕比预想中还要棘手。 无心斜倚一旁,眼睑微抬,神色疏懒,轻启薄唇,悠悠吐出二字:“冥侯。”声线散漫,却似携着无形的威慑。 冥侯听闻,浑身一震,正挥舞的大刀猛地定格在空中。他迅速回刀入鞘,动作行云流水,紧接着,双脚一并,身姿笔挺地伫立,神情冷峻如霜,面沉如水,唯有眼底深处,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波动 。 唐莲神色一滞,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脱口问道:“你们竟属同党?” 无心气定神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从容不迫地开口:“没错,是我提前安排他在此处待命,配合我们的行动。” 唐莲心底疑云翻涌,目光如炬,再度审视冥侯。只见冥侯周身气势沉凝厚重,不难察觉其功力已然有了质的飞跃。然而,他的神色却透着几分木然,双眼空洞无神,仿佛被抽离了灵魂,显得极为怪异。 唐莲按捺不住好奇,蹑手蹑脚地缓缓靠近,试图探寻其中缘由。哪曾想,他的举动刚有一丝端倪,冥侯便如惊弓之鸟般有所警觉。 刹那间,冥侯的眼眸陡然一凛,周身寒芒一闪,迅速攥紧手中那柄金刃,刀身微抬,摆出御敌架势,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空气中瞬间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 无心神色闲适,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洞悉一切的了然,轻声说道:“他如今心智迷乱,意识全无,仅存的唯有身为顶尖杀手本能的警觉。你千万不可随意靠近,免得触发他的应激反应,徒增变数。”说罢,他将目光投向冥侯,声线沉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冥侯,收刀。” 唐莲满脸惊愕,眼中满是探寻之色,忍不住脱口而出:“他怎么对你这般俯首帖耳、唯命是从?其中到底有何缘由?” 无心两手一摊,露出无奈的神情,感慨道:“其中缘由繁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只是……””他话锋一转,脸色骤变,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拧成死结。 只见冥侯不但未遵令收刀,指节更是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将刀柄握得越发紧实,周身杀气仿若实质化的浓雾,疯狂翻涌弥漫。 无心心头一紧,急忙回首望去,只见一个裹着裘衣之人稳步走来。裘衣随风猎猎作响,宛如暗夜中涌动的乌云。那人头戴斗笠,帽檐低垂,隐匿住面容,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其手中拎着一柄巨剑,剑身宽阔,寒光凛冽,和冥侯的巨刀不相上下,每迈出一步,沉重的压迫感便扑面而来 。 无心目光紧锁来人,神色凝重,喉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呢喃:“这是何方神圣……” 唐莲喉结滚动,强压下内心的震撼,满是惊叹:“此人气息雄浑,实力深不可测!” 无心面色沉郁,郑重颔首,语调低沉:“确实可怖。” 那神秘人步伐徐缓,每一步落下,都如同重锤敲在众人的心尖,无形的威压呈几何倍数攀升。 依偎在唐莲胸膛内的叶若依,承受不住这泰山压顶般的气势,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嘤咛,孱弱且痛苦。 冥侯更是被这股威压激得气血翻涌,体内的杀气如决堤的洪水,肆意奔涌。他的双手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手背上青筋暴突,仿若要冲破皮肤。双目圆睁,眸中凶光毕露,犹如一头被困绝境、濒临发狂的猛兽,周身散发着浓烈的危险气息 。 无心看向唐莲,眼中满是期待:“唐莲你说你好歹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见多识广,你可看得出这神秘人究竟是何来历?” 唐莲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内心的波澜,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与调侃,半开玩笑道:“你还不如指望那飞鸽传书,来给咱们答疑解惑呢,” 无心闻言,不禁莞尔,点头应道:“你这话倒是在理,早知道刚刚就不该将它放走。”话音刚落,气氛陡然一紧。 冥侯像是被什么东西蛊惑,浑身肌肉紧绷,牙关紧咬,周身气息紊乱,原本沉稳的站姿瞬间被打破,毫无征兆地向前跨出一大步。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前方的神秘人,那模样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即将失控。 无心见状,脸色骤变,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暗叫不好,不假思索地大声喝道:“切勿冲动!快停下!” 转瞬之间,冥侯浑身迸发出一股狠劲,如同一头蓄势已久的猎豹般高高跃起,双手握紧那柄威风凛凛的金色巨刃,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向着神秘人迅猛劈砍过去。 一时间,凛冽刀气肆意纵横,周遭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气势骇人。 可眨眼间,战局突变。神秘人镇定自若,轻抬手中巨剑,看似随意的一挡,却生出一股磅礴雄浑的力量,恰似汹涌海啸扑面而来。冥侯根本无力招架,整个人被这股巨力狠狠击飞,在空中狼狈翻滚数周。 落地后,冥侯脚步踉跄,连连后退。为稳住身形,他拼尽全力把巨刀狠狠扎向地面,刀身没入泥土三尺有余。即便如此,巨大的冲击力仍推着他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沟壑,约莫十丈后,才堪堪稳后退的趋势。 冥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如雨般滑落,湿透了衣衫。他颤颤巍巍地伸手紧攥刀柄,试图将刀抽出。然而,手臂却止不住地发抖,每一丝用力都透着难以掩饰的虚弱,仿佛刚才那短暂交手,已将他的力量与意志彻底抽空。 唐莲眉头紧锁,双眼紧紧盯着场上的神秘人,声音压得极低,透着几分紧张:“你留意到他出剑的动作了吗?” 无心见状,一时哭笑不得,语气里满是无奈与喟叹:“呵呵!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压根没拔剑,仅仅是挥动剑鞘,就把冥侯给击退了。老天爷呐!还让不让人活了?!我才刚涉足江湖,怎么就碰上这等深不可测的强者啊,想要在这江湖站稳脚跟,实在是太难了!” 叶若依气息微弱,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声低唤,像是被梦魇纠缠,下意识地于唐莲坚实的怀抱中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显得无助又娇弱。 无心双眉紧蹙,嗓音低沉而急促,对唐莲说道:“你即刻带她离开,片刻都别耽搁!我费了好大劲才勉强稳住她的伤势,要是再卷入一场恶战,她的伤势必定恶化。到时候纵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我留下拦住此人,你们快走!” 唐莲眉头拧成了个“川”字,紧盯着无心,语气中满是关切与质疑:“你当真有把握?这对手可不是善茬。 ” 无心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弧度,神色间尽是自信:“自佛国一别,我可没闲着,实力早已今非昔比。想当初,我便能与风雪剑沈静舟战得旗鼓相当 ,现下便是剑仙、刀仙亲临,我也有信心与之抗衡,绝不输阵。” 唐莲神情一肃,沉声道:“那便就此作别,盼日后再相聚!” 他瞥了眼叶若依,心下一凛,不敢有丝毫耽搁,身形一转,朝着反方向疾驰而去,脚步匆匆,仿若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 。 无心孤身伫立当场,风裹挟着丝丝凉意袭来,无端添了几分萧索。他抬手摸了摸自己锃亮的脑袋,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浅笑,轻声嘟囔:“这唐莲,才不过数月未碰面,行事竟这般毛毛躁躁,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 唐莲身形不停,闻声扯着嗓子答道:“并非行事浮躁,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几分洒脱与不羁。 无心脸上笑意未减,声音清朗,远远传开:“顺势而为,不如随心而发。唐门和雪月城,都在等你抉择,你该早些遵从内心,做出决断。” 身着玄色裘衣的神秘人周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他微微偏过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疾奔而去的唐莲。 就在这时,他脚下猛地向前迈出一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 然而,他的动作瞬间被一抹雪白幻影阻断。无心一袭白衣胜雪,身姿挺拔地站在他跟前。他那颗光洁白净的头颅下,是一张轮廓分明、俊逸非凡的容颜。 无心缓缓昂首,眸中光芒闪烁,好似藏着无尽的星辰与智慧,唇角依旧挂着那抹云淡风轻的浅笑,不卑不亢地说道:“前辈,暂且由我来与你过招。” 神秘人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薄唇轻启,嗓音醇厚且极具压迫感,仿若洪钟般震响:“神足通,天眼通,竟被你习得。” 无心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毫不畏惧地回应道:“正是,皆是世间罕见的绝学。”话音刚落,他周身气势陡然攀升,脚下轻点地面,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右掌凝聚磅礴劲道,带着一往无前之势,狠狠朝着剑客轰出 ,空气中都因这股掌力泛起层层涟漪。 “大迦叶掌。”剑客结结实实地受下无心这凌厉一击,神色镇定自若,声线沉稳无波,“阔别已久的绝技,如今重现江湖,我想,我已然知晓阁下身份。听闻近来天外天新晋一位风华正茂的宗主,正是叶鼎天之子。” 无心提气聚劲,凌厉的一掌直直轰向剑客。掌风呼啸,携着破竹之势,却在触及剑客身躯的瞬间,犹如坠入无尽深渊,了无声息。他心中一凛,当即凝气再发,倾尽全力猛地一推,然而眼前的剑客稳如泰山,周身仿若铸起铜墙铁壁,岿然不动。无心神色复杂,不禁强颜欢笑道:“看来,关于阁下的身份,我已有所揣测,只是,唯有目睹阁下的剑术,方能一锤定音。” “妄图窥探我的剑术?”剑客目光如刀,瞬间擒住无心的手腕,声音低沉,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那便得掂量掂量,你够不够格。” 刹那间,无心眉眼带笑,神色透着几分自得,从容说道:“叫你嚣张跋扈,看,可算是被我拿捏住了。” “就凭你,也想制住我?”剑客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内劲,毫无征兆地从无心掌心汹涌袭来。直到此刻,他才惊觉,在自己擒住无心的刹那,那道内劲已如跗骨之蛆般将自己缠得密不透风。当下,他不假思索,周身气机陡然运转,试图挣脱这诡异的束缚。然而,他的双脚却似被牢牢钉死在原地,每一丝挣扎都如石沉大海,徒劳无功。 无心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得意的弧度,眉梢轻扬,看向剑客,得意傲娇道:“此乃罗汉定身功,你怕是闻所未闻吧。”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瞬息之间闪现在剑客身后。来人正是冥侯。他手中那柄硕大的金巨刀,在日光下闪耀着森冷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肃杀。 冥侯双眸中寒芒一闪,手臂青筋暴起,运足全力将偃月刀高高抡起,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剑客的头颅迅猛劈下 ,刀风呼啸,割裂空气。 微末之人嗔怒,锋芒所向,五步之内血染当场。 君王震怒,威慑四方,百万生灵涂炭。那剑仙若是动怒,又将是怎样的一番惊天动地? 曾有剑仙嗔恚,转瞬之间,漫山遍野繁花似锦,好似用烂漫春色来映衬那汹涌的怒意。 也曾有剑仙激愤,瞬息之际,九天之上雷霆轰鸣,狂风恣肆,天地万象皆因之而紊乱。 更有一位剑仙盛怒难平,踏入千军万马之中,犹入无人之境,纵使千重铠甲、万队雄师,在其刚猛无匹的剑威之下,亦如摧枯拉朽般崩溃。 他的佩剑唤作破军,于天下名剑谱中位列第五。 彼时,南诀举兵进犯,大军浩浩荡荡,一路扬尘而来,所到之处风云变色。面对这汹涌兵潮,他毫无惧色,孤身仗剑而立,于阵前直面敌军。 战斗打响,他身姿仿若鬼魅,剑招凌厉狠辣,破军剑裹挟着凛冽剑气,如疾风骤雨般攻向敌军。每一划动,都似要割裂虚空,带起道道血痕。只见他在万军之中辗转腾挪,剑影闪烁间,敌军接连倒下,惨叫不绝。激战良久,两千敌军倒在他的剑下,尸骸堆积如山,鲜血汩汩流淌,汇聚成河。 南诀军队见此惨状,士气瞬间崩溃,军心动摇,如惊弓之鸟般,阵脚大乱,再无战意,只能仓皇败退。 此役过后,他的威名如雷贯耳,南诀民众但凡听闻他的名号,便惊恐万分,如同遇见了来自地狱的恶鬼,避之唯恐不及。 但他并非世人眼中心怀苍生、行侠仗义的侠士。此番屠戮南诀大军,也并非为了守护北离的国土,更不是什么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这场震撼四方的杀戮,起因不过是南诀军队进军时,嘈杂的声响打破了他午后的宁静,搅扰了他的清梦。如此荒诞的缘由,却也为他的传奇添上了几分肆意与不羁。 五大剑仙的风云谱牒里最为神秘莫测,其行事风格迥异,站在正邪的模糊边界,令人难以窥探其真实心性,此人便是怒剑仙颜战天。 他以“怒”为剑道根基,将内心的愤懑与激昂,源源不断地注入剑中,使之成为无坚不摧的杀器。 每当踏入战局,颜战天便宛如被激怒的上古凶兽,攻势凌厉,毫不留情。剑随心动,每一次挥剑,都裹挟着开山裂石的力量,不给敌手半分周旋的余地。他的剑下,没有所谓的是非评判,只遵循内心的冲动,凭借着本能与怒意,决定对手的生死。 颜战天手中紧握着的,是堪称剑中王者的破军剑。此剑剑身宽阔厚重,纹路古朴神秘,似是承载着千古杀伐的意志。 这柄剑,承载着他的狂傲与不羁,也见证了无数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凭借此剑,他在江湖的“魔头榜”中,稳居次席,仅次于叶鼎之。 不论是舞动着金巨刃的冥侯,抑或是手执霸气巨剑的苏昌离,他们的武学之道,都深受这位大人物的影响。颜战天深悟怒之真谛,以汹涌怒意淬炼自身功力,使其愈发雄浑,在金戈铁马的战场上,更将这股怒意巧妙融入战术,化为克敌制胜的法宝,以此纵横沙场,无人能敌 。 苏昌离的冲霄剑,追根溯源,不过是对这位前辈的破军剑拙劣的模仿。那所谓的巨剑,即便气势汹汹,却也难以企及破军剑的神韵与威力。 站在这位大人物面前,“冥侯怒杀人”这句曾经看似威风的话语,瞬间失去了威慑力,显得如此微不足道、荒谬可笑。冥侯凭借怒气展现出的杀伐之力,在这位前辈深不可测的武学造诣面前,简直不值一提,仿佛是孩童的玩闹,全然没了震慑人心的力量 。 电光火石间,只见一道身影鬼魅般欺近,一只苍劲有力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出,精准无误地扣住了冥侯全力砍下去的厚重巨刀。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金铁交击之声震耳欲聋。 冥侯怒发冲冠,眼眸之中满是不甘与挣扎,浑身气血翻涌,倾尽浑身解数,想要让手中利刃继续落下。然而,那把金巨刀像是被施加了定身咒,被牢牢钳制,无法再挪动一丝一毫。 剑客面色冷凝,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紧接着,他右臂肌肉瞬间隆起,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爆发出惊人的爆发力,陡然发力一挥。这一挥,恰似汹涌的海啸,带着万钧之力。冥侯根本无力抵挡,整个人像飘零的落叶,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出数米之远,重重砸落在地,扬起一阵滚滚烟尘 。 “以罗汉定身困我?简直是痴人说梦!哪怕是万佛之主亲临,也别想让我受制!”剑客周身气势陡然攀升,声若雷霆,话语中满是不可一世的张狂。 无心顿感大事不妙,只觉自己用以束缚对方的真气,竟如薄纸般,在刹那间被凌厉的力量无情撕碎。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流星赶月般飞速向后退去,企图暂避锋芒。 剑客眼神冰冷如霜,手中巨剑裹挟着无尽力量,轰然插入地面,剑刃没入一半,地面都为之一震。 紧接着,他右臂如钢钳一般迅猛探出,死死攥住剑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好,既然你一心求剑,那我便成全你!但你最好想清楚,莫要为今日的决定追悔莫及!”其声如寒夜朔风,裹挟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警告,令人不寒而栗 。 剑客周身气息凛冽,双手如铁钳般紧攥剑柄,低喝一声,周身真气汹涌澎湃,好似决堤的洪流。眨眼间,剑柄处剑气四溢,如同一头被封印许久的猛兽,挣脱了束缚,疯狂肆虐。 随着剑客发力抽剑,大地不堪重负,剧烈颤抖,周遭土地瞬间崩裂,碎石裹挟着尘土冲天而起,好似小型火山喷发。一柄利剑破鞘而出,寒芒夺目,仿佛能割裂日光,剑身上寒霜凝结,散发彻骨寒意。而令人胆寒的是,剑身周围血光如雾霭弥漫,仿若浸染了无数鲜血,又似汇聚了无尽怨念,与寒光相互交织,营造出阴森诡谲的可怖气息,令人毛骨悚然 。 无心抬眸,目光紧锁那柄剑,难掩震惊,喃喃道:“此乃破军剑,于天下名剑谱中荣登第五之位,素有王霸之剑的美誉。能持此剑,想必阁下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怒剑仙!” 话音犹未消散,一道凛冽剑气携着森寒锋芒,瞬间逼至无心身前。 江湖传言,怒剑仙剑道奇崛,剑招仅三式。其首式唤作“怒拔剑”,一旦他握住剑柄,便是剑招发动之时,自拔剑那一刻起,再无丝毫迟疑,凌厉攻势一气呵成 。 千钧一发之际,无心周身气势暴涨,声如雷霆般爆喝:“停!”随着这声断喝,他的衣袖剧烈翻卷,好似汹涌的白色波涛,身上的白袍被气势震得猎猎作响,犹如旗帜在狂风中舞动。 就在这一瞬间,天地间光芒骤现,一口硕大的佛钟凭空凝结在他身前。心钟通体泛着古朴的光泽,钟身上刻满神秘符文,流转着奇异光芒,似是凝聚着无尽的力量,为无心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 无心施展出的,正是般若心钟神功。回想起与瑾仙公公那场惊心动魄的交锋,他就曾凭借此功,在刀光剑影中觅得一线生机。这门神功并非罗刹堂的隐秘绝学,而是他的恩师忘忧大师倾囊相授。 忘忧大师一生淡泊宁静,厌恶尘世纷争,将毕生心血倾注于般若心钟的钻研。此功以慈悲为怀,借佛陀的悲悯之心,抵御世间一切杀伐戾气,是忘忧禅师守护安宁的独特法门 。 然而此刻,面对这凌厉一剑,看似坚不可摧的心钟,竟如脆弱的薄纸。剑气呼啸而过,瞬息便将其穿透,心钟表面的光芒瞬间黯淡,化作点点微光消散于无形 。 无心面色骤变,身形如断了线的风筝,被磅礴剑气震得踉跄疾退,衣袂狂舞,似翻飞的惊鸿。他双掌迅速并拢,十指紧扣,周身衣袂烈烈作响,宛如风中猎猎飞舞的旗帜。刹那间,雄浑的灵力自他体内汹涌而出,试图凝聚出般若心钟,以抵御那如影随形的凌厉攻势。 然而,怒剑仙攻势如潮,手中利刃挥舞间,寒光闪烁,每一剑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量,精准且凶狠地将无心凝聚的般若心钟逐一劈裂。那柄剑,仿若夺命的死神,步步紧逼,须臾间便直抵无心心口处,剑尖几乎触碰到他的衣衫。 生死一瞬,剑速快若闪电,几乎肉眼难辨。千钧一发之际,无心眸内绽出夺目耀光,开启天眼通。 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剑的轨迹在他眼中清晰呈现,每一毫的移动都被无限放慢。 无心不敢有丝毫懈怠,趁着这短暂的间隙,脚尖轻点地面,借势发力,整个人如风中飘絮,以一种违背常理,近乎不可思议的诡异姿态向后仰倒。这一绝妙的闪避身法,正是他的另一绝学——如意通。 他身姿翩然,恰似游龙般脱离了地心引力的束缚,在剑刃即将刺中的瞬间,惊险万分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 那锋利剑刃贴着他的胸口一闪而过,恰似一道寒光划破暗夜。紧接着,一道细微却醒目的鲜红血痕,如同一朵悄然绽放的红梅,在无心的衣衫上缓缓浮现,触目惊心 。 电光火石间,无心周身灵力激荡,双掌如重锤般狠狠砸向地面,借助这股磅礴的反冲力,整个人呈俯卧之势,如脱缰野马般向后狂飙。一路尘土飞扬,沙石四溅,他狼狈至极,直至稳稳停在冥侯身侧,才勉强稳住身形。 无心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子,抬手轻轻掸去衣衫上沾染的灰尘,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劫后余生的疲惫。 他微微皱眉,苦笑着摇头低语:“此番,当真是落得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呐。” 颜战天缓缓垂下手中之剑,神色凝重,目光紧紧锁住对方,声音低沉且带着几分喟叹:“看来,你已跻身逍遥天境之列。” 【天幕之下】,夜色深沉,星子隐匿于厚重云层之后。 司空长风负手而立,仰头凝视着天幕,神色严峻,天幕上的奇异光影似乎预示着一场迫在眉睫的危机。 身旁,南宫春水和洛水并肩而立,三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寂寥。 “暗河,这些年愈发猖獗了。”司空长风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仿若裹挟着无尽的忧虑。“那个大家长,心思深沉得很,野心早已膨胀到妄图将整个江湖都攥在手中,行事愈发肆无忌惮,手段更是狠辣阴毒。” 洛水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暗河日后在江湖中兴风作浪,不少门派都遭了他们的毒手。竟还打起了我雪月城二城主的主意,实在是欺人太甚!” 尹落霞轻叹一声,神色间满是担忧:“听闻他们此番谋划,要对雪月剑仙下手,寒衣……她虽然武艺高强,但暗河勾结唐门,来势汹汹,这形势实在堪忧。”” 提及李寒衣,司空长风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落霞姑娘,你说得对,二师姐虽然剑术强,但暗河此番必定是有备而来,况且还有唐门相助,形势不容乐观。” 此时,李心月正抱着年幼的小寒衣坐在屋内。 听到天幕上“诛杀雪月剑仙”这几个字时,她的心头猛地一震,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下意识地,她将怀中的小寒衣搂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为女儿抵御即将到来的危险。 小寒衣被母亲突然的动作弄疼了,微微挣扎了一下,奶声奶气地说:“阿娘,你抱得太紧啦。” 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母亲的异样,抬起头,脆生生地问道:“阿娘,你怎么了?” 李心月回过神来,松开了些力道,手却仍紧紧环着小寒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略带颤抖:“没事,寒衣乖,别怕。” 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恐惧,暗河此番对寒衣动手,以寒衣的性子,必定不会退缩,身为母亲,她怎能不担心女儿的安危?李寒衣是她的心头至宝,如今却深陷险境,这让她心急如焚。 第176章 慕雨墨 无心一脸无奈,嘴角扯出一抹似有似无的苦笑,语气里满是调侃与洒脱:“就算踏入了逍遥天境又怎样?在怒剑仙这样的大人物跟前,还不是只能任其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颜战天压低斗笠,面庞隐匿于暗影之中,只能看到他紧抿的薄唇。他的声音仿若裹挟着霜雪,冷冽十足:“你不远千里涉足北离,究竟有何图谋?” 无心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对方,语调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哦?那你呢,又是因何重返北离?据我了解,怒剑仙前辈多年来于北蛮之地漂泊闯荡,却在此时骤然折返,其中缘由,倒是让人好奇。” 颜战天剑眉微凛,利落地将破军剑扛于肩头,金属碰撞声清脆作响。他缓缓抬手,五指微曲,把斗笠又往下按了按,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只露出冷峻的下颌线条,从齿间吐出森冷话语:“看起来,你还没摸透我的行事准则 。” 无心脸上笑意未达眼底,带着几分谦逊又不失洒脱地问道:“不知怒剑仙前辈所立规矩为何?” 此前,无心重返天外天,以佛法六通为深厚根基,潜心钻研廊玥福地中的武学精要,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毅力与超凡的悟性,迅速突破瓶颈,跻身逍遥天境之列。 本以为这是一番了不起的成就,然而,当面对已在逍遥天境浸淫十余年、威名赫赫的怒剑仙时,他才惊觉,自己的逍遥天境,在前辈的深厚功力与漫长修行面前,实在是相形见绌,难以彰显其独特之处。 颜战天眼神冰冷如霜,周身散发着凛冽寒意,稳步前行,每一步都似裹挟着无尽压迫感。他薄唇轻启,一字一顿,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在我这儿,规矩便是,唯我有权发问,他人无权置喙。若执意要问,得先掂量掂量,能否接下我手中剑的锋芒 !” 巴山蜀地,唐门之中。 怜月阁内,静谧得有些压抑。 唐老太爷身着古朴长袍,身形在岁月中微微佝偻,他于阁外台阶上落座,手中那柄历经岁月摩挲的乌木烟斗,是他此刻唯一的陪伴。 他深吸一口,烟草的辛香在肺腑间弥漫,幽淡的烟雾徐徐升腾,似是为这凝重的氛围添了几分朦胧。 其后,怜月阁朱漆大门关闭,仿佛封存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几道粗壮的铁链交错盘绕,将楼阁紧紧锁住,散发着冰冷而森严的气息。 在楼阁的四角,唐门弟子如松柏般挺立,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许久,唐老太爷将烟斗磕了磕,抖落了最后一点烟灰。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唐煌神色焦急,终于现身。 唐老太爷把烟斗搁在一旁,抬眸看向来人,目光变得深邃,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沧桑的喟叹:“怎么独独你一人归来?唐莲他又在何处?” 唐煌神色沮丧,微微欠身,头几乎低到了胸前,声音带着几分懊恼与不甘:“回禀老太爷,天外天宗主叶安世突然现身,把唐莲救走了。” 唐老太爷闻言,脸上瞬间浮起一层怒容,手中的烟斗狠狠砸在地面,火星四溅,他气得吹胡子瞪眼,语气中满是轻蔑与恼怒:“哼,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也能在我唐门眼皮子底下救人!” 唐煌头颅低垂,老太爷磕烟斗的声音仿若夺命鼓点,重重地捶在他的心坎上,令他不寒而栗。 虽说自唐怜月卸任后,他便肩负起唐门外房的管理重任,然而在老太爷跟前,他的表现与唐怜月相较,可谓是判若云泥,不管是处事的沉稳,还是受老太爷器重的程度,都有着难以企及的差距。 唐老太爷眉头拧成个“川”字,眼中失望之色溢于言表,沉沉一叹,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都是唐门青年一辈弟子,怜月能将诸事处理得滴水不漏,你却处处差了火候,和他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唐煌脸色涨红,头恨不得埋进胸口,声音带着几分瑟缩:“老太爷所言极是,是我能力不足,办事不力。” 唐老太爷挺直脊背,双手背在身后,神色凝重,目光中透着忧虑:“怜月天赋绝伦,是百年难遇的人才,可这等人物,心高气傲,怎会甘愿被家族规矩辖制?唐莲既然已经被救走,就随他去吧。只是和他一起的那个姑娘,留着恐怕是个大麻烦,日后定会给唐门招来祸端 。大将军叶啸鹰行事张狂,竟招惹了这般棘手的人物。唐门树大招风,本就身处风口浪尖,这下更是雪上加霜,往后的路,怕是荆棘满布、举步维艰呐。如今之计,只能指望那位昔日老友仗义援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 唐煌满脸困惑,眼神中满是求知欲,小心翼翼地询问:“敢问老太爷,您提及的这位老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圣?” 唐老太爷的目光越过层层屋瓦,飘向远方,陷入了回忆之中,片刻后,缓缓开口:“是一位旧相识,他性格乖张,行事全凭喜好,碰上合不来的人,二话不说便会拔剑相向。他正在赶来唐门的途中,按道理这会儿也该到了。”说罢,他挺直有些佝偻的脊背,迈着迟缓却沉稳的步伐,一步步向前走去。良久,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那紧闭的怜月阁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长叹一声,低声喃喃道:“怜月啊怜月,倘若我动了你最得意的徒弟,往后怕是真的要老死不相往来了。” 怜月阁被一片死寂包裹,连一丝微风拂动的声音都没有,静得让人发怵,仿佛世间的一切生机都与它绝缘,空落得像是被遗弃千年。 唐老太爷目光平静如水,没有半分期待的神色,似乎早已知晓不会有任何回应。他挺直腰杆,身姿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从容,步伐稳健而缓慢,一步一步,朝着前路迈进,身影在朦胧的光影中渐行渐远,直至融入那片苍茫的暮色里 。 无心眼见怒剑仙颜战天步伐沉稳地步步逼近,神色自若,唇边依旧噙着一抹温文尔雅的浅笑,拱手作揖,不卑不亢道:“怒剑仙前辈,恕无心冒昧,还望您莫要见怪。只是我实在费解,我与前辈素昧平生,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究竟是何种缘故,让前辈对我穷追猛打,一副非要置我于死地的架势 ?” 颜战天猛地顿住脚步,周身气势如渊停岳峙,一双锐目紧紧盯着无心,沉声道:“你既知晓我是何人,还抛出这样的问题,莫不是在故意装傻充愣?” 江湖皆知,颜战天行事果决狠辣,一旦出手便毫无转圜余地,夺命追魂不问青红皂白。他剑下亡魂无数,大多死得不明不白,杀人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念之间,从不需要理由。 然而,这一次,他却犹豫了一瞬,还是缓缓开口:“但念在你是叶鼎之的儿子,我便破个例,回答你这一回。我这一生,最引以为憾的事,便是从未与你父亲在剑道上一决高下 。” 无心苦笑着耸了耸肩,神情尽显无语,“合着您这是打算拿我这个做儿子的撒气了?没跟我爹交手,便将火气都撒在我身上?这恐怕有违长辈的风范吧?” 颜战天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正是如此,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方能消解我心中这口恶气 。” 无心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神色间透着几分悠然,轻轻拂动衣袖,姿态洒脱,“怒剑仙若想取我性命,恐怕并非易事。” 闻言,颜战天眼眸微眯,手中长剑陡然抡起,缓缓向前逼近,每一步落下,气势愈发凌厉,转瞬之间,身形如电,步伐陡然加快,“哼,我倒要听听,你凭什么觉得我杀不了你?” 无心嘴角一勾,狡黠一笑:“笨啊,你会杀我,难道我就不会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啊!”说罢,他身形陡然一转,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前方狂奔而去,边逃边扯着嗓子大喊:“冥侯,赶紧撤!这尊大神咱们可应付不来!” 颜战天周身气势暴涨,如苍鹰扑兔般高高跃起,双手紧握那柄破军巨剑,携着开山裂石之势,朝着无心与冥侯悍然劈砍去。此乃他盛怒之下全力施为的“一怒剑斩”,剑势所及,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发出尖锐的呼啸。 冥侯敏锐察觉到背后那股沛然莫御的剑意,本能驱使他欲要回身一探究竟。无心见状,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使出浑身力气,狠狠把冥侯往前推去,同时厉声暴喝:“莫要回首!” 电光火石间,颜战天的剑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如一道划破苍穹的雷霆,轰然斩落。生死悬于一线,无心反应极快,腰腹发力猛地转身,以鬼魅般的速度高高跃起,恰似一只冲破云霄的鹏鸟。此刻,他的双袖仿若被注入了神秘力量,闪烁着凛冽的寒芒,好似流淌的银河。紧接着,双袖如两条出海的蛟龙,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迅猛且精准地缠上了颜战天那柄透着无尽肃杀之气的破军剑,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 。 颜战天眼中闪过一丝狂热,难掩内心的激动,高呼道:“竟是无法无相功!这莫非便是昔年叶鼎天赖以成名的奇功?好!” 无心双眸仿若两轮金日,流转着夺目华光,脸上绽出一抹惑人的笑,轻嗤一声:“前辈未免小觑了,若是觉得这便足够惊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精彩还在后头!” 他运起浑身解数,双袖裹挟着雄浑内力,如两条钢铁巨蟒般死死缠住颜战天手中散发着森冷之气的破军剑。可颜战天这一剑,恰似开山裂石的狂澜,携着无坚不摧的磅礴力量,汹涌袭来。他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根本无力站稳脚跟,只能被剑势推着,一路节节败退。 二人于地面风驰电掣般向后退去,所过之处,尘土飞扬,一道深深的沟壑赫然出现,长度足有数十丈。在这惊心动魄的对抗中,他体内的真气犹如汹涌的海啸,数次猛烈爆发,试图冲破这如枷锁般的剑势压迫。 然而,颜战天的剑势霸道得令人胆寒,宛如上古魔神降临,势不可挡。最终,他的双袖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凌厉的切割之力,在破军剑的肆虐下,化为一片片破碎的布帛,如雪片般纷纷扬扬飘落。 颜战天目中凶光毕露,暴喝一声:“受死吧!”手中长剑裹挟着千钧之力,如一道黑色闪电般迅猛劈下。这一剑,带着他满腔的杀意,仿若能将天地劈开。 无心根本来不及做出更多防御,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击得倒飞出去。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落在地,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剧痛难忍。但无心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胸膛剧烈起伏,紧接着,他喉头一甜,“噗”的一声,一口血夹杂着浓烈的血气,如喷泉般朝着颜战天喷射而出。 突然,一道寒芒若隐若现,速度快如闪电,瞬间便朝着颜战天射去。仔细端详,竟是暗器霜叶红。这暗器正是昔日在美人庄里,唐莲曾施展过的致命杀招。此刻,它裹挟着无心的最后一丝反击之力,在血雾的笼罩下,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寒意,好似寒夜中最冰冷的死亡使者 。 颜战天不慌不忙,神色冷峻,手腕轻轻一转,手中的长剑便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精准地截住了那柄裹挟着杀意的细刃。随着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细刃被强大的力量弹飞,暗器上的锋芒被这一击彻底瓦解。 另一边,无心的身躯如流星般坠落,生命岌岌可危。冥侯见状,心中一紧,脚下轻点地面,以极快的速度疾冲过去。他长臂一伸,稳稳地将无心揽入怀中,没有丝毫迟疑。随后,他脚尖发力,身形如电,向着远处疾驰而去,速度快得让人只捕捉到一道残影。 颜战天面色冷峻,抬手将寒光凛冽的破军剑缓缓送回剑鞘,动作沉稳又流畅。方才他连出两剑,招招狠辣,本以为能轻易结果叶鼎之儿子的性命,可最终却让对方惊险逃脱。 换做从前,这样的失手对他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根本不可能容忍。但此刻,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无心身上。一时间,他的心底竟涌起了几分好奇与思量 。 颜战天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弧度,心中暗自忖度:“有意思,这可真是有意思。”稍作沉吟,周身气息瞬间一变,脚下轻点地面,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无心与冥侯逃窜方向迅猛赶去。 笑尘阁内,茶香袅袅。唐老爷子端坐在雕花檀木椅上,右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茶杯,发出沉闷的声响。本应在今日登门的两位贵客,至今仍不见踪影。 执掌唐门距今已三十载,唐老爷子历经无数风雨,无论面对怎样的惊涛骇浪,他都能镇定自若,从容应对。可今日,本该前来拜访的两位重要客人却毫无音信,这让他内心不禁泛起一丝隐忧。 他抬手拿起茶杯,微抿一口,茶水的温热却未能驱散他心底的焦虑。“岁月不饶人呐,年纪越大,烦心事就越多。”他微微叹息,声音低沉而沧桑 ,在这静谧的阁中缓缓回荡。 唐七杀、唐煌、唐七杀三人唐门并肩伫立,身姿笔挺。他们皆是唐门精心栽培的栋梁,武艺卓绝,在江湖中也颇具声名。此次,他们领了唐老爷子的严令,专程在此恭迎客人大驾光临。 日影西斜,天空被染成橙红色,可本该如约而至的贵客却依旧不见踪影。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三人的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心中的焦虑也愈发浓重。唐煌面庞紧绷,英气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终于忍不住开口:“二位,老爷子之前可有跟你们提过,这回要来的到底是哪路尊神?” 唐玄轻轻晃了晃脑袋,神色间带着几分疑惑:“并未提及。老爷子只反复强调,这两位贵客举足轻重,却对他们的身份只字未提。” 唐七杀目光如炬,转而看向唐煌,言语中带着一丝探寻:“唐煌,你方才与老爷子在怜月阁外,如此机密之事,他当真未曾向你透露半句?你身为外房长老,按道理来说,知晓这些内幕也属应当。” 唐煌垂眸沉吟,脑海中迅速回溯着与老爷子交谈的场景,须臾,缓缓启唇:“老爷子当时只提及了其中一位贵客,说此人性格极为乖张,碰上合不来的,二话不说便会拔剑相向,取人性命 。能让老爷子这般重视,还特意叮嘱我小心应对……” 他顿了顿,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在努力从记忆中挖掘更多细节 。 三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心领神会,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声音里满是惊惶与恍然:“怒剑仙!” 唐煌剑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语气中带着几分困惑与揣测,缓缓说道:“能与怒剑仙并驾齐驱,被老爷子这般重视,那另一位究竟是何方神圣?” 唐七杀正低头凝神思索,眼角余光陡然瞥见地面一道黑影飞速掠过。打破了他的思绪。他猛地一怔,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目标,随即缓缓弯腰,右手戴着唐门独有的天轧手套,这手套以特殊材质制成,不仅能抵御暗器攻击,还具备极强的触感灵敏度。他五指如钩,精准地将那黑影捏起,定睛一看,竟是一只通体乌黑的小蜘蛛。 唐七杀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眼中满是困惑与警惕,他将蜘蛛举到眼前,仔细端详,喃喃自语道:“蜘蛛?在这唐门重地,怎么会无端出现这玩意儿?”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峻,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更添几分凝重。 “蜘蛛?对啊!这地方怎会凭空冒出蜘蛛?”唐玄满脸诧异,脸上的神情瞬间紧绷。下一秒,他条件反射般转身,目光所及之处,密密麻麻的蜘蛛如汹涌的黑色潮水般漫涌而来,瞬间将他们包围。 三人面色骤变,惊恐瞬间攥紧了他们的心。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们迅速出手,攥紧了藏于袖间的唐门暗器。这些暗器淬毒锋利,是唐门行走江湖的依仗。此刻,他们肩背相靠,形成紧密的防御阵型,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额头冷汗直冒,心跳如雷,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三位师兄,稍安勿躁。”一道温婉又甜美的嗓音音传至耳畔,像山间清泉淌过众人的心间。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如潮水般的蜘蛛群后,缓缓走出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她身着一袭如赤霞般的暗红衣裙,剪裁合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女子年约三十,眉如远黛,眼眸含情,顾盼间秋波流转,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尽显成熟妩媚之态 。 唐煌周身散发着凛冽寒意,眼神如霜,紧盯着眼前的女子,语气森冷地发问:“你是何人?” 那女子闻言,娇笑出声,笑声清脆悦耳,仿若银铃。她玉手轻抬,用绣着牡丹的丝帕轻掩唇瓣,朱唇轻启,声音娇柔婉转,带着几分嗔怪:“我呀,正是你们翘首以盼的贵客呢。” 唐煌眼神一凛,周身气场冷冽,将女子上下打量一番,心中暗自思量,确定从未见过此人。他不动声色地按紧袖间暗器,声线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问道:“你说自己是贵客?那敢问姑娘究竟是何方人士,可否告知姓名?” 女子款步走近,身姿婀娜,微微福身,声音娇柔婉转:“小女子慕雨墨,在江湖中不过是个无名之辈。加之阔别江湖已有十载,想来诸位早已将我淡忘,倒是令诸位见笑了。”说罢,她皓腕轻抬,手指如兰花般舒展,刹那间,那些密密麻麻的蜘蛛如同遇见天敌,刹那间四散而逃,眨眼间便消失得干干净净。她抬眸看向唐煌,美目盼兮,秋波盈盈,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 。 第177章 打情骂俏,老不知羞 【天幕之下】,暗沉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伸手便能触摸。司空长风一袭长袍猎猎作响,他目光如炬,看向不远处身姿绰约的慕雨墨,缓缓开口:“师父,慕雨墨,慕雨墨是谁啊?很有名吗?” 南宫春水将手中扇子一合,娓娓道来:“对你师父我自然谈不上。美人目前嘛比你有名,慕美人,她是蛛影十二肖的‘卯兔’。以她如今在暗河的地位和能力,不出意外的话,她便是下一任的暗河慕家家主。” 说到这儿,南宫春水不禁又抬眼瞧了瞧慕雨墨,由衷感叹:“长得是真漂亮啊!” 这话刚一出口,一旁的洛水瞬间柳眉倒竖,醋坛子“啪”地打翻,她杏眼圆睁,狠狠瞪了南宫春水一眼,娇嗔道:“好啊你,当着我的面就夸别的女子,眼里还有没有我了!” 南宫春水见此,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嬉皮笑脸地凑到洛水身边,双手拉住她的胳膊,轻轻摇晃着:“我的姑奶奶,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嘛。但在我心里,谁能比得上你半分呐。你瞧瞧,这世间女子纵有千般容貌,可在我眼里,只有你这一抹亮色,旁人都是过眼云烟,入不了我的心。” 洛水轻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看他:“就会哄我,我才不信。” 南宫春水急得抓耳挠腮,指天发誓道:“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洛水,你要是还气不过,要不你也夸夸别的男子,我保证不生气,只要你消气就行。” 洛水听了南宫春水的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手轻轻打了他一下:“谁要去夸别人,就你会贫嘴。” 司空长风眉头微皱,嘴角下拉,满脸写着嫌弃,别过头去,低低地嘟囔了一句:“师父师娘也真是的,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也不嫌害臊。”那语气里满是对南宫春水与洛水这般幼稚行径的无奈。 李心月捂着嘴轻笑,眼中却也带着几分调侃与嫌弃,对身旁的尹落霞说道:“你瞧瞧,平日里看着潇洒不羁的南宫先生,一碰到洛城主,就没了往日的风采,这副模样,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尹落霞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无奈,轻叹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呐,南宫先生一世英名,怕是都要折在这儿女情长里了。说不定过几天,他得天天追在洛水姐姐屁股后面,喊着‘娘子,等等我’,那画面,啧啧啧!不敢想,不敢想!”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着手中的团扇,似是想把眼前这略显“荒唐”的场景给扇走。 洛水闻言,原本就白皙的脸庞瞬间红透了,像是熟透的苹果,她下意识地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嗔怪道:“你们就别打趣我和他了。” 南宫春水则满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恼,跳着脚嚷嚷:“好啊!你们几个,不带这样当面打趣人的,我好歹也是个江湖有名有号的人物,你们就这么编排我!”说罢,还气鼓鼓地抱臂,活像个闹脾气的孩童。 小寒衣看着这一幕,精致的小脸顿时变得皱成了一团,像个小包子似的,凑到一旁左手啃着桃子、右手吃着金丝饼的小赵玉真身边,满脸嫌弃地吐槽:“他们大人怎么都这么幼稚啊?一会儿吵得不可开交,一会儿又和好如初,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简直比外公养的那只调皮小猫还让人捉摸不透。” 小赵玉真一听小寒衣说话,立刻放下手中的吃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小鸡啄米般点头:“寒衣,你说得太对啦!他们这些事儿,哪有和你一起吃桃子、吃金丝饼有意思。” 说完,还把兜里揣着的桃子递向小寒衣,讨好地说:“你尝尝,可甜啦!” 小寒衣没接桃子,继续抱怨:“就因为师父夸慕姐姐漂亮,师娘就生气,真搞不懂。” 小赵玉真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可不会这样。在我心里,小仙女你是最好看的,比我见过的所有仙女都好看。”说完,害羞地低下头,脚尖在地上蹭来蹭去 。 小寒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傲娇模样,双手抱胸道:“哼,这还用你说?我当然是最好看的。不过你这话嘛,还算中听,这桃子我就勉强收下啦。”说着,伸手接过桃子,轻轻咬了一口,汁水在嘴角溢出,她却浑然不觉,依旧保持着那副故作高冷的姿态 。 而另一边,尹落霞见气氛有些许尴尬,眼珠子一转,灵机一动,连忙摇着团扇,笑着打圆场:“好啦好啦,不逗你们了。难得大伙都在,要不咱们来打牌九?输的可不许耍赖,就当是给今日这聚会添点乐子。我可是现任赌王,在牌桌上可没怕过谁。”说着,自信地扬了扬下巴,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司空长风一听,挑眉道:“打牌九?我可许久没玩了,正好手痒,就怕你们几个不是我对手。”那语气带着久经江湖的豪迈与自信,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李心月也来了兴致,拍手附和:“这主意不错,我倒要看看谁才是牌九高手。” 她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展身手。 洛水和南宫春水对视一眼,也被这提议吸引,暂且放下了窘迫,一同围坐。 南宫春水一边落座,一边还小声嘟囔:“等会儿牌桌上见真章,可别再拿我俩开玩笑。”洛水轻轻戳了戳他,示意他别再说了。 这时,尹落霞从袖中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清脆声响瞬间点燃了热烈氛围,她眼中满是傲然,笑道:“要玩便玩个痛快,这是五十两纹银做底注,有胆就跟上!” 司空长风哈哈一笑,伸手入怀,掏出一块成色上好的金锭子扔在桌上,金锭与银锭碰撞,发出悦耳声响,“就凭这点可不够看,我这金子,够你们输个痛快!”那豪迈气势,仿佛他已站在牌局之巅。 李心月也不甘示弱,从腰间解下钱袋,哗啦一下倒出一堆碎银,斗志昂扬道:“我这碎银虽不起眼,可赢起来绝不手软!” 南宫春水咬咬牙,从怀中掏出珍藏的玉佩,放在桌上,略显肉疼地说:“这玉佩可是价值不菲,也算我一份赌注!” 洛水身为城主,自然不缺钱财,她神色自若,不慌不忙地从腰间取下一个精致的钱袋,解开袋口,将里面的金叶子纷纷倒在桌上,金晃晃的一片,瞬间吸引众人目光。 洛水轻声道:“既然要玩,就玩得尽兴些。” 牌局开启,尹落霞洗牌手法娴熟,纸牌在她手中飞速翻转,动作行云流水。 牌局刚一开始,司空长风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和出牌习惯,试图从中找出破绽;李心月则出牌果断,气势十足,每出一张牌都伴随着一声干脆的“啪”;洛水则神色专注,咬着下唇,紧张地思索着出牌策略;南宫春水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又露出狡黠的笑容,出牌时还故意虚张声势,试图扰乱其他人的判断。 随着牌局推进,局势愈发激烈。每一轮出牌,都伴随着银子的挪动、筹码的增减。 尹落霞凭借精湛牌技,连赢几轮,桌上银子越堆越高;司空长风也不甘落后,巧妙出牌,逐渐追回劣势;李心月时而妙手回春,时而又失误连连,引得众人阵阵惊呼;洛水和南宫春水配合默契,相互掩护,在牌局中也占得一席之地。 牌局间隙,南宫春水看着面前逐渐减少的赌注,偷偷瞄了眼洛水,小声嘀咕:“再输下去,可真要输得底儿掉了。” 洛水白他一眼,轻声嗔怪:“少贫嘴,好好打牌。” 众人沉浸在牌九的世界里,欢声笑语、争论声交织,在这小小的牌桌上,展开了一场激烈又刺激的财富较量 。 几轮下来,局势逐渐明朗,有人欢呼雀跃,有人唉声叹气。李心月看着手中的牌,懊恼地拍了下桌子:“哎呀,就差一点!” 尹落霞则嘴角含笑,不紧不慢地收着赢来的筹码,调侃道:“看来我这赌王之女的名号,今天是保住了。” 南宫春水也笑着摇头:“后生可畏啊,不过下一局,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众人在欢声笑语中,又开始了新一局的牌九大战,热闹的氛围在天幕下愈发浓烈。 几轮牌局酣战,局势跌宕起伏。 李心月运气爆棚,抓到一手好牌,兴奋地把牌一甩,大声喊道:“同花顺!这局我赢定了!”说着,就伸手去搂桌上的银子,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尹落霞看着自己手中的牌,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不紧不慢地把牌摊开,轻声道:“皇家同花顺,不好意思,还是我略胜一筹。” 众人定睛一看,瞬间发出一阵惊叹,李心月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怎么可能,居然被反超了,我这运气也太背了!” 南宫春水看着自己的牌,眉头紧皱,心急如焚,小声对洛水说:“怎么办,这牌有点难搞啊。” 洛水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别急,沉住气。” 可最终,他还是难逃败局。 司空长风一直不动声色,本以为胜券在握,看到尹落霞的牌后,也不禁微微挑眉,露出一丝赞赏:“好牌,不愧是赌王之女。” 牌局结束,众人开始清点各自的输赢。尹落霞不愧是现任赌王,牌技出神入化,面前的金银财宝堆成了小山,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一边得意地收着筹码,赢了还不忘暗暗嘲讽一波,“哎呀,我这一不小心,又把大家的银子都赢过来了。看来日后我这赌王的名号又要响亮几分咯!” 李心月输得最多,她故作心痛地捂着胸口:“哎呀,我的银子啊,这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司空长风也输得底儿掉,看着面前所剩无几的玉佩和碎银,肉疼地说:“早知道就不玩这么大了,这下可好,回去得吃土了。” 南宫春水虽然赢了一些,但也没达到预期,她撇了撇嘴:“就赢这么点,还不够我一天酒钱呢。” 洛水倒是心态平和,输赢对她来说都只是消遣,她笑着说:“大家别在意这些,开心最重要。” 司空长风看着自己所剩不多的银子,心有不甘,一拍桌子站起身:“不行不行,今天状态不好,不算!再来一轮,我就不信赢不了!”说着便伸手去抢牌,准备重新洗牌发牌。 洛水和南宫春水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洛水轻声劝道:“好啦,长风,输赢都只是图个乐子,再玩下去,天都要黑了。” 南宫春水也附和:“是啊是啊,我这玉佩可还在这押着呢,再输可真舍不得了。我说长风,你好歹是雪月城的三城主,怎么就这点出息?”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天幕下的烛火轻轻摇曳。尹落霞看着众人,突然灵机一动:“要不这样,今天输的请大家去城里最好的酒楼搓一顿,如何?就当是给这场牌局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南宫春水笑着说:“这主意不错,我可是好久没吃到那道脆皮烤鸭了,正好一饱口福。” 这时,一旁的小寒衣也来了精神,脆生生地说道:“我还惦记着那家的桂花糕呢,软糯香甜,想想都流口水。” 说罢,众人便起身收拾,准备前往酒楼。一路上,李心月还在小声嘀咕着刚才牌局的失误,时不时比划着出牌的动作,仿佛要把失去的银子都“抢”回来。司空长风虽然嘴上还在嘟囔着“下次一定赢回来”,但脚步轻快,显然也被即将到来的美食勾起了兴致。 到了城中最豪华的酒楼,店小二见城主来了还带着这么一群贵客,立刻满脸堆笑,热情地迎了上来,将众人引到了楼上宽敞的雅间。 众人围坐一桌,尹落霞大大咧咧地拿起菜单,一边点着招牌菜,一边笑着说:“今天大家敞开了吃,输家可别心疼银子啊!” 李心月嗔了她一眼,却也忍不住被桌上的美食吸引。 很快,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端了上来。脆皮烤鸭外皮金黄酥脆,鸭肉鲜嫩多汁,刚一端上桌,就引得众人纷纷动筷;桂花糕色泽温润,散发着淡雅的香气,小寒衣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放入口中,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含糊不清地说:“太好吃啦,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的话题从牌局渐渐转到了江湖趣事。 南宫春水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自己曾经在江湖上的一次惊险奇遇,说到精彩处,还站起身来比划,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洛水则微笑着倾听,时不时插上几句,分享自己的看法。 直到更夫打更的声音传来,大家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众人带着微醺的醉意和满心欢喜,相互道别。洛水和南宫春水并肩走在月色下,轻声交谈;李心月左手抱着小寒衣右手和尹落霞挽着,还在回味今晚的美食;司空长风则哼着小曲,脚步轻快。 第178章 萧若风的选择 皇宫内,暮霭沉沉,余晖透过斑驳的宫墙,洒下一地碎金。萧若风的身影在宫门处被拉得修长。他刚从宫中议事出来,脚步匆匆,径直朝着景玉王府的方向赶去,神色间虽带着几分疲惫,却难掩眼中的急切。 此时,景玉王府内,春晖苑中繁花似锦,蝶舞蜂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萧若瑾正陪着正妃胡错杨逗弄尚在襁褓中的萧楚河。萧若瑾眉眼含笑,满脸宠溺,手里拿着一只拨浪鼓,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引得萧楚河挥舞着小肉手,咿咿呀呀地笑个不停。 “王爷,琅琊王殿下到了。”门口的侍从恭敬通报。 萧若瑾闻声,眼眸一亮,脸上笑意更浓,赶忙起身相迎。“若风,你可算回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萧若风往屋里请,“来,楚河,快到你琅琊王叔怀里去。” 萧若风走上前,看着襁褓里粉雕玉琢的萧楚河,眼中满是柔和。他伸出手,有些笨拙地接过孩子。由于他一直未纳妾蓄婢,至今膝下无子,他抱孩子的动作略显生疏,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小家伙。 说来也怪,襁褓里的萧楚河难得没有哭闹,反而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冲着萧若风咧嘴笑,那笑容纯净无邪,好似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萧若风心中的疲惫。 萧若风轻轻晃着怀里的孩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转头对萧若瑾夫妇说道:“这孩子,真是个小福星。” 胡错杨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出了声,轻声提醒:“王爷,抱得时候可得再稳些,可别摔着楚河。”说着,她轻轻上前,帮忙调整了一下萧若风抱孩子的姿势。 三人围坐在石桌旁,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萧若风逗着萧楚河,时不时和萧若瑾夫妇交谈几句,欢声笑语回荡在春晖苑中,让人感受到一种难得的宁静与温馨 。 过了一会儿,萧若风轻轻将孩子交还给胡错杨,温柔地摸了摸萧楚河的小脸,才起身与萧若瑾对视一眼。 萧若瑾心领神会,微微点头,转头对胡错杨温柔说道:“你先带楚河回房休息,我和若风有要事相商。” 胡错杨微笑着应下,抱起萧楚河,脚步轻盈地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二人:“你们也别太累着。”随即抱着萧楚河转身回了内室。 萧若风与萧若瑾并肩走出春晖苑,沿着蜿蜒的石子路,穿过曲折回廊,绕过一湾清澈的池塘,池塘里的锦鲤在荷叶间自在穿梭,偶尔泛起一圈圈涟漪。 来到了萧若瑾的书房。书房内,古色古香,檀木书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萧若风走进书房,站定后,面色沉凝,轻声唤道:“兄长。” 萧若瑾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一只精致的紫砂壶,为两人斟上两杯热气腾腾的香茗,茶香瞬间弥漫开来。“若风。”他把其中一杯递给萧若风,随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萧若风接过茶,却没有急于品尝,而是直视着萧若瑾的眼睛,语气诚恳而坚定:“兄长,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 萧若瑾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眸光复杂地看向萧若风,“好啊!我们兄弟俩也是好多年没有交心了。” 萧若风:“哥哥,好久没有这样称呼过你了,你见过双生树吗?一方死了,另一方也活不下去。 在同一颗种子里发芽出两棵枝干,但又在经年累月中长在一起,根系交缠,无论如何也分不开。 小时候因为母妃不受宠,所以我们母子三人一直过得不太好,更何况,母妃还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在皇宫里,没母妃还不受宠的皇子,就连有点权势的太监,都能欺负我们。 犹记那个寒夜,大雪纷飞,彼时六岁的我身染沉疴,气息奄奄,眼看就要不行了的时候。是母妃的陪嫁丫鬟云姨,用命,请来了太医。 在太医看我们不受宠,就不想治的时候,是哥哥你,不惜放下王爷的身段,跪在雪地里两个时辰,苦苦哀求那位太医为我医治。可是那位太医说什么都不肯医治,于是哥哥你,拔出了母妃留下的那柄长剑,不惜以命相逼,这才留下太医为我诊治。最终,雪停了,太医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若无哥哥全力相护,我恐怕早已消逝于那个冰冷的雪夜。” 萧若风微微仰头,像是要将眼眶中即将涌出的泪水逼回去,声音微微发颤,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动容: 萧若瑾目光一滞,像是被拽入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昔。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语气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记得。” 他微微眯起双眼,脸上闪过一丝决绝:“那个时候我在想,既然温柔谦和的皇子保护不了自己和弟弟,那么就只能让自己手握利剑。” 说罢,他缓缓抬起头,望着宫殿的穹顶,似在俯瞰整个天下:“所以自那天起,我就暗暗发誓:我再也不要做无人问津的皇子,再也不要被别人踩在脚下,我要和我的弟弟,登上天启的最云端,让所有人都不敢低头看我们。” 萧若风的眼眸微微颤动,一层朦胧的雾气悄然浮现,声音带着几分喟叹,似是承载着多年的心事,缓缓开口:“哥哥,我们不仅仅只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更是一段相依为命的关系。” 他轻轻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似在平复内心翻涌的情感:“但其实,我心里一直觉得我们的关系很微妙,甚至有些…畸形。”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他的眼神黯淡了一瞬,随即又被追忆点亮,“记得小时候同父皇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回遇见都不是专程来看你我。也就是长大后,自身有了价值,父皇这才将眼角余光瞥向了我们兄弟二人,父皇的爱是有条件的。只看得见优秀的儿子,看不到病弱垂死的小若风。” 说到此处,萧若风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萧若瑾身上,眼中满是崇敬与感激:“可是哥哥,你不同,所有人都说我之所以能从众皇子中脱颖而出,是因为自身足够优秀。但其实,我所能拥有的几乎有一大半,都是哥哥你所赋予的。甚至可以说,我所能拥有的形象,完全是由哥哥你塑造出来的。幼驯染,这种塑造是不可逆的。” 他微微低下头,声音愈发低沉:“尚处年幼时期根本没有任何自力更生的能力的我是完全依靠我的哥哥活下来的,你是我成长的过程中唯一所能拥有的模仿者,你的行为、三观、乃至于人格,都会直接影响我,甚至于直接复刻。而长期处于被保护的角色,我所对哥哥你产生的那种几乎奉为神谕的思想,是在经年累月的影响下形成的,大逆不道的讲,你在我心里等同于父皇,甚至于说是世界上的另外一个自己。我有时候甚至觉得我等同于你的影子,所有哥哥你做不到的,无法宣之于口的,不能做的事情都交由我来完成。” 萧若风抬起头,望向远方,似是在遥想未来:“根据天幕上的预示,兄长你会成为万人景仰的明德帝,不再是冷宫那个不受宠的皇子,也就意味着这层关系又来了另一层加固。 君臣。君权神授,皇权至上。”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在外人眼中,我是温文尔雅的学堂小先生,亦是匡扶天下的琅琊王萧若风。 但其实我非常害怕被抛弃的。冷宫的遭遇注定了我没有安全感,我是一个被保护者,甚至于我是一个拖累。所以这些年我努力的想要成为一个足够有价值的人,就像信徒为神明奉献自己的信仰,就像臣子侍奉自己的君王。 所以,我们的关系从来不是对等的。” 萧若瑾刚要开口唤一声“若风”,萧若风轻轻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眼眸中流转着复杂而深沉的情绪,缓缓说道:“哥哥,你听我说完。” 他微微侧身,望向宫墙之外,神色中透着几分怅惘与坚定:“哥哥,你听我说完,我是个虽然向往江湖但更心系天下的人,身在皇家,非我所愿。以至于时常幻想,如果我不是皇子走的估计是类似梦杀的路子,如今父皇病重,朝堂局势波谲云诡,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我内心清楚我放不下天下,就算向往江湖也是一定会回到朝堂的。 但我是皇子,还是个极其优秀的皇子,还是个不想当皇帝的皇子。很多人说我要么争要么走,但这两者其实都是完全违背我个人意志的。属于是当皇帝痛苦一辈子,不能匡扶天下也会痛苦一辈子。”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萧若瑾,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期许,“所以无论是撺掇我夺位的还是撺掇我逃离朝堂的人都不理解我。 所以,谁理解我,谁能成全我,谁又能实现我的理想呢?除了哥哥你,我想不到还有第二个人了。” 萧若风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语气愈发诚恳:“所以无论哥哥你,出于什么心,我都会认真辅佐你,我信你是真想当皇帝也有能力当好皇帝,我正好成全你,某种意义上也是成全我自己。” 萧若风微微摇头,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后悔之色,“所以越是谁都想把我推上皇位,我就越愿意辅佐兄长你,因为我是琅琊王,一辈子都在成全别人,只有从哥哥你这里能成全自己。 说句自夸的话,我确实心有大义心系天下,终其一生也在践行我的大义,有私心很正常,这点私心也完全不影响大义。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声音低沉:“有哥哥你和我一起合作成全大义的同时也算是实现我自己的私心了,只是人心难测,没想到,二十年后,先于兄弟反目的是人心向背,而维系着我们兄弟二人脆弱政治平衡的只有信任二字而已。人心经不起考验,同我们亦是。没能有完满的结果又怎样呢?我可是学堂小先生,李先生的弟子,还是北离琅琊王。号称算无遗策难道算不到自己的结局吗?我知道,但一刻的自由也是自由,自污自刎,也无非是求仁得仁。 萧若风的眼神变得无比柔和,满是对萧若瑾的尊崇,“哥哥,我真的很早很早就知道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了,一位杀伐果断,城府深沉的君王,所以哥哥我一直视你为君。 就像我在外面见过那么大的江湖,有过许许多多肆意洒脱的时光,但是回到你身边的时候永远是仰望崇拜的态度。 自刎的时候只有感叹,未曾怨恨。 就如同扶苏矫诏而死的时候引颈就戮,不曾反抗。我不后悔,即便我们兄弟二人二十年后还是会走向既定的路,我依旧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以身入局,为哥哥你扫清一切障碍。” 萧若瑾凝眸沉思良久,神色凝重,望向远方,缓缓开口:“若风,天幕一事,只是预示,有些人即使站在故事的开头,也未必会走向必死的结局。” 说罢,他缓缓转身,目光紧紧锁住若风,眼眸中涌动着纠结与忧虑,声音略带沙哑:“若风,你说得对,我变了,我可能还是会变成那个因手握权力而猜忌怀疑的孤家寡人,届时,你还会为了大局慷慨赴死吗?” “哥哥,我愿意辅佐你,不止是因为你是我的胞兄,倘若你是一个好色成性,昏庸无道之辈,我定不会这般坚定。但你不同,你有能力驾驭这万里江山,心怀苍生,仁心遍布四方,可面对逆臣贼子,又能狠绝果断,毫不留情。这样有能力、有仁心、有狠绝的帝王,才值得我萧若风的辅佐和效死。”萧若风目光坚定,字字铿锵,“我相信,只要你初心不改,这天下在你的治理下定会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我愿做兄长皇座上最坚实的巨龙,为你挡尽前路荆棘,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若风也绝不退缩。” 萧若瑾听后,心中五味杂陈,长叹一声:“若风,有你在旁,是我之幸,亦是这天下之幸。只是身处这权力漩涡,诸多身不由己,皇权孤寂,还有底下人的撺掇,我怕有朝一日,会辜负你的信任与追随。” “哥哥,若真有那一日,我也会拼尽全力,唤醒你的初心。”萧若风微微颔首,语气虽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若实在无力回天,我也会为了天下苍生,做我该做之事。但我更希望,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萧若风为了让萧若瑾安心,给他吃了最后一颗定心丸,“哥哥,我真的对那个位子不感兴趣,在皇帝这个位置手就不可能干净,当琅琊王我尚且能在朝堂和江湖中间周旋,真当皇帝做抉择难题的就是我了,到时候又该怨我利欲熏心罢。这根本就是个无解题嘛,当皇帝痛苦一辈子,不能匡扶天下也会痛苦一辈子。称帝又不是简单像江湖事一刀一剑一爆冲就完了。我如果硬是当皇帝,能解决问题吗?答案是不能,还会更糟。假设我登基,我能容下兄长你,可你我兄弟二人的死忠手下呢?届时势必引战。 朝臣怎么看你这个夺嫡失败的皇子呢?——另一批出头鸟又被消灭。 这也没外人,讲真的,哥哥你能放下多年执念,安心当个闲散王爷或者辅佐我吗?你不会,一有机会就会起心思,除非我杀了你。可如果真动手,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我走火入魔,另一种我被夺舍,不管是哪种,我都会变成恶魔,可怕到我会像父皇对叶羽将军和镇西侯百里洛陈那样对梦杀啸鹰他们,又谈何保护昔日友人?届时南诀、天外天、北蛮看到北离的动荡也会闻风而动,战事再起,贻害百姓。” 萧若瑾静静听完萧若风这番肺腑之言,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辨,良久,他缓缓闭上双眼,似是在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再睁开眼时,眼中的锐利与不甘已然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疲惫与释然。 “若风,”萧若瑾的声音微微发涩,“你说得对。”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萧若风见兄长这般模样,心中不禁一软,上前一步,握住萧若瑾的手:“哥哥,我会成为你的盾。” 萧若瑾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反手紧紧握住萧若风的手,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半晌才道:“这些年,是哥哥糊涂了。”他长叹一口气,眼中满是愧疚,“一心追逐皇位,却差点弄丢了最珍贵的东西。” 随即,萧若瑾眉头紧蹙道:“只是,这朝堂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即便我们有心改革,怕是也会困难重重。” 萧若风身姿挺拔,目光坚毅,直视着萧若瑾,神情肃穆且郑重:“哥哥放心,我既然决定一心辅佐你,就已做好了万全计划。八王之乱避不可免,父皇身体每况愈下,天启势必会因夺嫡掀起一阵波澜,朝廷大臣们也在参与党争,届时势必引来大换血。” 他微微停顿,眼神中透露出果敢与决绝,语气愈发激昂:“其他皇子们同样个个野心勃勃,必然会发起兵变,逼父皇传位,届时我率军士平定叛乱,助兄长你顺利登上天启乘龙位。” 谈及龙封卷轴,萧若风神色一凛,目光坚定如铁,一字一顿道:“至于龙封卷轴一事,哥哥,无论上面写的是谁,那个人只能是你,必须是你。” 话锋一转,他神色冷峻,眼中满是厌恶:“目前天幕所展示出来的五大监可谓各怀鬼胎,一看就是会背后搅浑水的惹事精,五大监在父皇未来驾崩后,就得一辈子都去守皇陵,他们又怎会甘愿这样过一辈子,必然会挑起事端,这种祸根,留不得,否则便是留隐患。” 再者梦杀这一类的江湖朋友,从来都是尊重我意愿的为我好,到那时,梦杀会帮我平衡这些,至于啸鹰这类朝堂人士,则更偏向于撺掇我上位,初心是好的,但决定只做琅琊王的我,不需要这种初心。我会约束好手下人,定不叫他们煽风点火乱嚼舌根。” “等到哥哥你顺利登基,我会带兵替你守好江山社稷,朝堂之上,兄长你可以先从整顿吏治入手,提拔那些清正廉洁、有真才实学的官员,逐步削弱那些腐朽势力。江湖之中,我也会联络各方豪杰,让他们在暗中支持我们,若有心怀不轨之人妄图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安宁,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等到江山稳固之际,我会半隐退江湖,兵权交由哥哥你,倘若哥哥你不放心,琅琊军尽数卸甲归田,等到北离发生战争时,再出动平乱便是。规矩了半辈子,弟弟我也要短暂过一过向往的生活了。”萧若风慷慨陈词,言语间满是赤诚与坚定。 萧若瑾听得入神,脸上的神情随着他的话语不断变化。起初,是凝重与忧虑,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似是在脑海中复盘着局势的艰难;待听到萧若风对平叛与登基的谋划,眼中闪过一丝亮色,那是对未来的希望与憧憬;而当听到弟弟那句“不管龙封卷轴写的是谁,皇位只能是你”时,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等萧若风讲完,萧若瑾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双手紧紧握住萧若风的胳膊,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若风,你一番话,让我心中的阴霾顿时消散。这么多年,我一直担心你卷入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争斗会受委屈、会有危险,可你却如此深谋远虑,一心只为我、为这江山社稷。” 他微微仰头,像是在强忍着泪水,顿了顿又道:“你放心,等我登上皇位,定不会辜负你的付出。朝堂吏治,我定会用心整顿,让北离的官场风清气正。你想去江湖过几天自在日子,我全力支持。待你归来,无论何时,这朝堂都有你的一席之地,这江山,也永远是我们共同守护的江山。” 说罢,重重地拍了拍萧若风的肩膀,目光中满是信任与期许 。 第179章 愣头青雷二哈 【天幕之上】唐煌听到“慕雨墨”这个名字,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丝似曾相识的念头。他拧着眉,努力在记忆深处搜寻,突然,一个尘封已久的代号猛地跃上心头。慕雨墨这个名字,在江湖上鲜有人知,可那个代号,在十几年前却是声名远扬,如雷贯耳。 唐煌双眉微蹙,目光透着探寻,一字一顿地吐出:“蜘蛛女?”那语气里,满是狐疑与谨慎,好似在试探一个禁忌的谜题。 慕雨墨闻言,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泛起涟漪,目光变得悠远而深邃,像是被拽进了回忆的深渊。她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怅惘:“这称呼,可太多年没听过了。”她微微仰头,眼神中流露出追忆之色,“一提起来,那些被尘封的岁月就一股脑地涌出来,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儿。” “唐煌,贵客已等候多时,莫要再耽搁,速速请进。”唐老爷子雄浑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从楼阁深处悠悠传出。 唐煌听闻,脊背瞬间挺直,眼神中闪过一丝恭谨,与身旁两人迅速侧身避让,动作整齐划一,尽显训练有素。 慕雨墨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抹柔情,她款步走向唐煌,皓腕轻抬,指尖仿若带着缱绻的情意轻柔地拂过唐煌的面容,而后朱唇轻启,露出一抹倾世绝艳的笑容,莲步轻移,仪态万千地向着楼阁处深处迈去,每一步都踏得优雅从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成了她的陪衬 。 唐七杀眉头拧成了个“川”字,依旧满脸困惑,凑近二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追问道:“老爷子这次要见的鬼客究竟是?” 唐煌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慕雨墨那摇曳生姿背影,面色如霜,眼神中透着几分警惕与审视,薄唇轻启:“暗河,慕家。”声音暗哑,仿佛裹挟着千钧之力,在空气中回荡。 雕花梨木椅上,唐老太爷身姿沉稳,银白的胡须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他动作舒缓,将手中的乌木烟斗轻轻搁在一旁的茶几上,而后端起那只绘着青花的薄胎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滑过喉咙,升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却难掩眼中洞悉世事的锐利。 这时,一阵如黄莺出谷般的娇柔嗓音传来:“世人皆为红尘所累,偏偏情字最是恼人。老太爷,您这笑尘阁,我可是睽违许久,今日重临,当真是感慨万千呐。” 循声望去,只见慕雨墨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她的每一步都摇曳生姿,嗓音娇柔婉转,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与生俱来的魅惑,恰似春日里最撩人的微风,轻轻拂过,让人无端生出几分旖旎心思 。 唐老太爷坐在雕花木椅上,神色淡漠,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痕迹,让他的每一个表情都显得深邃而内敛。 听到慕雨墨的声音,他并未立刻回应,而是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茶杯搁置回桌上,动作沉稳,不带一丝慌乱。 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温和地看向慕雨墨,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他微微颔首,开口说道:“雨墨,你来得可有些迟了。” 慕雨墨袅袅婷婷地来到唐老太爷身边,毫无拘谨地在雕花梨木椅上落座。她眉眼含情,抬眼间尽是妩媚风情,玉手轻抬,径直拿起唐老太爷面前的薄胎茶杯,动作随性又大胆。 “您老人家平日里都是别人眼巴巴候着,偶尔也体会下等人的滋味,就当是给生活添点不一样的趣味啦。”她朱唇轻启,带着几分俏皮与撒娇的意味 ,尾音微微上扬,好似春日里最撩人的微风。说罢,她轻抿一口茶水,在杯沿处印上一抹鲜艳的唇印,恰似红梅傲雪,格外惹眼。随后,她偏过头,笑盈盈地看向唐老太爷,那眼神里满是灵动与狡黠,却又不失亲昵 。 唐老太爷抬手,执起那柄乌木镶玉的烟斗,动作舒缓,岁月沉淀下的沉稳气场扑面而来。他轻捻烟丝,熟练地点燃,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醇厚的烟草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微微抬眸,目光透过烟雾落在慕雨墨身上,神色平和,语气里带着长辈特有的洞悉与包容:“雨墨啊,跟我这把老骨头,就别耍那些小心思咯。实在是年纪大了,消受不起。” 慕雨墨轻轻撩动鬓边的发丝,声线柔媚,却又带着几分不容错辨的锐利:“老太爷,这话从何说起。都说岁月更迭人事变迁,可在您这儿,岁月似乎更添了几分果决的韵味。这么多年过去,江湖里提起您,谁不赞一声行事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她微微侧头,目光看似随意地在屋内游走,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话锋一转:“说起来,那位和你脾气秉性极为相仿的弟子呢,今日怎的没见着人影?该不会是怕见我这个故人吧。” 唐老太爷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透着长辈对晚辈的包容,悠然说道:“你这丫头,打从进门就没闲住,又是打趣又是试探。若不是知晓前因后果,还真会认为你这小丫头是来故意撩拨我这把老骨头的。” “怜月啊,他被安置在后阁。在事情尘埃落定前,他必须留在那儿,不得外出。” 唐老太爷目光深邃,神色间带着几分凝重,言语中尽显对局势的把控 ,仿佛在向慕雨墨强调着事态的严峻与计划的缜密 。 慕雨墨神色骤变,原本明媚的眼眸瞬间被阴霾笼罩,语调不自觉拔高:“你没能劝服他?” 唐老太爷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在他周身萦绕,模糊了他脸上的神情。他放下烟斗,轻轻揉了揉被烟熏得有些干涩的眼睛,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岁月沉淀下的沉稳:“若怜月是个能被轻易左右的人,那此刻坐在这儿与你交谈的,便不会是我。” 说完,他抬手挥了挥眼前的烟雾,神色平静地看向慕雨墨,语气一转,“好了,闲话少叙,还是谈谈眼下的要紧事吧。” 慕雨墨美目流转,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四周,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轻声问道:“老太爷,我听说还有一位贵客未到呢?雨墨进来好一会儿了,可没瞧见第三个人呢。”她看似不经意地摆弄着袖口的丝带,实则每一个细微动作都暗藏机锋,敏锐捕捉着周围的任何变化。 唐老太爷抬手磕了磕烟斗,火星四溅后,室内陷入短暂的寂静。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我料想,他大概率是不会来了。我与他相识多年,深知他的脾性,颜战天行事向来果断决绝,要么赴约而来,要么决然爽约,绝不会有模棱两可的情况。这位声名远扬的怒剑仙,在江湖中闯荡多年,守时重诺,从未有过迟到的先例。” 他微微眯起眼,目光中透露出沉思与决断:“只是这次的事,若没有他助力,定会棘手万分。但即便如此,也并非毫无转机,我们也不是毫无胜算。” 雨墨轻轻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和调侃:“本想着能亲眼目睹一下这位威名赫赫的怒剑仙的风采,谁知道到头来,还是只能陪着老太爷您闲话家常。这样的局面,实在是有些兴致缺缺呢。” 说话间,她玉指漫不经心地缠绕着鬓边的一缕青丝,看似漫不经心,可那低垂的眼眸中,一抹落寞悄然闪过,稍纵即逝,仿佛藏着不为人知的遗憾 。 唐老太爷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慕雨墨,悠悠问道:“取人性命,算得上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吗?” 慕雨墨微微一怔,旋即恢复了那副妩媚动人的模样,轻轻撩动鬓边的发丝,朱唇轻启:“初涉江湖时,手起刀落间,看着对手在自己面前倒下,那种掌控生死的感觉,确实让人心跳加速,觉得趣味十足。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杀戮越来越多,鲜血见得也多了,渐渐也就麻木了,再难寻到当初那份新奇与刺激,只觉得索然无味。” 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可眼神中却隐隐流露出一丝疲惫与厌倦 ,那是历经无数血腥厮杀后留下的痕迹 。 唐老太目光深邃,紧紧盯着慕雨墨,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那倘若让你覆灭整个雷家堡,你又作何感想?” 慕雨眼波流转,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那笑容明艳夺目,恰似破晓的曙光。她轻抬皓腕,葱白的手指俏皮地戳向烟圈,瞬间将其搅散。“这可就太令人期待了!”她语调轻快,满是藏不住的兴奋。 唐老太爷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似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向慕雨墨,眼神中透着审视与探究,声线沉稳有力,缓缓开口:“此番前来,你可有备下足以成事的筹码?” 慕雨墨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浅笑,朱唇轻启,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哨音。刹那间,宽大的衣袖随风扬起,仿若一面灵动的旗帜。与此同时,阁外传来窸窣声响,只见密密麻麻的蜘蛛如潮水般汹涌而入。这些蜘蛛形态各异,个头不一,每一只都闪烁着幽冷的光泽,迅速在笑尘阁内蔓延开来。不过片刻,便占据了半个楼阁地面,所到之处,气氛陡然变得阴森诡异。 唐老太爷目睹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惊羡,由衷赞叹道:“不愧是千蛛之阵,果然名不虚传。” “敢问唐老太爷,您手中的底牌又是什么?”慕雨墨款步来到唐老太爷身前,微微弯腰,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唐老太爷的双眼。 唐老太爷抬手,食指轻叩杯沿,凝起一滴水珠,缓缓俯身,将水珠送至一只通体发黑的蜘蛛跟前。蜘蛛触角轻颤,缓缓向前挪动,猛地张开螯肢,将水珠吞入腹中。 慕雨墨见状眼中,笑意盈盈,莲步轻移,靠近唐老太爷耳畔,声若蚊蝇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江山社稷,武林纷争,我一概无心过问,你们若想争,便争去好了。但唐怜月,我势在必得。” 渊止城,晨光熹微。 历经波折、好不容易甩开暗河杀手的萧瑟几人,在客栈中度过了一个宁静安稳的夜晚。 翌日清晨,雷无桀神清气爽地起身,信步踏入大厅内。只见萧瑟一袭青衫,独自端坐于庭中,面前置一方小巧的檀木桌,桌上放置着一笼氤氲着热气的玲珑小笼包,以及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 萧瑟的身旁,客栈老板娘巧笑嫣然。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萧瑟,眼中满是倾慕之意,轻声细语道:“公子,小店条件简陋,只有这家常便饭,这顿饭就当小店请公子的,公子若是不嫌,不妨多留些时日,也让小店能尽尽地主之谊 。 雷无桀全然没察觉到老板娘的脸色已然变得阴沉,像个冒失鬼一般,大剌剌地往前一跨,粗着嗓门嚷道:“老板娘,麻烦挪过去点!”说着,手臂一挥,动作莽撞地把老板娘往旁边推搡开,三步并作两步窜到萧瑟面前,一屁股重重砸在椅子上,毫无顾忌地大声问:“萧瑟,你今个儿咋醒得这么早?”活脱脱就是个不识眼色的愣头青。 萧瑟双唇紧闭,未发一言,只是抬眸,冷冽的目光直直落在雷无桀身上,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随后他薄唇轻启:“众人皆警醒,唯独你酣睡不醒,难不成你天真地以为,如今已全然摆脱困境,再无任何威胁了?” 雷无桀闻言,笑容一滞,神情中满是自嘲与感慨 :“你之前提过,暗河那伙人手段狠辣,向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死不休。这么看来,我与暗河之间算是彻底杠上了,这梁子算是结大了。只不过,我实在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到底是哪里碍着他们了?暗河究竟为何要不遗余力地对我们赶尽杀绝?” 萧瑟身形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疑。须臾,他垂下眼眸,默不作声地端起粥碗,动作不紧不慢,似乎在借此掩饰内心的思索。 雷无桀见状,急得直跺脚,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解,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萧瑟,你倒是吱个声啊!从古至今,寻仇都得有个由头,咱们一没万贯家财,二没倾城之貌,暗河作为杀手界的魁首,为啥要跟咱们死磕到底?总得有个说得通的理由吧!” “嘿,雷无桀,你自顾自吐槽倒也罢了,可别把我们都算进去。千落师姐可是枪仙司空长风的掌上明珠,天生丽质,倾国倾城,你说的有钱有色,师姐全占了。”落明轩满脸阿谀奉承,提高音量反驳道。 雷无桀循声望去,只见正是背着七柄剑的落明轩 。在他旁边,司空千落俏然而立,神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与生俱来的飒爽。 司空千落黛眉微扬,眼中闪过一抹不耐,凌厉的目光如刀般射向落明轩,脆声道:“你住嘴!少在这儿花言巧语,这般溜须拍马,我可不吃这套!” 雷无桀一头雾水,脸上写满了疑惑,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追问道:“你们这一大清早的,不好好在房间待着,去哪儿了?” 落明轩神色间带着几分理所当然,抬了抬下巴说道:“自是去购置马匹,筹备返程回雪月城一事。这次我是奉三城主之命离的城,一来是前往剑心冢求取宝剑,二来便是身负使命,要将千落师姐安然无恙地逮——哦,不,是以最诚挚的礼节迎请回雪月城。只是……”他微微顿住,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踌躇。 司空千落柳眉微蹙,眼中闪过一抹不悦,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嗤,掷地有声道:“时机一到,我自会同萧瑟、雷无桀一道返程,你慌什么!” 落明轩面露窘态,抬手摸了摸鼻尖,满脸无奈,苦口婆心地劝道:“千落师姐,你倒是问问他俩,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雪月城,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吧。” 雷无桀不假思索,胸脯一挺,眼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毅,朗声道:“待同我师父碰面,治好萧瑟的隐脉,我们便即刻启程重返雪月城。” 落明轩嘴角下拉,神色焦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雷无桀,近乎哀求地说道:“你说的轻巧,可谁知道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啊?这英雄宴没准就是个鸿门宴,治好萧瑟更是难上加难,这归期根本没个准儿!” 雷无桀神色淡定,从容回应:“尚无定论。” 落明轩一听,瞬间气不打一处来,脸上瞬间浮现出懊恼与无奈,狠狠地剜了雷无桀一眼,那目光里满是埋怨。 旋即,他急切转身,眼中满是惶恐与无助,直直看向司空千落。下一秒,他“噗通”跪地,身体前倾,突然,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带着哭腔哀告:“千落师姐,你就大发慈悲,体谅体谅我吧!要是没能将你安然无恙地护送回雪月城,三城主和那个老女人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落明轩还在那儿苦苦哀求呢,倏然,客栈外传来一阵嘈杂喧闹,瞬间打破了原本的氛围。只听见外面人声鼎沸,脚步匆匆,客栈里的人都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纷纷朝着门口涌去,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雷无桀见状,赶忙伸手拦住一个神色急切、正大步往外冲的男人,脸上满是疑惑和好奇 。 那男子脚步不停,语速飞快地说道:“听闻渊止城知府大人适才悬出千两白银的重赏,只为寻一位良医,救治府上的客人,看这架势,明摆着达官显贵一个嘛。眼下,城中有名有姓的医者都像疯了似的朝知府衙门赶呢,这种稀罕事儿,谁不想去凑个热闹!”话刚落音,他便用力挣开雷无桀的手,急匆匆地朝着人群涌动的方向奔去。 雷无桀迅速凑到萧瑟身旁,眼里闪烁着希冀的光芒,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萧瑟,你也清楚,咱们现在手头紧得很,这千两赏银可是雪中送炭,说不定能解燃眉之急 。” 见萧瑟不说话,雷无桀急了:“萧瑟,你倒是说话呀!” 自雪落山庄启程,一路奔波至雪月城,又马不停蹄前往青城山,再辗转抵达雷家堡,萧瑟和雷无桀这一路就像被“资金短缺”的魔咒紧紧箍住。此前途经剑心冢,他们机缘巧合遇到李素王,解锁了雷无桀关系户的身份,获赠一把在神兵谱上位列第四的宝剑,这剑锋利无比、举世无双,堪称稀世珍宝。可宝剑虽好,却没办法换成现钱应急。在旅舍短暂歇脚一晚后,残酷的现实再次摆在他们眼前——他们的盘缠已然告罄,囊中羞涩的困境再度袭来 。 萧瑟无奈地轻喟一声,目光投向司空千落,带着一丝期待问道:“司空长风是药王辛百草的得意门生,你作为他的千金,多少也该耳濡目染些。不知你可曾跟枪仙研习过医道?” 司空千落一听,果断地摆首,神色间带着几分俏皮,直言道:“舞枪弄棒、与人切磋,我自是不在话下。但要说这医术,我属实一丁点儿都没学过,完全摸不着门道。” 雷无桀大大咧咧地一摆手,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嚷嚷道:“哎呀,管什么医术不医术的!萧瑟,你手头的蓬莱丹、以及华锦送的三日丸,那可都是宝贝,随便拿出来一粒,还怕救不了人?这根本小菜一碟嘛!” 萧瑟嘴角抽了抽,斜睨了雷无桀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警告,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你当真对蓬莱丹的价值毫无概念?还有那三日丸,一旦消息走漏,你可晓得会有多少贪婪之徒不惜一切代价,提着脑袋来抢夺?” 雷无桀两手一张,嬉皮笑脸道:“萧瑟,你这蓬莱丹是宝贝没错,可在这小破城,谁能识货啊?咱就当做好事,顺手把人救了,多积点功德,多好啊!走走走,别磨蹭啦!”说着,他像个愣头青似的,伸手就拽住萧瑟的衣袖,火急火燎地就要冲。 萧瑟被他拽得一个踉跄,旋即,一脸无语地瞅着雷无桀,抬手扶额叹道:“罢了,其实我从前也略通一二医术,那就去看看吧。” 雷无桀瞬间瞪大双眼,眼中满是震撼,高声说道:“不是吧!萧瑟,你连医术都懂?” 萧瑟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会医术很稀奇吗?” 雷无桀秒变星星眼,双手一拍,惊叹道:“岂止是稀奇!你武艺卓绝,赌术更是一流,居然还精通医术,萧瑟,你之前究竟是什么来头,简直就是无所不能啊!” 萧瑟眉头轻皱,一脸不耐,挥挥手打断:“行了行了,别净说些虚的,赶紧动身。”言罢,他利落地转身,脚下生风,径直朝客栈外迈去。 其实雷无桀这段时间也不是没有过怀疑,虽然萧瑟这家伙整天鬼话连篇,嘴巴里没一句真的,可那句赢过一座城的话,却像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了雷无桀的脑海里。 这天底下有过一座城的人能有几个?掰指头数都能数过来。而能在赌桌上赢下一座城的便只有一人,北离六皇子,永安王萧楚河。 雷无桀看着萧瑟的背影,打死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抠门,心眼子还多的萧老板和那个在殿前为琅琊王辩护,最后不惜触怒龙颜,被贬至青州的永安王萧楚河是同一人,永安王萧楚河是谁,那可是传说级别的人物,这样的英雄豪杰,和眼前这个精明算计的萧老板,怎么看都不像同一人 。 雷无桀使劲晃了晃脑袋,试图把这些荒诞的想法都抛出去。他在心里不停地念叨:“不行不行,我铁定是想岔了。萧瑟连一文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每次结账都磨磨蹭蹭,为了几两银子能跟人讨价还价半天。而永安王,那可是挥金如土、豪情万丈的主儿,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再说了,就萧瑟这整天懒懒散散、爱耍嘴皮子的样子,哪有半点皇子的威严和风范?肯定是我被那句‘赢过一座城’给误导了,一定是这样!再说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堂堂皇子怎会沦落到这步田地,开间四面漏风的客栈,还美其名曰雪落山庄,就为了区区五百两银子便打定主意跟我一起风餐露宿、四处奔波?”” 可尽管如此,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地飘向萧瑟,心里那一丝怀疑的种子,怎么也无法彻底拔除 。 第180章 护短 【天幕之下】,南宫春水抬眸,饶有兴致地目睹着这一幕,忍不住抚掌大笑,连连摇头叹道:“啧啧,这雷无桀,不愧是雷二的亲儿子,父子俩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莽撞。想当年雷二跟顾老三行走江湖,也是这般风风火火、没心没肺,做事从不瞻前顾后,全凭一腔热血往前冲。如今看来,雷无桀完美继承了雷二这性子,眼里只看得见自己想干的事儿,旁人的心思、周遭的氛围,一概不管不顾。就说刚才,那老板娘对萧瑟那心思,那叫一个昭然若揭,任谁都能一眼看穿,就他跟个睁眼瞎似的,不仅没瞧出来,还大大咧咧地把人往边上推,自己个儿一股脑扎进去,这下可好,怕是把老板娘给得罪惨喽。指不定背后得怎么骂他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正是这份憨态可掬的直率,让他在这波谲云诡的江湖中独树一帜,纯粹得如同未经雕琢的璞玉,反倒生出几分别样的可爱劲儿,叫人忍不住心生欢喜。 ” 李心月柳眉轻挑,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径直走到南宫春水面前,旋即双手抱胸,挺直腰杆维护道:“先生,您这话可有点偏颇了。梦杀当年和顾剑门那小子闯荡江湖,那是何等的豪情万丈,他们秉持着侠义之心,行事果断决绝,从不拖泥带水,要是凡事都畏首畏尾,那还谈什么江湖道义,怎么去扶危济困?至于小桀这孩子嘛!是直爽了些,可江湖儿女,不就图个率真自在?哪能像那些个老江湖,整日里心思深沉,弯弯绕绕的。” “就拿今天这事儿来说,他没注意到老板娘的心思,那是因为他心思单纯,眼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情情爱爱,满心满眼都是江湖侠义、兄弟情义,这有什么错?他虽说举动有些粗莽,可那也是无心之失,哪能揪着这点不放。他平日里路见不平就出手,这份热血可不是谁都有的。” 南宫春水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眼中闪烁着调侃的光芒,似笑非笑地看向李心月,故意拖长了音调:“哟,心月,我不过是随口几句玩笑话,你这护犊的架势,倒叫我想起当年你被雷二自剑心冢拐跑入江湖时的模样,也是这般心直口快、眼里容不得沙子。我这番话,可并非是要苛责雷无桀,只是觉得有趣,拿他打趣罢了。”说着,他边笑边摇头,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就说他今天这事儿,把老板娘得罪了不说,还搅和了人家的‘好事’,这要换做旁人,估计得被念叨好一阵子。”他微微停顿,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 洛水不知何时晃悠到了众人身旁,脸上挂着一抹狡黠的笑,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兴致勃勃地开口:“心月,这话可不能说太满,你们还记得雷无桀第一次见若依那小丫头时的模样吗?” 她故意顿了顿,吊足众人胃口,才接着绘声绘色道:“当时雷无桀一抬眼看到若依,好家伙,那反应绝了,鼻血‘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若依,脖子都僵住了,魂儿像是被勾走了似的。” 南宫春水一听,正往嘴里送茶的动作猛地一滞,刚喝进嘴里的茶差点不受控制地喷出来,他手忙脚乱地放下茶杯,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快夺眶而出。他一边用袖子胡乱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一边用力拍着桌子,发出“砰砰”的声响 ,“哈哈,你不提我都快忘了这一茬!那小子当时就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杵在那儿半天回不过神,活脱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 李心月的脸颊微微泛红,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回忆弄得有些窘迫,她轻啐了一声,试图掩盖自己的不自在,“都过去多久的事儿了,还拿出来说,小桀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有这样的反应也正常。你们就别揪着不放了。” 洛水却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挑了挑眉,促狭地说道:“年少?我看他就是被若依姑娘的美貌迷得晕头转向,平日里把江湖侠义挂在嘴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真遇到喜欢的姑娘,那点儿心思全写在脸上,藏都藏不住。” 南宫春水笑得直不起腰,连连点头,“没错没错,看来咱们的雷大侠,再怎么豪情万丈,碰上情字,也得乱了阵脚,这事儿可得好好记着,往后见着雷二,非得好好打趣一番。” 第181章 雷无桀铁憨憨实锤 【天幕之上】晨曦初破,渊止城知府衙内尚弥漫着几分静谧。知府王若福早早起身,正准备迎接新一天的琐碎事务,怎料一阵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骤然打破平静。 未及反应,一名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裹挟着一股肃杀之气,疾步闯入。他怀中抱着一名昏迷不醒的女子,其衣衫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男子面色冷峻,双眸仿若寒星。王若福心中一惊,正欲厉声呵斥,那男子却如鬼魅般欺身近前,寒光一闪,一柄利刃已然抵在他的脖颈处,冰冷的触感瞬间让王若福脊背发凉,到嘴边的话语也被生生咽下。 更让王若福惊愕不已的,是男子随后道出的一番话,那些言语仿若一记记重锤,狠狠撞击着他的心神,令他原本梳理整齐的思绪瞬间乱作一团,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也顺着鬓角滚落下来。 玄衣男子沉声道:“此乃大将军叶啸鹰爱女,如今伤势严重,急需救治。” 王若福听闻,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腿发软,险些瘫倒在地。 叶啸鹰,那可是名震北离的风云人物!北离军事体系以中军、右军、左军鼎足而立,三军之上,原设有北离大都护一职,统御全局。然而,自琅琊王谋逆战案后,这个位置便一直空缺,如今由明德帝亲自执掌军权。而在这三军里,中军地位最高,故而,叶啸鹰身为金甲大将军,无疑是北离军式领悟的领军人物,其威名如雷贯耳,令无数人敬畏。 这样一位权势滔天之人的千金,竟会出现在自己这弹丸之地的渊止城?王若福心中满是狐疑,实在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但眼下性命攸关,他不敢有丝毫耽搁,一边心急如焚地派人火速去请城中最负盛名的郎中,一边又差人快马加鞭去邀渊止城行军总管。听闻这行军总管曾于天启城担任金吾卫一职,见多识广,或许能从这纷繁复杂的局面中瞧出些端倪来。 待城中素有盛名的罗先生为叶若依悉心把脉后,却缓缓皱起眉头,不住地摆首。那神情凝重,似承载着千斤重担。 王若福见状,一颗心瞬间悬至嗓子眼,趋身上前,焦急问道:“先生,这……这到底是何情况?还请您明示!” 罗先生站起身,神色黯然悲悯,语气中满是无力:“姑娘心脉已然崩裂,生机几近断绝,能撑过今日,已属世间罕见的奇迹。依老朽所见,大人,还是早打算吧。” 罗先生的话如一道惊雷,让王若福头皮发麻,心脏狂跳,本能地冲过去,双手死死捂住他的唇,指甲都泛白了。随后,他战战兢地抬眼偷瞄玄衣男子,对方目光瞬间如恶狼般凶狠恶煞,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手中匕首亮起,似要将人千刀万剐。 死寂的几秒里,空气仿若被抽干,王若福冷汗湿透后背,双腿发软。良久,玄衣男子紧绷的手臂松懈,收起匕首,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低沉冷冽的一句:“再寻良医。” 王若福忙不迭点头,唯唯称是,脚步踉跄地迈出房间。他神色慌张,目光急切地四处搜寻,一眼便瞧见了躲在门口、正小心翼翼向内窥探的行军总管徐大秤。王若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忙抬手用力招了招,急促喊道:“徐总管!” 徐大秤弓着身子,像一只谨慎的猫,悄无声息地靠近王若福,将嘴贴到他耳畔,声音轻得如同蚊蝇振翅:“大人,您想想,我在天启城任职的时候,这姑娘恐怕还没影呢,我哪能认得她呀 ,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王若福一听这话,瞬间火冒三丈,额头上青筋暴起,怒目圆睁,刚要发作:“你这说的是什么废话……”话还未出口,只见徐大秤面色一凛,迅速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脸上的严肃神情让王若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王若福强压着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胸口剧烈起伏,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行,你接着讲。” 徐大秤长吁一声,眸中浮现出追忆之色,缓缓说道:“虽说我没见过这姑娘,但我有幸目睹过叶将军的风采。当年,叶将军从南诏战场得胜还朝,驾驭着一匹矫健的西域汗血宝马,身姿挺拔,威风凛凛。身后跟着千名玄甲骑兵,马蹄声整齐有力,气势磅礴。那场景,何等的威武雄壮,我们这些行伍出身的,谁不向往能有这般衣锦还乡的高光时刻?在天启当值的金吾卫里,提起北离军界的翘楚,除却八柱国大将军银衣军侯雷梦杀,叶啸鹰绝对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 王若福心急如焚,他再也按捺不住,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近乎嘶吼道:“说关键的!别扯那些没用的!” 徐大秤被这吼声吓得一哆嗦,咽了咽口水,神色一正,认真说道:“大人,听好了!叶将军长相英武,身材壮硕,平时惯用一对巨刃,那手臂粗壮得,我瞧着比我的大腿还粗上一圈呢!我仔细打量过那姑娘,模样身形和叶将军全然不同,丝毫没有相似之处!” 王若福原本高悬的心稍落了些,语气中带着一丝侥幸问:“这么看来,她是假冒的?” “这可不好说。当年大将军得胜回城,骑着骏马巡游,身旁伴着一位身着洁白罗裳的美人。她身姿婀娜,长得娴静柔美,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 王若福眉头紧蹙,神色间满是狐疑,质问道:“那女子究竟是何人?” 徐大秤赶忙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笃定:“将军夫人呗。实不相瞒,她与这厢的姑娘,容貌竟毫无二致,任谁见了都得惊掉下巴!” 王若福气得满脸通红,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咆哮道:“我去你的,尽在这儿磨磨蹭蹭说些没用的!” 话音未落,他飞起一脚,将这位上了年纪、絮絮叨叨的徐大秤踹得踉跄倒地。紧接着,他转头急切地吩咐下去:“速令师爷去寻城中医术最为精湛的大夫,即便在邻城,也务必快马加鞭把人接来!若是救不活屋内之人,咱们都得大祸临头!” 徐大秤忙不迭地狼狈起身,点头哈腰,连声道:“是,小的明白,这就去办!” 动作间满是慌乱与顺从。 王若福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惶,声音不自觉压低,却又透着按捺不住的愤懑:“想当年,金甲大将军叶啸鹰率三千精锐,将一万南诏军屠戮殆尽。在你们这些武夫眼中,他是功高盖世的豪杰,可在我们这些当官的看来,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修罗!” 师爷马不停蹄,快马加鞭寻遍了周边数城,将远近闻名的大夫都请了过来。这些平日里妙手回春、备受尊崇的名医,此刻却都眉头紧锁,面对姑娘虚弱的病体,个个束手无策。名贵的药材堆满了药房,各种珍稀的药方也被一一尝试,可姑娘的病情非但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愈发沉重,气息也越发微弱。 “这可如何是好!”王若福急得在屋内来回踱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这时,一位老郎中颤颤巍巍地开口:“大人,依老朽看,这姑娘心脉受损严重,寻常医术怕是无力回天,唯有药王辛百草,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王若福听闻,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可转瞬又黯淡下去。他心里清楚,药王辛百草行踪飘忽,向来只医有缘人,就连泰安帝多次派人相邀,都未曾如愿。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知府,又哪有那般通天的本事请得动他? 王若福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住头,声音带着几分绝望:“我完了,这下真的死定了!”他脑海中浮现出叶啸鹰得知此事后雷霆震怒的模样以及玄装男子拿刀捅自己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寒颤。感叹!自己这个知府怕是做到头了,搞不好还会有性命之忧。 师爷在一旁也是愁眉不展,嘴唇微微颤抖,嗫嚅道:“大人,咱们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这姑娘要是救不回来,将军一怒之下,咱们的项上人头可都得落地啊!”他说着,声音都带上了哭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王若福狠狠瞪了师爷一眼,低声呵斥道:“慌什么!事到如今,乱了阵脚又有何用?”话虽如此,可他的双手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眼神中透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大人,可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呢?”师爷哭丧着脸,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连泰安帝都请不动的药王,咱们又怎么请得动?”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大人!大人呐!”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脚步踉跄,神色间满是惊惶与急切,因一路狂奔,此刻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府……府外有人,自称有法子能救这位姑娘!” 王若福眉头拧成死结,满脸嫌弃与怀疑,不耐烦道:“呵,我看又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江湖术士,净会些坑蒙拐骗的把戏。李神医那可是杏林泰斗,他都宣告回天乏术了,这些人还能翻出什么花样?难不成,还真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药王辛百草屈尊大驾?这不是痴人说梦嘛!” 小厮神色匆匆,小心翼翼地从衣襟里取出一个古朴的小玉瓶,恭恭敬敬地呈到王若福面前,语气里带着几分紧张与期待:“大人,这是外头那位高人给的,说这瓶中丹药神效非凡,哪怕是疑难杂症,服下一粒也能立竿见影。他还说无需入府,治好病后,您将酬金送往指定之处便可。” 王若福伸手接过玉瓶,动作谨慎,轻轻旋开瓶塞,只见一颗色泽温润的丹药置放其中。他面露狐疑之色,将药瓶给到经验老到的刘大夫手里,声音低沉“刘大夫,这世间当真存在包治百病的神药?该不会是糊弄人的吧?” 刘大夫将丹药置于掌心细细端详,神色凝重,稍作思忖后说道:“从医多年,老朽不敢妄言世上绝无此等神药。能包治百病虽有些夸张,但续命、暂缓重伤的奇药,倒也不是没有听闻。”他眉头微蹙,神色专注,细细打量着手中的药丸,眼神中满是探究。 突然,刘大夫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震惊,声音都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这……这莫不是蓬莱丹?”他的手摩挲着药丸,又凑近鼻尖仔细嗅闻,随后,竟壮着胆子将手含入口中,满脸的难以置信瞬间化为狂喜:“没错,与古籍医典内记载的特征分毫不差,果真是稀世难求的神药!” 王若福心急如焚,忙不迭追问:“蓬莱丹究竟是何神药?” 刘大夫深吸一口气,声音中满是敬畏与惊叹:“此乃天启药王殿的镇殿之宝,珍贵无比,寻常人连见上一眼都难,历来唯有皇室里最为尊崇的宗亲,在性命垂危之时,才有可能被恩准服用。 此药由药王辛百草亲手炼制,当年进贡给陛下,总共不过九瓶。三瓶被珍藏于药王殿深处,作为镇殿之宝,其余六瓶则被陛下赐于朝中肱骨之臣。如此稀世珍宝,本应深藏于高门大院、深宫禁苑,如今竟现身于这府衙之中,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刘大夫的目光紧紧锁住手中的蓬莱丹,眼中满是震撼与渴求 。 【天幕之下】,江湖各路大侠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仰着脖子看得目不转睛。 雪月城城主府内,司空长风伸长脖子,眼睛直勾勾盯着天幕里的蓬莱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嚷嚷道:“这么说,萧瑟那小子,哦不,萧楚河一个人就有三瓶?这也太让人眼馋了!” 尹落霞在一旁轻笑一声,嘴角带着几分调侃:“不止呢,他吃这药丸就跟吃糖豆似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说完,眼珠子一转,坏笑着看向司空长风:“哎,司空长风,你不是药王辛百草的半个徒弟嘛,咋不让你师父给你炼几瓶,说不定吃了能飞檐走壁呢!” 司空长风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对啊!我咋把这茬给忘了!等下次见着辛百草,高低得让他给我炼几瓶,到时候我在江湖上横着走!” 众人笑得前俯后仰,司空长风满脸涨红,却还梗着脖子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许久未吭声的洛水轻咳一声,清冷的声音瞬间让喧闹的场面安静了几分:“长风,你莫不是忘了,炼制蓬莱丹所需的药材皆是世间罕有,有些甚至已绝迹多年,辛百草当年炼制那九瓶,几乎耗尽毕生积蓄与机缘,岂是你说炼就能炼的?” 司空长风一听,脸上的兴奋劲儿瞬间少了一半,挠了挠头,嘟囔道:“这……师娘,我还真没细想过。不过,辛百草师父他老人家神通广大,说不定还有法子呢。” 【天幕之上】王若福此刻脸涨得通红,全然没了往日的沉稳,太阳穴上青筋直跳,声嘶力竭地吼道:“都什么时候了,少在这儿长篇大论!我就想知道,这药能不能救好叶将军之女!” 刘大夫这才从震撼中缓过神,神色郑重,用力颔首,语气笃定:“这蓬莱丹功效神奇,护住心脉肯定是绰绰有…余。”话还没落音,他便感到掌心一空,那珍贵的丹药竟瞬间消失。 李大夫大惊失色,迅速抬起眼睑看去,只见屋内缓缓走出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男子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冽之气,他摊开掌心,掌心内正是那枚蓬莱丹,剑眉紧蹙,似乎在细细琢磨这药的来历与效用 。 王若福见状,心猛地一紧,三步并作两步疾奔向男子身前,脸上堆满了讨好与急切,声音微微发颤:“大……大侠,刘大夫已断定,这枚丹药对姑娘的伤势大有裨益!” 玄装男子微微颔首,动作优雅,动作干脆利落地将蓬莱丹重新交还于刘大夫,诚恳道:“有劳医者了。”说罢,他转身面向王若福,神色间虽平静无波,却隐隐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气势,“知府大人,在下好奇,此等神药,究竟是从何处寻来的?还望大人如实相告。” 师爷见状,神色紧张,一路小碎步上前,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腰弯得如同虾米一般,急切又讨好地说道:“是几位云游四方路过咱们这儿的江湖客,此刻在门外待来着。” 黑衣男子神色冷峻,深邃的双眸仿若寒星,毫无波澜的脸上闪过一丝锐利,言简意赅道:“总共几人?” 师爷神色局促,回答道:“回您的话,总共四位,三位公子,一位姑娘 。” 玄装男子微微眯眼,目光犀利如鹰,追问道:“那姑娘可曾手持银枪?公子之中,可有一人身着烈焰红装,一人身着青衫?” 师爷眼睛瞪大,满脸惊讶,急忙应道:“正是正是!还有一位公子,身着青色衣袍,背后绣着个硕大的‘赌’字 !” 玄装男子面色一沉,周身气息陡然变冷,猛地仰头,声如洪钟,暴喝道:“萧瑟,雷无桀,司空千落,落明轩,都别在外头磨蹭,给我速速滚进府!” 几人正伫立在知府衙门外,百无聊赖地等待着,冷不丁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从里面轰然传出。 他们先是一怔,而后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几乎异口同声惊道:“唐莲?大师兄?” 司空千落美目微凝,心中满是不解,轻声呢喃:“大师兄怎会无端现身于此处?” 雷无桀以为是千面鬼在搞怪作祟,瞬间火冒三丈,额头上青筋暴起,周身气息紊乱,一把挽起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杀怖剑,剑身嗡鸣,似在呼应他的怒火。他怒不可遏,破口大骂:“你这可恶之徒,怎地如此阴魂不散,三番五次纠缠,没完没了还!我今儿就不信了,收拾不了你!” 司空千落眼眸骤亮,瞬间洞悉一切,不禁惊呼:“定是暗河那个狡诈多端的千面鬼从中搞鬼!” 萧瑟见状,神色淡然,嘴角不禁抽了抽,不假思索地疾步上前,长臂一伸,试图阻挡雷无桀,语气沉稳:“稍安勿躁,先冷静下来,切不可莽撞行事!” 雷无桀哪还按捺得住,脚下猛地一蹬,地面尘土飞扬。他身形如电,如同一头愤怒的猎豹,高高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手中杀怖剑寒光闪烁,伴随着他的怒吼,径直朝着知府衙门闯去,气势汹汹,锐不可当 。 知府王若福心里直发怵,对身旁玄装男子没头没尾的一句暴喝完全摸不着头脑,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五脏六腑,令他脊背发凉。 他伫立于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就连衣角都不敢乱动,只觉得心跳如雷,冷汗顺着鬓角不断滑落。 原本领命匆匆出府衙门接见江湖人士的师爷,此刻神色慌张,脚步凌乱,一路慌慌张张地返回这里。他满脸惊恐,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喊道:“大人,不好了!有个手持利刃的狂徒,不顾一切地冲进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王若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急败坏地咆哮:“你们这群酒囊饭袋!一个个吃干饭的啊!还不赶紧给本官挡住,要是放他进来,都别想好过!” 护院们哪敢迟疑,赶忙紧攥剑柄,硬着头皮上。可雷无桀动作更快,他眼神中透着狠厉,周身气势暴涨,手中长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呼呼风声迅猛劈出。只听一连串清脆的断裂声,护院们手中的武器在这凌厉一击下,咔嚓碎成两段。切口处平整光滑,可见这一剑的威力。 护院们呆立当场,望着手中光秃秃的断柄,惊愕与绝望涌上心头,相互对视,眼神中满是无助。紧接着,有人丢下断柄,大喊一声“快跑”,其余护院便慌不择路,四散奔逃,其他人见状顿时傻眼,也纷纷效仿,眨眼间便作鸟兽散,跑得没了踪影 。 王若福瞧着如潮水般逃窜的护院,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顺着下巴滴落在官服上,洇出一片深色水渍。他用颤抖的手指着一旁的徐大秤,声音发颤,带着几分气急败坏的嘶吼:“徐大秤!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上,拼死也得把他拦下!” 徐大秤早年在天启担任金吾卫时,也算见过些世面。方才雷无桀那一剑削断十余柄刀的凌厉剑法,他瞧得真切,心知就这等身手,在武榜上定能占得一席之地。反观自己,这点功夫实在不够看,上去也只是白白吃亏。想到这儿,他心里发怵,双脚像被钉住一般,迟迟不敢向前。他定了定神,抱拳拱手,硬着头皮劝道:“大人,贸然阻拦恐生变故,依卑职看,当务之急是先探清他的来意,再做定夺……” 玄装男子正是唐莲,他一路护着叶若依奔逃知府衙门求助,听到外面的动静,英挺的剑眉紧紧拧起,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疑惑,不禁低声呢喃:“这雷无桀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抑或是得羊癫疯了?”此前他那声振聋发聩的暴喝,本意是向同门传递信号,好让他们尽快会合,没料到竟引发这般误会。 望着雷无桀手握着红光闪烁的杀怖剑,满脸怒不可遏,周身杀气四溢,仿若一头被激怒的猛兽般冲来,唐莲心中满是诧异,怎么也想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这般剑拔弩张,只能暗自揣度: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才让他情绪失控成这样? 王若福敏锐地捕捉到唐莲的低声呢喃,心中一喜,仿若抓住救命稻草,赶忙趋身上前,满脸堆笑,恭敬又急切地问道:“大人,听您所言,可是认得这位不速之客? 唐莲微微颔首,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正是。” 言罢,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炬,直射向气势汹汹的雷无桀,声如洪钟,裹挟着内力厉声吼道:“雷无桀!你发什么疯呢!手持杀怖剑,这是要做什么?还不速速收起!” 雷无桀听闻唐莲的话,心中怒火更盛,双眼瞬间瞪得滚圆,满脸都是愤怒与不屑,扯着嗓子吼道:“哼!都这时候了,还在这儿装模作样!” 言罢,他将杀怖剑在手中猛地一挽,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借着这股力道,双腿发力,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高高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向着唐莲迅猛劈斩去,剑刃裹挟着呼呼风声,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好似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裂。 眼见雷无桀这饱含怒意的凌厉一击攻来,唐莲神色一凛,来不及多想,猛地抬手,一股磅礴气劲汹涌而出,如排山倒海一般,将知府几人震得连连后退,脚步踉跄。 几乎在同一瞬间,唐莲手中寒光一闪,一条薄如蝉翼、细若游丝的精刚软丝如灵动的蛇般瞬间滑出。他双臂舞动,动作行云流水,只见那银丝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诡异的弧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精准度,稳稳地将雷无桀攻来的杀怖剑紧紧缠绕,仿佛一双无形的手,死死地扼住了这必杀一击,使其攻势戛然而止 。 瞧见那如蛛丝般缠上剑身的银丝,雷无桀瞳孔骤缩,脸上闪过一丝惊惶,失声喊道:“这难道是暗河的刀丝?” 唐莲见他这般反应,又气又急,剑眉倒竖,怒声斥道:“雷无桀,你到底怎么回事?得失心疯了!” 雷无桀双目通红,像一头发怒的猛兽,对着唐莲怒吼道:“你骂谁呢!我看你才像疯子,你个不可理喻的家伙!啊呸!” 说罢,他猛地探出另一只手,厉声喝道:“心剑,出鞘!” 刹那间,心剑如灵蛇出洞,“嗖”地从剑鞘中弹射而出,稳稳落于他掌心。他毫不犹豫,手臂高高扬起,心剑裹挟着呼呼风声,向着唐莲全力劈砍,剑刃所至,空气仿佛都被撕裂。 唐莲见状,陡然一惊,寒意瞬间涌上脊背。他来不及多想,急忙松开缠着杀怖剑的刀丝,身形如鬼魅般向后暴退,同时手腕急速翻转,手中刀丝如银蛇狂舞,在空中织就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网,硬生生挡住雷无桀一轮又一轮疾风骤雨般的猛烈攻击 。每一次抵挡,刀丝与心剑碰撞,都迸发出一连串清脆的金铁交鸣声,火花四溅。 唐莲目光一滞,落在雷无桀手中的心剑上,脱口而出:“心剑?剑心冢传人,所以,雷无桀,剑心冢,你去了趟那儿?”这话里满是诧异,他怎么也没想到,雷无桀竟有这般奇遇。 听到唐莲的话,雷无桀动作猛地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刹那间,他便回过神来,疑心顿起,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哼,装得倒像!还在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奉劝你少在这儿假惺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差点就信了你这演技,臭疯子!”说罢,他将心剑再度握紧,周身气势攀升,剑指唐莲,一副随时再度攻上去的架势 。 唐莲面色一沉,眼中怒火翻涌,平日里的沉稳荡然无存,厉声吼道:“雷无桀,你这混小子,真当我收拾不了你?三番五次辱骂,还真不将我这个做师兄的放在眼里了,今日非得好好揍你一顿不可!” 话音未落,他手中刀丝猛地一振,动作快如闪电,指尖刃裹挟着丝丝寒意,如夺命流星般朝着雷无桀暴射而去,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利刃切割,发出“滋滋”的声响 。 雷无桀那原本就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满是不解与震惊,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扯着嗓子喊道:“草!真卑鄙,为了骗本少侠,竟然连大师兄的独门秘技都不放过。”也不想想眼前的是不是真敌人,他直接把杀怖剑“哐当”一声没入土里,双手握住心剑,像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毫无章法地就朝着唐莲冲过去,那架势仿佛只要自己冲得够快,就能把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手腕用力一甩,心剑带着呼呼风声就刺了出去,活脱脱一个没头没脑的傻小子。 恰在这时,萧瑟三人步入此间,目光瞬间被唐莲与雷无桀激烈交锋的场面牢牢吸引。场中,两人攻势迅猛,刀光剑影闪烁,浓烈的火药味弥漫开来。 司空千落秀目圆睁,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雷无桀。只见他双手紧握心剑,剑势凌厉,每一次挥斩都虎虎生风,然而他的对面却空空荡荡,不见任何武器的踪影。她不禁黛眉微蹙,一脸茫然,轻声呢喃:“奇了怪了,莫不是那慕婴的武器施了障眼法,竟能凭空消失 ?” 萧瑟负手而立,面色冷峻,眼神专注地审视着正在酣战的两人,片刻后,沉稳地开口:“那是刀丝,为暗河所独有。此物在江湖中独一无二,仅有锋刃,不见剑身,薄如蝉翼,近乎无形。若不凝神捕捉空气中光影的微妙变化,绝难发现它的踪迹 。” 司空千落一听,顿时柳眉倒竖,杏目圆睁,脸上满是怒容,愤愤道:“好你个冒牌货,果然是那家伙假扮的!” 言罢,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握住身旁的银月枪,枪身一振,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玉臂用力,将银月枪高高举起,枪尖寒光闪烁,宛如一道银色的闪电,整个人气势汹汹,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女将军,作势就要飞奔而去,助雷无桀一臂之力 。 萧瑟眼疾手快,长臂一伸,精准地拦在心急如焚的司空千落身前。他微微仰头,目光深邃,缓缓开口:“苏昌河与百里东君乃是故交,早年曾赠其一卷极为珍稀的刀丝。依我所记,那卷刀丝后来被百里东君复赠予唐莲。唐莲天赋异禀,将这刀丝和自己的指尖刃融会贯通,结合出一招威力惊人的‘天罗地网’,在江湖中也算小有名气 。” 司空千落闻言,黛眉轻蹙,贝齿轻咬下唇,陷入了片刻沉思。她的脑海中迅速回忆起父亲曾经提及的江湖轶事,片刻后,她微微颔首,脆声道:“没错,阿爹之前提过,确实有这回事。” 另一边,唐莲心底陡然涌起一阵惊涛骇浪,一阵强烈的震骇感直冲天灵,呼吸都在瞬间变得急促起来,脸上的血色也褪去几分。 雷无桀离开雪月城之际,不过才初入金刚凡境,那时的他与自己相较,实力还差了一截来着,可而今再度相见,他周身剑气纵横,凌厉逼人,尤其是手中握着那柄名动天下的神剑,整个人的气势都截然不同,竟隐隐有突破至自在地境的迹象,单论武功,竟似已凌驾于他了。 唐莲有些不服输,可即便如此,他却始终没有动用暗器的念头。 一来,暗器本就是极为阴毒狠辣的致命杀器,一旦祭出,必然是生死对决的局面。虽说此刻雷无桀不知受了什么蛊惑,对着自己就疯狂砍杀,但他实在不忍心因为这场莫名其妙的冲突,就痛下杀手,让同门相残的悲剧发生。 二来,暗器之法传承自唐门,唐莲心中早有思量,在眼前的重重迷雾尚未驱散、没有真相大白之前,除却小时候怜月师父亲授的指尖刃,他绝不继续动用其他唐门暗器,以此恪守自己内心的底线与原则 。 经百里东君这位酒仙悉心传授,他如今所精通的武功,仅存两门。一门是“垂天”内功,能在修炼者体内构筑起仿若宇宙乾坤般的能量循环体系,内力源源不断,深厚且雄浑;另一门为“海运”拳法,施展时拳影交错,恰似惊涛骇浪奔涌,以磅礴之力和凌厉之势,直逼对手防线 。 “果真是绝世心剑,今日便要借我一观!”刹那间,唐莲猛地收束刀丝,周身气势陡然一变,如苍鹰扑兔般,身形一闪,一步便跨越数丈距离,稳稳立在了雷无桀面前。这一手轻功,名为“一醉千里”,施展起来仿若游龙穿梭,身姿灵动,快如闪电,眨眼间便能纵横千里,令人惊叹。 雷无桀神色一凛,周身剑意澎湃翻涌,沉声道:“大言不惭,先掂量下能不能接我这招!”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手中长剑如灵蛇出洞,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刺出。刹那间,周遭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仿若地面炸响的惊雷轰鸣,那股凌厉剑气直逼对手而去 ,锋芒毕露 。 唐莲面对雷无桀,蓦地掌风袭去。这一掌,看似迟缓,却似裹挟着无尽的意蕴,每一丝掌力的涌动都像是深海暗流,看似平静却蕴藏着惊涛骇浪般的力量。 雷无桀顿感压力如山,自己原本刚猛的剑气,在这铺天盖地的掌力面前,竟如同渺小的浪花,被悄然吞噬。这掌力,恰似无垠的沧海,其磅礴包容万象,无可抗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雷无桀眸泛红光,赤焰烈装亦随之烈烈舞动,刹那间,他竟突破至天火境,周身散发着炽热而强大的气息,准备迎接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 落明轩见状,眼眸中闪过一丝震撼,再也按捺不住,突然出声:“内蕴功法仿若垂天之云,浩瀚磅礴;拳术施展恰似海运之潮,汹涌澎湃。断不会有错,他必定是大师兄无疑!” “雷无桀,即刻罢手!”萧瑟目光一凛,高声喝止。 雷无桀闻言,心底陡然一震,面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反应极快,即刻回抽手中杀怖剑,剑身上火光闪烁,试图抵御这股迫近的强大力量。 但唐莲的拳劲太过刚猛霸道,拳风呼啸,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毫无消散的迹象。拳劲裹挟着无可阻挡的威力,重重地轰在雷无桀身上,这股巨力直接将他的身躯横推出去,使其如断了线的风筝般,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最终“砰”的一声,重重砸落在数丈之外。 唐莲这才停手,周身散发出的凛冽气息瞬间凝住。他面无表情,双眸仿若寒星,直直看向雷无桀,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审视与威慑:“雷无桀,没想到你竟有这般本事?” 雷无桀狼狈地摔倒在地,好不容易挣扎着起身,连站稳都顾不上,就朝着唐莲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奔去。 此刻,他身上全然没了之前剑拔弩张的肃杀之气,步伐急促而慌乱,像极了漂泊许久终于找到港湾的归舟,满心都是急切与欢喜。 他猛地扑向唐莲,双手紧紧环住对方,嗓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呜咽道:“大师兄!你可算回来了,我们盼你盼得好苦!” 唐莲满脸写着无语,长舒一口气,目光从司空千落、萧瑟几人脸上一一扫过,疑惑道:“诸位,可否告知,这究竟是唱的哪出戏码 ?” 司空千落、萧瑟和落明轩像是事先商量好一般,齐刷刷地侧过身去,动作迅速而默契,脸上带着几分尴尬与嫌弃。他们的眼神闪躲,刻意不去看小夯货雷无桀,仿佛在极力撇清关系,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 【天幕之下】,众人仰头观看着这激烈的一幕,气氛紧张又热烈。李心月看着自家儿子雷无桀那副傻乎乎的模样,气得双手叉腰,破口大骂道:“雷无桀,你个榆木脑袋!连大师兄都认不出来,还在这儿瞎打,真不知道你这脑子一天都在想些什么!”那声音尖锐又急切,仿佛要穿过天幕,直接钻进雷无桀的耳朵里。 司空长风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喊道:“哈哈!铁憨憨实锤了!这小子,平时看着机灵,关键时候净掉链子。”可转瞬就听到司空千落准备冲上去帮忙的话,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无奈地叹道:“千落啊,你可别跟着一起犯浑。” 尹落霞也笑得不行,捂着肚子调侃:“果然卧龙凤雏往往都是一起出现的哈!话本简直诚不欺我。一个雷无桀,一个千落,这俩凑一块儿,热闹得很。” 南宫春水则在一旁摇头晃脑,一副深谙世事的模样,缓缓说道:“知足吧,起码没之前那么一根筋,好歹现在还会能屈能伸了不是吗?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跟着萧瑟,脸皮都日益增长啊!合该去当川剧演员才是,变脸那个最拿手,说变就变。”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笑声、议论声交织在一起。 ………… 第182章 道剑仙下山(风雨欲来) 【天幕之下】琅琊王府中,雷梦杀目睹着天幕里雷无桀的乌龙操作,惊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脸上的表情活像见了鬼似的,猛地一拍大腿,声如洪钟般咆哮道:“我嘞个乖乖!这小兔崽子搞什么名堂?那是你如假包换的大师兄唐莲,可不是暗河的什么千面鬼!”他一边吼,一边双手在空中挥舞,像要驱赶这荒唐的景象。 “眼睛长到脚后跟去啦?连自家人都认不出,还把大师兄当成暗河千面鬼,若风啊若风,不懂就问,他这脑袋里装的是浆糊吗?抑或是出门忘带脑子啦?这不是纯纯的冤大头行为嘛!又不是妖怪会变来变去!我真是服了,他咋就死脑筋转不过弯呢?”雷梦杀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想我雷梦杀,那可是天纵奇才!”他突然站定,双手叉腰,胸脯一挺,下巴高高扬起,满脸傲气,“日后更是贵为北离八柱国之大将军兼银衣君侯,朝堂上那些复杂的权谋争斗,在我眼中不过是小儿科,我只需略施小计,便能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说到这儿,他得意地仰起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老婆心月,那可是剑心冢冢主李素王的女儿,身份尊贵,气质高雅,聪慧过人。后来更是成为了天启四守护之一的青龙使,声名远扬。女儿寒衣,将来更是要荣登五大剑仙之列,成为雪月剑仙,执掌天下第一城雪月城,成为令人敬仰的二城主,那是何等风光!”雷梦杀说起家人,眼睛放光,脸上写满了骄傲,双手不停地比划着,仿佛在描绘一幅宏伟画卷。 “可再瞅瞅我这宝贝儿子,咋就憨傻成这样?就像萧瑟说的那个夯货,对,一点没错,就是个夯货!我这聪明脑袋瓜,怎么就生出这么个活宝儿子?呜呜呜x﹏x若风啊!我这一世英明,全被他给搅和了!”说着,他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琅琊王萧若风看着雷梦杀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在王府的庭院中回荡。他几步上前,伸手用力拍了拍雷梦杀的肩膀,嘴角噙着一抹调侃的笑意,和声细语地说:“梦杀,先别这么垂头丧气。无桀这孩子虽然性子是直爽了些,没什么心眼儿,可他心地纯善,一腔赤诚,在江湖中闯荡,说不定能闯出一番别样的天地。” 他微微顿了顿,道:“我们年少时,不也怀揣着一腔热血,横冲直撞,做过许多让人啼笑皆非的事儿吗?尤其是你和顾师兄。” 萧若风说着,拉过一旁的椅子,在雷梦杀身边坐下,神色认真地看着他:“无桀虽然现在看着莽撞,可这恰恰是他的可爱之处啊。也正是因为这份单纯,他才能结交到一帮真心相待的朋友。在这复杂的江湖之中,这份纯粹可是千金难换呐。你看他如今虽然闹出这乌龙,可也说明他对朋友的安危极为上心,眼里揉不得沙子,这不也是他的优点吗?再说了,警惕性又不是什么坏事。” 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笑意未减,“说不定哪天,他的这份赤诚会为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机缘,让他成为江湖中一段传奇佳话,到时候,你可就偷着乐吧。” 雷梦杀抬起头,一脸哀怨地看着萧若风,撇了撇嘴道:“若风,你变了!你以前都是和我一起吐槽这些糟心事的。还记得咱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时候,要是有谁办事不靠谱,咱们俩不得把他数落得狗血淋头?现在倒好,我儿子干出这糊涂事儿。你倒好,净帮他说好话!” 他站起身,在原地转了一圈,双手摊开,满脸无奈:“以前咱们可都是眼里不揉沙子,做事风风火火的主儿。看见啥不对,那必须得说个痛快。怎么如今你变得这么会和稀泥啦?我还指望你和我一起好好骂骂这小子,等日后小桀长大,把这事当玩笑话讲给他听呢,好好让他长点记性来着。” 雷梦杀重新坐回椅子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嘟囔着:“以前咱们商量事儿,那可是一拍即合,对那些不着调的事儿,那批判起来可毫不留情。现在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苛刻了。可他这事儿真的太离谱,我这心里实在过不去这道坎儿。江湖险恶,就这种智商,话本里都活不过三章,我现在啊,除了求我家心月,寒衣平平安安外,再一个就是希望这小子苟在萧瑟身边,千万别再到处惹是生非。萧瑟那家伙心思缜密,跟着他,起码能少走些弯路,别哪天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了。也不知道这傻小子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开窍,学会点江湖的生存之道,别再傻乎乎地往前冲,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心月交代啊。” 萧若风一听,嘴角一弯,露出个狡黠的笑,伸手弹了下雷梦杀的脑门,打趣道:“梦杀,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可不是和稀泥,我这是看开啦!算了,跟你这榆木脑袋说不通。” 雷梦杀一听,“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双手叉腰,气呼呼地努嘴说道:“好你个萧若风,我在这儿愁得焦头烂额,你倒好,不仅不安慰我,还说我是榆木脑袋?我这不是担心无桀嘛,这江湖多凶险,他这么莽撞,迟早要吃亏!” 萧若风闻言,不禁有些好笑“梦杀,二师兄,我错了还不行嘛!你这关心则乱,我都懂。可你想啊,无桀现在经历这些,都是在为以后积攒经验。” 他拉着雷梦杀重新坐下,耐心解释:“江湖凶险,可咱无桀也不是一个人在闯。他身边有唐莲、萧瑟这些靠谱的伙伴,大家相互照应,不会出啥大乱子。”萧若风拍了拍雷梦杀的手背,笑着说:“咱就把心放肚子里,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无桀就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大侠,到时候你就等着享福吧!” 雷梦杀摆了摆手,脸上的怒容瞬间消散,神情满是关切:“好了好了,若风,我没生气,就是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最近王府里事务太忙,累着了?对了,你和景玉王那事,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你。我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威望,朝堂里也有不少人脉,我会帮你平衡江湖朝堂这其中关系。你就放心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有我在,天大的麻烦都能给你解决。看,还是二师兄对你好吧!” 萧若风眼眶微微泛红,伸手用力拍了拍雷梦杀的肩膀,感慨道:“梦杀,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多了。最近王府里杂事缠身,父皇病重,又要应对其他皇子的刁难,我确实有些心力交瘁。但只要想到还有你在背后挺我,我就觉得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雷梦杀一听,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撇嘴道:“这怎么还煽情上了呢!若风,你可别搞得这么肉麻,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咱们兄弟之间,说这些干啥?” 他别过头,轻咳一声,掩饰住眼底的动容,“再说了,你是琅琊王,身负重任,如今局势复杂,你压力大我都懂。但你可不是一个人在扛,有我雷梦杀在,不管哪个皇子想给你使绊子,都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他猛地转身,双手重重地搭在萧若风的肩膀上,目光坚定,“若风,挺直腰杆,咱们一起把这难关给跨过去!” 萧若风深吸一口气,强抑住眼中翻涌的热意,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好!有你这话,我心里敞亮多了。最近周旋在朝堂和王府之间,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我时常觉得孤立无援。可你一出现,我就知道,再难的局也能破。”他抬手握住雷梦杀的手腕,手上用力,像是要把这份力量传递过去,“接下来,还得仰仗你帮我稳住江湖那边,朝堂上的事儿我来周旋。等这一切尘埃落定,我在王府摆上一桌庆功宴,咱们不醉不归!” 【天幕之上】淫雨霏霏,如愁绪般无尽蔓延,从南安城一路铺展至秦烟城,天地间满是湿漉漉的氤氲。 一位身着乌衣的公子,手执一柄油纸伞,孑然独立于亭外。雨滴错落有致地叩击着伞面,发出泠泠然的清响,似在演奏一曲幽咽的乐章。 于凉亭之中,身着一袭堇色长袍的男子子,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他的眼眸紧紧盯着亭外的公子,心中暗自感慨,似乎每一次与他相见,都恰逢这等湿寒凛冽、仿若被阴霾笼罩的时日。 他清晰记得,往昔执伞鬼苏暮雨曾手持十八把锋芒毕露的利刃,每一柄都仿佛蕴含着夺人性命的凛冽杀意,令人胆寒。然而如今,那些令人望而生畏的凶器,竟摇身一变,成了眼前这把看似脆弱、实则暗藏玄机的伞。 连续多日,苏暮雨始终缄默不语,只是路引着他们日夜兼程,向着此地赶来。 “哼,”谢七刀神色冷峻,薄唇轻启,声音低沉沙哑,仿佛裹挟着冰碴子,“对暮雨心存疑虑?执伞鬼往昔是暗河最可怖的刺客,他追踪猎物的本事,连我都忌惮三分。” 苏暮雨闲逸地捻动着伞柄,动作轻盈舒缓,滴在油纸伞面上的雨滴,在离心力的作用下,沿着伞面的弧度滑落,如同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 转瞬之间,苏暮雨一把探出手臂,五指成爪,周身水汽瞬间翻涌。那些滑落的雨珠,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飞速汇聚、凝结,眨眼间幻化成一把锋利无匹的水龙剑。剑身晶莹剔透,水光流转间,森冷的剑气四溢弥漫,仿佛连周围的温度都骤然下降。 苏暮雨手腕轻抖,水龙剑裹挟着磅礴的气势,如同一道奔雷,向着凉亭内的萧紫瑕迅猛刺去。眨眼间,剑尖便已悬停在紫衣男子心口处咫尺之遥,森冷的剑气让紫衣男子呼吸一滞,皮肤上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他惊恐地瞪大双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恐惧 。 下意识地向谢七刀投去求助的目光,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可映入眼帘的,却是谢七刀那副仿若置身事外的模样。他神色悠然,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对眼前的剑拔弩张置若罔闻 。仿若眼前的生死危机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只见他微微颔首,专注地打磨着指甲,动作不紧不慢,旁若无人,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干扰他此刻的惬意。 刹那间,那把裹挟着凛冽寒意的水龙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陡然改变方向。剑刃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贴着萧景瑕的衣摆迅猛划过,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随后朝着亭外激射而去。 萧景瑕惊魂未定,心脏仍在胸腔中剧烈跳动,他侧首而望,视线所及之处,只见白王萧崇静静伫立。手执一柄玄色油纸伞,他的双眸被一方洁白的布帛遮住,周身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又冷寂的气息。身旁,一个身形娇小的侍童正小心翼翼地扶着他。 “皇兄!”见到白王萧崇,萧景瑕顿时欣喜万状,这一声呼喊瞬间破喉而出。 萧崇右手不疾不徐地朝前扬起,刹那间,空气中氤氲的雨珠仿若被无形的丝线牵引,飞速在他身前汇聚、交融,眨眼便凝练成一道坚不可摧的晶幕。那柄携着森寒之气、如暗夜流星般疾刺而来的水龙剑,狠狠撞在这屏障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萧崇神色未改,面上闪过一抹锐利,指尖微微一动,那剑与晶幕便如同梦幻泡影,瞬间化作无数细密的水珠,淅淅沥沥地洒落,消散在湿漉漉的地面,好似方才的激烈交锋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 苏暮雨脚步一顿,身姿缓缓回转,骨节分明的手指将伞擎起些许。刹那间,那双仿若寒潭般深邃的眼眸映入众人眼帘,目光中裹挟着疏离。他紧紧盯着萧崇,声线低沉,语气不疾不徐:“白王萧崇。” 萧崇微微颔首,刻意拿捏着与苏暮雨如出一辙的逼格语调,不紧不慢道:“苏家家主,苏暮雨。” 谢七刀动作娴熟,利落地收刀入鞘,打量了修剪整齐的指甲一眼,随后身形骤然一动,犹如离弦之箭般迅速。只见他大步上前,伸出青筋暴起的粗壮手臂,如拎小鸡一般,牢牢抓住萧景瑕的后衣领,发力一甩,萧景瑕便像脱靶的标枪,不受控制地被掷出亭外,狼狈摔落在地。谢七刀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眼中满是鄙夷,嗤笑一声道:“正主已然现身,你这杂鱼就别留这儿碍眼了。” 萧崇面色一凛,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矜贵气场,声线低沉却掷地有声:“谢家家主谢七刀,以皇子的身份而言,你此番举动,未免过于冒失。” 话落,他执伞柄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骨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无声地彰显着他此刻的不满与警惕。 谢七刀脸上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那笑容不达眼底,反而透着丝丝寒意。他微微仰头,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悠悠问道:“且容我问一句,依据北离律法,犯下杀人之罪,该如何论处?” 萧崇神色泰然,从容不迫地开口,声线平稳却暗藏力量:“杀人的情境纷繁复杂,其中差别犹如天渊,绝不可等量齐观 。”细密的雨丝在他身侧编织成朦胧的帘幕,愈发衬出他的气定神闲。 谢七刀听闻,周身气场瞬间冷凝,骨节嶙峋的大手缓缓攥紧刀柄,动作间,空气仿若都被割裂。刹那间,他挺直腰杆,好似一柄蓄势待发的长枪,周身锋芒毕露 。即便岁月在他面庞镌刻下沧桑印记,可那一身腱子肉,依旧诉说着他曾经的剽悍;他的双眼锐利如隼,死死地盯着萧崇,目光中的寒意仿佛能冻结一切:“那依照北离律法,手染过百鲜血的,又当如何?” “依律当斩。”萧崇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地给出答复,言语间尽显果断与干脆。 谢七刀神色冷峻,目光中透着几分复杂的意味,语调低沉而悠长:“正是如此。”他微微顿了顿,继续说道,依照北离律法,我这一身罪孽,早该被处以斩刑,灰飞烟灭,又凭什么对北离的皇子俯首称臣?白王殿下,老朽真是好奇,”他嘴角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其中却夹杂着丝丝嘲讽,“您放着朝堂要务不管,何苦主动来觅我们这些罪大恶极之人?” “谢叔。”执伞鬼冷不丁发声,声音低沉却清晰,宛如寒夜钟声,瞬间截断了谢七刀的话语。 谢七刀闻言,当即住口,脸上没有丝毫愠色,唯有唇角那抹仿若来自九幽的森笑,依旧肆意蔓延,像是在无声诉说着他内心深处的不屑与桀骜 。 萧景瑕心焦如焚,脚步踉跄,几乎是连跑带颠地冲到白王身侧。饱含深情与急切地唤道:“兄长!” 萧崇毫无征兆地扬起手臂,以雷霆万钧之势,一记耳光就那么水灵灵地扇向萧景瑕,手掌裹挟着劲风,看着就火辣辣地疼。他的声线依旧沉稳,表情冷峻得如同寒夜中的孤山,可这迅猛的一巴掌,却藏着压抑已久的愤懑。 萧景瑕毫无防备,被这一巴掌扇得重心不稳,整个人直直向后倒去,重重摔在泥地上。他的唇边瞬间渗出血丝,殷红的血迹在雨水的冲刷下,愈发显得触目惊心。细密的雨丝如针般落下,转瞬就将他的华服浸透,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整个人显得落魄不堪。 萧崇剑眉微蹙,面上透露着威严,一字一顿地询问:“可清楚自己究竟错在何处?” 萧景瑕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身,伸出颤抖的手,用力抹去嘴角不断渗出的鲜血,声音里满是懊悔与敬畏,低声说道:“兄长,景瑕已深知过错。” “去向暗河的诸位家主表达你最诚挚的歉意。”萧崇神色平静,语气却不容反驳。话语落下,他步伐沉稳地向前迈进一步,身姿挺拔如松,动作娴熟地将手中的伞精准地挪到萧景瑕身前,为他遮挡住那倾盆而下的冰冷雨水 。 “无需如此。”苏暮雨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淡漠。 萧景瑕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中满是惊惶与疑惑,他来回打量着面前的众人,脱口而出:“所以你们一早便清楚我不是萧楚河?” 谢七刀挺直了腰杆,冷嗤一声道:“萧景瑕,你着实小觑了暗河,也低估了我们的能耐。自你迈入暗河地界的那一刻起,我们便已洞悉你的身份——明德帝第九子萧景瑕。之所以留你一命,未曾痛下杀手,不是心慈手软,不过是想看看究竟谁是幕后推手。白王萧崇,以暗河诸位家主的判断,你相较萧楚河更有潜力,是更值得我们下注的人选。” “会个面而已,何必如此剑拔弩张。”一道温和的嗓音悠悠传来,打破了现场紧绷的气氛。循声望去,正是送葬师苏昌河,也是现任暗河大家长。 苏暮雨与谢七刀见状,拱手作揖,齐声说道:“大家长。”声音里满是尊崇,动作间尽显谦卑。 苏昌河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石桌,发出清脆声响,和声细语却又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威严:“亭外天寒地冻,诸位莫要拘谨,进来落座吧。” 萧崇闻言,带着萧景瑕与侍童稳步迈向亭内。 谢七刀迅速将刀归鞘,动作一气呵成,尽显常年习武的利落干脆。紧接着,他走到大家长身旁,侧身入座,坐定后,他微微前倾,恭敬发问:“不知大家长此番突然亲临,所为何事?” 苏昌河声音低沉而略带喟叹:“或许是在暗处蛰伏过久,心中也生出了几分想要置身天光之下的念头。对了,你们怎 么停驻在此处?李寒衣又在何处?” 苏暮雨身形笔挺,并未踏入凉亭避雨,仍伫立在原地,目光随着雨滴坠落的轨迹游移,有条不紊地回应道:“三日前,我们已然成功截住李寒衣。唐门老爷子们正一路跟随,依照行程推算,他们很快就会赶到此处。我们计划在此处布下天罗地网,截住雪月剑仙。” “不,这次不是简单的阻拦,我们的目标是取她性命。”苏昌河脸色阴沉,话语掷地有声,每个字都裹挟着不容置疑的狠厉。 苏暮雨与谢七刀闻言,脸上的肌肉微微一紧,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二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既有对这决定的意外,也有对局势的考量。紧接着,他们又把目光聚焦在大家长身上,身姿微微前倾,神情专注,迫切地等待他说明背后的缘由。 “将雪月剑仙屠戮殆尽,这听上去堪称一场震撼武林的豪举。此役一旦开启,雪月城同暗河之间的矛盾将彻底激化,从此成为不共戴天的死敌,再无转圜的可能。” 苏昌河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烁着幽邃的光,顿了顿后,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缓缓说道:“不过,没有退路或许也并非坏事,破釜沉舟,方能一往无前。” 苏暮雨神色肃穆,剑眉紧蹙,向前迈出一步,“雪月剑仙实力超凡,想要取其性命,难度系数太大,这绝非轻而易举就能完成的任务。” 大家长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唐门老爷子三人,加上你和谢七刀,合力还拿不下一个雪月剑仙?” 苏暮雨面色沉凝,斩钉截铁道:“我同她交过手,光凭这几人,远远不够!” 苏昌河闻言,眉梢陡然上扬,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嗜血的寒芒,宛如暗夜中蓄势待发的猛兽:“那要是再算上我呢?” 苏暮雨下意识地拧紧了眉头,眼中满是诧异与疑虑:“你打算亲自下场?” “事到万不得已,我自会出手。”大家长幽幽一叹,语气里满是世事无常的喟叹。话落,他冷不丁扭头,目光如尖锐的寒芒,精准地刺向萧景瑕。 萧景瑕被这猝不及防的注视惊得心头一震,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蹿升而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喉咙发紧,磕磕绊绊地问道:“大家长…有…有什么要问的吗?” 大家长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萧景瑕,语气平静却暗藏威严:“当日,你游说我们派出杀手截杀雷家堡那个叫雷无桀的红衣少年。你特意点明,他是雷轰与李寒衣悉心栽培的得意门生,堪称雷门这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还断言将其除去,对雷门而言会是沉重一击,能有效削弱他们的势力。这些话,可是你说的?” 萧景瑕强装镇定,微微颔首,语气笃定:“正是如此,在这件事上,我绝无半句虚言。” 大家长脸色一肃,语调陡然抬高,每个字都裹挟着压迫感:“既然你知道那个身份,那想必他的同伴身份,你也一定清楚,说,和他一道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萧景瑕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神情一滞,双唇紧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此时,亭外,隐隐约约有两人朝着这边靠近。一人身着鲜艳似火的赤衫,另一人则穿着高贵典雅的堇衣,两人身形曼妙,步步生莲 。赤衫女子的双臂紧紧环住苏昌离,他毫无动静,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全无,看样子已然没了生机。 苏昌河缓缓向后仰去,慵懒地倚在椅背上,目光穿透雨幕,直直看向苍穹,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落寞与怅惘:“他,勉强能算作我的血亲。”短暂的沉默后,他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透着丝丝寒意,“可现在,他却横死于剑心冢。所以,你得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话音刚落,大家长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周身气势陡然攀升,怒声质问道:“我再问一遍,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在云雾氤氲的青城山,乾坤殿庄重肃穆,静谧得只闻风声与远处的鸟鸣。一位身着暗紫色道袍的道士静坐在蒲团之上。双眼微闭,神态安然,周身仿若散发着与天地合一的祥和气息,似乎正沉浸在一场跨越时空的冥想之中。 陡然间,他双眸霍然睁开,刹那间,眸里仿若有灵动的紫芒如溪流般缓缓淌过,带着几分神秘与深邃。 与此同时,他身后那尊巍峨的三清祖师像毫无预兆地剧烈晃动起来,那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仿佛随时都会挣脱底座的束缚,轰然坠地。 赵玉真见状,神色一凛,迅速起身,双手在身前快速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全身心投入推算之中。随着推算的深入,他剑眉逐渐紧蹙,仿佛有千钧重担压在心头。终于,他轻抬眼睑,目光如电,直直射向三清祖师像,那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要从神像之中探寻出隐匿于天地间的秘密 。 眨眼间,原本晃动不止的祖师像骤然定格,三位祖师面容依旧透着不容亵渎的神圣感,好似岁月和动荡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赵玉真面色一沉,突然发出一声冷冽声音:“青霄归位!” 刹那间,一道凌厉剑气从远方呼啸而至,正是他的佩剑。赵玉真眼疾手快,稳稳攥住剑柄,顺势猛地抽出剑身。一时间,剑身霞光四溢,夺目至极,符咒散发着金光,古老符文若隐若现,散发出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波动。 在道家的神兵谱系里,青霄剑的地位尊崇非凡。它跻身天下名剑的第六位,是青城山至高无上的镇山神器,也是历代掌门传承的信物,承载着深厚的道家传承与无上威严。 而赵玉真便是现任掌教。 江湖赫赫有名的五大剑仙,各有千秋。雪月剑仙的剑术,宛如风花雪月共舞,剑影间尽显绮丽之美;儒剑仙的剑技,满含文人雅士的书卷气,一招一式皆透露着文雅的气质;怒剑仙的剑势,刚猛无匹,如汹涌的怒潮,一往无前,霸气震慑四方;孤剑仙的剑路,独树一帜,带着遗世独立的寂寥与孤傲。而道剑仙赵玉真的剑,堪称是剑中真仙。他的剑,不沾染丝毫人间烟火,更未被血腥所玷污,纯粹而空灵,尽显道家的至理与超脱。三十多年来,赵玉真深居山中,心无旁骛,潜心向道,从未涉足山下那充满纷争的世界。在世人眼中,倘若某天听闻他羽化成仙,脱离尘世的羁绊,也丝毫不会觉得意外,仿佛这一切本就该是他的归宿 。 赵玉真立在三清祖师像前,手中的青霄剑映着殿内烛火,微光闪烁。他的指尖摩挲着剑身,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与一位老友低语。剑身上的符咒仿若受到感召,微光跃动,仿佛在与他无声交流。 片刻后,赵玉真微微仰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紧接着,一声喟叹自他唇间溢出。他的动作沉稳而庄重,将剑缓缓归鞘,发出一声清脆的“噌”响。 随后,他双手捧着剑,缓缓走到三清祖师像前,将剑小心翼翼地放在供案上。他微微俯身,额头轻皱,眼中满是敬畏,声音略显暗哑:“玉真不孝,而今因要事在身,不得不违背门规,下山一行。” 陡然间,三清祖师剧烈晃动,幅度远超之前,仿佛有一双巨手在疯狂摇晃。这股强烈的震动迅速传遍乾坤殿,梁柱嘎吱作响,琉璃瓦相互碰撞,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吞噬。 赵玉真却仿若未觉,神色平静如水,只是静静地抬头望向那不断震颤、仿佛随时都会坍塌的屋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呢喃道:“这乾坤殿历经波折,两次遭人撼动,看来是时候修缮一番了。”说罢,他不慌不忙地回过身,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稳步走向殿门。修长的手指搭上门环,动作沉稳而有力,随手一推,那扇紧闭的门扉缓缓开启。 四位老者静立当场,他们白发苍苍、胡须飘逸,周身萦绕着超凡脱俗的气质,此刻正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赵玉真。 赵玉真覆手而立,身形洒脱,面上挂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眼神中透着几分戏谑与调侃,看向隐长松,缓缓开口:“殷师伯,江湖中人人都道我赵玉真善推演、精算学,足以冠绝天下。可在我看来,师伯您才是真正的算学翘楚。每次我不过刚在心底萌生下山的想法,您几位便如同知晓天机一般,早早在此等候阻拦,这等未卜先知的本领,玉真自愧不如。” 殷长松仰头望向天际,手臂缓缓抬起,手指苍天,声音雄浑而厚重,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是否踏入山下尘世,哪里用得着我掐算?天道昭昭,自有定数,一切皆在这乾坤万象之中,你心中所思,天地早已洞悉 。” 举目远眺,苍穹之上,一群形色各异、难以名状的飞鸟肆意盘旋,它们以乾坤殿为中心,不断地飞舞环绕,声声啼鸣尖锐而凄厉,好似在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警讯,那叫声划破静谧的山林,久久回荡。 赵玉真抬眸,目光追随着飞鸟的轨迹,随后将视线收回,看向殷长松,神色间带着几分洒脱与随性,嘴角微微上扬,开口说道:“殷师伯,我在这山上静修多年,寒来暑往,日复一日。如今,我心中萌生出强烈的念头,想去山下的花花世界游历一番,见识见识世间万象,这山上的日子,实在是有些乏味了。” 殷长松神色一凛,表情瞬间变得肃穆,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忧虑,直直地看向赵玉真,语重心长地说道:“玉真,你师父穷尽毕生心血,为你铺就修行之路,青城山更是将传承与厚望寄托于你。这般深厚的期许,你当真要弃之不顾,亲手辜负这份沉甸甸的苦心吗?” 赵玉真神色坦然,目光坚定如磐,语气沉稳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看来确实是这样了。我已将青霄剑妥善安置,这青城山掌教的重任,便烦请殷师伯暂代。待飞轩历经磨砺、心智成熟,足以担起这份职责时,再将此位传于他。”言罢,他步伐从容,悠然迈出殿内,薄唇轻启,声音温和却又清晰地唤道:“桃花!”那声音裹挟着无尽的温柔,悠悠飘荡在这山林之间 。 眨眼间,一抹明艳的红芒从远处疾射而来,一柄通体鲜艳如血的桃木剑仿若被无形的丝线牵引,风驰电掣般越过上空,精准无误地落入赵玉真的掌心里。 赵玉真微微垂眸,目光柔和地投向桃花,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剑脊,细腻的触感仿佛让他与剑之间产生了奇妙的共鸣。他的眸中满是缱绻深情,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道:“桃花,我们启程,一起去寻小仙女,如何?” 第183章 赵玉真下山【已补天幕】 【天幕低垂】,暗沉如墨,仿若一块巨大的不祥之幕,将世间的不安与危机悄然笼罩。雷梦杀屹立于这压抑的苍穹之下,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宛如一座被愁绪堆砌的山峦。他的目光,仿若实质般,紧紧锁住天幕之中那一群影影绰绰的身形,那是暗河众人的身影,此刻在他眼中,却似一群隐匿在黑暗中的恶狼,正张牙舞爪地觊觎着他最为珍视的宝贝——女儿李寒衣。 李寒衣。身为雪月剑仙,其剑术超凡入圣,在江湖中声名远扬,剑影所至,皆能令敌手闻风丧胆。 然而,雷梦杀心中却清楚,女儿此番面临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生死劫难。 可面对唐门老爷子与暗河这群心狠手辣之徒的联手,这场战斗必定艰难万分。 唐门,其暗器之术登峰造极,在江湖上素有“唐门暗器,天下第一”的威名。唐门暗器制作工艺鬼斧神工,每一枚暗器都蕴含着致命的杀机,一旦出手,便如暗夜流星,防不胜防。 如今,唐门与暗河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他们已然铁了心要与雪月城彻底决裂,甚至妄图覆灭雷门,必定会使出浑身解数,下足血本。 雷梦杀的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几乎能预见,战斗一旦打响,那唐门最为致命的暗器,如暴雨梨花针之类,必定会如狂风骤雨般朝着李寒衣倾泻而去。 “寒衣…”雷梦杀低声呢喃,眼神中满是父亲对女儿的关切与担忧。他心急如焚,却又深知自己此刻无法赶到女儿身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幕,默默为她祈祷。 他来回踱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一幅幅令他胆战心惊的画面:李寒衣在暗器的围攻下左支右绌,身形狼狈;锋利的暗器划破她的衣衫,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这些画面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利刃,让他心如刀绞。 “暗河、唐门,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恶徒!要是我家寒衣有个三长两短,我雷梦杀就算拼得粉身碎骨,血溅当场,也定要将你们挫骨扬灰,以血还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意。 【天幕之上】刹那间,剑脊的赤芒陡然汹涌澎湃,仿佛在对他的言辞做出强烈呼应。 他蓦地昂首,眼眸中透着决然:“师伯、师叔,玉真已然下定决心,要辞别山门,踏入尘世。” 殷长松面色凝重,声如洪钟般沉声道:“纵使是为了已然仙逝的掌教师弟,我亦断不会准许你踏入山下的江湖。” 赵玉真微微阖目,神色间尽显无奈,缓缓说道:“师伯,我方才有所洞察。” 殷长松眉头紧蹙,目光如炬,语重心长地劝诫道:“一旦你与某件事产生牵扯,那你所预见的未来,便难以确保其精准无误。人命天机不可擅自揣测,掌教师弟往昔理应传授过你这般道理。 赵玉真身形挺拔,眼眸中闪烁着澄澈而坚定的光芒,不疾不徐地回应:“我与常人自是有着天壤之别。” 他微微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洒脱与傲然,“我乃赵玉真。虽从未涉足江湖,可我亦知晓,江湖之中都尊称我为——道剑仙!” 殷长松猛地眉头一皱,发出一声雄浑且极具威慑力的怒喝:“截住他!”刹那间,四位天师心领神会,动作整齐划一,齐刷刷地抽出腰间锋利无比的利刃,呈一字之势,威风凛凛地伫立在大殿前方,周身气势凌人,犹如铜墙铁壁般不可撼动 。 赵玉真神色淡然,薄唇轻启,声音不高却透着十足的自信:“诸位想要阻拦我,怕是痴心妄想。” 话语落音,他脚尖轻点,如翩然惊鸿般轻盈跃起。刹那间,身形已鬼魅般出现在四位天师身后。 手执长剑似有灵韵,微微颤动,四把利刃紧贴剑身,以令人目眩的速度飞速旋绕,带起呼呼风声,仿佛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牢牢掌控。紧接着,他手腕猛地发力,手臂如长虹贯日般向后一扬,看似随意的动作,却蕴含着排山倒海的劲道。只听一连串“砰砰”闷响,四柄长剑精准无误地扎在殿内高悬的牌匾内里,剑身没入牌匾,只剩剑柄在微微震颤,似乎在无声宣告这场交锋的胜负已分 。 青城山的四位天师,其中三人早已修炼至自在地境,周身灵力雄浑,功法炉火纯青。而殷长松更是了得,闭关潜修几年后,一举跻身逍遥天境之列,实力登峰造极,在江湖中鲜逢敌手。 这四位的实力,随便一人都能在江湖上掀起波澜,此次四位联袂,面对赵玉真,他们却遭遇了意想不到的挫败。仅仅是赵玉真随手一挥的凌厉一剑,便冲破了他们四人精心构筑的防御,让他们的联手抵抗瞬间化为泡影。 仙逝的掌教吕素真在弥留之际,曾满含感慨地留下遗言:“近百年来,论道法造诣,赵玉真堪称青城山首位;谈剑术精妙,亦无人能出其右。这般天赋绝伦、惊才绝艳之人留在青城山,实乃青城山之幸。然而,他若不能下山闯荡江湖,施展抱负,也无疑是青城山莫大的憾事。” 殷长松声音哽咽,带着几分沧桑与不舍,轻声唤道:“玉真。” 赵玉真身姿挺拔,伫立原地,语调波澜不惊,恭敬回应:“殷师伯。” 殷长松满脸倦容,嗓音里透着无力与怅惘,缓缓开口:“若你执意下山,我也不再阻拦。只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莫要忘了这青城山的悠悠岁月,记得归来。” 赵玉真神色悠然,洒脱一笑,随后归剑入鞘,而后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却又透着坚定:“归山之事,我自不会忘却。只是这掌教之位,于我而言实非所求。我本就无意执着于问道求仙,怎奈天道相缠,难以挣脱。往后,我只盼能栖身于烂漫桃花林,以酒为伴,逍遥此生,如此便好。” 殷长松骤然回身,脸上写满了痛悔与自责,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师弟,是我有负你的嘱托。” 言毕,他双腿一屈,在殿中那尊宝相庄严的祖师重重地跪了下去,脊背微微颤抖,似在承受着良心的拷问 ,满心都是无法言说的愧疚 。 “师父,是玉真辜负了您的栽培。”赵玉真面色沉郁,脚步坚定却又带着几分沉重。转瞬之间,天际乌鸦惊惶嘶鸣,如墨的乌云翻涌汇聚,天雷一道道响彻云霄,似是在为他的离去而奏响一曲壮烈的悲歌。 赵玉真就这样迎着风云变幻,沉稳地朝山下迈去。沿途的弟子们望见他的身影,眼中满是敬畏,纷纷自发地屈膝于地,默默目送这位传奇人物渐行渐远。 然而,就在赵玉真即将抵达山脚下之时,突然有两人并肩挡住了他的去路。 一人身着道袍,小脸肉嘟嘟的,正是望城山道法一脉的杰出传承者飞轩;另一人一袭青衫,气质清逸,眉眼间透着几分不羁,乃是道剑仙赵玉真座下亲传弟子李凡松。 飞轩神色恭敬,柔声开口,语调中带着几分敬重与不舍:“师叔祖。” 李凡松眼眶泛红,声音微微发颤,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师父!” 赵玉真挑眉,目光扫过二人,佯作嗔怒,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四位天师合力都未能将我留下,你俩却在此阻拦,莫不是想讨打?”话虽如此,可他嘴角依旧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冲淡了几分言语间的威慑。 李凡松神色坚毅,手用力攥住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且决绝 “弟子才疏学浅,能力有限,可哪怕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乃至丢了性命,也绝不让师父踏出这一步!” 赵玉真静静地凝视着李凡松不住晃动的手,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打趣道:“这份气势倒是可嘉,只是这攥剑的手,能否稍稍稳住些?” 李凡松的眼眶蓄满了泪水,声音也微微发颤,带着哭腔嗫嚅道:“师父,我心里慌得厉害。” 赵玉真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脚步轻点,刹那间就已移步到两人面前。语气轻柔,满是安抚:“傻徒儿,有什么可畏惧的。我不过是去山下走一遭,并非赴死,别担心。” 飞轩缓缓回身,面容凝重,神色间满是敬畏与纠结,在赵玉真面前郑重地双膝跪地。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肃穆与忧虑:“师叔祖,我听闻几位前辈提及,当年吕掌教曾为您占得卜卦。卦象显示,倘若您一直隐居望城山,可庇佑望城山百年昌盛、福运绵延;但倘若师叔祖决意下山……” “便会战死在荒芜河滩,尸横遍野,血染黄沙。”赵玉真神色从容,唇角挂着一抹洒脱的笑意,淡然地接过话茬,语气轻松,仿佛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师父!”李凡松情绪顿时激动难抑,紧接着“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满心都是对师父安危的担忧与不舍。 赵玉真眼中透着洞悉世事的平和,神色从容,轻轻喟叹一声,语气温和又坚定:“师父的深谋远虑我岂会不知?可既定劫数在前,若一味逃避,绝非我等修道之人所为,唯有仗剑破局,方为正道。一味地龟缩在这山上,又算什么道理呢。”言罢,他微微抬手,掌心泛起柔和光晕,一股无形却有力的气劲将跪地的李凡松和飞轩稳稳托起。 “就凭你俩目前的修为,还是别想着能阻拦住我了。飞轩,你所修的大龙象力已初露锋芒,造诣不凡。但道法至理,存于世间万象、芸芸众生之中。三月之后,你便下山云游,三年里,莫要折返。在江湖的磨砺与世间的百态中,去探寻道法的真谛,方能更上一层楼。” 转而望向李凡松,赵玉真语重心长:“凡松,你和飞轩结伴同行。你的命数里注定有两段师徒缘分。与我的这段缘分,已然走到尽头。而另一位良师,隐匿于江湖的浩渺天地间,其剑术登峰造极,与我不相上下。你此去,定能得遇名师,学有所成。” 李凡松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脑袋晃得像拨浪鼓,几近失控地哭喊着:“师父!师父!我根本不在乎劳什子命定的另一段机缘,这世间我只认您这一位恩师,有您在我身旁,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其他人管他是什么大罗金仙,我一概不要!” 飞轩的嘴唇微微颤动,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酸涩堵住,千言万语在心头翻涌,最终只化作一声饱含深情与不舍的呼喊:“师叔祖!”,而后便再也无法吐出一个字,只能任由那复杂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赵玉真微微弯腰,抬手轻柔地摸了摸飞轩的头,眼中满是温和与关切,轻声嗔怪道:“傻孩子,我不过是去山下走一遭,又并非奔赴黄泉,怎么哭得这般伤心?快别哭了。” 飞轩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仰头望向赵玉真,直言道:“师叔祖,你此番言语,条理清晰,事无巨细地安排着种种,交代着未来,这般细致入微,可不就像在交代后事吗?” 赵玉真直起身子,远眺云雾缭绕的山下,神色间满是怅惘,轻声呢喃:“傻孩子啊,世间之事,自有定数 。”他的声音随风飘散,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意味,“此番下山,山高水长,归期漫漫,下次重逢,不知要历经多少春秋。” 言罢,他挺直脊背,周身散发出一股傲然之气,语气笃定:“但你要相信,我不会有性命之忧的,毕竟我可是赵玉真,是那个距离羽化成仙仅一步之遥的赵玉真,区区天劫,又怎能阻挡我?我岂会惧怕?” 李凡松神色关切,眼中满是担忧与疑惑,向前一步问道:“师父,您这一去山高水远,目的地究竟是何方啊?” 赵玉真目光悠然飘向南方,眼神中带着几分对未知的憧憬,苦笑着摇头:“应是那边。我久居山中,从未踏足山下尘世,实在难以说清具体所在。”他伸手指向远方,动作洒脱又带着几分随性,“我在静修时,脑海中浮现出一片静谧的竹林和一座雅致的凉亭,虽不知具体方位,但感觉相隔甚远。凡松,为师这就该启程了。” 李凡松瞪大双眼,满脸震惊,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师父从未涉足尘世,却对山下的景象了解得这般清楚。”他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微微发颤,难以置信地喃喃道,“难道……难道师父已然跻身神游玄境之列?”话一出口,想到自家师父的能力,却又觉得合乎情理。 赵玉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意,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不置可否:“尚缺那么一点机缘火候。天地间大道至简,玄机隐匿于光影交错之处。”说罢,他潇洒地离开,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轻松,“为师这就出发了,等归来之时,定给你领个师娘回山!”话音未落,他身姿如电,瞬间化作一道残影,向着远方风驰电掣般掠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云雾缭绕的山间,只留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回响 。 李凡松眼眶泛红,却努力挺直脊梁,声音洪亮且坚定,带着无尽的期许与信念,向着赵玉真离去的方向高声呼喊:“师父!凡松在这望城山,盼望着与您再度重逢的那一日,定等您平安归来!” 飞轩的嗓音因激动而沙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依然斩钉截铁地说道:“没错!师叔祖乃道剑仙,威名赫赫,神通广大。那所谓的天降劫数,在师叔祖面前,不过是蝼蚁撼树,他只需随手一挥,便能将其轻易破除 ,定能安然无恙!” 忽然,山脚下传来一阵剧烈的震颤,好似大地深处有一头猛兽在咆哮、挣扎。 原本蛰伏在望城山外许久的三千铁骑,如潮水般涌动起来。他们的身影在飞扬的尘土中若隐若现,马蹄声如雷,响彻山谷。多年来潜伏在望城山的暗探,瞅准时机,向着天空放出了信号。一道尖锐的光划破长空,打破了这片天地的宁静。 此刻,骠骑将军正于营帐中闭目养神,卫兵急促的脚步声和紧张的通报声,瞬间将他从半梦半醒中拉回现实。他猛地站起身,双眼圆睁,满脸都是震惊,不禁喃喃自语:“那赵玉真,当真踏出了青城山!” 卫兵满脸通红,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声音高亢且急促:“将军!手下所言句句属实,当前天象诡谲,空中还盘旋着诸多从未见过的奇异禽鸟。那潜伏已久的暗哨已然成功发出信号,断然不会有误 。” 骠骑将军闻言,眼中迸射出锐利的光芒,压抑多年的热血瞬间沸腾。他猛地起身,一脚踢开身前的矮凳,声如洪钟,气势磅礴地吼道:“好!老子在这苦熬十几年,今日终于能大展身手了!传令全军,让弟兄们把利刃磨得寒光闪闪,立刻披挂上阵!这些兵器什好些年都未曾饮血了,千万别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 整整三十载春秋,赵玉真深居望城山,不曾迈出山门半步。 彼时,坊间流言蜚语甚嚣尘上,传言称一旦赵玉真下山,天地秩序便会紊乱,天启王朝的统治根基也将岌岌可危。 听闻这番耸人听闻的传言,明德帝坐立难安,急忙召来国师齐天尘,询问此事。齐天尘神色自若,有条不紊地向皇帝剖析,直言这不过是毫无事实依据的虚妄之言,劝明德帝莫要轻信。明德帝听后,一颗悬着的心才稍微落下,当下便放弃了兴师动众踏平青城山的想法。 但为了以防万一,明德帝还是下令派遣三千精锐铁骑,在望城山周边安营扎寨。铁骑枕戈待旦,时刻关注着青城山的动向,就怕道剑仙突然下山,引发难以预料的变故 。 骠骑将军王铁,往昔在沙场上纵横驰骋,战功彪炳,威名远扬。谁能料到,命运的齿轮陡然一转,他竟被调遣至这青城山附近,一驻守便是漫长的十余年。这漫长的时光里,壮志难酬的愤懑与无奈如野草般在他心底疯狂滋长,怨念越积越深。毫不夸张地说,普天之下,若论急切盼着赵玉真下山之人,除却雪月剑仙,那便非他莫属。 一接到赵玉真下山的消息,王铁瞬间如被点燃的火药桶,浑身散发着炽热的斗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跨上战马,动作一气呵成,尽显久经沙场的利落。旋即,他大手一挥,高声发号施令,指挥着早已全副武装、蓄势待发的三千铁骑,如狂飙突进的黑色洪流,向着青城山迅猛进发,急促的马蹄声在旷野中回荡,气势磅礴。 与此同时,一道堇色身影如流星赶月般,裹挟着凌厉的气势,也向着铁骑队伍迅猛逼近。那速度快如闪电,带起的气流仿佛都在呼啸。 王铁目光一凛,眉头下意识地紧蹙,锐利的视线紧紧锁定那道疾驰的紫影,侧身询问身旁的卫兵:“那便是道剑仙了?” 卫兵的喉结上下滚动,神色紧张,望着越来越近的紫影,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声音带着几分忐忑:“将军,都说道剑仙本领超凡,如仙人降世,竟真被咱们碰上了。他这般神通广大,咱们当真能挡得住吗?” 王铁剑眉一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猛地一勒缰绳,战马嘶鸣,他挺直腰杆,声如洪钟,带着十足的霸气吼道:“就算他有三头六臂又如何?不过是单枪匹马!咱们麾下可是有三千北离精锐铁骑,个个身经百战,岂会畏惧他一个区区道士!传令下去,全体戒备,准备迎敌!” 赵玉真一袭紫袍随风猎猎作响,望着那如黑色潮水般汹涌而来的三千铁骑,眉头轻蹙,发出一声喟叹:“皆因恩师昔日信口之言,致使这些将士在这青城山畔虚度十载春秋。这内心,啧啧!亦有愧怍啊 。” 赵玉真神色悲悯,低声呢喃着愧疚的话语,脚下却没有丝毫停顿,片刻间便来到了三千铁骑阵前。 王铁怒发冲冠,手中长枪高高扬起,枪缨随风烈烈作响,暴喝一声:“狂徒赵玉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可话还未落地,那袭紫影便如闪电般掠过。赵玉真身姿轻盈,仿若穿梭于无形,在铁骑的重重包围中畅行无阻。一时间,周围战马受惊前蹄扬起,骑兵们纷纷坠地,哀号声、嘶鸣声此起彼伏,现场一片狼藉 。 三千铁骑汹汹而至,气势震天,可在赵玉真眼中,不过是蝼蚁蚍蜉。他周身灵力四溢,如摧枯拉朽般将铁骑攻势瞬间瓦解。 王铁灰头土脸,挣扎着起身,掸了掸盔甲上沾染的灰土,神色复杂,试图强颜欢笑,却委实笑不出来:“这哪是什么道士啊,分明是仙神临世啊!你即刻快马奔赴天启!” 卫兵满脸诧异,忙不迭追问:“将军,是要把这儿发生的事,向圣上如实禀报吗?” 王铁神情凝重,眉峰拧成了个“川”字,斩钉截铁地吩咐道:“别向圣上奏报,速去钦天监,把这里的情况原原本本告知监正齐天尘!”此刻,他满心忧虑,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唯有国师能参透其中玄机。 另一边,赵玉真冲破三千铁骑的阻碍后,脚下步伐愈发轻快。自下山以来,他首次真切领略到天地的辽阔与无垠,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迈之气,豪情在胸腔中激荡,令他不禁仰天长啸:“小仙女,我即刻便来与你相会!” 渊止城,知府衙门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众人神色凝重,将叶若依团团围住,彼此交换着担忧的眼神,却都沉默不语。 雷无桀情绪激动,眼眶中满是焦急的泪光,他猛地伸出手,死死攥住唐莲的胳膊,手上的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对方的肩膀捏碎。他声音发颤,带着几分质问:“大师兄,当初你们一同前往唐门,你信誓旦旦地说,唐怜月有法子能救她,可如今怎么会是这般局面?” 唐莲重重叹了口气,神色间满是疲惫与无奈,不着痕迹地把这个棘手的话题引开:“此事错综复杂,一时半会儿难以说清。当务之急,是赶紧救叶姑娘。萧瑟,你手中的蓬莱丹,可有一线生机能助她渡过难关?” 第184章 久违了(天幕在开头) 【天幕之下】小寒衣侧目,打量着身旁正大快朵颐啃食水蜜桃的小赵玉真,又抬眸望向天幕之上那身姿卓然、气质高华的道剑仙,满脸狐疑,终是按捺不住,脱口而出:“喂,臭道士,不对,桃子仙,你究竟是有多爱吃桃子啊?不仅天天啃桃子,给剑取名都要取桃花,俗不俗啊你,话说,你日后真的会成为那样……那般风姿卓绝、名震江湖的道剑仙?” 小赵玉真嘴角汁水淋漓,满不在乎地抹了一把,腮帮子鼓鼓囊囊,含糊不清道:“那是自然,我赵玉真说要做的事,还从未失言过。别看我现在爱吃桃子,等我修得大道,御剑飞行、斩妖除魔,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有多厉害了!” 小寒衣听闻,不禁嗤笑一声,双臂环胸,满脸怀疑:“就你?还斩妖除魔呢,我看你除了吃桃子厉害,别的都悬。这天幕上的道剑仙,一袭紫袍,气质超凡,和你这小毛孩,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人。” 小赵玉真一听,不乐意了,把啃了一半的桃子往地上一扔,站起身拍拍手,努力挺直小身板,试图展现出几分威严:“哼,你可别小瞧我。我现在是小,但我有两位师父教导,每日刻苦修炼,终有一日,我也能像天幕上那样,仗剑天涯、俯瞰众生。等我成了道剑仙,定要让你心服口服!” 小寒衣看着他那副认真又倔强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那我就等着瞧,看你这个爱吃桃子的小道士,怎么成为威风凛凛的道剑仙。不过,要是你以后没做到,可别在我面前提这事儿。” 小赵玉真双手叉腰,信誓旦旦道:“一言为定!等我下山闯荡江湖,定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赵玉真的名号!到时候,说不定还有漂亮姑娘仰慕我,给我送好多好多桃子呢!” 小寒衣一听这话,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娇叱一声:“你敢!”那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小赵玉真真做了什么天理难容之事。 小赵玉真本还梗着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胸脯拍得震天响,大声回应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可话刚出口,眼角余光瞥见小寒衣那仿若能吃人般的眼神,瞬间就像被抽去了脊梁骨,气势一泄千里,秒怂了下来。 他满脸堆笑,双手合十,对着小寒衣连连作揖,讨好道:“小仙女,小仙女,我错了还不行嘛。我以后只吃你赠的桃子,别人给的,我瞧都不瞧一眼。等以后咱们一起闯荡江湖,届时你成雪月剑仙,名震武林,我则为道剑仙,并肩而立,到时候整个江湖都得对咱们二人的风采赞叹不已。我们一同惩恶扬善,把那些为非作歹的宵小之徒,统统打得落花流水。” 说着,小赵玉真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手舞足蹈起来:“我们可以在月光如水的夜晚,于高山之巅对饮畅谈;也能在危机四伏的险境,携手并肩,共同破敌。等我们功成名就,寻一处世外桃源,种满你喜欢的花草,还有我最爱的桃树。闲来无事,便在树下抚琴舞剑,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逍遥自在。” 小寒衣脸颊微微泛红,佯装嫌弃地扭过头去,轻哼一声:“种桃子的,谁要和你一起,还世外桃源,说得倒好听,也不知道你到时候有没有那个本事。” 话虽如此,可她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小赵玉真见小寒衣这般反应,心中暗喜,越发来了兴致,眉飞色舞地继续描绘着未来的蓝图:“小仙女,你就放心吧,我赵玉真向来说到做到。等我下山,定要寻遍天下名剑,修炼绝世剑法,到时候谁要是敢欺负你,我一剑便能将他打得跪地求饶。” 小寒衣白了他一眼,双手抱胸,故作高冷道:“切,就你会吹牛,还绝世剑法,先把你那些奇奇怪怪的功法练扎实了再说吧。我日后可是雪月剑仙,用得着你保护?不过……要是你真有那么厉害,勉强和你一起闯荡江湖也不是不行。”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那一抹娇羞悄然爬上了她的脸颊。 小赵玉真兴奋得跳了起来,拍手叫道:“太好了,小仙女你答应啦!那我们可说好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等我学成下山,第一个就来找你,我们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见识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和事。” 小寒衣微微颔首,又傲娇地抬起下巴,别过头去,小声嘟囔着:“哼,谁跟你说好啦,我只是说勉强考虑,你可别太得意。”可眼中闪烁的光芒,却早已出卖了她内心的期待。 小赵玉真才不管小寒衣口头上如何不承认,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围着小寒衣蹦蹦跳跳,活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童。“小仙女,那我可得好好做准备,下山之前,我一定要把师父教我的剑法练得炉火纯青,还要去后山把那片桃林好好照料一番,等我们功成名就回来,就能吃上又大又甜的桃子啦!” 小寒衣看着他那副欢脱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就知道桃子,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多想想怎么提升你的剑术,别到时候被人打得屁滚尿流,还得本姑娘去救你。”话里满是嫌弃,可眼神却不自觉地跟着小赵玉真打转。 “放心吧,小仙女!我保证,到时候定是我护着你,让你在江湖上横着走!”小赵玉真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对了,小仙女,咱们闯荡江湖得有个响亮的名号,就叫‘桃剑双侠’,怎么样?” “呸,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难听死了!”小寒衣皱着鼻子,一脸嫌弃,“要取也得取个威风点的,让人一听就闻风丧胆。” “那你说叫什么?”小赵玉真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小寒衣。 小寒衣歪着头,思索片刻,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就叫‘星月双仙’,我是雪月剑仙,你是道剑仙,咱们在江湖上就是最耀眼的存在!” “好嘞,就听小仙女的!”小赵玉真兴奋地应和着,脑海里已经开始幻想两人在江湖上大杀四方的场景。 “不过,你可别光说不练,到时候要是拖我后腿,这名号可就没你的份儿!”小寒衣瞪了小赵玉真一眼,佯装严肃地警告道。 “绝对不会!”小赵玉真挺直腰杆,一脸坚定,“我一定刻苦修炼,等下山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星月双仙’的厉害!” 看着小赵玉真那副认真的模样,小寒衣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温柔与期待。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憧憬着未来的江湖生活,欢声笑语在山林间回荡,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在江湖上并肩作战、快意恩仇的身影 。 “喂,赵玉真,你怎么又叫我小仙女,不是说过了吗,以后叫我寒衣,或者直呼我大名的吗?”小寒衣像是想到了什么,佯装嗔怒,双手叉腰,腮帮子微微鼓起,那模样活脱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随后抬手轻轻捶了一下小赵玉真的肩膀。 小赵玉真挠挠头,憨笑着说:“习惯啦,小仙女,呸呸,寒衣,你这名字叫起来没小仙女顺口嘛。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以后肯定改。”说着,他眼睛滴溜溜一转,又开始眉飞色舞地畅想,“寒衣,等我们闯荡江湖,每到一个地方,都得去尝尝当地最有名的美食。听说江南的糕点甜而不腻,西域的烤羊肉香气扑鼻,光是想想我都要流口水啦!” 小寒衣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噙着笑意:“就知道吃,真没出息。不过……本姑娘也想尝尝各地美食,到时候你可别只顾着自己,把我那份也吃了。” “哪能呢!”小赵玉真连忙摆手,信誓旦旦道,“我肯定把最好吃的都先给你。对了,咱们还得收集各地的奇珍异宝,我要找一块最纯净的水晶,给你打造一个独一无二的发簪,配上你这绝世容颜,肯定惊艳整个江湖!” “少贫嘴了。”小寒衣脸颊微红,转过身去,掩饰着内心的欢喜,“先把你的剑术练好吧,不然到时候别说找奇珍异宝,能不能保住小命都难说。” 小赵玉真却不恼,凑到小寒衣身边,兴致勃勃地说:“寒衣,你说咱们要是遇到那种特别厉害的大魔头,咱俩联手能不能打过他?我先用我的桃花布下剑阵困住他,你再趁机用止水剑法给他致命一击,肯定行!” 小寒衣思索片刻,认真道:“这可说不准,江湖高手如云,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不过只要我们默契配合,多加历练,再厉害的对手也不在话下。”说完,她看向小赵玉真,眼中满是信任与期待。 “那是自然!”小赵玉真干劲十足,“我现在就去后山练剑,争取早日下山,和你一起开启咱们的江湖之旅!”说罢,他拔腿就要往后山跑。 “等等!”小寒衣叫住他,“我和你一起去,正好看看你这几天的剑术有没有长进,可别到时候拖我后腿。” 小赵玉真想起寒衣离自己尚差一截的剑法,忍不住咧嘴一笑,“好嘞,有寒衣你给我当陪练,我的剑法肯定突飞猛进!”两人并肩朝后山走去,一路上还在讨论着未来的冒险计划,笑声回荡在山林间,满是对未知江湖的憧憬与期待 。 【天幕之上】“毫无效用。”萧瑟眉头拧成死结,一脸凝重,语气中满是无奈。 “毫无效用?”雷无桀双目圆睁,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疑惑,拔高音量道,“这怎么可能?蓬莱丹可是奇药,怎么会救不了她?” “蓬莱丹也只能勉强为她延续短暂的生机,可她的心脉遭受重创,已然超出了寻常医术的救治范畴。根本无力回天。她能活至今日,全仰仗一股神秘真气在维系生命。” 萧瑟一边解释,一边把脉,下一秒,他脸色骤变,喃喃自语道:“这股真气……” 唐莲目光灼灼,神色关切,看向萧瑟,语调中带着几分期待与询问:“怎么样了?” 萧瑟微微仰头,陷入思索,须臾,薄唇轻启,声音不疾不徐:“恰似寒原之上乍现的一缕曙光,于彻骨的凛冽中,悄然流溢着些许温情。” 雷无桀满脸焦急,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忍不住提高音量道:“都火烧眉毛的当口了,萧瑟,你怎还有闲情逸致打比方啊!” 唐莲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这个人,和我们都有过交集。” 萧瑟闻言,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浮现出一抹诧异之色,微微一怔,下意识追问道:“何人?” 唐莲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随后一字一顿地说道:“无心。” 雷无桀与萧瑟听闻,皆是心头一震,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眼中尽是难以置信,异口同声道:“他回中原了?” 唐莲面容严肃,目光中透着几分忧虑,沉声道:“确实,他此番归来,武功造诣更上一层楼。以我的判断,其修为至少已达逍遥天境,相较于之前,实力有了质的飞跃。” 雷无桀刚突破到自在地境,听闻此言,心底顿时涌起一阵强烈的落差感,满心的失落与沮丧。他心急如焚,眼眶都微微泛红,急切地追问:“既然如此,他为何没与你们一同前来?若无心在此,以他的本事,说不定还有机会再医治叶姑娘一会回,眼下可如何是好。”说到此处,他声音都微微颤抖,满心的焦虑溢于言表 。 唐莲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抹凝重,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神秘剑客的身影。“我们碰上了一个极为怪异的家伙,他周身被一袭玄色大氅紧紧包裹,头顶斗笠,手中握着一把尺寸惊人的巨剑。无心当机立断,将他缠住,我才得以领着叶姑娘突出重围。” 萧瑟的神情陡然一凛,眼底骤起一抹森寒,冷不丁吐出一句:“是他!” 其他人被这寒意十足的语调震慑住,司空千落最先回过神,急切问道:“萧瑟,你竟识得此人?” 萧瑟微微摇头,语气平静:“我与他素昧平生 。”短暂的沉默后,他话锋突转,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斩钉截铁道:“但此人,我必杀之。”言罢,他身姿一转,弯腰凝视着叶若依,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无奈地喟然长叹。 雷无桀从怔愣中惊醒,满脸焦急:“萧瑟,都快火烧眉毛了,你脑袋聪明,快想想对策啊!” 萧瑟目光坚定,毫无预兆地向雷无桀递出一只手,语气不容置疑:“把手给我” “什么?”雷无桀瞬间懵了,眼中满是不解。 司空千落心头一紧,瞬间洞悉了萧瑟的意图,疾步上前,眼中满是忧色:“萧瑟,你该不会是想再催动那流转之阵吧?这可是在拿自己的命冒险!” “放心”萧瑟神色镇定,目光如炬,语速飞快地解释道,“这回我打算借雷无桀的真气。他修行的乃是剑冢剑心诀,以他的剑心之力,正好可以滋养我受损的心脉。”话音刚落,萧瑟果断伸手,牢牢紧攥雷无桀的手,随后,右手缓缓抬起,轻柔地覆上叶若依的心口处。” “萧瑟,你这咸猪手在干什么!!”司空千落与雷无桀先后震惊地叫嚷起来。 “都别出声!”萧瑟面色一沉,声音冷厉。二人像是被按了静音键,瞬间安静,大气都不敢出。雷无桀只觉得体内真气像是沸腾的岩浆,滚烫着,疯狂地朝着萧瑟的掌心奔涌而去。 刹那间,萧瑟面色潮红,周身气息急剧攀升,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充盈着。 此前,萧瑟从儒剑仙馈赠的那本神秘古籍里,参透了精妙玄奇的流转之阵。这阵法极为独特,能让自身的体力与内力巧妙地循环流转,还不会触动脆弱的隐脉。眼下情况危急,他便是意图用雷无桀修炼的剑心诀之力,去稳住叶若依的心脉病疾。 说到以真气疗伤的武功,无心也曾施展过。彼时,在滔滔湖面上,雷无桀被紫雨寂重伤,是无心施展高深的功法,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 正当大家心急如焚之际,始终阖目昏睡的叶若依,蓦地自唇间逸出一声极轻的嘤咛。 “奏效了!真的奏效了!”雷无桀难掩兴奋,眼眸中闪烁激动着的光芒。 却见萧瑟脸色惨白如纸。仿若被寒霜笼罩,凝视着叶若依的双眸满是痛苦与挣扎,搭在她脉搏的手也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唐莲心底猛地一震,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从萧瑟此刻的状态来看,雷无桀剑心诀的雄浑真气,已然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倘若这种情况持续下去,萧瑟的经脉定会在这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下尽数断裂,性命危在旦夕。 萧瑟牙关紧咬,脸上青筋暴起,陡然发力,猛地一掌将雷无桀震开。 紧接着,他左手豁然扬起,掌心之中,堇色的雄浑真气迅速汇聚,眨眼间便凝练成一柄修长的剑形。这柄气剑周身萦绕着凛冽的气息,散发着诡异而摄人的光芒。 萧瑟目光坚定,双手奋力将气剑扬起,剑身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下一秒,他以雷霆万钧之势,将气剑狠狠刺向叶若依的心口处,那动作毫无迟疑,决绝而果断。 叶若依陡然睁眼,眼中布满血丝,紧接着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强大的力量瞬间迸发,将围在身旁的几人震得踉跄后退。她心口处华光夺目,痛苦之色在她脸上肆意蔓延,扭曲了她原本姣好的面容。 “萧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雷无桀满脸惊愕,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慌张。 萧瑟紧紧盯着叶若依,目光中满是信任与期许:“我明白你正深陷痛苦的泥沼,时时刻刻都备受煎熬,但我相信,凭你的坚韧不拔,定能扛过这至暗时刻 !” 叶若依的眸光逐渐趋于平和,宛如暴风雨后的湖面,波澜不再。胸口那刺目的红光也缓缓褪去。她静静地凝视着萧瑟,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愫,竟流露出一种阔别已久、仿若历经沧桑再度相逢之感。 “这么久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感慨,“好久不见。” 萧瑟微微颔首,缓步靠近,动作间满是小心翼翼,伸出手,搡了叶若依一把。叶若依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后仰倒,跌落在柔软的榻上,双眼缓缓阖上,没了动静。 “出什么状况了”雷无桀心急如焚,脚下步子匆匆,赶忙快步冲上前查看 。 萧瑟神色泰然,摆了摆手说道:“不必担忧,她只是安然睡过去了。” 雷无桀满脸震惊,眼中满是好奇与惊叹,激动地说道:“你方才施展的那一招,实在是惊世骇俗!难道若依姑娘的心疾就这么彻底痊愈了?” 萧瑟面色如常,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坦然:“国师齐天尘都束手无策的病症,我又怎会有妙手回春之能?不过是运用特殊的功法,暂且抑制住了她心疾的恶化而已。” “萧瑟……”司空千落轻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语气里带着些许试探,“你同叶姐姐,莫不是早有渊源,以前就相识?” 萧瑟脚步迟缓,一言不发地踱步而出,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息。 司空千落不甘心地望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疑惑与探究,提高音量继续道:“你对她的病情了若指掌,绝非偶然。还有方才,叶姐姐那句‘好久不见’,究竟是什么意思?” 雷无桀先是一脸茫然,随后恍然大悟,满脸困惑地看向萧瑟,试图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 而唐莲则站在一旁,神色讳莫如深,目光紧紧锁在萧瑟身上,似乎洞悉一切,却又选择沉默不语,周身萦绕着难以言喻的神秘氛围。 萧瑟缓缓抬起头,望向广袤无垠的苍穹,眼眸中闪过一丝怅惘,语调平和却暗藏波澜:“确实,我与她自幼便已认识,那些岁月里,彼此的身影从未缺席 。” 回溯至十年前,天启城的将军府,日光倾洒,为这深宅大院添了几分悠然。 彼时,一位身着月白锦袍的少年,身姿似松,气质如玉。正是幼时萧楚河,他正于庭院中闲庭信步。四周静谧无声,唯有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不经意间,萧楚河的目光被一抹孤寂的身影所吸引——那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姑娘。 少女身形娇小,面容白皙,一头乌发如瀑般垂落在轮椅两侧。她的眼眸无神,却执着地遥望着远方,似乎在那无尽的虚空里,藏着她所有的憧憬与期盼。她的唇间,轻吟着一首童谣,曲调轻盈,带着几分天真与懵懂,悠悠地在庭院里回荡。 萧楚河骤然止步,眼中满是怜惜,他整理了一下衣袖,行至少女跟前,微微弯下腰,探出手,声音温柔却有力:“来,拉住我的手,试着起身。” 少女仰起首,凝望着眼前的萧楚河。萧楚河的双眸仿若一泓清泉,清澈且透亮,似能洞悉世间一切纷扰。 “我深知踏出的这一步布满荆棘,痛苦会如影随形,但我坚信,以你的坚韧与勇气,定能冲破这重重困境!”萧楚河嘴角噙着一抹笑,诚挚地说道。 少女原本空洞的眼眸,像是被注入了灵动的光韵,陡然间焕发出光彩。就在这一瞬,她像是握住了命运转折的契机,坚定地牵住萧楚河的手,内心被希望填得满满当当,毅然开启了属于自己的新生之路。 彼时,萧楚河不过九岁,叶若依年仅七岁,他们的人生轨迹,也在这温暖的刹那,悄然交织在一起 。 庭院深深,落明轩与唐莲相对而坐。唐莲神色冷峻,周身散发着沉稳气场,字字斟酌,言语间尽是郑重。一贯玩世不恭的落明轩,此刻也收起了往日的散漫,神色凝重,全神贯注地倾听,随着唐莲的讲述,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川”字 。 落明轩满脸惊惶,脱口而出:“唐门这是要公然背离雪月城?” 唐莲面色沉郁,微微颔首,语气笃定:“尽管尚不知晓唐老爷子的详尽盘算,可局势已然明朗,唐门无心再延续与雪月城的同盟之约,他想必已为唐门寻得了更具前景的发展契机。” 落明轩大惊失色,猛地倒抽一口凉气,急切说道:“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稍有差池,雪月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师兄,你务必即刻随我赶回雪月城,向三城主一五一十地奏明此事!” 唐莲眉头紧锁,神情肃穆,摆了摆首,沉声道:“我暂时还不能回去。” 落明轩满脸焦急问道:“究竟是为何?大师兄,难道你至今仍在犹豫不决?” 唐莲深吸一口气,面色沉静却难掩眼底的纠结:“唐门是我的血脉根源,雪月城是我的恩义所系,无论背叛哪一方,于我而言,都是剜心之痛。我一心只想阻止这场纷争,避免两败俱伤的局面。你速速返回雪月城,向三城主如实禀报。而我,还有更为紧迫且关键的任务需要去完成。” 落明轩满脸狐疑,追问道:“到底是何等要事,竟比回雪月城复命还紧迫?” 唐莲神色冷峻,剑眉紧蹙,郑重其事地说道:“雷家堡不日将举行英雄宴,这本是武林盛事,可如今唐门局势诡谲,雷家堡与雪月城却浑然不觉。依我看,这场英雄宴十有八九会沦为唐门叛乱的开端。我绝不能让师门与江湖陷入动荡,定要想尽办法阻止这场灾祸。你即刻快马加鞭赶回雪月城,向三城主详述其中利害,请求他速派援手。我则即刻奔赴雷家堡,抢在唐门发难之前,将他们的阴谋彻底粉碎 。” 落明轩欲言又止,神色间满是踌躇:“大师兄,此事……”话到嘴边,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唐莲洞悉他的顾虑,坦然接过话茬:“我明白,以我一己之力,恐难扭转乾坤。但不去竭尽全力,日后必定抱憾终身。对了,近来可曾听闻我师父的消息?” 落明轩面露难色,:“是问大城主的消息吗?还是一点儿音信都没有。” 唐莲神色一黯,一声长叹,怅然地凝视着天边那轮即将隐没的夕阳,内心默默念道:若师父您此时能在我身旁,为我答疑解惑,或许我便能拨开眼前的迷雾,不再这般举棋不定。 与此同时,萧瑟悠然地仰卧在屋顶,肆意享受着落日余晖的轻抚,神态间满是惬意与慵懒 。 雷无桀身姿灵动,利落地纵身一跃,稳稳落在萧瑟身旁。萧瑟眼睑微抬,目光中带着几分洞悉,轻声问道:“这下心里踏实了吧?” “我寸步不离守了整整两个时辰,一切都稳稳当当,没出任何岔子。”雷无桀脸上洋溢着明快的笑意,顺势在萧瑟旁边坐下,饶有兴致地说道:“萧瑟,我可注意到了,你对躺在屋顶这件事似乎情有独钟,简直算得上是你的独特嗜好。” 萧瑟眼眸微阖,声音低沉却清晰:“因这高处静谧,能让人心神安宁。” 雷无桀一脸认真,抬手指向远方:“我猜,你爱待在屋顶,是因为站在这里,能将视线延伸到千里之外,那个方向,藏着你的故乡。”他目光变得柔和且充满好奇 ,“你同叶若依,在那遥远的故乡,便已然相识相知了,对吧。” “没错,就是天启城,那是我与她初逢之所。”萧瑟神色平静,语气中带着一丝追忆,破天荒地未驳话。 雷无桀托腮沉思片刻,神色关切地看向萧瑟:“萧瑟,我发现你总是对过去的经历讳莫如深。我时常忍不住好奇,那些曾经的过往,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让你如此想要刻意遗忘 ?” 萧瑟缓缓睁开双眸,目光空洞地看向远方,声音低沉而喑哑:“当你所笃信坚守的信念,如大厦倾颓般轰然崩塌,你便会深切体会到那种万念俱灰。那时,你也会渴望将过往的一切彻底推翻,让所有的痛苦与不堪都烟消云散,一切归零。” 他微微停顿,喉结轻动,似在压抑着内心的波澜,“如此,方能迎来全新的起点,仿佛所有的遗憾都有了弥补的可能。我太渴望抛开过去的枷锁,拥抱一个全然崭新的人生了 。” 雷无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微微探身,斟酌着字句询问:“所以说,你和叶若依初次重逢的时候,是有意装作互不相识吗?” 萧瑟目光微黯,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怅惘:“没错。她是旧时光里的人,对我而言,故人,就是那些在生命进程里,理应消失在视野之外的存在。” 雷无桀若有所思地颔首,刹那间,心剑像是感知到什么,“嗖”地一声破鞘而出,带着凌厉的气势,直直扎在了萧瑟亵裤前方,剑身微微颤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 萧瑟先是一怔,随即怒火“噌”地一下蹿了起来,厉声吼道:“雷无桀,你这是发哪门子疯!” 雷无桀毫不退缩,神情一凛,目光直直地盯着萧瑟,斩钉截铁地说道:“萧瑟,咱们虽是过命的兄弟,但面对感情,我雷无桀绝不含糊,也不会拱手相让。咱们各凭本事竞争,谁都别藏着掖着!” 萧瑟被气得满脸通红,暴跳如雷地骂道:“还兄弟呢,你个夯货!这不是瞎闹吗!谁跟你玩这竞争的荒唐把戏!什么伴侣不伴侣的,简直荒谬至极!” 雷无桀剑眉微扬,眼神中透着审视,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剑柄,心剑在一旁微微颤动,发出低鸣。他语气笃定地说道:“你的意思是,压根儿就没有竞争这回事?是你压根儿不屑与我争叶若依,还是心里早就有数,叶姑娘的心意都在你身上 ?” 萧瑟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怒目圆睁道:“你少在这儿曲解我的意思,我可从没讲过这样的话!” 雷无桀神色冷峻,薄唇轻启,低沉有力地吐出“归鞘”二字。刹那间,那柄心剑仿佛接收到了主人的指令,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稳稳没入剑鞘之中。随后,他一脸严肃,掷地有声地说道:“不管怎样,兄弟之情和男女之情,我心里有数,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内殿里,烛火摇曳,静谧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声响。司空千落静静地守在叶若依床边,目光紧紧锁住她的容颜,那模样像是在探寻着什么。她双唇轻启,声音低得如同呓语:“原来,你和萧瑟竟有着这般长久的渊源。听他们所言,你们之间的过往,相当匪浅呢。” 司空千落眉头轻蹙,眼中的困惑愈发浓重,她忍不住再次开口,声音里满是不解:“可既然你们此前已经碰面,为何要刻意隐瞒彼此相识的事实?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缘由呢 ?” 司空千落独自坐在那儿,脑海里的念头不受控制地疯转,小声嘀咕:“难不成他俩从前是恋人关系?” 想到这儿,她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涌上一股酸涩,脱口而出:“太不像话了!” 就在她一个人碎碎念的时候,床上的叶若依突然发出一声低吟。司空千落瞬间回过神,起身查看。只见叶若依脸色绯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脸上满是难受神情。司空千落大惊失色,下意识地转身,打算呼喊雷无桀等人来帮忙。可就在她刚回过身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 。. 第185章 落雷山 【天幕之下】,南宫春水看着天幕上雷无桀同萧瑟为了叶若依“争风吃醋”,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这雷无桀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没想到在感情上倒不含糊。”南宫春水一边笑,一边拍着大腿,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萧瑟那一脸吃瘪的模样,真是难得一见呐!” 司空长风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这俩混小子,平时机灵得很,一碰到感情就犯浑,雷无桀还搞什么公平竞争,真让人哭笑不得。” 尹落霞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调侃道:“说起来,唐莲真是变了,现在都会近距离看好戏了,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一点都没说错,自从跟雷无桀萧瑟打成一片后,竟也染上了几分他们的活泼劲儿。” 李心月捂嘴轻笑:“小桀看着粗枝大叶,没想到在感情上还挺执着。” 洛水忍不住调侃:“雷无桀和萧瑟这是要上演一场‘兄弟夺爱记’啊,真不知道最后谁能抱得美人归 。” 【天幕之上】须臾间,一道人影毫无征兆地现身,仿佛是从无尽的鸿蒙太虚中踱步而出。 此人周身笼罩着一袭皎白色道袍,丝线在微光下闪烁着清辉,恰似天光洒落。满头银丝与胡须相融,如霜雪般纯粹,手中握着的拂尘,莹润洁白,每一缕穗子都轻盈飘逸,似在诉说着道的玄妙。再看他的面容,岁月的痕迹仿若在此处悄然止步,五官轮廓分明,俊逸中透着出尘的气质。眼眸深邃而透亮,瞳仁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犹如一泓清泉,清澈见底,却又深不可测。整个人周身散发着的缥缈之气,恰似那遗世独立的仙人,不沾染半分人间烟火。 “莫……莫非是仙人?”司空千落僵在原地,嘴唇微张,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震惊与惶惑。 那仙风道骨的老者闻声,嘴角勾起一抹清浅温和的笑意,步履轻盈,仿若踏云而行般踱步至叶若依身旁。他微微俯身,手指仿若带着灵韵,点在叶若依的额间,而后颔首,声若黄钟大吕般笃定说道:“并无大碍。”语毕,手腕轻转,手中拂尘如灵动的白蛇,挥洒出一道银白华光,径直没入叶若依的心口处。刹那间,原本笼罩在叶若依眉宇间的缕缕忧愁如薄雾般迅速消散,苍白如纸的面色也渐渐泛起了粉嫩与光泽 ,整个人看起来安宁祥和。 那超凡入圣的老者缓缓转过身,目光落于司空千落身上,嘴角噙着一抹和煦笑意,和声问道:“小女娃,你莫不是枪仙的千金?”换做平日里,但凡有人开口便提这最令她介怀的“枪仙千金”四字她必定二话不说,抡起棍子便要打将过去。但眼前这位仿若从九霄云外而来的老者,周身萦绕着出尘的气息,叫司空千落顿时心生怯意,神色间满是拘谨,声音都微微发颤:“正是晚辈,不知仙长尊讳?” “往昔与令尊曾见过。”那仙者轻扬拂尘,身姿仿若流光幻影,刹那间便瞬移至司空千落身畔 ,他伸出手,用两指稳稳地夹起司空千落的长枪,目光凝注,悠悠道:“银月枪,泣断肠。此乃不祥之兵,却幸得一位非凡的宿主。” 司空千落只觉眼前一花,那老者便已近在咫尺,手中银月枪竟已易主。她甚至来不及捕捉对方的动作,恍惚间,像是自己鬼使神差般将枪奉上。这种感觉荒谬又离奇,却真实得让她无法忽视。 奇怪的是,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司空千落心中竟未涌起一丝惊惶。眼前的老者,周身萦绕着祥和之气,丝毫嗅不出肃杀之气,反而让她无端生出几分安心。 唐莲迈进屋里,目光瞬间被那个手持拂尘的老者吸引,警惕之感顿生,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老者朝着唐莲温和一笑,手腕微抖,拂尘如流云般飘动,刹那间,身影仿若鬼魅,已欺身至唐莲近前。唐莲心头大骇,不及多想,瞬间抽出指尖刃,寒光一闪,裹挟着凌厉气势,朝着老者迅猛劈去。 “大师兄,切勿动手!”司空千落见状,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大声呼喊,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恳切。 唐莲只觉手中一滞,指尖刃刺了个空,定睛一看,那老人已鬼魅般移到了自己背后。他心中一惊,猛地回身,只见老人步伐看似徐缓,每一步似闲庭信步,可整个人却如疾风掠过,几个转瞬便已至门口。 落明轩见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惊愕,低声呢喃:“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唐莲面色一凛,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甭管他什么来头,咱们还是敬而远之,招惹不起。” 老者轻点足尖,恰似一片飘落的秋叶,轻盈地跃上了屋顶。 雷无桀心中一紧,赶忙疾步步上前,伸手拽起正惬意仰卧着观赏余晖的萧瑟。二人抬眸齐齐看向那老者,眼中满是敬意,雷无桀拱手作揖,毕恭毕敬地问道:“晚辈雷无桀,不知老神仙该如何称呼?” 老者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没有正面回应,而是话锋一转:“你跌姓雷,你娘姓李,对吗?” 雷无桀大惊失色,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脱口而出:“前辈为何对我的身世了如指掌?”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追忆,语气平和地说道:“你的容貌与你爹娘极为相似,我一眼便能认出。更何况,我对这把剑印象深刻。此剑暗藏锋芒,剑心似有冷月,一旦出鞘,杀人于无形。当年持剑者以凌厉剑术威慑朝堂,直逼圣上威严,我当时就在现场,至今仍历历在目。”他微微顿了顿,眼中流露出一丝怅惘,轻声叹道,“皆是往昔旧相识啊。” 雷无桀眼眸骤亮,难抑激动之情,迫不及待地问道:“前辈,您竟然和我阿爹阿娘是旧相识?” 萧瑟不动声色,微微蹙眉,不着痕迹地向前跨出一步,看似漫不经心地站到了雷无桀身前,将他护在身后。 老者察觉到这细微的动作,神色未变,只是轻轻挥动拂尘,袍袖随风而动,颔首致意,语调平和却又带着几分洞悉:“小王爷,久违了。” 萧瑟面色一沉,语气陡然凌厉:“我不是你口中的王爷,莫要再这般称呼!” 老者神色自若,笑容依旧和煦,语调平稳地说道:“圣上早在两年前便已敕封小王爷,圣命昭昭,岂容违抗?王爷拒不赴任是您的选择,而我遵循礼制尊称,自是身为臣子的本分。” 萧瑟目光如刀,直直地盯着老人,寒声问道:“你此番前来,是奉了旨意要押我回天启?” 老者脸上笑意未减,眼中却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光芒,悠然道:“小王爷不必多疑,我此行另有目的。” 话锋一转,他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自信,不紧不慢地说,“话虽如此,但我欲在返程时顺便将王爷领回宫里,也并非做不到。” 萧瑟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怒目圆睁,厉声吼道:“你动我试试!”那嗓音仿若裹挟着冰碴,冷冽刺骨。 雷无桀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萧瑟。记忆中,唯有那次萧瑟借气给自己,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剑揍飞慕婴时,才有过这般骇人的气势,仿佛下一秒就能将眼前的一切碾碎。 老者神色从容,目光中带着几分洞悉世事的温和,看向萧瑟缓缓说道:“小王爷,何须动气。天启城是你血脉所系之处,就像漂泊在外的游子,哪有不回归故土的呢?” 他抬眸望向那渐渐西沉、将天空染得酡红如醉的残阳,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沧桑,声音也不自觉地低沉下来,透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怅然,“只盼王爷重返天启之际,不是以剑戟相向。” 刹那间,周遭空气仿若凝住,待雷无桀反应过来,那老人竟已踪迹全无。他一脸不可置信,使劲揉了揉星眸,确定自己没看错后,慌慌张张地环顾四周,却见街尾空空荡荡,哪里还有那老者的影子,只有几缕残阳静静地洒在石板路上。 雷无桀呆立原地,半晌才回过神,脸上满是惊愕,喃喃自语“这究竟是从哪来的高人?难不成是已经羽化登仙的仙人?不然为何能这般神出鬼没?” 唐莲迅速闪至萧瑟身旁,他神色严肃,额头上的皱纹都因紧绷而显得愈发深刻,声音低沉且透着几分警惕:“这人究竟什么来路?” 萧瑟神色冷峻,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钦天监监正,齐天尘。” “天呐!”雷无桀惊得合不拢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八度,“齐……齐天尘?那可是国师啊!他怎么会屈尊来到这地方?到底所为何事?” 唐莲微微眯起眼,陷入思索,片刻后,目光灼灼地看向萧瑟:“他此番前来,莫不是专程冲着你来的?” 萧瑟眸光微敛,神色冷峻,沉声道:“并非这般缘由。他是若依的授业恩师之一,此番途径此地,想必是感应到叶若依的心疾。可我见他仍旧马不停蹄一路往南行进,想来必定是有更为紧迫且关键的事务亟待处理。” 唐莲听闻,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追问道:“究竟是何等要事,竟能促使向来深居天启、极少远行的国师,不辞辛劳、千里迢迢奔赴而去?” “我同样迫切地想要一探究竟。”萧瑟目光深邃,缓缓说道。 自他降世起,齐天尘便已稳坐天启城钦天监监正之位,与大监瑾宣并肩,堪称是守护明德帝的左膀右臂。在漫长的岁月里,齐天尘大多时候都伫立在钦天监的摘星阁顶端,默默凝视着日月星辰的更迭,见证着时光的默默流淌,始终未曾离开过天启城。可现今,南方到底是涌现了何等惊天动地的变故,竟使得齐天尘不惜打破惯例,长途跋涉,亲自前往? 话分两头,李寒衣,此刻正于山林间极速飞驰,衣袂飘飘仿若惊鸿掠影。她面庞之上覆着一块素色面巾,整个人风姿绰约,周身衣物纤尘不染,唯有一双黛眉微微拧起,隐隐透露出几分肃杀之气。 自雪月城出发,她一路向东奔赴雷家堡,当她抵达南安城时,却与执伞鬼苏暮雨狭路相逢。李寒衣心中警铃大作,敏锐感知到数名实力不凡的人隐匿在周遭。尽管在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战中,她成功突出重围,可那些人却如附骨之疽般穷追不舍。无奈之下,李寒衣几经辗转逃至落雷山。冷静下来细想,李寒衣越想越觉得这一切过于蹊跷,背后或许是一场精心谋划的阴谋。毕竟,落雷山乃是她阿爹命丧之处,这般巧合,实在难以不让人怀疑其中暗藏玄机。 领头的执伞鬼苏暮雨,实则是李寒衣十几年前的旧相识。遥想当年,魔教势力大肆东扩,江湖格局被搅得风云动荡,暗河的利益也深受波及。于是在抵御魔教进犯的行动中,暗河亦派遣了自家的核心人物。彼时,苏暮雨尚未成为苏家掌舵人,在暗河内部,他的身份代号为“傀” ,而在江湖上,因其常携带一把伞,名号则为“执伞鬼”。他作为隶属于暗河大家长统辖的“鬼厉”杀手团的首脑,实力不容小觑。 当时,苏暮雨与李寒衣曾携手并肩,共同对抗魔教教主叶鼎之。尽管那时他年少,但其剑术造诣已然超凡脱俗。凭借这惊世剑术,他便早早就跻身“天下四大魔头”的行列。 不过,他能跻身四大魔头,除了剑术登峰造极之外,更是因为他一旦决定对目标下手,便会不择手段,直至将对手彻底抹杀,那股狠绝的劲头,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 谁能料到,那位追踪术冠绝暗河,在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暗河首席杀手,竟在几天前骤然人间蒸发。可即便如此,李寒衣的危机并未解除,余下的三名敌手依旧如影随形,步步紧逼,蓄意将李寒衣驱赶至落雷山的方向。 在奔逃途中,李寒衣凭借着自己在江湖摸爬滚打积攒的经验和超乎常人的敏锐直觉,对身后三位杀手的身份渐渐有了头绪。倘若她的猜测属实,那这场追杀的背后,绝不是暗河一次简单的寻衅滋事,而是一场精心策划,足以撼动整个武林秩序、野心勃勃的惊天阴谋。 唐门的三位耆宿,唐月落、唐裂和唐隐,他们和唐门的掌舵人唐老太爷同属一代,皆是唐门存续至今的中流砥柱。在悠悠十载的漫长岁月里,江湖各界遍寻不着他们的半点踪迹,宛如隐匿于暗夜的神秘暗影,悄无声息。 直至李寒衣在逃亡路上,与他们有过几次电光火石般的激烈交手。彼时,三人皆用玄色面巾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试图掩盖自己的身份。但李寒衣身为雪月城剑仙,在江湖闯荡多年,历练出了极为敏锐的感知和洞察力,在交手的瞬间,便从他们独特的招式和身法中,精准地推断出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反击刻不容缓。李寒衣在山林间疾掠,衣袂猎猎作响,右手似有若无地搭在剑柄上,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内心已然做好了背水一战的打算。就在她意图转身御敌、抽剑相向之际,眼角余光瞥见山林深处隐现一座八角凉亭。 执伞鬼苏暮雨子静静伫立在亭中,正抬眸凝视着她,眼眸中毫无温度,仿若千年不化的寒冰。李寒衣见状,脸上浮现出一抹轻蔑的哂笑。 好,既然你蓄意挑衅,那便一战到底! 遂你所愿,这场对决,不拼个鱼死网破,绝不罢休! 一辆马车缓缓驶离,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车厢内,白王萧崇与九皇子萧景瑕对坐无言,气氛略显压抑。玄同则安静地坐在一角,他身姿笔挺,神色淡然,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探出车窗。须臾,一只毛色光亮的信鸽从遥远的天际掠过,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降在他摊开的掌心里 。 “景瑕,此番你实在是行事轻率,近乎于孤注一掷了。”萧崇先一步打破沉默,嗓音温润,却难掩话语里的忧虑与关切。 “皇兄。”萧景瑕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懊悔,“是我行事莽撞,未加周全考虑,还望皇兄恕罪。” 萧崇语气中满是柔和与期许,缓缓说道:“我怎会责怪你呢?我心里清楚,你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辅佐我称帝,这份心意我铭记于心。只是我真心期望,待到我登基称帝的那一日,你能毫无损伤地伴我身侧。届时,我必封你为平天王,让你的威名传遍九州大地。你将成为北离开国以来最为卓越不凡的藩王,声名与天地共辉,荣耀与我并肩齐驱 。” 萧景瑕缓缓仰头,眼中满是赤诚与坚定,毫不避讳地看向萧崇。尽管萧崇双目被厚实白绫紧紧包裹,眼前一片黑暗,但就在这刹那间,萧景瑕却笃定,皇兄能够“看”到自己,正以同样庄重恳切的态度回应着他的目光。 “景瑕必当殚精竭虑,不负皇兄的深切期许。”萧景瑕的话语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好似饱含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 萧崇脸上浮现出一抹亲切的笑容,和声说道:“景瑕,我们兄弟之间,无需如此拘谨。。” 萧景瑕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笑着回应:“皇兄,并非是我太过拘谨,实在是皇兄平日言语间总是带着几分威严,不自觉就让人紧张起来了。” 萧崇嘴角噙着一抹温煦笑意,不紧不慢地开口:“玄同,信中所言何事?”此刻,玄同才刚看完信笺的内容,正抬手欲将其小心折起收妥。谁能想到,萧崇虽深陷黑暗、目不能视,却仿若能穿透一切阻碍,敏锐地察觉到玄同的一举一动,恰在这个当口,向他抛出了疑问。 玄同神情肃穆,单膝跪地,语气沉稳且急切:“圣上出访西域之行已然收尾,此刻正在归朝途中。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即刻起程,无论如何都要在圣上返回天启之前先一步重返天启城。” 萧崇闻言,抬手轻抚下颌,语气平静却难掩眼中的审慎,缓声问道:“当下陛下西巡未归,兰月侯代行监国之责。这段时日,天启城局势微妙,我佯称抱恙深居简出,其余几个在这期间可有风吹草动 ?” 玄同微微欠身,恭敬回应:“并无异常,入朝参政者循例早朝面圣,沉溺酒色者照旧宴饮作乐,热衷围猎者依旧驰骋郊野。唯有赤王萧羽,托病居家,已然一月有余。” 萧景瑕神色间流露出一丝轻慢,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哂笑道:“赤王萧羽,那个素以诗酒风流着称的闲散王爷?他平日里醉生梦死、放纵享乐,我看他这次是真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病得着实不轻。” 萧崇神色郑重地劝诫道:“景瑕,万不可小觑赤王。” 萧景瑕眉头紧蹙,脸上满是不以为然,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懑不平:“皇兄何出此言?皇子里,虽只有你二人封王,可皇兄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凭借自身卓越的才学与见识获此殊荣,实至名归。但萧羽呢?不过是仰仗他母妃深得父皇恩宠罢了。那女子出身成谜,身份存疑,而萧羽这个只会纵情享乐的王爷,整日不务正业。天启城中的达官显贵、市井百姓,又有谁会真正把他放在眼里 ,打心底里敬重呢?” 萧崇神色肃然,沉稳说道:“看待事物,不可流于表象。赤王萧羽此人,绝非如他平日里展现出的那般简单,他实则是个极为棘手的劲敌。”稍作停顿,他语气加重,带着几分警醒意味:“还有,你有一处疏漏。获封王爵的皇子,并非仅有我与赤王,你遗漏了最为关键的一位。” 萧景瑕脸色骤变,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永安王萧楚河……”他定了定神,旋即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神色,紧接着忧心忡忡地问道:“可我们已将他的身份告知暗河。皇兄,依你之见,暗河会直接取他性命吗?亦或是,他们另有图谋?” 萧崇微微摇头,神色冷峻,语气斩钉截铁:不可能。他与雷门的雷无桀合力诛杀了暗河苏家的苏昌离,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暗河向来唯利是图,但在某些事上,他们绝无半分退让的可能,这些事关乎暗河存续,是凝聚整个暗河势力的所在。据我所知,暗河大家长已然对雷无桀和老六他们起了杀心,这一点毋庸置疑。” 萧景瑕不禁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意从尾椎直蹿上后脑,颤声道:“大家长,黑衣男?” 萧崇面色凝重,沉声道:“此人深不可测,着实可怖。与这般狠辣决绝之人达成合作,究竟是福是祸,实在难以论断。”言罢,他转向玄同,神色关切,“师父有没有最新消息?” 第186章 十八剑阵 玄同回复道:“怒剑仙前辈起初决意前往唐门与唐老太爷面晤,怎奈唐门方面传来消息,称怒剑仙并未依约而至,直至此刻,其踪迹仍旧渺然难寻 。” 萧崇神色平静,语气却透着几分冷意:“大师父一贯这般我行我素,罢了,随他去。以往但凡有他介入,何事不是迎刃而解、十拿九稳?可如今他不在,唐门与暗河沆瀣一气,此次行动又如此猝不及防。不过,想来也不足为惧。且等山上那一场恶战结束,雪月城三位城主,一位销声匿迹,一位命丧黄泉,仅存一人。无双城这颗蛰伏已久的棋子,也该登场了 。” 萧景瑕眉头轻皱,眼中满是忧虑,低声问询:“他们真有本事置雪月剑仙于死地?” 萧崇面色冷凝,口吻透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唐门三耄宿、暗河两大掌舵人,再加上那位仿若煞神的大家长,联手出击。如此强大的阵容,雪月剑仙纵然武艺卓绝,恐怕也难以幸免,除非有天赐神助。”紧接着,斩钉截铁地命令道:“玄同,我们即刻返程!日夜兼程,分秒必争,一定要比父皇提前七日赶回!” 萧景瑕满脸疑惑,不禁脱口问道:“究竟是出于什么缘故?” 萧崇神色冷峻,眉头微微皱起,语调里透着洞悉一切的锐利,不紧不慢地开口:“你切莫高估自己对父皇一举一动的预判,他对局势的把控远超我们的想象。时机一到,他必定会毫无预兆地返回天启。他不会坐等事态发展,他迫切需要确认,即便自己暂离,这座都城乃至整个北离,依旧牢牢在他的股掌之间 。我们即刻重返天启,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就丢给江湖人自行自己去了结吧。” 淅淅沥沥落了几个时辰的毛毛细雨终于渐趋止息。 苏暮雨微微抬起下颌,手指漫不经心地轻捻着伞柄,手腕轻转,将伞面上附着的雨珠挥洒向地面。 雨珠砸在青石板上,迸发出清越的声响。苏暮雨缓缓垂下手臂收了伞,面沉如水,双眸平静无波,神色间满是疏离与冷寂,周身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凉亭内,谢七刀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扯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悠悠开口:“想当年,你与李寒衣一同冲锋陷阵,共克强敌,何等风光。可眼下呢,却站在了对立面,兵刃相向,针锋相对,即便如你这般冷面冷心之人,碰上这事儿,心中想必也五味杂陈吧。” 苏暮雨沉默不语,轻抬眼睑,牢牢地凝视着那道逐渐靠近的身形。他的唇畔轻轻开合,声音低沉而喟叹:“霜城萧索故交稀,哪觅崇山寄别思 。” 谢七刀探手捞起身旁酒壶,脖颈一仰,灌下一大口烈酒。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他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神色,似愁绪又似决然。紧接着,他手腕一翻,将酒壶里残余的酒液一股脑浇在长刀上。 酒液沿着锋利的刀刃潺潺流下,在日光的映照下,让人有些目眩。谢七刀目光放空,声音带着一丝沧桑,悠悠说道:“此刻同饮这菊香美酒,明日便如飘飞的断蓬,天各一方。”说完,他五指攥紧宽刀刀柄,身姿笔挺地站起身,迈向凉亭外。 谢七刀已是垂垂老矣,岁月在他脸上雕琢出深深浅浅的沟壑,脊背也微微佝偻。他目光悠远,看向眼前利刃,发出一声饱含期许的喟叹:“真希望到我大限将至之时,也能有这般锋利绝伦的宝刀、削铁如泥的宝剑为我送行。” 说话间,他枯瘦却有力的手攥住刀柄,刹那间,臂上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仿佛被注入了蓬勃的力量。他缓缓抬首,眼神陡然锐利如鹰,那狠戾阴鸷的目光,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全然不见老者的暮气,倒像是浴血归来的悍匪,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 李寒衣,名号雪月剑仙,在当世五大剑仙中赫赫有名,江湖第一大帮派雪月城的二把手,同时还是剑心冢这一传承圣地的嫡系传人。她的母亲是李心月,父亲则是北离八柱国之一的雷梦杀。随便一个身份,都足以在江湖庙堂上掀起风浪。 可在谢七刀看来,李寒衣已然是个命不久矣之人。命运早已被写就。 谢七刀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紧盯着苏暮雨,声如洪钟般说道:“暮雨,上次顾念你年少,我才让你先出招。但这一回,可不能再任由你们这些小辈先动手了,轮到我们这些老江湖先发制人!” 说着,他周身气势陡然攀升,肌肉紧绷,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将宽刀高高举起,凛冽的刀风呼啸而过。紧接着,他神色冷峻,目光扫视四方,朗声道:“世人总说北离以剑为尊,南诀刀术称霸,可这不过是他们的浅陋之见!今日,我便要让这些无知之人见识见识,真正的武学至境,怎会被地域和兵器所束缚!” 苏暮雨眼神深邃难测,不发一语,只是悄然将重心后移,足尖轻点地面,不着痕迹地向后退避了一小步,像是在寻找最有利的站位,周身散发着不动声色的警惕。 谢七刀却画风突变,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周身裹挟着一股迫人的气势。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步伐刚劲有力,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声响。紧接着,他双臂青筋暴起,肌肉紧绷,将手中宽刀高高扬起,刀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凛冽的寒光,刀刃好似吞吐着冷冽的锋芒,一副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全力劈砍的架势 。 李寒衣身姿如电,当距离他们仅仅百米之遥时,她眼神冷峻,毫不犹豫地抽出“铁马冰河”。剑身出鞘,寒光乍现,仿佛裹挟着千军万马的凛冽气势。 “暗河竟如此咄咄逼人,执意将雪月城逼入绝境。”李寒衣柳眉倒竖,美目含煞,声音清脆却冰冷刺骨,透着令人胆寒的决绝,“既然你们冥顽不灵,那便别怪我心狠手辣,今日,就送你们去地府报到!” 话音刚落,李寒衣素手轻扬,将宝剑举过头顶。刹那间,剑身上寒芒大盛,凛冽的剑气汹涌澎湃,似要冲破天际。紧接着,她运足内力,施展出那招惊世骇俗的“一剑撼昆仑”。 随着这一剑挥出,整个山腰刹那间风云变色,狂风怒号,飞沙走石,气温骤降。原本宁静的凉亭,被一层晶莹剔透的寒霜包裹,亭檐垂下的冰柱好似锋利的刀刃。在这股毁天灭地的剑气冲击下,凉亭剧烈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汹涌的冰寒与剑气所摧毁 。 “不愧是闻名江湖的铁马冰河!”谢七刀眼中闪过一抹炽热,周身气势陡然暴涨,他双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一把扬起手中宽刀,带着开山裂石之势,朝着李寒衣的宝剑悍然击去。 谢七刀能在江湖中闯下赫赫威名,“七刀”之名功不可没。他出刀迅猛,,从不多费周折,七刀封顶。 这七刀,每一刀都蕴含着必杀的凌厉与狠绝,一旦出手,便是夺命之招。七刀既出,面前敌手便只剩死路一条,只能沦为刀下亡魂 ,正因如此,他的名字成了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 谢七刀大喝一声,周身气势翻涌,手中长刀裹挟着千钧之力,如蛟龙出海般刺向李寒衣的长剑。刹那间,金铁交击之声响彻山林,火星四溅。刀身不堪重负,剧烈颤抖,发出尖锐嗡鸣。这股冲击让李寒衣连退三步,脚步踉跄;谢七刀则连退六步,鞋底在地面擦出两道深深沟壑才稳住身形。 稍作调整,谢七刀眼中闪过狠厉,再次挥刀。这一刀,刀势犹如汹涌海啸,排山倒海般朝着李寒衣扑去。李寒衣奋力抵挡,却仍被这股雄浑力量逼退三步。反观谢七刀,稳稳扎根地面,如巍峨山岳般执刀立于原地,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势。 紧接着,谢七刀将内力灌注长刀,横斩而出。这一刀,刀势雄浑,似要割裂苍穹。与此同时,李寒衣提剑迎击,剑气纵横,宛如铁骑破阵,气势惊人。刀剑碰撞,强大的力量肆虐四周,只听一声巨响,凉亭顿时土崩瓦解,飞沙走石,碎木横飞 。 苏暮雨不发一言,身姿如行云流水般,悄然移至一旁。他微微垂首,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伞柄,动作缓慢而又带着一丝习惯性的安抚。 他眉头微蹙,紧紧盯着场中酣战的二人。他的目光时而锐利如鹰,捕捉着每一个稍纵即逝的细节;时而又陷入沉思,眸底翻涌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情绪,似乎在心底权衡着这场争斗的利害关系,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气息。 谢七刀眼眸骤缩,爆发出一阵森冷的杀意,整个人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气势瞬间攀升至顶点。紧接着,他动若脱兔,手中宽刀裹挟着万钧之力,第四刀、第五刀、第六刀一气呵成,刀刀迅猛,招招致命。刀风呼啸,犹如汹涌的海啸,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李寒衣逼入看似生死存亡的边缘。 李寒衣却不慌不忙,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恐惧,反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遥想当年,她在昆仑之巅,凭借着超凡的剑术,以一剑之力劈开了那遮天蔽日的厚重云层,让千年积雪的山峰得以重见天日,那一战,她的剑技威震江湖。对她来说,绝境从来不是终点,而是激发她最强剑力的契机。此刻,她周身剑意澎湃,目光坚定,一场绝地反击,一触即发 。 李寒衣长发飞扬,周身剑意暴涨,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她柳眉倒竖,美目含煞,娇叱一声,手中“铁马冰河”剑势再起,以排山倒海之势,悍然施展出那招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剑撼昆仑”。刹那间,凛冽剑气纵横捭阖,好似要将整个世界都冰封。 “铛!”一声巨响,仿若惊雷炸响,震得周遭空气都为之震荡。“铁马冰河”与谢七刀的刀激烈交锋,碰撞处火花迸射,夺目耀眼。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谢七刀如坠冰窟,一股凛冽刺骨的寒意汹涌袭来,好似要将他的灵魂都冻结。 这股寒意沿着刀身,如汹涌的潮水,迅猛地向他侵袭。眨眼间,便从刀柄直贯全身。谢七刀只觉手部瞬间失去知觉,如同僵木。寒意一路狂飙,直捣黄龙,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凝固。他心中骇然,深知此刻已无力抵挡,当即咬碎钢牙,拼尽全力抽刀,借着反震之力,身形如流星般向后暴退十步,才勉强稳住。此刻的他,面色惨白如纸,呼吸急促,眼神中满是惊惶与震骇 。 谢七刀的手臂因脱力而不住哆嗦,他将浑身的力气都汇聚到指尖,才勉强攥紧刀柄,不至于让刀掉落。他抬起头,脸上扯出一抹不羁的笑,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往昔的狠劲:“就剩这一刀了,要是还拿不下你,往后我也没脸顶着‘谢七刀’这个名号在江湖上混了。” 李寒衣柳眉微扬,美目之中透着彻骨的寒意,寒声道:“你没机会改名了,因为你马上就会成为我剑下亡魂!” “雪月剑仙李寒衣,这般目中无人,未免太自不量力了。”谢七刀嗤笑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他的手因激战和寒冷而微晃,一股炽热的气息从掌心升腾,驱散了麻木与寒意。他缓缓活动手指,感受力量重回手臂,随后五指如铁钳一般死死攥住刀柄,手背上青筋暴起,周身杀意暴涨。他抬眸,目光中透着疯狂与决绝,一字一顿道:“我这最后一刀,唤作‘杀神’,专为取你性命而来 。” “谢叔。”苏暮雨的声音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氛围,他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往前迈出一步。这一步看似随意,却恰到好处地挡住了李寒衣的前路,仿佛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令局势瞬间陷入僵局。 谢七刀见此,手臂轻收,将手中长刀稳稳入鞘,动作行云流水。他仰头长舒一口气,脸上流露出畅快与追忆交织的复杂神色,感慨道:“好久没打得这么痛快了!刚才激战正酣,恍惚间我都回到了年少时,满心都是与人一较高下的冲动。” 苏暮雨微微眯起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薄唇轻抿,声音低沉而冷冽:“身为杀手,无关成败输赢,唯有生死立判。生死之间,不容有失。” “竟让一个小辈在我跟前说出这般话,实在颜面无光。”谢七刀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懊恼,猛地将手中长刀狠狠没入面前的泥土里。刀刃入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溅起一片尘土。 紧接着,他缓缓闭上双眼,周身气息瞬间内敛,神色变得极为专注。他双腿微微分开,膝盖微屈,双手自然下垂,掌心向内,周身呈现出一种沉稳而静谧的状态。此刻,他正在运转谢家独有的修习心法——“敛势”。这一心法玄妙非凡,能让修习者将浑身的气力与锋芒内敛,如同将澎湃的江河纳入深潭,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流涌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谢七刀周身的气场愈发强大,仿佛在不断地汲取天地间的力量。他的呼吸变得悠长而深沉,每一次吐纳,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韵律。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受到了他的影响,变得凝重起来。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正在积攒一股足以无可阻挡的恐怖力量,只等拔刀的那一刻,这股力量便会如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届时,必将震撼世间 。 “执伞鬼。”李寒衣朱唇轻启,声音清冷,打破了短暂的沉默,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与感慨。 苏暮雨闻声,身形微微一顿,旋即转过身,不卑不亢道:“二城主。”声音低沉,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李寒衣黛眉微蹙,目光紧紧锁住苏暮雨,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困惑与好奇:“你还是一如既往,未曾改变。世人皆道我性情冷淡,可在我看来,你才是真正冷心冷面之人。我时常忍不住思索,究竟是怎样的过往,让你变成如今这般对一切都无动于衷、仿若没有七情六欲的样子 ?” 苏暮雨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等着他回去做牛肉面的小神医的模样,他的眼神不自觉柔和了一瞬,旋即恢复成平日里的淡漠。眼底多了一丝黯然,他微微垂首,深邃的目光落在地面浑浊的水洼上,倒映其中的面容模糊不清。随着微风泛起层层涟漪。良久,他轻轻摆了摆首,声音低沉沙哑,却又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无奈:“往昔并肩作战的情谊,我铭记于心,从未忘怀。只是,世间诸多事,不是我能抗衡的,只能被推着走。” 李寒衣凤目含霜,面色冷凝,话语中裹挟着毫不掩饰的鄙夷:“遥想当年,暗河与中原武林摒弃前嫌,联合同心,共抗魔教,乃是洞悉局势、深谋远虑的明智之举。那现今这决策,便如同蒙昧之人盲目摸索,愚蠢得令人发指。”她轻哼一声,柳眉微扬,又道:“苏昌河那狂悖之徒,居然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犹记初见他时,我便从他眼中窥得那无尽的贪婪与野心,就知他迟早会被这欲念吞噬,自食恶果。” 就在李寒衣凝神戒备之际,三道黑影仿若夜枭般悄然落下,稳稳伫立在其背后。他们以玄巾覆面,周身萦绕着一股肃杀之气,那藏在巾后的眼眸中,透着仿若寒潭般的阴鸷,冷意逼人。 李寒衣心头一凛,迅速回身,目光如刀般划过三人,旋即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发出一声冷冽的嗤笑:“暗河与唐门,这两个在江湖中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势力,竟摒弃往日恩怨,狼狈为奸。如此诡异的同盟,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忽闻一道沧桑且低沉的声音自身后悠悠传来:“没想到,你竟已看穿了这一切?” 李寒衣身姿如松,纹丝未动,只缓缓抬起眼眸,眼中寒芒闪烁,语气冷冽:“唐门三耋宿,唐裂,唐月落,唐隐。唐门老一辈中,除却唐老太爷,硕果仅存的这三位,今日恐怕都要折损于此。世事无常,着实令人唏嘘。”言罢,她微微阖目,喟叹一声。 三位老者缓缓抬手,揭下覆面玄巾,露出一头斑驳如雪的华发 。为首的唐隐,脸上皱纹如沟壑纵横,双眸却透着老辣与狠厉,双眸如寒星般凝视着李寒衣,发出一声嗤笑,那声音犹如砂纸摩擦,满是嘲讽:“李寒衣,你现在大言不惭,怕是高估了自己?” 李寒衣神色自若,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弧度,眼神中尽是傲然。她素手轻扬,握住剑柄,刹那间,剑鸣清越,宛如龙吟,剑身寒光凛冽,映照着她英气逼人的面庞。紧接着,她仰头放声大笑,笑声清脆而爽朗:“高估?就暗河两个当家的,外加唐门三耋宿罢了。在我看来,不过蝼蚁!” 言罢,她眼神骤冷,周身剑气四溢,一字一顿道:“一并诛杀就是!” “剑来!”李寒衣杏目圆睁,一声怒喝仿若平地炸雷,携着磅礴气势滚滚而来。刹那间,“铁马冰河”剑如蛟龙出海,脱鞘而起,直破长空。她身姿矫健,如翩然惊鸿般跃起,稳稳攥住剑柄,裹挟着千钧之力朝着唐门长老们一顿痛击,凛冽剑气仿若要撕裂这方天地。 唐门众人素以暗器见长,近身搏斗并非其强项。见此攻势,他们神色骤变,急忙施展身法如惊弓之鸟般飞速后退。然而,李寒衣身为剑仙,其剑势锐不可当,仿若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瞬间便让唐门众人陷入退无可路的绝境,恐惧如阴霾般笼罩心头。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现,一把伞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挡在了唐门长老们身前。确切地讲,那是一柄古朴的油纸伞。就在“铁马冰河”剑与油纸伞碰撞的瞬间,空气仿若被瞬间点燃,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紧接着,伞身如脆弱的琉璃般轰然崩裂,整把油纸伞竟如绚烂绽放的花,以一种绝美却又致命的姿态炸裂开来。刹那间,十七把寒光闪烁的长剑如暴雨梨花般喷散而出,寒光四溢,每一道锋芒都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危险气息,令人胆寒。 李寒衣秀眉轻挑,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一声嗤笑自她唇边逸出,仿若寒霜落地:“哼,区区十八剑阵,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话落,她周身剑气激荡,手中铁马冰河剑挽出一朵剑花,裹挟着千钧之力,如长虹贯日般斩下,气势如虹,似要将眼前一切阻碍都斩为齑粉 。 【天幕之下】,小寒衣满脸困惑地看着天幕,转而仰头问南宫春水:“师父,我不是雪月剑仙吗,为什么一个暗河杀手,就能跟我打得难解难分?还逼我使出绝招,难道是我太菜了?” 南宫春水满含宠溺地摸了摸小寒衣的发顶,面庞上挂着和煦的笑意,徐徐说道:“寒衣啊,这谢七刀若不是投身杀手行当,以他的刀法造诣,必定能成为名震江湖的刀仙。至于境界嘛,你如今估计已达大逍遥巅峰之境。而这谢七刀,应该处在扶摇境。虽说境界上你更胜一筹,但他的刀法狠辣凌厉,且实战经验极为丰富,自然没那么好对付。” 小寒衣嘟着嘴,一脸不服气:“但是师父,我可是你这个天下第一的二徒弟,日后更是要成为雪月城的二城主,还是五大剑仙之一的雪月剑仙,难道就没有一点威慑力吗?” 南宫春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微微蹙起眉头,正色道:“所以才说他们大胆啊,暗河和唐门,这两个势力勾结在一起,妄图颠覆江湖现有格局。他们既然敢对你出手,就早已将你的身份和威慑力抛诸脑后,一心想着达成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过寒衣,你也无需气馁,今日这场战斗,对你而言也是一次难得的历练,往后你定会变得更强。” 小寒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中重新燃起斗志:“师父,我明白了。我不会让他们小瞧我,我要好好跟随师父练剑,以后定要让暗河和唐门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南宫春水欣慰地笑了笑:“好,这才是为师的好徒弟。江湖之路漫漫,定会有诸多挑战,但为师相信,凭借你的天赋和努力,定能披荆斩棘,成为让江湖人敬畏的存在。” 第187章 止水剑法 【天幕之上】苏暮雨神色一凛,剑眉紧蹙,手部蓦然发力回抽。刹那间,适才如疾风骤雨般迸射而出的十七把长剑,于他身前飞速汇聚,转瞬化作一面剑影交错的坚盾。就在此刻,李寒衣的凌厉剑招携着凛冽剑气,仿若汹涌浪潮般席卷而至。苏暮雨倾尽全身之力,以剑盾强接这石破天惊的一击,顿感一股无可抵御的磅礴力量汹涌袭来,整个人仿若被狂涛席卷,不受控制地急速坠落。 千钧一发之际,苏暮雨身形急转,如苍鹰掠地般矫健,一个干净利落的翻身,扎根于地面。他手中紧攥着那把由伞把所化的长剑月红,剑身寒光闪烁,剑气四溢。其余十七把长剑,则似凋零的寒星般散落,零乱地插在他四周,长剑入土,发出沉闷的钝响,剑身微微颤动,嗡嗡不绝。 唐门三耄宿面色一沉,转瞬之间,身形如幻影般迅速分散开来。他们的双手仿若被赋予了神秘力量,以极其隐蔽的方式悄然翻动。 刹那间,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王帖,细若毫发却暗藏致命毒素的龙须针,还有那外表瑰丽、实则蕴含着无尽杀机的朱颜泪——这三件唐门精心淬炼、位列顶尖行列的暗器,裹挟着阴森森的寒意,恰似三道划破暗夜的幽芒,风驰电掣般朝着李寒衣射去。 暗器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发出尖厉的嘶鸣,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一场决定生死的残酷对决,已然迫在眉睫 。 “朔风漫卷白草倾,边天八月始飘雪。”李寒衣身姿轻扬,衣袂飘飘间,翩然而起。恰似一朵凌霜绽放的寒梅,超脱尘世。那覆面的玄巾,被凛冽北风撩拨,如袅袅青烟,徐徐翻卷,隐约露出她那张艳绝天下的容颜,美得惊心动魄,让人过目难忘。 “此剑,唤作八月飞雪,乃世间至寒剑意的极致凝练,由我亲手所创。”她朱唇轻启,声音清冽,宛如山涧中流淌的寒泉,带着彻骨的冷意。 言罢,她皓腕轻抬,手中长剑如龙游浅底,瞬间破鞘而出,携着铺天盖地的寒意,朝着那三枚暗器迅猛刺去。刹那间,风云变色,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冰冷的纱幕所笼罩,万物在这股肃杀的寒意中瑟缩。 原本飞射而来的三枚暗器,在这股无孔不入的刺骨寒气侵袭下,如同陷入了粘稠的冰窟,速度急剧减缓。只见它们表面迅速凝结起一层厚厚的寒霜,最终冻结化为了晶莹剔透的冰珠。 李寒衣神色淡漠,宛如遗世独立的仙子,她扬起长剑,剑身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与那被冰冻的暗器轻轻触碰。 刹那间,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宛如寒夜中冰棱断裂的声音,清脆而又冷冽。暗器纷纷坠落,在地面上溅起几缕细微的尘埃,而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却依旧在空气中弥漫不散,久久萦绕,仿佛在诉说着这一剑的绝世威力。 唐隐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这……这简直匪夷所思!”他声音发颤,眼神中满是惊惶与震撼,“天下间,怎会有这般神乎其神的剑道造诣?” “此为剑仙之剑,自九霄云外翩然而至。”李寒衣玉手挽剑,身姿若仙,轻旋漫舞间,周身冷气汹涌澎湃,如同一座不可侵犯的冰山,冷冽又夺目。举手投足间尽显超凡脱俗的气质,倾国倾城,风采绝世,令人移不开眼。 苏暮雨周身气势瞬间攀升,眼眸骤缩间,手中长剑陡然发力,如龙卷破云,携着惊人的劲道旋舞而起。转瞬之间,十七把长剑化作十七道寒芒,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李寒衣狂飙而去。与此同时,苏暮雨身形如隼,借助剑势冲天而起,身姿矫健,充满了爆发力。 这些利刃在疾飞中,剑影交错,密如织网,恰似暮春时节那如丝如缕的细雨,看似轻柔,实则暗藏致命杀机。而他手中的长剑月红,剑身修长,寒光凛冽,在关键时刻,宛如一道银色闪电,直刺要害。每一次出剑,都精准狠辣,带着一击必杀的气势,一旦命中,必将取人性命 。 这便是苏暮雨的剑道。虽没有李寒衣剑出时那种令天地、风云变幻的磅礴气势,却独具一种别样的美感。这种美,蕴含在每一个细微的剑招之中,是对杀人技艺的极致雕琢,是一种将力量与技巧完美融合的艺术之美,让人在惊叹之余,也不禁为其精湛的剑术所折服 。 李寒衣蓦地回身,动作行云流水,手中长剑如惊鸿掠影般扬起。她一袭素衣随风翻卷,犹如雪山上的一朵圣洁雪莲,散发着超凡脱俗的气息。此前,她眼中的冰冷仿若寒夜的霜华;而这一瞬,眸光中却满是柔和,好似破晓时分的第一缕曙光,驱散了周遭的寒意。 “恰似一夜春风临,千树万树梨英绽。”翻飞的灰巾若隐若现地掩着李寒衣,只见她唇角轻勾,笑容温婉。眸光似水,带着几分缱绻,“这柄剑唤作春风来,凝聚人间至暖之力,是他以无上剑道感悟所创。” “果真是柄非凡之剑,这般凌厉剑气,恰似自九天之上携雷霆之势而来。”苏暮雨暗自惊叹,手中剑招却密如雨丝,未有半分停歇,攻势愈发迅猛,剑影闪烁间,尽显孤注一掷的决绝。他手中紧握着的,不过是一把由凡铁锻铸的剑,此刻却要硬撼那宛如仙人佩剑般的凛凛锋芒。 只可惜,这柄凡铁之剑,满是肃杀凌厉的杀意,一心只为夺命;而那仙人之剑,虽锋芒毕露,却蕴含着无尽的柔情与悲悯,恰似春风化雨,剑意绵绵。 转瞬之间,两剑激烈碰撞,刹那间,剑气四溢,仿若星辰碰撞。李寒衣施展出的“铁马冰河”剑招,带着千军万马奔腾的磅礴气势,如汹涌浪潮般朝着苏暮雨压来。苏暮雨身形一滞,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压制。然而,他神色冷峻,如渊似狱,毫无惧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暮雨左手猛地一挥,仿若蛟龙摆尾,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刹那间,十七把长剑破土而出,如离弦之箭,裹挟着滚滚杀意,朝着李寒衣与自己同一时刻飙射而去。这般疯狂的举动,居然是一副玉石俱焚的决绝态势 。 “我和他的约定还未兑现,此生还未再续前缘,我绝不能命丧于此!”李寒衣黛眉紧蹙,眸光似电,声浪仿若滚滚惊雷,响彻四周。电光火石间,她手腕灵动翻转,手中长剑如蛟龙归巢,瞬间回撤,周身剑气汹涌澎湃,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紧接着,她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疾射而出,腿部肌肉紧绷,汇聚全身之力,猛地一脚踹向苏暮雨。这一脚势大力沉,带着雄浑的劲道,苏暮雨躲避不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像颗出膛的炮弹,朝着那十七柄寒光闪烁、锋芒毕露的长剑飞扑而去 。 苏暮雨眼神骤冷,左手如鬼魅般疾挥而出,周身气流随之震荡。那十七把长剑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瞬间改变轨迹,以毫厘之差擦身而过,利刃带起的劲风割破他的衣袖,发出簌簌声响。 他在半空身形一转,动作行云流水,宛如一只矫健的苍鹰。旋即,他腿部发力,肌肉紧绷,如同一台蓄势待发的攻城重器,一脚重重地踢在其中一柄剑上。这柄剑在他的强力踢击下,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凌厉的气势,朝着李寒衣风驰电掣飞去 ,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 。 李寒衣柳眉微蹙,刚要闪身躲避,眼角余光却瞥见三道寒芒,裹挟着凛冽杀气,如暗夜流星般极速射来。 凝眸细看,竟是三枚毫无二致的暗器,正是唐门威震浆糊的佛怒唐莲。这佛怒唐莲呈复瓣莲形态,构造精妙绝伦,每一枚一旦激发,便会迸射出二十一片花瓣,寒光闪烁,锋利无比。 如今三朵齐发,共计六十三片花瓣,如同一群夺命的蜂群,携着刺耳的破空之声, 朝着李寒衣迅猛扑来。 刹那间,这片天地仿佛都被这密密麻麻的花瓣所笼罩,四面八方皆是凌厉的杀招,攻势密不透风,让她无处遁形,避无可避 。 千钧一发之际,谢七刀双眸霍然睁开,眼底迸射出的精芒,犹如破晓的强光,瞬间驱散周遭的暗沉。他牢牢攥住面前那柄插地的宽刀,转瞬之间,他脚尖轻点,整个人化作一道黑色的残影,鬼魅般瞬移至李寒衣身后,身形灵动且毫无凝滞。 “你仗剑仙之剑,恰似天外谪仙携天光降临;不巧,我手中此刃,正唤作杀神!”谢七刀仰天长啸,声浪滚滚,似滚滚惊雷在天地间炸开,豪迈之气扑面而来。他高高抡起大刀劈下,刹那间,刀光闪烁,仿若一条金色的巨龙腾空而起,刀风呼啸肆虐,如排山倒海的海啸,朝着四周疯狂席卷。这一刀所蕴含的磅礴气势,较之前六刀齐出时,更具压倒性的威力,锋芒毕露。谢七刀杀神刀名,绝非空穴来风,此一刀,足以惊艳世间,称得上是石破天惊的杀招。 苏暮雨凝聚毕生功力,施展出的杀招、唐门三耄宿的唐门镇宗暗器佛怒唐莲,以及谢七刀的绝世杀招,这三重杀招,如天罗地网,构筑成一个绝境死阵,一个毫无生机、令人绝望的死亡牢笼。 可他们千算万算,却忘了,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李寒衣。那位在剑道上登峰造极,从未有过败绩的雪月剑仙——李寒衣!她的剑,承载着无尽的剑道真意,又岂会被这看似无解的死阵所束缚? 李寒衣所悟的山水剑境,共分三重境界。首重为“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此境之中,剑招质朴纯粹,如山川初醒、溪流奔涌,尽显自然本真之态;次重为“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 ,此时剑意超脱表象,剑招变幻莫测,似云雾缭绕,虚实难辨;第三重乃是“见山仍是山,见水仍是水” ,历经前两重境界的千锤百炼,已然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剑招看似平淡无奇,毫无惊艳之处,实则内蕴乾坤,每一次挥剑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对剑道最为深刻的感悟,恰似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看似简单,实则蕴含着无穷的奥秘。李寒衣于苍山之巅潜心练剑,寒来暑往,岁月更迭,凭借着非凡的毅力与天赋,早已踏入这山水剑境的第三重,剑道修为超凡入圣。 然而,天地浩瀚,剑道无穷,即便在这第三重境界之上,仍有更为高深莫测的天道之剑。若能得窥天道之剑的奥秘,一朝踏入,便可跻身那神游玄境,与天地同存,与日月同辉,领略剑道的无上真谛 。 李寒衣眼眸轻阖,如蝶翼般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她朱唇轻启,声音低缓而轻柔,似是在与自己对话,又似在唤醒一段沉睡已久的记忆:“且让我回溯,回溯到那桃花烂漫的往昔 。” 在岁月长河的粼粼波光中,有一年春日,桃花肆意绽放,满树嫣红,似天边流霞倾落人间。彼时,少女身姿轻盈,如翩跹的仙子,手执听雨剑,利落地跃至墙头。眉眼间尽是年少的英气与不羁。恰在此时,少年的身影闯入她的视野,少年眸光澄澈,带着几分俏皮与纯真,一心惦记着枝头那鲜嫩多汁的桃子。 这场相遇,毫无征兆,恰似一阵突如其来的春风,吹散了少女心中的平静,也在她的记忆里种下了一颗名为心动的种子。 此后,时光悠悠流转,岁月悄然变迁,重逢的日子却如隐匿在云雾中的星辰,难以捉摸,却又令人满心期许。 然而,无论时光如何更迭,少女始终无法忘怀那个初遇的少年。她记得少年的剑,那剑,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温柔,每一次挥动,都像是春风轻抚大地,即便是在寒冬腊月,也能唤醒沉睡的桃树,催生出满树娇艳的桃花。 此刻,就让记忆的洪流奔腾吧,让我再次忆起那柄剑,忆起你眉眼间的温柔。 我唤作李寒衣,手中紧握着的,是那柄赫赫有名的铁马冰河,所练剑术,唤作止水,本应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可自与你相遇,我的心便如被春风拂过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做不到平静。既然修不成那心如止水、契合天道的绝世一剑,那么,就让我这饱含深情的一剑,带着对少年的思念、对往昔的眷恋,去叩响那神游玄境的大门,看看这多情一剑,能否在剑道的巅峰,寻得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 谢七刀瞳孔骤缩,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嘴唇微张,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叹:“这……” 谢七刀全力挥出的斩击,裹挟着千钧之力,刀风呼啸;唐门长老们以精妙手法射出的暗器,淬着致命毒液,寒芒隐现;苏暮雨掷出的长剑,携着森冷杀意,划破空气。可就在这电光火石间,这些杀招竟像是陷入了黏稠的时间泥沼,速度骤降至近乎停滞,细微动作被无限拆解、放大。 谢七刀目眦欲裂,眼中满是震骇,他清晰捕捉到刀身挥动时,带起的细微灰尘。 这些平日里难以察觉的微粒,此刻像是被赋予了独立的生命,缓缓脱离刀身,慢悠悠向空中攀升,而后又以一种近乎慵懒的姿态,徐徐飘落,每一丝轨迹都在他惊惶的注视下无所遁形。 但在这片被放慢的混沌时空里,李寒衣的剑宛如一道刺破黑暗的曙光,不受干扰,依旧凌厉且迅疾。她身姿飘逸灵动,剑影闪烁间,寒光四溢,每一次挥剑都裹挟着排山倒海的气势,仿若雷霆万钧,让人避无可避。 望着李寒衣周身散发的超凡气场,谢七刀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江湖中流传千古的神秘境界——那是一个超脱于逍遥天境极限的存在,传说踏入此境者,可获超凡之力,与天地同游,逍遥自在,近乎神明,这便是令无数武道强者心驰神往、却又遥不可及的神游玄境。 天下间,竟当真存在能臻至这般神妙莫测的境界之人!谢七刀死死盯着李寒衣刺来的剑光,那剑光仿若裹挟着无尽的星辰之力,璀璨夺目却又致命至极。一时间,他百感交集,胸腔中涌起一阵莫名的畅快,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透着几分不羁与洒脱。 回顾往昔,他这一生,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双手沾满鲜血,杀人如麻,不知经历了多少生死攸关的绝境,每一次都在生死边缘徘徊。可唯有此刻,他却真切地感受到,死亡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威胁,而是近在咫尺,触手可及。那股冰冷、腐朽的气息,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鼻腔,让他的内心泛起一阵从未有过的平静。 在生命的倒计时里,能目睹这等震撼天地的剑道绝学,被这柄凝聚着无上剑意的宝剑送终,似乎也不算太过遗憾。这般想着,谢七刀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喃喃自语:“也罢,这一世,值了 。” 挥剑的刹那,李寒衣只觉灵魂像是挣脱了躯壳的束缚,神思如离弦之箭般四散飞逸。恍惚间,她化身扶摇直上的鹏鸟,于浩渺天地间自在穿梭,将芸芸众生尽收眼底。 自云端俯瞰,一幅壮阔的尘世图景徐徐铺展。只见雷无桀与萧瑟二人正策马扬鞭,马蹄声碎,向着未知奔赴,渺小身形却满是坚毅。 雪月城城墙上,司空长风执枪伫立,华衣猎猎作响,如苍松傲立山巅。他举酒南向,一饮而尽,凛冽之气扑面而来,尽显江湖豪杰的雄浑气魄。 再看天启城,一道夺目华光破城而出,似闪电划过天际,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还有那堇衣道士,一路南下,所经之处,千军辟易,气势锐不可当,威震四方 。 “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神游玄境?还是说,我已然命陨,魂归地府了?”李寒衣的意识缓缓归位,刹那间,喉头一甜,吐出一口红血来,手中长剑亦随之簌簌震荡。 眨眼间,周遭的所有瞬间恢复如初,仿若方才种种不过是黄粱一梦 。 谢七刀见此良机,眼中闪过一抹狂喜,周身杀意四溢,手中宽刀如蛟龙出海,裹挟着凌厉的劲风,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李寒衣的脑袋悍然横斩而去。 生死一线之际,李寒衣调动起体内最后一丝力量,将全身精气神凝于剑上,挥出了那足以扭转乾坤的最后一剑。 刹那间,只见她于原处极速旋转,手中长剑舞动,仿若银蛇乱舞。周身霜气四溢,仿若寒冬降临,与此同时,又有霞光流转,绚烂夺目。 在这一剑的强大威力之下,那袭来的飞刀以及三枚佛怒唐莲如风中残叶般被一一击飞,最终,毫无畏惧地对上了那把裹挟着无尽杀意的厚重宽刀。 刹那间,刀与剑激烈碰撞,金属交错的脆响震彻云霄。谢七刀周身气势暴涨,暴喝出声:“接我谢家第七刀,此乃我毕生杀招!”声音裹挟着汹涌的战意,似滚滚雷鸣。 “来得好!”李寒衣毫不畏惧,声音清越,如黄钟大吕般回应。 两人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如鬼魅般纵横交错,速度之快,肉眼几不可辨。 一道刺目的寒光划过天际,似流星坠落,又似闪电乍现,惊鸿一瞥间,留下一抹惊心动魄的光影。 李寒衣身形降落于地,姿态优雅而沉稳,手中长剑稳稳插入土地,剑身微微颤动,余韵未消。她抬眸,目光望向谢七刀,由衷赞叹:“谢家谢七刀,你,很不错。” 谢七刀双脚触地,身形甫一稳住,下意识扬手,才惊觉手中仅余一个孤零零的刀柄,刀身已不知所踪。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懊恼,反而浮现出一抹淡然的浅笑,恰似风轻云淡间的波澜不惊。 几乎同一时刻,那原本与之相连的刀身,“噗”的一声,直直插入他脚边的泥土里,刀身微微颤动,似在诉说着这场激战的惊心动魄。 “老朽技逊一筹,甘拜下风。” 谢七刀并未回头,脊背挺直,只是摆了摆首,声音低沉却清晰,带着几分坦然与释怀。 “你方才这一剑,剑势凌厉,剑招奇诡,将剑之神韵展现得淋漓尽致,当真是精彩绝伦!”那声音顿了顿,好似在为接下来的话惋惜,“只可惜,功亏一篑。你距离踏入神游玄境,仅一步之遥。世人皆道,这天下第一非百里东君,即洛青阳,却未料到,雪月剑仙在生死存亡之际,居然能施展出如此登峰造极的剑技。”一道森然的嗓音毫无征兆地从暗处传来,仿若裹挟着彻骨寒意,打破了周遭的死寂 。 李寒衣闻言迅速回身,凌厉的目光瞬间锁定在那个鬼魅般出现的玄装男子身上。只见她柳眉紧蹙,眼中满是警惕与厌恶,樱唇微张,从齿间迸出两个字:“苏昌河!” 【天幕之下】,众人仰望着这场超乎想象的打斗画面,表情各异。 南宫春水手摇折扇,嘴角挂着一丝调侃的笑意,率先开口:“嘿,还真别说,这个叫苏暮雨的执伞鬼要是不做杀手,倒是很适合做个制伞匠,毕竟这打一回架就要重新装一回伞的,别说放眼江湖,就是放眼天下,想必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王一行皱着眉头,看着画面里李寒衣他们你来我往还不忘吟诗的场景,忍不住嘟囔道:“这怎么打个架还都文绉绉的,还都这么多废话,根本就不合情理嘛!” 南宫春水闻言,手中折扇“啪”地一声合上,一脸得意,仿若在炫耀什么稀世珍宝:“你懂什么!高手过招,当然要有逼格咯!就比如我,南宫春水,一个儒雅的读书人,日后闻名江湖的昆仑剑仙。” 小寒衣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拽着南宫春水的衣角,一脸纯真地问道:“师父,你怎么又改名号成昆仑剑仙了?” 南宫春水摸了摸小寒衣的脑袋,长叹一口气,故作沧桑:“因为你师父我呀!日后准备去昆仑山待上两天,寒来暑往,三十年一晃就过去了,李长生那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这一世,我叫南宫春水,对了,打住啊,别问为什么,我这人还没走呢!” 这时,司空长风看出了端倪,“师父,我怎么觉得这个执伞鬼,如果不是暗河中人,上不了武榜,高低也得是个剑仙级别的高手呢,而且我看他跟二师姐对打,虽说没明显放水,但总感觉藏着掖着,留了一手,可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劲。” 南宫春水点点头,肯定道:“你眼光还挺毒,确实是这么回事。” 说完,看着天幕,又无奈地叹口气,感慨道:“只道当时是寻常啊。寒衣也是的,性子够倔的,这一个拧巴,一个下不了山,能凑一块才怪呢。” 洛水在一旁轻轻摇头,不紧不慢地说:“你这话对,却也不全对,寒衣去过三次望城山之后便不再去,一部分原因像你说的那样,另一部分则是因为她练的止水剑法。不去既是等,也是一种自我克制。” 李心月属于是关心则乱,看着天幕上的打斗,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焦急问道:“先生,那寒衣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不会有性命之忧吧?” 南宫春水摩挲着扇柄,缓缓说道:“显而易见,入半步神游了,可也遭受了反噬。说到底,还是心境不够,不管是止水还是多情,她也才刚刚摸到神游的门槛而已,唉!独虎难敌群狼,双拳不敌多手啊” 尹落霞双手叉腰,一脸气愤:“合着这苏昌河就是靠投机取巧才当上暗河大家长的呗!挑这时候出来,明摆着就是来抢人头的。万幸赵玉真及时赶到,不然寒衣可就危险了。” 司空长风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能白嫖人头,干嘛还要自己辛苦去拿。” 尹落霞一听,顿时柳眉倒竖,怒目而视:“你到底站哪边的啊你!” 司空长风一脸无奈,双手一摊解释道:“我只是单纯分析而已,拜托,他可是个杀手啊,他不玩偷袭那一套,难道还要像苏暮雨、谢七刀那样傻傻地单挑啊。” 尹落霞气得满脸通红,反驳道:“你还说你没有……”话到嘴边,却又一时语塞,只能狠狠地瞪着司空长风。 司空长风撇了撇嘴,低声嘟囔:“不可理喻。” 尹落霞这下彻底被点燃,跳脚回怼:“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寒衣都快被暗河害惨了,你还在这儿替那苏昌河开脱,你还有没有点同门情谊!就知道说什么杀手习性,难道杀手干坏事还能被原谅了?你这歪理,也就你自己说得出口!” 司空长风一听,火气“噌”地一下冒了上来,把手中的酒壶重重一放,上前一步,和尹落霞针锋相对:“我替他开脱?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分析一下杀手的行事逻辑,怎么就成没同门情谊了?你倒是有理了,一上来就给我扣帽子,合着在你眼里,我司空长风就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呗?” “二师姐被暗河害惨,我心里不难受?可光在这儿义愤填膺有什么用?能把二师姐的伤治好,还是能把暗河给一锅端了?我看你就是被情绪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道理!” 尹落霞气得眼眶泛红,胸脯剧烈起伏,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司空长风:“你……你强词夺理!现在不是讲什么逻辑的时候,寒衣生死未卜,我们就该一门心思为她讨回公道,而不是在这里跟你掰扯这些歪理!” 洛水见势不妙,赶紧上前,一把将两人分开,苦笑着劝道:“都消消气,咱们都是雪月城的人,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 司空长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语气里还是带着几分不甘:“我也想为二师姐讨公道,但总得从长计议。暗河那帮人阴险狡诈…” 尹落霞依旧不依不饶:“你这就是胆小怕事的借口!难道我们就这么干等着,任由暗河在江湖上横行霸道?” 这时,一直沉默的李心月站了出来,声音轻柔却透着坚定:“大家都别吵了,长风说的有道理,可落霞的担心也没错。我们先别自乱阵脚,暗河是一定要灭的,不过这件事还得日后再议。” 洛水见两人态度有所缓和,松了口气,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这下误会解开就行。都是为了寒衣,为了雪月城,目标一致,就别再互相埋怨了。” 司空长风看向尹落霞,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尹姑娘,刚才是我说话太冲,你别往心里去。” 尹落霞哼了一声,别过头:“算你有良心,刚才我也有错,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冲你发火。” 这时,一阵风吹过,带来一阵淡淡的花香,仿佛也吹散了众人之间的阴霾。大家的目光汇聚在一起,满是坚定与决心,一场针对暗河的复仇计划,在众人心中悄然酝酿。 第188章 重逢 【天幕之下】景玉王府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天幕之上,李寒衣正与暗河众人激战正酣,刀光剑影闪烁,每一招每一式都扣人心弦,生死一线的紧张感扑面而来。 雷梦杀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满是愤怒与焦急,他像一只困兽般在原地不停地来回踱步,嘴里一刻也没闲着,扯着嗓子大声叫嚷:“这群暗河的狗贼!竟然丧心病狂地对我家寒衣下如此狠手!我雷梦杀跟他们没完!”他双手紧握成拳,关节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进去与暗河众人拼命。“寒衣呐,你可得挺住啊!爹爹我我在这儿干瞪眼,什么忙都帮不上,简直要把我给急疯了!”他一边跺脚,一边絮絮叨叨,急得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景玉王萧若瑾静静地看着天幕,眼神深邃而冰冷,心中暗自盘算着。暗河和唐门的势力在江湖中举足轻重,如果能将他们收归麾下,为自己所用,那无疑是增添了两把锋利的利刃。想到这里,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极为隐秘的阴鸷冷笑,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正在谋划着一场完美的狩猎。 琅琊王萧若风神色严峻,他双臂环于胸前,身姿笔挺,目光如炬,紧紧地锁定着天幕上的战局,冷静而又理智地分析道:“杀寒衣的阵容太过强大,暗河与唐门联手,几乎是倾巢而出。若不是暗河大家长苏昌河心怀鬼胎,妄图坐收渔翁之利,寒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那执伞鬼苏暮雨确实棘手,不过此人虽冷面冷心,不过从他的出招方式和力度来看,似乎还有所保留,想来也并非完全泯灭人性。”他微微皱眉,顿了顿,接着说:“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赵玉真了,依照那些坊间流传的话本里的情节套路,他大概率会及时赶到,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一旦两大剑仙联手,若是暗河和唐门没有隐藏的后手,寒衣这一劫或许能平安渡过。”说完,他转头看向雷梦杀,轻声劝慰道:“梦杀,你先喝点茶,冷静冷静,现在干着急也无济于事。只会徒增烦恼罢了。” 雷梦杀哪里听得进去这番劝慰,他猛地一甩手臂,情绪激动地大声吼道:“若风,你说得轻巧,我怎么冷静得下来!那可是我闺女,我看着她被人欺负,我这心里能好受吗?这茶我是一口也喝不下去,你留着自己享受吧!”他依旧在原地不停地走来走去,眼睛死死地盯着天幕,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暗河众人,言语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李寒衣!”苏昌河语调微沉,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也是睽违数载,未曾谋面了。” “的确,悠悠岁月,一晃便是多年。”李寒衣柳眉轻蹙,眼神中满是疏离与戒备,紧紧盯着他,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气场。 苏昌河稳步上前,目光森冷,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你对我的嫌恶丝毫未减。”他嘴角浮起一丝冷峻的弧度,“无独有偶,我对你的观感亦是分毫未改。既然如此,今日我便亲自来送你上路。” 李寒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老样子,总能在最‘恰到好处’的时候现身。” 苏昌河脸上浮现出一抹志得意满的轻笑,语气中满是自负:“那是自然。以我的手段和谋略,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又怎能在暗河登顶,稳坐大家长之位?” 李寒衣气息虽已略显紊乱,却依旧身姿挺拔,眼中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绝,死死盯着苏昌河,冷厉开口:“你大概觉得我已力竭至此,不堪一击。但你可想过,我手中之剑,尚有破敌锋芒。这全力一剑刺出,我命数到头,可你也必定血溅当场!” 苏昌河骤然发力,如离弦之箭般欺身而上,周身黑袍猎猎作响,恰似暗夜中翻涌的怒潮。他双眉倒竖,目眦欲裂,声震四野地吼道:“哼!那就一决高下!”言罢,掌心翻涌,一股雄浑的内劲朝着李寒衣轰然拍去 。 “剑起!”李寒衣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声叱喝,声如裂帛,震荡四野。转瞬之间,她那如雪的素衣,被殷红的血迅速洇染,恰似红梅傲雪,触目惊心。 此前与苏暮雨、唐门三位长老、谢七刀生死相搏时留下的细微创口,此刻竟纷纷迸裂,浓稠的血如决堤的洪水般喷射而出。 那柄铁马冰河剑,本是温润如玉,此刻却被鲜血浸透,宛如被唤醒的远古凶兽,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寒意。只见它在空中划出一道鬼魅般的弧线,稳稳悬于李寒衣身前。李寒衣毫不犹豫,玉手如电,一把握住剑柄,周身剑气纵横,携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挥剑一击。 苏昌河冷哼一声,毫不退缩,掌心汇聚雄浑内力,猛地拍出一掌。这一掌,排山倒海,掌风呼啸,恰似汹涌的海啸,向着李寒衣狂卷而去。李寒衣的剑势,瞬间如陷入泥沼,被死死遏制,停滞不前。 李寒衣秀目含煞,银牙紧咬,再次发力,挥剑强攻。然而,苏昌河的掌力太过刚猛,她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连连后退,双手剧烈抖动,仿若风中残烛,几近握不住剑柄。 紧接着,李寒衣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致命一击。这一剑,倾尽了她所有的力量与意志,却终究不敌苏昌河的雄浑掌力。她整个人如被重锤击中,像断了线的风筝般,直直向后飞去。手中的铁马冰河剑亦难逃一劫,在空中翻滚着,伴随着她一同划出一道绝望的轨迹 。 “罢了。”李寒衣美目微阖,神色平静,语气中透着一丝释然,轻轻吐出这句话。 “拿命来!”苏昌河周身戾气翻涌,脸上满是狠厉,高高扬起手掌,声嘶力竭地暴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止!”如滚滚雷霆,从四里外轰然传至众人耳畔,音浪滚滚,仿若能冲破天地间的一切阻碍。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那声“止!竟已如疾风骤雨,瞬间迫近至百丈里,声威更甚,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砸在众人的心间。 刹那间,又一声怒喝“止!”如平地炸雷,近在咫尺,那强大的音波震得人耳膜生疼,空气中都弥漫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苏昌河陡然色变,心底涌起一阵惊惶。就在这时,一把朱红桃木剑裹挟着烈烈劲风,仿若一道赤虹,撕裂长空呼啸而来。剑刃所过之处,灼灼桃花纷扬飘舞,花瓣似雪,烂漫至极,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绮丽画卷。然而,在这绝美表象之下,汹涌的杀意如暗流涌动,每一片花瓣都似藏着致命锋芒,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凛冽凶戾之气,美得惊心动魄,却又恐怖得让人毛骨悚然。 这一剑裹挟着摧枯拉朽的威势,凌厉的剑意肆意纵横,比李寒衣濒死之际燃尽生机、绽放出的剑舞,还要凌厉几分,仿佛触碰到了天地至理的边缘,满是超脱尘世的韵味。这般惊世骇俗的一剑,放眼世间,谁能有如此超凡的造诣? 随着那柄桃木剑,一道身影裹挟着猎猎作响的紫色道袍,如谪仙临世般现身。苏昌河目光触及此人,四目相对间,只见对方神色淡然,可眼底,却似藏着无尽的渊薮,好似随时都会掀起惊涛骇浪,将他彻底淹没 。 “大家长!” 苏暮雨向来古井无波的面庞上,此刻写满了震惊与惶然,声线不自觉拔高,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颤音,脱口而出这三字,全然没了平日的沉稳自若。 苏昌河心下骇然,不及思索,掌风骤停,化攻为守,脚尖轻点地面,以毫厘之差避开凌厉剑招,整个人如遭电击般向后暴退。他平日纵是凶狠嗜杀,可此刻,面对那仿若能割裂天地的恐怖剑威,也不禁胆寒,不敢有丝毫造次。 赵玉真眼见苏昌河退避,深知对方已不足为惧,便无意再穷追猛打。他将散发的木剑收入鞘中,他轻轻一抖手腕,将那柄散发着灼灼剑意的木剑收回,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随后身形拔起,如鹏鸟掠空,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搂住了即将坠地的李寒衣。落地时,他步伐沉稳,宛如苍松扎根,坚实有力。 铁马冰河剑则“噗”的一声,斜插没入泥土里,剑身血迹在日光下透着冷冽。此时,漫天花雨飘落,如绯云翻涌,将四周渲染成一片烂漫的粉霞。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花香,让人仿若置身于人间最温柔的仲春,安宁又惬意,所有的纷扰都被这漫天桃花隔绝在外。 恰在此时,一阵清风悄然吹过,李寒衣脸上的面巾翩然飘落,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容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赵玉真面前。她的五官线条刚柔并济,眼眸深邃幽远,宛如藏着浩瀚无垠的星河,满含神情,温柔缱绻。 这一切,就像是命运精心编排的一场戏,漫天的花瓣、飘落的玄巾,还有你我的再度相逢,都是命运写下的伏笔。这场重逢,跨越了千山万水,历经了千难万险,熬过了漫长的朝思暮想、望穿秋水,终于在这桃花纷飞的绝美刹那,得以圆满 。 赵玉真探出手,动作间满是小心翼翼,修长的手指拭去李寒衣唇角那抹触目惊心的殷红血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无尽的缱绻与温柔,轻声呢喃:“小仙女,自你离去后,我的思念便如荒原野草,肆意疯长,却只向你蔓延。” 赵玉真目光紧锁李寒衣,眼眸中缱绻深情如潺潺溪流,轻声开口:“岁岁年年,我于幽梦与清醒间反复描摹与你重逢的刹那,这执念,早已镌刻入骨。” 他微微仰首,思绪飘远,“此次自望城山辗转而来,一路披星戴月,途中邂逅那片灼灼若云霞的桃林,刹那间,天光失色,我便认定,这般旖旎烂漫之景,才堪作我们再会的序章,故而携来这漫天芳菲。”他眼中期待熠熠生辉,“不知这是否契合你深藏心底的期许?” 未待李寒衣回应,他神色陡然坚毅,露出一抹温和笑意,语气斩钉截铁,透着破釜沉舟的决然:“可即便你不满意,也再无更改的余地了。我既已跨出这一步,便断无折返之理。” “小仙女,我们离开吧。” 李寒衣的目光凝滞在眼前之人身上,仿若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再也无法挪开半分。 恍惚间,时光仿若倒转,记忆的洪流将她裹挟其中。往昔与当下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不断交叠。 曾经,那个青涩稚嫩的少年,端坐在灼灼桃花树下,眸光中满是殷切期盼,眼巴巴地望着枝头青涩渐褪、红晕初绽的桃子,那模样,纯真得如同春日里初绽的第一缕新芽,未染尘世的半点纷扰。 而眼前的他,早已在岁月的磨砺中脱胎换骨,褪去了少年时的稚嫩与青涩。面庞之上,几缕稀疏却恰到好处的胡须,为他增添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气韵;剑眉星目,举手投足间,皆是历经岁月沉淀后的从容与笃定,周身散发着一种遗世独立的卓然风姿。 她的视线缓缓上移,直至与他的目光交汇,刹那间,仿若有一道电流直击心底。那双眼眸,依旧如记忆中那般纯净无垢,不染一丝尘世的污浊,仿佛岁月的风霜从未在他的眼眸中留下痕迹,始终保留着最初的纯真与澄澈。 恰在此时,微风轻拂,桃花簌簌飘落。他薄唇轻启,一声饱含深情与缱绻的“小仙女”,悠悠传入她的耳中,恰似山间最和煦的春风,又似春日里最轻柔的细雨,丝丝缕缕,润物无声,轻轻拂过她的心尖,唤醒了那些沉睡已久的情愫,让她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 “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李寒衣双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那一抹酡红恰似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娇俏又动人。话一出口,她便瞬间回神,像是被自己的言语惊到了一般。 阔别十余载,无数个日夜,她在心底无数次预演着重逢的场景。原以为,再次相见时,自己会柳眉倒竖,带着多年积攒的委屈与思念,声色俱厉地质问:“缘何姗姗来迟?”或是不假思索地扬手,重重赏他一记耳光,而后故作洒脱,身姿翩然地转身离开,用骄傲的背影掩饰内心的波澜。 可真到了此刻,熟悉的眉眼近在咫尺,千般思绪、万种情绪在心头交织,最终脱口而出的,竟是这般一句含着几分羞赧、又隐隐裹挟着嗔怪的话语。这般话语,虽与想象大相径庭,却又在这一瞬间,奇妙地契合了当下的氛围,满含着久别重逢后的欣喜与酸涩,意蕴深长,令人动容 。 是啊,光阴荏苒,似水流年,一晃十余载已然消逝。我们都已告别了年少轻狂,被岁月的洪流裹挟着,彻底告别了那段鲜衣怒马的少年时光。曾经,那个冷若冰霜,艳绝一时的小仙女,在时光的雕琢下,如今也已步入而立之年 。岁月的笔触在她身上绘就了成熟与温婉,却也不可避免地,让青春的稚嫩悄然远去 。 “是啊,如今的你,已然出落成仪态万方的大仙女,比起往昔,更具摄人心魄的风华。”赵玉真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声音低沉醇厚,宛如春日里的微风,带着丝丝缕缕的柔情。 李寒衣凝视着眼前人,眼神中交织着怅惘与期许,须臾,轻启朱唇,声线微微发颤:“悠悠数载,时光如白驹过隙。这些年,究竟是何缘由,让你一直蛰居青城山,从未下山?” 赵玉真闻言,眸光瞬间黯淡,胸腔中逸出一声沉重喟叹,语调低沉、字字斟酌:“这世间因果循环,命运既定,我此生仅有一次踏足尘世的契机 ,不得不慎之又慎。” 苏昌河脊背挺直,站定如山岳,目光如隼,牢牢盯着远处那位身着一袭华贵堇袍,手持桃木剑,周身萦绕着超凡脱俗气息的道士,嗓音醇厚,带着几分试探与谨慎:“赵玉真?道剑仙?” 唐门三老彼此交换了个眼神,眼神中满是惊惶与震撼。江湖中声名远扬、被宣扬得天上有地上无的道剑仙赵玉真,自呱呱坠地便被望城山上任掌教吕素真领至望城山,三十余载深居山中,未曾涉足尘世半步。在那些隐秘又传奇的过往里,他与雪月剑仙李寒衣两次切磋,凭借精湛剑术丝毫不输;对阵雷门四杰里的雷云鹤时,他一招制敌,凌厉的剑法瞬间断了对方一臂,展现出令人胆寒的实力;魔教东征之际,他孤身一人,仗剑而立于青城山下,仅凭磅礴气势,便逼得天外天军士畏惧三分,不敢贸然前行,只能无奈绕道。这般丰功伟绩,让他虽未正式踏入江湖纷争,却早已在江湖中声名鹊起,成为备受尊崇的五大剑仙里的——“道剑仙”。 谁能想到,这样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奇人物,居然真的打破三十余年的山居生活,下山了!不仅如此,他还不辞辛劳,自青城山一路南行,现身于这落雷山,着实令人震惊。 两位剑仙若是携手并肩,那将爆发出怎样毁天灭地、颠覆乾坤的力量,无人能够揣度,毕竟,这样震撼的画面,从未有人有幸目睹,只能任由想象肆意驰骋。 面对苏昌河声嘶力竭的呼喊,赵玉真仿若置身事外,外界的一切纷扰都无法吸引他的目光。此刻,他的整个世界,唯有怀中的李寒衣。他轻轻拥着她,神色温柔似水,声音低沉却饱含深情,像是在许下一生的承诺:“大仙女,你心中向往的任何地方,哪怕是天涯海角,我都愿倾尽所有,伴你前往 。” 李寒衣听闻那略显拗口的“大仙女”称呼,不禁柳眉轻蹙,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莫要再唤我仙女了,我有自己的名字,李寒衣,叫我寒衣便是。”言语间,带着几分对这称呼的不习惯 。 赵玉真目光温柔,满含深情地注视着她,缓缓摇了摇头,声线低沉而柔和:“‘凉风率已厉,游子寒无衣。’这诗句本就透着彻骨的冷意与漂泊的孤寂,用它作名字,太过凄清,寒意太重,听起来就让人心生怜惜。如此这般,实非良名,不如我们另寻一个,可好 ?” 李寒衣不禁哑然失笑,顺势接过了话头:“那依你看,该取个什么名字好?” “就叫桃花,如何?”赵玉真嘴角浮起一抹暖煦的笑意,轻声应道。 李寒衣秀眉微蹙,面露难色,嗔怪道:“这名字也太流于庸常了吧?李桃花?亏你想得出来。” 赵玉真眼中笑意盈盈,言辞间尽是柔情蜜意:“此名若用于旁人,确实流于俗套,可若与你相配,那便是相得益彰,尽显你的倾世风姿。” 李寒衣无奈地幽幽一叹,不再多做争辩,妥协道:“罢了,随你怎么说就怎么定吧。” 陡然间,朔风凛冽,呼啸而至,地上层层叠叠的桃花,被这股强大的气流瞬间绞碎,化作无数花瓣残片,在风中张牙舞爪地翻腾。狂风如一条肆虐的巨龙,呼啸着席卷山林,枝叶被疯狂摇撼,碰撞摩擦,发出仿若鬼泣般的尖锐呼啸,令周遭弥漫着肃杀与惊惶的气息 。 赵玉真神色坚定,目光炯炯:“小仙女,待我将这些纠缠不休的人一一驱离,再与你细商后续之事。” 李寒衣轻轻抿唇,眼中泛起一抹别样的神采,“怎么又这般称呼我了?” 赵玉真将李寒衣轻柔地安置在树旁,念道:“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念完,他脸上笑意缱绻,深情说道:“分别十六年,如今重聚,往昔种种仍历历在目,不管岁月如何变迁,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初见时那个让我心动的小仙女。”言罢,他身姿一转,目光如隼,牢牢锁定那边神色阴鸷的暗河大家长。 李寒衣柳眉紧蹙,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疾声说道:“务必当心,这人手段狠辣得紧,绝非等闲之辈。” 赵玉真神色自若,唇边浮起一抹不羁的弧度,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这世间,还能有比我更难招架的?”话音刚落,他微微仰头,语调温柔地轻呼,“桃花。” 眨眼间,一抹赤影闪过,桃花剑仿若有灵,带着飒飒风声,稳稳落入赵玉真掌心。他气宇轩昂,身着的紫色道袍在狂风中肆意翻卷,恰似神只下凡,周身散发着遗世独立的气韵。可此刻,他的眉宇间笼着一层寒霜,双眸仿若寒星,迸射出冰冷彻骨的光芒,如刀刃般射向苏昌河,一字一顿质问道:“是你们几个,将小仙女伤成这副模样?” 苏昌河死死盯着赵玉真手中之剑,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开口道:“江湖上谁人不知,望城山历任掌教皆以青霄剑傍身,这剑在天下名剑谱中荣登第六。据说它一出鞘,符文闪烁,藏着道家无上玄机,我一直渴望能与之交锋,领略其锋芒。只是未曾料到,道剑仙首次入世御敌,所持的居然只是一把平平无奇的剑。 赵玉真神色平静,目光中却透着几分洞悉世事的淡然,缓缓开口:“芸芸众生,皆为俗见所蔽,一味认定青霄剑乃绝世宝剑,又是青城山镇教之宝,便觉其锋芒必能盖过我手中桃木剑。然而,又有几人知晓,我这看似平凡的桃木剑,内里却封存着昔日惨遭损毁的玄阳剑剑胚。所谓‘九者,阳之极也,玄之又玄’,玄阳剑之名,你可曾有所耳闻?” 苏暮雨神色冷淡,薄唇轻启,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此乃蕴含人间极致温情与暖意之剑。回溯往昔,昆仑剑仙坐拥两柄绝世宝剑,其一为铁马冰河,剑出时寒意凛冽,仿若凝萃了人间所有的冰冷孤寂;另一柄便是玄阳,满溢融融暖意,仿若将人间最炽热的温情都融入其中 。” 赵玉真嘴角噙着一抹清浅笑意,眼神却隐隐透着锐利:“没错。人间极致的冷与暖,我手中的玄阳剑,与小仙女的铁马冰河剑,怎么看都是天作之合 。” 他顿了顿,笑意瞬间从脸上褪去,周身气场陡然变得森冷,声音低沉却裹挟着迫人气势,“那么,我再问一次,是你们对寒衣下的狠手?” 苏暮雨神色冷冽,眼眸中毫无波澜,薄唇轻启,一个字从齿间冷冷吐出:“是。” 赵玉真剑眉微挑,眼底闪过一丝寒光,语气森冷:“行,这可是你们自找的。我向来不喜轻易出手,可一旦出手,必让对方付出惨痛代价,你们,好自为之。” 第189章 老丈人见女婿,横竖看不过眼 【天幕之下】,雷梦杀心急如焚,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天幕,眼神中满是焦灼与忧虑。当赵玉真那身着紫色道袍的身影如救星般闪现的刹那,他高悬着的心猛地落了地,眼眶泛红,双手不受控制地合十,嘴里絮絮叨叨念个不停:“苍天有眼,真是万幸啊!老天爷开眼呐!我以前还总骂这种桃子的小子觊觎我家寒衣,现在看来,他关键时候还真没掉链子!” 琅琊王萧若风就站在他身侧,目睹雷梦杀这副激动模样,不禁莞尔一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语气温和而又带着几分安抚:“梦杀,瞧你这激动的样子,这下可算是放心了吧。赵玉真既然及时赶到,以他的能耐,寒衣定能平安无事。” 雷梦杀狠狠抹了一把脸,重重地点点头,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撇了撇嘴嘟囔道:“哼,虽说他来得及时,可这么多年才下山,可怜我家寒衣一个人父母双亡,姐弟分离,感情还受挫,只得一个人寒暑不辍的练剑,我这心里还是有气!等天启的事完了,我非得回雪月城找他好好说道说道不可!”他一边说着,一边攥紧了拳头,脸上还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倔强 。 景玉王萧若瑾静静地看着天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轻声喃喃:“有意思,天幕上的这场江湖风云,怕是要因为这道剑仙的出现,彻底改变走向了……”他双手抱胸,神色冷峻,仿佛在谋划着什么,周身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独有的气场 。 这时,“臭道士,不对,种桃子的!”雷梦杀再度扯着嗓子怒吼,声音大得仿佛要把天都给震破,“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寒衣这名字哪里不吉利了?我给她取这个名字,是希望她能像寒冬里的寒梅,坚韧不拔,傲然独立,可不是你说的什么凉风率已厉,游子寒无衣 !”他一边咆哮,一边用力跺脚,地面都仿佛跟着震动起来,那架势,仿佛要冲上天幕和赵玉真理论一番。 紧接着,看到赵玉真提议给李寒衣改名叫“桃花”,雷梦杀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就像个失控的风车。“种桃子的,你懂不懂审美啊你!”他的语调尖锐而高亢,“还取名桃花,李桃花,什么破名,俗得要死!亏你想得出来,你怎么不干脆起名叫李桃子呢!” 雷梦杀还在气头上,又瞧见赵玉真和李寒衣温柔对话的场景,心里那股酸意瞬间涌了上来,醋坛子彻底打翻。“寒衣啊,我的亲闺女,”他撇了撇嘴,满脸的哀怨与委屈,活像一个被冷落的孩童,“跟你爹我说话都没这么温柔过,这才见了一面,就被这臭道士给拐跑了……”他不停地摇头叹息,嘴里嘟囔个不停,那模样,要多失落有多失落,满心的不甘与无奈都化作了声声叹息。 琅琊王萧若风在一旁看着雷梦杀这一系列夸张的反应,不禁爽朗一笑,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与调侃,犹如春日里拂面的微风,轻柔却又带着一丝戏谑:“梦杀,你也别太着急上火了。人家赵玉真和寒衣这是郎情妾意,你就别在这儿干吃醋啦。再说了,年轻人的事儿,咱们这一辈就少掺和,看着他们幸福不就好了?”他一边笑,一边摇头,那语气,半是劝慰,半是打趣,试图让雷梦杀消消气。 雷梦杀听了琅琊王萧若风的话,不但没消气,反而更加激动了,他猛地一甩胳膊,大声说道:“不行,我可咽不下这口气!我闺女从小被我捧在手心里长大,哪能这么轻易就被这臭道士给拐走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开始在原地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比划着,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琢磨着怎么去找赵玉真兴师问罪 。 琅琊王萧若风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神色变得认真起来,目光直视着雷梦杀,语重心长地说道:“梦杀,赵玉真在你这个未来老丈人眼里,纵有千万个不是,可到底是因为他,寒衣才没有死于暗河大家长手里。你想想,若不是他及时赶到,以苏昌河的狠辣手段,寒衣的处境该有多危险。” 雷梦杀原本还在气呼呼地喘着粗气,听到这话,浑身一震,刚要脱口而出的反驳被噎在了嗓子眼。他的脸憋得通红,腮帮子鼓鼓的,像个鼓足了气的河豚。过了半晌,他才不情不愿地闷哼一声:“哼,他来得及时又如何?哎呀!总之,我这心里的气就是顺不了!”话虽如此,可他的语气明显弱了几分,不再像之前那般气势汹汹。 “梦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还没个难处呢?”琅琊王萧若风走上前,拍了拍雷梦杀的肩膀,“赵玉真这些年半步不曾踏出望城山一步,站在你和寒衣的角度看,确实做得不对,可却也没错啊。但你瞧,为了寒衣,他毅然决然地下山,单枪匹马闯进这龙潭虎穴,这份情谊,可见一斑。” 雷梦杀皱着眉头,沉默不语,内心却在激烈地挣扎。他想起天幕中赵玉真接住李寒衣时那紧张又关切的模样,又想到李寒衣看到赵玉真时眼中闪过的惊喜与安心。许久,他才叹了口气,嘟囔道:“罢了罢了,看在他救了寒衣的份上,我就暂且饶他这一回。不过,要是他以后敢对寒衣不好,我雷梦杀定饶不了他!”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着,眼神里透露出的那股子狠劲,仿佛在向赵玉真隔空发出警告。 景玉王萧若瑾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靠近,语调中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雷梦杀,听你这意思,是已然默许赵玉真成为你家的乘龙快婿了吧?这可是好事啊,道剑仙这般人物,若是能与寒衣喜结连理,那可真是一段佳话。” 雷梦杀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像两颗铜铃,脸上的红晕瞬间从脸颊蔓延到了耳根,他连忙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我不过是念在他救了寒衣的份上,暂时不跟他计较,这可不代表我就同意他做我女婿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着急地跺脚,仿佛要把这份被误解的冤枉都发泄在地面上。 “哟,还嘴硬呢。”景玉王萧若瑾挑了挑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你刚才那话,说得明明白白,看在救寒衣的份上饶他一回,这不是默认了他的身份嘛。再者,赵玉真风度翩翩,武艺卓绝,与你家寒衣堪称珠联璧合,如此佳缘,你还有何顾虑?” “我……我……”雷梦杀急得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这是为寒衣着想,得再考察考察他!他要是真能对寒衣一心一意,我也不是不能考虑,可现在就说同意,太早了太早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双臂交叉抱于胸前,佯装出一副冷峻严肃的模样,然而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和依旧泛红的耳根,却将他内心的局促与不安暴露无遗。 话分两头,【天幕之下】,雪月城城主府内,尹落霞捂嘴轻笑,眉眼弯弯,眼中满是调侃:“这可比雷无桀的开场白好多了,让我想想他怎么说的来着,嗯哼!好巧啊,又见面了。天呐!钢铁直男情窦初开,惊现最滥开场白,就这样怎么追到叶姑娘啊?话说雷大哥是北离八公子里最灼墨多言的那个,更是娶到了心月姐姐这样的美人,嘴皮子功夫可谓一溜,怎么到了儿子雷无桀就……完全没遗传到呢!” 司空长风手持长枪,微微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感慨:“年轻人嘛,情之一字,总是懵懂。雷无桀这孩子,心思纯良,只是还没学会如何表达罢了。” 尹落霞上下打量了司空长风一眼:“司空长风,你现在说话可越来越老成了。” 司空长风不语,只是一味的共鸣。 南宫春水一袭白衣,身姿飘逸,望着天幕,则轻声叹道:“初见立约,再见别离,人世间的相逢便是最凄美的邂逅。” 李心月柳眉轻蹙,莲步轻移,走到南宫春水面前,盈盈下拜:“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又或者猜到了?可否为我等解惑?” 南宫春水双手负于身后,微微仰头,目光深邃:“佛曰,不可说。” 李心月咬了咬下唇,美目流盼,满是不甘:“先生,您就别卖关子了,这世间诸多事,若能说清道明,也少了许多遗憾。” 南宫春水神色淡然,面对李心月的急切追问,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心月,有些事,提前知晓未必是福,命运的轨迹,自有它既定的方向。” 李心月不再追问,缓缓起身,轻叹了一口气,默默退到一旁。 第190章 故人多似风中落叶,陆续凋零 【天幕之上】苏暮雨皓腕微抬,刹那间,十七柄长剑于身前交错纵横,构建起一座森然剑阵。剑身上寒芒冷冽,仿若寒星降世,锋芒毕露,令人不寒而栗 。 谢七刀神色冷峻,语气中带着几分喟叹:“与那剑仙一战,便已折损我一柄佩刀。若再对上一位,恐怕只能赤手相搏。但我纵横杀伐数十载,却从未有过今日这般酣畅淋漓的恶战,当真杀得痛快!” 唐门三耄宿神色凝重,指尖紧扣着各自手里的暗器,周身弥漫着肃杀之气。方才与李寒衣殊死搏杀,他们已然祭出了唐门无上杀器——佛怒唐莲,这已然是他们倾尽所能的最强手段。此刻,唐隐掌心紧攥着唐门的终极王牌,这张牌关乎唐门兴衰,不到存亡一线,唐隐实在不愿轻易动用。 苏昌河依旧缄默不言,周遭仿若鬼哭狼嚎般的山风愈发呼啸。他手臂缓缓抬起,掌心朝上,一团乌沉沉的浊气于他周身盘旋涌动,气流翻涌间,似有无数冤魂哀号。远远望去,他仿若从阴曹地府踱步而出的九幽鬼使,周身散发着蚀骨的寒意与惊悚的压迫感。 赵玉真神色淡漠,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薄唇轻启:“竟妄图在我跟前班门弄斧、故作玄虚?”话音未落,他猛地振臂,将桃花剑高高扬起,声若洪钟,暴喝一声:“滚!” 周身气势汹涌,仿若能震慑乾坤。 陡然间,一声仿若撕裂苍穹的狮吼轰然响起,音浪滚滚,震得人耳鼓生疼。紧接着,一头身形庞大、气势骇人的狮子幻影,在赵玉真身后凭空浮现。这头狮子周身散发着璀璨的光芒,每一寸鬃毛都闪烁着金色的辉芒,足有四五人之高的身躯,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它仰天长啸,吼声中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与力量,整个落雷山都在这吼声中剧烈颤抖,就连那原本凄厉呼啸、仿若鬼哭狼嚎的山风,也在这狮吼之下瞬间沉寂。 此乃道家秘传的无上功法——太乙狮子诀,且赵玉真已然将其修炼至第九重的超凡境界,威力绝伦! 狮子怒吼完毕,强壮的后腿一蹬,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高高跃起,轻松越过赵玉真的头顶。落地之后,它毫不犹豫地朝着苏昌河几人所在的方向风驰电掣般追去,四蹄踏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所经之处,尘土飞扬,仿佛一道金色的闪电划过大地 。 “小仙女,这些恶徒竟敢对你出手,今日我定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径懊悔不已,揍得他们亲娘都难以辨认!”赵玉真话语掷地有声,手中桃花剑寒光闪烁,周身剑气四溢,身旁的狮子仰天长啸,气势雄浑。一人一兽仿若融为一体,带着破竹之势,如疾风骤雨般朝着敌人逃窜的方向迅猛奔袭,所过之处,飞花簌簌,气势如虹 。 