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风起扬州》 第1章 穿越 东汉,这个朝代为光武帝刘秀所建,自此。汉这一称号得以再次延续200年。 而从汉和帝刘肇死后,这个帝国就进入了宦官和外戚争权的时代。皇帝由谁来做好像并不重要,各种短命皇帝不停上位,加上地方豪强横征暴敛,土地兼并严重,百姓民不聊生。 终于在公元184年爆发了黄巾起义。黄巾起义虽然声势浩大。但是失败的速度也非常的快,从184年正月开始到11月张宝被杀也只不过持续了9个月时间。 虽然起义被很快镇压,但是全国各地还有很多起义军遍布各地,小的有六七千人,大的也有两三万人,其中黑山贼张燕甚至号称从者百万。 到公元188年第二次黄巾起义爆发,虽然声势没有第一次浩大。但是也令汉灵帝非常头疼,为了有效镇压义。 灵帝被迫接受太常刘焉的建议,将部分刺史改为州牧,由宗室或重臣担任,让其拥有地方军、政之权。以便加强地方政权的实力,更易控制地方,有效进剿黄巾残部。 而正因汉灵帝下放权力,助长地方军阀拥兵自重,各群雄互相攻击,逐鹿中原,甚至东汉皇帝在军阀手中如同玩物,所以黄巾起义是促使东汉灭亡的导火线,也是三国时代的序幕。 寒冬腊月,滴水成冰,广陵郡的广陵太守府内,犹如被冰封的世界一般。 此刻,一名青年如矫健的飞燕般跨坐马上,手持双刃戟,与一位身形彪悍的壮汉激烈交手。壮汉稳坐一匹黄骠马上,手持象鼻刀,与青年展开惊心动魄的搏斗。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仿佛在演绎一场生死较量。 仔细观察,却发现壮汉在与青年交手时,犹如闲庭信步,气定神闲;而青年则已气喘如牛,力有不逮。 壮汉赞道:“安定,适才这一招甚妙,劈刀之后竟能如灵蛇出洞般突然加上一个上挑的变招,在我侧身躲开后还能如蛟龙出海般加上枪法的直刺,着实厉害,我若是稍有疏忽,恐怕真要着了你的道。” 青年闻后喜笑颜开:“多谢汉升叔父夸赞,我不过是仗着武器之利罢了。再来!”言罢,拍马挺戟,如饿虎扑食般向壮汉冲杀过去,双刃戟在背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自下而上朝壮汉的脖颈砍去。 壮汉却哈哈大笑,看似云淡风轻地向下挥砍,两把兵器却是发出清脆悦耳的铛铛声。青年顿感虎口一阵酸麻,仿佛连兵器都已难以握住。青年紧咬牙关,厉声道:“再来!” 言罢,二人又策马上前,激战在一起,壮汉不时对青年的招式进行指点,犹如一位严师。“安定,此击力量过大,虽然犹如猛虎下山,却失了分寸。”“安定,此招若再接上横斩,威力则会更胜。”在一百五十余回合之后,青年似乎已如强弩之末。 壮汉朗声道:“安定,且罢手吧,观你近日进步,实乃不小。如今,我已需使出七成力道了。”青年苦笑道:“汉升叔父,若您全力出手,我能支撑多久?” “五十余回合罢。”青年摇头叹息:“差距如此之大吗?”闻得青年之语,黄忠抚须而笑,缓声道:“安定,以我之见,你尚年轻,未达巅峰之境。将来在武学之上的造诣,定然不可限量。” 青年便是我们的主角张固,表字安定。他乃东平国寿张县张家人氏,年方十八。其身材高挑,仿若青松,约有一八二之高。剑眉如墨,星目璀璨,唇若涂朱,齿如编贝。张固之父乃广陵太守张超,字孟高。 张固之母在他八岁时便已仙逝,彼时张固尚未穿越,故而印象寥寥。 张超有一兄长,名唤张邈,字孟卓,乃东汉之大臣,亦为名士,更为八厨之一。所谓八厨,言能以财救人于水火也。 所以寿张张家,堪称地方豪强中的翘楚。彼时,有句俗语广为流传:“海内严恪张孟卓”。张邈与袁绍、许攸等人皆是“奔走之友”,曹操亦与张邈情同手足。公府辟除之际,他先任骑都尉,其后,因镇压黄巾起义功勋卓着,获封陈留太守。 彼时,黄巾之乱最为猖獗之地有二,北有张角、张宝统率,袭扰冀州等地;南有张曼成、波才率众,乱南阳、汝南诸郡。 而张固之父张超,亦投身于平乱之洪流。彼时,张超受皇甫嵩及朱儁之命,统军于南阳作战。初来乍到、穿越不久之张固,乃 21 世纪之历史系研究生。为观此载于史册千年之第二次大规模农民起义之盛况,年仅 14 岁之他,凭坚韧不拔之精神,终得张超首肯,遂随军而行。 至于黄忠,于五年前镇压黄巾之乱时,与张超、张固父子偶遇。当时黄忠之上司为南阳太守秦颉。 随后,南阳黄巾之乱被皇甫嵩、朱儁及孙坚等所平定,朱儁凯旋归朝后,张超与秦颉留于南阳,张固亦得与黄忠续增情谊。 中平三年也就是186年二月,江夏士兵赵慈发动叛乱,攻破六个县城,斩杀秦颉。黄忠也因为赏识自己的顶头上司突然死去,只好返回南阳老家,这时候黄忠儿子黄叙也得了病。 此时主角也为了得到这位还没有出名的猛将,带着黄忠一家四处寻医问药。终于在沛国谯县找到了神医华佗,治好了黄忠的儿子黄叙。并且张固在华佗这还弄到一种药浴之方,在练武时配合药浴可以强身健骨。 而张固的父亲张超,因镇压黄巾起义立下赫赫战功,被委以广陵太守的重任。随后,张固便携着黄忠一家,来到广陵,开启了新的生活篇章。 时光荏苒,如今已过去三年,而张固的父亲张超,在目睹黄忠那出神入化的武艺后,张超不禁瞠目结舌,宛如看到了世间罕有的奇景。 张超遂拜黄忠为部曲督,将广陵郡一半的精锐之师,共三千人马,交予黄忠统领,并与黄忠以兄弟相称。张固也对黄忠毕恭毕敬,尊称其为叔父。 而另一半郡兵,则如珍贵的礼物,被送给了张固,以满足他对统兵的热爱。张固和黄叙,犹如两棵茁壮成长的树苗,在黄忠的悉心教导下,已刻苦学习武艺三年之久。 这三年来,除了向黄忠虚心求教外,张固还深知,若想在未来能够参与逐鹿中原的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戏,就必须如饥似渴地收集三国名人。只有让手下人才如云,才能以泰山压卵之势碾压对手。 在环顾了广陵一圈之后,张固便马不停蹄地前往了庐江郡。只可惜,这位东吴第一任大都督早已随身为,洛阳令周异的父亲前往了洛阳。 于是,张固毫不犹豫地立即前往了临淮东城。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次他的运气犹如久旱逢甘霖,竟然结识了东吴的第二任大都督鲁肃鲁子敬。 鲁肃生于富贵之门,其性格豪放不羁,乐善好施。面对不请自来的张固,鲁肃亦是热情款待,张固亦如那刘皇叔一般,耍起了忽悠张飞、关羽的把戏,吃则同桌,寝则同榻。幸得鲁肃尚且年幼,在张固的蓄意结交之下,二人迅速成为了莫逆之交。 他俩时常如影随形,相互切磋琢磨,张固亦常常惊出一身冷汗,幸而张家虽非名门望族,但也是一方豪强。张固在 13 岁穿越之前所学,亦如珍宝般留存了下来。 若非如此,身为历史系研究生的他,又怎会在学校里钻研那四书五经、儒生六艺呢!儒学六艺涵盖礼、乐、射、御、书、数。而张固对于一些问题的见解,亦是令鲁肃钦佩有加。 半年之后,张固在与鲁肃分别之际,鲁肃紧紧拉住张固的手,说道:“兄长,倘若天下局势真如你所言,那子敬必定会倾尽全力,助兄长一臂之力。” 张固回应道:“子敬放心,你我兄弟定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言罢,二人依依惜别。张固亦踏上归程,返回广陵,继续在黄忠的鞭策下,埋头苦练武艺。 彼时,张固与黄忠二人,徐行至太守府大厅。张固如求知若渴的学子般,继续向黄忠请教道:“叔父,您看我的实力现今究竟处于何种境地了?” 黄忠略作思索,缓声道:“以我当年三合不到便斩杀的张曼成而论,他约莫是二流武将的巅峰。你估摸十五合左右便可将其斩于马下。” 张固心中暗自盘算,转念一想,“如此说来,我现今大抵便是遇到超一流的吕布,也可坚持三四十合,关羽、张飞之流,大概能战五十回合左右。 那岂不是意味着我略胜夏侯惇、徐晃、张合这些一流武将一筹,与太史慈、孙策、张辽、颜良文丑此等一流高级的不相上下?然而,和关羽、张飞、马超、赵云、典韦这类超一流相比,恐怕尚有一丝差距。也只有弄清楚自己实力,才能在战场上游刃有余吧?” 第2章 鲁肃到来 黄忠见张固没说话,以为张固有些自轻了。便安慰道“安定,我在你这个年纪可是不如你的,而且你的双刃戟中,我只能教你刀法的运用,这双刃戟中间这枪法怎么融入进去我可教不了你太多。” “将来如果你能找到一位枪法大师,学习枪法并融入你的戟法之中。再过五年等你身体彻底长成,那你在武学上的成就一定会超越我。”张固听后兴奋道“叔父放心,安定一定会努力,至于枪法那就随缘了。” 对于枪法大师张固也曾经想过,最有名的估计就是教出了北地枪王张秀,张任,还有那个在长坂坡中七进七出的常山赵子龙的童渊了。 可惜这是传说中的野史记载的,张固也不能确认。再加上常山在千里之外的冀州,张超也不会放张固跑那么远,所以这个想法也只能放在心里了。 至于张固为什么要选择双刃戟这种武器,完全是因为戟这种武器太过帅气。而且历史上将这类武器运用大成者。无不是当世一流武将。 比如项羽,樊哙,吕布,典韦,薛仁贵等等。戟是戈与矛的结合体,是一种多用型武器,有着百兵之魁、战阵之主的称誉,分为单刃双刃两种。其中吕布使用的方天画戟为双刃,典韦使用的双戟为单刃。 双刃戟和单刃戟的区别,就象单刃斧和双刃斧的之间的区别一样,关键在于力量的变化,双刃戟的威力更大,但是攻击速度慢,单刃戟的威力相对低一些,但是攻击速度快,灵活。张固使用的也是双刃戟,只不过戟竿上没有画纹,所以不能称为画戟。 今年四月。在汉灵帝驾崩之后,大将军何进也是继续他的骚操作,明明身为大汉最高的军事主官,控制天下兵马,而京城驻扎着大汉最精锐的北军,和负责皇城守卫的南军。 其中北军,作为精锐部队,由北军中候统帅,下辖屯骑校尉负责骑兵,步兵校尉掌管上林苑门屯兵,越骑校尉管辖越骑,长水校尉则指挥长水宣曲胡骑。北军士兵又称作屯兵,他们的职责至关重要。 南军则专门负责皇宫守卫,由卫尉统率,其下属包括南宫卫士令、北宫卫士令和左右都候等。宫掖门司马七人负责宫门的守护。 南军士兵被称为卫士,是皇宫安全的保障。首都洛阳的守城力量由城门校尉指挥,非正规军如执金吾率领的缇骑负责长安的治安。虎贲中郎将、羽林中郎将以及骑都尉等则分别统领皇帝的卫队——虎贲和羽林,以及仪仗队和候补官员的训练班。 而为了诛杀所谓的十常侍。何进手里放着这么庞大的军事力量不用,偏偏要召集外地兵马入京。真是应了那句话,帝国末年,必有妖孽啊。 四月灵帝驾崩,少帝刘辩继位。到七月何进招天下兵马入京,随后就被十常侍骗到宫中杀死。紧接着董卓入京,与丁原大战,随后吕布杀义父丁原,再认董卓为义父。 董卓也随之控制了京城南军,北军,丁原属下的并州军,还有自己所属的西凉军后。并且成功改立汉献帝刘协,一跃成为了全天下最强的诸侯。 随后没多久,张固就听到了曹操以献宝刀的名义。刺杀董卓失败逃出洛阳。 一开始,张固听到曹操献宝刀刺杀董卓的消息时,也被惊了一下。毕竟历史上并没有曹操献刀这一情节,而等到渤海太守袁绍领兵会盟的消息传来之后。张固确定这是三国演义的世界。 不过既然穿越这么离谱的事情都能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似乎这里是三国演义还是真实历史也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在讨董檄文一起送来的还有张邈送给张超的信,信中让张超前往陈留商讨会盟之事。张超此时已经离开十天。 就在此时黄叙从城外骑马匆匆赶来,刚到府衙门外便从马上一跃而下,健步如飞直奔大厅而去,边走边喊“固哥,固哥,子源叔已经将大军出发的一应粮草物资准备完成。大军也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征。” 话音刚落黄叙便冲进大厅。立马见到了对自己怒目而视的黄忠。于是黄叙躬身行礼道“父亲也在,孩儿失礼了。” 黄忠恼怒道“厚从!某让你跟随安定学习如何在军中操练兵马。怎的还是改不掉你这毛毛躁躁的毛病?为将者当性子沉稳,切不可急躁,如果你改不了这些毛病。永远也没法独当一面!知道吗?”黄叙低头羞愧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张固笑着说道“叔父莫要生气,厚从年纪还小,少年心性。过几年性子慢慢就稳下来了”又问黄叙道“刚刚大老远就听你喊,子源叔父都准备好了?” 黄叙回答道“是的固哥,臧洪先生说大军粮草物资已经备妥当,只等你一声令下便可出发”黄忠听后说“安定,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张固说“叔父别急,父亲出发时我送了一封书信给我一位好友,想来他也快到了,他一到我们便出发。” 至于张固口中的子源叔父,是张超的好友,名曰臧洪,臧洪,字子源,广陵射阳人,曾任即丘长。中平末年,弃官还家,被广陵太守张超聘为功曹。当时正值董卓之乱,董卓杀少帝刘辩。 臧洪预感到天下大乱,于是对张超说:“明府您祖上世代受国恩,你们兄弟俩都掌握着一方大郡,现在王室经此劫数,乱臣贼子未被惩处,这正是天下义烈之士报恩效命之时。眼下广陵郡比较安定,郡内十分富裕,以此来诛除国贼,给天下人做个榜样,那将是最大的节义呀!”张超听从了他。 本来张超想带着臧洪一起前往陈留,与张邈相谈会盟之事。却被张固拦了下来,张固劝张超说“父亲您先去见伯父,如果确定讨伐董贼,到时候我和汉升叔父领兵前往陈留和您会和就行。关键广陵是父亲基业,我们都走了后谁来坐镇?子源叔父大才,有他坐镇广陵,定能保父亲基业不失。” 于是张超接受了张固的劝说,自己先前往了陈留,而臧洪就留了下来。历史在这里有了一个小小的变化,原本臧洪会被张超带着一起前往陈留。 等到达陈留后张邈对张超说:“听说贤弟你在广陵,行政教化赏罚等什么的,并不是自己做主,而是交由臧洪来做。这个臧洪是个怎样的人啊?” 张超回答:“臧洪才干智略全比我强,我特别喜欢他,他可谓海内奇士。”张邈一听,马上接见这位臧洪,对话后张邈“大异之”,发现臧洪确实是个人才,即刻向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推荐臧洪,两位刺史也对臧洪欣赏不已。 讨董结束后臧洪寄居在袁绍的领地。袁绍见到臧洪也很器重他的才能,恰逢青州刺史焦和病逝,袁绍便以臧洪为青州刺史。195年八月,曹操在雍丘包围张超。 张超对部下说道:“这种情况下,只有臧洪必定会来救我。”部下都认为袁绍与曹操的关系非常密切,而臧洪又被袁绍所重用,一定不会自毁前程,而远来赴难。张超说:“子源这个人,是天下首屈一指的义士,绝不会背弃自己的原则。只可能会被袁绍约束,来不及救我。” 臧洪听说张超被围,危在旦夕,光着脚大哭,立马要率领所部兵马前去救援,又向袁绍请求增加军队,袁绍始终没有答应。十二月,雍丘被曹操攻破,张超自刎身死,他家的宗族老小也都被曹操杀害。 臧洪于是对袁绍充满了怨恨,他宣布与袁绍断绝关系,这就等于宣布东郡独立。没过多久袁绍便发兵攻打臧洪,臧洪在东武阳坚守一年后被袁绍破城,臧洪被生擒。 袁绍素来亲近臧洪,就用了很多布幔来布置现场,大会诸将来召见臧洪,袁绍问他:“臧洪,你为何要如此背叛于我?现在服了没有?”臧洪坐在地上瞪着眼睛对袁绍说:“袁氏事汉朝,四世五公,可以说受恩不浅。如今王室衰弱,你没有扶危辅助之意,反而乘机生出非分之想,杀死众多忠良之士以树自己的淫威。” “我亲眼看见你称呼张陈留(张邈)为兄,那么我的府君(张超)也当是你的弟弟,就应该齐心协力,为国除害,为何你拥着强大的兵力而看着别人被屠杀呢?可惜臧洪力量不够,不能举刃为天下报仇,怎么能服呢!”袁绍本来喜爱臧洪,打算让他屈服自己,然后赦免他,但见臧洪宁死不屈,知道他不能为自己所用,于是下令把他杀了。 可以说臧洪是隐藏的一位大牛人。能够得到两个刺史的称赞,被袁绍这种诸侯委以重任。关键是有情有义。只是可惜死的太早了,并没有在历史上留下更多的故事。张固可不想在臧洪去了陈留以后又被张超给介绍给其他人。这种大牛就要留着自己用。到袁绍手底下那可就是大大的浪费了。 第3章 鲁肃鲁子敬 这时黄叙悄悄问道“固哥,这次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陈留吗?”张固回复道“厚从,这次你就留下来帮帮子源叔父吧,叔父边上没有啥可用之人,而且前段时间我弄的那个酒坊和盐场对我可是有大用处的,你可要帮我看好了!”黄叙听后不情愿道“好吧,我听固哥的。” 此时汉代的酿酒技术还简单的停留在发酵这一程度,虽说是纯粹的粮食酒,并没有掺杂后世的科技与狠活。但是酿出来的酒也只有后世啤酒的度数,色泽也不好看。 这种酒被称为黄汤,味道也一言难尽。张固自然是喝不惯这玩意。所以张固只能绞尽脑汁鼓捣出了蒸馏器材。经过长久的实验,张固也终于是又喝上了蒸馏酒。 而作为一个穿越者,这种穿越者必做的事也肯定不能放过。毕竟身为穿越者,不知道蒸馏酒,不知道一硫二硝三木碳。不知道卤水提盐,那还能说自己是合格的穿越者吗? 蒸馏酒不管是自己喝还是赚取钱财,好处那都是大大的。毕竟想要争霸天下,钱粮那都是绕不开的大问题。也就是时间太短,制盐只能少量的弄一点出来,还没有大规模制造。 而火药这事就更不能急了。张固在等待找到一位专门的人负责。毕竟火药实验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命要紧。所以只能等到以后再说。 虽说受制于器材原因。现在所制出来的酒也就30来度。但是这时代的人可没喝过高度白酒。所以想当初这种酒刚刚做出来,张固将酒送给黄忠和便宜老爹张超品鉴的时候,可把两人震惊到了。导致两人现在是非张固的酒不喝。 就在三人说话时,一名张固亲兵进来禀报到“公子,府外有一人自称是公子好友,姓鲁名肃。前来求见公子。” 亲兵名叫张成,是张超在黄巾之乱时为张固配备的亲卫之一,亲卫队共骑兵一百零二人,张成和另一位名叫陈应之人各统领五十人,从黄巾之乱到现在,一直跟随张固左右。 广陵地处南方,战马难寻,整个广陵,骑兵也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全都是张固的亲卫。 张固听后哈哈大笑,让张成快快请进来。黄忠说“安定既然有客,便先忙着,我去军中看看,大军随时要做好出发的准备。不盯着我也不太放心。”张固说道“那就有劳叔父了。”说罢黄忠便匆匆离去。 不一会只见张成领着鲁肃进来了。张固笑着迎上前拉着鲁肃的手说道“子敬,可把你给等到了。”鲁肃笑着说道“我一接到兄长的书信,立马就赶了过来。没有耽误兄长的事吧?” 张固将鲁肃拉到案后说道“没有耽搁,子敬快快请坐。”两人坐下后张固便问“子敬,一路上是否顺利?” 鲁肃笑了笑说道“兄长,如今广陵局势倒还可以,只不过听说北方有点乱。各地小的黄巾叛乱不断,而且自灵帝驾崩以后,京城局势渐乱,各地诸侯纷纷拥兵自重。互有攻伐的事也时有发生!” 张固叹了口气说道“子敬足不出户却对局势很是了解啊。没错,自从灵帝驾崩之后。汉庭乱象频发,九月,董卓废少帝改立陈留王。十一月董卓又自命为相国,剑履上朝,全无人臣之礼。” “而且董卓在京师纵兵剽掠财物、妇女、残害百姓,京师人人自危。又征辟名士,拉拢人材为己所用,以求巩固自己地位,但其倒行逆施,大为士人和天下百姓所不满。” “现在关东诸侯有组成联军的架势,曹操也发出了讨董檄文。我父十日前也前往陈留与我伯父商讨会盟事宜了,如今看来,讨董可能就在最近这段时间。所以为兄招你前来,一来为兄没有谋士相商。二来也想带上子敬前往看看所谓的天下群雄。只不过马上就是正月新年,倒是连累子敬不能安安稳稳过个新年了。” 鲁肃拱手道“兄长不必如此,兄长招我前来,是信任肃。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能和兄长一起前往,是肃的荣幸。” 张固点了点头。问道“子敬,此次十八路诸侯讨董,前景与结局如何,你是怎么看的?” 鲁肃说“肃记得,两年前我与兄长聊天下大势时。兄长告诉我,自各地方太守刺史在有了地方军政之权后,便会立马做大做强,藐视理发,拥兵自重。如今看来确实如兄长所说,战国相已经显现无疑了。” 说罢鲁肃便说道“兄长,既然是战国相,讨董之事结果可能不尽如人意。兄长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否则兄长也不会这么急着招肃前来吧?” 张固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如今自董卓入京行废立之事毒杀少帝后。天子威仪已然不在,在我看来此次会盟,各路诸侯大的如袁绍领兵两三万人,小的也有四五千人,黄巾之乱后,天下间众太守,州牧纷纷拥兵自重,此番虽名为讨伐董卓,又有哪个是为了大汉江山,不是为的私利?所以我敢断言,讨伐董卓结束,即为群雄割据之始也!弱肉强食,大好中原,群雄逐鹿,谁人可为主,未可知也。如此,何不争一争?” “群雄逐鹿啊,只可惜了这大汉四百年江山……如今汉室正统的地位还是深入人心的,像兄长这般直言不讳,难道就不怕肃告发?”鲁肃笑着问道。 张固也笑了“我相信子敬,你会做这种事吗”鲁肃哈哈大笑“知我者,兄长也。当年我与兄长话别时,曾说过要助兄长一臂之力。说到便肯定做到。” 张固了解鲁肃,如果是荀彧这样的人可能要注意一下,但是这个给孙权献上榻上策的鲁肃,会是那种大汉忠臣吗? 鲁肃问道“那兄长觉得此次讨董,会成功吗?张固说“实话实说,我并不看好。”鲁肃说道“兄长为何并不看好这次讨董?” 张固回答说“在我看来,此次讨董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原因有三。其一董卓自入京后,吞并了京师南军,北军,羽林军,虎贲军。再加上丁原的并州军,本部西凉军。麾下兵马已达三十万人之巨,即有吕布这样的勇猛武将。” “还有女婿李儒这样的智谋之士。其实力之强实属罕见。其二董卓控制了天下中枢,两京之外雄关遍布,不管是洛阳城外的轘辕关,汜水关。还是护卫长安的函谷关,潼关。都是易守难攻之地。哪怕战事不顺,也可以退入长安。” “其三还那句话,关东诸侯人心不齐,若是久攻不下,时间一久人心也就散了。到时候会盟也就无疾而终了。” 张固想要考验一下自己招揽的第一位谋主,便问道“所以说子敬,你觉得我这次会盟应当如何作为?” 鲁肃听后回答道“如果此次讨董不成,那兄长此次一定要打出自己的名望。”张固问到“哦,请子敬赐教?” 鲁肃说“就像袁本初,因为有着四世三公袁家的背景,刚一到渤海郡,麾下便会聚了颜良文丑这样的猛将,还有冀州名士田丰弃韩馥而投袁绍。” “不同于袁绍的家世,兄长的张家虽是地方豪强,但比起袁家还是差的太远。所以只能靠自己,此次会盟就是一个机会,毕竟现在全天下的目光都聚集于此。如果兄长有了名望,对于招贤纳士将有大益处。想要有所成就,人才是必不可少的。” “另外如果此次兄长能够出彩,谋得一处基业之地才是更好。”顿了顿鲁肃继续说道“兄长,说句不好听的话,如今兄长之名,又有谁知道呢?广陵郡是乃父基业,此地兄长是否能说了算?” 张固点了点头说道“子敬说的不错,广陵太守是我父亲,我确实该谋划一处基业之地。子敬认为哪里不错?” 鲁肃沉思后说道“兄长,九江郡比邻广陵郡,是肃的家乡。有人口约五十万人。且没经历过战乱比较富裕,向南可以过长江取扬州四郡,向北可入徐州,向西则是庐江郡。向东比邻广陵郡,兄长可以获得广陵的钱粮支持。有此地便大有可为。” 张固听后笑道“子敬真乃大才也,将来必是吾之萧何啊。”鲁肃微微一笑,心中暗道。汉高祖的萧何?看来兄长志向不小啊。汉之初,始于秦。文以兴邦,武以定国。我一定帮助兄长成就大业,青史留名。 张固说“对了子敬刚刚说到招贤纳士,子敬有什么认识的好友可以介绍给为兄吗?”鲁肃闻言笑道“不瞒兄长说,前段时间还真认识了一位贤才,淮阴人氏,姓步名骘,表字子山。我与他相谈甚欢,只是不久之前其已返家,淮阴离广陵不远,如果有时间我可帮兄长招揽,步骘其人家境贫寒,与我详谈之时曾流露出想要出仕的想法。只是苦于没有门路。” 张固听后说道“子敬,此事不急。如果有机会我当亲自登门拜访。只不过如今讨董才是第一要事。再过几日咱们可能便要出发前往陈留,等回来时再说吧。子敬赶路良久,相比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晚上为兄为子敬接风洗尘。” 鲁肃拱手说道“那就多谢兄长。”张固便令张成领鲁肃休息去了。 …… 第4章 各路集结 此刻,陈留城内。张超刚见到兄长张邈,便被张邈拉入书房内。两人分别坐下。 张邈神色凝重,却又带着几分激动:“孟高,会盟之事,在你来之前,我已与曹孟德深谈过。此人非比寻常,他已散尽家财,在陈留招兵买马,更发布了讨董檄文,带来了天子诏书。天下诸侯,纷纷响应,袁绍、公孙瓒、韩馥、孙坚等人,都已在赶往此地的路上。看来,天不亡我大汉啊!” 张超闻言,眉头紧锁,他匆匆坐下,沉声问道:“诏书?曹操从洛阳逃出,这不难理解,但他如何能见到天子,并带出诏书?此事蹊跷,不得不防。兄长身为陈留太守,就这般任由他在你的地盘上募兵?” 张邈沉思片刻,缓缓道:“诏书来源,确实成谜。或许是宫中宦官,在董卓暴政之下,悄悄带出。至于曹孟德,我观此人志向远大,必能成一番大事。他募兵之举,也是为了匡扶大汉,我怎能不助他一臂之力?” 张超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却仍有所顾虑:“既如此,我即刻修书一封,回广陵让安定带兵前来会盟。” 张邈闻言大笑:“安定乃吾家千里驹,你岂能小看了他?想当年太平道反叛,平叛之时,他执意要随你前去,你尚不放心。如今,连统兵之事,你也能安心交付于他,可见他成长之速,非常人所能及。” 张超听到兄长夸赞自己的儿子,心中自是欢喜无限,他笑道:“安定这几年随我在广陵,确实历练得不错。无论是武学、统兵还是学业,他都有所成。更难得的是,他还鼓捣出不少新奇玩意,让我都刮目相看。此次让他带兵前来,我确实很放心。” 张邈说“自我上任陈留太守,我们张家一族百十口人我已就近安顿在陈留治下的雍丘。但是没有放心的人坐镇,如今安定成才。我想等讨董结束由你或者安定坐镇雍丘,另一人随我在陈留帮衬一下,毕竟如今世道不太平。你觉得呢。” 张超说道“兄长,那广陵郡咋办?就这么不要了?”张邈思考一番,说道“广陵毕竟地处徐州,离陈留太远。而且本地陈家是一等一的大族。况且,江东士族也不少。孟高,你实话告诉我,广陵你父子能控制住吗?” 张超说到“大哥,你有所不知,前几年广陵陈家确实不太稳定。那陈圭陈登父子,曾经还勾结过山贼土匪作乱,其势浩大,聚众两万人。而且还指示僮客混迹于乱军之中。幸好有黄汉升在,带领郡卒平叛。陈家经此一战,萎靡不振,陈圭陈登父子也将家族重心放到下邳郡去了。” 张邈好奇道“看来孟高你在广陵有不少人才吗?这黄忠又是何人?孟高你是不想放弃广陵了?” 张超笑着说道“兄长,广陵文有臧洪,武有黄忠。实话实说,这一年多我都不太管事了,你也是知道我的,我对权势不太感兴趣。如果安定没有成才,或者广陵没有臧洪和黄忠。那广陵太守一职我说放就放了,不过如今安定在广陵鼓捣不少新奇玩意。要说丢了也怪心疼的。” 张邈说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回来坐镇家族,广陵就交给安定了?” “安定在广陵,有黄忠教授武艺,藏洪辅佐政务,我确实可以安心。”张超的话语中满是对年轻一辈的期待。他知道,孩子大了,终究要放手让他们去闯荡。 张邈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孟高,你如此安排,我自然放心。会盟之事,就拜托你了。”张超说“兄长放心,会盟之事既然已经定了下来,我这就令人传信给安定。让他速速带兵过来。” 而在不远的陈留城外,曹操正站在新竖起的忠义大旗下,目光如炬。他不仅得到了卫弘的资助,更凭借一份矫诏,让天下诸侯纷纷响应。夏侯渊、夏侯惇、曹洪、曹仁,这些本家兄弟的到来,让他的实力大增。而乐进、李典这样的壮士投奔,更是锦上添花。 “主公,本来我军新建,粮草之事我还忧愁,”曹仁率先开口,眉头微蹙,显露出对军需的担忧,“只是没想到檄文发出以后,四方送粮者不计其数。而且刚刚陈留太守张邈也送来不少粮草,看来这董卓确实太不得人心了。” 曹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董卓残暴不仁,此番讨伐,势在必行。民心所向,天意所归,我们岂有不胜之理?” 曹仁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随即又带着几分敬佩与期待地看向曹操:“主公前番于洛阳刺杀董贼,如今又第一个高举义旗发布讨董檄文。如今主公已经名扬天下,想来联军组成以后,盟主之位非主公莫属了!” 然而,曹操却并未如曹仁所愿露出得意之色,反而斜视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沉与淡然:“子孝,靠着前番刺杀董贼和发布讨董檄文,该有的名声我已经有了。各路诸侯虽各怀心思,但讨伐之旗已举起。只要组成联军,这促成联军的功劳就绕不开曹孟德。” 说到这里,曹操顿了一顿,目光变得深邃而复杂:“至于那盟主之位,哼,不过是个虚名罢了。若是不让与袁绍,恐怕袁绍不会同意会盟。如果袁绍不来,冀州韩馥、南阳袁术,还有袁遗等等都不会来。袁绍此人空有其表,不足为虑。盟主之位让与他又如何?” 曹操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豁达与深谋远虑,这让曹仁不禁陷入了沉思。他紧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 曹操见状,目光变得更加深邃:“子孝你要知道,董卓祸乱朝纲,汉室不振,已经是事实。此番有许多诸侯都是借讨伐之名,行逐鹿中原之实。我们不仅要看到眼前的胜利,更要看到未来的局势变化。” 说到这里,曹操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看到了那即将到来的烽火连天、群雄逐鹿的壮阔场面。他的语气也变得更加坚定与果决:“我们要在这场乱世中立足,就必须要有长远的眼光和坚定的决心。不仅要打败董卓,更要在这场乱世中脱颖而出,成为真正的王者!” 记住,汉室能救便救,若是不能,呵呵,这逐鹿中原,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啊!”曹仁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兄长所言极是,小弟愿为兄长前驱,荡平奸佞,共图大业!”言罢,二人相视一笑。 在渤海通往陈留道路上,袁绍统帅着三万大军,气势如虹。他头戴赤色兜鍪,身披红绿相间的华丽铠甲,骑在高大的战马上,显得格外威严。他的身旁,紧跟着一位文士许攸。许攸,这位曾与袁绍、曹操并称为“奔走之友”的智者,此刻正低声与袁绍交谈。 “主公,此次联军盟主之位,必然是您的囊中之物。”许攸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与谄媚,“只需稍加留意曹孟德与袁公路二人即可。” 袁绍闻言,却并未露出喜色,反而冷哼一声:“哼,若不是刘伯安(刘虞)的阻挠,我何须与这两人争锋?打赢了董卓又如何?功劳还不是众人瓜分?盟主之位,又有何益?” 言及此处,袁绍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若是刘虞能听我的劝告,自立为帝,那我便是从龙之功,四世三公之家,岂不就能变成五世三公?刘虞的血统纯正,品行无双,正是帝位的最佳选择。可是他却拒绝我的提议,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袁绍又道“至于盟主之位,曹阿瞒不必在意,想来他也不敢和我争。至于袁公路,哼,他也绝对争不过我。”袁绍自信满满,然而,自信背后却隐藏着对现状的无奈和对未来的渴望。 许攸,这位智谋深远的谋士,看出了袁绍的心思,提出了一个既能制约他人,又能壮大自身的计策。“主公可以帮袁公路争到粮草官的位置,用粮草来制约那些出风头的诸侯,让他们和董卓两败俱伤,到时候得利的不就是主公了吗?”许攸的话,如同一剂强心针,让袁绍眼前一亮。 然而,袁绍的野心远不止于此。他渴望的是独占一方,而非仅仅在诸侯中争得一席之地。当许攸提及北平太守公孙瓒对冀州虎视眈眈时,袁绍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子远,计将安出?”袁绍急切地问道。许攸微微一笑,道出了一个既能借刀杀人,又能独占冀州的妙计。他建议袁绍在与公孙瓒的交涉中,既不答应也不拒绝瓜分冀州的要求。 给公孙瓒一种错觉,让他们误以为袁绍有意联手。而实际上,袁绍却在暗中等待公孙瓒出兵,消耗冀州的力量。等到韩馥向袁绍求援之时。便可以鸠占鹊巢。 袁绍听后一扫刘虞带来的不快,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妙啊,子远计策真是妙啊。” 就这样天下暗流涌动,时间也步入190年正月。一个大时代即将到来。 第5章 十八路诸侯 汉,初平元年,公元190年正月。虽然已经开春,但是寒风依旧凛冽。陈留城外。十八路诸侯已经在此聚集,各自安营扎寨。准备歃血为盟,讨伐董卓。 而张固已然从广陵点兵六千,亲率黄忠、鲁肃,马不停蹄地与父亲张超会师。刚刚安顿好自家营帐,尚未来得及卸下盔甲,张固便被张超生拉硬拽着离去。 “父亲,如此匆忙唤我所为何事?”张超瞥了一眼张固,说道:“怎的,为父没事岂会寻你?寻你自然是有要事。就连你伯父,你都还未曾拜见呢。不妨告诉你,联军大帐中即将推选盟主。” 张固听闻,暗自嘀咕道:“如此琐事,父亲自行前往便可。这盟主之位,无论花落谁家,反正都轮不到父亲头上。我尚有要事亟待处理呢。”张超闻言,怒不可遏:“小兔崽子,你在嘀咕什么?你能有何要事?何事能比选盟主更为重要?” 张固翻了翻白眼,心中暗想。“这盟主之选,于我而言,不过是看一场闹剧罢了。况且,我那便宜伯父军中,尚有一员猛将等待我去招揽呢。似乎此刻正屈居于军司马赵宠麾下吧?若是能得他作为贴身护卫?嘿嘿嘿,有他护佑,那我岂不是能够去做那广大网友梦寐以求之事了?” 张超在一旁见张固心不在焉,问道:“想什么呢?”张固答道:“父亲,这选盟主之事,于我等而言,无非是走个过场罢了。依我之见,这盟主之位,十有八九会落入那袁本初囊中。反正与父亲无缘。” 张超听到儿子如此言语,怒发冲冠,扬起手便是一巴掌向张固的脑袋拍去。“老子还用得着你多嘴,你老子好歹也是十八镇诸侯之一。老子好心带你这小兔崽子去开开眼界。你这小子别不知好歹。”张固歪着头,撇着嘴,将自己被拍歪的头盔扶正。 未几,二人便抵达大帐。步入大帐,张固惊觉帐内人声嘈杂,已有众多人先至。待见二人入帐,其中一人旋即趋前,拱手施礼道:“孟高兄来了,快快请进。”张超见状,亦拱手还礼道:“孟德兄,请。” 张固闻之,遂仔细端详,眼前这位缔造了三国之一的魏国,建安文学之鼻祖,人妻之狂热爱好者,历史最贵一炮之创造者。魏武帝曹操。只见此人身材不甚高挑,约摸一米六五上下,鼻梁高挺,唇若涂朱。胡须修长,头戴发冠,目射精光。周身散发着一种卓尔不群的气质。 曹操似是察觉到张固正凝视着他,遂向张超发问道:“孟高兄,身后这位是?”张超答道:“哦,此乃犬子张固,表字安定。”曹操闻罢笑道:“孟高兄,令公子仪表堂堂啊。有子如此,实乃人生一大幸事。”张超笑道:“哈哈哈,孟德兄过誉了。” 言罢,曹操引领张超父子至一处案前,案后置一马扎。张超亦携张固即刻向左右二人施礼。左右二人见张超,亦起身还礼,其中一人张超称之为文台兄,张固心下了然。此人便是素有江东猛虎之称的孙坚。 虽说孙坚此人乃猛将一枚,平黄巾时亦是战功赫赫。然其却是十八路诸侯中最早退场的那拨人。不过他倒生得两个好儿子。其一乃打下江东基业的长子,小霸王孙策。另一则是后来创立吴国,并登上帝位的孙权。 另外一位,张固听到便宜老爹尊称其为伯圭兄,心中便已明了,这位便是北平太守公孙瓒。他也是早早便领了盒饭的诸侯之一,在与袁绍争夺北方的激战中败北,最终落得个兵败自焚的下场。 张固对公孙瓒本人兴致缺缺,然而,对于公孙瓒麾下的一员猛将,他可是垂涎三尺。也不知此时此刻,那常山赵子龙是否已归入公孙瓒麾下效力,即便赵云此刻已然投身公孙瓒军中,想必也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罢了。 赵云真正得到公孙瓒的青睐,还是在与袁绍的界桥之战中,他从猛将文丑手中救下公孙瓒,并与文丑大战五十回合后,护着公孙瓒安然撤退。 说起赵云,那可是张固在三国中最为钟爱的武将,没有之一。在后世玩转各类三国游戏时,赵云可是必收的猛将。只可惜,现今也不知赵云身在何处,若是已投入刘大耳麾下,那可真是如黄鹤一去不复返,再难将其收入囊中了。 念及刘大耳,张固的目光瞬间被公孙瓒案后伫立的三人吸引住了。只见公孙瓒案后三人,居中那位身高约莫一米七五,耳垂硕大,宛如弥勒佛般,手臂修长,恰似翠竹临风。其面容白皙如玉,恰似那温润的君子,给人一种温文尔雅之感。 张固心想,这位想必便是传说中的刘备刘玄德了,正是他一手创立了三国之一的蜀国,成就了汉昭烈帝的赫赫威名。其耳朵虽大,却也并非如罗贯中所写那般夸张,耳垂垂肩。 刘备左边的那人身高大约在一米八以上,又黑又壮,豹头环眼,燕额虎须。张固想,这大概就是那位燕人张翼德了。 而刘备右边的那人身高就更夸张了,身高大约一米九。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这位大概就是关羽关云长了吧。 看来那桃子三兄弟,也是追随公孙瓒,自平原县疾驰而来会盟。正思忖间,张超已如一阵风般飘至案后,稳稳落座。张固则如青松般挺立在张超身后。 张固轻吐一口浊气,心中慨叹,任重而道远啊!如今的自己,连诸侯的边都沾不上,连入座的资格都尚未获得。然而,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隔壁,见那站着的刘大耳,心中顿时平衡了许多。这坐下或站着,又岂能代表未来的成就?看着眼前端坐的十八路诸侯,十年之后,还能幸存于世的又能有几人?届时,组织个十八路诸侯十周年庆典,恐怕也只能凑够一桌麻将的人数吧? 就在张固瞥向刘备的瞬间,他身旁的关羽似乎心有灵犀,紧紧握住扶在剑柄上的手。那原本就如丹凤般的眼睛,此刻更是眯成了一条缝,犹如即将出鞘的利剑,直直地向张固刺来,仿佛要将他看穿。 张固亦是心有所感,迅速收回看向刘备的目光,与关羽对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关羽见状,两人便各自重新站定,宛如两座坚不可摧的山岳。 恰在此时,大帐外缓缓走进一人。帐内诸侯见之,皆如潮水般纷纷起身,抱拳施礼。“袁公”“本初兄”的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仿佛要将这大帐掀翻。而一旁的张飞,则是轻哼一声,满脸不屑。 张固见状,亦是轻哼一声,“好大的排场啊!”张固身旁的关羽听到张固的低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那眯起的丹凤眼,几乎都要看不见了。 曹操见此情形,赶忙迎上前去,抱拳施礼道:“就等你了,本初兄。”袁绍亦是抱拳向众人还礼。 礼毕,只见袁绍如一座山岳般屹立在帐中,朗声道:“诸位,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犹如一颗毒瘤,正在祸乱朝堂。所幸,今日我等在此会盟。相信定能如利剑般刺破董卓的防线,打进洛阳,救出天子。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袁绍的话刚说完。张固对面的案后便跳出一人。张固刚刚也认识了,此人名为袁遗,山阳太守。十八路诸侯之一,也是袁绍和袁术的从兄。 且看袁遗朗声道:“本初所言甚是,然当下有一急事亟待处理。诸位将军,我等既已在此聚义会盟,必当先立一位德高望重之人为盟主,统摄全局,方可挥军剿贼。诸位意下如何?” 闻得袁遗此言,又有一人从另一个案后闪出,附和道:“正是,正是。依我之见,袁本初乃四世三公之后,汉相后裔。袁家之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本初之贤名更是远扬四海。这盟主之位,非袁本初莫属啊。” 张固定睛一看,哟~此乃袁家门生之一,冀州刺史韩馥,韩文节是也!你若知晓你口中贤明的袁本初正觊觎你冀州之地,不知你是否还敢如此张狂。 帐中众人闻听韩馥所言,除袁术面色阴沉外,余者皆纷纷应和道:“是啊,是啊。这盟主之位,非本初莫属。” 袁绍闻之,旋即做出谦逊之态,言道:“诸位如此抬爱,袁某实感惭愧,诸位还是另择贤明吧。”言罢,手指曹操道:“此次会盟本由孟德发起,孟德亦从洛阳带来陛下之讨贼诏书。依我之见,孟德颇为合适。” 曹操闻之,顿时一脸愕然,心中暗骂:“袁本初,你竟如此坑我。你怎不敢推举你弟袁术呢?我看你若推举袁术,他袁术定然会当仁不让。”然曹操嘴上却连连笑道:“本初说笑了,想我曹操何德何能,岂敢担此重任。这盟主之位,除本初外,更有何人能坐?” 一旁袁术听到曹操这样说,脸上阴沉的都快滴出水了。袁绍看到袁术脸色,也是得意笑着说“既然这是诸公所请,在下就不推辞了。”于是在曹操接引下,于上首主位坐下。这场政治表演也是看的张固津津有味。可惜就差一个马扎和一把瓜子了。 众人见袁绍稳坐于席,亦纷纷落座。袁绍朗声道:“既诸位公推我为盟主,自当依我之令行事。现我命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为粮草官。冀州刺史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山阳太守袁遗,陈留太守张邈,负责从属地运送粮草,交于后将军袁术统一调拨。 长沙太守、乌程候孙坚为先锋官。明日我等举行祭天仪式,歃血为盟,便挥师汜水关,讨伐董卓。诸位意下如何?” 帐内诸侯闻听此言,亦是纷纷拱手应道,谨遵盟主之命。张固暗自思忖,怪不得这帮人如此齐心,竟无一人出言反对。原来袁家及其门生将盟军粮草尽数包揽。想必袁术未曾跳出来反对,缘由便是其早已与袁绍暗中达成交易,借他人之粮,肥自家兄弟之私罢了。 然张固万没料到,自家那位便宜伯父亦是其中一员。不过细想之下,张邈现今与袁绍尚为挚友,并未反目,如此便也不足为奇了。观这些提供粮草的诸侯,皆是占据着当今人口最为稠密之州郡的人物。 第6章 典韦 正事谈毕,大帐之内瞬间变得如同喧嚣的市集,热闹非凡。此刻,那些表面上维持着和睦相处的诸侯们,纷纷找到了与自己交好的同僚,开始了一场又一场的相互吹捧。张固目睹此景,心知接下来的场景无非是些商业互捧、饮酒食肉,观看歌舞的聚会。 感到索然无味的张固,遂向张超打了个招呼,打算悄然离去。张超深知接下来的安排,心疼儿子要站在一旁看别人宴饮,便也爽快地答应了儿子的请求。 张固见父亲点头应允,正欲脚底抹油,开溜之际,眼角余光却瞥见了正与刘岱、孔伷谈笑风生的张邈。他心中顿时生出一计,于是快步向张邈走去。 张固一路小跑,来到张邈面前,抱拳躬身行礼道:“小侄见过伯父。”张邈一看,原来是张固,不禁笑道:“原来是安定啊,你我已有五年未见了吧。” 说着,他拉起张固的手,指着面前的两人向张固介绍道:“来来来,安定,这位是豫州刺史孔伷,另一位则是兖州刺史刘岱。” 张固见状,也分别向两人抱拳行礼道:“见过两位叔父。”孔伷与刘岱亦是笑容满面,道:“看来孟高有个好儿子啊,将来张家光耀门楣的重任,恐怕就要落在安定身上了。” 张邈听到两位刺史夸赞自家侄儿,也是抚须笑道:“哪里哪里,当不得二位兄长如此夸赞。” 言罢,张邈便转身问道:“安定,你刚刚不是还在你父亲身后吗?怎么跑到我这来了?”张固嘿嘿一笑,道:“这不是有件小事想求伯父帮忙嘛。”张邈一听,不禁有些好奇道:“哦?安定,这倒是新奇,你可是很少有事求我啊。说吧,我这侄儿好不容易求我办件事,我这当伯父的,自然是要尽力帮忙的。” 张固一听张邈如此说,心中一喜,连忙嘿嘿笑道:“是这样的,这不马上就要和董卓开战了嘛。大军一旦开战,必然是兵荒马乱。我身边也没个护卫,父亲军中的人我又看不上眼。所以就想来伯父军中找找,看能不能找一两个壮士,充当我的护卫。您看如何?” 张邈一听这话,不禁乐了,道:“这不是前段时间你父亲来和我会面时,还吹嘘他手下人才济济,文有臧洪,武有黄忠嘛。怎么这会儿子就缺人了?” 张固解释道:“这不是臧洪先生留在广陵了嘛,而黄忠又是军中领军大将,他来我身边做一个护卫,那也太屈才了。所以我思来想去,这个忙还是得伯父您来帮我。我不管,这事伯父您可一定要管啊。” 张邈见张固这副无赖嘴脸,心中却是知晓这是自家侄儿亲近自己的表现。于是,他笑着说道:“我又没说不管,只是调侃你一下罢了。你急什么?这样吧,军中有大将卫兹、刘翊、赵宠,我送你一个如何?” 张固一听,心中暗道:这些打酱油的货色还大将呢?黄忠手下三合都不到的废物。于是,他摇头道:“既然是伯父手下的领兵大将,那我就不要了。伯父您给我一块令牌,让我去您军中转转,我自己选一两个精壮之人充当护卫就行了。” 张邈一听,便道:“行,就依你吧。你去吧。”说着,他便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递给张固道:“随你选,看上了你就带走。”张固双手接过令牌,大喜道:“谢谢伯父,小侄告退。”张邈挥挥手,道:“去吧,选完令牌记得还我。” 说完,他看着张固小跑着钻出帐帘的身影,回头对孔伷、刘岱笑道:“二位见笑了,小儿心性,还需磨练啊。”说完,三人又继续聊了起来。 且说张固这边,他拿到令牌后,便急匆匆地赶往张邈的大营。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张邈的营前。他出示了张邈给的令牌,顺利地进入了张邈的军营。 张邈是陈留太守,而陈留是一个人口众多的郡。在汉代,一个郡的实力往往取决于其人口数量。豫州的人口达到了七百多万,其中汝南郡就超过了二百多万,一个郡的人口就超过了大部分的州。 我们以曹操和袁绍为例进行对比。袁绍当时占据了河北四州,即幽州、青州、并州和冀州。幽州有人口二百五十二万,青州人口三百七十万,并州只有七十万人。而冀州的人口最多,将近六百万。因此,袁绍治下的人口总数大约在一千二百万左右。 曹操则占据了中原地区,虽然这里是四战之地,但人口众多。豫州有七百八十万人,徐州二百八十万人,兖州四百万人口,司隶三百一十万人。此外,他还占据了属于荆州的汉朝第一人口大郡——南阳郡。 南阳郡的人口达到了二百四十万,一个郡的人口就相当于袁绍的一个幽州。因此,曹操治下的人口总数将近两千万。所以,即使曹操在官渡之战中失败,只要不丢失地盘,北方之争的最后赢家也只会是曹操。 再来说张邈的陈留郡,其人口也在八十多万。以这八十多万人口供养,张邈此次会盟出兵一万五千人。因此,张邈的实力在这次诸侯中也是名列前茅的。 此时的张固却有些犯难,如何在这一万五千人中找到典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他至少知道典韦曾在军司马赵宠的手下,后来才投奔了曹操,进入了夏侯惇的军中,并被夏侯惇推荐给了曹操。 想到此处,张固便拦住了一队巡逻的士卒,问道:“你们知道军司马赵宠的营地在哪里吗?”领队的伍长躬身回答道:“回公子的话,赵司马所管辖的军马在营地的西北角。” 张固挥手让他们继续巡逻,自己则向营地的西北角走去。走了没一会儿,快到西北角时,却听到前方隐隐传来嘈杂声,似乎还夹杂着喝骂之声。于是,张固加快了脚步,大步流星地朝声音传来的地方奔去。 绕过士卒休息的营帐,映入眼帘的是两拨正在打斗的士卒。说是两拨其实也不对,其中一波有十几人,而他们的对手其实只有一人。尽管只有一人,但他却将十几人打得满地找牙,滚成一团。这时,远处奔来一人,远远地便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谁再闹出营啸,老子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说完便跑到士卒近前,那人身形魁梧,一脸威严,正是军司马赵宠。他怒目圆睁,扫视了一圈打斗的士卒,厉声道:“你们这群废物,平时训练都练到哪里去了?竟然敢在军营中聚众斗殴!今天要是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还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他便怒指着那名行凶的士卒,厉声呵斥道:“又是你这个憨货!执法队何在?给我将他痛打二十大板!”张固听闻此言,亦是奋力从士卒群中挤到前方,质问道:“你这人,怎不问清缘由便妄下结论?双方斗殴,为何只惩罚这一人?” 那人抬眼望见张固,目光落在张固的盔甲之上。不同于普通士卒所穿的皮甲,张固身披一袭玄铁盔甲,气势非凡。见状,那人的语气也不由得客气了几分,问道:“不知大人尊姓大名?来此有何贵干?” 张固从怀中掏出令牌,朗声道:“我乃广陵太守张超之子张固,你主上正是我伯父。” 那人一听,此人竟是自家上司的侄儿,连忙行礼,恭敬道:“在下赵宠,暂代军司马一职。大人有所不知,这打人者名叫典韦,乃陈留己吾人。据他所述,因在乡里惹下祸端,故而前来投军。我见其身形雄壮,料想定是勇猛之人。谁曾想,这憨货进了军中,竟不服管教,饭量更是惊人,一人竟抵得上五六人的食量。若吃不饱,便抢夺他人的食物。此番争斗,想必又是这憨货为了抢食而起的。” 张固一听,心中暗自窃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苦苦寻找之人,竟就在眼前。于是,他仔细打量起典韦来。 初见典韦,便觉其相貌雄毅。然而,需得澄清的是,雄毅一词在形容人的长相时,或许并非一个全然褒义的词汇。古人含蓄内敛,尤其在将言辞落于纸面之时,往往会有所修饰与加工。 若你长相英俊,他们自会毫不吝啬地赞美;但若你的相貌稍显逊色,他们便会选择一些与相貌无关的词句来加以掩饰,以避免直接暴露你的缺陷。除非你的长相实在太过丑陋,他们才会直言不讳地以“丑”字相称。 典韦面色蜡黄,鼻梁高挺如狮,嘴巴宽阔,胡须蓬松杂乱,看上去凶神恶煞,身材魁梧无比。然而,他的身高亦是惊人,张固本就有一米八的身高,而典韦竟还高出他半个头。在张固所见过的人中,能与典韦比肩的,恐怕也只有关羽一人了。 这时,张固注意到典韦手中握着的只是一柄军中的制式长戈,并未见到他那标志性的武器——双铁戟。于是,他好奇地问道:“你叫典韦?你那对双铁戟呢?”典韦憨厚地回答道:“官长不让用,再说了,俺也吃不饱饭,带着那玩意儿太耗力气了,就扔在营帐里了。” 军司马赵宠听闻此言,忍不住怒斥道:“不让你用你还不乐意了?军中的粮食都是有定量的,你知道吗?”张固摆手示意赵宠住口。 这时典韦好奇地问道:“你咋知道俺有一对铁戟的?你认识俺?”张固微微一笑,问道:“李永,你可认识?”典韦一听张固提起李永,双眼立刻瞪得滚圆,紧盯着张固说道:“那厮是俺杀的!你是他什么人?要来给他报仇吗?有啥手段尽管使出来,俺可不怕你!” 赵宠在一旁见状,连忙跳出来表忠心,喝道:“放肆!这可是少将军!你想干什么?”张固一阵无语,他拉开赵宠,说道:“你急什么?没你什么事儿,一边去。”赵宠低头说道:“少将军有所不知,虽说这废物饭量大得惊人,但他的力气也是不小。我这不也是怕他伤到了少将军嘛。” 张固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放心吧,打不起来。”接着,他又对典韦说道:“我不认识李永,不过我曾听闻过你的事迹,对你钦佩不已!”典韦听到赵宠称呼张固为少将军,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敬意,问道:“将军听过俺的故事?” 张固点了点头,说道:“我曾听闻李永是你们乡里的豪绅,还曾担任过富春长一职。然而,他却为富不仁,欺压乡邻。因看上了同乡寡妇刘氏的美貌,便想将其霸占为己有。可有此事?” 典韦闻言,点了点头,愤慨道:“不错!那厮平日里就只会欺负乡亲们。只不过他家有钱有势,护院爪牙有几百人,乡亲们都怕他。不过俺可不怕他!” 张固赞许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听说后来己吾出了一位豪杰,名叫典韦,挺身而出为刘氏报仇。听说你假扮成卖酒小贩,停在李府门前。李永亲自出府时,你便怀揣匕首上前截杀李永,随后从容不迫地走出李府,取出车上的刀戟,步行离去。由于李永的居所邻近己吾集市,此事发生后,市集为之震动。” “从后追赶的李永爪牙虽有数百人,但在你斩杀十数人后,再无人敢上前。你行了四五里路后,又遇上李永的同伴,双方激战良久,死者上百。最后,你脱身而去,自此成为豪杰之士所传颂的英雄。我对你的事迹也是钦佩已久,一直很想结交你这样的豪杰。” 第7章 古之恶来 典韦望着张固那由衷的赞美,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胸膛,豪迈地笑道:“不错,正是俺所为!区区数百人,岂能阻挡俺典韦的脚步?” 张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朗声道:“典韦,好样的!我极为欣赏你的勇武,可愿随我左右,成为我的贴身护卫?” 典韦闻言,憨厚地挠了挠头,笑道:“少将军如此抬举俺,俺自然愿意。只是,俺心中有个疑虑,若少将军能答应,俺便誓死追随。”张固心中好奇,却仍保持着镇定,问道:“何疑虑?但说无妨。” 典韦犹豫片刻,终是开口:“跟着少将军,能否让俺吃饱饭?俺这饭量,着实不小,时常饿着肚子。”张固一听,不禁哑然失笑,这典韦倒是直白得可爱。他连忙安抚道:“此事你大可放心,跟了我,保证你餐餐管饱。” 典韦一听,顿时喜笑颜开,拍着胸脯保证道:“中!俺就跟少将军干了!少将军让俺往东,俺绝不往西!”张固见典韦如此爽快,心中也是大为满意。 这时,赵宠走上前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典韦,问道:“少将军,这粗鄙之人,真的如你所说,几百人围攻,还杀了上百人,最后还能从容离去?” 只是张固尚未开口,典韦一听便急了,嚷道:“咋?你还不信俺?要不咱俩比划比划?俺让你一只手!” 赵宠一听,连忙摆手笑道:“我信,我信!我知道你能打,平时军中你一个打十几个都不在话下。我只是好奇罢了。” 典韦这才罢休,转而向张固道:“少将军,我那对双铁戟和其他物件还在赵司马那呢,你能不能帮俺要回来?” 赵宠一听,连忙改口道:“你这粗鄙之人,如今已成为少将军的亲卫,还不快叫主公!”典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改口:“主公!我那武器……” 张固刚想开口,赵宠便打断道:“少将军,我知道那是神兵利器,我岂敢贪墨?那对戟重达八十斤,我这小身板可提不起。刚刚见典壮士要跟你走,我已经命人去取了。稍等片刻,应该就回来了。” 张固暗暗点头,打量着赵宠,此人倒是机敏过人。一开始还称呼典韦为粗鄙之人,转眼间便改口为典壮士。还未等张固开口,便已命人去取武器。此人虽是个小人物,却也有他的独到之处。 张固又扫了典韦一眼,心中更是乐开了花。哈哈,这可是典韦啊!如今已成了自己的部下。与黄忠、鲁肃不同,此时的张固尚未拥有自己的地盘,也未能为黄忠、鲁肃搭建起施展才华的舞台。 因此,他只能以情义来维系与他们的关系。当然,张固也有信心,在讨董之战结束后,能迅速收服黄忠和鲁肃。他坚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正想着呢,四名士卒已将典韦的武器送了过来。典韦接过双铁戟,背在背上,立刻站立在张固身后,已然尽起了护卫之责。张固见状,知道该办的事已经办妥,便对赵宠道:“好了,典韦以后就跟着我了。你忙吧,我走了。” 赵宠连忙道:“在下送送少将军。”说着,便在前面领路。行至大营门口,只见营门口的牙门旗不知为何倒在地上。那牙门旗上,斗大的“张”字分外鲜明。几名士卒正费力地想要将牙门旗重新立起,但似乎人手不够,始终无法成功。 典韦见状,嘿嘿一笑,道:“主公,看俺老典给你露一手。”说罢,便大步向牙门旗走去,并让那帮士卒闪开。士卒们似乎不太相信典韦一个人就能将倒下的牙门旗扶起来,于是纷纷退到一旁,笑嘻嘻地抱臂观看。 只见典韦走到旗杆前,双手抱住旗杆中间,大喝一声,声如惊雷。那旗杆竟被典韦轻而易举地抬了起来。典韦将旗杆底部往土坑里插入,肩膀用力一顶,那碗口粗的旗杆竟被硬生生地顶了起来。 刚刚还在旁边看热闹的士卒们,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呆立在原地。典韦见状,大喝道:“还不过来帮我填土?”士卒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将土坑里的土填平。不一会儿,牙门旗便重新立了起来,那旗杆上的“张”字军旗又开始随风飘荡。 典韦快步走了回来,嘿嘿笑道:“咋样?没给主公丢人吧?”张固看着典韦那得意的样子,心中不禁暗笑。他知道,典韦这是想在自己面前露一手,好让自己更看重他。 同样的事情,典韦在被夏侯惇引荐给曹操时也做过。只不过那次是军中大旗被狂风吹得摇摇欲坠,众人都扶不住,而典韦却让众人闪开,自己单手扶着旗杆。那旗杆在狂风中竟纹丝不动。 张固不知道这两次比起来,哪种更难。但他知道,这都是典韦想要让新主公看重自己的表现。当时典韦在曹操面前露一手的时候,可是好好地震惊了曹操一番。曹操当即解下自己的锦袍给典韦披上,并夸赞道:“真乃古之恶来也!”随后,曹操又赐给典韦宝马、宝弓。 呵呵,曹老板能做的事,我张固自然也能做。张固心中暗自思量。他打算回去后就给典韦选一匹好马,并且为他换一副铠甲,换下他身上那士卒用的廉价皮甲。 只是典韦不知道的是,不同于曹老板。身为穿越者的张固可是非常了解典韦的事迹与能力的。 典韦,可是这时代不可多得的宝贝! 当年第一次濮阳之战,陈宫与吕布进入濮阳。随后曹操偷袭吕布西寨,却中计,身陷重围。危在旦夕之时。是典韦奋发神威,飞身下马,手提短铁戟数十支,以敌人近身十步或五步之距离,散戟飞刺,无一虚发,立杀数十人。 吕布帐下郝萌、曹性、成廉、宋宪四将抵挡不住,各自逃命。典韦杀散敌军,救出曹操。曹操小命得脱,感其忠勇无敌,重赏典韦,封为领军校尉。 第二次濮阳之战爆发。典韦再次披挂上阵,战退候成,吓走高顺,其英勇之姿,令人叹为观止。然而,世事难料,曹操在攻打濮阳时,不慎中了陈宫的诡计,被濮阳富商诱入城中。城门骤然起火,曹操身陷囹圄,被高顺、候成两军围困,前路断绝。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典韦冒着熊熊烈火,奋力冲杀。在他的猛烈攻势下,高顺、候成两军节节败退,曹操的危机得以暂时解除。 然而,曹操身处乱军之中,踪迹难寻。典韦毫不气馁,再次冒烟突火,杀入重围。经过一番艰苦搜寻,终于找到了曹操。典韦护着曹操,杀出一条血路,向城门奔逃。 然而,城门梁柱已被火烧得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倒塌。典韦挺身而出,用血肉之躯顶起门柱,为曹操赢得了宝贵的逃生时间。曹操趁机骑马冲出重围,逃出生天。 南阳之战中,张绣投降曹操,曹操顺势占据淯水。然而,张绣心中却对曹操霸占其叔父张济之妻邹氏之事怀恨在心,欲密谋诛杀曹操。 然而,张绣深知曹操身边有典韦这样的猛将,若不先除典韦,诛杀曹操之计便难以成功。于是,张绣的手下偏将胡车儿趁夜盗走了典韦赖以为勇的双铁戟。 张绣兵至辕门,曹操惊慌失措,呼唤典韦前来护驾。然而,此时的典韦已被灌醉,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双铁戟不翼而飞。他毫不畏惧,随手拿起步兵腰刀,在寨口斩杀了二十余名敌军。 张绣军如芦苇般密集,骑兵刚被击退,步兵又蜂拥而上。失去了双铁戟的典韦,勇武丝毫不减,他赤膊上阵,与敌军展开了殊死搏斗。然而,由于身上没有铠甲保护,他身中数十枪,鲜血染红了战袍。即便如此,他依然奋勇杀敌,腰刀砍缺了口,便手提两个军士作为武器,击死了数名敌军。 群敌见他如此勇猛,皆不敢近身,只能以弓箭乱射。箭如雨下,典韦却屹立不倒,坚守在寨口。最终,他身后又中一枪,大叫数声,血流满地而死。他死后半刻,群敌仍无一人敢上前。正是典韦的英勇,为曹操赢得了宝贵的逃生时间。 曹操对典韦的牺牲深感悲痛,他嚎啕大哭,泪如雨下。即便他的长子曹昂和侄子曹安民也在这场战斗中殉命,但曹操却说:“吾折长子、爱侄,俱无深痛,独号泣典韦也!” 一年之后,曹操行军经过典韦牺牲的故地,仍不禁放声大哭。他随即下令屯住军马,大设祭筵,吊奠典韦之魂。在祭奠典韦之后,他才祭奠长子和侄子。试问,这样忠诚勇猛的武将,哪个人不渴望拥有呢? 正当众人正在惊叹时,赵宠却凑到了典韦的面前,感慨万千地道:“真猛士也!”张固见状,笑着摇了摇手中的令牌,调侃道:“咋了?赵司马这是后悔了?”赵宠心中苦涩,却也只能无奈苦笑。他深知,自己虽然有眼不识金镶玉,但错过了典韦这样的猛将,却已无法挽回。 看着张固手中摇晃的令牌,赵宠心中五味杂陈。那可是主公的侄子啊!他怎敢与之争锋?想到这,赵宠也看开了。他连忙摆手笑道:“哪有?少将军眼光独到。典壮士能跟着少将军,也是我的荣幸。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说道:“行了!赵司马想必也是军务繁忙。在下就不叨扰了。等我见到伯父,会替赵司马好好美言几句。就此告辞!” 赵宠听见张固要替他在张邈面前说好话,心中欣喜若狂。虽然失去了一个尚未发掘的猛将,但赵宠也明白,典韦不是自己能留下的。 今日不被张固要走,明日也会被自家主公拿走。然而,能因为这件事与张固交好,并在自家老板面前留下好名声,这笔生意做得也不算亏。甚至可以说,是大赚特赚! 想到这,赵宠心中美滋滋的。他脸上挂着笑容,对着远去的张固和典韦的背影挥手告别。他连声喊道:“少将军慢走啊……” 第8章 黄忠斗典韦 却说张固与典韦自张邈营中辞别,并肩踏上归途,朝自家大营缓缓行去。张邈与张超兄弟情深,营帐亦是相邻而设,相距不过咫尺之间。 沿途路上,张固忽而问道:“典韦,你可有表字?”典韦憨厚一笑,答道:“主公,俺家境贫寒,爹爹又不识字。俺这名字还是爹爹求了村里识字的先生给取的,哪还有什么表字。”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道:“那我便赠你一个吧。你名韦,韦字有护卫之意。我曾听闻一言,道是‘国家选果毅之材以守卫中禁,委谨信之士以敷扬大猷’。此言大意乃国家选拔果敢坚毅之材守护皇宫内廷,又委任谨慎可信之人宣扬治国理念。如今你既是我的护卫,又勇猛果毅,我便唤你‘毅材’如何?” (说来惭愧,取字一事着实不易。古之表字,乃名之延伸,需细细斟酌。如张飞之‘飞’,寓意翼之德,皆有深意。而今人仅有姓名,无复表字。典韦此人,史书未载其表字,又系重要人物,我只得绞尽脑汁,勉强为之。若有不妥,不喜勿喷。) 典韦闻言大喜,连声道谢:“多谢主公!俺以后就叫毅材,典韦,典毅材!”张固摆手笑道:“毅材,你这一身武艺,从何学来?可会骑马?”典韦恭敬答道:“回主公,俺这功夫是年少时跟家乡一位老道士学的,他还传授了俺马上搏杀之术。按那老道士的说法,俺这骑术还算过得去。” (典韦出场时,《三国演义》中夏侯惇对其的介绍:“只今所使两枝铁戟,重八十斤,挟之上马,运使如飞。”曹操亦曾令其试之,典韦挟戟骤马,往来驰骋,英姿勃发。不知何故,一些小说中竟将其刻画为步将,不会骑马,不知道为啥。) 张固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待咱们回营后,我赠你一副铠甲,一匹良驹。”典韦闻言,更是喜不自胜:“多谢主公赏赐!俺定当奋勇杀敌,不负主公厚望!” 二人边走边谈,不觉间已至大营辕门。步入营区,张固作为广陵军的实际统帅,一路上与巡逻士卒频频打招呼,很快便来到中军大帐。 进入大帐,张固在主位上坐下,见典韦欲立于身后,便摆手示意其坐下:“毅材,你也别站着了,此非正式场合。你且坐下陪我用饭,我这肚子也饿了。方才见你在那边与人争食,想必也没吃多少。来来来,一起吃点。” 典韦闻言,连忙摆手拒绝:“不行不行,俺怎敢与主公同桌共食?不合规矩啊。”张固闻言大笑:“行了行了,就当是我刚招揽你,为你接风洗尘吧。我请你喝酒!” 典韦一听喝酒,眼中顿时放出光来,咂吧着嘴道:“真的?俺从军以来,可有好长时间没沾酒了。早就馋得不行了。主公可别骗俺。” 想到历史上典韦因醉酒丢失武器,最终战死沙场的悲惨结局,张固心中不禁暗自警惕。他笑道:“骗你作甚?我有自家酿造的美酒,今日便让你尝尝。不过,我今日要与你立下一条规矩:日后若非战时,在城中你可饮酒,我甚至还可以送你酒喝。但只要是行军打仗,你便不可饮酒。即便有人硬要拉你喝,你也不得喝。你能接受吗?” 典韦闻言,搓了搓手,连声道:“行!俺既然决定追随主公,自然一切都听主公的。主公不让喝,俺就绝对不喝!” 张固闻言,伸手向典韦道:“击掌为誓,不可反悔!”典韦闻言,也伸出手掌。“啪、啪、啪”三声清脆的击掌声响起,二人立下了坚定的誓言。 随后,张固便让帐外的亲军通知伙房准备饭菜,并特别关照典韦饭量大,让伙房多准备些饭菜。 此时,黄忠从营帐外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抱拳行礼道:“安定,营中各事已安排妥当。刚从南阳军处运来一批粮草,子敬正在清点入库。他稍后便过来。”说完,他注意到站在张固身边的典韦,不由被其魁梧的体型惊得一愣。 张固见状,笑道:“叔父辛苦了。清点入库之事,交给子敬与文书处理便是。你何须亲自操劳?快快命人叫他过来,咱们一起吃饭。”说完,便吩咐人去唤鲁肃。 接着,他指着典韦对黄忠道:“来来来,叔父,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新收的猛将,名叫典韦,字毅材。我打算让他做我的护卫,统领我的亲军。” 黄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他深知张固识人用人之能,既然张固如此看重典韦,想必此人必有过人之处。于是,他问道:“安定要让他做你的亲军统领?只是不知此人能力如何?能否胜任此职?” 典韦一听黄忠这话,顿时急了。他嚷道:“你是看不起俺吗?俺行不行,你要不要试试?不行俺俩打一架!不过俺现在肚子饿了,没力气。你先等俺吃饱了,俺陪你大战三百回合!” 黄忠闻言,哈哈大笑:“好!一言为定!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斤两,不然我可不放心让你护卫安定。” 张固见二人要约架,心中不禁暗自焦急。他深知这二人都是顶尖高手,一旦动起手来,没个几百回合难以分出胜负。 而这二人此刻都是自己的手下,若是伤了哪一个,他都会心疼不已。于是,他连忙劝阻道:“还是别了吧!大战在即,你二人都是我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刀剑无眼,若是伤了谁,那可都不好。此事就此打住吧。” 典韦却不肯罢休,他嚷道:“主公不用拦俺!这厮居然敢看不起俺!看俺不好好揍他一顿!主公放心,俺会留意的,不会伤了这厮。” 黄忠也道:“安定,我本来想亲自护卫你的安全。但既然你父子二人让我领兵,我便无法再随身护卫你。不过如今你自己找了一个亲卫,那我便要试试他的能力如何。能不能胜任你的亲卫之职。我的武艺你是了解的,放心我会留意,不会伤到他。” 张固见二人执意要比试,深知自己劝阻无用。于是,他决定让二人斗上一场,以观其实力。 正当此时,鲁肃步入营帐,刚欲抱拳行礼,火头军便带着一头刚烤好的羔羊走了进来,还伴随着二十张香脆的烤馕,以及一些水煮的青菜。那烤羊外皮金黄酥脆,内里肉质鲜嫩,令张固四人垂涎欲滴。 张固随即取出一坛自己亲手酿制的佳酿,四人围坐一圈,将这坛酒细细品尝。然而,典韦的食量着实惊人,即便是张固与黄忠这两位食量不小的将领,再加上久习剑术、饭量不容小觑的鲁肃,也未能与之相提并论。四人围坐一桌,还未及品尝几口羊肉,一条羊后腿便已入了典韦的腹中,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骨头。 黄忠看得目瞪口呆,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心中暗道:“这东西味道也并无特别之处,怎地看这家伙吃起来,竟是如此香甜?”张固见状,忍不住放声大笑,随即唤来门外亲兵,吩咐道:“让火头军再烤一头羊来……呵呵,我估摸着,这头羊恐怕还不够咱们四人填饱肚子呢。” 半个时辰后,四人酒足饭饱,看着满地的骨头,张固不禁挠了挠头。两只羊,再加上二十张烤馕,大半都进了典韦的肚子里。如此食量,难怪在赵宠那里,典韦会因为争抢食物而与人争斗。不抢食物,典韦根本就吃不饱。 典韦毫无形象地拍了拍肚子,笑道:“主公,从军以来,这么多天里,我第一次在主公这里吃了顿饱饭。特别是主公分给我的酒水,我生来第一次喝到如此美味的酒。主公,你刚刚可是答应过,以后不打仗的时候要送我酒喝的,可不能食言哦?”张固闻言,爽朗一笑,道:“放心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不会骗你。” 典韦大喜过望,道:“多谢主公,喝完这个酒,以后其他的酒哪里还能喝得下去。”说完,他便拎起自己的双戟,对着黄忠喊道:“俺吃饱饭了,有力气了。咱们打架去。”黄忠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战意,道:“走吧,我倒是要好好会会你这厮,看看你有没有能力做安定亲卫统领。” 说完,两人便往外走去。张固回头对鲁肃道:“子敬在此先歇息片刻,待会我有事要与子敬商量。我先去看看那两人去。”说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了上去,并命人取来早已为典韦准备好的铠甲与马匹。 一行人行至辕门外,黄忠提起亲兵带来的象鼻刀,翻身上马。另一边,典韦也换上了张固准备的铠甲,同样翻身上马。两人策马行至辕门两边,站定身形。 夕阳西下,余晖将两人骑在马上的身影拉得修长。此时正值初春时节,地上去年秋天落下的枯叶在寒风中翩翩起舞。两匹战马似乎感受到了背上主人高昂的战意,兴奋地踢踏着地上的灰尘和落叶。 突然,两人同时夹紧马肚,双马接收到主人的信号,开始向对方冲去。双马相交之际,典韦大喝一声,声如惊雷,手中双戟从上至下猛然劈下,一招力劈华山,气势如虹。 黄忠见状,亦是怒吼一声:“来的好!”说着,他横刀接下典韦的双戟。刀戟相交,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二人心中暗喝一声:“好大的力气!”双马盘旋而转,黄忠荡开典韦的双戟,大喝一声:“看刀!”猛然间,一刀劈出,刀锋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啸声,直向典韦劈去。 典韦却不惊不慌,用右手戟上的小刃接住黄忠的刀锋,左手戟则如同长枪一般刺出。黄忠闪身躲避,随即横刀劈出。典韦双戟前探,架住刀锋后,右手戟带着刀锋下压,左手反手划出一个圆弧,带着戟刃从上至下对着黄忠的脑袋劈去。 黄忠见状,用双手之间的刀杆架住典韦的戟刃,顺势刀锋自下而上划出一刀。典韦见状,身体后仰,躲开刀锋后,拉开战马与黄忠保持距离。 典韦与黄忠二人调转马头,再次对冲而来。二人举起兵器,典韦这边戟云翻滚,时而双戟同出,时而一戟接着另一戟,招式变幻莫测,令人眼花缭乱。黄忠那边的大刀在他手中忽而如同开山巨斧,势不可挡;忽而却轻若鸿毛,灵活异常。刀势变幻无常,令人难以捉摸。 二人兵器不断碰撞,叮、咚之声不绝于耳。两人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们的战意所点燃,变得炽热而紧张。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一百回合已经悄然而过,天色也是渐渐暗淡下来。然而,两人的战斗却仍在继续,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 第9章 初识刘关张 场外观战的张固看得如痴如醉。严格来说,张固所持的双刃戟,与典韦的双戟,以及吕布的方天画戟,皆属同一类别的兵器,既可当刀劈砍,又能似枪刺击。因此,当他目睹典韦运用戟法的精湛技艺时,瞬间觉得自己的眼界得到了极大的开阔,以往在招式上遇到的难题也一一迎刃而解。 黄忠与典韦已经激战了百余回合,两人依旧打得难解难分,棋逢对手的感觉让黄忠与典韦都兴奋不已。他们的兵器在空中不停地碰撞,发出“铛铛铛”的巨响,连绵不绝。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罡风的产生,这些罡风汇聚在一起,竟然在直径三米的范围内形成了一个个诡异的气旋,将地上的落叶卷向空中,又被推向远处,场面蔚为壮观。 …… 就在黄忠与典韦激战正酣之时,不远处也有三人正在远处悄悄观望,正是桃子三兄弟——刘备、关羽、张飞。这三人刚刚与张固一同在联军大帐内。 袁绍当选盟主后,开始在联军大帐内宴请各路诸侯。然而,此时的刘备作为小透明,并没有资格与十八路诸侯同席而坐,这也让张飞感到狂躁不已。在张飞看来,他的大哥刘备身为汉室宗亲,孝景帝玄孙,这次宴会席位中就应该有他大哥的一席之地,哪怕是坐在中间的盟主席位上,也是理所应当的。 好在还不等张飞发作,刘备便及时发现了自家三弟情绪不对。与公孙瓒说了一声后,刘备及时将张飞从联军大帐中带了出来。刚从大帐出来,张飞的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他愤怒地吼道:“大哥,凭什么这帮酒囊饭袋能坐在那,而大哥身为汉室宗亲却坐不得?咱们三兄弟前来会盟,难道就是为了受这鸟气吗?” 关羽听后,也是眯起丹凤眼随即说道:“三弟说得有道理。在我看来,这大帐之内,就是一帮土鸡瓦狗、插标卖首之徒。” 刘备听到自己二弟三弟的吐槽,也是立马戏精上身,眼泪夺眶而出,他说道:“想如今朝纲不振,天子蒙难。我每每思及此事,都心如刀绞。只恨自己实力太弱,无法提军杀去洛阳,解救天子,振兴朝纲。好在还有二弟、三弟这等忠义之士助我,这才足以宽慰我心。” 关羽看到自己大哥落泪,也是一脸悲愤之情,他上前抱拳道:“大哥莫要悲伤,关某自涿郡与兄长相识便曾立誓,誓与兄长患难与共,终生相伴,生死相随。但凭驱使,别无二心。势必与大哥一起匡扶汉室。”张飞先看看刘备,又看看关羽口若悬河,无奈自己却没有关羽这般口才,最后只能抱拳,吞吞吐吐地吐出四字真言:“俺也一样。” 关羽见刘备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也是连忙岔开话题,说道:“兄长,今日在营中,你可知道,我旁边所立者何人?”刘备回答说:“我听伯圭介绍说,伯圭旁边坐着的是广陵太守张超,其背后站立之人是其子张固。二弟问起此人,是所为何事?” 关羽回答道:“我看此人目露精光,手上骨节宽大,老茧厚实,想必是个武艺高强之辈。关键此人曾偷偷打量大哥,不知有何用意?”刘备疑惑道:“为兄在此次会盟之中并不算太出名,此人意欲何为,是敌是友,为兄也不知道。云长说此人武艺高强,不知与云长比起来如何?” 关羽说:“未与其交手,并不知道。不过在我看来,他不似平常之辈。”张飞听后说道:“俺老张管他是谁,要是敢与大哥为敌,便是与俺为敌。大不了提起俺的丈八蛇矛,捅了那厮!” 三人边走边聊,也是凑巧向着广陵军大营的方向行走。没过多久,关羽仰起头说道:“兄长,三弟听,前方似乎有人在打斗?” 张飞和刘备二人也是驻足聆听,远方传来的武器碰撞声也清晰地传了过来。刘备说道:“走,咱们看看去。”说罢,三人便急匆匆地向声音的源头赶去。不一会儿,也是远远看到了正在交手的黄忠和典韦二人。 刘备伸手拉住还要往前凑的关羽和张飞,说道:“别太靠近了,先看看再做打算。”而场外正在观战的张固也是被二人的战斗所吸引,并没有发现来了三个不速之客。而此时场内二人也是交手了两百多回合。 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时典韦拉开战马跳出战圈,向黄忠喊道:“没想到你这人竟然有如此实力,俺典韦可是从没遇见可以和俺打得不分胜负的人。天已经黑了,敢挑灯夜战吗?”黄忠也是笑道:“有何不敢,过瘾啊过瘾,今日必要和你分个孰高孰低。” 张固见状,立马驱马向前,劝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大战二百多合不分胜负,你们彼此应该已经了解了对方的实力。切磋一下还好,若是一个不小心伤到彼此,那可就不美了。接下来还有大战,留点体力,好斩将立功。”黄忠和典韦见张固劝说,只好同时抱拳说道:“诺。” 远处观战的张飞说道:“没想到在这居然见到两条好汉啊,看得俺老张手痒痒,真想跟他们过过招去。”刘备说道:“没想到这张超手底下居然有如此猛将,二人之勇恐不在二弟三弟之下。若是以后战场遇见,两位弟弟可不要大意。唉,如此猛将,恨不能为我所用。” 这时,张固似乎也发现了远处的动静。于是,他喊道:“不知何方朋友到此?可否出来一会?”刘备见被张固发现了,也是领着关羽和张飞走了过来,抱拳说道:“张公子,在下姓刘名备,字玄德,中山靖王之后。我兄弟三人听闻兵器交击之声,不请自来,冒昧之处还望公子恕罪。” 张固三人翻身下马。见到刘备姿态放得如此之低,也是笑道:“莫非就是破黄巾的刘玄德吗?我这部将一时技痒,所以比斗一番,声音大了些。玄德公何罪之有?客气了。” 刘备感叹道:“未曾料到张公子麾下的部将竟如此勇猛,真令在下钦佩不已啊。”张固闻言,爽朗一笑,道:“在下亦闻玄德公有两位结义兄弟,一位名曰关羽,字云长;一位名曰张飞,字翼德,皆具备万夫莫当之勇。想必便是身后的二位壮士了吧。在下早已耳闻三位兄长的威名,破黄巾,斩贼首,更有那桃园结义,生死与共的佳话。以二位的勇猛,玄德公又何须羡慕我呢?” 刘备谦逊道:“张公子谬赞了,我这两位弟弟怎敢当得起张公子如此夸赞。”张固心中暗自苦笑,实在难以忍受与刘备这般商业互捧的客套。 思索片刻,他决定岔开话题,道:“玄德公,在下有一事不明,想三位并非同乡,云长兄更是河东人士,不知是如何在诼郡相聚的?” 张飞性情直率,听张固问起,当即朗声道:“这有何奇?俺二哥早年因事逃离家乡至涿郡。俺兄弟三人则是在市集上相识,俺大哥卖草鞋为生,俺二哥卖绿豆的,至于俺老张,则是屠猪卖酒之辈。说起来,也是不打不相识……” 刘备淡然一笑,拱手道:“我兄弟三人出身卑微,倒是让张公子见笑了。”说着,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张固身上,仿佛在观察张固的反应。 “玄德兄可是汉室宗亲出身,此言在下就有些不解了,何笑之有?”张固洒然一笑,摇了摇头,继续道:“有道是‘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真英雄不问出处,自破黄巾以来,三位名震天下,谁人不称一句‘英雄’?在我看来,这天下间,并无粗鄙之出身,只有粗鄙之人。英雄往往出身草莽,壮志豪情永不熄灭。想那樊哙亦是屠猪卖酒之辈,淮阴侯韩信亦曾寄人篱下,受胯下之辱。可谁又能说他们卑贱呢?” 张飞闻言,猛地跳起,大声叫好:“好小子,这话俺老张爱听!比起你小子,那袁本初口口声声说自己四世三公,却显得小家子气了!他娘的,狗眼看人低……” “三弟,休要胡言乱语!”刘备瞪了口无遮拦的张飞一眼,见张飞被关羽拉回,这才转头对张固道:“张公子言重了,备实不敢当这‘英雄’二字。唯有这七尺之躯,愿为国效力。只是……” 刘备话音一转,问道:“张公子如何看待那董卓?” 张固笑道:“董卓,国贼也。他妄行废立之事,又毒杀少帝,天下有识之士皆应共讨之。如今我等在此相聚,天下震动。想来那老贼的好日子已经不多了。” 刘备听张固如此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张固,旋即问道:“那击败董卓之后呢?”张固心中暗自戒备,不知刘备是否想套自己的话。他不愿与刘备多谈此事,只好含糊其辞道:“在下才疏学浅,但想必只要击败董卓,还政于天子,必能兴复汉室。” 刘备见张固有些敷衍,不欲多谈,便感觉到自己有些心浮气躁。于是,他道:“天色已晚,在下多有打扰。想必张公子军务繁忙,就此告辞。”张固也是抱拳回礼:“玄德公客气了,下次有机会定要与玄德公兄弟把酒言欢。” 说完,刘备领着关羽、张飞离去。黄忠见三人走远,对张固道:“安定,我看跟随刘备的那两人非同一般。” 张固望着远处离去的三人背影,神色凝重地对黄忠和典韦道:“叔父、毅材,你们要记住跟随刘备的那两人。红脸的是关羽,善使大刀。其刀法诡异无比,特别是前三刀。更需注意!还有他的拖刀计也需注意。” “黑脸的名唤张飞,使一柄丈八蛇矛。据说于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此二人之勇猛不在你们之下。若战场上相遇,一定要万分小心,切记不可大意。” 黄忠、典韦见张固如此郑重其事的叙说,也是一同躬身抱拳,齐声应道:“诺……” 第10章 夜话 三人返回营地,典韦与黄忠经过一番激战,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彼此间对对方的实力有了深刻的认识。这场较量,也让两人的关系更加亲近。 刚到营帐的门槛,黄忠便向张固请辞,他要去安排巡夜等事宜。于是,张固与典韦一同步入了大帐。 踏入大帐,张固瞥见鲁肃正手捧一卷《春秋》,沉浸其中。他转头对典韦吩咐道:“毅材,你且在帐外守候,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让任何人进入。我有要事与子敬商议。” 典韦闻言,应声而退。鲁肃见状,也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问道:“不知兄长有何急事?”张固伸手示意鲁肃坐下,自己也坐回了主位,缓缓说道:“子敬,你觉得今晚的酒如何?” 鲁肃细细回味了一番,说道:“此酒入口绵柔,醇厚无比,仿佛一口温汤,满含酒香。然而,一旦入腹,却如烈火般炽热,瞬间席卷全身。不知此酒何名?” 张固微微一笑,说道:“此酒尚未命名,乃是我近日新酿之物。我欲将其命名为‘烧刀子’。你在广陵时,也曾参观过我们的酒坊。如今,我打算大量酿造此酒,投放市场。”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他在广陵时,确实曾随张固参观过酒坊。虽然当时的产量并不高,但张固若有意扩大生产,产量定会稳步提升。于是,他问道:“兄长打算如何售卖此酒?” 张固沉吟片刻,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打算寻找大商户合作,以换取资金来养活军队。大商户拥有自己掌控的商路,只是这样的商户并不容易找到。”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子敬也知道,广陵虽属徐州,却靠近江东。而江东缺马,若要争霸天下,一支强大的骑兵必不可少。因此,选择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至关重要。你觉得我们应该找谁合作?” 鲁肃思索片刻,说道:“兄长,天下富商虽多,但真正有实力的却寥寥无几。其中,无极甄氏、中山苏氏最为着名。但这两家都远在河北,距离甚远。而且我听说甄氏已经资助了袁绍,苏氏也有意投资袁氏。这两家想要合作,恐怕不易。”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至于豫州卫氏,已经投资了曹操。听说曹操这次会盟的六千兵马都是卫氏资助的。如此一来,剩下的就只有徐州糜家了。糜家乃徐州富商,其家主糜竺世代经营垦殖,家仆食客近万人,资产雄厚。” “广陵隶属徐州,糜家又是徐州首富。虽然商人重利,但在那三家已经选定了投资对象之后,对于兄长来说,最有力的合作者便是这徐州糜家了。” 张固抚摸着下巴,喃喃自语:“糜家吗……”他深知,后来的糜家选择了刘备作为投资对象,甚至将糜竺的妹妹嫁给了刘备。然而,刘备在徐州屡战屡败,糜家的家财也渐渐耗尽,不复当年之盛。 糜竺、糜芳兄弟二人后来跟随刘备转战荆州,糜竺也曾官居安汉将军,实现了从商人到官吏的转变。然而,好景不长,吕蒙偷袭荆州,糜芳对关羽见死不救。关羽死后一年多,糜竺也郁郁而终。而糜芳在吴国作为降将,也并未有出色表现。糜家这个庞大的家族,就此没落。 想到这些,张固猛地一拍桌案,说道:“糜家就糜家吧!希望他们不要让我失望。除了这烧刀子酒,我还有一件东西,就不信糜家会不动心。”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了鲁肃。鲁肃接过纸包,只见里面装着白色的细小颗粒,在烛光下闪闪发光。他伸出手指,沾了一点放入口中品尝,随即说道:“兄长,这是精盐吧?我曾有好友从益州带来过这种精盐。据说毫无苦涩之感,只是产量不高,制作难度较大。” 张固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精盐。如果我告诉子敬,我有办法大量提炼精盐呢?” 鲁肃闻言大惊,说道:“兄长真有办法得到大量精盐?如果真是如此,像盐这种必需品,根本不愁卖不出去。甚至在西北和辽东之地,都可以直接用盐来换取战马。” 张固说道:“广陵靠海,我有办法从海水中大量提取海盐,并且彻底提纯,去除苦涩的味道。” 在汉代,虽然大部分盐也是海盐,但主要是通过海水蒸发得到。由于技术限制,当时的制盐方式只能简单地蒸发海水,无法分离出海水中含有的杂质。因此,当时的盐杂质较多,口感苦涩。 然而,到了唐代,人们终于掌握了将析出的盐类矿物加淡水稀释后再晾晒的方法。这样晾晒出来的食盐纯度更高,盐颗粒较大,颜色纯白,逐渐去除了苦味。 而张固打算在广陵海边征集民夫,建造一个盐场。他的方法是制作盐田,在海水涨潮时引海水进入盐田。水分蒸发后,得到盐泥。然后收集盐泥进入制作的过滤池,再用海水冲刷盐泥。通过过滤,得到纯净的卤水。最后将卤水暴晒,盐份析出。就可以得到纯净的海盐。这种纯净的海盐,绝对能冲击现有的劣质盐市场,带来巨大的利润。 张固继续说道:“糜家本就是盐贩出身,虽然他们有盐场,但如果我们跟他们打价格战,那就是釜底抽薪。他们肯定会跟我们合作的。”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糜家肯定会投靠兄长。如果能够得到糜家的帮助,那兄长就有可能进一步掌控徐州。不过,如果想要掌控徐州,那广陵陈家的态度如何?也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张固闻言,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说道:“陈家吗?陈圭、陈登父子二人确实不是易与之辈。不过无妨,他们现在居住在下邳,广陵他们插不上手。我打算在讨董结束后,先取扬州,再图徐州。子敬觉得如何?” 鲁肃闻言,思索片刻后,说道:“兄长此计大妙!扬州、徐州两地相邻,若能先取扬州,再图徐州,定能事半功倍。而且,扬州之地,物产丰富,人口众多。兄长若能先取扬州,定能大大增强实力。” 张固闻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深知,自己这一步棋若走得好,便能为将来的争霸之路打下坚实的基础。于是,他拍板决定,按照既定计划行事。而这场关于酒与盐的较量,也悄然拉开了序幕…… 鲁肃端正坐姿,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张固并未催促,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鲁肃,耐心地等待他的见解。毕竟,与历史上着名的榻上策相比,如今的局势提前了整整十一年。时移世易,策略自然也应当有所不同。张固渴望了解鲁肃的想法,看看是否与自己的不谋而合。 终于,鲁肃缓缓开口:“江东六郡八十一县,此乃我们的根基所在。退可割据一方,进则可图谋天下。荆州刘表,性格懦弱,喜好文学,厌恶武力。身为汉室宗亲,却未曾参与讨伐董卓。” “我们可以先稳固江东,再剿灭黄祖,进而攻取刘表。随后挥师入蜀,力求占据长江以南的所有土地。届时,便可分三路北伐,争夺天下。然而,徐州地处四战之地,地势平坦,无险可守。夺取它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兄长对此有何看法?” 张固闻言,抚掌大笑。鲁肃的计策虽然与历史上的榻上策有所出入,但核心思想却是一致的。然而,张固却摇了摇头,笑道:“子敬的计策虽然巧妙,但实施起来却是极为艰难的。若按你的计划,割据一方,乃至称帝,或许可行。但要想一统天下,却是难上加难。” 鲁肃闻言,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兄长为何如此断言?我的计划有何不妥之处?还望兄长指点迷津。” 张固解释道:“子敬啊,你只看到了江南之地的地利优势,却忽略了北伐的艰难。诚然,长江之险如同天堑,南人善水,拥有强大的水军即可攻可守。但北伐之路,却并非只有水路。徐州虽然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但它是连接江南与北方的关键所在。不取徐州,就等于切断了我们与北方的联系。” “而守江必守淮,这是兵家常识。江东、荆州的长江流速较缓,有许多地方可以直接横渡。一旦北方敌军直扑长江,我们处处都要防守,处处都要救援。而徐州作为淮南之地的前冲,一旦掌握在手中,江南便稳如泰山;一旦丢失,江南的根基便动摇不定。” 张固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淮南之地河网纵横,大军进攻时后勤粮草运输困难,这反而给了我们很大的战略空间。而且,徐州和九江郡土地肥沃,人口众多,足以养活百万之众。这两处才是守江的根本所在。扬州治所寿春,更是扬州人口最为集中的地方。此外,徐州还可以联系北方。如今北方大乱,流民遍地。若是我们占据徐州,便可以大量吸纳人口。人口才是一方势力的根基所在。我打算一方面吸纳北方人口,一方面攻略山越之民,将他们迁出山林,充实我们的人口。” 鲁肃闻言,不禁长叹一声:“我未曾想到,我思考了这么久的计划竟然漏洞百出。兄长大才,肃自愧不如。” 张固摆了摆手,说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如今徐州陶谦已经年迈体衰,陶谦一死,徐州必定大乱。我们只需在糜家埋下一颗钉子,徐州便唾手可得。至于陈家嘛,与我虽有仇怨,不过不用太在意。” 张固又提起了陈登这个人。在三国演义中,陈登的戏份虽然不多,但他却是广陵望族陈氏子弟,其父陈珪更是广陵名士。陈登二十五岁便入仕为东阳长,后来更是拜为典农校尉。 他的政治立场的确非常模糊,很难界定他归属于何方势力。刘备在徐州时,他对刘备颇为赞赏;后来吕布驱逐刘备,他又迅速投靠了曹操;但他又时常协助刘备对抗吕布,同时又与吕布暗地勾结。 这样一个忠奸难辨、立场不定的人,确实令人难以捉摸。不过只要多盯着他,不怕他闹出什么乱子来。 这一夜,张固和鲁肃聊了很多很多。他们谈古论今、畅所欲言。直到深夜时分,两人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场深夜长谈。他们又回到了曾经那种连床夜话、抵足而眠的亲密场景…… 第11章 汜水关 次日,陈留城外,一片喧嚣。各路兵马纷纷汇聚,漫山遍野,旌旗招展,五彩斑斓,迎风飘扬。十八路诸侯以牛、马为祭,准备举行盛大的誓师大会。 这十八路诸侯,皆是当世豪杰,他们分别是:第一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第三镇,豫州刺史孔伷;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第九镇,济北相鲍信;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镇,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镇,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五镇,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第十八镇,曾经的典军校尉,如今的白身曹操,曹孟德。 盟主袁绍登上祭台,他手持利刃,割破祭天牲畜的脖颈,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他带头将血液涂抹在自己的口鼻之上,十八路诸侯纷纷效仿,一时间,祭台上满是血腥与庄严。紧接着,众人歃血为盟,誓师大会正式开始。 袁绍站在祭台上,慷慨激昂地发表讨董誓约:“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恐社稷沦丧,故集合义兵,共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合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天诛地灭。皇天厚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誓约完毕,袁绍下令孙坚部为前锋,先行前往汜水关,自己则率领大军紧随其后。一时间,旌旗蔽日,战鼓雷动,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汜水关进发。 而张超、张固则率领黄忠、典韦、鲁肃和本部广陵军五千人马,混在大部队中。而张邈的陈留军则是作为袁术的辅助,用来护卫粮道,确保大军的后勤无忧。 其实,在十八路诸侯陆续集结的时候,消息已经传到了洛阳。洛阳城内,董卓府上一片忙碌。自从董卓进入洛阳把持朝纲之后,他便自命为太师、相国,权势滔天。此时汉朝的最高权力中枢已经不在朝堂之上,而是转移到了董卓的议事堂。 议事堂内,董卓坐在中央主位上,气势逼人。他的旁边坐着女婿兼心腹谋主李儒。在遇到李儒之前,董卓只不过是一个连黄巾军都打不过的中级军官。然而,自从遇见了李儒之后,他的命运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儒不仅帮他谋划到了并州牧的位置,还在大将军何进、司隶校尉袁绍发出密诏后,劝说董卓率军入京。可以说,董卓能有如今的地位,李儒功不可没。因此,董卓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李儒,以此来笼络他。在董卓的心目中,他最信任的人不是吕布、不是李傕郭汜,而是两个女婿李儒、牛辅以及弟弟董旻。 见众人已经坐定,董卓站起身来,双目圆睁,大声问道:“十八路人马进军洛阳,我们该如何应对?”堂下诸多将领大多沉默不语,他们深知董卓的残暴与狡猾,不敢轻易发表意见。董卓见状,刚想发作,这时一人站了出来说道:“父亲勿虑,这些诸侯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孩儿愿提虎狼之师,尽斩其首级,悬于都门之上!” 董卓一看,原来是吕布。他哈哈大笑道:“我有奉先在,当可高枕无忧啊!”见董卓开心大笑,吕布也得意地笑了起来。然而,他刚想转身离开,没想到旁边又站出来一人说道:“丞相,杀鸡焉用宰牛刀?” 董卓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部将华雄。只见华雄单膝跪地,抱拳说道:“不劳温侯亲往,我斩众诸侯首级如同探囊取物!”华雄话音刚落,又有三人站了出来,跟着华雄一起拜道:“末将愿同往!”这三人分别是李肃、胡轸、魏越。 董卓见到众将请战,心中大喜。然而,他刚想点头答应,又想了想还是转过头去想问问李儒的意见。于是开口问道:“文优,你觉得呢?”李儒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些诸侯虽然是临时聚集起来的,虽然良莠不齐,但是毕竟也是人多势众。其中更是有孙坚、公孙瓒这种勇将不可轻敌啊。” 董卓闻言,眉头紧皱道:“那咱们该怎么办?”李儒沉吟片刻道:“小婿以为,这些诸侯虽然人多势众,但是敢于反抗丞相的诸侯都已经聚集在一起了。若是能够一战聚而歼之,则天下可定。到那个时候,天下间还有谁能反对丞相?到时候丞相三辞三让,也不无不可啊。” 董卓听见李儒这样说,兴奋地拍案而起道:“好!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亲自领兵出征!诸将随我同往,尽斩敌首!”然而,他话音刚落,李儒却站起身来拜了一下道:“丞相稍安勿躁。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丞相既然要领兵亲征,则洛阳必须要安定下来。现在袁绍为关外盟主,袁绍的叔父袁隗现为太傅,倘若他们里应外合,到时候丞相岂不是腹背受敌?” 董卓闻言,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袁绍既然是反贼盟主,那他这个叔父就不能留!传令下去,派兵围住袁隗府邸,满门抄斩!”李儒闻言,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接着,李儒继续说道:“小婿以为,着温侯为先锋,华雄为副将,各领本部人马五万先行前往汜水关固守。留丞相之弟董旻领兵五万驻守洛阳,牛辅将军领副将魏越领兵五万驻守轘辕关,守住丞相侧翼。现如今十八路反贼齐聚汜水关。再令徐荣领兵三万在两关之间策应,随时支援两关。丞相则与诸将领兵十万前往汜水关迎敌。” 董卓闻言,哈哈大笑道:“就依文优之计!虽然这些诸侯兵力加起来有二十多万,人数多于我们一点。但是他们只是一群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如今我们占据两关之地利,在本相看来优势在我啊!” 说完,董卓便命令吕布、华雄作为先锋,华雄为副官,率领李肃、胡轸、赵岑等人马;而吕布则是率领麾下张辽、高顺、曹性、郝萌、魏续、宋宪、成廉、侯成等人马,一起领兵五万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紧接着,董卓又命令李傕、郭汜率领五百兵马,团团将太傅袁隗的府邸包围起来。待董卓一声令下,士卒们如潮水般涌入府中,逢人便杀,毫不留情。袁隗府中,老幼共计五十余口,皆被无情屠戮,无一能够幸免。 随后,董卓在洛阳整肃大军,亲率李傕、郭汜、张济、张绣、杨奉、樊稠等一干将领,浩浩荡荡地率军前往汜水关。此刻,董卓能够集结起如此豪华的阵容,的确无愧于“天下第一大诸侯”的称号。然而,遗憾的是,此时的贾诩仍旧隐匿不出,未能为董卓助上一臂之力。倘若他能挺身而出,历史的走向或许将会截然不同。 在汜水关下,一场将拉开这个时代序幕的大战即将上演。战争的阴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行军途中,济北相鲍信悄然唤来了自己的胞弟鲍忠。两人双骑并行,鲍信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兄弟,那孙坚素有‘江东猛虎’之称,如今盟主又让他担任先锋。倘若让他抢得了头功,你我兄弟又该如何自处?” 鲍忠闻言,不等鲍信说完,便急切地问道:“兄长之意如何?”鲍信沉吟片刻,说道:“这十八路诸侯之中,袁绍、袁术、袁遗、张邈、张超等人皆为兄弟相称,各自抱团,势力庞大。兄长我虽为济北相,但弟弟你却在我的麾下效力。这样吧,我分你三千兵马,你抄小路前往汜水关。若是能够打破关口,这头功岂不就是你我兄弟的?将来天子论功行赏,你我兄弟亦能位列诸侯之列,抱团之下,未必会比他们逊色。” 鲍忠闻言,大喜过望,说道:“对,正合我意。等小弟我抢得这头功,定能扬名天下!”说罢,便领兵而去。 而另一边,孙坚则率领着麾下的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员大将,领兵前行。黄盖眉头紧锁,忧虑地说道:“主公,情况不太妙啊。我军粮草已经所剩无几,现如今只够四五天之用。” 孙坚闻言,眉头亦是紧锁,沉声道:“那便派人前往袁术处,速催粮草。行军打仗,粮草乃重中之重。若是粮草短缺,士气必然不稳。那还如何打仗?” 说话间,远处一名斥候策马狂奔而来。孙坚见状,抬手止住大军前行。不一会儿,斥候便来到孙坚面前,跳下战马,单膝跪地禀报道:“报!鲍忠将军提前赶到汜水关前挑战,却不曾想,战不到一个回合便被吕布斩首。” 孙坚闻言,怒不可遏,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想要抢功劳,死了也是活该!”黄盖见状,连忙打马上前劝道:“主公息怒!鲍忠身死事小,但若是让敌军因此士气大振,那可就不妙了。而且斩鲍忠的乃是吕布,那吕布可是号称‘天下第一勇将’啊!” 孙坚闻言,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先将情况通报给盟主,我们去关前看看。我军先输一阵,必须要赢回来一次。哪怕破不了关城,也要斩杀敌方一人以振军心。然后等盟主大军前来一起破关不迟。到时候,丢人的是那鲍信,而不是我孙坚!至于吕布……哼!什么天下第一猛将?我孙坚倒要会他一会!” 不久之后,孙坚便领军来到了汜水关下。军马列阵完毕,只见关上人头攒动,显然关内已经部署了大量的守军,并且做好了守关的准备。 关上,吕布与华雄并肩而立,各自部将在身后排成一排。他们俯瞰着城外列阵以待的长沙军,吕布冷笑一声,说道:“刚杀退一帮乌合之众,不曾想又来了一帮送死的。你等在此守着,来人!取我方天画戟来!看我再杀几人!”说完,他便转身下关而去。 不一会儿,关门大开,吕布骑着赤兔马,手持方天画戟,策马而出。身后跟随着八百骑兵,鱼贯而出。这八百骑兵乃是董卓的亲卫军。董卓将他们取名为“飞熊军”,吕布投靠董卓后,董卓将这支精兵从李傕手中转交给吕布统领。与高顺率领的“陷阵营”一样,都是八百之数。这两支军队现在是吕布手底下战力最强的军队,也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孙坚心中亦是暗自戒备。他知道,这一战将会异常艰难,但他也明白,只有战胜了吕布和董卓,他才能够真正地扬名立万,成为这个时代的佼佼者。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举起了手中的兵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第12章 联军初战 没过多久,八百铁骑便在吕布的率领之下,如汹涌澎湃的洪流,自关门中呼啸而出,转瞬之间,便列队整齐,气势如虹。 孙坚目睹此情此景,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但见那八百铁骑,个个目光如炬,直视前方,刀剑出鞘,铠甲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一片流动的银色海洋。他们静默无声,唯有胯下的战马偶尔发出响亮的鼻息,踢踏几步,却又在骑士们精湛的骑术下迅速被安抚下来,仿佛每一匹战马都深知自己的使命,与骑士们心心相印。 孙坚感受到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令人心悸。此时,吕布在两军阵前策马盘旋,趾高气扬。只见,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璀璨夺目;身穿唐猊宝铠,外罩百花战袍,腰系狮蛮玉带,英武非凡;掌中方天画戟,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冷光,令人胆寒。赤兔马嘶吼咆哮,宛如一条蛟龙,在两军阵前盘旋飞舞,气势恢宏。吕布跨坐马上,单手持戟,威风凛凛,仿佛战神降临。 突然,吕布勒紧缰绳,赤兔马前蹄悬空抬起,仿佛要腾空而起。吕布顺势举起手中方天画戟,直指苍穹。与此同时,吕布身后的八百飞熊军仿佛得到某种神秘的信号,齐声高呼:“杀!杀!杀!”三声呼喊,震耳欲聋,士气已然沸腾,宛如火山爆发,势不可挡。 所幸孙坚率领的是他在镇压黄巾起义时锤炼出的精兵强将,这帮老兵组成的军队,久经沙场,无所畏惧。若是换成其他人率领的新兵,恐怕在这三声杀字吼出以后,便会丢盔弃甲,争相逃命去了。 然而,孙坚深知,再不想办法提振士气,这场战斗将难以为继。于是,他刚想前去与吕布一决高下,却被旁边的祖茂拦了下来。祖茂神色凝重地说道:“主公,你身为全军主将,不可轻举妄动,还是让末将前去会会这厮。” 说罢,祖茂便策马提刀,冲了出去。吕布见到对面孙字旗下冲出一将,顿时哈哈大笑,一提缰绳,赤兔马便如同一道红色闪电,向祖茂急奔而去。祖茂见状,赶忙提刀迎战。然而,战不到三合,吕布手起戟落,便将祖茂斩落马下,动作之迅速,令人咋舌。 孙坚见状大惊失色,麾下四将祖茂虽非武力最强之人,但如此轻易便被吕布斩杀,足见吕布的强大与可怕。吕布此时更是大喝一声:“不过瘾啊,还有哪个不怕死的上来?”声音之洪亮,仿佛能穿透云霄,震颤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孙坚深知这场仗已经无法进行下去了,于是果断命令黄盖率领步卒缓缓退兵,命令韩当率领弓弩营射住阵脚,自己和程普则是率领仅有的五百骑兵垫后掩护大军撤退。他们且战且退,秩序井然,显示出极高的军事素养和战斗力。 吕布见孙坚撤军,并没有追击的机会。若是强行冲锋,恐怕损失会不小。于是,他便命人砍了祖茂的首级,准备连同之前斩杀的鲍信的首级一起,送去董卓那里请功。他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董卓对自己的赞赏和提拔。 孙坚则命令军队后撤二十里,安营扎寨,准备坚守不出,等待袁绍大军的到来。他们深知此时不宜硬碰硬,只有等待援军的到来,才能有望扭转战局。 时光荏苒,五日之后,袁绍率领大军与孙坚会合。而与此同时,董卓也是率领大军来到了汜水关前,双方形成了对峙之势。 张固刚刚立下本部营寨,便跟随张超进入联军大帐。张超坐在前方马扎上,气定神闲;而张固则是带着黄忠和典韦站在张超身后,神情肃穆。 袁绍在主台上坐定,忽然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显得焦虑不安。接着,他站定身形,说道:“前几日,鲍将军之弟不听调令,命丧吕布之手,不仅杀身丧命,还折损了许多兵马。未曾想紧接着孙文台也败于吕布之手,折损一员战将。真是出师不利,锐气大伤啊!”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袁绍叹了一口气后,目光如炬地盯着左右两排的众诸侯,急切地问道:“诸位!诸位!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下方众人互相对视,都闭口无言,仿佛都在思考着如何应对当前的困境。袁绍见状更是气得在上方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张固在张超身后站着,心中暗自思量:也不知道为何现在的历史轨迹已经与演义中出现了这么大的偏差?吕布和董卓竟然提前到来。鲍信和祖茂已经不是死在华雄手上,孙坚虽然死了一个原本就要失去的祖茂,但却没有经历营寨被劫的失败。 至少士卒损失不大。因为祖茂直接被杀,没有斩杀胡轸的战功,所以袁术这次也没有扣下孙坚的粮草,所以两人这次也就没有因为粮草问题闹出矛盾。 正当张固陷入沉思之际,却听到袁绍开口说话了:“公孙太守,你背后所立者何人?”张固循声望去,只见桃子三兄弟在那里冷笑不止。 这时,公孙瓒站起身来,绕过面前的案板,抱拳说道:“此乃自幼同舍兄弟,平原令刘备,相约同来讨伐董卓的。”刘备也是跟着抱拳向袁绍行礼,神情谦逊而坚定。 曹操一听,急忙问道:“莫非是破黄巾的刘玄德?”公孙瓒紧接着说道:“正是。”曹操闻言站起身来,抱拳说道:“久闻大名。”公孙瓒又道:“这位刘县令乃是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 台上袁绍思索一番后说道:“哦~既是汉室宗亲,取坐来。”说着一小卒便抱着一个马扎放到刘备身边。袁绍接着说道:“我非敬你名爵,乃是敬你帝室之胄。请。”刘备抱拳行礼道:“多谢盟主赐座。”说完,公孙瓒和刘备便一同坐了下去。 张固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暗自嘀咕:上次选盟主的时候咱俩还一起站着呢,现在你个老六就抛下我自己坐了?还讲不讲义气了?汉室宗亲的身份太好用了吧!不过,他也知道这是袁绍为了拉拢刘备而故意为之,毕竟刘备身为汉室宗亲,这样的背景却参加联军。对于联军的名声和正统性,大有好处。 正想着,一传令兵便飞奔而来,高声喊道:“报~报~华雄引铁骑下关,正在军前大骂挑战!”之前董卓没来时,吕布作为主将连斩两人立下大功,华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吕布作为主将他又争不过。这次董卓已经到来,他正好报请董卓同意前来叫阵,自己也想斩杀联军几人立个功。 袁绍闻言大惊失色,急忙问道:“谁敢出战?”袁术背后转出一人名说道:“小将愿往。”袁术则开口介绍道“此乃我之部将俞涉。”不等张固看清俞涉离去的背影。那俞涉就像一阵风一样急匆匆地飘了出去。 不一会儿,只见传令兵跑了回来高声喊道:“报!俞涉将军与华雄战不到三合便被华雄斩了。”袁绍听了更是大惊失色,脸色骤变。身为袁氏门生的冀州刺史韩馥也是站出来为袁绍分忧道:“盟主休慌,华雄虽勇但联军之中亦不乏勇武之士。我愿举荐一人可敌华雄。” 袁绍闻言眼前一亮急忙问道:“何人?”韩馥微微一笑说道:“吾有上将潘凤,足可斩华雄于马下。” 袁绍闻之大喜,眉宇间难掩兴奋之色,急切地问道:“哦?潘将军果真有此胆识,敢于挑战华雄?”言罢,潘凤自韩馥身后挺身而出,豪迈地答道:“有何不敢?取我兵器来!”他大步上前,接过一柄沉重的战斧,轻轻掂了掂,仿佛是在衡量着它的重量。随后,他摆出一个威猛的造型,将大斧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最终背在身后,转身离去,那背影中似乎透露出一股不羁的潇洒与决绝。 这一次,潘凤的步伐似乎有意放缓,让张固得以清晰地目睹这位猛士离去的背影。看着潘凤远去的背影,张固不禁心生感慨,低声叹气道:“唉,朋友慢走,恕不远送。你俩先去为华雄增添些名气,余下的荣耀,便由我来收割吧。顺道也替你们报了这仇。”张超闻言,不禁回过头,瞪了张固一眼,疑惑地问道:“你在那儿嘀嘀咕咕些什么呢?” 不多时,一名传令兵匆匆而来,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几分急促与紧张:“报——潘将军亦被华雄所斩!”此言一出,帐内诸侯无不大惊失色,面面相觑,深知这华雄定非凡品,乃是当世难得的猛将。一时间,再无人敢轻易言战。 袁绍见状,起身长叹一声,手指辕门。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可惜我的上将颜良、文丑未至,若他们中有一人在此,又何惧这小小的华雄?” …… 第13章 张固温酒斩华雄 此时张固的目光,则一直落在关羽身上。自潘凤的死讯传来,关羽便眯起了双眼,与刘备、张飞三人以眼神交流着彼此的默契。当袁绍的话语落下,关羽正欲挺身而出,提刀请战。然而,张固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间,他身形一闪,一个健步冲了出去,朗声道:“小将愿斩华雄之首,献于帐前!” 袁绍听后,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连忙追问:“壮士何人?”张超见张固冲动行事,心中焦急万分,连忙劝阻道:“安定,切勿冲动!” 张邈也急了,他深知张固的性情与实力,生怕他年轻气盛,落入险境。他连忙向袁绍行礼,恳切地说道:“盟主,此乃我侄儿张固,孟高之子。我弟孟高膝下仅此一子,他年幼无知,不知战阵之凶险。还望盟主莫要让他出战华雄。”言罢,他再次抱拳行礼,目光中满是恳求。 袁绍见状,抚着胡须陷入沉思。这时,袁术却跳了出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愤怒:“哼!尔等在此又是请战又是悔战,视我联军为何物?若人人都似你们这般,军法何在?” 张超闻言,怒不可遏,他指着袁术骂道:“袁公路,你无后吗?怎不让你的儿子前去?”袁绍见状,大声喝止:“够了!当我联军大帐是市井喧嚣之地吗?张超,你先说要出战的是你儿子,如今又阻止他出战。你们父子究竟意欲何为?今日固张若愿出战便罢,若是不愿,便下去领四十军棍!” 张邈一听,心中更加焦急。他深知张固是他弟弟的心头肉,从小到大,弟弟从未舍得打过他一棍子。四十军棍,岂不是要将他打死?于是,他连忙开口求情:“袁本初,你莫要欺人太甚……” 张固此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本只是出于抢人头的想法挺身而出,却没想到会引发如此大的波澜。他连忙向黄忠使了个眼色。黄忠见状,连忙拉住张超,劝慰道:“府君休慌,我去为安定掠阵。凭我宝弓射术,华雄休想伤害安定。”张超深知黄忠的能力,闻言心中稍安。 于是,他拉住了正欲与袁绍争执的张邈,抱拳行礼道:“既然如此,怪我兄弟二人护子心切,孟浪了。盟主休怪。” 袁术却依旧不依不饶,他冷哼一声道:“哼!