雪月城内,司空长风身姿挺拔地伫立在巍峨城墙上,深邃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住西南方的天际。他的眼神中,既有久经江湖的洞察与敏锐,又透露出一丝隐隐的忧虑。眉头不自觉地微微攒聚,深邃的眼眸中思绪翻涌。 “一个奔赴仙山,追寻那缥缈的劳什子孟婆汤;一个远去,探望往昔旧相识,偌大的雪月城,徒留我一人,形单影只,空留满心寂寥。就连我那宝贝闺女,也春心萌动,去寻觅良人了。”司空长风满脸惆怅,喟然长叹,昂首猛灌一口酒,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也浇不灭他心底的孤寂。 他忆起青春年少时,唯有长枪相伴,美酒盈壶,骏马作陪。一路疾驰,且行且饮,酒酣意浓之际,便随意寻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下,席地而卧,酣然入梦。那时的他,尽享这份随性与不羁,虽不知明日在何方,却也无意去憧憬未来。直到那个春日,和风暖阳,桃花灼灼,一位身着素白衣衫的青年,骑着高头大马,英姿飒爽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笑意盈盈地向他探出手。 “你是否怀揣着探索的渴望,想要去领略一座城的独特魅力? 那是一座雄踞世界之巅的传奇都市,城中汇聚着倾国倾城的佳人;有令人热血沸腾的顶级赌场,窖藏着世间最香醇醉人的美酒,还有奔跑如飞、风驰电掣般的骏马。” “这座令人心驰神往的城市,名为天启。” 彼时,司空长风单手持着长枪,枪尖上一只酒壶晃晃悠悠。少年的话语如微风拂过,他虽未听清全部内容,但“风华绝代的佳人”这几个字一落入耳中,司空长风便瞬间来了精神,不假思索,忙不迭地颔首应道:“去!定然要去!必定得去!” “在这独自感怀什么呢?”一道清越的嗓音悠悠传来。司空长风循声望去,来人正是尹落霞,她身姿婀娜,衣袂翩跹,其上那斗大的 “赌” 字尤为醒目,似在无声地彰显着独属于她的别样风姿与神秘过往。 “落霞,你门下爱徒也离你而去了吧。唉,同是命运飘零之人,不妨共饮一杯,聊以慰藉。”司空长风晃了晃昏沉的头,抬眸望向尹落霞,扬手将酒壶掷了过去 。 尹落霞素手轻伸,稳稳接过酒壶,却并未就饮,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悠悠说道:“没了那整日叽叽喳喳的小麻烦,我可轻松多了。哪像你,一脸愁容。” “唉。”司空长风幽幽一叹,神色间满是怅惘,“东君痴迷佳酿,你沉溺赌局,寒衣一门心思都在那赵玉真身上。人各有痴,可我穷极一生,到底在执着什么呢” 尹落霞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调侃道:“你贪恋美色呗!我说你啊,当年在江湖上那可是出了名的‘爱美狂魔’谁不知道你见了美人就走不动道!” “没错,我对美色十分贪恋。”司空长风抬眸,望向那片湛蓝如洗的天际,眸光瞬间变得缥缈而幽远,仿若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中难以自拔,“可叹那令我倾心的绝世红颜早已香消玉殒,自此以后,这漫漫人间,再无让我心动的倩影。” 尹落霞莲步轻移至司空长风身侧,手中把玩着酒壶,挑眉问道:“怎么,心里还惦记着千落她娘呢?” 说罢,顺着他的视线远眺,而后昂首,浅酌了一口酒,动作优雅又闲适 。 司空长风神色悠然,带着几分追忆开口:“想当年,我自诩风流,扬言‘踏遍繁花,不染尘嚣’。初至天启城时,本想着离去时也能一身轻松、毫无牵挂。可她,竟生生累死十六匹良驹,穷追我千里之遥。最终,她凌厉一剑,直接将我从马背击落,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尹落霞忍不住掩嘴轻笑,眼中满是戏谑:“接着你也坐不住了,又千里奔赴,一路追她回到天启。你俩这段轶事,在市井坊间都传得烂熟,连茶楼的说书先生都快讲腻咯!” 司空长风顺手从尹落霞手里接过酒壶,猛灌一口,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淌下。他像是被酒意勾出万千愁绪,冷不丁低声呢喃:“莫不是我真的年岁渐长,精力不再了?近来心中总是没来由地发慌,老觉着,要有什么重要的事物,即将离我而去。 ” 尹落霞闻言,秀眉轻蹙,眼中满是疑惑,追问道:“你这话怪没头没尾的,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这些?” 司空长风缓缓抬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无力地垂落,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怅惘,“仿佛冥冥之中有定数,那些曾与我并肩同行、把酒言欢的故人,正如同风中残叶,一片片、悄然飘离我的生命。” 尹落霞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她微微皱眉,语气中透着几分急切:“直至今日,依旧没有大城主的任何音信吗?” “一无所获。最后有人目睹他的踪迹,是在碎风港。有人看见他登上一艘航向离海的巨舶。那之后,便如石沉大海,再无消息。我猜,他大概率是奔赴了传说中的海外仙山,寻觅孟婆汤的药引去了。”司空长风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缓缓说道。 尹落霞玉手托腮,若有所思,轻声叹道:“那茫茫沧海之外的仙山之上,当真存在仙人?” “说不定真有仙人的存在。”司空长风微微眯起眼,神色讳莫如深,声音低沉而悠长。 尹落霞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探究,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瞒你说,我一直都特别好奇,大城主到底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往事,怎么会如此执念,一门心思要酿出孟婆汤呢?” “大师兄年少意气时,曾挥剑斩杀过一位美人。”司空长风缓缓开口,神色间透着几分怅然,轻轻摇了摇手中的酒壶,里头已然空空如也 。他嘴角浮起一抹苦笑,随手将酒壶随手一抛,那酒壶便稳稳挂在了枪杆之上,酒壶便在枪尖上晃荡起来。“而那个美人,恰恰是他此生挚爱之人。” “想不到威名赫赫的酒仙百里东君亦是个痴情种啊。”尹落霞感慨道,眼中流露出一丝怅惘。 司空长风闻言,眉梢一挑,眼中闪过一抹促狭,饶有兴致地看向尹落霞:“那你呢?听说宋燕回已将城主之位禅让给爱徒无双了。如今没了这身份的羁绊,你和他之间,说不定……”说到此处,他顿了顿,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眼神里的戏谑之意更浓了。 尹落霞轻皱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别拿我寻开心了。” 紧接着,她敛了笑意,话锋一转,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宋燕回把城主之位禅让,背后怕是另有隐情。听说无双城近日迎来一位神秘客人,身份极为显赫 ,说不定背后有大文章。” 司空长风神色泰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能是劳什子神秘客人?不过是被雪月城拒之城外,无奈才转投无双城罢了。” 尹落霞眉眼含笑,那笑容里却藏着几分戏谑,故意拖长了语调:“可别小瞧了这贵客。刚刚收到密信,有位来头极大的人物正快马加鞭赶来雪月城。这位爷,你可招架不住,毕竟他的掌上明珠此前还在咱们雪月城嘞。只是,咱们还没跟他通气,就把他宝贝闺女放走了,这事儿,他怕是得找咱们说道说道。” 司空长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语气中满是懊恼,“叶啸鹰,这位可真是个让人头疼的主儿 。”. 尹落霞眸光一闪,神色变得认真起来:“说起来,我适才才从城外重返城内,你绝对想不到,茶楼内都在热议一件大事。我虽不知消息是否属实,但事关重大,还是觉得有必要告知你。” 司空长风嘴角浮起一抹轻笑,眼中满是不以为意:“那些捕风捉影、信口雌黄的市井流言,能有什么值得我上心的?难不成又冒出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自封剑仙?或者是哪个邪祟重出江湖,屠戮了哪个小门派?这种谣言,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尹落霞卖了个关子,神色神秘,语气刻意放缓:“听说,有个剑仙,结束了隐修,踏入尘世了。” 司空长风刹那间心领神会,脸色骤变,眼眸骤缩,声音不自觉拔高,满是震惊与惶然:“你是说道剑仙赵玉真!他下望城山了!他好端端的怎么就下山了?” 尹落霞眼中满是困惑,实在不解司空长风缘何这般激动。她稍作思忖,缓缓开口猜测道:“或许是担忧李寒衣与雷轰再度相逢,危及自身地位,终于按捺不住,结束清修,出山入世了?” 司空长风像是丢了魂,嘴里不停地喃喃:“不对,不对。” 世人只知道剑仙赵玉真不能下山,却不知他为何不能下山,而知晓其中内情的,除却望城山的高人,便只有司空长风寥寥几人。若不是深知其中利害,以司空长风的火爆性子,早就持着银月枪奔赴青城山,为李寒衣讨回公道了。可如今,赵玉真竟然真的打破禁忌,下了山。” “赵玉真既已离山,那他前往了何方?”司空长风眉头紧锁,神色焦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祥预感,仿佛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逼近 。 尹落霞神色忧虑,凑近低声道:“听闻赵玉真径直南下,一路上纵有重兵阻拦,也未能迟滞他分毫。” 司空长风心头一紧,脸上满是焦急,脑海里瞬间闪过师姐李寒衣的安危,急忙问道:“难不成是寒衣遭遇了凶险?” 雷门,门主雷千虎阔步迈入旁侧一座清幽小院内。 院内一片空寂,四下里别无他物,唯有一架小巧秋千,。院尾,安置着一张古朴躺椅,上头斜躺着雷轰,他满脸胡茬,发丝略显凌乱,全然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此刻正悠然翻着一卷书,沉浸在墨香之中静静品读 。 雷千虎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大步流星走近,开口打趣道:“次次过来,都见你捧着书,究竟有何妙处?莫不是书里藏有你朝思暮想、可求而不得的无上剑术秘籍?” 雷轰不紧不慢地合上书,抬眸看向雷千虎,眼中透着几分笃定:“儒剑仙潜心钻研典籍数十载,一朝出剑,便登剑仙之境。你又怎能断言,书中就没有铸就剑术的真谛 ?” 雷千虎在雷轰身畔的木椅上稳稳落座,说道:“要不是打小就跟你熟络,光看你这爱看书的劲儿,我还真没准看错了眼,误将你看作是个整日埋首书卷的贤才。” 雷轰将书卷暂时搁置一旁,目光带着几分好奇,望向雷千虎,道:“哟,大当家平日里日理万机,今儿个怎么有闲情来我这儿了?” 雷千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坐直身子,认真地说:“我是来跟你讲几件,你肯定格外上心的事儿。” 雷轰脸上闪过一丝傲然,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上心的事?这世上能让我放在心上的,也就只有怎么琢磨出那一招无人能敌的剑术,到时候在青城山那个自恃清高的道士面前好好显摆显摆,让他知道,到底谁才是剑道魁首!谁才有资格喜欢寒衣。” 雷千虎目光直直地盯着雷轰,神情郑重,语气笃定:“你听好了,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件件都能戳中你的心思。数月前,雷无桀孤身闯入登天阁,无意寻到了雷云鹤,还帮他突破瓶颈,重回逍遥天境,再次在江湖崭露头角。起初我也难以置信,然而没过多久,望城山便有人前来告知,雷云鹤再次单人上山挑战赵玉真,这次他俩实力相当,雷云鹤也算是为当年的落败出了口气。 ” 雷轰闻言,浓眉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语气里带着几分冷嘲热讽:“哦?那家伙终于舍得露面了?蛰伏这么久,看来是耐不住寂寞了。”他稍作停顿,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继续说道,“之后呢?他此番归来,莫不是觊觎雷门掌门之位,打算与你一争高下了?” 雷千虎将手掩在唇边,几声沉闷的咳嗽后,他苦笑着摊开手:“要是他真想争这掌门之位,我倒求之不得。”说罢,他微微仰头,神色间满是落寞,“我这身子骨,愈发不济了,还能撑多久,我心里也没底。 ” 雷轰嘴角浮起一抹自信的笑意,语气轻松:“你大可宽心,凭我的医术,保你无虞。那厮,向来对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没什么兴致,他要是真坐上那个位子,雷家堡可就岌岌可危喽。” 话锋一转,他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对了,说起这事儿,我那徒儿近来如何?” 雷千虎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你那乖徒儿前段时间从雪月城出走了,看样子是准备回雷门了。” 雷轰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微微颔首:“这小子,心里还惦记着我这个师父,不枉我教导他一场。” 雷千虎目光微凝,顿了顿,道:“在他走之后,还有一人也随即离去了。” 雷轰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追问道:“何人?” 雷千虎一字一顿,郑重其事地说道:“雪月城二城主,李寒衣。” 雷轰猛地从躺椅上弹起,双眼圆睁,满脸惊愕:“当真?李寒衣也离开了?难不成也是奔着雷家堡来的?” 雷千虎神色淡然,微微摊开双手,平静地说:“我也无法确定,她的动向谁也猜不透,可能来这儿,也可能另有打算。” 雷轰眉头紧蹙,满脸不耐,提高音量质问道:“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讲清楚?,别每次都讲一半留一半,吊人胃口!” 雷千虎面色沉郁,声音低沉:“实不相瞒,近日江湖上沸沸扬扬地传开了一则消息——道剑仙下山了。望城山虽极力遮掩,可城楼下那三千铁骑被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可是有不少人亲眼所见,这事儿假不了。” 雷轰如遭雷击,僵立当场,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喃喃自语:“赵玉真?他竟然踏入尘世了?” 雷千虎目光灼灼,紧紧盯着他,话锋一转:“没错。连道剑仙都入世了,你心心念念要胜过他的那惊世剑术,如今练到何种境界了?” 雷轰仿若未闻,眼神涣散,失魂落魄地看向远方,沉默良久,才从齿间挤出一丝低语,满是不甘与怅惘:“难道,这一回,我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谢七刀神色肃穆,眉心紧拢,思索片刻后沉声道:“慕家钻研独门秘法数十载,耗费无数心血,可与望城山一脉传承的太乙狮子决相较,总感觉缺了几分神韵,气势上也逊色不少。” 苏暮雨轻轻晃了晃脑袋,眼底满是洞悉一个泰然,“赵玉真在望城山,无论是道法造诣还是剑术修为,都无人能出其右。你切莫只关注他的道法,更要对他那超凡绝伦的剑术多加防备。” 第191章 好色的司空长风 【天幕之下】,南宫春水笑呵呵地指着天幕,眼神里透着几分调侃:“专业对口了不是。” 司空长风爽朗地笑出声来,言语中带着几分打趣:“道士不都该是斯文稳重的嘛,这道剑仙还怪中二的嘞,形象呢?看来还是当初那个少年心性未改。” 南宫春水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摇头晃脑地说道:“小司空啊小司空,真没看出来嘛!你小子看着挺老实巴交一人,没想到,啧啧啧!是个老色批。” 一时间,洛水、李心月、尹落霞几个在场的女子,目光如利刃般齐刷刷落到司空长风身上。 司空长风顿时满脸羞赧,却还故作镇定,清了清嗓子道:“古人云:食色性也。这很正常,正常哈。”说完,又假装不经意间抬眸,正巧撞上洛水几人的目光,急忙补充道:“不过我发誓,我真的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绝对是非常洁身自好的一个人。” 洛水几人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司空长风,那眼神里明显写着不信他的鬼话。 司空长风一时哭笑不得,无奈地说道:“不是,你们一直拿这种眼神看我做什么啊,搞得我像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我是喜欢美人,又不是饥不择食。”司空长风一时脑子转得比嘴快,话一出口,自己也愣了一下。 洛水、李心月、尹落霞三人对视一眼,而后齐声如刀般逼问道:“饥不择食,你骂谁呢!好啊!司空长风,这是嘴快将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是吧。” 司空长风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本就涨红的脸瞬间变得更红了,忙不迭摆手解释:“我可没骂你们啊!我就是这嘴,一着急就秃噜,真不是那意思!”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嘴巴。 李心月双手叉腰,往前跨了一大步,柳眉倒竖,怒目圆睁:“司空长风,你今天必须给个说法,不然这事没完!” 洛水也凤眼圆瞪,平日里温婉的她此刻也被激起了火气,“长风啊长风!好,好的很啊!亏我还一直当你是个靠谱的,平日里看你像个正人君子,没想到言语里竟这般不尊重人!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尹落霞则将酒壶重重往桌上一放,原本含笑的眼眸此刻满是寒霜:“司空长风,你可别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口无遮拦!” 司空长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急得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嘟囔:“我对天发誓,我真没那意思!我司空长风虽是爱美人,可对诸位向来敬重有加!” 可三位女子根本不买账,大有他不给个满意答复就不罢休的架势。 王一行在一旁干着急,想劝又无从下手,只能尴尬地挠挠头:“要不……大家都冷静冷静?”可这话就像石沉大海,没人理会。 南宫春水同样在一旁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想笑又不敢笑,憋着一脸通红,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要不,先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但这声音在三位女子的怒火中,显得如此微弱。 司空长风见求情无用,索性心一横,大声道:“这样吧,我自罚三大杯,再摆一桌赔罪宴,各位要是还不解气,拿我银月枪当柴火烧都行!” 此言一出,三位女子微微一怔,洛水率先开口:“就这么简单?” 司空长风忙不迭点头:“不简单不简单!我保证往后说话过脑子,要是再犯,任由各位处置!” “这还差不多,”洛水双手抱胸,神色稍缓,不过仍带着几分审视,“暂且信你这一回。” 李心月轻哼一声,别过头去,可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显然是被司空长风这副认错的模样逗乐了。 尹落霞拿起一旁新的酒壶,轻轻晃了晃,挑眉问道:“话说既然你要去天启,又是怎么被忽悠去的柴桑城?” 司空长风长舒一口气,见气氛稍有缓和,赶忙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苦笑着回忆道:“说来也是我倒霉。本来我都快到天启城了,结果在半道上遇到一个自称柴桑城说书先生的老头。那老头可会忽悠了,说柴桑城有个比武招亲,那姑娘貌若天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关键是对我这种使枪的英雄豪杰特别仰慕。” 洛水忍不住笑出声来:“哟,就这么两句话,你就上钩啦?” 司空长风尴尬地挠挠头:“那会儿年少气盛嘛,再加上那老头说,只要赢了就能得到一本失传已久的枪法秘籍。我想着,去凑个热闹也无妨,说不定还能得本好书。谁知道,到了柴桑城才发现,那比武招亲就是个幌子,就是个小帮派为了招揽人手设的局。那姑娘五大三粗,比我还壮实,哪是什么貌若天仙啊。” 众人一听,都笑得前仰后合。南宫春水拍着桌子大笑:“你呀你,平日里看着精明,没想到也有这么糊涂的时候。” 尹落霞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那后来呢?你没跟他们理论理论?” 司空长风无奈地摆摆手:“理论啥呀,我一看情况不对,转身就想走。结果那帮派的人不让,说我砸了他们的场子,要我留下当打手。我一气之下,就把他们全给收拾了。不过,在那帮派的密室里,还真让我找到了一本秘籍,也不算白跑一趟。” 李心月好奇地问:“什么秘籍啊?比你那银月枪法还厉害?” 司空长风神秘一笑:“那倒不是,是一本关于酿酒的秘籍。 后来我便遇见了百里东君,他在柴桑城经营着一家小酒肆,是一个酒肆老板,就是生意忒冷清。我呢是跑堂的,恰巧路过,百里东君慷慨地管我饭食,而我也顺势留了下来。 作为回报,我负责守护小酒肆与他的安全,尽管此地并无太多危险,但有美食饱腹,已是极好之事。 百里东君虽出身很好,但并不以身份背景压制别人,性情很随和。我觉得他和其他贵族公子不同,和他挺志趣相投的。而彼时柴桑城中,顾晏两家纷争一触即发,我他那会儿不过泛泛之交,便愿意舍命陪君子,兴许是因为我司空长风太过讲义气,一来二去便同他成了好兄弟,我想着,这酿酒的书我也看不明白,索性送给百里东君,他肯定喜欢。谁知道,这秘籍被他拿去研究了几天,最后居然说,按照这秘籍酿出来的酒,估计能把人给喝死。”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回荡 。 第192章 无量剑阵 【天幕之上】话音未落,赵玉真周身剑气纵横,持剑瞬至,其势锐不可当。一头由雄浑剑意凝聚而成的威猛狮影,携着滚滚煞气,如离弦之箭般,直朝谢七刀扑杀而下。 谢七刀失去宽刀,却毫无惧色,他深吸一口气,沉肩坠肘,以拳为刃,拳路大开大合,施展出的刀法依旧刚猛凌厉。这一拳裹挟着破风之势,重重轰向狮影,拳影与狮身轰然碰撞,刹那间,震耳欲聋的狮吼声爆发,声浪如汹涌浪潮,撼动了落雷山一片。 谢七刀被这股磅礴之力震得脚步踉跄,接连后退数步。他面色涨红,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懑,暴喝一声:“niechu!”千钧一发之际,苏昌河仿若从虚空之中突兀现身,手中器物仿若暗夜幽光,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只见他身姿矫健,如苍鹰搏兔,一掌精准无误地印在了狮影的眉心处。 眨眼间,那由磅礴剑意凝就的狮子幻象,如同被一阵无形的狂风吹散,化作点点微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另一隅,赵玉真手持桃花剑,同苏暮雨激战正酣。只见两人身形交错,剑影闪烁,每一次兵刃相交,都发出清脆的鸣响,激荡起的剑气四溢,令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就在这激烈的交锋中,赵玉真眼角的余光瞥见苏昌河陡然拍出的那凌厉一掌,心中猛地一震,下意识地蹙紧眉头,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鹰,口中喃喃自语:“阎魔掌?” 然而,这短暂的分神,被苏暮雨敏锐捕捉。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双手迅速变幻手势,刹那间,十七把长剑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仿若十七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令人胆寒的森冷杀气,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赵玉真呼啸而来。赵玉真神色平静如水,面对这汹涌的攻势,不慌不忙,他深吸一口气,周身气息瞬间凝聚,手中桃花剑一横,以精妙绝伦的剑招稳稳地挡住了这一轮致命攻击。借着这股抵挡之力,他身姿矫健,如同一头振翅高飞的白鹤,轻盈地朝空中跃起。在半空中,他身形优雅地一转,衣袂飘飘,仿若仙人临世。稳稳落地后,赵玉真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容,目光平和地看向苏暮雨,开口说道:“你的剑招凌厉狠辣,出神入化,手中利刃更是不凡。我虽久居山中,鲜少入世,却亦耳闻过你的大名 。” 苏暮雨纵身一跃,身姿矫健如燕,在空中稳稳悬停,目光冷峻地凝视着赵玉真,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手中之物,并非利刃,而是杀器。”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赵玉真听闻,微微颔首,神色平静如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温和地回应道:“将其视作杀器而非利刃,倒也是一种独特的见解。”语罢,他手腕轻轻一抖,手中桃花剑仿若灵动的游龙,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剑身之上,霞光流转,刹那间爆发出惊人的气势。 这道霞光所及之处,蕴含着磅礴的剑气,仿若汹涌的浪潮,向着苏昌河、谢七刀以及苏暮雨三人汹涌扑去。三人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扑面而来,令他们呼吸一滞,脚步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脸上皆是震惊之色。 赵玉真身形翩然,脚尖轻点地面,稳稳坠地。他微微仰头,目光掠过眼前的劲敌,眉头轻蹙,唇间逸出一声幽幽叹息:“是棘手了些。” 彼端,谢七刀已然汗流浃背,额头青筋暴起,每一次呼吸都沉重且急促,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苏暮雨握着剑的手不自觉地发颤,这场漫长的拼杀已让他的体力濒临极限。此前与雪月剑仙那番鏖战,二人倾尽所能,体内真气如决堤之水般飞速消耗,如今还未缓过神来,便又陷入与赵玉真的苦战。哪怕是在暗河中位高权重、身经百战的执伞鬼,这般高强度的连续交锋,也感到身心俱疲,几乎快要支撑不住。 唯有苏昌河依旧气定神闲,周身气息内敛,仿佛一座巍峨的高山,沉稳而深不可测。他的目光仿若寒星,不着痕迹地向唐门三耋宿扫去。此前激战,这三人始终隐匿在战局边缘,并未真正下场。面对李寒衣时,他们虽已施展了唐门最为致命的佛怒唐莲,那惊天动地的一击,展现出的恐怖威力,令在场众人无不为之胆寒。但唐门人心思缜密、行事诡谲,一贯有所保留,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能倾尽全力。所以,在这战局胶着的关键时刻,想要依靠他们三人伸出援手,几乎是奢望 。 苏昌河神色凝重,目光紧紧锁住赵玉真,缓缓开口:“世人皆道,在五大剑仙里,孤剑仙的剑术堪称魁首,皆因他独居一城的豪迈气魄,无人能及。然而,在我看来,道剑仙的剑道造诣,才是真正的登峰造极,天下间无出其右者。”他微微顿了顿,周身气息陡然攀升,气势凌人,“今日能与道剑仙当面切磋,实乃某毕生之幸,定当倾尽所能,才不负此番机缘。” 赵玉真神色恬淡,脸上浮起一抹温和笑意,语气从容不迫:“剑之强弱,是否冠绝天下,并非我所执着。” 他微微抬眸,目光透着几分悠然,“毕竟,此剑深藏锋芒,非遇真正值得一战之事,绝不轻易示人。” 然此剑一出,天地同撼,山河动容! 赵玉真气势如虹,周身气场澎湃翻涌,只见他猛地将剑直指苍穹,右手裹挟着雄浑的气势,如疾风骤雨般朝着桃木剑划过。转瞬之间,那柄桃木剑仿若被赋予了灵性,瞬间裂变,幻化成几十把剑影,在空气中嗡嗡作响,散发出凌厉的剑气。他微微转头,目光如炬,直视苏暮雨,神色间满是云淡风轻,傲然道:“阁以十八柄利刃纵横江湖,剑招凌厉,堪称独步天下。但我这桃木剑,此刻能衍生为三十六柄,如此阵仗,不知阁下以为,相较之下,谁更胜一筹?” 苏暮雨面色一沉,眼眸中寒芒闪烁,冷冷啐道:“不过是些惑人耳目、不值一哂的把戏!” 赵玉真神色泰然,一袭白衣在风中轻轻飘动,神情淡定从容,语调舒缓却又透着几分洞悉世事的睿智,悠悠说道:“佛典有云,一切表象,皆为虚幻。万物皆空,诸相非真。” 苏暮雨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赵玉真,眼中满是探寻之意,追问道:“道家对此又持何种观点?” 赵玉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羁的笑容,眉梢轻挑,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与深情,笃定道:“在我这儿,除去我那位魂牵梦萦的小仙女,世间一切有形有相之物,皆是虚妄。这可是我赵玉真独一份的见解。” 赵玉真周身气势陡然暴涨,衣袂烈烈作响,双眸之中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光芒,仰天长啸:“乾坤之内,我便是道的化身!” 语落,他右臂如闪电般迅猛挥动,雄浑的灵力自掌心汹涌奔涌而出。 刹那间,那三十六柄桃木剑仿若被注入了无尽的力量,带着破云裂空之势,朝着众人呼啸而去。这些剑并未直接攻向众人,而是在他们周身迅速盘旋环绕,眨眼间便将众人密不透风地团团包围。剑身之上,光芒流转,一道道凌厉的剑气肆意纵横,仿佛构建起了一座坚不可摧的牢笼,将众人困于其中,可谓插翅难逃。 苏昌河望着眼前异象,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心中满是疑惑,问道:“这究竟是何种诡异莫测的术法?” 赵玉真周身气势磅礴,双手结印。刹那间,他猛地暴喝一声,声如雷霆,震得众人耳鼓生疼:“无量剑阵,速速显威!” 随着这一声暴喝,天地间风云突变。原本已然令人震撼的剑阵陡然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只见天空中陡然涌现出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的桃木剑,仿若狂风骤雨中的雨点倾泻而下,好似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在这剑的海洋之中。这些桃木剑在半空中飞速穿梭、旋转,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剑气风暴,所过之处,飞沙走石,地面上的尘土被席卷而起,让人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赵玉真纵身一跃,稳稳地踏上了其中一柄桃木剑。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被困在剑阵之中的众人,衣袂飘飘,周身散发着超凡脱俗的气息,宛如那从天而降的谪仙人,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与霸气,让人望而生畏。 谢七刀满脸涨得通红,太阳穴上青筋突突直跳,眼眸中燃烧着怒火,扯着嗓子咆哮道:“不过是道家那些糊弄人的把戏,还指望能把咱们给镇住?简直是痴心妄想!” 苏昌河神色冷峻,目光仿若能洞察一切,不紧不慢地开口,:“这并非寻常障眼法,而是蕴含着天地至理的道法,亦是登峰造极的剑术。”他稍作停顿,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继续说道,“以人力,决然无法瞬息之间变出这漫天木剑。但这些剑影并非虚幻,虽看似是剑,实则内藏玄机。”那语气沉稳笃定,让人不由自主地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此乃剑气凝形。”苏暮雨目光如炬,一语道破玄机。 “剑出,破敌!”赵玉真猛地怒喝,声浪滚滚,仿若平地炸响的惊雷。 转瞬间,无数桃木剑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如汹涌的黑色潮水般向几人疯狂扑去。 送葬师兼暗河现任大家长的苏昌河,执伞鬼苏暮雨,谢家家主谢七刀;唐门长老,唐烈、唐月落、唐隐,这六人,无一不是武林中声名赫赫、威震八方的顶尖人物,随便一人出手,都能在江湖中掀起惊涛骇浪。 然而现下,面对赵玉真这威力绝伦的无量剑阵,他们却显得如此渺小、如此不堪一击。剑阵所散发出的强大威压,让他们仿佛置身于狂风暴雨中的蝼蚁,脆弱得随时可能被这恐怖的力量碾为齑粉 。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却又不得不承认,在这股强大到近乎逆天的力量面前,他们的反抗似乎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李寒衣斜倚在一旁,仰头凝视着那御剑高悬于天际的赵玉真,一时间,眸光凝滞,恰似被赵玉真的风采迷得神魂颠倒,再也无法挪开分毫。她的眼神中满是迷离与沉醉,仿若陷入了一场绮丽的幻梦。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她的发丝,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含情的笑意,那模样,分明是深深沉沦,满心满眼都被眼前之人占满 。 回溯往昔,杀怖剑雷轰于剑道山中闭关养伤,便带着凌厉剑气问剑而来。彼时,李寒衣得知消息,心急如焚,不假思索便仗剑奔赴。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她宛如一道绚丽长虹横亘在望城山前, 为赵玉真挡下了这致命的危机。 危机解除后,李寒衣敏锐捕捉到雷轰目光中炽热且深沉的喜欢。可这份深情,于她而言,却如镜花水月,难以回应。她莲步轻移,玉腕翻转,施展出一招“春风来”。刹那间,剑势纵横,暖意融融,恰似春日暖阳倾洒大地,正是她不久前用以御敌、惊艳全场的人间至暖剑招。李寒衣望着雷轰,声音轻柔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待你能将这般超凡剑术融会贯通、挥洒自如,再来与我相见。” 李寒衣从未料想过,自己这一番话,竟如一道无形枷锁,将雷轰困于执念的深渊,多年来无法自拔。这次下山,她怀揣着两个目的。其一,便是前往雷家堡探视雷轰,详细了解他的身体状况,同时为自己当年那番或许有些决绝的言语诚挚致歉,期望能劝他放下执念,挣脱往昔束缚。 毕竟,当年她因赵玉真出神入化的剑术而留意到他,却在之后的岁月里,不知不觉被赵玉真的人格魅力深深吸引,情根深种。 而赵玉真,无疑是她下山的关键缘由。漫长的十余年时光,她在无尽的等待中饱受煎熬,这份等待已让她疲惫不堪。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充满未知的等待,无论结局怎样,她都迫切渴望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她原本规划好,先前往雷家堡解决与雷轰的纠葛,随后便马不停蹄地奔赴青城山。 命运总是充满了戏剧性,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她翘首以盼了无数个日夜的答案,竟会在自己生命悬于一线的危急时刻,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翩然而至 。 他们的碰面屈指可数,拢共仅有三回。 每一回相遇,都如惊鸿照影般,令人刻骨铭心 。 百里开外的广袤平原上,一道白色身影风驰电掣般掠过。此人正是钦天监监正齐天尘,他奔行时身轻如燕,脚下步伐敏捷而有力,在广袤大地上踏出一连串幻影,宛如神仙凭借风势穿梭云间,周身散发着令人瞩目的风采。 正奔行间,齐天尘猛地抬眼看向南方。那里,虹光肆意翻涌,似燃烧的火焰,将半边天空染得绚烂夺目;凌厉剑气纵横交错,发出尖锐呼啸,仿佛要将这片天地搅得支离破碎。道人见状,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川”字,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日至巅峰则渐西沉,月满之后便现残缺,世间万物,莫不在盛极之后走向衰败。” 道人轻轻叹息,声音低沉而沧桑,裹挟着对天地规律的洞悉与无奈。 叹罢,他神色骤变,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脱口而出:“难道,这一回,我终究还是来迟了?” 话音未落,他脚下发力,如离弦之箭般向着那剑影霞光处极速冲去,身形在风中愈发缥缈,却又透着不顾一切的决然 。 话分两头,赵玉真凌空虚立于桃花剑之上,衣袂烈烈作响,他神色冷峻,眼眸中透着洞悉世事的深邃,仿若一尊来自远古的神明,俯瞰着被困于剑阵之中的几人。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携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片被剑气笼罩的天地间悠悠响起:“世间诸事,成与败相互交织,此乃一劫。自天地开辟之前,这般的劫数,便已不计其数,浩如烟海 。” “你纵有十把剑,我亦能尽数斩断;你若持百柄剑,我便让它们无一完整;哪怕你祭出千柄剑,我也定要让它们千柄皆折,化为齑粉!”谢七刀须发皆张,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地吼道。刹那间,他周身肌肉紧绷隆起,青筋亦直直突起,似一条条蓄势待发的蛟龙。 谢七刀虽已步入暮年,作为暗河老一辈里硕果仅存的家主,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但此时,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斗志,滚烫翻涌,仿佛重归那热血沸腾的年少时光。 他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双臂挥舞得虎虎生风,拳影重重,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将一柄柄呼啸而来的桃花剑击得粉碎,木屑飞溅。然而,赵玉真的剑气仿若汹涌澎湃、无穷无尽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绝。尽管谢七刀奋力抵抗,那凌厉的剑气还是趁虚而入,在他久经沙场的身躯上划开一道道口子,殷红的鲜血缓缓渗出,洇红了他的衣衫 。 苏暮雨面色冷凝,眼眸中透着彻骨寒意,宛如寒夜中的幽渊,深不见底。此刻,他施展出暗河失传已久的十八剑阵,周身气场凛冽,凭借一己之力驾驭十八柄寒光四射的锋刃。剑阵运转,剑影交错纵横,寒气逼人,他的剑术造诣已臻至常人难以企及的山巅,在江湖中,这般水准堪称凤毛麟角,足以令众人侧目。 然而,当赵玉真的无量剑阵铺天盖地袭来,苏暮雨才惊觉,自己以往引以为傲的剑术,在这真正的超凡技艺面前,竟如此渺小。那无量剑阵所蕴含的磅礴气势与深不可测的力量,让他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敬畏,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剑道世界的大门,却惊觉自己不过是门外的懵懂之人。 苏暮雨不敢有丝毫懈怠,掌心刀丝仿若灵动且致命的银蛇,在他的操控下以极快的速度飞旋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炫目的银色弧线。每一次刀丝与桃木剑的碰撞,都爆发出耀眼的火花,发出清脆尖锐的声响,那声音在这片被剑气笼罩的空间里回荡,令人心悸。他凭借着多年苦练的精湛技艺,竭力将赵玉真的桃木剑一一格挡在身外。但那桃木剑却如密集的箭雨,一波刚过,一波又至,丝毫不见停歇的迹象,仿佛要将他彻底淹没,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 “大家长。”苏暮雨面容冷峻,眼中闪过一丝焦灼,“照这般形势持续下去,咱们都得折在这儿。” 苏昌河缓缓抬起右手,稳稳地置于身前,掌心处仿若有一方神秘的黑色漩涡,浓稠的黑潮翻涌不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那些裹挟着凌厉剑气、来势汹汹的桃木剑,在靠近这诡异黑潮的刹那,仿佛被一股无形却磅礴的力量瞬间瓦解,剑刃寸寸崩碎,随后纷纷坠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苏昌河微微颔首,目光紧紧锁定在剑阵中心的赵玉真身上,沉稳地说道:“这看似无懈可击的无量剑阵,究其根本,是以赵玉真自身雄浑剑气构筑而成的剑气之阵。只要能摧毁他脚下那柄把载着核心力量的桃木剑,此阵便会土崩瓦解。 唐烈,唐隐,唐月落三人向来以暗器与机关术见长,近身搏杀并非他们的强项。在赵玉真那铺天盖地、气势磅礴的无量剑阵威压之下,他们感觉自己如同蝼蚁般渺小,处境岌岌可危。每一道凌厉的剑气袭来,都让他们身形晃荡,招架得极为艰难,冷汗早已湿透了衣衫。 唐隐神色焦虑,内心权衡一番后,抱拳道:“恳请大家长为我等找出破阵之机,解此燃眉之急。” 大家长双眸微眯,目光仿若实质,直直看向唐隐,语气中带着几分审视,问道:“诸位可有应对之策?” 唐隐身形一挺,神色肃穆,双手抱拳,高声回应:“我等定当殚精竭虑,不负大家长所托。” “好。”苏昌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抬眸凝视着赵玉真,声音低沉却裹挟着十足的压迫感:“且由我为这道剑仙开启黄泉之路,遥想当年,我在暗河威名赫赫,人送诨号——送葬师!”话语间,往昔的血腥与狠厉仿若重现,空气中都弥漫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 第20章 束衣剑金巨刀 萧瑟的脸上露出了些许诧异之色,他望向对方,疑惑地问道:“什么对了?” 此时,雷无桀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说道:“月姬笑送帖,冥侯怒杀人。他们便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月姬与冥侯,在杀手榜上稳稳位居第九之位。要知道,除却那一直霸占着杀手榜上前八位的神秘暗河组织,他们二人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江湖之中最为厉害的杀人王组合。” 雷无桀说话之间,那喜出望外的神情溢于言表,仿佛见到了传说中的英雄人物一般,心中满是激动与兴奋。 萧瑟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说道:“照你这般说法,他们送给我们帖子,岂不是就要……” “要杀我们呀!”雷无桀双眼放光,神色飞扬,满脸的激动与兴奋,仿佛即将面临的不是生死危机,而是一场刺激的冒险。 萧瑟无奈地白了雷无桀一眼,脸上满是不解与责备,说道:“他们都要杀我们了,你兴奋个什么劲?” 天幕之下,雷梦杀张大了嘴巴,眼睛里满是惊愕与兴奋。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猛地一拍大腿,大声说道:“嘿!这可真是不得了啊!那月姬冥侯居然是杀手哎!” 他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雷梦杀双手叉腰,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紧紧盯着天幕上的月姬和冥侯,满脸的好奇与赞赏。 李心月看着雷梦杀这般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既有宠溺又有一丝责备。她微微扬起嘴角,轻叹道:“雷梦杀,寒衣还在这儿呢,你这个做父亲的何时才能稳重些。” 小李寒衣站在一旁,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微微歪着脑袋,看着天幕上的画面,奶声奶气地说道:“这两个人好厉害的样子呢,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杀人呀?” 那稚嫩的声音中满是疑惑,小小的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雷梦杀听到小李寒衣的话,蹲下身子,笑嘻嘻地看着她。“寒衣啊,这江湖中的杀手嘛,自然是为了钱财或者受人之托才去杀人咯。不过这月姬和冥侯看起来倒是很有气势呢。当然了,都比不过你爹爹我。” 雷梦杀摸了摸小李寒衣的脑袋,眼神中满是宠溺。“寒衣答应爹爹,等你长大了呀,可别像他们一样去当杀手,那多危险。对了,也千万别学着天幕上叫雷无桀的这少年,就这么被人忽悠着闯荡江湖。” 南宫春水看到雷梦杀的反应,不禁笑了起来,调侃道:“雷二啊,你还好意思说,你当初初入江湖的时候也是这幅模样。可不比这小子好到哪里去,话说回来,这天幕之上的雷无桀和你这性格秉性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百里东君也笑着说道:“雷二,这雷无桀该不会真是你未来儿子吧!” “尹落霞”见状也调侃着说:“二师伯,你和这雷无桀简直如出一辙,都是这般咋咋呼呼的性格。” 雷梦杀听到众人调侃,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嘿!若这小子真是我儿子,那倒也不错。看他这股子劲头,颇有我当年的风范。”他双手抱在胸前,满脸得意之色。“说不定以后在江湖上也能闯出一番大名堂。” 李心月看着雷梦杀那副自鸣得意的模样,轻哼一声。“你就会瞎想,这不过是一场莫名的天幕奇景,哪能就这么认定。不过这雷无桀确实与你有几分相似之处,都是这般莽撞冲动。”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却也流露出一丝好奇。“也不知这小子未来究竟会如何。” 小李寒衣听到众人的讨论,澄澈的眼眸中光芒闪烁,那抹兴奋之色愈发明显。她微微挺直了小小的身子,双手不自觉地握在身前,小脑袋轻轻歪着,再次望向天幕上那个与爹爹性格极为相似的雷无桀。 “要是有个弟弟也不错呢。”小李寒衣轻声呢喃着,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她想象着有一个弟弟的画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纯真的笑容。 “以后可以和我一起玩,一起在这江湖中闯荡。不过他可不能像爹爹一样咋咋呼呼的。”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雷梦杀,眼神中带着一丝嫌弃,却又满是孩童的天真无邪。“要是弟弟也这般吵闹,那可真是让人头疼呢。”小李寒衣微微皱起小小的眉头,仿佛已经在为未来可能出现的这个弟弟的性格而担忧。 但很快,她又舒展开眉头,眼中重新燃起期待的光芒,“但要是有个弟弟,一定会很有趣吧。” 【天幕之上】“实际上,这帖子乃是送给里面的另一位友人的。只不过,我们有规矩,但凡接了帖子之人,都得死。所以今夜二位的性命,就一同留在这儿吧!” 月姬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如霜,语气淡漠地说道。她那绝美的容颜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让人不寒而栗。 唐莲心中明白,此番确是自己连累了雷无桀和萧瑟。想到此处,他不再犹豫,也不再隐藏自身实力。 只见他运起功力,猛然冲破那破旧的庙顶,瓦片四散飞溅。随后,他身形如电,一个飞身便稳稳地落于院内。他身姿挺拔,犹如一杆笔直的长枪,眼神坚定而锐利,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势。 “我接过你们的帖子,但我却没有死!”唐莲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月姬与冥侯。他的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坚毅与不屈,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傲然。他挺直脊梁,双手微微握拳,仿佛在向对方宣告着自己的顽强与不可战胜。 “敢问这位兄台……”雷无桀满脸好奇,眼睛睁得大大的,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唐莲,所以我们这不就又赶来杀你了吗。”月姬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抹冷冽。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只有无尽的寒意。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婀娜,却散发着逼人的杀气。风轻轻吹过,拂动着她的发丝,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危险的气息。 “唐莲!你竟然是唐莲,雪月城首席大弟子唐莲!?”得知来人是大名鼎鼎的唐莲,雷无桀满脸惊愕,眼睛瞪得滚圆,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接着,他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兴奋之色溢于言表。“那这样说来,你就是我的大师兄了!我,雷无桀,从江南霹雳堂雷家堡而来,我也是雪月城的!”他激动地挥舞着双手,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找到了失散已久的亲人一般。 哪知冥侯对那聒噪之声极为厌烦,根本不愿等待他们寒暄完毕。只见其手中兵器轰然落地,刹那间,激起片片落雪,似银蝶飞舞。 随即,冥侯挥动那令人胆寒的四十米大刀,飞身朝着两人迅猛发动攻击。“小心!”唐莲眼疾手快,一把推开雷无桀,毅然决然地选择自己独自对战冥侯。 唐莲果断挥手,强大的力量震开雷无桀,毅然决然地独自应战。然而,眼见杀招屡次不中,冥侯忽然纵身升至半空,那身影仿佛一只凶猛的猎鹰。 紧接着,冥侯力劈而下一刀,其刀法霸道刚猛,气势磅礴至极,霸道的刀气如同汹涌的波涛,瞬间在地上炸开,扬起漫天尘埃。唐莲敏捷地躲开的同时,迅速射出数枚暗器,暗器如流星般划过,精准地将冥侯击退。 在两人的这一场激烈交锋中,唐莲虽旧伤复发,然而冥侯也并未讨得便宜。只见唐莲面色略显苍白,旧伤带来的疼痛让他微微皱眉,但他眼神依旧坚定,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而冥侯尽管攻势凶猛,却也未能在唐莲这里占到丝毫上风。 月姬微微上前一步,神色淡然中带着一抹从容,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里满是得意之色。她轻声说道:“冥侯向来寡言少语,天生不喜多话之人,故而,他最是厌烦那些话多之人。” “好大一把刀啊!”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叹之色,目光紧紧地盯着冥侯手中那把大刀,眼神中流露出既震惊又好奇的神情。 “你受伤了。”冥侯面无表情,眼神冷漠地看着唐莲,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你中的百香散也未曾完全解除,不然,方才那一刀……”唐莲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目光紧紧地盯着冥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警惕与不安。 “下一刀,你必然挡不住。”冥侯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如霜,语气中满是笃定与傲然。 “这一刀我来挡,师兄为我挡了一刀,我也该为师兄挡一刀!”雷无桀立马毛遂自荐,要为唐莲挡下一剑,只见他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冲到了唐莲身前,他的眼神坚毅无比,脸上写满了决然,紧咬着牙关,仿佛下定了巨大的决心。 “哦?小兄弟竟是雪月城之人,那杀了你也不算错杀。不过冥候之刀不轻易出鞘,先试试我的剑”见雷无桀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月姬心中涌起一丝怒意,决意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深浅的小子。 月姬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只见月姬玉手轻抬,从容地从腰间抽出了一柄软剑,剑身如灵蛇般柔软,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躲在庙里的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慵懒中带着一丝饶有兴致。他双手抱在胸前,轻扬嘴角说道:“束衣剑与金巨刀,此二人的兵器当真是是绝配!” “束衣剑,金巨刀,能在一晚上见到这两样兵器的人可不多。小兄弟,你可一定要看好了。”月姬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话音刚落,她身形如闪电般一闪,眨眼间持剑冲向了雷无桀。只见她身姿轻盈,如飞燕掠空,手中的束衣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剑势凌厉,仿佛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夜空,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直逼雷无桀而去。 风在这一刻仿佛也被她的剑势所带动,呼啸着吹过,扬起地上的落叶与尘埃。雷无桀瞬间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 月姬眼神一凛,挥剑袭来,她身姿轻盈如燕,长衫随风飞舞,眨眼间便已至雷无桀胸前。雷无桀反应亦是极快,双掌猛地一握,精准地夹住了月姬的软剑。 二人瞬间陷入激战,身影交错,难解难分。雷无桀双掌紧紧夹住软剑,一时间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月姬的月影剑法施展开来,威力十足,剑影重重,如梦幻之影般让人难以捉摸。而雷无桀虽然年纪不大,但其无方拳拳法刚劲霸道,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气势逼人。两人你来我往,战斗数个回合,依旧难分伯仲,斗得酣畅淋漓。 “久闻江南霹雳堂,雷家火器堪称天下第一。却未曾料到,小兄弟年纪轻轻,内力竟这般惊人,竟可赤手握住我的束衣剑。于拳法上的造诣更是不容小觑。”月姬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她的神色依旧清冷,却又多了几分对雷无桀的审视。 唐莲站在一旁,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专注地观战。当看到雷无桀施展出无方拳时,他的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这是雷门的无方拳,拳未到气先到,这小子,有一手。” 唐莲微微颔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心中暗自思忖,这雷无桀虽然有些莽撞,但实力却不容小觑。此时的唐莲,身姿挺拔如松,一袭灰衣随风飘动,尽显沉稳与大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雷无桀的期待,仿佛看到了一颗正在崛起的新星。 雷无桀双目炯炯,再度施展出雷门拳法,以刚猛之势对上了月姬那如灵蛇般舞动的束衣剑。双方你来我往,再度展开了一场激烈至极的过招。拳风呼啸,剑影闪烁,每一次碰撞都仿佛能激起无形的波澜。 然而,一番激烈缠斗下来,月姬尽管招式凌厉,变幻莫测,却始终未能占据上风。在成功躲开雷无桀那气势汹汹的一记猛击后,月姬瞬间由先前的迅猛之势转为舒缓之态。她身姿轻盈地旋转着,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缓缓升入空中。 此时,皎洁的月光如水般倾洒而下,映照在月姬身上。她宛如仙子般冷艳绝伦,那清冷的气质、绝美的容颜,当真与人如其名的气质完美契合。 转瞬之间,月姬在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融入了这如水的月色之中。紧接着,她身形一分为三,如同鬼魅一般向雷无桀攻去。那三道身影速度极快,让人难以分辨真假。雷无桀急忙从腰间取出三颗霹雳子,面色凝重,严阵以待。月姬下一刻悄然出现在雷无桀身后,企图发动偷袭。她的动作悄无声息,若不是雷无桀敏锐的感知,恐怕早已中招。 但雷无桀反应迅速,轻松挡下了月姬的偷袭。两人不断闪转腾挪,身形交错之际,雷无桀果断扔出霹雳弹。 刹那间,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夜空。趁着这个间隙,雷无桀猛力一拳轰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然而,月姬瞬间化作一团水雾,让人捉摸不透。 再次现身时,竟出现三尊真身,一同朝着雷无桀凌厉杀来。那三尊真身,每一个都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雷无桀手持三颗霹雳弹,本欲再次如法炮制,然而,未曾想到的是,雷无桀被那强大的火力余波猛地掀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 月姬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清冷,朱唇轻启道:“再绝顶的杀人之术,若未能杀掉该杀之人,亦是徒劳无功。” 雷无桀紧咬着牙关,艰难地撑起身子,缓缓坐在地上。他的脸上满是倔强与不甘,眉头紧锁,双目之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大声说道:“我输了,刚才那局,是你赢了” 月姬微微侧首,目光清冷,神色淡然。她轻轻启唇,声音如清泉流淌:“小兄弟莫要说笑了,我们杀手之间,从无输赢之分,有的只是生死之别。” 雷无桀双眸熠熠生辉,脸上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大声说道:“想不到我初入江湖,便能遇到你这样的对手,实乃我雷无桀之大幸!” 说完,雷无桀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坚毅无比。只见他双手快速结印,体内真气涌动,开始施展雷门秘法火灼之术。炽热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一般。 一旁观战的唐莲一脸惊愕:“这是?” “雷家堡的火灼之术,难怪他的头发会变得如此发红。”萧瑟心中暗自思忖,已然明了。 远处,一道黄色身影风驰电掣般一闪而过。冥侯敏锐地感知到一道极为强横的气息瞬间闪过。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眼神中满是警惕之色。 他猜测在这附近有人潜伏,绝不愿让人趁机渔翁得利,唯恐节外生枝。于是,冥侯急忙转头看向月姬,语气低沉而急促地说道:“月姬,我们走。”说完,冥侯立刻转身,大步流星地快速离去。月姬微微点头,毫不犹豫地跟在冥侯身后。 【天幕笼罩之下】,柳月公子一袭如雪白衣,飘然若仙。他并未跟随师父李长生和百里东君踏上游历江湖之路,亦未留在稷下学堂。此时,他带着书童灵素,踏上归程,朝着秀水山庄而去。 行至途中,柳月公子感到些许疲惫,便寻了一处宁静之地稍作歇息。他身姿优雅地坐在一块青石之上,目光悠远地望向远方,似在思索着什么。灵素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公子那俊逸的面容和若有所思的神情。 微风轻拂,柳月公子的发丝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出尘之气。 柳月目光凝视着天幕之上月姬那灵动的剑术以及在月色之下如梦幻般的仿影术。 柳月公子微微眯起双眸,眼中流露出惊叹之色:“这月姬的剑术当真是美轮美奂,仿影之术更是精妙绝伦。如此美景,如此剑术,真是让人陶醉。” 一旁的书童灵素看着自家公子那痴迷的模样,轻声问道:“公子,这月姬的剑术当真有那么好看吗?” 柳月公子微微颔首,语气中满是赞赏:“那是自然。你看那月姬,身姿轻盈如燕,剑术灵动如蛇,在月色之下,仿佛仙子下凡。这等美景,这等剑术,怎能不让人赞叹?” 柳月公子沉默片刻,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我柳月也要创一门剑术,定要如这月姬的剑术一般美丽动人。” 灵素微微一愣,又来了,又来了,她没忍住心里叹口气,自家公子什么都好,就是太爱美。随即笑道:“公子才情过人,定能创出一门惊世骇俗的剑术。” 柳月公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再次投向天幕之上:“那是自然。我柳月的剑术,不仅要威力惊人,更要美轮美奂。让人在欣赏剑术的同时,也能感受到一种美的享受。” 说罢,柳月公子陷入了沉思之中,仿佛已经开始构思那门即将诞生的美丽剑术。 第21章 司空千落 雷无桀在身后急得满脸通红,大声地出声阻拦道:“喂!我们还没打完呢,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啊!” 冥侯本就厌烦雷无桀话多,此时更是怒上心头。他猛地挥出一刀,强大的刀气瞬间激起满地飞雪,那飞雪如万马奔腾一般向雷无桀狂暴袭来。眼见这滔天阵势,雷无桀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惧意。他迅速施展出雷门绝学火灼之术,火灼术瞬间全开,以燃烧心血的方式短暂提升战力,毅然决然地接下了这凌厉的攻击。雷无桀一拳轰出,那强大的刀气纷纷四散开来。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冥侯的第二刀已经迅猛挥出。下一刻,雷无桀急忙出手抵挡,两人又是一记拳刀相交。但这一次,雷无桀却败下阵来。顿时,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将雷无桀击飞出去,他直接脸朝下平躺着重重地倒在了破庙之中,可谓是没有讨到半点好处,看着就很疼。 与此同时,月姬冥侯两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唉…”萧瑟身着千金裘,双手环抱,缓缓缩进袖子里。他斜倚着寺庙那破旧的门扉,瞧见雷无桀这个憨货明明没实力却还硬要挑衅的傻样儿,忍不住单手扶额,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唐莲微微皱起眉头,神色中满是疑惑,低声自语道:“当真是奇怪至极,他们已然占据上风,却为何突然离去?” 天幕之下,雷家堡。雷门门主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震惊,随后眉头紧皱,表情凝重地盯着天幕。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椅子的扶手。 “这孩子,竟使出了火灼之术。此术虽能瞬间提升战力,但对自身损耗极大。倒是勇气可嘉。”语气中带着担忧与关切,同时也有对雷无桀勇气的一丝赞许。以及作为门主对雷门未来的重视。 眼睛微微眯起,流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身体前倾了些许。他双手自然下垂,手指微微颤动,仿佛在感受雷无桀施展火灼之术时的力量波动。 “嘿,这红衣少年,有魄力,有点门道。这火灼之术虽还稚嫩,却也锋芒初现。看来雷家未来又有新星崛起了。””他语气轻松且带着一丝调侃,话语里带着对雷无桀的欣赏,声音微微上扬,透着年轻人的朝气。 雷云鹤豪迈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畅快之感。随后目光坚定地看向天幕,眼中闪烁着光芒。 -“哈哈,不愧是我雷家的子弟!雷门的威风,就该如此。不过雷无桀这少年,之后可得好好磨练,让这火灼之术更上一层楼。”话语里满是对雷无桀的鼓励与肯定。 看到天幕,雷千虎表情先是一怔,随后恢复镇定,眼神深邃而专注。他双手背后,身姿挺拔如松,微微颔首。 “雷无桀,好样的。但莫要因一时之勇,而伤了根本。未来的路还长,需稳扎稳打。声音沉稳有力,又带着这个年纪青年的意气风发。 【 天幕之上】“什么人的刀你都敢接,你当真是不知轻重。雷无桀,你有几条命够你这么肆意妄为地玩儿的?”萧瑟身着千金裘,从破庙里慢悠悠地踱步走到雷无桀面前。他的语气中先是带着几分调侃,可细细听来,却又隐含着几分责备与担忧。 雷无桀一脸不服气地看着萧瑟,大声说道:“你不是也会功夫吗?那刚才你怎么不去打啊?” 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神色淡然,轻启薄唇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会武功了?”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急切地说道:“不是,你,你在那客栈的时候,你只是那么轻轻一挥手,那门窗便齐刷刷地关上了。这不是会武功是什么?” 萧瑟微微抬首,眉梢轻挑,神色间满是得意,慢悠悠地说道:“哼,夯货,你可知这世间除了武功之外,还有一种精妙技艺名为机关。” 那日,在雪落山庄,萧瑟只是轻轻一挥衣袖,客栈的伙计便极为识眼色地拉下了门窗的机关。这也给雷无桀造成了萧瑟是顶尖高手的假象。那机关拉下的瞬间,仿佛有一股神秘的气息在空气中流转。 “操作太六了,萧瑟!这也可以?!!”雷无桀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惊愕,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看似随意的一挥手,竟会引发如此奇妙的反应。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目光中透着睿智与精明,神色郑重地看向唐莲,开口道:“这位大哥,你在后院莫不是藏着什么宝贝?刚刚可是有人悄悄溜了进去。依我之见,那冥候和月姬之所以匆忙离去,想来也只是不愿为其他人做嫁衣罢了。” 唐莲闻言,面色一凛,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警觉。他没有丝毫犹豫,脚尖轻点,瞬间施展轻功,宛如离弦之箭般急速冲向后院。 “走吧。”萧瑟微微抬眸,神色淡然。 “啊?!!什么?”雷无桀处于一脸懵逼状态,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问道。 萧瑟瞥了雷无桀一眼,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神情,双手抱在胸前,慢悠悠地说道:“你这夯货,真是不开窍。咱们此行目的不正是要寻找雪月城吗?如今雪月城大弟子就在此处,不跟着他,难不成跟着你漫无目的地瞎晃悠?你也不想想,跟着唐莲,咱们找到雪月城的几率必然大大增加。以他的身份和实力,定能引领我们顺利抵达雪月城。”说完萧瑟轻轻摇了摇头,看着一脸茫然的雷无桀,心中暗自叹息这小子的懵懂迟钝。 “对哦!”雷无桀的眼睛忽地一亮,仿佛黑暗中乍现的璀璨星辰。他恍然大悟般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 他一边快步走着,一边还兴奋地嘟囔着:“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萧瑟你聪明。跟着大师兄,肯定能更快去到雪月城。” 寺庙后院。 唐莲不经意间抬眸,忽地瞧见一道淡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只见那身影的手中在刹那间射出数道暗器,暗器如流星般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气势呼啸而去。而那道身影反应极为敏捷,在暗器袭来的瞬间,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武器,精准地格挡开来。金属碰撞之声清脆而急促,那身影竟将所有暗器尽数巧妙躲开。唐莲见此情形,眼神一凛,心中暗自赞叹那身影的反应之快。他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动,宛如一只轻盈的飞鸟,施展轻功飞掠而下。衣袂飘飘间,唐莲迅速靠近那神秘的淡黄身影,准备一探究竟。 “真是不入流的家伙,尽干些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勾当。”唐莲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屑与愤怒。他紧抿着嘴唇,身姿挺拔如松,浑身散发着一股凛然正气。 “唐莲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谁是不入流的家伙?”只见一位少女身着一袭淡黄色束身衣装,勾勒出她那纤细而不失矫健的身姿。缓缓走了出来。一头如瀑黑发用银冠高高束起成马尾,显得英姿飒爽。那颈项间的肌肤宛如凝脂般细腻,玉颊之上,眉似轻烟,清新淡雅,仿若一幅水墨画。 她那一双美眸,一只呈淡蓝色,一只呈淡绿色,水色潋滟,波光流转。挺翘的琼鼻下,朱唇不点而红。恍惚间,自有一种邻家女孩初长成的可爱气质。她的容颜虽并非倾城绝世,但却极为耐看,越看越美,令人一旦注目便再难移开目光。 少女手中紧紧握着一杆银枪,那银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她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秀眉微微蹙起,双眸中似有怒火在燃烧。她轻咬着下唇,腮边因为愤怒而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保护大师兄!”雷无桀大喝一声,旋即如离弦之箭般飞速冲到唐莲面前。他眼神坚毅,满脸决然,仿佛一道坚实的屏障,守护在唐莲身前。 “千落,三师尊可知你来此?你莫不是又偷跑出来的吧?”见到来人,唐莲微微摆手示意雷无桀让开,雷无桀会意,连忙退到一旁。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少女,眼神中既有无奈又有一丝担忧。唐莲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这个不省心的小师妹。 “哼,才不是呢!我就是出来游历江湖,不过是刚好路过这里罢了。”千落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倔强与不服气,微微嘟起的嘴唇显示出她的小脾气。她手中紧紧握着长枪,仿佛在向唐莲表明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应对江湖之事,不需要他人操心。那模样,就像一只骄傲的小狮子,充满了活力与朝气。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疑惑与惊愕。他微微张着嘴,眉头紧锁,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努力寻找着答案。 “看样子,分明又是偷跑出来的。”唐莲微微皱起眉头,神色间满是无奈。他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我如今身负任务,实在脱不开身,只能传书给三师尊,让他把你给领回去。”唐莲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他深知小师妹的任性,却又不能放任她在这充满危险的江湖中独自闯荡。 “唐莲你敢!”千落怒目圆睁,柳眉倒竖,白皙的面庞因为愤怒而染上一抹绯红。她紧紧咬着下唇,手中长枪微微颤抖,仿佛随时准备与唐莲一战。 “大师兄~”千落软着声音,轻轻摇了摇唐莲的手臂,眼神中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然而唐莲面色冷峻,丝毫没有动摇之色。千落见状,气恼地跺了跺脚,发出一声轻哼。“哼,唐莲,不跟你玩了。” 接着,她手腕一翻,甩出一颗烟雾弹,趁着光芒乍现,烟雾弥漫之际,迅速牵过唐莲拉马车的马,然后潇洒地驾马离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只留下千落那一抹倔强而俏丽的背影。 许是太过气愤,千落微微凝气,调动体内内力。只见她周身气息涌动,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她身体中流转。随后,她朱唇轻启,将那句“青山恒在,绿水长流,唐莲,你给我等着”以浑厚的内力传送出去。那声音如同滚滚惊雷,远远地扩散开来,在山谷间回荡,气势磅礴。 “这……刚才那位是?”雷无桀满脸疑惑,眼睛微微睁大,目光紧紧盯着唐莲,等待着他的回答。 “司空千落。”唐莲微微皱起眉头,神色间有些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对这个名字的主人颇为头疼。唐莲的目光望向千落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却又夹杂着些许宠溺。 “姓司空?莫非是枪仙司空长风之女?”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与好奇,说话间身体微微前倾,迫不及待地想要从唐莲那里得到确认。 “正是我三师尊的女儿,雪月城的大小姐。”唐莲神色平静,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 雷无桀怔怔地望着千落离去的方向,满脸皆是惊叹之色。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那还真是让人始料未及。”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淡然中带着一丝意外。他双手抱在胸前,身姿慵懒地倚靠在一旁的树干上。那精致的面容上,嘴角微微上扬。 第22章 司空长风,未来枪仙! 天幕之下,光芒闪烁。众人围聚,皆因那奇异天幕中所呈现的未来之景而惊愕。 原本热闹的氛围瞬间凝固,司空长风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幕。那模样,仿佛要把天幕看穿,直接钻进那显示的未来画面里。 当“三师尊”这三个字清晰地传入耳中时,司空长风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的嘴唇微微颤动,喃喃自语:“我?三师尊?这怎么可能?”周围伙伴们的惊叹声、议论声在他耳中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他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挪不动分毫,脑海里像是有一团乱麻,各种思绪疯狂缠绕。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把视线从那几个字上挪开,转而看向天幕中关于未来自己成为枪仙和城主的消息。他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枪仙?我?还有雪月城城主?我能行吗?”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仿佛在确认自己有没有那个力量。 而当他的目光又落在司空千落手持银枪的画面上时,一种奇妙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那股亲切感如同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他的心间。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这就是我未来的女儿吗?”司空长风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惊喜。他挠了挠头,这一挠,头发被挠得像个鸟窝。他也顾不上形象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幕中的女儿,笑得像个孩子得到了最心爱的糖果。 “看起来还真是个厉害的小丫头。”他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点头。他想象着未来女儿跟在自己身边,吵着要学枪法的场景,心里就乐开了花。他在原地来回踱步,一会儿双手叉腰,一会儿又摸摸下巴,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我得好好练练枪法了,以后可不能在女儿面前丢人。”那模样,既紧张又兴奋,诙谐又可爱,仿佛已经置身于未来和女儿相处的美好时光里。 百里东君见司空长风这副模样,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调侃的笑意,目光定在司空长风身上,开口说道:“司空长风,你这家伙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瞧瞧,这可是闷声干大事啊。”说罢,他微微摇了摇头,似是感慨又似是玩笑。接着,他向前迈了一小步,抬手轻轻拍了拍司空长风的肩膀,眼中带着笑意继续道:“没想到你未来竟会成为枪仙,还掌管雪月城,成为城主,这等威风,可真是让人羡慕不来啊。”百里东君微微仰头,爽朗地笑了几声,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他的眼神又飘向天幕中司空千落的画面,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再次看向司空长风,“你这女儿,瞧那眉眼,那股子机灵劲儿,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而且啊,和你肯定很像,说不定这枪法天赋也是随了你。”说完,他还冲司空长风眨了眨眼。 司空长风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挠了挠头,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他的眼神闪烁,时而看向天幕中女儿的身影,时而又看向百里东君,轻声说道:“你就别打趣我了,这未来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他微微低下头,脸颊泛起一丝红晕,但眼中却透着难以掩饰的期待与欣喜。“不过若是真有那一天,倒也是不错。”他小声地嘀咕着,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应百里东君。 雷梦杀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冲着司空长风挤眉弄眼。他先是夸张地清了清嗓子,随后提高音量说道:“长风啊,你这未来可不得了,都成枪仙了。你说我雷梦杀未来又会是个什么名号呢?会不会比你这枪仙还威风?”说着,他伸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微微歪着头。 接着,他把话题一转,不怀好意地看向天幕中司空千落的影像,怪声怪气地继续道:“你瞧瞧,你这女儿那模样,哎哟喂,我越看越觉得像百花楼的琴师风秋雨呢。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呐?说不定啊,这孩子还真是你和风秋雨的。嘿嘿,你小子什么时候有这等艳福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司空长风的胳膊,脸上满是调侃的神情。 司空长风听到这话,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像熟透了的苹果。他的眼神开始游离,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上次在百花楼和风秋雨见面的场景。那女子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青丝如瀑,眉眼间尽是温柔。当时他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说话也结结巴巴的。而风秋雨只是礼貌性地微笑回应,他能感觉到姑娘对自己并无他意,之所以和他见面,不过是误以为他是她失散的哥哥。想到这些,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落寞。 他偷偷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见大家都把目光投向自己,更是觉得尴尬不已。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衣角,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结结巴巴地反驳道:“雷梦杀,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再乱说小心我揍你。”可他那红扑扑的脸和闪烁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的慌乱。 雷梦杀看到司空长风这副模样,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哈哈,司空长风,你看你,还害羞了呢。说不定以后啊,你和风秋雨还有一段佳话呢。”周围的人听到雷梦杀的话,也跟着哄笑起来,而司空长风站在人群中,脸红得发烫,心中五味杂陈,对未来既充满了期待又有着一丝惶恐。 雷梦杀正说得眉飞色舞,那夸张的表情和手舞足蹈的动作仿佛他才是未来那个成为传奇的人。李心月在一旁听着他那些没个正形的调侃,脸色越来越阴沉。尤其是听到他对百花楼的琴师风秋雨记得如此清楚,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纤细的手指如闪电般拧住了雷梦杀的耳朵。雷梦杀正说得兴起,突然耳朵上传来一阵剧痛,他“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夫人呐!轻点轻点!”他的脸瞬间皱成了一团,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求饶的神色。 李心月柳眉倒竖,咬着牙说道:“你还敢说!去百花楼那种地方,还对那个什么琴师记得这么清楚,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雷梦杀一边疼得呲牙咧嘴,一边赶忙解释:“夫人,冤枉啊!都是顾剑门那家伙带我去的,我就是去凑个热闹。那骚包之前还试图追求过琴师风秋雨呢,结果人家根本不搭理他。我可对她没什么想法啊!” 这时,小李寒衣原本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天幕。听到爹娘这边的动静,他先是一愣,小嘴巴微微张着,眼睛里满是疑惑。随后,看到爹爹那副滑稽的模样,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走到爹娘身边,奶声奶气地说:“娘,不要欺负爹爹啦。” 李心月低头看了一眼小寒衣,又狠狠地瞪了雷梦杀一眼,说道:“你看你,在孩子面前都没个正经样。”雷梦杀连忙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夫人教训得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小李寒衣拉了拉李心月的衣角,眨着大眼睛说:“娘,爹爹知道错了,你就放开他吧。”李心月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了手。雷梦杀揉了揉发红的耳朵,对着小李寒衣做了个鬼脸,小李寒衣又被逗得笑个不停。一家三口在这天幕之下,上演着这温馨又有趣的一幕。 南宫春水站在天幕之下,表面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笑容和煦的模样,但内心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司空长风身上,脑海里不停地思索着刚刚天幕中所展示的未来景象。 “长风这小子,竟然会成为雪月城城主?”南宫春水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满是疑惑。他深知雪月城如今的城主是洛水,那可是他心中难以忘怀的老情人。在他看来,洛水的能力和威望都在那,即便要传位,怎么想也轮不到初出茅庐的司空长风。“这其中定有蹊跷。”南宫春水喃喃自语道。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嘴角渐渐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定能成功挽回洛水的心。”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愈发激动起来。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带着洛水四处游玩的美好画面,他们会漫步在山林间,听鸟儿欢唱;会泛舟于湖面,赏波光粼粼。 一想到马上就要去到雪月城见到洛水,南宫春水就感觉心跳加速,一种难以抑制的喜悦涌上心头。他双手不自觉地背在身后,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在原地来回踱步。“等我到了雪月城,定要让洛水看到我的真心。”他在心中暗暗发誓。 他又看了一眼司空长风,心中想着:“这小子,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我的助力呢。若是我和洛水重归于好,把雪月城交给他打理倒也不是不行。”他越想越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和可能,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那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中,此刻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及他即将见到洛水这件事重要。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踏上前往雪月城的旅程,去拥抱那属于自己的幸福未来。 随后南宫春水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着如暖阳般的笑容,踱步到司空长风身边。他微微歪着头,眼睛里透着温和与戏谑,笑着调侃道:“长风啊,你这未来可不得了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司空长风的肩膀,“成了枪仙,那可是威风凛凛,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成就。再看看你这女儿千落,生得这般水灵,还如此厉害,手持银枪的模样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我这个做师父的,可要提前恭祝你幸福美满喽!”南宫春水微微仰头,爽朗地笑了几声,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尹落霞站在一旁,双手叉腰,嘴角上扬,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她眨了眨眼,看向司空长风说道:“司空师叔,你这未来可是有福气咯。有枪仙的名号,又有个这么出色的女儿陪伴在身边。说不定以后啊,千落这小姑娘能把雪月城的威风再壮大几分呢。”尹落霞捂嘴轻笑,眼神中满是打趣之意。 司空长风听着他们的调侃,脸涨得更红了,如同熟透的番茄。他的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后脑勺,眼神有些躲闪,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们……你们就别拿我打趣了。这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他微微低下头,嘴角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笑意。 南宫春水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长风,你就别谦虚了。从这天幕中看,这未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咯。说不定以后东君他们还得仰仗你呢。” 尹落霞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司空师叔。你未来可得好好培养千落,以后说不定我还得向她请教几招枪法呢。” 司空长风抬起头,看了看南宫春水,又看了看尹落霞,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啊,真是……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虽然他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却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自己教导女儿练枪的画面,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那股不好意思的劲儿也慢慢被对未来的憧憬所取代。 第23章 关于黄金棺材内的物什猜测 【天幕之上】“千落这次的行事风格……”。唐莲刚要把话说完,只听得一阵令人胆寒的“嘎吱”声骤然响起。那原本装着神秘东西的马车,竟毫无征兆地在一瞬间散了架。木屑飞溅,尘土飞扬,一口巨大的黄金棺材在一片混乱中“哐当”一声落了出来,砸在地上扬起一片沙尘。唐莲望着眼前这一幕,眉头紧皱,忍不住喃喃说道:“真的是有些过分了……”他的眼神中透着无奈与一丝难以察觉的愠怒。 萧瑟缓缓靠近那刚露出的物件,他那狭长的眼眸中原本带着几分慵懒与漫不经心,在看清是一口巨大的黄金棺材后,眼神深处瞬间亮了亮,仿佛有星辰闪烁其中。他微微抬手,那修长且白皙的手指微微曲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正欲抚上棺盖,一探究竟。 “你意欲何为?”唐莲冰冷的声音响起,同时他身形如电,瞬间欺近萧瑟。他的指尖刃寒光凛冽,眨眼间便抵在了萧瑟的脖颈处。唐莲目光灼灼,眼中警惕的光芒犹如实质,死死地盯着萧瑟,全身肌肉紧绷,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诶!”雷无桀惊叫道。他双脚猛蹬地面,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唐莲的方向扑去,试图阻止唐莲的举动。 萧瑟仿佛没有听到唐莲的喝问,也没有察觉到脖颈处那冰冷锋利的指尖刃,依旧镇定自若、不为所动。手不疾不徐地落在了棺盖上,并且开始轻轻敲击。 那沉闷而又独特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他一边听着声音,一边微微点头,仿佛一位经验老到的鉴定师在评估稀世珍宝。 “这质地、这音色,绝对是纯金打造而成。”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笃定地说道。他的耳朵轻轻动了动,似乎还在回味刚才敲击棺材发出的声音。他的眼眸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纯金的?”雷无桀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张,一脸惊叹地看向那口棺材。他脚步不自觉地向前挪了挪,脖子伸得长长的,像是一只好奇的长颈鹿。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那光芒里满是对黄金的好奇与惊讶。 他围绕着棺材慢慢踱步,时不时伸出手,想触摸却又缩了回去,仿佛生怕弄坏了这稀世珍宝。嘴里还喃喃自语着:“这么大一口棺材,竟然是纯金的,这得值多少钱啊!”他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泛着红晕,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纯金的,那又怎样?”唐莲眼中寒光一闪,手中那锋利的指尖刃紧紧贴着萧瑟的脖颈,没有挪动半分。 “绝对值大钱了。”萧瑟微微勾了勾唇,那弧度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又透着难以掩饰的狡黠。 【在那片天幕笼罩下】,南宫春水率先开口,他的折扇“唰”地一下展开,扇了扇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诸位,你们说这黄金棺里会不会是失传已久的神器?” 百里东君摇摇头,摸了摸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口酒说道:“春水兄,我倒觉得可能是某位前辈高人的遗物,说不定还有其留下的绝世功法。” 雷梦杀一下子来了精神,眼睛瞪大:“嘿!要我说,说不定是某个神秘组织一直在寻找的圣物,一旦现世,定会引发各方争抢。” 心月轻轻抬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温婉地说:“也有可能是关乎一个宝藏的关键线索,这黄金棺定不简单。” 玥瑶版“尹落霞”拍了一下手,兴奋地说:“不管是什么,肯定是能让江湖震动的东西,说不定这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惊天大阴谋呢!” 天幕之上,光影变幻,画面陡然转场。只见茫茫雪路在天地间蜿蜒伸展,如一条白色的巨蟒。一辆马车在雪地上疾驰,车轮滚滚,压出两道深深的辙印。 雷无桀充作车夫,掌控着马车的前行方向。他的脸庞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但眼神明亮而炽热。他熟练地抖动缰绳,驱使着马匹在雪地里奋力奔跑。 马车内里,唐莲和萧瑟共处。唐莲正襟危坐,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口黄金棺材,仿佛在防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萧瑟则显得轻松惬意许多,他的神态自若,偶尔会透过车窗缝隙看看外面的雪景。那价值连城的黄金棺材就静静地待在一旁,成为了这小小空间里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萧瑟微微挑眉,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与探究,薄唇轻启:“素未谋面,你就这般轻信于我们?” “并非是信你。”唐莲神色平静,目光从萧瑟身上移开,朝着雷无桀驾车的方向微微示意。“我只信他。”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眼神里透着毫不保留的信任。 “嗯,在这点上,我同意你的判断。”萧瑟双手抱臂,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略带调侃的笑容。他的眼睛里透着狡黠的光,眉梢轻挑,“那家伙,也就武功还算能看,至于脑子嘛……”他故意拖长了声音,耸了耸肩,“简直就是缺根弦。”萧瑟轻笑着,眼神中满是对雷无桀的熟知与揶揄。 “让他骗人?那是绝无可能的,他那直肠子,有什么话都直接倒出来了。”他微微歪着头,笑容愈发明显,似乎想到雷无桀平日里的憨态可掬,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轻松愉悦的气息。 “呵,那你呢?”唐莲微微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探究与质疑。 “我怎么了?我可是将自己最心爱的两匹夜北马都牵来给你运送这东西了。”萧瑟双手抱胸,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那两匹马可是价值不菲,且脚力速度都是上乘。我忍痛割爱,你却还对我抱有怀疑?”他轻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唐莲,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师兄,别管他啦,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马贩子。”雷无桀一边大声说着,一边用力甩了一下马鞭,马车在雪地上跑得更快了些。凛冽的寒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吹得他的头发肆意飞舞。“这一路啊,我都快被他烦死了。他呀,只知道说他那些马的事儿。一会儿说他的马是如何神骏,一会儿又说马的毛发有多光亮。”雷无桀微微皱起鼻子,脸上带着一丝嫌弃的神情,但那明亮的眼睛里又藏着笑意。他双手紧紧抓着缰绳,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而微微晃动。 “雷无桀,你现今尚未正式拜入师门,这师兄的称呼,不必过早出口。”唐莲的语气平淡却透着坚定。他目光沉静如水,看着车外的雷无桀,表情严肃。 “嘿嘿,师兄,我记住啦。”雷无桀笑着回应,那笑容如同阳光般耀眼,在冰天雪地中格外醒目。他甩了甩头,几缕发丝在风中飞舞,整个人充满了朝气。 “呵。”唐莲听到雷无桀的回答,无奈地轻笑一声。他微微摇了摇头,眼中的严肃褪去了几分,带上了些许温和。 “你当真不清楚这棺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萧瑟的声音低沉却清晰,在这狭小的马车空间里回荡。他的眼神如炬,仿佛要穿透唐莲的内心,挖掘出真相。 “师尊未曾向我透露其中装了什么,只是吩咐我将其运往毕罗城的九龙门。”唐莲表情平静,目光坦然地看着萧瑟。他顿了顿,接着说:“并且,还对我讲了一句话。” “什么话?”萧瑟微微歪着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看似随意却又十分专注地等待着唐莲开口。 “切勿妄图开启这神秘棺椁””唐莲的双眸犹如寒星,紧紧盯着萧瑟,脸上带着一抹浅笑,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你这话,反倒让我对这棺材的兴趣愈发浓烈了。”萧瑟双手抱胸,挑了挑眉,眼神中满是探究的欲望。他微微歪着头,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别对它产生好奇,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唐莲神情严肃,目光紧紧盯着萧瑟,语气中满是告诫。“我一路行来,遭遇了十数波杀手的袭击。”他顿了顿,仿佛在回忆那些惊险的瞬间,“他们个个都如狼似虎,为了这棺材里的东西不择手段。可想而知,拥有它会招来多少祸端。”唐莲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担忧。 “所以你身上这些伤,是拜那些杀手所赐?”萧瑟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在唐莲身上仔细打量着。他的眼神中带着探究与思索,从唐莲有些破损且带着血迹的衣角,缓缓移到他脸上那还未完全消散淤青的地方。萧瑟轻轻歪了歪头,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 “仅是月姬和冥候,其余的,就只是一些……”唐莲欲言又止,脑海中浮现出那白发玉剑之人的身影。他的嘴角微微下沉,心中暗忖:本想称那些人为杂碎,可想到那人,话却无法出口。“的确,那人未与我全力一战,不然……”唐莲内心喃喃自语,目光中带着凝重。他深知那人实力深不可测,若真的交锋,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他摇了摇头,似是想把这不安的思绪甩掉,可那身影却在脑海中愈发清晰,让他不得不正视这潜在的巨大威胁。 “其实,对于这黄金棺材的传闻,我略有耳闻。”萧瑟微微坐直身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神秘。 “你都知晓些什么?”唐莲眼神冷冽,原本平静的眼眸中瞬间泛起寒光。他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紧紧锁住萧瑟,身体微微前倾,身上散发着一种冰冷的压迫感。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关节泛白,仿佛只要萧瑟的回答稍有差池,他便会立刻出手。 “别用这种凉凉的眼神看着我啊!。”萧瑟耸了耸肩,表情有些无奈。“江湖中早就流言四起。据说有神秘队伍从寒水寺出发,护送这黄金棺材前往边境。一路上,风声鹤唳。大家都在传,那棺材里藏有无尽财富,珍珠如斗大,翡翠似山峦,金银堆积如山。同时,还盛传其中有称霸武林的秘籍,只要翻开研读,就能练就绝世神功,飞檐走壁如履平地,剑气纵横可破山河。” “呵,这些毫无根据的江湖传言,你也会信以为真?”唐莲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起初我是不信那些传闻的。”萧瑟微微摇了摇头,随后目光锁定唐莲,变得专注而坚定。“可当我得知负责运送这黄金棺材的人是你——雪月城大弟子唐莲的时候,我便知道此事绝不简单。”萧瑟直起身躯,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那又怎样?”唐莲轻笑着反问,手中的指尖刃如灵动的精灵般跳跃。他的笑容看似温和,实则透着疏离与淡漠。他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指尖刃,那锋利的刃口在他的指尖旋转、翻飞,偶尔折射出的光芒如同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锋芒。 “呵,要知道这类传闻能在江湖中四处散播,必然是有人在暗中捣鬼。”萧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有些飘忽,仿佛在脑海中梳理着江湖中的复杂关系。“江湖中利益交错,人心险恶,有些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利用各种消息来搅动风云。而像冥候月姬这类杀手,他们只是执行者,没有操纵舆论的能力。” 萧瑟微微眯起眼睛,接着说:“你肯定也知晓数月前寒水寺忘忧大师一事。那可是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如今这神秘的黄金棺材出现,我大胆推测,里面很可能是忘忧大师的遗体。可令人费解的是,为何有如此多人觊觎呢?” 萧瑟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他缓缓看向马车窗边,一只手托着下巴,静静地凝视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 忘忧大师向来与世无争,潜心修佛。难道是他生前知晓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者他的存在阻碍了某些人的野心?这层层迷雾,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萧瑟,你究竟是谁?真正的你是什么身份?”唐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锋芒,心中那股杀意如汹涌的潮水般暗暗翻涌。 “我不过是个消息颇为灵通的客栈老板。” 萧瑟的眼神明亮而坦然,仿若一泓清泉,没有丝毫的畏惧与躲闪,就好像真的没有看到唐莲那充满杀意的眼神一般。他轻轻耸了耸肩,双手随意地垂落在身体两侧,整个人显得轻松又自在。 【在天幕之下】,众人对萧瑟的身份议论纷纷。 百里东君看着萧瑟,心中疑窦丛生。他觉得萧瑟的气质和谈吐绝非普通客栈老板。从萧瑟偶尔流露出的对江湖秘辛等细节的熟悉,以及他不凡的见识,百里东君推测他可能是皇子。萧瑟不在天启城,这一点十分可疑。如果是被贬,那他的穿着打扮却依旧有着贵气,言行举止也没有落魄之感。雷梦杀挠了挠头,提出不同看法:“说不定他是王公贵族呢。你看他那身行头,还有那通身的气派。” 雷梦杀笑着打趣说:“说不定萧瑟是江湖百晓生,搞不好是姬若风那家伙的徒弟。”百里东君听后,摸着下巴思索道:“还真有可能,他知道那么多江湖秘闻。”尹落霞在一旁微微点头,也参与到讨论中来。众人的目光时不时投向一旁的南宫春水,只见他看着萧瑟那张酷似北离开国皇帝萧毅的脸,只是笑而不语,仿佛知道什么秘密却又不愿言说。大家都在心中暗自揣测萧瑟真正的身份。 第24章 三顾城美人庄 【天幕之下】唐莲凝视着萧瑟,翡翠玉冕,锦衣华服,眉眼间透着慵懒与不羁。心中疑云密布。眼前这人,言行举止皆透着不凡。他知晓的事情好似繁星般繁多且神秘。唐莲心想,自己也算见过世面,可这萧瑟却如同一团迷雾。每多相处一刻,便觉他愈发神秘,他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故事?他究竟是谁?这个疑问在唐莲心中不断放大。唐莲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一个神秘之人,有着怎样的过往和身份。 萧瑟微微挑眉,心里盘算着先避开这个话题的锋芒,看似随意的开口:“所以我们究竟要去往何处?是径直奔赴九龙门吗?”实则内心有些许紧张,只是凭借多年练就的沉稳气场没有表露出来。 唐莲闻言薄唇轻启,沉声道:“三顾城,美人庄。 ……马车在颠簸的道路上又行驶了许久,从申时一直到酉时末,太阳彻底西沉,天边只余下一丝微弱的余晖。就在这暮色渐浓之际,一座城池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城中的灯火如同繁星纷纷亮起,将整座城映照得如同白昼,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繁华。 抵达三顾城后,雷无桀兴奋地东张西望,唐莲看了他一眼后说:“雷兄弟,你留在这看守马车。”雷无桀刚想反驳,萧瑟却朝他使了个眼色。唐莲和萧瑟朝着美人庄走去,唐莲心中有些许紧张,不知道此次接头会遇到什么情况。萧瑟则看似漫不经心,可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警惕。他们越走越远,雷无桀望着他们的背影,撇了撇嘴,心里却也知道此事重要。 唐莲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美人三顾,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三顾倾我心。三顾城,作为通往毕罗城的交通要冲,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每年,大量商人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商人,有的来自遥远的江南水乡,带着精美的丝绸与细腻的瓷器;有的来自北方的草原部落,驱赶着成群的骏马与珍贵的皮毛。他们在三顾城的街道上穿梭,交易声此起彼伏。而美人庄,无疑是这座城中最耀眼的存在。它是城内最大的销金窟,无数的交易在此暗中达成。商人们在此宴请宾客,一掷千金只为促成一笔笔大买卖。这里不仅汇聚了各方的奇珍异宝,还有着北离境内数一数二的……”唐莲话语稍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神情。 昏黄的灯光洒在萧瑟略显冷峻的脸上,他的眼神在光影中显得深邃而神秘。萧瑟微微歪着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带着几分戏谑看向唐莲,不紧不慢地接着唐莲话说道:“赌场。” 两人刚在美人庄门口站定,嘈杂的喧闹声便如潮水般涌来。唐莲微微皱眉,萧瑟却神色如常。放眼望去,堂内人来人往,那些客商们的谈笑声、美人的娇笑声交织在一起。目光所及之处,每位客商身旁都依偎着一位婀娜多姿的美人,轻纱曼舞,暗香浮动。再瞧那赌桌前,一匣匣明珠在烛光下闪烁着璀璨光芒,每一颗都圆润饱满,足有孩童拳头大小。那光芒刺得人眼睛微疼,更让人惊叹这价值连城的豪奢场景。 萧瑟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噙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调侃道:雷可怜无桀那憨直的小子,此刻还傻乎乎地守着马车。若是他能来此,定能让他那单纯的脑袋开开窍,知晓世间还有这等繁华又奢靡之处。” 唐莲目光扫视着美人庄内的奢华景象,微微侧身,对着萧瑟说道:“美人庄在三顾城独占鳌头,成为最大的青楼。这里汇聚的皆是富甲一方、声名远扬的豪客。他们所参与的赌局,规模宏大、惊心动魄,普通的金钱在他们眼中不过是阿堵物,根本无法衡量赌局的价值。故而,只能以这些璀璨夺目、价值不菲的成筐明珠作为筹码。” 萧瑟:“直接用商行发行的金券不就行了吗?那些金券在各地都能流通,方便又安全。干嘛非要劳神费力地用明珠呢?这明珠运输、保管都麻烦。即便那些人再财大气粗,也不至于如此吧!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由?” 唐莲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商人中间那个皮肤黝黑如夜的汉子身上,随后抬手指向他。那汉子不仅肤色与中原人迥异,深邃的眼窝中透着神秘的光,高挺的鼻梁下,嘴唇丰厚而微翘。他的头发如黑色的绸缎,微微卷曲,几缕发丝散落在宽阔的额头上。身上穿着带有异域特色的服饰,色彩斑斓的布料交织着金银丝线绣成的神秘图案。唐莲开口说道:“三顾城中,不仅有本国商人穿梭其中,更有来自爪哇、大食、吐火国等地的商贾纷至沓来。 萧瑟微微仰起头,墨发随风轻轻飘动,他那精致的面容在千金狐裘的映衬下更显贵气。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透着一丝玩味,轻声说道:“不如……我们也去赌一局?”那慵懒又带着些许蛊惑的语气,仿佛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狐裘边缘,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漫不经心却又让人难以忽视的气场。 唐莲微微皱了下眉,一脸正经地拒绝:“不赌,我可没钱。” 萧瑟轻轻抖了抖身上的千金狐裘,眼睛微微眯起,带着几分狡黠,不紧不慢地说道:“怎么没钱?我们可是拥有一口璀璨夺目的纯金棺材。” “闭嘴!不许打那金棺材的主意。我们到这儿是找接头人的,要低调行事,不能引起任何人注意!”唐莲面色冷峻,目光如炬地瞪着对方,语气强硬得不容反驳。 “是天女蕊!”那一声宛如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美人庄中,这名字仿佛带着魔力。不知是哪位豪客那激动得近乎破音的呼喊刚落,庄内众人的目光瞬间被点燃,空气都仿佛变得炽热起来。他们从各个角落迅速聚拢,像是潮水涌向礁石,急切地想要目睹那一抹令人心醉的身影。 美人庄二楼处,三条红绸仿若灵动的赤龙骤然蹿出,于虚空蜿蜒游弋。与此同时,无数粉色花瓣纷纷扬扬飘洒而下,似一场旖旎的花雨。就在这如梦似幻的景致中,一位女子仿若天仙下凡,悠悠降临。 她身着一袭明艳似火的红色纱衣,那轻薄的纱料随风轻轻飘动,勾勒出她那婀娜有致、若隐若现的迷人曲线。一张鹅蛋脸精致绝美,肤若凝脂,眉如远黛,双眸恰似盈盈秋水,流波婉转间,勾魂摄魄,叫人一眼便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一头如瀑青丝随意披散,愈发衬出她那超凡脱俗的气质。她赤足轻点虚空,步步生莲,仿佛脚下有看不见的云梯托着她缓缓而下。 在场商人皆仰头凝望,目光紧紧锁住那一抹绝世风姿,仿佛魂魄都被勾去,呆立原地,浑然忘我。任世间丹青妙手,也难绘此等倾城之貌;纵有满腹才情骚客,亦无法言说这般勾心之姿。佳人轻落,似梦非梦,唯留满场惊艳,久久难息。 “哟~这不是莲吗。”天女蕊娇柔地唤着,声音仿若带着丝丝缕缕的情丝。她扭动着腰肢,似风中拂柳,缓缓走向唐莲。眼神中波光潋滟,那一抹笑意犹如春日暖阳下波光粼粼的湖面,魅惑至极。 唐莲神色平静,只是那微微抿起的嘴唇和耳朵尖上若有若无的红色,暴露了他内心的不自在。他的眼神深邃而内敛,仿若一潭古井,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暗涌。目光平视前方,看似淡定,实则在思索如何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唐兄,你之前不是言之凿凿不能引人瞩目吗?”萧瑟环抱双臂,歪着脑袋,眯着丹凤眼,嘴角上扬,噙着一丝调侃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 唐莲的内心此刻犹如一团乱麻,天女蕊的出现完全打乱了计划,他既想向萧瑟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现今这般状况,你我想低调行事怕是奢望咯。”萧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唐莲。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一边扫视着周围那些目光灼灼的赌客。 唐莲微微叹气,目光中带着温和的无奈,看向天女蕊,轻声唤道:“蕊……” “莲,自你上次离去,至今已有十六月零七天了。我对你日思夜想。”天女蕊莲步轻移,靠近唐莲,玉手轻轻拉扯着他的衣袖。她仰起头,眼中波光潋滟,带着哀怨嗔怪的口吻说道:“你却好似将我抛诸脑后,难道人家在你心里就这般无足轻重吗?” “一个叫莲,一个叫蕊,听着就似一对老相好呢。萧瑟轻轻耸了耸肩,双手随意地插在袖筒里,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的眼神在唐莲和天女蕊之间来回流转,带着几分揶揄却又并不张扬。 天幕之下,众人皆被美人庄中的景象吸引。雷梦杀望着天女蕊,眼睛骤亮,忍不住脱口赞道:“哇!仙女!”那声音在空气中传开,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话刚出口,一旁的李心月瞬间柳眉倒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玉手如闪电般揪住雷梦杀的耳朵。 “雷梦杀,我看你是不想好过了。”李心月咬着牙说道,每个字仿佛都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丝丝愠怒。雷梦杀吃痛,“哎哟哟”地叫起来,脸上露出夸张的痛苦表情,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扭曲。小李寒衣在一旁看着爹爹被娘亲揪耳朵,小脸满是幸灾乐祸,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嘴角高高翘起,那模样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有趣的事情。 周围还有南宫春水、百里东君等人在场,李心月也不好让雷梦杀太没面子,便松开了手。雷梦杀揉着耳朵,眼睛却还忍不住往天幕上瞟,那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 “你还看!”李心月作势又要抬手。雷梦杀赶忙赔笑:“不看了,不看了。”可那笑容里却带着几分狡黠,仿佛只是在敷衍。接着,他把目光投向天幕中唐莲和天女蕊的互动,开始调侃起来。 “哈哈,我感觉唐莲这少年像是个闷骚男,被天女蕊姑娘给主动,瞧他那手足无措的样子。”雷梦杀大笑着说,双手叉腰,身体微微后仰,笑声爽朗。众人听了,也都把目光投向天幕。 百里东君手持酒壶,灌了一口酒,抹了抹嘴角,一脸嫌弃:“这天幕之上的唐莲太过于正经,少了年轻人该有的朝气。”看到唐莲和天女蕊的互动时,他又笑着调侃:“铁树开花不容易啊。”说罢,还轻轻摇了摇头。 尹落霞也跟着笑道:“可不是嘛,瞧那脸红的样子。”她双手捂着嘴,眼睛弯成月牙,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雷梦杀双手抱胸,挑了挑眉,继续说道:“这唐莲小子平日里看着一本正经,没想到遇到美人就慌了神。说不定以后啊,还得被这天女蕊吃得死死的。” 南宫春水轻摇折扇,嘴角带着笑意,说道:“年轻人的事情,有趣有趣。” 百里东君又打趣道:“说不定以后唐莲会成为美人庄的常客咯。”众人听着,又是一阵哄笑。笑声在天幕下回荡,为这原本有些紧张的氛围增添了几分轻松愉悦。 第25章 萧瑟 包下美人庄?!三刀舞 【天幕之上】“瞧瞧,真是好一位俊俏的少年郎。”天女蕊莲步轻移,靠近萧瑟,眼波流转间似有盈盈秋水。她朱唇微启,呵气如兰,“方才听闻公子欲赌一局。今夜这美人庄,恰有一场千年难遇的豪赌盛事。公子可有兴致,与我一同入局玩乐?”说罢,她轻轻抬手,用如葱玉指将一缕发丝拨至耳后,那不经意间露出的白皙脖颈,宛如玉瓷般细腻,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浅笑,媚态横生。 “我目前囊中羞涩,没有资金可用。”萧瑟眼珠一转,狡黠之色在眼底一闪而过,随后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他微微眯着眼,像是被赌局的话题扰了几分清闲,语气里带着慵懒的倦意。 “不,公子你必然有钱”天女蕊的眼神深邃而敏锐,仿佛能穿透表象看到本质。 “姑娘为何这般坚信不疑?”萧瑟表情恢复了冷静,眼神深邃而睿智。 “寻常之人,目睹如此规模的赌场,定会惊得目瞪口呆,瞧见像我这般的佳人,早就失了神志。但你却始终慵懒懈怠,仿佛这倾世财富与美人都如过眼云烟。由此可见,你定是见过大世面、拥有无尽财富之人,你说说,你是不是腰缠万贯之人呢?天女蕊轻拂衣袖,眼波流转间满是聪慧与妩媚。 “蕊!”唐莲的声音低沉而谨慎,他微微侧身,用只有天女蕊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过周围,然后看向天女蕊,微微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的表情凝重,仿佛周围潜藏着无数危险。 天女蕊神色冷静,不动声色地上前拥抱唐莲。她压低声音,沉稳地在唐莲耳边传递消息::“你的接头人至今不见踪迹。这几日,一批又一批顶尖杀手如潮水般涌入三顾城。你还妄图不引人注目?如今这城里到处都是要取你性命之人!他们可不是为了做买卖,全是冲着你来的!那些人手段狠辣,极难对付。你行事一定要万分谨慎,最重要的是顾全自己。”她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公子,还想赌吗?”天女蕊带着盈盈笑意离开唐莲,转而看向萧瑟。 萧瑟神色清冷,微微垂眸,轻抿嘴唇,随后轻轻点头,声音低沉而缓慢地说道“我有一座山庄,雪落。其价值约抵十匣此等珠子。姑娘,能否先借予我一批?” “好说。”天女蕊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双手轻轻一拍,发出一声清脆声响。她眼波流转,似有无限风情。那两个侍从像是得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立刻托着明珠匣子出现,他们的动作敏捷又不失恭敬,迅速来到天女蕊身侧。 “今日美人庄已被这位公子包下。诸位若是想参与赌局,可留下;若无意于此,便请先行离去吧。”天女蕊微微侧身,眼波流转间,妩媚动人。她轻轻抬手,内力随着她的动作如涟漪般散开,声音酥软却坚定地传遍大堂。她身姿婀娜,轻纱随风而动,在众人的目光中犹如盛开的繁花,娇艳而又带着刺,让人生不出违抗之意。 “哈哈,天女可真会开玩笑。两匣明珠就包下美人庄,这要是传出去,江湖上的朋友不得笑掉大牙。”商人眯着眼,脸上挂着看似和善实则阴阳怪气的笑,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着头。:“这位公子看起来眼生得很,定是不了解咱们美人庄的行情和规矩。天女您掌管这美人庄多年,向来聪慧过人,今日这事,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呢。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隐情?”他那小眼睛滴溜溜地在天女蕊和萧瑟身上打转,话里话外都带着刺,看似委婉,实则句句扎心。语气里满是嘲讽与质疑。 “糊涂?”天女蕊冷哼一声,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她身姿轻盈如燕,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似乘风而起。在空中,她那长袖随风飘舞带起呼呼风声,恰似流霞飞动,又仿若敦煌壁画中的仙子下凡,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众人本想高声赞叹,然而,目光落到那场景上时,却不禁被惊得浑身一颤。 只见天女蕊皓腕一转,两柄银质弯刀便如灵蛇出洞般从袖间滑入手中。那弯刀造型精巧,刀身泛着凛冽寒光,在美人庄华灯的映照下,更显冷厉。 天女蕊莲足轻点地面,如同一朵飞云般朝着楼上的商人疾驰而去。商人身边的两个护卫见状,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双双拔刀迎上。金属碰撞之声瞬间响彻美人庄,火花四溅。 天女蕊双刀齐出,与两个护卫的兵器相交,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响。她只觉双臂一震,却不慌不忙,腰肢往后一撤,整个身子如风中柔柳般倾斜。双刀在她手中飞速旋转,好似两轮银色的月盘,带起一阵劲风,而后又稳稳落回她的手中。 那两个护卫怎会轻易放过她,大喝一声,双脚猛蹬地面,一跃而起,朝着空中的天女蕊扑去,刀光在他们身前交织成一片寒网。 天女蕊却不慌不忙,玉足在虚空轻点,身姿轻盈地旋身飞到更高处。两个护卫扑了个空,还未稳住身形,天女蕊瞅准时机,如苍鹰扑兔一般俯冲而下。她左腿绷直,如同一杆长枪,一脚踹在其中一人的胸口。 那护卫闷哼一声,像断了线的风筝般直直坠下。紧接着,天女蕊借助旋身之力,右腿横扫,又将另一人踢落。她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衣袂飘飘,好似翩翩起舞的仙子,优美至极。 解决完两个护卫,天女蕊目光如炬,锁定商人。手中银刀裹挟着风声,如闪电般直逼商人面门。商人吓得脸色惨白,冷汗如雨下,双脚发软,不停地向后退避。慌乱中,他被身后的椅子绊倒,整个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天女蕊在他身前一步之处稳稳停住,双刀的寒芒映在商人惊恐的眼眸中。 【在天幕的笼罩之下】,唐门议事堂内气氛凝重。唐老太爷坐在太师椅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目光深邃而凝重。一众长老围聚四周,皆望着那展现未来之景的天幕,面色各异。 “这天幕之上,雪月城那女子竟能使三刀,双刀双剑已非凡俗所能驾驭,三刀齐出,此等攻势,当真是霸道无匹。”一位长老捋着胡须,忍不住惊叹。 唐老太爷微微眯眼,沉声道:“这三刀舞,招招夺命,一旦施展,不死不休。雪月城少年天才辈出,未来不可小觑。” 与此同时,天下第一无双城的大殿之中,城主与长老们同样注视着天幕,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雪月城这一代能人辈出,照此下去,十几年后少年天才汇聚,必成大势。”一位长老忧心忡忡。 天下第一无双城城主双手负于身后,神色冷峻:“如今这天幕出现,雪月城名声大噪,天下人皆慕名而去。过不了几年,其势力必定壮大,甚至可能取代我无双城成为天下第一城。” 早在几天前,各方势力因天幕一事,皆暗流涌动。 第26章 雪月城 (时间回到几天前)南诀、东吴、北蛮,各方使者暗中谋划。北阙亡国后,天外天的无相使、紫衣侯、白发仙等残部聚在一起。 紫衣侯皱着眉头,喃喃道:“这天幕预示雪月城未来崛起,若不早做打算,日后恐对我等不利。” 白发仙冷哼一声:“哼,先探清虚实,再做计较。” 北离的世家大族、江湖势力也都没闲着。影宗宗主站在密室之中,烛光摇曳,他对着下属低声吩咐:“速去雪月城探查消息,务必弄清楚这天幕预示之事究竟几分真假。” 无双城城主紧急召集谋士,谋士拱手道:“城主,当务之急,需派人潜入雪月城,或拉拢其人才,或破坏其发展。” 唐门这边,唐老太爷目光扫过众长老,缓缓开口:“我唐门与雪月城虽无宿仇,但未来局势难测。派人送去拜帖,先探探口风。” 暗河之中,杀手们隐匿在黑暗里,暗河家主低语:“雪月城之事,静观其变,若有重金相求对其不利之事,再做定夺。” 百晓堂内,堂主将消息记录在册,心中思索:“这雪月城经天幕一事,已成为江湖焦点,需密切关注各方动态。”一时间,江湖因雪月城和天幕之事,风雨欲来,各方势力心怀鬼胎,手段频出。 ………在北离的广袤大地上,雪月城因天幕之事如一颗璀璨而又神秘的星辰,骤然间光芒万丈,吸引了各方势力的目光。 南诀皇宫内,雕梁画栋却难掩紧张压抑的气氛。御书房中,皇帝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下方群臣噤若寒蝉。“那雪月城在天幕中现如此盛景,日后必成我南诀大患。”皇帝声音冰冷,打破寂静。一位老臣赶忙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雪月城如今声名远扬,其发展之势不可小觑。臣以为应先派人深入探查,再做定夺。”皇帝微微点头,目光扫过群臣:“可有良策应对?”一位武将昂首挺胸,抱拳说道:“陛下,臣愿领精兵乔装潜入北离,查探雪月城兵力部署与城中虚实。若有可乘之机,或可……”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皇帝沉思片刻,未置可否。这时,一位谋士模样的臣子站出,行礼后说道:“陛下,强攻恐非上策。不妨先派使者,以祝贺之名前往雪月城,送上厚礼,同时暗中观察其内部关系是否有可利用之处。分化拉拢,方为长久之计。”群臣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这两种方案的可行性。 与此同时,南诀的营帐内,将军与谋士们围坐一团,烛火摇曳。澹台将军面色凝重,声音低沉:“那雪月城在天幕中现如此盛景,十几年后少年天才云集,若是任由其发展,日后必成我南诀大患。速派探子再探,务必查清楚那雪月城如今实力究竟几何。”谋士点头应下,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东吴皇宫深处,议政殿内烛火摇曳。吴王高坐龙榻之上,目光中透着忧虑。“雪月城因天幕而声名大噪,北离若得雪月城助力,恐对我东吴不利。”吴王的声音在殿堂内回荡。太宰上前一步,恭敬说道:“陛下,臣以为可先派密探乔装成商旅潜入雪月城周边,探听风声,了解其真实实力。再从长计议应对之策。”吴王微微颔首,又看向一旁的将军:“将军以为如何?”将军抱拳行礼,大声说道:“陛下,末将以为,我东吴水军天下闻名,可在边境佯装操练,给北离施压。同时,暗中联络一些对雪月城心怀嫉妒的江湖势力,许以好处,让他们给雪月城制造麻烦。”吴王手指轻轻敲击龙榻扶手,思索片刻后说道:“太宰所言探听之事即刻去办,将军之策也可同步筹备,但不可轻举妄动,一切需等消息回报再做定夺。”殿下臣子们齐声应诺。 与此同时,东吴水乡中,世家大族的族长长者们聚于一艘华丽的画舫内。一位老者轻摇折扇,缓缓说道:“雪月城名声大噪,天下人皆趋之若鹜。我东吴虽与北离相隔甚远,但也不可不防。去信给雪月城城主,以商贸往来之名,探探其口风。”众人纷纷附和,画舫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微微晃动。 北蛮的营帐中,篝火熊熊燃烧,火星飞溅。首领巴特尔坐在虎皮椅上,身旁的勇士们围坐成圈,烤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一个探子匆匆赶来,单膝跪地,大声说道:“首领,雪月城的消息传来了。那天幕显示雪月城未来有诸多少年天才,实力不容小觑。”巴特尔浓眉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贪婪与警惕。他随手拿起一块烤肉,咬了一口,边嚼边说:“雪月城若崛起,定会影响我们在草原的地位。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一旁的谋士模样的老者摸着胡须说道:“首领,我们可以先派人伪装成商队,去雪月城附近交易,暗中观察他们的城防和人员情况。再挑选一些勇士,在雪月城通往其他城池的要道上设伏,试探他们的反应。如果他们实力不强,我们就趁机抢夺他们的财物和资源;要是他们实力强大,我们再另想办法。”巴特尔微微点头,将手中的骨头扔向篝火,火星四溅。“就按你说的办。多派些机灵的人去,不要打草惊蛇。但要是有机会,也不要手软。”勇士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弯刀,大声呼喊,声音在草原上回荡。 曾经的北阙,如今虽已亡国,天外天的众人却并未甘心沉寂。无相使、紫衣侯、白发仙围坐在篝火旁,火焰映照在他们脸上,神情各异。无相使皱着眉头,率先开口:“雪月城如今被天幕捧上高位,若是其势力进一步扩张,恐对我们不利。紫衣侯,你向来足智多谋,可有应对之策?”紫衣侯沉思片刻,道:“先派人混入雪月城周边,打探消息。再设法联系一些对雪月城心怀不满的势力,或许可从中作梗。”白发仙手握剑柄,并未言语。 在北离的朝堂之上,局势因雪月城的出现变得更加波谲云诡。青王在自己的府邸中,密室里烛火昏暗。他与幕僚们低声商议,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雪月城如今名震天下,若能为我所用,那这太子之位,本王便多了几分胜算。” 青王声音低沉却难掩兴奋。幕僚点头应和:“王爷,雪月城虽为江湖势力,但经天幕一事,影响力不容小觑。我们可先派人送去厚礼,表达王爷的善意,再邀请雪月城重要人物来府上一叙。”青王微微眯眼,思考片刻后说道:“此事需谨慎安排,不可让其他皇子察觉。” 萧王同样在谋划着。他坐在华丽的大厅中,周围是一群谋士和门客。“那雪月城未来定是天下第一城,若得他们支持,本王何愁大事不成?”萧王目光灼灼。一位谋士上前一步,说道:“王爷,我们可先从雪月城在朝中的故交入手,慢慢渗透,再以利益相诱。同时,在江湖中散布对王爷有利的消息,让雪月城看到王爷的威望。”萧王抚掌大笑:“妙策,就依你所言。” 景玉王这边,有琅琊王的支持,势力也不容小觑。 而各大世家,算盘也打得噼啪响。汝南袁氏家主对着族中子弟:“把家中年轻一辈有资质的都送去雪月城,若能在雪月城学艺,日后归来,必能提升我袁家在江湖中的地位。顺便也可打探雪月城虚实,为家族谋得更多利益。”其他世家亦是如此,表面上是送子弟去学艺,实则各怀鬼胎。 影宗内,易卜站在阴影之中,对麾下弟子吩咐道:“雪月城因天幕而受瞩目,这背后定有诸多秘密。你们分散出去,混入各方势力前往雪月城的队伍中,务必把消息给我带回来。不管用什么手段,不可暴露身份。”弟子们领命,如鬼魅般消失在黑暗里。 无双城城主高坐于殿堂之上,下方谋士们议论纷纷。城主抬手示意安静,说道:“雪月城如今势头正盛,我们不可坐以待毙。一方面,派出使者,以切磋武艺之名,试探雪月城年轻一辈的实力;另一方面,在江湖中散布一些对雪月城不利的消息,先乱其名声。”谋士们纷纷点头,各自领命去筹备。 唐门的密室里,唐老太爷与几位核心长老正在商议。唐老太爷目光深邃:“雪月城经此一事,各方势力必定有所动作。我们唐门可先按兵不动,与一些小势力联手,让他们先去试探雪月城的虚实,我们再伺机而动。”长老们点头称是,心中各自盘算。 暗河之中,水流湍急,杀手组织的首领在黑暗的洞穴里低声冷笑:“雪月城成为众矢之的,这正是我们的机会。接下那些对雪月城不利的委托,从中获利。同时,密切关注各方势力的行动,必要时,给雪月城致命一击。”杀手们隐藏在黑暗里,只等一声令下。 百晓堂中,堂主姬若风将各方传来的关于雪月城的消息一一整理记录。他深知,这场因天幕引发的风暴才刚刚开始,而百晓堂要在这风云变幻中保持中立,却又要掌握各方动态,实非易事。他对着手下人说道:“继续收集消息,任何关于雪月城的风吹草动都不可放过。” 与此同时,雪月城城主洛水的书房内,各种拜帖堆积如山。城主洛水坐在书桌前,看着这些拜帖,眉头微皱,心中明白,一场风暴即将席卷雪月城,而她必须要带领雪月城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站稳脚跟。 第27章 白发仙 【天幕之上】“天女,不知在下何处冒犯,竟让您如此动怒?”商人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观察天女蕊的表情,语气极为小心,额头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浸湿了衣领。 “好啦,我不过逗你玩玩,吓唬吓唬你罢了。至于原因嘛,我是想让这里的所有人都清楚,这位公子所开赌局并非仅涉及金钱。” “难不成,这,这是生死局!?”商人的声音像是破旧风箱拉扯发出的,抖得不成样子。他的双腿如筛糠般剧烈颤抖,膝盖一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 “没错!”天女蕊柳眉一挑,神色坚定。 唐莲目光中带着审视与谨慎,压低声音对萧瑟说:“生死局?何为生死局?”他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周围人的动静,手不自觉地放在了腰间的武器上。 萧瑟萧瑟神色平静,目光先看向唐莲,不紧不慢地开口:“光听名字就知道了,输者,钱财与性命皆失。”接着,他转头看向天女蕊,微微挑眉,语气依旧沉稳:“不对,我何时说过要这般赌了?”他双手抱臂,身姿挺拔,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是在等待对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角落的赌桌旁,那位白发玉剑的男子,一袭白衣胜雪,白发如瀑般披散在肩头。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捻着一颗莹润的珍珠,微微眯起双眸,似笑非笑地说道:“小丫头啊,你这心思,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是想帮你的小情郎。可你得明白,这三顾城美人庄虽有几分名气,但在这江湖风云面前,还没那么大的能耐镇住场子。”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珍珠在指尖来回滚动,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从容,却又带着几分调侃戏谑的意味。 “是你!”唐莲目光如炬般射向白发男子。 “我们又见面了,唐莲。”白发男子云淡风轻地说着,可语气中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冰冷。他的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刹那间,一群身着黑色劲装、手持明晃晃长剑的武夫如潮水般从门外涌了进来开始驱逐美人庄的豪客。 【天幕之下】,百里东君仰头,目光紧紧锁住天幕之上的白发仙,眼中满是震惊之色,不禁脱口而出:“又是他!” 南宫春水微微侧身,手中折扇轻轻晃动,好奇地问道:“东八,你认识这白发小子?” 百里东君轻轻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往昔的记忆从心底深处唤起。片刻后,他缓缓睁开双眸,眼中的光芒逐渐聚焦,缓了缓心神,开始娓娓道来:“在古尘师父驾鹤西去之前,曾有两个自号无法无天的丑家伙前来拜谒。那个白头发的人就跟在他们后头。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那时候的情况,他虽然站在后面,但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厉害劲儿。后来我去西南道抢亲的时候,晏家遭遇劫尸之乱时,惊鸿一瞥间,我又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依旧是白发如雪,玉剑生辉。他每一次出手,都似清风拂过山林,看似轻柔却气势磅礴,非凡的武艺犹如山间奔腾的溪流,让人难以忽视。”说到这儿,他的眼睛里露出认真思考的神情,有点严肃又有点好奇。 玥瑶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一双美眸紧紧锁住天幕之上的莫棋宣,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入心底。她的内心如同一团乱麻,惊讶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一波冲击着她的心房。身为天外天的大小姐,莫棋宣在教中的尊崇地位她再清楚不过。 往昔相处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他恭敬的态度、偶尔关切的眼神,那些细微的瞬间此刻都被无限放大。她的嘴唇轻轻咬着,贝齿在粉嫩的唇瓣上留下浅浅的痕迹。她的脑海飞速运转,思索着这期间种种可能的变故。“他是如何成长到这般模样的?这十几年间又经历了多少风雨?”疑惑在她的眼眸中闪烁,但偶尔又似有一道光闪过,仿佛捕捉到了某些关键的线索,有了一丝明悟。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心中五味杂陈。 李心月则将目光定在白发男子身上,仔细打量着他的面容与神态。片刻后,她轻声开口:“看这男子外貌,如今应是和东君年龄相仿之人。他的眼神深邃,似藏着许多故事。这眉眼间虽有几分年轻气盛,却又被一种沉稳所掩盖。”她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南宫春水收起折扇,轻轻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天幕,缓缓说道:“这江湖啊,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如今看到这十几年后的景象,才知日后江湖动荡巨大。也不知会有多少英雄豪杰崛起,又有多少门派兴衰交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与对未来的隐隐担忧,眼神中透着对这风云变幻江湖的敬畏。微风轻轻吹过,他的衣袂随风飘动,仿佛也在为这未知的江湖命运而叹息。 雷梦杀双手抱胸,微微扬起下巴。接着挠了挠头,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然后看向南宫春水说道:“师父,这事儿太奇怪了。那些世家公子、宗派弟子,哪个不是眼高于顶,怎么都一股脑跑去雪月城拜师了?我琢磨着这二十年间江湖肯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雪月城是不是有什么绝世秘籍现世了?或者是有什么高人在那传授独特的武功心法?不然这二十年间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有您老人家,也要去雪月城寻求什么真爱。雪月城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啊,您就别瞒着了,快给我们讲讲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凑近师父,满脸期待地等着师父解惑。 南宫春水笑得一脸核善,朝雷梦杀招手“雷二,过来”。 雷梦杀一听有戏,连忙屁颠屁颠跑过去,呲着个大牙乐一副洗耳恭听地模样。 结果南宫春水无情地赏给自家二徒弟一个脑瓜崩。“叫谁老人家呢,雷二,一把年纪的那是李长生,关我南宫春水什么事,你师父我,这一世可是个儒雅的读书人,下回说话注意着点儿。” 雷梦杀有些吃痛地捂着脑袋,一转头看到自家漏风小棉袄无情嘲笑,完了,这回心拔凉拔凉了。 天外天,无相使的目光紧紧锁住天幕之上的莫棋宣,岁月似乎并未在他那清冷的面容上刻下太多痕迹,只是那深邃眼眸中的沧桑,泄露了时光的秘密。 “十几年后,棋宣还是孤身一人,看来我天外天没能复国。”无相使的话语似一阵幽风,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紫雨寂一袭紫衣,宛如一朵盛开在暗夜的鸢尾花,高贵而神秘。白发如瀑的莫棋宣,衣袂飘飘,仿若遗世独立的仙人。 莫棋宣微微抬头,望向那无尽的天幕,往昔的战火与硝烟在眼前浮现。紫雨寂轻轻走近莫棋宣,目光中带着一丝疼惜:“棋宣,复国之路漫漫,或许这是命运的安排。”莫棋宣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命运?我从不信命。只是这世间的纷扰,让人心力交瘁。紫寂,小姐说复国一事她有动摇你觉得小姐的决定是正确的吗?” …… 第28章 萧瑟胜出 “呵!有趣,这些人竟连黄金棺材中所装之物究竟为何都不知晓,却还胆敢来凑这份热闹。”厢房内,一位身着深紫色劲装的男子,此时正微微皱眉,轻声自语。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外面喧闹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 “聒噪!”白发男子面容冷峻,冷冷地注视着眼前这一群如同跳梁小丑般的人,只见他手中长剑寒光一闪,快速地挥舞了几下,那凌厉的剑势如狂风骤雨般袭来。眨眼之间,那一群人便纷纷倒地不起。 “大师兄,你……你方才看清他出剑了吗?”紫衣男子身旁的小弟子一脸惊愕地问道。那小弟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似乎还沉浸在方才那白发男子惊人的剑势之中。 紫衣男子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仿佛仍在回忆着方才那白发男子令人眼花缭乱的出剑瞬间。心中暗自惊诧,那白发男子的剑法之快、之凌厉,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两日已然清理了众多杂鱼,却未曾想到,漏网之鱼竟还有如此之多。”白发男子微微侧目,瞥了一眼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眼神中满是冷漠与淡然。 “恐怕,我与唐莲皆非此人之敌,若欲对付他……”紫衣男子缓缓转过头,目光投向那个正悠然吃着点心的小少年。只见那少年身着一袭淡黄色衣衫,长发被同色发冠束成利落的马尾。他生就一副西域风格的面容,长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衬托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其长相稚嫩,约摸十二三岁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小帅哥,让人见之难忘。 小少年察觉到紫衣男子的目光,旋即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明媚而耀眼。随后,他便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旁若无人地继续吃着点心。在小少年的身旁,静静地放置着一个剑匣,那剑匣的大小大约与他的身量相当。剑匣的材质看上去古朴而厚重,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剑匣的表面似乎有着一些若隐若现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天女蕊柳眉微蹙,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两日涌入三顾城的人极多,然而,离奇消失的人亦是不少。” 白发男子面无表情,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缓缓说道“为免唐公子多费心神,那些多余之人,我已替唐公子清理掉了。” 萧瑟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说道:“哼,说得倒是好听。不过是先将与你争抢的人解决掉,然后再来与我们争抢罢了。”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屑,双手抱在胸前,身姿挺拔却又带着几分慵懒。 “呵,确是如此。”白发男子微微扬起嘴角,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 “看来你也是冲着那口棺材而来,需知那是雪月城的物件。”唐莲神色冷峻,目光紧紧盯着白发男子。 “看来你似乎并不清楚自己所护送之物究竟为何,那东西并不归属于雪月城。”白发男子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笃定。 “你知晓里面装的是什么?”唐莲眉头微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与警惕。 “那是自然。”白发男子微微扬起下巴,神色中透露出一抹自信。 “阁下怕是有所误会了。”萧瑟缓缓踱步走到白发男子面前,神色淡然,“如今这美人庄内最为重要之事乃是在下所设的赌局。倘若阁下对此并无兴致,那么还请移步他处吧。”说着,萧瑟优雅地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举止之间尽显从容与贵气。 “赌局?”白发男子微微挑眉,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他的目光在萧瑟身上停留片刻,似乎在思索着这个所谓的赌局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生死局。”萧瑟轻轻挥动衣袍,神色平静地回答。他的眼眸中似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闪烁,声音虽淡,却仿佛有着千钧之力。 “我乃一名剑客,能掌控我生死的唯有剑,绝非几个骰子。不过今晚,我倒颇有兴趣陪二位玩玩这个游戏。倘若二位赢了,我便给二位一夜的时间去逃。”白发男子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傲然与自信。他的话语简洁明了,却又充满了挑战的意味,仿佛在向萧瑟和唐莲宣告着自己的强大与不可战胜。 “看来你当真是极为自信啊。”萧瑟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白发男子,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端倪。 “自不自信,赌过便知。”白发男子神色从容,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坚定。他的语气平淡,却透露出一种强大的自信,仿佛对这场赌局胜券在握。 两人不约而同地各自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随后便双双走向赌桌。赌桌之上,一个骰盅静静地放置在那里。 那白发男子突然猛力一挥手,远处红木桌子上的骰盅瞬间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迅速朝着他飞掠而来,精准无误地落在了他的手上。而反观对面,萧瑟依旧是那副慵懒之态,一只手轻抚下颚,双目紧闭,仿佛正在休憩。他的神情悠然自得,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又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那副模样,与专注的白发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隔空取物!”唐莲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诧异与警惕,暗暗思忖着这白发男子的实力究竟有多深不可测。 “不过是些江湖术士的小把戏罢了,这你也玩?”萧瑟微微睁开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他的眼神慵懒地扫过白发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随后望向唐莲。 “怎么?”唐莲微微皱眉,目光在萧瑟和白发男子之间来回移动,一脸疑惑。 “过来啊。”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瞥了一眼唐莲,“哎!我说你们雪月城的人,脑子里难道除了打打杀杀,就再无其他之事了吗?”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眼神中却透露出对唐莲的些许不满。“ 唐莲反应带着些许滞后性(专业名称:钝感力)心中虽有几分不悦,但还是迈步来到萧瑟身侧。 “一局定胜负。你们若赢,我即刻离开;我若赢,把东西留下。”白发男子神色冷峻,目光坚定地看着萧瑟和唐莲。他的话语简洁明了,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气势。 “听起来倒是颇为公平。我曾在天启城的千金台,与人连续赌了三天三夜,最终赢下一座城池,你可信否?”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抹自信与傲然。他的语气平淡,却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耳听终究为虚,眼见方为实。”白发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晃动起手中的骰盅。那骰盅在他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预示着这场赌局的紧张与刺激。 萧瑟唐莲二人同步合上眸子,凝神细听骰子的动静。须臾,白发男子停止了晃动骰盅,猛地将其拍在了桌面上。那清脆的声响仿佛一道惊雷,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公子既能赢下一座城,那么此次想必也不会轻易落败。”白发男子目光紧紧盯着萧瑟,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五五六,买大。”唐莲附上萧瑟耳边轻声低语。 “所以说啊,你们这些江湖人,就是缺少情趣。所谓赌局,最有趣之处乃是那个‘赌’字。可若是早早地就把结果给预料到了,那这赌局又有何意义呢?”萧瑟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与惋惜。 “那你说说,该压什么?”唐莲微微皱眉,看着萧瑟问道。 “呵!”萧瑟轻哼一声,稍作停顿,似在蓄积力量。随后,眼神中光芒绽放,笃定地说道:“我赌五五六,大!”他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毅然决然地再次压了大。那模样,仿佛胜券在握,霸气十足。 “你!”唐莲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本以为萧瑟准备了一手妙招,没想到却是拉了坨大的。 “哈哈哈哈,甚好!押定离手!”白发男子大笑一声,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骰盅。那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稳与自信。 “不好!”天女蕊柳眉微蹙,神色间满是担忧。她的声音清脆而急切,仿佛预示着即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碎空指!”唐莲低喝一声,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碎空指,此指法极为霸道,中招之人表面看似安然无恙,实则五脏六腑皆已被震碎。此刻,这盅内的骰子怕是已然…… “当然不妙,既然是赌局,又岂会那般容易。”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透露出一丝凝重。他的话语不紧不慢,却让人感受到了局势的严峻。 “公子可要更改?”白发男子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仿佛已经稳操胜券。 “改?所谓赌局致胜之法,乃坚信自己必定会赢。只要笃信自己必将获胜,那便定然会赢。”萧瑟缓缓起身,目光如炬地盯着白发男子,他身姿挺拔,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场。随后,萧瑟伸出右手,毫不犹豫地一下掀开了骰盅。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被掀开的骰盅之上,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整个空间。 唯独萧瑟的眼神坚定而果敢,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了信心。 事实证明萧瑟的自信是有道理的,那盅内的骰子已然被震得粉碎,仅剩下一堆细腻的粉末。 白发男子神态悠然地看着萧瑟,而萧瑟却不慌不忙地拂去赌桌上的粉末。令人惊讶的是,桌面上竟留下了骰子的印记,那数字,分明就是五五六!此刻,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清晰的印记上,惊叹于萧瑟的沉着与机智。白发男子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似乎对这个结果感到意外。而萧瑟则依旧淡定自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五五六。”唐莲轻声念出这个数字,眼中满是惊叹。他没想到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萧瑟竟然还能赢下这场赌局。唐莲的心中对萧瑟又多了几分敬佩,这个看似慵懒忧郁的公子,实则有着过人的智慧和胆识。 “公子好身手。”白发男子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他不得不承认,萧瑟在这场赌局中的表现确实令人刮目相看。白发男子原本以为自己的碎空指足以掌控局面,却没想到萧瑟竟能以如此巧妙的方式应对。此刻,他对萧瑟的兴趣愈发浓厚,心中暗自揣测着这个神秘公子的来历和目的。 “不才,不才。”萧瑟轻轻摆手,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不过是一个小戏法而已,我可不会武功。”他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刚才的惊险场面只是一场小小的游戏。然而,他那从容不迫的神态和自信满满的话语,却让人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众人心中暗自猜测,这个神秘的公子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本事。 “不会武功?”白发男子微微扬起眉毛,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接下来的路途可皆是险途,公子既不会武功,还是莫要卷入这滩浑水为好。”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警告,又似乎别有深意。 “阁下莫不是要反悔?”萧瑟微微眯起丹凤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我曾言不会杀你们。”白发男子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傲然,“然而,我的伙伴们却与我不同。他们,可没有我这般大的耐心。”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亦有一位同伴,虽说他脑子不甚灵光,但手上功夫却甚是不错。你的同伴未必能占得便宜。””萧瑟的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笃定。 “如果你知道我是谁,定然不会这么说。”白发仙背对着身子,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威严,仿佛自己的身份足以让所有人畏惧。他挺直了身子,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让人不敢小觑。 “天外天,白发仙。”萧瑟神色平静,目光却微微一凝。他的语气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沉稳。 景玉王府中,萧若瑾自从上次天幕之事后,便派遣了众多人手牢牢看守着王府别院里的易文君。 他甚至换掉了曾看守易文君的师兄洛青阳这个心思不正的影卫。 其实,即便景玉王萧若瑾不换,洛青阳也无法再看守在易文君身旁了。 只因天幕一事,洛青阳被泰安帝特意调到身边做贴身护卫,其身份地位瞬间上涨。影宗作为皇室见不得光的利刃,徒弟洛青阳被提携,于影宗而言亦是好事一桩。易卜身为宗主,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他看着洛青阳的崛起,既为徒弟感到骄傲,又深知影宗未来的命运将更加复杂。易卜站在影宗的庭院中,望着天空中变幻莫测的云朵,思绪飘向远方。他明白,随着洛青阳地位的提升,影宗必将面临更多的挑战与机遇。而他,作为宗主,必须要带领影宗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 与此同时,景玉王府内。 第29章 天生剑骨——无双 天幕之下,景玉王府内,景玉王萧若瑾和胞弟琅琊王萧若风一同凝视着天幕上的萧瑟。 萧若瑾看着萧瑟在赌局中的精彩表现,眼中满是赞赏,不住地点头称赞。那自信果敢的眼神,沉着机智的应对,都让萧若瑾越看越喜欢,心中竟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他回想起天幕上的推测,萧瑟极有可能是皇家子嗣,而此时播放的又是未来十几二十几年后的事情。看着天幕上的萧瑟,萧若瑾越看越觉得他像胞弟萧若风,那眉宇间的英气,处变不惊的姿态,都似曾相识。 一旁的琅琊王萧若风,目光紧紧锁定在萧瑟身上。他看着这个未来的皇子,心中满是疑惑。在他看来,皇子理应生活在皇宫之中,享受尊荣,为何会隐姓埋名待在偏僻之地?究竟是因何缘故被贬至此?萧若风陷入沉思,试图从萧瑟的一举一动中寻找答案。他暗下决心,若有机会,定要弄清楚这背后的缘由。 “天外天!”厢房内的紫衣男子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心中便涌起了强烈的杀意。 白发仙眼中止不住的惊愕,翡翠玉冕,锦衣华服,这人究竟是谁?居然如此敏锐地洞察到了他的真实身份。那惊讶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弥漫在他的眼眸之中。他心中暗自揣测,这个能轻易看穿自己身份的人,究竟有着怎样的来历和本事。 “如果在十二年前,这确实是个能镇得住场子的名字。”萧瑟微微扬起下巴。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认得我?”白发仙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警惕与疑惑。他紧紧盯着对方,试图从对方的表情和举止中找到一丝线索。 “知道你们的人不多,但世间之事,总归会有人知晓。”萧瑟双手抱胸,神色淡然。 白发仙眼神骤冷,刹那间,他掌控了旁边之人的利剑,迅猛地刺向萧瑟。唐莲见状,手中指尖刃立刻迎上,双方内力碰撞,强大的冲击力将唐莲和萧瑟震退数步。那股力量仿佛汹涌的波涛,让他们一时难以稳住身形。唐莲面色凝重,紧紧盯着白发仙,心中暗自警惕。而萧瑟则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多了几分沉思。 就在这一刻,楼上的紫衣男子携着身侧两个弟子纵身跃下,落在两方之间。紫衣男子手持长枪,枪尖直逼白发仙。 “天外天之人竟敢在此现身,难道你们忘却了曾经的约定?”紫衣男子怒目而视,声音如洪钟般响亮。他手中长枪微微颤动,似乎随时准备出击。 “无双城的卢玉翟?没想到你们也会出现在这里。”唐莲微微皱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意外。他看着卢玉翟,心中暗自思索着无双城的人此时出现的目的。怕不是也为了黄金棺材而来,唐莲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警惕。 “唐莲,不管我们之间有怎样的争斗,这黄金棺材,万万不能落入此人之手!”卢玉翟神色严肃,目光紧紧盯着唐莲,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他手中长枪微微一动,似乎在强调自己的决心。 “那黄金棺材里的东西本就归我天外天所有,想要拦住我?没那么容易!”白发仙眼神一凛,语气中充满了傲然与自信。他的目光扫过唐莲和卢玉翟,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卢玉翟领着两名师弟迅速扑向白发仙,与之激烈交锋起来。他们的身影交错,招式凌厉,每一次的碰撞都发出沉闷的声响。卢玉翟手中长枪舞动,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他的两名随从也毫不示弱,配合默契,与卢玉翟共同对抗白发仙。白发仙则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他的剑法精妙,身形灵活,在三人的围攻下依然游刃有余。双方你来我往,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天下武学共分九品,而九品之上存有四大境界,即金刚凡境、自在地境、逍遥天境,还有那仅存于传说中的神游玄境。这白发仙的武功已然踏入逍遥天境,天外天之名,果然不虚。”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流露出一丝凝重。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正在激战的白发仙等人,心中暗自盘算着局势的发展。在他看来,白发仙的实力之强,远超众人的想象。天外天的威名,也绝非浪得虚名。 “这天外天究竟有着怎样的来历?”唐莲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疑惑。他的目光从白发仙身上移开,望向萧瑟,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天外天这个名字你或许未曾听闻,但他们的另一个名号你定然知晓,那便是魔教。”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凝重。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唐莲,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在他看来,魔教之名如雷贯耳,其势力庞大,手段狠辣,一直以来都是江湖中的一大隐患。如今,天外天以魔教的身份再度出现,必然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魔教!”唐莲听了萧瑟的话,心中一震,他没想到这天外天竟然就是魔教。他深知魔教的厉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就在此时,卢玉翟被猛地一脚踢飞,重重地撞在了红柱上。唐莲见此情形,施展轻身之术,腾空而起,掷出数枚飞镖,急速射向白发仙。他的动作如灵燕般轻盈,眼神中满是坚毅。那数枚飞镖在空气中穿梭,闪烁着寒芒,带着凌厉的气势直逼白发仙。 白发仙眼神一凛,手中长剑猛地一挥,便将如潮水般涌来的攻击尽数挡下。唐莲见此情形,心中的倔强被瞬间激发,他毫不气馁,双手如幻影般舞动,持续出招。一道攻击如闪电般射出,却被白发仙轻松挡开,唐莲紧接着发出第二道攻击,那攻击带着凌厉的气势,仿佛能穿透一切,可依旧未能突破白发仙的防线。两道不成便三道,唐莲咬紧牙关,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他不断变换着攻击的角度和力度,心中想着总有一道能击中对方。 然而,白发仙的境界远超唐莲,他的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强大的气场,所有的攻击都被轻松打落。最后一道攻击如流星般划过,却被白发仙稳稳接住。白发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顺势将这道攻击挥向唐莲。唐莲反应迅速,一个转身灵巧地躲开。见暗器对白发仙无用,唐莲心中快速盘算着应对之策,干脆落地,决定与白发仙近身搏斗起来。 唐莲身形如猎豹般敏捷,出招果断而有力,每一招都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可惜,无论他如何努力,实力的差距依旧悬殊。白发仙轻松应对着唐莲的攻击,仿佛在戏耍一个孩童。最终,白发仙猛地发力,将唐莲狠狠扔了出去。唐莲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卢玉翟见唐莲都难以抵挡白发仙,便又再次拾起长枪,猛刺向白发仙。白发仙见状,手中长剑用力一舞,卢玉翟和白发仙两人都即刻向上腾跃以作躲避。那凌厉的剑风与长枪的锋芒在空中交错,仿佛一场激烈的战斗刚刚拉开帷幕。 “可有胜算?”唐莲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他看着与白发仙对峙的卢玉翟,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场战斗的结果。唐莲深知白发仙的实力强大,他们几人联手都未必是其对手。 “要不是他手下留情,刚才的那一剑咱们已然凶多吉少。”卢玉翟面色凝重,眼神中带着一丝后怕。他紧握着长枪,警惕地盯着白发仙,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你们皆是故人之后,看在你们师尊的份上,我不会取你们性命。但若你们再敢阻拦,可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白发仙目光如剑,语气冰冷。他手中长剑微微颤动,散发着凛冽的寒气。白发仙深知这些年轻人的身份,也念及旧情,不愿痛下杀手。但如果他们继续不识好歹,他也绝不会手软。 雪月城无双城的大弟子合力出击,却依旧无法触及白发仙一丝一毫。正当场面呈现出压倒性态势之际,一道黄衣身影倏地闪过,手中一个庞大而又制作精良的木盒猛地砸向屋面。 只见少年微微抬手,向下一拍,随着齿轮缓缓转动,木盒应声而开,利剑如闪电般骤然出鞘。 “云梭、青霜、绕指柔、玉如意。”在众人的目光聚焦之下,他神情自若,镇定从容地操控着这四把飞剑。只见那云梭如闪电般穿梭,速度极快,留下一道道模糊的光影;青霜散发着凛冽的寒气,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绕指柔灵动婉转,如同一条柔软的丝带在空中飘舞;玉如意则散发着温润的光芒,给人一种祥和之感。他手指轻动,灵力涌动,四把飞剑便按照他的心意在空中变幻着各种阵型,令人叹为观止。 少年不过十三岁的年纪,却胆敢剑指逍遥天境的白发仙。为何他有如此胆量?只因他能稳稳地操控着那已历经百年之久却始终无人能够成功开启的无双剑匣。 此少年气势如虹,一心想要四连击取人性命,那模样仿佛易如反掌。方才还不可一世、威风凛凛的白发仙,此刻也不得不忙于抵挡。原来,这位身着黄衣的少年便是天下无双城大名鼎鼎的无双。他年纪虽小,却天赋异禀,实力非凡。那无双剑匣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众人看着这位少年,心中既惊叹又佩服,谁能想到如此年少之人竟有这般魄力和实力。 “无双城的无双剑匣,相传已有百年无人能够操控它了。”白发仙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诧异与审视,“小鬼,报上你的名号。” “我乃天下无双城之人,名号无双!”无双傲然回应。 唐莲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惊诧之色,这少年竟然以一城命名,且还能驾驭那百年来无人开启的无双剑匣,这不禁让他心中生疑:难道……此少年是无双城预先选定的下一任城主?倘若真是如此,那这少年日后必定会在江湖中掀起一番波澜。他的出现,或许会改变无双城乃至整个江湖的格局。唐莲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少年,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 “雪月城横空出世之后,天下无双城便乖乖地把‘天下’二字给去掉了吧。”白发仙发出一声嗤笑,话语中满是嘲讽之意。那眼神中流露出的轻蔑,仿佛在诉说着无双城的无奈与没落。 “呵!迟早会加回来的。”无双的脸上波澜不惊,对白发仙的嘲讽全然不以为意。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仿佛那被去掉的“天下”二字,在不久的将来定会重新回到无双城的名号之上。他的身姿挺拔如松,散发着一种无畏的气势,让人不禁相信,他口中的这句话绝非妄言。 “有趣,你想如何?”白发仙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我刚刚已然说了,见高手不能失之交臂,自然是想向前辈讨教一番。”无双神色从容,眼神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哼,狂妄之徒!我可没闲工夫与你们在此耗费时间。”白发仙冷哼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耐烦。他微微皱起眉头,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冷峻。那一头白发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威严。他双手一挥,转身欲走,似乎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毫无兴趣。 “去!”无双操控着几柄剑疾速飞向白发仙。然而,白发仙并不想与他过多周旋,直接身形一动,迅速朝外飞掠而去。白发仙身形如电,瞬间便拉开了与剑的距离。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显然是不想在这场无谓的战斗中浪费时间。而那几柄剑则在无双的控制下,紧追不舍,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轨迹。 “别跑!”无双怒喝一声,身边的剑如流星般飞速射出,紧紧跟随在白发仙身后。他的眼神紧紧锁定前方的白发仙,脸上满是坚毅之色。那两柄悬浮的剑散发着凌厉的光芒,仿佛随时准备出击。脚下的剑则带着他飞速前行,在空气中留下一道绚丽的光影。无双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紧紧追随着白发仙,丝毫不肯放松。 “无双,回来!”卢玉翟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带着急切与威严。他的眼神紧紧盯着远去的无双,心中充满了担忧。卢玉翟深知白发仙的实力强大,无双贸然追去,很可能会陷入危险之中。 此时的无双,一心只想着追上白发仙,根本没有留意身后卢玉翟的呼喊声。他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在天空中疾驰而过,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周围的云朵被他远远地甩在身后,风在他耳边呼啸着,仿佛在为他的勇气欢呼。而卢玉翟的声音,早已被风声淹没,消失在茫茫的天际之中。 卢玉翟望着无双消失的方向,无奈地叹了口气。此时的他,心中满是懊恼。原本计划着抢夺黄金棺材,却因为无双的擅自行动而不得不暂时搁置。他深知不能再在此处耽搁时间,否则不仅黄金棺材可能会落入他人之手,无双也可能会陷入极大的危险之中。 卢玉翟咬了咬牙,果断地带着无双城的师弟们朝着无双离去的方向追去。 在天下无双城里,几位长老正仰头望着天幕,神色各异。当他们听到天下无双城未来竟会被取消“天下”的头衔时,顿时怒不可遏。其中一位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怒声骂道:“混账!是哪个王八羔子敢将我们天下无双城的‘天下’给取消了?”众人皆是满脸怒容,仿佛被触碰了逆鳞一般。 就在这时,有长老察觉到无双剑匣居然择主了。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天幕上的画面,眼神中流露出惊喜与期待。一位长老捋着胡须,缓缓说道:“既然这个叫无双的少年是未来无双城有望恢复鼎盛时期,重新冠名天下无双城的希望,那我们必须寻到这少年。只要找到他,就可以保我无双城兴盛不衰。”其他长老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几位长老开始仔细分析天幕之上的情况。其中一位长老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个叫无双的少年,怕是只有十二三岁。这天幕一事,播放的都是十几年后了,只怕这无双奶娃娃还没出生呢。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提前做好准备,一旦这少年出生,便要立刻将其带回无双城,悉心培养。”众人纷纷表示同意,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决心,仿佛看到了无双城未来的辉煌。 在天启城的影宗之中,宗主易卜同样也在密切关注着天幕上的无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渴望,仿佛发现了一块绝世珍宝。易卜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盘算着。 “如此天才,一定要归于影宗才好。”易卜缓缓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弟子们下令道:“传令下去,让所有影宗弟子留意关注天幕上的无双。一旦有他的消息,立刻回报。”弟子们齐声应道,随后迅速散去,执行宗主的命令。 易卜再次望向天幕,眼神中满是赞赏。“无双此子乃是真正的天纵奇才。他的天赋与潜力,简直令人惊叹。若是成为影宗弟子,为影宗所用,必能成为影宗一大助力。有了他的加入,影宗必将更加强大,在江湖中的地位也将更加稳固。”易卜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影宗未来的辉煌。 他开始想象着无双加入影宗后的情景。在他的教导下,无双将迅速成长为一名顶尖的高手。他的无双剑匣,将为影宗带来无尽的荣耀。易卜越想越兴奋,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无双收入影宗门下。他相信,只要有了无双,影宗必将迎来一个新的辉煌时代。 第30章 这本书不想写了,全程无脑码字,难看得要死 雪月城城门处,“好一个剑心通明的少年郎!”南宫春水眼中熠熠生辉,满是赞赏之色,不住地赞叹道,“此子心性澄澈,剑势灵动,不出三年,必定能够成就剑仙之位。” 雷梦杀双手抱胸,微微摇头,感慨万千:“那无双城一直以来都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却没料到仅仅二十年后,这天下第一城的响亮名头就已然被他人摘去。世事难料啊,这江湖风云变幻,实在令人唏嘘。” 玥瑶版尹落霞秀眉微蹙,眼眸中流露出浓浓的好奇,轻声感叹道:“我着实好奇,百里师叔和司空师叔在未来究竟会踏入怎样的境界呢?” 雷二则是满脸惊愕,目光紧紧盯着远方,“这天外天,究竟是何来头?” 一旁的南宫春水却悠然地喝着酒,缓缓开口:“天外天乃北阙国皇子玥风城所创。当年北阙国被灭,玥风城率亡国臣子逃至极北之地,一心暗图复国。” 百里东君面露疑惑:“师父,听闻天幕后人称天外天为魔教,还提及天外天与中原似有约定,这是为何?”南宫春水瞥了他一眼,说道:“北阙国被灭后,玥风城等人复国心切,手段凌厉,行事不羁,故而被后世称为魔教。至于那约定,我又非未卜先知之人,怎会知晓二十年后之事。”雷二赶忙凑到南宫春水身旁,急切问道:“师父,快给我们讲讲其中详情。”南宫春水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急什么,且听我慢慢道来。” 此时,天外天的大小姐玥瑶悄然站在一旁,静静听着他们的议论。李心月则淡然说道:“且看这天幕如何揭示吧。”南宫春水不再理会众人,身形一动,借着下关城的风向前直掠而去。他踏城而行,速度极快,不过片刻便到了下关城尽头。那里矗立着一座高塔,直插云霄。 塔高十六层,上书“登天阁”三字。登天阁之外,仍是凡城,唯有过了登天阁,方能望见雪月城。十六位来自雪月城的高手早已在阁上等候。他们皆是退隐山林在此修养的江湖豪杰,最低者也已达金刚凡境巅峰。 越往上,境界越高,最顶上几层阁中的几位老人,更是踏入了真正的逍遥天境,可谓一步登天。然而,这又算得了什么?南宫春水甩了甩衣袖,空手登楼,一步便跨至十六层。登天阁十六层内,一片狼藉,众高手刀剑尽毁,被打得瘫倒在地,难以起身。 【天幕之上】“方才那白发仙存有同伴,若我是你,便赶紧去守那物件。”萧瑟微微眯起双眸,轻轻一甩千金狐裘,那华贵的皮毛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他慢悠悠地将双手塞进袖子里,身姿挺拔却又带着几分慵懒。 “这……竟是雷无桀的霹雳子!”唐莲心中一惊,方才那“砰”的一声巨响,让他瞬间反应过来。 后院之中,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一群黑衣蒙面人如幽灵般悄然出现,他们个个身姿矫健,行动敏捷,迅速将雷无桀以及那辆马车围在中间。 “吾乃江南霹雳堂雷家之人,雷无桀是也!有不惧死之辈,尽管上前!”雷无桀傲然立于马车之上,双手摆出无方拳的架势,眼神中满是坚毅与无畏。 “上!”头领发话。 随着这一声令下,所有黑衣人犹如饥饿的狼群看到了猎物一般,疯狂地朝着雷无桀扑去。他们手持各种兵器,刀光剑影在空气中闪烁,带着凌厉的杀意。雷无桀眼神一凛,紧紧盯着最先冲过来的几个黑衣人。他身形如电,快速出拳,拳风呼啸,准确地击打在黑衣人的要害部位。那几个黑衣人闷哼一声,便倒飞出去。 但更多的黑衣人源源不断地涌来,他们配合默契,有的从正面攻击,有的从侧面偷袭。雷无桀左挡右闪,不断地挥拳踢腿,虽然一次次地将黑衣人打退,可自己也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他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雷无桀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咬了咬牙,决定使出火灼之术。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集中精力调动体内的力量。片刻之后,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火光。他双手向前推出,一股炽热的火焰从他的掌心喷涌而出。 那火焰如同一条凶猛的火龙,瞬间席卷了周围的一切。黑衣人惊恐地看着这股强大的力量,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火灼之术的威力巨大,顷刻间便将围上来的黑衣人全部打倒在地。 他们有的被火焰烧伤,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有的则直接被强大的冲击力击飞,重重地摔落在远处。雷无桀站在马车之上,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微微喘着粗气,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和无畏。 “好快的速度!”黑衣人首领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之色。他看着自己那些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手下,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挫败感。 “呃。”雷无桀闷声一哼,先前的全力爆发使得他的身躯难以承受。本打算再度迎战,谁料体内真气骤然反噬,胸口猛地一阵剧痛,体力瞬间告罄,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雷无桀的手紧紧按在胸口处,额头上瞬息之间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面庞也显得有些惨白。他紧紧咬着牙关,努力想要抵御身体上的痛楚,然而那疼痛却似汹涌的浪潮一般,不断地冲击着他,让他痛苦不堪。 “雷家堡的火灼之术,难怪如此厉害。上!”黑衣人头领眼神一凝,再次下令。 他知道雷无桀虽然此刻看起来有些虚弱,但绝不能掉以轻心。那些黑衣人听到头领的命令,虽然心中有些畏惧,但还是硬着头皮再次冲了上去。他们挥舞着兵器,朝着雷无桀步步紧逼。雷无桀躺在地上,看着再次围上来的黑衣人,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他想要站起来继续战斗,但身体却不听使唤,疼痛让他难以动弹。然而,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坚定和不屈。 骤然间,一颗刻有莲花印记的铁球疾驰而至,横亘在前。原来是雪月城大弟子唐莲赶来援手。瞧那印花小球,刹那间绽放出无数莲花瓣,从中喷射出百余支锐利的箭羽,犹如暴雨倾盆,将那群黑衣歹人纷纷击倒,迫使他们步步后退。他们原本的张狂气焰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完全压制,脸上满是惊慌失措之色。唐莲傲然挺立,眼神冷峻如冰,手中牢牢掌控着铁球的机关装置,时刻准备迎击黑衣人的再度进犯。 “唐莲,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地从里面走出来。”首领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惊诧和不甘。 “如何?”唐莲转头看向身旁的雷无桀,语气中带着关切。他的眼神在雷无桀身上扫视着,查看他的伤势。雷无桀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依然坚定。 “这火灼之术,我不过是刚练成没多久,尚不够熟练。但如今有大师兄你在旁,打他们十个八个的,绝不是问题!”雷无桀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自信与豪迈。他的脸上虽然还带着几分疲惫,但那股昂扬的斗志却丝毫不减。雷无桀活动了一下身体,感受着体内渐渐恢复的力量。他紧紧盯着那些黑衣人,仿佛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火灼之术,乃是燃烧自身心中之火,从而短暂获取神力之法。你这薪柴,究竟又能燃烧多久呢?”黑衣人首领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打你们这些不人不鬼的家伙,足够了!”雷无桀怒目圆睁,声音洪亮而坚定。他紧握着拳头,身体微微前倾,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首领怒吼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再次挥动手中兵刃,指挥着黑衣人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黑衣人不约而同地聚气砸向地面,只见周围瞬间炸开,火花如烟花般四处飞溅。紧接着,一道神秘的光芒闪过,阵法即成。只在瞬间,人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周围顿时被奇异的光影所笼罩,一片迷蒙。在这本应是二十二日的日子里,却突兀地出现了一轮满月,高悬空中,散发着清冷的光辉。与此同时,四周的空中黑雾翻涌,如狰狞的爪牙般四处乱窜,整个场景充满了诡异与神秘的气息。 “这是怎么一回事?”雷无桀满心困惑,连忙环顾四周,急切地寻觅黑衣人的身影。他的双眸中满是警觉与忐忑,脑子里不断思索着黑衣人的去向以及这诡异阵法的目的。雷无桀不停地扭动身躯,目光如炬般在周围的各个角落仔细搜寻,可依旧看不到黑衣人的半点踪影,这让他内心的不安愈发强烈。唐莲也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仔细观察着周边的情况,手中牢牢地握着指尖刃,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居然是这般邪门的术法!”唐莲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厌恶与警惕。 “大师兄,这是什么邪术?”雷无桀对这突然出现的状况感到十分困惑,心中充满了不安。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阵法和消失的黑衣人,而唐莲口中的邪术更是让他摸不着头脑。 “你瞧上方。”唐莲抬起手,指向夜空。他的眼神专注而凝重,雷无桀顺着唐莲手指的方向望去,心中充满了好奇与警惕。他不知道唐莲让他看上方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他相信唐莲一定有他的道理。 可惜雷无桀盯了许久,并没有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大师兄,这个夜空有什么问题吗?” “你难道没有察觉到异样之处吗?”唐莲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紧紧盯着雷无桀。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担忧。 雷无桀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再次将目光投向夜空,这一次,他更加专注地观察着满月,渐渐地,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好大的月亮,却倒像是纸糊的一般,透着股不真实感。”雷无桀微微仰头,紧盯着天空中的那轮满月,眼中满是疑惑。他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月亮,仿佛只是一个虚假的表象,随时可能破裂消散。 “今日乃是二十二,天空中本应高悬一轮下弦月才对,怎会出现满月呢?”唐莲眉头紧锁,他深知这异常的天象绝非偶然,必然与那邪术有着紧密的联系。唐莲的心中快速思索着各种可能性,试图找出这满月出现的原因以及破解邪术的关键。 “所以,大师兄,你的意思是?”雷无桀依旧一头雾水,对于眼前这诡异的景象,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唐莲的看法和应对之策。 “这乃是孤虚之阵。所谓孤虚之阵,乃是一种极为邪门的阵法。身处孤虚阵中的人,皆似进入了梦境一般。接下来你务必小心,在这孤虚之中,一切看似虚幻,然而,一切又皆有可能变为真实。”唐莲面色严肃,眼神紧紧盯着雷无桀,郑重地提醒着他。 “嘿嘿,师兄,你方才所言,我着实不太明白。”雷无桀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抹困惑之色。他的眼神中满是迷茫,对于唐莲所说的孤虚之阵,他只觉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小心!”唐莲的目光陡然投向脚下的棺材。只见那棺材之中,一团团黑气如汹涌的潮水般冒出,仿佛魑魅魍魉挣脱了束缚,张牙舞爪地冲了出来。那黑气弥漫开来,带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雷无桀见状,心中一紧,连忙握紧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盯着那不断涌出的黑气。 当雷无桀陷入束手无策之时,唐莲却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凭借听风辨位之术来感知周边的情况。在这一刻,他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仔细聆听着每一丝声响。一旦耳边传来破风之声,那便是他出手的绝佳时机。唐莲迅速抬手,其动作之快犹如闪电划过,眨眼之间便将黑衣人稳稳抓住。 这般精准的判断和敏捷的动作,着实令人赞叹。雷无桀目睹此景,心中满是钦佩与振奋,“大师兄,你刚才一下子就打落了其中一道黑气是如何做到的啊?” “在这孤虚之境里,无数杀机隐匿其中。你所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所以此刻,你需放弃依赖眼睛,转而用耳朵去聆听。”唐莲依旧紧闭双眸,神色肃穆。 “放弃眼睛?”雷无桀有些不明所以。 “听声辩位,为雪月城必学之课程。你且用心听着,天地广袤,风无所不在。孤虚之阵的最大弱点就在于能够阻隔外界的所有声音。故而在这孤虚之中,你只需专注聆听。一旦你身旁的风被割裂,那便是敌人暴露自身位置的时刻。”唐莲一边向雷无桀阐释着,一边再次果断出手,扭断了一个悄然靠近自己的黑衣人的脖子。他的动作干净利落,眼神中透露出冷静与果断。 雷无桀专注地聆听着唐莲的讲解,心中对听声辩位之法有了更为深刻的认知。他开始全神贯注地感受周围风的流动变化,准备在敌人现身的瞬间采取行动。唐莲的示范与教导,为雷无桀在这凶险的孤虚之阵中指明了应对的方向。他暗暗下定决心,要如唐莲一般,凭借敏锐的听觉和果敢的行动,击败敌人,破解这诡异的阵法。 “听风……”雷无桀一瞬间恍然大悟醍醐灌顶。 “就是现在!”雷无桀大喝一声,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凌厉之色。他的听觉在这一刻高度集中,捕捉到了那细微的破风声。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出手,身形如闪电般迅猛,拳头带着强大的力量,狠狠地砸向那个悄然靠近他的黑衣人。那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雷无桀这雷霆一击打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再也没有了动静。 “击中了!”雷无桀激动地高呼起来,旋即迅速睁开双眼,视线牢牢锁定在自己的拳头上。他的面庞上写满了兴奋与自豪。 “行啊!挺天赋异禀的嘛。”唐莲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他看着雷无桀,心中不禁感叹,这个师弟虽然有时候行事莽撞,但在关键时刻总能展现出惊人的潜力。唐莲深知在这孤虚之阵中,听声辩位并非易事,而雷无桀却能如此迅速地掌握要领,实属难得。他相信,假以时日,雷无桀必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剑客。 “毕竟呢,我也是从小习武,这听觉自然也是练了许久的。”雷无桀一脸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自夸的神色。 然而,下一秒钟,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袭来,雷无桀猝不及防之下被狠狠偷袭了一下。他心中一凛,立刻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掉以轻心。 无奈之下,雷无桀只得再次老老实实地闭上双眼,全神贯注地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 【天幕之下】,百里东君、司空长风、雷梦杀、李心月以及南宫春水围坐在一起,目光皆投向天幕上那诡异的孤虚之阵。 百里东君微微眯起双眸,手中酒杯轻轻晃动,醇厚的酒香四溢。“这孤虚之阵,邪门得很呐。也不知是何人创下此阵,竟有如此威力。” 司空长风拿着长枪,神色凝重。“此阵能隔绝外界声音,让人陷入虚幻与真实交织之境,确实棘手。阵中之人,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雷梦杀啊哈哈一笑,眼中却毫无惧意。“怕什么?我雷家堡的弟子可不是吃素的。那雷无桀小子,定能破此阵。即便是那叫雷无桀的少年破不了,不还有唐莲这个未来天下第一雪月城的大弟子嘛。” 李心月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一丝担忧。“雷无桀虽有勇气,但此阵凶险异常,只盼他能平安无事。” 南宫春水悠然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莫要担心,这既是一场考验,也是一次机遇。若他们能破此阵,必能有所成长。” 众人沉默片刻,皆陷入沉思。他们深知孤虚之阵的厉害,却也对阵中的人充满信心。他们相信,凭借着勇气、智慧和实力,雷无桀等人定能化险为夷,破解这邪门的阵法。 第31章 无心少年 “听风辩位?障目杀人?哼,若是以为这般轻易就能破了孤虚之阵,那可真是天真至极!”黑衣首领猛地一把扯下蒙面巾,而后将手中的笛子凑近唇边,用力吹响。 刹那间,孤虚之阵中的黑影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行动变得更加迅速,如鬼魅般在阵中穿梭,让人目不暇接。 司空千落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趴在屋顶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美人庄内的动静。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就知道,大师兄为了见天女蕊,一定会路过美人庄。”司空千落喃喃自语道,“可看这架势,他们似乎被这些人用什么阵法给困住了。难道,这就是阿爹当年抵御魔教时所遭遇的孤虚之阵?” 司空千落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她深知孤虚之阵的厉害。当年,阿爹就是在这阵法中吃了大亏,险些丧命。如今,大师兄他们又陷入了同样的困境,她怎能不心急如焚?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师兄他们被困在这里。”司空千落咬了咬牙,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想办法救他们出来!” 说罢,司空千落悄悄地从屋顶上滑了下来,躲在一个角落里,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她的眼睛不停地转动,寻找着破阵的方法。 “怎么会有这么多啊!”雷无桀只觉耳畔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仿佛无数只苍蝇在嗡嗡作响,让他心烦意乱。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朝他迅猛扑来。雷无桀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往后一个空翻。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道黑影的攻击。 “我们当下该如何是好?”雷无桀与唐莲后背相抵,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不安。 “莫要慌乱,稳住心神,他们难以对我们造成威胁。”唐莲的语气沉稳,试图给雷无桀一些信心。 “只需拖住你们,待白发仙大人归来,看你们还能耍出什么把戏!”首领站在不远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与自信。 “阿爹曾向我提及,孤虚之阵乃是依靠阵法与惑音相互配合而成,只需斩断惑音,便能将此阵破除。”司空千落于天幕之上,手持长枪现身。 众人只见一道寒芒率先闪现,紧接着长枪如龙般舞动,枪尖直逼那老者而去。刹那间,老者被一枪刺中,倒地身亡。众人满心以为孤虚之阵既已破除,反攻的时机已然到来。 【天幕之下】,雷梦杀满脸愤然:“这些天外天的人果然行事诡秘!难道就不能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 百里东君亦是面露疑惑:“我看这阵法也没什么,怎么这唐莲和雷无桀他们打得这么艰苦!”他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盯着阵中。 玥瑶版尹落霞解释道:“百里师叔,你在阵外,自然不知,这孤虚之阵会使阵内之人产生幻觉,只能凭借听觉应对!而这布阵之人又在阵外以魔音袭扰,所以这两位少年才显得如此狼狈。” 此时,司空长风看到天幕之上未来的女儿出现,嘴角快咧到耳后根。百里东君见状,调侃道:“司空长风,瞧你这模样,莫不是觉得自家女儿比你还厉害,都快得意忘形了。” 雷梦杀也哈哈一笑:“司空长风,你这未来女儿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千落丫头这一枪破阵,真是气势非凡。” 众人纷纷夸赞司空千落的果敢和英勇,对她的表现赞不绝口。司空长风听着众人的夸赞,心中满是自豪,嘴上却还故作谦虚:“哪里哪里,这丫头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但那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藏不住。 雷二望着天幕,眼中满是憧憬,转眼间,雷二面带微笑,目光柔和地落在女儿寒衣身上,眼中满是慈爱与期许,轻声感叹道:“不知道我家寒衣,以后会不会也这般侠气。” 此时,年幼的小李寒衣听到这话,扬起小脸,眼神中透着倔强与坚定,脆生生地说道:“我以后定会比她更厉害,行侠仗义,绝不输任何人。” 李心月看着小李寒衣那副不服输的模样,温柔地笑了笑,说道:“寒衣有此志向,为娘很是欣慰。但行侠之路,艰难险阻,你需得不断努力,方能成就心中所想。” 然而,就在此时,月姬和冥侯却如鬼魅般突然杀出,让原本稍有缓和的局势瞬间又变得紧张起来。 “你们到底还是追上来了。”唐莲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与不安。 “实话说,招惹雪月城并非我们本意,可如今瞧着,连无双城和天外天都搅和进来了。我们若再不出手,恐怕就错失良机了。那棺材里的东西对我们至关重要,实在没法割舍。”月姬的脸上露出一抹决然的神情,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执着,仿佛对那棺材中的事物志在必得。 “这棺材之中究竟藏着什么?”唐莲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棺材,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对于某些人而言,那里面装着的是荣华富贵,能让他们尽享世间奢华;对另一些人来说,里面装着的是绝世武功,可助他们称霸武林。但对于我们来讲,那里面装着的仅仅是一个答案,一个我们苦苦追寻的答案。”月姬神色庄重,目光坚定地说道。 “答案?”唐莲面露疑惑之色。 “十三年前......”月姬刚要开口。 “别说了!”冥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大声制止了月姬。 “十三年前,望衣楼发生了一起惨案。仅仅一夜之间,望衣楼惨遭灭门,唯有楼主谢柳衣的长子在被打晕之后侥幸存活下来。”萧瑟缓缓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凝重。 冥侯依旧沉默着,只是他的眼神中痛苦与仇恨交织,仿佛那段回忆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在他醒来之后,却完全忘记了那晚发生的所有事情。随后,他拜入天泉老人门下,成为了一名杀手,在江湖上被人称作冥侯。”萧瑟继续讲述着。 “哼,知道得还挺多。”月姬冷冷地哼了一声。 “实在是可惜啊,望衣楼惨案原本就是一件毫无头绪的案子。就算当时曾经有过一些线索留下来,但是到了现在,十三年都已经过去了,那些线索肯定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你就真的这么肯定,这棺材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吗?”萧瑟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探究。 “不过说实话,我现在对这具棺材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萧瑟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的光芒 天幕之上,萧瑟的话音刚落,冥侯便毫不犹豫地举起长刀,如同一头猛兽般朝着黄金棺材迅猛冲去。与此同时,月姬迅速行动,巧妙地拦住唐莲等人,为冥侯开辟出一条道路,创造夺取棺材的机会。唐莲察觉到情况不妙,立刻反应过来,手一扬,一记暗器如闪电般朝着冥侯射去。 冥侯反应敏捷,迅速侧身躲闪,那暗器擦着他的衣衫飞过。然而,由于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他手中的黄金棺材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地砸落在地上。只听一声巨响,地面似乎都为之震动,棺材在这巨大的冲击力下瞬间被震开。 场上众人正打得难解难分,忽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从棺内传来。这声音在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原本激烈的打斗瞬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有了片刻的停滞。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被吸引过去。 只见黄金棺内,一只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缓缓伸出,那手的颜色白得有些不正常,仿佛在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紧接着,一个身穿白色袈裟的和尚从棺材中站了起来。他的面容极其俊秀,甚至可以用妖艳来形容,五官精致得如同雕琢而成,眉心之间有一抹鲜艳的红色花钿,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和好奇。他仔细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和尚,心中暗自揣测着这邪魅妖僧的来历,不知道他的出现会给这场争斗带来怎样的变数。 【天幕之下】,雷二瞪大了眼睛,大声嚷道:“嘿!这棺材里竟躺着个和尚,还是个活的!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他满脸惊愕,满心的疑惑如潮水般翻涌。“这和尚到底是啥来头呢?”他眉头紧蹙,目光中满是探究之意。 李心月微微皱起眉头,不满地说道:“雷梦杀,一惊一乍做什么?”雷二无奈地撇了撇嘴,回应道:“心月,我这实在是被惊着了呀。” 司空长风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缓缓说道:“无双城、天外天,再加上这月姬冥侯,难不成他们都是冲着这个叫无心的和尚来的?” 百里东君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若真是如此,那这小和尚身上必定藏着极大的秘密。” 玥瑶版尹落霞柳眉轻蹙,轻声说道:“二师伯、百里师叔、司空师叔,这位少年并非和尚,他头上并无戒疤。而且这黄金棺材乃是一件异宝,能够压制棺内之人的浑身内力。” 雷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感慨道:“尹师侄,照你这么一说,这里面的门道可真不少啊!” 百里东君面色深沉,语气郑重地说道:“看来此事越发复杂了,这背后必定有着更深的隐情。”众人皆陷入沉思,纷纷思索着这一系列事件背后隐藏的真相。 第32章 诈尸?!罗刹堂三十二秘术 【天幕之上】“这事情真是越发有趣了。”萧瑟迅速调整神色,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诈,诈尸了!”雷无桀的眼睛瞬间瞪大,看着棺中人缓缓坐起,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居然还是个和尚?”雷无桀嘴巴张得极大,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 “没有戒疤,并非和尚。”萧瑟微微摇头,目光依旧停留在棺中之人身上,冷静地分析道。 棺中的少年缓缓睁开了双眸,那双眼眸清澈而明亮,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他轻轻一用力,便从棺材中彻底走了出来。少年先是微微转头,目光平静地看了看旁边的唐莲几人,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随后,他又将头转向了冥候和月姬,脚下的步伐也开始朝着他们移动。 冥候看到白衣少年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将手中那把沉重的金巨刀用力插入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他迈着坚定的步伐,正欲向少年走去。 “冥侯。”月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她伸出手,紧紧拉住了冥候的胳膊,眼中尽显担心之色。 冥侯微微转过头,看着月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安抚。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月姬的手,仿佛在告诉她不要担心。然后,他继续转身,朝着白衣僧袍少年走去。 当冥侯走到白衣少年面前时,他停下了脚步,双手合十,向少年行了一个庄重的佛礼。 “我见过你。”白衣少年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 “我拜会过忘忧大师,不过,大师不肯帮我。”冥侯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无奈。 “老和尚早就说过,你要的答案不论是什么,必将成为心底之魔。”无心看向冥侯。 “忘忧大师的一番苦心,在下由衷感激。然而,知晓了会成为心魔,不知晓亦会成为心魔。”冥候再次庄重地行了一个佛礼,以此表达对忘忧大师的谢意。 “倒也没错。”白衣少年微微颔首,轻轻笑了笑。 刹那间,白衣少年目光直直地盯着冥候,他的眼眸瞬间变成了璀璨的金色,上面还覆盖着一层神秘的光晕。反观冥侯,在看到少年的眸子后,眼神瞬间变得空洞无神,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梦魇之中。紧接着,冥候像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眼中闪过深深的惊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冥侯!”月姬察觉到冥侯的异样,立刻心急如焚地跑上前去。她手中的束衣剑直直地指向白衣少年,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愤怒。 就在这时,冥候伸出手,紧紧握住了月姬提剑的手,阻止她的剑再往前进一步。过了一会儿,冥候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你还好吗?”月姬扶着冥候的手臂,满脸担忧地询问着,眼神中满是关切和不安。 冥侯微微颔首,并未言语,只是用点头的动作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老和尚不愿告诉你的,无心已然告知于你,此乃施主的劫数,还望施主好自为之。”无心神色平静,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深意。 “作为报答,我们可以带大师离开这里。”冥侯目光诚挚地看着无心,眼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这是我自己的劫,你们走吧。”无心背对着冥侯,微微偏过头,声音平静而坚定。 “走。”冥侯双手合十,庄重地行了一个佛礼,以此当作告辞。随后,他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走去。 月姬见状,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提起轻功,身姿轻盈如燕。 【天幕之下】,唐门众人看到无心心魔引时,皆是满脸震惊。一位年长的唐门高手皱着眉头说道:“这罗刹堂三十二秘术之一的心魔引竟出现在一个少年身上,此子究竟是如何学会的?这等秘术,即便是我唐门之人,想要习得也绝非易事。”其他人纷纷点头,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无心的来历和本事。 影宗之人亦是神色凝重。其中一人低声说道:“这少年不简单,小小年纪便能施展心魔引,看来未来江湖必有一番波澜。不知他与我影宗是否会有交集,得密切关注才行。”众人皆沉默不语,心中暗自盘算着未来可能的应对之策。 百晓堂中,众人面面相觑。一位书生模样的人缓缓开口:“此子天赋异禀,竟能掌握罗刹堂三十二秘术之一的心魔引。未来江湖局势恐因他而变,需将此事详细记录,以供堂主参详。”其他人纷纷应和,立刻着手记录无心的情况。 和小无禅前往寒水寺的忘忧大师看到无心施展心魔引,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另一边,无双城的众人依旧提着灯笼,在那昏暗幽深的树林里焦急地寻找着他们的无双小师弟。 “无双,无双,无双!”呼喊声在树林中不断回荡,此起彼伏,打破了夜晚的宁静。那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急切,仿佛在这片树林中迷失了最为珍贵的宝物。 “大师兄,你快过来!”突然,其中一个无双城弟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声音中带着惊慌与急切,赶忙大声呼叫着卢玉翟。 卢玉翟听到呼喊,立刻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跑去。他的身影在树林中穿梭,脚下的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当他跑到那名弟子身边时,顺着弟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粗壮的树干上,赫然挂着无双的无双剑匣。那剑匣在灯笼昏黄的光线映照下,散发着一种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寻常的事情。 而无双,正静静地躺在树干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他的面容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如同失去了生机的雕像。卢玉翟看到这一幕,心中猛地一沉,仿佛有一块巨石瞬间压在了心头。他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手中原本紧紧握着的长枪也“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师弟他......他不会......”卢玉翟的声音颤抖着,眼中的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那泪水在灯笼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紧接着,卢玉翟只觉得双腿一软,身体猛地向后倒去。他的身后是厚厚的落叶,他的身体倒在落叶上,发出一阵轻微的“簌簌”声。他的双眼依旧直直地盯着躺在树干上的无双,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悲痛。 “师兄!”两个反应敏捷的弟子迅速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卢玉翟。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我该如何向城主交代啊我,都怪我!”卢玉翟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地面,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自责,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瞬间湿透了他的脸庞。 “都是我逞强,把无双师弟给害死了,我的师弟啊!”卢玉翟的哭喊声在树林中回荡,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悲痛和悔恨。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在他的心中,已经认定了那个能够操控无双剑匣的少年被白发仙给夺走了生命, “师兄,你们怎么来了?”树上的无双被卢玉翟那响彻树林的哭喊给惊醒了,他一个纵身从树上跃下,稳稳当当站在那里,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卢玉翟,满脸都是疑惑不解。 “那家伙跑得太快了,我追得累了就睡着了。”无双看出众人眼中的疑惑,轻描淡写地随意解释道。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卢玉翟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顿时怒火冲天,眼睛瞪得好似铜铃,额头上青筋暴突。他猛地一把抓起长枪,像一头发狂的猛兽般猛地站起,就要狠狠地踢向无双。 “大师兄,大师兄!”几位弟子纷纷冲上前去,死死地拉住卢玉翟。 “别拉着我,松开,快点松开,你给我过来,赶紧的!”卢玉翟拼命地挣扎着,脸红脖子粗,额头上青筋暴起。 “别别别,大师兄,冷静点,千万别冲动啊!”其余弟子也赶紧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劝说道。 “算了算了,那家伙武功厉害得很,一个不小心真可能把你给收拾了,只要你没事就好。”卢玉翟其实也没想真的把无双怎么样,毕竟是自己疼爱的小师弟,可刚刚无双着实把他吓得不轻,想到这儿,卢玉翟还是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无双一眼。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呀?”无双双手撑着无双剑匣,一脸茫然地问道。 “现在就算再回美人庄,也很难抢到那东西了,先撤吧,回去再好好商量商量,走。”卢玉翟无奈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无双二话不说,一把背起无双剑匣,紧紧跟在师兄弟们身后,快步离开了树林。 【天幕之下】,无双城城主及一众长老、宋燕回等人看到这一幕,皆是神色各异。 无双城城主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天幕中那片昏暗的树林以及无双城众人的身影。他微微摇头,叹道:“这卢玉翟还是不够沉稳,不过那无双倒是颇有几分随性不羁,未来这小子若能好好磨砺,或许能成大器。” 长老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位长老捋着胡须说道:“此子无双,竟如此胆大妄为,让众人这般担忧,实乃不该。但观其天赋,确实惊人,若加以引导,日后必能为我无双城增添光彩。”另一位长老则担忧道:“可这小子行事如此莽撞,未来恐会惹出不少麻烦,我们得提前想好应对之策。” 宋燕回沉默片刻,开口道:“城主,此幕虽为未来之事,但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无双城后辈弟子的培养,需更加注重心性与稳重,不可只重武艺而忽略了为人处世之道。” 众人皆点头称是,继续凝视着天幕,心中对无双城的未来充满了忧虑与期待。 小插曲落下帷幕,众人又回到了美人庄。 【天幕之上】无心解决了冥候和月姬的所求之事后,缓缓转身,朝着唐莲一行人踱步而来。众人察觉到无心的动向,立刻如临大敌般迅速摆出防御的架势。无心却只是淡淡一笑,目光直直地看向唐莲,眼中再次浮现出刚刚看向冥候时的奇异状况。唐莲瞬间便觉得自己的头脑一阵眩晕,仿佛有无数只苍蝇在脑海中嗡嗡乱飞。 “闭眼,不能看他的眼睛!”一道洪亮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红蓝相间短衫的男子如鬼魅般瞬间闪现到无心身旁,手指如疾风般迅速点了无心的几处穴道。无心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后便软绵绵地晕了过去。 第33章 忘忧大师 “你的接头人终于到了。”天女蕊走出来,这里天女蕊作为一方势力的代表人物,同一直等待着接头人的唐莲道。, “在下无禅,这位是我的师弟,也是忘忧大师的俗家弟子无心。”无禅双手合十,微微低头,神色庄重而沉稳。他穿着粗衣麻布,面容平静,眼神中透着淡然与慈悲。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天女蕊微微蹙起眉头,目光快速扫视了一下周围,随后转身便去准备了一辆比唐莲那辆更宽敞的马车,方便众人乘坐。她身姿轻盈,步伐快捷,仿佛一只灵动的蝴蝶。 雷无桀在外驾车,他身着红衣,一头红发在阳光下格外耀眼。他神色专注,紧紧握着缰绳,眼神中透着坚毅与果敢。其余人都坐在车内。 天女蕊看着唐莲,眼中满是柔情,娇声道:“莲~你不是最喜欢吃桂花糕了吗?这是怎么了,我喂你~” “有人在,别闹。”唐莲微微红了脸,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他身着灰土色长袍,身姿挺拔,面容英俊,此时却有些局促不安。 “假正经~”天女蕊白了唐莲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嗔怪。 “话说,你为什么要跟过来?”唐莲看着天女蕊,眼神中带着疑惑和关切。 “我看上这位公子了,不行吗?”天女蕊脸上浮现一抹微怒之色,赌气般的眼神飘向萧瑟,内心暗自发话:这唐莲怎么回事儿?平时跟块蜂窝煤似的,一调情就成了石心砖,哎~!追夫之路何其漫漫…… 被无端牵扯进来的萧瑟,此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把头偏向了一旁。 唐莲则显得有些慌乱无措,他本只是想找点话说,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不成? 这时,无禅道:“我收到书信,雪月城受九龙门所托,派了你前来送我师弟与我碰面,信中并未提及这几位朋友,不知他们是何人呢?” “这位是枪仙司空长风之女司空千落。”唐莲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介绍道。 “在下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雷无桀在马车外大声回应,声音中充满着朝气与活力。 “我不过是一个小客栈的老板,与外面那位雷门的小兄弟一同前往雪月城办点事罢了。”萧瑟语气平淡地说着。 “这位是美人庄的天女蕊,此次他们二人与我同行。”唐莲在介绍到天女蕊的时候,明显顿了一下,整个人身体微微僵硬,眼神略有些不自然。 无禅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那你的师弟为什么会躺在黄金棺材里呢?”千落满是好奇地追问道。 “这黄金棺材乃是寒水寺的镇寺之宝,能够压制躺入其中之人的浑身内力。””无禅微微垂眸,神色庄重而肃穆,语气沉稳地说道。 “压制?”唐莲微微皱起眉头,满脸疑惑。 “我师弟修习了罗刹堂三十二秘术,大觉师傅觉得师弟极为危险,所以要求以黄金棺材进行压制并护送。”无禅说话间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传闻罗刹堂的秘术,习得任意一门便能达到神游之境,没想到你的师弟竟然一下子全部学了。”萧瑟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忘忧大师是昔日的禅道大宗,他为何会允许无心师弟修炼这等秘术呢?”唐莲一脸不解,目光紧紧盯着无禅,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些就得从忘忧大师本人说起了。忘忧大师习得佛门六通,其中以他心通最为非凡。传闻去寒水寺参拜的香客,只需注视忘忧一眼,无需言语,便能自省心中罪恶。”萧瑟若有所思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钦佩。 “这么厉害?都不用说话的吗?”千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心通修炼到极致,能一眼看透人的内心,甚至改变人的内心,是以佛法渡人。”无禅神色平静,眼中却透着深邃的光芒。 “不过就在几个月前,忘忧大师却忽然离世了,江湖传言忘忧大师圆寂之后,尸体倒地化为尘土,瞬间灰飞湮灭。”萧瑟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惋惜。 “传言并没有错。”无禅垂下眼眸,神情中带着一丝哀伤。 “为何突然就圆寂了啊?”千落急切地追问,只见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如同璀璨的星辰。 “还是江湖传言,忘忧大师是被人逼至极致,忧思而死。”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中透出一丝沉思。 “这位兄弟知道的很多,是的,有人一直在逼师父交出师弟,因为我这师弟也曾展露过师父那窥探人心之法,他练得是心魔引……”无禅双手合十,目光中带着一抹凝重。 “心魔引,这又是什么武功,从来没听说过?”唐莲微微皱眉,满脸疑惑之色。 “他心通,窥人心,悟其道,可心魔引这门武功窥的不是人心……”无禅缓缓抬起眼眸,神色复杂。 “是心魔,若是我没猜错,你这师弟无法正常修习佛法,所以忘忧大师安排他去罗刹堂修习秘术。”萧瑟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如今罗刹堂的秘术只存在于无心一人身上,又是这般厉害,难怪会引来这么多人的争斗。”唐莲轻叹一声,脸上露出一抹忧虑。 天幕之下【在登天阁之巅】,南宫春水凝视着洛水,深情款款地倾诉着心中爱意。“洛水,此生乃至来世,你都是我唯一的伴侣。为了你,我毅然放弃长生不老的大椿功,绝不后悔。”洛水被他的深情打动,两人心中的隔阂终于消散,喜结连理。 南宫春水提及同行的四人,介绍他们分别是自己的弟子与徒孙,并吩咐他们自行入城。同时,他嘱咐洛水以登天阁的最高礼遇款待他们。洛水当下下令,尹落霞、李心月和李寒衣可直接入城,而雷梦杀、百里东君与司空长风则需通过登天阁的全部考验才能进城。 雷梦杀等人并未立刻去闯登天阁,而是驻足观影。“这无心着实厉害,竟能将罗刹堂三十二秘术全部学会!”雷梦杀惊叹不已,眉飞色舞地向旁边的东君和长风讲述罗刹堂秘术的由来。他表情夸张,手舞足蹈。东君好奇地看向雷梦杀,问道:“雷二,你说师父他老人家会不会他心通啊,能不能一眼看穿我们的心事?”他的眼神中满是好奇。雷梦杀回应道:“东八,这话你咋不当着师父说呢?现在师父得叫春水兄。再说了,他心通那是佛门绝学,得有极高的佛学造诣才能学会。师父整天不是喝酒就是想着谈情说爱,哪有时间窥探咱们的心思。”百里东君欲言又止,司空长风也沉默不语。 百里东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刚要开口,却被司空长风打断。司空长风微微皱眉,沉声道:“雷兄所言有理,但师父他神通广大,说不定有我们意想不到的能力。且不说他心通,单是他的武功境界,就足以让人敬畏。我们还是小心为上,莫要在背后议论师父。” 雷梦杀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怕什么?师父又不会吃了我们。不过,这登天阁的考验可不好过,我们得好好准备一番。”说完,他的目光投向登天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挑战的意味。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也望向登天阁,心中暗自思量。他们知道,这场考验不仅是对他们实力的考验,更是对他们意志的磨砺。为了进城,为了不辜负师父的期望,他们必须全力以赴。 三人商议片刻,决定先了解登天阁的考验内容,再制定应对之策。他们开始四处打听关于登天阁的消息,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而在他们身后,登天阁高耸入云,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见证他们的成长与蜕变。 与此同时,在天启城那宏伟壮丽的皇宫之中,泰安帝端坐在华丽的御座之上,目光从正在播放的天幕影像上移开,转而投向对面那位仙风道骨的国师齐天尘。 泰安帝微微眯起双眼,神色中带着思索与疑惑,缓缓开口道:“国师啊,这忘忧大师乃是禅道大宗,实乃非凡之人。且据天幕所呈现之景象来看,忘忧精通佛门六通,竟有着一眼窥视人心之能,朕对此深感好奇,不知国师对此有何独特见解呢?” 泰安帝的目光中满是深深的思索之色,那眼神仿佛在探寻着一个深奥的谜题,对忘忧大师的这种神奇能力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国师齐天尘身着一袭素雅的道袍,轻抚了一下自己那如雪的胡须,微微闭上双眼,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随后,他缓缓睁开眼睛,微微颔首,分析道:“陛下,忘忧大师之修为,实乃高深莫测。依贫道之见,其武学境界,恐怕已然抵达那传说中的神游玄境。以其这般超凡入圣的高深修为,这世间确实难有人能够将他杀死。贫道大胆猜想,他定然是死于自己之手。” 国师的神情极为凝重,语气更是无比笃定,那坚定的模样仿佛对自己的判断有着十足的把握,不容置疑。 泰安帝微微皱起眉头,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追问道:“死于自己?国师何出此言?” 国师齐天尘微微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他缓缓道来:“陛下,您且想想,以忘忧大师的修为,外力实难对其造成伤害。忘忧大师精通佛门六通,能窥视人心,在这不断洞悉人心的过程中,或许遭遇了某种极为强大且无法承受的精神冲击。这种冲击之强大,犹如狂风暴雨般猛烈,让人猝不及防。它可能引发了忘忧大师内心深处潜藏的心魔,而心魔一旦丛生,便如洪水猛兽般难以遏制。忘忧大师虽佛法高深,心境超凡,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心魔,或许也感到无能为力。那心魔不断侵蚀着他的心灵,让他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与挣扎之中。最终,忘忧大师无法解脱,以至于走向了自我毁灭之路。” 国师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忘忧大师的惋惜与感慨,那深沉的语调中同时也透露出对人性与命运的深刻思考,仿佛在这一事件中,看到了人生的无常与无奈…… 第34章 杀怖剑 在前往寒水寺的漫漫游历途中,忘忧大师轻轻地摸了摸无禅的小脑袋瓜,脸上露出温暖而慈祥的笑容,说道:“人啊,总有一死的时候,不过呢,你看这天幕上的你都已经长大成人了,而师父我的死期还远得很呢。”忘忧大师的笑容仿佛春日的暖阳,能将世间的一切阴霾尽数驱散。 小无禅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满心欢喜地拉起忘忧大师的手,又开始询问起其他的问题来。他蹦蹦跳跳地跟在师父身旁,心情瞬间从阴云密布转为晴空万里。 “师父,那个无心以后会是我的师弟,可他为什么不跟着您学习佛门神通,却要去学那什么罗刹堂秘术呢?”小无禅挠了挠自己光溜溜的小脑袋,满心好奇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天真无邪与疑惑不解。 忘忧大师面容慈祥,缓缓抬起头,望向天幕上的无心和无禅,轻声说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缘分和道路。你师弟无心自然也有他自己要走的路。但为师心里清楚,无禅你和你师弟无心都是善良的好孩子。” 忘忧大师的目光深邃而平和,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 说完,他便拉着无禅继续踏上游历之路,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只留下一抹淡淡的余晖,见证着他们曾经走过的足迹。 【天幕之上】“大觉师傅想用伏魔神通消除无心师弟身上的秘术。”无禅微微垂下眼帘,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这,岂不是要废了他!”千落睁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与不忍。 “可据我所知,无心师弟在接到消息之后便运用龟息之术躺入了棺材中,并无反抗。”无禅微微摇了摇头,神情中满是困惑。 “那魔教对你师弟感兴趣也是因为罗刹堂秘术?”唐莲满脸疑惑地问道。 “魔教?”无禅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警觉。 “行了,知道魔教太多事对你们没好处。”萧瑟神色冷峻,语气严肃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千落等众人听得入神,沉浸在萧瑟的讲述中。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悄然落在了马车顶上。 “他说的没错。”白发仙的声音如同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一惊,抬头望去,只见白发仙衣袂飘飘,周身充满肃杀之气。 众人严阵以待,唐莲和雷无桀率先跃上车顶,与白发仙激战起来,随后无禅也加入战斗,千落和天女蕊也紧随日后,每个人都纷纷运用各自绝学,然而那白发仙的武功已然入了那逍遥天境,又岂是人多就能解决的, 在场众人,除却马车里观战的萧瑟外,雷无桀武功是这里面最弱的,由于过于投入,一个不注意站在了马车边缘, 自然他首当其冲,白发仙一掌过去,雷无桀径直摔下了马车,只听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也是幸运,没有摔出个脑震荡。还能活蹦乱跳的追马车,也是很厉害了。 不过,别看雷无桀这在平时表现得傻乎乎的,关键时刻还知道自己跑不过马,懂得抄近道去追赶。在一番体力与汗水的争斗下,雷无桀总算是追赶上了这马车,可惜的是就在他奋身一跃想要借助马车上的流苏给自己借力的时候,却意外发现这流苏脱落了。 于是,可怜的雷无桀第二次从马车上滚落,要按常人,屁股早就开花了。 可是雷无桀就像是铁打的一样,然而即使如此也无法将这雷无桀的信心磨去,流苏不行他又瞄准了窗框,在他一番发力追赶之下,总算是在其一个完美的起跳之后追上了这速度极快的马车。 眼看着雷无桀终是要不负自己的努力,将曾经挥洒的汗水与体力换成重回马车的机会时,萧瑟萧老板出手了。嗯,就在雷无桀那完美的起跳还处于空中的时候,萧瑟一个及时的开窗举动将其再度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 这叫什么来着?屋漏偏逢连夜雨? 说起来这一会儿的功夫,雷无桀就摔了好几次。若是不知真相,还以为是萧瑟故意整蛊于他。哎~怎一个惨字了得? “哎!等等我”雷无桀之后连滚带爬好不容易跟上。 “没用的,那家伙境界太高,不是你们人多就可以解决的。”萧瑟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 “那,那怎么办啊?”雷无桀满脸焦急,眼神中透出一丝慌乱。 “用这个啊。”萧瑟偏头拍了拍雷无桀一路上一直背着的木匣。 “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雷无桀疑惑地看着萧瑟。 “像这种形状的火器,应该是雷门的麒麟火牙吧,那可是号称麒麟一怒剑仙不出的大杀器。”萧瑟眼神闪烁,若有所思。 “那玩意儿的制作方法早就失传了,现在仅剩的那一发还在门主手里,怎么可能给我呢!”雷无桀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一抹无奈。 “哦,不对!这事儿门主好像不让说......”雷无桀突然反应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嘴。 “雷门不幸啊。”萧瑟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不过你说的对,也只能用那个了。”雷无桀咬了咬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雷无桀打开木匣,箱子里的虽然不是剑仙都要避其锋芒的麒麟火牙,却也足以震慑江湖。 车顶,白发仙的耐心已经消失殆尽。 “我不想与你们几个晚辈纠缠,再说一遍,把人交出来,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白发仙眼神冰冷,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让开,我来!”雷无桀大喝一声,只见他身形一闪,凌空而起。 雷无桀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花纹繁复的长剑,他左手两指轻轻抚过剑身,刹那间,长剑便被一层熊熊燃烧的火焰所覆盖。 “想不到竟然是这样......”萧瑟微微垂下眼眸,神色中满是惊讶与思索。 “剑?雷门不是明确规定门内弟子不得练剑吗?”司空千落一脸诧异,秀眉紧蹙。 “的确如此,雷门以封刀挂剑而闻名,其目的便是开辟出一条不同于刀剑的成仙之路。然而,曾有一人,在望城山目睹那一剑的绝美之后,便毅然决然地立下成为剑仙的志向。雷无桀,便是他的弟子。”萧瑟微微颔首,语气沉稳,目光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这莫非就是杀怖剑!”唐莲惊愕地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在众人不敌白发仙的时候,雷无桀使用了盒中的杀怖剑,这是雷轰所打造的奇特的之物。是用雷门的火药加上特殊的材料打造而成,威力巨大。 只见雷无桀飞身而起,运用火灼之术将手中的杀怖剑附魔,随着天空一道火焰降下 “长剑杀怖,你是雷轰的弟子?” “这小子竟然练剑!”此刻,在天幕之下,原本都打算登上登天阁的雷梦杀突然间大声叫嚷起来。只见他满脸惊愕,声音洪亮得似乎能传遍四面八方。“不公平,那小子居然练剑!”雷梦杀咋咋呼呼地喊叫着,那音量大得惊人。 旁边的东君等人瞧见雷梦杀这副模样,只觉得十分丢脸,赶忙迅速远离他,生怕被别人误认为和他是一伙的。东君无奈地摇摇头,眼中充满疑惑,缓缓说道:“哎!不是我说,雷二,你这也太不稳重了。那无桀不过是用剑罢了,你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呢?”东君的语气中既有一丝责怪,又有几分困惑。 旁边的司空长风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开口道:“百里东君,你可别忘了,梦杀兄虽拜了师父为师,却也是雷门四杰之一。雷门一直有明确规定,封刀挂剑,专注于火器的研发。雷门弟子若练习刀剑,就会被逐出雷门。”司空长风的话语沉稳且严肃,将雷门的规矩清楚地表达出来。 “司空长风,那这雷无桀看上去也没有被逐出雷门,毕竟他一开始就说了,来自雷家堡!”百里东君微微点头,提出自己的疑问。 司空长风沉吟片刻,接着说道:“这……或许二十年后,雷门已经放宽了各种禁令。毕竟时代在不断变化,雷门或许也在持续调整自身的发展策略。” 听到司空长风的话,雷梦杀犹如被雷击中一般,杵在原地,整个人仿佛失去了魂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大声喊道:“为啥好事都让他给碰上了!”他的表情既震惊又嫉妒,十分滑稽。那模样,就如同一个孩子看到别人拥有了自己渴望已久的玩具,心中满是不甘和羡慕。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看着雷梦杀这副样子,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们实在无法理解,雷梦杀为何会因为一个后辈练剑就如此失态。但他们也清楚,雷梦杀的性格向来如此,大大咧咧,容易冲动。他们无奈地对视一眼,只能任由雷梦杀在那里发泄自己的情绪。 江南霹雳堂——雷家堡。 天幕之下,雷门众弟子看到无桀的模样,满心骄傲。在他们眼中,雷门弟子就该勇敢无畏,无桀提前为雷家堡扬名,让大家倍感自豪,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之色,对无桀充满期待。 可当天幕中出现无桀用剑的画面后,雷家堡瞬间一片寂静。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雷门当代家主,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雷门武功难道不如剑术?雷门明明禁止用剑,雷轰,你怎么和雷梦杀一个样!”家主怒声斥责,脸色阴沉,双眼圆瞪。其他人见状,暗暗捏了把汗,谁也不敢出声。 雷轰站在下面,小声嘀咕:“雷无桀竟是我的徒弟,他看起来年岁好小,这么早就闯荡江湖了,我也得赶紧出去。”言语中满是渴望。 随后,雷轰悄悄戳了戳雷云鹤和雷千虎,三人眼神交汇,传递着彼此的心思,默契十足。 家主看到他们的小动作,怒火更盛,大声道:“别想了!不把雷门绝学练到家,谁也别想出门。要扬名江湖,就得靠雷门绝学。”声音如雷,震耳欲聋。 说完,家主拉着雷轰和雷云鹤去练功,雷千虎乖乖跟在后面。雷千虎一心只为雷家堡,心中默默想着:“轰哥和云鹤去闯江湖,我就守好雷家堡。”他神色坚定,眼中尽是对雷家堡的责任。 【天幕之上】“好啊,一个个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们?”只见白发仙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的手缓缓搭上剑柄,一点点地将玉剑拔出。 随着玉剑出鞘,强大的剑气如汹涌的浪潮般散发开来,周围的石头仿佛受到了神秘力量的牵引,顿时漂浮于空,那场面,犹如被狂风席卷,令人胆战心惊。随后脚下马车炸裂,强大的真气顿时震飞众人。 但白发仙却依然立于之上,毫发无损,但这一击也成功地激怒了他,一剑破空,在场众人也都尽数倒地,也看得出,这逍遥天境实力差得不是一点半点,而是绝对碾压。 “好强的剑气!”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拿着雷门大杀器这种超强外挂,然而对阵白发仙仍旧是只能逼他使用剑鞘对战而已,拼尽全力的一击却不能伤人分毫,反倒是雷无桀本人被对方的剑气所伤,并负伤倒地。 【事实证明,白发仙被激怒之后,肯定四不好惹的,虽然都是故人之后,白发仙包容度也是有限的,任谁面对这几轮攻势,都会生气吧(。?`w′?)与正文无关】 “看来他真的是动怒了。”唐莲微微皱眉,神色凝重,目光紧紧盯着白发仙,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 因为白发仙已经是逍遥天镜实力,所以当雷无桀倒下后,司空千落是第一位被打的女生,算是最倒霉的一位了,毕竟站得近,肯定是会第一个被伤的啦。 接着就是唐莲,因为护送黄进棺材,所以肯定誓死保护好这趟镖,但可惜唐莲不是白发仙的对手,所以当对方使出全力的时候,他根本就讨不到好。 无禅师兄虽然练就一身好本领,但想要对战已达逍遥仙境的上层武学、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跟唐莲一样,连对方的边都没有沾到,就已经被打伤。 而我们的萧老板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并未参与到这场实力悬殊,惨不忍睹的对阵中,而是安安分分地双手抱臂待在马车里听着马车外的动向,自然也就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面临着挨揍。 白发仙对于黄金棺材里的人势在必得,因为无心很可能就是魔教少主,所以当他走到无心面前的时候,只说了一句:“实在太像了。” 白发仙看无心的眼神就好像透过他看着记忆中的魔教教主叶鼎之,随即勾起一抹带着淡淡忧伤的微笑,不错,确有几分故人之姿。 唐莲见状,强忍着伤痛,咬着牙缓缓站起。他的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坚毅。口中微微喘着粗气,似乎在努力压制着身体的痛苦。 突然向白发仙掷出一枚暗器。白发仙反应极为迅速,侧身一闪,险险躲了过去。那枚暗器击中山壁,竟在山壁上砸出一道深深的裂痕,足见其威力惊人。 “霜叶红?没想到你身受重伤,还能有如此手段。唐门这一辈中,你定能排进前三。”白发仙微微眯起眼睛,神色间带着一丝惊讶。 “呵,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唐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添新伤又牵扯起旧伤,他这会儿并不好受,已然是强弩之末。 “什么话?”白发仙眉头一挑。 “三步唐门,一步阎王。”唐莲眼神坚定,字字有力。 “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说罢,白发仙不再留手,一脚便将唐莲踹飞。 “你们还有谁,想来试试?”白发仙用一个睥睨一切的眼神扫视着狼狈不堪被打趴的众人。 “还有我!”雷无桀不顾身体的损伤程度,大有拼死一搏的架势,强撑身子也要站起身。 “这个夯货”萧瑟从马车里走下来,一把按住了跃跃欲试的雷无桀“老实待着,命不想要了。” 雷无桀试图挣脱束缚,萧瑟按得更紧了,他面色严肃地道:“不想落个终身残疾的话,就别起来。” 第35章 万树飞花 都是故人之子,白发仙自认为光明磊落根本不屑与雷无桀这种调皮淘气的孩子斤斤计较。 正当白发仙上前一步准备带走无心之时“喂,你还能不能站起来?”一道声音突兀地传入唐莲耳中,虽有些沉闷,却清晰可闻。 无心急切地说道:“别看了,只有你能听到我的话,如果你还有一丝力气,那就赶紧站到我的面前来。还看什么?再看那个白头发的家伙就要把我带走了。快点,站到我的面前来。” 原来是无心在给他传音,唐莲闻言,眼神中闪过一抹坚毅,他按照无心所说用尽最后的力气,退到无心的床榻前。 无心虽然假睡却能教唆唐莲(pua怎么不算呢?):“你身上还有多少暗器?铁蒺藜、龙须针、透骨钉,你只有一击的机会,全部放出去!”稍作停顿,那声音再次响起:“万树飞花的手法不是每个唐门人都能掌握,但你是唐莲,你一定可以!”这句话带有一定的蛊惑意味。 唐莲闻言便向后退去,就在白发仙欲拔剑之际,却见无心伸出手掌抵在唐莲的后背,顿时一股真意涌入唐莲的识海,尤如万物复苏,春暖花开,与此同时无心向他输的一股强烈真气顷刻间席卷着唐莲全身,温暖和煦,万物生长,体内真气充盈着整片丹田, 这让唐莲五感顿时提升了数倍,只见他手掌一握,瞬间唐莲身上的暗器如闪电般倾巢而出,铁蒺藜,龙须针,透骨钉,那速度快得让人目不暇接。他的眼神中透着决绝和果敢,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释放出来。那些暗器犹如漫天飞舞的花瓣一般,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白发仙。 伴随着万树飞花使出周围一棵巨树拔地而起,万棵花瓣萦绕在唐莲身边。 唐门最强绝学万树飞花此刻被唐莲发挥得淋漓尽致,让白发仙心中一颤,容不得片刻迟疑,白发仙即刻全力调动内力,把轻功发挥至极致,拼命躲闪那如暴雨般袭来的剑气与暗器。可即便他行动如风,依旧有部分剑气和暗器无法避开。 白发仙只得举臂格挡,虽卸去了部分攻击力,但依旧难以完全抵御。 面对这凶猛无比的攻势,他连连后退,神色无比凝重。 即便白发仙已入逍遥天境,可依旧挡不住这数以万计的暗器,犹如飞花般席卷而来的无甚杀伤力。 伴随着一声震耳巨响,白发仙不幸被暗器击中,一声惊呼,接着便如断线风筝般坠落悬崖,刹那间从众人的视野中消失不见。 【唐门】 众人的目光皆聚焦于天幕之上。唐老太爷与唐怜月等人一同观看着,此时,唐莲那一手万树飞花如璀璨星辰般在天幕中绽放,在唐门之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天幕,那震撼的场景让他们久久不能移开视线。唐莲在这般年纪便能施展出这一手万树飞花,着实令人惊叹。在江湖之中,能有如此身手的少年可谓是凤毛麟角,当之无愧的少年天才。他们的脸上满是惊叹和赞许之色,仿佛看到了唐门未来的希望之光。 唐怜月的眼神牢牢地锁定在唐莲的身影上,心中不自觉地涌起一丝亲切与骄傲。他静静地凝视着这个少年,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在唐莲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气质,一种坚定、勇敢和智慧的融合。这个少年,似乎在未来会和他产生不一般的联系。 唐老太爷看着天幕上的唐莲,亦是满心赞赏。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个少年的表现让他看到了唐门的未来。他对着唐门众人下令道:“唐莲此子沉稳不凡,日后我们唐门一定要收入门下!”他的声音洪亮而威严,话语中充满了决心。这不仅仅是对唐莲的认可,更是对唐门未来的规划。 唐门众人齐声应道:“谨遵老太爷之令!”他们的声音整齐划一,充满了对唐老太爷的敬重和对唐莲的期待。 【天幕之上】床上的无心双目忽地睁开,光芒乍现。紧接着,他缓缓起身,同时舒展着身体,顺便伸了个懒腰,随后开口道:“你没有让我失望,不过这种程度还是挡不住他多久。” “方才领略了这一场万树飞花的盛景,我这假寐一场倒也不枉。”无心微微眯起双眸,脸上浮现出一抹沉醉之色。 “无心师弟。”无禅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带着久别重逢的感慨。 “师兄。”无心轻唤一声,脸上绽开一抹温暖的笑容,双手合十,郑重地行了一个佛礼,“好久不见。” 无心以心魔引望向萧瑟,眼中金光闪烁,朝着萧瑟和雷无桀的方向稳步走去。雷无桀瞬间察觉情况不对,不顾自身重伤在身,毅然挡在了萧瑟身前。 无心微微扬起面庞,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期待与诚恳,轻声说道:“在下欲前往一处,不知这位小友可愿陪在下一同前往?”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对方,神色中带着几分希冀,仿佛在等待一个重要的答案。 面对无心发来同行邀请,萧瑟面无表情,冷冰冰地回答干脆:“不想!” 无心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口是心非。”说完,无心身形一闪,瞬间移动过来。雷无桀更加警觉,神色凝重,将萧瑟紧紧护在身后,大声质问:“你干什么?” 此时,无心再次用心魔引看向雷无桀,双眼金光耀眼。雷无桀一脸茫然,眼中满是疑惑,转头问身后的萧瑟:“什么意思啊!他一直盯着我干嘛?” 在见到雷无桀同样不受心魔引干扰时(免疫),无心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语调轻快且充满浓厚兴趣地说道:“似乎这位小友也想与我同行,那就太好了!” 在几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无心身形如电,瞬间出手抓住萧瑟和雷无桀的肩膀。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运转内力,带着两人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只见他们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只留下一片飞扬的尘土。 【天幕之下】“这无心实在是怪异得很。”雷梦杀抬手指向天幕中的无心,开口说道。 “话说这无心和尚究竟意欲何为呢?为何要拉着雷无桀和萧瑟一同逃走呢?”雷梦杀满心不解。 百里东君凝视着天幕,缓缓言道:“依我看来,当白发仙现身之时,他与其他那些为了无心身上的罗刹堂秘术而来的武林人士不同。并且,他望向无心的眼神里毫无杀意,反倒像是在温柔地看着自己的旧相识。” 雷梦杀睁大了眼睛,问道:“旧相识?东八,难道这无心与天外天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不成?” 百里东君摇摇头,回应道:“我又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对此并不清楚。不过从之前天幕呈现的内容来看,或许还真有可能存在关联。” 司空长风微微蹙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确实颇为蹊跷。倘若白发仙与无心真有渊源,那么这其中必定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天幕之上】无心抓着萧瑟和雷无桀来到了一个山谷。这山谷似一方被尘世遗落的净土,四周树木郁郁葱葱,高大的乔木如巨伞般撑开,挺拔而威严,为这片宁静之地撑起一片绿荫;低矮的灌木丛错落其间,嫩绿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似在低吟着自然的密语。山谷中静谧而清幽,偶尔传来的几声清脆鸟鸣,让这方天地更显空灵。 当夜幕渐渐降临,山谷宛如被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黑纱。点点繁星在夜空中闪烁,如同璀璨的宝石洒落在浩瀚的天幕之上。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给山谷中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银白的光辉 另一边,雷无桀正烤着从河边抓来的鱼。他熟练地生起一堆篝火,跳动的火焰如灵动的精灵,映照着雷无桀那充满朝气的面庞。他小心地将鱼架在火上,不时转动,让鱼均匀受热。鱼在火的烘烤下渐渐变得金黄酥脆,诱人的香气四溢开来。 萧瑟则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那修长的身姿随意倚靠着一块石头,目光淡然地落在雷无桀忙碌的身影上,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仿佛在这宁静时刻,心中正谋划着什么。 而此时,无心在一边的池子里沐浴。清澈的池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宛如一面魔镜。光头的无心缓缓走入池中,温暖的水立刻包围了他的身躯。 他那光溜溜的脑袋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眉心一点朱砂痣鲜艳夺目,却丝毫没有僧人的庄重,反而散发着一种邪异的魅力。 他微微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邪笑,感受着水的轻抚。那模样,仿佛一个来自黑暗世界的妖僧,带着让人胆寒的邪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无心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放纵,全然不顾世间的纷扰与规矩。 雷无桀停下手中翻烤着烤肉的动作,将烤肉随意搁置一旁,他快速地瞟了一眼全身未着寸缕的无心。旋即偷偷挪到萧瑟身旁,雷无桀压着嗓子,急切盼望中带着一丝灵动地说。:“萧瑟,要不咱们趁现在赶紧跑吧。” “好啊,祝你好运!”萧瑟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又似乎夹杂着些许调侃,那神态仿佛在说,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雷无桀咧嘴憨笑一声,呆头呆脑的神态毕露,本以为萧瑟终于认可了自己的点子,正准备脚底抹油。然而一扭头,却看到萧瑟稳稳当当坐在原地,丝毫没有要同他一起离开的打算,雷无桀察觉到异样,重新做了回去,憨态可掬地问道:“那萧瑟你呢?你为什么不跑啊?” 萧瑟一脸嫌弃,看着面前的夯货说道:“你也看见他的轻功了,你认为咱俩跑得过他吗?” 雷无桀猛地抬手做出个手刀的动作,双眸放光“那我们把他打晕了再跑!”话落,只见他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仿佛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好啊!祝你成功!”萧瑟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 雷无桀眉头紧皱,满脸不甘,忿忿不平地吐出一句:“那打也不行,跑也不行,难不成堂堂七尺男儿,却要留在这里做人质?” 萧瑟神色间流露出一抹无奈与怅然,他用一种掺杂着无力感又略带深意的眼神看着雷无桀,缓缓说道:“我没说不能跑,但要找一个跑了之后能生存的地方!” “这里荒芜人烟,而你身负重伤,万一迷路了,你我都得祭天!”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冷峻,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与警告。 “你这个憨憨,还真想不到你是雷轰的弟子!”萧瑟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诧异,目光在雷无桀身上来回打量,仿佛在重新审视这个看似傻气却有着特殊身份的人。 雷无桀一听萧瑟这话,眸中满是好奇之色,急忙地追问道:“你知道我师傅?” “当年的雷门四杰之一,虽然只是外门弟子,但年纪轻轻就只凭借残本,还原出了早已失传的火灼之术!”萧瑟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赞叹。 “鼎盛之时,名声犹在现在的门主雷千虎之上!”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中满是回忆。 雷无桀听闻师父雷轰的光辉事迹,身为徒弟的他心中满是骄傲。然而,这份骄傲过后,却又涌起一丝难过。他的师傅,那个在江湖中有着传奇过往的人,却从来都不同他讲这些。雷无桀微微垂下眼眸,思绪翻涌,心中既有对师傅的崇敬,又有难以言说的落寞。 或许是天生玲珑心,他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我师傅鲜少与我提及他年少之时的过往,他向来偏爱独处于世,时而望天,时而赏花。你可还知晓关于我师傅的更多事情?不妨都与我讲讲。”雷无桀目光灼灼地盯着萧瑟,那神情仿佛一个渴望知识的学子,急切地盼望着能从对方那里获取关于师傅的更多故事。 “相传雷门门主曾举行封刀挂剑之仪,立誓摒弃武林中最为常用的两类兵器,转而全力研制火器,由此踏上全然不同的路途,在江湖中声名大噪。而你师父却违逆祖训改习剑术,还融合雷门火药铸就一柄杀怖剑,剑出之际,雷声轰鸣,火光冲天。他凭借此剑闯荡江湖,声名远扬,最终却败于雪月剑仙李寒衣之手,自此隐匿不出。在败于李寒衣后,有人言他返回雷家堡闭关,宣称不到剑仙之境绝不出关,也有人称他因违背祖训被门主雷千虎逐出雷门。”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平静中带着一丝思索,缓缓说道。 【天幕之下】 雷梦杀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天幕,听到萧瑟嘴里说出女儿李寒衣未来会成为雪月剑仙时,脸上的惊喜之色如烟花般绽放。“寒衣,我的女儿,啊哈哈哈哈,居然会成为雪月剑仙!这可真是太厉害了!”他兴奋地手舞足蹈,仿佛一个得到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我闺女就是有出息,以后肯定威震江湖!”他的声音大得仿佛能传遍整个天地,那咋咋呼呼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百里东君看着天幕,眼中满是由衷的开心。他微微扬起嘴角,笑着说道:“雷二,你这女儿当真是厉害,未来的雪月剑仙,那可不得了啊。” 司空长风也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确实,能有如此成就,实在是令人佩服。雷梦杀,你这当父亲的可有福了。” 雷梦杀听了他们的话,更是得意洋洋,挺直了腰板,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天下最骄傲的父亲。“那是当然,我雷梦杀的女儿,自然是不同凡响!”他哈哈大笑着,那爽朗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第36章 丢了杀怖剑的傻徒弟 【天幕之上】“不是这样的,这些不过是无端的传言罢了。我师父才没有被逐出雷门呢,他……他只是……”雷无桀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急切与坚定,见不得有人诋毁师父雷轰,他情不自禁地大声反驳起来。然而,话刚说到一半,他却又变得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若不方便说便罢了,我对雷门的隐秘之事并无兴致,只要他未被逐出雷门便好。”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淡然,语气中透着一丝无所谓。 “萧瑟,听你的语气,你还认识我师父?”雷无桀满脸疑惑,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紧紧地盯着萧瑟。 “不认识。”萧瑟语气平淡,神色如常,仿佛对雷无桀的问题毫不在意。 “那你怎么听说他的事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雷无桀眉头紧锁,越发觉得萧瑟的反应有些奇怪。 “他若是被逐出雷门,雪月城也好,雷家堡也罢,谁来帮他那个丢了杀怖剑的傻徒弟还钱啊?”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你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那五百两银子。”雷无桀撇撇嘴,有些不满地嘟囔着>_<。 “不对,你刚刚说什么?”雷无桀神情一怔,脑海中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还钱。”萧瑟面无表情,语气依旧平淡。 “不不不,是上面那句。”雷无桀急忙摆手,眼神中满是急切。 “丢了杀怖剑的傻徒弟。”萧瑟斜睨一眼雷无桀,嘴角微微上扬。 “杀怖剑!完了,完了完了!我怎么能把杀怖剑给弄丢了呢!”雷无桀满脸懊恼,急得直跺脚,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懊悔。他不停地在原地踱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丢失杀怖剑的场景,不知该如何是好。 “雷门不幸啊!”萧瑟嘴角微微上扬,语言似乎带着几分调侃。 “噢哈哈哈,这雷无桀究竟是谁家的娃儿哟!”雪月城中,雷梦杀抬手指向天幕上的雷无桀,叉着腰放肆地大笑起来。他笑得那叫一个前俯后仰,眼泪都快笑飙出来了,仿佛看到了天底下最为滑稽逗趣的事情。“这雷无桀可真是憨得可以啊!打个架竟然还能把武器给弄丢喽,等下次我见到雷轰,非得好好地嘲讽他一顿不可。” 旁边的百里东君无奈地摇摇头,脸上带着笑意说道:“雷二啊,你也别笑得这么夸张嘛。这孩子毕竟还年轻得很呢。不过在我看来,他和你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的地方,都是这般憨头憨脑的模样。” 雷梦杀撇撇嘴,满脸的不服气,大声反驳道:“哼,才不像呢!我怎么可能像他这么憨傻?”他那倔强的表情,似乎对于被拿来与雷无桀比较感到十分的不乐意。 百里东君接着调侃道:“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差别。” 司空长风也跟着附和道:“中肯的,一针见血的。” 雷梦杀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干瞪眼。 江南霹雳堂——雷家堡。 雷门当代门主在看到天幕中萧瑟对雷轰的介绍后,双眼瞬间圆睁,目光中精芒乍现,似乎脑海里骤然闪过一道亮光。他猛地转过头,以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投向身后的雷轰、雷千虎以及雷云鹤。那眼神仿佛能直透人心,看穿他们的所有心思。 只见雷门家主双眉紧蹙,神色异常凝重。他缓缓地从身上取出一本泛黄的秘籍,随后手臂一扬,那秘籍准确无误地砸在了雷轰头上。他板着脸,郑重地开口说道:“你们想要闯荡江湖,我可以不过问。但你们若执意练剑,就必须为雷门做出相应的贡献,不然就会被逐出雷门。” “这本火灼之术已然失传多年。倘若你们能将它缺失的那部分推演出来,你们日后便可以违反一次门规。”说完,他特意将一根手指伸到三人面前,不停地晃动着,着重强调仅有这一次机会。 “居然是雷门四杰,雷门未来一片光明啊!”雷门门主心想“不过日后既然是千虎继承门主之位,那依我看必须加大对千虎的培养力度。毕竟守在家中的那个人才是最为辛苦的。” 【天幕之上】与此同时,无心静静端坐于河中,运功调息之际,前尘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杀父之仇如沉重的枷锁,师徒之情似温暖的阳光,万般杂念交织缠绕,让他深陷其中。此刻的无心,仿佛沉浸在回忆的漩涡里,表情满是悲伤,那悲伤如秋日的寒霜,冰冷而深沉。 曾记往昔,寒水寺中有一小童,势单力薄,各方势力皆对他觊觎已久。然而,有一位老和尚对他极好。即便众人施压要老和尚交出小童,他依旧毅然决然地站在小童身前,庇护着他。无论是面对何种人、何种事,老和尚的眼神始终充满仁慈,仿若西方极乐世界的圣者一般。可就是这样一位至善之人,却因众人的步步紧逼,忧思过度,撒手人寰。 不稍须臾,萧瑟看到无心衣着整齐,独自站在河边遥望远处,不禁想起曾看过的一本书中所言:世上有神人,脚踏云雾,身着白衣,饮露吸风,能御风千里而行,与日月同老,眼前的无心不正是这般模样?雷无桀闻言,深表赞同,此前无心带着他们一路飞奔,却不见半分疲态,这般异于常人,若不是神仙,又能是什么呢?雷无桀又道:“我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轻功,仿若御风而行,跑了这么久都不见疲态,实在不可思议。” “我们如今虽处境尴尬,似为人质,可你我这般夸赞他,也不怕他骄傲。你说说他要是听到了,会作何感想?”萧瑟微微歪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话语中虽有责备之意,却也并不严厉。他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雷无桀。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身影如同鬼魅般突然闪现。只见无心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他们身边,那速度快得让人咋舌,仿佛他是从空气中凭空出现一般。“二位小友,可不是我的人质!” 无心的声音如同清泉流淌,悦耳动听,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他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飘飘,仿若仙人下凡。那邪魅的容貌和妖娆的身姿,让人不禁为之失神。他的眼神深邃而神秘,仿佛能看穿一切,让人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第37章 月下疗伤 “在下方才说了,想请二位同我去一个地方!”无心微微颔首,目光诚挚地看着他们。 萧瑟:“马车上那么多人,为何单单选中我们俩?无非是觉得我们一个不会武功,一个身受重伤罢了。”他的话语中流露出些许愤懑。 “哦?身受重伤?在下虽本事有限,却愿为两位小友尽一份力。”无心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单手作了个揖 “你是要为我疗伤吗?”雷无桀一脸惊愕,急切地问道。 无心淡然一笑道:“这一路还需二位多多协助,疗伤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话音刚落,无心突然拎起雷无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雷无桀大惊失色,他惊慌地喊道:“你这是要做什么?”还没等雷无桀反应过来,他们已飞向河流深处。雷无桀只觉耳畔风声呼啸,心脏猛烈跳动,恐惧在心中蔓延。无心踏浪而行,犹如在平地上一般,雷无桀却紧张得紧闭双眼,不敢往下看。 随后,无心点了雷无桀的眉心,他们凌立湖面,真气四溢,与明月辉映。雷无桀缓缓睁开眼睛,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但心中仍有一丝不安。他感受着从无心掌心传入身体的真气,听着风与水浪的声音,心中渐渐变得澄澈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笼罩着他,可他还是有些忐忑。 紧接着,河水形成巨大旋涡,将他们笼罩其中。雷无桀惊恐地看着周围的旋涡,身体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然而,随着真气在体内流转,他的伤势逐渐痊愈,恐惧也慢慢被安心所取代。最终,当旋涡消失,雷无桀长舒一口气,对无心充满了感激。 萧瑟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说道:“此乃何种功夫?竟能携他人一同凌波微步般踏水而行!” 无心微微摇头,轻声道:“这并非我的功劳,而是他自身所致。”接着,无心若有所思地感慨道:“老和尚曾言,世间有人心若玲珑,可与自然相融,如今看来,确实所言非虚。” “大功告成,你的人还给你了。”无心伸手将雷无桀从水面轻轻拉上岸边。治好了他的伤,无心就将雷无桀推回萧瑟身边。 “感觉怎么样?”无心微笑着看向雷无桀,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 雷无桀挠了挠头,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哎呀,感觉嘛,就是酥酥的,麻麻的,还有点舒服嘞。” 无心望着雷无桀这般神态,不由得低头浅笑,那笑容恰似春日暖阳,柔和且充满魅力。 一旁的萧瑟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看着雷无桀,觉得十分没面子,他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虽嘴上说着“雷门好歹也是江湖一大世家,怎的就出了你这么个小夯货?”但眼神中却也流露出对雷无桀的别样关怀。 【对于无心、萧瑟和雷无桀三人而言,或许是命运的牵引,让原本素不相识的他们携手同行。虽在这过程中有强迫的因素存在,然而三人之间的关系并非剑拔弩张,而是相处得极为融洽。特别是经历了月下疗伤一事之后,这种融洽的关系更加稳固。】 【天幕之下】雪月城中,小李寒衣缠着李心月,一脸憧憬地说:“娘亲,刚刚那身法好美,我也要学!你会不会呀?” 李心月宠溺地轻抚着李寒衣的头,微笑着回应道:“娘亲可不擅长这个呢。不过你柳月叔叔那般注重仪表,想来他肯定知晓既好看又飘逸的身法。 此时,南宫春水踱步而来,嘴角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道:“寒衣想学武功?那我来教你,这可是我们之前就说好的。” 小李寒衣先是一喜,随后又面露纠结之色,喃喃道:“可是我阿爹是南宫叔叔的徒弟,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和阿爹同辈了?” 南宫春水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说:“你爹雷梦杀,那是李长生的徒弟,和我南宫春水有什么关系。” 一直默默旁观的雪月城城主洛水望着这一幕嫣然一笑,李寒衣转头看向李心月,李心月眼中满是期待,问道:“先生真的愿意教寒衣武功?” 南宫春水负手而立,眼神坚定地说:“那是自然,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唐莲一行人在历经诸多艰难险阻后,如今只剩下四人。他们继续踏上前行之路,一路上,唐莲和天女蕊之间的感情愈发深厚,难免时不时地秀恩爱。 无禅身为出家人,对于这些儿女情长之事倒是不怎么在意,依旧心如止水。 可苦了司空千落,每当唐莲和天女蕊情意绵绵之时,她不看也不行,毕竟大家同行一处,总不能一直别过头去;看也不行,那甜蜜的场景实在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只好默默承受这一万点的暴击伤害,心中暗自嘀咕着这两人也不知收敛一些。 被嘀嘱的主人公天女蕊为唐莲仔细上好伤药后,来到大厅。 无禅开始讲述关于无心的身世。唐莲面露惊愕之色,问道:“难道无心竟是天外天宗主之子,还曾是北离的质子?” 无禅微微颔首,沉声道:“确是如此。十二年前魔教挑起战乱,妄图颠覆北离皇权。彼时,护国大将军琅琊王率领北离三军、天启四护卫,联合江湖各方力量,历经艰难才击退魔教。叶…魔教教主离世之时,无心年仅五岁。如今,十二年锁山河之约期限已至,天外天欲将无心这位少主接回。”想到叶鼎之,无禅情绪有些低落,那个给他买糖葫芦的叶哥哥终究离去了…… 天女蕊秀眉微蹙,说道:“无心身为魔教之子,又怀有罗刹堂三十二秘籍,若不加以约束,恐成大患。大觉师父在他返回天外天前化去其一身功力,似乎也有一定道理。” 无禅眼神深邃,缓缓说道:“只愿他们真是如此考虑。” 第二日天光大亮,阳光洒下,给大地披上一层温暖的光辉。萧瑟悠悠醒来,缓缓活动了下四肢,只觉浑身还有些慵懒。 那边雷无桀正闭目打坐调息,神色专注而宁静。无心则负手立于河边,微风拂过,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之姿。 萧瑟踱步走至湖边,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审视,开口问道:“你为何要帮我们?” 无心微微转头,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在下此前已然说过,我要去一个地方,需二位陪行。这疗伤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萧瑟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抹锐利,说道:“这位大师,你乃雪月城送往九龙门之人,而我身后这小子正是雪月城的弟子。你怎会觉得我们会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无心双手一摊,露出一抹无奈的神情,叹道:“方才在下也算救了二位,难道连我这一个小小的心愿都不能应允吗?这着实令人心寒呐。” 见状,雷无桀毫不犹豫地大声说道:“我陪你去!”他的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果敢。 萧瑟微微摇头,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说道:“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他的眼神中既有对雷无桀的了解,又有一丝淡淡的担忧。 雷无桀一脸认真,郑重地说道:“你救了我们的性命,我就帮你这一次。”他的表情严肃,语气诚恳。接着,他又微微扬起下巴,带着一丝倔强地说道:“但等你心愿完成之后,我还是会把你抓回去的。” 无心哈哈一笑,眼神中满是自信与不羁,回应道:“好,那到时我就等你来抓,只要你能抓得住我!”他的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让人感受到他的洒脱与无畏。 无心双手抱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说道:“既然二位小友已然答应与我同行,那我们今后就是同伴了,接下来少不得要同行一段,不知二位小友可否告知姓名?” 雷无桀立刻挺起胸膛,爽朗地说道:“我叫雷无桀!”他的脸上洋溢着热情与活力。 萧瑟则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平淡地说道:“萧瑟。”他的神情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引起他内心的波澜。 “你到底要去何处,非得要我二人同行?以你的神通广大,还有什么地方是你去不了的?”萧瑟心中疑虑仍未散去。 无心双手一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说道:“问得好!因为我,没,钱!”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嚷嚷道:“啥?就因为这?这也太……太出人意料了吧!” 萧瑟也是满脸惊愕,随后嘴角微微抽搐,说道:“你这理由可真是朴实无华到让人无语。就为这,你便要我们陪你去?”(私设) “出门在外,没钱那可真是寸步难行哟。”无心无奈地摇摇头。 “嘿嘿,那你可真是找对人了。我告诉你啊,这一车人就数他最有钱了。你看他这一身裘衣,光这袖子就值百两呢!”雷无桀兴奋地指着萧瑟,脸上满是得意。 “闭嘴!”萧瑟怒目而视,脸色阴沉。 “我要是不给呢,难不成你还要硬抢?”萧瑟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无心嘿嘿一笑,凑上前去,神秘兮兮地说道:“那倒不至于,不过嘛,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说不定到时候就有让萧老板你心甘情愿掏钱的法子呢。”, 第38章 长弓追翼,百鬼夜行。 萧瑟和无心、雷无桀三人一路奔波,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前行。路过一家热闹的酒楼时,那阵阵香气扑鼻而来,让本就饥肠辘辘的雷无桀肚子叫得更响了。此时的雷无桀饿得眼冒金星,感觉自己都能吃下一头牛了,尤其是肚子还时不时的咕咕叫,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无心和雷无桀都是一穷二白,身无分文,只能眼巴巴地把希望寄托在身着一身华贵裘皮大衣的萧瑟身上。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萧老板,就靠你了!”。 萧瑟一听,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裘衣,心中暗暗想道:这两个家伙,又打我裘衣的主意,这可是我身上最为值钱物什,哪能轻易舍弃。 “萧瑟,你就别犹豫了。你看这天确实越来越热了,你这裘衣穿着也是个累赘啊!再说了,我们这一路上风餐露宿,我都快饿晕了。要是再没有钱,别说租匹马继续赶路了,我们连饭都吃不起,说不定得饿晕在这大街上。”雷无桀可怜巴巴地说道。 萧瑟白了雷无桀一眼,说道:“你懂什么,我这千金裘,是天启城毓秀坊定制的,光做就做了三个月,防风隔热……” 听萧瑟又要开始长篇大论,雷无桀急忙打断,他现在已经学会抢答了:“防风隔热,冬暖夏凉,我这耳朵都听起茧了。咱们要是没钱,可就寸步难行了,你就忍心看着我们饿肚子吗?” “那你就不会……”萧瑟欲言又止。 下一秒,无心双手合十,微微欠身,一脸诚恳地连忙劝道:“是啊!萧老板,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如今我们身处困境,你就莫要再迟疑了,该放手时就放手吧!” 萧瑟一听,眉头紧紧皱起,用手指着无心和雷无桀,语气中满是无奈与不满:“你们可真是…” 雷无桀一听这话觉得有戏,立刻对着萧瑟又是连拉带拽。咱们可怜的萧老板虽然嘴上不停地抱怨着,满脸都是十万个不愿意,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被活力满满的大金毛雷无桀拖拽着走向当铺。 当掉裘衣后,萧瑟来到成衣铺,为自己挑选了一件应季的青衫。这件衣服的价格确实远不及那件华贵的裘皮大衣,然而俗话说得好,腹有诗书气自华,萧瑟即使身着这普通的百十两的衣服,却依旧气质非凡,丝毫不输往日风雅。 雷无桀在这期间不停地催促着,整个人捂着肚子对着萧瑟各种哀嚎,那模样仿佛饿了好几天一般。 终于来到酒楼后,雷无桀瞬间化身为干饭人,生动且富有形象地全方位展示了什么叫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雷无桀风卷残云般啃完这家酒楼的招牌菜红烧猪肘后,只觉意犹未尽,当即对着老板大喊道:“老板,这桌再来个猪肘子!”此时的雷无桀像只松鼠一样,左右两个腮帮子塞得满满的,说话都含糊不清。 萧瑟见状,立刻驳回道:“不行,就十两银子,得省着点花。” 雷无桀听了萧瑟的话,眼神瞬间变得可怜兮兮的。他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嘴里还嚼着没咽下去的食物,那模样让人又好气又好笑。他微微低下头,双手摆弄着筷子,仿佛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无心夹了一片菜放进萧瑟的碗里,微笑着说道:“我们如今就十两银子,左右吃完这顿就没下顿了,及时行乐啊!萧老板。” 萧瑟礼尚往来,夹了一口菜放进无心碗里,同时说道:“你也是,日后如果我们真的没钱了。就只能靠你去化缘了。” 饭桌上,二人之间火药味十足,谁也不让着谁。 雷无桀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举起手,弱弱地说道:“那个,我能再加一份梅花肉吗?” 萧瑟果断地回答:“不行。” 无心微微扬起嘴角,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看着萧瑟说:“这一路奔波,雷兄弟最受累了。你也不希望他饿到像刚才那般浑身无力吧” 说完,无心还微微耸了耸肩,那模样仿佛在为雷无桀打抱不平。 萧瑟听后眼底闪过一丝情绪,随后冷冰冰地果断拒绝。 雷无桀满脸失望,耷拉着脑袋,小声说道:“好吧~_~” 过了一会儿,萧瑟似乎有些不忍,又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雷无桀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他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筷子,大声说道:“太好了!萧瑟你真是个大好人!”那模样仿佛得了什么宝贝一般,满是喜悦与满足 被发好人卡的萧瑟:“……” 得到萧瑟这位掌管钱财的“掌财人”首肯后,雷无桀立刻像被松开缰绳的小马驹一般,满脸喜色,风风火火地冲到前台,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对着小二大声报起菜名,那模样好似要把酒楼里的美味佳肴全都尝个遍。 【天幕之下】雪月城中,百里东君这位世家公子感叹道:“没想到行走江湖竟需要这么多钱财!”一旁的司空长风回应道:“那是自然,我行走江湖之时,就因没钱,只能栖身破庙。” 雷梦杀看到这一幕,心中暗自思忖:待回到雪月城,定要跟心月讲,家里的钱财可得收好了。等将来寒衣去闯荡江湖,她可不能如天幕上那三个小子一般忍饥挨饿。 【天幕之上】萧瑟见雷无桀离开后,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无心,问道:“你为何要去大梵音寺?” 无心微微抬眸,神色淡然,缓缓说道:“自然那里又我想见的人。” 萧瑟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说道:“大梵音寺声名远扬,相传当年魔教东征之时,魔教教主曾专门前往大梵音寺,求问天道之事。” 无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认可,说道:“萧老板知晓得倒是不少。” “这也并非什么江湖秘事。你如此急切地想去大梵音寺,不会也是为了询问天道吧?”萧瑟眉头微蹙,眼神中满是疑虑。 无心微微侧头,神色平静,缓缓说道说道:“我只是想去做一件事罢了。” 萧瑟目光深邃,分析道:“你想做一件事,还跑这么远去找一个人,看来此人与你关系非同一般。” “算是吧,我要找的这个人,论起来我应当称他一声叔叔。”无心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接着说道:“都是上一辈的一些纠葛罢了。” 【天启城内】,泰安帝凝视着天幕上二人的交谈,神色冷峻地说道:“魔教东征,看来北阙的残存势力日后定是惹出了大麻烦。” 随后,太安帝对浊清下令道:“浊清,你去传旨,命景玉王和琅玡王前往北境,好好查一查北阙余孽究竟有何图谋。” 浊清听完,开口道:“陛下,景玉王与易卜之女易文君的婚事就在近期,此时让景玉王离京,是否……”浊清的脸上带着几分试探,谨慎地望着太安帝。 太安帝语气冰冷地说道:“若瑾和若风清楚他们的职责所在,你去传旨便是。”他的语气越发严厉,充满了压迫感。 在这之后,天启城中因为天幕上的这番对话,命运的轨迹已然悄然改变。萧若璟和萧若风得知命令后,悄然离开天启,踏上了奔赴北境的艰难征程。而萧若璟与易文君的婚期,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被搁置。整个天启城仿佛被一层阴云笼罩,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各方势力都在暗中揣测着局势的走向,局势变得愈发复杂难测,仿佛一场即将席卷整个天启城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与此同时,在北境的天外天,无相使、紫衣侯以及玥卿、莫棋宣等人正静静地凝视着天幕。当无心二人的谈话呈现在天幕之上时,众人的脸上先是露出一抹惊讶,随后那惊讶迅速转化为难以抑制的喜悦。 无相使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满是兴奋:“诸位,你们看,魔教东征,这意味着北阙终于展开了反击。长久以来,我们一直等待着这样的机会,如今看来,复国的希望或许不再遥不可及。” 玥卿的眼神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她急切地说道:“无相使,这天幕上的景象让我看到了希望。看来我们确实有机会报那亡国之仇。只是,令人疑惑的是,从这天幕上显示的情况来看,北离似乎依旧安然无恙。这其中定是在东征途中出现了重大变故,才导致我们未能复国成功。若真是如此,我想父亲或许会在关键时刻出关,带领我们重振旗鼓。” 无相使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沉思之色:“大小姐那边努力许久,却依旧未能将百里东君带回来。看来,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那一方的进展上。我们必须另寻他法,为复国大业增添更多的可能。” 玥卿听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片刻后,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心中暗自思忖:我曾听闻棋宣他们此次去天启城,发现那叶鼎之乃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 如今叶鼎之跟着他的师父雨生魔正在前往雪月城的路上。我打算去雪月城找姐姐,若不能成功带回百里东君,那就无论如何也要把叶鼎之带回来! 此人或许会成为我们复国的关键人物。想到这里,玥卿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她仿佛看到了复国的曙光正在前方若隐若现。 酒足饭饱后,萧瑟、雷无桀和无心三人从酒楼走出。来到郊外,雷无桀再也无法忍受长途跋涉之苦,向萧瑟软磨硬泡道:“萧瑟,你就发发慈悲,租匹马吧,我的腿实在受不了了。”萧瑟双手抱胸,驳斥道:“哼,银子都被你挥霍一空,哪还有钱租马!” 这时,一阵如闷雷般的声响从前方传来,三人心中一惊,连忙抬眼望去。只见一群身着黑色劲服的人如黑色的旋风般席卷而来。他们脸上戴着神秘的面具,手中紧握着闪着寒光的长刀,让人不寒而栗。在这群人的前方,一队气势汹汹的马队奔腾而至。那些马匹犹如燃烧的火焰,四蹄翻飞,速度极快。马背上的人个个手持刀剑,仿佛随时准备投入一场激烈的战斗。队伍里竖着一杆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百鬼”二字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魔,让人胆战心惊。那马蹄声恰似汹涌浪潮,让地面不停晃动,仿佛大地在微微战栗。。 “长弓追翼,” “百鬼夜行。”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挠了挠头嚷道:“什么长弓百鬼?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呢?”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凝重,瞥了雷无桀一眼,缓缓说道:“你以前听到的都是些英雄豪杰的传奇故事,但是这长弓追翼、百鬼夜行可不一样,他们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马贼。” “马贼?”雷无桀满脸诧异,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无心,你果然非同凡响,马贼都对你产生了兴趣。””萧瑟双手抱胸,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无心微微皱眉,沉默不语。 “这么多人,不能再犹豫了,不管怎样,先冲出去再说!”雷无桀眼神瞬间变得坚定,紧了紧手中的拳头,大声说道。 雷无桀果断使出雷家无方拳,拳风凌厉,刹那间便将几个马贼打落在地。然而,数量庞大的马贼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奔腾而来。一开始,雷无桀还能勉强抵挡,他左冲右突,拳影纷飞,不断将靠近的马贼击退。但奈何马贼人数实在太多,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渐渐地,雷无桀开始力不从心。没过多久,几个马贼瞅准时机,拿着铁链从不同方向攻向雷无桀,将他团团围住。 荒野之中,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雷无桀被贼人那冰冷的锁链牢牢控住,动弹不得。他的脸上露出焦急与倔强之色,大声喊道:“萧瑟,无心!你们快走,别管我!” 无心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低声道:“萧瑟,现在怎么办?” 萧瑟眼神闪烁,微微沉吟后道:“形势不妙,走为上计。” 无心微微颔首,露出一丝无奈。 雷无桀本以为他们会犹豫一下,哪曾想这两人动作那叫一个干脆。萧瑟和无心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速度快得像一阵风,头都不带回一下。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气得直跺脚,大声吼道:“萧瑟!无心!你们也太不讲义气了!等我脱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就在这时,旁边的马贼不耐烦地吼道:“吵什么吵!”说着,一个手刀狠狠砍在雷无桀的脖颈处,雷无桀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路上,萧瑟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默默念叨:留下来大家都得完蛋,还是先保住自己要紧。无心脸上露出愧疚之色,但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没有放慢。 第39章 赤王萧羽 另一边,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雷无桀悠悠转醒。脑袋的疼痛让他不禁皱起眉头,他环顾四周,看着这逼仄又昏暗的空间,喃喃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之前,他与无心、萧瑟一同遭遇马贼,本以为三人齐心协力定能化险为夷,谁知那马贼甚是凶悍,一番激战后,自己竟被打晕过去。雷无桀心中愤懑,忍不住吐槽道:“无心和萧瑟这两个家伙也太没义气了!竟把我一人丢在此处。” 正暗自气恼时,旁边牢房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只见那男子身着一袭红衣,如火焰般夺目。面容俊朗非凡,眉如墨画,目若朗星,气质高贵中带着一抹不羁。那男子朗声道:“少年人理应意气风发,策马扬鞭,怎落得如此颓丧模样?”说完他举起酒碗饮下一口酒。 雷无桀撇了撇嘴,回道:“还策马扬鞭呢,都成了马贼的阶下囚了,哪还有那般风光。咦,好香啊!喂,是你在喝酒吗?”紧接着雷无桀嗅到一丝酒香,心中一动,不太确定地又使劲嗅了嗅。 “嘿,那边是你在喝酒吗?”雷无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目光紧紧锁定旁边牢房的方向,脸上满是渴望与好奇。“你也是被马贼抓来的?这酒你咋弄来的呀?”雷无桀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那副馋酒的模样十分明显。 “哈哈,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锦衣男子爽朗一笑,神色从容地拿起一壶酒,缓缓从牢房那粗制的铁门空隙中递过去。“小兄弟,既然你我都被困在此处,不如一起喝一杯,也算是缘分。” 雷无桀微微一怔,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急忙伸手接过酒壶,“多谢!那我就不矫情了。” 锦衣男子微笑着说道:“原以为这长夜难熬,只能独自饮酒解闷,没想到竟遇到小兄弟,看来我们确实有缘。” “嗯,这酒嘛,还行,不过不够烈呀,比起老糟烧可差远了。”雷无桀咂巴着嘴,眼睛就像被胶水粘在了酒壶上似的,满脑子都是酒,对隔壁人的话那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纯属瞎胡诌。 “不知小兄弟因何被马贼抓了呢?”铺垫了这么多,见对面心思单纯毫无防备。锦衣男子开始旁敲侧听地打听。 出来混社会经验不足的雷无桀无奈地叹了口气,满脸愤懑地说道:“唉,还不是被两个不仗义的朋友给坑了。” 被疯狂“惦记”的无心,正和萧瑟藏在暗处,猛然间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喂,警醒着点,我们现在可是在长弓追翼百鬼夜行的营寨里呢,稍有差池,别说救雷无桀那家伙了,你我都得栽在这儿。”萧瑟低声提醒道。 “话说这里高手几何咱也不知,我又不通武艺,你究竟打算如何救人呢?萧瑟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走一步算一步咯,办法嘛!总会有的”无心耸耸肩,一脸轻松地回应。 【没错!萧瑟和无心虽然当时很没义气地跑了,但还是折返回来。这里澄清一下一下,不是塑料兄弟情,只能说有点爱但不多(??w??)】 这边,萧瑟和无心借着夜色成功潜入长弓追翼和百鬼夜行的马贼营地(大本营),然而,找遍各处也没发现关押雷无桀的所在。此刻他们绝不能轻举妄动,毕竟面对数百马贼,贸然冲上去极有可能以失败告终。为了确切知晓雷无桀的下落,无心决定抓个人来审问一番。 萧瑟虽然不会武功,但是飞檐走壁的功夫还是有的。两人为了打听虚实,抓了两个喝得醉汹汹地马贼,这两个马贼就是当年砸烂萧瑟客栈的山贼,其中一个是那山的头。有好好的大王不做,竟然跑过来做马贼,看来世道不好混,山贼都要跑过去做马贼了。萧瑟心想。 “罪过罪过。”无心单手作了个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其中一个马贼满脸通红,眼神迷离,嘴里还嘟囔着含混不清的话语。无心面无表情,眼神却透露出一丝冷酷,他缓缓伸出手,如同老鹰抓小鸡般轻松地揪住马贼的衣领,然后猛地一用力,将马贼直接按向井里。马贼刚想大喊,却被井水猛地灌入口中,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阿弥陀佛,好好想想何时能答出我的问题,想好了就给个动静,我再拉你上来。不然,你就好好在这井水里醒醒酒、琢磨琢磨吧。”无心站在井口,脸上露出一抹略带狡黠的坏笑,那笑容中透着一股邪魅的气息。 萧瑟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担忧和疑虑。他看着无心,轻声问道:“你不是会施展心魔引吗?为何不用呢?”” “累。”无心简洁地回答。 “你确定你是在寒水寺长大的?”萧瑟微微眯起眼睛,满脸狐疑地问道。 “不是寒水寺,又能是何处呢?”无心虽然嘴上挂着笑,语气里却透着一股苍凉。 “你身上存有罗刹堂的武功秘学,这固然会引得江湖之人觊觎,但也不至于让无双城这般势力兴师动众,更遑论是天外天了。十二年前,天外天与中原各派订立锁山河之约,约定时间为十二年整,此期间内,天外天之人不得踏入北离半步。我若没记错的话,当年还有一个五岁的质子。”萧瑟,一款神奇的江湖百科全书上线,只见他神情凝重,冷静分析道。 “其实事情远没有你们想得那般棘手难办。你们总觉得我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其实,我不过是寒水寺里一个有点调皮的小和尚罢了。”无心微微垂首,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重之色。 “抱歉,是我冒昧了。”萧瑟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模样,漫不经心地说道。 “无心,若再不把那人拉上来,他恐怕真就一命呜呼了。”萧瑟语气平淡,丝毫不见焦急,那副慵懒的神态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哎呀!不好!”无心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将井里的马贼拉了上来。 天幕之下,天启城皇宫之中,泰安帝负手而立,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多疑之色。他微微转头,看向身边的大监浊清,沉声道:“可有调查到改名叫叶鼎之的叶云去哪了?” 浊清恭敬地回道:“陛下,叶鼎之当年叶氏全族流放后侥幸逃脱,后不知为何拜了南诀的雨生魔为师。现如今正被雨生魔带离,至于如今去处,据前几天探子回报,他们正前往南诀。” 泰安帝闻言,暗自思忖。他想到未来十几年后的魔教东征,心中暗道:叶鼎之留不得,留他,与养虎为患无异。随后,他的思绪又转到了另一件事上,计划着萧若瑾这个儿子和影宗易卜那家伙的女儿易文君的婚礼。 他深知,叶鼎之这小子一定会来抢亲。但这里是天启,他是帝王,还怕他一个雨生魔不成?到时候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泰安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叶鼎之自投罗网的场景。 ——牢房内。仅凭一壶酒,雷无桀就被收买了,主动同锦衣男子畅谈起他和无心萧瑟三人组团出游的日常生活。 锦衣男子微微含笑“听你所言,你的那几位朋友着实有趣得很。” 雷无桀猛灌一口酒,满脸懊恼,“若不是他们,我怎会这般倒霉被关在此处。下次碰面,定要让他们好看。” 锦衣男子轻啜一口酒,泼凉水似的讲话:“你如今身陷囹圄,想要找他们报仇,怕是难有机会。” 雷无桀眉头一皱,不服气地说:“谁说没机会?他们虽当时弃我而去,显得很没义气,但那定是事出有因。” 锦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是吗?你为何如此肯定?” 雷无桀挠挠头,有些茫然,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继而嘴角含笑“为什么?只是感觉吧,我也说不清。” 锦衣男子神色一凝,“那你可知这无心是何人?” 雷无桀不假思索,“无心?他不就是忘忧大师的弟子嘛。就算他不来救我,萧瑟也定会来,毕竟,我还欠着萧瑟五百两银子呢。” 锦衣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我们便拭目以待。” “嘿,别光说我呀,你呢?你朋友不来救你吗?”雷无桀好奇地看着锦衣男子。 锦衣男子面无表情,眼神冷漠,轻微摇头“我从来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啊?那你为啥一个人来这啊?” 锦衣男子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霸气,“我吗?我来此地是因为……我意图做皇帝!” 雷无桀先是一愣,随后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你意图做皇帝?你喝酒喝傻了吧你,你要是能登上皇帝宝座,那我就成大名鼎鼎的剑仙了!” 锦衣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好,我要是做成这皇帝就封你做剑仙!”只见他一瞬间周身气势暴涨。 雷无桀摆了摆手,笑着说:“这剑仙之位可不是皇帝给封的,你这人可真有意思。你放心,等我朋友来的时候一并把你也救出去!” 雷无桀越想越搞笑,自己不过是随口应了一句,哪曾想这人竟然就势而上,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要是皇帝那么好当的话,人人都抢着当皇帝了,哪还有现在的阶级制度。” “你们两个给老子闭嘴!一个个都成了阶下囚了,还搁那儿大声嚷嚷,你,哎!没指旁人,就是你,机灵点,傻了吧唧的你!” 一个满脸横肉的土匪小卒大摇大摆地来到跟前,嘴上不停地骂骂咧咧,紧说着用力撬开了华服男子的囚室。接着,小喽啰言语粗俗地叫嚷着,一把拽过锦衣男子的胳膊,虽无过分的粗暴举动,但言行间满是不尊重,带着他离开了那阴暗的囚室。锦衣男子面色铁青,却也只能在土匪小卒的拉扯下无奈前行。 “兄弟你莫要惊慌,安心,我朋友必定会前来解救我们。”雷无桀手握着牢杆,眼神中满是急切与笃定,仿佛那即将到来的救援已在眼前,他大声地安慰着这个只结识半天不到的陌路朋友,试图驱散对方心中的恐惧。 “还真是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锦衣公子出了地牢后,眼神瞬间变得狠厉,猛地伸出手一把捏住小喽啰的脖子,那小喽啰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当场捏死。 地牢外,伫立着一个面具遮面、身着黑衣的神秘男子。 “公子,您真就确定那个人会来劫狱?”面具男子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疑惑。 锦衣公子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缓缓说道:“他如今也是麻烦缠身,自顾不暇。若他果真来了,我倒还真想见见他,毕竟,也是很多年未曾谋面了,天外天少宗主,叶安世。”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有期待,有警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天幕之下】,天启城皇宫。泰安帝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天幕上的画面,心中对未来皇孙的野心嗤之以鼻。 “哼,这萧羽虽有一定势力支持,可他的支持者多为江湖上的流寇和暗河等势力。这些势力并不忠诚于他,只是出于各自的目的而与他合作。看得终归是狭隘了。”泰安帝微微摇头,内心满是轻蔑。 他内心继续分析道:“背靠影宗,又有洛青阳这位剑仙舅舅,更何况朝堂上这些老东西,向来都是些审时度势的。萧羽却不懂得利用这些优势,反而选择与那些不可靠的势力勾结,走上绝路。他浪费了太多的资源,浪费了太多的机会,最终身死,也只能说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泰安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峻,他深知皇室争斗的残酷,也明白只有那些懂得审时度势、善于利用资源的人才能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生存下来。而萧羽,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此时,皇宫中的气氛凝重,泰安帝的思绪也在不断地翻滚。 锦衣男子被带走后,无心宛如鬼魅般闪现,靠着武力值的绝对压迫,分分钟便将看守的土匪爪牙撂倒在地。萧瑟则是满脸紧张,疾步走进牢房区域后就开始大声唤着:“雷无桀!雷无桀!” “萧瑟,我在这儿呢!”雷无桀的声音从一间牢房中传出。 “接着。”萧瑟收起担忧的表情简短地说道。 他从怀中掏出钥匙扔给雷无桀。雷无桀连忙接过钥匙,打开牢门。 “萧瑟,无心,你们果真来救我了。”雷无桀满脸喜色,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囚牢里待着,你哪来一身酒气味?”萧瑟鼻翼轻轻动了动,闻到了雷无桀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酒气,此时正上下打量着雷无桀询问。 “哦,对了,方才有个人就关在我隔壁牢房,这酒便是他给我的。我本还想着把他一同救出来呢,可他却被人带走了。”雷无桀挠了挠头说道。 “你这生活还别说,在牢里还能过得这般滋润,竟有酒喝。”无心调侃道。 第40章 永安王萧楚河 萧瑟依照白天所看到的标记,一路寻至一处幽静的凉亭。 凉亭之中,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安然端坐。此人正是姬若风,他身着深色长袍,那颜色仿佛沉淀了岁月的沧桑,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长袍的质地看上去极为考究,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更显其沉稳大气。他的头发整齐地束起,露出宽阔的额头,面容坚毅而沉稳,眼神深邃如潭,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 虽已步入中年,却依旧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威严与从容不迫的气度。 在他身旁,一张古朴的桌子上摆着棋盘,黑白棋子错落分布,似在诉说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萧瑟恭敬地走上前,轻声唤道:“师父。” 姬若风微微抬眸,神色淡然,宛如深山中的一潭静水:“来了。”接着,他微微抬手,示意萧瑟坐下下棋。姬若风一边缓缓拿起一枚棋子,一边轻声问道:“你要去雪月城?” 萧瑟毫不犹豫地点头,坚定地回答:“是!” “听说你是为了五百两银子。去了雪月城,可就不止是为了银子这么简单了。”姬若风落下一枚棋子,眼神中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深意。 萧瑟也随之落子,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洒脱地说:“师父不愧是江湖百晓生,不过涉及银子之事可绝非小事。” 姬若风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略带调侃地说:“行!姑且当你是为了这五百两银子。这数额可不小,雪月城有那个财力吗?” “他们还不起,不过我料想,他们定会很乐意帮我去讨要这笔银子。”萧瑟从容地捏起一颗棋子,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神色笃定而自信。 “他们定然会很乐意,依我之见,江湖上任何一个大势力定然都会热衷于帮你去讨这笔银子,只不过……”姬若风微微蹙起眉头,深邃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面容沉稳而凝重。 “只不过,并非只有我有机会拿到这笔银子,这我心里有数。”萧瑟面色平静如水,语气淡然却又透着一股坚毅。 “你是最缺乏优势的一个。”姬若风轻轻摇头,目光中满是担忧与审慎。 “有些事情呀,总归是要去奋力争取一番的,若不尝试一下,又怎能知晓最终的结果呢?”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绽放出倔强的光彩,嘴角勾起一抹坚毅的弧度。 “倘若争而不得,那又当如何呢?姬若风紧紧盯着萧瑟,眼神中饱含着关切与思索。 “我已然死过一回了,不是吗?连剑仙出手都未能夺走我的性命。”萧瑟说出这句话,语气里悄然夹杂着揣测之意。 “你无需再这般猜疑了,关于当日废去你武功又将我重伤之人”我已然知晓。姬若风沉默良久,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既有愤怒又有沉思。 “难道是怒剑仙颜战天?”萧瑟眉头紧蹙,眼神中充满急切与疑惑。 姬若风并未理会萧瑟的询问,只是缓缓垂下眼帘,手指轻轻摩挲着一枚棋子,面容深沉,让人难以揣测他的心思。 “莫非是孤剑仙洛青阳?”萧瑟语气中透着内敛带着克制含着压抑。 “你别再胡乱猜测了,有些事既然决定放下,就不应再试图重拾。”姬若风微微皱起眉头,神色中带着一抹凝重,目光深邃而坚定。 “区区五百两银子而已,与性命相较,哪个分量更重?”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轻轻上扬,看似满不在乎的模样下却似乎隐藏着更深的思量。 “你自己好好斟酌吧。”姬若风轻轻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眼神中却又隐含着对萧瑟的期许。 “看来师父,是真的对我不抱期望了?依师父之见,这五百两银子会落入谁手?是白王萧崇,亦或是赤王萧羽?” 萧瑟眼中流露出一抹淡然,眉头微微一动,神色平静,仿佛对答案并不在意。 “我寄予厚望的人是永安王萧楚河,而非雪落山庄的萧瑟。”姬若风神色严肃,目光如炬,语气坚定无比。 “于师父而言,武功就这般关键?”萧瑟微微眯起双眸。 “你心里清楚,我所指的绝非武功,看看你此刻的状态。”姬若风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带着一丝失望,目光在萧瑟身上缓缓扫过。 “我哪里不对了?”萧瑟一脸平静,眼神中波澜不惊,微微歪着头,语气沉稳。 “好胜者,恶闻己过;骋辩者,炫己之智;厉威严者,失人之心;姿强愎者,不纳忠言。此六者,君上之患也。”姬若风语重心长,神色凝重,目光中充满了忧虑。 “师父,轮到您落子了。”萧瑟将目光投向棋盘,眼神中恢复了平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递予你了。”姬若风神色郑重,将手中之物递出。 “我武功已然尽废,此无极棍于我而言,又有何用?”萧瑟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一抹无奈与怅然。 “雪月城之路崎岖难行,你留着它权当拐棍吧。”姬若风目光深邃,望向远方。 “多谢师父。”萧瑟双手接过无极棍,恭敬地向姬若风行礼。 “师父,弟子尚有一事不明,恳请师父赐教。”萧瑟微微低头,神色恭敬。 “且说就是了。”姬若风语气平淡。 “弟子欲往于师处,敢问路该如何走?”萧瑟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你迷失方向了?”姬若风微微侧头,看着萧瑟。 萧瑟轻叹一声:“对呀!” 姬若风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萧瑟:“师父,这不好笑。”萧瑟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悦。 姬若风:“我原以为你是有意带着那个红衣少年和邪魅妖僧来此涉险呢。”姬若风脸上露出再次一抹笑容,眼神中带着几分调侃。 萧瑟:“涉险?”萧瑟一脸疑惑,眼神中满是不解。 姬若风:“此处向西三十里存有一座城。”姬若风微微扬起嘴角,眼神望向西方。 萧瑟:“那是何城?”萧瑟眉头紧锁,急切地追问。 姬若风:“毫无疑问,自然是据守一城之人——孤剑仙洛青阳的栖身之处,慕凉城。”姬若风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凝重。 天启城,巍峨的宫殿之中,太安帝高坐于御座之上,神色凝重。他微微转头,对着坐在一旁的国师齐天尘说道:“永安王萧楚河!”太安帝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太安帝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与忧虑。“那百晓堂向来宣称知晓天下之事,却从不涉足朝堂纷争。然而这天幕之上,百晓生竟表明支持永安王萧楚河,主动卷入党争之中。不知这萧楚河究竟是何人之子?”太安帝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知的不安和对局势变化的担忧。他的声音微微上扬,显示出内心的急切与不满。 齐天尘轻抚胡须,微微颔首,神色平静而庄重。“陛下,此子如今尚未出生。不过此子身负萧氏天运,待他降世之时,天道或许会有所示警。到那时,贫道自会亲自向陛下禀报。”齐天尘的声音沉稳而坚定,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他的目光深邃而睿智,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 太安帝微微点头,脸上的神色稍显缓和。“甚好,若真是良善圣孙,那天下便有了明主。”太安帝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期待,他深知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对于国家的重要性。 这一句“若真是良善圣孙,那天下便有了明主。”好似一道惊雷,迅速被居心叵测之人传到宫外。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安宁的湖面,掀起层层波澜 那些对帝位存有觊觎之心的王爷们,听闻此言后,纷纷行动起来。那些尚未娶亲的王爷,急忙向各名门望族求亲。他们心急火燎,派遣亲信四处活动,只为寻觅到门当户对的良配,期望能够尽快诞下子嗣。有的王爷甚至全然不顾门第观念,只要女方家族有权有势,便火急火燎地许下婚约。 已经完婚的王爷们开始四处向各地神医求取良药。他们内心怀着强烈的渴望,不惜耗费大量钱财,全力搜寻天下的名医圣手。王府之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妃子们在沉重的压力之下,每日准时服用由各种珍贵药材精心熬制的汤药,只期望能够尽快怀上子嗣。 当消息如一阵疾风般抵达北境之时,景玉王闻之,神色瞬间凝重起来。他立刻召集王府众人,以威严的语气下达命令:“务必将王妃胡错杨怀有身孕的消息严密封锁,不得走漏一丝风声。此事关乎重大,若有泄密者,严惩不贷!”说罢,他亲自挑选可靠之人,安排他们日夜精心守护王妃的居所。 萧若风得知此消息后,亦是心急如焚。他深知这个孩子对于夺嫡的重要性,于是马不停蹄地派人四处搜罗各地的珍贵药材。他不辞辛劳,奔波于各地,只为寻得那些能保嫂嫂和腹中胎儿平安的良药。他心中默默祈祷,盼着嫂嫂胡错杨能够平安顺利地诞下兄长的嫡长子,为北离带来新的希望与荣耀,让皇家的血脉得以延续,在皇子夺嫡筹码里多上一分。 【雪月城】,百里东君微微皱起眉头,双眸中流露出一丝疑惑,缓缓开口说道:“那天幕之上的百晓生,瞧着模样甚是熟悉,像是之前在天启城外遇见的姬若风。可他不是被李先生安排去帮小师兄了吗?怎的又冒出个永安王来?” “嘘,小点声!”雷梦杀神色紧张,连忙竖起食指放在嘴边提醒道,眼睛不时地瞟向四周,生怕被人听到他们的谈话。“此事涉及党争,不可随意议论。” 雷梦杀微微眯起眼睛,陷入沉思,片刻后接着分析道:“这天幕之上展现的应是二十年后的情形。看那若风与皇室纠葛这般之深,想来定是若风所谋划之事已成。”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既有对未来局势的担忧,又有对若风手段的钦佩。 司空长风手持一杆银枪,枪尖微微垂下,他目光深邃地望着天幕,缓缓说道:“想来这天幕之上又到了众皇子夺嫡之时。那萧瑟,不对,应该说是萧楚河,应该就是琅琊王的子嗣。”他的语气沉稳,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什么?你是说萧瑟就是永安王萧楚河!”雷梦杀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而且若风真当上皇帝了?”雷梦杀心中充满了疑惑,他还以为是若风将皇位让给他那好哥哥景玉王了。 百里东君斜睨了雷梦杀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雷二,你这般惊讶作甚?”他的神情轻松,似乎对这一切并不在意。 “若风虽然有师父相助,又有百晓堂在暗中助力,夺得皇位想来并非难事。只是他那兄长景玉王却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雷梦杀神色凝重,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偷听后,凑近百里东君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景玉王和若风兄弟感情深厚,若风不一定会去争这皇位。”说完,他微微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天幕之上 雷无桀:“慕凉城!真的是慕凉城?萧瑟,我没听错吧!”雷无桀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他满脸激动之色,双目熠熠生辉。 无心:“没想到啊,竟在这阴差阳错之间来到了此地!”他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意外。 雷无桀:“萧瑟,你怎么这般毫无反应啊!他眉头微皱,不解地看向萧瑟。 萧瑟:“我该有何种反应”他神色淡然,语气平静,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小夯货看。 “天下有四座名城,北有天启,南有雪月,东有无双,西有慕凉。它们可全都是能与雪月城齐名的江湖重镇啊!” 雷无桀双目放光,语气中满是憧憬。 “我定要去好好见识一番。”雷无桀紧握双拳,一脸坚定。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漠与轻视,缓缓说道:“那不过是一座无人居住的鬼城罢了,哪里有什么可看之处?”他的嘴角微微下撇,眉头轻轻皱起,流露出对那所谓慕凉城的不感兴趣。 并非萧瑟带着偏见,毕竟那地方阴森冷清,毫无生机,实在难以勾起人一探究竟的欲望。 雷无桀努了努嘴(代入不了的可以想像一下追星人带头安利自家担的神态)“你可知道,那慕凉城里住着的那位,乃是与道剑仙、儒剑仙、雪月剑仙和怒剑仙并称为五大剑仙的孤剑仙呐!那孤剑仙是何等人物?那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存在!”说到最后,雷无桀双目睁得大大的,眼神中满是炽热的崇拜之色,脸颊微微泛红,仿佛提到孤剑仙这个名字就让他激动不已。他兴奋地挥舞着双手。 “五大剑仙!!!”天幕上的这一消息一经传出,便如狂风骤雨般席卷天下,掀起惊涛骇浪。 雪月城内,雷梦杀咋呼起来:“哎呀呀,真没想到日后江湖中会冒出五大剑仙呢。而我家寒衣可是其中之一。”说到最后一句老父亲的欣慰可谓是一点也藏不住。 百里东君神色中带着思索,开口道:“只是不知这其中是否有云哥。他曾言自己要做剑仙,而我要做酒仙。” 雷梦杀挑了挑眉,接话道:“东八,这天幕之上可没出现酒仙之名哟。” 听到孤剑仙洛青阳这六个字,萧瑟的双眸微微眯起,思绪瞬间被拉回到那个雨夜。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整个人仿佛被冰霜笼罩,周身透着彻骨的寒意,惧意如潮水般在心底蔓延开来。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仿佛又置身于那可怕的场景之中。 “好啦!世间皆传此说,他断无不知之可能!相传孤剑仙洛青阳于慕凉城中独自练剑,十数年未曾迈出城池一步,只因他立志要将九歌剑诀修炼至大成之境方才肯现身于世。”比起雷无桀的钝感力,无心就比较细致入微了,他阻止了雷无桀的继续发言,转头接过话。 “这一点倒与雷门的雷轰颇为相似。雷轰、洛青阳,还有那望城山上自出生起便从未下山一步的赵玉真,此三人着实可称江湖三大‘隐士’。或者换种称呼,“三大宅”听着也不错”见无心看过来,萧瑟慢慢收起情绪,听着雷无桀的话,他微微扬起嘴角,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调侃之意。 “你!”雷无桀见师父被人说宅男,有些气不过,指着萧瑟鼻子说道。 “然而,此类江湖传言往往多有不实之处。雷轰和赵玉真好歹有雷门以及望城山供养着,可这慕凉城内却仅有洛青阳一人。十几年来,他靠什么生存?吃什么?喝什么?难不成真当剑仙是神仙不成,无需食人间烟火?” “你说得好像也是啊!”雷无桀开始做出抓耳挠腮的小动作。 无心微微颔首,说道:“传闻或许存在夸大之处,然而洛青阳剑仙之名却是实实在在。众多人皆认为,洛青阳的剑术能够位居五大剑仙之首。” “雷无桀,雷无桀!你这是怎么了?”无心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疑惑。只见雷无桀双目无神,怔怔地望着远方,仿佛思绪已飘向了那遥远的九霄云外。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没啥,就是我们已然到了此处,要不咱们就顺道去瞧瞧?去瞧瞧!”雷无桀猛地回过神来,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的脸颊微微泛红,双手不自觉地搓动着,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一辆马车穿梭在密林之中,直奔九龙门而去。为首纵马之人乃是无禅和尚,司空千落则坐在他身旁。 千落问道:“大禅师父,咱们还有多久才能到九龙门啊?” 无禅沉稳地回应:“快到了。” 马车内,天女蕊轻啄一口车厘子,娇声道:“莲~很甜的呦!” 她手搭在唐莲肩膀上,半个身子侧过去,将车厘子递到唐莲嘴边。 唐莲面露羞涩,天女蕊娇嗔道:“你怎么不吃啊?” 接着,她笑颜如花地说:“来,我喂你!” 天女蕊将车厘子半咬进自己嘴里,整个身子向唐莲靠近。唐莲惊慌地向后仰去,尽显纯情少年模样。天女蕊在马车里各种妩媚诱惑,倾身将唐莲扑倒,两人一下子倒在马车底面,天女蕊并未立刻起身,而是半压在唐莲身上,用深情款款的眼神凝视着他,朱唇缓缓向下。唐莲紧张得不敢深呼吸,手指蜷缩起来。二人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这关键时刻,司空千落突然出声:“师兄,我们……”破坏了这暧昧的气氛。 非礼勿视,千落立马放下马车帘子,整个人瞠目结舌,看不出来,大师兄还是个闷骚男,天女蕊姐姐更是个情场高手。这俩人……千落内心发出桀桀桀地笑容。 马车内,唐莲立马起身,羞愧难当。天女蕊着实被他的反应可爱到了,掩唇轻笑。 【天幕之下】,雪月城。百里东君、雷梦杀和司空长风几人正站在一处高台上,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天幕。当看到天幕之上那马车内的画面时,几人先是一愣,随后表情各异。 百里东君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摇头叹道:“哈哈,这唐莲小子平日里看着一本正经,没想到还有这般模样。” 雷梦杀则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哎呀呀,真是没想到啊,这唐莲和天女蕊竟如此大胆,哈哈。” 司空长风微微皱眉,轻咳一声,说道:“这……成何体统。不过,年轻人嘛,倒也正常。”他的眼神中却也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第41章 小夯货被抓 与此同时,茂密的树林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雷无桀提着刚打好水的竹筒壶,一边走一边嘟囔着。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满是不满的神情。 “萧瑟那家伙,一听要去慕凉城吓得脸都成酱油色了。”雷无桀撇了撇嘴,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哼,平日里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没想到这么胆小。”他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 “还有无心张口闭口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雷无桀停下脚步,微微仰头,看着头顶的树叶,“这算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我不过是远远地瞧上一眼罢了,又不是要去挑战孤剑仙。”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倔强和好奇,仿佛对慕凉城充满了向往。 “大惊小怪”雷无桀轻哼一声,提着竹筒壶继续前行。他的步伐坚定,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去慕凉城一探究竟。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雷无桀的衣角随风飘动,他那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身影在树林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在这片幽静的森林中,三个侍卫正围坐在一起交谈着。他们的穿着打扮颇具特色,戴着抹额,身佩长刀,从服饰来看,显然是南诀之人,而非北离本土居民。其中两人身着蓝粉相间的衣服,而那个看起来像是首领的人则与众不同,身着深紫色衣服。天幕上清晰地显示出这个人的名字叫傅恒兴。 蓝衣侍卫 1 微微邹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些许牢骚:“你说这赤王也真是够小心谨慎的,竟然约咱们在这边境的慕凉城见面。这慕凉城地处偏远,一路赶来,可真是辛苦。” 傅恒兴微微颔首,神色平静地说道:“北离和我们南诀不同,他们的太子之位迟迟未能确定。那几个有机会继位的皇子自然都不甘落后,都在暗地里于江湖中发展自己的势力。毕竟,在这乱世之中,谁都想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筹码。 蓝衣侍卫 2 接着话茬说道:“一个是赤王萧羽,还有一个白王萧崇。这两位皇子在北离可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傅恒兴:“这白王萧崇背后正是怒剑仙颜战天。有怒剑仙的支持,白王在这争斗之中自然多了几分底气。 此时,雷无桀也悄然身处这片森林之中。他身姿轻盈,如同一只灵动的飞鸟。他发现了这三人后,便小心翼翼地爬上了一棵树。他静静地趴在树枝上,透过树叶的缝隙,默默地观察着他们。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想要判断这三人是否来者不善。毕竟,在这充满变数的江湖之中,任何陌生人的出现都可能带来未知的危险。 蓝衣侍卫 1 又问道:“那赤王呢?他身后的剑仙难道是?” 傅恒兴神色凝重地回答:“自然是孤剑仙洛青阳。孤剑仙的威名在江湖中可谓如雷贯耳,有他在赤王身后支持,赤王在这场皇位之争中也不容小觑。” 雷无桀趴在树上,心中暗自嘀咕着这三人的谈话内容。然而,这棵树上的视野实在不算太好,他急切地想要看得更清楚些。于是,他微微挪动身子,向着视野稍好的位置探去。可他却忘了,这细小的树枝承重量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一个少年。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树枝不堪重负,发出了令人心惊的声响。 雷无桀心中暗道不妙,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身体便开始向下坠去。出于本能反应,他慌乱中一把抓住了较为粗壮的树干,这才止住了下落的趋势。他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而方才正在交谈的三人听到声响,立刻反应过来。“是谁?滚出来!”他们异口同声地喝道。三人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雷无桀所在的方向,正好与雷无桀来了个四目相对。雷无桀尴尬地咧了咧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之前的荒废的客栈中,无心靠着门框,双手抱胸,仰头望着天空,微微皱起眉头,说道:“怎么忽然间打雷了,看这天气也不像是要下雨的迹象啊?” 随后,他的目光投向雷无桀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喃喃道:“那个方位是雷无桀离去的方向,莫非……是他正在与人交手?” 萧瑟一脸无奈地抱怨道:“这小夯货,就打个水的工夫,也能弄出乱子来。”此时的客栈,断壁残垣,尘埃在空气中微微浮动,更增添了几分萧索之感。 无心头脑冷静,看着树林道:“此处极为偏僻,人迹稀少,却不曾想雷无桀依然能遇到将他逼得使用霹雳子的对手。” 顿了顿,他又看着天空中某种迹象说道:“他们的位置一直在变动,瞧这态势,是朝着慕凉城的方向去了。” 听到“慕凉城”三个字,萧瑟的脑海里那挥之不去的一幕再次浮现,那个黑袍男人将自己一击击落,致使他如今隐脉损伤。想到这里,萧瑟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天幕之下】,百晓堂中。姬若风双眼紧紧盯着天幕上的画面,看着自己那便宜徒弟萧瑟露出害怕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诸多猜测。他微微眯起眼眸,暗自思忖:未来伤他隐脉之人,会是洛青阳吗?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萧瑟听到“慕凉城”三个字便有如此反应,定是在那里遭遇了极其可怕的事情。而洛青阳身为剑仙,实力深不可测,若他出手,的确有可能将萧瑟伤至如此地步。但此事似乎又有些蹊跷,毕竟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洛青阳。姬若风决定继续观察天幕上的变化,以寻找更多的线索,解开这个谜团。 【 天幕之上】无心观察着萧瑟的反应,眯起眼眸问道:“你不打算去救他?” 萧瑟一口回绝,十分冷漠:“我不去!” 无心微微一愣,提高音量道:“你再说一遍?” “那个小夯货没那么容易被击败,估计很快就能抽身而返。”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虽有一丝担忧,但更多的是雷无桀能力的“信任”,当然,这是因为萧瑟这会儿子不正常。 “话虽如此,可他们是往慕凉城的方向去了,万一惹到孤剑仙......”无心眉头紧锁,神色中满是忧虑,直勾勾地盯着萧瑟看。 “他不是心心念念要见孤剑仙吗?要是真遇上了,不就恰好满足了他的愿望。”萧瑟嘴角微微一扯,带着些许赌气的意味。 “你心怀心事,自昨晚回来后,你就显得异于平常。”无心紧紧盯着萧瑟,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反正要去你去,我不去。小夯货说要助你,我可没同意。此时借着这个契机趁机与你们分开,未尝不是件好事。”萧瑟转过身去,双手抱在胸前,语气坚决,可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仔细看,萧瑟周身充满了冷凝之气。 第42章 十七岁入逍遥天境的天才 “你胆怯了?雷无桀可是与你同行之人,你难道真要弃他于不顾?”无心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带着一丝质问。 萧瑟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之所以跟着他,不过是因为他欠我五百两银子没还,我与他只是债主与欠债人的关系。” 无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呵,我自幼便聪慧过人,十三岁时武功便踏入自在地境。那时的我极为兴奋,缠着老和尚追问,问我是否算得上这一辈中的第一天才。老和尚被我问得不胜其烦,最后无奈地说,这世间的少年天才数不胜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正的天才往往隐匿于乡野之间。不过,在北离倒是有这么一个人,同样在十三岁就步入自在地境,十七岁便进入逍遥天境,他理应当得起天下第一天才之名,此人便是江湖百晓生的弟子,北离六皇子萧楚河。” 无心的眼神紧紧盯着萧瑟,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深意,仿佛在提醒萧瑟他的真实身份。 萧瑟侧身而立,无心在其身后,沉默良久。风轻轻吹过,扬起他的衣角,却吹不散他心中的纠结。 无心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感慨。他缓缓说道:不久之后,琅琊王谋逆一案爆发。天启四守护之一的李心月不幸身死,她的女儿李寒衣竟然举剑指向当朝天子,此事引得江湖上下一片哗然。有传闻称,萧楚河在天启城中整整跪了三天三夜,只为替琅琊王求情。然而,最终他却惨遭牵连,被贬为庶人。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觉得这个出身皇家的萧楚河令人意想不到地重情重义,是个值得深交之人。起初,我认定你就是萧楚河。” 【天幕之下】,一片哗然。十七岁的逍遥天境,这句话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引起轩然大波。 当雷梦杀听闻妻子李心月日后竟会在琅琊王谋逆一案中不幸身死,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急切地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怎么可能?心月她……她怎么会……这不可能,这肯定是无心这个光头和尚在胡说八道,我家心月是要长命百岁的。”他的双手紧紧握拳,额头上青筋暴起,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抑。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雷梦杀大声叫嚷着,眼神中充满了焦灼与决心。 他冲到李心月面前,一把抱住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又有点滑稽:“心月啊,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寒衣可咋办啊!!岳丈大人又没续弦,你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身子骨可怎么受得了啊!”说着,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把李心月的衣服都弄湿了。 李心月无奈地看着他,轻轻推了推他:“你这是干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雷梦杀却抱得更紧了,嘴里还嘟囔着:“不行,我得好好看着你,不能让你出事。”那模样,让人既觉得悲伤又忍俊不禁。 小寒衣原本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父母,当听到雷梦杀说阿娘会在琅琊王谋逆一案中不幸身死时,小小的脸蛋瞬间变得煞白。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小嘴微微颤抖着。 “阿娘,我不要你离开。”小寒衣哭喊着扑向李心月,紧紧抱住她的腿,“阿娘,你不要死,寒衣会很乖很乖的,寒衣再也不调皮了。”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打湿了她的脸颊。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李心月,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舍。“阿娘,寒衣不能没有你,你答应寒衣,不要离开好不好?”小寒衣的声音里满是哀求,让人听了心疼不已。 李心月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丈夫和女儿,心中既感动又无奈,她轻轻蹲下身子,将小寒衣拥入怀中,温柔地说:“寒衣乖,阿娘不会离开你和你爹的,那只是个天幕预示的未来,不要相信。”说着,她轻轻拭去小寒衣脸上的泪水。 雷梦杀在一旁听了,也连忙附和道:“对对对,寒衣,你阿娘不会有事的,有爹在呢,爹会保护你们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温柔。 小寒衣听了父母的话,渐渐止住了哭声,但仍紧紧地抱着李心月,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事实证明,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百里东君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惊叹:“这个叫萧楚河的,居然十七岁就入了逍遥天境,当真是天赋异禀。” 司空长风看着自己手里的银枪,心中满是感慨。一想到萧瑟身为永安王,从小就有各种课业,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做到十七岁就入逍遥天境,他只觉得自己更要加倍努力用功。 而小李寒衣情绪来得及去的快,听闻此事,心中不服气极了。她那明亮的眼眸中燃起熊熊斗志,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修炼,争取赶在十七岁前入了那逍遥天境,成为剑仙。这样就能够保护阿娘了。 李心月看着怀中的女儿寒衣,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天启城】,巍峨的宫殿中,太安帝神色凝重地望着天幕上对于永安王萧楚河的描述。那些字句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让太安帝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思索与期待,随后,太安帝缓缓站起身来,那威严的身影仿佛能撑起整个宫殿的气场。 他果断地传令道:“即刻下令影宗,在未来十年之中,必须竭尽全力保护好每一位皇子的子嗣。不得有丝毫懈怠,要确保他们的安全,直到永安王萧楚河降生为止。此事关系重大,若有差池,严惩不贷!”太安帝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宫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时,齐天尘稳步上前,神色恭敬而庄重。他微微躬身,说道:“恭喜陛下,此子身怀大运,这无疑是社稷之福。有此子降世,必将为北离带来新的希望与辉煌。陛下圣明,能提前洞察此子之重要性,实乃北离之幸。”齐天尘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太安帝决策的赞叹。 天幕之下,众多之人皆因萧楚河的非凡天资而震惊不已。有许多人被这天资所触动,纷纷为此展开行动。然而,天幕之上的画面依旧在持续呈现,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即将发生的故事。 【天幕之上】萧瑟怒目圆睁,脸上满是愤懑之色。他紧紧盯着对方,仿佛要用眼神将对方看穿“你少摆出一副仙风道骨之师的模样,你不是很爱说书是吗,行,那我也来给你讲一则”揭老底谁不会似的? “十二年前,魔教发起东征的最终一战。北离诸多门派共同联手围剿魔教宗主叶鼎之。最终叶鼎之败北,自刎身亡。令人唏嘘的是,将叶鼎之的消息出卖的人,恰恰是他的挚友王人孙。”萧瑟面无表情,眼神却冰冷得如同寒潭之水。他微微扬起下巴,带着一丝嘲讽与挑衅,直直地盯着无心。 果真是应了那句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不曾想下一秒回旋镖正中眉心。 无心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他沉默片刻,缓缓背过身去,握紧的拳头代表着他的隐忍。 萧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轻蔑“依我之见,叶鼎之妄言为天下第一高手,却落得死于好友之手的下场,简直愚蠢透顶。” 他的话语如利箭般射向无心,毫不留情地踩在无心的雷区上,仿佛要将无心内心的防线彻底击溃。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无心抄起桌上旧茶具就直挺挺地朝萧瑟一把扔过去,力道可谓是十足。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萧瑟顶着一张欠揍的表情一反常态地十分毒舌。 “今日无需武功,我也定要给你一个教训!”无心怒目圆睁,脸色铁青。他紧握着拳头,仿佛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身上的气势陡然升起,虽言不用武功,却也让人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于是一言不合两人开始互揭老底,你怼我一句我回你一句,后来直接升级变肉搏! 要说萧瑟嘴皮子功夫和无心可以有的一拼,但要换肉搏就秒变单方面被虐了。 毕竟没了武功的萧瑟怎么可能是无心的对手。 “我警告你……”萧瑟的话语还未完全出口,便觉腿部一阵剧痛,原来是挨了无心一脚。 瞬间,萧瑟身形不稳,重重摔倒在地。无心毫不迟疑,直接扑向萧瑟,挥舞着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向萧瑟的身体。 “你敢!”萧瑟怒目圆睁,瞪着无心。 “我打烂你这张臭嘴!”无心对萧瑟的威胁充耳不闻,继续挥动着拳头。 “你疯了!”萧瑟瞅准时机,猛地发力,反将无心压在身下,也挥出一拳。 一番激烈的扭打后,无心停下了手,“今日确是我之过错。此地既无天外天少主,亦无萧楚河,我仅仅是寒水寺的无心。无论如何,雷无桀因我至此,我必定要将他安然带回。” 或许是觉得人各有志强求不得,便毅然起身,只身一人前去救人。 不得不说,这激将法使得甚是巧妙。而萧瑟在被打的过程中,脑海中浮现出师傅曾说过的君上六弊,顿时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他深知自己虽然失去了武功,可绝不能丢了皇家的风骨,不能沾染上为君的坏毛病。随后,萧瑟也施展轻功,飞速前去救人。 ——雷无桀不慎被那三个侍卫发现,双方随即展开一番激烈打斗。然而,雷无桀终究未能取胜,这三个侍卫竟将他五花大绑挂在树上。 雷无桀心中愤懑不已,大声吼道:“要杀要剐,痛快点!有本事单挑吧!如今把我绑在这儿,算是什么英雄好汉的本事?” 另一边,萧瑟远远地望见被绑在树上的雷无桀。他的目光如炬,敏锐地扫过那三人,发现他们手中的兵器皆是南诀之人常用的长刀。 萧瑟心中暗自思忖:“此人倒是有些面熟,仔细回想,竟是南诀太子身边的侍卫傅恒兴。此人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特殊目的。这雷无桀大概是无意间撞破了他们的什么阴谋。无心怎么还没来呢?以无心的身手,若能及时赶到,定能解雷无桀之困。可如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形势愈发危急,也不知无心究竟何时才能出现。” 蓝衣侍卫 1 被雷无桀不停的叫嚣彻底激怒,怒喝道:“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子,今日就让你尝尝厉害!”说着,一把拔出长刀,就要向雷无桀砍去。 雷无桀原本只是一时口嗨,哪里想到真的会面临死亡威胁,此时吓得嘴里不停打哆嗦,慌乱地说道:“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好汉饶命啊!” 雷无桀虽然上半身被绑,腿却可以自由活动。危急时刻,他灵机一动,使出大长腿技能,一把夹住了劈向他的长刀。 蓝衣侍卫 2 见雷无桀死到临头还不老实,干脆也拔出刀,准备一起对付雷无桀。雷无桀则借助上方绑缚住他双手的绳子,将整个身子摇晃起来,腿顺势借力,给两人一人一脚,直接将他们踹飞。 见这两个手下如此废物,搞不定雷无桀,傅恒兴皱起眉头,冷哼一声,干脆亲自上阵。 “且慢动手”萧瑟施展踏云步,如风般瞬间来到三人面前。 “萧瑟!”雷无桀又惊又喜地高呼。 “竟然是你。”傅恒兴微微眯起双眸。 “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萧瑟面容平静如水。 “怎会忘记,我家殿下至今对当年在天启城千金台输给你一座城池之事耿耿于怀。”傅恒兴的话语中夹杂着些许不甘之意。 “不过是年少时的胡闹之举罢了。”萧瑟轻轻挥了挥手。 “既然你在此处现身,想必对我们的事情知晓不少吧?”傅恒兴目光中满是警惕之色。 “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如今状况如何?”萧瑟微微蹙起眉头问道。 “看来你确实是知晓一切才带人拦截我们,当真是聪慧过人。”傅恒兴冷哼一声。 萧瑟:“并非我未卜先知,要知道,在这北离境内,有何事能逃过那一位的耳目呢。”萧瑟极为自然地将师父姬若风这位江湖百晓生当作挡箭牌。 “你是奉命而来?”傅恒兴问道。 “我只是来传个话罢了,希望你们回去转告你们殿下,有些底线碰不得。”萧瑟语气严肃,霸气侧漏。 “呵呵,我差点就被你给蒙住了。”傅恒兴冷笑道。 “为何这么说?”萧瑟微微扬起下巴。 “据我所知,你早已被贬出天启城了!”傅恒兴一脸笃定。 “你们的情报确实无误,不过这天启城的水远比你们想象的要深。你若不信,大可一试。看看触怒了北离的后果,你们能否承受得起。”萧瑟眼神凌厉,话语掷地有声。 尽管萧瑟气势逼人,没承想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 没有武功的萧瑟,又怎会是南诀刀客的对手呢?他本欲以智取胜,却无奈遇上猪队友,结果连自己也深陷险境之中。 就在南诀刀客那明晃晃的刀即将无情地划过萧瑟那白皙的喉咙之际,无心犹如一道鬼魅般突然出手。 只见无心眼神一凛,手腕轻轻一抖,一道暗器如闪电般飞出,精准地击中了砍向萧瑟的刀。那刀瞬间被击得粉碎,碎片四散飞溅。 南诀刀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惊慌失措地转身逃离。 “你何时来的?”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就在你们僵持之际。”无心面无表情,眼神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既然早就来了,为何不出手?”萧瑟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见你们所言颇为有趣,便多听了一会儿。”无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萧瑟一脸无语。 “我说,萧瑟,无心,那什么,你们聊天能不能先把我从这树上解救下来啊?”还挂在树上的雷无桀满脸通红,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尴尬。他不停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束缚,却只是徒劳。 【雪月城】。 玥瑶版尹落霞秀眉紧蹙,满脸皆是疑惑之色,她轻声说道:“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萧瑟竟然就是萧楚河。可那萧楚河在十七岁的时候便已踏入逍遥天境,那是何等的惊才绝艳,而如今的萧瑟,无论怎么看,都丝毫没有会武功的迹象,实在是让人费解。” 城主洛水双手负于身后,神色凝重,他微微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道:“皇室的争斗,向来都是残酷无比,充满了腥风血雨。萧楚河既然已经被贬为庶人,在这过程中,必然会有许多人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极有可能是有人趁机对他下了狠手,废去了他的武功,这才导致他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落魄至此。” 南宫春水一袭白衣,静静地站在一旁,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光芒,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百里东君和雷梦杀等人站在不远处,他们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天启城中皇子们为争夺皇位而不择手段的场景,那一幅幅充满了阴谋与算计的画面,让他们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们的眉头紧紧皱起,仿佛拧成了一个疙瘩,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心中对萧瑟的遭遇愈发感到唏嘘与忧虑。 【天幕之上——】掌香大监瑾仙特向皇帝郑重禀报白发仙出没于中原之事,随后便马不停蹄地追查无心的行踪。他率领一众弟子,日夜兼程,最终抵达于师国。 另一边,无心等人终于来到了于师国,入城后,准备去大梵音寺。可是,他们又迷路了……无心本来就是个路痴,萧瑟又没来过大梵音寺,雷无桀能打,但是脑子不好使。而且,这于阗国是在西域,西域有三十二佛国,不同的语言大概也有七八种,可偏偏无心三人的中原官话,会说的可是少之又少,问路是问不出来的。 无心一直不停地环顾四周。萧瑟见状,慢悠悠地说道:“无心,你在这于师国,要是缺银子,我萧瑟倒可以借你一些。” 接着,他又微微扬起下巴,继续说道:“不过,若是你不认识路,那我可就无能为力了。倘若我和雷无桀是认路之人,那也不会与你相识了。” 正当几人不知所措之时,无心的目光突然驻留在一位貌似和尚却又没有戒疤的男人身上。只见那人捧起酒坛,喝得酩酊大醉。无心看着这个虚伪小人的背影,心中恨意翻涌,咬牙切齿。他的父亲叶鼎之当年身死,就是被这位可笑的至交好友王人孙给出卖了。 “别看了,他并非和尚,也带不了你去大梵音寺。”萧瑟淡淡说道。 “找到了!”无心并未理会萧瑟,只是低呼一声。 不过被瑾仙公公一行人战斗所发出声响吸引的王人孙急忙赶往大梵音寺(因为他出家了成了这里的和尚)。 “高手啊!”雷无桀惊呼道。 瞧着不远处金光闪烁,为了完成自己心结的无心立刻运起轻功直奔过去。 而小夯货雷无桀理解错萧瑟逃跑的意思也前去追无心。放不下雷无桀的萧瑟也只能追他而去。 四人也展现了古代酷跑,不过无心和王人孙两人酷跑路线比较简单直接在屋顶跑没那么多障碍。 而雷无桀可能是忘记怎么在屋顶跑了,选了一条充满障碍的陆地跑被各种障碍物所阻挡。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没有掉队,而萧瑟凭借自己那灵巧的轻功在人群中轻轻松松紧跟雷无桀。 大梵音寺内,数人抬着一顶轿子缓缓现身,轿子两侧站着的正是瑾仙公公的两名弟子——灵均和伯庸。轿中之人的面容逐渐展露,给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此人身着一袭绿衣,虽容貌难辨,但能让人察觉到他的清秀帅气,邪魅妖艳之态尽显,那五官精致得甚至比女子还要美。瑾仙身为五大监之一,武功高深莫测。 大梵音寺中,三位僧人静立于殿前。“法兰尊者,自天启城一别,已然十余载未见,别来无恙乎?”瑾仙公公的话语缓缓传出。法兰尊者只是摇头回应。 “大胆!”灵均厉声喝道。“莫怪,尊者并非不敬,只是无法言语罢了。尊者,我此行只为寻一人。”轿中的瑾仙公公再次开口。 “我这里有于师域主的手信。”瑾仙公公接着说道。法兰尊者依旧摇头表示拒绝。 “十二年前,魔教宗主叶鼎之曾来此找你的师尊摩诃尊者求问天道,那时无论叶鼎之如何威逼,剑气汹涌如潮,摩诃尊者却只是摇头不语。先不论佛法,你这摇头不语之态,倒与摩诃尊者如出一辙。”瑾仙公公感慨道。 “尊者,十二年过去了,这一次,你可藏不住了!”瑾仙公公语气坚定。 无心与追上来的萧瑟、雷无桀一同躲在屋顶之上,观望着这场热闹。为首的法兰尊者始终沉默不语,无论瑾仙公公抛出何种问题,皆以摇头回应。法兰尊者身旁的两位武僧,一位手捻佛珠,一位高举戒刀,皆怒目而视,随时准备动手。 尚未等双方动手,王人孙从天而降。“哎呀,太吵了,太吵了!今日这大梵音寺怎来了如此多人?诶,他们都是干什么的?把他们统统轰出去,轰出去!”王人孙喝得酩酊大醉,浑身酒气四溢,活脱脱一个醉鬼模样。 “师兄,此人什么来路?” 灵均询问伯庸。“睡梦罗汉拳?”伯庸疑惑道。“这并非睡梦罗汉拳,他只是喝醉了。”和尚解释道。“一个酒鬼,能有多大本事?” 灵均轻蔑地说道。王人孙夺过戒刀,准备大开杀戒。众弟子在他面前全然不敌。 被夺去戒刀的小僧人满脸惊愕,嘴巴不由自主地大张开来。王人孙双目圆瞪,运足力气朝着轿子狠狠挥砍下去。顷刻间,周围浮现出许多由刀气凝聚而成的戒刀,一同气势汹汹地斩向轿子,其威力之强不言而喻。 轿中的男子迅速调动内力,猛地发力抵挡,那数把戒刀这才逐渐消散。 【天幕之下】“这王人孙和无心之间,感觉有着不同寻常之处呢。”百里东君的目光中流露出思索之色,仿佛在努力探寻着这两人之间那若有若无的神秘联系。 南宫春水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故人之间往往多有情仇之事,想来大概是上一辈的恩怨所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过往的感慨,又有对如今局势的担忧。 接着,南宫春水神色郑重地对几个徒弟讲道:“你们的师娘洛水,乃是雪月城的城主。由于这天幕带来的影响,众多江湖人士正纷纷朝着雪月城赶来。”南宫春水面容肃穆,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威严,清晰地将这一重要信息传达给徒弟们。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在告诉徒弟们,他们即将面临一场重大的挑战。 “因此,我与洛水经过商议,决定举办一场天下论武。将问题摆到台面上,如此一来,便能更有效地防止遭到暗中谋害。”南宫春水继续说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果断和睿智,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昂扬的斗志和坚定的决心。百里东君说道:“此次天下论武,我们必定全力以赴,为雪月城争得荣耀。”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自信和豪情。 司空长风微微颔首,回应道:“确实如此,我们要让天下人见识到雪月城弟子的非凡实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手中的长枪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微微颤抖着。两人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他们仿佛是雪月城的守护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第43章 瑾仙公公 【光幕之上】“师兄,莫要再摇头了。该来之事终究躲不过,既然如此,那便将其斩杀便是。”王人孙怒吼,满脸怒容,气势汹汹。言语中透露出极致的嚣张。 绿衣男子松手放下手中念珠,顺势提起手边的长剑,稳步走了出来。 “我们已有十二载未曾相见了,碎空刀王人孙。”说话之人终于露出真容,竟是那日天启城中的内侍。这蓝衣男子声音轻柔却又裹挟着丝丝寒意,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王人孙,似要将其从里到外看个透彻。 王人孙利落地将刀扛在肩上,咧嘴大笑道:“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不男不女的家伙呀。掌香大监,瑾仙公公。” “掌香大监。”萧瑟轻声自语,面容一下子变得凝重,迅速蹲下身子,竭力隐匿自身。 无心则一脸惬意,言语中透露着几分戏谑和调侃“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呐!” 萧瑟抬眼反驳:“无心,你说说,怎么自从遇到你之后,咱们每到一处,都能撞上打架的场面呢?而且还次次都是顶尖高手。”话语中带着几分玩笑之意。 “哇!是顶尖高手要打架了吗?”雷无桀瞬间兴奋起来,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雷门那好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世家,怎的就生出了你这么个傻乎乎的小夯货。”萧瑟满脸嫌弃地看着雷无桀,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可救药的笨蛋。 “小夯(bèn)货,是夯(bèn)货!”雷无桀急忙强调,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认真的模样。 “夯(hāng)货。”萧瑟微微扬起下巴,冷冷地瞥了雷无桀一眼,满脸的不以为然。 “夯(bèn)货!”雷无桀提高了声音,脸上浮现出一丝急切。 “夯(hāng)货。”萧瑟云淡风轻地还嘴,脸上毫无波澜。 萧瑟与雷无桀趴在房顶之上,你一句我一句地争执着,谁也不肯退让。两人吵得热火朝天,全然不顾其他。此时,下面的人听到了上方传来的动静,不由得偏过头,朝上望去。 无心三人察觉到下方之人的目光,瞬间不约而同地弯下身子,尽量隐藏自己的身形。 “既然来了,便下来吧。”瑾仙公公声音清冷,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微微抬眼,望向房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犀利。风轻轻吹过,他的衣袂微微飘动,更增添了几分冷峻之感。 “咱们是不是已经被发现了呢?”雷无桀有些慌神,低声问道。 “小声点。”萧瑟怒目而视,眼神中充满了恼怒。 “你们俩要是不那么多嘴,又怎么会被察觉。”无心嘴角上扬,话语中满是戏谑。 【雪月城之中】,天下论武的准备工作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城中已然汇聚了许多慕名而来的武林人士。洛水身为雪月城城主,自然要亲力亲为操办此事,事无巨细都需一一呈现在她眼前。而南宫春水这个师父呢,自然是洛水这位师娘在哪里,他便在哪里。几位徒弟之中,雷梦杀倒还好,他有妻子相伴。可像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这两个就苦了,看着师父师娘四处撒狗粮,各种恩爱模样,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见二人一走,等不及欢送…… 雷梦杀看着天幕之上的这一幕,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说道:“哈哈,这几个小家伙可真是有趣,尤其是那个萧瑟和雷无桀,争个‘夯货’的读音都能争得这般热火朝天。” 百里东君微微眯起眼睛,摸着酒壶道:“这二人倒是活力十足,不过这般吵闹,也不怕被人逮个正着。”果然下一秒说什么来什么。 司空长风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微微上扬:“这萧瑟和雷无桀,还真是不懂得收敛,不过倒也有几分可爱之处。” 李心月目光落在雷无桀身上,微微蹙起眉头,轻声嘀咕道:“这般莽撞,怪冒冒失失的,若是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玥瑶版尹落霞则掩嘴轻笑:“这萧瑟和雷无桀,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突然,天幕之上浮现出瑾仙公公的身影。这意外的状况让他们心头为之一颤。 “风雪剑沈静舟,他怎么变成宫里头的掌香大监了?”雷梦杀满脸疑惑地问道。 此时,一道身影如惊鸿般闪现,只见柳月公子手执扇子优雅登场。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衣袂飘飘,仿佛从画中走来。那扇子在他手中轻轻摇曳,似有万千风情。他的眼眸如寒星般璀璨,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出现,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惊艳了整个场景。 柳月公子身后跟着灵素这个小书童,还有戴着帷帽的墨晓黑。 “沈静舟本就是浊清的门徒,只不过此前他一直于江湖之中历练罢了。”柳月公子声音温润如玉,缓缓开口解释道。 “柳月,你不是回秀水山庄了吗?怎的来到雪月城了?还有晓黑,你二人闯登天阁了没?瞧你俩这般装扮,不像是一路风尘仆仆而来。”雷梦杀满脸惊喜地说道。 “师父。”玥瑶版尹落霞对着柳月公子恭敬地行了个礼。 “嗯,徒儿。”柳月公子微微颔首,目光在玥瑶版尹落霞身上停留片刻,接着轻摇扇子,一脸自得地说道,“师父的这套惊艳出场,你可学会了没?像我们这种容貌出众之人,露面之时定要惊艳四座!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瞧瞧为师这风姿,这气质,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你呀,可得好好学着,莫要辜负了这副好皮囊。”说着,柳月公子又优雅地扇了扇扇子,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他的存在而熠熠生辉。 玥瑶版尹落霞看着自家师父孔雀开屏本着尊师重道的原则忍住爆笑。 “对了,雷二,你看我这身衣服。”柳月公子微微扬起下巴,展开衣袖,“这可是上好的蜀锦绣制成的,专为展现我的风姿绰约而存在。我怎么能穿着它去闯登天阁呢?当然是美丽动人的师娘给我和这个无趣到极致的家伙走了后门。该不会师娘没给你们走后门吧!”柳月公子说着,瞥了一眼身后的墨晓黑。 雷梦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柳四,你可真是一如既往地臭美啊!就你这模样,走后门也不奇怪。不过,我们可不需要走后门,凭真本事也能在这雪月城站稳脚跟。”雷梦杀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再说了,师娘偏爱你,我们也没办法呀。不过,你这身衣服确实不错,很符合你的气质,就是这嘴啊,还是那么不饶人。”雷梦杀调侃道。 百里东君回想起自己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瞬间,话语中流露出一丝酸意,“柳月师兄,我们可没你这么好的待遇,只能靠自己努力。” 玥瑶版尹落霞忍不住轻笑…… 第44章 大搜魂手,罗刹堂秘术 【天幕之上】无心略微思索一番,觉得总不能让所有人都暴露,于是干脆不再躲藏。他缓缓起身,脸上挂着笑容,从容不迫地站直身子,单手持礼,开口说道:“承蒙掌香大监不辞辛劳,千里迢迢寻我而来,无心真是倍感荣幸啊。”无心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淡定,行礼的动作大方得体,尽显优雅风范。 “莫要唤我大监,大监之称唯有宫里那位才可当得。”瑾仙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带着一丝严肃。 “瑾仙公公。”无心面带微笑,施了一个佛礼,整个人显得落落大方。他神色淡然,目光沉稳,没有丝毫的怯懦或张狂。 “你如此恭敬,我倒是觉得不适应了。当年与我品茶论道的那位白衣小友去了何处呢?”瑾仙语气淡淡,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怀念。 “上次你寻我是为品茶,而此次前来却是要抓我。”无心依旧面带微笑,神色从容。语气却多了几分感慨。他的眼神明亮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 “宫里那位下达的命令,我不得不从。不过,保住你这条命,我尚有可为。””瑾仙上前一步,直直地看着无心,与他相互对峙。他的目光沉稳而坚毅,似在表明自己的立场。此时,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到此为止,就停在这儿吧。这一路行来,雪月城、九龙门、无双城、天外天,各方势力都曾找上我,他们每一个都声称不会杀我。所以,你提出的这个条件嘛,呵呵,似乎也并无特别之处。””无心收起礼态,笑容中满是讥诮。 “雪月城也好,无双城也罢,我背后的势力与他们截然不同。若此次我不能将你带走,我定会毫不迟疑地杀了你。”瑾仙缓缓将手搭在手中长剑之上。他目光冷峻,神色严肃,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此刻的他,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瑾仙公公,莫要太过分!若想动手,先过我这一关!”王人孙怒目圆睁,脸上布满杀意,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刀,手臂上青筋暴起,猛地挥出一刀。那一刀带着凌厉的气势,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瑾仙本欲拔剑应对,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手紧紧握住剑柄,仿佛只要稍有异动,便会立刻抽出长剑,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 然而,无心却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无心的眼神坚定而从容,他微微扬起下巴,毫不畏惧地看着瑾仙和王人孙。 王人孙见状,心中一紧,瞬间散去内力,化解了这一刀的威势。 “你!”王人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如何?这一次你却砍不下去了吗?”无心的言辞里蕴含着几分挑衅之意与戏谑之情。 王人孙面色复杂难明,一下子松开了紧握着的戒刀。 “瑾仙公公乃是来找我的,至于我们二人之间的事,稍后再论。”无心冷冽地道。 “下方那个手持戒刀的醉汉,瞧起来倒像是个高手呢。”雷无桀趴在屋顶,满是好奇地望着王人孙。他微微歪着头,脸上带着几分稚气与纯真。 “若我所料不错,无心要找的人便是他。”萧瑟神色淡然,语气平静。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无心和王人孙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就是无心提及的那个世交之人?”雷无桀侧过头,满是好奇地询问。 “那是上一辈人的恩怨纠葛了。”萧瑟声音低沉,语气中流露出些许感慨。 “烦请公公出剑。”无心神色平静,比出一个请的手势。 瑾仙微微沉吟,而后缓缓抽出手中长剑。瞬间,凛冽的寒气汹涌而出,迅速弥漫在四周。那刺骨的寒意好似能穿透身躯,令人心底生寒。 “风雪剑,沈静舟。””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淡然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无心,据说你所习的稀奇古怪的武功众多,此番你预备施展何种呢?”瑾仙目光灼灼,神色中透着几分探究之意。他微微抬首,手中长剑寒芒闪烁,似在静待无心的答复。 无心微微勾起嘴角,刹那间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只瞧见一圈佛光乍现,将瑾仙团团围住。瑾仙见此情形,急忙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提防着无心可能进攻的方位。 就在这时,无心猛地从瑾仙身后袭来,一掌拍出,气势汹汹。瑾仙反应敏捷,迅速提剑抵挡。他的眼中掠过一丝诧异,显然对无心的行动之快和攻击的出其不意感到意外。此刻,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微风悄然止息,唯有两人对峙的身影,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大搜魂手,大悲赋中的武功你竟也习得?”瑾仙神色微变,眼中流露出震惊与疑惑。 此刻,无心再度发起攻势。他身形犹如鬼魅一般,倏地闪现而出,双眼绽放出耀眼金光,神秘而强大的心魔引之力瞬间汹涌澎湃。 瑾仙公公的眼神顷刻间变得茫然无神,显然已受到影响。 但就在众人皆认为瑾仙公公会陷入危局之时,他却猛然清醒过来,身上气势陡然高涨。 只见他手中长剑挥舞,凛冽的寒风携带着雪花呼啸奔腾,所到之处,无心的金色领域迅速被冰封,随着“咔嚓”的清脆声响,领域瞬间崩塌,冰屑漫天飞舞。 瑾仙公公手中之剑寒光熠熠,散发着刺骨的寒意,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无心刺去,那凌厉的剑气仿若能将虚空割裂。 “不愧是风雪剑沈静舟,当真名不虚传!”雷无桀看得心中涌起一股热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风雪剑沈静舟在十七岁之际踏入江湖,如今的无心同样是十七岁。”萧瑟心中也不禁好奇,这场战斗究竟会是孰胜孰负。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无心与瑾仙之间来回移动,神色中流露出一丝思索。 而无心神色冷峻,双手飞速变换手印,一座缥缈的心钟在他身前缓缓显现。剑气轰然猛击在心钟之上,发出一声低沉的撞击之音,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周围的空气都荡起层层波纹。心钟微微晃动,却坚韧地抵挡住了那凌厉的剑气。 “无心,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究竟愿不愿意跟我走?如此有趣之人,若杀了实在是可惜。”瑾仙目光冷冽,紧紧盯着无心,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与期待。 “想杀我,绝非易事。”无心目光坚定,双手急速舞动,真气汹涌澎湃,瞬间将那气势汹汹的剑气彻底瓦解。他身形如电般一晃,迅速向后退避,动作轻盈似飞鸟。 瑾仙公公毫不犹豫,手中长剑再度扬起,凌厉的剑气又一次铺天盖地而来。但无心身形瞬间隐匿,下一瞬便出现在瑾仙公公的侧边。心魔引之力再度汹涌喷发。 只见瑾仙公公正全神贯注地应对着无心的攻击,可突然间,他只觉得眼前的景象猛地发生了奇异的变化。方才还清晰可见的周遭环境,一下子就变得虚幻起来,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重重的幻境之中,一切都显得那么迷离恍惚,让人摸不着头脑。 瑾仙公公神色一凛,眼中掠过一道锐利的光芒,“退!”瑾仙紧闭双眼,低喝一声。 随后,他迸发出一股骇人的力量,手中长剑猛地挥出,一道绚丽夺目的剑光掠过,,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无心营造的场域瞬间分崩离析,化为点点辉光消散于天际,无心往后退了好几步方才稳住身形。 【天幕之下】,天下各方势力皆震惊地看着天幕之上无心施展的大搜魂手以及那神秘的心钟。无心虽尚未降生,但经过天幕一事,其降生的可能性虽大打折扣,然而这却丝毫未影响各方势力派人时刻关注。尤其是那罗刹堂三十二秘术,更是让各方势力都怀揣着不可小觑的野心。一时间,忘忧大师和那所谓的寒水寺自然成为了各方紧紧盯上的目标。 各方势力的首领们纷纷召集手下商议对策。有的面色凝重,来回踱步,思索着如何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谋取最大利益;有的则眼神闪烁,暗暗盘算着如何趁机抢夺罗刹堂秘术。而那些探子们更是如临大敌,时刻紧盯着寒水寺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懈怠。整个江湖仿佛都被一层紧张的气氛所笼罩,一场暗流涌动的争斗即将拉开帷幕。 第45章 法事 【天幕之上】“呵,倒是许久未曾忆起那日之事了。”瑾仙睁开双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公公之心,坚若磐石。”无心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一丝钦佩。 “你可曾听闻过昆仑?那是一处极寒之地,终年飘雪,雪落千年而不融。我在那里练了六年剑,我的心早已如山上的坚冰般冷硬,心魔引于我无用,受死吧!”瑾仙怒目圆睁,抬手猛地一挥,那把风雪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剑身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剑刃之上似乎有雪花在飞舞,散发着刺骨的寒意。随着他这奋力一劈,刹那间,冰雪如汹涌的浪潮般直逼无心。那冰雪带着无尽的威势,仿佛能将一切都冻结在这极寒之中,令人胆寒。 无心身前的心钟在瞬间支离破碎。那强大的冲击力犹如汹涌的波涛,使得无心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毫无抵抗之力地重重摔落在地,顿时扬起一片弥漫的尘土。 一旁的王人孙心急火燎,双目瞪得滚圆,怒喝一声,手中的刀猛地挥动起来,冲向瑾仙公公。瞬间,刀气如汹涌的海浪般澎湃激荡,仿若滔滔江水般连绵不断。百道刀气相互交织,纵横驰骋,气势磅礴得令人胆战心惊。 瑾仙公公见状,眼神一凝,手中长剑猛地挥出,一道凌厉至极的剑气呼啸而出。那剑气如璀璨之光,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势,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冲去,与那百道刀气轰然相撞。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剧烈震荡起来。那百道刀气在这凌厉剑气的冲击下,纷纷破碎开来,化作无数碎片四处飞溅。王人孙首当其冲,被这强大的反震之力击中,身体猛地一震,口中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狼狈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他面色惨白,眼神中满是痛苦与不甘,手中的刀也无力地掉落在一旁。 “若是前些年,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那时的我,或许在你这般强大的攻势之下,毫无还手之力。然而,现在嘛,呵!”瑾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手中长剑微微一震,发出一阵清脆的剑鸣之声,仿佛在回应着他的自信。 “小无心,如今王人孙也已落败。你要不要唤你上面那两位朋友来助你一臂之力啊?”瑾仙公公面带戏谑之色。 “躲躲藏藏的,莫以为我未曾发现你们。”瑾仙公公面色冷冽,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锐利的光芒。 雷无桀听闻此言,刹那间爆发,行动迅疾如电,萧瑟伸手欲拦,却只落得一场空。雷无桀四周真气翻涌,火灼之术尽情施展,双拳宛如两团炽热燃烧的烈焰团,炽热的气息四处扩散。他身形猛地一弹,恰似一颗飞射而出的流星般,朝着瑾仙公公凶悍冲去,气势浩大如潮。 瑾仙公公锋锐的眼神在触及到萧瑟身影的那一刹那,陡然间变得极为复杂。他的瞳孔中掠过一抹惊愕的神色,身体就好像被施了魔咒一般,僵住了。 瑾仙公公于这短暂的失神恍惚之际,面对雷无桀汹汹来袭的冲拳,仅仅是云淡风轻地侧身一躲。雷无桀未能及时收住攻势,直直地摔落在地,一瞬间尘土飞扬。 与此同时,萧瑟身形洒脱,踏云一运,稳稳当当停在无心身侧。几人迅速形成合围之态,把瑾仙围困在中央。未曾想,瑾仙竟然将风雪剑收回剑鞘,这一意外之举使得气氛越发显得诡谲莫测。 “凉风率已厉,游子寒无衣。”瑾仙微微抬眸,目光扫过萧瑟,声音清冷地说出这句话。随后,他神色淡然地转过身,脚步沉稳地走向那顶华丽的轿子。 当行至无心身旁时,瑾仙的脚步微微一顿,接着,他又对无心说了一番话。 “小无心,九龙门之人已然寻来。若你想逃,便赶紧逃吧。”瑾仙神色郑重地出声提醒道。 “逃不掉的。”无心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笑容,言语间尽是悲凉,他的嗓音低沉且悲切,似乎已然洞悉了无法挣脱的命运。 “是,你的命能逃掉,但是你的命运,逃不掉。”瑾仙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无心 所有的话说完之后,瑾仙带着人坐着轿子离开了。 无心的脚步沉重无比,缓缓地朝着王人孙所在的方向一步一步地挪动着。他的眼神中似乎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让人难以捉摸。 一旁的雷无桀看到无心的举动,不假思索地抬脚就想跟过去。他的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担忧,迫切地想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然而,就在他刚迈出脚步的瞬间,却察觉手臂被一股强劲的力量牢牢拽住。雷无桀猛地转头望去,只见萧瑟一脸严肃,那冷峻的面容仿佛凝结了冰霜。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直直地盯着雷无桀,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萧瑟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复杂多变,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 “不相干的人都已离去,如今,来谈一谈正事吧。”无心微微扬起下巴,那犀利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牢牢地盯在王人孙身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你长大了。”王人孙的面庞上渐渐展露出欣慰的笑容,眼眸之中尽是动容之情。 “废话!已然过去了十二年,难道你还当我是那个五岁的小童不成?”无心丝毫不领情,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与不满。那话语仿佛利箭一般射出,带着些许的锋芒。 王人孙望着说话夹枪带棒的无心,微微一怔。开口问道:“五岁之时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记得很多啊。记得那时候,我常常骑在你的肩膀上,肆意地拔着你的长胡子。”无心微微垂眼,声音中带着些许低沉。随后轻轻叹了口气“记得你的碎空刀,耍得出神入化。还记得什么呢?记得你背叛了我爹。”无心缓缓抬眸,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哀伤。 王人孙听完无心的话,垂下眼眸,片刻后,他径直坐到了地上,神色中满是落寞。 “十二年来,我一直都在思索,你会不会前来杀我。我曾询问过忘忧,他言世间凡事皆有因果,还对我讲了诸多道理。可我并非和尚,也不懂那么多的道理。我只是在想,当你来杀我的时候,我会怎么做。想来大概就是……把刀递给你吧!”王人孙说完这句话,缓缓地抬起手,将手中的戒刀稳稳地递向了无心。那戒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微的寒光,仿佛承载着王人孙十二年来的纠结与愧疚。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释然,似乎在等待着无心的抉择,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无心迈步上前,伸手握住了刀柄,,可就在他准备抬刀之际,忽然间,脑海中响起了老和尚曾经对自己的谆谆教诲。于是,他松开了手。“老和尚曾说,要心怀慈悲。放心吧,我不杀你。”无心缓缓闭上双眸,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 “我倒是期望着你是来杀我的。你不杀我,这意味着后面可能会有更棘手的事情来找上我。”王人孙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忧虑之色。 “不麻烦,仅仅是要你为我做一场法事罢了。”无心微微偏过头,目光投向王人孙,他神色清冷,语气淡然。 王人孙满脸惊讶,眼中满是疑惑之色:“做法事,我虽在大梵音寺修行,但我不是和尚” “并非要你去做,我要整个大梵音寺为我操办这场法事。”无心抬眼望向眼前那座雄伟壮丽的寺庙以及大梵音寺的一众僧侣。他的眼神坚毅决然,不容置疑。似乎这场法事必须由大梵音寺来完成,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天幕之下】,年轻的忘忧大师望着天幕之上的无心,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沉的思索。 “阿弥陀佛,此子心性坚韧,虽历经诸多磨难,却仍能秉持慈悲之心,实乃难得。”忘忧大师双手合十,轻声说道。 他看着无心在与王人孙的对峙中展现出的复杂情感,心中感慨万千。“佛法讲究因果循环,无心此子,看似倔强不羁,实则心中有善。他能放下仇恨,实乃大智慧也。” 忘忧大师微微眯起眼睛,继续说道:“大梵音寺若能为其操办法事,或许也是一场机缘。法事并非形式,而是一种心灵的洗礼,希望借此能让无心更加坚定地走在正途之上。” 他轻叹一声,“世间万物,皆有其缘法。无心之命运,亦是如此。只愿他能在这尘世中,寻得真正的安宁与解脱。” 背着行囊的小无禅挠了挠头“师父,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好累啊!师父,我们歇会儿吧!师父,我走不了了,师父,等到了山下你给我买两串糖葫芦好不好?” 忘忧大师目光投向小无禅,摇头笑了笑,眼里满是慈爱! 第46章 火锅 【天幕之上】王人孙双眉紧蹙,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与纠结里。紧接着,他行至大梵音寺住持法兰尊者身侧,开口道:“师兄,师弟有一事恳请师兄帮忙。帮我做一场法事吧,这场法事需要请三百个和尚共同参与。””法兰尊者听到这话,睁开双眸,轻轻颔首,以此表示答应。 “你是老和尚这辈子唯一剩下的朋友,请你主持这场法事,也算报答了老和尚这么多年的唠叨,三日之后我来这里找你。”无心说着,语气虽看似平淡,却隐隐有着颤抖,那是他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 无心说完,背过身去,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落寞。 “那做完之后呢?”王人孙问。 “之后……等活下来再作考虑吧。至于你,做完法事便速速离去吧。十二年后,你切不可重蹈覆辙。”无心言罢,身形一闪,提起轻功迅速离开了此地。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身影,在风中渐渐远去。 “你说说雷无桀,你有没有察觉到,这家伙每次离开的时候,似乎压根就没打算带上我们。”萧瑟满脸不嘻嘻,脸上分明地呈现出无奈的神色和一点抱怨的情绪。他的目光里流露出对无心这种行为的极度不解。 “似乎确实如此。”雷无桀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脸憨态可掬的模样。看了那么久的戏,他还没有从刚才的场景中缓过神来,只是不自觉地应和着萧瑟。 “那咱们这所谓的人质为何不离开呢?”萧瑟双手抱臂,微微扬起眉毛,言语中流露出几分戏谑之意。 雷无桀表现的一脸赞同道:“也是啊,那我们干脆直接去找大师兄吧。” 这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只见屋顶处无心凭空冒出。“二位仁兄怎么还不跟上呢?我们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得租几匹马才行,我可是没带钱哦!”无心的脸上满是狡黠的笑意。 “这家伙真是邪门儿!”萧瑟小声嘀咕着无心。随后,萧瑟与雷无桀四目相对,无奈地挤出一抹浅笑,而后迈开步伐,不紧不慢地跟在无心身后。 萧瑟和雷无桀被无心从大梵音寺带到了一座破败的寺庙,这座寺庙其实不简单,无心为什么一路被追杀还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呢?萧瑟带着疑问一路跟随,结果无心迈着关子。不知道无心从哪里弄来了一口大鼎,架上了火,居然在吃火锅(目测锅里有香菇,旁边还有青菜、鸡菇、土豆) 无心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锅里的菜肴,不时地用筷子搅拌一下。萧瑟则是一副懒洋洋,谁都不理睬的模样,时不时瞄向火锅的目光却出卖了他,。雷无桀则是一副馋到不行的模样,目光如炬地盯着锅中食物熟。 周围的草丛里传出此起彼伏的虫鸣声,那声音时高时低,时缓时急,仿佛在演奏着一首充满生机的自然乐章。微风轻柔地吹拂而过,如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人们的脸庞,带来缕缕凉意。这凉意中夹杂着青草的香气和泥土的芬芳,让人在这等待美食的时刻,也能感受到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微风拂过草丛,草叶轻轻摇曳,仿佛也在期待着那锅中美食的香气飘散开来。 “无心,这是在做什么呢?”雷无桀望着无心将菜放入锅里快速涮了一下就取出来,不解地问道。 “味道不错!”无心娴熟的夹起一块蘑菇一脸满足地享用了第一口菜。 “这么快就可以吃了?”雷无桀有些诧异,舔了舔唇,也照着无心的做法将菜在锅里涮了涮,然后放进碗里。 萧瑟稳稳地坐着,压根没动筷子,只是饶有兴致地盯着雷无桀,等着看这家伙吃后的反应。 “哇塞,简直好吃到爆啊!”雷无桀眼睛瞬间放光,那模样就像发现了绝世宝藏。 见雷无桀吃得这般欢快,萧瑟也忍不住心痒痒,小心翼翼地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可这一入口,萧瑟的脸色就变得极为精彩。只见他悄悄地转过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吐掉了嘴里的东西。嘿,原来是萧瑟悲催地吃到了姜块,那滋味,可别提多“美妙”了。 【天幕之下】,众人的目光皆被那口大鼎中的火锅所吸引。雷梦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幕,馋得不行,不住地咽着口水,嚷嚷道:“这是什么东西啊?看上去很好吃的模样!”那副急切的模样,仿佛恨不得立刻冲进天幕中去尝上一口。 李心月看着雷梦杀那副差点口水直流的滑稽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的眼神中满是温柔,却又带着一丝无奈。而一旁的小李寒衣也是眼巴巴地望着天幕,那副望穿秋水的模样甚是可爱。他轻轻拉着李心月的衣摆,奶声奶气地问道:“阿娘,他们吃的是什么呀!寒衣也想吃。”李心月微微皱眉,她还未被雷梦杀拐到手之前多半在剑心冢,对这个食物具体叫什么也不太了解。不过看着天幕上的做法,似乎并不难。她柔声说道:“阿娘也不清楚,不过寒衣乖,阿娘学会给你做好不好?” 这时,玥瑶版尹落霞笑着插话道:“寒衣,那个大鼎里装着的叫火锅。心月师婶,那个菜我会做,待会儿我写下来,你可以照着方子做,很简单的。特别好吃。”李心月一听,心中一喜,那敢情好啊!最近这段时间,她一直和尹师侄待在一块儿,对于她的为人她还是很喜欢的,便也没有客气推拒。玥瑶说完,想起了天外天的妹妹玥卿,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牵挂。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雷梦杀则大笑起来,调侃道:“雷无桀不知道火锅无可厚非,连见多识广的萧瑟居然也没吃过火锅,第一口居然吃到的是姜片,哈哈!”他的笑声爽朗而欢快,仿佛为这紧张的气氛带来了一丝轻松与愉悦。 百里东君看着天幕上的场景,眼睛一亮,摸着下巴道:“这火锅倒是新奇之物,瞧着那热气腾腾的模样,想来味道定是不错。 与此同时,【天幕之上】“无心,你这门手艺是从哪儿学来的呀?”雷无桀嘴里塞得满满当当,活像一只可爱的小仓鼠,说话也含含糊糊的,让人忍俊不禁。他一边嚼着食物,一边期待地看着无心,等着无心的回答。 雷无桀的话刚一出口,无心那原本即将送入口中的食物一下子停住了。随即,老和尚的身影再度浮现在无心的脑海中。无心慢慢放下筷子,脸上的神情转为忧伤,眼中闪烁着泪光,在月色之下格外引人注目。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这是老和尚教我的。”说完,他低垂着眼眸,以此来遮掩自己的情绪。 “咦,忘忧大师还钻研这个?”雷无桀察觉到无心情绪的转变,立刻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不由得有些尴尬。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谨小慎微起来。 无心的眼神变得悠长而深邃,却偏偏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缓缓说道:“想来是他早些年四处云游之时,不知从何处学来的吧。” “曾听闻忘忧大师的故乡乃是于师国。”萧瑟适时地拉扯开话题。 “没错。”无心微微颔首,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感慨,“准确来说,这间寺庙便是他出生的地方。老和尚自幼便精通佛礼,在他六岁之时,便能够与大梵音寺的摩诃尊者论道,其聪慧与悟性可见一斑。为了求道,他毅然离开于师,踏上四处云游之路。四十岁时,他来到寒水寺做了主持。”无心仰起头,凝望着高悬天际的明月。皎洁的月光轻柔地洒落在他的面庞上,愈发增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落寞之感。“那时的他,已然被称为天下禅道第一大家。二十年之后,他收养了我。”无心转头看向萧瑟,缓缓说道:“萧瑟,你一贯见多识广,想必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 萧瑟神色淡然,手中的筷子漫不经心地时不时地戳着碗。他的语气平淡如水,却又极为笃定地说道:“倘若我没有猜错,你姓叶。” “没错。”无心微微点头,神色平静地说道,“我的确姓叶,我名为叶安世,我的父亲是叶鼎之。”无心的话语虽轻,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空气中炸开。 第47章 锁山河之约 “叶鼎之!魔教教主!”雷无桀震惊地放下手中碗筷,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直直地盯着无心。叶鼎之,这个名号如雷贯耳,魔教教主的身份更是令人胆寒。雷无桀万万没想到,眼前的无心竟与叶鼎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没错!我爹就是魔教教主。”无心微微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他迎风而立,衣衫随风飘动,风呼啸而过,却吹不散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仿佛他与这风融为一体,带着一种决然与孤傲。 雷无桀的眼睛睁得犹如铜铃般大,满脸震惊之色,他迅速将目光转向萧瑟,急切地说道:“这天外天就是魔教吧! “所谓魔教,实则是由十几个域外教派联合而成的统称,其中最为强大的便是天外天。而魔教教主,即天外天的首座。”萧瑟神色淡然,缓缓开口,声音虽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据说当年魔教东征失败后,便与中原武林订立了锁山河之约。”萧瑟微微停顿,接着说道,“天外天的一个重要人物被当作质子留在北离,期限为十二年。那个人,就是你吧。”萧瑟抬眸,目光紧紧地盯着无心,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与思索。风轻轻吹过,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凝重。 “是我,那年我五岁,跟随阿爹一块东征,后来阿爹身死,我便被老和尚收养。”无心的嗓音悠悠响起,携着过往的记忆,弥漫着浅浅的忧伤。 “无心,你不是五岁那年就被当作质子了吗?那如今你……”雷无桀满脸疑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无心抬首望向明月,清冷的月光倾洒在他面庞,更添几分孤寂。“如今,已然过了十二年,期限已满。按理说,我该回到天外天了。” 萧瑟目光笃定地看着无心,开口道:“然而中原各派无人能确保魔教不会再度来袭,” “于是有人欲废你武功,有人想将你监禁,更有甚者想要取你性命。最终由九龙门的大觉出面,弄出了这黄金棺材事件。”萧瑟神色变得郑重,语气里满是对当下局势的剖析与忧虑。 “我若是你啊,此刻便寻一匹快马,一路向西狂奔而去。”萧瑟神情恢复淡然,可言语间却显露出一抹无奈,还夹杂着些许建议。 无心笑了,笑容中带着一抹洒脱。“我若是想逃,那日便跟着白发仙走了。” 【天幕之下】,雪月城。百里东君缓缓抬起头,目光凝重地望向那片神秘的天幕。尽管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经从天幕之上得知了无心乃是云哥的孩子,可当这个事实再次在脑海中浮现时,他的心中依旧不可遏制地涌起了些许震惊。那震惊如同平静湖面上突然泛起的涟漪,虽不汹涌,却也清晰可感。而在震惊之余,更多的则是深深的不解。 如今的天外天势力,众人皆知乃是当年北阙的残部,而其宗主竟然是昔日北阙的皇帝玥风城。云哥,那个他熟悉的人,为何会摇身一变成为天外天的宗主呢?而且,天幕上分明显示,云哥在无心仅仅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想来,这必然是与之前屡次提及的东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云哥,在他的印象中,绝非喜好杀伐之人,他的内心充满了仁慈与善良,更不会去残害无辜。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让云哥如同疯魔了一般,带领着魔教众人肆意地大开杀戒,四处东征西讨呢? “小师弟,那天幕上所言乃是未来之事,而未来已然改变。”柳月公子的声音悠悠传来,打破了百里东君的沉思。 百里东君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道:“柳月师兄你说得对,有我在,定不会让云哥有事,还有小安世,未来也绝不能让他遭受丧父之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向自己,也向所有人宣告着他的决心。 柳月公子却似乎并不看好,泼凉水道:“小师弟,如今这天下各方势力都在密切关注叶鼎之的行踪。有些人妄图借他挑起天下大乱,甚至已经不安分地将手伸向了景玉王府。你那位未来嫂嫂易文君,如今已然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人物。果真是天下第一的美貌,那倾国倾城之姿,如同璀璨的星辰,摄人心魄。景玉王萧若瑾、未来魔教宗主叶鼎之、未来孤剑仙洛青阳,这三人都对易文君情根深种。 如此一来,难保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不会将手伸向景玉王府,试图带走易文君,或者对其进行威胁逼迫。景玉王府虽说守备森严,更有影宗弟子把守,可如今景玉王萧若瑾和若风领着陛下口谕前往天外天。虽说此地乃是天子脚下,但总有一些不怕死、爱生事端之人。按照天幕时间推算,再有不到半年,就到了景玉王和侧妃易文君大婚的日子。 天幕透露未来之事,堂堂景玉王被公然抢婚,此事关乎皇家颜面,陛下自然会派身边几个大内高手以及暗卫等严加防范。更何况,还有其他势力掺杂其中,错综复杂。叶鼎之这回抢亲的难度系数更是大增。如果雨生魔不出手,或者中途找师父切磋武艺,怕是会和上一回抢亲结果一样……”后面的话,柳月没有再说下去,毕竟叶鼎之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东征只要不傻都猜到了。 百里东君紧紧握拳,毅然道:“不管如何,我百里东君一定会帮云哥抢亲,还有文君,她向往自由,又与云哥两情相悦,还是我儿时玩伴。就为着真爱,我也绝不会袖手旁观。我会拼尽一切力量,让他们能够在一起,不受这世间的纷纷扰扰所束缚。”…… 话分两头,【天幕之下】,景玉王府。自从上次洛青阳的天幕事件过后,易文君便被彻彻底底地软禁在了这里。她的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会武的女侍寸步不离地陪伴着,仿佛她是一只被囚禁在华丽牢笼中的鸟儿。景玉王萧若瑾更是派了一大堆嬷嬷前来,逼迫她学习王府礼仪,教导她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侧妃。 易文君心中满是无奈与愤懑。她本是自由洒脱之人,如今却被困在这规矩繁多的王府之中,不得自由。她原本想着师兄洛青阳被陛下重用后,即便再繁忙,一两个月总能够抽空过来看看她,陪她说说话。可谁知景玉王萧若瑾竟如此蛮横,不让她与师兄洛青阳见面。如今她尚未嫁入景玉王府,便要这般受气,这让她心中的反抗之意愈发强烈。 每天唯一的慰藉,也就是看看天幕。她望着天幕,心中思绪万千。当她看到天幕之上的无心时,心中既欣喜又愧疚。欣喜的是无心是她和云哥的孩子,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可愧疚的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在未来对于无心的陪伴这块儿始终空缺。她不知道云哥看了天幕会不会很厌烦未来的她,毕竟她没能尽到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 易文君看着天幕之上的无心,心疼得眼泪直掉。她仿佛看到了无心在未来所经历的种种苦难,那小小的身影独自承受着一切。她恨自己的无力,恨自己不能陪伴在无心身边。她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不断落下,滴落在地上,仿佛也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痛苦与愧疚。 ………… 【天幕之下】,天外天。无相使静静地凝视着天幕之上的画面,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看来他即将要下的这局棋,很成功。从目前的局势来看,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稳步推进。 只是,中途似乎发生了些变故。叶鼎之不止统治了天外天,甚至还将域外大大小小的教派收拢,组成了极具杀伤力的魔教。这一发展超出了无相使的预期,但也并非完全不可控。他微微眯起眼睛,思考着如何利用这一变化来进一步实现自己的目的。 无相使心中暗叹,叶鼎之这个人,成也情,败也情。为了心中所爱,他可以不顾一切,东征西讨,简直是最高级别的深情了。然而,也正是这份深情,让他陷入了疯狂,最终导致了东征的失败。 无相使继续观察着天幕,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他知道,这场棋局还远未结束,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角逐。他必须小心谨慎,把握每一个机会,才能确保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而叶鼎之,这个充满深情又极具野心的人,将成为他手中一枚重要的棋子,无论结果如何,都将为他的棋局增添更多的变数和精彩。 【天幕之下】,西境。玥风城,这位天外天宗主,多年前,以其非凡的远见与谋略,精心挑选并开启了一处神秘至极的廊玥福地。 此地宛如一个遗世独立的奇妙之境,被一层神秘的气息所笼罩。走进廊玥福地,仿佛踏入了一个与尘世隔绝的异世界。在这里,时间的流逝方式与外界有着天壤之别。外界的时间如奔腾的江河,匆匆而逝,而廊玥福地中的时间却似缓缓流淌的溪流,悠然且静谧。 这种独特的时间节奏,为玥风城的修炼创造了得天独厚的条件。每一分每一秒的缓慢流淌,都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去感悟武学的奥秘,去沉淀内心的力量。 如今天外天的宗主玥风城,全身心地沉浸在福地中闭关修炼虚念功。他端坐在福地深处的一个静谧角落,周围弥漫着浓郁的灵气。他的身影仿佛与这片神秘的空间融为一体,时间在他的修炼中悄然流逝,而他却如同被封印在这片天地之中一般,至今未出。 一日,当玥风城,看到天幕之上那一幅幅神秘莫测的画面时,心中顿时涌起了层层复杂的情绪。画面中的叶鼎之,那个拥有着令人惊叹的天生武脉的家伙,犹如一颗璀璨的星辰,突兀地闯入了玥风城的视线。一想到叶鼎之那与生俱来的强大武脉,玥风城便心生忌惮。他深刻地明白,叶鼎之的潜力犹如一座尚未爆发的火山,巨大而不可估量。以叶鼎之的天赋和潜力,未来极有可能在武学的道路上一飞冲天,甚至可能危及到他的宗主地位。 玥风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那抹光芒中充满了决绝与冷酷。在他的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吸干叶鼎之的武功。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将叶鼎之的强大力量据为己有,借此一举练到虚念功第九重的场景。只有达到虚念功第九重,他才能拥有足够的实力去实现复兴北阙的宏伟目标。他紧紧地盯着天幕上的画面,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北阙昔日的辉煌,以及未来复兴后的壮丽景象。他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实现这个目标,哪怕不择手段。 第48章 寻忘忧大师魂魄超度 【天幕之上】“你不跟天外天的人离去,却反而带着我们两个,真的只是为了这场法事?”萧瑟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疑惑。 “当年,许多人逼迫老和尚交出我。老和尚劝不动那些人,唯有自己干着急。最后……把自己逼死了!”无心双眸幽深,话语声愈发低沉。忧伤似潮水般汹涌而出,他仿佛又置身于那段痛苦的回忆里。 “老和尚从前常常说起想要回到这里,既然我恰好路过此地,那就帮他把魂魄寻来,也算是回报了他的恩情。”当无心提及这些过往和自己的打算时,他的声音已然微微发颤,那语调里都透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情绪。 喉咙处像是被一团无形的东西给紧紧堵住了一般,他拼命地强忍着,努力不让眼眶里早已打转的泪水夺眶而出。 【天幕之下】,“师父,您千万不能死啊!”无禅那带着无尽恐慌和不舍的声音骤然响起,稚嫩的身子如同狂风中的幼苗般剧烈颤抖着,用力拥住忘忧大师。他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拽着袈裟,好似只要不松手,就能将师父永远留在身边。 忘忧大师的脸上绽放着如春日暖阳般和蔼的笑容,那只枯瘦却温暖的手轻轻地抚摸小无禅的脑袋,声音温润得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水,溢满了安抚的力量:“孩子,莫怕……” 无禅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庞,声音颤抖着问:“师父,那天幕中为何会有如此可怕之事?”忘忧大师微微摇头,目光深邃而坚定,“孩子,未来虽有艰险,但亦有希望。莫被这一时之象所惧。”说罢,他轻轻拉起无禅,“走吧,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去为那未知的未来做好准备。”无禅紧紧跟在师父身后,心中虽仍有恐惧,但师父的话语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路。 【天幕之下】,雷梦杀双手抱胸,满脸不屑:“这些人真是臭不要脸,居然这么怕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柳月公子摇着折扇,轻哼一声:“哼,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过是一群胆小如鼠之辈。” 墨晓黑皱着眉头反驳道:“你这话说得轻巧,那无心毕竟是魔教教主之子,谁能保证他不会带来祸端。” 柳月公子斜睨他一眼:“你懂什么,那无心若真想作恶,早就跟着天外天的人走了,何必如此折腾。” 百里东君微微叹气:“江湖纷争,何时能休。小安世也是可怜,无端被卷入这些是非之中。” 李心月目光冷峻:“无心之事,怕是没那么容易善了,那些人不会轻易放过他。” 玥瑶版尹落霞微微摇头:“唉,这江湖啊,总是这般复杂。无心这孩…这少年,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小寒衣睁着大眼睛,满脸好奇:“无心真的很厉害吗?为什么大家都怕他呀?” 【天幕之上】“有件事情我至今都未能想通。”萧瑟紧蹙着眉头,眼中满是疑惑。“你为何独独选中我们二人?我们本与这件事毫无瓜葛。” “对啊!你若需要人手,去天外天找高手岂不是更好。”雷无桀连连点头,神色极为认真,脸上尽是不解之意。 无心平复好情绪后转过身,脸上挂着一抹顽黠戏谑的笑容,语气轻松自在:“不是早说了嘛,因为我没钱呀。你们一个身着千金裘,一个穿着凤凰火,一看就很有钱。” 萧瑟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你这人啊,仿佛舌根底下藏着千句谎言,随时可能蹦出。”他的嘴角微微下撇,目光紧紧盯着无心,显然对这番说辞不太相信。 雷无桀咧嘴一笑,凑上前插话道:“嘿,这一点上,你们俩简直一模一样。”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无心萧瑟,那眼神里满是活泼俏皮,灵动聪慧。 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峻,沉声道:“别说话了。”雷无桀瞬间一个激灵。他马上识趣地给嘴打上封条。乖乖低头吃饭。 无心神色一凛,猛地一提气,身形如闪电般跃起,施展轻功朝着一处高耸的石台上飞去。眨眼间,他便稳稳地落在了石台上。双脚刚一着地,便如同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他缓缓抬首,望向那高悬于天际的明月。那明月如银盘般散发着清冷的光辉,月光如水般轻柔地洒落在他的身上。在这清冷的月光笼罩下,他仿佛变成了一座孤独的雕像,与周围的喧嚣尘世远远隔开,仿佛处在一个独立的世界之中。 无心微微扬起下巴,轻启双唇,而后缓缓地开始轻吟。他的声音清透如泉水流淌,悠扬似风中琴音。那声线之中,满满的都是少年的蓬勃意气,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又仿若一道锐利的光芒,似乎能够冲破重重云霄,一路直达那高远的苍穹之上。 “我欲乘风向北行” “雪落轩辕大如席” “我欲借舟向东游” “绰约仙子风中立” “我欲踏云千万里” “庙堂龙吟奈我何。” “昆仑之巅沐日光” “沧海绝境现青山” “长风万里燕归返” “不见天涯人不归” 随着无心那清澈悠扬的轻吟之声悠悠传出,他的气息越发变得雄浑壮阔。四周的空气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牵引,似乎受到了他那蓬勃意气的强力感染,逐步开始翻腾、涌动。风声呼啸而过,恰似汹涌的浪潮奔腾不止,清冷的月光似银辉般洒落而下,与无心的声音绝妙地相互交融。风声、月光与那充满力量的轻吟之声汇聚,共同塑造出一幅令人惊叹的绝美画卷。 他的字字句句都充斥着对未来的热切盼望,都展现着对命运的绝不妥协。那股蓬勃向上的青春锐气,恰似一道璀璨耀眼的闪电,要将世间所有的阻碍全部破除。他带着执着的追求和果敢的决心,朝着更高更远的地方奋勇前行,去追逐那属于自己的浩瀚苍穹和宏伟理想。 萧瑟和雷无桀仿佛也被这青春锐气所感染,脸上都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笑容。 萧瑟微微扬起嘴角,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说道:“你此刻看上去,总算像一个高手了。” “高不高手并非关键所在。”无心微微抬起头,神色平静地说道,“重要的是活下去。” 【天幕之下】,雪月城城主府里热闹非凡。雷梦杀双手叉腰,瞪大了眼睛,咋咋呼呼地嚷道:“嘿!你们快瞧这天幕上的小子,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瞧瞧那诗念得,啧啧啧,简直跟放炮似的,那叫一个带劲!” 百里东君微微扬起嘴角,调侃道:“唉,这安世行事怎如此不着边际呢?和云哥小时候一点都不像。想当年云哥年少时,沉稳大气,哪似这般肆意张扬。” 司空长风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羡慕地看着天幕,感慨道:“这少年意气,真是让人喜欢得紧啊。好在我们也如他们这般,充满朝气,无畏无惧。” 南宫春水洒脱不羁地大笑起来,“哈哈,有趣,实在是有趣。这小子确实有股子冲劲。” 城主洛水神色凝重,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此子不简单,身世如此复杂,日后怕是会在江湖中掀起一番巨大的波澜。” 李心月目光中透着一丝锐利,沉声道:“不错,这无心,身负魔教教主之子的身份,未来必定艰难重重,也不知会走向何方。” 小李寒衣睁着大眼睛,满脸好奇地问道:“他们在干什么呀?那个无心好厉害,我也想变得和他一样厉害。” 玥瑶版尹落霞这位天外天大小姐秀眉微蹙,微微踱步,思索着叶鼎之成为魔教宗主的缘由以及后续的东征,喃喃自语道:“叶鼎之……他究竟是如何走上这条路的呢?这后面的东征,又会带来怎样的风云变幻呢?”众人皆被天幕上无心的表现所吸引,心中各有所思,气氛一时之间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与期待。 第49章 大自在天下无敌伏魔神通 【天幕之上】他缓缓望向高台之上的一块青石,那青石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他信步走过去,而后席地而坐,姿态优雅从容。“还有,你猜得没错。”无心的目光转向一旁的萧瑟,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我选择你们,确实是有我的缘由。” 雷无桀抬首望着无心问道:“什么缘由?” “当我修成心魔引之际,老和尚对我讲,在这世间,有两种人能够不受我的影响。”无心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流露出一丝回忆。 “一种是天生玲珑心,未经凡尘俗世侵扰之人。”他们的心灵纯净如水晶,没有被世间的纷纷扰扰所沾染,心魔引在他们面前,毫无作用。无心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在为这种人的纯净而感慨。 “还有一种,乃是心思深沉似万丈深潭,甚至连自己都无法看清自身。”在他们的心中,有着无数的秘密和思绪,心魔引难以穿透这层层迷雾,触及他们的内心深处。无心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似乎在思考着这两种人的存在意义。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说道:“想来前者说的定是这个小夯货,后者,指的便是我” “那沈静舟呢?他不是同样破了你的心魔引吗?”雷无桀一脸憨傻地询问,双眸内满是困惑。 无心语调沉稳而和缓地讲道:“瑾仙公公并未破除我的心魔引,他着实陷入了自身的心魔之内,只是他的意志太过强盛,仅仅将他困住了一小会儿。” “然而你们不同,在我与你们对视的瞬间,没有丝毫波澜。”无心昂首。视线依次掠过他二人,目光澄澈而坚定,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信赖。 “所以呢?”萧瑟扬起眉梢,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不解。 无心微微凝眸,神色郑重地说道:“罗刹堂已被老和尚毁掉,若我再离世,里面的武功便会失传。因此,我打算传你们二人每人一门武功”。 “什么武功啊?”雷无桀满脸兴奋,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要传予你的,乃是天下大自在无敌伏魔神通。”无心微微勾起嘴角,佯装一本正经、郑重其事地报上了这一长串名号。 雷无桀满脸兴奋之色,大声说道:“好长的名号啊!”光听这名字就感觉肯定很厉害。 “好随意的名字。”萧瑟满脸嫌弃,那嫌弃之意仿佛都要溢出脸庞了。对这充斥中二少年气息的名号颇感无语,也就雷无桀这个夯货肯捧场了。 “瞧好了。”无心站直身子,摆出起始姿势。随后,无心在高台上施展出一套拳法。每一个动作乍看之下颇为普通,却又让人觉得不同寻常。雷无桀见此情形,立刻提起轻功上了高台,跟着无心的招式开始演练起来。果然是天赋异禀,仅仅一炷香的工夫,雷无桀就学得有模有样了。 “好!不愧是江南霹雳堂雷家的弟子。”无心脸上露出笑容,目光中满是赞赏地看着雷无桀。这夸赞之语仿佛给雷无桀注入了无穷的动力,让他的情绪瞬间高涨,整个人都充满了自信与活力,情绪价值可谓直接拉满。 “不过恕我愚笨,你这拳术,到底厉害在何处呢?”雷无桀跟着打完拳后回顾起来,认为无心的这套拳法不算出色,招式着实太过平常了些。说完,雷无桀面容带着一丝不解,下意识挠着头,模样甚是憨态可掬,眼睛亮闪闪期盼着无心的答复。 “笨蛋,他诓你呢。什么大自在无敌伏魔神通,分明就是大罗汉拳,少林寺的入门拳法罢了。在嵩山脚下,花二十文钱就能买到,我家那店小二都会几招。”萧瑟用一种调侃的语气戳穿了无心的“小伎俩”,就像在讲一个好玩的笑话。 “啊!”雷无桀在得知自己被忽悠了后,先前的兴奋劲儿荡然无存,满心都是失望。 “刚刚那套大罗汉拳仅仅是前半部分而已。”无心轻声说道,脸上依然带着那抹淡淡的微笑,“后半部分乃是伏魔拳,只有这二者合二为一,才能够称得上是天下大自在无敌伏魔神通。这后半部分相对来说比较难掌握,我亲自来教你吧。”说完,无心缓缓走到雷无桀身旁。 两人随即再次投入到练习之中。后半部分的招式确实不能说特别高明绝伦,然而,当这前后两部分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却着实别有一番独特的韵味。无心极为耐心地带着雷无桀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连续打了三遍之后才停下。 此时,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他们身上,在月光的照耀下,他们的身姿显得格外挺拔。每一个动作都如行云流水般优美流畅,仿佛仙人在月下轻盈地翩翩起舞。那画面美不胜收,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我方才带你打了三遍,你学会了吗?”无心侧头看向雷无桀问道。 雷无桀神色间满是自信,用力地拍了拍胸脯,声音洪亮地说道:“无心,这套拳法我已然牢记于心,且看我为你演示一遍。” “学会了,那就再打一遍让我看看。”无心微微颔首,而后缓缓退至一旁,目光中带着期许。 雷无桀刚把架势摆好,准备好好展示一番,可就在转身的瞬间,右脚一不小心在高台边缘踩空了。”雷无桀忍不住惊呼出声,身体刹那间失去平衡,径直朝着台下坠落下去。 “学得挺好。”无心站在高高的石台上,微微俯身,低头看着雷无桀,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赏。“这哪里不错了啊?”雷无桀皱着眉头,一脸痛苦之色,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屁股,嘴里还嘟囔着,“这哪里不错了?”无心看着雷无桀那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后,他身形一动,如同一只轻盈的飞鸟般从石台上飞身而下。 【天幕之下】,雪月城城主府中,雷梦杀望着天幕上传功的画面,忙不迭地跑到南宫春水身旁,“师父,那个天下大自在无敌伏魔神通简直太适合我啦!师父,您活了这么久,肯定会此功法,您就传授给我呗。” 南宫春水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雷二,你小子别异想天开。为师确实不会,不过倒是有其他拳法可以传你。至于这个嘛,去找忘忧学去,但我可得提醒你,若没有像雷无桀那般的玲珑心,很可能会受心魔影响。” 雷梦杀仍不死心,还想再争取一下。南宫春水见状,又是一个脑瓜崩敲过去。“你这小子,怎么就这么倔呢?那功法可不是谁都能学的。你好好把为师教你的拳法练好,将来也能有一番作为。别整天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雷梦杀摸了摸被敲疼的脑袋,一脸委屈。“师父,我这不是觉得那功法厉害嘛。您就再考虑考虑呗。” 南宫春水瞪了他一眼,“没商量,赶紧去练功。” 雷梦杀无奈,只好悻悻地离开。但他心里却盘算着,等有机会一定要去找忘忧大师,看看能不能学到那天下大自在无敌伏魔神通。 雷梦杀越想越气,又大声嚷嚷道:“雷无桀那夯货到底啥来头啊?咋就这么好命呢,当人质都能学到厉害的绝学”。 【天幕之上】“到你了。”无心缓缓走向萧瑟,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那你可是找错人了,”萧瑟微微扬起下巴,一脸慵懒之态,“我可不会武功,逃跑的轻功倒是还行,至于拳法,那我是一窍不通。不过呢,那个水上漂的功夫看上去挺不错,我能选这个不?”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与狡黠。 无心微微皱起眉头,神色严肃地说:“你的心思过于沉重,飞天踏浪神通你无法学会。即便学了,也只会在半途掉落。” “飞天踏浪神通?罗刹堂武功之名竟取得这般随意?”萧瑟微微眯起眼睛。 “不是啊!有些武功秘籍上的名字被人抹去了,我便随意取了一个。”无心解释道。 “那你可找错人了。”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淡然,“我没有武功基础。你若要传功,去找那个小夯货吧。”他的眼神平静无波。 “我没有找错人。”无心望向萧瑟,眼神笃定,脸上似笑非笑,“我教你的这门武功并不需要什么基础,但需要花费一点时间。我今日教了你,你怕是要很久之后才能学会。” 无心微微停顿,眼神紧紧锁定萧瑟,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片刻后,无心缓缓开口:“我要教你的是——心魔引。”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佛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在空气中回荡。 第50章 一心寻求孟婆汤的摆烂大城主和一心练剑的二城主 在与此处相隔甚远的雪月城,一位身着蓝色长袍的男子正静静坐在亭中下棋。此人便是中年的百里东君。 他那身蓝色长袍淡雅而不失庄重,衣袂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及腰的长发中几缕银丝若隐若现,蓝色发带随意半束着长发,尽显洒脱不羁之态。他身姿如挺拔的青松,即便历经岁月沧桑,面容依旧轮廓分明。剑眉斜飞入鬓,眼眸深邃似潭水,仿佛承载着无数的过往。腰间一条白色腰带,上面悬挂着的精致酒葫芦,更是凸显出他酒仙的独特身份。 亭子顶上,还静静地站着一个人。只见其手提长剑,身着一袭青灰色的衣衫,脸上戴着面具,那面具之上,还有半圈小胡子,远远瞧去,就如同一个男子一般。此人手中长剑微微一动,刹那间,周围的云层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的牵引,纷纷翻卷起来,似有汹涌之势。 在雪月城中,若论能有如此超凡剑法且戴着面具之人,确实不难辨认。她,便是那威名赫赫的雪月城二城主,雪月剑仙李寒衣。她那清冷的身影,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强大气场。面具后的双眸,虽无法得见,却仿佛能穿透一切,让人不禁对其充满了好奇与敬畏。 “当真是稀客啊。”李寒衣微微抬眸,话语中带着一丝清冷,“那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尊主,不好好去酿制你的酒,来我此处作甚?”说罢,她收起剑,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漠的神情,仿佛世间之事皆难以入她之眼。 “莫要调侃我了。”百里东君微微扬起嘴角,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洒脱,“这棋局是长风留下的。” “唐莲到九龙门了?”李寒衣微微侧首,出声询问。她的声音清冷,如同山间的清泉,在空气中回荡。 “到了,不过却是空手而至。”百里东君缓缓落下一枚棋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沉思。 “失手了?”李寒衣蹙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她的面容在面具的遮掩下,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是,因为有个老朋友出现了,白发仙。”百里东君语气平淡,仿佛在诉说一件极为稀松平常的事情。 “白发仙?”李寒衣微微一怔,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是啊,虽说唐莲的功夫已大有长进,在这辈弟子当中堪称翘楚,又有千落那丫头从旁相助,可面对这样的对手,恐怕还是力有未逮。小丫头这次可是闯下大祸了,前两日寻不着她的时候,长风都快急疯了。”百里东君微微点头,神色中带着一丝感慨。 “所以无心已经被天外天带走了?”李寒衣微微皱起眉头,出声问道。 “要是那么容易就好了。”百里东君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依旧落在棋盘上,“无心跑了。我推测他应该是赶去于师了。那里有他父亲的至交好友王人孙,而且那里也是他的师傅忘忧禅师的故土。对了,他还顺手带走了三个人。”百里东君一边说着,一边落下一枚棋子。 “雪月城的弟子?”李寒衣微微眯起眼睛,继续追问。 “并非如此。”百里东君微微抬眸,缓缓说道,“唐莲在信中提及,其中一人乃是雷门弟子。此趟,这人本应前来雪月城拜师的。” “雷门弟子……”李寒衣微微一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思索。 “貌似还是雷轰的弟子。”百里东君继续说道,“另外一人也颇为有趣。那是一个客栈老板,只因那雷门弟子欠了他一笔银子,所以一路跟随。唐莲在信中称,此人城府颇深,对江湖隐秘极为熟悉。” “客栈老板?”李寒衣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露出一丝疑惑。 “他自称叫萧瑟。”百里东君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眯起眼睛。 “还有别的消息吗?”李寒衣神色冷漠,声音清冷得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 “宫里的也坐不住了。五大监中的第二高手掌香监瑾仙公公数日前就已悄悄离开天启城,奔那里去了。”百里东君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凝重。 “沈静舟也去了,看来宫里那位还是不信任我们。”李寒衣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目光幽深而冷峻。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看到那隐藏在背后的阴谋与算计。 “还有一件颇有趣的事。”百里东君微微扬起嘴角,眼中带着一丝兴致,“无双剑匣出现了,是一个叫无双的小子。这小子与白发仙交了手,竟毫发无伤。现在他也正往于师赶去。” “挡了回来?”李寒衣微微皱眉,眼神中露出疑惑。 “不知道是谁做的。”百里东君微微摇头,神色中带着思索,“不过这真是帮了天外天的大忙。不然仅凭白发仙一个,怕是连无心的面都见不到。” “你可真是够放心的。”李寒衣缓缓转头,目光投向百里东君,眼中满是疑惑之色。她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百里东君的态度感到不解。 “江湖如此之大,难道还会怕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百里东君微微抬起下巴,神色轻松自在。 “那少年十七岁便修成罗刹堂所有秘术,还差一点踏入逍遥天境,更是天外天如今的首座之子,他们怎会不畏惧?”李寒衣眉头紧锁,言语中透露出讽刺,嘴角升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十二年前魔教东征,雪月城成功阻拦。十二年后不过是一个少主归来,有何可怕之处?年轻一代的事情,理应让年轻一代去处理。若他们解决不了,才轮到我们这些老一辈出马。”百里东君面带微笑,语气坚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年轻一代的信任和期待。他运用内力操控着酒壶中的酒,使其在手指周围旋转,仿佛在展示着他的实力和自信。 “信上写了什么?”李寒衣问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与师尊当年写给我们的信如出一辙。”百里东君操控着酒向李寒衣飞去,酒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古老的故事。 李寒衣迅速挥剑抵挡,只见那剑势凌厉,刹那间,酒液与云雾竟然一同凝结成冰。当真是名不虚传,此剑乃是天下至寒名剑三甲之一的铁马冰河,其威力非凡,令人惊叹。 “你怎么这么爱胡来?”李寒衣皱着眉头,快步朝着百里东君走去。 “你这下的是什么棋?”李寒衣不经意间将目光投向棋盘,这一看,让她瞬间怔住了。只见棋盘上的黑白子巧妙地组合在一起,竟形成了一个极为显眼的“囧”字。 “这雪月城中,你练你的剑,我酿我的酒,这棋嘛,还是留给长风去下为好。” 百里东君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随后,他悠然地喝着壶中的酒,那醇厚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片刻之后,百里东君缓缓转身,迈着从容的步伐离去,只留下一个洒脱的背影。 【天幕之下】,雷梦杀看着天幕上女儿李寒衣未来的模样,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开心。他咧着嘴,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哈哈,咱女儿这模样,当真是威风。”可笑着笑着,他又皱起了眉头,满心疑惑道:“这寒衣咋就女扮男装呢?真是想不通。” 雷梦杀说着,抱起一旁的小李寒衣。小李寒衣却是满脸嫌弃,小脸蛋皱成一团,奋力挣扎着。“爹爹,放开我,哼。” 李心月看着这一幕,不禁笑出声来。那笑容温柔而明亮,满是对家人的爱意。 【天幕之下】,皇宫之中。泰安帝凝视着天幕之上的画面,神色凝重。当看到百里东君与李寒衣的对话时,他的思绪愈发深沉。 泰安帝转头看向身边的浊清,沉声道:“这天幕之上所现,乃十几年后之事。景玉王萧若瑾和琅琊王萧若风此番带兵前去天外天,仅为震慑敲打,查看天外天之人有无异动,你觉得此事可有何风险?” 浊清微微躬身,谨慎道:“陛下,虽天外天只是北阙残部组建,然其亦不可小觑。琅琊王与景玉王此次带兵前往,若天外天之人蓄意生事,恐引发冲突,对朝局稳定亦有影响。陛下当谨慎应对,做好万全之策。” 泰安帝眉头紧锁,目光深邃地望着天幕,陷入沉思。片刻后,泰安帝缓缓开口:“密切关注天外天动向,随时向朕汇报。务必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不可让天外天之事影响我北离根基。” 泰安帝微微眯起眼睛,继续问道:“那雨生魔和叶鼎之如今何在?这天幕上显示叶鼎之未来会成为魔教教主,此事不可不防。” 浊清思索片刻,回道:“陛下,目前雨生魔与叶鼎之尚无确切踪迹。但既天幕有此示警,当速速派人暗中查访,若能提前掌控其动向,或可防患于未然。” 泰安帝点点头,神色严肃道:“传令下去,加派人手,务必尽快找到雨生魔和叶鼎之,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第51章 天女蕊亲吻唐莲,直男害羞 九龙门中,唐莲专注地看着百里东君送来的手信。 “怎么看了这么久呀?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呀?”天女蕊迈着轻盈的步伐走来,看到唐莲专注的模样,忍不住娇声问道。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 唐莲微微抬起头,神色有些复杂地说道:“仅有四个字。”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和思索,似乎在揣摩着这四个字背后的深意。 无禅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缓缓走上前来,问道:“哪四个字?”他的表情平静而沉稳,带着一种淡淡的好奇。 唐莲深吸一口气,念出信笺上的四个字:“凭心而动。” “那不是挺容易理解的嘛,这‘凭心而动’不就是想做啥就做啥呗。”千落身着一身鹅黄色衣衫,整个人显得活泼俏丽。她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自信与洒脱。 “无禅师父,这‘凭心而动’在佛家可有什么特别的解释?”唐莲眉头微微皱起,依旧心存疑惑。他转过身,面向无禅,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能从无禅那里得到一些启示。 “佛曰,随心、随性、随缘。”无禅神色肃穆,双手合十。 “这和我说的不是一个意思嘛。”千落双手叉腰,傲娇地转过身子,小声嘟囔着。 “无禅大师,在你看来无心是何种人物呢?”唐莲神情郑重,目光中满是恳切。他微微蹙起眉头,显然对这个问题极为关注。 “我自幼时便随师父离开了寺院,之后与无心极少碰面,对他了解有限。”无禅脸上浮现出往昔的感慨神情。他微微低头,眼中流露出一抹怀念之意。 “不过有一事让我印象极为深刻。那时我正在修炼一种神通之法,无心看到后走来向我发问,什么是神?什么是魔?那时我年纪尚小,无从作答,只能说师父们认定的魔便去铲除。可无心却言,除魔并非除去外魔,而是要除去心中之魔。”无禅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脸上露出一丝惊异之色。他微微睁大双眼,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小小的无心说出那番深刻话语的模样。 唐莲默默聆听着,脸上露出沉思之态。“若不是亲耳听闻你所言,我断然不会相信这是一个五岁孩童说出的话。我自幼生于唐门,门规森严,十二岁前于内门六处修习心法与毒术,十六岁练成外门三十二门的所有暗器手法,十七岁拜入雪月城师尊门下,至今已有六年。这二十三年来,似乎所有事情都是早已安排好的,我只需依命完成即可。对于这‘凭心而动’,我着实难以理解。” 唐莲垂目看着手中书信上的字,眼中满是困惑。他微微皱着眉,似乎在竭力思索这个问题。 “这有啥可琢磨的呀,师兄你就慢慢寻思着吧,本姑娘可要去睡大觉喽。””千落嘟着嘴,双手抱在胸前,脸上依旧透着股孩子气。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不以为然,说完便蹦蹦跳跳地转身准备离去,那鹅黄色的衣衫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宛如一只活泼的蝴蝶。 “无禅师父,明日便要到于师那儿了,若是见到令师弟,您打算怎么做呀?”唐莲微微皱着眉头,一脸认真地问道。 “哈哈,唐兄,这就且凭心而动吧,您也别急着琢磨了,在下先回房歇息去喽。”无禅双手合十,微微颔首,笑着回应道。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平和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然和从容。无禅说完便转身离去。 待千落和无禅都离开后,屋内就只剩下唐莲孤零零的一个人,还在那苦苦思索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四个字,仿佛要把这几个字给看穿看透似的。 “其实呀,不管是凭心而动也好,还是随心、随性、随缘也罢,当遇见事情的时候,心中那一瞬间冒出来的反应,那便是你的本心啦。”天女蕊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上前。她的眼神温柔而深情,仿佛能融化一切。天女蕊轻轻抱住唐莲,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我觉着无心也并非那种大奸大恶的人呀,况且之前也算是他出手救了咱们呢。”唐莲轻轻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着。 “你呀,就是想得太多啦,这般瞻前顾后的,哪还有少年郎该有的洒脱样子呀。要是想不通呢,就先别想啦,明日我可就要回三顾城去咯。”天女蕊略带娇嗔地说道,眼神里满是对唐莲的关切。 唐莲听到天女蕊的话语,刚微微侧过身子,准备开口回应些什么。就在这一瞬间,天女蕊犹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瞬间上前,她那柔软的唇毫不犹豫地堵住了唐莲的嘴。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悄无声息。良久之后,两人才缓缓地分开,彼此的眼神中都多了一份难以言说的情愫。 “你此行务必小心。”天女蕊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唐莲的脸上,看着他那满脸惊愕与羞赧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动人的微笑。随后,她便优雅地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返回房间。 独留唐莲一个人呆呆地站立在那里,他的脸上满是惊讶与羞涩,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幕中。许久都未能回过神来,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刚才的画面,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天幕之下】,正当天女蕊亲吻唐莲之际,雷梦杀反应迅速,赶忙捂住李寒衣的双眼,说道:“寒衣,这个可不能看哦!记住啦,女孩子不能随便亲男孩子,也不能牵男孩子的手。” 百里东君双手环抱于胸前,紧紧盯着天幕中唐莲那犹豫不决的样子。“瞅瞅这小子,做事扭扭捏捏、前怕狼后怕虎的,面对喜欢的人都不敢表达真心。真不知道是哪个师父教出来的这般模样!” 就在这时,戴着白色帷帽的柳月公子摇着扇子走来,瞥了一眼天幕中的画面,笑着说:“这唐莲啊,还得历练历练。不过这感情之事,也急不得。” 雷梦杀依旧捂着李寒衣的眼睛,生怕她看到不该看的。李寒衣却有些不满,嘟囔道:“为何不能看,我偏要看。” 雷梦杀连忙哄道:“寒衣乖,等你长大了再看。现在看得长针眼!” 而百里东君则微微摇头,继续看着天幕,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第52章 忘忧大师残魂消失无心泣不成声 【光幕之上】。 无心领着萧瑟和雷无桀再度来到大梵音寺,三人伫立在大梵音寺门前。 萧瑟双臂环抱于胸前,眉头微微皱起,神情凝重地望向无心说道:“无心,此次法事影响颇大,必然会引起整个于师的关注。到那时,各方高手必定会相继赶来。你可有应对的把握?” 无心一脸洒脱,勾唇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那又如何?老和尚已然离世,这世间还有谁能约束我!”言罢,他便大步流星地踏入了大梵音寺。 大梵音寺中烟雾袅袅升腾,三百名僧侣齐声诵经,声音低沉且婉转,在整个寺庙里回荡,营造出极为肃穆庄重的氛围。无心领着萧瑟和雷无桀来到此处,三人迈着沉稳的步伐,在众多僧侣之间稳步前行。无心面色沉静如水,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无法扰乱他的心境。萧瑟和雷无桀也敛去了平日里的玩闹之态,神情肃穆而郑重。 在佛堂之外,萧瑟和雷无桀止住脚步,无心则独自踏入。只见他谨慎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琉璃盏,那盏中绽放着绚烂的金光,将佛堂内映照得熠熠生辉。 雷无桀圆睁着双眼,满脸写满好奇,火急火燎地凑到萧瑟身旁,压着嗓子急切地问道:“萧瑟,无心手里拿的那究竟是什么啊?” 萧瑟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声音清冷地轻声说道:“莫不是……是舍利?”雷无桀则是满脸茫然,眉头拧成一团,开口询问:“舍利?” “有些高僧坐化后,身体里会留存如珍珠般不融不化之物,俗称舍利,乃佛家圣物。无心手中所拿,应该就是忘忧大师的舍利。”萧瑟神色凝重,语气沉稳地解释道。他的聪慧与见多识广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仿佛一本活的百科全书。 无心踱步行至佛像跟前,极为轻柔地把舍利放在桌上,轻声低语道:“老和尚圆寂之际,身躯瞬间化为尘土消失不见。然而在那堆灰烬当中,唯独留下了这一颗舍利。我当时就决定,一定要带着这颗舍利回到于师。老和尚在世时未能归来,如今他已逝去,我必须带他回来,就当是带他回家了。”言罢,无心静静闭上双眸,双手合十,预备为忘忧大师念诵一段往生经文以作超度。 “傻孩子。”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传入无心耳中,那声音里其中满是慈爱与关切。 无心惊愕地回头,瞧见了那个让他日夜牵挂的身影,他的眼中即刻盈满泪水。“你为何来此?”忘忧大师发问,目光依旧充满悲悯。 “师父!”无心此刻彻底失控,“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脑袋深深低垂,眼泪如断线之珠般簌簌落下。 忘忧大师缓缓伸出手,那只手轻柔地抚上无心的头顶,声音如春风般温润而慈爱:“莫要哭泣,孩子,你该回自己的家了。 无心依旧跪在地上,泪水如断线之珠般止不住掉,他抽噎着,语气中满是倔强与不舍:“不,无心的家就在寒水寺。””说着,过往的回忆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一股脑地涌上无心的心头。那些在寒水寺与忘忧大师共同度过的每一天,每一个场景都格外清晰地在他的脑海中呈现。他仿佛又看到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寒水寺的屋檐上,师父带着他在庭院中打坐诵经;仿佛又听到了夜晚的微风拂过树林的沙沙声,师徒二人在禅房中探讨佛法的轻声细语。 此刻的无心,犹如一个失去了至亲之人的孩子,哪里还有往日那白衣飘飘如仙人之姿。他不再顾及任何形象,只是毫无顾忌地号啕大哭起来,那哭声中饱含着对师父的思念、对寒水寺的眷恋以及对过往岁月的不舍。 “真是个傻孩子呀,寒水寺仅仅是你暂时的歇脚之地。如今你已长大,应当回到真正属于你的家。你的家在那自在之处,是方外之境、天外之天。”忘忧大师的神魂向前挪动几步,目光紧紧盯着着无心。忘忧大师一只手轻拍无心的肩膀,另一只手指向天边,脸上始终带着和蔼的笑容,言辞恳切地说道。 “不,师父,弟子哪都不去,弟子只想回寒水寺。”无心哭得越发凄惨,使劲摇头大声叫嚷道。 忘忧大师听闻无心的话语,不禁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疼惜与无奈,继而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感慨说道“真是个傻孩子,唯有那些人,会觉得你是能颠覆天下的关键。” 无心此时早已泣不成声,满脸都挂着未干的泪痕,那泪水还在不断地从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他的身体也因着内心的无助与惶恐而微微颤抖着,声音更是哆嗦得厉害,带着满心的迷茫与恳切,哀求着说道:“师父,求您为无心指明前路。” 忘忧大师面容慈祥,犹如春日暖阳般。忘忧大师的声音平和而悠远,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孩子,实际上,我们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师徒,不过是有缘相遇,彼此陪伴着走过了一段路程而已。”记忆将二人拉回到在寒水寺的日子,忘忧大师的身躯渐渐弯曲,如同被岁月压弯的老树,而无心也从纯真的幼童成长为如今气质出众的少年。 “如今,我陪你走的这段路已然走到尽头,后面的路只能靠你独自继续前行了。” 忘忧大师说完这段话,他的身影便开始缓缓变得透明,如同烟雾一般渐渐消散。 “师父!”无心急切地大喊一声,急忙伸出手去抓,那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着,仿佛想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然而,却什么也没抓住,只落了个空。 无心的心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无尽的悲伤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的双眼空洞无神,好似两口干涸的枯井,那满脸的泪痕,如同被暴雨肆虐后的大地,沟壑纵横。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迷失在暴风雨中的孤雁,孤独而绝望,悲伤的气息如同沉重的乌云,笼罩在他的周围。 忘忧大师的声音如同空灵的梵音一般,缓缓地在空气中飘散开来。“孩子,不管你做出何种选择,都要牢记本心,切勿回头。” 无心泪水如注,朝着虚空狠狠地磕了一个头,额头重重地碰触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万分悲痛哀伤地号啕大哭。 【天幕之下】,雷梦杀同样哭得不能自已,鼻涕泡一个接着一个。小李寒衣也在一旁抽泣着,小脸上满是泪水。李心月眼眶微红,轻声安慰着小寒衣后,又转头对雷梦杀说道:“好了,别嚎了,忘忧大师还没圆寂呢” 司空长风望着天幕,心中满是敬佩,感慨道:“忘忧大师在如此局势下,还能护无心周全,当真是慈悲之人。” 玥瑶版尹落霞看着天幕,对百里东君问道:“百里师叔,你与叶鼎之是生死之交,为何无心出事,你却旁观,不插手此事呢?而且天幕上无心也未曾提及你。”百里东君想起方才天幕上自己那邋遢模样,缓缓说道:“我岂会不在乎云哥的孩子,派唐莲去护送,便可见我之重视。 ”百里东君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自己未来的身份特殊,酒仙与雪月城城主的身份让他在很多事情上不得不谨慎行事。派唐莲去护送无心,已然是他能做的最大努力。未来的他并非不在乎叶鼎之的孩子,只是有些时候,不能轻易出手罢了。 就在众人陷入各自的思绪之时,天幕上的画面又有了新的变化。无心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虽仍有悲伤,但多了一份坚定。 【天幕之下】,雷梦杀的哭声渐渐止住,他抹了一把脸,望着天幕说道:“这小和尚,看来是要振作起来了。”小李寒衣也止住了抽泣,睁着大眼睛看着天幕。 司空长风微微点头,说道:“忘忧大师的一番话,定是让无心有所感悟。” 玥瑶版尹落霞若有所思地看着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沉默片刻,说道:“这孩子聪慧过人,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而此时,天幕上的无心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佛堂。萧瑟和雷无桀看到无心出来,急忙迎上前。 第53章 癫了,都癫,癫点好啊! 叶鼎之与师父雨生魔一路行来,因着有师父在旁,江湖乃至整个天下的各大势力虽虎视眈眈,却暂未有所动作。然而,这一路上总有那不知死活之人,更有各方势力的暗探悄然跟踪,试图窥探他们的行踪。叶鼎之无奈,只得不停诛杀暗探。可暗探却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涌来,杀之不尽。最终,叶鼎之也只得随遇而安,继续前行。 待他们到达北蛮后,师父雨生魔为叶鼎之寻了个临时师父,此人自称角丽谯。她一袭红衣,明媚动人中带着邪魅笑容。叶鼎之与她相处虽时日不多,但就这几日的接触来看,这个女人着实妩媚妖娆、霸道蛮横。她诡计多端,杀人如麻,阴狠毒辣,却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同时也暗藏着致命的危险性。整个人唯我独尊,最让叶鼎之无法接受的是她心思不正,尽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和见不得人的招数。她还妄图背地里算计他,想要牢牢掌控他,甚至大放厥词说要娶他。叶鼎之心想,自己只会娶心爱女子,怎会甘愿屈居人下。况且这个角丽谯时常如疯子一般,总是主动提到笛飞声这个名字,随后便会变得疯魔偏执,一副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看她眼神中的悲凉,又似情人蛊发作,像是受了情伤。可受了情伤便受了情伤,她却在训练途中趁机揩油,摸他。偏生叶鼎之武力值被她压迫,打不过她。而师父在一旁也只是静静看着,并无上前制止的意思。 叶鼎之心中愤懑,却又无可奈何。他只能在训练中更加努力,试图早日摆脱角丽谯的控制。 日子一天天过去,角丽谯对叶鼎之的训练愈发严苛。她时而冷嘲热讽,时而又露出那邪魅的笑容,让叶鼎之捉摸不透。而每当她提到笛飞声时,情绪就会变得更加不稳定,仿佛陷入了一种疯狂的执念之中。 叶鼎之在这种高压下,心中的反抗之意愈发强烈。他开始暗中观察角丽谯的弱点,试图寻找机会摆脱她的掌控。终于,在一次训练中,叶鼎之发现了角丽谯在施展一种武功时会有短暂的破绽。他暗暗记下这个破绽,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与此同时,江湖上关于叶鼎之的传闻也越来越多。各方势力都在猜测他在北蛮的动向。 就在叶鼎之早上训练完毕后苦苦思索摆脱之策时,叶鼎之抬首望向天幕之上。当瞧见未来儿子叶安世(无心)因自己未来魔教宗主的身份遭人欺辱,连唯一护着他的忘忧大师也圆寂时,他心中陡然涌起悲愤与愧疚。 叶鼎之双眼瞬间充血,双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胸膛剧烈起伏,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他恨自己给儿子带来如此沉重的命运,眼神满是痛苦与自责。 叶鼎之身体微微晃动,似随时会倒下。嘴唇紧抿,面部肌肉紧绷。他渴望冲上天幕保护儿子,弥补那尚未发生的过错,但他明白这只是虚幻之景。 叶鼎之缓缓闭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可悲痛如影随形,紧紧缠绕。他睁眼再次望向天幕,眼神坚定无比。他暗暗发誓,这一次定不会重蹈覆辙。 【天幕之上】另一边,唐莲一行人正疾行而来。蓦地,一束金光冲天而起,直破云霄。唐莲微微一叹:“原来无心是在给忘忧大师做超度。“ “我曾听师父提及,他的故乡乃是于师。”无禅说道。“难道无心的目的仅仅是让忘忧大师落叶归根?”千落秀眉微蹙,满心疑惑。 “落叶归根……无心师弟绝非魔,师父亦未助魔,凭心而动……我终明了自己心意,驾!”无禅仿若顿悟,驱马继续前行。 佛堂之中,无心悲从中来,尽情宣泄心中哀伤。泪水簌簌而落,如断线之珠。良久,他轻轻拭去眼角泪水,面色凝重。那步履沉重而缓慢,似有千钧之重,一步一步踏出佛堂。 堂外,微风轻拂,落叶飘零。萧瑟负手而立,一袭青衫随风飘动,俊逸之姿宛如仙人。雷无桀则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关切。二人静立相侯,仿佛两尊守护之神。 “走吧。”无心启口,嗓音略显沙哑。 “现在就莫再佯装那白衣胜雪的样子了,我们都已然尽睹了。”萧瑟微微侧首言道。 “本欲成就那洒脱不羁,却又傲然独立于世间的超逸之人,实未料到,一个老和尚我竟这般不舍,失策啊,失策。然老和尚有言,前方之路仍需自行前行。” 无心自嘲一笑却又带着几分心酸的调侃意味,手掌紧攥复又松开。 “忘忧大师佛法精深,却有一言欠妥,此后之路非一人独行。”萧瑟双手抱胸,目光笃定地望向无心。 “尚有我们,我们与你一同前行!”雷无桀非常够意思的说道。 无心凝视二人,心间仿若被某物充盈。三人彼此对望,萧瑟嘴角微微上扬,雷无桀则满脸热忱,目光之中皆满是坚毅与温情。那醇厚的少年情谊,似春风拂面,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师父,往昔我以为唯有在您身侧,我叶安世方能一世安然。故而这一路我皆携着您的舍利,佯装您并未真正离去。然如今,我结识了两位挚友兄弟。前路虽险象环生,但有他们伴我左右,我坚信自己定能坚定走下去。师父,您且安心吧。”无心行于前方,萧瑟与雷无桀紧紧相随其后。三人的身影在台阶之上渐行渐远。 四人主动寻至九龙门之人所在之处。刚抵达,便瞧见一群九龙门弟子手持兵刃,严阵以待。大觉掌门高坐台上,闭目打坐,似在布置阵势。 “是他们?”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示意。 “确是他们。”无心点头确认。 “我先冲进去破阵如何?”雷无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满脸兴奋。 “你身为雪月城弟子,确定要与名门正派为敌?”萧瑟抬眸,目光中带着审视望向雷无桀。 “我这不还没正式加入雪月城嘛,要是大师兄来了,我肯定马上开溜。”雷无桀挠挠头。 无心在一旁解释道:“对面如今所布之阵乃是本相阵,此乃九龙门的镇派神通,极难破解。” 雷无桀高声道:“能不能破得了,总得先试试。”说完,便毅然决然地冲入阵内。 其中一名九龙门弟子提剑冲向雷无桀,与之交锋。雷无桀猛挥一拳直逼大觉,却被另一名弟子挥剑挡住。两人你来我往过了几招,其余九龙门弟子见状,立刻围拢过来。雷无桀见此情形,迅速往后撤去,而后稳稳摆出无方拳的架势。此时,众人剑拔弩张,气氛紧张,仿佛一触即发。雷无桀眼神坚定,紧盯着周围的敌人,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九龙门门人整军待发,齐声高呼:“阁下何人?” “在下雪落山庄副庄主,萧无瑟!””雷无桀扬起下颌,一脸傲然,高声道出自己所编“名号”。 “滚。”萧瑟没好气地剜了雷无桀一眼。 九龙门众人扬起眉梢,大声质问:“不知阁下为何阻拦?” “这里只有一个要归家之人,拦路的分明是你们。”雷无桀双手叉腰,大声反驳。 “好机锋。”大觉闭目,缓缓吐出三个字。 “啥机?啥机不机锋的,听不懂!”雷无桀满脸疑惑,颇显不耐烦地开口。 “阁下是雷门弟子?”大觉瞬间猜到雷无桀身份。 “什么雷门啊,我刚说的你没听见?我乃雪落山庄副庄主,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萧无桀是也!”雷无桀心中略有忐忑,但仍强撑着大声反驳。 萧瑟直接扶额,低下头去。 “可阁下刚刚还说自己叫萧无瑟,怎转眼间就改了名字?”大觉识破雷无桀谎言,冷哼一声。 “我,我那只是一时说错。”雷无桀挠挠头,言语略有结巴。 “那阁下到底叫什么?”大觉倒是甚有耐心,再度发问。 “你没听清吗?雪落山庄副庄主,萧无心!”雷无桀依旧执迷不悟,换个姿势继续编造。 【天幕之下】,雪月城。百里东君望见无心——云哥的孩子能够结识萧瑟、雷无桀这般挚友,由衷地为他感到欣慰。他又不禁忆起与云哥约定酒剑成仙的那段时光。 小李寒衣看着天幕中雷无桀的表现,忍俊不禁,说道:“雷无桀好愚钝啊,与爹爹如出一辙。” 雷梦杀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连忙摆出夸张之姿,高声说道:“乖女儿,爹爹我与他可毫无相似之处!” 百里东君看着雷梦杀的滑稽模样,笑着戏谑道:“雷二,你与嫂嫂再生个儿子,说不定就与雷无桀一般。” 小李寒衣听闻此言,先是欣喜地拍手,说道:“我想要个弟弟。”随后反应过来,手托下颌说道:“爹爹被雷门逐出门户了,弟弟不能姓雷,只能姓李,那岂不是叫李无桀呢?”众人闻此,皆哄然大笑。 柳月公子摇着折扇,轻笑道:“这倒是有趣,若真有个李无桀,不知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玥瑶版尹落霞顺着自家师父的话微微颔首,说道:“此名倒也别致,说不定真能成就一番传奇。” 南宫春水悠然道:“世事难料,或许真有此可能。” 雷梦杀立于一旁美滋滋地做起了如意美梦,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跟在自己身后喊着“爹爹”的画面。李心月看着雷梦杀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羞恼不已,手中长剑一挥,狠狠地打在雷梦杀身上。雷梦杀被打得瞬间蹦了起来,一边夸张地叫着疼,一边说道:“娘子,你这下手也太重了吧。”李心月白了他一眼,说道:“让你整天胡思乱想。”雷梦杀连忙讨好地笑着说道:“夫人别生气,我这不是为了咱们女儿嘛,她想要个弟弟,我这当爹的自然要努力努力。”最后一句雷梦杀是附在李心月耳边讲的,众人看着他们夫妻二人的模样,又是一阵大笑。 【天幕之上】此时一直面带微笑的无心瞬间敛去笑容。 “无心,要不你把他拉回来吧。”萧瑟侧首,满心无奈。 无心面无表情,翻一白眼,说道:“不,别去,让他死在外面算了。” 萧瑟点头,深以为然:“也行。” “阁下,要不要再想想?”大觉依旧神色平静。 “哎呀,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前来拜会九龙门本相阵,请指教!”雷无桀见此情形,亦懒得再编,知假名难瞒对方,对方显然已识破自己的来历,只得报出真名,拱手行一江湖之礼。 话声刚止,雷无桀身影恰似闪电般疾驰而出,那一抹赤色在阵中肆意纵横。九龙门本相阵之七人迅疾将其围住,发起凌厉攻势。 萧瑟与无心立于一旁,望着阵中之雷无桀,萧瑟环胸于前,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觉得雷无桀能破几人? 无心轻轻摆了摆头,说得全是扎心事实“恐怕一个都破不了。”萧瑟微微扬起眉梢,整个人慵懒范儿十足“怎么这么没有信心,这可是我雪落山庄的副庄主。” 无心浅笑一波,解说道:“本相阵,结阵之时,七人如同一人,一人如同七人。” 无心略带戏谑地呼喊出雷无桀新编假名:“雷···萧无瑟现在能在阵中不落下风,只是因为本相阵现在仅具其形,未凝其意。 言罢,只见本相阵七人气息交融,于空中仿若合为一体,朝着雷无桀攻去。 萧瑟见此情形,急忙呼喊:“无心!” ”随即无心飞身跃入阵中,二话不说抓住雷无桀肩膀,使劲将他抛至萧瑟方向。 无心立于阵中,气势十足:“寒水寺无心,前来破阵!” 大觉依旧在旁静坐,双眼紧闭,说道:“无心,许久未见。” 无心眼中泛着金光:“既说许久未见,为何不睁开双眸?” “九龙门虽不以武技扬名,然有自西域佛教传入的本相阵。传言此阵一出,即便是天下一流高手亦难以突围。你们七人形如一人,却不知心是否亦为一心呢?”无心望着大觉及周围六人,淡然一笑。 无心言毕,即刻旋身腾空而起,那六人见此情形亦飞身相随。本相阵攻来之际,阵型仍旧稳固如初。无心见六人皆已跟来,便瞬间在半空停滞,施展出心钟之术,又融合心魔引,将六人分别困住,强行把六人按压回地面。只见这些布阵之人顿时神思恍惚,纷纷舍弃手中利器,脸上露出痛苦之态。无心自己也缓缓降落,一番动作之后,依旧白衣似雪,风采卓然。 无心转头对大觉说道:“大觉掌门,若你依旧不睁开双眸,你的师弟们恐有性命之虞。”只见无心眼眸中光芒熠熠,心魔引再次发动,被困于心钟之中的人愈发痛苦不堪。 大觉:“无心,你又何必逼我。”大觉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愠怒。 无心:“大觉掌门,你若是再不开阵眼,你觉得你的师弟们能撑得过一炷香的时间吗?”无心面色冷峻,目光紧紧盯着大觉。大觉徐徐运功,睁开眸中,将本相阵解除。被困在本相阵里的门人也从心钟里得以解脱,一副打坐姿势运功疗养伤口。他们面色苍白,气息紊乱,显然在刚才的交锋中受了不轻的伤。 无心看着大觉周身笼罩佛祖同款金光,说道:“心若明镜,诛邪不侵,想不到大觉掌门的心法已精进至此。”无心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与钦佩。 大觉周身真气澎湃,喝声询问道:“无心,你可还记得,你我第一次相见是何时。”大觉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抖。 无心面无表情地说道:“自然记得,那时无心刚入寒水寺四个月,大觉掌门从九龙门而来,与我师父论道七日后,带走了师兄无禅。”无心的语气平静,仿佛在回忆一件久远的往事。 “那你可知,我第一次见你时,心想为何。”大觉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无心目光笃定:“九龙门沿袭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无心猜想,大觉师傅见到无心的第一面,便是想破了这第一戒。”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好似在讽刺。 “没错,我第一次见你时,就是想杀了你。”大觉的眼中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无心吞噬。他的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天幕之下】叶鼎之死死凝视着天幕上大觉的蛮横模样,徐徐拔出利剑。刹那间,他身上的气势持续高涨,层层攀升。叶鼎之眼神凛冽,仿若寒霜密布,心中对大觉的蛮横行径满是愤懑。手中宝剑闪烁着刺骨寒光,似在与主人共鸣。他微微眯起眼睛,那强大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第54章 悲天悯人 【光幕之上】,大觉徐徐站起,周身真气似潮水般向外扩散。渐渐地,一个巨大的金刚法身在他身后显现。接着,法身与大觉相互交融,那气势无比非凡,令人惊叹。 雷无桀瞧见此景,双眸圆睁,惊愕道:“这又是什么武功啊。” 萧瑟面容沉静,徐徐言道:“坚不可摧,毒不能侵,金刚不坏,刚猛无敌。此乃九龙门十大绝学之一,将伏魔神通修炼至极致,方可成就之金刚之体。” 无心立于场中,亦面露诧异之色,说道:“这便是老和尚所言金刚之体。” 无心身形骤动,瞬间飞至大觉跟前,拳脚并发,猛击向大觉。只闻那声音仿若击打在金石之上,清脆嘹亮,可大觉却毫发无损。大觉回手一掌,将无心击落,无心显然伤得不轻,萧瑟与雷无桀赶忙上前。 雷梦杀望向天幕上无心被大觉武力值压迫的画面,自己也跟着左躲右闪,嘴里嘟囔着:“好疼啊。” 下一秒又感慨道:“这佛门神通当真厉害,修炼至极致果真万法不侵。” 百里东君双手环抱于胸前,望向天幕,嘴上说着:“云哥的孩子,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但实则手心沁满汗珠。 【光幕之上】雷无桀满脸忧虑,问道:“无心,你怎么样?” 无心捂着胸口,说道:“好痛啊!” “这大觉虽修为高深,然这金刚之体极为耗损内力。。你可拖他一拖,切不可正面抗衡。”萧瑟淡然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睿智与冷静。 “恐难行之。本相阵最后一阵为本相归一,此刻七人内力皆聚于大觉一人之身。他如今内力雄浑,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若要耗损,先力竭之人怕是我。”无心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萧瑟微微皱眉,问道:“那你欲何为?” “他欲为那大罗金刚,我便要打得他金刚破裂。金刚不坏,我便打得他元神俱灭!”无心神色冷峻,面容肃然,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大喝一声,声如洪钟,仿佛能穿透云霄。随后,他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大觉,挥拳与大觉的金刚之拳相碰,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 此时,唐莲一行人缓缓抵达大梵音寺门口。 “大师兄,为何你还带着这口棺材?”司空千落颇感困惑。 “此金棺可压制无心身上的魔性,无心终究是魔教教主之子。”唐莲垂目,让人无法窥见他眼底的情绪。 “所谓魔教,不过是世人以讹传讹罢了。”王人孙不知何时现身于唐莲他们的马车顶部,手中还握着个酒壶。 “这位师父是何时坐上去的?我竟丝毫未察觉,好精妙的身法。”唐莲甚是诧异,心中已然升起戒备之意。 “这位师父,方才在山上主持法事之人可是您?”司空千落试探着问道。 “是啊,受人之托来超度一位老友。”王人孙微微叹气,神色间流露出一抹怅然。 “可是忘忧大师?”唐莲出声问询,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 “你们可是大觉那小子找来的?”王人孙垂目望向两人,目光中带着审视。 “是。”唐莲轻轻颔首,神色郑重。 “呵,整日说别人是魔,喊打喊杀,毫无进益。人家那也是有正儿八经名号的宗门,虽说天外天这名字也不咋地,荤腥味儿太重。”王人孙嗤笑一声,又悠然地饮了一口酒,脸上满是不屑。 “可,天外天终归是我中原武林之劲敌,十二年前……”唐莲欲反驳,脸上露出一抹倔强。 “十二年前的事情你知晓多少?中原武林的大敌,你师父是这么说的吧?”王人孙反问,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师尊鲜少提及十二年前之事,偶尔说起几次,也是夸赞叶鼎之天赋超绝,乃他生平仅见,言语之中颇有赞誉。”唐莲陷入思索,眉头微微皱起。 “我阿爹也是这般说的,他似乎对魔教教主叶鼎之极为推崇,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呢,魔教不是我们的敌人吗?”司空千落也忆起司空长风之前所言,心中不免有些疑惑,秀眉轻蹙。 “哈哈哈,若百里东君如司空长风一般有气量,这雪月城也不会有今日之气象。”王人孙哈哈笑了几声,神色间满是洒脱。 “不知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唐莲抬首询问,眼神中充满渴望。 “这些皆是上一辈的江湖恩怨,你们这些娃娃追问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有何用?”王人孙似乎不愿回答,只是静静地喝着酒壶中的酒,脸上露出一丝不耐。 “可是……”唐莲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一丝不甘。 无禅此时开口说道:“叶哥哥绝非坏人,只是遭人算计,修炼出现偏差,这才入魔。”唐莲和千落满脸好奇地望向无禅,齐声问道:“无禅师傅,你见过叶鼎之?”无禅缓缓说道:“当年叶哥哥的师父传授完他魔仙剑后便突然离世,而后似乎因为某件事情,叶哥哥曾进入天启强行催动魔仙剑,致使他有入魔的迹象。师父带着我找到了叶哥哥,他特别爱笑,我走不动的时候,他就背着我,还为我买冰糖葫芦,他绝对不是恶人。” “唉,这些都是我们这些亲历者的抉择,不管是懊悔还是不甘,这都是我们的江湖。而你们这一代少年人也应该有自己的江湖,早早被这些陈年旧事束缚着,哪还有少年人的样子?”王人孙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感慨。 “少年人就应该凭心而动,是不是啊前辈?”千落似乎已经明白了,偏过身笑着看向唐莲,眼神中充满期待。 “凭心而动?”王人孙看着唐莲挑了挑眉,表情带着一丝询问。 “这是师尊给我的传书,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究竟什么才是自己心中所想……”唐莲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满脸困惑。 “糊涂的娃娃啊,你之所以跟大觉来到这里,是因为所谓的江湖正邪不两立,江湖大义,对吧?那你们在山脚下又为什么犹豫了呢?”王人孙连续问了唐莲两个问题,眼神紧紧盯着唐莲。唐莲低头陷入沉思,他在苦苦思索自己心中所念究竟为何。 “那便是,你心中所想。”王人孙指了指唐莲的心,语气坚定。 “心中所想……”唐莲有些似懂非懂,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 【天幕之下】,小无禅背着小包袱,与忘忧大师在树林中缓缓前行,小无禅累得气喘吁吁,“师父,我实在太累啦!到底还要走多久呀?什么时候才能到镇上呢?” 忘忧大师微微一笑,“你这般磨蹭,怕是要到晚上才能抵达镇上哦。” 小无禅一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听到天幕上未来的自己提及忘忧师父常常提起的叶哥哥会给他买糖葫芦,小无禅眼睛一亮,“师父,你说的那个叶哥哥,他会来找师父你吗?会不会给我买糖葫芦呀?” 忘忧大师摸了摸小无禅的头,“这可说不准呢。不过若有缘,自会相见。至于糖葫芦嘛,那也得看叶哥哥的心意喽。” 小无禅满脸期待,“那我就盼着快点见到叶哥哥,说不定就有糖葫芦吃啦。还有师父,到城里也要给无禅买两串,啊不,五串糖葫芦。”说着,小无禅仿佛有了动力,加快了脚步。 雪月城城主府,百里东君指着唐莲,气得直跺脚,说道:“这小子真是不开窍啊,怎么就能是我百里东君的徒弟呢,要是让我知道他有第二个师父,我现在就要找出打一顿。” 玥瑶版尹落霞轻笑一声,说道:“百里师叔莫要动气,这唐莲许是一时糊涂,年轻人嘛,总有些不开窍的时候。 柳月公子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说:“小师弟何必如此急躁,且看这小子日后如何表现吧。说不定会给你个惊喜呢。” 百里东君依旧气呼呼的,双手抱胸说道:“哼,我倒要看看他能整出什么幺蛾子。若再这般不开窍,以后定要好好教训他。” 光幕之上。 山上,无心和大觉激战正酣,两人都未使用兵刃,各自施展神通之术。每次交手之际,真气四处飞散。他们你来我往,然而大觉的金刚之体已然修炼至炉火纯青之境,无心根本无法冲破他的防御。 无心猛地挥出一拳,把大觉打得接连后退,就连大觉身后的巨石都因二人的内劲而破碎成屑。但大觉却安然无恙,紧接着使出一招金刚拳反击回来,无心瞬间被击倒在地,身下的地面因这巨大的冲击力而出现裂缝。 这时,无心腾空而起,将大觉击倒在石台之上,而后愤怒地指着他质问:“大觉,你可知我师父因何离世?就是你们这些伪善之辈,逼得他无从辩解,无处安身,无法继续存活下去!”无心仿佛在发泄愤恨一般,一拳拳打向大觉的胸口。 大觉受无心数拳后,敛气蓄力,施出一招罗汉拳,无心再度被击倒于地。他站在高台上,怒目圆睁地指着无心道:“若不是为了庇护你这邪魔,忘忧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今日我便降服你这魔种。” 大觉正欲动手,此时无禅猛地挺身而出,横在无心身前,奋力将大觉击退数步。大觉怒目圆睁,眼中怒火燃烧,死死盯着无禅质问他:“无禅,你也要袒护这邪魔那?”无禅满脸坚定,情绪激昂,大喊道:“师弟他绝非邪魔。” 而后大觉与无禅旋即交起手来。此时雷无桀见状,眉头一皱,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助阵。大觉怒哼一声,猛地一拳挥出,无禅如遭重击,瞬间被击飞出去。紧接着,大觉又一拳击出,雷无桀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被击退数丈。 无心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脸上露出倔强之色,开口说道:“师父说我天生魔心,此生注定无佛缘,便令我入罗刹堂修习秘术,参悟万物心法。尔等口口声声欲诛魔,然何为魔,岂由你来定夺。” 大觉怒目圆瞪,怒喝道:“心法玄妙,岂是尔等邪魔可问。” 无心嘴角一撇,十分鄙夷不屑:“心法玄妙,此话放眼天下,我师父说得,你,却说不得。” 大觉在盛怒之际,气势陡然飙升,运使伏魔神通,瞬间,金刚法身显现而出。大喝道:“牙尖嘴利,拿命来。”大觉俯身冲下,那金刚法身使他显得威武非凡,无心却毫无惧色,眼神坚毅,握紧拳头径直冲了上去。 两人对拳之际,真气澎湃汹涌。大觉满脸怒容全力运功,猛力一击,将无心击落。其威力巨大,竟使石台破开一个大洞,顿时尘土漫天。 待灰尘渐渐消散,只见大觉一只手紧紧扼住无心的脖颈,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正要对无心痛下杀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唐莲如闪电般飞跃而出,唐门暗器在他周围形成一股炽热的气流,迅猛地朝着大觉攻去。大觉无奈,只得放下无心,全力运使伏魔神通抵挡这股暗器的袭击。唐莲见此情形,立刻施展出心法,强大的力量将大觉的法身击碎,逼得大觉不断后退。 与此同时,千落亦从山下跃身而起,身上扛着雷无桀的杀怖剑。无禅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无心扶了起来。 大觉被同门师弟们搀扶起身后,怒视着唐莲质问道:“唐莲,你们雪月城,竟为了魔教的余孽出手?”唐莲面色平静,将所有过错揽于自身,缓缓说道:“大觉师傅莫要误会,此乃我个人之举,并不代表雪月城的立场。我认为无心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还望大觉前辈心怀慈悲,放过他吧。”说完,作揖深深一礼,诚恳地请求着。 旁边的无禅扶着无心,急切地求情道:“大觉师傅,无心师弟他不是魔邪之辈。” 大觉愤怒之态尽显,整个人几近癫狂,怒喝道:“你们这些人不辨正邪,我大觉为铲除魔教余孽,何罪之有!” 千落也在一旁劝说道,话语里尽是反驳:“大觉师傅,魔教东征之时,无心才五岁而已,当年的那些仇怨,与他又有何干。” 此时,萧瑟面色冷峻,察觉到大觉的不对劲,发现他眼睛泛出红光,提醒众人道:“小心,大觉状态有异。” 众人听萧瑟这么说,发现大觉眸光泛红,真气更是紊乱至极。已有走火入魔之兆。 “你们这些魔教余孽,统统该死!”大觉周身内力猛然爆发,震开了搀扶着他的师弟们。 “叶鼎之!还我师尊性命来!九龙伏魔阵,起!”大觉怒喝扬言道,背后金刚虚影浮现。 下一刻,九龙门弟子的内力纷纷不受控制地涌向大觉。大觉周围散发着着黑气,双目赤红,言语癫狂,已然彻底入魔。“叶鼎之,你给我死!”大觉把众人皆视作了叶鼎之。 仍在疯狂汲取着身旁师弟们的真气。如此下去,九龙门弟子的内力将会被耗尽,他们也将面临死亡的威胁。 众人见大觉情形异常,雷无桀握着杀怖剑,唐莲拿出指尖刃,千落也抽出长枪,三人一起冲向大觉。大觉在阵法的助力下,金刚法身愈发强大,与三人对抗完全不处劣势,强力一击将三人击伤在地。无心看到此景,马上飞身上前,一把拽住大觉的胳膊,控制住他,然后施展秘术,使得两人的真气相互融合,缓缓散去。 大觉震惊万分,说道:“无心,你这是为何?” 无心苦涩一笑:“当年我父亲带领天外天之人入侵中原,犯下诸多杀孽。父债子偿,合情合理。” 萧瑟急忙劝导:“无心,不可冲动。” “我叶安世身为天外天少宗主,却习得了中原罗刹堂秘术。此事,必须有个了断。大觉掌门,你因我而走火入魔,今日,我便与你一同结束这段因果吧。”无心此刻神情悲怆,手上再次催动秘术。 “大觉的功力在飞速消散!”雷无桀瞪大双眸,惊愕不已。 “这究竟是何种邪术,竟能如此轻易化去人的功力!”唐莲心中大骇。 “看仔细了,无心的功力消散得更为迅猛。”萧瑟扫了一眼唐莲,神色凝重。 “无心,你!”大觉怒目圆睁,死死盯着无心。 “莫要这般看着我,我亦不知这武功唤作何名,封皮早已损毁,我便自行取了个名号,称作悲天悯人……”无心仰望天空,虚弱一笑,尽显淡然。 最后一丝功力消散后,无心松开了大觉。 “大觉师父!”无禅急忙奔向大觉。 “大觉掌门,你这数十载的功力已被我全然毁去,但你且宽心,你们罗刹堂的三十二门秘术,我断不会带走半分……”无心话音刚落,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无心!”众人纷纷上前,欲将他扶住,萧瑟身形一闪,抢先将他抱入怀中。 一炷香后,大觉与无心皆在打坐调息恢复。萧瑟立于无心身畔,垂首询问:“为何非要化去自己一身功力?明明还有更好的办法。” 无心闭眸,整个人尽显虚弱之态,淡然开口:“若不化去这一身功力,只怕他们拼尽全力,也不会让我离去。你想说什么?” 萧瑟垂眸,微微点头:“悲天悯人,名字起得不错。” “呵,一直都很好好不好。”无心轻哼一声,嘴角上扬,语气略带傲娇。 这时,对面的大觉打坐调息完毕,被无禅搀扶起身,朝着无心走来。雷无桀瞬间闪身至无心面前,伸手拦住大觉,神色紧张急切且语气不善:“大觉掌门,这架也打了,无心的功夫也没了,咱们是不是也该把路让开了呀!” 大觉并未理会雷无桀,只是凝视着面前虚弱的无心,随后郑重地抬手抱拳行了一礼,说道:“谢无心师侄救命之恩。” 萧瑟见此情形,连忙将雷无桀拉到一旁,给无心和大觉腾出交流的空间。 “说到底,你也是忘忧老和尚的旧识,我又怎会坐视不管呢!只是着实可惜了大师这一身修为。”无心打破僵局,话语中满是疲惫之感。 “我修习这伏魔神通这么久,却始终无法降伏自己的心魔。”大觉轻叹一声,语气中流露出自我嘲讽之意。 身畔的无禅开口道:“这世上本就没有魔,真正需要降伏的,恰恰是自己的心魔。” 大觉侧首询问:“无禅,你要回寒水寺了吗?” 无禅恭敬地作揖,说道:“大觉师傅,这十二年的教导,无禅铭记在心,感激不尽。但无禅该回去了。” 听闻此言,大觉满脸落寞之色:“十二年前,我曾和忘忧打了个赌。” “打赌?”无心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这么多年过去了,看来这个赌局,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言罢,大觉带着一众九龙门弟子缓缓离去,朝着山下走去。“看来,是老和尚赢了......”无心望着天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 【天幕下】,叶鼎之的思绪被无心的遭遇所缠绕。他那泛红的眼眶中,自责如潮水般涌动只因自己是魔教宗主,无心便作为质子留在北离十二年,还被各大江湖势力追杀,又因自己,无心不得不废掉罗刹堂三十二秘术。叶鼎之眼眶泛红,自责不已,心中暗忖:“我当年游历江湖时曾拜会九龙门,与门主相谈甚欢,为何后来我会杀了大觉的师傅?如今却要无心来替我承受这一切。”叶鼎之坐在台阶上,落寞的身影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开来。他望着天空,那神情恍惚得让人心疼。 不远处,角丽谯专注地欣赏着自己的美甲。那副妖娆妩媚的模样,与叶鼎之的哀愁形成鲜明对比。她瞥见叶鼎之落泪的瞬间,忍不住多瞧了几眼这美男的模样。随后,她扭着腰肢走近叶鼎之。满不在乎地说道:“江湖之事,向来如此。厮杀与恩怨从未停止,有什么好纠结的。” 叶鼎之微微侧头,看了角丽谯一眼,并未言语,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角丽谯见状,轻哼一声,“你呀,就是想得太多。既然那么受不了这邪魅和尚受委屈,倒不如现在从了我,等本帮主找到回去的方法,一并把你也带走娶了,如何?”说完,她得意地笑了笑,再次摇曳着身姿转身离开。说完,她摇曳着身姿转身离开。叶鼎之收回目光,对角丽谯的话仿若未闻。继续望着天空,心中的愁绪如乌云般笼罩,久久不能散去。 第55章 无双,御剑之术 “无心师弟,你受苦了”无禅走上前来,轻声安慰道。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无心低声呢喃。” “看来九龙门的人败了!” 此时,一阵声音突兀响起。听到这话,众人瞬间警觉,纷纷握紧手中兵器。 “无双城也来蹚这趟浑水?”唐莲蹙眉。 原竟是无双城大弟子卢玉翟带着无双城门人赶到这里,只见无双版门人顷刻间就围了上来。 “雪月城蹚的又是多清的水啊?”卢玉翟微微扬起眉梢反问道。 唐莲神色肃穆,双目如电,沉声道:“你要拦我们的路?” 卢玉翟瞥了一眼无心,随后朝无心的方位微微扬了扬下巴,语气坚定:“我们只要他。” 唐莲担忧地看了看虚弱不堪的无心,眉头紧锁,随后毅然亮出指尖刃,说道:“倘若我们不给,又当如何?杀了我们不成?” 卢玉翟嘴角微微上扬,自信满满道:“伤而不杀,还是能做到的。”言语间透露出十足的把握。 唐莲冷哼一声,满脸鄙夷之色,不屑地说:“就凭你卢玉翟,以及那个唤作无双的小子? “当然不是,仅凭我无双一人足矣。”忽然,无双如鬼魅般现身于石台之上,身旁放置着无双剑匣。他身姿挺拔,眼神中满是傲然。 千落柳眉倒竖,怒不可遏道:“你这小家伙,口气怎如此之大!” 无双微微歪头,反问道:“有何不妥之处吗? 千落气得满脸通红,怒容满面,指着无双说道:“你…… 无双双手抱胸,接着说道:“既然并无不妥,那我便开始动手了。早些打完,我还急着返回无双城呢。”语气中充满了急切与自信。 无双话音方落,即刻猛提真气,全力驱动无双剑匣。只听他一声暴喝:“云梭!” 转瞬间,一柄寒光凛冽的飞剑自剑匣中如流星般迅猛射出,携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径直冲向唐莲等人。那剑速度迅疾无比,仿若一道银色的闪电。 雷无桀见此情形,不由得瞪大双眸,惊叫道:“啊,此乃御剑术!” 千落娇叱一声,挺枪直面云梭剑。她手中长枪如游龙般舞动,枪尖与剑身频频撞击,发出阵阵金铁交鸣之声,火花迸射。与此同时,唐莲身形如幻影般一闪,似鬼魅般纵身朝着无双袭去。 “云梭!”“清霜!”无双不禁冷哼一声,眼神一凛,再次驱使轻霜剑自剑匣之中激射而出,直逼唐莲。唐莲反应迅疾,刹那间抽出指尖刃,与轻霜剑展开激烈对决。二者往复交锋,剑刃与指尖刃相互交织,每一次撞击都迸发出璀璨的火花,一时之间竟难决高下。 “绕指柔!”无双此刻又从剑匣之中召唤出名为绕指柔的一剑。此剑剑身细长,仿若灵动之蛇,迅猛地攻向雷无桀。雷无桀毫无惧色,双手紧紧握住杀怖剑,毅然迎向绕指柔。两柄宝剑激烈撞击,剑气汹涌四溢,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开来一般。 旁边的无禅见此情形,口中低声吟诵,施展出伏魔神通,刹那间金光璀璨,一尊庞大的金刚法身霍然浮现。 无双却毫无惧意,剑匣之中再度飞出宝剑玉如意,裹挟着凌厉的气势攻向无禅。 无禅操控金刚法身,与玉如意展开激烈的争斗。二者势均力敌,法身周围的光芒与剑气相互缠绕,如同绚丽的光带,场面极为壮观。 萧瑟立于一旁,静静地看着场上的激烈战况,心中不禁对无双的天赋暗自赞叹:以这小子的年纪,便能操控无双剑匣放出四把飞剑,当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他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多了几分凝重。 随后,他望向仍在喃喃低语、仿若陷入痴迷状态,几近走火入魔的无心,担忧地问道:“你究竟怎么了?”无心却好似充耳不闻,只是眼神空洞,口中不断地低声念叨着:“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无双目光扫向萧瑟与无心,只见他们静静立于一侧。那一瞬间,无双眼中狡黠之光倏地一闪,紧接着,他再度从剑匣之中郑重祭出风萧剑。只见风萧剑如脱缰之野马般呼啸而出,强大的力量仿佛汹涌的浪潮,携着狂猛无比的气势,直直逼向萧瑟二人。萧瑟见状,面色瞬间凝重起来,那神情仿佛如临大敌。他身形如敏捷的飞燕般掠空而起,以令人惊叹的速度迅速展出身法。在半空中,萧瑟如同灵动的舞者,几番腾挪翻转,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险之又险地躲避了风萧剑那凌厉的攻击。 场上众人皆在与无双的飞剑展开激烈争斗,场面一片混乱且紧张。风萧剑再度袭来,萧瑟猛地纵身跃起,跃至高处成功躲开。而当他立于高处的那一刹那,突然发现风萧剑与绕指柔两把剑仿若有了灵性,极为默契地一同攻向雷无桀。萧瑟心中顿时一紧,没有丝毫犹豫,即刻飞身上前,一把将雷无桀抱住,接着迅速朝着一旁闪去。 萧瑟携雷无桀方躲开去,那风萧剑与绕指柔双剑竟又同玉如意合于一处,三者联袂,仿若灵犀相通,刹那间汇聚成一股雄浑之力,如洪涛破堤,径直冲破了无禅所施展的伏魔金刚法身,一时间劲气四溢,烟尘滚滚。 紧承其后,此三剑复联手云梭剑,齐向千落攻去。千落全力抵御,然终难敌四剑合攻之威,为那强横剑气所迫,踉跄而退数步。 千落被击退后,场上唯余唐莲一人尚在苦苦支撑。只见无双从容操控五把飞剑,那五剑如五条凶猛狂龙一般,张牙舞爪,疯狂地扑向唐莲。虽唐莲凭借着卓绝非凡的武艺以及灵动如燕般的身法,暂时没有被飞剑伤到,然而亦被这凶猛至极的攻势逼迫得无暇他顾。 无双见此状况,眼中掠过一抹狠绝之色,再次驱使出另一柄飞剑,笔直射向萧瑟。就在这万分危急的紧要关头,一直魂不守舍的无心突然从身后跃身而出,掌风刚猛,瞬间击退了这凶猛的一击。 【天幕之下】,南宫春水凝视着无双的御剑之术,眸中尽是钦佩之色,频频点头。南宫春水极为难得地开口赞叹道:“此子着实是万中挑一的天才,无双城有他,确为无双城之大幸。” 雷梦杀满脸诧异,挠了挠头问道:“无心不是已然自废武功了吗?为何现在看起来却又恢复了功力呢?”说着,他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和南宫春水牵着手的城主洛水,感慨道:“是无心已然参透佛魔之念,以魔心铸就佛心,他当下所施展的,乃是至纯的佛家神通。” 此时,百里东君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云哥的孩子,自然是最优秀的。”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自豪。 话分两头,【天幕之下】,忘忧大师静静地看着天幕之上的无心,神色平和,微微颔首。“无心,你已寻得佛魔之平衡,以魔心成佛心,此乃你的机缘。世间万物,皆有其道,你既已悟得神通,当秉持善念,度化众生。”大师的话语如同清风拂面,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宁静。 第56章 无心因祸得福,习得六通之术 【天幕之上】无心替萧瑟拦下飞剑后,转头瞥了萧瑟一眼,勾了勾唇角:“我不过才歇息了片刻,你便这般难堪,看来还是得由我来力挽狂澜。 无双见无心出手,骤然自高台飞身而下,一脸青涩且张狂,高呼道:“原来此间方有好戏。”旋即,其双手急速挥动,嘴里念念有词,须臾唤回五把飞剑。那五剑仿若有灵,剑身光芒凛冽如霜,携呼啸风声,朝无心迅猛攻去。 无心却全然无惧,身形似鬼魅般飘忽难测,于飞剑之中迅疾挪移。瞧其足尖轻踏飞剑,身姿宛若灵燕,凭飞剑之冲势,向无双疾掠而去。 雷无桀睁大了双眼,疑心自己看错,还揉了揉眼睛,满脸诧异问道:“萧瑟,这无心不是已被废去一身神通么?他这……” “敢情都是诓骗那老家伙的呀?”千落柳眉微蹙,手中长枪一紧,撇了撇嘴,重重冷哼一声说道。 “他此次所用功夫不同以往。”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依旧淡然,缓缓解释道。 此时,无心与无双的激烈对决仍旧如火如荼地持续着。只见无双面色凝重,双手快速结印,口中怒喝一声:“疾!”那五把飞剑瞬间光芒万丈,璀璨夺目。剑影相互交织,如闪电般纵横驰骋,剑气于半空肆意飞旋,发出阵阵尖锐的呼啸之声。那剑气纵横交错,仿若一张密不透风的剑之罗网,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势朝着无心笼罩而下,仿佛要将无心彻底吞没在这凌厉的剑网之中。 而无心双目紧阖,口中轻声低语,周身刹那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他双手疾速变换法诀,一道道神秘符文在他身前显现。当飞剑逼近之际,他骤然睁开双眸,怒喝一声:“破!”那些符文瞬间化为强劲之力,将袭来的飞剑逐一击退。 唐莲此时于一旁观战,双目圆睁,满脸震惊之色,惊叹道:“神足通,天耳通,天眼通,这绝非罗刹堂的功夫,这分明是真真正正的六通之术。” 无禅亦是满脸喜色,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兴奋地开口道:“莫非这便是师父所言的一念乾坤?废去一身秘术,竟意外习得了六通之术,实在是令人惊叹,恭喜师弟。” 场上,无心身形凌空飘掠,双手合掌,磅礴的真元在其身前凝为一道坚如磐石的壁垒。无双的飞剑击于这道壁垒之上,发出铮铮之声,火星迸射,却难以突破其防御。 无双见此状况,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光彩,高声说道:“这样也好,稍有点意思才能打下去。” 无心微微眯起双眸“你要如何有意思。” 无双蓦地双手奋力一挥,口中怒喝一声:“归!”须臾间将飞剑悉数召回。但见他足尖轻点其一柄飞剑,其余飞剑则环绕其周身,构成一个璀璨之剑圈。旋即,他整个人恰似一道疾电,携着凛冽剑气,朝着无心迅猛攻去。 无心从容不迫,双手再度结印,口中轻诵咒文。转瞬之间,他的身体周遭浮现出无数璀璨的佛光,佛光之内隐隐约约可见一尊尊庄严佛像。他运使六通之术,与无双展开了更为激烈的对决。 无双御剑而行,其速迅若疾风骤雨。只见他身姿飘逸,踏剑凌空,周身的飞剑犹如灵动的游龙,不断散发着雄浑刚猛的剑气。那剑气所到之处,乱石轰然作响,巨大的石块在这强大的力量冲击下纷纷崩裂,碎石如雨点般四处迸射,扬起的尘土漫天飞舞,仿若一幅充满力量与震撼的画卷。 雷无桀望见这般激烈的打斗场景,双眸中的光彩瞬间黯淡下去,那原本充满朝气的脸庞此时写满了失落。他垂着脑袋,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肩膀也微微垮下,情绪低落地缓缓低下了头,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似是在为自己的实力不足而懊恼。 萧瑟察觉到雷无桀望着两人的打斗,眼神中的颓丧与自馁愈发显着。 “有什么感觉吗?”萧瑟问道。 雷无桀先是怔了一下,接着一脸茫然地回应道:“你说什么?” 萧瑟微微扬起眉梢,瞥了一眼雷无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凉意,“是不是感觉特别挫败?” 雷无桀微微低下头,神色有些黯然,说道:“是有一些吧,本来这趟出门,满心想着凭自己的本事闯出一些名头来,可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我一个都打不过。唉……”说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萧瑟:“你可还记得初次对阵冥侯与月姬之时,你曾说过何话?” 雷无桀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地说道:“我说,好大一把刀。” 萧瑟满脸无奈,狠狠地白了雷无桀一眼:“不是这句。” 雷无桀绞尽脑汁,脑海中突然浮现当时自己所言,想不到初入江湖便能遇见如此高手,实乃我雷无桀之幸运! 萧瑟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严肃地说道:“你且看清了,这一代的第一人将会在他们二人之中产生。” 雷梦杀望向雷无桀,只见那小子垂头丧气、萎靡不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雷梦杀顿时气得怒火中烧,他连连跺脚,大声嚷道:“这个夯货,就见了两个天才便如此颓丧。想当初我雷梦杀出雷家堡闯江湖的时候,那可是意气风发,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曾退缩半步,哪像他这般没出息。要是他是我儿子,我非得狠狠地踹他一脚,让他清醒清醒,让他知道遇到点挫折就这般模样,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接着,雷梦杀俯身温柔地对李寒衣说道:“女儿,你可不能像他这样。咱雷家的儿女,就得有雷家的气魄,不管遇到什么都要勇敢面对,不能轻易被打倒。” 李寒衣淡然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温暖。她回应雷梦杀道:“爹爹,您放心,我之剑,可破万物。我有自己的信念和追求,不会像他那般轻易被影响。”说完,李寒衣伸出纤细的手指,优雅地挥动起剑术。只见剑气涌动,光芒四射,众人震惊地发现,李寒衣已然剑气汇聚成型,。 雷梦杀睁大了双眸,眼中满是惊喜和自豪。他说道:“不愧是我雷梦杀的女儿,未来的雪月剑仙,等会儿我要回雷家堡好好调侃雷轰,看看他教徒弟的本事。哼,跟我女儿比起来,他教的徒弟可差远了。” 南宫春水见此情景,微微点头,眼中露出赞赏之色。他说道:“寒衣,明日起你就跟着师父我练剑。以你的资质,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无心与无双之酣战,已接近尾声。二人于场中央对峙而立,气氛凝重如铅,紧张至极。此刻,无双竭尽浑身内力,尽数注入飞剑,悍然攻向无心。无心则以六通之术毅然相抗,两人你来我往,交手百余回合,而后双双落地,依旧对峙而立,气势如虹。 萧瑟见此情形,脸色骤然一变,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大声说道:“糟了,他受的伤太重了,到极限了。”无心的身体此刻已然晃晃悠悠,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显然难以再度应战。此时,无双御剑朝着无心迅猛刺来,那飞剑裹挟着凌厉之势,仿佛要将一切都刺穿。而无心却缓缓闭上双眸,面容平静,仿若已无力抵挡,又似是在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你敢伤无心,我来会会你!”雷无桀见无心力竭,双目圆睁,怒火烧红了脸颊,冲着无双大声怒吼。 “夯货,真傻还是假傻?你打不过的,上去干嘛,送死啊?”萧瑟眉头紧锁,狠狠地拍了一下雷无桀的后脑勺。 “的确是傻,不过这份情谊让人钦佩,你叫什么名字?”无双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 “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雷无桀昂首挺胸,声音洪亮,气势十足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江南霹雳堂我知道,可雷无桀好像没什么名气啊。”无双微微扬起眉毛,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以后你便会知道了!”雷无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又迅速恢复了坚定的神色。 “好,我的剑不伤无名之辈,今日放你一马,你可记住了,来日一定要名扬万里啊!”无双微微颔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那是自然!”雷无桀一脸坚定,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自信。 “无双,为何不继续了?”卢玉翟满脸疑惑,不解地问道。 “已然尽兴,便不想打了。”无双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 “一并上,将这小子给我擒回!”卢玉翟漠然说道。卢玉翟一声指令,调度着无双城众人将无心密密围住,意欲将其带回无双城。雷无桀等人瞧见此景,也即刻做好了全力拼斗的准备。 一杆银枪恰似流星般轰然砸落,巨大的冲击力让周围之人如遭重击般纷纷摔倒在地,地面都为之一颤。烟尘缓缓散去,只见那枪身之上稳稳立着一人。 他穿着一件月白色长袍,衣袂猎猎作响,宛如天神下凡。他面容冷峻坚毅,剑眉如利刃般斜飞入鬓,双目深邃似无尽深渊,只一眼便能让人感到仿佛被看穿一切。高挺的鼻梁之下,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透露出一种坚不可摧的决然与果敢。他大约三四十岁左右,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霸气,那气势仿佛能镇压天地,不似寻常之人,分明就是个绝顶高手,让人望而生畏。 “枪仙!” “司空长风!” “阿爹。” 第57章 耍帅的出场台词 【天幕之下】,众人虽已透过天幕知晓司空长风乃是雪月城三城主,世间唯一且威名远扬的枪仙,却依旧满心欢喜。其中最为激动者,非百里东君莫属。 “司空长风,你可真行啊!藏得够深!别说,经萧瑟这么一介绍,你再这么一耍帅,还真是令人热血沸腾!” 司空长风怔怔地盯着天幕上的那个自己,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十几年后的自己出场竟如此帅气?莫非是得了师父真传?还是被洛轩和柳月两位师兄灌输了臭美思想?还有萧瑟这话,听着着实让人心中澎湃。 雷梦杀此时一把抱起李寒衣,兴奋地大喊道:“那我们家寒衣就是二城主了,哇哈哈!没想到我们家也有一座城了。” 李心月见雷梦杀不分场合地乱说话,瞬间一个眼神瞪过去,可雷梦杀此刻满眼都是女儿李寒衣,根本没注意到老婆大人的眼神杀。李心月望向城主,只好准备自己解释,毕竟人家是雪月城城主,正主还在呢,雷梦杀那话,弄得跟篡位似的。虽然现在叫一句师娘,但也实在不妥。 洛水见状,只是浅然一笑,而后含情脉脉地望向南宫春水,轻抚着他的手。南宫春水同样回以一个温柔如水的眼神。下一刻,南宫春水轻轻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瞟了一眼众人说道:“正好,与你们说一事,我与洛水早已决定,待此事了结之后便去云游四方,这雪月城也将交付给长风他们三人。” 南宫春水神色悠然,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司空长风身上,带着期许问道:“长风,你见这天幕所显,有何感悟?” 司空长风听闻此言,神色一凛,赶忙抱拳作揖,郑重说道:“天幕之上的乃是枪仙司空长风,而我不过是一介籍籍无名之辈。弟子定会勤勉不懈地练功,期望有朝一日能如天幕所言,将满城风雨化作一枪,守护自己想要守护之人。”说罢,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透露出对未来的决心与憧憬。 雷无桀听完萧瑟的介绍,直接上演目瞪口呆,眼中满是震惊与兴奋,口水似乎都要流出来了。他激动地扯着嗓子喊道:“枪仙司空长风,雪月城的三城主!” 萧瑟看着雷无桀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微微皱眉,一脸嫌弃地说道:“你这口水都快掉下来了,把那表情收一收,别太丢人。” 司空长风傲然立于长枪之上,神色冷峻,语调傲然地说:“方才你问我是谁,你不认得我,可认得我这杆枪?” 卢玉翟闻言,神色一凛,急忙拱手作揖,满脸恭敬地说道:“见过枪仙。” 司空长风微微眯起双眸,缓缓开口道:“无双城此次竟派来如此多精锐,只为一个质子。真有这般重要?回去告诉无双城的那些前辈,若以为抓住一个孩子便能颠覆整个江湖,那莫说什么天下无双,这无双城的名号,我看也不必再叫了。”话落,司空长风立于高处,俯瞰着卢玉翟。 卢玉翟霎时噤若寒蝉,这位可是枪仙啊,世间绝无仅有的枪仙! 卢玉翟浑身颤抖,心中虽有反驳之意,却又不敢吐露半分。 司空长风又将目光投向无双,眼中露出赞赏之色,说道:“还有,无双城难得寻得一块良才美玉,可别用杀猪刀给雕坏了。这句话烦请回去转告给宋燕回。” 无双咧嘴一笑,爽朗地说道:“前辈这句话,晚辈定当转告。若到时候我没忘了的话。”脸上满是自信与不羁。 司空长风微微点头,说道:“嗯,方才你确有留手,若不然,他们几人非死即重伤,多谢了。”司空长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赞许之色。 无双双手抱于胸前,嘴角上扬,露出笑容,说道:“不必言谢,只盼各位伤愈之时能有再战之机。”无双的眼中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司空长风接着道:“我的剑法虽不及二师兄,但也苦练过数年。”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自信。 言罢,司空长风骤然伸出一只手,雄浑的真气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奔涌而出,直扑向无双剑匣。在司空长风那强大真气的猛烈推动下,无双剑匣缓缓开启,仿佛神秘的宝藏箱被缓缓打开。 紧接着,他再次发力催发真气,这股真气好似奔腾的江河涌入剑匣之中。转瞬间,剑匣之中十二柄飞剑齐声嘶鸣倾巢而出,剑身闪耀着冷冽的光芒,剑气如交错的银蛇,令人为之震撼。众人皆为这奇景而惊叹万分。 “这……这怎么可能……”卢玉翟满脸惊愕,难以置信。 “枪仙这个仙字还真不是白叫的,无双剑匣十三剑,果然唯有修炼至剑仙之境方能全部操控!”无双望着飞出的十二柄飞剑,兴奋异常。 司空长风闻此,嘴角微微上扬。旋即,他再次催发真气,无双剑匣的机关缓缓运转。转瞬之间,一柄璀璨绚烂的神剑自剑匣中疾驰而出,剑出之际瞬间幻化为一只朱雀,朱雀身姿飒爽,烈焰环绕。朱雀发出一声清厉长鸣,直冲九霄云外,身后引领着其他飞剑一同蹁跹飞舞。一时之间,剑光交织错落,剑气汹涌澎湃,直冲云霄,仿若要将苍穹割裂,那浩大的气势令人叹为观止。 雷无桀惊愕问道:“萧瑟,这把剑是?” 萧瑟肃然介绍道:“天下十大名剑之二,大明朱雀。” “大明朱雀!”雷无桀激动得声音都发颤了,今日带给他的震撼着实甚多。 场上众人望着这惊人之势,皆惊叹不已。 “大明朱雀,司空长风!大明朱雀,司空长风!”雷无桀犹如着魔一般。 “回魂了,小夯货。”萧瑟淡然道。 十二柄剑伴随大明朱雀在空中盘旋飞舞,很快又在大明朱雀的引领下回到剑匣之中。剑匣闭合后,司空长风一掌把它物归原主,说道:“御剑与御枪,道理总归相似,我不过以内力强行操控无双剑匣,若要悟透其中道理,还需靠你自己。” 无双拱手,郑重作揖,说道:“多谢枪仙指点。” 司空长风淡然言语:“你们走吧。” “走吧!”司空长风望向卢玉翟。 “走,师兄。”无双将卢玉翟强硬拉走。 其余无双城弟子见状,一同跟随着也离开了大梵音寺。 柳月公子全神贯注地盯着司空长风出场的画面,艳羡不已地说道:“方才你问我是谁,你不认得我,可认得我这杆枪。此话说得极具风范,看来,我也得精心设计一下自己出场的台词了。” 墨晓黑双手抱于胸前,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这么执着?” 柳月戴着帷帽,只是漠然地瞥了一眼,反常地未予搭腔,两人平日里素来互相斗嘴,这会儿子倒也引起了其他人注意。 雷梦杀不禁慨叹道:“未曾想曾经羞涩内敛的司空长风,成为枪仙之后,竟与师父一般爱出风头。你说要是洛轩那只花枝招展的‘花孔雀’在此,这会儿必定和柳月这个爱美的家伙一同研讨设计下次的出场方式,啊哈哈哈哈!若是再加上顾剑门那个骚包,那就更有一番趣味了。说来,许久都未见到顾剑门了,也不知顾门主当得如何……” 南宫春水听完,一言不发,抬手就给雷梦杀的头上来了一巴掌。 洛水看了眼南宫春水,莞尔一笑道:“原来你们师门的出场方式皆是一脉相承啊!” 第58章 女儿奴枪仙司空长风 【光幕之上。】 无双城众人离去后,场中只剩雪月城一方和萧瑟、无心等人。 唐莲急忙上前,拱手作揖道:“三师尊。” 司空长风微微颔首,说道:“唐莲,此次你辛苦了。” 司空千落在一旁欢快地喊道,语气满是娇憨:“阿爹。” 司空长风本想批评千落,刚开口道:“千落,你这次实在是太……” 话未说完,司空千落便娇声说道:“阿爹,你快下来嘛,我们仰着头说话好费劲呀。” 司空长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站在枪上,忙点头道:“哦哦,好。” 司空长风自枪身跃下之际,司空千落随性地将手中之枪一掷,那枪旋即飞向一旁的唐莲。唐莲急忙伸手接住,尚未站稳脚跟,千落已然如欢脱小鸟般扑入司空长风怀中。 她双手紧紧环住司空长风的腰肢,脑袋在其怀中不停磨蹭,娇声软语道:“阿爹,莫要生气了,千落知错,下次断不再犯。” 司空长风心急如焚,怒声吼道:“难不成还有下次?你可晓得,为寻你,爹把整个雪月城都翻了个底朝天。”言罢,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千落额头。 千落赶忙拉住他的手来回摇晃,娇嗔道:“哎呀,我知道错了嘛。” 司空长风悄悄朝唐莲招手,目光中满是暗示,期望他能给千落一个台阶下。 唐莲瞧见手势,先是微微一怔,随后恍然大悟,清了清嗓子说道:“三师尊。”声音沉稳而恭敬。 司空长风见唐莲前来救场,赶忙应道:“啊。” 唐莲接着说道:“千落此次着实肆意妄为,定当严惩不贷。”语气严肃,带着一丝责备。 千落一听唐莲这话,顿时心急火燎,回头大喊,眼睛瞪得溜圆:“师兄!”声音里满是惊讶和不满。 司空长风站在千落身旁,对唐莲挤眉弄眼,手上连连摆动,示意他不可如此言说。表情焦急。 千落愤懑不已道:“师兄,我一路帮你诸多事宜,你竟这般说我!”言罢,双手叉腰,气冲冲地盯着唐莲。声音高亢,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司空长风扶着千落的肩膀说道:“的确,千落亦是一片好心。”语气轻柔,带着宠溺和安慰。 唐莲双手抱于胸前,一脸肃穆,眼神中带着些许责备地说道:“你竟还有脸提及,这一路你尽是碍手碍脚,哪里有帮上忙。”说罢,微微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 千落愈发气恼,她狠狠一跺脚,声音提高了几分说道:“碍手碍脚!” 司空长风见状,连忙伸出双手,轻轻抓住千落的肩膀,赶忙劝道::“千落,千落,这确是你的不当之处了,怎可总给大师兄添乱呢。”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千落的后背。 千落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说道:“若不是我,他在美人庄早就栽翻船了。” 司空长风微微歪头,露出思索的神情,随后说道:“嗯,我有听闻,你似乎帮他破解了一个……”说着,脸上满是迷茫之色。 千落快步走到司空长风身旁,压低声音说道:“孤虚之阵。” 司空长风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啊,对,孤虚之阵。” 唐莲微微扬起下巴,一脸自信地说道:“即便你不插手,那小小孤虚之阵,也休想困住我。” 司空长风微微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嗯,小莲所言不虚,以小莲之武功,在咱们雪月城年轻一代中确属佼佼者。”边说边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许。 千落怒视着唐莲,气冲冲地说道:“哼,我看你分明是恼我坏了你和天女蕊的二人世界。” 唐莲面露羞赧,脸颊瞬间涨红,伸手指向千落,急道:“你,休要胡言乱语。” 司空长风赶忙斡旋,双手连连挥动,说道:“罢了罢了,都息怒为上。” 随后一脸好奇地凑近千落,轻声问道:“天女蕊是谁?” 【百里东君望着天幕上,司空长风与女儿的温馨互动,脸上露出璀璨笑容,欣喜地看向身旁司空长风,愉悦道:“司空长风,可以啊!没想到你日后这般幸福,真好奇你会找个找个什么样的妻子。”言罢,伸手轻拍司空长风肩膀。 司空长风亦是满面笑容,眼中满是幸福光辉,却在听到百里东君的问话时,脑中不禁浮现出琴师风秋雨的绝美容颜,一时间面露羞涩,众人皆被天幕上父女的温情互动所触动,纷纷流露出欣慰之色。 一旁的雷梦杀用渴盼的大眼睛望向自己女儿李寒衣,悠悠启口:“我家闺女怎就不会撒娇呢,若寒衣撒娇,别说是雪月城,即便天启城,我也能将其翻转。”说着,还双手比划,仿若真要把天启城掀翻一般。 李寒衣眼珠子一转,古灵精怪地开口道:“爹爹,你若给我买一根,不,两根冰糖葫芦,我便给你撒娇。”言罢,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雷梦杀赶忙点头应允,脸上满是急切神情:“买买买,别说两根,十根都买!” 此时,父女俩忽然感受到身后的凌厉目光,二人回头一看,正是李心月。 李心月双手抱胸,眼神犀利地看着他们,雷梦杀和李寒衣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般,缩了缩脖子。 “雷梦杀,看来你私房钱不少啊,莫不是想念百花楼的姑娘了?” 雷梦杀连忙摆手,满脸堆笑地说道:“夫人呐,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啊!我哪敢有那心思。我这满心满眼都是你们母女俩呢。” 李心月轻哼一声,“最好是这样,若让我发现你有不轨之举,定不轻饶。” 雷梦杀连连点头,“夫人放心,为夫绝不敢。” 李寒衣在一旁看着父母斗嘴,捂嘴偷笑。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对视一眼,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这时,天幕上的画面又有了新的变化,众人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过去。 雷梦杀见李心月神色稍缓,赶忙趁热打铁:“夫人,我这都是为了哄咱闺女开心嘛。你看寒衣多可爱,两根冰糖葫芦就能让她撒娇,这多难得。” 李寒衣也适时插话:“娘,爹爹真的只是想让我开心。” 李心月微微皱眉,却也不再那么生气,“下不为例。” 雷梦杀如释重负,笑着对李寒衣说:“闺女,等会儿爹就去给你买冰糖葫芦。” 百里东君这时开口道:“哈哈,雷二没想到你是个妻管严。” 司空长风也点头赞同:“确实,不过这画面倒甚是温馨。” 气氛再度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第59章 无心归去 【光幕之上】萧瑟双手抱胸,看着司空长风与千落的互动,微微摇头,喟然长叹道:“未曾想,名震天下的枪仙,私下竟是这般模样。” 无禅颔首,双手合十,缓缓说道:“着实出乎意料。” 雷无桀双目圆睁,满脸崇仰之色,双手握拳,激动万分地说道:“简直酷毙了!” 无心神色漠然,双手负于身后,悠悠说道:“依我看,他们三人,彻夜长谈,恐也不在话下。” 此时雷无桀深吸一口气,正了正衣衫,神色紧张地站出,朝着司空长风拱手作揖,脸上露出恭谨之态,说道:“枪仙前辈,在下江南霹雳堂雷家堡雷无桀,正欲前往雪月城拜师。” 司空长风双手负于身后,上下端详雷无桀数眼,含笑赞道:“嗯,不错,小伙子,倒是仪表堂堂。也称得上是一表人才了。” 雷无桀听到司空长风夸赞,瞬间呆若木鸡,嘴巴大张,笑得眉开眼笑,双手不由自主地挠了挠头。雷无桀受枪仙夸奖,此刻欣喜若狂。 旁边的萧瑟见状,急忙伸手将雷无桀拉到身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说道:“别在这惹人贻笑大方了。” 雷无桀满面春风,兴奋地蹦了两下,说道:“他夸我长得精神呢。” 这时,无禅作了个佛礼,向前一步,指着旁边的无心说道:“贫僧无禅,这位是吾师弟无心。”无心也微微欠身作揖,双手自然垂于身侧。 司空长风凝视着无心,转而对无禅言道:“让你们受苦了。本应早早抵达,怎奈半途遇一旧识,闲话片刻,故而误了时辰。”语罢,轻轻喟叹一声。 司空长风旋即转身,缓缓向无心走去,每一步都沉稳如岳。行至无心跟前,目光温煦地说道:“自废一身功力,实非寻常之人所能为,难怪忘忧大师如此看重你。” 无心眉头微蹙,露出一抹苦笑问道:“你也是来带我走之人?” 司空长风神色凛然,铿锵有力地正色道:“非也,雪月城特来此地,恭送叶安世回宗。”言毕,双手抱胸,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般岿然不动,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威严。 萧瑟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紧紧盯着无心,心中暗自盘算。唐莲等人则是面露焦灼之色,双拳紧握,似乎随时准备为无心挺身而出。 无心声音微弱,缓缓垂首,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忧伤与倔强,说道:“我想回寒水寺。” 司空长风再度开口,语气强硬如铁,强调道:“雪月城特来此地,恭送叶安世回宗。”边说边双手负于身后,目光如炬,坚毅无比。 彼时,白发仙自远处纵身而下,稳稳落于身畔巨石之上,双手叉腰,神色傲然。唐莲、千落与雷无桀速速移步,挡在无心之前。唐莲双拳紧握,千落长枪在握,雷无桀满面警惕,严阵以待。司空长风回首一望,缓声而言:“我方才提及的那位旧相识,便是他。”言罢,别有深意的眯眸。 无心启口唤道:“莫叔叔。” 白发仙纵身跃至无心面前,怒目圆睁,佯作愠怒道:“一见吾便逃,且下手那般狠辣,你还认吾这个叔叔否?” 无心莞尔而言:“莫叔叔武功高强,我怎可能伤得了你。” 白发仙上下端详无心一番,而后对着司空长风试探道:“此人我便带走了,雪月城莫要追悔莫及。” 司空长风凝视白发仙,道:“依旧是那句话,雪月城不惧魔教,不惧天外天,何况区区一少年。”言语间,眼神透露出坚毅果敢之色。 白发仙望向无心,淡然一笑,转身道:“走吧。”言毕,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无心一脸黯然,双脚仿若被钉在原地。此时雷无桀忽然大声喊道:“等等。”言罢,向前迈出一步,双手张开,意图阻拦。 白发仙眉头微蹙,怒声喝道:“小子,你意欲何为?” 雷无桀昂首挺胸道:“你要带他走,可曾问过他是否愿意!”边说边双手握拳,身体微微前倾。 白发仙怒容满面,忍不住轻嗤一声:“他本就是天外天的少宗主,不回天外天,难道回那寒水寺不成?” 雷无桀毫不畏惧,目光炯炯地盯着白发仙,语气强硬。说道:“那若他当真想回那寒水寺呢?” 白发仙怒目圆睁,厉声喝道:“小子,你自寻死路,当真以为我惧了那躲在雷家堡的雷轰,不敢杀你!” 身畔的萧瑟徐步行至无心身旁,轻轻拍了拍无心的肩膀,声音轻柔地问道:“无心,你果真要走?” 无心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嗫嚅不语,犹豫着说道:“我……”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握拳。 司空长风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十二年期约已满,你本就应离去,为何还这般踟蹰不决?”边说边踱步,目光始终落在无心身上。 萧瑟瞟了他一眼,冷声反驳:“锁山河之约,为期十二年,那期间他乃质子,如今十二年期限已过,天地辽阔,他可随心而行。” 雷无桀亦是扬声赞同:“所言极是,无心,你一句话,大不了我们再酣战一场”言罢,挽起袖子,手中之剑只待无心启口便随时出鞘。 白发仙神色微变,司空长风闻此言语,面上浮现一抹浅笑,忍不住颔首。无心朗朗而言:“你既欲拜入雪月城,又岂可与枪仙动手。”双手负于身后,神色自若。 雷无桀表明自己的态度:“师门乃师门,公道为公道,兄弟是兄弟。萧瑟,你说是不是?”言罢,望向萧瑟。 萧瑟凝视无心,神色笃定:“小夯货说得没错” 白发仙望着无心,满脸踌躇之色,忽然单膝跪地,拱手抱拳,沉声道:“少宗主。” 无心色色骤变,急忙上前拉扯白发仙,急切道:“莫叔叔,莫叔叔,汝此举何为?” 白发仙执意不起,只是深深垂首:“少宗主,天外天众人翘首以盼少宗主回宗,已然十二载。如今域外十六派,分崩离析,唯有天外天,从无一人人离去,我们皆等候着少宗主回宗,重掌大局。” 无心望着面前的白发仙,徐徐踱步,双手负于身后。众人皆紧紧凝视无心之背影,悄然静候其决断。 无心垂眸背向众人,须臾之后,悠悠启口道:“莫叔叔,我明白了,走吧。”言罢,深吸一口气,决然定念。 萧瑟与雷无桀面上皆露黯然之色。萧瑟双手垂于身侧,紧紧握拳。雷无桀则垂首不语。 司空长风此时郑重言道:“恭送天外天宗主叶安世回宗。”言罢,双手抱拳,微微欠身,神色肃穆。 无心闻言,微微一怔,旋即洒脱转身,望向西方。他努力挤出一丝轻松的笑容,试图掩盖内心的波澜,释然一笑道:“枪仙莫再相逼,无心已然知晓。老和尚已然西去,那寒水寺回与不回,确实已不甚重要。” 无心微微垂眸,似在回忆往昔,稍作停顿后,再度抬首,目光坚定地说道:“不过老和尚所言极是,吾之家,乃那方外之境,天外之天。吾既为天外天少宗主,自当承担起责任,回归天外天,重整域外十六派。”说罢,无心深吸一口气,仿佛在为即将踏上的征程鼓足勇气。 司空长风微微凝眸,缓声说道:“你日后或可回寒水寺,只是当下并非时机。” 无心缓缓抬首,目光中带着丝丝坚定,高声向无禅喊道:“师兄,我离去了。” 无禅微微动容,郑重回应道:“师弟,无论你是否为天外天宗主,寒水寺永远都是你的归处,永远都是你的家。” 无心轻轻颔首,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雷无桀身前,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教你的拳,定要牢记勤加练习。那套拳看似平平无奇,然若千百万遍习之,必能水滴石穿,聚沙成塔。”说完,轻轻拍了拍雷无桀的肩膀。雷无桀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坚毅。 无心接着走向背对着自己的萧瑟,轻声说道:“至于我教于你的,我希望你永远无需用到它。” 萧瑟依旧背对着无心,神色落寞至极,声音低沉地嘴硬道:“我早就忘却了。” 无心微微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忘了便好。” 这时,萧瑟猛地扭头,眼中满是急切与不舍,大声说道:“无心,若你不想走,我为你想办法。”说罢,向前迈出一步,似乎想要挽留无心。 无心微微一叹,说道:“我知晓你定有办法,然人生于世,虽言无情,可又有谁能真正做到无情呢?此份情谊不可避,我去,乃是为了却一些旧缘。” 萧瑟满脸感伤,追问道:“了却之后呢?” 无心轻轻拍着雷无桀的肩膀,眼中闪过一抹憧憬,说道:“再之后,我便重回江湖,与你们结伴而行。” 唐莲面露疑惑,问道:“山下那口棺材,该如何处置?” 无心略作沉吟,神色淡然,回应道:“就地掩埋吧。” 言罢,无心身形一闪,纵身而起,衣袂随风飘动,与白发仙一同缓缓离去。萧瑟猛地转身,目光紧紧追随着无心的身影,满脸落寞。雷无桀亦是怔怔地望着无心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惆怅。“ 我欲乘风向北行,雪落轩辕大如席。 我欲借船向东游,绰约仙子迎风立。 我欲踏云千万里,庙堂龙吟奈我何。 昆仑之巅沐日光,沧海绝境见青山。 长风万里燕归来,不见天涯人不回。” 无心再度吟出那首诗,此回却有着与第一次截然不同的意境。上一次吟诗时,满是少年意气风发之态;而这一次,却是在告别知己,其中蕴含着无尽的不舍与眷恋。 萧瑟和雷无桀一直紧紧盯着无心离去的背影,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们一动不动,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只为能多留住无心的身影片刻。直到无心完全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他们依旧久久凝视着无心离去的方向,不愿收回目光。 无心的眼角缓缓落下一滴晶莹的泪水,那泪水中仿佛承载着无数的回忆。三人一同闯荡江湖的美好画面,好似在这泪珠中缓缓浮现。他们一起历经艰险,共同面对强敌,那些欢声笑语、那些并肩作战的场景,如同一幅幅绚丽的画卷,在无心的心中不断展开。这滴泪水,是对过往的怀念,也是对未来重逢的期许。 【天幕之下】“呜呜呜,他们三人之情着实令人动容,心月。”雷梦杀望着天幕上三人的告别,泣不成声。 少时,雷梦杀在司空长风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剜了司空长风一眼。 百里东君看向司空长风,埋怨道:“长风,你为何定要逼无心离去?” 司空长风急忙摆手:“那并非我,不对,那并非如今的我。不过,依天幕预示分析我当时之举,魔教教主叶鼎之亡故后,立下十二年锁山河之约。彼时魔教分崩离析,无心身为叶鼎之之子,尚且年幼,若回到魔教,只会沦为傀儡。现今,各方势力皆因他的身份欲置他于死地,不走便是自寻死路。” 南宫春水说道:“长风所为无误,无心留在北离只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唯有等风波平息,他归来方为安全之策。” 城主洛水微微颔首,若有所思道:“确有道理,无心此时离开,虽有不舍,却也是无奈之举。” 柳月公子轻抚折扇,沉声道:“局势如此,也只能这般。” 玥瑶版尹落霞轻叹一声,始终想不通天外天为什么就好端端地易主了,叶鼎之又怎么突然就成为魔教教主了,就算冲冠一怒为红颜,按道理实力也不该那么快的增涨,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第60章 初至雪月城 【光幕之上】自从无心跟随白发仙返回天外天当少主之后,司空长风携司空千落率先返回雪月城。唐莲因需回一趟唐门,便给予萧瑟和雷无桀一幅地图,让他们自行前往雪月城。 萧瑟与雷无桀又开始了他们的去往雪月城之路,此时,萧瑟微微蹙起眉头,满脸狐疑地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雷无桀双手抱胸,胸有成竹地答道:“自然是前往雪月城。” 萧瑟投以怀疑的目光,质问道:“你确定此路正确?” 雷无桀信誓旦旦,拍着胸脯道:“放心,唐师兄去执行他务。临走之际,我让他绘了一份地图。”说着,雷无桀炫耀式的掏出一张草图,在萧瑟面前显摆两下,爽朗笑道:“瞧,便是这个,此次定然不会出错。”雷无桀脸上满是灿烂笑容,双目熠熠生辉。 萧瑟神色淡然,双手抱臂,轻声道:“但愿如此。”依旧是那副冷淡模样。 经过漫长的跋涉,萧瑟和雷无桀终于抵达雪月城。刚入城,一座高耸的阁楼便映入眼帘。此时,城中正好有说书人在讲述这座阁楼的来历。只见说书人摇头晃脑,绘声绘色地说道:“诸位,这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此乃我们雪月城的四绝——风花雪月。诸位有所不知啊,除了这四绝之外,江湖人士若想拜入雪月城,首先得闯这登天阁。想当年,那棍法超群的老乞丐徐为,一口气登上了登天阁十层!下得阁来讨了碗酒,喝罢酒提着他那破棍子再次登上登天阁,又连登了五层啊!” 众人听得入神,有的微微颔首,有的露出惊叹之色。萧瑟微微抬眸,看向那阁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思索。雷无桀则瞪大了眼睛,满脸好奇,仿佛在想象着当年老乞丐登阁的场景。 雷梦杀凝视着天幕上有关雪月城的介绍,对李心月说道:“夫人,这雪月城有如此多的美景,我们不妨晚上出去逛逛。”雷梦杀满脸希冀,眼中闪耀着兴奋之光,双手轻柔地搭在李心月肩头。 李心月颇有些心动,可低头瞧了瞧李寒衣,便显得有些迟疑。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渴盼,却又夹杂着几分踌躇,眉头微微蹙起。 这时李寒衣看着母亲道:“娘亲,你和爹爹去逛街吧,我要钻研剑术。”李寒衣乖巧地笑了笑,目光坚毅而澄澈。 雷梦杀见女儿这般懂事,竖起大拇指,脸上满是欣然,李寒衣俏皮地眨眨眼,嘴角上扬。 “我们一家三口一同去,给我们寒衣买糖葫芦去,走喽!”雷梦杀欢快地说道。 雷梦杀满脸喜色,一个箭步上前将李寒衣抱起。李寒衣先是一愣,随即咯咯直笑:“爹爹,快放我下来。”雷梦杀却笑着摇摇头:“乖女儿,咱们一起去逛街。”说罢,他还不忘一手牵起李心月。李心月微微红了脸,轻嗔道:“你呀,这么大的人了还这般孩子气。”但眼神中却满是温柔与欢喜。 南宫春水见雷梦杀一家如此温馨,转头看向一旁的洛水,微笑道:“我们也去逛逛吧。”洛水轻轻点头。 柳月等人见此情形,也纷纷走出城主府,在这雪月城中漫步起来。柳月等人成群结队,有说有笑地走在街道上,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景致。 【光幕之上】“好!这才对嘛!”一位身着淡紫色道袍、长发半绾、容貌俊逸的少年,亢奋不已,用力鼓掌。他背负一柄桃木剑,浑身散发着昂扬之气。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 此时,一个同样身着淡紫色道袍、小脸圆嘟嘟、同样背着桃木剑的小童从人群中奋力挤入。“小师叔,你缘何在此?”小童声音清脆悦耳,他名唤飞轩。 “飞轩。”少年随口唤出小童之名,神色间尽显悠然自得。 “走啦走啦!”飞轩虽年岁尚幼,却远比少年沉稳。他微微蹙起眉头,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急切。 “嘿,飞轩莫要推我,且容我再听片刻。”少年伸出一根手指,满脸诚挚,言语中满是祈求之意。 “你快走!”飞轩那本就肉嘟嘟的脸蛋,此刻因气恼而鼓胀起来,宛如一个圆滚滚的气鼓鼓包子。 “哎呀,就一小会儿嘛。”少年试图绕开飞轩,再度往人群中挤去。 “哼!”飞轩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少年,径自离去。 少年见此情形,无奈之下唯有放弃听故事,匆忙去追赶飞轩。他一边快步疾行,一边不时回头望向那说书人,眼中满是恋恋不舍。 “如此拖拖拉拉,还想闯阁吗?”飞轩骑着毛驴,以教训的口吻对旁边的少年说道。 “唉,我这正听得兴致盎然呢。”少年长叹一声,满脸皆是遗憾之色。 “不就是那老乞丐闯登天阁连登十五层,最后被枪仙引满城风雨化为一枪给击下之事吗?又非首次听闻。”飞轩满脸嫌弃地看着少年。 “那倒也是,不过,先前咱们在望城山上所闻,那乃传说,如今在这雪月城登天阁下所听,此才是真正的故事嘛,你懂不懂啊?”少年白了飞轩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意。 “装腔作势,回去我便禀告师祖你跑来雪月城闯登天阁之事。”飞轩小声嘀咕着,神色间满是不满。 “萧瑟,我马上就要去闯登天阁了,你不给我鼓劲也就罢了,还板着一张脸,你究竟在思忖何事?”雷无桀颇有些气恼,这人一路上脸色阴沉,都持续好久了。 “你还好意思说?此次来雪月城,走错三次路,多耗费了一个多月时间。若不是为了那五百两,要不然连本带利算你八百两好了。”萧瑟连看都懒得看雷无桀一眼,满脸不悦。 “啊?哎呀,我得赶紧去闯登天阁了,祝我好运吧!”雷无桀眼珠一转,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紫衣少年和飞轩不紧不慢地走向登天阁,却瞧见雷无桀风驰电掣般地向登天阁奔来。 “登天阁,我来啦!”雷无桀意气风发,边跑边大声呼喊,声音洪亮。 “小师叔,那个红衣少年看样子也要来闯阁,都怪你早上不早点起来,被别人抢先了吧!”飞轩噘着嘴,满脸埋怨。 “莫急莫急,说不定他一下子就被打下来了呢。”紫衣少年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小师叔,你不是尽得师祖真传,会那望气之术吗?你瞧瞧这个年轻人能上几层?”飞轩满脸好奇地看着雷无桀的背影。 “这位少年嘛,我估摸着他能闯到……唉,飞轩啊,看来本公子今日这一觉的确是起晚了。”紫衣少年原本自信满满,此刻却化作一声叹息。 萧瑟望着两个道人的身影,心中暗道:“望城山弟子。”萧瑟目光微微凝聚,陷入沉思。 南宫春水与洛水一同欣赏着洱海的绝美风光,望见天幕上的那两人,悠然笑道:“没想到望城山的弟子也下山了,看来未来定是风云变幻啊。” 柳月公子和墨尘公子等人结伴前去游玩,一路上欢闹声不绝于耳。 玥瑶版尹落霞前一日收到妹妹玥卿的消息,便借着去买女儿家胭脂水粉的由头出去了。 只留下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在城主府中独酌,百里东君盯着天幕上的紫衣少年,转头对正研究枪谱的司空长风问道:“长风,这望气术如此厉害,真能预知未来不成?”百里东君一边斟酒,一边满脸好奇地盯着司空长风。 司空长风微微摇头道:“我闯荡江湖时曾听闻,望城山的望气术可一眼看穿对方境界,没想到这少年年纪轻轻就对望气术这般精通。”司空长风放下枪谱,端起酒杯缓缓饮了一口。 百里东君乐不可支道:“什么少年,你莫不是想女儿想得魔怔了,你先找个人吧。”百里东君捧腹大笑,重重拍了拍司空长风的肩膀。 司空长风愣了一下,拍了拍自己脑袋,说道:“怪就怪这天幕看得太入神,竟忘了自己还是孤家寡人。”司空长风无奈地笑了笑。百里东君与司空长风对视一眼,接着开怀大笑起来,笑得身子都直不起来,酒杯中的酒也洒了一地。 笑了好一会儿,两人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百里东君重新倒上一杯酒,微微眯起眼睛说道:“不过这天幕出现得着实蹊跷,也不知到底预示着什么。” 司空长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这其中定有深意,只是我们目前还参不透罢了。” “罢了罢了,不想那么多。”百里东君一挥手,“今朝有酒今朝醉,且享受这当下的宁静。” 司空长风也举起酒杯:“说得对,来,干一杯。”两人再次碰杯,一饮而尽。 此时,外面的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而城主府内,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继续品酒闲聊,享受着这片刻的悠闲时光。 第61章 闯登天阁 【天幕之上】雷无桀风风火火地冲入登天阁内,守阁弟子见有人擅闯,立刻敲响了底下的登闻鼓。 那鼓声如雷贯耳,瞬间传遍城内,恰似滚滚惊雷。无数百姓听到这震天鼓声,立刻蜂拥而来,纷纷叫嚷道:“有人闯阁了,快去看看。”人们你推我搡,兴奋异常。 进入阁中之后,每层皆有守阁之人。每闯过一层,阁前的灯笼就会亮起红光。雷无桀摆好架势,与阁中弟子比试了拳术、腿法、轻功、力气等各类技巧。他身姿矫健如龙,动作敏捷似豹,仿若一头勇猛无畏的小狮子。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般一连闯过了十三层,红灯高悬。那璀璨光芒在城中格外夺目,引得底下百姓齐声喝彩。百姓们欢呼雀跃,有的用力鼓掌,气氛热烈至极,如火如荼。 雷无桀一路疾冲,登上第十四层后,只见一名少年背对着他,不知在忙活何事。雷无桀小心翼翼地放下背上的杀怖剑,双手抱拳,朗声道:“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特来拜阁。”说完,摆出一个准备迎战的架势。 那少年轻轻挥了挥手,雷无桀见此,缓缓向前走去。这第十二层的守阁之人是一位约摸十八二十岁的少年,身着湖蓝色衣衫,面容俊逸非凡。与下面十一层的守阁人不同,这个少年似乎对有人闯阁毫不在意,只是全神贯注地研究着面前的西域棋盘。少年眉头紧锁,似乎正为某事苦恼不已。雷无桀歪着脑袋,双眼紧紧盯着桌上的东西,满脸好奇地问道:“这是啥玩意儿?” 少年轻轻将他推搡至身畔,然后站起身来。雷无桀满心担忧,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啥事儿吧?”身子渐渐前倾,脸上写满关切。少年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说道:“没事,不过你得赔我。”说完,一把搂住雷无桀,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雷无桀满脸茫然,疑惑地问道:“赔你?啥意思?”双目圆睁,满脸都是困惑不解。 少年指着桌上的东西,目光牢牢地盯着雷无桀,问道:“你可晓得那是何物?” 雷无桀懵懵懂懂地摇了摇头,像个不停晃动的拨浪鼓似的,脸上满是茫然无措之色,答道:“不知。” 少年一把搂住雷无桀,言辞夸张地说道:“仙人揽六箸,对博泰山隅。传言此为一局残局,这残局之上,蕴含着惊世骇俗的武功。若能从中参悟,胜过苦苦修炼二十年。我刚刚有点头绪,你就进来了。说说看,你准备怎么赔偿我?”少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埋怨之意。 雷无桀满脸愁苦,哆哆嗦嗦地伸出五个手指头,心里暗自思忖:难道又要赔五百两银子?雷无桀的脸皱得跟个苦瓜似的,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一般。 少年拍了下雷无桀的肩膀,说道:“上道,给你打个折,三百两即可。”少年勾了勾嘴角,好久没有遇到像他这样的实心砖冤大头了。言罢,还将雷无桀的手指折下去两根。 雷无桀望向手上的三根手指,满心愁苦,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三……那能否等比试完了再给?”雷无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告乞怜之意。 少年十分爽快地回答道:“行啊。”少年大手一挥,显得格外豪爽大气,颇有豪迈不羁之态。 【天幕之下】,外出逛街的众人皆已返回城主府。他们望着天幕上的这一幕,皆觉忍俊不禁。 百里东君瞪大双眼瞧着,好奇道:“竟还能如此挣钱?长风,我们届时也在登天阁内收费吧。”百里东君双目熠熠生辉,双手紧握,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司空长风尚未言语,柳月公子便开口调侃道:“小师弟,你这城主之位尚未坐上呢,就开始为城中财务忧心忡忡啦。”柳月公子环抱双臂,脸上满是揶揄之色。 百里东君信誓旦旦拍着胸脯道:“那是自然,我这个未来大城主必定要为雪月城的繁荣昌盛贡献力量。”百里东君昂首阔步,一脸的自信飞扬与豪迈洒脱。 雷梦杀逛完街归来后,将买来的所有糖葫芦分给了小寒衣和灵素。而后看着天幕上的情景,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我这买几根糖葫芦都得向夫人申请零花钱,这雷无桀这儿欠八百,那儿差三百,真不知哪个家庭能供养得起他。”雷梦杀一边摇头叹息,一边跺脚,脸上满是无可奈何。 这时,李心月微微一笑,说道:“这雷无桀倒是个有趣的孩子,不过如此花销,日后可得有个能管得住他的人。” 南宫春水也开口道:“年轻人嘛,行事难免冲动些,日后经历多了,自会懂得收敛。” 洛水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而一旁的李寒衣看着糖葫芦,眼中满是欢喜,对于雷无桀的事似乎并未太在意。 众人又继续讨论起天幕上的其他趣事,城主府内再次热闹起来。 第62章 赌术 【天幕之上】“痛快!那就得罪了!”雷无桀瞬间眉开眼笑,重新调整姿势,正欲动手之际,却见那少年忽地坐下,打开一个木匣子,里面尽是赌场之物。 少年双手环于胸前,瞟了一眼着雷无桀,开口问道:“你欲赌何物?”少年神色中带着一丝傲然。 雷无桀顿时愣住,惊愕地张大嘴巴,“啊!”他瞪大双眼,满脸皆是震惊之色。 少年语速飞快,脸上露出些许不耐烦,说道:“六博、牌九、宣和、马吊,快选一个,你到底要赌什么?” 雷无桀挠挠头,满脸尴尬地干笑两声,说道:“这些我着实不会啊。”雷无桀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神色窘迫。 少年无语至极,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质问道:“都不会?那你跑这来干什么?”少年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解和质问。 雷无桀低眉顺目,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喃喃道:“我……我只会一个,玩骰子猜大小。”雷无桀的头垂得更低了,仿佛犯了错的孩子。 少年大失所望地撇撇嘴,无奈地摆摆首,说道:“比大小就比大小吧,真没意思,来吧。”少年满脸的不情愿,显得兴致缺缺。 雷无桀快步走到桌子面前,心中仍不死心,再次试探道:“当真不能比武吗?”雷无桀眼中满是期待,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在等待着少年改变主意。 少年斩钉截铁地回道:“不能。”少年的语气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余音未了,少年便迅速开始摇骰盅。各种娴熟手法让雷无桀望得眼花缭乱,少年宣称一局定胜负。少年的手如疾风般快速晃动,骰子在骰盅里发出叮咚叮咚的清脆响声。 随后,少年将骰盅猛地砸在桌子上,大喊一声:“大!”雷无桀无奈之下只好碰运气。 少年徐徐掀开骰盅,里面赫然是三三一,少年笑得狡黠:“这点数小得可怜,你输了。”少年哈哈大笑,满脸得意扬扬之色。 雷无桀狠狠猛拍桌子,扬言:“我第一次玩,这一局不能作数,你敢不敢和我再来一局?”雷无桀脸涨得通红,双目怒视,满是不甘。 少年干脆答应:“好啊,那我就再陪你玩一局。你只要能赢一局,便算你赢。来。”少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显得从容自若。雷无桀突然灵光乍现,见少年就要摇骰子,大声阻拦道:“你等等,我先下阁去喝碗豆浆,一会我再上来,跟你玩最后一局。” “行,好,去吧去吧。”少年很爽快地答应了,他丝毫不觉得雷无桀喝碗豆浆的功夫就能胜过自己,显得胸有成竹。 雷无桀得到允许之后心急火燎地跑下阁去,不过眨眼功夫就消失在楼梯口。“记得一会儿把钱一起带上来啊!”少年冲着雷无桀的背影不忘提醒他。 雷无桀闻言跑的更快了。 “这小子,倒是别有一番趣味。”少年勾了勾嘴角。 雷梦杀瞧着天幕上的赌局,指向百里东君道:“好吧!,东八,没想到你这家伙竟在城里设赌局,诓骗小孩子的钱财。”雷梦杀双目圆睁,手指微微发颤。 百里东君满脸涨红,赶忙解释道:“我绝无此事,这小子我压根就没见过。更何况我还年轻,这天幕都多少年后的事了。” 雷梦杀哼了一声,“谁知道呢,这天幕虽说是未来之事,可也难保你以后不会这么干。” 百里东君无奈道:“雷二,你可不能这般冤枉我。我百里东君岂是那种人。” 这时,司空长风开口道:“好了好了,梦杀兄莫要再打趣东君了。这天幕之事本就难以预料,说不定只是巧合呢。” 雷梦杀撇撇嘴,“行吧,暂且信你一回。东八。” 众人看着他们斗嘴,都不禁笑了起来。城主府内的气氛又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登天阁下,萧瑟正坐在一间茶肆中悠然品茶,同时回忆着他与师傅的对话。此时,雷无桀突然火急火燎地跑到窗口,满头大汗,大声叫道:“萧瑟。”雷无桀仓促现身茶馆窗边,气喘吁吁,汗水如断线珠子般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萧瑟不紧不慢地端起一杯茶水,被雷无桀打断思绪,心中略有愠怒,即刻对雷无桀开启一番冷嘲热讽,开口道:“才至十三层便下来了,你比我预想中的更为孱弱啊。”言罢,萧瑟轻啜一口茶,神色泰然自若。 雷无桀瞪大双眼说道:“我尚未落败呢,那十三层之人,他不与我比武,却要与我比摇骰子。你赌术高于我,教教我呗。”雷无桀满脸急切,眼中满是期盼之色,宛如向父母告状的孩童。 萧瑟整了整衣衫,淡然道:“教你倒也无妨,不过需得加价。”萧瑟目光沉静,语气淡漠。 雷无桀灌了口水道:“加价多少?”雷无桀抹去嘴角水渍,急切询问。 萧瑟比了个八:“再加三百两,一共八百两。”萧瑟伸出三根手指,在雷无桀面前轻轻晃动。 萧瑟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所遇之人,应当是雪月城尹落霞的弟子。”萧瑟放下茶杯,神色淡定自若。 雷无桀满脸吃惊,大声说道:“尹落霞,那可是沧澜江边,一掌断江的落霞仙子啊!更是江湖美人榜上常驻十年的神仙人物。”雷无桀双眼熠熠生辉,满脸兴奋之色,仿佛看到了极为仰慕的偶像。萧瑟看着雷无桀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十分无语地说道:“你还听不听了?” “听听听。”雷无桀赶忙连声应道,生怕萧瑟不再往下讲。 萧瑟讲解道:“尹落霞生性好赌,曾经与枪仙司空长风连赌三局,结果均以落败告终,之后被迫加入雪月城担任长老。据说,她入了雪月城之后只收了一个弟子,与她一样,对赌博极为痴迷。来,和我说说,他是怎么和你赌的。”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专注认真,流露出一丝好奇。 “他将那骰盅摇得让人眼花缭乱,我根本毫无头绪,只能胡乱瞎猜。结果他一掀开,我就输了!”雷无桀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满脸委屈之色,双手不停地上下左右比划着,仿佛在重现当时的场景。 萧瑟听完,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玄机,缓缓讲道:“那个宝盒下面有道暗格,他提前看一眼,若你猜中了,他只需轻轻一拨,骰子转动,无论如何都是你输。”萧瑟双手环于胸前,微微摇头,神色间满是了然。 雷无桀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脑袋,说道:“原来如此!我走了。”雷无桀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就要离开。 萧瑟高声喊道:“回来!”声音如洪钟大吕,极具穿透力。雷无桀闻声,立刻止住脚步,旋即迅速转身回头。 萧瑟神色肃穆,目光坚毅地告诫道:“赌,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闯登天阁绝非这般儿戏之事,你若欲获胜,还需凭借你最为擅长之事。”萧瑟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郑重与笃定。 雷无桀满脸茫然,将脸凑近萧瑟,问道:“我最擅长何事?”雷无桀双目圆睁,满是好奇之色,身体不由自主地又靠近了几分。 萧瑟亦凑近雷无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之笑,说道:“揍他。” 雷无桀恍然大悟,欣喜地一拍手,大声说道:“我明白了!”随即兴冲冲地再次冲向登天阁。雷无桀开怀大笑,步伐轻快如脱缰之马,迅速地跑向登天阁。 而这时,旁边的飞轩眉头紧蹙,满脸恨铁不成钢之色,望向年长的道人说道:“小师叔,你瞧这红衣少年跑来跑去,看来真的只是稍作休息,到现在都还没被打下来呢。如此下去,今天的风头可都要被他抢光了。”飞轩的眉头拧成一团,脸上写满了不满与焦急。 年长的道人负手而立,神色悠然,缓缓说道:“莫要着急,等他闯到第十六层之时,看我上去将他赶下来,这样也省得我们一层一层往上闯那般费力了。”道人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从容。 萧瑟面带微笑,徐徐行至二人身畔,启口言道:“既然我们皆是在等他下来,不如我先请二位喝杯茶如何?”萧瑟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同时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尽显优雅与大方。 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瞥了一眼二人,低声道:“紫薇望气,道眼寻龙,不知你看出何种端倪了?”萧瑟的目光深邃似海,牢牢盯着年长的道人,似乎想要从其面容上寻得答案。 飞轩立刻警觉起来,双目圆瞪,就要拔剑指向萧瑟,高声道:“你究竟何人?为何知晓我师叔?”飞轩满脸戒备之意,手已然紧紧握住身后的桃木剑,随时准备拔剑相向。 紫衣道人急忙拉住飞轩,轻声道:“飞轩切勿妄动,这位兄台毫无武功根基。”年长的道人轻轻拍了拍飞轩的手,眼神中满是抚慰之意,示意他将剑收回。 萧瑟淡然道:“望气之术分三重境界,你似乎仅达其一。”萧瑟环抱双臂,语调平和。 年长道人惊愕不已:“阁下言下之意,是我判断有误?你实则为高手?”年长道人微微蹙额,眼中尽是不解。 萧瑟徐徐而言:“非也,你并未看错,我确无武功在身,不过是想邀二位饮一杯茶罢了。”萧瑟轻轻摇头,含笑说道。 二人对视一眼后问道:“仅仅是喝茶?”二人眼中疑虑重重。 萧瑟表明自己的目的:“既遇望城山弟子,自然想求一卦。莫再隐瞒身份了,雪月城有一组织名为蛛网,专司情报之事。自你我踏入下关城那一刻起,便已被盯上。”萧瑟双手负于身后,神色自若。 飞轩平静道:“你似乎无所不知。”飞轩上下打量着萧瑟,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诧异。 萧瑟怅然道:“我只是不知自己的命运,故而想求一卦。这边请吧。”萧瑟转身步入茶馆,二人四目相对,缓缓跟随萧瑟走进茶馆。 雷梦杀看完天幕后,微微扬起眉梢,满面笑容地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司空长风,说道:“长风,你可真是厉害啊,居然能在赌术上让尹落霞连输三局!”他边说边眉飞色舞,脸上尽是戏谑之意。 百里东君也饶有兴致地凑上前问道:“长风,那你如今究竟会不会赌术呀?”她的眼眸忽闪忽闪的,满是好奇之色。 司空长风急忙连连摆手,急切地解释道:“以前在江湖漂泊时倒是略懂一二,可着实称不上精通。”说着,他还摇了摇头,神色间颇有些无奈。 百里东君满心疑虑,眉头微微蹙起,思忖着说道:“尹师侄的赌术那可是登峰造极的,难道长风你是赌术奇才,短短几年就能超越她?” 雷梦杀这时开怀大笑,一把搂住司空长风,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们瞧瞧,长风这小子英俊潇洒,为人又和善,说不定尹师侄是对他芳心暗许了,所以才故意输给他的呢!” 见雷梦杀说话如此口无遮拦,李心月忍不住白了雷梦杀一眼。 玥瑶版尹落霞听了先是一怔,随后瞪大眼睛,佯装羞涩之态,实则内心极为无语。 众人听了这话,都盯着司空长风仔细打量,还不住地点头。司空长风被看得面红耳赤,只能尴尬地挠着头,羞涩地笑着,都不知目光该落向何处了。 百里东君看着这一幕,心中竟涌起几分怪异之感。 见当事人一脸尴尬无措,众人却都只是笑而不语,气氛愈发欢快起来。 而百里东君那股怪异感却始终萦绕心头,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觉得这天幕所展示的未来,似乎充满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第63章 落霞仙子 【天幕之上】,另一边,雷无桀向萧瑟一番取经过后,便风风火火地再度登上这登天阁。雷无桀健步如飞,恰似离弦之矢般冲了上去,脸上满是踌躇满志,那熠熠生辉的眼眸中闪耀着坚毅的光芒。 那少年见雷无桀归来,悠然问道:“你回来了,那豆浆滋味如何?”少年慵懒地斜倚在桌边,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警觉。 雷无桀面带自信的浅笑,徐徐靠近桌子,边走边道:“待我登上阁顶,再请你喝一碗便是。”雷无桀器宇轩昂,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似有万钧之势。 少年讶然道:“如此自信满满?”少年挺直身子,脸上满是惊愕,眉头微微蹙起。 雷无桀佯装高深地说:“我有个友人言,这赌局,实则靠些小手段。”雷无桀双手抱于胸前,摆出一副老谋深算之态,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慧黠。 少年闻言,神色骤变,迅速拿起桌上的骰盅用力摇动起来,边摇边问道:“所以如何?”少年双眉紧蹙,手上动作越发急促,那骰盅在他手中仿若一阵疾风。 雷无桀笃定道:“所以我依旧赌大。”雷无桀目光坚毅,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少年,身上气势猛然攀升。 少年将骰盅落下,说道:“买定离手。”少年双臂环抱,神色肃穆,目光炯炯。 雷无桀决然道:“欲赢,当凭真本事,离你之手。”雷无桀言罢,毫不迟疑地一脚踹向桌子,那桌子瞬间支离破碎。骰盅腾空而起,发出一阵尖厉之声。 二人纵身跃起,仿若两只迅猛的雄鹰扑向目标。他们于空中各自擒住一个骰子,手臂舒展,身姿敏捷。 落地后,雷无桀将手中的骰子猛地钉在房柱之上,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点数是六。雷无桀露出一抹自得的笑容,望向少年。而那少年同样动作敏捷地将自己手中的骰子快速钉在房柱之上,呈现出的点数是一。 两人旋即便为掉落在地的那个骰子展开博斗,围绕着骰子展开了一场激烈鏖战。他们的拳术恰似狂风暴雨,每一拳都裹挟着呼呼风声,打得四周空气仿佛荡起层层波纹。 轻功更是被运用发挥到极致,身形仿若幽灵一般飘忽难测,令人难以捉摸。他们时而近身肉搏,拳拳扎实;时而拉开间距,以腿法相互攻伐。 最终,两个人近乎同步将这最后一个骰子握于手中,僵持不下。两人双手紧紧攥着骰子,手臂上青筋凸起,指关节由于用力过度而发白,汗水自额头滴落,却谁也不愿率先松手。 雷无桀望向对方,双目圆睁,急切地嚷道:“你松手,若再不松手,我咬你啦!”他满脸涨红,额上青筋凸起如虬龙。岂料对方听完这话,毫不迟疑地先下手为强,一口狠狠咬住雷无桀。雷无桀疼得大叫:“哎呀,疼死我啦!”他的声音已然变调,面容扭曲得不成样子。 雷无桀吃痛之际,将骰子高高抛起,二人随即腾身抢夺。只见二人身姿交错,似两道疾电般迅疾。在二人激烈的争斗之下,那骰子不堪承受这般沉重的力量,“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那少年夺得一半骰子,摊开手掌一瞧,点数为一,他惊愕道:“一一六,八点。”少年双目圆睁,满脸皆是不可置信之色。 趴在地上的雷无桀瞅了一眼手中的骰子,点数为六,顿时眉开眼笑地说道:“十三点,大到极致。”雷无桀一个翻身从地上跃起,一脸欣喜若狂。 那少年凝视着手上的半粒骰子,神情中流露出些许黯然。雷无桀直起身,望向少年道:“厉害啊,你的武艺可比你的赌技高明多了。”雷无桀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一脸喜色。 那少年微微叹息道:“这对我来说,绝非什么赞誉之语。”少年垂头丧气,一脸的怅然若失。 少年回过身询问雷无桀:“你唤作何名?”少年昂首,饶有兴致地问道。 雷无桀拱手,腰杆笔直如青松。朗声道:“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我登阁之时不是已然言明了吗?” 那少年含笑拱手道:“我是落明轩。”少年脸上绽放出璀璨笑容,仿若艳阳高照。 雷无桀说道:“我知道,落霞仙子之地高徒嘛。” 落明轩微笑着微微颔首。 这时雷无桀又道:“我早就对落霞仙子仰慕已久了。”雷无桀眼中闪烁着尊崇光芒,熠熠夺目。 落明轩脸色稍显怪异道:“仰……仰慕……已久。” 雷无桀见状问道:“啊,怎么了?”雷无桀歪着脑袋,一脸不解。 “那断的又非长江黄河。”落明轩微微撇嘴,满脸鄙夷。雷无桀则是面露崇慕之色,专心致志地聆听着。 落明轩拍了拍雷无桀的宽肩道:“你干嘛一脸崇敬的样子,我告诉你,她其实就是一个半老徐娘……”落明轩一边说着,一边不休地摇头晃脑。 这时,忽然听到一阵传音飘至:“明轩,来夕照阁。”声音在阁中回荡,余音袅袅。 落明轩怔在原地,脸上满是惊骇之色。雷无桀见此情形,旋即说道:“那我先行一步,稍后再会。”言罢,雷无桀背起杀怖剑便欲上楼,临行之际还回眸瞥了落明轩一眼,道:“真是个有趣的人。” 独留落明轩黯然伫立原处,面色惨白如纸,身躯微微战栗。 玥瑶凝视着天幕上落明轩的举止,心中不禁慨叹:“想不到落霞姐姐的这位弟子这么有趣,不过,这个叫洛明轩的怎么看着怪不对劲的。”玥瑶脸上洋溢着温婉的笑容,眸中满是好奇之意。 在雪月城的赌场内,尹落霞被一群输得一败涂地的人戏谑,她又羞又怒,声音中饱含着愠怒:“哪里有趣了,我断不会收这个忤逆犯上,欺师灭祖之人做徒弟。”她的声音清脆婉转,却明显带着怒意。 只见她身姿绰约,腰肢似柔柳般纤细,一袭粉色长裙在风中袅袅舞动,仿若盛开的桃花般艳丽夺目。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几分妖娆之态,那一双美眸犹如秋水盈盈般波光潋滟顾盼流转间,令人瞬间为之着迷。此此刻,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些许羞涩与气恼,使得她更加娇憨可爱。 此人正是先赌王之女尹落霞,至于她为什么会到雪月城,一方面是雪月城天下论武,另一方面则是找狗屁天幕上说连胜她三局的司空长风切磋赌术。 第64章 老父亲的心思 【天幕上】雷无桀辞别落明轩后,毅然朝着上一层迈进,步履沉稳坚定,眼眸中满是憧憬期待。与此同时,萧瑟正于茶肆之中凝视着飞轩,意欲请他为自己卜上一卦。 卜卦即将开启之际,忽闻大街之上传来骏马疾驰之声,萧瑟望向窗外,来人正是司空千落。那马蹄声恰似风驰电掣,打破了街头的宁静祥和。 司空千落手握长枪,骑乘宝马,风驰电掣般向登天阁疾驰而去,口中念念有词:“本小姐不过出城半晌,竟有人登上了十三层,真是一群酒囊饭袋。”她的声音嘹亮悦耳,饱含着满腔的不悦。 飞轩启口道:“公子,可以开始了。”飞轩一脸肃穆,准备着手卜卦。 萧瑟伸手阻拦道:“且慢,上面登阁之人欠我八百两白银,那我也要为他登阁略尽绵薄之力。”萧瑟目光坚毅,似乎已有全盘计划。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样子。 说完,萧瑟宛如一道迅疾的闪电,以令人惊叹的速度从窗户处潇洒地飞跃而出。他的身姿轻盈而飘逸,仿佛一只灵动无比的飞鸟,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只见他衣袂飘飘,发丝飞扬,运使着精妙绝伦的身法,如同一缕清风般朝着司空千落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正好落在了司空千落的前面。 司空千落见状,急忙紧紧勒住胯下的宝马。那匹宝马扬起阵阵水花,如同晶莹剔透的珍珠般四处飞溅。这些水花为两人的见面场景增添了一抹清新怡人的气息。在灿烂阳光的映照下,水花闪烁着璀璨夺目、如宝石般的光芒,美不胜收,让人仿佛置身于一幅梦幻般的画卷之中。 司空千落一脸惊愕,惊喜高呼:“萧瑟!”她的面庞瞬间绽放出璀璨如华的笑容。 萧瑟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司空姑娘,别来无恙。”萧瑟双手环抱胸前,神色泰然自若。 千落轻盈如燕地从宝马之上跃下,站至萧瑟身侧。娇声嗔怪道:“你们缘何才至?按理说你们月余之前就应抵达雪月城了。”千落蛾眉微蹙,眼中满是疑窦丛生之色。 萧瑟怅然叹息道:“此事一言难尽,我着实不愿提及。”萧瑟别过头去,满脸不胜其烦。 这时,旁边的飞轩高声叫嚷道:“小师叔,已然过了十三层,即将登上十四层了。”飞轩的声音中充斥着忐忑不安与激动万分。 千落方才如梦初醒,问道:“哎,那个雷无桀呢?难不成,闯阁之人果真是那小子。”千落双目圆睁,满脸皆是好奇满满。 萧瑟浅浅一笑道:“司空姑娘所言不虚。”萧瑟微微点头,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意。 千落声音清脆动听:“上次匆忙作别,还没来得及切磋较量,此次正好。”千落的眼神中闪烁着蠢蠢欲动的光芒。 千落言罢便欲入阁,萧瑟急忙伸手阻拦。 千落质问道:“你为何拦我?”千落蛾眉紧蹙,满脸不悦。 萧瑟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能让你过去。”萧瑟语气笃定,毫无妥协之意。 千落瞥了一眼登天阁,道:“你是想为那雷无桀拦住我不成?”千落目光如炬。 她以枪身为轴,迅猛地踢向萧瑟,动作疾如闪电。萧瑟则凭借灵活的身法在石柱间不断穿梭,身形飘逸若云。千落手持长枪紧紧追赶,枪尖寒光熠熠。 飞轩满心诧异,问道:“小师叔,你先前不是断言那人不会武功吗?”飞轩双目圆睁,满脸狐疑之色。 小师叔手托下巴,回应道:“此非武功,乃一门轻功,无需内力即可施展。”小师叔目光灼灼地锁定萧瑟的身影,陷入沉思。 飞轩对这轻功好奇不已,小师叔高扬声道:“天下第一轻功,踏云。” 【天幕上】司空千落现身之后,司空长风的目光便牢牢锁定在她身上,再也未曾移开。他眼神中满是柔情蜜意,宠溺之情如春水般荡漾,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天幕上那个洒脱不羁、开朗活泼的女孩,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 百里东君纳闷道:“长风啊,这女儿还未出生呢,你便这般模样,难道为人父母者皆是如此?”百里东君挠了挠脑袋,一脸茫然。 雷梦杀凑到百里东君身旁,笑着说道:“东君啊,等你有了孩子便会明白啦”雷梦杀笑容满面,轻拍百里东君肩膀的动作满是亲昵。 百里东君好奇追问:“那要是寒衣和千落日后嫁人了,你们会怎样呢?”司空长风和雷梦杀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两人异口同声,神色坚毅决然,仿佛这个想法荒诞至极、不可想象。 雷梦杀凑到女儿李寒衣面前,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寒衣长大了以后是要做雪月剑仙的人,怎么能被这些感情俗事烦心。寒衣啊!听爹爹的话,不可以和男孩子牵手,还有长得好看的男孩子最会骗人了,我们寒衣可不能因为这些花言巧语上当迷惑。” 小李寒衣皱起眉头,一脸倔强地说道:“爹爹,我才不会被男孩子骗呢,我要成为最厉害的剑仙。”说罢,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 李心月看着父女俩,温柔地笑了笑,说道:“梦杀,你也别太紧张了,孩子总会长大的。” 百里东君则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雷兄,你也太紧张了,寒衣这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呢。” 司空长风微微点头,说道:“是啊,雷兄,寒衣天赋异禀,定能成为一代剑仙,感情之事,顺其自然就好。” 雷梦杀听了众人的话,微微一愣,随后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这也是关心则乱嘛,我们寒衣这么优秀,我自然是怕那些臭小子把她骗了。不过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我也稍微放宽点心吧。但寒衣啊,你可一定要记住,剑仙之路不能被感情之事过多干扰,要时刻保持专注。”说完,宠溺地摸了摸李寒衣的头。 雷梦杀嘴上虽说要放宽心,可心里那股子担忧却怎么也消散不去,他忍不住又多叮嘱了几句:“寒衣啊,你别看这世上的男孩子,一个个看着模样周正、嘴又甜,实则心思复杂着呢。你一心扑在剑术修炼上,哪懂他们那些弯弯绕绕,哪怕就是平日里相处,也得留个心眼呀。咱这雪月剑仙的名号可不是未来轻易能得来的,可不能因为哪个不知深浅的小子,乱了你的道心啊。” 说着,他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像是在审视着那些可能会靠近自家宝贝女儿的“假想敌”,眉头微皱继续道:“你看这江湖之中,多少好苗子就是陷在那情情爱爱里,最后荒废了一身的好本领,泯然众人矣。爹可不想看到你也走上那样的路,你可得把剑握紧了,别轻易被那些花花草草迷了眼,爹还盼着你威震这江湖呢。” 李寒衣听着爹爹这一连串的念叨,虽是觉得有些啰嗦,却也知道这是爹爹的疼爱,便乖巧地点点头回应道:“爹爹,我知晓啦,您都说了好多遍了,我心里有数呢,定会以剑仙之途为重的。” 雷梦杀这才稍微安心了些,可那隐隐的忧虑啊,还是藏在眼底,仿佛只要一想到女儿未来可能会被某个毛头小子“拱”走,心里就像被小猫爪子挠着似的,横竖不是滋味呢。 第65章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放雪月城洱海) 【天幕之上】萧瑟与千落在登天阁下你追我赶之际,雷无桀已然顺利抵达第十四层。然而,他上来后,却见阁内空空如也。他徐徐地将杀怖剑搁置一旁,正欲寻人之时,蓦地瞧见一旁正悠然把玩着指尖刃的唐莲。 雷无桀喜出望外,大声呼喊:“大师兄,久未谋面,大师兄。”雷无桀的脸上瞬间洋溢起如暖阳般璀璨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整个人仿若要雀跃而起。 唐莲抬手示意道:“嘿,不是讲了尚未过门,先别唤师兄嘛。”唐莲微微蹙起眉头,脸上流露出几分无奈之色,眼神中却潜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 雷无桀一脸郑重道:“别人或许可不叫,师兄必定得唤,毕竟咱们乃一同历经生死之人。”雷无桀神情肃穆,目光坚毅如磐石,身上散发着一种不可动摇的气魄。 唐莲双臂环抱于胸前,徐徐开口道:“你身为雷门弟子,欲加入雪月城,只需持名刺寻我即可,为何非要硬闯这登天阁呢?”唐莲眼神中满是疑窦丛生,目光如炬般紧紧盯着雷无桀,仿若要洞彻其心。 雷无桀傻笑道:“我来到这雪月城,乃是为了见一人。但若想见到她,就必须闯过这登天阁。倘若真与师兄动手,还望师兄勿怪。”雷无桀挠了挠头,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好意思,眼神中却尽是坚定不移。 言罢,雷无桀即刻呈现出比武之姿,双腿微微岔开,双手紧握成拳,身上威势骤起,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唐莲亦是猛力轰出一拳,那拳头恰似离弦之箭,裹挟着烈烈风声。两人的拳头瞬间相撞,只闻“砰”的一声巨响,一股磅礴的劲气以两人为轴心轰然迸发,周围的桌椅瞬间支离破碎,木屑如天女散花般在空中四处飞扬。 一番激烈交手过后,唐莲由衷赞叹:“不错啊!,近来你的武功确是突飞猛进。”唐莲收回拳头,微微气喘,眸中流露出一抹赞许之色。 雷无桀笑容满面,自豪道:“我每日刻苦修炼,从未有一刻懈怠。”雷无桀满面骄傲,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此时,唐莲手中亮出暗器,那暗器在他手中寒光闪烁,仿若繁星璀璨。他手腕轻抖,暗器如离弦之矢般朝着雷无桀迅猛飞来,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雷无桀纵身一跃,身形恰似飞燕轻盈,在空中灵巧翻转,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暗器。唐莲趁机瞬间攻来,速度迅疾如闪电。无数暗器紧追雷无桀的身影,那暗器之上还连着丝线,丝线闪烁着诡谲光芒,如同一张无形之网朝雷无桀铺天盖地笼罩而去。 雷无桀兴奋高呼:“大师兄,继续。”紧接着,他如离弦之箭般高高跃至空中,双手灵动挥舞,雄浑真气汹涌澎湃地涌动起来。刹那间,他的身后赫然浮现出一个气势磅礴的火焰巨人。那火焰熊熊烈烈,炽热的气息如汹涌浪潮般四溢开来,仿佛拥有能将世间万物都焚为灰烬的强大威力。 唐莲手持指尖刃向雷无桀的方向袭击而去,那指尖刃在他手中恰似毒蛇利齿,闪烁着夺命之光。雷无桀亦是奋勇猛扑,朝着唐莲冲去,犹如一头威猛雄狮。 两人的身影恰似交错的电光,拳脚相互交织,兵器频频碰撞,一时间,“叮叮当当”的声响如急雨般连绵不绝。每一回的撞击,皆似流星划过夜空般迸溅出璀璨夺目的火花,周遭的空气仿若被卷入了汹涌狂暴的漩涡之中,被那灼热的气息与凌厉的劲气搅得沸反盈天。 一番交手终了,唐莲抬手捂住胸口,脸色微微泛白,气息急促犹如风箱拉扯般,艰难开口道:“着实没料到啊,你这火灼之术宛如洪荒巨兽一般,威力竟如此骇人,不过眨眼工夫,就把我苦心经营的刀丝阵给破了去。”唐莲的脸上尽是骇然之色,双眸之中好似塞进了无尽的惊诧,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 雷无桀听到唐莲前半句之话,瞬间喜上眉梢,然而听到后半句时,满心狐疑道:“刀丝,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丝线啊。你看,一扯就断了。”雷无桀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扯了扯那丝线,满脸皆是困惑之态。那丝线在他手中轻轻一拉,竟然真的断开了,犹如脆弱的蚕丝一般不堪一扯。 唐莲颇有些窘迫地说道:“胡说!我这刀丝实乃世间顶尖利器,却不曾想竟不敌你这火灼之术。”唐莲的脸颊染上一抹绯色,眼中满是悔恨懊恼之意。 接着,他转过身去,说道:“唉,我确非你之对手,你走吧。”唐莲的声音中掺杂着些许失落,身影显得格外孤寂萧索,仿若荒野中独自伫立的枯树。 雷无桀面带笑容,快步奔至唐莲身旁,说道:“师兄,你这演技着实拙劣不堪。你看,此地仅有你我二人,若你有意放水,不妨直言,我定不会向他人透露半分。” 唐莲转过身来,怒声道:“你竟敢说我放水?好啊,那你就尝尝我这一记暴雨梨花针。”唐莲横眉怒目,作势欲发暗器。 雷无桀急忙跃至一旁,大声叫嚷道:“不不不,我绝不再说了。”雷无桀吓得面如土色,额头上冷汗涔涔,脚下步伐杂乱无章。 百里东君横眉怒目,此时瞧见天幕上唐莲与雷无桀的比斗。雷梦杀双手环于胸前,歪着脑袋,揶揄道:“东君啊,你这徒弟放水也太明显了吧,这雪月城的洱海怕是都要被他给放空咯。”雷梦杀勾了勾唇角,眼中尽是调侃之意。 百里东君微微颔首,嘴角上扬,说道::“这小子还算通情达理,不是榆木疙瘩,我之前真怕他使出万树飞花,把雷无桀给击飞了。”说完,百里东君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第66章 可以送我一个为爱发电吗?不行就算了。 【天幕之上】,此刻,那边的角逐已然尘埃落定。只见千落长枪如蛟龙出海般猛刺而出,迫使萧瑟纵身跃至水池之上。千落全力催动真气,刹那间激起一道水柱,仿若银龙腾空。萧瑟被步步紧逼至石台之上。而就在这时,千落的长枪已然如轻盈的羽毛般轻轻落在了萧瑟的肩头。 司空千落将长枪稳稳搭在萧瑟肩头,以一种睥睨之姿望着他,脸上写满傲然之色,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洋洋得意。 萧瑟云淡风轻地徐徐而言:“未曾想,数日未见,司空姑娘之武功竟精进若此。”萧瑟的面庞挂着一抹浅淡笑意,目光仿若平静湖面。 司空千落昂然道:“那是自然。”司空千落微微扬起头颅,下巴高抬,满脸的踌躇满志。 萧瑟又启口道:“长得也更漂亮了。”萧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慧黠,千落听完,双颊瞬间染上一抹绯色,眼神闪烁,微微低下头去,流露出几分羞涩之态。 这时,飞轩高呼道:“已过十四层啦!”飞轩的声音清脆似黄莺啼鸣,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周边的围观之人亦是纷纷惊叹,人群中响起一片喧闹的议论之声,仿若一群蜜蜂嗡嗡作响。 萧瑟见此情形,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一个飞身便来到了飞轩二人面前。千落见状,也似一片飘飞的花瓣般跟着飞身而下,衣袂随风舞动,如仙袂飘举。 萧瑟对着飞轩二人道:“让你们久等了,那我们便继续前行吧。”萧瑟双手环于胸前,神色淡定自若,仿若波澜不惊的湖水。 旁边的千落满心好奇地打听起二人的身份,千落的眼睛如灵动的星星般忽闪着,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萧瑟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偶然邂逅望城山的两位高人,想请他们占上一卦。”萧瑟语气泰然自若,脸上犹如平静的湖水般波澜不惊。 飞轩与那道人一同抱拳行礼道:“望城山李凡松\/飞轩,见过司空姑娘。”两人微微欠身,态度恭敬有加。 千落笑容满面地问道:“不知两位光临雪月城,所为何事?”千落嘴角上扬,笑容如盛开的桃花般娇艳甜美。 李凡松支支吾吾道:“我们不过是前来逛逛,前来逛逛。”李凡松脸上浮现一丝窘态,眼神有些游离。 而一旁的萧瑟开口道:“二位,我们开始吧。”说完率先走向茶肆,步伐沉稳有力。剩下三人也随之跟去,一行人依次进入。 登天阁内,唐莲将一个小瓶子递向雷无桀,同时开口讲道:“此药名为冰清水。于常人而言,服下之后,全身血液会瞬间如冰封般凝固。但对你却另当别论,你所修习的火灼之术已然踏入迦楼罗境,然而你的身体却难以承受其重,倘若运动过久,便会伤及自身。而这冰清水恰似坚固的护盾,能够护住你的心脉,延长火灼之术的持续时间。”唐莲神色肃穆,眼眸中饱含着深深的关切之意。 雷无桀满怀感激地说道:“多谢师兄。对了,师兄,这十五层可有何良策?”雷无桀的脸上写满感恩之情,眼神中流露出殷切期待。 唐莲回应道:“劝你明日再来。这登天阁每层皆由守阁弟子轮流值守,唯独这第十五层乃是守阁长老坐镇,且这位守阁长老在此已长达十年之久。”唐莲表情庄重,语气郑重其事,仿佛在讲述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唐莲转过身,关切地说道:“今日你已然疲惫不堪,先回去歇息,明日再来挑战。”唐莲的眼神中满是忧虑与关怀,轻轻拍了拍雷无桀的肩头。 雷无桀满心好奇,急切问道:“这守阁长老究竟何人?”雷无桀满脸皆是茫然之色。 唐莲故作高深,神秘兮兮地说道:“明日你见到他,必定会有亲近之感。”唐莲嘴角微微上扬,存心卖起了关子。 此时,萧瑟在茶肆之中已然开始进行卜卦之举。只见萧瑟将卜卦的铜板徐徐掷下,那铜板落在桌上,微微震颤,发出细微的“嗡嗡”之声。飞轩则在一旁全神贯注地推算着,神色越发凝重,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萧瑟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蓦地伸手盖住还在旋转的最后一个铜板。 飞轩满心疑惑地问道:“为何这般?”飞轩的声音中充满困惑,眉头紧蹙。 萧瑟微微皱眉,目光如炬地紧盯着飞轩,沉声道:“如今只剩两种卦象,我想请教先生,若这次还是三面桃花……”萧瑟神色郑重,满脸的审慎之色。 飞轩身体微微一颤,声音略带激动地说道:“若仍是桃花,那此卦便是用九,见群龙无首。”飞轩的语气中满是兴奋,眼神熠熠生辉。 萧瑟神色严峻,急切地追问道:“是吉还是凶?”萧瑟眼神中流露出焦灼与忧虑。 飞轩霍然起身,声音洪亮如钟地宣告道:“大吉,天下共治,群龙无首,观望者时机一到,可一化龙,直飞九天。”飞轩满脸激昂,仿佛在宣告一个惊天动地的喜讯。 萧瑟再度发问:“那若是桃木剑呢?”萧瑟的声音低沉喑哑,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大凶,龙死荒滩,血流三万里。” —— “血流三万里,天呐,萧瑟这得问得什么卦啊?” 【天幕下】,雷梦杀瞧见飞轩对卦象的解释,听到“血流三万里”后,惊愕万分,竟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喃喃道:“你说这萧瑟是问什么事情,听起来怎么这么恐怖啊?”雷梦杀双目圆睁,脸上写满了惊恐万状。 帷帽下的柳月公子道:“ 师父,萧瑟这小子究竟在问何事,竟如此骇人听闻?” 众人亦是神色凝重,而后不约而同地转身望向南宫春水。毕竟在众人眼中,这位应是深谙卜算之术的高人。众人的目光中满是翘首以盼与疑惑不解。 南宫春水不紧不慢地言道:“这萧瑟所问乃是天道,占卜的是未来,有些凶险实属正常。”南宫春水神色淡然,声音沉稳而坚定。 雷梦杀那大眼睛睁得溜圆,目不转睛地盯着南宫春水,急切地说道:“师父,那可是血流三万里啊,万一这里面有我家寒衣的血可怎么办?”说完,雷梦杀一把抱住李寒衣,满脸的不舍与痛心疾首。雷梦杀眼中满是忧虑,紧紧地将李寒衣搂在怀中,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一般。 雷梦杀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地说道:“师父,您可得想想办法啊,不能让寒衣陷入这般危险之中。”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李寒衣的头发,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保护欲。 此时,被抱在怀里的小李寒衣满脸无奈,微微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爹爹也太夸张了,我才不会那么容易陷入危险呢。”但看着爹爹如此担忧自己,心中又涌起一股暖流。 南宫春水望着这个徒弟,颇感无奈,说道:“我传授给寒衣的剑术足以让她自保,你无需担忧。况且她如今已学会罗刹堂秘术,未来武功必定在你之上。” 接着又道:“这萧瑟所问虽只是个人的决定,然此决定却会影响整个天下的未来,故而才会如此波折。”南宫春水声音沉稳,庄重之中仿佛彰显着非凡的气度。 玥瑶版尹落霞此时疑惑地问道:“大师,难道这未来已然注定?”她愁眉不展,眼神中满是疑窦丛生与忧心忡忡。 南宫春水徐徐而言:“天道变幻莫测,我们如今所知不过是一种可能罢了。”南宫春水难得神色庄重。在场众人纷纷颔首,所有人都满心期待天幕之上的故事可以为自己提供一些线索。 南宫春水微微叹气,继续说道:“未来之事,难以捉摸,我们所能做的,便是顺势而为,随机应变。”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 百里东君沉思片刻,说道:“师父所言极是,未来充满变数,我们不可妄下定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之色。 玥瑶版尹落霞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了。”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第67章 龙死荒滩,血流三万里 —【天幕之下】,天启皇宫。 太安帝双手负于身后,面色沉郁得如同乌云密布,双眸如鹰隼般紧紧凝视着天幕上那依旧未完全清晰的卦象。身畔的国师齐天尘颔首低眉,神色庄重肃穆。 “国师,你速速道来,此卦象究竟蕴含何种深意?”太安帝的语气中充满疑虑与忐忑。 齐天尘摸摸白胡须,字斟句酌地说道:“陛下,此卦象晦涩难懂至极。那‘龙死荒滩,血流三万里’之语,着实让人难以确切阐释其含义。而这萧瑟既是皇子之后,其命运与国运紧密相连,此卦一出,恐怕天下局势即将风云突变,暗潮涌动。” 太安帝听闻后微微一愣,随即神色变幻莫测。他眉头紧蹙,犹如拧成了一个疙瘩,目光在天幕与齐天尘之间不停流转,仿佛在探寻着答案。许久之后,太安帝语气深沉凝重道:“这萧瑟既是皇子之后,朕的皇孙,那他的命运竟与这诡异卦象纠葛在一起,实在让朕忧心忡忡,坐立难安。国师,你务必竭尽全力参透此卦,为朕解除忧虑,拨云见日。”太安帝在殿中来回踱步,心绪犹如一团乱麻。 齐天尘一时间默不作声,少倾,徐徐而言,:“陛下,卦象虽显凶险万分,但最后那枚铜钱被萧瑟遮盖,卦象变得模糊不清,且众人所见铜钱图案为桃花,或许可看作大吉之兆,带来一线希望。只是,未来之事,确实难以预测,充满了未知与变数。” 太安帝止住步子,目光炯炯有神,用施压的语气吩咐道:“国师,你务必密切留意此事。若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前来禀报。朕的皇孙,朕的江山,绝不能有丝毫闪失,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齐天尘拱手作揖道:“陛下放心,臣自当谨慎留意,不敢有丝毫懈怠。” 【天幕之上】萧瑟听完飞轩阐述的两种卦象之际,蓦地伸手攫取盖在手下的铜板,奋力将其掷出窗外。铜板恰似流星划过,须臾间便在众人视野中消失不见。在场之人皆面露惊愕之色,诧异地凝视着他。 萧瑟徐缓启口:“我素来不信天道,唯信自身。此前心中尚存一丝踌躇,对是否应做出某个决定犹豫不决,且勇气匮乏。故而怯懦地想来探寻天道。然方才,我茅塞顿开,所以此卦算与不算,皆已无关紧要。”萧瑟目光坚毅,语气决绝,整个人透露着一种无所畏惧的豪迈气势。 飞轩目光灼灼地注视着眼前的萧瑟,郑重其事地拱手作揖,言辞恳切道:“多谢。”飞轩的面庞上写满了感恩戴德与肃然起敬。 萧瑟双手交叠,云淡风轻地说道:“不必言谢,我此举并非全然为你。毕竟,倘若望城山真的损失了八成天道,我还真怕那赵玉真会提剑而来,找我兴师问罪。”萧瑟噙嘴一笑,流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言罢,萧瑟悠然踱步走出茶肆,步履稳健沉着。千落望着萧瑟的背影,不疾不徐地跟了上去,她的眼眸中满是好奇。 “望城山的八成天道?”柳月公子抬眼望向天幕上的飞轩,满心疑惑地问道:“师父,此莫非就是望城山的天道种子?”柳月公子眉头紧蹙,目光中尽是探究之态。 雷梦杀也于身侧插口道:“望城山的掌教不是吕老天师吗?这赵玉真究竟是谁啊?很有名吗?没听说过,不过听萧瑟这小子说话的语气,那赵玉真似乎会是未来的望城山掌教。”雷梦杀双臂环抱,满脸茫然。 南宫春水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赵玉真如今与寒衣年岁相仿,乃是吕素真的关门弟子。据传此子降世之时,霞光满室,眉间虹光隐隐闪烁。吕素真曾断言,赵玉真身负青城山武运、天运,实乃年轻一辈中的出类拔萃之人。”南宫春水语气沉稳,目光中中却流露出赞许之色。 这时,一旁的李寒衣撅起小嘴,不服气地说道:“哼,赵玉真,日后我定要与他一决雌雄,看看谁更胜一筹。”李寒衣双手抱胸,满脸倔强,犹如一头不肯服输的小狮子。 听到李寒衣说要与赵玉真一决雌雄,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雷梦杀笑得前仰后合,指着李寒衣道:“哈哈,寒衣啊,你这小小年纪,还一决雌雄呢,人家赵玉真要是知道有你这么个厉害的主儿要挑战他,指不定吓得不敢下山喽。”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李心月则是微微摇头,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说道:“寒衣呀,你这急性子,那赵玉真还不知道啥模样呢,你就急着挑战。不过也好,让这江湖看看我们家寒衣的厉害。”说完,也跟着笑了起来。 李寒衣看着众人笑自己,气得跺脚,嚷嚷道:“笑什么笑,我肯定能打败他。”众人笑得更欢了。 孰不知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悄声转动起来。 【天幕之上】千落快步赶上萧瑟,恰在此时,刚刚下来的雷无桀映入眼帘。雷无桀满面红光,兴奋异常,额头上汗珠晶莹。 萧瑟略带诧异地问道:“你缘何又下来了?”萧瑟微微偏头,眼中尽是不解。 雷无桀神采飞扬地说道:“我刚与大师兄切磋完毕,他让我先行下来休整,明日再继续。”雷无桀双手叉腰,脸上满是踌躇满志。 萧瑟和千落皆忍俊不禁地看着他,萧瑟浅然一笑道:“如此说来,你倒是占了上风。”萧瑟微微勾了勾唇角,带着些许戏谑之意。 雷无桀面露赧然之色,不好意思地笑道:“惭愧,惭愧。”雷无桀挠了挠头,脸上浮现一抹羞涩的红晕。 千落揶揄道:“雷无桀,就你那稀松平常的功夫,怎可能赢得了大师兄?定是他放水了,是不是?”千落双臂环抱,满脸狐疑。 雷无桀一本正经道:“怎么会呢,大师兄说他全力以赴了。”雷无桀圆睁双目,神色郑重。 千落浅笑嫣然道:“此次姑且放你一马,待你正式入门后,我定要与你好好较量一番。好了,不说了,我先走了。”千落言罢,挥了挥手,转身离去,步履轻盈。 雷无桀犹如一个不服输的顽童,在千落背后悄然举起拳头,轻声嘟囔道:“比就比,谁怕谁!” 萧瑟微微摇头,长叹一声“也罢,既然你大师兄如此吩咐,那便依他所言。正好我也累了,晚上带你去小酌一杯。” 雷无桀顿时喜上眉梢,欢欢喜喜地应承下来,而后二人便一同去寻觅休息之所了。 夜晚,如银的月光似轻纱般洒落在幽暗的街道上,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萧瑟与雷无桀悠然地在这静谧的氛围中信步而行,皎洁的月光如水般倾洒在他们身上,拖出两道修长而朦胧的影子。忽然,萧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蓦地止住脚步,他的目光如鹰隼般紧紧盯着面前的店面——东归酒馆。那酒馆的招牌在微风中微微晃动着,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发出“吱呀”的轻响。 雷无桀见萧瑟停下脚步不再前行,他眼睛忽闪着,不解地问道:“萧瑟,你怎么不走了?” 萧瑟云淡风轻道:“到了。”他的声音波澜不惊,仿若对这里早已熟稔于心。 雷无桀指着酒馆,面露赧然之色道:“这儿啊,那个……我囊中羞涩,可没带钱啊。”他挠了挠头,神情十分窘迫。 萧瑟泰然自若道:“放心,今晚之酒无需钱财,凭的是缘分。”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雷无桀跟在身后,不解地道:“不用钱?”他双目圆睁,满脸不可思议,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萧瑟踏入酒馆之中,低声呢喃道:“东归,东归,东面有君子,待客而归。”他的声音浑厚而富有磁性,犹如在讲述一个古老而遥远的故事。 雷无桀不解地问道:“你在那儿念念有词啥呢?这酒肆连个老板的影子都不见。”他左顾右盼,满脸茫然无措。萧瑟抬手指向屋顶道:“那不就在那儿酣睡呢。” 抬眼望去,屋顶之上静卧一人,手中紧握一个酒坛子,瞧那模样显然是酩酊大醉。一头洁白如雪的长发随意地绾在脑后,几缕发丝在额前轻轻摇曳,愈发显得洒脱不羁。此人身着一袭臃肿长袍,衣袂随风轻扬,举手投足间尽显豪放之态。那长袍在风中肆意翩翩起舞,仿若与沉沉夜色完美融合,难分彼此。 百里东君再次看到那张酷似自家老爹百里成风的脸时,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浑身一哆嗦,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啥情况啊?咋又冒出来个老爹同款脸,还让不让人活啦!”说着,他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好似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还他英俊妈生脸,鬼要像百里成风啊?嗯,为什么感觉还没百里成风耐看呢!这也太邪门儿了吧。 百里东君更加难以置信了“我可是乾东城小霸王,英俊潇洒、意气风发,那可是迷倒万千少女的翩翩少年郎,这天幕肯定骗人的。”百里东君皱着眉头,一脸的郁闷。 啊哈哈哈哈! 第68章 风花雪月 【天幕之上】雷无桀顺着萧瑟所指的方向望去,眼中露出一抹稀奇之色,不禁咧嘴笑道:“这便是酒肆老板?哪有酒肆老板会把自己灌醉的,还醉到爬上了屋顶。” 百里东君徐徐起身,口中念念有词:“这点小酒,不过是暇情而已。”他言语中略带些许微醺之态,却又尽显悠然自得。只见百里东君站起,身子猛地往前一倾,雷无桀见状,惊慌失措,赶忙上前欲接住他,还以为他醉酒将倒,未曾想百里东君稍一用力,身子便恢复如初,安然无恙。 雷无桀皱着眉头,高声说道:“你站都难以站稳,还敢说没喝醉?” 百里东君慢条斯理道:“酒未醉吾,吾自沉醉。”他的语调悠然绵长,仿若沉浸于一方静谧之地。 萧瑟目不转睛地望着百里东君,不疾不徐开口道:“我这位小兄弟,渴望一品佳酿,不知今晚可有此机缘。”萧瑟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从容,目光中满含期许。 百里东君伫立屋顶,悠悠而言:“一醉年年今夜月,此酒与诸位今夜颇具机缘。”他的身影在月光笼罩下略显影影绰绰,却又格外超凡脱俗。 萧瑟微微扬首,神色泰然道:“既然有缘,今夜便求饮一杯。” 百里东君道:“莫急,还差最后一缕月华。”他的话语在夜空中袅袅回荡,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韵味。 只见百里东君施展出内力,将酒壶中的酒牵引而出,那酒水在他的内力作用下,旋绕成一道涡旋。他一边操控着酒水,一边吟诵道:“欲梦清虚桂子飘,一杯浊酒向天邀。”那酒水在他的掌控下犹如灵动的舞者,仿若借助月光的精粹,与月色一同曼舞。月光倾洒在他身上,为他勾勒出一层熠熠银光,恰似仙人临世。 随后,百里东君腾空而下,酒水环身流转。他缓声吟道:“何人恁爱今宵月,也上楼头弄玉箫。”伴随着他的话语,酒水于月光之下徐徐浮现,悄然落入酒坛。他落地之际,身姿翩若惊鸿,衣袂飘拂似仙,仿若从画卷中走出之人。 一番施为过后,百里东君凝视着坛中的酒,流露出一丝称心如意的笑容。“哇!”雷无桀已然被百里东君这独树一帜的酿酒技艺惊得瞠目结舌。 百里东君为萧瑟和雷无桀倒了五碗酒,朗声道:“饮吧,此乃绝佳的风花雪月。” 萧瑟和雷无桀相视一望,萧瑟端起桌上的一碗酒一饮而尽,说道:“舒凉如风,柔美如花,寂静如雪,怅凉如月。” 百里东君好整以暇的望向萧瑟和雷无桀,洒脱而言:“佳酿能品一味,碉楼小筑的秋露白,据称能品三味,我这酒能品四味否?” 萧逸悠然坐下,徐徐启口:“于我而言,世间百味亦不过尔尔。” 雷无桀面露嫌恶地瞧着二人,随后抄起一碗酒,言道::“清幽如雪,寥落如月。这酒水尽显小家碧玉之态,非我所好,我钟情那种炽热如火的酒。不过,既已倒出,那便试试。”言罢,仰头一饮而尽。 雷无桀细品酒味,满心狐疑道:“这酒……”只见他环抱双臂,身体不由自主地运起火灼之术。他质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雷无桀竭力压制自身内力,最终跪倒于地。百里东君并未做正面回应,只是询问雷无桀感受如何,雷无桀怒声质问:“你究竟是何人?此乃何种酒?” 百里东君从容开口道:“我是一个酒肆的老板,这是我的佳酿风花雪月。当下问你,这第二碗,你还要不要喝?”雷无桀横眉怒视百里东君,咬紧牙关毅然站起,抓起第二碗酒便灌入口中。 雷无桀身上的火灼之力愈加强盛,几近失控。他腾身跃至庭院,施展出拳术,总算勉强压制一二。 这时,百里东君从桌上拿起第三碗酒递至雷无桀手上,问道:“你可有胆量饮下这三碗酒?” 雷无桀豪迈地饮尽第三碗酒,瞬间,身上的内力如脱缰野马般难以遏制。院子里的酒坛子被他那雄浑的内劲震得高高飞起。他猛地跃起,真气如潮涌般四溢开来,院子里的酒坛在强大的冲击力下支离破碎,刹那间,馥郁的酒香四处飘散。 这时,百里东君捧着第四碗酒行至雷无桀面前,浅笑道:“这第四碗,你是否还要饮下?此碗酒若饮,恐有性命之虞。倘若身死,便无需再登那登天阁,直接便可羽化登天。” 雷无桀步履蹒跚地试图接过百里东君手中的酒,却被他敏捷地避开。百里东君开怀大笑,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雷无桀怒目圆睁,气愤难平,手指着百里东君,可紧接着便昏厥过去。 萧瑟把雷无桀扶至亭中安置好,而后不紧不慢地走向百里东君,言道:“他的火灼之术已然跃升至第三重境界。若凭他自身达此境界,起码需历经三载。” 百里东君淡然一笑道:“然而现今,他仅用了三杯酒。” 萧瑟道:“唐莲断不会无端让雷无桀休憩,我揣测这亦是你的本意。你便是雪月城大城主,酒仙——百里东君。” 听到天幕之上,萧瑟将百里东君敬称为“酒仙”。叶鼎之与师父雨生魔正闷头饮酒,一旁还有不时赏玩自己那蔻丹染就的殷红美甲的角丽谯这位大美人。角丽谯不时说出轻佻烧话调戏叶鼎之,若不是角丽谯难敌雨生魔,鉴于上一世所受情伤,此刻恐怕早已将叶鼎之吞噬入腹了。 叶鼎之瞧见这一幕,终于展颜而笑:“东君,虽然早已知晓你未来的成就,还是要恭喜你,终有一日达成自己的梦想,成为那举世无双的酒仙。”叶鼎之的脸上满是真挚的笑意,目光中皆是对挚友的美好祝愿。 或许是心灵相通,彼时的雪月城城主府内,百里东君暗暗思忖:“云哥,我坚信你很快便能成为剑仙。到那时,我酿制美酒,你修炼剑术,我们二人仍能如年少之时那般快乐。”百里东君的眼神中满是憧憬,仿佛已然看到了未来的美妙画卷。 这时,雷梦杀大步迈出,洒脱地甩动头发,故作俊逸之态道:“东君,虽我不愿承认,但你的酿酒之艺着实高超。那么,敢问你如今可曾研制出那风花雪月?”雷梦杀的脸上带着一丝傲岸之色,眼神几乎快要黏在百里东君身上了。 说完,雷梦杀猛地扑上前,紧紧抱住百里东君的大腿道:“我的武功也需提升,赶紧把酒给我,雷无桀那傻小子不需要。”雷梦杀心想:大家都姓雷,凭什么那傻小子有这样的机缘? 百里东君挣扎不得,只好勉强答应酿出的第一坛风花雪月,提前预定给予雷梦杀。 百里东君浅然一笑道:“依这小子的天资,顶多得至十四层,十五层那位他断难匹敌。”他的笑容里满是胸有成竹,目光中尽显明晰判断。 萧瑟平静而言:“十五层之人想必是守阁长老,雪月阁的长老。”萧瑟的语气沉稳淡定,神色安之若素。 百里东君漫不经心道:“何必费神猜测,明日便见分晓。”他的神情洒脱不羁,仿佛全然不在意这未知的结果。 而后百里东君环顾四周道:“这酒馆赠予你了,我先走一步。”他的话语简洁利落,毫无拖沓之感。 萧瑟满心疑虑道:“前辈意欲何往?”萧瑟的眼眸内掠过一缕困惑之色。 百里东君答道:“寻酒方。”他的声音在空气中悠悠飘荡,带着一种顽强的执念。 萧瑟追问道:“前辈既已能酿出风花雪月此等绝妙佳酿,还需何种酒方?”萧瑟的语气中蕴含着一丝费解。 百里东君徐徐而言:“孟婆汤,只需浅尝一碗,便可忘却所有经历之事,待苏醒之际便是崭新人生。何等美妙,可惜我始终无法酿制成功。若我酿得,你必定也渴望饮上一杯吧,萧楚……”他的声音暗哑浑厚,透着一种深沉的渴慕。 萧瑟侧首道:“我是萧瑟,不过一阶客栈之主。”萧瑟的神情稍显愠怒,着重强调着现如今的身份。 百里东君听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豪迈,仿佛能穿透这沉沉的夜色。他大声说道:“那我也绝非百里东君,仅仅是一家酒肆之掌柜。”言罢,百里东君洒脱而去,只留下一个飘逸出尘的背影,缓缓消失在夜色深处。 百里东君自酒肆离去后,便径直奔赴城门口,准备踏上远行之旅。夜色澄澈如水,月光如银霜般倾洒在他身上,映照出一道形单影只的身影。就在此刻,他不经意间抬眼,却发现司空长风正伫立在城楼之上,默默等候着他。 百里东君身形一闪,跃至司空长风身畔,言道:“我已见过那个孩子了,与他父亲极为相似。”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怅然,眼神深邃如潭,悠远绵长,仿若无尽之渊。 司空长风慨叹道:“确实,不曾料到,眨眼间已然十二载过去。师兄,你莫非还未放下?”司空长风的目光中流露出关心与担忧。 百里东君徐徐而言:“当年我行动迟缓一步,云哥便被那天外天诓骗至北境。再次迟了一步,云哥自刎于我面前,又怎能轻易释怀。而后玥瑶更是……”他的声音暗哑厚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痛楚与懊悔之意。 (自信一点,就是夹带私货。) 百里东君轻轻整理衣衫,徐徐而言:“我走了,寻孟婆汤去了。倘若能忘却一切,彻底解脱就好了。”他的语气中流露出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仿佛要毅然斩断与过往的所有羁绊。 “你身为大城主,整日不见踪影。日后若有意外之事发生,该当如何?”司空长风的脸上写满无可奈何之态,眉头紧蹙。 百里东君徐徐运起内力,只见周围河流中的水流猛地冲天而起,水花激荡,仿若巨龙腾空、凤凰起舞,最终与月色浑然一体,恰似浩瀚银河。那水流在月光的照耀下,闪耀着绚烂夺目的光芒,如梦幻泡影般令人沉醉。 百里东君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哈,这天断然翻不了,倘若这天果真倾颓,我们三人伸手将其拨正即可。”他的笑声奔放爽朗,肆意洒脱,散发着强烈的自信与睥睨天下的霸气。 说完,真气汹涌四溢,那空中仿若银河的水流倾泻而下,落入河中,惊得周边船只仓皇四散。水花飞溅,犹如银珠洒落玉盘,场面雄浑壮阔,令人惊心动魄。 百里东君眸光一凝,身形如鬼魅般掠出,瞬间落在一只小船上。他负手而立,神色悠然地望着远方,接着驱动小船缓缓前行。随着小船的移动,他的身影在海面上越来越模糊,宛如一个渐行渐远的神话。最终,他没入了深沉的夜色里,只留下一片静谧的湖面和那若隐若现的传奇色彩。 司空长风凝视着百里东君消失的地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此时,河边的居民们怒气冲冲地围聚至城下,高声叫嚷道:“三城主,大城主任性妄为,把我们的船弄翻了,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赔偿我们的损失。”居民们的话语中饱含着怒火与埋怨。 司空长风看着杂乱的河边,气得连连跺脚,扯着嗓子大喊:“百里东君,你给我回来!你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他的呼喊声在夜空中不断回响,然而却没有任何回应传来,只留下一片寂静和无奈。 第69章 雷云鹤 百里东君仰望天幕,心中思忖。无心现身之际,他便已知晓云哥未来会身故。然而,天幕所言云哥乃被天外天诓骗而去,此事确需深究。其后又提及玥瑶姑娘,此女究竟何人?听来倒似我心之所爱。只是为何我这般黯然神伤?莫非已然香消玉殒?可我心爱之人乃是神仙姐姐。既知未来我将名扬四海,成为独步天下的酒仙,那我与仙子姐姐必缘分深厚,届时定能成就一段传奇佳话。为何会遭遇不测?如此想来,我日后之颓废沧桑,莫非是因身边两位至重之人相继离世?云哥,我定不会让你死得蹊跷。仙子姐姐,我亦决不会让她遭遇凶险。 玥瑶凝视天幕,复又望向百里东君。那个曾言要名扬天下的小少年,终究成就了昔日诺言。百里东君,无论未来如何,我皆期望你莫如天幕之上那般萎靡不振。于我心中,你永远是那个意气风发、洒脱不羁的少年郎。玥瑶暗自思忖,目光温柔似水温情脉脉,满含关切与期望。 雷梦杀见此情形,笑着劝慰道:“啊哈哈哈哈!东君,这天幕降临其实是好事一桩啊。你想啊,咱现在既然知道了未来会发生这些事儿,那就撸起袖子加油干,把这些悲剧都给扭转过来。”雷梦杀爽朗大笑,重重拍了拍百里东君的肩膀,他的面容上满是开朗乐观与踌躇满志,眼神中熠熠生辉。 百里东君先是愣神片刻,而后缓缓颔首,沉声道:“雷二你说得对,如今既已知晓未来之事,那我们便全力以赴,扭转这些悲剧。”他的神色愈发刚毅决然,似已立下钢铁之志。 【光幕上】翌日清晨,雷无桀从梦境中猝然惊醒。他遽然坐起,额头上汗珠密布。眼神中尚余一丝茫然,然而转瞬便被兴奋取而代之,仿若经历了一场绮梦。 雷无桀醒来后,抬眸便见萧瑟伫立院中。他满腹疑团,开口问道:“萧瑟,那老板人呢?”雷无桀一边揉眼,一边睡眼朦眬地望向萧瑟。 萧瑟环抱双臂,神色自若,回应道:“走了,去寻酒方了。” 雷无桀满脸疑窦,追问道:“寻酒方,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萧瑟颇感无奈,身子倚着门道:“你何必刨根问底,人家助你连开三门火灼之术,你只需牢记他是一位高人逸士,亦是一个仁善之士便足矣。” 雷无桀感受了下身体里的雄浑力量,喜不自胜道:“说得对,走,闯登天阁去。”雷无桀紧握拳头,摩拳擦掌。 萧瑟伸出一只手挡在雷无桀身前,提议道让他先吃个早饭再去也为时未晚。雷无桀一听,认为吃饱了方有力气大展拳脚,赶紧拽着萧瑟去吃顿好的。 早饭吃完后,萧瑟望着摸圆滚滚肚子的雷无桀,缓缓说道:“马上就要分道扬镳了,这最后一顿早饭我请你。”萧瑟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目光却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雷无桀黯然神伤地说道:“萧瑟,你这话说得,你这话说得让人怅然若失。” 萧瑟淡然道:“一点都不惆怅,只是这一趟回去又是漫漫征程,仔细想想,竟然只是为了八百两。”萧瑟浅浅昂首,一副自我揶揄的神情。 雷无桀一听,心急如焚道:“你又来了,又来了,我去登阁了。”雷无桀一跃而起,旋即转身朝着登天阁方向疾驰而去。 雷无桀稳步踏上登天阁,步履沉稳且坚毅,脑海中不断浮现大师兄唐莲在登阁前告知自己的事宜。据悉,这登天阁的守阁长老竟是雷家堡的雷云鹤。他的眼神中尽显惊愕与困惑。 雷无桀听闻此消息,大为震惊,自己的师叔雷云鹤怎会在雪月城担任守阁长老?他双眉紧蹙,心中疑虑重重。 然而,唐莲告知他,此事雷家的家主雷千虎早已知晓,且曾多次派人相请,可雷云鹤对雷家之人一概拒之门外。雷无桀陷入沉思,揣摩着其中缘由,脚下步伐却并未停歇,依旧朝着高处迈进。 雷无桀登上阁楼,映入眼帘的正是他的师叔雷云鹤。只见其端坐阁中,手捧书卷,满头银发在微风中微微拂动。眼神犀利如刃,似能洞彻万物,却又透着几分沧桑落寞之感。 可令人惊心怵目之处在于,他竟已成断臂之人,那空荡荡的衣袖随风摇曳,愈发增添了几分萧索之态。 雷无桀凝视着面前的雷云鹤,心中骤然升腾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心绪,震惊之色溢于言表,疑惑之感盘桓于心。 雷云鹤徐徐而言:“你身后背的,想必便是那柄杀怖剑,你是雷轰的徒弟。”他的眼神如鹰隼般扫视雷无桀身后的剑,话语里充斥这些许审慎之态。 雷无桀恭敬作揖,肃然道:“晚辈雷无桀,见过师叔。”雷无桀态度恭谨有加,脸上露出谦逊之貌。 雷云鹤面容清冷道:“可是雷轰差你来见我?你回去传话,莫再做徒劳之事。”他神色冷峻,眼神中显露出一丝厌烦之态。 雷无桀面露尴尬道:“师叔,实非如此,我来这雪月城,并非为寻您。”雷无桀扣了扣手,模样颇显窘迫, 雷云鹤徐徐收起手中竹简,抬眸道:“你是专程来气我的吗?”他的目光中掠过一抹愠色。 雷无桀赶忙连连否认,表明绝非如此。 雷云鹤启口而言:“明白了,你是来见那个人的,好。”他的语气略有弛缓。 雷无桀喜形于色道:“还望师叔成全。”雷无桀眼中满是翘首以盼。 雷云鹤徐步起身,踱步至阁中央道:“你若想见那个人,只需打赢我。”他身姿昂然,气势恢宏。 【天幕之下】,雷家堡众人目睹此景,皆惊愕万分。他们双目圆睁,脸上满是匪夷所思之色。从天幕中,他们已然晓知雷云鹤、雷千虎、雷轰和雷梦杀被称作雷门四杰,故而现今的雷家家主对在家中的三人也是寄予厚望,大力培养。 雷轰潜心闭关,雷千虎接任家主之位,这些皆在天幕上有所呈现。只有雷云鹤在天幕之上毫无踪迹,未料他此次现身,竟已是这般模样。众人窃窃私语,议论不休。 雷轰和雷千虎皆是脸色骤变,急声高呼:“鹤哥,你的手臂!”他们的声音中饱含忧虑焦灼与义愤填膺。 此时雷门家主沉声道:“江湖闯荡,向来波谲云诡,凶险万分,死伤在所难免。受伤只能说明你们功力尚浅。看来你们还需勤加修炼。”家主言辞冷厉,面色沉凝。 雷云鹤微微颔首,毅然道:“没错,我定要变得更强,日后一雪前耻。”他目光如炬,充满斗志。 与此同时,【天幕之上】城主府 雷梦杀望着断臂的雷云鹤,心惊胆战地瞥向李寒衣道:“寒衣呀,你瞧瞧,闯荡江湖实在是危机四伏,稍不留神就会伤残肢体。”他满面忧虑,双目圆睁。 小李寒衣撅着小嘴道:“要是我不学武功,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我可是要成为天下第一剑客的。”她目光坚毅,透着一股执拗。 雷梦杀怒发冲冠,霸气道:“谁敢欺负我女儿,我定与他死磕到底。”他紧攥拳头,一副拼命三郎的模样。 李心月望向这父女俩,柔声道:“寒衣想学武就让她学吧,她的天赋必定在你之上。”李心月面带温婉,巧笑嫣然,目光中满是对女儿的肯定。 雷梦杀一听老婆这话,可怜兮兮地说道:“我也不是不让她学,只是不想让她到处乱跑嘛。 ” 这时雷梦杀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猛地一拍手掌,激动道:“寒衣,爹爹想到一个绝佳妙计。你无需在江湖闯荡,也能成为天下第一。”他眼中熠熠生辉。 众人闻听,皆饶有兴致地望向雷梦杀。 雷梦杀满脸得意,桀桀笑道:“这江湖良玉榜上会罗列江湖新秀人物。寒衣,你只需直接找上门去比武,战胜他们,那不就成第一了嘛。”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机灵劲儿。 李寒衣听完,不住点头,对雷梦杀鼓掌:“爹爹,你真是聪慧过人!”她一脸喜色。 雷梦杀听闻女儿夸奖,忍不住开怀大笑。李寒衣则自信满满道:“等我学好剑术,首先就去望城山教训那个赵玉真。”她头一偏,轻哼一声,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第70章 我们都是少年,输时不悲,赢时不谦,手中握剑,心中有义 雷无桀郑重抱拳,沉声道:“师叔,多有冒犯了。”其神色肃穆,目光坚毅,决心如磐。 雷无桀即刻调整姿态,双拳紧握,身子前倾,重心下沉,蓄势待发,欲攻向雷云鹤。他气息沉稳,肌肉紧绷,宛如一头伺机而动的猛狮,聚精会神地凝视着雷云鹤,静待着最为恰当的进攻契机。 抬眼望去,火灼之力在雷无桀身上猛地升腾而起,熊熊烈焰眨眼间将他包围,他宛如变成了一轮炽热的骄阳。 他的拳头上好似缠绕着火焰,那跃动的火苗如同璀璨的星光,在他的拳间闪烁跳动,让他的拳头看上去锐不可当。 雷无桀的目光变得炽热似焰,好似两盏熊熊燃烧的明灯,好似要把眼前的一切阻碍都焚烧成虚无。 雷无桀猛力挥出一拳,真气恰似熊熊烈焰般冲向雷云鹤,拳势刚猛无俦,携着炽热灼烫之感,似乎能把空气焚化。 雷无桀此时面色冷峻,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击出的拳头。 而雷云鹤仅是微微一指,便轻而易举地挡住了他的拳劲。那指尖似有电芒闪烁,“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刹那间便将雷无桀的火灼之力遏制。一时间,阁内火焰与雷霆针锋相对,火势汹涌如潮,雷霆狂暴肆虐,景象气势磅礴。 雷云鹤将火灼真气击散后,负手而立,眼神中带着一丝傲然,沉声道:“以你如今这火灼之术,断难闯过我这十五层。拔剑吧,让我瞧瞧,雷轰当年不惜忤逆祖训,究竟修成了何种剑术。” 雷无桀听完,敏捷地将背上的剑匣一转,剑匣落地之际,宝剑瞬间出鞘,精准地落入雷无桀手中。那动作流畅自如,毫无阻滞,一气呵成。雷无桀轻柔地抚摸剑身,宝剑竟泛起耀眼红光。 雷无桀朗声道:“师叔,当心了。”话音甫落,他便似离弦之矢般持剑飞跃而起,整个人刹那间化为一道迅疾如电的光影。 只见他手腕灵活翻转,杀怖剑在空气中划出道道锋锐弧线,伴随着猎猎风声,以摧枯拉朽之势朝着雷云鹤攻去。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如火的战意,每一招每一式都凝聚了全身的力量和坚定决心。 然而,面对雷无桀如狂风暴雨般的凌厉攻击,雷云鹤恰似一座屹立不倒的巍峨巨岳,稳如磐石。他悠然自得地伫立原地,目光淡然地审视着雷无桀的剑招。 就在雷无桀的剑快要触及他的一刹那,雷云鹤身形似鬼魅般一躲,巧妙地躲过了这凶猛至极的一击。之后,他迅疾出手,手指犹如闪电般疾射而出,准确无误地一指点在雷无桀的手腕。 这一指看似绵软无力,实则潜藏着雷霆万钧般的雄浑内力。雷无桀只觉一股剧痛似汹涌潮水般席卷周身,手腕仿若被巨大铁砧狠狠重击,疼得不禁闷哼一声。 惊人的冲击力使他双腿一软,身不由己地跪倒在地。紧接着,他手中的杀怖剑也因剧痛难捱而脱手飞出,在空中盘旋数圈后,“铛”的一声插入地板,剑身轻轻晃动,发出一阵沉闷回响。 雷无桀紧紧捂住受伤的手腕,疼得面容狰狞,惊喊道:“惊雷指。”说话声显得有气无力。 只见惊雷指的真气在雷无桀身上流窜,那真气仿若一条条细小的银蛇,所经之处,雷无桀的肌肤轻轻痉挛。他紧咬银牙,竭力运功抵挡这股真气的侵蚀,却显然成果寥寥。 雷云鹤神色自若地望向雷无桀,眼眸中古井无波,轻轻摆手,旋即转身,语调平淡道:“你输了,下阁去吧。”仿佛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雷无桀闻此并未受打击,眼神反倒愈发坚毅。只见他纵身一跃,身姿如雄鹰,敏捷拿起杀怖剑。落地后,他气势凛然道:“晚辈此番闯阁,有必胜之心,还请师叔全力施为,不必留手,请。” 雷无桀再度挥剑向前冲去,眼神刚毅决然,剑招凌厉迅猛,如暴风骤雨般向雷云鹤袭去。一时间,剑影纷飞,真气澎湃四溢。 然而几招过后,雷云鹤身形如鬼魅般一躲,,以极为刁钻的角度伸出手指。雷无桀避之不及,再度被雷云鹤的惊雷指击中。瞬间,真气雍入雷无桀体内,他全身震颤,仿佛被无数利刃刺穿,肌肉身不由己地痉挛起来。但雷无桀紧咬牙关,顽强地忍受着,硬是没倒下,韧性十足。 雷无桀重新站起,衣衫略显杂乱,嘴角残留着血痕,可眼神中的执拗与坚毅却越发强烈。此刻他赤手空拳冲向雷云鹤,每一拳都带着背水一战的气魄。 与雷云鹤拳来脚往时,雷云鹤心中暗思:“这小子仅是金刚凡境,却这般棘手。”雷云鹤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掠过一丝惊愕之色。他对雷无桀的顽强深感意外,同时也多了几分戒备。 雷无桀屡次被雷云鹤几记惊雷指击中而接连扑倒,每一次倒下都发出低沉声响,扬起阵阵尘埃。他的身体已然遍体鳞伤,可雷无桀依旧执拗地强撑着起身,那颤抖的双腿仿佛随时都会再度瘫软,但他硬是凭借着令人惊叹的顽强一次次挺直身躯,计划再度发动攻击。 这时雷无桀纵身跃起,身体在空中勾勒出一道弧线,携着破釜沉舟之势,一拳轰向雷云鹤。他的拳头卷着呼啸风声,仿若能洞穿虚空。 雷云鹤凝视着雷无桀的身影,思绪猛地回溯至年少之时,眼前仿若再现出昔日他和雷轰在雷门对酒当歌,壮志凌云的的画面。那时的他们风华正茂,踌躇满志,皆扬言要将自身之名铭刻在冠绝榜上,壮志豪情展露无遗。回忆中的场景那般明晰,雷轰豪迈的笑声仿若仍在耳畔萦绕,那是他们年少时最为璞真的憧憬和最为炽热如焰的追求。 雷云鹤从思绪中抽离,凌厉一指击向雷无桀,怒喝道:“你这小子切莫得寸进尺。”他的声音冷冽似雪。 雷无桀被重重击倒在地,雷云鹤望向仍在奋力挣扎起身的雷无桀,正色道:“或许,你在雷门这一辈年轻人当中,确实是天赋异禀之辈,然而踏入江湖,存在着许多转瞬之间便能取你性命之人。切不可妄自尊大。”雷云鹤微微凝眸,心中既有对雷无桀不知进退的愠怒,又有对后辈的一丝忧虑。他负手而立,静观雷无桀的举动,准备在必要之时再度给予惩戒。 雷无桀面容坚毅,眼神中透着倔强与无畏。他身着红衣,身姿挺拔如松,一头红发随风舞动。 “这,我早已知晓。我一路行至雪月城,遇见过数不胜数的高手、名震江湖的前辈、连名号都无从得知的神秘之人,还有与我同辈却令我望尘莫及的真正天才。”雷无桀微微握拳,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 “我雷无桀便是一路屡战屡败至此,然而我,愿赌服输。”雷无桀艰难地挣扎着爬起,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咬着牙,眼神中满是不屈。傲然说道:“我坚信,只要我尚存于世,总有一日,我会将失去的赢回来!”雷无桀挺直脊梁,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他的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胜利的模样。 雷无桀全神贯注,将体内火灼之力激发到极致,那力量如脱缰野马般喷薄而出,萦绕全身。火焰炽热灼人、汹涌澎湃,把他映衬得犹如浴火金刚。 怀着坚如磐石的信念,他放声怒喝,一拳轰向雷云鹤。这一拳汇聚了他的全部力量、钢铁意志和对胜利的热切期盼。 只闻“轰”的一声震响,强劲的冲击力刹那间炸裂开来,周边的空气都被震得簌簌作响。出人意料的是,雷云鹤竟被击翻在地。他的身躯向后飞掠而去,狠狠砸落在地,扬起漫天尘霾。 【天幕之下】,目睹雷无桀的表现,雷梦杀欢欣雀跃,手舞足蹈道:“嘿,好小子,着实不赖!少年就当活得洒脱不羁,无拘无束,即便遭遇失败,也绝不能安于现状、甘于失败。心月啊,你瞧这傻小子,还别说,真有点我当年闯荡江湖的风范呢。”他满面欣喜与夸赞,目光中满是对雷无桀的认可。 李心月则满含疼惜地望着雷无桀,柔声道:“这孩子,竟默默承受了如此多。”她的目光中尽是慈爱关切之意,微微叹息。 南宫春水凝视天幕上的雷无桀,嘴角微扬,似在缅怀旧人。他对几位弟子郑重道:“徒儿们,为师决意传授尔等为师绝技——双手刀剑术,你们当严阵以待。”他的话语中满是豪迈奔放,洒脱不羁。 百里东君满脸狐疑道:“师父往日鲜少传授武功,为何如今要授绝技?” 南宫春水饮一口酒,畅然大笑道:“往昔不教,是觉无需。今日见雷无桀此子表现,忆起故人,故而兴起传授之念。”他的笑容中饱含慨叹。 随后,李长生将一本剑谱置于桌上,众人定睛一看——绣剑十九式。 柳月公子目瞪口呆道:“师父,这不是外面十文可得的最为平庸之剑谱吗?”他双目圆睁,面露惊愕。 南宫春水淡然一笑道:“诚然,此乃最为寻常之剑谱。然曾有一友,历经千辛万苦,反复锤炼无数,最终悟出世间绝顶剑法。”他的目光中流露出追思之芒。 众人满脸狐疑地盯着南宫春水。这时玥瑶欲言又止,在称呼上颇费思量,叫师祖显得老气横秋,干脆就唤春水兄。玥瑶道:“师……春水兄之意,倘若我们能将自身剑术与这世间最为普通的剑谱融会贯通,定能开辟出属于自己的道路。”她的目光中透露出聪慧机敏与深刻感悟。 南宫春水对玥瑶竖大拇指:“冰雪聪明。可惜你并非我的弟子,我的这些徒儿们实在愚不可及。”他的话语中充满揶揄之味。 一旁戴着帷帽的柳月公子一脸沾沾自喜、傲然自得地望向师父南宫春水,仿佛在宣示:我的徒弟可比师父你老人家的徒弟出类拔萃呢。 第71章 雪月剑仙李寒衣 雷无桀将雷云鹤成功击倒后,瞠目结舌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喜出望外地大喊道:“我打中了!我打中了!”他的脸上写满了惊喜万状与激昂振奋。 躺在地上的雷云鹤轻声说道:“拳法超卓,多谢成全。”他的声音虽带着几分有气无力,却也蕴含着一抹欣然之意。 紧接着,雷云鹤悠然踱步至一扇窗前。雷无桀急忙趋步上前问道:“师叔,您看刚才我……”他心急火燎地渴望倾诉自己的体会,言语间尽显猴急。 雷云鹤厉声道:“躲开一点。”他的声音雄浑有力。 雷云鹤驱动真气,天空中雷电交加闪烁,阁底沙石飞扬,狂风怒号。他全身真气澎湃,强大的气息使得四周空气如坠冰窖。 此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与雷云鹤手中的惊雷之力融为一体,刹那间光芒万丈,能量浩瀚。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阁楼窗户被炸得支离破碎,木屑和碎石纷纷扬扬,场景惊心动魄。 雷云鹤端详着手上的惊雷之力,喟然长叹:“原来如此,境界下降,并非重伤所致,而是心丧若死。那就让我召回那股少年锐气,唤起那股力量吧。” “我以九天惊雷撼乾坤,一指破空九万里。” 雷云鹤手上雷电之力,恰似猛蛟出渊,直破云霄,那浩大的力量仿若能将苍穹粉碎,声威赫赫。 雪月城之上,电闪雷鸣,造就一幅既夺目又惊悚的画面。闪电如灵蛇舞动,刹那间让全城光彩夺目。雷声像巨雷炸响,震得天地似乎都在微微震颤。城中百姓神色各异。部分人目瞪口呆,被这奇景惊得如泥塑木雕,嘴巴大张;一些人惊惶失措,呆立当场,宛如中了定身咒;另有一些人惊恐万状,双腿绵软,险些瘫倒在地。 【天幕之下】雷千虎、雷轰和雷云鹤三人,凝视着天幕上雷云鹤的惊雷之力,皆“哇”地一声瞠目结舌。雷轰揽着雷云鹤的肩膀道:“鹤哥,你的惊雷指着实厉害无比啊!”他面上尽显仰慕之色与惊叹之情。 雷千虎则言道:“轰哥,你的无方拳配合火灼之术,亦是勇猛无敌,可我的五雷天罡拳似乎略显逊色。”他的言辞里蕴含着些许沮丧。 雷轰和雷云鹤此时嬉皮笑脸地作揖道:“门主,我们俩可都指望你呢。”他们的目光中流露出揶揄。 雷千虎有些羞赧,微微泛红了脸,轻咳一声道:“你们两个去闯荡江湖,那我自当好好守护雷家堡。五雷天罡拳虽威力稍欠,但我刻苦练习,练上千遍万遍,定能守住这雷家堡。” 雷轰和雷云鹤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憧憬,说道::“小虎,你放心,待我们如天幕上那般声名远扬,雷家堡便会威震江湖,那时我们便可在雷家堡如现在这般尽情畅饮、大快朵颐。” 【光幕上】登天阁底的萧瑟,凝视着电闪雷鸣的阁顶,神色微怔,长叹一声:“未曾料到,这十五层的守阁人,竟是雷云鹤。”他目露讶色,若有所思。 李凡松听到雷云鹤之名,大惊失色:“雷云鹤,他居然还活着!”李凡松瞠目结舌,惊愕万分。 “小师叔,雷云鹤很有名吗,怎么没听师门长辈们提起过他啊?”身旁的飞轩一脸茫然,满心不解。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闲适淡然地说道:“你们望城山的人,自然是不愿提及。这雷云鹤,当年可是号称九天惊雷震寰宇,一指破虚十万里。同雷梦杀、雷千虎、雷轰,并称雷门四杰。 当年最为人瞩目的一战,乃是剑指望城山。上山之际,雷云鹤欲挑战赵玉真,其一指截断上山道,气势如虹;二指掀翻乾坤殿,威风凛凛。这第三指则与赵玉真的青霄剑正面相对,却不幸被一剑斩断一条胳膊。自此销声匿迹,再未在江湖现身。”萧瑟神色自若,语气笃定。 萧瑟望向登天阁,微微沉吟道:“传言他早已重伤殒命,未料竟藏身于雪月城。不过以他之武功,在雪月城担任守阁长老,即便剑仙欲登阁,怕也绝非易事。”他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这时千落款步走来,娓娓道来:“雷长老当年身负重伤,虽侥幸保住性命,然而武功境界却急转直下。如今,仅具自在地境之实力。”她神色肃穆,语气中满是怅然。 萧瑟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不过观他当下之态,想必是有所恢复吧。”他目光深邃,满是思忖。千落脆声道:“若真恢复了,那你这好兄弟,可就危如累卵了。”她勾了勾唇角,带着几分古灵精怪。 登天阁上,司空长风携唐莲步入这第十五层,司空长风朗笑道:“云鹤兄,恭喜你重归逍遥天境。不过,这登天阁乃是耗费巨资所建,还望云鹤兄高抬贵手啊。你一道雷霆劈下,我这登天阁可难以承受。”他语气里满是诙谐之意。 雷云鹤傲然道:“我即便劈了你这登天阁,又有何妨?”他面如冰霜,霸气侧漏。 司空长风软语央求道:“求你啦。”他模样带着几分谄媚之态。 雷云鹤把手指上的雷电之力布入苍穹,对雷无桀夸赞道:“你这后生可畏。”他目光中是真心实意的赞许。 雷无桀喜出望外地抱拳道:“师叔过奖了。”他脸上洋溢着激动之情。 雷云鹤正色问道:“你欲登上阁顶,而后带那人去见你的师父。好,届时我也一同前往。”他话语中满是决然。 雷无桀诧异道:“啊。”他神色惊愕,显然始料未及。 此时雷云鹤轻唤一声“阿离”,一只仙鹤振翅翩然而至,稳稳落在登天阁上。 司空长风启口道:“云鹤兄,如今你功力尽复,可是要回归雷家?”他眼神内满含探询之意。 雷云鹤漠然道:“无颜回去啊,自己丢的颜面,总得自己挽回,再谈归家之事。”他一脸黯然神伤。 “我曾一指破苍山,我曾二指断乾坤,我的三指,却未能破那青霄剑,还失了一只胳膊。如今我重归逍遥天境,再去会会那青霄剑又如何?”雷云鹤斗志昂扬道。他浑身透着一股拼搏之气。 司空长风询问道:“你欲前往望城山?”他目光中充满担忧关切。 雷云鹤沉默不语,而后脚踏仙鹤,凌空而去。 望向雷云鹤驾鹤而去的画面,司空长风询问道:“昔日我持枪站在阁顶,满城风雨汇作一枪,可有此风采?”他面露渴望。 唐莲坦率道:“一半都没有。”他回答简洁明快。 司空长风黯然摆首,喟然长叹::“输了啊,世人皆呼我为枪仙,可哪有呼风唤雨、腾云驾鹤来得威风凛凛。”他话语中充满怅然若失。 这时雷无桀郑重其事地拱手作揖道:“枪仙前辈。”他神情端肃,身躯挺立如柱。 司空长风和颜悦色地说道:“雷无桀小兄弟,你这是准备登上阁顶吗?”他笑容可亲,如暖阳照耀。 雷无桀笃定地颔首道:“我雷无桀此次前来雪月城,一心只为求见那人,恳请枪仙前辈成全。”他的眼神坚如磐石,抱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司空长风满面春风地说道:“知道了。”那笑容里好似还蕴含着几分憧憬之态。 这时唐莲将杀怖剑递过来抛给雷无桀道:“接着,切不可须臾间就被打落下来啊。”他唇角轻扬,带着些许揶揄之意。 雷无桀笑着回应:“不会的。”他笑容满面,自信飞扬,仿若稳操胜券。 司空长风和唐莲不疾不徐地行至楼下,萧瑟和千落快步趋近。 千落迷茫问道:“你们为何下来了呢?雷无桀那家伙不是要去往阁顶吗?”她柳眉微锁,一脸茫然无措。 司空长风泰然道:“他此来是要寻人。”他语气安然,却带着几分神秘兮兮,高深莫测之意。 千落揣测道:“闯登天阁寻人,莫不是他要找的是……”她饶有兴致地看向雷无桀。 司空长风闲适淡然道:“我们就静观其变,必然是一场扣人心弦之戏。”他眯起眼睛,凝视着登天阁顶。 此时,雷无桀已然踏上阁顶,伫立于顶檐处声如洪钟地高声叫嚷道:“雷家堡雷轰座下弟子,雷无桀问剑雪月城。求见!” “雪月剑仙——李寒衣!”他神情激昂,满怀期待。 第72章 吾有一剑,名为——月夕花晨 【天幕之下】,闻及雪月剑仙李寒衣名号时,对雷梦杀和李心月素昧平生者,顿时茫然无措。他们面面相觑,眸中尽是疑云,皆交头接耳:“李寒衣?这名字闻所未闻,莫不是尚未出世?” 与此同时,雪月城城主府。 雷梦杀听闻李寒衣之名,刹那间瞠目结舌,呆若木鸡般凝视天幕。随后以风驰电掣之速,将李寒衣抱于怀中,迫不及待地贴上前去,渴望与女儿亲近,李寒衣却是面露嫌恶,用小手挡住他的脸。 李寒衣道:“爹爹,你几天没刮胡子了,快放开我。”她的小脸上写满抵触。雷梦杀听到漏风小棉袄的扎心话,委屈巴巴地望着女儿,最终李寒衣妥协般坐在他肩头,雷梦杀这才开怀大笑,仿若游街般开始在众人面前显摆。 他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女儿,剑仙,你有否?”那模样可谓是要多嚣张有多嚣张,好似开屏孔雀。 众人皆以手抚额,无奈地看着他,但心中皆是欣喜,毕竟相处许久,他们与小寒衣这个糯米团子皆有了一定情谊。 许是还没炫耀够,,雷梦又杀急步趋至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跟前,涎皮赖脸地笑道:“东八,长风,你们未来是何名号?”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同款摊手动作外加抱臂,一脸无可奈何:“雪月城大城主,酒仙;雪月城三城主,枪仙。” 雷梦杀喜形于色,咧嘴一笑道:“那我女儿呢?” 二人异口同声道:“雪月城二城主,剑仙。” 雷梦杀开怀大笑道:“哇哈哈哈,我女儿乃是剑仙,一眼便知比你们那酒仙、枪仙更为厉害。”他笑得前俯后仰,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李心月望着雷梦杀的模样,勾了勾唇角,又无可奈何地摆了摆首道:“这雷无桀,为何要找寒衣呢?莫非是雷门有要事?”她的目光中蕴含着不解。 雷梦杀微微扬起下巴,眉头紧锁,一脸不悦地说道:“这雷无桀瞧着呆头呆脑,竟还想见我家女儿。哼!下次碰到雷无桀他老爹,我非得好好教教他为人父之道不可。”说罢,他来回踱步,仿佛在思索着该如何去教训雷无桀的父亲,那模样既有着身为父亲的威严,又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倔强。 众人皆在一旁莞尔浅笑,随即目光再度回到天幕之上。 【天幕之上】雷无桀于登天阁顶拼命呼喊求见雪月剑仙李寒衣,然而许久都未得到应答。雷无桀思忖,好不容易攀至这阁顶,断不可轻易放弃。 于是,他毅然决然,迎着众人的目光,刚要再次呼喊之际,身后蓦地传来一阵清冷之音:“喊什么喊,吵死了。”这声音好似寒潭凝冰,让雷无桀瞬间浑身一颤,赶紧回首相看。 只见身后一人现身,覆着一张面具,做工精巧,虽掩去大半容颜,然露于外的双眸却熠熠生辉,眼神冷冽如冰,仿若远离尘世之仙,不染俗尘;时而锐利如剑,似能直击人心,让人胆颤。 她肌肤如雪,细腻如脂。眉若远黛,英气十足。长发束起,发丝轻舞。她身着一袭白衣,胜似霜雪,那衣袍在风中轻轻舞动,衣袂飘拂之际,仿佛与周围缭绕的云雾浑然交融。她宛如降临凡尘的仙子,空灵而又飘逸。 她身姿绰约,曲线优美动人。她的步履轻盈无比,如同清风悄然拂过,又似在云端悠然漫步。她挺拔秀丽,气质如莲般纯净,让人不由为她倾心。 她手持长剑,剑鞘古朴陈旧,剑柄淡雅素净和她的气质可谓相得益彰。 来人正是雪月城李寒衣。 李寒衣:“问剑雪月城,就凭你手里这把杀猪剑?”她的声色冷若冰霜,充满毫不遮掩的鄙夷。 雷无桀瞧了瞧来人,又瞅了瞅手中的剑,局促道:“此乃杀怖剑。”他的声音微微哆嗦,前额布满汗珠。 雷无桀心说自己没用,这一路走来打得都是高端局,遇到的高手更是数不胜数,不知缘何,一遇到雪月剑仙就怂成这样。 李寒衣漠然道:“我现已至此,你速速出剑,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何资本,敢言问剑雪月城。”她手握长剑,面具后的眼神冷冽似冰。 雷无桀毅然决然回应道:“好。”他猛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忐忑不安。随后手握杀怖剑,运使出火灼之术,灼热的真气于他身后刹那间幻化成迦楼罗法身。那法身惟妙惟肖,好似即将冲破禁锢,一飞冲天。火焰好似漫天飞舞,把四周的空气皆炙烤得扭曲变形,雷无桀身上的气势骤然飙升。 李寒衣微微皱眉,不屑一顾,冷声道:“这种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献丑。” 雷无桀果敢无畏地持剑袭向李寒衣,其身后的迦楼罗法身火焰烈烈,威势非凡。 然而,李寒衣宝剑未出鞘,仅是云淡风轻地随手一挥手中之剑,刹那间一股无形巨力澎湃涌出。雷无桀顿感一股泰山压顶般的巨大压力汹涌袭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如同被狂风暴雨拍打的孤舟一般,被猛地打回。他的身体像一只离弦之箭般飞射出去,狠狠摔落在地。 李寒衣微微摇头,沉声道:“你的剑技承自雷轰,大开大合,威力不俗。然而,若不勤加练习,夯实基础,便会漏洞百出。”她目光清冷,神色严肃。 雷无桀重整旗鼓再度出击,然而却被李寒衣信手拈来一招逼退,他的身体猛地向后掠去,差点坠落阁外。在危在旦夕之际,他竭尽全力稳住身形,额头上汗如雨下。 李寒衣纵身飞掠至雷无桀身前,步步紧逼道:“听闻你习得了雷家无方拳,又向天外天少宗主学了另一套拳术,再加上火灼术。两套拳法,一门秘术,你又能有多少精力专注于习剑?”她神色冷峻,目光如炬。 李寒衣把雷无桀逼退至屋檐,怒喝道:“雷轰这混账,便是如此教导你的吗?”她怒容满面,气愤难平。 雷无桀瞧了瞧脚下,猛然一跃至屋顶之上,与李寒衣拉开间距道:“师父曾言,行走江湖艺多不压身。”他神色坚毅,语气笃定。 李寒衣微微皱眉,冷声道:“一派胡言,行走江湖,一人一剑,足矣,看好。”她目光如剑,气势凌人。 言罢,李寒衣身形如电,瞬间纵身跃至雷无桀跟前,挥剑劈下。只见李寒衣此剑威势,竟将登天阁拦腰截断。阁内的物件也被剑气切割得井然有序,恰似经过天工巧夺。 那剑气势不可挡,所过之处,风声萧杀,仿佛要将天地割裂。阁中的桌椅转瞬断裂,碎片纷纷扬扬洒落,齐整得仿若经过鬼斧神工雕琢。 司空长风在阁底大声叫嚷道:“我的登天阁啊!”他痛心疾首,满脸悲愤。 司空长风在阁底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李寒衣,你这个混蛋,混蛋!”他气得周身一颤,面色涨红。 李寒衣瞥了一眼被劈成两截的登天阁,旋即运使真气。刹那间,阁内飞出不计其数的红绸子,如一群敏捷的灵蝶般在破碎的楼阁间迅疾飞舞、交错纵横,紧紧绑住了危如累卵的登天阁。红绸子在天空之中飘扬舞动,闪烁着奇异光辉,好似拥有神秘力量一般,将千钧一发的楼阁稳稳支撑。 雷无桀躺于阁内,感慨道:“此乃剑仙一剑之威啊。”他目瞪口呆,心中满是惊愕与钦佩。 雷无桀艰难起身之际,蓦地瞧见李凡松立于面前问道:“喂,你无恙否?”李凡松神色焦急,目露担忧。 雷无桀回过神来:“你是?”他满腹狐疑,一脸茫然。 李凡松回应道:“我乃李凡松,亦是来闯登天阁之人。”他语气沉稳,泰然自若。 随后李凡松望向那被一分为二的登天阁,惊叹道:“此乃剑仙一剑之威,着实看得我惊心动魄,毛骨悚然,浑身起栗。那等威力,令人叹为观止,心驰神往,真想亲身接此一剑。”他目光炽热,满脸憧憬,心潮澎湃。 雷无桀笃定道:“会有机会的。”他眼神坚毅,信心满满。 此时,李凡松毅然说道:“吾欲前往,问剑雪月剑仙李寒衣。”言罢,他腾空而起,脚踏红绸,飞速跃上阁顶。 雷无桀在下方焦灼不安,大声叫嚷道:“来闯登天阁之人是我,你若要问剑剑仙,理应从第一层开始攀登啊!”他心急火燎,满脸无奈。 “望城山门下弟子李凡松,特来拜会雪月城,问剑雪月剑仙李寒衣。”李凡松飞掠至李寒衣另一头的阁顶之上,握剑拱手作揖道。他神色庄重,郑重其辞。 李寒衣瞟了一眼那把剑:“无良剑。”她满脸不屑,嗤之以鼻。 李凡松:“是无量剑。”他语气坚定,不卑不亢。 李寒衣猛冲向前挥剑一劈,说道:“下去。”只见她身姿敏捷,剑力威猛。这一剑,犹如泰山压顶,再度将登天阁的剩余部分斩为两截。刹那间,木屑飞扬,砖石崩碎,场面令人震撼。 她继续凭借内力操控红绸子稳固这破损的登天阁。那些红绸子在她内力的驱使下,仿若拥有灵智一般,快速缠绕在摇摇欲坠的楼阁部位,将其牢牢缚住,令其不至于完全坍塌。 司空长风在下方焦灼大吼:“李寒衣,我要跟你决一死战。”他双目怒瞪,额上青筋暴凸,已然处在怒火中烧之际,整个人几近狂躁失控。 千落和唐莲急忙拽住他,千落心急如焚地规劝道:“爹爹,冷静,冷静啊!”唐莲也赶忙附和:“三师尊,切不可鲁莽行事。” 司空长风大声叫嚷:“莫要拦我,我非要和她拼个鱼死网破。”他奋力抗争,脚下还不停做出踢踏动作,一副不依不饶之态。 不多时,司空长风趴在千落怀中悲声哀嚎道:“我的登天阁啊,千落。”任谁看了都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紧接着,司空长风怒指阁顶,愤然道:“李寒衣,你给我等着,我与你势不两立。”他怒容满面,气得浑身发抖。 李寒衣心中有鬼,悄悄侧首,佯装视若未睹。她嘴角微微抽动,故作镇定,对司空长风的怒吼充耳不闻。 雷梦杀凝视着天幕上李寒衣出手的飒爽英姿,脸上满是骄傲之色,无比自豪地夸赞道:“不愧是我雷梦杀的女儿,出手那叫一个霸气侧漏,厉害至极!” 李心月满含爱怜地紧紧搂住女儿,随后微微扭头,对着雷梦杀埋怨道:“你呀,就知道一个劲儿地说霸气。你也不好好琢磨琢磨,寒衣日后究竟遭遇了何事,竟变得如此清冷孤傲。你看她现在,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淡漠疏离感,让人看着心疼不已。” 这时,司空长风缓缓走近小李寒衣,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轻声说道:“二师兄,你这打架可别再搞破坏了。你要知道,挣钱委实不易啊。要是实在忍不住要拆家,那就去别人家里打吧,可别再折腾咱们自个儿的地方了。” 【光幕上】李凡松跌落阁下后,他龇牙咧嘴地捂着摔疼的腚,神色黯然愁闷地说道:“剑仙之威,锐不可当,我孤身一人,确然难以招架。” 雷无桀亦道:“我亦力有未逮,若咱俩联袂而上,兴许尚有一线希望。” 旋即,两人四目相对,眼眸中尽是毅然决然,一同朝着阁顶奋勇冲去。 雷无桀与李凡松一左一右登上阁顶,雷无桀扬声说道:“雷家堡雷轰座下弟子雷无桀,特来问剑雪月城。”他手中之剑随之舞动,恰似要将满腔勇毅皆注入此剑之中。 李凡松亦肃然道:“望城山赵玉真座下弟子李凡松,前来问剑雪月城。” 两人一同向李寒衣发起攻击,李寒衣以真气将二人击退,随后飞身至屋脊,仿若即将离去。她的身形灵动,宛如一只轻盈曼舞的灵蝶。 雷无桀见此情形大声疾呼:“剑仙请留步!”“无桀与凡松,尚有一剑,请剑仙试之。”他心急如焚,目光坚毅。 雷无桀不疾不徐地燃起杀怖剑,剑身没入火焰之际,大声叫嚷道:“剑名,烈火轰雷。”剑上火焰烈烈燃烧,宛如能将世间万物付之一炬,他目光坚毅如铁,神色决然无比。 李凡松潇洒地一展手中之剑,只见他的木剑在身后幻化成剑阵,高声呼喝:“剑名,无量天罡。”剑阵光芒璀璨夺目,气势恢宏浩大,他整个人被一股刚猛无俦的剑气环绕其中,面容肃穆庄重,威风八面。 李寒衣神色冷峻,声音凛冽如霜,缓缓说道:“我亦有一剑。” 只见她初次拔剑出鞘,那剑身弥漫着透骨的凉意,仿若一把源自酷寒之境的冰锋惊现尘世。她微微挥剑之际,登天阁的全部窗户“嘎吱”作响,尽数猛然敞开。雪月城周围的花朵仿若受到奇异的感召,徐徐飘至。,最后,它们环绕着李寒衣的剑气,构成了一处处花之旋流。那些花瓣于剑气的引力下,恰似活泼的小精灵,体态轻盈曼妙。每一片花瓣都放射着灿若繁星的光辉,然而这绚烂后却隐匿着危及生命的凶险。剑气之强劲,使得登天阁抖动起来,好似在痛苦悲叹。 渐渐地,众花瓣仿若澎湃的浪潮纷涌而至,将登天阁密密匝匝地围住。此刻的登天阁,仿若置身于一个清幽的梦幻之地,美轮美奂。 雷无桀与李凡松四目相对,联袂而上。他们的身影在花海中闪转腾挪,带着勇往直前的气魄。 李寒衣缓缓而言:“剑名,月夕花晨。” 此剑挥出,登天阁瞬间土崩瓦解,全然崩毁。那震天巨响如雷贯耳,仿若天崩地坼一般,滚滚烟尘腾空而起,弥漫天际。 此刻雪月城飘起漫天落英,花瓣飘飘洒洒地落下。它们仿若粉色绮花,悠然地在空中飘拂,勾勒出一幅美不胜收的图景。每一片花瓣都染发着温婉的光辉,恰似一场璀璨的幻梦。众人皆停步而立,举目眺望这奇妙而又动人的图景,仿佛时光骤然停滞,整个世界都沉醉在这亦真亦幻的美妙里。 第73章 码字不易(还有哈!)想要三个免费的为爱发电 【光幕之下】,天下剑客们抬眸望见这一剑,全都被这月夕花晨的惊世之美所深深触动。此剑光芒四溢,恰似骄阳璀璨,又似皓月当空,那凌厉之势如雷霆万钧,优美之态若仙姿绰约。剑客们皆目瞪口呆,心中震撼不已,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吸引,沉浸在这极致之美的剑势之中。 要说表现最为极致的,当属爱美成瘾的柳月公子。他的举动可谓别具一格。 此刻,他火急火燎地凑至小李寒衣身边,又是殷勤地端茶奉水,又是卖力地捶背揉肩,脸上那溜须拍马的笑容简直比冬日里的暖阳还要灿烂,要不是隔着白色帷帽,任谁看了那副谄媚样儿都会觉得不忍直视,像是已经走火入魔的样子。 “小寒衣,哦,不妥,李先生。我先前那位师父呀,早已不知所踪。从今往后,您便是我新的尊崇之师。作为拜师之礼,我打算带你前往樊楼,大快朵颐一番,亦或着给你购置数不胜数的糖葫芦。不知李先生意下如何?” 只见那被唤作李先生的小寒衣,本就生得粉雕玉琢,此刻更是眉开眼笑。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如同璀璨的星辰。她脆生生地说道:“真的吗?柳月哥哥,哦不,乖…徒儿。” 说完,李寒衣还将目光投向娘亲李心月,眨巴了两下眼睛。 南宫春水目睹柳月这副恬不知耻之态,频频摆首,目不忍睹,佯装生气斥责道:“我说,柳四,你缘何就笃定寒衣这月夕花晨并非我所传授?简直有悖师道。” 柳月一听师父他老人家或许会这月夕花晨绝技,再看看寒衣,如今不过是个小不点儿,估摸得等上九到十年之久。相较之下,师父可就大不一样了。 于是,他满脸堆笑,极其恭顺地拱手作揖道:““先生啊,许久未见,弟子对您那真的是朝思暮想、牵肠挂肚。您瞧,弟子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不知您能否大发慈悲,传授弟子这月夕花晨之绝技呢?先生您的非凡风采,一直以来都让弟子崇拜得五体投地,您的高深武学更是让弟子心驰神往、梦寐以求。若先生肯赐教,弟子定当感恩戴德、铭记于心,日后必定勤勉修习,绝不辜负先生的殷切期望。” 灵素看着自家公子为了美一副能屈能伸、包变脸的模样,也是无奈地摇摇头,内心暗忖:“公子啊,您这为了美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南宫春水悠然自得地放下酒杯,不疾不徐地摆出一副仿若要为柳月演示剑招的架势,姿态从容不迫。柳月翘首以盼地望向他,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那模样可谓心驰神往,两眼熠熠生辉,光芒璀璨夺目。岂料南宫春水却泰然自若地淡然一笑,云淡风轻、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什么月夕花晨,我可不会。”柳月听闻,满心失落,神色黯然失色,犹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失望之情不言而喻。 柳月猛地站直身子,义正辞严地看向小李寒衣,郑重其事地说道:“南宫先生,您可切勿与我打趣,我的尊崇之人李先生正在那边呢!”言罢,转头再度火急火燎地跑回去阿谀奉承小寒衣去喽。 墨尘公子见状,冷哼一声,鄙夷地说道:“哼,厚颜无耻!” 不过众人确实被李寒衣的这一剑深深震撼,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着实令人意想不到,如今瞧起来乖巧伶俐、楚楚可怜的小家伙,竟能拥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天赋,创出这人间至美绝伦的一剑!”洛水不由得惊叹不已,连连赞叹,言语之间满是钦佩与赞赏。 唯有司空长风在那里不住地小声嘀咕抱怨:“哎呀,难怪天幕之上的我那般面容憔悴。这大师兄整日里烂醉如泥,二师姐天天肆意妄为地搞破坏,我这当家人着实是不堪重负啊!” 他愁眉苦脸,一张脸好似霜打的茄子般耷拉着,仿佛承受了千般磨难、万般委屈。 这时,司空长风不经意间瞧见了李寒衣身畔的李心月,眼睛顿时一亮,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凑上前去。他满脸堆着委屈的神情,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开口道:“嫂嫂啊,您往后可一定要留在雪月城呀。您瞧瞧我这二师姐,整日里无法无天,实在让人头疼。您就发发慈悲,好好管束一下她吧。”说完,他还抿了抿唇,眼神中满是期盼和无助,委屈巴巴地看着李心月,那模样让人看了都心生怜悯。 一旁的雷梦杀听了司空长风的话,顿时不乐意了。他一手拖着下颌,眉头紧皱,:“长风,你这可就不对了。那你为啥不请我留下?我雷梦杀才是一家之主好不好!我说话那也是有分量的。”雷梦杀一副自信满满、霸气十足的样子,仿佛在宣告自己的地位不可动摇。 司空长风看了雷梦杀一眼,微微低下头,嘀咕道:“我怕你们父女俩一起兴风作浪、胡作非为。到时候雪月城还不得被你们拆得七零八落呀。”司空长风满脸无奈,语气中透露出对雷梦杀父女的担忧和一丝畏惧。他深知这父女俩的厉害,一旦他们一起折腾起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光幕上】李寒衣施展一招月夕花晨,雪月城刹那间飘起漫天飞花,花瓣飘飘洒洒,美轮美奂。登天阁下的众人亦纷纷为这绚丽的景象所震慑,一个个瞠目结舌,嘴巴微启,双目圆睁。 雷无桀和李凡松旋即被剑气波及掉下阁顶,二人于半空中张皇失措地胡乱扑腾,那模样仿若两只振翅而不知何往的雏鸟。李寒衣望见此景,亦是信手挥出一道剑气,以花瓣为基,恰似轻柔绵软的云朵托着二人,“砰”的一声将他们抛至地面。两柄宝剑亦一同摔落地面,笔直地插在二人身前,剑身仍在轻轻震颤。 唐莲见此状况,亦是不禁喟然长叹:“剑仙一剑,冠绝千古。”他的眼眸内满是尊崇与敬慕。 雷无桀狼狈不堪地站起身来,对着李凡松摆了摆首道:“还是打不过。”他的面庞上满是黯然与颓丧。 李凡松则是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道:“那可是雪月剑仙,你我二人若能打过,那才奇了怪了。” 这时,李寒衣徐徐从登天阁走下,她步履,仿若天仙临世。她身姿绰约,每一步都似踏在云端,优雅至极。待她徐徐行至二人面前,将李凡松的木剑拿在手中打量,微微蹙眉问道:“这柄剑叫什么名字。”她的声音凛冽如霜。 李凡松急忙作揖,有些局促,恭声答道:“回雪月剑仙,这柄剑,是我自己用桃木雕成,尚未取名字。恳请剑仙您赐名。” 李寒衣面色不善,漠然道:“懒得取。”随后双手使劲,将木剑“咔嚓”一声折断,随意丢弃于地。 李寒衣目光如炬望向他,询问道:“你为何来见我。” 李凡松小心翼翼地答道:“那个,我听师父时常提及雪月剑仙大名,心中不胜神往。此番听从师命下山游历,便……便迫切想见前辈一面。” 李寒衣语气凛冽如霜,:“现在见到了。” 李凡松连忙点头,满脸崇敬,:“见到了,见到了,不愧是雪月剑仙,风姿绰约,武艺超绝。” 李寒衣面色冷峻,下逐客令:“既然见到了,还不快滚。”话音刚落,她漫不经心地随手一挥,一道真气如奔腾咆哮的洪流般汹涌而出,刹那间将李凡松震飞出去。 骑在小毛驴上的飞轩高声疾呼:“小师叔。”他的声音里充斥着焦灼与忧虑。紧接着,飞轩双手舞动,快速施法,空中陡然浮现一个金色的大手掌,亮眼夺目,好似天工巧夺之作。那大手掌直接一把托住李凡松,而后徐徐降落。 司空长风见到望城山秘术,眸中掠过一抹诧异,不禁脱口而出:“大龙象力。” 李凡松和飞轩听到司空长风的话语,即刻毕恭毕敬地行礼。 李凡松抱拳正色道:“望城山李凡松,见过三城主。” 飞轩也急忙拱手道:“望城山飞轩,见过三城主。” 司空长风微微颔首,神色淡然地说道:“你们要见之人已然得见,宜早归矣。” 而后李凡松转身拉起小毛驴,携着飞轩徐徐从雪月城离去。那小毛驴“蹄声阵阵,蹄声在静谧的街道上余音袅袅。 另一边,李寒衣和雷无桀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宛如两尊雕塑。司空长风等人不紧不慢地行至身畔,司空长风微微扬起嘴角,徐徐而言:“这一代,望城山的武运和天运,分配得恰到好处。看来在以后的江湖中,望城山怕是要从雪月城手中夺走半壁江山了。” 李寒衣秀眉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冷哼一声道:“谁又稀罕。”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对这所谓的江湖纷争毫不在意。 【天幕之下】,望城山弟子看着李凡松和飞轩的出色发挥。望城山的天师吕素真更是频频颔首,脸上洋溢着欣然之色。那神情仿佛是看到了稀世珍宝一般,满是赞赏之意。他捋着胡须,眼神中透露出对后辈的期许和自豪,心中暗自感叹:此二子,未来可期。 小赵玉真正满心好奇地望向天幕,圆睁着大大的眼睛,眼中满是天真烂漫与疑惑不解,他轻声问师兄王一行:“师兄,这位雪月剑仙仿若仙女下凡一般,可她却好似对我们望城山极为厌恶呢。这是为何呀?” 王一行蹙额,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小玉真啊,兴许她不是讨厌望城山,她是生气某个臭道士呢,或许在未来,我们望城山有人不慎冒犯了她吧。” 小赵玉真端详了一眼手中的至阳剑,运转真气,只见至阳剑如闪电般倏地插入地里。四周瞬间变得如春日暖阳笼罩般温暖舒适。他脸上绽放着稚气未脱的笑容,兴高采烈地说道:“等我种出桃子来,送给她吃,说不定她就不会那般恼怒啦!”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好似已然瞧见了小仙女接过桃子时喜笑颜开的场景, 王一行凝视着运用望城山绝学悉心种桃子的赵玉真,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或许她会因此而消气吧,但师父严令禁止你下山,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把桃子送给她呢?”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之色,然而那无奈之中又隐隐透着几分对小师弟的纵容与喜爱之情。 赵玉真挠了挠头:“那我是否应当给她写一封信呢?”他的目光中蕴含着茫然与困惑,随后全神贯注地思索着怎样联络她心中的小仙女。 那模样乖巧听话,又一丝不苟,让人不禁莞尔。 在不知不觉中,他为自己的幸福未来开辟了一条崭新的道路。只见他时而眉头微蹙,陷入沉思;时而眼神一亮,似有所得,那专心致志的神态,着实令人动容。 【天幕之上】李寒衣将目光转向雷无桀,眼眸中光芒稍动,稍作停顿后徐徐而言:“你呢,缘何寻我?” 司空长风站在一旁,脸上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伸手示意李寒衣和雷无桀二人,对着千落等人言道:“留神看啊,精彩好戏即将登场。”他的眼神中满是期许。 雷无桀神情肃穆,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说道:“晚辈雷无桀,拜见雪月剑仙。此番前来,恳请雪月剑仙前往雷家堡会晤家师一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诚挚与渴望,双手微微发颤,显露出内心的忐忑不安。 