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出战,岂不是让敌人笑我联军无人?”张超和张邈闻言,刚欲坐下,却又站起身来,指着袁术怒斥道:“袁公路!我兄弟二人已经退了一步,你还咄咄逼人!真当我兄弟二人怕了你兄弟不成?”言罢,他们神色坚定,目光如炬。 主位上的袁绍见状,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他深知此刻若不妥善处理,必将引发更大的纷争。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张固挺身而出,怒喝道:“哼!我愿立下军令状,如若不胜,请斩我头!”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帐中回荡。 曹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站起身来,朗声道:“壮哉!取酒来!”言罢,他从小卒端来的盘子上取下一杯热酒,递到张固面前道:“安定贤侄!饮此热酒!以壮胆气!”张固抬手拒绝道:“斩一小小华雄!何须借酒壮胆?酒且放下!我去去便回!” 说完,他从张超身后的典韦手中接过自己的双刃戟,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典韦与黄忠见状,二人用阴冷的目光瞪了袁术一眼,也连忙快步跟上…… 联军辕门之外,一片肃杀之气笼罩着广袤的战场。华雄,这位西凉猛将,身披重铠,头戴钢盔,倒提一柄寒光闪闪的大刀,骑乘一匹雄壮的黑马,在阵前耀武扬威。他身后,西凉铁骑如林,铁甲森森,反射着刺眼的白光,锋利的兵刃犹如寒霜,几乎要将苍穹映得寒冷刺骨。天空中,肃杀之气弥漫,令人心生寒意。 华雄的脸上洋溢着强烈的自信,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麾下气势如虹的士卒。连番大胜的他,更是得意非凡。就在不久之前,俞涉、潘凤二人已相继倒在了他的刀下,他环顾联军上下,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无敌的豪情。试问,在这联军之中,还有谁能成为他华雄的敌手? 事不过三,他心中暗自思量,若再胜一阵,那敌军的士气必将崩溃无遗。今日,他誓要在此灭尽十八路联军的锐气,立下赫赫战功,以解丞相的心腹大患。这番下来,丞相必定会宽怀大悦,赐予他丰厚的封赏。 “哈哈哈……”想到得意之处,华雄不禁放声狂笑,语气中充满了对联军的蔑视:“十八路诸侯?天下英雄?哼,吾今观之,实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土鸡瓦狗罢了!” “华都督所言甚是!”身后,李肃闻声附和道。他目光闪烁,语气中充满了对华雄的敬仰:“十八路诸侯,皆是碌碌之辈,又怎会是华都督的敌手?正如华都督前番所言,斩众诸侯首级,犹如探囊取物。我在此,却要先预祝华都督高升啊!” 华雄闻言,哈哈大笑,突然提起大刀,前指联军辕门,高声喝道:“今日,华某在此立下誓言,不斩袁绍,誓不回营!”他的声音如雷鸣般回荡在战场上,令联军将士心生畏惧。 正说着,从联军辕门处冲出三骑,正是张固、典韦和黄忠三人。他们犹如三道闪电,穿过联军辕门前的防御士卒,直奔华雄而来。 为首的张固,年轻的面庞上透露出坚毅与果敢。他和在战阵前压阵的孙坚打了个招呼后,便提戟催马,直扑华雄。华雄见到冲出来的是个年轻小将,不禁大笑起来:“袁绍匹夫,麾下已经无人可用了吗?看来击破叛军,不过是小事一桩。” 说完,他也是催马舞刀,向张固迎了上去。两匹马迎头相交,张固借着战马冲击的速度,抢先出手。他抡起双刃戟,犹如一道闪电般照着华雄的脑袋劈了下去。华雄见状只是举刀迎了上来,连胜两场,让他开始有些轻敌。 却不曾想,当年张固曾从华佗处得到药浴方子,强身健骨,力气虽比不上典韦,黄忠,但也相差不远。再加上华雄轻敌大意,这一戟劈下,华雄便感到从刀柄上传来一股巨力。他虎口撕裂,疼痛难忍,只好偏过头去。戟上锋利的月牙刃瞬间割开了华雄肩上的铠甲,顿时,一道伤口出现在他的肩上,鲜血如注般涌出。 华雄双手吃力地抬起压在肩上的戟刃,两马交错而过。他刚松了一口气,却不曾想张固回头转身,双刃戟犹如毒蛇出洞般向着他的后心直刺而出。这时,华雄已经无法格挡,只能在马上偏转身体。虽然让开了要害部位,但腋下却被戟尖割开,又留下一道伤口。 二人偏转马头,再次交锋。华雄此时惊恐不已,他万万没想到联军派出的小将虽然年轻,但武力却如此之强。他打起精神,看着冲杀过来的张固,也是迎了上去。手中大刀翻转挥舞,对着张固斜着砍了下去。 谁知张固并不抵挡,而是先拉住战马让战马减速。紧接着,他拧身躲开刀锋后,手中双刃戟顺势向着华雄的脖子横斩而去。这一击,犹如闪电划破长空,瞬间将华雄的头颅斩飞。张固跳下马来,提起华雄的首级,翻身上马。他见华雄的坐骑体态矫健,全身皮毛黑的发亮,正围着华雄的无头身体转着圈嘶鸣。张固知道这是一匹难得的西凉宝马,于是笑道:“马儿,马儿,你可是我的战利品,跟我走吧。”说完,他提起缰绳,带着战马一起返回阵中。 辕门前列阵的士卒在见到华雄头颅飞上天之时,欢呼不止。他们大声喊道:“嗷∽嗷∽将军威武!”喊叫声、鼓声、号角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张固大笑着骑马冲回阵中,将带回来的华雄坐骑和缰绳递给跟随的亲兵。他拎着华雄的首级,大笑着向黄忠和典韦走去。黄忠和典韦打马迎了上来,三人把臂仰天大笑,庆祝这一场胜利。 孙坚骑着马带着程普、韩当、黄盖迎了上来。他抱拳向张固道贺:“不曾想张孟高有子如此,真乃狮儿也!贤侄将要名扬天下啊。”张固闻言失笑,他知道孙坚口中的“狮儿”这一称呼,当年可是曹操用来赞叹孙坚大儿子的词啊。见孙坚如此客气,张固抱拳回礼道:“叔父过奖了。” 说完,张固三人便向大帐奔去。大帐内的众诸侯此时听见辕门外鼓声震天、号角吹鸣、喊声大举,如天崩地塌般震撼人心。他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张邈起身连忙问道:“莫非是安定胜了?快快命人前去打探。”正说着,只见张固三人策马转过。张固勒马横戟,将华雄的首级往帐中丢去。那首级在空中翻滚着,鲜血染红了衣襟,触目惊心。 众诸侯围成一个圈,看着地上华雄的首级,面面相觑。还是公孙瓒反应够快,他立马抱拳向张超说道:“孟高兄,恭喜恭喜,令公子立此头功,可喜可贺啊。”众诸侯纷纷跟上道贺,气氛一时之间变得热烈起来。 …… 第14章 吕布出阵 此时,只有袁术捏着额下的胡须,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一幕。他心中嫉妒张固的勇武和战功,却也无可奈何。 张固翻身下马,先向张超和张邈两位长辈行礼。这时,曹操也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他向张固举杯道贺道:“此酒,尚温。安定贤侄温酒斩华雄,真是勇不可当啊。”张固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张超和张邈见状哈哈大笑,为张固的英勇表现感到自豪。 就在华雄被张固击杀之后,在后方压阵的李肃见势不妙,便立即向关上策马急奔。他行至董军大营,从马上翻滚下来,向着帐内奔去。他一边奔跑一边大喊:“祸事了!祸事了!华将军仅三合便被斩了!” 帐内,董卓刚因为华雄连斩对方两将而开怀大笑,正和帐内诸将举杯痛饮。却突然看见李肃连滚带爬地翻进大帐。他手中的酒杯掉落在案上,杯中酒水顿时撒了一地。董卓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 吕布见状,立马站了出来。他抱拳道:“义父休慌,待孩儿前去斩了此人,为义父分忧!”董卓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急忙道:“我有奉先,当可高枕无忧啊!哈哈哈哈!”他的笑声中充满了无奈和不安。 吕布领命而走,下关后骑上赤兔马,便冲出关门。他来到阵前,目光如炬地扫视着联军将士。吕布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催动战马,向着联军冲去…… 地上,华雄那魁梧的身躯已然被己方士卒抬回,只留下三摊触目惊心的血迹,分别属于华雄、潘凤与俞涉这三位不幸的战将。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与悲壮。 就在这时,吕布如同一头脱缰的野马,猛然冲出,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回荡在空中:“是谁斩了华雄?速速出来送死!!”这震耳欲聋的咆哮,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孙坚见状,心中不禁一紧,要知道不久前,他的部将祖茂才刚刚命丧吕布之手。他连忙派人火速前往大帐报信,希望尽快得到支援。 传令兵如同离弦之箭,策马狂奔回大帐,一进帐便匆匆禀告:“报!吕布在辕门外搦战,扬言要找斩华雄之人。”曹操闻言,不禁放声大笑,他目光如炬,看向张固,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赞赏:“贤侄如今可真是名声大噪啊,连吕布这等猛将都要指名道姓地来找你。” 然而,不等张固开口,河内太守王匡的背后便站出一人,他身材魁梧,气势如虹,大声说道:“吕布匹夫,竟如此无礼,是看不起我等吗?我去会会他!”主位上的袁绍见状,连忙问道:“这是何人?”王匡挺身而出,介绍道:“此乃,河内名将方悦。”袁绍闻言大喜,当即同意了方悦的请战。 方悦转身离去,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出了大帐。不一会儿,传令兵便慌张地跑了回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报——方悦与吕布战不到五合,就被吕布斩杀了!”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震惊不已。袁绍更是大惊失色,他连忙问道:“谁还敢出战吕布?” 就在这时,上党太守张扬的部将穆顺挺身而出,他声音坚定地说道:“小将愿往!”说罢,他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坚定的背影。袁绍见状,连忙问道:“这是何人?”张扬连忙禀告:“此乃我之部将穆顺,定能不负所望。” 然而,张固和黄忠却在一旁低声交谈着。黄忠看着远处的吕布,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叔父,吕布出来了。这可是您名扬天下的好机会啊!不过要小心那边的三人抢先出手。”说着,他用手指向了刘备三人。黄忠记得张固曾经告诫过自己,那红脸和黑脸汉子本事不小。于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安定放心,我这就上去请战。我早就想和这个号称天下第一的吕布交手试试了。” 这时,典韦也凑了过来,他那张大脸几乎贴到了黄忠的脸上,大声说道:“主公偏心!俺老典也想和这个吕布打一架试试。为啥不让俺去?”黄忠闻言大怒,他瞪着眼睛说道:“毅材!你想和我抢功劳?不行!吕布是我的!小心我揍你!”典韦却不以为意地说道:“那又咋了?凭啥你能去俺不能去?上次又没决出个胜负。不行待会咱俩再打一架呗!” 黄忠被典韦的话气得急红了眼:“你还没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和安定约好了要和吕布斗一斗。你想抢现成的?美得你!”典韦却不肯让步:“那不行!主公已经斩了华雄。你再去打吕布,那我和谁打去?剩下的臭鱼烂虾俺老典可不稀罕!你把吕布给我,臭鱼烂虾给你吧!” 黄忠闻言更加愤怒:“你不稀罕臭鱼烂虾,我就稀罕了。告诉你,吕布是某的,你休想……”正当两人争吵不休之时,张固急忙上前拉开了他们,说道:“能不能别吵了?这次毅材你就让给汉升叔父吧。毕竟是提前说好的。” 然而,就在这三人吵吵闹闹之时,传令兵又一次急匆匆地跑了回来:“报——穆顺战不到三合,又被吕布斩了!”这一消息再次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袁绍更是面色铁青地说道:“真不愧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啊!如今二者合一,谁人能敌?” 就在这时,张固注意到北海太守孔融背后的部将武安国正欲请战。然而,就在这时,袁术却突然开口了:“禀盟主,这吕布虽说号称天下第一猛将。但是咱们联军这不是刚有一位温酒斩华雄的猛将吗?何不让他出战吕布呢?说不定吕布也不是他的对手呢……” 袁绍听闻此言,不禁轻抚长须,陷入沉思之中。然而,张超岂能善罢甘休!须知,他的爱子尚未请缨出战呢。那吕布,可是号称天下无双,战场之上,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可能有去无回,如此,岂不要了他的老命?于是,张超怒指袁术,破口大骂:“袁公路啊!你三番五次与我儿为难,究竟是何居心?我儿已然为联军斩了那华雄!你为何自己不遣人出战?” 袁术闻听此言,顿时怒发冲冠:“张孟高!此前我部将俞涉已然出战!只可惜武艺不精,已然战死沙场!你还欲何为?现今吕布在辕门外张牙舞爪,耀武扬威!你儿又刚刚斩了华雄!让他去又何妨?” 张超刚要接着骂,这时张超案后突然站出来一人…… 这时,黄忠自张超案后挺身而出,抱拳朗声道:“府君,盟主,黄忠愿往,与吕布一战!”袁绍正愁如何调解张超与袁术之间的纷争,见黄忠挺身而出,心中大喜,连忙问道:“壮士何人?”黄忠沉声道:“在下南阳黄汉升,愿斩吕布首级,以献于帐下!” 袁术闻言,见黄忠是张超背后出来。于是目光如炬,起身问道:“此人现居何职?”张超摆了摆手,傲然道:“广陵军统军之职,吾已交予吾儿安定,此乃吾儿副将,你待如何?”袁术冷哼一声,拂袖坐回自己位置。张超见状,亦是冷哼一声,坐了回去。 黄忠见状,随即抱拳行礼,接过张固递来的长刀,大步流星向帐外走去。张固见黄忠如此英勇,心中亦是热血沸腾,不愿错过这场大战,遂带着典韦紧随其后。 此时,帐内公孙瓒无奈地回头望着刘备,叹道:“玄德,前番吾刚想助云长抢下对战华雄的机会,却不料慢了一步,被张超之子抢先。如今吾刚要助翼德请战,又被黄忠所夺。不过,吕布悍勇异常,此人此行凶多吉少。待他败北,吾等再请战不迟。” 刘备闻言,微微摇头,说道:“兄长有所不知,前几日吾与翼德、云长在联军营地漫步时,无意间撞见张固手下二将比斗。其中一人,便是刚刚出去的黄忠。另一人,则是紧随张固左右的背负双戟的勇士。此二人悍勇无比,恐怕不在翼德、云长之下。此番错过机会,下次恐怕更难寻得。” 公孙瓒闻言,长叹一声:“唉,一步慢步步慢。吾本欲借翼德、云长之悍勇之名传遍天下,待吾取冀州之时,再向你借二人做先锋。如此一来,韩文约必然丧胆,吾取冀州便如探囊取物。如今此计不成,唉……” 刘备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道:“兄长,吾欲带云长、翼德前去观战一番。先行告退。”公孙瓒闻言,亦是豪情万丈,连声道:“同去,同去!”言罢,四人同时向袁绍告退。出了大帐…… 第15章 黄忠斗吕布(上) 张固、黄忠三人刚出大帐,便跨上战马,向辕门外策马疾驰。刚出辕门,又撞见压阵的孙坚。孙坚见张固三人策马而来,神色凝重地说道:“吕布悍勇无比,又连斩两人。加上前番吾之部将祖茂,已斩吾联军三员大将。看来,还得贤侄出马啊!”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公孙太守言重了,此番乃是我部将黄忠出战。”孙坚闻言,疑惑地问道:“哦?贤侄切勿轻敌啊!”张固自信地笑道:“孙太守且看好吧!” 这时,黄盖打马上前,望着黄忠,惊喜地说道:“汉升!居然是你?若是你出手,吕布此番定要遇到对手了!” 孙坚闻言,好奇地问道:“公覆,你认识此人?”黄盖拱手道:“主公,此人乃我族兄。他出自南阳黄氏,而我出自零陵黄氏,皆是荆州黄氏分支。现如今,荆州黄氏族长乃是江夏太守黄祖,还有沔南名士黄承彦,亦是荆州黄氏之人。” 黄忠闻言,抱拳道:“公覆,我先去会会吕布这厮。等我回来再行叙旧吧!”言罢,策马扬刀,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阵去,直扑吕布。 孙坚望着黄忠的背影,对黄盖问道:“公覆,此人武艺如何?”黄盖苦笑着说道:“汉升悍勇无比,恐怕百倍于我。我在他手上,撑不过二十回合。这还是他留手的情况下。” 孙坚闻言大惊,对于手下四人,他自是了解。四人武艺相差无几,皆能在他手上坚持四,五十回合,算得上是勇将了。 黄盖接着说道:“当年听说汉升在南阳太守秦颉手下,做到中郎将位置。所以我便不好招揽于他。后来南阳太守秦颉战死,我便去寻他,想介绍他为主公效力。却打听到他和一少年出走,带着家小去为子治病去了。自此没了消息,不曾想如今却在此相遇。想来当年的少年,便是这张固了吧?” 孙坚闻言,长叹一声:“可惜如此猛将,不能为我所用啊!” 那边孙坚和黄盖还在说着悄悄话,这边黄忠已策马直扑吕布。吕布见一人策马扬刀而来,不禁大笑道:“又来了一个送死的!看戟!”言罢,赤兔马犹如一道红色闪电,迎着黄忠便冲了过去。 黄忠见状,毫无惧色,扬起大刀。大刀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圆弧,迎着吕布的方天画戟砍去。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刀戟相交,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脆响。那声音犹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可见两人力气之大。 吕布与黄忠二人错马而过,吕布在马上拧身回刺。黄忠扬刀劈开方天画戟,顺势大刀在空中再划一个圆弧,大刀呼啸着呜呜作响,向着吕布劈下。吕布见状,大喝一声:“来的好!”言罢,方天画戟向天上劈砍而下的大刀挑去。 吕布用方天画戟小枝接住刀锋,顺势旋转戟竿,卡住黄忠刀锋。旋即带着黄忠的大刀旋转一圈,兵器分开后,两人顺势抡起刀戟就向对方砍去。 二马错马跑远,两人同时调转马头,再次向对方冲去。吕布心中一惊,他知道自己碰到了真正的对手。于是长喝一声:“来将通名!”黄忠扬起大刀,直指吕布,说道:“某家南阳黄汉升,特来取吕布首级!” 吕布闻言大怒,策马扬戟。赤兔马长啸一声,极速奔驰。吕布抡戟就砍,黄忠并不相让,横刀相迎。双方都全力以赴,刀戟相交之处,火星四溅。比上次交锋,力气用得更大。黄忠胯下的黄鬃马长嘶一声,退后两步。吕布胯下的赤兔马亦是不好受,亦是退后一步。马上二人同时暗道一声:“这厮好大的力气!”二人虎口发麻,即便如此,两人也是互不相让。 黄忠深知,吕布的气力与自己在伯仲之间。不过,凭借赤兔马的速度,若是只凭力气,恐怕自己能坚持,但胯下战马虽是一匹良驹,却终究比不上赤兔。战马坚持不了太久,必须速战速决。 于是,黄忠改变战法,大刀快似闪电,向着吕布削去。吕布看着直扑面门的刀芒,心中一凛,变戟为枪,向着刀锋刺去。 方天画戟,乃是最为特殊的一种武器。技法讲究刺、挑、勾、砍、啄,非力大者不可用。与枪矛不同,在战场上,既可以和刀锤者比拼力气,也可与枪矛者比拼技巧。此刻,在黄忠与吕布的手中,方天画戟与大刀碰撞出无数火花,每一次交锋都仿佛要撕裂空间。 两人战术陡变,由力量的直接碰撞转为技巧的微妙较量,金属交击的清脆声响连绵不绝,回荡于天地之间。吕布,头戴三叉束发金冠,身披绚烂的红色百花战袍,骑乘着那匹雄壮的赤兔马,宛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炽热而不可直视。反观黄忠,则是身披黄色鱼鳞铠甲,跨下黄骢马,他身形挺拔,宛若一座巍峨的高山,屹立不倒。 两人间的激战如火如荼,难分伯仲,时间在激烈的交锋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了五十余个回合……场外,诸将看得目瞪口呆,神情各异。董卓一方,张辽、高顺二人于阵前掠阵,目光如炬,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董卓则是与李儒等人一同,于关上悠然观战,看似胸有成竹。 联军这边,张固与典韦并肩而立,目光紧锁于场内,桃子三兄弟与孙坚亦是神情专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战局的发展。而袁绍,则带领着众诸侯于阵内观战,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那两道一红一黄的身影之上,期待着胜者的诞生。 场内,吕布与黄忠的战斗愈发激烈,吕布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那戟尖在空中幻化成三道虚影,犹如三道银色的闪电,直刺黄忠而来。黄忠大喝一声:“来得好!”手中大刀嗡的一声,猛然劈出,瞬间将三道虚影劈得粉碎。 紧接着,黄忠反守为攻,大刀向着方天画戟劈去,吕布见状,用戟竿一挡,却不料那刀锋在戟竿上轻轻一碰,竟如同灵蛇一般,顺着戟竿向吕布削去。吕布大惊失色,连忙用力弹开刀锋,方天画戟再次化为一片疾风暴雨,将黄忠笼罩其中。然而,黄忠却是丝毫不慌,凭借着过人的武艺与冷静的头脑,将吕布的攻势一一化解。 双方你来我往,又是一百个回合过去,战况依旧胶着。吕布心中暗自惊讶,他没想到,一个用刀之人,在技巧上竟也如此出色,让自己难以轻易取胜。于是,他立刻变换招式,试图打破僵局。 吕布拉开战马,借着赤兔马的惊人马力,向黄忠发起了猛烈的冲击。双方招式再次变得大开大合,场内刀云翻滚,戟影重重,金属交击的声音由清脆的叮叮声变为沉重的铛铛声,宛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双方武器交击产生的罡风阵阵,将两人的战袍吹得猎猎作响,宛如战旗在风中飘扬。 又是一轮五十个回合的激战,双方已经大战了二百回合。此时,天色渐暗,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为这场大战增添了几分悲壮与苍凉。从张固斩华雄,到吕布斗黄忠,这场大战已经持续了一整天的时间。 张固在旁观战中,敏锐地发现了黄忠战马的疲惫。他心中一紧,担心黄忠有失,于是毫不犹豫地扬起双刃戟,冲入场内。吕布见状,扬起戟刃,方天画戟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直劈而下。黄忠刚要接下这一击,却见张固冲了过来,双刃戟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圆弧,将吕布的方天画戟劈开。 黄忠趁机拨开战马,吕布也将战马调转马头,准备撤退。然而,就在此时,吕布却突然扬起方天画戟,沉声问道:“怎么?打不过要加人了吗?”黄忠闻言,眉头一皱,反问道:“安定,这是为何?”张固闻言,横戟向黄忠抱拳,然后转向吕布,冷哼一声道:“哼,对付你,黄汉升足矣。只是我方马力有失,让我叔父换马再战!” 吕布闻言大笑:“好!说到做到,我不占你们便宜。让他换马,黄汉升,你是条汉子,敢与我夜战吗?”黄忠大喝一声:“有何不敢!等我换马,与你再战二百回合!” 说罢,张固与黄忠拨马回阵。张固命人取来华雄的战马,对黄忠说道:“叔父,此马是我从华雄那夺来,是一匹不弱于赤兔的宝马良驹。送给你了!吕布悍勇,叔父一定要小心!”黄忠闻言,抱拳道:“多谢安定。放心吧,看我的!” 说罢,黄忠抚摸着这匹曾经属于华雄的黑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前任主人武力不够,致使你战场蒙羞。如今随我征战沙场,我带你建功立业,名扬天下!”那黑马似乎听懂了黄忠的话,突然人立而起,长啸一声。黄忠见状哈哈大笑,翻身上马,提起大刀冲出阵去。 阵中,袁绍大手一挥:“点起火把,擂鼓助威!”对面董卓也是在关上大吼:“点起火把,擂鼓助战!”顿时,双方士兵纷纷举起火把,夜色被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战场上鼓声大起,号角长鸣,为这场大战增添了几分悲壮与激昂。 吕布与黄忠再次策马而出,他们如同两道闪电划破夜空,碰撞在一起,绽放出璀璨的光芒。这场大战,注定将成为一段传奇,被后人铭记于心…… 第16章 黄忠斗吕布(下) 在汜水关下,双方数万精兵高举火把,将天际的云彩也映照得如同燃烧的火焰,仿佛连苍穹都被这股战意所点燃。战鼓声震耳欲聋,双方鼓手不遗余力地敲击着,仿佛他们才是那战场上奋勇拼杀的勇士。号角手们更是鼓腮吹响号角,声音悠长而嘹亮,回荡在夜空中。士卒们紧握长矛,高声呐喊,为场上的勇士助威。 此时,吕布与黄忠再度交锋,刀光剑影,戟影交错,战斗得难解难分,场面蔚为壮观。如果是正常发展,19年后,五十多岁的黄忠与关羽曾在长沙城下大战三场,最终关羽凭借拖刀计以及黄忠的战马问题才险胜黄忠。而今,正值壮年的黄忠,年仅38岁,与30岁的吕布,皆是武艺达到了巅峰状态,二人的对决,无疑是一场巅峰之战。 这场大战,令在场的武将们看得如痴如醉。刘备、关羽、张飞三人跨坐马上,紧随公孙瓒其后。目睹着这场激烈的战斗,刘备不禁感叹:“兄长,未曾想这天下英豪,竟如此之多!”公孙瓒闻言,亦感慨万分:“是啊,前番玄德之弟云长、翼德,接连击败我手下大将严纲、田纪、公孙越,令我惊叹不已。今日,又见识到吕布与黄忠的勇猛,实在令人叹为观止。可恨我公孙瓒,人称白马将军,杀得异族闻风丧胆,为何我的手下却无此等顶级战将?” 就在公孙瓒感叹之际,他身后那支号称“白马义从”的骑兵阵中,一员手持银白长枪、身披银甲白袍的小将,正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场上的吕布与黄忠。他英俊的面容上,流露出向往的神色,一双大眼中闪烁着精光。 然而,由于公孙瓒出身辽东,马匹资源丰富,为了彰显自己的帅气,他特地组建了一支全是白马为坐骑的骑兵军队。这使得这位小将的银光,在这全白的队伍中并不显得出众。 与此同时,张飞与关羽正在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张飞道:“二哥,这吕布虽是个不忠不义之人,但本事确实不小。那使刀的汉子也甚是了得,看得俺老张手痒难耐,恨不得也下去与他大战三百回合。”关羽抚摸着颔下的长须,沉声道:“三弟,万不可轻敌大意。下次有机会,让二哥先与吕布一战,如何?” 张飞闻言,急忙道:“那可不行,俺老张现在浑身痒痒,恨不得立刻下去大战一场。上次说好华雄归你,吕布归我。你自己跑得慢,被人抢了人头,可不能怪到我头上。现在想抢吕布,门都没有!”关羽闻言,急得直跺脚:“那吕布你也没抢上,被那黄忠抢了先。本来就是我先出手,再到你的。现在我还没出手呢,依旧是我先!” 张飞挠挠头,疑惑道:“唉,二哥,你说我那本家张小子是不是故意针对咱们兄弟啊?前番他抢了二哥的华雄,如今他手下的黄忠又抢了我的吕布。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关羽白了张飞一眼,道:“咱们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针对咱们?三弟你别多想,凭空给大哥树敌。” …… 另一边,袁术悄悄溜到袁绍身旁,低声说道:“兄长啊,你我兄弟虽出自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的威名天下谁人不晓?按理说,这诸侯讨董的功劳和名望,本该是咱们的。” 说着,他指了指场上正在激战的黄忠与吕布,继续说道:“可是你看,前番华雄被张超那厮的儿子斩了,先取一头功。如今又不知从哪儿蹦出个黄汉升,与号称天下第一的吕布斗得不分上下。如今那张超、张邈二人,怕是要笑得合不拢嘴了吧?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袁绍闻言,愤愤不平道:“道理我都懂,可是我那上将颜良、文丑未到。前番我让你用你的大将纪灵去对战华雄,你非不听,非要派出来个什么俞涉?白白把功劳让给那小子。如今你跟我吵,还有什么用?”袁术听后,怒不可遏:“那董卓麾下首推大将吕布、李傕、郭汜。那华雄本是个无名小卒,我哪知道他如此勇猛?我本来准备让俞涉击败华雄,用纪灵对战吕布,谁曾想……” 袁绍白了袁术一眼,道:“还好你没让纪灵出战,不然我看那纪灵也要成为吕布戟下亡魂了。”袁术怒道:“现在别说这个,你今天在大帐内也看到了。那张孟高三番两次指着鼻子骂我,这口气不出,我汝南袁氏的脸往哪儿搁?必须想办法弄死那张超父子,就算不能弄死他们,也不能再让他们出风头了。” 袁绍急忙道:“你能不能小点声?这里人多嘴杂,有什么事到我帐内再说。让子远给我们出出主意。现在你给我闭嘴。” …… 在关上,董卓注视着下方对战的吕布与黄忠,拍打着关墙,对李儒说道:“我本以为奉先之勇天下无敌,不曾想这贼军中也有如此猛将。前番华雄被斩,令我军士气大挫。如今奉先也被挡住,这该如何是好?” 李儒拱手说道:“丞相莫慌,当年在洛阳,咱们以赤兔马加金银珠宝说降吕布。如今何不再行此法?许以官职、美女、宝马良甲、金银珠宝,笼络此人。我就不信,天下男人没有不动心的。若成,有此二将在手,天下还有谁是丞相的对手?” 李儒继续道:“前番在洛阳,有一人名为韩暨,乃是韩王信后人,南阳人士,被举为孝廉。在洛阳时,尚未分配官职,被我发现,便收为书佐。可以让他借同乡之名,前去劝降黄忠。” 董卓闻言,哈哈大笑:“见到如此猛将,我甚是喜爱。此事就交于文优来办,一定要说服此人归降。” 而场上的二人并不知道场外的众生相,战斗似乎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你一刀,我一戟,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就连他们胯下的战马也参与了战斗,或撕咬,或头顶,或扬蹄,两匹马身上都留下了深深的伤痕。渐渐地,又是一百多回合过去…… 此时,二人再次交锋,对调马头,策马向对方冲去。吕布扬起方天画戟,画戟如同擎天巨柱,在对冲之际,他猛地一劈,犹如力劈华山,气势磅礴,仿佛要将天地都劈开一般…… 方天画戟携着呼啸之声,猛然砸落,宛如天际流星,势不可挡。黄忠眼疾手快,瞅准那千钧一发之际,大刀一挥,银白色的刀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圆弧,精准无误地劈开了那气势汹汹的画戟。 紧接着,两匹马交错而过,黄忠身姿矫健,将刀杆在腰间旋转一圈,刀锋随之调转,犹如蛟龙出海,猛然向吕布的背心砍去。吕布反应迅捷,迅速竖起戟竿,挡住了这凌厉的一击。两匹马再次分开,吕布喘着粗气,边调转马头,边在心中暗自思量:“未曾想在此地竟能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看来,我必须另寻他策了。” 再度策马对冲,兵器交击之声清脆悦耳,叮叮当当,三声过后,两匹马又再度分开。吕布在马上稳稳横住方天画戟,随即从侧面抽出那柄宝雕弓,再抽出一支白羽三棱箭。他弯弓搭箭,目光如炬,猛然回头,瞄准了黄忠的后心,一箭射出,快若闪电。 场外观战的张固与典韦,在吕布抽出弓箭的那一刻便已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几乎同时高呼:“叔父,小心暗箭!”“吕布贼子,你竟敢暗箭伤人?” 黄忠闻言,心中一凛,在吕布射出那一箭的瞬间,他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心底涌出。他连忙在马背上伏下身子,那支箭矢险之又险地擦着他的头盔飞过,发出嗖嗖的声响。 黄忠勃然大怒,喝道:“汝莫非是欺我黄汉升不善射吗?”说着,他横刀立马,抽出自己的宝弓,那弓开如满月,一支三翼箭唰的一声便离弦而出,直奔吕布而去。 吕布见状,立刻在马上一个侧面藏身,巧妙地躲过了黄忠的箭矢。随后,他翻身又坐在马上,朝着黄忠就是一箭还击。然而,他这一箭刚射出,就听身后传来张辽的急呼:“温侯,小心!” 原来,黄忠在射出一箭后,又迅速补上一箭,连珠箭一前一后,向吕布追去。吕布躲过了第一箭,却未曾料到还有第二箭。见到那飞来的箭矢,吕布冷汗直冒,他急忙俯下身子,双手紧紧握住弓身,将弓身当作宝剑,将那箭矢挑飞出去。 紧接着,他顺势直起身子,立刻还回去两箭。只能说,吕布吃亏就吃在他并不知道黄忠的射术竟也如此精湛。这二人不仅武力高超,连射术也是顶尖中的顶尖。除了他们之外,顶级射手还有曹性、夏侯渊、太史慈赵云等人。 此刻,场内二人收起兵器,双马奔腾,绕着大圈奔跑起来。他们改为了射术对拼,搭配上二人高超的骑术,场内箭矢横飞,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第17章 二袁相谋 此时天色已晚,视线受阻,虽然火把正在熊熊燃烧,但终究比不上白日的明亮。因此,二人箭术比拼更是凶险异常。张固看得冷汗直流,他心中关心则乱,深怕黄忠有什么闪失。 于是,张固打马奔向袁绍,拱手说道:“禀报盟主,这场大战已经持续许久,想来很难分出胜负。如今天色渐晚,不如鸣金收兵,明日再战吧?” 袁绍见张固想要罢战,与身旁的袁术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有先擒住吕布,方能诛杀董贼。吕布英勇无敌,如今看来,只有黄汉升才能与之匹敌。安定贤侄,你别急,说不定一会儿黄汉升就能斩了吕布。” 张固闻言,心中大怒,心想:“不是你的人你不心疼是吧。”他正欲争辩,却不想对面关上传来阵阵鸣金之声。 原来,就在刚才,吕布与黄忠的箭壶都已经快要空了。而关上的李儒则是对着董卓说道:“丞相,如今天色已暗,此二人战得难解难分。想来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结束的。若是温候斩了黄忠还好,可万一温候若是败了,对士气打击太大。方才我已准备好了说客,今晚后半夜就可前去劝降黄忠。不如现在收兵罢战吧。” 董卓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文优说得对,这二人皆是世之虎将,若是黄忠能为我所用,那自然是极好的。现在他们在此大战,若是伤了谁都不好。快快鸣金收兵吧。” 于是,关上金声大作,吕布与黄忠同时勒住战马。吕布朗声道:“黄忠,今日天色已晚,你敢明日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吗?”黄忠冷哼一声,说道:“哼,明日我必取你首级。” 说罢,双方各自打马回营,收兵整顿,准备明日再战。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暂时落下了帷幕。 黄忠与吕布的交锋未分胜负,只能各自鸣金收兵,率军撤回营地。吕布跨过关隘,眼见董卓与李儒正自城墙上缓缓而下,连忙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迈向董卓,言辞急切:“义父,再给孩儿片刻,我誓必将黄忠擒下。缘何此时却鸣金收兵?” 董卓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说道:“奉先吾儿,李儒已为我筹谋,欲劝降黄忠归顺。你今日大战一场,想必也是疲惫不堪,先去歇息吧。若明日黄忠真的投降,有你二人并肩作战,何愁关外贼军不破?届时马踏联营,你定要为本相取下那袁绍的首级来!” 吕布一听李儒要去劝降黄忠,心中不由得一紧,生怕黄忠投降之后,会影响自己在董卓心中的地位。然而,他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对,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勉强说道:“喏!”随即转身,带着几分愤愤不平的情绪离去。 另一边,黄忠同样率军返回营地。张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见他归来,连忙迎上前去,满脸钦佩地说道:“叔父真是勇猛无双,今日一战,早已让天下人惊叹不已。从此之后,吕布那‘天下第一’的称号,恐怕再也无人提及了。” 典韦也在一旁附和道:“哎呀,汉升老哥,你今日可真是大显身手啊!要是早知道这样,俺就该抢先出去挑战吕布了。到时候名扬天下的,可就该是俺典韦了!” 张固拍了拍典韦粗壮的胳膊,安慰道:“别急,有的是让你大显身手、一展风采的机会。咱们先回去——”言毕,他率先迈步前行,典韦和黄忠紧紧跟在其后。 三人不紧不慢地朝着辕门方向走去。此时的辕门外,袁绍身着华丽锦衣,气宇轩昂地站在那里,已经等待许久。远远望见黄忠的身影,他那张原本严肃的面庞瞬间如春风拂面般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忙大步流星地迎上前去。 待到近前,袁绍满脸堆笑地拱手说道:“汉升真乃当世猛将,威猛无敌,英勇非凡!今日与吕布一战,更是尽显英雄本色,即便强如吕布,竟也对你无可奈何!待日后吾等成功击溃董卓逆贼,本盟主定会亲自在天子驾前为你美言,力陈你的赫赫战功。以我袁家四世三公之威望和人脉,保举你加官进爵自是不在话下。届时,你必能封侯拜将,光宗耀祖,荫庇子孙后代,尽享荣华富贵。如此锦绣前程,实可谓无可估量啊!” 张固在一旁听得心中暗笑:“看来今日这一战过后,黄忠的勇猛已经引起了各方诸侯的注意。这第一个想要挖墙脚的,不就来了吗?” 然而,黄忠对于袁绍的夸奖却是无动于衷。他只是淡淡地抱拳道:“多谢盟主夸奖。然而,在下只想随主家一同匡扶汉室,剿灭董卓。至于封侯拜将、子孙富贵之事,非我所愿也。” 袁绍见黄忠态度冷淡,也不好当着张固的面强行挖墙脚。于是,他只能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想必你们二人今日大战一场也都累了。还是早早下去休息吧。明日说不定还有大战呢。”说完,袁绍便转身离去。而一旁的袁术则只是淡淡地瞥了张固三人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张固三人对此毫不在意,有说有笑地返回营地各自休息去了。而另一边的袁绍和袁术则是急匆匆地赶回自家大营。一入帐中,两人便分别坐下。袁绍更是迫不及待地叫人唤来许攸等人商议大事。 没过一会儿,许攸便带着郭图和文丑匆匆赶了过来。一入帐中,三人便向袁绍行礼。袁绍仔细一瞧,发现不仅许攸来了,还带来了郭图和文丑。他顿时大喜过望,说道:“文丑,你怎么也来了?” 文丑回答道:“禀主公,冀州名士田丰田元皓日前前往渤海投奔主公。然而,主公彼时正在前来会盟的路上,未能相见。于是,审正南便代为款待田丰。如今公孙瓒已经离开幽州,渤海郡有颜良大哥驻守。审正南便派我前来告知主公此事。未曾想刚入营便遇到了郭图和许攸二人,于是便一同过来了。” 袁绍听罢,转头看向袁术说道:“田元皓乃冀州名士,等我回去之后定要好好款待他。你此时前来,正好赶上。我原本还有些后悔将你和颜良留在渤海。如今你来了,我手中便又多了一员可用的大将。只可惜你没有早到一日,否则今日又岂能让那张安定抢了头功?” 接着,袁绍又对文丑说道:“你匆匆赶路而来,想必也是疲惫不堪。还是先下去歇息吧。明日大战在即,你可有大用。我有要事与许攸和郭图商议。”文丑闻言,抱拳躬身退出了大帐。 袁绍随后让许攸和郭图坐下,问道:“公则啊,前几日你曾向我推荐了一位同乡,我记得他叫郭嘉是吧?只是此人性情有些孟浪,我不太喜欢。就先让他随你做一段时间的文书吧。” 郭图闻言,拱手说道:“主公有所不知,此人乃是我同乡远房族弟。我看他家境贫寒,所以想为他在主公处谋一份差事。以他的才学,做文书之职绰绰有余。” 这边袁术却是急不可耐地开口说道:“大哥啊,你就别扯这些闲话了。今日帐内之事你也看到了。那张超父子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他们又立下大功,要是再不加以打压的话,将来还不得骑到咱们兄弟两头上作威作福?” 袁绍闻言,皱了皱眉说道:“你说这些我又岂会不知?然而,如今我身为盟主。全天下人和会盟的诸侯的眼睛都盯在你我兄弟身上。如果我们随意打压有功之臣的话,又怎能服众?这联军还怎么维系?万一联军分崩离析的话,你我兄弟岂不是要身败名裂?” 袁术站起身来,走到袁绍的近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哥啊,你就听弟弟一句话吧。汉室气数已尽、即将灭亡了。只有那些愚蠢之人才会一味地扶汉。像董卓这样的恶贼,也只是明面上还没有篡汉自立而已。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其他诸侯难道就不想做吗? 袁绍闻言,沉默片刻后说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他低头沉思着,似乎在权衡着利弊。 袁术继续说道:“眼下十八镇诸侯会盟。然而这十八镇诸侯的真正动机又有几人是真心的为国剿贼呢?他们不过是想要在天下大乱之后为自己寻得一块最大的地盘而已。如今要是让那张超父子攻破汜水关、击败董卓、打进洛阳占据两京、拥立了天子的话。说不定张超父子就会取代董卓成为新的霸主。到时候谁还会认你这个盟主呢?” “这个……”袁绍沉吟了片刻后,方才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转头看向许攸和郭图二人,问道:“子远、公则啊,你们怎么看?” 郭图站起身来,说道:“后将军所言极是。如今张超父子得势,我们必须要加以打压才行。” 袁绍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我也知道需要打压他们。然而明面上我是盟主,也不能做得太过明显了啊!” 第18章 故人来访 一时间,帐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郭图缓缓道出他的计谋:“后将军主管联军粮草器械的供应,我们或许能在这一方面做些手脚。通过限制粮草的供应,每次仅给予数日之量,定能牢牢掌控张超父子。”袁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拍案叫绝:“此计甚妙,吾亦正有此意!”然而,袁绍却眉头紧锁,忧虑重重:“张固乃我盟军中少有的骁勇善战之士,若因我等断其粮草而败北,天下人又将如何看待你我兄弟?” 袁术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妨,届时只需找一个替罪羊,稍作推诿便是。待他们兵败如山倒,手中无兵无卒,张超父子还敢与我等兄弟争锋?”袁绍闻言,面露迟疑之色,正欲开口,却被许攸的起身发言打断。 许攸目光如炬,语气坚定:“主公不可!若是孙坚、公孙瓒等人,或许还可稍作粮草之限。但张超与张邈乃手足情深,且如今我等依托陈留,即便广陵军粮草断绝,陈留亦能单独供给。届时,我等不仅失了颜面,更无法掌控广陵军,岂不落得个两面不是人的下场?” 郭图一听许攸反对自己的计策,心中焦急,连忙追问:“许子远,那你有何良策?”许攸淡然一笑,扫视众人一眼,缓缓道:“主公,董卓主力屯兵汜水关,其女婿牛辅则分兵驻守轘辕关。据探子回报,轘辕关有五万精兵。不若如此,明日大战之后,主公可挥兵猛攻汜水关。若久攻不下,主公便可借此分兵攻打轘辕关。届时,命公孙瓒、孙坚和张固各领本部兵马,共赴轘辕关!至于粮草,不仅不可扣减,反而应多加供给,以彰显盟主的大度与慷慨。” 许攸稍作停顿,继续说道:“依在下之见,牛辅所接之令,必然是固守轘辕关,保护董卓大军侧翼,轻易不会出城迎战。公孙瓒有精兵一万五千,多为骑兵;广陵军仅五千人;张邈有兵两万。此三人兵力相加,不足四万,而他们欲以这四万之众攻下五万精兵驻守的轘辕关,无异于痴人说梦。只要我等将他们拖在轘辕关下,还愁他们抢功不成?” 袁绍闻言,大喜过望,连声赞叹:“妙哉!此计可行!但分兵之后,这汜水关又该如何是好?董卓在此屯有十几万大军,即便强攻,亦难以攻克。你将联军中最强的战力调走,我等在此空耗时日,若攻不下汜水关,岂不有损本盟主的威名?” 许攸胸有成竹,微微一笑:“主公勿忧!汜水关、轘辕关,皆为洛阳八关之一,地势险要,确实难以攻克。但正如适才所言,分兵之策仍可实施。可再分一路兵马,令后将军、韩馥、袁遗等与我等关系密切的诸侯处借兵,由在下辅佐文丑将军,渡河攻打河内郡。待攻下河内郡温县后,再南渡大河,攻打孟津,直逼董卓后方。届时,洛阳告急,董卓还能安然坐守汜水关吗?击败董卓的赫赫战功,自然非主公莫属!” 许攸接着说道:“主公,分兵之后,您仍可继续挥军猛攻汜水关。一来可牵制董卓主力,使其无暇他顾;二来则可消耗众诸侯实力,排除异己。此乃一举两得之策!” 袁绍闻言,拍掌大笑,声震屋瓦:“哈哈哈哈,子远之计,真乃神来之笔!吾有子远,大业可期矣!哈哈哈哈……” 郭图此时却面露不屑之色,冷笑道:“许攸,你说得轻巧,却忽略了人心之复杂!你且说说,明日派谁去攻城?此地众诸侯,谁不愿保存实力,坐收渔翁之利?” 许攸眉头微皱,略作思索,旋即胸有成竹地笑道:“确实是在下过于理想化了。不过,我们不妨演一场戏,主公可如此这般……这般……” …… 此时,张固三人已返回营地,各自回到休憩之处。典韦,身为张固的贴身护卫,于张固大帐旁搭建起一座小巧的帐篷,日夜守护,不离其左右。而黄忠的休憩之所,则与张固的帐篷保持了一段适宜的距离,既便于随时待命,又不失独立与宁静。 夜色如墨,缓缓降临。黄忠端坐于帐篷之内,一盏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为他照亮了手中的竹简。那竹简上记载着古人的智慧与经验,此刻正随着黄忠的目光缓缓流淌。突然,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名亲兵掀开帘幕,步入帐中,恭敬地禀报道:“禀报将军,辕门外有一人自称是您的同乡,欲求一见,是否请他进来?” 黄忠闻言,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他心中暗想:“真是世事无奇不有,前番刚巧遇到同族的黄公覆,如今又有南阳同乡前来拜访?既然是同乡来访,不妨请他进来,叙叙旧情。”于是,他微微点头,示意亲兵领命而去。不久,亲兵便带着一位文士步入帐中。 黄忠抬眼望去,只见那文士面容清癯,神态儒雅,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心中一动,已然认出了此人。他连忙起身,拱手问道:“可是韩暨,韩公至当面?”那文士闻言,哈哈大笑,道:“正是韩暨,多时未见,黄将军风采依旧啊!” 黄忠闻言,也爽朗地笑了起来。他拉着韩暨的手,让他坐下,然后问道:“公至,你今日怎会有空来到联军之中?莫非是有什么要事?”韩暨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 原来,韩暨出身于南阳方城的名门望族,乃是韩王韩信的后裔。他的父亲韩纯,曾任南郡太守,祖父韩术也曾任河东太守。然而,世事无常,当年黄巾起义军肆虐南阳,韩家也未能幸免。黄忠当时追随秦颉,在南阳本地参军平叛,从而与韩暨相识。两人虽然年龄相差六岁,但志趣相投,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然而,自那之后,韩暨的命运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说道:“前番我家父兄与我,被同县豪族陈茂恶意中伤。我父因此身死,而我也险些丧命。幸得我暗中储存钱财,寻找死士,最终杀掉陈茂,用他的人头祭祀了父亲。” 韩暨继续说道:“然而,我也因此事而出名,被举为孝廉。前番董卓入京,自封为司空。掌控朝局后,又自命为丞相、太师。司空之位因此空了下来,董卓便强征颍川荀氏的荀爽荀慈明先生做了司空。我因被举为孝廉,也被司空征招。我本来想回信拒绝的,但荀慈明毕竟是大族之后,名声远扬,回信太过无理。于是,我打算当面解释一下。” 黄忠闻言,点了点头,道:“荀慈明确实是荀氏八龙之一,面子上确实要给。”韩暨闻言,苦笑一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去了洛阳。面见荀慈明后,我拒绝了征召,准备返回南阳老家。” 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韩暨。他继续说道:“然而,荀慈明并未太过在意我的拒绝,也没有阻拦于我。哪知道却被董卓的女婿李儒给强招为书佐,脱身不得。我只能委身于此,一同到了汜水关!” 黄忠闻言,惊疑道:“公至既然在汜水关上,又是如何穿越重兵把守的雄关,来到联军大营的?”韩暨闻言,哈哈大笑,道:“此事还多亏汉升帮我脱身啊!余弟在此先给兄拜谢一番。”说着,他起身拱手弯腰,向黄忠行了一礼。 黄忠连忙将韩暨扶起,道:“公至,你这是何必呢?快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暨闻言,便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原来,今日黄忠与吕布在汜水关下大战一场,那董卓看得眼馋心热。李儒便给董卓献计,想要说服黄忠投降。他们知道韩暨与黄忠乃是同乡,便想让韩暨来做说客。然而,韩暨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他打算借劝降黄忠的机会,趁机脱身。于是,他便来到了联军大营。 黄忠闻言,怒喝道:“哼!董卓那厮祸乱朝堂,虐流百姓。此人暴虐至极,想我黄汉升堂堂八尺男儿,怎会为这种人卖命?韩公至,你可别想劝我去给那董卓卖命!”韩暨闻言,连忙解释道:“汉升别急,我这只是借劝降你的机会好脱身罢了,并没有劝降你去董卓那的意思。我也不打算回董卓那去了。我是知道汉升你忠义无双的。” 黄忠听完韩暨的解释后,心中的怒火才渐渐平息。他重新坐下,问道:“那既然公至已经脱身,今后有何打算?不如随我于军中效力如何?”韩暨闻言,笑了笑,道:“我有一言,想问问汉升。汉升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我。” 黄忠点了点头,道:“公至你问吧。”韩暨郑重地问道:“汉升你要我在此效力,那我该拜谁为主?是张超?还是今日在战场上斩杀华雄的张固?这父子二人谁又是汉升你的主公?汉升如今又在为谁效力?” 第19章 黄忠的心思 黄忠闻言,陷入了沉思。他心中明白,这个问题确实困扰他许久了。他缓缓地说道:“唉!公至不瞒你说,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思考。一开始是张安定于我有恩。当年我独子身染重疾,我虽出任秦颉手下中郎将,但并未攒下什么财物。是安定带我一家遍访名医,出钱救治我子。后来,我便随安定去了广陵。” 黄忠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到了广陵之后,安定父亲见我有领兵征战的经验,不疑我,将广陵郡军马交付于我统领。安定也尊我为长辈,随我学习武艺。可以说,我与安定父子二人都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说着,黄忠站起身来,来回踱步,道:“俗话说得好,烈女不侍二夫,忠臣不仕二主。这父子二人都对我有恩,安定之恩义更大。然而,他是孟高的儿子。其实,谁为主都可以。只是……”韩暨闻言,连忙问道:“只是什么?” 黄忠叹了口气,道:“张孟高为广陵太守,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大野心。而安定嘛,在我看来他有雄心壮志,将来必成就一番大事业。其实,我更倾向于安定。只是现在安定还没有自己的基业,我若现在认主,至孟高于何地?万一因我父子两人有了嫌隙,那却是不美了。” 黄忠继续说道:“等到将来若是安定有了自己的基业,那我可能就会认安定为主了。非是我不愿认主,而是不能啊!”韩暨闻言,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我现在还不愿出仕。等到将来你主有了自己的基业再说吧。” 黄忠闻言,爽朗地笑了起来。他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留公至了。明日我送公至离开吧。”韩暨闻言,笑道:“哎!不急。明日我先见见你主家。这来了不拜见主家也是失礼。另外,我这还有董卓给的金银珠宝呢,就送给你吧。” 黄忠闻言,连忙摆手,道:“金银珠宝这种东西我不感兴趣,你还是带走吧。”韩暨笑道:“这兵荒马乱的,我带一箱珠宝回乡,那可是催命符啊!”黄忠闻言,哈哈大笑,道:“那你明日就送给安定吧。他需要养军,这些珠宝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韩暨亦是放声大笑: “倘若此事被董卓知晓,他定会被气得七窍生烟。用他的财物来养军,再反过来攻打他?哈哈哈哈!” 次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黄忠与韩暨便一同踏上了前往张固营帐的路途。此时,张固正于营中洗漱,一副闲适之态。忽而,鲁肃自帐外匆匆步入,言辞急切道:“兄长,适才张成与陈应二人来报,言说昨晚汜水关上有一神秘人物潜入黄忠帐内,更在其内留宿一夜。兄长是否需多加留意?”自张固委以典韦亲兵统领之职后,张成与陈应便归于典韦麾下,尽心辅佐。 张固闻言,神色淡然,轻轻颔首道:“嗯,我已知晓。”典韦在旁却急不可耐,连忙谏言道:“主公,您何不召黄汉升前来一问究竟?”张固轻笑一声,道:“问什么?我素来信任汉升叔父,他绝非那背信弃义之人。” 言罢,张固便携鲁肃、典韦步出营帐,恰逢黄忠与韩暨迎面而来,身后还伴随着四名士卒,抬着两个沉甸甸的大箱子。 黄忠见张固,连忙拱手行礼,随即指着身旁的韩暨介绍道:“少将军,此乃吾之同乡,名曰韩暨,字公至,乃韩王信之后裔也。” 张固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惊讶之色,连忙拱手道:“原来如此,竟是韩襄王之后,真是失敬失敬!快快请入帐中!”说罢,五人相互见礼,步入大帐,各自落座。 此时,黄忠命人将那两个大箱子抬入帐中,轻轻掀开箱盖,只见箱内金银财宝堆积如山。黄忠淡然说道:“安定,此乃韩暨所赠。他奉董卓之命前来劝降于我,但这些东西于我而言并无用处,还是交由安定你来养军吧。” 张固也不客气,如今军中后勤之事暂由鲁肃打理。他吩咐鲁肃将这两个箱子抬走,随即笑道:“哈哈,董卓这是将叔父当作吕布了。相传当年吕布便是被董卓以金银珠宝和赤兔宝马所收买。只可惜董卓太过吝啬,怎不送一匹宝马给叔父呢?” 韩暨听闻此言,亦是忍俊不禁,道:“昨日董卓见汉升叔父骑了华雄的宝马,便未再赠马匹,只赐了一个中郎将的官职。言说只要叔父前往,即刻授予官印,若立下战功,更可封侯。这中郎将可是董卓麾下少有的高官武职,仅七人而已。由此可见,董卓对汉升叔父还是颇为看重的。” 黄忠闻言,亦是笑道:“董卓此人,相较于袁绍而言,倒是大方了不少。官职爵位皆已赐予,不像袁绍那般只会开空头支票。” 张固听后,更是放声大笑:“看来我早知道那黑龙就该自己留着了。说不定此刻咱们又能多得一匹宝马。可惜啊可惜!” 黄忠等四人闻言,亦是开怀大笑。一番谈笑之后,韩暨便提出告辞之意。张固挽留道:“先生真的不打算留下吗?广陵郡虽地方不大,但为先生谋个一官半职,还是易如反掌的。” 韩暨微微一笑,道:“在下目前暂无出仕之意,欲返回家乡耕读一段时间。若将来有出仕之心,定会前来叨扰将军,还望将军届时莫要嫌弃才好。” 张固见韩暨去意已决,便不再挽留。他与众人一同将韩暨送至辕门外,并贴心地为其准备了干粮衣物及些许盘缠。更命两名亲卫护送韩暨安全返乡。 韩暨离去之后,张固与黄忠、典韦、鲁肃四人便听闻联军大帐内升起点将鼓声。只见张超命人前来传唤,张固正欲带着黄忠、典韦前往联军大帐。 鲁肃却忽然拦下张固,语重心长地说道:“兄长,昨日你与黄将军虽立下大功,但也因此成为了众矢之的。今日定要小心行事,特别是那袁绍兄弟二人。” 