听到雷无桀的话,李寒衣微微一怔,背后的拳头骤然攥紧,那力度之大,使得关节处渐渐失去血色一片惨白,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复杂的情绪。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似有千般思绪在其中翻涌。 唐莲微微蹙眉,满脸疑惑地望向司空长风,说道:“三师尊,这就是你说的好戏?”他的语气中带有几分失望与不解。 司空长风心中暗忖:“此子竟不知寒衣身份?雷轰竟未透露分毫。”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与无奈。 李寒衣面色骤冷,眼神如冰,寒声说道:“雷轰,他要见我?”她的身体微微战栗,似在竭力克制情绪。 雷无桀郑重其事,言辞恳切地说道:“师父曾与无桀提及,他之所以习剑,乃是因见过雪月剑仙一剑,此后更是时常念及那一剑,期望能与前辈再度相见。如今,师父为旁事所羁,无法离开雷家。雷无桀斗胆恳请雪月剑仙前往雷家堡,见我师父一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诚恳与期盼。 李寒衣攥紧拳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好,我随你去雷家。”她的语气果断决绝。 雷无桀闻言,顿时喜上眉梢,满脸喜色。 这时李寒衣又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她的神色郑重其事。 只见她一把拔出杀怖剑,目的此景,让雷无桀很难不联想到方才她折断李凡松那把无量剑的画面,他惊慌失措地大声叫嚷道:“剑仙手下留情啊!”他的脸上满是紧张与担忧。 李寒衣漫不经心地一甩,那把杀怖剑便已稳稳插在登天阁上,冷冽道:“很简单,你做我的弟子,何时能接我三剑,拿回这柄杀怖剑之时,我便随你去见雷轰。”她的语气斩钉截铁,凛冽如霜。 雷无桀面露难色,神色纠结,这让李寒衣愈发紧张,沉声道:“你不愿意?”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雷无桀赶忙拱手,言辞恳切道:“剑仙剑术超凡入圣,雷无桀早已心驰神往。不过,此事非同小可,还需与师父禀报一声。”他的语气中满是恭敬与谨慎。 李寒衣微微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先去见雷轰,再来说拜师之事,你可知这是什么?” 一旁的萧瑟双手抱胸,悠然开口道:“此乃空手套白狼之举。”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戏谑。 唐莲在一旁语重心长地劝道:“雷无桀,拜入剑仙门下,此乃千载难逢之机,切莫再迟疑。”他的神色中满是诚恳。 雷无桀听闻,摒弃心中纠结,毅然跪地行礼,郑重道:“弟子雷无桀,拜入雪月剑仙门下。如若他日雷轰师父怪罪,雷无桀便以死明志,以谢二位恩师授业之恩。”他的眼神坚定无比。 萧瑟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傻子。”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调侃。 李寒衣见此状况,决然转身,意欲离去,“明日来后山寻我。”她的身影翩若惊鸿,恰似流云飘过。 司空长风微微抬首,轻声吟道:“人生天地间,忽如远游客。”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沧桑慨叹。 李寒衣闻之,略有愠怒道:“就你话多。”言毕,几个纵跃,似飞鸟翔空,刹那间消失于天际,余音袅袅:“一约既成。” 雷无桀神情振奋,雄浑有力地应答:“万山无阻。”他的声音洪亮如钟,在雪月城中久久回响。 【——剑呢?速速拿剑来!我非砍死雷轰那个混账不可, 第74章 离离原上谱,越来越离谱 天幕之下,雷梦杀瞧见雷无桀声称要请李寒衣去见雷轰,顿时暴跳如雷。他气红了脸,额头上青筋根根凸起,犹如纵横交错的线条。口中喋喋不休地说道:“雷轰这小子,实在是胆大包天,竟敢对我女儿有非分之想!”那怒发冲冠的模样,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恨不得将雷轰碎尸万段。 他急切地伸手抢过李心月的心剑,摆出一副要赶回雷家堡杀人的架势。 “雷梦杀,你且冷静些!”李心月说着,干脆利落地夺过了心剑,一把将其抽出,锋芒乍现。“这把我用着得心应手,阿爹给我塞了不少兵器,你挑一把称手的兵器,咱们夫妻二人携手并进。” 雷梦杀听了李心月的话,稍稍平复了一些情绪,但眼中的怒火仍未完全熄灭。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雷无桀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道:“哼,等我找到雷轰,定要让他知道厉害。” 李心月微微皱眉,冷静地说道:“先别冲动,我们得好好计划一下。雷轰既然有此心思,必然不会轻易罢手。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既保护好女儿,又能让雷轰知难而退。” 雷梦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沉思片刻后说道:“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莽撞行事。不过,这雷轰实在可恶,竟敢打我女儿的主意。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李心月看着雷梦杀,眼神中透露出坚定。“放心吧,我们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现在,我们先挑选兵器,做好准备。” 百里东君语重心长地劝说道:“雷二啊,这天幕之上所呈现之人仅仅是渴望与小寒衣见上一面而已,你又何苦这般暴跳如雷呢?” 雷梦杀小心翼翼地紧紧搂过李寒衣,脸上满是怒色,大声说道:“雷轰那小子,着实是异想天开,居心不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高度的警惕和深深的不满,那模样,仿佛雷轰是一个罪大恶极、恶贯满盈的采花贼,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雷梦杀轻轻地搂着怀里的小寒衣,语气温柔地说道:“寒衣啊,切不可轻易去见陌生人,特别是雷轰那个小子。你呀,根本不了解那小子有多调皮捣蛋。”他的眼神中满是慈爱,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着李寒衣。 接着,雷梦杀眉飞色舞地比划着,口若悬河地编造着雷轰年少之际的种种糗事。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雷轰天天懒懒散散、毫无斗志地睡懒觉,邋邋遢遢、不修边幅地不洗澡,头上长虱子之类的。他的话语如同灵动的画卷,将那些场景生动地形容出来。 最终,雷梦杀神色严肃地讲道:“寒衣,重中之重是,那雷轰相貌平平无奇。你爹我已然是雷家堡当之无愧的美男子,要不然怎么追到你娘亲,他与我相比,那简直是天壤之别,差了十万八千里呢。”说着雷梦杀还撩了撩头发。 这时,玥瑶版尹落霞的一番话语,犹如磁石般刹那间将雷梦杀的注意力牢牢吸引。她柔声细语地徐徐而言:“天幕之上,司空师叔貌似意有所指,别有深意,寒衣与雷无桀似乎有着非比寻常的关联,实在令人费解,不知其中究竟暗藏何种玄机。”她蛾眉微蹙,一脸不解。 雷梦杀听闻此言,犹如遭受五雷轰顶,整个人呆若木鸡。片刻之后,他双手猛地捂住头,声嘶力竭地吼道:“非比寻常的关联?!!”他的声音如洪钟大吕般震耳欲聋,他怒目圆睁,眼中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为匪夷所思的事情。 雷梦杀刹那间如脱缰之马般跑至柳月跟前,急切说道:“老四,你睿智非凡,速速为我算算,寒衣和雷无桀那小子年岁相差几许。”他的神色焦灼如火, 柳月稍作思索,说道:“观天幕之上长风之女,已然迈过及笄之年。如此推断,寒衣与雷无桀相差恐达十五岁上下,缘何有此一问?”他的语气沉稳如钟,不理解雷梦杀的脑回路是咋长的,如何做到这般与众不同的清奇的,简直离离原上谱,越来越离谱。是真敢想啊!怕不是缺心眼。 雷梦杀蓦地双膝跪地,仰天长啸道:“难道雷无桀是寒衣之子?难怪寒衣对那雷无桀怪怪的。”他的声音中满是绝望至极和难以置信之态。 众人惊愕万分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的脸上尽是诧异之色和疑虑重重。 但随后众人仔细思量,还别说,雷梦杀和雷无桀乍一看还真像是一对父子, 百里东君、柳月等人大概也猜到了雷无桀是雷梦杀的第二个孩子,毕竟雷轰只是想见一面小寒衣就差点要挨上一顿男女混合殴打。 “雷二啊雷二,未曾想你如此年轻便成了外公辈。”他们的语气中带着戏谑之意和微微浅笑。 徒留雷梦杀一人黯然神伤,内心暗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对,搞错了,就是这样……啊啊啊,啊啊!” 【天幕之上】雷无桀拜师礼成之后,唐莲急忙上前,把跪地的雷无桀搀扶而起,扶着他,殷切道:“来,雷无桀,赶快起身。”他的面容满是忧虑之态。 萧瑟双手抱胸,慢悠悠道:“雷无桀,莫要昏厥,钱财尚未归还。”他的口吻里透着些许调侃意味。 雷无桀闻听此言,“啊”的一声,只觉天旋地转,瞬间头晕目眩,下一瞬两眼一黑,便径直晕了过去。他整个人摇摇欲坠,犹如风中残烛。 萧瑟微微皱眉,目光清冷,沉声道:“既你已为其大师兄,你这师弟欠我八百两,你这做师兄的,不妨替他偿还此笔钱财,我也好回我的雪落山庄。”他环抱于胸前,神色间带着几分不耐。 唐莲瞪大双眸,神色肃然,一本正经道:“我身无分文。”他的语气斩钉截铁,眼神澄澈如水。 萧瑟环顾四周,把在场之人扫视了个遍:“谁有钱?” 唐莲刹那间将目光投向身侧的三城主,司空长风微微颔首,示意唐莲将雷无桀扶下去歇息。司空长风款步上前,从容道:“没错,雪月城上上下下,所有金钱开支,皆由我负责。”整个人自带一种气定神闲之态。 萧瑟整衣拂袖,干脆利落地伸出手势,朗声道:“那就好办了,八百两。”他的动作干脆潇洒。 司空长风不疾不徐道:“听唐莲所言,你的名讳为萧瑟。”他的语气从容不迫。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傲然道:“是又如何?”他的模样桀骜不驯。 司空长风缓缓说道:“好名字。”他的脸上露出一抹由衷赞赏之色。 萧瑟冷哼一声,讲话口吻不耐烦:“少阿谀奉承,该还钱还钱,我急于赶路。”他的神态焦躁不安。 一旁的千落柳眉微蹙,火气蹭蹭往上冒:“萧瑟,你……” 司空长风伸手阻拦千落,言辞恳切道:“钱自然是要还的,只不过在下想请萧兄弟,至雪月城暂居几日,我心中尚有几个疑惑,欲向萧兄弟请教。” 萧瑟眼神一凛,警惕十足道:“我若不从呢,难不成要以武力相胁?”他的模样戒备森严。 司空长风神色自若,沉声道:“自然不会。欲请萧兄弟进入雪月城,在下确有私念。”他的语气沉稳笃定,尽显从容之态。 萧瑟微微蹙额,满脸狐疑道:“什么私念?”他的神色中满是疑惑不解。 司空长风毅然单膝跪地,毕恭毕敬道:“长风自感才疏,然诚心诚意,欲收萧兄弟为徒。”他的态度虔诚恭谨,一片诚挚之心展露无遗。 千落一脸惊愕失色,难以置信道:“阿爹,你说什么呢?”她的表情充满了震惊诧异。 司空长风伸手果断制止千落说话,稳步上前,对着萧瑟拱手作揖,彬彬有礼道:“长风不才,真心实意欲收萧兄弟为徒。”他的举止优雅得体,尽显君子风范。 萧瑟嘴角微微一撇,不屑一顾道:“想收我为徒,凭何?”他的语气充满了傲慢轻视。 司空长风不卑不亢道:“在下这一身武功,在江湖之上,也算是可圈可点了。”他的言辞自信而谦逊。 萧瑟漠然置之,淡淡道:“我又不习武。”他的态度冷淡疏离,毫不在意。 司空长风又自信满满道:“除武功之外,在下的棋艺,亦是独步天下。不知萧兄弟,喜不喜欢下棋呢?”他的话语充满了自豪与骄傲。 萧瑟云淡风轻道:“谈不上喜欢,就是未尝一败。”他的语气轻松随意,满是悠然之态。 司空长风自认为合情合理道:“好,那不妨我们就对弈一局,倘若萧兄弟赢了,那我便不再强求,如何?”他的提议恰到好处,尽显睿智之思。 萧瑟意味深长道:“好一个雪月城。”他的话语耐人寻味,充满了深沉之意。 【天幕之下】,雷梦杀依旧为他那惊人的猜测而黯然神伤,犹如被烈日暴晒后的花朵般萎靡不振,无精打采,蔫头耷脑。他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绪旋涡之中,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束缚住,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与此同时,众人却被司空长风和萧瑟的精彩对话强烈吸引。他们的腰身恰似被强大磁石吸引的铁针,齐刷刷地望向司空长风和萧瑟所在之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百里东君满心疑惑地问道:“你为何如此执着地要收这个萧瑟为徒呢?”他的脸上犹如笼罩着一层迷雾,充满了不解之色。 司空长风嘴角微微上扬,反问道:“萧瑟是谁?”这一问犹如投石入水,激起千层疑惑之浪。 百里东君更加困惑不已,说道:“萧瑟不就是萧瑟吗?这还能有什么疑问?”他眉头紧蹙,犹如两道纠结在一起的绳索,满脸疑惑。 柳月公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在枪仙司空长风的眼中,萧瑟绝非仅仅是那个普通的客栈老板萧瑟,而是身份尊贵的萧楚河。”他说话口吻沉稳如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敏锐的洞察。 司空长风郑重地点头道:“没错,我想收的徒弟并非那个平凡的客栈老板萧瑟,而是曾经的永安王萧楚河,甚至在未来有可能成为北离皇帝的萧楚河。” 百里东君满脸忧虑地说道:“可长风你为何要涉足皇室纷争呢?这实在是多此一举啊。”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仿佛一片阴云笼罩。 司空长风神色凝重地说道:“那我现在也难以确定,这个决定或许是枪仙的一种本能选择吧。” 雷梦杀调侃道:“你可不就是枪仙司空长风嘛,这天幕之上的你呀,都变成了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估计是跟若风那家伙学坏了。”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戏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满是调侃之意。 司空长风无奈回应:“若不精打细算,寒衣小师姐如何能安心练剑?她那一剑下去,周边山峦皆成荒芜之地,怕是又得赔付诸多钱财。”司空长风微微皱眉,脸上露出无奈之色,轻轻摇了摇头。 雷梦杀回忆起刚才的月夕花晨,赶忙和司空长风搂一块儿,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干得漂亮,长风!北离皇室富甲一方,你得想个法子多弄些钱财回雪月城,多种些花花草草,如此一来,寒衣下次施展月夕花晨之时定会更加美轮美奂。”雷梦杀满脸兴奋,双目放光,手舞足蹈起来。 【天幕之上】司空长风和萧瑟徐徐步入一家古色古香的茶肆,而后泰然自若地坐下。桌上那一盘棋局赫然在目,两人相对而坐,氛围瞬间显得庄严肃穆。 萧瑟落坐之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略带揶揄道:“你当初便是如此诓骗落霞仙子留下的?” 司空长风微微抬手,做了个优雅的请的手势,神色自若道:“愿赌服输,此乃君子之约,怎可说是诓骗。请吧。”他的表情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二人开始执棋落子,萧瑟悠悠说道:“围棋乃是奇谋诡术,并非康庄大道,想不到堂堂三城主,竟如此痴迷于诡道之术。”言罢随手下了一子,他的动作洒脱不羁,行云流水。 司空长风神情肃穆,一本正经道:“若以四城为棋子,天下为棋盘,可算大道。”他的目光炯炯有神,仿佛已然望见那宏大壮阔、波澜起伏的棋局。 萧瑟道:“三城主宏谋远略,高瞻远瞩,不过萧某志向不在此,在萧某看来,任何谋略筹算都不及银子重要。”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司空长风委实看不懂眼前这个人:“志不在此,却还要银子,我着实不解。” 萧瑟道:“自然有其他用途,若不想给,那便罢了。”说完起身欲走,他的动作干脆利落,雷厉风行。 这时司空长风急忙说道:“这样吧,只要你能拜我为师,我便让你掌管雪月城的财务,如何?”他的话语充满诱惑,令人心动。 萧瑟道:“三城主气魄非凡,这般行事,当真值得?”他停下脚步,缓缓扭头,目光如炬地望向司空长风。他的神色中满是疑虑。 司空长风面色坚毅,沉声道:“此乃雪月城之决断。”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尽显果敢决绝之态。 萧瑟道:“月俸几多?” 司空长风比出一个手势,干脆利落道:“八百两。” 萧瑟微微摇头,决然道:“不够。”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司空长风道:“那你欲求多少?” 萧瑟不紧不慢道:“共计八百万两吧,待我出城之日一并赐予我。”他的话语不卑不亢,自信满满。 千落听闻萧瑟这家伙狮子大开口的话,一脸骇然,怒不可遏道:“八百万两,你莫不是想直接当城主才好!”她的表情难以置信,满是愤懑不平之色。 这时司空长风毫不犹豫,当机立断道:“好,成交。”他的回答利落果断,令人震惊不已。千落听闻,瞠目结舌,惊愕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司空长风道:“既你心不在此,然以四城为棋子,天下为棋盘之棋局已然摆就,我们所有人皆为棋子,你我亦不例外。”他的语气深沉凝重,神色肃穆。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平静如水道:“那只是你之臆想。”言罢,大步流星地走出茶肆,步伐坚定决然。他的神态从容不迫,毫无留恋之意。 第75章 三师弟 【天幕之下】,繁星熠熠。萧若风和萧若瑾此刻依旧在域外率将领驻扎。二人抬首遥望着天幕中司空长风与萧瑟交谈的景象。 萧若瑾眉头紧锁,沉声道:“八百万两入局,雪月城确有非凡魄力。然这些江湖之人,竟敢插手皇室之事,实乃胆大妄为。”他面色沉郁,在月色精华的笼罩下显得更加庄重肃穆,身旁花丛在夜风中微微晃动。 萧若风望向兄长面色阴沉,急忙启口解释,此时,他们身处域外,周围是连绵的营帐和肃穆的将领。萧若风缓声说道:“我曾见过这位司空长风,江湖一介游侠,四处漂泊之客,他理应不会对江山社稷有什么企图,其中估计另有蹊跷。 萧若瑾浅然一笑,说道:“若风,对你和你的友人,我自是深信不疑。不过,人心善变。这天幕之上也未明示未来谁登帝位,他们的想法难以捉摸。”他笑得一脸意味深长,耐人寻味,眼神中流露出着警觉戒备之色。 萧若风微微侧首,目光中带着一抹关切,巧妙地转移话题,轻声说道:“兄长,再有三月嫂嫂便要临盆了。不知名字可有定夺呢?”他的语气中满是对即将到来的新生命的期待。 萧若瑾脸上依旧带着温暖的笑容,眼神中流露出对妻子和未出生孩子的柔情,缓缓答道:“目前还未想好名字呢。为兄心中着实期盼这个孩子就是天幕中所提及的天纵之才——萧楚河。倘若不是,那他也必定会是我萧若瑾最为宠溺的孩子。”他的声音轻柔,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美好的憧憬。 萧若风莞尔一笑,道:“兄长,等这个孩子降临人世,不妨由我来为其取名。”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和蔼可亲与关怀备至,四周的树木在月亮的映照下投下斑驳陆离的婆娑树影。 此时一副兄友弟恭的场景,萧若瑾一脸宠溺纵容:“好,就依你之见。以后这孩子的学业也由你来操持负责。” 【天幕之上】,影像徐徐流转,悄然转移至北境——天外天。 皎月高悬天际,如璀璨明珠般散发着柔和光芒。雪中寒梅刚劲傲然,宛如钢铁卫士般屹立不倒,那枝干苍劲有力,充满着顽强不屈之态。点点梅花却随风飘落,在洁白无瑕的雪中显得格外扎眼,似璀璨宝石般夺目耀眼。清冷月光如水银泻地般倾洒于雪地之上,反射出银色光辉,仿若梦幻之境。那娇艳绯红的梅花与清冷月光互相映照,相得益彰,构成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令人心驰神往,叹为观止。整个场景宛如人间仙境,美轮美奂,充满着诗意与浪漫。 无心的声音悠悠传来:“画雪山庄之梅,常在须臾之间,悄然凋落。每每此时,皆会飘起微微细雪。阿爹健在之际,每年皆翘首以盼这片刻凋零之美景,他将此景谓之雪殇。”他的口吻里蕴含着深深眷恋与浅浅哀愁,仿若跨越时空,重回与父亲一同赏景之时。寒风凛冽萧索,卷起地上积雪与落花,于空中翩翩起舞。 无心安坐亭内,手中不徐不疾地倾倒着一杯佳酿。亭外,下着鹅毛大雪,给域外披上了一层银装素裹之貌。而在他身后方,伫立着一名刺客。 无心神态自若,复又徐徐而言:“他觉得梅花凋落之时,雪亦仿若消逝一般。”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怅惘,眼神中流露出对过往的缅怀。无心微微抬首,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仿佛沉浸在旧日回忆之中。那名刺客则如鬼魅一般,静静地站在那里,气息内敛,不露丝毫马脚。整个画面静谧而又充满张力,让人感受到一种神秘莫测的氛围。 无心缓缓饮下手中美酒,云淡风轻道:“原本久候多时,欲赏这一场雪殇盛景,只是你竟挥刀一斩,将这一切皆给毁了。”他讲话口吻古井无波,却隐隐散发着丝丝凛冽寒意。言罢,他轻柔而又果断地搁下酒杯,瞟了一眼身后,那冷漠的眼神如寒剑出鞘,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能穿透一切。周身散发着一种清冷孤傲之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身后的刺客应声而倒,身体狠狠摔落于地,激起一片晶莹白雪。无心对此漠不关心,安坐亭内,身形岿然不动,仿若这一切皆在其意料之内。他的容颜于明月映照下显得冷若冰霜且高深莫测,亭外寒风凛冽,他的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白发仙徐徐踱步而出。无心神色淡然,微微抬眸道:“带她下去吧,睡一觉醒来,便一切皆忘。十二柄霖刀,如今已然尽断,剩下之事,就交予你们去办。” 无心语气沉稳,目光平静如水,仿佛对一切都已胸有成竹。他微微扬起下巴,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白发仙听闻此言,微微颔首,神色恭敬,随后依言命人悄然带刺客退下。 白发仙缓缓踱步行至亭内,郑重其辞道:“宗主,关于您的那几位挚友。方才,有一些全新讯息传至。”他的神色庄严肃穆。 无心微微侧首,淡然问道:“他们近来状况如何?”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实则内心乐开了花。 白发仙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唐莲辞别师父,返回了一趟唐门,谒见了唐门长辈唐怜月一面。萧瑟和雷无桀却是历经辗转,行了长达三个月的漫漫路途,方才抵达雪月城。”他的话语有条不紊。 无心处之泰然,神色毫无异样,只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白发仙接着说道:“雷无桀勇闯登天阁,一路势如破竹,直达阁顶,与玄剑仙赵玉真的弟子,一同向雪月剑仙李寒衣挑战问剑。虽最终被一剑击落,却有幸被李寒衣收入门下,成为了她的首位弟子。”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慨叹之意。 “这小子,运势非凡,竟能被雪月剑仙收入门下。”他的神情充满了赞赏之情。 无心又道:“不过听闻他另一位师父雷轰,与李寒衣倒是有着诸多渊源。那另一位呢,那个吝啬的老板,回到他的雪落山庄了吗?”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白发仙神色淡然地回道:“萧瑟亦留在了雪月城,并且成为了枪仙司空长风的弟子。”他的语气不温不火。 无心轻声一笑,道:“呵,我原以为会是酒仙百里东君呢。”他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出乎意料之色。 无心徐徐起身,仰望明月,感慨道:“我那几位友人,想必不久便会名震江湖,真是令人期待啊,期待再相逢的那一日。”他的身影在明月映照下高挑清逸而又略显落寞。 无心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欣慰,仿佛看到了朋友们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场景。他微微仰头,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明月,那明亮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更增添了几分清寒与孤寂。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期待着与朋友们再次相聚,共同在江湖中闯荡。 【天幕之下】,叶鼎之喜笑颜开地望向无心,眼神中饱含着舐犊情深般。此前那焦灼不安的容颜此刻已然和颜悦色。 【天幕之下】,城主府,雷梦杀啧啧两声,感慨道:“你瞧这天幕之上,无心褪去僧袍,身着常服,着实英俊潇洒。只可惜啊……” 小李寒衣饶有兴致地问道:“爹爹,可惜什么呢?” 雷梦杀咧嘴一笑,说道:“哈哈哈,可惜他没了头发。这说明啊,叶鼎之健在之时,他安然无恙;叶鼎之若有不测,无心便没了头发,乍一看都被认作和尚,往后还怎么娶妻成家呢。”说完,他便昂首纵身大笑,笑声在空气中余音袅袅。雷梦杀显得豪放不羁。其他人有的无奈摆首,流露出无可奈何之态;有的则轻声浅笑,呈现出轻松愉悦之姿。唯有百里东君对着这番话陷入沉思,一副若有所思之貌。 【天幕之上】日上三竿,萧瑟闲适地坐于城主府内的凉亭之中。光线穿过枝叶的罅隙,陆离地洒落在他的容颜上。此刻的他神情慵懒倦怠,单手漫不经心地托举着下颌。 这时,雷无桀风风火火地跑过来。 雷无桀一时间气喘吁吁:“萧瑟,我究竟昏睡多久了?”雷无桀的眼神中透露出焦灼不安,仿佛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等待着他去处理。他微微喘着粗气,身体因为匆忙跑动而略显燥热。他的表情心急如焚,整个人显得焦躁不安。 萧瑟微微颔首,轻启薄唇道:“已然一天一夜矣。”其语气波澜不惊,然眼神却暗藏一丝玩世不恭。 雷无桀闻言大惊失色,惊呼道:“这么久?那……你在此处候我,是要与我辞别啊?”他双目圆睁,满脸匪夷所思。 萧瑟轻哼一声,揶揄道:“如此盼我离去,莫不是知晓自己无力偿还那八百两,想赖账啊?”他双眸微眯,勾了勾唇角,尽显戏谑之态。 雷无桀讪讪一笑,说道:“并非如此……那个,我去向大师兄讨要。”他满脸赧然,心中急切如焚,显得局促不安。 萧瑟云淡风轻道:“去吧。”他摆了摆手,再度慵懒地靠于亭栏上。雷无桀急忙说道:“那你等着。”随后便火急火燎地欲去找唐莲。 此时,唐莲信步而来,其身形如柏,步履从容不迫。问道:“要什么呀?三师尊已然给他钱了,当心被他诓骗。”他的嗓音浑厚有力,满含关怀之意。 雷无桀紧随其后,坐在椅凳下,大声道:“大师兄。”他神色兴奋异常,眼眸光彩夺目。 唐莲喜形于色道:“这声大师兄,算是叫的名正言顺了。”他面带微笑,轻拍雷无桀的臂膀。 而后目光转向萧瑟道:“对了,为你介绍一下,坐在你身畔的这位呢,乃是你的三师弟。” 雷无桀不解道:“三师弟?”他眉头紧蹙,满脸茫然之态。 唐莲一本正经地阐释道:“你拜入二师尊门下后,萧瑟也被三师尊收入门墙。虽说这雪月城中,众人皆为同门。三位城主,也仅有我们三位弟子,不过无论是从入门先后,还是师父辈分考量,都应如此排序。你说对吧,三师弟。”言罢,唐莲以一种漫不经心且略带逗弄揶揄的心态向萧瑟发问。 雷无桀满心欢喜,激动地说道:“想不到啊!我竟然能与萧瑟兄弟成为师兄弟。先前还暗自思量,这一路历程,倘若你与我辞别,我必然恋恋不舍。现今可谓皆大欢喜,我们能够长久相依相伴了。”说话间整个人都有一种得意洋洋的感觉。 萧瑟眉头微蹙,不耐烦地喝道:“谁要和你一直在一起,赶紧一边去。” 唐莲面带微笑,温和地说道:“雷兄弟着实少年心性。” 雷无桀兴致勃勃,眉飞色舞地讲道:“我跟你们两个说,咱们三个,不妨一同闯荡江湖,就像那三位老城主风华正茂之时一般,也去搞个天下第几当当。 唐莲微微颔首道:“嗯,我觉得不错。”他双手交叠置于胸前,神态安闲, 萧瑟戏谑道:“雷无桀,李寒衣命你第二日便去寻她。观此情形,这第二日,天色将晚。堂堂雪月城二城主,向来言出必行,一诺千金。若晚了片刻,你们那所谓万山无阻之约定,怕是要化为泡影了吧!”他勾了勾唇角,目光里蕴含着揶揄之意。 雷无桀得知后,瞬间察觉时间紧迫,神色焦灼。抱拳道:“告辞。”接着如一阵旋风般疾驰而去。他的身影似一道光影,眨眼间便从众人视野中消失。 第76章 居然是若风 【天幕之下】,雪月城城主府中宁静祥和,阳光洒落在错落有致的建筑上,泛起一层温暖的光晕。 此时,小李寒衣正悠然地在庭院中踱步,突然听闻天幕上雷无桀将她称作老城主。这一瞬间,小李寒衣只觉怒火中烧,气愤填膺。她那白皙的腮帮瞬间圆鼓起来,犹如熟透的苹果般可爱又带着几分气恼。她微微冷哼一声,那声音虽不大,却满含着怒意与不满,“这个雷无桀,竟然敢言我老迈。哼,实在是过分。以后若有机会,我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让他知道随意乱说话的后果。” 果然,女性不论处于何种年纪,不论身份地位如何,都对“老”字极为忌讳。似乎这个字有着一种特殊的魔力,一旦被提及,便会轻易地触动她们内心深处那根敏感的神经。无论是豆蔻年华的少女,还是成熟稳重的妇人,在面对这个字的时候,往往都会流露出不悦之色,仿佛这个字是对她们青春与美丽的一种冒犯。 雷梦杀此时凑上前去,巧舌如簧地诱导道:“寒衣啊,你瞧,男孩子皆是顽皮稚子,你往后切莫与男孩子一同玩耍。”他一脸邪魅之笑,目光中透露出诡谲之态。 李心月听闻此语,一剑击在雷梦杀背上,斥责道:“莫要教坏寒衣,她尚且年幼,你与她说这些作甚。”她蛾眉紧蹙,神色肃穆。 雷梦杀可怜兮兮地望向李心月,眨巴着眼睛,楚楚可怜道:“夫人~~~,我这是让寒衣对那些男孩子存有防范之心,别什么货色都敢贴我家闺女儿。”他模样我见犹怜,仿若受了极大冤屈。 一旁的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等人皆在窃笑,一个个手掐掌心,极力遏制笑容。 雷梦杀双臂环抱,微抬下颌,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继续说道:“你们这帮人,全然不懂为人父母的良苦用心,也难怪现今仍无子嗣。” 说完,他又特意指向百里东君,眉头紧皱,语气急切:“东八啊,你瞧瞧天幕之上,每个人皆有孩子,唯独你仅有一个徒弟。你需深刻自省,还有切勿整日沉溺于酒醪,免得日后身体抱恙。”他边说边不住地摇头,仿佛对百里东君的现状极为不满。 【天幕之上】雷无桀风驰电掣般跑开后,望着红衣似火的背影,萧瑟浅笑道:“小夯货。”他的面庞上洋溢着一丝笑容,目光中却流露出几分对雷无桀的宽宥。 唐莲悠然地品着茶道:“他这个年纪的少年郎,不就是这样吗,一路奋勇向前,万事皆抛诸脑后。”他昂首轻啜一口茶,神态闲适。 萧瑟平静如水道:“正因如此,才称他为夯货。”他双臂环抱,倚在亭栏处,模样悠然自得。 唐莲一脸饶有兴致地问道:“话说你赖在这雪月城不走,当真只是为了那八百两?”他放下茶杯,目光牢牢锁定萧瑟。 萧瑟摆了个手势道:“错矣,是八百万两。”他神色郑重,毫无戏谑之意。 唐莲徐徐起身,肃然道:“萧瑟,我有一问。当年怜月师父将我送至雪月城之时,令我替唐门候一人。此人,是你吗?”他目光沉凝,话语中尽显庄重。 萧瑟避开唐莲视线道:“自然不是。”他回应得斩钉截铁,毫无迟疑。 唐莲道:“想都未想便言不是。”他眉头紧蹙,对萧瑟的答复显然大失所望。 萧瑟道:“我说你这人着实怪异,即便要等,也该等一位花容月貌的姑娘,等我一个大男人作甚?”他话语中蕴含着几分愠怒,微微蹙额。 唐莲轻笑道:“你看似一副久经世事,历经沧桑的模样,可实际上你年岁几何?你也就比雷无桀年长几岁罢了。”他笑容和煦,目光里流露出几分探寻之意。 萧瑟耍小性子道:“与你何干。”他扭过头去,满脸执拗。 唐莲浅笑道:“我不管你,自有人管。” 此时,司空长风携司空千落款款而出,他启口道:“此话说得极妙。”他嗓音雄浑,气势十足。 萧瑟戏谑道:“看来今日,我这小院宾客如云啊。”他双臂环抱,面庞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萧瑟,见到三师尊,还不速速行礼。”唐莲忍不住提醒,他一脸诚惶诚恐,唯恐萧瑟失了礼数。 司空长风摆了摆手,免了这些虚礼“诶,无妨,无妨。”他依旧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 而后司空长风目光投向萧瑟,缓缓说道:“我虽有意收你为徒,可你并未应允。唐莲、千落,你二人守在外面,我与这位萧兄弟商议些要紧之事。”他的神色变得郑重其事,目光里流露出坚如磐石之色。 唐莲和千落颔首应承,紧接着,萧瑟与司空长风步入内厅之中。 萧瑟率先在内厅落座,他的举动悠然自得,全然无拘无束。 司空长风望着萧瑟的行为,不怒反笑,就是笑容有些苦涩:“我发觉,你似乎对我并无好感。” 萧瑟反问:“我为何要喜欢你?就因为你是举世无双的枪仙吗?”他讲话口吻里蕴含着讥诮,面色冷峻。 司空长风司空长风满脸无奈,想要弄清楚萧瑟的态度根源。:“是因那件事而埋怨我?”他的视线牢牢锁定萧瑟,静候着他的答复。 【天幕之下】雷梦杀眉头紧蹙,满脸狐疑,用疑惑不解的语气说道:“长风啊,长风,着实未料到你小子竟是如此之人。” 司空长风一脸茫然,眼中满是困惑地看着他,只见雷梦杀手托下巴,陷入沉思,若有所悟般地说道:“萧瑟之语气,我仅在百花楼听那些花魁如此讲话。他这般埋怨于你,必定是你始乱终弃。”雷梦杀边说边摇头摆尾,一副深信不疑、笃定无比的样子。 司空长风连忙否认,神色急切地说道:“我绝无此事啊!”他的面色绯红如霞,心中焦急万分,迫切地想要维护自己的清誉。 但此时,身后蓦地传来一阵凌厉杀气,只听到一个冷峻的嗓音道:“花魁,还那些,看来你没少去啊。”这语气恰似寒冰,让人毛骨悚然。 随后便只见雷梦杀被一道剑气击飞,他捂着腚,上蹿下跳。他一边上蹿下跳一边哭号:“夫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李心月冷哼一声,缓缓走到雷梦杀面前,眼神中满是愤怒:“你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雷梦杀连忙点头如捣蒜,满脸讨好地说道:“夫人息怒,为夫绝不再犯。”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有的忍俊不禁,有的则无奈地摇摇头。 而司空长风趁机赶紧溜之大吉,生怕被这夫妻二人的战火波及。 雷梦杀见夫人的怒气稍有缓和,小心翼翼地说道:“夫人,为夫以后定当一心陪伴夫人和孩子,绝不再去那些烟花之地。” 李心月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去,雷梦杀赶紧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讨好的话。 【天幕上】萧瑟缓缓搁置手中水杯,言道:“我并非怪你,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我只是不像他们那般高看你罢了。他的嗓音沉缓,却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感。 司空长风面色沉郁地望向他,眸光掠过一丝纷繁的情愫。 萧瑟继而说道:“独一无二的枪仙又怎样,想收我为徒,你还不够资格。”他的眼神坚如磐石,语气刚硬至极,毫无退避之态。 司空长风徐徐说道:“当年你王叔身陷囹圄之时,我手提长枪,本欲冲出雪月城,直奔天启。然彼时,我却收到一封书信,此信乃你王叔亲笔所写。”他的目光如潭水般深不见底,淡然忧伤,仿若沉浸于那段沉重往昔之中。 萧瑟则心急如焚、满腹疑团:“王叔信上所言何事?” 司空长风沉声道:“他嘱我往后,无论何事发生,皆要留守雪月城。”说话时的语气显得深思熟虑。 萧瑟神色黯然,惴惴不安道:“你确定此乃王叔亲笔所书?”他的身体微微战栗,难以置信。 司空长风背过身去道:“你王叔之笔迹,你理应比我更为熟悉,笔走龙蛇,天下间无人可仿。”他的神色肃穆、谨终如始。 司空长风懊悔不迭道:“我本欲不听从于他,然当年,他堪称算无遗策、风姿绰约的风华公子。我思这或许乃他计划之一环,我若前往,恐坏其计划。岂料,他竟离世。”他的讲话口吻里满是追悔莫及与无可奈何。 萧瑟沉默片刻,黯然神伤道:“谁亦未曾料到此结果。”他的声音喑哑销魂,满是无尽悲戚。 司空长风痛心疾首道:“我着实懊悔不已,当初理应将他的书信撕得粉碎,而后冲向天启,将他救出。然今日,我断不会再行令自己追悔莫及之事。” 言罢,司空长风毅然决然、痛定思痛。将一根银针,借着真气射出,扎在萧瑟的手腕处。 萧瑟痛苦不堪,怒目而视道:“你做什么?”他微微蹙额,眸中充满了愤懑与困惑,企图摆脱那根银针。 ——】 “风华公子!!!” “琅琊王!!!” “居然是若风!!!” 第77章 宝子们想不想看小赵玉真卡规则bug下山 【天幕之下】,瞧见“风华公子”这一称号现世,所有关注天启城之人皆即刻有所举动。 天启城——皇宫。 太安帝凝视天幕,得知若风,他最喜爱的孩子未来居然没有称帝反而下地府了,向来城府极深的他亦有些失神。其素来古井无波的面庞,此刻竟稀奇地现出几分罅隙,目光里蕴含着纷繁的情愫。 他自密匣中取出那道龙封卷轴,徐徐展开,上面分明写着“传位于琅琊王萧若风”。 他微微蹙额,根本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发展到那种地步,许久,他才反应过来,当即下令:“将所有皇子召回天启。”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旨意一经下达,宫廷中的侍从们立刻行动起来,火速将旨意传至各个皇子所在之处。整个天启城,宛如被投入一颗巨石的湖面,瞬间掀起层层波澜。原本宁静的都城,此刻充满了紧张与不安的气氛。各方势力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唤醒,暗流涌动,人人自危。街头巷尾,因天幕一事议论纷纷,几个皇子都在猜测着这道命令背后的深意以及即将到来的风暴。影宗。 易卜原本因易文君出逃之事而怒火中烧,然而就在这时,天幕竟昭示琅琊王之死讯,这使得他心中的怒意瞬间被惊愕万分所替代。 易卜压低声音说道:“难道景玉王与琅琊王皆非陛下心中属意之人?”他的话语中满是疑虑与忐忑不安,在那空荡荡的房间里不断回响,犹如沉闷的钟声久久不散。 易卜在办公大厅内不停地走来走去,双眉紧蹙,宛如两团纠结在一起的乌云。他冥思苦想着其中缘故以及可能产生的种种影响,大脑飞速运转,如同高速旋转的齿轮。半晌,他经过深思熟虑,总算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挥笔写就一封信,命影宗弟子悄然无声地送到景玉王手中。 那封信被精心细致地封好,影宗弟子收至怀中,身形犹如闪电般一闪,无影无踪。他带着这或许能够改变局势的信件,朝着景玉王所在的方向风驰电掣般飞奔而去,仿佛一道划破黑暗的流星。 雪月城——城主府。 南宫春水微微眯起双眸,手中折扇轻摇,缓缓道:“这天幕给出的线索,已然让真相渐显。那萧瑟,定是萧若瑾之子无疑。若风的能力,众人有目共睹,琅琊王声誉之高,天下皆知。除了他将皇位拱手让与兄长萧若瑾,实难想不出还有何缘由他不继承大统。” 柳月公子颔首赞同,沉声道:“师父,此事确是蹊跷,如今看来,这背后定有诸多隐情。如今萧瑟的身份揭晓,萧若瑾在预示的未来中会称帝,江湖朝堂恐又将掀起一番波澜。” 南宫春水眼神深邃,若有所思道:“且看这局势如何发展,静观其变,伺机而动吧。” 几人皆陷入沉思,心中对这复杂的局势充满担忧与期待。 百里东君一手提着酒壶道“依我看,萧瑟肯定是遗传了他母妃的优良品性,再加上小师兄的言传身教,才会长得这么好。” 而雷梦杀瞧见天幕上司空长风与萧瑟论及萧若风之死,顿时惊愕万分,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语:“若风怎会溘然长逝?”他双眉紧蹙,犹如两团乌云笼罩,眼中尽是匪夷所思之色。 随后,他心急如焚地来到南宫春水面前,迫不及待地说道:“师父,我定要回天启。”他神色慌张,双手微微颤抖,充分显露出内心的焦灼与急切。 南宫春水缓缓颔首道:“好,你返回天启之后,前往天启城的一座小庙内,去寻觅一个人,此人必定能够给予你有力支持。他语气沉稳如山,目光深邃似海。 雷梦杀满心疑惑道:“小庙?究竟是谁啊,师父。”他眼神中充满好奇与期待,犹如一个渴望解开谜题的孩童。 南宫春水道:“百晓堂,姬若风。”他神色淡然自若,声音不紧不慢。 雷梦杀聆听完毕,便意欲离去。墨尘公子却道:“梦杀,看来你不必折返天启城了。”其言落罢,手指向天幕,众人抬眸望去,只见天幕之上徐徐显现出文字。那些字宛如承载着高深莫测的魔力,牢牢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经检测,本世界的雪月城即将举办比武盛会,天幕决定对此次盛会予以唯一冠名赞助。” “规则如下:” “一、参与比武大会之人,年龄不可逾而立又五载。” “二、比武大会期间,所有参与者将受到天幕的庇护,任何人不得干扰参与者。若有违反规则者,将视情节轻重予以处罚。情节较轻者,取消比赛成绩及参赛资格;情节严重者,将面临一段时间内禁止参与任何由天幕举办的活动,并可能受到其他相应惩处。” 丰厚奖励如下: “季座可在神行步秘籍(修炼至大成可日行千里,戴宗提供)与珍稀炼器材料寒铁一块(可用于打造神兵利器)中任选其一,或者选择放弃。” “次席可在九转金丹(服下后可大幅度提升功力,有一定几率领悟特殊武学意境,太上老君提供)与神秘宠物蛋一枚(孵化后可能获得强大的战斗伙伴)中任选其一,或者选择放弃。” “魁首可获得与少歌或异世界中的人物进行短暂深度交流互动的机会,同时还能得到上古传承法宝一件(威力无穷)。” “天幕昭告:此次大会将于六周之后正式开启。” 城主洛水微微眯起双眸,缓缓道:“此番天幕竟是占了我们的主导之权。不过,瞧那天幕所设的丰厚奖励,定能引得天下武者竞相追逐。想来,雪月城怕是要提前名震四方了。”言罢,洛水神色略显复杂,既有对天幕此举的诧异,又有对雪月城未来局势的思忖。 南宫春水递给洛水一个抚慰的眼神,而后沉声道:“雷二啊,如今看来你确实无需再回天启了。单单那太极剑术,太安帝那老头,定会遣若风奔赴雪月城。”说罢,南宫春水目光幽深,似在盘算着这一局面下各方的动向。 洛水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后说道:“这天幕横插一脚,虽夺了主导之权,却也为雪月城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如今各方势力必定闻风而动,我们需早做准备,以应对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 南宫春水捋了捋胡须,点头道:“不错,当务之急是要整顿城中事务,确保大会期间的秩序与安全。且要密切关注各方动态,尤其是太安帝那边的举动,不可掉以轻心。” 洛水目光坚定,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城戒备,加强巡逻。同时,召集城中高手,商议应对之策。务必让此次大会顺利进行,让雪月城在这场风波中站稳脚跟。” 南宫春水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道:“此次大会,必将成为天下瞩目的焦点,我们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让雪月城的威名更上一层楼。” 百里东君微微皱眉,眼神中流露出思索之色,他沉声道:“师父,天幕上的奖励神行步秘籍显示修炼至大成可日行千里,不是只有入神游玄境之后才可以吗? 南宫春水年轻的面庞上露出一抹睿智之色:“东君,这天幕所设奖励,自非凡品。那神行步秘籍或许有其独特法门,未必与常规入神游玄境之能全然相同。且这天幕神秘莫测,其拿出之物,必有深意,不可以常理度之。再者,这天幕既敢许下如此重诺,必有其把握。说不定这秘籍能为江湖带来一场新的变革。” 雷梦杀此时兴奋异常,咋咋呼呼地嚷道:“哎呀呀!东八,你瞧瞧这第一名的奖励,那可是能与少歌世界中的人物深度交流互动,还有上古传承法宝,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机缘啊!说不定得了这奖励,便能一飞冲天,成为江湖中人人敬仰的绝顶高手。哈哈,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百里东君微微颔首,似在思索着这神行步秘籍的奥秘。 此时,司空长风道:“这天幕之神秘,让人难以捉摸。但这奖励确实诱人,若有人能得此秘籍,必将在江湖中掀起一番波澜。” 一旁的玥瑶版尹落霞秀眉微蹙,轻声道:“这天幕所设奖励虽好,可这比武大会必定高手如云,想要夺得头筹,绝非易事。” 雷梦杀却依旧沉浸在兴奋之中,大声说道:“怕什么!咱们雪月城人才济济,定能在这比武大会中大放异彩。到时候,那神行步秘籍和上古传承法宝还不是手到擒来。” 南宫春水微微一笑,说道:“雷二,可别太张狂了,天下英雄众多,不可小觑。但此次大会,确实是难得的机遇,你们可得加把劲,为雪月城争得荣耀,可别丢了为师这天下第一的名声。” 众人纷纷点头,心中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比武大会充满了期待。 【天幕之下】,叶鼎之轻声低语道:“若能夺得第一,便可与世儿交流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期盼,微微握紧的双手显示出他内心的渴望。 角丽谯见状冷冷地瞥了叶鼎之一眼。内心暗忖:哼:本帮主这倾国倾城的容颜,江湖中多少人对我趋之若鹜,可他叶鼎之,竟然和李相夷、笛飞声一样,对我不屑一顾。角丽谯心中的恨意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真想把他的肉割下来扔水池里,然后废掉他的内力,把他的手筋脚筋挑断,囚禁他,鞭打他,给他下毒,甚至是做成人彘,这样他就不会向笛飞声一样想方设法的逃离自己身边,可惜他身边有雨生魔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角丽谯的大红指甲深深掐着掌心,笛飞声,十几年了,竟然还是暖不了他的心,异世界…呵呵,本帮主一定会夺得魁首。笛飞声,你只能是我的,就像金鸳盟也好,武林霸主也好,是我不想要,不是我得不到!纵然我得不到的东西,那我就毁了它! 第78章 论雷梦杀的脑回路是如何长的 自从天幕天下论武的讯息一经扩散,江湖门派竞相遣出自己最为卓越非凡的弟子,毕竟季座便足以让一个家族蓬勃兴旺数代。 旬余之际,天启城、唐门、雷家堡,无双城等势力尽数抵达雪月城。诚然,此乃天下论武,南诀、北蛮等国之人也陆续抵达城内,彼时此刻,雪月城熙熙攘攘。街市巷陌人满为患,叫卖,交谈之声络绎不绝。 城主府内,南宫春水与洛水等人正在商讨雪月城当下局势,氛围凝重且激昂。就在此时,雷梦杀骤然踏入府里,腋下夹着一个小顽童,其后紧随着两个小不点儿。 几人饶有兴致地望向他,百里东君满心疑惑地问道:“雷二,你从何处带来这孩童?”他双目圆睁,满脸狐疑。 雷梦杀眉飞色舞,在臂弯下的小不点屁股上轻轻一拍,怪声怪气道:“这臭小子就是雷轰,他刚进城就被我擒获,我定要好好训诫他一番。”他的面庞上满是沾沾自喜与古灵精怪,好似一个玩闹得逞的顽童。 雷轰怒不可遏道:“你暗中偷袭,否则我岂会被你轻易抓住。”他面色绯红,竭力挣脱着。 百里东君侧目望向一旁的两个小不点:“那你们二位便是雷云鹤和雷千虎了?”他的眼神中带着兴致盎然之意以及探究之色。 雷云鹤和雷千虎抱拳作揖道:“江南霹雳堂,雷门雷云鹤\/雷千虎,见过诸位前辈。”二人可谓神同步。 几人望向两个小家伙一本正经抱拳作揖的情景,蓦地忆起雷无桀,皆绽欢颜道:“这雷门果真是一脉相承。”那神情里蕴含着对后生的赞赏有加,亦流露出对雷门传承的喟叹之情。 司空长风瞪大眼睛,满脸惊讶道:“梦杀师兄,话说,你将这三个小不点儿弄过来,雷门主晓得不?” 雷梦杀一扬下巴,怪腔怪调地说:“嘿,那老头子知道是知道,可那老头子根本不跟我搭腔,光和那个小鬼头说了几句悄悄话。哼,把我晾一边儿了。”说完,还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 这时,一旁的夫人李心月看不下去了,柳眉一竖,几步上前,伸手就揪住了雷梦杀的耳朵,嗔道:“你呀,就会瞎折腾。也不看看这事儿办得妥当不妥当,雷家家主都不待见你,你还拐人孩子干啥。” 雷梦杀疼得哇哇直叫:“夫人轻点,轻点啊,我这不是害怕这臭小子跟天幕上一样未来觊觎咱闺女儿吗,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臭小子竟然敢觊觎他侄女,趁着他年纪小,我先敲打敲打。” 李心月手上的力道微微松了些,斜睨了雷梦杀一眼,说道:“哼,算你还有点脑子。不过你这法子也太糙了些,以后可不许这么莽撞。” 雷梦杀连忙点头如捣蒜,应道:“是是是,夫人教训得是。以后我一定注意。” 李心月松开手,微微沉吟片刻,又道:“这事儿确实得防着点,可也不能太过了,毕竟都是孩子,力道收着些。” 雷梦杀揉着耳朵,嘟囔道:“我知道了,夫人放心吧。” 司空长风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摇头笑道:“你们这夫妻俩,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就在此时,雷轰以及另外两个小不点趁机挣开束缚,凑在一块儿压低声音嘀咕起来。雷轰撇着嘴小声嘟囔:“真没想到,那雷梦杀看着武艺超群,却也同家主一般惧内,被自家母老虎揪住耳朵都不敢吭声呢。” 雷梦杀耳朵灵着呢,听到这话,手一抬就指向了年纪最小最老实的雷千虎。雷千虎见势,不慌不忙地朗声道:“门主曾言,雷梦杀此人虽口无遮拦,倒也算个行事妥帖、靠得住的。让我们随他去领略学堂中那些青年才俊的风采。 雷千虎虽年龄尚幼,可言行举止却透着沉稳内敛,较同龄人着实是出类拔萃,几人见状皆交口称赞:“果真是雏凤清声,不愧是有望执掌雷家的后起之秀呀。”他青涩的面庞上满是决然,明明还是个孩子却偏偏端着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令人忍不住啼笑皆非。 就在此时,沉寂半月的天幕又起波澜,众人纷纷侧目而视,将目光聚焦于天幕之上。 【天幕之上】 司空长风轻轻捻起数根金针扎于萧瑟腕部,刹那间,萧瑟只觉痛苦如潮水般袭来,难以忍受。他的面庞刹那间如同白纸般惨白,眉梢汗水簌簌落下。 此时门外的千落听到声响便欲闯入她神色焦灼急迫,但被唐莲牢牢拽住。 “千落,放宽心,三师尊必定不会为难萧瑟。”唐莲的话语中透着笃定,眼神诚挚,期望让千落镇定下来。 内厅里,司空长风借助真气收回银针,望着银针上的黑血,他与萧瑟相对而立,言道:“看来,你并非伪装,你的武功着实被废了。”他的神色严峻,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怅惋。 萧瑟漠然道:“多管闲事。”他将头扭向另一边,面容上满是执拗与冷淡。 司空长风:“我司空长风乃药王辛百草之半徒,若论医术,于天下间我至少亦能位居前五之位,故而……”。司空长风表现出自信满满、成竹在胸之态。他深知自己作为药王辛百草的半个徒弟,在医术上有着卓越的造诣,对于自己的判断充满信心。 萧瑟:“你有良策?”萧瑟则心急如焚、满怀期望。听到司空长风的话后,他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一丝曙光,迫切地渴望得到解决之法 司空长风道:“你血脉不畅,此状况会给你的隐脉带来极其严重之后果。””他神色肃穆,语气郑重其事。 萧瑟道:“何意?”当听到司空长风提及血脉不畅会带来严重后果时,他又满心疑惑、眉头紧蹙,如同陷入一团迷雾之中,急于弄清楚其中的缘由。 司空长风悠悠言道:“多运动运动。”随后司空长风徐徐走出房间。 只留下满腹狐疑,半信半疑的萧瑟,凝视着他的背影,萧瑟活动了下四肢,看来他颇为听从医嘱。萧瑟内心茫然不解、心存疑虑。小声抱怨道:“这算哪门子办法?” 司空长风刚行至门口,千落便冲过来拽住他的手臂,娇嗔道:“阿爹,你未曾揍他吧。”千落忧心忡忡,牵肠挂肚。 司空长风轻松惬意、笑容满面:“啊哈哈,你觉得呢。诶,千落,你不是言及最近练功缺少对手,少了几分激情吗?” 萧瑟走出房门,漠然道:“我何时说过这般话语了。”他一脸无可奈何。,对司空长风的擅自决定深感不悦。 千落瞟了萧瑟一眼,果断道:“千落谨遵父亲之命。”她的眼神坚若磐石,好似已做好与萧瑟一同练功的准备。 紧接着,司空长风便牵着千落的手从萧瑟的院子离开,徒留萧瑟一人一头雾水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萧瑟伫立原处,轻声自语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唐莲夜笑容神秘,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萧瑟。 雷梦杀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天幕上司空长风的一系列举动,嘴角轻轻上扬,略带揶揄地说道:“长风啊长风,依我看你此举可不单单是存有做国师的心思,更似有当国丈的盘算呢。”言毕,雷梦杀双手抱于胸前,眼中尽是戏谑之意。 司空长风听到这话,神色凛然,郑重其事地回应道:“雷梦杀,你切勿信口开河!我此举纯粹是为给萧瑟治病罢了。我之女儿若要出阁,我必然会让她自行抉择,绝不横加干涉。我向来秉持刚正不阿之态,断不会有那等非分之想。”司空长风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流露出坚毅果敢之色。 见雷梦杀还欲反驳,此时,玥瑶版尹落霞盈盈地上前,柔声细语地为司空长风解围:“这天幕上的司空师叔,料想不过是将萧瑟列为候选女婿之属罢了。刻意营造这般契机,无非是想瞧瞧千落是否心悦于他。若千落不喜,那便罢了。”言罢,玥瑶嘴角微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洞若观火之意。 司空长风闻听此言,如释重负,连忙点头应道:“对,我行事素来光明正大,断不会有那等居心不良之举。”司空长风神色自若,眼中满是对女儿的舐犊情深。 雷梦杀眉头一挑,眼睛一瞪,明显不信,双手叉腰,大声说道:““啧啧啧,看不出来啊,长风你日后竟成了这般老谋深算的人,竟给自家小棉袄筹备候选人。还好我没儿子,不然必定会被你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耍得团团转。”言罢,雷梦杀雷梦杀双手抱胸,脸上露出几分戏谑之色。还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百里东君则是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坏笑,打趣道:“嘿,雷二,你瞅瞅那雷无桀,跟你简直如出一辙。长风咋就没把他纳入候选人呢?”百里东君满脸的好奇与揶揄。 雷梦杀一听,立刻暴跳如雷,嚷嚷道:“东八,你可别瞎胡说八道。你看看我女儿,那可是威风凛凛的雪月剑仙。雷无桀那傻乎乎的愣头青,怎么可能和我有半毛钱关系。”雷梦杀接着满脸的不以为然。 接着,他斜睨了身畔的雷轰一眼,撇撇嘴说道:“雷无桀那小子必然是这个呆头呆脑的傻家伙教出来的。”雷梦杀一脸的笃定和调侃。 第79章 拔剑理由——雷无桀 【光幕之上】 雷无桀心急火燎地奔至山上,正巧望见李寒衣独自立于崖畔。 李寒衣看着雷无桀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有些微微不满、略带责备地问道:“为何来得如此之晚。”她的嗓音清婉。 雷无桀气喘吁吁地说道:“我着实太累了,睡过头了。”他的脸上尽是愧疚之色,汗珠顺着脸庞往下滑落。 李寒衣声色俱厉,毅然决然道:“跪下。” 雷无桀呆若木鸡、诚惶诚恐地急忙跪地,他耷拉着脑袋,就算现在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和李寒衣四目相对。 李寒衣长叹一声:“果真是个呆子,还不速速行拜师之礼。” 雷无桀这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一脸憨态可掬地说道:“弟子雷无桀,拜见师父。” 李寒衣这波属于爱恨交加:“我怎就收了这么个徒弟。”讲话口吻里蕴含着无可奈何与纵容宽宥 望向雷无桀一副体力不支,腿打颤,身子战栗地模样,轻声细语道:“起来吧。”她的嗓音不再如先前那般严厉,那轻柔的语调仿佛能融化坚冰,让人如沐暖阳,此刻的她,神色也缓和了下来,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慈爱之意。 李寒衣徐徐步入身畔的凉亭内,落座后对着伫立亭外的雷无桀说道:“雷无桀,身为剑客,你可晓得,自己究竟是为何拔剑?”她的眼神变得幽深,一副深思熟虑之态。 雷无桀则茫然不解道:“为何拔剑?” 李寒衣徐徐而言:“有人拔剑,是因渴望成为英雄,欲凭一剑之威,平定天下不公之事;有人拔剑,是出于恐惧,因他若不拔剑,他人便会拔剑,若不想死,只能拔剑。” “那么,雷无桀我问你,你为何拔剑。”她一脸沉稳睿智地注视着雷无桀,眼神平和如镜且深沉如海。 【天幕之下】,雨生魔与叶鼎之以及角丽谯和其重新组建的部下,历经半月时光,已然抵达雪月城。由于雨生魔的存在,这一路之上,各方势力派遣前来阻拦追杀叶鼎之的人皆命丧黄泉。 因天幕之事,雪月城的登天阁可谓每日都有人前来挑战。那些持有拜帖的世家大族以及江湖门派,自然无需硬闯登天阁。而无拜帖之人若想进入雪月城,则需依照雪月城的规矩勇闯登天阁,此乃入场之凭证。叶鼎之等人进入雪月城外围后,一路舟车劳顿,便寻了一家客栈,先行饱餐一顿。 雨生魔抬首望向天幕之上的李寒衣,由衷赞叹道:“能有这般感悟,着实已达剑仙之境。” 角丽谯微微扬起面庞,开口道:“倒不如你去劝说叶鼎之从了我,我与他生个女儿,你来教她练剑,到时候再培育出一位剑仙,那该多好。” 雨生魔神色冷峻,沉声说道:“鼎之日后定会有安世,我教我的徒孙便罢。至于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此时,叶鼎之微微蹙起眉头,语气冰冷地说道:“角丽谯,休要再信口开河。我心中所爱之人是文君,即便没有文君,我与你也绝无可能。” 【天幕之上】李寒衣微微抬眸,目光中透着好奇探究,轻声问道:“那你当年缘何选择练剑。” 雷无桀回应道:“那日,我目睹师父长袖轻拂,一柄火红色的长剑陡然拔地而起,那绚烂的一道红光,竟将云彩映照得通红一片。我有生以来从未见识过如此奇幻的剑术,彼时师父问我,是否有意研习剑术。我即刻毫不犹豫,只因那一刻剑术之美使我深受撼动。”雷无桀回想起当时场景,一脸沉醉向往,眼中满是激动之色,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过往。 李寒衣先是莞尔,而后微微叹息道:“没错,剑乃这世间至美之物,你师父若不是目睹一剑之美,如今也不会陷入这般处境。”她神色中满是怅惘无奈,语气也带着丝丝感慨。 接着又正言厉色说道:“可你所说的是练剑,我说的是拔剑,二者大不相同。练剑可论风雅,而拔剑便只能问生死了。”此时的李寒衣表情严肃,语气郑重,对于练剑与拔剑的阐述这个回答并不认可。 雷无桀一脸坚定地说道:“生死,是。江湖之中,生死倒是一件颇为简单之事,就好似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向。刀剑往脖子一抹,死了便死了。但我雷无桀不认同这样的江湖,江湖胜败常见,生死又何必如此。”他目光如炬,神色刚毅,话语中透露出对这种轻易论生死的江湖风气的不满与反抗。 李寒衣听闻其言语,表情微微一动,眸中掠过一抹纷繁之色。 雷无桀继续说道:“所以,拔剑可以探讨剑道,无需谈及生死。”他的神色一丝不苟,好似对自己的观点有着坚不可摧的信念。 李寒衣听到这话,面露愠怒之色,喝道:“你不想论生死,可倘若别人向你拔剑,企图取你性命,那你难道就这样去赴死吗?”李寒衣眼神严肃郑重,刨根问底地质疑追问 雷无桀吞吞吐吐道:“那我……我就。”他的面庞上呈现出迟疑和矛盾纠结的模样,回答不上来了。 此时李寒衣双指微微一动,只见一柄宝剑从云间飞掠而出,如同一只敏捷的飞鸟,迎着晚霞的光辉一把落入雷无桀手中。 雷无桀端详着这柄剑,此剑剑身纤细且挺拔,大概三尺左右,呈青银相融的颜色。那青色恰似初春的翠柳,充满活力与灵韵,而银色好似深秋的月光,透着傲然与优雅。剑刃锋利至极,寒芒乍现。 李寒衣表现得云淡风轻:“此剑名为听雨剑,乃剑心冢冢主所铸,风雅四剑之一。为师将它赠予你,权当是拜师之礼。”她神色自若, 雷无桀则惊喜交加,兴致勃勃:“听雨剑。”他双眸熠熠生辉,满心急切地渴望体验这把剑的威力。 雷无桀用右手牢牢握住剑柄,左手小心翼翼地托住剑鞘,双脚自然分开,宽度与肩平齐,稳稳地扎好马步,猛灌一口空气,全力以赴地发力,竭尽全力地想要拔出剑,他的胳膊肌肉隆起如钢铁,脸上的神色因太过使劲儿而变得有些怪异,面容上汗水密布。 然而剑依然纹丝未动,这让他流露出一丝沮丧和困惑,怅然若失的神情尽显脸上。 雷无桀心有不甘,他迅速改变了握剑手法,变为双手牢牢地握住剑柄,身体稍稍后倾,将全身的气力都凝聚于双手上,再次奋力拔剑。尽管坚持不懈,可剑依旧稳稳地插在剑鞘之中,仿佛在考验着他的毅力。 雷无桀接连尝试了几个拔剑的动作皆无成效,最后心急如焚,满腹狐疑道:“师父,这剑定然有问题。” 李寒衣冷静严肃地说道:“听雨剑乃具灵性之剑,它会认主。你心中缺失拔剑的意志,因而拔不出它。”她的眼神冷若冰霜。 天幕之下,雷梦杀惊见李寒衣竟将听雨剑慷慨赠予雷无桀,此景着实令他诧异万分。雷梦杀作为一位老父亲顿时悲恸不已,一把激昂小李寒衣揽入怀中,哭得声泪俱下:“寒衣啊,我的掌上明珠啊!” 百里东君满脸狐疑:“这听雨剑有何不妥?雷二,你为何哭得这般伤心欲绝?” 雷梦杀痛心疾首悲愤交加道:““那听雨剑乃是我岳父大人交付心月,心月又转予寒衣,此剑堪称我们家传家宝。岂料竟赠予了雷无桀那个铁憨憨。如今竟送给了雷无桀那愚不可及之人。” 接着,雷梦杀轻轻抚摸着小李寒衣的脸蛋:“寒衣啊,爹爹和你娘亲将你呵护得如花朵一般,可不是让你这般作贱自己的。我女儿貌若天仙,怎可委身于那等粗俗之人。”言罢,雷梦杀眸中杀意腾腾,横眉怒目地望向雷轰。 此时,李心月看向雷梦杀,当着众人之面就妄加这些无端猜测,虽初心是心疼女儿,但寒衣如今不过是几岁幼童,如此这般实乃败坏女儿名声。李心月忍无可忍,拧了雷梦杀胳膊一下,蛾眉紧蹙,神色肃穆,说道:“寒衣此举定有深意,这其中或许另有蹊跷,你快别嚎了。” 看着雷梦杀这一惊一乍的样子,李心月压下心中猜测,只等天幕揭晓。 第80章 感谢云夜堇澜歌宝子打赏的十封情书 长风微微颔首,目光深邃,语重心长道:“听雨剑,那可是你初涉江湖之际获得的首柄宝剑呐。看来你对你这个徒儿,当真是慷慨大方,不遗余力呀。” 寒衣在长风面前徐徐摘下面具,秀眉微蹙,面露疑惑,忧心忡忡道:“可我近日,不管怎样绞尽脑汁逼他,他都无法拔出那柄剑。” 司空长风微微欠身向前,问道:“你是否满心期许,他在与你对决之际,生死须臾,长剑愤然出鞘,此乃最佳之法了。”他目光如炬望向寒衣,表情郑重其事,全神贯注。 司空长风接着道:“怕就怕,人并非为了自己而拔剑,而是为了他人拔剑。言及此处,他不由自主地摆了摆首,脸上满是忧心如焚之色。” 李寒衣安之若泰道:“罢了,不提这些,你近日重兴医业了吗?观这些筋络图究竟为何?”她漫不经心地轻睨了一眼长风手中的筋络图,面色一如既往地冷若寒霜。 长风微微皱眉,神色凝重,他轻轻喟叹一声,缓缓说道 “我亦收了一徒,奈何其隐脉受损,已然无法施展武功。” 寒衣肃然道:“竟如此严重?”她的眼眸中掠过一抹诧异。 长风以手抚额道:“确是这般。”而后抬首道,“我修书一封予谢宣,瞧瞧他那里,可有什么适宜之法。”他的眸光内蕴含着一丝期许。 李寒衣:“那个酸腐书生。”她面露愠色,有些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地说道。 长风急切道:“诶,他若真来,你万万不可找他比武。还有你那徒弟拔不出剑,不好好教导他,为何让他跑下山去呢?”长风心急火燎,焦灼万分,千叮万嘱,再三告诫,而后追根究底地询问道。 寒衣道:“是我放他下山的,我欲让他好好体悟一番,领悟这拔剑之真谛。”寒衣昂首,陷入沉思,仿佛沉浸在对徒弟未来的深思熟虑之中。 【天幕之下】雷二凝视着寒衣揭去面具的面容,顿时喜上眉梢,双手激动地来回摆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大声赞叹道:“瞧瞧,这就叫优秀,我,我闺女,羡慕吧,啊哈哈哈!生得那叫一个花容月貌,沉鱼落雁之姿令人惊叹,闭月羞花之貌令人惊艳不已。再看这武艺,更是超凡脱俗,出神入化,在这世间也是难逢敌手。嘿,可不是我雷梦杀自夸,我们寒衣当真是继承了我的一身好本事,我雷梦杀有如此出色的女儿,那可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哈哈哈哈哈!”他言辞之间满是自豪,挺起胸膛,头颅高昂,一副志得意满之态。 东君一脸鄙夷地看着他,唇角微垂,拿食指戳了戳雷二,戏谑道:“雷二啊雷二,你当真是幸运至极,娶了嫂夫人。不然的话,寒衣可就要叫苦不迭了。”言罢,百里东君双臂环抱,不停地摇头晃脑,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柳月公子这时微微蹙起眉头,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上面还提及谢宣了,不过详察其态势,他似乎着实引得寒衣怒火中烧啊。”言语之际,他眉梢上扬,面庞露出几分疑窦丛生之色。 “定是那个寒酸迂腐的书生惹恼我们家寒衣,寒衣这般温婉贤淑、秀外慧中,怎会有错?必然是那谢宣的不是。那谢宣也真是不知好歹,竟敢惹我们家宝贝寒衣生气,实在是不可宽宥。”雷二一边怒不可遏地说着,一边气势汹汹地来回踱步,仿佛随时准备去找谢宣算账,那护短的模样简直如同一只愤怒的雄狮在守护自己的幼崽。 众人听着雷二对寒衣如此夸赞,皆是一脸吃惊。“这难道就是老父亲的偏爱视角?”他们纷纷望向天幕上清冷孤傲的李寒衣,心中暗自嘀咕。若说形容寒衣的长相,倒也说得过去,毕竟那绝美的容颜令人惊叹。但若是论及性格,那清冷孤傲的模样可与“温婉贤淑”相差甚远。众人面面相觑,对雷二的评价感到十分意外。 【天幕之上】 雷无桀手持听雨剑,悠然自得地信步闲游于园中。恰在此时,正巧与洛明轩不期而遇。洛明轩高声呼喊道:“雷无桀。”雷无桀闻声昂首望去,满脸惊喜,喜出望外道:“竟是你,洛明轩师兄。” 洛明轩眉头微微蹙起,神色焦急,急切道:“哎呀,你这小子随二城主上山修炼,一去便是十日有余。这段时日,我可谓是殚精竭虑,东寻西觅。你欠我那三百两银子,究竟何时才能如数清偿?”说着,洛明轩还特意做了一个要钱的手势,满脸期盼。 恰如清风拂过,一只宛如凝脂般的柔夷悄然拽住落明轩的耳朵。只见一人缓缓走出,身着粉红衣裙,如春日桃花般娇艳。此女子眉如远黛,眸似秋水,琼鼻挺翘,朱唇不点而红。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更添几分柔美。 落明轩高呼道:“师父。” 落霞仙子柳眉微蹙,轻声斥责道:“技不如人之人还厚颜索要钱财,莫要给我丢人现眼。” 随后,落霞仙子缓缓将目光投向雷无桀,朱唇轻启,轻声说道:“你可是雷无桀?我乃尹落霞。”落霞仙子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审视,目光如炬。 雷无桀听闻此言,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尊崇之色,连忙拱手作揖道:“落霞仙子,久仰大名,。”雷无桀满脸敬仰,毕恭毕敬。 落霞仙子微微颔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莞尔一笑。接着,她又微微皱起眉头,问道:“今日为何下山至此?你师父何在?” 雷无桀回应道:“我师父潜心闭关修炼,命我先下山暂待几日,以免影响于他。”言毕,他有些红了脸,略显局促。 落霞仙子轻声自语道:“闭关,难道,他又要来了。”她目光深邃,神情凝重,满脸若有所思之态,仿佛在回忆着过往与那人相关的种种,心中揣测着那人再度出现可能带来的种种变数。 雷无桀困惑不解道:“仙子所言何事?”他面露茫然地望向落霞仙子。 落霞仙子浅然一笑道:“没什么。”随即望向身畔的落明轩,微微皱眉道:“明轩,晃晃悠悠,成何体统,站无站相。”她的目光内流露出几分嗔怪之意。 这时,落霞仙子猛然留意到雷无桀手中的听雨剑,满脸惊愕,惊叫道:“听雨剑!未曾想你师傅竟把此剑传予了你。你可晓得此剑的渊源?”她的目光炯炯,紧紧凝视着那柄剑,眼神中充满好奇与探寻之意。 雷无桀微微蹙额,迷茫道:“师父言,这是她早年之佩剑,然我无论怎样都拔不出它。你们可知何为拔剑的理由?” 此时,蓦地,萧瑟运使着踏云,从空中风驰电掣般掠过,恰似一道闪电划过天际。身后隐隐传来有人高喊之声:“你别跑!”声音中满是迫不及待与怒不可遏。 萧瑟面色冷峻,身形飘逸,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眼神坚定,仿佛有着不得不逃离的理由。而那追赶之人,声音愈发焦急,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第81章 宝子们到底拆不拆百里东君和玥瑶这对官配啊拆扣1不拆扣2 【天幕之下】,雪月城城主府中,雷梦杀瞪大双眼,咋咋呼呼道:“这是尹落霞?确定不是冒牌的?看着跟尹师侄本人不说一模一样,这根本就是毫不相干呐!话说,尹……尹师侄呢?”雷梦杀满脸惊愕,来回踱步,心中满是疑惑。 百里东君凝视着天幕,同样震惊万分,喃喃自语道:“如此看来,她绝非尹落霞,可若她并非尹师侄,那她究竟是谁?”百里东君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雷二望向柳月公子,急切说道:“柳四,这可是你徒弟,你眼神好,你快看看这是不是尹落霞,话说这确定不是易容了”雷二眼神中充满期待,紧紧盯着柳月公子。 柳月公子戴着白色帷帽,让人看不清脸上神情。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此人气息与落霞确有不同,然容貌如此相似,着实令人费解。我亦难以断定其身份。”柳月公子语气沉稳,心中却也充满疑虑。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知这天幕中出现的神秘女子究竟是谁。雷梦杀难得智商上线地提议道:“不如我们派人去打探一番,或许能解开此谜团,还有,倘若她不是真的尹落霞,那就更应该找回来了,假借先赌王之女身份参加学堂大考,是何居心?” 众人纷纷点头,决定派出人手去调查这名神秘女子的身份。 南宫春水说道:“不用查了,她应当是天外天的玥风城那老小子的闺女。” 雷梦杀满脸钦佩,惊叹道:“师父,你还真是无所不知!”雷梦杀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不住地摇头感慨。 南宫春水微微扬起下巴,悠然道:“她娘亲当年可是一等一的国色天香美人。” 此时,城主洛水听到南宫春水夸赞其他女人,心中微微一紧,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端庄之态。她轻启朱唇,语气中带着一丝酸意:“哟,难得听你如此夸赞一个女子,看来这位的魅力当真是不小呢。”洛水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南宫春水察觉到洛水的异样,连忙笑着解释道:“莫要误会,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在我心中,你才是那独一无二的存在。”洛水轻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油嘴滑舌,谁知道你这话有几分真心。”南宫春水走上前去,握住洛水的手,温柔地说道:“字字真心,绝无虚言。”洛水这才神色稍缓,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雷梦杀见此情景,嘿嘿一笑,调侃道:“师父,这下可得好好哄哄师娘了。”雷梦杀脸上满是揶揄之色,眼神在南宫春水和洛水之间来回流转。 司空长风微微摇头,心中暗道师父的土味情话真是张口就来啊! 李心月留意到,落霞仙子在得知寒衣闭关之后,轻启朱唇道:“他又要来了。”李心月心中一动,随即将此事告知了雷梦杀,原本是想着一起分析分析情况。谁料雷梦杀一听这话,瞬间暴跳如雷。他瞪大双眼,满脸焦急之色,大声嚷道:“会不会是寒衣的仇家来寻仇啊?我那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雷梦杀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搓着,神色中满是担忧。 李心月虽然也心疼女儿,可听到雷梦杀这话,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她无奈地说道:“要说柔弱,寒衣位列五大剑仙,这世间能有几人有如此实力?这可算不上柔弱。”李心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对雷梦杀的说法颇不认同。 司空长风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话道:“比起你女儿,被一剑毁了登天阁的我掏钱更惨吧。”司空长风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摇了摇头。他想起登天阁被毁后的种种麻烦,心中不免有些郁闷。 烂醉如泥的大城主,整天就知道练剑劈登天阁的二城主,为什么就他是苦兮兮收拾烂摊子的三城主,呜呜呜x﹏x这城主不当也罢。 而百里东君听到师父南宫春水口中提及的玥风城之女,又联想到天幕上那曾浑浑噩噩的自己提及的玥瑶。且玥瑶与仙子姐姐有着相同昳丽的眉眼……将所有信息串联起来,百里东君心中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测:尹师侄并非真正的尹落霞,而是天外天的小姐玥瑶。而玥瑶极有可能就是仙子姐姐,仙子姐姐曾言待我名扬天下她便来寻我,或许她早已在我身边。当初学堂大考,我与她同时到达终点,倘若她欲成为学堂弟子,大可不必将名额让于我。难道真如雷二所言,她故意接近我,是别有用心?不,不会……百里东君此刻心烦意乱,撂下一句“我去找她”,便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哎!东八。”雷梦杀还欲再说,南宫春水淡然道:“雷二,让他去吧,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让当事人自行解决。” 雷梦杀满脸焦急,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无奈叹气。 南宫春水则神色平静,目光深邃,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百里东君离去的身影决绝而匆忙,心中的困惑与不安如乱麻一般交织。 【天幕之上】 雷无桀回身望去,萧瑟正腾挪闪避,而身后千落则是紧握银月枪在追赶他,二人你逐我逃,玩得兴高采烈,酣畅淋漓。 落明轩瞧见二人你追我赶、嬉戏玩闹的画面,不禁感慨道:“一日更胜一日迅疾了。”他的眸光内充满诧异之色。 落霞仙子则是赞叹道:“踏云步不愧是天下无双的轻功,这萧瑟毫无内力,却有着逍遥天境高手才有的轻功水准,着实令人惊叹。”她轻轻点头示意,神情里中充满敬服之意。 此时两人的追逐已然停歇,萧瑟打量了一番身上的衣物,对着千落埋怨不迭:“你给我留神一点,知道你划破的是什么吗。这是云烟细棉,价值千金,一千两银子一匹呢。” 他一面言语着,一面满心疼惜,痛心疾首地轻轻摩挲着被划破之处。 【天幕之下】雷梦杀微微眯起眼睛,感慨道:“这皇室还真是财大气粗啊,被废的皇子竟还能身着如此昂贵的云烟细棉。”雷梦杀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帷帽下的柳月公子微微颔首,缓缓说道:“雷二,你可知他被贬的地方在哪儿吗?青州,那可是青州哎!青州是穷乡僻壤之地吗?非也!简直是天方夜谭!那可是北离最为富庶的地方,更何况青州沐家还全都是富商巨贾,光一个分支都是多少商人这辈子都望尘莫及的。谁家皇子被贬是从政治中心贬到经济中心了的?这明显就是皇家父子闹矛盾,估计其中涉及若风未来的死,要不然,怎可能会被贬?估计巴不得萧瑟这个永安王继承大统呢。”柳月公子神色凝重,语气中充满了思索。 雷梦杀听完,满脸艳羡,大声嚷道:“这世界多我一个腰缠万贯之人怎么了!”雷梦杀双手摊开,神色中满是渴望。 【天幕之上】千落挺枪便刺,边刺边言:“我岂顾你是何物。”千落一脸决然,气势汹汹。 此时萧瑟望见尹落霞等人,急忙高呼:“雷无桀。”萧瑟神色焦急,匆忙呼喊。 雷无桀应了一声,迅即上前握住千落的银月枪,而后笑着问道:“唤我何事,萧师弟。”雷无桀动作敏捷,脸上带有几分狡黠,笑容满面。 萧瑟抬手轻敲雷无桀的额头道:“滚!我乃你师兄,若再敢唤一声师弟,定不轻饶。”萧瑟眉头微蹙,神色严肃。 雷无桀咧嘴一笑,回首对千落言道:“千落师姐,你为何对我萧兄动手呀。”雷无桀满脸疑惑,憨态可掬。 萧瑟再次提醒道:“萧兄便是萧兄,莫要加个弟字。”萧瑟双臂环胸,面露不悦。 千落奋力欲将枪夺回手机,对着雷无桀厉声道:“此事与你无关,放手!”千落蛾眉倒蹙,粉面含嗔,双臂用力猛拽,企图夺回长枪。 萧瑟斜睨一眼,甩袖而去,雷无桀望向萧瑟的身影,欲言又止却又不敢松手。雷无桀一脸纠结,左右为难。 此时千落再度开口:“你莫不是想说,欲对我的萧兄动手,需先过我这关。”千落目光如炬,手中长枪轻轻晃动,似有剑拔弩张之势。 雷无桀讪讪一笑,千落紧紧凝视着他道:“也罢,我今日不与你的萧兄计较,我便来教训你。”千落身形似箭,长枪恰似猛蛇出洞,直逼雷无桀面庞。雷无桀急忙闪身腾挪,千落手腕轻旋,银月枪横掠,带起阵阵风声。雷无桀向后退出数米,千落紧追不舍,枪尖频频刺出,仿若流星坠落,使人目不暇接。 接着千落挥动长枪猛刺向雷无桀,边攻边言:“我倒要瞧瞧,得雪月剑仙青睐收为弟子之人,究竟有何过人之处。”只见她枪尖锋芒毕露,寒光乍现,每一次刺出皆携着威猛无俦的气势。 两人激烈交锋数回合,雷无桀始终未能拔出剑来,可谓手忙脚乱。千落骤然转身,长枪如蛟龙出水般自下而上挥起,雷无桀猝不及防,腹部被枪杆击中。千落随即飞起一脚,势大力沉,不偏不倚踹在雷无桀胸口,雷无桀顿时东倒西歪,人仰马翻,狼狈不堪地被击倒在地。 瘫倒在地的雷无桀抬眸望向亭中安坐的萧瑟,满心无奈地叹道:“萧瑟,打不过啊!”雷无桀满脸沮丧,愁眉苦脸。 萧瑟启唇而言:“雷无桀,你若能将她打趴下,我予你八千两。”萧瑟神色焦灼,言辞迫切,手指不停轻叩桌面。 雷无桀双目圆睁,满脸惊愕地望向萧瑟,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此时身畔的千落怒叱道:“妄图将我击败?今日你们两个,插翅难逃。”千落手执银月枪,枪尖触地,发出铿锵之声。千落蛾眉倒竖,怒目圆睁,娇声怒喝,气势逼人。 雷无桀一脸茫然,困惑问道:“萧瑟,你到底是怎么把她给惹毛了?” 萧瑟慢条斯理道:“我怎会无故去惹这种人。”萧瑟神色自若,轻轻摆首。 千落拄着长枪,怒形于色道:“萧瑟,你把话说清楚,哪种人?” 萧瑟云淡风轻,泰然自若道:“就是那种,成天追着男人跑,不知廉耻之人。”萧瑟语调平和,却饱含戏谑之味。 千落怒发冲冠,满面怒容,举起长枪便要奋力掷向萧瑟。然而,在千钧一发之际,她还是心存善念,调转了枪头指向。萧瑟看到这一幕,急忙招呼雷无桀速速逃离。 千落怒不可遏,将长枪用尽全力投出,长枪在空中如离弦之箭般飞驰。却不想,在空中被长风眼疾手快地稳稳接住。 长风似笑非笑地揶揄道:“这般都未能留住人,实在是委屈了这杆银月枪。”长风脸上洋溢着笑意,缓缓地微微摆首,手中不停地拨弄着长枪,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千落娇声娇气地嗔怪道:“阿爹,方才那一下出招凌厉,理应能留住人。”千落咬牙切齿恨恨道,满脸都是不甘示弱的神情,眼神中透露出倔强之意。 长风爽朗大笑道:“你可切勿再调侃了,方才那一击,你显然是有意投偏。”长风目光中满是温柔慈爱之色。 唐莲从远处信步走来:“不止今日,过去四日都是歪的。” 千落羞愤交加,怒声道:“看我今日定要好好惩戒他。”言罢,旋即回首如离弦之箭般飞速朝着雷无桀和萧瑟离去的方向追赶去。 落霞仙子凝视着千落的背影,嫣然一笑道:“千落的秉性确实与她娘亲别无二致。”落霞仙子眼眸中满溢着柔情与缅怀之意。 洛明轩兴致盎然道:“师父,千落之母究竟是何模样?我从未目睹。”洛明轩一脸饶有兴致地模样,趋身上前。 落霞仙子娓娓道来:“千落之母,曾为百花楼的琴师。后与长风邂逅相遇,二人情愫渐生。”落霞仙子眼眸中满含追忆之态,神色也愈发温婉。 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落霞仙子忍不住微微摇头道:“不过你们那三城主啊,当真是个榆木脑袋。诸王之乱后,他竟不与人家辞别,头也不回地欲回雪月城,连只言片语都不给人家留下。”落霞仙子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语气中也满是嗔怪之意,说着还翻了个白眼。 洛明轩双目圆睁,满脸好奇之色,急切地问道:“啊,三城主这也太不可理喻了。之后呢?”洛明轩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求知欲,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后续的故事。 落霞仙子嘴角上扬,微微含笑,缓缓地说道:“之后啊,她便风驰电掣般快马加鞭追着你们三城主,历经三天三夜的艰苦跋涉,总算赶上了他。你猜结果如何?”落霞仙子神色中带着一丝神秘,眼神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 洛明轩满心期待,兴奋地脱口而出:“自然是佳偶天成。” 落霞仙子微微摆首,缓缓说道:“她追上之后,猛力一脚把你们三城主踹落马下,接着决然转身离开。你们三城主此时方才如梦初醒,赶忙追上去,他又追逐着千落她娘,历经三日三夜,最终将她娶回雪月城。”落霞仙子脸上浮现一丝感慨之色,眼眸中仿若映现出当年的情景。 司空长风满脸通红,羞愤交加地说道:“跟小孩子讲这些干什么,这与千落有何关联?”长风神色尴尬,眼中流露出些许慌乱之意。 落霞仙子面带微笑,轻声说道:“你难道不觉得千落与她娘当年如出一辙吗?”落霞仙子眼神温柔如水,语气中带着一抹欣慰之感。 司空长风恍然大悟,急切说道:“你是说,啊,千落你快回来。”司空长风神色焦灼,脸上满是忧虑之色,急忙朝着千落离去的方向张望。 【天幕之下】,南宫春水等人听闻落霞仙子讲述关于司空长风的爱情过往,皆忍俊不禁,目光戏谑地望向司空长风道:“长风啊!你还真是块木头,竟连只言片语都不给人姑娘留下。”众人笑得东倒西歪。 南宫春水微微摇头,调侃道:“长风,那日你不是口若悬河,情话教学一套又一套吗?为师都想倒过来拜你为师了。”南宫春水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长风面红耳赤,急忙辩解道:“那都是我以前流浪的时候,在一个破庙,一个书生同我分享的。”长风神色窘迫,眼神飘忽不定。 “书生?该不会是谢宣那书呆子教的吧,我上次还见他手里捧着一本讲风花雪月的书籍呢!”雷梦杀满脸诧异,瞪大双眼,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雷梦杀双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 众人听雷梦杀这么一说,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柳月笑着说道:“若真是谢宣,那可真是有趣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柳月眼神中满是调侃之意。 司空长风更是尴尬不已,连忙说道:“也许只是巧合,那书生未必就是谢宣。”司空长风的脸依旧通红,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南宫春水则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此事暂且不论。不过长风啊,以后可莫要再如此木讷了。”南宫春水语气中带着一丝告诫。 众人又笑闹了一阵,才渐渐平息下来,开始讨论起其他的事情。 雷梦杀挠了挠头,说道:“百花楼的琴师,让我好好想想啊。最为出众的,啊啊啊我总算想起风秋雨是谁了。想当年,顾剑门那家伙,仗着自己有几分姿容,时常带着我频繁出入百花楼,一通舞剑加炫技,活脱脱像个花里胡哨的花孔雀。本以为人家姑娘能应允呢,结果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哈哈哈哈!难怪我觉得千落的面容有点眼熟,原来是随了她娘。还有长风这小子上次去百花楼的时候我也在现场,你们猜猜怎么着?千金台的屠老二那么有钱,人家琴师都不屑一顾,结果长风可好,直接被人姑娘邀请交谈。”雷梦杀脸上露出回忆之色,言语间带着几分调侃。 雷梦杀说完,感觉周围凉嗖嗖的,奇了怪了,一转头,只见李心月怒目圆睁,气愤地说道:好啊!雷梦杀,你居然能单看千落就分辨出她娘是谁,老实交代,你究竟光顾百花楼几回了?” 李心月更加怒不可遏,银牙紧咬,手中长剑一挥,剑气四溢,吓得雷梦杀仓皇出逃,嘴里连连喊着“夫人呐!我错了!” 小寒衣摇头晃脑地吐舌头说道:“略略略!爹爹活该!” 雷梦杀一边逃窜一边慌乱地解释道:“夫人呐,我那都是过去年少轻狂之事,如今早已改过自新,绝不再去那百花楼了。” 李心月却并不买账,紧追其后,怒声道:“哼,改过自新?谁信你的鬼话。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 此时,柳月等人见状,纷纷摇头苦笑。柳月开口道:“雷二啊雷二,你这可真是自作自受。” 南宫春水则微微眯起眼睛,悠然说道:“雷二,你这风流性子也该收敛收敛了。” 而小寒衣在一旁拍手称快,笑嘻嘻地说道:“爹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去百花楼。”雷梦杀在众人的注视下,狼狈不堪,不知该如何收场。 第82章 叶若依 【天幕之上】萧瑟与雷无桀藏身于一处院落。 “想来没追来了。”雷无桀如释重负地瘫坐在地。 萧瑟忧心忡忡,关切询问道:“可曾受伤?”他的眼神在雷无桀上半身仔细端详着。 雷无桀一脸憨态可掬,咧嘴笑道:“没有。”怎料,转瞬之间,他的鼻子便开始淌血,殷红血珠滴滴而落。 他猛地伸手,下意识扯起萧瑟的袖子擦拭,却被萧瑟敏捷地避开。 “诶诶诶,此乃云烟细棉!”萧瑟惊慌失措地急忙收回袖子。 “很贵是吧?”雷无桀一手阻着鼻血,整个人眼神透露出些许可怜兮兮,寒心,真正的寒心从来都不是大吵大闹。那模样仿佛受伤小媳妇,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倒也不全然如此,主要是此物不吸血。”萧瑟停顿了一下缓缓说道。 雷无桀闻言,便意欲拾起地上的落叶止血。 “走吧,带你寻个地方清洗一番。”见此情景,萧瑟愁眉紧锁,急忙一把拽住雷无桀的手步入小院。 小院静谧雅致,放眼望去皆是繁茂的绿植环绕。,微风徐来,袅袅花香四溢,其间还夹杂着缕缕草药的淡雅清韵。二人火急火燎地行至院中寻觅净水,此时萧瑟却戛然而止,脚步仿若被一块强力磁石吸住似的。 雷无桀满腹狐疑,循着萧瑟的目光望去。但见庭院的亭子里,一位仙子正娴静如兰地安坐。她身着清新淡雅的浅蓝色裙裾,一头乌黑油亮的长松松垮垮地以一根玉色发带绾起,秀发翩翩,袅袅摇曳,姿态婀娜。 她背向二人,专心致志地弹奏着古琴。只见她身姿绰约,气质如兰,神态安然,那纤纤玉指在琴弦上轻盈灵动地拨弄着,发出清婉悠扬的声音。她沉浸其中,心无旁骛,仿佛与这古琴浑然一体,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静谧祥和。她的专注神情,犹如凝神定气之态,那悠扬的琴音,似余音绕梁,空若幽兰之声,令人陶醉其中。 萧瑟不疾不徐道:“途经斯处,贸然叨扰。”他的嗓音温文尔雅,不卑不亢,脸上的神情始终是那副安之若素的模样。只见他气定神闲,举止从容,仿若万事皆在掌控之中,给人一种沉稳大气之感。那言语之间,尽显君子风范,让人不禁心生敬意。 女子徐徐起身,回首之际。抬眸望去,只见这女子面色温婉柔弱,恰似娇花照水。那弯弯柳眉如远黛含烟,眼眸似一泓秋水,澄澈明亮,波光潋滟。琼鼻挺翘精致,犹如精心雕琢的美玉。朱唇不点而赤,皓齿洁白如雪。一头如瀑长发柔顺地垂至腰间,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仿佛丝丝缕缕的墨色丝绸。身姿婀娜多姿,似弱柳扶风,轻盈而动人。肌肤如雪般洁白细腻,吹弹可破,宛如刚刚出水的芙蓉,清丽脱俗,不沾染一丝凡尘之气。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让人不禁为之沉醉。 她望见萧瑟的那一刻,瞬间失神。双眸如星,紧紧凝视着萧瑟,莲步仿若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不由自主地徐徐靠近。内心暗暗思忖:“是他。”她的目光溢满了欣喜若狂以及纷繁的情愫,喘息声亦于悄然之间变得紊乱。 然而,当萧瑟望见这位女子的容颜时,亦是颇感诧异,内心默想:“是她。”他的眸光里闪过一丝惊愕,他微微怔住,目光紧紧地锁住女子,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那女子的容颜,如诗如画,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的画面,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脏。 【天幕之下】,爱美成痴地柳月公子,不由得由衷赞叹道:“轻盈似燕,翩若惊鸿,灵动之姿犹如仙女下凡。且又端庄持重,落落大方。其眼眸清如秋水,明若星辰,熠熠生辉,尽显温婉善良、灵慧聪颖之态。那通身的气质,宛如空谷幽兰,淡雅脱俗,令人见之忘俗。” 雷梦杀眉头一挑,揉了揉屁股,立刻反驳柳月道:“嘿!在我雷梦杀看来,就得是像这般洒脱不羁、豁达开朗,敢爱敢恨之人,方具魅力超群之态,让人打心眼里赞叹不已呢!再说寒衣,那绝对是妥妥的巾帼英雄,丝毫不会逊色于男子。假设我未来和心月再给生一个弟弟,那必定得让他找个如他娘一样有勇有谋、气宇轩昂的女子做妻子,切不可如这位姑娘一样,心思太过缜密喽。” 而李心月则是看白痴地眼神望向雷梦杀,心中暗忖:你儿子太傻了,就需要这样家世背景强大、体贴聪敏、懂人心世事的妻子,不然将来如何管理剑心豖,看天幕这孩子从小就在雷家堡长大,甚至与寒衣这个做姐姐的都形同陌路,按天幕预示,琅琊王恐将殒命,恐怕你我亦是凶多吉少,可怜这孩子自小便父母双亡,还有寒衣,不过桃李年华,便要面临至亲双双离世之痛,也难怪她日后性情那般清冷淡漠。 雷二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位女子看上去着实不简单呐!单单一条手帕,便价值八十两。能培育出这般女子之人,绝非我们这些粗枝大叶的莽夫所能企及。可想而知,她的家世背景必然显赫非凡。”说完,雷二陷入沉思,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心中暗自揣度着这位女子的来历和背景。 【天幕之上】雷无桀伫立在侧,怔怔地望着站在光里的仙子。此时的他,犹如被施了魔法似的,呆若木鸡,纹丝不动。原本就没止住的鼻血已然悄悄滴落,而他却全然未觉,依旧沉浸在那女子的绝世容颜之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艳与痴迷,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为美丽的画卷。那女子的一颦一笑,都如同有着神奇的魔力,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雷无桀就那样傻傻地站着,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心中只有那女子的倩影。 女子此时察觉到雷无桀受伤的情况,嫣然一笑,递过一个手帕,嗓音温婉地道:“用这个吧。”那笑容似夏日清风,清爽宜人。 雷无桀怔怔地凝视着女子,眼神里流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半晌方才如梦初醒。而后,他吞吞吐吐地道:“不……不用,我自行即可。”言罢,他急忙用袖子将鼻血擦拭掉,怪显手忙脚乱的,整个人颇为局促不安。 萧瑟瞧见此景,在身畔冷言冷语道:“此乃罗锦,这条手帕价值不菲,至少八十两之数。”他的面容上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揶揄之色。只见他神色淡然,目光中却透着几分洞察世事的睿智。那言语之间,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笃定,仿佛对世间万物都了如指掌。 而此时的雷无桀,听闻此言,更是尴尬不已,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不知如何是好。 女子再度将手帕递过来,雷无桀闻罢,脑袋晃得好似个飞速摆动的钟摆似的,连连拒绝道:“不必,真的不必。”他的神色坚毅决然,仿佛下定了某种不可动摇的决心。眸子却依旧不由自主地朝手帕上偷偷瞟去。 萧瑟望向雷无桀那副痴汉样儿,以手抚额,眸中满是不屑一顾的神情。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雷无桀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解。 女子见雷无桀坚决摆手,只是浅然一笑,缩回了手。 雷无桀好奇询问道:“姑娘,你……”话尚未言罢,便被院落外传来的嘈杂声给无情打断。那声音突如其来,犹如晴天霹雳,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宁静。雷无桀的话语戛然而止,他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不悦。女子也被这声音吸引,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此时千落清脆悦耳的嗓音传至院落内,但听她叫嚷道:“那两个家伙定然就在附近。”她的语气里饱含着怒不可遏的情绪。 此时叶若依运转功力,施展出奈落御界之法。只见一道神秘的光芒瞬间笼罩二人,二人的身形便如同凭空消失一般,被巧妙地隐匿起来。那光芒若有若无,神秘莫测,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魔力。“你们先藏起来,我去应付。” 雷无桀由衷感慨道:“雪月城果真是高手如云。”他的眸子里蕴含着惊愕之色。 萧瑟则是又使劲将雷无桀往里拽了拽。 此刻,司空千落正巧行至此处,面见叶若依,脆生生地问好:“叶姐姐安好!叶姐姐可有看到两个不务正业的臭小子逃窜至附近?”司空千落的神情中满是迫不及待与翘首以盼,眼神左顾右盼,仿若在寻觅那两个令她怒不可遏的身影。 女子嫣然一笑,说道:“是何模样的两个臭小子呢?”她的目光中蕴含着饶有兴致的意味。女子的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倍感温暖。 司空千落道:“一个身着红衣,手持把剑;一个身着青衣。反正这两人看上去就不似良善之辈。”千落边说边比划着,神情中满是气恼与无奈。 此时,躲在一旁隐匿身形的雷无桀和萧瑟听到千落对他们的描述,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委屈,小声嘀咕道:“什么叫贼眉鼠眼、贼头贼脑,我雷无桀可是堂堂正正的热血少年。”萧瑟则是微微皱眉,一脸嫌弃地看了雷无桀一眼,轻声说道:“别出声,被发现就麻烦了。不过这千落的形容,倒也不算过分离谱。”雷无桀听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敢发作,只能憋着一股闷气。 叶若依说道:“若有幸见到,必定告知千落姑娘。”她的话语如春风拂面,让人倍感温暖和舒适。 言罢,女子蓦地有些咳喘不止,千落赶忙上前关切道:“这几日天气渐寒,叶姐姐身体抱恙,还是多多在屋中调养为宜,我就不打扰你了。”司空千落的面庞是尽显忧心忡忡,目光内蕴含着牵肠挂肚。 离开院落后,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此事不简单,于是她不放心又杀了个回马枪,眼见并无异样,这才安心离去。 等到司空千落彻底离开后,二人才战战兢兢地从房中走出。 雷无桀抱拳作揖道:“多谢姑娘。敢问姑娘芳名?”他的面容上蕴含着诚挚恳切,目光如炬地望着叶落依。 叶若依浅笑盈盈,温婉说道:“此乃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她同样回了个礼,如弱柳扶风,举止娴雅大方。 雷无桀望着女子,痴痴傻笑,如痴如醉,整个人呆立当场。萧瑟看到这一幕,急忙拉起他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真诚恳切的道谢话语。 女子在萧瑟他们离去之后,微微抬起眼眸,那如秋水般的双眸中闪烁着光芒。她朱唇轻启,声音如同天籁之音般徐徐响起:“许久未见了,萧楚河”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之色,那其中似有绵绵的思念在涌动,又似有深沉的感慨在荡漾。 【天幕之下】雷二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喃喃自语道:“她姓叶,莫非是叶鼎之的女儿?” 柳月公子轻挥广袖,侃侃而谈道:“天幕之上,无心从未言及自身有姊妹。以我看来,此女绝非叶鼎之女。此女当出自簪缨世族或者官宦之门。她深谙萧瑟的真实身份,且与他仿若故友重逢。单这一点便足以证明她不简单。” 雷梦杀大惊失色,高声说道:“此女莫不是永安王妃?传闻皇室之人多早定鸳盟。”他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揣测,若此女真是永安王妃,那这其中的关系可就愈发复杂了。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女子,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找到一些线索。 继而雷梦杀似是想到了什么,瞪大双眼,嚷嚷道:“此女瞧着亦是城府颇深呐!那萧瑟亦是个满肚子弯弯绕绕之人,活像个蜂窝煤。他们若凑在一处,那可真是妙趣横生,不知会闹出啥幺蛾子来。”说完,他摸着脑袋,咧嘴傻笑,仿佛已经想象到了那有趣的画面。 南宫春水微微摇头,一脸调侃地笑道:“我观雷无桀这模样,似是一见倾心呐。” “师父,就雷无桀那憨头憨脑的傻小子,若与这姑娘在一处,估摸被吃得死死的,一辈子都得任其摆布喽。”说完,雷二双手抱胸,满脸的幸灾乐祸,仿佛已经看到雷无桀被那女子折腾的惨样。 第83章 宝子们可以送朵花花吗对着电视剧一边码字一边想剧情好累 萧瑟与雷无桀踏出小院后,雷无桀满心狐疑地向萧瑟问询:“你方才为何拽我离开啊?” 雷无桀的面庞之上尽是疑窦丛生之态,眼眸之中还流露出一抹怅然若失。 萧瑟勾了勾唇角,眼神中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揶揄之意,不紧不慢地说道:“倘若我再不把你拉走,你恐怕即刻就要向那姑娘询问,你恐会按捺不住,向那姑娘询问其今岁芳龄几何,是否名花有主?”他轻轻摇了摇头,那俊逸的面庞上此刻满是无奈之色,一袭华贵的衣衫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雷无桀羞赧不已,说道:“那,我绝无此意。”他的脸颊刹那间绯红一片,垂首低眉,不敢直视萧瑟。 萧瑟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道:“那姑娘对你的问题不予回应,摆明就是不想与你多做攀谈,你留在那里纯属自讨没趣。再者说了,你若想见她,又有何难?司空千落不是与她熟识吗?你去询问唐莲即可。”说罢,他以手扶额,心累不已。 雷无桀猛地一拍脑袋,茅塞顿开,惊喜道:“对啊!”他的双眸瞬间光芒乍现。 此时唐莲恰如雪中送炭,神兵天降般出现,问道:“找我何事?”他的面容上满是疑窦丛生之态。 唐莲对着萧瑟揶揄道:“你这又被大小姐追得满城逃窜,就不能稍作收敛,安稳一时?”他的话语内含着一抹忍俊不禁。 萧瑟微微皱眉,一脸无奈地说道:“此事怎能归咎于我?如今雪月城规模宏大,诸多账目皆需我来料理。她却整日缠着我,声称要与我切磋。我本就不通武艺,怼她几句已然算是手下留情了。”他轻轻摇了摇头,满脸皆是不胜其烦之态。 唐莲展颜一笑,说道:“昨日你效仿她劫我棺椁之际捏着鼻子讲话,今日又是如何惹恼她了呢?”他的面庞上尽显好奇之态。 雷无桀眉开眼笑,说道:“今日,是说千落师姐,是那等对男子穷追猛打的人。”他一边说着,一边笑得前仰后合。 唐莲言道:“你怎好意思笑,连千落都难以匹敌,我真不想再忝居你这大师兄之位了。”他轻轻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 雷无桀据理力争道:“这纯属无稽之谈。若杀怖剑在手,我定能与她不相上下。”他的神色间满是不甘的模样。 唐莲询问道:“这听雨剑怎么了?”他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雷无桀听闻此言,眼神瞬间变得有些迷离,陷入了一阵沉思回想。他仿佛又回到了山上那个场景,自己正奋力拔剑,而李寒衣则手持一根木棍,不轻不重地敲着他的头,那严肃的神情和话语至今还在耳边回响:“若心中无拔剑的意志,就绝不可能拔出听雨剑。”雷无桀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雷无桀好奇不已地向李寒衣询问:“这拔剑之意志,究竟是何意?”他的神色间满是困惑重重之态。 李寒衣郑重其事地说道:“你需要寻到拔剑的理由。 唐莲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听闻雷无桀的叙述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赏,说道:“剑心冢锻造的剑,确实别具一格。传闻他们铸剑的最后一道工序,乃是割破手掌,以血饲剑,故而铸出的剑,皆声称有灵魄依附。不过以你的禀赋啊,拔出此剑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光幕之下】,南宫春水似笑非笑地揶揄长风道:“长风啊,瞧瞧现在这局面,你的特别安排可谓成效显着呢。” 长风一听,先是一愣,随即苦笑着摇头道:“师父,这可真是误会大了,我绝无让萧瑟当我女婿的想法。”他满脸诚恳,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微微皱起眉头,神色间满是急切地想要澄清此事。 南宫春水看着长风的反应,笑容渐敛,若有所思地说道:“长风,莫急。为师虽只是玩笑之语,但你对萧瑟这后生,是否真无一丝别样考量?” 长风神色一正,郑重道:“师父,萧瑟乃人中龙凤,自有其非凡之路要走。我对他唯有欣赏与期望,绝无那等盘算。” 南宫春水微微眯起双眸,沉声道:“也罢,这江湖波谲云诡,未来之事谁又能全然预料。且看他们如何在这风云中驰骋吧。” 长风微微点头,目光中也透露出对未来的思索与期许。 雷梦杀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当中,而是沉浸在唐莲的描述中,讨好式的轻抚着李心月的绝美容颜“心月,先前去剑心冢我都没留意,岳父锻造剑真的需要以血饲剑吗?”他满脸诧异,双目圆睁,犹如铜铃一般,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李心月,那模样活像一只好奇的猫。 李心月颔首肯定道:“嗯啊,剑心冢每年都要锻造成千上万把剑,光铸剑师就有好多人,不过你说的以血饲剑,这种是极少数的,除却那些优良的,会享受到这个待遇外,其他淘汰下来的剑自然是没有这个资格。不过你问这么做什么?”她微微蹙额,眸光内蕴含着一抹狐疑。 雷梦杀兴奋地搓了搓手,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说道:“嘿,那是不是献血愈多,宝剑效能就愈发强大呀?我血量多,可否恳请老丈人给我打造一把惊世骇俗,震古烁今的好剑呢?”他面露憧憬,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倾,那急切的样子恰似热锅上的蚂蚁。 李心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轻哼一声道:“你想得美!哪有这种说法。别瞎折腾了。”她伸手将雷梦杀拉回来,一脸肃穆地看着他,那神情仿佛在看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雷梦杀却不依不饶,继续软磨硬泡道:“媳妇,你就跟老丈人说说嘛,说不定他老人家一高兴就答应了呢。你看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要是有一把绝世宝剑,那不是如虎添翼嘛。” 李心月被他这副厚脸皮的样子逗得哭笑不得,说道:“你可拉倒吧,就你还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呢,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雷梦杀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反驳道:“我怎么就癞蛤蟆了,我这叫有追求。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刮目相看的。”说完,他还故作帅气地甩了甩头发,那滑稽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李心月看着雷梦杀那副不服气的模样,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容如春花绽放般明艳动人。她微微扬起下巴,带着几分调侃地说道:“你呀,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接着,李心月又说道:“你是剑心冢的女婿,直接去剑心冢挑就是了,干嘛献自己的血,傻不傻。”她的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无奈。 雷梦杀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我可以直接去剑心冢挑剑?哈哈,那可太好了。”他兴奋得手舞足蹈,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手持绝世宝剑威风凛凛的模样。但很快,他又露出一丝犹豫,“可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毕竟我也不是剑心冢的铸剑师,就这么去挑剑,会不会让人觉得我在占便宜?” 李心月白了他一眼,“你瞎想什么呢?你是剑心冢的女婿,去挑一把剑怎么了?就是挑一百把一千把,谁敢说一句不是,再说了,你要是真能挑到一把适合自己的剑,以后也能更好地保护我和寒衣啊。” 雷梦杀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媳妇说得对,那我等论武大会结束后就带着你和心月先回趟剑心冢挑剑。不过,我还是觉得如果能有一把用我的血铸成的剑,会更有意义。” 李心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呀,就是死脑筋。剑的威力不在于用谁的血铸成,而在于使用者的实力和心境。你要是有足够的实力和坚定的心境,就算是一把普通的剑,也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雷梦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媳妇说得有道理,我明白了。那我就好好修炼,争取早日成为一名真正的高手。”说完,他拉起李心月的手。 而这时,戴着白色帷帽的柳月公子他:“二师兄,我倒是晓得位列十大名剑之首的剑的去向,你有没有胆量一试啊?”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戏谑,眼神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似乎在故意逗弄雷二。 雷梦杀饶是再缺心眼儿也不至于被这种拙劣的话术给骗了,只是极为捧场的看着柳月。 司空长风压根没怀疑真假:“天幕上我们见识排名第二的大明朱雀,这排名第一的我还真没听过。”他一副饶有兴致地神情眼神中充满期待,微微扬起下巴,目光紧紧盯着柳月公子,仿佛在催促他快些说出天下第一剑的下落。 柳月其实也不知道,只是拐个弯儿让南宫春水说:“师父都在这儿呢,徒儿怎可越过师父,还是由师父为我们讲述这天下第一剑。”柳月微微低头,态度恭敬,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巧妙地将难题抛给了师父。 南宫春水看破不说破微微颔首,目光深邃,缓缓说道:“这十大名剑之首,堪称神物,亦被唤作天道之剑,名曰天斩,乃是我一个老朋友也就是北离开国皇帝萧毅之传奇佩剑。其现雄踞天启城中,由国师齐天尘守护。雷二,你可有胆去取之?”他神色淡定,似有深意,眼神平静如水,仿佛在考验雷二的胆量与智慧。 雷二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连忙摆手道:“先生,你莫要消遣我,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那我若是去取天斩剑,岂不是自寻死路,我才不干这等傻事呢。”说话间,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南宫春水心中洞彻,已知天斩剑不久后的归宿。此剑灵性非凡,在天剑阁蛰伏百载,只为等候与萧毅那上一任宿主如出一辙之人。而相隔百年,此人已然出现,正是萧瑟。惊喜的是,不但形似萧毅,更是在神韵上与之契合,可谓形神兼备。天斩剑与萧瑟,冥冥之中似有天意牵系…… 【天幕之上】唐莲对着二人讲道:“难得有此下山良机,我们几个不妨去小酌一杯。”他的面庞流露出悠然自得的笑容,眼眸之中尽是期盼之色。 雷无桀一脸欣喜若狂,声音都提高了几分,说道“如此甚好,正巧我有一事欲向大师兄求教。”他兴奋地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这场交流。 唐莲满脸笑容,伸出手指向萧瑟,眼中满是调侃之意,浅然一笑道:“有他这个江湖百晓生在此,还有何事要问我呀。”他的言辞内夹杂着些许揶揄之意。说完,唐莲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雷无桀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心有一问,我雷门之师雷轰、师父李寒衣以及望城山玄剑仙赵玉真,此三人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呢?”说完,雷无桀满怀期待地看着唐莲和萧瑟,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答案。 镜头切换,李寒衣孑然一身,坐在山顶凉亭之上品茗。她身着一袭洁白如霜的衣裙,冷风一吹,衣摆轻柔拂动,宛如仙子。柔夷里捧着一杯热气袅袅的茶,却半晌都未将其送至嘴边。她眼神稍显恍惚,轻柔地摩挲着面具,再次沉浸在往昔的回忆里,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某个时刻,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有怀念,有忧伤,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情感。 数九寒天,赵玉真徐徐行至院内。一袭绿色道袍,身姿挺拔如松,清逸出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他容颜俊秀如天上皓月,棱角分明却不失温润,宛如精心雕琢的美玉。剑眉星目,眼睛酷似桃花,眼四周略带粉晕,眼型似若桃花,水汪汪的,眼尾呈平行、微垂、微翘,笑起来则像月牙一样下弯,眼睛黑白并不分明,给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顾盼生辉,摄人心魄。高挺的鼻梁犹如山峦耸立,笔直而坚毅。双唇不点而朱,微微上扬时,如春风拂面,令人陶醉。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更增添了几分洒脱不羁,宛如不羁之云,自由飘荡。 手执一柄古朴雅致的木剑,那木剑初入眼帘时平淡无奇,可凑近端详,剑身之上布满了若隐若现的细密纹理,仿佛是岁月悄然留下的指纹。木剑的剑柄处雕刻精美绝伦,纹路细腻如丝,那雕刻的图案似是古老的符文,又似是神秘的图腾,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朴韵味。剑柄的材质看似普通的木材,却有着一种温润如玉的质感,触手生温,仿佛历经了无数岁月的摩挲。 他款步徐行,来到桃树下。望着凋零的桃树,抬眼望去,那桃树已然凋零,满树的萧索让他的目光中瞬间盈满了一抹怅然若失的哀愁,仿佛那哀愁是从心底深处悠悠荡出的涟漪。接着,他极为轻柔地将手中那古朴雅致的木剑稳稳地放置在树下,双手似灵动的蝶影般迅疾如风地结印,刹那间,一股刚猛浩荡、势不可挡的真气如同汹涌澎湃、一泻千里的巨大洪流一般,气势磅礴地灌入剑身。 须臾之间,奇妙的景象赫然呈现。桃树上的积雪仿佛听到了春的召唤,以令人惊叹的速度缓缓消融,颗颗水珠似晶莹的宝石般悄然滚落,恰似桃树潸然泪下。随后,一朵朵娇艳动人的桃花宛如一群欢快的精灵,迫不及待地竞相绽放,粉白相映,绚丽多彩,如梦如幻。此时,繁花似锦,万紫千红,让这原本萧索的寒冬景象变得恰似生机勃勃的初春画卷,处处洋溢着蓬勃朝气,充满了生机勃勃,春意盎然,令人心醉神迷。 李寒衣从院墙外悠悠飘入,她身姿绰约,似雪之精灵般逸韵高致。一袭素衣在风中簌簌作响,长袖舞动,仿若广寒神女莅临凡尘。她明眸流转,顾盼生辉,那清冷的气质犹如冰清玉洁的雪莲,让人望而生敬。 “用内力,种桃子?” 第84章 小仙女和短命姐夫的一见钟情名场面 洛水抬首望向天幕之上,瞧见赵玉真竟凭借内力种桃子,诧异万分道:“内力竟可如此运用?好奇妙!”她双目圆睁,一脸的不可置信的样子。 南宫春水赞许道:“大道至简,此子堪称天生的修道良才。”他眸光中蕴含着一抹赞赏,忍不住频频颔首。 接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看向洛水,调侃道:“不过,洛水,你要是也想吃用内力种的水果,别说是桃子,什么我都能种出来。” 听到这话,洛水顿时羞红了脸,娇嗔地瞪了南宫春水一眼,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她微微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 柳月公子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笑意,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师父还是这么爱孔雀开屏,偏偏师娘吃这一套,啧啧啧! 司空长风则是轻咳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将目光移向别处,假装没看到这一幕,心中却在感慨师父也有如此不羁的一面。 其他人也都露出各异的表情,有的忍俊不禁,有的面露羡慕,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而温馨。 这时,司空长风满心疑虑地问道:“师父,这究竟何种武功?竟可悖逆自然?着实令人匪夷所思。”他微微蹙额,挠头不解。 南宫春水娓娓道来:“此乃望城山的巅峰功法离火阵心诀,这少年郎年纪轻轻便已修成。”他的言辞之中流露出几分惜才之意,面容之上也呈现出格外肃穆之态。 南宫春水又道:“此子命格极为特殊,传闻其出生之时,有一道霞光射入屋内,被吕素真算出乃未来青城山掌门,故而一出生便被接至青城山上。如今看来,所言非虚。”他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深邃与洞察,仿佛能穿透时光,看到那命运的轨迹。他神色沉静,犹如古井无波,心中暗自感慨此子命运之奇诡。 然而,话锋一转,南宫春水道:“不过,凡事有得必有失,吕素真曾为他卜过一卦,言其若下山,便会龙困浅滩,血溅四方。赵玉真若离开青城山,将会给天下带来血雨腥风,甚至会害了自己。”他眉头紧锁,满脸凝重之色,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他怜悯之心都快泛滥成海了,深知这命运的枷锁难以轻易打破。 洛水问道:“如此严重?可有破解之法?”她蛾眉紧蹙,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等待着答案。 柳月公子以及李心月等人皆望向南宫春水。 南宫春水道:“办法嘛,确有。不过有两个前提条件。先来说第一个条件,此条件亦可说是先决条件,那便是突破至神游玄境。神游玄境乃九品四境中的最高境界,赵玉真只要达到此条件,便有了下山的可能。”他目光坚定,语气沉稳有力,仿佛在阐述着不容置疑的真理。他成竹在胸,对这破解之法有着清晰的认知。 “接着说第二个条件,这第二个条件便是改写命轮。想必吕素真早已有所准备,他身为青城山天师,势必早已算到赵玉真命中有下山一劫。想要渡过此劫,便需改写命轮。而改写命轮的先决条件便是达到神游玄境这个境界,此乃一切之前提,而后才能谈及改写命轮这一关。”他若有所思,表情严肃认真,仿佛在思索着这复杂命运的解法。他深思熟虑,对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斟酌。 南宫春水道:“至于为何赵玉真会道法?这也是吕素真布下的一步棋,为赵玉真改写命轮创造条件。只不过他这命格,实在难测啊!”他微微摇头,满脸无奈之色,仿佛面对这神秘莫测的命运感到力不从心。颇有些束手无策,对这难以捉摸的命运充满了无奈。 南宫春水又望了一眼天幕,“不过,眼下不就有个现成的契机吗?虽不能瞒天过海,但既然这是天命,那便应有天来破局。如今正值天幕举办比武大会之际,所有参与者都将受到天幕的庇护,任何外界事物皆不得干扰参与者。赵玉真若参与此次比武大会,便可借助天幕的庇护,暂时摆脱那下山便会引发诸多灾祸的命运限制。而且,比武大会本就是各路豪杰展现身手、追求更高境界的舞台,赵玉真以其高深的道法和武功,参与其中不仅能与众多高手切磋交流,进一步提升自己的实力,也有机会在这个特殊的情境下,探寻破解自身命格困境的方法。或许,这就是上天多给予他的一次改变命运的机遇。”他眼神中闪烁着希望之光,心中暗自思忖:此乃天赐良机,赵玉真或可借此破局。 洛水听出来了南宫春水有意帮这个叫赵玉真的小少年一把,“你不是一向不爱多管闲事吗?”她柳眉微蹙,满脸疑惑。 南宫春水抬头望了天幕一眼:“这次不同,似是冥冥之中有股力量牵引着我。此子命格特殊,若能助他摆脱困境,或许亦是为这天下苍生谋一份福祉。再者,这天幕比武大会本就是一场机缘,我等又岂能坐视不理?况且,我也想看看,这命运的齿轮究竟会如何转动,这赵玉真是否真能逆天改命,闯出一番别样天地。”他目光深邃,神色凝重,仿佛在思索着重大的使命。 洛水微微挑眉,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哼,说得倒是好听。你就不怕惹来麻烦?”她秀眉紧蹙,满脸狐疑之色。 南宫春水淡然一笑:“麻烦?我南宫春水何时怕过麻烦。此乃天意指引,若不顺应,反倒有违天道。且看这小少年如何在这风云变幻中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他神色自若,目光中透着坚定与无畏。 洛水轻叹一声:“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多说。只希望你莫要把自己也卷入这无端的是非之中。”她忧心忡忡,语气中满是关切。 南宫春水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放心,我自有分寸。这赵玉真若真有那份机缘与实力,定能在这困境中寻得生机。而我们,不过是这命运之途中的一个小小助力罢了。”他气定神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而雷梦杀则是凝视着天幕,忧心忡忡道:“这赵玉真看起来有两把刷子,我家寒衣岂不会被他所伤?”他双眉紧蹙,满脸忧虑之态,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握拳,心中仿佛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小寒衣撇了撇嘴,执拗道:“哼,我日后定要砍了那棵桃树,看他究竟能否打得过我!”她眼眸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小小的身躯透露出刚强不屈的气魄,恰似一头初生牛犊,毫无惧意。那模样,仿若在向众人昭告她的果敢与不服输。 【天幕之上】赵玉真回首,目光落在李寒衣身上,他淡然开口:“姑娘,请问你是谁啊?”语气不疾不徐。 李寒衣满脸诧异,惊声道:“你如何得知我是姑娘?”她双目圆睁,满是难以置信。 赵玉真云淡风轻地说道:“不过是身着男装,且贴上了两撇假胡子而已,恐怕唯有那守山的山童才会被蒙在鼓里吧。”他的面庞上携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似乎一切尽在其料想范畴之内。 李寒衣凛冽发问:“你便是赵玉真?”她的目光凌厉,锋芒毕露,牢牢地锁定着赵玉真。 赵玉真泰然自若地说道:“不错,我确是赵玉真。姑娘可否过来一同落座,稍待片刻便能享用桃子了。”他漫不经心地指向旁边的石凳,神色怡然自得。 李寒衣惊愕出声:“桃子?”她蛾眉微蹙,对赵玉真所言满心狐疑。 赵玉真泰然自若地缓缓说道:“对啊!我把离火阵心诀灌注于这桃木剑内,将其插置于树下,只需半个时辰,便会有桃子长出。”他的语调平和,仿若此事稀松平常。 李寒衣瞠目结舌道:“离火阵心诀,那可是望城山的至高心法,你竟以此来种桃子?”她的声调不由自主地上扬,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赵玉真困惑道:“那不然,练它做什么?” 他歪着脑袋,面容上全是茫然费解。 李寒衣被赵玉真这直白的话弄得一时语塞,片刻后说道:“我是雪月城李寒衣,听闻你为望城山开山以来最为年轻的天师,今日前来向你挑战问剑。”她的眸光再度坚毅如磐,一股锋锐逼人的气势喷薄而出。 赵玉真轻轻摩挲手臂,言道:“雪月城的李寒衣,这两个名号组合在一起,当真是寒意十足。可莫要耽搁了我的桃子成熟。”他的面庞之上浮现出一抹微嗔之色,貌似对李寒衣的出现颇有微词,心存芥蒂。 李寒衣怒不可遏,愤然道:“如此多废话作甚,看剑!”她蛾眉紧蹙,怒目而视,手中长剑好似猎豹般迅猛地扑向赵玉真。 赵玉真见势,一个潇洒旋身,自地面轻盈跃起,若燕翔碧空,身姿灵动,气势雄浑。接着施展法诀,身后金狮法身乍现,强大的威压瞬间释放,将李寒衣逼退。,李寒衣满脸震惊,被这股强大的气息硬生生逼退。 李寒衣瞬间瞠目结舌道:“太乙狮子诀!”她的眼眸内充斥着震惊与讶异,压根没承想赵玉真竟身怀这般高深莫测的法术神通。她微微张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一时说不出话来。 赵玉真微微颔首,李寒衣有些恼怒,怒不可遏道:“我此来是为问剑,休要用这些法术!”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坚定,仿佛在责怪他不按规矩来。握着剑的手由于愤懑而有些战栗。那模样仿佛一头被触怒的猛狮,随时可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雷梦杀凝视着天幕上李寒衣问剑赵玉真的画面,可谓全神贯注,目光紧紧跟随两人的身影。听到李寒衣的话后更是不住颔首,满脸老父亲式的欣慰,扬声道:“我家闺女所言极是,问剑自当用剑术,岂能用法术。”他眼神坚定,仿佛对自家女儿的观点深信不疑。心中暗自赞叹李寒衣的果敢与坚持,觉得女儿当真是有勇有谋、坚守原则。他不住地点头,犹如小鸡啄米一般,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对女儿的表现充满了期待。 接着雷二迅速趋近南宫春水身侧,毕恭毕敬地为其揉肩捶背,舒缓筋骨,谄媚道:“师父,您是否拥有某种神妙法门,能够对望城山之法形成克制的那种,传授与寒衣吧,否则她若日后寻人问剑遭人欺凌可如何是好。”他面容呈现出溜须拍马之相,说着更加卖力地为其揉肩捏背,尽显谄媚之姿。 南宫春水微微侧头,瞥了一眼雷梦杀,淡淡说道:“你当这法术是街边大白菜,随意可取?望城山之法高深莫测,哪有那么容易克制。”他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调侃之色。 接着,他又轻哼一声道:“寒衣既选择问剑,便该凭借自身实力,莫要总想着走捷径。不过,寒衣天赋卓绝,假以时日,必能位列剑仙之位。那时,她自可独创剑法,天下间能超越她之人,寥寥无几。” 片刻后,南宫春水又缓缓开口:“这赵玉真,亦是天纵之才,未来怕也会成就剑仙之境。他与寒衣,皆是剑道翘楚,若能相互砥砺,必能在剑道之上走得更远。只可惜,命运无常,他们的前路究竟如何,尚未可知。”说完,他便不再理会雷梦杀,继续看向天幕上的对决。 雷梦杀:“嘿!那现在只要别让我家寒衣收雷无桀那个二愣子当徒弟,我家寒衣这一生就算彻底圆满了!”他双眉紧蹙,满面愁容,心中默默筹划着如何防范于未然。 倏然,冲到小雷轰跟前一把将人提溜起来:“小兔崽子,我可警告你啊,务必管好自己这张嘴,千万别让雷无桀那个傻不拉几的家伙去找我家寒衣,否则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他双目圆瞪,威风凛凛,仿若一头被触怒的雄狮,恐吓完毕,一把松了领口。 雷轰嘟囔道:“我尚未去闯荡江湖,我又怎会知晓雷无桀在何处。”他的脸皱成一团,低声抱怨,对雷梦杀的无理要求感到莫名其妙。 雷梦杀有被提醒到:“也是哈,雷无桀这小子还没出生呢,我上哪找他去呀。”他一脸懵圈,无所适从,恰似一只找不着北的羔羊。 【天幕之上】赵玉真双臂环抱,面色沉静如水,缓缓开口道:“我现今尚不能出剑。”他微微微扬起下巴,神态悠然,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沉稳笃定的气场。 李寒衣满心疑虑地问道:“为何?”她蛾眉微蹙,眼眸中疑窦丛生,透露出强烈的求知欲。 赵玉真微微抬起手,指向那插在桃树下的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看,我的剑就插在此处树下。若将其拔出,那这桃子怕是就无法享用了。”他神态悠然,眼神中流露出对桃子的眷恋。说话时语气云淡风轻,好似吃桃子乃当下最为关键之事。 李寒衣心中怒焰升腾,厉声喊道:“吃桃子!”她的嗓音里充斥着熊熊怒火,由于情绪的激荡,手中之剑也随之微微战栗。 而后,李寒衣眼神一凛,以轻盈之姿飞身跃至桃树前,接着挥动手中长剑。她手中长剑带着决然的气势斩出,果断凌厉地将桃树之上的真气斩灭。顷刻间,满树桃花仿若粉色的梦幻绚丽轻纱般,在李寒衣的真气引领下,袅袅环绕在她身畔。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傲然,优雅地伫立其中,身姿在桃花的衬托下,愈发显得美若天仙,令人目眩神迷。仿佛一幅令人陶醉的画卷,美得动人心魄。 李寒衣怒视着躲至一侧的赵玉真,气冲冲地说道:“让你吃个屁。”她的面颊因愠怒而微微泛红,那绝美的容颜此刻被嗔怒所占据。 赵玉真目睹桃花凋零,桃树再无生机可续,顿时心生愠怒,低喝道:“剑起。”他的声音低沉雄浑,威严慑人。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充满了强大的压迫感,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伴随着赵玉真的一声怒喝,那桃树下的木剑仿佛被唤醒一般,跃跃欲试,微微晃动,似乎急于响应主人的召唤。与此同时,李寒衣握着的听雨剑也出人意料地不受控制地剧烈颤动起来,仿佛在与木剑遥相呼应。 赵玉真见此情形,眼神一凛,如鬼魅般火速闪现。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稳稳地拔出木剑。瞬间,一道雄浑凌厉的剑气汹涌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向李寒衣。只听“唰”的一声,李寒衣的面具和假胡子被齐齐斩落。 那一刻,李寒衣那恰似九天神女般淡雅出尘的容颜展现在众人眼前,那绝世容颜犹如春日初绽的繁花又似澄澈湖面上的月影,令人心驰神往。 赵玉真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假胡子上,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他兴高采烈地说道:“我就说你是个姑??????娘吧。” 赵玉真回首瞧见李寒衣那如仙子下凡的绝美容颜时,他的心瞬间被一种奇妙的力量击中,嗓音竟一反常态地期期艾艾,仿佛被这绝世之美震撼得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他双目圆睁,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仿若绽放的花朵,在心中蔓延开来。那一瞬间,他感受了少年的第一次心动,似微风轻拂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似花瓣飘落心间,留下缕缕芬芳。 赵玉真与李寒衣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两人顿时都面露赧然之色,那娇羞之态恰似含苞待放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丝丝缕缕的旖旎气息。赵玉真有些局促地动了动身子,轻吸一口气,略微平复了下有些紊乱的心跳,这才徐徐开口道:“可是我还是说错了,你应该是仙女吧。”他的眸光缱绻柔情,宛如春日里最柔和的微风,轻轻拂过,又似那潺潺溪流,带着无尽的眷恋,似乎要将李寒衣的倩影深深地嵌入灵魂深处。一笔一划、仔仔细细地镌刻在心底深处,让这美好的画面成为永恒,不容岁月的风沙有丝毫侵蚀。 李寒衣面带赧然之色,望向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羞怯与慌乱。她转身的动作略显仓促,似是想要逃离这让她感到羞涩不已的场景。她刚迈出几步,却又不由自主得止住了步子,心中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牵引着她。她转身的那一刻,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不舍。回首弯腰从地上拾起她的面具。临走之际,她柔声道:“三个月之后,我再来问剑。”她的嗓音宛如天籁之音,清脆悦耳,如银铃般动听,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让人陶醉其中。 赵玉真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李寒衣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痴迷。他微微张着嘴,似乎还沉浸在她那如天籁般的声音中。怅然若失地喃喃自语道:“人长得美若天仙,声音竟也这般悦耳。” 这就是书上说的一眼万年吗?不过片刻,他的一颗心已然完全被小仙女占据,可谓魂牵梦绕、牵肠挂肚。他呆立原地,久久无法回神,心中满是对那女子的倾慕与牵挂,如痴如醉、难以自拔。 旋即赵玉真低头瞧了瞧紧握着的木剑,微微颔首,然后爱怜地轻轻拍了拍剑身,宣布道:“自此以后,你便名为桃花剑。” 他的面庞上绽放着怡然微笑,仿若春日暖阳,温暖而明亮。这柄剑似乎承载着他和小仙女的缱绻过往,今日美好的记忆恰似绚丽画卷,在他的心底徐徐展开。 ——】 “这个种桃子的居然敢觊觎我女儿!!!啊啊啊!怎么一个两个都想拱我家白菜,我的刀呢!啊啊啊啊!把他们都鲨了,都鲨了!”来自老父亲的怒吼!!! 第85章 暴跳如雷的雷梦杀 【天幕之下】,雷梦杀望着天幕上一脸陶醉其中的赵玉真,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这个种桃子的居然敢觊觎我女儿!!!啊啊啊!怎么一个两个都想拱我家白菜,我的刀呢!啊啊啊啊!把他们都鲨了,都鲨了!”来自老父亲的怒吼!!!”横批:来自老父亲的无能狂怒。 “这天杀的种桃子的,竟敢如此凝视我女儿,寒衣,她还只是个孩子啊!看我不将其碎尸万段!”言罢,满脸怒容,双目似要喷出火来,双手紧握成拳,浑身散发着凛冽之气,仿佛随时准备冲上去与赵玉真决一死战。 就在雷梦杀怒火中烧之际,旁边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说道:“雷二,你切勿冲动。这赵玉真瞧着貌似并非奸恶之徒,且生得眉清目秀、俊朗非凡。你这般冲动,莫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不分青红皂白。且慢动手,莫要搞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雷梦杀猛地一甩袖子,大声嚷道:““哎呀,我这当爹的容易嘛我!简直操碎心了都,天天得防着这些家伙。一个两个的都上赶着爱慕我家寒衣。哼,我家闺女那可是仙女下凡,哪能随便就让人给惦记了。这赵玉真瞅我闺女那眼神,肯定没安好心,照我说妥妥的就是想撩妹。还眉清目秀、俊朗非凡呢,在我这当爹的眼里,那就是个潜在的‘大猪蹄子’。我可得把我家这颗水灵灵的白菜看好喽,不能让那些‘猪’给拱了。我容易嘛我,还得随时跟这些家伙斗智斗勇,保卫我家闺女的幸福。” 说罢,他来回踱步,嘴里还念念有词,一会儿骂赵玉真不知好歹,“这瘪犊子玩意儿,敢打我闺女主意,看我不削他。”一会儿又盘算着自己的“复仇计划”,“我得想个招儿,好好治治这小子。”那模样活脱脱像个莽撞又可爱的二哈,让人忍俊不禁。 雷梦杀正火冒三丈地在那儿踱步咒骂赵玉真呢,突然眼睛一瞟,看到了穿着道袍的王一行。嘿,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雷梦杀眼睛一亮,瞬间就像找到了发泄口似的。 只见雷梦杀一个箭步冲过去,抄起旁边不知道谁搁那儿的一把刀,就朝着王一行追去。嘴里气呼呼地嚷道:“臭小子,给我站住!你师弟赵玉真那二货老六,胆儿肥了敢对我家宝贝闺女有非分之想。哼,反正你叫赵玉甲,今天你就乖乖当这个悲催的‘大冤种’,替他把这锅给背稳咯。” 王一行本来正一本正经地走着,冷不丁听到这一嗓子,再一看雷梦杀举着一把大刀朝自己冲过来,吓得差点跳起来。“不是!拐你女儿的是小师弟又不是我,追我干嘛啊!我招谁惹谁了!你好歹换把剑啊!你是要砍死谁啊!”王一行一边喊着,一边撒腿就跑。 雷梦杀可不管这些,继续挥舞着刀,差点砍到路边的一个小摊,摊主吓得连忙把摊子往旁边一挪,大喊:“嘿,你俩别祸祸我的摊子。” 雷梦杀头也不回地喊道:“等我收拾了这小子,再来赔你。” 王一行慌不择路,差点撞到一个路人,那路人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王一行已经嗖地一下跑过去了。雷梦杀紧跟着冲过来,路人吓得连忙闪开,嘴里嘟囔着:“这俩啥人啊,疯了吧。” 王一行在前面跑得那叫一个狼狈,道袍都被风吹得鼓了起来,像只慌乱的鸭子,哪还有仙风道骨。 雷梦杀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还不停地挥舞着刀,“你别跑,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王一行边跑边回头看,看到雷梦杀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差点哭出来:“雷兄,你就饶了我吧,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我师弟。” 雷梦杀哼了一声:“现在说啥都晚了,看我不把你追得像只没头苍蝇。” 两人就这么一个跑一个追,在雪月城里闹出了好大的动静。路人纷纷侧目,看着这滑稽的一幕,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王一行边跑边想,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师弟啊师弟,你可把我坑惨了。雷梦杀则满脑子都是要给女儿出口气,完全不管不顾周围人的眼光,继续执着地追着王一行。 最后,王一行实在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丧着脸说:“雷兄,你打我吧,我认了。” 雷梦杀举着刀,站在那儿喘着粗气,指着王一行说:“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让你师弟欺负我女儿。”说完,把刀一扔,转身走了,留下王一行在那儿欲哭无泪。 南宫春水站在屋檐上看着这一幕,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屋檐上掉下去。他一边笑一边摇头,嘴里还嘟囔着:“这雷二,真是孩子心性。这王一行,啧啧啧!好惨一娃!”估算着时辰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叫墨晓黑和柳月公子两个徒弟去解救王一行。 墨晓黑和柳月公子很快来到王一行身边,王一行看到他们,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差点扑上去抱住他们。“哎呀呀,你们可算来了,我差点就被雷梦杀给砍了。”王一行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手拍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墨晓黑看着王一行那狼狈的模样,忍不住抿嘴一笑,柳月公子也在白色帷帽遮掩下浅笑,幸灾乐祸地发问。 王一行苦着脸说:“我哪知道啊,我就是这么倒霉,走着走着就被雷梦杀给盯上了。都是我那师弟的风花雪月,把我给坑惨了。”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王一行一迈进城主府,瞧见城主洛水,连忙慌里慌张地整理了下衣衫,毕恭毕敬地行礼道:“望城山王一行见过城主大人。王一行此番前来,实属无奈,还望城主大人海涵。适才被那雷梦杀追得狼狈不堪,如同丧家之犬。如今得见城主,犹如久旱逢甘霖,心中稍安。” 柳月闻言,扑哧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揭穿道:“嘿,你刚才那模样,可真是慌不择路、屁滚尿流,哪有现在这般正经。” 王一行脸上一红,有些尴尬地说道:“柳月公子,你就别拆我的台了。刚才那情况,换谁不得吓得失了方寸。” 这时,王一行又注意到了和城主洛水十指相扣的白发少年,内心感叹这么小年纪就开始学会吃软饭了,这小子可真是走了大运。不过再看看自己这狼狈样,心中不免有些酸溜溜的。他暗自嘀咕道:“我这被追得四处逃窜,再看这白发少年,俨然已经靠脸走上人生巅峰。哼,人比人气死人啊。” 知道归知道,王一行还是忍不住礼貌问了句:“这位少年,你可是……呃,李先生新收的弟子?” 洛水面露促狭之色地望向南宫春水,巧笑嫣然,眼神交流道:“让你舍弃大椿功,先是被人当成小白脸儿,如今无端生出个徒弟来。” 司空长风踱步而出,神色肃然,郑重其事地说道:“这位是我师父,便是那名震天下、超凡脱俗的李先生。” 王一行闻言,心中猛地一震,连忙正欲拱手作揖。然而,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那白发少年身上时,倏然间,他的双眼睁得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瞠目结舌,惊愕万分道:“这居然是李先生?该不会这便是师父曾在我面前屡屡提及、推崇备至的,那传说中神妙无比的大椿功?”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认知给震惊得失去了平衡。心中如翻江倒海般,思绪混乱无比,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看似年轻的少年与传说中那位拥有高深莫测大椿功的李先生联系在一起。 王一行满脸惊愕,双目圆睁,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不住地摇头,口中喃喃自语:“世间功法着实奇妙非凡。想我一直以为师弟凭借心法种桃子之法已然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未曾想今日竟能亲眼目睹这宛如神话般的返老还童之术,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大开眼界。 雷梦杀怒发冲冠,双眼冒火,气势汹汹地闯进府中,大声吼道:“你竟然还敢提及那种桃子之事!” 王一行一看雷梦杀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吓得灵魂乱颤,连忙一个箭步冲到最强的南宫春水身后,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心里暗喜:嘿嘿,有人肉堵墙,我可就踏实多了。 然后对着雷梦杀大喊:“灼墨公子,我师弟赵玉真还在望城山呢!你要打就去打他,别打我呀!师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我可不想当这个冤大头。”说完,还缩了缩脖子,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小寒衣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天幕,满脸好奇地转向王一行,脆生生地问道:“大哥哥好!这个叫赵玉真的少年,我听师父讲了他的命格特殊呢。所以他是出生之后真的一次都没有下过山吗?他下山真的会导致血流成河吗?” 王一行看着小寒衣那纯真的模样,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苦笑着摸了摸小寒衣的脑袋。 “小妹妹呀,这小师弟确实自出生后就没下过山。师父说他是天外来客,至于他下山是否会血流成河,这……谁又能说得准呢。不过他那命格确实特殊,江湖朝堂势力都对此有所忌惮。但世事难料,也许并不会如传言那般可怕呢。”王一行轻叹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担忧。毕竟他也不知道小师弟一旦下山,究竟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说着,王一行忆起小师弟曾言要与小寒衣书信往来,然而,一瞧雷梦杀那副护崽心切、宛如女儿奴般的模样,硬是半个字都未敢吐露。 小寒衣面露遗憾,原本她还满心期待着能与赵玉真问剑一场。此刻,她面露急切之色,继续追问王一行:“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赵玉真下山,却又不会引发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呢?” 这话倒是提醒了王一行,“哥哥待会儿同你说啊!” 随后,他转而对南宫春水拱手作揖道:“李先生,家师传来书信,其中提及先生神游望城山且涉及我师弟赵玉真一事。在下受家师所托,特来恭请先生前往望城山一叙,以便详谈此事。” 南宫春水微微抬手,示意王一行:“打住啊!别叫我李先生,那都已经翻篇了,我如今叫南宫春水,是一个儒雅的读书人。至于此事嘛!好说。” 说罢,他缓缓转头,深情地凝视着洛水,温言软语道:“我去去就回。” 洛水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信任与期许。 只见南宫春水双目微闭,气息内敛,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刹那间,周围气流涌动,风起云涌。他身形微微一动,似有一股无形之力将他托起。下一刻,他如同鬼魅般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众人瞠目结舌,只觉方才发生之事如梦如幻。书上写入了神游玄境,可日行千里,到底是不如亲自目睹见其所言非虚来得妙,不愧是天下第一,其神通广大,令人叹为观止。 第86章 二见倾心,命中注定的缘分 【光幕之上】天渐幽暗,暮色四合,夜幕如磐般沉重,仿佛一块巨大的墨色帷幕笼罩大地。繁星烁烁,宛如璀璨宝石镶嵌在浩瀚苍穹。李寒衣孑然一身,静处亭中。亭外,花草树木在夜色中影影绰绰,微风拂过,枝叶簌簌作响。周边悄无声息,万籁俱寂,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 她容色温婉,如春日暖阳,令人心旷神怡。月华如水,似银纱轻覆,洒于其面,更增几分柔婉静美,仿若仙子下凡,清丽脱俗。徐徐之际,思绪如潮,她忆起与赵玉真的再度邂逅。 彼时冬尽春至,大地复苏,处处生机勃勃。赵玉真安坐于院中的桃树之下,那桃树繁花似锦,落英缤纷。春风徐徐,轻拂其面,如温柔之手抚摸。如今无需他施展离火阵心诀以调节气象,便能很快品尝到硕大甘甜的桃子。 赵玉真始终在那繁茂的桃树下,身姿挺拔,目光灼灼地翘首以盼李寒衣。然而,李寒衣却仿若将那三个月的约定抛诸脑后,时光悄然流逝,她却迟迟未现。他的双眸起初犹如璀璨星辰,满是期盼,那目光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温柔与思念。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期盼渐渐消散,眼神逐渐转为黯然神伤,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他微微垂首,轻声低语道:“师父曾言,这貌美者多善欺,果不其然。唉,也罢,还是静候桃子成熟吧。”此刻,微风拂过,桃花飘落,更增添了几分落寞之感。 此时,李寒衣蓦地现身于屋顶之上,她伫立那里,高声喊道:“傻小子,还惦记着吃桃子呢。”她的嗓音婉转悠扬,空灵动听,犹如天籁之音。 赵玉真故作冷淡道:“你来迟了。”他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心潮澎湃。只见他微微抿唇,眼神中虽尽力保持着平静,却难掩那一抹欣喜之色。他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先前的失落瞬间被喜悦所取代。 李寒衣奋力一跃,如飞鸟展翅般翩然而落,身姿轻盈优美。她静静伫立在赵玉真跟前,朱唇轻启,言道:“为觅此剑,以致迟了七日。”她挥动手中之剑,剑身寒光闪烁。此时,她面容间尽显傲然之态,仿佛一位凯旋而归的女战神,自信满满,风采卓然。那把剑似有灵性一般,与她相得益彰。周边的氛围也因她的出现而变得生动起来,微风拂过,衣袂飘飘,更添几分洒脱之意。 赵玉真不禁由衷赞叹:“原来是名剑榜上赫赫有名的铁马冰河,果真是绝世宝剑。”他的眼眸熠熠生辉,流露出一抹赞许之色。 随后他凝视着李寒衣发问:“小仙女,你缘何又戴着面具啊?戴着面具着实貌不惊人,你还是卸下面具,更貌美些。”他的说话口吻里蕴含着几分玩世不恭。 李寒衣秀眉微蹙,嗔怒道:“聒噪。”旋即,她玉手紧握长剑,如闪电般猛刺向赵玉真。只见其剑气如璀璨星芒,恰似冰刃刺骨寒,携着一股凛冽如霜之风,刹那间,周遭花瓣似蝶舞纷飞,皆被剑气掀天揭地般席卷而起。而赵玉真施展出大龙象力抵御李寒衣之剑气,浑厚内力恰似铜墙铁壁,形成一道坚不可摧之无形护盾。须臾,便将李寒衣逼退至房檐之上,宛如惊鸿掠影。 李寒衣立于屋檐之上,柔声问询:“傻小子,此乃何种功法?”她的话语之中透露出丝丝好奇之态,翦水秋瞳紧紧注视着赵玉真。其身姿绰约,宛如仙子临世,声音婉转如莺啼燕语。 赵玉真昂首挺胸,从容回应道:“此乃我望城山之独门秘术,大龙象力。”只见他神色自若,目光坚定,语气沉稳有力,彰显出对自家秘术的满满自信与自豪。 李寒衣再度发问:“你缘何不出剑?”她的目光中满是疑窦丛生与迫不及待之态。 赵玉真详尽阐释道:“大龙象力乃我望城山至高秘学,较无量剑法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语气不卑不亢,神色肃穆。 李寒衣手握长剑,向他遥遥一指道:“我不管,你出剑。”她娥眉紧蹙,语气斩钉截铁。 赵玉真旋即指向她的面具,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将这面具摘下,我方可出剑。”他目光灼灼,神色中满是执着之态,似乎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李寒衣嗔怒而言:“你……”接着,她的柔夷徐徐伸向脸上的面具,眼眸内流露出一抹迟疑之色与些许赧然之态。赵玉真则满怀期盼地凝视着她,目光炯炯,全神贯注。只见李寒衣徐徐摘下自己的面具,刹那间,一张清冷绝美的面容展露无遗。她的肌肤如雪,细腻光滑,仿佛吹弹可破;眉如远黛,微微上扬,透着一股英气;眼眸如秋水般澄澈,又似寒星般明亮,顾盼之间,光彩照人;琼鼻高挺,小巧精致;朱唇不点而红,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倔强。那清冷的气质,如同雪山之巅的雪莲,高贵而圣洁,让人不敢直视。 李寒衣羞愤交加道:“现今可好了吧,速速出剑。”她的面庞染上了一抹绯色,却又佯装安之若素。 赵玉真见此之景,口中一声低喝,刹那间唤来自己的桃花剑。只见那桃花剑如心有灵犀,飞至他的掌心之内。旋即他身形敏捷,仿若一只灵动蝴蝶,纵身一跃,落至另一侧的屋顶。其动作一气呵成,洒脱自然。 两人遥遥相对,目光交汇,千言万语,竟皆哽噎。空气中暗香浮动,那是庭院中桃花盛放所散,于剑拔弩张间平增一抹浪漫,似有不合时宜之嫌。 赵玉真手擎桃花剑,剑柄红缨随风飘舞,其目光灼灼。对面的李寒衣,一袭白衣,临风飘举,她双唇紧闭,虽未拔剑,却周身散发凛冽之气,似能令空气凝结。 他们好似身处于绚烂桃林,粉色花瓣似雪飘零,铺就浪漫满地。微风轻拂,发丝与花瓣随风轻舞,花瓣空中旋舞,似为二人翩跹。 远处亭台楼阁在桃花掩映下若隐若现,宛如晕染水墨画卷。阳光透过枝隙,斑驳洒落,似为二人披上金缕衣。桃花芬芳馥郁,甜蜜缱绻,恰似二人深藏于心、浓烈炽热却难以言说之情。 时光仿若凝滞。二人目光交缠,周遭万物皆为背景,唯其眼中深情,绵延不绝,永不消逝。 赵玉真声若洪钟地言道:“一成一败,谓之一劫;自天地之前,则有无量劫也。”他的声音如洪钟大吕般中气十足且清脆悦耳,在夜空中袅袅回响,仿若藏着浩渺玄机。 紧接着真气汹涌澎湃,如汹涌浪潮般喷薄而出,在他身畔迅速浮现出众多由真气凝聚而成的桃花剑。那些桃花剑绽放着璀璨金色华彩,绚丽夺目,美轮美奂,仿若一片浩瀚璀璨的星幕,令人目眩神迷。每一把桃花剑都释放出雄浑磅礴的气息,威严肃穆,四周的空气都为此而微微晃动,仿佛在这强大的力量面前瑟瑟发抖。 李寒衣瞠目结舌道:“赵玉真,此乃何种剑法?”她的翦水秋瞳里满是惊愕与好奇,犹如璀璨星辰般闪烁着光芒,那目光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仿佛被眼前这神奇的剑法深深震撼。 赵玉真面容庄重,娓娓道来:“无量阵,无量劫,入此劫者,生生世世,永坠劫渊。”此时的他,周身真气如缥缈云雾般袅袅缭绕,桃花剑熠熠生辉,璀璨夺目,仿若威严天神下凡,气势非凡,令人心生敬畏。那挺拔的身姿犹如山岳般屹立,双眸之中透着坚毅与果敢,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他的气场强大,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起来。 李寒衣莞尔一笑,道:“好,无愧无量之名,我亦有一剑。”她浅然一笑,仿若烈日暖阳下绽放的桃花,娇艳夺目。那笑容中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神韵,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令人心醉神迷。又似一阵自由的风,无拘无束,肆意洒脱,带着一种锐不可当的气势,仿佛能冲破一切阻碍。 李寒衣四周剑气纵横激荡,恰似狂暴旋风般气势汹汹、锐不可当。那刚猛剑气似有无穷威力,宛如开天辟地之神力,促使望城山的花朵纷纷翩然飞舞,宛如灵动的蝴蝶,轻盈曼妙、美不胜收。这些花朵轻盈地舞动着,仿佛被一种奇妙的力量牵引着,那力量神秘莫测、难以捉摸。最终,它们在李寒衣身后缓缓汇聚成一片美轮美奂的绚丽景象。那景象光彩熠熠,如同梦幻仙境一般,令人陶醉其中,可谓如梦如幻、引人入胜。 绚丽景象内,李寒衣倾国倾城。她貌若天仙,神韵如诗如画。双眸顾盼生辉,体态婀娜多姿。她恰似神女降世,璀璨夺目,让人魂牵梦绕。 她执握长剑,剑指赵玉真,那威猛刚劲的气势好似能冲破一切藩篱,令人不由因她卓越神韵而心折。 “月夕花晨。” 赵玉真:“好美。”他双目圆睁,满脸惊叹,心中似有波澜翻涌。那绝美的画面让他如痴如醉,目光紧紧锁定眼前之人,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他呆立当场,震撼不已,那惊艳之感久久萦绕心间,难以消散。 接着花海与无量剑阵彼此融合,犹如两股汹涌的洪流缓缓汇成涡流。那五彩斑斓的缤纷色彩恰似璀璨的宝石,与锋锐无比的无量剑阵紧密相互缠绕,仿若天作之合。李寒衣和赵玉真稳处中心位置,如两位超凡的仙人,剑气蓬勃向上,似汹涌的浪潮,每一招每一式皆精妙绝伦,仿佛神来之笔,令人叹为观止。 两人激烈酣战,剑影纵横纷飞。每一招每一式皆展露着雄浑深厚的实力以及坚如磐石的决心。他们身形如电,剑势如虹,在这激烈的对决中,尽显非凡气魄。 最后一击尘埃落定,二人背向而立,仿若两尊遗世独立的雕塑。赵玉真沉浸于对决的回忆之中,满心皆是对李寒衣的惦念。李寒衣静静地伫立在桃树下,花瓣悠悠缓缓落下,犹如梦幻之舞,为她赋予几分婉约娴静与澄澈空灵。 无量剑阵与绚丽景象如烟云般烟消云散,二人宛若惊鸿翩然落地,含情脉脉地含情相望,目光似电般四目交投,尘世的喧嚣嘈杂戛然而止,仿若置身于静谧祥和的世外桃源。 二人静静凝眸相对,眼神内情愫如丝交织,彼此皆欲启齿,却欲不知从何说起。李寒衣微微抬手示意,赵玉真当仁不让,率先打破沉默嘴角微微上扬,浅笑安然。此时,周围仿佛万籁俱寂,唯有两人的心跳声清晰可闻。他们的目光如胶似漆,紧紧交织在一起,那情愫似潺潺流水,绵延不绝。 赵玉真轻启薄唇,声音温润如玉,“小仙女,你生得貌若天仙,为何常以面具覆面,遮掩娇颜?”言罢,满心好奇,目光灼灼,期盼小仙女解惑。 李寒衣柔声质疑:“那你剑法超绝,为何不敢下山一行?”其眼神内蕴含着一抹较量之意,勾唇浅笑嫣然。 赵玉真微微皱眉,神色凝重,缓缓而言:“吾师曾言,若吾下山,必致多人罹难。”言罢,面露忧虑,目光深邃,似在思索其中缘由。瞬间,一股怅然之感涌上心头,他轻轻垂下眼眸,眉宇间的愁绪愈发浓重,仿佛被命运的枷锁紧紧束缚,难以挣脱。那怅然的身影在风中显得格外孤寂,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李寒衣心中暗忖,只觉此乃望城山为留住赵玉真这位最年轻天师,使其成为掌教守护望城山之托词。她目光坚定,毅然说道:“待我第三次至望城山之际,你随我下山。”言罢,神色傲然,似于转圜。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果敢与执着,仿佛对赵玉真的回应充满期待。 赵玉真面露迟疑,缓缓而言:“此事……吾需请示掌教师叔。”言罢,神色踌躇,似心有顾虑。他微微皱眉,目光闪烁,显然对这个决定充满了不确定。 李寒衣微微侧目,出声问道:“你师叔的剑法怎样?”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紧紧盯着赵玉真,仿佛要从他的回答中判断出望城山的实力深浅。 赵玉真微微昂首,从容应声道:“当下,师叔剑法在我之上,然一年之后,孰高孰低,未可定论。”言罢,神色自信,目露锋芒,似对未来充满期待与笃定。他双手负于身后,身姿挺拔,尽显傲然之态。 李寒衣神色傲然,扬声而言:“那我便一年后再来,若他不答应,吾便战而胜之,迫其应许。”言毕,她身形如燕,恰似灵动之蝶,翩然跃起,飘然而去。 独留赵玉真凝视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目光凝滞,半晌难以回神,心中满是怅惘与期待。脸上露出一抹沉思之色,似在思索着未来的种种可能。 ——】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猜猜这是谁说的?) 第87章 招兵买马,踏碎那天启城 【天幕之下】,目睹李寒衣与赵玉真二见倾心的众人,一个个皆目瞪口呆,被这突如其来的浪漫场景惊得说不出话来。随后,众人纷纷感慨万千,对这如诗如画般的相遇赞叹不已。有的人面露喜色,心中为这对璧人感到由衷的高兴;有的人眼含羡慕,渴望自己也能拥有如此美好的爱情;还有的人陷入沉思,似乎在回忆自己曾经的过往。整个场面充满了温馨与感动,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只为见证这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此时,来城主府的谢宣背着书筐望着天幕之上的这一幕,缓缓说道:“金风玉露一相逢,实乃胜却人间无数。” 谢宣:“如此情深意笃,这般邂逅如画,无怪乎一见钟情,再逢心许。”他神色悠然,言语间满是赞叹。 而后,谢宣向城主洛水恭敬行礼,又与其他人颔首示意。雷梦杀见状,开口问道:“谢宣,你为何至此?” “灼墨公子,我来参加论武大会,依天幕上之情节发展,若你再多加阻拦,恐真会成为话本中棒打鸳鸯之恶人。”他言辞恳切,语带规劝。 雷梦杀微微皱眉,随即哈哈一笑道:“谢宣,你这书呆子,莫要乱说。我何时成了棒打鸳鸯之人?我雷梦杀行事向来磊落,岂会做那等无趣之事。”他双手抱胸,一脸不服气的模样。接着又道:“这天幕之上的故事虽精彩,却也不能全信。且看后续发展如何,再做定论不迟。” 【天幕之上】萧瑟与雷无桀紧随唐莲身后,三人徐徐踱步于小院内。唐莲娓娓道来:“这些皆是师父告知于我。言及此处,师父已然酩酊大醉。此后之事嘛,二师尊似乎曾再度踏上望城山,就在你师叔雷云鹤拜山不久之后。具体情形,我便着实不甚了了。不过,你若欲知晓详情,大可直接去询问二师尊。”他面容沉静,似在回忆过往种种。 雷无桀面露踌躇之色,缓缓说道:“我心有惴惴,不敢贸然行事。对了,我来到这雪月城已有一段时日,却为何始终未曾得见那位声名远扬的大城主百里东君呢?说完,他眼神中流露出好奇与期盼,满脸皆是渴望知晓答案的神情。 萧瑟云淡风轻道:“你已然见过。”说完,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高深莫测。 此时,雷无桀满脸惊愕,疑惑地问道:“我何时见过?我怎么不记得?” 萧瑟神色自若,悠悠说道:“你岂止见过,还曾品尝过他亲力亲为所酿的风花雪月佳酿。”说完,他微微眯起双眸,流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回忆那一幕场景。此时的萧瑟,给人一种气定神闲之感,仿佛世间之事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雷无桀满脸惊愕,大声说道:“竟是他啊!那个嗜酒如命的老板。下次若再见到他,定要郑重其事地好好感谢他。”说完,雷无桀眼中闪烁着感激与期待的光芒,似乎已经在想象着下次见面的场景。 此时,唐莲轻轻揭开一坛美酒,酒液香气扑鼻,令人心旷神怡。三人随即举杯畅饮,美酒入喉,醇香四溢。几杯酒入喉后,氛围愈发其乐融融。 饮了几杯酒之后,雷无桀再度满心好奇地询问道:“这赵玉真为何不能下山呢?”说完,他满脸疑惑地望向唐莲和萧瑟,期盼着他们的解答。 萧瑟神色淡然,缓缓说道:“江湖之中,有关赵玉真的传闻甚多。据传,望城山老天师吕素真曾为其批命,言其若下山,必将引发时局波澜,甚至可能撼动天启城中那一位的地位。”说完,他微微眯起双眸,流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神情。 此时的萧瑟,给人一种睿智沉稳之感,仿佛对江湖之事了如指掌。 雷无桀与唐莲皆一副饶有兴致地神情望向萧瑟,目光中流露出殷切期盼,示意他接着讲述下去。他们的眸光熠熠生辉,着实有被这个传说牢牢吸引。 萧瑟再度微微扬起下巴,神色自若,不紧不慢地说道:“故而,望城山外三十里处,始终屯驻着五千虎狼之师,便是为防赵玉真下山。”说完,他微微眯起双眸,神色凝重,似在思索着这其中的诸多玄机。 雷无桀面露疑惑之色,开口问道:“那以他之非凡本事,若他决意下山,是否无人可阻?”说完,他满脸期待地望向萧瑟,渴望得到答案。 萧瑟神色淡然,悠悠说道:“十载光阴,莫说下山,赵玉真就连自己那方小院都甚少踏出。依我之见,他定是在翘首以盼一个人,此人若不至,他断不会下山。”说完,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睿智与笃定。 此时的萧瑟,给人一种气定神闲之感。有些口干舌燥的他,轻轻抿了一口酒。 雷梦杀望着天幕,嘟囔道:“这种桃子的等谁呢?该不会是我家寒衣吧,十年了还贼心不死呢!” 李心月揪了一下雷梦杀的耳朵道:”难不成你想要寒衣一辈子孤家寡人啊?这赵玉真皮囊一等一的好,又位列剑仙之位,也勉强算得上与寒衣门当户对,更何况寒衣日后对这赵玉真也是念念不忘,魂牵梦绕。感情之事,寒衣日后自会定夺,你少在寒衣面前说这些,小孩子要那么早熟干什么?听到了没有?” 雷梦杀连忙捂住被揪的耳朵,苦着脸说道:“好好好,都听你的。我定不在寒衣面前乱说。不过这赵玉真真能让寒衣托付终身?我还是得好好观察观察。” 李心月轻哼一声,无奈摇了摇头,得,又当耳旁风了。 【天幕之上】三人再度举杯畅饮,然而此时唐莲的脸色却变得格外沉郁。 萧瑟微微侧目,神色淡然,缓缓说道:“你似有心事啊。”说完,他微微扬起眉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心。 此时的萧瑟,给人一种洞察入微之感。他轻轻放下酒杯,静待唐莲回应。 唐莲面容肃穆,缓缓说道:“我出身唐门,乃唐门长老唐怜月之弟子。原本以为会生于唐门,殁于唐门。岂料,忽被送至雪月城,拜那天下闻名的酒仙百里东君为师。怜月师父曾告知于我,命我在此等候一人,至今,我已苦等六年之久。”说完,唐莲微微皱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与疑惑。 此时的唐莲,给人一种沉稳坚毅之感。他轻轻叹了口气,又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在为这漫长的等待而感慨。 萧瑟微微摆首,神色淡然道:“你们唐门之人向来如此,自出生起便被赋予诸多使命,故而一个个皆活得疲惫不堪。”说完,他轻轻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 唐莲举目望月,满面愁绪。 萧瑟则轻声叹息道:“雪月城之事你需料理,唐门使命你亦不能忘却。这世间之人众多,每个人皆为自己而活,又岂会有那般多之事需劳心费神。”说完,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此时的萧瑟,给人一种洒脱豁达之感。他轻轻摇了摇头,又他微微扬起下巴,似乎在劝导唐莲看开一些。 唐莲面露不解之色,开口问道:“你滞留于雪月城,当真只是为了钱财?”说完,他紧紧盯着萧瑟,眼神中充满了探究之意。 此时的唐莲,给人一种审慎敏锐之感。他微微皱眉,期待着萧瑟的回应。 萧瑟神色自若,缓缓说道:“自然如此,毕竟关乎钱财之事,皆为要事。”说完,他微微眯起双眸,流露出一抹淡然的神情。 此时的萧瑟,给人一种云淡风轻之感。他轻轻耸了耸肩,似乎在强调自己的立场。 唐莲缓缓坐下,端起一杯酒,边饮边言:“八百两之数,确乃大事一桩啊。”说完,他微微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慨。 此时的唐莲,给人一种沉稳内敛之感。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淡然道:“错了,是八百万两。”说完,他微微眯起双眸,流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神情。 正在饮酒的雷无桀猛地被呛到,比了个八的手势:“八百万两?此数着实惊人!”说完,他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此时的雷无桀,给人一种天真率直之感。属实被这个天价数字震撼到了。 唐莲面露笑容,开口说道:“甚好,倘若真能拿到那八百万两,你作何打算?” “广募兵勇,踏碎那天启城。” ——】 “这可真是我的好皇孙啊!” 第88章 这可真是朕的好皇孙 天启城,皇宫内。 太安帝听闻光幕之上,萧瑟那“踏碎天启城”的豪迈之语,顿时眉头紧锁。只见太安帝坐在龙椅之上,微微前倾身子,双眉紧蹙,目光紧紧盯着国师,满心不解地问道:“国师,我这未来皇孙正常情况下该是我北离皇室的荣耀所在,为什么竟讲出这般愧对列祖列宗的话?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不成体统。”太安帝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着实担心萧瑟的怨气会带来不可预测之后果。他迫切地希望国师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以便他能够采取相应的措施来化解这场危机。此刻的太安帝神色凝重,忧心忡忡,仿佛被一片阴云笼罩。 齐天尘捋了捋胡须,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难以揣测。不过从天幕之上能够得知,他是因替琅琊王辩护而遭贬谪。或许这‘踏碎天启’之举亦是为了替琅琊王沉冤昭雪。”他神色凝重。 【天幕之上】唐莲和雷无桀听闻萧瑟“摧毁天启城”之语后,皆面露惊愕之色。周遭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静谧得让人心中发紧。唐莲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心中暗自思忖萧瑟此言究竟是一时气话还是别有深意。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雷无桀则瞪大双眼,满脸不可思议,仿佛被萧瑟的豪言壮语所震撼。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却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望着萧瑟,那模样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夜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却无法吹散此刻三人之间那沉郁而又充满疑惑的氛围。 雷无桀毅然决然道:“我与你一同前往!”说完,他眼神坚定,满脸的果敢之色。给人一种热血豪迈之感。他微微挺起胸膛,紧紧握住拳头,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做好准备。 萧瑟一脸傲然,开口说道:“你随我前去作甚?”说完,他微微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分明是在有意戏耍雷无桀。给人一种恃才傲物之感。他轻轻眯起双眸,似乎在提醒雷无桀要慎重考虑。 雷无桀咧嘴一笑,开口道:“你曾陪我来到雪月城,如今我自当陪你前往天启城。”说完,他脸上露出质朴纯真的神色,给人一种赤诚敦厚之感。 萧瑟凝视着面前这个质朴憨直的少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他的目光变得格外温婉,宛如一泓温暖的春水在其中缓缓流淌。 须臾,萧瑟举起酒杯,与雷无桀轻轻相碰,发出清脆声响。“好。”此际,毋庸赘言,二人已然心照不宣。 此时,自觉遭人冷落备受忽视的唐莲再度不死心地发问:“你当真并非我所候之人?”其目光内蕴含一丝期许,言辞之间流露出些许怅然。 萧瑟横眉冷对,言道:“你一男子,等候我作甚?怎如此絮絮叨叨。”其面容尽是不屑之态,言辞之中蕴含着些许戏谑。 唐莲恼羞成怒,双眉紧蹙,怒目而视,沉声道:“岂能如此对大师兄言语,当心我打得你涕泪横流。”他眼神凌厉,浑身散发着威严之气。举起铁拳,佯装欲揍他一顿。 萧瑟面无惧色,昂首挺胸道:“你明知我不会武功却来欺负我,有本事比点别的。”他神色坚毅,绝不畏缩退让。 唐莲慨然应约,说道:“好,比什么?”他态度坚决,毫不踌躇。 萧瑟泰然自若道:“你为酒仙弟子,我们便比喝酒。”他气定神闲,成竹在胸。 雷无桀见有热闹可瞧,连忙说道:“好,我去为你们取酒。”他兴高采烈地去拿酒。 几轮过后,萧瑟与唐莲已饮下数坛酒,二人皆面红耳赤,目光涣散,烂醉如泥。 此刻,雷无桀携酒而归,却发现二人皆烂醉如泥。他搔首踟蹰,言道:“竟皆酣醉,我尚未来得及问询那女子之事。”他徒唤奈何地摇摇头,把手中之酒搁置桌上。 蓦地,屋顶一道黑影疾驰而过,雷无桀惊愕万分,言道:“竟有人夤夜闯城。”他的眼神紧紧锁定黑影消逝的方位。 随后,雷无桀凝视黑影的去向,骇然失色道:“遭了!那乃师父闭关于斯之所的去向。”他的面色转瞬变得庄严肃穆,毅然决然地向着那个去向疾追而去。 ——】 “又是哪个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家伙?日日对我家寒衣心怀不轨。” 第89章 仙子姐姐与尹师侄是同一人 彼时,百里东君将雪月城寻了个遍,一心想要找到那熟悉的身影,可那身影并非尹落霞。他四处寻觅,不放过任何角落,却始终不见其踪迹。最终,他神色黯然,心若死灰,失魂落魄地返回了雪月城。 而此时,雪月城,那是一辆雕梁画栋的马车,由两匹毛色纯白,膘肥体壮的骏马牵拉着,它们正风驰电掣般地奔腾。 马车内, 玥瑶身着一袭冰清玉洁、质地轻柔的素雅长袍,那长袍似被月光轻柔拂过,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她面庞轻覆一层薄如蝉翼,若隐若现的轻纱,那轻纱如同朦胧的雾霭,恰到好处地遮掩了她的容颜,却又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透过轻纱,隐约可见她精致的五官,那眉如远黛,似是用最细腻的笔触描绘而成,微微上扬的弧度中蕴含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双眸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深邃而明亮,当她目光流转,仿佛能看穿世间的一切虚妄;鼻梁挺直,如同雪山的峰脊,给人一种坚毅而又不失优雅的感觉;唇色若樱,微微抿起时,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其气质与名字相得益彰,仿若天作之合。她整个人犹如从九霄云外踏月而来的仙子,清冷出尘,不食人间烟火,举手投足间尽显飘逸空灵之美。 就像一朵盛开在冰峰之巅的雪莲,孤独而又骄傲地绽放着,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却又心驰神往的魅力。 彼时,百里东君约司空长风于雪月城墙头,一同借酒消愁,这时一辆白色马车悄然映入眼帘,记忆瞬间与十年前仙子姐姐现身之际乘坐的马车完美重合。 百里东君浅然一笑,手持酒壶,宛如飞鸟般自城墙轻盈跃下,马车内女子的面容于车窗上若隐若现,百里东君稳稳落到那马车前,静静凝视,目光中满是期待。司空长风见状,长叹一声,猛灌一口酒,愁绪万千。 雪月城中,落英缤纷。百里东君缓缓走近,轻声道:“好久不见。”他目光柔和,神色中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马车内,玥瑶:“的确许久未见,从前那个懵懂少年,如今已成长为能坚守心中信念之人。”她眼眸含笑,语气中满是欣慰。 “仙子姐姐,我虽先前凭借七盏星夜酒力压秋露白,在天启声名鹊起,后又连续跻身良玉榜五甲之列,却也称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名扬天下。姐姐何故来得这般早?”他眼里满是试探之意。 此时,一片花瓣悠悠飘落,落入百里东君掌心。百里东君:“初见之日,落英亦如今日这般绚烂。姐姐,如今你既已现身,可否告知你的芳名?”他满脸期待,眼神中充满好奇。 马车内,玥瑶:“我叫玥瑶。”她声音温婉,举止优雅从容。 “玥瑶,真妙不可言。原来我苦等多年之人,拥有如此动人之名。”他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面露喜色,心中满是欢喜。 “百里东君,我此番来到雪月城,你能否请我饮一杯酒?”玥瑶浅笑嫣然,目光中带着期待。 “何种美酒?”他微微偏头,表现出好奇之意。 “风花雪月。”她语调轻柔,充满诗意。 百里东君:“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此名听起来便充满浪漫色彩,我尚未酿制过此酒,但这第一杯,我愿为我心爱之人酿造。”他眼神坚定,尽显深情款款。 玥瑶在马车内赧然一笑。 却见百里东君话锋陡转,说道:“我为姐姐奉上其他佳酿吧。” 听闻百里东君已经喜欢上别人,少女下意识的紧张,面露忐忑之色,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在一起。 百里东君:“我曾无数次畅想今日之场景,料想自己应会手足无措,或是心花怒放,甚至欢喜得只想拔剑酣舞一曲。然而,当这一刻真正降临时,我却只想轻声道:‘你好啊!仙子姐姐。’虽这般言语或许显得我有些自负,但我曾笃定地认为,你我重逢之际,便是我们故事全新的开端。岂料此刻,竟成了我们故事的终点。我已然倾心于一人。”他 玥瑶手指微微蜷缩,紧紧攥住衣袖。 “确切地说,是真正地钟情于一人。那人还曾问我是否想见你,我答想,不过仅期望如现在这般,安安静静地履行一个萍水相逢却让我牵挂多年的约定。我手中这杯酒名为‘过早’,是我返回天启城酿制的第一壶酒,我请姐姐品尝此酒。”百里东君目光中带着一丝感慨与释然,语调虽平静,却隐隐流露出内心的波澜。他微微垂首,似在回忆往昔种种,又似在思索此刻的复杂心境。 或许是他多虑了,仙子姐姐是不染凡尘的仙子,清冷孤傲,而尹师侄呢,则是热情似火的骄阳,她们二人性格迥异,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热情奔放。即便有着同样昳丽的眉眼,或许也只是巧合罢了。否则,一个人就算再擅长伪装,也不至于给人如此强烈的割裂感吧。 回过神来,百里东君运转真气,将酒壶平稳地送入马车中。 玥瑶接过酒壶,神色略显复杂,心中似有万千思绪翻涌。 百里东君拱手作揖,朗声道:“玥瑶姐姐,就此别过。”他神色郑重。 玥瑶顿时心急如焚,眼神中充满急切与挽留,呼喊道:“百里师叔。” “百里师叔”“百里师叔。”这声呼唤勾起了百里东君对过往每个场景的回忆,一时之间,他怔愣在原地,满脸惊愕,随后转为欣喜若狂,眼神中满是意外与激动。 玥瑶掀开马车帷幔,百里东君闻声回首,只见玥瑶正款步向他走来。二人对视,玥瑶道:“百里师叔,怎的刚相认,你便要离去?”百里东君喜不自胜,他年少情窦初开时遇见的仙子姐姐,竟与他如今心生爱慕的尹师侄是同一人。 而守卫早在那辆白色马车踏入雪月城地界之时,便匆匆前往城主府通报,故而此刻,城墙之上,布满了围观者,全都是来看好戏的。 见到来人竟是尹师侄,最震惊的当属雷梦杀,他瞠目结舌道:“那不是尹师侄吗?所以东八心心念念、牵肠挂肚这么多年的女子就在她身边,苍了天了,这是什么话本内容照进现实啊。” 此时,谢宣悠悠开口吟道:“雪月城中奇事现,佳人如梦映眼前。” 雷梦杀则是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看向他,说话就说话,整那么文绉绉的干什么。 南宫春水看着这一幕,感慨万千,回忆往昔显深沉道:“当年百晓堂曾有秋水榜评定天下美人,排名第一便的是北阙皇后,她离世后,才撤了秋水榜,天下容颜自此流落三分,而玥瑶作为她的女儿,与她有着八分相似,也难怪东八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了。” 洛水则是冷冷地打量了南宫春水一眼,心中醋意翻涌。 话分两头,百里东君带着玥瑶来到了一处风景宜人的地方,,玥瑶率先开口“你是不是有诸多疑问欲问于我?” 百里东君回首相望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玥瑶垂眸,心怀忐忑道:“百里东君,我要对你说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对不起,我欺骗了你,” “我…”百里东君话未开口,便被玥瑶打断。 玥瑶缓缓道:“且听我说,我来自天外天,那是遥不可及之地,乃极寒北地,乃已亡国的北阙遗民的流离之所。若你曾有所了解,北阙国主姓玥,而我便是其女,众人皆称我为北阙帝女。我的父亲,在国破后遁入死地闭关。若他尚在,便是我们北阙东山再起之希望。我听闻你要参加学堂大考,而以我的身份,在北离行动诸多不便,便借用结拜姐妹尹落霞之名,也参与了学堂大考。” 玥瑶轻呼一口气,平复心绪道:“所以,我接近你,从一开始便是别有用心。你眼中的尹落霞,并非真正的我。你听完这些,是否对我大失所望了呢?”玥瑶紧张地搓着双手,神色焦虑。 百里东君微微颔首,而后转身缓缓走远几步,嘴角悄然上扬。 玥瑶见此情形,蛾眉紧蹙,伫立原地。见他这般径直离去,心中又极不甘心,急忙追上前,呼喊道:“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我一直在思索,玥瑶姐姐为何忽然与我说这些?思来想去,答案唯有一个。” 玥瑶满脸不解,“什么?” 百里东君道:“你不想带我回天外天。”他目光灼灼,满含期待。 玥瑶闻言,展颜一笑,“有时觉得你有些傻,但有时你却出人意料地敏锐至极。” 百里东君眼带笑意望向她,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玥瑶缓缓道:“我既然选择告知你,便说明我已然做好了决定。我不会带你回北阙,也不会让北阙的铁骑踏入中原。”她神色坚定,语气决然。 百里东君满脸疑惑,追问道:“为什么?”他眉头微蹙,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好奇与探寻之意。 玥瑶:“只因我不愿看到战火蔓延,苍生罹难。故国既已不复存在,如覆水难收。我已然寻得我所渴望之物,我要在新的地方,为我的臣民筑起一个全新的家园。”她神色坚毅,目光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憧憬与决心。 百里东君:“新的家园,着实令人心驰神往、振奋不已啊!原来姐姐选择了一条艰难险阻却又令人钦佩之途。不过,玥瑶姐姐方才说了如此多话,难道就没有更为浪漫的缘由吗?”百里东君凑近说道。“我本以为玥瑶姐姐是因我百里东君洒脱不羁的性格,觉得与我长相厮守比任何事都重要,所以……”他眼神中满是期待与调侃。 玥瑶:“谁要与你长相厮守?”她脸颊绯红,语调中含着些许羞涩与娇嗔。 百里东君反问:“难道不是吗?我本以为我同尹师侄情投意合呢。”他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尽是自信与戏谑。 玥瑶:“我说了,我不是尹落霞。”玥瑶气恼地转过身去,背对着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继续说道:“正因如此,你才会在大考之时与我结识,组队之时与我同队。但这并不影响你仍是与我并肩作战、于危难之际不曾舍我而去的伙伴,是在我受伤时为我疗伤擦药的师侄。总之,我倾心之人是你,而非那些附加于你之种种。你是谁,有何身份,怀揣何种目的,于我而言皆无关紧要,反倒能让我更深入地了解你。”他目光坚定,言辞恳切。 玥瑶听闻此言,喜极而泣。“你方才说,说你喜欢我。” 百里东君:“我,说了吗?”他长舒一口气,故作疑惑之态。“好吧,那你呢?” 玥瑶喜不自胜,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我啊。”玥瑶回首,目光中满是柔情与爱意。“或许也是吧。” 二人眼神含情脉脉地对望,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彼此。 第90章 一剑断水,千江绝流,无双城城主宋燕回 雷梦杀抬首望去,只见光幕之上,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朝着李寒衣闭关之地风驰电掣般飞速掠去。此景瞬间让雷梦杀怒不可遏,他双目圆睁,满脸怒容,大声斥责道:“又是哪个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家伙?日日对我家寒衣心怀不轨。” 雷梦杀火冒三丈,怒目圆睁道:“我女儿闭关之际都不得安宁,待我擒住此可恶之徒,定要将其千刀万剐。”他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燃烧殆尽。此刻的雷梦杀,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随时准备向敌人发起猛烈的攻击。 司空长风一直站雷梦杀旁边,耳朵快被吵炸了,偏生直接点明没辙,干脆面色沉静,语重心长地换种方式劝道:“二师兄,切勿急躁,还请稍安勿躁。当前局势尚不明朗,不如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待看清形势之后再做定夺也不迟。切不可意气用事,以免造成不可挽回之局面啊。” 雷梦杀听了司空长风的话,虽依旧怒容满面,但也强压下心中怒火,冷哼一声道:“好,我就暂且听你一次,看看这胆大包天之人究竟要搞什么名堂。若他真敢对寒衣不利,我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天幕之上】,雷无桀瞧见黑影朝着李寒衣闭关之处疾驰而去,他心急如焚,急忙飞身追赶。总算于山脚下截住了那道黑影。 只见此人头戴金冠,冠上珠宝璀璨夺目,熠熠生辉。身着一袭锦绣华服,衣料上乘,其上所绣的精美云纹图案巧夺天工。腰间束着一条黑色镶玉的腰带,玉质晶莹剔透,温柔细腻。更显身份不凡。他的面容清瘦,剑眉星目,眼中透着一丝冷峻,仿佛能看穿人心。袖口宽大,随风飘动,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衬,内衬上似乎也有若隐若现的暗纹。脚下穿着一双黑色的靴子,靴子上有金色的丝线绣成的图案,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他手中还拿着把剑,剑鞘通体漆黑,剑柄上缠绕着红色的丝线,丝线的末端系着一颗小巧的白玉坠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剑鞘上刻有神秘的符文,隐隐散发着一股凌厉的剑气,让人不敢小觑。 对方发现雷无桀拦在前方,却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问道:“你乃何人?”其嗓音声如冰泉冷冽,目光中闪烁着审慎洞察的光芒,似要将雷无桀的来意与底细全然看透。 雷无桀怒不可遏道:“我还正欲问你是何人呢!”他横眉冷对,怒目而视,双手紧握如铁钳,青筋暴起。 那厮倨傲无比道:“我的名字,可告知与你,只是不知你可有胆量听闻?”他扬起下巴,面上尽是骄矜之色。 雷无桀神色肃穆,斩钉截铁道:“家师正在闭关,近日不可叨扰。你若有意拜访,不妨再候几日。两日之后,你可上山,届时我定不阻拦。”他语调笃定,毫不退缩,眼神中透露出坚毅果敢之色,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那厮疑惑问道:“你竟是李寒衣之徒?她竟也开始收徒授业了?”他面上浮现一抹诧异之色,目光如炬,在雷无桀身上来回审视。 那厮审视一番完毕后,开口询问:“你乃何人?名号为何?”他眸光内蕴含着审慎考究之意,语调波澜不惊。 雷无桀昂然挺立,扬声道:“雷无桀。”他嗓音如洪钟大吕,洪亮有力,其中蕴含着一股踌躇满志的笃定与目空一切的自满。 那厮闻之微微颔首,而后言道:“嗯,知晓了。速速把路让开,我有急事要见李寒衣,莫要耽搁我的时间。”他微微蹙眉,面露焦躁之色。 雷梦杀望向天幕上那恨不得拿鼻孔看人的家伙,气得那叫一个七窍生烟,“哎哟我这暴脾气,哼!这人究竟算什么玩意儿?我雷梦杀的女儿,那是如珠如宝般的存在,岂是他随随便便想见就能见的?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敢打我女儿的主意,简直是自不量力、不知天高地厚。真当我雷梦杀是吃素的不成?我女儿岂是他能觊觎之人?他日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他怒目圆睁,双拳紧握,浑身微微颤抖,仿佛一头即将爆发的雄狮,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刻将那不知死活的家伙揪出来,狠狠教训一番。 而后,雷二霍然摆手,如同战场上鼓舞士气的将领一般,声嘶力竭地喊道:“傻狍子,加把劲!定要将这个狂妄自大的老家伙打得屁滚尿流!” 哎呀呀,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司空长风这次可是特意躲得远远的呢,可没想到还是被这大嗓门吵得脑袋嗡嗡直疼。嘿,这雷梦杀的嗓门到底是跟哪个“河东狮吼派掌门”学的呀?难不成是跟那敲锣打鼓的街头艺人偷师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这雷二,那威势,一嗓子吼出来,感觉能把天上的鸟儿都吓得掉下来,地上的蚂蚁都得赶紧搬家。司空长风无奈地揉着太阳穴,心想:啥时候才能耳根子清净点哟。不然自己迟早得被他这大嗓门给震出个好歹来。 【天幕之上】雷无桀见此人冥顽不灵,愤懑道:“方才我已言明,家师正在闭关。我虽本事不济,但也断不能如此轻易就让你过去!”他双拳紧握,指节发白,仿佛随时准备与来人一决高下,脸上满是坚毅之色,身躯挺得笔直,如同一棵傲然屹立的青松,展现出绝不退让的决心。 那人气急败坏,怒不可遏道:“荒谬至极!你能拦住我?”他面容之上皆是轻蔑之态,目光内流露出视如敝屣的鄙夷。 紧接着,此人身形一闪,瞬移到位,欲要上山,雷无桀见此情形,厉声怒道:“不得妄为!”旋即施展出无方拳与这人展开交锋。瞧那雷无桀拳法霸道凌厉,气势如虹,威风凛凛,然而却被此人轻而易举单手擒住,随后如同扔纸鸢一般将其打回。 那人面带笑意道:“雷门火灼术,隔空无双拳,甚是精彩!”他一副饶有兴致的神情,好似在戏耍雷无桀一般。 雷无桀怒目圆睁,愤然指那厮,厉声喝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深夜贸然闯入雪月城?” 定睛一看,这人泰然自若,而后不紧不慢地拔出自己手中之剑,开口询问道:“认得此剑否?”他的讲话口吻里流露出几分桀骜不驯之态。 雷无桀惊愕万分道:“断剑!”他双目圆睁,面容上尽是不可置信之色,仿佛看到了一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物。 那人娓娓道来:“此剑剑首曾被李寒衣斩断,而这把剑名为断水。”他的眸光内透露出对此剑的敝帚自珍之感以及对往昔之事的缅怀追思之意。 雷无桀正色肃然道:“一剑断水,千江绝流,你乃无双城现任城主宋燕回。”他神色凝重,目光如炬,牢牢锁定宋燕回,未敢有半分疏忽。 宋燕回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意,手中断水剑微微一动,剑鸣声清脆悦耳。 却见雷无桀骇然惊声叫道:“难道无双城欲大举攻伐雪月城?”他的嗓音里饱含着焦灼与忐忑,目光中全是警觉戒备之色。 宋燕回闻此言语,瞬间面色阴沉,没好气地说道:“信口雌黄,臭小子!”他双眉紧拧,面容上充斥着无可奈何与愤懑。 雷无桀依旧心存疑虑,左顾右盼,头颅犹如指南针一般来回摆动,显然是在全力探寻可能暗中潜伏,伺机而动的无双城人马。仿若真的惧怕周遭会陡然横空出现大量无双城人马。他神色惶遽,聚精会神地扫视着四周,唯恐遗漏任何一点可疑之处。他身体紧绷,恰似拉满的强弓,随时准备应对潜在的危险。他心跳如鼓,紧张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开来,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呼吸急促,仿佛在等待一场即将降临的风暴。 【天幕之下】李心月看着雷梦杀在那儿上蹿下跳、咋咋呼呼的模样,忍不住无奈耸肩,然后又转头瞅了瞅天幕上的便宜儿子。她无奈地摇摇头,感叹血脉的强大,心想:“老话说得好,随根儿,这小桀不愧和雷梦杀这笨蛋是父子呐,那思维方式简直绝了,一样的奇葩得让人哭笑不得。她都不敢想,日后这父子俩活宝凑一块儿,得闹腾成什么样儿…… 第91章 拔剑的理由——守护 宋燕回连忙辩白道:“我此次前来是为与你师父试剑,无暇与你在此纠缠,速速闪开。”他双眉紧拧,如两道纠结的山峰,满脸皆是急切之色,仿佛有十万火急之事亟待处理。 雷无桀得知并非两城开战,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犹如拨云见日一般,顿感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而,听到宋燕回这般言语,他正色道:“宋城主,倘若你执意孤行要过去,那么请出剑。”他目光坚毅如铁,毫无惧色,神色凛然,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宋燕回傲然道:“让我出剑,你尚欠火候。他的话语里尽是轻蔑之意,面容上流露出鄙夷的神情。 雷无桀当机立断,先发制人,身形恰似一阵疾风般迅猛疾驰而上,拳势威猛无比,刚劲有力。奈何与宋燕回短兵相接,交手几个来回之后,便被对方以雷霆之势轻松击败,狼狈不堪地倒地不起。他满脸沮丧,心中暗自懊恼自己实力不济。而宋燕回则气定神闲,傲然屹立,尽显高手风范。 接着,宋燕回欲要上山之际,却被雷无桀紧紧缠住腿不放。雷无桀手臂死死环抱,目眦欲裂道:“除非从我身上踩过,否则绝不让你上山!” 宋燕回奋力一脚把雷无桀踹到一旁,雷无桀轰然摔落在地,连滚数圈,狼狈不堪。但此刻雷无桀仍旧毅然决然地横在宋燕回身前,只见他徐徐地攥紧听雨剑,目光坚如磐石,毫不动摇。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师父所言的“拔剑缘由”,心中涌起一股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坚定信念。他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之色,仿佛在向宋燕回宣告自己绝不退缩的决心。 紧接着,雷无桀全神贯注,屏息凝神,双眸紧紧闭合,调匀呼吸,经过一番努力,最终顺利拔出听雨剑。随后,他依葫芦画瓢,效仿李寒衣,高声呼喊:“剑名月夕花晨,为雪月剑仙李寒衣所传,请宋城主不吝赐教。”他的嗓音如洪钟大吕般雄浑嘹亮,于山谷间不断回响。余音袅袅。雷无桀神色坚毅,目光灼灼,仿佛一位无畏的勇士,等待着宋燕回的回应。 下一刻,雷无桀腾空而起,袍服舞动,剑意弥漫,仿若一团璀璨夺目的华光,徐徐刺向宋燕回。那气势磅礴,犹如要把面前的所有阻碍一一摧毁。 ——雷二瞅见雷无桀全程拼命护住宝贝女儿,并且“唰”地一下毅然拔出听雨剑。哎呀妈呀,这可把雷梦杀激动得跟被馅饼砸中了脑袋似的,兴奋得直蹦跶,扯着大嗓门高呼:“嘿哟喂!这陌生小老弟简直帅爆了有木有!这波操作,那叫一个杠杠滴!我决定了,以后谁敢说雷无桀不行,我跟谁急!哈哈哈哈,这小子太牛了。” 李心月微微颔首,目光凝视着天幕上的雷无桀,神色凝重地说道:“守护之剑么?呵,这一点上倒确实像我与你父亲的种,你父亲立志做护卫家国的大将军,对于一位将士而言,最终的夙愿便是战死沙场,虽有天幕揭示未来,然未来或许亦无法更改,每个人都有自主选择信仰选择人生道路的权利,这一点上,任何人都无权干涉,可是做母亲的,总是为孩子着想,为娘只希望未来的你只一心闯荡江湖…至于永安王…但愿他不会将你卷入其中……”她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心中满是对雷无桀未来的担忧。她轻轻叹了口气,愁眉不展,仿佛有千重忧虑压在心头。那模样,真是牵肠挂肚,放心不下。 旋即,她瞥了一眼雷梦杀,蓦地展颜一笑,那笑容如春花绽放,明媚动人。她似乎在这一瞬间放下了心中的些许忧虑,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温柔。 小寒衣瞧见此景,那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犹如璀璨的星辰。她满脸不解,奶声奶气地询问李心月:“阿娘,您为何而笑呀?”小小的人儿歪着脑袋,模样可爱至极,那纯真的模样仿佛能融化人心,让人忍不住想要抱抱她,为她解答心中的疑惑。 李心月满脸温柔,一把搂起小寒衣,在她粉嘟嘟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笑意盈盈地说道:“我呀,是在想,倘若你爹爹得知雷无桀的阿爹阿娘究竟是何人,不晓得那情景会何等精彩绝伦。”说着她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脑海中想象着那个画面,脸上露出一丝期待与好奇的神色,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一幕的发生。 李心月微微扬起嘴角,继续说道:“到时候,你父亲那表情,定是十分有趣。说不定会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呢。哈哈,想想就觉得好玩。” 小寒衣也被母亲的话逗得咯咯直笑,那清脆的笑声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 宋燕回凝视着雷无桀刺出的此剑,称赞道:“惊艳绝伦,有资格受我一剑。”他的目光内蕴含着盈满赞赏与亢奋,仿若邂逅了千载难逢的劲敌。 只见雷无桀引领着由剑气交织幻化而成的璀璨花雨,气势汹汹地向宋燕回袭去。那花雨绚烂多彩、熠熠生辉,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威势。宋燕回见状,毫不犹豫地随即拔出断水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奋力一击进行还击。他的剑气恰似波澜壮阔、浩浩荡荡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威同花雨激烈碰撞,一时间声威赫赫。周边的树叶被这强大的剑气所震,纷纷簌簌落下,如同翩然飞舞的蝴蝶。 剑气消散,李寒衣如同一道闪电般瞬间来到雷无桀身畔。她微微皱起眉头,望着雷无桀,语气严肃地说道:“好一个剑仙所传,月夕花晨。我何时教过你如此拙劣之剑术,若传扬出去,你师父我的颜面将荡然无存于江湖。”她的话语里虽含嗔怪之意,然目光内却尽是关怀备至之情。 雷无桀此时整个人孱弱不堪,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轻声道:“师父,我已明了拔剑之由了。”他的嗓音微弱却掷地有声,随后便昏厥过去。 李寒衣心急火燎地扶住他,面庞之上瞬间掠过一缕忧色,微微喟叹一声,言道:“不过拔出一把剑而已,就如此欢欣雀跃,往后又该如何教导你精妙绝伦的剑术呢。” 随后她不疾不徐地将雷无桀扶至一旁歇息。宋燕回在另一侧赞叹道:“守护之剑,你收得一位出类拔萃的好徒弟。” 李寒衣目不转睛地端详着雷无桀的面容,神色之中满是愁绪,带着丝丝缕缕的悲戚,言道:“果然,依旧是这般结果。”只见她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无奈与怅然,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为这既定的结果而感到惋惜。 紧接着,她踱步至宋燕回跟前,言道:“听闻你亦收了一名弟子,开启了无双剑匣,正在研习十三飞剑之术。” 宋燕回眉飞色舞,自豪言道:“我这位徒弟,天赋卓绝,远胜于我。他在五年之内必定成就剑仙之位。” 李寒衣面含浅笑,紧接着,她目光坚定地扫视一眼雷无桀,神色傲然,言道:“甚好,五年?我这徒弟,不出三年,必定成就剑仙之位。”只见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笃定。 雷梦杀抬眼望着天幕上女儿李寒衣对着宋燕回口出豪言,声称雷无桀三年之内必成剑仙。雷梦杀顿时瞪大双眼,满脸惊愕,高声呼喊道:“哎呦我的天啊!寒衣啊,虽然雷无桀这小子,人品良好,但问题他脑子不太灵光啊,你可别为了口嗨,信口开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雷梦杀说完那句话后,急得直跺脚,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他指着天幕上的雷无桀,大声嚷嚷道:“嘿哟喂!雷无桀,别睡了,还睡呢,你赶紧给我麻溜地起来练剑!可万万不能丢了我家寒衣的颜面,听到没?不然有你好看!”说完,雷梦杀举起拳头,作势要揍。 其他人见状,神同步的抬手扶额。 【天幕之上】宋燕回闻听李寒衣之言,喟然长叹道:““你始终这般傲睨自若。”他的目光内流露出些许无可奈何奈与怅然若失。 李寒衣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厉声说道:“宋燕回,你曾三番两次找我试剑,却皆以败北收场。然而此次,乃是你我最后一次试剑之约,自此往后,你绝不可再心存战胜我之痴心妄想。来吧。”她的言辞冷若冰霜,手中之剑寒光熠熠,仿若已然严阵以待。 只见她身姿挺拔,气势凌人,全神贯注地盯着宋燕回,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给予对手致命一击。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毫无畏惧之色,展现出一代剑侠的非凡气度。 宋燕回当机立断,先发制人,猛然挥出一剑。只见其剑气雄浑刚猛,如贯日白虹般璀璨夺目,携着滔滔江流的汹涌之势向李寒衣席卷而来。那剑气恰似波澜壮阔、排山倒海的巨浪,层层叠叠,一浪高过一浪,气势恢宏浩大,令人望而生畏、心惊胆战。 宋燕回此刻神色凝重,目光如炬,全神贯注地操控着这雄浑磅礴的剑气,展现出一往无前的决绝气势。 李寒衣却面无惧色,镇定自若。她目光一凛,如寒星闪烁,挥剑如电,迅疾无比。动作潇洒自如,飘逸灵动,毫不拖沓,尽显雷厉风行之态。她的剑势仿若凛冽寒风,冰冷刺骨,刹那间就把宋燕回那貌似强大的攻击化为乌有,展现出势如破竹之威。此刻的李寒衣,英姿飒爽,气宇轩昂。 二人旋即开启酣战,剑影翻飞,疾如流星。二人剑气互相冲击,气势磅礴,引发天雷滚滚,震耳欲聋,轰响之声连绵不断。周边的树木于此雄浑的剑气下接连被斩断,“咔嚓”之声不绝于耳。飞沙走石之际,使人压根分辨不清二人身影,场面扣人心弦,好似天地都为之动容。 只见他们剑势凌厉,锐不可当,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令人叹为观止。 他们的战斗激烈异常,惊心动魄,仿佛一场生死对决,让人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周围的环境也在他们的剑气影响下变得一片狼藉,狂风呼啸,沙石漫天,犹如末日之景。 他们的身影在飞沙走石中若隐若现,便是一对绝世高手在进行一场巅峰之战,让人不禁为之折服。 数几回合过后,宋燕回铩羽而归。只见他身形不稳,摇摇欲坠,俨然已经遭受重创。他面色惨白,气息紊乱,唇角渗出的血触目惊心。原本挺拔的身姿此刻也显得萎靡不振,仿佛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花朵,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这场战斗的失利显然让他备受打击。 李寒衣神色冷峻,目光如剑,凛然说道:“死于这一剑下,你可无憾。”她身姿挺拔,气势凌人,仿若一座不可撼动的冰山。手中之剑寒芒闪烁,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她的话语斩钉截铁,充满了决绝与威严,仿佛在宣告着宋燕回的命运。此刻的李寒衣,冷若冰霜,傲睨万物,展现出雪月剑仙的非凡气度。 宋燕回神色肃穆,郑重其事地沉声道:“今日这场试剑,我已了无遗憾。”他的目光中蕴含着豁达释然之态,犹如拨云见日般清朗。言辞间坚毅如铁,掷地有声,尽显不屈之风范。他身姿虽略显疲惫,但依然挺拔如松,散发着一种虽败犹荣的气度。 李寒衣微微颔首,神色淡然道:“你亦是为一城所累,倘若你并非无双城主,你的修为必然会再进一步。”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意,仿佛为宋燕回的境遇感到遗憾。她身姿挺拔,气质清冷,宛如傲雪寒梅,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她的话语虽不激昂,却字字珠玑,充满了深意。 就在宋燕回心灰意冷、闭目待毙之时,倏然听闻落霞仙子大喊“手下留情”。那嗓音清脆嘹亮,如黄莺出谷,焦灼之情溢于言表,充满忧虑之意,令人闻之心生恻隐。 李寒衣听闻落霞仙子的呼喊之声,即刻收剑入鞘,其动作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旋即徐徐踱步至雷无桀身前,望着昏厥过去的雷无桀,心中感慨万千。她缓缓说道:“你的剑为守护之剑,虽此乃我最不想目睹之结果,然你理应这般。” 她的眼神渐趋温婉如水,满含柔情,小心摩挲着雷无桀的面颊,动作轻柔似羽,尽显关爱之意。此刻的李寒衣,仿佛从一位冷峻的剑仙化身为温柔的守护者,那画面令人动容。 “盖因你的阿爹姓雷,为护佑苍生慷慨赴死,其义薄云天。” “盖因你的阿娘姓李,为坚守正义毅然捐躯,其高风亮节。” “故而我接纳这个结果。” “小桀。” ——】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雷无桀居然是我儿子,还特么是如假包换的。” 第92章 雷二的嘴,平等的创飞每一个人 李寒衣一声“小桀”,天幕下众人皆惊。雷梦杀瞪大双眼,如遭雷击,整个人似被定住般僵在原地。随后,他猛地跳起来,咋咋呼呼得像个被点燃的炮仗。他满脸通红,不敢置信地看着雷无桀,仿佛眼前站着的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幻影。雷梦杀颤抖着嘴唇,感觉自己就像在一场荒诞的梦中,怎么也不敢相信雷无桀会是自己的儿子,那模样活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手足无措。 惊愕的同时,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旁边的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反应。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雷无桀居然是我儿子,还特么是如假包换的。”雷梦杀双眼圆睁,满脸的不可置信如汹涌的潮水般难以退去。他双手不停地在自己头发上抓挠着,仿佛这样能让自己从这巨大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南宫春水双手叉腰,仰头大笑道:“啊哈哈哈!雷二呀雷二,你之前那是一看到这雷无桀就满脸嫌弃,不停地念叨这小子莽撞冲动,没个正形。往日更是时不时地吵吵着要胖揍这小子一顿,让他长长记性。甚至大言不惭地说要是你有这样的孩子,肯定能把他教育得服服帖帖,给天下人示范父母该如何教育子嗣。嘿嘿,如今这局面,你可真是万万没想到吧!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那叫一个精彩。”说着,南宫春水还故意冲雷梦杀挤眉弄眼,满脸都是调侃之意,哪还有半点师父样。 此时,百里东君也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嘴角带着一抹坏笑,说道:“雷二啊,你这平日里威风八面的,现在咋就傻眼了呢?你不是老说要教训年轻人嘛,现在自己儿子站在这儿,你倒是教训一个给我们看看呀。”说完,百里东君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能传遍整个天际。 雷梦杀听了百里东君的调侃,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东八,师父是长辈,你……你就别跟着起哄了。我哪知道这小子是我儿子啊,这……这也太意外了。” 百里东君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意外?我看你是心虚了吧。你以前那牛吹得震天响,现在可好了,看你怎么收场。”一边说着,百里东君还冲周围的人使眼色,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整个场面充满了欢乐和搞笑的氛围。 柳月双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扬,皮里阳秋道:“哟,雷二,这可真是天大的惊喜呢。平日里你那么威风,现在儿子就在眼前,是不是觉得自己那些大话都成了笑话呀。” 司空长风笑着揶揄道:“雷梦杀,你这以后可有的忙了,得好好教教儿子,可别再像以前那样光说不练。” 一向话少的墨尘公子也难得地开口了:“二师兄,此乃天意。”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但那语气中的调侃之意却十分明显。 雷梦杀被众人调侃得手足无措,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在那里干着急。周围的人看着雷梦杀的窘态,笑得更加欢快了。 雷梦杀被众人调侃得面红耳赤,可转瞬间,他又挺起胸膛,咋咋呼呼地嚷嚷起来:“嘿!你们这些家伙懂个啥呀!瞧瞧我这儿子,那叫一个英姿勃发、威风凛凛!这勇敢无畏的冲劲,绝对是完美地继承了我的优良传统。哎呀呀,再看看这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模样,那绝世容颜,妥妥地随了我嘛!就我灼墨公子这颜值,那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我儿子能差得了?哼!”说着,雷梦杀还无比得瑟地扬起下巴,双手叉腰,仿佛自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而雷无桀就是他颜值的最佳证明。好似仿佛刚刚的尴尬都不曾存在过一般。 周围的人看着雷梦杀这副夸张又滑稽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有的人甚至笑得直不起腰来,只觉得这场景实在是滑稽又有趣。 百里东君看着雷梦杀那副得意得快要飘上天的模样,忍不住夸张地翻了个大白眼,然后捧着肚子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哈,雷二,你可别瞎往自己脸上贴金啦!就你这整天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咋咋呼呼的样子,小雷无桀能有现在这般模样,那绝对是人家自己努力的结果,跟你可没啥关系。” 柳月轻哼一声,撇撇嘴,满脸嫌弃地说道:“二师兄,你这吹牛的本事那可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还绝世容颜呢,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那副德行,就你那样,还能生出这么帅气的儿子,肯定是嫂子的功劳。” 一向话少的墨尘公子微微摇头,依旧面无表情,但语气却多了几分调侃:“二师兄,莫要张狂,小心闪了舌头。” 雷梦杀听了他们的话,不但丝毫不以为意,还更加得瑟起来。他双手叉腰,扬起下巴,鼻孔朝天,大声说道:“哼!你们就是嫉妒我有这么优秀的儿子。我儿子就是这么厉害,咋滴吧!你们爱咋说咋说,我才不在乎呢。”说完,还冲他们做了个鬼脸,那模样简直滑稽至极。 雷梦杀越说越起劲,唾沫横飞。“嘿!东八,你就等着以后整天酗酒,把自己搞得邋里邋遢、臭烘烘的吧。你那徒弟唐莲,整天端着个架子,跟个小老头似的,一点都不可爱。”说完还冲百里东君做了个鬼脸。 接着又指向天幕之上的萧瑟,“还有那若风的好大侄儿,哦不,萧瑟。放着寸土寸金的青州不待,非得跑去鸟不拉屎的地方开破客栈,你说你是不是傻?本来就弱不禁风,一副病恹恹随时要挂掉的样子,还永安王呢,干脆改个封号叫永安公主’得了。”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又道:“再说那个邪魅妖僧无心,虽说颜值这块儿嘛,倒是能跟我的好大儿雷无桀比比,可那又咋样?架不住他年纪轻轻就秃头,哈哈,以后肯定找不到媳妇。和尚剃度出家,头发长不回来喽!”雷梦杀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头发,满脸得意。 然后又把矛头对准柳月和墨晓黑,“柳四黑五,你俩看看,这天幕上都没你们的影儿。哼,估计你们俩要打一辈子光棍咯,以后老了就报团养老吧,啊哈哈哈哈!” 主打一个平等地得罪每一个人,山上的笋都被他一股脑挖光了。 雷梦杀这一番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众人瞬间炸了锅。 众人被雷梦杀气得火冒三丈,终于忍无可忍。百里东君率先发难,大喝一声:“雷二,今日便让你知道乱说话的后果。”说着,挥起拳头朝雷梦杀轻轻打去。 柳月也不甘示弱,身形一闪,加入战团,叱道:“雷梦杀,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不过他也只是轻轻挥了几下扇子。 墨晓黑更是怒发冲冠,如一阵黑风般冲上前去,可到了雷梦杀跟前,也只是象征性地踢了几脚。 雷梦杀见状,先是一惊,随后也摆开架势,嘴上却还不饶人:“嘿,你们还来真的啊。我可不怕你们。” 一时间,众人看似混战在一起,其实都是轻轻比划。拳来脚往,却没什么力度,扬起一点尘土做做样子。 雷梦杀虽然嘴硬,但面对众人这“温柔”的围攻,也不怎么费力地左躲右闪,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哎呀呀,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可众人哪里肯听,依旧装模作样地攻击着。雷梦杀被轻轻打了几下,一点也不狼狈。最后,他故意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几人人看着雷梦杀那副夸张的样子,这才渐渐消了气。而其他人则是笑得直不起腰来,这场闹剧也在雷梦杀的求饶声中落下了帷幕。大家都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与此同时,萧若风已从天外天回到天启又从天启赶来雪月城城主府,与之一同赶来的还有他的好哥哥景玉王萧若瑾。二人正好来拜访城主洛水,一字不差地听到了雷梦杀的那些话。 琅琊王萧若风和景玉王萧若瑾先是同城主洛水见礼。萧若风又赶忙为兄长解释这位是师父南宫春水,这才没有倒反天罡,错认为南宫春水是李长生的关门弟子。 景玉王萧若瑾则是一脸嫌弃地看向胡说八道的雷梦杀,有些护犊子似的反驳:“雷梦杀,你这嘴巴可真够损的。我那儿子萧楚河,那是有大志向的人,开个客栈那叫体验生活。你懂啥呀!还有,你可别乱说,我儿那身体好着呢,啥病入膏肓,我看你才是满嘴跑火车。” 萧若风很少见兄长一副孩子心性似的,有些惊讶,笑了笑,同样打趣道:“二师兄,你这是见谁怼谁啊。” 雷梦杀听到萧若瑾和萧若风的话,先是一愣,随后眼睛一瞪,大声说道:“嘿,我说的可都是实话。那萧瑟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当,跑去开客栈,不是傻是啥?还有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难道不是病恹恹的?”但看到若风,雷梦杀又有点心虚,语气弱了下来,“不过嘛,也许他真有啥大志向也说不定。嘿嘿,我这也就是随便说说,别当真嘛。”说完,还挠了挠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光幕之上】落霞仙子携宋燕回步入房间,只见她秀眉微蹙,神色凝重,悉心料理他的伤势。 宋燕回则面色苍白,微微抬眸,满脸错愕,疑惑不解地询问:“你怎么会在雪月城?” 落霞仙子柳眉微蹙,面带愠色,言辞犀利地说道“佯装什么,我断难相信,你不知晓我在雪月城。” 宋燕回悠然开口:“在或不在,又有何异?”他语调平和,仿若对此诸事皆漠然置之。 落霞仙子疾言厉色地反驳:“那胜与不胜,又有何异?”她嗓音骤升几分,皆是诘问之韵。 宋燕回神色笃定,目光坚毅,缓缓而言:“我收一弟子,其天资卓越,聪慧过人,灵心慧性,放眼世间,难觅其二。我坚信,他定能担起复兴无双城之重任。我虽落败,然我之弟子断不会输。”他目光灼灼,满心期待,只待他大展宏图,成就无双。 落霞仙子霍然起身,秀目圆睁,质问道:“复兴无双城,当真如此紧要吗?击败雪月剑仙,果真这般重要吗?那我呢,莫非我便无足轻重了?”她双目噙泪,语调哽咽。满脸哀怨,心中满是委屈与失落。 宋燕回嗫嚅而言:“对……抱歉。”他面庞之上尽是惭怍之态,一时手足无措,欲言又止。 宋燕回言罢准备离去,就在此刻,蓦地落明轩破门而入,怒目圆睁,厉声道:“我惩你个负心汉!”他满面怒容,义愤填膺,仿佛要将宋燕回生吞活剥一般。 落明轩怒不可遏,一通怒斥,旋即同宋燕回扭打在一起。他横眉怒目,满脸愤懑,一面奋力挥拳,一面高呼:“让你愧对我师父!”他气势汹汹,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宋燕回睹此情形,即刻遁走。他身形如电,转瞬之间便没了踪影。 第93章 凄凄惨惨戚戚 【天幕之下】,距论武大会仅余十日,雪月城的客栈旅店皆人满为患,其中前来凑趣围观者更是不可胜数。 外人踏入雪月城之际,举目即可望见一座高达十五层的巍峨楼阁,此乃登天阁。登天阁外,依旧是凡俗之城;登天阁后,方显雪月之境。 若欲拜入雪月城,需从登天阁第一层起始,逐一击败各层守卫。 闯过五层,便可归入雪月城门下;闯过十层,便能成为长老之徒;闯过十五层,则有契机成为三位城主的亲传弟子,习得超凡武功。 在十五层登天阁之上,更有俯瞰整座雪月城的楼顶胜景。登临此处,便能挑战雪月城,甚至有望一试三位城主之锋芒。因天幕之事,各国的年少英才纷纷至登天阁一试身手,不过当下自然无人闯过十五层。而叶鼎之与雨生魔角丽谯暂未现身,目前仅在雪月城外围的一间客栈中暂且歇脚,不知在等候什么。 与此同时,因玥瑶向百里东君袒露真实身份,尹落霞自然被玥瑶请至城主府内。柳月公子因收的徒弟是尹落霞,玥瑶借用了她的身份,便顺理成章又得了一便宜徒弟。好在其生得一副倾国倾城之容颜,倒也不算丢他柳月公子的颜面。 【天幕之下】,尹落霞抬眸望着天幕之上,瞧见自己那便宜徒儿正替她狠狠教训那个负心汉,不禁喜上眉梢,连连称赞:“揍得好!还真别说我这便宜徒弟这做法,堪称酣畅淋漓,实在是大快人心,这负心之人,就该如此教训。”她的嗓音清脆悦耳,带着满满的快意与赞赏。 一旁的玥瑶见此情景,微微浅笑,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意。她轻声说道:“落霞姐姐,你日后收的这徒弟,倒是个耿直,敢爱敢恨的人。”她的嗓音温柔婉转,如春风拂面,让人听了倍感舒适。 “不过,这个叫宋燕回的……”说着,她话锋一转, 尹落霞立马打断她的话,摆手道:“玥瑶妹妹,这宋燕回行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实在优柔寡断,一副扭扭捏捏之态。我尹落霞向来光明磊落,快意恩仇。既然这天幕上显示我与他缘分已尽,依照我的性格,想来天幕上的我便断不会再有半分留恋。往后余生,我自当逍遥自在,岂会再为这等之人烦扰。更何况如今我们又不相识,他于我而言,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罢了。我尹落霞才不会在这种人身上浪费一丝一毫的心思。我要继续在这江湖中纵情驰骋,追寻属于我的潇洒人生。” 不过,尹落霞一想到天幕上自己的一片真心拿来喂了狗,还被这厮肆意践踏,就气不打一处来,想她向来洒脱不羁,敢爱敢恨,对待感情从不拖泥带水。竟然会被一个叫宋燕回的这般辜负,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又对着城主府内的一干人等道:“诸位,倘若于论武大会之际,你们邂逅宋燕回这个负心汉,还望替我大力惩处他一番,我必有厚谢。想我尹落霞向来光明磊落,敢爱敢恨,却遭这厮如此对待,定不能轻饶了他。若有人能替我出这口气,日后若有需要我尹落霞之处,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而后,雷梦杀罕见地回过了神,瞪大双眼紧盯着天幕,嚷嚷道:“嘿哟喂!这到底咋回事嘛!我和心月咋就死了呢?我这死因嘛,还算好猜,寒衣说我为守护而死,八成是战死沙场咯。可心月为啥也走了呀?守护公义,到底守的啥公义啊?” 他急得直跺脚,接着又悲从中来,哇哇大叫道:“啊!!!心月啊,我可不想你离开哇!你要是走了,老丈人在剑心冢可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指不定要伤怀成什么样儿,更何况届时孩子们可咋办哟!那会儿,寒衣还只是个小姑娘呢,儿子也才三岁大呀,呜呜呜x﹏x。” 雷梦杀越想越难过,眼眶通红,声音都有些颤抖:“这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为啥要让心月离开。我雷梦杀平时也算行侠仗义,没做啥坏事呀。心月那么好的人,怎么就不能好好活着呢。”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来回踱步,“不行,我得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天幕肯定还有啥没显示出来的。”说完,他又眼巴巴地望着天幕,期待能有更多的线索出现。 李心月就在雷梦杀身旁,她轻轻叹了口气,一脸温柔地看着雷梦杀,嗔怪道:“梦杀,你莫要如此慌乱呀。生死之事,自有定数,既然在这天幕中看到了未来,那便坦然接受吧。”她目光坚定,望向远方,“守护公义,本就是你我之责,至于其中详情,日后自会知晓,如今何必在此伤怀呢。” 雷梦杀听了李心月的话,渐渐止住了哭声,吸了吸鼻子,挠挠头道:“心月,你说得对,我就是一时接受不了嘛。罢了罢了,不管怎样,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说着,他紧紧握住了李心月的手。 一旁的萧若风看到这一幕,内心顿时涌起一股深深的愧疚感,二师兄一家人都同萧氏一族有不小的渊源,根据天幕上的些许线索整理,他大致推断出雷梦杀和李心月的死都与萧氏一族脱不了干系,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兄长,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决定究竟是否正确,这其中又会有多少人的鲜血卷入所谓的权利漩涡之中呢?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心中满是纠结与不安。 与此同时,【天幕之下】,剑心冢。冢主李素王听到天幕上说心月,他那宝贝女儿会死于守护公义,顿时悲从中来,老泪纵横。那纵横交错的皱纹仿佛都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悲痛与无奈。 又听到拐走心月的雷梦杀也会死,李素王气得吹胡子瞪眼,暗骂道:“这臭小子,老老实实和心月闯荡江湖、养育儿女不就好了嘛,非得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干什么?可怜我的宝贝女儿心月啊!”他不住地摇头叹息,仿佛看到了那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 想到寒衣,他那乖孙女,李素王心中更是一阵酸楚。无人照料的孩子,该如何面对这残酷的世界啊。还有那天幕上的乖孙子,小小年纪就父母双亡,都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姐姐。李素王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痛不已。他暗暗发誓,若真有那一天,他定要竭尽全力照顾好这两个可怜的孩子,不让他们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又转头“呸呸呸”几声,李素王一脸坚定地说道:“心月我的掌上明珠才不会有事。哼,大不了我棒打鸳鸯,将心月和两个孩子都接过来。总好过我日日以泪洗面,日后下了黄泉都不敢面对她那早逝的母亲。我李素王岂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陷入危险之中。我定要护他们周全,哪怕用尽我这把老骨头的最后一丝力气。”说着,他紧紧握住拳头,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之意。 李素王在心中默默盘算着,等这件事过去,一定要好好找心月谈谈,不能让她再这么任性下去。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是清楚,心月看似温柔,实则倔强无比,一旦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可如今关系到孩子们的安危,他这个做父亲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管。 李素王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思考着各种应对之策。他决定先派人暗中留意心月他们的动向,一旦有危险,便立刻出手相助。他叫来几个心腹之人,仔细叮嘱一番,务必确保心月和孩子们的安全。 此时的李素王,心中满是担忧与牵挂,他只盼着这可怕的命运不要降临,让他的女儿和外孙们能够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 第94章 少年不惧岁月长,彼方尚有荣光在 【天幕之下】宋燕回离开雪月城,行至河畔。但见无双以手托腮,无双剑匣置于一旁。其神态百无聊赖,意兴阑珊。目光凝滞,痴痴地凝视着河水。仿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心驰神往于未知之境,一脸怅然若失。 “师父,您又铩羽而归了?”无双瞬间敏锐地察觉到宋燕回身上弥漫着萎靡不振的气息,只见宋燕回神色黯然,垂头丧气,宛如一只斗败的公鸡,满脸尽是沮丧落寞之色。而无双自己也是微微一怔,面露诧异与关切,双眸之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之意。 “败了,此次一败涂地。我与李寒衣之间的差距,犹如涓涓细流之于滔滔长江。往后,我断不会再前往雪月城向她挑战比剑……”宋燕回惨然一笑。 “无妨,您之败绩,我来挽回。”无双毅然说道,随即展颜一笑,目光中满是坚定自信,神色飞扬,仿佛胜券在握,那股豪迈之气令人动容。 “好,这才像我宋燕回之徒应有的气魄。不过,除却她,我还邂逅了另一人,名为雷无桀,乃李寒衣新收之徒。”宋燕回微微颔首,神色欣慰,眼中满是赞赏之意。回想起与雷无桀的相遇,宋燕回不禁陷入沉思,那少年英姿勃发,朝气蓬勃,宛如初升之阳,给人一种生机勃勃之感。宋燕回心中暗叹,此子未来可期。 “我对他尚有印象,他乃江南霹雳堂之人。”无双浅然一笑,若有所思,神色中流露出一丝好奇。 “难得你有如此记性,竟还记得人家的名字。”宋燕回略显惊讶,勾了勾唇角。 “只因他颇为特别,确切而言,那日我所见到之人皆别具一格,我记住了他们的名字以及模样。”无双忆起那日邂逅的无心、萧瑟以及司空千落等人。他们或英姿飒爽,或气宇轩昂,或聪慧灵秀。 “他是李寒衣的首徒。我对他的武功进行了试探,与你相比仍有不小差距。我告知李寒衣,我的弟子在五年之内必定能成为剑仙。可她却说,那个雷无桀三年便可成剑仙。显然,她对这位弟子寄予厚望。” 宋燕回微微皱眉,神色凝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与倔强。他心中暗忖:李寒衣如此看重那个雷无桀,定是有其过人之处。但我的弟子也绝非平庸之辈,五年成剑仙,我有十足的信心。宋燕回目光坚定,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弟子未来的辉煌成就。 无双听闻此言,双眸一黯,神色略显落寞。旋即,掌心重重拍向无双剑匣,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刹那间,无双剑匣应声而开,其中飞剑犹如离弦之箭般顷刻间激射而出,气势如虹。仔细一数,竟已达十柄之数!这显然意味着,无双的修为已然踏入逍遥天境的九霄之境。此刻的无双,意气风发,信心满满,仿佛天下之大,尽可去得。 “你竟已然能够操控十柄飞剑,妙哉!”宋燕回难掩激动之情。双眸熠熠生辉,脸上满是惊喜之色。他微微颤抖着双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自豪与欣慰。 “既然雷无桀能于三年成就剑仙之位,那我便一年成就剑仙之境!”无双面容肃穆,神色坚毅,目光中透露出决然之意。他两指猛力一挥,十柄飞剑似闪电般迅疾无比地直冲向湖面中央。刹那间,湖水被激起,水花层层叠叠,如汹涌波涛般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好似绽放的绚丽烟花,令人惊叹不已。无双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威风凛凛,展现出一股勇往直前、舍我其谁的豪迈气概。 “归!”无双高呼一声,只见飞剑如闪电般刹那间归鞘。此刻的无双,气定神闲,尽显高手风范。 “无双城能否重登巅峰,全系于你。”宋燕回郑重说道。 无双毅然决然地拔起宋燕回的断水剑,沉稳有力地信步行至宋燕回身畔。“师父,我着实无心成为无双城主,我不过是对习剑之事满怀热忱、醉心不已罢了。然而,师父对我寄予厚望,期望我担当此任,那我自当谨遵师命。”无双满脸虔诚,毕恭毕敬地把断水剑双手呈于宋燕回,神色间尽显敬重之意。 “好,与我一道回归无双城。”宋燕回取过剑,由衷欣慰地轻拍无双的臂膀。 南宫春水看着天幕之上无双的豪言壮语感叹道:“果然是无双城百年不遇的天生剑胚,只需勤勉,一年之内,足以成就剑仙之位。” 百里东君本就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他望着天幕,眼神中燃起炽热的火焰,爽朗大笑道:“哈哈,这无双倒是有几分气魄,不过本公子也不会落后。我百里东君既要酿出绝世美酒,又要将武功练至巅峰,让天下人都知晓天幕上我酒仙之名绝非浪得虚名。届时,我定要让这世间都为我百里东君的风采所倾倒。””说罢,他潇洒地拧开玉壶,豪迈地饮了一大口酒,眼神中满是自信与不羁。 司空长风握着自己手中的银月枪看着天幕,心中亦是涌起一股豪情,他微微扬起下巴,坚定地说道:“这无双有如此志向,我司空长风也不能落后。我定要好好练枪,早日成为这天底下独一无二的枪仙,不,是超越枪仙的存在。”随后,他握紧银月枪,大步流星地迈向练武场,身姿挺拔,充满斗志。 而其他人看到天幕,也都被无双的话语所激励。一个个都提着剑,风风火火地去刻苦练剑了。 雷梦杀则是呆立当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寒衣,你好端端的说什么大话啊,你爹我这么厉害,都没有成剑仙呢,更何况你弟弟,如今也堪堪迈入自在地境,少说要好几年才能入逍遥天境九霄境,能入剑仙之位的少说也要入扶摇境,这不是天方夜谭吗?”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连连摇头,仿佛觉得这是一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 李心月闻此言语,揪着雷梦杀的耳朵,柳眉倒竖,嗔怒道:“你怎么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小桀三年之内一定能够成就剑仙之位,再说了,我们寒衣可是雪月剑仙,她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雷梦杀疼得龇牙咧嘴,连忙求饶道:“心月,轻点轻点,我这不是一时感慨嘛。小桀那孩子有冲劲,有天赋,肯定能成剑仙。咱儿子以后肯定也不会差。” 李心月松开手,白了他一眼,说道:“那是自然,咱们的孩子都不会差。以后你可不许再这么没信心。” 雷梦杀连连点头,讨好地说道:“是是是,夫人说得对。” 李心月望向远方,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孩子们未来的辉煌成就。 第95章 雷无桀回想起那段尘封已久的回忆 【天幕之上】尹落霞与李寒衣并肩而坐,谈及昨夜之事。回顾完和宋燕回的纷纷扰扰外尹落霞询问:“你打算何时告知雷无桀你与他的关系?”她眸中尽显关心之情,微微颦蹙的眉尾彰显出她的忧心如焚。 李寒衣愁容满面道:“我实不知如何启齿。当初送他去雷家之时,他不过三岁幼童。能否记得有我这个姐姐尚不可知,况且这些年,我一心专注练剑,从未前往雷家探望于他。我这个姐姐,着实失职,不过现今这般,亦未尝不可,不是吗?”她的眸子内掠过一抹怅惘与惭疚,神色黯然,满心纠结。她微微垂首,愁绪满怀。 尹落霞搁下酒杯,微微皱眉道:“此般怎可称好?那日我劝你去觅赵玉真之际,你亦是这般言辞。”她神色凝重,满心忧虑,对李寒衣的态度颇感无奈。 李寒衣眉头紧锁,纠结万分道:“那实乃不同。我所修习之止水剑法,需心若止水,然他……”她神色怅惘,满心疑虑。李寒衣微微叹气,愁绪如织,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李寒衣回想起昔日第三次踏上望城山,却被望城山门人传告赵玉真正处于走火入魔之态。她不愿对其产生干扰,便悄然离开。彼时的她,内心充斥着纠结与痛楚,愁肠百结,进退维谷,根本不知该如何定夺。如今面对雷无桀,她仍旧感到迷惘困惑、孤立无援。她神色黯然,满心惆怅。 李寒衣轻声说道:“如今这般,倒也甚好。”她神色淡然,目光平和,仿佛已接受了当下的状态。她微微颔首,面上似有一丝释然。 尹落霞柳眉倒竖,怒声道:“你如今这般模样,与那混账如出一辙。若不是我实力不敌你,真想痛揍你一顿。”她满面怒容,气愤填膺,眼神中满是恼怒与无奈。她攥紧衣袖,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天幕之下】,雪月城城主府内,尹落霞望着还只有几岁的小寒衣,突然伸手捏了捏小寒衣粉嘟嘟的脸蛋,调侃道:“嘿,小不点儿,以后可别学你长大那扭扭捏捏的样儿。你瞅瞅你现在多可爱,长大了可别跟那个宋燕回似的,让人看着就来气。” 小寒衣和灵素凑在一块儿玩闹,手里还啃着糖葫芦,一脸茫然地看着尹落霞,奶声奶气地说:“落霞姐姐,啥是宋燕回呀?能吃吗?” 尹落霞“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哈哈,那可不是能吃的玩意儿。那家伙呀,就是个胆小鬼,以后你长大了可别找这样的。” 尹落霞又凑近小寒衣,神秘兮兮地说:“小宝贝儿,你以后可得找个像姐姐我这样敢爱敢恨的,那才带劲呢!要是碰到喜欢的,就直接上去把他拿下,别像你长大后那样磨磨唧唧的。”说完,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而后一把将小寒衣抱起来,转了个圈, 小寒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伸手去抓尹落霞的发带,奶声奶气地说:“落霞姐姐,我要像你一样勇敢。” 尹落霞哈哈大笑,说道:“好呀,以后你肯定比姐姐还厉害。不过现在嘛,你就乖乖地长大,别学你长大后那优柔寡断的样子。” 尹落霞把小寒衣放下来,看着她蹦蹦跳跳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长大了咋就变了呢?小时候多可爱呀!” “哼,那个宋燕回,真是害人不浅,窝囊的要死,等以后有机会,我非得再去教训教训他不可。”说着,尹落霞还挥了挥拳头,一副要去打架的模样。 【光幕上】雷无桀端坐在树干之上,面露喜色道:“哎,总算能够恣意自如地操控这把听雨剑了。”他满心欢喜,眉飞色舞,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雷无桀轻抚剑身,心中满是自豪与成就感。 雷无桀再度回想起李寒衣教导他之际的手势,眉头微蹙道:“不过,总觉哪里有些蹊跷,仿若遗漏了什么。”他冥思苦想,满脸疑惑,心中暗自揣测究竟是何处不对。雷无桀反复思索,试图找出那被遗漏的关键之处。 此刻,唐莲与萧瑟一前一后信步走来。雷无桀望见他们,赶忙叫嚷,往二人所在处疾驰而去。 此刻,唐莲与萧瑟一前一后信步走来。雷无桀望见他们,喜出望外,赶忙叫嚷,往二人所在处疾驰而去。 唐莲一脸正色,揶揄道:“你如何得知我同萧瑟会来?想来是已入二师尊止水剑术第一重境。不似某人,溜之大吉的本事倒是愈发厉害了。”他神色略显不满,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唐莲摇了摇头,似乎对某人的行为颇为无奈。 雷无桀兴致勃勃地手执听雨剑,双目炯炯,神采飞扬,朗声道:“大师兄,你,可有胆量与我一战?”他跃跃欲试,浑身散发着昂扬斗志。 唐莲爽朗一笑,道:“有何不敢。”他气定神闲,神色自若,眼中满是从容与自信。 雷无桀手执听雨剑遽然出鞘,向唐莲迅猛攻去。两人旋即于林中展开激斗。二人犹如风般疾驰翻飞,都快出来残影了,剑影交相辉映,光芒四射。数招之后,雷无桀转身腾跃至一根分叉树干上,威风凛凛地举剑道:“此剑,为雪月剑仙所传,名唤月夕花晨。”他意气风发,满脸自豪。 紧接着,剑气激射而出,唐莲瞬间神色凝重,一副如临大敌之态,欲严阵以待之际,却察觉杀伤力甚微,仅有一朵花袅袅自半空降下。他先是微微一怔,而后神色稍缓,心中暗觉诧异。 雷无桀一时愣住,面露尴尬之色,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嘿嘿,这招还不太熟练呢。”雷无桀神色略显窘迫,心中暗自懊恼自己未能发挥出月夕花晨的真正威力。 唐莲爽朗一笑,说道:“你言此为月夕花晨,二师尊可应允了?”他神色悠然,眼中含着几分戏谑之意。唐莲嘴角微翘,似在静待雷无桀的回应。 雷无桀面露焦急之色,急忙说道:“大师兄,你切不可告知师父,这两日随师父练剑,稍有差池,便是当头棒喝。”他神色紧张,眼中满是担忧,生怕大师兄将此事告知师父。雷无桀双手紧握,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心中忐忑不安。 此刻,雷无桀双目紧闭,仿若依旧能体会到被胖揍一顿的触感。那一刹那,他的识海内如闪电般飞速掠过数不胜数的记忆碎片。其中,有师父目光如炬,凌厉非常;有本人垂头丧气,尽显颓唐之态。这亦使他回想起儿时与姐姐练剑的情景,那会儿姐姐亦是一丝不苟,严苛至极。而他在地面涕泪横流,啼哭不止,软磨硬泡,姐姐便对他无计可施,束手无策了。 他好似望见了那个年幼的自己,满面泪痕,楚楚可怜,却又透着执拗之态,坚韧不拔。姐姐手持一根树枝,静立身畔,眸光内敛,既有肃穆之态,令人望而生畏,又具慈爱之意,温柔如水。彼时的岁月,虽颇为艰难,举步维艰,却满溢温馨之感,其乐融融。 柳月公子望向天幕上雷无桀使出的那招雪月剑仙所传月夕花晨,戏谑道:“这外公乃大名鼎鼎的剑心冢冢主,娘亲更是闻名遐迩的心剑传人,寒衣更不用上说了,乃五大剑仙之一的雪月剑仙,二师兄啊,你来讲讲,这雷无桀的剑道慧根究竟随了谁呢?”说话间就差指名道姓了。 景玉王萧若瑾亦冷哼道:“某人曾言我儿楚河病恹恹弱不禁风,戏称他为永安公主,如今倒好,自己养了好儿子,手执杀怖剑,却只砍下一朵花。” 琅琊王萧若风听了,微微摇头,哑然失笑道:“皇兄此言,倒也有趣。不过,这雷无桀虽出身不凡,但其练剑之路,想必也历经诸多磨难。天赋固然重要,然勤奋与机遇亦不可或缺。且看这少年日后如何在江湖中闯出一番天地吧。”他神色从容,目光深邃,尽显睿智与豁达。 雷梦杀一听这话,瞪大了眼睛,挠挠头道:“嘿呀,这我哪说得准呢!咱小桀这剑道慧根嘛,说不定是集众家之长呢。他外公威名赫赫,心月亦是女中豪杰,寒衣更是剑仙之尊,而他爹我那也是英明神武、风流倜傥啊!想当年,我雷梦杀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咱小桀肯定也遗传了我的豪迈洒脱、智勇双全。这小家伙说不定把我们的优点都给学来了。哈哈,反正咱小桀就是有股子冲劲,以后肯定错不了。”说完,雷梦杀又是一阵爽朗大笑,那大大咧咧的模样尽显他的纯真和咋咋呼呼。 一看众人那无语的眼神,雷梦杀脸上泛起一抹绯红,赶忙又开口嚷嚷道:“嘿!这小子的剑道慧根?哼,我看他是随了谁都好,就是没随我!这臭小子,一点都不争气。有这么好的家世背景,还不赶紧练成个顶尖高手,在那儿瞎折腾啥呢。”他气得来回踱步,双手挥舞着,“看看人家,再看看他,真是让我上火。我雷梦杀英雄一世,咋就生了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呢。”说完,还重重地叹了口气。 李心月听到雷梦杀的话,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就会瞎嚷嚷。小桀还小,未来的路长着呢。再说了,小桀自有他的造化,哪是你说争气就争气的。还有,你我自小不在小桀身边,寒衣又一心练剑,天幕上萧瑟说雷轰那小子因为追求寒衣而将自己封闭在雷门练剑十年,号称不成剑仙,誓不出关,想来也是彻底误了自己,哪有时间教小桀练剑,说来也要感谢他,小桀自己一个人还能长成现在这样玉树临风,纯真善良已经很不错了。” 李心月越说越气,突然伸手揪住雷梦杀的耳朵,厉声道:“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瞎咋呼。小桀还没出生呢,你就在这儿瞎操心。等小桀出生后,咱们可得好好照顾他,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不管不顾。要是小桀以后有个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雷梦杀疼得龇牙咧嘴,连忙求饶道:“心月,轻点轻点,我知道错了。等小桀出生,我一定好好照顾他,绝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李心月这才松开手。 而后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以后我们可得多陪陪孩子,不能再让他孤孤单单一个人。小桀这孩子,定要让他快快乐乐地长大,不能再像天幕上这般历经波折。” 雷梦杀赶忙点头应道:“是是是,夫人说得对。等小桀出生,我雷梦杀定当护你们母子周全,让小桀有个幸福的童年。” 李心月看着雷梦杀,神色稍缓,又叮嘱道:“记住你说的话,要是做不到,看我怎么收拾你。” 雷梦杀挺起胸膛,郑重道:“夫人放心,我雷梦杀说到做到。” 百里东君在一旁听着,先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着手中的酒壶打趣道:“哈哈,雷梦杀啊,你这还没影的事儿呢,就被嫂子管得服服帖帖了呀,不过也是,小桀那孩子日后可得好好培养,可别浪费了这一身好血脉。我这当叔叔的,到时候也定要把我这酿酒的本事,挑些有趣的教给他,让他在江湖闯荡累了,也能寻个乐子,逍遥自在一番呢。” 司空长风则挑了挑眉,笑着附和:“没错没错,小桀那孩子听着就机灵,等他长大了,我也把这使枪的功夫传授一二,保准让他在江湖上多几分本事,只是雷梦杀你可得好好做个榜样,别到时候让孩子学了你那咋咋呼呼又不靠谱的性子呀。”说着,还故意朝雷梦杀挤了挤眼。 尹落霞双手抱胸,撇撇嘴道:“哼,就你们说的好听,等小桀来了,还指不定被你们带成什么样呢。不过小桀这孩子有寒衣那样厉害的姐姐,又有你们这群叔叔阿姨的,想必以后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只希望他别像某些人似的,整日里就知道惹是生非哦。”说罢,眼神似有似无地瞟了雷梦杀一眼。 雷梦杀听了这话,刚想反驳,却又无奈地闭上了嘴,惹得旁人又是一阵哄笑。 【天幕之上】雷无桀沉浸在尘封已久的回忆之际,萧瑟和唐莲连声呼唤他,他方才如梦初醒。 唐莲面露疑惑之色,问道:“二师尊去向何处了?”他眉头微蹙,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担忧。唐莲环顾四周,心中暗自思忖着二师尊的行踪。 雷无桀微微皱眉,缓缓说道:“师父每日皆会前往山间练剑,除却每日清晨督我练剑之时,基本难觅其踪。”他神色略显无可奈何,心中暗自感慨师父对练剑的执着。雷无桀摇了摇头,似乎对师父的行踪捉摸不透。 紧接着,雷无桀忍俊不禁,说道:“然则到了用膳之际,师父归来倒是颇为及时。”他面带笑意,眼中满是调侃之意。雷无桀微微摇头,心中暗觉师父在这方面倒是颇为有趣。 “哟,你这分明是在埋怨呢。”萧瑟神色轻松,一脸戏谑地望向雷无桀,双手抱胸,似是在等着雷无桀的回应。 雷无桀连忙否认道:“诶,我可不敢有此想法。我如今只是暗自思忖着,哪天无需练剑了,下山去做个厨子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罢了,你们俩寻我所为何事?”他神色略显无奈,眼中却又带着一丝憧憬。雷无桀微微叹气,似乎对自己目前的练剑生活有些许不满。 萧瑟神色郑重,徐徐而言:“我们寻你有两件要事。”他目光炯炯,紧紧盯着雷无桀。 雷无桀满脸好奇,问道:“何事?”他眼神中充满期待,身子微微前倾,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究竟是哪两件要事。说话间微微扬起下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唐莲娓娓道来:“第一件事,你师叔雷云鹤数日之前再度登上望城山。依旧是一指破开上山之路,二指掀翻乾坤殿顶,三指夹住赵玉真之青霄剑。听闻二人大战一宿,其间整个望城山上,天雷滚滚,震动四方;暴雨如注,狂鸣不止。除却六大真人留于山上观战之外,其余之人皆只能下山以避其锐不可当之势。而后你师叔乘云驾自望城山离开,赵玉真亦亲口承认,此次,雷云鹤并未落败。” 雷无桀面露喜色,开口询问:“那便好,那第二件事为何?” 萧瑟缓缓而言:“第二件事,关乎一人,叶若依。”他双手抱胸,表情严肃,让人不禁对叶若依之事充满好奇。 雷无桀面露不解道:“此人是谁?,没听说过啊。” 萧瑟露出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不,你必然认识。” 唐莲嘴角带笑,缓缓说道:“你岂止认识,她还曾予你手帕,让你擦拭鼻血。”他眼神中满是戏谑,似乎在调侃雷无桀的窘态。 雷无桀猛然忆起那日一方小院遇见的仙女,顿时面红耳赤,赧然道:“你提她作甚,我又未曾询问。”他的面容稍显绯红,眼神闪烁不定,心中似有小鹿乱撞。 萧瑟诡谲一笑,说道:“惩啊,那我们离开了。”他佯装要走,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步伐也显得不紧不慢,似乎笃定雷无桀会阻拦他们。萧瑟微微扬起下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雷无桀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满脸急切地说道:“哎,别呀!”他眼神中满是慌张,脸颊上的绯红还未褪去。雷无桀挠了挠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央求:“快说说叶…姑娘的事儿嘛。” 唐莲娓娓道来:“叶若依乃是与我同一年抵达雪月城之人,她乃当朝镇国大将军叶啸鹰之女。 雷无桀疑惑不解道:“大将军之女,她来雪月城所为何事?” ——】 未完待续…… 第96章 蜂窝煤和实心砖,这是什么神仙组合?! “什么?!!我的个乖乖!啸鹰那家伙平日里总是一脸凶相,气势汹汹,犹如恶虎扑食般让人胆战心惊。军营里那群新兵蛋子没少被苦练狠狠磋磨,活脱脱一个混世魔王,走在路上都能吓哭小孩。可谁能想到哇,就是这么一个横眉怒目、心狠手辣的主儿,竟然有一个蕙质兰心、温婉娴静的闺女!这该不会是捡来的吧?让我想想哈!是不是行军打仗大捷,带兵归来的途中收养的?跟她那个糙汉老爹简直是天壤之别嘛!这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让人震惊!要是把他和他女儿放在一起,那画面,啧啧啧,就像老虎旁边站了只小白兔。说不定哪天啸鹰一发怒,他女儿只要轻轻一声‘爹’,就能让这头猛兽瞬间变成温顺的小绵羊,啊哈哈哈哈哈!” 雷梦杀那咋咋呼呼、不停傻乐的表情着实夸张,仿若芒刺在背似的,整个人如坐针毡、焦躁不安。其他人望向他这副怪异的样子,皆是莫名其妙,满脸困惑,完全不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在场除却雷梦杀外唯一一个知情人萧若风见雷梦杀这副反应,联想到叶啸鹰粗犷豪放的面容也忍不住一阵好笑。 这时,柳月公子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慢悠悠地说道:“二师兄,这个叶啸鹰是何方神圣啊?你认得?看你这大惊小怪的反应,活像见了债主似的。莫不是你欠了人家一大笔钱,现在怕得要死?” 雷梦杀一听这话,顿时不干了,眼睛一瞪,双手叉腰,大声嚷嚷道:“嘿!柳四,你可别乱说啊!那啸鹰可不是一般人呐!他长得凶神恶煞,跟个猛张飞似的,完事儿她那闺女儿叶若依长得温柔如水,这任谁看了也震惊,我这反应很正常好不好?再说了,我是他头儿,我咋可能欠他钱呢?我雷梦杀像是会欠钱不还的人吗?你这句话简直是对我人格赤裸裸的蔑视!” 百里东君扯了扯雷梦杀的衣袖,一脸饶有兴致地问道:“雷二,你说了这么多,所以这叶啸鹰到底是谁啊?” 雷梦杀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这啸鹰啊!是个武将,更是我雷梦杀在军营里的好兄弟。这家伙在战场上那叫一个勇猛无畏,就像一头狂暴的雄狮,横冲直撞,无人能挡。当然了,要除却英明神武,智勇双全的我灼墨公子了,啊哈哈哈!”说到这里,雷梦杀得意地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骄傲。 “可谁能想到,这么个猛人,竟然生了个温柔得跟小绵羊似的女儿。嘿嘿,这反差,简直绝了。”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脸上露出打死都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离奇的事情。 百里东君听了雷梦杀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戏谑道:“雷二,并非人人都如你和雷无桀一般父子俩如出一辙。你瞧瞧你,整日里咋咋呼呼,一副铁憨憨的样子,雷无桀那小子也不遑多让。这叶啸鹰和他女儿的反差,可比你们这对活宝正常多了。” 谢宣捧着本书卷,微微摇头,目光投向雷梦杀徐徐而言:“雷兄,你万不可小觑了若依姑娘。那若依姑娘看似温婉柔弱,实则秀外慧中、兰心蕙质。说不定在关键时刻,她能展现出令人惊叹的能力呢。对了,我最近正在写话本,里面有个女谋士,长相倒是可以参考参考若依姑娘。”谢宣说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仿佛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了那个以若依姑娘为蓝本的女谋士形象。 “尤其是雷无桀,对人姑娘那可是一见倾心啊。雷无桀那小子,平日里大大咧咧,没个正形,可在若依姑娘面前,却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小心翼翼、羞涩腼腆,这爱情的力量,当真是奇妙无比。没准天幕上再过一段时间,雷无桀与若依姑娘之间的情愫,亦是一段佳话啊。”众人听了谢宣的话,纷纷露出会意的笑容。 尹落霞听闻谢宣的话,顿时来了兴致,美眸流转,笑着说道“谢书生,你这写话本可有了名字?这话说得我心痒痒。你那话本何时能完成?我定要第一个买来看看。话说你可得把这女谋士写得精彩些,最好再加上些江湖传奇色彩,那才过瘾呢。还有啊,雷无桀和若依姑娘的故事你可得多写点,我就喜欢看这种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桥段。哈哈。!话说,谢书生,你的笔名叫什么啊?你有没有已经写好的话本啊?” 谢宣听了尹落霞的话,微微一笑,道:“尹姑娘莫急,这话本名字尚未确定,完成之日也不好说,不过我自会尽力将那女谋士写得精彩绝伦,江湖传奇色彩也定会添上不少。至于雷无桀与若依姑娘的故事,我也会斟酌着多写一些。我的笔名嘛,不方便告诉,写好的话本倒是有几本,不过都是些旧作,恐入不得尹姑娘的眼。” 尹落霞还想追问,这时,只听雷梦杀瞪大了眼睛,满脸夸张的表情,大声说道:“蜂窝煤配上实心砖,这是什么‘神仙’组合。你们想想看,雷无桀那小子整天傻里傻气的,做事莽撞冲动,就跟那没头苍蝇似的。而叶若依呢,聪慧过人,心思细腻,那可是个有智谋的姑娘。这俩凑一块,我家这傻小子那不得被吃得死死的?就他那脑子,估计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哈哈哈哈!不过话说回来,这小桀对叶若依倒是一片真心,说不定人家姑娘就喜欢他这傻劲儿呢。但我还是觉得,小桀以后有的苦头吃喽。”说完,雷梦杀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既有对雷无桀的担忧,又有一丝觉得好笑的神情。 接着,雷梦杀一拍大腿,心里暗自嘀咕:“哎呀呀,我雷梦杀在外面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可回到家还不是个耙耳朵。这下可好,瞧我这傻儿子这架势,以后估计也是个妻管严。嘿嘿,咱爷俩这命运啊,真是如出一辙。以后要是跟叶若依成了亲,那还不得被管得死死的。哎呀呀,一想到雷无桀那小子被媳妇管得服服帖帖的模样,那画面,啧啧,想想就好笑。说不定他还得天天跟在人姑娘屁股后面,像个小跟班似的,人家说一他不敢说二。没准还得跟他爹我请教怎么哄媳妇开心呢,哈哈哈哈!” 众人听到雷梦杀的这番嘀咕,皆是一阵哄堂大笑起来。 百里东君笑得前仰后合,指着雷梦杀说道:“雷二,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还担心起雷无桀来了。不过你说得还真有可能,雷无桀那傻小子以后肯定被叶若依管得死死的。” 李心月在一旁更是笑得花枝乱颤,稍微收敛情绪后,嗔怒地望向雷梦杀。 【天幕之上】雷无桀微微皱眉,继续追问道:“大将军之女,缘何至此雪月城?”他眼神中流露出好奇与探究之意,满心皆是不解之惑。 唐莲眉头紧锁,神色凝重,沉声道:“前来养病,然具体何病,不得而知。三师尊医术超卓,然多年已过,病情依旧毫无起色。据传钦天监天师亦曾为其诊病,却亦无功而返。由此观之,她之病症,实乃错综复杂,绝非易事。” 雷无桀闻此言语,满脸忧虑,忧心忡忡,对这神秘病症充满疑惑与担忧。 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淡然,缓缓说道:“暂且勿思这些,我且问你,是否有意结识于她?” 雷无桀怀抱着听雨剑,满面羞赧,忸怩作态道:“自是渴望结识。” 唐莲一脸严肃,正色道:“三日后,乃雪月城百花盛会,届时全城弟子皆会参与。平素深居简出之叶若依亦会前来,你要不要去?”说罢,目光紧紧盯着雷无桀,期待着回应。 而雷无桀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怔,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心中似有波澜涌起。随后,脸上露出跃跃欲试之态,满心期待地思索着,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参与这场盛会,去一睹那叶若依的风采。雷无桀时而面露憧憬之色,时而陷入沉思,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对百花盛会的好奇,又有对即将见到叶若依的兴奋与紧张。 然后,雷无桀试探性地问道:“这百花会,师父是否会前往?” 唐莲神色焦灼,急切说道:“此事,万勿告知尊师。三师尊有言,众人皆可前来,唯独李寒衣断不可至。” 雷无桀疑惑不解道:“为何?” 唐莲嘴角上扬,面露浅笑,说道:“大抵是惧你师父出剑,百花会上繁花恐毁于一旦。”唐莲神色轻松,眼中带着调侃,微微摇头,笑容中满是戏谑。 雷无桀微微歪头,一脸茫然,憨态可掬道:“哦,那这百花会究竟所为何事?是比武较量吗?”他双目圆睁,眼神中满是好奇之色,犹如一个求知若渴的孩童,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唐莲娓娓道来:“百花会上,摒弃武艺,唯论风雅。参与之人,多为年轻一辈弟子。吟诗作赋,把酒放歌,实乃雪月城一年一度之盛事。”他神色平和地讲述着。 雷无桀眉头紧蹙,面露难色,言道:“把酒尚可,至于吟诗作对,我着实不通。况且吾等习武之人,行吟诗作对之事,是否稍显忸怩作态了。”言罢,雷无桀还比划了个手势,尽显局促不安。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悠然,淡然说道:“怎的,那无心在于师传你拳法之际,亦吟了一首诗。你觉其扭捏作态否?”说完,萧瑟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一丝戏谑,似乎在等着看雷无桀的窘态。 而雷无桀则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一时不知如何作答,那模样憨态可掬,让人忍俊不禁。他挠了挠头,支支吾吾道:“这……这……”心中慌乱不已,仿佛被萧瑟的问题难住了。随后又道“也对吼!” 唐莲感慨道:“这无心着实乃奇人异士,却不知当下境况如何。”他神色中流露出一丝关切。 萧瑟微微皱眉,神色中流露出一抹思念,缓缓说道:“这家伙绝非寻常之人,当日顿悟六通之术,便能与无双城的无双一较高下。如此久的时日过去了,想必其功力更是突飞猛进了吧。” 【天幕之下】微微扬起下巴,调侃道:“司空长风啊司空长风,看不出来嘛!你给自己取姓司空,倒也不是真的脑袋空空,别说还怪别出新裁的,脑袋里的鬼点子还真是层出不穷。” 雷梦杀双手叉腰,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瞪着司空长风大声嚷嚷道:“嘿,长风!你为啥不让我家寒衣去参加那劳什子百花会?我女儿那可是雪月城的二城主好不好!区区一个百花会,凭啥不让去?你给我个说法,不然我跟你没完!” 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跺着脚,仿佛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哼,司空长风,你肯定是嫉妒我女儿长得漂亮,怕她去了百花会把其他人都比下去,所以才不让她去。你这小心眼的家伙,我算是看透你了!”说完,雷梦杀还对着司空长风做了个鬼脸。 司空长风挑了挑眉头,一脸心酸地说道:“那唐莲不是讲过了嘛,小寒衣她的月夕花晨那威力着实过于摧花折柳了。简直就是‘花见花怕’。这要是去了百花会,那还不得把所有花都给霍霍没了呀。咱这也是为了百花会的花花草草着想嘛,你就别在这儿瞎闹腾啦。” “哎呀呀!话虽这么说,可你瞧瞧你,干嘛非得阻拦我家寒衣去百花会呀!那她可不就得一个人孤苦伶仃、凄凄惨惨戚戚地在山上挥剑乱舞嘛。那画面,啧啧啧,简直惨不忍睹。我那惨兮兮的寒衣哟,本来可以在百花会里开开心心地赏花玩耍,这下好了,只能在山上跟那些不会说话的石头和树木作伴。”雷梦杀双手抱在胸前,一边大声嚷嚷着,一边还夸张地挥舞着手臂,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哎呀,要是让她去了,万一她像上次劈登天阁那样,把我的百花会也给劈了,那咱雪月城这赚钱的好门路不就泡汤啦?这可不行,绝对不行!”司空长风连连摇头,表情夸张。 “雷二,我也很难的好不好!一个是整天烂醉如泥,时不时还耍耍酒疯的大城主,另一个是只知道练剑,偶尔心血来潮就砍个登天阁给我制造一堆烂摊子的二城主。日后我容易吗我?我就像个苦命的老妈子,整天给他们收拾烂摊子。这百花会可是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赚钱法子,要是被二城主给毁了,我可就得哭晕在厕所啦。雷二,你就别在这儿瞎捣乱了,赶紧趁现在劝劝二师姐,让她别惦记着百花会了。”司空长风愁眉苦脸地抱怨着。 司空长风又笑了起来,一脸庆幸地说道:“哈哈,好在这次百花会没有二师姐。不然啊,我这精心筹备的百花会指不定又得被她搅得天翻地覆。天幕上的我可得好好守着,可不能让她中途杀过来。要是她来了,别说二十年后的我了,就是现在的我这小心脏都受不了。唉,当这个三城主可真不容易,整天提心吊胆的。” 【天幕之上】镜头切换,无心的身姿徐徐浮现于光幕上,他傲然伫立山巅,白衣胜雪,丰神俊朗,宛如神只临世。紫衣侯与白发仙正向其呈禀缉拿叛乱之徒的讯息。 无心微微抬眸,神色淡然,缓缓说道:“无需取人性命,将他们逐离天外天便可。”他面容沉静,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睿智与豁达。那姿态仿若掌控全局的智者,既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又带着一份悲天悯人的仁慈。 紫衣侯微微垂首,语气恭敬地说道:“我随大宗主游历北离之际,曾听闻一首诗,乃是‘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他神色中流露出一抹怅然若失,眼眸中似有回忆的光芒闪烁。 无心轻声低诵道:“月是故乡明,确实是绝佳之诗。”他微微仰头,举目望月,神色中流露出一抹怅惘。那眼眸中似有万千思绪在涌动。无心静静地凝望着那轮明月,身姿挺拔如松,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 紫衣侯恭敬问道:“不知宗主心中之故乡,究竟何处?是天外天,亦或寒水寺?”他神色中带着一抹探寻之意。 白发仙连忙伸手制止,神色严肃,沉声道:“雨寂。” 无心微微抬眸,神色自若,轻声问道:“雨寂叔叔,你可晓得,我父亲入主天外天之前,是何方之人?” 紫衣侯说道:“宗主乃前朝大将军之子,诞生于天启城。”他神色肃穆,语气郑重。 无心微微抬眸,目光悠远,缓缓说道:“他虽出生于天启,然而其真正视作故乡之地,乃是姑苏。在那里,他与我母亲度过了虽短暂却幸福满溢的数年时光,亦是在那几年,诞下了我。故而,若论故乡,姑苏方可谓是我的故乡。” 他神色间满是怀念与温情,那模样仿若沉浸在往昔的美好回忆之中。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似是忆起了父母在姑苏时的温馨画面。无心轻轻叹息,那叹息声中饱含着对双亲的眷恋与思念。他静静地伫立着,身姿挺拔如松,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宁静而深沉。 无心微微垂首,又道:“那处所在后来我曾前往一观,有一湖泊,湖边有一株垂柳。据传我母亲总爱在那里,对着湖面梳理发丝。只是某一日清晨,人们在那里寻到了她的梳子,却再也无法觅得她的身影。”他神色间满是怅然若失,眼眸中流露出无尽的哀愁。 “后来,父亲便携我来到了此地。若我记忆无误,父亲实则是在姑苏离世。何处为故乡并不关键,何处有你所牵挂之人,那方是真正的故乡。”他神色间流露出一抹感慨万千,眼眸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无心轻轻叹息,那叹息声中满含着对人生的感悟和对故乡的新认知。 无心微微颔首,继续说道:“好了,如今天外天内患已除,凭二位叔叔之能,数年之内,皆不会有任何差池。”他神色间带着一丝洒脱与淡然。 白发仙面露惑色,问道:“宗主,你是想……”他的目光内流露出一抹忧虑之色。 “我要闭关。”无心目光如炬,透露出决然之意。 紫衣侯神色恭敬,微微欠身问道:“敢问宗主,何时方能出关?”他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揣测宗主此次闭关的时长以及出关后的局势变化。 无心抬首望月,神色自若,笃定说道:“待我踏入神游玄境之际。”无心身姿挺拔,仿若一座巍峨山峰,给人一种沉稳大气之感。仿佛神游玄境已在咫尺之间,志在必得。 第97章 百花会 【天幕之下】,叶鼎之看着天幕上的儿子无心咀嚼着“姑苏两个字”,忆及如今正困于天启城那如牢笼般之地的文君,心中暗自思忖:尚有三月,文君且待我。 继而又露出笑容,“安世十七岁便踏入逍遥天境,我如今却仅在自在地境巅峰。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过也好,他有这般实力,日后定能少经磨难。” 叶鼎之的目光紧紧锁定天幕上无心的身影,心中满是感慨与骄傲。他仿若看到了自己的翻版,同样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对未来充满憧憬。只是当下,他有了更多的牵挂。 叶鼎之手持利剑,毅然向师父雨生魔说道:“师父,迟早要露面,我欲去闯登天阁。” 这时,角丽谯亦欲一同前往。叶鼎之略感为难,不过一想,这姑娘一贯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疯癫不羁且嗜血成性,便未加推却,亦未应允,就这么晾着不理会,她若想跟,便随她去吧。 角丽谯见叶鼎之这般态度,却也不恼,只是笑嘻嘻地紧跟其后。她心中暗道:“叶鼎之,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叶鼎之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登天阁的方向走去。他的心思全在即将到来的挑战上,对于身后的角丽谯,虽有察觉,却也无暇多顾。他只盼着能在雪月城论武大会上赢得魁首,换的天幕奖励。 一路上,角丽谯时不时地找机会与叶鼎之搭话,可叶鼎之要么沉默不语,要么简单回应几句便又陷入沉思。角丽谯却毫不气馁,依旧乐此不疲地缠着他。 终于,登天阁的轮廓出现在眼前,叶鼎之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坚毅。而角丽谯也停下了喋喋不休,静静地看着叶鼎之。 城主府中,叶鼎之前来闯登天阁的消息一经传出,值差的守卫火速前来禀报。洛水念及景玉王萧若瑾正在此处,思虑再三,并未将此消息告知他人,而是巧寻由头,支开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离开城主府后,先前的守卫急忙将他叫住,拱手正色道:“公子,叶鼎之叶公子现已来到雪月城,此刻正前往闯登天阁。与他一同而来的,还有江湖上令人谈虎色变的雨生魔以及一位红衣女子。” 百里东君微微一怔,旋即拱手道:“多谢!”守卫言罢便匆匆离开。百里东君则是满脸激动之色,心潮澎湃,当下便运起轻功,风驰电掣般朝着登天阁的方向直奔而去。 【天幕之上】画面缓缓切换至雪月城的百花会,只见那百花会上,众多青春年少的少年与少女。少年们英姿勃发,少女们温婉可人。他们有的浅笑嫣然,有的顾盼生辉,有的气宇轩昂,有的风度翩翩。众人或轻声私语,或驻足欣赏,或悠然漫步,一片热闹祥和之景。整个百花会犹如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与美好的憧憬。 萧瑟与唐莲一同步入大厅,萧瑟那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透着睿智与深沉,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他气定神闲,缓缓打量着百花会的盛景,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当瞧见百花会上青春年少的少年与芳龄少女们汇聚一堂,少年们意气风发,少女们亭亭玉立。他们或浅笑嫣然,如春花绽放;或英姿飒爽,似雄鹰展翅。还有那五颜六色的娇花争奇斗艳地盛开,繁花似锦,美不胜收。眼前一幕,犹如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令人目眩神迷。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惊艳,那模样仿佛被这美轮美奂的景象所触动,心中暗自赞叹。 萧瑟微微仰头,目光流转,轻声说道:“风花雪月,确实风雅。”他神色悠然,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欣赏之意。 萧瑟此时望见两位年轻人现身,但见走在前端的少年温文尔雅,手执一扇一箫。萧瑟神色淡然,目光如炬静静地打量着这位少年,似已揣测出其身份与来意。 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从容,缓缓说道:“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此人身上的一扇、一箫皆大有渊源,乃是江南段家的无价之宝。”他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唐莲微微颔首,郑重说道:“确然如此,他便是段家少主,段宣易。其弟段宣恒,于前两年入雪月城习武。此番,他想必是随其弟前来参加这百花会。”他神态自若,目光沉稳,心中似已对段家兄弟的来意有了清晰的判断。 萧瑟戏谑道:“看来此次段家,对这位少主着实寄予厚望。年纪轻轻,便将这扇子与这箫传予了他。” 唐莲缓缓说道:“此人武功亦颇为不俗,承袭了段家的儒雅风范。在江湖之上,有不少女子对其心生爱慕。” 萧瑟嗤之以鼻道:“风雅?依我看不过是风流成性罢了。”萧瑟微微扬起下巴,双手抱在胸前,要多不屑有多不屑,似乎在他看来,这位段家少主的所谓风雅不过是徒有其表,实则是风流之举,难入他的法眼。萧瑟轻轻摇了摇头,心中对这种做派颇不以为然。 彼时,萧瑟与唐莲二人在楼下怡然自得地品鉴百花盛景。与此同时,二楼厢房,儒剑仙谢宣同司空长风于客桌前,把酒言欢。 司空长风微微含笑,望向谢宣,缓缓说道:“谢兄,时隔多年,再度见到此人,不知作何感想?”他目光内流露出一抹好奇与期待,似乎很想听听谢宣对此人的评价。 谢宣眼神投向楼下那一身青衣的萧瑟,微微颔首,徐徐而言:“此人似乎与往昔大不相同。”谢宣内心暗忖:如今的他,沉稳内敛,气定神闲,与昔日的锋芒毕露、意气风发相比,判若两人。曾经的他年少轻狂,肆意张扬,如今却多了几分成熟与睿智,让人不禁感慨岁月的磨砺与沉淀。 司空长风微微皱眉,神色凝重,缓缓说道:“一个人从那般高位跌落深渊,岂能不变?”内心暗忖:此等境遇,必然会让人历经沧桑,脱胎换骨。曾经的辉煌如过眼云烟,如今身处困境,定是饱受磨难,心境与举止自然与往昔大不相同。思索完司空长风轻轻摇了摇头,似是对这种巨大的变化感慨万千。 谢宣眼眸深邃,神色笃定,悠悠而言:“然而,有些人,无论历经多少世事沧桑,多少岁月流转,皆不会改变。” 司空长风面露好奇,探究之色尽显,开口询问:“你所言之人,究竟是何种模样?” 谢宣朝萧瑟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比如……就如当年我初次见到他之际,便深感他正是如此之人。”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邃的思索之色,仿佛回忆起了往昔的种种。 此时谢宣轻抿一杯凉酒,转移话题道:“对了,长风兄,怎不见令嫒呢?” 司空长风微微摇头,满脸无奈之色,轻叹一声道:“唉,别提了,那个疯丫头啊,整日里就只对舞刀弄枪之事兴致勃勃。”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既有慈爱又有几分忧虑。“罢了罢了,不聊她了。谢兄,你此次前来参加百花会,可还满意?”司空长风面带期待地看向谢宣。 谢宣微微颔首道:“诚然,此乃难得之胜景。只可惜,有良辰美景,却无佳人相伴,实乃怅然之事。”他神色间浮现出一抹怅惘之色。 司空长风听闻谢宣所言,不禁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容豪迈,眉眼间满是洒脱之意。 谢宣手持酒杯,微微摇头,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怅然若失,徐徐而言:“秀士如云,诗文盈墙,然无美人相伴,此佳酿亦觉索然无味。”他轻叹一声,似乎在感慨这美中不足的情境。 司空长风兴致盎然地询问:“今日众多世家子弟齐聚于此,难道就无一人,能入谢兄慧眼吗?”他的目光内流露出一抹揶揄之意。 谢宣神色中满是感慨,缓缓说道:“能称得上美人之人,于这世间实属凤毛麟角。恰似这雪月城虽广袤无垠,我却仅见过两位美人。其一喜赌成性,其二脾气火爆至极,且她们皆不来此百花会。”他神色间流露出的遗憾之情更甚。眉宇间染上一抹怅然若失之色,目光中也带着丝丝惋惜之意。 司空长风嘴角微扬,略带调侃地说道:“谢兄,你这番言语,不妨当着她们之面直言。” 谢宣神色略显慌张,眼中流露出一丝忌惮之色,道:“那可不敢啊!” 第98章 若依剑舞 【天幕之下】,尹洛霞望见上方司空长风与谢宣交谈画面,得知自己被誉为唯二美人之一时,满心欣然,然而随后听闻说她喜赌成性,瞬间怒不可遏。 “喂!书呆子,你怎么不干脆说本姑娘嗜赌如命!” 谢宣闻得此言,却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姑娘莫要动怒,这喜赌一事,也并非全然是坏事。若能稍加克制,不失为一种雅趣。” 尹洛霞冷哼一声:“你这书呆子,说得倒是轻巧。本姑娘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评说。” 司空长风此时哈哈一笑:“洛霞姑娘,莫要生气。谢兄也只是直言罢了。” 尹洛霞白了二人一眼,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道:“今日之语,本姑娘记下了。下次若再让我听到你们说我坏话,定不轻饶。”说罢,拂袖而去。 下一刻,却被小寒衣抓住了衣袖。小寒衣鼓着腮帮子,满脸怒容,气呼呼地叫嚷道:“这个死书生坏哥哥说我凶,我一定暴打他一顿,落霞姐姐,别走,我怕我打不过他,你陪我一块吧。” 尹洛霞低头看着小寒衣,心中的怒气稍稍平复了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望向小寒衣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寒衣,莫要冲动。那书呆子不过是嘴快了些,犯不着与他一般见识。” 小寒衣却不依不饶,撅着嘴道:“不行,他说落霞姐姐你喜赌成性,还说我凶,我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尹洛霞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小寒衣的头,柔声道:“寒衣乖,莫要冲动。先让我好好打探打探这个书呆子的武功究竟如何。” 小寒衣依旧满脸不情愿,但见尹洛霞态度坚决,也只好松开了手,嘟囔着嘴道:“好吧。” 尹落霞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说话还算比较可靠的雷梦杀身上,开口询问道:“这个书呆子武功如何?” 雷梦杀略作思索,缓缓说道:“这个不好说,只能说遇强则强,实力不详。” 尹落霞微微皱眉,追问道:“此意何解?” 雷梦杀回忆起过往交手的情景,神色凝重地说道:“虽然我平时嘴上说他读书读傻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千万不要小瞧读书人。我和他交过手,也见过他和顾剑门那花孔雀过招,怎么形容呢,感觉他跟谁都能平分秋色,就五五开懂吗?要说实力差不多,倒也不是,给人一种春风化雨、举重若轻之感,轻易就化解了对手的攻势。不过这书呆子轻易不出手,就那次还是我跟顾剑门两个人轮番使用激将法,扰得这书呆子没法看书,这才过了几招。” 说着,雷梦杀又想顾剑门了,也不知道他在柴桑城西南道顾家当家主过得怎么样?不过,想来到底是不抵做天启城的小霸王来得快活,有没有想他这个好兄弟?哼!这么久了,连封书信都不知道写,真的是!雷梦杀虽然心里埋怨,但已经计划着给顾剑门去信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来雪月城凑论武大会这个热闹。 雷梦杀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盘算着信里该写些什么。他想着一定要在信中好好调侃顾剑门一番,让他知道这么久不联系自己的后果。尹落霞听了雷梦杀的话,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她站起身来,对小寒衣说道:“寒衣,这书呆子看来并非易与之辈。我们不可贸然行事,需从长计议。” 小寒衣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也知道尹落霞所言有理,便点了点头道:“好吧,落霞姐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尹落霞微微眯起眼睛,说道:“先观察他一段时间,看看他还有哪些弱点可寻。若实在找不到,我们再另想办法。” 而与此同时,雷梦杀找来纸笔,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封信。信中先是回忆了他们曾经在天启城一起当混世魔王的日子,又描述了雪月城如今的热闹景象,还特意提到了论武大会的精彩之处,最后不忘质问顾剑门为何这么久不联系自己,并且强烈要求他赶紧来雪月城相聚。 最后向师娘洛水申请,借人将书信寄出,洛水这些日子,与南宫春水二人过着蜜里调油的日子,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不少,面对雷梦杀的请求,自是欣然答应。 “你们说,顾剑门那家伙会不会被家主之位困住,来不了雪月城?”雷梦杀皱着眉头问道。 “说不定他之后忙着处理顾家的事务,脱不开身呢。”柳月回应道。 “哼,他要是不来,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雷梦杀故作生气地说道,但眼神中却满是对好友的思念和期待。 这时,叶若依徐徐步入百花会内场,她身穿一袭浅绿罗裙,裙摆如荷叶般轻盈摇曳。腰间系着一条淡粉色的丝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发间点缀着几朵小巧精致的白色花朵,更显清新脱俗。她的面容姣好,眉如远黛,眼若秋水,琼鼻挺翘,朱唇不点而红。肌肤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散发着微微的光芒。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成为了百花会现场当之无愧的焦点。 唐莲与萧瑟望见叶若依现身之际,亦是惊叹不已。萧瑟稍有怔忪,眼中满是叶若依的倩影。须臾之后,他恢复常态,言辞中携着一丝急迫与期许问道:“那小夯货怎么还未到?” 唐莲揶揄道:“未曾想,你对他的终身大事竟这般牵肠挂肚。”唐莲的面庞浮现一抹促狭之笑,眸子内尽是狡黠。 萧瑟悠悠说道:“我对大师兄的终身大事亦颇为挂怀。不知近来天女蕊可有鸿雁传书与你?” 唐莲闻言,神色一怔,旋即面露赧然,略显局促,稍作停顿后,唐莲又微微抬眸,似有几分羞恼,他的脸颊染上一抹绯色,眼神也有些闪烁不定,显然是被萧瑟的话弄得有些慌乱。 此时,段氏兄弟亦瞧见了叶若依。段宣易目光灼灼,心驰神往地盯着叶若依,急切地催促段宣恒打探关于她的情况。段宣易一脸痴迷之态,眼中满是惊艳之色,目不转睛地盯着叶若依,好似被勾走了魂魄一般。 此刻,二楼的谢宣瞧见了叶若依,眸内掠过一丝惊羡,感慨道:“佳人嗔怒,国色天香。”他的嗓音温雅醇厚,是发自肺腑的夸赞。 谢宣微微颔首,目露赞赏之色,心中暗叹此女之美当真动人心魄。 “她的师父,你亦知晓,乃齐天尘。”司空长风说话间神色淡然,目光沉静,显得高深莫测。 谢宣微微邹眉,满脸惊愕道:“钦天监监正?”他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讶然之色,眼神中流露出好奇与探究之意,整个人若有所思。 司空长风微微颔首,神色平和,娓娓道来:“她乃叶啸鹰之女,你们先前应是有过照面。” 谢宣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她。” 他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了然之色。 此时,段宣易雷厉风行,毅然决然地果断出击,满心渴望能与叶若依倾心交谈。他神色自若,一脸笃定地信步而去。面容上挂着儒雅微笑,朝着叶若依缓缓而去。 唐莲瞧见这一幕,内心陡然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他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即运转真气,欲以酒作暗器,令段宣易当众出丑。未曾想那段宣易武功亦是出类拔萃,只见他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居然将内力巧妙化解。 萧瑟揶揄道:“大师兄,你失手了。”萧瑟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唐莲此刻心跳如鼓,只觉无地自容,只想赶紧找个事情转移注意力。恼羞成怒道:“莫要多言。”接着便走向一侧,如鸵鸟藏头般去摘叶子。唐莲的面容上蕴含着窘迫之态与羞赧之色,那副样子令人捧腹不已。 谢宣神色专注,若有所思,感慨道:“这段家的隐水术,着实不容小觑。” 司空长风感慨道:“吾家这大弟子,平素总是一副愁眉苦脸之态。未料外出数月,竟多了几分烟火气息。这才几日时光,怎就学会与人争风吃醋了呢?” 司空长风微微摇头,眼中流露出一抹意外与欣慰交织之色。他心中暗忖:唐莲这小子,以往总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如今外出历练一番,倒是有了些人情冷暖之感悟,不再那般不食人间烟火。只是这争风吃醋之举,着实让人大跌眼镜,却也显露出他多了几分凡俗之趣,不再如从前那般刻板无趣。看来此番历练,对他而言,确是收获颇丰啊。 此时,段氏兄弟手执暗器,徐徐前行。但见那段宣易眼神一凛,运转内力,手中的酒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唐莲疾射而去。那酒势如破竹,于半空带起一阵凛冽的气流。 千钧一发之际,倏然,雷无桀怒目圆睁,满脸义愤填膺之色,身形如箭般冲向唐莲与段宣易之间。口中怒喊道:“不准揍我大师兄。”那嗓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坚定与决绝。 一道雄浑凌厉的剑气,宛如闪电般携着绚丽缤纷的花雨,以雷霆万钧之势呼啸而至。刹那间,楼内百花仿若受到神秘感召,飘飘洒洒地舞动起来,恰似天女散花般璀璨夺目。那景致美轮美奂,犹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好似误入了如梦如幻的梦幻之境,令人心醉神迷,流连忘返。 所有人皆被这奇景所震撼,一时之间竟忘了言语。雷无桀傲然而立,发丝随风飘动,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此时,那剑气与花雨渐渐消散,只留下满室的芬芳和众人心中的惊叹。楼外微风拂过,似在诉说着这段传奇的故事。 片刻后,众人缓缓回过神来,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方才的惊人一幕。雷无桀微微扬起下巴,神色中带着一丝傲然。他环顾四周,看着众人惊叹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天幕之下】,雷梦杀看到儿子雷无桀如此霸气出场,先是一愣,随后放声大笑起来。 “啊哈哈哈哈,果真是虎父无犬子,不愧是我雷梦杀的儿子,瞧瞧这气势,这出场,真是威风凛凛啊!”雷梦杀满脸自豪,双手叉腰,“我就说嘛,我雷梦杀的种,那必定是不同凡响。遥想当年我在天启城也是纵横捭阖、叱咤风云,我儿子如今这风范,颇有我当年的影子啊!啊哈哈哈哈!我雷梦杀的血脉,自当超凡脱俗,我儿雷无桀日后必定成就斐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说着整个人昂首挺胸,那模样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天启城的辉煌岁月。雷梦杀愈发得意,在原地来回踱步,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儿雷无桀,那就是人中龙凤,将来必定名震江湖。” 周围人有的露出无奈的表情,有的则暗暗偷笑。 此时,百里东君看到雷梦杀这副自恋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慢悠悠地说道:“雷二,你可悠着点吧,不就是你儿子出个场嘛,瞧把你得瑟的。” 雷梦杀一听,不乐意了,脖子一梗:“东八,你这是嫉妒,嫉妒我有这么优秀的儿子。你看看你,有这么厉害的儿子吗?哦!我忘了,你日后,孤家寡人一个。” 百里东君被雷梦杀这话一噎,哼了一声:“你就吹吧,等会儿指不定出啥变故呢。” 雷梦杀却不以为然,继续手舞足蹈地夸赞着雷无桀,仿佛整个世界都围着他儿子转。 就在雷梦杀得意忘形之际,李心月走了过来。她柳眉一挑,瞪了雷梦杀一眼,说道:“雷梦杀,你能不能收敛点?在这瞎显摆什么呢。” 雷梦杀看到妻子来了,气势顿时弱了几分,但还是嘴硬道:“心月,你看看咱儿子,多厉害啊,我这当爹的骄傲一下还不行嘛。” 李心月看着光幕上的雷无桀,眼中也闪过一丝欣慰,但嘴上却不饶人:“哼,儿子厉害是儿子的本事,你少在这瞎得瑟。不过嘛,无桀这孩子确实不错。”说着,嘴角微微上扬。 雷梦杀见状,连忙凑到李心月身边,笑嘻嘻地说:“是是是,咱儿子随你,又厉害又有气质。” 李心月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但眼神中的温柔却出卖了她内心的喜悦。 司空长风则微微抬首,凝望着天幕,而后步履匆匆地来到南宫春水与洛水身畔,满脸皆是义愤填膺之色,喟然长叹道:“师娘,师父,我当真不愿做日后的什么三城主了。您二位瞧瞧这一家子都是什么嘴脸啊!二师姐也太肆意妄为了,说拆登天阁就拆登天阁,丝毫不体会我这做三师弟的管账有多难。登天阁那可是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才修建起来的,她倒好,说拆就拆,一点都不心疼。我这每天为了雪月城的账目操碎了心,她却在那儿给我添乱。还有那个雷无桀,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儿。他胡作非为,前来搅乱花会。那花会可是我精心筹备的,就被他这么一搅和,全乱套了。我容易吗我?这让我如何治理是好啊?”司空长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他越说越激动,差点跳起来:“我每天忙得像个陀螺一样,这边要管账,那边要处理各种事务。他们倒好,一个拆房子,一个捣乱。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要受这样的折磨。”说完,他双手抱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时,南宫春水和洛水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南宫春水轻咳一声,说道:“长风啊,莫要如此急躁。这雪月城的事务繁杂,确实辛苦你了。不过,你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撂挑子不干呀。” 司空长风一听,立刻抬起头,苦着脸说道:“师父,这可不是小事啊。他们这样乱来,我怎么管得过来嘛。我感觉我都快被他们逼疯了。” 洛水也笑着说道:“长风,你要多担待一些。他们也不是故意要给你找麻烦,只是性子急了些。你作为三城主,要有大将之风,不能这么轻易就被他们打败了。” 司空长风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师娘,我哪有什么大将之风啊。我现在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眼不见为净。”说完,他还做出一副要逃跑的样子,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南宫春水与洛水则是四目相对。目光交汇间,一抹鬼灵精怪的神色如流星般一闪而过。快得让人几乎捕捉不到,却又给人留下无尽的遐想。 南宫春水微微扬起下巴,轻咳一声,然后不紧不慢、徐徐而言:“长风啊,你瞅瞅你们这三师兄妹之中,东八那小子啊,真的是自甘堕落地让人无话可说,简直就像烂泥扶不上墙。整日里那是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模样儿。就知道无所事事地瞎晃悠,压根儿不把自己的责任放在心上。甚至连徒弟都懒得去教导呢,主打一个散养制。你说说,这像话吗?我都替他着急,可他倒好,一点都不觉得有啥问题,还整天优哉游哉的,好像这雪月城的事儿都跟他没关系似的。我这当师父的,看着都心累啊。咱再看看你,多懂事,多能干,这对比一下,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说完,南宫春水还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一旁的百里东君听闻此言,顿时双目圆睁,欲要据理力争却又一时语塞,硬生生憋在喉咙,那模样就像一只鼓着腮帮子的青蛙,满脸涨得通红。让人看了不由捧腹大笑。 洛水继而说道:“寒衣虽居二师姐之位,可毕竟芳华未盛,也不通晓人情世故,雪月城此番重任,怕是……”其话语间,忧虑如丝缕般萦绕,似又暗藏机杼。 随后,洛水与南宫春水轮番上阵,正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两人立于司空长风身侧,就开始了他们的“念经”大法:“你们三人里,唯有你顾全大局,聪慧内敛,待人接物皆恰到好处。且为人处世极为妥帖。至于这雪月城城主之职,想来也应有能者居之。需得德才兼备才是,这么一圈说下来,舍你其谁呢。” 司空长风面露无奈之色,却也知道两人是一片好意。洛水和南宫春水一脸诚挚,洛水接着说道:“长风,你就不要再推辞了。雪月城日后需要一个能稳定大局之人,非你莫属。你的能力与品德我们都看在眼里。相信在你的带领下,雪月城定能更加繁荣昌盛。” 南宫春水也点头附和道:“没错,我们夫妻二人共同举荐你,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雪月城的未来需要一个真正有担当、有智慧之人引领,而你,无疑是最佳人选。”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司空长风,期待着他的回应。 百里东君站在那里,听着师父师娘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司空长风担任城主之职。他微微歪着脑袋,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不一会儿,他似乎突然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突然凑到小寒衣耳边,压低嗓音说道:“小师妹,我觉得师父师娘肯定是想找个由头把城主之位扔出去,然后好去逍遥快活呢!你看他们那一脸诚恳的样子,肯定有鬼。” 他自以为说话声很小,哪知道这话清楚地飘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众人一听,先是一愣,接着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谋而合地对着夫妻二人隔空竖起大拇指,面颊上挂着忍俊不禁的笑容。 雷梦杀一想到自家那调皮捣蛋的闺女和儿子,以后不是拆登天阁就是毁花,顿时就按捺不住了。他一个箭步冲到司空长风跟前,手舞足蹈地嚷嚷道:“长风啊长风,师父师娘说得对,你瞅瞅你,那叫一个优秀哇!这三师兄妹里面,就数你最靠谱啦!识大体,那简直就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嘛!聪明得跟诸葛亮转世似的,人情世故这块更是无人能及。这雪月城城主的宝座,日后那必须得是你的呀!不然还能是谁的呢?你不坐谁坐?不坐都对不起你这一身的才华和魅力呀!”说着说着,唾沫星子横飞,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百里东君在一旁看着,笑着也不甘示弱,赶紧接上话茬,“对对对!长风啊,你就别谦虚啦!你就是雪月城的未来之星,城主的不二人选。你要是不当城主,那雪月城可就没救啦!赶紧的,答应了吧,当城主多威风呀!到时候你就是老大,我们都听你的,那多爽哇!”说完还冲司空长风挤眉弄眼,一脸的坏笑。 司空长风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无奈地扶额,苦笑道:“你们这是要逼我上梁山啊。” 【天幕之上】场内,雷无桀剑气如虹,威势赫赫,其剑势锐不可当,气冲斗牛。段氏兄弟面对其凌厉剑气,左支右绌,捉襟见肘。他们神色凝重,额上汗水涔涔而下,在雷无桀凌厉的剑势面前,显得不堪一击。雷无桀目光如炬,气势如虹,手中之剑挥舞间,剑气纵横,仿佛能开天辟地。段氏兄弟苦苦支撑,却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唐莲忧心忡忡,急切地期望雷无桀罢手,他的目光内尽是忧虑与焦灼不安。然而雷无桀周围的剑气已然失控,犹如出笼之猛虎般横冲直撞。场内局势岌岌可危,所有人的心皆悬在了半空。 唐莲意欲冲入其中,然而却被四下飞散的剑气阻隔在外。 “这江南段家虽说与雷家堡和唐门相较稍显逊色,却也堪称大世家。这段家长子若殒命于此,恐非良策。”谢宣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担忧与审慎。 “无论何人,皆不可殒命于雪月城。”司空长风神色严肃,语气坚定。 此刻,众人的目光被一道灵动的身影所吸引。只见叶若衣袅袅而来,宛如轻盈的飞絮般悄然飘入雷无桀那狂暴的剑气之内。她的体态婀娜多姿,犹如春日绽放的花朵般娇艳动人。一身淡绿罗裙在风中肆意飞扬,似灵动的翠羽,散发着清新自然之美。那模样恰似仙女临世,超凡脱俗,令人惊艳不已。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雷无桀身旁,目光中饱含着如水般的温婉柔情,又透着磐石般的果敢坚毅。 叶若依以双指作剑,迎向雷无桀的听雨剑。而后,叶若依对着雷无桀嫣然一笑。雷无桀望着那笑容,如痴如醉。 “你有一柄宝剑,随我一同来。”叶若依温婉一笑。 雷无桀怔怔地微微颔首。 叶若依轻抬玉指,覆上雷无桀那柄听雨剑,旋即巧妙地操控着听雨剑,携雷无桀一同翩然起舞。一时间,周遭的花瓣似有灵犀一般,纷纷扬扬地将二人环绕其间,勾勒出一幅美轮美奂、如梦似幻的绝美场景。而雷无桀体内原本肆意横冲直撞的剑气,也在这般奇妙的情境下,渐渐偃旗息鼓,收敛了那咄咄逼人的气势。 “此乃真正的风流雅致。”谢宣望着两人,微微颔首,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他的眸光内流露出对这一幕的由衷赞叹仿若被眼前的画面深深吸引,沉浸在这独特的风雅之境中。 谢宣神色悠然,侃侃而谈:“此乃若依剑舞,乃将军叶家于沙场创立之舞。该剑舞分上下两谱,上谱名曰云门,恰似行云流水,悠然自得;下谱称作杀阵,杀气腾腾,千里可闻。眼前这一舞,想必便是云门。然而,有舞无乐,着实美中不足。令人扼腕叹息。” 此时,忽闻一阵空灵之音袅袅传来,如天籁之音,令人心醉神迷。定睛一瞧,竟是萧瑟夺了乐师的七弦古琴。只见萧瑟泰然自若,双手轻拂琴弦,弦音袅袅,如泣如诉,余音绕梁。那歌声空灵澄澈,仿佛来自云端,与萧瑟的琴音相得益彰。雷无桀与叶若依的剑舞配合得天衣无缝,剑势如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他们的身影在音乐与歌声中舞动,如诗如画,美不胜收。众人皆沉浸在这美妙的氛围中,如痴如醉,难以自拔。 紧接着,谢宣如仙人临世般翩然而至,其身姿轻盈曼妙,仿若乘风而来。只见他敏捷地自段宣恒腰间抽走那温润如玉的箫管,而后稳稳立于柱上,犹如屹立之青松,卓然不凡。他缓缓将玉箫置于唇边吹奏。那婉转的箫声袅袅而起,如泣如诉,似珠落玉盘,余音绕梁。此婉转箫声与萧瑟那如行云流水般的琴声遥相呼应,二者相得益彰,宛如天作之合。 唐莲目睹此般奇妙之景,心痒难耐,只见他身形一闪,施展轻功,飞身跃至高处。他双目熠熠生辉,随后缓缓运起内力,那浑厚的内力在体内涌动。接着,他张开双唇,高声吟唱起来,声音洪亮如钟,唐莲的吟唱之声激昂澎湃,似有千军万马奔腾之势。那豪迈的旋律在空气中激荡,让人心潮澎湃。 “我心向北方欲行,雪落轩辕似席大。 我思借船朝东游,仙子绰约风中立。 我愿踏云千万里,庙堂龙吟难束我。 昆仑之顶沐日光,沧海绝境现青山。 长风万里燕归返,不见天涯人不还。” 第99章 儒剑仙赠书 此时,天幕之下,爱美如痴的柳月公子望着天幕上的若依剑舞,一脸心驰神往。看得可谓如痴如醉,眼神中满是陶醉与艳羡。柳月心中暗自赞叹,此等剑舞,世间罕有。他仿佛被那画面深深吸引,久久不能自拔。不知过了多久,剑舞渐歇,柳月却仍沉浸在那美妙的意境之中,脑海中不断浮现着那雷无桀与叶若依的翩翩身影。他轻叹一声,只觉今日所见,足以让他回味许久。 少时,柳月轻哼一声,心中暗道:“这若依剑舞虽美,本公子也定能自创出更惊艳之剑舞。”说罢,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自信与傲娇。 柳月公子开始在脑海中构思自己的剑舞,时而踱步,时而凝眉沉思,仿佛整个世界都围绕着他的创作而转动。他决心要让自己的剑舞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让所有人都为他的才情与技艺所折服。 李心月嘴角含笑,眼中满是惊艳,毫不吝啬地赞叹道:“此剑舞着实令人惊艳,可谓刚柔并济。既有那如弱柳扶风般的婀娜之态,又不失将军世家独有的飒爽英姿。这般独特的融合,当真是令人眼前一亮,实乃难得之至。” 一旁的百里东君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爽朗大笑道:“哈哈,心月嫂嫂,说得对,此剑舞确有独特之处,刚柔并济,美不胜收。既有女子的柔美婉转,又有武将之后的豪迈之气,当真精彩绝伦。”他的眼神中满是赞叹,不住地微微点头,仿佛沉浸在那美妙的剑舞之中。 此时雷梦杀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满脸喜色,大声嚷嚷道:“哇哈哈!还真别说,我家崽这审美简直绝了呀!别看这姑娘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看着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舞起剑舞来,倒真有两把刷子,那可真是牛叉闪闪,让人惊掉下巴!这么一看,倒是我家那憨小子占了便宜。”他兴奋地搓着手,那咋咋呼呼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百里东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笑道:“喂,雷二,你可别瞎叭叭。人家小姑娘那剑舞厉害得很呢,你家那二货小子纯粹就是走了狗屎运。嘿嘿,不过这俩一个蜂窝煤,一个实心砖凑一块儿,那可真是有乐子看了。哈哈,以后指不定整出多少幺蛾子。”说完,百里东君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而后百里东君双手抱在胸前,挑了挑眉毛,戏谑地说道:“嘿,雷二,话说回来,你先前不是老觉着,要是雷无桀娶了叶家那丫头,就得被人家捏在手心玩得团团转吗?” 雷梦杀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大声嚷嚷道:“哎呀呀!东八,你懂什么,这可是啸鹰那家伙的掌上明珠,金贵得很呢。你想想看,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姑娘定然是位女中豪杰,有着威武豪迈、意气风发的风采。再瞅瞅我家那个夯货呢,却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整天懵懵懂懂的,太过纯真了,可以说是傻得冒泡。我就觉着吧,他真得有个人管管,不然非得闹出一堆幺蛾子不可。”说完,雷梦杀还无奈地摇了摇头,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完事眼睛咕噜一转,又双手叉腰,一脸得意地看着百里东君,主打一个情绪管理大师。 这时,一旁的司空长风则是又又又破防了!看着天幕上雷无桀施展月夕花晨帅气出场,以及若依剑舞,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双手抱头,抓狂地喊道:“走了个李寒衣还不够,现在又来个雷无桀和叶若依。瞧瞧这漫天飞舞的花瓣绿叶,都被他们霍霍成啥样了。最后再看看这光秃秃的百花会,我真是要崩溃了。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原先只是薅花瓣,我还能忍忍,这下可好,叶子都给薅没了,彻底秃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花没了,叶子也没了,还开个啥百花会啊!这不是坑人嘛!呜呜呜……”说着司空长风欲哭无泪,在原地直跺脚。 百里东君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司空长风说:“哈哈,司空长风,你就别在这儿鬼哭狼嚎啦。不就是花没了嘛,再说,现在又不是你管账,大不了你日后再种。再说了,这雷无桀和若依姑娘的剑舞多精彩呀,比你这光秃秃的百花会可好看多了。”说完,百里东君还不忘朝司空长风挤挤眼睛,一脸的幸灾乐祸。 司空长风一听这话,气得跳脚,指着百里东君的鼻子嚷嚷道:“嘿,百里东君,你还好意思说呢!我这日后城主当得容易嘛,本想着好好办个百花会,撑撑场面,结果被这帮小崽子折腾成这样。哼!你这个大城主倒好,净会说风凉话。你个甩手掌柜当得倒是轻松,雪月城的账还有大小事务日后都是我这个三城主在管。你就知道在这儿看乐子,也不想想我得多辛苦。这百花会弄成这样,还得我来收拾烂摊子。再说了,这花哪是说种就能种出来的呀,等再长起来,黄花菜都凉了,到时候别人不得笑话咱这百花会成了‘光杆会’啊,你还搁这儿乐呢,没点同情心,真不靠谱!”说着,司空长风双手抱胸,气鼓鼓地把头扭到一边,那模样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似的。 南宫春水等人看到这一幕,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天幕之上】曲终舞罢,百花会内,被月夕花晨吸引而来的花朵,仿若五彩斑斓的锦簇花团,绚丽夺目。它们如同一场盛大的花之盛宴,美不胜收。这些花朵如雪花般纷纷飘落,恰似五彩斑斓的蝴蝶,悠然飘坠,微微摇曳,给整个场景增添了一抹如诗如画的浪漫色彩。勾勒出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让人陶醉其中,流连忘返。 雷无桀徐徐向叶若依走去,二人四目相对。“好巧啊,又见面了。”雷无桀面红耳赤,嗫嚅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此时的他,局促不安,心中却如小鹿乱撞般满是欢喜。 叶若依瞧见雷无桀这般憨态可掬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她的面颊也微微染上了一抹红晕。 身畔的萧瑟见状,以手抚额,轻声嘟囔:“这夯货,着实无药可救。”说着他无奈叹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唐莲忍不住戏谑道:“虽然我对此间之事不太了解,但这样的开场白似乎有点过于烂了。” 萧瑟眉头紧蹙,满脸鄙夷之色,言辞犀利地说道:“烂到不堪入目。” 叶若依眼眸明亮,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是啊,又见面了。” 此时谢宣诵道:“有美人兮,见之难忘;一日不见兮,思念成狂。”他的嗓音仿若珠玉落盘,温润悠扬,却蕴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怅惘。倏然,他微微昂首,沉声道:“有故人将至。”他的眸子内掠过一丝警觉,好似察觉到了潜在的危机。 司空长风毫不犹豫地把谢宣的书箱丢弃,高呼道:“谢兄,还不快跑!”他神色焦灼,满脸急切之色。 谢宣眼疾手快,一把接过。 “今日有幸得见雪月城如此众多的青年才俊,方觉江湖第一城实乃名至实归。就此告辞,送诸位几本书吧。”谢宣满面春风,自书箱内取出书籍,大步流星地行至众人眼前。 “此卷送你。”谢宣郑重地将一卷舞谱递给叶若依。 “这是何物?”叶若依接过舞谱,满心狐疑。 “若依剑舞虽乃上乘之作,然杀伐之气甚浓。你体质孱弱,不可时常舞动。此舞宛如惊鸿游龙,舞动之际恰似鸿雁于高空振翅翱翔,重柔美而轻杀伐。”谢宣娓娓道来。 “多谢先生。”叶若依欠身行礼,满心感激,喜不自胜。 “此物予你。”谢宣将一个木匣递给雷无桀。 “嘿嘿,前辈,此乃何物呀?”雷无桀满脸好奇之色,打开木匣。只见木匣之中静静躺着一本书籍,封面之上几个大字格外醒目。 “晚来雪。”雷无桀微微一怔。眼神中流露出疑惑与好奇交织的光芒。 “此乃江南才女谢飞宣所着,其情之深切,动人心弦,据说连宫中的妃嫔都潸然泪下。”谢宣神色悠然,侃侃而谈,语气里满是洋洋自得,仿佛在介绍一件稀世珍宝。 “啊?”雷无桀挠了挠头,一脸目瞪口呆。 “你当研习里面的主人公,待下次见面之时……切不可再说出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话语了。”谢宣微微摇头,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期许。语重心长地说道。雷无桀面露赧色,挠了挠头,一时梗住,他双手郑重地捧着木匣,眼神中满是坚定之色。 “我常闻你师父提及,自己收了个道貌岸然的徒弟。但方才听你引吭高歌,颇具几分你师父年少之时的风范。这本酒经赠予你。”谢宣面带微笑,神色中满是赞赏之意。 唐莲有些呆愣,随即面露喜色,接过酒经,躬身道:“多谢先生。晚辈定当珍惜此书,用心研读。”唐莲的眼中闪烁着感激与兴奋的光芒,心中对谢宣的这份礼物充满了敬意。 “你师父年少之际,亦颇为喜爱。”谢宣微微颔首,神色间满是回忆之色。 “我仅习得了师父的武艺,却未曾掌握他的酿酒之术。”唐莲面露遗憾,语气中带着一丝怅然。 “哈哈哈,这人间百味啊,你自行去体悟吧。”谢宣仰头大笑,洒脱不羁,仿佛对人间之事有着深刻的洞察。 “多谢先生。”虽不明白谢宣之良苦用心,但唐莲仍旧毕恭毕敬地作揖。 “你想必不希望我提及那个名字吧?不过你我终归也算是旧相识了。”谢宣行至萧瑟面前,微微摇头,神色中带着一丝感慨。 “谢宣先生。”萧瑟微微颔首,神色平静。 “观你如今慵懒之态,我几近忆不起那个在学堂中恣意妄为的少年了。外表或可欺人,然琴声却难以诓骗。心中意气,尽展于琴声之中,不过你的琴声里尚有一些别样情愫,我甚感欣慰。”谢宣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萧瑟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却并未言语。 片刻之后,萧瑟微微皱眉,淡然道:“我不明白先生所言何意。”他神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谢宣面带微笑,目光灼灼道:“你无需明白,我只是甚为欣喜,我未曾看走眼。”谢宣神色中满是欣慰与笃定。 紧接着谢宣将一本无名书卷递交于萧瑟手中,徐徐而言:“此乃我亲自撰写,尚未命名,你阅罢之后,若能想到佳名,便自行写上吧。” 萧瑟凝视着这本无名书卷,一阵冥思苦想。他双眉微蹙,神色凝重,仿佛在思索着这无名书卷中隐藏的奥秘。 “长风兄,有些人此生都难以改变。”谢宣神色间带着一丝感慨。 司空长风郑重抱拳行礼道:“多谢谢兄。”司空长风神色诚恳,目光中满是感激之情。 谢宣拎起书箱,悠然言道:“好了,我亦该离去了。”谢宣神态自若,举止洒脱,仿佛对这离别之事毫不在意,却又隐隐透着一种云淡风轻的豁达。 “我才刚到,你就要离开。”李寒衣柳眉微蹙,面露不悦,话语间满是怒意。说罢,她足尖轻点,衣袂飘飘,施展轻功如飞燕掠水般翩然而来,身姿轻盈矫捷,眨眼间便到了近前,一双妙目带着几分幽怨,看向即将离去之人。 谢宣听闻李寒衣的嗓音,犹如惊弓之鸟,脚下速度愈发迅疾,如风驰电掣一般。 “就真的如此畏惧于我?”李寒衣面若冰霜,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峻之色,语气中满是质问之意。 “相见莫若不见,不见仿若相见,眼虽未睹,心已相逢!”谢宣纵身一跃,动作敏捷如灵猴,神色间带着一丝无奈与洒脱。 “哼,死书生!”李寒衣柳眉倒竖,怒目而视,满脸嗔怒之色。 “凶女人!”谢宣眉头紧皱,满脸无奈,嘴上却不甘示弱。 第100章 流转之术…… 雷梦杀看着天幕上的谢宣,然后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大声嚷道“嘿,谢宣!你瞅瞅你如今这一本正经、老气横秋的迂腐书生模样,哎呀呀,这可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在未来的日子里,你居然会变得那么欢脱!哈哈哈哈!你能想象得到吗?以后的你可能会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上蹿下跳,会跟人嘻嘻哈哈地开玩笑,会充满活力地到处乱跑。啊哈哈!,这画面简直太有反差感了。”雷梦杀一边笑着,一边手舞足蹈,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他那大大咧咧的样子,充满了活力和幽默感,让人忍俊不禁。他继续调侃道:“我说谢宣啊,你这一本正经的样子,以后要是变得活蹦乱跳的,那得是啥样的奇妙场景呀!哈哈!” 一旁看着典籍背着书篓的谢宣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徐徐而言:“雷兄,你这毛躁性子倒是一点未变。未来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不过,若真如你所言,倒也有趣。”说完,谢宣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似乎也在想象着自己未来欢脱的模样。 司空长风在此时直言不讳道:“谢兄,恕我冒昧直言。你看这光幕上,你被众人尊称为儒剑仙,然而此刻的你,无论我怎么仔细瞧,都实在瞧不出你是精通剑法的高手啊。你现在这副模样,文质彬彬,浑身散发着书生的儒雅之气,实在难以让人将你与那剑术高超的儒剑仙联系在一起。真的很难想象,未来的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 谢宣神色悠然,侃侃而谈道:“长风兄,你且听我道来,剑法皆在书内,古人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阅罢书籍,剑法便会在脑海中浮现。于我而言,书中亦有精妙剑法。我每翻开一本书籍,便如同踏入一个全新的世界。在那些文字的海洋中,隐藏着无数的奥秘与智慧。当我沉浸其中,用心去感悟、去领会时,剑法的精髓便会在我的脑海中逐渐浮现。那些剑招、剑意,仿佛活了过来,一一展现在我的眼前。如此,我阅罢书籍,剑法自然就会在心中生根发芽,我也便能运用自如。” 接着,他看向司空长风,继续道,“长风兄,莫要以当下之我来评判未来。这世间之事,变化万千,人亦会随着经历而不断成长与改变。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此时,司空长风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思索之色,心中对谢宣的话虽仍有疑虑,但也不得不承认其有一定道理。他沉吟片刻,说道:“谢兄所言,确有几分道理,是我狭隘了。” 雷梦杀听到两人的对话,顿感脑袋一阵嗡嗡作响,随即忍不住大声嚷嚷起来:“哎呀呀,你们俩这长篇大论的都是啥玩意儿呀,听得我脑袋都要炸了!实践方能出真知,光读几本剑谱就能无师自通成为剑仙?那岂不是神了?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哟!别说我家寒衣了,我都想叫你死书生。还有长风,你也别这么死脑筋嘛!真是让人头疼不已。”雷梦杀一边大声抱怨着,一边用力地揉着自己的脑袋,那夸张的模样着实令人忍俊不禁。 谢宣看着雷梦杀那副模样,不禁莞尔,合上书卷说道:“雷兄莫急,世间之事本就奇妙难测,谁又能断言未来不会如此呢?我虽不敢说读几本剑谱就定能成剑仙,但书中之理与剑法之道或有相通之处,也未可知。” 司空长风也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雷梦杀撇撇嘴,嘟囔道:“哼,反正我是不信,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但他也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转头又去关注其他热闹去了。 【天幕之上】 雷无桀一瞧见李寒衣出现,顿时惊慌失措,急忙躲到唐莲和萧瑟背后,战战兢兢,生怕被李寒衣发现。李寒衣似乎有所察觉,蓦然回首。萧瑟与唐莲极为默契地闪身一旁,把正打算仓皇而逃的雷无桀暴露无遗。 “哈哈,师父,晚上好呀……”雷无桀面带赧色,颇感不好意思。此刻的他局促不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紧张兮兮地打着招呼,心中忐忑不已。 李寒衣不疾不徐地朝着雷无桀踱步而去,她的每一步都沉稳有力。每走近一步,雷无桀便心惊肉跳,心中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那股紧张之感让他的心跳愈发急促,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 “方才我在苍山之巅,蓦地瞧见此处有一道剑气如长虹贯日般冲天而起。这一剑,堪称精彩绝伦。”李寒衣见雷无桀这般惊慌失色、手足无措,心中便涌起了逗弄他的念头。她稍作沉吟,停顿片刻后才缓缓道出赞赏之语,那话语犹如春风拂面,让雷无桀原本紧张的心情稍有缓解。 雷无桀顿时喜形于色,满脸兴奋地说道:“师父,你夸我呢。” “然而,是谁准许你下山的?”李寒衣骤然脸色一沉,犹如寒霜笼罩。她怒目圆睁,柳眉倒竖,手中之剑猛地挥出,剑气四溢。那一瞬间,她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威压,令人胆战心惊。雷无桀则是惊慌失措,面色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懊悔。下一刻,整个人冲天而起。 【 天幕之下】雷梦杀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寒衣那一道剑气挥出,如长虹贯日般使雷无桀冲天而起的震撼画面,他条件反射似的狠狠咽了咽口水。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旁边的心月,脑海中瞬间闪过自己被老婆痛扁的那些惨痛经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愁眉苦脸地想:“这家里的大的小的咋都这么厉害呢?我这日子过得也太悲催了吧。”然后无奈地耷拉着脑袋,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仿佛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登天阁外,焦灼等待的百里东君望向天幕之上,挠了挠头,在心里暗暗思忖:哎呀,这画面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随后,瞬间恍然大悟“嘿,这场景不就跟雷二被心月嫂嫂痛扁一样吗?看来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哈哈!这雷无桀也太惨了,跟雷二一样,被家里的女将收拾得服服帖帖。哈哈!”百里东君一边说着,一边回忆着雷梦杀被揍时的样子,差点笑岔了气。 【光幕上】百花会结束,雷无桀跟随李寒衣行于归山的小径之上。此时,山上曾经绚烂绽放的花朵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些许残枝败叶,仿佛在诉说着盛会过后的寂寥。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更增添了几分冷清之感。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显得有些模糊,给人一种沉静而又神秘的感觉。 雷无桀满脸崇敬之色,双目熠熠生辉,兴奋地说道:“方才那位,便是以读书成就剑仙之位的谢宣前辈吧,果真是如传闻里那般,温文尔雅且霸气十足。”他心中涌起一股钦佩之情,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对谢宣前辈的敬仰之意愈发浓烈,暗暗下定决心要以谢宣前辈为榜样,努力提升自己。 李寒衣柳眉倒竖,怒目圆睁,骂道:“哼,死书生。”她满脸愠色,心中似有怒火在燃烧,那模样仿佛被触碰到了逆鳞一般。 雷无桀面带疑惑,微微皱眉说道:“他还给了我一本书,名为《晚来雪》。不过他赠予别人的书都别具一格,而我的这本,在听竹书轩就能买到。”他心中略有失落,感觉自己似乎没有得到特别的对待,不禁暗自思忖着谢宣前辈此举的用意。 这时,李寒衣微微皱眉,神色冷峻,一脸严肃地问道:“你钟情于那个名叫叶若依的女子,缘由何在?”她清冷如霜,目光如炬,那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雷无桀咧嘴憨笑,满脸喜色地说道:“只因她容貌出众。”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倾慕之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之中。那模样,犹如一个陷入热恋的少年,纯真而热烈。 李寒衣微微转头,满脸狐疑地问道:“仅有这一个缘由?” 雷无桀挠了挠脑袋,满脸憨态地说道:“似乎也找不出别的原因了。”他神色茫然,似乎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有些单薄,但又确实想不出更多的缘由。那模样,犹如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不知所措。 李寒衣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你还怪坦诚的。”那一瞬间,她身上的清冷之气似乎也减弱了几分,多了一丝温和。 雷无桀眉头微蹙,一脸认真地说道:“师父,我说喜欢她容貌出众,并非是我钟情于全天下所有的佳人。只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便觉得自己有些异样了。然而仔细思忖,我对她的过往一无所知,亦不了解她的性情。就连她所喜所恶,也全然不知。思来想去,或许唯有那初见时的悸动吧,又或者是冥冥之中的缘分使然。”他神色略显茫然,心中似有千般思绪在涌动,那模样仿佛一个陷入困惑的少年,在努力探寻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 李寒衣驻足而言:“她生得花容月貌,然而秀色可餐之人,往往巧言令色。”她的眼眸内掠过一抹黯然,仿若忆起往昔之痛彻心扉。 雷无桀神色紧张,轻声问道:“师父,照您这么说,您曾被容貌出众之人所伤? 李寒衣被这句话勾起了回忆,忆起赵玉真,不禁黯然神伤,满心悲戚。往昔种种,历历在目,那些甜蜜过往与悲伤分别交织在一起,如影随形,让她陷入深深的哀愁之中,难以自拔。 李寒衣对雷无桀郑重说道:“两月之后,我与你切磋剑术。三年内,你务必成为剑仙,此乃你我之约。”她目光如炬,毅然决然。 雷无桀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大声喊道:“何时有过这样的约定呀!”他心绪如麻,只觉不可思议,仿佛这突如其来的约定让他陷入了一片茫然之中。 【天幕之下】雷梦杀眼睛咕噜一转,跑到师父南宫春水跟前,嬉皮笑脸道:“师父,您瞅瞅这谢宣,竟然读书读出个剑仙来。您作何感想呢?” 南宫春水看出来了这个傻徒弟的心思,一个脑瓜崩过去,没好气笑道:“宣儿能入剑仙之位,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他乃是将书中之真谛给琢磨透彻了,然后把那些内容在剑法里运用。哼,雷二,真以为随便翻翻书就能成剑仙啦?你可长点心吧!。” 南宫春水接着说道:“宣儿,有这份悟性实属难得。雷二你呀,别整天就知道瞎闹腾,也多跟人家学学,多读点书,说不定哪天也能有点出息。” 雷梦杀摸摸被弹的脑袋,嘟囔道:“师父,我这不是活泼嘛。读书多无聊呀,我还是喜欢舞刀弄枪的。再说了,我哪能跟谢宣比呀,他就是个书呆子,不,书呆子剑仙。哈哈。嘿,说不定他是睡觉的时候被书砸中了脑袋,突然就开窍成剑仙了呢。” 南宫春水无奈地摇摇头,:“雷二,就知道贫嘴。好好看着,多学学人家的长处,别整天没个正形。” 雷梦杀却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做了个鬼脸。 【天幕之上】谢宣离开之后,萧瑟与司空长风于一侧展开交谈。萧瑟微微皱眉,神色疑惑,发问道:“谢宣先生可是你邀来的?”他心中疑虑重重,对司空长风的举动颇感意外。 司空长风回应道:“确是如此,我将你的情况告知了他。他言,其近期正在修习一门武艺,于你大有益处,我便将他邀至雪月城,把这门武艺传授于你。”他神色从容,语气笃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萧瑟徐徐翻开谢宣赠予的书卷,定睛一看,但见书卷上记载的功法着实玄奥无比,各个招式皆精妙绝伦,每一句口诀皆好似蕴藏着天地至理。少时,萧瑟昂首,眸内掠过一抹欣喜之色。他心中了然,这门功法对他的恢复定然卓有成效。 萧瑟微微侧目,面上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多谢。” 司空长风:“你无需谢我。谢宣与你我皆有深厚情谊,然而,若想让他传授武功,仅靠这些情谊远远不够。他的武功,只会传授给那些他认为配得上之人。你方才抚琴之际,他方做出此决定。”他神色自若,语气沉稳,目光中透着对谢宣行事风格的理解。 萧瑟把书卷合拢,目光沉凝,眉间微蹙,眼眸深邃。司空长风瞧见他的神情说道:“看来此书着实有奇妙功效,寥寥数语,你便看出了些许门道。”司空长风面带微笑,眼中满是赞赏之意。 萧瑟微微颔首,若有所悟,缓缓说道:“真气运行流转,万法皆可通行。谢宣先生把此功法起名为‘流转’。”他目光深邃,神色凝重,心中暗自思忖,对这功法有了更深的理解。此刻,他仿佛醍醐灌顶,诸多疑惑瞬间消散。 司空长风道:“看来谢宣并未诓我,他言你依此功法修习三年,你的功力便能逐步恢复至从前的大半,再佐以我的药理之术,即便超越当年,亦是为期不远。不过,你需谨记一点。”他神色郑重,语气严肃,目光中满是关切之意。 萧瑟微微皱眉,面露不解,问道:“什么?”他神情专注,满心好奇,等待着司空长风的下文。 司空长风郑重其事地说道:“虽说他在书上未提及,然而以你的聪慧机敏,你很快便会察觉。流转之术,不但能够助力你缓缓恢复功力,还可帮你在短时间内恢复至最强状态。不过,倘若你如此行事,便会功亏一篑,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他神色凝重,目光中满是担忧之色。 