张固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嗯,子敬放心,我会多加留意。营中之事还需你多费心操劳!” 鲁肃亦是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兄长放心,我会尽心尽力打理好营中事务的!” …… 汜水关内,董卓军的议事大厅里,气氛凝重如铁。董卓端坐在大厅的正中央,那张阴沉的面容宛如暴风雨前的乌云,他阴冷的目光如同利剑,直刺向身旁的李儒。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压抑的愤怒:“文优,此事似乎并未如我们所愿般顺利?” 李儒闻言,连忙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禀告丞相,昨日我派遣了两名随从,随韩暨前往黄忠的军营。韩暨确实见到了黄忠,然而,好景不长,两名随从很快就被黄忠驱逐出营。他们二人商议后,一人返回汇报,另一人则留下继续监视。方才,留下的那人回来禀报,说张固与黄忠一同将韩暨送出辕门,更有两名护卫护送韩暨向东方陈留的方向去了。” 董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张固都亲自出来送行,看来黄忠已将此事告知于他。此事已然败露。韩暨……我对他恨之入骨!文优,你说他往陈留方向去了,那么他究竟意欲何为?” 李儒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有两种可能。其一,韩暨或许已经背叛了我们,投靠了张超、张邈,前往陈留任职。其二,他可能是想先向东行,避开战场,再折向南行,返回南阳。” 董卓闻言,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抄起案上的酒杯,狠狠地掷向地面。酒杯粉碎,酒液四溅,他大声怒骂道:“混账韩暨,竟敢吃里扒外!给我派一队军马去南阳搜寻,如果他敢回乡,定要将他的人头提来见我!!” 李儒见状,连忙劝慰道:“丞相息怒,搜寻韩暨只是小事。然而,劝降黄忠未成,看来他已铁了心要与丞相为敌。贼军中有黄忠在,即便是温侯吕布,也难以威慑敌军。这才是真正的难题啊!” 董卓闻言,目光转向人群中的吕布,问道:“奉先,你以为如何?”吕布正躲在人群中偷笑,心中暗喜。这次劝降未能成功,竞争对手已失,他吕布依旧是董卓军中武力第一人。然而,正当他暗自窃喜之时,董卓竟突然问他意见。吕布连忙收起笑容,站了出来,恭敬地说道:“义父休要惊慌,我手下部将众多,其中张辽、高顺二人,武力甚至强于华雄。今日,我定会再去找那黄忠的麻烦,消耗他的体力。待他疲惫之时,再让张辽、高顺前来助阵,共同斩杀黄忠。只要黄忠一死,孩儿便带领铁骑冲锋陷阵,必能大败关外贼军!!!” 董卓闻言大喜,连声称赞:“好好好,就依奉先之计行事。奉先吾儿,定要杀了那黄忠,替本相出一口恶气!!” 说完,董卓站起身,目光如炬,扫视厅内诸将。他大声说道:“众将听令,尔等全都披甲上阵。待奉先斩杀黄忠后,尔等即可率领本部军马出击,给我踏破贼军!!!”厅内诸将纷纷躬身领命,士气如虹。 第20章 乱斗(上) 在联军大帐中,袁绍同样端坐高台,神情凝重。张固与昨日一样,依旧立在张超身后。然而,袁绍背后却多了两个人。一人手持长枪,披甲戴盔,英气逼人;另一人则是文士打扮,风度翩翩。他们二人立于袁绍背后,仿佛是两座巍峨的山峰,为袁绍增添了几分气势。 袁绍见众诸侯已到齐,微微点头,声音洪亮如钟:“昨日我军与董卓大战一场,虽然损失了几员战将,但也斩杀了对方的华雄,与号称天下第一的吕布战成了平手。本盟主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来人啊,给张固、黄忠赐座。” 说完,两名小卒搬来马扎,恭敬地放在了张固和黄忠身后。众人纷纷投来目光,张固却毫不在意。他微笑着站起身来,朗声道:“多谢盟主赐座。”说完,便拿起马扎,坐在了张超身后。 然而,黄忠却并未坐下。他手持长刀,与典韦一左一右地站在张固身后。袁绍见状,心中有些不悦,问道:“汉升为何不坐?”黄忠拱手行礼,声音坚定而有力:“多谢盟主赐座。然而,黄某身为主家部将,怎可与主家一同坐下?此不合礼数。黄某不能坐。” 说完,黄忠便不再理会众人,微闭双眼,仿佛在积蓄着力量。袁绍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却见昨日那名传令兵又飞奔而来,连声呼喊:“报——吕布又在关前挑战,指名道姓要黄忠将军出战。” 袁绍闻言,目光锐利地看向黄忠:“黄忠,你敢应战否?”黄忠闻言,猛地睁开双眼,大步走出队列,声音铿锵有力:“有何不敢?”袁绍见状,大声称赞:“壮哉!诸位随我一同观战,若是取胜,则挥军掩杀!!” 众人纷纷拱手称喏,与袁绍一起走出大帐。张固被裹挟在人流之中,一同来到辕门外。 联军已经集结完毕,步卒骑军列队整齐,宛如钢铁洪流。地上还摆放着简易的云梯,而背后的大营中,则隐藏着这几日精心打造的冲车、云车等攻城器械。 两军对峙之间,吕布与昨日一样,在阵前打马盘旋,气势汹汹。黄忠则骑上黑龙驹,接过大刀,大喝一声:“吕布休要猖狂,黄忠来也!!”说着,便策马而出,直奔吕布而去。 吕布见状,哈哈大笑,立马迎了上去。两人刀来戟往,又战在一起。经过昨日的大战,两人已经深刻了解了对方的战力。因此,这一次他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战况异常激烈。 张固跨坐马上,目光如炬地观察着董卓大军。他看到董卓旗下,众多将领跨马而坐,手持各种兵器,身后骑兵严阵以待,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张固微微眯眼,心中暗自思量:“看来今日双方除了斗将之外,一场大规模的野战也是无法避免了!” 时间渐渐过去,吕布与黄忠已经斗了八十多个回合,依然难分胜负。此时,从董卓军中冲出一员小将,手持长枪,大声喊道:“温侯休慌,张绣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张固见状,顿时怒不可遏。他举起双刃戟,高声喝道:“混账东西,居然敢二打一,欺我张固无人吗?”说完,便欲冲出去迎战张绣。 然而,典韦却连忙拦住了他。他说道:“主公,前番你们都打过一场了。这下也该轮到俺老典上了。这不要脸的玩意就交给俺了。”说罢,典韦从背后抽出双戟,拍马舞戟,冲出本阵,直奔张绣而去。 张绣刚要和吕布双战黄忠,就看见从联军处冲出来的典韦。他心中一惊,连忙撇下黄忠,对着典韦就冲了过去。典韦怒喝一声:“混账受死!!!”双戟一左一右挥砍下去,犹如两道闪电划破长空。 张绣见状,横起长枪硬接典韦双戟。铛的一声巨响,双戟同时砍到枪杆上。张绣只觉双臂传来一股巨力,差点拿不住长枪。而典韦则手持双戟,将张绣的长枪死死压住。张绣双臂微微颤抖,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典韦的凶悍第一次呈现在世人面前。他如同一头狂暴的猛兽,双戟挥舞之间,所向披靡。联军大旗下的袁绍见状,失声惊呼:“怎么可能?此人竟有如此勇武!!!” 此时,两军将士也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激烈的战斗,也从未见过如此勇猛的武将。典韦的双戟如同两道旋风,将张绣笼罩其中。而张绣虽然也是一员猛将,但在典韦的猛攻之下,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正当众人以为典韦即将取得胜利之时,张绣却突然使出了一招绝技。他身形一闪,躲过了典韦的一击。然后趁机反击,长枪如龙出海,直奔典韦的心口刺去。 典韦见状,不慌不忙。他身形一侧,巧妙地躲过了张绣的长枪。然后趁机反击,双戟如同两道闪电,直奔张绣的头部砸去。张绣大惊失色,连忙举枪抵挡。然而,典韦的双戟却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将他的长枪砸得弯成了弓形。 与此同时,黄忠与吕布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两人你来我往,毫不相让。 “张固这小子,麾下竟汇聚了如此众多的勇猛战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公孙瓒,猛地转头,目光如炬地望向刘备,问道:“玄德,这便是你提及的那位,与黄忠实力相当,难分伯仲的武将吗?”刘备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转向张飞与关羽,沉声道:“二弟,三弟,准备好了吗?就让这天下之人知晓,我刘备的两位兄弟,亦是万人难敌的英勇之士。” 张飞与关羽闻言,齐声怒吼:“大哥放心!!”与此同时,董卓麾下的张济却已面色大变,他慌忙呼喊道:“胡车儿,速去助我侄儿一臂之力!”话音未落,胡车儿便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阵营,与张绣并肩,共同迎战典韦。 张固见状,怒不可遏,他拍马扬戟,犹如一道黑色闪电,直冲典韦所在的战团。典韦手持双戟,面对两人的围攻,却显得从容不迫。他甚至还抽空向张固高喊:“主公勿忧!不知为何,俺老典一见这两人便心生厌恶,尤其是后来加入的那个。这两个人,就交给俺了!俺定要亲手斩下他们的头颅。主公还是去助汉升一臂之力吧!” 言罢,典韦大喝一声,双戟犹如狂风暴雨般挥舞,左一戟,右一戟,与张绣、胡车儿战得难解难分。张固见状,心中焦急万分,他拍马冲向吕布,抬起双刃戟,戟尖直指吕布的心口。吕布刚刚挥戟荡开黄忠的大刀,又见张固的长戟袭来,他连忙扬起戟竿,荡开张固的双刃戟。随后,吕布顺势一个横斩,向张固的腰间扫去。黄忠见状,大喝一声,扬刀劈开吕布的方天画戟。张固则趁机斜砍吕布肩膀,吕布身形灵动,闪身躲避…… 张固与黄忠配合默契,双战吕布。可以说,张固的武艺正是源自黄忠的传授。两人共事多年,心意相通,一人进攻,另一人便默契防守。在二人的凌厉攻势下,吕布顿时陷入下风,形势岌岌可危…… 董卓军中,高顺与张辽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两人同时策马冲出本阵,如两道黑色旋风般向张固奔去。瞬间,他们便冲入战团。高顺长刀挥动,画出一道道圆润的弧线,接过张固的攻势。而张辽则与吕布并肩作战,共同进攻黄忠。刹那间,战局发生逆转。 张固与高顺战得难解难分。虽然张固的武艺稍胜一筹,但短时间内也难以击败高顺。两人刀戟交加,战得如火如荼,难分胜负。 另一边,黄忠则陷入了吕布与张辽的围攻之中。吕布的压力瞬间减轻大半,他挥舞着方天画戟,一道道罡风呼啸而出,罩向黄忠。黄忠在两人的夹击下,只能被迫防守,险象环生…… 此时,联军阵中的刘备目光如炬,他望着关羽和张飞,沉声道:“二弟,三弟,你们也去助阵吧!”张飞闻言,哈哈大笑:“大哥,俺等的手都痒了!看俺去戳几个敌将的透明窟窿!”一旁的关羽则抚摸着长髯,沉默不语。瞬间,他便策马拖着青龙偃月刀,向战场冲去。刀锋在地上划出一道道耀眼的火花,犹如流星划过夜空。 不多时,关羽便已冲至吕布几人的战团。他勒住胯下战马,战马吃痛,扬蹄而起。马上的关羽单手举刀,双眼微闭,却射出一道凌厉的精芒。手中的长刀在空中升至最高点,刀锋呼啸着划破空气,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弧线,向张辽的脑袋劈去。 张辽仰视关羽,看着那从天而降、势大力沉的一刀。面对如此巨大的压迫力,他只能舍弃黄忠,本能地高举双手,抬起长枪,准备硬接这致命一击。铛的一声巨响,青龙偃月刀如泰山压顶般砸下。张辽只觉双臂发软,几乎要承受不住这股巨大的力量。他胯下的战马也呜咽一声,前蹄跪地,险些将他掀翻在地。 关羽再次单手舞刀,青龙偃月刀横着向张辽的脖子砍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辽凭借其强悍的骑术,压倒胯下战马。战马卧倒在地,这一刀从张辽的头顶划过,削掉了他的盔翎。张辽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自庆幸。而关羽则趁势追击,青龙偃月刀再次挥舞而出,向张辽砍去…… 此时,战场上的局势愈发激烈。张固、黄忠、关羽、张飞等人各自为战,却又相互呼应。他们各自施展着浑身解数,为这场关乎天下局势的大战贡献着自己的力量。而这场大战的胜负,也将决定未来的天下格局…… 第21章 乱斗(中) 就在方才,二爷那一记惊天动地的劈斩之下,吕布麾下残余的部将——宋宪、侯成、成廉、曹性、郝萌,这五人仿佛嗅到了战场的呼唤,一同涌入那硝烟弥漫的战场。其中四人合力,硬生生地将关羽那如山岳般沉稳的攻势逼退,而张辽则瞅准时机,猛然跃上战马,准备展开新一轮的冲锋。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高顺与张固已激战二十余合,高顺的盔甲已被张固的攻势击得歪斜,仿佛随时都会崩溃瓦解。局势岌岌可危,郝萌见状,毫不犹豫地冲向战场,与高顺并肩作战,共同对抗张固。有了郝萌的加入,战局再度趋于平衡,双方你来我往,难分高下。 这边,张飞见关羽被围攻,心中一股无名之火腾起,他哪里能忍得住?当下便舞动起丈八蛇矛,如一条蛟龙出海,瞬间划破三柄兵器的封锁。他一把将宋宪、侯成、成廉三人接住,六人瞬间分为两拨,宋宪、侯成、成廉三人合力围攻张飞,而曹性与张辽则转而双战关羽。 汜水关下,两军对峙,五处战场如烈火烹油,杀得难解难分。战鼓雷动,喊杀声震天动地,仿佛连天地都为之色变。 再看典韦这边,他正与张绣和胡车儿两人激战正酣。不知是何缘故,典韦的怒气值仿佛被点燃,他怒吼连连,声震四野。而号称北地枪王的张绣,在胡车儿的助阵下,也逐渐稳住了阵脚。胡车儿作为张济的部将,出身西凉胡人,手持一柄大刀,勇猛无比,曾与张绣大战而不落下风。后来张济感叹他的勇武,招揽到麾下。如今三人战作一团,人吼马嘶,战况异常激烈。 另一边,黄忠与吕布这对老对手再度交锋。他们二人对彼此的了解已入骨髓,刀戟相交,火星四溅。和昨日一般无二,他们依旧是一对一的较量,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那架势,仿佛要将昨日的战斗重演一般。 而张固则与高顺、郝萌二人缠斗在一起。三人你来我往,转着圈子厮杀。在高顺的协助下,郝萌逐渐稳住了阵脚。而张固则将攻击的矛头主要对准了郝萌,郝萌在高顺的帮助下勉强支撑。若非有高顺在旁协助,恐怕郝萌早已被张固斩于马下。 张飞与典韦一样,怒吼连连,他的招式大开大合,犹如狂风暴雨般猛烈。宋宪、侯成、成廉三人面对张飞这种搏命式的打法,完全无法适应,只能依靠人数优势勉强支撑。他们被张飞打得汗流浃背,几乎喘不过气来。 另一边,关羽独自一人对战张辽和曹性二人。那二人勉强接住了关羽的三刀后,关羽的攻势便缓了下来。在张辽又接住关羽一刀后,关羽策马跳出战团,他目光如炬,直视着张辽,沉声道:“那位使刀的汉子,你叫什么名字?” 张辽闻言,朗声道:“吾乃雁门张辽张文远也!阁下又是何人?”关羽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长髯,淡淡道:“吾乃关羽关云长!”说罢,他高喝一声:“好汉,看刀!”随即又舞动青龙偃月刀冲了上去。 张辽见状,打起十二分精神,提刀迎战关羽。而曹性见关羽根本不看自己一眼,瞬间大怒,他将手中长枪舞得呼呼作响。然而关羽却不为所动,他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张辽身上。于是,关羽与张辽、曹性之间的战场也陷入了胶着状态。 董卓在阵中见状,大喝一声:“既然如此,那便都给我上!一举压垮对面!李傕、郭汜、樊稠、杨奉、段煨、胡轸、赵岑、董越、魏续!尔等速速上前助战!” 然而李儒却劝阻道:“丞相且慢!那袁隗的首级已留有多日,不如先将其悬挂于关上以泄贼军士气,再命诸将出战,定可一战功成!”董卓一听,觉得颇有道理,便连忙命人将袁隗的首级悬挂于汜水关上。他哈哈大笑一声,命一旁的亲随齐声高喊:“袁本初!你看看长杆上挂了谁的脑袋?”那声音穿透了联军的大阵,传到了袁绍的耳中。 袁绍正在疑惑之际,曹操从阵前冲了过来。他一脸悲愤地喊道:“本初!董贼杀害了你的叔父!还将他们的首级悬挂在了关上!”袁绍一听此言,双目圆睁,几乎要从马上栽倒下来。曹操眼疾手快,一把将袁绍扶下马背。袁绍瘫倒在地,众诸侯见状纷纷围了上来。他们有的按人中、有的拍胸口,好一会儿袁绍才缓过气来。 袁绍缓缓回过神来,他拍打着地面,怒声道:“董卓老贼!我与你势不两立!”对面董卓见联军阵中大乱,不禁哈哈大笑。他抽出宝剑,朗声道:“众将听令!给我出击!先围杀那五人!随后全军出击!踏破贼军!” 杨奉对着身旁手持大斧的武将徐晃说道:“公明!随我上吧!为丞相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徐晃叹了口气,应声道:“喏!”刹那间,董卓阵中又冲出了十员大将,他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战场。 袁绍正悲愤之际,却见对面阵中又冲出了十人。他瞬间大怒,喊道:“董卓老贼!你竟敢欺我无人吗?文丑!给我去报仇雪恨!”说罢他转头怒视袁术,袁术也喊道:“纪灵!给我叔父报仇!”一旁曹操对着身后二人说道:“元让(夏侯惇)、妙才(夏侯渊)!你们也去助阵!”孙坚则对身后的程普、黄盖、韩当三人说道:“你们也去!”而刘备也从马背上抽出双股剑,拍马而出,他喊道:“二弟、三弟!为兄来也!”一时间,联军这边刘备、文丑、夏侯惇、夏侯渊、程普、黄盖、韩当、纪灵八人也是冲出阵中,迎着对面十人而去。 李傕对上夏侯惇,郭汜对上夏侯渊,文丑对上杨奉与徐晃,魏续对战刘备,程普、黄盖、韩当则接住樊稠、段煨、赵岑、胡轸,而纪灵则对上董越。瞬间战场内部大乱,原本的五处战团瞬间变成了十三处。一场大战变得混乱不堪,各人的对手都不停地在转换。一会儿典韦对上吕布,黄忠则双战张绣与张辽;一会儿张固又与徐晃大战;一会儿又变成了张飞与关羽护着刘备大战群敌…… 这边张固的对手换成了徐晃,而高顺则与郝萌被换到了关羽的手中。张固见对面武将武艺高强,甚至比高顺还要强上几分。他手持一柄开山大斧,威风凛凛。张固心中不禁好奇起来:使斧的名将可不多啊!除了刚刚送了人头的潘凤之外,他还未曾见过其他使斧的将领。不仅如此,此人武艺高强,甚至强于华雄和高顺。他一把宣花大斧舞动得虎虎生风,仿佛要将天地都劈开一般。 于是张固一戟逼退徐晃,喝道:“来将通名!”徐晃回答道:“吾乃河东徐晃是也。”言罢,他扬起战斧,继续奋力挥砍。 张固听闻对方自报家门,竟是徐晃,不禁心头一震。原来,此人便是传说中的五子良将之一,未曾想,在投身曹操麾下之前,徐晃竟会在董卓军中崭露头角。真是世事难料! 徐晃之名,在前期并不显赫,直至归入曹操麾下,才大放异彩。他先后参与了徐州之战、官渡之战、攻打冀州、白狼山之战、南郡之战、渭南之战、凉州之战、汉中之战等重大战役,皆立下赫赫战功。尤其在樊城之战中,徐晃率领大军,击退关羽,又紧追不舍,连破关羽十重围堑,彻底解除了樊城之围。因其治军严整,魏武帝曹操对其赞不绝口,称其‘有周亚夫之风’。曹魏建立后,徐晃更是被加封为右将军。其后,他又跟随夏侯尚击败蜀将刘封,夺取上庸。 可以说,徐晃几乎参与了曹魏大半的战事,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张固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了一位如此牛气冲天的人物。于是,他一边与徐晃交手,一边开口问道:“你便是徐晃,徐公明?”徐晃见张固竟知晓自己的表字,不禁问道:“将军识得吾?”张固扬戟荡开徐晃的大斧,说道:“我闻河东郡杨县有一好汉,名曰徐晃,字公明,勇猛果敢,智略过人,世间罕见。早年曾任职河东郡郡吏。” 徐晃手持大斧,勒住战马,说道:“将军过奖了,正是在下。”张固也勒住战马,继续说道:“我还听说,徐晃此人治军严谨,性格小心谨慎,作风俭朴。统率军队时,往往不依赖侦察,而是先做好不败的准备,然后才开始作战。” 徐晃闻言,沉默不语。他没想到,对面的张固竟如此了解自己,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张固见状,继续说道:“徐晃,你领军有周亚夫之风,既然如此,为何要助纣为虐,相助董卓,与联军为敌?” 第22章 乱斗(下) 徐晃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拱手道:“此事非吾本意,只是吾随杨奉将军从军,身不由己啊。”张固闻言,厉声道:“杨奉此人,早年加入白波军,后来是非不分,跟随李傕,助纣为虐。如此看来,此人分明就是个有勇无谋、忠奸不分的暴徒!徐晃,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应当遵从本心,率性而为。杨奉此人,岂配做你的明主?” 徐晃愣神片刻,回答道:“吾知杨奉并非立业之人,只是吾追随他已久,实在不忍相舍。”就在徐晃说话之时,一旁的文丑冲杀过来,他手持长枪,向徐晃直刺而去。张固见状,大喝一声:“公明,小心!”说罢,催马向前,一戟劈开文丑的长枪。 就在刚刚,不远处的文丑与吕布交手五个回合,被吕布杀得毫无还手之力。而另一边的张飞则杀退了宋宪三人。三人见状,四散奔逃。张飞失去对手,看见文丑被吕布杀得坚持不住,于是口中大喊:“三姓家奴,可识得燕人张翼德?”径直向吕布扑去。 文丑见张飞与吕布大战,心中胆寒。他舍掉吕布,看见徐晃呆愣于马上,一心想要斩将立功的他,便决定偷袭徐晃。此时,文丑见张固劈开自己的长枪,大怒道:“张固,你疯了吗?不怕我告于盟主治你通敌之罪吗?”张固厉声道:“文丑,你当老子怕他袁本初吗?” 文丑闻言,怒不可遏,说道:“此事我必向盟主禀告,张固,你给我等着!”说罢,策马向远处落单的胡轸杀去。徐晃见文丑离开,拱手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徐晃无以为报!” 张固说道:“公明,天下即将大乱,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我辈想要建功立业,一定要做好自己的选择。公明若是不弃,可愿来广陵军中,吾愿拜公明为大将!”徐晃回答道:“多谢将军看重,吾如今内心犹如一团乱麻,容吾好好思量一番,再做答复。先告辞了。”说罢,徐晃打马离开。 张固见状,心中大喜。虽然徐晃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看来,以后的机会还非常大。于是,张固哼着小曲,美滋滋地骑着马,向远处的战团杀去。 与此同时,徐晃离开之后,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深知,杨奉并非明主,但自己又追随他已久,实在不忍相舍。然而,张固的话却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他的内心。他开始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应该继续追随杨奉,还是应该寻找一位真正的明主,以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 在乱世之中,每个人都面临着选择。而徐晃,也在不断地思考和挣扎中,逐渐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他深知,只有选择对了,才能在这乱世之中立足,才能建功立业,青史留名。 …… 在这场声势浩大的乱战中,尽管董卓麾下武将如云,然而,真正能独当一面者,不过吕布、张辽、徐晃、高顺、张绣寥寥数人罢了,其余皆难与联军中的一流或准一流武将相提并论。联军方面,则是群英荟萃,星光熠熠,每一位出阵的武将皆是能征善战之辈。 原本,由于战团数量有限,这些武将即便身处混战之中,亦能凭借人数的优势,相互照应,危险系数相对较低。然而,随着双方武将数量的激增,战场局势骤然变得错综复杂,武将们开始如同走马灯般频繁交锋,时而董卓军中一两个实力较弱的武将,便会不幸遭遇联军中的强者,上演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 转瞬之间,战况便已初露端倪。先是文丑,这位袁绍麾下唯二的猛将,犹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一枪便刺死了董卓麾下的胡轸。紧接着,黄忠策马舞刀,一刀劈向赵岑,后者瞬间毙命。张飞亦不甘示弱,将段煨挑飞数米之外,犹如断线的风筝般坠落。而典韦更是威猛无比,他猛然转身,一戟便砍落了吕布部将郝萌的首级,血光四溅,令人胆寒。 随着这四员大将的接连陨落,董卓军的士气瞬间崩溃如潮。董卓麾下的将领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侯成、宋宪二人率先抛下同伴,如丧家之犬般狂奔回本阵。紧接着,张扬亦是高声呼喊:“公明,速速随我撤退!”犹如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一人逃跑,带动了所有人的恐慌情绪,剩下的将领们也纷纷弃阵而逃,争先恐后地冲入本方阵地之中,以求自保。 而那些列阵的董卓士卒们,却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迷茫地看着那些四散奔逃的武将,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与此同时,远处观战的袁绍见状大喜,他猛地抽出腰间的宝剑,高高举起,挥舞着喊道:“大军出击,杀!!!”一时间,联军士气如虹,纷纷涌向董卓军阵地,誓要将其一举歼灭。 面对联军的猛烈攻势,董卓虽然心中惊慌,但毕竟是从黄巾起义的战火中历练出来的统军之才,又转战西凉,历经无数战斗。他迅速冷静下来,命令从前方撤退的李傕、郭汜二人统帅骑兵冲击联军,以阻挡其攻势。自己则与众将率领步卒退入城门之内,并命令城墙上的弓箭手连续射箭,以压制联军的进攻。 “杀!!!”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李傕、郭汜率领着三千铁骑犹如狂风骤雨般向联军冲杀而来。张固一眼便看出了这是董卓军的断后人马,他深知西凉铁骑的勇猛与强悍,但没想到他们即便知道自己是断后人马,士气竟然还如此高昂。三千人同时喊杀,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地都震得颤抖起来。 袁绍见西凉铁骑冲锋而来,心中一凛,急忙命令步卒暂缓进攻,又命令公孙瓒和马腾率领本部骑兵抵挡。在古代战场上,只有骑兵才能有效对抗骑兵。步兵若想要与骑兵抗衡,要么借助地形优势,如树林、河流等;要么使用鹿砦、拒马、战壕等防御器具;或者使用超过五米的长枪组成枪阵,形成乌龟阵以抵挡骑兵冲锋。然而,如果骑兵掌握了骑射能力,围住乌龟阵放箭,那么步兵仍然难以逃脱被慢慢消耗的命运。 就在这时,典韦和黄忠策马冲到张固身边,张固的亲卫也迅速聚拢过来。典韦豪气干云地说道:“主公,马上大军就要厮杀起来了,俺老典也想上阵杀敌。要不你先和亲卫回营观战?”张固闻言哈哈大笑,说道:“我的亲卫队长都要上阵杀敌了,我又岂能落后?只是别急,你看前方那西凉铁骑胯下的战马,那可都是一等一的良马啊!” “这样吧毅材,”张固思索片刻后说道,“把我那亲卫队分成三波,随我们三人冲杀。斩杀马上骑兵之后,立即收拢战马送回营中。记住了,别伤了我的马。”典韦挠头笑道:“你的马?”张固笑道:“那可不,我看上的就是我的。记住了,等我回营组建骑兵后,咱们的骑兵有多大规模,就看我们能抢多少马了。”黄忠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 说罢,张固舞起双刃戟,策马冲出。黄忠和典韦也立即策马跟上,身后一百名亲卫分成三波紧随其后,一同冲了上去。张固在前方领路,所过之处戟影重重,西凉将士无不被他或刺或挑,斩于马下,马上骑兵纷纷落马而亡。典韦和黄忠的速度亦是极快,三人兵器齐举,杀得西凉军人仰马翻、溃不成军。三人身后的骑兵纷纷跟随他们身后收拢无主战马,一会儿功夫,三人在前冲杀之处已扬起滚滚烟尘,仿佛三人背后跟随着一股庞大的骑兵队伍一般。 西凉军见状大惊失色,在一个小校的带领下,十几人围住张固企图阻止他的杀戮。然而张固却毫不惊慌,戟云翻飞之间上护其人下护其马,戟影环绕周身密不透风。每一次出枪都会有一名西凉军从马上跌落而亡。典韦见张固被十几人围住,从马背篼囊中掏出三支小戟扬手打出,例无虚发。瞬间三名骑士坠马而亡,剩下的人纷纷惊慌失措、四散奔逃。张固趁敌方大乱又连斩数人,剩下的众人一看,目露胆怯,纷纷四散逃跑,再也不敢与张固为敌。 张固一边命令亲卫继续收拢战马,一边观察战场形势。此时董卓已经率领步卒退回关内并关闭了城门,而李傕、郭汜率领的这三千西凉军在马腾、公孙瓒率领的骑兵攻击之下已经死伤大半、溃不成军。郭李二人见董卓已经安全退回关内,于是立马收拢兵卒开始绕着关墙向远方溃逃而去。 第23章 攻城 他迅速叫来黄忠问道:“叔父,咱们收拢了多少战马了?”黄忠回答道:“我刚刚看了看大概不到两百匹,不过差距不大。咱们这边出击人数太多了大概三倍于敌,不太好抢啊。”张固笑道:“叔父别太贪心,有这两百匹战马在手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准备再把我这一百多亲卫编进去咱们就有三百多骑兵在手了。我听闻北方异族战马众多能做到一人双马甚至三马在手可以长途奔袭。咱们没这条件,不过有这骑兵冲阵已经足够了。” 接着张固对身旁典韦说道:“毅材,敌军已经溃逃不用追击了。估计攻城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命令亲卫速速将收拢的战马送回自家军营,告诉子敬要好好看管。顺便帮我找一下伯父让他支援一批草料。等我回去后尽快从军中挑选士卒训练骑兵。”典韦闻言点头应诺随即转身去执行命令了。 另一边刘备拉住公孙瓒说道:“兄长敌军溃逃了,董卓也逃回关内了。”公孙瓒点头说道:“是啊董卓弃尾逃生倒是果断哼!今日饶他一命。”说罢他大喊道:“传我军令停止追击让人清扫战场!”随着他的命令联军士兵纷纷停止追击开始清扫战场、收拾战利品。 袁绍见西凉铁骑被杀退心中大喜,他知道这是攻城的最佳时机。于是他连忙发号施令命令联军开始攻城。随着一声令下,联军士兵们犹如潮水般向关城涌去他们高举着刀枪剑戟呐喊着、冲锋着誓要将这座关城攻破将董卓一举擒获。一时间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火光四溅硝烟弥漫整个战场仿佛被一层浓厚的血腥气息所笼罩…… 早有英勇的士卒自军营深处推出早已蓄势待发的投石车。随着一声威严的号令,耳畔顿时响起嘎吱嘎吱一连串紧凑而有力的机括运转之声,宛如远古巨兽在苏醒。紧接着,几十架投石车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动,齐刷刷地发射出它们致命的载荷。一枚枚西瓜般大小的石头腾空而起,犹如乌云压顶,其间还夹杂着几个熊熊燃烧的火油罐。它们冒着滚滚浓烟,划过天际,留下一道道炽热的轨迹,向着那固若金汤的汜水关呼啸而去。 轰!一声巨响,震颤天地。一枚火油罐在汜水关城头炸开,绽放出绚烂而恐怖的火焰之花。紧接着,一股浓烟与烈焰交织的风暴席卷而来,吞噬着一切。几名董军士兵因躲避不及,被无情的大火吞噬,他们的惨叫与呼喊声在熊熊烈火中回荡,宛如人间炼狱。有的士兵在火海中挣扎,试图逃离死神的怀抱;有的则被巨石击中,瞬间失去了生命的气息,或是倒在血泊中,痛苦地哀嚎。 面对联军如此凶猛的投石攻击,董卓面色凝重,宛如寒潭之水,波澜不惊。那些痛苦的哭喊、绝望的呼救,仿佛都被他抛诸脑后,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城外那严阵以待的联军军阵,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深邃而冷峻的坚定。 李儒匆匆赶来,神色焦急地喊道:“丞相,城墙危在旦夕,还是先下关躲避一下吧!”董卓微微颔首,声音沉稳而有力:“传令下去,命吕布为首,樊稠、董越、张济四将率军坚守城头,誓死不退!”言罢,董卓带着李儒缓缓走下关去。 此时,早已急不可耐的袁绍一声令下,联军士兵在隆隆战鼓的伴奏下,抬着云梯、推着云车,如潮水般向汜水关涌去。吕布躲在女墙之后,脸上血迹斑斑,却目光如炬。他眼见联军士卒逼近城墙,猛然起身,一声断喝:“放箭!” 刹那间,数以千计的董军弓箭手从女墙后同时起身,犹如千箭齐发,向关下倾泻着无尽的箭矢。冲在最前方的联军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笼罩,纷纷中箭倒地,哀嚎声此起彼伏。联军的攻势一时之间竟被遏制,仿佛有溃败之兆。 袁绍见状,怒目圆睁,大声疾呼:“给我上!先登者赏千金!”他随即召来文丑,命令道:“给我组建督战队,有逃跑者,杀无赦!”文丑领命而去,神色坚定。 联军士兵听到有重赏可拿,又见文丑亲自督战,纷纷鼓起勇气,呐喊着抬着云梯、推着云车再次向城墙发起冲锋。随着一个个云梯架上城头,云车上的梯子也被架起,联军士卒开始争先恐后地向上爬去。 然而,关上董军士卒岂会坐以待毙?他们纷纷抬起垒石滚木,毫不留情地向下砸落。梯子上的联军士卒纷纷掉落,惨叫声不绝于耳。就在联军攻势即将得逞之际,五架箭塔被推至前线。塔上的联军弓箭手迅速占据有利位置,开始疯狂射箭,压制着城墙上的董军士卒。 吕布见状,眉头紧锁,立即命令樊稠动用布置在城头的弩车发射弩枪,攻击箭楼。城墙上力士们手持木槌,在整齐的号令声中,同时敲击机括。一时间,大弩呼啸而出,犹如离弦之箭,射向箭塔。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好不容易压制住董军的联军士兵正兴奋得大声叫喊。然而,就在这时,两架箭塔被弩枪击中,轰然倒塌。箭塔上的弓箭手如同断线的风筝般纷纷摔落,哭喊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弩车三轮射击,共发射三百多支弩枪。虽然大部分射空,但联军这边的五架箭楼已有四架被击毁,剩下的一架也被迫撤回。董军士卒士气大振,他们纷纷抬起垒石滚木,向城下疯狂砸去。弓箭手们也毫不示弱,纷纷搭弓射箭,联军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与绝望之中。 袁绍阴冷地盯着汜水关,一旁的众诸侯纷纷拱手劝道:“盟主,贼军人数众多且占有关墙之利,一时之间难以攻下。咱们死伤惨重,还是先撤兵吧!”袁绍听后,怒不可遏地吼道:“鸣金收兵!待本盟主再议攻城之法!” 于是,联军士卒在绝望与不甘中缓缓撤退,宛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那冒着浓烟的汜水关和关上董军士卒的欢呼声回荡在天地间。这场战役虽然以联军的暂时撤退告终,但战争的火焰却并未熄灭。未来如何,犹未可知…… 一场惊心动魄的攻城之战,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尽管董卓在斗将阶段先折一阵,但在后续的攻城激战中,他却奇迹般地扳回了一城。董军凭借着汜水关的险峻地势,如铜墙铁壁般守住了这座雄关。 此役,联军损失惨重,士卒折损三千有余,数日来倾尽全力打造的攻城器械也付诸东流。面对这座固若金汤的雄关,不少诸侯的心中已萌生了退意,士气低落。 联军大帐之内,袁绍高坐帅台之上,众诸侯分列两侧。他环视一圈,神色凝重地说道:“诸位,今日之战,我军虽斩敌四员大将,野战中亦击退了敌军一支精锐骑兵。然而,在后续的攻城之战中,我军却连城头都未能攀登上去。如今,局势危急,我们该如何是好?” 众诸侯面面相觑,皆默不作声。袁绍见状,无奈地挥了挥手,说道:“今日便暂且到此为止吧。是继续强攻汜水关,还是另寻他策,明日再议。” 众人纷纷告退,张固与张超刚刚走出大帐,张超便被张邈、孔伷等人拉去饮酒作乐。张固望着远去的几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这位便宜老爹,在此次诸侯会盟中简直如同甩手掌柜一般,领军之事全都扔给了自己。他倒是轻松自在,开开会、观观战,然后就是聚会喝酒,好不快活。 张固摇了摇头,转身向广陵军营走去。路过袁绍军营时,只见两人从营门处缓缓走出。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奉孝!我看在同族兄弟的面子上,好不容易帮你在袁公处谋得一职。虽为书佐,但你却不懂得珍惜!为何要走?” 张固闻言一惊,连忙转头看向另一人。只见此人年纪与自己相仿,身形清瘦,面容俊朗,一双深邃清澈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 见到来人是郭图,郭嘉的面色不禁微微泛红,显得有些尴尬。他自幼家境贫寒,在郭图的帮助下才得以投到袁绍麾下。而袁绍对他也颇为敬重,以厚礼相待,只是并未委以重任。可以说,郭图对他有着举荐之恩。自己这么不辞而别,确实有些失礼。 然而,郭嘉行事放浪不羁,藐视礼法,正因如此才不被袁绍所喜。他脸上的尴尬之色一闪而逝,旋即笑道:“公则兄,实不相瞒,袁本初并非嘉心中之主。只恐见面多生尴尬,故而才不辞而别。还望公则兄勿怪才是。” 郭图不解地问道:“袁公如今名扬四海,威震四方,都不是你心中明主?那你要去投靠何人?”此时的袁绍正值风光无限之时,单凭名声便毫无争议地坐上了联军盟主之座,可见其威望之隆。 第24章 郭嘉郭奉孝(上) 见郭嘉却要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袁绍,郭图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 似是想起了什么,郭嘉又收起了嬉笑之色,神色严肃地说道:“公则兄,你我同族兄弟,嘉有一言相劝,还请公则兄谨记。” 郭图见郭嘉如此正经,知道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必是肺腑之言。心中有了一丝疑惑,郭图当下沉声道:“奉孝,请说,吾且试听之。” “公则兄,袁本初此人看似贤明豁达,实则外宽内忌,用人而又疑人。他做大事时惜身惜命,见到小利却又忘乎所以,实非明主人选。若有更好的去处,公则兄最好也弃他而去吧。” 郭图闻言,猛地一挥袖口,怒声道:“奉孝!住口!袁公即我心中明主!你要离去,我不横加阻拦。只是请你也别污蔑袁公!否则,别怪我不念同族兄弟之情!”说罢,他转身就走。 郭嘉苦笑不已,见郭图不愿再听自己多言。于是,他对着郭图离去的背影躬身施礼,说道:“公则兄,在下告辞了。” 张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几天下来,他已经见过不少名人了。刘备、关羽、张飞、曹操、孙坚、袁绍、吕布、袁术……一个个都是三国时期响当当的人物,分量极重。只是这些人的出现,本就在情理之中,也全在他的意料之内,所以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然而,之前碰到徐晃,现在又碰到郭嘉,却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郭嘉怎么会在这里?对了,郭嘉好像最初是在袁绍的手下做事的,后来才离开的……既然遇到了,不拉着聊一聊,简直对不起老天爷给的这次机会。 于是,张固连忙上前,拱手说道:“在下张固,可是颍川郭奉孝当面?”郭嘉刚刚起身,听闻背后传来声音,连忙转身回礼道:“正是在下,不知将军是?” 张固回礼说道:“在下张固,只是联军中的一名小将罢了。”郭嘉客气地说道:“没想到居然是温酒斩华雄的张固张安定,是在下失礼了。” 张固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先生怎知我名?”郭嘉笑道:“将军唤我奉孝即可,当不得先生之名。将军有所不知,前几日张将军温酒斩华雄的英勇事迹,在这联军之中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张固说道:“既然我称先生为奉孝,奉孝也别一口一个将军了。在下表字安定,咱们互称表字好了。” 于是,张固接着开口道:“郭兄,小弟听闻有人传唱道:‘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运谋如范蠡,决策似陈平。’小弟对郭兄神往已久。在下帐内尚存好酒数坛,不若移步我帐中,畅饮一番,不知郭兄意下如何?” 知道眼前这人是郭嘉,那个号称“鬼才”,帮助曹操打下了偌大基业的牛人,张固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次机会?他深知郭嘉好酒,每每喜欢通宵达旦地饮酒畅谈。于是,他便以美酒为诱饵,投其所好。 果然,一听到美酒二字,郭嘉的双眼顿时一亮,大笑道:“哈哈,既然张兄有温酒斩华雄之名,想必张兄一定也是爱酒之人。既是安定公子相请,嘉安敢不从命?怕只怕,人妙酒不美。” “哈哈,”张固一指郭嘉,大笑道:“郭兄竟言我之酒不美?放心吧,我的酒,还没人敢说不美!” 张固知道郭嘉向来不遵礼法,行事放浪不羁。所以,他也放开了性子,与郭嘉畅谈起来。这样一来,反而对了郭嘉的脾气。只见郭嘉眼中的兴致更浓,眼睛愈发明亮,平日的嬉笑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他笑道:“好好好,若是酒美,嘉甘愿受罚,先自罚三杯!”二人相视一笑,随后并肩迈向广陵军营而去…… “好酒啊!”郭嘉举杯畅饮,一声由衷的赞叹响彻屋内。酒液滑过喉咙,如同甘霖滋润心田,他的脸庞瞬间被一股暖流席卷,仿佛被炽热的火焰轻轻触碰,红晕迅速蔓延,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此刻的他,已然忘却了周遭的一切,只顾埋头沉醉于酒香之中。左手稳稳地提起酒壶,右手则紧紧握住酒杯,一杯接一杯,如饥似渴地品尝着这难得的美酒,生怕稍有迟缓,这醇厚的佳酿便会被他人抢去。 张固见状,连忙伸手拦住了郭嘉:“郭兄,酒虽好,但如此豪饮,恐伤身体啊!”郭嘉微微一愣,随即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酒坛,苦笑一声道:“倒是嘉忘乎所以了,不过,这怎能怪嘉呢?实在是张兄之酒太过美妙,令人难以自拔啊。” 张固闻言,哈哈大笑,爽朗地说道:“奉孝莫急!此酒乃是在下亲手所酿,自然管够。只不过,此酒性烈如火,需细细品味,方能领略其真味。若像你这般牛饮,只怕很快便要醉倒在此了。” 郭嘉轻轻摇头,眼神中已有一丝迷离。他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恍惚地说道:“张兄此酒果然非同凡响,嘉才饮数杯,便已觉头晕目眩,仿佛置身于云端之上。”说完,他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张兄啊,今日能品得如此美酒,实乃嘉之大幸。只是不知,日后何处还能再尝此等佳酿?此酒又唤作何名呢?” 张固微笑着答道:“在下与郭兄一见如故,若郭兄想饮酒,张家的大门永远为郭兄敞开。至于此酒嘛,在下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烧刀子’。” 郭嘉闻言,猛地一拍桌案,赞叹道:“好一个‘烧刀子’!此酒入口绵长,醇香四溢,仿佛有无穷的韵味在其中。然而,一旦入腹,却如同烈火燎原,瞬间席卷全身,那种烈性令人难以忘怀。初时平淡无奇,仿佛人畜无害,但一旦到了关键时刻,便如同图穷匕见,杀人于无形之中。张兄以‘烧刀子’名之,实乃恰如其分。如此佳酿,当真是世间少有,堪称绝品啊!” 张固见状,心中暗自得意,他顺手将桌上的盘子推向郭嘉,笑道:“郭兄,喝酒怎能少了下酒菜?来来来,尝尝这个如何?” 只见盘中静静地摆放着一百多粒饱满圆润的花生米。郭嘉好奇地夹起一粒,问道:“这是落花生吗?”张固点头笑道:“郭兄果然见多识广,此乃落花生无疑。郭兄可知此物有何妙用?” (花生一种说法是原产南美洲,16世纪后传入我国。另一位说法是很早就有,曾经在古墓之中出土过碳化花生种子。距今有四千年历史,现在取后一种说法。不要喷,谢谢。) 郭嘉微微一笑,答道:“曾见过乡人种植此物,只是不知它作为下酒菜有何独特之处。”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道:“所谓喝酒,有饮酒、品酒之分。而真正的酒客,所求唯有一样,那便是好酒!任何菜肴与之相配,都可能会掩盖酒的醇香,使人无法品味到酒的真谛。然而,若只是干喝穷饮,既伤身体,又易意乱情迷。” “因此,唯有那些不伤及美酒原味的食品,才能成为最佳的下酒之菜。而这花生米,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它毫无邪味,味道清纯自然,宛如一股清流,既能陪衬酒的醇厚,又不伤酒之原味。更难得的是,它还能保护身体,免受酒精的过度伤害。小弟之所以以它为最佳下酒之菜,便是看中了它的这些优点。” 郭嘉闻言,哈哈大笑,道:“看来张兄才是真正懂酒之人啊!嘉刚刚那般干喝穷饮,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张固心中暗笑,这些不过是后世网上流传的段子罢了,他不过是拿来忽悠郭嘉而已。然而,看郭嘉如今这副模样,显然是已经被他震住了。若是郭嘉真的喝醉了,那他还怎么招揽这位奇才呢?想到这里,张固连忙摇头,岔开话题道:“小弟有些好奇,奉孝为何会投身袁本初麾下呢?” “张兄或许有所不知,我出身贫寒,若非族人鼎力相助,又有族中长老出面劝解,我恐怕难以得到族兄郭图的引荐,得以在袁本初麾下效力。”郭嘉淡然说道。 “哦?原来如此,张某竟未曾知晓……只是有些不解,适才在辕门前,郭公则言及郭兄有意离去,这又是为何?”张固故作惊讶,明知故问道。 “袁本初,并非我心中认定的明主,因此我萌生了去意,欲回归故里,继续耕读生涯。若非在辕门前巧遇张兄,恐怕我此刻已踏上归乡之路。”郭嘉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言之有理,袁本初此人,色厉胆薄,好谋无断,行事往往犹豫不决,却又贪生怕死,见小利而忘义,用人之际又疑心重重,实在不懂用人之道,他绝非明主。郭兄能够毅然离去,实在是有先见之明。”张固分析道。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忍不住拍案而起,高声赞道:“张兄之见,竟与我不谋而合,莫非这便是英雄所见略同?当浮一大白!”说罢,他举杯与张固对饮。 张固微笑,与郭嘉同饮…… 第25章 郭嘉郭奉孝(中) “哈哈,果真是天生郭奉孝,才情出众,豪杰之姿,冠绝群英!”张固放下酒杯,笑道。此情此景,仿佛回到了后世酒桌上的欢聚时光,彼此间互相吹捧,又不失风趣。然而,在这乱世之中,这样的场面又显得如此难得,甚至有些“厚颜无耻”的意味。 倒是郭嘉,此时却有些感慨:“如今,我辞去一切俗务,倒也算是轻松自在。只不过……”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张固见状,连忙问道:“郭兄为何叹息?” 郭嘉叹息道:“我此次离去,虽然自身轻松,但终究是辜负了族中长辈和同族的托付。他们曾托郭公则相助,让我得以在袁本初麾下效力。如今我这一走,回去之后,又有何颜面面对族老呢?袁本初虽然并非我心中认定的明主,但他毕竟声名远扬,又有谁会在意我的看法呢?” 张固闻言,劝慰道:“郭兄何必在意他人看法?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若不能遇到贤明的君主,就如同那树干与树枝。树干无力,即便树枝再粗、树叶再茂,若遇强风,最终也只会轰然倒塌。” 郭嘉点头叹息道:“张兄所言极是。只是,我心中那贤明的君主,如今又身在何方呢?” 张固闻言,目光深邃,缓缓言道:“龙者,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时,能兴云吐雾;小时,则隐介藏形。升时,飞腾于宇宙之间;隐时,则潜伏于波涛之内。如今正值春日,龙乘时而变化,犹如人得志而纵横四海!” 这是曹操与刘备青梅煮酒论英雄时,曹操所言的龙之变化。此刻,却被张固巧妙地引用过来,用以形容乱世之中的英雄豪杰。不过,张固借用曹老板与刘备煮酒论英雄时的评语,却也并无不妥。 张固继续说道:“如今天下英雄几乎齐聚联军,郭兄在此间盘桓多日,想必对当世英雄有所了解。何不试言之?” “也好,那我便试言之!”郭嘉眼中升起浓浓的兴致,当下笑道:“袁本初此人,我们先前已论及,便不再提及。其余十八镇诸侯中,首推者当属袁公路。与袁绍同出袁氏,他盘踞南阳,兵精粮足,张兄以为他是否为英雄?” “袁术此人,虽有勇武却无决断,奢华淫逸,放纵不羁。他之所以能有今日之地位,全靠父辈余荫,家世相助。袁术自身则犹如冢中枯骨,连其兄袁本初都不如,又怎能称为英雄?”张固反驳道。 “那有一人,名为‘八骏’之一,威震荆州刘景升,他是否可称为英雄?”郭嘉想了想,又问道。 “刘表此人,虚名无实,喜好文学却厌恶武艺。身为汉室宗亲,在十八路诸侯讨董之时,却安坐荆州,不肯出兵相助。他这样的人,又怎能称为英雄?”张固摇头否定道。 “还有一人,号称‘江东猛虎’,乃孙坚孙文台,他是否可称为英雄?”郭嘉再次问道。 “孙文台勇武刚毅,然而他虽然勇猛,却贪利忘义。这样的人,又怎能称为英雄?”张固想到为了玉玺而送命的孙坚,继续摇头否定道。 “那北平太守公孙瓒呢?他平定边乱,令胡人丧胆,保得一方安宁。这样的人,是否可称为英雄?”郭嘉想了想,皱眉问道。 “公孙瓒此人,虽然勇猛善战,但他超然自逸,矜其威诈。他与袁公路一般无二,都是野心勃勃之人。这样的人,又怎能称为英雄?”张固分析道。 “那发讨董檄文的曹操曹孟德呢?”郭嘉终于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这……曹操此人,曾有人评价他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他重视人才,胸襟豁达。这样的人,我认为可以称为英雄!”张固思索一番后,回答道。 曹操,这个乱世之中的枭雄,他具有卓越的政治智慧和军事才能。他成功地统一了北方大部分地区,为曹魏政权的建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既有聪明绝顶、豁达大度的一面,又有狡猾、奸诈、疑神疑鬼的另一面。然而,无论如何,张固也无法昧着良心说这个魏武帝曹操不能算英雄。 郭嘉笑眯眯地盯着张固说道:“既然张兄如此肯定,我便去投奔曹操如何?”张固看着郭嘉嬉笑的神情,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早已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张固尴尬地笑道:“郭兄可否考虑一下在下?不过,若是郭兄执意要走,在下也不会阻拦。” 郭嘉笑道:“张兄好气魄!刚才你否定了前面几人,我还以为你是在肆意贬低别人。却没想到你对曹孟德有如此高的评价。看来是我错怪张兄了。不过,今日看来,张兄果然是心胸开阔之人。你温酒斩华雄,勇武异常;部下典韦、黄忠也是悍勇无比,有识人之能。至于你带兵的能力,我虽然未曾见识过,但想必也不会差。现在若让我来评价你,你也可当为英雄啊!” 张固拱手道:“多谢郭兄夸奖!在下愧不敢当。只是……”他刚欲开口,却被郭嘉抬手打断。 “若想让我投靠于你,你须先回答嘉几个问题。”郭嘉正色道。张固知道这是郭嘉对自己的考验,于是也正色道:“奉孝请问!在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郭嘉问道:“不知张兄对天下大势有何看法?”张固思索一番后说道:“将来必然天下大乱、群雄割据。这场大乱始于灵帝将兵权下放给各州牧、刺史,其初衷是为了平定黄巾起义。然而,黄巾之乱被平定后,天下间众诸侯却纷纷拥兵自重。此例一开,这权利已无法收回。此番虽然名义上是讨伐董卓,但又有哪个诸侯是为了大汉江山?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我敢断言,讨伐董卓结束后,便是群雄割据,群雄逐鹿之始!弱肉强食之下,大好中原究竟谁能成为主宰?尚未可知啊!” “群雄逐鹿啊!只可惜了大汉江山……”郭嘉感叹道。他深深地看着张固说道:“张兄如此直言不讳,难道就不怕我告发你吗?” 他们必定是满心欢喜,譬如那袁绍、袁术兄弟,对张兄可是恨之入骨,视其为眼中之刺、肉中之钉!”郭嘉笑吟吟地说道。 张固望着郭嘉,淡然回应:“在下深信奉孝兄,绝非此等小人。”“哈哈!知我者,莫过于张兄也!来来来,咱们再共饮一杯,如何?”郭嘉爽朗大笑,昂首间,已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郭嘉话锋一转,道:“张兄可曾想过,如此行径,无异于篡逆之举,恐怕难以被世间所容啊。”张固闻言,神色坚定,缓缓言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逐鹿中原,汉室气数已尽。自古以来,天下便是能者得之,德者居之,兵强马壮者取之!汉室之前,天下归于秦;秦之前,则归于周;周之前,尚有商朝。如此观之,我又为何不能为天下之主的目标而奋斗呢?” 郭嘉闻言,不禁对张固的气魄刮目相看,笑道:“张兄好气魄!然则,若张兄得天下后,又将如何对待天下苍生?”张固略作思索,随即吟诵起元朝张养浩的词句:“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郭嘉听后,拍案而起,神色凝重地问道:“张兄文采斐然,令人钦佩!只是在下不解,王朝将亡,百姓之苦尚可理解;但为何王朝兴盛之时,百姓亦要承受苦难?”张固沉声道:“王朝之‘兴’,往往伴随着大兴土木、搜刮民脂民膏。如秦王朝兴起时,筑长城、开驰道、造阿房宫,劳役繁重,百姓苦不堪言。大汉朝亦是如此,无论是前朝都城长安,还是今朝都城洛阳,哪一座京城的宫殿落成,不是以百姓的疾苦为代价?故而,无论是‘兴’是‘亡’,受苦受难的,始终是百姓。” 郭嘉闻言,沉默不语。他深知,王朝之兴衰,与百姓之福祉息息相关。他转而回忆起本朝武帝时期的对外大战,那场战争耗尽了文帝、景帝两朝积累的国力。随后,他缓缓走到帐门边,拉开帐帘,凝视着漫天星河,感慨万千:“在下出身寒门,深知百姓疾苦。然而,王朝却只顾世家大族的利益,忽视了百姓的生死存亡。秦有陈胜、吴广起义,汉有张角、张梁黄巾之乱。可以说,这些王朝都是亡于百姓之手。可悲可叹!” 凉风拂过,郭嘉似乎清醒了几分。他转身走回,躬身行礼道:“张兄既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可有解救百姓之法?还望不吝赐教!”张固苦笑一声,道:“在下深知,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在下亦希望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书读。然而,要实现这一理想,绝非一代人之功所能及。所以在下肯请郭兄助在下一臂之力!” …… 第26章 郭嘉郭奉孝(下) 郭嘉闻言,叹了口气,颓然坐下,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他问道:“张兄既不考虑后世之事,那依你之见,自己当下又该做些什么呢?”张固略作思索,答道:“首先,要打压世家。世家势力庞大,百姓难以出头。然而,若要打压世家,又有谁愿意助我取天下呢?这真是一个难题!思来想去,只能待取天下后再开始打压世家。现在,也只能做些准备工作了。” 郭嘉追问道:“那该如何打压世家?又该如何准备呢?”张固道:“可改举孝廉之推荐制为科举制,让有才能之人通过考试进入官场。”张固深知,隋朝在世家势力最为强盛之时,开创了科举制度。 这一制度虽然初衷是为了拉拢地主阶级和庶族地主阶级来对抗世家大族,但客观上也为寒门子弟提供了入仕的机会。虽然当时的“寒门”指的是地主阶级,而非底层百姓,但这一制度毕竟为寒门子弟打开了一扇通往官场的大门。