萧瑟陷入沉思,轻声细语道:“在短时间内恢复至巅峰状态吗?”他神色凝重,目光深邃,心中似有万千思绪翻涌。 司空长风劝说道:“三年时光,实则并不漫长。”他神色恳切,语气真诚。 萧瑟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说道:“的确,我在那客栈停留的时间都不止三年了。”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慨,仿佛回忆起在客栈的那些日子,心中既有无奈又有释然。 “然而术法,术法,术居前,还务必得有法。”司空长风面容凝重,目光中流露出对术法之重要性的深切洞察。此刻,他的眼神牢牢地锁住萧瑟,期盼他能领会其中奥义。 “何为法?”萧瑟眸子内蕴含着好奇与思索,等待着司空长风的解答。 司空长风神色郑重,徐徐而言:“法即为你的心。身体之疾可医,然而内心之患呢?我知晓,那件事对你冲击颇大,但我着实期望你能够坚毅地从中走出来。”他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期待,语气诚恳而真挚。 恰在二人沉浸于沉闷氛围之际,司空千落一脸疑惑,满心不解地叫道:“阿爹,为何不等我回来,百花会就已然结束了。”她秀眉微蹙,神色中带着些许失落。 司空长风微微摇头,无奈地说道:“你这丫头,爹唤你之时,你不予理会,如今众人皆已离去,你却埋怨我们结束得过早。”他神色中满是宠溺与包容,语气虽有责怪之意,却又带着几分温柔。 司空千落满脸期待,急切地问道:“我听闻儒剑仙前辈亦来了,还给众人皆送了一本书当作礼物,我的呢?”她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之光,心中满是渴望之情。 司空长风面带微笑,温和地说道:“你的……自然是有了。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司空长风小心翼翼地自怀内取出一本书,慎重地交付给司空千落。 千落翻开来看,发现是一套枪术。她顿时兴致勃勃,双眸熠熠生辉,满脸喜色,迫不及待地开始仔细翻阅起来,心中满是对这套枪术的好奇与期待。 司空长风同萧瑟窃窃私语道:“这丫头埋怨我传授她的枪法过于刚猛,故而缠着我讨要,你瞧瞧,你瞧瞧。”说着他微微摇头,一脸无奈,眼中却含着宠溺,话语间满是哭笑不得的意味,边说还边轻轻拍了拍萧瑟的肩膀,似是想让萧瑟也一同感受这哭笑不得的状况。 千落将这些话一字不落的尽收耳中,嗔怪道:“阿爹。”她秀眉微蹙,面露羞涩,急忙上前拉住司空长风的衣袖,轻轻摇晃着,似是在撒娇一般。 第101章 姐弟相认 【天幕之下】 琅琊王萧若风看着天幕中的便宜侄子萧瑟,眉头紧锁,心中暗忖:“这隐脉受损,定让他吃了不少苦头。那流转之术,虽有恢复功力之效,却也暗藏风险。只盼他能稳扎稳打,莫要急于求成,以免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雷梦杀则瞪大了眼睛看着天幕,那上面展示的神奇书籍让他心痒难耐。突然,他像一阵旋风般一个箭步冲向正在安静看书的谢宣,大声嚷嚷道:“哎呀呀!谢宣,宣宣,我的好哥哥!你快看看我,你那儿有没有什么厉害的书也赠予我一本呗!你可不能小气啊!你看这天幕上那些书多牛啊,我也想有一本,这样我就能在江湖上横着走啦!嘿嘿嘿,快给我一本,快给我一本嘛!”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在谢宣身边蹦来蹦去,那咋咋呼呼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谢宣被雷梦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无奈地合上书本,看着雷梦杀那急切的模样,慢悠悠地说道:“雷兄,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可何时能改改?书可不是随便送的。” 雷梦杀一听这话,立马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双手合十道:“哎呀呀,谢宣兄,你就可怜可怜我嘛。你看我在江湖上也没个厉害的本事,要是有本好书,我也能威风威风呀。” 谢宣看着雷梦杀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看你如此诚恳,那我便给你一本。不过你可得答应我,好好研读,莫要辜负了这书。” 雷梦杀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哈哈,谢宣兄果然够义气!你放心,我肯定把这书当宝贝一样供着,好好研读。嘿嘿,等我练成了绝世武功,我就去江湖上大显身手,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雷梦杀的厉害!”说着,还摆了个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谢宣无奈地摇了摇头,从书篓里拿出一本书递给雷梦杀。雷梦杀迫不及待地接过书,一看书名,差点没晕过去。只见书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养猪指南》。 雷梦杀瞪大了眼睛,看着谢宣,结结巴巴地说道:“谢……谢宣兄,你这是啥意思啊?给我本养猪的书干啥?” 谢宣一本正经地说道:“雷兄,你可别小瞧了这本书。这养猪之道,与习武之理也有相通之处。你若能从中悟出道理,必能有所收获。” 雷梦杀哭笑不得,拿着书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大笑,纷纷调侃雷梦杀这下可以去当养猪大王了。 【天幕之上】 两月之后,李寒衣静静地伫立于苍山之巅,一袭白衣随风飘动,她神色冷峻,双目凝视着远方,仿佛与这苍山融为一体。 雷无桀则自远处持剑而来,他步伐坚定,眼神中透着坚毅,红色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昂扬的气势也逐渐弥漫开来。 雷无桀目光坚定,昂首挺胸,大声说道:“师父,我前来赴约了。我有三剑,请君一试。”他紧紧握着手中之剑,浑身散发着自信与昂扬的斗志,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师父面前展现自己这两月来的苦练成果。 李寒衣微微颔首,朱唇轻启,吐出一个字:“好。”她平静如水,神色淡然,清冷的气质如同一朵绽放在雪山之巅的冰花。 “第一剑,乃雪月剑仙所授,月夕花晨。”雷无桀神色庄重,缓缓抬起手,徐徐拔出听雨剑。他屏气凝神,着手蓄积剑气。顷刻间,数不胜数的花瓣仿佛受到神秘力量的牵引,纷纷扬扬地向着雷无桀的听雨剑聚拢而来。那一片片花瓣如同灵动的蝴蝶,在空气中翩翩起舞,围绕着听雨剑旋转,形成一幅美不胜收的画面,可谓称得上一句蔚为壮观。雷无桀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专注而坚毅,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开来,全身心地沉浸在这神奇的剑招之中。 话分两头,司空长风与萧瑟于城主府聆听唐莲带来的讯息。 “最终冥侯殊死一搏杀了天泉老人,自身亦遭受重创,被匆忙赶来的月姬所救……”唐莲面色凝重,拱手禀报。 司空长风微微皱眉,伸手制止,神色淡然地示意无需多言。 萧瑟则端一副若有所思的慵懒状态。 “三师尊,究竟发生何事?”唐莲满脸困惑。 “那小子下山了。”司空长风淡然一笑。 “下山?”唐莲一脸惊愕。 “赶紧去吧,或许,还能有幸目睹他最后一剑。”司空长风说着快步离去。 苍山之上。 “不错,雷轰在你这般年纪时,剑术不及你。”李寒衣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抹赞赏之色。她玉手轻轻一引,铁马冰河瞬间便落入掌心。 李寒衣刹那间拔剑出鞘,亦施展出月夕花晨。然,李寒衣之剑蕴藉剑意,其剑气较雷无桀更为雄浑磅礴。李寒衣剑势如虹,气宇轩昂,那剑招之中,尽显超凡脱俗之态。其剑气浩浩荡荡,似有排山倒海之势,令人叹为观止。 “去!”雷无桀奋力挥出这一剑。李寒衣亦将剑气挥出,两道剑气轰然相撞。雷无桀挥剑之时竭尽全力,李寒衣则气势如虹。剑气对撞之际,雷无桀猝不及防,被强大的冲击力震得踉跄后退,费了好大劲才稳住身形。 “师父,此剑,徒儿可算是勉强承接了吧!”雷无桀微微喘息,面色略显疲惫,然眼神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双手微微颤抖,衣衫在剑气的冲击下略显凌乱,却依旧挺直脊梁,倔强地望着李寒衣,等待师父的回应。 李寒衣微微颔首,淡然道:“勉力可算接下,然,若仅止于此程度,你断难承接余下两剑。”她神色清冷,目光如炬,静静凝视着雷无桀,似在考量他的潜力与决心。 “唯以此法可行矣。”雷无桀轻声呢喃,神色凝重,双眸中透露出决然之意。 “剑来!”雷无桀周身真气迸发,仿若在牵引天地之力。这时,登天阁牌匾处的杀怖剑微微震颤,似有感应。刹那间,杀怖剑如有灵犀,化作一道寒光,火速朝雷无桀所处之方向激射而来。雷无桀神色肃穆,目光紧紧盯着杀怖剑飞来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期待。那杀怖剑剑身闪烁着寒光,气势如虹,宛如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司空长风目睹这一幕,感慨道:“人剑相通,达至如此境地,你们这位师弟,已然踏入自在地境矣。”司空长风目光中流露出一抹赞赏之色,他微微眯起眼睛,期待着雷无桀在剑道上能有更多的突破。 此时,雷无桀抬手稳稳接住杀怖剑。纸落云烟与杀怖剑,同时舞动,一剑恰似寒霜凛冽,清冷无比;一剑仿若烈焰灼灼,炽热难当。“第二剑,双手剑术。第一剑,乃雷门剑客雷轰所传;第二剑,乃雪月剑仙李寒衣所授,名曰纸落云烟!此第二剑,还望师父试之!”雷无桀神色坚毅,目光灼灼,浑身散发着昂扬之气。他双手持剑,气势如虹,仿佛有万夫不当之勇。那坚定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自己剑术的自信与对师父的敬重。 李寒衣微微颔首,沉声道:“好,那为师亦赐你一剑,剑招名曰平地一声雷。”她神色肃穆,目光如电。 雷无桀仗剑前行,气势如虹。听雨剑散发着凛冽清寒之剑气,宛如冰霜凝结,清冷绝伦;杀怖剑释放出炽热如火之剑气,仿若烈焰熊熊,灼热逼人。二者彼此融合,相互交织,渐成云烟缭绕之剑气。那剑气如梦似幻,宛如仙云缥缈,美不胜收。雷无桀置身其中,仿若剑中仙者,超凡脱俗。 而李寒衣之剑身,雷电交织,光芒璀璨如星,熠熠生辉。两人交手之际,山顶之上,轰然作响,声震四野。那雷电交织的剑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强大气息,仿佛蕴含着天地之威。李寒衣神色凛然,目光如电,身姿挺拔如松,气势磅礴。她手中长剑一挥,雷电之力如狂风暴雨般汹涌而出,整个山顶都被这强大的力量所笼罩。那轰鸣声如同雷霆万钧,震耳欲聋,着实令人胆战心惊。 刹那之间,雷无桀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顷刻间便损了他的真元。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身形微微摇晃。但他眼神依旧坚定,紧咬着牙关,不肯退缩半步。雷无桀强忍着体内的疼痛,再次举起手中之剑,准备迎接李寒衣的下一轮攻击。 李寒衣沉声道:“你的进益,可圈可点。但今日的试剑,就到此为止吧。”她神色淡然,目光中却流露出一丝赞赏之意。李寒衣缓缓收起长剑,身姿挺拔如松,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孰料雷无桀径直将两柄剑随意插于地面,旋即回首望向她,眸子内所蕴含的情愫令李寒衣微微一怔。但见雷无桀拾起地上一根木棍,遥指李寒衣。雷无桀目光坚毅,神色决然,那树枝在他手中仿佛也有了千钧之力。 李寒衣望着雷无桀此举,心中涌起一丝诧异,不知他此举何意。“你,这是何意?” “这便是我的第三剑,我姐姐所授,三才剑法,平刺。”雷无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然之笑。此时,他眼眶泛红,双眸中隐隐有泪光闪烁,情绪一时难以自抑。 李寒衣双唇微启,却未发出半点声响。少时,李寒衣伸手取下了丑面具,露出了那张绝美容颜。 “你莫非早已洞悉?”李寒衣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又似乎夹杂着一丝欣慰。她静静地看着雷无桀,等待着他的回应,心绪如波澜般起伏不定。 “姐姐。”雷无桀声音颤抖,眼中泪光闪烁。 “还是这般爱哭。”李寒衣微微哽咽,清冷如她,此时也忍不住心生爱怜。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温柔,那原本冷若冰霜的面容也在这一刻变得柔和起来。 李寒衣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满是对雷无桀的疼惜。“小桀,这些年,你受苦了。”她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泪水的弟弟,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些被岁月掩埋的回忆,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李寒衣微微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为雷无桀拭去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而又小心翼翼。 雷无桀感受着姐姐的温柔,心中充满了温暖。他紧紧地握住李寒衣的手,仿佛害怕再次失去她。姐弟二人相视无言,唯有浓浓的亲情在空气中流淌。 司空长风携着萧瑟与唐莲赶至苍山,默默凝视着李寒衣和雷无桀的这一温情场景。须臾之后,司空长风悄然转身离去。 萧瑟淡然一笑,心中为小夯货与李寒衣的重逢感到开心,同时也深知此刻不应打扰这对久别重逢的姐弟。与唐莲对视一眼,也默默地跟随着司空长风离开。 “三师尊此举为何?方才二师尊她……”不明内情的唐莲欲言又止,心中既好奇又认为不便询问师门长辈之事。唐莲神色踌躇,心中满是疑惑。他看看司空长风,又看看萧瑟,期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司空长风娓娓道来:“寒衣虽入师门较我早一月有余,然实则,她年岁远小于我。其母乃剑心冢传人李心月,其父为雷门雷梦杀。她未入雷门,故而随母之姓。”司空长风神色肃穆,话语中带着对过往的回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慨。 听闻李心月之名,萧瑟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万千思绪。他忆起琅琊王叔被诬陷入法场、面临斩首示众之日,自己心急如焚,欲前往法场解救王叔,却被李心月加以阻拦。而后,李心月毅然孤身奔赴法场,那决绝的身影深深地印在了萧瑟的脑海中。此刻,萧瑟神色凝重,眼中的怅然之色愈发浓郁,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充满勇气与担当的女子,心中满是敬佩与感慨。 “雷门四杰,雷梦杀。”唐莲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震惊。雷门四杰之名如雷贯耳,而雷梦杀更是其中的头号传奇人物。 司空长风不禁连连唉声叹气,满心惆怅,一个是劫了法场于剑心冢重病身亡,一个是后来征战南诀之时,因为兵马数量相差悬殊,殒命于岳雷山。每当回忆起探子上报所描述的惨烈之景,都令人痛心疾首。此时,司空长风脑海里又浮现出雷无桀的身影,心中更是百感交集。他侧目望了一眼萧瑟,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有感慨,有担忧,亦有一丝期许。随后,司空长风长叹一声,默默离去。他的身影略显落寞,步伐沉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心事。 “萧瑟,你为何呆立不动?”唐莲回首望向驻足原地的萧瑟。 而萧瑟则依旧沉浸在回忆之中,神色恍惚。良久,萧瑟才缓缓回过神来,轻叹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有些事真的是宿命啊。”而后默默地跟上了二人的脚步。 第102章 截法场 雷梦杀见气氛凝重无比,众人皆沉默不语,那压抑之感仿佛要将人吞没。他微微抬眸,望向光幕上的司空长风,只见司空长风面色沉凝,似有万千思绪在心头翻涌。雷梦杀不由得轻叹一声,随即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开口道:“司空长风,你好端端叹什么气啊,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对二师兄我有意见就直说。”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晃动着身体,试图打破这沉闷的氛围。雷梦杀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打趣,仿佛在故意逗弄司空长风。他深知此刻的紧张局势需要一些轻松的元素来缓解,而他自己,向来是那个能在关键时刻调节气氛的人。 此时,李心月面色凝重,沉声道:“雷梦杀,别再插科打诨了。观这天幕之上这般情景,必然是我们早逝,进而使得寒衣与小桀这姐弟二人,相隔两方。小桀甚至连寒衣是何模样都模糊不清,忘之脑后了,更不用说我们这对有亏职守、未尽其责的父母了。” 紧接着,李心月双眸盈泪,潸然泪下,款步徐行走向雷轰,郑重其事地作揖道:“虽说当下这些事宜尚未发生,但在此处,我仍需诚挚地感恩雷兄弟的养育深恩。是你将我那孤苦伶仃的孩子抚育成人,且使其保持着心地纯善、拥有赤子之心。” 她的声音微微哽咽,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动容。目光中既有对雷轰的感激,又有对孩子未来命运的担忧与心疼。她微微低下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却依然透露出她内心的波澜。 雷梦杀见状,脸上的玩世不恭之色渐渐收敛。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在李心月和雷轰之间来回扫视,随后轻叹一声。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雷梦杀亦对着雷轰抱拳拱手,行了一礼,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雷轰面露赧然,一时手足无措道:“嫂嫂,梦杀…兄,整那么煽情干什么,我还年轻的很呢,哪里当得起如此重谢。再说,这都天幕多少年后的事了,天幕已经揭示不少内容,你们或许都已经改变了命运走向。更何况,雷门子弟,本就同气连枝、休戚与共。雷无桀身为我雷家子弟,且命运多舛,我断然不会弃之不顾。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需要,我必当竭尽全力护他周全。”说话间,他微微挺直身躯,神色坚定。 百里东君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中满是赞赏,缓缓说道:“雷门中人大多皆是重情重义之人,也就不难理解那雷无桀寄人篱下,还能拥有一颗赤子之心了。雷门向来以义气为先,门中弟子皆秉持着一股浩然正气。雷无桀自幼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养成了纯良的品性。” 【天幕之上】苍山之巅,凉亭内。 “小桀,此乃母亲遗留之青龙令。二十载前,父亲与母亲力保当今圣上,奋勇杀入清平殿。其后,父亲受封成为八柱之一,远征南诀,不幸捐躯疆场。而母亲与另外三位无意为官的江湖豪杰,获封这天启四守护之虚职。母亲位居东方之位,代号青龙。”李寒衣缓缓取出那块青玉金字的令牌,令牌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此令牌材质上乘,青玉温润细腻,金字璀璨夺目,其上更是雕刻着一条活灵活现的青龙,龙鳞如甲,龙须飘动,仿佛随时都能腾空而起,气势磅礴。这令牌不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承载着一段波澜壮阔的过往,见证了母亲的忠勇无畏与侠肝义胆。 李寒衣轻抚着令牌,微微抬眸,看向满脸疑惑的雷无桀。雷无桀目光紧紧盯着令牌,忍不住问道:“阿姐,究竟何为天启四守护?” 李寒衣娓娓道来:“先皇太安帝暮年之际,天启城诸王为攫取帝位,致使天启城内外局势波谲云诡。为扞卫北离之安危,母亲与司空长风、、唐门唐怜月、百晓堂姬若风共同组建了天启四守护。”她微微蹙起眉头,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仿佛又回忆起那段动荡不安,波澜壮阔的岁月。 李寒衣神色黯然,复又说道:“二十载前,父亲与母亲全力护卫当今圣上,奋勇杀入平清殿。而后,父亲获封成为八柱国之一。为抵御南诀之侵袭,父亲毅然奔赴战场,最终不幸捐躯疆场。”她的眼眸中泛起一抹忧伤,紧紧握着手中的青玉金字令牌,心中的悲痛如潮水般涌来,那曾经的英勇身影如今却只能在回忆中浮现,让她倍感凄凉。 【天幕之下】,雷梦杀听到了自己未来的死因。出人意料的是,他一反常态,没有像往常那般咋咋呼呼。一直以来,他的梦想便是做北离的大将军,守护北离的百姓。雷梦杀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他回想起自己心中的那个梦想,那是他一直以来为之奋斗的目标。他想象着自己身披铠甲,率领着千军万马,守护着北离的疆土,保护着百姓的安宁。如今,得知自己将会为了这个梦想而付出生命的代价,他的心中没有恐惧,只有坚定。他知道,这是他的使命,是他作为一名北离将士的责任。他微微抬起头,望向天空,仿佛看到了自己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场景。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坚定的笑容。 小寒衣则是满脸惊恐与哀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颤抖着喊道:“爹爹不要死,寒衣不想让爹爹战死沙场,爹爹要是离开了,我和娘亲怎么办?寒衣还想和爹爹一起玩耍,听您讲故事,看您练武。爹爹,求您了,不要抛下寒衣和娘亲。”她紧紧地抓住雷梦杀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留住父亲。小小的身躯不住地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她无法想象没有爹爹的日子该怎么过,爹爹一直是她心中的英雄,是她和娘亲的依靠。如今听到爹爹将会死去,她小小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她不停地抽泣着,用祈求的眼神望着雷梦杀,希望雷梦杀能改变这个命运。 小寒衣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声音中满是悲切:“爹爹,你答应寒衣,不要离开好不好?寒衣会很乖很听话,只要爹爹好好活着。”她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周围的人看着小寒衣这般模样,无不心生怜悯,可又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可怜的孩子。 雷梦杀心中一痛,蹲下身子,轻轻抱住小寒衣,温柔地说道:“寒衣乖,爹爹会努力活着,一直陪着寒衣。”他的眼神中满是坚定,可心中却也有着一丝无奈和担忧。他不知道未来的命运是否真的如天幕所示,但他此刻只想给女儿一个安慰,让她不再那么害怕。 小寒衣紧紧地抱住爹爹,仿佛一松手爹爹就会消失不见。她在爹爹的怀里抽泣着,小小的心灵被恐惧和悲伤填满。 而雷梦杀则轻轻地拍着小寒衣的后背,复又安慰道:“寒衣莫怕,爹爹就算真有一日要战死沙场,那也是小桀出生后的事了。到那时,寒衣也长大了,会变得更加勇敢坚强。而且,爹爹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自己,争取一直陪着寒衣。”雷梦杀的声音虽温柔,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仿佛在向小寒衣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 听到雷梦杀的话,小寒衣脑海中灵光乍现道:“爹爹的话,是否意味着小桀只要不出生,爹爹就不会离世?”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希冀的光芒,仿若寻到了可以拯救爹爹的办法。 雷梦杀一时恍惚住了。 小寒衣睁着通红的双眼,固执地又重复了一遍:“那是不是小桀只要不出生,爹爹就不会离开?”她小小的脸上写满了认真与倔强,仿佛只要得到肯定的答案,她就有办法阻止那可怕的未来发生。 雷梦杀微微一怔,看着女儿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一阵酸楚。他轻轻蹲下身子,温柔地握住小寒衣的小手,说道:“寒衣,不是这样的。弟弟的出生与否并不能决定爹爹的命运。爹爹上战场是为了守护北离的百姓,这是爹爹的责任和使命。即使没有弟弟,爹爹也可能会面临危险。但是,寒衣不要害怕,爹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你和娘亲,还有未来的小桀。” 小寒衣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泪水又在眼眶中打转。她紧紧地抱住雷梦杀,抽泣着说:“爹爹,寒衣不要你离开,不要你去打仗。”雷梦杀紧紧地抱着女儿,心中满是愧疚和无奈。他知道,自己无法给女儿一个确定的承诺,但他会用自己的行动去守护这个家。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无不被这父女之间的深情所感动。他们默默地为雷梦杀和他的家人祈祷,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度过未来的艰难险阻。 【天幕之上】李寒衣讲述完父亲的事迹后,稍作沉吟,双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接着,她娓娓道来:“母亲则和另外三位豪杰之士共同担任守护之责,获封这天启四守护这一虚衔。母亲列东方位,代号青龙。” 雷无桀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兴奋地说道:“东方位,青龙,听起来甚是威风凛凛。”他满脸期待地望向李寒衣,渴望从她那里听到更多关于母亲的传奇故事。 李寒衣微微垂首,神色黯然道:“往昔,我对这块令牌甚是憎恶。在我看来,便是这块令牌,致使母亲离世。然其终归是母亲的遗物。”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感慨,目光复杂地看着手中的令牌,既有对过去的怨恨,又有对母亲的思念。 雷无桀面露怅惘之色,缓缓说道:“关于母亲之事,师父亦未曾向我详谈。我皆是从他人处听闻一二,然而我着实不明,母亲缘何在我尚年幼之时,便将我孤身一人遗弃于雷家堡。”他的眼神中满是困惑与失落,对母亲当年的举动充满了费解。 李寒衣轻声细语道:“母亲乃是瞧尽了这天启城中的波谲云诡,故而不愿你在这般环境中成长。她期望你能回归江湖,远离纷争扰攘。”李寒衣说完,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怅然若失。她似乎在回忆母亲曾经的种种,心中感慨万千。那神情,既有对母亲睿智决断的钦佩,又有对雷无桀命运的怜惜。 雷无桀轻声低语道:“竟是如此吗?”他的神情凝重,若有所思,似乎在努力体悟母亲的一片良苦用心。 李寒衣微微沉吟,缓缓说道:“又或许是,母亲已然未雨绸缪,提前预料到那一日的来临。”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忧伤之色,那忧伤如影随形,仿佛弥漫在她周围的空气中。她轻轻垂下眼眸,眉宇间满是哀愁,心中似有千般感慨、万种愁绪。 雷无桀见李寒衣这般模样,心急如焚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目光内蕴含着焦灼,心中犹如百爪挠心,迫切渴望知晓母亲当年的过往遭遇。 李寒衣微微垂首,缓缓说道:“母亲在成为天启四守护之一后,一直恪尽职守,护卫皇城。直至那一年,名震四海的琅琊王谋逆案突发。琅琊王,本是国之柱石,屡次助力北离击退南诀之入侵,实乃世人尊崇的大英雄,然而他却骤然入狱,罪名竟是谋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慨与愤懑,对当年的事情仍难以释怀。 雷无桀眉头紧锁,急切问道:“那他谋反了吗?”他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不解与迫不及待,心中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迫切想要知道琅琊王是否真的谋反。 李寒衣微微叹息,神色黯然,缓缓说道:“无人相信此乃事实,然而琅琊王自入狱之时起,便沉默不语,仿若置身事外。他未曾再吐露只言片语,既未认罪,亦未为自己辩白。审讯他的天启七位御史里,有三人认定他是无辜的。可次日,这三人皆被发现死于家中。这分明是明德帝欲除之而后快,根本无需缘由,甚至无需证据。”她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与愤慨,心中似有千般愁绪、万种感慨。那神情,仿佛在为琅琊王的遭遇鸣不平,又为这世间的不公而痛心疾首。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之色,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对这突如其来的真相感到难以接受。雷无桀紧握着拳头,神色复杂,充满了无奈与悲愤,对明德帝的做法深感不满。 李寒衣接着说道:“只是他行刑法场的那一日……”光幕镜头缓缓切换至李寒衣脑海中不断浮现的那一幕,琅琊王孤零零地跪于法场上,神色肃穆却又带着一抹难以言说的悲凉。而明德帝则一副上位者姿态,神情冷漠,全然不见昔日兄弟间的温情。遥想当年,琅琊王全力扶持他登上皇位,他们曾是携手共进、相互扶持的同胞兄弟。可如今,却因琅琊王功高震主,引得帝王忌惮,最终反目成仇。琅琊王落得这般凄惨境地惨淡收尾,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午时已至,阳光愈发强烈,却驱不散法场上那股凝重的氛围。监斩的御史满怀忐忑地望向明德帝。此时的明德帝面色沉静,缄默不语,只是微微动了动手指,随后徐徐阖上双目,仿佛在逃避着什么难以面对的抉择。而琅琊王,依旧身姿挺拔地跪在那里,亦是沉默不语,一脸坦然,那模样仿若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从容赴死。他的身姿挺拔如松,散发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凛然之气。 此时,李心月犹如一道闪电般纵身一跃闯入法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刽子手击落在地, 明德帝与琅琊王面上皆流露出复杂情绪。明德帝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愤怒。他怒目圆睁,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厉声质问:“李心月,你莫非也要谋逆吗?”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一般砸在众人的心上,让人感受到他的愤怒与权威。 李心月神色凛然,毅然说道:“我本不想犯上作乱,但陛下却逼着我犯上作乱。”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面对明德帝的质问,毫无惧色。仿佛在向众人宣告自己的选择。她的心中充满了对不公的愤懑,以及对正义的坚守。在面对不公的命运时,毅然决然地选择反抗。 明德帝怒容满面,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他狠狠地一甩衣袖,咬牙切齿地说道:“简直是疯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被李心月的言行气得不轻。此刻的明德帝,心中既有着被挑战权威的愤怒,又有着对局势失控的担忧。他紧紧地盯着李心月,仿佛在思考着该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 周遭的士兵如潮水般蜂拥而上,一个个张牙舞爪,试图将李心月擒拿。李心月临危不惧,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果敢。她于这法场上同士兵们激烈鏖战。奋力将这些人击退。那些士兵被打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堪。 李心月微微喘息,而后徐徐对着琅琊王郑重说道:“王爷,城内三万琅琊军,由叶啸鹰召集,只要您一声号令,他们都会义无反顾地拔刀相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希冀,语气坚定无比。而后她又恳切道:“北离境内八十万琅琊军,也在翘首以盼您的一声令下。”她的脸上满是急切之色,等待着琅琊王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此刻,明德帝身畔服侍的大监瑾宣缓缓开口:“青龙使闭关数日不见,想来是修炼了剑心诀。然而,剑心诀即便再强大,仅凭你一己之力妄图劫法场,实在是异想天开。”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之色,眼神中透露出对李心月的不屑。 这时,明德帝身侧的国师仰首望天,神色骤变。明德帝见此情形,疑惑问道:“国师,你在瞧什么?”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安。 国师神色凝重,沉声道:“我望见了一道凌厉剑气。”他的眸光美蕴含着焦灼忧虑之色。 明德帝面色肃穆,沉声道:“剑气?”他挑了挑眉,满心疑惑,不明白齐天尘为什么这般焦灼忧虑。 “这一剑气势能摧万城。” 国师微微摇头,眉头紧锁,目光依旧紧紧盯着天空中那若有若无的气息波动之处,似乎在努力探寻着那道剑气的来源与意图。周围的众人也都被国师的话语所震惊,纷纷仰头望天,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法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明德帝眼神一凛,神色威严,语气坚定地说道:“何种剑,能毁万城?孤乃天子,岂会退于凡人之剑。” 国师齐天尘微微眯起双眼,神色凝重,沉声道:“剑仙之剑,足以摧万城。”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局势的忧虑,不知这剑仙之剑的出现会给眼前的局面带来怎样的变数。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明德帝,等待着帝王的决策。 明德帝微微一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与警惕,“剑仙?”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暗自思忖着剑仙的出现会给当前的局势带来怎样的影响。他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圈,似乎在评估着自己身边的力量是否能够应对可能出现的剑仙之威胁。同时,他的身体也微微紧绷起来,随时准备做出应对之策。 国师神色焦灼,急忙道:“陛下,她已到了,陛下速速退避。”他的表情丰富,尽显老戏精的本色,时而皱眉,时而叹气,时而又露出一丝无奈。 这时,李寒衣怒目圆睁,手中听雨剑光芒闪耀。她猛地一甩衣袖,身形如闪电般跃起,手中长剑带着凌厉的气势,一剑凌空而起。那剑势如破竹,仿佛能将空气都割裂开来,发出尖锐的呼啸之声。剑身上光芒流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她以极快的速度迅猛地刺向明德帝,那剑尖如同流星般划过虚空,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然而,就在剑尖即将触碰到明德帝之时,国师反应迅速,手中拂尘猛地一挥,一道柔和却又坚韧的力量涌出,将那凌厉的剑尖稳稳挡住。 李寒衣的眼眸内燃烧着熊熊怒火,神色间满是毅然决然,心中满是对明德帝不公之举的愤恨,誓要为母亲和琅琊王讨回一个公正的说法。 瑾宣怒容满面,双目圆瞪,怒声喝道:“放肆!李寒衣,你莫要以为踏入剑仙境界,便真的无人能敌了。”他紧紧地盯着李寒衣,眼神中蕴含着怒火与警惕。 明德帝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与威严,沉声道:“雪月城二城主,青龙使之女。说说吧,你有何所求?”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语气虽看似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说话间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的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暗示着他内心的不安与思考。 李寒衣神色严肃,目光坚定地看着明德帝,正色道:“场内的二人,我要带走。”她微微扬起下巴,手中长剑微微一震,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 明德帝微微侧目,瞥了一眼李寒衣,而后沉声道:“可以,不过只能带走其中一个。”他的眸子内满是谋略与斟酌,神色间不怒自威。他深知李寒衣实力非凡,不可轻易触怒,故而在言语间小心权衡,试图在不引发冲突的前提下,牢牢扞卫自己的统治地位。他微微扬起下巴,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断,仿佛在向李寒衣传达着自己的底线不可逾越。 周遭气氛瞬间被沉默笼罩。此时琅琊王淡然一笑,行至李心月身畔,言道:“心月,切勿做徒劳的牺牲,好好活下去。后续之事,便交付于你们了。” 言罢,琅琊王紧紧凝视着高居王座之上、神色复杂的明德帝。二人四目相对,却又缄默不语。他们的目光内皆蕴含着繁复的情愫,有曾经深厚的兄弟之谊,有如今的怅然若失,有对过往的惋惜。 曾几何时,他们兄弟二人携手共进,为了国家的安定与繁荣并肩作战。琅琊王战功赫赫,声名远扬,却也因此功高盖主。明德帝心中渐生忌惮,担忧琅琊王的威望会威胁到自己的统治。随着时间的推移,猜忌与怀疑不断滋生,兄弟之间的情谊在权力的阴影下逐渐扭曲。最终,他们不惜反目成仇,走到了如今这令人叹息的局面。 此刻,他们望着彼此,心中皆是百感交集,过往的种种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而现实的无奈又让他们无从开口,只能在沉默中感受着那份复杂而又沉重的情感。 琅琊王缓缓抬眸,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情愫,轻声唤道:“兄长。” 随后,明德帝脸上露出惊愕之色,身体猛地一震,迅速从那威严的王座上起身。只见琅琊王神色决绝,伸手拿起李心月身旁的剑。那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悲剧。琅琊王紧紧握住剑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无奈。他微微仰头,似是在回忆往昔兄弟间的情谊,又似在感慨命运的捉弄。片刻后,他毅然决然地将剑横在脖颈处,没有丝毫犹豫,手起剑落,鲜血喷涌而出。在场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琅琊王的身体缓缓倒下,他的眼神逐渐失去光彩,而明德帝则呆呆地站在王座前,满脸的难以置信与后知后觉的麻木悲痛。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如今却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收场,令人唏嘘不已。 第103章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萧若风在看到二十年后的天幕之上,竟呈现出哥哥皇帝萧若瑾因忌惮他这位琅琊王功高震主,从而诬陷他谋反,欲将他置于死地的画面后,神色骤变,满脸震惊与难以置信。他目光呆滞,呆若木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与困惑。良久,他才缓缓回过神来,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与哀伤,只觉心寒齿冷。 这时,柳月仰望着天幕,神色凝重,悠悠开口道:“想那周瑜,雄姿英发,才略过人,赤壁一战,以少胜多,奠定东吴三分天下之根基,其功高矣,然却也因此渐生嫌隙。” 他微微皱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惋惜与戏谑“正如那琅琊王与明德帝,琅琊王战功赫赫,威望日盛,仿若那周瑜,于国之大业立下不世之功。可这功高盖主之嫌,却如影随形,君臣之间的情谊,也在这权势与猜忌中,悄然生变。” 柳月公子轻轻喟叹一声,“周瑜虽有辅佐孙权之忠心,却难敌主上心中之忧惧。而琅琊王对明德帝,又何尝不是一片赤诚,只是功高震主之下,兄弟情谊亦不免蒙尘。到头来,周瑜英年早逝,空留遗憾;琅琊王与明德帝,也落得个令人唏嘘之结局。”说罢,他仍静静地凝视着天幕,似在思索着这千古不变的君臣之道与兄弟情义的纠葛。 而雷梦杀望见天幕之上的此般景象后,心中怒意升腾,双眸之中怒火闪烁。他毫不犹豫地迅疾取过李心月的心剑,那把剑在他手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他怒发冲冠,气势汹汹,意欲出府向景玉王兴师问罪。 然而,他尚未出府,就被萧若风给阻拦住。萧若风满脸焦急之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快步上前,急切地抬手拽住雷梦杀的手臂,眼中满是担忧与理智。萧若风声音微微颤抖,言辞恳切地说道:“梦杀,我知道你是想为我打抱不平,只是切不可意气用事。如今这局面,我是受害者,兄长竟因忌惮我功高盖主,欲置我于死地,此事实在令人痛心疾首。但越是如此,我们越要冷静应对。此事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我们当深思熟虑,徐徐图之,切不可因一时冲动,而致追悔莫及的后果。” 雷梦杀义愤填膺,额头上青筋暴起,高喊道:“徐徐图之?你蒙受这般不公,我怎可袖手旁观?若风,你给我个准话,今日天幕上所现之事,你莫非想要不了了之?”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剑,随时准备冲出去为萧若风讨回公道。 “这天幕所示之事,实在令人气愤难平。那景玉王如此张狂,又这般猜忌你,你怎能忍气吞声?若风,你我兄弟一场,我绝不能看着你受此委屈而无动于衷。” 雷梦杀来回踱步,情绪激动,“今日若不讨个说法,我雷梦杀誓不罢休。” 萧若风:“梦杀,以暴制暴绝非良策。此等行径决然不是我们一贯坚守的行事风格。虽今日天幕已将未来可能之景呈现,兄长或许在疑窦丛生之心的驱使下,为权势所蛊惑,因惧意作祟,而萌生出将我置于死地之念。但此刻,我忆起往昔种种,他对我的恩义仍历历在目,毫无仇隙。” 雷梦杀眉头紧蹙,满脸焦灼之色,大声嚷道:“若风,你就是太心慈手软了!天幕预示未来,其本意便是让我们改写悲剧。我晓得,兄弟阋墙,实乃人间悲剧。但即便你对你兄长这般重情重义,我们这些追随于你、一心想要扶你登上皇位之人,又岂会坐视不管?你顾念兄弟之情,可他景玉王却未必对你怀有同样之心。若不未雨绸缪,早做筹谋,他日必定大祸临头。我们断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深陷危险之境而无动于衷。你应当为自己、为我们这些忠心耿耿追随你的人考虑啊!” 雷梦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双手紧紧握拳,眼中满是急切与忧虑。他继续说道:“若风,你向来宅心仁厚,可如今局势如此凶险,你不可再这般优柔寡断。我们必须当机立断,采取行动,方能化险为夷,须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若不趁早行动,后患无穷。” 雷梦杀可谓直白,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萧若风,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若风,你莫要再犹豫不决。如今形势紧迫,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那景玉王野心勃勃,若不及时遏制,必将酿成大祸。你若还是顾念旧情,不肯采取行动,那我们这些追随你的人又该如何自处?” 李心月微微蹙起秀眉,轻声开口道:“梦杀,莫要如此急切。王爷自有他的考量,你这般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且那毕竟是他的兄长,血浓于水,岂能轻易割舍这份亲情?你这般喊打喊杀和光幕上的明德帝又有何异?更何况祸从口出,得亏这城主府都是自己人,当众说要杀景玉王,这话可是要杀头的。我们当谨慎行事,不可莽撞。如今局势尚未明朗,我们需沉住气,等待时机,再做打算。切不可因一时冲动,而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 司空长风微微皱眉,沉声道:“此事确需从长计议。雷师兄,你性急如火,却也该明白,如今局面牵一发而动全身。琅琊王与他兄长景玉王之事,并非简单的恩怨情仇,其中涉及权势争斗、家国大义。不可贸然行动,以免陷入更深的困境。当冷静思考,寻一妥善之策,既保若风周全,又能顾全大局。” 南宫春水亦开口说道:“雷二,我们先观天幕再做定夺。你且冷静些,莫要这般急躁。我坚信雷无桀和萧瑟这群鲜衣怒马少年郎定然能引领若风做出正确的抉择。 雷梦杀闻言,皱了皱眉头,重重地哼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略微沉思片刻后说道:“也罢,就且看看这天幕到底能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指引。若这些少年真能如师父你老人家所说引领若风做出正确抉择,那自是好事。不过,我雷梦杀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若情况有变,我定不会袖手旁观。我不管什么权势争斗、家国大义,我只知道若风不能受委屈。若真到了那一步,我雷梦杀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定要护若风周全。” 天幕之下,天启城,皇宫内。 太安帝凝望着光幕之上所呈现的诸王之乱以及琅琊王横遭屠戮之惨状,面色凝重,满心忧虑。他微微侧目,向齐天尘问询道:“国师,莫非孤有失策之处?倘若孤及早立太子,确立储君之位,孤的这些儿子是不是便不会陷入此般水深火热之厄难?孤本期望他们能兄弟和睦,共同守护这江山社稷,却未曾想未来竟会演变成如此惨烈之局面。” 齐天尘微微躬身,神色肃穆,出言说道:“时至今日,陛下已然通过天幕预示未来,洞察先机。此事关乎江山社稷之安稳,陛下当果敢决断,不可犹豫不决。唯有如此,方能防患于未然,避免未来之祸乱。” 太安帝喟然长叹,愁绪满怀,道:“也罢,暂且观望若瑾治理的天下。若瑾虽有雄心壮志,但未来之路充满变数。孤只盼他能以仁德治国,心系百姓,莫要重蹈覆辙,让这天下陷入无尽的纷争之中。” 第104章 很有自我主见的萧老板 【天幕之上】雷无桀闻李寒衣言及琅琊王引颈自刎,不禁愕然道:“竟这般仓促收场了吗?”只见他瞠目结舌,满脸惊愕,心中涌起波澜壮阔的感慨,对这突如其来的结局深感匪夷所思。 李寒衣黯然道:“虽心有不甘,然琅琊王之生命,确已就此终结。母亲在那一战中亦损耗甚巨,于我将其带离未几,便因病溘然长逝。”她神色落寞,满心悲怆,双眸之中尽是怅然若失之态。 雷无桀愤懑而言:“如此说来萧氏皇族之内,难道竟无一人愿为琅琊王挺身而出、仗义执言?”他怒目圆睁,满脸义愤填膺之态,心中对皇族众人的冷漠深感不可思议。 李寒衣娓娓道来:“自然是存在的,此人便是六皇子——萧楚河。他由琅琊王悉心栽培,十七岁便跻身逍遥天境。诸多人士皆认为他乃继承皇位的不二之选。琅琊王深陷囹圄,锒铛入狱后,他孤身一人于朝堂之上据理力争,慷慨陈词,罗列十三条琅琊王谋逆案之疑点,声如洪钟,情真意切。乃至有老臣在朝堂之上潸然泪下。琅琊王离世后,这位皇子依旧四处奔走,殚精竭虑力求翻案,奈何最终触怒龙颜,被贬为庶人,流放至青州。”她神色肃穆,眼中流露出对萧楚河的钦佩敬重与叹惋之意。 【天幕之下】雷梦杀获悉萧若风和李心月身亡之事,他怒不可遏,欲有所行动,却被百里东君和墨晓黑拦住。 听闻自家寒衣娓娓道来萧楚河为琅琊王萧若风于殿前辩护,慷慨激昂努力翻案的一系列感人事迹,这才心绪稍缓。“虽说景玉王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但他这儿子嘛,倒是个可圈可点之人。”雷梦杀面色铁青,眼神中满是悲愤与无奈。当听到萧楚河的作为后,他微微点头,神色中蕴含着欣慰与赞赏。 “天幕之上亦有提及,萧楚河乃若风悉心栽培,或许承袭了若风的性情吧。”南宫春水微微颔首,神色中带着一丝思索。他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此看来,这萧楚河倒也有几分若风的风范,青出于蓝。”南宫春水神色凝重,心中对萧楚河多了几分好奇与赞赏。 “然则,这位明德帝对萧楚河可谓宠爱有加。”柳月公子注意力全在青州上面,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带着一丝诧异。他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这萧楚河在明德帝心中地位非凡啊。”柳月公子神色中流露出一丝好奇,心中对萧楚河与明德帝的关系亲疏多了几分揣测。 雷梦杀瞪大双眼,一脸不解地嚷嚷道:“嘿哟喂!贬为庶人,还加以流放,这哪能说是宠爱有加呢?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嘛!明德帝这做法,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想那萧楚河,曾经也是风光无限,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啧啧啧……”雷梦杀连连摇头,神色中满是疑惑与不满,仿佛要把心中的不忿一股脑儿全倒出来。他一边来回踱步,一边不停地念叨着,那咋咋呼呼的模样,活脱脱一个话痨,当真不负灼墨公子的名号。 李心月微微侧目,白了雷梦杀一眼,说道:“你且思忖萧楚河流放到何处。”她的讲话口吻里透着些许无奈,仿佛对雷梦杀这副缺心眼模样颇为头疼。 雷梦杀瞪大双眼,猛地一拍大腿,叫嚷道::“流放青……青州!好家伙!”他满脸惊愕,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接着,他火急火燎地拽住萧若风,噼里啪啦地说道:“嘿呦喂!若风,你实话告诉我,皇家流放都是别具一格的吗?!竟然朝着最为富庶的州郡而去,真是是让人大开眼界。还是你们家会玩花样,这哪像是流放啊,简直就是换个好地方逍遥自在嘛。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我都不知道该咋形容了。”雷梦杀一边不停地摇头晃脑,一边手舞足蹈地说着,一边不停地来回走动,主打一个身体部位都不白来啊! 雷梦杀眼睛睁得老大,手不停地比划着,咋呼道:“等等……等等!萧楚河不是被流放青州的吗?哎呀呀,那他咋回事嘛!在流放期间,放着那富得流油,连乞丐都混得风生水起的青州不待,竟然改名萧瑟,窝在边塞那个他自己开的啥雪落山庄,嘿,说白了那不就是个破客栈嘛!这小子到底在搞啥名堂嘛!他这脑瓜子里装的啥呀?真是让人捉摸不透。”雷梦杀一边念叨着,一边急得直跺脚,那话痨的性子和咋咋呼呼的模样可谓活灵活现,展露无遗。 司空长风这时一脸看透的表情,自信满满道:“二师兄,这件事就由我来为你解答吧,这其一嘛,便是躲避追杀与远离朝堂纷扰:萧楚河因替琅琊王谋反一案陈情,触怒明德帝,被逐出天启城,还遭怒剑仙颜战天半路截击,隐脉受损,武功尽废。前往雪落山庄能够助力他隐匿行迹,规避可能的追杀,远离朝堂的纷争,确保自身安然无恙。 其二呢,虽遭流放,但萧楚河毕竟曾为皇子,其师有皇叔萧若风、百晓堂堂主姬若风等,他在等候适宜时机,以期东山再起,而雪落山庄相对隐秘,适宜暗中筹谋与积蓄力量。 然后其三,历经变故后,萧楚河的性情从昔日的天之骄子变得深沉内敛。在雪落山庄的日子,能让他于平凡之中砥砺自我,重新审视人生与江湖,思索未来之路。 其四,雪落山庄地处边塞,乃是江湖人物往来的必经之所。萧楚河在此可结识各类江湖人士,了解江湖动态,为日后重归江湖、参与江湖争斗奠定基础。” 司空长风微微颔首,神色中带着一丝思索,说道:“如此看来,这萧楚河倒是深谋远虑。”司空长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赏,心中对萧楚河的选择多了几分理解。 雷梦杀瞪大了眼睛,嚷嚷道:“嘿哟,这小子还挺有想法。不过那雪落山庄能有啥好的,还不如跟他皇帝老爹服个软,不对…这事可不行,但话说回来,他这深谋远虑的劲儿,倒也有几分若风的风范。”雷梦杀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百里东君微微皱眉,手中轻轻晃着酒壶,沉吟片刻后说道:“司空长风,你说有没有可能萧瑟就是武功尽失之后受不了打击挫败,毕竟天之骄子跌落神坛嘛,换谁也受不了,于是乎整个人性情大变,才跑去边塞自己开了家雪落山庄,依我看,这其三其四压根就是单纯你脑补的多,虽然萧瑟看起来八百个心眼不止,可也不至于事事都如你这般想得深远。但不管怎样,他总归有他自己的打算。””百里东君摇了摇头,又灌了一口酒,神色中流露出一丝对萧瑟的好奇与探究之意。 【天幕之上】“或许是未雨绸缪,琅琊王在驾鹤西去前的一月之期,便令天启四守护允诺其一事。”李寒衣神色凝重,若有所思道。 “何事?”雷无桀一脸茫然,满心疑惑。他双眉紧蹙,表现出求知若渴之态,迫切地想要知晓答案究竟为何。 “琅琊王恳请,在此之后,传承天启四守护令牌之人,能够继续担负守护之任。守护那承载北离未来希望之人。”李寒衣神色庄重,语气沉凝。 “那个人,莫非是六皇子萧楚河?”雷无桀满脸疑惑,双眉紧蹙。他眼神中流露出好奇之色,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答案。 “确然如此,我原本对母亲之逝愤懑不已。此前,我亦未将此事挂怀于心,然,当我见你拔出听雨剑,我便知晓,你的剑与母亲的如出一辙,乃是守护之剑。自然,你亦可斟酌考量,今日是否要接过此枚令牌。”李寒衣面色凝重,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担忧。 “既为母亲遗命,我自当谨遵不违。况且,六皇子乃大义凛然之人,我雷无桀对其钦佩有加。”雷无桀神色坚毅,目光中透露出果敢之色。他双拳紧握,表现出毅然决然之态,仿佛已做好了肩负重任的准备。 李寒衣将令牌交予雷无桀,言道:“好,那自今日起,你便为这一任的天启四守护,东方位,青龙。”李寒衣神色肃穆,目光中饱含期望。 雷无桀先是一脸呆萌,而后眼神渐趋坚毅,双手恭谨地接过令牌,表现出毅然决然之态。“我雷无桀,必定不辱母亲遗命。” 这时雷无桀又傻乎乎地问道:“姐,你说他遭流放。那我该去往何方,找寻这位六皇子?”雷无桀一脸茫然,双眉紧蹙。他眼神中流露出急切之色,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答案。 李寒衣怔怔地望着雷无桀,一阵心力交瘁道:“你,竟不知晓?”她的目光内满是惊愕诧异,委实想不通雷无桀怎么这般缺心眼。 雷无桀挠挠头,满脸困惑:“我当知晓此事吗?”他一脸懵懂,呆若木鸡。他双眉紧蹙,眼中满是疑惑之色,似乎完全摸不着头脑。 李寒衣面露无语,悄然提醒道:“那位皇子,仅比你稍长几岁。传言被贬出城后,便遭仇家伏击,一身功力尽失,自此便杳无踪迹。” “下落不明,那我岂非得四处搜寻?”雷无桀满脸愁容,忧心忡忡。他双眉紧蹙,眼神中流露出无奈与坚定交织的复杂情绪。似乎在为接下来的寻找之路感到担忧。 “算了,如今也不必知晓这些,或许如当下这般前行,方是最佳结果。”李寒衣微微叹息,神色略显释然。她眼神深邃,若有所思地凝望着远方,仿佛在对未来的路途进行审慎考量。 雷无桀憨态可掬道:“阿姐,你在讲什么呀?”雷无桀一脸茫然,呆若木鸡。他微微歪着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不解, “没什么,你无需去寻觅他。相信我,当他遭遇真正的危难之际,你定然会现身于他身旁。”李寒衣神色笃定,语气坚定。 第105章 千落要嫁人了 “嘿,傻不拉几的小愣头青!萧楚河就在你身畔呢!!!” 雷梦杀抬眼满脸懵圈地瞅着那神秘莫测的天幕,见雷无桀那呆头呆脑的模样,他不禁嘀咕:“这憨货,莫非是在娘胎里的时候就磕磕绊绊,把脑瓜给撞傻了?又或是我在他刚呱呱坠地之时就带他出去胡吃海喝,给整迷糊了?”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雷二,你怎么不干脆说是击鼓传花的时候磕了脑袋呢,亦或是抱错了。”百里东君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戏谑地看着雷梦杀,说出这话后,还故意挑了挑眉毛。 雷梦杀一听,瞪大了眼睛,“嘿,东八,你可别乱说。这小子要是抱错了,那还得了。” 百里东君见雷梦杀真信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差点直不起腰。“哈哈哈哈,雷二,你还真信啊!瞧你这紧张的模样,实在是太逗了。” 雷梦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百里东君耍了,气得吹胡子瞪眼,“好你个百里东君,竟敢诓我。等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百里东君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来啊来啊,我可不怕你。谁叫你刚才那么一本正经地瞎琢磨呢。”说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只见李心月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揪了下雷梦杀的耳朵,随后大声说道:“雷梦杀,你瞎琢磨啥呢!你看看小桀,这眼睛、这鼻子,哪点不像你?还有这傻乎乎的性格,简直和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还在这儿疑神疑鬼,怀疑抱错了,我看你才是脑袋被门夹了,昏头昏脑。” 雷梦杀一听,立刻咋咋呼呼起来,“啥?我雷梦杀足智多谋、英明神武、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风度翩翩,那小夯货怎么能和我像呢?他呆头呆脑的,和我一点也不像。寒衣都点拨得那么直白了,那傻小子竟然还糊里糊涂。”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挥舞着手臂,脸上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李心月白了他一眼,更用力了,“还英明神武呢,不看看你这副吊儿郎当的德行。小桀再怎么说也是你儿子,哪有你这样嫌弃自己孩子的。” 雷梦杀疼得龇牙咧嘴,连忙求饶:“哎哟,心月,轻点轻点。我这不是一时糊涂瞎想嘛。咱儿子肯定是亲生的,这长得像、性格像,那是板上钉钉,错不了。” 李心月松开手,又白了他一眼,“以后再乱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雷梦杀赶忙点头如捣蒜,“不敢了不敢了,我一定谨言慎行。” 南宫春水悠然开口:“雷二啊,那小子知不知晓其实无关紧要。关键之处在于,他自始至终都坚定不移地守护着萧楚河。而且啊,他并非是因为父辈所赋予的沉重使命,而是完全源自二人之间真挚深厚、坚如磐石的友情。如此这般的守护,方是真正的难能可贵啊。” 南宫春水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抹赞赏之色,继续说道:“雷无桀这小子,平日里看似憨傻愚钝,可实际上却有着一颗无比赤诚之心。他对萧瑟的守护,不掺杂任何功利之心,纯粹而坚定。这种情谊,在这纷繁复杂、尔虞我诈的世间,实属难得。雷二啊,你可莫要小瞧了你这儿子。”说完,南宫春水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感慨。 司空长风听到师父南宫春水的话,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笑容。他挠了挠头,说道:“师父所言极是。雷无桀这小子,确实有股子傻劲儿,但也正是这股傻劲儿,让他的情谊显得更加纯粹。” 司空长风回想起雷无桀平日里的种种行为,不禁感叹道:“这小子,有时候莽撞得让人头疼,可关键时刻却从不掉链子。他对萧瑟的守护,让人敬佩。” 他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这样的友情,真让人羡慕啊。希望他们能一直这样下去。”司空长风轻声说道。 李心月微微垂首,轻声低语道:“也不知将来是否有契机能够见小桀一面。唉,我与梦杀着实对不住他呀。每每想到此,心中便满是愧疚。”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深深的愧疚之色,眼神中也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懊悔与牵挂,天幕之上,她在世期间,小桀还那么小就被送往了雷家堡,看似有母,实则无母。后来雷梦杀和他先后亡故,更是彻底错过了小桀的成长历程。 雷梦杀见状,急忙伸手握住李心月的手,语气坚定地连忙说道:“心月,你放宽心,此次无论如何,我们必定会陪伴孩子茁壮成长。我雷梦杀在此发誓,定不负这父子之情。”他的目光内蕴含着坚毅与决心,仿佛要用这份坚定来弥补过去的遗憾。 一旁的小寒衣扬起小脸,脆声说道:“还有我呢。我也会陪着弟弟一起长大。”她的小脸上满是认真,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和对家人的守护之意。 【天幕之上】萧瑟孤身一人伫立于小院池塘之畔,池水映照着他稍显黯然孤寂的身影。“小夯货,但愿李寒衣莫将青龙令牌传予他吧。”萧瑟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之色。他的眼神中透着担忧,似乎在为某种未知的情况而担忧。 这时,天启城的皇宫内,御花园中繁花似锦,绿树成荫。明德帝正于亭中全神贯注地批阅奏折。这时,一位与景玉王面容别无二致的少年款步走来。 明德帝急忙将少年拉至身侧坐下,面容上绽放出欣然之色。此少年便是明德帝的次子——萧崇。明德帝目光中满是慈爱之意,微微颔首,轻拍萧崇肩头。萧崇则恭谨有加,正襟危坐,神色谦逊。 两人相对而坐,明德罕见似的亲力亲为的给萧崇倒了杯茶水,语重心长地说道:“崇儿,在孤诸多皇子当中,你最为沉稳持重。亦是孤最为信赖倚重之人,甚为可嘉。”明德帝面带欣慰之色,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期许。 明德帝话锋陡转,言道:“不过,你的眼疾,始终令父皇忧心忡忡。近来太医院可有寻得什么良策?”明德帝眉头微蹙,脸上露出忧虑与关切之色。 萧崇谨记君臣之礼,毕恭毕敬地回应道:“回父皇,儿臣长久以来皆在服用汤药。多年以来,也不过是勉强能瞧见些朦胧虚影罢了。”萧崇神色淡然,目光坚定,仿佛早已坦然接受与眼疾相伴的现状。 “孤会遣派他们,继续去探寻名医。崇儿,终有一日,你的眼疾必能痊愈。”明德帝言辞恳切,目光中满是希冀。 萧崇浅笑而言:“让父皇费心劳神了,对了父皇,不知今日宣召儿臣,究竟所为何事呢?”萧崇面带和煦笑容,眼神中满是疑惑不解。 明德帝微微沉吟,而后缓缓说道:“孤听闻天外天那位质子,已然归去。” 萧崇云淡风轻道:“十二年期约已至,依理当是归去之时。对了父皇,此事不是早已交予瑾仙公公处置了吗。既然瑾仙公公允其离去,想必是认为他对我北离不再构成隐患。”萧崇面色从容,语气沉稳。眼神中透着笃定与睿智。 “他个毛头小子,能掀起何种波澜,孤并不在意。只是孤获悉称,在他身畔有一人相伴。那人,似乎便是楚河。”明德帝眉头轻皱,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他心中既有对萧楚河竟与天外天质子在一起的意外,又有几分担忧与思索。 “楚河?必然是有人妄言诳语。六弟断不可能与魔教之子厮混一处。”萧崇神色凝重,满心疑虑。 “哼,孤才不在意这些。”明德帝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他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一种傲然之气。 萧崇稍作沉吟后说道:“父皇,儿臣不太理解您的言外之意。”萧崇面露困惑之色,眉头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孤寻觅他这般多年,却始终杳无音信。现今,总算出现一个与他相仿之人。至于他与何人厮混一处,又有何要紧呢。”明德帝微微叹息,神色间满是怅然若失。他目光悠远,似在沉思过往种种。 “父皇之意,乃是命儿臣去查探此消息之真伪虚实。”萧崇神色肃穆,微微颔首。他眼神中透露出审慎之色。 “确然,崇儿,你是否甘愿为父皇去办此事。”明德帝目光殷切地看着萧崇,期待着他的回应。 萧崇微微一怔,旋即正色道:“崇儿愿尝试一番,若消息属实,崇儿必然不遗余力将老六带回。”说话间神色坚毅,语气诚恳。 明德帝展露笑颜道;“好,崇儿,携孤之谕旨。告知于他,若其有意归来,孤可赦其所有罪责,恢复其皇子之尊。乃至,其可再度承袭王爷之位。只要他有意回来,那他便是永安王萧楚河!”明德帝神色郑重,目光中满含期许与急切。 李心月抬眸望着天幕上的萧瑟,徐徐而言:“萧瑟想必是担忧小桀这么单纯的人卷入朝堂的诸多是非之中,故而才会有此期望。” 雷梦杀立马蹦出来嚷嚷道:“小桀即便并非青龙守护,又岂会对他置之不理?萧瑟可是小桀最为要好的挚友。”他一边咋呼着,一边神色坚定。 雷梦杀接着拍了拍旁边眼神空洞、满心犹伤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萧若风,接着嚷嚷:“你瞅瞅,我就断然不会抛下若风不管。我与若风情谊深厚,无论遇到何种艰难险阻,我都定会与他并肩而立,不离不弃。就如同小桀与萧瑟之间,那份友情真挚纯粹,绝非外力所能轻易撼动。” 紧接着来到明德帝闪亮登场片段,雷梦杀一脸不悦,暴跳如雷地说道:“嘿,这老家伙,对扶他上皇位在外征战为他稳固江山的若风那叫一个冷酷无情。想不到对萧瑟那小子还挺上心,哼,看来这老家伙也不是完全没人性嘛。”他一边说着,一边满脸的不爽。 司空长风则是一脸坏笑地揶揄道:“我现在是越来越觉得雷二之前讲的太对啦。萧楚河那家伙的封号咋能是永安王呢,明明就该是永安公主。瞧瞧这明德帝,那宠得简直是无法无天。这萧楚河要是个女娃,那肯定是明德帝的心头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哈哈哈哈。”他边说边摇头晃脑,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萧若风静静地望着天幕,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喃喃自语道:“或许,真的是我与兄长景玉王在二十多年后的相处逐渐偏离了曾经的轨道。这些年,我们兄弟情谊深厚,共同经历了诸多风雨。然而,随着时间悄然流转,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日后,兄长荣登皇位,成为明德帝,而我,身为琅琊王,屡立战功,声名远扬,不知不觉间竟到了功高盖主的地步。 一方面,兄长对我有所忌惮,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身处皇位,肩负着国家的重任,需要时刻警惕着各方势力的觊觎。 但当我静下心来仔细思索,却觉得这一切或许并非偶然。或许,这一切都是早有计划。我以死破局,看似是走投无路的无奈之举抑或是其中掺杂着对兄长的诸多情谊,实则背后有着更深层次的考量。 我身为琅琊王,被诬陷谋逆,最后甚至自刎,这样一来,既可以巩固哥哥的皇位,让他的统治更加稳固,也能让他借此机会清理朝堂上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为北离的长治久安奠定基础。” 雷梦杀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怒色地嚷道:“若风,我知道你对你兄长景玉王十分爱重,但也犯不着到这时候还为他找借口吧,就算是真的,你这也太傻了!那明德帝怎值得你如此牺牲?他忌惮你,你却还为他着想,这算什么事儿啊!” 他气得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挥舞着,“不行,我雷梦杀绝不答应!你这牺牲也太大了,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雷梦杀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冲去找景玉王理论一番。 南宫春水则是拍了拍萧若风的肩膀,脸上带着几分豁达的笑意,长舒一口气道:“若风啊,你这人就是太重情重义啦。不过,人生在世,各有其命。你既已做出选择,那便顺其自然吧。这世间之事,犹如白云苍狗,变幻莫测。若风啊,你这一步走得太决绝。但也正是你的这份决绝,让这盘棋有了新的转机。虽说这天幕上呈现出那样的未来画面,但那也不过就是个大概,又不是板上钉钉、改不了的事儿呀。所以呀,你可千万别这么早就给自己定下这么个惨烈的计划,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指不定有啥新变化在等着咱呢,乐观点儿嘛!要是你真真改不了命运的走向,师父便帮你逆天改命一遭又何妨。” 萧若风微微颔首,眼中却仍有一抹坚定:“师父,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此事我已深思熟虑,若真到了那一步,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南宫春水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个脑瓜崩就弹了过去,“你这臭小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什么最好的办法,我看你就是糊涂!……”南宫春水原本还想说来着,奈何后面的内容涉及朝堂,他这个谪仙人又不好插手朝堂事,只得等日后为他这个傻徒儿好生分析分析朝堂的局势等等。 【天幕之上】萧瑟孤身静坐凉亭内,微风袅袅,凉意习习。他的目光略显恍惚,似在深思熟虑。此时,雷无桀徐步而来,脸上洋溢着古灵精怪的笑容。他猛然跃起,欲要惊吓萧瑟一番,然萧瑟却纹丝不动,依旧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过才过去一天而已,你怎的又私自溜下山来了。”萧瑟眉头微蹙,神色中透露出些许不满。他目光中带着几分嗔怪,看向对方,似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雷无桀眉飞色舞,喜形于色。他眼神中流露出兴奋之情,兴高采烈地说道:“自我接下家姐三剑以来,便无需每天在苍山上勤修苦练了。我姐吩咐,只要我每日耗费几个时辰潜心练剑,余暇之时便可在雪月城自由活动了。” “揭去师父面具,确认姐弟身份后,竟变得格外宠溺。看来世间之姐姐皆大同小异,雪月剑仙,亦未能免俗。”萧瑟微微摇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 “嘿,你为何对雪月剑仙乃我姐姐此事,丝毫不觉讶异呢?”雷无桀一脸茫然,满心期待萧瑟能给出一个解释。 萧瑟则轻轻抬眸,神色淡定,从容说道:“此有何可惊讶之处?你乃雷门之人,李寒衣乃雷梦杀之女,你们本就存有血脉联系,不过是关系亲疏之别罢了。”萧瑟云淡风轻,脸上毫无波澜。 雷无桀先是一脸惊愕,而后若有所思地挠挠头,嘿嘿一笑。 “传言心剑传人李心月乃江湖四大佳人之一,且聪慧过人,为何会有你这般愚钝的儿子。”萧瑟微微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戏谑之色。 “那不是还有我父亲吗?我父亲雷梦杀如何呢?”雷无桀满脸期待之色,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他微微扬起下巴,急切地等待着萧瑟的回答。 “战场之上,身着银甲,跨坐神驹,乃是如天神下凡般的人物。”萧瑟微微眯起双眸,似乎在回忆着关于雷梦杀在战场上的传说。神色中流露出一丝感慨。语气中带着几分钦佩,也有着对过往传奇的敬畏。 雷无桀闻言,满脸惊喜,眼神中流露出崇拜之色,兴奋地继续问道:“那战场之下呢?”雷无桀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身体微微前倾,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更多关于父亲的事情。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心中对父亲的敬仰之情愈发浓烈。 “聒噪多言且频生事端,琅琊王对其深感棘手。”萧瑟以手扶额,脸上露出些许无奈之色。 雷无桀闻言,满脸惊愕,眉开眼笑道:“哇哦!我恰似我爹,不对,我承继我爹的性格,我姐则随我娘亲。”雷无桀面容上绽放着洋洋自得之色。 “故而你寻我究竟所为何事?”萧瑟微微蹙起眉头,神色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不解。 “你对雪月剑仙乃我姐此事兴致缺缺,不过我另有一事,定然能让你惊愕万分,下巴都要惊落于地。”雷无桀满脸得意,他微微扬起头,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萧瑟瞠目结舌的表情。 萧瑟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神色自若,语气淡然道:“萧老板我乃天下万事通,能令我惊诧之事,屈指可数。” “千落师姐要出阁了。”雷无桀满脸神秘之色,眼神中带着一丝兴奋道。 萧瑟饮茶之际,蓦地被呛住,茶水四溢。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愕之色,仿若遭受晴天霹雳,一脸难以置信,他手微微颤抖着放下茶杯,赶忙用手轻拍胸口,试图平复心绪。 ——】 “什么!千落要成婚,她要嫁给那个臭小子?!!” 第106章 比武招亲 雷梦杀正看着天幕上萧瑟和雷无桀的对话,突然听到萧瑟对他的形容,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扯着嗓子嚷道。“哎!这萧瑟,说我话痨且爱闯祸,简直不可饶恕!!!” 他气得直跺脚,手舞足蹈起来,“我雷梦杀看这小子平时挺机灵,怎的今日这般口无遮拦。” 他眉头紧皱,嘴巴不停,“话痨?我雷梦杀这叫能言善辩、妙语连珠好不好。爱闯祸?那是勇敢无畏、敢为人先。哼,他萧瑟自己不也是毛病一堆,还敢说我。要不是没机会,真想找他理论理论去。”他一边嘟囔着,一边继续紧盯着天幕,那咋咋呼呼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此时,一旁的百里东君瞧见雷梦杀这般模样,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没背过气去。“哈哈哈哈,雷二,你这是咋啦?被萧瑟那小子气成了蛤蟆鼓腮帮子啦?” 百里东君捂着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不过你这跳脚的样子,还真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雷梦杀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东君,你怎的也来取笑我。我这哪里是话痨,分明是能说会道。” 百里东君摆了摆手,“好好好,你能说会道,那也莫要这般气恼。且看这天幕后续还有何趣事,说不定那萧瑟小子又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呢。” 雷梦杀哼了一声,虽依旧有些不满,但也被百里东君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再次将目光投向天幕,那急切的模样,仿佛在等着萧瑟再出“洋相”,好一雪前耻。 司空长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如同天塌地陷一般,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千落要嫁人了,千落要嫁人了。”他那模样,仿佛世界末日来临,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度的慌乱之中。 “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吾心惶惶,如丧考妣啊。千落这孩子,怎么说成婚就成婚了呢?我这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想我司空长风,还没成婚,猛地有个漂亮闺女,如今她就要嫁人了,我这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就像丢了魂儿似的。这可真是晴天霹雳,让我措手不及啊。”司空长风愁眉苦脸,唉声叹气,那副模样既搞笑又让人心酸。 就在司空长风唉声叹气之时,百里东君凑了过来,满脸戏谑地说道:“司空长风,你这是怎么啦?千落成婚不是好事嘛,瞧你这如临大敌的模样。” 说着,百里东君哈哈大笑起来,“你呀,就别在这儿愁眉苦脸啦,说不定人家小两口日后甜甜蜜蜜,过得好着呢。” 一旁的柳月公子也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说道:“长风,你这可真是杞人忧天。千落找到了如意郎君,你该为她高兴才是。你这般模样,倒像是那嫁女儿的老父亲,舍不得又放不下。”说完,柳月公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司空长风白了他们一眼,“你们懂什么?千落就像我的亲生女儿一样,我还没有尽养育之责,她就要成婚了,我这心里能不难受嘛。” 百里东君拍了拍司空长风的肩膀,“司空长风,别难过啦。等播到千落成婚的时候,我们好好热闹热闹,让这喜事冲一冲你这愁云惨雾。” 司空长风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内心默念八字真言: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然后一把抄起那杆银月枪,就朝着百里东君追去,“百里东君,你给我站住,我要你好看!” 百里东君一看司空长风抄起银月枪追来,吓得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哎呀呀,司空长风,你咋这么开不起玩笑呢!不就是说了两句实话嘛,至于这么大火气嘛。” 他慌不择路地左躲右闪,差点撞到一旁的柱子上。“喂喂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你可别乱来。”百里东君跑得气喘吁吁,脸上却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我告诉你司空长风,等你消了气,咱再好好看天幕上千落的婚事是怎么一回事。现在你先把枪放下,有话好好说。”百里东君边跑边回头看,那狼狈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司空长风哪里肯听,依旧挥舞着银月枪紧追不舍,大声嚷道:“百里东君,你今天别想跑!不揍你一顿,难解我心头之气。”他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起,那副较真的模样仿佛要跟百里东君决一死战。 “你这张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千落的婚事轮得到你在这儿瞎咧咧?”司空长风一边追一边继续数落着百里东君,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没有减慢。 【天幕之上】 “你从何处获悉的传闻?”萧瑟双眉紧蹙,目光中满是狐疑之色,牢牢地盯着雷无桀,迫切等待雷无桀的答复。 “我姐告诉我的呗!”雷无桀神色坦然,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语气轻快地回应道。 “所以司空千落近日在忙于寻觅佳偶?”萧瑟眉梢轻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与戏谑,似在思忖此事的真假。 “何来夫婿之说?她近日正加紧习武呢。”雷无桀面露急切之色,连连摆手,以澄清误解。眼神中透露出对司空千落努力练武之事的了然。 萧瑟微微皱眉,沉声道:“雷无桀,我实难适应,如今我们的交谈之态,仿若身份颠倒。往昔那个懵懵无知之人,不应当是你吗?”此时,萧瑟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怅然若失。 他心中暗自思忖,曾几何时,雷无桀单纯率真,对诸多事情懵懵无知,如今却仿佛脱胎换骨,这巨大的转变让他颇感意外。而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被雷无桀的变化所影响,这种感觉着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雷无桀扬起下巴,略带傲气地说道:“那是往日我皆对你有所容让。算了,算了,我便一次性全部道来。”说完这话,雷无桀微微挺起胸膛,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 原来,三年之前,段家于司空千落及笄之际登门求亲。司空长风本无意应承,遂想出一计权宜之策,为千落筹备了一场比武招亲。而千落为了据婚,近日刻苦习武。 雷无桀与萧瑟行至司空千落习武之所,抬眼望去,阳光遍洒于宽阔之地。司空千落意气风发,正督导雪月城弟子操练。她的动作雷厉风行,眼神坚毅如铁,仿若为即将莅临的挑战筹谋已久。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笃定地说道:“击败那姓段之人并非难事,那日我观其出手,其武艺与唐莲相较,相差甚远。” 此时,唐莲也来到演武场,朝着这边信步走来,面带微笑道:“我怎么听闻有人在背后对我赞誉有加啊。” 萧瑟微微耸肩,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不过是陈说实情而已。况且,既然你们家大小姐遭遇重大难题,你这身为大师兄之人,是否理当施以援手。”他说完,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仿佛在等着唐莲的回应。萧老板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内心也在为司空千落的处境担忧,只是他习惯了用这种看似冷漠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关心。 唐莲神色凝重,语气决然地说道:“我不可出手。 萧瑟与雷无桀二人皆异口同声道:“为何?”他们委实想不通,大师兄平时挺热心肠一人,怎么到了自家师妹的事儿却这般果断拒绝。 唐莲面容肃穆,郑重说道:“倘若我出手,最终,便只剩我与千落对决。以雪月城之威严肃穆以及千落之性情,于众目睽睽之下,我断不能如登天阁对雷无桀那般,对千落予以宽纵。”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赧然交织的复杂神色。 雷无桀听闻登天阁放水之事,瞬间咧嘴哈哈大笑。 唐莲紧蹙双眉,神色凝重,目光中透露出坚毅如磐与无可奈何。他郑重其事地沉声道:“再者,多年以来,我与千落已然亲若兄妹,决然不能真让我迎娶于她。”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戏谑道:“何来如此多托辞?依我看,你不过是惧于参加比武大会。恐被天女蕊知晓,进而损了你们二人的情谊罢了。” 唐莲面颊绯红,神色一凛,恼羞成怒道:“你,若再妄言,我便对你不客气了。” 这时,雷无桀举起手来,连连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深信,我深信大师兄。” 唐莲闻言面露欣慰之色,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微微颔首,赞许道:“还是雷无桀值得信赖。萧瑟眉头微蹙,不解地问道:“你深信什么啊?” 雷无桀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嘻嘻地说道:“我深信,大师兄对天女蕊定是情真意切。” 唐莲脸色青红交加,厉声道:“我瞧你这家伙简直是皮痒欠打。” 紧接着唐莲忽地眼眸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不对,我着实不宜前往。”他微微皱起眉头,神色间带着一丝凝重。接着,他转头看向雷无桀,语气坚定地说道:“但雷无桀,你可前去。” 雷无桀急忙摆手,连连摇头,神色中满是抗拒,坚决道:“不可以。” 唐莲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不解,开口问道:“为何?”萧瑟则双手抱胸,微微扬起下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雷无桀。 雷无桀涨红了脸,挠了挠头,满脸窘迫之态,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他忐忑不安地说道:“那……我,我说实话,倘若若依姑娘知晓此事,恐会误会我心仪的是千落师姐,届时我百口莫辩啊。” 唐莲微微摇头,面露无奈,笃定地说道:“那你多虑了,人家叶姑娘,定然不会在意的。”他内心暗忖:自信是好事,太过自信容易出洋相。 雷无桀满脸委屈,眼眶微微泛红,小声嘟囔道:“万一呢。”他双手紧紧绞着衣角,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安。心里不断地想着,若真的出现了意外情况,若依姑娘误会了自己可怎么办。他越想越觉得不安,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有解不开的愁绪。 雷无桀又看向萧瑟,却见萧瑟双手抱胸,嘴角微微一撇,似乎对雷无桀的担忧颇不以为然。 此时,司空千落不经意间瞧见演武场外的三人,她柳眉微蹙,好奇地问道:“你们在谈些什么呢?” 雷无桀听到千落的声音,顿时神色慌张起来,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莲微微一怔,脸上露出略显尴尬的神情,不知该如何回答千落的问题。 而萧瑟则依旧泰然自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萧瑟神色淡然,从容答道:“我们在谈及,欲让雷无桀替你打擂台。” 司空千落怒目圆睁,厉声道:“本小姐之事,何须你多管闲事。”说完,千落柳眉倒竖,怒不可遏,举枪一副要出手揍萧瑟的架势。萧瑟和雷无桀顿时被吓得面如土色,惊慌失措地赶忙向后退去。紧接着,司空千落气势汹汹地快速朝着萧瑟追去。 唐莲望着二人追逐打闹的画面,浅然一笑:“雷无桀,我蓦地有个念头。”他的目光内掠过一抹狡黠,就像一只聪明的狐狸在盘算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雷无桀:“大师兄,目睹此般情景,连我都着实难不生此念头。”他微微颔首,嘴角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二人对视一眼,唐莲眼中满是期待,雷无桀则流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他们似乎在无声地交流着,彼此心领神会。唐莲微微点头,雷无桀也坚定地回应着。这一刻,他们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准备实施那个刚刚想到的主意。 【天幕之下】,李心月看着自家傻儿子雷无桀在天幕上那副自信的模样,不禁微微扬起嘴角,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宠溺与无奈。她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孩子,总是这般自信满满,也不知是随了谁。”说罢,望了一眼雷梦杀,得,知道了。 雷梦杀看着儿子雷无桀那窘迫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小桀这小子,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如今竟也有这般扭捏的时候,跟他老爹一样纯情。”他笑得前仰后合,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 这时,百里东君望向光幕上的画面,一脸揶揄地说道:“雷二,你瞅瞅,这雷无桀跟你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还没步入婚姻殿堂呢,就如此惧内了。” 雷梦杀一听,立刻圆睁双目,咋咋呼呼地叫嚷道:“百里东君,你个孤家寡人懂个啥玩意儿?这叫深情厚爱,明白不?你没媳妇,自然体会不到。” 司空长风则满面愁容,心急火燎地说道:“雷无桀和唐莲一个两个都想着不能让自己心仪对象误解他们的心意,推脱着不愿上场,那我家千落可咋整呀?难道真要嫁给那段氏之人不成?” 南宫春水则是微微扬起下巴,悠然自得地说道:“慌什么?单看雷无桀和唐莲那狡黠的眼神指定有招儿,再说还有萧瑟呢,我瞧他巴不得上场表现表现。” 第107章 落明轩心思不纯 千落追逐着萧瑟来到了街市之上,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这时,正一块儿闲游的司空长风和落霞仙子望见了这一幕。二人的视线均被萧瑟和千落的追逐嬉戏所吸引,司空长风面带微笑,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落霞仙子则微微颔首,面露喜色。 司空长风望着萧瑟和千落远去的身影,微微皱眉,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三日之后的比武招亲,尚未想出一个万无一失之策。” 落霞仙子那绝美的面容上柳眉微蹙,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轻声细语地说道:“若实在无计可施,不妨使些手段,耍赖之事大城主向来擅长。” 司空长风双手负于身后,眉头紧蹙,脸上满是严肃之色,沉声道:“他耍赖,乃是因我在其后为其善后。我若耍赖,那整个雪月城之威严便将消失殆尽。” 落霞仙子那如仙般的面容上,秀眉微微蹙起,眼神中满是关切,忧心忡忡地说道:“难道真要让千落嫁出去不成。” 司空长风听后,微微沉吟,眼神深邃,若有所思。随后神色郑重,目光中满是关切,缓缓说道“千落若嫁,定要嫁给她心之所向之人。”他的话语掷地有声,仿佛在为千落的未来坚定地把关。 落霞仙子神色从容,笃定说道:“此事,交由我来操持。” 司空长风微微颔首一笑道:“我反复审视,纵观整个雪月城,可堪出战之人,确实是你那位弟子落明轩。” 雷梦杀闻言,先是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用手指着百里东君,大声说道:“东八啊东八,你这家伙可真是一点都没变,不成想将来接替大城主一职后,还是跟如今一个熊样,耍赖耍得这么溜,简直将本事发挥的淋漓尽致啊。” 百里东君双手抱胸,微微扬起下巴,一脸坏笑地看着雷梦杀,不紧不慢地说道:“雷二,好好想想,那远近闻名的话痨加闯祸精是谁?可不就是你嘛。你就别抵赖了,群众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说完,百里东君还冲雷梦杀眨了眨眼睛,那得意的模样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百里东君与雷梦杀于身畔你一言我一语的拌嘴之际,司空长风依旧满心忧虑地望着光幕,对于千落嫁人之事,他始终难以释怀。 南宫春水微微扬起下巴,神色从容地说道:“长风,你无需过度忧虑,这雪月城高手如云、群英荟萃,必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 司空长风听了萧若风的话,眉头稍稍舒展,但依旧忧心忡忡,他长叹一声道:“话虽如此,可我这心中仍是忐忑不安、七上八下。千落的婚事,我实难放下心来。” 【天幕之上】落明轩置身于登天阁内,此刻正聚精会神地钻研着掌心的仙人六博。他那专注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他与手中这神秘的仙人六博。在这庄严肃穆的登天阁内,落明轩凝神静气,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仙人六博之上,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试图从中探寻出古老的奥秘和深邃的智慧。 就在此刻,宛如仙子下凡般的落霞仙子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进来。她身姿绰约,气质高雅,一袭长裙随风飘动,仿佛从画中走来。她的出现,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整个登天阁,带来了一抹别样的色彩和气息。她莲步轻移,优雅从容,徐徐地,落座于落明轩对侧位置,她的眼眸明亮而深邃,如同藏着无尽的星辰,静静地凝视着落明轩。 落明轩微微抬眸,不解地问道:“你为何突然来到这登天阁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视线从掌心的仙人六博上短暂移开,落在落霞仙子那绝美的面容上。 落霞仙子朱唇轻启,柔声说道:“我前来瞧瞧我的好徒儿,看看你是否在用心习武。”她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眼神中流露出关切与期待。 落明轩目光炯炯,郑重其事地说道:“师父放心,徒儿近来一直潜心钻研这个仙人六博,愈发觉得其中暗藏玄机。请师父相信我,假以时日,我必定能够参透出其中剑法的奥秘。你别看那些人如今一个个风光无限、威风八面,待我成为剑仙之日,定然为师父您增光添彩。”他的神情坚毅果敢,话语铿锵有力,仿佛已经踏上了成为剑仙的征程。 落霞仙子美眸流转,露出一抹古灵精怪之色,一脸不怀好意地笑道:“当下便有一个为我增光添彩的良机。”她的笑容里蕴含着一种高深莫测的意味,如同笼罩着一层神秘的迷雾,令人难以揣测。 落明轩看着落霞仙子一脸狡黠的笑意,猛然惊觉,眉头紧蹙,满心疑虑地说道:“师父,您莫不是想让我帮千落师姐去参加擂台对决吧。”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惴惴不安,眼神中流露出忐忑的情绪。那忧心忡忡的模样,仿佛即将踏入一个充满未知的险地。 落霞仙子神色一凛,面露难色,意欲启齿。她的美眸内掠过一抹迟疑,仿若在思索该怎样劝服落明轩。 落明轩连忙摆手,神色慌张地说道:“师父,我着实对千落师姐毫无喜爱之意。她那杆长枪锐不可当,我每每想起都胆战心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畏惧,眼神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那惊慌失措的模样,仿佛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事物。 落霞仙子莞尔一笑,缓缓说道:“何须畏惧?女子嘛,通常在嫁作人妻之后便会温婉可人。遥想当年,千落的娘亲极为强悍,千里驰行,追上司空长风之际,一脚就将他从马上踹落。但之后呢,不依旧成为了雪月城最柔情绰态、闭月羞花的女子吗?”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言语间满是感慨。那悠然自得的模样,仿若在诉说着一段久远而动人的传奇故事。 落明轩赶忙奉承道:“于我而言,还是师父你更美若天仙些。”他的眼神中满是真挚与尊崇,语气中尽是赞美之词。 落霞仙子微微摇头,嗔怪道:“就你信口胡言。你进城拜师之时,千落的娘亲早已离去,你根本无缘得见。”她的语气中蕴含着些许无奈,眼神中流露出对落明轩戏言的宽宥。 紧接着,落霞仙子蛾眉轻蹙,满含疑惑地继续问道:“为何不愿参与这场擂台比试?”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眼神中流露出询问之意。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在探究一个重要的谜团。 落明轩略作沉吟,而后红着脸说道:“我……我已然有了喜欢的女子。”他的语气中满含柔情蜜意,眼神中流露出缱绻的光芒。那忸怩的模样,仿佛沉醉在如梦如幻的情境之中。 落霞仙子蛾眉轻挑,颇感诧异道:“你有喜欢之人?我竟一无所知。” 落霞仙子玉手轻抬,微微用力捏住落明轩的耳朵,嗔怒道:“好你个落明轩。有喜欢的女子,却不第一时间告知为师。”她的讲话口吻里满是嗔怪之意,眼神中流露出不悦之色。 落明轩连忙摆手,慌不迭地说道:“没有……师父,我喜欢的那位女子,对我毫无爱慕之情。师父,您切莫如此激动。”他的语气中满是怅然与急切,眼神中流露出忧虑之色。那惊慌失措的模样,犹如生怕师父盛怒难消。 落霞仙子松开落明轩的耳朵,眉梢微扬,饶有兴致地说道:“速速道来,是哪家的女子?为师帮你考量考量。”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眼神中流露出期待的神色。那专注的模样,仿佛要为落明轩的感情之事出谋划策。 落明轩神色慌张,急忙转移话题,咧嘴而笑:“此事尚无头绪呢,师父,您就别老是盘根问底了。”他的语气中满是慌张与无奈,眼神中流露出恳求的光芒。那手足无措的模样,仿若在躲避一个棘手难办的难题。 紧接着,他火急火燎地坐回桌前,佯装出一副专心致志钻研仙人六博的样子。落霞仙子悠悠地坐至他跟前,言道:“为师此乃受司空长风嘱托,着实是黔驴技穷了。要不这般,你将他们尽数击败,而后,你故意输给千落便好。”她的讲话口吻里蕴含着无奈和期待,眼神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那认真的模样,仿若在为破解难题而绞尽脑汁。 落明轩满心疑虑,轻声问道:“当真可以这般操作?”他的语气中满是狐疑之色,眼神中流露出探询之意。那踌躇的模样,仿若在权衡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落霞仙子轻扬下巴,不紧不慢地说道:“此番,稍稍不那么全力以赴,不就可败下阵来。”她的语气中满是泰然自若,眼神中流露出胸有成竹的光芒。那淡定的模样,仿若对局势了如指掌。 ——】 “瞧瞧这小子,那点心思简直昭然若揭啊!看他这般模样,该不会是存有那大逆不道的想法,想要欺师灭祖、以下犯上吧?这实在是令人震惊,简直是罔顾人伦之举,实乃不可饶恕。他难道不知,师徒之间有着严格的伦理规范,师父如父,应敬重有加,岂能有如此忤逆之念。这般行径,若是传扬出去,必遭世人唾弃,看这小子一脸陷入爱河的模样,指定浑然不知自己已在错误的道路上渐行渐远,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 (猜猜这是谁说的,宝子们积极活跃一点嘛!看我抛媚眼,爱心发射biubiubiu,,有没有射到你心里?期待jpg.) 第108章 比武招亲开始 雷二看着天幕上的落明轩,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与焦急,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大声嚷嚷着。 百里东君微微摇头,轻笑道:“雷二你反应也太大了些吧。这师徒之恋又不是没有先例,江湖之中也有那修成正果的,倒也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玥瑶掩嘴轻笑,柔声道:“二师伯这急性子,真是一点就着。那师徒之恋虽不常见,却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之事,他这般模样,倒是有趣。” 柳月公子折扇轻摇,悠然道:“二师兄你这反应,着实夸张。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师徒恋又如何?若两情相悦,也未尝不可。” 雷梦杀瞪大了眼睛,嚷嚷道:“嘿!我说你们几个,别在这儿说风凉话。这师徒恋可不是小事,那小子要是真这么干了,以后江湖上还不得乱了套?再说了,就算有先例,那也是少数,咱可不能把这事儿当儿戏。哼,你们就笑吧,等出了乱子,看你们还笑得出来不!这小子现在这模样,明摆着就是要往火坑里跳嘛。我这是为他好,才这么着急上火的。你们还笑我反应大,等他真闯出大祸来,你们就知道我的良苦用心啦!”说完,他气呼呼地抱起双臂,一脸的不服气。那模样活像个被惹毛的大花猫。 此时尹落霞的脸涨得通红,她又羞又恼地说道:“我说雷梦杀你这家伙,瞎嚷嚷什么呢!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倒好,弄得好像全天下都知道了似的。哼,真是个大嘴巴。”她一边说着,一边跺了跺脚,那模样既可爱又窘迫。 雷梦杀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道:“落霞姑娘,这可不能怪我呀,实在是那小子表现得太明显了。不过你放心,我雷梦杀嘴严得很,绝对不会再乱说了。”说完,他还做了个把嘴拉上拉链的动作。 尹落霞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要是再乱说,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她转身欲走,可那红扑扑的脸蛋却依旧格外引人注目。 司空长风则是微微凝眉,说道:“这小子什么意思?!我闺女千落那般活泼开朗,温婉可人,命他去帮着师姐擂台,不开心到傻笑就算了,他居然还百般推托,实在可疑,雷二师兄,我觉得你说得对,这小子心思不纯。”司空长风面色沉凝,眼神中透露出审视与不满。 尹落霞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刚松了一口气,没曾想司空长风又提起,她只觉得一阵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红着脸,无奈地说道:“司空长风,你就别再说了。这事儿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嘛呀。” 司空长风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落霞,这可不是小事。这小子如此态度,定有问题。千落那孩子单纯善良,可不能被他给骗了。” 尹落霞叹了口气,说道:“你呀,就是太紧张千落了。说不定这小子有自己的难处呢。” 司空长风哼了一声,道:“有难处也不能这般推托。我看他就是心思不纯,说不定打着什么坏主意呢。”说完,他又看向雷梦杀等人,似乎在寻求他们的认同。 雷梦杀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应。此时的场面,尴尬中又带着一丝滑稽,让人忍俊不禁。 【天幕之上】是夜,方才与司空千落嬉闹完毕的萧瑟,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悠然地向着他的萧清阁踱步而去,口中还不住地埋怨着:“千落这丫头的武艺真是愈发难以招架了。” 当他行至萧清阁门前之际,蓦地发现到一丝蹊跷之处。他的步子戛然而止,眼神瞬息变得凌厉无比,警觉地审视着房间。恰在此时,一枚暗骤然而至,疾如旋踵。 萧瑟反应敏捷,即刻使出踏云步,身形一晃,险象环生中避开了暗器。他纵身而起来至门口,刚欲出门一探究竟,却被人一脚踹回了屋内。他在半空挪移自如,稳住身形。旋即,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朝着他连续发射好几枚暗器。 萧瑟目光如炬,连番躲避,顺利避开了部分暗器。但他却被几根龙须针牢牢钉在了房梁之上。萧瑟瞥了眼龙须针,内心暗自揣度着敌人的身份。就在此刻,对方一拳迅猛如雷霆而至,速度之快着实令人瞠目结舌。萧瑟却岿然不动,伫立原地。黑影走近,萧瑟仔细一瞧,合着是唐莲。 唐莲神色凝重,沉声道:“分明你能够再度闪避,为什么不再躲避?”言罢,唐莲满脸狐疑,目光紧紧锁定萧瑟,迫切等待他的回应。 萧瑟面无表情,微微甩了甩袖子:“若再避的话,恐怕这袖子便毁了,单单这袖子就价值二百两。”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傲然,似乎对这价格高昂的袖子极为珍视。接着,他又轻轻抚平袖子上的褶皱,仿佛在呵护一件无价之宝。随后,他才将目光缓缓移向唐莲,神色依旧平淡,仿佛刚才的话语只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此时,雷无桀从藏身之处疾冲而出,“为了这袖子,你竟连性命都不顾了!” 萧瑟从容不迫道:“单单看这龙须针便明了是大师兄驾临,还争斗何用?再者,我在外面被穷追一日,岂有回房后再落荒而逃之理?” 唐莲肯定式点头,神色中流露出一丝赞许,说道:“平素只知晓你的轻功独步天下,今夜试探一番,方才发觉你洞察秋毫,反应迅速,只是欠缺内力而已。”他眉头轻皱,似乎在为萧瑟感到惋惜,接着又若有所思地看着萧瑟,仿佛在思考着如何帮助他提升内力。 萧瑟着实一头雾水,纳闷道:“你这般言语所为何故?” 雷无桀迫不及待地说道:“我与大师兄于白天敲定了一个重大决策!”他满脸兴奋,双目熠熠生辉,犹如闪烁的星辰。雷无桀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整个人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萧瑟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沉声道:“休要再言,二位的决策我拒绝。”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与不悦。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说道:“你这是为何?我们尚且还未言明呢,你怎就如此干脆地拒绝了?”他满脸的不解与困惑,双手微微摊开,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说话语气中带着些许埋怨,说完,他气鼓鼓地看着萧瑟,等待着他的回应。 萧瑟神色自若,言道:“只因我已然料到。”他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透露出一丝笃定。 唐莲眼见不妙,开始打起了感情牌:“此前我们一路同行,历经诸多事宜。”唐莲面容稍显凝重,眼神中满是感慨。而后,唐莲目光恳切地望向萧瑟,期待着他的回应。 萧瑟微微挑眉,说道:“大师兄,你该不会是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吧?”他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萧瑟双手抱在胸前,他微微扬起下巴,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唐莲言辞恳切地说道:“我们唯盼萧老板能为我们雪月四杰的深情厚谊做出些许奉献。”唐莲面色凝重,眼神中满是期盼。他微微颔首,目光诚挚地望着萧瑟,期待着他的答复。 萧瑟面露疑色,言道:“何谓雪月四杰?”他眉头紧蹙,双目之中满是困惑。 雷无桀眉飞色舞地说道:“此乃我所命之名。”他一脸得意之色,双目熠熠生辉。言罢,双手双手叉腰。 唐莲又诚挚劝说:“信我,我们之计划堪称无懈可击。”唐莲面容严肃,眼神中满是笃定。而后,目光殷切地望着萧瑟,期望他能改变主意。 雷无桀附和道:“堪称天衣无缝。”他双目炯炯有神,满脸洋溢着兴奋与自信。 ——司空长风望向天幕,有些摸不着头脑,整个一头雾水道:“唐莲与无桀究竟所图为何?萧瑟如今内力尽失,总不至于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登台打擂吧,那岂不是让雪月城颜面扫地得更快。”他微微摇头,自言自语道:“此事实在蹊跷,令人捉摸不透。他们这般行事,究竟有何盘算?”司空长风陷入沉思,来回踱步,满脸皆是疑虑重重之态。 此时南宫春水笑嘻嘻地说道:“嘿,这有何难?既然萧瑟没了内力,那他们也可以投机取巧嘛。唐莲和雷无桀那俩小子肯定有他们的打算,说不定能想出什么奇妙的法子来。咱就等着瞧好戏吧。”他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满是期待和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即将上演。 【天幕之上】三日之期已至,终于来到了司空千落的比武招亲盛会。比武场上,年轻弟子们正激战正酣,比斗场面热火朝天,气氛紧张而激烈。萧瑟、雷无桀与唐莲则伫立于二楼之上,居高临下地扫视着下方的喧嚣场景。 雷无桀目不转睛地望向下面的比武。他双目熠熠生辉,脸上满是兴致盎然之色。雷无桀微微前倾身子,仿佛被下方精彩的比武深深吸引。他心中暗自赞叹:“这场比武真是精彩纷呈,让人目不暇接。”雷无桀双手紧紧握拳,似乎也想下场一展身手。 萧瑟微微摇头,说道:“你还真是来凑趣围观的。”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眼神中却带着几分戏谑。萧瑟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雷无桀嘿嘿一笑,眼神却依旧紧紧盯着下方的比武。 唐莲此时出言说道:“现今可作隔岸观火,但稍后恐要短兵相接了。”唐莲神色凝重,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流露出担忧之色。唐莲的目光在萧瑟和雷无桀身上来回扫视,期待着他们能有所警觉。 另一座的阁楼上,司空长风向千落问询道:“场中比武的这些年轻才俊,你可有属意之人?”司空长风神色温和,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期待。他微微倾身,看着千落,等待着她的回应。 司空千落微微扬起下巴,说道:“这些人的武艺,于我而言,怕是连三击都难以抵挡。”她的眼神中满是傲然之色,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屑。仿佛这些人根本不值得她关注。 司空长风语重心长地说道:“挑选夫婿,不可单单考量武功,那容貌方面呢?”司空长风神色温和,目光中满是慈爱与引导之意。 司空千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鄙夷之色,斜睨了一眼雷无桀三人,傲然道:“哼,论长相,他们怕是相形见绌,连雷无桀都比不上。”千落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骄傲与不屑。 ——】 雷二: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这千落小姑娘究竟是何意?怎会说出连雷无桀都比不过之语?我家雷无桀那可是相貌堂堂。”雷梦杀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不满之色。他双手抱在胸前,气鼓鼓地接着说道:“小桀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哪是那些人能比的?千落这小姑娘真是不识货。”说完,他轻轻哼了一声,神色间满是对雷无桀的维护。 未完待续…… 第109章 演武场比武 旋即雷梦杀瞪大双眼,满脸不忿,气呼呼地对司空长风道:“司空长风,你说说你,日后尽担城主之责了,千落的审美这块儿你都不管管的吗?我家小桀那可是和我家寒衣一样,完美遗传了我和心月的优良基因,哪里不好看了?!明明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如何就入不得千落的眼了?还要和场上这群武力值弱鸡的人比。”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挥舞着手臂,仿佛要把心中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司空长风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绞尽脑汁地胡诌解释道:“二师兄啊,你可别瞎操心了。千落虽然看似对雷无桀诸多挑剔,实则是口是心非。她这叫…欲扬先抑,表面上贬低雷无桀,实际上这是一种别具一格的褒扬方式。而且小桀那小子确实一表人才,英气勃勃。再说了,这演武场上的人也并非都是不堪一击,只是和小桀相比,各有千秋罢了。你呀,就别在这里瞎闹腾了,还是好好看着比赛吧。”他边说边摇头,对这个咋咋呼呼的二师兄实在是没辙。 【天幕之上】演武场内,气氛肃穆,剑拔弩张。雪月城的弟子们英姿飒爽、气宇轩昂,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们与段氏比武求亲的弟子狭路相逢、针锋相对。双方弟子皆严阵以待,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 一场鏖战之后,雪月城的弟子们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顽强的斗志,势如破竹、锐不可当,把段氏子弟逐一打落台下。他们的表现令人赞叹不已,充分展现出了雪月城弟子的非凡实力和卓越风采。 奈何,段宣恒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愤懑难平,忍无可忍,委实按捺不住。他同兄长段宣易轻声知会一声后,便身形如电,施展轻功跃至演武场上。 但见段宣恒手执一柄软剑,寒光闪烁,剑身柔韧如灵蛇舞动。他眼神凌厉,面色冷峻,浑身散发着一股凌厉之气,仿佛一位不可侵犯的战神,欲要为段氏挽回颜面。 段宣恒甫一上场,便如猛虎出笼,气势磅礴。只见他手中长剑舞动,剑势如龙,剑气纵横,以锐不可当之势迅速击败了守擂的雪月城弟子。那剑法之精妙,令人叹为观止,时而如疾风骤雨,密不透风;时而如灵蛇出洞,诡异莫测。紧接着,雪月城的弟子接连登台挑战,奈何,他们在段宣恒面前皆如以卵击石。段宣恒沉着应对,剑招凌厉,每一招都恰到好处,将对手的攻势轻松化解。那些雪月城弟子虽也奋勇拼搏,但终究不敌段宣恒的高超武艺,被逐一击败,纷纷跌落演武场下。 衬得段宣恒威风凛凛,气宇轩昂,凭借着高超武艺和顽强斗志,在演武场上尽显超群实力。犹如一颗璀璨之星,光芒四射。 段宣恒于演武场上得意忘形、嚣张跋扈,甚至大放厥词之际。 雷无桀焦急万分,看得可谓咬牙切齿,“萧瑟,你赶紧下去吧。”他眉头紧锁,目光内蕴含着忧虑与期盼,不停地向萧瑟使眼色,似乎在催促他尽快行动,以挽回雪月城的颜面。雷无桀双手紧握,身体微微前倾,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萧瑟轻抬下颌,一脸傲然地说道:“与这种狂妄之徒交手,脏了我的手。”他神色淡漠,眼神中满是不屑,轻轻甩了甩衣袖,仿佛要将那一丝可能沾染的污浊之气挥去。萧瑟双手抱胸,微微侧身,一副对段宣恒极为鄙夷的模样,那副清冷高贵的气质尽显无疑。 此时,唐莲亦神情凝重,语重心长地劝道:“此刻若再不出手,恐大势已去,便来不及了。”他眉头紧蹙,目光内流露出急切与担忧。唐莲微微向前一步,双手微微抬起,似乎在催促着某人赶紧行动,尽显其忧心忡忡之态。 雷无桀满脸急切,连声附和道:“确实如此,确实如此,萧瑟,你速速下去吧。”他神色焦灼,不停地跺脚,眼神中满是期盼,仿佛在催促萧瑟赶紧行动,以解当前之困境。雷无桀双手挥舞,身体微微前倾,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 萧瑟被雷无桀和唐莲二人一番劝说,面露犹豫之色,心中似有千般思量在翻涌。他紧蹙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纠结与迟疑。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仿佛在心中做出了重大的决定。 没多久,萧瑟便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他身姿挺拔,如同一棵傲然屹立的青松。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决然之色,正准备迈着沉稳的步伐进入场中,却有人捷足先登了。 只见,落明轩身姿矫健,如同一只轻盈的飞鸟,自二楼翩然而下,施展轻功,转瞬之间就从容地降落于演武场内。他衣袂飘飘,发丝飞扬,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果敢。 萧瑟见状,微微一愣,随即停下了刚刚迈出的步伐。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静静地看着落明轩,心中暗自揣测着他的意图。萧瑟微微皱起眉头,双手抱胸,似乎在等待着落明轩接下来的举动。 但见落明轩昂首挺胸,整个人气宇轩昂,声如洪钟地高声宣告道:“雪月城第一美的长老,尹落霞座下弟子落明轩,特来应战。”宣告完毕,他还对着尹落霞翻了个媚眼。 尹落霞勾了勾唇角,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她美目流转,满是欣慰之色,轻轻点了点头,仿佛在为自己的弟子加油鼓劲。尹落霞身姿绰约,一袭长裙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她优雅地抬起手,轻轻挥了挥,示意落明轩放心应战。此刻的尹落霞,散发着一种成熟与自信的魅力,令人为之倾倒。 雷无桀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兴致勃勃地感慨道:“未曾想,落明轩这家伙竟然也一直倾心于千落师姐呢。在这关键的节骨眼上,他竟然这么勇敢地就上台了,还抢得先机,委实是令人动容”他的脸上满是好奇与钦佩交织的神色,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赞叹之意,一边微微摇头,一边嘟囔着自己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落明轩的这份心意呢。雷无桀双手紧紧抱在胸前,身体前倾得更厉害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演武场上的落明轩,心中对他的勇气和果敢充满了好奇与敬意,暗自琢磨着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萧瑟原本一脸淡然,听到雷无桀的话后,面色微微一沉。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轻哼一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醋意。他微微眯起眼睛,紧紧盯着演武场上的落明轩,仿佛在审视一个潜在的对手。萧瑟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起来,嘴唇也紧紧抿着,那副模样分明是对落明轩的举动感到不满。 唐莲微微皱眉,略带惊讶地说道:“着实未曾料到,这个落明轩平日里总是跟着他师父尹落霞,与我们也甚少往来,并无什么深厚交情,竟会在此时挺身而出,当真出乎意料,万万没想到啊。”他的脸上露出诧异之色,眼神中满是疑惑,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落明轩的行为感到十分意外。唐莲双手抱在胸前,目光投向演武场上的落明轩,心中暗自思索着他此举的缘由。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淡然地说道:“那便拭目以待,好好瞧瞧他的本事吧。”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审视,轻轻挥了挥衣袖,仿佛在示意众人将注意力集中到演武场上。萧瑟双手抱胸,身姿挺拔,那副清冷高贵的模样尽显无疑。此刻的他,虽然心中对落明轩仍有一丝醋意,但也不得不承认,现在是该看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究竟有多大能耐的时候了。 此时,演武场上的洛明轩与段宣恒在经历了一通激烈的言语对峙之后,已然展开了激烈的较量。段宣恒手握锐利无比的利刃,持续不断地向落明轩发起猛烈攻击。他的剑势威猛霸道,如狂风骤雨般凌厉逼人。每一剑都带着强大的气势,似乎要将落明轩一举击败。 而落明轩则处变不惊,沉着冷静地应对着段宣恒的攻势。他巧妙地躲避着段宣恒的剑招,时而侧身闪避,时而轻轻跃起。在关键时刻,落明轩果断出手,以强大的力量击退段宣恒。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得极为扎实。在移动过程中,落明轩的步伐灵活多变,如同灵猫一般,让人难以捉摸。他时而快速前进,时而迅速后退,始终保持着与段宣恒的安全距离,寻找着最佳的反击时机。 雷无桀一脸饶有兴致地表情问道:“萧瑟,你认为这两人谁能获胜啊?”他的眸光内蕴含着期盼,似乎在等着萧瑟给出一个精彩的分析。雷无桀微微前倾着身子,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兴奋。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笃定地说道:“胜者当为落明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仿佛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萧瑟双手抱胸,身姿挺拔,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的判断。 雷无桀面露不解道:“为何?他这般赤手空拳的,分明很是不利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为落明轩的处境感到不安。雷无桀双手微微摊开,身体微微前倾,一副急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模样。 萧瑟不屑一顾道:“落明轩所习乃落霞断雁掌,长江都可截断,又岂会惧一把寻常长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傲然,轻轻挥了挥衣袖,仿佛对落明轩的实力充满信心。萧瑟双手抱胸,身姿挺拔,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判断力。 雷无桀微微叹气,有些失落道:“确如你所言。如此看来,这次怕是落明轩要与千落师姐喜结连理了,实在是令人惋惜啊。”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遗憾,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为自己心中的某个期望未能实现而感到难过。雷无桀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微微靠后,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 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略带不解地问道:“你在遗憾何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探究,轻轻皱起眉头,似乎对雷无桀的反应感到疑惑。萧瑟双手依然抱在胸前,身姿挺拔,那副清冷高贵的模样中透着一丝好奇。 雷无桀满脸认真地说道:“那我自然是期望你与千落师姐成婚呀。你们如此登对。你们瞧,千落师姐性情豪爽,你呢,八百个心眼。你们二人若是喜结连理,那才是正途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微微扬起下巴,仿佛在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得意。雷无桀双手比划着,身体微微前倾,极力想要说服萧瑟。 此时,场上两人的激烈对战已经接近尾声。段宣恒一跃而起,挥剑刺向落明轩。他的剑势凌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落明轩见状,果断施展出落霞断雁掌,强大的掌力瞬间将段宣恒击败。然而,他的掌心亦被段宣恒的锋锐利刃划伤,殷红的鲜血淌落于地。 雷梦杀看着天幕上落明轩被段宣恒的利刃划伤,不住地摇头,啧啧叹道:“啧啧啧,可惜了,可惜了呀!”他双手抱在胸前,眉头紧锁,满脸都是惋惜之色。 柳月公子一脸不解地问道:“雷二,又不是雷无桀上台输了,你有什么好惋惜的?”他微微歪着头,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雷梦杀立刻伸出手指,对准光幕上的雷无桀道:“你瞧你瞧,我家小桀,嘿哟,突然智商上线了,把他老爹我想说得的话都说完了。你说说,像萧瑟那种八百个心眼的蜂窝煤就该配千落丫头这种没有心眼的实心砖,这才是人间正道嘛!哈哈哈哈。”他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仿佛为自己的这个“神配对”感到无比自豪。 百里东君慢悠悠地走过来,笑着揶揄道:“雷二,看不出来,你还挺会配对嘛,那你说雷无桀应该配个什么样儿的,叶若依那样的?正好叶若依你不说人姑娘心思深沉嘛,和萧瑟不都是块儿实心砖嘛,正好配你家那块儿蜂窝煤,最为登对。”他手上打着酒壶,脸上满是戏谑的笑容。 雷梦杀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跳了起来,急得直跺脚,大声嚷嚷道:“东八,你这开的什么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就凭我家小桀那纯真的性子,遇上啸鹰的女儿,不得被玩的七荤八素啊!那叶若依多机灵啊,我家小桀傻乎乎的,肯定被吃得死死的。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同意这门亲事。”他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摇头,满脸的紧张和担忧,仿佛雷无桀已经被叶若依“欺负”了一般。 【天幕之上】落明轩前脚打败段宣恒,段宣易便紧随其后踏上了演武场。段宣易手执一把精美折扇,目光森然地望向落明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与挑衅,微微扬起的嘴角似乎在显示他对落明轩的不屑。段宣易身姿挺拔,一袭华服尽显其高贵气质。他轻轻挥着折扇,仿佛在思考着如何应对眼前这个刚刚获胜的对手。 落明轩刚打完上一轮,整个人疲惫不堪,为了雪月城的颜面和千落师姐的幸福,以及最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师父失望,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二人虽赤手空拳,却皆运使真气,每一招都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 落明轩决定先发制人发动攻击,他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段宣易,猛地挥出一掌。段宣易轻松侧身躲过,随即挥动手中折扇,一道强劲气径直朝落明轩飞去。落明轩急忙施展出落掌断雁掌抵挡,却…… 比斗依旧还在进行着,落明轩却察觉到身体的异常状况。他只觉体内气血翻涌,气息紊乱。然而,丹田内的真气却似脱缰野马般难以控制。他整个人一阵咬牙切齿,迫切地意图同这具身体抢夺真气的主导权,但那紊乱的真气却不断冲击着他的经脉,让他痛苦不堪。落明轩心中暗忖: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败在此处。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再次凝聚真气,准备迎接段宣易的下一轮攻击。 落明轩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摇晃起来。他的面色变得愈发苍白,汗水不住地往下流。 他努力想要站稳身形,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体内那股乱窜的真气让他痛苦不堪,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极为艰难。落明轩紧咬着嘴唇,试图从身体深处挤出最后一丝力量。 但他的身体却仿佛在与他作对,不断地发出警告信号。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落明轩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可身体的虚弱却让他力不从心。 雷无桀满脸疑惑,焦急万分地嚷道:“这究竟是咋回事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解,双手不停地搓着,身体微微前倾,急切地想要知道落明轩的情况到底如何。雷无桀那副单纯直爽的性子在此时展露无遗,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场去帮落明轩一把。 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凝重地说道:“落明轩这副样子应是中毒所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睿智与冷静,轻轻皱起的眉头显示出他对局势的担忧。萧瑟双手抱胸,身姿挺拔,那副清冷高贵的模样中又多了几分深思。 这时。段宣易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再度运使内力,手执折扇上的真气愈发雄浑。他一把将折扇甩出,一道凌厉的劲气向落明轩攻去。 落明轩只觉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他本就虚弱的身体在这股劲气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旋即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他狼狈摔落在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疼痛难忍。他的脸色更加苍白,眼神也渐渐失去了光彩。但他心中仍有不甘,努力想要再次站起来,可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落明轩无奈地躺在地上,心中充满了绝望。 尹落霞见此情形,娇躯一闪,运起轻功刹那间来到落明轩身畔。她轻柔地扶起落明轩,眸中蕴含着关切与心疼。 唐莲亦身形一闪,纵身来到落明轩身畔。俯身为落明轩查看伤势,“此毒虽厉害,却不会危及性命。尹长老不必担心,半个时辰内,我必定能解了这毒。”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自信与担当,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的能力。 言罢,唐莲动作轻柔地同落霞仙子一起把落明轩扶到一墙角安静处歇息。落明轩虚弱地靠在墙边,整个人孱弱不堪。尹落霞满心担忧地守于他身侧,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司空千落见此情形。霎时怒不可遏,秀眉紧蹙,满脸焦急之色,抬脚就要冲下场狠狠教训那两个姓段的。 司空长风急忙出声阻拦道:“依照规定,唯有上面站着的是雪月城弟子,你方可上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威严与冷静,微微扬起下巴,显示出对雪月城规矩的坚守。 司空千落怒目圆睁,气冲冲地说道:“阿爹,那家伙竟然使下毒这种损阴德的法子,实在是卑鄙无耻。”她满脸愤懑,双拳紧握,一副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教训对方的模样。 司空长风微微摇头,说道:“下毒之人并非段宣易,而是上一场与落明轩交手的段宣恒。”内心暗忖:此二人行径着实阴险狡诈,令人不齿。” 自落明轩被打败后,雪月城这边竟陷入了无人应战的尴尬局面。段宣易此时洋洋得意,双臂环抱,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他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满是轻蔑之色,仿佛在嘲笑雪月城无人敢战。段宣易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着实让人看了心生厌恶。 第110章 傲娇嘴硬的萧老板上场了 雷梦杀眉头紧皱,满脸怒色地望向光幕上,段氏兄弟那令人不齿的下作投毒手段。他怒不可遏地说道:“战场之上用毒,或许还可说是兵行诡道。没想到他们竟然恬不知耻地在姑娘家的比武招亲上也使出如此卑劣行径。简直是厚颜无耻、丧心病狂。这等作为,实在是有辱斯文,令人发指。” 雷梦杀气得浑身发抖,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握紧拳头,仿佛随时准备冲上去教训段氏兄弟。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这种不道德行为的谴责。雷梦杀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那愤怒的神情却依然清晰可见。 一旁的尹落霞也是柳眉倒竖,俏脸含怒。她冷哼一声,说道:“哼,这些段氏子弟真是胆大包天,在比武招亲这等场合也敢用毒,简直是不把雪月城放在眼里。今日之事,定不能轻饶了他们。以后要是让本姑娘撞见了,非断了这对蛀虫的剑和扇不可。”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威严,显然是对段氏子弟的行为极为不满,看着天幕上的便宜徒弟洛明轩,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百里东君则是直切要害,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司空长风,你说,落明轩负伤,唐莲为其医治,可如今这局面,千落难道真要嫁给这个段宣易?这可如何是好。”他的脸上露出忧虑之色,目光在众人身上流转,似乎在思索着应对之策。 司空长风银月枪都快拿不稳了,一个劲儿的怒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千落绝不能嫁给段宣易这般卑劣小人。我雪月城的大小姐,岂是他们可以随意觊觎的。这段氏子弟用毒在先,品行不端,断不能让千落委身于他。我雪月城定要为千落主持公道,绝不能让这等腌臜之事得逞。” 南宫春水摆了摆手,神色悠然地说道:“雷二,长风,你们都别激动。稍安勿躁,切莫惊慌失措。这不是还有萧瑟嘛。那小子聪慧过人,足智多谋,定能想出应对之策,化解此等危机。且看他如何运筹帷幄,力挽狂澜。依我之见,萧瑟必定会上场。他断不会眼睁睁看着这般局面而无动于衷。我们且放宽心,静候佳音便是。”他的脸上带着一抹从容的微笑,仿佛对萧瑟充满了信心。 【天幕之上】段宣易正不可一世之际,忽闻一阵衣袂飘动之声,众人抬首望去,只见萧瑟如天神下凡般从二楼翩然而至演武场。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目光如炬,自带一种超凡脱俗的气场,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雷无桀面露惊愕之色,急切问道:“你为何下去了?” 萧瑟轻抬下颌,神色间满是傲娇,嘴硬地说道:“不是你们唤我下来的吗?”俨然一副被人架着僵持不下,这才屈尊降贵走这一遭的模样。 雷无桀面露揶揄之色,笑着说道:“不是,不是,以你的性情,不理应让我们再三恳请,你才会扭扭捏捏、勉为其难地下去吗?”他双手抱胸,眼中满是调侃之意,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闹剧。 萧瑟听闻此言,顿时有种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之感,脸颊绯红,低喝道:“闭嘴!” 言罢,萧瑟微微扬起下巴,一脸冷峻地望向演武场上的段宣易。 段宣易皱着眉头,满脸警惕地问道:“你是谁?”他微微侧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斜睨着萧瑟,眼神中透露出不屑与傲然。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萧瑟双手抱胸,神色淡然地说道:“雪落山庄,萧瑟。”他微微挺直脊背,眼神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自信,仿佛仅仅说出这个名号,便有着足够的分量。那姿态,那气场,让周围的人都不由地对这个看似平凡却又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人多了几分好奇与揣测。 言罢,两人就展开了激烈鏖战。但见段宣易双目一凝,眼神中瞬间迸射出凌厉的光芒,手腕猛地一抖,手中折扇如同闪电般迅疾地朝着萧瑟刺去。 那折扇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之声,仿佛要将一切阻挡之物都刺穿。萧瑟却丝毫不为所动,神色淡然,身形如鬼魅般一闪,施展出踏云步灵巧躲避。那身姿轻盈无比,仿佛在风中舞动的羽毛,飘逸而灵动。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既不显得仓促,也不显得拖沓。 段宣易见居然失手了,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涌起一股恼怒之意。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躲过了自己的攻击。转瞬之间变换招式,手中折扇开合之间,再次朝着萧瑟攻去。这一次,他的攻击更加凌厉,速度也更快。折扇如同狂风暴雨般朝着萧瑟袭来,让人眼花缭乱。萧瑟眼神依旧沉静如水,脚下步伐不停,踏云步施展得淋漓尽致。他的身影在折扇的攻击中穿梭自如,再次轻松躲过段宣易的攻击。 周围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被萧瑟那神出鬼没的身法所震撼。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身法,仿佛萧瑟不是在战斗,而是在进行一场优美的舞蹈。众人不禁对萧瑟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惊叹。 段宣易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轻蔑,冷笑道:“你的轻功甚是出色,可惜不会武艺,还是速速下去为好。”他双手抱胸,满脸的不屑一顾,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冷峻,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的弧度,沉声道:“不会武功又怎样?对付你,无需武艺傍身。” 段宣易听闻萧瑟之言,顿时怒不可遏,面色涨红,双目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只见他大喝一声,身形如闪电般朝萧瑟纵身飞去,气势汹汹,似要将萧瑟生吞活剥。 萧瑟却丝毫不惧,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他身形轻盈,如飞燕般凌空翻转,身姿潇洒自如。紧接着,他迅速转身,手腕一抖,两枚雷门霹雳子如流星般脱手而出。 那两枚雷门霹雳子带着凌厉的气势,呼啸着向段宣易攻去。段宣易见此情景,急忙举起折扇抵挡。但听“砰砰!”两声刺耳的响声,火光冲天,强大的冲击力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为之震颤。 硝烟弥漫中,段宣易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模样极为凄惨。他的衣衫遭霹雳子一顿炮轰变得破烂不堪,原本华丽的服饰此刻变得千疮百孔,如同被狂风肆虐过的破布。 头发也被炸得散乱开来,有些发丝甚至被烧焦,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脸上黑一块灰一块,满是尘土和硝烟的痕迹,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手中的折扇也被炸得残缺不全,只剩下几根零散的骨架。他身形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显然是没想到萧瑟的雷门霹雳子竟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雷无桀见此情景,大笑道:“哈哈,雷门霹雳子,一颗让你们猪脑开花,两颗送你们回家。” 雷无桀满脸兴奋之色,眼中光芒闪烁。他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看着被炸得狼狈不堪的段宣易,雷无桀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 另一边的段氏子弟们个个怒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其中一人上前一步,用手指着雷无桀,大声怒喝道:“你想得美!回什么家,你们这是作弊,竟然使用雷门火器。”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他们纷纷挥舞着拳头,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雷无桀双手抱胸,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不屑。他冷笑道:“你们都使毒了,还有脸说?消停点吧。”说完,他还轻蔑地瞥了一眼段氏子弟们,那模样仿佛在看一群蝼蚁。 雷无桀瞅着段氏子弟们还敢出言不逊,顿时火冒三丈,双眉倒竖,怒目圆睁。他扯着嗓子喊道:“萧瑟,将剩下的雷门霹雳子全给我丢出去。” 他一边喊着,一边紧紧握着拳头,身体微微前倾,仿佛随时准备冲上去和段氏子弟们大战一场。雷无桀的眼神内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模样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誓要让段氏子弟们为他们的嚣张付出代价。 萧瑟嘴角微微上扬,轻描淡写地吐出一个字:“好。” 言罢,他神色自若,看似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来,做出要再次扔出几颗霹雳子的架势。段宣易见状,神色一凛,如临大敌,急忙举起折扇严阵以待,全神贯注地准备抵挡那即将到来的强大冲击。然而,片刻之后,萧瑟却并未掷出霹雳子,只是静静地看着段宣易那紧张的模样,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段宣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合伙戏耍了。他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怒不可遏。 “你竟敢诓我!”段宣易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丑,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段宣易紧紧握着折扇,手背上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与萧瑟决一死战,以洗刷这份耻辱。但他又忌惮萧瑟手中可能还有霹雳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得可怕。 雷无桀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抹坏笑,说道:“我在来的路上使得太猛,就只剩这两颗了。”说完,他还得意地笑了起来,那笑容中满是恶作剧得逞后的喜悦。他看着段宣易等人那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心中别提有多畅快了。雷无桀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仿佛在为自己的机智和勇敢而骄傲。 段宣易怒目圆睁,脸色铁青,对萧瑟咬牙切齿地吼道:“你去死吧!” 旋即,他目露凶光,手腕猛地一挥,那折扇如同一把利刃般在空中划过。刹那间,数道银针从折扇中激射而出,宛如流星赶月一般,对准萧瑟疾射而去。这些银针闪烁着寒芒,带着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萧瑟洞穿。段宣易心中满是愤怒与仇恨,他恨不得将萧瑟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此刻的他,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猛兽,不顾一切地发起攻击。 萧瑟身形一动,施展出踏云步,只见他如同一片轻盈的云朵,瞬间避开了那如暴雨般袭来的暗器。他眼神一凛,面沉如水,反手一挥,一道阎王帖如疾风般直朝段宣易射去。那阎王帖气势汹汹,带着摧枯拉朽之势,仿佛能将一切阻挡之物都化为齑粉。 段宣易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阎王帖刹那间击中段宣易,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仿佛被重锤击中一般。段宣易闷哼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向地面坠落而去。 段宣易满脸惊恐,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萧瑟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手段。 此时,为落明轩解毒完毕的唐莲恰好归来。瞧见萧瑟这一招,他赞叹道:“妙啊,这一记阎王贴使得甚是精彩。”他心中暗自感叹,萧瑟在关键时刻总能展现出非凡的实力和决断。这一手阎王贴,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威力也令人惊叹。唐莲不禁对萧瑟又多了几分敬重,他知道,有萧瑟在,这场比武招亲的胜算又增加了不少。唐莲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言罢,唐莲还同雷无桀击掌。雷无桀满脸兴奋,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唐莲则是微微点头,神色严肃中又带着一丝昂扬斗志。两人相视一笑,身上的气势越发强盛起来。 雷梦杀看着天幕上萧瑟凭自家雷门的两颗霹雳子就将段宣易打得脑袋开花,面容上满是得意洋洋,一边扬起下巴,一边手舞足蹈地对司空长风说道:“哈哈,长风,你瞧瞧,我雷门的霹雳子就是厉害。就凭这两颗霹雳子,那段宣易被打得屁滚尿流,找不着北啦!哈哈!我就说嘛,有我们雷门的宝贝在,你女儿千落那是绝对绝对不会嫁给段宣易那个卑鄙小人。我们雷门的东西,那可是在江湖上响当当的。这霹雳子一出,谁与争锋?哎呀呀,长风,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我们雷门的霹雳子,要不是它们,你女儿可就危险喽!嘿嘿嘿……” ——】 第111章 白王萧崇 司空长风面露讶然之色,微微扬起眉毛,笑着说道:“未曾想唐莲这个老实人与雷无桀这个愣头青竟然可以思索出这么个法子来。嘿,这俩小子,还真有点让人刮目相看。” 百里东君双手抱胸,泼冷水似的揶揄道:“嘿,司空长风,你可别笑得太早喽!你瞅瞅千落那丫头,明显对萧瑟有意思得很呐!如今萧瑟这家伙眼看就要成为比武招亲的魁首啦。你就好好想想哈,等会儿要是真到了那一步,千落拿着她那杆银月枪,能舍得跟萧瑟动真格让他输吗?嘿嘿,不过这还不是最吓人的事儿呢,最可怕的是万一搞个现场拜堂成亲,哇塞,那可就热闹大发喽!” 司空长风一听,眉头紧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千落这丫头要是真在比武的时候放水,那这比武招亲不就成了一场闹剧嘛。要是再搞个现场拜堂成亲,那可真是乱了套了。我这当便宜爹的,可愁死了。”他来回踱步,不停地挠着头,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 众人见状,哄堂大笑。他们有的前仰后合,有的捧腹不止,场面十分欢乐。他们的笑声此起彼伏,仿佛要把屋顶都给掀翻了。那欢乐的氛围,让人忍俊不禁。整个场景充满了欢声笑语,一片喜气洋洋。 【天幕之上】萧瑟静静地望着唐雷无桀与唐莲那副兴高采烈地模样,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他的目光中似乎有几分感慨,又有几分思索。此时,他的思绪渐渐飘远,忆起三天前那个寂静的夜里。 那夜,皓月当空,银辉满地。雷无桀一脸兴奋地全盘托出他与唐莲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绝佳计策。 他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这个计策一旦实施,必定能够取得成功。雷无桀手舞足蹈地描述着计策的每一个细节,唐莲则在一旁不时地点头补充,两人配合默契,对这个计策充满了信心。 而萧瑟,就那样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讨论,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个计策的可行性。 随着萧瑟的回忆,天幕上也渐渐显现出画面。 雷无桀目光炯炯,满脸兴奋之色,大声说道:“我与大师兄经过深思熟虑,已然商定,准备祭出我们压箱底的宝物,助力你首战告捷,勇夺魁首。”只见他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好似已然望见了胜利的曙光。那股热忱与果敢,尽显少年意气风发之态。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审视,缓缓说道:“是何法宝啊?”他的语气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藏着对未知事物的谨慎考量。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仿佛世间万物皆难以让他真正动容,唯有这突如其来的“法宝”,勾起了他些许的兴致。 雷无桀满脸喜色,眉飞色舞地说道:“我的两颗霹雳子以及大师兄的三张阎王帖,价值高达一千两银子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那股兴奋劲儿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场景。 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流露出一丝意外,随后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雷无桀昂首挺胸,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这三天,就由我与大师兄,来传授你如何运使这暗器和火器。”他满脸坚毅,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与热情。 唐莲微微颔首,神色沉稳,亦接过话茬道:“这精通天下第一轻功之人,又持有唐门的暗器以及雷门的火器。你想想,谁能击败你呢?”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对这强大实力的自信与感慨。 萧瑟微微眯起双眸,面无表情地望向负伤的段宣易,悠悠开口道:“段家二十四桥扇,一面存有二十三桥,尽显风雅之态,恰似玲珑雅致之画卷。然而另一面仅一桥,名曰断。如今,风雅已止,仅论生死,着实失了那份超凡脱俗的风雅之意,沦为凡俗之较。” 此时的段宣易,面色苍白,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甘与无奈。他紧咬嘴唇,似乎想要反驳,却又无从说起。而萧瑟则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仿佛世间万物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段宣易强撑着身体,眼神中满是不解与警惕,声音虽有些虚弱却带着质问之意:“你到底是何人?” 萧瑟负手而立,神色自若,缓缓说道:“雪落山庄,萧瑟,完胜你的人。”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此时的萧瑟,犹如一颗璀璨的星辰,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而彼时,二楼的司空千落望向场内的萧瑟,她满脸惊愕,喃喃自语:“他竟然真的胜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心中更是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震撼。一直以来,她对萧瑟虽有好奇,但也并未完全看好他。然而此刻,萧瑟的胜利让她刮目相看。那副英姿飒爽的模样,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中。她不禁暗自思忖,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萧瑟,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实力。司空千落此刻心潮澎湃,对萧瑟的认识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司空长风双目炯炯,微微颔首,赞叹道:“他不但获胜,而且胜得极为精彩。” 司空千落手握银月枪,英姿飒爽。她目光坚定地望向萧瑟,随后身形一闪,施展出轻盈的轻功,如飞燕掠空般迅速来到演武场内。她望向萧瑟,眼神中满是温情赞赏,脆声道:“萧瑟,你方才表现得极为出色。”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萧瑟的认可和赞扬。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慢悠悠地说道:“未曾想司空小姐还会夸奖我。”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傲娇和毒舌,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却又透露出内心的一丝得意。 两人准备比武,周遭的雪月城弟子纷纷挥舞着拳头,兴奋地高呼道:“师姐加油!”他们一个个神情激昂,目光中满是期待。 “师姐武艺高强,定能旗开得胜!” “师姐出马,一个顶俩,必胜无疑!”弟子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为司空千落加油助威,现场气氛热烈非凡。 雷无桀则是双手拢在嘴边,大声为萧瑟加油打气:“萧瑟加油!”他满脸兴奋,眼神中充满了对萧瑟的信心。雷无桀一边喊着,还一边不停地蹦跳着,仿佛比自己上场还要激动。那股热情洋溢的劲头,也感染了周围的人,让大家对这场比武更加充满期待。 萧瑟微微侧头,瞥了一眼雷无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轻轻甩了甩衣袖,漫不经心地说道:“小夯货。”然而,他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司空千落柳眉微挑,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倔强与不服,说道:“虽说你击败了他们,可你还得胜过本小姐手中之枪。” 她昂首挺胸,英姿飒爽,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那股傲然之气,仿佛在向萧瑟宣告,她才是真正的强者。她紧紧握着手中的银月枪,枪尖微微颤动,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与萧瑟一较高下。她心中暗下决心,定要让萧瑟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绝不能轻易被他比下去。 结果就见萧瑟双手一摊,神色淡然,语气平静地说道:“我输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人不禁感叹他的洒脱与豁达。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睿智与从容,仿佛早已看透了这场比试的结果。 千落顿时面红耳赤,恼羞成怒,怒目圆睁道:“你!”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和气愤,原本以为萧瑟会与她痛快一战,却没想到他竟如此轻易地认输。她紧咬银牙,手中银月枪微微颤抖,仿佛在宣泄着她内心的不满。那副气鼓鼓的模样,犹如一只被激怒的小狮子,让人既觉得可爱又有些无奈。 司空长风看着这一幕,微微摇头,面露无奈之色。他心中暗叹:“这小子,大功告成,却连再假装一下都不愿意吗?”他眉头微蹙,眼神中既有一丝欣慰,又有一丝嗔怪。欣慰的是萧瑟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嗔怪的是他如此随性,毫不顾及场面。 司空长风轻叹一声,感慨这小子的特立独行,那副不羁之态,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他双手抱于胸前,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对萧瑟的这种性格早已习以为常。 【天幕之下】“啊哈哈哈哈哈,长风啊,你瞧瞧这俩小家伙,可真是有趣得紧呐!这萧瑟,嘿,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千落那丫头估计都要被气炸咯。”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那副夸张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他的眼神中满是戏谑和调侃,好似在看一场精彩的闹剧。 雷梦杀的话刚落,司空长风无奈地摇摇头,哼了一声道:“这萧瑟,也真是没眼光。我家千落多好的姑娘,他就这么轻易认输。哼,等回头我得好好说说他。”说完,司空长风双手抱在胸前,脸上露出一丝不满。 【天幕之上】唐莲与雷无桀见状急忙奔至场上。雷无桀瞪大双眼,满脸困惑,急切地说道:“萧瑟,你这是搞哪出啊?”说着,雷无桀挠了挠头,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心中对萧瑟的行为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萧瑟双手一摊,漫不经心地说道:“什么什么情况?输了呗。” 雷无桀满脸疑惑,心急火燎地说道:“不对呀,你这都还没比试呢,怎么就认负了呢?”说完,急得直跺脚,眼神中满是焦急与不解。 萧瑟微微皱眉,徐徐而言:“你们给予我的暗器与火气皆已用尽,我还如何应战?” 雷无桀挠挠头,满脸急切地说道:“还没比试怎会知晓结果呢,师姐定然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嘛。”他眸光内满是希冀,似乎期待萧瑟可以改变主意,与司空千落一战。雷无桀来回踱步,不停地劝说着萧瑟,那副热心肠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却见司空千落柳眉微蹙,说道:“嘿,雷无桀,你可别乱说,本小姐才不会对他手下留情呢。”她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微微扬起下巴。那微微泛红的脸颊却出卖了她内心的一丝羞涩,眼神中既有倔强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仿佛被雷无桀说中了心事一般,模样可爱又倔强。 这些话被一字不落地落到了段宣恒耳中,他面露鄙夷,大声说道:“雪月城搞黑幕。”他怒目圆睁,义愤填膺,仿佛对雪月城的行为极为不满。那副愤懑不平的模样,让人感受到他心中的怒火。他双手紧握,似乎随时准备为自己的观点而战。段宣恒的话语如同一颗炸弹,在众人之间引发了一阵骚动。 雪月城弟子们听到段宣恒的话,顿时怒不可遏。一名弟子面红耳赤,怒目圆睁,大声反驳道:“休要信口雌黄!雪月城向来公正廉明,岂容你恶意诋毁。”其他雪月城弟子也纷纷义愤填膺,摩拳擦掌,准备为雪月城的名誉而战。 段氏子弟们则面露得意之色,仿佛抓住了雪月城的把柄。其中一人洋洋自得,冷嘲热讽道:“哼,看你们还如何狡辩。证据确凿,雪月城这次是百口莫辩了。”双方僵持不下,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就在现场局势一发不可收拾之际,一道黑影宛如疾风般从门外飞快闯入。只听得“嗖”的一声,一道雄浑的剑气呼啸而出,强大的气场瞬间将两拨剑拔弩张的人硬生生隔开。 藏冥神色庄重,手执一块令牌,大声喝道:“北离国白王殿下至此,尔等跪拜相迎。”一副威风凛凛地模样。 霎时,众人齐刷刷跪倒一片,场面蔚为壮观。司空长风听到动静,从楼上不疾不徐地走下来。随后单膝跪地行礼,毕恭毕敬。 然而,唯独萧瑟孤身一人伫立场内,神色淡然,泰然自若。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羁与孤傲,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毫不在意。那副特立独行的模样,与周围跪地的众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雷梦杀看着天幕,瞪大双眼,满脸惊讶之色,嘴里不停地咋咋呼呼道:“哇塞!这可真是好大的排场啊!瞅瞅这阵仗,简直威风凛凛,霸气十足!这王爷出场,果然不同凡响。嘿,这派头,啧啧啧。”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那副咋呼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他的眼神中满是好奇与兴奋,仿佛看到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雷梦杀向来性格豪爽,不拘小节,此刻更是毫无顾忌地表达着自己的感受。他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滔滔不绝,为这紧张的场面增添了一丝轻松的氛围。 雷梦杀继续咋呼着:“嘿,这要是我也有这等排场,那不得把天都给掀翻咯!瞧瞧人家这王爷,走哪儿都是焦点,我雷梦杀啥时候也能这么风光一把。哎呀呀,不行,我得好好琢磨琢磨,以后也得弄出点大动静来。”说完,他又开始在原地来回踱步,脑袋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稀奇古怪的点子。周围的人看着雷梦杀这副模样,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但也被他的活力所感染,紧张的气氛不知不觉间缓和了许多。雷梦杀越说越兴奋,突然转头看向若风,大声问道:“嘿,若风!你们王爷出门都这么大排场啊?瞅瞅这阵仗,简直要把人给震住。再看看你,平时出门也不见得有这么大排场呀,我看你平时出行挺低调的啊,难不成这东西还是因人而异的?” 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比划着,那副咋呼的模样依旧不改。他的眼神中满是疑惑和调侃,仿佛在故意逗若风。雷梦杀向来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此刻更是毫无顾忌。 若风被雷梦杀这么一问,先是一愣,随后无奈地笑了笑,不知该如何作答。 ——】 第112章 推荐宝子们去看长歌行,首秀两天赚了五分钱谁懂 百里东君咧嘴一笑,接过话茬道:“那是小师兄生性随和,不讲究那些花里胡哨的排场。哪像这王爷,出门搞得跟要去打仗似的。雷二,你就别在这儿瞎咋呼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多喝几杯酒。”说完,百里东君还冲雷梦杀挤了挤眼睛,一脸的戏谑。 这时,柳月公子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走过来,一针见血道:“这白王殿下虽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实则野心勃勃。如今这消失六年的萧瑟重现江湖,作为明德帝的嫡子,又是明德帝最为器重的孩子,看似不谙朝堂局势且无党羽,不像赤王萧羽那般背靠洛青阳这等剑仙及影宗,实则却是白王货真价实的最大劲敌。永安王萧瑟…不萧楚河,他若是想称帝,只怕明德帝会双手奉上皇位,感叹自家楚河长大了。”说完,柳月公子又轻轻摇了摇扇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狡黠。 洛水则是看出些什么来,问道:“这萧崇的眼疾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吗?”她的神情中带着一丝疑惑,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萧若风微微摇头,神色淡然地说道:“并非如此。崇儿的眼疾并非娘胎里带出来的。他的眼疾因是后天所致,具体缘由却也不甚明晰。”萧若风说完,似乎也意识到了些什么,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李心月感慨道:“皇家争斗乱如麻,亲情淡漠似飞花。” 【天幕之上】但见来人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长发束起,以白玉冠固定,尽显儒雅气质。眉如墨画,眼神深邃而睿智,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面庞轮廓分明,肤色白皙,给人一种温润如玉之感。腰间佩着一块玲珑玉佩,随着他的行动轻轻晃动,更添几分贵气。 萧瑟则是悠然环抱双臂,目光如炬,冷峻异常地注视着他。其神色淡然自若,毫无惧意。他气定神闲,淡定从容,那模样仿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周身散发着一种沉稳内敛、高深莫测的气质。 这时,司空长风快步上前,郑重其事地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拜见白王殿下。” 雷无桀瞧见白王现身之际声势浩大,惊得目瞪口呆。那阵容庞大的排场令人震撼,使得他怔在原地,魂不守舍。蓦地,他瞅见萧瑟孤身一人立于场地中央,对白王的驾临丝毫不以为意。 雷无桀心中一紧,赶紧慌里慌张地轻轻拽了拽萧瑟的衣服,小声提醒道:“萧瑟。” 白王萧崇微微颔首,神色淡然,缓缓开口道:“许久不见了,朱雀使。”其语气不疾不徐,沉稳内敛,尽显王者风范。双眸平静如水,却又似乎暗藏深意,让人难以捉摸。 白王虽双目失明,却仿佛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察觉到了萧瑟投来的眼神。他微微侧首,凭着感觉朝着萧瑟所在之处望去。刹那间,二人目光仿若相接。 白王神色依旧镇定自若,纵然目不能视,却依然散发出一种沉稳大气的气场。他那空洞的双目后似隐藏着无尽的智慧与谋略,让人难以捉摸。 而萧瑟则目光冷峻,两人虽未言语,但这场特殊的“对视”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气氛微妙而紧张。 【天幕之下】雷梦杀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光幕,那模样仿佛要把光幕看穿似的。当他看到司空长风对着王爷仅仅行个半礼就完事了,顿时咋咋呼呼起来。“哇塞!这天启四守护的名号这么牛掰哄哄的吗?这简直酷毙了呀!那心月是不是也能见到大佬不跪地行礼?哎呀呀,这可不得了,这待遇,啧啧啧。”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满脸的羡慕嫉妒恨,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雷梦杀越想越激动,眼睛都开始放光,“哎呀呀,这可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我咋就没这待遇呢。哼,不行,我也得想办法弄个厉害的名号,以后见了王侯也能这么威风。” 百里东君看着雷梦杀那副眼红的模样,笑着调侃道:“雷二,得了吧你,就你这整天咋咋呼呼的样儿,还想有啥厉害名号。你先把自己那闹腾劲儿收一收再说。” 雷梦杀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嘿,东八,你可别小瞧我,说不定哪天我就一飞冲天,让你们都刮目相看。” 说完,还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却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天幕之上】司空长风引领着白王萧崇缓缓行至他的院落之中。 “殿下请用茶。”司空长风动作娴熟地沏好一杯茶,稳稳放置于萧崇桌前。 “坐吧。”萧崇语气平和地说道。 “许久未曾得见白王殿下,未曾想此番重逢,竟让殿下瞧见如此窘迫之态。”司空长风面带浅笑,言辞恳切却暗藏机锋。他看似愧疚,实则心中另有盘算,表面的尴尬不过是场面上的敷衍罢了。 “无妨,无论场面何等狼狈不堪,本王皆是目不能视。”萧崇面色平静,语调沉稳,仿佛对眼前的状况毫不在意。 “是长风唐突了。”司空长风面露惭色,微微低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看着双目失明的白王,心中懊悔不已,深知自己失言。 “本王不过是与朱雀使开个玩笑罢了。”萧崇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显得轻松自在。他神态悠然,似乎只是随意调侃,并无他意。 “白王殿下的玩笑,向来都难以令人发笑。”司空长风微微皱眉,神色略显尴尬,似乎对白王的玩笑并不感冒。 “本王记得儿时见到朱雀使,朱雀使常常苦口婆心地劝我切勿活得那般疲惫,应愉悦一些,多展露笑颜。这么多年,本王一直将此言铭记于心,然而此次再度见到朱雀使,朱雀使却依旧觉得本王缺乏趣味。”萧崇目光深邃,陷入回忆之中,脸上露出一丝感慨。 “那倒并非如此,只是比起之前好笑了些。”司空长风讪笑一声,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化解这尴尬的局面。他手足无措,尴尬之情溢于言表,绞尽脑汁想着应对之策。 “也罢,与其他皇子相较,本王因这双目之疾,着实多了几分凄怆。”萧崇神情落寞,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怅然。他微微垂首,双目虽盲却仿佛能洞察人心,给人一种深沉的忧郁之感。 司空长空拱手,肃然说道:“今日之事,多谢白王殿下慷慨相助。”司空长空神色恭敬,语气诚恳,一副对萧崇的出手相助充满敬意地模样。 “此事即便本王不出手,朱雀使亦能解决,不过会稍缓一些罢了。今日本王身负重任,故而才越俎代庖。”萧崇神态自若,言辞间透露出一种王者的担当。他气定神闲,虽有越俎代庖之嫌,却也是出于大局考虑。 “暂且不提这些,今日本王前来,乃是有要紧之事。”萧崇微微抬首,虽目不能视,却神色笃定,沉稳内敛地凭感觉准确地看向司空长风。 “哦?不知白王殿下所言要紧之事究竟为何?”司空长风侧首问询,眼中满是好奇。他微微前倾身子,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此行的目的。 “本王有一道谕旨要传达。”萧崇语气严肃,郑重其事地说道。 司空长风听到这话,神色一凛,恭敬有加。正准备起身领旨。 “放心,这道谕旨并非给朱雀使。”白王伸手制止了司空长风起身的举动。萧崇的动作优雅而果断,脸上依然保持着那份淡定从容,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我卸任朱雀使已然许久,如今仅仅是这雪月城中的一位大管家罢了。”司空长风神色平和,语气沉稳,仿佛对自己如今的身份早已坦然接受。他微微颔首,流露出一种安于现状的从容之态。 “那我便称呼您为司空城主。”萧崇面容肃穆,语调恭敬,显示出对司空长风应有的尊重。 “如此听起来顺耳许多。”司空长风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显得颇为满意这个称呼。 “这份口谕乃是传给那人的。其实在此之前,我亦不知他是否真的在此处。直到方才,虽我双目失明,然而毕竟我与他相识数载,对他的气息可谓了如指掌。”萧崇神色凝重,陷入回忆之中,脸上露出一丝感慨。他微微皱眉,透露出对那人的复杂情感。 “那这就是你二人之间的事情了,与雪月城毫无瓜葛。”司空长风双手一摊,泰然自若,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他语调平和,仿佛此事与他毫无关系。 萧崇试探性地问道:“我听闻,他拜入你门下了?”语气看似随意,实则暗藏深意。他微微扬起下巴,尽管双目失明,却流露出一种王者的审视之态。 “是我欲收他为徒,他既未应允,亦未拒绝。”司空长风神色坦然,语气沉稳。他微微眯起双眼,似乎在思索着其中的利弊,给人一种深谋远虑之感。 “本王知晓了,司空城主乃是意图让雪月城与此事划清界限。”萧崇微微颔首,瞬间明悟了司空长风乃至整个雪月城的选择,他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展现出王者的睿智与洞察。 “这世间胆敢不接圣上口谕之人寥寥无几,而接了却又不听从之人更是少之又少。”司空长风表情严肃,语气凝重。他目光深邃,仿佛在权衡着局势的轻重。 “然而他恰好是其中之一。”萧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内心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对那人的赞赏,又有一丝无奈。 “那我雪月城欲与此事撇清瓜葛,有何不妥吗?”司空长风眼神坚定,态度强硬。他微微挺起胸膛,彰显出雪月城的尊严与立场。 “本王了然于心。”萧崇神色从容,语气平和。他垂下眼皮,似乎在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天幕之下】雷梦杀紧紧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不解,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嚷嚷道:“哎呀呀,这长风和萧崇说话咋这么绕呢?绕得我脑袋都大了。这萧瑟虽然平时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但也不至于跟圣旨公然对着干吧?嘿嘿,要是他真抗旨,那可就有热闹看喽。 这时,李心月冷静分析道:“萧楚河虽平日行事作风令人摸不着头脑,不过他既然意图为琅琊王洗雪冤屈,乃至日后称帝,这个时间段回天启方为最明智之选。不过嘛,以他那古怪脾气,还真不好说。” 司空长风握着手里的那杆银月枪,接过话茬道:“但他挺傲气一人,要真就这么接过圣旨,不就意味着他向明德帝服软了吗?他当初替琅琊王于朝堂上辩护的时候头脑清晰,逻辑缜密,那会儿的他可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呢,后来明德帝被自家儿子天天逼着翻案下不来台,眼不见心不烦地给贬到青州,结果萧瑟倒好,自己一声不吭就跑到边境去了,这都算是违抗圣旨了,现在能乖乖的低头认错?我看悬,估计比登天都难。” 【天幕之上】唐莲,萧瑟,千落,以及雷无桀四人正闲坐于凉亭内。亭外,清风拂过,绿树成荫,花草繁茂,带来阵阵清新之气。 雷无桀微微皱眉,一脸埋怨地向萧瑟说道:“都怪你,你说说你为何不多鏖战片刻。还是说,你是担忧师姐直接认输,逼得你不得不迎娶她啊?”雷无桀言辞急切,神色中满是不解。 千落霍然起身,俏脸微红,眼中燃烧着怒火,羞恼道:“雷无桀,你若再这样胡言乱语,当心我撕烂你的嘴。”她柳眉倒竖,一只手紧紧握拳,仿佛随时都会冲上去教训雷无桀。 雷无桀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连忙摆手。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生怕千落真的冲过来撕他的嘴。 千落瞥了眼萧瑟,双颊绯红,却依旧羞涩嘴硬死不承认道:“谁会甘愿先认输,谁又会情愿与这个家伙成婚。”她眼神闪烁,微微扬起下巴,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倔强之态,尽显傲娇之姿。 萧瑟闻言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心中却暗自窃喜。他轻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然而,他那微微上扬的眼角却出卖了他此刻的真实心情。 这时,唐莲神色郑重,缓缓说道:“千落,此番萧瑟着实功不可没。若无他相助,今日之事恐难善了。至于那个落明轩师弟,待他伤愈之后,你也去探望一番。他若不是遭人暗算,定能替你击败那个段轩恒。”唐莲语气沉稳,眼神中透露出对事情的清晰判断。说着,又对着萧瑟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千落微微侧首,脸上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随后轻启朱唇,故作镇定道:“萧瑟,此番谢谢你。”千落的语气虽仍有些生硬,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之情。她微微扬起下巴,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倔强之态,可那微微闪烁的目光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淡然,故作冷淡地说道:“不用谢。” “我司空千落若是受了他人之恩,必定竭力相报。倘若萧瑟你他日有所需,即便要我赴汤蹈火,我也定然在所不辞,以还此次恩情。”千落的嗓音清脆而有力,带着满满的自信与果敢。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倔强与执着,让人不禁为她的这份豪情所打动。一只手紧紧握住银月枪,仿佛随时准备为了践行自己的诺言而行动。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更增添了几分英姿飒爽。 萧瑟微微眯起双眸,嘴角轻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漫不经心地说道:“大可不必。”他轻轻挥了挥衣袖,举止间尽显慵懒与不羁。那副模样,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入他的眼,千落的承诺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过眼云烟。雷无桀见状,眉头紧皱,满脸不悦地说道:“萧瑟,你说你平日里挺热心肠人,为何如今总是耷拉个脸,好似人人都欠了你八百两银子似的。”他双手抱在胸前,气鼓鼓地看着萧瑟,对萧瑟的态度极为不满。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嘴硬道:“谁热心肠了?”他双手抱胸,嘴角微微下撇,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雷无桀拆台道:“萧瑟,你们可知?今日我并未招呼他上前,他却自行迅速冲上前去。”雷无桀边说边笑,脸上满是调侃之色。他用手指着萧瑟,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戏谑。 千落娥眉轻挑,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嘴角微微上扬,笑着问道:“真的?”她的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般温暖,又带着几分俏皮。千落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歪着头,等待着雷无桀的回答。 雷无桀用力点点头,眼神明亮而笃定,大声说道:“千真万确!”他双手一摊,一脸的真诚,那模样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话语的真实性。他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仿佛为自己发现了萧瑟的这个“小秘密”而感到得意。 萧瑟双手抱胸,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傲然地说道:“我不过是觉得那个姓段的小子着实令人厌烦,纯粹是看不惯他罢了。”他说完,还把头扭向一边,一副“我才不会承认有别的原因”的傲娇小公主模样。 雷无桀双手叉腰,眼神中带着一丝郑重,大声说道:“那好吧,今日,我雷无桀算是认可你了。”说完,他用力地点了点头,仿佛在给自己的话加上一个肯定的印章。 萧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说道:“我用你认可?”他轻轻摇了摇头,那模样既有着对雷无桀的调侃,又隐隐流露出一种别样的宠溺。 此时唐莲微微颔首,神色稍缓,开口道:“行了,行了。比武招亲这件事历经波折,如今终于尘埃落定了。”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对事情圆满解决的喜悦。 ——】 【天幕之下】 雷梦杀挤眉弄眼,凑到司空长风跟前,怪腔怪调地说道:“嘿,长风啊,你瞧瞧,你那宝贝女儿哟,这魂都被萧瑟那小子给勾走啦!哈哈哈哈!”说完,雷梦杀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没在地上打滚。“你说说,这萧瑟到底有啥魔力呀,把你家千落迷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五迷三道的。”雷梦杀一边笑一边比划着,那滑稽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雷梦杀笑得直拍大腿,接着调侃道:“长风啊,你可得看紧你家闺女,别哪天被萧瑟那小子拐跑了,你都不知道去哪儿哭去。哈哈哈哈!”他一边笑一边摇头晃脑,仿佛在想象着司空长风找不到女儿的悲催场景。 “不过话说回来,这萧瑟也算是有点本事,能把咱千落小公主的魂给勾得死死的。嘿嘿,以后可有热闹看喽!”雷梦杀满脸期待地搓着手,准备看这出“爱情大戏”如何发展下去。 雷梦杀好不容易止住笑,拍了拍司空长风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道:“长风啊,你也别太郁闷啦。女儿家遇到心仪的人多半是走不动道的,你家千落被萧瑟勾了魂,说不定也是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好姻缘呢。你只管放宽心,大不了以后多去看看闺女,还能顺便蹭蹭萧瑟的好酒好菜,哈哈哈哈!” 说完,雷梦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模样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被点了笑穴。 司空长风:“……” 第113章 量劫 司空长风黑着脸,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说道:“雷梦杀,你给我闭嘴!什么叫被萧瑟那小子拐跑了?我家千落才不会那么没出息!”说着,他撸起袖子,一副要去找萧瑟算账的样子。 这时,百里东君慢悠悠地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个酒葫芦,一边喝一边坏笑着说:“司空长风啊,你可别不承认。你看你家千落那眼神,整天就围着萧瑟转,这不是被勾了魂是什么?依我看啊,你赶紧去把萧瑟教训一顿,让他离千落远点。不然等以后生米煮成熟饭,你可就哭都没地方哭去喽!” 司空长风一听,更加火冒三丈,怒吼道:“百里东君,你也不是个好东西!还在这煽风点火。要不是这小子还没出生,看我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说完,他气冲冲地就要走。 而南宫春水自上次前往望城山后,无奈铩羽而归。彼时,被天师吕素真那老头拒绝言辞凿凿地拒绝了他,声称小赵玉真的命劫乃是被三百年前的神秘天命所镇压。 赵玉真若不出山,便可反哺望城山,为其带来绵延不绝的福泽。 倘若贸然下山,在未臻神游玄境之时,定然镇压不了那诡谲莫测的命劫,届时便会横生各种意外变故。 而且,若赵玉真能坚守一生不下望城山,便可确保望城山百年香火鼎盛繁茂。 再者,赵玉真一旦下山,极有可能引起朝局动荡不安,唯有如此这般,方有一线渺茫的希望改写那既定的命轮。 此外,赵玉真一旦下山,望城山山下尚有五千铁骑虎视眈眈地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然而,南宫春水并未因此而放弃。他心怀执念,锲而不舍。此番,他神游千里再度踏上望城山的征程,势要为这困局寻得一线转机。 昨夜,星辰突变,光芒闪烁不定。 南宫春水凭借其高深莫测的推演之术,亦算出了天命。 这天命之劫牵连甚为广泛,影响深远。虽说南宫春水向来不爱多管闲事,平日里总是独善其身,逍遥自在。 然而此次,他却不得不插手此事。只因他已然明了,赵玉真这命劫并非在自身,而是在小寒衣身上,赵玉真的劫从来不是什么杀戮!至情至性便是他的劫! 【天幕之上】唐莲微微松了口气,神色中带着一丝欣慰,开口道:“此番比武招亲终于尘埃落定,实乃幸事。况且白王殿下德高望重,定能为我们证实此次比武的公平公正。” 雷无桀微微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之色,双手不自觉地比划着,感慨道:“是啊,那位王爷出场着实威风凛凛。现场数百人,齐刷刷跪倒一片。不过,为何城主只是半跪呢?” 唐莲微微扬起下巴,神色中带着一丝敬重与笃定,继续说道:“三师尊曾任天启城四守护中的朱雀使一位,面谒陛下都能够只行半礼,一个王爷,自然无权令起行全礼。”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诧异之色,挠了挠头说道:“原来三城主曾为朱雀使啊。那千落师姐岂非是朱雀令的传人?” 千落柳眉微蹙,小嘴一撅,眼眸中闪过一丝倔强,言道:“阿爹曾与我谈及此事,我却兴致索然。我与那人素昧平生,凭何去做那守护之事? 司空千落忽的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转头看向萧瑟,疑惑地问道:“对了,我阿爹能够半跪,萧瑟你为何不跪呢?” 她微微歪着头,满脸好奇地等待着萧瑟的回答,手中无意识地摆弄着腰间的佩饰。 雷无桀眼睛一亮,满脸惊愕之色,猛地一拍大腿,大声说道:“对啊!”雷无桀满脸好奇,急切地看着萧瑟,等待着他的答复。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眸子内掠过一抹狡黠,慢悠悠地说道:“我……我腿脚不好。”他轻轻耸了耸肩,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说完,还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 雷无桀一脸气愤,凑到唐莲身边,打小报告道:“大师兄,你瞧,他又在乱说。” 萧瑟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祖上存有几分荣耀庇荫,能够面谒圣上而不跪,你觉得这个答复如何?”他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满是自信与不羁,仿佛对自己编出的这个理由十分满意。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后又挠了挠头,信了这话。他咧着嘴笑道::“真的?看不出来啊!萧瑟,瞅你平时那吝啬至极的样儿,竟还是世家出身呢。”说着,雷无桀还夸张地围着萧瑟转了一圈,试图改观萧瑟在他心中那扣扣搜搜的形象。 第114章 呜呼!南宫春水收徒赵玉真,和小寒衣会变青梅竹马 【天幕之下】,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萧瑟和雷无桀身上。只见萧瑟眼睛都不眨一下,随口就编出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雷无桀这个二愣子竟然毫不犹豫地就听信了萧瑟的鬼话,还一脸崇拜地看着萧瑟,仿佛萧瑟刚刚说了什么至理名言。 雷梦杀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跳着脚,扯着嗓子大喊:“啥玩意儿?这是我儿子?我雷梦杀如此聪明机智,智商超群,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傻小子?这小子的脑子是被门夹了吗?智商简直让人堪忧啊!不行,我得好好想想,肯定是我媳妇怀他的时候出了啥问题。难道是吃坏了东西?不对不对,肯定是出门摔了一跤?也不对……啊!我知道了,肯定是心月动了胎气,落下了病根,才把这小子的脑子给弄坏了。不行不行,我得好好想想办法,提升一下这小子的智商,不然以后还不得被人骗得团团转。”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那模样简直像个滑稽的小丑。 这时,李心月也皱起了眉头,一脸无奈,内心暗忖:“难道真的是我怀小桀的时候不小心磕着碰着了?还是我吃了啥不该吃的东西?这可如何是好呀?”李心月急得团团转,那副焦急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而百里东君呢,早就笑得直不起腰了。他捧着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啊哈哈哈哈,雷二,你也别太着急。说不定这孩子只是单纯得可爱呢。再说了,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整天疯疯癫癫的,也没个正形。说不定这孩子就是遗传了你这沙雕的性格呢。以后也能闯出一番别样的天地呢。哈哈哈哈……”百里东君笑得东倒西歪,完全不顾形象。 而彼时,南宫春水来到青城山的一方小院里,喊道:“吕素真,吕老头,我又来了。” 天师吕素真听到这熟悉的喊声,无奈地摇摇头,从屋内缓缓走出。“你这又是何苦,上次我已将话说得清楚,玉真不可下山。” 南宫春水哈哈一笑,“吕老头,我自然不死心。这赵玉真与我那徒儿的缘分未尽,岂能因这所谓的命劫就断了?我可是天上谪仙人,定要为他们寻得一条出路。” 吕素真微微皱眉,“李先生,你可知这命劫之事并非儿戏?一旦玉真下山引发的后果不堪设想。” 南宫春水上前一步,“我又何尝不知?但人生在世,岂能被这命运束缚?若不拼上一拼,又怎知不能改变?” 吕素真叹了口气,“你这性子,还是这般倔强。但我不能拿望城山的未来冒险。” 南宫春水却并不退缩,正色道:“吕老头,你且听我说。这世间之事,变化万千。或许我们可以找到一个两全之法,既能保望城山安稳,又能让赵玉真下山。” 吕素真沉默片刻,“你且说说你的想法。” 南宫春水微微一笑,“我已寻得法子,可瞒天过海,改写命轮。你可知,这世间之事,虽有天命注定,但亦有人力可为之处。赵玉真虽有命劫,但若我们精心谋划,未必不能化解。且你想,若一直困守望城山,赵玉真虽可保一时平安,可他的一生又有何意义?他身负绝世之才,难道就该如此埋没?再者,如今局势变幻莫测,若能让赵玉真下山,或许能为这天下带来新的转机。他的存在,不仅仅关乎望城山的兴衰,更可能影响整个天下的走向。吕老头,你不可如此短视啊。” 吕素真陷入沉思,良久之后,缓缓说道:“此事容我再想想。” 南宫春水知道这吕素真已有所松动,心中一喜,“好,吕老头,我等你的答复。” 南宫春水悠然地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 吕素真见状,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不走啊?” 南宫春水双手一摊,笑道:“干嘛,下逐客令啊?我偏不走。” 吕素真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不想让玉真冒这个险,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南宫春水却不慌不忙,神秘一笑道:“嘿,吕老头,我可是有好东西要给赵玉真呢。我可以教他长生不老的大椿功。” 吕素真闻言,眼睛一亮,顿觉来了希望,急忙询问:“当真?这大椿功有如此神奇?” 南宫春水得意地扬起下巴,解释道:“我少时在黄龙山拜师,学会了一种功夫叫‘椿’。练会这种功夫啊,每三十年就会重返青春,返老还童那一年功力尽失,不过功法都记得,需要重新修炼才会恢复。” 吕素真陷入沉思,片刻后问道:“太古之时,有奇木名曰大椿,以八千载为一春,八千载为一秋。 我曾闻一门武功,名曰大椿功。此乃曾绝迹江湖的逍遥御风门一派之武学,修炼之时需以珍稀药石为辅助,且集全宗之力悉心培养,方得百年出一绝世之才可修习此功。功成之后,每三十载便会重返青春。然而,此到底为传说,我并未亲见其实。 你这天下第一的谪仙人,对朝堂江湖事都不感兴趣,为何偏偏要帮玉真?” 南宫春水哈哈一笑,说道:“不是说了吗?为了帮我那个徒儿。我那徒儿与赵玉真缘分不浅,我这当师父的,自然要为他们的未来谋划谋划。再说了,这赵玉真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一直困守望城山,岂不可惜?我这也算是为天下苍生做件好事嘛。” 吕素真听后,心中开始动摇,他知道南宫春水的本事,若赵玉真真能学会这大椿功,或许真能在下山后多一份保障。但他又担心这其中会有变数,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吕素真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说道:“这功法虽神奇,但玉真修炼起来,怕是也困难重重。且不说他能否在这短时间内掌握,就算学会了,每三十年功力尽失重新修炼,这其中风险也不可谓不大。” 南宫春水悠然一笑,“吕老头,你莫要如此瞻前顾后。赵玉真天赋异禀,我相信他定能掌握这大椿功。至于那功力尽失之时,我们亦可提前做好准备,确保他的安全。再者,有了这大椿功,即便他下山遭遇命劫,也多了一分保命的手段。” 吕素真还是有些犹豫,“李先生,我还是不放心让玉真冒这个险。他是望城山的希望,我不能轻易让他陷入未知的危险之中。” 南宫春水微微扬起下巴,“吕老头,你可知道,若赵玉真一直困守望城山,那才是真正的危险。如今这天下局势变幻莫测,望城山也不可能永远独善其身。只有让赵玉真下山,去经历,去成长,他才能真正成为强者,守护望城山,守护他所珍视的人。而我这大椿功,便是他下山的底气之一。” 吕素真沉默良久,最终缓缓说道:“李先生,你的话虽有道理,但此事我还需再斟酌斟酌。” 南宫春水也不着急,拿起桌上的桃子就开始啃,“好,吕老头,你慢慢考虑。我相信你最终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吕素真在原地踱步,眉头紧锁,反复思量着南宫春水的话。南宫春水则悠哉地坐在一旁,一脸自信地看着吕素真。 过了好一会儿,吕素真停下脚步,看向南宫春水,缓缓说道:“你所言的大椿功,真有如此奇效?” 南宫春水挑了挑眉,笑道:“吕老头,我还能骗你不成?我这功夫,那可是经过时间考验的。赵玉真学会了它,就算下山遇到危险,也多了一份保障不是?” 吕素真又沉默了片刻,看了眼返老还童的南宫春水,终于微微点头,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如此笃定,那我便信你一回。不过,若玉真下山后出了什么差错,你可得负责。” 南宫春水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吕老头。有我在,不会让小赵玉真有事的。” 这时,小赵玉真嘴里啃着桃子,一蹦一跳地来到了吕素真院内。 见到吕素真后,他赶忙放下桃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随后,小赵玉真的目光落在了旁边满头白发却面容似少年的南宫春水身上。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脆生生地说道:“哥哥好!” 南宫春水一听,顿时乐了,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哎!你就是小赵玉真吧!哈哈,长得像个糯米团子一样,软萌软萌的。 小赵玉真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南宫春水。 南宫春水笑着走上前,蹲下身子,“小家伙,想不想学厉害的功夫呀?” 小赵玉真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吕素真在一旁轻咳一声,“李先生,莫要逗弄玉真。” 南宫春水站起身来,“吕老头,这孩子有灵性,学我这大椿功肯定没问题。” 吕素真微微皱眉,“玉真还小,这大椿功修炼起来怕是不易。” 南宫春水摆摆手,“放心,我会循序渐进地教他。” 小赵玉真看着两人,似懂非懂。 南宫春水又摸了摸小赵玉真的头,“小家伙,以后跟着哥哥学功夫,好不好?” 小赵玉真露出灿烂的笑容,“好!” 吕素真无奈地摇摇头,心中却也开始期待小赵玉真在南宫春水的教导下能有所成长。 南宫春水看着小赵玉真,笑着又问道:“小家伙,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随我去雪月城呀?” 小赵玉真一听要离开师门,刚想摇头,却又捕捉到敏感的字眼“雪月城”。小赵玉真连忙问道:“大哥哥,那里有仙女姐姐吗?” 南宫春水一怔,随即想到了李寒衣,心中不禁感叹这小子这么小就开始惦记了,果然是命里注定的缘分。 南宫春水微笑着说:“当然有了。” 小赵玉真一听,满心欢快,又转头看了眼师父吕素真。 小赵玉真咬着嘴唇,陷入了纠结之中。一方面,他对仙女姐姐充满了好奇和向往;另一方面,他又舍不得离开师父和望城山。 吕素真看出了小赵玉真的犹豫,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玉真,你若想去,便去吧。只是莫要忘了为师的教导。” 小赵玉真眼睛一亮,又有些犹豫地问道:“师父,那我还能回来吗?” 吕素真点点头:“自然可以,望城山永远是你的家。” 小赵玉真这才放下心来,转头看向南宫春水,坚定地说道:“大哥哥,我愿意拜你为师,随你去雪月城。” 南宫春水哈哈一笑:“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南宫春水的徒弟了。” 第115章 青城山下拦截赵玉真 南宫春水与吕素真携小赵玉真步下望城山。果不其然,未及三十里处,五千虎贲营铁骑如铜墙铁壁般横亘前路,严令禁止小赵玉真下山。 南宫春水见状,神色淡然,眼中满是不屑一顾。 他微微抬首,轻喝一声:“剑来!”刹那间,风云变色,五千铁骑手中之剑似有灵犀,齐齐出鞘,悬于半空。 只见南宫春水眼神一凛,衣袖轻挥,那万千悬于半空的剑如流星般朝着五千铁骑袭去。剑势如电,快若疾风,却又精准无比,每一剑都恰到好处地避开要害部位。那剑影交织成一片绚丽的剑网,令人眼花缭乱。 南宫春水以其超凡入圣之能,仅让铁骑们受些皮外伤,既显其雷霆手段,又彰其慈悲心怀。 其功力之深,令人叹为观止;其气势之盛,仿若天神下凡。 那五千铁骑,在这天下第一的南宫春水面前,不过是蚍蜉撼树,不堪一击。 此时,泰安帝自从得知南宫春水要带赵玉真这个神仙命格的小儿下山,顿时坐立难安。 传言赵玉真下山会引起时局震动,甚至可能威胁到天启城皇帝也就是他的位置。 于是,泰安帝火速派了宫里的五个大监,以及国师齐天尘等一众高手前去拦截阻止南宫春水。 这时,众人已在离望城山不远处的官道上碰面。 浊清大监上前一步,沉声道:“李先生,陛下吩咐奴才问你……为何执意要带这赵玉真下山?此子命格特殊,若下山恐生变故。还望李先生以大局为重,莫要一意孤行。” 南宫春水微微皱眉,打断道:“纠正一下,我叫南宫春水,是个儒雅的读书人。另外,转告皇帝老儿,让他安心,一个小娃娃而已,威胁不了他的帝位。我一个谪仙人,不屑多管凡尘事,然,赵玉真本就是神仙转世,跟我也算沾亲带故,算不得多管闲事。”言语间,尽显洒脱不羁与傲然之态。 说罢,南宫春水眼神一凛,一股强大的气场瞬间散发开来。 那五个大监和一众高手皆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心中不禁暗暗吃惊。 他们深知南宫春水的实力深不可测,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 五个大监相互对视一眼,随即纷纷一拥而上。 南宫春水却只是淡然一笑,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瞬间避开了大监们的攻击。 接着,他右手轻轻一挥,一道无形的剑气激射而出。剑气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割裂开来,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大监们急忙挥舞兵刃抵挡,但那剑气威力巨大,直接将他们震得连连后退。 其中浊清大监不甘心,怒吼一声,再次冲上前去。 南宫春水微微摇头,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仿佛有灵性一般。南宫春水轻轻一抖手腕,长剑瞬间化作无数剑影,朝着大监们笼罩而去。 大监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们只觉得眼前一片眼花缭乱,根本无法分辨出哪一道剑影才是真实的。 他们只能拼命地挥舞兵刃,试图抵挡这如潮水般的攻击。然而,南宫春水的剑术实在是太高超了,他们的抵挡显得那么无力。 就在这时,国师齐天尘站在一旁,心中暗自盘算。他知道自己不能真的与南宫春水为敌,毕竟南宫春水的实力太过强大。 于是,他只是象征性地挥了挥手,发出几道微弱的真气,装作在攻击南宫春水。 南宫春水自然看出了齐天尘的心思,他也不想与齐天尘过多纠缠。 在一番激烈的打斗之后,南宫春水突然收剑而立。他看着五个大监,缓缓说道:“今日我不想取你们性命,算是给了太安帝最后的颜面。若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他带着全程丝毫未出手的吕素真和小赵玉真准备转身离去,留下五个大监和齐天尘站在原地,满脸惊愕。 那五个大监和一众高手面面相觑片刻后,其中浊清咬咬牙道:“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否则陛下怪罪下来,我们都吃罪不起。” 众人闻言,虽心有畏惧,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再次追上前去。 南宫春水听到身后的动静,微微皱起眉头,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看着追来的众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你们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们?”他的声音冰冷,仿佛能将空气冻结。 众人心中一凛,但此时已无退路。他们再次举起剑,准备再次攻击。 南宫春水轻叹一声,手中长剑一抖,一道凌厉的剑气激射而出。 剑气如长虹贯日,瞬间将众人面前的地面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再敢上前一步,死。”南宫春水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 众人看着那道沟壑,心中充满了恐惧。他们知道,南宫春水这次是真的动了怒。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从远处飞来。来人正是国师齐天尘。 他落在众人面前,看着南宫春水,微微拱手道:“李先生,还请息怒。陛下也是为了天下安危着想,才派我们前来阻拦。既然李先生执意要带赵玉真下山,我等也不敢再阻拦。但还请李先生答应我一个条件。” 南宫春水看着齐天尘,微微眯起眼睛。“什么条件?” 齐天尘缓缓说道:“请李先生保证,赵玉真下山后,不会对天下造成危害。否则,我等就算拼上性命,也会再次阻拦。” 南宫春水沉默片刻,然后点点头。“好,我答应你。赵玉真下山,只为追寻他自己的命运,不会对天下造成危害,顺便告诉太安帝,彼时,山河动荡,风云变幻,我与他老祖宗萧毅于烽火之中,立下此诺,我会护北离不大乱,保这江山安稳。我南宫春水向来说一不二,时至今日,这天下依旧是萧家的。 但我也把话放在这儿,我虽护北离不大乱,却也不会随意插手皇家之事与天下纷争,一切皆看这世间因果造化。若太安帝妄图打破这份约定,就休怪我不顾往日情面。我既能在乱世中守护北离,也能在今日让这天下再起波澜。望他好自为之。” 齐天尘微微松了口气,然后转身对众人说道:“我们走吧。” 众虽然心有不甘,但如今这情况留下只有被虐惨的份儿,只能跟着齐天尘离去。 南宫春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然后,他转身带着吕素真和小赵玉真继续前行,向着山下走去。 第116章 一赵玉真和小寒衣的初次见面,宿命感十足 而与此同时,【天幕之上】雷无桀挠了挠头,面露不解地问道:“对了,白王身为天启城的王爷,缘何来到我们雪月城?”他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唐莲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说道:“想必是有何事要与三师尊商讨,毕竟三师尊乃朱雀使,当今圣上得以登基,三师尊亦有一份功绩。”他目光深邃,若有所思,似乎在揣测白王此行的真正目的。 千落秀眉微蹙,神色略显忧虑,缓缓说道:“然而,他身为天启城的王爷,骤然来到雪月城,总让人有种惴惴不安之感,父亲曾言,最为厌恶的便是那座城里的人了。” 她微微抿唇,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警惕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位王爷的来意。雪月城一直以来都是远离朝堂纷争之地,如今这位来自天启城的王爷突然到访,无疑是打破了这份宁静。千落心中担忧,不知这王爷的到来会给雪月城带来怎样的风波与变数。她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枪,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 雷无桀轻抿一口茶,说道:“我倒是觉得那位白王殿下挺好的,但是吧,总感觉其眼睛似乎有些不妥之处。”他眯起眼睛,陷入沉思之中,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王的身影。雷无桀生性洒脱,直言直语,此刻对白王既有欣赏之处,又察觉到一些异样,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好奇与疑惑。 此时,萧瑟略带惆怅地为雷无桀答疑解惑道:“因为他双目失明。”他的眸光稍显蔫萎,脑海中某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一闪而过。 雷无桀瞪大双眼,满脸惊愕道:“双目失明?”他的神情中充满了匪夷所思,仿佛听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 雷无桀向来心思单纯,对白王的印象也仅停留在初次见面的感觉上,如今得知白王双目失明,心中震惊不已。 萧瑟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说道:“他幼年之际,一时不慎拿了他人盘中一块点心,食用之后便不幸得了眼疾。多年以来,明德帝广寻天下良医,却也未能将其治愈。”他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仿若也在为白王的遭遇感到惋惜。 雷无桀喟然长叹一声:“也是个可怜的人啊。”雷无桀本就心地善良,此刻对白王的遭遇不由心生感慨,仿佛感同身受般体会到了白王的不幸。他深知眼疾之苦,更明白多年寻医无果的无奈与失落。白王身为王爷,却遭受如此磨难,这命运的无常让雷无桀心中也多了几分唏嘘。 此时尹落霞款步走入凉亭内,柔声道:“萧瑟,白王殿下于后院静候,你且先过去一趟。”她神色淡然自若,目光平静如水地落在萧瑟身上。 司空千落三人神同步地惊愕地望向萧瑟,萧瑟亦是徐徐起身,朝着后院走去。 雷无桀微微皱起眉头,满脸困惑地说道:“哎,尹长老,白王殿下召萧瑟所为何事啊?”他心中满是好奇,目光紧紧盯着尹落霞,期待着她能给出一个答案。 尹落霞望着一脸懵懂的雷无桀,微微摇了摇头,轻启朱唇道:“他们或曾在天启学宫同窗受业。” 雷无桀听后,仍是满脸疑惑,挠了挠头,努力思索着这其中的关联。半晌,猛地眼睛一亮,兴奋开口道:“合着是同窗啊!”他的脸上露出了明了的神色,心中对白王殿下找萧瑟之事也多了几分理解。 【天幕之下】,柳月公子凝望着天幕,不禁慨叹叹道:“这皇家内斗,投毒……当真是让人唏嘘不已。皇家之人,为了那至高之位,竟不惜手足相残,手段如此狠辣。” 李心月微微蹙起秀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叹一声,说道:“皇家之事,向来复杂。权力之争,最是无情。这些皇子们,自小在那勾心斗角的环境中长大,也实属无奈。” 洛水静静地看着天幕,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清冷。她淡然地说道:“皇家的争斗,从未停止过。这白王殿下虽可怜,却也是这争斗中的一员。不知他此番前来雪月城,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众人看着天幕,心中各有所思。 而此时。南宫春水和吕素真携着小赵玉真踏入雪月城城主府。 王一行眼尖的看到他们,十分惊喜道:“师父,您怎么来雪月城了,还有玉真,他不是下不了山吗?” 来人正是吕素真。吕素真的面容清癯,皱纹如同岁月镌刻的神秘纹路,每一道都似乎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传奇。 他的双目深邃如渊,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洞察世事的智慧之光。眉梢细长,似两缕轻烟斜插入鬓,更添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 一头银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白的光泽,仿佛是由千万缕银丝编织而成。 他手持一根古朴的桃木杖,杖身光滑,泛着淡淡的红光,仿佛是被岁月浸染而成。杖头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仙鹤,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能冲破云霄。每走一步,桃木杖轻轻点地,发出“笃笃”的声响。 吕素真微微抬眸,看向王一行,缓缓说道:“此事说来话长。” 跟在他身后的小赵玉真,身着一袭素雅道袍,道袍质地轻柔,如云雾般飘逸。生得粉妆玉砌。其眉如新月,目若朗星,鼻梁挺直似峰,唇色嫣红如樱。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以一根简单的白玉发簪束起,发丝整齐地垂落在肩头,既显端庄又不失灵动。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凝眸时波光潋滟,瞬动时星芒璀璨,尽显灵动之姿。 这时,雷梦杀对着小赵玉真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就是一顿揉搓,佯怒道:“就是你这小不点儿,把我家寒衣的心思都给勾走了,看着挺乖一孩子,怎么日后后,啧啧!你胆儿挺肥啊。” 小赵玉真一听,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一脸懵圈。然后伸出小手挠了挠头,奶声奶气地说:“叔叔,你莫要乱说。” 南宫春水见状,忍不住一笑,无奈地说:“雷二,不可胡言乱语。” 雷梦杀却不依不饶,双手叉腰,继续说道:“哼,不是你是谁?我家寒衣那么好,你个小鬼头肯定使了啥坏招。” 小赵玉真气得小脸通红,跺了跺脚,大声道:“我才没有呢!你冤枉人。” 李心月见此情景,则微微摇头,轻咳一声,示意雷梦杀不要胡闹。 雷梦杀却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起来,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这时,雷梦杀突然一把将小赵玉真举高高。 小赵玉真瞬间惊慌失措,害怕地大喊起来:“师父,师兄,救命啊!这个坏叔叔要摔死我。”他的小脸上满是惊恐,小手小脚在空中胡乱挥舞着。 百里东君看着眼前的小家伙喜爱得不得了,忙开口道:“雷二,快把孩子放下,别吓着他。” 雷梦杀却笑得更加肆意,“哈哈,小鬼头,现在知道怕了吧。” 但看着众人严肃的表情,他也不敢太过放肆,缓缓将小赵玉真放了下来。 小赵玉真一落地,就赶紧跑到吕素真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警惕地看着雷梦杀。 这时,一旁的吕素真畅笑起来,半晌,方轻抬手中桃木杖,在地上轻轻一点,声音沉稳有力道:“这位小兄弟,莫要再逗这孩子了。” 雷梦杀却嘿嘿一笑,冲吕素真挤了挤眼睛,“天师,我这不是觉得这小鬼头有趣嘛。” 小赵玉真依旧气鼓鼓的,那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倔强。 小寒衣此时走上前来,眼神明亮而坚定地看着小赵玉真,脆声道:“你就是赵玉真?久仰大名。我叫李寒衣,听说你从小就在望城山长大,想必剑术方面也算小有成就,我要同你试剑。”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挑战的意味,小小的身躯却散发着一股不服输的气势。 小赵玉真从吕素真身后探出脑袋,看着面前英姿飒爽的小寒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有些犹豫地说:“试剑?我……我还不太会呢。” 王一行则在一旁起哄道:“嘿,玉真,人家姑娘都挑战了,可不能怂啊。” 小赵玉真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那……那好吧。” 只见庭院内,微风轻拂,片片桃花宛如轻盈的粉蝶翩然飘落。静谧的氛围如同薄雾般悄然弥漫开来。小寒衣与小玉真四目相对,目光交汇,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在这一刻凝固。 小寒衣身着一袭湛蓝汉服,衣衫之上绣着精巧细腻的花卉纹样,仿佛是春日的繁花在衣袂间悄然绽放。腰间束着一条织锦腰带,带上配饰典雅,更显其身姿婀娜。 下身搭配的白色褶裙,如层层叠叠的流云,轻盈飘逸。她的头发梳成了双髻,髻上发丝整齐,宛如墨玉般光泽照人,给人一种清新雅致、温婉可人的感觉。 小寒衣生得眉清目秀,面若桃花,粉妆玉琢的脸蛋犹如精美的瓷器。她的眉毛如新月初升,弯弯细细,双眸恰似寒星闪烁,明亮而深邃,透着一股机灵劲儿。鼻梁挺直似峰,唇红齿白,朱唇轻抿时更显倔强。一头乌发梳得整整齐齐,如同墨缎般光滑,她整个人看上去英姿飒爽,娇俏可爱。 小赵玉真身着绿色道袍,生得冰肌玉骨。其眉似弯月如钩,眼眸灿若星辰,鼻梁高耸如岳,唇色娇艳若花。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由一根质朴的白玉发簪绾起,发丝规整地垂于肩头,既显端雅又不失灵秀。此时,他歪着头,望向小寒衣,那模样俏皮可爱,犹如春日枝头初绽的花苞,天真无邪中带着几分灵动,让人忍不住心生喜爱。 在这漫天飞舞的桃花雨中,他们二人静静伫立,仿佛时光都在此刻静止,一种难以言说的宿命感在空气中悄然弥漫开来。 片刻之后,小寒衣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倔强与傲气,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赵玉真,速速取出你的剑来,哼,天幕上我就没赢过你,这次定要好好地比试一番剑术,看看究竟谁的剑术更为精妙。” 小赵玉真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纯真澄澈的笑容,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俏皮:“你叫李寒衣吗?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冰凉刺骨,不过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可以叫你小仙女吗?” 桃花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有几瓣落在了小寒衣的肩头。 小赵玉真轻轻地伸出手,将花瓣拈起,眼神中满是温柔。 小寒衣看着他的举动,心中微微一动,那股倔强的神色也稍稍缓和了些。 “你这道袍很是特别。”小寒衣轻声说道。话语中虽依旧带着几分清冷,但眼神却不自觉地在小赵玉真的道袍上多停留了片刻。 小赵玉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笑着回答:“你的衣衫也很漂亮,像仙女的羽衣一样。”那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让人心中一暖。 这时,雷梦杀如同一个被点燃的炮仗般,咋咋呼呼地蹦了出来,十分不合时宜地扯着破锣嗓子大声嚷嚷道:寒衣,乖女儿,加油哇!把这小道童打得屁滚尿流,找不着北,哇哈哈!”一边喊还一边手舞足蹈,那模样简直比在戏台上的小丑还要滑稽,让人忍俊不禁。 院内的其他人,见雷梦杀硬生生阻断了他们那熊熊燃烧的看好戏心思。 众人顿时面露愠色,司空长风紧皱双眉,如霜打的茄子般兴致全无;柳月则轻轻摇头,似怅然若失,仿佛那精彩的戏剧被无端掐断。满心的期待化为泡影; 百里东君则是微微撇嘴,显出不屑一顾之态,对雷梦杀的冒失之举深感不满。 而雷梦杀却浑然不觉,依旧咋咋呼呼,手舞足蹈,那模样着实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就在众人对雷梦杀的冒失行为表示不满之时,雷梦杀却还在那手舞足蹈,兴奋不已。 司空长风实在忍无可忍,大喝一声:“雷梦杀,你这莽撞之人,坏了大家的兴致,看我不教训你!” 说着,便撸起袖子准备上前。 柳月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二师兄,你也太过分了,今天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 百里东君更是直接挥了挥拳头,一脸嫌弃地说:“雷梦杀,你这二货,看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然而,雷梦杀却丝毫不惧,反而挺起胸膛,笑嘻嘻地说:“来呀来呀,你们一起上,我雷梦杀可不怕你们。” 这话一出,更是让众人气不打一处来。司空长风第一个冲了上去,却被雷梦杀灵活地躲开了。 柳月和百里东君也不甘示弱,纷纷加入战斗。 一时间,院子里乱成一团, 雷梦杀一边躲避着众人的攻击,一边还不忘嘴硬:“哈哈,你们打不着我,我雷梦杀天下无敌。” 众人被他气得七窍生烟,追着他满院子跑,那场面简直让人捧腹大笑。 第117章 萧瑟:我拒绝这道口谕 【天幕之上】萧瑟气定神闲地踏入后院的屋内后,而后不疾不徐地行至桌前,安然坐下。 他微微眯起双眸,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那冷峻的面容上波澜不惊,瞧不出太多情绪的起伏变化,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这时,白王微微扬起面庞,神色肃穆,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我目不能视,无法瞧见你,而你却能瞧清我。怎么,既已碰面,也不唤我一声吗?”他眉头轻蹙,脸上露出一丝威严之态,似乎在等待着对方的回应。白王那威严的气场笼罩着整个空间,令人心生敬畏。然而,他的语气中又隐隐带着一丝温和,并非全然的咄咄逼人。 萧瑟稳坐于桌前,神色慵懒,漫不经心地拱手言道:“见过白王殿下。”他的讲话说话口吻极为淡然,仿佛只是在例行公事一般,全然看不出有任何尊崇的态度。那模样,就像是面对一个寻常之人,全然没有对白王应有的敬重之意。 白王闻言,微微眯起双眸,脸上中浮现出一抹怒色。“你便是如此唤我的吗?”白王的声音愈发冷冽,那威严的气场更加强盛。他微微侧过脸,似乎在等待着萧瑟的解释。 萧瑟冷睨他一眼,神色间带着一抹傲然,微微挺直脊背,不卑不亢地徐徐而言:“我不过一介庶民,面见当今二皇子白王殿下,又能如何称谓?毕竟称呼有误可是会掉脑袋的。”说完,萧瑟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此时,后院中微风轻轻拂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一丝不安。 “那你可知,光天化日之下见我而不跪拜,亦是会掉脑袋的。”白王话语一出,威严尽显,仿佛有一层沉重的压迫感弥漫开来。他那冷峻的面容如同寒霜笼罩,让人不寒而栗。即便双目失明,却依旧能让人感受到他那高高在上的王者之威。 萧瑟一脸有恃无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与无畏。他从容不迫地说道:“我的首级就在此处,殿下若有兴致,尽管取之。” 白王微微展颜,浅笑盈盈。他凝视着萧瑟,缓声而言:“你言辞不复往昔那般犀利了,倒是显得绵软无力。不过你耍无赖的模样,依旧如从前一般。还是称呼我一声二哥吧,多年未曾听到了。”白王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感慨万千之色,他的语气中带着丝丝期待之意,静静地等待着萧瑟的回应。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清冷,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名萧瑟,不过是一间寻常客栈的老板。实无资格尊称白王殿下为二哥。”他的语气虽平静,却带着一种坚定与决绝。 白王微微颔首,神色稍缓,沉声道:“那好,雪落山庄萧瑟。”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似有感慨,似有怅然。白王心中暗自思忖,曾经的种种如浮光掠影般在脑海中闪现。如今眼前之人,虽身处平凡之地,却依旧有着那股独特的气质,不卑不亢,傲然独立。 萧瑟神色随意,微微拱手,语调平和地说道:“草民在。”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对白王的话语并未太过在意,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隐隐的疏离与淡然。 白王神色肃穆,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接旨。” 萧瑟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之色,眉头紧蹙,问道:“接旨?”他的眼神中满是不解,心中暗自思忖,不知这突如其来的旨意究竟所为何事。萧瑟的身体微微紧绷,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他警惕地看着白王,等待着进一步的指示。 白王面色威严,再次沉声说道:“接旨。” 萧瑟眼神闪烁,心中的疑虑更甚,徐徐起身,立于一侧,白王亦起身与之相对而立。 白王沉声道:“奉陛下口谕,宽宥六皇子萧楚河过往所有罪责过失,恢复皇子尊位,承继永安王爵。赏赐黄金万两,珠宝百箧,即刻返回天启城听令。”白王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轰然敲打在萧瑟的心上,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一时间,萧瑟心中思绪万千,各种念头纷至沓来,他的神色变得愈发凝重。 萧瑟默默听完这道令他心生恶寒、讽刺意味十足的口谕,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那口谕中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让他感到无比压抑。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 白王见萧瑟沉默不语,再次说道:“还不谢恩?”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盘算,他想知道萧瑟在面对这样的局面时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萧瑟神色坚毅,毅然决然地说道:“我拒绝这道口谕。”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刚强不屈的气魄,毫无畏惧之色。 【天幕之下】,雷梦杀双手叉腰,抬首望着天幕,咋咋呼呼地说道:“嘿!别说,萧瑟这小子还真是嚣张啊!不愧人送外号永安公主,绝对的实至名归。”他声如洪钟,仿佛要让所有人都听到他的感慨。说完,还不住地摇头晃脑。 百里东君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豪迈地说道:“雷二,人家可是天之骄子,嚣张点怎么了,谁敢动他!老子爹是皇帝,有这个嚣张的资本,萧瑟自己又是永安王。他有足够的底气去傲立于世,去做那些常人不敢为之事。就像我这个乾东城小霸王一样,谁要是惹我不痛快,保准揍他一顿,对方还不敢还手。” 司空长风则是微微皱眉,脸上的忧虑之色愈发浓重。他止不住地叹息道:“这萧瑟如此不羁,日后我家闺女千落可怎么管得住他哟。” 言语之间,满是对女儿未来的忧虑。萧瑟是个洒脱不羁、聪慧过人的少年,有着自己的想法和追求,从不被世俗所束缚。而千落呢,同样是个性格直爽、勇敢无畏的女子,她的热情如火,一旦认定了一件事,便会毫不犹豫地去追求。司空长风深知女儿的性格,也明白萧瑟的为人,他担心女儿在与萧瑟的相处中会受到伤害,又怕女儿无法掌控住萧瑟那颗自由的心。 吕素真捋着胡须,微笑着说道:“哈哈,此子有胆有识,这股子嚣张劲儿倒也并非坏事。这般气魄,日后必成大器。且看他如何在这风云变幻中走出自己的路。”他的眼神中满是赞赏,仿佛看到了萧瑟身上那独特的光芒。 雷梦杀又嚷嚷起来:“哼,这小子,也不怕把天给捅个窟窿。不过话说回来,他这份胆量,我倒是佩服。千落那丫头性子直爽,与萧瑟倒也般配。说不定啊,还能将萧瑟这匹野马给驯服了呢。” 司空长风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们就别在这夸他了,他这般拒绝口谕,日后怕是麻烦不断。” 南宫春水却不以为然,开口道:“怕什么?这小子有自己的想法,他既然敢拒绝,就必定有应对之策。” 第118章 司空国丈 白王微微皱眉,徐徐而言:“即便听完口谕,你依旧不愿称呼我一声二哥吗?看来,你的确决意不回去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惆怅,曾经的兄弟情谊随着时间推移变得愈发遥远。白王心中暗自叹息,他不明白萧瑟为何如此固执,明明有机会重回荣耀之位,却偏偏选择放弃。他静静地看着萧瑟,等候着他的答复,心中却已不抱太大的期望。 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凝重,沉声道:“殿下莫非期望我回去吗?当年我离城远遁,有一人仗剑而至,正是五大剑仙之一的怒剑仙颜战天,。据我了解,他亦是殿下的传道恩师。”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质问,当年的那场遭遇仿佛再次浮现在眼前,让他心中涌起诸多复杂的情绪。 白王神色郑重地说道:“不论你是否相信,并非我遣他前去的。”他的嗓音沉稳平和,语气中流露出诚挚之意。 萧瑟面色冷峻,目光如炬,凛冽地看向白王,再次质问道:“并非你遣派而去,那在他前去之前你是否知晓呢?”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内心的愤怒与疑虑正交织翻涌。 白王微微一怔,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轻轻叹了口气。 萧瑟的眼神越发犀利,复又质问道:“究竟是真的不知,还是佯装不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与审视,仿佛要透过白王的表情看穿他的内心。 萧崇神色凝重,询问道:“如此说来,你觉得你的伤是战天师父所致?” 萧瑟面色沉凝,情绪激动道:“即便最后一剑并非他所出,但若他不在场,诸多事宜皆不会有所变化。”萧瑟的声音微微颤抖,心中的愤懑难以平息。 白王闻言,转身拂袖道:“算了,诸多事宜还是回天启城再作商议吧。本王予你三日光阴,你审慎思量,是否要接下这道口谕,与我一同归返。”他脸上透露出一丝威严。心中暗想,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且看楚河如何抉择。 白王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去,衣袂飘飘,留下一抹孤傲的背影。 萧瑟则静静地伫立原地,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之中。对于白王的提议,他内心蕴含着纠结,不知该如何抉择才好。 倘若不接这道口谕,为琅琊王叔平反一事就更是天方夜谭了,琅琊王叔一生忠君爱国,却遭此不白之冤,他怎能坐视不管? 可倘若接了,便是向宫里的那位低头,而琅琊王叔被诬陷谋反一事只会不了了之。 他的心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争斗,一个在劝说他为了大局暂且忍耐,接下口谕,另一个则在高呼不能轻易妥协,要坚持为琅琊王叔讨回公道。萧瑟长叹一口气,依旧无法下定决心。 天幕之下,雷梦杀一脸好奇地盯着天幕上的画面,嘴里嘟囔着:“嘿,你们说这萧瑟到底会不会接那口谕啊?” 李心月紧蹙眉头,正色道:“倘若萧瑟接下口谕,诚然能顺遂无碍地返回天启,重袭永安王之位,然而如此一来,他长久以来的执着坚守不就全打水漂了嘛。” 洛水同样面色凝重,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此事难决,以萧瑟的性情,怕是不会轻易低头。但为琅琊王平反一事又至关重要,他心中定是纠结万分。我猜他不会轻易接下口谕,可若不接,平反之路又将更加艰难。” 司空长风则是一脸愁容,像个老父亲似的叹气道:“唉!这萧瑟整天这么矜贵傲娇的,也不知道千落能不能降得住他哟。千落那也是个有脾气的主儿,这俩凑一块,可别天天闹得鸡飞狗跳呀。” 百里东君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带着一丝揶揄的笑容,慢悠悠地说:“司空长风,你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呀。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没个着落呢,从前就是块木头,到现在还是个孤家寡人!就有闲心操心永安王和未来王妃的小日子啦。啧啧啧!心思昭然若揭啊!你这是准备把自己的幸福都寄托在他们小两口身上啦?哈哈。” 雷梦杀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瞪得老大,手舞足蹈地咋咋呼呼起来:“哎呀呀,可不是嘛!司空长风,你这明显就是想当国丈想疯了吧!嘿嘿,瞧你那眼巴巴的样子,就盼着萧瑟赶紧把千落娶了,你好跟着沾光呢。哈哈哈哈!听二师兄一句劝,先给自己找个伴儿,别光盯着人家小年轻的甜蜜,你也得为自己打算打算嘛。啊哈哈哈哈!”雷梦杀说完,自己先笑得前仰后合。 司空长风一听这话,顿时恼羞成怒,涨红了脸,大喝一声:“你们两个家伙,净会胡说八道!”说着,提起银月枪便朝着百里东君和雷梦杀追打过去。 百里东君和雷梦杀见状,赶紧撒腿就跑,嘴里还不停嚷嚷写:“嘿,司空国丈,被说中了就恼羞成怒啦。有本事你就别光追着我们打呀,赶紧给自己找个娘子生下千落才是正事儿。” 雷梦杀一边跑一边怪叫,也跟着起哄:“哎呀呀,司空长风,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呀。哈哈,不过你再怎么追也改变不了你想当国丈的心思哟。” 三个人在天幕下你追我赶,好不热闹,引得周围其他人纷纷侧目,却又都被这欢乐的场景逗得忍俊不禁。 【天幕之上】李寒衣正与司空长风对弈,她微微抬眸,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只听她那冷冽的嗓音悠悠响起:“近日这雪月城可谓热闹非凡。”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司空长风神色中带着几分感慨,缓缓说道:“先是雷无桀勇闯登天阁,挑战雪月剑仙;再有这百花会,儒剑仙莅临,慷慨相赠书籍;再者这比武招亲,竟将白王殿下也吸引来了。” 李寒衣轻轻落下一子,秀眉微蹙,若有所思。“但你知晓,我乃是个不喜喧闹之人。” 司空长风朗笑一声道:“那着实妙哉,你当下就为我将那位白王驱逐出去。如何?”他脸上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眼神中满是调侃之意。微微扬起的嘴角显示出他此刻轻松的心情,显然只是在开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然而,那微微闪烁的目光又似乎在期待着李寒衣的答复,想看看对方会作何反应。 李寒衣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傲然之色,说道:“这还不是小菜一碟,昔日我一剑迫使他那老子爹与我订约,区区一王爷而已,我速去速归。” 她话语刚落,身上的气势陡然一涨,仿佛随时都能拔剑而起。那冷峻的面容和坚定的眼神,无不显示出她的果敢与决绝。她向来是个雷厉风行之人,说一不二,既然话已出口,便定会付诸行动。只见李寒衣手执铁马冰河便要将白王从雪月城驱逐出去。 司空长风见状,面露慌张,忙不迭地阻拦李寒衣,讪笑道:“说笑罢了,说笑呢,你何必信以为真呢?你何苦总是将雪月城满城之人的性命置于险境呢?” 他心中着实有些担忧,生怕李寒衣一时冲动真的去对白王出手。毕竟白王身份尊贵,若真有个什么闪失,那雪月城可就陷入极大的危机之中了。他眉头微微皱起,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寒衣,试图劝说她打消这个念头。 司空长风微微皱起眉头,神色略显凝重地说道:“这个白王啊,他前来,只是欲带走那人罢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 李寒衣微微颔首,神色稍缓,言道:“消息传得着实迅速啊,既然皇帝意欲让他回去,想必已然赦免了他的罪责,此乃好事一桩啊。”她那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睿智之光,心中已然对局势有了清晰的判断。 司空长风微微皱眉,神色凝重,缓缓说道:“实际上,萧瑟最为渴盼赦免的,绝非他之罪过,而是琅琊王的罪责。”他心中深知此事之艰难,毕竟涉及皇家之事,盘根错节,复杂万分。司空长风轻叹一声,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与沉思。 李寒衣微微摇头,神色冷峻,沉声道:“这断无可能,琅琊王一案昔日已然是个无解之案,明德帝根本不会做出丝毫让步。”她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凝重之色。 司空长风手持一枚黑棋在棋盘上轻点几下,望着眼前的棋局,眉头紧锁,无从下手。慨叹道:“是啊,这是一个死局啊。” 他轻轻摆了摆首,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沉的思索之色。这棋局正如当下的局势一般,错综复杂,难以找到破局之法。他静静地凝视着棋盘,仿佛在从这死局之中探寻着那一丝渺茫的希望。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意味深长的无奈与忧虑。 ——】 第119章 艰难抉择 萧若风默默注视着天幕,良久,他轻叹道:“死局,当真无解吗?”他的嗓音沙哑,携着一抹疑虑与失落。他缓缓昂首,眼眸中满是纠结的情愫。而后面露惨然,自嘲一笑道:“是啊,哥哥已登上那至高之位,帝王怎会有过,又怎会认错。”他的笑容里尽是酸楚。 萧若风的身形在此时显得格外孤寂,他仿若陷入往昔回忆与残酷现实的纠葛之中,难以挣脱。曾经的手足深情,当下却如这光幕上所呈现的君臣之隔,令他心中百感交集。 他微微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然而,那一幕幕过往不断在脑海中浮现,让他的心愈发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萧若风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多了一份坚定。 这时,雷梦杀神色肃穆,语气笃定,一改往日的咋咋呼呼,郑重其事地说道:“若风,你若心怀鸿鹄之志,欲登九五之尊,我与啸鹰麾下众将士皆可为你的坚实后盾,助你荣登天启乘龙位。到了现在,你莫非仍举棋不定?” 雷梦杀微微挺直脊梁,仿佛已做好为萧若风的宏图大业全力拼搏的准备,眼神中满是对萧若风的信任与期待。他的目光牢牢锁定萧若风,满心期待着他的答复。他深知,这个抉择不仅关系着追随着萧若风的人的命运走向,更与北离的未来紧密相连。 萧若风微微摇头,神色凝重道:“梦杀,不可胡言。我从未有称帝之心。兄弟阋墙,流血漂橹,我不愿看到这北离大地因权力之争而陷入无尽的战火与动荡。北离如今虽局势复杂。” 雷梦杀皱起眉头,急切道:“可如今局势如此,你若不有所行动,日后恐将性命难保。那朝堂之上的明枪暗箭,你又能躲避几时?” 萧若风沉声道:“梦杀,即便你们助我成就千秋霸业,荣登天启御座,君临天下又如何?此举不过是改变河流的支向,而非走向。届时,便是我手刃兄长。”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对于这样的抉择,他深感无奈与纠结。 萧若风再度将目光投向天幕上的萧瑟,缓缓说道:“倘若我靠着你们的拥护荣登天启乘龙位,二十载春秋之后,楚河必定与我反目成仇,届时,兄弟阋墙,叔侄互戮,那场景定是惨烈无比,血流漂橹,尸横遍野。百姓深陷于这无尽的战乱之中,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家园被战火摧毁,四处皆是断壁残垣,哀鸿遍野。此等惨状,岂是我心之所向?梦杀,若是你面对这种难题,你又将作何抉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与迷茫,仿佛在寻求一个答案。他深知权力的争斗往往带来无尽的痛苦与灾难,而他不愿成为那个引发悲剧的人。此时的萧若风,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不知该何去何从。 不等雷梦杀回答,萧若风又道:“且看那天幕之上,兄长登基之时,边关战事频繁迭起。南诀虎视眈眈,北蛮蠢蠢欲动,甚至还有天外天势力伺机而动。倘若叶鼎之依旧未能抢到易文君,是否会如这天幕所呈现一般,因为一己之私直接选择东征?如此一来,必将致使天下战火纷飞,生灵涂炭。而若此时我与兄长陷入内乱,那北离大地必将陷入更为惨烈的境地。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山河破碎,国将不国。这等后果,实非我所愿见,亦非天下苍生之福。” 雷梦杀正色道:“必然是匡扶明主,庇佑百姓,铲除暴君。”话虽出口,可雷梦杀的内心却如同被风暴席卷的海洋般波澜起伏。 他的脸上浮现出纠结之色,一方面,他对萧若风的情谊深厚,不忍做出伤害他的抉择;另一方面,他又心系天下苍生,深知若任由局势发展,必将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 这种矛盾的情绪让他痛苦不堪,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内心。 他紧蹙眉头,眼神中透露出挣扎与无奈,在忠诚与正义之间苦苦徘徊,不知该如何平衡这两者的关系。 是啊,倘若若风弑兄夺位,那他又岂能还是那个被世人传颂,德高望重的琅琊王呢?他不敢去设想那般的结局,更不愿面临那般的抉择。 雷梦杀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苦涩:“若风,这抉择太过艰难。我既不想负你情谊,又不能置天下苍生于不顾。我只盼能有一个两全之法,既能保你周全,又能护百姓安宁。” 萧若风微微摇头,神色黯然:“两全之法,谈何容易。如今局势,仿佛走入了一条死胡同,无论如何选择,都必将带来巨大的痛苦。” 此时,天空中阴云密布,仿佛也在为这艰难的局势而忧愁。风呼啸而过,吹起两人的衣衫,更增添了几分萧索之意。 百里东君缓和气氛道“雷二,小师兄,要我说,你们快别居安思危了,有师父这位谪仙人在,届时要真闹到那般局面,他老人家定会出手,小师兄,你要真的不想做劳什子皇帝,倒不如日后把兵权上交,再遣散跟随你的人,来雪月城当个四城主,我只管风花雪月,寒衣一心练剑,统管偌大一个雪月城,长风这个三城主身上的担子实在太重了,也让长风将雪月城的所有事务扔给你,他也好歇一歇。” 这时,南宫春水哼了一声,“东八,胆肥了啊你,真的是,说谁老呢?我一个鹤发少年,哪里老了?”说着,他捋了捋自己那一头如雪白发,眼神中却满是不羁与洒脱。 听到百里东君这话,司空长风则哈哈一笑,“百里东君,你倒是会给我找轻松。小师兄来做这四城主,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也能好好偷个懒,去看看这江湖的大好风光。” 说罢,司空长风看向萧若风,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小师兄,你意下如何?雪月城虽不比那皇宫繁华,但也有一番别样的自在。在这里,没有那些勾心斗角,只有风花雪月与江湖豪情。” 萧若风微微一怔,心中泛起一丝波澜。他望着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感受着他们的真诚与关切。片刻后,他轻叹一声,“雪月城,确实令人向往。只是如今局势复杂,我又岂能轻易抽身。” 百里东君拍了拍萧若风的肩膀,“小师兄,别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呢。” 司空长风也点点头,“是啊,小师兄。先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未来的路还长着呢。”三人站在那里,气氛渐渐轻松起来,仿佛暂时忘却了那沉重的局势。 第120章 萧瑟风评被害 【天幕之上】叶若依默默地伫立于司空长风的屋门外,她身姿如柳,亭亭玉立。一袭淡绿色的长裙仿佛与周围的景致融为一体,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似在诉说着她内心的不平静。她微微垂首,眼眸中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忧虑。她的双手交叠于身前,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这时,身后陡然传来一阵声响,一位弟子途经此地,轻唤了一声她的称谓。 叶若依微微一愣,缓缓转身。她的眼眸从方才的沉思中回神。微风轻拂她的面庞,吹起几缕发丝,她的绰约风姿在这一刻仿若被定格。 见只是问好,叶若依的目光再度落回司空长风的房门上,等待依旧持续,她的心也再次沉静下来,仿佛刚才的小插曲只是平静湖面的一丝涟漪,转瞬即逝。 此时,屋内的司空长风听闻外面声响,眉头紧蹙,旋即开口道:“叶姑娘。”他的声音沉稳而温和,带着一丝关切。 叶若依听到司空长风的呼唤,微微颔首,莲步轻移,徐徐走进屋内。她的身姿优雅,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叶若依进屋后,举止娴雅地向李寒衣与司空长风行了一礼。 司空长风望向叶若依,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微笑着问道:“叶姑娘,今日怎得这般清闲,来到我这里?”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好奇,眼神中流露出对叶若依到来的期待。 叶若依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地答道:“我欲前往药房取些药材,途经此处,故而想着来拜会城主。”那声音犹如山间清泉流淌,悦耳动听。 司空长风微微摇头,想起千落,轻叹一声道:“千落那丫头,要能如你这般乖巧明理,便好了。” 语气中却带着宠溺与无奈。说罢,他眼神中满含关切地看向叶若依,接着又问道:“叶姑娘,近些时日,身子康复得怎么样了?” 叶若依微微浅笑,柔声说道:“与初至之际相较,已有很大好转。”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欣喜,整个人显得温婉而又从容。 司空长风略作思忖,轻叹道:“看来我的医术仍显稍欠火候啊。”接着,他的目光变得明亮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说道:对了,我听闻唐老太爷处有一良策,或许能够彻底治愈你的病症。如此的话,你让唐莲,择日带你前往唐门一趟。”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叶若依微微欠身,神色恭敬而感激,说完“烦劳城主挂怀了,若依先行告退。”缓缓转身,脚步轻盈地向门口走去。她的身姿优雅。走到门口,再次回头,向司空长风和李寒衣微微颔首,然后才迈步离开。 李寒衣神色平静,目光微微投向门口方向,冷冽道:“她已然在门外聆听多时了。” “反正也并非什么紧要之事,听了便听了吧。”司空长风说完这句话后,神色淡然,微微靠向椅背。 李寒衣神色凝重,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沉声道:“她乃大将军叶啸鹰之女,叶啸鹰知晓得越多,局势便越发错综复杂。” 司空长风微微颔首,神色从容,徐徐而言:“寒衣,你无需过度忧虑。叶若依是位聪慧过人的女子,她知晓应如何行事。况且,她曾是萧瑟的挚友。” 李寒衣蛾眉微蹙,神色间满是不解之色。“然而自萧瑟入城之后,他们二人印象里从未交谈过。” 司空长风微微眯起双眸,若有所思道:“故而,她是最为深谙萧瑟之人。当下,萧瑟最为不愿提及的便是他的过往。而叶若依所肩负的,恰是萧瑟的过去。” 【天幕之下】,雷梦杀凝视着天幕上的景象,满心疑虑。他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道:“寒衣缘何不愿让啸鹰知晓萧瑟之事?难道是啸鹰会对萧瑟构成威胁?” 雷梦杀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他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缘由。突然,他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或许寒衣是在保护萧瑟,毕竟萧瑟的过去充满波折。而啸鹰身为大将军,其立场与目的难以捉摸。若让他知晓萧瑟之事,说不定会掀起一场意想不到的风波。” 萧若风微微摇头,目光深邃,神色笃定道:“绝非如此。啸鹰刚正不阿,我既已立下遗命,令众人襄助萧瑟,他定然也会护其周全。只是,楚河毕竟是兄长之后,恨屋及乌,啸鹰恐难对其青眼有加,只盼扶持一个傀儡皇帝,不愿其独具卓识。”他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忧虑,显然对未来的发展充满了担忧。 萧若风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各异。有人若有所思,有人忧心忡忡,有人面面相觑。 雷梦杀眉头紧蹙,沉吟片刻道:“此事确需慎重考量。啸鹰刚正不阿不假,但若因旧怨而对楚河心存偏见,恐生变故。” 李心月神色凝重,微微颔首道:“恨屋及乌,实乃人之常情。但啸鹰此举,恐非明智之举。” 众人议论纷纷,皆对局势感到忧虑不安。 此时,百里东君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这天幕所示,叶若依与萧瑟本应情谊深厚,可如今却形同陌路,着实令人匪解。难不成他们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感纠葛,故而如今这般模样?”他双手抱在胸前,脑袋歪着,眼神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一副兴致勃勃准备吃瓜的模样,仿佛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了无数个浪漫又曲折的故事场景,整个人都沉浸在这轻松的八卦氛围之中。 雷梦杀惊道:“什么?关系匪浅?!难不成他俩有一腿?”他满脸诧异,难以置信地看着众人。 王一行怀着报复心理,嘴角微微上扬,戏谑道:“灼墨公子何必如此惊诧。这二人若真有故事,那也是一段缱绻情深的过往呢。说不定曾经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如今这般,啧啧啧!着实令人唏嘘。” 柳月轻摇折扇,也跟着打趣:“瞧这情形,怕是有过不少海誓山盟,只可惜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咯。” 墨尘公子也跟着一本正经地调侃:“或是二人有娃娃亲之约。” 尹落霞又给雷梦杀心上狠狠补了一刀:“然后这萧楚河负心薄幸,伤了叶姑娘的心,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南宫春水末了总结评析道:“如此看来,叶啸鹰对萧瑟心怀怨怼,便有迹可循了。” 雷梦杀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能塞下一个鹅蛋。 接着,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捶打着地面,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小桀啊,为父实在是不中用啊!竟未能替你守护住你那情窦初开时的萌动情愫,想我儿情窦初开的年纪,那满心的欢喜与纯真,本应被好好呵护,却落得这般结果,为父痛心疾首啊!呜呜呜!”接着,雷梦杀捶胸顿足,涕泪横飞,那模样简直比窦娥还冤。他一边哭一边在地上打滚,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众人看着雷梦杀这副夸张到极致的搞笑沙雕模样,先是惊呆了,随后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整个场面充满了欢乐和诙谐的气氛。 而司空长风静静地站在那里,原本平静的面容此刻却布满了复杂的神色。当听到萧瑟和叶若依二人很有可能是一对情侣这个消息时,他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崩塌了。 心中先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怎么会这样?萧瑟那小子,平日里看着沉稳内敛,没想到竟会做出这种事。接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不满和责备。“哼,这萧瑟竟然敢两头骗!我家千落对他一片赤诚,满心满眼都是他。他倒好,这边与千落情意绵绵,那边又和叶若依不清不楚。真是岂有此理!””司空长风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找到萧瑟,好好质问他一番。 第121章 楚~河~哥~哥 【天幕之上】叶若依离开司空长风的院落后,脚步略微一顿,心中思绪翻涌。她微微仰头,看着天空中飘浮的云朵,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她在花园中徐徐踱步,宛如一朵悄然绽放的花朵。忽然间,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揪了一下,惊慌失措地遽然昂首,却撞见了白王。 那一刻,她的心犹如被狂风席卷的落叶,紧张得无法自持。旋即,她赶忙垂首,步子如急促的鼓点般加快,急切地欲要逃离这令人局促不安的场景。 此刻,从她身旁经过的白王,微微侧首,启唇道:“沉光幽谷香,可是若依姑娘?” 叶若依听闻白王的问询,身体猛地一僵,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紧张与惊讶交织在一起。她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和疑惑,望着白王,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片刻后,她像是回过神来,急忙转身,恭敬地施礼拜见:“久未谋面了,白王殿下。” 白王微微扬起下巴,面容上透着一抹傲然之色,语气清冷:“倘若本王未嗅到叶家独有的沉光幽谷之馥郁芬芳,那么若依姑娘是否意欲就这般悄然走过?” 叶若依神色一凛,心中微颤。她定了定神,朱唇轻启,声音温婉却不失坚定:“我已然多年未曾得见殿下,适才只觉面容似曾相识,却着实不敢贸然相认。” 白王神色间露出一抹温和,语带关切地询问道:“本王听闻若依姑娘长久于城内将养身体,现今状况可有好转?” 叶若依微微垂首,轻声回应道:“司空城主医术精湛,若依的身体较以往已大有起色。”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眼神中也流露出对自己身体状况的无奈。 白王淡然一笑,言道:“如此甚好。你与楚河自幼情谊深厚,能在此城邂逅,想必是极为欣喜之事吧。”他的讲话口吻里蕴含着一丝探询之意。 叶若依佯装诧异道:“啊,楚河哥哥,他不是销声匿迹许久了吗?” 白王挑了挑眉,面容上闪过一丝疑惑,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之意,缓缓问道:“哦?你未曾与他碰面吗?” 叶若依神色淡然,轻声说道:“我一向孤身一人幽居于这别院内,平日里与城中之人素无往来,今天不过是前来取些药材罢了。”她的语气平静如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清冷孤寂。整个人仿佛遗世独立一般,散发着一种与世无争的气质。 白王:“他抵临此城久矣,此番行程,本王乃是专程寻他。”他神色自若,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深意。 叶若依微微蹙眉,眉宇间蕴含着一抹忧虑,轻声问道:“那殿下此番前来找他,是欲将他缉拿回天启城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虑,眼神中满是关切之意。 白王:“缉拿?非也。我此来是欲携他回天启,父皇已然赦免了他所有的罪责过失,他往后依旧是北离的六皇子,永安王萧楚河。”他郑重说道,语气中透着笃定与威严。 叶若依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轻声说道:“那……那就很好啊。”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仿佛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此刻的她,眼神明亮而温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柔和的气息。 白王神色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他轻抿嘴唇,沉默片刻后再度开口:“然而他拒绝了。我给了他三日之期。你与他自幼亲厚,帮我劝诫于他。”话语间,白王试图从她的回答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看似试探叶若依,实则也是在试探她的父亲——金甲大将军叶啸鹰。毕竟过去六年,不知这位大将军如今到底还站不站在永安王萧楚河这一党。 叶若依微微垂眸,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轻声说道:“依着楚河哥哥的脾性,他既已决断之事,便坚如磐石,极难更易。”她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为白王的请求感到为难。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与诚恳。 “然而在我所知晓之人里,可劝动他的,你乃是寥寥数人中的一个。”此刻的白王,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多了几分警惕与盘算。 叶若依答道:“那若依姑且一试吧。”言罢,她躬身行礼,翩然离去。 少时,她行至萧瑟的小院内,她默然伫立,稍作片刻后便悄然离去。 【天幕之下】 百里东君:“哎呦喂!楚~河~哥~哥,好肉麻的称呼哟!”他夸张地拖长了声音,脸上露出戏谑的表情。 接着,他双手抱胸,微微歪着头,怪腔怪调地调侃道:“这叶若依平时看着挺端庄大气的,没想到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呢。嘿嘿,楚河哥哥,你可真是魅力非凡啊!”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雷梦杀则是吐出一口浊气,幽灵般的身影微微晃动了一下。他那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有感慨,又似有无奈。他低声呢喃着,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缓缓抬起头,望向远方,那里似乎有着无尽的未知在等待着他。他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孤寂,仿佛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少时,方才思绪收回,下一刻,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听到天幕上白王和叶若依的对话,“楚河哥哥”几个字一入耳,他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楚河哥哥?这对吗?这对吗?”他一边怪叫着,一边夸张地在原地转起圈来,仿佛被这几个字给雷得外焦里嫩。他连连摇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接着,只见雷梦杀面色涨红,怒目圆睁,一个箭步冲到萧若风面前,气呼呼地说道:“若风!我们可是刎颈之交啊!你怎可如此,竟默许你那好大侄儿萧楚河横刀夺爱!抢走小桀的心爱女子。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他双手叉腰,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萧若风闻言,满脸震惊,瞪大了眼睛看着雷梦杀,心想这二师兄的脑回路越来越清奇了。“梦杀,别冲动啊!首先,感情之事,本就难论先后。楚河若与若依姑娘确有旧情,亦无可厚非。况且雷无桀与若依姑娘不过寥寥交集,仅为一厢情愿,此事尚属虚无缥缈,楚河并未夺爱,若他有意,雷无桀那愣头青咳咳,雷无桀那聪慧少年,断无机会。再者,娃娃亲一事,我向来推崇自由恋爱。我与司徒雪之事,你知之甚详,关于指腹为婚这件事,即便是有,也定然是兄长与啸鹰擅自谋划,你若欲兴师问罪,当寻他们。”萧若风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摆了摆手,试图让雷梦杀冷静下来。 说曹操曹操到,叶啸鹰正巧来到城主府,一眼便看到雷梦杀和萧若风剑拔弩张的模样。他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殿下,老大,你俩这是在闹哪出?” 雷梦杀一看到叶啸鹰,立刻像点着的炮仗一般冲上前去,气鼓鼓地骂道:“叶啸鹰!你可真行啊!竟然乱点鸳鸯谱,弄什么娃娃亲。你看看现在这事儿闹的,我家无桀的初恋就这么被搅和了。你说,你该当何罪?” 叶啸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顿骂弄得有些懵,随即明白过来,不禁哈哈大笑道:“老大,你先别激动。这娃娃亲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儿啊。再说了,感情的事儿谁说得准呢?我家若依遗世独立,雷无桀那小子顶多算单相思,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呢,孩子们的缘分,就随孩子们去吧!” 萧若风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梦杀,你就别瞎操心了。雷无桀那小子,说不定哪天就遇到真正属于他的缘分了呢。” 雷梦杀却依旧不依不饶,嘟囔着嘴说:“哼,那可不行。啸鹰,小桀随我深情专一,啸鹰,要不咱兄弟俩干脆指腹为婚得了,你要嫌为时过早,日后订娃娃亲也行。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万一以后又出啥变故呢?这事儿必须得有个明确的说法,不然我可不答应。” 说着,雷梦杀又假装哭嚎起来,“我的儿啊!小小年纪就父母皆亡,孤苦伶仃,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姑娘,还被这乱七八糟的事儿给搅和了。我这当爹的,心里难受啊!”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可怜兮兮地看着叶啸鹰和萧若风。 叶啸鹰一听雷梦杀这话,立马不干了,他挺直了腰板,说道:“不行!老大,什么事你哭天抹泪我都能依着你,可若依是我闺女,在这事儿上可不能随便。感情的事得她自己做主,谁也别想勉强她。要是谁敢欺负她,我人屠叶啸鹰第一个不答应。” 说完,他还露出一个凶神恶煞地表情瞥了雷梦杀一眼,仿佛在警告他别乱来。 雷梦杀被叶啸鹰这气势一震,也有点怂了,但还是嘴硬地说道:“啸鹰,你等着吧,小桀迟早会娶到若依的。”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城主府内顿时热闹非凡。 这时,百里东君一脸八卦的表情凑了过来,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芒,问雷梦杀:“雷二,司徒雪是谁啊?” 雷梦杀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笑嘻嘻地道:“司徒雪啊,那可是个大美人。嘿嘿,她呀,是若风的…” 正准备滔滔不绝地讲述一番,可一转头,却见萧若风正黑着脸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敢说试试!” 雷梦杀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下子就不说话了。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对着百里东君挤眉弄眼,仿佛在说:“东八,这事儿可不能乱说,小命要紧啊!” 百里东君见状,更加好奇了,缠着雷梦杀非要他说个明白。 雷梦杀被缠得没办法,只好小声地说道:“那个……司徒雪嘛,嘿嘿,这可是个秘密,东八,等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说完,他还偷偷瞄了一眼萧若风,生怕他生气。 而另一边,小寒衣拿着一把特制的短剑正准备和小赵玉真试剑。 却见小赵玉真一脸羞涩,红扑扑的脸蛋如同熟透的苹果。 他缓缓打开自己的小包袱,小心翼翼地掏出几个又大又饱满的桃子,那桃子色泽鲜艳,仿佛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接着,他又拿出几封信,双手微微颤抖着递给了小寒衣,轻声说道:“小仙女,给,这些桃子可甜啦,是我用离火阵心诀种出来的,我一直留着,就想见到你的时候给你。哦,对了,还有这些信,是我在山上的时候写的哦。我想把我看到的小花、小鸟,还有山上的好玩的事情都告诉你。”小赵玉真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小寒衣微微一怔,看着面前的桃子和信,清冷的小脸上露出一丝不自在。 她轻哼一声,别过头去,嘴硬地说:“谁要你的桃子和信啊。”可那微微泛红的耳朵却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 小赵玉真却不气馁,把桃子和信往小寒衣怀里一塞,笑嘻嘻地说:“小仙女,你就拿着嘛。” 小寒衣皱着眉头,想要把东西还回去,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她忸怩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收下了,低声嘟囔道:“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不过,试剑的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小赵玉真兴奋地举起小木剑,大声说:“好呀,小仙女,我也不会怕你的。” 两个小小的身影在阳光下跃动起来,一场充满童真与欢乐的试剑即将展开…… (觉得意犹未尽的宝子可以点点催更,为爱发电,激励一下懒惰的我,等下一章姐姐姐夫试剑哈!我已经构思好内容了,觉得自己好会卡文哈哈!) 第122章 试剑 小赵玉真和小寒衣相对而立。小寒衣目光锐利地看着小赵玉真,微微扬起下巴,奶凶奶凶地问道:“你的无良剑呢!” 小赵玉真面对小寒衣的质问,微微涨红了脸,解释道:“是无量剑,这回走的匆忙,我没带。不过小仙女你别担心,我虽无剑,但我会大龙象力以及太乙狮子决,也不会轻易输给你的。” 小寒衣听了,秀眉微蹙,语气清冷:“不行,没有剑怎么能叫做试剑?” 小赵玉真一听,赶忙摆了摆手,笑嘻嘻地回应道:“小仙女,我虽无剑,但我的太乙狮子决也很厉害的,我们可以一试。” 小寒衣却不依不饶,手中紧握着短剑,眼神坚定得像个小大人似的,大声说:“不行,今日必须试剑。” 小赵玉真无奈地看着小寒衣,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说服她。 片刻后,小赵玉真眼神突然一亮,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兴奋地说:“小仙女,要不我去借一把剑,我们再来试剑可好?” 小寒衣闻言,微微沉吟了一下,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小赵玉真见状,立刻开心地咧嘴一笑,转身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向师兄王一行借剑去了。 小赵玉真很快就借到了剑,一路小跑着回到了小寒衣面前,兴奋地说:“小仙女,剑借到啦,我们可以开始试剑啦。” 小寒衣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兴奋,握紧了手中的短剑。 两人再次相对而立,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小赵玉真手持长剑,气势陡然一变,他沉声道:“小仙女,我用的是无量剑法,乃望城山上的至高剑法。此剑法可一化数十、数百甚至数千柄剑,虚虚实实,让人防不胜防。” 说罢,他身形一动,长剑挥舞,瞬间周围仿佛出现了无数柄剑影,剑势磅礴,令人胆寒。 小寒衣丝毫不惧,她紧了紧手中短剑,清冷的声音响起:“我这是师父所教的止水剑法,以静制动,后发制人。”只见她身姿挺拔,如同一株傲雪寒梅,静静等待着小赵玉真的攻击。 小赵玉真率先出手,无数剑影如潮水般向小寒衣涌去。剑影闪烁,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小寒衣也不甘示弱,眼神一凝,身形如燕,轻盈地在剑影中穿梭,手中短剑不时地挥出,精准地抵挡着每一道剑影。 同时还不时地发起反击,剑法凌厉,身姿轻盈,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短剑所到之处,剑影纷纷消散。 两人一来一往,打得难解难分。然而,小赵玉真的无量剑法变化多端,剑影时而如狂风骤雨,时而如繁星闪烁,让人眼花缭乱。 小寒衣起先还能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精湛的短剑技巧,巧妙地躲避着小赵玉真的攻击。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剑影越来越多,小寒衣渐渐感到吃力。 她咬了咬牙,决定主动出击。小寒衣施展出止水剑法的绝招,短剑瞬间爆发出强大的气势,一道凌厉的剑光如白虹贯日般直逼小赵玉真。剑光似闪电般划过天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锐不可当。其身姿如飞燕掠空,灵动非凡,剑势更是气贯长虹。 小赵玉真见状,眼神一凝,立刻感受到了这一招的强大威力。他不敢怠慢,迅速运转无量剑法,手中长剑舞动,瞬间幻化出无数剑影,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试图抵挡小寒衣的攻击。 剑光与剑网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强大的冲击力让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小赵玉真心中暗惊,没想到小寒衣的止水剑法还挺有两把刷子的嘛。 他定了定神,再次握紧长剑,准备迎接小寒衣的下一轮攻击。 突然,小赵玉真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向前,手中长剑直刺小寒衣的胸口。 小寒衣却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同时反手用短剑刺向小赵玉真的腹部。 小赵玉真连忙后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剑。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之时,小赵玉真突然发现了小寒衣的一个破绽,他心中暗喜,立刻使出了无量剑法的绝招,只见他高高跃起,手中长剑如蛟龙出海般向小寒衣刺去。 剑势威猛,仿佛能穿透一切,小寒衣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赵玉真的剑刺向自己。 就在剑快要刺到小寒衣的时候,小赵玉真突然收住了剑,轻轻地在小寒衣的肩膀上点了一下,笑嘻嘻地说:“小仙女,我赢啦。” 小寒衣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气呼呼地瞪着小赵玉真,眼眶中泛起了泪花,委屈地说:“你耍赖,我不服。” 小赵玉真见状,连忙收起剑,走到小寒衣身边,一脸歉意地说:“小仙女,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小寒衣别过头去,不理会小赵玉真。小赵玉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挠了挠头,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他从包袱里掏出一个桃子,递到小寒衣面前,讨好地说:“小仙女,你看,这个桃子,可甜啦,你吃一个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小寒衣看了一眼桃子,又看了看小赵玉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桃子,轻轻地咬了一口,嘟囔道:“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了,不过下次可不许再耍赖了。”小赵玉真连忙点头,开心地笑了起来。 正当小赵玉真和小寒衣结束这场试剑之时。 不远处雷梦杀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原来他刚刚看到女儿差点被小赵玉真打伤,那叫一个火冒三丈。 “嘿!你这臭道士,怎么能欺负我家寒衣呢!”雷梦杀指着小赵玉真,眼睛瞪得像铜铃。 小赵玉真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连忙结结巴巴地摆手解释:“不是不是,我和小仙女只是试剑,我不是故意要伤她的…不是我没有伤她。” 雷梦杀可不听这些,双手叉腰,继续嚷嚷道:“试剑也不行!你看把我家寒衣吓得,眼眶都红了。还有,没事送什么桃子啊!小小年纪就想拱我家白菜,你想得美!” 这时,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赶紧跑过来拦住雷梦杀。 百里东君笑着调侃道:“雷二,你这女儿奴的样子可真够滑稽的。人家小孩子比试,你瞎掺和什么。” 司空长风也附和道:“是啊,二师兄,你看这小道士也不是故意的,就别为难他了,不过这赵玉真,还真是恐怖如斯啊!明年百晓堂的良玉榜,这小道士估计能霸榜前十。” 雷梦杀一听,更加不乐意了:“什么叫瞎掺和?我女儿差点被他打伤了!这小子还敢有非分之想。还有,没道理净夸这小子,我家寒衣也很厉害的好不好!” 小赵玉真可怜巴巴地看着雷梦杀,又看看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雷梦杀看着小赵玉真那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女儿。要是再有下次,我可饶不了你。” 说完,雷梦杀走到小寒衣身边,满脸心疼地说:“寒衣,没事吧?以后可别跟这小道士瞎比试了,他太危险了。” 小寒衣看着父亲那夸张的反应,无奈地说:“爹爹,我没事,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雷梦杀却不依不饶,“不行,我得好好看着你,不能再让你跟这小道士在一起。” 第123章 无标题 而【天幕之上】天启城,皇宫,御花园内,宁静祥和。阳光洒落在御花园中,映照着五彩斑斓的花朵。绿树成荫,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水池波光粼粼,如明镜般澄澈,偶尔泛起微微涟漪,似在回应着微风的轻抚。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让人沉醉其中。明德帝同叶啸鹰静静地伫立在水池边。 明德帝说出此话后,神色淡然,目光却紧紧盯着叶啸鹰,似在观察他的反应。他微微扬起下巴,透露出一丝帝王的威严与笃定,等待着叶啸鹰的回应。 叶啸鹰声如洪钟,直言道:“此乃陛下有意让臣知悉的吧。”说罢,浓眉微微一挑,眼神中带着几分不羁与直率。 “确然如此,楚河昔日与叶将军情谊甚笃。孤思忖着,若叶将军知晓楚河之下落,兴许能为孤略尽绵薄之力。”明德帝言罢,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静静地看着叶啸鹰,等待他的回应。他身姿挺拔,帝王之气尽显,虽语气平和,却自带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悠悠数载已逝,他现今既然肯露面。兴许,他有意重归天启。”叶啸鹰说完此话,浓眉紧锁,双目炯炯有神,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明德帝轻抬下颌,目光如炬地盯着叶啸鹰,缓缓问道:“叶将军当真如此思忖?”语气中带着一丝疑虑与审视。 “若我为陛下,便不颁下任何旨意了,径直率领军队将雪月城给围困起来。”叶啸鹰此言一出,霸气侧漏。他双目圆睁,眼神中透露出果敢坚毅之色,仿佛已看到千军万马围困雪月城的场景。 “哈哈!此确为叶将军之行事风格。然而孤心有顾虑,若逼迫过甚,以楚河的脾性,恐又要与孤针锋相对了。”明德帝轻叹一声,他的脸上满是纠结与无奈,帝王的威严中又夹杂着几分慈爱与牵挂。 “近些年来,孤时常情不自禁地忆起往昔,对楚河的愧疚之感亦是与日俱增。偏偏此子性情执拗,孤未曾找寻他,他竟在这四年间消失得踪迹全无。”明德帝言罢,微微蹙起眉头,神色间满是怅惘与懊悔。他负手而立,目光幽远地望向天际, “孤欲将楚河召回宫中之事,恐难以长久隐瞒,尚需叶将军为孤多多劳神。”明德帝神色凝重,目光中满是期许与威严。 而后,明德帝命叶啸鹰退下。明德帝望着叶啸鹰离去的身影,他负手而立,若有所思,轻叹一声,心中既有对楚河的牵挂,又有对局势的审慎考量。片刻之后,明德帝收回思绪,神色恢复往日的沉稳与威严。 【天幕之下】,雷梦杀满脸不忿,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叶啸鹰,大力拽住了他的衣领,唾沫横飞地嚷嚷道:“好你个叶啸鹰,你跟我都是若风这个琅琊王麾下的优秀干将,明德帝为何这般看重你?哼,还说若依侄女没有被萧瑟那个八百个心眼的臭狐狸给拐走。” 叶啸鹰一脸无奈,双手微微举起作投降状,苦着脸,粗声粗气地回道:“老大,我真的冤枉啊我。我也不知道为啥这厮看重我呀,没准是那明德帝想出了什么阴损的法子威胁我。” 【天幕之上】画面切换,但见两个气宇轩昂,身着华贵服饰的幼童,正是儿时的白王萧崇与永安王萧楚河。 萧崇正端坐在水池之畔,静心阅览书籍,沉浸于知识的海洋之中。 彼时,萧楚河见状狡黠一笑,悄然溜至其背后,猛然大喊一声,那声音犹如惊雷乍响。萧崇猝不及防,惊得手中书籍瞬间落水,水花四溅。 萧崇被吓得身子一抖,待回过神来,转头怒视着萧楚河。 萧楚河却丝毫不惧,笑嘻嘻地看着萧崇,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萧崇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书,眉头微微皱起。急忙伸手去捞水中的书。 而一旁的萧楚河见此情形,眼珠一转,抢先一步冲到水池边,手脚麻利地捞起书,笑嘻嘻地举着湿漉漉的书递给萧崇。 嬉戏玩闹一阵后,萧楚河累得气息急促,忽然,他的视线落在旁边盘中的精美点心上,顿时双眸熠熠生辉,迫不及待地抬手就要抓取点心食用。恰在此刻,萧崇迅速阻止了他,郑重其事地说道:“楚河,先回去净手,脏手不可拿取食物。” “不能食用!”萧瑟骤然从梦魇中惊坐起。原竟是萧瑟于凉亭内休憩之际,不知不觉陷入了昏睡状态。 雷无桀此刻正安坐于萧瑟身畔,手拿一块点心吃,仿佛一只欢快觅食的小松鼠。蓦地,他听闻萧瑟梦里的呓语,瞬间目瞪口呆,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嘴里还衔着一小块点心,腮帮微微鼓起,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啥玩意儿吃不了?” 萧瑟满头虚汗,似乎还未从刚才的噩梦中完全回过神来。微微抬眼看向雷无桀,语气虚弱地问道:“你来这儿干嘛?” 雷无桀嘿嘿一笑,将两碟精致糕点推到萧瑟身前,满脸讨好地说:“我来给你送糕点。”说着,他还眼巴巴地看着萧瑟,一脸求夸夸表情。 萧瑟微微皱起眉头,眼神淡漠地瞥了一眼糕点,随后轻哼一声,没好气地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又有什么事求我?”他双手抱在胸前,身子往后靠了靠,一副看穿了雷无桀心思的模样。 雷无桀被萧瑟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眼神有些慌乱地闪了闪,接着又立刻堆满笑容,挠了挠头说:“并无他事,我只是询问一下,那位王爷寻你所为何事。尹长老提及你们曾为同窗呢。”说完,他还紧张地搓了搓手,眼神时不时瞟向萧瑟,观察着他的反应。 萧瑟回应道:“不过是闲聊罢了,并无要紧之事。”他的语气虽平静如水,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耐,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雷无桀语气轻快道:“每个人皆有自身之隐秘,你若不愿言说,我便不再追问。”说完,他微微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一抹洒脱的笑容。 “比武招亲总算落下帷幕,一大要事尘埃落定。要不,前往城里游逛一番,舒缓心绪。” 雷无桀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萧瑟的脸色,目光内带着些许期许,却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雷无桀挠了挠头,说完,还故意停顿了一下,等着萧瑟的反应,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希望萧瑟能顺着他的话答应一起去城里逛逛。 萧瑟微微抬眸,一眼便看穿了雷无桀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轻哼一声,缓缓说道:“说正事。”语气中虽带着一丝责备,却又不乏宠溺。 雷无桀鼓起勇气道:“我许久未见叶姑娘了,萧瑟你陪我去串串门嘛。”说完,雷无桀的脸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那模样如同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带着少年的羞涩与憧憬。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眼神中却满是期待,仿佛只要一想到能见到叶姑娘,心中就充满了欢喜与紧张。 萧瑟眼神中满是傲然,冷声道:“真没出息,你自行去找她便是。”他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雷无桀挠了挠头,面容上露出一抹赧然之色,嗫嚅道:“我多尴尬啊!” 萧瑟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漫不经心地说道:“司空千落与她乃好友,你去找司空千落便是。”说完,萧瑟双手抱胸看着面前这个胆小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与不耐。 雷无桀微微皱起眉头,一脸无奈地说道:“我去寻过千落师姐,她不在。”他耷拉着脑袋,眼神中满是失落,双手也不自觉地垂在身侧。雷无桀轻叹一声,愁绪在脸上蔓延开来,随后可怜巴巴地望向萧瑟。 萧瑟道:“哦,我懂了,你是苦寻无果后方忆起我来了吧。”说完,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雷无桀急切地看着萧瑟,双手微微摆动,语气中带着几分央求:“不是,萧瑟,你就陪我去一趟嘛。你昨日的潇洒劲都去哪儿了”他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萧瑟,目光内满是渴望期许。 萧瑟淡然一笑:“你将这些全部吃完,我们再来商议。”言罢,萧瑟拂袖而去,徒留雷无桀呆立当场,半晌方回过神来,急忙追上萧瑟。 ——】 “哎呦我天!,傻儿砸,你可长点心吧!居然找萧瑟这个始乱终弃,妄图旧情复燃的前夫哥,陪你去见若依姑娘,这不是主动往坑里跳嘛,可别犯傻咯!!!” 萧瑟东北版:俺怎么不知道?也妹人通知俺呀! 第124章 权势 “这真是我儿子?不会抱错了吧!那叶若依与萧瑟分明是旧相识,叶若依还一口一个楚河哥哥,这一看就关系亲昵无比!你个呆头呆脑的憨货,还把人家拽去,别到时候给别人做了嫁衣,你还傻乎乎地追人家姑娘呢!哎呀呀!!这再照这样下去,”雷梦杀一边大喊,一边气得直跺脚,那模样仿佛一只被惹毛的狮子,滑稽又搞笑。 其他人听到雷梦杀这一番大喊,都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有人捂着嘴偷笑,有人则摇头叹气。 百里东君则怒目圆睁,大声说道:“好生卑劣无耻,竟对两个稚童施以毒手!”他满脸愤慨,双拳紧握,似乎对那暗中出手之人充满了无尽的怒火。 旋即百里东君扭头望向萧若风,眼中带着疑惑与期待。司空长风:“小师兄,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他微微皱起眉头,急切地想要从萧若风那里得到回应。此时的百里东君,心中的怒火与焦虑交织在一起,迫切地希望萧若风能给出一个答案,或者一同谴责那对幼童下手之人。 萧若风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语气深沉地说道:“皇宫向来如此,世人皆以为诞生于皇家,便能安享富贵尊荣,然不得势者遭人欺凌,得势者亦遭人暗害。 在这深宫之中,权力的争斗从未停歇,身处其中之人,无论地位高低,皆难以逃脱这残酷的命运。得势时,看似风光无限,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窥视,伺机而动;不得势时,便如蝼蚁一般,任人践踏,毫无尊严可言。 父皇膝下有八子,我与兄长一母同胞,母妃身份卑微,不得父皇恩宠。也因此,我与兄长自幼便饱尝冷遇与欺辱,常常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犹记一年寒冬,大雪纷飞,我身患重病,命悬一线。兄长苦苦哀求太医为我诊治,可那太医执意要走。为阻拦他,兄长毅然拔刀,将太医鞋底刺穿。那太医不知是心生感动还是怜悯,终为我瞧了病。 也是自那天起,兄长性情大变,变得对权势充满渴望。 如果不是兄长,我也不会活到今天,成为琅琊王。那些年在皇宫中的日子,如履薄冰,若没有兄长的护佑,我怕是早已命丧黄泉。 兄长与我,不只是兄弟情谊,更是在困境中相互扶持的依靠。如今,兄长一心想要登上九五之尊,我虽心有担忧,却也理解他的选择。在这波谲云诡的皇宫,权势是唯一能让我们生存下去的保障。” 萧若风说完这番话,微微垂下眼眸,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似是回忆起过往的种种艰难仍心有余悸。片刻后,他轻叹一口气,眼神中既有对过去的感慨,又有对未来的迷茫。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久久不能平静。 百里东君听了萧若风的话,神色凝重,微微摇头道:“皇室争斗,竟如此残酷。人心易变,果然没有人能一直如一。”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感慨。 司空长风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小师兄,这便是你的过往吗?实在令人唏嘘。你和景玉王好歹也是个皇子,怎么比我住破庙过得还苦。”他看向萧若风,眼中满是同情。 柳月公子轻拂衣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怅然,轻叹一声:“权力之毒,害人不浅。若风,你也着实不易。” 此时,雷梦杀咋咋呼呼地跳了出来,对着萧若风大声说道:“怪不得萧若瑾都那样对你了,你还对他这般维护。你呀,就是太重情义!”他语气中带着急切。 萧若风闻言,微微抬眸,看着雷梦杀,沉默片刻后说道:“他终究是我的兄长,那些过往岁月,他的付出我不能忘却。” 雷梦杀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道:“若风,你呀,就是太死心眼。不过,这也正是你的可贵之处。” 众人陷入一阵沉默,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情绪。 此时,一直在城主府门口的景玉王萧若瑾缓缓走了进来。 他的神色略显复杂,目光落在萧若风身上,微微张了张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片刻后,他轻叹一声,说道:“若风,为兄……”话语中带着一丝愧疚与无奈。 雷梦杀见状,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百里东君迅速捂住了嘴。百里东君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言。 南宫春水看着这一幕,微微颔首,说道:“让他们去聊吧。这天幕上的事,也该有个了断。” 众人闻言,皆默默退到一旁,给萧若风和萧若瑾留出空间。 萧若风和萧若瑾对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朝着城主府的一处幽静庭院走去。那里绿树成荫,花草繁茂,却又静谧安宁,仿佛能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隔绝开来。 两人并肩而行,却久久没有言语。萧若瑾几次欲言又止,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萧若风则神色平静,只是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终于,在一棵古老的大树下,他们停下了脚步。萧若瑾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等我马不停蹄码下一章天幕哈!宝子们,记得点催更哈!) 第125章 故人 萧若瑾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若风,这天幕一事,乃是关乎未来之象,实乃荒诞不经。我断不想因这虚妄之定致使你我兄弟再生嫌隙。忆往昔,你我一母同胞,自幼于那冰冷皇宫中相互扶持,携手同行。彼时,虽历经千难万险,却也让你我兄弟情谊坚如磐石。如今,这天幕却似要将我们再度卷入未知之纷争,为兄心中着实惴惴不安。为兄深知,天幕种种,多有对不住你之处。为兄在此,向你诚挚致歉。” 萧若风微微抬眸,看着景玉王萧若瑾,沉默片刻后说道:“兄长,未来之事难以预料,这天幕所示亦未必成真。但无论如何,我只愿我们能秉持初心,莫为权力所惑。” 萧若瑾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说道:“若风,为兄知晓近几年对你亏欠颇多,若有机会,为兄定当竭力弥补。只是这天幕之事让为兄忧心忡忡,生怕我们再度陷入争斗之漩涡,难以自拔。” 萧若风轻叹一声,说道:“兄长,既已如此,我们不妨顺其自然。无论未来如何,我们的兄弟之情不应被轻易改变。” 萧若瑾微微点头,说道:“若风,你所言极是。为兄定会铭记于心。” 萧若瑾微微停顿,再度打起了感情牌:“那……若风,要不要随兄长回府?这几日未曾来寻你,为兄心中甚是忐忑,不知该如何言说。为兄实乃忧心忡忡,不知我们是否会兄弟阋墙,更不知你是否会与我站在对立面。为兄只盼你我兄弟能摒弃前嫌,重归于好。莫要因这天幕之事,让我们兄弟情谊毁于一旦。” 萧若瑾心中此刻满是纠结与不安。一方面,他担心兄弟阋墙的局面真的出现,害怕萧若风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毕竟在这皇宫之中,权力的争斗常常让人难以捉摸。 他深知天幕上成为明德帝的自己对萧若风有所亏欠,虽有心弥补,却又怕萧若风不会轻易释怀。而这天幕之事更是让他如芒在背,不知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他渴望兄弟重归于好,可又忍不住猜忌萧若风的真实想法,担心他是否还如从前一般信任自己。 萧若风看着兄长,眼中的复杂情绪更甚,他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兄长,此事容我再思量思量。如今这天幕之事扑朔迷离,我亦不知该如何抉择。且让我静心思量一番,再给兄长答复。” 萧若瑾轻叹一声,点了点头,说道:“也罢,为兄不逼你。你且好好思忖,为兄静候你的答复。” 兄弟二人再次陷入沉默,庭院中的气氛愈发凝重。 【天幕之上】叶若依安坐于凉亭内,目光游离,仿若神游天外,一副心不在焉之态。其身后,精巧玲珑的茶炉上正烹煮着清新馥郁的新茶。热气袅袅升腾,如丝如缕,茶香四溢飘散,沁人心脾。 这时,白王缓缓踱步而来,虽目不能视,却凭借着敏锐的嗅觉,在闻到那只有天启城才有的茶香后,准确地朝着凉亭的方向走来。 他身着华服,气质儒雅,即便看不见,举手投足间仍散发着高贵的气息。白王微微侧头,轻嗅茶香,温润的嗓音响起:“这绝佳的红山朱颜,倘若再煮片刻,恐将丧失其最为美妙的滋味了。”那声音如春风拂面,让人倍感舒适。 叶若依闻言,心中猛地一惊,慌乱瞬间涌上心头。她急忙站起身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紧张与无措。又赶忙将茶炉上的沸茶小心翼翼地取下端到石桌上。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见过白王殿下。”叶若依微微欠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心跳却依旧急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白王徐徐步入凉亭,神色悠然,微微扬起面庞,轻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茶香,而后开口道:“本王乃因嗅到这馥郁茶香,故而前来一探究竟。”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二人安坐凉亭内,悠然品茶。茶香袅袅,弥漫在空气中,给人一种宁静祥和之感。 这时,雷无桀火急火燎地拽着萧瑟,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叶若依的小院。 萧瑟整理了一下被拉皱的衣衫,微微皱眉,面露无奈之色,说道:“你如此急切地拉着我前来,可有想好说辞了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同时又流露出一丝好奇。 雷无桀挠挠头,然后双手一摊,一脸坦然道:“何须理由?你只言途经此处,有点口渴,求饮一杯水即可。”说完,他咧嘴一笑,眼神中满是自信,仿佛这个漏洞百出的理由天衣无缝。 萧瑟展颜一笑,眼眸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缓缓说道:“你若真心欲讨杯水饮,那可真是福至心灵了。”他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悠然,似乎在等着看雷无桀接下来的反应。 雷无桀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一亮,满脸期待地问道:“此话怎讲?”他的脸上写满了好奇,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 萧瑟神色自若地回应道:“顶级的红山朱颜,佐以苍山融解的雪水进行烹煮。”说完,萧瑟鼻端轻嗅,一脸陶醉之色。 雷无桀满脸困惑地嚷嚷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听不懂,听不懂。”他眉头紧蹙,双目茫然,不停地挠着后脑勺。 萧瑟一脸无奈,轻哼一声道:“也是,对牛弹琴。” ——雷梦杀望向天幕上萧瑟戏谑雷无桀的画面,顿时气得跳脚,咋咋呼呼地嚷道:“嘿!这萧瑟长得人模狗样,怎么这么腹黑毒舌啊!对牛弹琴?我家雷无桀怎么就成牛了?我雷梦杀如此英明神武,生的儿子能是牛…哞哞吗?哼!这萧瑟,肯定是嫉妒我儿子的天真可爱。哎呀呀,气死我了!我儿子那是纯真无邪,不懂他那些文绉绉的玩意儿很正常嘛。说不定啊,他萧瑟才是那个不懂欣赏的人呢。我儿子雷无桀,那可是未来的大侠,能跟哞哞一样吗?”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 李心月这才松开手,白了雷梦杀一眼,说道:“以后再这般口无遮拦,有你好看。” 雷梦杀连忙点头如捣蒜,揉着被揪红的耳朵,一脸委屈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也是一时心急嘛。” 其他人望着这一幕,有的忍俊不禁,有的露出会心的微笑。 【天幕之上】叶若依与白王身处的凉亭周围,绿树环绕,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清新之气。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茶香四溢,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倍感宁静。 白王轻啜一口茶,神色悠然,缓缓开口道:“对了,昨天可曾见到楚河?”他的声音在这宁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叶若依浅笑盈盈,眼波流转,缓缓说道:“见到了,不过他与往昔相较,貌似有些不同了。”她微微蹙起眉头,目光内透露出一丝疑惑与思索。 白王微微扬起眉毛,神色间流露出浓厚的兴趣,轻声问道:“哦,何处有所不同?””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好奇,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叶若依微微抿唇,嗓音轻柔地说道:“往昔他言语之时,总是声如洪钟,眉梢飞扬,仿若对这世间万事皆怀有十足笃定。然现今的他,却变得缄默慵懒了许多。”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接着,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如微风拂过,轻柔而又带着些许怅然。 白王沉吟片刻道:“确实,楚河变化甚巨。那他曾有向你透露,他都涉足何处?”他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探究意味。 叶若依早有应对之策,微微扬起嘴角,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憧憬,缓缓说道:“他言及自己经营着一间客栈,处于一处背倚青山、面朝绿水之所。” ——】“哎呀,这叶若依对萧瑟这般洞悉,我家那痴儿雷无桀可如何是好哟,他还有希望俘获佳人芳心吗? 第126章 三块蜂窝煤亭中试探,一块实心砖幽幽喝茶 雷梦杀望向天幕上,叶若依提到萧瑟时眼眸熠熠生辉,而且还一口一个楚河哥哥,甚至连萧瑟的脾气秉性都了解得这般透彻时。他微微蹙起眉头,脸上浮现一抹无可奈何之色。雷梦杀轻轻晃了晃头,努努嘴,喟然长叹道:“我家哞哞和这叶侄女怕是没戏喽!可怜我家哞哞,不能因为他天生玲珑心就忽略他是个父母皆亡的苦命孩子吧!呜呜呜x﹏x”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心忡忡,仿佛已经看到了雷无桀伤心难过的模样。 司空长风微微眯起双眸,神色淡然,缓缓说道:“这可说不好,他们太像了,两个太相似的人注定走不到一起,即便是打破常规强行结合,结局也不过两种,要么整日相敬如宾,平淡度日,虽看似和睦,实则疏远;要么沦为一对怨偶,,相互埋怨,痛苦不堪。” 百里东君挑了挑眉毛,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微微侧首,一脸夸张的表情问道:“还有这种说法?一对情投意合的眷侣难道不该是志趣相投的吗?更何况相敬如宾听起来也没什么不好的嘛!我爹娘就挺相敬如宾的,也没见关系多疏远啊!”说完,他还挠了挠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司空长风微微摇头一笑,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地回应道:“现如今萧瑟最不想面对的就是他的过去,而叶若依背负的就是他的过去。她可以是军师,也可以是谋士,还可以是丞相。谋士以身入局,举棋胜天半子。萧瑟离开天启城六年,天启城的势力错综复杂,各方党羽之状况皆无从知晓。日后重返天启城,叶若依定会是他最大的助力。洞察局势,筹谋规划,必能在关键时刻为萧瑟排忧解难,助其一臂之力。却唯独不会成为萧瑟的妻子。” 谢宣放下手中书籍,微微抬眸,从容说道:“我插一句啊!如果没琅琊王谋逆案,萧楚河和叶若依就是帝后模板,二人青梅竹马,年少相识,红颜知己,双强,了解彼此,知道对方的野心和计划,志趣相投,怎么不配?再者,世间亦有诸多内核相似、极为契合的夫妻。就比如有一对…” 南宫春水面露好奇之色,轻声问道:“那依宣儿你之见,究竟怎样的夫妻才算是高度契合呢?”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皆聚焦在谢宣身上,期待着他的解答。 “自然是皇帝与皇后,他们二人便是利益捆绑、合作无间之典范。皇帝主掌天下大局,皇后于后宫之中稳定局势,二人一外一内,相辅相成。皇帝之决策需皇后之支持以稳后宫,皇后之地位亦因皇帝之权势而稳固。他们为了江山社稷、皇室荣耀,携手共进,此乃利益捆绑合作之最佳体现。怎么不算是内核相似,极为契合呢?”谢宣说完这番话,轻抚手中书卷,神色悠然。 李心月心中虽期望自家小桀能与叶姑娘成就姻缘,但也不得不承认萧瑟与叶若依确实是天作之合。秀眉紧蹙,问道:“那叶若依与萧瑟岂不是极为登对?互相了解彼此,足智多谋,心思缜密,倘若二人为帝后,想来也能够相濡以沫,携手白头。” 司空长风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与无奈。他长叹一声,感慨道:“心月姐姐,你说得对,倘若萧瑟称帝,能伴其左右的唯有这位灵慧过人的女子。我家那傻丫头若是是协理六宫,跟一帮深宫妇人打擂台,怕是会不知所措…” 这时,雷梦杀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接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他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大声说道:“烦死了,操那么多心干嘛。他们的路让他们自己去走,咱们在这瞎琢磨也没用。管他什么帝后不帝后,江湖也好,宫廷也罢,各有各的活法。咱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少为这些事儿费神。至于我家小桀,一个人先偷偷抹眼泪去吧!萧瑟也只是赢一时,爹爹我啊,先帮你搞定岳丈大人。”说完,看了眼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叶啸鹰,桀桀笑了两声。 【天幕之上】叶若依和白王正于清幽的凉亭内喝茶,气氛却莫名尴尬。两人相对而坐,叶若依秀眉微蹙,神色略显不自然。白王亦是面容沉静。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凝固起来,只有那轻轻吹拂的微风,似乎在努力缓解这尴尬的氛围。 这时,雷无桀那爽朗的声音骤然响起:“若依姑娘,我和萧瑟途经此处,欲同若依姑娘讨杯茶水喝。” 只见雷无桀满脸兴奋之色,眼眸熠熠生辉,如同闪烁的星辰。他脚步轻快地朝着凉亭奔去,红色的衣袂在风中飞扬,仿佛一团热烈的火焰。他一边跑着,一边还不忘回头给身后的萧瑟使眼色。 到了凉亭前,雷无桀双手撑在膝盖上,微微喘着气,脸上却依旧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抬起头,热切地看着叶若依,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欢喜。 叶若依闻言,莞尔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空气中的一丝尴尬。她微微侧身,眼神温柔而明亮,仿佛藏着璀璨星辰。她轻轻抬手,示意二人入座,举止优雅,尽显大家闺秀之风范。 雷无桀这才注意到一侧的白王。白王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袍上绣着精致的暗纹,更显其气质华贵。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就是可惜那双眼睛…雷无桀的笑容戛然而止,眼神中掠过一丝慌乱。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若…若依姑娘,叨…叨扰了。”他偷偷瞥了一眼白王,神色惴惴,仿佛一个不小心做错事的孩子。接着,他又赶忙挺直身子,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稳重一些,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忐忑不安。 白王:“小兄弟,不必拘谨,坐吧。”他的声音温润如玉,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满是善意与亲和。那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与安心。 雷无桀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惊讶于白王的气度。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叶若依,见她微微点头,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雷无桀挺直了身子,双手置于膝盖处,显得十分局促。他不敢直视白王,只是偶尔偷偷地瞟上一眼,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敬畏。 白王浅笑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他微微扬起下巴,面容上流露出一抹好奇,语气平和而又不失威严。 雷无桀听到白王发问,立刻挺直脊背,拱起手来,神色中满是自豪与坚定,朗声道:“在下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是也,不久前有幸拜入雪月剑仙门下。”他的眼神明亮而炽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雷无桀双手抱拳,微微扬起下巴,那股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尽显无疑。说话间,雷无桀的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白王微微扬起嘴角笑道:“原竟是雷门弟子。”他轻轻点了点头,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欣赏之意。虽双目失明,却仿佛能感知到雷无桀身上的蓬勃之气。白王微微侧耳,似乎在倾听着周围的动静,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与从容。 萧瑟微微皱起眉头,略带嫌弃地说道:“你莫不如将生辰八字也一并道出算了。”他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满是无奈。萧瑟轻哼一声,随即轻轻摇了摇头,那副慵懒又带着几分睿智的模样。 白王微微侧头朝向萧瑟,语气平静地说道:“你也来了。”他的神色波澜不惊,神色沉静如水。仿佛萧瑟的出现虽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那淡然的模样,犹如一潭静谧的湖水,不起丝毫涟漪。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双手抱在胸前,漫不经心地说道:“途经此地,陪这位小兄弟讨杯茶喝。”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仿佛在说自己本不想来,只是被雷无桀硬拉过来的。 叶若依微微低头,秀眉紧蹙,轻抿着嘴唇,略带歉意地轻声细语道:“有倒是有,只是我煮茶的技艺已显生疏,恐会暴殄天物这顶级的红山朱颜。”她那温柔婉约的模样,如弱柳扶风,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雷无桀挠了挠头,咧嘴一笑,满脸的坦然之色,说道:“我不怕浪费,反正我也品不出个中滋味。”他的眼神清澈而真诚,似乎对自己的不懂品茶毫无羞愧之感。接着,他又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叶若依将茶杯稳稳置于雷无桀桌前,她秀目含情,温婉可人。旋即,她玉手轻抬提起茶壶,优雅从容地给雷无桀倒了一杯煮好不过片刻的茶。 雷无桀急不可耐地端起茶杯,先是凑近轻嗅,一股馥郁芬芳扑鼻而来。他微微眯起双眸,脸上露出沉醉之色,随后一饮而尽。那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雷无桀只觉得一股暖流在身体里蔓延开来,他心满意足地咂了咂嘴。 白王微微侧耳,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声音中带着诧异道:“雷兄弟,你这…不怕烫吗?” 雷无桀爽朗一笑,扬起头说道:“我所练功夫乃火灼之术,此茶水之烫于我而言实乃微不足道。”他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脸上露出一抹傲然之色,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自信。说完,他迅速扭头看向叶若依,满脸堆笑,笑嘻嘻地说道:“若依姑娘,再来一杯。”那急切的模样,犹如嗷嗷待哺之幼雏,让人忍俊不禁。 叶若依听闻雷无桀所言,不禁嫣然一笑。她眉眼弯弯,如新月初升,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微风,轻轻拂过人心。她优雅地提起茶壶,手腕轻转,茶水潺潺流出,动作行云流水,美不胜收。叶若依的一颦一笑,皆如画中仙子,令人心醉神迷。 此时萧瑟勾了勾唇角,略带揶揄地说道:“那我为你倒一杯热水便罢,免得暴殄天物这红山朱颜。”说完,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雷无桀微微涨红了脸,挺起胸膛,信誓旦旦地说道:“萧瑟,方才我是因口渴难耐才一饮而尽的,这品茶之事,我也是知晓一二的。”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端起茶杯,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然后微微眯起眼睛,做出一副陶醉的模样,小口小口地喝起了茶。 这时白王微微侧首,神色自若,语带试探地说道:“方才若依姑娘同我讲,昨天她已然找过你了。” 白王微微扬起下巴,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却仿佛能洞察一切般,等待着回应。随即优雅地抬起手,轻轻摩挲着袖口,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内心暗潮涌动。那沉稳大气的气场中此刻多了几分微妙的波澜,让人捉摸不透。 这时萧瑟与叶若依的神情略有变化。叶若依微微低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稍作镇定后,他瞥了一眼萧瑟。萧瑟闻言,同样心下一惊,他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叶若依。 雷无桀则先是一愣,随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微微努嘴,心中暗暗埋怨道:“萧瑟也太不是兄弟了,有这等事居然瞒着我。” 接着,雷无桀又转向萧瑟,急切地问道:“昨天若依姑娘去寻你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仿佛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弄个明白。 萧瑟满脸轻松,嘴角微微上扬,满嘴跑火车道:“寻我,昨日若依姑娘也途经我的小院,也进来讨了杯茶水。” 他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眼神里却闪过一抹狡黠,说完轻轻耸了耸肩,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人很难分辨他说的是真是假。 叶若依听到萧瑟这话,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萧瑟泰然自若,依旧信口胡诌道:“顺带向我询问了一些关于天启的事宜。” 白王微微颔首,神色温和,淡然说道:“那便好,若依姑孤身处于雪月城,身为天启城的亲属,理应多加照拂。” 第127章 归 【天幕之下】雷梦杀隔着天幕都能感觉到凉亭内的气氛凉嗖嗖的,再看自家傻儿子不是犯花痴就是对着烫茶虎了吧唧的一口闷,仰天长啸道:“雷无桀,你块实心砖,夹在三块蜂窝煤中间,竟还如此不开窍。这空气中的火药味都快透过天幕飘我这来了,你这个小夯货还在那一门心思喝茶。你就不能机灵点,看出点门道来?你爹我是装傻,你怎么就真傻了呢” 雷梦杀气得直跺脚,双手叉腰,那眼神中既有责备又有担忧,责备他的愚钝,担忧他在这复杂的情境中会处处碰壁。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夯小子何时才能变得聪慧机敏一些,别总是这般懵懂无知。当心哪天被萧瑟这只狡猾的小狐狸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在原地转圈圈。 “二师兄呀,你可别再骂雷无桀夯啦!叶若依他们几个皆是凤毛麟角般的聪慧之辈!就算唐莲与千落联袂而来,估计也瞧不出这仨人的波谲云诡。你就消消气呗。”柳月公子说完,轻摇折扇,面带微笑,神色悠然。他看着二师兄,眼神中满是劝解之意。 百里东君敛眉沉声问道:“看天幕叶若依并未去找萧瑟呀?”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微微歪着头,似乎在思索着其中的缘由。 李心月微微颔首,目光中满是赞赏之色,缓缓道:“要不说萧瑟聪慧过人,仅从白王的垂询之中,便瞬间推测出白王让叶若依寻他的缘由。此子心思缜密,洞若观火,着实令人刮目相看。”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与赞叹,仿佛对萧瑟的表现颇为满意。 她微微扬起下巴,继续说道:“这般聪慧之人,日后必成大器。”眼神中流露出对萧瑟这位永安王未来的期许。 少时,李心月内心又对萧瑟升起一股感激之情,小桀是玲珑心,日后也会承袭她这个做母亲的心剑。甚至已经接下了天启四守护的令牌,在江湖上这样的心性很难保持,如果没有萧瑟时刻留意,悉心关照。 雷无桀怕是不知何时便会陷入困境。萧瑟的聪慧睿智与冷静陈卓,恰好与雷无桀的赤诚热忱与单纯天真形成互补。有萧瑟在旁,小桀的前路虽仍有诸多挑战,却也多了一份安稳与保障。她感激萧瑟,他不仅是雷无桀的挚友良朋,更是其前行路途上的重要指引。 雷无桀虽具玲珑之心,但江湖波谲云诡、险恶万分,他的单纯心性极易被人利用。 而萧瑟的存在,就如同黑暗之中的一盏璀璨明灯,时刻提醒着雷无桀保持高度警惕。 她相信,在萧瑟的深刻影响下,雷无桀定能在江湖之中坚守本心、矢志不渝,传承她的心剑,不负天启四守护之名,最重要的是会一生平安。 【天幕之上】凉亭内,萧瑟同雷无桀等人围坐于石桌之畔,怡然自得地品茶。正沉浸在这宁静氛围之时,白王突然神色一凛,语调微微上扬道:“若依姑娘,本王所托之事,还望姑娘劳神挂意。” 萧瑟微微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雷无桀则停下了手中正欲送往嘴边的茶杯,面露疑惑之色。而若依姑娘闻言,先是微微一怔,旋即朱唇轻启,声如黄莺婉转,柔声说道:“白王殿下放心,若依定当全力以赴,不遗余力。” 白王闻言徐徐起身,优雅地掸了掸一下衣袖,那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尽显高贵与从容。 而后,他微微扬声,朝贴身侍卫喊了一声。只见那侍卫犹如离弦之箭般迅速赶来,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眼神专注。白王微微颔首,神色自若。接着,白王迈步离开凉亭,步伐沉稳而有力。 萧瑟瞅见白王闪人之后,“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一把薅住雷无桀就准备开溜。雷无桀则是满脸懵圈,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压根不知道这是啥情况。 此时,叶若依眼波流转,轻声道:“倘若并不忙碌,不妨在此多停留片刻吧。”她面带浅笑,目光诚挚地望向众人。那模样温婉可人,令人如沐春风。 萧瑟微微一怔,眼眸中掠过一抹迟疑。雷无桀却是双眸熠熠生辉,想也不想地答道:“甚好甚好,若依姑娘盛情相邀,我们自当多留片刻。”他的脸上绽放出绚烂的微笑,全然忘却了方才的仓促。 萧瑟轻叹一声,面露无奈之色,他的眼神中虽仍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思索之意,但也顺势重新落座,姿态依旧优雅从容。 叶若依蛾眉微蹙,眸中满是兴致盎然,轻声询问雷无桀:“我尚不知你勇闯登天阁之事呢。”她的嗓音温润如玉,仿若清风袅袅轻拂耳畔。 雷无桀闻之,瞬间精神抖擞起来,象征性地咳嗽两声,俊美容颜上洋溢着亢奋的神情。“若依姑娘,那登天阁着实非同凡响!我一路奋勇而上,遭遇诸多武艺高强之辈。”他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仿若重回闯登天阁之时,热血沸腾。 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雷无桀那眉飞色舞、吹牛夸张的模样,无奈地摆了摆首,嘴角却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雷无桀:“若依姑娘,你可不知晓,我那一路闯荡堪称威风八面!登天阁中的那些守阁之人,个个实力非凡,然而我雷无桀亦非等闲之辈!我拳如猛虎出山,脚似蛟龙闹海,一路势如破竹,那威势!”说话间神采奕奕,眼中满是骄傲与自豪,仿佛那英勇闯阁的场景仍历历在目。整个人意气风发,活力四射,散发着蓬勃的朝气与昂扬的斗志。 叶若依听着雷无桀这一番豪言壮语,不禁莞尔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明媚而动人。 萧瑟看着雷无桀那兴奋模样和叶若依的反应,微微撇了撇嘴,轻哼一声道:“看你那嘚瑟样,就一个登天阁而已。”但眼神中却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似乎也被雷无桀的活力所感染。他端起一杯茶,慢悠悠地喝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也在静静聆听雷无桀的讲述。 雷梦杀;“再者,我与师叔相逢之际,我倾尽雷门所有绝技。那场面,着实震撼人心。我师叔实力超卓,起初我稍处劣势,可我雷无桀怎会轻易服软?我接连施展雷门的各类招式。若依姑娘,你评评我厉害与否?”他说完,满脸期待地看着叶若依,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雷无桀最后脚踩着凳子,意气风发,豪情万丈地大喊道:“最终我成功登顶登天阁,振臂高呼:问剑雪月剑仙!”他双目炯炯有神,满脸的踌躇满志,仿佛自己已然成为江湖传奇。 叶若依微微一愣,随即眼中流露出一抹欣赏之色,心中暗叹雷无桀的果敢无畏。 萧瑟则是嘴角微微一抽,翻了个白眼,但他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叶若依眉眼弯弯,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俏皮地说道:“这登阁合着是你一人的传奇篇章?”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犹如春日绽放的花朵般明艳动人。那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之意,仿佛在故意逗弄雷无桀。 叶若依:“萧瑟公子呢?他那时在做何事?”她柳眉微蹙,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与关切。那模样楚楚动人,宛如春日绽放的花朵,娇艳而不失优雅。 雷无桀揶揄道:“他呀,彼时他正与千落师姐玩着你追我躲的游戏呢,还去算了一卦,对。”他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眼神中满是调侃之意。 叶若依抓住了关键词,面露疑惑之色,问道:“算命?所算何命呀?”她柳眉微蹙,眼神中满是好奇。 这时雷无桀方才如梦初醒般想起了这茬,他用力一拍大腿,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大声道:“没错,你所卜何命呀?”他满脸急切,神色间流露出一抹好奇与期待,急于解开一个神秘的谜团。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算了一件事。”他神色自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神秘。 雷无桀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满脸好奇,迫不及待地追问:“何事?”他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叶若依则秀眉微蹙,美眸中流露出一丝思索,她从容淡定,静候下文。 萧瑟神色沉静,眼眸深邃,缓缓吐出一个字:“归。”那声音虽轻,却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 叶若依则微微沉吟,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问道:“归,那是何结果?”她从容不迫,静静思索着其中的含义。 萧瑟微微垂眸,语气平淡地说道:“并无结果,只因算至半途之时,我心生悔意。”他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却隐隐透着一丝复杂。 叶若依柳眉微蹙,美眸中满是好奇,问道:“既然你已然去进行了占卜,为何又心生悔意?”她微微歪着头,一脸疑惑地看着萧瑟,期待着他的回答。 萧瑟微微抬眸,神色淡然,缓缓说道:“因为算至半途之时,我察觉自己对所算之事向来未曾在意。”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沉静,仿佛对自己的这一发现并不意外。 叶若依被这三言两语吊足了胃口,委实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痒难耐地继续问道:“那你在乎什么?”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笃定之色,大声说道:“那他必然是在乎钱财啊,那望城山的掌教弟子算一卦价格定然不菲。”说完,他不住地点头,仿佛对自己的这个判断深信不疑。又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仿佛已经想象到萧瑟心疼钱财的模样。接着,他又转头看向萧瑟和叶若依,眼神中满是期待他们认同的神色。 萧瑟微微抬眸,神色依旧淡然,缓缓说道:“你所言极是。”他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雷无桀满脸惊愕道:“啊?你竟真是因为钱财之故?”说完,他又挠了挠头,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萧瑟未做回应,“你这登天阁之事已然讲述完毕,我们走吧。”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此事已无需多言。 雷无桀努努嘴,一脸无奈地说道:“你这人甚是怪异,句句不离走。算了。”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萧瑟的急切有些不满。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开朗的模样。 紧接着,雷无桀面带微笑,目光温柔地转向叶若依,语气诚恳地说道:“若依姑娘,那我们他日再来探望你。” 叶若依浅笑嫣然,轻声细语道:“日日到访亦无不可,我这庭院素来冷清,你们来了正好可陪我闲聊几句。” 雷无桀情绪高涨,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说道:“好,那我翌日便来,不,翌日清晨便来。”他摩拳擦掌,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见到叶若依。 萧瑟已经迈出小院,雷无桀却是一步三回头,眼神中满是不舍与眷恋。他不住地回望叶若依所在的院子,他心中满是对明日清晨相见的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叶若依站在院子里微笑着等待他的画面。走了一段路后,雷无桀终于收回了目光,加快脚步去追赶已经走远的萧瑟。 他们离开后,叶若依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轻声低语道:“归。”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和淡淡的惆怅。 第128章 守护 【天幕之下】南宫春水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与戏谑,问道:“倘若来日萧瑟与叶若依出现龃龉,你们说说雷无桀会襄助他俩谁呢?”他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似乎很期待众人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小桀,他定然会襄助萧瑟。”李心月微微扬起下巴,眼神笃定,语气坚定地说出这句话后,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对雷无桀的选择有着十足的把握,同时也对雷无桀与萧瑟之间的情谊充满信心。 “心月姐姐何以见得?难道是因为雷无桀接下了天启四守护令牌,所以就认准了他一定会护着萧楚河这位永安王?”百里东君微微歪着头,脸上写满好奇与疑惑,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李心月,静候着她的答复。他手中轻轻晃动着酒壶,看似随意却又透露出对这个问题的执着。 司空长风同样满心好奇,接过话茬问道:“对啊!究竟是怎么判断出来的?我观这雷无桀对叶姑娘倒也称得上是一往情深啊,这不,看着人姑娘就一副藏不住少男心事的害羞样。” 他剑眉蹙起,继续说道:“难不成在雷无桀心中,兄弟之情远超儿女情长?亦或是他另有打算,权衡利弊之下,才会如此抉择?”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思索之色,努力揣摩雷无桀的心思。 李心月巧笑嫣然,从容不迫地回应道:“小桀乃是我李心月和雷梦杀的儿子,他生性纯良,至真至善,重情重义,这一点毋庸置疑。 萧瑟于他而言,既是挚友,更是知己。他们自雪落山庄起,一同经历了诸多风雨,也算是携手走过无数艰难险阻。 在那些迷路前往雪月城的岁月里,虽然萧瑟总是嘴上不饶人,真遇到事儿了,也能支棱起来,他们二人这一路可谓同甘共苦,相互扶持,情谊深厚,坚如磐石。 而小桀对若依虽一往情深,情意绵绵,但在关键时刻,他定会秉持本心,坚守自我,不负兄弟之托。 我对自己的孩子有着十足的了解,也对他充满信任。我深知他的为人,他定不会让我们失望。”她的话语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脸上满是自信与欣慰。 李心月再度开口:“小桀接下天启四守护只不过是因为这是我这位不称职的亡母的遗命,即便萧瑟不是他要守护的人,他也会保护萧瑟,甚至,他要守护的人要杀萧瑟时,小桀也会坚定的站在萧瑟这边,天生玲珑心也会为挚友动杀心,萧瑟就是小桀的底线,正如琅琊王是梦杀的底线一样。”她目光深邃,话语沉稳有力,尽显对雷无桀的了解与信任。那姿态仿若一位洞察世事的智者,对未来的局势有着清晰的判断。 其他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雷梦杀。只见雷梦杀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依旧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他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说道:“心月,要不说我们是夫妻,你简直就是我的嘴替。咱儿子小桀那重情重义的性子,我这个当爹的最清楚不过。萧瑟那小子和小桀的情谊深厚,要是真有个啥情况,咱儿子肯定不会含糊,一定会像他爹爹我一样英明神武,义薄云天,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想当年,我雷梦杀在江湖上也是叱咤风云,咱儿子这股子劲儿,肯定是随了我。哈哈,我就知道,我雷梦杀的儿子,绝对差不了,那叫话怎么说来着?嗯…我想想啊!”说着,他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对了!虎父无犬子!”雷梦杀一拍大腿,眼睛发亮,“咱儿子小桀就是最好的证明。以后啊,他在江湖上肯定也能闯出一番大名堂。就像我当年一样,走到哪儿都威风凛凛。嘿嘿,说不定还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不过嘛,这小子可得悠着点,可别太拼命,毕竟有他老爹我给他撑腰呢。”雷梦杀说着,脸上满是自豪,仿佛已经看到雷无桀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场景。 南宫春水哈哈一笑,说道:“还真别说,这姓雷的都挺讲义气,姓萧的都很护短嘛!”他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满是洒脱不羁之色,眼神中流露出对雷无桀和萧瑟的赞赏。那模样仿佛一个逍遥自在的江湖浪子,对世间之事看得通透,却又不失对真性情的欣赏。 一旁的柳月公子微微颔首,轻摇折扇,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说道:“师父就是师父,瞧瞧这说话一针见血的功力,不减当年呐!”他的眼神中也流露出几分欣赏之意,那翩翩公子的模样,与南宫春水的洒脱不羁相得益彰。 南宫春水听了柳月公子的话,挑了挑眉毛,嘿嘿一笑道:“那是,你也不看看你师父是谁!为师这双眼睛,那可是火眼金睛,啥看不明白?这江湖上的事儿,就没有能逃过为师法眼的。”说着,他还得意地转了个圈,双手叉腰,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雷梦杀这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搂着司空长风的肩膀提问道“长风啊,你说要是日后东八这位大城主和风秋雨你未来妻子产生了冲突,你会帮他们俩谁啊?”雷梦杀说完这话,松开手,目光内流露出一抹狡黠,桀桀桀的笑了两声,满脸的幸灾乐祸,仿佛已经想象到司空长风陷入两难境地的窘迫模样。 其他人听到雷梦杀的提问后,也纷纷好奇地望向司空长风。大家都在心里暗自揣测着司空长风会如何回应这个棘手的问题。 像有老婆的,一个都皱起眉头,跟苦瓜似的,似乎在设身处地地为司空长风思考着应对之策;像孤家寡人的呢,则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期待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好戏”。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众人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司空长风身上,等待着他的答案。 司空长风:“二师兄,我和风姑娘还没到那一步呢!不过若真有那么一天…倘若百里东君和风秋雨日后起了冲突,我指定是先将这个整日不管雪月城事务的烂酒鬼胖揍一顿,最好直接扔回乾东城去,之后自然是一个劲地哄娘子啦!毕竟兄弟可以再有,娘子只有一个啊!” 司空长风这番话一出口,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南宫春水笑得直不起腰来,指着司空长风说:“你这小子,平日里看着稳重,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么果断。” 雷梦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调侃道:“看来以后不能轻易惹风姑娘,不然可没好果子吃。” 百里东君听了司空长风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声嚷嚷道:“好你个司空长风,平时看着挺老实一人,居然玩重色轻友这一套,你等着,下次有好酒我可不分你了,哼!”他故作生气地扭过头去,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时,叶啸鹰打趣道:“百里城主,你可别生气,这司空城主也是情非得已嘛。”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气氛欢快而融洽。 雷梦杀笑得直抽抽,又道:“啊哈哈哈哈!司空长风,有你的!这事儿干得漂亮。不过你也别太得意,等你真有了娘子,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说完,他还冲百里东君挤了挤眼睛,仿佛在说:“东君,咱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百里东君看到雷梦杀的表情,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两人似乎在盘算着怎么给司空长风一点“颜色”看看。 司空长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说道:“我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至于未来的妻子……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憧憬之色。 接着,他又看向百里东君,语气轻松地说道:“百里东君,你揍一顿也没事,反正你那点功夫我也不惧。等真有了那情况,我还是会坚定地站在未来妻子这边。嘿,你就别瞎嚷嚷了,你皮糙肉厚的,揍一顿就当松松筋骨了。再说了,你整天就知道喝酒,也该活动活动了。”说完,他还冲百里东君做了个鬼脸,那模样十分搞笑沙雕。 【天幕之上】司空长风正安然静坐于房内,双目微闭,神色平和。他的一只手轻轻摩挲着一块朱雀令牌,仿佛在感受着令牌上的每一处纹路。他的思绪似乎也随着手指的动作渐渐飘远,回忆着当天启四守护之一时的种种过往。那时的他,意气风发,肩负着重大的使命,为了守护心中的信念,不惜一切代价。他与其他三位守护并肩作战,共同抵御着来自各方的威胁。那些激烈的战斗场景,如今依然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片刻后,司空长风缓缓睁开眼睛,凝视着手中的朱雀令牌,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有感慨,有思索,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他微微叹息一声,将令牌紧紧握在手中,仿佛从这小小的令牌上汲取到了某种力量。 这时,司空千落如一阵旋风般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着:“阿爹,阿爹,你找我?”她满脸急切,眼神中闪烁着熠熠光彩。只见她身姿轻盈,活力四射,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跑到司空长风面前,司空千落微微喘着气,那模样俏皮可爱,她迫不及待地盯着司空长风,满心好奇地等着司空长风的回应,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般充满朝气。 司空长风这才恍然回神,望向自家天真烂漫的千落,眼中闪过一丝宠溺。他微微扬起嘴角,缓缓说道:“千落,来,到爹爹这儿来。” “萧瑟此番帮你解决了这么大一麻烦,你可有感恩致谢于人家呀?”司空长风说完,目光温和地看着司空千落。 司空千落轻抬下颌,眼神中满是俏皮之意,笑嘻嘻地说道:“谢过了,谢过了,你女儿这点礼数还是懂得的。”说完,还冲司空长风眨了眨眼睛,模样甚是可爱。 司空长风满脸欣慰,眼中带着赞赏之色,微笑着说道:“这才是我司空长风的女儿。”他轻轻点了点头,对司空千落的表现十分满意。 司空长风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带着一丝探究与揶揄,看着司空千落继续说道:“千落,你瞧萧瑟那家伙平常时时与你唱反调,然而此次你比武招亲,你看他忙前忙后,为你帮了诸多的忙,我疑心他是不是有所图谋啊? 司空千落脸颊微红,赧然道:“爹,你快别瞎说了!他能有什么不良居心?”她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又急忙抬起头来,似乎想要掩饰自己的情绪。说着,她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司空长风爽朗一笑,眼中满是慈爱与戏谑。“你这丫头,还强辩。爹可是瞧出来了,那小子对你非同寻常。” 司空千落闻言,面色霎时一阵潮红,她微微跺脚,可眼神却不自觉地闪烁起来,心中似有一丝慌乱与甜蜜交织。她别过头去,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却又忍不住偷偷回想与萧瑟相处的点点滴滴 司空长风微微侧身,目光柔和地看着司空千落,继续问道:“你觉得萧瑟此子如何?”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一副很想知道女儿对萧瑟的评价的样子。 司空千落微微扬起下巴,装作不解的样子说道:“什么怎么样啊?”她的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不自觉地避开司空长风的目光。一只手轻轻摆弄着自己的发梢,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内心泛起了阵阵涟漪。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萧瑟的身影。 司空长风见状,放声大笑,眉梢眼角尽是戏谑之意,“哈哈,脸红了脸红了。”他微微扬起下巴,目光灼灼地看着司空千落,双手抱胸,满脸得意之色。 司空千落一听这话,脸颊瞬间如火烧云般通红,她又羞又恼,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娇嗔道:“阿爹,你想哪去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带着几分羞涩。她跺了跺脚,转身想要离开,却又有些不舍,心里暗暗埋怨父亲的调侃。 她的心中犹如小鹿乱撞,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萧瑟的身影,那玩世不恭的模样,那深邃的眼眸,让她的心跳愈发急促。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却发现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司空长风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地说道:“千落,我乃你阿爹,心中所思与阿爹讲讲可好?”他的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期待,一副在等待着女儿向自己敞开心扉的表情。 这时,千落灵机一动,巧妙地转移话题,伸手拿起朱雀令牌,眼中满是惊叹之色,不禁赞叹道:“好精巧的令牌啊,爹,这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是不是要慷慨赠予我的呀?”她的脸上洋溢着好奇与期待,眼神紧紧地盯着令牌,仿佛被其精美的工艺所吸引。 司空长风轻轻刮了一下千落的鼻尖,宠溺道:“送给你自是无妨,不过你一旦拿起这块令牌,便要肩负起极为沉重的责任了。” 千落微微蹙起秀眉,一脸疑惑地问道:“什么责任呀?”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好奇与探究之色,心中充满了对未知责任的担忧与好奇。那模样宛如一只懵懂的小鹿,对即将面临的未知充满了警惕与期待。 司空长风起身,覆手而立道:“当年北离朝堂之上,皇子内斗不断,整个天启城陷入一片混乱。琅琊王召集四位顶尖高手,组建天启四守护,立誓要安定天下。阿爹我就是天启四守护之一的朱雀使,最后我们大功告成。”司空长风说完这些话,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感慨与自豪。他微微仰头,仿佛回忆起当年的峥嵘岁月。 司空千落恍然大悟道:“我懂了,也就是说阿爹你当年拿起这块令牌之际,便肩负起了守护天启的艰巨使命。而现在天启可谓是海晏河清,一片祥和,王朝也已更迭,守护使们皆需寻找新的传人。而所谓新传人所要守护的对象便是当今六皇子——萧楚河。”她微微颔首,脸上露出崇敬之色。仿佛在脑海中勾勒着当年父亲的壮举。 司空长风目光灼灼地看着千落,神情中满是期待与欣慰,他微微挺直脊背,郑重地说道:“千落,你能否肩负起这份艰巨使命呢?我的女儿极为聪颖,寥寥数语便洞若观火。那我此刻就做出决定,这块令牌……” 却见司空千落把朱雀令牌果断置于桌上,斩钉截铁地拒绝道:“我不同意。我记得自我诞生之时起,阿爹就未曾踏足过天启城吧?” 司空长风一时愣住,脸上露出些许意外之色。他望着女儿倔强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 司空长风微微皱眉,神色郑重地说道::“千落,你可知这萧楚河绝非等闲之辈。琅琊王向来独具慧眼,他所赏识之人必定出类拔萃。”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萧楚河的赞赏与期许,语气也变得更加严肃认真。 司空千落双手叉腰,眼神中满是倔强,坚决道:“我不管他赏识的是何人,我司空千落若要守护,只会守护我自己中意之人。” 司空长风的脑海内浮现出往昔他对于师父辛百草的言辞,“我不愿做这药王,而要做天下无双的枪仙。”一时间,他仿若瞧见了曾经那个壮志凌云的自己。 他缓缓收回思绪,看向面前双手叉腰、一脸执拗的司空千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微微叹息一声。 千落目光坚毅,郑重说道:“阿爹,我犹记有一位大师曾对我言及这样一句话。少年人,当有属于自己的江湖。故而,这块令牌,千落断不可拿,阿爹,望您见谅。”她言辞恳切,态度坚决,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屈不挠的倔强之气。千落心意已决,志在追寻属于自己的那片广阔天地,不愿被这令牌所束缚,渴望在自由的江湖中闯荡,展露出一副江湖儿女勇往直前、义无反顾的豪情壮志。 司空长风注视着千落那张和她娘亲有七分像的绝美容颜,蓦地伸手将令牌夺回,佯装生气,冷哼一声道:“你不想拿,阿爹还视若珍宝不想给呢,真是的。”旋即和蔼地转移话题道:“那我们不再谈及这令牌之事,咱们聊聊那个萧楚河,方才讲到何处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宠溺与无奈。 司空千落娇嗔道:“阿爹……” “你先前不是声称要找一个值得认可之人去守护吗?你认为萧瑟能入你法眼吗?”司空长风说完这句话后,眼神中带着一丝揶揄,静静地看着千落,等待着她的回答。 司空千落微微一愣,脸颊染上一抹红晕。她轻咬嘴唇,思索片刻后,嘴硬道:“认可与守护?感觉我和他之间,暂且用不上如此郑重的词。” 司空长风打趣道:“你这丫头呀,着实嘴硬。罢了,现在就去寻萧瑟,将欠人家的恩情予以偿还。”说着作势要走。 千落欲言又止,脸上露出纠结的神情,娇嗔道:“阿爹……”她似乎还有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司空长风看着女儿的模样,浅然一笑。 第129章 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雷梦杀仰望着天幕,整个人眉飞色舞,满脸戏谑,仿佛在欣赏一场荒诞闹剧。笑道:“所以现在这局面,成了他恋着她,她又恋着他,而他还恋着她,她却恋着另一个他。” 雷梦杀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没站稳一屁股坐到地上。 百里东君同样忍俊不禁,捧腹大笑道:“雷二,你整绕口令呢!”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带着一丝笑意,对雷梦杀的调侃早已习以为常。 他伸手拍了拍雷梦杀的肩膀,调侃道:“雷二,不是我说,就不能正经点,这都啥乱七八糟的。” 而司空长风看着天幕上千落那副坚定执着的拒绝朱雀令的模样,不禁回想起自己半年前对便宜师父药王辛百草霸气扬言:我不要当这药王,要做天下唯一的枪仙。心想合着这千落骨子里的执拗和自己是一脉相承的是吧。 司空长风摸了摸鼻子,露出一个有点无奈又有点得意的笑容。他自言自语道:“嘿,这小丫头,还挺有脾气。不过嘛,跟我当年还真有点像,都是那么倔。”说完,他还晃了晃脑袋,一副很是自恋的模样。 这时,雷梦杀再一次语出惊人道:“司空长风,你的回忆里竟然有我家心月!”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表情各异。百里东君瞪大了眼睛,嘴角微微抽搐,说道:“雷二,你这话说得,很难不让人想歪呢!。” 司空长风也是满脸惊愕,连忙摆手道:“雷梦杀,我劝你谨言慎行!我和心月嫂子只是日后同为天启四守护,既是同僚又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再说了,那不是还有唐怜月、姬若风嘛!” 这时,李心月揪着雷梦杀的耳朵,柳眉倒竖,怒喝道:“雷梦杀,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雷梦杀一脸懵逼,瞪大了眼睛,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出在哪儿。他无辜地看着李心月,结结巴巴地说:“夫人,你……” 李心月恼羞成怒,直接抽出心剑,追着雷梦杀喊道:“我叫你口出狂言,叫你口出狂言!” 雷梦杀这才恍然大悟,露出一副后悔莫及的表情,“心月,你听我狡辩……不是,你听我解释。” 雷梦杀懊恼地拍了拍自己这关键时刻不争气还嘴瓢的嘴。 李心月看到他这副模样,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雷梦杀一边躲闪着李心月的心剑,一边大声喊道:“心月,你先停下,听我好好说嘛。” 李心月哪里肯听,手中剑势越发凌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么叫谨言慎行。” 雷梦杀急得满头大汗,突然灵机一动,一个闪身跳到一旁的柱子后面,探出脑袋说道:“心月啊,我的本意是想表达,长风那家伙虽然看上去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但还真别说,挺顾念旧情的,还老惦记着心月你以及唐门百晓堂那两个守护呢。” 李心月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皱眉,“哼,那你也不能说这种带有歧义的话。这次就饶了你,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雷梦杀连忙点头如捣蒜,“不敢了,不敢了,我保证以后说话一定过过脑子。” 整个场面混乱又搞笑,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天幕之上】萧瑟与雷无桀辞别叶若依后,在熙攘街市中闲庭信步。雷无桀:“与若依姑娘结识日久,今天堪称破天荒头一遭说了这般多话。”雷无桀言罢,面露赧然之色,眼中满是喜不自胜之态,时而微微垂首,沉浸在方才与叶若依的交谈之中。 萧瑟带着几分玩味地看着雷无桀那副比少女怀春还要娇羞的样子,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和戏谑。 “儒剑仙赠予你的那本《晚来雪》,你已然阅览否?” 他微微扬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说出这句话。语气中既有对雷无桀的打趣,又有几分好奇。说完这句话后,他双手抱在胸前,保持着那份淡定从容的姿态,静静地等待雷无桀的反应。 “那本书实乃寡淡无趣,我仅阅览数行便困意来袭,甚是乏味,对其毫无兴致。”雷无桀神色平淡,语气中满是嫌弃,说完后轻轻摇了摇头,一副对那本书毫无兴趣的模样。 萧瑟微微挑眉,神色淡然,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究竟钟情于何种书籍呢?” “那定然当属豪侠纵横江湖、英雄驰骋沙场之类。譬如,这白羽剑仙孤身仗剑闯天启的故事,无论阅览多少回皆不会生厌呐!”雷无桀眉飞色舞,眼中满是憧憬之色,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精彩的故事之中。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比划着,言语间充满了对豪侠英雄故事的热爱与向往。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自若,淡然道:“白羽剑仙单枪匹马闯天启的故事?” 此时的萧瑟,面容平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萧瑟,为何每次提及天启城,你神情皆异乎寻常?若我未记错,你家乡乃是天启城吧?”雷无桀挠挠头,一脸困惑,目不转睛地盯着萧瑟,迫切地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萧瑟微微垂眸,神色淡漠,语气清冷地说道:“我并无家乡,你记错了。” 说完这句话后,萧瑟别过头去,不再看雷无桀。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但微微紧绷的下颌线却透露出他内心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似乎在极力否认自己与天启城的关联。 雷无桀忍俊不禁,戏谑道:“何来之人无家乡之所,难道你是凭空而生、无本之木不成?还是说你真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雷无桀脸上洋溢着调侃的笑容,目光内满是好奇与疑惑。他微微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萧瑟,期待着萧瑟能给出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答案。 “那你认为何为家乡?”萧瑟神色黯然,目光中透着一抹迷茫与低沉。他微微垂下眼帘,似在沉思,又似在回忆那些被岁月掩埋的过往。那落寞的身影,仿佛与整个世界都隔了一层薄薄的纱。 雷无桀眉飞色舞,神色激昂,口中念念有词:“那岂需多言?家乡,家乡,自然是无论你行至何处,历经多久,无论怎样都注定要回归的所在。”雷无桀的脸上洋溢着对家乡的憧憬与向往,那股炽热的情感仿佛能融化一切。 “注定归返的所在?”萧瑟低声自语道,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和落寞。 雷无桀闻言,一个劲儿地颔首。他眼神坚定,满脸诚挚,那股热忱与纯粹尽显无疑。 “的确,我的家乡乃是天启城,那是一处我必然归返之地。” 萧瑟的眼神微微眯起,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似乎在回忆着天启城的点点滴滴。那座城,有他曾经的荣耀,也有他不堪回首的过往。但无论如何,那里始终是他心中无法割舍的地方。 言罢,萧瑟毅然转身,步履从容地向自己别院走去。他身影挺拔,如孤松独立,带着一种清冷孤傲之气。 【天幕之下】,百里东君凝视着天幕上的萧瑟:“我现在相信他不会接下那道口谕了。真叫人好奇,这十七岁便跻身逍遥天境的萧楚河,在没有被贬之前,究竟是何等的天潢贵胄,惊才绝艳。” 百里东君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深思熟虑之色,仿佛在竭力想象着曾经那个风光无限的萧楚河是怎样的意气风发。而后,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对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少年满怀憧憬与期待。 萧若风:“他本无需这般,倘若他不再执着为我这个皇叔洗脱莫须有的罪名,那他便依旧是那个天启城中绝无仅有的天纵奇才,兄…明德帝最引以为傲的皇子。” 萧若风言罢,微微垂首,眼眸之中满是复杂之情,愧疚、惋惜与无奈交织。他喟然长叹,似为萧瑟的抉择痛心疾首。少顷,他又抬首远眺,目光坚毅,仿若在心底默默为萧瑟祈祷,盼其能放下执念,有一个璀璨未来。那神色间,既有怅然若失之态,又有满怀期许之意。 “明天即是论武大会,你们可练好武了,上去记得安全第一,比赛第二,不过切记,气势这块儿记得拿捏到位了,可千万不要丢了为师的颜面!”南宫春水说完这话,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与期待。他负手而立,来回踱步,若有所思,似在斟酌这几个乖徒儿们上场后的种种情形。时而驻足,愁眉紧锁,仿若忧心弟子们是否能切实达成他的要求。片刻后,他又展颜一笑,信心满满,相信乖徒儿们定能不负所望。 这时,雷梦杀问百里东君:“对了,东八,叶鼎之呢?怎么不见他来城主府啊!听师娘说人来了啊!好像还带着个长相美艳的女子闯阁来着。”雷梦杀一边说,一边夸张地比划着,满脸八卦的神情,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百里东君耸耸肩,一脸无奈地说:“云哥说他暂时还是不要来城主府拜访了,免得再出什么幺蛾子,等到了论武大会那天,他自然会来,他还说一定要拿到第一,和小安世见面,至于那个女子嘛,叫什么角丽谯来着,长得嘛,倒是确实美艳,看着倒是挺贪图云哥的美色的。” 翌日,论武大会…… 第130章 论武大会(一) 翌日,论武大会在天下万民的翘首以盼中盛大开启。 因着天幕规则以及南宫春水,雨生魔等人在场,太安帝的爪牙们不好贸然出手,只得隐匿于人群之中,悄然观望。 叶鼎之和角丽谯出现时,引得众人一阵惊呼。 惊讶叶鼎之会来是因为朝廷的人要追杀他,不过一看他身边天下第二雨生魔,哦!那没事了。 而众人惊讶角丽谯则全然是被其祸国殃民的美色所震撼,人群里窃窃私语,一致认为江湖第一美人榜的榜首该换人了。 百里东君瞧见叶鼎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连忙上前,一把搂住叶鼎之,欣喜若狂地说道:“云哥,你终于来了。” 接着又对角丽谯颔首,彬彬有礼地说道:“角大美女好。” 角丽谯听到这称呼,内心一阵不悦,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李相夷…不对,该是李莲花那个令人厌烦的家伙,便斜睨了百里东君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 百里东君一脸莫名其妙,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这位大美女。 雷梦杀见此情形,迎上前,饶有兴致地打趣道:“叶鼎之,这位美女该不会是你的红颜知己吧。你小子艳福不浅嘛!” 叶鼎之连忙回应,神色略显局促:“灼墨公子误会了,这位是角丽谯,与我只是…朋友。” 角丽谯一脸玩味地看着叶鼎之,调戏“朋友?不知叶大侠说的是那种朋友,是红颜知己还是命定之人?” 叶鼎之瞬间脸红,恼羞成怒道:“角丽谯,我劝你最好收敛一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角丽谯撇嘴道:“切,真没劲!”转而又开始欣赏自己的大红指甲。 其他人则一脸八卦,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兴致勃勃地期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这时,百里东君问道:“雷二,顾师兄来吗?” 雷梦杀郁闷低沉道:“快别提顾剑门那臭小子了,寄了封信说金钱坊事宜繁忙,还有他走了得乱,总之就是一大堆来不了的理由,还真是成长了,以前多疯疯癫癫一人,现在写个信都文绉绉的,不知道还以为他被人夺舍了呢!对了,他给我们都寄了礼物,东八,也有给你的,等论武大会结束了,你自己拆去吧!” 话分两头,小寒衣缠着南宫春水,一脸急切地说道:“师父,我也要参加论武大会。” 南宫春水微微皱眉,语气温和地回绝道:“寒衣,乖,你还小,等以后再说。”南宫春水神色中带着几分忧虑与关切,不过很快又露出一丝狡黠,“嘿,小不点儿,论武大会那可是大人玩的游戏,你这小身板去了,还不得被风吹跑喽。” 李寒衣撅起小嘴,满脸的不甘示弱。她眼神中闪烁着坚毅倔强之光,紧紧盯着南宫春水,仿佛要用那执着的目光迫使师父改变主意,口中振振有词:“师父,我才不小呢,你教我的剑法我都已经记得滚瓜烂熟了,定能在论武大会上崭露头角。” 李寒衣接着双手叉腰,脑袋高高扬起,“哼,师父你可别小瞧我,我现在厉害着呢,说不定能把那些高手打得屁滚尿流。 南宫春水无奈地摇摇头,眼中满是慈爱宠溺,伸手轻柔地摸了摸李寒衣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寒衣啊,论武大会高手林立,你现在去实在是危机四伏。听话,等你再长大些,实力更为强盛之时,师父必定应允你参加。” 南宫春水做出一副夸张的害怕表情,“哎呀呀,那论武大会上的人可凶啦,你去了被揍成小猪脸可咋办哟。 李寒衣虽心中怏怏不悦,但也明白师父是为了自己好,只能闷闷不乐地低下头,小声嘟囔着:“那好吧。” 片刻后,李寒衣又猛地抬头问道:“不对啊!师父,既然我不能参加,那他……赵玉真为什么就可以,不公平。”李寒衣满脸的不服气,手指向王一行身旁的小赵玉真。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满,觉得师父的决定十分不公平。 南宫春水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因为他六岁就成了良玉榜最年轻的入榜者,良玉榜榜首指日可待。不过我们小寒衣也是一等一的天生剑胚,不比他差,所以我们小寒衣作为二师姐,要好好练剑,日后赶超玉真也不是没可能。”南宫春水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鼓励,他相信李寒衣有着巨大的潜力,不然怎么会成为日后的雪月剑仙呢。 小寒衣听了师父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服气,却又隐隐带着一丝斗志。她挺起胸膛,大声说道:“师父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练剑,将来一定超过这个只知道吃桃子的傻小子。” 这时,只见神秘的光幕徐徐降下,一道道绚丽光芒恰似灵动绸带,将参与此次论武大会的少年英杰们带入一处类似于话本里的储物空间般的所在。 而那些企图以幻术等不正当手段扮嫩的武林高手们,光幕可谓毫不手软,逮着就劈。部分人被击得面目全非,严重者更是身受重创,实力大幅度滑落。一时间,所有人都对光幕的神奇力量充满敬畏,再没人敢存有侥幸心理、企图蒙混过关。 这时,南宫春水打量着自己这副鹤发童颜的模样,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庆幸。他想象着若真依了那两个混小子的馊主意上了台,此刻怕是已被天雷击中,后果不堪设想。 话分两头,论武大会空间内,那一道道比武台巍峨耸立,宛如太古神铸的竞技场。台身之上,神秘的纹路如古老的图腾般蜿蜒盘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力量波动。 天幕之上,威严的声音如洪钟大吕般响起,宣告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比武规则。少年英杰们神色凛然,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对手,体内的真气如怒海狂涛般暗暗涌动。 战斗一触即发,刹那间,光芒闪耀如星爆璀璨,气浪翻涌似海啸奔腾。兵刃相交之声,恰似雷霆万钧,震得整个空间都微微颤栗。每一场对决都是力量与技巧的极致碰撞,速度与反应的生死较量。 败者转瞬之间便被一股神秘力量传送而出,他们眼神中虽有不甘之色,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手的强大。 而那些受伤严重之人,天幕仿佛感受到他们的痛苦呻吟,旋即降下甘霖。那甘霖如银河倾泻,璀璨夺目,带着神圣气息和无尽生机。伤者沐浴其中,全身伤痕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愈合,仿佛被神只之手轻抚过一般。 随后,他们又毅然决然地投入到下一场比武之中。在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空间里,荣耀与信念如烈火燎原,燃烧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这里,是真正的强者舞台,每一个人都在为了成为巅峰存在而奋力拼搏,书写着属于自己的壮丽史诗。 天幕之下,传送阵光芒闪烁,一个个落败之人从中走出。他们有的神色黯然,满脸沮丧,为自己未能在比武中胜出而懊恼不已;有的则若有所思,默默反思着自己在战斗中的不足。 众人见状,纷纷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里面情况如何?”“对手实力怎样?”“那比武台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各种问题此起彼伏。落败的少年们有的无奈摇头,有的则简略地讲述着自己在比武中的经历。他们的话语中,既有对对手强大实力的感慨,也有对自己不足之处的反思。 在这一片嘈杂之中,那些落败者的心情也逐渐平复。 而南宫春水这边,率先从论武大会空间中出来的有玥瑶、尹落霞、小赵玉真、、司空长风、百里东君、李心月、墨晓黑、洛轩、以及王一行等人。 另一边瑾玉王萧若瑾也灰溜溜地出来了。 南宫春水见状,一脸懵逼,吕素真、雨生魔等人同样一脸茫然,心中疑窦丛生,暗自思忖这究竟是何缘由,为何他们都如此之快便出来了。 这时,洛水主动询问道:“你们这……怎么都出来了?是遇到了什么强劲的对手,还是有其他缘由?”她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试图从他们的神情中找到答案。 洛轩公子如鹰隼般扫视一圈方才从传送阵中鱼贯而出的各江湖门派弟子、世家子弟以及散修,还有各国前来的天潢贵胄们,轻摇折扇,缓缓说道:“师娘,快别提了,我们踏入那神秘空间之后,好家伙,那简直是漫天遍野皆是如擎天之柱般拔地而起的台子。参赛选手捉对展开惊世骇俗的对决,那场面堪称地动山摇。倘若有人不幸身受重创,顷刻间,便会有神之馈赠般的甘霖轰然降下,伤者的伤口便会以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旋即自行愈合,而后二人再度激战。” 他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似乎仍沉浸在那神秘空间中的激烈场景中。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仿佛又感受到了当时对决的紧张与刺激。 片刻后,他轻叹一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慨,“这论武大会,当真是藏龙卧虎,强者如云。也不知后续还会有怎样的精彩与挑战。” “即便是这样,按道理来讲,你们好歹也能支撑几个时辰吧,怎么这一下子全都出来了, 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不得寻思,我这个号称天下第一的儒雅读书人,浪得虚名啊!教出来的都是些啥玩意儿呀,这也太不给我撑场面了吧。” 南宫春水说完这话,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带着几分调侃的笑容。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接着,他踱步走到众人面前,眼神在每个人身上扫过。 其他人闻言,皆是一副惊愕之态。有的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的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还有的不住地摇头,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 百里东君满脸急切地看着南宫春水,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质疑。他不自觉地向前迈了几步,双手微微抬起,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来证实自己的话。“师父,您老人家确定不是在开玩笑?我们在那空间内已然鏖战了近乎四五个时辰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语气中满是不解。 洛轩敏锐觉察出问题所在,沉声道:“这空间内的流速比外面快了不知道多少倍,这种情况,我只听师父提起过传说中东南西北四境极为特殊的地方可改变时间流速,分别由四大家族守护,分别为北境苏家,南境吕家、西境叶家、东境莫家,均是帮众万人,可敌一国的庞大世家守护。据传是为了阻止所谓的仙人入侵,只是这些都是让流速放缓的所在,除却这些,那就唯有斗转星移这一奇术方能致此。” 南宫春水微微点头肯定,心中却暗自嘀咕:这孩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不过他面上并未表露分毫,很快便转移话题道:“且不说这些,你们看这天幕,着实神通广大。竟能创造出如此奇异的空间,还能精准把控时间流速,实乃神乎其技。也不知是何方神圣有此等通天彻地之能,布下这论武大会的场子。”说罢,他眼神微微闪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更为深远的事情。 彼时,空间内,历经六个时辰的角逐,天幕演武台上仅余十人。他们分别是卿相公子谢宣、唐门唐怜月、暗河苏暮雨、琅琊王萧若风、无宗战客 颜战天、风火楼 笑天子、秀水山庄 柳月、稷下学堂 雷梦杀,金鸳盟圣女角丽谯以及江湖剑客叶鼎之。 随后,天幕开始进行分组,风火楼笑天子——秀水山庄柳月,稷下学堂雷梦杀——无宗战客颜战天,卿相公子谢宣——暗河苏暮雨,琅琊王萧若风——金鸳盟圣女角丽谯,唐门唐怜月——江湖剑客叶鼎之。 (放心,角姐就是个打酱油的哈!百里东君的话,是二入天启的时候实力才上涨的,目前还没有洛轩,墨晓黑强,就不用主角光环了哈!记得点催更哟!么么哒!) 第131章 论武大会(二) 分组完毕后,各对战组合开始紧张地准备。风火楼笑天子与秀水山庄柳月目光交汇,双方眼神中都充满了斗志。 稷下学堂雷梦杀和无宗战客颜战天则各自调整状态,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 卿相公子谢宣与执伞鬼苏暮雨静静伫立,气场强大。 琅琊王萧若风面对金鸳盟圣女角丽谯,神色严肃。 唐门唐怜月和江湖剑客叶鼎之也蓄势待发,等待战斗的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各组战斗瞬间爆发,整个天幕演武台被强大的气场笼罩。 擂台一:风火楼笑天子vs秀水山庄柳月 战斗伊始,笑天子眼神如炬,手握钢刀,大喝一声,气势汹汹地冲向柳月。柳月面不改色,轻摇折扇,看似悠然,实则暗藏杀机。笑天子挥刀猛砍,刀势凌厉,如狂风暴雨般袭来。 柳月折扇一挡,轻松化解刀势,同时金腰带如灵蛇出洞,迅速缠向笑天子。笑天子急忙侧身躲避,反手又是一刀。柳月轻盈地跳跃而起,折扇开合间,劲气四溢。 接着,柳月看准时机,折扇猛地合上,如剑一般刺向笑天子的咽喉,笑天子横刀一挡,火花四溅。 双方你来我往,战得难解难分。笑天子的刀法刚猛无俦,每一刀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刀光闪烁,令人胆寒。柳月则凭借折扇和金腰带的灵活多变,巧妙应对,时而以折扇点穴,时而用金腰带缠绕。巧妙地应对着笑天子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笑天子渐感吃力,身上已有多处轻伤。柳月也并非毫发无损,衣衫被刀气划破。在一次激烈的碰撞后,笑天子由于用力过猛,身形出现了瞬间的失衡,柳月趁机金腰带一挥,缠住了笑天子的刀,用力一拉,笑天子手中的刀竟被夺了出去。随后柳月折扇再次刺出,抵在笑天子的咽喉处,艰难地赢得了这场战斗。 擂台二:稷下学堂雷梦杀 vs 无宗战客颜战天 雷梦杀罕见似的没有耍宝,只见他神色冷峻,口中念念有词,指尖一道道雷电在身边闪烁。 颜战天则手握破军剑,剑身厚重,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雷梦杀率先发动攻击,惊神指射出,如闪电般直逼颜战天。颜战天挥剑格挡,剑气与指劲碰撞,发出巨响。 雷梦杀勾唇一笑,“惊神指,一指三唱,刚才这一唱,叫不离。” “第二唱,叫不归!”雷梦杀眼神一凛,指尖光芒暴涌,一道璀璨至极的指劲激射而出,犹如天谴之雷,威势骇人听闻。这一指劲似有毁天灭地之能,所过之处,空气被生生撕裂,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其速度快如闪电,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逼颜战天。 颜战天面色凝重,感受到了这一指的恐怖威力,匆忙挥剑格挡。指劲与剑气碰撞的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强大的冲击力让颜战天手臂一阵发麻,身形也微微晃动。 “我还有第三唱,唱惊神!”雷梦杀全身气势陡然攀升到极致,周围的雷电疯狂翻涌,仿佛末日雷劫降临,汇聚于指尖。这一指射出,一道恐怖绝伦的雷电光柱呼啸而出,光芒耀眼夺目,仿佛能将天地都贯穿。 雷电所到之处,空间都似乎被扭曲,强大的威压让人心惊胆战。 颜战天瞪大了眼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但此时已来不及躲避,只能硬着头皮用破军剑全力抵挡。 然而,当雷电光柱与破军剑碰撞的刹那,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瞬间爆发开来,颜战天被震得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 雷梦杀紧接着又是一记霸雷掌拍出,掌风如雷,轰向颜战天。颜战天艰难起身,稳住身形,抹去嘴角血迹,怒目圆睁,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不退反进,破军剑猛劈而下,与霸雷掌硬撼。双方力量碰撞,产生强烈的冲击波。 雷梦杀又施展出火雷拳,拳拳带火,如流星般攻向颜战天。 面对雷梦杀接踵而至的霸雷掌、火雷拳,颜战天奋力抵挡,身上已有多处烧伤。 雷梦杀趁机扔出火药包,火药包在空中爆炸,强大的冲击力将颜战天震得气血翻涌。颜战天也不甘示弱,破军剑挥舞得密不透风抵挡着雷梦杀的攻击,同时伺机反击,给雷梦杀也造成了不少伤害。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雷梦杀凭借着雷门绝学和火药的优势,逐渐占据上风。 最终,雷梦杀一记强力的惊神指击中颜战天的要害,可谓是艰难地取得了胜利。 擂台三:卿相公子谢宣 vs 执伞鬼苏暮雨 谢宣手持万卷书剑,气质儒雅,宛如一位书生。苏暮雨则手握雨伞,伞骨化剑,气势逼人。 战斗开始,苏暮雨率先发难,伞骨中瞬间喷射出十七把利刃,如剑雨般射向谢宣。 谢宣不慌不忙,施展出时雨三式之闲云,剑如闲云般悠然飘动,将射向他的利刃一一拨开。苏暮雨见一击未中,脚步移动,身形如鬼魅般绕到谢宣身后,伞柄下的长剑长虹瞬间刺出。 谢宣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体微微一侧,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同时反手一剑,使出时雨三式之牛马,剑势如牛马奔腾,带着强大的力量朝着苏暮雨砍去。 苏暮雨连忙用伞抵挡,双方陷入了僵持。苏暮雨用力一推,将谢宣推开,然后再次挥动手中的伞,伞骨上的利刃再次射出,同时他自己也手持长剑长虹,朝着谢宣冲了过去。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谢宣深吸一口气,身上气势陡然攀升。要知道,谢宣此前从未于人前拔剑,今日这一战,竟是他的首次亮剑。只见他将万卷书剑高高举起,施展出时雨三式之杀人刀,这一剑仿佛蕴含了天地间的杀伐之气,直接冲破了苏暮雨的剑雨攻击,剑气直直地斩向苏暮雨。 苏暮雨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剑气击中了他的身体,他顿时倒在了地上,谢宣赢得了这场战斗。自此,谢宣凭借这惊世一剑,一战成名,入了那剑仙之位。 擂台四:琅琊王萧若风 vs 金鸳盟圣女角丽谯 战斗开始,角丽谯率先挥动手中的鞭子,鞭子如灵蛇般飞舞,朝着萧若风抽去。萧若风手持昊阙剑,施展裂国剑法,剑身闪耀着寒光,他身形一闪,避开了鞭子的攻击,同时一剑刺向角丽谯的腹部。 角丽谯身体向后一仰,巧妙地躲过了这一剑,然后鞭子猛地一卷,缠住了萧若风的剑。萧若风用力一拉,想要挣脱鞭子的束缚,却发现角丽谯的鞭子力量极大。于是,他手腕一抖,剑在鞭子上快速旋转,试图割断鞭子。 角丽谯见状,连忙松开鞭子,向后退去。萧若风乘胜追击,裂国剑法施展开来,剑如游龙,每一剑都带着强大的剑气,朝着角丽谯攻去。角丽谯不断地挥动鞭子,抵挡着萧若风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在一次交锋中,角丽谯的鞭子犹如神出鬼没的灵蛇,突然缠住了萧若风的脚踝,用力一拉,萧若风顿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角丽谯趁机扑了上去,想要用鞭子勒住萧若风的脖子。萧若风却在倒地的瞬间,身体一滚,避开了角丽谯的攻击,同时手中昊阙剑朝着角丽谯的腿部刺去。 角丽谯来不及躲避,被剑刺中了腿部,她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萧若风站起身来,用剑指着角丽谯,而后从腰带处挂着的一个针脚缝得歪歪扭扭的荷包里掏出金疮药,温文尔雅地说道:“承让,给,姑娘,这是金疮药,可助姑娘伤口愈合,当心留疤痕。吾等比武,点到即止,望姑娘莫要介怀。” 擂台五:唐门唐怜月 vs 江湖剑客叶鼎之 战斗爆发,唐怜月眼神一凛,玉指轻弹,龙须针如暗夜流星般激射而出,针芒闪烁,锐不可当。叶鼎之瞬间警觉,手中玄风剑一挥,剑气纵横激荡,如铜墙铁壁般将龙须针纷纷弹开。 唐怜月紧接着手腕一抖,透骨钉如骤雨倾盆般射出,钉影重重,气势汹汹,带着尖锐的破风之声。叶鼎之毫不慌乱,魔仙剑法随心而起,剑影闪烁间,透骨钉被一一斩落。 唐怜月见普通暗器难以奏效,双手舞动,施展出万树飞花。刹那间,无数暗器如暴雨梨花般倾洒而出,光芒璀璨,美轮美奂亦气势磅礴。 暗器在空中交织成一片绚丽多彩的光影之网,仿佛能吞噬天地万物。 叶鼎之见状,眼神一凛,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之力,魔仙剑法全力施展,剑如狂风暴雨,疯狂绞碎飞来的暗器。然而,暗器数量众多,威力惊人,叶鼎之虽奋力抵挡,却也略显吃力。 接着,叶鼎之主动出击,玄风剑带着强大的魔气,如恶龙扑食般朝着唐怜月劈去。唐怜月连忙躲避,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同时手中不断地射出暗器,试图干扰叶鼎之的攻击。双方你来我往,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场面惊心动魄。 叶鼎之使用魔仙剑法,虽威力巨大,但自身也遭到反噬,气血翻涌,面色苍白。然而,他并未退缩,反而施展出不动明王功,身后出现不动明王法身,宛如一座巍峨巨山,坚不可摧。不动明王法身光芒万丈,更似心钟护体,散发着神圣庄严的气息,此时的叶鼎之,气势恢宏,如战神降临。他再次使用魔仙剑,剑势更加凶猛,如末日风暴般席卷而来,带着毁天灭地之威。 唐怜月也不甘示弱,他身形灵动,如飞燕穿梭,暗器如流星赶月般不断射出。他巧妙地利用地形,与叶鼎之周旋,时而隐藏身形,时而突然袭击。在关键时刻,唐怜月施展出唐门绝技,暗器如潮水般涌向叶鼎之,每一枚暗器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能穿透钢铁。 叶鼎之虽然有不动明王护体,但在唐怜月的猛烈攻击下,也渐渐难以支撑。 双方激战许久,难解难分。叶鼎之咬紧牙关,强忍着反噬之力带来的剧痛,眼中燃烧着不屈的斗志。他深知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必须尽快决出胜负。 叶鼎之怒吼一声,将魔仙剑法施展到极致,剑势如雷霆万钧,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之意。他身上的之力疯狂涌动,与不动明王法身的光芒相互呼应,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面对叶鼎之如此凶猛的攻击,唐怜月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身形急速闪动,躲避着叶鼎之的剑招,同时不断射出暗器进行反击。然而,叶鼎之的剑势越来越猛,唐怜月渐渐陷入了被动。 在一次激烈的碰撞中,叶鼎之瞅准时机,施展出一招精妙绝伦的剑法。玄风剑如闪电般划过虚空,瞬间突破了唐怜月的防御。唐怜月躲闪不及,被剑气击中,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尽管唐怜月受伤不轻,但他依然没有放弃。他强撑着身体,准备再次发动攻击。然而,叶鼎之不给唐怜月任何机会,他再次挥剑,剑势如排山倒海般压向唐怜月。 唐怜月无奈之下,只能全力抵挡。但叶鼎之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唐怜月最终还是被震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 叶鼎之看着倒地的唐怜月,缓缓收起玄风剑,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但又坚定的笑容。这场战斗,他赢得极其艰难,可谓是“险象环生”“惊心动魄”。他身上伤痕累累,气息紊乱,但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强大的实力,最终战胜了唐怜月。 而唐怜月虽败犹荣,他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虽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对叶鼎之的钦佩。他微微拱手,声音虽有些虚弱却不失气度:“阁下武艺超群,今日一战,唐某心服口服。” 叶鼎之看着唐怜月,心中也涌起一股敬意,他同样拱手回礼道:“唐兄暗器之术出神入化,若不是我拼尽全力,胜负实难预料。”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台上高手林立,秀水山庄的柳月风姿绰约,稷下学堂的雷梦杀意气风发,卿相公子谢宣儒雅俊逸,琅琊王萧若风霸气凛然,江湖剑客叶鼎之卓尔不群。 (我当大场面写了哈!宝子们想让谁赢啊?我有点贪心,想让雷梦杀见见小夯货,又想让叶鼎之见见无心,更想要萧瑟再见见他的皇叔。) 第132章 论武大会(三) 此时,天幕之上灵光闪动,示意分组对决。琅琊王萧若风与秀水山庄柳月狭路相逢,一场龙争虎斗即将上演;稷下学堂雷梦杀和卿相公子谢宣捉对厮杀,势必精彩纷呈。而叶鼎之则暂作壁上观,其命运悬而未决,令人拭目以待。 擂台一:琅琊王萧若风与秀水山庄柳月公子登上擂台,相对而立,气场全开。柳月公子微微一笑道:“师弟啊,真没想到打到最后竟是我们打。” 琅琊王萧若风目光如炬,坚定道:“四师兄,这场比赛我必须赢。” 柳月公子洒脱一笑:“那还说什么,开始吧。” 琅琊王萧若风手握昊阙,气势如虹。其施展的裂国剑法,分为绝生、破风、惊龙、碎天四个境界,此剑法修炼难度登峰造极,威力却也强横无匹。萧若风虽只达破风之境,但此刻施展开来,亦是气势磅礴,锐不可当。剑势如龙。剑影闪烁之间,似有开天辟地之威,仿佛能撕裂虚空,威力惊人。每一招每一式,皆如行云流水,又似雷霆万钧,尽显王者风范,让人不禁感叹其剑法之精妙,举世无双。 柳月公子依旧挥动那看似普通的金腰带,实则是一把金软尺奇门法器。 战斗伊始,柳月公子同样全神贯注,出招沉稳有力。他的攻击如灵蛇舞动,诡异莫测,与琅琊王的刚猛剑势形成鲜明对比。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既不冒进,也不退缩,展现出极高的战斗素养。 双方你来我往,剑影与金芒交织,令人眼花缭乱。琅琊王剑势凌厉,步步紧逼,柳月公子则见招拆招,从容应对。然而,渐渐地,柳月公子开始有意无意地放水。他的招式不再如先前那般凌厉,时而稍作迟疑,时而故意露出破绽。 琅琊王却浑然不觉,依旧全力施为。他的剑法越发威猛,剑势如狂风暴雨般向柳月公子袭去。柳月公子虽放水,但凭借高超技艺,仍能勉强抵挡。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琅琊王萧若风与秀水山庄柳月公子的战斗愈发激烈。琅琊王手中昊阙剑光芒大盛,剑气纵横,每一道剑影都带着磅礴的力量,仿佛能将天地都斩为两半。他身形如电,剑势如龙,不断地向柳月公子发起猛攻。 柳月公子虽然有意放水,但面对琅琊王如此凌厉的攻势,也不得不全神应对。他手中的金软尺奇门法器如灵蛇般舞动,时而化作坚硬的长棍,抵挡琅琊王的剑击;时而又柔软如丝,巧妙地绕过琅琊王的攻击,反击而去。 琅琊王的剑法越发凶猛,他施展出裂国剑法中的绝招,剑势如狂风暴雨般向柳月公子袭去。柳月公子微微皱眉,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自己可能会受伤。于是,他决定稍微认真一些,抵挡琅琊王的攻击。 柳月公子手中的金软尺法器光芒一闪,瞬间变得坚硬无比。他用力一挥,与琅琊王的昊阙剑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两人都被震得后退了几步。 琅琊王稳住身形,再次挥剑而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一定要赢得这场比赛。柳月公子看着琅琊王的眼神,心中暗叹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放水了,否则会伤害到七师弟的自尊心。 于是,柳月公子也开始认真起来。他手中的金软尺法器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快速地舞动着。他的攻击变得更加凌厉,与琅琊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决。 双方你来我往,剑影与金芒交织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琅琊王的剑势如雷霆万钧,柳月公子的法器如灵蛇舞动。两人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就在这时,琅琊王突然施展出了裂国剑法中的最强一招——破风之境的巅峰之力。他手中的昊阙剑光芒大盛,剑势如狂风暴雨般向柳月公子袭去。柳月公子感受到了这一招的强大威力,他知道自己无法抵挡。 于是,柳月公子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让琅琊王的剑击中了自己。他被震得飞了出去,落在了擂台之外。 琅琊王看着落在擂台之外的柳月公子,心中有些疑惑。他不知道柳月公子为什么会突然露出破绽。但他也没有多想,因为他赢得了这场比赛。 琅琊王收起昊阙剑,向柳月公子走去。他伸出手,想要扶起柳月公子。柳月公子微微一笑,握住琅琊王的手,站了起来。 萧若风收起昊阙剑,缓缓走向柳月公子,伸手欲扶。 柳月公子浅笑盈盈,伸手相握,顺势站起。萧若风满脸疑惑道:“四师兄,方才你为何露出破绽?” 柳月公子神色坦然,悠悠说道:“若风啊,你还是不了解师兄我啊,比起那独占鳌头的赏赐,我更倾心于实在之物。屈居第二或第三,亦无不可。” 萧若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感激之色,刚要开口感谢。 柳月公子立马叫停,“别整那虚头巴脑,煽情的话语,留点力气待会儿使。” 萧若风会意地笑了笑,说道:“四师兄洒脱不羁,确实不喜这些。那我便不多言,只是这份情,我自会记在心里。” 柳月公子摆了摆手:“行了,莫要再提。咱们师兄弟,无需这般扭捏。以后若有机会,再切磋便是。” 萧若风点头应道:“好,期待下次与师兄过招。” 擂台二:稷下学堂雷梦杀 vs 卿相公子谢宣 雷梦杀叉着腰,用手指着谢宣,大声嚷嚷道:“嘿,谢宣!这场比赛我势在必得,你识相点呢,就赶快认输,别浪费咱哥俩的时间。啊哈哈哈哈哈!” 谢宣微微皱眉,无奈道:“雷兄,我劝你最好正经点,别跟个二傻子似的。” 雷梦杀一瞪眼,“啥?二傻子?我看你才是二傻子,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看我不把你打得屁滚尿流。”说完还挥舞了一下拳头,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谢宣看着雷梦杀那副夸张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雷兄,你这气势倒是很足,可别光说不练啊。” 雷梦杀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嘿,你还别不信,看我等会儿怎么把你打得哭爹喊娘。”说着,雷梦杀摆开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 这时,天幕宣布开始,雷梦杀瞬间如猛虎出笼,气势汹汹。他率先施展出惊神指,手指灵动如电,指劲刚猛无俦,仿佛能洞穿金石,穿透虚空。紧接着,霸雷掌呼啸而出,掌势雄浑,犹如雷霆万钧,似有摧枯拉朽之力。随后,火雷拳接踵而至,拳影闪烁,火光冲天,雷光炸裂,每一拳都如同天崩地裂般震撼。 而谢宣则从容不迫,他身形灵动,如游龙一般穿梭在雷梦杀的攻击之间。面对惊神指,他巧妙地侧身闪避,以柔克刚,让指劲擦身而过。当霸雷掌袭来时,他双手画圆,使出一股绵柔之力,将那狂暴的掌力化解于无形。而对于火雷拳,他则以快打快,以灵动的步伐和敏捷的身手,避开拳势的锋芒。 接着手中儒剑仙剑法施展开来,如诗如画。剑势优雅,却又暗藏锋芒。他身形飘逸,宛如仙人下凡,剑法精妙绝伦,时而如春风拂面,轻柔舒缓;时而如暴风骤雨,凌厉凶猛。 双方你来我往,战斗激烈异常。雷梦杀的攻击刚猛霸道,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谢宣的剑法则灵动多变,似灵动的游鱼,在雷梦杀的攻击中穿梭自如。 一时间,擂台上光芒闪耀,气浪翻涌。雷梦杀的惊神指、霸雷掌和火雷拳与谢宣的儒剑仙剑法相互碰撞,发出阵阵巨响。整个场面精彩炫酷,令人目不暇接。每一次的交锋都惊心动魄,仿佛能撕裂空间。 双方始终呈现出五五开的局面,难解难分。雷梦杀心急如焚,不断加大攻击力度,试图打破僵局。而谢宣则沉稳应对,冷静地寻找着雷梦杀的破绽。 就在战斗陷入胶着之时,雷梦杀突然灵机一动,他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诱谢宣进攻。谢宣果然中计,当他靠近雷梦杀时,雷梦杀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惊神指、霸雷掌同时出击。谢宣来不及躲避,被这强大的攻击击中,倒飞出去。 最终,雷梦杀赢得了这场比赛。 叶鼎之静静地看着雷梦杀与谢宣的激烈比赛,眼神中波澜不惊,却又仿佛暗藏着深邃的思考。 他微微眯起双眸,仔细观察着两人的每一个招式和动作。雷梦杀的刚猛霸道让他暗自点头,似乎在评估着这样的力量若与自己对阵会带来怎样的挑战。而谢宣的灵动剑法也让他露出一丝欣赏之色,心中赞叹着那份优雅与犀利的完美结合。 随着比赛的进行,当雷梦杀逐渐占据上风并最终获胜时,叶鼎之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似乎在为这场精彩的对决感到欣慰,同时也在盘算着自己接下来可能面临的局势。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如松,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场,让人捉摸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此时演武台上风云际会,只剩下稷下学堂雷梦杀、琅琊王萧若风以及江湖剑客叶鼎之三人。他们个个英姿勃发,气势非凡。雷梦杀威风凛凛,萧若风霸气外露,叶鼎之卓尔不群。三人如同三颗璀璨之星,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让整个演武台都笼罩在一种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氛围之中。 此刻,天幕规则骤变。一个时辰之内,三人须决出胜负。于这一时辰内,若在此期间未被传送阵传出天幕空间,即为胜者。此乃一场惊心动魄、龙争虎斗的较量,三位豪杰必将全力以赴,一决高下。 第133章 论武大会(四) 战斗瞬间爆发,雷梦杀率先出手,只见他身形一闪,如闪电般冲向萧若风和叶鼎之。他双手舞动,雷门绝学惊神指瞬间发动,指劲如雷,带着强大的破坏力向两人袭去。指力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 萧若风毫不畏惧,手中长剑一挥,裂国剑法施展而出,剑势磅礴,如山河崩裂,气吞山河。剑影重重,与雷梦杀的惊神指劲激烈碰撞,发出一声巨响,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叶鼎之则身形飘动,如鬼魅般避开雷梦杀的攻击,手中魔仙剑一挥,一道黑色剑气呼啸而出,直逼雷梦杀。剑气所至,仿佛能斩断一切,带着无尽的杀意。 雷梦杀见状,大喝一声,霸雷掌拍出,掌力雄浑,带着雷电之力,势如破竹。掌风所过之处,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与叶鼎之的黑色剑气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火花四溅。萧若风趁机发动攻击,天下第二剑法使出,剑势如狂风暴雨般向雷梦杀袭来。剑影闪烁,如同繁星坠落,让人眼花缭乱。雷梦杀连忙施展火雷拳应对,拳势如火,带着雷电之力,威猛无比。与萧若风的剑势激烈碰撞,再次引发一阵强烈的震荡。 三人你来我往,战斗激烈异常。雷梦杀时而施展惊神指,时而拍出霸雷掌,时而打出火雷拳,雷门绝学层出不穷,令人应接不暇。 萧若风则不断变换剑法,裂国剑法、天下第二剑法、飞剑势交替使用,剑势变化莫测,威力惊人。 叶鼎之的魔仙剑则如毒蛇般灵活,时而刺出,时而劈砍,配合不动明王功,防御坚如磐石。 时间在激烈的战斗中悄然流逝,三人却依旧难解难分。雷梦杀突然大喝一声,使出雷门火药青天霹雳。只见他手中抛出一个黑色球体,球体瞬间爆炸,发出巨大的声响和强烈的光芒。爆炸的威力如同天崩地裂,让人胆战心惊。萧若风和叶鼎之连忙躲避,但还是被爆炸的余波震得气血翻涌。 萧若风稳住身形后,自创的天下第三剑法施展而出。剑势如星辰坠落,带着无比强大的力量向雷梦杀和叶鼎之袭来。剑影如流星划过夜空,璀璨夺目。 叶鼎之也不甘示弱,魔仙剑光芒大盛,不动明王功全力运使,准备迎接萧若风的攻击。 就在三人的攻击即将碰撞在一起时,突然一道神秘的力量笼罩了演武台。三人的攻击被这股力量化解,他们也被这股力量震得后退数步。原来,一个时辰的时间即将结束,天幕规则的力量开始发挥作用,阻止了三人的最后一击。 最终,三人依旧傲立演武台,谁也没有被传送阵传出天幕空间。这场巅峰对决以平局收场。 此时,叶鼎之目光坚毅,如寒星般璀璨,沉声道:“二位,此次头名,我势在必得,只为见安世,绝无退缩的可能,所以继续吧。” 雷梦杀亦不遑多让,高声道:“巧了,我家小夯货还未见过我这当爹的呢,此次头筹,我当全力以赴,绝不相让。” 萧若风神色肃穆,郑重道:“楚河从天之骄子跌落神坛,此皆因我,至于第一名的奖赏,各凭本事吧。” 雷梦杀眉头紧蹙,如山川般沟壑纵横,道:“若风。其他的事都可商量,但这件事,我不会让步分毫。我定要独占鳌头,见到我家小桀。” 三人各不相让,皆为赢得头名而竭尽全力,一场更为激烈的角逐仿佛即将拉开帷幕。 就在三人剑拔弩张之际,天幕之上忽然光芒闪烁。一道雄浑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三位豪杰,此战精彩绝伦,难分伯仲。今特宣布,雷梦杀、萧若风、叶鼎之三人皆是头名之选,皆为此次对决的胜者。” 此言一出,三人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雷梦杀眼中闪过一抹激动,心中想着终于可以见到小夯货了,那股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萧若风神色稍缓,为能见到楚河而感到欣慰;叶鼎之目光依旧坚毅,安世的面容在他脑海中浮现。 紧接着,天幕之上如同画卷般徐徐展开,一个个影视世界的名称逐一浮现。有奇幻瑰丽的“魔法之境”,有刀光剑影的“武侠江湖”,有神秘莫测的“仙侠世界”,还有充满未来科技感的“星际时空”等等,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紧接着,三人异口同声道:“少歌世界。” 此时,天幕之上的光芒微微摇曳,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既三位已达成共识,选定少歌世界。那么,你们即将开启一段全新的旅程。但需谨记,此去少歌世界,命运难测,诸多未知等待着你们。你们可做好准备?” 三人再次达成了一致,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天幕,期待着前往少歌世界的通道开启。 天幕之上,光芒愈发耀眼,仿佛在回应着他们的殷切期待。渐渐地,一个绚烂夺目、神秘莫测的通道开始在天幕中央缓缓成形。通道中散发着奇异光芒,仿佛通向一个未知而又充满希望的世界。三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们知道,这就是通往少歌世界的通道。 终于,通道完全成形。雷梦杀、萧若风、叶鼎之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迈步走进了通道。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光芒之中,踏上了寻找心中牵挂之人的征程。在通道关闭的那一刻,演武台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天外天廊月福地。无心正盘膝而坐,双眸紧闭,全力以赴地进行闭关修炼,以期突破至更高的境界层级,实现境界的跃升。他心无旁骛,沉浸在修炼的世界中,只为追求那更高的武道巅峰。 无心仿若置身于缥缈梦境,眼前的景象如诗如画。恍惚之际,他望见了那个抠门的老板,那熟悉的身影和神态,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亲切之感。 紧接着那个天生七窍玲珑心、纯真无邪的雷无桀也跃入他的视野。雷无桀的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瞬间照亮了整个梦境。 此时的无心心中充满了对往昔的怀念和对未来的憧憬。他心驰神往,期望再度前往天启,那个充满了故事和挑战的地方。 履行自己与雷无桀、萧瑟的约定,和他们一同策马驰骋于江湖… 他畅想和他们一同策马驰骋于江湖的画面,那是何等的自由自在、豪情逸致。他们将穿越广袤无垠的大地,踏过雄伟壮丽的山川河流,在江湖的风风雨雨中并肩前行,留下一段段令人难以忘怀的美好回忆… 他亦期望去询问那些昔日爹爹的旧识,知悉更多有关爹爹的往昔。那个在他回忆里朦胧却又举足轻重的身影,他期盼从爹爹的旧识的只言片语中,勾勒出爹爹的轮廓。 无心猛然惊觉自己置身于一处钟灵毓秀,美不胜收之地,抬眼望去,前方那座质朴的茅草屋映入眼帘。刹那间,脑海中犹如画卷般徐徐展开当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生活的画面,心中感慨万千,惊愕地出声道:“姑苏城外?” 无心暗自思忖:“这莫非便是老和尚在世时所言的,破镜时的心魔幻境?此境虚实难辨,犹如雾里看花,着实令人费解。”” 却见此时,小院门徐徐开启。伫立门口的,正是他魂牵梦绕的爹爹叶鼎之。 无心瞬间呆立当场,瞠目结舌,心中涌如同掀起了汹涌的波涛,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激动之情。,他的双眸紧紧盯着叶鼎之,那目光炽热而专注,仿佛要将父亲的身影深深地刻在心底。 眼眶微微泛红,那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与感动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愫。那泛红的眼眶中,隐隐闪烁着泪光,如同璀璨的星辰,映照出他内心的波澜。 叶鼎之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慈爱与欣慰。父子二人四目相对,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无心颤抖着双唇,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爹爹…”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无尽的眷恋和渴望。尽管知道这只是心魔幻象,但他也不想亲手打破这片刻温存。 在这如梦似幻的场景中,他愿意沉浸其中,享受这难得的与父亲相聚的时光。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既希望这一切是真实的,又害怕这美好的瞬间稍纵即逝。但无论如何,此刻的他只想紧紧抓住这片刻的宁静与温暖,让这份父子之情在心中长久地留存。 与无心相对而立的叶鼎之,双眸之中满是激动之色,声音微微颤抖着喊道:“安世!”他脚步急切地快步跑向无心,仿佛生怕眼前的儿子会突然消失一般。 几步之间,叶鼎之已来到无心面前,张开双臂,脸上洋溢着久别重逢的喜悦,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幸福之感。他恨不得立刻将无心揽入怀中,感受那份久违的亲情温暖。刚要将无心紧紧拥入怀中,却见无心一道大迦叶掌朝自己袭来。 叶鼎之:这怎么跟我想象中??的画面不一样。 第134章 父子间的温情画面 叶鼎之属实是被这被这猝不及防的一掌打得手足无措,他身形如电般急速闪避,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大迦叶掌的凌厉攻势。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无心,质问道:“叶安世,你要谋杀亲爹啊?”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竟然会对自己出手。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和失落,仿佛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 无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苦涩的笑。他目光紧紧盯着眼前这与父亲长得一般无二的心魔,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你这心魔,虽与我爹爹长得一般无二,都是那么的风度卓越,然而我爹爹十二年前就已自刎在和我那现居于天启城的娘亲共同生活三年的茅草屋了。倘若我爹爹尚在人世,又怎会眼睁睁看着我受欺负?若世间真有天堂地狱之分,我爹爹也理应在天上望着我,束手无策急得团团转才对。”说完,无心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神色,仿佛在与心魔做着顽强的抗争。 叶鼎之听到无心的话,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比划着,一边急切地说道:“安世,儿子,我真的是你爹爹,并非心魔。你且冷静,好好看看我。”他的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嘴巴一张一合,模样诙谐又紧张。 叶鼎之满脸焦急,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渴望与慈爱。他向前迈了一小步,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紧紧抱住无心。然而,当他的手伸到半空时,却又犹豫着落下,仿佛害怕自己的举动会再次引起无心的误解。 “安世啊,你听我说。”叶鼎之的声音微微发颤,“爹爹来自另一个地方,或许是平行时空也未可知。在那个世界里,我还未娶你娘亲易文君,自然也还没有生下你。因为这天幕神奇无比,竟举办了一个论武大会,爹爹在那个时空夺得了第一名。而大会的奖励,便是能与任意世界的人见上一面。爹爹心中挂念着你,便选择来到了这里。我能感受到你与我之间那割不断的血脉联系。我定不会害你,相信爹爹。”叶鼎之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低下头,眼神中满是期盼与祈求,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前倾,仿佛在等待着无心的回应。 无心听着叶鼎之的话语,脸上先是露出狐疑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着眼前之人话语的真实性。然而,看着叶鼎之那焦急而真诚的模样,他的内心又不禁有所触动,一丝温情在心底悄然蔓延,可谓是有所动容。 渐渐地,他的信念开始有所动摇,心中甚至起了一丝相信叶鼎之的念头。 他不禁想起了曾经与父亲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个温暖的身影,那些关切的话语,仿佛在这一刻又浮现在他的眼前。一个念头在他的心中升起,也许眼前之人真的是父亲。 但很快,无心又用力地摇了摇头。他告诫自己,这一切都只是心魔幻象,不能被其迷惑。他紧咬牙关,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提醒自己切勿掉以轻心,以免陷入心魔的陷阱无法自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再次望向叶鼎之时,已充满了警惕。 无心眉毛一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古灵精怪的笑容,朗声道:“你若真是我爹爹,那倒好办。不过嘛,口说无凭,你得先让我心服口服才行。哼,你想想看,我无心在江湖上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哄骗的。你要是能把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那我或许就会相信你是我爹爹。嘿嘿,怎么样?敢不敢来试试?可别畏首畏尾哦。”说完,无心双臂环抱,一脸挑衅地看着叶鼎之,那样子活脱脱一个调皮捣蛋的顽童。 叶鼎之一愣,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好你个臭小子,倒是跟你爹我一样的倔强。” 他的眼中满是宠溺之色,目光柔和地看着无心。“不过,既然你有此要求,我便如你所愿。但你可得小心了,莫要到时候哭鼻子。” 叶鼎之心中不禁感慨,真是没想到安世这小子会提出这种要求,这不是找打呢嘛。他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既有着对无心的疼爱,又有着一丝担忧。毕竟父子相斗,他也不想真的伤了无心。但既然无心提出了挑战,他也不能不应战,否则这小子指不定得怎么想呢。 叶鼎之缓缓摆开架势,身上的气势瞬间升腾起来,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紧紧盯着无心。“这当儿子的揍爹,实乃大逆不道,但我这老子的打儿子,那可就是理所当然之事了。来吧,让爹爹看看你这些年在江湖上学了多少本事。”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叶鼎之目光沉凝,率先出手,大迦叶掌带着凌厉之势呼啸而出。 无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眼中熠熠生辉。“好你个心魔,学人精,偷武功偷到我头上来了。哼,我就知道,你这冒牌货也只能模仿我的招式,却永远无法领悟其中的精髓。” 他一脸的从容与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吗?简直是痴心妄想。”无心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戏谑,那副模样,分明是对心魔的挑衅,也是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他那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仿佛在说:“我早已看穿了你的把戏。” 说着无心立刻施展出无法无相神功,口中念念有词:“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清心普善,梵光普照,圣妙吉祥,普渡众生。”刹那间,一股强大的气场以无心为中心扩散开来。 父子二人瞬间战在一起,叶鼎之的大迦叶掌刚猛无比,每一掌都仿佛能开山裂石。而无心的无法无相神功则灵动飘逸,如行云流水般化解着叶鼎之的攻击。 随着战斗的进行,叶鼎之开始占据上风,他运使着不动明王功,气势更是如日中天。无心在与叶鼎之的交手中,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招式和力量,心中一动,这才确定了眼前之人就是爹爹。 战斗的喧嚣在一瞬间戛然而止,仿佛时间也为这对父子的重逢而悄然凝固。无心怔怔地站在原地,双眸紧紧地盯着叶鼎之,眼中原本的疑虑如同被初升的太阳驱散的迷雾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的激动,那炽热的情感仿佛要从他的眼眸中喷涌而出。 叶鼎之也凝视着无心,眼神中满是慈爱。父子二人不约而同地向前一步,紧紧相拥。 无心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这些年来的思念与孤独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在这一刻不可遏制地涌上心头。那些漫长的岁月里,他孤身一人在寒水寺,无数个夜晚,他都会想起父亲的身影,思念如影随形。如今,父亲就在眼前,那些压抑在心底的情感瞬间爆发出来。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是对父亲深深的眷恋和思念。 叶鼎之看着儿子痛苦的表情,心中满是自责。他心疼地看着无心,仿佛想把这些年的亏欠都在这一刻弥补回来。他轻轻抚摸着无心的头发,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愧疚:“安世,是爹爹不好,让你受苦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那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深深愧疚。 无心抬起头,眼中满是祈求,那目光如同璀璨的星辰,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爹爹,留下来好不好?”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无尽的渴望。他紧紧地抓住叶鼎之的衣袖,仿佛只要一松手,父亲就会再次消失不见。 叶鼎之无奈地摇摇头,眼中满是遗憾和不舍。轻声说道:“安世,爹爹也想留下来,可这天幕有规定,只能见这一面,不过爹爹答应你,若是日后再有这样的机遇,爹爹一定来找你。”他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充满了坚定。他知道,自己无法违背天幕的规定,但他也不想让儿子失望,所以许下了这个承诺。 无心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深知父亲的无奈,也明白这短暂的重逢是多么的珍贵。他紧紧抱着叶鼎之,仿佛生怕他再次消失。“爹爹,给我讲讲你年轻时候的趣事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那是一个孩子对父亲过去的好奇。 叶鼎之宠溺地看着无心,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说自己,走遍了南诀、西域、北离、三十二佛国,还有天外天的大部分地方。各地风俗不同,趣事颇多。 无心听得如痴如醉,他仿佛跟随父亲的讲述,一同游历了那些遥远而又神秘的地方。他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那是一种对未知世界的向往和憧憬。 随后,无心也开始同叶鼎之分享自己的趣事。他讲述了自己在江湖中的冒险经历,那些惊心动魄的战斗,那些真挚的友情,还有那些美丽的风景。叶鼎之认真地听着,时而点头微笑,时而发出赞叹。父子二人沉浸在这短暂而美好的时光中,仿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叶鼎之看着无心,眼中满是不舍,但也只能无奈地说道:“时光飞逝,如今期限已至,爹爹该离开了。安世,你…务必珍重。” 无心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但他努力让自己故作轻松,强颜欢笑地说道:“爹爹,你现在还单着呢,可千万要活着,不然我这么个风流倜傥、聪慧过人的剑道奇才可就诞生不了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又努力维持着那份洒脱。 叶鼎之的身影渐渐远去,他突然想起些什么,将怀里的小包裹以及自己的自画像递给无心,权当留个念想。 无心颤抖着双手接过,看着父亲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道:“爹爹,我过得很好。之前在寒水寺有老和尚照拂,还有无禅师兄相伴左右,现在又多了那个抠门的老板和雷无桀那夯小子,天外天还有棋宣叔叔、雨寂叔叔,他们念着我是故人之子皆对我关爱有加。你无需为我担忧挂虑。” 叶鼎之听到无心的话,身形微微一顿,眼中的不舍愈发浓烈。他缓缓转身,看着泪流满面的无心,心中满是心疼。 “安世,我看到天幕了,我全部都知晓。”叶鼎之的声音微微颤抖,饱含着深深的牵挂。 他再次深深地看了无心一眼,仿佛要将儿子的模样刻在心底。随后,身影逐渐消失在虚空之中。 无心的泪水不断滑落,他紧紧地握着父亲给予的物件和自画像,仿佛这样就能留住父亲的一丝气息。 他站在原地,泪眼婆娑地久久凝视着父亲离去的方向,他深知,此次分别,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但他也明白,自己必须坚强地面对生活,不能让父亲为自己担心。 无心从廊月福地悠悠醒来,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茫与怅然。他坐起身来,环顾四周,那熟悉的场景让他一时有些恍惚。“”他轻声呢喃着,声音中带着些许失落。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目光突然被地上的一个包裹所吸引。他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瞬间涌上心头。他急忙站起身来,几步冲到包裹前,颤抖着双手将其捡起。包裹入手的那一刻,他仿佛又感受到了爹爹的温度。“不是梦,不是梦,爹爹真的来找我了。”他的声音微微发颤,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下一个写雷梦杀与雷无桀和李寒衣,浅浅期待下哈!) 第135章 雷梦杀和雷无桀李寒衣父女三人见面场景 话分两头,雷梦杀则是被天幕神奇地传送到了雪月城雷无桀的一方清幽小院里,一想到即将见到儿子雷无桀以及自家那聪慧伶俐的女儿寒衣,雷梦杀顿时心潮澎湃,整个人就激动万分。 他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不断浮现出各种画面,设想了无数见面时的对话场景,时而喜上眉梢,仿佛已经预见到温馨的团聚画面;时而陷入沉思,反复斟酌着每一句话的恰当表达。 与此同时,雷无桀正准备出门去找阿姐。他风风火火地走到门前,伸手猛然一推开门,刹那间,一个身影闯入眼帘,让他惊愕不已。 只见雷梦杀气宇轩昂地站在门口,雷无桀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你谁啊!站门口怎么不敲门啊!”雷无桀满脸疑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这个陌生却又莫名让他觉得有几分熟悉的人,心中充满了诧异与好奇。 雷梦杀微微扬起下巴,摆出一个极为潇洒的姿势,然后伸出手帅气地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容,声音洪亮地说道:“儿子,我是你爹。” 雷无桀觉得这人脑子有病,竟然占自己便宜。 他眉头紧皱,怒目圆睁,朗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爹早就不在了,你别在这里乱攀关系。哼,看你这副模样,也不像是个正经人。要说不出个正事来,就赶紧走,别挡着我出门找阿姐。”雷无桀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要把雷梦杀推开。 雷梦杀却不慌不忙,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他挺直了身子,双手抱在胸前,说道:“小子,你别不信。我真的是你爹雷梦杀。你看看我这模样,这气质,和你是不是有几分相似?”雷梦杀说着,还特意凑近了雷无桀,让他仔细观察自己的面容。 雷无桀被雷梦杀的举动弄得有些不耐烦,他用力地推了雷梦杀一把,说道:“你再不走,我可就不客气了。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别在这里妨碍我。”雷无桀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雷梦杀见状,急忙拦住雷无桀,说道:“儿子,你听我说。我真的是你爹,我是被天幕送到这里来的。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相信我,但我可以证明给你看。”雷梦杀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和期待,他希望雷无桀能够相信自己。 雷无桀停下脚步,一脸狐疑地看着雷梦杀,“你说你是我爹?有什么证据?别想随便糊弄我。” 雷梦杀嘿嘿一笑,“小桀,我是从天幕上知道你会是我未来的儿子,但其实在我们那里,我和你娘亲还没有生下你,现在只有你姐姐寒衣一个孩子,”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之色尽显脸上,他微微张着嘴,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说不出话来。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质疑地说道:“你说啥?你从天幕上知道的?这天幕是啥玩意儿?还有,你说现在只有姐姐,那我咋还没出生呢?你该不会是在瞎编故事骗我吧。”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思考着眼前这个人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雷梦杀连忙摆手,神色急切,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雷无桀,生怕儿子不相信自己。“不不不,儿子,我可没骗你。这天幕神秘莫测,把我送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我见见未来的你。你看,我知道你喜欢穿红衣,爱使剑,性格单纯热烈,这些总不是瞎编能编出来的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试图让雷无桀相信自己。 雷无桀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他的眼神不断在雷梦杀身上扫视,心中依旧充满疑虑。“就算你说的有点道理,可我还是不能就这么轻易相信你。万一你是坏人,故意来骗我怎么办?”他的表情严肃,双手抱在胸前,一副警惕的模样。 雷梦杀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自家儿子这智商,指定三言两语就被人带沟里去了。他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你这小子,还真是谨慎。那你说说,要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我是你爹呢?”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希望雷无桀能提出一个让他证明自己的方法。 雷无桀眼珠一转,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我正好要去找阿姐,你与我一道同行吧,我自小就在雷家堡长大,只隐约记得阿姐,像旁的爹娘什么的,完全没有印象,只能从别人嘴里一点一点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父亲母亲形象。”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期待,似乎希望通过这次同行,能确定雷梦杀的身份。 雷无桀说完,雷梦杀的心中猛地一揪,眼神中瞬间流露出浓浓的疼惜之色。他看着眼前充满期待的雷无桀,心中满是愧疚与自责。他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好,我与你一同去见寒衣。这些年,苦了你了。” 雷梦杀的目光紧紧地锁在雷无桀身上,仿佛想要将平行时空的自己这些年缺失的陪伴都在这一刻弥补回来。他暗暗下定决心,在这次同行中,一定要让雷无桀真正认可自己这个父亲。 两人一同走在前往的路上,雷无桀时不时地偷瞄雷梦杀,心中依旧充满了疑惑和不确定。雷梦杀则是一脸感慨地看着周围的景色,仿佛在努力感受着这个未来的世界。 “你说,阿姐见到你会是什么反应?”雷无桀突然问道。 雷梦杀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但我很期待。” 走着走着,雷无桀又忍不住开口:“你真的是我爹吗?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雷梦杀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雷无桀,“儿子,我知道这很难让你一下子接受,但我真的是你的父亲。等见到你阿姐,或许你就会更相信我了。” 雷无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好吧,希望你真的是我爹。我一直都很想知道我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终于,他们来到了李寒衣所在的地方。雷无桀紧张地走在前面,雷梦杀则紧跟其后。 李寒衣原本静坐在石桌前,心有所思。蓦地,她瞧见雷无桀引领一人朝她走来。当她的视线触及那人之际,她的身体猛地一震,双眸圆睁,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 那熟悉至极的面容,那曾仅存于记忆深处的身影,竟如此突兀地出现于眼前。李寒衣只觉如坠梦幻,一切皆显得那般虚幻不实。她朱唇轻颤,欲言又止,竟无法吐出只言片语。 她眼神之中满是恍惚迷离之态,仿佛时光于此刻凝固。她怔怔地望着雷梦杀,那个在南诀战场上为国捐躯、尸首无存的银衣君侯,此刻却活生生地立于她的面前。她的心中涌起无数的疑问与感慨,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李寒衣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攥起,她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然而内心的波澜却难以平息。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雷梦杀,生怕他再度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李寒衣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是惊喜交加的泪水,是对这意外重逢的感动。她的心中仿佛有一股暖流涌动,那是久别重逢的喜悦,是对亲情的渴望与珍视。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中饱含着欣慰与幸福。她轻声呢喃道:“父亲,真的是你……”声音虽轻,却充满了无尽的喜悦与感慨。 雷梦杀看着李寒衣,眼中同样满是激动之情。眼眶也微微泛红。他的嘴唇微微抖动着,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他缓缓向前一步,“寒衣,爹爹来看你了。” 此时的李寒衣哪里还有半分雪月剑仙的模样,她只是一个渴望父亲关爱的女儿。李寒衣的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夺眶而出,她扑进雷梦杀的怀中,哽咽着说道:“父亲,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思念着你。” 雷梦杀轻轻拍着李寒衣的后背,温柔地说道:“寒衣,爹爹也一直牵挂着你们。如今,老天垂怜,让我有机会见到你们。” 李寒衣这时猛地清醒过来,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怒声道:“不对,你不是父亲!当年太安帝病重,朝堂之上八王之乱骤起,又有魔教教主叶鼎之因一己之私发动魔教东征,致使天下生灵涂炭,景玉王继位,也就是如今的明德帝,之后的很多年北离战事不断。 父亲率军奔赴南诀战场,前线传来书信,表明你战死沙场,身为主将,自然连遗体都找不到。 倘若你真是爹爹,既然还活着,为何不来寻我和娘亲?彼时小桀尚年幼,母亲担忧朝堂的勾心斗角会祸及小桀,又恐自己孤身一人难以护其周全,只能忍痛割爱,送小桀去往本家雷家堡。 即便父亲你有难言之隐,那琅琊王被诬陷谋逆之时呢?你身为琅琊王的至交好友,得力干将,岂会眼睁睁看着他被明德帝泼那么大一盆脏水?最后琅琊王竟为了顾全大局,自刎于法场。 还有母亲,她整日愁思,心中郁结。后来因琅琊王劫法场,身体本就日渐虚弱,最终报憾病逝于剑心冢。你若真是我父亲,为何一直不出现?阿娘至死都在惦念着你和小桀。”她越说越激动,泪水再度夺眶而出,紧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质问。 “寒衣,你说的这些事我还没有经历,甚至以后都不会再经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实则来自另一个时空。你说的这些事情,除了若风自刎于法场这件事我有从天幕上看到全过程,其余种种,皆是从天幕上你与小桀相认后,你将心月身为青龙使青龙令牌正式交付于小桀手里才知道的。我方才知晓。如今的我,确未历经你口中所述这般波澜起伏之事。””梦杀面容凝重,语气深沉。 他的眼眶通红,泪水汹涌而出。光听李寒衣的话语描述,那些悲惨的过往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他从未想过,在这个未来的时空里,自己的家人竟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 尤其是听到心月病逝的噩耗,虽然早已从天幕上得知,可当听到寒衣的质问时,雷梦杀只觉得心如刀绞。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露出难以承受的悲痛之色。 少时,雷梦杀只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悲痛与悔恨,急火攻心之下,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猛然喷出。他用手捂住嘴,看着手上的血迹,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愧疚。他痛苦地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心中充满了对家人的思念与愧疚之情。 他恨这个时空的自己未能在家人最需要的时候陪伴左右,恨自己无力改变已然发生的一切。此刻的雷梦杀,仿佛被无尽的痛苦与悔恨所淹没,难以自拔。 (安啦安啦,明天会有雷二的搞笑沙雕剧情穿插,氛围不会一直低沉的哈!宝子们也可以想一想他们会聊什么哈!给我点建议嘛~) 第136章 全家福 李寒衣看着雷梦杀吐血,心中一紧,清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慌乱。她想要上前扶住雷梦杀,却又在伸出手的瞬间犹豫了。她的眼神中交织着痛苦、怀疑和担忧,嘴唇微微颤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他急忙冲上前,扶住雷梦杀,焦急地说道:“爹,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他转头看向李寒衣,“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爹他……”雷无桀手足无措,眼中满是焦急和无助。 雷梦杀虚弱地看着李寒衣和雷无桀,眼中满是愧疚与痛苦。李寒衣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上前一步,与雷无桀一起扶住雷梦杀。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冒充我的父亲?” 雷梦杀艰难地开口:“寒衣,我真的是雷梦杀,只是来自另一个时空。我知道这很难让你相信,但我对你们的感情是真的。” 雷无桀急得快哭了:“姐,不管他是不是咱爹,咱先给他找个大夫吧。” 李寒衣微微皱眉,沉默片刻后说道:“先带他去休息,等他恢复一些,再弄清楚这件事。” 雷无桀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雷梦杀离开。 李寒衣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复杂,心中的疑虑和担忧依旧无法消散。 雷梦杀突然挣脱雷无桀的搀扶,面色苍白却坚定地说道:“小桀,寒衣,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只有不到一个时辰就会回到原本的世界。” 雷无桀闻言,整个人怔住,呆呆地看着雷梦杀,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雷梦杀上前紧紧抱住雷无桀,片刻后松开。雷无桀依旧愣在原地,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也有爹爹了,虽然可能是假的,可能是一场梦,但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在此刻停留。他的眼眶渐渐泛红,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爹……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我都不想你走。” 一旁的李寒衣,眼神中的冰冷渐渐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纠结。她看着雷梦杀和雷无桀,心中百感交集。 “父…父亲,你说你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虽然听起来很扯,但即便是假的,我也认了。那…那个时空,我娘还好吗?”李寒衣的声音微微颤抖,清冷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罕见的温柔。 “心月她很好,对了,自从知道天幕上赢得第一,有机会跟你和小桀碰面之后,我和心月就开心得不得了,这些,这些是我和心月很早之前就准备好的,虽然不一定会赢,但总想着万一呢。”雷梦杀拿出一个小包袱。 李寒衣看着那个小包袱,清冷的面容上满是动容。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对母亲的思念,也有对这份意外之礼的感动。她微微颤抖着伸出手,轻轻触碰着包袱,仿佛能感受到父母的爱意。 雷无桀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满脸好奇。“姐,这里面装的什么呀?你说娘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东西?”但看着李寒衣的神情,他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雷梦杀将包袱打开,一样样地拿出里面的东西。他拿起一块质地温润的玉佩,递给雷无桀,说道:“小桀,这些是给你的,这个呢是爹和你啸鹰叔,也就是你未来的岳丈大人刚进军营认识那会儿,腰间一直佩戴着的我和你娘心月的定情信物,后来心月嫌太招摇,就收起来了,你拿着。” 接着,他又拿出一把看着有些年头却依旧透着几分锋利的菜刀,笑着说:“还有这个,是我和啸鹰结义那会儿,这臭小子没什么送,送我的把菜刀,你收起来,要是日后遇到没法解决的困难,就拿着这些去找你啸鹰叔,看在你爹我的面子上,他也会出手相助一二的。” 雷梦杀脸上流露出一抹怅然,微微叹息后接着说道:“唉!要是这个世界的我能够预示自己的结局就好了,日后我可是银衣君侯,你娘是心剑传人兼青龙使,都是牛逼哄哄的大人物,心月还有东八那小子总说我是话痨社交悍匪,怎么就没带你在北离那些大人物跟前儿刷个脸呢?给儿子你提前铺好路,来个击鼓传花什么的就挺好,这样日后你不管你是行走江湖也好,入庙堂也罢,谁都能看在你爹我的面子上护一护你。” 雷无桀听着,眼眶微微泛红,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些承载着深厚情谊与期望的物件,用力地点了点头。 雷无桀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和菜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着雷梦杀,眼神中充满了坚定:“爹,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管这些东西,不辜负您和娘的期望。” 雷梦杀欣慰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雷无桀的肩膀:“好儿子,爹相信你。在这江湖之中,前路或许崎岖,但你要勇敢前行。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有勇气面对困难。” 雷无桀重重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爹,我定当不畏艰难,砥砺前行。” 雷梦杀又将目光看向女儿雪月剑仙李寒衣,语重心长地说道:“寒衣啊,虽说你现在是雪月剑仙了,可在爹和你娘这里还是个小丫头。这是你娘给你的防身武器,叫作孔雀翎,具体可以追溯到你外公和名剑山庄的庄主年轻时候的比拼,至于结果嘛,毫无疑问,自然是你外公赢了。孔雀翎内藏有 365 枚共 12 种不同类别的毒针,一旦发射,30 米内无人可逃。定能在关键时刻护你周全。还有这个,是心月给你们写的信,你和小桀一人一封。” 李寒衣微微动容,那向来清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温柔,如寒夜中乍现的一抹暖光。她那如秋水般的眼眸凝视着手中的孔雀翎,仿佛看到了母亲的身影。 她轻轻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缓缓接过孔雀翎和信,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轻声道:“父亲,我会好好保管的。” 雷梦杀摸着李寒衣的头:“寒衣啊,你和小桀日后记得多去剑心冢看看你外公,心月走得早,他就只有你们这两个亲人了。” 李寒衣郑重地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温情。她微微扬起下巴,那清冷的气质中多了一份柔软。“父亲放心,我和小桀定会常去看望外公。” 雷无桀看着父亲与姐姐的互动,心中满是温暖。此时,他也走上前来,伸手接过属于自己的那封信。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感动,仿佛这封信中藏着无尽的秘密与期望。 雷无桀紧紧地将信攥在手中,如同握住了一份珍贵的宝藏。他望向父亲和姐姐,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爹,姐,我也一定会好好保管这封信,以后和姐姐一起多去看望外公。”他的声音充满了活力与决心,让人心生慰藉。 雷梦杀看着一双儿女,眼中满是欣慰与自豪。 雷梦杀又开始说:“小桀啊,爹从天幕上看出来你喜欢那个叶若依了。不过爹还是要劝你一句,别太直了,追女孩子家家,就是要大胆奔放一点。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舞刀弄剑,在这感情之事上,咋就不开窍呢?那叶若依生得花容月貌,才情出众,你可得加把劲啊。你爹我当年追你娘的时候,那可是意气风发、潇洒不羁。一次偶然,不小心闯入了剑心崖,嘿!没想到就这么和心月一见钟情了。后来你爹我凭借着超凡脱俗的人格魅力,成功博得了你娘的芳心。 你得有点你爹我的风范,别畏首畏尾的。喜欢就大胆去追,别等错过了才后悔莫及。 咱雷家的男人,就得有这份气魄。你要是再这么木讷下去,那人姑娘可都被好兄弟抢走了,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听爹的话,勇敢地去表达你的心意,大胆地去追求你的幸福。不过你这憨憨的性格多少得改改,要不然日后肯定被叶小侄女拿捏得死死的。” 雷无桀听了父亲的话,顿时羞涩起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挠了挠头,嘴巴不自觉地吊成翘嘴,小声嘟囔道:“爹爹,道理我都懂,这不是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嘛,不过,我记得这诗不是这么念得吧!” 雷梦杀有些尴尬,战术性地咳嗽两声“咳咳!总而言之,你要像爹一样,勇敢无畏,展现出自己的风采和魅力。遇到喜欢的人,就得主动出击,别错过这大好的缘分。” 雷无桀红着脸,又挠了挠头,嗫嚅道:“爹,我知道啦。可我这……我这一下子也不知道咋个大胆法呀。我怕太冒失了,若依姑娘她会不高兴。”他眼神中满是纠结,既想听从父亲的建议勇敢去追,又担心自己做得不好适得其反。 “再说了,我平日里舞刀弄剑惯了,这追女孩子的事儿,我实在是没啥头绪。”说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副憨傻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雷梦杀看着雷无桀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敲了一下雷无桀的脑袋:“你这傻小子,平日里打架的勇气去哪儿了?追女孩子能和打架一样吗?你得细心点,多关心关心人家叶若依。比如送点小礼物,说点好听的话。” 雷无桀摸着被敲的脑袋,苦着脸道:“爹,送啥礼物呀?我说啥好听的话呀?我不会呀。” 雷梦杀无奈叹了口气,自己虽然算不上情场高手,但好歹称得上一句风流公子,怎么生个儿子,这么傻乎乎的呢!没好气道:“你就不会自己想想?叶小侄女喜欢啥你不知道?你平时多留意留意。至于好听的话,那还不简单?就夸她漂亮、温柔、聪明啥的。” 雷无桀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不确定地说:“爹,这样能行吗?若依姑娘会不会觉得我太肤浅了?” 雷梦杀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小子,真是不开窍。那你就用行动表示呗,她有困难的时候你赶紧帮忙,她不开心的时候你哄她开心。” 雷无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我明白了。爹,我会努力的。”说完,他握紧拳头,仿佛给自己打气一般。但很快,他又露出担忧的神色:“爹,要是若依姑娘不喜欢我咋办呀?” 雷梦杀拍拍他的肩膀:“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勇敢去追,就算失败了也不后悔。咱雷家的男人可不能怂。” 雷无桀咬咬牙,下定决心道:“好,爹,我听你的。我一定会勇敢追求若依姑娘的。” 雷梦杀哈哈一笑,伸手又在雷无桀脑袋上揉了一把:“这才对嘛,儿子。放心去追,你爹我当年那可是无往不利,你也不能差了。要是实在不行,你就把你爹我当年勇闯剑心崖的故事讲给叶小侄女听,说不定她一感动,就从了你了。”说完,他还冲雷无桀眨了眨眼睛,满脸的戏谑。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爹,这能行吗?感觉有点不靠谱呀。” 雷梦杀一瞪眼:“怎么不靠谱?你爹我的光辉事迹那可是响当当的。再说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大胆去干,别畏畏缩缩的。” 雷无桀挠挠头,还是有些犹豫:“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雷梦杀摆摆手:“别可是了,赶紧行动起来。等你把叶小侄女追到手,爹也跟着高兴高兴。要是日后有机会,咱爷俩再一起喝个痛快。”说完,他还做出一副憧憬的表情,仿佛已经看到了雷无桀和叶若依在一起的画面。 一旁的李寒衣看着雷无桀和雷梦杀这副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头,清冷的声音响起:“爹,小桀,你们俩能不能正经点。小桀,追女孩子也不是这般胡闹之事,需真心相待,用行动去表明你的心意,而非听爹这般胡言乱语。”说完,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却也流露出一丝对弟弟的关切。 雷无桀听到姐姐的话,顿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小声说道:“姐,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想想的。” 雷梦杀却不干了,嚷嚷道:“寒衣,你这可就不对了。我这怎么能是胡言乱语呢?我这都是经验之谈。想当年你爹我就是靠着这些招数把你娘追到手的。” 李寒衣白了雷梦杀一眼:“爹,那是你运气好。小桀可不能学你这些歪门邪道。” 雷梦杀还想反驳,却被李寒衣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他无奈地耸耸肩,对雷无桀说道:“小桀啊,你姐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你也别太听她的,该大胆的时候还是要大胆。爹相信你,一定能把叶若依追到手。” 雷无桀看看姐姐,又看看父亲,满脸的纠结。他挠挠头,说道:“爹,姐,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说完,他便转身走到一边,陷入了沉思。 李寒衣看着雷无桀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她知道弟弟在感情方面确实比较迟钝,但她也希望他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她转头看向雷梦杀,说道:“爹,你以后别再乱给小桀出主意了。让他自己去摸索吧。” 雷梦杀嘿嘿一笑:“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过,我这也是为了小桀好嘛。谁让他这么不开窍呢。” 李寒衣无奈地摇摇头,不再理会雷梦杀。 她走到雷无桀身边,轻声说道:“小桀,别想太多。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 雷无桀抬起头,看着姐姐,点了点头。他知道,姐姐是为了他好。他一定会努力,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雷梦杀又看向李寒衣,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寒衣啊,爹从天幕上看到你和望城山那叫赵玉真的臭小子的见面场景了。虽然爹爹从小就温柔嘱咐你千万要远离长得好看的男孩子,也绝对不可以牵男孩子的手。 但你娘不这么想,她希望你能够凭心而动。虽说那赵玉真下不了山,但是你如果有意,可以去找他呀。你这孤傲不肯低头的性子得稍微收敛一下下,免得白白蹉跎了岁月。 但是寒衣,爹爹还是要提醒你,要是你日后真下定决心去寻那赵玉真,切记一定要注意安全。你现在毕竟是雪月剑仙,声望虽高,但江湖上各方势力多的是想取你性命之人。东八那家伙整日酗酒,等他从那劳什子海外仙山回来后,让他陪着你去,爹才能放心。 当然了,要是寒衣你不想去找赵玉真,也千万要答应爹爹,绝不能随意将就,尤其是那个叫雷轰的,千万千万不要和那臭小子在一起,不管他怎么样死缠烂打都不可以。” 李寒衣微微一怔,清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沉默片刻,而后轻声说道:“爹,女儿知道了。女儿自会慎重考虑。”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对于赵玉真,她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情愫,那是一种莫名的牵挂与悸动。而对于雷轰,她确实从未有过别样的心思。雷轰于她而言,仅仅是一个小桀的师父而已。 雷无桀忍不住问道:“爹,为什么啊?” 雷梦杀一听雷无桀问话,扶额苦笑,差点忘了雷轰是小桀师父这茬事儿了,立马一个爆栗敲向儿子雷无桀:“小夯货,这可是你姐,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再说了,宁缺毋滥晓得不?你师父雷轰长得又不好看,又跟你爹我是一辈人,他一个做叔叔的喜欢本家侄女,害不害臊!我家寒衣那可是貌若天仙,倾国倾城,便就是这辈子孤身一人练止水剑法入那神游玄境,也比那种瞎凑合的感情来得好!” 雷无桀捂着脑袋,嘟囔道:“爹,我师父只是辈分大而已,再说了,我也没说什么啊,是爹你自己脑补的厉害。” 雷梦杀瞪了雷无桀一眼,哼道:“你这小子,还敢顶嘴。你师父雷轰就是不行,他要是敢打你姐的主意,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完,他又看向李寒衣,语气缓和下来,“寒衣啊,你可一定要听爹的话,别被那雷轰给骗了。赵玉真那小子虽然也不咋地,但好歹长得好看,要是你真喜欢,爹也不是不能接受。可雷轰绝对不行。”他边说边摇头,一副坚决反对的模样。 雷无桀撇撇嘴,“知道啦知道啦,爹你也别这么激动嘛。说不定我师父他自己也没那想法呢。” 雷梦杀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要是让我发现他有什么不轨的举动,看我怎么收拾他。” 李寒衣微微蹙起秀眉,神色淡漠地说道:“爹,女儿心中有数,您不必如此担忧。” 而后李寒衣抬眸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之色。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缓缓说道:“爹,小桀前不久拔出了听雨剑,拔出的是你同母亲一样的守护之剑,意味着他将成为新的青龙使卷入纷争之中。我怕,怕他会重蹈覆辙。 爹,师父当年算出来你命里有这一劫,让君玉大师兄劝你不能往南走,但你为了守护琅琊王,不忍他一人面对这些,毅然奔赴南诀战场,殒命于雷落山,后来阿娘重病不治,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以为阿娘的剑是守护琅琊王,直到阿娘临终前,我才知晓,阿娘的剑是为了守护你,阿娘喜欢铸剑,喜欢行走江湖,因为你想做大将军,所以才有了青龙守护李心月,爹,既然你说你是另一个时空的人,那如果之后依旧有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你还是会选择同样的路,对吗?” 雷梦杀听了李寒衣的话,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微微眯起眼睛,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寒衣,我知道你担心小桀。但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虽然还未曾经历这些,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选择守护若风,并非一时冲动,而是出于心中的信念与责任。我若日后再有类似之事,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不过,在此之前,我会考虑好你们所有人。” 李寒衣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她微微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质问道:“那爹你呢,你考虑了我们所有人,却唯独忘了你自己。我自小随母姓是这样,小桀被你送回雷家堡也是这样…” 雷梦杀看着李寒衣,眼中满是慈爱与坚定。他微微挺直脊梁,语气豪迈:“寒衣,一个将士最好的归宿就是战死沙场,虽然没有落叶归根,但回顾我这一生,也算得上是惊涛骇浪,不枉走人世一遭了。” 李寒衣听了雷梦杀的话,眼中的担忧更甚,她微微低下头,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片刻后,她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倔强与无奈,“爹,难道就没有别的路可走吗?非要如此决绝吗?”她的声音虽轻,却满含着对父亲的关切与不舍。 雷梦杀看着李寒衣,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豁达的笑容,“寒衣,我的路,我自己清楚。不必为我担心,你和小桀好好生活,便是对我最大的安慰。”他的眼神坚定而从容,仿佛早已看淡了生死。 雷梦杀再度从小包袱里掏出差不多十几张的画像,缓和气氛道:“当当当当!寒衣,小桀,看看这是什么?” 雷无桀好奇地凑上前,眼睛一亮:“画像。” 雷梦杀得意地扬起下巴:“没错!这是我和你娘找画师画的,别说,这贵的就是不一样,看看画的多传神,尤其是心月,画得多漂亮,当然啦!画像还是没有本人好看。至于我吗?画得简直是太到位了,你瞧瞧,这英姿飒爽的模样,这气宇轩昂的神态,啧啧,画师真是把我的神韵都给捕捉到了。等下次再找画师画的时候,得让他把我画得再帅气点,最好能把我画得如同仙人下凡一般,哈哈。” 雷无桀看着画像,忍不住笑了起来:“爹,你也不害臊,哪有自己夸自己这么厉害的。” 雷梦杀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傲娇别嘴道:“怎么着?你爹我本来就英俊潇洒,这是事实。” 李寒衣看着这父子俩斗嘴,微微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画像上。画中的母亲确实很美,那温柔的眼神仿佛能穿透岁月。她轻轻抚摸着画像,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雷梦杀又开始显摆:“当当当当!看看这又是什么?” 这回李寒衣和雷无桀都忍不住眼眸熠熠生辉,异口同声道:“全家福!” 雷梦杀满脸自豪地说道:“对!就是全家福,我们那边能够观影天幕,心月便提议画个全家福,这样日后有个念想。你们看这画,画师的技艺那叫一个精湛。那一笔一划,将咱们一家人的神韵都给完美地勾勒了出来。” 雷无桀凑近仔细看着画像,好奇地问道:“那爹,为什么这上面还有一个小女孩?是阿姐吗?” 李寒衣静静地看着画中幼时的自己,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怀念。她仿佛透过这幅画,看到了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看到了那些已经远去的岁月。她的手指轻轻拂过画像,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情感。 雷梦杀笑着回答:“答对喽!小寒衣听说这边有未来的她和一个憨弟弟也想同我们一起画。哈哈,这画画出来折腾了十几天呢,请了六个画师,专门画来着。为了把这幅全家福画得尽善尽美,心月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从画师的挑选,到画面的构思,她都亲力亲为。就为了给咱们一家人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雷梦杀看着画像,眼中满是幸福与满足。“以后啊,不管走到哪里,只要看到这幅画,就会想起咱们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 第137章 萧若风与萧瑟的见面对话 而另一边,萧若风被传送到雪月城萧瑟那别具一格的院落之内。此处环境清幽,宁静雅致,萧若风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片院落原有的静谧。他环顾四周,心中涌起诸多感慨。 而石桌上,萧瑟原本正一个人沉思着,听到动静后,抬眼望去,却见正是…“皇叔…”萧瑟顿时红着眼眶,激动万分地起身。 萧若风走近,萧瑟这时方才猛然回过神来,拭去眼角泪水,傲娇问道:“萧凌尘,你打扮成这副样子作甚?还有,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此番来找我所为何事?”言辞之间,充满了不解与质问。 萧若风闻言,满脸问号?“萧凌尘?萧凌尘是谁?” 萧瑟见萧若风的表情不像是演的,便拿手掐了一下自己大腿肉,“嘶~”真痛,不是梦。他心中更是充满了惊愕与迷茫,完全不明白眼前的状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既说你不是萧凌尘,那你是何人?又为何突然出现在我的院落内,说,到底有何企图?”萧瑟言辞犀利,眼神中充满警惕。 萧若风急忙说道:“楚河,你听我说,我是你皇叔,琅琊王萧若风,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萧瑟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闪过一丝异样,语气冷淡道:“那就长话短说。” 萧若风正色道:“我来自平行时空,可以称之为过去,那里有个可以预示未来的天幕,它组织了一场论武大会,我取得了胜利,作为奖励,便许我与你见上一面。规定时间为一个时辰。” 萧瑟一脸怀疑,眉头紧锁道:“荒谬至极,平行时空?预示未来的天幕?你当我是三岁孩童那般好骗?” 萧若风微微叹气,说道:“楚河,我知此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但确为实情。我观影天幕后一直牵挂着你,此次能有机会相见,实乃不易。那论武大会高手如云,我也是拼尽全力才夺得头筹,只为这片刻与你相聚。” 萧瑟心中微微一动,眼神中的警惕之色渐渐褪去。 “你说你是我皇叔,可有证明身份的物件?” 萧若风微微一怔,温润一笑,解释道:“此番来得匆忙,未带什么能证明身份的物件。不过,既然你是我日后亲手带大的孩子,这还辨认不出来吗?” 萧瑟眉头微皱,目光紧紧盯着萧若风,心中暗自思索。片刻后,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在判断萧若风所言的真实性。 萧瑟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即便你同我王叔容貌,神态,甚至是行为举止都好似一个人,但仅凭这些,仍难以让我完全相信。这世间易容之术、巧言令色之人不在少数。” 萧若风叹了口气,无奈道:“楚河,我知你谨慎,可我所言句句属实。” 萧瑟目光坚定,神色自若道:“不若你我对弈一局,我从小是琅琊王叔带大的,他的棋路我最为清楚不过,如何?”此时的萧瑟显得胸有成竹、自信满满。 萧若风爽朗一笑:“好,那就对弈一局。若你能在棋艺上认出我,那便最好不过。” 二人相对而坐,棋盘摆于中间。萧瑟执黑先行,一子落下,气势沉稳。萧若风微微眯眼,白子轻盈落下,位置刁钻。他动作优雅,不慌不忙,尽显从容之态。 萧瑟毫不慌乱,随着棋局的展开,萧瑟不断以黑子进攻,试图抢占更多的地盘。他时而长驱直入,时而迂回包抄,棋路灵活多变。棋势如猛虎下山,咄咄逼人。而萧若风则不紧不慢,应对自如,白子似灵蛇出洞,巧妙化解。 你来我往之间,棋盘上黑白交错,局势变幻莫测。每一步棋都仿佛蕴含深意。 二人在棋盘前全神贯注,落子之间,风云变幻。气氛紧张而又微妙。 棋盘之上,黑子如猛士冲锋,气势磅礴;白子似智者布局,灵动巧妙。 随着棋局的深入,萧瑟越发沉浸其中,脑海中不断浮现过往与琅琊王叔对弈的画面。那熟悉的棋路,熟悉的节奏,让萧瑟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 就在萧若风即将锁定胜局之时,萧瑟看着那熟悉的落子手法,心中再无一丝怀疑。 他毫不犹豫地丢掉黑子,如离弦之箭般飞扑向前,紧紧抱住萧若风,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哽咽着说道:“王叔,真的是你!”其声恳切,眼眸中闪烁着欣喜若狂之色。久别重逢,萧瑟如获至宝,心中满是百感交集。 萧若风被萧瑟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轻轻拍着萧瑟的后背,眼中满是温柔:“楚河。” 萧瑟抱了许久,才缓缓松开萧若风。他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 二人在石桌前相对而坐,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沉默片刻后,萧瑟率先打破了宁静。萧瑟眉头紧蹙,神色肃穆道:“王叔,你说你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那也就意味着至少在你那个时空里,这些事情还没有发生对吗?既然你通过天幕,已经预示了未来,那你作何打算?父皇他…逼你自刎法场,这件事,我想换做是谁都会心怀芥蒂…” 萧若风微微一怔,沉声道:“楚河,连你也要逼我吗?” 萧瑟急忙摆手,解释道::“王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若风轻叹一声,缓缓道::“我虽未亲身经历,却也从天幕中看出了个大概,当日北离军威鼎盛,梦杀这个柱国大将军已陨,金甲将军叶啸鹰成为我之下的军伍翘楚,军中诸将皆为我这琅琊王的从属,若非我竭力压制此事,只怕他们会将我推上高位,届时龙封卷轴一出,势必再也按压不住,以啸鹰的性子只怕会率叶字营擅闯皇宫,弑杀兄长,之后全军自裁谢罪,逼我登上那个位置。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 “换作任何一个帝王,只怕都会将我视为心腹大患。不管是天启四守护,还是金甲大将军叶啸鹰,亦或是八柱国之一的雷梦杀都是我这个琅琊王的人,更何况琅琊王军八十万人皆效忠于我,一开始看到天幕上兄长构陷我谋反的那一幕,我的第一反应是心灰意冷,直至后来再次回顾,或许,那是我与之间的政治默契,我若不死,天下必乱,以死破局,这是最好的办法。” 萧瑟沉默良久,眼中满是复杂之色。“可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萧若风再度开口,神色凝重:““楚河,为了北离的安定,这是唯一的办法。我若不死,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必定会借题发挥,引发天下大乱。 即便日后我登基为帝,我虽能容下兄长,然而我与兄长二人的那些死忠手下又当如何?如梦杀这般江湖挚友,尊重我的抉择,只要是我选择之路,无论对错,无论前路何等凶险,都愿意陪我走下去,可啸鹰这类朝堂之友却不这么想,如此一来,势必要起内斗,而朝堂那帮大臣们又该如何如何看待兄长这个夺嫡失败的皇子呢?兄长能放下多年执念,安心当个闲散皇帝辅佐我这个弟弟吗?断然不能。 一旦有机会。他便会再起心思,除非我将兄长诛杀,可如果真动手,我还是那个清风霁月的小先生,万人景仰的琅琊王吗?我定会变得利欲熏心,即便我顾念旧情不动手,身边人也会替我动手,南诀,天外天,还有各方势力看到北离的动荡,也会闻风而动,战事再起,贻害百姓,内忧外患之下,北离将陷入风雨飘摇之境。朝堂事不同于江湖事,不是仅凭刀剑就可以解决。” 萧若风微微叹息,神色怅然道:“有时候选择就是一环扣一环的,你选了这条路就注定看不到另一条路的风景。” 萧瑟听后,面色也愈发凝重。“王叔,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萧若风微微摇头,神色肃然道:“凡是人,总有取舍。世间之事,难以尽善尽美。吾等身处此局,犹如逆水行舟,需审时度势,权衡利弊,做出最为合适的抉择。虽心有不忍,却也无可奈何。” 萧瑟轻叹一声:“王叔,你总是这般顾全大局,可你又何曾为自己考虑过?” 萧若风淡然一笑:“吾之性命,若能换得北离太平,又有何惜?” 萧瑟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王叔的胸怀与担当,可心中依旧为他感到不平。敛眉沉声问道:“王叔,那如今你既已预知未来,可有何打算?难道还要重蹈覆辙吗?可有何良策能避免这般局面?” 萧若风微微摇头,长叹一口气道:“世上安得两全法?目前尚无万全之策。但吾等需谨慎行事,尽量避免冲突的发生。或许,可从长计议,寻找一个既能保北离安稳,又能化解各方矛盾的办法。” 萧瑟皱眉思索片刻,说道:“王叔,要不试着与父皇和兄长坦诚相待,将其中利害关系剖析清楚,也许能争取到一些转机。” 萧若风沉吟道:“此法虽有风险,但也值得一试。只是,不知他们是否能听得进去。且如今局势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更大的危机。” 两人陷入沉默,心中皆充满忧虑。 此时,窗外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北离的未来担忧。 第138章 抉择 而这时,天幕之下,百里东君微微皱眉,疑惑不解道:“师父,你说这回南诀来得这些人看起来也挺有实力的,假以时日,未必成不了气候,怎么到了雷无桀这一辈,南诀那边目前为止没几个能打的呢。” 南宫春水悠然道:“大概是雷二以后当了银衣君侯把南诀那些所谓的高手都给杀断层了。南诀那群瓜娃子自此青黄不接,难以再现往日之威。” 这时,叶鼎之、雷梦杀以及萧若风三人也已从天幕的神秘空间内返回。三人甫一落地,便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包围住。 他们神色各异,叶鼎之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雷梦杀则是一脸豪迈,仿佛刚刚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刺激的冒险;萧若风依旧风度翩翩,从容不迫地面对众人的目光,尽显沉稳大气之态。 雷梦杀见妻子心月和女儿寒衣正满含期待地望向他,急忙说道:“那什么,让一下让一下。”他满脸喜色,眼神中流露出急切与兴奋,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与家人分享自己在天幕神秘空间内的经历。 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奋力拨开人群,脚步匆忙地朝着妻女走去,那急切的模样,犹如归巢之燕,满心皆是对家人的眷恋与牵挂。 李心月满脸期待地望向雷梦杀,急切问道:“梦杀,见到小桀和寒衣了吗?” 雷梦杀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连忙回应道:“见到了,姐弟俩还时不时地提到心月你这个做娘亲的。他们对你甚是思念,言语之间满是敬爱之情。”雷梦杀的眼神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仿佛在回忆与儿女相见的温馨场景。 李心月眼中泛起泪光,嘴角却微微上扬,“他们可还好?” 雷梦杀上前一步,握住李心月的手,轻声道:“放心吧,他们都好。小桀虽然憨直,但也坚毅勇敢,日后定能有一番作为,寒衣也出落得更加聪慧美丽了。” 李心月微微点头,心中满是欣慰与牵挂。“只愿他们能平平安安,顺遂一生。” 雷梦杀紧紧握住李心月的手,目光坚定,“有我们在,他们今后定会安然无恙。我们会一直守护着他们,看着他们绽放光彩。” 百里东君满脸笑意,调侃道:“好有爱的一幕哦!” 雷梦杀刚想开口,却又顿了一下,一脸无奈,微微皱眉,佯怒道:“东八……你这家伙,就会打趣。要我说,你真应该跟小司空好好学学,怎么这点眼力见都没有,看不出来我和心月正温情脉脉。”雷梦杀的语气中虽有一丝埋怨,却并无真正的怒意,更多的是与好友相处的轻松自在。 百里东君则耸耸肩,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仿佛在说自己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周围的气氛也因他们的互动而变得更加温馨活泼。 这时,光幕又开始重新播放。司空长风正悠然闲坐凉亭内,整个人气定神闲地阅览书籍。他神色专注,仿佛沉浸在书的世界里,外界的喧嚣皆与他无关。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他的发丝,更增添了几分儒雅之气。 此时,萧瑟徐徐走来。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道清冷的轮廓。他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愈发俊逸,眼神中带着一丝沉思。萧瑟静静地看着司空长风,脚步轻缓,似是不愿打破这宁静的氛围。 司空长风听到动静,微微抬首,目光从手中书籍移向萧瑟,语气平静如水,缓缓说道:“白王声称奉皇命前来带你归返,他却在此踟蹰不去。然瞧其这般执意滞留之态,料想你定是予以拒绝了。” 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淡然却又带着一丝探寻,徐徐而言:“那三城主认为我是否应当拒绝呢?”他的语气不紧不慢,仿佛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之事,然而眼神中却隐隐透露出内心的坚定与决绝。 司空长风微微皱眉,目光深邃,若有所思道:“我并不知晓他提出了何种条件,不过观其模样,从他的言辞之间,想来应有能让众多之人皆为之惊愕的条件。 萧瑟微微颔首,说道:“对,不过亦存有令我断然拒绝的因由。” 司空长风微微一怔,眉头紧锁,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之色。 萧瑟目光灼灼地看着司空长风,再次问道:“三城主以为我是否应当一同回去呢?” 司空长风带着一丝关切之意,认真分析道:“我明白你内心的执着。不过,依我之见,倘若此刻你返回天启,诸多难题或将迎刃而解。于你自身,于你的父皇,乃至过去的那件事情,皆有诸多裨益。”司空长风说完,目光紧紧盯着萧瑟,神色中满是诚恳与期待。 萧瑟正色道:“确实如此,父皇已然做了极大的退让,以他的脾性,能妥协至此,已达极限。” 司空长风微微抬眸,问道:“听闻白王予你三日之期?” 萧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之色,说道:“怎么?三城主难道竟也沦为了他的说客之一?” 司空长风朗笑道:“我司空长风素来不会充当任何人的说客。我只是认为,若你此刻重返天启,不失为一个良策佳选。”他目光深邃地看着萧瑟,神色中满是诚恳与关切。 萧瑟覆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他微微仰头,目光深邃而坚定,缓缓说道:“我自然知晓。”萧瑟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好,那我便不打扰了。”司空长风言罢,正欲转身离开凉亭。然而,刚迈出几步 旋即,像是想起了些什么,猛地停下脚步,又转头看向萧瑟,此时,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更添几分深沉之色。他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问道:“对了,你认为我的女儿如何?” 萧瑟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司空长风会有此一问。他沉吟片刻,目光望向远方,似在回忆与司空千落相处的点滴。随后,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有些傲娇地装糊涂道:“枪法卓绝,深得三城主真传。” “嘿!谁问你枪法了?我所言乃是她的姿容。”司空长风说完,脸上露出一抹期待的笑容,目光紧紧盯着萧瑟,等着他的回答。 “容貌深得其母真传。”萧瑟说完这话,他的目光微微闪烁,似有一丝不自然闪过。同时脸上微微一红,似乎有些羞涩。他轻咳一声,微微别过头去,不再看向司空长风,仿佛为自己刚才的话语感到些许不好意思。 司空长风目光中满含期待,再度开口询问:“那性情如何?”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略作思忖,而后神色悠然地回应道:“性情方面,别具一格,倒也甚是独特。” 司空长风爽朗大笑,伸出手指点了点萧瑟,随后拂袖而去。那笑容里似有讳莫如深之味,令人难以捉摸。 【天幕之下】,百里东君面带戏谑之色,调侃道:“我说,司空长风,你此举莫不是忧心你家那成日舞刀弄枪的闺女嫁不出去?这别人家都是宝贝自家闺女宝贝得不行,就拿雷二说,这雷轰只是有一点喜欢寒衣的苗头,他就对人家喊打喊杀,还有这赵玉真,要不是咱俩儿拦着,高低得给两下,怎么到你这儿就上赶着给你女儿寻觅良配啊?”他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摇头晃脑,满脸皆是揶揄之意。 雷梦杀也跟着打趣,两人配合默契,一唱一和。雷梦杀笑嘻嘻地说道:“东八,依我看呐,长风这是野心勃勃,想做国丈啊!” 司空长风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瞪了雷梦杀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两个就会胡言乱语,我不过是希望千落能有个好归宿罢了。” 似是觉得说得不够有信服力,司空长风又道:“你俩懂个鸡毛啊?我家千落,性格率真爽朗,容貌不说冠绝天下,却也倾国倾城,枪法更是堪称精湛。我仅是认为,萧瑟这家伙有八百个心眼,长得又好,家世门第也算过得去,与我家千落也称得得上般配二字了。” 雷梦杀这时老父亲式的炫耀,开启夸夸模式道:“你们瞅瞅我家寒衣,全然无需我忧心,世间倾慕于她的男子不胜枚举。”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百里东君笑道:“你这当爹的,夸起女儿来真是不遗余力啊。” 司空长风也跟着说道:“你就好好得意吧,不过话说回来,二师姐确实出众。” 雷梦杀听了,更加得意,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第139章 关于种桃子的居心不良这件事 另一边,小赵玉真和李寒衣一同坐在桃树底下,小赵玉真满脸喜色,说道:“小仙女,师父说我总是丢三落四,便把我的桃花剑带来了,真是太好了,这下就可以随时随地吃到又大又甜的桃子了。” 小寒衣望着那把插在桃树底下的火神剑,微微撇嘴道:“桃花?好土的名字啊!小道士,你这么喜欢吃桃子,上辈子莫不是个桃花仙转世?” 小赵玉真微微一愣,挠了挠头,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若是喜欢吃桃子,便就是桃花仙,那小仙女,你长得这么好看,莫不是嫦娥转世?合该手里抱只玉兔才对,” 小寒衣脸颊微红,嗔道:“臭道士,就你会胡说。” 小赵玉真笑意更浓,伸手从桃树上摘下一颗桃子,递到小寒衣面前,“小仙女,这是我自下山一来种的第一个桃子,你尝尝,这桃子可甜了。” 小寒衣微微扬起下巴,嘴硬道:“谁稀罕你的桃子。”但眼睛却时不时瞟向那颗桃子。 小赵玉真也不生气,依旧笑着把桃子往小寒衣面前凑了凑,“小仙女,你就尝尝嘛,真的很甜哦。” 小寒衣终于忍不住,一把夺过桃子,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但嘴上还是不饶人,“也就一般般甜啦。” 赵玉真看着小寒衣可爱的模样,笑得更加开心,“小仙女喜欢就好,以后我天天给你摘桃子吃。” 小寒衣红着脸,别过头去,“谁要你摘,我自己不会摘吗?” 赵玉真也不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小寒衣,眼神中满是温柔。 小寒衣看着赵玉真认真的表情,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好啊,那你可不许食言。” 两人相视一笑,阳光透过桃树的枝叶洒在他们身上,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王一行看着这十分和谐唯美的一幕,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他双手抱在胸前,微微叹气说道:“玉真这小家伙,自打下山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种了那么多桃子,也不见得想起我这个师兄来,好歹分我一个啊,全一股脑拿去哄他的小甜妻去了。””他的眼神中既有对师弟的调侃,又有一丝淡淡的羡慕。 这时,雷梦杀耳尖地听到了王一行的话,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激动之色,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大声嚷嚷道:“什么小甜妻?你不要乱说好不好!我家寒衣才多大点啊,这种玩笑能乱开吗?王一行,我可警告你哈,再敢让我听到这种话,我得得把你揍得找不着北。还有那个种桃子的小果农,离我家寒衣那么近做什么?,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小小年纪,就心思不纯,居心叵测…”说着雷二看了眼结果的桃树,继续说道:“净想些歪门邪道,这是已经有拱我家白菜的念头了?不行不行,我得赶紧把寒衣拉走,可不能让这小子得逞。嘿,我雷梦杀的宝贝闺女,哪能这么容易就让人给拐跑喽。”雷梦杀一边咋咋呼呼地说着,一边手舞足蹈在原地来回踱步,显得十分焦躁不安。 百里东君双臂环抱,笑道:“雷二,你也别这么激动。那小道士看着也不像坏人,说不定只是和寒衣投缘呢。” 雷梦杀眼睛一瞪:“投缘也不行!我家寒衣还小呢,可不能被这种桃子的给骗了。” 南宫春水摇着折扇,一脸戏谑之色。“啧啧啧,人类的悲欢果然各不相同,小司空啊小司空,你瞧你便是一副恨嫁的模样,这雷二呢,却是成天老父亲式的担忧,生怕自家那水灵灵的白菜被猪给拱了去,你们二人当真是大相径庭。” 司空长风一副百口莫辩的样子,解释道:“师父,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哪里是恨嫁,只是觉得孩子们的事情顺其自然就好,若有合适的缘分,也不必阻拦。” 百里东君哈哈一笑,“司空长风,还说你不是想当国丈,你这是在给自己找补呢。这叫什么,欲盖弥彰。哈哈哈!” 雷梦杀则双手抱在胸前,神色严肃,微微扬起下巴,傲娇道:“我雷梦杀的掌上明珠日后自然是要好生挑选夫婿。那必须得是才貌双全、武艺高强、品行端正之人,可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就嫁了。日后我得好好把关,绝不能让我家寒衣受一点委屈。哼,谁敢轻易打我家寒衣的主意,我定不轻饶。” 【天幕之上】 司空长风离开后,萧瑟孤身一人坐在亭中。他微微垂首,双眸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风轻轻吹过,吹起他的发丝,却吹不散他心中的思绪。萧瑟静静地坐着,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开来。 是夜,萧瑟于梦境内,踽踽独行于高山之巅。周遭云雾氤氲,仿若仙阙。蓦地,他看见了无心。“无心!”萧瑟高声呼喊。“为何每每我心有烦扰之际,你皆会现身呢?” “说明萧老板内心深处对我颇为信任。心烦意乱之际,唯有见到挚友良朋,方可安定心神、平心静气。此处乃我的梦境之所。”无心说完这番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于我的梦境内,你仍旧这般自信。” 无心浅然一笑道:“我亦不知萧老板心中所忧何事?” 萧瑟肃然道:“一件积年缠扰之事,亦是长久秉持之事。” 无心神色淡然道:“有些事宜长久坚持实无必要,或许另辟蹊径,方能行得更为久远。” 萧瑟闻言,微微皱眉,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目光深邃,缓缓开口道:“你也这么认为?” 无心此时再度言道:“而有些事宜却并非如此,世人都觉得即便不值亦要坚持,始终不见希望仍要坚持,即便至死。此类之事寥寥,但我思忖以你的秉性,必定会遭遇。”言罢,目光灼灼地盯着萧瑟看。 萧瑟轻声道:“无心。” 无心淡然一笑,询问道:“如何,可解了你心中之困惑?” “笑话,我仅提及心烦意乱,却从未有过疑虑困惑。”萧瑟说完,眼神中带着一抹傲然。他的神态悠然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第140章 做一出戏 雷梦杀看着天幕上的无心咋咋呼呼道:“叶鼎之啊叶鼎之,我说你可要好好活着呀!看看你儿子,他才多大啊!就秃了顶,幸好没有戒疤,不然日后可怎么娶媳妇啊!” 叶鼎之一脸猪肝色:“……”你是懂怎么专戳人肺管子的。 雷梦杀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又带着几分感慨地说道:“不过这话说回来,萧瑟这家伙做梦居然都能梦到无心,嘿!我还以为是我家小夯货呢。啧啧,果然啊,三个人的友谊还是太过拥挤了些。” 【天幕之上】 三日期限已至,司空长风与白王在一间屋舍内坐着。 “白王殿下,你莅临雪月城,迄今已有几日了?”司空长风神色平静,目光温和地望向白王,等待着白王的回答。 “若算上初至之日,迄今已有四日。”白王的语气不紧不慢,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 白王勾了勾唇角道:“原以为此处会更加精彩绝伦、妙趣横生,岂料比我预想的要平淡无奇一些。” 司空长风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感慨,道:“雪月城,实则就是一座极为寻常的城池,只是江湖之士为其赋予了过多头衔罢了。” 萧崇话里有话:“不过,恰是因其平淡无奇,故而才显得独树一帜。”说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司空长风微微皱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之色。他缓缓说道:“这座雪月城,乃百年前九位大能建造的避世之地,只可惜如今受到了过多人的瞩目,已然有悖那些前辈的本意。” 萧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感叹道:“于这尘世间,谁又能够真正地远离尘世呢?忆起当年城主尚为朱雀使之际,一枪横荡半个天启,那场景至今令人刻骨铭心。” 司空长风微微摇头,神色间带着一抹感慨。他叹息一声,言道:“那都是陈年往事了。” 白王微微垂首,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自那以后,城主似乎已有二十载未曾返回天启了。” 司空长风也不多绕弯子,直接戳破了白王的那点小心思道:“白王殿下,你是否想问我,会不会如当年支持你父皇那般支持萧瑟?” 白王微微一怔,语气沉稳地回应道:“本王不敢妄言”他的语气流露出一丝谨慎与内敛,整个人身姿挺拔却又不失谦逊。 “实际上,我从未力挺过你的父皇,我从始至终拥护的只是琅琊王。”司空长风面色沉静,语气坚定地说出这句话。 白王闻言,眉头微蹙,心中似有诸多考量。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凝重的气息,周围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偶尔的微风轻轻拂过,发出细微的声响,让这紧张的气氛更添几分压抑。 司空长风一脸有恃无恐的表情,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缓缓说道:“怎的,此言语听来是否略显忤逆犯上?” 白王见状,心中微微一震,脸上露出些许惊愕之色。他定了定神,沉声道:“是。” 司空长风神色坦然,目光坚毅道:“然而,我已然说了,你若向你父皇打小报告,他亦无法将我如何,只因此乃确凿之事。正如你方才所问之问题,我能够明确地告知你,确实如此。” 白王微微挑眉,道:“只是本王未料到,城主的回应竟如此果决。” 司空长风轻抬下颌,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沉声道:“雪月城行事,一向雷厉风行。我所言的支持,并非支持他去争夺什么,而是拥护他所有的决断。正如他如今在雪月城担任账房先生,即便做一生一世,我亦会拥护他。毕竟萧瑟算账之能力,着实非凡。” 白王微微颔首,神色稍凛。他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本王懂了。” 白王与司空长风交谈后,缓缓踱步来到萧瑟的小院。只见那小院清幽宁静,绿树成荫。白王踏入小院,一眼便瞧见萧瑟正孤身一人坐在大厅内。 白王走近,轻声唤道:“楚河,三天期限已到。” 萧瑟微微眯起眼睛,神色淡然地问道:“如此说来,你明日便要回去了?”他的语气中听不出太多情绪,仿佛只是在随意询问一件平常之事。但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和若有所思的眼神,又似乎在暗自盘算着什么。 白王神色自若道:“获悉你的答复后,我便会离去。” 萧瑟轻轻摩挲着手中的书页,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自嘲:“恢复皇子之身份,承袭永安王之爵位。此条件,着实极具吸引力,亦着实令人难以抗拒。” 白王依旧神色自若,目光沉静如水,缓缓说道::“你我皆深知父皇秉性,他肯下达这道口谕,已经是做出了莫大的妥协。”白王的语气不疾不徐,尽显沉稳之态。 萧瑟微微垂下眼眸,神色间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衣角,似在沉思。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感慨。 “实际上,只要我随你回去,自此便不用再漂泊江湖。我能够重回天启城,回到我那货真价实的雪落山庄。可以每日前往雕楼小筑开怀畅饮,去千金台纵情豪赌,至碧波湖闲适观景。便连我这一身内伤,也会有最为出色的医师为我悉心调理,有最为上乘的药材供我滋养复原。” 白王语气平淡地答道:“自然。” 萧瑟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就连我最为渴盼查清的那件事,也将会有更大的可能去深入探查。” 萧崇语气平和地说道:“你只需告知我你的答复。回到天启城之后,行事如何,皆由你自主决断。” 萧瑟神色坚毅,目光如炬。“好,那我就告知你我的答案。” 他站起身,行至白王跟前,身姿挺拔如松。“我萧瑟拒绝这道口谕。”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傲然。 白王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询问道:“为何?你方才明明列举了诸多值得回去的缘由,却为何依旧拒绝?” 萧瑟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倔强与坚定。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着,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因为我一旦随你归去,便等同于认可我过往所为皆为谬误。既然我过往所为皆为谬误,那就意味着这世上唯一能为琅琊王叔昭雪的人,亦低头了。你可知这代表着什么?琅琊王……” 白王徐徐转身,背向萧瑟,语调深沉道:“琅琊王谋逆一事,御史台已然定案,琅琊王亦已伏法受诛。” 萧瑟面色涨红,双目圆睁,情绪激动异常。他向前迈出一大步,声音颤抖地说道:“这意味着,琅琊王一生清正廉洁,存于这世间最后的一缕希望,也将消失殆尽。他会背负叛国窃柄的重罪,被紧紧缚于我北离朝的耻辱柱上,世世代代遭人鄙夷谩骂。”他紧握双拳,浑身散发着不屈的气势。 萧崇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一人坚持,有什么意义呢?”说着轻叹一声,似乎在为萧瑟的固执感到无奈。 萧瑟目光坚定,脊背挺直,浑身散发着不屈的气势。他微微扬起下巴,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有我萧瑟坚守,那至少这世间尚有人为其抗争。如此,琅琊王叔当年英勇无畏,舍生忘死,奋战于疆场,救百姓苍生脱离水生火热的豪举,便仍有价值。” 萧瑟眼神中燃烧着倔强的火焰,面容冷峻。他挺直脊梁,如同一棵傲然屹立的青松。“确实,仅我一人。那又怎样?除非我殒命,否则我此生都绝不低头。” 白王面色一沉,透露出威严之色。“抗旨不遵,乃是死罪。”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决然与无畏。“那你敢弑杀我吗?” 他的声音清冷而坚定,仿佛在质问着对方的勇气。“现在就动手吧。你若是不敢,便回天启城寻你的父皇,请一道取我项上人头的圣旨来。”言罢,萧瑟毫不犹豫地转身,衣袂随风飘动,那挺拔的背影散发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 此刻,白王怒容满面,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愤然甩袖,,而后对着身后的侍卫下令道:“将他带走。”侍卫面色沉凝,领命后即刻上前欲擒拿萧瑟。 却见此时,司空千落如一道闪电般从门外冲进来。她柳眉倒竖,美目含怒,手中长枪一横,枪尖闪耀着寒芒。只见她娇喝一声,长枪带着凌厉之势向侍卫扫去,侍卫们措手不及,纷纷被打退。他们面露惧色,踉跄着稳住身形,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萧瑟望向白王,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质问:“你又何须演这出戏呢?” 这时,司空千落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持枪上前。她身姿矫健,如同一头勇猛的猎豹,手中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千落娇喝一声,率先发动攻击,长枪如灵蛇般刺向侍卫。侍卫们见状,急忙举刀抵挡。金属碰撞之声不断响起,火花四溅。 千落的枪法凌厉而精准,每一招都带着强大的气势。她时而横扫,时而直刺,将侍卫们逼得节节后退。侍卫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在千落的勇猛攻击下,渐渐乱了阵脚。千落乘胜追击,枪尖舞动,如同一朵绽放的钢铁之花,让侍卫们难以招架。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萧瑟,绝不让这些侍卫得逞。 下一瞬,白王亦动手了。只见他眼神一冷,瞬间抬手挥出一道真气,那真气如一条无形的蛟龙,带着凛冽的气势朝着千落呼啸而去。真气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撕裂一般,发出“嘶嘶”的声响,周围的人都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白王这一击毫不留情,显然是想速战速决,将千落一举拿下,好继续他对萧瑟的处置。 萧瑟见白王对千落出手,心中一急,赶忙上前。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此刻的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千落受伤。然而,他在急切之中未曾想一时疏忽,就在他冲向千落的瞬间,旁边的侍卫瞅准时机,猛地刺出一剑。那剑如闪电般迅速,萧瑟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侍卫刺中。他闷哼一声,身体微微一颤,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千落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地连忙冲过去扶住萧瑟。她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惶恐与忧虑,急切地喊道:“萧瑟!萧瑟你还好吗?” 白王面色冷峻,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走。”说完,他一甩衣袖,率先转身离去。 那些侍卫们见状,急忙紧随其后。他们的脚步匆匆,仿佛急于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萧瑟的小院。 白王端坐在马车内,“殿下,方才萧楚河的话是什么意思?”侍卫的脸上带着不解和担忧,他不清楚萧瑟的话究竟意味着什么,也担心这会给白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从我与他重逢后的第一面起便知晓他断不会离开。”白王神色中带着一丝笃定。他的语气虽平淡,却透露出一种深沉的自信。说完这句话后,白王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似乎在回忆着与那人重逢的场景。 侍卫满脸惊愕,满心狐疑地说道:“他是有意接这一剑?” 白王微微颔首,沉声道:“诚然。以性命相搏,本王便没有缘由再逼迫于他。父皇那边本王亦可有所交代了。谁又真心期望萧楚河重回天启城呢?那些岁月,众皇子皆为他的陪衬。本王好不容易觅得一次良机,断不可再错失……” (观影部分等我再码哈!) 第141章 论十七岁时的萧楚河 雪月城城门之地,白王与司空长风对峙而立。白王身形笔挺,气定神闲,正欲启程。 司空长风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在白王身上停留片刻,徐徐而言:“白王殿下与当年的景玉王还真像啊。”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白王微微一怔,神色瞬间变得凝重,沉声道:“父皇当年的封号,不可妄言提及。” 司空长风勾唇一笑,并未理会白王,自顾自地说着:“只可惜,萧瑟全然不似琅琊王。” 白王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当真?常听众人提及,老六的风姿恰似昔年的琅琊王一般无二。” 司空长风放声大笑,豪迈之姿展露无遗,甩袖而言:“那可是大相径庭啊!琅琊王乃君子之士,凡事皆好以理服人,以大局为要。” 白王一脸饶有兴致地表情,询问道:“老六呢?” 司空长风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羁,满不在乎地说道:“管他的劳什子大局为要,我快乐,我舒心才要紧。”说完,他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微微上扬,一副洒脱随性的模样。 白王有些怔然,而后浅然一笑道:“本王懂了,告辞!” 【天幕之下】雷梦杀微微仰头,目光紧紧盯着天幕上的萧瑟,眼中满是赞赏之色,他不住地点着头,随后开怀大笑起来,声如洪钟般说道:“还真别说,他景玉王萧若瑾这辈子不见得做过几件好事,儿子倒是生对了。”雷梦杀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百里东君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说道:“雷二,这话我赞同。”他的眼神中也流露出对萧瑟的认可。 柳月轻启薄唇:“附议!” 墨晓黑简洁回应:“同上。” 柳月有些烦躁地瞥了他一眼,墨晓黑同样不甘示弱地看回去。 洛轩轻摇折扇,开口道:“这话我可就要驳一驳了,这萧楚河之所以思想这块儿能遥遥领先,少不开若风这位王叔的悉心教导。若风,你说,是吧!” 却见萧若风正一副神游天际的样子,洛轩顿时失了兴致。 这时,只听雷梦杀又开始咋咋呼呼起来,“你们说这萧楚河小时候并非一心扑在武道上,他既要研习兵法,又得修习列国剑法,还需诗词歌赋都要学,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都要一一学同时还得跟随若风这位王叔上战场杀敌,这个时候,他还要修炼无极棍法,即便这般,他在十七岁之际仍踏入逍遥天境,而且,他的剑法天赋甚至更高,专心修武道的话倘若他彼时专心钻研剑道,或许在十七岁半达到的境界更高,天呐!这一天下来,还能活蹦乱跳,这小子精力得多旺盛啊!要是小桀也这样精力充沛,等出生后再大些,那我和心月不得吃人参对付他。” 众人听了雷梦杀的话,皆露出震惊之色。 百里东君微微睁大了眼睛,喃喃道:“如此强度的修习,竟还能在十七岁踏入逍遥天境,这萧楚河当真是天赋异禀。” 柳月轻轻摇头,感叹道:“难以想象,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和精力。” 墨晓黑沉默片刻,说道:“确实惊人。” 洛轩则若有所思,说道:“如此看来,萧楚河的潜力远不止于此。” 李心月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坚定地说道:“所以才说他是当之无愧的北离这一代中的第一天才。”她的眼神中满是对萧瑟的赞赏与认可。 王一行皱着眉头,脸上露出惋惜之色,缓缓说道:“可惜了,要是没有那个神秘人,萧瑟也不至于变成个战五渣,从高处一下坠入尘埃,这小子,抗压能力是真强啊!”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既有对萧瑟遭遇的同情,又有对他坚韧品质的钦佩。 第142章 萧楚河诞生 这时,雷梦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道:“这萧楚河不是应该与若风相似才对嘛,为何这光幕上,小司空却因萧瑟不似若风而感到欢喜呢?” 雷梦杀陷入沉思,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缘由?着实令人费解。” 李心月眼神锐利,言辞犀利,一针见血地说道:“因为琅琊王那个时候已然自刎了,那些追随着琅琊王的人被明德帝忌惮,一个个跟着被打压,悲剧没必要重演一遍。”李心月的脸上满是坚定之色,仿佛在守护着心中的那一份坚持。 洛轩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蕴含着几分感慨。“萧瑟要真像他的琅琊王叔一样,估计早就回他的天启,做他的永安王,顾劳什子大局去了。” 百里东君双眼放光,用力地一拍手掌,赞道:“说的对!就像光幕上司空长风这老小子说的,去他的劳什子大局为要,这天下的大局,不过是那些掌权者的游戏罢了。我们这些人,何必被这所谓的大局所束缚。”百里东君微微扬起下巴,神色中满是不羁。 “人生在世,当随心所欲,凭心而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守护自己在乎的人。而不是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大局,牺牲自己的一切。”百里东君的眼神坚定无比,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自己的信念。 这时,手下快步赶至萧若风面前,拱手禀报道:“王爷,刚才斥候来报,景玉王正妃胡错杨诞下一子。” 萧若风听闻手下禀报,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一抹喜色。他微微颔首,问道:“嫂嫂和孩子可还好?”语气中满是关切。 手下回应道:“母子安康,并且小王爷诞生之际,天空中霞光万道,彩云环绕,隐隐有祥瑞之音传来。陛下同国师商议后,亲自为小王爷命名为萧楚河。” “小王爷?”琅琊王萧若风微微蹙起眉头,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手下神色恭敬,微微垂首回答道:“王爷,此举乃陛下破例为之,只因这小王爷出生时天空中异象惊人,霞光万道,彩云如锦,隐隐还有祥瑞之音袅袅传来。陛下见此祥瑞之兆,认为此子将来必定成就非凡,于是破例在其刚出生之际,就册封其为永安王,陛下特赐小王爷奢华府邸,府邸规格堪比亲王,内有亭台楼阁无数,奇花异草满园。还配备了众多侍卫与婢女,以确保小王爷的安全与生活起居。每月赏赐无数珍宝财物,绫罗绸缎更是不计其数。至于府邸待其成年后便可直接入住,以此彰显对小王爷的格外重视与殷切期望。” 萧若风听后,微微沉吟,目光望向远方,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雷梦杀双手抱胸,微微歪着头,一脸不解地说道:“若风,你说这陛下是几个意思啊?刚出生就封王,还这般厚待。” 萧若风微微皱眉,陷入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此事必有深意。陛下此举,一方面或许是真的看重楚河出生时的异象,认为其将来能为国家带来福祉;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借此向众人传达某种信号,巩固自己的统治。但不管如何,楚河的命运注定不会平凡。”还有第三种可能…… 萧若风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问道:“兄长呢?” 手下恭敬地回答:“景玉王自论武大会后便回了天启城,想来宫里的喜事不日便会传报到这里。” 萧若风微微颔首,思索片刻后说道:“叫人备好马车,我要亲自回趟天启。”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 手下面露踌躇之色,看了一眼叶鼎之的方向,犹豫着说道:“王爷,还有一事…” 萧若风淡淡瞥了他一眼,沉声道:“说…” 手下小心翼翼地说道:“景玉王侧妃易文君亦诞下一子,侧妃易文君推却景玉王定下名讳,而请师兄洛青阳为请赐名萧羽。” 叶鼎之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不可能,文君她还未与景玉王成婚。”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双拳紧紧地握着,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文君……她怎么会……”叶鼎之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萧若风眉头紧锁,装作不知情,满脸疑惑地问道:“文君嫂嫂与兄长尚未完婚?何来生子一说?” 手下连忙回应:“回王爷,宫里陛下圣旨禀明,免却这些虚礼,景玉王深受陛下恩宠,陛下特下旨准许景玉王侧妃未成婚而诞子,且为彰显皇家恩宠,对两位小王爷皆格外重视。” 萧若风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陷入沉思。他来回踱步,片刻后说道:“此事……怕是不简单。兄长这两个孩子,一出生便备受瞩目,日后这天下局势恐生变数。” 叶鼎之满脸悲愤,仰头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啊啊啊!”那声音仿佛要冲破云霄,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他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为什么?只差一步!为什么命运如此捉弄我?”他紧握双拳,浑身颤抖着,心中的不甘与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难以平息。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似乎在质问着上天的不公。周围的人被他的悲怆所感染,纷纷动容,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陷入绝望的男人。 “我说叶鼎之,你喊什么喊!破防个鬼啊!皇帝老儿下的圣旨,算得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人家好歹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和那景玉王被翻红浪孕育子嗣天经地义,你呢,除了儿时的娃娃亲还有什么?你就是现在冲去天启城,且不说你连景玉王府大门你都进不去,就算进去了,也只会落得一个死翘翘的下场,你要是指望你师父雨生魔陪你一块带走易文君,即便成功了,也只会一辈子被别人嗤笑是一对奸夫银妇,生个儿子还要被人家叫奸生子。”角丽谯双手抱胸,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叶鼎之。她的话语如连珠炮般射出,每一句都带着尖锐的刺。当她说完一大段话后,看到叶鼎之瞪着自己,她微微扬起下巴,毫不畏惧地回瞪过去。 “瞪我干嘛?说破天去,也是你拐跑人景玉王媳妇。”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恼怒和恨铁不成钢。接着,她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你就听我的,乖乖跟我回去跟我做我的帮主夫人,咱们一起把金鸳盟壮大起来,到时候谁还敢小瞧你?易文君不过是个女人,天下女人多得是,何必在她这一棵树上吊死。”角丽谯边说边观察着叶鼎之的反应,期望他能听进去自己的话。 却见叶鼎之双目通红,眼中满是怒火与倔强。他猛地伸出手,朝着角丽谯的脖子抓去。 角丽谯见他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连忙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双手叉腰,微微扬起下巴,一脸挑衅地看着叶鼎之。 “干嘛!被我戳中了心窝子,想灭口啊!还不如回去给我当帮主夫人,正室的位置让给你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不要得寸进尺啊,我跟你讲,否则我就将你做成人彘。”角丽谯的眼神中既有恼怒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她看着叶鼎之那倔强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恨他的固执,又心疼他的痴情,就是这痴情用错了地方。 叶鼎之怒视着角丽谯,身上散发着凛冽的气势,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但片刻后,他又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咬着后槽牙说道:“你住口!我的事不用你管。”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 这时百里东君担心地追上去,“云哥,云哥你去哪儿啊?云哥” 叶鼎之听到百里东君的呼喊,脚步微微一顿,但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道:“东君,我只是想静静而已。”说完,他继续大步向前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百里东君望着叶鼎之离去的方向,满脸担忧之色。他想要追上去,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叶鼎之,只能站在原地,无奈地叹了口气。 雷梦杀这时瞠目结舌道:“这叶鼎之也太冲动了,这一去还不知会闯出什么大祸来。”而后他又看向角丽谯,皱着眉头说道:“角姑娘,你也是,说话就不能委婉点?这用词…啧啧,非得把他惹毛了。现在好了,他这一跑,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雷梦杀满脸的无奈,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角丽谯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带着一丝不羁的笑容,“那要怎么说才算文雅?一支梨树压海棠?还是行鱼水之欢,抑或是鸳鸯交颈舞蹁跹?哼,你们这些男人,就知道道貌岸然,说起这些事来,还不是一个个心猿意马。”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她看着雷梦杀,仿佛在挑衅他的反应,又像是在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 雷梦杀瞪大了眼睛,急忙摆手说道:“嘿!你可别乱说啊!我雷梦杀可是正人君子,哪会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心思。你这女子,说话也太没个遮拦了。”他满脸涨得通红,努力想要挽回自己的清誉。说完,他又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激,轻咳了一声,试图挽回一点面子,“咳咳,总之,你这话实在不妥。叶鼎之也是被你逼急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来回踱步,显得十分焦躁。 第143章 同母异父的亲兄弟 角丽谯白了雷梦杀一眼,轻哼一声道:“我如何说话,还用不着你来教。叶鼎之自己听不得真话,怪得了谁?” 雷梦杀停下踱步,指着角丽谯说道:“你呀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别人的心情?叶鼎之现在满心都是那易文君,你这般刺激他,万一他真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可如何是好?” 角丽谯嘴角微微一撇:“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与我何干?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嫌真话难听,他自己不会掩耳盗铃啊!” 雷梦杀无奈地摇摇头:“好好一个美人,偏偏生了张嘴。罢了罢了,我还是赶紧去看看能不能把叶鼎之追回来,免得他真闯出大祸。”说着,雷梦杀便转身欲走。 角丽谯看着雷梦杀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哼,追不回来才好呢,省得他整天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 一旁的司空长风微微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说道:“这女子的嘴可真是厉害,叶鼎之怕是要被气个半死,估计半夜醒来舔一下自己的嘴都能被毒死。” 南宫春水则一脸轻松,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由她去吧。叶鼎之也该受点刺激,说不定能清醒些。” 雨生魔一直默默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此时看到叶鼎之愤然离去,心中担忧不已。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关切。稍作思索后,他身形一动,如一道黑影般迅速朝着叶鼎之离开的方向追去。 【天幕之上】天外天,无心正安然端坐在悬崖之畔,双目轻阖,潜心练功。 这时,山下骤然传来一道声响:“有朋自远方至,欲拜会叶宗主。” 无心悠然站起身来,视线移向下方众人,问道:“诸位千里迢迢而来,究竟所为何事?” 但见山下伫立着三人。为首之人乃是一位年轻人,身着黑袍红领,风华正茂,浑身上下却散发着沉稳内敛、阴鸷狠绝。 其身后,赫然站着冥侯。此前有传闻称冥侯在重伤之下杀了自己的师父,为家族报仇雪恨,未曾想,短短数日,却已投靠至此人麾下。另一人则为这人的侍卫,身形笔挺,目光凛冽,警觉地环顾着周围。 年轻人声如洪钟道:“遥距千里,天启皇城,为见宗主远道而来。” 无心微微皱眉,眼神中满是怀疑,问道:““仅仅是为见我?如今已然见到,那可以离开了吧?” 年轻人微微摇头,神色郑重地回应道:“非也,并未得见。佛语有云,有心无相,相由心生;有相无心,相由心灭。我仅观宗主之貌,未睹宗主之心,不可谓之相见。” 无心微微眯起双眼,神色冷峻,说道:“你欲窥探我的心?你可知晓我原先的名号?” 年轻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答道:“无心。” 无心微微侧身,语气平淡地说道:“入内吧。” 此刻,山风徐来,众人衣袂飘飘。年轻人的黑袍红领轻轻摇曳,愈发凸显其冷傲之态。 无心伫立悬崖之畔,覆手而立,整个人目光如炬。冥侯则面瘫附脸似的地伫立在少年身后,不发一言。那侍卫仍然保持着高度警觉之姿,时刻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年轻人勾了勾唇说道:“月姬笑递帖,冥侯怒弑人。此人正是冥侯,你们确曾有所交集。” 无心微微眯起眼眸,神色凝重地看着冥侯,缓缓说道:“然而他如今看上去,仿若什么事情都未曾记得。此乃药人。” 年轻人神色自若,缓缓说道:“我遇见他与月姬之际,二人皆身负重创,命悬一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仿佛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无心神色冷峻,语气森然地说道:“他虽未殒命,然而却沦为了唯你之命是从的药人。” 年轻人语气淡漠疏离,满不在乎地回应道:“凡事皆有代价,他欲挽回自己与月姬的性命,就得承受相应的后果。。”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屑。 无心喟然长叹,摆了摆首道::“唉,只可惜,那门武功我已无力运使,无法再助你一回。”接着,他望向眼前的年轻人,泰然自若道:“至于你,缘何要来见我呢?” 年轻人轻抬下颌,神色间带着一抹从容,眼眸中满是傲然之色,仿佛世间万物皆未入其眼。他微微扬起嘴角,带着几分傲娇,徐徐而言:“我姓萧。” 无心目光一凝,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赤王萧羽,明德帝的第七子,看似闲云野鹤,实则多年来一直在悄然扩充自身势力。于我回归天外天这件事上,便有你的筹谋。”无心心中暗自警惕,盘算着此人此举背后的目的究竟为何。 无心一边侃侃而谈,一边优雅从容地抬起手,握住茶壶,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起了茶水。他手握茶杯,浅浅呷了一口,接着说道:“之所以如此行事,是因为天外天内部烽火不息,故而你欲将我送回此地,以我为提线木偶,在幕后操纵,最终让天外天,乃至整个域外,皆成为你的势力范畴。” 萧羽并未否认,他昂首挺胸,眼神坚毅道:“你所言不虚,但我始料未及的是,你的能力远超我的预想,短短数月,便已掌控天外天。故而我千里迢迢赶来,期望与你缔结盟约。” 【天幕之下】,雷梦杀这时又灰溜溜地回来了,脸上满是无奈之色。他一边摇头一边感叹道:“哎呀呀,这叶鼎之跑得也太快了,压根不知道人去哪儿了。罢了罢了。”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萧若风,突然眼睛一亮,提高了音量说道:“嘿,若风,你兄长这生育能力还真是惊为天人啊!一天俩儿子出生,这可真是前所未闻。你说说,这景玉王某种程度上也太厉害了。” 雷梦杀满脸的惊讶与调侃,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然而,他的眼神中也隐隐流露出对未来局势的担忧,毕竟这两个孩子的出生,很可能会给本就不平静的局势带来更多的变数。 萧若风微微皱起眉头,轻咳一声说道:“梦杀,莫要这般口无遮拦。这里还有女眷。如今这局面,确实复杂难测,我们需得谨慎应对才是。”萧若风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深知这两个孩子的出生必然会引起各方势力的关注,而自己也需要在这复杂的局势中找准立场,为自己和身边的人谋得一条安稳之路。 此时,司空长风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这赤王萧羽不远千里来天外天找叶安世这个宗主谈合作,你们猜这叶安世会应允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司空长风握紧了自己的枪,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似乎在期待着大家的看法。 “这赤王萧羽心思深沉,此番前来必有其目的。而叶安世身为天外天宗主,也定有自己的考量。这两人之间的合作,怕是没那么容易达成。”司空长风分析着局势,神色愈发凝重。 雷梦杀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说道:“哎呀呀!你们想想看,这无心小和尚与萧瑟那狐狸以及我家那小夯货,那才是情谊深厚的挚友。这无心若要相助,定然是助萧瑟,怎可能应允萧羽呢?萧羽那家伙一肚子坏水,无心又不傻,怎么会跟他合作呢?”雷梦杀满脸的笃定,好似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雷二,你忘啦?这安世和萧羽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啊!此事可没那么简单。安世那小子重情重义,可面对这复杂的关系,也难保他不会陷入纠结之中。一边是挚友萧瑟,一边是血脉相连的兄弟萧羽,他的抉择必定艰难。”百里东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他深知安世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困境。 【天幕之上】,无心神色中带着一丝疑惑与警惕。“然则我缘何要与你缔结盟约?”他的语气清冷,话语中透露出对赤王萧羽的不信任。无心心中暗自思量,结盟之事绝非儿戏,赤王野心勃勃,与他结盟不知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萧羽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我姓萧,我娘姓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似乎在强调着自己的身份与血脉。然而,这简单的一句话背后,似乎也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和情感。 无心闻言,面容稍改,一整个瞳孔地震,旋即,他徐徐起身而立,微微抬首,宛如在回溯久远的过往,低沉道:“彼时我尚处幼龄,只记得她姓易,却早已忘却了她的名讳。 萧羽神色漠然,平静启唇道:“易文君。” 无心的面容上悄然泛起一抹悲戚,他微微垂眸,眼神中流露出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轻声细语道:“好陌生的名讳,对你我而言,甚至对她自己来说,都已变得极为陌生了吧?”他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在努力回忆着关于那个名字的点滴,却又似乎被一层迷雾所笼罩,怎么也想不起来。 无心微微仰头,望向远方,像是在追寻着那些遥远的记忆。“如今她被人所熟知的名字是……”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怅惘和迷茫。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握紧,似乎在为这被时光掩埋的过往而感到无奈和惋惜。 “宣妃娘娘?”萧羽的眼神微微闪烁,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的心思。 无心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充满讽刺的笑意与思索。“如此说来,你是我同母异父的兄弟?”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眉头微微皱起。无心的目光在萧羽身上来回打量,似乎在重新审视这个便宜弟弟。 萧羽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笃定和嫌恶。傲然道:“当年叶鼎之携母妃离去之际,我已经降世。我为你兄长,较你还年长两岁。” 无心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唉!如此一来,我可是吃了亏了。”他轻轻摆了摆首,似乎在为自己突然多出来一个哥哥而感到有些懊恼。 萧羽内心暗忖:上钩了。随后得逞似的勾了勾唇。 无心伫立在一侧,双手一摊,困惑道:“所以呢?” 萧羽显然未曾料到,他的面色一沉,眸中尽是不可置信,急得直接破了音:“什么?” 无心的脸色阴沉,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我们虽为兄弟,却同母异父。你我的爹更是宿敌。遥想当年,我爹率领魔教东征,所有人都觉得他怀有称雄天下的壮志,然而真正激起他野心的,乃是横刀夺爱的明德帝,即你的父皇。”无心握紧了拳头,声音微微颤抖,你父皇害了我父亲,夺走了我的娘亲,我未挥刀向你砍去,已属宽厚,你竟还盼着我助你谋取皇位?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无心转过身去,不再看萧羽,他的背影充满了决绝与坚定。 萧羽起身,毫无畏惧地看向无心,神色冷峻,嗓音低沉道:“现今父皇年事已高,隐约有立储之念。我们家族原本在天启倚仗影宗,可琅琊王在世之际,就取缔了隐宗。现今我们家族在天启城势力全无,难道又要因那桩往事而备受轻视?江湖中,雪月城与无双城的势力也被其他皇子所掌控。” 无心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莫要把你说得那般不堪一击。母亲昔年有一位师兄,对她用情至深,名为洛青阳,其后他成为了当世五大剑仙中最强的那位,慕凉城城主,孤剑仙,如今乃是你的义父。” 萧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勾唇一笑道:“他的确是我们的义父。” 无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怎的又成我们了?你这位兄长,话语之中尽是诡谲之意呐。” 萧羽微微向前一步,眼神中流露出诚恳与坚定。他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缓缓说道:“我只是想让母妃过得如意些。多年以来,自叶鼎之那件事起,众人皆对母妃抱有敌意,亦轻视于我,然而我偏要立于巅峰之处,令这些人懊悔不已。” 无心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漠。:“以亲情来触动我,这绝非一个明智之选。毕竟我与她之间的亲情并无多少美妙回忆。”无心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无心话音刚落,萧羽面色骤变。却见无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几分不羁的笑容。“不过呢,争夺天下之类的事,貌似也挺有意思。我无法成为皇帝,但助力一人登上皇位,听起来倒也尚可。” 萧羽眸中掠过一抹亮光,“当真?”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无心一脸坦然,真真是应了那句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当真。倘若我不去的话,你会性命堪忧吧?我的亲人所剩无几了,我盼望你们二人安然无恙地活着。” 萧羽神色焦急,眼中满是期待,生怕无心反悔。“我当下便有一件紧急之事亟待你相助。” 无心闻言忍不住哑然失笑道:“我才刚应允助你,你这便给我布置任务,未免太过急切了吧?” 萧羽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紧迫感。“确实甚急,因为白王萧崇已然有所行动了。他们正在追寻一个人,此人极为关键,万万不能让萧崇得逞,我需要你助我夺到他,亦或是将他诛杀。”萧羽紧紧地握住拳头,旋即目光紧紧地盯着无心,充满了期待和恳求。 无心心中已有了猜测。“那个人莫非亦是萧姓之人?” 萧羽如实回答:“是。” 无心叹息一声,喃喃自语:“萧瑟。” 萧羽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和疑惑。“我不管他当下唤作何名,反正没错,正是你脑海中所念之人。你们之间情谊颇浓?” 无心蹙眉,神色认真。“他是我的友人,我的友人甚少,他算其中一个。不过你放心,你的请求我会应允,只是有一点。” 萧羽淡淡瞥了他一眼,问道:“什么?” 无心微微颔首,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坚决。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会担保,白王萧崇不能获取他,但你也不能将他占为己有。萧瑟不可殒命,此乃我的底线。” 萧羽下意识地欲反驳,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唇,道:“好啊,我应许你。”他的笑容里隐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诡谲。 此时,无心徐徐踱步向前,启唇道:“对了,这一路上,我需有一人协助。”他的视线落在冥侯身上,“你随我一同前去吧。” 萧羽脸色阴沉得能滴出墨来,“你要携他离去?” 无心肯定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怜悯之色。“我们总归有过一面之缘,瞧他变成现在这样子,实在是令人惋惜,不如你把他交予我。” 萧羽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心中暗暗思忖:反正月姬还在我手上,有了人质在,不怕冥侯不听话。他微微眯起眼睛,权衡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那你将人带走吧。”萧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又似乎隐藏着一丝算计。他紧紧地盯着无心,仿佛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无心神色严肃,目光紧紧地盯着萧羽,再次强调道:“事成之后,我会前往天启城寻你。切记,萧瑟不可殒命,此乃我的底线。”随后,扯了扯唇角。 第144章 悲怆的终章永远配不上炽热的序曲 叶鼎之运使轻功来到了一处河边,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奔涌而出:回想起那个侍卫说易文君诞下景玉王第七子,他满心悲怆,“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可以预见未来,很多事情却依旧无法阻止?”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仿佛在质问命运的不公。叶鼎之紧紧握拳,指节发白,心中的怒火与无奈交织在一起。 “我曾以为,凭借我的能力,可以改变一切,可以守护我所珍视的人。可如今,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无能为力。难道这一切真的是注定的吗?难道命运就如此残酷,不容许我有一丝反抗的机会?” 叶鼎之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抱头,痛苦地抽泣着。他的长发在风中凌乱飞舞,如同他此刻混乱的心境。 河水潺潺流淌,仿佛在无声地回应他的质问。微风轻轻拂过,却无法抚平他心中的伤痛。那无尽的哀愁与无奈,在这宁静的河边蔓延开来,仿佛要将他吞噬。 叶鼎之沉浸在痛苦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南宫春水的到来。他的脸上满是泪水,眼神空洞而绝望。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叶鼎之微微抬起头,这才发现南宫春水站在自己身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被痛苦所掩盖。 叶鼎之沙哑着声音说道:“前辈,为何命运如此不公?我明明可以预见未来,却无法改变这一切。”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悲愤。 南宫春水不语,只是默默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朝着河流扔去。小石子落入河中,只激起了一时的水花,很快便被河水淹没。 接着,他又捡起很多块小石子进行打水漂,动作沉稳而坚定,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抗争。 叶鼎之满心不解,眉头微微皱起,疑惑地看着南宫春水。“前辈,这是何意?” 南宫春水缓缓开口:“你看,无论怎么扔,小石子都会被河水淹没,只能激起一时水花。我们每个人都是那条历史长河里一块不起眼的石子,散落在各自茫然的命运里时阻碍不了河流的流向,但是一旦其中的一块石子有了意识,跳脱出既定的轨道,并且将其他石子撬动,并有序排列起来,那么等到石子足够多,阻力足够大的时候,谁说不能改变河流流向呢,谁说不能改写环环相扣的命运呢。天幕的出现让很多局中人成为了先有意识的石子,他们没有说一下子从受制于现实的石子变为随意更改河流的另一层次的人,看似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是注定好的,但是切切实实又发生了细微变化。”他的眼神深邃而悠远,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的命运。 叶鼎之沉默片刻,眼神中燃起一丝希望,随后又黯淡下去。他紧紧握拳,指节发白,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与不甘。“若是我强行改变河流呢。” 南宫春水微微抬头,望着远方的山川,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倘若强行改变河流的走向,势必会殃及其他地方。若有朝一日,你能够拥有参天倒峡之力,可令眼前的巍峨高山轰然崩塌,彼时此河流方可改道易辙。” 叶鼎之听后,陷入了沉思。良久,他缓缓开口:“前辈所言,鼎之谨记。但我心有不甘,定要寻那改变命运之法。”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那是一种不屈服于命运的倔强。 南宫春水微微颔首,眼中露出一丝欣慰:“有此决心,甚好。但切记,不可操之过急。命运之局,错综复杂,需谨慎行事。” 叶鼎之郑重地点头:“鼎之明白。多谢前辈指点迷津。” 他转身望向远方,心中已有了新的方向。风再次吹过,他的衣衫飘动,仿佛在预示着他即将踏上新的征程。 过了一会儿,叶鼎之又开口道:“前辈,为何所有人都要劝我顾全大局, 却不看看我失去了什么。”叶鼎之的脸上满是悲愤,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痛苦。 “儿时为了所谓的大局,我叶氏一族被满门抄斩,唯我一个人侥幸活了下来,之后开启独自流浪的生活。”叶鼎之的声音颤抖着,回忆起儿时的惨状,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与哀伤,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现在又让我为了所谓大局,牺牲我的爱人,口中说着都是为了天下安宁,可我家人的死是因为帝王的猜忌,文君只是一介女流,左右不了朝局的变动,但他们都被以所谓的大局牺牲掉了。 真是好大的道德绑架,所谓的大局不过是皇权的相争,而我沦为了这场争斗的牺牲品。我的亲人,人生,姓名,爱人都没了。 或许天幕上的我不想再牺牲了,选择了反抗,他们还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我不配合他们,你说好不好笑。”叶鼎之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嘲讽。他对那些虚伪的道德指责感到无比的愤怒和不屑。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从头到尾都在失去,方才听了前辈的一番话,我想通了,我的悲剧只在于我选择反抗。 如果躺平任皇权碾压了,保住一命苟且偷生了,当然可以活下去。”叶鼎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似乎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坚定的神情,那是一种不屈服于命运的倔强。 “我早前不明白这个道理,看到通缉令的那个时刻,真正明白了我的命运。 我是被皇权标记好的猎物,一度逃脱了,我只要继续隐姓埋名躲得远远的,自然可以逃过一劫。 但是我偏生还想做人,还想报仇,还想扬名立万,对立是一开始就注定的。 正如太安帝帝想杀你这个天下第一,只因为皇权容不下质疑甚至反抗它的人。 刑天舞干戚,要么改朝换代,要么杀身成仁。与其说这天幕是预示,不如说是前世,我从不认为我是被众人围攻而死,我的生死只能由我自己决定,之所以最后以死破局,还命于天下,是因为出于我自己的本心,出于我对这世间的责任感,出于我对不想连累朋友的一个结局。以至于时常忍不住想,如果我的人生不是这样呢,不被裹挟呢”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在向命运宣战。 南宫春水看着叶鼎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悯与睿智。他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魔教东征伏尸百万,不论你是不是被逼入魔,太多无辜的人受到了牵连,这是事实,你确实该死,也最终引咎自杀付出了代价。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如果一个人本性的劣根性不改,那么就可能会在每一个命运的交叉口都作出错误的选择,无数次循环失败。 叶鼎之,你的底色是善良的,年幼遭陷害家破人亡,颠沛流离,却依然成长为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你说命运已经为你写好了结局,无论你如何拼尽全力也带不走爱的人,名将之后,天生武脉,可你的一生却都在失去,积羽沉舟,终究走上不归路,最后以死破局,自戕谢罪...听起来确实很唏嘘,说得文雅点儿,悲怆的终章永远配不上炽热的序曲。 今日,我来劝你,一是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发动魔教东征。二是希望你能放下执念,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命运虽有定数,但也并非不可改变。你有勇气反抗,就应有勇气面对失败,从中汲取教训,寻找新的出路。莫要让仇恨蒙蔽了双眼,让你再次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期待,语气诚恳而坚定。 叶鼎之听着南宫春水的话语,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他微微垂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 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眼中带着一抹倔强。“前辈所言,鼎之明白。但我的仇恨,并非轻易可放下。我叶家满门之血仇,如利刃插于我心。我曾努力抗争,却终落得如此结局。”他的声音沙哑,透露出无尽的悲凉。 “但前辈之劝,鼎之亦会深思。或许我真的该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只是这执念,已深植我心,要放下,谈何容易。”叶鼎之轻叹一声,眼神中流露出迷茫与无奈。 他沉默片刻,又道:“不过这次,我不会再走上那条不归路,而是要寻找属于我自己的道。” 叶鼎之双拳紧握,身躯挺拔,如同一座巍峨山峰,散发着不屈的气势。 第145章 英雄宴, ——话分两头,天幕之下,小赵玉真守着桃树,等待着桃子成熟,一手还啃着桃子。 他的眼神专注而期待,仿佛那树上的桃子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桃花的香气,小赵玉真陶醉其中,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小寒衣见了,“喂!种桃子的,别吃了,快来练剑。”她双手叉腰,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 “你整天就知道守着这些桃子,也不抓紧时间练剑。难道你不想变得更强吗?”小寒衣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空气中回荡。 小赵玉真:“小仙女,你再等会儿,桃子马上就要成熟了。”他的脸上满是期待,眼神紧紧盯着树上的桃子。 小寒衣上前,一把拽住小赵玉真,“吃什么吃,你就知道吃。现在是练剑的时候,桃子什么时候不能吃?赶紧跟我去练剑,别再偷懒了。”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嗔怒,语气急切而坚定。 小赵玉真被小寒衣拽得一个踉跄,却还是不舍地回头望着桃树。“小仙女,就再等一小会儿嘛,等这桃子熟透了,我摘给你吃。” 小寒衣皱起眉头,用力一拉他。“我才不稀罕你的桃子,赶紧练剑去。你要是再这么偷懒,以后怎么成为厉害的剑客。” 小赵玉真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跟着小寒衣往练剑的地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着:“这桃子眼看就要熟了,真可惜……” 到了练剑之处,小寒衣抽出长剑,眼神凌厉地看着小赵玉真。“开始吧,今天要是不练到让我满意,你就别想再去看你的桃子。” 小赵玉真也只好打起精神,抽出自己的剑,准备开始练剑。但他的心思时不时还是会飘到那棵桃树上,想着那即将成熟的桃子。 小赵玉真心不在焉地挥了几下剑,剑法凌乱毫无章法。 小寒衣见状,气得跺脚。“你这是练剑吗?一点都不用心。” 小赵玉真赶忙收回思绪,集中精力挥舞起剑来,但没一会儿,他又开始频频望向远处的桃树。 小寒衣怒目而视,“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把那桃树砍了。” 小赵玉真一听,顿时慌了神。“别别别,小仙女,我好好练剑还不行吗?” 接下来,小赵玉真努力克制自己对桃子的念想,认真地练起剑来。剑法逐渐变得凌厉而有气势,小寒衣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 可练了一段时间后,小赵玉真又开始惦记起桃子。“小仙女,我练得这么认真,等练完剑能不能去看看桃子熟了没?” 小寒衣白了他一眼,“看你表现。” 小赵玉真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更加卖力地练剑,心中满是对那桃子的期待。 小赵玉真越发投入地练剑,剑影闪烁,呼呼生风。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他却顾不上擦拭。 小寒衣看着小赵玉真的转变,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这还差不多,继续保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赵玉真的剑法也越来越娴熟。终于,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气喘吁吁地看着小寒衣。“小仙女,我练得怎么样?可以去看看桃子了吗?” 小寒衣故意板着脸,思考了片刻。“嗯……勉强还行吧。走,去看看你的桃子。” 小赵玉真兴奋地跳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拉着小寒衣往桃树的方向跑去。当他们来到桃树旁,发现桃子已经变得红彤彤的,熟透了。 小赵玉真开心地笑了起来,摘下一个桃子递给小寒衣。“小仙女,你尝尝,这桃子可甜了。” 小寒衣接过桃子,咬了一口,脸上露出了笑容。“还不错。以后可不许再因为桃子耽误练剑了。” 小赵玉真连连点头。“知道了,小仙女。以后我一定好好练剑。” 小寒衣眨巴着大眼睛,双手叉腰,一脸神气地说:“赵玉真,我知道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你第一次下山,一定要好好见识见识。这江湖广阔,有许多新奇之物等待着你去发现。等你练完剑,我们就一同下山,去尝尝那美味的小吃,逛逛热闹的集市。你不是一直惦记着你的桃子吗?山下也有许多美味的水果,说不定还有比你的桃子更甜的呢。而且,山下还有各种有趣的玩意儿,比如杂耍、戏法,肯定能让你大开眼界。你可得好好表现,不能再因为贪吃贪玩而耽误了练剑。等你剑术有成,我们就可以一起在江湖中闯荡,行侠仗义,那才是真正的快意人生。” 小赵玉真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小仙女,山下真有那么多好玩的好吃的吗?那我一定好好练剑。” 小寒衣微微扬起下巴,“那是自然,江湖之大,无奇不有。等你剑术有成,我们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在江湖中行走,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另一边,洛轩看着小寒衣和小赵玉真,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一丝调侃。“二师兄,你要有危机感了。”他轻笑一声,接着说,“别说,自从有了这天幕,好像很多人的人生轨迹都在发生改变。这俩小家伙,还真是有趣呢。”他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的互动。 雷梦杀皱着眉头,一脸严肃。“是啊!这臭道士原本一辈子都待在望城山,如今倒好,早早便下了山,和我家寒衣还成了青梅竹马。小小年纪就会油腔滑调了,一口一个小仙女,长大了还得了。时不待人,我得抓紧时间给这小子来顿“竹笋炒肉”。”他握紧拳头,仿佛已经在盘算着如何给小赵玉真一顿“爱的教育”。 王一行也跟着打趣道:“灼墨公子,你该不会是担忧待玉真师弟再大些,成为一代剑仙,你就不是他的对手,反被教训了吧?” 雷梦杀瞪大了眼睛,双手叉腰,大声嚷嚷起来:“笑话,我雷梦杀岂会怕他个种桃子的?道剑仙又如何?我女儿还是雪月剑仙呢!待日后,我非得把雷门那些厉害得不得了的独门绝技统统传授给寒衣,哼╯^╰待这个臭道士又将那把俗桃花插入桃树底下时,便将我雷门的霹雳子投入其中,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他还顾不顾得上啃他那宝贝桃子。啊哈哈哈!”说完,雷梦杀还得意地仰头大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精彩的场面。 小寒衣皱着小眉头,气鼓鼓地说道:“爹爹,我才不要研习你的那些劳什子独门绝技呢!行走江湖,一柄剑足已,照这种桃子的懒惰程度,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将他揍得落花流水。爹爹,寒衣一定会给你和娘亲长脸的。” 雷梦杀哈哈一笑,一把抱起小寒衣,宠溺地看着她说道:“好,不愧是我的女儿,有志气!不过这独门绝技也不是什么坏东西,等你以后想学时,爹爹再教你。”说完,他用胡茬轻轻蹭了蹭小寒衣的脸蛋。 小寒衣皱着小脸,伸手推了推雷梦杀的脸,“爹爹,你的胡子好扎人。” 随后扭动着身子,不满地嚷嚷道:“不要不要,我就只要我的剑。” 雷梦杀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亲了小寒衣一口。“好好好,咱不学就不学。那你可得好好练剑,将来成为让所有人都敬仰的大剑客。” 小寒衣眼睛一亮,用力点点头:“嗯,我一定会的。” 这时,南宫春水做完思想工作后翻墙回了城主府。 萧若风见状,连忙恭敬地作揖,说道:“先生,此次论武大会进行得十分顺利,如今已圆满收尾。天启那边还有诸多事务等着我去处理,我得回天启了。”萧若风微微低头,神色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庄重。 雷梦杀放下小寒衣,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跑去练剑的身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蓦地站出,面容庄重,同样抱拳作揖道:“师父,若风此番前往天启,危机四伏,弟子愿陪同他一同归去。” 南宫春水:“雷二,这是你选的道,也罢。只是,叶鼎之东征的缘由,如今天幕已经揭示,不过,我实难想通,易文君究竟是怎样从那高手林立的景玉王府逃脱的,恐怕这里面存有其他诡谋,你们务必多加谨慎。若风,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此番回去天启,也该有个决断了。” 【天幕之上】雪月城账房内,萧瑟正聚精会神地算账,手指轻轻拨弄着那把金算盘。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身上,给他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这时,司空长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衣袂飘飘,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萧瑟依旧专注地敲着算盘,一脸淡然地询问:“那人离开了?” 司空长风点头,若有所思道:“片刻都未作停留,或许是有其他事务急于去处理了。” “他走了便罢。你遣司空姑娘前来,可是预料到他会有此一举?”萧瑟说完,微微抬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 司空长风神色淡然,缓缓说道::“部分事宜的化解,难免会有流血冲突。我不宜露面,故而让千落前去处置了。”说完,他微微垂眸,似在思索着什么,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沉稳内敛的气质。 就在此时,立于身侧的唐莲听闻二人的交谈,目光投向萧瑟,忧虑地问询:“萧瑟,我听千落提及你负伤了?” 萧瑟:“只是些许小伤罢了,不必如此大惊小怪。”他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平静如水,眼眸中波澜不兴,仿佛受伤的根本不是自己一般,那云淡风轻的模样,淡定从容的姿态,让人觉得这伤确实不值一提。 这时,司空长风启唇道:“唐莲,唐老太爷称他偶然间觅得一个良策,兴许能够医治叶姑娘的病症。我觉得这几日你找个时间带着叶姑娘前往唐门一趟。” 唐莲神情郑重,领下任务后,便转身准备离开账房。 唐莲刚要跨出门槛,正巧碰见了风风火火跑来的雷无桀。雷无桀满脸焦急,嚷道:“大师兄也要离开?”他微微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疑惑和惊愕,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正要离开的大师兄。雷无桀挠了挠头,脚步不自觉地向前迈了几步。 唐莲不解地反问:“莫非你也要离去?” 雷无桀眼神中满是兴奋与期待,开口道:“这雷家堡英雄宴即将开启,再者,依照我与我姐的约定,她务必得跟我去拜会一下我师父。”说完,雷无桀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精彩的场面。 唐莲微微颔首,若有所思道:“我倒是疏忽了,今年的英雄宴设在雷门。” 雷无桀:“那大师兄可愿去凑个热闹?”他双手抱在胸前,歪着头,他满脸期待地看着唐莲,仿佛已经置身于热闹的英雄宴中,迫不及待地想拉着唐莲一同前往。 唐莲露出一抹浅笑,说道:“此次归返唐门,我若有闲暇之时,自当同老太爷前往雷门一趟。”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憧憬,仿佛已经在想象着雷门英雄宴的热闹场景。 雷无桀忍不住拍手叫好,欣喜道:“那可太好了!我告诉你们,这英雄宴,据传还有比武争冠之举。”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好似已然望见了自己在擂台上大展身手的场景。 唐莲微微扬起眉毛,看着雷无桀问道:“你欲报名参加?” 雷无桀嘴角上扬,眼中光芒闪烁,自信满满地宣称:“我必将夺得头筹!”他双手紧紧握拳,仿佛已经做好了在比武场上大显身手的准备。雷无桀的脸上洋溢着昂扬的斗志,那股勇往直前的气势让人毫不怀疑他对夺得头筹的决心。 此时,一旁安坐的司空长风捋了捋胡须,眼中带着几分笑意,打趣道:“你大师兄曾蝉联三年第一,万不可损了你大师兄的颜面。” 雷无桀满心期待地望向萧瑟,急切道:“那萧瑟呢?萧瑟,你可要前往?毕竟打擂台这事儿,你远比我在行得多啊。”他快步走到萧瑟身旁,眼神中满是期盼之色,仿佛只要萧瑟应允,这场英雄宴便会精彩纷呈。雷无桀微微侧首,双手不由自主地舞动着。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淡然,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轻轻瞥了雷无桀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后轻轻吐出一个字:“滚。”那语气中带着几分慵懒,又有几分戏谑,好似对雷无桀的提议毫不在意。然而,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又似乎透露出他内心的一丝别样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司空长风哈哈一笑,接过话茬:“他可去不得。”说罢,他指了指放置在桌上的一摞账本,接着道,“这雪月城的账本已然堆积成丘了。”司空长风眼神中既有一丝无奈,又有对萧瑟的几分调侃之意。他靠在椅背上,似乎在想象着萧瑟对着账本愁眉苦脸的模样,嘴角不禁又露出一抹笑意。 却见萧瑟神色悠然地将毛笔搁置一旁,那模样像是故意要跟司空长风唱反调似的。他微微扬起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去。” 司空长风有些意外地看了萧瑟一眼,“你要去?” 仿佛早已预料到司空长风的反应,萧瑟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抬了抬下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倒要瞧瞧这夯小子如何出乖露丑。” 雷无桀扬起下巴,满脸的傲娇之色。他瞪大双眼,大声说道:“那绝无可能,我告知你,我必将横扫众人,夺得魁首。”说罢,他双手叉腰,眼神中满是自信与坚定,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擂台上大杀四方、勇夺魁首的场景。 第146章 离别 【天幕之下】,小雷云鹤满脸兴奋,眼神中满是炽热与自信,挥舞着小拳头喊道:“英雄宴,竞武夺魁。” 小雷轰微微侧头看向小雷云鹤,问道:“云鹤,你可愿参与?” 小雷云鹤毫不犹豫,昂起头,挺起胸膛,骄傲地说:“那是自然,我志在夺魁。千虎,你要不要上场一试?” 小雷千虎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就算了,我武功这般低微,要是这英雄宴在雷门举办,我需帮门主筹备事宜,万不可损了雷门的颜面。” 雷梦杀哈哈一笑,满脸戏谑之色,伸手拍了拍雷千虎的肩膀,打趣道:“嘿,千虎啊,此次天幕之上的英雄宴,雷门门主可是你呢。你可得加把劲,务必全力以赴。这可是个露脸的好机会,万不可损了咱雷门的颜面哟!” 小雷千虎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略带羞涩地挠挠头,回应道:“放心吧,梦杀兄,我定当竭尽全力,不辱雷门之名。”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双手紧紧握拳,仿佛在暗暗给自己鼓劲。随后,他微微抬起头,看着雷梦杀,语气诚恳地说:“梦杀兄,你放心,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雷梦杀看着雷千虎害羞又认真的模样,眼中满是欣慰。他再次用力拍了拍雷千虎的肩膀,笑着说:“哈哈,好小子,有这份决心就好。咱雷门的荣耀可就靠你啦,好好准备,到时候让大家都看看咱雷门门主的风采。”说完,雷梦杀又爽朗地大笑起来。 雷梦杀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一脸嫌弃地看着那两个小子,大声说道:“至于你们两个不靠谱的家伙,麻溜领着千虎回去见老爷子。这论武大会已落下帷幕,你们还在这儿瞎晃悠啥呢?赶紧回去,别磨磨唧唧的。不然老爷子该担心了。” 而后,雷梦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伸手在两个小子脑袋上各敲了一下,说道:“嘿,听到没?赶紧的,别在这儿瞎耽误工夫。老爷子要是等急了,有你们好看的。”说完,雷梦杀大摇大摆地朝着小寒衣的方向走去,边走还边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 雷云鹤和雷轰有些炸毛,两人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满脸的倔强与不服。雷云鹤扬起下巴,大声说道:“哼,雷梦杀,你等着,待我们将武艺修炼得炉火纯青之际,首要挑战之人便是你雷梦杀!届时,我们定要让世人一窥究竟,这雷门四杰当中,究竟谁能独占鳌头。” 雷轰紧握拳头,重重地点头,附和道:“没错,我们定会刻苦修炼,到时候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雷梦杀听后,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啊,你们两个小毛头有志气!牙都没长齐就敢大放厥词,别说和我比了,再过个几年,你俩联手能胜过我家寒衣再说吧,日后惨败,识相点的话,不妨就同我家寒衣转而修习剑术吧!”说完,他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转身大步离去,留下雷云鹤和雷轰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雷云鹤气得满脸通红,指着雷梦杀大声说道:“背叛雷门祖训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有本事你到老爷子跟前说去。看老爷子怎么收拾你。” 雷梦杀缩了缩脖子,眼神有些慌乱,赶忙说道:“哎呀呀,算我怕了你们。赶紧走赶紧走,别老在我家寒衣身边瞎转悠。”说完,还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试图把雷云鹤和雷轰赶走。 是夜,月明星稀,万籁俱寂。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如一层银纱般轻柔。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离别的愁绪。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如同沉默的守望者。百里东君深知今夜过后,众人即将劳燕分飞,各赴前程,便取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好酒。 众人围坐在一起,看着那数十坛好酒,心中感慨万千。百里东君缓缓将酒倒入杯中,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此酒,就当为我们践行。”百里东君声音低沉,“虽日后各奔东西,但这段日子的情谊,希望大家莫要忘记。” 李心月轻叹一声,望着那轮明月,眼中满是不舍。“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只愿我们都能在各自的道路上闯出一番天地。” 月光下,众人举杯共饮,那酒的滋味,有离别的苦涩,也有对未来的期许。 众人喝得酣畅淋漓,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那些一起经历的风雨、欢笑与拼搏,此刻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有人红了眼眶,感慨道:“此去不知何时再见,但愿重逢之时,我们都能成为更好的自己。” 酒过三巡,众人的情绪也越发高涨。他们开始畅谈未来的理想与抱负,言语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 “我定要在江湖中闯出赫赫威名,让世人皆知我的名号。” “我雷梦杀将来一定会成为大将军,身披铠甲,征战沙场。”…… 夜渐深,酒意也渐渐涌上心头。大家东倒西歪地靠在一起,仿佛回到了曾经一起奋斗的日子。最后,在月光的陪伴下,众人带着对未来的憧憬,缓缓进入了梦乡。 南宫春水喝酒上头后,格外大方地传授给雷梦杀一些独门秘技,也算是护佑自家这傻徒弟的一种方式了。旋即语重心长地嘱托道:“若风、梦杀,你们倘若在天启城遭遇困境,便去那百晓堂暂避一时,师父自会为你俩向那天启讨个说法,只一点,切不可无端葬送了性命。” 南宫春水微微仰头,将手中酒壶扬起,任由那清冽的酒液倾洒入口中,随后一抹嘴角,洒脱不羁之态尽显。 又道:“若风,这酒劲一上来,为师少不得说上你两句,你这优柔寡断的性子得改改,别老想着顾全大局,多问问自己的心,问问它这样做到底对不对,雷二这小子平日里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实则是我这些徒弟里面心思最深沉的那个,此去天启,你要答应为师,护好他,你那所谓的好哥哥,哼!天幕上之所以敢给你按上一个莫须有的谋逆罪名,不就是因为雷二战死沙场了嘛,倘若雷二还活着,以他的性子,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带领琅琊军杀进皇宫,直取你那好哥哥的狗命!到时候,看他还敢这般嚣张。” 南宫春水说着,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激烈的场景。 雷梦杀闻言,咧嘴一笑,那笑容中却带着几分苦涩。“师父,您放心,我雷梦杀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若风,你也别听师父把我说得那么厉害,我不过是随心而为罢了。但此去天启,我定当与你并肩作战,护你周全。就算前路艰险,我也绝不退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萧若风闻言,眼神温和地看了眼雷梦杀,而后微微垂首,神色郑重。“师父,若风记下了。定当护好梦杀,此去天启,亦会作出决断,不再累及身边人,重蹈天幕上的覆辙。” 南宫春水看着萧若风,微微点头,又灌了一口酒。“记住,这江湖之路,本就充满了凶险与未知。但你们既已做出选择,便要勇往直前,莫要畏惧。为师虽不能时刻护着你们,但你们若有难,为师定不会坐视不管。” 说罢,南宫春水转身,衣袂飘飘,那洒脱的背影在月光下渐行渐远。 萧若风望着师父离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力量。 【天幕之上】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橙红,如轻纱般的云彩缓缓飘动。微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登天阁顶,萧瑟安坐于此处,一身华贵的衣衫在风中微微摆动。他的发丝随风轻扬,冷峻的面庞在夕阳的映照下多了几分柔和。手中握着一壶酒,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壶身。他微微眯起双眸,望着远方,眼神中透着一丝深邃与慵懒。仿佛世间的喧嚣都与他无关,他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偶尔,他会举起酒壶,轻抿一口,那神态,优雅而又不羁。 这时,只见一袭黄衣的千落身姿轻盈地亦登上登天阁顶。她柳眉微蹙,美眸中带着些许嗔怒,脆声道:“好啊萧瑟,我四处寻你许久,原来你躲在此处偷闲呢。”说罢,她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看着萧瑟。千落那明艳的脸庞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更显动人,她微微撅起的嘴唇仿佛在诉说着对萧瑟偷懒行为的不满。 萧瑟微微仰起头,轻抿了一口酒,神色略显疲惫。而后,他放下酒壶,微微侧首看向千落,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我方才算完账,出来饮口酒舒缓一下,你便来了。”停顿了片刻,他又微微扬起下巴,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接着问道:“你的银月枪修习得如何了?” 千落微微扬起嘴角,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轻快地说道:“我已然修习至第四重了,如何?要不要切磋切磋?” 说罢,她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挺起胸膛,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自己的进步,让萧瑟见识见识她的厉害。千落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尽显无疑,黄色的衣衫在风中飘动,更增添了她的飒爽英姿。 萧瑟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慵懒地说道:“罢了,今日乏了,明日再议。”他又举起酒壶喝了一口,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享受着这黄昏的宁静。那模样,好似对一切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致,却又有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沉稳与淡定。 千落闻言,秀眉紧蹙,轻哼一声,不满地说道:“哼!”她跺了跺脚,手中的银月枪微微晃动,仿佛在宣泄着自己的情绪。但很快,她又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拿萧瑟也没办法。 萧瑟微微眯起眼睛,轻笑一声,慢悠悠地说道:“我且告知于你,莫要将我激怒,若激怒了我,我便抽出无极棍,让你知晓我的厉害。”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慵懒,却又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说完,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壶,眼神中满是自信与从容。 千落柳眉一挑,怒目圆睁,英姿飒爽地说道:“此言语我已然听腻,耳朵都快被磨出趼子了。有能耐你就出招。”她身姿挺拔,如同一株傲然绽放的红梅,手中银月枪微微颤动,彰显着她的斗志昂扬。 萧瑟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说道:“无聊。” 千落一听萧瑟那满不在乎的话语,顿时怒火中烧,当即不甘示弱地回怼道:“财迷。” 这时,二人坐在登天阁顶。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远处的山峦在晚霞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壮美。在这宁静的氛围中,两人的争吵似乎也变得不那么激烈,反而多了一份别样的韵味。 萧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好奇,缓缓说道:“你可曾去过天启城?”他的语气慵懒中又透着几分认真,仿佛在询问一件极为平常却又让他有些在意的事情。 千落微微歪着头,眼神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答道:“帝都天启?未曾去过。与我们雪月城相比如何?”她微微蹙起眉头,手中紧紧握着银月枪,似乎在思索着两个地方的差异。那模样既有着少女的纯真好奇,又有着江湖儿女的果敢与坚毅。 萧瑟徐徐起身,覆手而立,踱步而言:“天启不如雪月城秀丽,然其规模宏大,约有七八个雪月城之广。那里八方之人云集,每日皆热闹非凡,饶有兴味。每年年中与年末皆会有一场盛大集市,集市之上存有各类奇异异宝。我曾目睹一块水晶,纯天然所成,约莫有一酒缸之大。另有一处名曰千金台,我曾于那里斩获一座城池。”他的眼神微微眯起,似乎沉浸在对天启的回忆之中。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是一种带着些许骄傲与感慨的神情。他微微仰头,望向远方,仿佛在遥想那曾经辉煌的过往。 千落闻言霍然起身,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熠熠光芒,一脸的迫不及待,款步行至萧瑟身畔,满怀憧憬地问道:“若有机会,带我前往天启,可好?”她的双手不自觉地轻轻拽着衣角,那模样既有着少女的娇俏可爱,又有着对未知之地的渴望。 萧瑟微微扬起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简短地吐出一个字:“好。”他的语气依旧慵懒,但却带着一份笃定,仿佛这个承诺轻而易举就能实现。他轻轻瞥了一眼千落,那眼神中似乎有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千落听闻萧瑟的答复,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明媚动人。她的眼眸中满是喜悦,微微低下头,一抹羞涩悄然爬上脸颊。 此时,登天阁顶微风袅袅,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颀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旖旎缱绻的气息,好似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千落轻轻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伫立在萧瑟身旁,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温馨与宁静。 第147章 告别 翌日,萧若风与雷梦杀等人同众人告别。 前几日论武大会,李素王秦亲自来了趟城主府,将雷梦杀劈头盖脸一通训,差点儿就要上手了,还是李心月拦着,这才没挨上打,李素王这趟来便是想让雷梦杀在家庭与事业中选一个,自从得知心月的结局后,他便成宿成宿地犯心悸,这种刀剑舔血的日子,说什么他也不能让自家女儿再受了,大不了和离,当剑心冢冢主去。 奈何李心月执意不离,只说夫妻要相扶相依,任凭李素王哭天抹泪,雷梦杀也明白岳丈大人的意思,这不,昨日便试图同心月商议着这次让她留在雪月城,这样既陪了寒衣,人身安全也算是得到了保障。 谁知,李心月一听这话,发了好大的火,美眸含怒地看着雷梦杀,“雷梦杀,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吗?夫妻本就该同甘共苦,你去天启冒险,却要把我留在这,我绝不答应。” 雷梦杀面露无奈,赶忙解释道:“心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岳父大人说得对,这种刀剑舔血的日子太危险了,我不想你再受任何伤害。” 李心月却丝毫不为所动,“你若真心为我好,就该让我与你一同面对,而不是把我推开。” 雷梦杀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劝说。最终只好作罢。 这时,二人看着面前的小寒衣。 李心月温柔地望着小寒衣,眼神中满是慈爱和不舍。她轻轻抚摸着小寒衣的头发,柔声道:“寒衣啊,阿娘与你爹爹要去天启城做大事,你就留在南宫先生身边好好学剑术,待到日后你小有成就,阿娘就来接你,好不好?” 小寒衣睁着大眼睛,眼中虽有不舍,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阿娘放心,寒衣会好好学剑术,等阿娘和爹爹回来。” 李心月蹲下身子,轻轻抱住小寒衣,眼眶微红。 雷梦杀也走上前来,摸了摸小寒衣的头,“乖女儿,要听南宫先生的话,好好练剑。等我们回来,一定给你带好多好玩的东西。” 随后看了一眼手牵着手的百里东君和玥瑶,又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手中拿着两个桃子盯着小寒衣喜笑颜开的赵玉真,郑重叮嘱道:“对了,千万要远离长得好看的男孩子,也绝对不可以牵男孩子的手! ” 小寒衣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她看着父母,眼神中既有不舍,又有坚定。“知道了知道了!爹爹,阿娘,你们一定要快点回来。寒衣会很想你们的。”说完,她紧紧抿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雷梦杀看着如此懂事的女儿,心中一阵酸楚。他蹲下身子,再次摸了摸小寒衣的头,声音有些沙哑:“寒衣真乖!” 雷梦杀站起身,看向李心月,两人的目光交汇,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坚定和对女儿的牵挂。 随后,雷梦杀深吸一口气,毅然转身,与李心月一起跟上了前行的队伍。 百里东君则是计划带玥瑶回乾东城见家长,临走前,玥瑶下令让紫衣侯与白发仙把玥卿送归天外天,城主府的喧闹渐趋沉寂,只余下司空长风等一众人。 【天幕之上】司空长风气定神闲地端坐在屋内,一袭长袍尽显儒雅风范。他微微垂眸,目光落在手中精致的茶杯上。此时,李寒衣同样静坐一旁,神色清冷中带着一丝柔和。他们闲适地共饮香茗,那袅袅升腾的茶香如同轻柔的丝带,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 司空长风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一丝理解与期许,缓缓说道:“去吧,你于苍山停留的时日着实太久了。” 李寒衣微微皱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清冷与无奈。她紧了紧手中的茶杯,沉声道:“时日过长了?那你呢?百里东君一去不返,我如今又要离去了。” 司空长风气定神闲地坐着,目光坚毅而深邃,缓缓开口道:“我为雪月城之主,此整个雪月城,便是我的武林天地。” 李寒衣扫视四周,双目之中浮现出一丝关怀之色,继而展颜道:“你那徒儿,现今状况如何?”” 司空长风微微皱起眉头,神色中带着一丝担忧与无奈,沉声道:“已有了起色,但仍旧受不得丝毫折腾。他却偏偏执意要与你们一道。” 李寒衣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语气清冷地问道:“一同前往雷家堡?他前往雷家堡所为何事?” 司空长风嘴角上扬,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朗声道:“他宣称,他要亲自见证雷无桀夺魁。” 李寒衣微微抬眸,目光清冷,轻哼一声道:“荒谬的缘由。” 司空长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苦笑,摇头叹道:“更为荒谬的是,我竟然应允他了。” 司空长风回想起那一日的情形。他与萧瑟一同立于登天阁的顶端,司空长风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摇头,语气严肃地问道:“为何会提议前往雷家堡呢?方才我不便言说,但雪月城定然是最适宜你疗愈伤势之地。你的行迹已然暴露,若此时离开雪月城,必定会有诸多之人欲追杀于你。”他目光紧紧盯着萧瑟,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萧瑟静静地站在登天阁顶,远眺着远方的天际,神色平静而从容。他微微侧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不是有雪月剑仙相伴吗?有他在侧,何人能取我性命?”他的语气轻松,仿佛对即将面临的危险毫不在意。 司空长风微微皱眉,目光紧紧盯着萧瑟,沉声道:“理由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显然对萧瑟的决定并不完全理解。 萧瑟气定神闲,双眸之中闪烁着笃定之光,悠悠说道:“我欲亲眼目睹雷无桀夺冠。” 司空长风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爽朗大笑起来,摇头道:“此为何等理由?” 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中带着一丝玩味,若有所思地答道:“他貌似已然承袭了青龙令牌,然而对我的身份却一无所知。我甚是好奇,在这段征程中,雷无桀会成长至何种程度。”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期待着一场精彩的表演。 司空长风微微皱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问道:“仅此而已?”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质疑,显然对萧瑟的理由并不完全信服。 萧瑟轻哼一声,微微皱起眉头,看似满不在乎地说道:“再者,那夯小子立志闯荡江湖,若是中途遭遇不幸呢。”话语虽带着嫌弃,可眼神中却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关切,典型的口嫌体正直。 司空长风微微叹息,目光中带着几分忧虑,说道:“我始终放心不下。但我亦明白,我是无法劝动你的。”他捋了捋胡须,神情略显无奈。 萧瑟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中带着一丝疑惑,缓缓说道:“事实上,那日你劝我归返天启,可事后斟酌,当日你所言那句话,并不似出自你的本意。”他的语气平淡,却透露出一种敏锐的洞察力。 司空长风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睿智,缓缓说道:“那日我所说之话,乃是有意试探于你。谢宣曾言,有些人永远都不会改变,绝不会有所变化。故而我就与他立下一个赌约。”他的语气沉稳,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从容。 萧瑟微微皱眉,目光中流露出思索之色,问道:“结果怎样?”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对这个结果十分关注。 司空长风捋了捋胡须,眼中满是欣慰之色,说道:“我输了,然而我输得满心欢喜。”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豁达与释然。 回忆到此为止。 李寒衣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微微眯起双眸,神色淡然。片刻后,她轻轻放下茶杯,缓缓吐出两个字:“罢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又有几分超脱。 司空长风微微眯起眼睛,缓缓说道:“谢宣此行亦会前往雷家堡,他们尚可再碰面一次,顺带探讨流转之术的玄妙。这或许勉强可算作我应允他前往的一个缘由吧。”他的神情中带着一丝深思,似乎在权衡着这个决定的利弊。 李寒衣神色清冷,微微抬眸,话语简洁有力:“有我一道前往,放心。”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只要她在,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司空长风微微含笑,眼神中带着关切,缓缓说道:“寒衣,你久未踏出雪月城了,去一些你心之所向之地吧。”他的语气轻柔,如同春风拂面。 李寒衣微微皱眉,眼神清冷,语气决然道:“不去,别回。”她的话语简短而有力,透露出她的坚定与固执。 司空长风无奈地笑了笑,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说道:“哎,别回应得如此决然嘛。倘若你应允,我便将百里大师兄邀回,我们为你做主,就去那望城山。”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和劝说。 李寒衣神色清冷,那精致的面容如同覆着一层寒霜。她的嘴角微微下撇,流露出一抹不悦之色。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坚定与不可动摇。她冷冷道:“不必了。”那简短的三个字,如同冰锥般落下,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司空长风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李寒衣,微微叹息道:“你瞧瞧你,哎!算了算了。” 第148章 出发!雷家堡 抬眸望向那仿若神启的天幕之上,萧瑟、雷无桀二人正准备挥别雪月城,踏上去往雷家堡的征程。 天幕之下,百里东君等一众豪杰原本满心忧虑,皆因萧瑟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前路未卜,安危着实令人揪心。 可就在这时,天幕中景象一转,只见司空长风言辞恳切,力劝李寒衣前往望城山。李寒衣听闻此言,神色傲娇,那微微上扬的下颌、轻蹙的黛眉,还有眼中闪过的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羞涩,将她的倔强与矜持展现得淋漓尽致 。 众人见此情景,紧张的氛围瞬间烟消云散。 司空长风嘴角含笑,率先打趣道:“没想到,咱们清冷如霜的二师姐,也有这般小女儿情态。” 洛水笑意盈盈,眼神中满是温柔,轻轻伸出手,宠溺地摸了摸小寒衣的头,顺着司空长风的话,和声说道 :“是啊,平日里看小寒衣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模样,谁能想到在这事儿上,竟也有这般娇羞可爱的一面 。看来望城山那位,在小寒衣心里的分量可不轻呐。” 尹落霞一把将小寒衣抱在怀里,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儿。她一边轻轻摇晃着怀中的小寒衣,一边用极为活泼轻快的语调说道:“哎哟喂,瞧瞧你这小不点儿,现在看着软糯糯的,往后你竟会是个傲娇性子,这可太让人意外啦!我都能想象到,你长大身着飒爽衣衫,神色高冷,却在碰上某些事儿时,偷偷露出小女儿的娇羞模样。等你长大,可别嫌弃我这老姐姐,多跟我分享你闯荡江湖的趣事。”” 说罢,她还在小寒衣的脸颊上轻轻捏了捏,眼神里满是期待与喜爱。 小寒衣粉嫩的小脸皱成一团,眼里蓄满了委屈的泪花,语气里带着十足的娇嗔与不解:“凭什么呀?这世间的道理难道就该如此吗?每次都得是我满心期许,翻山越岭去见他。他到底为何,就不能主动踏出那座望城山,来寻我呢?” 话语间,稚嫩的嗓音微微颤抖,透着小女孩对这份情感不均等的深深疑惑 。 尹落霞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抬手轻轻抚着小寒衣的发丝,语气温柔又带着几分打趣:“哟,瞧你这小家伙,脾气还挺倔呢!不过,情爱之事,本就如梦似幻,难以捉摸。就像那春日里的微风,时而轻柔拂面,时而行踪飘忽 。等你长大经历得多了,自然会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现在嘛,就别为这些事烦恼啦,开心长大才是最重要的。”说着,尹落霞刮了刮小寒衣的鼻子,眼里满是宠溺。 小寒衣杏目圆睁,腮帮子高高鼓起,满是倔强与嗔怒。她重重一跺脚,脆生生嚷道:“我才不要懂这些莫名其妙的弯弯绕绕!在我这儿,道理就一条,他既知晓我的心意,就该即刻动身,速速下山寻我,哪有让我眼巴巴一直等的道理!” 小寒衣胸脯剧烈起伏,满腔怒火无处宣泄,猛地扭头,恶狠狠地瞪向一旁正懵懂玩着树枝的小赵玉真。她眼睛瞪得滚圆,黑葡萄似的眼眸里仿佛藏着两簇小火苗,小脸因为生气涨得通红。 “都怪你!”小寒衣气冲冲地冲他吼道,小手指着小赵玉真,气得直打哆嗦。“你以后要是敢这么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赵玉真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树枝“啪嗒”掉在地上,他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小寒衣。 小寒衣见状,更是委屈得不行,她冲过去,一把夺过小赵玉真脚边的小布偶,高高举起,咬牙切齿地说:“这就是给你的警告!你要是不乖乖来找我,我就把它扔到河里,让它再也回不来!”说罢,她双手抱胸,气鼓鼓地扭过头,胸脯依旧剧烈起伏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对未来赵玉真的“警告” 。 正当小寒衣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中,对着小布偶念念有词时,小赵玉真眼眶泛红,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他带着哭腔小声说道:“小仙女,你别生气,我以后一定去找你。” 小寒衣听到这话,身子微微一僵,却仍倔强地不肯回头,只是冷哼一声:“哼,你最好说话算话。”可握着布偶的手,却不自觉地松了松。 小赵玉真见小寒衣没再强硬,抽抽搭搭地靠近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小仙女,我错啦,你把布偶还给我好不好,它一直陪着我,没有它我睡不着。” 小寒衣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过身,把布偶递向小赵玉真,却又在他即将拿到的时候,猛地收回手:“那你发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会第一时间来找我。” 小赵玉真忙不迭地点头,举起小手,一本正经道:“我发誓,我要是不第一时间去找寒衣,就让我再也吃不到最喜欢的桃子。” 小寒衣这才满意地把布偶塞到他手里,双手抱胸,傲娇地说:“这还差不多,你要是敢违背誓言,我可不仅仅是扔你布偶这么简单,我……我会让你永远都看不到我!”尽管语气依旧凶狠,可她的眼神里,已经隐隐透露出一丝期待与不安,期待着小赵玉真能牢牢记住这份承诺。 彼时,雷梦杀与萧若风同乘于马车之内,听闻天幕中传来李寒衣那番傲娇的话语,雷梦杀顿时来了兴致,眼中闪过一抹促狭与畅快,双手猛地一拍大腿,扯着嗓子高声叫好:“我家寒衣说得太妙了!那望城山上种桃的臭道士,就该晾着他,凭什么要寒衣主动?咱寒衣何等骄傲,绝不能轻易折了身段!他要是有心,就该自己麻溜地下山来!”他一边说着,一边眉飞色舞地比划着,那激动的模样,仿佛要直接从马车上跳起来。 叶啸鹰眉头紧锁,神色间满是忧虑,目光紧锁天幕,他重重叹了口气,语气沉郁,喃喃自语道:“不知我那乖巧的若依,能否觅得良策,医治好这先天心疾。再者,萧瑟一行人既已辞别雪月城,踏入这波谲云诡的江湖,前路漫漫,危机四伏,真不知他们此番前行,会遭遇何等惊涛骇浪,又能否安然度过。” 雷梦杀剑眉一挑,神色倨傲,声如洪钟般朗声道:“寒衣那时已修至剑仙之境,其剑术必登峰造极。芸芸众生,谁堪敌手?纵有宵小之辈心怀不轨,妄想伤她分毫,亦不过蚍蜉撼树,不自量力。且寒衣聪慧过人,身法灵动,若局势稍有不利,脱身之法信手拈来,岂会被困?休说受伤,便是靠近她身侧,都难如登天!” 雷梦杀说罢,猛地站起身来,袍袖一甩,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声浪滚滚,仿佛要冲破这天地间的桎梏。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骄傲,仿佛能将周遭的空气都点燃。 “哈哈哈哈!”他一边狂笑,一边用力地拍着桌子,桌上的茶盏被震得“哐哐”作响,“我雷梦杀的女儿,注定是这世间最耀眼的存在!剑仙之名,不过是她的起点罢了!” 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是看到了李寒衣纵横江湖、无人能敌的盛景。紧接着,他双手叉腰,昂首挺胸,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那些个妄图挑战寒衣的人,简直是痴人说梦!等寒衣剑指天下之时,他们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突然,他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牙切齿地说道:“若是真有不长眼的家伙敢动我家寒衣一根寒毛,我雷梦杀必定让他灰飞烟灭,从这世上彻底消失!” 【天幕之上】离别之日,寒风凛冽,萧瑟与雷无桀并肩伫立在登天阁前。雷无桀神情洒脱,声若洪钟:“于这雪月城已然盘桓三月之久,今朝分别,山高水远,重逢之期难料。” 言罢,他整肃衣冠,双手抱拳,郑重地朝着登天阁的巍峨楼宇,激昂发声:“诸位,青山恒在,碧水长流,我们江湖再见!” 萧瑟负手而立,一袭绿衣随风微动,眉眼间透着与生俱来的清冷与矜贵。他目光淡淡地投向雷无桀,薄唇轻启,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说你若真要辞行,理应面向雪月神门,缘何却对着登天阁 ?” 话落,他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似是对雷无桀这看似莽撞的举动感到好笑,又似在调侃他的不拘小节。 雷无桀听闻,先是眉头轻皱,随后嘴角一扬,眼神中透着股执着劲儿,振振有词道:“这不是有始有终嘛!”紧接着,他挠了挠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又略带失落喃喃道:“想想也是奇怪,咱们马上就要离开了,可大师兄竟一直未露面,按他平日的为人,实在不该如此,你说会不会是有什么要事耽搁了?” 正当雷无桀话语落下之际,一道清朗且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骤然响起:“是在编排谁的不是啊?” 萧瑟雷无桀循声望去,只见唐莲迈着稳健的步伐,身姿笔挺,宛如苍松般气宇轩昂。他身后,叶若依款步相随,举止间尽显温婉大方,举手投足皆散发着独特的韵味。这二人并肩而来,恰似一幅绝美的画卷,刹那间便成为雷无桀萧瑟瞩目的焦点 。 雷无桀听到声音,猛地转过身,眼睛瞬间瞪得滚圆,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嘴角上扬,绽放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若依姑娘也来了!”他一边扯着嗓子喊,一边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像是生怕叶若依没瞧见他。那笑容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惊喜与热忱,恰似春日暖阳,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 唐莲目光温和,神色间透着几分郑重,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近雷无桀,缓声道:“得知你今日即将踏上旅途,我特意赶来,为你送别践行。” 他的声音醇厚而有力,在这略显喧嚣的氛围中,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言语间满是对师弟离去的关切与不舍 。 唐莲微微皱眉,目光紧锁萧瑟,眼神中满是忧虑与关切。沉吟片刻,他向前一步,轻声却凝重地问道:“萧瑟,你当真要去? ” 话语间,对萧瑟安危的担忧与前路艰难的隐忧,溢于言表 。 萧瑟尚未开口作答,雷无桀已然抢话,满脸带着洞悉一切的神情,眉飞色舞地说道:“嗨,他呀,在这城中整日谋划诸事,各种敲算盘搅得他心烦意乱。我想着,不如领他去英雄宴凑凑热闹,放松放松,权当是透透气。待看完热闹,我俩便打道回府。” 说罢,他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仿佛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中。 唐莲微微颔首,目光柔和地看向叶若依,而后抬眸,神色平静却透着几分郑重,缓声说道:“如此倒也妥当。恰好我今日也计划携叶姑娘前往唐门一行。” 他语气不疾不徐,沉稳之中尽显对此次行程的考量 。 雷无桀满脸关切,眼神真挚得如同澄澈的湖水,毫无保留地袒露着内心的担忧与热忱。他微微前倾身子,目光紧锁叶若依,言辞恳切地说道:“若依姑娘,唐门医术虽妙手闻名,但此番病症棘手,倘若唐门的奇方妙术未能治愈姑娘的顽疾,还望姑娘莫要灰心。我们雷门向来对各类疑难杂症钻研颇深,门中不乏精通医道的能人,姑娘尽可前往一试,雷门定会倾尽全力,不负姑娘所托 。” 萧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随即轻轻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不紧不慢地抬眸,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雷无桀,声音清朗却又带着几分慵懒:“唐莲身为唐门大师兄在此,你这话恐有不妥。” 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着洞悉一切的锐利,仿佛在说,以唐莲的能力与唐门的底蕴,何须雷门多此一举。但他也深知雷无桀的性子,这话也不过是随性调侃,点到为止,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整了整衣袖,神色恢复了一贯的淡漠与疏离 。 雷无桀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闪过一抹慌乱,手足无措地摆着手,急切开口:他的语速极快,额头甚至沁出了细密汗珠,眼神中满是焦急与诚恳,生怕叶若依和唐莲有所误会 。“我绝非此意,我…”他的语速极快,额头甚至沁出了细密汗珠,眼神中满是焦急与诚恳,生怕叶若依和唐莲有所误会 。 叶若依见雷无桀这般窘态,不禁抿嘴轻笑,眼中满是温柔与理解。身姿仪态尽显名门闺秀的端庄大方。 此时,唐莲微微偏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问道:“哦,对了。二师尊她之前也有意前往,按计划也该同行,怎么不见她的身影?” 雷无桀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大大咧咧地说道:“阿姐讲她一日可行千里之遥。所以让咱们不必等他,尽管先行出发。以她的脚程,要追上咱们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说不定眨眼就到了 。” 唐莲微微颔首,神色间虽仍有一丝隐忧,却也添了几分释然。他深知二师尊的超凡本领,听闻雷无桀所言,心中的疑虑稍减。 雷无桀双目炯炯,满脸热忱,上前一步,诚挚说道:“大师兄,此番我们首站奔赴雷家堡,你和若依姑娘可务必前来相聚啊!” 唐莲嘴角浮起一抹温和笑意,眼神中满是鼓励与期许,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此行你只管全力施展,我定会如期而至。我还盼着亲眼见证你在英雄宴上大放异彩,勇夺魁首 。” 雷无桀神情庄重,双手抱拳,高高举起,对着唐莲和叶若依行了极为郑重的告别礼,声如洪钟般说道:“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言罢,他和萧瑟默契地转身,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 雷无桀猛地一扯缰绳,高声呼喝,骏马长嘶一声,前蹄扬起,随后如离弦之箭般奔了出去。 萧瑟身姿挺拔地端坐马背,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马鞭轻扬,催马紧随其后。 两匹马风驰电掣般朝着雪月城门外奔去,铁蹄踏地,扬起滚滚烟尘,遮天蔽日。不过须臾,二人的身影便在这弥漫的尘土中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远方。 唐莲伫立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那逐渐没入远方的模糊轮廓,良久,才缓缓收回视线。唐莲微微侧过身,面向叶若依,神色间带着一抹温和的好奇与探究,语气舒缓却又满含期待地问询:“叶姑娘,与我这师弟多番相处下来,依你之见,雷无桀他为人如何 ?” 叶若依眼眸中闪过一抹欣赏的柔光,思绪似被拉回与雷无桀相识的点滴过往,稍作思忖后,唇角轻扬,由衷赞叹::“凛然少年气。” 而在雪月城高耸入云的城楼上,司空长风身姿笔挺,如苍松般傲立。他双手背于身后,一袭长袍随风猎猎作响,目光如炬,紧紧锁住萧瑟和雷无桀远去的身影。那眼神中,既有对二人踏上江湖路的期许,又暗含着久经风雨的深沉考量。 身旁,司空千落亭亭玉立,一袭劲装,衣角在凛冽的风中肆意翻飞 。她的双眼紧紧盯着萧瑟和雷无桀那逐渐远去,快要消失在地平线的身影,澄澈的眼眸中,眷恋与不舍如潮水般翻涌 。 司空长风转头看向满脸不舍的女儿,目光里透着洞悉世事的了然。“放心,他定会归来,待他再度踏入天启之时,你定会并肩于他身侧。”说话间眼神笃定,目光穿透层层云雾,仿佛已然预见未来,他沉稳开口,声线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司空千落缓缓点头,可目光却依旧黏在那两个渺小的身影上,不愿挪开分毫 。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与萧瑟一起嬉笑打闹的场景,还有和萧瑟交谈时,他那总是带着几分淡然却又无比睿智的模样 。 第149章 操碎心的老父亲 【天幕之下】叶啸鹰死死盯着天幕,整个人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钻进天幕,把女儿从那小子身边拉开。 “若依啊若依!”叶啸鹰双手紧握成拳,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你平日里冰雪聪明,怎么到了这感情上头就犯糊涂!哼,还谈劳什子凛然少年气,不过是徒有其表!” 雷梦杀听闻叶啸鹰对雷无桀的贬低,顿时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猛地转身直面叶啸鹰,胸膛剧烈起伏,气势汹汹地吼道:“好你个叶啸鹰,竟然说我家雷无桀夯,我雷梦杀纵横江湖半生,自问我儿雷无桀,人品贵重,天赋绝伦,究竟哪里配不上你家若依?” 他一边咆哮,一边用手指着叶啸鹰的鼻子,脚步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作势就要冲上去理论。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强硬:“我家无桀,性格纯善,心怀赤诚,一身武艺更是同龄人中的翘楚,行事磊落,光明坦荡,这般人物,放眼江湖,又有几人能及?哪一点比不上那些所谓的世家公子?” 雷梦杀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神色,双臂环抱于胸前,高声道:“你再看看你家若依,看向无桀时,那眼神中满是倾慕与欣赏,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对无桀的心意。如此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你却在这里无端挑剔,简直荒谬至极!别怪我公报私仇,等到了天启城让你负重二十里。” 叶啸鹰面色一凛,毫不畏惧地迎上雷梦杀咄咄逼人的目光,他微微昂起头,语调沉稳却透着坚定:“头儿,一码事归一码事。在军营里,我叶啸鹰唯你马首是瞻,可说到孩子们的亲事,我不能不慎重。”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凝视着雷梦杀,缓声道:“无桀贤侄的为人,我自然清楚,他的品性和武艺,我都看在眼里。但婚姻大事,关乎若依的一生,我身为父亲,不得不为她长远打算。” 叶啸鹰轻轻叹了口气,语气稍缓,继续说道:“江湖波谲云诡,变数太多。我期望若依能有个安稳的未来,能有个可以与她携手共担风雨的伴侣。并非我对无桀有偏见,只是……” 话还未说完,雷梦杀便不耐烦地打断道:“哼,你这老顽固,就是想得太多!无桀和若依情投意合,这比什么都重要!” 叶啸鹰并未因雷梦杀的打断而动怒,他摆了摆手,神色平静,接着道:“头儿,我理解你的心情,无桀是个好孩子。但我也希望你能站在我的角度想想,若依是我的心头肉,我怎能不谨慎?” 他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又道:“咱们不妨给孩子们一些时间,让他们去经历,去成长。待时机成熟,若他们依旧心意相通,我叶啸鹰绝无二话。但在此之前,还望头儿莫要再拿此事为难我。”说罢,叶啸鹰微微拱手,神色恭谦却不失坚持。 萧若风瞧着这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像两只斗急了眼的公鸡,觉得有趣极了。此刻见气氛紧绷,便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语气轻快又带着几分调侃:“哎哎,二位,都消消气,多大点事儿呀,犯不着这般动火。” 【天幕之上】萧瑟与雷无桀自雪月城扬鞭启程,一路快马加鞭,风尘仆仆,行至一片静谧幽深的小树林。四下望去,林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光影。 二人翻身下马,牵着马匹缓步行至树荫下。奔波许久,人和马皆已疲惫,他们将马拴在粗壮的树干旁,马儿立刻低头,惬意地啃食着地上鲜嫩的青草。 雷无桀从行囊中取出干粮,大大咧咧地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大口咬着干粮,腮帮子鼓鼓囊囊,活像一只正在咀嚼的小仓鼠。 萧瑟则踱步至一旁,选了块干净草地,优雅坐下。他打开干粮袋,动作慢条斯理,轻咬一口,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 突然,萧瑟转头看向雷无桀,眉头蹙起,开口问道:“我说,你能肯定咱们走的是前往雷家堡的正确路径?可别又带着我在这荒郊野岭迷路了。” 雷无桀咽下口中食物,抬手随意抹了把嘴,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神情,随后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神色颇为自得,扬了扬下巴说道:“怎会是去雷家堡,咱们这趟行程的首站乃是望城山 。” 萧瑟闻言,剑眉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语气中带着探究问道:“好端端去望城山做什么?” 雷无桀满脸神秘,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身子前倾,迫不及待地说道:“此行是为了恭请望城山上那位超凡脱俗的隐世高人出山。”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双手在空中比划着,紧接着,他一拍大腿,眉飞色舞地描绘道:“你不妨设想一番,届时三位旧友在雷家堡相聚,那将会是何等令人热血沸腾、妙趣横生的场景 。” 萧瑟嘴角微微抽搐,眼中满是哭笑不得的神情,眼中却隐有一丝宠溺。瞧着雷无桀那副兴致勃勃、天马行空的模样,他轻叹一口气,修长的手指夹起干粮,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几分亲昵,轻轻往雷无桀喋喋不休的嘴边送去,口吻中带着几分嗔怪与调侃 :“你这小脑瓜里,整日都在琢磨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 雷无桀快速咀嚼,喉结上下滚动,将口中干粮咽下,雷无桀神情一肃,目光诚挚且透着超越年龄的通透,悠悠说道:“我只是念及师父、我姐,还有那望城山上的前辈。多年来,他们好似被无形的枷锁禁锢,深陷自我的囹圄 。其实说白了,他们都在等一个契机,等对方率先放下过往,迈出那破冰的一步。如今我有幸下山闯荡,身负师门情谊,自然要打破这僵持多年的局面 。” 萧瑟不禁莞尔,眼中闪过一抹调侃,语气带着几分玩味:“赵玉真在那望城山上潜心清修,多年来不问世事,连山门都未曾踏出。你竟天真地认为,他会因为你这么个单纯热忱的愣头青,打破多年来的修行原则,屈尊下山?” 雷无桀目光灼灼,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振振有词道:“不付诸行动大胆一试,仅凭臆想,怎能判定此事不可为?” 萧瑟嘴角浮起一抹饶有兴致的浅笑,微微挑眉,目光带着探究看向雷无桀,不紧不慢道:罢了,算你有理,你准备如何说动赵玉真?” 雷无桀瞬间神采飞扬,胸脯一挺,周身散发着无畏的气魄,昂首挺胸,掷地有声地说:那必然是一剑,问望城!” 说完,他右手迅速探出,精准握住剑柄,刹那间拔剑出鞘,“唰”的一声,寒光闪过。紧接着,他手腕一翻,剑指斜上,剑身与手臂呈一条直线,左手则屈肘握拳,稳稳置于腰间。与此同时,他左脚向前踏出一大步,身形微微下沉,摆出一个标准且霸气的起剑式。 萧瑟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纵容,轻轻摆了摆手,慵懒地靠向身后的树干,漫不经心地说道:“罢了罢了,随你的性子去折腾吧。”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与随性,眼中虽满是对雷无桀行事风格的了然,却也藏着一丝对后续发展的隐隐期待。 【天幕之下】雷梦杀死死盯着天幕,仿若要将其看穿。待看清其中场景,他不禁怒发冲冠,额上青筋突突直跳。“这个糊涂蛋!”雷梦杀咬牙切齿,声若雷霆,“你爹我煞费苦心,机关算尽只为阻拦你姐与那望城山种桃子的臭道士相见,就是不想她深陷情网,饱受相思之苦。可你这个小夯货倒好,非但不帮衬,竟还主动凑上前去,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叶啸鹰嘴角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目光不紧不慢地投向雷梦杀,语调沉稳却暗藏揶揄:“头儿,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口若悬河,在我耳边念叨‘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还劝我莫要过多干涉孩子们的姻缘来着?怎么,这才一转眼,自己反倒先着急上火啦?”说话间微微挺直腰杆,双手负于身后,神色间带着几分从容。 雷梦杀被叶啸鹰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目光游移间,赶忙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这份局促。旋即,忙不迭地赔笑,看向叶啸鹰,语气满是热忱与诚恳,试图挽回局面。“啸鹰啊!” 他亲热地呼喊着,语气里满是讨好,“你家若依要是嫁入我雷家,绝对是掉进福窝里了。可谓一桩稳赚不赔的美事啊!” “我和心月向来散漫惯了,日后肯定不会在孩子们跟前碍眼。”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真诚,“我们会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安安静静地过日子,绝不打扰若依和无桀的生活。这样一来,若依不仅不用操心侍奉公婆的琐事,还能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谈及雷无桀对叶若依的感情,雷梦杀眉飞色舞起来,双手在空中比划着,言语中满是自豪:“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别看平日里大大咧咧,可对若依,那是一往情深。。打从见着若依第一面起,便彻底陷了进去。在若依面前,他向来是言听计从。你家若依那般聪慧灵秀,手段了得,我看呐,把我家那小子治得服服帖帖的。” 叶啸鹰面带微笑,目光温和地看向雷梦杀,语气舒缓却坚定:“头儿,实不相瞒,无桀贤侄为人率真质朴,天赋出众,我对他印象颇佳。”他微微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慈爱与期许,“可咱们也别忘了,我家若依如今还未出生,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 他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审慎与尊重:“况且,儿女的终身大事,父母虽有建议之责,却不能擅自决断。依我之见,还是得尊重若依日后的个人意愿。毕竟,关乎她一生的幸福,旁人实在不便过多干涉。” 叶啸鹰抬眸,望向方才显现画面的天幕,神情平静且理智:“就目前天幕所呈现的情形判断,若依对无桀,似乎尚未萌生男女之情。感情之事,讲究的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咱们做长辈的,只能在旁静候时机,耐心观望。待时机成熟,一切自然会有答案。” 雷梦杀听闻此言,眼底瞬间闪过一抹精光,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狡黠的狐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中掏出那块温润的玉佩。只见他双眼放光,脸上笑意渐浓,那笑容里满是算计与得逞的狡黠。 未等叶啸鹰反应过来,雷梦杀便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强行将玉佩塞到他手中,而后双手紧紧握住叶啸鹰的手,仿佛生怕玉佩长了翅膀飞掉。 “若风!”雷梦杀扯着嗓子大喊,声音洪亮且底气十足,眼神中满是促狭,“你可听得真切,啸鹰已然默许了与我家小桀的娃娃亲!这定亲的玉佩,他都实实在在地收下了!这事儿可就板上钉钉了!” 说着,雷梦杀还故意将叶啸鹰的手高高举起,让那块玉佩在若风眼前晃悠,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这桩“既定事实”。“啸鹰,你可别想抵赖!” 雷梦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从这一刻起,咱们可就是亲家了!” 萧若风闻言,先是愣了一瞬,随即无奈浅笑,手中折扇“啪”地展开,轻轻晃动着,扇面上的墨竹仿佛也跟着这笑意摇曳生姿。 叶啸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瞪大了双眼,满是惊惶地盯着手中那枚玉佩,仿佛握着的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头儿!”他的声音拔高,带着几分气急败坏,“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叶啸鹰满脸愁容,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眼神中满是无助,“我回去可怎么跟我那夫人交差啊?”他双手抱住脑袋,“她自从看了天幕后,对若依的婚事极为上心,盼着日后给女儿寻个十全十美的如意郎君。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定亲信物收了,她不得跟我闹翻天!” 他抬起头,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向雷梦杀,“头儿,你行行好,快把这玉佩拿回去吧!” 叶啸鹰双手把玉佩递向雷梦杀,声音里带着哭腔,“要是因为这事儿,家里鸡飞狗跳,我可就真没法过日子了!” 雷梦杀听闻叶啸鹰的哀求,不怒反笑,笑声爽朗且肆意,仿佛听到了世间最有趣的笑话。他拍了拍叶啸鹰的肩膀,脸上带着几分狡黠又透着十足的自信,开口道:“啸鹰啊,莫要这般慌张。” 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在叶啸鹰眼前晃了晃,脸上笑意更浓:“啸鹰啊,来之前,我特意向小司空要了一副方子,他之前不是师从药王谷医圣辛百草嘛,虽说只有半年,但这医术嘛,那也是相当精湛。我软磨硬泡,好不容易从他那儿求来一副珍贵的方子。这方子可是大有妙处,只需要弟妹每日按时按量煎药服下,将来等若依侄女儿呱呱坠地之时,保准是个健健康康、活泼可爱的小姑娘,绝不会受那劳什子心疾病痛的折磨。” 说到这儿,雷梦杀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健康可爱的叶若依在眼前嬉笑玩耍。 叶啸鹰愣在原地,眼眶瞬间泛红,有泪水在里面打转。他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却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饱含深情地说道:“头儿,此番厚意我接下了,至于定亲一事,兹事体大,容我细细斟酌。”随后他双手郑重地接过药方,仿佛捧着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将其纳入怀中。 雷梦杀一听叶啸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神情。只见他“扑通”一声直接坐在地上,双手抱住叶啸鹰的腿,那模样活脱脱像个讨要糖果的孩童。 马车内,欢声笑语如灵动雀鸟,肆意穿梭。清脆的笑声、爽朗的笑声交织相融,化作一片欢乐的海洋,将整个马车包裹其中,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愉悦的气息 。 第150章 萧老板生财有道啊 【天幕之上】暮春时节,望城山郁郁葱葱,繁花似锦,清风裹挟着馥郁花香,悠悠拂过赵玉真的小院。院中,青苔沿着石板缝隙悄然蔓延,石桌上散落着几瓣被风吹落的花瓣。 赵玉真一袭绛紫色长袍,衣袂随风轻摆,如谪仙临世。他面庞温润如玉,眉眼间透着超凡脱俗的淡雅,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石桌上,姿态闲适又飘逸。 李凡松风尘仆仆归来,身上衣衫沾染了些旅途的尘土,可眼神中满是兴奋与雀跃。 赵玉真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笑意,抬眸看向李凡松,声线清越,仿若山间潺潺溪流:“你此番下山,一去便是一载春秋,世间繁华种种,可让你畅意尽兴,玩得酣畅淋漓了 ?” 李凡松闻言,原本就生动的面庞愈发神采飞扬,眼中光芒闪烁,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身子前倾,语气极为热忱:“尽兴了!尽兴了!” 赵玉真眼眸似有清光流转,神色悠然,薄唇轻启,语调舒缓却含着一丝好奇:“那你都涉足了何方胜境 ?”语气中既有师父对徒儿的关怀,又透着对新鲜见闻的淡淡好奇。 李凡松谈及过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整个人眉飞色舞。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我先是到了柴桑城,正值繁花盛开之际。”他一边说,一边踮起脚,双手张开画了个大大的圈。 “城中处处花团锦簇,色彩斑斓,宛如一幅精妙绝伦的锦绣画卷,。” 说到这儿,他狠狠咽了口唾沫,神色愈发激动,两脚分开,摆出一副威风凛凛的架势:“之后,我又前往孤城,亲临那辽阔无边的大海。海风猛烈地吹,海浪层层叠叠,气势恢宏。我兴致大发,瞬间拔剑,凌厉的剑气纵横而出,刹那间,千层巨浪仿若被神力驱使,汹涌澎湃地翻涌起来。那壮观的景象,简直气吞山河。”李凡松猛地跳起来,模拟巨浪涌起的样子。 “周围的渔民看到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惊愕与崇敬,还以为我是从天而降、神通广大的小神仙呢 !” 李凡松一拍脑门,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极为重要之事,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整个人都焕发出别样的神采。 “哎呀,差点忘了!我还踏上了那巍峨雄伟的昆仑山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满是震撼与惊叹,“难以想象,世间竟真有如此神奇之地,漫山遍野,常年被积雪覆盖,银装素裹,宛如仙境。 他微微仰起头,脸上洋溢着沉醉之色,仿佛又回到了那片冰雪世界 。“当真是精彩纷呈,令人大开眼界 !” 赵玉真静静聆听着李凡松口若悬河地讲述,那些鲜活的经历从他口中奔涌而出,满是对凡尘烟火的热忱。赵玉真不禁心有所感,缓缓转身,目光似被磁石吸引,凝落在庭院中那株桃花树上。 此时正值花期,繁茂的花朵将枝头压弯,花瓣娇嫩欲滴,恰似天边的绮霞。微风悄然而至,轻柔得如同情人的呢喃,花枝随之摇曳生姿,花瓣簌簌飘落,似是一场缤纷的花雪。 望着这如梦似幻的场景,赵玉真的思绪恰似脱缰之马,悠悠飘向了遥远的往昔。想到了记忆里的那个人。 李凡松眼中闪过一丝惋惜,语气带着几分遗憾与感慨,诚恳说道:师父,“您无法下山,着实令人叹惋。” 赵玉真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似一湾幽潭,波澜不惊中暗藏洞悉一切的深邃。他微微仰头,目光从桃树身上移开,望向远处缥缈的云雾,语调轻缓,却带着一丝引人深思的意味:“是不是还漏了一处,你未曾提及?” 李凡松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强装镇定,眼睛滴溜溜乱转,心里暗自嘀咕,“莫不是师父知道了我在雪月城的小插曲?”他下意识地揪着袖口,手指不安地摩挲,佯装镇定地回望赵玉真,试图从师父的表情里探寻答案。 赵玉真抬眸看向李凡松,语调平和且波澜不惊,“雪月城有信函至此。发信之人乃雪月城萧姓总管,信中的意思,要求我望城山予以八十万两白银的赔偿。” 仿佛提及的不是一笔巨额赔款,而是山间寻常琐事。他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连绵的山峦,眼神中透着洞悉世事的清明。在他看来,世间纷争名利,皆如过眼云烟,雪月城的这一要求,不过是尘世喧嚣的又一次回响罢了。 李凡松听闻此数额,双目圆睁,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脱口而出:“八十万两!”可话一出口,他又觉得底气不足,偷偷抬眼瞟了瞟赵玉真,见师父依旧神色淡然地看着自己,心里愈发慌乱。他挠了挠头,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结结巴巴地说:“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雪月城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呀?” 赵玉真的语气依然平和,只是那无奈之情溢于言表,“雪月城的萧总管寄来信函,信中提及,有个来自望城山的弟子,名为李凡松,将他们耗费巨资精心修筑的登天阁,夷为了一片废墟。”赵玉真始终没有苛责的神情,他相信李凡松定有缘由,只是静静等待着他的解释 。 李凡松闻言,面色骤变,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当场。紧接着,膝盖一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师父,徒儿知罪!徒儿确实私自前往雪月城,还莽撞地闯入了登天阁。但,那登天阁的损毁,当真是与徒儿毫无干系!我……”他急切地辩解着,双手抱拳,不停向赵玉真作揖,眼神中满是祈求谅解的神色。 赵玉真眼眸弯起,漾出一抹融融笑意,仿若春日暖阳,满含对徒儿的信任与宠溺。他悠悠开口,声线平和又笃定:“为师自然清楚,这绝非你所为。倘若你真有这般高深的修为,别说八十万两银子,就算是要为师变卖这象征镇山之宝的青霄剑,为师也绝无二话,必定全力为你偿还这笔债务 。” 李凡松长舒一口气,脸上阴霾瞬间消散,露出释然的笑容。他嘴角一勾,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说道:“这雪月城的萧总管,心思着实不端。依我看,他就是想趁此机会狠狠敲诈咱们望城山一笔。”他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不甘,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 然而,赵玉真对李凡松的牢骚充耳不闻,他目光灼灼地落在李凡松身上,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期许,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回避的意味:“此番前往雪月城,可曾有幸目睹雪月剑仙的风采 ?”相较于李凡松口中萧总管的刁难,雪月剑仙的行踪显然更能牵动他的心弦,此刻他全神贯注,一心只想从李凡松口中获取那剑仙的消息。 李凡松听到赵玉真的询问,原本还因抱怨而皱起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闪过一丝兴奋与骄傲。他腰杆一挺,站得笔直,声音洪亮且清晰:“见到了!”那语气中,仿佛能让人感受到他亲眼目睹雪月剑仙时的震撼与激动,每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 赵玉真眼中闪过一丝急切,语气虽平和,却难掩内心的期待:“之后呢?”他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住李凡松,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迫切想要从徒儿口中得知有关雪月剑仙的更多详情 。 李凡松微微昂首,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自豪,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与兴奋说道:“徒儿斗胆,向剑仙请教了一招剑术 。” 赵玉真神色一凛,眼眸中闪过探寻的光芒,单刀直入问道:“剑名?”刹那间,往昔种种与小仙女相关的片段,如潮水般在他脑海中翻涌。多年前,那惊鸿一瞥的风采,令他至今难以忘怀。 李凡松挺了挺脊背,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几分郑重宣告:“剑名月夕花晨。”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对那柄剑的深刻印象,仿佛再度目睹了那剑在雪月剑仙手中绽放出的绝美锋芒 ,每个字都如同敲在石板上,掷地有声。 赵玉真闻此剑名,唇角不自觉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低声喃喃重复:“月夕花晨。”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迷离,像是被一层轻柔的雾霭笼罩,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缓缓转身,望向庭院中那株灼灼盛放的桃树,微风拂过,花瓣如雪般簌簌飘落。赵玉真轻轻叹息,声音里夹杂着岁月的沉淀与怀念。“你与我皆为幸运之人。遥想当年,我正值你这般韶华之时,亦有幸目睹过同样惊艳绝伦的一剑 。 他眸光深邃而幽远,仿若穿越浩渺时空,须臾间,往昔画面如潮水般汹涌袭来。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那特殊的一天。 彼时,暖阳倾洒,为庭院铺上一层熠熠金纱,他与李寒衣在这方小院问剑,犹记那剑意之美,恰似春日繁花,夏夜流萤,其风姿绝世,美到惊心动魄,犹如昙花一现,庭院中的花草在剑气的裹挟下,纷纷摇曳,似在为这场精彩绝伦的比剑喝彩。他们的身影在日光下交错闪烁,仿若一幅流动的画卷,定格在赵玉真的记忆深处,成为他心中永不褪色的珍藏 。 【天幕之下】司空长风抬眸望向天幕,当瞧见天幕之上,萧瑟竟致函望城山,索要他们赔付重修登天阁的款项时,顿时忍俊不禁,开怀大笑起来。他轻轻摩挲着下颌,止不住地肯定,朗声道:“嘿,你还别说,平日里看萧瑟那家伙,随性闲散,没个正形儿,我还当他是个只懂风花雪月的公子哥呢。没想到关键时刻,脑子转得这么快,真不含糊!一看就是知晓当家理财有多艰辛不易的人呐。哪像某些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沉溺在练剑里,剑技是精进了,可行事莽撞得很。兴致来了,对着登天阁就是一剑,好好一座楼阁,就这么遭了殃。” 司空长风话音刚落,便不着痕迹地将目光斜向一旁,精准地落在正与赵玉真一同品尝糖人的李寒衣身上。这一瞥,恰似投石入水,暗藏深意。 沉浸在甜蜜滋味中的李寒衣,可不知怎的,似是捕捉到了空气中那一丝别样的意味。她握着糖人的手蓦地停下,皓腕如雪藕般悬在半空,动作凝住。随后,她徐徐昂首,眼眸如秋水般澄澈,却又透着洞悉一切的锐利。 她直视着司空长风,语调轻柔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躲闪的追问:“三师弟,你这番言论,该不会是在影射我与大师兄吧?” 话语间,既有对自身猜测的笃定,又带着一丝对答案的探寻,仿佛要将司空长风话语背后的弦外之音,毫无遗漏地挖掘出来 。 司空长风神色傲娇,脑袋猛地一扭,别向一旁,满脸写着不满,对着南宫春水发起了牢骚:“师父,您给我评评理。同样是门下弟子,为何独独我要被安排跟随师娘,钻研这琐碎繁杂的管理事务?大师兄逍遥自在,驰骋江湖,二师姐也能随心随性,潜心剑术,我却被困于这账本和琐事之中,实在是想不通 。”司空长风说完,胸脯剧烈起伏,气呼呼地直跺脚,脸上的不满愈发浓重。 “师父,您看看百里东君,仗剑天涯,结交天下豪杰,潇洒得很。小寒衣呢,在剑庐专心练剑,一心求剑道突破,何等自在。” 他越说越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比划,“可我呢?每天对着一堆账本,算着银钱收支,还要处理各种杂七杂八的琐事,连出门透口气都难。” 见南宫春水只是微笑着听,不说话,司空长风急得抓耳挠腮。“我也想出去闯荡啊,师父!难道我就只能被困在这雪月城里,管这些柴米油盐、迎来送往的事?”他声音都拔高了几分,眼神里带着一丝哀求,就盼着南宫春水能改变主意。 顿了顿,司空长风又小声嘟囔:“师父,您就行行好,让我也出去历练历练吧,再这么管下去,我都快把自己练废了。”说罢,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南宫春水,那模样像极了被主人关太久的小狗 。 南宫春水看着司空长风这副模样,不禁觉得好笑,抬手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就你鬼点子多。” 司空长风被敲后,夸张地捂住脑袋,瞪大了眼睛,满脸委屈,“师父,您怎么还打我呀,我这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南宫春水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噙着一抹笑意,“东八和寒衣,一个醉心剑术,一个痴迷闯荡江湖,生性洒脱惯了,让他们来管这些,怕是雪月城都得被他们折腾散架咯。” 司空长风一听,眼睛滴溜溜一转,不依不饶道:“那也不能就可着我一个人折腾啊。您瞧,这管理事务这么复杂,每天要看账本看到眼睛都快花了,我都快成个小老头了。”说着,还故意装模作样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 南宫春水被他这滑稽的动作逗得哈哈大笑,“你呀你,少在这儿贫嘴。你心思活泛,又有股子机灵劲儿,这管理之事交给你,为师最放心。再说了,等你把这本事学好了,以后雪月城在你的打理下蒸蒸日上,那多威风。” 司空长风听了,先是撇了撇嘴,随后眼睛一亮,像是被说动了,可还是嘴硬道:“那……那我就勉为其难再学一阵子,要是实在学不好,您可不能怪我。”说完,还偷偷瞄了眼南宫春水的表情,活像个讨价还价的小孩子。 司空长风心底暗自盘算,神色凝重且专注:“养育孩子花销极大,日后千落出生,衣食住行,样样都需银钱支撑。眼下雪月城声名初起,正是大好时机。倘若我能趁此时机,将天幕上展现过的登天阁重新修缮完备,把风花雪月酒的酿造与销售推广开来,再精心操办百花会,必定能收获丰厚收益 。” 念及此处,司空长风眼中闪过精明的光芒,整个人瞬间充满干劲,冲着南宫春水信誓旦旦道:“师父,您大可宽心,雪月城的大小事务就全权交由我来操持。我必定倾尽全力,运用我全部的智谋与心力,将城中诸事安排得滴水不漏,必定让雪月城在我的管理下愈发昌盛繁荣,绝不负您和师娘的殷切期望与重托。 ” 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手握住那杆银月枪。枪身修长,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冽光泽,枪缨如燃烧的火焰,随风肆意舞动。 须臾间,司空长风周身气息陡然一振,仿佛与手中银月枪融为一体,爆发出惊人的气势。他脚下轻点,身形如鬼魅般飘忽,恰似一阵迅猛的狂风,裹挟着磅礴的力量,瞬间卷出府邸。只留下原地的尘土飞扬,以及周围人瞠目结舌、惊叹不已的神情,来证明他刚刚那震撼人心的离去方式。 后方,李寒衣满心焦急,急切的呼喊划破长空:“师弟,你要去哪儿啊?” 然而,回应她的,唯有司空长风那仿若穿破疾风,裹挟着壮志豪情,清晰地回荡在众人耳畔的话语。 “师姐,我这就去为雪月城开疆拓土,赚它个盆满钵满!不然,雪月城的家底都不够你败的。” 第151章 小夯货问剑赵玉真 【天幕之上】雷无桀与萧瑟并肩伫立在望城山山脚下,抬眼便是那巍峨耸立、云雾缭绕的山势。雷无桀挺胸抬头,神色间满是热忱与庄重,对着迎面而来的望城山弟子,声音洪亮且清晰地说道:“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特来拜会望城山。” 石阶之上的望城山弟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双手拢在嘴边,做成喇叭状,扯着嗓子喊道:“山间风声喧嚣,二位所言,我等实在难以辨识!” 萧瑟眉心微蹙,眼中闪过一抹嫌弃,随即手掌如闪电般探出,“啪”的一记,精准落在雷无桀后脑勺。“这便是你口中的问剑望城山?”他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你那点音量,怕是连山中飞鸟都惊不起。拿出你闯荡江湖的气魄,让望城山从上到下都听清你的来意!” 雷无桀下意识抬手,轻轻揉着还隐隐作痛的后脑勺,脸上的神情瞬间垮了下来,像只被训斥的小狗,满是委屈。他的脑袋不自觉地往下耷拉,眼神游移不定,先是瞟了一眼萧瑟,见对方神色冷峻,又赶紧心虚地移开目光。 嘴巴微微嘟起,小声嘟囔着,声音小得像蚊子嗡嗡:“咱们初来乍到,怎么着也该礼数周全、谦逊有礼些吧?”说着,他的手指还不安分地揪着衣角,不停地揉搓。 萧瑟一脸无语,翻了个白眼,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雷无桀,沉声道:“醒醒神,这不是让你走亲访友,讲那些虚礼。你身为雪月城高徒,又有剑仙弟弟这重身份,本就该有舍我其谁的气魄。 言罢,萧瑟不容分说,猛地发力,一把将雷无桀推向前方。猝不及防的雷无桀,像个失控的陀螺,脚步踉跄着向前冲了好几步。慌乱之中,他双臂在空中胡乱挥舞,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站稳脚跟。 雷无桀听闻此言,顿时豪情满怀,胸膛一挺,脸上满是骄傲与自信:“所言极是!我乃雪月城入室弟子,更是威名赫赫剑仙的胞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语毕,他神色一凛,右手如电光石火般探向腰间,紧接着,只听“锵”的一声脆响,听雨剑裹挟着凛冽寒气,瞬间出鞘。剑身修长,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冷的幽光,恰似一泓秋水,透着让人胆寒的锋锐之气,仿佛在无声宣告,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 雷无桀拔剑的刹那,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守山弟子们大惊失色,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慌乱。顷刻间,“唰唰”声响成一片,众人匆忙拔剑出鞘,剑刃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冷光芒。 为首的弟子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雷无桀二人,厉声喝道:“尔等究竟有何企图?在这望城山之地,公然拔剑相向,莫不是想寻衅滋事,挑起争端?” 其声音冷硬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身后的弟子们也纷纷摆出防御姿态,手中长剑闪烁着寒光,气氛陡然剑拔弩张。 彼时,赵玉真正于自己静谧的小院中悠然踱步,周身环绕着静谧祥和的气息。忽然,他身形一顿,似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一种莫名且熟悉的感觉自心底油然而生。须臾间,一缕若有若无却又无比熟悉的剑气,宛如灵动的游丝,悄然钻进他的感知。 赵玉真身形瞬间凝住,墨眉轻蹙,似乎在思索这股剑气的由来。紧接着,他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惊讶,那神情就像在茫茫沙漠中望见久违的清泉。转瞬,惊喜之色迅速蔓延开来,取代了先前的诧异。 “听雨剑?”他不禁脱口而出,尽管声音不大,却因内心的澎湃而微微发颤,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情,从这短短几个字中倾泻而出 。 在望城山山脚下,雷无桀身姿挺拔,双手稳稳握持听雨剑,正欲高声宣告:“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特来——”话未及半,一道凛冽剑影仿若天外流星,裹挟着滚滚劲风,朝着他的要害迅猛袭来。 千钧一发之际,雷无桀瞳孔骤缩,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他沉腰坐马,发力于足,腰腹扭转间,手中听雨剑如银蛇舞动,划出一道夺目弧光。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那凌厉来袭的飞剑,竟被他一剑斩为两段,残剑断刃“叮叮当当”散落一地。 待剑影消散、烟尘渐息,只见两位身着素袍的身影,自山上从容步下。来人正是李凡松与飞轩。 李凡松瞧见雷无桀,顿时愣在原地,脸上满是惊愕之色,脱口而出:“竟是你?” 雷无桀憨态可掬地摸摸脑袋,露出质朴的笑容,带着几分诙谐说道:“我不过是想着,学学李兄你当初问剑望城山的风采,哪能想到,这一上来,你就摆出这般要取我性命的架势。” 李凡松闻言,眉头微舒,旋即朝着严阵以待的守山弟子们,果断地挥了挥手,神色间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示意他们退下 。 就在此时,赵玉真迈着沉稳的步伐,悠悠然从山上踱步而下。他身着绛紫色道袍,其周身散发的气质超凡脱俗,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降临尘世。每一步落下,都似踏在无形的仙阶之上,静谧而空灵。 赵玉真的目光如幽潭之水,平静无波却又深不见底,悠悠落在雷无桀身上。不动声色地对雷无桀进行着考量 。 李凡松与飞轩见赵玉真现身,神情瞬间变得庄重肃穆,忙整齐划一地双手抱拳,俯身行礼,动作行云流水,尽显尊崇之意。 反观雷无桀,他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赵玉真,眼神里写满了好奇与探究。少顷,他大大咧咧地开口,声音洪亮且毫无顾忌:“你便是赵玉真?” 赵玉真的目光凝在雷无桀手中的听雨剑上,刹那间,眸中闪过一丝幽光。只见他嘴唇轻启,无声念起一道神秘口诀,周身气息仿若被无形的巨力搅动,汹涌澎湃。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雷无桀只觉手中一轻,那柄与他朝夕相伴的听雨剑,竟如挣脱束缚的飞鸟,“嗖”地一下脱离掌控,直直朝着赵玉真飞去。眨眼间,便稳稳落在赵玉真修长的手指间。 雷无桀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嘴巴张得老大,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吐出一句:“这……这怎么可能?” 他下意识地向前跨出一步,双手下意识地做出抓握的动作,仿佛还想将剑夺回,眼神里满是震惊与茫然。 赵玉真紧握着听雨剑,目光在剑身上缓缓游移,眼眸中悄然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落寞,那神情仿佛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他的嘴唇轻启,声音低缓,像是在对自己诉说:“刚刚感知到听雨剑的凌厉剑气,我满心以为,是她踏风而来了。” 语罢,他微微抬手,动作间透着一丝漫不经心,将听雨剑递向李凡松。随后,他的目光缓缓转向雷无桀,眼神中带着审视与好奇,不紧不慢地问道:“你谁啊?” 雷无桀听闻赵玉真的询问,非但没有回答,反倒瞬间面色一沉,周身气息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他猛地攥紧双拳,指骨被捏得咔咔作响,拳头上的肌肉高高隆起,好似两只蓄势待发的铁拳。 他气势汹汹地向前跨出一大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扬起一片尘土。叫嚣道:“你既不知我是谁,我便揍得你知晓我是谁!” 赵玉真听闻雷无桀这番火药味十足的叫板,不怒反笑。他唇角轻扬,笑意从眼底慢慢漾开,恰似春日里的微风,轻柔且和煦。那笑容之中,没有半分嘲讽,只有纯粹的温和与包容。 身畔的萧瑟,目睹雷无桀这般冲动的举动,不禁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嫌弃。他轻轻撇了撇嘴,鼻子里冷哼一声,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紧接着,萧瑟以一种满是无语的口吻,轻声嘟囔道:“疯了吧!” 雷无桀面色冷峻,周身气势陡然攀升,他缓缓弯腰,双手稳稳托住剑匣,动作间尽显郑重。将剑匣轻轻置于地面后,他直起身,目光牢牢锁定匣中利刃。 他伸出右手,五指缓缓张开,而后稳稳握住剑柄,手臂发力,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剑鸣,杀怖剑被缓缓抽出。刹那间,森冷剑气四溢,剑身寒光闪烁,似能划破空气。雷无桀紧攥剑柄,眼神中透着决然,凝视着前方。