严格来说,张固也属于寒门之列,而袁绍的袁家才是真正的世家大族。 所以,隋朝统治者试图以科举制度为纽带,拉拢地主阶层,用以抗衡处于鼎盛时期的世家大族。然而,科举制度的命脉仍牢牢掌控在世家之手。 那些出身名门望族的世家子弟,犹如被命运眷顾的宠儿,轻而易举地便能被选拔为上品,官运亨通;而庶族寒门出身的人们,则如同被命运遗弃的孤儿,只能无奈地被归为下品,做着微不足道的小官。这一现象,导致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的畸形社会结构。 对于出身底层的百姓而言,科举之路仿佛是一道高不可攀的天梯,除了极少数幸运儿能够鲤鱼跃龙门,大部分人只能望洋兴叹,年年名落孙山。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一个名叫黄巢的人出现。他在科举多次落榜后,愤然写下那首激昂的《不第后赋菊》,才为底层百姓带来了一丝曙光。 随后,地主阶层逐渐崭露头角,开始取代世家的地位。然而,科举制度却又被皇权所掌控,地主阶层也只能在土地上寻找发展的机会。直到这时,底层百姓才终于看到了做官的曙光。然而,当他们通过科举踏上仕途后,却又纷纷转化为新的地主阶级,继续着兼并土地的游戏。 回首世家最鼎盛的时期,武则天这位独一无二的女性皇帝,尽管在法理上受到了诸多限制,却仍敢于打压最大的世家——李唐皇室,以及关陇门阀。那么,对于张固而言,他又有何理由不敢有所作为呢? 对于张固而言,此时的世家正处于发展阶段,远未达到其巅峰时期。例如,五姓七大家中的范阳卢氏,其开创者卢植、卢毓父子,卢植已罢官归隐,而卢毓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陇西李氏虽然尊李广为祖先,但其真正崛起却是在东晋时期。 唐朝皇室自称起源于陇西李氏,而赵郡李氏则在西晋时期崭露头角。清河与博陵两个崔氏也是后来才逐渐崭露头角,清河崔氏虽然现在有崔琰、崔林两人名声在外,但在当时仍是小族。太原王氏则起势于魏晋时期。 而在东汉末年,顶级世家更是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汝南袁氏,四世三公,地位显赫;弘农杨氏,代表人物太尉杨彪、杨修父子,权倾一时;颍川荀氏,更是人才辈出,荀彧、荀攸、荀堪等荀氏八龙,以及颍川陈氏的代表人物陈寔、陈纪、陈谌、陈群等,都是当时的风云人物。最后,还有那场群雄逐鹿中的最终赢家——河内司马氏,司马八达更是名震天下。 然而,这些世家在后世却逐渐没落。如果张固想要统一天下,那么这些世家势力中的大部分都将成为他的敌人。因此,张固认为,自己现在从源头打压世家与统一天下并不矛盾。 真正令张固感到头疼的,其实是颍川士族这股力量。三国时期的顶级谋士大多出自颍川,曹操手下的谋士团几乎就是由颍川天团组成的。如果张固一开始就表明对世家的敌意,那么颍川谋士很可能就会与他擦肩而过。这正是张固感到头疼的地方。不过,如果能够得到郭嘉这样的顶级谋士,那么也足以抵得上颍川其他的人才了。而且,张固深知,颍川谋士团中也有出身底层之人,如戏志才、徐庶等。 此时,郭嘉却突然开口问道:“科举?何为科举?”郭嘉的声音打断了张固的思绪。听见郭嘉的提问,张固回答道:“我们大汉朝,提拔民间人才采用的是察举制与征辟制。到武帝时期,根据董仲舒的建议,诏令各郡国举孝子、廉吏各一人,后来两科逐渐合并为一科,称为‘孝廉’。这便是孝廉制,也叫察举制。此外,‘秀才’也是察举的重要科目之一。孝廉重在德行,秀才重在才能。” 郭嘉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此法传自春秋,由乡老推荐,通过举荐、考核才能为官。” 张固继续说道:“奉孝说得没错,可是问题就出在举荐为重,考核为轻。考试在其中并不重要,举荐才是决定性的。选士以举荐为主,考试为辅,考试基本不存在黜落。因此,世家才有了生存的土壤,他们把控着举荐和考核的权力。举荐上来的只会是自家子弟,而百姓则无法被举荐上来。” “所以,我认为,我们需要将两者对调,改考试为重。不论门阀,不论贵贱,都可以参加考试。先由各地举行乡试,通过后称为秀才;秀才可以参加中央举办的省试与殿试,通过后再为官。”张固坚定地说道。 郭嘉闻言点头:“嘉懂了,所以张兄废除举荐,等同于断了世家传承的根呀。此举恐怕……” 张固站起身来,杀气腾腾地说道:“此法必须统一天下之后才可实行。届时吾兵马在手,谁人敢挡!!!” 说到这,张固不禁想到了洪武帝的铁腕手段。一个案子杀他个几万人又何妨?只要能达到目的,手段又何须过于仁慈? 郭嘉这时起身鞠躬抱拳行礼道:“不曾想张兄如此信任嘉,连这等事也敢告于嘉。这份信任嘉真是有愧。最后一个问题,张兄如何强国、富民?” 张固思索一番后说道:“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民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则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则易治也。民贫则危乡轻家,危乡轻家则敢凌上犯禁,凌上犯禁则难治也。故治国常富,而乱国常贫。是以善为国者,必先富民,然后治之。为君者心存臣民,为臣者心忧君民,为民者心思国家,此便是强国之道!至于富民之法,也需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因人制宜。如当政者须减轻不必要的开支、制定合理的税收制度、鼓励农业生产和商业贸易等。只有如此,才能真正实现国家的繁荣与富强。” 郭嘉听完张固的一席话后,不禁起身说道:“张兄所言,真发人深省也!求同存异,与时共进,其意境何其深也……嘉只言一朝兴衰之语,张兄却直指百世存亡之道……佩服!” 说罢,郭嘉躬身一礼道:“颍川郭奉孝,拜见主公!!!” 张固愣在原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郭嘉这是认主了!好在张固及时清醒过来,扶起郭嘉。他哈哈大笑说道:“我得奉孝,大业可成!哈哈哈哈哈!!!” 随即,张固拉着郭嘉坐下。两人重新举杯,继续畅饮。郭嘉问道:“还未问过主公,主公打算以何处作为基业呢?” 张固略一思索后说道:“这件事我倒曾与一人聊过,此人名叫鲁肃,字子敬。现在在我帐下。明日我介绍他与奉孝认识。至于何处为基业,我认为应选在江东。江东之地物产丰饶、人才辈出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要我们能够占据江东之地并稳步发展、积蓄力量,那么未来统一天下的大业便指日可待了!” 广陵郡,乃是我父亲亲手缔造之基业。此次会盟一旦圆满落幕,我意欲自广陵起兵,首先夺取扬州,那扬州刺史陈温,为人怯懦,难当大任。”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赞许道:“扬州吗?以此地为根基,倒不失为一个明智之选。然而,若要以扬州为争霸天下之本,切不可沉湎于现状,自满自足。否则,虽能偏安一隅,享得片刻安宁,但若要逐鹿中原,一统天下,却将是难上加难,险之又险。” 张固闻言,不禁放声大笑:“哈哈哈,奉孝此言,我心甚慰。然而,扬州如今的局势却非你所想的那般简单。各个太守各自为政,并不臣服于陈温,各领一郡之地,互不统属。虽有世家大族坐镇其间,却并无强大的凝聚力。我意先取九江郡,那九江太守周昂,才疏学浅,碌碌无为,虽与丹阳太守周昕有兄弟之谊,但周昕若敢来援,我定要一鼓作气,连丹阳郡一并拿下。” …… 第27章 郭嘉的猜测 郭嘉闻听此言,略作思忖,而后说道:“此计可行。九江郡毗邻广陵,地处江北,为扬州人口密集之地,与庐江郡、丹阳郡共同构成了扬州的精华所在。若能取得此三地,则扬州已然在握。” 张固闻言,愈发信心满满,继续说道:“那扬州刺史陈温的治所位于庐江,而庐江太守陆康出身吴郡陆家,虽为一方豪族,却也不足为惧。吴郡太守许贡,更是出身豪强,且听闻他与境内的山贼土匪严白虎勾结在一起,横行乡里,为非作歹。这两地嘛,大可留待日后解决。” “至于会稽与豫章两郡,山越之贼猖獗,需要徐徐图之。那会稽郡太守刘繇,虽为汉室宗亲,却是个无能之辈。豫章郡太守诸葛玄嘛,此人倒是有些棘手。” 郭嘉闻言,不禁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主公,诸葛玄有何难办之处?此人我略知一二,乃是琅琊诸葛氏之后,士族出身,又是泰山郡丞诸葛珪之弟,不过一介书生罢了。” 张固闻言,哈哈大笑,故作神秘地说道:“此事嘛,日后再与奉孝详谈吧,哈哈。”实则心中暗自思量:这诸葛玄可是诸葛丞相的叔叔啊,我能告诉你我眼馋那个现在才十岁的小神童吗?那诸葛家,诸葛亮、诸葛瑾两兄弟,未来一个是蜀国的丞相,一个是吴国的大将军。若想将这两人纳入麾下,那诸葛玄可是不能得罪的,只能拉拢啊。 张固见气氛稍显凝重,便岔开话题说道:“我意先一边训练水师,一边谋取徐州。广陵郡本就隶属于徐州,如今已在我手,只待时机成熟,便可挥师北上,取彭城、下邳、琅琊、东海四郡,进而掌控整个徐州。” “随后,我再图取荆州、益州、交州三地。待这三州平定之后,北方想必也已决出胜负。到那时,便是我们与北方霸主一决雌雄的时刻了!” 郭嘉闻言,深知张固之志不在小,便说道:“我深知主公为何不在北方图谋发展。北方虽富饶,但主公既无世家支持,又非出身世家大族,想要在北方立足,确实难如登天。” 张固闻言,不禁长叹一声,感慨道:“是啊,而且我还有意打压世家。你看那河北袁绍,虽仅有一郡之地,但投奔他的人却络绎不绝。再看那曹操曹孟德,有豫州卫家的大力支持,卫家乃是大将军卫青之后,顶级世家。听说颍川士族也要投向他。这一次讨董之战,卫家更是出资过亿。我看这北方之主,就要在曹操和袁绍之间决出了。” 张固深知,没有世家支持的人想要在北方杀出一条血路,简直是难上加难。刘备不也曾努力过吗?然而,哪怕他两次坐拥一州之地,没有世家大族的支持,最终也是功败垂成。虽然他曾有颍川陈氏的陈群辅佐,徐州陈圭、陈登父子也曾投资于他,但却未能助他坐稳徐州。 那陈群虽是个内政高手,但终因缺乏军事才能而离去;陈圭、陈登父子更是墙头草,随风倒。真正想帮刘备的,只有东海糜家。然而,糜家毕竟只是豪族,出钱可以,但要想指望他们出顶级人才,却是难上加难。陈群在刘备失败后,立刻投奔曹操;陈圭、陈登父子也投降了曹操。只有糜家迅速衰败,跟随刘备流亡荆州…… 郭嘉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已明了主公心中的宏图大志。那么,嘉便为主公精心筹谋一番。眼下虽仍在讨伐董卓的征途之上,但料想这联军分崩离析之日,也已为期不远矣。” 张固闻言,身躯不由自主地挺直了几分,眼中闪烁着熠熠神采。身为穿越者的他,深知历史的车轮即将碾过怎样的轨迹。董卓即将迁都长安,在那遥远而陌生的土地上,他最终迎来了自己的末日。而联军,在董卓的迁都之后,便如一盘散沙,各自为政。郭嘉虽不能预知未来,却能洞察人心,料事如神,这份才智,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郭嘉接着说道:“此番讨伐董卓,若只知一味强攻汜水关,必致伤亡惨重,联军内部亦将怨声载道。袁绍欲稳坐盟主之位,必须另辟蹊径。倘若我乃袁绍之谋士,定会劝其分兵攻打河内!” 张固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河内郡?难道是打算绕过汜水关吗?”郭嘉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正是河内郡,此地地处大河以北,攻打河内,便可绕过汜水关,南渡大河,直取孟津,从而威胁洛阳。届时,董卓必会仓皇撤退。再者,河内郡现有白波军肆虐,董卓虽已招揽杨奉,分化了白波军的一部分力量,但郭太、李乐、胡才等人仍在。若袁绍能将其招揽,想必四世三公的名头,还是颇具号召力的。” 张固闻言,心中不禁暗暗称奇,却又忍不住问道:“若是真如奉孝所言,那洛阳岂不是危在旦夕?董卓亦非等闲之辈,他或他的手下,难道就看不出此计?” 郭嘉放声大笑,自顾自地又饮了一杯,这才缓缓说道:“董卓当然知晓,但他一心想要毕其功于一役,迅速击败联军。如此,他便可逼迫天子退位,自己登上帝位。只可惜,董卓未曾料到会败于联军之手。” “不过,董卓或其手下谋士李儒,想必已备好了退路。主公以为如何?”张固若有所思地问道:“迁都长安,是吗?” 郭嘉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没错,迁都长安。迁都之前,董卓定会坚壁清野,焚毁洛阳。届时,他便可凭借函谷关和潼关的天险,继续与联军周旋。而洛阳一旦被毁,联军只能从关东调集粮草,粮道拉长,人数众多,必不能持久。加之时间一长,人心思变,联军终将分崩离析。” 张固闻言,不禁感慨万千,连声道:“原来如此,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只是这分兵人选,又该当如何?” 郭嘉抚掌大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主公莫非是想要领兵河东?那是不可能的,袁绍绝不会将此大功拱手让人。而且,主公已斩华雄,手下又有黄忠、典韦这等勇猛无比的战将。以袁绍的猜忌之心,我猜他接下来只会打压你,而不会让你继续立功。听说董卓的女婿领兵五万,屯驻于轘辕关。若我是袁绍,定会派你前往轘辕关,牵制董卓大军,而非让你去河东!” 张固闻言,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道:“看来我接下来,只能坐冷板凳了?”郭嘉点了点头,神色平静:“没错,但坐冷板凳也有其好处。毕竟主公手下人马并不多,避开大战,方能保存实力。待到大战结束,便可回师广陵,谋划扬州。哪怕领兵河东,也只是逼迫董卓迁都,想要救出天子,却是难上加难。所以,此举只能是费力不讨好。” 说完这番话,郭嘉的声音愈发微弱,竟是醉倒在了案几之上,随即鼾声如雷。张固见状,不禁哑然失笑,命亲兵搭好床铺,将郭嘉扶了上去。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沉睡中的郭嘉身上。张固刚刚洗漱完毕,联军大帐那边便响起了升帐的鼓声。鼓声隆隆,将郭嘉从睡梦中惊醒,他扶着额头,缓缓坐了起来。 听着远处的鼓声,郭嘉对着张固说道:“主公,记住嘉昨晚的猜测。分兵之事,不必去争,争也争不来。不如保存实力,以待时机。” 张固点头答应,拉开帐门,只见鲁肃已等候在外。他嘱咐鲁肃照看郭嘉,便带着黄忠、典韦匆匆而去。 联军大帐之内,众人纷纷落座。袁绍高坐帅位,目光如炬,扫视着帐内的每一个人。许攸站在一旁,神色凝重。此时,一名传令兵飞奔而入,高声禀报道:“禀盟主,董卓派来使者!” 袁绍闻言,不禁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董贼居然遣使前来,究竟有何用意?带上来吧!” 不久,传令兵便带着五位使者走进了大帐。这五位使者分别是将作大匠吴修、大鸿胪韩融、少府阴修、执金吾胡母班以及越骑校尉王瑰。他们五人见礼过后,便静静地站在了一旁。 张固听完这五位使者的名字后,目光紧紧地盯着吴修。此人居然是将作大匠,那可是天下少有的铁匠奇才啊!必须设法将其收为己用。 袁绍端坐高位,语气冷淡地问道:“董贼派你们前来,究竟有何用意?” 韩融上前一步,双手呈上诏书。许攸接过诏书后,便递给了袁绍。袁绍打开诏书,匆匆扫了几眼后,不禁勃然大怒:“董贼欺君罔上,居然假借天子之名,妄图令我等退兵。真是岂有此理!河内太守王匡何在?给本将军将这几人拿下,斩首示众!” 王匡答应一声,正欲上前,却被曹操拦了下来。曹操连忙说道:“慢着!本初兄,韩元长乃颍川名士,世之大儒,杀之不详啊。” 第28章 袁绍分兵 袁绍闻言,点了点头,但语气依然冰冷:“既然如此,便留下韩元长,但其他四人却不能放过。给本将军推出帐去,斩首示众!” 见曹操等人不再劝说,张固连忙上前一步,高声说道:“慢着!盟主,为何韩元长因名声便可免除一死?其他人又有何错之有?” 袁绍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刺向张固:“张安定,你又想怎样?”张固毫不畏惧地迎上袁绍的目光,说道:“盟主,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这些人都是以奉天子之名前来。若杀了他们,我等在道义上如何立足?我等又将天子颜面置于何地?既然已经放过韩元长,为何不能放过其他人?” 袁绍冷冷地看了张固一眼,又扫视了帐内众人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那几位使者身上。他的语气冰冷而坚定:“既然如此,便饶尔等一命!回去告知董桌老贼,吾等忠义之士,誓不与奸佞同流合污!待到天下义兵齐集洛阳之日,便是董贼授首之时!”言罢,他又补充道:“给本将军将他们乱棍打出去!” 使者们如蒙大赦,踉跄着被拖出了大帐。他们一路上跌倒又爬起,背影显得狼狈至极。张固则轻轻地摇了摇头,转头对黄忠说道:“叔父快去,其他人不管,但吴修此人,必须设法将其留下。帮我暗中把那吴修悄然绑至咱们的军营,务必阻止他重返董卓的军营!” 黄忠闻言,微微颔首,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大帐。与此同时,袁绍继续慷慨陈词:“诸位,昨日一战,我们未能攻克汜水关。今日,我们各路诸侯必须团结一心,派出精兵强将,如同蚂蚁附膻般奋勇攻城,誓要攻破虎牢关,擒获董卓,以正乾坤!” 帐内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之声不绝于耳。此时,马腾挺身而出,疑惑地问道:“盟主,这攻城之战该如何部署?各家应派出多少兵马为宜?我西凉军以铁骑着称,擅长野战,若让骑兵下马攻城,恐怕难以胜任啊!”公孙瓒亦是按捺不住,挺身而出,附和道:“马腾太守所言极是,我的白马义从亦是精锐骑兵,骑术精湛,岂能让他们下马攻城?此计万万不可行!” 袁绍闻此,不禁勃然大怒,目光如炬地转向韩馥。韩馥见状,连忙挺身而出,振臂高呼:“盟主所言极是!若不攻城,只是这般僵持下去,何时才能铲除董卓?天子尚在洛阳翘首以盼,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众人见韩馥搬出天子,虽然心中对天子并不十分敬畏,但嘴上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于是,纷纷噤声,不敢再言。 此时,陶谦挺身而出,打破了沉默:“依韩冀州之见,谁愿打头阵,率先攻城?”韩馥沉默不语。袁遗闻言,连忙站了出来,建议道:“我等乃联军,不如各家各出一部分兵马,组成攻城军队,共同破敌。” 张超却是眉头紧锁,反对道:“如何分配?我广陵军仅有五千人马,能派出多少?昨日大战,我广陵军已竭尽全力,若再让我等出兵,恐怕力不从心。若是吕布再来,我广陵军愿当此重任,但这攻城之战,我广陵军恕难从命!” 张固见便宜老爹张超这番言辞,心中暗自喝彩,觉得颇为精彩。其他诸侯亦是纷纷表态,争吵声、喝骂声交织在一起,整个联军大帐仿佛变成了一个热闹的菜市场。 袁绍见状,不禁怒喝一声:“够了!”这一声怒吼,如同惊雷般炸响在众人耳畔,争吵声顿时停了下来。袁绍目光如炬,扫视着众人,朗声道:“诸公皆是智谋之士,却为何在此推诿扯皮,不愿出力?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此散去,别再谈什么讨董大业了。或者,你们另选贤明,我袁本初便不再担任这个盟主之位,退位让贤,如何?” 众人见袁绍发怒,皆是噤若寒蝉,不敢再言。韩馥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盟主息怒,除了袁家人,此地谁能坐这盟主之位?我等皆愿听从盟主调遣。诸位,你们倒是说句话呀!” 众诸侯闻言,纷纷拱手,齐声道:“愿听候盟主调遣。”袁绍见状,不禁长叹一声:“唉,若非为了汉室江山,本盟主真不愿管这等琐碎之事。子远,你替我想想办法吧。” 袁绍背后的文士闻言,缓缓走出,躬身行礼道:“既然如此,在下倒有一计。”说罢,他走下高台,站在帐内正中央,来回踱步,沉声道:“诸位将军,汜水关是天下雄关,若是强行攻打,必定伤亡惨重。诸位将军皆爱兵如子,在下是深知此道的。” 他这一番话,如同给众人戴上了一顶高帽,帐内众诸侯的神情不禁缓和下来,纷纷点头称是。张固则是目光锐利地盯着许攸,心中暗自警惕。原来,站在袁绍背后的其中一人,便是那闻名遐迩的谋士许攸。 许攸,字子远,南阳人氏,与黄忠亦是同乡。他早年号称“奔走之友”,曾与人密谋废除汉灵帝。后来,他早早投身袁绍帐下,成为袁绍的得力谋士。在官渡之战中,他的家人因犯法而被收捕,他因此背袁投曹,并为曹操设下偷袭袁绍军屯粮之所——乌巢的计策。袁绍因此大败于官渡之战。后来,许攸随曹操平定冀州,却因自恃其功而屡屡口出狂言,终因触怒曹操而被许褚斩杀。 可以说,许攸仅凭一条计策,便决定了北方的归属。三国时期的三场大火——官渡之战、赤壁之战、夷陵之战,让周瑜、陆逊、等人大放异彩。而主导官渡大火的许攸虽然后来死于曹操之手,但从能力上来说他并不弱于后两者! 在给众诸侯戴上一顶高帽之后,许攸继续侃侃而谈:“故而,强攻汜水关,实为下策,乃万般无奈之举。在下心中,尚有一计。” 此时,一旁的袁术急切地喊道:“计将安出?不要卖关子了,速速道来!”许攸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说道:“后将军莫急,且听某细细道来。” 张固注视着配合默契的二人,并不急于行动,只是静静地观赏着他们略显拙劣的表演。毕竟,昨日郭嘉已然对此进行了详尽的分析,料想他们所谓的计策,应该便是如同郭嘉所言,不过是分兵之策罢了。 果然,许攸手指边上的舆图,边指边说道:“汜水关又名虎牢关,为天下雄关,不可强攻。因此,我们可分兵出击,一路前往轘辕关,牵制其守军;一路留守汜水关,与董卓周旋。而最为关键的杀手锏,则是第三支军队,这支军队将渡河攻打河内郡,一路向西挺进。攻下河内郡的温县后,再南渡大河,直取孟津。一旦孟津被攻下,洛阳必将无险可守。” 许攸转过身来,继续说道:“据探子来报,董卓大军已集结于汜水关,轘辕关则有五万兵马驻守,统兵之人为董贼女婿牛辅。洛阳则有董卓之弟董旻领兵五万,徐荣统兵三万于汜水关,轘辕关背后亦能随时接应各方。可以说,其他地方守军并不多,河内郡并无董贼兵马,应当易于攻取。” 言罢,许攸看向在座的众诸侯,说道:“诸位,只要洛阳震动,那董卓还能安然坐镇汜水关吗?他必然会后撤救援洛阳。届时,我们再一鼓作气,汜水关与轘辕关便唾手可得,我等便可三路大军挥师洛阳,迎奉天子了!” 张固心中明了,自己恐怕正如郭嘉所言,将要前往轘辕关了。 此时,袁绍站起身来,威严地发布军令:“传我军令,令长沙太守孙坚为先锋,后将军袁术、冀州刺史韩馥、我之部属文丑、许攸以及山阳太守袁遗,各领本部军马,渡过大河,攻打河东。令广陵太守张超、北平太守公孙瓒、陈留太守张邈,各领本部军马,挥师轘辕关。” “剩余人马,包括曹操、鲍忠、孔伷、王匡、马腾、刘岱、陶谦、孔融、乔瑁,随本盟主继续威胁汜水关,牵制董卓大军!各部须依令行事,有违者军法处置!” 众诸侯虽然心中不满,但又没借口反对,只能纷纷拱手应诺。张固见状,刚准备离去,却被张超和张邈拦了下来。 张超和张邈拦下张固,张邈见张固一脸疑惑,便拉着他的手,边走边说道:“安定莫急,别说话。先随我回营,伯父与你父有事和你商议,此间人多口杂,不便细说。” 张固只能跟随二人身后,向陈留军大营走去…… 不多时,三人匆匆赶回陈留军营地,进入大帐。不等张固坐下,张超便先开口说道:“儿子啊,咱们家族的情况你也知道。自从你伯父出任陈留太守之后,我们便离开了寿张,被安排在雍丘笼城居住。如今族中尽是老弱妇孺,需要一人前往照看……” 第29章 基业之地 张超见张固一脸疑惑,继续开口说道“前段时间,我与你伯父商议,由我回雍丘照看家小。本来你伯父希望我带你一起回去,不过被为父拦下了。我知道你一直有自己的想法,不然不会拦着不让子源(臧洪)来陈留。在广陵你也有些工坊产业,丢了也可惜。如今你也20了,该自己立业了。接下来这广陵郡,就交由你闹腾去吧。我会表奏天子,推荐你为广陵太守。不知道董贼会不会同意,不过有广陵太守印在手,董贼同不同意也无所谓!” “记住了,若是不想闹腾了,累了。便回雍丘,当个富家子弟,你老子养得起你!接下来,你就自己去轘辕关吧,我就不去了。记住,你是全军主将,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别让为父担心!” 张固望着眼前的便宜老爹,鼻头发酸,没想到自己的便宜老爹突然之间送自己这样一份大礼。万般话语涌上心头。却不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嗯,爹,我知道了。只是如今天下大乱,你带上广陵军一千五百人前往雍丘吧,这样我也放心些。” 张超闻言怒道:“小兔崽子,我在陈留地界,陈留太守是你伯父。能有什么危险?别瞎操心!” 张邈见状,笑道:“好了,这是安定的心意,你别不领情。如今天下不太平,各地盗匪横行。这样吧,我再给你补上一千五百人,凑够三千人,你一起带上。反正笼城在陈留地界,粮草供应由我负责。安定,你也可以放心了吧?” 见张固点头,张邈看着张固,眼中满是赞赏:“安定是吾家千里驹,我看好安定。孟高啊,你知道吗?前两天在战场上大放异彩的典韦,就是安定从我军中挑选出来的,可真是悔死我了。也不知道你们父子俩识人之能竟如此厉害,前有黄忠、臧洪,后面又是典韦。哈哈哈哈!” 张超闻言,哈哈大笑道:“那还用说,也不看看是谁的种!”张邈笑骂道:“滚,哪有这样给自己贴金的!”笑罢,张邈对着张固说道“安定,接下来要由你自己回广陵了,有什么缺的,告诉伯父。我给你配点?” 张固点头说道“如此便多谢伯父了,我这边需要一批铁匠和木匠,还有裁缝。” 张邈大手一挥,道“无妨,我从陈留各给你调百人!你可随时去陈留太守府取!”说罢,便手书一封信,交给张固。张超也将广陵太守印丢给张固,顺便将张固赶出了营帐。兄弟二人准备喝酒作乐。 走在回营的路上,张固紧握着手中那枚广陵太守的印章,陷入了沉思。自穿越以来,发现自己竟是张超之子,他的内心便充满了紧迫感。 回想起历史上的张超,此人可谓一朵奇葩。你说他不忠于汉室吧,他却率先与张邈发动讨董之事,欲解救天子于水火之中;你说他忠于汉室吧,东晋的徐众却点评他:“袁、曹方睦,夹辅王室,吕布反覆无义,志在逆乱,而邈、超擅立布为州牧,其于王法,乃一罪人也。” 然而,他又有识人之能,先是任用臧洪,此人被袁绍大为赞赏。他又将臧洪介绍给张邈、孔伷等人,且他并不在乎官位。讨董结束后,他便放弃了广陵,回到雍丘,护卫家族老小。 正史中直至194年,张超又发掘出陈宫,并将陈宫介绍给了吕布。随后,他继续在雍丘守护家族,曹操恼怒张邈兄弟帮助吕布与自己为敌。所以发兵雍丘,最终曹操攻破雍丘,张超自杀,三族被曹操所灭。张邈在随吕布撤退至徐州后,在向袁术请援军的路上,又被手下谋害。 在讨董前期,这两兄弟一个坐拥广陵,一个坐拥陈留,皆是人口大郡,实力强悍无比。然而,他们却早早地退出了争霸的舞台,令人唏嘘不已。 如今,历史已然发生了改变。这一次,张超将广陵送给了自己的儿子。而父亲和伯父,或许更加看重陈留这块地盘吧。等讨董结束,收复扬州之时,地盘必将扩大。到那时,自己便能证明自己没有让伯父和父亲失望,也就可以将父亲和家族接回扬州安置,避开那个纷扰的中原大地。如此一来,便可保全一家老小。 回到军营,张固找到典韦和黄忠,一同来到自己的营帐。刚踏入营帐,便看见郭嘉和鲁肃两人正在聊天,似乎相谈甚欢。 郭嘉与鲁肃见到张固,正要行礼,张固抬手拦住了二人,笑道:“二位不必多礼,情况有变。” 张固从腰间缓缓掏出那枚沉甸甸的广陵太守印,张固沉声道:“世事无常,家父已将广陵重责托付于我,不日我父亲便需返回雍丘。”此言一出,四人皆是一愣,旋即郭嘉率先回过神来,眼中闪烁着精光:“如此看来,主公无需等到九江郡攻克之日,便已有了一片安身立命之所?” 在这四人之中,鲁肃是最早洞悉张固心中计划的智者。而典韦与黄忠,却依然被蒙在鼓里。见状,鲁肃与郭嘉便将张固的谋划细细道来。黄忠闻言,大喜过望,豪迈地笑道:“安定之后,待到攻打九江之时,定要让我充当先锋!” 典韦在一旁撇了撇嘴,沉默不语,似乎心中已有所悟。身为张固的亲卫,他深知自己想做先锋的愿望恐怕难以实现。张固见状,微微点头,语气温和而坚定:“那便依叔父所言,此事便这般定了。不过,诸位先莫急,尚有他事需议。” 言罢,张固的目光转向郭嘉,神色凝重:“奉孝,袁本初果然如你所料,已分兵而行。而我,则被安排前往轘辕关。同在那里的,还有公孙瓒与我的伯父。”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陷入沉思:“主公,此事并不难猜。既如此,我们当前的重心仍应放在扬州之上。讨董之事,已无需过多关注,扬州才是我们需要精心谋划之地。” “据嘉所知,九江郡治所寿春,下辖十四县。前任太守刘邈已离职,新任太守周昂乃会稽人士,丹阳太守周昕之弟。问题在于,丹阳与九江毗邻而居,若攻打其中一郡,另一郡定会前来支援。因此,我们实际上是在同时面对两郡的威胁,不可掉以轻心。” 郭嘉的话语如同利剑,直指要害。他继续说道:“那么,我们为何不先攻打吴郡呢?吴郡太守许贡,不过一介地方豪强,郡内更有严白虎等山贼盘踞。攻打吴郡,或许比九江更为容易。” 张固闻言,微微点头,眼中却闪过一抹无奈:“奉孝所言极是,然而你生长在北方,对南方情形或许有所不知。九江虽非我们本意之选,但实乃无奈之举。我也想先拿下吴郡,然而广陵并无水军。要想征服扬州,水军乃是必不可少之利器。因此,我们只能先着手训练水军。只可惜,我此刻并无训练水军之人选。” “然而,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九江与庐江两郡位于江北,扬州的人口与财富皆汇聚于此。据我所知,南阳袁术对庐江一直虎视眈眈。因此,我才想先拿下这两郡。待两郡在手,切断江南四郡与江北的联系,届时江南便如同囊中之物,何时取之皆在我意,何人敢与我争锋?” 说到这里,张固的思绪飘远,回想起讨董之后的种种风云变幻。袁术迅速斩杀扬州刺史陈温,占领庐江与九江,最终在九江郡寿春称帝。随后,他又不承认新任扬州刺史刘繇,派出孙策攻打刘繇。最终,袁术被曹操消灭,庐江郡落入曹操之手。而孙策则攻下江东四郡,建立东吴。不久后,孙策英年早逝,孙权继位。 在张绣投降曹操之后,无论是刘备还是孙权,都未曾拥有过完整的扬州与荆州。孙权一直渴望完整的扬州,却在合肥之战中惨败,损失惨重。刘备则一心想要完整的荆州,却连南阳都未曾攻克,便命丧黄泉。而这两州的精华之地,皆在曹操之手。 郭嘉闻言,默默点头,不再言语。张固则捶了捶自己的脑袋,陷入沉思。这时,鲁肃缓缓起身,张固疑惑地看向他。 鲁肃躬身行礼,声音坚定而诚挚:“兄长,我曾在心底立下誓言。若兄长欲成千秋伟业,我必倾尽全力相助。如今,兄长终于有立业之地。临淮鲁子敬,拜见主公!” 张固见状,连忙起身扶起鲁肃,眼中满是感动与欣慰:“子敬,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大礼?快快起来,坐下说话。” 鲁肃缓缓言道:“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此乃礼之要义,礼法不可轻废。吾今愿认兄长为尊,誓当竭力襄助兄长,共铸辉煌大业。”言罢,神色坚定。 黄忠闻言,豪气干云,朗声附和:“说得好!礼法不可轻废。安定,往昔我镇守广陵之时,你对我恩重如山,彼时有你家父亲在侧,他又仍委我以重任。如今,安定你已贵为广陵之主,南阳黄汉升,特来拜见主公!”言毕,亦是躬身行礼,恭敬有加。 第30章 分别 张固见状,连忙上前扶起黄忠,诚挚道:“叔父,您乃我之长辈,如此大礼,实在折煞侄儿了。” 鲁肃笑言:“主公,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我二人皆认为,主公正是那能够助我等实现心中抱负之人。” 郭嘉闻言,放声大笑:“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得此贤才相助,实乃天助主公也!况且,子敬此刻如此郑重其事,想必已有妙计助主公一臂之力!” 张固扶着黄忠,目光疑惑地望向鲁肃,只见鲁肃笑曰:“奉孝兄果真是神机妙算。主公,我久居临淮,曾闻九江下蔡之地,有二人名扬四方,一人名曰周泰,字幼平,与其同郡好友蒋钦,一同沦为水贼,在江中劫掠为生。若主公不嫌弃他们出身草莽,我愿为主公招揽此二人。” 张固闻言大喜,周泰、蒋钦之名,他自是知晓。此二人同为东吴江表十二虎臣,素有“蒋不离周,周不离蒋”之美誉,擅长水战,勇猛无双。周泰更是孙权身边的贴身保镖,地位堪比曹操身边的典韦。孙权曾命其在众将面前脱下衣衫,只见其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几乎无一处完好,可见其勇猛之至。若能得此二人相助,训练水师之人选与将领之职,皆可得解。 于是,张固喜形于色,道:“那就有劳子敬,为我费心招揽一番了。”鲁肃点头应允:“主公莫急,此地已无大事,我即刻动身。此外,我打算先行前往淮阴,招揽步骘。” 张固闻言,道:“既然如此,那便辛苦子敬了。还有,子敬请代我写一封书信。你绕道广陵,我父已前往雍丘,我想分出一千五百人让他带走。先前广陵有军八千,我带走五千,如今再分出一千五百人。如今天下大乱,我们很快又要攻打九江,我怕兵力不足。还请臧洪叔父再帮我招揽训练三千人马,我有大用。” 鲁肃闻言,笑道:“既然如此,在下还有一份厚礼要献给主公。我家中有两座圆形大粮仓,每仓装有三千斛米。另有僮仆千人,一并献给主公。主公攻打九江之时,粮草可就近补给,僮仆可编练为军,以为内应。如此,粮草便无需再从广陵调取了。” 张固闻言大喜,道:“子敬,这些正是我目前急需的。你我兄弟,我便不与你客气,但将来我必当加倍奉还。”言罢,张固挥毫泼墨,写好书信,交予鲁肃。 鲁肃接过书信,躬身行礼道:“那主公,我便先行动身了。”张固连忙唤来典韦,道:“子敬稍等。此行山高水长,世道纷扰,且要深入水贼老巢。你一人前往,我实难放心。让毅材领我五十亲兵同往,以策万全。即便招揽不成,也有其他应对之策。子敬乃我左膀右臂,务必保重自身安全,切勿冒险。” “此外,”张固补充道,“我留下的那个吴修,你带回广陵。告知子源叔父,此人乃大才。另外,子敬归途路上,去陈留一趟,我跟伯父要了三种工匠各百名。皆安置于军械所内,等我回去自有大用!”说罢,张固将张邈的书信递给鲁肃。 鲁肃庄重行礼,道:“主公放心,肃定当铭记在心。请主公静候肃的好消息。”言罢,转身离去。典韦亦庄重行礼,道:“主公放心,俺老典定当誓死保护先生。”言罢,转身小跑追上鲁肃。张固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郭嘉见状,道:“主公,子敬大才,收复扬州,全系于子敬一身。”张固点头赞同:“是啊,奉孝。咱们也出发吧,去领略一下那号称天下雄关的轘辕关。” …… 三日后,张固、张邈、公孙瓒三人分别率领本部兵马,浩浩荡荡来到轘辕关前。而张超则已先行前往雍丘。 东汉时期,何进曾将轘辕关列为洛阳八关之一,此关如今位于河南省洛阳市偃师区府店镇与郑州市登封市的交界之处,是一座险峻异常、历史悠久的关隘。 三人将大军安营扎寨,新的议事大帐也随之拔地而起。令人颇感意外的是,袁绍似乎并未安排主将之职,究竟是他疏忽大意,还是为了分化三人而有意为之,便不得而知了。不过,张邈作为长者,被安排在了上座,公孙瓒对此并未提出异议。 由于人数减少,三人及其随行人员皆坐于帐内。张固环顾四周,只见刘关张三人亦随公孙瓒来到了轘辕关,此刻正端坐于公孙瓒身后。而鲁肃与典韦则已踏上征程。此刻,张固身后仅坐着郭嘉与黄忠二人。 张邈率先开口,谦逊道:“诸位将我扶上主位,实乃抬举在下。然而,在下才疏学浅,对于战阵之事,恐难当大任。我看咱们还是商量着来吧。” 公孙瓒闻言,神色凝重地开口:“孟卓兄,先前我已仔细勘察过轘辕关的地形,此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强攻无疑是以卵击石。更何况,关内尚有守军五万之众,而我们呢?加起来也不过三万多人。依我看,那袁本初所谓的牵扯轘辕关大军,不过是想支开咱们,自己独占功劳罢了。” 张固闻言,笑问道:“那依公孙太守之见,我们如今该如何是好?”公孙瓒愤愤不平地答道:“还能怎么办?咱们只能对峙,不可轻易攻城,以免白白牺牲将士们的性命。不如这样,咱们三家轮流出战,每家一天,出去挑战,其他人则休息养精蓄锐。若轘辕关上有人下来迎战,咱们便斩将立功,也算是给袁本初一个交代。若是无人迎战,咱们便养精蓄锐,以待时机。你们觉得如何?”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道:“那就依公孙太守所言,咱们三家轮流出战。明日便由我先来,如何?” 公孙瓒点头应允。不久,众人便纷纷散去,各自返回营帐。张固带着黄忠与郭嘉离开大帐,三人在大营中漫步。 张固开口问道:“奉孝,你觉得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着实让人心烦意乱。” 郭嘉闻言,笑道:“主公,如今这联军刚刚在汜水关下取得一场大胜,威震天下。此时,谁若先行撤退,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因此,无论如何,主公都不应该成为第一个退出联军之人!” 张固点头说道“道理我都懂,不过前番在汜水关下连番大战。真叫人热血沸腾,这冷不丁的闲了下来。还真是不习惯啊。不说了,咱们回去喝酒去吧。” 想到美酒,郭嘉闻言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便快快回去喝上吧。” 在张固的营帐内,烛火摇曳,气氛温馨。亲兵将酒肉奉上后,便悄然退下。张固、郭嘉、黄忠围坐在由三条条案拼接而成的长桌旁,张固亲自执壶,为众人斟酒。郭嘉更是迫不及待,一连倒满三杯,香气四溢,诱人垂涎。 就在这时,帐帘被猛然掀开,陈应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禀报道:“主公,营外有三人求见,欲与您相见。” “哦?”张固闻言,心中微感诧异,他并不记得自己在此地有何熟人。于是,他疑惑地问道:“可知来者何人?” 陈应微微点头,回答道:“来人自称是公孙瓒麾下,领头的名叫刘备。” “是他们?”张固喃喃自语,陷入了沉思。见张固神色凝重,郭嘉关切地问道:“主公,这三人与您相识吗?” 张固微微颔首,道:“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这三人以兄弟相称,刘备为主,自称中山靖王之后。其二弟关羽,三弟张飞,皆勇猛无比,不在黄忠、典韦之下。你速去将酒换下,此酒我有大用,不能让他们知晓。等人走后,我再与你细说。你先将他们请进来吧。” 言罢,张固吩咐陈应带刘备三人入内。他则迅速将烧刀子换成了普通酒水。待陈应将刘备三人领入营帐,张固热情地招呼他们入座,五人围坐一桌,气氛融洽。 张固率先开口,略带歉意地道:“此番招待不周,实在抱歉。只因我在此地并无多少朋友往来,故而未曾准备大帐。这狭小的蜗居,恐怕委屈了三位英雄。我先干为敬,以此赔罪。还请三位兄长海涵!”说罢,他端起斟满的酒碗,一饮而尽。旋即,他举起酒碗,向众人示意道:“诸位,请!” “我三兄弟不请自至,本已多有唐突,张公子此言倒显得客气了。”刘备嘴角轻扬,与关羽一同举杯,遥遥向韩非致意,随后两人将碗中酒液一饮而尽。 “哈哈,好个豪迈的英雄,果然爽快!”张飞爽朗大笑,一把夺过酒碗,仰首而尽。他环顾四周,眼神中带着几分急切地问道:“怎不见那位使用双戟的勇士?说实话,在这联军之中,我老张只佩服你与你手下的使刀与使双戟的两位壮士。其他人,包括那袁绍,自称盟主,却整天鼻孔朝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的眼睛长在鼻孔里了呢!” 第31章 刺探消息 张固闻言,哈哈一笑,以化解这份直接的责难:“哦,他呀,正在护送我的父亲前往雍丘,所以暂不在此营中。” 张飞面露遗憾之色,感叹道:“唉,那真是可惜了。俺老张平生最爱与好汉一同畅饮,酒后还能切磋武艺,实在快哉!可惜了,可惜了。” 张固见张飞性情直率,心生欢喜,遂满上酒盏,举杯言道:“在此,我要感谢三位英雄的鼎力相助。之前于汜水关下,见敌势众,三位英雄及时出手相助,感激之情,难以言表,一切尽在这杯酒中,请!”说罢,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刘备微微摆手,神色淡然:“张公子客气了,你为联军不辞辛劳,董卓又不讲道义,我等岂能袖手旁观?” 张飞也是豪情万丈,一口气喝下一大杯酒,大笑道:“这有什么好客套的,俺老张岂能容得那些欺负人的狗贼?恶贼?记得那日你将华雄首级掷入大帐,那些诸侯,大臣。全都惊得目瞪口呆,轮到他们上场,却一个个缩头缩脑,变成了缩头乌龟。尤其是那袁绍,亲叔叔被杀,不想着报仇雪恨,却还在这里勾心斗角。呸,什么东西!” 刘备轻轻喝止张飞:“翼德,喝了些酒,又在这里胡言乱语,不得无礼!”张固闻言,笑得更欢:“翼德将军性情中人,直言不讳,是个真汉子,来,我敬你一杯!”说完,又是一杯酒下肚。张飞也豪爽的同饮。 刘备轻啜一口酒,淡淡问道:“张公子在联军中声名鹊起,备本想着公子会立下绝世之功。却没想到如今竟被发配至轘辕关,张公子是否已经接受这般命运?” 张固苦笑一声:“认又如何?不认又如何?那袁本初身为盟主,袁家四世三公,联军中许多诸侯皆是袁氏门生,或依附于袁氏。我张固前来会盟,并非看他袁氏的面子,而是为了汉室江山,所以才不愿与袁氏交恶。” 刘备闻言,举杯肃然:“不曾想,张公子心怀家国,实乃汉室忠臣,备敬公子一杯。”说罢,刘备一饮而尽,张固也是豪迈大笑,跟着将酒饮尽。 刘备放下酒杯,缓缓道:“前番张公子麾下部将切磋武艺时,恰逢我兄弟三人撞见。我曾向张公子请教如何击败董卓,张公子曾言,只要击败董卓,必定能还政于天子,兴复汉室。如今张公子被袁绍冷落,是否还坚持此看法?” 张固与郭嘉对视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唉,前番我确实过于自信了。袁绍分兵河东,原本是一步好棋,但如此一来,董卓极有可能会挟持天子逃往长安。那‘还政于天子’的口号,恐怕也会成为笑柄。” 刘备闻言,眉头紧锁:“轘辕关地势险要,横亘在我们与洛阳之间,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董卓挟天子西逃吗?备实在不甘心啊!”说完,两行热泪不禁滑落,独自饮酒。 张飞见状,怒道:“哼,大哥,当年在战场上,你就不该拦着我。若是当时让我杀了董卓,哪有今日这般诸多祸事!” 张固故作惊讶:“哦,还有这等隐情吗?”关羽抚须放下酒杯,轻叹一声道:“唉,当年我三兄弟起兵抗击黄巾军,曾在战场上见董卓被黄巾军逼得狼狈不堪。后来,董卓被我三兄弟救下,却因我等出身低微,而心生轻视。三弟翼德,一怒之下便要取董卓性命,被大哥拦住了。” 刘备擦去泪水,苦涩地说:“唉,当年哪知董卓会成为今日的国贼。那时,备只想着都是抗击黄巾军的同僚,能救便救。却不曾想……唉!” 张固闻言,举杯说道:“世事难料,此事确实不能怪罪玄德公。来来来,不聊这些,咱们喝酒,喝酒吧……” …… 北平军中军帐内,公孙瓒端坐主位,听闻刘备的回复,皱眉问道:“玄德,如此看来,这张安定确实没有破轘辕关之法吗?” 刘备神色郑重:“备多次试探于他,如今看来,张安定恐怕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公孙瓒摸着下巴的胡须,沉吟道:“不应该啊,前番为了争取出战机会,张邈、张超兄弟俩多次顶撞袁本初。即便如此,袁本初也无可奈何。如今,他张邈、张固竟然就这么安静地接受了袁绍的安排,毫无异议?” 说罢,公孙瓒猛地一拍桌案,怒道:“我本以为,张固这小子老老实实来到此处,定是有了攻破轘辕关的良策,才跟着一起过来,想着可以分一杯羹。早知道这样,咱们为何要跑到这轘辕关来?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袁本初打进洛阳,迎奉天子,而我却要在这里看戏吗?真是可恶啊!” 刘备神色依旧淡然:“伯圭兄不必如此,虽然张固无法攻破轘辕关,但备听张固所言,董卓见袁绍分兵河东,可能会直接放弃洛阳,逃亡长安。只要袁绍救不出天子,便没有功劳可言。可能也是看到这点,张固才没有争执吧。” 公孙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哦~原来如此。玄德此言在理,没想到张固这小子如此狡猾,早就看出袁绍此计难成,只会白费力气。既然如此,明日我便安排士卒一半守卫,另一半歇息放松。夜深了,玄德先回去歇息吧。” …… 送走刘备三兄弟后,张固转身看向郭嘉,挑眉问道:“奉孝,这刘备看来是来试探我的吧?” 郭嘉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依我之见,他定是受公孙瓒所托,前来打探消息。我等老老实实前来虎牢关,是因为早已洞察袁绍难成大器。这公孙瓒跟来,恐怕是以为你有破敌之策吧?””。 张固放声大笑,朗声道:“如此看来,公孙瓒怕是要大失所望了。”郭嘉轻轻冷哼一声,缓缓言道:“前来刺探军情,却让我错失了一顿美酒。先前曾品尝过主公的美酒,如今再饮这些,竟如同白水一般,索然无味。唉~” 念及历史中郭嘉年仅三十七岁便英年早逝,张固不禁心生感慨,劝慰道:“奉孝放心,美酒管够。只是饮酒过多有害身体,奉孝可切莫贪杯啊。” 郭嘉斜倚而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主公,嘉亦深知贪杯伤身之理。然而,人生得失如梦,唯有杯中酒最解我心。酒,真乃妙物也,哈哈哈哈。” 望着郭嘉那慵懒的姿态,张固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 次日,依照约定,张固携黄忠,整顿兵马,浩浩荡荡地来到轘辕关下。只见轘辕关大门紧闭,犹如铁壁铜墙,关上刀光剑影,士卒们严阵以待,气势逼人。 黄忠大步上前,立于关前,手持大刀,直指关上,大喝道:“关上贼军听着,速速下关应战,莫要做那缩头乌龟,惹人笑柄!”黄忠身后的广陵军士卒亦是群情激愤,纷纷叫骂不止。 关城之上,牛辅带着魏越冷眼旁观。魏越忍不住问道:“将军,咱们难道就这样干看着吗?”牛辅瞥了魏越一眼,不屑道:“怎么?你想下去应战吗?别怪我没提醒你,城下此人乃是黄忠,武艺高强,与吕布不相上下。你若觉得自己能胜,便下去试试。” 魏越闻言,缩了缩脖子,胆怯道:“既然如此,那还是算了吧。要想战胜此人,恐怕还得温候亲自出马。” 牛辅继续说道:“丞相给我们的命令是坚守轘辕关,不得出战。只要守住轘辕关,便是大功一件,何必自找麻烦?传我军令,大军坚守不出,高挂免战牌。谁敢擅自出战,违抗军令,格杀勿论!若是敌军胆敢攻城,便乱箭齐发,让他们有来无回。” 说罢,牛辅转身对魏越道:“走吧,咱们回城楼喝酒去,城下之人不必理会。等他们叫骂一阵,自会退去。”说完,便大步流星地离去,魏越赶紧跟上。 张固见城上挂出免战牌,便策马来到黄忠身旁,道:“叔父,看来轘辕关内的敌军是铁了心要坚守城关了。既然如此,咱们便做做样子,时间一到便收兵回营。” 正如牛辅所料,张固见牛辅避战不出,只叫骂了一阵,便鸣金收兵,撤回营地。 第二日,张邈接替张固,派出部将前去挑战,第三日,又换成了公孙瓒……而城内的牛辅,却始终坚守不住,稳如泰山。 眼见董卓军一直坚守不出,张固并未气恼。毕竟眼下大军的粮草全由袁术供给。袁绍见张固对于攻打轘辕关并无异议,便在粮草上并未克扣。如此一来,张固便可从容布局,静待时机。 张固敏锐地捕捉到这一时机,于营地之中精心挑选出一块广袤的空旷地带,每日皆投身于兵马操练的繁忙之中。尽管操练的强度骤然加大,士卒们疲惫不堪,然而得益于充足的食物供应,他们大多并未发出怨言,依旧坚韧地坚持着。 第32章 精兵 回想起在汜水关那段时日,张固曾俘获了两百多匹战马,并精挑细选出两百余名勇士,与自己的亲兵混编,组成了一支颇具战斗力的骑兵队伍。自此,广陵军中也有了骑兵这一重要兵种。然而,世事无常,后来典韦与鲁肃带走了五十名亲卫,使得这支骑兵的人数锐减,从原先的三百多人降至了现在的二百六十余人。 面对这一变故,张固并未气馁,而是迅速重新选拔了两百余名精壮之士,在陈应、张成以及剩余的五十名亲卫的悉心指导下,他们逐渐掌握了骑术,如今已能在马背上策马奔腾,只是尚未能在马上熟练运用兵器。 想要迅速培养出合格的骑兵战士,除了日复一日地刻苦训练,还可以借助一些工具,比如马镫。通常所说的“马上三宝”——马鞍、马镫、马蹄铁,它们的出现时间并非统一。马鞍早在西汉时期就已初现端倪,张固发现如今的骑兵已经配备了马鞍,只不过这马鞍并非与马镫配套使用的高桥马鞍。 而马镫,这种铁质的双马镫,要等到西晋甚至南北朝时期才会问世。如今的骑兵只能使用铁马镫的替代品——布马镫或皮脚扣。严格意义上来说,它们与真正的马镫相去甚远,并不能算作马镫,所能起到的也仅仅是辅助骑兵上马的作用。 然而,双边铁马镫的出现,却进一步解放了骑兵的双手,释放了他们的腰力,使得骑兵能够在马背上更好地发力。与此同时,马鞍也配合变成了高桥鞍,为骑兵提供了更加稳固的支撑。 至于马蹄铁,它最早在公元一世纪就在西方出现了。而传入中国的时间则要晚得多,要等到元朝时期。在这个时代,人们更多地是使用滚烫的烙铁来烫马蹄底部,使其变得坚硬,而并未专门使用马蹄铁。 不过,张固并未急于现在就制造这三样东西。可以说,“马上三宝”并无多大的技术壁垒,只要是有心人仔细观察,便能仿制出来。然而,在如今的联军中,人多口杂,而张固又没有大量的战马和稳定的战马来源。如果提前制造出来,只会便宜了他人,增强敌人的战斗力。因此,他只能等到回去以后再着手研究制造。 这一日,阳光洒落,张固与黄忠一同巡视士卒的操练情况。校场上,士卒们身着各式各样的甲胄,或手持长枪,或紧握环首刀,步伐整齐划一,喊杀声震耳欲聋。 黄忠则是一脸严肃,不时点头,对士卒们的表现颇为满意。只见一队士卒手持盾牌,另一队则持剑冲锋,两队人马在校场上你来我往,攻防有序,剑光如织,盾牌撞击声与金属交击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激昂的战歌。 两人边走边聊,张固突然对黄忠说道:“叔父,我想在广陵军这剩余的三千五百人中挑选四百人,组建一支新军,你看如何?” 黄忠闻言一愣,随即问道:“不知主公想要组建一支什么样的新军?” 张固沉吟片刻,说道:“叔父,不知你是否听闻过吕布的陷阵营?” 黄忠点了点头,说道:“略有耳闻。听说它的指挥官是吕布手下的大将高顺,人称高顺‘所将八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阵营’’。全军仅有八百余人,却个个骁勇善战,装备精良。主公是想要编练这样一支军队吗?” 张固点头说道:“没错,我正是想要效仿陷阵营,编练一支精兵。就叫做虎贲军。这支军队,我打算在普通士卒中挑选身体强壮、作战勇猛之人。凡是能够进入这支军队的人,都将拥有最好的装备、最好的食物以及最好的赏赐。” “具体来说,就是人人披甲、餐餐吃饱、每天有肉。但凡立功者,银子、土地、房产甚至老婆,我都赏。如果战死沙场,我也会妥善体恤他们的家人。叔父你看如何?” 黄忠闻言,点了点头,说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样一来,士气必定会高涨,精兵的选拔与编练也不再是难事。只是如此巨大的投入,恐怕开销也会十分庞大。这样的一个士卒的开销,恐怕都抵得上普通的十个士卒了,甚至直逼骑兵的开销。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 黄忠继续说道:“而且,若是人人披甲,那实在是太难了。铁甲这种东西,只有大将和临阵指挥的将官才能穿戴。普通的士卒,即便是好的,也只有皮甲而已。主公所说的披甲,应该是扎甲吧?难啊!不过,若是真有一支铁甲军队投入战场,那倒真是有如屠杀一般了。”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叔父,精兵有精兵的用法,普通士卒有普通士卒的用法。有时候,一场大战的关键,往往就取决于手中的精兵。他们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能够迅速切开一切胶着的战局。与战争的胜利相比,这点花费又算得了什么呢?而且,这样的精兵数量也不会太大。” “确实,人人披甲这一条确实难以实现。不过,等回到广陵后,我一定会多收集匠人制造甲胄,再去找我伯父要一些材料,然后多招学徒,采用流水线的方式进行制造。虽然这是一个长期工程,但只要我们不急不躁,慢慢来,总会有所收获的。” 其实,在东汉末年,由于生产力的严重破坏,诞生了一个名词——披甲率。顾名思义,披甲率就是指军队中披甲士卒的比例。由于生产力的破坏,士卒的披甲率大幅度下降,各诸侯的士卒披甲率大多只有十分之一左右。 曹操曾经在《军策令》中记载道:“袁本初有铠万领,吾大铠二千领,本初马铠二百具,吾不能有十具。见其少遂不施也,吾遂出奇兵破之。”这段话讲述的正是官渡之战时双方的实力对比。官渡之战时,袁绍军有十几万人,然而铠甲却只有一万具左右。由此可见,即便是当时最强大的诸侯,军队的披甲率也只有十分之一。 不过,这里的铠应该是指扎甲,而并未算上皮甲。如果加上皮甲的话,那么披甲率应该能达到百分之四十左右。扎甲最早出现在商周时期,一开始是青铜扎甲,这种形式一直延续到秦朝。汉代以后,扎甲逐渐改为铁质,成为了军队中不可或缺的防护装备。 将领所披的明光铠,亦是扎甲之一种,唯因其身份尊贵,故而独具匠心。此铠不仅配备有胸背甲、腿甲与头盔,更添以繁复精美的花纹装饰,彰显其尊贵不凡。反观士兵所着的扎甲,则仅含胸背甲,简约实用。 然而,即便如此,能够穿戴铠甲者,亦是军中精锐之士。那陷阵营,便是全员皆披铁甲的铁血部队,其战斗力之强悍,可见一斑。 黄忠闻言,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流水线?此为何物?”张固微微一笑,解释道:“流水线者,乃分工合作之道也。一人负责一道工序,待其完成后,再由下一位接手。譬如制造铠甲,一位熟练的铠甲师傅,犹如珍宝般难得。他既是出色的铁匠,又是精湛的裁缝。然而,即便如此,一个熟练的铠甲师傅,打造一副铠甲,亦需耗时半年之久。” 张固继续说道:“如此师傅,数量稀少,制造周期冗长,实乃一大难题。故而,吾欲简化其流程,分工合作,各展所长。譬如制造铁甲,第一步乃打造甲片,此乃铁匠之专长。吾可招募众多铁匠,专门打造铁片,甚至令其携学徒共襄盛举,学徒专攻打造铁片,无需旁骛。 接下来,便是给铁片打孔,此道工序亦可由专人负责。只需专注打孔,无需分心他顾。继而,便是将铁片以麻绳、皮绳串联,此道工序亦可招募专人学习后负责。乃至穿肩甲者专司肩甲,穿胸甲者专攻胸甲,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至于内衬,则交由裁缝负责。裁缝做裁缝的,铁匠打铁匠的,互不干涉,无需人人皆通铠甲制造之全道工序。如此分工合作,铠甲制造之速度必将大幅提升。且昔日因铠甲贵重,常于其上添加诸多装饰元素,如花纹、图案、兽首等。然今时不同往日,吾等无需将其视为艺术品,只需其实用保命即可,故而此类装饰皆可省略。 黄忠闻言,眼前一亮,赞道:“若真如此,则一支全员披铁甲的精兵,或可成真。虎贲军,虎贲军,此名必将令敌人闻风丧胆!” 张固点头笑道:“叔父所言极是,然路需一步步走,精兵亦需一步步练。当务之急,乃是选人。而后,再行操练。此事,便拜托叔父了。” 黄忠闻言,神色郑重,抱拳答道:“必不负主公所托,此事吾自当全力以赴。吾必为主公练出一支强军,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言罢,黄忠匆匆离去,准备从军中挑选士卒。而张固深信,要想在乱世中立足,就必须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一支强大的军队,除了数量上的优势外,更需要质量上的提升。因此,他才会决定组建虎贲军,希望通过这支精兵来打开战争的僵局。 第33章 军功制度设想 在张固的精心部署下,他将挑选人才的重任托付给了黄忠,深信黄忠能够不负所托,圆满完成这一使命。