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如江海倒灌般疯狂运转,手中杀怖剑高高举起,天空中原本晴朗的苍穹瞬间风云变色,墨云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迅速拉扯汇聚,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越聚越厚。云层之中,电弧如银蛇般肆意游走,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赵玉真依旧神色淡然,不见丝毫慌乱。他不紧不慢地抬起右手,修长的食指缓缓探出,仿若在这瞬息之间,时间都为他放缓了脚步。其指尖轻点,好似在虚空之中勾勒着玄妙符文。 紧接着,他朱唇轻启,一声低喝仿若晨钟暮鼓,穿透重重雷鸣:“雷灭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蕴含着无上的威严与力量,仿若来自天地初开时的神谕。 随着声音落下,一股无形之力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迅猛扩散。 在这股力量冲击下,那原本气势磅礴、仿若要将世间一切都化为齑粉的天雷,竟如被一只无形巨手扼住咽喉。翻滚的电弧瞬间黯淡,粗壮的雷柱开始扭曲、消散。 赵玉真目光温和地落在雷无桀身上,语气轻柔,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缓缓说道:“观你施展的功法,与那骑鹤之人似出同源。你们姓雷的,当真颇为有趣。执意闯入这望城山干嘛 ?” 雷无桀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决然,怒视赵玉真,高声喝道:“哼,那便让你尝尝这招的厉害!此乃剑仙亲授,月夕花晨!” 言罢,他身形如电,手中长剑恰似蛟龙出海,瞬间刺出。刹那间,澎湃真气仿若决堤洪水,汹涌奔腾,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四周迸发。与此同时,望城山上的繁花似被无形之力驱使,纷纷离枝,于半空之中翩跹起舞。 在雷无桀雄浑剑气的裹挟下,这些花朵迅速汇聚,形成一片璀璨绚丽的花之洪流。娇艳花瓣层层叠叠,在剑气环绕下光芒夺目,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赵玉真迅猛冲去。 面对这排山倒海的攻势,赵玉真神色泰然,仿若闲庭信步。只见他周身缓缓浮现出一层晶莹剔透的光晕,那是由雄浑真气凝练而成的无形护盾。当雷无桀的花海剑气轰然撞上这层护盾,恰似惊涛拍岸,发出震天巨响。 剑气与真气激烈交锋,强大的能量波动如涟漪般向四周扩散,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周遭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 但赵玉真的真气护盾稳如泰山,牢牢抵御住了这凌厉无比的花海剑气,坚不可摧 。 雷无桀见自己全力施为的“月夕花晨”竟被赵玉真如此轻易地拦下,双眼瞬间瞪得滚圆,眼眸中满是不可思议。 萧瑟双臂环抱,斜倚在一旁,神色慵懒却又透着几分锐利,瞥了眼正准备再度强攻的雷无桀,缓缓开口,语气中满是笃定,“赵玉真以自身深厚真气构筑起护体屏障,坚若磐石,牢不可破。凭你当下的能耐,纵使出浑身解数,穷尽千招万式,也不过是蚍蜉撼树,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哪怕一丝损伤 。” 而赵玉真紧盯着雷无桀施展的招式,眼中瞬间燃起炽热光芒,那光芒中满是激动与期待。他的身体微微颤抖,难掩内心的波澜起伏,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惊喜脱口而出:“你果真是她的传人!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如同一道幻影,以极快的速度瞬间移动,几个眨眼间便已鬼魅般闪现在雷无桀面前。。他的双眼紧紧锁住雷无桀,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与迫切,语气中满是焦急地问道:“可是她遣你来寻我?她如今境况如何?” 雷无桀双眉紧蹙,脸上瞬间涌起一层怒色,周身气息也因愤怒而微微紊乱。他咬着牙,从齿缝间挤出话语,语气中满是怨愤与不平:“我不过是要为我姐姐讨回公道,出这口积压已久的恶气!” 第152章 当年的来龙去脉 赵玉真神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脱口问道:“你竟是她胞弟?” 雷无桀双眉紧蹙,面露愠色,不耐叱责道:“你接二连三抛出这许多问题,为何不亲自向她一探究竟 ?” 赵玉真神色淡然,口吻平和却难掩落寞,娓娓道来:“她曾与我约定,待她第三次踏足此山之际,便是我随她下山之时。此后岁岁年年,我于这山上虔诚守望,然而时光流逝,她却始终未曾践约而至。” 雷无桀眼睛瞪得滚圆,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急切,扯着嗓子大喊:“她来过了!” 赵玉真闻言,神色骤变,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语气急促反驳:“她曾到此?绝无可能。这望城山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皆与我朝夕相伴,莫说她这般大活人,哪怕一只飞鸟掠过,我又岂会不知 ?” 雷无桀不禁扶额,脸上浮现出一抹哭笑不得的神情。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侧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求助,看向萧瑟,似乎在说:“这都什么事儿啊!” 萧瑟心领神会,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不动声色地回了个眼神,仿佛在回应:“且耐着性子,再做计较。” 萧瑟目光沉稳,不疾不徐地讲述道:“当年,你闭关修炼功成之际,雷云鹤前来寻衅挑战。一番激斗,你虽成功断其手臂并逐他下山,可自身亦是遭受重创,险些陷入走火入魔的绝境。随后,在诸位天师齐心协力的加持之下,你闭关疗伤。而就在那段时日,李寒衣曾到访望城山。此事在山中应是众人皆知,并非虚妄之言 。” 萧瑟声线平稳,字句清晰,将过往之事按部就班、条理分明地详述出来。 赵玉真静静聆听,神色逐渐凝重,面上交织着多种情绪:先是惊愕,好似被惊雷劈中;紧接着,懊悔如潮水般蔓延,自责之意溢于言表;还有一抹难以捕捉的眷恋,悄然藏在眼底,如同夜空中一颗微弱却执着的星,承载着对她绵延无尽的思念 。 赵玉真面色凝重,声音喑哑,似是从心底挤出字句:“这一节,我当真蒙在鼓里。”他的语调里裹挟着浓重的寂寥,眼神中满是追悔莫及的憾意。旋即,他将头转向李凡松和飞轩,目光带着探寻。 李凡松迎着那目光,局促不安地摩挲着后脑勺,神色赧然,语气充满不自在:“师父,回溯当年,我还未来得及拜入望城山呢。” 飞轩则仰着红扑扑的小脸,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纯真懵懂,看着神色哀伤的赵玉真,心里不禁有些发酸。他下意识地揪紧衣角,声音软糯又带着小心翼翼:“师叔祖,我当年尚未来得及出生呢。” 赵玉真望着二人,发出一声沉重的喟叹,那叹息犹如来自岁月深处,裹挟着无尽的沧桑与怅恨。 就在此刻,赵玉真的师伯殷松涛踱步而出。赵玉真急忙趋步向前,脸上写满了探寻的急切,“殷师伯,内情到底是什么?” 殷师伯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赵玉真,语气平和却暗藏波澜:“玉真啊,不知你对尊师闭关前一日的情形,可还有清晰印象?” 赵玉真闻言,眼神瞬间迷离,思绪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回往昔。 那一日,暮霭沉沉,余晖洒落在静谧的小院。赵玉真身姿挺拔,如苍松般伫立在院中。 身旁的吕素真面容凝重,目光深邃而忧虑。“玉真啊,为师掐算得知,你此生若下山,便会遭遇可怖天劫。这是你命中劫数,为师绝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所以,你一生都不能踏足山下。” 赵玉真毫不犹豫,神情庄重肃穆,回应道:“师父,您的训示,弟子绝无半点怀疑。” 吕素真仰头望向无垠天际,眼眸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语气凝重而坚毅地说道:“古往今来,但凡与天道抗衡之人,无一能全身而退。可为师偏要放手一搏,哪怕希望渺茫,也定要设法瞒天过海,改写这既定的命数 。” 赵玉真眼中闪过一丝急切,不假思索地问道:“何种办法?” 吕素真目光深邃如渊,周身似有一股无形的威严散发开来,语气笃定且沉稳:“你修至神游玄境。” 赵玉真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不禁喃喃自语:“入神游?” 吕素真微微颔首,目光如炬,声音沉稳却掷地有声:“不错。一旦你成功晋入神游玄境,那天道,便再也无法将你桎梏。” 赵玉真从回忆的旋涡中骤然抽离,脸上神色凝重,眼中交织着往昔的追思与当下的困惑。 这时,殷师伯眉头紧蹙,眼神中流露出追忆与无奈,缓缓说道:“为佑你修成神游玄境,冲破天道束缚,望城山上下皆进入戒备状态,严守山门,严禁任何外人踏入。但世事难料,偏偏在那时,雷轰持剑上山,欲与你切磋比试。山上弟子虽全力阻拦,却难以抵挡他的执意前行。就在他即将冲破防线、踏入山中之际,李寒衣恰好现身。” 在那风云变幻的关键时刻,李寒衣挺身而出,为潜心闭关的赵玉真拦下了雷轰这势在必行的试剑之举。 当日,山风猎猎作响,李寒衣衣袂飘飘,以决然之姿屹立于雷轰面前,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凛冽剑气。 李寒衣神色冷峻,眼眸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直视雷轰,声如泠泠清泉却又掷地有声:“今日,你不能踏上这望城山半步,如此,我与你立下约定,待你修炼至剑仙境界,我定会亲自登门拜访,与你共论剑道。但在此之前,请你就此折返。” 殷师伯长叹一声,脸上满是沉痛与追忆,徐徐而言:“玉真,余下之事,你心中亦有分晓。当日,你冲击神游玄境功亏一篑,未能挣脱天道桎梏。那场冲击太过凶险,不仅你身负重伤,掌教也未能幸免。掌教本就年事已高,经此重创,身体每况愈下,没过多久,便溘然长逝。自那以后,这段往事便无人再提 。” 雷无桀双眉紧拧成一个“川”字,脸庞因愤懑涨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这事儿怎么就成了不能说的忌讳?”他双手猛地握拳,声音不自觉提高,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我姐向来心比天高,何等骄傲的一个人,三次亲赴望城山,却每次都败兴而归,连赵玉真的面都没见着。” 他越说越激动,胸膛剧烈地起伏,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姐姐失落的模样。“经历这些糟心事,她肯定觉得尊严扫地。以我对姐姐的了解,往后她怕是连望城山的方向都不愿多看一眼!” 雷无桀顿了顿,牙关紧咬,腮帮子鼓起,显然是在极力压抑内心的怒火。 越想越气,觉得师父雷轰实在太不懂事。他狠狠跺了跺脚,心中暗自腹诽:“师父也真是的,平时行事那么随性,怎么偏偏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犯浑!” 他狠狠踢了一脚身边的石头,石头骨碌碌滚出老远。“要找赵玉真试剑,就不能挑个别的时候?非得在人家冲击神游玄境的紧要关头,带着一身煞气闯上山。他这一闹,不仅坏了这赵玉真的大事,还让我姐受尽委屈,这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嘛!” 想到这,他的眼神里既有对师父莽撞行为的埋怨,又有对姐姐遭遇的心疼,重重叹了口气,满心无奈。 萧瑟神色闲适,轻轻掸了掸衣袖,目光带着几分促狭看向赵玉真,语调悠然:“赵真人,我们这趟打算前往雷门赴宴。雪月剑仙届时也会同行,你去不去?”话落,他微微歪头,眼中好奇之色愈发浓郁,紧紧盯着赵玉真,试图从其脸上捕捉到一丝情绪波动。 他暗自思忖,若赵玉真为了李寒衣打破多年的清修戒律,毅然下山,那这场江湖之行必将增添不少变数。 毕竟,赵玉真身负特殊命格,望城山的掌教曾多次言明,他一旦下山,势必搅动江湖风云,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想到这,萧瑟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心中隐隐有些担忧。赵玉真若卷入江湖纷争,以他的实力,定能掀起惊涛骇浪,但也极有可能深陷其中,危及性命。 萧瑟虽渴望江湖多些波澜,可并不想看到赵玉真这般人物轻易折损。他一边在心中默默揣测赵玉真的选择,一边又忍不住为即将到来的旅程担忧起来,只盼这江湖之行,莫要如他预想的那般惊心动魄。 雷无桀则眼睛亮得如同星辰,满脸写着按捺不住的兴奋,急不可耐地嚷嚷道:“对了,可别忘了我师父!雷轰,便是家师。他如今就在雷门。” 赵玉真目光澄澈,如平静湖面,稳稳地落在雷无桀身上,语气温和却暗藏深意:“小家伙,倘若这一次,我依旧选择守在这望城山,不随你们下山,你觉得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 雷无桀神情骤变,脑中一闪而过自家师父的模样,顿时两眼一黑,眼中满是惶急,不假思索地说道:“那可不得了!我姐与师父雷轰要是碰上,以师父对我姐的那股执念,必然会用尽浑身解数,将她强留在雷门。往后,我姐怕是再难有自由身,想走都走不了啦!” 赵玉真眸光流转,似有万千思量,语调舒缓,再度探问:“倘若我下山又如何?” 雷无桀微微一愣,随即眼神中闪过一丝笃定,斩钉截铁地回应:“全然在你掌控之中。” 赵玉真听闻,嘴角不自觉上扬,绽出一抹清朗的笑容,温和说道:“你说的对。” 雷无桀见赵玉真这般回应,不禁心急如焚,往前凑近一步,急切问道:“那你就给句准话,此番究竟是否下山 ?” 赵玉真未对雷无桀的追问作任何反应,而是微微仰头,目光越过众人,投向那云雾缭绕的山峦深处,若有所思。须臾,他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悠然转身,脚步轻盈而沉稳,朝着山林深处徐徐走去。 口中低吟着:“桃花坞畔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半酣……” 他的声音宛如山间清泉,泠泠作响,又带着一种遗世独立的韵味,仿佛这世间的纷扰都与他无关。 当走出数丈之远,他微微侧身,目光平和地看向雷无桀和萧瑟,语气平和却又不容置疑:“你们走吧。” 言罢,他轻轻拂动衣袖,那宽大的衣袂随风飘动,整个人渐渐隐没在山林的幽翠之中,唯有那若隐若现的吟诵声,还在山间萦绕不散 。 【天幕之下】,雷梦杀目睹雷轰在望城山那番莽撞行径,只觉一股无名火“腾”地从脚底直蹿脑门。他双眼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忍不住破口大骂道:“雷轰这臭小子,做事简直没脑子!还有雷云鹤那家伙,也不是个省心的。” 他越说越气,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双手在空中用力挥舞,仿佛要将眼前的空气当作那两个惹事精狠狠撕碎。“他们俩把去望城山试剑当成什么了?当成赶集凑热闹吗?早不去晚不去,偏偏挑种桃子的冲击天道的紧要关头去。这一试剑,害得种桃子的师徒俩走火入魔,双双遭受重伤。这与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有何区别?简直是卑劣至极!” 说到这儿,雷梦杀猛地一个急刹车,像是被定身法定住了一样。他的眼神里,担忧像沸腾的开水直冒,决绝又似钢铁般坚硬。紧接着,他那动作可就滑稽起来了,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在原地转来转去。 一会儿对着脑海中的三清像,口中念念有词:“三清在上,雷家堡世受仙恩,此番还望庇佑。莫让那两个逆子坏了雷家百年根基 。” 一会儿又冲着眼前浮现的关二爷像,双手抱拳,用力作揖:“关二爷,您义薄云天,威震四方。雷家堡向来秉持忠义,还望您显显灵,别让雷轰和雷云鹤那俩竖子胡作非为,保住我雷家的清誉啊 。”…… 拜完一圈,他站定,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满脸虔诚又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各路神仙啊,雷家堡这百年积攒下来的好名声,那可是比这俩小子命还重要。可千万别让雷轰和雷云鹤这俩混小子给作践了,要是他俩把事儿搞砸,我雷梦杀天天给您上供,求您把他们的歪心思都收走,让雷家堡顺顺当当,拜托啦!” 叶啸鹰和萧若风并肩而立,目睹雷梦杀那一系列令人捧腹又无比虔诚地拜神举动。 叶啸鹰嘴角微微抽搐,强忍着笑意,偏过头,用胳膊轻轻碰了碰身旁的萧萧若风,对着雷梦杀低声唤道:“头儿。”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忍俊不禁的光芒,下巴朝雷梦杀的方向扬了扬,接着说:“你说你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儿为了雷家堡,简直像变了个人。一会儿拜三清,一会儿求关二爷,连土地公都不放过,这是把能想到的神仙全求了个遍呐。你这是打算把三界的神仙都拉来给雷家堡当护卫呐?再这么拜下去,说不定天庭都得专门给您开个‘特殊求神通道’啦!” 雷梦杀猛地转身,脸上还挂着未散尽的虔诚,此刻却被叶啸鹰这话怼得一怔,随即老脸一红,佯装怒目圆睁道:“你小子,还有心思打趣我!这都火烧眉毛了,雷家堡的名声要是砸了,往后雷家堡子弟在江湖上还怎么抬头做人?我拜神怎么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神仙们真显显灵,治治那两个混小子,让他们别再胡作非为,这雷家堡不就能保住清誉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大步朝叶啸鹰走来,抬手作势要给叶啸鹰脑袋上来一下。 萧若风看着雷梦杀那佯装发怒却难掩窘迫的模样,不禁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润且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他的眼眸仿若一汪幽潭,此刻却满是灵动的笑意。 “梦杀,你先消消气。”萧若风的声音清朗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安抚,“啸鹰也是心急,瞧你如此紧张雷家堡,忍不住开个玩笑,说来也是稀奇。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见过各种稀奇事儿,可像你这样为了家族名声,急得跟热锅蚂蚁似的,满世界拜神的,还真是头一遭见。”说着,他微微摇了摇头,那笑容里的调侃意味愈发明显。 雷梦杀听着萧若风这番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像调色盘似的。他气呼呼地瞪了萧若风一眼,胸膛剧烈起伏,可又无从发作。 “哼!若风你也有闲心打趣我!”雷梦杀重重一跺脚,转而看向天幕,不看倒也罢了,这一看,恰似往熊熊燃烧的怒火里浇了一桶油,满腔的愤懑瞬间被再度点燃。 只见雷梦杀暴跳如雷,双眼瞪得滚圆,恰似铜铃一般,满脸怒容仿若要将人吞噬,怒吼道:“这个种桃子的,竟然敢吊着我家寒衣!实在是可恶至极!” 雷梦杀眉头紧蹙,目光中透着疑惑与不满,声音沉沉地又道:“这种桃子的到底搞什么名堂?吟诵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诗句,便把我家雷无桀诓下山去,居然连个合理解释都没有?实在不像话!” 紧接着,雷梦杀猛拍大腿,“这哪成啊!绝对不行!”他扯着嗓子嚎叫,“我得赶紧修书一封给心月。让她麻溜地把那个种桃子的怪家伙扫地出门,就像拍蚊子一样,拍得远远的!还敢捧着桃子在我家寒衣跟前晃悠。我可警告他,要是再敢靠近寒衣,我雷梦杀就让他知道,什么叫‘惹毛了雷公,电得你找不着北”。他一边说,一边在空中挥舞着手臂,仿佛已经抓住了小赵玉真,要将其扔出十万八千里。 第153章 跟着萧瑟学坏的雷无桀 【天幕之上】山脚下,清风拂过,撩动着衣角。雷无桀与萧瑟正同李凡松、飞轩拱手作别。互道珍重后,雷无桀却像是被什么绊住了思绪,脚步虽动,嘴里却不停嘟囔。 他眉头轻皱,满脸疑惑不解,低声自语道:“赵玉真这行事也太让人费解了。就那样没头没脑地吟诵几句诗,究竟是何用意?到现在我都琢磨不透,他到底打定主意下山没有 。” 随即,雷无桀将目光投向李凡松,不解问道:“赵玉真要是下山,真的会掀起惊涛骇浪吗?” 李凡松微微仰头,目光望向那高耸入云、云雾缭绕的望城山巅,若有所思地说道:“自我拜入师门以来,师父当真从未下过山。细细想来,说不定那所谓下山便会引发风云巨变的说法,不过是师祖编出来的,意在哄骗师父,好让他一生都在这望城山潜心清修,永不出世 。” 雷无桀听完,心中涌起一阵共鸣,往昔被师门清规束缚的记忆纷至沓来。他深有感触,重重地点了点头。 恰在此时,一直静立在旁的飞轩忍不住出声反驳,他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师祖怎会如你所想那般,拿这等事消遣 。” 言罢,飞轩转向雷无桀,神色变得严肃且认真,缓缓说道:“掌教身负天命,其命格特殊非常。师祖所言,极有可能是洞悉天机之后的告诫,绝非虚妄之语 。” 雷无桀听闻,不禁陷入了短暂的怔忡。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思索,嘴唇微微开合,轻声呢喃:“天命?” 萧瑟一脸淡然,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果断:“行了,赵玉真究竟会不会来,关键取决于你姐姐李寒衣,这完全是她的个人抉择,与你并无太多关联。你该传达的话已然说尽,此刻无需再纠结。咱们赶紧上路才是正事。依我看,凭李寒衣和赵玉真剑仙级别的超凡实力,纵马疾驰日行千里不在话下,前往雷家堡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可咱们要是再耽搁下去,到时候还没赶到,可就要沦为江湖笑柄了。”言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前方走去 。 临行前,雷无桀目光诚挚地看向李凡松与飞轩,神色间透着未经雕琢的质朴,语气中满是率真与坚定:“天命如何,天机怎样,我并不通晓,也无意深究。我只笃信一个道理,事在人为……” 言罢,他潇洒地拱手作揖,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说道:“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雷无桀脚下生风,一路小跑着撵上了萧瑟。 此时,萧瑟神色平静,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侧首看向雷无桀,不紧不慢地问道:“有个事儿我一直好奇。你到底施展了什么手段,竟能劝动令姐李寒衣,陪你去见雷轰?以她那冷傲孤僻的脾性,一般来说,是不会轻易点头的。” 雷无桀挠了挠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神情满是尴尬与局促。吞吞吐吐地答道:“实不相瞒……我对我姐用了些欺瞒之法。” 萧瑟闻言,不禁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略带戏谑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与调侃,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哦?没想到你竟也有这般心眼,还会使出欺瞒这一招 。” 雷无桀面露赧色,双手局促地在身前搅来搅去,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嗫嚅道:“我背着人跟阿姐讲,师父突染重疾,已经病入膏肓,生命垂危。他在弥留之际,心心念念只想见阿姐一面,说是若不能如愿,便会死不瞑目。阿姐向来至情至性,想来是念及师父这些年对我的照顾,当即就答应陪我走这一遭 。” 萧瑟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语气带着几分打趣:“雷轰知晓吗?你这般骗他?” 雷无桀拍着胸脯,眼神笃定,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我师父对阿姐的情谊有多深,我再清楚不过。只要能看见阿姐,就算知道我当初用计哄他,保准也不会恼,没准还得夸我机灵,帮他圆了多年的念想 。” 萧瑟眼中闪过一抹讶然,旋即恢复了那副淡然模样,嘴角微微勾起,轻声说道:“想不到啊!平日里直来直去的雷无桀,竟也懂得巧用谋略,藏了这般心思。” 雷无桀眼眸放光,难掩激动,迫不及待地插话道:“哎,说起来,这我得尊称你一声‘师傅’ 。” 此刻,萧瑟神色平静,目光带着几分审视,漫不经心地抛出疑问:“还有一事,此番前往雷家堡,路径复杂,你确定能准确无误地找到方向,不会迷失路途?” 雷无桀胸脯一挺,眼神中满是自信,斩钉截铁地回应:“放一百个心!我在雷家堡度过了十几个春秋,我熟悉它,就像熟悉自己的掌纹,那股独有的气息,我至死都不会忘却。” 言罢,他潇洒地转身,手臂一挥,意气风发地喊道:“随我来。” 萧瑟双臂悠环抱,身姿挺拔,闲逸中透着几分悠然。他嘴角轻扬,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饶有兴致地瞧着雷无桀雄赳赳气昂昂前行的背影。 可刹那间,萧瑟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击中,神色陡然一变。 修长手指迅速探入怀中,利落地掏出那张从雪月城带出的地图。他的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地图上蜿蜒的线条,不放过丝毫细节。紧接着,他心急如焚地望向雷无桀前行的方向,仔细比对后,脸色瞬间阴沉。 只见雷无桀所走之路,与通往雷家堡的方向大相径庭,简直是南辕北辙。 萧瑟再也沉不住气,声音冷厉如霜,厉声喝道:“雷无桀,你走岔路了,马上给我滚回来!” 听到这声怒喝,雷无桀就像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猛地一僵,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忙不迭转身,脚步慌乱地往回跑,鞋跟在地面上磕出一连串急促声响。 萧瑟面色阴沉,二话不说,手腕轻抖,地图如一片落叶,精准地飘落在雷无桀手中。随后,他高高扬起手,重重地在雷无桀的后脑勺上来了一记“板栗”,语气中满是恼火与无奈:“带的什么路!” 【天幕之下】,李心月目睹着雷无桀那一连串憨态可掬的举动,忍俊不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声呢喃:“小桀 。”那声音轻柔得仿若春日微风,带着无尽的宠溺与温柔。 “这傻小子,莽撞得简直可爱到犯规 。”李心月微微摇头,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眼神中却又透着为人母的担忧与牵挂,“虽说一路闯荡,有所成长,可这迷糊的性子,还是一点没变呐 。” 看着雷无桀被萧瑟训斥后那灰溜溜的模样,“这难道就是儿子随爹?” 李心月嘴角噙着一抹无奈又欣慰的笑,思绪飘回到与雷梦杀初相识的往昔。那时的雷梦杀,在江湖中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行事风风火火,偶尔也会因太过直率而闹些笑话。 小寒衣看着天幕,小脸涨得通红,腮帮子高高鼓起,像两只气鼓鼓的小皮球,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她紧攥着小拳头,脚尖在地上狠狠跺了几下,而后猛地扑进李心月的怀里,双手紧紧抱住娘亲的脖子,撒娇道:“娘亲娘亲,臭弟弟竟然骗我,我们不生他了好吧?” 听到寒衣这话,李心月忍俊不禁,伸手轻轻摸了摸寒衣的头,眉眼间满是慈爱与温柔。“乖囡囡,哪能说不生就不生呀,你弟弟他呀,就是调皮了些。” 李心月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声音轻柔,仿若怕惊扰了这份童真 :“寒衣啊,离你弟弟出生还有九、十来年呢。” 小寒衣听闻,原本气鼓鼓埋在李心月怀里的小脑袋瞬间抬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满是震惊与疑惑,小嘴巴也张成了“o”形。“九、十来年?那是什么时候呀?比阿娘与爹爹成亲的时间还长吗?”她奶声奶气地问道,一边说着,还一边掰着自己的小手指,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理解这漫长的时间概念。 “比那可长得多得多啦。”李心月笑着解释,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寒衣的鼻尖,“等你长大,成为漂亮的大姑娘,经历好多好多有趣的事儿,弟弟才会出生呢。” 寒衣皱起小眉头,努力思索着,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那等弟弟出生,我就能当厉害的姐姐,教他好多好多东西,他要是再敢骗我,我就……我就不让他吃我最爱的桂花糕!” 寒衣挥舞着小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那认真的模样让李心月再度笑出了声。 “好呀,等弟弟出生,咱们寒衣就是最棒的姐姐。不过现在呀,可别再生弟弟的气啦。”李心月温柔地说着,将寒衣抱得更紧了些,“咱们一起想想,等弟弟以后回来,让他带什么好吃的给你赔罪好不好?” 寒衣歪着脑袋,小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我要糖葫芦,要又大又甜,上面裹满糖霜的那种!还要甜甜的桂花糖,满满一大包!”寒衣越说越兴奋,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刚才的不愉快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 第154章 暗河,执伞鬼 【天幕之上】在朦胧光影之中,一男一女仿若从缥缈梦境款款而来。 男子身着一袭玄色长袍,好似夜幕倾洒,身姿挺拔如松,玉树临风,手中的伞,犹如一片墨色荷叶,为他增添几分儒雅。 其身旁女子,头戴一顶精致斗笠,如雾似烟的薄纱自斗笠边缘轻柔垂落,恰似山间缭绕的云雾,将她的面容隐匿其中。即便难见真容,可她那风姿绰约的体态,举手投足间尽显的雍容尔雅,活脱脱一位超凡脱俗的仙子。 忽而,微风轻拂,女子莲步轻移,微微侧首。斗笠下,双眸宛如澄澈秋水,此刻却泛起丝丝涟漪,满是狐疑之色,恰似被迷雾笼罩的幽潭,令人心生探究之意 。 女子素手轻抬,微拢鬓边碎发,蓦地启唇,嗓音温婉,却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决然:“那人决然不会是萧楚河。”语罢,她轻轻颦眉,眼眸中闪过一丝思忖之色,似是被卷入层层叠叠的迷雾,正竭力探寻那隐匿于暗处的真相 。 苏暮雨垂眸,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声响。须臾,他抬眸,目光如隼,冷冷开口:“萧楚河销声匿迹,整整隐匿了四个春秋。倘若他此番重现世间,历经磨砺,必然已脱胎换骨,与往昔大相径庭 。” 女子黛眉轻扬,目光中闪过一丝探寻,语气虽轻,却带着不容回避的锐利:“你曾与他谋面 ?” 苏暮雨眼眸微阖,似是要将往昔场景从记忆中连根拔起,声音低沉喑哑:“往昔于天启城,我曾在远处目睹过他的身影。彼时,我领命对他格杀勿论,然而未等我动手,便有人先我一步出手。此后悠悠数载,我一直认定他已命丧黄泉 。” 女子眼波流转,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闻言,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审慎,须臾,朱唇轻启,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此事,大家长可曾知悉?” 苏暮雨目光幽邃,仿若能洞悉一切,声线低沉而冷冽:“大家长知晓与否,并无大碍。萧楚河真伪,亦不足为虑。当下,暗河如今急需一个时机,得以长驱直入,强势叩开天启城的大门 。” 女子柳眉微蹙,神色凝重,目光中透着几分追忆与感慨,幽幽叹道:“的确,我们于暗影之中蛰伏的时日委实太过漫长。”话至此处,她顿了顿,美目流转,直直看向苏暮雨,“眼下,你打算对那两个年轻人出手?凭你的能耐,这般做难免有点大动干戈了。” 苏暮雨眼眸微眯,寒芒隐现,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身为暗河之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顶级杀手,他向来出手果决,不容有失。此刻,他薄唇紧抿,斩钉截铁地说道:“今夜我便星夜兼程、南下赶赴。途中需截住一人,此人似也正奔赴雷门。她的出现,极有可能成为此次行动的横生枝节,搅乱全盘布局。” 女子黛眉轻挑,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诧异,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探究:“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让你如此严阵以待,仿若大敌当前 ?”说罢,她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住苏暮雨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神色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 苏暮雨听闻女子问询,面色瞬间冷凝,薄唇近乎是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雪月剑仙,李寒衣。”话落,他眉头拧成死结,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作为暗河顶级杀手,见过无数大风大浪,可提及李寒衣,仍难掩心底不安。 他下意识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脑海中浮现李寒衣仗剑天涯的飒爽英姿与凌厉剑招。深知此番阻拦她,必然是一场恶战,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但任务在身,他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 【天幕之下】雷梦杀抬眸,目光触及天幕上的两道身影,瞳孔骤缩,难掩惊愕地脱口而出:“竟是暗河的人?!”那语调中,震惊与警惕交织,如寒夜惊雷乍响。 待听清执伞鬼那要去阻拦李寒衣的话语,雷梦杀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他的眼神中,担忧之色如暴风雨前的乌云,迅速弥漫开来。他紧紧盯着天幕,眼眸中仿佛燃烧着两簇焦急的火焰,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每一寸肌肉都因紧张而紧绷。在这一刻,他似乎能透过天幕,感受到李寒衣即将面临的巨大危机,内心的担忧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难以抑制。 叶啸鹰察觉到雷梦杀的异样,不禁满脸狐疑,凑上前去,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劝慰:“头儿,这是咋回事?你先别慌啊。侄女儿可是实打实的剑仙,一身剑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就凭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执伞鬼,能掀起多大风浪?哪值得你这般忧心忡忡 。” 雷梦杀眉头紧蹙,眼中忧虑未减,沉声道:“昔日我前往西南道援助顾剑门,临行之际,顾老三特意叮嘱我,那苏暮雨彼时亦在西南道现身。还有前几日论武大会,杀入十强的便有此人,此人身为暗河杀手,身负高强武艺,绝非等闲之辈 。寒衣虽为剑仙,但这执伞鬼或藏有不为人知的杀招,只怕这是暗河设的一场局,目的便是夺取寒衣性命,怎叫我不担心 。” 萧若风面色陡然一黯,神情凝重如霜。他目光深邃而冷峻,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暗河中人,素以诡谲阴狠的行事风格闻名江湖。他们以血腥杀戮为业,毫无道义廉耻可言,只要酬金到位,便会不择手段地取人性命。” 话锋一转,他微微抬眸,目光中流露出深切的担忧:“现今,萧瑟与雷无桀被这群煞星盯上,“可想而知,在接下来的行程中,他们每迈出一步,都将面临难以预料的凶险。暗河的杀手,或许正隐匿于暗处,如影随形,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这一路,恐怕荆棘丛生,危机四伏啊。” 叶啸鹰看到两人满面愁容,赶忙出言宽慰:“头儿,王爷,你们也别过度忧心了。暗河虽广纳高手,实力不容小觑,但咱们这边也绝非孱弱之辈。寒衣侄女儿已然踏入剑仙境界,凭她那超凡的剑术造诣,纵使不敌,想要全身而退,依我看也并非难事。以她的身法剑速,脱身撤离绰绰有余。雷无桀虽然看起来菜,但也不是摆设,二人相互照应,定能化险为夷 。” 雷梦杀缓缓晃了晃脑袋,神情尽显疲态与无奈,喟然长叹:“寒衣自小就性子倔,在她的信条里,面对强敌临阵脱逃,乃是奇耻大辱。所以,一旦遭遇险境,即便明知不敌,她也定会秉持着剑修一往无前的气势,拔剑相向,死战到底 。” 说到此处,他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眼中的忧虑如墨般晕染开来,“我这个女儿,我太了解她了,她宁愿血洒当场,也绝不肯后退半步。更何况小桀还在雷家堡,寒衣多半已经猜到暗河要做什么了,即便洞穿暗河的心思,也只会越拦越往前冲。” 第155章 暗河杀手 【天幕之上】,在萧瑟与雷无桀前行的路途之中,毫无征兆地,一群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的黑衣人骤然现身。他们面色如霜,眼眸中寒芒毕露,浓烈的杀意仿若实质化的阴霾,在空气中肆意弥漫开来 。 雷无桀横眉立目,周身真气鼓荡,毫不畏惧地怒声质问道:“尔等究竟是何方宵小?为何在此螳臂当车,妄图阻挡我二人前行之路?” 萧瑟神色凝重,目光如鹰隼般审视着眼前的黑衣人,声音低沉而冷峻,对雷无桀缓缓说道:“雷无桀,此番拦路者绝非泛泛之徒,与此前那些小打小闹的角色全然不同。他们身负凛冽杀气,实打实是冲着置我们于死地而来。” 雷无桀紧攥剑柄,目光在黑衣人群中来回扫视,急切又警惕地向萧瑟发问:“那这些人究竟是何方恶煞?” 萧瑟面色阴沉似水,眼眸仿若寒潭,只冷冷吐出两个字:“暗河。”声音低沉喑哑,却似裹挟着无尽寒意,仿佛单是这两个字,便能唤起江湖中那段段血雨腥风的恐怖过往 。 雷无桀瞳孔骤缩,脸上瞬间被惊惶与震骇所笼罩。在此之前,暗河的种种恶行与恐怖传说,就如阴霾一般在江湖中肆意弥漫,他没少听闻。那些血腥的暗杀、离奇的命案,桩桩件件都与暗河脱不了干系。 此刻,面对眼前这群来意不善的人,竟听闻他们来自暗河,雷无桀只觉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半晌才失声叫道:“暗河?莫不是那称霸杀手榜,在前八席中一手遮天的恐怖组织?” 就在此时,暗河杀手阵列中,一位周身散发着凛冽气场的男子越众而出。他昂首而立,神色冷峻,眼眸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狠厉。薄唇轻启,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开:“正是。吾乃苏家苏昌离。” 萧瑟眼中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诧异,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悠然说道:“闯荡江湖至今,像这般主动自报家门的杀手,着实是破天荒头一遭遇见 。” 他双手抱胸,身姿闲适,好似眼前并非杀气腾腾的杀手,而是一场意外邂逅的江湖趣事。 苏昌离面容冷峻,话语裹挟着彻骨寒意:“送你们归西,自然要让你们清楚对手是谁。”语毕,他动作干脆利落地掣出佩剑,剑身清鸣,寒芒夺目。紧接着,他如恶煞般飞身而起,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呼啸,以雷霆万钧之势刺向萧瑟与雷无桀,杀意汹涌,仿佛要将二人瞬间吞噬。 眼见苏昌离恶狠狠地扑来,雷无桀毫不畏惧,周身气血翻涌,大喝声中,听雨剑龙吟出鞘。刹那间,凛冽剑气四溢,仿若要将这天地间的阴霾驱散。 两人甫一交手,场中形势瞬间白热化。雷无桀施展开浑身解数,剑法大开大合,每一剑都蕴含着千钧之力,恰似汹涌澎湃的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尽显少年的勇猛无畏。 反观苏昌离,出招狠辣刁钻,剑剑直指要害。其剑法霸道绝伦,每一次剑刃划过空气,都发出尖锐的呼啸,犹如暗夜鬼哭,透着彻骨的寒意与决绝杀意。 他们的身影在场地中如流星赶月般快速闪动,令人目不暇接。剑与剑激烈碰撞,火花四溅,似繁星坠落。金属撞击的脆响连绵不绝。两人你来我往,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生死较量,战斗场面惊心动魄,扣人心弦。 萧瑟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将场上局势尽收眼底。见苏昌离舞动巨剑,每一击都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所施展功法刚猛凌厉,透着一股舍我其谁的狠劲。暗自揣度:此人实力卓绝,气场压人,在这伙人中定是发号施令的首领 。 萧瑟眉头轻拢,眼底忧色隐现。苏昌离甫一出手,其深厚的功力与狠辣的招式,已让他洞悉这绝非等闲之敌。雷无桀虽勇,与之对阵,局势恰似风中之烛,飘摇不定。 他心中如精密棋局铺展,飞速权衡盘算。目光仿若鹰隼紧盯战局,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变化,周身气息悄然内敛蓄势,时刻准备在千钧一发之际,倾尽全力出手,扭转乾坤。 转瞬之间,场上局势稍缓,苏昌离同雷无桀过招数回合后,各自身形闪动,退回起始之处。雷无桀气息微喘,发丝因剧烈打斗而略显凌乱,却仍不减少年的爽朗,咧嘴一笑道:“萧瑟,世间之事真是充满巧合。忆起上次踏入江湖,初遇敌手便是杀手。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此番没了大师兄在旁助力,唯有你我并肩,凭自身本事杀出重围了。” 萧瑟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只淡淡开口:“你这话可不对,是靠你一人 。”他面庞仿若寒玉雕琢,不见喜怒,唯有眼眸深处,一抹破釜沉舟的决然之意一闪而过。语毕,萧瑟身形陡然拔起,恰似飞燕掠空,施展上踏云步,转瞬之间便向远方疾驰而去。 见状,苏昌离身后的两名杀手,眼神一凛,不敢有半分迟疑。互相对视一眼,脚下轻点,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运起周身功力,紧追萧瑟而去,只留下一道道残影在空气中摇曳。 凝视着萧瑟转瞬消失的身影,雷无桀内心五味杂陈,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底翻涌。他瞬间领悟,萧瑟这决然离去之举,实则是为他开辟战场,好让他心无旁骛地对战苏昌离。 雷无桀屏气凝神,深深吸纳一口凛冽之气,让躁动的心绪渐趋平定。他的手愈发用力,指节泛白,将听雨剑牢牢握持,剑身似与他的心跳同频共振,隐隐震颤。 须臾,他缓缓抬首,双眸锐若寒星,锋芒直射苏昌离。 此刻,苏昌离仿若一座散发着森冷寒意的冰山,矗立在他的对面。 二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刹那间弥漫起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仿佛连空气都被点燃。 这场激战,已然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激烈的战斗所扭曲,地面上的沙石被强大的气流卷上半空,又被无情地抛洒而下。雷无桀和苏昌离的身影在漫天的烟尘中时隐时现,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生死较量,让人不禁为他们捏一把汗。 萧瑟身法灵动,恰似流萤逐风,将两名穷追不舍的杀手远远甩在身后。疾驰间,往昔种种如汹涌浪潮,毫无征兆地在他心间翻涌。他忆起师父曾对他谆谆教诲:“武林浩渺,功法万千,然纵观天下,至快之速,方为制胜王道。踏云步此等绝学,轻灵飘逸,堪称轻功之冠。” 萧瑟于丛林密叶间辗转腾挪,身姿恰似暗夜幽影,翩若惊鸿。几次迅猛而凌厉的纵身飞跃,身影如离弦之矢,瞬间便将那两名杀手远远抛却身后,成功隐匿于一处极为幽僻之所。 他微微垂首,双唇轻启,低声呢喃:“师父,您当真料事如神啊!” 奈何,命运的波澜总在不经意间翻涌。还未等他缓过神来,平复急促的呼吸,那两名暗河杀手竟如附骨之疽般,再度现身。 萧瑟不禁幽幽一叹,语气中满是疲惫与焦急:“这踏云步虽无需损耗内力,却极耗体力,如今这般情形,可真是棘手至极。” 他的眼眸内掠过一丝凝重,旋即目光如炬,死死锁定那步步紧逼的杀手。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之中,思绪如疾风骤雨般高速运转,绞尽脑汁思索着破局的良策 。 萧瑟内心暗自叫苦,本欲借踏云步这一绝学,将这两名杀手诱离,为雷无桀争取破敌的时机,随后再设法会合。怎奈事与愿违,此刻他只觉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每一次提气纵身都艰难万分,显然这极致的奔逃已将他的体力压榨到了极限。而雷无桀那边,想必依旧被苏昌离死死纠缠,脱身无望。 念及于此,萧瑟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中满是忧心如焚的神色,仿佛被一层浓厚的阴霾所笼罩 。 转瞬之间,萧瑟身后两名杀手如恶狼扑食般迅猛袭来,手中利刃闪烁着森冷寒光。二人眼神冰冷刺骨,腾腾杀意仿若实质化的霜雾弥漫开来,显然此番出手,志在一击必杀。 千钧一发之际,萧瑟展现出惊人的应变能力。他身形陡然一转,恰似风中落叶般轻盈,同时手如闪电,迅速从怀中掏出霹雳子,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杀手全力掷出。刹那间,“轰隆”一声巨响震破长空,火器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强大的气浪如汹涌波涛,将两名杀手狠狠掀翻。 可这两名杀手仿若来自地狱的修罗,悍勇至极,全然不惧。爆炸的硝烟还未完全消散,他们便强忍着爆炸冲击带来的伤痛,毫不犹豫地将手中利刃脱手掷出。那两把利刃,恰似划破夜空的流星,裹挟着尖锐的呼啸,以令人胆寒的速度直逼萧瑟咽喉,誓要将其置于死地。 生死存亡之际,萧瑟唯有施展出踏云步这一绝世奇功。刹那间,他的身影在茂密森林中幻化成一道缥缈的幻影,速度之快,让人的肉眼几乎难以捕捉。只见他左冲右突,身形灵动得仿若暗夜幽灵,巧妙地避开了杀手一波又一波致命的攻击。每一次闪避,都惊险万分,稍有差池,便会命丧当场。 但萧瑟凭借着精湛的轻功和无畏的勇气,在这危机四伏的树林间辗转腾挪,与杀手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生死较量 。 两名杀手裹挟着滚滚杀意,如鬼魅般欺近,两道寒芒挟着刺耳锐响,如夺命流星般直逼萧瑟咽喉。眼见杀手的暗器就要得手,一道乌光仿若撕裂虚空的闪电,裹挟着雄浑劲道,从斜刺里猛然杀出。刹那间,只听一连串清脆的金铁交鸣声,那来势汹汹的暗器竟被瞬间击得粉碎,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一地。 萧瑟定睛一瞧,只见司空千落傲然而立。她手持长枪,枪身泛着冷冽光泽,枪缨如燃烧的烈火般随风舞动。此刻的她,一袭劲装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形,眉眼间英气勃发,眼神中透着一往无前的坚毅,恰似寒夜中熠熠生辉的星辰,闪耀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 千落杏目圆睁,朱唇轻启,声若银铃却透着不容置疑的霸气:“萧瑟这家伙,也就只有我能追着不放,尔等鼠辈,也敢在这儿妄图伤他!” 萧瑟双眉微蹙,眼中流露出化不开的担忧,语调轻柔却又不容置疑:“小心那二人。” 他凝视着司空千落,目光里满是缱绻的关切。 千落巧笑嫣然,声若黄鹂出谷,话语间带着几分俏皮与傲然:“怎么,你拿这两个毛贼没辙也就罢了,难不成觉得我也如此不堪一击?”她双颊绯红,笑意从嘴角蔓延至眼眸,自信如光,熠熠生辉。 话音未落,千落玉臂轻挥,手中银月枪陡然一颤,发出清脆龙吟。枪身寒光流转,似有灵韵,向对手宣泄着战意,仿佛在无情嘲讽对手的不自量力。 萧瑟听到这般言语,不禁苦笑着微微摇头,眼中却满是对千落的纵容。转而,一抹欣慰之色悄然浮上眼底,他深知,历经风雨的千落,已从懵懂少女蜕变,拥有足以披荆斩棘的力量与果敢。 千落手执银月枪,身姿如电,瞬间切入战团。她的身姿灵动而矫健,恰似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动作迅猛且充满爆发力。甫一入场,便与两名杀手短兵相接。 在激烈的交锋中,千落的枪法便展露无遗,凌厉刚猛,毫无拖沓。银月枪在她手中仿若活物,施展开来,恰似霜华满溢的银月倾洒清辉,美轮美奂的表象下,却隐匿着致命的凶险。 一招一式间,尽显力量与技巧的精妙融合。她时而拧身突刺,枪似游龙破云,直取敌喉;时而回环横扫,枪若惊鸿掠影,裹挟着呼啸风声。枪缨飞旋,犹如赤色火焰,在银白的枪影间跳跃闪烁。整套枪法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每一次发力都刚劲雄浑,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令人惊叹的气势,观者无不为之动容,沉浸于这精彩绝伦的武艺展示之中。 千落与两名杀手激战正酣,场上刀光剑影交错,局势瞬息万变。萧瑟目光如炬,敏锐捕捉到战机稍纵即逝。他当机立断,迅速掏出大师兄所赠的唐门暗器。 这暗器造型奇巧,在日光下闪烁着幽冷金属光泽。萧瑟运力于腕,手臂如闪电般挥出,暗器脱手游空而去,恰似流星赶月般划过苍穹。裹挟着凌厉劲风,暗器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弧线,精准无误地分别命中两名杀手。 巨大冲击力让杀手身形猛地一滞,如遭重锤。二人立足不稳,踉跄数步后,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瞬间失去再战之力 。 成功制伏两名杀手后,萧瑟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他抬步朝着千落的方向徐徐走去,步履间带着劫后余生的沉稳。 来到千落身旁,萧瑟的目光自上而下细细打量着她,深邃眼眸中流淌着无尽的关切,他微微颔首,声音温和却难掩心底的忧虑,轻声询问:“没事吧?” 千落双颊泛起一抹红晕,佯装嗔怒,语气娇俏却又带着几分薄怒:“这般危险的暗器,怎可随意投掷,全不担心会误伤到我?”她微微仰起头,眼眸中似有一层薄薄的雾气,带着三分埋怨、七分娇嗔。 萧瑟闻言,嘴角微微一勾,扯出一抹略显不羁的弧度,眼神中却透着股子执拗劲儿,振振有词道:“我又非唐门中人,既无那精湛技法,除了这般放手一搏,还能如何?” 千落眼眸轻转,目光落在那暗器上,面露不解,声音带着探究问道:“这可是大师兄的趁手兵刃,怎么竟到了你这儿?” 萧瑟神色一凛,目光中满是焦急,说道:“那晚饮酒,大师兄技不如我,这才把这玩意儿输给了我。先别纠结这个了。当务之急,是即刻与我一同去找雷无桀。那苏昌离,手段诡谲,我之前小觑了他,雷无桀此刻恐怕深陷险境 。”说罢,萧瑟已抬脚迈出,大有立刻出发、分秒必争之势 。 【天幕之下】,司空长风紧紧凝视着千落的一举一动,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激赏,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漂亮!千落这枪法愈发精湛卓绝,已然初窥上乘境界。”他的眼眸中盈满快慰与骄矜,恰似一湾被暖阳照耀的湖水,波光粼粼。 司空长风轻抚手中银月枪,枪身寒光闪烁,似与他此刻澎湃的心绪呼应。“我须得加倍勤勉修行才是,” 他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紧迫感,“千落天赋异禀,进步一日千里。若我停滞不前,日后怎能继续为她传道授业,引领她在武学之路上更上一层楼 。” 随后,司空长风手持银月枪,再度踱步至洱海岸畔。清风悠悠拂过,湖面仿若被一双轻柔的手撩拨,泛起层层潋滟波光。 司空长风伫立在岸边,身姿挺拔似巍峨山峰,衣袂随风翩跹。他眼神笃定而深邃,整个人完全沉浸于对南宫春水所授精妙心法的钻研与感悟里。 周遭的一切喧嚣都被他自动屏蔽,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与那蕴含着无尽武学奥秘的心法,在这宁静的洱海边,展开一场无声却深刻的灵魂交流 。 城主府内,李心月亦是满心为寒衣的安危而忧思难安。自听闻寒衣可能遭遇暗河杀手的消息后,她便如同被一层阴霾笼罩,眉间的愁绪怎么也挥之不去。 整个人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袖口被她无意识地攥紧,指尖都泛出了白色。 “寒衣那孩子,性子太过刚强,面对暗河那些心狠手辣之徒,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啊。”她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焦灼与牵挂。 南宫春水嘴角噙着一抹不羁笑意,大踏步走到李心月身旁,抬手轻轻地在她肩头一拍,亮声道:“心月啊,你这整日愁眉苦脸的,可不像样!雷二看到可得心疼坏了,寒衣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 言及此处,他神色陡然一凛,眼神瞬间锐利如剑,周身气息随之凛冽起来。双手抱胸,昂首挺胸,带着与生俱来的傲然之气,沉声道:“但话又说回来,退一万步讲,倘若寒衣真的遭遇什么不测,我身为她的师父,定不会善罢甘休。暗河?不过是一群藏头露尾的鼠辈罢了,届时格杀勿论便是,不过估计不用我出手,梦杀,再说若风也不会置之不理,和剑心冢那李素王铁定要夷平了暗河。” 李心月抬眸,眼中泪光闪烁,却强扯出一丝笑意:“先生,有您这话,我这颗悬着的心,好歹能落定几分。寒衣自幼跟着您修习剑术,性子也随了您,那般坚毅要强。我虽担忧,可心底也信她定能平安归来。” 她微微攥紧衣角,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然:“只是,若寒衣当真遇险,先生决意踏平暗河,我李心月也绝不袖手旁观。家父李素王亦会带领剑心冢门人与先生并肩作战。”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又轻声道:“先生,您向来神机妙算,依您看,寒衣此番到底有无大碍?” 南宫春水目光深邃,望向远方,沉思片刻后说道:“这就是劫,只不过寒衣的劫有人替她解了。” 李心月闻言,眼中满是疑惑与急切,向前一步追问道:“先生,此话怎讲?是谁在关键时刻助了寒衣?” 李心月目光灼灼,紧紧盯着南宫春水,等待着答案。然而,南宫春水选择缄默,气氛一时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僵局之中,李心月不经意间侧过头,目光扫向不远处。只见小赵玉真正牵着小寒衣的手,两人脑袋凑在一块儿,吃着糖葫芦,吃得嘴角沾满糖渍,笑容如春日暖阳般灿烂 。 李心月心中猛地一震,一个念头在心底笃定起来。 她缓缓转过头,目光从赵玉真和寒衣身上收回,看向南宫春水,声音微微颤抖却又透着几分了然:“先生,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是玉真,对吗?” 南宫春水微微一怔,随即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对李心月敏锐感知的赞许,也有对命运无常的喟叹,缓缓点了点头。 第156章 关心则乱的雷二 【天幕之上】雷无桀与苏昌离于场内鏖战正酣,剑影刀光交错,凛冽剑气仿若实质般纵横四溢。陡然间,苏昌离周身气势暴涨,毫无征兆地催发雄浑内力,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出。这股沛然莫御的力量精准无误地击中雷无桀,使其身形如断了线的风筝,从半空之中直直坠落。雷无桀重重砸向地面,轰然巨响,激起大片烟尘弥漫,久久不散 。 苏昌离目光冷凝,俯瞰着倒地的雷无桀,沉声道:不错,能在我全力施为下周旋至此,你的武艺与气魄,值得称道。”话语间,隐隐透露出一丝难掩的赞许。然而,他的眼眸却仿若寒潭,幽冷深邃,毫无暖意。 雷无桀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语气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执拗:“这场较量,远未到盖棺定论之时!”言罢,他不顾周身伤痛,强撑着颤抖的身躯,摇摇晃晃地站起。此刻,他的双眸锐利如鹰,目光中满是坚毅,恰似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峰,任风雨侵袭,也绝不动摇半分。 苏长离神色如霜,话语间裹挟着彻骨寒意:“论实力,你远逊于我,却仍有抽身之机。可你偏要在此以卵击石,与我死磕到底,究竟所为何事?”言罢,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剑眉微拧,满脸狐疑。 雷无桀身姿笔挺,头颅高仰,目光灼灼,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若就此抽身,你必定会对我挚友穷追不舍。我怎能为求自保,弃兄弟于不顾?”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彰显着他义薄云天的豪情。 苏长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钦佩,朗声道:“好!如此重情重义,真乃顶天立地之热血男儿。既如此,你这颗不屈之颅,倒也值得我用手中剑来会一会!”言罢,他手腕一抖,剑刃寒光闪烁,恰似一道银色闪电,裹挟着凛冽杀意,直逼雷无桀而去 。 电光石石间,一道寒芒自雷无桀身后破风袭来,正是司空千落的银月枪。此刻它宛如一道耀目至极的银色匹练,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苏昌离轰然砸去。 这突如其来的凌厉一击,让苏昌离避无可避。无奈之下,他只能仓促运转全身功力,凝于双臂抵挡。只听一声沉闷巨响,强大的冲击力如汹涌海啸般将他瞬间吞没,震得他脚步踉跄,接连向后退了数丈之远。落地时,他面色惨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在这一击之下受了内伤。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萧瑟与司空千落身姿矫健,如苍鹰搏兔般纵身跃入场中。 雷无桀满脸惊愕,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下意识脱口而出:“师姐?” 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紧接着,他心急如焚地看向身旁的萧瑟,目光中溢满了担忧。他不假思索地急切问道:“萧瑟,你可还安然无恙?” 萧瑟抬眸,神色间透着与生俱来的傲然,语气轻慢且笃定:“不过是几个不入流的小杀手罢了,还伤不了我。” 司空千落杏眼圆睁,嘴角噙着一抹得意,双手叉腰,毫不客气地嗔道:“哼,适才那般凶险,若不是本姑娘及时赶到救场,你们二人怕是早已性命不保,沦为刀下亡魂了!” 苏长离瞧着三人仿若将自己视若无物,在那儿旁若无人地交谈,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蹿起,恶狠狠地骂道:“废话真多!” 盛怒之下,他周身剑气四溢,手中剑如蛟龙出海,裹挟着汹涌杀意,直刺向三人。 与此同时,萧瑟目光骤冷,不动声色间,掌心已扣紧雷门秘制的雷火弹。刹那间,他猛然发力掷出,雷火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瞬间炸裂。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声浪如排山倒海般席卷开来,火光冲天,浓厚的烟雾如汹涌云海,瞬间弥漫全场。 待烟雾缓缓散去,苏长离环顾四周,却发现三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空旷的场地中,只剩一片狼藉,唯有被冲击波掀翻的沙石,在无声地见证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 摆脱苏长离的追击后,萧瑟、雷无桀与司空千落沿着崎岖的山间小径仓皇奔逃。他们的身姿仿若灵动的猎豹,在山林间一闪而过,所经之处,尘土裹挟着草屑簌簌飞扬。 不知奔袭了多久,雷无桀已是气喘吁吁,胸口剧烈起伏,赶忙高声呼喊:“停一停,歇会儿再跑。” 三人闻声止步,雷无桀双手撑膝,身子佝偻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一阵剧烈起伏,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心有余悸地问道:“方才我们三人,是不是差一点就血溅当场,丢了性命 ?” 萧瑟微微颔首,神色平静,清冷的眼眸中还残留着几分劫后余生的淡漠,简洁又笃定地吐出两个字:“没错。” 仿佛刚刚经历的生死危机,不过是他漫长人生中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此刻,司空千落黛眉轻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脆生生地问道:“按说你们身边有二师尊护持,理应万无一失。怎会陷入那般险境 ?” 萧瑟斜睨了雷无桀一眼,眼神里满是无奈与嗔怪,冷不丁开口:若要追根溯源,就得问这个夯货了。也不知是哪来的执念,偏要舍近求远,绕这一大圈,执意前往望城山 。” 雷无桀眼睛瞪得溜圆,满脸好奇,刚刚的窘迫瞬间抛到脑后,麻溜地凑到司空千落身旁,笑嘻嘻地问:“师姐,茫茫山野,你到底是如何寻到我俩的?” 千落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眼眸流转间,瞧着眼前这两个冤家,心中暗自思忖:难不成要直言,自他们出城起,我便一路悄然相随 ? 念及此,她故意卖了个关子,并未回应雷无桀的追问,反而佯装嗔怒,柳眉轻挑,娇俏说道:“且等着吧,等寻到二师尊,我定要将你们这一路的莽撞行径添油加醋说与她听,非得让她好好教训你们一番不可 。” 言罢,她微微仰起下颌,灵动的双眸中闪烁着促狭,恰似春日里最烂漫的花朵 。 就在此刻,萧瑟神色骤变,眼中闪过一抹惊惶与急切,毫无征兆地插话,语气急促又不容置疑:“走吧!” 那模样,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一刻都容不得耽搁。 千落瞧见萧瑟这般模样,心中不禁泛起嘀咕,可她深知当下情况危急,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只能把满腹疑问咽回肚里。 雷无桀则是一头雾水,对萧瑟的突然催促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还是不假思索地拔腿就追,紧紧跟着萧瑟的脚步。 三道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蜿蜒曲折的山间小径上,徒留山林间一片死寂,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一般 。 【天幕之下】,雷梦杀眼见雷无桀与萧瑟被危险重重包围,瞬间瞪圆了双眼,猛地一拍大腿,粗声吼道:“寒衣这丫头咋没影了?该不会真栽在那个什么苏暮雨手里了吧!”他本就粗犷的面庞此刻因担忧而愈发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虎目死死凝视着天幕,仿佛要用目光穿透这层屏障,寻到李寒衣的踪迹,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暴躁,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支援 。 萧若风神色镇定,目光平和地看向心急如焚的雷梦杀,温声开解:“梦杀,那苏暮雨虽说手段了得,能设法拖住寒衣,可寒衣的剑术超凡入圣,岂是轻易能被伤的?她必定能全身而退,你且宽心。”话落,他伸出手,稳稳地落在雷梦杀肩头,掌心传递出令人安心的力量 ,沉稳的声线如同定海神针,舒缓着雷梦杀紧绷的神经。 身侧的叶啸鹰赶忙附和,神色恭谨且带着几分劝慰:“王爷说的对,头儿,你愁个啥!寒衣那丫头剑术通神,已然跻身剑仙之列,实力卓绝,那什么执伞鬼,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在寒衣面前,就跟蝼蚁没啥两样!就算他有点歪招,顶多也就让寒衣耽搁一会儿,伤不了寒衣一根汗毛!咱就踏踏实实地等着,寒衣侄女肯定能顺顺当当赶来!” 雷梦杀烦躁地甩开叶啸鹰的手,双眼瞪得滚圆,眼眶泛红,大声吼道:“你懂个屁!暗河这次倾巢而出,谁知道还有啥阴招!寒衣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把暗河那帮杂碎全给剁了!”说罢,他急得原地直跺脚,双手不停地握拳又松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吼完这一嗓子,雷梦杀像被抽去了力气,肩膀陡然垮了下来。他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惊惶与后怕。看着叶啸鹰被自己甩得一个趔趄,愧疚瞬间涌上心头。 “对……对不住啊,啸鹰。”雷梦杀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哽咽,“我……我实在是慌了神。一想到我家寒衣可能正孤身一人面对暗河那群不要命的家伙,我这心就像被刀绞一样。”说着,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手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都怪我,关心则乱,不该冲你发火。你说的在理,可我这脑子一热,就啥都顾不上了。这次暗河来势汹汹,手段又向来阴毒,我真怕寒衣遭遇不测。一想到可能会失去她,我这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疼得受不了,才一时冲动,对你发了火,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雷梦杀满脸懊悔,眉头拧成了个“川”字,眼睛里满是诚恳的歉意。 叶啸鹰稳住身形,摆了摆手,脸上并没有怨怼之色,说道:“头儿,我懂你的心情,我也担心寒衣侄女呢。咱们都是为她好,哪能真生你的气。要是换做我家若依,怕是比你还急。” 雷梦杀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抱住脑袋,声音从指缝间传出,带着深深的无力感:“这么多年,我看着寒衣长大,她那性子,太要强了。遇到危险肯定是拼了命地往前冲,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到底咋样了。暗河的势力盘根错节,谁知道他们还会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这时,萧若风走过来,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雷梦杀的后背,安慰道:“梦杀,寒衣实力我们都清楚,她定能平安无事。咱们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不如想想日后该如何团灭了暗河这个杀千刀的组织。” 雷梦杀缓缓抬起头,目光中还带着一丝迷茫,但还是点了点头,咬着牙说:“若风,你说得对,我不能就这么乱了阵脚。等看到寒衣安然无恙,我定要让暗河那帮家伙知道,敢动我雷梦杀的宝贝疙瘩,他们得付出怎样惨重的代价!” 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仿佛重新找回了往日的勇猛与无畏,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仿佛已经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积蓄力量。 第157章 暗河两大家主拦截雪月剑仙 【天幕之上】崇山峻岭间,绵绵细雨仿若万千银丝,悠悠洒落,轻柔地交织在一起。这如丝细雨,为这片葱郁山林渲染出一派迷离的意境,如梦如幻,美不胜收。 此时此刻,李寒衣一袭素衣猎猎作响,手持利刃,剑影闪烁间,正与撑着伞的执伞鬼在这如诗如画的山林间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 。 李寒衣卓然而立,一袭素裳于细雨中翩然舞动,恰似天边流云肆意翻卷。她手中长剑宛如灵蛇,散发着森冷幽光,寒气逼人。其目光坚毅如磐,每一次挥剑,皆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汹涌剑气仿若汹涌澎湃的怒潮,向着执伞鬼铺天盖地般席卷而去 。 执伞鬼周身散发着神秘而诡谲的气息,黑袍身影在朦胧雨幕里似有若无,仿若暗夜幽灵。手中那柄伞,开合之间尽显诡异。时而撑大,如乌云蔽日,抵御着李寒衣的凌厉攻势;时而飞速旋转,似黑色旋涡,将剑气巧妙化解。他的动作灵动飘逸,次次反击都拿捏得精准无误,同李寒衣的磅礴剑气激烈碰撞,发出金戈交击般的脆响。 双方剑气纵横捭阖,细密雨珠被剑气激荡,仿若惊飞的流萤,四下迸射飞溅,恰似万千璀璨珍珠倾洒而下。 两人实力难分伯仲,犹如针尖对麦芒,战局陷入胶着。随着时间推移,这场鏖战愈发白热化,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愈发浓烈,仿佛一触即发 。 苏暮雨身形隐在幽暗中,仅有那轮廓在细雨里若隐若现。忽然,他打破僵持,发出一声低沉的喟叹,声线沉闷又暗哑,宛如老旧风箱发出的声响:“雪月城,李寒衣。” 李寒衣双眸仿若寒星,一瞬不瞬地盯着执伞鬼,清冷的声音穿透细密雨幕,悠悠传来:“暗河苏暮雨,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数年前,我们曾摒弃前嫌,共同对抗一人之事?” 苏暮雨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从容说道:“往昔之事,历历在目,恍若昨日。不过,你此番在此截我,莫不是动了杀心?可仅凭你一人,便想取我性命,恐怕还远远不够。” 语罢,他手中的伞悠然轻旋,动作行云流水,飞溅的雨滴仿若灵动的珠玉,纷纷被震落。尽管语气笃定,可他眼底悄然闪过的那一丝警觉却难以掩饰,显然,对于李寒衣的能耐,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 苏暮雨神色泰然,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淡笑,言语间毫不吝啬对李寒衣这位雪月剑仙实力的由衷赞叹 :“纵观这茫茫尘世,能将雪月剑仙置于死地之人,怕是还未诞生。” 刹那间,一道身影仿若暗夜流星,自后方裹挟着凌厉劲风迅猛袭来。与此同时,一声暴喝仿若惊雷乍响:“若是算上我,又当如何?” 来者身着一袭玄色劲装,周身散发着森冷肃杀之气,与苏暮雨着装风格毫无二致,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人亦是暗河之中的冷血杀手 。 李寒衣黛眉轻扬,清冷之声仿若空谷幽兰,悠悠飘散开来:“想不到,今日竟能引得暗河两位家主一同现身,倒是让我意外。”话语间,她神色泰然自若,眼眸中寒芒闪烁,周身气势凛冽,全然未将对面两人的强大阵势放在眼里,恰似傲雪寒梅,于凛冽寒风中独自挺立 。 那人昂首挺胸,声音洪亮且底气十足,话语里满是不可一世的傲慢:“自暗河立世以来,还没谁能有这等‘殊荣’,能让我们两位家主一同出手。” 李寒衣嘴角浮起一抹嗤笑,眼中满是轻蔑,傲然道“就凭你们,想取我性命,还差得远。”她周身气场强大,自信仿若实质化的光芒,肆意流淌。手中长剑似有灵犀,嗡鸣震颤,与她浑然一体,剑身寒芒闪烁,仿佛在响应她那令人胆寒的气场,与她一同彰显着舍我其谁的霸气 。 苏暮雨目光沉静,声线低缓,仿若从齿间悠悠吐出:“我携十八柄利刃而来,今日便打算让它们尽数折损于此,只盼剑仙能就此折返,退回雪月城去。”其语调波澜不惊,却在空气中裹挟着一股毅然决然的气魄,令人感受到他孤注一掷的决心 。 苏暮雨率先发难,手中油纸伞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力,如同一颗出膛炮弹,向着李寒衣狂飙而去。这伞在疾行中高速旋转,恰似夺命飞轮,割破空气,发出尖锐呼啸。 几乎同一瞬间,身旁的杀手也闪电出手。只见一抹森寒光芒闪过,利刃破鞘而出,凛冽刀意四溢。杀手手腕灵动翻转,长刀在他手中幻化成一片光幕,万千道凌厉刀气汹涌而出,如排山倒海的惊涛骇浪,朝着李寒衣劈头盖脸地压去 。 面对汹汹来势,李寒衣神色自若,双眸陡然绽射出锐利光芒,恰似寒星破晓。瞬间拔剑出鞘,刹那间,剑鸣铿锵,清越之声响彻山林。剑身寒光流转,仿若凝萃了千年冰雪的凛冽,透着无坚不摧的磅礴气势,似能将世间万象斩于一瞬。 随即,她身姿翩跹,剑势灵动如电,以气御剑,与苏暮雨及其同伴展开殊死搏杀。 苏暮雨施展出十八剑阵,剑影重重,如群蛇乱舞;李寒衣则剑气纵横,恰似蛟龙出海,二者激烈碰撞,纠缠不休 。 狂风骤雨中,三人释放出的剑气仿若有形之物,相互碰撞、挤压,每一次交锋,都震得空气嗡嗡作响,雨珠被剑气瞬间劈成两半,化作一片氤氲的水汽,仿若仙境迷雾,却又暗藏致命杀机。 山林仿若被一层无形的剑气之网给笼罩,置身其中,令人毛骨悚然,仿佛连灵魂都要被这可怖的力量碾碎 。 ——在那广阔无垠的天幕之下,城主府内一片静谧,李心月轻柔地环抱着小寒衣,视线仿若被磁石吸引,死死黏在天幕投射出的画面之上 。她愁眉紧锁,眉心形成一道浅浅沟壑,面容上尽显忧思,恰似一湾被愁绪笼罩的深潭。 片刻后,她微微俯身,将脸颊轻贴小李寒衣的额头,声音仿若从心底缓缓淌出:“寒衣,待你他日行走江湖、对阵敌手,万不可滋生骄矜傲慢之心。这天下之大,英雄豪杰犹如恒河沙数,隐于市井或深山的高手更是不计其数,每个人都可能藏有不为人知的深厚底蕴与高强本领,绝不可小觑 。” 她的语调轻柔,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毅,一字一句饱含着对女儿深切的关爱与殷切的期望,宛如温暖的春风,将谆谆教诲悄然送进小李寒衣的心底 。 小李寒衣似懂非懂地眨着大眼睛,伸手轻轻摸了摸李心月紧锁的眉头,奶声奶气道:“阿娘,你别担心,寒衣以后一定小心。” 李心月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模样,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满是柔情与欣慰。 而后小手紧紧拽着李心月的衣角,脆生生地问:“娘,那寒衣以后会遇到很多厉害的坏人吗?我会保护好娘的!”说着,还挥舞起小拳头,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李心月看着女儿天真的模样,不禁莞尔,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寒衣乖,你有这份心娘就知足了。但你要记住,真正的强大不是靠武力,而是要有一颗善良且勇敢的心。遇到困难不能退缩,可也不能冲动行事。” 小李寒衣眨了眨眼睛,歪着头问:“那什么是善良勇敢的心呀?” 李心月把女儿抱得更紧了些,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善良,就是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不恃强凌弱;勇敢,就是面对危险不畏惧,坚守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就像你看到路边的小花被风吹倒了,把它扶正,这就是善良;要是有大狗欺负小猫,你能站出来赶走大狗,这就是勇敢。” 小李寒衣听得入神,眼中闪烁着光芒,兴奋地说:“娘,我懂啦!我以后也要做善良又勇敢的人,像娘一样!” 李心月欣慰地笑了,在女儿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说:“好,娘相信你一定能做到。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娘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随后,她抬手轻轻握住女儿的小手,继续说道:“寒衣,江湖绝非你想象的那般简单,它不仅有豪情万丈,更有诸多凶险。你瞧这天幕所现,每一次交锋都是生死相搏。娘只盼你能平安顺遂,若为娘的有朝一日不在你身边……”说到此处,李心月声音微微颤抖,强忍着内心的酸涩,“你定要记得今日娘所说的话,无论何时,都要保全自己。” 说罢,李心月将小李寒衣抱得更紧,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女儿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她望向天幕,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若有人胆敢伤害你,即便拼上我的性命,也绝不让他们得逞。” 而此时,天幕上的画面愈发激烈,光芒闪烁,似是预示着未来江湖之路的跌宕起伏,李心月深知,自己能为女儿铺垫的路有限,未来更多的风雨,只能靠小李寒衣自己去面对、去闯荡 。 小李寒衣感受到母亲话语里的郑重与决然,虽还不能完全领会其中深意,但也乖巧地点点头,小手紧紧回握住李心月的手。 李心月缓缓抬起另一只手,以指尖轻柔摩挲着女儿的发丝,动作间满是慈爱。她阖上双眸,心底深处默默祈愿,愿女儿在来日闯荡江湖的漫漫征途里,能时刻秉持审慎态度,行事稳重妥帖,不为一时意气所驱使,远离无端纷扰与凶险 。 洛水凝望着天幕中光影交错的影像,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轻声呢喃:“据天幕所显,寒衣称与执伞鬼曾一同抵御强敌。实在令人好奇,究竟是怎样超凡绝伦、实力强悍的大人物,竟逼得寒衣与他不得不摒弃前嫌、携手抗敌 。” 司空长风双眉紧蹙,凝视着天幕,话语中满是忧虑:“是啊!师娘,回溯当日天幕展现的论武大会,执伞鬼尽管位居第三,可依我敏锐洞察。他出招间游刃有余,显然暗藏锋芒,未展露全部实力。如今,他已然具备这般卓绝武艺,却仍需与二师姐携手抗敌,不难想见,他们所面对的对手,实力必定超乎想象,堪称劲敌中的劲敌 。” 尹落霞黛眉轻扬,目光深邃,远眺天际,语气中满是感慨:“这般看来,天下之大,能人异士竟如过江之鲫,无穷无尽。吾等虽略有微末技艺,却也不可有丝毫懈怠。唯有殚精竭虑、锲而不舍地精进自身修为,才足以扞卫吾辈一心守护之人。” 南宫春水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笑意,看向尹落霞,故意拖长了音调问道:“落霞仙子,你这说得信誓旦旦,一心要守护身后之人,我可得曲解成,你这是要帮长风分担雪月城的担子咯?” 这话一出,洛水瞬间柳眉倒竖,狠狠瞪了南宫春水一眼,那眼神仿佛淬了冰,能冻死人。 南宫春水察觉到这股寒意,忙不迭摆了摆手,一脸无辜解释道:“哎哎,娘子,你可别误会!‘落霞仙子’不过是个江湖惯用称谓,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尹落霞轻抿唇角,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正欲开口回应,司空长风却抢先一步说道:“师父,您有所不知。昨日尹姑娘设了一场二人赌局。她本就是赌王之女,再加上天幕曾昭示,说尹姑娘日后会在雪月城担任长老一职,还是因为在一场赌局中输给了我。所以她心里憋着一股劲儿,非要拉着我再赌一场,想着扳回一局。好在我也懂些赌桌上的小伎俩,侥幸赢了尹姑娘。作为赌约,尹姑娘日后就得留在雪月城,出任长老一职了。” 尹落霞脸颊瞬间浮起一抹红晕,佯装嗔怒地瞪了南宫春水一眼,说道:“先生,你可别在这儿瞎打趣。我要守护之人,自然是天下所有心怀正义、值得被守护的百姓。至于分担雪月城的担子,若有需要,我尹落霞自然不会推脱,可这与司空长风职责并行不悖,何来分担一说?” 说罢,她又转头看向洛水,见洛水醋意未消,不禁莞尔一笑,“洛城主,莫要在意这江湖称号,不过是大家随口叫叫罢了。先生也是无心,你可别往心里去。” 随后,目光重新回到司空长风身上,气鼓鼓地说道:“司空长风,你可别在这儿揭我短。那日赌局,本姑娘不过是一时疏忽,着了你的道。哼,你且等着,改日我定要与你再一决高下,到时候可别躲着不敢应战!” 说罢,她双手抱胸,佯装气势汹汹,实则眼神中透着几分俏皮与不甘。 司空长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回应道:“尹姑娘,求之不得。改日你若有兴致,只管放马过来,我自当奉陪到底。只希望下次赌局,尹姑娘能全力以赴,可别再让我轻易取胜了。” 南宫春水在一旁看着两人针锋相对,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想不到雪月城竟因这天幕,引出这么多趣事。看来往后的日子,定不会无聊了。” 洛水听了尹落霞的话,心中的醋意稍减,但仍白了南宫春水一眼,嗔怪道:“就你名堂多,以后再这般口无遮拦,看我怎么收拾你。 南宫春水连忙点头,赔笑道:“是是是,娘子教训得极是,为夫以后一定注意。” 尹落霞见状,走上前轻轻挽住洛水的胳膊,亲昵地说道:“洛城主,咱们可别被他们两个大男人看了笑话。不如我们也来定个约定,若是我下次赢了司空长风,你便陪我一同去城中最有名的酒楼,好好品尝一番美食,如何?” 洛水被尹落霞的热情所感染,点头应道:“好呀,若你真能赢了他,这顿饭我请。不过依我看,长风赌技也不容小觑,你可得多花些心思准备。” 尹落霞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本姑娘自幼研习赌术,此次不过是轻敌罢了。回去之后,我定要闭关钻研,让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赌王绝技。” 第158章 雷门不幸啊! 【天幕之上】萧瑟一行人如疾风过境,辗转奔逃至九霄城。踏入城中,眼前之景仿若梦幻。整座九霄城被灯火渲染,宛如白昼。主干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摩肩接踵 ,往来者皆衣着鲜妍,或笑语晏晏,或行色匆匆,处处彰显着这座城的热闹非凡与勃勃生机 。 雷无桀置身于这繁华市井,街道上热闹非凡,喧嚣鼎沸。小贩们各具特色的叫卖,或高亢嘹亮,或悠长婉转,交织成一曲生动的市井乐章,瞬间勾动了他肚里的馋虫。 他满怀期待地看向萧瑟和千落,眼神中闪过一丝雀跃,毫不犹豫地伸手往腰间的钱袋摸去,手指急切地在钱袋上摸索,准备取出碎银,去大快朵颐一番。 然而,就在指尖触碰到钱袋的瞬间,他的笑容猛地一滞,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原本灵动的双眼,此刻充满了惊愕与慌张。他发疯似的将钱袋扯出,倒转过来用力抖动,可哪还有银子的影子。 雷无桀瞬间瞪大了双眼,脸上血色褪尽,满眼惊惶地望向萧瑟,双唇剧烈颤抖,好半天才从齿间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丢…丢了。” 萧瑟登时嘴角一抽,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眉心狠狠拧成了个“川”字。“这些天,那使大剑的厮役像恶煞讨债一般,追得咱们东躲西藏,片刻不得安宁。好容易才将他彻底甩开,你却在这时候跟我说,盘缠没了?!” 雷无桀浑身紧绷,话语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急:“苏昌离那厮,手中巨剑宛若门板般劈来,攻势密不透风。我在那狂风骤雨般的剑招里腾挪闪躲,哪里还顾得上银钱?这实在怨不得我啊。”他瘪嘴道,眼中满是委屈与无助。 萧瑟神色淡漠,薄唇轻启,冷声道:“少废话。”语毕,他不动声色地朝雷无桀递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旋即不着痕迹地将目光斜向身旁的司空千落 。 雷无桀捕捉到萧瑟的眼神暗示,瞬间心领神会,赶忙转向司空千落,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恭恭敬敬唤道:“师姐……” 还没等雷无桀把话说出口,司空千落便快人一步,柳眉轻扬,直言道:“别指望我,我此次离家匆忙,囊中羞涩得很。” 雷无桀满脸狐疑,神情委顿,带着几分埋怨脱口而出:“师姐,你怎又这般贸然私自出行,还不带盘缠?” 司空千落不经意地斜睨了萧瑟一眼,脸上飞起一抹绯红,神色故作冷淡,语气中却透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傲娇:“本姑娘不过是想随性出游,领略一番世间景致,难道这也需向谁报备不成 ?” 雷无桀的神情愈发委屈,眉头拧成了个麻花,眼中写满了无奈与幽怨 :“师姐,出门在外,盘缠必不可少。哪有您这样两手空空就出来闲逛的?况且,要说游历,怎么就这么巧,一路径直‘游’到萧瑟身边了?这几日种种……” 千落又羞又恼,脸颊涨得如同熟透的番茄,胸脯剧烈起伏,伸着手指,气急败坏地喝道:“你!” 此时,萧瑟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这场闹剧,眉头拧成了“川”字,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冷冷开口:“雷无桀,你那两把剑现在拿去当铺换些银钱救急。” 雷无桀闻言,下意识地双臂一紧,将自己的佩剑死死护在怀中,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他的声音因慌乱而拔高,带着一丝尖锐:“萧瑟,使不得,使不得啊!此剑乃我御敌保命之重器,若拿去典当,出了城门,苏昌离必定穷追不舍,以我们如今的状况,毫无招架之力,唯有任人宰割。即便万幸逃脱,回了师门,师父定会因我丢剑之过而大发雷霆,姐姐知晓此事,也定不会饶恕我这等糊涂行径 !” 萧瑟抬手揉了揉眉心,满脸写着“这都什么事儿”的表情,哭笑不得地冲雷无桀说:“事到如今,你倒是拿个主意!若不想办法应对,就算能躲过苏昌离的追杀,困在这九霄城,我们也迟早会因断了钱粮,饿死街头。” 雷无桀眼珠子滴溜一转,略作思忖后,信心满满地说道:“行嘞,你俩在这儿踏踏实实地候着,我去寻条出路,定能解决这燃眉之急。”言罢,他脚下生风,眨眼间便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之中 。 萧瑟满脸狐疑,冲着雷无桀远去的方向扬声追问,嗓音里裹挟着几分无奈与迷茫:“就你?能想出啥靠谱主意?”可喧嚣鼎沸的九霄城瞬间将他的声音吞噬,这番质疑就像投入大海的小石子,没激起一丝波澜 。 萧瑟领着千落,在九霄城的街巷间不紧不慢地踱步。街头巷尾,人潮如织,喧嚣鼎沸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萧瑟目光四下逡巡,眉头微蹙,喃喃自语:“那小夯货,究竟跑去了何处?” 他的眼底,隐有一丝忧虑悄然浮现 。 正走着,一个卖花的小女孩如灵动的雀儿般蹦到他们跟前,仰着红扑扑的小脸,声音清脆得像银铃:“漂亮姐姐,你瞧这花儿多娇艳,就像你一样。让你相公给您买一朵吧。” 千落闻言,双颊瞬间浮起一抹如晚霞般的红晕,眼眸不自觉地转向萧瑟,她眼眸轻抬,含情脉脉地望向萧瑟,恰似春日暖阳下含苞待放的花蕊,羞怯又满怀憧憬 。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萧瑟瞬间呆立当场,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知所措。他显然没料到,逛街途中会被卖花小女孩这般“突袭”。 千落见萧瑟这般模样,心中又羞又急。她轻咬下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开口道:“我对花,并无特别喜好。”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以及泛红的耳根,却将她心底那份难以言说的羞涩暴露无遗 。 萧瑟眼眸闪过一丝促狭,似笑非笑地睨了千落一眼,悠悠说道:“关键在于相公两个字吧。” 小女孩仰起粉雕玉琢的脸蛋,眼眸中闪烁着纯真光芒,指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说道:“哥哥姐姐,你们看,大家皆手持鲜花。近来正值我们九霄城独有的花神节,在此佳节,城中女子素有簪花之风俗 ,姐姐容貌昳丽,若簪上鲜花,定能艳压群芳 。” 萧瑟嘴角轻扬,神色间带着几分独有的矜傲,说道:“行,那就依这风俗,买一朵。入乡随俗,也权当是向花神祈愿,求个庇佑。”言罢,他修长的手指探入小女孩的花篮,从中拈起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动作舒缓而自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优雅,递向千落。 千落微微颔首,螓首低垂,白皙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伸出如柔荑般的手,接过那朵承载着别样情愫的花。刹那间,丝丝缕缕的甜蜜在心底蔓延开来,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 。 就在此刻,城中骤然升腾起一簇簇巨型烟火。刹那间,夜空中华彩四溢,烟火似缤纷的繁花,层层叠叠地绽放,将整个夜幕装点得如梦似幻。 在这漫天华光之下,萧瑟与千落并肩而立,身影被烟花的暖光勾勒得愈发柔和。他们周身似有一层无形的光晕,与烟火的璀璨相互映衬,画面温馨而浪漫。 二人伫立原地,周遭人声鼎沸、烟火轰鸣,却似乎都与他们无关。 时间好似被按下了暂停键,专门为他们封存这一帧永恒的温馨画面,成为彼此记忆中永不褪色的美好 。 萧瑟从这如梦似幻的美景中缓过神,偏过头,看向身旁那如痴如醉、眼神放空的千落,嘴角不自觉泛起一抹浅笑,轻声呢喃:“琢磨什么呢?” 那语气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此刻的静谧美好 。 千落嘴角浮起一抹浅笑,声音轻柔,带着丝丝缕缕对往昔的眷恋:“从前每年元宵节,我年纪小个头矮,观赏烟花时,视线总会被旁人遮挡。可爹爹总会将我稳稳托起,安置在他宽厚的肩头 。站在爹爹肩头,我能将漫天华彩尽收眼底 。” 说到这儿,千落微微顿住,眼中流转的光芒映着烟火的绚烂。她缓缓转过头,目光与萧瑟交汇,轻声询问:“那你呢,此时在思索何事 ?” 萧瑟微微沉吟,欲言又止,面上闪过一丝犹疑。旋即,他举目向远方眺望,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特别的景象,眼中闪过一抹兴味。随即,他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促狭笑意,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我正琢磨,倘若雷门中人目睹,他们世代传承、刚猛霸道的火器,竟被用来营造这般绮丽烟火,怕是会当场气得怒发冲冠、昏厥过去 。” 于九霄城繁华喧嚣、人潮如织的通衢之上,雷无桀仿若一颗熠熠生辉的明星,夺目异常。“诸位街坊邻里、大爷大妈、兄弟姐妹们,都瞧过来!一场惊爆眼球、前所未有的火药大秀马上开场了!” 随着这一嗓子,周遭行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来。雷无桀兴致勃勃地在街边摆开架势,双手灵动翻飞,以炉火纯青之技操控火药。 刹那间,火药喷射出五彩斑斓、夺目耀眼的华光,光影交错间,仿若将整片街市幻化成如梦似幻之境,引得围观人群情不自禁地爆发出阵阵惊呼和喝彩。 而这一番卖力表演的背后,实则是雷无桀满心期许能在这热闹的街市上,挣得些用以维持生计的银钱。 看到雷无桀这番操作,不禁扶额,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调侃,轻声喟叹:“雷门不幸啊!” ——广袤天幕笼罩下的雷门,氛围凝重得如暴风雨来临前。雷门门主抬眸,惊见天幕中雷无桀竟利用雷门秘传火药大演烟花之战只为挣些路费,登时怒火中烧,几近癫狂。只见他双眼暴突,眼球布满血丝,面色瞬间阴沉如墨,透着骇人的气势。 旋即,他猛地扭转脖颈,以一种极具威慑力的姿态,恶狠狠地将目光投向雷轰,如果眼神可以刀人,那么雷轰此刻早已被千刀万剐。 没一会儿,雷轰就被收拾得“鼻肿眼青套餐”全齐活,跟刚从颜料桶里捞出来似的。 雷门门主气得吹胡子瞪眼,扯着嗓子大喊:“你们仨都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往后倘若教出的徒弟,胆敢像雷无桀这般胡作非为,把我雷门世代相传的看家本领当作街头杂耍肆意卖弄,逗人哈哈一笑,本门主定不会轻饶,定要打得你们筋骨俱断,让你们明白违逆门规的下场!” 雷轰此刻鼻青脸肿,模样狼狈至极,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却又无处发泄。他紧咬着牙,腮帮子因为用力而高高鼓起。 那原本圆润的脸蛋因委屈而涨得通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懑,声嘶力竭地怒吼道:“雷!无!桀!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竟敢做出这等荒唐事,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倘若有朝一日你落在我手中,定叫你知晓厉害!”说到这儿,他双眼猛地瞪大,眸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雷无桀生吞活剥。 前往天启的马车内,雷梦杀目睹雷无桀这番令人咋舌的举动,顿觉颜面尽失,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当下,他眼疾手快,大巴掌“啪”地一下就遮在脸上,那动作匆忙又急切,恰似掩耳盗铃之人妄图通过自欺欺人的方式逃避现实,恨不能把自己整张脸都给揉进掌心。仿佛这样就能把因雷无桀而生出的窘迫与尴尬统统揉碎、掩埋。 紧接着,他扯着嗓子高声叫嚷,语气中满是难以掩饰的羞赧与决然:“这哪像我雷梦杀的种?我怎么会有这般行事乖张、肆意妄为的后代!” 那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懊恼与无奈,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和雷无桀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就能让旁人忘却雷无桀方才那些荒唐行径与他的关联 。 叶啸鹰仰头纵声大笑,声若洪钟,那爽朗的笑声几乎要将马车的顶棚掀翻。“头儿啊,” 他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笑出的眼泪,“你瞅瞅无桀那小子,活脱脱就是你年轻时的翻版呐!你还记得不,当年咱俩深入北蛮腹地刺探情报,饿到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噜咕噜叫得跟打雷似的,都能当军鼓用了!” 他边笑边拍着大腿,继续说道:“关键时候,还是你脑子转得快,直接掏出霹雳弹,为北蛮的达官显贵们献上一场如梦似幻的烟花大秀。好家伙,那场面,比过年还热闹!人家看得高兴,赏了咱们不少吃食,这才没把咱俩给饿坏咯!我当时就心想,头儿就是头儿,连饿肚子都能饿出个花样来,打那以后,我叶啸鹰就唯头儿你马首是瞻了!” 叶啸鹰正讲在兴头,眉飞色舞、口若悬河。突然,马车猛地一颠,把众人从回忆里拉回现实。叶啸鹰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泥,他稳住身形,骂骂咧咧道:“这赶车的,想把咱颠成八瓣儿啊!” 雷梦杀一听这话,脸“唰”地一下白了,跟见了鬼似的。他眼疾手快,像扑食的老鹰一样伸出手,“啪”地捂住叶啸鹰的嘴,差点没把他鼻子也给捏住。 “老叶!”雷梦杀声音都打着颤,眼睛瞪得像铜铃,“你可闭嘴吧!这事儿当年我咋交代你的?须得让它石沉大海,永无出头之日。” “要是给老爷子听了去,”他说着,身子都忍不住抖了抖,“那指定得气得胡子都竖起来,然后操起麒麟火牙,‘轰’地一下把我送上西天,让我直接去给阎王爷当打手!到时候,你上哪儿找我这么讲义气的兄弟去?” 叶啸鹰被捂着嘴,眼睛瞪得老大,赶忙拍着雷梦杀的胳膊示意他松手。雷梦杀犹豫一瞬,还是缓缓松开了手。 叶啸鹰大口喘着气,一边咳嗽一边叫嚷:“咳咳,头儿,你要捂死我啊!我这不没外人嘛,就咱仨儿唠唠嗑。” 雷梦杀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唠嗑也不行!这事儿太离谱,万一隔墙有耳,传到老爷子耳朵里,咱俩都得遭殃。” 叶啸鹰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哪有那么巧,再说了,头儿,你不是已经被逐出雷门了嘛,老爷子就算知道,还能再把你咋地?” 雷梦杀一听,又急又气,抬手作势要敲他脑袋:“啸鹰,你这榆木脑袋咋就不开窍呢!虽说我被逐出雷门,可我雷梦杀的根还在那儿,我爹娘的牌位、兄弟都还在雷门。老爷子要是动怒,指不定咋迁怒他们呢。不过老爷子不是那种人,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整天耍耍门主威风的小老头。” 叶啸鹰这才收起嬉笑神色,皱着眉挠挠头:“哎呀,我咋把这茬给忘了。行,头儿,我保证,以后打死都不提这事儿。” 第159章 惊!抠门的萧老板居然给千落买花 【天幕之上】萧瑟与千落并肩徐行至雷无桀跟前。萧瑟身形笔挺,神色间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洒脱与不羁,轻抬下颌,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语气半是揶揄半是数落:“雷门百年声誉,要折损在你这活宝手里了。” 一旁的千落眉眼含笑,双眸宛如藏着盈盈秋水。 此刻,雷无桀像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双手高高托举着所得银钱,火急火燎地送到萧瑟近前。他满面红光,眼眸中跳跃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兴高采烈地嚷嚷道:“嘿,萧瑟!瞧见没,这些银子可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短时间内,咱们不必为生计发愁啦!” 萧瑟脸上浮起一抹浅笑,眼中透着洞悉与调侃,悠悠说道:“哦?是这样么?你再这般肆意张扬,毫无收敛,怕是不出多时,方圆百里之人都会知晓,此地有个头脑简单的雷门弟子,竟用火药来燃放烟花。届时,麻烦纷至沓来,即便有通天本领,恐怕也在劫难逃 。” 他语重心长地劝诫着,眼神中却又带着几分对雷无桀天真行径的纵容 。 雷无桀下意识抬手摩挲着后脑,脸上绽出一抹纯真质朴的笑容,带着几分傻气与率真说道:“哎呀,先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什么死不死的,多晦气。咱们眼下最要紧的,是找个地儿,好好吃上一顿美味佳肴。”说罢,他舔了舔嘴唇,眼眸内闪烁着按捺不住的期待,仿佛那满桌佳肴已近在眼前 。 恰在这一刻,此前售卖鲜花的小女孩,脚步匆匆如急弦骤响般奔至近前。她脸颊泛红,微微气喘,带着一丝急切与羞涩说道:“哥哥,刚刚烟花实在太美,我看得出神,都没顾得上跟你收花的钱款呢。” 雷无桀眼神里满是茫然,目光在萧瑟与小女孩之间来回游移,最后定格在千落手中那支娇艳欲滴的花上。 须臾,他嘴巴大张,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不可置信地说道:“萧老板,平日里那般精打细算、一毛不拔的萧老板,今日竟破天荒地掏出银钱,为千落师姐买了束花。” 萧瑟嘴角轻撇,摆出一副倨傲模样,冷冷说道:“别啰嗦,快把钱给人家。” 然而,他的视线却忍不住飘移,眸底深处悄然闪过一丝赧然,好似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竭力想用那看似强硬的态度掩饰内心的慌乱。 雷无桀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笑意,从刚挣来的银钱中轻巧地拈出几枚铜钱,递向小女孩,说道:“收好咯。” 小女孩眉眼弯弯,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欣喜地接过钱。她脸颊绯红,如同熟透的苹果,转身时,步伐轻快得如同林间跳跃的小鹿,哼着不知名的歌谣渐渐远去。 【天幕之下】,雷梦杀仰头望着那一幕,嘴角不自觉上扬,而后扭头看向身旁的萧若风,眼中满是戏谑:“若风啊,还别说,你这皇侄萧瑟,看着可真是个妙人。面上瞧着冷冷清清,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实则心思细腻得很呐,还知道给那姑娘买花。这反差,哈哈!还禁不起激,那傲娇劲儿全露出来了。” 他笑得前俯后仰,差点直不起腰,缓了缓才接着说:“你瞅瞅,他那口是心非的样子,嘴上嫌弃我家小桀张扬,心里指不定多稀罕这夯小子呢。跟你这个皇叔,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关。” 萧若风微微眯起眼,盯着光幕上萧瑟的身影,嘴角也浮起一抹笑意:“这小子,平日里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没想到关键时候倒也有几分浪漫。” 叶啸鹰亦在一角跟着搭话,眼中闪过一抹促狭,脸上挂着一抹神秘兮兮的笑容,眼中满是戏谑与期待。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拖长音调说道:“王爷这般风华绝代,声名远扬,这王府之内,却始终缺一位能与之琴瑟和鸣的女主人。真叫人好奇,究竟是哪家的姑娘能有幸与王爷携手。也不知王爷何时才会将成家之事提上日程,觅得良配,诞下麟儿,延续琅琊王府的烟火 。” 萧若风听了叶啸鹰这番话,先是一愣,随即脸上迅速泛起一层红晕,从耳根一路蔓延到整张脸,活像熟透了的番茄。他别过头去,佯装整理衣袖,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叶啸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雷梦杀,不断眨动,那眼神里的暗示简直要溢出来,就盼着雷梦杀赶紧一起打趣萧若风。 雷梦杀心领神会,嘴角一勾,立马接上话茬:“若风,你可别打马虎眼。啸鹰这话在理,你看这天幕里,萧瑟和千落多有默契,说不定哪天就给你带个侄媳妇回来。你倒好,还单着呢。” 叶啸鹰忙不迭点头,添油加醋道:“就是!咱王爷这般风姿,哪家姑娘见了能不心动?可得抓紧,要是被别人抢先一步,可就亏大喽。” 雷梦杀拍着大腿,笑得合不拢嘴:“依我看,等忙完这阵儿,咱就广发英雄帖,来个比武招亲,给若风你寻个顶好的王妃。我看司徒…” 话还没说完,雷梦杀不经意间抬眼,恰好对上萧若风那陡然一凛的眼神。萧若风目光如刀,仿佛在空气中都能割出声响,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你若敢说出来,今天就别想好过!” 与此同时,萧若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恰似被点燃的火苗,又气又急地吼道:“你们俩还有完没完?正事不聊,净拿我打趣。” 叶啸鹰憋着笑,佯装正经:“王爷,这怎么是打趣呢?这可是人生大事。您想想,往后王府里有个小世子跑前跑后,那多热闹。” 雷梦杀全然不顾萧若风的怒火,依旧在一旁跟着起哄:“对呀,到时候咱们还能逗逗小侄子,享享清福。若风,您就从了吧。” 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下,萧若风的脸愈发红得像熟透的柿子,却又拿这两个活宝毫无办法 。 雷梦杀见状,瞬间明白是时候见好就收了。他先是仰头大笑几声,而后突然话锋一转,一本正经地感慨起来:“不过话说回来,若风你一贯稳重守礼,要是有了小侄子,保不准那小家伙也是饱读诗书、行事循规蹈矩之人,规规矩矩得没半分跳脱劲儿。” 他微微摇头,眼神里满是对萧瑟的欣赏,接着道:“这么一对比,还是萧瑟这小子看着更顺眼。他那偶尔冒出来的机灵劲儿,还有处事时不按常理出牌的洒脱,江湖味儿十足,倒有几分咱们当年的影子。” 说着,雷梦杀转头看向萧若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若风啊,说不定以后还得指望萧瑟给你长长脸,添些别样的热闹。” 萧若风听雷梦杀这么一说,原本涨红的脸稍微恢复了些血色,对这个二师兄,他是又好气又好笑。 第160章 唐门生变 【天幕之上】唐怜月双眉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质疑:“司空长风贵为药王嫡传,以他的医术造诣都对叶姑娘的病症束手无策。老太爷虽医术超凡,但如今已闭关修行数月之久,连我都未能得见其尊容。” 唐莲听闻,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双目圆睁,脱口而出:“竟有这等事?那究竟是何方人物,胆敢向雪月城传递这等虚假讯息 ?” 叶若依螓首微扬,目光坦然,声音清脆而坚定:“此事乃我所为。” 唐怜月与唐莲,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满眼皆是震骇,目光仿若两道利刃,直直刺向叶若依。 叶若依仪态万方,风姿绰约,朱唇轻吐:“一脉灵溪一脉月,半途江风半途云。今日若依踏足于此,意在求见之人并非唐门长老,而是那身负社稷重任、隐匿于江湖的天启四守护之玄武使 。” 她的目光如寒星般锐利,紧紧锁住唐怜月,话语间暗藏玄机,仿佛要将唐怜月心底的秘密一一洞悉 。 唐怜月款步至桌案旁,身姿沉稳地徐徐落座,周身气息内敛,仿若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隼般犀利,凝视着叶若依,缓声开口,语调中裹挟着不容错辨的审慎与探究:“你今日冒险前来,可是因那人重出江湖?” 叶若依神情温婉,声线轻柔却字字清晰:“遥想当年,琅琊王谋逆一案掀起轩然大波,朝堂动荡、江湖纷扰。于生死抉择之际,琅琊王毅然决然将最为器重的六皇子萧楚河,托付给了生死与共的四位挚友,也便是名震天下的天启四守护。时至今日,青龙、朱雀已然先后与六皇子重逢,如今机缘已至,正是玄武使现身,续写守护篇章之时 。” 唐莲伫立一旁,脸上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诧异,不禁脱口而出:“天启四守护?”紧接着,他猛地扭转身形,目光急切地看向唐怜月,语气中带着几分揣测与敬畏:“师父,此前您命徒儿在雪月城苦苦等候之人,莫非便是…… ” 唐怜月并未直接回应他们的疑问,目光仿若寒星,紧紧锁定叶若依,沉声道:“你欲集齐天启四守护,一路追随萧楚河重返天启城。这般谋划,可是镇国大将军叶啸鹰,已将筹码尽皆押注于六皇子身上 ?” 叶若依巧笑倩兮,美目流转间尽是倾慕之意,轻声说道:“自幼初见他时,便觉此人天生自带王者之气,以他的才情与气度,理应坐拥天下至尊之位。至于家父的立场,并非我所考量。我只知道,在这茫茫世间,我愿毫无保留地将所有期许与追随,都倾注于他一人身上 。” 唐怜月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惋惜,沉声道:“遗憾的是,你此番前来,已然错过了最佳时机 。” 叶若依闻言,秀眉瞬间轻蹙,眼中闪过一丝惊惶,脱口问道:“来晚了?这是何意?” 唐怜月眼神悠然飘向窗外,抬手虚引,声音低沉:“你瞧外面。” 唐莲与叶若依闻言即刻回身,目光投向门外。只见庭院之中,众多唐门弟子仿若黑色潮水般涌来。他们身姿矫健,手中利刃闪烁着冰冷寒光,特制暗器在日光下隐隐泛着幽芒,正以严整的队列,将房间围得水泄不通。 唐莲大惊失色,急忙转头望向唐怜月,神色焦急万分,语气中满是忧虑地问道:“师父,究竟发生了何事?” 唐怜月起身而立,神色凝重,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沧桑,开始耐心阐释当前局势:“雪月城之所以能雄踞江湖,背后仰仗着唐门、雷家、温家这三大世家鼎力支持 。但长久以来,唐门与雷门之间积怨颇深,矛盾重重,过往之所以与雪月城达成结盟,不过是迫于江湖局势,再加上我与雪月城三位城主私交甚笃,这才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然而,江湖风云变幻,如今局势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据我所知,唐门的几位老爷子,已然萌生了新的念头与盘算 。” 叶若依柳眉轻扬,面露不解之色,轻声问道:“另有所图?” 唐怜月神色冷峻,言语间满是严峻态势:“当下雪月城风雨飘摇,纵使枪仙威名赫赫,却也独木难支,难以震慑住唐门那些野心勃勃的老爷子。据悉,有人秘密会晤了他们,所许利益之丰厚,相较雪月城给出的条件,简直不啻天渊。 ” 叶若依心急如焚,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究竟是何方人物 ?” 唐怜月目光如炬,毫无避讳,斩钉截铁地说道:“北离二皇子,白王萧崇。” 话音刚落,唐怜月已转向唐莲,目光锐利,透着探究与期待,郑重问道:“唐莲,百里东君以其卓绝武学造诣悉心教导你,想必所授功法非凡,你且细细道来,都习得了哪些精妙武学 ?” 唐莲神情肃穆,恭敬地欠身答道:“承蒙百里师父倾囊相授,习得一部内功心法,名为垂天,此功雄浑精妙,可强筋健骨、通脉凝神,为习武根基。另有一套拳法,称作海运,刚柔并济,用于临敌防身,变化万千。百里师父曾言,内功为强身之本,拳法乃克敌之术,相辅相成。但在一般的交锋比试中,唐门那博大精深的外门绝学,依旧是制胜的不二法门。” 唐怜月负手缓行,语气中带着洞察世事的通透:“百里东君独具慧眼,许是洞察你性情纯善且过于循规蹈矩,故而将这两套武功传予你。垂天内功与海运拳法,其精妙皆蕴含于‘逍遥’二字之中。然而,从你目前的表现判断,显然还未参透其中真意 。” 唐莲闻言,神色一凛,即刻躬身俯首,言辞间满是谦逊与恳切:“是,恳请师父不吝赐教。” 唐怜月目光深邃,凝视着唐莲,语重心长地说道:昔年唐门人才济济,众多弟子之中,我唯独相中了你。皆因你品性纯良,为人平实可靠。然而,过犹不及,这份平实有时也会成为你的阻碍。漫漫人生征途,面临诸多抉择,你必须学会权衡利弊,果敢取舍。” 唐莲双手如捧珍宝般接过令牌,指尖轻颤。此时,唐怜月转向叶若依,面容沉肃,眼中满是对往昔承诺的坚守,庄重说道:“叶姑娘,遥想当年,我们曾向琅琊王许下承诺,往后唐门世代传人,皆会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六皇子安危,确保其无虞。岁月流转,诺言未改。今日,我将这象征着唐门无上使命的玄武令,交付给我最为器重、寄予厚望的弟子唐莲。自此刻起,护送六皇子荣登天启城皇位,助其君临天下这一重任,便托付于他。” 唐莲瞬间慌了神,额前沁出细汗,结结巴巴道:“师父,我……” 唐怜月抬手轻摆,神色温和,试图安抚唐莲紧绷的情绪:“你无须如此忧虑,我将玄武令交付于你,至于是否接纳,全凭你自主定夺。但今日,有一事至关重要,无论如何,你务必要全力以赴达成。” 瞬息之间,门外一阵骚乱,唐门弟子蜂拥冲进房内,个个手持暴雨梨花针,寒芒闪烁,杀气腾腾。唐莲瞳孔骤缩,震惊与不解瞬间涌上心头,下意识地惊呼:“师父!” 唐怜月平静地扫视着破门而入的弟子,不疾不徐地说道:“你不妨试试扣动机关,到时候,暴毙在这暴雨梨花针之下的是你们。” 那弟子目光中透着决绝,紧盯着唐怜月说道:“在下对你的实力深信不疑,毕竟你可是唐门首屈一指的唐怜月。可今日局势所逼,纵使明知不敌,哪怕我等尽数葬身于此,房外数十同门亦血洒当场,也决然不能放你离去 。” 唐怜月神色泰然,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语气虽轻缓,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并无离去之意,但这两人,你务必放行,确保他们能毫发无损地离开此处 。” 一名弟子闻言,双手抱拳,身姿恭谨却态度坚决:“这二位是老太爷指名要见之人,此事干系重大,在下实在无权定夺。” 唐怜月神色平静,目光仿若能洞悉一切,悠悠说道:“至于能否安然离去,全然取决于他们自己的抉择 。” 唐怜月不假思索,即刻向唐莲发令:“唐莲,即刻护送叶姑娘撤离。” 唐莲听闻,忙不迭应下,旋即紧紧拽着叶若依,风风火火地闯出房间。 两名唐门弟子见状,便要拔腿追赶,可唐怜月眼疾手快,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挡在二人面前,将他们的去路严严实实地截住 。 唐莲与叶若依脚步匆匆跨出房门,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只见众多唐门弟子如潮水般层层围拢,将前路堵得水泄不通。 为首之人,正是唐门中极具威望的唐老太爷。 唐莲满脸惊愕,瞪大双眼,难掩震惊地说道:“老太爷!” 刹那间,一道身影如流星般从屋内破窗而出,稳稳落在唐莲和叶若依身前,正是塘角鱼。他神色平静,目光直直看向对面那位气势不凡的老者,声音清冷:“老太爷,未曾想您亲临此地。” 唐老太爷神色淡漠,目光在唐怜月身上稍作停留,不紧不慢地说道:“许久未能与你相见,此番前来,不过是想瞧瞧你的近况 。” 此刻,唐怜月侧脸转向唐莲,目光坚定且温和,沉稳吩咐道:“唐莲,我要与老爷子叙叙旧,你们趁此时机先行离开吧。” 唐莲心领神会,深知事态紧急不容耽搁,当即牢牢护着叶若依,二人脚步匆匆,迅速穿过重重阻碍,脱身于唐门地界。 二人身影消失在远处后,唐怜月微微仰头,目光平静地望向唐老太爷,语气中带着一丝怅惘,郑重说道:老爷子,这次终究还是辜负了您的期许 。” 唐老太爷缄口不语,面庞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这笑意仿若一湾幽潭,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藏玄机,让人难以窥探其中深意。 【天幕之下】,雷门门主仰头死死盯着上面唐老太爷的影像,啐了一口,满脸嫌恶,“这老匹夫,还是那副鬼蜮伎俩的做派,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怵!” 小雷千虎则眼眸骤缩,脸上闪过一抹惊怒,咬着牙恨恨说道:“真没料到,唐门竟也趟进了这趟浑水,掺和进对萧瑟的围剿当中,实在是令人不齿!” 而雷门长老的脸色同样阴沉下来,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唐门此举,太不地道!萧瑟虽身份特殊,可也不该被这般算计围堵。唐门向来以暗器精妙自诩,却在这等事上落井下石,实在有辱门风。” 另一位雷门长老缓缓抬手,轻轻摩挲着胡须,眼神深邃得如同幽潭,神色凝重到了极点。“唐门这一插手,麻烦可就大了。” 他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忧虑。“依我看,这背后必定还有其他势力在暗中搅弄风云、推波助澜。这次天幕上展现的英雄宴,十有八九还藏着唐门的阴谋诡计。咱们雷门,向来以刚正不阿、行侠仗义在江湖立足,唐门如此行事,很可能会将咱们也卷入这场风波。”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隐忧,看向远方接着说道:“我担心唐门会利用此次机会,对我们雷门进行打压。他们或许会在暗中使绊子,破坏我们与其他门派的关系,让我们在江湖中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再者,若是在英雄宴上出现意外,我们雷门弟子也难免会受到牵连。届时,无论是弟子的安危,还是雷门的声誉,都将面临巨大的威胁。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话分两头,雷梦杀目光紧锁天幕,瞧着唐门搅出的这摊子乱局。直接懵圈,抬手用力薅了薅头发,忍不住吐槽:“想当年随老爷子到访唐门,一见到那唐老太爷,就感觉这老头肚子里坏水可多了,鬼点子一个接一个。野心大得能吞下整个江湖。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他早该去阎王爷那儿报到了,嘿,没想到这老骨头还挺硬朗,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且贼心不死,还在一门心思琢磨着怎么让唐门当上武林界的‘扛把子’,真是服了他了!这老头难道是吃了青春永驻丸,还是跟老妖怪似的会吸取天地灵气啊?” 旋即,雷梦杀眉头拧成个“川”字,忧心忡忡地喃喃自语:“这唐老太爷铁了心要搞事情,咱们雷门可悬了。唐门那些暗器神出鬼没,防不胜防。之前英雄宴上,各门各派都盯着呢,万一唐门借着这机会,朝咱们雷门弟子下黑手,那可咋整?” 萧若风面色凝重如霜,声音低沉且透着寒意,缓缓道:“唐门这老太爷,能在江湖中屹立如此之久,其武功造诣与内力修为,必定登峰造极,放眼武林,鲜有人能望其项背。如今他插手此事,局势瞬间波谲云诡。萧瑟与雷无桀那两个小子,前路恐怕荆棘丛生,生死难料啊。” 说罢,他剑眉紧蹙,忧虑之色如阴霾般笼罩在脸上,仿佛能预见未来的重重危机正朝着那两个年轻人汹涌扑去 。 雷梦杀则满脸忧色,眉头拧成个死结,喃喃自语道:“寒衣与那苏暮雨等人估计正打得难解难分呢,也不知这会儿战况咋样了,到底谁占了上风。那暗河中人个个手段邪门,寒衣性子又倔,万一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她可千万别受伤啊……”他眸光内满是焦灼,声音不自觉带上一丝颤抖,恰似惊涛骇浪中的孤舟,全然被对寒衣的深切担忧所淹没 。 第161章 我骑最好的马,穿最好的裘,就连朋友都是最有义气的。 【天幕之上】雷无桀领着萧瑟与千落,一同踏入一家街边餐馆。三人围坐桌旁,风卷残云般享受美食之际。 雷无桀突然放下碗筷,神色认真地说道:“此去路途漫漫,而咱们盘缠有限,往后花费可得精打细算,能节省一分是一分 。”此刻,他面容上写满了专注与审慎,俨然已在为后续行程精心规划每一项开支 。 千落嘴角轻扬,眼中笑意盈盈,半开玩笑地打趣:“哟,你这话从嘴里冒出来,恍惚间还以为是萧瑟在念叨呢,精打细算得都快赶上他了。”她微微侧身,眼神里满是戏谑的神采,饶有兴致地瞧着雷无桀 。 萧瑟修长手指轻捏筷子,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碗中菜肴,听到千落打趣,缓缓抬眸,目光仿若带着温度,悠悠望向千落,似是裹挟着无尽的言语,无声回应着她的揶揄。 雷无桀囫囵咽下几口面,稍作停顿后,满是回味地开口:“萧瑟,实不相瞒,这面的滋味,与你雪落山庄的相比,着实差了几分火候。那儿的面,才叫一个令人回味无穷。”言罢,他微微眯起双眼,脸上浮现出一抹沉醉的神色,往昔在雪落山庄品尝美食的美好瞬间,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 萧瑟嘴角轻勾,神色间透着几分矜傲,笃定道:“那自是毋庸置疑。我雪落山庄,从选址起便独具慧眼,至于后厨掌勺之人,更是我从周遭百里精挑细选而来,厨艺精湛,无人能及 。”说罢,他轻抬下颌,周身散发着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 。 雷无桀听闻,眼皮一抬,眼眸中闪过一丝促狭,佯装无奈地轻嗤:“得,又开始自夸自擂了。” 言语间,满是戏谑打趣的意味 ,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 萧瑟神色倨傲,语调铿锵,掷地有声道:“这岂会是夸大其词?我驾驭顶尖的良驹,身着皆是最上乘的貂裘,至于身边挚友,都是豪情万丈、义字当先之人,”言语间,难掩其内心深处喷薄而出的自豪之情,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与洒脱 。 雷无桀听闻萧瑟之言,瞬间有些发怔,随即转头看向千落,眼中带着几分疑惑与期许,开口问道:“师姐,他这番话,莫不是在说咱们?”那目光里满是对肯定答案的渴望,又夹杂着拿捏不准的犹疑 。 千落顺着雷无桀的话,将目光投向萧瑟,只见他神色淡然却又隐隐透着几分自得。稍作思忖,她轻启朱唇,声音清脆且带着几分笑意“大概是吧。” 雷无桀听闻此言,兴奋得眼中放光,抑制不住内心的澎湃,“砰”地一拳砸在桌上,大声嚷嚷:“萧瑟,你这话可把我给震撼到了!认识你这么久,头一回听你用‘朋友’形容咱们,太让我惊喜了!” 雷无桀磕磕巴巴,话一出口,便觉不妥,脸上瞬间涌起一阵热意,神色颇为不自然地纠正道:小夯(bèn)货,不对,小夯(hāng)货。” 萧瑟神色尽显无奈,口吻里带着几分哭笑不得,叹道:“我当真如此不近人情?我与你相交莫逆,可债款之事,也不能因情谊就一笔勾销。二者并不冲突。”言罢,他眼中闪过一丝诙谐,语调里满是打趣意味 。 雷无桀听闻,眼神闪躲,犹豫片刻后,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 旋即,他抬手轻指桌前那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抹狡黠的光亮,狮子大开口道:“这碗阳春面,堪称珍馐,作价五百两。我让你吃了。” 萧瑟唇角微勾,浮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悠然道:“也罢,五百两便五百两。这点资费于我而言,不过是区区小数,不足挂齿。就将它视作我对你在望城山下救命之恩的酬谢,当日情形危急,若不是你仗义相助,决然留下,以苏昌离的心狠手辣,我恐怕早已性命不保。”他眼中流露出深切的感恩,整个人显得豁达而平和 。 岂料,雷无桀听闻此言,瞬间火冒三丈,只见他脸色涨得通红,二话不说,伸手如疾风般将萧瑟跟前的面碗猛地拽回,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愠怒:“哼,那这面你也甭吃了!” 萧瑟眉头轻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惯有的清冷,“好端端的,你又闹什么?”在他看来,雷无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 雷无桀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眉头轻皱,眼中满是不解与埋怨。轻声却又带着几分执拗地说道:“我救你,纯粹是因为你是我生死与共的挚友!哪怕你落魄至极,沦为街头靠卖艺耍杂耍勉强维生的落魄汉,只要你还是我认定的朋友,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可你竟将这份情谊用金钱衡量,休说是五百两,哪怕是五万两,这情谊也绝不能用金钱来交易!”说罢,他微微别过头,神色里带着点失落 。 萧瑟目光沉静,凝视着雷无桀,语调平和却又带着不容回避的锐利:“看来在你心中,你愿意为我这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可我不禁想问,对于承诺,你又持何态度?就拿你曾提及的,你母亲以一生坚守的那份承诺来说,在你心中,又有着怎样的分量 ?” 雷无桀毫不犹豫地晃了晃脑袋,神情肃穆,认真说道:“一者源于纯粹的情义。另一者则是沉甸甸的责任,如何相提并论?” 萧瑟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语调中带着探究的意味追问:“二者间究竟存在怎样的分野?” 雷无桀身姿挺拔如松,眸光坚定似铁,声若裂帛般激昂陈词:“情义是我雷无桀纵横江湖最为珍视之物,我甘愿为之生,亦甘愿为之死。而责任,则是我自呱呱坠地起便肩负的使命,无论前路如何艰险,我都责无旁贷,必须倾尽全力去践行 。” 萧瑟目光灼灼,毫无回避之意,直直地看向雷无桀,冷不丁抛出一个犀利无比的问题:“那假设你誓死守护之人欲杀我呢?” 雷无桀双眉紧蹙,脸上神色阴晴不定,陷入了深深的两难抉择。沉吟许久,才缓缓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却又满含赤诚:“那就说明我阿娘他们看走了眼,那人根本配不上我守护,我拽你跑就是了。” 萧瑟听闻雷无桀这番话,瞬间陷入凝思,周遭空气似都随他沉静。片刻后,他目光深邃,启唇欲问:“那倘若你需守护之人便是……” 话至半途,雷无桀猛地身形一晃,只觉一阵强烈的眩晕如汹涌潮水般袭来,整个人站立不稳。与此同时,不知从何处落下的水珠,冷不丁地砸在他的面庞上 。 千落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眼中满是促狭,揶揄道:“雷师弟,难不成你这一番慷慨陈词,连自己都给打动落泪了?” 那神态,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闹剧,笑意盈盈间,言语带着几分俏皮。 雷无桀下意识抬手,指尖触碰到脸颊上的湿润,低声呢喃道:“怪了,我并未落泪啊。”他眉头轻皱,眼神中透露出不解,仿佛在试图理清这莫名水珠的由来。 萧瑟敏锐感知到异样,刹那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他反应迅疾如电,手中筷子以一种令人目眩的速度挥出,稳稳擒住那枚裹挟着劲风、突袭而来的暗器。 雷无桀则一头雾水,眼中满是茫然与困惑,急切追问:“怎么了?”此刻,他的眸光内弥漫着紧张,周身肌肉紧绷,如同一张拉满的弓,时刻准备应对潜藏的危机 。 第162章 弹指醉 【天幕之上】萧瑟周身寒意凛冽,薄唇轻启:“弹指醉。” 其神色冷峻如霜,眼眸中警惕之意翻涌,似是对周遭一切都保持着戒备。 就在此时,于一旁桌案落座之人,声若洪钟般开口赞道:“好见识!” 言罢,他右臂轻抬,掌心悬于酒杯上方,周身内力如暗流涌动,杯中水珠竟徐徐升起,凝于掌心。紧接着,男子屈指一弹,水珠裹挟着凌厉劲道,如流星赶月般朝萧瑟三人呼啸而去。 千落美目骤凝,柳眉倒竖,娇叱一声,手中银月枪恰似灵蛇出洞,裹挟着飒飒劲风,直刺那飞来水珠,试图将其凌空绞碎。然而,这水珠仿若有灵,避开枪尖锋芒后,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弧线,如夺命寒芒,径直朝着千落光洁的眉心电射而去,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雷无桀周身气血翻涌,心底涌起一股不甘,拼尽浑身解数,试图撑起沉重的身躯。然而,一股难以名状的虚弱感如潮水般将他与千落彻底淹没,四肢百骸仿若被抽空了力量,绵软无力。 雷无桀眼神中满是惊惶与不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这究竟是何缘故 ?” 千落黛眉紧蹙,眼中满是忧虑,急切看向萧瑟说道:“萧瑟,我和雷无桀好像中了毒。” 萧瑟寒眸如霜,森冷目光利箭般射向一旁使诈之人。紧接着,他动作干脆利落,迅速探手入怀,掏出三粒丹药,朗声道:“接着!” 话音未落,两粒丹药如流星般划过半空,精准落入雷无桀和千落掌心。三人毫不犹豫,仰头将丹药服下。片刻之后,药力生效,原本绵软无力的身躯渐渐有了力气,不适之感也随之缓缓消散。 萧瑟周身气息凛冽,仿若寒夜霜刃,双眸紧紧锁住眼前人,一字一顿道:“能将凝水诀运用得这般出神入化,还能不着痕迹地与弹指醉相融,纵观江湖,也唯有暗河慕家有此等独门手段。阁下,莫不是暗河慕家人?” 那人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不卑不亢,声音清朗地说道:“暗河慕家,慕婴。” 雷无桀紧咬钢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在药力的作用下,艰难地从地上撑起身体,身形晃了几晃后站稳。他眼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猛地振臂一挥,大声怒斥道:“你们这群宵小之徒,究竟是何居心?为何如附骨之疽,纠缠不休?” 慕婴嘴角勾起一抹阴冷弧度,眼神中满是戏谑,悠悠开口:“你们适才服下的,想必是蓬莱丹。这丹药虽被传得神乎其神,能祛百毒、解千灾,可面对我独门秘制的弹指醉,不过是蚍蜉撼树 。你身旁这两人,毒已深入骨髓,即便吞服了蓬莱丹,也只是白费力气,回天乏术。” 雷无桀怒发冲冠,暴喝一声,瞬间掣出听雨剑,剑鸣铮铮,恰似龙吟虎啸。他脚下轻点,身形如隼般凌厉扑向慕婴,剑刃裹挟着呼呼风声,直逼对方要害。 二人瞬间缠斗在一起,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劲风四溢。但随着体内毒性蔓延,雷无桀顿感力不从心,只觉浑身的力气正飞速流逝,每一次挥剑都沉重万分。 慕婴瞅准时机,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牢牢攥住雷无桀的手腕,让他的剑势戛然而止,动弹不得。 慕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发出一声冷笑,不屑地嗤道:“堂堂雪月剑仙悉心传授的止水剑法,不过如此?”语毕,他指尖聚力,以一种鬼魅般的手法施展出弹指醉,一股无形的劲道如汹涌暗流,瞬间将雷无桀震得连连倒退,狼狈不堪。 几乎同一时刻,千落柳眉倒竖,美目含煞,双手紧握银月枪,枪尖寒光闪烁,如蛟龙出海般直刺慕婴。 然而,慕婴身法诡谲多变,仿若暗夜幽灵,在千落的枪阵中如入无人之境。寥寥数招间,慕婴觑准千落的防守间隙,一记凌厉无比的掌击呼啸而出,重重地落在千落身上。 千落顿时气血翻涌,身形如风中残叶般被击退数丈,手中银月枪也险些脱手飞出 。 雷无桀急得额头青筋暴起,眼中几欲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可恶,这毒邪门得很,我的内力竟半点都提不起来!” 恰在此时,萧瑟目光如炬,迅速捕捉到局势的严峻,冷静而沉稳地出声提醒:“雷无桀、千落,切莫轻举妄动,切勿随意运转真气,以免毒素扩散,加剧伤势!” 慕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眼神中满是居高临下的傲慢,冷冷开口:“束手就擒,如此,我兴许还能大发慈悲,让你们免受那无尽折磨,死得稍微痛快些 。” 萧瑟神色冷峻,目光如寒星般锐利,直射向慕婴,不卑不亢地开口:“你未免高兴得过早,陷入绝境的人究竟是谁,还犹未可知。容我提醒一句,你那弹指醉对我可从未奏效 。” 慕婴嘴角上扬,扯出一抹轻蔑至极的笑,语气笃定且傲慢:“你不过是个不会武功的孱弱之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 千落柳眉紧蹙,目光中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然,急切朝萧瑟喊道:“萧瑟,我无雷无桀拼死缠住他,你快跑。” 千落与雷无桀心意相通,刹那间,周身气势陡然攀升。千落旋即振臂一抖,手中银月枪挽出朵朵枪花,寒芒吞吐间,脚下以一种玄妙的步法欺身而上。 雷无桀亦是剑眉紧锁,听雨剑在他手中挽出凌厉剑花,剑势如游龙出海,二人呈掎角之势,毫无惧色地向着慕婴再度悍然攻去 。 慕婴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眼中满是威胁之意,悠悠开口:“你这两位同伴,若是再不知死活地强行催动真气,体内经脉怕是顷刻间就会如脆弱的蛛丝般,寸寸断裂,到那时,可就神仙难救咯 。” 萧瑟面色骤变,眼中寒芒毕露,厉声怒喝:“住口!” 旋即,他起身而立,周身气场陡然变得强大压迫。他凝视慕婴,目光似要将其穿透,一字一顿道:“慕婴,你自以为算计周全,却还是失算了。我这两位朋友内力虽被封,但我的内力尚存。” 萧瑟立于千落与雷无桀身后,周身气息瞬间内敛,旋即,一股雄浑且隐匿的内力自他体内汹涌而出。他双目微阖,神色凝重,双手缓缓抬起,掌心处隐约有莹润光泽闪烁。 这股内力如灵动的溪流,轻柔却坚定地探入千落与雷无桀体内。所到之处,那肆虐的毒性仿若冰雪遇阳,开始缓缓消融。内力所经脉络,暖意渐生,原本因毒素侵蚀而凝滞的气血,也在这股温和力量的引导下,重新恢复了些许活力 。 千落察觉到体内奇异的变化,原本阻滞的经脉似有暖流滑过,不禁又惊又喜,忙不迭转头看向萧瑟,眼中满是疑惑与探寻,急切问道:“萧瑟,这是?” 萧瑟娓娓道来:“我隐脉有伤,本无法动用内力。但儒剑仙曾赠我一本无名书,其中记载了一种独特的流转之法。通过这法门,我能把自身内力传输给你们。” 雷无桀面露不解之色,心急之下,话语如连珠炮般脱口而出:“你竟藏着如此厉害的法门,为何不早些拿出来用?” 萧瑟眉头紧蹙,神色凝重且痛苦,气息微喘着说道:“你想得美!正因为你们内力被封,我才有机会施展此术。但要清楚,我输送给你们的内力极为有限,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快点速战速决。” 雷无桀吸纳了萧瑟的内力后,周身气势突变,澎湃的力量让他双目灼灼生辉。他当即凝聚功力,施展出凌厉的火灼之术,炽热的灵力瞬间在掌心汇聚成一团耀眼的炎球,空气都被灼得滋滋作响。 雷无桀身形如鬼魅般欺近慕婴,抬手便是一记迅猛无比的炎球轰出。慕婴躲避不及,被这股刚猛之力击中,整个人横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墙体出现一道道裂痕,砖石簌簌掉落。 慕婴艰难起身,面色惨白如纸,嘴角淌着鲜血。与此同时,雷无桀也摆好架势,二人隔着弥漫的烟尘相互对峙,气氛剑拔弩张,仿佛连空气都能被点燃 。 萧瑟立于后方,以密语之术沉稳说道:“雷无桀,按兵不动,维持当下的架势即可。” 不出萧瑟所料,慕婴眼见局势僵持不下,且自身已身负重伤,深知再僵持下去唯有死路一条。瞬间,他身形如幻影般拔地而起,借着一股巧劲,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 待慕婴离去,萧瑟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此前为了输送内力并维持战局,他已耗尽了全部心力。此时,双腿一屈,整个人如断了线的木偶般,重重地瘫倒在地 。 雷无桀与千落见状,心急如焚,不约而同地高声疾呼。 萧瑟气息微弱,却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说道:“莫要耽搁,我们即刻动身,速速远离此地 。” 【天幕之下】雷梦杀抬眸望向天幕,只见暗河众人竟对雷无桀三人施展弹指醉与凝水诀,怒火“噌”地一下蹿上心头。 他面庞因盛怒而扭曲,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一字一顿地怒声呵斥道:“暗河这群宵小之徒,竟对几个涉世未深的后生晚辈使出这下三滥的毒计,如此行径,简直令人发指,天理难容!更可憎的是,他们竟敢围攻我家寒衣,我家寒衣要是稍有闪失,哪怕只是擦破点油皮,我定要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世上!” 他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杀意翻涌,周身气势陡然爆发,似要将天幕都震碎。“我雷梦杀在此立誓,定要让他们为这般恶行付出难以承受的惨痛代价,定要将暗河此番势力连根拔起,片甲不留!我说到做到,绝无宽宥之理 !” 萧若风神色间满是肃杀之气,寒意自周身散发,仿佛周遭的温度都随之骤降。 “梦杀,你说得对,倘若楚河、雷无桀与千落三人以及寒衣小侄女,因暗河此番恶行遭遇不测,”萧若风一字一顿,声音低沉却蕴含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我势必与其周旋到底,绝不让罪恶逍遥。” 旋即,他眼神冷峻地看向身旁的叶啸鹰,口吻沉稳却裹挟着十足的威严与决然 :“啸鹰,事不宜迟,你即刻马不停蹄返回天启城。回去后,速速将你麾下的精锐人马集结整顿,严阵以待。倘若暗河那些歹人当真伤了寒衣侄女分毫,我定要率人直捣黄龙,杀上暗河老巢。定要为这几个后生,讨回一个天理昭彰的公道,以正江湖纲纪。” 叶啸鹰听闻命令,神色一凛,当即双手交叠,俯身作揖,朗声道:“是,王爷,属下必不辱命!” 说罢,他身姿飒爽地转身,大步迈出车厢。车外,一匹神骏非凡的赤鬃烈马正昂首伫立,叶啸鹰飞身上鞍,手中缰绳一紧,旋即猛挥马鞭。赤鬃马嘶鸣咆哮,四蹄腾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天启城绝尘而去,只留下一路飞扬的尘土,见证着他急切奔赴的身影 。 话分两头,城主府内,南宫春水几人正为萧瑟三人的艰险处境忧心忡忡。 气氛凝重压抑之际,小寒衣眨动着那双水汪汪、宛如澄澈星辰般的大眼睛,脆生生地开了口,稚嫩的童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阿娘,弟弟若是执意忤逆您的叮嘱,罔顾之前许下的诺言,我可饶不了他!日后我一定要像爹爹教训调皮马儿那样,狠狠拍他屁股,让他知道错!哼,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 。” 李心月闻言,原本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眼中浮现出一丝温柔笑意,抬手轻柔抚上小寒衣的发丝,温声细语道:“寒衣乖,小桀的话很有道理,倘若琅琊王托付天启四守护庇佑之人,竟是个肆意屠戮无辜百姓、处心积虑残害忠良的奸佞之徒,那这份承诺便不再有坚守的意义。我们秉持正义,却不能盲目愚忠,有些底线,一旦触碰,便不可原谅 。寒衣,你要记住,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我们不能让正义蒙尘 。” 小寒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对李心月的信赖。“娘亲,我记住啦,正义一定会来的!可要是弟弟再遇到那个坏家伙,会不会有危险呀?”她紧紧攥着衣角,语气里满是担忧。 李心月将小寒衣轻轻揽入怀中,安抚道:“宝贝别怕,你弟弟可勇敢了,还有他的朋友们一起呢。他们都身怀绝技,定会守护好彼此。而且,雪月城的力量也不容小觑,只要他们有需要,支援马上就到。” 李心月温柔地凝视着小寒衣,目光中满是期许与鼓励,轻声说道:“寒衣,这世间广袤无垠,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旅程。你弟弟已然踏上了他的征程,他将守护作为毕生的使命,为了挚友、为了心中那份炽热的情义,哪怕前方荆棘满布、危机四伏,也毫不退缩,拼尽全力去战斗。” 她轻轻抚摸着小寒衣的脸颊,继续说道:“你也一样,寒衣。未来的道路就在你的脚下,需要你去勇敢探索。” 小寒衣脑袋俏皮地一偏,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斗志,奶声奶气却又斩钉截铁地说:“阿娘,我想成为天下第一,将来我一定要觅得一把专属宝剑,那剑得与我心意相通。往后,我要主动出击,向天下那些威名赫赫的顶尖高手们,逐个发起挑战。我要与他们在剑道上一较高下,亲眼去验证,究竟谁的剑术才堪称世间无双 。” 李心月凝视着寒衣,眼底交织着复杂的情绪。一方面,小寒衣志存高远、胆识过人,这让她深感欣慰,恰似一湾清泉,流淌着丝丝甘甜 ;另一方面,江湖诡谲难测,荆棘载途,一想到寒衣日后可能深陷重重磨难,她便忧心忡忡,恰似心头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巨石。 寒衣这般果敢坚毅,着实令人骄傲,可这江湖波谲云诡,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怎不叫她牵肠挂肚 。 这时,南宫春水目光灼灼,佯装严肃,声若洪钟般朗声道:“小女娃!天不生我姬虎变,剑道万古如长夜。想做天下第一,先要问问我的剑利否?” 小寒衣眨动着灵动双眸,脑袋俏皮一歪,满是不服气地辩驳道:“师父,你可不在我考量之列,这天幕上我和大师兄都是甩手掌柜,就三师弟一个管理偌大雪月城的事务,照这种情况,你和师娘多半都隐居了,冠绝榜退世的都不入武榜,大师兄又整天发了疯似的要酿劳什子孟婆汤,那徒儿我想争天下第一,又有何不可?” 南宫春水听了小寒衣这一番话,先是佯装气得吹胡子瞪眼,双手抱在胸前,故意冷哼一声:“嘿!你这小女娃,翅膀还没硬呢,就想着把师父我排除在外了?说得好像我老了,就不能在剑道上叱咤风云似的。”但那眼中闪烁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显然对徒弟这古灵精怪的劲儿又好气又好笑。 小寒衣见师父这般模样,非但没害怕,反而蹦蹦跳跳地凑到南宫春水跟前,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撒娇道:“师父,您可别生气嘛。您在徒儿心里,那可是永远的剑道传奇,就算您隐居了,您的威名也能让天下人闻风丧胆。可我总得有点自己的目标呀,您就成全成全我,让我去闯闯呗。” 南宫春水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满是宠溺:“好好好,就你有理。不过你可记住了,想成为天下第一,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得吃得了苦,受得了累。要是半途而废,师父我可饶不了你。” 小寒衣连忙点头如捣蒜,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从今天起,我就加倍努力练剑,等我成了天下第一,第一个就来向您汇报!” 南宫春水看着活力满满的小寒衣,仿佛看到了年轻时怀揣梦想的自己,心中暗自感慨,希望这孩子能在剑道上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 陡然间,小寒衣眼角余光捕捉到,小赵玉真斜倚在不远处,正陶醉地啃着桃子。那汁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他却浑然不觉,一双眼眸紧紧盯着自己,脸上挂着痴痴的憨笑 。 李寒衣见状,蛾眉轻挑,佯装嗔怒,鼻腔中发出一声娇俏的冷哼:“哼╯^╰小道士,你给我记好了。等本姑娘在剑术上有所造诣,首个便要与你在剑道上一决高下。届时,你可别畏首畏尾,不敢接招!” 小赵玉真听闻此言,非但没有半分惧意,反而笑意更浓,那笑容恰似春日暖阳般和煦。他不紧不慢地将手中咬了一半的桃子放下,抬手轻轻擦去嘴角的汁水,目光温柔地看向小寒衣,声音温润如玉:“小仙女,我可太盼着这天啦!你那么有天赋,肯定很快就能来找我。到时候不管输赢,我们都痛痛快快比一场。要是我输了,就给你摘后山最甜的桃子;要是你输了,也别不开心,我教你画最灵的符,保准有趣!” 小寒衣小嘴一撇,扭过头去,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哼,谁稀罕你的桃子和符。我才不会输呢,等我赢了你,你可别在我面前再摆出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说着,她双手抱胸,下巴微微扬起,眼睛却偷偷瞟向小赵玉真,想看看他的反应。 见小赵玉真只是微笑着点头,小寒衣又忍不住补充道:“你可别以为我是在说笑,到时候你要是耍赖,我就天天去你道观捣乱,让你连静心修炼的功夫都没有。”她跺了跺脚,眼神中满是傲娇与坚定 。 “还有还有,”小寒衣皱着鼻子,一脸嫌弃地说,“你也别想着故意让我,我要赢得光明正大。要是让我发现你没使出全力,就算赢了我也不算。”她双手紧紧握拳,仿佛此刻已经手握宝剑,准备与小赵玉真一决高下 。 她双手抱在胸前,仰起头,眼神中满是倔强与不服输:“对了,种桃子的,你可别小瞧我,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精进剑术,到时候让你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凌厉的剑招。你现在尽管笑得开心,等我提着剑站在你面前,有你紧张的时候。” 虽然嘴上说得强硬,但小寒衣心底其实对与小赵玉真的这场问剑充满期待。她悄悄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在剑术上更上一层楼。 随后,她又斜眼瞟了瞟小赵玉真,看到他依旧满脸笑意,心里竟莫名有些生气,加快脚步往前走去,丢下一句:“你就等着吧,臭道士。” 第163章 ‘孝顺\\\’女婿雷梦杀 【天幕之上】雷无桀背着萧瑟,在山林中一路狂奔,身旁千落脚步匆匆相随。周遭风声呼啸,枝叶横生,路况复杂。跑了一阵,雷无桀实在憋不住,气喘吁吁地说道:“千落师姐,咱们这般无休止地奔逃,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这周遭难道就没有雪月城的友军能施以援手吗?”言语间,焦虑与对援助的渴望清晰可闻 。 千落面露难色,叹道:“自我幼时起,便鲜少踏出雪月城半步,与江湖中人亦素无往来。莫说寻觅盟友,便是雪月城现有的盟友,我都一无所知。”言罢,她的面容上悄然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怅惘 。 雷无桀顿时慌了神,满脸焦急,急切地脱口而出:“这可如何是好?”说罢,他眸中忧色愈浓,仿佛蒙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霾 。 千落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有法子了。” 她动作优雅地解下背负于身的剑匣,轻轻放置在一旁,而后有条不紊地说道:“父亲临行之际,给了我一物。凭借此物,周边与我们志同道合的盟友定会闻风而来,鼎力相助。”言罢,千落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支特制的信号箭 ,在日光下,箭身闪烁着冷冽光芒。 雷无桀满脸狐疑,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千落手中物什,问道:“这究竟是何等稀罕玩意儿?”说罢,他眼眸里好奇之光大盛,恰似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 千落耐心阐释:“一发惊云矢,群雄毕至共并肩。”语毕,她款步迈向开阔之处,动作娴熟地引燃信号装置。 刹那间,一道夺目光束携着尖锐呼啸,如离弦之箭般直破苍穹。 雷无桀目睹此景,恍然大悟,高声叫嚷:“原来如此!这定是雪月城独有的……” 那信号在幽邃森林上空轰然炸开,光芒夺目。不远处,萧瑟尽管身形孱弱,也勉力仰头,目光紧紧追随着那划破天际的绚烂信号 。 千落不禁秀眉轻蹙,心中疑虑翻涌,喃喃自语:“此信号烟火传播范围不过百里,可这周遭百里之地,当真能有雪月城的盟友?”她的目光中满是犹疑,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难以看清前路 。 此刻,萧瑟气息微弱,声音几不可闻,却仍强撑着,从齿间挤出带着几分不屑的评价:“白痴。” 雷无桀听闻此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双眉倒竖,毫不犹豫地回怼:“你才刚从昏迷中苏醒,便如此出言不逊,你才白痴本痴呢!” 千落则杏目圆睁,以不容置喙的口吻说道:“雷无桀,你不准骂萧瑟。” 萧瑟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几近游丝,却拼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吼道:“跑!” 雷无桀满脸困惑,拧紧眉头,一脸茫然地追问:“你在说什么?” 萧瑟因体力不支,身形微微晃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神情焦急万分,再次疾呼:“快跑!” 雷无桀满心狐疑,目光投向千落,急切问道:“他叫嚷着快跑,究竟所指为何?” 话声尚在空气中回荡,一道黑影裹挟着凛冽劲风,仿若暗夜鬼魅般骤然蹿出。千落与雷无桀反应迅疾,刹那间,手中兵器已然出鞘,寒光闪烁,严阵以待。 待二人凝神细瞧,发觉来者正是落明轩,其身后相随两名朝气蓬勃的少年。落明轩目睹三人的窘迫之状,深知事态紧急,容不得半分耽搁,言简意赅地示意三人紧跟两位少年,而后一行人脚步匆匆,慌不择路地离开了这危机四伏之地 。 行进间,雷无桀实在按捺不住,面露急切,向落明轩发问道:“明轩师兄,此地看似平静,为何要这般仓促奔走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尽是迷茫。 落明轩一脸无奈,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你以为这求救烽火,唯我可见?那些一心取你们性命的仇敌,同样能发现。” 紧接着,他抬手指向引路的两名少年,解说道:“此二位乃剑心冢的高徒,剑心冢与雪月城向来守望相助。察觉到信号后,我们即刻动身前来。” 【天幕之下】雷梦杀仰头紧盯着天幕,目光如炬,一眨不眨。当剑心冢弟子救下雷无桀三人的场景映入眼帘,他全身紧绷的肌肉刹那间松弛下来。胸膛剧烈地起伏,呼出一口压抑许久的长气,紧接着,一顿捶胸顿足,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意:“谢天谢地,我儿子他们总算是脱离险境了。” 就在此时,身侧的萧若风同样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雷梦杀身上,瞧着他那副劫后余生的模样,萧若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芒,冷不丁开口打趣道:“梦杀,虽说楚河他们已然脱险,可你的‘险境’,怕才刚刚开始 。” 雷梦杀一听,原本放松的神情瞬间一凛,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眉头拧成了个“川”字,转身直勾勾地盯着萧若风,没好气地说道:“若风,你这话什么意思?别在这儿跟我打哑谜,有话就直说!”他双手抱胸,身子微微前倾,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应对麻烦的架势。 见萧若风嘴角那抹笑意更浓,却仍不说话,雷梦杀有些急了,跺了跺脚道:“你小子,故意卖关子是吧?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我的事?快给我讲清楚,别在这儿逗我玩!”他的眼神里满是焦急与好奇,在萧若风身上来回打量,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找出一丝线索。 见萧若风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雷梦杀双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佯装发怒道:“行,你不说,是吧?等我自己弄清楚了,要是你故意耍我,有你好受的!” 说罢,他气呼呼地转身,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嘟囔着,“这萧若风,到底搞什么鬼……” 萧若风瞧着雷梦杀那副着急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眼中笑意盈盈,拍了拍雷梦杀的肩膀说道:“罢了罢了,不逗你了。梦杀,你想啊!此番救下雷无桀的乃是剑心冢的门人。小侄子此前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莫说知晓剑心冢,就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清楚。不妨设想一下,剑心冢老冢主,与外孙阔别十数载,满心期待着团聚,却发现外孙压根不认识自己。你觉得,以李素王那火爆脾气,会不会即刻怒发冲冠,二话不说,拔剑出鞘,风驰电掣般从剑心冢一路杀将出来,找你这个当面拐走他掌上明珠的人兴师问罪呢?” 萧若风这番打趣,恰似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雷梦杀的心间,令他瞬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脑海之中,李素王怒发冲冠的模样愈发清晰,仿佛近在眼前,这让雷梦杀的内心不禁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惊惶。 雷梦杀一听,顿时叫苦不迭,双手抱头蹲下:“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岳丈大人原本就对我嫌恶有加,倘若让他见到小桀,我哪还有活路?你说我这岳丈大人要是真提着剑杀过来,我这脑袋还不得搬家!” “不行不行,我得赶紧想办法。要不……我先找个地方躲躲?可躲哪儿去啊!”雷梦杀一边碎碎念,一边在原地转圈,脚步匆忙又凌乱。 突然,他一拍大腿,眼神中闪过一丝侥幸,“要不我现在就去剑心冢,给岳丈大人负荆请罪,说不定他看我态度诚恳,能饶我一命。” 但紧接着,他又像泄了气的皮球,“可就我一个人去,这不是羊入虎口吗?万一老丈人根本不听我解释,直接动手怎么办?” 他又凑到萧若风跟前,双手合十,不停地作揖:“若风,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陪我一起去剑心冢,给我壮壮胆。你武功高强,关键时候还能拉我一把。” 见萧若风只是微笑不语,雷梦杀更急了,跳着脚说道:“萧若风,你要是不帮我,我……我以后天天去你家蹭饭,烦死你!”他眉头拧成一团,脸上满是焦急与无奈,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洒脱劲儿 。 萧若风瞧着雷梦杀这副模样,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了好了,瞧你这点出息,平日里的豪情壮志都哪儿去了?行,待忙完天启城的事,我陪你走这一遭便是。” 雷梦杀听闻,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双手紧紧握住萧若风的手,用力摇晃着:“若风,你可真是我的救命稻草!有你陪我,我心里总算踏实了些。” 但随即,他像是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整个人豁然开朗。他脸上绽放出得意洋洋的笑容,那笑容里透着几分狡黠,仿佛在谋划着什么妙策。 “若风啊,你刚才说的那些,听着是挺吓人,可你漏算了一桩大事。”雷梦杀故意拖长语调,卖了个关子,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萧若风瞧他这突如其来的自信模样,满心不解,眼睛瞪得老大,上上下下打量着雷梦杀,仿佛在看一个突然变了个人的怪物。 “能有啥事儿?难道还有比你老丈人火冒三丈,拿着剑满世界追着砍你,更可怕、更紧急的事儿?师兄,你可别卖关子了,快说来听听!” 萧若风忍不住问道,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好奇,还有几分对雷梦杀这反常表现的调侃 。 雷梦杀眼睛一转,脸上露出劫后余生般的窃喜,大大咧咧地摆摆手说:“若风啊,杞人忧天了不是,你想想,真要到那时候,我和心月早就化成灰,躺进棺材里喽。我那岳丈大人,现在就一把年纪了,这么多年过去,指定早就驾鹤西去啦。如今剑心冢里挑大梁的,十有八九是他门下某个青出于蓝的徒弟。我还担哪门子惊、受哪门子怕呀!” 萧若风听了雷梦杀这番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梦杀,你这算盘打得倒是响,可你就笃定事情一定如你所想?” 雷梦杀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双手抱胸,脸上写满了自信:“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我都分析得这么透彻了,还有啥好怀疑的。若风,你呀,就是想得太多。走,咱上马车吃点干粮,好好庆祝一下,我这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说着,便伸手要拉萧若风往马车走去。 萧若风:二师兄,就冲你这句话,你老丈人想砍你都不冤了,好孝顺的女婿,简直孝到家了。 萧若风内心一阵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任由雷梦杀拉着走向马车。刚踏入车厢,雷梦杀便迫不及待地翻出干粮,抓起一块饼就往嘴里塞,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若风,这次多亏你提醒,不然我都没意识到这茬儿。来,吃点,赶路要紧,吃饱了咱好快些回天启城。” 萧若风嘴角微微抽搐,接过干粮却没吃,目光凝视着雷梦杀,半开玩笑道:“梦杀,你这心可真够大的。万一到时候事情和你想得不一样,你可别后悔。” 雷梦杀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拍着胸脯保证:“怎么可能,我都想明白了。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有啥意外,不还有你嘛。你是琅琊王,肯定能护我周全。” 说完,他又灌了一大口水,打了个饱嗝。 萧若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忖:这二师兄,真是盲目乐观。也不知道到剑心冢后,会碰上啥事儿。但愿他老丈人的事儿,别像他想的这么简单,不然以后还不得更加肆无忌惮。 想到这儿,萧若风不禁摇了摇头,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起来,而雷梦杀则在一旁自顾自地哼起了小曲儿,全然不知即将到来的危机。 第164章 老不正经的李素王 【天幕之下】彼时,于城主府遥遥远望的李心月,见雷无桀得剑心冢弟子搭救,原本紧蹙的眉头终于松开,神色稍缓。可未过片刻,她却又如被愁绪笼罩,美目微垂,轻声喟叹:“悠悠二十载已逝,也不知阿爹他如今是否安好,身体是否康健。”言罢,那翦水秋瞳之中,眷恋与忧思交织翻涌,恰似寒夜潮水,无边无际。 旋即,李心月把脸贴在小寒衣的小脸蛋旁,声音轻柔却满含殷切:“寒衣呀,世事难料,万一哪天我与你父亲遭遇不测,你要答应为娘,将常去剑心冢探望你外公。自打你外婆去世后,你外公就发誓不再娶,他一个老头子大半生都在剑心冢潜心铸剑修行,本就清冷孤寂,切不可让他在暮年之时,独守那片荒芜,徒增寂寥。” 小寒衣腮帮子鼓鼓囊囊,正狼吞虎咽地嚼着刚塞进嘴里的一大块桂花糕,嘴角还沾着星星点点的碎屑 ,含糊不清却又满是俏皮地嚷嚷:“阿娘 ,我记住啦!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往后不管怎么样,我肯定把去看外公的事儿,当成雷打不动的头等大事。你是不知道,外公每次见我去,都跟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堆我爱吃的、给我讲好多好多有趣的故事,还会把新铸好的小剑模型送给我玩。我要是不去,他老人家不得念叨死我。我可舍不得让外公眼巴巴盼着,却等个空。” 【天幕之上】落明轩与剑心冢的两位弟子,一路如坚盾般护持着雷无桀、千落与萧瑟,历经波折,终是踏入剑心冢的地界。踏入那片区域的瞬间,落明轩紧绷的神经稍得舒缓,长舒一口气说道:“剑心冢外布有精妙阵法,能隐匿踪迹、屏蔽窥探。如今我们身处其中,暂且可保无虞 。” 当下,雷无桀心怀敬意,双手抱拳,身形端正,向剑心冢的两位弟子行了个标准的江湖礼,言辞恳切地问道:“不知二位侠士如何称呼,还望赐告尊名大号 。” 两位少年满眼温和,脸上挂着友善笑意,目光落在雷无桀身上,其中一人开口介绍:“在下何去 。” 语毕,另一人紧接着和声说道:“我乃何从。” 雷无桀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牙齿,笑容里透着不加掩饰的憨态与率真,由衷赞叹道:“这名字起得太妙!” 眼见千落满脸忧虑,紧盯着气息微弱的萧瑟,何去赶忙宽慰:“姑娘不必焦灼,华神医恰好在谷中采集药材,以其精湛医术,定能手到病除。” 话音未落,何从已主动蹲下身子,小心翼翼背起萧瑟,冲千落使了个眼色,二人便火急火燎朝着华神医的居所奔去。 雷无桀心急如焚,抬腿便欲追上何从与千落。这时,何去横跨一步,伸出手臂,温和却坚决地拦下了他。紧接着,何去双手抱拳,行了个标准的江湖礼,言辞恳切又带着几分敬意说道:“雷兄弟,实不相瞒,剑阁中的老爷子听闻你到来,一直盼着与你相见。不如移步,随我同往剑阁一叙 。” 雷无桀面露疑色,眼中满是不解,语气带着几分探寻问道:“你口中的老爷子,究竟是何方高人?” 落明轩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抬起手轻拍了下雷无桀的肩头,半是打趣半是提点地说道:“瞧你这脑袋瓜,一时转不过弯了吧。这‘老爷子’,可不就是剑心冢那位德高望重、执掌大局的冢主嘛 。” 何去领着落明轩与雷无桀,稳步走进剑心冢的剑阁。踏入的瞬间,二人如遭雷击,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立当场。 只见剑阁内,无数神兵利器有序罗列,它们或傲然悬于高处,散发着冷冽的光泽;或沉稳置于案台,静穆中蕴含着无尽力量。每一把宝剑都仿佛有灵,释放出的剑意锐利且磅礴,如汹涌潮水般扑面而来。这股强烈的剑意,纵横交织,形成一片无形却强大的气场,其雄浑与凌厉程度,远超二人想象,令他们震撼不已,心底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 雷无桀目光灼灼,满脸惊羡,由衷感慨:“天呐,此处汇聚的宝剑竟如此繁多!” 落明轩环顾四周,目光中满是倾慕,不禁感叹:“雪月城藏剑阁虽负盛名,可与这剑心冢的剑阁相比,却也黯然失色。” 就在此刻,雷无桀像是被一道灵光击中,表情一怔,旋即面露疑色,目光直直看向落明轩,诚恳问道:“明轩师兄,你为何会现身于此?” 落明轩轻抬眼眸,缓声说道:“我此次前来剑心冢,是为了处理些事务。抵达之后,正逢天空中那支千城令轰然炸响。要知道,拥有使用千城令资格之人,在江湖中屈指可数。我顿感此事非同小可,便即刻循迹赶去,没想到竟会在那里与你们相遇 。” 正说着,落明轩的目光猛地被一旁一柄长剑吸引。只见此剑周身散发着幽冷光泽,不凡的气质仿若与生俱来,凌厉剑气仿若实质化的蛟龙,直破苍穹。他顿时眼眸放光,激动地向雷无桀招手,声音中难掩兴奋:“快过来!瞧仔细咯,这便是大名鼎鼎的麒麟牙,乃麒麟剑首李修溪的佩剑。剑谱上,它高居第十六位,可是赫赫有名的神兵!” 雷无桀亦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合不拢嘴,双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死死凝视着那柄宝剑。 落明轩兴致盎然,指尖眼看就要触碰到麒麟牙。刹那间,一道雄浑且低沉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麒麟牙饱浸血腥,杀性凌厉非常。你若贸然触碰,只怕剑中潜藏的锋锐之力会反噬于你。” 落明轩与雷无桀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老者正自剑阁深处稳步踱出。这老者神态庄重,目光如炬,精气神饱满,周身散发着令人心生敬意的气场。 二人见状,赶忙快步趋前,整齐划一、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老爷子。” 来者正是剑心冢之主李素王,只见他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声若洪钟,一字一顿地问道:“欲求见落霞仙子的门下高徒是何人?” 瞬息间,落明轩步履沉稳,身姿如松般挺秀,朝着发声处稳步前行。他气宇轩昂,声线清朗,字字掷地有声:“晚生落明轩,忝为落霞仙子座下弟子 。” 李素王凝目而视,语调轻柔却满含关切:“令师近来境况如何,可还安康?” 落明轩神色恭谨,唇角轻扬,浅笑道:“还行。” 李素王眼中闪过一丝追忆,语气不自觉地带上几分缱绻,轻声探问:“不知尊师是否依旧如当年那般,风采照人、芳华绝代 ?” 这话一出,雷无桀与落明轩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写着难以置信,目光齐刷刷地射向李素王。 【天幕之下】,南宫春水听着李素王的调侃,看着尹落霞,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揶揄道:“落霞仙子,看来李素王这老小子对你的风姿可是印象颇深呐,这么多年过去,还心心念念着你的美貌。” 尹落霞瞬间社死,脸上一阵滚烫,又羞又恼,狠狠瞪了南宫春水一眼,气道:“南宫前辈!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拿剑把你的嘴缝起来!” 尹落霞气得浑身发抖,一张俏脸因愤怒而染上了艳丽的红晕,她杏眼圆睁,狠狠跺脚,破口大骂:“这老不休的!一把年纪了,说话还如此没个正经,也不怕遭人耻笑!倚老卖老,老不正经,老糊涂蛋!我尹落霞行走江湖,啥阵仗没见过,今儿个竟被这老东西臊得慌!” 洛水本就生性敏感爱吃醋,此刻见南宫春水盯着尹落霞笑得那般肆意,只觉一股酸意直冲脑门。她猛地转头,对着南宫春水就是一记冰冷刺骨的眼刀,那眼神仿佛在说:“南宫春水,你给我适可而止!” 南宫春水被这一眼刀吓得一哆嗦,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赶忙向洛水投去讨好的眼神。 尹落霞骂完,正气喘吁吁平复心情,忽然脑海中闪过李心月的面容,整个人瞬间僵住,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退了个干净。她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微张,满脸懊悔与惊恐,双手用力一拍大腿,“哎呀”一声喊出来。 而后对着李心月的方向,双手合十,拼命作揖,语速极快地说道:“心月姐姐,心月姐姐呀,你可千万要跟我明鉴啊!我是猪油蒙了心,被那老……你爹的话气得失了分寸,这才口不择言。你爹他老人家肯定是大人大量,不会跟我这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你也一定得劝劝他呀!心月姐姐,你向来最疼我,可不能记恨我呀!不然往后我可怎么有脸见你,更没脸去蹭你做的桂花糕吃啦!” 李心月听闻尹落霞那番焦急的赔罪,先是眉眼弯弯,露出一抹肆意又爽朗的笑,接着双手叉腰,毫无顾忌地说道:“落霞妹妹,你可千万别把这种小事儿放在心上。我还不了解我爹这个老匹夫?他呀,一贯是口无遮拦,说话没个把门儿的。你能骂他一顿,算是替我出了口气!记得我没出阁那会儿,他总端着剑心冢冢主的架子,对我管束颇多,可没少让我烦闷。” 尹落霞原本还满心忐忑,听李心月这么一说,不禁愣住,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娇嗔道:“心月姐姐,你这话可太出乎我意料了。我还怕你会因为我骂了你爹,跟我生分呢。没想到姐姐你竟这么说,倒是我太过小心翼翼了。” 李心月上前几步,亲昵地拉住尹落霞的手,轻轻拍了拍,眼中满是真诚:“怎么会,我爹那些话,确实唐突,你骂得在理。” 这时,南宫春水在一旁忍不住插了句嘴:“贤徒媳如此豁达,倒是让我这老江湖都佩服不已。对了,落霞仙子莫要怪罪才好。只是我刚刚也跟着起了哄,不该火上浇油,拿李素王那番话打趣你,你大人有大量,可别往心里去。洛水,你瞧,落霞仙子都不生气了,你也别再拿眼刀‘剐’我啦。”说着,还讨好地给洛水递上一个甜腻的笑容。 洛水轻哼一声,别过头去,嗔怪道:“就你会耍嘴皮子。今日若不是看在落霞妹妹的份上,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 尹落霞看着两人这般互动,调侃道:“南宫前辈,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在洛水姐姐面前,竟如此服服帖帖。” 南宫春水一听尹落霞的调侃,佯装恼羞成怒,双手一摊,故作无奈道:“你个小姑娘懂什么?在这瞎起哄!洛水那可不是一般人,她啊,是能降住我这泼猴的紧箍咒。”他说着,走到洛水身边,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洛水故作矜持地往旁边躲了躲,却没躲开他的胳膊。 紧接着,他挺直腰杆,一脸骄傲地继续说道:“我南宫春水,一个儒雅的读书人,在江湖上闯荡,刀山火海都没怕过,可洛水一个眼神,就能让我缴械投降。” 一边说着,南宫春水一边轻轻拉起洛水的手,在众人面前毫不避讳地秀起恩爱:“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算是栽她手里了,不过栽得心甘情愿呐。你们年轻人啊,等以后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就懂我这份心思了。”说着,他还冲尹落霞挤了挤眼睛。 洛水脸颊微微泛红,白了南宫春水一眼,啐道:“就你会贫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嫌害臊。”话虽如此,可她嘴角那抹笑意怎么也藏不住,眼神里满是甜蜜。 南宫春水却不以为然,反而握得更紧,笑着回应:“这有什么害臊的,我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南宫春水对洛水的一片真心。” 众人见状,纷纷被这对欢喜冤家逗得忍俊不禁,气氛愈发融洽。 第165章 剑心冢 【天幕之上】就在气氛略显尴尬之际,旁边的何去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微妙的僵局 。 李素王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瞬间身形一正,恢复了往昔的威严庄重。他轻抚长须,声音低沉而有力:“小友,你所求之剑,老夫已然精心铸就 。” 转瞬之间,李素王周身灵力四溢,化作炫目光华。他单手凌空一引,口中念念有词,声似洪钟,震得周遭空气嗡嗡作响 。顷刻间,剑阁之中锐鸣骤起,几柄宝剑裹挟着凌厉剑气,如蛟龙出海般飞至众人眼前。 李素王身姿挺拔,神色肃穆,目光依次扫过诸剑,开始逐一介绍:“重剑沉岳殇,轻剑幽梦离,长剑凤仪霄,双剑钩月掣,霜华三尺剑,灵木斩,总计七柄宝剑。” 落明轩不禁瞠目结舌,难掩震惊之色,喃喃自语:“七柄剑?!!这般豪绰,实出意料!”旋即,他身姿翩然一转,毕恭毕敬地朝向李素王,双手抱拳,躬身施了一礼,语气诚挚且恭顺:“多谢老爷子。” 李素王嘴角浮起一抹清浅笑意,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洒脱:“小友,这几柄剑便交付于你,望能物尽其用 。”言罢,他周身灵力鼓荡,抬手轻挥,磅礴的真气如无形的丝线,将七柄剑稳稳牵引、齐齐汇聚。转瞬之间,那七剑仿若离弦之箭,精准无误地飞落入落明轩的掌心 。 旋即,李素王目光悠悠流转,须臾,凝定在雷无桀身上。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探究,语调不疾不徐,透着几分思索:“这位小友,端详之下,老夫竟觉面容极为熟稔,仿若往昔曾有过交集 。” 李素王的目光牢牢锁住雷无桀手中的听雨剑,须臾间,周身灵力奔涌而出,恰似惊涛拍岸。在这股强大灵力的裹挟下,听雨剑发出一阵清脆剑鸣,似是久别重逢的欢呼,挣脱雷无桀的掌握,稳稳落入李素王手里。李素王轻轻摩挲着剑身,往昔岁月仿若在眼前浮现,不禁喟然长叹:“听雨剑,一别多年,今日终得重逢啊!” 雷无桀挠了挠头,脸上写满了困惑,一双澄澈的眼睛里满是探寻之意,问道:“您老和这听雨剑早就打过照面 ?” 李素王笑意盈盈,眼中满是岁月沉淀的温和与从容,娓娓道来:“听雨、观雪、望花、闻风,此四剑名曰风雅,皆为老夫年少时亲手淬炼,倾注诸多心血,岂会不识 。”说完,他轻轻挥手,一道无形之力裹挟着听雨剑,似离弦之箭般精准滑入雷无桀的剑鞘,动作行云流水,悄无声息。 此刻,落明轩才恍然惊觉,双眼圆睁,满脸震撼,情不自禁地高声脱口而出:“原来这风雅四剑竟出自您之手,如此说来,您岂不是名震江湖的李素王前辈?” 李素王听闻,仰头放声大笑,爽朗笑声在空气中回荡,透着十足的豪迈。 落明轩瞪大双眼,满脸写着不可思议,脱口而出:“这、这怎么可能?世人皆传您已溘然长逝,难道那些消息全是谬传?” 李素王面色陡然一凛,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悦,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与恼火,厉声说道:“你才死了呢!老夫不过是暂别江湖二三十载,竟被传作已不在人世,究竟是哪个嚼舌根的,如此肆意妄言! ” 落明轩忍俊不禁,嘴角勾起一抹戏谑弧度,娓娓道来:“江湖中还传言,剑心冢如今的冢主乃是李素王的胞弟李素臣。依我看,这传言也未必属实。” 李素王抬起手,修长的食指隔空轻点向落明轩,面上笑意盈盈,那笑容里藏着几分对年轻人的打趣与欣赏 。 就在此刻,雷无桀眼中光芒大盛,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目光紧紧锁住李素王,双唇轻颤,下意识低声自语:“外公……” 紧接着,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他双膝一软,“扑通 ”一声重重跪地,身姿笔直,声音饱含深情与愧疚,响彻周遭:“孙儿雷无桀,多年未能尽孝,如今才得见您尊颜,实在罪该万死 !” 李素王神情骤变,惊喜之色溢于言表,眼眸中光芒闪烁。他疾步趋近雷无桀,双手迅速伸出,稳稳地搀扶住雷无桀的臂膀,动作轻柔且充满关切,语调急切又满含慈爱:“快些起身,好孩子,快些起来,让外公好好看看。” 紧接着,李素王稍稍拉开距离,目光深邃而锐利,仔仔细细地审视着雷无桀的每一处细节。良久,他微微颔首,语气中满是欣慰与感慨,喟然长叹道:“观你如今剑术精湛,已然小有所成,这便算不得不孝。况且你手持这听雨剑,想必已与你姐姐见过面了 。” 雷无桀情绪高涨,脑袋如捣蒜般用力点头,脸上洋溢的激动之情难以自抑。 李素王神色间浮现一抹怅惘,幽幽一叹,感慨道:“至于你姐姐,那才真是让我这老头子有些埋怨呢。她明知我这把老骨头独自在这剑心冢中,清冷孤寂,却许久都不曾来探望我。”语气里满含无奈与嗔怪。 【天幕之下】,李心月双手叉腰,那架势活脱脱像个即将“执法”的女捕快,她柳眉倒竖,双眼瞪得溜圆,指着前面逃窜的小寒衣,扯着嗓子吼道:“李寒衣,你可太让娘亲失望啦!你刚才还念叨着你外公对你掏心掏肺的好,结果呢?你拍拍屁股走了,留你外公一个人在剑心冢,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你这不是把他当‘空巢老人’是什么?今天老娘非得让你屁股开花不可!” 小寒衣一听这话,小身板抖得像筛糠,两条小短腿倒腾得比兔子还快,在亭台楼阁间上蹿下跳、左躲右闪。一边跑一边回头,哭丧着脸大喊:“娘亲饶命啊!我真的知道错啦!我下次要是再敢这么没心没肺,就让我吃饭没筷子,睡觉没枕头!”她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一片花丛里,原本娇艳的花朵被她撞得东倒西歪,花瓣簌簌直落。 李心月哪肯放过,脚下生风,像一阵旋风似的追了进去。“你这没心肝的家伙,还想往哪儿跑?今天就是钻到地缝里,我也得把你揪出来!””她边追边喊,结果被花丛里一根藤蔓绊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啃泥。“哎哟喂!” 李心月稳住身形,又好气又好笑地喊道:“李寒衣,你给我站住!” 小寒衣哪肯听话,一边跑还一边做鬼脸,朝李心月吐了吐舌头:“娘亲,你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可没得意多久,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摔了个狗啃泥。 等李心月赶到土坡下,就看到小寒衣灰头土脸地躺在地上,一脸可怜相。“娘亲,我摔得浑身都疼,您别打我了。”小寒衣眼泪汪汪地看着娘亲,还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 李心月原本满腔的怒火,此刻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整个人又好气又好笑,走上前一把将她拎起来,“你这调皮鬼,今天这顿打是跑不了了。不过看你摔成这副模样,先饶你这一回。要是再有下次,我可真的会把你屁股打成八瓣!” 说完,她连忙蹲下身子,轻轻查看小寒衣的伤口,只见膝盖处擦破了皮,殷红的血丝渗了出来,好在只是破了点皮,问题不大,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旋即柳眉轻蹙,佯装愠怒,嗔怪道:“让你调皮,这下好了吧,摔疼了知道害怕了?” 小寒衣一听不用挨打了,立马破涕为笑,在娘亲怀里蹭了蹭,“娘亲最好啦!我保证以后每个月都去看外公,给他带好多好多好吃的,要是我食言,就让我变成小花猫!” 司空长风在一旁瞧得乐不可支,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边笑边拍落明轩的肩膀,笑得喘不过气:“哈哈……二师姐小时候那怂样,哈哈哈,太逗了!我之前还为她长大劈了登天阁那事儿气得直跺脚,现在瞅见这,心里那口气瞬间顺了,舒坦得不行!谁能想到,日后在江湖上威风八面、一剑震四方的雪月剑仙,也有被娘亲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时候。” 从望城山上又下来的王一行嘴角亦微微抽搐,强忍着笑意,憋得脸都红了,无奈地摇头:“可不是嘛,这事儿可太颠覆认知了。看来在亲情面前,再厉害的大侠也得乖乖‘缴械投降’,被吃得死死的,真是应了那句‘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 南宫春水看着这一幕,直接笑得前俯后仰,手中的折扇都差点飞了出去。他一边笑,一边用扇子拍着大腿,那笑声仿佛要冲破天际:“哈哈哈哈,这丫头平日里总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我还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呢!没想到在她娘亲面前,瞬间就变成了一只可怜兮兮的小鹌鹑。” 笑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缓过神,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继续说道:“就这,还整日嚷嚷着要做天下第一?我看呐,先过了她娘亲这关再说!” 话落,他又是一阵捧腹大笑,直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平日里在我跟前,小嘴叭叭的,说什么学剑就要学最强的,将来定要让天下人都知晓她李寒衣的名号。结果呢,被她娘亲追得满院子跑,这天下第一怕是要变成‘天下第一逃’咯!能保住屁股不挨打,就算她本事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南宫春水扭头看向司空长风,眼中戏谑光芒闪烁:“长风,瞧见没?这便是亲情的威力,再厉害的大侠苗子,碰上自家娘亲,也只能乖乖认怂。往后可别再揪着寒衣长大后的那些事儿不放,多想想她现在这憨态可掬的模样。” 司空长风笑得合不拢嘴,忙点头应和:“师父说得太对了!就凭这事儿,我能乐呵一整年。二师姐这前后反差,简直是惊掉我下巴!” 南宫春水又看向王一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打趣道:“一行啊,等你以后收了徒弟,可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说不定哪天,你也会看到自家徒儿被家里人追着满街跑的滑稽场景,到时候可别像我这样,笑得太失态。” 王一行憋得满脸通红,努力压制着笑意,拱手回道:“南宫前辈放心,我一定谨记。” 南宫春水摇着扇子,看着还在和娘亲撒娇求饶的小寒衣,感慨道:“孩子啊,就得有长辈管着,不然这皮猴子似的性子,指不定闯出多大篓子。不过话说回来,正是这些鸡飞狗跳的事儿,才让生活有滋有味。说不定等寒衣长大,回忆起今天,也会忍不住笑出声呢。” 话分两头,小赵玉真原本正惬意地眯着眼,饶有兴致地瞧着这场“追逐大戏”,手里还把玩着桃花剑,时不时在空中比划两下,仿佛自己也置身于一场家庭纷争之中。 可当小寒衣的身影在土坡上失控滚落时,他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的轻松惬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担忧。 “糟了!”小赵玉真低呼一声,手中的桃花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顾不上捡,像只被惊起的小鹿,撒开腿就朝着小寒衣飞奔而去。因为跑得太急,他的头发都被风吹得凌乱不堪,衣摆也在风中呼呼作响。 “小仙女,你没事吧!”小赵玉真跑到小寒衣身边,单膝跪地,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他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关切,上上下下打量着小寒衣,像是要把她全身上下都检查个遍,确定没有严重伤势才放心。 小寒衣此时心里又羞又恼,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小赵玉真面前出这么大的丑。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她别过头去,傲娇地说:“我才没事呢,不过是摔了一跤,这点小伤对本姑娘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尽管嘴上逞强,她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内心的脆弱。 小赵玉真才不会被她的逞强骗到,他知道小寒衣是爱面子。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带着褶皱的手帕,那手帕被他揉得皱巴巴的,一看就是没怎么整理过。他轻轻地拉住小寒衣的胳膊,想帮她擦去脸上的尘土和污渍。 “别动!”小寒衣用力挣扎了一下,想甩开他的手,“我自己会擦!” 小赵玉真却没有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些,小声说道:“小仙女,你就让我帮你擦嘛,你看你手上都是灰,会越擦越脏的。” 小寒衣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挣扎,只是气呼呼地扭过头,任由他擦拭。 小赵玉真擦得格外认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寒衣的脸,生怕弄疼了她。擦完脸,他又看了看小寒衣擦破的膝盖,心疼地说:“都怪我没有看好你,要是我一直在你身边,你就不会摔倒了。” 小寒衣听他这么自责,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小声说道:“这也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说完,她偷偷看了小赵玉真一眼,发现他正一脸愧疚地看着自己,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 “小仙女,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小赵玉真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小寒衣,“我会每天都陪着你,这样就没人能欺负你,你也不会再受伤了。” 小寒衣听了他的话,心里甜滋滋的,但嘴上还是不饶人:“谁要你保护啊,我自己厉害着呢!不过……你要是想跟着我,那就跟着吧。”说完,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时,‘罪魁祸首’李心月在一旁看着这两个小家伙,有种被明涵的感觉,顿时哭笑不得。 小赵玉真这才想起李心月还在旁边,他连忙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泛起了红晕,说道:“心月姐姐,您别客气,我……我就是不想让小仙女受伤。” 小寒衣听到他又喊自己“小仙女”,脸更红了,她小声嘟囔道:“别老叫我小仙女,难听死了。”可她的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 小赵玉真看着小寒衣,傻傻地笑了笑:“那我以后叫你寒衣好不好?” 小寒衣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说:“嗯,那你以后可不许再叫错了。” 看着两个孩子纯真的模样,李心月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时,小赵玉真望着小寒衣受伤的膝盖,心疼得不行,二话不说,“嗖”地一下就蹲到她跟前,拍着胸脯保证:“寒衣,快上来,我背你回屋,可别让伤口恶化了。” 小寒衣俏脸一热,故作生气地说:“哼,我才不要,我自己能走,用不着你帮忙!”话虽如此,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小赵玉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李心月见状,刚想开口:“还是我来……” 哪晓得,小赵玉真手脚麻利得很,眼疾手快地双手一抄,稳稳当当把小寒衣背了起来。 小寒衣惊呼一声,条件反射般紧紧搂住小赵玉真的脖子,脸上依旧挂着傲娇,嘴硬道:“种桃子的,你发什么疯,快放我下来!”可双手却搂得更紧了些。 小赵玉真背着小寒衣,稳稳地朝着屋子走去,嘴里还不停念叨:“小…寒衣,你就别逞强啦,你膝盖受伤,万一再裂开,多疼呀。我力气可大了,背你轻轻松松。” 没走几步,小赵玉真就紧张兮兮地问:“寒衣,我是不是走得太急啦?还有,我背得稳不稳,会不会颠着你?要是哪儿不对劲,你可千万别忍着,一定要跟我说才是。” 小寒衣把脸埋在小赵玉真的后背,嘟囔说:“还行吧,你别废话了,赶紧走就是了。”尽管声音不大,可言语间已没了之前的抗拒。 李心月看着两人,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跟在后面。她瞧着小赵玉真那认真又紧张的模样,心想这孩子对寒衣可真是用心。 小赵玉真背着小寒衣,脚步放得那叫一个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轻得不能再轻。生怕稍有颠簸弄疼小寒衣。走着走着,他又开始碎碎念:“寒衣,等回去了,我给你讲我新学的剑法,可有意思了。还有还有,我知道有个地方的花可漂亮了,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看。” 小寒衣听着他的话,嘴角忍不住上扬,在小赵玉真背后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哼,谁要听你讲剑法,谁稀罕你的花。”可通红的耳根却把她内心的欢喜暴露得一干二净 。 小赵玉真背着小寒衣,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着屋子走去。他身形虽小,却努力挺直脊背,好似要用自己并不宽厚的身躯,为小寒衣撑起一片安全的天地。每走一步,他都不忘轻声询问小寒衣是否舒适,那紧张又关切的模样,让一旁的李心月瞧得心里暖烘烘的。 李心月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跟在两人身后。她的目光就像温柔的丝线,紧紧缠绕在这两个孩子身上。 看着小赵玉真对小寒衣这般用心,李心月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不知不觉间,已然是一副标准的姨母笑。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此刻,李心月瞧着小赵玉真,心里头那股子满意劲儿简直要溢出来。 她暗自思忖:这孩子性子纯良,瞧他对寒衣这上心程度,以后定能呵护寒衣周全。日后若是能做寒衣的夫婿,倒也不失为良配。 想到这儿,李心月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小赵玉真闻声回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李心月。 李心月摆了摆手,笑意盈盈地说道:“没什么,你们俩快些走,别让寒衣的伤口着凉了。” 小赵玉真点点头,又赶忙转过头去,专心致志地背着小寒衣往回走。 小寒衣趴在小赵玉真背上,本就因受伤和被背而羞赧。听闻娘亲的笑声,她脑袋里瞬间警铃大作,认定娘亲是在笑话自己这般大了,还在土坡上摔得灰头土脸,最后竟要靠这个“种桃子的”小赵玉真背回去,这实在太丢脸。 小脸瞬间红透,像熟透的苹果。她小声嘟囔:“娘亲,你就别在那儿笑话我啦,再笑我可要生气啦!””声音里满是撒娇与嗔怪。 说完,还把脑袋往小赵玉真后背使劲埋了埋,好似这样就能躲开娘亲那满含笑意的目光 。 李心月看着女儿这般娇羞的模样,笑意更浓了。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美好的画面。 司空长风目睹这一幕,不禁咂舌,发出一连串“啧啧啧”的声响,脸上满是戏谑与调侃,摇头晃脑地感慨道:“瞅瞅这俩小家伙,真是有趣得紧。赵玉真那紧张兮兮的模样,就差把‘宝贝小仙女’几个字写脸上了。再看咱们二师姐,平日里风风火火,现在却在人家背上羞得跟个鹌鹑似的。” 南宫春水折扇一合,敲在手心,眼中满是促狭:“你们说,要是雷二这个女儿奴,看到这一幕,不得急得发狂,猜猜他会说些什么?” 司空长风眼睛一眯,兴致勃勃地接话:“我猜,梦杀师兄他肯定暴跳如雷,指着赵玉真的鼻子就开骂:‘好你个种桃子的臭道士,年纪轻轻不学好,竟然敢觊觎我家水灵灵的白菜,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说不定还会当场撸起袖子,要跟小赵玉真比划比划呢。” 尹落霞在一旁忍俊不禁,扶着额头笑道:“司空长风,您这想象可真是丰富。不过,雷大哥那么宝贝寒衣,看到这场景,心里肯定五味杂陈。没准会痛心疾首地念叨‘我家宝贝闺女,这么小就被人拐跑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此话一出,顿时又起一阵哄笑。 此时,在天启城的喧嚣中,一辆辆马车缓缓驶入。雷梦杀护送着萧若风抵达皇宫,办妥诸事,便准备转道前往军营,忽然,一阵没来由的瘙痒袭来,他猛地仰头,“阿嚏!”一个响亮喷嚏冲口而出。 “怪了,谁在背后编排老子?”雷梦杀揉着鼻子,低声嘟囔。 恰在此时,他抬眸,耳朵一动,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虽老成,却如同一把尖锐的钩子,瞬间揪住了他的心弦。他下意识地看向天幕。 第166章 汗流浃背的雷二 只见天幕之上,雷无桀与李素王这祖孙相认的一幕,像一道惊雷直直劈在了雷梦杀跟前。 雷梦杀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嘴巴张得老大,活像个被定格的呆子,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老天爷呐,我老丈人居然还健在!这得多能活啊!”那声音抖得像深秋里的落叶,整个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震得呆若木鸡。 当听到李素王那满含埋怨的话语,数落寒衣久未探望时,雷梦杀瞬间慌了神,在原地急得直跺脚,双手在空中乱舞,活脱脱像只抓狂的猴子。“寒衣啊寒衣,你这是要害死你爹我呀!”他扯着嗓子大喊,脸上的焦急都快溢出来了。 紧接着,想到小桀因自己和心月的离世,小小年纪就被送去雷家堡。 雷梦杀心里“咯噔”一下,别提多难受了。“都怪我这糊涂爹,没给小桀个安稳童年!”他用力拍着大腿,满脸自责。 再一琢磨李素王知道这些事儿后的反应,雷梦杀只觉头皮发麻,仿佛看到李素王举着大刀朝他砍来。 “完了完了!老丈人要是看到这些,非得把我大卸八块不可!”雷梦杀吓得脸色煞白,双腿直打哆嗦,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紧接着,他像屁股着了火似的,骑上马背。 此时的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去军营!那儿人多,还有他的亲信,兴许能躲过这一劫。雷梦杀一路狂奔,嘴里还喊着:“军营,等等我,再晚点我就成老丈人的刀下亡魂啦!”那模样,就像身后有一群饿狼在追他。一路上,路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还以为是从哪儿跑出来的疯子。 ——话分两头,马车内,李素王带着十几个门人正优哉游哉吃着葡萄,慢悠悠朝着雪月城行进,一抬眼,冷不丁瞧见天幕里雷梦杀那些“光辉事迹”,当时就气得脸都绿了,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就差头顶没冒青烟了。 “雷梦杀!你个挨千刀的玩意儿!”李素王下马车蹦得老高,扯着嗓子破口大骂,那音量,估计能把天上的飞鸟都给震落下来,“你瞅瞅你干的这叫啥事!当年跟个偷鸡贼似的,悄没声儿地就把我如花似玉的闺女给拐跑了。我这眼巴巴盼着女儿回来,结果呢,天幕上你俩倒好,跟商量好了似的,拍拍屁股就走了,走得那叫一个干脆,把我这老头子孤零零扔这儿,一把年纪还得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果,你们咋就这么狠心呐!” 他气得直跺脚,地面都跟着抖三抖,一边骂一边在原地转圈圈:“你走了也就算了,可俩外孙你总得给我留一个吧!结果呢,连根毛都没给我留下!你知道我在这剑心冢里过得啥日子吗?每天对着这些冷冰冰的石头,我都快跟它们称兄道弟了!小桀被你一股脑丢到雷门,我想见他一面,简直比让公鸡下蛋还难。我这可怜的外孙,到现在都没在我怀里撒过娇呢,我这心呐,拔凉拔凉的!” “还有那个小没良心的孙女!我将来指定天天掰着手指头算,盼星星盼月亮,说不定哪天她就来看我这老头子了。结果呢,她倒好,就跟忘了我这个外公似的,连个影子都不见。我就奇了怪了,我老头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她要这么对我!我一个孤苦伶仃的鳏夫,一把年纪了,容易吗我?我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就盼着能和外孙们热热闹闹地聚一聚,结果全成了泡影!” 李素王越说越激动,随手抄起地上一根树枝,对着旁边的大树一顿猛抽,“噼里啪啦”打得树叶直往下掉:“雷梦杀,你个天杀的!你要是现在站老子面前,老子非得拿根把你绑起来,狠狠抽你一顿鞭子不可!让你尝尝这‘竹笋炒肉’的滋味! 说着说着,李素王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放声大哭起来:“呜呜呜,心月啊!你咋就这么狠心丢下爹走了呀!寒衣啊,你咋就不想想外公呢!呜呜呜,我这可怜的命哟……” 周围的门人都被这一幕惊得呆若木鸡,站在那儿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天幕之上】,李素王伸手薅了把胡子,满脸无奈,苦笑着说:你说我从未强逼她接任这冢主之位,难道我就这么可怕吗?搞得她跟见了猫的耗子似的,这听雨剑便当作惩戒,由我暂且收管了。” “外公,这……”雷无桀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惶,话语中满是为难。 李素王嘴角浮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语气轻快又带着几分神秘:“别心疼那柄剑,外公送你把更厉害的。” 说罢,他右臂陡然探出,恰似苍鹰搏兔。转瞬之间,一道乌光裹挟着凌厉劲风,从暗处疾射而来,稳稳落入其掌心。那乌光现形,原是一具造型古朴、雕琢精美的狭长剑匣。 李素王目光灼灼,凝视着雷无桀,言语中满含期许:“小桀,你自幼年起便投身剑道,寒暑不辍,对我剑心冢珍藏的剑谱,想必是了如指掌。” 雷无桀不假思索,重重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光芒,朗声道:“那是自然。” 李素王手腕轻抖,恰似行云流水般自然,那剑匣“咔嗒”一声轻响,应声而开。刹那间,匣中藏剑毫无保留地袒露真容。只见剑身颀长而轻薄,恰似一泓秋水凝练而成,澄澈得几近虚无,流转着清冷的光泽,仿佛凝萃了世间万载的霜华。 李素王抬手轻抚剑柄,目光深邃,悠悠说道:“世间名剑,命名各有不同。有的剑名繁复雅致,为四字之妙语;有的简约精妙,仅三字便能道尽锋芒;最少的,是由两字凝练而成的剑名。” 他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骄傲,轻抚剑匣,郑重说道:“然而,这柄剑却大不相同。它的名字,仅有一字。” “此剑唤作‘心’,此‘心’,乃我剑心冢的立冢之本,传承之魂 。”” 言罢,李素王动作一气呵成,迅猛而果决地合上剑匣,手臂一挥,那剑匣裹挟着一股劲风,稳稳落入雷无桀掌心。 雷无桀双手稳稳接过剑匣,可掌心却抑制不住地泛起轻颤,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满是少年人的直率与震惊,扯着嗓子喊道:“啥?这居然是天下十大名剑里排第四的 心剑?!外公,您可别诓我!” 李素王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既有对雷无桀这般反应的意料之中,又带着长辈特有的宠溺。他抬手轻轻点了点雷无桀的额头,佯装嗔怪道:“你这小子,外公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靠谱?这如假包换的便是心剑,也只有它,才配得上我李家的好外孙!” 说罢,眼神里满是骄傲与期许,仿佛看到了雷无桀持此剑纵横江湖的飒爽英姿 。 回溯至二十载前,剑心冢为甄别天下名剑,编纂了一部震撼武林的剑谱。当时,天启城钦天监中那柄受众人顶礼膜拜的天斩剑,以其无可匹敌的锋芒,被奉为榜首。 无双城世代相传的镇城之宝大明朱雀剑,凭借其非凡的气势和无坚不摧的威力,位居第二。 雪月剑仙李寒衣那柄铁马冰河剑,,寒光凛冽,尽显超凡剑道造诣,在剑谱之中占据第三席次。 而排名第四的,乃是剑心冢初代冢主耗尽心血铸就的传奇名剑——心剑。 此剑诞生之时,初代冢主做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举动,他奋不顾身地跃入剑炉,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完成了对这把剑的最终淬炼。 从此,江湖上便世间流传着这样一则传说:初代冢主的灵魄,附在了这柄剑上,让它拥有了灵性,能够与剑主心意相通,达到人剑合一的至高境界。是以单以一个“心”字为其命名 。 在剑心冢的漫长历史中,这柄心剑一直被视为历代冢主传人的象征,承载着家族的使命与荣耀。至于它的上一任宿主,正是 。 “剑心蕴月,睡梦索命” ,说的便是天启四守护里的青龙——李心月。” 雷无桀怀揣着满心的敬畏与期许,双手微微颤抖着,极为缓慢且小心翼翼地开启剑匣。随着匣盖一寸寸挪开,匣内心剑仿若感知到了新主人的靠近,像是被唤醒的沉睡巨兽,陡然间发出一阵高亢且连绵不绝的嗡鸣声 。 李素王目光深邃,注视着雷无桀,声若洪钟般开口:“江湖纷纭,对剑的认知亦各有千秋。有人秉持剑人两分的理念,坚称剑为人所驱使的器具,与人的本心判若云泥。你姐姐便是如此,她毅然舍弃这柄心剑,远赴昆仑,只为追寻那铁马冰河。于她而言,剑不过是身外之物,与自身灵魂并无瓜葛。” 他微微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追忆,继续说道:“然而,也有人坚信剑心一体,剑即心之具象,心亦能化为剑之锋芒,就像你母亲,她将自身情感与意志全然倾注于剑,使其成为灵魂的延伸。在她手中,剑不再仅仅是一件兵器,更是她心灵的寄托。 ” 李素王微微停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郑重,语重心长地说道:“如今,选择权在你手中。小桀,以心为剑,绝非易事,这意味着你要将自己的灵魂毫无保留地融入剑中,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剑反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可要想清楚了 。” 雷无桀仿若置身于无声之境,对周遭一切充耳不闻,目光如炬,牢牢锁定那柄剑。刹那间,他右臂陡然探出,声若雷霆,爆喝而出:“剑起! ” 剑匣剧烈摇撼,似困兽欲破笼,声响沉闷厚重,带着不容小觑的威慑。匣中的心剑与之共鸣,发出高亢尖锐的长吟,其音恰似利刃划空,震荡周遭气流,散出凛冽锋芒。 落明轩见之,霎时呆立当场,死死盯着那柄剑,喉间像是被什么哽住,半晌才艰难挤出几个字:“这哪还能算作剑,分明是从幽冥地狱爬出的厉鬼啊……”说罢,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身体配合似的打了个激灵。 雷无桀怒目圆睁,周身气血翻涌,雄浑内力激荡而出。他倾尽心力,发出一声裂云穿石的大吼:“剑起!”声浪滚滚,震得四周空气扭曲。 刹那间,那柄长剑似被注入了狂躁的灵魂剧烈抖动,发出的鸣响犹如龙吟虎啸,响彻四方。但即便剑中力量汹涌澎湃,却仿佛被一层坚不可摧的屏障阻挡,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脱离剑匣的桎梏 。 李素王右臂轻抬,缓然拂动,恰似春风抚柳般轻柔。就在这看似随意的一挥间,那心剑之前激烈的震颤与嗡鸣,竟如退潮般渐渐平息。 他神色平静,目光中透着洞悉一切的了然,看向雷无桀,声若珠玑般徐徐说道:“驾驭此剑,切忌强行压制,那只会适得其反。你当以真心相待,视其为灵魂相契的知己。甚或,抛却自身与剑的界限,达到物我两忘之境,让你即是剑,剑即是你 。” 雷无桀深吸一口气,缓缓阖上双眸,摒弃一切杂念,周身气息浑然天成。就在这一瞬,心剑如蛟龙出海,“嗖”地冲破剑匣束缚,于苍穹之下肆意旋舞。 剑刃撕裂空气,搅起的剑风仿若呼啸的黑色漩涡,发出阵阵凄厉锐响。仔细听去,那风声中,似裹挟着鬼魅的嘶嚎以及悍兽的怒吼,声声震耳,令人毛骨悚然。剑身上,幽光闪烁不定,仿佛有一股极为可怖的力量正在疯狂翻涌,试图冲破这剑身的禁锢,降临世间。 落明轩则眼中满是震撼与惊惶,至此,往昔听闻的传说,在他心底轰然坐实。那柄心剑,绝非寻常死物,分明是拥有独立灵智的生灵 !剑身震颤间,似有鲜活的脉搏在跳动,一举一动皆透着灵动与不羁,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它独一无二的生命存在 。 雷无桀缓缓阖上双目,心神沉浸于记忆的幽邃渊薮。在那朦胧往昔之中,他与那位白衣胜雪的剑客再度相逢。 彼时,她静立于天启城墙上,周身被银白的满月清辉倾洒,宛如梦幻。 她双手稳稳托起那柄承载着赤诚执念的心剑,澄澈的目光里,温柔与坚毅交织,恰似春日暖阳融于寒冬霜雪。 月光流淌在她的肩头,勾勒出她孤高清冷的轮廓,宛如广寒宫中的仙子,遗世独立,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冷冽气息,周身萦绕着化不开的孤寂。 须臾,她仿若有所感,徐徐低下头,目光精准地落在雷无桀身上。刹那间,她的眼眸弯成月牙,绽出一抹绝美笑容。她朱唇轻启,声若流莺,悠悠唤道:“小桀,别来无恙,许久未见了。 沉浸在往昔回忆的漩涡里,雷无桀难以自已,泪水潸然落下,浸湿了他的面庞。周遭的一切如梦幻泡影般流转变幻,场景陡然切换至雷家堡的一个雪虐风饕之夜 。 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唯有那身着素白长袍的剑客,宛如傲雪绽放的寒梅,静静伫立在纷飞的大雪里 她身姿轻盈,抬手间,如葱玉指轻柔地贴在雷无桀的脸颊,动作间满是疼惜。彼时的雷无桀尚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面对眼前的场景,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小小的身躯因啜泣而微微颤抖。剑客凝视着他,眼神里饱含着无尽温柔,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细语宛如林间的微风,在寂静的雪夜中悠悠飘荡:“小桀,乖乖等娘亲来接你回家。” 言罢,她忍痛转身,衣袂随着她的动作翩然飞舞。 那一刻,年幼的雷无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仿佛一旦松开手,就会永远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阿娘,求您留下!”雷无桀嘶声呼喊,声音里满是悲戚与眷恋。在记忆的洪流中,他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探出了往昔未曾探出的手。这一次,他的掌心实实在在地攥紧了那片象征着温暖与依靠的衣袂,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 李心月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缓缓转过身。当她的目光触及雷无桀那满含泪水与不舍的脸庞时,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与动容。她轻启朱唇,声音颤抖却又满含深情:“小桀……” 这一刻,千言万语都汇聚在这一声呼唤里,饱含着舐犊情深与重逢的激动。 雷无桀如遭电击,眼眸霍然洞开,眼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追忆与怅惘。方才那如梦如幻的画面,仿若被一阵狂风席卷,瞬间烟消云散。 他缓缓摊开手掌,原本预期中那柔软的衣袂触感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坚硬且散发着幽冷光泽的剑柄。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收拢,牢牢攥住这来之不易的收获,一股冰冷的触感顺着掌心直抵心间。 李素王微微仰头,目光中满是嘉许,欣然叹道:“初窥剑心,不错。” 雷无桀额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颗颗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打湿了衣衫。他抬手随意抹了一把,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疑惑,向李素王发问:“外公,方才我于冥想中所经历的种种幻景,究竟为何?” 李素王神色悠然,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平静说道:“那源自你内心深处的剑之精魂。”话音刚落,他周身气势陡然一变,脚下发力,如离弦之箭般瞬间欺身而上,一步踏出,旋即,他右臂如蛟龙出海,裹挟着雄浑的掌力,轰然击向雷无桀胸口,同时厉声喝道:“再入剑心。” 转瞬之间,雷无桀只觉一股磅礴之力轰然撞开他意识的大门,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被卷入一片混沌虚空。他的神思仿若挣脱躯壳束缚的飞鸟,以惊世骇俗的速度向着未知的深邃之处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茫茫意识之海 。 须臾间,雷无桀的神思落定之处,一座气势恢宏的雪山映入眼帘。 山巅之上,傲然伫立着一位周身散发凛凛寒意的人,其面上蒙着一方灰暗巾布,让人难以窥探其真容。 只见此人手持一把剑,剑身修长且雅致,恰似一件稀世珍宝。陡然间,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从其口中迸发而出,声浪滚滚,如排山倒海之势,刹那间,一片雪山都在这股雄浑之力的冲击下剧烈震颤。原本积压了数千年的厚重积雪,如同被惊醒的巨兽,汹涌地从陡峭的山体上迅猛滑落,扬起漫天雪雾。 此人随即剑舞长空,动作刚猛凌厉。刹那间,周遭山峦的积雪纷纷崩塌,雪浪滚滚。 那剑内,一道道剑气如蛟龙出海,肆意纵横,所到之处,空中的云气雾气瞬间被搅得粉碎,化作无形。 刹那间,天地间风云变幻,数百道人影如鬼魅般骤然浮现。这些人形态各异,不是仗剑立于云端,放浪不羁的大笑着;就是脚踏飘雪,目光如炬,俯瞰地面;再或是同滑落的积雪,闭目坠落 。 凛冽罡风如脱缰猛兽,蛮横地扯下黑巾。雷无桀目光凝滞,眼前的面容让他呼吸一滞。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最后化作一声低语:“姐…… ” 李素王抬手,朝着雷无桀身后送出一道看似轻柔实则蕴含巧劲的掌力。这股力量仿若无形的丝线,精准地缠绕住雷无桀游离在外的神魂,猛地将他从遥远的虚幻之境拉回现实。 雷无桀身形猛地一晃,像是从一场迷幻的大梦中骤然惊醒。他急促地喘息着,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惊惶,困惑道:“我竟瞧见了我姐 ?” 李素王目光深邃,徐徐而言:“你阿姐昔年一心想要摆脱你娘的命运桎梏。即便掌控了心剑,她却弃之不用,反倒执着地持心剑奔赴昆仑山,只为得到那铁马冰河。 你方才所见,大概率便是她彼时求剑的惊险一幕。” 顿了顿,他凝视着雷无桀,继续道:“心月之剑、寒衣之剑,你皆已领略。此番第三次踏入剑心之境,是时候探寻属于你自己的剑道真意了。” 言罢,不待雷无桀做出任何回应,李素王周身气势陡然攀升,手臂如闪电般探出,裹挟着雄浑刚劲的掌力,轰然朝着雷无桀拍下。这一击,恰似天崩地裂,瞬间将雷无桀再度卷入未知的剑道深渊。 踏入剑心第三重境,一幅绮丽盛景在雷无桀眼前徐徐铺展。只见雕栏玉砌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暖阁内烛光摇曳,丝竹之音袅袅不绝。身姿婀娜的舞姬们踏着节拍翩翩起舞,水袖翻飞,如梦如幻。 就在此时,一抹鲜艳赤衣自二楼疾驰而来,恰似划破长空的流霞。所经之处,虚空震颤,催生出漫天花雨,缤纷绚烂。 转瞬之间,一位翠衣美人翩然而至,与那红衣佳人携手共舞。二人舞姿轻盈,似两只灵动彩蝶,在花林间穿梭嬉戏。一旁,身着绿衫的儒雅公子,悠然弹着琴,琴声悠扬,如潺潺溪流,为这场舞蹈增添几分空灵韵味。 与此同时,一位玉树临风的玄衣少年,身姿矫健,如苍鹰展翅,猛然跃上阁顶。他目光如炬,俯瞰四周,而后深吸一口气,以雄浑有力的嗓音,激情澎湃地吟诵起那首充满豪情壮志的少年诗篇: “物欲凭风驰北漠,轩辕雪落覆穹幕。 吾欲泛槎赴东洋,仙娥绰约立沧浪。 吾欲凌云千万丈,朝堂威赫岂敢挡? 昆仑绝顶浴朝晖,沧海穷涯青山偎。 长风浩渺燕归巢,不见天涯誓不还!” 这份无畏天地的少年意气,便是我雷无桀剑道的无上真章! 雷无桀陡然掀开眸子,眸光似电,刹那间释放出夺目光芒。他毫不犹豫地攥紧心剑,掌心与剑柄紧密贴合,似要将自身的力量毫无保留地注入其中。神奇的是,那原本震颤不休、鸣声不止的心剑,竟在这一刻瞬间安静下来,剑身不再嗡鸣,仿佛已然认可了这位新主人。 李素王见状,不禁抚掌大笑,声音雄浑有力,响彻四方:“哈哈哈!历经四载,心剑终于迎来了它命中注定的宿主 !” 雷无桀目光投向李素王,神色间带着一丝犹疑,开口道:“外公,不知因何,我心底隐隐觉着,似有什么地方与以往大不相同了 。” 李素王脸上浮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饶有兴致地问:“说说看,是怎样的不同?” 雷无桀凝神细想,随后笃定地说道:“我体内的真气运行,较以往更为顺遂,似潺潺溪流,毫无阻滞。这种感觉......”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此,前曾有过一次,正是借助萧瑟那雄浑醇厚的内力,催动火灼之术,一举突破至天火境,进而凝聚全身之力,以排山倒海的一掌,把慕婴揍飞之时 。 雷无桀心中一震,脱口而出:“难道我已然踏入自在地境?” 李素王神色欣然,颔首肯定道:“正是。方才你三探剑心,与心剑相融,机缘巧合之下,已暗通本门剑心诀的精要。待我即刻取来剑心诀秘籍,你依循其上法门,日不间断地勤加修炼,区区自在地境,不过是你迈向剑道巅峰的一块基石罢了 。” 雷无桀瞬间豁然开朗,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体内气息如潮水般褪去。刚想启齿,一股强烈的眩晕感陡然袭来,眼前骤然陷入一片黑暗,整个人失去知觉,如断了线的木偶般直直地朝着地面栽倒下去。 落明轩见状,反应极快,箭步冲上前去,稳稳托住雷无桀瘫软的身躯。他满脸疑惑,眉头紧蹙,目光投向李素王,眼中满是探寻之意 。 李素王抬手,指尖轻触雷无桀鼻翼,细细感知。须臾,他神情舒缓:“并无大碍。想必你们一路长途跋涉,历经艰辛,他不过是极度疲惫,体力耗尽罢了 。” 第167章 被扇懵逼的萧老板 【天幕之下】,李心月静静凝视着天幕上哭得肝肠寸断的小桀,幽潭般的眼眸泛起丝丝涟漪。天幕上那个不谙世事、在雪夜中瑟瑟发抖的孩子,如今已长大成人,可落泪时的模样,依旧揪着她的心。她微微仰头,望向那高悬苍穹的天幕,心中五味杂陈。 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一波又一波,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天幕上那些没能陪伴小桀的岁月,像一道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在她心底不断撕裂。她无数次在寂静夜里幻想,若能伴他长大,该为他拭去多少委屈的泪水,给他多少温暖的拥抱。可天幕上的她错失了太多,只留下满心的遗憾与自责。 缓缓转身,她的目光落在床边熟睡的小寒衣身上。孩子的面容稚嫩,睡梦中嘴角还带着一丝浅笑,恰似春日里最柔软的花瓣。小赵玉真安静地守在床边,神色温柔,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寒衣的被角,为她掖好被子,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了一帘美梦。 看着这一幕,李心月眼眶泛红,视线渐渐模糊。她在心底默默发誓,若有机会,一定要弥补曾经对小桀缺失的陪伴,也绝不再错过寒衣的成长。 话分两头,司空长风抬眸望向那如幻似真的画面,眼中满是惊叹与疑惑,转头看向身旁的南宫春水,急切问道:“师父,看这天幕上雷无桀的天赋不低啊,就跟开了挂似的,比话本里写的还玄乎,三探剑心就能有此成就。您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门道?” 南宫春水嘴角一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苦笑着叹口气:“这雷无桀啊,属实是被雷门给耽误了。雷二这小子看似不着调,实则最心思重,想来这也是对雷无桀最好的安排了。若是交于其他人赡养,这孩子就不是现在这幅天生玲珑心了,估计得养成个伤春悲秋,再或者像寒衣长大后一样端着一副高冷范儿,雷轰那小子,一天到晚脑袋里净想着寒衣,跟丢了魂儿似的。还将自己封闭在雷门练剑十年,扬言不成剑仙,誓不出关,也不知道哪来的轴劲儿。他哪有时间教导雷无桀。这孩子,空有一身绝佳的天赋,能修炼至此,已是不易了。” 洛水秀眉微蹙,满脸惋惜之色:“如此天赋,若能早些得遇良师教导,恐怕如今早已名震江湖。好在这孩子福泽深厚,得遇心剑认主这般奇遇。” 南宫春水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心剑择主,讲究的是机缘与契合。雷无桀三探剑心,看似偶然,实则是他自身坚韧不拔的意志与心剑共鸣。他体内真气如今运行顺遂,踏入自在地境,便是最好的证明。不过,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司空长风目光灼灼,追问:“师父,依您之见,雷无桀未来在剑道上,能达到何种境界?” 南宫春水将扇子一挥,眼中闪过一丝期许:“以他的天赋与机缘,若能潜心修炼剑心诀,修个剑仙也不是不行。” 【天幕之上】晨曦透过窗棂,洒下一地碎金。一道身着玄色衣衫的身影,无声无息地伏于床边,像是被倦意彻底征服,陷入了酣甜梦乡 。 “她这般守了一整夜,到底是熬不住睡过去了。”一道如泠泠泉水般清越的嗓音悄然响起。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正端坐于檐下的石凳上。她葱白似的手指间,轻捻着一株珍稀药草。少女秀眉轻拢,神色间满是关切,轻声呢喃:“她的身体状况本就不容乐观,经此一遭,更是雪上加霜。得尽快为她拟一剂精妙药方,以调理脏腑、滋补气血 。” “那青年情况如何,伤势可重?”说话的剑心冢冢主李素王,此刻正与少女并肩而坐。他目光如炬,饶有兴致地看向屋内卧床之人。那青年面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生机。李素王眉头微蹙,眼中满是探究之意 。 华锦把药草噙在齿间,神情肃穆,娓娓道来:“并非如此,他体表毫无伤痕,可脉象却紊乱不堪。世人大多只知显脉,也就是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与十五络脉 。但鲜有人知,人体还存在隐脉,因其隐匿难寻,极难探测。习武之人对隐脉钻研颇深,毕竟内力就蕴藏其中。这位公子的隐脉遭受重创,已然无法运功习武。不过,我能感知到,他的隐脉之中蛰伏着一股极为可怖的力量。一旦这股力量失去控制,产生反噬,他便会性命堪忧。” 稍作停顿,华锦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继续说道:“他此前大概经历过一次力量反噬,所幸此次反噬的强度尚在可控范围,故而仅表现为气虚体弱的症状,通过精心调养滋补,短期内能够恢复元气。然而,隐患已然埋下,若后续不能妥善应对,再次引发反噬,以那股力量的暴虐程度,恐怕届时纵有通天手段,也难以挽回他的性命 。” 李素王目光紧锁住屋内青年,眉头微拧,语气中带着探究的意味,向华锦发问:“依你所言,他隐脉受损,这般状况,莫不是先天所致?” 华锦轻轻摇首,发丝随之摆动,斩钉截铁地说:“绝非先天因素,从他隐脉的受损迹象判断,分明是遭受外力重创所致。我仔细查看过,受损处脉络扭曲、几近断裂,绝非自然形成或先天缺陷。” 她微微眯起双眸,似在透过表象探寻更深层次的线索,继续说道:“再者,根据受损隐脉周围组织的老化程度以及愈合状态来推断,这伤势绝非近期造成,少说也有几年光景了 。” 李素王闻言,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中闪过一丝惊怒,沉声道:“究竟是何方宵小,竟如此歹毒狠辣,下此等毒手 !” 华锦神色间透着几分随性与无奈:“不清楚。不过,能将隐脉伤成这副模样,对方定是武艺卓绝、造诣超凡之人 。” 李素王斜睨她一眼,目光锐利如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追问:“以你的医术,也无力回天?” 华锦嘴角一瘪,满脸不服气却又带着几分坦诚:“莫说我这医术,难以望其项背,即便家师仍在世,面对如此棘手的隐脉重创,恐怕也只能徒唤奈何。至于我那师兄,修习医术时朝三暮四、心不在焉,怕是也无治愈的可能 。” 李素王神色一凝,陷入沉思,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你说的那位心思分散的师兄,该不会是枪仙司空长风 ?” 华锦撅起嘴,满脸嗔怪,话语中满是埋怨:“师父生前总念叨,凭师兄那过人天赋,若能心无旁骛钻研医道,这世上就没有他救不活的人。可师兄倒好,一头扎进医馆学医术,又痴迷于枪术修炼,还搅和到城主事务里去。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心思全散在各处,哪还有精力潜心学医?这医术又怎么能学好嘛!” 李素王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调侃道:“你学医术的这份专注,我可是看在眼里。在我剑心冢采药这一整年,我屡次抛出练剑的橄榄枝,劝你涉猎剑道,可你愣是不为所动。本以为如此一心向医,能妙手回春,但如今看来,这般专注,却也未能将他的隐脉之伤治愈,这是为何 ?” 华锦幽幽一叹,眉眼间染上一丝怅惘,随即挺直腰杆,面容庄重,口吻诚挚:“我资历尚浅嘛~” 【天幕之下】,南宫春水脸上挂着一抹戏谑的笑,侧过头看向司空长风,调侃道:“小司空,看不出来嘛,我原以为我这些徒弟里面,论天赋机智,东八那家伙能拔得头筹,没想到你也丝毫不逊色啊!这又是医术,又是枪术、赌术、棋术,就连剑术上也有模有样,你小子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司空长风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师父,您可别打趣我了。我这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学了点东西,哪能跟百里东君比啊。不过是图个乐呵,真要论起真本事,我还差得远呢。” 南宫春水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你也别妄自菲薄。就说这天幕上华锦提到你学医术的事儿,虽说你心思没全放在医道上,但能在那么多事儿里周旋,还能学出点模样来,这天赋和机灵劲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你看看你,枪术练得是出神入化,赌术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下棋能把那些老狐狸都杀得片甲不留,剑术也不差。你这一身本事,要是能再专心打磨打磨,还不得在江湖上搅出个天翻地覆?” 司空长风眼睛一亮,听师父这么一说,心里美滋滋的,但嘴上还是谦虚道:“师父,您这么夸我,我都快找不着北了。不过您说得对,我以后一定好好琢磨琢磨,把这些本事都练得更精些。说不定哪天,真能像您说的,在江湖上干出一番大事业。” 南宫春水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司空长风的肩膀:“好小子,有这志气就对了!我倒要看看,你这满身本事的家伙,以后能在江湖上闯出个什么名堂来。” 司空长风胸脯一挺,眼神满是憧憬:“师父,等我把本事练得炉火纯青,定要去挑战那些成名已久的高手。我要让江湖知道,南宫春水的徒弟,没一个孬种!” 话分两头,在药王谷那弥漫着草药清香的药庐内,辛百草正佝偻着身子,全神贯注地捣鼓着手中的药草。他的手指因常年与药草打交道,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可此刻,他的注意力却被突然出现的天幕猛地吸引过去。 辛百草放下手中捣药的杵臼,直起身子,目光紧锁在天幕之上,待看清司空长风与华锦谈论医术的画面,不禁眉头紧皱,低声咒骂道:“这小子,放着好好的药王不当,非得去当那劳什子枪仙!” 幸百草想起往昔,司空长风初来药王谷时,那股子机灵劲儿和对医道的信手拈来,让他满心欢喜,本以为寻得了个可造之材。可谁能想到,这小子学了没多久,就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 “哼,成天想着什么枪术,把大好的学医天赋都给浪费了!”幸百草越说越气,手中捣药的杵重重地砸在臼里,“若他能专心钻研医道,凭他的天赋,说不定如今都能研制出起死回生的神药了!” 他看着天幕上华锦对司空长风的埋怨,不由得叹了口气:“华锦那丫头说得没错,这小子就是心太野,什么都想掺和一脚。” 幸百草摇了摇头,眼神中既有失望,又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惋惜。 “不过,”幸百草话锋一转,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看他在其他方面倒也混出了点名堂,枪术练得出神入化,在江湖上也有了自己的名号。或许,这就是他的命数吧。” 幸百草的思绪飘回到司空长风离开药王谷的那天,他执意要去追寻自己的江湖梦,怎么劝都劝不住。“当时我就该把他关起来,逼着他好好学医!”幸百草喃喃自语,可他心里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即便后悔,也无法改变过去。 “罢了罢了,”幸百草最后长叹一声,“希望他在江湖上别惹出太多麻烦。要是哪天再受了重伤,知道回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说完,他重新拿起杵臼,继续捣鼓着药草,只是那眼神中,依旧带着一丝对往昔的追忆和对徒弟的牵挂 。 【天幕之上】,两人交谈之际,远处一道人影稳步走来。他背负三把利刃,剑刃修长,寒光夺目,似能划破虚空。腰间左右各悬两把长剑,剑身纹理繁复,彰显着不凡的锻造工艺。另有两把短剑,如蛰伏的毒蛇,紧贴其身。远看此人,犹如一只刺猬,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场,让人望而却步 。 华锦瞧见来人,“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眼眸弯弯,满是打趣:“我的老天爷啊,这是打哪冒出来的奇葩?瞅瞅这一身行头,好家伙,全是剑,活脱脱一个会走路的大刺猬,这是准备去扎谁呀!” 落明轩面露赧色,抬手局促地摩挲着后颈,可这简单的动作,却引得手中数柄剑相互碰撞,发出一连串清脆又恼人的声音。他苦笑着,无奈感慨:“老爷子,您说这江湖上,真有那种三头六臂的神人,能玩转七把剑?” 李素王神色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不假思索地说道:“自是有的。回溯往昔,无双城城主所执掌的无双剑匣,堪称一绝,里头足足藏着十三把宝剑。” 落明轩唇角轻撇,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毫不客气地回应道:“老爷子,您可别诓我。无双剑匣其中容纳的乃飞剑,每把不过盈尺,轻薄小巧,与我手中这些实打实的长剑,在形制上有着天壤之别 ,怎可相提并论 。” 李素王一听,二话不说,探手就往前一捞,跟抢宝贝似的,嘴上还念叨着:“嘿,既然你瞧不上,那便将剑悉数归还于我 。” 落明轩一听这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手忙脚乱地挥着,语速快得像连珠炮:“老爷子,实在对不住,我突然想起有个‘十万火急’的事儿,得马上飞奔过去!”” 刚要脚底抹油开溜,眼角余光扫进屋里,瞬间像被点了穴,定在原地,两眼瞪得溜圆,差点喊破了音:“千落师姐与萧师弟?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啥情况啊这是!有大瓜!” 卧于榻上的萧瑟,面庞仿若被微风拂过的湖面,极轻微地泛起一丝波澜,细微的搐动自嘴角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光影的错觉 。 华锦见状,秀眉轻蹙,玉臂如柳枝轻摆,“啪”的一声,精准落在落明轩肩头,嗔怪道:“你嗓门过大了!” 萧瑟不禁发出一声低吟,双眸慢悠悠地掀开一条细缝。顿觉胸口仿若被巨石沉沉压住,呼吸都艰难起来。他强忍着不适,费力地垂眸望去,只见司空千落正伏于胸前。 萧瑟目光微凝,稍作思忖后,佯装未见,带着那一丝意犹未尽,旋即再次仰躺,故作平静地阖上双眸。可那藏在心底的暗爽,却让他的耳朵都微微泛起了红。 落明轩微微俯身,将头凑近华锦,刻意压低声音,用气音问道:“我方才看得真切,他适才睁眼了,你瞧见没?” 华锦忽闪着她那宛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稍作沉吟后,轻轻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肯定:“没错!” 落明轩伸出手指,隔空指向卧榻上的萧瑟,目光中满是狐疑,压低声音问道:“之后,他竟佯装再度入眠,你也察觉到了吧?” 华锦憋着笑,五官都快挤成一团了,脑袋点得跟捣蒜似的:“是的。” 落明轩瞬间暴跳如雷,眼睛瞪得像铜铃,嗷一嗓子喊出来:“大胆狂徒,竟敢亵渎千落师姐,看我今天不把他‘料理’了!”说着,“唰”地一下抽出腰间佩剑。 华锦眉梢轻挑,语气里透着几分嗔怪与不耐,对着落明轩斥道:“真没眼力见,这儿哪有你插手的份儿?赶紧一边儿去!” 言罢,她身姿轻盈,如灵动的小鹿般从自木椅上翩然跃下,利落地将身后那硕大的药箱稳稳背在肩头,而后转身,对着李素王说道:“老爷子,咱们一道过去瞧瞧何去吧,是时候为那位换药了。” 李素王颔首示意,应了声“好嘞”,便信步朝前迈了几步。旋即,他似是想起什么,猛地转身,大步流星走到落明轩身旁,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将其拉到跟前,语重心长地说道:“后生啊,做事可不能这般莽撞。你瞧瞧你,这般不解风情,莫不是从未涉足情场 ?” 落明轩眼神闪躲,磕磕绊绊地回道:“未……未曾有过。”说罢,他低垂着头,手忙脚乱地把手中长剑归入剑鞘,动作显得有些慌乱。脸上的温度迅速攀升,一抹红晕悄然爬上脸颊,从耳根一直蔓延到整张脸,在夕阳余晖映照下,显得格外显眼。 李素王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洞悉世事的温和笑意,眼中带着打趣的意味,轻声问道:“那你心中可曾藏着一个特别的人,让你心动不已的那种?” 落明轩轻垂眼眸,长睫微颤,似是藏着万千心事。须臾,他微微颔首,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了什么,随后,从齿间逸出一丝极淡却又饱含深情的回应:“自是有的 。” 华锦几人渐行渐远,身影隐没在朦胧天色里。 这时,司空千落悠悠转醒,意识回笼间,惊觉自己正依偎在萧瑟胸膛中,双颊瞬间浮起一抹醉人的酡红,恰似春日枝头绽放的桃花。 她抬眸望向萧瑟,只见他神色淡然,仿若幽潭无波,静谧安然的气质如无形的引力,令她不由自主地沉沦。恍惚间,司空千落不受控制地抬起手,那皓腕如羊脂玉般莹润,手指微微蜷曲,带着少女独有的娇羞与试探,缓缓朝着萧瑟的面庞伸去。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萧瑟面庞的刹那,仿若心有灵犀一般,萧瑟的睫羽仿若振翅欲飞的蝶,轻轻颤动了一下,打破了这份令人沉醉的静谧。 司空千落陡然一滞,俏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愤之情如汹涌潮水般在眼底翻涌。紧接着,她不假思索地抡起手臂,恰似一道凌厉的闪电划过半空,“啪”的一记清脆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萧瑟的面庞上,那声响在寂静空间里格外突兀。 这一巴掌来得太过突然,萧瑟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惊愕之中。他脑海一片空白,满心的预想全然被打乱,只觉得眼前这状况荒谬至极。心中又气又觉得哭笑不得,不禁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诧异与质问 :“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火?好端端扇我作甚?” 司空千落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周身散发着熊熊怒火,厉声嗔道:“你这家伙,分明就是在装睡,别想抵赖!” 萧瑟一听,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梗着脖子,嘴硬地反驳道:“胡说八道!明明是见你酣眠正浓,我,我不忍心惊扰,才一直安安静静的,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我装睡?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说罢,他还傲娇地别过头,一副不打算再理她的模样 。 “哼,无耻之徒!”司空千落怒极,不假思索,“呸”的一声,一口唾沫啐在了萧瑟面颊上。 这一举动太过突然,萧瑟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双目圆睁,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而司空千落自己也瞬间僵住,似乎也被自己冲动之下的行为惊到,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眼神中满是懊悔与无措 。 萧瑟强压着内心几乎要喷发的怒火,缓缓抬起手,动作迟缓地将脸上那口唾沫抹去。紧接着,他再也按捺不住,扯着嗓子,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司!空!千!落!” 这一声怒喝,犹如平地惊雷。司空千落听闻,俏脸瞬间血色全无,吓得花容失色。她想都没想,转身撒腿就往外跑。然而,脚步刚迈到门口,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陡然一黑,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直地朝着地面栽去。 好在何从恰好从旁边经过,他反应敏捷,一个箭步冲上前,稳稳地伸出双臂,将晕厥的司空千落接住。 看到这一幕,萧瑟心急如焚,不顾自身虚弱,从床上挣扎着起身。可他才勉强迈出几步,顿感一阵强烈的眩晕和乏力袭来,四肢绵软无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重重摔倒在地,动弹不得 。 何从满脸不悦,没好气地数落道:“人女孩对你情深意重,为你不眠不休守了整整一个昼夜。你倒好,才刚醒转,就急着惹她生气,到底是何道理?” 萧瑟听闻,脸上闪过一丝赧然,神色间满是愧疚与关切,赶忙问道:“她现下究竟如何了?” 华锦听到动静,快步折返。她熟练地探出手,精准搭上司空千落的脉搏,全神贯注地感受脉象。片刻后,华锦秀眉紧蹙,语气凝重:“她的身体状况远比我预估的更为孱弱。当务之急,需将她移至我的房间,我即刻为她开方配药,以助她调养恢复 。” 何从微微颔首,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司空千落横抱在怀,向对面房间稳步走去。 华锦则神色冷峻,目光如霜般扫向萧瑟,眼中满是不满与责备,紧接着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旋即转身,步伐匆匆地跟在何从身后离去 。 须臾间,屋内只剩萧瑟形单影只,一脸颓然地跌坐在地。他面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抬起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右手,试图抓住些什么,最终却只能无力地垂落。紧接着,他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落寞与无助,仿佛将满心的凄苦都裹挟其中:“唉,不知何人能够……搭把手,助我回到榻上去。” 第168章 邪魅妖僧无心 【天幕之下】,司空长风将天幕画面尽收眼底。瞧见萧瑟那暗自得意、微红的耳朵,他心里头就直冒火,这小子竟敢占自己宝贝女儿便宜!可再看自家女儿司空千落,那又羞又恼的模样,他却莫名有些开心,女儿这明显是对萧瑟有别样心思啊。再看到自家宝贝女儿司空千落对着萧瑟啐唾沫,他却又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尹落霞眼尖,一下就捕捉到了司空长风这微妙的表情变化,不禁掩嘴轻笑,调侃道:“我说司空城主,你这表情可真是精彩,一边气萧瑟那小子,一边又为女儿的心思乐呵,你这是既当严父又当慈父,忙得过来吗?这会儿怕是心里乐开了花,又不好意思承认吧?”” 南宫春水也跟着凑趣,哈哈大笑道:“就是就是,长风,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在场有鼻子有眼的都看出来了,你这是盼着萧瑟当你女婿呢!” 司空长风被两人说得老脸一红,佯装恼怒道:“尹姑娘,师父,我只是气那小子行事孟浪,竟敢轻薄我女儿,千落教训他是应该的!至于千落的终身大事,还得她自己拿主意!至于其他的,可别瞎猜!”话虽这么说,可嘴角那抑制不住的笑意,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 【天幕之上】,“萧瑟!”雷无桀焦急的呼喊。 彼时,萧瑟深陷往昔的迷梦,那是一段被岁月尘封的记忆,暗影幢幢,晦涩难明。梦中的低语与呼啸的风声交织,令他的眉头紧锁,冷汗从额头不断渗出。 “萧瑟!”雷无桀的声音再度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试图将他从深渊中拉回。 萧瑟在混沌中挣扎,神色有些痛苦,嘴唇轻启,艰难地喃喃道:“更响亮些,唤我,再响亮些……”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迫切,仿佛那声声呼喊是他脱离这迷梦困境的唯一指引 。他的双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被子,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雷无桀似是听懂了这急切的恳求,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喊:“萧——瑟——!”那声音犹如洪钟鸣响,带着破云之势,直直冲进萧瑟的梦境。 雨幕铺天盖地,冰冷的雨滴肆虐而下,打在地面上激起无数纷乱水花。少年直挺挺地躺在泥泞雨水中,任由水流肆意漫过身躯。 转瞬之间,那如千刀万剐般的剧痛,竟奇迹般地消散无踪。 萧瑟艰难地翕动着嘴唇,气息微弱,话语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我名萧瑟?” 刹那间,混沌的意识如百川归海般迅速回笼。 卧于榻上的萧瑟,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猛地拉扯,双眸霍然睁开,幽邃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初醒的凌厉与清明。 “醒啦!醒啦!”雷无桀立于榻侧,激动地叫嚷,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千落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脸上紧绷的神情瞬间松懈,她轻嗔一声,声音虽轻却透着关切:“这般孱弱,不过在地上小憩片刻,竟也能晕厥,真让人放心不下 。” 猝然间,一股如利刃穿刺般的剧痛自胸腔处迅猛传来,萧瑟仿若被重锤击中,身形猛地一颤。他忙不迭垂下首,这才惊觉,自己上身衣物已被尽数除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密密麻麻扎附在肌肤上的银针,根根森然,恰似一片银白的针海,散发着砭人肌骨的寒意。 “莫要妄动!”一道清越的嗓音骤然响起,恰似林间翠鸟啼鸣,划破周遭的静谧。循声望去,但见华锦身姿端雅,安然坐于一侧。刹那间,她皓腕如练,玉手翩然一挥,恰似灵动的蝶舞。旋即,三根银针裹挟着凌厉的气势,精准无误地扎入萧瑟的身躯,仿若蜻蜓点水般,却又稳若泰山。 雷无桀眼中闪烁着惊叹的光芒,由衷感慨道:“哇!华锦,你这施针的手段堪称鬼斧神工啊!如此精湛技艺,若不投身暗器之道,简直是武林一大憾事。不如我将你引荐给大师兄?他……” “聒噪!”华锦柳眉倒竖,秀目含煞,玉手如电般一抖。刹那间,一道寒芒自指尖迸射而出,恰似离弦之箭,携着破风锐响,直逼雷无桀而去。 雷无桀神色自若,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弧度,朗声道:“想凭此制住我,还差得远!”语毕,他不疾不徐地启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稳稳衔住那枚飞射而来的银针,动作一气呵成,尽显从容。 正沉浸在洋洋自得之中,雷无桀却突感一阵强烈的麻痹感自唇间迅速蔓延开来。刹那间,他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紧绷,口腔好似被寒霜侵袭,麻木异常。欲发声,喉咙却如被封缄,声带仿佛失去了发声的能力,纵使心中焦急万分,却只能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低吟,脸上的得意瞬间化作惊愕与窘迫。 于门边端坐的李素王,身姿闲适,旋即畅快大笑,声浪滚滚:“华锦医术除却超凡入圣外,毒术造诣那亦是独步天下。诸位不妨细想,她一介弱质女流,又不通武艺,究竟凭何能在这波谲云诡、危机四伏的江湖中安然闯荡,且声名远扬?个中缘由,不言而喻。” 雷无桀面容上写满了憋屈与无奈,五官都因苦闷挤作一团。他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似是要抓住救命稻草,连蹦带跳地向华锦索要解药。 可华锦仿若未闻,对他的这般闹腾视若无睹。只见她神色专注,美目紧紧盯着萧瑟的身躯,手中银针如灵动的游鱼,精准而连贯地依次刺入萧瑟的穴位 ,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司空千落款步上前,身姿轻盈地在萧瑟的床边落座。她微微俯身,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拂过耳畔:“适才入眠,你究竟梦到了何等景象 ?” 萧瑟目光微微一黯,神色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怅惘,轻声说道:“陈年旧事而已 ,不值一提。” 司空千落目光灼灼,带着几分探究,缓缓开口:“你从前,想必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那日交手间,我分明察觉到,你的内力雄浑磅礴,相较大师兄,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 萧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慵懒又自信的笑意,悠然说道:“时至今日,我在这江湖中也仍算一号人物。”他顿了顿,眼神闪过一丝锐利,“此番若少了我,仅凭你和雷无桀,如何揍飞那千面鬼。” 司空千落眼眸骤凝,神色间褪去了平日的活泼,取而代之的是庄重肃穆。她挺直脊背,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往后再遇此类状况,我都绝不会再中招。” 萧瑟闻声,不禁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瞬的诧异。 司空千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萧瑟,眼神中满是赤诚与决然,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定会护你周全,你只管信我。” 就在这一瞬,雷无桀右臂霍然一振,一道寒光转瞬即逝,一柄修长灵秀的宝剑稳稳落入他掌心。剑身之上,华光潋滟,仿若银河倾落,剑气澎湃汹涌,似万马奔腾,呼啸而来 。 “竟是心剑!”萧瑟眼眸骤缩,脱口惊呼。 雷无桀微微颔首,喉结滚动,极力想要诉说,可喉咙里挤出来的,唯有几声晦涩难辨的沙哑闷音。 华锦幽幽一叹,玉腕轻扬,一枚细长的银针仿若流星赶月,精准无误地扎在了雷无桀的心口处。 雷无桀的喉咙终于不再干涩紧绷,艰涩地吐出几个字:“萧瑟,往后,我也定护你周全!” 萧瑟一口气堵在胸口,哭笑不得,感叹道:“若是指望你们二位护我周全,我怕自己很快就要命悬一线了。” 司空千落与雷无桀目光交汇,刚要张嘴叱骂,便听到萧瑟压嗓声音,声线平稳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世间之人,谁都无法成为他人永恒的庇护,每个人真正能够守护的,唯有自己而已。” 官道之上,两道身影风驰电掣般奔行。一人身着玄色劲装,身姿挺拔矫健;另一人身着翠绿罗裙,在疾风中衣袂飘飘。细看之下,他们正是从唐门惊险脱身的叶若依和唐莲。 叶若依面色惨白如纸,呼吸急促而紊乱,脚步也愈发沉重迟缓,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极为吃力,显然已是强弩之末,体力几近耗尽。 唐莲察觉叶若依的异样,侧头看向她,眼中满是关切与忧虑,语气急切而温和地问道:“叶姑娘,你可还撑得住?” 叶若依强撑着挤出一丝笑意,声音虚弱却故作镇定:“无妨,我尚可……”话没落地,一股难以抗拒的乏力感从脚底涌上全身,她眼前一黑,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曲,“扑通”一声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 唐莲瞬间止步,动作急切,迅速探出手稳稳扣住叶若依的脉搏。虽说他在医术上造诣不算深厚,可长期追随司空长风与唐怜月,耳濡目染之下,也掌握了些门道。刚一搭脉,他的脸色骤变,失声惊呼:“这脉象怎会紊乱到这般地步!” 叶若依脸色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她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一寸一寸地直起身子,声音颤抖却透着决绝:“不能停下,他们马上就追来了。” “想跑?可惜,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一道森冷的声音骤然响起,仿佛裹挟着刺骨寒意,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 唐莲神色一凛,仰头望去,但见四道鬼魅般的身影从旁一闪而过,瞬间如鬼魅般,眨眼间便在他们身前站定,阻断了所有退路。 目光扫向前方,唐莲的瞳孔骤然一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领头的,他再熟悉不过,来者正是唐门内家三十六房的掌权人,唐门青年高手中,实力只在唐怜月之下的佼佼者——唐煌。 唐莲微微垂眸,声音中裹挟着复杂的情绪,轻声唤道:“师叔。”那语调,像是在与旧识寒暄,又像是在心底喟叹。 唐煌目光沉沉,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威严:“随我回唐门,我会向老太爷求情,他不会降罪于你。” 唐莲缄默半晌,思绪如乱麻般纠缠,最终缓缓抬起手,摆了摆首,动作中满是决绝与无奈 。 唐煌见此,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质问道:“你当真要忤逆师门,与整个唐门为敌?” 唐莲嘴角浮起一抹笑,那笑容里藏着苦涩与无奈,轻声道:“可我承蒙两门教诲,你当如何?” 唐煌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凝视着唐莲,语调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但你流淌着唐家的血脉,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唐莲的眼眶微微泛红,内心的愤怒与不甘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他五指握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地质问:“为什么要将事情做绝?难道唐门真的要罔顾道义,做出背叛盟友、背信弃义的行径吗?” 唐煌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语气生硬地说道:“唐莲,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长老们自有全盘谋划,作为唐门子弟,恪守命令、唯命是从便是你的本分。” 唐莲深吸一口气,挺直脊梁,目光坚定如磐,毫不退缩地回应:“但百里师父教导我,无论做任何事,都务必先遵循内心的准则 ,无愧于心。” “放肆!”唐煌暴喝一声,眼中怒火熊熊,周身散发着凌冽的气势,“唐莲,莫要忘了你的出身,你是唐门子弟,从现在起,雪月城与你再无关联!”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叶若依轻轻开口,声音微弱却透着几分急切:“唐莲。” 唐莲猛地转身,瞧见叶若依毫无血色的面庞,细密汗珠布满额头,显得虚弱至极。然而,她的掌心却有一道诡异的光闪烁跳跃,若隐若现。叶若依气息微弱,却坚定地说道:“唐莲,抓紧我的手。” 唐莲神色凝重,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坚决地摆首,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笃定:“别犯傻,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强行运功就是在拿性命冒险,会丢了命的! 与此同时,唐煌面色阴沉,向前迈了一步,周身气场冷冽。他紧紧盯着唐莲,声音低沉而有力:“唐莲,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向来是唐门重点栽培的苗子,可别因为一时糊涂,毁掉自己的前程 。” 唐莲心下一横,不假思索地俯身,稳稳把叶若依打横抱起。他抬眸,眼神瞬间锐利如刀,直直地逼视着唐煌,声线沉稳却裹挟着不容侵犯的强硬:“我自会抉择,而且,我选的路,绝不回头。”转瞬之间,唐莲的眼眸中迸射出仿若猎豹般的凛冽光芒,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 唐煌瞳孔骤缩,脸上闪过一丝惊惶,左手猛地一挥,三根龙须针如闪电般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射向唐莲。 唐莲反应极快,双腿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高高跃起,借着这股冲力,如鬼魅般从唐煌身侧一闪而过,速度快得让人只捕捉到一道残影。唐门向来以暗器和毒术称雄江湖,可轻功却并非其长项。而唐莲施展的这门绝世轻功,乃雪月城大城主百里东君亲传的“一醉千里”。此轻功施展起来,身形灵动飘逸,仿若踏云逐月,快如疾风,令人防不胜防。 “给我截住他!”唐煌猛地回头,双目圆睁,怒声咆哮,声音中满是气急败坏的愤怒。 他身后的三名唐门弟子得令,瞬间行动。三人几乎同一刻动手,动作整齐划一。刹那间,只见三道冷光在他们指尖绽放,三把指尖刃,赫然出现在掌心。这指尖刃刃身轻薄,却锋利无比,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透着致命的气息。 然而,面对施展“一醉千里”的唐莲,他们的阻拦不过是徒劳。唐莲身法灵动,仿若一阵黑色的疾风,瞬间从三人身边掠过。他身姿矫健,脚步轻盈,带起的劲风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荡。一身玄装在风中猎猎作响,转眼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尽头,仿佛从未在此停留,好似从未在原地停留,将这三人视作无物。 唐煌缓缓回身,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用低沉且带着几分严厉的口吻说道:“都看清楚了?这就是你们和唐莲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同属唐门年轻一辈弟子,你们在实力和心境上,和他相比,简直望尘莫及 。” 三人神情肃穆,没有言语交流,只是手腕同时发力,挥动长袖。下一秒,三枚追羽箭裹挟着凌厉的风声,如三道黑色闪电,向着唐莲的背影疾驰而去。 唐煌纵身一跃,身姿矫健地落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衣袂在风中肆意翻飞 。他目光如炬,带着几分狠厉,向着唐莲逃离的方向怒声吼道:“唐!莲!” 唐莲正疾驰间,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意从身后袭来,心猛地一沉,脊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唐煌站在高处,神色冷峻,右手缓缓摊开,一只造型诡异的飞轮出现在掌心。飞轮边缘锋利如刃,寒光闪烁,在他手中以极高的速度飞速旋转,发出“嗡嗡”的尖锐声响,仿佛是死神奏响的催命音符。 这飞轮正是唐门最为致命的暗器之一——轮入道,一旦祭出,往往血溅当场,素有“飞轮夺魂,阎罗索命”之称,江湖中不知多少高手命丧其手 。 面对唐门仅次于唐怜月的人致命一击,自己真的能全身而退吗?唐莲心中陡然一沉,寒意瞬间蔓延至全身。情况危急,他来不及细想,强压下内心的慌乱,凑近叶若依,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叶姑娘,以我目前的真气储量,施展‘一醉千里’身法,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一旦真气耗尽,我便回身御敌,拖住他们。届时,你千万不要回头,拼尽全力朝前奔。你身份非比寻常,一旦脱险,尽快前往附近兵衙,那里的官兵定会全力护你周全。” 唐煌目眦欲裂,周身散发着森冷寒意,右臂如开弓的弦,猛地发力,将手中那枚金光闪烁的飞轮掷出。飞轮裹挟着狂风,发出凄厉的尖啸,仿若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鬼咆哮,向着唐莲迅猛扑去。 唐莲身形疾掠,可那夺命的飞轮旋转声步步紧逼,好似一把重锤,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内心。他深知此刻危在旦夕,牙关紧咬,苍白的脸上写满决绝,调动体内最后一丝真气,用尽全身力气,双手稳稳环住叶若依,打算将她抛向安全之地,同时高声喊道:“叶姑娘,千万小心!” 生死关头,一道白影如流星般划过,瞬息间便立在了唐莲身后。来者身着一袭素白长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宽大的衣袖肆意翻卷,身姿飘逸,仿若降临人间的神只,周身散发着超凡脱俗的气质。 他面容沉静如水,双眸深邃似渊,双手徐徐抬起,于胸前悠然合十。就在这一瞬间,空间似乎都为之震颤,一股无形的强大气场以他为中心汹涌扩散。那枚裹挟着无尽杀意、高速旋转的飞轮,在接触到这股力量的刹那,竟如撞在铜墙铁壁之上,被稳稳地拦在了半空,再也无法寸进,嗡嗡作响,似是在不甘地挣扎 。 白袍人微微颔首,眼中笑意盈盈,带着几分洒脱与随性,口吻悠然:“这门功夫久未施展,差点都生疏了。正好,活动活动。”紧接着,他双手交叠,低诵一声:“阿弥陀佛 。”声音沉稳有力,仿若蕴含着驱散阴霾的力量,在四周悠悠散开。 唐煌神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惶,微微扬眉,声音不自觉地凝重几分:“竟是佛门般若心钟神功?” 来人从容回身,目光落向唐莲,脸上笑意温和,开口说道:“这不是唐莲嘛,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待他回过身来,才看清其面容,眉目清朗,气质不凡,只是头顶寸发皆无,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 唐莲望着眼前的白袍男子,眸中满是震惊,嘴唇微颤,脱口而出:“无心,不对,叶安世?” 无心脸上挂着一抹不羁的浅笑,悠悠说道:“在那遥远的天外天,我乃少主叶安世;可如今重回中原大地,还是唤我无心吧。” 唐莲难掩诧异,紧接着追问:“你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无心故作哀怨地轻叹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调侃的意味,说道:“听你这语气,好似不太欢迎我。你们雪月城啊,还是对我这个‘小魔头’放心不下。既然如此,那我便离开好了。只是可惜,这么一位貌若天仙的姑娘,恐怕就要惨遭他们毒手了 。” 唐莲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强颜欢笑道:“你就不能有个出家人的样子?讲话能不能靠谱些?” 无心神色轻松,双手随意地交叠在胸前,满不在乎地回应:“我还俗啦。虽然名字没变,可如今我已是天外天宗主,身份不同往昔。”话音刚落,无心猛地回身,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唐煌等人,神色淡然,语气中透着不容小觑的自信:“我可不是吃素的,你们最好掂量掂量。” 唐煌听闻,脸上浮起一抹轻蔑笑意,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敌意,嘲讽道:“合着是大魔头叶鼎之的种。上回饶你回了魔教,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大胆,还敢再踏足中原。” 无心听闻唐煌的话,不禁哂笑出声,眼中满是戏谑,只见他手腕一抖,那枚仍在原本悬停在空中的飞轮竟如被无形的大手操控,裹挟着凌厉的劲风,以比来时更迅猛的速度反向射向唐煌,伴随着一声呼啸:“放我回?你也配!” 唐煌面色骤变,察觉到飞轮袭来的致命威胁,当即反应迅速,双脚猛地发力,如一只敏捷的猎豹高高跃起。然而,飞轮的威力惊人,他脚下的树干竟在瞬间被强大的力量砍成对半,断裂处参差不齐。唐煌身形在空中稍作调整,向后一跃,稳稳落地,神色警惕地盯着无心。 无心却不再理会唐煌,急忙回头,看向唐莲和叶若依,神色焦急,大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跑!”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向着唐煌等人疾冲而去,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 ,试图为唐莲他们争取更多的逃生时间。 唐莲脚下生风,迅速追至无心身旁,言语间满是嘲讽:“你先前还大言不惭,自诩本领高强,眼下却为何这般狼狈逃窜?” 无心一脸淡然,随意地双手一摊,嘴角挂着一抹不羁的笑,语气戏谑又轻慢:“难不成,你还指望我对你师叔下狠手?” 唐莲听闻,内心猛地一悸,像是被重锤击中,瞬间失语。他紧咬下唇,面色凝重,一言不发,加快步伐朝着前方走去,身影透着几分沉重与无奈 。 第169章 动千山 【天幕之下】,南宫春水、司空长风、洛水、尹落霞和李心月仰头盯着天幕,神色各异。 “这唐门,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司空长风狠狠啐了一口,“居然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勾当,简直是江湖败类。” 洛水眉头紧锁,忧心忡忡道:“唐莲和叶姑娘这下麻烦大了,唐门来势汹汹,看架势,这次是铁了心要将他们拿下。他们俩孤立无援,想逃出去,谈何容易。” 李心月目光紧紧盯着天幕上的画面,分析道:“洛城主说得对,唐莲虽说功夫不错,可双拳难敌四手,唐门高手众多,还有那唐煌坐镇,更何况若依姑娘还体力不支。唐门这次下了死手,这局势,悬呐。” 就在众人满心忧虑之时,天幕中无心的身影一闪而过。尹落霞先是一愣,随即忍俊不禁:“哈哈,这无心可真是个妙人,每次都像开了挂一样,关键时候准时现身。” “他呀,就是个及时雨,”司空长风也跟着乐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每次出场都这么酷炫,也不知道从哪学的。” 南宫春水看着无心的光头,勾唇一笑:““你们瞅瞅他那脑袋,光溜溜的,还真像个和尚。都还俗了,也不知道去蓄点头发,以后可怎么找媳妇哟!” “就是就是,”尹落霞跟着打趣,“这模样,哪家姑娘能看上他,难不成真要打一辈子光棍?” 南宫春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调侃道:“天幕上叶鼎之那也是威风八面的大魔头,谁能想到,他儿子无心现在成了个光头‘小和尚’,世事真是难料啊!也不知道叶鼎之看到这幕,会作何感想。希望这叶鼎之以后能平平安安的,别再为个情情爱爱整些祸害苍生的幺蛾子,不然无心这光头,可就真的寸草不生喽!”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边担心着唐莲和叶若依的安危,一边拿无心打趣,紧张的氛围里多了几分轻松诙谐。他们的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天幕上的画面,满心期待着唐莲和叶若依能在无心的帮助下,成功摆脱唐门的追杀,平安脱险。 雷无桀一行人于剑心冢一待就是三日。这三日里,萧瑟安心调养,身体慢慢好起来。 这天,他推开房门走出去,,暖阳倾洒而下,柔和的光线如细密的金纱,轻柔地披落在他肩头,周身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惬意之感。他偏过头,看见华锦正坐于小院内,专注地侍弄着她悉心栽培的药草。 华锦察觉到有人,却没昂首,手中锄头有节奏地翻动着泥土,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可算醒啦。这几日你睡得够久,身体应该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 萧瑟漫不经心地扯起嘴角,绽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信步走到庭院的椅子旁,身姿慵懒地坐了下去。他昂首望向天空,日光太过耀眼,令他不自觉地眯起双眼,眉梢拧起,口吻里带着几分调侃与自嘲:“我这身子,怕是好不了喽。” “隐脉受损成这般模样,听起来好似回天乏术,实则并非无解,只要寻对路子,尚有一线生机 。”华锦正俯身专注地侍弄药草,葱白般的手指轻巧地掐下一片鲜嫩的叶子,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嘴角勾起一抹笃定的浅笑。她款步走到萧瑟身旁,将一片药草叶递到他面前,眼中满是促狭:“来,试试这个?” 萧瑟接过叶片,眼中满是探究,挑眉发问:“这是何物?” 华锦笑意盈盈,眼神里透着几分俏皮,轻快地介绍道:“这是冰辛草,入口清凉舒爽。清晨刚起身时含上一片,能迅速驱散倦怠,让你容光焕发 。” 萧瑟抬手接过,衔入口中。刹那间,一股凛冽清气仿若醍醐灌顶,从颅顶直贯而下。起初,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仿若置身云雾,意识也变得朦胧起来。但转瞬之间,他便迅速回神,此时只觉灵台空明,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晰,周身都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感所包裹。,立刻追问道:“你方才提及隐脉损相,当真有治愈之法?” 华锦微微颔首,语气笃定:“我曾在药王谷时,翻阅过一本古籍,其中记载着一种名为‘补魂之术’的奇法。此术堪称神妙,有起死回生、逆转乾坤之效,能让枯朽的树木重焕生机,干涸的泉眼再度涌流,凋零的花草复苏盛放,断裂的魂脉重新接续。然而,书中并未详述这补魂之术的具体施展方法,恐怕早已在岁月长河中失传。毕竟,就连我师父,这位素有‘医术冠绝天下’美誉之人,也未曾掌握这门奇术。” 萧瑟微微一怔,追问道:“你师父是何人?” 华锦神色间满是自豪,昂首朗声道:“药王辛百草!” 萧瑟闻言,瞬间语塞,脸上闪过一丝恍然:“如此说来,你岂不是……” 华锦目光轻瞥,略带嗔怪地朝萧瑟翻了个白眼,说道:“没错,这几日千落师侄已然告知我了,你乃师兄的得意门生。按辈分,你也该唤我一声小师叔!” 萧瑟忍俊不禁,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问道:“你今年芳龄几何?” 华锦扬起下巴,一脸自豪地回应:“十四岁了!” 萧瑟感慨道:“早有耳闻药王辛百草悉心栽培出得意高徒司空长风,然而这位却对枪法的痴迷远超医术。于是辛百草在晚年再收关门弟子,着实令人意外的是,却不想竟是个豆蔻年华、年仅十四的少女。” 华锦胸脯一挺,满脸骄傲,眼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别瞧我年纪不大,可我的志向远大着呢!” 萧瑟饶有兴致,嘴角微微上扬,一边慢悠悠地咀嚼着叶片,一边慵懒地倚靠于木椅上,饶有兴味地追问:“愿闻其详,究竟是何等远大志向,能让你这般自信?”此刻的他,已然被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深深吸引。 华锦挺直了腰杆,眼神笃定地注视着萧瑟,一字一句认真说道:“比如穷尽心力研习补魂之术,医好你的隐脉。” 萧瑟听到这话,原本闲适的神情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动容,一时间竟呆立当场,无言以对。 华锦神色郑重,语气笃定,再次强调:“我绝非信口开河,是真心实意的。” 萧瑟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颔首:“行。” 华锦见状,佯装不满地鼓起腮帮子,眼中带着一丝嗔怪:“你虽然嘴上应了,可心底还是存疑,并不相信我。” 萧瑟神色自若,直言不讳道:“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索性一开始就不抱期望。” 华锦向前迈出一步,摊开掌心:“他们提及,那日你借助流转之阵,将内力传与众人,是凭借一本书籍。能否将那书借我一观?” 萧瑟会意,伸手探入怀中摸索,然而入手皆是虚空,才惊觉怀中已然空无一物。 华锦见状,俏皮一笑,从自己怀中取出那本古朴的典籍,还调皮地眨了眨眼,解释道:“之前帮你施针灸的时候,顺手将你身上的物件尽数掏出来收好了。放心,未经你同意,我一页都未翻看。这书里到底藏着什么奥秘呀?” 萧瑟目光沉静,徐徐开口道::“此书出自儒剑仙谢宣之手,其中详述了他对医道与内功修炼方面的深刻感悟。在他看来,医道与武道虽表现形式不同,底层逻辑却大有相通之处。就像昔日覆灭的西楚,有一群被称作‘药师’的异人,他们不会武功,却能借由特殊丹药,迅速跻身绝顶高手之境,便是明证。书中有一篇章,深入剖析了隐脉与内力的关联,我受此启发,推演出流转之阵,得以将自身内力无损转借他人,同时不触动隐脉。只是不知何处出了差池,竟让我意外遭受内伤 。” “他所言确实不乏真知灼见。”华锦微微颔首,目光沉静如水,“你之所以受伤,根源在于技艺尚欠火候,内力运行时未能精准把控,不慎溢入受损经络,致使内伤。然而,书中这一观点,我实在难以苟同。医道与武道,本就分属不同领域,各有其独特的修习路径与规律,世间岂会有一步登天、立竿见影之事?” 萧瑟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修长手指轻轻敲击扶手,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漫不经心地说道:“谢宣于后文提及,昔日西楚药师采用一种极端的方式,短期内培养出大量武艺高强之人,勉强抵御住北离的进犯。然而,这一举措犹如饮鸩止渴,副作用极为惨烈,那些参与其中的药师,不是精神错乱,便是性命不保,最终,西楚还是未能逃脱亡国的厄运。不过,他也点明,若能合理且精妙地将武学与医道融会贯通,无疑是一条值得遵循的光明正途。” 华锦指尖轻扣封面,眼眸中闪过一丝亮色,饶有兴致地感慨道:“有意思,这人当真有意思,真想与他一会。””言罢,便将书物归原主。 萧瑟抬手接过,神色淡淡,语气却带着几分随意的洒脱:“若你兴致正浓,不妨再多留几日研读。” 华锦眼波流转,脸上浮起一抹透着机灵劲儿的浅笑,神秘兮兮地凑近萧瑟说:“实不相瞒,我已经把整本书都记下来了。” 这话一出口,萧瑟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意识到华锦就是传说中天赋绝伦、有着过目成诵本事的人。不管什么书,只要瞧上一眼,所有内容便能稳稳地刻在记忆里,如此超凡的天赋,让萧瑟不禁在心底暗暗称奇 。 “还有啊,”华锦眨眨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你那位雷姓小兄弟可真是归心似箭。每天都在嚷嚷着要离开这里回雷家堡,说要是再耽搁下去,非得被他姐姐一剑给了结了。我倒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姐姐,竟如此凶悍?” 萧瑟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漫不经心地抬了下肩,悠然说道:“那位可是跻身天下剑客前五之列的高手,你觉得会不凶悍吗?” 剑阁内,便见雷无桀周身气势昂扬,手中心剑挥舞得虎虎生风。他的剑心至纯至妙,剑气仿若翻涌的惊涛骇浪,奔涌呼啸。 对面,李素王神色淡然,手指轻抬,一柄又一柄寒光凛冽的宝剑,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雷无桀激射而去,空气中回荡着利刃划破气流的尖啸。 雷无桀身姿敏捷,手腕翻转,心剑如蛟龙出海,剑影交错间,将那些来势汹汹的宝剑纷纷斩落。看着满地的断剑残刃,他满心遗憾,不禁叹道:“外公,这些可都是难得一见的宝剑,就这样毁了,实在太可惜!” 李素王神色悠然,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语气满是不羁:“不过是些庸常之器,何足挂齿?” 他目光如炬,直直看向雷无桀,字字掷地有声:“你既决意修炼剑心诀,便得有睥睨天下、斩断世间诸般凡剑的果敢气魄!” 雷无桀精神一振,周身剑气澎湃。手中心剑灵动翻转,恰似游龙出海,在空中划出一道夺目弧光,伴随着凌厉剑风,转瞬之间,三把剑便被精准斩落,剑身断裂,清脆声响在剑阁内久久回荡。 李素王眼眸微眯,绽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右臂潇洒扬起,顿时,四柄造型别致的长剑冲天而起。剑身镌刻着古朴花纹,隐隐散出幽光,正是名震江湖的听雨、观雪、望花、闻风,合称风雅四剑。此刻,它们如离弦之箭,裹挟着猎猎风声,直朝雷无桀激射而去。 雷无桀目光一凛,脚下步伐稳健,手腕灵动翻转,手中心剑舞出层层剑影。他巧妙施力,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将疾飞而来的四剑轻巧拦下,四剑稳稳插入他身前地面,剑刃颤动,嗡嗡作响。雷无桀收剑而立,神色平和,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谦逊的笑容,轻声说道:“修剑心诀,斩断凡剑的气魄固然重要,可对剑的珍视,同样是不可缺失的心境。” 李素王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赞许的笑意,眼中满是认可与欣慰 。 雷无桀目光诚挚地望向李素王,恭敬问道:“外公,此番我离冢而去,若您有要事相托,万望明示,孙儿定当竭尽全力。” 李素王手抚胡须,稍作思忖后说道:“风雅四剑虽堪称稀世珍品,在我铸剑历程中也算名列前茅。但还有一剑,更胜一筹,你可曾听闻?” 雷无桀神色一亮,不假思索地应道:“自是知晓。那便是‘动千山’,此剑声名远扬,剑出如龙,气势磅礴,能引得千山共鸣、万潮翻涌,在武林名剑谱中位列第七,堪称神兵。” 李素王神色庄重,微微颔首,说道:“然而现今,这柄剑的下落成谜,持有者身份不明。我想让你帮外公寻出此人。” 雷无桀目光炯炯,问道:“外公,那需不需要我将这柄剑取回剑冢?” 李素王摆了摆手,目光深邃,斩钉截铁地说:“不必,我并无取回之意,仅仅是想知晓,究竟是何等人物,有幸执掌这柄绝世神兵 。” 第170章 剑心有月,睡梦杀人 雷无桀将心剑往身侧一挟,大步流星地迈出剑阁。抬眼便瞧见萧瑟百无聊赖地坐在台阶之上,眼神游离,一副悠然闲适的模样。 雷无桀见状,赶忙快步上前,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华锦姑娘特意交代,你需好好调养三天,这期间不让我们前去叨扰。你现在感觉如何?身体可已完全康复了?” 萧瑟神情淡然,微微颔首示意:“放心,还没到要命的地步。这一路先是赶赴青城山,而后又马不停蹄地奔波至剑心冢,距离既定的三月期限愈发临近,你肯定很心急吧。” 雷无桀连忙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怎么会呢,我不着急。还是等你彻底调养好身体,咱们再一同启程。” 萧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慵懒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华锦姑娘已经仔细诊视过了,说我身体已然无碍……” 听到萧瑟说身体无恙,雷无桀顿时来了精神,不假思索地伸手,一把将萧瑟从地上拽了起来,急切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赶紧收拾行囊,即刻启程!要是误了期限,我姐姐真会把我大卸八块的。” 萧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个踉跄,站稳后一脸哭笑不得,调侃道:“你这态度转变之快,都快让我跟不上节奏了。难不成你这瞬息万变的功夫,是得了我的真传?这变得比翻书还快,都快赶上川剧变脸了。” 雷无桀略带尴尬地摸摸后脑勺,神色中满是焦急:“实在是没办法,我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刻都等不了了。” 话音刚落,司空千落与落明轩火急火燎地赶到。司空千落一眼便瞧见了萧瑟,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双唇微张,似有千言万语,可最终还是强自按捺住了,默默站在一旁。再看落明轩,周身密密麻麻都是剑,活脱脱像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 ,只见他快步奔到萧瑟身旁,满脸欣喜:“萧瑟,听闻你这身子骨已安然无恙了!。” 萧瑟抬眸,目光扫过落明轩那奇特的模样,嘴角微微一勾,调侃道:“几日不见,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活像一只刺猬,是碰上什么奇遇了?” 落明轩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胸脯一挺,自信满满道:“我最近钻研仙人六博术,略有心得。日后有机会,定要让你见识见识这其中的精妙之处 。” 萧瑟定睛瞧着落明轩周身的剑阵,眼里闪过一丝敏锐,笑着开口:“仙人六博术,向来是六剑成阵,可你这阵仗,怎么平白无故多了一把剑?” 落明轩挠了挠头,脸上带着几分憨态,思索片刻后说道:“兴许是剑心冢的老爷子瞧我钻研刻苦,特意多赠了我一柄剑,助我在这剑术研习上更上一层楼。” 就在众人交谈之际,李素王从阁内稳步走出。刹那间,周遭气氛一肃,众人纷纷恭敬行礼。尽管李素王有时会显露出一副风流不羁的做派,像个贪恋美色的古怪长者,但身为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前辈,其威名在江湖上屹立数十年不倒,众人内心对他仍满怀敬重与忌惮。 遥想当年,李素王曾稳坐剑心冢冢主之位,悉心培养传人李心月。谁料命运弄人,李心月英年早逝,无奈之下,李素王只能重掌大权,再次肩负起统领剑心冢的重任。而现今,雷无桀成了心剑得主,这一传承的交替……” 话音刚落,李素王身后,何去、何从、无法、无天四人鱼贯而出。他们目光触及雷无桀,瞬间身形一正,拱手作揖道:“恭迎新任冢主!” 心剑,这柄傲然位列天下名剑第四的神兵,向来是剑心冢之主身份的象征。如今雷无桀承接心剑传承,依循剑心冢由来已久的规制,他自然成为新一任冢主,肩负起统领剑心冢的重任。 雷无桀听到“冢主”的称呼,整个人瞬间呆立原地,眼中满是惊愕,半晌才磕磕巴巴地吐出一个字:“啊?”,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落明轩瞧着雷无桀这副模样,顿时忍俊不禁,打趣道:“好家伙,雷无桀,你摇身一变成了剑心冢掌门人,难道往后要扎根这儿,钻研铸剑之术了?” 雷无桀无奈地耸耸肩,脸上露出几分憨态:“铸剑我是一丁点儿都不懂,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李素王目光温和地扫过众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和声说道:“剑心冢传人,实则是心剑的护剑者,并不强求精通铸剑。当年心月在铸剑上也是零基础。所以,你不必有顾虑。你既胸怀江湖,那就大胆去闯荡。昔年我没阻止心月,如今也不会束缚你。” “外公……”雷无桀敏锐捕捉到李素王话语里的沧桑与落寞,心底泛起一阵酸涩,轻声呢喃,语调中满是担忧。 落明轩则兴致高昂,难掩心中的激动,干脆利落地拱手,毕恭毕敬道:“老爷子,那我们便不叨扰了,这就回去整理行装,即刻出发。”说罢,他伸手拽住司空千落与萧瑟,脚下步伐不停,还不忘扭头朝着何去几人眨眨眼,露出个狡黠的笑容。何去几人瞬间心领神会,快步跟了上去。 司空千落柳眉轻蹙,眼中满是困惑,出声问道:“落明轩,你这般火急火燎,所为何事?” 落明轩靠近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雷无桀和老爷子许久未见,想来是要叙叙天伦,咱们这些外人,还是别在这儿杵着碍事了。” 萧瑟闻声回头,只见雷无桀与李素王在剑阁门口的台阶上安然落座。霞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高一低的轮廓。二人仰头望着被晚霞染透的天空,正轻声细语,似乎在分享着独属于祖孙间的秘密 。 李素王抬手探入怀中,动作舒缓地取出一根油润的乌木烟杆,从烟袋里拈起一撮烟丝,压实填满。他将烟嘴抵在唇边,而后深吸一口,烟草燃起,发出“滋滋”轻响,青白色的烟雾随之袅袅升腾,模糊了他沧桑的面容。 雷无桀挨着李素王坐下,双腿随意交叠,神色中满是对往事的探寻与渴望,轻声问道:“外公,能给我讲讲我娘的事吗?我对她的记忆,实在太少太少了。” 李素王的目光飘向远方,思绪被拉回到遥远的从前,缓缓开口:“你母亲啊,是个至善至纯的人。她心思通透,温婉大方,待人接物总是带着春风般的暖意。在武学上,她更是天赋卓绝,小小年纪就崭露头角,是江湖中难得一见的武学苗子。” 说到这儿,李素王的手微微颤抖,他又深吸一口烟,才接着说:“只可惜,命运弄人,她和雷梦杀那龟孙儿的相遇,成了她一生的劫数。”声音里满是沉痛与不甘。 “我爹他到底做了什么?”雷无桀满脸疑惑,眼中满是不解,急切地追问。 李素王眉头拧成了麻花,仿佛在跟回忆里的事儿较劲儿,慢悠悠开口:“那个雷梦杀,跟着他的挚友顾剑门一同到访剑心冢,这天杀的,他不安于在剑阁安歇,竟擅自前往剑心崖。前往剑心崖也便算了,还非得找心月比划比划。比划也就罢了,鬼晓得他竟然意外取胜了。赢了之后呢,更是离谱……”李素王一边说着,脸上的神情愈发复杂,语气里满是无奈与懊恼。 雷无桀摸了摸脑袋,满脸狐疑,半开玩笑地说道:“外公,您这神色,莫不是打翻了好几缸醋坛子,酸味都快溢出来啦 ?” 李素王将烟斗重重磕在台阶上,发出沉闷声响,长叹一口气,神色满是追忆与怅惘:“那雷梦杀,比武获胜后,便凭借着花言巧语,轻而易举俘获了你母亲的芳心。自那以后,她整日在我跟前软磨硬泡,一心要与雷梦杀浪迹天涯。我思量着,年轻人志在四方,总不能一辈子困于这剑心冢,况且雷梦杀出身名门,仪表不凡,看着也算是个良配,便应允了此事。” “可谁能料到,这雷梦杀竟是个背信弃义之徒!当初信誓旦旦要与你母亲仗剑江湖,结果却半途变卦,投身天启城,谋得大将军之位。他自己马革裹尸倒也罢了,却为何要将我女儿也拖入这万劫不复之地?我真是悔恨交加!当初真该强硬些,将你母亲留在身边,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跟着雷梦杀远走。”李素王越说越激动,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满脸沟壑的面庞簌簌而下,脸上写满了无尽的痛苦与自责。 “外公……” 雷无桀满眼都是疼惜,他缓缓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抚了抚李素王的肩头,试图驱散老人心头的阴霾。 李素王费力地昂首,粗糙的手掌抹过脸庞,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悔恨:“你说要是当初我狠下心来,把她留在身边,死活不让她跟雷梦杀走,是不是就没这些糟心事了?” 雷无桀眼珠子一转,故作轻松地挑了挑眉,笑嘻嘻地说:“那可不,您要是真那么干了,估计也就没我啥事了,我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个娘胎里待着呢!” 李素王被他逗得破涕为笑,轻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大大咧咧的性子,真是和你阿爹如出一辙。” 雷无桀闻言,神情瞬间变得肃穆,挺直脊梁起身而立,周身气场陡然一变。宽大的衣袖随风烈烈舞动。心剑好似感受到主人的澎湃战意,“嗖”地从剑鞘中疾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随后稳稳地直插进台阶里,剑身震颤,嗡鸣不止。 他回身,目光坚定如炬,直视着李素王,声音激昂有力,字字铿锵:“外公,我和阿爹不是没心没肺,只不过有些信念,早已深植心底!父亲母亲未竟的心愿,我定会全力以赴去达成;天启城未完的恩怨,我也势必会做个了断!” 李素王将那支泛着陈旧光泽的烟斗握在手中,神色复杂,冷不丁冒出一句:“和你同行的那个叫萧瑟的青年,暗藏锋芒,绝非池中之物。你们这一路频繁遭到暗河穷追猛打,说不定根源就在他身上。” 雷无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洒脱的笑意,目光清澈而坚定:“他只是我的挚友。至少此时此刻,这份情谊纯粹如初,别无其他。” 李素王慢慢起身,挺直腰杆,目光深邃地看着雷无桀,沉稳地颔首:“行。不过在这之前,有件事你得去办。” “什么事?”雷无桀见李素王神情格外冷峻,心猛地一沉,语气不自觉带上了几分焦急。 “你必须把这台阶给我修缮完好!”李素王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佯装怒容,提高音量说道,“你不愿留在剑心冢担任冢主,家中上下一大堆繁琐事务,可不都得我来劳神!你倒好,刚才那一剑下去,便将这台阶砸出个大窟窿,今个儿不把它修好,就别想踏出这剑心冢半步!” 【天幕之下】,众人围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幕,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嘿,司空长风!”王一行冷不丁一拍大腿,把身旁的人都吓了一跳,“你可是药王辛百草的嫡传弟子,依你看,就萧瑟那隐脉的情况,真有办法治好吗?” 司空长风神色一凛,原本轻松的面容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华锦所言的补魂之术,我虽未曾听闻,但师父博闻强识,说不定真有此奇法。只是这隐脉受损太过棘手,即便有法,怕也艰难。”说着,他脑海里浮现出萧瑟那病恹恹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王一行瞧着司空长风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朗笑道:“哟,司空长风,你这么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萧瑟是你亲儿子呢!还是说你想做国丈?” 司空长风撇了撇嘴,没好气地回怼:“你懂个啥!萧瑟那小子天赋逆天,要不是隐脉拖累,何至于此。他现在是雪月城的人,我这当长辈的,能不操心吗?” 正说着,天幕上李素王和雷无桀拿着宝剑对练的画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宝剑跟不要钱似的纷纷折断,掉了一地。司空长风看着这场景,心疼得直跺脚:“这李素王,也太豪横了吧!这些宝剑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就这么浪费了,这些宝剑要是拿来卖,可值不少钱呢。”自从知道自己要掌管雪月城的大小事务,司空长风就成了个“抠门精”,看到花钱的事儿就肉疼,哪怕是别人花钱,他也忍不住要念叨几句。 尹落霞笑着接话:“他老人家财大气粗,哪会在乎这点儿宝剑。不过话说回来,这‘动千山’要是现世,不知道会落到谁手里。” 随即眼睛放光,抢先喊道:“我猜肯定是孤剑仙洛青阳或者怒剑仙颜战天!他们俩日后在江湖上那可是用剑的大腕,这神兵到他们手里,才叫相得益彰!” 司空长风听了,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江湖水深着呢,说不定被哪个深藏不露的‘扫地僧’给捡漏了。”说完,他转头看向南宫春水,“师父,你咋看?” 南宫春水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地说:“我也不清楚,不过这‘动千山’乃绝世神兵,肯定在某个有钱人手里。北离最富有的,莫过于青州沐家与北离皇室,总不至于流落到异国他乡,多半就在这二者其中之一吧。 众人正讨论得热火朝天,天幕上雷无桀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刚刚还说不着急,结果一听萧瑟身体好了,立马像打了鸡血似的,拽着萧瑟就要出发。 李心月眼中笑意盈盈,柔声道:“这小桀,变脸比翻书还快!肯定是跟萧瑟待久了,被带跑偏了!” 尹落霞也跟着起哄:“可不是嘛,刚刚还信誓旦旦说等人家,这一下子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性子,还真像雷大哥。” 众人一边笑,一边继续盯着天幕,满心期待着雷无桀他们接下来又会闹出什么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儿。 第171章 绝佳杀戮夜 【天幕之下】,在营帐里,雷梦杀正唾沫横飞地和手下将领们讨论战术,手中令旗猛地一挥,扯着嗓子喊:“兄弟们,听好了,这次咱们得这么干……”话还没说完,一道刺目光芒划破天际,看着天幕上播放的画面,他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军令文书“啪”地掉落在地。 “这纯属危言耸…等等,这好像,大概,可能,应该是真的?”他咋咋呼呼地叫起来,几步跨出营帐,伸长脖子,嘴巴张得老大,一脸不可置信。 天幕上,李素王满脸怒容,正喋喋不休地数落着他的不是。雷梦杀一听,急得直跺脚,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老丈人,您可听我解释啊!我那是一心想干出一番大事业,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哪晓得最后把事儿搞砸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挠挠头,脸上的懊悔之情溢于言表。 回忆起与心月的点点滴滴,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心月那么善良,那么支持我,我却……心月,我对不起你啊!”他抬手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 他抬手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 身旁的将士们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可雷梦杀却浑然不觉。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心月温婉的笑容,还有她在剑心冢时的灵动身影。“我真是个混蛋!”他突然大声吼道,声音在军营中回荡,惊得周围的将士们纷纷后退。 他抽抽搭搭地说完,又突然站起身,眼睛一瞪,双手握拳:“不过话说回来,这天幕咋回事啊?难不成是老天爷看我太混蛋,故意来惩罚我,让我看这些糟心事儿?” 他挠挠头,一脸疑惑,“这玩意儿不会是哪个江湖高手搞的鬼吧?想吓唬我,没门儿!” 可一想到心月,他的肩膀又耷拉下来,满脸沮丧:“唉,不管这天幕是咋回事,我都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心月,你在雪月城要是能听见,就原谅我这一回吧……”说着,他又开始抹眼泪,哭得稀里哗啦。 而在雪月城,李心月正坐在庭院中,手指轻轻拨弄着面前的茶具,似有所感,猛地打了个喷嚏。“奇怪,怎么突然打喷嚏了。”她轻轻皱了皱眉头,小声嘟囔道。 这时,李寒衣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一把拉住李心月的衣裙,眼睛里满是期待与好奇,脆生生地问道:“阿娘,爹爹这次去又要多久啊?他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一家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团聚啊!” 李心月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但很快便恢复了温柔的笑容。她伸手轻轻摸了摸李寒衣的头,柔声道:“寒衣乖,爹爹他呀,是去做很重要的事情了,等他把事情办完,就会回来的。”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嘛,我都好久没见到爹爹了。”李寒衣小嘴一撅,满脸的委屈。 李心月将李寒衣轻轻搂进怀里,目光望向远方,似乎想要穿透重重山水,看到雷梦杀的身影,轻声说道:“快了,快了,等…等过段时间,你爹爹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再也不分开了。”说着,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坚定,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与思念。 【天幕之上】霜华似练,冷月高悬,夜幕如墨般晕染开来。冽风呼啸而过,仿若鬼哭狼嚎,肆意地撕扯着四周的寂静。在这片荒僻且诡谲的沼泽边缘,一蓬赤焰烈烈燃烧,映红了周围的一小方天地。他们,如同被命运丝线牵引至此,在这荒芜之地熬过了一日又一日,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在考验着他们的意志。可他们,本就是在漫长岁月里深谙等待滋味的人。 暗河苏家的苏紫衣,堪称江湖中神秘莫测的顶尖刺客之一,她所执行过的任务,桩桩件件都足以让江湖为之震颤,而其中最为惊心动魄的,当属诛杀西洲首富罗心寒。罗心寒,这个在西洲只手遮天的人物,身边时刻有几十个如鬼魅般的影卫贴身守护,他们隐匿于暗处,如影随形。那些妄图取他性命的刺客,无一不是在月黑风高夜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从未在这世间出现过一般。 为了完成这次刺杀任务,苏紫衣化巧妙地乔装成西洲名噪一时的青楼中,一位隐匿于角落、无人问津的舞姬。她在那里默默蛰伏了整整一月,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与妩媚,才终于成功吸引了罗心寒的目光,也逐渐让他放松了警惕。此后的一个月,苏紫衣如影随形地陪伴在罗心寒身旁,与他一同游山玩水,一同出入各种场合,将他的一举一动、生活习惯乃至身边影卫的分布和行动规律,都摸得一清二楚。在这段朝夕相处的时光里,苏紫衣竟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一颗心悄然为这个本该是敌人的男人沦陷。 然而,使命在肩,她无法忘却自己的任务。终于,在第四个月的某个夜晚,月色如水,洒在两人共处的庭院中。苏紫衣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心动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她毫不犹豫地抽出了那把一直藏于袖间的利刃,寒光一闪,一切都在瞬间尘埃落定 。 暗河苏家的苏昌离,作为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顶级杀手,曾有一回,上头派发了一个棘手至极的任务:追杀武当派传人王虚臣。王虚臣身负武当绝学,轻功卓绝,身形灵动如燕,在江湖中难逢敌手。 这场追击,从热闹繁华、车水马龙的天启城开启,一路风餐露宿、披星戴月,向着黄沙漫天、神秘而又危险的西域奔去。整整三个月,苏昌离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不眠不休,始终紧紧咬着王虚臣的踪迹。一路上,他遭遇了数不清的艰难险阻,脚下的路,不是陡峭的悬崖峭壁,就是泥泞不堪的沼泽险滩。为了能跟紧王虚臣的脚步,他先后累死了十匹体格健壮、奔跑如飞的良驹,这些马曾是他赶路的得力伙伴,如今却倒在异乡,化为尘土。 更别提那些凶险万分的打斗场面,苏昌离与王虚臣多次短兵相接,每一次都是生死较量。王虚臣凭借精妙的轻功,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险象环生;苏昌离也不甘示弱,一次次负伤,又一次次顽强站起。他身上布满了十多处伤痕,深的伤口能看到骨头,浅的也皮开肉绽,鲜血渗透了他的衣物,干涸后结成暗红色的血痂。但这些伤痛,非但没有击垮他,反而让他的眼神愈发坚定,心中的杀意愈发浓烈。 终于,在西域那片广袤无垠、荒无人烟的大漠深处,苏昌离觅得了时机。烈日高悬,滚烫的沙砾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燥热与死寂。苏昌离隐匿在沙丘之后,目光紧紧锁住王虚臣的一举一动。 当王虚臣的身影出现的瞬间,苏昌离如离弦之箭般射出,手中那把锋利无比、吹毛断发的利刃,裹挟着三个月来积攒的所有仇恨与决心,化作一道夺目的寒光,直取王虚臣的脖颈。只听一声沉闷的闷哼,王虚臣的头颅应声落地,在滚烫的沙地上滚出数丈远。这场持续了三个月,横跨大半个中原的追杀,终于落下了帷幕。 经此一役,他在江湖中的威名,将更加如雷贯耳,成为众多江湖人士敬畏的对象。 暗河慕家的慕婴,在江湖的阴暗角落里,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他行事狠辣,手段更是让人胆寒,其耐心和残忍程度,在江湖中堪称一绝。 一旦有人被他擒获,等待那人的将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折磨。他以冷酷的耐心,运用各种残忍至极的手段,一寸一寸地剥离受害者的生机,使受害者全身肌肤破碎糜烂,没有一处完好。每一道伤口都深可见骨,鲜血淋漓,伤口处的皮肉翻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慕婴的可怕之处在于,他会巧妙地拿捏分寸,让受害者在遭受了这般非人的折磨后,依然吊着最后一口气,无法轻易死去。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暗河组织,仿若隐匿于黑暗深渊的神秘巨兽,一旦盯上目标,便会掀起一场永无休止的杀戮风暴。在他们的世界里,人命如蝼蚁般轻贱,而对于夺取他人性命这件事,他们展现出超乎常人的耐性与执着。每一次行动,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死亡之舞,他们不慌不忙,在暗处耐心蛰伏,观察着目标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只为在最合适的时机,给予致命一击 。 苏昌离斜倚着那柄剑身宽阔厚重、刃如霜雪的剑,仰头凝视着天幕中那轮洒下清冷银辉的圆月,周身散发着仿若实质化的冷冽气息,如死寂一般。 身侧,慕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且透着丝丝寒意的弧度,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那声音仿若裹挟着寒冬腊月的凛冽北风:“如此良辰,实乃绝佳的杀人之夜啊。” 苏昌离仿若未闻,眉头轻蹙,眉间似是锁住了万千思绪,深邃的眼眸中,暗光闪烁,对外界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 慕婴面色沉郁如墨,眼中阴霾翻涌,冷冷开口:“你心里是不是在犯嘀咕,顾虑剑心冢会蹚这趟浑水,站到他们那边去?接下来到底该怎么打算,得好好合计合计。咱们之前也和无法无天那四位护剑师交过手,平心而论,就他们各自的剑术而言,和你比起来,那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但麻烦就麻烦在,他们捣鼓出的那个剑阵,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玄之又玄,想要突破,简直比登天还难 。” 苏昌离摆了摆手,神情凝重,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剑心冢的势力错综复杂,远不止明面上的四位护剑师,暗中必定还蛰伏着厉害角色。” 第172章 各人自扫门前雪 “还有厉害角色?”慕婴闻言,微微一怔,旋即陷入思索,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脱口问道,“究竟是谁有这般能耐?” 苏昌离目光深邃,仿若能穿透这无尽的黑夜,望向遥远的未知,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吐出:“剑心有月,睡梦杀人。” 慕婴听闻,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连连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否定:“李心月?这不可能,她早已香消玉殒多年,怎么可能还……” 苏昌离面色沉肃,缓缓颔首确认:“没错,李心月早已作古,可心剑的传承还在世间延续,教其剑术之人也依旧健在。” “何人?”慕婴追问道,眼中满是探寻的急切。 苏昌离抬眸,目光穿透夜色,沉声道:“便是那冠绝天下的铸剑宗师,李素王。”话落,苏昌离周身气息瞬间凛冽,他猛地擎起手中那柄剑,磅礴的真气如蛟龙出海,在剑刃上呼啸翻涌,剑首处真气澎湃激荡,发出阵阵嗡鸣,似是在向天地宣告一场大战将至。 苏红息、苏紫衣与慕凉月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刹那间霍然起身,浑身散发着警惕的气息。他们的视线,死死地锁定在沼泽对岸那通往剑心冢的山洞口。那洞口宛如连接阴阳两界的神秘通道,就在此刻,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闪现,打破了周围的静谧,一股紧张的氛围瞬间蔓延开来 。 黯淡的火光在夜风中摇曳,根本无法穿透浓稠的黑暗,映照出对面人的面容。然而,一道沧桑却充满力量的声音悠悠传来,打破了夜的寂静:“巨刃冲霄,此乃天下第五名剑破军的仿制品。此剑由我壮年时亲手锻造,时光悠悠,没想到竟已阔别多年。” 苏昌离凝视着手中巨剑,剑身映着月光,泛出森冷寒光。他神色凝重,声音低沉而有力:“此剑刚猛无匹,剑身纹理暗藏玄机,是不可多得的利刃。” 李素王微微摇头,苍老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惋惜,悠悠道:“只可惜,宝剑蒙尘,未遇良主。如今它沾染太多杀伐之气,反倒折损了自身的锋芒与灵性 。” 苏昌离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迈着沉稳且坚定的步伐,步步逼近沼泽边缘。“剑者,凶器也,从诞生之初,便是为杀伐而生 。” 李素王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威严与不悦,声如洪钟般震响:“黄毛小儿,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谈论剑道?”话落,他手臂迅速扬起,掌心向前猛地一推,周身气流瞬间紊乱。转瞬之间,四柄长剑裹挟着呼啸的风声,如离弦之箭,以破竹之势越过沼泽,直逼苏昌离。 这四剑,正是听雨、观雪、望花、闻风,它们在江湖中素有“风雅四剑”的美誉。每柄剑都承载着深厚的底蕴,剑身流转着独特的光泽,此刻一同攻向苏昌离,仿佛要将这天地间的宁静彻底打破,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一触即发。 苏昌离骤然振臂,手中巨剑挟着千钧之力迅猛挥出,刹那间,沼泽之上几十把残剑如惊鸟纷飞,被他尽数扬起,试图以此构筑一道防线,抵御那疾射而来的四把利刃。 然而,那四把利刃锋芒绝世,锐不可当,一路将诸多断刃斩为齑粉,须臾之间,便已逼至苏昌离身前。 苏昌离面色骤变,急速举剑相迎,只见寒光一闪,四把利刃竟同时狠狠钉在了巨剑剑身处。 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汹涌袭来,苏昌离只觉双臂发麻,虎口震裂,他竭尽全力想要撑开这四柄夺命之剑,却被那股雄浑的力量逼迫得连连后退。每一步落下,都在泥沼中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直至退出数十步之远,才勉强稳住身形,挡住了这凌厉一击。 但此刻的他,已是强弩之末,心口处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喉咙一阵酸涩,一口殷红的鲜血忍不住夺口而出。 世人皆传颂李素王乃举世无双铸剑师,却鲜有人知,其剑术之精绝,同样登峰造极,令人胆寒。 李素王周身散发着强者独有的凛冽气势,向前迈了一步,就在他准备继续往前的时候,一道清朗且透着几分年少英气的声音自身后悠悠传至耳畔:“外公,各人自扫门前雪,您不必再为我出面解决麻烦了。” 李素王身形一滞,回过身去,目光锐利如鹰隼,带着审视与探究。此前,他从何去何从等人口中得知雷无桀遭受暗河无情追杀的危急情况。考虑到明天孙儿雷无桀即将离开此地,暗河势力必定会趁机发难,他便在今天特意赶来,打算凭借自己的力量,将那些暗河杀手彻底击溃,为雷无桀等人扫清障碍。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心思缜密的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被雷无桀尾随而至。 李素王凝视着远方,神情冷峻,脸上的皱纹微微皱起,沉声道:“此人棘手得很,实力不容小觑。”话语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审慎与凝重,紧盯着对手的方向,似乎在暗自估量对方的实力。 雷无桀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无畏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年少轻狂的自信,语气坚定地回应道:“我闯荡江湖这些时日,遭遇过的强敌多了去了,哪一个不是号称难解难缠?可我不还是一次次从绝境中安然脱身。”言罢,他昂首挺胸,毫不犹豫地抬脚朝前走去,步履间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与果敢。 可当他来到沼泽边缘,脚步却猛地顿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窘迫。他挠了挠头,眼神中满是困惑与无措,盯着这片雾气氤氲、散发着腐臭气息的沼泽,心中暗自犯难,小声嘟囔着:“不过话说回来,这片看似平静实则暗藏危机的沼泽,到底该如何才能安全通过呢?” 李素王见雷无桀毫无涉险沼泽的对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宠溺与无奈,不假思索地伸出刚劲有力的大手,稳稳按住雷无桀的肩头。 刹那间,他周身气息鼓荡,脚下猛地发力,裹挟着雷无桀如离弦之箭般高高跃起。 在沼泽上空,他足尖轻点,每一步落下都带起一圈细微的涟漪,恰似蜻蜓点水般轻盈,却又透着无尽的力量。转瞬之间,便在沼泽上连踏十几步,稳稳落在了对岸。 苏紫衣几人见状,立刻反应过来,身形如鬼魅般疾冲上前,试图阻止。 李素王察觉到四人的动向,不慌不忙,神色冷峻,仅仅只是轻轻一挥手,一股无形的强大气场瞬间扩散开来。风雅四剑似是受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牵引,竟不由自主地退了回去,将苏紫衣几人也一同逼得节节败退。 雷无桀一踏上对岸,便迫不及待地伸手抽住腰间心剑,动作流畅而迅速,“唰”的一声,长剑出鞘,寒光闪烁。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苏昌离,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战意,高声喊道:“苏昌离,今日,便再来与你问剑一场!” 苏昌离面无表情,每一步都踏得扎实有力,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声响。他愁眉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思索与探究,紧盯着正前方的雷无桀。 方才出冢的雷无桀,已然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尤其是他身上所散发的剑气,更是与之前大相径庭。 往昔,雷无桀的剑气汹涌澎湃,如翻江倒海的怒潮,带着无尽的浓烈与浩瀚之势,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都冲垮。 而此刻,他周身的剑气却如同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又似春日里轻柔拂面的微风,变得平和,给人一种宁静致远的感觉。 苏昌离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他深知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因为他也曾有过类似的蜕变,从金刚凡境突破桎梏,成功踏入自在地境。 苏昌离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与认可,对着雷无桀微微颔首,沉声道:“好。” 苏昌离声如洪钟,那一声“好”字还在空气中回荡,他的周身气势便陡然暴涨,双腿发力,如苍鹰搏兔般高高跃起,衣角在劲风里猎猎作响。他这一剑,承载着多年修炼的深厚功底与一往无前的果敢,巨剑裹挟着滚滚气浪,自上而下怒劈而下,仿佛要将面前的一切都撕裂,空气中爆发出沉闷的音爆声,令人胆寒。 雷无桀目光一凛,周身剑意流转,不紧不慢地握住剑柄,手腕轻轻一抖,长剑便发出一声清越剑鸣。他身姿灵动,如风中柳絮,在空中辗转腾挪,手中长剑仿若被赋予生命,划出一道道曼妙而又暗藏锋芒的轨迹,看似轻柔的剑招里,实则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力,随时准备迎接苏昌离的凌厉攻势 。 雷无桀的剑法,源自雪月城李寒衣的倾囊相授。这套剑法唤作“纸落云烟”,其精妙之处难以言表。每当他施展此剑法,只见剑影翩跹,如薄纸飘落,似云烟缭绕,灵动且缥缈。剑招看似轻柔,却在瞬息之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剑势凌厉,如疾风骤雨般撼动天地,快若惊鸿,让人目不暇接 。 至于剑诀,乃是剑心冢李素王亲传的“剑心诀”。这门剑诀蕴含着剑道至理,强调以心驭剑,剑随意动。修炼者需抛却杂念,让剑招全然依从内心的感悟。如此,方能在战斗中做到人剑合一,使剑招变化无穷,发挥出剑的最大威力。 待这场精彩绝伦的比剑结束,雷无桀气定神闲,他手中的剑稳稳归鞘,动作行云流水。随后,他脚尖轻点,轻盈地落在地面。他神色庄重,目光深邃,望向苏昌离,语气坚定地说道:“剑,绝非屠戮的凶器,它是陪伴在身旁的挚友,是承载着信念与正义的伙伴。” 苏昌离双手稳稳攥紧那柄沉重的巨剑,剑身凛冽的寒光映射出他冷峻的面庞。他纵身落下,落地的瞬间,地面微微震颤,扬起一片尘土。执剑而立,他目光紧锁前方,眉头紧蹙,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良久,他喉结微动,徐徐开口,声音低沉沙哑:“若真要殒命,能倒在这般剑下,倒也不算枉活一世。” 雷无桀听到这话,脸上带着一丝疑惑,眉头微蹙,形成一道浅浅的沟壑。他眼神中透着真诚与关切,开口说道:“适才那一剑,我确实侥幸占了上风。但倘若谈及生死,却还为时尚早。以我看来,那一剑应当还不至于对你造成致命之伤。” 苏昌离缓缓晃了晃脑袋,目光依旧停留在远方,背影落寞而萧索。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一股历经沧桑的悲凉与决绝:“在杀手的世界里,一旦落败,便等同死亡,毫无转圜余地。”说罢,他动作迟缓却又沉稳有力地将那柄曾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冲霄剑,深深地插入面前的泥土之中。 就在这时,他的心口处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撕裂,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柱如喷泉般骤然涌起,浓稠的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喷射而出,在月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他一生的杀伐与沧桑。 苏昌离却仿若未觉,他缓缓昂起首,目光直直地望向天空,那片湛蓝的苍穹此刻在他眼中或许已失去了色彩。他的双手紧紧握住插入土中的巨剑剑柄,以此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尽管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他的身形却依旧顽强的挺立着,宛如一座饱经风雨侵蚀却依然坚守的巍峨山峰,在这片充满硝烟与血腥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悲壮而又令人动容的身影 。 苏红息和苏紫衣见状,心急如焚,脚下步子迈得又急又快,像两道疾风般冲向苏昌离。到了跟前,只见苏昌离面色如霜,脸上的神情定格在某一刻,毫无生气。 苏红息眼眶泛红,双手止不住地哆嗦,她缓缓探出手,指尖轻颤着凑近苏昌离的鼻翼。然而,她指尖感受到的只有死寂,心中一沉,悲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几乎将她淹没。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把那股浓烈的悲恸狠狠压下。随后,她侧过身,用几近哽咽的声音同苏紫衣讲道:“昌离,他去了。” 第173章 杀伐剑气 雷无桀悚然回身,心中暗忖,适才那一招虽在剑招上胜过苏昌离,却远不足致命:“这究竟是何缘故……” 闯荡江湖已久,他历经无数次险象环生的交锋,可亲手夺命却是生平首次。此刻,雷无桀仿若木雕泥塑般僵立当场,思维陷入混沌,茫然不知所措,千言万语梗在喉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 电光火石间,一抹白影如鬼魅般疾掠而起,慕婴手持利刃,锋芒吞吐,裹挟着摄人的寒意,如离弦之箭,直直朝着雷无桀飙射而去。彼时,雷无桀还深陷于茫然的泥沼,神思尚未归位,而慕婴已风驰电掣般欺身而上,眨眼间,寒光闪烁的利刃便已迫近他的心口,生死一线,千钧一发。 “雷无桀!”一声暴喝如雷霆乍响,撕裂周遭空气。喝声未落,一道身影仿若暗夜流星,携着磅礴气势,风驰电掣般疾冲而至。而他手中长剑,更是快若闪电,在身形未到之际,便已裹挟着凌厉剑气,先行刺出。转瞬之间,三道寒芒仿若惊鸿掠影,如蛟龙出海,以雷霆万钧之势,直逼慕婴后背。 来者正是雪月城的落明轩! 慕婴察觉背后攻击,身形瞬间扭转,周身长袍烈烈舞动,如汹涌翻卷的黑色浪潮,竟将飞刺而来的三柄剑裹挟其中。与此同时,他手中爆发出森寒彻骨的凛冽之气,那股寒意仿若能冻结世间万物,就连久经沙场的落明轩也不禁打了个冷颤,顿觉一股寒意直钻骨髓。 落明轩强压下心底的惊惶,声如洪钟般再度怒吼:“雷无桀!你还愣着作甚,速出剑御敌!”这一声呼喊,饱含着焦急与期待,在空旷的地面上空回荡,震得周遭空气都为之震颤 。 雷无桀终于从怔忡中苏醒,手中心剑嗡鸣不止,似在迫不及待地宣泄战意。 他眼神瞬间锐利如鹰,毫不犹豫地挥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刺出。这一剑,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仿若划破苍穹的闪电,带着惊人的力量与速度。 慕婴敏锐感知到这一剑的磅礴威力,心中一凛,记忆瞬间回溯到当日酒肆中雷无桀的那一剑,二者声势竟如此相似,皆是这般凌厉逼人。然而此刻,他已来不及做出周全应对,生死一线间,只能施展浑身解数急速后退。但雷无桀这一剑的攻势实在迅猛,如影随形,眨眼间便已刺至,只听“嘶啦”一声,慕婴的长袍被瞬间撕裂成无数碎片,四散纷飞。与此同时,他的右臂也被锋利的剑刃划开一道深长的口子,殷红的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 慕婴面色阴沉如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不慌不忙,手指轻轻抚过伤口,刹那间,一股森寒之气从指尖涌出,竟将那鲜血淋漓的伤口瞬间冻结,止住了血。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冷冷扫过剑术明显精进许多的雷无桀,又逐一打量着匆匆赶来的雪月城众人:落明轩神色冷峻,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司空千落眼神坚定,手中长枪蓄势待发;萧瑟虽面色淡然,却隐隐透露出掌控全局的气势。此外,剑冢四大护剑师呈合围之势,严阵以待,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不容小觑的气息。还有那李素王,虽只在开场时小露身手,但其展现出的实力,却让慕婴深知自己远非其对手。 慕婴心中暗自权衡,神色阴晴不定,犹豫片刻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望向了慕凉月,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言说。 慕凉月心领神会,手中长袖如流云般一拂,刹那间,缤纷流萤彩蝶翩跹而起,仿若点点繁星坠落人间。“那是赤焰蝶,万不可沾染分毫!一旦触及肌肤,便会即刻自燃,化为熊熊烈火!”华锦神色凝重,疾声警示。 众人见状,匆忙拔剑,朝着漫天飞舞的火蝶奋力斩去,一只只火蝶如凋零的花瓣纷纷坠地。慕婴与慕凉月目光交汇,心意相通,足尖轻点,身姿如灵动的飞燕,猛地向后掠去。 反观苏红息与苏紫衣,却并未一同撤离。苏红息缓缓俯身,双手稳稳地将身形魁梧的苏昌离抱起,动作轻柔而坚定。苏紫衣则一改往日那妖媚勾人的模样,一袭紫衣随风烈烈舞动,周身陡然散发出凛冽的杀气。 她们目光如霜,冰冷地凝视着雷无桀,一字一顿道:“这笔血债,苏家铭记于心。日后必定血债血偿!” 雷无桀神色冷峻,五指紧攥着手中长剑,剑身寒光闪烁,映照出他如霜的面庞。面对苏家姐妹的怨怼,他双唇紧闭,沉默不语,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苏红息与苏紫衣则缓缓回过身,身姿挺直,步伐沉稳,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向后退去。她们的背影透着一股决然与无畏,仿佛笃定众人不敢贸然追上前去,每一步都踏得坚定有力,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着苏家的不容侵犯 。 司空千落黛眉紧蹙,眼底满是关切,款步至雷无桀身前,朱唇轻启,柔声询问:“雷无桀,瞧你神色凝重,可是有心事?” 萧瑟双手藏于广袖间,身姿清逸,信步走近,抬手抚了抚雷无桀肩头,声线沉稳,带着几分洞悉世事的从容:“你的剑初次染上血腥,从这一刻起,你才算真正踏入这波谲云诡的江湖。”语毕,他微微仰头,吹出一声清越哨音。转瞬之间,两匹矫健非凡的骏马自远处风驰电掣般奔来,铁蹄叩地,声声震耳。萧瑟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抬手亲昵地摸着马首,悠然道:“倒是意外,你们居然都还在。既然如此,那便继续踏上这漫漫征途吧。” 雷无桀飞身跃上一匹骏马,动作一气呵成,紧接着猛地扬起马鞭,重重抽在马臀上。骏马嘶鸣一声,四蹄生风,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前方狂飙突进,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残影。 落明轩望着雷无桀远去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忍不住抱怨道“雷无桀,你这急性子!说走就走,难不成想让我们三人挤在一匹马上?” 话音刚落,他脚尖轻点,利落地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向着雷无桀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边追赶,一边高声呼喊:“雷无桀,你给我站住!” 萧瑟静静站在原地,面上波澜不惊,却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直直地看向李素王,言语间带着几分洞悉:“前辈,方才苏昌离刺出的那致命一剑,背后的助力,想必是您吧。” 李素王神色一凛,眉头微微蹙起,回视着萧瑟,毫不隐瞒:“确实。我方才以独门的风雅四剑,出其不意地攻向那暗河杀手。虽未倾尽全部功力,却巧妙地扰乱了他的内息。他的真气在我的突袭下早已紊乱,可他自身毫无察觉。以至于在和小桀交手时,他错以为自己躲开了杀招。实际上,那一剑只是偏了分毫,却刚好切断了他的心脉,取了他性命 。” 萧瑟神色平静,目光中却透着探究,开口问道:“前辈为什么要这般做呢?” 李素王神色凝重,微微摇头,眼中满是忧虑,缓缓说道:“小桀天赋异禀,武学资质极高,只可惜,他心性过于纯善,行事难免心软。我能察觉到,他使剑秉持君子之道,温润有余,可这江湖之中,君子之剑,亦需兼具杀伐果断的凌厉之气。他的剑意在求胜,却未将求生放在首位。要知道,江湖诡谲难测,危机四伏,若是一味如此,即便剑术高超,也难以长久保全自身 。” 萧瑟稳步向前,步履间带着几分从容,神色平静地说道:“在这世间,即便我心存善念、不主动伤人,却也难以避免他人的恶意相向,不管是在江湖还是别处,向来皆是如此。前辈的担忧,我已然明白,往后雷无桀便放心交由我吧。” 李素王微微摇头,神情中透着一丝欣慰与感慨,缓缓回应道:“要不是有你的存在,我又怎会忍心逼迫小桀经历这些。” 萧瑟身形陡然顿住,脚步戛然而止,眉梢轻挑,双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语调上扬,满含不解:“前辈,您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李素王目光直直地看向萧瑟,神情平和却又带着几分审视,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出身何处,姓甚名谁?” 萧瑟神色坦然,不作丝毫停顿,声音清朗有力:“萧瑟。” 李素王低声重复,若有所思,仿若在细细品味这个名字背后的深意::“萧瑟?” 萧瑟脊背挺直,神色坚毅,周身散发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郑重宣告:“不错,正是萧瑟!往昔种种皆已过去,今后,我唯有这一个名字。” 话音刚落,他潇洒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前方迈进,背影透着不容置疑的果敢与决绝。 萧瑟刚要举步离开,一道清越的声音陡然穿透空气:“萧瑟,你且留步!” 他闻声止步,回头望去,只见华锦杏眼圆睁,满含期待地看向他。瞧见他回头,华锦脚下生风,步履轻快地奔至他身前,气息稍显急促,将一个精巧的药瓶递到他手中,说道:“呐,给你的。” 萧瑟用两根手指轻轻夹起药瓶,轻轻晃了晃,发出细微的声响,挑眉看向华锦,眼中满是好奇:“这是何物?” 华锦的眼神清澈而坚定,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晓得你阔绰,平日里都把名贵的蓬莱丹当零嘴。但这药可不同,它叫三日丸。不管伤势多重,濒死之人服下,就能再撑三日。往后你要是有性命之忧,服下它,三天内来寻我,我定保你平安!” 向来神色淡漠的萧瑟,此刻眼中却泛起了丝丝暖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浅笑。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华锦的脑袋,轻声应道:“好,我记下了。” 司空千落看着这一幕,心里莫名泛起一阵酸涩,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她快步上前,动作干脆利落地拉住萧瑟的胳膊,嗔怪道:“还磨蹭什么呀,再不走,那两人都跑没影了,难不成你想一路走到雷家堡去?” 说着,便半拖半拽地拉着萧瑟往马匹停放的方向走去。 萧瑟微微颔首,目光依次扫过剑心冢众人,神色庄重,拱手行礼道:“承蒙诸位搭救,此救命大恩,萧瑟铭记于心,容后再报,若有缘,定当再次登门拜访。” 李素王目光深邃,凝视着萧瑟,语气沉稳,不疾不徐地说道:“老朽心中,藏着一个夙愿。” 萧瑟闻言,身形一滞,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就在这时,李素王的举动让众人惊愕不已,只见他缓缓屈膝,身姿沉重地跪地。“老爷子!” 无法无天几人见状,顿时大惊失色,齐声惊呼。 萧瑟双唇紧抿,面色冷凝,一言不发地低头看向跪地的李素王,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 李素王的目光满是沧桑,语气沉重而恳切:“八年前,命运无情地带走了我的女儿。时至今日,我唯一的心愿,便是我的外孙能安然无恙地回到剑心冢。” 萧瑟闻声转身,一时间周遭寂静无声,唯有他沉稳的呼吸声。他静静伫立,脑海中思绪翻涌,片刻后,他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却有力:“我记下了。”说罢,他挺直脊背,阔步向前走去,脚步没有丝毫迟疑,一次也未曾回头。 无法无天见状,赶忙快步上前,一左一右稳稳扶住李素王。无法满脸震惊,眼中满是疑惑,忍不住脱口问道:“老爷子,这萧瑟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值得您行此大礼?” 李素王缓缓摆首,目光有些缥缈,既像是在回应何去的疑问,又似是在喃喃自语:“他自称萧瑟,已然摒弃往昔身份。可姓氏如根,他姓萧,这一点无法更改。只要他姓萧,过往的纠葛与宿命,便会如影随形,永无终结之日 。” 第174章 暗河大家长 【天幕之下】,光影流转,如同一面映照未来的镜子,将雷无桀第一次杀人后的场景清晰呈现。李心月在自己的别院里喝茶,抬眸望去,只见雷无桀面色煞白,握着剑的手不住颤抖,周身萦绕着惶然无措的气息,那柄君子剑虽锋锐依旧,却在他手中尽显绵软无力,毫无杀伐之威。 见此情景,李心月的思绪瞬间飘回到多年前,父亲那语重心长的告诫犹在耳畔:“月儿,你心地纯善、过于心软,往后闯荡江湖,恐难顺遂,定要多加磨砺。”彼时的她,或许还未能完全领会这番话语的深意,可如今目睹雷无桀的模样,心中已然洞若观火。 “阿爹说得对,小桀随我太过心软,这君子之剑虽温润如玉,可在这波谲云诡、险象环生的江湖,很难保全自己。” 李心月神色凝重,眉头紧蹙,眼中满是忧虑与关切,“这江湖,从来都是弱肉强食、血雨腥风之地,心慈手软之人,往往会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天幕中的雷无桀,仿佛能透过画面,触碰到儿子的彷徨与挣扎:“小桀,为娘深知你本性纯良,心怀悲悯,可这江湖残酷,绝非你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剑,是你的武器,也是你的依靠。面对歹人,若心慈手软、犹豫不决,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你要明白,江湖对决,生死一线。只有将君子的善良和果敢的杀伐结合,才能在这暗流涌动的江湖,守住心中正义,保护在乎的人。” 李心月的声音微微颤抖,饱含着对儿子的殷切期望与深深担忧,“为娘不希望你变成冷酷无情的人,但求你能在这残酷的江湖中,学会自保,学会在正义与生存之间,寻得平衡。” 言罢,李心月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波澜。待再次睁眼时,眼中已多了几分坚定与决然:“小桀,你定要尽快成长起来,握紧手中剑,秉持心中义,莫要被这江湖的黑暗所吞噬。为娘虽不能伴你左右,却会在这幕后,为你默默祈祷,护你一路顺遂,盼你早日成为能独当一面的江湖豪杰 。” 【天幕之上】暗夜如漆,暗河似一条隐匿于黑暗中的幽邃巨蟒,无声蜿蜒。河畔,一座古老的星落月影阁,在浓稠夜色里影影绰绰,仿佛一位垂暮的老者,周身散发着神秘的气息。斑驳的墙垣在朦胧月色下更显岁月沧桑。 一辆乌篷马车缓缓驶来,车轮碾过潮湿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留下两道深浅不一的辙痕。车门轻启,一位身形清瘦的青年在年幼侍童的小心搀扶下,稳步踏出。青年面庞冷峻,双眸被一条素净的白绫紧紧缠绕,步伐间虽带着几分未知的谨慎,却依旧沉稳有力。 阁外,两人早已等候。一人随意地斜倚在台阶旁,手中握着一支雕花烟斗,缕缕青烟自烟斗中袅袅升腾,悠悠融入夜色之中。另一人则如同一杆标枪,伫立在阁楼门前,手中长刀寒芒闪烁,犀利的眼神仿若夜空中的寒星,扫视着周遭的一切。 暮色笼罩,抽着烟斗的青年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团浓白的烟雾,喟叹道:“近来登门的纺客可着实不少。”那语调低沉,裹挟着岁月沉淀的沧桑。 一旁,紧攥宽刀的魁梧男子神色冷峻,对青年的话充耳不闻,目光如炬,紧紧锁住被称作白王的青年,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刀柄,动作虽轻,却透着不容小觑的警觉。 白王似有所感,原本朝向别处的身子缓缓转过来,尽管双目被白绫缚住,却像是能看穿一切,仰起头,面向握刀男子露出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容,那笑容在朦胧夜色中,带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却又莫名让人安心。 青年将手中烟斗轻搁一旁,目光上下打量着白王,眼中满是探究:“此人当真是目不能视?着实耐人寻味。” 握刀男子闻言,朝后退了一步,“吱呀”一声用力推开了星落月影阁那厚重的门,声如洪钟,朗声道:“请进。” 白王礼貌地轻点下颌,在侍童的搀扶下稳步向前。清隽的面庞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周身散发着沉稳内敛的气质。 抽着烟斗的青年抬眸打量着白王,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紧接着,他毫无征兆地用力一吸,而后将口中饱含辛辣气息的烟雾,径直朝着白王喷吐而去,那烟雾好似汹涌的浪涛,裹挟着试探的意味,瞬间将青年笼罩。 “慕恢!”握刀男子眉头拧成了个川字,眼底划过一抹愠怒,压着嗓子,嗓音低沉且带着几分警告意味,沉沉叱喝。 白王却神色自若,唇畔噙着抹淡笑,轻启薄唇,不紧不慢将那滚滚而来的烟雾纳入口中,须臾,喉头微动,又悠悠吐出,一脸惬意,由衷赞道:“不愧是上等烟丝,馥郁醇厚。” 慕恢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声音低沉,似从喉间缓缓溢出:“这份处变不惊的定力,当真难得。” 白王神色淡然,回以一抹浅笑,笑意未达眼底,却尽显风度。他轻轻点头示意,在侍童的搀扶下,稳步朝着阁内迈进,步履沉稳,周身散发着一种不卑不亢的气场 ,仿佛这世间的纷纷扰扰都无法扰乱他分毫。 侍童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小声嘟囔:“怎么这般昏暗。” 话还在空气中飘散,厚重的阁门“哐当”一声轰然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侍童心急如焚,迅速回过身,双手拼命地抵住门板,使尽浑身解数想要推开,然而那门仿佛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给死死焊住,任他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到底是孩子,他的眼眶瞬间泛起了泪花,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带着哭腔,紧紧揪住白王的衣袖,声音里满是无助与惶恐:“公子,这可如何是好,门打不开了!” 白王神色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地轻轻摆了摆首,声音低沉且沉稳,如同夜空中的定海神针,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无妨。” 星落月影阁的最幽深之处,一阵衣袂摩挲声过后,一道醇厚的声音悠悠骤然响起:“何方贵客,深夜到访?” 萧崇神色平静,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薄唇轻启,一字一顿地朗声道:“北离二皇子,白王萧崇。” 阁内之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紧接着,一道修长的身影拂袖,动作行云流水,刹那间,烛光摇曳,暖黄的光晕瞬间驱散了黑暗。侍童满心好奇,只见层层帷幕遮掩下,一个身形高大的人正泰然安坐。 此人正是暗河的掌舵者,在江湖中翻云覆雨、威名赫赫的大家长\/送葬师——苏昌河。 突然,那身影动了,身姿矫健,仿若苍鹰扑兔,瞬息掠过重重帷幕,眨眼间,已经如疾风般闪到了萧崇身前,动作一气呵成,快到让人目不暇接 。 苏昌河目光如炬,紧紧凝视着萧崇,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期待,也有审视,随后,他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缓缓开口:“白王殿下,我等这与你相见的时刻,已经太久太久了。” 萧崇闻言,微微一怔,眉头不易察觉地轻挑,嘴角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淡然开口,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哦?你知道我会来此?” 苏昌河身着一袭墨色衣装,质地精良的绸缎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衣角绣着精致繁复的银色暗纹,走动间若隐若现。 一张精心雕琢的面具,线条流畅,完美地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透着洞悉一切的锐利。他的嗓音低沉醇厚,蕴含着些许笃定的笑意,缓缓说道“白王萧崇,北离尊贵的二皇子,你心怀壮志,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我又怎会不知 。” 萧崇的脚步猛地顿住,脸上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诧异,周身的气场也随之有了细微的波动。 “哦?你都知晓些什么?说来听听。”尽管双目被白绫缚住,他却身姿笔挺,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与从容,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苏昌河敏锐捕捉到白王周身气场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气息波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开口道:“白王殿下,你这绵息术练得确实有些火候,气息隐匿得近乎完美。不过,你怕是忘了,我身为暗河之主,这世间最熟悉不过的,便是杀意。你方才那一闪而过的杀意,即便再微弱,也逃不过我的感知。” 萧崇神色淡漠,并未回应,只是不动声色地抬手示意身旁的书生玄同,两人步调一致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他身姿笔挺,脊背如松,冷峻的面庞上没有丝毫惧色,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独有的沉稳与镇定,即便面对暗河大家长这般狠厉的角色,依旧气定神闲。 苏昌河目光如刀,紧紧盯着萧崇的一举一动,见他毫无惧意,不禁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森冷寒意,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哼,在我这暗河大家长跟前萌生杀意,你可掂量过此举的后果?” 萧崇陡然察觉,一股森冷的杀意自脚底直蹿天灵,仿佛无数尖锐冰碴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令他几近失控,指尖下意识地扣紧剑柄,恨不得即刻抽剑出鞘。他心中满是惊愕与不甘,自己耗费十一年心血,日夜苦修的绵息术,能隐匿气息、平复心境,却在这暗河大家长面前,如螳臂当车,毫无抵御之力。 他额间青筋暴起,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全身肌肉紧绷,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反抗,可理智又在拼命拉扯。他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极力压抑着翻涌的情绪,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小觑的威严:“大家长!”这一声,似是警告,又似是强撑着最后的体面 。 苏昌河清浅地咳了一声,萧崇只觉如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瞬间冰消瓦解,紧绷的神经陡然松弛,忍不住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苏昌河缓步上前,动作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肩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温声道:“后生可畏啊,我于你这风华正茂的年纪时,也不及你这般处变不惊的心境。” 萧崇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声音平稳又透着几分恭谨:“久仰大家长威名,神功之卓绝,当真举世罕见,令人钦佩不已。”他的眼神始终低垂,看似恭敬,实则暗藏打量。他深知眼前之人手段狠辣,势力庞大,绝非等闲之辈。 苏昌河神色淡然,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历经世事的沧桑与漫不经心,不紧不慢地开口:“殿下过誉了,不过是在这江湖纷争、世道倾轧中,手上沾染的鲜血多了些罢了,算不得什么。”语调平缓,却无端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萧崇听闻,面上依旧维持着温和的笑意,眼神却微微一凛,旋即不卑不亢地抬起头,目光坦然与大家长对视,从容问道:“此前听闻大家长言,已然洞悉我此番前来的意图?”不知可否直言相告?”话语间,既有试探,又带着上位者特有的不容置疑。 苏昌河负手而立,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声音低沉,仿若裹挟着无尽寒意:“自是清楚。你那位胞弟,手段倒是出挑。竟胆大包天,冒名顶替,诓骗暗河施以援手。虽说他出身显赫,可暗河行事,素来讲究恩怨必偿,不问出身高低,既犯了忌讳,便罪无可恕,唯有一死。”说话间,他转过身去,留给萧崇一个冷峻的背影,如同坚不可摧的壁垒。 萧崇心中一沉,脸上却依旧维持着波澜不惊的神色。他缓缓颔首,抱拳的双手微微颤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恭声道:“大家长,舍弟年幼无知,一时糊涂铸下大错。恳请您念在他初犯,高抬贵手,饶他这一回。”语气诚恳,却又在谦卑中隐隐透着一丝为至亲求情的坚定。 苏昌河神色冷凝,语气淡漠得如同寒夜的霜风:“若我未曾网开一面,他在与我照面的刹那,便已魂归地府。”他的语气平淡,却像是在陈述一件既定的事实,冰冷的话语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降了几度。 萧崇闻言,不禁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稍作停顿,才问道:“初次与景瑕相见之际,你便已洞悉他的真实身份了?”言语间难掩惊愕,毕竟景瑕的伪装虽然不算精妙,可竟被大家长一眼识破,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苏昌河双眸仿若寒星,紧紧锁住萧崇,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那是自然。他自称萧楚河,乍一看,容貌与年岁倒是和我记忆中萧楚河有几分相像。可我与他的授业恩师相识已久,对其武学造诣与传承了如指掌。此人施展的功夫,全然不是我所熟知的路数。他所用的绵息术和怒拔剑,和你的武功风格如出一辙,只是功力浅薄,远不及你。这般功夫,显然不是瑾玉和颜战天所授,我想,除了你,不会有别人传授于他。”说罢,大家长微微后仰,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审视与玩味,似在等待萧崇的回应。 萧崇心中一凛,心跳陡然加快,表面却依旧镇定自若。他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随即微微欠身,神色诚恳又带着几分无奈,喟然长叹道:“大家长明察秋毫,景瑕行事莽撞,多有得罪之处,萧崇在此代他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歉意。还望大家长念在他年轻无知,给个补救的机会。” “九皇子亲自登门,言辞恳切地求我应允一事:他意图将雷门连根拔起。雷门与雪月城缔结同盟,关系匪浅,我若与唐门合力将其歼灭,无异于斩断雪月城的半壁支柱。这桩交易于我而言,堪称一本万利。近些年来,雪月城称霸江湖,风头无两,那三位城主虽是我的旧相识,可这些年也着实为我增添了诸多阻碍,是时候礼尚往来,让他们也尝尝麻烦的滋味了。不过,摧毁雷门只是这场风云变幻的开端,你此刻前来寻我,真正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帷幕。” 苏昌河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踱步到窗边,双手负于身后,身姿挺拔,脊背如松,彰显出久居高位的气势。他微微仰头,目光透过雕花窗棂,望向远方,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与思量,像是在俯瞰着整个江湖棋局。 萧崇轻声呢喃询问:“刚刚开始?”说着,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温和。 “没错,我所言等你,并非虚言。在天启城诸位皇子里,从最初我便认定了你。我会倾尽所能,辅佐你登上权力的巅峰,成为那俯瞰天下的存在。而你,必须率领暗河子弟,掀起惊涛骇浪,让暗河的势力渗透江湖的每一处角落,让所有人都在暗河的威名下颤栗。”苏昌唇嘴角浮起一抹森冷的晒笑,眼神中透着十足的狠厉与决绝 。 萧崇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抬手轻轻理了理衣袖,动作行云流水,优雅至极。他微微偏头,声音清润平和,听不出一丝情绪起伏:“即便老六现身?” 苏昌河负手而立,面色冷凝,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压迫感。他轻轻嗤笑一声,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字字掷地有声:“萧楚河,不过是这盘错综复杂棋局里的一颗意外落子。但棋局既已展开,局势便如离弦之箭,再无回头可能。不管他是否入局,有些事态的发展,早已脱离掌控,朝着既定方向奔涌而去 ,无人可扭转乾坤。” 萧崇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沉稳问道:“所指何事?” 大家长稳步向前,身姿笔挺,步伐沉稳有力,从容走到白王与求生身后,目光望向阁外,语气笃定:“譬如我们即刻携手共赴之事。” 言罢,他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一道前去与萧景瑕等人会合。”话落,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凛冽杀意,加重了语气:“我们的目标,是诛杀雪月剑仙。” 宽阔的官道上,烈烈长风翻涌。一名周身裹着乌衣劲装的男子,身姿挺拔如松,右臂牢牢揽着身旁身着碧色襦裙的女子,动作间满是关切与呵护。 在他们身畔,一位身披皎月般素白僧袍的邪魅和尚,袍角随风舞动,每一步都踏出沉稳韵律。 男子剑眉星目,神色冷峻,正是唐莲;女子眉眼如画,尽管面上带着几分倦意,却依旧难掩温婉气韵,她便是叶若依;僧人丰神俊朗,双眸幽深似渊,正是阔别中原许久的叶安世。三人一路疾驰,脚下生风,朝着前路奔去,他们的身影在落日余晖下拉得悠长,与苍茫天地融为一体 。 叶若依在唐莲怀中陷入了酣甜的梦乡,眉眼间满是倦意。她的面色泛着病态的苍白,柔弱的身躯在唐莲的怀抱中显得愈发娇小。 无心神色凝重,迅速调动体内澎湃的真气,他掌心凝起一层淡淡的光晕,轻轻抵在叶若依的背心,试图以这股温和而强大的力量压制住她体内紊乱的气息。 无心往昔尽得罗刹堂三十二门奇诡密术真传。然而,他毅然决然地选择摒弃这些绝技,另辟蹊径,深入那廊玥福地。在福地中,他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日夜苦学,终于练就了一身惊世骇俗的奇门武功。以他如今的深厚造诣,想要稳住叶若依的伤势,虽说并非易事,但也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 “不过,你这美人脉象孱弱,心脉先天不足,能安然至今,实在是造化非凡。”无心目光如炬,细细打量着,口中止不住地惊叹着。 唐莲闻言,神色一凛,面色微沉,言语间带着几分郑重:“叶姑娘乃雪月城座上宾,身份矜贵。还望你言语间多加斟酌,莫要失了分寸。再者,叶姑娘亦是雷师弟心心念念、魂牵梦绕的佳人,稍有不慎,恐生嫌隙。” “哈哈,看来那夯货春心萌动了。走,即刻引我前去与他会面。”无心嘴角上扬,眼中满是促狭笑意。 唐莲眸中闪过一抹踌躇,直直地看向无心,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此次到访中原,你心底究竟打着什么算盘?不妨坦诚相告。” 无心神色自若,肩头轻轻一耸,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许久未与挚友相见,心中挂念,特意前来叙叙旧,这也不合规矩?” 唐莲面色一沉,目光如寒星般锐利,毫不留情地反驳:“你在师叔面前信誓旦旦,应允归返天外天,不再踏入中原是非之地。” 无心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耸了耸肩,理直气壮地回应:“我已按约返回,如今不过是回来探望故交,枪仙可未曾明令禁止此事。” 唐莲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愠怒,狠狠地剜了无心一眼。 “行了行了,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无心摆了摆手,神色一派闲适,语气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此次前来,纯粹是挂念诸位好友。实不相瞒,我要是再晚来一步,你们恐怕都要大祸临头了 。” 唐莲剑眉紧蹙,眼中满是疑惑,追问道:“此话怎讲?” 无心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少有的严肃,沉声道:“你莫不是觉得自己是唯一深陷险境之人?大错特错!雷无桀和萧瑟离开雪月城后,并未直奔雷家堡,而是先前往青城山一趟。可蹊跷的是,他们下山后,所有踪迹线索就此中断,仿佛被人刻意抹去。我耗费一番功夫循迹查找,才有了这惊人发现。” 话落,无心迅速从衣襟内取出一只信鸽,动作之敏捷让唐莲不禁心头一震,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无心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抬手将信鸽放飞,随后将掌心一个裹着纸条的精巧竹筒翻开,声音低沉而有力:“信中所言,你们在唐门遭受突袭,情况危急,亟待支援。这信鸽原是要飞赴天启城传递消息,半道被我给截获下来。” 唐莲瞳孔骤缩,满脸的不可思议,失声问道:“你竟有与信鸽沟通的本事?这简直超乎想象!” 无心脸上浮起一抹莫测的笑意,语调轻松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天地万物,都蕴含着独特的灵韵。对我而言,与花草鱼木交谈,也不过是寻常之事。你可相信我这番说辞?”话语可谓晦涩难辨,让人摸不着头脑。 唐莲心头猛地一震,仿若被一道惊雷劈中,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紧接着斩钉截铁地说道:“信鸽绝非我所放。” “自然并非你,信鸽同我讲,是你怀中的俏佳人。”无心眉梢一挑,“金甲大将军叶啸鹰的掌上明珠,叶若依,美人美是美,就是心思有点野啊!”雷无桀这傻小子只怕降不住啊!” 第175章 怒剑仙颜战天 唐莲凝视着叶若依,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困惑。她微微皱眉,轻声问道:“这是何意?” 无心神色凝重,娓娓道来:“你可知,萧瑟与雷无桀缘何被人穷追不舍、亡命奔逃?盖因二人行踪不慎走漏风声,被人暗中泄露。当下,有人正快马加鞭,飞鸽传书,将消息送往天启。只是这封至关重要的信件,在即将踏入叶府的前夕,竟被人半途巧妙截获。而这暗中传递消息之人,正是这个美人。” 唐莲面露疑惑,不禁发问:“萧瑟与雷无桀当真如此举足轻重吗?” 无心闻言,目光一闪,冷不丁抛出一句:“唐怜月可曾一直命你于雪月城内静候一人?” 唐莲猛地一怔,旋即神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惶,话到嘴边却又咽下:“你难道是指……” 无心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中透着洞悉一切的笃定:“没错,正是你心中所想。你翘首以盼之人,已然出现在你身边。” 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唐莲,继续说道,“纵使他隐匿身份,改头换面,可只要他姓萧,就永远都不会改变。” 唐莲面色沉郁,额间川字纹愈发明显,双眸紧紧锁住无心,质问道:“如此隐秘之事,你究竟通过何种途径探知?” 无心脸上浮起一抹狡黠诡谲的笑,轻启薄唇,悠悠说道:“不过嘛,全仰仗那只千里传讯的信鸽罢了 。” 唐莲周身气血翻涌,额上青筋微凸,正欲发作,一股彻骨寒意自脊背蹿升,恰似寒芒在背。他反应迅猛,身形如电,瞬间转身,只见眼前矗立着一位身材高大壮硕的敞衣猛男。那男子仿若一座巍峨铁塔,周身散发着冷硬的气场。手中的金巨刀,刃如霜雪,刀身上流转的光芒,似能割破空气,威慑力十足。 唐莲心中一凛,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名字:束衣剑,金巨刀,这赫然是江湖上恶名昭着的杀手——冥侯! 唐莲反应迅疾,足尖轻点地面,借力高高跃起,身姿轻盈仿若飞燕掠水。未作丝毫迟疑,双指并拢如剑,从袖间夹出两片寒光凛冽的指尖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冥侯迅猛飙射而去,指尖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 冥侯目光一凛,反应同样敏捷,脚下步伐灵动,一个侧身闪躲恰似游鱼滑水般巧妙避开锋芒。紧接着,他手臂发力,将手中那柄金巨刀高高扬起,刀身裹挟着千钧之力,自上而下猛地劈下,恰似一道金色闪电划过虚空,精准斩向来袭的飞刃,只听“咔嚓”几声脆响,两片指尖刃瞬间被斩成无数细小碎片,化作碎屑四散飞溅 。 唐莲面色一沉,心底涌起一阵懊恼,低声咒骂:“可恶!”不过几月光阴,再次狭路相逢,眼前这个杀手冥侯的武学造诣竟有了质的飞跃,如今看来,今日这场恶战,恐怕比预想中还要棘手。 无心斜倚一旁,眼睑微抬,神色疏懒,轻启薄唇,悠悠吐出二字:“冥侯。”声线散漫,却似携着无形的威慑。 冥侯听闻,浑身一震,正挥舞的大刀猛地定格在空中。他迅速回刀入鞘,动作行云流水,紧接着,双脚一并,身姿笔挺地伫立,神情冷峻如霜,面沉如水,唯有眼底深处,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波动 。 唐莲神色一滞,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脱口问道:“你们竟属同党?” 无心气定神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从容不迫地开口:“没错,是我提前安排他在此处待命,配合我们的行动。” 唐莲心底疑云翻涌,目光如炬,再度审视冥侯。只见冥侯周身气势沉凝厚重,不难察觉其功力已然有了质的飞跃。然而,他的神色却透着几分木然,双眼空洞无神,仿佛被抽离了灵魂,显得极为怪异。 唐莲按捺不住好奇,蹑手蹑脚地缓缓靠近,试图探寻其中缘由。哪曾想,他的举动刚有一丝端倪,冥侯便如惊弓之鸟般有所警觉。 刹那间,冥侯的眼眸陡然一凛,周身寒芒一闪,迅速攥紧手中那柄金刃,刀身微抬,摆出御敌架势,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空气中瞬间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 无心神色闲适,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洞悉一切的了然,轻声说道:“他如今心智迷乱,意识全无,仅存的唯有身为顶尖杀手本能的警觉。你千万不可随意靠近,免得触发他的应激反应,徒增变数。”说罢,他将目光投向冥侯,声线沉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冥侯,收刀。” 唐莲满脸惊愕,眼中满是探寻之色,忍不住脱口而出:“他怎么对你这般俯首帖耳、唯命是从?其中到底有何缘由?” 无心两手一摊,露出无奈的神情,感慨道:“其中缘由繁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只是……””他话锋一转,脸色骤变,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拧成死结。 只见冥侯不但未遵令收刀,指节更是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将刀柄握得越发紧实,周身杀气仿若实质化的浓雾,疯狂翻涌弥漫。 无心心头一紧,急忙回首望去,只见一个裹着裘衣之人稳步走来。裘衣随风猎猎作响,宛如暗夜中涌动的乌云。那人头戴斗笠,帽檐低垂,隐匿住面容,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其手中拎着一柄巨剑,剑身宽阔,寒光凛冽,和冥侯的巨刀不相上下,每迈出一步,沉重的压迫感便扑面而来 。 无心目光紧锁来人,神色凝重,喉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呢喃:“这是何方神圣……” 唐莲喉结滚动,强压下内心的震撼,满是惊叹:“此人气息雄浑,实力深不可测!” 无心面色沉郁,郑重颔首,语调低沉:“确实可怖。” 那神秘人步伐徐缓,每一步落下,都如同重锤敲在众人的心尖,无形的威压呈几何倍数攀升。 依偎在唐莲胸膛内的叶若依,承受不住这泰山压顶般的气势,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嘤咛,孱弱且痛苦。 冥侯更是被这股威压激得气血翻涌,体内的杀气如决堤的洪水,肆意奔涌。他的双手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手背上青筋暴突,仿若要冲破皮肤。双目圆睁,眸中凶光毕露,犹如一头被困绝境、濒临发狂的猛兽,周身散发着浓烈的危险气息 。 无心看向唐莲,眼中满是期待:“唐莲你说你好歹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见多识广,你可看得出这神秘人究竟是何来历?” 唐莲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内心的波澜,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与调侃,半开玩笑道:“你还不如指望那飞鸽传书,来给咱们答疑解惑呢,” 无心闻言,不禁莞尔,点头应道:“你这话倒是在理,早知道刚刚就不该将它放走。”话音刚落,气氛陡然一紧。 冥侯像是被什么东西蛊惑,浑身肌肉紧绷,牙关紧咬,周身气息紊乱,原本沉稳的站姿瞬间被打破,毫无征兆地向前跨出一大步。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前方的神秘人,那模样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即将失控。 无心见状,脸色骤变,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暗叫不好,不假思索地大声喝道:“切勿冲动!快停下!” 转瞬之间,冥侯浑身迸发出一股狠劲,如同一头蓄势已久的猎豹般高高跃起,双手握紧那柄威风凛凛的金色巨刃,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向着神秘人迅猛劈砍过去。 一时间,凛冽刀气肆意纵横,周遭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气势骇人。 可眨眼间,战局突变。神秘人镇定自若,轻抬手中巨剑,看似随意的一挡,却生出一股磅礴雄浑的力量,恰似汹涌海啸扑面而来。冥侯根本无力招架,整个人被这股巨力狠狠击飞,在空中狼狈翻滚数周。 落地后,冥侯脚步踉跄,连连后退。为稳住身形,他拼尽全力把巨刀狠狠扎向地面,刀身没入泥土三尺有余。即便如此,巨大的冲击力仍推着他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沟壑,约莫十丈后,才堪堪稳后退的趋势。 冥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如雨般滑落,湿透了衣衫。他颤颤巍巍地伸手紧攥刀柄,试图将刀抽出。然而,手臂却止不住地发抖,每一丝用力都透着难以掩饰的虚弱,仿佛刚才那短暂交手,已将他的力量与意志彻底抽空。 唐莲眉头紧锁,双眼紧紧盯着场上的神秘人,声音压得极低,透着几分紧张:“你留意到他出剑的动作了吗?” 无心见状,一时哭笑不得,语气里满是无奈与喟叹:“呵呵!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压根没拔剑,仅仅是挥动剑鞘,就把冥侯给击退了。老天爷呐!还让不让人活了?!我才刚涉足江湖,怎么就碰上这等深不可测的强者啊,想要在这江湖站稳脚跟,实在是太难了!” 叶若依气息微弱,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声低唤,像是被梦魇纠缠,下意识地于唐莲坚实的怀抱中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显得无助又娇弱。 无心双眉紧蹙,嗓音低沉而急促,对唐莲说道:“你即刻带她离开,片刻都别耽搁!我费了好大劲才勉强稳住她的伤势,要是再卷入一场恶战,她的伤势必定恶化。到时候纵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我留下拦住此人,你们快走!” 唐莲眉头拧成了个“川”字,紧盯着无心,语气中满是关切与质疑:“你当真有把握?这对手可不是善茬。 ” 无心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弧度,神色间尽是自信:“自佛国一别,我可没闲着,实力早已今非昔比。想当初,我便能与风雪剑沈静舟战得旗鼓相当 ,现下便是剑仙、刀仙亲临,我也有信心与之抗衡,绝不输阵。” 唐莲神情一肃,沉声道:“那便就此作别,盼日后再相聚!” 他瞥了眼叶若依,心下一凛,不敢有丝毫耽搁,身形一转,朝着反方向疾驰而去,脚步匆匆,仿若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 。 无心孤身伫立当场,风裹挟着丝丝凉意袭来,无端添了几分萧索。他抬手摸了摸自己锃亮的脑袋,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浅笑,轻声嘟囔:“这唐莲,才不过数月未碰面,行事竟这般毛毛躁躁,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 唐莲身形不停,闻声扯着嗓子答道:“并非行事浮躁,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几分洒脱与不羁。 无心脸上笑意未减,声音清朗,远远传开:“顺势而为,不如随心而发。唐门和雪月城,都在等你抉择,你该早些遵从内心,做出决断。” 身着玄色裘衣的神秘人周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他微微偏过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疾奔而去的唐莲。 就在这时,他脚下猛地向前迈出一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 然而,他的动作瞬间被一抹雪白幻影阻断。无心一袭白衣胜雪,身姿挺拔地站在他跟前。他那颗光洁白净的头颅下,是一张轮廓分明、俊逸非凡的容颜。 无心缓缓昂首,眸中光芒闪烁,好似藏着无尽的星辰与智慧,唇角依旧挂着那抹云淡风轻的浅笑,不卑不亢地说道:“前辈,暂且由我来与你过招。” 神秘人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薄唇轻启,嗓音醇厚且极具压迫感,仿若洪钟般震响:“神足通,天眼通,竟被你习得。” 无心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毫不畏惧地回应道:“正是,皆是世间罕见的绝学。”话音刚落,他周身气势陡然攀升,脚下轻点地面,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右掌凝聚磅礴劲道,带着一往无前之势,狠狠朝着剑客轰出 ,空气中都因这股掌力泛起层层涟漪。 “大迦叶掌。”剑客结结实实地受下无心这凌厉一击,神色镇定自若,声线沉稳无波,“阔别已久的绝技,如今重现江湖,我想,我已然知晓阁下身份。听闻近来天外天新晋一位风华正茂的宗主,正是叶鼎天之子。” 无心提气聚劲,凌厉的一掌直直轰向剑客。掌风呼啸,携着破竹之势,却在触及剑客身躯的瞬间,犹如坠入无尽深渊,了无声息。他心中一凛,当即凝气再发,倾尽全力猛地一推,然而眼前的剑客稳如泰山,周身仿若铸起铜墙铁壁,岿然不动。无心神色复杂,不禁强颜欢笑道:“看来,关于阁下的身份,我已有所揣测,只是,唯有目睹阁下的剑术,方能一锤定音。” “妄图窥探我的剑术?”剑客目光如刀,瞬间擒住无心的手腕,声音低沉,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那便得掂量掂量,你够不够格。” 刹那间,无心眉眼带笑,神色透着几分自得,从容说道:“叫你嚣张跋扈,看,可算是被我拿捏住了。” “就凭你,也想制住我?”剑客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内劲,毫无征兆地从无心掌心汹涌袭来。直到此刻,他才惊觉,在自己擒住无心的刹那,那道内劲已如跗骨之蛆般将自己缠得密不透风。当下,他不假思索,周身气机陡然运转,试图挣脱这诡异的束缚。然而,他的双脚却似被牢牢钉死在原地,每一丝挣扎都如石沉大海,徒劳无功。 无心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得意的弧度,眉梢轻扬,看向剑客,得意傲娇道:“此乃罗汉定身功,你怕是闻所未闻吧。”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瞬息之间闪现在剑客身后。来人正是冥侯。他手中那柄硕大的金巨刀,在日光下闪耀着森冷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肃杀。 冥侯双眸中寒芒一闪,手臂青筋暴起,运足全力将偃月刀高高抡起,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剑客的头颅迅猛劈下 ,刀风呼啸,割裂空气。 微末之人嗔怒,锋芒所向,五步之内血染当场。 君王震怒,威慑四方,百万生灵涂炭。那剑仙若是动怒,又将是怎样的一番惊天动地? 曾有剑仙嗔恚,转瞬之间,漫山遍野繁花似锦,好似用烂漫春色来映衬那汹涌的怒意。 也曾有剑仙激愤,瞬息之际,九天之上雷霆轰鸣,狂风恣肆,天地万象皆因之而紊乱。 更有一位剑仙盛怒难平,踏入千军万马之中,犹入无人之境,纵使千重铠甲、万队雄师,在其刚猛无匹的剑威之下,亦如摧枯拉朽般崩溃。 他的佩剑唤作破军,于天下名剑谱中位列第五。 彼时,南诀举兵进犯,大军浩浩荡荡,一路扬尘而来,所到之处风云变色。面对这汹涌兵潮,他毫无惧色,孤身仗剑而立,于阵前直面敌军。 战斗打响,他身姿仿若鬼魅,剑招凌厉狠辣,破军剑裹挟着凛冽剑气,如疾风骤雨般攻向敌军。每一划动,都似要割裂虚空,带起道道血痕。只见他在万军之中辗转腾挪,剑影闪烁间,敌军接连倒下,惨叫不绝。激战良久,两千敌军倒在他的剑下,尸骸堆积如山,鲜血汩汩流淌,汇聚成河。 南诀军队见此惨状,士气瞬间崩溃,军心动摇,如惊弓之鸟般,阵脚大乱,再无战意,只能仓皇败退。 此役过后,他的威名如雷贯耳,南诀民众但凡听闻他的名号,便惊恐万分,如同遇见了来自地狱的恶鬼,避之唯恐不及。 但他并非世人眼中心怀苍生、行侠仗义的侠士。此番屠戮南诀大军,也并非为了守护北离的国土,更不是什么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这场震撼四方的杀戮,起因不过是南诀军队进军时,嘈杂的声响打破了他午后的宁静,搅扰了他的清梦。如此荒诞的缘由,却也为他的传奇添上了几分肆意与不羁。 五大剑仙的风云谱牒里最为神秘莫测,其行事风格迥异,站在正邪的模糊边界,令人难以窥探其真实心性,此人便是怒剑仙颜战天。 他以“怒”为剑道根基,将内心的愤懑与激昂,源源不断地注入剑中,使之成为无坚不摧的杀器。 每当踏入战局,颜战天便宛如被激怒的上古凶兽,攻势凌厉,毫不留情。剑随心动,每一次挥剑,都裹挟着开山裂石的力量,不给敌手半分周旋的余地。他的剑下,没有所谓的是非评判,只遵循内心的冲动,凭借着本能与怒意,决定对手的生死。 颜战天手中紧握着的,是堪称剑中王者的破军剑。此剑剑身宽阔厚重,纹路古朴神秘,似是承载着千古杀伐的意志。 这柄剑,承载着他的狂傲与不羁,也见证了无数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凭借此剑,他在江湖的“魔头榜”中,稳居次席,仅次于叶鼎之。 不论是舞动着金巨刃的冥侯,抑或是手执霸气巨剑的苏昌离,他们的武学之道,都深受这位大人物的影响。颜战天深悟怒之真谛,以汹涌怒意淬炼自身功力,使其愈发雄浑,在金戈铁马的战场上,更将这股怒意巧妙融入战术,化为克敌制胜的法宝,以此纵横沙场,无人能敌 。 苏昌离的冲霄剑,追根溯源,不过是对这位前辈的破军剑拙劣的模仿。那所谓的巨剑,即便气势汹汹,却也难以企及破军剑的神韵与威力。 站在这位大人物面前,“冥侯怒杀人”这句曾经看似威风的话语,瞬间失去了威慑力,显得如此微不足道、荒谬可笑。冥侯凭借怒气展现出的杀伐之力,在这位前辈深不可测的武学造诣面前,简直不值一提,仿佛是孩童的玩闹,全然没了震慑人心的力量 。 电光火石间,只见一道身影鬼魅般欺近,一只苍劲有力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出,精准无误地扣住了冥侯全力砍下去的厚重巨刀。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金铁交击之声震耳欲聋。 冥侯怒发冲冠,眼眸之中满是不甘与挣扎,浑身气血翻涌,倾尽浑身解数,想要让手中利刃继续落下。然而,那把金巨刀像是被施加了定身咒,被牢牢钳制,无法再挪动一丝一毫。 剑客面色冷凝,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紧接着,他右臂肌肉瞬间隆起,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爆发出惊人的爆发力,陡然发力一挥。这一挥,恰似汹涌的海啸,带着万钧之力。冥侯根本无力抵挡,整个人像飘零的落叶,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出数米之远,重重砸落在地,扬起一阵滚滚烟尘 。 “以罗汉定身困我?简直是痴人说梦!哪怕是万佛之主亲临,也别想让我受制!”剑客周身气势陡然攀升,声若雷霆,话语中满是不可一世的张狂。 无心顿感大事不妙,只觉自己用以束缚对方的真气,竟如薄纸般,在刹那间被凌厉的力量无情撕碎。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流星赶月般飞速向后退去,企图暂避锋芒。 剑客眼神冰冷如霜,手中巨剑裹挟着无尽力量,轰然插入地面,剑刃没入一半,地面都为之一震。 紧接着,他右臂如钢钳一般迅猛探出,死死攥住剑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好,既然你一心求剑,那我便成全你!但你最好想清楚,莫要为今日的决定追悔莫及!”其声如寒夜朔风,裹挟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警告,令人不寒而栗 。 剑客周身气息凛冽,双手如铁钳般紧攥剑柄,低喝一声,周身真气汹涌澎湃,好似决堤的洪流。眨眼间,剑柄处剑气四溢,如同一头被封印许久的猛兽,挣脱了束缚,疯狂肆虐。 随着剑客发力抽剑,大地不堪重负,剧烈颤抖,周遭土地瞬间崩裂,碎石裹挟着尘土冲天而起,好似小型火山喷发。一柄利剑破鞘而出,寒芒夺目,仿佛能割裂日光,剑身上寒霜凝结,散发彻骨寒意。而令人胆寒的是,剑身周围血光如雾霭弥漫,仿若浸染了无数鲜血,又似汇聚了无尽怨念,与寒光相互交织,营造出阴森诡谲的可怖气息,令人毛骨悚然 。 无心抬眸,目光紧锁那柄剑,难掩震惊,喃喃道:“此乃破军剑,于天下名剑谱中荣登第五之位,素有王霸之剑的美誉。能持此剑,想必阁下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怒剑仙!” 话音犹未消散,一道凛冽剑气携着森寒锋芒,瞬间逼至无心身前。 江湖传言,怒剑仙剑道奇崛,剑招仅三式。其首式唤作“怒拔剑”,一旦他握住剑柄,便是剑招发动之时,自拔剑那一刻起,再无丝毫迟疑,凌厉攻势一气呵成 。 千钧一发之际,无心周身气势暴涨,声如雷霆般爆喝:“停!”随着这声断喝,他的衣袖剧烈翻卷,好似汹涌的白色波涛,身上的白袍被气势震得猎猎作响,犹如旗帜在狂风中舞动。 就在这一瞬间,天地间光芒骤现,一口硕大的佛钟凭空凝结在他身前。心钟通体泛着古朴的光泽,钟身上刻满神秘符文,流转着奇异光芒,似是凝聚着无尽的力量,为无心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 无心施展出的,正是般若心钟神功。回想起与瑾仙公公那场惊心动魄的交锋,他就曾凭借此功,在刀光剑影中觅得一线生机。这门神功并非罗刹堂的隐秘绝学,而是他的恩师忘忧大师倾囊相授。 忘忧大师一生淡泊宁静,厌恶尘世纷争,将毕生心血倾注于般若心钟的钻研。此功以慈悲为怀,借佛陀的悲悯之心,抵御世间一切杀伐戾气,是忘忧禅师守护安宁的独特法门 。 然而此刻,面对这凌厉一剑,看似坚不可摧的心钟,竟如脆弱的薄纸。剑气呼啸而过,瞬息便将其穿透,心钟表面的光芒瞬间黯淡,化作点点微光消散于无形 。 无心面色骤变,身形如断了线的风筝,被磅礴剑气震得踉跄疾退,衣袂狂舞,似翻飞的惊鸿。他双掌迅速并拢,十指紧扣,周身衣袂烈烈作响,宛如风中猎猎飞舞的旗帜。刹那间,雄浑的灵力自他体内汹涌而出,试图凝聚出般若心钟,以抵御那如影随形的凌厉攻势。 然而,怒剑仙攻势如潮,手中利刃挥舞间,寒光闪烁,每一剑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量,精准且凶狠地将无心凝聚的般若心钟逐一劈裂。那柄剑,仿若夺命的死神,步步紧逼,须臾间便直抵无心心口处,剑尖几乎触碰到他的衣衫。 生死一瞬,剑速快若闪电,几乎肉眼难辨。千钧一发之际,无心眸内绽出夺目耀光,开启天眼通。 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剑的轨迹在他眼中清晰呈现,每一毫的移动都被无限放慢。 无心不敢有丝毫懈怠,趁着这短暂的间隙,脚尖轻点地面,借势发力,整个人如风中飘絮,以一种违背常理,近乎不可思议的诡异姿态向后仰倒。这一绝妙的闪避身法,正是他的另一绝学——如意通。 他身姿翩然,恰似游龙般脱离了地心引力的束缚,在剑刃即将刺中的瞬间,惊险万分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 那锋利剑刃贴着他的胸口一闪而过,恰似一道寒光划破暗夜。紧接着,一道细微却醒目的鲜红血痕,如同一朵悄然绽放的红梅,在无心的衣衫上缓缓浮现,触目惊心 。 电光火石间,无心周身灵力激荡,双掌如重锤般狠狠砸向地面,借助这股磅礴的反冲力,整个人呈俯卧之势,如脱缰野马般向后狂飙。一路尘土飞扬,沙石四溅,他狼狈至极,直至稳稳停在冥侯身侧,才勉强稳住身形。 无心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子,抬手轻轻掸去衣衫上沾染的灰尘,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劫后余生的疲惫。 他微微皱眉,苦笑着摇头低语:“此番,当真是落得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呐。” 颜战天缓缓垂下手中之剑,神色凝重,目光紧紧锁住对方,声音低沉且带着几分喟叹:“看来,你已跻身逍遥天境之列。” 【天幕之下】,夜色深沉,星子隐匿于厚重云层之后。 司空长风负手而立,仰头凝视着天幕,神色严峻,天幕上的奇异光影似乎预示着一场迫在眉睫的危机。 身旁,南宫春水和洛水并肩而立,三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寂寥。 “暗河,这些年愈发猖獗了。”司空长风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仿若裹挟着无尽的忧虑。“那个大家长,心思深沉得很,野心早已膨胀到妄图将整个江湖都攥在手中,行事愈发肆无忌惮,手段更是狠辣阴毒。” 洛水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暗河日后在江湖中兴风作浪,不少门派都遭了他们的毒手。竟还打起了我雪月城二城主的主意,实在是欺人太甚!” 尹落霞轻叹一声,神色间满是担忧:“听闻他们此番谋划,要对雪月剑仙下手,寒衣……她虽然武艺高强,但暗河勾结唐门,来势汹汹,这形势实在堪忧。”” 提及李寒衣,司空长风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落霞姑娘,你说得对,二师姐虽然剑术强,但暗河此番必定是有备而来,况且还有唐门相助,形势不容乐观。” 此时,李心月正抱着年幼的小寒衣坐在屋内。 听到天幕上“诛杀雪月剑仙”这几个字时,她的心头猛地一震,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下意识地,她将怀中的小寒衣搂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为女儿抵御即将到来的危险。 小寒衣被母亲突然的动作弄疼了,微微挣扎了一下,奶声奶气地说:“阿娘,你抱得太紧啦。” 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母亲的异样,抬起头,脆生生地问道:“阿娘,你怎么了?” 李心月回过神来,松开了些力道,手却仍紧紧环着小寒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略带颤抖:“没事,寒衣乖,别怕。” 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恐惧,暗河此番对寒衣动手,以寒衣的性子,必定不会退缩,身为母亲,她怎能不担心女儿的安危?李寒衣是她的心头至宝,如今却深陷险境,这让她心急如焚。 第176章 慕雨墨 无心一脸无奈,嘴角扯出一抹似有似无的苦笑,语气里满是调侃与洒脱:“就算踏入了逍遥天境又怎样?在怒剑仙这样的大人物跟前,还不是只能任其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颜战天压低斗笠,面庞隐匿于暗影之中,只能看到他紧抿的薄唇。他的声音仿若裹挟着霜雪,冷冽十足:“你不远千里涉足北离,究竟有何图谋?” 无心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对方,语调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哦?那你呢,又是因何重返北离?据我了解,怒剑仙前辈多年来于北蛮之地漂泊闯荡,却在此时骤然折返,其中缘由,倒是让人好奇。” 颜战天剑眉微凛,利落地将破军剑扛于肩头,金属碰撞声清脆作响。他缓缓抬手,五指微曲,把斗笠又往下按了按,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只露出冷峻的下颌线条,从齿间吐出森冷话语:“看起来,你还没摸透我的行事准则 。” 无心脸上笑意未达眼底,带着几分谦逊又不失洒脱地问道:“不知怒剑仙前辈所立规矩为何?” 此前,无心重返天外天,以佛法六通为深厚根基,潜心钻研廊玥福地中的武学精要,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毅力与超凡的悟性,迅速突破瓶颈,跻身逍遥天境之列。 本以为这是一番了不起的成就,然而,当面对已在逍遥天境浸淫十余年、威名赫赫的怒剑仙时,他才惊觉,自己的逍遥天境,在前辈的深厚功力与漫长修行面前,实在是相形见绌,难以彰显其独特之处。 颜战天眼神冰冷如霜,周身散发着凛冽寒意,稳步前行,每一步都似裹挟着无尽压迫感。他薄唇轻启,一字一顿,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在我这儿,规矩便是,唯我有权发问,他人无权置喙。若执意要问,得先掂量掂量,能否接下我手中剑的锋芒 !” 巴山蜀地,唐门之中。 怜月阁内,静谧得有些压抑。 唐老太爷身着古朴长袍,身形在岁月中微微佝偻,他于阁外台阶上落座,手中那柄历经岁月摩挲的乌木烟斗,是他此刻唯一的陪伴。 他深吸一口,烟草的辛香在肺腑间弥漫,幽淡的烟雾徐徐升腾,似是为这凝重的氛围添了几分朦胧。 其后,怜月阁朱漆大门关闭,仿佛封存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几道粗壮的铁链交错盘绕,将楼阁紧紧锁住,散发着冰冷而森严的气息。 在楼阁的四角,唐门弟子如松柏般挺立,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许久,唐老太爷将烟斗磕了磕,抖落了最后一点烟灰。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唐煌神色焦急,终于现身。 唐老太爷把烟斗搁在一旁,抬眸看向来人,目光变得深邃,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沧桑的喟叹:“怎么独独你一人归来?唐莲他又在何处?” 唐煌神色沮丧,微微欠身,头几乎低到了胸前,声音带着几分懊恼与不甘:“回禀老太爷,天外天宗主叶安世突然现身,把唐莲救走了。” 唐老太爷闻言,脸上瞬间浮起一层怒容,手中的烟斗狠狠砸在地面,火星四溅,他气得吹胡子瞪眼,语气中满是轻蔑与恼怒:“哼,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也能在我唐门眼皮子底下救人!” 唐煌头颅低垂,老太爷磕烟斗的声音仿若夺命鼓点,重重地捶在他的心坎上,令他不寒而栗。 虽说自唐怜月卸任后,他便肩负起唐门外房的管理重任,然而在老太爷跟前,他的表现与唐怜月相较,可谓是判若云泥,不管是处事的沉稳,还是受老太爷器重的程度,都有着难以企及的差距。 唐老太爷眉头拧成个“川”字,眼中失望之色溢于言表,沉沉一叹,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都是唐门青年一辈弟子,怜月能将诸事处理得滴水不漏,你却处处差了火候,和他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唐煌脸色涨红,头恨不得埋进胸口,声音带着几分瑟缩:“老太爷所言极是,是我能力不足,办事不力。” 唐老太爷挺直脊背,双手背在身后,神色凝重,目光中透着忧虑:“怜月天赋绝伦,是百年难遇的人才,可这等人物,心高气傲,怎会甘愿被家族规矩辖制?唐莲既然已经被救走,就随他去吧。只是和他一起的那个姑娘,留着恐怕是个大麻烦,日后定会给唐门招来祸端 。大将军叶啸鹰行事张狂,竟招惹了这般棘手的人物。唐门树大招风,本就身处风口浪尖,这下更是雪上加霜,往后的路,怕是荆棘满布、举步维艰呐。如今之计,只能指望那位昔日老友仗义援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 唐煌满脸困惑,眼神中满是求知欲,小心翼翼地询问:“敢问老太爷,您提及的这位老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圣?” 唐老太爷的目光越过层层屋瓦,飘向远方,陷入了回忆之中,片刻后,缓缓开口:“是一位旧相识,他性格乖张,行事全凭喜好,碰上合不来的人,二话不说便会拔剑相向。他正在赶来唐门的途中,按道理这会儿也该到了。”说罢,他挺直有些佝偻的脊背,迈着迟缓却沉稳的步伐,一步步向前走去。良久,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那紧闭的怜月阁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长叹一声,低声喃喃道:“怜月啊怜月,倘若我动了你最得意的徒弟,往后怕是真的要老死不相往来了。” 怜月阁被一片死寂包裹,连一丝微风拂动的声音都没有,静得让人发怵,仿佛世间的一切生机都与它绝缘,空落得像是被遗弃千年。 唐老太爷目光平静如水,没有半分期待的神色,似乎早已知晓不会有任何回应。他挺直腰杆,身姿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从容,步伐稳健而缓慢,一步一步,朝着前路迈进,身影在朦胧的光影中渐行渐远,直至融入那片苍茫的暮色里 。 无心眼见怒剑仙颜战天步伐沉稳地步步逼近,神色自若,唇边依旧噙着一抹温文尔雅的浅笑,拱手作揖,不卑不亢道:“怒剑仙前辈,恕无心冒昧,还望您莫要见怪。只是我实在费解,我与前辈素昧平生,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究竟是何种缘故,让前辈对我穷追猛打,一副非要置我于死地的架势 ?” 颜战天猛地顿住脚步,周身气势如渊停岳峙,一双锐目紧紧盯着无心,沉声道:“你既知晓我是何人,还抛出这样的问题,莫不是在故意装傻充愣?” 江湖皆知,颜战天行事果决狠辣,一旦出手便毫无转圜余地,夺命追魂不问青红皂白。他剑下亡魂无数,大多死得不明不白,杀人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念之间,从不需要理由。 然而,这一次,他却犹豫了一瞬,还是缓缓开口:“但念在你是叶鼎之的儿子,我便破个例,回答你这一回。我这一生,最引以为憾的事,便是从未与你父亲在剑道上一决高下 。” 无心苦笑着耸了耸肩,神情尽显无语,“合着您这是打算拿我这个做儿子的撒气了?没跟我爹交手,便将火气都撒在我身上?这恐怕有违长辈的风范吧?” 颜战天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正是如此,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方能消解我心中这口恶气 。” 无心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神色间透着几分悠然,轻轻拂动衣袖,姿态洒脱,“怒剑仙若想取我性命,恐怕并非易事。” 闻言,颜战天眼眸微眯,手中长剑陡然抡起,缓缓向前逼近,每一步落下,气势愈发凌厉,转瞬之间,身形如电,步伐陡然加快,“哼,我倒要听听,你凭什么觉得我杀不了你?” 无心嘴角一勾,狡黠一笑:“笨啊,你会杀我,难道我就不会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啊!”说罢,他身形陡然一转,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前方狂奔而去,边逃边扯着嗓子大喊:“冥侯,赶紧撤!这尊大神咱们可应付不来!” 颜战天周身气势暴涨,如苍鹰扑兔般高高跃起,双手紧握那柄破军巨剑,携着开山裂石之势,朝着无心与冥侯悍然劈砍去。此乃他盛怒之下全力施为的“一怒剑斩”,剑势所及,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发出尖锐的呼啸。 冥侯敏锐察觉到背后那股沛然莫御的剑意,本能驱使他欲要回身一探究竟。无心见状,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使出浑身力气,狠狠把冥侯往前推去,同时厉声暴喝:“莫要回首!” 电光火石间,颜战天的剑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如一道划破苍穹的雷霆,轰然斩落。生死悬于一线,无心反应极快,腰腹发力猛地转身,以鬼魅般的速度高高跃起,恰似一只冲破云霄的鹏鸟。此刻,他的双袖仿若被注入了神秘力量,闪烁着凛冽的寒芒,好似流淌的银河。紧接着,双袖如两条出海的蛟龙,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迅猛且精准地缠上了颜战天那柄透着无尽肃杀之气的破军剑,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 。 颜战天眼中闪过一丝狂热,难掩内心的激动,高呼道:“竟是无法无相功!这莫非便是昔年叶鼎天赖以成名的奇功?好!” 无心双眸仿若两轮金日,流转着夺目华光,脸上绽出一抹惑人的笑,轻嗤一声:“前辈未免小觑了,若是觉得这便足够惊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精彩还在后头!” 他运起浑身解数,双袖裹挟着雄浑内力,如两条钢铁巨蟒般死死缠住颜战天手中散发着森冷之气的破军剑。可颜战天这一剑,恰似开山裂石的狂澜,携着无坚不摧的磅礴力量,汹涌袭来。他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根本无力站稳脚跟,只能被剑势推着,一路节节败退。 二人于地面风驰电掣般向后退去,所过之处,尘土飞扬,一道深深的沟壑赫然出现,长度足有数十丈。在这惊心动魄的对抗中,他体内的真气犹如汹涌的海啸,数次猛烈爆发,试图冲破这如枷锁般的剑势压迫。 然而,颜战天的剑势霸道得令人胆寒,宛如上古魔神降临,势不可挡。最终,他的双袖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凌厉的切割之力,在破军剑的肆虐下,化为一片片破碎的布帛,如雪片般纷纷扬扬飘落。 颜战天目中凶光毕露,暴喝一声:“受死吧!”手中长剑裹挟着千钧之力,如一道黑色闪电般迅猛劈下。这一剑,带着他满腔的杀意,仿若能将天地劈开。 无心根本来不及做出更多防御,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击得倒飞出去。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落在地,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剧痛难忍。但无心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胸膛剧烈起伏,紧接着,他喉头一甜,“噗”的一声,一口血夹杂着浓烈的血气,如喷泉般朝着颜战天喷射而出。 突然,一道寒芒若隐若现,速度快如闪电,瞬间便朝着颜战天射去。仔细端详,竟是暗器霜叶红。这暗器正是昔日在美人庄里,唐莲曾施展过的致命杀招。此刻,它裹挟着无心的最后一丝反击之力,在血雾的笼罩下,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寒意,好似寒夜中最冰冷的死亡使者 。 颜战天不慌不忙,神色冷峻,手腕轻轻一转,手中的长剑便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精准地截住了那柄裹挟着杀意的细刃。随着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细刃被强大的力量弹飞,暗器上的锋芒被这一击彻底瓦解。 另一边,无心的身躯如流星般坠落,生命岌岌可危。冥侯见状,心中一紧,脚下轻点地面,以极快的速度疾冲过去。他长臂一伸,稳稳地将无心揽入怀中,没有丝毫迟疑。随后,他脚尖发力,身形如电,向着远处疾驰而去,速度快得让人只捕捉到一道残影。 颜战天面色冷峻,抬手将寒光凛冽的破军剑缓缓送回剑鞘,动作沉稳又流畅。方才他连出两剑,招招狠辣,本以为能轻易结果叶鼎之儿子的性命,可最终却让对方惊险逃脱。 换做从前,这样的失手对他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根本不可能容忍。但此刻,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无心身上。一时间,他的心底竟涌起了几分好奇与思量 。 颜战天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弧度,心中暗自忖度:“有意思,这可真是有意思。”稍作沉吟,周身气息瞬间一变,脚下轻点地面,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无心与冥侯逃窜方向迅猛赶去。 笑尘阁内,茶香袅袅。唐老爷子端坐在雕花檀木椅上,右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茶杯,发出沉闷的声响。本应在今日登门的两位贵客,至今仍不见踪影。 执掌唐门距今已三十载,唐老爷子历经无数风雨,无论面对怎样的惊涛骇浪,他都能镇定自若,从容应对。可今日,本该前来拜访的两位重要客人却毫无音信,这让他内心不禁泛起一丝隐忧。 他抬手拿起茶杯,微抿一口,茶水的温热却未能驱散他心底的焦虑。“岁月不饶人呐,年纪越大,烦心事就越多。”他微微叹息,声音低沉而沧桑 ,在这静谧的阁中缓缓回荡。 唐七杀、唐煌、唐七杀三人唐门并肩伫立,身姿笔挺。他们皆是唐门精心栽培的栋梁,武艺卓绝,在江湖中也颇具声名。此次,他们领了唐老爷子的严令,专程在此恭迎客人大驾光临。 日影西斜,天空被染成橙红色,可本该如约而至的贵客却依旧不见踪影。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三人的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心中的焦虑也愈发浓重。唐煌面庞紧绷,英气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终于忍不住开口:“二位,老爷子之前可有跟你们提过,这回要来的到底是哪路尊神?” 唐玄轻轻晃了晃脑袋,神色间带着几分疑惑:“并未提及。老爷子只反复强调,这两位贵客举足轻重,却对他们的身份只字未提。” 唐七杀目光如炬,转而看向唐煌,言语中带着一丝探寻:“唐煌,你方才与老爷子在怜月阁外,如此机密之事,他当真未曾向你透露半句?你身为外房长老,按道理来说,知晓这些内幕也属应当。” 唐煌垂眸沉吟,脑海中迅速回溯着与老爷子交谈的场景,须臾,缓缓启唇:“老爷子当时只提及了其中一位贵客,说此人性格极为乖张,碰上合不来的,二话不说便会拔剑相向,取人性命 。能让老爷子这般重视,还特意叮嘱我小心应对……” 他顿了顿,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在努力从记忆中挖掘更多细节 。 三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心领神会,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声音里满是惊惶与恍然:“怒剑仙!” 唐煌剑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语气中带着几分困惑与揣测,缓缓说道:“能与怒剑仙并驾齐驱,被老爷子这般重视,那另一位究竟是何方神圣?” 唐七杀正低头凝神思索,眼角余光陡然瞥见地面一道黑影飞速掠过。打破了他的思绪。他猛地一怔,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目标,随即缓缓弯腰,右手戴着唐门独有的天轧手套,这手套以特殊材质制成,不仅能抵御暗器攻击,还具备极强的触感灵敏度。他五指如钩,精准地将那黑影捏起,定睛一看,竟是一只通体乌黑的小蜘蛛。 唐七杀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眼中满是困惑与警惕,他将蜘蛛举到眼前,仔细端详,喃喃自语道:“蜘蛛?在这唐门重地,怎么会无端出现这玩意儿?”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峻,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更添几分凝重。 “蜘蛛?对啊!这地方怎会凭空冒出蜘蛛?”唐玄满脸诧异,脸上的神情瞬间紧绷。下一秒,他条件反射般转身,目光所及之处,密密麻麻的蜘蛛如汹涌的黑色潮水般漫涌而来,瞬间将他们包围。 三人面色骤变,惊恐瞬间攥紧了他们的心。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们迅速出手,攥紧了藏于袖间的唐门暗器。这些暗器淬毒锋利,是唐门行走江湖的依仗。此刻,他们肩背相靠,形成紧密的防御阵型,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额头冷汗直冒,心跳如雷,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三位师兄,稍安勿躁。”一道温婉又甜美的嗓音音传至耳畔,像山间清泉淌过众人的心间。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如潮水般的蜘蛛群后,缓缓走出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她身着一袭如赤霞般的暗红衣裙,剪裁合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女子年约三十,眉如远黛,眼眸含情,顾盼间秋波流转,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尽显成熟妩媚之态 。 唐煌周身散发着凛冽寒意,眼神如霜,紧盯着眼前的女子,语气森冷地发问:“你是何人?” 那女子闻言,娇笑出声,笑声清脆悦耳,仿若银铃。她玉手轻抬,用绣着牡丹的丝帕轻掩唇瓣,朱唇轻启,声音娇柔婉转,带着几分嗔怪:“我呀,正是你们翘首以盼的贵客呢。” 唐煌眼神一凛,周身气场冷冽,将女子上下打量一番,心中暗自思量,确定从未见过此人。他不动声色地按紧袖间暗器,声线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问道:“你说自己是贵客?那敢问姑娘究竟是何方人士,可否告知姓名?” 女子款步走近,身姿婀娜,微微福身,声音娇柔婉转:“小女子慕雨墨,在江湖中不过是个无名之辈。加之阔别江湖已有十载,想来诸位早已将我淡忘,倒是令诸位见笑了。”说罢,她皓腕轻抬,手指如兰花般舒展,刹那间,那些密密麻麻的蜘蛛如同遇见天敌,刹那间四散而逃,眨眼间便消失得干干净净。她抬眸看向唐煌,美目盼兮,秋波盈盈,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 。 第177章 打情骂俏,老不知羞 【天幕之下】,暗沉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伸手便能触摸。司空长风一袭长袍猎猎作响,他目光如炬,看向不远处身姿绰约的慕雨墨,缓缓开口:“师父,慕雨墨,慕雨墨是谁啊?很有名吗?” 南宫春水将手中扇子一合,娓娓道来:“对你师父我自然谈不上。美人目前嘛比你有名,慕美人,她是蛛影十二肖的‘卯兔’。以她如今在暗河的地位和能力,不出意外的话,她便是下一任的暗河慕家家主。” 说到这儿,南宫春水不禁又抬眼瞧了瞧慕雨墨,由衷感叹:“长得是真漂亮啊!” 这话刚一出口,一旁的洛水瞬间柳眉倒竖,醋坛子“啪”地打翻,她杏眼圆睁,狠狠瞪了南宫春水一眼,娇嗔道:“好啊你,当着我的面就夸别的女子,眼里还有没有我了!” 南宫春水见此,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嬉皮笑脸地凑到洛水身边,双手拉住她的胳膊,轻轻摇晃着:“我的姑奶奶,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嘛。但在我心里,谁能比得上你半分呐。你瞧瞧,这世间女子纵有千般容貌,可在我眼里,只有你这一抹亮色,旁人都是过眼云烟,入不了我的心。” 洛水轻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看他:“就会哄我,我才不信。” 南宫春水急得抓耳挠腮,指天发誓道:“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洛水,你要是还气不过,要不你也夸夸别的男子,我保证不生气,只要你消气就行。” 洛水听了南宫春水的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手轻轻打了他一下:“谁要去夸别人,就你会贫嘴。” 司空长风眉头微皱,嘴角下拉,满脸写着嫌弃,别过头去,低低地嘟囔了一句:“师父师娘也真是的,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也不嫌害臊。”那语气里满是对南宫春水与洛水这般幼稚行径的无奈。 李心月捂着嘴轻笑,眼中却也带着几分调侃与嫌弃,对身旁的尹落霞说道:“你瞧瞧,平日里看着潇洒不羁的南宫先生,一碰到洛城主,就没了往日的风采,这副模样,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尹落霞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无奈,轻叹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呐,南宫先生一世英名,怕是都要折在这儿女情长里了。说不定过几天,他得天天追在洛水姐姐屁股后面,喊着‘娘子,等等我’,那画面,啧啧啧!不敢想,不敢想!”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着手中的团扇,似是想把眼前这略显“荒唐”的场景给扇走。 洛水闻言,原本就白皙的脸庞瞬间红透了,像是熟透的苹果,她下意识地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嗔怪道:“你们就别打趣我和他了。” 南宫春水则满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恼,跳着脚嚷嚷:“好啊!你们几个,不带这样当面打趣人的,我好歹也是个江湖有名有号的人物,你们就这么编排我!”说罢,还气鼓鼓地抱臂,活像个闹脾气的孩童。 小寒衣看着这一幕,精致的小脸顿时变得皱成了一团,像个小包子似的,凑到一旁左手啃着桃子、右手吃着金丝饼的小赵玉真身边,满脸嫌弃地吐槽:“他们大人怎么都这么幼稚啊?一会儿吵得不可开交,一会儿又和好如初,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简直比外公养的那只调皮小猫还让人捉摸不透。” 小赵玉真一听小寒衣说话,立刻放下手中的吃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小鸡啄米般点头:“寒衣,你说得太对啦!他们这些事儿,哪有和你一起吃桃子、吃金丝饼有意思。” 说完,还把兜里揣着的桃子递向小寒衣,讨好地说:“你尝尝,可甜啦!” 小寒衣没接桃子,继续抱怨:“就因为师父夸慕姐姐漂亮,师娘就生气,真搞不懂。” 小赵玉真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可不会这样。在我心里,小仙女你是最好看的,比我见过的所有仙女都好看。”说完,害羞地低下头,脚尖在地上蹭来蹭去 。 小寒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傲娇模样,双手抱胸道:“哼,这还用你说?我当然是最好看的。不过你这话嘛,还算中听,这桃子我就勉强收下啦。”说着,伸手接过桃子,轻轻咬了一口,汁水在嘴角溢出,她却浑然不觉,依旧保持着那副故作高冷的姿态 。 而另一边,尹落霞见气氛有些许尴尬,眼珠子一转,灵机一动,连忙摇着团扇,笑着打圆场:“好啦好啦,不逗你们了。难得大伙都在,要不咱们来打牌九?输的可不许耍赖,就当是给今日这聚会添点乐子。我可是现任赌王,在牌桌上可没怕过谁。”说着,自信地扬了扬下巴,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司空长风一听,挑眉道:“打牌九?我可许久没玩了,正好手痒,就怕你们几个不是我对手。”那语气带着久经江湖的豪迈与自信,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李心月也来了兴致,拍手附和:“这主意不错,我倒要看看谁才是牌九高手。” 她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展身手。 洛水和南宫春水对视一眼,也被这提议吸引,暂且放下了窘迫,一同围坐。 南宫春水一边落座,一边还小声嘟囔:“等会儿牌桌上见真章,可别再拿我俩开玩笑。”洛水轻轻戳了戳他,示意他别再说了。 这时,尹落霞从袖中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清脆声响瞬间点燃了热烈氛围,她眼中满是傲然,笑道:“要玩便玩个痛快,这是五十两纹银做底注,有胆就跟上!” 司空长风哈哈一笑,伸手入怀,掏出一块成色上好的金锭子扔在桌上,金锭与银锭碰撞,发出悦耳声响,“就凭这点可不够看,我这金子,够你们输个痛快!”那豪迈气势,仿佛他已站在牌局之巅。 李心月也不甘示弱,从腰间解下钱袋,哗啦一下倒出一堆碎银,斗志昂扬道:“我这碎银虽不起眼,可赢起来绝不手软!” 南宫春水咬咬牙,从怀中掏出珍藏的玉佩,放在桌上,略显肉疼地说:“这玉佩可是价值不菲,也算我一份赌注!” 洛水身为城主,自然不缺钱财,她神色自若,不慌不忙地从腰间取下一个精致的钱袋,解开袋口,将里面的金叶子纷纷倒在桌上,金晃晃的一片,瞬间吸引众人目光。 洛水轻声道:“既然要玩,就玩得尽兴些。” 牌局开启,尹落霞洗牌手法娴熟,纸牌在她手中飞速翻转,动作行云流水。 牌局刚一开始,司空长风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和出牌习惯,试图从中找出破绽;李心月则出牌果断,气势十足,每出一张牌都伴随着一声干脆的“啪”;洛水则神色专注,咬着下唇,紧张地思索着出牌策略;南宫春水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又露出狡黠的笑容,出牌时还故意虚张声势,试图扰乱其他人的判断。 随着牌局推进,局势愈发激烈。每一轮出牌,都伴随着银子的挪动、筹码的增减。 尹落霞凭借精湛牌技,连赢几轮,桌上银子越堆越高;司空长风也不甘落后,巧妙出牌,逐渐追回劣势;李心月时而妙手回春,时而又失误连连,引得众人阵阵惊呼;洛水和南宫春水配合默契,相互掩护,在牌局中也占得一席之地。 牌局间隙,南宫春水看着面前逐渐减少的赌注,偷偷瞄了眼洛水,小声嘀咕:“再输下去,可真要输得底儿掉了。” 洛水白他一眼,轻声嗔怪:“少贫嘴,好好打牌。” 众人沉浸在牌九的世界里,欢声笑语、争论声交织,在这小小的牌桌上,展开了一场激烈又刺激的财富较量 。 几轮下来,局势逐渐明朗,有人欢呼雀跃,有人唉声叹气。李心月看着手中的牌,懊恼地拍了下桌子:“哎呀,就差一点!” 尹落霞则嘴角含笑,不紧不慢地收着赢来的筹码,调侃道:“看来我这赌王之女的名号,今天是保住了。” 南宫春水也笑着摇头:“后生可畏啊,不过下一局,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众人在欢声笑语中,又开始了新一局的牌九大战,热闹的氛围在天幕下愈发浓烈。 几轮牌局酣战,局势跌宕起伏。 李心月运气爆棚,抓到一手好牌,兴奋地把牌一甩,大声喊道:“同花顺!这局我赢定了!”说着,就伸手去搂桌上的银子,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尹落霞看着自己手中的牌,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不紧不慢地把牌摊开,轻声道:“皇家同花顺,不好意思,还是我略胜一筹。” 众人定睛一看,瞬间发出一阵惊叹,李心月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怎么可能,居然被反超了,我这运气也太背了!” 南宫春水看着自己的牌,眉头紧皱,心急如焚,小声对洛水说:“怎么办,这牌有点难搞啊。” 洛水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别急,沉住气。” 可最终,他还是难逃败局。 司空长风一直不动声色,本以为胜券在握,看到尹落霞的牌后,也不禁微微挑眉,露出一丝赞赏:“好牌,不愧是赌王之女。” 牌局结束,众人开始清点各自的输赢。尹落霞不愧是现任赌王,牌技出神入化,面前的金银财宝堆成了小山,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一边得意地收着筹码,赢了还不忘暗暗嘲讽一波,“哎呀,我这一不小心,又把大家的银子都赢过来了。看来日后我这赌王的名号又要响亮几分咯!” 李心月输得最多,她故作心痛地捂着胸口:“哎呀,我的银子啊,这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司空长风也输得底儿掉,看着面前所剩无几的玉佩和碎银,肉疼地说:“早知道就不玩这么大了,这下可好,回去得吃土了。” 南宫春水虽然赢了一些,但也没达到预期,她撇了撇嘴:“就赢这么点,还不够我一天酒钱呢。” 洛水倒是心态平和,输赢对她来说都只是消遣,她笑着说:“大家别在意这些,开心最重要。” 司空长风看着自己所剩不多的银子,心有不甘,一拍桌子站起身:“不行不行,今天状态不好,不算!再来一轮,我就不信赢不了!”说着便伸手去抢牌,准备重新洗牌发牌。 洛水和南宫春水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洛水轻声劝道:“好啦,长风,输赢都只是图个乐子,再玩下去,天都要黑了。” 南宫春水也附和:“是啊是啊,我这玉佩可还在这押着呢,再输可真舍不得了。我说长风,你好歹是雪月城的三城主,怎么就这点出息?”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天幕下的烛火轻轻摇曳。尹落霞看着众人,突然灵机一动:“要不这样,今天输的请大家去城里最好的酒楼搓一顿,如何?就当是给这场牌局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南宫春水笑着说:“这主意不错,我可是好久没吃到那道脆皮烤鸭了,正好一饱口福。” 这时,一旁的小寒衣也来了精神,脆生生地说道:“我还惦记着那家的桂花糕呢,软糯香甜,想想都流口水。” 说罢,众人便起身收拾,准备前往酒楼。一路上,李心月还在小声嘀咕着刚才牌局的失误,时不时比划着出牌的动作,仿佛要把失去的银子都“抢”回来。司空长风虽然嘴上还在嘟囔着“下次一定赢回来”,但脚步轻快,显然也被即将到来的美食勾起了兴致。 到了城中最豪华的酒楼,店小二见城主来了还带着这么一群贵客,立刻满脸堆笑,热情地迎了上来,将众人引到了楼上宽敞的雅间。 众人围坐一桌,尹落霞大大咧咧地拿起菜单,一边点着招牌菜,一边笑着说:“今天大家敞开了吃,输家可别心疼银子啊!” 李心月嗔了她一眼,却也忍不住被桌上的美食吸引。 很快,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端了上来。脆皮烤鸭外皮金黄酥脆,鸭肉鲜嫩多汁,刚一端上桌,就引得众人纷纷动筷;桂花糕色泽温润,散发着淡雅的香气,小寒衣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放入口中,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含糊不清地说:“太好吃啦,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的话题从牌局渐渐转到了江湖趣事。 南宫春水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自己曾经在江湖上的一次惊险奇遇,说到精彩处,还站起身来比划,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洛水则微笑着倾听,时不时插上几句,分享自己的看法。 直到更夫打更的声音传来,大家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众人带着微醺的醉意和满心欢喜,相互道别。洛水和南宫春水并肩走在月色下,轻声交谈;李心月左手抱着小寒衣右手和尹落霞挽着,还在回味今晚的美食;司空长风则哼着小曲,脚步轻快。 第178章 萧若风的选择 皇宫内,暮霭沉沉,余晖透过斑驳的宫墙,洒下一地碎金。萧若风的身影在宫门处被拉得修长。他刚从宫中议事出来,脚步匆匆,径直朝着景玉王府的方向赶去,神色间虽带着几分疲惫,却难掩眼中的急切。 此时,景玉王府内,春晖苑中繁花似锦,蝶舞蜂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萧若瑾正陪着正妃胡错杨逗弄尚在襁褓中的萧楚河。萧若瑾眉眼含笑,满脸宠溺,手里拿着一只拨浪鼓,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引得萧楚河挥舞着小肉手,咿咿呀呀地笑个不停。 “王爷,琅琊王殿下到了。”门口的侍从恭敬通报。 萧若瑾闻声,眼眸一亮,脸上笑意更浓,赶忙起身相迎。“若风,你可算回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萧若风往屋里请,“来,楚河,快到你琅琊王叔怀里去。” 萧若风走上前,看着襁褓里粉雕玉琢的萧楚河,眼中满是柔和。他伸出手,有些笨拙地接过孩子。由于他一直未纳妾蓄婢,至今膝下无子,他抱孩子的动作略显生疏,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小家伙。 说来也怪,襁褓里的萧楚河难得没有哭闹,反而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冲着萧若风咧嘴笑,那笑容纯净无邪,好似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萧若风心中的疲惫。 萧若风轻轻晃着怀里的孩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转头对萧若瑾夫妇说道:“这孩子,真是个小福星。” 胡错杨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出了声,轻声提醒:“王爷,抱得时候可得再稳些,可别摔着楚河。”说着,她轻轻上前,帮忙调整了一下萧若风抱孩子的姿势。 三人围坐在石桌旁,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萧若风逗着萧楚河,时不时和萧若瑾夫妇交谈几句,欢声笑语回荡在春晖苑中,让人感受到一种难得的宁静与温馨 。 过了一会儿,萧若风轻轻将孩子交还给胡错杨,温柔地摸了摸萧楚河的小脸,才起身与萧若瑾对视一眼。 萧若瑾心领神会,微微点头,转头对胡错杨温柔说道:“你先带楚河回房休息,我和若风有要事相商。” 胡错杨微笑着应下,抱起萧楚河,脚步轻盈地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二人:“你们也别太累着。”随即抱着萧楚河转身回了内室。 萧若风与萧若瑾并肩走出春晖苑,沿着蜿蜒的石子路,穿过曲折回廊,绕过一湾清澈的池塘,池塘里的锦鲤在荷叶间自在穿梭,偶尔泛起一圈圈涟漪。 来到了萧若瑾的书房。书房内,古色古香,檀木书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萧若风走进书房,站定后,面色沉凝,轻声唤道:“兄长。” 萧若瑾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一只精致的紫砂壶,为两人斟上两杯热气腾腾的香茗,茶香瞬间弥漫开来。“若风。”他把其中一杯递给萧若风,随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萧若风接过茶,却没有急于品尝,而是直视着萧若瑾的眼睛,语气诚恳而坚定:“兄长,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 萧若瑾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眸光复杂地看向萧若风,“好啊!我们兄弟俩也是好多年没有交心了。” 萧若风:“哥哥,好久没有这样称呼过你了,你见过双生树吗?一方死了,另一方也活不下去。 在同一颗种子里发芽出两棵枝干,但又在经年累月中长在一起,根系交缠,无论如何也分不开。 小时候因为母妃不受宠,所以我们母子三人一直过得不太好,更何况,母妃还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在皇宫里,没母妃还不受宠的皇子,就连有点权势的太监,都能欺负我们。 犹记那个寒夜,大雪纷飞,彼时六岁的我身染沉疴,气息奄奄,眼看就要不行了的时候。是母妃的陪嫁丫鬟云姨,用命,请来了太医。 在太医看我们不受宠,就不想治的时候,是哥哥你,不惜放下王爷的身段,跪在雪地里两个时辰,苦苦哀求那位太医为我医治。可是那位太医说什么都不肯医治,于是哥哥你,拔出了母妃留下的那柄长剑,不惜以命相逼,这才留下太医为我诊治。最终,雪停了,太医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若无哥哥全力相护,我恐怕早已消逝于那个冰冷的雪夜。” 萧若风微微仰头,像是要将眼眶中即将涌出的泪水逼回去,声音微微发颤,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动容: 萧若瑾目光一滞,像是被拽入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昔。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语气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记得。” 他微微眯起双眼,脸上闪过一丝决绝:“那个时候我在想,既然温柔谦和的皇子保护不了自己和弟弟,那么就只能让自己手握利剑。” 说罢,他缓缓抬起头,望着宫殿的穹顶,似在俯瞰整个天下:“所以自那天起,我就暗暗发誓:我再也不要做无人问津的皇子,再也不要被别人踩在脚下,我要和我的弟弟,登上天启的最云端,让所有人都不敢低头看我们。” 萧若风的眼眸微微颤动,一层朦胧的雾气悄然浮现,声音带着几分喟叹,似是承载着多年的心事,缓缓开口:“哥哥,我们不仅仅只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更是一段相依为命的关系。” 他轻轻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似在平复内心翻涌的情感:“但其实,我心里一直觉得我们的关系很微妙,甚至有些…畸形。”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他的眼神黯淡了一瞬,随即又被追忆点亮,“记得小时候同父皇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回遇见都不是专程来看你我。也就是长大后,自身有了价值,父皇这才将眼角余光瞥向了我们兄弟二人,父皇的爱是有条件的。只看得见优秀的儿子,看不到病弱垂死的小若风。” 说到此处,萧若风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萧若瑾身上,眼中满是崇敬与感激:“可是哥哥,你不同,所有人都说我之所以能从众皇子中脱颖而出,是因为自身足够优秀。但其实,我所能拥有的几乎有一大半,都是哥哥你所赋予的。甚至可以说,我所能拥有的形象,完全是由哥哥你塑造出来的。幼驯染,这种塑造是不可逆的。” 他微微低下头,声音愈发低沉:“尚处年幼时期根本没有任何自力更生的能力的我是完全依靠我的哥哥活下来的,你是我成长的过程中唯一所能拥有的模仿者,你的行为、三观、乃至于人格,都会直接影响我,甚至于直接复刻。而长期处于被保护的角色,我所对哥哥你产生的那种几乎奉为神谕的思想,是在经年累月的影响下形成的,大逆不道的讲,你在我心里等同于父皇,甚至于说是世界上的另外一个自己。我有时候甚至觉得我等同于你的影子,所有哥哥你做不到的,无法宣之于口的,不能做的事情都交由我来完成。” 萧若风抬起头,望向远方,似是在遥想未来:“根据天幕上的预示,兄长你会成为万人景仰的明德帝,不再是冷宫那个不受宠的皇子,也就意味着这层关系又来了另一层加固。 君臣。君权神授,皇权至上。”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在外人眼中,我是温文尔雅的学堂小先生,亦是匡扶天下的琅琊王萧若风。 但其实我非常害怕被抛弃的。冷宫的遭遇注定了我没有安全感,我是一个被保护者,甚至于我是一个拖累。所以这些年我努力的想要成为一个足够有价值的人,就像信徒为神明奉献自己的信仰,就像臣子侍奉自己的君王。 所以,我们的关系从来不是对等的。” 萧若瑾刚要开口唤一声“若风”,萧若风轻轻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眼眸中流转着复杂而深沉的情绪,缓缓说道:“哥哥,你听我说完。” 他微微侧身,望向宫墙之外,神色中透着几分怅惘与坚定:“哥哥,你听我说完,我是个虽然向往江湖但更心系天下的人,身在皇家,非我所愿。以至于时常幻想,如果我不是皇子走的估计是类似梦杀的路子,如今父皇病重,朝堂局势波谲云诡,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我内心清楚我放不下天下,就算向往江湖也是一定会回到朝堂的。 但我是皇子,还是个极其优秀的皇子,还是个不想当皇帝的皇子。很多人说我要么争要么走,但这两者其实都是完全违背我个人意志的。属于是当皇帝痛苦一辈子,不能匡扶天下也会痛苦一辈子。”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萧若瑾,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期许,“所以无论是撺掇我夺位的还是撺掇我逃离朝堂的人都不理解我。 所以,谁理解我,谁能成全我,谁又能实现我的理想呢?除了哥哥你,我想不到还有第二个人了。” 萧若风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语气愈发诚恳:“所以无论哥哥你,出于什么心,我都会认真辅佐你,我信你是真想当皇帝也有能力当好皇帝,我正好成全你,某种意义上也是成全我自己。” 萧若风微微摇头,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后悔之色,“所以越是谁都想把我推上皇位,我就越愿意辅佐兄长你,因为我是琅琊王,一辈子都在成全别人,只有从哥哥你这里能成全自己。 说句自夸的话,我确实心有大义心系天下,终其一生也在践行我的大义,有私心很正常,这点私心也完全不影响大义。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声音低沉:“有哥哥你和我一起合作成全大义的同时也算是实现我自己的私心了,只是人心难测,没想到,二十年后,先于兄弟反目的是人心向背,而维系着我们兄弟二人脆弱政治平衡的只有信任二字而已。人心经不起考验,同我们亦是。没能有完满的结果又怎样呢?我可是学堂小先生,李先生的弟子,还是北离琅琊王。号称算无遗策难道算不到自己的结局吗?我知道,但一刻的自由也是自由,自污自刎,也无非是求仁得仁。 萧若风的眼神变得无比柔和,满是对萧若瑾的尊崇,“哥哥,我真的很早很早就知道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了,一位杀伐果断,城府深沉的君王,所以哥哥我一直视你为君。 就像我在外面见过那么大的江湖,有过许许多多肆意洒脱的时光,但是回到你身边的时候永远是仰望崇拜的态度。 自刎的时候只有感叹,未曾怨恨。 就如同扶苏矫诏而死的时候引颈就戮,不曾反抗。我不后悔,即便我们兄弟二人二十年后还是会走向既定的路,我依旧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以身入局,为哥哥你扫清一切障碍。” 萧若瑾凝眸沉思良久,神色凝重,望向远方,缓缓开口:“若风,天幕一事,只是预示,有些人即使站在故事的开头,也未必会走向必死的结局。” 说罢,他缓缓转身,目光紧紧锁住若风,眼眸中涌动着纠结与忧虑,声音略带沙哑:“若风,你说得对,我变了,我可能还是会变成那个因手握权力而猜忌怀疑的孤家寡人,届时,你还会为了大局慷慨赴死吗?” “哥哥,我愿意辅佐你,不止是因为你是我的胞兄,倘若你是一个好色成性,昏庸无道之辈,我定不会这般坚定。但你不同,你有能力驾驭这万里江山,心怀苍生,仁心遍布四方,可面对逆臣贼子,又能狠绝果断,毫不留情。这样有能力、有仁心、有狠绝的帝王,才值得我萧若风的辅佐和效死。”萧若风目光坚定,字字铿锵,“我相信,只要你初心不改,这天下在你的治理下定会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我愿做兄长皇座上最坚实的巨龙,为你挡尽前路荆棘,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若风也绝不退缩。” 萧若瑾听后,心中五味杂陈,长叹一声:“若风,有你在旁,是我之幸,亦是这天下之幸。只是身处这权力漩涡,诸多身不由己,皇权孤寂,还有底下人的撺掇,我怕有朝一日,会辜负你的信任与追随。” “哥哥,若真有那一日,我也会拼尽全力,唤醒你的初心。”萧若风微微颔首,语气虽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若实在无力回天,我也会为了天下苍生,做我该做之事。但我更希望,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萧若风为了让萧若瑾安心,给他吃了最后一颗定心丸,“哥哥,我真的对那个位子不感兴趣,在皇帝这个位置手就不可能干净,当琅琊王我尚且能在朝堂和江湖中间周旋,真当皇帝做抉择难题的就是我了,到时候又该怨我利欲熏心罢。这根本就是个无解题嘛,当皇帝痛苦一辈子,不能匡扶天下也会痛苦一辈子。称帝又不是简单像江湖事一刀一剑一爆冲就完了。我如果硬是当皇帝,能解决问题吗?答案是不能,还会更糟。假设我登基,我能容下兄长你,可你我兄弟二人的死忠手下呢?届时势必引战。 朝臣怎么看你这个夺嫡失败的皇子呢?——另一批出头鸟又被消灭。 这也没外人,讲真的,哥哥你能放下多年执念,安心当个闲散王爷或者辅佐我吗?你不会,一有机会就会起心思,除非我杀了你。可如果真动手,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我走火入魔,另一种我被夺舍,不管是哪种,我都会变成恶魔,可怕到我会像父皇对叶羽将军和镇西侯百里洛陈那样对梦杀啸鹰他们,又谈何保护昔日友人?届时南诀、天外天、北蛮看到北离的动荡也会闻风而动,战事再起,贻害百姓。” 萧若瑾静静听完萧若风这番肺腑之言,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辨,良久,他缓缓闭上双眼,似是在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再睁开眼时,眼中的锐利与不甘已然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疲惫与释然。 “若风,”萧若瑾的声音微微发涩,“你说得对。”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萧若风见兄长这般模样,心中不禁一软,上前一步,握住萧若瑾的手:“哥哥,我会成为你的盾。” 萧若瑾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反手紧紧握住萧若风的手,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半晌才道:“这些年,是哥哥糊涂了。”他长叹一口气,眼中满是愧疚,“一心追逐皇位,却差点弄丢了最珍贵的东西。” 随即,萧若瑾眉头紧蹙道:“只是,这朝堂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即便我们有心改革,怕是也会困难重重。” 萧若风身姿挺拔,目光坚毅,直视着萧若瑾,神情肃穆且郑重:“哥哥放心,我既然决定一心辅佐你,就已做好了万全计划。八王之乱避不可免,父皇身体每况愈下,天启势必会因夺嫡掀起一阵波澜,朝廷大臣们也在参与党争,届时势必引来大换血。” 他微微停顿,眼神中透露出果敢与决绝,语气愈发激昂:“其他皇子们同样个个野心勃勃,必然会发起兵变,逼父皇传位,届时我率军士平定叛乱,助兄长你顺利登上天启乘龙位。” 谈及龙封卷轴,萧若风神色一凛,目光坚定如铁,一字一顿道:“至于龙封卷轴一事,哥哥,无论上面写的是谁,那个人只能是你,必须是你。” 话锋一转,他神色冷峻,眼中满是厌恶:“目前天幕所展示出来的五大监可谓各怀鬼胎,一看就是会背后搅浑水的惹事精,五大监在父皇未来驾崩后,就得一辈子都去守皇陵,他们又怎会甘愿这样过一辈子,必然会挑起事端,这种祸根,留不得,否则便是留隐患。” 再者梦杀这一类的江湖朋友,从来都是尊重我意愿的为我好,到那时,梦杀会帮我平衡这些,至于啸鹰这类朝堂人士,则更偏向于撺掇我上位,初心是好的,但决定只做琅琊王的我,不需要这种初心。我会约束好手下人,定不叫他们煽风点火乱嚼舌根。” “等到哥哥你顺利登基,我会带兵替你守好江山社稷,朝堂之上,兄长你可以先从整顿吏治入手,提拔那些清正廉洁、有真才实学的官员,逐步削弱那些腐朽势力。江湖之中,我也会联络各方豪杰,让他们在暗中支持我们,若有心怀不轨之人妄图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安宁,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等到江山稳固之际,我会半隐退江湖,兵权交由哥哥你,倘若哥哥你不放心,琅琊军尽数卸甲归田,等到北离发生战争时,再出动平乱便是。规矩了半辈子,弟弟我也要短暂过一过向往的生活了。”萧若风慷慨陈词,言语间满是赤诚与坚定。 萧若瑾听得入神,脸上的神情随着他的话语不断变化。起初,是凝重与忧虑,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似是在脑海中复盘着局势的艰难;待听到萧若风对平叛与登基的谋划,眼中闪过一丝亮色,那是对未来的希望与憧憬;而当听到弟弟那句“不管龙封卷轴写的是谁,皇位只能是你”时,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等萧若风讲完,萧若瑾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双手紧紧握住萧若风的胳膊,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若风,你一番话,让我心中的阴霾顿时消散。这么多年,我一直担心你卷入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争斗会受委屈、会有危险,可你却如此深谋远虑,一心只为我、为这江山社稷。” 他微微仰头,像是在强忍着泪水,顿了顿又道:“你放心,等我登上皇位,定不会辜负你的付出。朝堂吏治,我定会用心整顿,让北离的官场风清气正。你想去江湖过几天自在日子,我全力支持。待你归来,无论何时,这朝堂都有你的一席之地,这江山,也永远是我们共同守护的江山。” 说罢,重重地拍了拍萧若风的肩膀,目光中满是信任与期许 。 第179章 愣头青雷二哈 【天幕之上】唐煌听到“慕雨墨”这个名字,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丝似曾相识的念头。他拧着眉,努力在记忆深处搜寻,突然,一个尘封已久的代号猛地跃上心头。慕雨墨这个名字,在江湖上鲜有人知,可那个代号,在十几年前却是声名远扬,如雷贯耳。 唐煌双眉微蹙,目光透着探寻,一字一顿地吐出:“蜘蛛女?”那语气里,满是狐疑与谨慎,好似在试探一个禁忌的谜题。 慕雨墨闻言,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泛起涟漪,目光变得悠远而深邃,像是被拽进了回忆的深渊。她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怅惘:“这称呼,可太多年没听过了。”她微微仰头,眼神中流露出追忆之色,“一提起来,那些被尘封的岁月就一股脑地涌出来,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儿。” “唐煌,贵客已等候多时,莫要再耽搁,速速请进。”唐老爷子雄浑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从楼阁深处悠悠传出。 唐煌听闻,脊背瞬间挺直,眼神中闪过一丝恭谨,与身旁两人迅速侧身避让,动作整齐划一,尽显训练有素。 慕雨墨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抹柔情,她款步走向唐煌,皓腕轻抬,指尖仿若带着缱绻的情意轻柔地拂过唐煌的面容,而后朱唇轻启,露出一抹倾世绝艳的笑容,莲步轻移,仪态万千地向着楼阁处深处迈去,每一步都踏得优雅从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成了她的陪衬 。 唐七杀眉头拧成了个“川”字,依旧满脸困惑,凑近二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追问道:“老爷子这次要见的鬼客究竟是?” 唐煌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慕雨墨那摇曳生姿背影,面色如霜,眼神中透着几分警惕与审视,薄唇轻启:“暗河,慕家。”声音暗哑,仿佛裹挟着千钧之力,在空气中回荡。 雕花梨木椅上,唐老太爷身姿沉稳,银白的胡须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他动作舒缓,将手中的乌木烟斗轻轻搁在一旁的茶几上,而后端起那只绘着青花的薄胎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滑过喉咙,升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却难掩眼中洞悉世事的锐利。 这时,一阵如黄莺出谷般的娇柔嗓音传来:“世人皆为红尘所累,偏偏情字最是恼人。老太爷,您这笑尘阁,我可是睽违许久,今日重临,当真是感慨万千呐。” 循声望去,只见慕雨墨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她的每一步都摇曳生姿,嗓音娇柔婉转,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与生俱来的魅惑,恰似春日里最撩人的微风,轻轻拂过,让人无端生出几分旖旎心思 。 唐老太爷坐在雕花木椅上,神色淡漠,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痕迹,让他的每一个表情都显得深邃而内敛。 听到慕雨墨的声音,他并未立刻回应,而是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茶杯搁置回桌上,动作沉稳,不带一丝慌乱。 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温和地看向慕雨墨,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他微微颔首,开口说道:“雨墨,你来得可有些迟了。” 慕雨墨袅袅婷婷地来到唐老太爷身边,毫无拘谨地在雕花梨木椅上落座。她眉眼含情,抬眼间尽是妩媚风情,玉手轻抬,径直拿起唐老太爷面前的薄胎茶杯,动作随性又大胆。 “您老人家平日里都是别人眼巴巴候着,偶尔也体会下等人的滋味,就当是给生活添点不一样的趣味啦。”她朱唇轻启,带着几分俏皮与撒娇的意味 ,尾音微微上扬,好似春日里最撩人的微风。说罢,她轻抿一口茶水,在杯沿处印上一抹鲜艳的唇印,恰似红梅傲雪,格外惹眼。随后,她偏过头,笑盈盈地看向唐老太爷,那眼神里满是灵动与狡黠,却又不失亲昵 。 唐老太爷抬手,执起那柄乌木镶玉的烟斗,动作舒缓,岁月沉淀下的沉稳气场扑面而来。他轻捻烟丝,熟练地点燃,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醇厚的烟草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微微抬眸,目光透过烟雾落在慕雨墨身上,神色平和,语气里带着长辈特有的洞悉与包容:“雨墨啊,跟我这把老骨头,就别耍那些小心思咯。实在是年纪大了,消受不起。” 慕雨墨轻轻撩动鬓边的发丝,声线柔媚,却又带着几分不容错辨的锐利:“老太爷,这话从何说起。都说岁月更迭人事变迁,可在您这儿,岁月似乎更添了几分果决的韵味。这么多年过去,江湖里提起您,谁不赞一声行事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她微微侧头,目光看似随意地在屋内游走,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话锋一转:“说起来,那位和你脾气秉性极为相仿的弟子呢,今日怎的没见着人影?该不会是怕见我这个故人吧。” 唐老太爷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透着长辈对晚辈的包容,悠然说道:“你这丫头,打从进门就没闲住,又是打趣又是试探。若不是知晓前因后果,还真会认为你这小丫头是来故意撩拨我这把老骨头的。” “怜月啊,他被安置在后阁。在事情尘埃落定前,他必须留在那儿,不得外出。” 唐老太爷目光深邃,神色间带着几分凝重,言语中尽显对局势的把控 ,仿佛在向慕雨墨强调着事态的严峻与计划的缜密 。 慕雨墨神色骤变,原本明媚的眼眸瞬间被阴霾笼罩,语调不自觉拔高:“你没能劝服他?” 唐老太爷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在他周身萦绕,模糊了他脸上的神情。他放下烟斗,轻轻揉了揉被烟熏得有些干涩的眼睛,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岁月沉淀下的沉稳:“若怜月是个能被轻易左右的人,那此刻坐在这儿与你交谈的,便不会是我。” 说完,他抬手挥了挥眼前的烟雾,神色平静地看向慕雨墨,语气一转,“好了,闲话少叙,还是谈谈眼下的要紧事吧。” 慕雨墨美目流转,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四周,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轻声问道:“老太爷,我听说还有一位贵客未到呢?雨墨进来好一会儿了,可没瞧见第三个人呢。”她看似不经意地摆弄着袖口的丝带,实则每一个细微动作都暗藏机锋,敏锐捕捉着周围的任何变化。 唐老太爷抬手磕了磕烟斗,火星四溅后,室内陷入短暂的寂静。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我料想,他大概率是不会来了。我与他相识多年,深知他的脾性,颜战天行事向来果断决绝,要么赴约而来,要么决然爽约,绝不会有模棱两可的情况。这位声名远扬的怒剑仙,在江湖中闯荡多年,守时重诺,从未有过迟到的先例。” 他微微眯起眼,目光中透露出沉思与决断:“只是这次的事,若没有他助力,定会棘手万分。但即便如此,也并非毫无转机,我们也不是毫无胜算。” 雨墨轻轻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和调侃:“本想着能亲眼目睹一下这位威名赫赫的怒剑仙的风采,谁知道到头来,还是只能陪着老太爷您闲话家常。这样的局面,实在是有些兴致缺缺呢。” 说话间,她玉指漫不经心地缠绕着鬓边的一缕青丝,看似漫不经心,可那低垂的眼眸中,一抹落寞悄然闪过,稍纵即逝,仿佛藏着不为人知的遗憾 。 唐老太爷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慕雨墨,悠悠问道:“取人性命,算得上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吗?” 慕雨墨微微一怔,旋即恢复了那副妩媚动人的模样,轻轻撩动鬓边的发丝,朱唇轻启:“初涉江湖时,手起刀落间,看着对手在自己面前倒下,那种掌控生死的感觉,确实让人心跳加速,觉得趣味十足。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杀戮越来越多,鲜血见得也多了,渐渐也就麻木了,再难寻到当初那份新奇与刺激,只觉得索然无味。” 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可眼神中却隐隐流露出一丝疲惫与厌倦 ,那是历经无数血腥厮杀后留下的痕迹 。 唐老太目光深邃,紧紧盯着慕雨墨,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那倘若让你覆灭整个雷家堡,你又作何感想?” 慕雨眼波流转,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那笑容明艳夺目,恰似破晓的曙光。她轻抬皓腕,葱白的手指俏皮地戳向烟圈,瞬间将其搅散。“这可就太令人期待了!”她语调轻快,满是藏不住的兴奋。 唐老太爷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似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向慕雨墨,眼神中透着审视与探究,声线沉稳有力,缓缓开口:“此番前来,你可有备下足以成事的筹码?” 慕雨墨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浅笑,朱唇轻启,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哨音。刹那间,宽大的衣袖随风扬起,仿若一面灵动的旗帜。与此同时,阁外传来窸窣声响,只见密密麻麻的蜘蛛如潮水般汹涌而入。这些蜘蛛形态各异,个头不一,每一只都闪烁着幽冷的光泽,迅速在笑尘阁内蔓延开来。不过片刻,便占据了半个楼阁地面,所到之处,气氛陡然变得阴森诡异。 唐老太爷目睹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惊羡,由衷赞叹道:“不愧是千蛛之阵,果然名不虚传。” “敢问唐老太爷,您手中的底牌又是什么?”慕雨墨款步来到唐老太爷身前,微微弯腰,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唐老太爷的双眼。 唐老太爷抬手,食指轻叩杯沿,凝起一滴水珠,缓缓俯身,将水珠送至一只通体发黑的蜘蛛跟前。蜘蛛触角轻颤,缓缓向前挪动,猛地张开螯肢,将水珠吞入腹中。 慕雨墨见状眼中,笑意盈盈,莲步轻移,靠近唐老太爷耳畔,声若蚊蝇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江山社稷,武林纷争,我一概无心过问,你们若想争,便争去好了。但唐怜月,我势在必得。” 渊止城,晨光熹微。 历经波折、好不容易甩开暗河杀手的萧瑟几人,在客栈中度过了一个宁静安稳的夜晚。 翌日清晨,雷无桀神清气爽地起身,信步踏入大厅内。只见萧瑟一袭青衫,独自端坐于庭中,面前置一方小巧的檀木桌,桌上放置着一笼氤氲着热气的玲珑小笼包,以及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 萧瑟的身旁,客栈老板娘巧笑嫣然。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萧瑟,眼中满是倾慕之意,轻声细语道:“公子,小店条件简陋,只有这家常便饭,这顿饭就当小店请公子的,公子若是不嫌,不妨多留些时日,也让小店能尽尽地主之谊 。 雷无桀全然没察觉到老板娘的脸色已然变得阴沉,像个冒失鬼一般,大剌剌地往前一跨,粗着嗓门嚷道:“老板娘,麻烦挪过去点!”说着,手臂一挥,动作莽撞地把老板娘往旁边推搡开,三步并作两步窜到萧瑟面前,一屁股重重砸在椅子上,毫无顾忌地大声问:“萧瑟,你今个儿咋醒得这么早?”活脱脱就是个不识眼色的愣头青。 萧瑟双唇紧闭,未发一言,只是抬眸,冷冽的目光直直落在雷无桀身上,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随后他薄唇轻启:“众人皆警醒,唯独你酣睡不醒,难不成你天真地以为,如今已全然摆脱困境,再无任何威胁了?” 雷无桀闻言,笑容一滞,神情中满是自嘲与感慨 :“你之前提过,暗河那伙人手段狠辣,向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死不休。这么看来,我与暗河之间算是彻底杠上了,这梁子算是结大了。只不过,我实在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到底是哪里碍着他们了?暗河究竟为何要不遗余力地对我们赶尽杀绝?” 萧瑟身形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疑。须臾,他垂下眼眸,默不作声地端起粥碗,动作不紧不慢,似乎在借此掩饰内心的思索。 雷无桀见状,急得直跺脚,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解,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萧瑟,你倒是吱个声啊!从古至今,寻仇都得有个由头,咱们一没万贯家财,二没倾城之貌,暗河作为杀手界的魁首,为啥要跟咱们死磕到底?总得有个说得通的理由吧!” “嘿,雷无桀,你自顾自吐槽倒也罢了,可别把我们都算进去。千落师姐可是枪仙司空长风的掌上明珠,天生丽质,倾国倾城,你说的有钱有色,师姐全占了。”落明轩满脸阿谀奉承,提高音量反驳道。 雷无桀循声望去,只见正是背着七柄剑的落明轩 。在他旁边,司空千落俏然而立,神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与生俱来的飒爽。 司空千落黛眉微扬,眼中闪过一抹不耐,凌厉的目光如刀般射向落明轩,脆声道:“你住嘴!少在这儿花言巧语,这般溜须拍马,我可不吃这套!” 雷无桀一头雾水,脸上写满了疑惑,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追问道:“你们这一大清早的,不好好在房间待着,去哪儿了?” 落明轩神色间带着几分理所当然,抬了抬下巴说道:“自是去购置马匹,筹备返程回雪月城一事。这次我是奉三城主之命离的城,一来是前往剑心冢求取宝剑,二来便是身负使命,要将千落师姐安然无恙地逮——哦,不,是以最诚挚的礼节迎请回雪月城。只是……”他微微顿住,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踌躇。 司空千落柳眉微蹙,眼中闪过一抹不悦,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嗤,掷地有声道:“时机一到,我自会同萧瑟、雷无桀一道返程,你慌什么!” 落明轩面露窘态,抬手摸了摸鼻尖,满脸无奈,苦口婆心地劝道:“千落师姐,你倒是问问他俩,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雪月城,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吧。” 雷无桀不假思索,胸脯一挺,眼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毅,朗声道:“待同我师父碰面,治好萧瑟的隐脉,我们便即刻启程重返雪月城。” 落明轩嘴角下拉,神色焦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雷无桀,近乎哀求地说道:“你说的轻巧,可谁知道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啊?这英雄宴没准就是个鸿门宴,治好萧瑟更是难上加难,这归期根本没个准儿!” 雷无桀神色淡定,从容回应:“尚无定论。” 落明轩一听,瞬间气不打一处来,脸上瞬间浮现出懊恼与无奈,狠狠地剜了雷无桀一眼,那目光里满是埋怨。 旋即,他急切转身,眼中满是惶恐与无助,直直看向司空千落。下一秒,他“噗通”跪地,身体前倾,突然,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带着哭腔哀告:“千落师姐,你就大发慈悲,体谅体谅我吧!要是没能将你安然无恙地护送回雪月城,三城主和那个老女人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落明轩还在那儿苦苦哀求呢,倏然,客栈外传来一阵嘈杂喧闹,瞬间打破了原本的氛围。只听见外面人声鼎沸,脚步匆匆,客栈里的人都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纷纷朝着门口涌去,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雷无桀见状,赶忙伸手拦住一个神色急切、正大步往外冲的男人,脸上满是疑惑和好奇 。 那男子脚步不停,语速飞快地说道:“听闻渊止城知府大人适才悬出千两白银的重赏,只为寻一位良医,救治府上的客人,看这架势,明摆着达官显贵一个嘛。眼下,城中有名有姓的医者都像疯了似的朝知府衙门赶呢,这种稀罕事儿,谁不想去凑个热闹!”话刚落音,他便用力挣开雷无桀的手,急匆匆地朝着人群涌动的方向奔去。 雷无桀迅速凑到萧瑟身旁,眼里闪烁着希冀的光芒,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萧瑟,你也清楚,咱们现在手头紧得很,这千两赏银可是雪中送炭,说不定能解燃眉之急 。” 见萧瑟不说话,雷无桀急了:“萧瑟,你倒是说话呀!” 自雪落山庄启程,一路奔波至雪月城,又马不停蹄前往青城山,再辗转抵达雷家堡,萧瑟和雷无桀这一路就像被“资金短缺”的魔咒紧紧箍住。此前途经剑心冢,他们机缘巧合遇到李素王,解锁了雷无桀关系户的身份,获赠一把在神兵谱上位列第四的宝剑,这剑锋利无比、举世无双,堪称稀世珍宝。可宝剑虽好,却没办法换成现钱应急。在旅舍短暂歇脚一晚后,残酷的现实再次摆在他们眼前——他们的盘缠已然告罄,囊中羞涩的困境再度袭来 。 萧瑟无奈地轻喟一声,目光投向司空千落,带着一丝期待问道:“司空长风是药王辛百草的得意门生,你作为他的千金,多少也该耳濡目染些。不知你可曾跟枪仙研习过医道?” 司空千落一听,果断地摆首,神色间带着几分俏皮,直言道:“舞枪弄棒、与人切磋,我自是不在话下。但要说这医术,我属实一丁点儿都没学过,完全摸不着门道。” 雷无桀大大咧咧地一摆手,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嚷嚷道:“哎呀,管什么医术不医术的!萧瑟,你手头的蓬莱丹、以及华锦送的三日丸,那可都是宝贝,随便拿出来一粒,还怕救不了人?这根本小菜一碟嘛!” 萧瑟嘴角抽了抽,斜睨了雷无桀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警告,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你当真对蓬莱丹的价值毫无概念?还有那三日丸,一旦消息走漏,你可晓得会有多少贪婪之徒不惜一切代价,提着脑袋来抢夺?” 雷无桀两手一张,嬉皮笑脸道:“萧瑟,你这蓬莱丹是宝贝没错,可在这小破城,谁能识货啊?咱就当做好事,顺手把人救了,多积点功德,多好啊!走走走,别磨蹭啦!”说着,他像个愣头青似的,伸手就拽住萧瑟的衣袖,火急火燎地就要冲。 萧瑟被他拽得一个踉跄,旋即,一脸无语地瞅着雷无桀,抬手扶额叹道:“罢了,其实我从前也略通一二医术,那就去看看吧。” 雷无桀瞬间瞪大双眼,眼中满是震撼,高声说道:“不是吧!萧瑟,你连医术都懂?” 萧瑟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会医术很稀奇吗?” 雷无桀秒变星星眼,双手一拍,惊叹道:“岂止是稀奇!你武艺卓绝,赌术更是一流,居然还精通医术,萧瑟,你之前究竟是什么来头,简直就是无所不能啊!” 萧瑟眉头轻皱,一脸不耐,挥挥手打断:“行了行了,别净说些虚的,赶紧动身。”言罢,他利落地转身,脚下生风,径直朝客栈外迈去。 其实雷无桀这段时间也不是没有过怀疑,虽然萧瑟这家伙整天鬼话连篇,嘴巴里没一句真的,可那句赢过一座城的话,却像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了雷无桀的脑海里。 这天底下有过一座城的人能有几个?掰指头数都能数过来。而能在赌桌上赢下一座城的便只有一人,北离六皇子,永安王萧楚河。 雷无桀看着萧瑟的背影,打死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抠门,心眼子还多的萧老板和那个在殿前为琅琊王辩护,最后不惜触怒龙颜,被贬至青州的永安王萧楚河是同一人,永安王萧楚河是谁,那可是传说级别的人物,这样的英雄豪杰,和眼前这个精明算计的萧老板,怎么看都不像同一人 。 雷无桀使劲晃了晃脑袋,试图把这些荒诞的想法都抛出去。他在心里不停地念叨:“不行不行,我铁定是想岔了。萧瑟连一文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每次结账都磨磨蹭蹭,为了几两银子能跟人讨价还价半天。而永安王,那可是挥金如土、豪情万丈的主儿,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再说了,就萧瑟这整天懒懒散散、爱耍嘴皮子的样子,哪有半点皇子的威严和风范?肯定是我被那句‘赢过一座城’给误导了,一定是这样!再说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堂堂皇子怎会沦落到这步田地,开间四面漏风的客栈,还美其名曰雪落山庄,就为了区区五百两银子便打定主意跟我一起风餐露宿、四处奔波?”” 可尽管如此,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地飘向萧瑟,心里那一丝怀疑的种子,怎么也无法彻底拔除 。 第180章 护短 【天幕之下】,南宫春水抬眸,饶有兴致地目睹着这一幕,忍不住抚掌大笑,连连摇头叹道:“啧啧,这雷无桀,不愧是雷二的亲儿子,父子俩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莽撞。想当年雷二跟顾老三行走江湖,也是这般风风火火、没心没肺,做事从不瞻前顾后,全凭一腔热血往前冲。如今看来,雷无桀完美继承了雷二这性子,眼里只看得见自己想干的事儿,旁人的心思、周遭的氛围,一概不管不顾。就说刚才,那老板娘对萧瑟那心思,那叫一个昭然若揭,任谁都能一眼看穿,就他跟个睁眼瞎似的,不仅没瞧出来,还大大咧咧地把人往边上推,自己个儿一股脑扎进去,这下可好,怕是把老板娘给得罪惨喽。指不定背后得怎么骂他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正是这份憨态可掬的直率,让他在这波谲云诡的江湖中独树一帜,纯粹得如同未经雕琢的璞玉,反倒生出几分别样的可爱劲儿,叫人忍不住心生欢喜。 ” 李心月柳眉轻挑,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径直走到南宫春水面前,旋即双手抱胸,挺直腰杆维护道:“先生,您这话可有点偏颇了。梦杀当年和顾剑门那小子闯荡江湖,那是何等的豪情万丈,他们秉持着侠义之心,行事果断决绝,从不拖泥带水,要是凡事都畏首畏尾,那还谈什么江湖道义,怎么去扶危济困?至于小桀这孩子嘛!是直爽了些,可江湖儿女,不就图个率真自在?哪能像那些个老江湖,整日里心思深沉,弯弯绕绕的。” “就拿今天这事儿来说,他没注意到老板娘的心思,那是因为他心思单纯,眼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情情爱爱,满心满眼都是江湖侠义、兄弟情义,这有什么错?他虽说举动有些粗莽,可那也是无心之失,哪能揪着这点不放。他平日里路见不平就出手,这份热血可不是谁都有的。” 南宫春水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眼中闪烁着调侃的光芒,似笑非笑地看向李心月,故意拖长了音调:“哟,心月,我不过是随口几句玩笑话,你这护犊的架势,倒叫我想起当年你被雷二自剑心冢拐跑入江湖时的模样,也是这般心直口快、眼里容不得沙子。我这番话,可并非是要苛责雷无桀,只是觉得有趣,拿他打趣罢了。”说着,他边笑边摇头,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就说他今天这事儿,把老板娘得罪了不说,还搅和了人家的‘好事’,这要换做旁人,估计得被念叨好一阵子。”他微微停顿,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 洛水不知何时晃悠到了众人身旁,脸上挂着一抹狡黠的笑,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兴致勃勃地开口:“心月,这话可不能说太满,你们还记得雷无桀第一次见若依那小丫头时的模样吗?” 她故意顿了顿,吊足众人胃口,才接着绘声绘色道:“当时雷无桀一抬眼看到若依,好家伙,那反应绝了,鼻血‘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若依,脖子都僵住了,魂儿像是被勾走了似的。” 南宫春水一听,正往嘴里送茶的动作猛地一滞,刚喝进嘴里的茶差点不受控制地喷出来,他手忙脚乱地放下茶杯,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快夺眶而出。他一边用袖子胡乱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一边用力拍着桌子,发出“砰砰”的声响 ,“哈哈,你不提我都快忘了这一茬!那小子当时就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杵在那儿半天回不过神,活脱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 李心月的脸颊微微泛红,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回忆弄得有些窘迫,她轻啐了一声,试图掩盖自己的不自在,“都过去多久的事儿了,还拿出来说,小桀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有这样的反应也正常。你们就别揪着不放了。” 洛水却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挑了挑眉,促狭地说道:“年少?我看他就是被若依姑娘的美貌迷得晕头转向,平日里把江湖侠义挂在嘴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真遇到喜欢的姑娘,那点儿心思全写在脸上,藏都藏不住。” 南宫春水笑得直不起腰,连连点头,“没错没错,看来咱们的雷大侠,再怎么豪情万丈,碰上情字,也得乱了阵脚,这事儿可得好好记着,往后见着雷二,非得好好打趣一番。” 第181章 雷无桀铁憨憨实锤 【天幕之上】晨曦初破,渊止城知府衙内尚弥漫着几分静谧。知府王若福早早起身,正准备迎接新一天的琐碎事务,怎料一阵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骤然打破平静。 未及反应,一名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裹挟着一股肃杀之气,疾步闯入。他怀中抱着一名昏迷不醒的女子,其衣衫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男子面色冷峻,双眸仿若寒星。王若福心中一惊,正欲厉声呵斥,那男子却如鬼魅般欺身近前,寒光一闪,一柄利刃已然抵在他的脖颈处,冰冷的触感瞬间让王若福脊背发凉,到嘴边的话语也被生生咽下。 更让王若福惊愕不已的,是男子随后道出的一番话,那些言语仿若一记记重锤,狠狠撞击着他的心神,令他原本梳理整齐的思绪瞬间乱作一团,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也顺着鬓角滚落下来。 玄衣男子沉声道:“此乃大将军叶啸鹰爱女,如今伤势严重,急需救治。” 王若福听闻,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腿发软,险些瘫倒在地。 叶啸鹰,那可是名震北离的风云人物!北离军事体系以中军、右军、左军鼎足而立,三军之上,原设有北离大都护一职,统御全局。然而,自琅琊王谋逆战案后,这个位置便一直空缺,如今由明德帝亲自执掌军权。而在这三军里,中军地位最高,故而,叶啸鹰身为金甲大将军,无疑是北离军式领悟的领军人物,其威名如雷贯耳,令无数人敬畏。 这样一位权势滔天之人的千金,竟会出现在自己这弹丸之地的渊止城?王若福心中满是狐疑,实在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但眼下性命攸关,他不敢有丝毫耽搁,一边心急如焚地派人火速去请城中最负盛名的郎中,一边又差人快马加鞭去邀渊止城行军总管。听闻这行军总管曾于天启城担任金吾卫一职,见多识广,或许能从这纷繁复杂的局面中瞧出些端倪来。 待城中素有盛名的罗先生为叶若依悉心把脉后,却缓缓皱起眉头,不住地摆首。那神情凝重,似承载着千斤重担。 王若福见状,一颗心瞬间悬至嗓子眼,趋身上前,焦急问道:“先生,这……这到底是何情况?还请您明示!” 罗先生站起身,神色黯然悲悯,语气中满是无力:“姑娘心脉已然崩裂,生机几近断绝,能撑过今日,已属世间罕见的奇迹。依老朽所见,大人,还是早打算吧。” 罗先生的话如一道惊雷,让王若福头皮发麻,心脏狂跳,本能地冲过去,双手死死捂住他的唇,指甲都泛白了。随后,他战战兢地抬眼偷瞄玄衣男子,对方目光瞬间如恶狼般凶狠恶煞,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手中匕首亮起,似要将人千刀万剐。 死寂的几秒里,空气仿若被抽干,王若福冷汗湿透后背,双腿发软。良久,玄衣男子紧绷的手臂松懈,收起匕首,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低沉冷冽的一句:“再寻良医。” 王若福忙不迭点头,唯唯称是,脚步踉跄地迈出房间。他神色慌张,目光急切地四处搜寻,一眼便瞧见了躲在门口、正小心翼翼向内窥探的行军总管徐大秤。王若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忙抬手用力招了招,急促喊道:“徐总管!” 徐大秤弓着身子,像一只谨慎的猫,悄无声息地靠近王若福,将嘴贴到他耳畔,声音轻得如同蚊蝇振翅:“大人,您想想,我在天启城任职的时候,这姑娘恐怕还没影呢,我哪能认得她呀 ,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王若福一听这话,瞬间火冒三丈,额头上青筋暴起,怒目圆睁,刚要发作:“你这说的是什么废话……”话还未出口,只见徐大秤面色一凛,迅速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脸上的严肃神情让王若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王若福强压着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胸口剧烈起伏,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行,你接着讲。” 徐大秤长吁一声,眸中浮现出追忆之色,缓缓说道:“虽说我没见过这姑娘,但我有幸目睹过叶将军的风采。当年,叶将军从南诏战场得胜还朝,驾驭着一匹矫健的西域汗血宝马,身姿挺拔,威风凛凛。身后跟着千名玄甲骑兵,马蹄声整齐有力,气势磅礴。那场景,何等的威武雄壮,我们这些行伍出身的,谁不向往能有这般衣锦还乡的高光时刻?在天启当值的金吾卫里,提起北离军界的翘楚,除却八柱国大将军银衣军侯雷梦杀,叶啸鹰绝对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 王若福心急如焚,他再也按捺不住,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近乎嘶吼道:“说关键的!别扯那些没用的!” 徐大秤被这吼声吓得一哆嗦,咽了咽口水,神色一正,认真说道:“大人,听好了!叶将军长相英武,身材壮硕,平时惯用一对巨刃,那手臂粗壮得,我瞧着比我的大腿还粗上一圈呢!我仔细打量过那姑娘,模样身形和叶将军全然不同,丝毫没有相似之处!” 王若福原本高悬的心稍落了些,语气中带着一丝侥幸问:“这么看来,她是假冒的?” “这可不好说。当年大将军得胜回城,骑着骏马巡游,身旁伴着一位身着洁白罗裳的美人。她身姿婀娜,长得娴静柔美,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 王若福眉头紧蹙,神色间满是狐疑,质问道:“那女子究竟是何人?” 徐大秤赶忙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笃定:“将军夫人呗。实不相瞒,她与这厢的姑娘,容貌竟毫无二致,任谁见了都得惊掉下巴!” 王若福气得满脸通红,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咆哮道:“我去你的,尽在这儿磨磨蹭蹭说些没用的!” 话音未落,他飞起一脚,将这位上了年纪、絮絮叨叨的徐大秤踹得踉跄倒地。紧接着,他转头急切地吩咐下去:“速令师爷去寻城中医术最为精湛的大夫,即便在邻城,也务必快马加鞭把人接来!若是救不活屋内之人,咱们都得大祸临头!” 徐大秤忙不迭地狼狈起身,点头哈腰,连声道:“是,小的明白,这就去办!” 动作间满是慌乱与顺从。 王若福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惶,声音不自觉压低,却又透着按捺不住的愤懑:“想当年,金甲大将军叶啸鹰率三千精锐,将一万南诏军屠戮殆尽。在你们这些武夫眼中,他是功高盖世的豪杰,可在我们这些当官的看来,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修罗!” 师爷马不停蹄,快马加鞭寻遍了周边数城,将远近闻名的大夫都请了过来。这些平日里妙手回春、备受尊崇的名医,此刻却都眉头紧锁,面对姑娘虚弱的病体,个个束手无策。名贵的药材堆满了药房,各种珍稀的药方也被一一尝试,可姑娘的病情非但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愈发沉重,气息也越发微弱。 “这可如何是好!”王若福急得在屋内来回踱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这时,一位老郎中颤颤巍巍地开口:“大人,依老朽看,这姑娘心脉受损严重,寻常医术怕是无力回天,唯有药王辛百草,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王若福听闻,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可转瞬又黯淡下去。他心里清楚,药王辛百草行踪飘忽,向来只医有缘人,就连泰安帝多次派人相邀,都未曾如愿。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知府,又哪有那般通天的本事请得动他? 王若福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住头,声音带着几分绝望:“我完了,这下真的死定了!”他脑海中浮现出叶啸鹰得知此事后雷霆震怒的模样以及玄装男子拿刀捅自己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寒颤。感叹!自己这个知府怕是做到头了,搞不好还会有性命之忧。 师爷在一旁也是愁眉不展,嘴唇微微颤抖,嗫嚅道:“大人,咱们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这姑娘要是救不回来,将军一怒之下,咱们的项上人头可都得落地啊!”他说着,声音都带上了哭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王若福狠狠瞪了师爷一眼,低声呵斥道:“慌什么!事到如今,乱了阵脚又有何用?”话虽如此,可他的双手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眼神中透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大人,可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呢?”师爷哭丧着脸,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连泰安帝都请不动的药王,咱们又怎么请得动?”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大人!大人呐!”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脚步踉跄,神色间满是惊惶与急切,因一路狂奔,此刻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府……府外有人,自称有法子能救这位姑娘!” 王若福眉头拧成死结,满脸嫌弃与怀疑,不耐烦道:“呵,我看又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江湖术士,净会些坑蒙拐骗的把戏。李神医那可是杏林泰斗,他都宣告回天乏术了,这些人还能翻出什么花样?难不成,还真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药王辛百草屈尊大驾?这不是痴人说梦嘛!” 小厮神色匆匆,小心翼翼地从衣襟里取出一个古朴的小玉瓶,恭恭敬敬地呈到王若福面前,语气里带着几分紧张与期待:“大人,这是外头那位高人给的,说这瓶中丹药神效非凡,哪怕是疑难杂症,服下一粒也能立竿见影。他还说无需入府,治好病后,您将酬金送往指定之处便可。” 王若福伸手接过玉瓶,动作谨慎,轻轻旋开瓶塞,只见一颗色泽温润的丹药置放其中。他面露狐疑之色,将药瓶给到经验老到的刘大夫手里,声音低沉“刘大夫,这世间当真存在包治百病的神药?该不会是糊弄人的吧?” 刘大夫将丹药置于掌心细细端详,神色凝重,稍作思忖后说道:“从医多年,老朽不敢妄言世上绝无此等神药。能包治百病虽有些夸张,但续命、暂缓重伤的奇药,倒也不是没有听闻。”他眉头微蹙,神色专注,细细打量着手中的药丸,眼神中满是探究。 突然,刘大夫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震惊,声音都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这……这莫不是蓬莱丹?”他的手摩挲着药丸,又凑近鼻尖仔细嗅闻,随后,竟壮着胆子将手含入口中,满脸的难以置信瞬间化为狂喜:“没错,与古籍医典内记载的特征分毫不差,果真是稀世难求的神药!” 王若福心急如焚,忙不迭追问:“蓬莱丹究竟是何神药?” 刘大夫深吸一口气,声音中满是敬畏与惊叹:“此乃天启药王殿的镇殿之宝,珍贵无比,寻常人连见上一眼都难,历来唯有皇室里最为尊崇的宗亲,在性命垂危之时,才有可能被恩准服用。 此药由药王辛百草亲手炼制,当年进贡给陛下,总共不过九瓶。三瓶被珍藏于药王殿深处,作为镇殿之宝,其余六瓶则被陛下赐于朝中肱骨之臣。如此稀世珍宝,本应深藏于高门大院、深宫禁苑,如今竟现身于这府衙之中,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刘大夫的目光紧紧锁住手中的蓬莱丹,眼中满是震撼与渴求 。 【天幕之下】,江湖各路大侠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仰着脖子看得目不转睛。 雪月城城主府内,司空长风伸长脖子,眼睛直勾勾盯着天幕里的蓬莱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嚷嚷道:“这么说,萧瑟那小子,哦不,萧楚河一个人就有三瓶?这也太让人眼馋了!” 尹落霞在一旁轻笑一声,嘴角带着几分调侃:“不止呢,他吃这药丸就跟吃糖豆似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说完,眼珠子一转,坏笑着看向司空长风:“哎,司空长风,你不是药王辛百草的半个徒弟嘛,咋不让你师父给你炼几瓶,说不定吃了能飞檐走壁呢!” 司空长风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对啊!我咋把这茬给忘了!等下次见着辛百草,高低得让他给我炼几瓶,到时候我在江湖上横着走!” 众人笑得前俯后仰,司空长风满脸涨红,却还梗着脖子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许久未吭声的洛水轻咳一声,清冷的声音瞬间让喧闹的场面安静了几分:“长风,你莫不是忘了,炼制蓬莱丹所需的药材皆是世间罕有,有些甚至已绝迹多年,辛百草当年炼制那九瓶,几乎耗尽毕生积蓄与机缘,岂是你说炼就能炼的?” 司空长风一听,脸上的兴奋劲儿瞬间少了一半,挠了挠头,嘟囔道:“这……师娘,我还真没细想过。不过,辛百草师父他老人家神通广大,说不定还有法子呢。” 【天幕之上】王若福此刻脸涨得通红,全然没了往日的沉稳,太阳穴上青筋直跳,声嘶力竭地吼道:“都什么时候了,少在这儿长篇大论!我就想知道,这药能不能救好叶将军之女!” 刘大夫这才从震撼中缓过神,神色郑重,用力颔首,语气笃定:“这蓬莱丹功效神奇,护住心脉肯定是绰绰有…余。”话还没落音,他便感到掌心一空,那珍贵的丹药竟瞬间消失。 李大夫大惊失色,迅速抬起眼睑看去,只见屋内缓缓走出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男子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冽之气,他摊开掌心,掌心内正是那枚蓬莱丹,剑眉紧蹙,似乎在细细琢磨这药的来历与效用 。 王若福见状,心猛地一紧,三步并作两步疾奔向男子身前,脸上堆满了讨好与急切,声音微微发颤:“大……大侠,刘大夫已断定,这枚丹药对姑娘的伤势大有裨益!” 玄装男子微微颔首,动作优雅,动作干脆利落地将蓬莱丹重新交还于刘大夫,诚恳道:“有劳医者了。”说罢,他转身面向王若福,神色间虽平静无波,却隐隐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气势,“知府大人,在下好奇,此等神药,究竟是从何处寻来的?还望大人如实相告。” 师爷见状,神色紧张,一路小碎步上前,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腰弯得如同虾米一般,急切又讨好地说道:“是几位云游四方路过咱们这儿的江湖客,此刻在门外待来着。” 黑衣男子神色冷峻,深邃的双眸仿若寒星,毫无波澜的脸上闪过一丝锐利,言简意赅道:“总共几人?” 师爷神色局促,回答道:“回您的话,总共四位,三位公子,一位姑娘 。” 玄装男子微微眯眼,目光犀利如鹰,追问道:“那姑娘可曾手持银枪?公子之中,可有一人身着烈焰红装,一人身着青衫?” 师爷眼睛瞪大,满脸惊讶,急忙应道:“正是正是!还有一位公子,身着青色衣袍,背后绣着个硕大的‘赌’字 !” 玄装男子面色一沉,周身气息陡然变冷,猛地仰头,声如洪钟,暴喝道:“萧瑟,雷无桀,司空千落,落明轩,都别在外头磨蹭,给我速速滚进府!” 几人正伫立在知府衙门外,百无聊赖地等待着,冷不丁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从里面轰然传出。 他们先是一怔,而后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几乎异口同声惊道:“唐莲?大师兄?” 司空千落美目微凝,心中满是不解,轻声呢喃:“大师兄怎会无端现身于此处?” 雷无桀以为是千面鬼在搞怪作祟,瞬间火冒三丈,额头上青筋暴起,周身气息紊乱,一把挽起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杀怖剑,剑身嗡鸣,似在呼应他的怒火。他怒不可遏,破口大骂:“你这可恶之徒,怎地如此阴魂不散,三番五次纠缠,没完没了还!我今儿就不信了,收拾不了你!” 司空千落眼眸骤亮,瞬间洞悉一切,不禁惊呼:“定是暗河那个狡诈多端的千面鬼从中搞鬼!” 萧瑟见状,神色淡然,嘴角不禁抽了抽,不假思索地疾步上前,长臂一伸,试图阻挡雷无桀,语气沉稳:“稍安勿躁,先冷静下来,切不可莽撞行事!” 雷无桀哪还按捺得住,脚下猛地一蹬,地面尘土飞扬。他身形如电,如同一头愤怒的猎豹,高高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手中杀怖剑寒光闪烁,伴随着他的怒吼,径直朝着知府衙门闯去,气势汹汹,锐不可当 。 知府王若福心里直发怵,对身旁玄装男子没头没尾的一句暴喝完全摸不着头脑,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五脏六腑,令他脊背发凉。 他伫立于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就连衣角都不敢乱动,只觉得心跳如雷,冷汗顺着鬓角不断滑落。 原本领命匆匆出府衙门接见江湖人士的师爷,此刻神色慌张,脚步凌乱,一路慌慌张张地返回这里。他满脸惊恐,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喊道:“大人,不好了!有个手持利刃的狂徒,不顾一切地冲进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王若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急败坏地咆哮:“你们这群酒囊饭袋!一个个吃干饭的啊!还不赶紧给本官挡住,要是放他进来,都别想好过!” 护院们哪敢迟疑,赶忙紧攥剑柄,硬着头皮上。可雷无桀动作更快,他眼神中透着狠厉,周身气势暴涨,手中长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呼呼风声迅猛劈出。只听一连串清脆的断裂声,护院们手中的武器在这凌厉一击下,咔嚓碎成两段。切口处平整光滑,可见这一剑的威力。 护院们呆立当场,望着手中光秃秃的断柄,惊愕与绝望涌上心头,相互对视,眼神中满是无助。紧接着,有人丢下断柄,大喊一声“快跑”,其余护院便慌不择路,四散奔逃,其他人见状顿时傻眼,也纷纷效仿,眨眼间便作鸟兽散,跑得没了踪影 。 王若福瞧着如潮水般逃窜的护院,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顺着下巴滴落在官服上,洇出一片深色水渍。他用颤抖的手指着一旁的徐大秤,声音发颤,带着几分气急败坏的嘶吼:“徐大秤!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上,拼死也得把他拦下!” 徐大秤早年在天启担任金吾卫时,也算见过些世面。方才雷无桀那一剑削断十余柄刀的凌厉剑法,他瞧得真切,心知就这等身手,在武榜上定能占得一席之地。反观自己,这点功夫实在不够看,上去也只是白白吃亏。想到这儿,他心里发怵,双脚像被钉住一般,迟迟不敢向前。他定了定神,抱拳拱手,硬着头皮劝道:“大人,贸然阻拦恐生变故,依卑职看,当务之急是先探清他的来意,再做定夺……” 玄装男子正是唐莲,他一路护着叶若依奔逃知府衙门求助,听到外面的动静,英挺的剑眉紧紧拧起,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疑惑,不禁低声呢喃:“这雷无桀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抑或是得羊癫疯了?”此前他那声振聋发聩的暴喝,本意是向同门传递信号,好让他们尽快会合,没料到竟引发这般误会。 望着雷无桀手握着红光闪烁的杀怖剑,满脸怒不可遏,周身杀气四溢,仿若一头被激怒的猛兽般冲来,唐莲心中满是诧异,怎么也想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这般剑拔弩张,只能暗自揣度: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才让他情绪失控成这样? 王若福敏锐地捕捉到唐莲的低声呢喃,心中一喜,仿若抓住救命稻草,赶忙趋身上前,满脸堆笑,恭敬又急切地问道:“大人,听您所言,可是认得这位不速之客? 唐莲微微颔首,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正是。” 言罢,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炬,直射向气势汹汹的雷无桀,声如洪钟,裹挟着内力厉声吼道:“雷无桀!你发什么疯呢!手持杀怖剑,这是要做什么?还不速速收起!” 雷无桀听闻唐莲的话,心中怒火更盛,双眼瞬间瞪得滚圆,满脸都是愤怒与不屑,扯着嗓子吼道:“哼!都这时候了,还在这儿装模作样!” 言罢,他将杀怖剑在手中猛地一挽,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借着这股力道,双腿发力,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高高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向着唐莲迅猛劈斩去,剑刃裹挟着呼呼风声,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好似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裂。 眼见雷无桀这饱含怒意的凌厉一击攻来,唐莲神色一凛,来不及多想,猛地抬手,一股磅礴气劲汹涌而出,如排山倒海一般,将知府几人震得连连后退,脚步踉跄。 几乎在同一瞬间,唐莲手中寒光一闪,一条薄如蝉翼、细若游丝的精刚软丝如灵动的蛇般瞬间滑出。他双臂舞动,动作行云流水,只见那银丝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诡异的弧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精准度,稳稳地将雷无桀攻来的杀怖剑紧紧缠绕,仿佛一双无形的手,死死地扼住了这必杀一击,使其攻势戛然而止 。 瞧见那如蛛丝般缠上剑身的银丝,雷无桀瞳孔骤缩,脸上闪过一丝惊惶,失声喊道:“这难道是暗河的刀丝?” 唐莲见他这般反应,又气又急,剑眉倒竖,怒声斥道:“雷无桀,你到底怎么回事?得失心疯了!” 雷无桀双目通红,像一头发怒的猛兽,对着唐莲怒吼道:“你骂谁呢!我看你才像疯子,你个不可理喻的家伙!啊呸!” 说罢,他猛地探出另一只手,厉声喝道:“心剑,出鞘!” 刹那间,心剑如灵蛇出洞,“嗖”地从剑鞘中弹射而出,稳稳落于他掌心。他毫不犹豫,手臂高高扬起,心剑裹挟着呼呼风声,向着唐莲全力劈砍,剑刃所至,空气仿佛都被撕裂。 唐莲见状,陡然一惊,寒意瞬间涌上脊背。他来不及多想,急忙松开缠着杀怖剑的刀丝,身形如鬼魅般向后暴退,同时手腕急速翻转,手中刀丝如银蛇狂舞,在空中织就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网,硬生生挡住雷无桀一轮又一轮疾风骤雨般的猛烈攻击 。每一次抵挡,刀丝与心剑碰撞,都迸发出一连串清脆的金铁交鸣声,火花四溅。 唐莲目光一滞,落在雷无桀手中的心剑上,脱口而出:“心剑?剑心冢传人,所以,雷无桀,剑心冢,你去了趟那儿?”这话里满是诧异,他怎么也没想到,雷无桀竟有这般奇遇。 听到唐莲的话,雷无桀动作猛地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刹那间,他便回过神来,疑心顿起,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哼,装得倒像!还在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奉劝你少在这儿假惺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差点就信了你这演技,臭疯子!”说罢,他将心剑再度握紧,周身气势攀升,剑指唐莲,一副随时再度攻上去的架势 。 唐莲面色一沉,眼中怒火翻涌,平日里的沉稳荡然无存,厉声吼道:“雷无桀,你这混小子,真当我收拾不了你?三番五次辱骂,还真不将我这个做师兄的放在眼里了,今日非得好好揍你一顿不可!” 话音未落,他手中刀丝猛地一振,动作快如闪电,指尖刃裹挟着丝丝寒意,如夺命流星般朝着雷无桀暴射而去,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利刃切割,发出“滋滋”的声响 。 雷无桀那原本就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满是不解与震惊,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扯着嗓子喊道:“草!真卑鄙,为了骗本少侠,竟然连大师兄的独门秘技都不放过。”也不想想眼前的是不是真敌人,他直接把杀怖剑“哐当”一声没入土里,双手握住心剑,像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毫无章法地就朝着唐莲冲过去,那架势仿佛只要自己冲得够快,就能把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手腕用力一甩,心剑带着呼呼风声就刺了出去,活脱脱一个没头没脑的傻小子。 恰在这时,萧瑟三人步入此间,目光瞬间被唐莲与雷无桀激烈交锋的场面牢牢吸引。场中,两人攻势迅猛,刀光剑影闪烁,浓烈的火药味弥漫开来。 司空千落秀目圆睁,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雷无桀。只见他双手紧握心剑,剑势凌厉,每一次挥斩都虎虎生风,然而他的对面却空空荡荡,不见任何武器的踪影。她不禁黛眉微蹙,一脸茫然,轻声呢喃:“奇了怪了,莫不是那慕婴的武器施了障眼法,竟能凭空消失 ?” 萧瑟负手而立,面色冷峻,眼神专注地审视着正在酣战的两人,片刻后,沉稳地开口:“那是刀丝,为暗河所独有。此物在江湖中独一无二,仅有锋刃,不见剑身,薄如蝉翼,近乎无形。若不凝神捕捉空气中光影的微妙变化,绝难发现它的踪迹 。” 司空千落一听,顿时柳眉倒竖,杏目圆睁,脸上满是怒容,愤愤道:“好你个冒牌货,果然是那家伙假扮的!” 言罢,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握住身旁的银月枪,枪身一振,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玉臂用力,将银月枪高高举起,枪尖寒光闪烁,宛如一道银色的闪电,整个人气势汹汹,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女将军,作势就要飞奔而去,助雷无桀一臂之力 。 萧瑟眼疾手快,长臂一伸,精准地拦在心急如焚的司空千落身前。他微微仰头,目光深邃,缓缓开口:“苏昌河与百里东君乃是故交,早年曾赠其一卷极为珍稀的刀丝。依我所记,那卷刀丝后来被百里东君复赠予唐莲。唐莲天赋异禀,将这刀丝和自己的指尖刃融会贯通,结合出一招威力惊人的‘天罗地网’,在江湖中也算小有名气 。” 司空千落闻言,黛眉轻蹙,贝齿轻咬下唇,陷入了片刻沉思。她的脑海中迅速回忆起父亲曾经提及的江湖轶事,片刻后,她微微颔首,脆声道:“没错,阿爹之前提过,确实有这回事。” 另一边,唐莲心底陡然涌起一阵惊涛骇浪,一阵强烈的震骇感直冲天灵,呼吸都在瞬间变得急促起来,脸上的血色也褪去几分。 雷无桀离开雪月城之际,不过才初入金刚凡境,那时的他与自己相较,实力还差了一截来着,可而今再度相见,他周身剑气纵横,凌厉逼人,尤其是手中握着那柄名动天下的神剑,整个人的气势都截然不同,竟隐隐有突破至自在地境的迹象,单论武功,竟似已凌驾于他了。 唐莲有些不服输,可即便如此,他却始终没有动用暗器的念头。 一来,暗器本就是极为阴毒狠辣的致命杀器,一旦祭出,必然是生死对决的局面。虽说此刻雷无桀不知受了什么蛊惑,对着自己就疯狂砍杀,但他实在不忍心因为这场莫名其妙的冲突,就痛下杀手,让同门相残的悲剧发生。 二来,暗器之法传承自唐门,唐莲心中早有思量,在眼前的重重迷雾尚未驱散、没有真相大白之前,除却小时候怜月师父亲授的指尖刃,他绝不继续动用其他唐门暗器,以此恪守自己内心的底线与原则 。 经百里东君这位酒仙悉心传授,他如今所精通的武功,仅存两门。一门是“垂天”内功,能在修炼者体内构筑起仿若宇宙乾坤般的能量循环体系,内力源源不断,深厚且雄浑;另一门为“海运”拳法,施展时拳影交错,恰似惊涛骇浪奔涌,以磅礴之力和凌厉之势,直逼对手防线 。 “果真是绝世心剑,今日便要借我一观!”刹那间,唐莲猛地收束刀丝,周身气势陡然一变,如苍鹰扑兔般,身形一闪,一步便跨越数丈距离,稳稳立在了雷无桀面前。这一手轻功,名为“一醉千里”,施展起来仿若游龙穿梭,身姿灵动,快如闪电,眨眼间便能纵横千里,令人惊叹。 雷无桀神色一凛,周身剑意澎湃翻涌,沉声道:“大言不惭,先掂量下能不能接我这招!”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手中长剑如灵蛇出洞,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刺出。刹那间,周遭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仿若地面炸响的惊雷轰鸣,那股凌厉剑气直逼对手而去 ,锋芒毕露 。 唐莲面对雷无桀,蓦地掌风袭去。这一掌,看似迟缓,却似裹挟着无尽的意蕴,每一丝掌力的涌动都像是深海暗流,看似平静却蕴藏着惊涛骇浪般的力量。 雷无桀顿感压力如山,自己原本刚猛的剑气,在这铺天盖地的掌力面前,竟如同渺小的浪花,被悄然吞噬。这掌力,恰似无垠的沧海,其磅礴包容万象,无可抗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雷无桀眸泛红光,赤焰烈装亦随之烈烈舞动,刹那间,他竟突破至天火境,周身散发着炽热而强大的气息,准备迎接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 落明轩见状,眼眸中闪过一丝震撼,再也按捺不住,突然出声:“内蕴功法仿若垂天之云,浩瀚磅礴;拳术施展恰似海运之潮,汹涌澎湃。断不会有错,他必定是大师兄无疑!” “雷无桀,即刻罢手!”萧瑟目光一凛,高声喝止。 雷无桀闻言,心底陡然一震,面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反应极快,即刻回抽手中杀怖剑,剑身上火光闪烁,试图抵御这股迫近的强大力量。 但唐莲的拳劲太过刚猛霸道,拳风呼啸,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毫无消散的迹象。拳劲裹挟着无可阻挡的威力,重重地轰在雷无桀身上,这股巨力直接将他的身躯横推出去,使其如断了线的风筝般,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最终“砰”的一声,重重砸落在数丈之外。 唐莲这才停手,周身散发出的凛冽气息瞬间凝住。他面无表情,双眸仿若寒星,直直看向雷无桀,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审视与威慑:“雷无桀,没想到你竟有这般本事?” 雷无桀狼狈地摔倒在地,好不容易挣扎着起身,连站稳都顾不上,就朝着唐莲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奔去。 此刻,他身上全然没了之前剑拔弩张的肃杀之气,步伐急促而慌乱,像极了漂泊许久终于找到港湾的归舟,满心都是急切与欢喜。 他猛地扑向唐莲,双手紧紧环住对方,嗓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呜咽道:“大师兄!你可算回来了,我们盼你盼得好苦!” 唐莲满脸写着无语,长舒一口气,目光从司空千落、萧瑟几人脸上一一扫过,疑惑道:“诸位,可否告知,这究竟是唱的哪出戏码 ?” 司空千落、萧瑟和落明轩像是事先商量好一般,齐刷刷地侧过身去,动作迅速而默契,脸上带着几分尴尬与嫌弃。他们的眼神闪躲,刻意不去看小夯货雷无桀,仿佛在极力撇清关系,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 【天幕之下】,众人仰头观看着这激烈的一幕,气氛紧张又热烈。李心月看着自家儿子雷无桀那副傻乎乎的模样,气得双手叉腰,破口大骂道:“雷无桀,你个榆木脑袋!连大师兄都认不出来,还在这儿瞎打,真不知道你这脑子一天都在想些什么!”那声音尖锐又急切,仿佛要穿过天幕,直接钻进雷无桀的耳朵里。 司空长风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喊道:“哈哈!铁憨憨实锤了!这小子,平时看着机灵,关键时候净掉链子。”可转瞬就听到司空千落准备冲上去帮忙的话,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无奈地叹道:“千落啊,你可别跟着一起犯浑。” 尹落霞也笑得不行,捂着肚子调侃:“果然卧龙凤雏往往都是一起出现的哈!话本简直诚不欺我。一个雷无桀,一个千落,这俩凑一块儿,热闹得很。” 南宫春水则在一旁摇头晃脑,一副深谙世事的模样,缓缓说道:“知足吧,起码没之前那么一根筋,好歹现在还会能屈能伸了不是吗?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跟着萧瑟,脸皮都日益增长啊!合该去当川剧演员才是,变脸那个最拿手,说变就变。”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笑声、议论声交织在一起。 ………… 第182章 道剑仙下山(风雨欲来) 【天幕之下】琅琊王府中,雷梦杀目睹着天幕里雷无桀的乌龙操作,惊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脸上的表情活像见了鬼似的,猛地一拍大腿,声如洪钟般咆哮道:“我嘞个乖乖!这小兔崽子搞什么名堂?那是你如假包换的大师兄唐莲,可不是暗河的什么千面鬼!”他一边吼,一边双手在空中挥舞,像要驱赶这荒唐的景象。 “眼睛长到脚后跟去啦?连自家人都认不出,还把大师兄当成暗河千面鬼,若风啊若风,不懂就问,他这脑袋里装的是浆糊吗?抑或是出门忘带脑子啦?这不是纯纯的冤大头行为嘛!又不是妖怪会变来变去!我真是服了,他咋就死脑筋转不过弯呢?”雷梦杀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想我雷梦杀,那可是天纵奇才!”他突然站定,双手叉腰,胸脯一挺,下巴高高扬起,满脸傲气,“日后更是贵为北离八柱国之大将军兼银衣君侯,朝堂上那些复杂的权谋争斗,在我眼中不过是小儿科,我只需略施小计,便能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说到这儿,他得意地仰起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老婆心月,那可是剑心冢冢主李素王的女儿,身份尊贵,气质高雅,聪慧过人。后来更是成为了天启四守护之一的青龙使,声名远扬。女儿寒衣,将来更是要荣登五大剑仙之列,成为雪月剑仙,执掌天下第一城雪月城,成为令人敬仰的二城主,那是何等风光!”雷梦杀说起家人,眼睛放光,脸上写满了骄傲,双手不停地比划着,仿佛在描绘一幅宏伟画卷。 “可再瞅瞅我这宝贝儿子,咋就憨傻成这样?就像萧瑟说的那个夯货,对,一点没错,就是个夯货!我这聪明脑袋瓜,怎么就生出这么个活宝儿子?呜呜呜x﹏x若风啊!我这一世英明,全被他给搅和了!”说着,他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琅琊王萧若风看着雷梦杀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在王府的庭院中回荡。他几步上前,伸手用力拍了拍雷梦杀的肩膀,嘴角噙着一抹调侃的笑意,和声细语地说:“梦杀,先别这么垂头丧气。无桀这孩子虽然性子是直爽了些,没什么心眼儿,可他心地纯善,一腔赤诚,在江湖中闯荡,说不定能闯出一番别样的天地。” 他微微顿了顿,道:“我们年少时,不也怀揣着一腔热血,横冲直撞,做过许多让人啼笑皆非的事儿吗?尤其是你和顾师兄。” 萧若风说着,拉过一旁的椅子,在雷梦杀身边坐下,神色认真地看着他:“无桀虽然现在看着莽撞,可这恰恰是他的可爱之处啊。也正是因为这份单纯,他才能结交到一帮真心相待的朋友。在这复杂的江湖之中,这份纯粹可是千金难换呐。你看他如今虽然闹出这乌龙,可也说明他对朋友的安危极为上心,眼里揉不得沙子,这不也是他的优点吗?再说了,警惕性又不是什么坏事。” 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笑意未减,“说不定哪天,他的这份赤诚会为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机缘,让他成为江湖中一段传奇佳话,到时候,你可就偷着乐吧。” 雷梦杀抬起头,一脸哀怨地看着萧若风,撇了撇嘴道:“若风,你变了!你以前都是和我一起吐槽这些糟心事的。还记得咱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时候,要是有谁办事不靠谱,咱们俩不得把他数落得狗血淋头?现在倒好,我儿子干出这糊涂事儿。你倒好,净帮他说好话!” 他站起身,在原地转了一圈,双手摊开,满脸无奈:“以前咱们可都是眼里不揉沙子,做事风风火火的主儿。看见啥不对,那必须得说个痛快。怎么如今你变得这么会和稀泥啦?我还指望你和我一起好好骂骂这小子,等日后小桀长大,把这事当玩笑话讲给他听呢,好好让他长点记性来着。” 雷梦杀重新坐回椅子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嘟囔着:“以前咱们商量事儿,那可是一拍即合,对那些不着调的事儿,那批判起来可毫不留情。现在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苛刻了。可他这事儿真的太离谱,我这心里实在过不去这道坎儿。江湖险恶,就这种智商,话本里都活不过三章,我现在啊,除了求我家心月,寒衣平平安安外,再一个就是希望这小子苟在萧瑟身边,千万别再到处惹是生非。萧瑟那家伙心思缜密,跟着他,起码能少走些弯路,别哪天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了。也不知道这傻小子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开窍,学会点江湖的生存之道,别再傻乎乎地往前冲,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心月交代啊。” 萧若风一听,嘴角一弯,露出个狡黠的笑,伸手弹了下雷梦杀的脑门,打趣道:“梦杀,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可不是和稀泥,我这是看开啦!算了,跟你这榆木脑袋说不通。” 雷梦杀一听,“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双手叉腰,气呼呼地努嘴说道:“好你个萧若风,我在这儿愁得焦头烂额,你倒好,不仅不安慰我,还说我是榆木脑袋?我这不是担心无桀嘛,这江湖多凶险,他这么莽撞,迟早要吃亏!” 萧若风闻言,不禁有些好笑“梦杀,二师兄,我错了还不行嘛!你这关心则乱,我都懂。可你想啊,无桀现在经历这些,都是在为以后积攒经验。” 他拉着雷梦杀重新坐下,耐心解释:“江湖凶险,可咱无桀也不是一个人在闯。他身边有唐莲、萧瑟这些靠谱的伙伴,大家相互照应,不会出啥大乱子。”萧若风拍了拍雷梦杀的手背,笑着说:“咱就把心放肚子里,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无桀就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大侠,到时候你就等着享福吧!” 雷梦杀摆了摆手,脸上的怒容瞬间消散,神情满是关切:“好了好了,若风,我没生气,就是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最近王府里事务太忙,累着了?对了,你和景玉王那事,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你。我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威望,朝堂里也有不少人脉,我会帮你平衡江湖朝堂这其中关系。你就放心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有我在,天大的麻烦都能给你解决。看,还是二师兄对你好吧!” 萧若风眼眶微微泛红,伸手用力拍了拍雷梦杀的肩膀,感慨道:“梦杀,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多了。最近王府里杂事缠身,父皇病重,又要应对其他皇子的刁难,我确实有些心力交瘁。但只要想到还有你在背后挺我,我就觉得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雷梦杀一听,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撇嘴道:“这怎么还煽情上了呢!若风,你可别搞得这么肉麻,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咱们兄弟之间,说这些干啥?” 他别过头,轻咳一声,掩饰住眼底的动容,“再说了,你是琅琊王,身负重任,如今局势复杂,你压力大我都懂。但你可不是一个人在扛,有我雷梦杀在,不管哪个皇子想给你使绊子,都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他猛地转身,双手重重地搭在萧若风的肩膀上,目光坚定,“若风,挺直腰杆,咱们一起把这难关给跨过去!” 萧若风深吸一口气,强抑住眼中翻涌的热意,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好!有你这话,我心里敞亮多了。最近周旋在朝堂和王府之间,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我时常觉得孤立无援。可你一出现,我就知道,再难的局也能破。”他抬手握住雷梦杀的手腕,手上用力,像是要把这份力量传递过去,“接下来,还得仰仗你帮我稳住江湖那边,朝堂上的事儿我来周旋。等这一切尘埃落定,我在王府摆上一桌庆功宴,咱们不醉不归!” 【天幕之上】淫雨霏霏,如愁绪般无尽蔓延,从南安城一路铺展至秦烟城,天地间满是湿漉漉的氤氲。 一位身着乌衣的公子,手执一柄油纸伞,孑然独立于亭外。雨滴错落有致地叩击着伞面,发出泠泠然的清响,似在演奏一曲幽咽的乐章。 于凉亭之中,身着一袭堇色长袍的男子子,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他的眼眸紧紧盯着亭外的公子,心中暗自感慨,似乎每一次与他相见,都恰逢这等湿寒凛冽、仿若被阴霾笼罩的时日。 他清晰记得,往昔执伞鬼苏暮雨曾手持十八把锋芒毕露的利刃,每一柄都仿佛蕴含着夺人性命的凛冽杀意,令人胆寒。然而如今,那些令人望而生畏的凶器,竟摇身一变,成了眼前这把看似脆弱、实则暗藏玄机的伞。 连续多日,苏暮雨始终缄默不语,只是路引着他们日夜兼程,向着此地赶来。 “哼,”谢七刀神色冷峻,薄唇轻启,声音低沉沙哑,仿佛裹挟着冰碴子,“对暮雨心存疑虑?执伞鬼往昔是暗河最可怖的刺客,他追踪猎物的本事,连我都忌惮三分。” 苏暮雨闲逸地捻动着伞柄,动作轻盈舒缓,滴在油纸伞面上的雨滴,在离心力的作用下,沿着伞面的弧度滑落,如同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 转瞬之间,苏暮雨一把探出手臂,五指成爪,周身水汽瞬间翻涌。那些滑落的雨珠,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飞速汇聚、凝结,眨眼间幻化成一把锋利无匹的水龙剑。剑身晶莹剔透,水光流转间,森冷的剑气四溢弥漫,仿佛连周围的温度都骤然下降。 苏暮雨手腕轻抖,水龙剑裹挟着磅礴的气势,如同一道奔雷,向着凉亭内的萧紫瑕迅猛刺去。眨眼间,剑尖便已悬停在紫衣男子心口处咫尺之遥,森冷的剑气让紫衣男子呼吸一滞,皮肤上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他惊恐地瞪大双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恐惧 。 下意识地向谢七刀投去求助的目光,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可映入眼帘的,却是谢七刀那副仿若置身事外的模样。他神色悠然,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对眼前的剑拔弩张置若罔闻 。仿若眼前的生死危机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只见他微微颔首,专注地打磨着指甲,动作不紧不慢,旁若无人,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干扰他此刻的惬意。 刹那间,那把裹挟着凛冽寒意的水龙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陡然改变方向。剑刃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贴着萧景瑕的衣摆迅猛划过,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随后朝着亭外激射而去。 萧景瑕惊魂未定,心脏仍在胸腔中剧烈跳动,他侧首而望,视线所及之处,只见白王萧崇静静伫立。手执一柄玄色油纸伞,他的双眸被一方洁白的布帛遮住,周身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又冷寂的气息。身旁,一个身形娇小的侍童正小心翼翼地扶着他。 “皇兄!”见到白王萧崇,萧景瑕顿时欣喜万状,这一声呼喊瞬间破喉而出。 萧崇右手不疾不徐地朝前扬起,刹那间,空气中氤氲的雨珠仿若被无形的丝线牵引,飞速在他身前汇聚、交融,眨眼便凝练成一道坚不可摧的晶幕。那柄携着森寒之气、如暗夜流星般疾刺而来的水龙剑,狠狠撞在这屏障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萧崇神色未改,面上闪过一抹锐利,指尖微微一动,那剑与晶幕便如同梦幻泡影,瞬间化作无数细密的水珠,淅淅沥沥地洒落,消散在湿漉漉的地面,好似方才的激烈交锋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 苏暮雨脚步一顿,身姿缓缓回转,骨节分明的手指将伞擎起些许。刹那间,那双仿若寒潭般深邃的眼眸映入众人眼帘,目光中裹挟着疏离。他紧紧盯着萧崇,声线低沉,语气不疾不徐:“白王萧崇。” 萧崇微微颔首,刻意拿捏着与苏暮雨如出一辙的逼格语调,不紧不慢道:“苏家家主,苏暮雨。” 谢七刀动作娴熟,利落地收刀入鞘,打量了修剪整齐的指甲一眼,随后身形骤然一动,犹如离弦之箭般迅速。只见他大步上前,伸出青筋暴起的粗壮手臂,如拎小鸡一般,牢牢抓住萧景瑕的后衣领,发力一甩,萧景瑕便像脱靶的标枪,不受控制地被掷出亭外,狼狈摔落在地。谢七刀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眼中满是鄙夷,嗤笑一声道:“正主已然现身,你这杂鱼就别留这儿碍眼了。” 萧崇面色一凛,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矜贵气场,声线低沉却掷地有声:“谢家家主谢七刀,以皇子的身份而言,你此番举动,未免过于冒失。” 话落,他执伞柄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骨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无声地彰显着他此刻的不满与警惕。 谢七刀脸上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那笑容不达眼底,反而透着丝丝寒意。他微微仰头,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悠悠问道:“且容我问一句,依据北离律法,犯下杀人之罪,该如何论处?” 萧崇神色泰然,从容不迫地开口,声线平稳却暗藏力量:“杀人的情境纷繁复杂,其中差别犹如天渊,绝不可等量齐观 。”细密的雨丝在他身侧编织成朦胧的帘幕,愈发衬出他的气定神闲。 谢七刀听闻,周身气场瞬间冷凝,骨节嶙峋的大手缓缓攥紧刀柄,动作间,空气仿若都被割裂。刹那间,他挺直腰杆,好似一柄蓄势待发的长枪,周身锋芒毕露 。即便岁月在他面庞镌刻下沧桑印记,可那一身腱子肉,依旧诉说着他曾经的剽悍;他的双眼锐利如隼,死死地盯着萧崇,目光中的寒意仿佛能冻结一切:“那依照北离律法,手染过百鲜血的,又当如何?” “依律当斩。”萧崇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地给出答复,言语间尽显果断与干脆。 谢七刀神色冷峻,目光中透着几分复杂的意味,语调低沉而悠长:“正是如此。”他微微顿了顿,继续说道,依照北离律法,我这一身罪孽,早该被处以斩刑,灰飞烟灭,又凭什么对北离的皇子俯首称臣?白王殿下,老朽真是好奇,”他嘴角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其中却夹杂着丝丝嘲讽,“您放着朝堂要务不管,何苦主动来觅我们这些罪大恶极之人?” “谢叔。”执伞鬼冷不丁发声,声音低沉却清晰,宛如寒夜钟声,瞬间截断了谢七刀的话语。 谢七刀闻言,当即住口,脸上没有丝毫愠色,唯有唇角那抹仿若来自九幽的森笑,依旧肆意蔓延,像是在无声诉说着他内心深处的不屑与桀骜 。 萧景瑕心焦如焚,脚步踉跄,几乎是连跑带颠地冲到白王身侧。饱含深情与急切地唤道:“兄长!” 萧崇毫无征兆地扬起手臂,以雷霆万钧之势,一记耳光就那么水灵灵地扇向萧景瑕,手掌裹挟着劲风,看着就火辣辣地疼。他的声线依旧沉稳,表情冷峻得如同寒夜中的孤山,可这迅猛的一巴掌,却藏着压抑已久的愤懑。 萧景瑕毫无防备,被这一巴掌扇得重心不稳,整个人直直向后倒去,重重摔在泥地上。他的唇边瞬间渗出血丝,殷红的血迹在雨水的冲刷下,愈发显得触目惊心。细密的雨丝如针般落下,转瞬就将他的华服浸透,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整个人显得落魄不堪。 萧崇剑眉微蹙,面上透露着威严,一字一顿地询问:“可清楚自己究竟错在何处?” 萧景瑕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身,伸出颤抖的手,用力抹去嘴角不断渗出的鲜血,声音里满是懊悔与敬畏,低声说道:“兄长,景瑕已深知过错。” “去向暗河的诸位家主表达你最诚挚的歉意。”萧崇神色平静,语气却不容反驳。话语落下,他步伐沉稳地向前迈进一步,身姿挺拔如松,动作娴熟地将手中的伞精准地挪到萧景瑕身前,为他遮挡住那倾盆而下的冰冷雨水 。 “无需如此。”苏暮雨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淡漠。 萧景瑕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中满是惊惶与疑惑,他来回打量着面前的众人,脱口而出:“所以你们一早便清楚我不是萧楚河?” 谢七刀挺直了腰杆,冷嗤一声道:“萧景瑕,你着实小觑了暗河,也低估了我们的能耐。自你迈入暗河地界的那一刻起,我们便已洞悉你的身份——明德帝第九子萧景瑕。之所以留你一命,未曾痛下杀手,不是心慈手软,不过是想看看究竟谁是幕后推手。白王萧崇,以暗河诸位家主的判断,你相较萧楚河更有潜力,是更值得我们下注的人选。” “会个面而已,何必如此剑拔弩张。”一道温和的嗓音悠悠传来,打破了现场紧绷的气氛。循声望去,正是送葬师苏昌河,也是现任暗河大家长。 苏暮雨与谢七刀见状,拱手作揖,齐声说道:“大家长。”声音里满是尊崇,动作间尽显谦卑。 苏昌河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石桌,发出清脆声响,和声细语却又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威严:“亭外天寒地冻,诸位莫要拘谨,进来落座吧。” 萧崇闻言,带着萧景瑕与侍童稳步迈向亭内。 谢七刀迅速将刀归鞘,动作一气呵成,尽显常年习武的利落干脆。紧接着,他走到大家长身旁,侧身入座,坐定后,他微微前倾,恭敬发问:“不知大家长此番突然亲临,所为何事?” 苏昌河声音低沉而略带喟叹:“或许是在暗处蛰伏过久,心中也生出了几分想要置身天光之下的念头。对了,你们怎 么停驻在此处?李寒衣又在何处?” 苏暮雨身形笔挺,并未踏入凉亭避雨,仍伫立在原地,目光随着雨滴坠落的轨迹游移,有条不紊地回应道:“三日前,我们已然成功截住李寒衣。唐门老爷子们正一路跟随,依照行程推算,他们很快就会赶到此处。我们计划在此处布下天罗地网,截住雪月剑仙。” “不,这次不是简单的阻拦,我们的目标是取她性命。”苏昌河脸色阴沉,话语掷地有声,每个字都裹挟着不容置疑的狠厉。 苏暮雨与谢七刀闻言,脸上的肌肉微微一紧,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二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既有对这决定的意外,也有对局势的考量。紧接着,他们又把目光聚焦在大家长身上,身姿微微前倾,神情专注,迫切地等待他说明背后的缘由。 “将雪月剑仙屠戮殆尽,这听上去堪称一场震撼武林的豪举。此役一旦开启,雪月城同暗河之间的矛盾将彻底激化,从此成为不共戴天的死敌,再无转圜的可能。” 苏昌河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烁着幽邃的光,顿了顿后,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缓缓说道:“不过,没有退路或许也并非坏事,破釜沉舟,方能一往无前。” 苏暮雨神色肃穆,剑眉紧蹙,向前迈出一步,“雪月剑仙实力超凡,想要取其性命,难度系数太大,这绝非轻而易举就能完成的任务。” 大家长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唐门老爷子三人,加上你和谢七刀,合力还拿不下一个雪月剑仙?” 苏暮雨面色沉凝,斩钉截铁道:“我同她交过手,光凭这几人,远远不够!” 苏昌河闻言,眉梢陡然上扬,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嗜血的寒芒,宛如暗夜中蓄势待发的猛兽:“那要是再算上我呢?” 苏暮雨下意识地拧紧了眉头,眼中满是诧异与疑虑:“你打算亲自下场?” “事到万不得已,我自会出手。”大家长幽幽一叹,语气里满是世事无常的喟叹。话落,他冷不丁扭头,目光如尖锐的寒芒,精准地刺向萧景瑕。 萧景瑕被这猝不及防的注视惊得心头一震,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蹿升而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喉咙发紧,磕磕绊绊地问道:“大家长…有…有什么要问的吗?” 大家长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萧景瑕,语气平静却暗藏威严:“当日,你游说我们派出杀手截杀雷家堡那个叫雷无桀的红衣少年。你特意点明,他是雷轰与李寒衣悉心栽培的得意门生,堪称雷门这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还断言将其除去,对雷门而言会是沉重一击,能有效削弱他们的势力。这些话,可是你说的?” 萧景瑕强装镇定,微微颔首,语气笃定:“正是如此,在这件事上,我绝无半句虚言。” 大家长脸色一肃,语调陡然抬高,每个字都裹挟着压迫感:“既然你知道那个身份,那想必他的同伴身份,你也一定清楚,说,和他一道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萧景瑕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神情一滞,双唇紧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此时,亭外,隐隐约约有两人朝着这边靠近。一人身着鲜艳似火的赤衫,另一人则穿着高贵典雅的堇衣,两人身形曼妙,步步生莲 。赤衫女子的双臂紧紧环住苏昌离,他毫无动静,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全无,看样子已然没了生机。 苏昌河缓缓向后仰去,慵懒地倚在椅背上,目光穿透雨幕,直直看向苍穹,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落寞与怅惘:“他,勉强能算作我的血亲。”短暂的沉默后,他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透着丝丝寒意,“可现在,他却横死于剑心冢。所以,你得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话音刚落,大家长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周身气势陡然攀升,怒声质问道:“我再问一遍,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在云雾氤氲的青城山,乾坤殿庄重肃穆,静谧得只闻风声与远处的鸟鸣。一位身着暗紫色道袍的道士静坐在蒲团之上。双眼微闭,神态安然,周身仿若散发着与天地合一的祥和气息,似乎正沉浸在一场跨越时空的冥想之中。 陡然间,他双眸霍然睁开,刹那间,眸里仿若有灵动的紫芒如溪流般缓缓淌过,带着几分神秘与深邃。 与此同时,他身后那尊巍峨的三清祖师像毫无预兆地剧烈晃动起来,那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仿佛随时都会挣脱底座的束缚,轰然坠地。 赵玉真见状,神色一凛,迅速起身,双手在身前快速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全身心投入推算之中。随着推算的深入,他剑眉逐渐紧蹙,仿佛有千钧重担压在心头。终于,他轻抬眼睑,目光如电,直直射向三清祖师像,那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要从神像之中探寻出隐匿于天地间的秘密 。 眨眼间,原本晃动不止的祖师像骤然定格,三位祖师面容依旧透着不容亵渎的神圣感,好似岁月和动荡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赵玉真面色一沉,突然发出一声冷冽声音:“青霄归位!” 刹那间,一道凌厉剑气从远方呼啸而至,正是他的佩剑。赵玉真眼疾手快,稳稳攥住剑柄,顺势猛地抽出剑身。一时间,剑身霞光四溢,夺目至极,符咒散发着金光,古老符文若隐若现,散发出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波动。 在道家的神兵谱系里,青霄剑的地位尊崇非凡。它跻身天下名剑的第六位,是青城山至高无上的镇山神器,也是历代掌门传承的信物,承载着深厚的道家传承与无上威严。 而赵玉真便是现任掌教。 江湖赫赫有名的五大剑仙,各有千秋。雪月剑仙的剑术,宛如风花雪月共舞,剑影间尽显绮丽之美;儒剑仙的剑技,满含文人雅士的书卷气,一招一式皆透露着文雅的气质;怒剑仙的剑势,刚猛无匹,如汹涌的怒潮,一往无前,霸气震慑四方;孤剑仙的剑路,独树一帜,带着遗世独立的寂寥与孤傲。而道剑仙赵玉真的剑,堪称是剑中真仙。他的剑,不沾染丝毫人间烟火,更未被血腥所玷污,纯粹而空灵,尽显道家的至理与超脱。三十多年来,赵玉真深居山中,心无旁骛,潜心向道,从未涉足山下那充满纷争的世界。在世人眼中,倘若某天听闻他羽化成仙,脱离尘世的羁绊,也丝毫不会觉得意外,仿佛这一切本就该是他的归宿 。 赵玉真立在三清祖师像前,手中的青霄剑映着殿内烛火,微光闪烁。他的指尖摩挲着剑身,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与一位老友低语。剑身上的符咒仿若受到感召,微光跃动,仿佛在与他无声交流。 片刻后,赵玉真微微仰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紧接着,一声喟叹自他唇间溢出。他的动作沉稳而庄重,将剑缓缓归鞘,发出一声清脆的“噌”响。 随后,他双手捧着剑,缓缓走到三清祖师像前,将剑小心翼翼地放在供案上。他微微俯身,额头轻皱,眼中满是敬畏,声音略显暗哑:“玉真不孝,而今因要事在身,不得不违背门规,下山一行。” 陡然间,三清祖师剧烈晃动,幅度远超之前,仿佛有一双巨手在疯狂摇晃。这股强烈的震动迅速传遍乾坤殿,梁柱嘎吱作响,琉璃瓦相互碰撞,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吞噬。 赵玉真却仿若未觉,神色平静如水,只是静静地抬头望向那不断震颤、仿佛随时都会坍塌的屋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呢喃道:“这乾坤殿历经波折,两次遭人撼动,看来是时候修缮一番了。”说罢,他不慌不忙地回过身,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稳步走向殿门。修长的手指搭上门环,动作沉稳而有力,随手一推,那扇紧闭的门扉缓缓开启。 四位老者静立当场,他们白发苍苍、胡须飘逸,周身萦绕着超凡脱俗的气质,此刻正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赵玉真。 赵玉真覆手而立,身形洒脱,面上挂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眼神中透着几分戏谑与调侃,看向隐长松,缓缓开口:“殷师伯,江湖中人人都道我赵玉真善推演、精算学,足以冠绝天下。可在我看来,师伯您才是真正的算学翘楚。每次我不过刚在心底萌生下山的想法,您几位便如同知晓天机一般,早早在此等候阻拦,这等未卜先知的本领,玉真自愧不如。” 殷长松仰头望向天际,手臂缓缓抬起,手指苍天,声音雄浑而厚重,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是否踏入山下尘世,哪里用得着我掐算?天道昭昭,自有定数,一切皆在这乾坤万象之中,你心中所思,天地早已洞悉 。” 举目远眺,苍穹之上,一群形色各异、难以名状的飞鸟肆意盘旋,它们以乾坤殿为中心,不断地飞舞环绕,声声啼鸣尖锐而凄厉,好似在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警讯,那叫声划破静谧的山林,久久回荡。 赵玉真抬眸,目光追随着飞鸟的轨迹,随后将视线收回,看向殷长松,神色间带着几分洒脱与随性,嘴角微微上扬,开口说道:“殷师伯,我在这山上静修多年,寒来暑往,日复一日。如今,我心中萌生出强烈的念头,想去山下的花花世界游历一番,见识见识世间万象,这山上的日子,实在是有些乏味了。” 殷长松神色一凛,表情瞬间变得肃穆,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忧虑,直直地看向赵玉真,语重心长地说道:“玉真,你师父穷尽毕生心血,为你铺就修行之路,青城山更是将传承与厚望寄托于你。这般深厚的期许,你当真要弃之不顾,亲手辜负这份沉甸甸的苦心吗?” 赵玉真神色坦然,目光坚定如磐,语气沉稳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看来确实是这样了。我已将青霄剑妥善安置,这青城山掌教的重任,便烦请殷师伯暂代。待飞轩历经磨砺、心智成熟,足以担起这份职责时,再将此位传于他。”言罢,他步伐从容,悠然迈出殿内,薄唇轻启,声音温和却又清晰地唤道:“桃花!”那声音裹挟着无尽的温柔,悠悠飘荡在这山林之间 。 眨眼间,一抹明艳的红芒从远处疾射而来,一柄通体鲜艳如血的桃木剑仿若被无形的丝线牵引,风驰电掣般越过上空,精准无误地落入赵玉真的掌心里。 赵玉真微微垂眸,目光柔和地投向桃花,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剑脊,细腻的触感仿佛让他与剑之间产生了奇妙的共鸣。他的眸中满是缱绻深情,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道:“桃花,我们启程,一起去寻小仙女,如何?” 第183章 赵玉真下山【已补天幕】 【天幕低垂】,暗沉如墨,仿若一块巨大的不祥之幕,将世间的不安与危机悄然笼罩。雷梦杀屹立于这压抑的苍穹之下,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宛如一座被愁绪堆砌的山峦。他的目光,仿若实质般,紧紧锁住天幕之中那一群影影绰绰的身形,那是暗河众人的身影,此刻在他眼中,却似一群隐匿在黑暗中的恶狼,正张牙舞爪地觊觎着他最为珍视的宝贝——女儿李寒衣。 李寒衣。身为雪月剑仙,其剑术超凡入圣,在江湖中声名远扬,剑影所至,皆能令敌手闻风丧胆。 然而,雷梦杀心中却清楚,女儿此番面临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生死劫难。 可面对唐门老爷子与暗河这群心狠手辣之徒的联手,这场战斗必定艰难万分。 唐门,其暗器之术登峰造极,在江湖上素有“唐门暗器,天下第一”的威名。唐门暗器制作工艺鬼斧神工,每一枚暗器都蕴含着致命的杀机,一旦出手,便如暗夜流星,防不胜防。 如今,唐门与暗河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他们已然铁了心要与雪月城彻底决裂,甚至妄图覆灭雷门,必定会使出浑身解数,下足血本。 雷梦杀的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几乎能预见,战斗一旦打响,那唐门最为致命的暗器,如暴雨梨花针之类,必定会如狂风骤雨般朝着李寒衣倾泻而去。 “寒衣…”雷梦杀低声呢喃,眼神中满是父亲对女儿的关切与担忧。他心急如焚,却又深知自己此刻无法赶到女儿身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幕,默默为她祈祷。 他来回踱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一幅幅令他胆战心惊的画面:李寒衣在暗器的围攻下左支右绌,身形狼狈;锋利的暗器划破她的衣衫,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这些画面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利刃,让他心如刀绞。 “暗河、唐门,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恶徒!要是我家寒衣有个三长两短,我雷梦杀就算拼得粉身碎骨,血溅当场,也定要将你们挫骨扬灰,以血还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意。 【天幕之上】刹那间,剑脊的赤芒陡然汹涌澎湃,仿佛在对他的言辞做出强烈呼应。 他蓦地昂首,眼眸中透着决然:“师伯、师叔,玉真已然下定决心,要辞别山门,踏入尘世。” 殷长松面色凝重,声如洪钟般沉声道:“纵使是为了已然仙逝的掌教师弟,我亦断不会准许你踏入山下的江湖。” 赵玉真微微阖目,神色间尽显无奈,缓缓说道:“师伯,我方才有所洞察。” 殷长松眉头紧蹙,目光如炬,语重心长地劝诫道:“一旦你与某件事产生牵扯,那你所预见的未来,便难以确保其精准无误。人命天机不可擅自揣测,掌教师弟往昔理应传授过你这般道理。 赵玉真身形挺拔,眼眸中闪烁着澄澈而坚定的光芒,不疾不徐地回应:“我与常人自是有着天壤之别。” 他微微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洒脱与傲然,“我乃赵玉真。虽从未涉足江湖,可我亦知晓,江湖之中都尊称我为——道剑仙!” 殷长松猛地眉头一皱,发出一声雄浑且极具威慑力的怒喝:“截住他!”刹那间,四位天师心领神会,动作整齐划一,齐刷刷地抽出腰间锋利无比的利刃,呈一字之势,威风凛凛地伫立在大殿前方,周身气势凌人,犹如铜墙铁壁般不可撼动 。 赵玉真神色淡然,薄唇轻启,声音不高却透着十足的自信:“诸位想要阻拦我,怕是痴心妄想。” 话语落音,他脚尖轻点,如翩然惊鸿般轻盈跃起。刹那间,身形已鬼魅般出现在四位天师身后。 手执长剑似有灵韵,微微颤动,四把利刃紧贴剑身,以令人目眩的速度飞速旋绕,带起呼呼风声,仿佛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牢牢掌控。紧接着,他手腕猛地发力,手臂如长虹贯日般向后一扬,看似随意的动作,却蕴含着排山倒海的劲道。只听一连串“砰砰”闷响,四柄长剑精准无误地扎在殿内高悬的牌匾内里,剑身没入牌匾,只剩剑柄在微微震颤,似乎在无声宣告这场交锋的胜负已分 。 青城山的四位天师,其中三人早已修炼至自在地境,周身灵力雄浑,功法炉火纯青。而殷长松更是了得,闭关潜修几年后,一举跻身逍遥天境之列,实力登峰造极,在江湖中鲜逢敌手。 这四位的实力,随便一人都能在江湖上掀起波澜,此次四位联袂,面对赵玉真,他们却遭遇了意想不到的挫败。仅仅是赵玉真随手一挥的凌厉一剑,便冲破了他们四人精心构筑的防御,让他们的联手抵抗瞬间化为泡影。 仙逝的掌教吕素真在弥留之际,曾满含感慨地留下遗言:“近百年来,论道法造诣,赵玉真堪称青城山首位;谈剑术精妙,亦无人能出其右。这般天赋绝伦、惊才绝艳之人留在青城山,实乃青城山之幸。然而,他若不能下山闯荡江湖,施展抱负,也无疑是青城山莫大的憾事。” 殷长松声音哽咽,带着几分沧桑与不舍,轻声唤道:“玉真。” 赵玉真身姿挺拔,伫立原地,语调波澜不惊,恭敬回应:“殷师伯。” 殷长松满脸倦容,嗓音里透着无力与怅惘,缓缓开口:“若你执意下山,我也不再阻拦。只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莫要忘了这青城山的悠悠岁月,记得归来。” 赵玉真神色悠然,洒脱一笑,随后归剑入鞘,而后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却又透着坚定:“归山之事,我自不会忘却。只是这掌教之位,于我而言实非所求。我本就无意执着于问道求仙,怎奈天道相缠,难以挣脱。往后,我只盼能栖身于烂漫桃花林,以酒为伴,逍遥此生,如此便好。” 殷长松骤然回身,脸上写满了痛悔与自责,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师弟,是我有负你的嘱托。” 言毕,他双腿一屈,在殿中那尊宝相庄严的祖师重重地跪了下去,脊背微微颤抖,似在承受着良心的拷问 ,满心都是无法言说的愧疚 。 “师父,是玉真辜负了您的栽培。”赵玉真面色沉郁,脚步坚定却又带着几分沉重。转瞬之间,天际乌鸦惊惶嘶鸣,如墨的乌云翻涌汇聚,天雷一道道响彻云霄,似是在为他的离去而奏响一曲壮烈的悲歌。 赵玉真就这样迎着风云变幻,沉稳地朝山下迈去。沿途的弟子们望见他的身影,眼中满是敬畏,纷纷自发地屈膝于地,默默目送这位传奇人物渐行渐远。 然而,就在赵玉真即将抵达山脚下之时,突然有两人并肩挡住了他的去路。 一人身着道袍,小脸肉嘟嘟的,正是望城山道法一脉的杰出传承者飞轩;另一人一袭青衫,气质清逸,眉眼间透着几分不羁,乃是道剑仙赵玉真座下亲传弟子李凡松。 飞轩神色恭敬,柔声开口,语调中带着几分敬重与不舍:“师叔祖。” 李凡松眼眶泛红,声音微微发颤,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师父!” 赵玉真挑眉,目光扫过二人,佯作嗔怒,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四位天师合力都未能将我留下,你俩却在此阻拦,莫不是想讨打?”话虽如此,可他嘴角依旧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冲淡了几分言语间的威慑。 李凡松神色坚毅,手用力攥住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且决绝 “弟子才疏学浅,能力有限,可哪怕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乃至丢了性命,也绝不让师父踏出这一步!” 赵玉真静静地凝视着李凡松不住晃动的手,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打趣道:“这份气势倒是可嘉,只是这攥剑的手,能否稍稍稳住些?” 李凡松的眼眶蓄满了泪水,声音也微微发颤,带着哭腔嗫嚅道:“师父,我心里慌得厉害。” 赵玉真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脚步轻点,刹那间就已移步到两人面前。语气轻柔,满是安抚:“傻徒儿,有什么可畏惧的。我不过是去山下走一遭,并非赴死,别担心。” 飞轩缓缓回身,面容凝重,神色间满是敬畏与纠结,在赵玉真面前郑重地双膝跪地。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肃穆与忧虑:“师叔祖,我听闻几位前辈提及,当年吕掌教曾为您占得卜卦。卦象显示,倘若您一直隐居望城山,可庇佑望城山百年昌盛、福运绵延;但倘若师叔祖决意下山……” “便会战死在荒芜河滩,尸横遍野,血染黄沙。”赵玉真神色从容,唇角挂着一抹洒脱的笑意,淡然地接过话茬,语气轻松,仿佛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师父!”李凡松情绪顿时激动难抑,紧接着“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满心都是对师父安危的担忧与不舍。 赵玉真眼中透着洞悉世事的平和,神色从容,轻轻喟叹一声,语气温和又坚定:“师父的深谋远虑我岂会不知?可既定劫数在前,若一味逃避,绝非我等修道之人所为,唯有仗剑破局,方为正道。一味地龟缩在这山上,又算什么道理呢。”言罢,他微微抬手,掌心泛起柔和光晕,一股无形却有力的气劲将跪地的李凡松和飞轩稳稳托起。 “就凭你俩目前的修为,还是别想着能阻拦住我了。飞轩,你所修的大龙象力已初露锋芒,造诣不凡。但道法至理,存于世间万象、芸芸众生之中。三月之后,你便下山云游,三年里,莫要折返。在江湖的磨砺与世间的百态中,去探寻道法的真谛,方能更上一层楼。” 转而望向李凡松,赵玉真语重心长:“凡松,你和飞轩结伴同行。你的命数里注定有两段师徒缘分。与我的这段缘分,已然走到尽头。而另一位良师,隐匿于江湖的浩渺天地间,其剑术登峰造极,与我不相上下。你此去,定能得遇名师,学有所成。” 李凡松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脑袋晃得像拨浪鼓,几近失控地哭喊着:“师父!师父!我根本不在乎劳什子命定的另一段机缘,这世间我只认您这一位恩师,有您在我身旁,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其他人管他是什么大罗金仙,我一概不要!” 飞轩的嘴唇微微颤动,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酸涩堵住,千言万语在心头翻涌,最终只化作一声饱含深情与不舍的呼喊:“师叔祖!”,而后便再也无法吐出一个字,只能任由那复杂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赵玉真微微弯腰,抬手轻柔地摸了摸飞轩的头,眼中满是温和与关切,轻声嗔怪道:“傻孩子,我不过是去山下走一遭,又并非奔赴黄泉,怎么哭得这般伤心?快别哭了。” 飞轩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仰头望向赵玉真,直言道:“师叔祖,你此番言语,条理清晰,事无巨细地安排着种种,交代着未来,这般细致入微,可不就像在交代后事吗?” 赵玉真直起身子,远眺云雾缭绕的山下,神色间满是怅惘,轻声呢喃:“傻孩子啊,世间之事,自有定数 。”他的声音随风飘散,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意味,“此番下山,山高水长,归期漫漫,下次重逢,不知要历经多少春秋。” 言罢,他挺直脊背,周身散发出一股傲然之气,语气笃定:“但你要相信,我不会有性命之忧的,毕竟我可是赵玉真,是那个距离羽化成仙仅一步之遥的赵玉真,区区天劫,又怎能阻挡我?我岂会惧怕?” 李凡松神色关切,眼中满是担忧与疑惑,向前一步问道:“师父,您这一去山高水远,目的地究竟是何方啊?” 赵玉真目光悠然飘向南方,眼神中带着几分对未知的憧憬,苦笑着摇头:“应是那边。我久居山中,从未踏足山下尘世,实在难以说清具体所在。”他伸手指向远方,动作洒脱又带着几分随性,“我在静修时,脑海中浮现出一片静谧的竹林和一座雅致的凉亭,虽不知具体方位,但感觉相隔甚远。凡松,为师这就该启程了。” 李凡松瞪大双眼,满脸震惊,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师父从未涉足尘世,却对山下的景象了解得这般清楚。”他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微微发颤,难以置信地喃喃道,“难道……难道师父已然跻身神游玄境之列?”话一出口,想到自家师父的能力,却又觉得合乎情理。 赵玉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意,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不置可否:“尚缺那么一点机缘火候。天地间大道至简,玄机隐匿于光影交错之处。”说罢,他潇洒地离开,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轻松,“为师这就出发了,等归来之时,定给你领个师娘回山!”话音未落,他身姿如电,瞬间化作一道残影,向着远方风驰电掣般掠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云雾缭绕的山间,只留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回响 。 李凡松眼眶泛红,却努力挺直脊梁,声音洪亮且坚定,带着无尽的期许与信念,向着赵玉真离去的方向高声呼喊:“师父!凡松在这望城山,盼望着与您再度重逢的那一日,定等您平安归来!” 飞轩的嗓音因激动而沙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依然斩钉截铁地说道:“没错!师叔祖乃道剑仙,威名赫赫,神通广大。那所谓的天降劫数,在师叔祖面前,不过是蝼蚁撼树,他只需随手一挥,便能将其轻易破除 ,定能安然无恙!” 忽然,山脚下传来一阵剧烈的震颤,好似大地深处有一头猛兽在咆哮、挣扎。 原本蛰伏在望城山外许久的三千铁骑,如潮水般涌动起来。他们的身影在飞扬的尘土中若隐若现,马蹄声如雷,响彻山谷。多年来潜伏在望城山的暗探,瞅准时机,向着天空放出了信号。一道尖锐的光划破长空,打破了这片天地的宁静。 此刻,骠骑将军正于营帐中闭目养神,卫兵急促的脚步声和紧张的通报声,瞬间将他从半梦半醒中拉回现实。他猛地站起身,双眼圆睁,满脸都是震惊,不禁喃喃自语:“那赵玉真,当真踏出了青城山!” 卫兵满脸通红,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声音高亢且急促:“将军!手下所言句句属实,当前天象诡谲,空中还盘旋着诸多从未见过的奇异禽鸟。那潜伏已久的暗哨已然成功发出信号,断然不会有误 。” 骠骑将军闻言,眼中迸射出锐利的光芒,压抑多年的热血瞬间沸腾。他猛地起身,一脚踢开身前的矮凳,声如洪钟,气势磅礴地吼道:“好!老子在这苦熬十几年,今日终于能大展身手了!传令全军,让弟兄们把利刃磨得寒光闪闪,立刻披挂上阵!这些兵器什好些年都未曾饮血了,千万别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 整整三十载春秋,赵玉真深居望城山,不曾迈出山门半步。 彼时,坊间流言蜚语甚嚣尘上,传言称一旦赵玉真下山,天地秩序便会紊乱,天启王朝的统治根基也将岌岌可危。 听闻这番耸人听闻的传言,明德帝坐立难安,急忙召来国师齐天尘,询问此事。齐天尘神色自若,有条不紊地向皇帝剖析,直言这不过是毫无事实依据的虚妄之言,劝明德帝莫要轻信。明德帝听后,一颗悬着的心才稍微落下,当下便放弃了兴师动众踏平青城山的想法。 但为了以防万一,明德帝还是下令派遣三千精锐铁骑,在望城山周边安营扎寨。铁骑枕戈待旦,时刻关注着青城山的动向,就怕道剑仙突然下山,引发难以预料的变故 。 骠骑将军王铁,往昔在沙场上纵横驰骋,战功彪炳,威名远扬。谁能料到,命运的齿轮陡然一转,他竟被调遣至这青城山附近,一驻守便是漫长的十余年。这漫长的时光里,壮志难酬的愤懑与无奈如野草般在他心底疯狂滋长,怨念越积越深。毫不夸张地说,普天之下,若论急切盼着赵玉真下山之人,除却雪月剑仙,那便非他莫属。 一接到赵玉真下山的消息,王铁瞬间如被点燃的火药桶,浑身散发着炽热的斗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跨上战马,动作一气呵成,尽显久经沙场的利落。旋即,他大手一挥,高声发号施令,指挥着早已全副武装、蓄势待发的三千铁骑,如狂飙突进的黑色洪流,向着青城山迅猛进发,急促的马蹄声在旷野中回荡,气势磅礴。 与此同时,一道堇色身影如流星赶月般,裹挟着凌厉的气势,也向着铁骑队伍迅猛逼近。那速度快如闪电,带起的气流仿佛都在呼啸。 王铁目光一凛,眉头下意识地紧蹙,锐利的视线紧紧锁定那道疾驰的紫影,侧身询问身旁的卫兵:“那便是道剑仙了?” 卫兵的喉结上下滚动,神色紧张,望着越来越近的紫影,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声音带着几分忐忑:“将军,都说道剑仙本领超凡,如仙人降世,竟真被咱们碰上了。他这般神通广大,咱们当真能挡得住吗?” 王铁剑眉一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猛地一勒缰绳,战马嘶鸣,他挺直腰杆,声如洪钟,带着十足的霸气吼道:“就算他有三头六臂又如何?不过是单枪匹马!咱们麾下可是有三千北离精锐铁骑,个个身经百战,岂会畏惧他一个区区道士!传令下去,全体戒备,准备迎敌!” 赵玉真一袭紫袍随风猎猎作响,望着那如黑色潮水般汹涌而来的三千铁骑,眉头轻蹙,发出一声喟叹:“皆因恩师昔日信口之言,致使这些将士在这青城山畔虚度十载春秋。这内心,啧啧!亦有愧怍啊 。” 赵玉真神色悲悯,低声呢喃着愧疚的话语,脚下却没有丝毫停顿,片刻间便来到了三千铁骑阵前。 王铁怒发冲冠,手中长枪高高扬起,枪缨随风烈烈作响,暴喝一声:“狂徒赵玉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可话还未落地,那袭紫影便如闪电般掠过。赵玉真身姿轻盈,仿若穿梭于无形,在铁骑的重重包围中畅行无阻。一时间,周围战马受惊前蹄扬起,骑兵们纷纷坠地,哀号声、嘶鸣声此起彼伏,现场一片狼藉 。 三千铁骑汹汹而至,气势震天,可在赵玉真眼中,不过是蝼蚁蚍蜉。他周身灵力四溢,如摧枯拉朽般将铁骑攻势瞬间瓦解。 王铁灰头土脸,挣扎着起身,掸了掸盔甲上沾染的灰土,神色复杂,试图强颜欢笑,却委实笑不出来:“这哪是什么道士啊,分明是仙神临世啊!你即刻快马奔赴天启!” 卫兵满脸诧异,忙不迭追问:“将军,是要把这儿发生的事,向圣上如实禀报吗?” 王铁神情凝重,眉峰拧成了个“川”字,斩钉截铁地吩咐道:“别向圣上奏报,速去钦天监,把这里的情况原原本本告知监正齐天尘!”此刻,他满心忧虑,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唯有国师能参透其中玄机。 另一边,赵玉真冲破三千铁骑的阻碍后,脚下步伐愈发轻快。自下山以来,他首次真切领略到天地的辽阔与无垠,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迈之气,豪情在胸腔中激荡,令他不禁仰天长啸:“小仙女,我即刻便来与你相会!” 渊止城,知府衙门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众人神色凝重,将叶若依团团围住,彼此交换着担忧的眼神,却都沉默不语。 雷无桀情绪激动,眼眶中满是焦急的泪光,他猛地伸出手,死死攥住唐莲的胳膊,手上的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对方的肩膀捏碎。他声音发颤,带着几分质问:“大师兄,当初你们一同前往唐门,你信誓旦旦地说,唐怜月有法子能救她,可如今怎么会是这般局面?” 唐莲重重叹了口气,神色间满是疲惫与无奈,不着痕迹地把这个棘手的话题引开:“此事错综复杂,一时半会儿难以说清。当务之急,是赶紧救叶姑娘。萧瑟,你手中的蓬莱丹,可有一线生机能助她渡过难关?” 第184章 久违了(天幕在开头) 【天幕之下】小寒衣侧目,打量着身旁正大快朵颐啃食水蜜桃的小赵玉真,又抬眸望向天幕之上那身姿卓然、气质高华的道剑仙,满脸狐疑,终是按捺不住,脱口而出:“喂,臭道士,不对,桃子仙,你究竟是有多爱吃桃子啊?不仅天天啃桃子,给剑取名都要取桃花,俗不俗啊你,话说,你日后真的会成为那样……那般风姿卓绝、名震江湖的道剑仙?” 小赵玉真嘴角汁水淋漓,满不在乎地抹了一把,腮帮子鼓鼓囊囊,含糊不清道:“那是自然,我赵玉真说要做的事,还从未失言过。别看我现在爱吃桃子,等我修得大道,御剑飞行、斩妖除魔,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有多厉害了!” 小寒衣听闻,不禁嗤笑一声,双臂环胸,满脸怀疑:“就你?还斩妖除魔呢,我看你除了吃桃子厉害,别的都悬。这天幕上的道剑仙,一袭紫袍,气质超凡,和你这小毛孩,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人。” 小赵玉真一听,不乐意了,把啃了一半的桃子往地上一扔,站起身拍拍手,努力挺直小身板,试图展现出几分威严:“哼,你可别小瞧我。我现在是小,但我有两位师父教导,每日刻苦修炼,终有一日,我也能像天幕上那样,仗剑天涯、俯瞰众生。等我成了道剑仙,定要让你心服口服!” 小寒衣看着他那副认真又倔强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那我就等着瞧,看你这个爱吃桃子的小道士,怎么成为威风凛凛的道剑仙。不过,要是你以后没做到,可别在我面前提这事儿。” 小赵玉真双手叉腰,信誓旦旦道:“一言为定!等我下山闯荡江湖,定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赵玉真的名号!到时候,说不定还有漂亮姑娘仰慕我,给我送好多好多桃子呢!” 小寒衣一听这话,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娇叱一声:“你敢!”那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小赵玉真真做了什么天理难容之事。 小赵玉真本还梗着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胸脯拍得震天响,大声回应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可话刚出口,眼角余光瞥见小寒衣那仿若能吃人般的眼神,瞬间就像被抽去了脊梁骨,气势一泄千里,秒怂了下来。 他满脸堆笑,双手合十,对着小寒衣连连作揖,讨好道:“小仙女,小仙女,我错了还不行嘛。我以后只吃你赠的桃子,别人给的,我瞧都不瞧一眼。等以后咱们一起闯荡江湖,届时你成雪月剑仙,名震武林,我则为道剑仙,并肩而立,到时候整个江湖都得对咱们二人的风采赞叹不已。我们一同惩恶扬善,把那些为非作歹的宵小之徒,统统打得落花流水。” 说着,小赵玉真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手舞足蹈起来:“我们可以在月光如水的夜晚,于高山之巅对饮畅谈;也能在危机四伏的险境,携手并肩,共同破敌。等我们功成名就,寻一处世外桃源,种满你喜欢的花草,还有我最爱的桃树。闲来无事,便在树下抚琴舞剑,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逍遥自在。” 小寒衣脸颊微微泛红,佯装嫌弃地扭过头去,轻哼一声:“种桃子的,谁要和你一起,还世外桃源,说得倒好听,也不知道你到时候有没有那个本事。” 话虽如此,可她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小赵玉真见小寒衣这般反应,心中暗喜,越发来了兴致,眉飞色舞地继续描绘着未来的蓝图:“小仙女,你就放心吧,我赵玉真向来说到做到。等我下山,定要寻遍天下名剑,修炼绝世剑法,到时候谁要是敢欺负你,我一剑便能将他打得跪地求饶。” 小寒衣白了他一眼,双手抱胸,故作高冷道:“切,就你会吹牛,还绝世剑法,先把你那些奇奇怪怪的功法练扎实了再说吧。我日后可是雪月剑仙,用得着你保护?不过……要是你真有那么厉害,勉强和你一起闯荡江湖也不是不行。”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那一抹娇羞悄然爬上了她的脸颊。 小赵玉真兴奋得跳了起来,拍手叫道:“太好了,小仙女你答应啦!那我们可说好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等我学成下山,第一个就来找你,我们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见识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和事。” 小寒衣微微颔首,又傲娇地抬起下巴,别过头去,小声嘟囔着:“哼,谁跟你说好啦,我只是说勉强考虑,你可别太得意。”可眼中闪烁的光芒,却早已出卖了她内心的期待。 小赵玉真才不管小寒衣口头上如何不承认,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围着小寒衣蹦蹦跳跳,活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童。“小仙女,那我可得好好做准备,下山之前,我一定要把师父教我的剑法练得炉火纯青,还要去后山把那片桃林好好照料一番,等我们功成名就回来,就能吃上又大又甜的桃子啦!” 小寒衣看着他那副欢脱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就知道桃子,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多想想怎么提升你的剑术,别到时候被人打得屁滚尿流,还得本姑娘去救你。”话里满是嫌弃,可眼神却不自觉地跟着小赵玉真打转。 “放心吧,小仙女!我保证,到时候定是我护着你,让你在江湖上横着走!”小赵玉真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对了,小仙女,咱们闯荡江湖得有个响亮的名号,就叫‘桃剑双侠’,怎么样?” “呸,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难听死了!”小寒衣皱着鼻子,一脸嫌弃,“要取也得取个威风点的,让人一听就闻风丧胆。” “那你说叫什么?”小赵玉真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小寒衣。 小寒衣歪着头,思索片刻,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就叫‘星月双仙’,我是雪月剑仙,你是道剑仙,咱们在江湖上就是最耀眼的存在!” “好嘞,就听小仙女的!”小赵玉真兴奋地应和着,脑海里已经开始幻想两人在江湖上大杀四方的场景。 “不过,你可别光说不练,到时候要是拖我后腿,这名号可就没你的份儿!”小寒衣瞪了小赵玉真一眼,佯装严肃地警告道。 “绝对不会!”小赵玉真挺直腰杆,一脸坚定,“我一定刻苦修炼,等下山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星月双仙’的厉害!” 看着小赵玉真那副认真的模样,小寒衣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温柔与期待。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憧憬着未来的江湖生活,欢声笑语在山林间回荡,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在江湖上并肩作战、快意恩仇的身影 。 “喂,赵玉真,你怎么又叫我小仙女,不是说过了吗,以后叫我寒衣,或者直呼我大名的吗?”小寒衣像是想到了什么,佯装嗔怒,双手叉腰,腮帮子微微鼓起,那模样活脱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随后抬手轻轻捶了一下小赵玉真的肩膀。 小赵玉真挠挠头,憨笑着说:“习惯啦,小仙女,呸呸,寒衣,你这名字叫起来没小仙女顺口嘛。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以后肯定改。”说着,他眼睛滴溜溜一转,又开始眉飞色舞地畅想,“寒衣,等我们闯荡江湖,每到一个地方,都得去尝尝当地最有名的美食。听说江南的糕点甜而不腻,西域的烤羊肉香气扑鼻,光是想想我都要流口水啦!” 小寒衣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噙着笑意:“就知道吃,真没出息。不过……本姑娘也想尝尝各地美食,到时候你可别只顾着自己,把我那份也吃了。” “哪能呢!”小赵玉真连忙摆手,信誓旦旦道,“我肯定把最好吃的都先给你。对了,咱们还得收集各地的奇珍异宝,我要找一块最纯净的水晶,给你打造一个独一无二的发簪,配上你这绝世容颜,肯定惊艳整个江湖!” “少贫嘴了。”小寒衣脸颊微红,转过身去,掩饰着内心的欢喜,“先把你的剑术练好吧,不然到时候别说找奇珍异宝,能不能保住小命都难说。” 小赵玉真却不恼,凑到小寒衣身边,兴致勃勃地说:“寒衣,你说咱们要是遇到那种特别厉害的大魔头,咱俩联手能不能打过他?我先用我的桃花布下剑阵困住他,你再趁机用止水剑法给他致命一击,肯定行!” 小寒衣思索片刻,认真道:“这可说不准,江湖高手如云,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不过只要我们默契配合,多加历练,再厉害的对手也不在话下。”说完,她看向小赵玉真,眼中满是信任与期待。 “那是自然!”小赵玉真干劲十足,“我现在就去后山练剑,争取早日下山,和你一起开启咱们的江湖之旅!”说罢,他拔腿就要往后山跑。 “等等!”小寒衣叫住他,“我和你一起去,正好看看你这几天的剑术有没有长进,可别到时候拖我后腿。” 小赵玉真想起寒衣离自己尚差一截的剑法,忍不住咧嘴一笑,“好嘞,有寒衣你给我当陪练,我的剑法肯定突飞猛进!”两人并肩朝后山走去,一路上还在讨论着未来的冒险计划,笑声回荡在山林间,满是对未知江湖的憧憬与期待 。 【天幕之上】“毫无效用。”萧瑟眉头拧成死结,一脸凝重,语气中满是无奈。 “毫无效用?”雷无桀双目圆睁,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疑惑,拔高音量道,“这怎么可能?蓬莱丹可是奇药,怎么会救不了她?” “蓬莱丹也只能勉强为她延续短暂的生机,可她的心脉遭受重创,已然超出了寻常医术的救治范畴。根本无力回天。她能活至今日,全仰仗一股神秘真气在维系生命。” 萧瑟一边解释,一边把脉,下一秒,他脸色骤变,喃喃自语道:“这股真气……” 唐莲目光灼灼,神色关切,看向萧瑟,语调中带着几分期待与询问:“怎么样了?” 萧瑟微微仰头,陷入思索,须臾,薄唇轻启,声音不疾不徐:“恰似寒原之上乍现的一缕曙光,于彻骨的凛冽中,悄然流溢着些许温情。” 雷无桀满脸焦急,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忍不住提高音量道:“都火烧眉毛的当口了,萧瑟,你怎还有闲情逸致打比方啊!” 唐莲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这个人,和我们都有过交集。” 萧瑟闻言,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浮现出一抹诧异之色,微微一怔,下意识追问道:“何人?” 唐莲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随后一字一顿地说道:“无心。” 雷无桀与萧瑟听闻,皆是心头一震,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眼中尽是难以置信,异口同声道:“他回中原了?” 唐莲面容严肃,目光中透着几分忧虑,沉声道:“确实,他此番归来,武功造诣更上一层楼。以我的判断,其修为至少已达逍遥天境,相较于之前,实力有了质的飞跃。” 雷无桀刚突破到自在地境,听闻此言,心底顿时涌起一阵强烈的落差感,满心的失落与沮丧。他心急如焚,眼眶都微微泛红,急切地追问:“既然如此,他为何没与你们一同前来?若无心在此,以他的本事,说不定还有机会再医治叶姑娘一会回,眼下可如何是好。”说到此处,他声音都微微颤抖,满心的焦虑溢于言表 。 唐莲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抹凝重,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神秘剑客的身影。“我们碰上了一个极为怪异的家伙,他周身被一袭玄色大氅紧紧包裹,头顶斗笠,手中握着一把尺寸惊人的巨剑。无心当机立断,将他缠住,我才得以领着叶姑娘突出重围。” 萧瑟的神情陡然一凛,眼底骤起一抹森寒,冷不丁吐出一句:“是他!” 其他人被这寒意十足的语调震慑住,司空千落最先回过神,急切问道:“萧瑟,你竟识得此人?” 萧瑟微微摇头,语气平静:“我与他素昧平生 。”短暂的沉默后,他话锋突转,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斩钉截铁道:“但此人,我必杀之。”言罢,他身姿一转,弯腰凝视着叶若依,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无奈地喟然长叹。 雷无桀从怔愣中惊醒,满脸焦急:“萧瑟,都快火烧眉毛了,你脑袋聪明,快想想对策啊!” 萧瑟目光坚定,毫无预兆地向雷无桀递出一只手,语气不容置疑:“把手给我” “什么?”雷无桀瞬间懵了,眼中满是不解。 司空千落心头一紧,瞬间洞悉了萧瑟的意图,疾步上前,眼中满是忧色:“萧瑟,你该不会是想再催动那流转之阵吧?这可是在拿自己的命冒险!” “放心”萧瑟神色镇定,目光如炬,语速飞快地解释道,“这回我打算借雷无桀的真气。他修行的乃是剑冢剑心诀,以他的剑心之力,正好可以滋养我受损的心脉。”话音刚落,萧瑟果断伸手,牢牢紧攥雷无桀的手,随后,右手缓缓抬起,轻柔地覆上叶若依的心口处。” “萧瑟,你这咸猪手在干什么!!”司空千落与雷无桀先后震惊地叫嚷起来。 “都别出声!”萧瑟面色一沉,声音冷厉。二人像是被按了静音键,瞬间安静,大气都不敢出。雷无桀只觉得体内真气像是沸腾的岩浆,滚烫着,疯狂地朝着萧瑟的掌心奔涌而去。 刹那间,萧瑟面色潮红,周身气息急剧攀升,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充盈着。 此前,萧瑟从儒剑仙馈赠的那本神秘古籍里,参透了精妙玄奇的流转之阵。这阵法极为独特,能让自身的体力与内力巧妙地循环流转,还不会触动脆弱的隐脉。眼下情况危急,他便是意图用雷无桀修炼的剑心诀之力,去稳住叶若依的心脉病疾。 说到以真气疗伤的武功,无心也曾施展过。彼时,在滔滔湖面上,雷无桀被紫雨寂重伤,是无心施展高深的功法,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 正当大家心急如焚之际,始终阖目昏睡的叶若依,蓦地自唇间逸出一声极轻的嘤咛。 “奏效了!真的奏效了!”雷无桀难掩兴奋,眼眸中闪烁激动着的光芒。 却见萧瑟脸色惨白如纸。仿若被寒霜笼罩,凝视着叶若依的双眸满是痛苦与挣扎,搭在她脉搏的手也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唐莲心底猛地一震,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从萧瑟此刻的状态来看,雷无桀剑心诀的雄浑真气,已然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倘若这种情况持续下去,萧瑟的经脉定会在这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下尽数断裂,性命危在旦夕。 萧瑟牙关紧咬,脸上青筋暴起,陡然发力,猛地一掌将雷无桀震开。 紧接着,他左手豁然扬起,掌心之中,堇色的雄浑真气迅速汇聚,眨眼间便凝练成一柄修长的剑形。这柄气剑周身萦绕着凛冽的气息,散发着诡异而摄人的光芒。 萧瑟目光坚定,双手奋力将气剑扬起,剑身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下一秒,他以雷霆万钧之势,将气剑狠狠刺向叶若依的心口处,那动作毫无迟疑,决绝而果断。 叶若依陡然睁眼,眼中布满血丝,紧接着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强大的力量瞬间迸发,将围在身旁的几人震得踉跄后退。她心口处华光夺目,痛苦之色在她脸上肆意蔓延,扭曲了她原本姣好的面容。 “萧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雷无桀满脸惊愕,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慌张。 萧瑟紧紧盯着叶若依,目光中满是信任与期许:“我明白你正深陷痛苦的泥沼,时时刻刻都备受煎熬,但我相信,凭你的坚韧不拔,定能扛过这至暗时刻 !” 叶若依的眸光逐渐趋于平和,宛如暴风雨后的湖面,波澜不再。胸口那刺目的红光也缓缓褪去。她静静地凝视着萧瑟,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愫,竟流露出一种阔别已久、仿若历经沧桑再度相逢之感。 “这么久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感慨,“好久不见。” 萧瑟微微颔首,缓步靠近,动作间满是小心翼翼,伸出手,搡了叶若依一把。叶若依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后仰倒,跌落在柔软的榻上,双眼缓缓阖上,没了动静。 “出什么状况了”雷无桀心急如焚,脚下步子匆匆,赶忙快步冲上前查看 。 萧瑟神色泰然,摆了摆手说道:“不必担忧,她只是安然睡过去了。” 雷无桀满脸震惊,眼中满是好奇与惊叹,激动地说道:“你方才施展的那一招,实在是惊世骇俗!难道若依姑娘的心疾就这么彻底痊愈了?” 萧瑟面色如常,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坦然:“国师齐天尘都束手无策的病症,我又怎会有妙手回春之能?不过是运用特殊的功法,暂且抑制住了她心疾的恶化而已。” “萧瑟……”司空千落轻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语气里带着些许试探,“你同叶姐姐,莫不是早有渊源,以前就相识?” 萧瑟脚步迟缓,一言不发地踱步而出,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息。 司空千落不甘心地望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疑惑与探究,提高音量继续道:“你对她的病情了若指掌,绝非偶然。还有方才,叶姐姐那句‘好久不见’,究竟是什么意思?” 雷无桀先是一脸茫然,随后恍然大悟,满脸困惑地看向萧瑟,试图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 而唐莲则站在一旁,神色讳莫如深,目光紧紧锁在萧瑟身上,似乎洞悉一切,却又选择沉默不语,周身萦绕着难以言喻的神秘氛围。 萧瑟缓缓抬起头,望向广袤无垠的苍穹,眼眸中闪过一丝怅惘,语调平和却暗藏波澜:“确实,我与她自幼便已认识,那些岁月里,彼此的身影从未缺席 。” 回溯至十年前,天启城的将军府,日光倾洒,为这深宅大院添了几分悠然。 彼时,一位身着月白锦袍的少年,身姿似松,气质如玉。正是幼时萧楚河,他正于庭院中闲庭信步。四周静谧无声,唯有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不经意间,萧楚河的目光被一抹孤寂的身影所吸引——那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姑娘。 少女身形娇小,面容白皙,一头乌发如瀑般垂落在轮椅两侧。她的眼眸无神,却执着地遥望着远方,似乎在那无尽的虚空里,藏着她所有的憧憬与期盼。她的唇间,轻吟着一首童谣,曲调轻盈,带着几分天真与懵懂,悠悠地在庭院里回荡。 萧楚河骤然止步,眼中满是怜惜,他整理了一下衣袖,行至少女跟前,微微弯下腰,探出手,声音温柔却有力:“来,拉住我的手,试着起身。” 少女仰起首,凝望着眼前的萧楚河。萧楚河的双眸仿若一泓清泉,清澈且透亮,似能洞悉世间一切纷扰。 “我深知踏出的这一步布满荆棘,痛苦会如影随形,但我坚信,以你的坚韧与勇气,定能冲破这重重困境!”萧楚河嘴角噙着一抹笑,诚挚地说道。 少女原本空洞的眼眸,像是被注入了灵动的光韵,陡然间焕发出光彩。就在这一瞬,她像是握住了命运转折的契机,坚定地牵住萧楚河的手,内心被希望填得满满当当,毅然开启了属于自己的新生之路。 彼时,萧楚河不过九岁,叶若依年仅七岁,他们的人生轨迹,也在这温暖的刹那,悄然交织在一起 。 庭院深深,落明轩与唐莲相对而坐。唐莲神色冷峻,周身散发着沉稳气场,字字斟酌,言语间尽是郑重。一贯玩世不恭的落明轩,此刻也收起了往日的散漫,神色凝重,全神贯注地倾听,随着唐莲的讲述,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川”字 。 落明轩满脸惊惶,脱口而出:“唐门这是要公然背离雪月城?” 唐莲面色沉郁,微微颔首,语气笃定:“尽管尚不知晓唐老爷子的详尽盘算,可局势已然明朗,唐门无心再延续与雪月城的同盟之约,他想必已为唐门寻得了更具前景的发展契机。” 落明轩大惊失色,猛地倒抽一口凉气,急切说道:“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稍有差池,雪月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师兄,你务必即刻随我赶回雪月城,向三城主一五一十地奏明此事!” 唐莲眉头紧锁,神情肃穆,摆了摆首,沉声道:“我暂时还不能回去。” 落明轩满脸焦急问道:“究竟是为何?大师兄,难道你至今仍在犹豫不决?” 唐莲深吸一口气,面色沉静却难掩眼底的纠结:“唐门是我的血脉根源,雪月城是我的恩义所系,无论背叛哪一方,于我而言,都是剜心之痛。我一心只想阻止这场纷争,避免两败俱伤的局面。你速速返回雪月城,向三城主如实禀报。而我,还有更为紧迫且关键的任务需要去完成。” 落明轩满脸狐疑,追问道:“到底是何等要事,竟比回雪月城复命还紧迫?” 唐莲神色冷峻,剑眉紧蹙,郑重其事地说道:“雷家堡不日将举行英雄宴,这本是武林盛事,可如今唐门局势诡谲,雷家堡与雪月城却浑然不觉。依我看,这场英雄宴十有八九会沦为唐门叛乱的开端。我绝不能让师门与江湖陷入动荡,定要想尽办法阻止这场灾祸。你即刻快马加鞭赶回雪月城,向三城主详述其中利害,请求他速派援手。我则即刻奔赴雷家堡,抢在唐门发难之前,将他们的阴谋彻底粉碎 。” 落明轩欲言又止,神色间满是踌躇:“大师兄,此事……”话到嘴边,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唐莲洞悉他的顾虑,坦然接过话茬:“我明白,以我一己之力,恐难扭转乾坤。但不去竭尽全力,日后必定抱憾终身。对了,近来可曾听闻我师父的消息?” 落明轩面露难色,:“是问大城主的消息吗?还是一点儿音信都没有。” 唐莲神色一黯,一声长叹,怅然地凝视着天边那轮即将隐没的夕阳,内心默默念道:若师父您此时能在我身旁,为我答疑解惑,或许我便能拨开眼前的迷雾,不再这般举棋不定。 与此同时,萧瑟悠然地仰卧在屋顶,肆意享受着落日余晖的轻抚,神态间满是惬意与慵懒 。 雷无桀身姿灵动,利落地纵身一跃,稳稳落在萧瑟身旁。萧瑟眼睑微抬,目光中带着几分洞悉,轻声问道:“这下心里踏实了吧?” “我寸步不离守了整整两个时辰,一切都稳稳当当,没出任何岔子。”雷无桀脸上洋溢着明快的笑意,顺势在萧瑟旁边坐下,饶有兴致地说道:“萧瑟,我可注意到了,你对躺在屋顶这件事似乎情有独钟,简直算得上是你的独特嗜好。” 萧瑟眼眸微阖,声音低沉却清晰:“因这高处静谧,能让人心神安宁。” 雷无桀一脸认真,抬手指向远方:“我猜,你爱待在屋顶,是因为站在这里,能将视线延伸到千里之外,那个方向,藏着你的故乡。”他目光变得柔和且充满好奇 ,“你同叶若依,在那遥远的故乡,便已然相识相知了,对吧。” “没错,就是天启城,那是我与她初逢之所。”萧瑟神色平静,语气中带着一丝追忆,破天荒地未驳话。 雷无桀托腮沉思片刻,神色关切地看向萧瑟:“萧瑟,我发现你总是对过去的经历讳莫如深。我时常忍不住好奇,那些曾经的过往,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让你如此想要刻意遗忘 ?” 萧瑟缓缓睁开双眸,目光空洞地看向远方,声音低沉而喑哑:“当你所笃信坚守的信念,如大厦倾颓般轰然崩塌,你便会深切体会到那种万念俱灰。那时,你也会渴望将过往的一切彻底推翻,让所有的痛苦与不堪都烟消云散,一切归零。” 他微微停顿,喉结轻动,似在压抑着内心的波澜,“如此,方能迎来全新的起点,仿佛所有的遗憾都有了弥补的可能。我太渴望抛开过去的枷锁,拥抱一个全然崭新的人生了 。” 雷无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微微探身,斟酌着字句询问:“所以说,你和叶若依初次重逢的时候,是有意装作互不相识吗?” 萧瑟目光微黯,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怅惘:“没错。她是旧时光里的人,对我而言,故人,就是那些在生命进程里,理应消失在视野之外的存在。” 雷无桀若有所思地颔首,刹那间,心剑像是感知到什么,“嗖”地一声破鞘而出,带着凌厉的气势,直直扎在了萧瑟亵裤前方,剑身微微颤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 萧瑟先是一怔,随即怒火“噌”地一下蹿了起来,厉声吼道:“雷无桀,你这是发哪门子疯!” 雷无桀毫不退缩,神情一凛,目光直直地盯着萧瑟,斩钉截铁地说道:“萧瑟,咱们虽是过命的兄弟,但面对感情,我雷无桀绝不含糊,也不会拱手相让。咱们各凭本事竞争,谁都别藏着掖着!” 萧瑟被气得满脸通红,暴跳如雷地骂道:“还兄弟呢,你个夯货!这不是瞎闹吗!谁跟你玩这竞争的荒唐把戏!什么伴侣不伴侣的,简直荒谬至极!” 雷无桀剑眉微扬,眼神中透着审视,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剑柄,心剑在一旁微微颤动,发出低鸣。他语气笃定地说道:“你的意思是,压根儿就没有竞争这回事?是你压根儿不屑与我争叶若依,还是心里早就有数,叶姑娘的心意都在你身上 ?” 萧瑟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怒目圆睁道:“你少在这儿曲解我的意思,我可从没讲过这样的话!” 雷无桀神色冷峻,薄唇轻启,低沉有力地吐出“归鞘”二字。刹那间,那柄心剑仿佛接收到了主人的指令,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稳稳没入剑鞘之中。随后,他一脸严肃,掷地有声地说道:“不管怎样,兄弟之情和男女之情,我心里有数,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内殿里,烛火摇曳,静谧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声响。司空千落静静地守在叶若依床边,目光紧紧锁住她的容颜,那模样像是在探寻着什么。她双唇轻启,声音低得如同呓语:“原来,你和萧瑟竟有着这般长久的渊源。听他们所言,你们之间的过往,相当匪浅呢。” 司空千落眉头轻蹙,眼中的困惑愈发浓重,她忍不住再次开口,声音里满是不解:“可既然你们此前已经碰面,为何要刻意隐瞒彼此相识的事实?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缘由呢 ?” 司空千落独自坐在那儿,脑海里的念头不受控制地疯转,小声嘀咕:“难不成他俩从前是恋人关系?” 想到这儿,她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涌上一股酸涩,脱口而出:“太不像话了!” 就在她一个人碎碎念的时候,床上的叶若依突然发出一声低吟。司空千落瞬间回过神,起身查看。只见叶若依脸色绯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脸上满是难受神情。司空千落大惊失色,下意识地转身,打算呼喊雷无桀等人来帮忙。可就在她刚回过身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 。. 第185章 落雷山 【天幕之下】,南宫春水看着天幕上雷无桀同萧瑟为了叶若依“争风吃醋”,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这雷无桀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没想到在感情上倒不含糊。”南宫春水一边笑,一边拍着大腿,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萧瑟那一脸吃瘪的模样,真是难得一见呐!” 司空长风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这俩混小子,平时机灵得很,一碰到感情就犯浑,雷无桀还搞什么公平竞争,真让人哭笑不得。” 尹落霞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调侃道:“说起来,唐莲真是变了,现在都会近距离看好戏了,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一点都没说错,自从跟雷无桀萧瑟打成一片后,竟也染上了几分他们的活泼劲儿。” 李心月捂嘴轻笑:“小桀看着粗枝大叶,没想到在感情上还挺执着。” 洛水忍不住调侃:“雷无桀和萧瑟这是要上演一场‘兄弟夺爱记’啊,真不知道最后谁能抱得美人归 。” 【天幕之上】须臾间,一道人影毫无征兆地现身,仿佛是从无尽的鸿蒙太虚中踱步而出。 此人周身笼罩着一袭皎白色道袍,丝线在微光下闪烁着清辉,恰似天光洒落。满头银丝与胡须相融,如霜雪般纯粹,手中握着的拂尘,莹润洁白,每一缕穗子都轻盈飘逸,似在诉说着道的玄妙。再看他的面容,岁月的痕迹仿若在此处悄然止步,五官轮廓分明,俊逸中透着出尘的气质。眼眸深邃而透亮,瞳仁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犹如一泓清泉,清澈见底,却又深不可测。整个人周身散发着的缥缈之气,恰似那遗世独立的仙人,不沾染半分人间烟火。 “莫……莫非是仙人?”司空千落僵在原地,嘴唇微张,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震惊与惶惑。 那仙风道骨的老者闻声,嘴角勾起一抹清浅温和的笑意,步履轻盈,仿若踏云而行般踱步至叶若依身旁。他微微俯身,手指仿若带着灵韵,点在叶若依的额间,而后颔首,声若黄钟大吕般笃定说道:“并无大碍。”语毕,手腕轻转,手中拂尘如灵动的白蛇,挥洒出一道银白华光,径直没入叶若依的心口处。刹那间,原本笼罩在叶若依眉宇间的缕缕忧愁如薄雾般迅速消散,苍白如纸的面色也渐渐泛起了粉嫩与光泽 ,整个人看起来安宁祥和。 那超凡入圣的老者缓缓转过身,目光落于司空千落身上,嘴角噙着一抹和煦笑意,和声问道:“小女娃,你莫不是枪仙的千金?”换做平日里,但凡有人开口便提这最令她介怀的“枪仙千金”四字她必定二话不说,抡起棍子便要打将过去。但眼前这位仿若从九霄云外而来的老者,周身萦绕着出尘的气息,叫司空千落顿时心生怯意,神色间满是拘谨,声音都微微发颤:“正是晚辈,不知仙长尊讳?” “往昔与令尊曾见过。”那仙者轻扬拂尘,身姿仿若流光幻影,刹那间便瞬移至司空千落身畔 ,他伸出手,用两指稳稳地夹起司空千落的长枪,目光凝注,悠悠道:“银月枪,泣断肠。此乃不祥之兵,却幸得一位非凡的宿主。” 司空千落只觉眼前一花,那老者便已近在咫尺,手中银月枪竟已易主。她甚至来不及捕捉对方的动作,恍惚间,像是自己鬼使神差般将枪奉上。这种感觉荒谬又离奇,却真实得让她无法忽视。 奇怪的是,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司空千落心中竟未涌起一丝惊惶。眼前的老者,周身萦绕着祥和之气,丝毫嗅不出肃杀之气,反而让她无端生出几分安心。 唐莲迈进屋里,目光瞬间被那个手持拂尘的老者吸引,警惕之感顿生,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老者朝着唐莲温和一笑,手腕微抖,拂尘如流云般飘动,刹那间,身影仿若鬼魅,已欺身至唐莲近前。唐莲心头大骇,不及多想,瞬间抽出指尖刃,寒光一闪,裹挟着凌厉气势,朝着老者迅猛劈去。 “大师兄,切勿动手!”司空千落见状,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大声呼喊,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恳切。 唐莲只觉手中一滞,指尖刃刺了个空,定睛一看,那老人已鬼魅般移到了自己背后。他心中一惊,猛地回身,只见老人步伐看似徐缓,每一步似闲庭信步,可整个人却如疾风掠过,几个转瞬便已至门口。 落明轩见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惊愕,低声呢喃:“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唐莲面色一凛,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甭管他什么来头,咱们还是敬而远之,招惹不起。” 老者轻点足尖,恰似一片飘落的秋叶,轻盈地跃上了屋顶。 雷无桀心中一紧,赶忙疾步步上前,伸手拽起正惬意仰卧着观赏余晖的萧瑟。二人抬眸齐齐看向那老者,眼中满是敬意,雷无桀拱手作揖,毕恭毕敬地问道:“晚辈雷无桀,不知老神仙该如何称呼?” 老者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没有正面回应,而是话锋一转:“你跌姓雷,你娘姓李,对吗?” 雷无桀大惊失色,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脱口而出:“前辈为何对我的身世了如指掌?”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追忆,语气平和地说道:“你的容貌与你爹娘极为相似,我一眼便能认出。更何况,我对这把剑印象深刻。此剑暗藏锋芒,剑心似有冷月,一旦出鞘,杀人于无形。当年持剑者以凌厉剑术威慑朝堂,直逼圣上威严,我当时就在现场,至今仍历历在目。”他微微顿了顿,眼中流露出一丝怅惘,轻声叹道,“皆是往昔旧相识啊。” 雷无桀眼眸骤亮,难抑激动之情,迫不及待地问道:“前辈,您竟然和我阿爹阿娘是旧相识?” 萧瑟不动声色,微微蹙眉,不着痕迹地向前跨出一步,看似漫不经心地站到了雷无桀身前,将他护在身后。 老者察觉到这细微的动作,神色未变,只是轻轻挥动拂尘,袍袖随风而动,颔首致意,语调平和却又带着几分洞悉:“小王爷,久违了。” 萧瑟面色一沉,语气陡然凌厉:“我不是你口中的王爷,莫要再这般称呼!” 老者神色自若,笑容依旧和煦,语调平稳地说道:“圣上早在两年前便已敕封小王爷,圣命昭昭,岂容违抗?王爷拒不赴任是您的选择,而我遵循礼制尊称,自是身为臣子的本分。” 萧瑟目光如刀,直直地盯着老人,寒声问道:“你此番前来,是奉了旨意要押我回天启?” 老者脸上笑意未减,眼中却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光芒,悠然道:“小王爷不必多疑,我此行另有目的。” 话锋一转,他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自信,不紧不慢地说,“话虽如此,但我欲在返程时顺便将王爷领回宫里,也并非做不到。” 萧瑟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怒目圆睁,厉声吼道:“你动我试试!”那嗓音仿若裹挟着冰碴,冷冽刺骨。 雷无桀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萧瑟。记忆中,唯有那次萧瑟借气给自己,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剑揍飞慕婴时,才有过这般骇人的气势,仿佛下一秒就能将眼前的一切碾碎。 老者神色从容,目光中带着几分洞悉世事的温和,看向萧瑟缓缓说道:“小王爷,何须动气。天启城是你血脉所系之处,就像漂泊在外的游子,哪有不回归故土的呢?” 他抬眸望向那渐渐西沉、将天空染得酡红如醉的残阳,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沧桑,声音也不自觉地低沉下来,透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怅然,“只盼王爷重返天启之际,不是以剑戟相向。” 刹那间,周遭空气仿若凝住,待雷无桀反应过来,那老人竟已踪迹全无。他一脸不可置信,使劲揉了揉星眸,确定自己没看错后,慌慌张张地环顾四周,却见街尾空空荡荡,哪里还有那老者的影子,只有几缕残阳静静地洒在石板路上。 雷无桀呆立原地,半晌才回过神,脸上满是惊愕,喃喃自语“这究竟是从哪来的高人?难不成是已经羽化登仙的仙人?不然为何能这般神出鬼没?” 唐莲迅速闪至萧瑟身旁,他神色严肃,额头上的皱纹都因紧绷而显得愈发深刻,声音低沉且透着几分警惕:“这人究竟什么来路?” 萧瑟神色冷峻,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钦天监监正,齐天尘。” “天呐!”雷无桀惊得合不拢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八度,“齐……齐天尘?那可是国师啊!他怎么会屈尊来到这地方?到底所为何事?” 唐莲微微眯起眼,陷入思索,片刻后,目光灼灼地看向萧瑟:“他此番前来,莫不是专程冲着你来的?” 萧瑟眸光微敛,神色冷峻,沉声道:“并非这般缘由。他是若依的授业恩师之一,此番途径此地,想必是感应到叶若依的心疾。可我见他仍旧马不停蹄一路往南行进,想来必定是有更为紧迫且关键的事务亟待处理。” 唐莲听闻,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追问道:“究竟是何等要事,竟能促使向来深居天启、极少远行的国师,不辞辛劳、千里迢迢奔赴而去?” “我同样迫切地想要一探究竟。”萧瑟目光深邃,缓缓说道。 自他降世起,齐天尘便已稳坐天启城钦天监监正之位,与大监瑾宣并肩,堪称是守护明德帝的左膀右臂。在漫长的岁月里,齐天尘大多时候都伫立在钦天监的摘星阁顶端,默默凝视着日月星辰的更迭,见证着时光的默默流淌,始终未曾离开过天启城。可现今,南方到底是涌现了何等惊天动地的变故,竟使得齐天尘不惜打破惯例,长途跋涉,亲自前往? 话分两头,李寒衣,此刻正于山林间极速飞驰,衣袂飘飘仿若惊鸿掠影。她面庞之上覆着一块素色面巾,整个人风姿绰约,周身衣物纤尘不染,唯有一双黛眉微微拧起,隐隐透露出几分肃杀之气。 自雪月城出发,她一路向东奔赴雷家堡,当她抵达南安城时,却与执伞鬼苏暮雨狭路相逢。李寒衣心中警铃大作,敏锐感知到数名实力不凡的人隐匿在周遭。尽管在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战中,她成功突出重围,可那些人却如附骨之疽般穷追不舍。无奈之下,李寒衣几经辗转逃至落雷山。冷静下来细想,李寒衣越想越觉得这一切过于蹊跷,背后或许是一场精心谋划的阴谋。毕竟,落雷山乃是她阿爹命丧之处,这般巧合,实在难以不让人怀疑其中暗藏玄机。 领头的执伞鬼苏暮雨,实则是李寒衣十几年前的旧相识。遥想当年,魔教势力大肆东扩,江湖格局被搅得风云动荡,暗河的利益也深受波及。于是在抵御魔教进犯的行动中,暗河亦派遣了自家的核心人物。彼时,苏暮雨尚未成为苏家掌舵人,在暗河内部,他的身份代号为“傀” ,而在江湖上,因其常携带一把伞,名号则为“执伞鬼”。他作为隶属于暗河大家长统辖的“鬼厉”杀手团的首脑,实力不容小觑。 当时,苏暮雨与李寒衣曾携手并肩,共同对抗魔教教主叶鼎之。尽管那时他年少,但其剑术造诣已然超凡脱俗。凭借这惊世剑术,他便早早就跻身“天下四大魔头”的行列。 不过,他能跻身四大魔头,除了剑术登峰造极之外,更是因为他一旦决定对目标下手,便会不择手段,直至将对手彻底抹杀,那股狠绝的劲头,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 谁能料到,那位追踪术冠绝暗河,在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暗河首席杀手,竟在几天前骤然人间蒸发。可即便如此,李寒衣的危机并未解除,余下的三名敌手依旧如影随形,步步紧逼,蓄意将李寒衣驱赶至落雷山的方向。 在奔逃途中,李寒衣凭借着自己在江湖摸爬滚打积攒的经验和超乎常人的敏锐直觉,对身后三位杀手的身份渐渐有了头绪。倘若她的猜测属实,那这场追杀的背后,绝不是暗河一次简单的寻衅滋事,而是一场精心策划,足以撼动整个武林秩序、野心勃勃的惊天阴谋。 唐门的三位耆宿,唐月落、唐裂和唐隐,他们和唐门的掌舵人唐老太爷同属一代,皆是唐门存续至今的中流砥柱。在悠悠十载的漫长岁月里,江湖各界遍寻不着他们的半点踪迹,宛如隐匿于暗夜的神秘暗影,悄无声息。 直至李寒衣在逃亡路上,与他们有过几次电光火石般的激烈交手。彼时,三人皆用玄色面巾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试图掩盖自己的身份。但李寒衣身为雪月城剑仙,在江湖闯荡多年,历练出了极为敏锐的感知和洞察力,在交手的瞬间,便从他们独特的招式和身法中,精准地推断出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反击刻不容缓。李寒衣在山林间疾掠,衣袂猎猎作响,右手似有若无地搭在剑柄上,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内心已然做好了背水一战的打算。就在她意图转身御敌、抽剑相向之际,眼角余光瞥见山林深处隐现一座八角凉亭。 执伞鬼苏暮雨子静静伫立在亭中,正抬眸凝视着她,眼眸中毫无温度,仿若千年不化的寒冰。李寒衣见状,脸上浮现出一抹轻蔑的哂笑。 好,既然你蓄意挑衅,那便一战到底! 遂你所愿,这场对决,不拼个鱼死网破,绝不罢休! 一辆马车缓缓驶离,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车厢内,白王萧崇与九皇子萧景瑕对坐无言,气氛略显压抑。玄同则安静地坐在一角,他身姿笔挺,神色淡然,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探出车窗。须臾,一只毛色光亮的信鸽从遥远的天际掠过,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降在他摊开的掌心里 。 “景瑕,此番你实在是行事轻率,近乎于孤注一掷了。”萧崇先一步打破沉默,嗓音温润,却难掩话语里的忧虑与关切。 “皇兄。”萧景瑕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懊悔,“是我行事莽撞,未加周全考虑,还望皇兄恕罪。” 萧崇语气中满是柔和与期许,缓缓说道:“我怎会责怪你呢?我心里清楚,你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辅佐我称帝,这份心意我铭记于心。只是我真心期望,待到我登基称帝的那一日,你能毫无损伤地伴我身侧。届时,我必封你为平天王,让你的威名传遍九州大地。你将成为北离开国以来最为卓越不凡的藩王,声名与天地共辉,荣耀与我并肩齐驱 。” 萧景瑕缓缓仰头,眼中满是赤诚与坚定,毫不避讳地看向萧崇。尽管萧崇双目被厚实白绫紧紧包裹,眼前一片黑暗,但就在这刹那间,萧景瑕却笃定,皇兄能够“看”到自己,正以同样庄重恳切的态度回应着他的目光。 “景瑕必当殚精竭虑,不负皇兄的深切期许。”萧景瑕的话语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好似饱含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 萧崇脸上浮现出一抹亲切的笑容,和声说道:“景瑕,我们兄弟之间,无需如此拘谨。。” 萧景瑕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笑着回应:“皇兄,并非是我太过拘谨,实在是皇兄平日言语间总是带着几分威严,不自觉就让人紧张起来了。” 萧崇嘴角噙着一抹温煦笑意,不紧不慢地开口:“玄同,信中所言何事?”此刻,玄同才刚看完信笺的内容,正抬手欲将其小心折起收妥。谁能想到,萧崇虽深陷黑暗、目不能视,却仿若能穿透一切阻碍,敏锐地察觉到玄同的一举一动,恰在这个当口,向他抛出了疑问。 玄同神情肃穆,单膝跪地,语气沉稳且急切:“圣上出访西域之行已然收尾,此刻正在归朝途中。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即刻起程,无论如何都要在圣上返回天启之前先一步重返天启城。” 萧崇闻言,抬手轻抚下颌,语气平静却难掩眼中的审慎,缓声问道:“当下陛下西巡未归,兰月侯代行监国之责。这段时日,天启城局势微妙,我佯称抱恙深居简出,其余几个在这期间可有风吹草动 ?” 玄同微微欠身,恭敬回应:“并无异常,入朝参政者循例早朝面圣,沉溺酒色者照旧宴饮作乐,热衷围猎者依旧驰骋郊野。唯有赤王萧羽,托病居家,已然一月有余。” 萧景瑕神色间流露出一丝轻慢,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哂笑道:“赤王萧羽,那个素以诗酒风流着称的闲散王爷?他平日里醉生梦死、放纵享乐,我看他这次是真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病得着实不轻。” 萧崇神色郑重地劝诫道:“景瑕,万不可小觑赤王。” 萧景瑕眉头紧蹙,脸上满是不以为然,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懑不平:“皇兄何出此言?皇子里,虽只有你二人封王,可皇兄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凭借自身卓越的才学与见识获此殊荣,实至名归。但萧羽呢?不过是仰仗他母妃深得父皇恩宠罢了。那女子出身成谜,身份存疑,而萧羽这个只会纵情享乐的王爷,整日不务正业。天启城中的达官显贵、市井百姓,又有谁会真正把他放在眼里 ,打心底里敬重呢?” 萧崇神色肃然,沉稳说道:“看待事物,不可流于表象。赤王萧羽此人,绝非如他平日里展现出的那般简单,他实则是个极为棘手的劲敌。”稍作停顿,他语气加重,带着几分警醒意味:“还有,你有一处疏漏。获封王爵的皇子,并非仅有我与赤王,你遗漏了最为关键的一位。” 萧景瑕脸色骤变,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永安王萧楚河……”他定了定神,旋即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神色,紧接着忧心忡忡地问道:“可我们已将他的身份告知暗河。皇兄,依你之见,暗河会直接取他性命吗?亦或是,他们另有图谋?” 萧崇微微摇头,神色冷峻,语气斩钉截铁:不可能。他与雷门的雷无桀合力诛杀了暗河苏家的苏昌离,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暗河向来唯利是图,但在某些事上,他们绝无半分退让的可能,这些事关乎暗河存续,是凝聚整个暗河势力的所在。据我所知,暗河大家长已然对雷无桀和老六他们起了杀心,这一点毋庸置疑。” 萧景瑕不禁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意从尾椎直蹿上后脑,颤声道:“大家长,黑衣男?” 萧崇面色凝重,沉声道:“此人深不可测,着实可怖。与这般狠辣决绝之人达成合作,究竟是福是祸,实在难以论断。”言罢,他转向玄同,神色关切,“师父有没有最新消息?” 第186章 晚点补天幕(今天多补一点哈) 玄同回复道:“怒剑仙前辈起初决意前往唐门与唐老太爷面晤,怎奈唐门方面传来消息,称怒剑仙并未依约而至,直至此刻,其踪迹仍旧渺然难寻 。” 萧崇神色平静,语气却透着几分冷意:“大师父一贯这般我行我素,罢了,随他去。以往但凡有他介入,何事不是迎刃而解、十拿九稳?可如今他不在,唐门与暗河沆瀣一气,此次行动又如此猝不及防。不过,想来也不足为惧。且等山上那一场恶战结束,雪月城三位城主,一位销声匿迹,一位命丧黄泉,仅存一人。无双城这颗蛰伏已久的棋子,也该登场了 。” 萧景瑕眉头轻皱,眼中满是忧虑,低声问询:“他们真有本事置雪月剑仙于死地?” 萧崇面色冷凝,口吻透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唐门三耄宿、暗河两大掌舵人,再加上那位仿若煞神的大家长,联手出击。如此强大的阵容,雪月剑仙纵然武艺卓绝,恐怕也难以幸免,除非有天赐神助。”紧接着,斩钉截铁地命令道:“玄同,我们即刻返程!日夜兼程,分秒必争,一定要比父皇提前七日赶回!” 萧景瑕满脸疑惑,不禁脱口问道:“究竟是出于什么缘故?” 萧崇神色冷峻,眉头微微皱起,语调里透着洞悉一切的锐利,不紧不慢地开口:“你切莫高估自己对父皇一举一动的预判,他对局势的把控远超我们的想象。时机一到,他必定会毫无预兆地返回天启。他不会坐等事态发展,他迫切需要确认,即便自己暂离,这座都城乃至整个北离,依旧牢牢在他的股掌之间 。我们即刻重返天启,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就丢给江湖人自行自己去了结吧。” 淅淅沥沥落了几个时辰的毛毛细雨终于渐趋止息。 苏暮雨微微抬起下颌,手指漫不经心地轻捻着伞柄,手腕轻转,将伞面上附着的雨珠挥洒向地面。 雨珠砸在青石板上,迸发出清越的声响。苏暮雨缓缓垂下手臂收了伞,面沉如水,双眸平静无波,神色间满是疏离与冷寂,周身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凉亭内,谢七刀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扯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悠悠开口:“想当年,你与李寒衣一同冲锋陷阵,共克强敌,何等风光。可眼下呢,却站在了对立面,兵刃相向,针锋相对,即便如你这般冷面冷心之人,碰上这事儿,心中想必也五味杂陈吧。” 苏暮雨沉默不语,轻抬眼睑,牢牢地凝视着那道逐渐靠近的身形。他的唇畔轻轻开合,声音低沉而喟叹:“霜城萧索故交稀,哪觅崇山寄别思 。” 谢七刀探手捞起身旁酒壶,脖颈一仰,灌下一大口烈酒。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他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神色,似愁绪又似决然。紧接着,他手腕一翻,将酒壶里残余的酒液一股脑浇在长刀上。 酒液沿着锋利的刀刃潺潺流下,在日光的映照下,让人有些目眩。谢七刀目光放空,声音带着一丝沧桑,悠悠说道:“此刻同饮这菊香美酒,明日便如飘飞的断蓬,天各一方。”说完,他五指攥紧宽刀刀柄,身姿笔挺地站起身,迈向凉亭外。 谢七刀已是垂垂老矣,岁月在他脸上雕琢出深深浅浅的沟壑,脊背也微微佝偻。他目光悠远,看向眼前利刃,发出一声饱含期许的喟叹:“真希望到我大限将至之时,也能有这般锋利绝伦的宝刀、削铁如泥的宝剑为我送行。” 说话间,他枯瘦却有力的手攥住刀柄,刹那间,臂上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仿佛被注入了蓬勃的力量。他缓缓抬首,眼神陡然锐利如鹰,那狠戾阴鸷的目光,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全然不见老者的暮气,倒像是浴血归来的悍匪,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 李寒衣,名号雪月剑仙,在当世五大剑仙中赫赫有名,江湖第一大帮派雪月城的二把手,同时还是剑心冢这一传承圣地的嫡系传人。她的母亲是李心月,父亲则是北离八柱国之一的雷梦杀。随便一个身份,都足以在江湖庙堂上掀起风浪。 可在谢七刀看来,李寒衣已然是个命不久矣之人。命运早已被写就。 谢七刀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紧盯着苏暮雨,声如洪钟般说道:“暮雨,上次顾念你年少,我才让你先出招。但这一回,可不能再任由你们这些小辈先动手了,轮到我们这些老江湖先发制人!” 说着,他周身气势陡然攀升,肌肉紧绷,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将宽刀高高举起,凛冽的刀风呼啸而过。紧接着,他神色冷峻,目光扫视四方,朗声道:“世人总说北离以剑为尊,南诀刀术称霸,可这不过是他们的浅陋之见!今日,我便要让这些无知之人见识见识,真正的武学至境,怎会被地域和兵器所束缚!” 苏暮雨眼神深邃难测,不发一语,只是悄然将重心后移,足尖轻点地面,不着痕迹地向后退避了一小步,像是在寻找最有利的站位,周身散发着不动声色的警惕。 谢七刀却画风突变,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周身裹挟着一股迫人的气势。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步伐刚劲有力,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声响。紧接着,他双臂青筋暴起,肌肉紧绷,将手中宽刀高高扬起,刀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凛冽的寒光,刀刃好似吞吐着冷冽的锋芒,一副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全力劈砍的架势 。 李寒衣身姿如电,当距离他们仅仅百米之遥时,她眼神冷峻,毫不犹豫地抽出“铁马冰河”。剑身出鞘,寒光乍现,仿佛裹挟着千军万马的凛冽气势。 “暗河竟如此咄咄逼人,执意将雪月城逼入绝境。”李寒衣柳眉倒竖,美目含煞,声音清脆却冰冷刺骨,透着令人胆寒的决绝,“既然你们冥顽不灵,那便别怪我心狠手辣,今日,就送你们去地府报到!” 话音刚落,李寒衣素手轻扬,将宝剑举过头顶。刹那间,剑身上寒芒大盛,凛冽的剑气汹涌澎湃,似要冲破天际。紧接着,她运足内力,施展出那招惊世骇俗的“一剑撼昆仑”。 随着这一剑挥出,整个山腰刹那间风云变色,狂风怒号,飞沙走石,气温骤降。原本宁静的凉亭,被一层晶莹剔透的寒霜包裹,亭檐垂下的冰柱好似锋利的刀刃。在这股毁天灭地的剑气冲击下,凉亭剧烈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汹涌的冰寒与剑气所摧毁 。 “不愧是闻名江湖的铁马冰河!”谢七刀眼中闪过一抹炽热,周身气势陡然暴涨,他双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一把扬起手中宽刀,带着开山裂石之势,朝着李寒衣的宝剑悍然击去。 谢七刀能在江湖中闯下赫赫威名,“七刀”之名功不可没。他出刀迅猛,,从不多费周折,七刀封顶。 这七刀,每一刀都蕴含着必杀的凌厉与狠绝,一旦出手,便是夺命之招。七刀既出,面前敌手便只剩死路一条,只能沦为刀下亡魂 ,正因如此,他的名字成了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 谢七刀大喝一声,周身气势翻涌,手中长刀裹挟着千钧之力,如蛟龙出海般刺向李寒衣的长剑。刹那间,金铁交击之声响彻山林,火星四溅。刀身不堪重负,剧烈颤抖,发出尖锐嗡鸣。这股冲击让李寒衣连退三步,脚步踉跄;谢七刀则连退六步,鞋底在地面擦出两道深深沟壑才稳住身形。 稍作调整,谢七刀眼中闪过狠厉,再次挥刀。这一刀,刀势犹如汹涌海啸,排山倒海般朝着李寒衣扑去。李寒衣奋力抵挡,却仍被这股雄浑力量逼退三步。反观谢七刀,稳稳扎根地面,如巍峨山岳般执刀立于原地,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势。 紧接着,谢七刀将内力灌注长刀,横斩而出。这一刀,刀势雄浑,似要割裂苍穹。与此同时,李寒衣提剑迎击,剑气纵横,宛如铁骑破阵,气势惊人。刀剑碰撞,强大的力量肆虐四周,只听一声巨响,凉亭顿时土崩瓦解,飞沙走石,碎木横飞 。 苏暮雨不发一言,身姿如行云流水般,悄然移至一旁。他微微垂首,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伞柄,动作缓慢而又带着一丝习惯性的安抚。 他眉头微蹙,紧紧盯着场中酣战的二人。他的目光时而锐利如鹰,捕捉着每一个稍纵即逝的细节;时而又陷入沉思,眸底翻涌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情绪,似乎在心底权衡着这场争斗的利害关系,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气息。 谢七刀眼眸骤缩,爆发出一阵森冷的杀意,整个人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气势瞬间攀升至顶点。紧接着,他动若脱兔,手中宽刀裹挟着万钧之力,第四刀、第五刀、第六刀一气呵成,刀刀迅猛,招招致命。刀风呼啸,犹如汹涌的海啸,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李寒衣逼入看似生死存亡的边缘。 李寒衣却不慌不忙,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恐惧,反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遥想当年,她在昆仑之巅,凭借着超凡的剑术,以一剑之力劈开了那遮天蔽日的厚重云层,让千年积雪的山峰得以重见天日,那一战,她的剑技威震江湖。对她来说,绝境从来不是终点,而是激发她最强剑力的契机。此刻,她周身剑意澎湃,目光坚定,一场绝地反击,一触即发 。 李寒衣长发飞扬,周身剑意暴涨,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她柳眉倒竖,美目含煞,娇叱一声,手中“铁马冰河”剑势再起,以排山倒海之势,悍然施展出那招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剑撼昆仑”。刹那间,凛冽剑气纵横捭阖,好似要将整个世界都冰封。 “铛!”一声巨响,仿若惊雷炸响,震得周遭空气都为之震荡。“铁马冰河”与谢七刀的刀激烈交锋,碰撞处火花迸射,夺目耀眼。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谢七刀如坠冰窟,一股凛冽刺骨的寒意汹涌袭来,好似要将他的灵魂都冻结。 这股寒意沿着刀身,如汹涌的潮水,迅猛地向他侵袭。眨眼间,便从刀柄直贯全身。谢七刀只觉手部瞬间失去知觉,如同僵木。寒意一路狂飙,直捣黄龙,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凝固。他心中骇然,深知此刻已无力抵挡,当即咬碎钢牙,拼尽全力抽刀,借着反震之力,身形如流星般向后暴退十步,才勉强稳住。此刻的他,面色惨白如纸,呼吸急促,眼神中满是惊惶与震骇 。 谢七刀的手臂因脱力而不住哆嗦,他将浑身的力气都汇聚到指尖,才勉强攥紧刀柄,不至于让刀掉落。他抬起头,脸上扯出一抹不羁的笑,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往昔的狠劲:“就剩这一刀了,要是还拿不下你,往后我也没脸顶着‘谢七刀’这个名号在江湖上混了。” 李寒衣柳眉微扬,美目之中透着彻骨的寒意,寒声道:“你没机会改名了,因为你马上就会成为我剑下亡魂!” “雪月剑仙李寒衣,这般目中无人,未免太自不量力了。”谢七刀嗤笑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他的手因激战和寒冷而微晃,一股炽热的气息从掌心升腾,驱散了麻木与寒意。他缓缓活动手指,感受力量重回手臂,随后五指如铁钳一般死死攥住刀柄,手背上青筋暴起,周身杀意暴涨。他抬眸,目光中透着疯狂与决绝,一字一顿道:“我这最后一刀,唤作‘杀神’,专为取你性命而来 。” “谢叔。”苏暮雨的声音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氛围,他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往前迈出一步。这一步看似随意,却恰到好处地挡住了李寒衣的前路,仿佛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令局势瞬间陷入僵局。 谢七刀见此,手臂轻收,将手中长刀稳稳入鞘,动作行云流水。他仰头长舒一口气,脸上流露出畅快与追忆交织的复杂神色,感慨道:“好久没打得这么痛快了!刚才激战正酣,恍惚间我都回到了年少时,满心都是与人一较高下的冲动。” 苏暮雨微微眯起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薄唇轻抿,声音低沉而冷冽:“身为杀手,无关成败输赢,唯有生死立判。生死之间,不容有失。” “竟让一个小辈在我跟前说出这般话,实在颜面无光。”谢七刀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懊恼,猛地将手中长刀狠狠没入面前的泥土里。刀刃入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溅起一片尘土。 紧接着,他缓缓闭上双眼,周身气息瞬间内敛,神色变得极为专注。他双腿微微分开,膝盖微屈,双手自然下垂,掌心向内,周身呈现出一种沉稳而静谧的状态。此刻,他正在运转谢家独有的修习心法——“敛势”。这一心法玄妙非凡,能让修习者将浑身的气力与锋芒内敛,如同将澎湃的江河纳入深潭,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流涌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谢七刀周身的气场愈发强大,仿佛在不断地汲取天地间的力量。他的呼吸变得悠长而深沉,每一次吐纳,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韵律。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受到了他的影响,变得凝重起来。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正在积攒一股足以无可阻挡的恐怖力量,只等拔刀的那一刻,这股力量便会如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届时,必将震撼世间 。 “执伞鬼。”李寒衣朱唇轻启,声音清冷,打破了短暂的沉默,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与感慨。 苏暮雨闻声,身形微微一顿,旋即转过身,不卑不亢道:“二城主。”声音低沉,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李寒衣黛眉微蹙,目光紧紧锁住苏暮雨,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困惑与好奇:“你还是一如既往,未曾改变。世人皆道我性情冷淡,可在我看来,你才是真正冷心冷面之人。我时常忍不住思索,究竟是怎样的过往,让你变成如今这般对一切都无动于衷、仿若没有七情六欲的样子 ?” 苏暮雨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等着他回去做牛肉面的小神医的模样,他的眼神不自觉柔和了一瞬,旋即恢复成平日里的淡漠。眼底多了一丝黯然,他微微垂首,深邃的目光落在地面浑浊的水洼上,倒映其中的面容模糊不清。随着微风泛起层层涟漪。良久,他轻轻摆了摆首,声音低沉沙哑,却又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无奈:“往昔并肩作战的情谊,我铭记于心,从未忘怀。只是,世间诸多事,不是我能抗衡的,只能被推着走。” 李寒衣凤目含霜,面色冷凝,话语中裹挟着毫不掩饰的鄙夷:“遥想当年,暗河与中原武林摒弃前嫌,联合同心,共抗魔教,乃是洞悉局势、深谋远虑的明智之举。那现今这决策,便如同蒙昧之人盲目摸索,愚蠢得令人发指。”她轻哼一声,柳眉微扬,又道:“苏昌河那狂悖之徒,居然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犹记初见他时,我便从他眼中窥得那无尽的贪婪与野心,就知他迟早会被这欲念吞噬,自食恶果。” 就在李寒衣凝神戒备之际,三道黑影仿若夜枭般悄然落下,稳稳伫立在其背后。他们以玄巾覆面,周身萦绕着一股肃杀之气,那藏在巾后的眼眸中,透着仿若寒潭般的阴鸷,冷意逼人。 李寒衣心头一凛,迅速回身,目光如刀般划过三人,旋即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发出一声冷冽的嗤笑:“暗河与唐门,这两个在江湖中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势力,竟摒弃往日恩怨,狼狈为奸。如此诡异的同盟,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忽闻一道沧桑且低沉的声音自身后悠悠传来:“没想到,你竟已看穿了这一切?” 李寒衣身姿如松,纹丝未动,只缓缓抬起眼眸,眼中寒芒闪烁,语气冷冽:“唐门三耋宿,唐裂,唐月落,唐隐。唐门老一辈中,除却唐老太爷,硕果仅存的这三位,今日恐怕都要折损于此。世事无常,着实令人唏嘘。”言罢,她微微阖目,喟叹一声。 三位老者缓缓抬手,揭下覆面玄巾,露出一头斑驳如雪的华发 。为首的唐隐,脸上皱纹如沟壑纵横,双眸却透着老辣与狠厉,双眸如寒星般凝视着李寒衣,发出一声嗤笑,那声音犹如砂纸摩擦,满是嘲讽:“李寒衣,你现在大言不惭,怕是高估了自己?” 李寒衣神色自若,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弧度,眼神中尽是傲然。她素手轻扬,握住剑柄,刹那间,剑鸣清越,宛如龙吟,剑身寒光凛冽,映照着她英气逼人的面庞。紧接着,她仰头放声大笑,笑声清脆而爽朗:“高估?就暗河两个当家的,外加唐门三耋宿罢了。在我看来,不过蝼蚁!” 言罢,她眼神骤冷,周身剑气四溢,一字一顿道:“一并诛杀就是!” “剑来!”李寒衣杏目圆睁,一声怒喝仿若平地炸雷,携着磅礴气势滚滚而来。刹那间,“铁马冰河”剑如蛟龙出海,脱鞘而起,直破长空。她身姿矫健,如翩然惊鸿般跃起,稳稳攥住剑柄,裹挟着千钧之力朝着唐门长老们一顿痛击,凛冽剑气仿若要撕裂这方天地。 唐门众人素以暗器见长,近身搏斗并非其强项。见此攻势,他们神色骤变,急忙施展身法如惊弓之鸟般飞速后退。然而,李寒衣身为剑仙,其剑势锐不可当,仿若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瞬间便让唐门众人陷入退无可路的绝境,恐惧如阴霾般笼罩心头。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现,一把伞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挡在了唐门长老们身前。确切地讲,那是一柄古朴的油纸伞。就在“铁马冰河”剑与油纸伞碰撞的瞬间,空气仿若被瞬间点燃,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紧接着,伞身如脆弱的琉璃般轰然崩裂,整把油纸伞竟如绚烂绽放的花,以一种绝美却又致命的姿态炸裂开来。刹那间,十七把寒光闪烁的长剑如暴雨梨花般喷散而出,寒光四溢,每一道锋芒都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危险气息,令人胆寒。 李寒衣秀眉轻挑,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一声嗤笑自她唇边逸出,仿若寒霜落地:“哼,区区十八剑阵,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话落,她周身剑气激荡,手中铁马冰河剑挽出一朵剑花,裹挟着千钧之力,如长虹贯日般斩下,气势如虹,似要将眼前一切阻碍都斩为齑粉 。 【天幕之下】,小寒衣满脸困惑地看着天幕,转而仰头问南宫春水:“师父,我不是雪月剑仙吗,为什么一个暗河杀手,就能跟我打得难解难分?还逼我使出绝招,难道是我太菜了?” 南宫春水满含宠溺地摸了摸小寒衣的发顶,面庞上挂着和煦的笑意,徐徐说道:“寒衣啊,这谢七刀若不是投身杀手行当,以他的刀法造诣,必定能成为名震江湖的刀仙。至于境界嘛,你如今估计已达大逍遥巅峰之境。而这谢七刀,应该处在扶摇境。虽说境界上你更胜一筹,但他的刀法狠辣凌厉,且实战经验极为丰富,自然没那么好对付。” 小寒衣嘟着嘴,一脸不服气:“但是师父,我可是你这个天下第一的二徒弟,日后更是要成为雪月城的二城主,还是五大剑仙之一的雪月剑仙,难道就没有一点威慑力吗?” 南宫春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微微蹙起眉头,正色道:“所以才说他们大胆啊,暗河和唐门,这两个势力勾结在一起,妄图颠覆江湖现有格局。他们既然敢对你出手,就早已将你的身份和威慑力抛诸脑后,一心想着达成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过寒衣,你也无需气馁,今日这场战斗,对你而言也是一次难得的历练,往后你定会变得更强。” 小寒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中重新燃起斗志:“师父,我明白了。我不会让他们小瞧我,我要好好跟随师父练剑,以后定要让暗河和唐门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南宫春水欣慰地笑了笑:“好,这才是为师的好徒弟。江湖之路漫漫,定会有诸多挑战,但为师相信,凭借你的天赋和努力,定能披荆斩棘,成为让江湖人敬畏的存在。” 第187章 止水剑法 【天幕之上】苏暮雨神色一凛,剑眉紧蹙,手部蓦然发力回抽。刹那间,适才如疾风骤雨般迸射而出的十七把长剑,于他身前飞速汇聚,转瞬化作一面剑影交错的坚盾。就在此刻,李寒衣的凌厉剑招携着凛冽剑气,仿若汹涌浪潮般席卷而至。苏暮雨倾尽全身之力,以剑盾强接这石破天惊的一击,顿感一股无可抵御的磅礴力量汹涌袭来,整个人仿若被狂涛席卷,不受控制地急速坠落。 千钧一发之际,苏暮雨身形急转,如苍鹰掠地般矫健,一个干净利落的翻身,扎根于地面。他手中紧攥着那把由伞把所化的长剑月红,剑身寒光闪烁,剑气四溢。其余十七把长剑,则似凋零的寒星般散落,零乱地插在他四周,长剑入土,发出沉闷的钝响,剑身微微颤动,嗡嗡不绝。 唐门三耄宿面色一沉,转瞬之间,身形如幻影般迅速分散开来。他们的双手仿若被赋予了神秘力量,以极其隐蔽的方式悄然翻动。 刹那间,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王帖,细若毫发却暗藏致命毒素的龙须针,还有那外表瑰丽、实则蕴含着无尽杀机的朱颜泪——这三件唐门精心淬炼、位列顶尖行列的暗器,裹挟着阴森森的寒意,恰似三道划破暗夜的幽芒,风驰电掣般朝着李寒衣射去。 暗器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发出尖厉的嘶鸣,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一场决定生死的残酷对决,已然迫在眉睫 。 “朔风漫卷白草倾,边天八月始飘雪。”李寒衣身姿轻扬,衣袂飘飘间,翩然而起。恰似一朵凌霜绽放的寒梅,超脱尘世。那覆面的玄巾,被凛冽北风撩拨,如袅袅青烟,徐徐翻卷,隐约露出她那张艳绝天下的容颜,美得惊心动魄,让人过目难忘。 “此剑,唤作八月飞雪,乃世间至寒剑意的极致凝练,由我亲手所创。”她朱唇轻启,声音清冽,宛如山涧中流淌的寒泉,带着彻骨的冷意。 言罢,她皓腕轻抬,手中长剑如龙游浅底,瞬间破鞘而出,携着铺天盖地的寒意,朝着那三枚暗器迅猛刺去。刹那间,风云变色,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冰冷的纱幕所笼罩,万物在这股肃杀的寒意中瑟缩。 原本飞射而来的三枚暗器,在这股无孔不入的刺骨寒气侵袭下,如同陷入了粘稠的冰窟,速度急剧减缓。只见它们表面迅速凝结起一层厚厚的寒霜,最终冻结化为了晶莹剔透的冰珠。 李寒衣神色淡漠,宛如遗世独立的仙子,她扬起长剑,剑身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与那被冰冻的暗器轻轻触碰。 刹那间,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宛如寒夜中冰棱断裂的声音,清脆而又冷冽。暗器纷纷坠落,在地面上溅起几缕细微的尘埃,而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却依旧在空气中弥漫不散,久久萦绕,仿佛在诉说着这一剑的绝世威力。 唐隐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这……这简直匪夷所思!”他声音发颤,眼神中满是惊惶与震撼,“天下间,怎会有这般神乎其神的剑道造诣?” “此为剑仙之剑,自九霄云外翩然而至。”李寒衣玉手挽剑,身姿若仙,轻旋漫舞间,周身冷气汹涌澎湃,如同一座不可侵犯的冰山,冷冽又夺目。举手投足间尽显超凡脱俗的气质,倾国倾城,风采绝世,令人移不开眼。 苏暮雨周身气势瞬间攀升,眼眸骤缩间,手中长剑陡然发力,如龙卷破云,携着惊人的劲道旋舞而起。转瞬之间,十七把长剑化作十七道寒芒,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李寒衣狂飙而去。与此同时,苏暮雨身形如隼,借助剑势冲天而起,身姿矫健,充满了爆发力。 这些利刃在疾飞中,剑影交错,密如织网,恰似暮春时节那如丝如缕的细雨,看似轻柔,实则暗藏致命杀机。而他手中的长剑月红,剑身修长,寒光凛冽,在关键时刻,宛如一道银色闪电,直刺要害。每一次出剑,都精准狠辣,带着一击必杀的气势,一旦命中,必将取人性命 。 这便是苏暮雨的剑道。虽没有李寒衣剑出时那种令天地、风云变幻的磅礴气势,却独具一种别样的美感。这种美,蕴含在每一个细微的剑招之中,是对杀人技艺的极致雕琢,是一种将力量与技巧完美融合的艺术之美,让人在惊叹之余,也不禁为其精湛的剑术所折服 。 李寒衣蓦地回身,动作行云流水,手中长剑如惊鸿掠影般扬起。她一袭素衣随风翻卷,犹如雪山上的一朵圣洁雪莲,散发着超凡脱俗的气息。此前,她眼中的冰冷仿若寒夜的霜华;而这一瞬,眸光中却满是柔和,好似破晓时分的第一缕曙光,驱散了周遭的寒意。 “恰似一夜春风临,千树万树梨英绽。”翻飞的灰巾若隐若现地掩着李寒衣,只见她唇角轻勾,笑容温婉。眸光似水,带着几分缱绻,“这柄剑唤作春风来,凝聚人间至暖之力,是他以无上剑道感悟所创。” “果真是柄非凡之剑,这般凌厉剑气,恰似自九天之上携雷霆之势而来。”苏暮雨暗自惊叹,手中剑招却密如雨丝,未有半分停歇,攻势愈发迅猛,剑影闪烁间,尽显孤注一掷的决绝。他手中紧握着的,不过是一把由凡铁锻铸的剑,此刻却要硬撼那宛如仙人佩剑般的凛凛锋芒。 只可惜,这柄凡铁之剑,满是肃杀凌厉的杀意,一心只为夺命;而那仙人之剑,虽锋芒毕露,却蕴含着无尽的柔情与悲悯,恰似春风化雨,剑意绵绵。 转瞬之间,两剑激烈碰撞,刹那间,剑气四溢,仿若星辰碰撞。李寒衣施展出的“铁马冰河”剑招,带着千军万马奔腾的磅礴气势,如汹涌浪潮般朝着苏暮雨压来。苏暮雨身形一滞,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压制。然而,他神色冷峻,如渊似狱,毫无惧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暮雨左手猛地一挥,仿若蛟龙摆尾,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刹那间,十七把长剑破土而出,如离弦之箭,裹挟着滚滚杀意,朝着李寒衣与自己同一时刻飙射而去。这般疯狂的举动,居然是一副玉石俱焚的决绝态势 。 “我和他的约定还未兑现,此生还未再续前缘,我绝不能命丧于此!”李寒衣黛眉紧蹙,眸光似电,声浪仿若滚滚惊雷,响彻四周。电光火石间,她手腕灵动翻转,手中长剑如蛟龙归巢,瞬间回撤,周身剑气汹涌澎湃,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紧接着,她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疾射而出,腿部肌肉紧绷,汇聚全身之力,猛地一脚踹向苏暮雨。这一脚势大力沉,带着雄浑的劲道,苏暮雨躲避不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像颗出膛的炮弹,朝着那十七柄寒光闪烁、锋芒毕露的长剑飞扑而去 。 苏暮雨眼神骤冷,左手如鬼魅般疾挥而出,周身气流随之震荡。那十七把长剑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瞬间改变轨迹,以毫厘之差擦身而过,利刃带起的劲风割破他的衣袖,发出簌簌声响。 他在半空身形一转,动作行云流水,宛如一只矫健的苍鹰。旋即,他腿部发力,肌肉紧绷,如同一台蓄势待发的攻城重器,一脚重重地踢在其中一柄剑上。这柄剑在他的强力踢击下,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凌厉的气势,朝着李寒衣风驰电掣飞去 ,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 。 李寒衣柳眉微蹙,刚要闪身躲避,眼角余光却瞥见三道寒芒,裹挟着凛冽杀气,如暗夜流星般极速射来。 凝眸细看,竟是三枚毫无二致的暗器,正是唐门威震浆糊的佛怒唐莲。这佛怒唐莲呈复瓣莲形态,构造精妙绝伦,每一枚一旦激发,便会迸射出二十一片花瓣,寒光闪烁,锋利无比。 如今三朵齐发,共计六十三片花瓣,如同一群夺命的蜂群,携着刺耳的破空之声, 朝着李寒衣迅猛扑来。 刹那间,这片天地仿佛都被这密密麻麻的花瓣所笼罩,四面八方皆是凌厉的杀招,攻势密不透风,让她无处遁形,避无可避 。 千钧一发之际,谢七刀双眸霍然睁开,眼底迸射出的精芒,犹如破晓的强光,瞬间驱散周遭的暗沉。他牢牢攥住面前那柄插地的宽刀,转瞬之间,他脚尖轻点,整个人化作一道黑色的残影,鬼魅般瞬移至李寒衣身后,身形灵动且毫无凝滞。 “你仗剑仙之剑,恰似天外谪仙携天光降临;不巧,我手中此刃,正唤作杀神!”谢七刀仰天长啸,声浪滚滚,似滚滚惊雷在天地间炸开,豪迈之气扑面而来。他高高抡起大刀劈下,刹那间,刀光闪烁,仿若一条金色的巨龙腾空而起,刀风呼啸肆虐,如排山倒海的海啸,朝着四周疯狂席卷。这一刀所蕴含的磅礴气势,较之前六刀齐出时,更具压倒性的威力,锋芒毕露。谢七刀杀神刀名,绝非空穴来风,此一刀,足以惊艳世间,称得上是石破天惊的杀招。 苏暮雨凝聚毕生功力,施展出的杀招、唐门三耄宿的唐门镇宗暗器佛怒唐莲,以及谢七刀的绝世杀招,这三重杀招,如天罗地网,构筑成一个绝境死阵,一个毫无生机、令人绝望的死亡牢笼。 可他们千算万算,却忘了,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李寒衣。那位在剑道上登峰造极,从未有过败绩的雪月剑仙——李寒衣!她的剑,承载着无尽的剑道真意,又岂会被这看似无解的死阵所束缚? 李寒衣所悟的山水剑境,共分三重境界。首重为“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此境之中,剑招质朴纯粹,如山川初醒、溪流奔涌,尽显自然本真之态;次重为“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 ,此时剑意超脱表象,剑招变幻莫测,似云雾缭绕,虚实难辨;第三重乃是“见山仍是山,见水仍是水” ,历经前两重境界的千锤百炼,已然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剑招看似平淡无奇,毫无惊艳之处,实则内蕴乾坤,每一次挥剑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对剑道最为深刻的感悟,恰似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看似简单,实则蕴含着无穷的奥秘。李寒衣于苍山之巅潜心练剑,寒来暑往,岁月更迭,凭借着非凡的毅力与天赋,早已踏入这山水剑境的第三重,剑道修为超凡入圣。 然而,天地浩瀚,剑道无穷,即便在这第三重境界之上,仍有更为高深莫测的天道之剑。若能得窥天道之剑的奥秘,一朝踏入,便可跻身那神游玄境,与天地同存,与日月同辉,领略剑道的无上真谛 。 李寒衣眼眸轻阖,如蝶翼般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她朱唇轻启,声音低缓而轻柔,似是在与自己对话,又似在唤醒一段沉睡已久的记忆:“且让我回溯,回溯到那桃花烂漫的往昔 。” 在岁月长河的粼粼波光中,有一年春日,桃花肆意绽放,满树嫣红,似天边流霞倾落人间。彼时,少女身姿轻盈,如翩跹的仙子,手执听雨剑,利落地跃至墙头。眉眼间尽是年少的英气与不羁。恰在此时,少年的身影闯入她的视野,少年眸光澄澈,带着几分俏皮与纯真,一心惦记着枝头那鲜嫩多汁的桃子。 这场相遇,毫无征兆,恰似一阵突如其来的春风,吹散了少女心中的平静,也在她的记忆里种下了一颗名为心动的种子。 此后,时光悠悠流转,岁月悄然变迁,重逢的日子却如隐匿在云雾中的星辰,难以捉摸,却又令人满心期许。 然而,无论时光如何更迭,少女始终无法忘怀那个初遇的少年。她记得少年的剑,那剑,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温柔,每一次挥动,都像是春风轻抚大地,即便是在寒冬腊月,也能唤醒沉睡的桃树,催生出满树娇艳的桃花。 此刻,就让记忆的洪流奔腾吧,让我再次忆起那柄剑,忆起你眉眼间的温柔。 我唤作李寒衣,手中紧握着的,是那柄赫赫有名的铁马冰河,所练剑术,唤作止水,本应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可自与你相遇,我的心便如被春风拂过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做不到平静。既然修不成那心如止水、契合天道的绝世一剑,那么,就让我这饱含深情的一剑,带着对少年的思念、对往昔的眷恋,去叩响那神游玄境的大门,看看这多情一剑,能否在剑道的巅峰,寻得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 谢七刀瞳孔骤缩,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嘴唇微张,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叹:“这……” 谢七刀全力挥出的斩击,裹挟着千钧之力,刀风呼啸;唐门长老们以精妙手法射出的暗器,淬着致命毒液,寒芒隐现;苏暮雨掷出的长剑,携着森冷杀意,划破空气。可就在这电光火石间,这些杀招竟像是陷入了黏稠的时间泥沼,速度骤降至近乎停滞,细微动作被无限拆解、放大。 谢七刀目眦欲裂,眼中满是震骇,他清晰捕捉到刀身挥动时,带起的细微灰尘。 这些平日里难以察觉的微粒,此刻像是被赋予了独立的生命,缓缓脱离刀身,慢悠悠向空中攀升,而后又以一种近乎慵懒的姿态,徐徐飘落,每一丝轨迹都在他惊惶的注视下无所遁形。 但在这片被放慢的混沌时空里,李寒衣的剑宛如一道刺破黑暗的曙光,不受干扰,依旧凌厉且迅疾。她身姿飘逸灵动,剑影闪烁间,寒光四溢,每一次挥剑都裹挟着排山倒海的气势,仿若雷霆万钧,让人避无可避。 望着李寒衣周身散发的超凡气场,谢七刀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江湖中流传千古的神秘境界——那是一个超脱于逍遥天境极限的存在,传说踏入此境者,可获超凡之力,与天地同游,逍遥自在,近乎神明,这便是令无数武道强者心驰神往、却又遥不可及的神游玄境。 天下间,竟当真存在能臻至这般神妙莫测的境界之人!谢七刀死死盯着李寒衣刺来的剑光,那剑光仿若裹挟着无尽的星辰之力,璀璨夺目却又致命至极。一时间,他百感交集,胸腔中涌起一阵莫名的畅快,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透着几分不羁与洒脱。 回顾往昔,他这一生,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双手沾满鲜血,杀人如麻,不知经历了多少生死攸关的绝境,每一次都在生死边缘徘徊。可唯有此刻,他却真切地感受到,死亡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威胁,而是近在咫尺,触手可及。那股冰冷、腐朽的气息,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鼻腔,让他的内心泛起一阵从未有过的平静。 在生命的倒计时里,能目睹这等震撼天地的剑道绝学,被这柄凝聚着无上剑意的宝剑送终,似乎也不算太过遗憾。这般想着,谢七刀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喃喃自语:“也罢,这一世,值了 。” 挥剑的刹那,李寒衣只觉灵魂像是挣脱了躯壳的束缚,神思如离弦之箭般四散飞逸。恍惚间,她化身扶摇直上的鹏鸟,于浩渺天地间自在穿梭,将芸芸众生尽收眼底。 自云端俯瞰,一幅壮阔的尘世图景徐徐铺展。只见雷无桀与萧瑟二人正策马扬鞭,马蹄声碎,向着未知奔赴,渺小身形却满是坚毅。 雪月城城墙上,司空长风执枪伫立,华衣猎猎作响,如苍松傲立山巅。他举酒南向,一饮而尽,凛冽之气扑面而来,尽显江湖豪杰的雄浑气魄。 再看天启城,一道夺目华光破城而出,似闪电划过天际,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还有那堇衣道士,一路南下,所经之处,千军辟易,气势锐不可当,威震四方 。 “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神游玄境?还是说,我已然命陨,魂归地府了?”李寒衣的意识缓缓归位,刹那间,喉头一甜,吐出一口红血来,手中长剑亦随之簌簌震荡。 眨眼间,周遭的所有瞬间恢复如初,仿若方才种种不过是黄粱一梦 。 谢七刀见此良机,眼中闪过一抹狂喜,周身杀意四溢,手中宽刀如蛟龙出海,裹挟着凌厉的劲风,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李寒衣的脑袋悍然横斩而去。 生死一线之际,李寒衣调动起体内最后一丝力量,将全身精气神凝于剑上,挥出了那足以扭转乾坤的最后一剑。 刹那间,只见她于原处极速旋转,手中长剑舞动,仿若银蛇乱舞。周身霜气四溢,仿若寒冬降临,与此同时,又有霞光流转,绚烂夺目。 在这一剑的强大威力之下,那袭来的飞刀以及三枚佛怒唐莲如风中残叶般被一一击飞,最终,毫无畏惧地对上了那把裹挟着无尽杀意的厚重宽刀。 刹那间,刀与剑激烈碰撞,金属交错的脆响震彻云霄。谢七刀周身气势暴涨,暴喝出声:“接我谢家第七刀,此乃我毕生杀招!”声音裹挟着汹涌的战意,似滚滚雷鸣。 “来得好!”李寒衣毫不畏惧,声音清越,如黄钟大吕般回应。 两人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如鬼魅般纵横交错,速度之快,肉眼几不可辨。 一道刺目的寒光划过天际,似流星坠落,又似闪电乍现,惊鸿一瞥间,留下一抹惊心动魄的光影。 李寒衣身形降落于地,姿态优雅而沉稳,手中长剑稳稳插入土地,剑身微微颤动,余韵未消。她抬眸,目光望向谢七刀,由衷赞叹:“谢家谢七刀,你,很不错。” 谢七刀双脚触地,身形甫一稳住,下意识扬手,才惊觉手中仅余一个孤零零的刀柄,刀身已不知所踪。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懊恼,反而浮现出一抹淡然的浅笑,恰似风轻云淡间的波澜不惊。 几乎同一时刻,那原本与之相连的刀身,“噗”的一声,直直插入他脚边的泥土里,刀身微微颤动,似在诉说着这场激战的惊心动魄。 “老朽技逊一筹,甘拜下风。” 谢七刀并未回头,脊背挺直,只是摆了摆首,声音低沉却清晰,带着几分坦然与释怀。 “你方才这一剑,剑势凌厉,剑招奇诡,将剑之神韵展现得淋漓尽致,当真是精彩绝伦!”那声音顿了顿,好似在为接下来的话惋惜,“只可惜,功亏一篑。你距离踏入神游玄境,仅一步之遥。世人皆道,这天下第一非百里东君,即洛青阳,却未料到,雪月剑仙在生死存亡之际,居然能施展出如此登峰造极的剑技。”一道森然的嗓音毫无征兆地从暗处传来,仿若裹挟着彻骨寒意,打破了周遭的死寂 。 李寒衣闻言迅速回身,凌厉的目光瞬间锁定在那个鬼魅般出现的玄装男子身上。只见她柳眉紧蹙,眼中满是警惕与厌恶,樱唇微张,从齿间迸出两个字:“苏昌河!” 【天幕之下】,众人仰望着这场超乎想象的打斗画面,表情各异。 南宫春水手摇折扇,嘴角挂着一丝调侃的笑意,率先开口:“嘿,还真别说,这个叫苏暮雨的执伞鬼要是不做杀手,倒是很适合做个制伞匠,毕竟这打一回架就要重新装一回伞的,别说放眼江湖,就是放眼天下,想必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王一行皱着眉头,看着画面里李寒衣他们你来我往还不忘吟诗的场景,忍不住嘟囔道:“这怎么打个架还都文绉绉的,还都这么多废话,根本就不合情理嘛!” 南宫春水闻言,手中折扇“啪”地一声合上,一脸得意,仿若在炫耀什么稀世珍宝:“你懂什么!高手过招,当然要有逼格咯!就比如我,南宫春水,一个儒雅的读书人,日后闻名江湖的昆仑剑仙。” 小寒衣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拽着南宫春水的衣角,一脸纯真地问道:“师父,你怎么又改名号成昆仑剑仙了?” 南宫春水摸了摸小寒衣的脑袋,长叹一口气,故作沧桑:“因为你师父我呀!日后准备去昆仑山待上两天,寒来暑往,三十年一晃就过去了,李长生那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这一世,我叫南宫春水,对了,打住啊,别问为什么,我这人还没走呢!” 这时,司空长风看出了端倪,“师父,我怎么觉得这个执伞鬼,如果不是暗河中人,上不了武榜,高低也得是个剑仙级别的高手呢,而且我看他跟二师姐对打,虽说没明显放水,但总感觉藏着掖着,留了一手,可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劲。” 南宫春水点点头,肯定道:“你眼光还挺毒,确实是这么回事。” 说完,看着天幕,又无奈地叹口气,感慨道:“只道当时是寻常啊。寒衣也是的,性子够倔的,这一个拧巴,一个下不了山,能凑一块才怪呢。” 洛水在一旁轻轻摇头,不紧不慢地说:“你这话对,却也不全对,寒衣去过三次望城山之后便不再去,一部分原因像你说的那样,另一部分则是因为她练的止水剑法。不去既是等,也是一种自我克制。” 李心月属于是关心则乱,看着天幕上的打斗,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焦急问道:“先生,那寒衣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不会有性命之忧吧?” 南宫春水摩挲着扇柄,缓缓说道:“显而易见,入半步神游了,可也遭受了反噬。说到底,还是心境不够,不管是止水还是多情,她也才刚刚摸到神游的门槛而已,唉!独虎难敌群狼,双拳不敌多手啊” 尹落霞双手叉腰,一脸气愤:“合着这苏昌河就是靠投机取巧才当上暗河大家长的呗!挑这时候出来,明摆着就是来抢人头的。万幸赵玉真及时赶到,不然寒衣可就危险了。” 司空长风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能白嫖人头,干嘛还要自己辛苦去拿。” 尹落霞一听,顿时柳眉倒竖,怒目而视:“你到底站哪边的啊你!” 司空长风一脸无奈,双手一摊解释道:“我只是单纯分析而已,拜托,他可是个杀手啊,他不玩偷袭那一套,难道还要像苏暮雨、谢七刀那样傻傻地单挑啊。” 尹落霞气得满脸通红,反驳道:“你还说你没有……”话到嘴边,却又一时语塞,只能狠狠地瞪着司空长风。 司空长风撇了撇嘴,低声嘟囔:“不可理喻。” 尹落霞这下彻底被点燃,跳脚回怼:“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寒衣都快被暗河害惨了,你还在这儿替那苏昌河开脱,你还有没有点同门情谊!就知道说什么杀手习性,难道杀手干坏事还能被原谅了?你这歪理,也就你自己说得出口!” 司空长风一听,火气“噌”地一下冒了上来,把手中的酒壶重重一放,上前一步,和尹落霞针锋相对:“我替他开脱?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分析一下杀手的行事逻辑,怎么就成没同门情谊了?你倒是有理了,一上来就给我扣帽子,合着在你眼里,我司空长风就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呗?” “二师姐被暗河害惨,我心里不难受?可光在这儿义愤填膺有什么用?能把二师姐的伤治好,还是能把暗河给一锅端了?我看你就是被情绪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道理!” 尹落霞气得眼眶泛红,胸脯剧烈起伏,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司空长风:“你……你强词夺理!现在不是讲什么逻辑的时候,寒衣生死未卜,我们就该一门心思为她讨回公道,而不是在这里跟你掰扯这些歪理!” 洛水见势不妙,赶紧上前,一把将两人分开,苦笑着劝道:“都消消气,咱们都是雪月城的人,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 司空长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语气里还是带着几分不甘:“我也想为二师姐讨公道,但总得从长计议。暗河那帮人阴险狡诈…” 尹落霞依旧不依不饶:“你这就是胆小怕事的借口!难道我们就这么干等着,任由暗河在江湖上横行霸道?” 这时,一直沉默的李心月站了出来,声音轻柔却透着坚定:“大家都别吵了,长风说的有道理,可落霞的担心也没错。我们先别自乱阵脚,暗河是一定要灭的,不过这件事还得日后再议。” 洛水见两人态度有所缓和,松了口气,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这下误会解开就行。都是为了寒衣,为了雪月城,目标一致,就别再互相埋怨了。” 司空长风看向尹落霞,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尹姑娘,刚才是我说话太冲,你别往心里去。” 尹落霞哼了一声,别过头:“算你有良心,刚才我也有错,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冲你发火。” 这时,一阵风吹过,带来一阵淡淡的花香,仿佛也吹散了众人之间的阴霾。大家的目光汇聚在一起,满是坚定与决心,一场针对暗河的复仇计划,在众人心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