然而,谈及练兵有方的主将,张固心中尚无理想人选,只能暂且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 回溯至三国时期,精兵的种类犹如繁星点点,各具特色。众多君主麾下皆拥有一支乃至数支精锐之师,犹如猛虎添翼。其中,陷阵营的主帅高顺,此刻正效力于吕布麾下。而先登营的主帅鞠义,以及大戟士的主帅张合,彼时还在韩馥的帐下效力,他们日后将转投袁绍麾下。然而,鞠义因其狂妄自大的性格,最终招致袁绍的诛杀;而张合则选择归顺曹操,成为其麾下的一员猛将。 提及白毦兵的主帅陈到,他虽尚未投身刘备麾下,现在具体在哪,令人捉摸不透。而无当飞军的主帅王平,或许还只是个稚嫩孩童,尚未崭露头角。虎豹骑的主帅曹纯,身为曹操的族人,他麾下的虎豹骑更是威名赫赫,以骑兵之姿驰骋疆场。此外,曹操还拥有一支步兵精锐——虎卫军,这支部队一直作为他的亲兵,前期由典韦统领,典韦不幸捐躯后,许褚接任了这一重任。 一支强大的军队,离不开善于练兵的大将。然而,对于张固而言,那些历史上的名将似乎遥不可及。如今,离他最近的或许就是徐晃了。徐晃以其严谨的治军风格,赢得了魏武帝曹操的高度赞誉,被赞誉为“有周亚夫之风”。 回想起上次招揽徐晃的情景,张固不禁暗自思量。当时,徐晃只是委婉地推辞,表示需要考虑考虑。然而,如今张固即将返回广陵,他深知,再想招揽徐晃,恐怕已是难上加难。面对这一困境,张固虽然心急如焚,但他也深知,世事如棋,得失皆有定数。他只能安慰自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切随缘。 然而,张固并未因此气馁。他深知,想要打造一支强军,除了善于练兵的大将外,还需要一套完善的军功体制。这一体制不仅能够激发士兵的斗志,还能确保他们在战场上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军功,是士兵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最好证明。与领兵大将不同,士兵的赏赐往往更加复杂而繁琐。但正是这复杂的军功制度,才能激发士兵们内心深处的斗志与激情。他们渴望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渴望通过军功获得荣誉与地位。 无论是精兵的培养还是军功的授予,张固的初衷都是为了提升手下军队的战斗力。他深知,一支强大的军队是夺取天下的根本。因此,他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与大意。 作为历史系研究生的张固,对中国古代的军功体制有着深刻的认识。他深知,在封建时代,一支没有信仰的军队是无法拥有强大战斗力的。而军功与奖励,正是激发士兵信仰与斗志的关键所在。 历史上,因军功赏赐优厚而夺得天下的大一统王朝并不罕见。其中,秦朝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在商鞅变法后,秦国建立了完善的军功制度,将这一政策发挥到了极致。商鞅所创的二十级军功爵位制度,打破了传统的世卿世禄制,使得每一个士兵都有机会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爵位与官职。这一制度不仅激发了士兵们的斗志,还使得秦国的军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最终完成了统一大业,建立了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的封建王朝。 在秦国的军功制度下,士兵们可以通过击败敌人来获得相应的爵位与赏赐。上大夫可以享受县的俸禄,下大夫则享受郡的俸禄;而士兵则可以获得大量的土地与财富。这一制度不仅让士兵们看到了通过军功改变命运的可能,还让他们更加珍惜每一次战斗的机会。因此,在秦国的军队中,士兵们往往能够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与意志力。 然而,随着历史的发展,爵位逐渐失去了其激励作用。在北朝北周时期,一种名为“勋官”的制度应运而生,并沿用至两宋时期。这一制度虽然给有战功的将士提供了一个名义上的官位与待遇,但由于其滥发与贬值,最终也未能激发士兵们的斗志与信仰。 到了清朝时期,军功制度再次得到了完善与发扬。在顺治时期,清军入关后建立了完整的奖赏制度。士兵们在战场上不仅可以获得丰厚的赏银与财物,还可以根据立功大小授予功牌。这些功牌不仅证明了士兵们的战功与荣誉,还可以在他们退伍后换取各种奖励与特权。 清朝的军功制度中,财产奖励与官职奖励并重。立功退伍的士兵可以选择看守皇陵或去往边疆耕种。看守皇陵的士兵可以获得几亩土地以及十份数量的八旗名额;而一份名额每个月都可以领取三两银子的俸禄。这些八旗名额不仅可以继承给后代子孙,还可以分配给亲戚与族人。只要清朝不灭亡,这份俸禄就会世世代代地发放下去。而如果选择去往边疆耕种的士兵,则可以获得上千亩的土地以及包衣奴才的帮助;他们将成为大地主与富户,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 除了财产奖励外,清朝的军功制度还提供了官职奖励与爵位奖励。立功退伍的士兵可以让自己的子孙后代担任官职或爵位;这些官职与爵位不仅有着丰厚的俸禄与特权,还可以让他们在社会中享有崇高的地位与声望。此外,功牌还可以用来抵罪;其作用与之前的丹书铁券一般无二。 除此之外还有着一系列与现代军功章相媲美的奖赏。诸如赏赐黄马褂、花翎等华美服饰,它们不仅是日常穿戴的实用之选,更是荣耀与地位的璀璨象征。当士兵们身着这些服饰,那份由衷的自豪与无上的荣耀便会油然而生,仿佛他们是天地间最为尊贵的勇士。 不仅如此,士兵们还享受着诸多特权。他们得以免除繁重的赋税与徭役,每月更有固定的粮食发放,确保他们的基本生活需求得以满足。这粮食的配给更是细致入微,根据士兵及其家属的年龄不同,分发着相应比例的口粮,让每一份温暖都精准地送达心间。 在清朝初期,正是得益于如此优厚的军功制度,八旗兵在入关之际,犹如猛虎下山,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他们横扫东亚,无论是蒙古的广袤草原,还是明朝的繁华都城,亦或是李自成、南明、朝鲜等势力,都纷纷败在他们的铁蹄之下。这不仅是军事力量的胜利,更是制度优势的彰显。 反观当时的明朝,其军队实行军户卫所制,户籍制度森严如铁。军人世代承袭军户身份,而卫所军官更是世袭罔替。到了明朝后期,士兵几乎成了军官的私有财产,如同农奴一般被束缚在土地上。军官们宁愿让士兵们多种田以谋取私利,也不愿为他们购置装备、训练军队,为国家效忠。 于是,到了明朝末年,许多军户一生都未曾摸过刀枪,只是成了军官的佃户。这样的士兵,一旦被拉上战场,又能有何作为?恐怕只有苍天才能知晓他们的命运。而明朝真正具有战斗力的部队,也仅剩边军或统军大将的私兵家丁。 然而,由于将位被家族牢牢把控,这些家丁私兵即便打胜仗也无处升迁,一旦战败,统军大将仍需笼络他们,给予赏银。这种畸形的制度,导致家丁和私兵们出工不出力,胜利时军功归于将军,失败时却需自己承担生命的代价。因此,他们顺风时战斗力爆棚,逆风时则望风而逃,成为战场上的一道奇观。 两相对比之下,清朝能够夺取天下,也就显得顺理成章了。到了南明时期,战场上活跃的甚至大多是投降的明朝军队。这不禁让人深思:为何明明是同一支军队,在明朝体系中却是望风而逃的溃军,到了满人手下却战斗力爆表?其实,在古代军队中,除了信仰之外,真正的决定性因素就是上位者能够给予普通士卒的好处有多少。 在张固看来,对比商鞅变法和清朝的军功制度,他更倾向于清朝的制度。因为清朝的制度不仅实用性更强,而且更为简单明了。士兵们作战后,只需按照功劳大小分发功牌,这些功牌便如同古代的“军功券”,可以兑换土地、钱财、爵位等丰厚赏赐。这样的制度,无疑能够极大地激发士兵们的战斗热情与忠诚之心。 张固甚至想,这样的功牌制度完全可以复制到自己的军队中来,并进一步完善。他计划将功牌分为一等功牌、二等功牌、三等功牌,甚至增设四等、五等功牌,以对应不同的奖励。这样,士兵们无论大小功劳都能得到相应的认可与回报。而当他们因伤致残或年老体衰退伍时,也可以用功牌兑换赏赐,确保他们的后半生有所依靠。 这样的想法让张固激动不已。他相信,只要这样的军功制度得以实施,自己的军队便能长期保持强大的战斗力。然而,具体实施细节还需与郭嘉等人商议。遗憾的是,鲁肃不在身边。郭嘉虽强于谋略,但鲁肃在内政方面却更胜一筹。张固决定等鲁肃回来后,再与郭嘉、鲁肃、臧洪等人一起商议此事,争取拿出一个完美的军功制度,并从攻取扬州之时便开始实施。 想到这,张固背着手、哼着小曲儿,心情格外舒畅。他回到营帐中,提上一坛好酒,便向陈留军大营走去。他打算去找伯父敲诈一些精兵,毕竟四百人还是少了点!而陈留军却有一万多人。想必能选出不少人吧? 张固的脚步轻快而坚定,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队在向他招手…… 第34章 学习骑射 时光如白驹过隙,倏忽间已至五月,天气逐渐变得炽热难耐。张固一行人,与牛辅的对峙,已然跨越了两个月的漫长时光。 相较于轘辕关前那例行公事般的平静,汜水关则见证了两次惊心动魄的大战。袁绍派遣精兵强将,两次发起猛烈的攻城,却都如石沉大海,无功而返。 而联军邸报之上,却传来了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袁术、许攸、文丑三人,已然渡河成功,攻下了怀县,并与白波军取得了联系。白波军中的郭太、李乐二人,率领麾下勇士,投靠了袁绍麾下。而韩暹、胡才二人,亦率领部分白波军,归顺了袁术。如此看来,袁氏兄弟之间,似乎因利益划分而产生了分歧。否则,何以两个月的时间,仅攻下一个怀县,便停滞不前? 白波军的投靠,使得渡河大军如虎添翼,人数迅速膨胀,直逼十万之众,声势之浩大,令汜水关的守军都为之震动。然而,或许是因为利益的重新划分已经尘埃落定,渡河大军已然开始挥师直指温县。一旦温县被攻下,后方稳定,联军便可渡河攻打孟津。届时,董卓恐怕再也无法坐视不理,只能无奈放弃洛阳,退回长安。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张固并未虚度光阴。虽然身陷轘辕关,无法亲力亲为,但他却通过书信,遥控指挥臧洪在广陵收集铁匠、木匠、裁缝等一大批手工艺人。同时,他还巧妙地从张邈那里敲诈了一批铁匠,命人迅速送回广陵。 鲁肃亦传来书信,他与典韦从徐州返回广陵,途径淮阴城时,鲁肃亲自拜访了步骘。步骘欣然同意出山,投靠张固麾下。张固接到鲁肃来信,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连忙回信,将自己关于流水线的奇思妙想娓娓道来。他命人将信件送往广陵,并嘱咐鲁肃、臧洪、步骘三人,在广陵筹备建造一个军械所,专门打造铠甲与攻城器具。而之前从张邈那里敲诈来的铁匠、木匠等匠人,共计一百多人,也已从陈留城启程,前往广陵。 此外,张固的盐场在臧洪的大力支持下,亦开始大量生产食盐。这项事业同样耗费了鲁肃一段时间,直到三日前,他才与典韦动身前往九江郡,寻找周泰、蒋钦。 至于虎贲军,则由黄忠从广陵军和陈留军中精心挑选了一千人,暂时成军。张固原本打算从广陵军中挑选四百人,但遗憾的是,最终仅从四千多人中挑选出三百余人。张固见状,心生一计,将目光投向了张邈的陈留军。陈留军人数众多,近两万人之众。于是,张固与黄忠经过一番仔细挑选,最终挑选出六百余人,超额完成了任务,将虎贲军直接扩充到一千人之众。 张邈看着挑选出来的六百余人,顿时傻了眼。这六百余人无不是陈留军中的勇士,大部分都是什长、队率之职,其中甚至有人做到了屯长之职。他们堪称军队中的低级军官和骨干。然而,话已出口,再想收回,张邈也拉不下这个脸面。他只能在无人的时候,暗自懊悔,狂甩自己嘴巴。 次日,张固带着自己的烧刀子酒去感谢张邈,却意外发现张邈脸颊红肿。张固心中疑惑,刚刚放下酒,便被张邈轰出营帐。张固挠头离开,对于敲诈伯父的行为,他并不心虚。毕竟,十八路诸侯讨董之战刚刚结束没多久,张邈就投靠了曹操。说投靠也不准确,应该是和曹操成立了合伙公司。然而,最终股份都被曹操吞并,陈留也成了曹操的地盘。与其到时候让这些东西都便宜了曹操,还不如这个时候尽量划拉到自己手里。 好在铁匠、木匠等匠人是在挑选虎贲军之前便要了过来,否则难保张邈会因为心疼便不给了。这段时间里,张固和黄忠除了将精力大部分都放在了虎贲军身上外,闲暇时间,张固也跟随黄忠学习起了箭术。乱世之中,本事才是根本,技多不压身。对于多学习一门技术,张固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主公可曾听过纪昌?”黄忠突然问道。张固微微一愣,“纪昌学箭吗?”这个历史典故,前世上学的时候张固也曾学过。听到黄忠这么一说,他便想起了那个关于学习不眨眼、练眼力、把小东西看大,然后变成大小眼的传说。娘的嘞,真要是这样,想成为神箭手得先毁容啊! 好在黄忠并没有张固想得那般龌龊。他见张固听过这个典故,便点点头道:“学箭可是一份苦差事,甚至比练武还要艰难几分。这也是会射者多,擅射者少的原因所在。很多人都坚持不下来。既然主公也知道纪昌,那么也该体味到其中之苦。要学好箭术,必须苦练基本功,必须持之以恒。只有坚持不懈地练习,才能精通。主公,如果你想半途而废,那么最好还是不要学的好。” 张固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色变得凝重而坚定。他郑重地道:“我自然知道练箭非一日之功,也早下定了决心。箭术不成,誓不罢休!还请叔父指点迷津!”黄忠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为张固讲解射箭的要领。 学箭当日,张固跟随黄忠来到校场边。一排排的兵器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兵器,其中枪矛刀盾居多。两人走到靠右边的几排兵器架子上,只见这几排兵器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弓:长弓、短弓、步弓、骑弓、直拉弓、反曲弓……另一侧,则是插满了箭支。 “学习射箭,首先要选一把好弓。”黄忠语重心长地说道,“有人说要从普通弓箭练起,可我并不这样认为。很多劣质弓的习惯一旦养成,将来想改就难了。所以,擅射之人一直都是主张选弓为练箭者的第一要条。”说着,黄忠从架上取下一张弓,递给张固。 张固接过弓,仔细端详着。他深知习惯的力量是巨大的,一旦养成便难以改变。古人有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射箭也是一样的道理。如果一开始就选择了劣质的弓,养成了不好的习惯,那么将来想要改正就会困难重重。 黄忠见状,微微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训练弓兵,步弓自是基础,但我先前所言亦非虚妄,一旦习惯养成,便如磐石般难以撼动。主公出身尊贵,命中注定为将,与其费时费力去改掉步弓的习惯,何不迎难而上,多吃些苦头,直接将骑弓练至炉火纯青,养成新的习惯呢?”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无论是骑弓还是步弓,其精髓皆在于‘眼到、手到、心到’这三点。而骑射真正的难点,实则在于肢体协调。在马背之上射箭,犹如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航行,肢体协调便是那稳定的舵手。看好了……” 言罢,黄忠身形一展,犹如灵鹤般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便如离弦之箭般狂奔而出。旋即,他双手松开缰绳,从马背上抽出长弓,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与马儿心意相通。紧接着,他抽出一支箭矢,稳稳搭上弓弦,开弦如满月,双腿更是紧紧夹住马腹,身体前倾,随着战马的奔跑而起伏不定。 百步开外,一支箭靶傲然挺立。突然,黄忠眼神一凝,松开弓弦,箭矢便如流星般划破长空,飞速向前方飞去。只听“嗖”的一声,箭矢正中靶心,箭尾更是震动不已,仿佛在为这一击而欢呼。 黄忠策马而归,翻身下马,目光炯炯地看着张固:“主公,看到了吗?骑射真正的难点在于,人在马背上时,双手需松开缰绳以持弓射箭。此时,若想安坐马背,便需双腿夹紧马腹,腰部用力,而上半身则需保持松弛。这看似矛盾,实则相辅相成。然许多人使用腰腹力量时,上半身也随之用力,导致身体僵硬,箭矢自然难以射准。此乃骑射之最大难点,主公需铭记于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射箭之时还需与坐骑紧密配合,跟随马儿的奔跑节奏。在身体起伏之时,最好选择到达最高点或最低点时射出箭矢。再者,与地面射箭不同,马上骑射还需提前计算好提前量,以确保箭矢能够准确命中目标。” 张固闻言连连点头,心中对黄忠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黄忠则牵过张固的战马,语重心长地说道:“说一千道一万,还需主公自己亲身体验一番才行。切记,先从走马射箭开始练习,再逐渐过渡到小跑射箭,最后才是快马射箭。一步步来,切勿急功近利。” “先从走马射箭开始,逐步练习身体协调之法。”张固闻言,心中已有了计较。 见张固上马准备继续练习,黄忠又补充道:“对了主公,弓弦太硬,不宜练习过久。主公虽然经过药浴之法磨练筋骨,但毕竟还年轻,筋骨尚未完全长成。因此,万万不可过度练习以免伤及筋骨。最好每练习十次便休息片刻,如此既可恢复体力又可避免受伤。另外反复拉弓亦能锻炼臂力对主公武艺亦是大有裨益。” 第35章 乱兵 言罢,张固与黄忠仿佛又回到了广陵城那段师徒共度的时光。黄忠悉心教导传授技艺而张固则虚心学习刻苦钻研。毕竟黄忠乃是三国时期顶尖的箭术高手在他的教导之下张固的射术自然是突飞猛进。 转眼间半个月已过张固已从走马射箭练到了马匹小跑射箭的境界。他能够在三十步之外稳稳射中靶心且十箭之中能有四五箭命中目标。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固面对日复一日枯燥的练习也开始心生烦闷。 这日张固与黄忠再次来到校场练习骑射而郭嘉则在一旁笑嘻嘻地观看。练习十箭过后张固策马而归翻身下马。黄忠与郭嘉迎了上来黄忠点头赞许道:“主公这几日进步显着不过抽箭搭弦的速度还是有些慢还需继续加强练习。在练习抽箭搭弓时可不必拉满弓以免浪费力气。” 说完黄忠又安慰道:“主公勿急以你的资质和毅力半年之后练到快步射箭绝非难事。不过箭术之道需持之以恒哪怕是一代箭术高手若是长时间不练习也会荒废技艺。” 张固闻言苦笑不已旋即开口提议道:“叔父每日练习这固定的靶子确实枯燥无味不如你我进山狩猎一番如何?既能换换心情又能练练手气。若是能猎来一只大野猪也能给虎贲军加加餐岂不美哉?” 黄忠闻言微微一笑心中暗自赞叹张固的聪慧与机智。他深知张固已对枯燥的练习心生厌倦进山狩猎既能满足他的好奇心又能让他在实战中锻炼箭术何乐而不为呢? 当张固提及虎贲军之时,黄忠权衡之下,终是颔首应允。追溯至虎贲军成立之初,张固为确保其战力,对军中的饮食安排亦倾注了大量心血。 寻常士兵的日常餐食,多以粗茶淡饭及蔬菜为主,偶得荤食,亦是数月难遇之奢侈。而虎贲军则不然,张固在保障其基本粮草的同时,更是竭力为虎贲军将士争取肉食供应。 诚然,饮食之于战力,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肉食富含蛋白,可助士兵增强体质,练就强健体魄,更能有效预防夜盲之症。 张固对虎贲军的规划,是将其打造为一支重装甲步兵。试想,若士兵连自身装备都无法承载,又何谈战力?故而,张固不仅为步兵提供肉食,亦定期为骑兵补给,此举令普通士兵心生艳羡,纷纷以加入虎贲军为梦想,只为求得更好的饮食待遇。受此激励,普通士兵的训练热情亦随之高涨。 然而,彼时社会饲养技术尚不发达,既无良种选育,亦无疫苗防疫,更无高热量饲料可用。于现代而言,猪只三月即可出栏,鸡禽一月便能宰杀。但在古代,猪只以草为食,两三年方能长成,且多瘦骨嶙峋;鸡禽则需饲养一年之久。 鉴于此,张固除命张邈协助采购外,更组织狩猎队伍深入山林,以期猎取野兽,满足精兵肉食之需。 幸而,昔日董卓为笼络黄忠,曾赠予大量金银珠宝。且古代山林,人迹罕至,野生动物繁多,诸如野猪、鹿、野山羊等,不一而足。 尽管张超已离任广陵太守,黄忠亦改称张固为主公,然在其内心深处,仍将张固视为子侄。见张固近日训练刻苦,黄忠心生怜悯,终是应允了其请求。 张固闻黄忠应允,正欲筹备狩猎事宜,此时郭嘉却开口问道:“主公此行狩猎,欲带多少人马前往?”张固回应道:“仅从骑兵中挑选原亲卫队十余人足矣。” 郭嘉闻言,面色凝重,正色道:“主公,此计不妥。若依此行事,嘉坚决反对主公亲往!” 张固望着平日里总是嬉笑不羁的郭嘉,此刻竟如此严肃认真,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诧异。 郭嘉沉声道:“主公身为三军统帅,您的安危乃重中之重。倘若您仗着勇猛,不顾危险,这无异于孤身闯入中原腹地。即便麾下拥有百万雄师,也难以施展。假若我是敌人,只需掌握您这一习性,在您必经之路设伏,派遣甲士以毒箭偷袭,主公您又将如何应对?” 张固闻言,惊愕不已。在三国乱世,此类事件并非鲜见。昔日,孙策便是因遭甲士伏击而陨落,其英勇之名,世人皆知。关于孙策之死,后世流传着诸多猜测。有言称,伏击孙策的死士并非许贡仆人,毕竟许贡已逝多年。一种推测指向孙权,意在篡位夺权;另一种说法则认为是郭嘉所为,彼时曹操与袁绍正于官渡对峙。 正值孙策响应袁绍之邀,准备跨江攻打广陵与徐州之际,为稳固后方,郭嘉向曹操献计伏击孙策。孙策毙命后,曹操得以安心征战官渡,最终一统北方,东吴自此再未对曹操构成威胁。从曹操对孙坚两子的评价中,亦能窥见其对谁的忌惮更深。对孙策,他赞誉为“狮儿不可与之争锋”;对孙权,则转变为“生子当如孙仲谋”。前者是勇猛难挡的狮虎,后者则被视为后辈楷模,二者之差,显而易见。 郭嘉接着说道:“主公,君子应远离危险之地。若您执意前往,嘉并不阻拦。但务必全军同行,切不可仅凭一己之勇,轻率出征。” 张固闻言,长叹一声,向郭嘉抱拳致谢:“多谢奉孝良言,在下铭记于心。” 郭嘉侧身避让,回礼道:“谢主公体谅。” 于是,张固调集骑兵三百余人,并邀黄忠一同出营狩猎,以舒缓心情。 郭嘉以军营需有主持大局之人为由,决定留在营地之中。 原本,张固的设想是仅率十余人外出巡视。然而,此刻回望,他不禁苦笑,这阵仗俨然如大军出征般壮观。 时至五月,天气逐渐转暖。但步入山林后,因草木繁茂,凉风习习,加之没有现代工业的污染,空气异常清新,令人心旷神怡。 一行人沿山涧流水前行,幸运的是,他们发现了一条人工开辟的小径。据曾入山狩猎的亲兵报告,前方隐藏着一个规模较大的山村,拥有约两百户人家,堪称一方大村。这条小径显然是山民为与外界连通而修建的。 亲兵还提及,越过山村深入山林后,由于树木茂密,只能下马步行。因此,战马需留在村落,并由专人看守。 听闻此言,黄忠爽朗大笑:“主公本想策马狩猎,锻炼骑射技艺,却未曾想竟寻得一处无法骑马的所在。哈哈!” 张固亦笑言:“确实如此。不过,我自知骑射技艺尚浅,此次出行更多是为了放松心情,调整心态,以便回去后更好地练习。如今无需骑马,倒免去了出丑的尴尬。只是遗憾,无法目睹叔父的英勇风采了。” 黄忠闻言,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三百余人的队伍在小径上排成长长的队列,继续前行。 前行不到两里,黄忠突然勒紧缰绳,其胯下战马亦显得焦躁不安。 “主公,您可曾听到什么声响?”黄忠问道。张固连忙侧耳细听,随即脸色骤变。 前方隐约传来喊杀声与哭喊声。张固急忙扬鞭催马,登上一座土丘远眺。只见远处的山村黑烟弥漫,喊杀声与哭喊声正是源自那里。 黄忠随后赶到,在张固身旁勒马而立。 遥望那偏远的山村,领导者的面色骤变,急声呼道:“情况危急,山民正遭受袭击!”张固的面容瞬间阴郁,沉吟道:“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是董军所为?亦或是山中的匪徒?”黄忠冷静分析道:“董军已在轘辕关坚守多日,不太可能轻易下山行此恶行,相比之下,山匪的可能性更大。” 周围的骑兵迅速靠拢,张固环视众人,语气坚定地说:“不论是谁,将暴力施加于无辜百姓之上,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准备冲锋,随我前去救援!”众人闻言,纷纷取出兵刃,整理好装备,严阵以待。得益于在轘辕关的刻苦训练,如今的骑兵部队已初具战斗力。 见一切准备就绪,张固从张成手中接过双刃戟,高声喝道:“跟我来,冲锋!”随后,他挥舞着双刃戟,率先冲下土丘。黄忠及其身后的骑兵紧随其后,黄忠所骑的战马乃是从华雄处得来的千里良驹,产自凉州,虽张固先行一步,却很快被黄忠超越。 两人一马当先,迅速接近村口。只见村口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村庄内部尘土飞扬,哭喊声不绝于耳。此时,一队甲士正从房屋中冲出,他们手持兵器,肆意冲撞,身上挂满了掠夺来的财物,有的还牵着牛羊,拖拽着妇女。张固目睹一位山民,似乎是个猎人,手持兵器勇敢地向甲士冲去,却不幸被砍倒在地。 黄忠紧急勒住战马,对张固道:“主公,情况有异。这些人的盔甲兵器如此齐备,不像是普通的土匪。您看,远处还有骑兵在行动。”张固闻言,也勒马停下,仔细观察。果然,远处有几人骑着战马,驱赶着山民,他们所骑的皆是清一色的白马。 第36章 吾乃常山赵子龙也(上) 张固点头赞同道:“没错,从他们的装备和行动来看,确实不像山匪。更像是公孙瓒的军队!”屠村之事,张固并不陌生。当年黄巾之乱时,他亲眼目睹过太多这样的惨剧,无论是官兵还是黄巾军,都曾犯下此类罪行。在这乱世之中,百姓往往更容易成为乱兵刀下的亡魂。 兵与匪,界限模糊。有时,兵即是匪,匪亦是兵。在这个混乱的时代里,这样的悲剧时有发生,令人痛心疾首。 领军指挥官为确保麾下士兵的作战效能,对此类行为采取了默许的态度,甚至在为了攻克城池的关键时刻,向士兵承诺,一旦城池被攻破,便可纵容他们进行屠城以资庆贺。 以近期之事为例,十八路诸侯联合讨伐董卓之后,曹操之父不幸在徐州遇难。随后,曹操在进击徐州时,竟悍然下达了屠城的命令。 徐州,这个自大汉时期便享誉盛名的富饶州郡,在经历了曹操、吕布、刘备等多方势力的反复争夺与征伐之后,已然变得满目疮痍,十室九空。 张固,作为一个拥有现代人灵魂的存在,对此类暴行深感愤慨与厌恶。他毅然下令:“无论对手是谁,即便是友军,也绝不能将屠刀挥向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上!将他们全部消灭!” 言罢,他催动战马,奋勇向村庄冲去,黄忠紧随其后。 两人冲进村庄,只见两名身披铠甲的武士挡在前方。 “何人胆敢如此嚣张,纵马闯……”话音未落,张固已挺起双刃戟,戟尖瞬间刺入其中一名武士的腹中。战马狂奔,张固将他高高挑起,那人身体蜷缩,宛如一只大虾,在空中飞舞。与此同时,黄忠挥舞大刀,将另一名武士的头颅连带肩膀一刀两断。 身后的骑兵纷纷跟上,马蹄声隆隆,震耳欲聋。公孙瓒的士兵见状,纷纷高呼:“有敌人来袭,快快迎战!” 一时间,村庄内嘈杂纷乱,却无人察觉,一名身着白袍白甲,手持亮银龙胆枪,胯下骑着白马的小将,正从与张固等人相反的方向,杀入村庄之中…… 张固铛的一声巨响,轻松地将一名敌兵手中的钢刀震飞,紧接着,他手中的双刃戟顺势一挥,干净利落地将那名敌兵砍倒在地。这时,另一名敌兵从旁冲出,目睹此景,惊愕地大喊:“快来人啊!有敌人袭击!” 然而,他的呼救声还未落下,张固已经眼疾手快,一道寒光闪过,再次将这名敌兵斩于马下。与此同时,张固麾下的骑兵也如潮水般涌入村庄,他们三五成群,迅速分散开来。马蹄声轰鸣,整个村庄都被惊动了,那些原本正在掠夺财物的乱军顿时乱作一团。 这些乱军原本正沉浸在抢掠的狂欢中,突然遭遇袭击,他们慌忙跳出藏身之处。由于没有统一的指挥,有的士卒提着兵器就迎了上去,有的则慌忙寻找战马。整个场面一片混乱,毫无章法可言。 张固刚刚解决掉两名敌人,又有两名贼将骑着战马拦住了他的去路。然而,张固却仿佛浑然不觉,猛然在马上挺身而起,手中的双刃戟抡圆了狠狠劈下。沉重的戟刃落下,瞬间将面前的贼将和战马劈成了两半。鲜血四溅,染红了张固的战袍,但他却毫不在意,纵马疾驰,手中的大戟翻飞如电,幻化出一道道戟影,无人能挡。 与此同时,黄忠也率领着人马冲进了村庄。他被十几名乱军围困,但黄忠却毫无惧色,大刀挥舞,刀光如网,将敌人杀得血流成河。 张固的骑兵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村里的乱军根本无法抵挡他们的冲击,仅仅一个回合下来,就被冲杀得溃不成军。 “何方狂徒,竟敢来坏我北平军的好事!”随着一声怒喝,一名手持大刀、骑着白马的将领率领着二十多名骑兵冲了过来。显然,在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已经有首领开始收拢部队进行反击了。 然而,这名将领却迎面撞上了张固。张固定睛一看,发现领兵之人竟是公孙瓒手下的大将单经。 此时,黄忠也冲到了张固身旁,勒住了战马。单经也认出了张固和黄忠二人,于是他勒住战马,大声喝道:“张将军,我北平军与你广陵军同为盟军,为何今日张将军却要在此杀我部曲?难道张将军要背弃盟约吗?无缘无故攻击我军,这是何道理?” 在一片纷乱的战场上,张固的声音冷冽如冰:“你以为搬出袁绍就能吓到我?我们联军共同的誓言是击败董卓,重振汉室。可看看你们现在,纵容士兵烧杀抢掠,与董卓的暴行有何两样?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铲除你们这些败类!” 单经闻言,怒不可遏:“张固,你这样做不怕引发北平军与广陵军的全面冲突吗?到那时,所有责任都将由你一人承担!” 张固冷笑:“哼,我提着你的脑袋去见公孙瓒,看他敢不敢与我交战!”说着,他便要策马冲锋,却被黄忠及时拦下。黄忠手持大刀,恭敬地对张固说:“主公勿忧,此人交给我来处理。”言罢,黄忠拍马冲向单经。 单经望着黄忠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心中恐惧万分。他深知黄忠在汜水关下与吕布的大战,早已名震联军。单经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清醒的认识,根本不敢与黄忠正面交锋。 于是,他调转马头,想要逃跑。他的随从们见状,也纷纷跟随他逃离。张固见状,立即跟随黄忠追击。 然而,单经还没跑出多远,就从一条小巷中冲出一位白袍小将,手持长枪,一枪便将单经刺落马下。单经跌倒在地,看着眼前的赵云,捂着伤口,惊恐地喊道:“赵云,你竟敢……” 赵云冷哼一声,策马向前,战马的前蹄重重踏在单经胸口。单经口吐鲜血,胸口凹陷,眼看就要命丧马蹄之下。 赵云击杀单经后,调转马头,继续向单经的随从们冲杀。亮银枪在空中飞舞,单经的随从们纷纷落马。 此时,黄忠也冲了上来。赵云本以为黄忠是单经随从中的一员,便毫不犹豫地向他刺出一枪。黄忠原本见赵云击杀单经,并不想与他交手,但见赵云一枪刺来,只好迅速应对。 黄忠轻轻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行家一交锋,他便立刻察觉到对方的武艺非同小可,与自己乃是同一层次的高手。这不禁让黄忠燃起了斗志。他挥刀向外一格,只听“铛”的一声巨响,赵云那杆银鳞枪上传来一股惊人的力量,仿佛重若千斤。黄忠大喝一声,硬生生地将银鳞枪震开。 赵云见状,毫不犹豫地再次出枪,这一枪比先前更快、更猛、更凌厉,犹如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长空。黄忠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气,他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但赵云在击杀单经之后,不问青红皂白便对他出手,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换做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恐怕都会心生怒火。黄忠知道赵云并非敌人,只是他行事太过鲁莽。于是,黄忠也开始反击,他反手一刀劈向赵云的枪杆,刀枪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崩开枪杆后,黄忠大刀一挥,犹如力劈华山,带着一股凌厉的刀风,呼啸着向赵云劈去。 赵云不敢大意,连忙举枪相迎。此时,他也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但黄忠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只能硬接这一击。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转眼间已经战了十几个回合。 张固早在听到赵云的怒喊时,便注意到了这位冲杀而来的白袍小将。他看到赵云击杀单经后,又将目标转向了黄忠,心中不禁一愣。他知道赵云一定是认错了人,而此刻黄忠与赵云已经斗得难解难分,他生怕其中一人有个闪失。 于是,张固连忙驱马上前,一边大喊“住手,这是一场误会!”一边扬起手中的双刃戟,将两人的兵器击开。赵云见有人阻拦,连忙拔马退到一旁。黄忠见赵云退出战团,也收起了战刀,开口道:“你这人,为何不问缘由便对我出手?” 赵云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他已经认出了黄忠和张固二人,毕竟他们曾在汜水关前与董军大战,而自己当时只是单经手下的一名普通骑将,曾在远处观战过他们的英勇表现。 于是,赵云连忙抱拳拱手道:“抱歉,在下孤身一人前来解救百姓,以为遇到的都是乱军,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没想到张将军也亲自领兵在此,真是意外,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张固仔细地端详着赵云,只见赵云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双目炯炯有神,五官端正俊秀。年龄与自己相仿,身着洁白战袍与铠甲,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黄忠闻言,爽朗地笑道:“不妨事,不知者不怪嘛。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如此勇猛之人,你的武艺不在我之下,而且如此年轻,真是后生可畏啊!” 第37章 吾乃常山赵子龙也(下) 赵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谦逊地说道:“黄将军过奖了,在下才疏学浅,哪里能与黄将军相提并论。” 黄忠见赵云认出了自己,好奇地问道:“哦?你认识我?难道你并非此地的村民吗?” 赵云连忙解释道:“在下乃常山真定人氏,姓赵名云,字子龙。我是公孙瓒军中的一员,隶属于单经将军麾下,在白马义从担任骑将。前番曾在虎牢关军中亲眼目睹黄将军与吕布大战的英姿。” 黄忠听后,惊讶地说:“原来你是公孙瓒北平军中的人?那这里这些人……?” 赵云点了点头,解释道:“黄将军有所不知,公孙瓒大军与贵军在此与轘辕关守军对峙已有三月有余。公孙瓒得知联军攻入河东后,心中焦急万分。然而虎牢关地势险要,公孙瓒也无可奈何。前段时间,军中幕僚向公孙瓒献策,让他派出斥候进入山中寻找小路,希望能绕过轘辕关,直捣洛阳。公孙瓒采纳了这个建议,便派我们进山寻找小路。” 张固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看来公孙瓒确实是急了。那你是怎么知道单经在此地的呢?” 赵云回答道:“张将军,单经连日来在山中奔波寻找小路,早已疲惫不堪。前段时间,他带领我们找到此地,便有了不轨之心,但我及时阻拦了他。没想到今日我寻路无果,回到营中后,听军中好友说,单经准备借找路的名义,领兵来此寻欢作乐,给手下兄弟找点乐子。我一听此言,知道大事不好,立刻赶来。没想到单经竟然真的做出了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我气愤不过,只能亲手杀了他,为山民们报仇。” 张固听后,对赵云的侠肝义胆深感敬佩,连忙点头称赞道:“子龙真是英勇无畏,不与这种禽兽同流合污。你的行为令人敬佩。只是如今你杀了单经,恐怕会有些麻烦。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力帮你周旋的。” 赵云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本对公孙瓒的白马将军之名仰慕已久,听说他勇猛抗敌,保护边疆百姓免受异族侵扰,便一心想要投身他的麾下,哪怕只是做个普通的士兵,能在草原上驰骋,为保卫家园出一份力,也觉得无上荣光。然而,现实却让我大失所望,公孙瓒原来和那些只知争权夺利的诸侯并无两样。我不禁疑惑,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一个真正关心百姓疾苦的明君吗?如果实在找不到,我或许只能回老家务农,日后再做打算了。” 张固正欲开口,却被黄忠抢先一步:“你这人也太轻易言败了吧,遇到一点挫折就想着回乡归隐山林,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你这一身好武艺?看你的身手,除了天赋异禀,想必也是自小得名师指点,勤学苦练才有今日之成就。” 黄忠接着说道:“再说了,这世上就没有明君了吗?你看我家主公张固,他曾在虎牢关前挺身而出,为百姓除害,与董卓逆贼大战一场。今日,他又为了百姓的利益,不惜与公孙瓒决裂。这样的行为,难道还不符合你心中‘心系百姓的明君’的标准吗?你为何要放弃这样一个明君,而选择回乡虚度光阴呢?” 赵云闻言,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这……” 张固见状,心中暗自给黄忠点赞,连忙接过话茬,趁热打铁:“子龙兄弟,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你若是投靠我,日后若见我做出任何对不起百姓的事情,你随时可以离开,去寻找你心中真正的明君。在下绝不阻拦,你看如何?” 赵云见张固态度诚恳,便说道:“张将军,我有个问题想问您,希望您能为我解答。” 在这个时代,君主选择臣子,臣子也同样选择君主。张固明白这是赵云在考验他,就像之前考验郭嘉一样,于是他回应道:“子龙,但说无妨。” 赵云一脸严肃地问道:“请问将军,什么是‘仁’?” 这是一个非常笼统且难以回答的问题。范围太广。不过,自从上次面对郭嘉后,张固已经对这类问题有所准备。 张固开口答道:“让百姓吃饱饭,有衣穿,有房住,这就是‘仁’。” “这就是‘仁’吗?”赵云喃喃自语。 “没错,子龙。自桓灵二帝以来,朝纲不振,礼乐败坏。汉室江山被小人所篡夺,天下诸侯纷纷割据。在这样的乱世中,百姓还能吃饱穿暖,有房住吗?你看现在,一个诸侯手下的将军作乱,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山村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的理想很简单,就是平息这乱世,让百姓重新过上安定的生活。对百姓来说,这就是最大的‘仁’。有句话说得好,‘宁为盛世犬,不做乱世人’。乱世的百姓,实在是太苦了!只有早点结束乱世,百姓才能安稳下来!” 赵云沉默了。张固口中的“仁”非常实际,就是让百姓吃饱穿暖。对百姓来说,这确实就是最大的“仁”。 赵云家境不错,毕竟“穷文富武”。但说到底,他还是出身平民。张固的这一番话,深深触动了赵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犹豫了一下,便下马单膝跪地,说道:“将军若不嫌弃,云愿意为将军效犬马之劳。赵云拜见主公!” 张固闻言大喜,连忙翻身下马,说道:“我得子龙,如虎添翼。现在我军骑兵一直缺少统领,子龙既然来了,这骑兵就交给你了。” 赵云赶忙行礼道:“主公如此看重云,云必定肝脑涂地,不负所托。” 说话间,张固的骑兵已经击溃了公孙瓒手下的乱军。此战中,单经带领半曲骑兵前来山村作乱,大部分马匹都留在村中。 张固发动骑兵突击时,单经无法组织有效反击,手下乱成一团,最终被分割击杀。张固的骑兵毫发无损,还缴获了两百多匹战马,这批战马作为战利品是不可能还给公孙瓒的,等到回去后骑兵队伍便可扩充至五百多人。 若按汉代编制,五百人为一曲,如今张固的骑兵已突破一曲。但其实最大的收获是赵云的加入。 与原先历史不同,当时袁绍并未分兵。张固如同一只扇动翅膀的蝴蝶,搅乱了历史进程。原本赵云要在界桥之战后才被公孙瓒赏识,与刘备并肩作战并结识。 公孙瓒败亡自焚后,赵云拒绝了袁绍的招揽,投靠了刘备,与典韦一样,前期一直担任刘备的保镖首领一职。 直到赤壁之战结束后,赵云在攻打桂阳郡时才首次独领一军,但之后又没有统兵机会。入川时只是诸葛亮副将,他真正的闪光点是在汉中之战。 赵云是后世张固最喜欢的三国武将,张固一直遗憾赵云未能早点独领一军。现在得到赵云,张固立刻让他独立领军,避免像诸葛亮培养马谡那样,一直留在身边不给机会,直到关键时刻才放出去,犯错后又不得不挥泪斩之。马谡的失败,张固认为是诸葛亮一手造成的。 赵云曾在白马义从中历练,有丰富的骑兵作战经验。张固目前骑兵数量不多,正好让赵云上手统领。张固相信,只要好好磨练,赵云未来定能成为像张辽、徐晃那样的武将。 赵云武艺超群,枪剑双绝,箭术也极为高超。在《三国演义》中,诸葛亮借东风后,周瑜感叹其有鬼神之能,派徐盛追杀。诸葛亮命赵云前来迎接,徐盛船队在后追赶,赵云立于船上,一箭射断了徐盛船帆上的绳子,足见其箭术之精湛。 徐盛的船突然在江上横了过来,无法继续追赶。 当时,东南风猛烈,大江波涛汹涌,加之夜色深沉,能见度极低。要想在船上从远处一箭射断绳索,这样的箭术,恐怕丝毫不逊于吕布当年的辕门射戟。 更难能可贵的是,赵云忠义无双,是那种一旦认定了主人,便会誓死追随的忠臣。若非今日机缘巧合,张固要想得到赵云,恐怕是难上加难。 黄忠见状,哈哈大笑,走上前说道:“恭喜主公得一猛将追随。”刚刚黄忠一时大意,也吃了点小亏。对于赵云的武艺,交过手的黄忠十分了解,心中敬佩不已。 此时,追杀公孙瓒乱军的骑兵也已归来。山村经过这一劫难,死伤人数达到了一百多。 许多房舍被公孙瓒的乱军烧毁,导致不少人无家可归。 看着那些在废墟前哭泣的村民,张固不知该如何劝解。 于是,张固叹了口气,对黄忠说:“唉,匪过如梳,兵过如篦,村民遭受此等大难,我实在于心不忍。叔父,咱们收兵回营吧,明日请叔父派人送些粮草给山民。咱们得赶紧回营,今日咱们杀了公孙瓒的手下,需防备公孙瓒来找咱们的麻烦。咱们军中无大将镇守,只有奉孝一人在营中,我实在不放心。” 于是,张固三人迅速领兵回营。 第38章 公孙瓒的怒火 而此刻,在公孙瓒的营中,公孙瓒一巴掌狠狠地拍打在面前的桌案上。桌上的酒碗猛地跳起,酒水倾泻而出,洒得四处都是。那只酒碗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摔落在地,瞬间摔得粉碎。 碗破碎的声音,吓得下面伏倒在地的士卒浑身一颤。公孙瓒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黄口小儿,竟敢杀我将士,辱我太甚!不报此仇,我还有何脸面在联军中立足,又有何脸面统帅大军!” 这时,坐在一旁的刘备站起身来,说道:“兄长,你的士卒先屠杀百姓,这才是张固杀人的理由。” “若是兄长就此去找张固的麻烦,咱们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啊!”公孙瓒冷哼一声,问道:“玄德,难道你认为此事就这么算了?” 刘备拱手回答:“并非如此,兄长要知道,广陵军虽然只有四千多人,但陈留军的张邈是张固的伯父,这两支军队实际上是一体的。再加上张固和黄忠勇猛无比,若是我们没有合适的出兵理由,就这么贸然攻打,不仅可能打不过,还会在道义上站不住脚。将来即便闹到袁绍那里,我们也无法辩解。” 公孙瓒显得有些失落,问道:“那依玄德之见,该如何是好?” 话未说完,一名士卒趴在地上,急忙说道:“将军,杀人的除了张固,还有咱们军中的一个主骑,名叫赵云。单将军就是死在他的手上,如果不是他,单将军或许还能逃走。” 公孙瓒闻言大怒:“什么?居然有这种背叛之人!你立刻去监视张固的大营,如果张固回来,军中有此人,立刻来报。” 士卒领命而去后,公孙瓒对刘备说:“玄德,这人杀了同僚后肯定不敢回营。如果他只顾自己逃命那倒罢了,但如果他投靠了张固,我们就打着要人的旗号去找张固,如何?只要张固把人交出来,就当他认输了,我的脸面也能保住。你觉得如何?” 刘备见状,担忧地说:“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我们联军可能会分崩离析。还望兄长以国事为重,三思而后行。” 公孙瓒有些不耐烦:“玄德,你不要再劝了,我已经决定了。你先去吧。” 刘备叹了口气,带着张飞和关羽离开大帐。一出帐门,张飞便说:“大哥,张固那小子我看着顺眼,何况他还是我的本家呢。要是公孙瓒去找他麻烦,我可不帮忙。” 关羽也附和道:“是啊,兄长。虽然我们现在在公孙瓒军中,但并非由他统领。他乱杀百姓,还有理了?如果我在场,说不定也得上去教训那帮畜生一顿。” 关羽出身平民家庭,对这种事情更是愤慨不已。 曾经,关羽为好友报仇,除掉了本地的恶霸。为此还逃亡到涿郡,对于公孙瓒军队的所作所为,他也感到极为愤怒。 刘备叹息道:“公孙瓒手握一万五千大军,是讨伐董卓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若是我们与张固决裂,损失的将是联军的整体实力。唉!” 关羽问道:“大哥,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我知道你一心为国,但大丈夫行事,有所为,有所不为。你看那张固,年纪轻轻,面对公孙瓒的乱军,说绞杀就绞杀,真是英勇无比!” 刘备突然抬起头,说道:“有办法了,云长、翼德,你们过来,听我细细道来……”关羽和张飞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公孙瓒刚刚派出去的小兵飞奔而回,直奔帅帐。刘备对关羽说:“云长,你赶快去,按计划行事。翼德,你随我来。”说完,刘备带着张飞急忙向帅帐走去,而关羽则骑马迅速出营。 刚进入大帐,就见公孙瓒满脸喜悦地说:“玄德,你来得正好。据手下报告,刚刚那个主骑和张固已经回营了。而且他还紧跟在张固身后,看来已经投靠了张固。我们就以这个为借口,去向张固要人。” 刘备惊讶地看着公孙瓒,问道:“兄长,你真的要非去不可吗?”公孙瓒坚定地说:“玄德,你不要再劝了,今日我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见公孙瓒心意已决,誓要前去,刘备急忙进言道:“兄长,既然此事已至此,小弟心中有一计,或可助兄长保全颜面,不失威望。”公孙瓒闻言,眼神一亮,连忙追问:“哦?玄德有何妙计,愿闻其详。” 刘备沉稳地答道:“兄长,此番我等若贸然向张固发难,须知广陵军与陈留军合兵一处,兵力足有两万之众,远超我等。更兼张固麾下有黄忠,勇猛无双,万夫莫敌。即便我等侥幸取胜,也必将元气大伤,此战动静必然惊动轘辕关守军。若董贼趁机来袭,我等将如何应对?再者,战争残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些可都是兄长麾下的精锐之士,若在此折损过多,将来兄长又如何与袁绍争夺冀州、幽州之地呢?” 公孙瓒闻言,点头称是,神色凝重道:“玄德所言极是,那依玄德之见,我等当如何是好?”刘备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兄长,小弟认为,不如我等约张固斗将。我三弟张飞之勇,兄长也是知道的。 我等可与张固约定,让翼德与那主将单打独斗一场,胜负既定,此事便就此作罢。若翼德胜出,击杀那人,那也是那人技不如人,张固也无话可说。如此,兄长既能保全颜面,又能对麾下将士有所交代,兄长以为如何?” 公孙瓒闻言,思索片刻,点头赞同道:“我深知翼德之勇,如此甚好,就依玄德之计行事。来人,点齐人马,我等即刻前往张固营中。” 此时,张固帅帐之中,张固端坐帅位,神色淡然地问道:“哦?既然云长如此说,子龙,你有何见解?”原来,张固刚回营不久,陈应便前来禀报,说营外关羽求见。张固闻言,心中好奇,便将关羽请了进来。 关羽见到张固,便将公孙瓒要找张固麻烦一事如实告知。黄忠一听此言,顿时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哼!公孙瓒若敢来,我必让他有来无回,杀得他片甲不留!”张固见状,连忙拦住黄忠,对着关羽说道:“云长既然前来,必然是奉玄德公之命,有什么话。云长但说无妨。” 关羽拱手道:“我大哥之意,广陵军与北平军同为讨董联军,理应同仇敌忾,共抗董贼。若是自相残杀,只会削弱联军的力量。如今公孙瓒只是因一时之气,觉得丢了面子,难以下台。我大哥欲劝公孙瓒与张将军和解,到时候由我三弟出马,与张将军麾下小将单打独斗一场。我大哥已交代三弟留手,不会伤了小将性命,特意让我来知会一声,还望张将军不要推辞。” 张固闻言,微微颔首,看向赵云,问道:“子龙,你有何看法?”赵云连忙躬身行礼道:“主公,此事皆因我而起,就让我去吧。关将军回去后,还望转告三将军,让他不必留手。一应事宜,云愿一力承担!” 张固摆手笑道:“此事与子龙又有何干?杀公孙瓒乱军,我也有份。若非子龙,玄德公还未必有此良策。如今让子龙出战,岂不是将问题都抛给了子龙?子龙不必自责。” 张固接着对关羽说道:“既然子龙同意,我也敬重玄德公为人。就依玄德公之见,让公孙瓒划下道来吧。”关羽拱手道:“多谢张将军给我大哥这个面子。这位小将军便是子龙吗?子龙放心,我回去后定会让三弟留手。” 赵云对关羽拱手道:“关将军放心,若是三将军留手,恐怕会被公孙瓒看出破绽。玄德公愿意帮云解决麻烦,云感激不尽,岂能给玄德公添乱?关将军回去后,让三将军不必留手。若是云死于三将军之手,那也是云学艺不精,怪不得他人。” 关羽闻言,动容道:“唉!既然如此,子龙千万小心。如此勇士,公孙瓒竟然不识人才,真是短视至极!恨不得早日与子龙相识。张将军真是好福气啊!”说罢,关羽匆匆转身离去。 看着关羽离去的背影,张固对赵云说道:“子龙,张飞之勇,你是知道的。我知道你为人忠义,不愿给他人带来麻烦。但此战非同小可,你还要小心为上。”赵云点头道:“主公放心,前日汜水关前,我曾见识过翼德将军之勇。云有信心应对。” 黄忠闻言,哈哈大笑:“主公关心则乱啊!我对子龙还是很有信心的。子龙之勇,不在我之下。只是子龙现在还年轻,假以时日,恐怕连我也不是子龙的对手了。”赵云闻言,正要推辞,却见门外传令兵匆匆来报:“报!营外公孙瓒领着人马前来挑衅,让主公出营答话。” 张固闻言,冷笑一声:“来得还挺快!子龙、叔父,我等走吧!”说罢,便大步向帐外走去。黄忠和赵云连忙跟上。 …… 第39章 赵云斗张飞 张固领着赵云、黄忠及两百余骑出了辕门,只见公孙瓒带着麾下白马义从,列阵以待,气势汹汹。公孙瓒大声喊道:“张固小儿!我等同为联军之人,你为何撕毁盟约,杀我大将士卒?” 张固冷哼一声,义正言辞道:“公孙太守!我敬你镇守边境,对抗异族,扬我大汉之威。但这绝不是你纵容手下虐杀百姓的借口!我既然碰见了,就不能坐视不管!” 公孙瓒怒喝道:“我的人自有我来管!你如此行事,杀我将士,我的颜面何存?今日你必须给我个说法!”张固也毫不退让:“公孙太守!人我杀了!你要划下道来,我接着便是!要打!咱们就摆开阵势,打上一场!你看我怕不怕你!”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张邈也带着一队骑兵匆匆赶来。张邈策马来到张固身旁,问道:“安定!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和北平军起了冲突?”张固连忙解释道:“伯父!此事容后禀告!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说吧!”张邈闻言,微微点头。 那边刘备见张邈领军赶到,心中暗自焦急。他深知若是大军对攻,己方占不到便宜。于是,他悄悄对公孙瓒说道:“兄长!张邈反应迅速啊!若是大军交战,我等占不到便宜!还是让翼德上吧!”公孙瓒闻言,点头同意。 于是,公孙瓒对着张固大声喊道:“张安定!你杀我士卒之事暂且不提!我听说单经是死在我军一叛卒手上!我知此人现在在你军中!你要将此人交给我!我俩的恩怨便一笔勾销!”张固闻言,神色坚定地说道:“公孙太守!此人明辨是非、心怀大义!我岂能轻易交给你?” 公孙瓒一听此言,更是怒不可遏:“张固!你休要狡辩!今日你若不交出此人!我誓与你决一死战!”张固毫不畏惧地说道:“公孙太守!你若想战!我张固奉陪到底!” 公孙瓒闻言,怒气冲冲,厉声道:“张固小儿,我屡次忍让于你,你真当我性格温和,易于相处吗?” 张固神色从容,缓缓说道:“公孙太守,交人一事,实难从命。我敬重你白马将军的威名,故而给你留一份颜面。倘若你有其他解决之道,但说无妨,我定会慎重考虑。” 公孙瓒冷哼一声,怒声道:“好,那我就给你一个解决方案。首先,你杀伤我军士卒,需赔偿一定数量的财物。再者,此人毕竟杀害了我的手下部将,今日便让他与我部下比试一场,若他能侥幸胜出,我便既往不咎,这已是我的底线。倘若你还不答应,那我们就点齐兵马,一决高下,你看如何?” 张固微微点头,道:“可以,但我要说清楚,此人已是我的部下,若他在这场比试中胜出,你便不得再找他麻烦。若你违背诺言,那就是与我为敌,到时候,可别怪我跟你翻脸,迫使你我刀兵相见。” 公孙瓒冷笑道:“就怕他今日便命丧于此。若他侥幸存活,此事便就此作罢,我答应你,不再找他麻烦。” 言罢,公孙瓒高声喝道:“翼德,去吧!”张飞闻言,点头示意,随即策马冲出阵来,大声喝道:“燕人张翼德在此,哪个小将前来应战?” 赵云对张固拱手道:“主公,云去了。”张固点头嘱咐道:“子龙小心为上,切勿大意。” 赵云点头回应,提起龙胆枪,犹如蛟龙出海般冲出阵来。 张飞目光如炬,看着赵云,大声喝道:“俺不杀无名之辈,来将报上名来!”赵云提枪而立,朗声道:“吾乃常山赵子龙也。” 张飞闻言,大喝一声:“好小子,听俺大哥二哥说,你还不领俺大哥的情。既然如此,那就休怪俺不客气了!”说罢,提起丈八蛇矛,策马便冲杀过来,犹如一股狂风骤雨,势不可挡。 枪如龙吟,马似虎跃!张飞如同一股黑色旋风,眨眼间便冲到赵云面前,举起长矛便刺。 赵云见张飞这一矛势大力沉,心中也不禁微微一惊,但随即抖擞精神,提枪应战。他挥舞着龙胆长枪,枪尖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圆弧,轻松劈开了张飞的长矛。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二人手中的兵器剧烈震动,险些脱手而出。 张飞力大无穷,但赵云自幼受名师指点,与张固一样,也曾经历药浴锤炼筋骨,故而并未在力量上落入下风。两人一击之后,赵云大喝一声:“小心了!”说罢,挺枪便刺,枪尖犹如繁花绽放,朵朵枪花直奔张飞而去。 张飞见状,也不甘示弱,挺起长矛,与赵云战得难解难分。兵器交击之声,如金石相撞,不绝于耳,两人斗得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场外,关羽目光如炬,注视着场内的大战,对刘备说道:“大哥,不曾想这小将如此勇猛,武艺竟不在三弟之下。” 刘备闻言,脸色大变,道:“为何这张安定如此好运,手下除了黄忠、典韦之外,又得此猛将。若是此人在我手下,何愁大业不成,汉室不兴啊!” 一旁的公孙瓒脸色阴沉如水,他对于刘备手下的关羽、张飞早已垂涎三尺。在汜水关时,见到刘备麾下如此多的猛将,公孙瓒早已嫉妒得要命。当时他就想,为何自己手下没有顶级猛将,将来和袁绍争夺冀州时,又有谁能阻挡颜良、文丑这样的猛将呢? 如今,他惊异地发现,自己手下的一个主骑竟然如此勇猛,若早知如此,公孙瓒定会早早地提拔此人,哪能便宜了张固。此刻,他只恨单经已死,不然的话,若是单经活着回来,公孙瓒定要将其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场内,赵云与张飞已然斗了二十多回合,大战愈发激烈,双方都已全力以赴,杀得难解难分。两人你来我往,枪影如织,战马嘶鸣,尘土飞扬,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正在上演…… 在广陵军营之外,张飞与赵云二人激战正酣,枪矛交织,犹如一幅动人心魄的画卷。张飞如一团黑色的旋风,迅猛异常;赵云则像一道白色的闪电,凌厉夺目。伴随着金铁交鸣之声,二人的兵器在空中不断碰撞,交织出令人眼花缭乱的火花。 战斗逐渐进入高潮,张飞满脸兴奋,大喝一声:“痛快!与上次汜水关大战相比,此次更为畅快!”言罢,他身形一侧,长矛犹如蛟龙出海,直刺赵云而去。赵云见状,面不改色,长枪猛然一震,宛如怪蟒翻身,铛的一声,正巧挑在张飞的蛇矛之上。 张飞只觉手臂一阵酸麻,蛇矛几乎脱手,他心头一震,却顺势借力打力,翻手之间,丈八蛇矛划出一道黑色的圆弧,带着凌厉的劲风,向赵云反击而去。赵云也不甘示弱,长枪舞动,犹如银色巨蟒,呜咽之声不绝于耳,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圆弧,犹如新月当空,闪耀在苍穹之下。 银色圆弧与黑色圆弧在半空中猛然相撞,张飞的蛇矛再次被荡开。张飞的战斗风格与他的性格如出一辙,骁勇无比,临战之时犹如疾风骤雨,狂野不羁。他口中发出的吼声,更是震耳欲聋,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已被他的气势所压垮。 然而,赵云却毫不畏惧,长枪翻飞之间,犹如出海蛟龙,游刃有余。任凭张飞如何凌厉的进攻,他都能一一化解,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二人你来我往,枪矛或刺或挑,或扎或圈,战得难解难分。 金铁交击之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广陵军营之外。张飞越战越勇,遇到如此强大的对手,他兴奋不已,怒喝连连。然而,刘备交待他要留手的话语,却早已被他抛之脑后。 不知不觉之间,两人已经交手百余回合。刘备在旁观战,见二人平分秋色,不禁对关羽说道:“云长,依你看来,三弟有取胜的可能吗?”关羽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不曾想,这个名叫赵云的小将武艺如此了得。虽然年轻,但枪马娴熟,技艺超群。翼德想要取胜,恐怕难上加难。恐怕要等到三百回合之后,才能分出胜负。” 听见关羽如此说,刘备心中不禁担忧起来。他深知自己起军虽然早,从平定黄巾之乱时便开始起兵,但一直以来手下只有关张二人为将。这两人对他来说,犹如左膀右臂,是他的根本所在。如今看到赵云的实力与张飞不相上下,刘备不禁开始为张飞担忧起来,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于是,刘备便想叫停这场大战。毕竟,若是张飞有个万一,丢人的不是他公孙瓒,而是自己。然而,当他将这个想法告诉公孙瓒时,却遭到了公孙瓒的强烈反对。 公孙瓒此时已经快要气疯了。他原本以为凭借张飞的勇猛,定能斩杀赵云,挽回自己的颜面。然而,如今看来,他的脸面、人才、威信全都丢尽了。见刘备想要叫停,他开口道:“玄德,这件事我可是听你劝说才同意如此处理的。可是现在翼德不能斩杀此人,我难道就这样灰溜溜地撤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以后还怎么带兵!” 第40章 迁都 刘备见状,急切地说道:“兄长,事已至此,又待如何?就算让云长上去,那边还有个黄忠加张固呢!难道真要调兵前来攻营吗?我仔细看过了,张固大营已经厉兵秣马,全在戒备之中。旁边的陈留军也是虎视眈眈。兄长,听我的,要以大局为重啊。” 然而,公孙瓒却愤恨地说道:“行,玄德,我知道你其实是担心翼德的安危。不过你说,如果就此打住,我的脸面往哪放?” 刘备闻言,无奈地说道:“兄长,非是我担心翼德的安危。你我自幼同舍兄弟,皆拜在卢植门下。我与云长、翼德前来帮助兄长,除了想匡扶汉室之外,还想为兄长建功立业。此人武艺高强,咱们已经损失一员大将了,若是翼德再有闪失,咱们用谁抵挡董卓麾下的猛将?还如何建功?兄长切莫因小失大啊!” 公孙瓒闻言,神色复杂地看着场内英勇无比的赵云,最终无奈地说道:“既然如此,我听玄德的。来人啊,鸣金收兵!” 于是,叮叮叮叮的鸣金之声不绝于耳。张飞与赵云听见之后,同时撤出战团。张飞仰天长啸一声,哈哈大笑道:“痛快!小子,俺老张打得痛快啊!” 赵云闻言,抱拳说道:“多谢三将军手下留情!”张飞却说道:“唉,我可没手下留情。你小子的武艺不错,不在俺老张之下。可惜不让俺打了,今日就此别过。将来要是有机会,再来一决雌雄!告辞!” 说罢,张飞调转马头,直奔刘备而去。赵云见状,摇头叹息一声,也策马而回。张固见公孙瓒撤回张飞,驱马上前说道:“公孙太守,依你之见,此战打完之后,这件事是否就此翻篇?放心,承诺给你的补偿,稍后我便令人送去。” 公孙瓒愤愤地说道:“张安定,看在同为盟军的面子上,此事就此翻过。如果还有下次,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必然跟你斗上一场!” 张固拱了拱手说道:“放心!不过还请公孙太守约束手下士卒,切莫再随意欺压百姓。不然的话,哼哼……公孙太守,慢走不送了!” 说罢,张固转头便带着众人退回营中。看着张固离去的背影,公孙瓒狂怒道:“小贼!欺我太甚!将来你可千万别落到我的手上!否则要是有机会,我必定将你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收兵回营!” 说罢,公孙瓒转头狂抽战马,带着手下骑兵呼啸着离去。看着远去的公孙瓒,刘备三兄弟对视一番,无奈地摇摇头,慢慢地跟了上去…… 此时,在汜水关中,董卓的帅帐内却是一片沉寂。前番,董卓挥动大军,领军驻扎汜水关,原本想的是能够一举击溃联军,将反对自己的势力一扫而空,借此武功成就千秋霸业。 然而,未曾料到的是,汜水关下几场混战下来,董卓大军损兵折将,士气低落,导致将士们军心溃散。面对这样的局面,董卓只好终日饮酒作乐,再不复当初的雄心壮志。 这日,董卓坐在帅帐之中,左右两侧各有一名美貌婢女服侍。这时,李傕狂奔入帐,神色慌张地禀告道:“丞相!贼军已于昨日攻下温县!恐怕不日将要渡河攻打孟津了!丞相派我与孙坚联络和亲之事也被孙坚拒绝了!如今孙坚作为前锋正在大河北岸收集船只,恐怕,渡河之日已近在眼前了!!!” 董卓闻言,顿时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来,怒声道:“可恶至极!孙坚这厮,竟敢如此无礼!速速传令给董旻,令他即刻发兵增援孟津,刻不容缓!!!” 董卓话音刚落,下首端坐的李儒便投给两名婢女一个凌厉如刀的眼神,随后轻轻转头,示意她们退下。董卓见状,亦是毫不犹豫地挥了挥手,将两名婢女赶出了帅帐。 “李儒,”董卓沉吟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你曾言,河东白波军不过是癣疥之疾,而关东联军才是心腹大患。只要我等能够解决关东贼军,便可扫平天下,一统乾坤。然而,如今贼军却欲渡河与白波军合流一处,此举无疑将对我军侧翼构成重大威胁。一旦洛阳有失,我等退路便将被彻底断绝。若是我等被围困在这汜水关内,那可就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李儒闻言,缓缓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在帐内来回踱步。片刻之后,他停下脚步,语气坚定地说道:“丞相,我军新败,士气低落,兵无战心。而洛阳如今又面临威胁,依我之见,不如暂且引兵撤回洛阳,而后迁都长安。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董卓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问道:“迁都?你是说,迁都长安?” 李儒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说道:“正是,迁都长安。长安之地,地广人丰,乃是历代帝王建都之所。更有潼关、函谷关之天险作为屏障。昔日大秦便是凭借此地,横扫六国,一统天下。况且,主公在长安经营多年,基础雄厚。如此一来,既可以避开关东贼军之锋芒,又可以凭借天险据守。此外,丞相难道未曾听闻那首童谣吗?” 董卓闻言,心中涌起一股疑惑,连忙追问道:“童谣?什么童谣?” 李儒缓缓吟道:“‘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丞相可曾听闻?” 董卓闻言,眉头紧锁,连声问道:“这是何意?究竟是何意?” 李儒解释道:“‘西头一个汉’指的是高祖刘邦建都长安,传位十二帝。‘东头一个汉’则是指光武帝刘秀建都洛阳,亦传位十二帝。此乃天道轮回,命中注定。丞相唯有迁都回长安,方可化险为夷,无忧无虑啊!” 董卓听完李儒的解释,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连声道:“若非文优提醒,本相还悟不出其中深意啊!童谣寓意天意,此乃天数使然。好!即刻星夜回师洛阳,商议迁都之事!” 然而,李儒却连忙劝阻道:“且慢,丞相。汜水关下尚有袁绍领兵在此。若是我等贸然撤退,敌人前来追击,必将陷入溃败之境。届时,还如何从容迁都?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细细谋划才是。” 董卓闻言,一拍大腿,急切地问道:“那依文优之见,该当如何是好?” 李儒沉吟片刻,说道:“主公,此次迁都,速度必须要快。不论是皇帝还是大臣,皆需用兵胁迫,一并掳走。主公可星夜启程返回洛阳。至于汜水关,可留李傕、郭汜领兵二万先行固守三日,而后撤退。再令温候吕布领兵一万,在路上设伏。若是敌人追击,伏兵尽出,必可大败敌军。如此安排,至少可为我等争取五日时间。至于轘辕关那边,亦可如法炮制。” 董卓闻言,沉思片刻后说道:“汜水关如此安排,本相无异议。可是轘辕关那边,只有牛辅二将驻守。据探马禀报,轘辕关那边是张固和公孙瓒领兵。前番大战,你也亲眼所见,张固手下有黄忠这等猛将,还有使双戟的勇士。公孙瓒手下亦有黑脸使长矛、红脸使大刀之人,皆是勇猛无比。本相担心牛辅难以抵挡。这样吧,命杨奉、张济领本部将士前往虎牢相助,文优以为如何?” 李儒闻言,躬身行礼道:“丞相深谋远虑,令人敬佩。不论是杨奉手下的徐晃,还是张济的侄儿张绣,皆是勇猛过人。不过,为保万无一失,在下建议再遣温候手下张辽、高顺前往助战。如此安排,必定能让敌人望风而逃,我军则可从容迁都。” “就依文优之见!”董卓闻言大喜,随即大喝一声,“来人,为本相着甲!撤兵回师洛阳,共商迁都大计!” 话音刚落,便有传令兵骑上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奔赴各营传达命令。一时间,汜水关内如同煮沸的开水般喧嚣起来,将士们纷纷收拾行装,准备撤离。 …… 在与公孙瓒的那场纷争过后的次日清晨,张固便携着黄忠与郭嘉,踏上了前往公孙瓒大营的征途。而赵云,则被张固安排在了自家大营,静候佳音。 沿途之上,郭嘉的目光始终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终是忍不住向张固发问:“主公,嘉心中有一疑惑,一直难以释怀,还望主公能够指点迷津。” 张固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哦?能让奉孝心生疑虑之事,想来必定非同小可。说来听听,我亦很想听听你的见解。” 郭嘉闻言,沉吟片刻,随后缓缓开口:“在嘉看来,公孙瓒此人虽然野心勃勃,但才疏学浅,难成大器。主公也曾提及,若北方得以统一,其主必非公孙瓒无疑。由此观之,将来我们与公孙瓒之间的交集,似乎已屈指可数。然而,主公今日却为何还要屈尊前往,试图与公孙瓒化解干戈呢?” 第41章 交易(上) 张固闻此,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奉孝所言极是,讨董之战结束后,我们与公孙瓒之间的确已如同陌路之人,再难有交集。然而,公孙瓒身为北平太守,其辖地内骏马如云,怎能不令我心生觊觎?日前,子敬来信告知,盐场已投入全力生产,而我与奉孝尚未到来之前,曾与子敬商议,欲与糜家联手,从事贩盐之业,以充军资。然而,昨晚我细细思量,觉得若能与公孙瓒也做上一笔生意,用我们的盐去换取他的战马,岂不是两全其美?” 郭嘉听后,眉头微皱,再次发问:“主公所说的,可是那东海糜家?据我所知,东海糜家乃是徐州首屈一指的私盐贩子,他们怎肯舍弃自家的盐不用,而改用主公之盐呢?” 张固轻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纸包,缓缓递给了郭嘉:“这便是我能够胜过东海糜家的资本——我广陵郡生产的盐,质量要远胜于他们家的盐。当然,奉孝所言亦在理,若糜家真的不愿与我们合作,那我自然还得另寻他法。不过,这公孙瓒,便是我眼前的最佳选择。” 郭嘉接过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其中包裹着洁白如雪的细盐,犹如细细的河沙,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他忍不住用食指蘸了一点,放入口中细细品味,那咸香四溢、苦味极淡的味道,瞬间充盈了他的口腔。  “主公,这便是那广陵盐场新产之盐?”郭嘉抬眼望向张固,眼中满是惊异。 张固轻轻点头,语气中满是自信:“没错,此乃我用独门技法改良后的产物。奉孝以为,用此等盐去与公孙瓒交易,他会拒绝吗?” 郭嘉思索片刻,终于点头:“此盐质量之高,确实世所罕见。草原上食盐稀缺,公孙瓒若能将此盐转手卖出,必能大赚一笔。还能对异族产生影响!只是……”他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了几分担忧。 “只是什么?”张固见郭嘉似有难言之隐,连忙追问。 “只是,主公广陵与公孙瓒之间,隔着偌大的北方之地。食盐体积小,运输简便;不会引起注意。而战马体型庞大,目标显眼。这一路之上,窥伺之人必然不在少数。此事恐非易事。”郭嘉皱眉说道。 张固闻言,淡然一笑:“无妨,事在人为。我早已将此事筹谋多时。奉孝放心便是!”张固记得,虽然公孙瓒后来败给了袁绍,但在他势力鼎盛之时,曾一度掌控了整个幽州和青州。 他的部将田楷,曾任青州刺史,与袁绍之子袁谭在青州大战两年之久,方才败北。公孙瓒直至199年才兵败身亡。张固可以趁这两年时间,将战马从幽州沿青州南下,穿过徐州,运至广陵。两年时间,足够了。 张固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况且,等到将来公孙瓒败亡,若我能掌控徐州,那交易对象便可改为袁绍。生意场上,讲究的是互惠互利,和谁做生意,又有什么区别呢?” 言谈间,张固一行已至公孙瓒大营门前。守门士卒一见张固,皆如临大敌,纷纷将兵器对准了他们。 然而,张固却仿若未见,策马来到门前,高声说道:“尔等速速前去禀告,就说我与你家将军有要事相商。” 士卒们相视一眼,随后,一名统领模样的士卒开口答道:“那就请张将军稍待,我前去禀告主公。”说罢,他便飞奔而去。  不多时,大营中便有几骑冲出,为首之人正是公孙瓒。刘备三兄弟亦紧随其后。一见张固,公孙瓒便冷哼一声:“张安定,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吗?若是前来送赔偿,东西留下,你便可以走了。” 张固微微一笑,语气中满是淡然:“公孙太守此言差矣,这岂是赔偿?此乃我念及你手下伤亡惨重,特意赠予的抚恤罢了。不过,除了这些金银财物,我还有一桩大生意,想与公孙太守谈一谈。不知公孙太守是否有兴趣?” 公孙瓒听张固如此说,也懒得争辩赔偿与抚恤之事,径直问道:“生意?商贾之事,与我这武将有何可谈?我没兴趣!”  张固淡然一笑,语气温和:“公孙太守莫急,不妨请我进去一叙。你放心,等我将话说完,你定会感兴趣的。” 公孙瓒冷笑一声:“行,我倒要看看你张安定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请吧!”  于是,公孙瓒便带着张固一行人,来到了帅帐之中。公孙瓒大大咧咧地坐在上首,他的部将以及刘备三兄弟也各自落座。 张固并不在意公孙瓒的傲慢态度,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还顺手拿了个马扎,递给了郭嘉。黄忠则手扶长剑,肃然立于两人身后。 公孙瓒见状,又冷哼一声:“张固,你若有话,便快说。若无要事,我这军中公务繁忙,可没时间陪你闲扯。” 张固微微点头,向郭嘉使了个眼色。郭嘉会意,站起身来,将张固给他的纸包递给了公孙瓒的手下。那手下双手捧着纸包,恭恭敬敬地将其放在了公孙瓒面前的案子上。  公孙瓒迫不及待地打开纸包,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他连忙问道:“张固,这是何物?”张固轻笑一声:“此乃盐也。公孙太守不妨尝尝看,质量如何?” 公孙瓒也不迟疑,伸出双指,轻轻夹起一点盐放入口中,细细品味起来。 张固见状,又笑问道:“公孙太守不怕我下毒吗?”公孙瓒冷哼一声:“张安定,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若真有心毒死我,你今日也别想活着走出我军大营。我岂会惧你?” 言罢,公孙瓒立刻追问道:“张固,这盐你是从何处得来?”张固正色道:“公孙太守,此盐乃是我广陵盐场所产。今日前来,便是想与你做一笔交易,用盐来换取你的战马。你觉得如何?” 公孙瓒微微点头,却又提出了新的问题:“可以是可以,只是你这盐的产量如何?如此高质量的盐,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但不知你手中究竟有多少存货?产量恐怕不会太高吧?” 张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公孙太守放心,此物我手中存量颇丰,产量之事,你无须操心。” 公孙瓒向左手边之人,悄然递上一个微妙的眼神。那接收到暗示之人,随即起身,朗声道:“张将军,时下市场之中,一匹战马的身价已然飙升至八万钱之巨,而一石盐则稳定在八百钱。若以此换算,百石盐方能换得一匹战马,阁下以为如何?” 张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目光如炬地反问道:“足下何人?竟有如此胆识与见解?” 那人连忙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答道:“在下田楷,见过张将军。” 张固微微一笑,并未立即回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郭嘉。郭嘉心领神会,从容站起,语带机锋地说道:“田将军此言,似乎有些混淆视听之嫌。据在下所知,战马因品级而异,价格亦是千差万别,从两万钱至八万钱不等。至于盐,确实值八百钱一石,但市面上的粗盐,又怎能与我等手中的精盐相提并论?以百石盐换一匹马,公孙太守这要求,未免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吧?” 田楷闻言,眉头微皱,随即问道:“那依先生高见,又当如何是好呢?” 郭嘉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答道:“战马应以四万一匹为基准,而我等手中的精盐,则需两千钱一石。如此算来,二十石盐便可换得一匹战马,方为公允。” 田楷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先生此言差矣,两千钱一石之盐,寻常百姓又如何能承受得起?若真如此定价,百姓们岂不只能继续食用那粗盐?世间富贵之家又能有几何?依在下之见,八十石盐换一匹马,方为合理。” 郭嘉闻言,神色依旧从容不迫:“此盐乃是我家主公独有之物,而战马却非你家主公所独有。若田将军有所不满,我家主公大可另寻他处,如公孙度、马腾等辈。不过,即便如此,我亦愿退一步,二十五石盐换一匹马,已是极限。” 田楷闻言,笑容更甚:“马腾远在西凉,鞭长莫及;公孙度虽近,却隔着我们。若我等切断商路,辽东战马又焉能轻易落入尔等之手?七十石盐换一匹马,此乃在下底线。” 郭嘉微微一笑,反问道:“草原之上,盐巴稀缺,战马却如繁星点点。公孙太守若能将此盐销往草原,转手之间,便可赚取三倍之利。如今却要与我家主公争这蝇头小利,未免显得太过小气了吧?三十石盐换一匹马,此乃最终报价。”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气氛紧张而激烈。然而,只要公孙瓒与张固这两位主事之人保持沉默,这场谈判便不会轻易破裂。他们之所以将此事交由手下处理,正是为了试探对方的底线与诚意。 第42章 交易(下) 终于,郭嘉话锋一转,直接对公孙瓒说道:“公孙太守,想必您对冀州之地早已垂涎三尺了吧?在下有一计策,不知太守是否愿意一听?若您能采纳,四十石盐换一匹马,如何?” 公孙瓒被郭嘉一语道破心事,索性也不再顾及田楷的感受,直言道:“计策何在?只要能助我拿下冀州,四十石盐换一匹马,我欣然接受。” 郭嘉闻言,心中暗自得意,随即缓缓道来:“冀州之地,沃野千里,除了公孙太守之外,袁本初亦早已虎视眈眈。若太守能得到我家主公的精盐,便能控制草原异族。届时,只需以盐巴换取草原骑兵助战,一来可消耗异族实力,二来可解放太守兵力限制。待时机成熟,太守实力必将暴涨,取冀州犹如探囊取物。这精盐不仅能助太守获利颇丰,更能助太守实现宏图大志。如此美事,又何必在此斤斤计较呢?” 公孙瓒闻言,不禁点头称是。他深知自己虽兵马众多,却唯独战马过剩。而此刻,正有一个绝佳的机会摆在他面前——用自己最不缺的战马,换取夺得冀州的关键资源。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一阵窃喜。 其实,公孙瓒之弟公孙续此刻正率领大军留守北平,以防乌丸异族侵扰。乌丸分裂成多个部落,其中踏顿领导的部落最为强大。若能用盐巴与之交易,换取其助力,想必并非难事。届时,不仅能有乌丸人相助,还能解放自己的大军,实力暴涨三倍亦非难事。 想到自己即将拥有如此强大的助力,公孙瓒心中豪情万丈。他深知自己什么都不缺,唯独战马过剩。如今,能用自己最多的东西,换取夺得冀州的机会,他又怎会心疼呢? 回想起之前寻找食盐的艰难历程,公孙瓒不禁感慨万千。无论是糜家、甄家还是苏家,都不可能将食盐全部交给自己。而且,他们所需之物亦非仅仅战马。因此,自己只能保证自用,无法将多余的食盐销往草原。如今,多了一个供货之人,且只需自己最多的战马作为交换,些许价格差异,又怎会放在心上呢? 想到这里,公孙瓒终于点头应允:“可以,四十石盐换一匹马,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我要的量可不小。而且,我只负责将战马安全送至青州,如何穿过徐州接收战马,便是你们自己的事了。接手之后,战马若被抢被盗,我概不负责!” …… 见公孙瓒点头,张固欣然起身,笑容满面地言道:“公孙太守,此事便这般定了,交易地点设在青州,后续事宜,我自会妥善处理。四十石盐换一匹战马,一言为定!”言罢,他迈开步伐,走向公孙瓒,伸出右手,与公孙瓒的手掌在空中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一连三次,仿佛是在为这桩交易敲响定音之锤。 张固目光诚挚,问道:“公孙太守,昔日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此事……”公孙瓒闻言,顿时放声大笑,那笑声爽朗而豪迈,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哈哈,张将军言重了,过往之事,不过是一场误会,如今已烟消云散,不必再提。来,让我们翻过这一页,共同迎接美好的未来!哈哈哈哈!!!” 随着公孙瓒的笑声落下,他大手一挥,高声吩咐道:“来人啊,快上酒上菜,今日我要与贤侄痛饮一番,一醉方休!”言罢,两人相视而笑。 …… 这场宴会,因双方有了共同的利益纽带,氛围异常和谐融洽。宴罢,张固一行人在公孙瓒的亲自送别下,缓缓离开了军营。回营的路上,黄忠望着郭嘉,心中疑惑难解,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军师,你料定公孙瓒会依计行事,那么他真的能够借此机会夺取冀州吗?” 郭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目光深邃而睿智:“黄将军,两军交战,胜负岂是单纯兵力所能决定?除了兵力之外,出身背景、谋臣武将的数量、质量、天时地利等诸多因素,皆能左右战局。公孙瓒在这些方面,皆不及袁绍。若仅以兵马数量论英雄,那战争便失去了其复杂多变的魅力。” 张固听后,亦是点头赞同,笑道:“叔父所言极是,河北之地如今势力错综复杂,袁绍、韩馥、公孙瓒、刘虞、公孙度、张扬、刘备以及黑山军等势力盘根错节。讨董之战结束后,河北大地必将迎来一场旷日持久的混战。然而,能最终统一河北之地的,非袁绍莫属。我倒是希望公孙瓒能多撑几年,为我军多提供一些战马。” 郭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之色,笑道:“主公如此看好袁本初?嘉记得主公曾言,袁本初色厉内荏,做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雄主也。” 张固闻言,哈哈大笑,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豪迈:“奉孝啊,我张固说出的话,岂会轻易忘记?不过,袁本初虽有不足,但也要看他面对的是何等对手。你说呢?”郭嘉闻言,亦是放声大笑,点头赞同道:“没错,确实如此。” 黄忠望着二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羡慕之情,感叹道:“如此看来,某倒是挺羡慕子龙将军了,能统领一支铁骑,驰骋疆场,这实乃吾辈之夙愿啊!” 张固闻言,目光看向黄忠,笑道:“叔父放心,骑兵日后我们绝不会缺。你若想组建一支骑兵,易如反掌。” 黄忠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主公,某家可是记住了,主公可不能食言啊。”张固闻言,伸出右手,郑重地说道:“叔父放心,击掌为誓,我张固定不负所望。” 两人刚击掌完毕,便见从大营方向驰来一骑快马。那骑士见到张固,立刻翻身下马,恭敬地行礼。 张固定睛一看,来者竟是陈应,于是问道:“陈应,你如此匆忙赶来,所为何事?” 陈应闻言,连忙答道:“主公,张陈留送来邸报。子龙将军接到邸报后,命我火速送来交于主公。”原来,陈应和张成曾是张固亲卫队的统领,后来典韦加入后,二人转投典韦麾下。再后来,张固将亲卫队与骑兵合并后,二人又归于赵云麾下。 然而,由于张固军中马匹稀缺,如今的骑兵部队不仅要担任张固的亲兵护卫,还要兼任传令兵之职。战时更是要化身骑兵部队冲锋陷阵,导致部队职责混乱不堪。 好在如今已与公孙瓒谈妥购马事宜,待到战马充足之时,张固打算将二人重新调回典韦麾下,重新组建一支亲卫军。 接过陈应递来的邸报,张固仔细研读一番后,眉头紧锁,转头看向郭嘉,问道:“奉孝,邸报上说,文丑率领袁术的河北大军已经攻下温县,兵锋直指孟津。而汜水关方面也观测到董卓军有异动,你对此有何看法?” 郭嘉闻言,陷入沉思之中,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坚定而有力:“主公,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分析,嘉可以断定,董卓这是要跑了。他很快就会迁都长安,说不定此刻已经逃到了洛阳!而轘辕关的守军,估计也快要撤退了。” 张固闻言,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估计与奉孝所言相差无几。董卓这是要挟持天子迁都长安了。我们占领轘辕关之后,该如何应对?” 郭嘉沉吟片刻后,说道:“主公,董卓此刻抢的就是时间。我们即便要追击,也只能出动骑兵。然而,如今我们的骑兵只有五百人,且近乎一半都是新兵。” “再者,董卓既然撤退,路上必然设有伏兵。因此,嘉建议,我们还是屯兵轘辕关为妙。待联军攻入洛阳后,主公再前往洛阳不迟。不过,到那时,联军恐怕也离解散不远了。” 张固闻言,点头赞同道:“奉孝所言极是,追击董卓的意义确实不大。既然如此,等轘辕关的守军撤退后,我们便接收轘辕关。” …… 与此同时,在轘辕关内,牛辅与魏越正宴请一众将领。为了顺利将五万大军撤往长安,董卓特意命令杨奉、徐晃、张辽、高顺、张济、张绣六人前来听从牛辅的调遣。 此刻,牛辅高坐上首,饮完一杯酒后,神色凝重地说道:“丞相的命令我已经收到,命我等撤军回师长安。丞相为了防止追兵,已命吕布、徐荣、李傕、郭汜四人在汜水关后设下伏兵。” “既然如此,我们也效仿丞相,杨奉、徐晃,你二人领兵五千,为一路;张辽、高顺,你二人也领兵五千,为另一路。你们四人需寻找山高林密之处先行埋伏。” “你等四人记住,若是有追兵前来,先行放过。若后面还有追兵,再行拦截。若是没有追兵,便与我一起合击前方的追兵。明白了吗?” 言罢,牛辅又看向张济、张绣、魏越三人,继续说道:“张济、张绣,你二人也领兵五千,本将也领兵五千,在他们四人后方十里处埋伏。若是追兵到来,便是杨奉四人放过的追兵,我等到时直接伏兵尽出,将追兵击溃。” “魏越,你领剩下的三万人直接撤往长安。记住,速度一定要快,联军随时可能攻下洛阳,截断我们的退路。” “诸位将军,一定要听令行事,明日我们便撤军,轘辕关就留给他们了。”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齐声应诺:“喏!” …… 第43章 商议追击 次日一早,张邈便将张固与公孙瓒请到了自己的大营中,三人就昨日传来的邸报进行了深入的会商。 对于袁绍将三人分兵驻守轘辕关的行为,三人心知肚明其背后的原因。袁绍此举,也是为了制衡三人,防止他们联手对抗自己。 张固之所以被袁绍排挤,心生忌惮,乃至嫉妒,皆因袁绍担忧张固立下赫赫战功,声名鹊起,从而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而张邈呢,想当初,会盟之始,张邈与袁绍的关系犹如春日暖阳,温馨而和谐。张邈也是坚定支持袁绍成为盟主的一员。然而,好景不长,因张固、张超父子与袁绍产生龃龉,导致张邈被发配至轘辕关,两人的关系也因此降至冰点,宛如冬日寒冰,难以消融。 公孙瓒则因冀州之争,与袁绍结下梁子,同样被贬谪至轘辕关。命运的捉弄让这三位在轘辕关相聚,共同面对眼前的局势。 三人会商的帷幕刚刚拉开,张邈便迫不及待地说道:“袁本初传来密信,董卓大军似有撤退之意,袁绍已挥师强攻汜水关。二位对此有何高见?我们是该趁势攻城,还是静观其变?” 公孙瓒与刘备交换了一个眼神,公孙瓒缓缓开口:“张太守,昨日邸报我已览阅。洛阳即将面临攻击,董卓急于回援也在情理之中。想来轘辕关亦将遭遇同样命运,董军或将撤离。” 张邈点头表示赞同:“公孙太守所言极是,吾亦持此看法。但关键在于,轘辕关守军究竟会撤离多少?我们又该如何应对?是继续对峙,还是待袁绍攻破汜水关后,我们绕路赶往洛阳?” 公孙瓒急切地摆摆手:“不可,我们若撤退去与袁绍会师,岂不是错失良机?如今若行军回汜水关,袁绍恐怕早已攻入洛阳。一旦洛阳有失,轘辕关守军必将大部撤离,到那时我们再攻城,难度将减轻不少。” “再者,河东的军队才刚刚渡河,尚未逼近洛阳。我们若从轘辕关迅速赶往洛阳,或许能与袁绍并肩作战,共赴国难。” 张邈闻言,眉头紧锁:“公孙太守所言虽有理,但轘辕关守军是否撤离、撤离多少尚未可知。我们得兵力攻城是否可行?若他们坚守不撤,待袁绍攻破洛阳,救出天子,我们岂不仍在轘辕关虚度光阴?届时天子大封功臣,我们却一无所有,岂不遗憾?” 公孙瓒闻言,也是一筹莫展:“这确实是个难题。不过袁本初毕竟是盟主,他未让我们改道汜水关,我们擅自行动,恐怕难以交代。” 张邈见状,心中更无主张,于是转头看向张固,问道:“安定,你为何一直沉默?不妨说说你的看法。” 张固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伯父、公孙太守,我料定董卓并非撤军回洛阳,而是意图迁都长安。” 公孙瓒闻言,惊讶得几乎要跳起来:“什么?迁都长安?这怎么可能!洛阳王公大臣众多,未经商议便擅自迁都,董卓岂敢如此嚣张?” 刘备也站起身,目光炯炯地问道:“张将军何以如此断定?莫非你在董军中有细作?” 张固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并无细作,只是我根据自己的分析所得。诸位试想,董卓若撤往洛阳守城,又有何意义?盟军一旦将洛阳包围,董卓岂不是插翅难飞?只有败亡一条路。而董贼迁都长安,则可凭借雄关险隘继续坚守。再者,联军粮道漫长,不利于几十万大军久战。时日一长,联军必然散去,董卓的危局也就迎刃而解了。” “至于公孙太守所问的董卓敢不敢的问题,他连皇帝都敢废黜,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只要用刀架在王公大臣的脖子上,又有谁能反抗他呢?” “至于董卓是死守洛阳还是迁都长安,我们只需观察轘辕关守军的动向即可。若董卓死守洛阳,轘辕关守军便不会撤离,最多只是抽调部分兵马回防洛阳。这样一来,他们至少可以将我们三路大军挡在轘辕关外。” “若董卓迁都长安,则轘辕关守军必将全部撤离,死守轘辕关便毫无意义。到那时,他们只会留下一个空关,将士兵全部撤走。” “因此,公孙太守和伯父不必过于焦急。我们既不必攻城,也不必绕路汜水关。只需静待时机,便可洞悉董卓的意图。” 刘备听后,眼含热泪,悲愤交加:“董贼若真迁都长安,还如何救出天子?汉室危矣!”张固见状,只能尴尬地劝慰道:“玄德公切莫如此。我们只需尽己所能,为汉室尽忠即可。” 关羽眼见自家大哥又要悲从中来,急忙跨步上前,劝慰道:“大哥莫急,咱们何不前去追击董卓那贼子,救出天子,岂不美哉?董卓率领众多兵马,行军速度必然缓慢,咱们或许能追上他们!” 公孙瓒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附和道:“云长所言极是!既然轘辕关的守军已经悉数撤退,咱们正好可以追击董卓,我麾下骑兵足足有五千之众,速度极快。定能追上董卓。届时若能救出天子,那可是滔天大功一件啊!” 张固见状,连忙劝阻道:“公孙太守且慢,轘辕关守军既然已经撤退,定会提防咱们的追击。因此,路上必定会设有伏兵。咱们若是贸然追击,必然会中埋伏啊!” 公孙瓒闻言,哈哈大笑,不屑道:“张固,你此言差矣!董卓的军队此时已是惊弓之鸟,只顾逃命,哪还有心思设伏?就算真有伏兵,我公孙瓒又有何惧?这险,值得一冒!” 众人正在商议之际,忽有小卒策马前来禀报:“报!探马来报,轘辕关守军已经弃关向西边撤退,轘辕关此刻已是空关一座。” 公孙瓒听后,更是得意非凡,大笑道:“哈哈,轘辕关守军果然撤了!我要立即回营点起兵马追击。你们二人若是也想建功立业,便与我一同追击;你们若是胆怯,便留在这轘辕关,看我如何大展身手,建功立业吧!” 说罢,公孙瓒便带着部将以及刘备三兄弟,急匆匆地离开了。张邈见状,心中忧虑,说道:“安定,咱们就真的不管了吗?” 张固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伯父放心,我断定路上必有伏兵,公孙瓒不听劝阻,便让他去冒险吧!” 张邈闻言,点了点头,道:“你此言也有道理。暂且不说伏兵之事,我这边只有八百骑兵,而你那边的骑兵也并不多。咱们剩下的都是步卒,如何能与公孙瓒那五千骑兵相提并论?就算去了,也追不上他,功劳都让他给占了,咱们何必费那个劲呢?由他去吧!” “我意已决,还是移师轘辕关吧!先将这座雄关占据再说。轘辕关离我的陈留不远,我准备在此长期驻扎一支兵马。等联军散去后,我或许能借此机会出兵控制洛阳。”张邈补充道。 张固闻言,点头赞同道:“恭喜伯父不费吹灰之力便占据了一座雄关!只不过,洛阳嘛,我估计董卓可能会一把火烧了。所以这轘辕关要不要也就无所谓了!” 张邈闻言,哈哈大笑,摆手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董卓那贼子胁迫百官迁都长安,已经够惊世骇俗了,他怎敢再火烧旧都?” 张固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解释。毕竟,他深知历史的走向。于是,他岔开话题对着郭嘉说道:“奉孝,你在想什么呢?如此出神?” 郭嘉被张固的话从沉思惊醒,沉吟片刻后说道:“主公,我方才在想,之前我劝主公不要追击,是基于无人追击的前提。但现在公孙瓒却要追击轘辕关守军,我料定公孙瓒此行必败。只不过,他的失败却给了主公一个机会。” “公孙瓒败后,轘辕关守军必定会加速撤退。此时咱们再追击,他们必定料想不到。如此一来,主公必然能获得一场大胜。追上董卓或许不太可能,但获得一些粮草、马匹等物资还是没问题的!”郭嘉分析道。 …… 失败后是否继续追击?这个战术后来曾被贾诩巧妙地运用过。 曹操第二次攻打张绣时,因有情报传来称袁绍威胁许都,曹操不得不撤兵。张绣欲追击,却被贾诩劝阻。结果,张绣在追击途中被曹操伏击。等张绣撤回后,贾诩反而劝他再次追击,结果张绣大获全胜。 张固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奉孝之计可行!等公孙瓒走了以后,我再跟上。我只带骑兵出击。” 张邈闻言,道:“安定,你只有五百骑兵,人数实在太少了。这样吧,把我的骑兵也带上,我让赵宠助你。这个人你也熟悉,记得战利品分我一点。” 赵宠?他之前曾是典韦的上司,没想到如今已经升官了。还是骑兵统领。张固点了点头,感激道:“多谢伯父!没问题!” …… 第44章 入轘辕关 公孙瓒与刘备回营后,公孙瓒对刘备说道:“玄德,张安定那小子所说的伏兵之事,也有一定道理,咱们不得不防。这样吧,我拨给你二千骑兵,你带上翼德在前方追击。另外,我让田楷、田豫助你。而我则领三千骑兵在你们后边跟上,你让云长跟着我。若是遇到伏兵,我与云长再出击,必然能大破敌军。” “此外,白马义从的精兵一千,你我各带五百。”公孙瓒补充道。 刘备闻言,心中大喜,道:“兄长此计甚妙!敌军绝对想不到咱们会有两波追兵。” 公孙瓒得意地笑道:“哈哈哈!我纵横疆场之时,张安定那小子还在襁褓之中呢!他真当我是酒囊饭袋吗?恐怕他和张邈现在还在笑话我呢!等我得胜归来,看他有何反应!” 说罢,两人便开始整顿兵马,顺便等待步兵登上轘辕关城头,从关内打开关门。 轘辕关士卒虽然撤退,但是还是用杂物阻塞关门。需要士卒从云梯登上城去,再清理城门内杂物。 等士兵将关门打开,焦急的公孙瓒等人迫不及待地穿过轘辕关,向西方追击而去。 …… 而张邈则开始指挥大军进入轘辕关内。 张固与郭嘉、赵云、黄忠三人登上轘辕关城头,俯瞰着下方鱼贯而入的大军。张固感慨道:“奉孝啊,听说这轘辕关是一座新关。只是此次咱们离开这里后,下次不知何时才能再来了。” 郭嘉闻言,笑道:“主公何须感叹?下次再来之时,这轘辕关乃至整个豫州,都将是主公的囊中之物了。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主公莫急!” 郭嘉深知张固的心思。此次离开轘辕关后,张固将返回广陵。而想要再次来到轘辕关,必然是在平定南方、北争中原之后了。 张固拍了拍城墙,对赵云说道:“子龙啊,咱们的骑兵准备得如何了?”赵云拱手答道:“主公放心!士卒们正在用餐,马匹也已喂饱。只等主公一声令下,咱们便可出击!” 张固笑了笑,道:“不急!让士卒和战马都好好休息一番。让公孙瓒他们先去追击吧!毕竟一场大战下来,时间不会太短。等此战过后,咱们便要去洛阳了。毕竟那里还有一场大戏等着咱们去看呢!” 赵云闻言,心中疑惑,道:“大戏?什么大戏?”张固神秘地笑了笑,道:“子龙莫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等这场大戏过后,真正的天下大乱就要开始了……” 张固心中暗自思量:等众诸侯进入洛阳后,先是孙坚在井中找到了传国玉玺,心中便起了贪念。却不曾想,他手下的士兵中竟然出了叛徒,将此事泄露给了袁绍。袁绍得知后,大为震怒,认为孙坚私藏玉玺,有不轨之心。于是,袁绍则密令刘表设伏,孙坚因此遭袭。 随后,曹操追击董卓未果,带着满腔的失落与无奈归来,亦选择领兵离去。此番经历,或许在曹操的人生轨迹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追击董卓之前,曹操是汉室的忠臣良将,心怀社稷,矢志不渝;然而,追击失败之后,他仿佛褪去了忠臣的外衣,转而披上了枭雄的战袍,开启了一段新的征程。 曹操离去后,兖州刺史刘岱因借粮不成,竟对东郡太守乔瑁痛下杀手。十八路诸侯之中,乔瑁或许是最先退出这乱世纷争之人吧?他的陨落,仿佛预示着这场争霸的残酷与无情。 乔瑁之死,让袁绍心生畏惧,他见势不妙,索性选择逃离。而张固则暗自思量,自己无需做那出头之鸟。曹操一走,他也有了撤退的打算。他深知,在这场乱世争雄中,时间便是最宝贵的财富。 历史上,从南向北统一天下的例子屈指可数,除了朱元璋那传奇般的壮举,或许只有民国时期的北伐能够相提并论。而更多的,则是北方的势力逐渐壮大,最终一统天下。因此,张固暗自筹划,一旦曹操统一北方,他定要趁机吞并扬州、徐州、荆州、益州、交州等地,以图大业。如此,才有实力和曹操一较高低。 而在这场争霸中,谁能抢占先机,谁便拥有了统一天下的可能。而且,只有迅速统一天下,才能让这乱世中的百姓少受些苦难,多争取一些喘息的机会。毕竟,接下来的时代,将是汉人历史上最为悲惨、最为混乱的时期,这一黑暗岁月持续了整整三百多年才逐渐消散。 而这一切的根源,便在于三国时期人口的锐减。当司马家族建立晋朝后,统治者为了弥补人口的不足,他们将目光转向了北方的异族。他们不断招抚异族,以至于数百万异族涌入内地。然而,这却为后来的“五胡乱华”埋下了祸根。 随后,八王之乱爆发,晋朝国力衰退,异族趁机崛起,纷纷建立政权。各方势力相互攻伐,百姓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关于“五胡乱华”的惨状,《晋书·载记》中有着详尽的记载:“贼盗四起,司州、冀州大饥,人相食……与羌胡相互攻伐,几乎无月不战。青、雍、幽、荆四州的徙户以及氐、羌、胡、蛮等数百余万人纷纷返回本土,道路交错,相互杀掠。加之饥疫横行,能够幸存者仅有十分之一二。中原大地纷乱不堪,农业荒废……” 而在《鸡肋编》中,更是有着关于人肉鲜美程度的分级描述:“老瘦男子被称为‘饶把火’,年轻妇人被称为‘不羡羊’,小儿则被称为‘和骨烂’,他们统统被称为‘两脚羊’。”这些触目惊心的文字,仿佛在诉说着那个时代无尽的苦难与绝望。 想到后世的历史文集,张固不禁怒从中来,他狠狠地拍了一下墙砖,怒喝道:“司马家族,可恨至极!可恶至极!”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中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郭嘉闻声回头,看见张固将一块城墙砖拍得粉碎,不禁好奇地问道:“主公所说的是河内司马氏吗?他们如何招惹了主公?”张固见状,连忙转移话题道:“奉孝啊,无事无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刚才见你观望远方,似乎有些出神,在想些什么呢?” 郭嘉微微一笑道:“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情。主公啊,虽然张府君将广陵和太守印章交给了主公,但主公尚未得到朝廷的认可,仍然是白身一枚,这确实有些麻烦。我正在为主公谋划如何谋得广陵太守的职位呢。” 张固闻言,陷入了沉思。郭嘉所言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虽然董卓挟持了汉献帝,政令皆出自其手,但名义上汉帝仍然是正统。古人讲究名正言顺,若无名分,则难以服众与行事。 于是,张固半开玩笑地说道:“奉孝啊,你要是能帮我想到如何获得建牙开府的权利就更好了。”郭嘉闻言大笑:“哈哈哈哈,主公啊,开牙建府那可是三公以及大将军等高级武官才有的权利啊!你现在想坐三公之位还太难了,嘉亦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然而,玩笑归玩笑,张固深知自己必须尽快解决这个身份问题。只有这样,他才能在乱世中立足,才能为百姓争取更多的安宁与幸福。 望着笑得前仰后合的郭嘉,张固心中暗自思量,难道这真的是只有三公才享有的特权吗?恐怕未必如此吧。奉孝啊,你对这乱世纷扰的局势,了解得还是太浅薄了些。 在汉朝,三公与大将军皆可开府治事,掌握一方大权。然而,到了汉末,局势风云变幻,一片混乱。董卓伏诛之后,李傕凭借车骑将军的身份,竟也擅自开府,还兼任司隶校尉,并持节钺,威风凛凛。郭汜担任后将军,同样开府自置僚属。樊稠为右将军,亦是如此。张济更是被封为镇东将军,开府理政。这些人不仅手握重兵,还都被赐予了列侯的爵位,傕、汜、稠三人更是共同把持着朝政,权倾一时。 张固自然明白郭嘉的言下之意,但他也深知开府之权非同小可,这相当于朝廷将任命官员的权力下放给了个人。若无绝佳的契机,张固很难获得这样的权利。 毕竟,无论是如今掌控汉帝的董卓,还是后来的李傕、郭汜,亦或是后来的曹操,都不可能轻易将这种权力下放给旁人,或者说是敌人。 然而,世事无绝对,办法总比困难多。随着汉室衰微,礼崩乐坏,各诸侯纷纷割据一方,不再尊奉朝廷号令。公孙瓒便公然任命田楷为青州刺史,严纲为冀州刺史,全然不顾朝廷的旨意。 而在同一时期,仅扬州刺史一职,便有三个人在争夺。袁绍任命袁遗为扬州刺史,袁术不服,杀了袁遗后自任陈瑀为扬州刺史。而朝廷则另行任命刘繇为扬州刺史,真可谓是一职三主,乱象丛生。偏偏最终得到扬州的反而是孙策…… 第45章 刘备遇伏 这还只是乱世初现端倪之时,到了后期,刺史一职更是无人问津,众诸侯开始觊觎更高的州牧之位,以及王位。相较于刺史,州牧的权力更为庞大,他们不仅是一州的最高行政长官,还掌握着该地区的军权。因此,张固只要能够实际控制扬州,那么在未来的纵横捭阖中,谋取扬州牧一职,也并非难事。而一旦获得扬州牧之位,其实质便与开府相差无几了。 想到此处,张固对郭嘉说道:“奉孝,我明白你的意思。如今我麾下已汇聚众多英才,文有奉孝你,还有鲁肃、步骘、臧洪等智谋之士;武有黄忠、典韦、赵云等勇猛之将。子敬又正在设法招揽蒋钦、周泰等勇将。我代表的已不再是个人利益,而是身后这一众追随者的利益。他们追随我,或是为了一展抱负,或是为了建功立业。若我不能位居高位,又如何能封赏他们呢?” 郭嘉闻言,点头称赞道:“主公能这样想,实乃我等之福。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我们与董卓结怨已深。想要通过表奏朝廷来获取开府之权,只怕难如登天。” 张固闻言,叹了口气道:“此事确实棘手,既然一时想不出办法,那便暂且放下吧。公孙瓒已经离去多时,我们也该出发了。奉孝,军中诸事便拜托给你了。” 郭嘉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主公放心,此番追击,只需小胜一场便可,切记穷寇莫追。贼军势大,切不可掉以轻心。” 张固点头应允,转身对黄忠和赵云说道:“叔父、子龙,是时候出发了,我们走吧。” 二人同时躬身行礼,应了一声“诺”,便紧随张固身后,下了城墙。不一会儿,一队骑兵便从轘辕关西门冲出,沿着公孙瓒大军行进的痕迹,疾驰而去。 …… 刘备与公孙瓒率领大军离开轘辕关后,公孙瓒便放缓了速度,让战马缓缓前行。而刘备则率领大军快速前出,一马当先。两人之间相隔十里左右,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五千骑兵在道路上奔驰,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远远便能被人察觉。随着追击的距离越来越远,刘备也越发焦急起来。五万大军撤退,速度自然不可能太快。然而,他们已经出发了两个时辰,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从早上被张邈请去议事,到午时左右听到轘辕关撤兵的消息,刘备便立刻率领大军追击。如今日头已经快到申时,如果再追不上,一旦天色黑了下来,以军中士卒大多患有夜盲症的情况来看,根本无法继续追击。 若是休息一夜,战马只能以草为食,没有马料补充。明天战马的体力能否跟得上,刘备自己也不敢保证。然而,刘备并不知道的是,轘辕关内的守军已经在昨天被撤走了三万人,留下的两万人正是为了伏击他们而准备的。 公孙瓒与张固为了保存实力,一直没有对轘辕关发起强攻,因此对轘辕关内守军实力的变化一无所知。而袁绍则不同,他在汜水关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攻城一次,因此对汜水关守军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当董卓一逃跑,便被袁绍发现了。 刘备率领大军在中间行进,穿过一处山谷小路。只要通过此处,便可以再次行进到大路上。虽然这条小路比较狭窄,但也能并排通过四名骑兵。前方,张飞与田楷领军在前队开路。刘备发现大军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便立刻命人前去叫来张飞询问情况。 张飞大声回答道:“大哥,前方道路比较狭窄,我们都是骑兵,人马拥挤不堪。再加上路上不知为何有许多坑洼,战马如果不注意,就容易踩进去。刚刚已经有两匹战马崴断了腿,马上的士兵也摔伤了。” 刘备闻言,心中疑惑道:“道路有坑洼?我们刚刚也经过这样的地形啊,道路虽然拥挤,但并没有坑洼啊。”说罢,刘备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妙,惊呼道:“不好!果然被那张固说中了,有埋伏!快让人撤回来!快点!” 话音未落,只听两边山坡上传来一阵急促的梆子声。紧接着,从灌木丛中出现了密密麻麻、身披树叶的士卒。这些士卒手持弓箭,朝着山路上便开弓放箭。箭矢如雨点般落下,伴随着箭矢的呼啸声,还不时会有大石块从山坡上飞落小径。 刹那间,刘备大军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战马惊恐地嘶鸣着,士兵们纷纷寻找掩体躲避箭矢。然而,在这狭窄的山路上,根本无处可躲。战马受惊,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甚至奔跑起来。中箭士卒的惨叫与军队各级主官愤怒的叫骂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空旷的战场上,仿佛要将天地撕裂。 刘备当机立断,猛地拨转马头,抽出双股剑,犹如蛟龙出海,砍落如雨点般飞来的流矢,高亢的嗓音穿透喧嚣:“莫慌!后队转向,退回大路,那里并无埋伏,唯有山上敌人骚扰,稳住阵脚,切莫自乱阵脚!” 张飞紧随刘备身侧,神色焦急,连忙劝道:“大哥,无用之功,士卒已然大乱。咱们先撤,撤出去再作计较。大哥,你务必记住,紧随我身后。”刘备环顾四周,目光坚定,微微颔首。两人再次拨转马头,张飞更是毫不客气,手中长矛舞动如风,将那些因惊慌失措而拦路的乱兵纷纷扫落马下,向着来时的道路疾驰而去。 所幸刘备位于队伍的中部,并未深入敌阵腹地。张飞也被刘备提前从前队召回,两人有序后撤,不久,身边便汇聚起一些同样在混乱中寻找出路的人马。这些人马仿佛一股洪流,汇聚成势不可挡的力量,将那些混乱堵路的士卒如潮水般挤开。 后方,田豫冷静沉着,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士兵退出小路,待人员撤出后,又迅速组织他们散开,以防敌军追击。随着人流逐渐退出包围圈,刘备尚未来得及喘息,便见一股董军如鬼魅般从山脚树林中杀出,来势汹汹。 这股董军的为首大将共有三人,分别是张济、张绣与胡车儿。张飞见状,怒火中烧,大喝一声,迎着张绣便策马冲去,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张绣望着冲来的张飞,脸色骤变,上次在汜水关与张飞的交锋仍历历在目。他深知张飞的勇猛,见张飞须发皆张,气势如虹,竟一时呆立原地,身边的士卒纷纷超过他,迎向张飞。 张飞怒吼连连,丈八蛇矛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舞动间犹如蛟龙出海,所向披靡,董卓军卒在他面前纷纷倒下,心惊胆寒。刘备担心张飞孤军奋战,有失不利,于是留下田豫继续收拢败军,自己则带着二百余名缓过神来的白马义从,急匆匆地去支援张飞。 这二百余骑在刘备与张飞的带领下,犹如锐利的刀锋,逐渐撕开了董卓布下的死亡之网。马蹄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歌。胡车儿见状,连忙摇晃着愣神的张绣,急声道:“少将军,战场之上,岂能发呆?”张绣猛然惊醒,看到胡车儿,连忙指着张飞道:“胡车儿,那黑脸汉子我上次在汜水关与他交过手,勇猛无比。你来了正好,咱们俩缠住他,让叔父带领其他人击溃这股骑兵。牛辅将军击败小径上的人马后,定会前来支援。” 胡车儿点头应允,张绣身形如电,手持长枪直取张飞心窝,枪尖闪烁着森森寒光,带起一股凌厉的劲风。张飞怒吼一声,丈八蛇矛横扫而出,与长枪相撞,金铁交击之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地都震碎。 胡车儿见状,身形一侧,大刀从旁突袭,直逼张飞肋间。张飞身形暴退,却也不甘示弱,蛇矛猛然挥出,将胡车儿逼退。三人你来我往,战得难解难分,尘土飞扬中,只见兵器闪烁,杀伐之声不绝于耳,一片刀光剑影,惊心动魄。 刘备则带领着为数不多的骑兵,苦苦抵挡着董军的进攻。好在后方的田豫是公孙瓒手下难得的人才,他不停地整顿混乱的兵马,将整顿好的兵马重新投入战场。在田豫的努力下,刘备的压力逐渐减轻,两军开始势均力敌。 然而,战场狭窄,骑兵最大的优势——冲锋无法充分发挥出来。许多骑兵只能下马步战,局势变得愈发严峻。刘备一剑刺死一名董军士卒,大声喊道:“都不要慌!援兵马上就到!只要援兵一到,咱们就有救了!”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仿佛是天降神兵。当先一员猛将,红脸长髯,威风凛凛,正是关羽。他的出现,仿佛给刘备的军队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士气大振。关羽挥舞着青龙偃月刀,犹如战神下凡,所向披靡,为刘备的军队杀出了一条血路。 第46章 火马冲阵 关羽怒目圆睁,一声咆哮犹如惊雷炸响,震颤天地。他率领麾下精锐骑兵,犹如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地冲入董卓军的埋伏圈,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马蹄声如战鼓轰鸣,尘土飞扬,遮天蔽日,仿佛天地都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所震撼。他们的身影在飞扬的尘土中时隐时现,犹如鬼魅一般,令人捉摸不定。 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一挥之下,如秋风扫落叶般斩断敌军的兵器与身体,所向披靡,无人能挡。关羽的刀光闪烁之间,犹如一道青色的闪电,划破了战场的阴霾,给被埋伏的前军提升了士气。 刘备和张飞见状,精神为之一振。而张绣与胡车儿,却面露惊色,围攻之势瞬间瓦解。张绣虚刺数枪,逼退张飞,与胡车儿一起拨转马头就向阵中退去,犹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 张济正在指挥大军,见状急切地喊道:“绣儿,前面不是张辽杨奉的伏击圈吗?为什么他们没有出击,却让人追到这里来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焦虑,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灾难。 张绣愤怒地回答道:“叔父,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那张辽杨奉怎么想的?胡车儿,给我先稳住阵脚,组织执法队,谁敢后撤就剁了谁!!!”胡车儿闻言连忙下去准备。 此时,关羽骑着战马疾驰而来,长髯飞扬,青龙偃月刀寒光闪烁,犹如一位战神降临人间。他见刘备被数人围攻,眼疾手快,一刀劈开敌阵,击杀敌军,将刘备护于乱军之中,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张飞见张绣胡车儿退回阵中,追赶不上,只得退了回来。刘备见到关羽,连忙问道:“云长来得真快,公孙太守呢?”。 关羽一刀将董军一名骑兵劈落下马,回答道:“听说大哥中了埋伏,我就辞了公孙瓒,带着一千骑兵先行赶来支援,想必公孙瓒还在后面。”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云长来了,大势已定。我们先快速将这些贼军击破,前方小道中还有董军的埋伏。我们要防止他们下山支援这些贼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关羽连忙点头称是。 然而,就在三人准备冲阵,彻底击溃张济大军之时,后方却突然喊杀声四起。三人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公孙瓒伏在马上,肩膀上插着一支羽箭,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仿佛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 刘备大惊失色,连忙策马上前扶住公孙瓒问道:“兄长怎么中箭了?后方喊杀声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焦虑,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注到公孙瓒的身上。 公孙瓒直起身来,说道:“玄德,先前见你中了埋伏,我便让云长赶忙前来支援。我也急忙领兵前来准备击溃敌军,好继续追击。只是不曾想后方山林也有埋伏,贼军真能忍,等我的后队完全进了圈子才杀出来。看来贼军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悔恨和无奈,仿佛已经看到了失败的结局。 刘备惊讶道:“什么?如此说来咱们的退路被断了?这可如何是好?”刘备说完,赶忙伸长脖子向后方观察敌情。 公孙瓒悔恨道:“唉,没想到真被那张安定说中了。我也做了预防,将大军分成两段,只是没想到敌军居然将埋伏也分成两段。如今该如何是好?” 就在公孙瓒说话之际,前方牛辅带着埋伏在山上,伏击的人马杀出小道。刚刚被关羽杀得节节败退的张济大军见到援军,也是士气大振,瞬间将战线反推回来。本来一场即将结束的战斗,又再次陷入了胶着和混乱之中。 后方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已经能看见敌军的身影。为首四员大将,分别是张辽、高顺、杨奉和徐晃。他们犹如四只凶猛的恶虎,带领着大军向公孙瓒等人扑来,仿佛要将他们撕成碎片。 士卒们纷纷挥舞武器呐喊:“休走了公孙瓒!休走了公孙瓒!”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狂热,仿佛要将公孙瓒等人置于死地而后快。 公孙瓒见状,手中长枪掉落在地。他颓废地坐在地上,说道:“看来今日我要命丧于此了。”说罢,他拔出腰间宝剑,就要自刎。面对这绝境,此刻的公孙瓒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勇气,只想一死了之。 然而,就在这时,刘备眼疾手快,夺走了公孙瓒的佩剑。他说道:“兄长,振作一点!还不到最后一刻!” 田楷策马冲出来,见到公孙瓒,急切地说道:“主公!牛辅带着大军从前方小路中杀过来了!快想想办法突围吧!” 公孙瓒惨笑道:“突围?怎么突围?看这情形,敌军足足有两万人,将我等团团围住。我们已经是插翅也难飞了!”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然而,就在这时,牛辅已经会合张济等人向公孙瓒的方向直扑而来。仿佛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即将将他们吞噬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张飞对着刘备说道:“大哥!别跟他们磨叽了!趁着敌人刚刚合围,说不定哪里还有缺口。不行我和二哥护着你先行突围吧?” 此刻,刘备却突然挡下了张飞。他伸手抓住公孙瓒,急切地说道:“兄长莫慌!我有办法了!”公孙瓒见状急切地问道:“玄德有什么办法?” 刘备说道:“兄长!战国齐将田单曾经发明火牛阵战术,大破燕军。如今咱们没有牛,但是战马却非常多。正值盛夏,草木繁多。我们可以让士卒割些草木,绑于马尾,倒上火油。趁后方敌军还没有合围,放火马冲击敌军后阵。然后,我们组织一些精锐士卒由云长和翼德率领,跟随火马冲阵。未必不能杀出一条血路!” 公孙瓒双眼放光,急切地说道:“没错!此法可行!田楷!你快去组织士卒准备火马!田豫!你去收拢一批军中好手,交于云长、翼德统帅。成败在此一举!快点!”此刻,公孙瓒的声音中充满了决断和期待,已经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这场战斗上。 生死存亡之际,田楷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他迅速组织了两百多匹战马,士卒们将淋满火油的草木绑在马尾上。仿佛一场即将到来的火焰风暴,即将在战场上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巨变。 田豫也准备了一批悍卒,皆是白马义从中的主骑、骑将等等。他们犹如一群猛虎下山,准备在这场战斗中奋勇杀敌、一展身手。 见准备妥当,刘备命人将战马牵至阵前。马头冲着从后方杀来的张辽大军,仿佛一群即将脱缰的野马,准备在战场上肆意奔腾、践踏一切。 随着一声令下,马后的士卒用火折点燃马尾上的草木。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战马吃痛之下,瞬间变得疯狂起来。它们犹如一群愤怒的火焰精灵,带着不可阻挡之势,冲入张辽的军阵之中。 一匹匹疯马带着不可阻挡之势,犹如一道道火焰的洪流,在战场上肆虐、奔腾。沿途的草丛也被点燃,敌军在混乱中被火光和热浪吞噬。人喊马嘶、一片狼藉,场面震撼人心、仿佛末日降临。仿佛一场即将到来的灾难,即将将这片土地化为一片焦土。 刘备看到火马阵已然奏效,兴奋地喊道:“天不绝我等!云长、翼德!跟紧火马!别让敌军有喘息的机会!快快冲击!咱们杀出一条血路!” 于是,张飞和关羽带领着刚刚组建的精锐骑兵形成一股箭头般的力量,向张辽、杨奉大军刺去。刘备和公孙瓒紧随其后,犹如一群猛虎下山、准备在战场上大展身手。 关羽手提青龙偃月刀,对着混乱的敌军一阵冲杀。所过之处,敌兵纷纷落马、血花飞溅。他的战袍被鲜血染红,犹如一朵盛开的红花,在战场上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光芒。 张飞紧随其后,丈八蛇矛狂舞。他犹如一头猛虎下山、势不可挡。矛影重重之下,每一击都伴随着震天响的怒吼。令敌军胆寒、闻风丧胆。他们二人并肩作战、如两尊不可一世的战神。率领着骑兵队在敌阵中左冲右突、所向披靡,杀出一条血路。仿佛一场即将到来的胜利,即将在他们的手中绽放! 马蹄的轰鸣、兵器的交响、以及那凄厉的惨叫之声,如同交响乐章般交织在一起,奏响了战场上最为悲壮的旋律。在这片烽火连天的战场上,白马义从的阵中猛然杀出一员英勇的战将,他手持长枪,枪影翻飞,犹如蛟龙出海,每一次出击都精准无误地刺死一名敌军,其英勇之姿,令人叹为观止。 第47章 突出重围 张飞见状,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他大吼一声:“杀得好!小子,你究竟叫什么名字?”那声音犹如雷鸣,震彻云霄。 这员小将再次将一名敌军骑兵挑落下马,他高声回答:“我叫夏侯兰!”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豪情与骄傲。 张飞闻言,长喝一声:“小子,枪法确实不错!跟紧我,咱们一起杀出去!”他的声音如同战鼓,激励着周围的士兵奋勇向前。 夏侯兰高喝道“张将军,同去!”说罢,他紧随张飞的脚步。将手中长枪舞出朵朵枪花。在二人的攻击下,董军士卒纷纷倒下。无法抵挡。 与此同时,张辽和杨奉的一万大军尚未完成合围,就被突如其来的火马冲击得混乱不堪。火马犹如愤怒的火龙,肆意奔腾,将敌军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将沿途的杂草树木点燃,瞬间浓烟滚滚,火光四起。 张辽见状,迅速张弓搭箭,精准地将一匹疯马射死,试图稳定军心。 张辽在乱军中急切地大喊:“都别乱!都别乱!弓弩手,快点给我将那些疯马射死!儿郎们,快!围上来,挡住公孙瓒,别让他跑了!”然而,火马的冲击力太过强大,军队已经彻底陷入混乱,张辽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安抚下来。 在这片混乱之中,关羽和张飞犹如两把锋利的利刃,硬生生地撕破了敌军的铜墙铁壁。关羽顺势一刀划破了一名步兵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战袍。又随手将一名士卒砍翻在地。随后,关羽抬头扫视一圈,他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四处收拢乱军的张辽。 关羽大喝一声,犹如猛虎下山,直取张辽而去。张辽见状,毫不畏惧,挥刀迎上。两柄大刀在空中猛烈碰撞,火花四溅,仿佛连空气都被撕裂开来。那震耳的轰鸣之声,震得周围士兵的耳膜嗡嗡作响,仿佛连天地都在为之颤抖。 然而,关羽武艺超群,刀法凌厉如电,数回合之后,张辽便渐感力不从心,刀法开始变得散乱无章。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高顺从侧面杀出,他手持长枪,犹如蛟龙出海,势不可挡地挡住了关羽的致命一击,成功救下了张辽。高顺目光坚定如炬,低声对张辽喊道:“快走!此人不可力敌,先聚拢兵马再说!”随后,二人一前一后,在乱军中左冲右突,寻找着突围的机会。 就在关羽击退张辽后不久,张飞也带着夏侯兰将杨奉和徐晃杀得节节败退。他们二人犹如猛虎下山、蛟龙出海,所向披靡。见他们逃走,关羽和张飞并不追赶,只是继续策马扬刀,带领众人一路冲杀。 他们不停地杀出一条条血路,沿途又收拢了一部分被围困的白马义从骑兵。随着人数的不断增加,关羽、张飞、刘备等人周围逐渐汇聚了一股庞大的大军。这股大军犹如洪水般汹涌澎湃,冲开了被火马冲乱的董军防线,向着来时的方向奋勇突围。 待人数越聚越多,慌乱的董军已经没法拦住他们,关羽张飞和夏侯兰三人在前,像一道箭矢般,带着骑兵推开董军。刘备和公孙瓒等人也紧随其后,随着拦路敌军越来越少,渐渐的也冲出了包围圈。 等到他们彻底突出重围时,望着身后仅剩的一千多骑兵,公孙瓒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与无奈。此刻他欲哭无泪,回想起出发时的整整五千人马,如今却只剩下这零星的一点。而身后,还有多少人仍在重重包围之中生死未卜。然而,此时逃出生天的公孙瓒,已经没有勇气再杀回去解救被包围的部下。 无奈之下,公孙瓒长叹一声,对刘备说道:“玄德啊,此次多亏有你在,否则我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了。你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啊!” 刘备策马缓缓行至公孙瓒身旁,只见公孙瓒衣衫褴褛、满脸尘土,眼神中满是挫败与不甘。刘备轻轻拍了拍公孙瓒的肩膀,温声道:“兄长莫要气馁啊!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今虽遭大败,但轘辕关的兵马犹在,人心也并未涣散啊!兄长还是要打起精神来!” 公孙瓒点了点头,身影在夕阳下拉得长长的,充满了悲凉。公孙瓒满脸尘土、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芒和斗志。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先撤兵回去吧。” 说罢,公孙瓒拨转马头,一千多骑兵紧随其后。他们的马蹄声沉重而疲惫,溅起的尘土在余晖中显得格外黯淡。他们的盔甲上满是斑驳的痕迹,血迹与泥泞交织在一起,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与悲壮。 刘备长叹一声,带着关羽策马跟了上去。张飞则对着跟在身旁的夏侯兰说道:“小子啊!你的枪法确实不错嘛!一招一式不似野路子出身。你是哪里人啊?武艺又是跟谁学的呢?” 夏侯兰叹了口气说道:“在下乃常山真定人氏,师从枪术大师童渊。” 张飞闻言大吃一惊道:“童渊?俺在老家涿郡就曾听过他的名字!是个枪法大家。小子啊!你的枪法虽说不错,但是要想达到你师父的境界啊!还得好好努力才是啊!” 夏侯兰苦笑一声,缓缓言道:“张将军,我明白您的意思。严格来说,我不是童师亲传弟子,只不过是童师的记名弟子罢了。当年,我与家乡挚友一同前往童师处,欲求其指点武学真谛,可惜童师却未愿收纳我,只愿收我那同乡挚友为徒。” 张飞闻言,虎目圆睁,急切地问道:“原来如此!那后来呢?你未能如愿拜师吗?” 夏侯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多亏我那同乡苦苦哀求,童师这才勉强同意让我留下。然而,在学艺的过程中,童师却将大部分精力倾注在我那同乡身上了。因此,我的枪法相较于他,实在是相差甚远。童师也曾点评过我们二人,称我那同乡为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而我,即便勤练不辍,也最终难成大器。” 张飞闻言,斜睨了夏侯兰一眼,说道:“武学天赋固然重要,但你也无需灰心。只要勤学苦练。未必不能有所……成就……将来若有机会,我定要与你那同乡切磋一番,看看这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究竟是何等风采。” 夏侯兰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张将军,您已经与他切磋过了。就在前几日,你们打了个平手,难道您忘了?” 张飞闻言,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赵云的身影,不禁惊呼一声:“是他?嗯,如此说来,那小子年纪轻轻便枪法高超,确实不负你师傅的评价。” 夏侯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年,我与同乡学成下山,一同投靠公孙太守,成为白马义从的一员。只是,前段时间发生了那样的事,我那同乡与白马义从产生了矛盾。军中同僚知晓我与他的关系,如今我在军中,唉……” 张飞闻言,关切地问道:“如此说来,你小子如果留在白马义从,恐怕会处处受到打压。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夏侯兰沉吟片刻,说道:“我想回乡看看,然后再考虑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张飞闻言,心中一动,问道:“你那同乡如今在张固手下任职,颇受器重。你不打算去投靠他吗?” 夏侯兰闻言,面露犹豫之色,说道:“不瞒张将军,我确实有些犹豫。当年童师将精力都放在子龙身上,我心中难免有些不服。要说天赋不如他,我认了。但从军之后,我一直想证明,即便武艺不如他,这行军打仗之事我未必不如他。如今若是投靠子龙,恐怕我这辈子都无法超越他了。” 张飞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小子,有志气。既然这样,你何不跟随我大哥?我大哥仁义无双,求贤若渴。你武艺不错,何不考虑一下?” 夏侯兰闻言,说道:“张将军,玄德公仁义之名,我早有耳闻,也极为敬重。但我是白马义从的一员,这转投玄德公……” 张飞闻言,大笑道:“无妨!今日我大哥救了公孙瓒,找他要一个人又有何难?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夏侯兰闻言,惊喜交加,说道:“愿意!在下愿意!只要玄德公不弃,在下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飞闻言,哈哈大笑,说道:“好!走,找我大哥去!小子,跟紧了!”说罢,策马扬鞭,朝着大队人马疾驰而去。夏侯兰也赶忙策马跟上。 二人身后,火光冲天,喊杀声此起彼伏。然而,董卓大军似乎已经恢复过来,不再像之前那般混乱。那些被围困而又未能冲出的公孙瓒骑兵们,命运如何,已无从知晓。 …… 而这边的张固在公孙瓒离开后两个时辰后,带着黄忠、赵云以及一千三百多骑兵,顺着公孙瓒大军的痕迹,出了轘辕关。一路上,张固命令斥候四处探查,一旦有公孙瓒大军的消息,便立即回报…… 第48章 你怕了吗? 张固带着大军行进没过多久,探马来报,称刘备遭遇伏击,公孙瓒领人前去救援。消息传来,张固立即带领黄忠、赵云加速行军。不一会,便发现西方有火光闪烁。 此时天色渐晚,看来公孙瓒果然遭遇了埋伏。整整五千骑兵啊!若非因为要穿过山路,否则这五千骑兵在平原上,还真没有办法被伏击。 张固一马当先,战马疾驰,身后骑兵纷纷跟上。虽然其中不少人还是才训练几个月的新骑兵,但好在除了张固的亲兵外,还有八百名张邈麾下的骑兵。因此,大部分的战斗力还是能够保证的。 突然,前方出现一队骑兵,张固定睛一看,当先的便是公孙瓒。于是,张固赶忙迎了上去。公孙瓒率领的骑兵刚刚冲出重围,精神高度紧张。见面前出现一股骑兵,还以为又遇到了埋伏,便有溃逃的迹象。好在公孙瓒认出了张固,连忙安抚部下。 张固策马来到公孙瓒面前,拱手道:“公孙太守,听说您部遭遇伏击,我赶忙带人前来接应。” 公孙瓒拱手道:“安定,此次不听你言,未曾想董贼果真有埋伏。多谢安定不计前嫌前来援助,大恩不言谢。” 张固摆手笑道:“公孙将军言重了,同为袍泽,理应相助。具体战况如何?还望公孙太守详细说一说。” 此时,刘备带领关羽也来到张固面前。公孙瓒见状,便让刘备细说战况。刘备拱手道:“张将军,今日我与兄长领兵追击。分为两队,我领军马先行,兄长在后。却不曾想董军居然分段埋伏。等我部大军全部进入伏击圈后,董军大军全部杀出,致使我军大败。” 张固闻言,点了点头,说道:“玄德公,对面领军将领是谁?” 刘备说道:“主将是牛辅,其余战将都是我们曾经在虎牢关遇到过的。如张辽、张绣、杨奉、徐晃等人。” 张固闻言,沉吟道:“看来董贼为了撤出轘辕关的兵马,准备得相当充分啊。居然支援了这么多人前来协助牛辅。”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四路伏击大军齐出,每路皆有五千人马。” 公孙瓒闻言,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张固却说道:“公孙太守,想不想和我再追击一场?” 公孙瓒闻言,惊讶地问道:“什么?还去追?若不是玄德使出奇招破敌,今日恐怕就是九死一生。我好不容易突出重围,难道还要再去送死吗?” 张固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公孙太守,你怕了吗?牛辅已经取胜,但我们岂能就此罢休?如今董贼撤军,正是我们追击的大好时机。若能趁机斩杀牛辅,定能重创董贼士气。” 公孙瓒闻言,面露犹豫之色。他深知张固所言有理,但心中却仍有些顾虑。毕竟,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败,士气低落。若是此时再追击,恐怕凶多吉少。 张固劝说道“公孙太守,你细想一下。此刻董贼军谁能料想到,我们会杀一个出其不意的回马枪?彼时的牛辅大军,或许正沉浸在打扫战场的余韵之中,未曾有丝毫戒备。而我们,悄然出击,必将给牛辅来个措手不及的打击。试想,一旦我们取得一场胜利,那么先前的那场挫败,又算得了什么呢?” 刘备的双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语带激昂地附和道:“张公子所言极是,牛辅必不会料到我们竟有如此胆识,再次杀回。此战,我们或有转机,赢得一场辉煌的胜利也未可知。” 公孙瓒轻轻摆了摆手,神色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安定、玄德,你们二人听好,我这身上箭伤累累,如今连枪都举不动了。你们若要出击,我绝不阻拦。玄德,此处尚有千多精骑,白马义从也有三百余勇士,你尽可挑选带走,以壮军威。”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袍泽的深深挂念,“包围圈中仍有兄弟在顽强抵抗,他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生死之交,能多救出一人,便是一份希望。此番重任,便交给你了。” 刘备闻言,郑重拱手道:“兄长放心,备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公孙瓒微微点头,带着伤兵缓缓离去,张固与刘备目送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时,刘备挑选出八百余骑。就在这时,张飞带着夏侯兰,策马疾驰而来,神色中带着一丝兴奋:“哈哈,刚刚那一战,俺老张真是憋屈至极,没想到这复仇的机会竟来得如此之快!真是天助我也!” 赵云的目光在夏侯兰身上停留片刻,惊讶道:“子幽?是你吗?”夏侯兰策马上前,拱手道:“子龙,久违了。”赵云心中五味杂陈,他关切地问道:“子幽,我此番离开白马义从,不知对你可有影响?不如你也随我一同……”话未说完,便被夏侯兰打断:“子龙,不必了。玄德公已与公孙太守商议妥当,我现已转投玄德公麾下。” 赵云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释然:“是我唐突了。既然如此,子幽,愿你前程似锦,他日我们再会,看看谁能名扬四海!”夏侯兰亦是一笑:“子龙,保重!未来的路,我们各自精彩,拭目以待吧!” 夜色愈发深沉,但前方战场的火光依旧炽烈,仿佛在诉说着方才的激烈战斗。战圈中的喧嚣逐渐平息,只余下偶尔传来的低沉呼喊。 此时,张固一马当先,手持双刃戟,戟尖在夜色中闪烁着寒芒,如同暗夜中的流星,划破长空,直击敌阵。黄忠与赵云紧随其后,刘备三兄弟亦策马跟上,他们率领着合并后的两千余精骑,马蹄声轰鸣,如同雷鸣般震撼着大地,震颤着敌人的心房。 而牛辅、张辽、高顺等人,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准备卸甲休息。虽然公孙瓒等人逃出生天,但他们仍歼灭了大量残军,收缴了不少战马。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牛辅等人惊慌失措,纷纷披甲执兵,迎战这突如其来的夜袭。 张济与张绣见状,急忙组织防御,但慌乱之中,军阵已乱,士气低落。胡车儿与杨奉更是吓得手足无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如潮水般逼近。 赵云如同战神降临,银枪所向披靡,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下。他身形矫健,如同游龙般在敌阵中穿梭,左冲右突,无人可挡。他的每一次冲锋,都如同破竹之势,敌人的防线在他的银枪之下,如同纸糊般脆弱不堪。 张固亦是勇猛无比,他的双刃戟如同风暴中的狂龙,所向披靡。敌阵在他的戟下逐渐崩溃,士气低落。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远方传来,夜色中,一员猛将如同幽灵般杀入战场,正是张辽。他手持长刀,气势汹汹,直奔张固而来。张固冷笑一声,双刃戟一挥,与张辽战得难解难分。 就在这关键时刻,关羽大喝一声:“张将军,此人交给我吧!刚刚让他逃脱,我尚未尽兴,此时不报此仇,更待何时?”关羽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霸气与决绝。张辽看到关羽,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深知自己曾在汜水关下败于关羽之手,那一刀之威,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有人相助,他早已命丧关羽刀下。 此刻,张辽与关羽再次交手,虽然他拼尽全力,但在关羽的绝世武艺面前,仍显得力不从心。如果不是高顺及时接应,他恐怕又要再次命丧关羽之手。张辽苦笑一声:“我命休矣……”然而,在这生死关头,他却并未退缩,而是拼尽全力,与关羽展开了最后的较量。 正当张辽陷入困境、呼声连连之际,徐晃与张绣适时策马而至,成功阻挡了关羽的凌厉攻势。关羽以一记威猛绝伦的刀法劈开了徐晃的战斧,随即调转锋芒,径直向张辽冲去。张绣眼见关羽勇猛异常,深知张辽难以匹敌,遂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协助张辽御敌。 面对关羽挟持张辽的情形,张固并未动怒,反而笑容可掬地提起双刃戟,径直向徐晃发起挑战。徐晃见张固气势汹汹地逼近,只能无奈苦笑,迎上前去应战。张固一戟挥下,边战边言:“公明,久违了。我本以为到了轘辕关便难以再见,不知你对我之前的提议考虑得如何了?” 徐晃挥斧格挡住双刃戟的攻击,回答道:“多谢将军的赏识,我确实在寻找一位英明的主公,也对您心生敬佩。回营后我反复思量您的言辞,确有归顺之意,只是……”张固趁势一戟直取徐晃要害,追问:“只是什么?”徐晃灵活闪躲,回应道:“只是,如今战场上刀兵相见。此事待到战后再说吧。” 张固闻言,心中暗自思量:徐晃显然已对杨奉心生不满。历史上,他在护送献帝东归时曾受满宠劝降,最终投降了曹操。看来,我或有机会抢先一步招揽他。不过,徐晃也是个有尊严之人,我偏要试试他的底线。 第49章 徐晃 想到这里,张固勒紧缰绳,对徐晃道:“公明,我们不妨打个赌如何?若我赢了,你便归顺于我。”徐晃闻言好奇:“赌什么?”张固笑道:“我找人与你单打独斗,不伤你性命,却能将你生擒。你信不信?” 徐晃闻言,不禁失笑:“将军此言差矣。我当然相信,将军麾下黄汉升以及那位使双戟的勇士,皆是勇猛无双。这样的赌注,不提也罢。若是将军亲自上阵,虽然将军武艺超群,但要生擒我,恐怕还是颇有难度。” 张固大笑:“哈哈哈哈,公明莫要小觑了我。你且等着瞧。”说罢,他高声呼喊:“子龙!子龙何在?”远处的赵云误以为张固遭遇危险,连忙斩杀前方数名董军士卒,高声回应:“主公莫急,云来也!”言罢,他策马扬枪,疾驰而来。 赵云迅速赶到战场,准备为张固解围。 当赵云抵达现场时,只见张固端坐于马背之上,正与一位手持巨斧的将领形成对峙之势。面对此景,不禁有人疑惑地问道:“主公,这是何故?” 张固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解释道:“此人名为徐晃,我与他立下了一个赌约。若你能将他生擒,他便会归顺于我。但切记,务必留他一命。” 徐晃见对方并非黄忠、典韦等名将,而是一张年轻而陌生的面孔,不禁怒从中来:“张将军此举,莫非是在戏弄于我?” 张固依旧保持着笑容,回应道:“公明何须动怒,一试便知我意。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切勿轻视了这位年轻将领。” 赵云闻言,微微颔首,语气坚定:“主公放心,云定当不负所望,将此人生擒活捉。” 徐晃闻言大怒,怒喝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口出狂言。今日,便让我将你生擒活捉!”言罢,他策马提斧,向赵云猛扑而去。 云大怒,他策马提枪,长枪如电,直刺徐晃。枪尖轻点,与徐晃的斧刃相撞,发出金铁交击之声,火星四溅。两匹马交汇而过,两人身形交错。 再战一处,赵云身法灵动,枪影重重,如龙腾跃,直逼徐晃要害。徐晃见状只能挥动大斧勉强防守。 尽管徐晃力大无穷,斧劈山河,却难以触及赵云身前一尺之地。二十合过去,战至酣处,赵云洞犀徐晃收斧时的破绽,突然一枪破空而出,直击徐晃肋间。徐晃虽急闪身,却已慢了半拍,被枪尖划破战甲,肌肤微露。趁此机会,赵云枪尾一勾,将徐晃胯下战马绊倒,致使徐晃轰然倒地。 尘土飞扬之中,赵云目光如炬,长枪紧锁徐晃咽喉,却并未伤及要害。在赵云的威压之下,徐晃粗气直喘,脸色铁青。 见状,张固连忙下马,来到徐晃面前。赵云移开逼在徐晃喉间的枪尖,张固伸手向徐晃递去,问道:“公明,如今你可还觉得我是在羞辱你?” 火光映照下,赵云的脸庞坚毅而金光闪闪。他冷峻的面容之下,透露出对胜利的绝对自信以及对战场的无畏掌控。仿佛在这一刻,天地间唯有他一人独尊。 四周敌军目睹此景,纷纷惊呼连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就连张固下马后,他们也不敢贸然进攻,似乎被赵云的气势所震慑,纷纷四散而逃。 徐晃低头沉默片刻后,终于伸出手,借由张固之手站起身来。 昂首以拱手之姿言道:“未曾料到将军麾下,除黄忠、典韦二人外,尚有如此骁勇之士,在下深感钦佩。” 张固微微一笑,回应道:“公明切勿自谦,公明之长于治军之道,实乃我辈所不及。我手下并无如公明这般杰出之才。” 徐晃遂单膝跪地,诚挚言道:“愿赌服输,徐晃今日起誓效忠主公,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固闻言大笑,亲手扶起徐晃,慨然说道:“得公明加盟,吾之虎贲军终得主将矣。” 赵云于马上拱手致歉:“徐将军,适才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徐晃亦拱手回应:“子龙将军客气了,在下对将军之武艺亦是钦佩不已。” 张固随即吩咐亲兵将徐晃之坐骑牵来,赠予徐晃,因先前徐晃之坐骑已被赵云一枪击倒,所幸赵云出手未过重,马腿得以保全。 战场另一侧,关羽正与张辽、张绣激战正酣。 此时张济率军前来支援,欲加入战局,却被张飞敏锐察觉。张飞一声怒吼,挥动蛇矛,犹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张济。 张绣见状,心中大惊,深知张济绝非张飞对手。于是,他佯装攻击关羽,企图逼退关羽,以便前去支援张济。 关羽丹凤眼微眯,杀气腾腾,刀法愈发凌厉,令张绣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忽地,关羽长刀猛然劈开张辽的攻势,趁势高举青龙偃月刀,犹如泰山压顶,直取张绣首级。 张绣慌忙中长枪迎向刀锋,却未料关羽此刀势大力沉,张绣之枪仅能稍稍改变刀锋轨迹。长刀落下,竟将张绣战马头颅一分为二。 战马轰然倒地,将张绣一条腿死死压住。张绣跌落尘埃,难以起身。张辽见状,深知败局已定,遂拔马而逃。 关羽端坐马上,目光如炬,俯视张绣。青龙偃月刀刀锋轻轻压在张绣颈项之上,张绣无奈,只得闭目待毙。 与此同时,张济面对张飞之勇猛,更显焦虑无助。仅仅两个回合,便被张飞一矛扫落马下,身受重创。 在激烈的战事中,叔侄二人不幸被俘。彼时,战争的天平已显着倾斜,敌方的崩溃如潮水般势不可挡。两千余名精锐骑兵借此良机,发起猛烈追击。 董卓的军队瞬间瓦解,四处逃散,张固与刘备麾下的骑兵如同猎豹追踪猎物,紧紧尾随董卓的残兵败将,誓要将之彻底歼灭。 面对无法抵挡的攻势,更多的败军只能选择向山岭逃窜。与此同时,刘备抵达关羽与张飞所在之处,发现那对被擒获的叔侄已被牢牢束缚。 刘备尚未开口,张飞便激动地指向二人:“大哥,你看这两人,他们是董卓麾下的张济和张绣,已被我与二哥擒获。”随后,张飞又提议道:“大哥,依我之见,这两人留着无用,不如直接斩首示众!” 关羽连忙劝阻张飞:“翼德,兄长胸怀大志,眼下正需人手。你刚刚为大哥增添一员部将,现在怎可轻易舍弃这两人?尤其是这张绣,武艺颇为出众。我们何不尝试劝降他们?” 刘备听取了关羽的建议,点头赞同,随后下马亲自为张济与张绣松绑,并询问:“两位将军,董卓残暴无道,已失人心。在下刘备,身为中山靖王之后裔,汉室之血脉,立志恢复汉室。两位武艺高强,不知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原本已闭目待死的张济,听到刘备的劝降之词,顿时泪流满面。刘备感到困惑,连忙询问原因。 张济悲痛欲绝地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自董卓入驻洛阳以来,我等家眷皆被迫迁入洛阳。如今董卓战败,竟欲将天子与满朝文武迁往长安。我等董卓部将的家眷亦在其中。若我等继续在前线效力,家眷或许还能得到些许优待。但一旦董卓得知我等投降,以他的残暴性格,我家百余口人的性命必将不保。” “大人宅心仁厚,我愿以性命相求,恳请大人饶过我侄儿一命。他若能回去,全家老小便有了依靠。望大人成全……” 言罢,张济泪流满面,跪倒在地。关羽闻言大怒,呵斥道:“哼,我大哥好心好意放过你们,你们却如此不识抬举!”张飞愤慨而言:“既然如此,留之何用?大哥,何不令我斩此二人以绝后患?”刘备闻言,不禁长叹一声,缓缓道:“翼德,且慢。在这纷扰乱世,人人皆有难言之隐。既已于战场之上宽恕他们,又何须此刻取其性命?”言毕,刘备转向张济与张绣,郑重说道:“今日吾放尔等归去,望尔等在日后能于长安,于天子力所能及之处,予以扶持。备将不胜感激。”言尽于此,他轻轻挥手,示意二人离去。 张济与张绣听后,满心欢喜,连忙叩谢。刘备转身,再次以手势示意他们离去。正当二人欲行之时,忽闻身后马蹄声急促,心中不禁一凛,转身回望,只见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倒提于马侧,张飞亦是须发飞扬,二人并肩策马而来。 张济心中暗自惊惶,正欲开口,却见关羽轻轻拉动缰绳,语气平和地说道:“我兄长言及,此去路途遥远,若无坐骑,二位将军何以归乡?”言罢,张飞已从所带马匹上解下两副鞍鞯,掷于二人面前。留下两匹战马,转身便走。张济与张绣一时愣住,不知所措。 望着眼前这两位声名显赫的武将,二人眼眶泛红,颤抖着手接过鞍鞯,心中情感复杂,千言万语难以言表,最终只能化作深深的一鞠躬。随后,由张飞亲自护送二人离开。在张飞转身离去的背影中,张济长叹一声,对张绣说道:“文则,玄德公之仁义,我等日后必当厚报……” 张绣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以示应允。 第50章 获胜 在刘备的宽容之下,张济与张绣得以逃脱,与此同时,张辽、高顺及杨奉亦趁乱离去。两万董卓军队顿时陷入群龙无首之境,四处逃窜,溃不成军。 战役过后,战场之上依旧烟雾缭绕,未曾散去。张固骑坐在马背上,目光锐利如炬,审视着这片饱受战火摧残的土地。 经过一番激烈的追击之后,夜色已深,张固决定停止追击,迅速命令士兵们集结队伍打扫战场,并着手准备安营扎寨。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将战场上散落的兵器、盾牌一一收集,堆积如山。那些失去主人的战马也被集中起来。然而,由于董卓军队是伏击作战,所携带的粮草并不多。 随后,众人齐心协力搭建起营寨,木桩深深扎入泥土之中,帆布在夜风中迎风招展,发出阵阵声响。篝火被逐一点燃,火光映照着士兵们疲惫而坚毅的脸庞,胜利的喜悦在他们心中荡漾开来。 新加入的徐晃对军中众人尚不熟悉,张固便将他带在身边,一同巡视营地。然而,在巡视过程中,张固却未见到黄忠的身影。 正当他感到好奇之际,赵云走了过来。张固连忙询问黄忠的下落。赵云回答道:“主公,之前我曾见到黄将军追击一名敌将向西而去。后来战场混乱,就失去了黄将军的踪迹。” 张固闻言疑惑道:“叔父追击一名敌将向西去了?此人究竟有何重要之处,竟让叔父如此执着?不过叔父勇猛无比,想来也不必过于担心。子龙,我们虽然赢得了一场胜利,但仍需保持警惕,以防敌人效仿我们进行夜袭。今夜就辛苦你了。” 赵云躬身行礼道:“主公放心,云定当尽心巡视。” 说完,赵云便离去了。此时,张固看到桃子三兄弟走了过来,张飞手中还拎着一坛酒,远远地便喊道:“张小子,俺老张来找你喝酒了!” 张固带着徐晃迎上前去,刘备高兴地说道:“张公子,若非你智勇双全,我们哪能如此轻易地取得胜利?” 张固连忙谦逊地回答道:“玄德公过奖了。营帐尚未搭建完毕,我们还是先围着篝火吃点东西吧。大战一场之后,我也饿得慌。” 说完,五人便围着篝火坐了下来。刘备看到徐晃,好奇地问道:“这位是?”张固连忙介绍道:“此人名叫徐晃,字公明,是我新收的一员大将。” 刘备的眼眸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张公子麾下果真是人才济济,不拘一格。先前赵子龙将军的风采已令我等赞叹不已,未料短短数日,又添一员猛将。” 张固闻言,笑容满面地回应:“玄德公身边有关羽、张飞两位豪杰相伴,又何须羡慕他人?且不说这些,我等还是饮酒为乐吧。” 张飞豪迈地拍着张固的肩头,爽朗大笑:“没错,喝酒!喝酒!今日之战,你功不可没!来,咱们共举此碗,为这场大胜干杯!”言罢,五人手中的酒杯相互碰撞,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刘备轻轻抿了一口酒,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对张固道:“张公子不仅武艺高强,更兼智谋过人,实乃我等之福。” “适才从俘虏口中得知,董卓已决定将都城迁至长安,此战之后,天下局势又将如何演变呢?”刘备接着问道。 张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玄德公,董卓西逃,凭借函谷关和潼关的天险,已切断与关东的联系,联军若想西征,恐怕难上加难。明日我等将返回轘辕关整顿兵马,前往洛阳。我估计,到了洛阳,联军恐怕就要解散了。” 刘备闻言,也不禁叹了口气,问道:“张公子,若联军解散,你有何打算?” 张固回答道:“我嘛,自然是回到广陵,守护一方百姓,保境安民。玄德公你呢?” 刘备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我?恐怕还是要回到平原县,继续担任平原令吧。” 张固举起酒杯,对刘备三人道:“关将军、张将军,玄德公,在下敬你们一杯。或许再过些时日,你我便要分别,再见之时,不知何时。请!” 言罢,众人将酒一饮而尽,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夜色渐深,五人围坐在篝火旁,火星子跳跃不已,篝火上的马肉被烤得滋滋作响,香气四溢。这些马肉,皆是战场上不幸阵亡的战马所化。 张固心中暗自沉思,此次过后,他与刘备三兄弟再次相见,或许便是在战场之上了。待他平定扬州之后,刘备或许已经入主徐州。而徐州,作为他张固夺取天下的必经之路,其地理位置之重要,不言而喻。它背靠扬州,向西可威胁曹操的腹地豫州,向北则可进攻青州、冀州。 届时,无论徐州是落于曹操之手,还是归于吕布、刘备之治,张固皆誓要与之交锋一场。 诚然,刘备作为三国时期的杰出人物,深受张固的喜爱。尽管后世有人对其冠以伪善之名,但古语云:“君子论迹不论心。” 若能伪善至终,亦不失为真善之举。 此外,刘备在历史上更是罕见地因兄弟之仇,而置国家于不顾的帝王。夷陵之战的熊熊烈火,不仅焚毁了蜀汉的根基,更使无数英勇将士,尤其是年轻将领,命丧于此,进而导致蜀汉后期人才匮乏,青黄不接。 刘备唯一让人诟病的一点,便是投靠谁,便会勾搭一下对方的手下,前有糜竺伊籍,后有张松法正。而这些人都会开始帮刘备,谋取前主公的地盘。 夜风拂过,草丛中传来阵阵沙沙声。关羽轻抚着手中青龙偃月刀的寒光,在篝火的映照下更显冷峻;张飞则紧握丈八蛇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战意。而刘备则微笑着凝视着篝火,似乎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难以言说的思绪。 突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只见黄忠骑马归来,张固见状连忙上前迎接,刘备三兄弟亦紧随其后。 待黄忠走近,众人发现他马背上还绑着一人。黄忠翻身下马,迅速将马背上的人拽下。 张固见状,不禁疑惑地问道:“叔父,此人究竟是谁?听子龙说,您就是去追他了?” 黄忠拱手答道:“主公,此人正是轘辕关的董军主将牛辅,适才我在乱军之中与他相遇。他一见我便逃,其亲兵又拼命阻拦,我追出去甚远。所幸我如今所骑乃宝马良驹,才未让他逃脱。” 刘备闻言,惊愕道:“黄将军,此人便是那轘辕关的主将牛辅?你确定没有弄错吗?” 黄忠瞥了刘备一眼,淡淡说道:“绝无弄错,他的亲兵皆称他为牛将军,轘辕关应该不会有第二个牛将军吧?” 张固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我们已俘获不少董军俘虏,找些人来辨认便是。” 此时,躺在地上的牛辅大声喊道:“不用找人,我便是牛辅,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张飞蹲下身子,仔细打量了牛辅一番,抬头说道:“大哥,不过是一个敌将罢了,直接斩了便是,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说道:“翼德将军,你有所不知啊……这位名为牛辅,乃是董卓贼党的女婿,亦是董卓最为信赖的助手之一,更在董卓手下六大中郎将之中位居首位。” 关羽闻言,沉吟道:“如此看来,此人在董卓心中确有其独特地位。”刘备闻言,爽朗一笑,接着说道:“既然此人是张将军麾下部将所擒,那么如何处置,自然应由张将军全权定夺。我等便不再多言。今日天色已暗,明日还需返回营地,便不再打扰了。翼德、云长,我们且回吧。” 张固闻言,连忙说道:“玄德公且慢,今日之战,尚有一些缴获之物尚未清点完毕。明日一早,我定会派人将其中一份送至玄德公处。”刘备连忙摆手拒绝道:“若非张将军相助,我等岂能有此胜果?缴获之物,实在不敢领受,受之有愧啊!” 张固坚持道:“玄德公此言差矣,此次大战,玄德公亦出力不少,见者有份,何必推辞?”刘备闻言,心中甚喜,拱手道:“既然张将军如此盛情,备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先行告辞。”言罢,刘备三兄弟便转身离去。 刘备深知,乱世之中人有的是。只要发给流民一件武器,提供食物,刹那间便可组建一支军队。如果心好的主公,还会给士卒提供一些铠甲盾牌。 待他们远去后,黄忠对张固说道:“主公,他们既然无意接受,我们为何还要主动送上?那些兵器甲胄,若是能为我军所用,必能壮大实力。送与他们,岂不可惜?”张固闻言,微笑道:“无妨,送他们一些,也能让刘备增强些兵力。接下来,袁绍与公孙瓒为争夺冀州,必将有一场大战。以刘备的性格,定会助公孙瓒一臂之力。我正好借此机会,给袁绍制造些麻烦。届时说不得袁绍也会有求于我!” 第51章 郭嘉的决心 黄忠闻言点头赞同。张固又问道:“叔父,你为何会想到活捉牛辅?还追了那么远?”黄忠哈哈一笑,说道:“主公可还记得今日在轘辕关城头,你与郭军师的对话?”张固点头示意记得。 黄忠继续笑道:“当时军师正苦思冥想,欲为主公谋取官职,却迟迟不得良策。而我,却早已有了计较。若能擒获董卓所看重之人,便可为主公换取官职。为此,我还特意叮嘱子龙,若遇见牛辅,切勿轻取性命。只是子龙运气稍逊,被我抢先一步,哈哈哈哈。” 张固闻言,不禁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叔父,此番回去,奉孝定要好好感谢你一番了……” 次日清晨,昨日战役的战利品清点工作已圆满结束,共计收获兵器和铠甲装备三千余件,其中兵器和盾牌占据了绝大多数,而铠甲则较为稀缺,主要以皮甲为主。 此外,还缴获战马六百余匹,并俘获敌军一千二百余人,同时解救出公孙瓒麾下的骑兵三百余名。 在战损方面,张固麾下的骑兵部队共有三十二人战死,其中张固部战死十八人,张邈部战死十四人。而刘备所率领的公孙瓒骑兵,历经两场激战,士兵们已疲惫不堪,因此阵亡人数相对较多,达到了六十五人。 随后,张固将这些战利品和俘虏进行了合理的分配,刘备、张邈以及他自己各得一份。 在分配过程中,张固也巧妙地运用了自己的策略,将俘虏中的西凉军骑兵划归自己麾下,因为这些骑兵作为技术兵种,培养起来颇为不易。而分配给刘备和张邈的俘虏则多为步兵。 在那个动荡的时代,士卒的忠诚度往往难以保证,他们通常只忠诚于给予他们饭食的主公。因此,被俘虏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换了一个效力的对象而已。 经过此次分配,张固麾下的骑兵数量从五百余人激增至近八百人,而且他所分配的俘虏中还有三百余人是骑兵,这导致他的部队出现了骑兵多于战马的情况。 当然,此次战役最重要的收获还是徐晃和牛辅两位。徐晃作为一位杰出的将领,对于提升部队的战斗力具有重要意义;而牛辅则成为了与董卓进行谈判的重要筹码。 一切分配妥当后,这支声势浩大的军队便踏上了返回轘辕关的归途。 返回轘辕关之后,张固妥善安置了兵马,并亲自将所俘虏的人员及缴获的物资转交给张邈。处理完毕这些事务,他迅速返回自家的议事大厅。 历经大半年的野外露宿,如今终于踏入了轘辕关,得以在屋檐之下安身,不必再栖身于军帐之中。 此时,郭嘉已经抵达,正与黄忠交谈甚欢,从远处便能听到黄忠那洪亮的笑声。 张固步入屋内,黄忠、郭嘉、赵云、徐晃四人连忙起身行礼。张固摆手示意,让他们不必多礼,并请他们坐下。 郭嘉起身言道:“主公,未曾料到黄将军竟能生擒牛辅,这无疑是为我们解了当前的困境。如今我们有了筹码,可以好好筹划如何与董卓进行交易。” 张固询问:“那依奉孝之见,我们应如何提出条件?” 郭嘉沉思片刻后回答:“主公,广陵太守一职是最基本的要求,我们必须拿下。至于其他,嘉有点想法。还需计划一番,不过最好能争取到一个将军的头衔。嘉认为,征东将军如何?” 张固低头沉思,缓缓说道:“奉孝,广陵太守一职,我估计董卓会给予。但征东将军一职,董卓手下的武将都尚未获得,他会轻易给我们吗?” 郭嘉微笑道:“主公无需担忧,谈判与做生意颇为相似。我们可以先提出高价,再视董卓的反应进行调整。如果不行,他给个杂号将军我们也只能接受。只要广陵太守一职到手,其他的也不必过于在意。” 张固点头表示赞同:“奉孝所言极是。广陵太守本是我父亲的职务,让董卓还给我应该不难。只是,派谁去与董卓谈判呢?” 郭嘉笑道:“主公,此事就交由我去处理吧。我愿意前往长安一趟。” 张固闻言,猛地站起身,连连摆手拒绝:“奉孝不可,此去长安路途遥远且充满危险。再加上董卓残暴无情,你是我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哪怕不要这官职,也不能让你去冒险。此事万万不可!” 郭嘉见张固如此激动,心中感动之余,连忙行礼道:“主公若欲成就王者之业,又何必如此挂怀。主公并非出身世家,起点上便已落后他人。想那袁术,对国家又有何贡献?却也能获得后将军一职。” 当下,袁术已稳踞南阳与汝南二郡,且对庐江太守陈温虎视眈眈。以陈温之力,岂能抵御袁术之锋?再者,若主公未能名正言顺地掌握广陵郡,又何以迅速征伐江北的两郡?此刻,时间乃是最为宝贵的资源! 张固急忙劝阻道:“不可如此轻率。难道没了广陵太守的职位,我们便无法问鼎天下了吗?曹操如今也不过一介白身。既然如此,又何必让奉孝置身于险境之中呢?” 郭嘉神色凝重地说道:“主公提及曹操,却尚不知晓最新消息吧?曹操已然败北!” 张固闻言一愣,追问道:“败了?何事败了?”郭嘉回答道:“主公,昨日您离开后,刚收到邸报。董卓逃离后,曹操力劝袁绍追击,然袁绍与众诸侯皆无动于衷。” “曹操愤而独自领兵追击,却如同公孙瓒大军一般,遭遇四方伏击。吕布、李傕、郭汜三面夹击,致使曹操大败。曹操败退至荥阳,又遭徐荣埋伏。此番遭遇,与公孙瓒的伏击颇为相似,想来皆是李儒之计。” “所幸曹操部将曹洪舍马救主,步行护佑曹操突围而出。虽遭此败,曹操之名却因此大噪。” 郭嘉接着说道:“不瞒主公,吾有一挚友,名曰戏忠,字志才,已投身曹操麾下。前日还曾致信于我,邀我共赴曹操帐下,被我婉拒。” “在其谋划劝说下,颍川荀氏亦已对曹操寄予厚望。主公可知,荀家的能量之巨?若得荀家相助,则等同于得到颍川士族相助!” “若曹操得颍川士族之助,必将崛起于乱世之中,主公难道还不着急吗?” 张固闻言,面露迟疑之色。荀家,其中的佼佼者荀彧之名,他自然如雷贯耳。此人堪比汉初萧何,在内政方面,丝毫不逊于诸葛亮。曹操在外征战,粮草军械皆由荀彧筹措供应。一者领兵攻伐,一者稳固后方,堪称天作之合,君臣典范。然而,荀彧心系汉室,终因曹操与汉室朝廷渐行渐远,而与曹操决裂,最终自杀以明志。 见张固迟疑不决, 郭嘉继续言道:“主公宽心,牛辅尚在主公掌控之中。且嘉不过微末之名,董卓未必会刻意为难于我。” 张固见郭嘉态度坚决,遂不再多言劝解。转而望向赵云,嘱咐道:“子龙,你昔日于汜水关之时尚未声名远扬,不似汉升叔父那般显赫。现有一事相托,请你护佑奉孝周全。务必确保奉孝安然无恙地归来!” 赵云闻言,连忙起身施礼,坚定地表态:“主公请放心,云纵是粉身碎骨,亦要保军师安然返回!” 郭嘉闻言,轻笑一声,安慰张固道:“主公勿忧,嘉尚念着主公的美酒佳酿。待事务一了,必定速速归来。主公先行前往洛阳,或许嘉不待主公返回广陵,便已归来。” 张固闻言,不禁叹息一声,随后问道:“奉孝计划何时启程?”郭嘉收敛笑容,正色回答:“主公,时不我待,我与子龙即刻动身。”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张固心中深信,郭嘉绝非轻率之人,此行或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 随后,张固召来徐晃与黄忠,一同前往军营之中,抵达虎贲军大营之时,营中士卒正忙于操练。徐晃凝视着这些士卒,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张固见状,问道:“公明,可有所察觉?”徐晃回过神来,拱手答道:“主公,此部队实乃非同凡响!” 张固笑道:“公明果然慧眼如炬。此军乃是我新近组建,士卒皆是我从各地精挑细选而来,其中不乏我从陈留军中争取到的勇士。这些士卒,若置于寻常队伍之中,皆可担任伍长、队率之职。”徐晃点头赞同,道:“诚然,皆是骁勇善战的老兵。虎贲军之名,足见主公对精兵强将的渴求。” 张固接着说道:“公明,我日前从广陵军中搜罗得七十套扎甲,加之刚从董卓军中缴获的八十多套,已全部配备给虎贲军。日后,我还会继续打造甲胄,充实此军。”徐晃点头表示赞同,并问道:“主公,如此一来,此军战斗力必将极为强悍。但不知主公带晃来此,有何深意?” 张固神情凝重,郑重宣告:“公明,此军目前尚缺一位领军大将。自此刻起,我意将虎贲军交由你统帅。明白了吗?”张固的话语铿锵有力,直击徐晃的心灵。 第52章 虎贲军主将 徐晃闻言,面色骤变,急忙躬身道:“主公,末将初来乍到,岂敢担当此重任,统领主公麾下的精锐之士?恳请主公收回成命!” 张固轻轻摇头,语气坚定:“公明,我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自汜水关之战起,我便有意招揽你,正是看重你卓越的治军才华。” “论及勇猛,能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你或许稍逊于黄、赵、典三位将军;但若论及攻城略地、率军冲锋陷阵,赵云与典韦则难以与你比肩。” 言罢,张固转过身去,目光深邃:“公明啊,虎贲军是我深思熟虑后决定组建的军队。为了寻觅一位合适的主将,我费尽心力。如今得遇公明,虎贲军已算成功了一半。至于另一半,我将在一年内为你配备齐全。” “待到那时,虎贲军必将名震天下,你对此可有信心?” 黄忠见状,亦出声劝慰:“公明,主公如此器重你,你切勿再推辞了。身为大丈夫,当勇于担当!” 徐晃闻言,眼眶泛红,声音哽咽:“末将得主公如此厚爱,定当肝脑涂地,以报主公之恩!” 张固见状,连忙将徐晃扶起,微微点头:“随我来吧。” 三人随即步入虎贲军营,号角声与战鼓声骤然响起,响彻云霄。虎贲军的将士们闻讯而动,迅速列队集结。 张固携徐晃与黄忠登上高台,俯瞰着下方整齐划一的虎贲军阵。千人军阵,气势恢宏,宛如猛虎下山,令人震撼。阳光洒落,甲胄与兵器闪耀着寒光,每一双眼睛都透露出坚毅与期待。 张固清了清嗓子,声音如洪钟般穿透人群:“虎贲军的勇士们,今日我站在这里,不仅是要见证你们的英勇无畏,更要宣布一项重大决定!” 他转而看向徐晃,目光中充满了信任与期望:“徐晃,徐公明,自汜水关一战以来,我便深知其治军有方,勇猛且智谋双全。今日,我正式任命徐晃为虎贲军主将,统领这一千精兵,誓要让虎贲之名,响彻四海!” 张固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涌入虎贲军将士们的心田,他们昂首挺胸,齐声高呼:“遵命!”在那辽阔的营地之上,一句誓言如同雷鸣般回响,久久未曾消散:“吾等誓死效忠主公。” 此言一出,即便是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亦显得庄重而神圣。张固挺立其间,高举手中锋利的长剑,剑锋直指碧空,他慷慨激昂地宣告:“英勇的虎贲军战士们,你们是我手中的锋锐,是我心中的无上荣耀!自今日起,你们将追随公明将军,南征北讨,无惧艰难险阻,让世人见证何为真正的虎贲雄师!”言罢,他郑重地将长剑交付于徐晃之手,徐晃双手恭敬承接,剑尖轻轻颤动,似乎也在共鸣这份无上的荣光与使命。 张固的话语余音绕梁,虎贲军的将士们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这股声浪席卷了整个营地,无远弗届。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他们身上的盔甲熠熠生辉,每一块金属仿佛都在为这份荣耀而欢歌。 徐晃紧握长剑,眼神坚毅如磐,他转身面向众将士,声音沉稳且充满力量:“各位勇士,从今往后,我们不仅是战场上的战友,更是同甘共苦的兄弟,是主公手中无坚不摧的利剑,是扞卫这片疆土的铜墙铁壁!让我们并肩前行,以我们的英勇与热血,共同书写虎贲军的不朽传奇!” 言及此处,他奋力举起长剑,剑光如龙腾跃,划破天际,将士们纷纷响应,高举各自的兵器,呐喊之声震耳欲聋,整个营地仿佛被一股熊熊燃烧的斗志与豪情所点燃,宣告着虎贲军的正式成立,开启了他们辉煌的征程。 张固于轘辕关驻足两日,协同黄忠,对军事要务进行了全面且细致的梳理。他们不仅清点了军用物资,还对兵马进行了有效的整编与调整。 自汜水关战役以来,尽管历经多次激战,但军队并未遭受重大损失,反而有所增益,成功组建了两支精锐部队。在汜水关战役中,张固与黄忠、典韦并肩作战,成功冲击了西凉骑兵,缴获了一批战马,从而组建了骑兵部队。随后,在击败公孙瓒的乱军并追击牛辅大军的过程中,他们又俘获了一批战马和骑兵,使骑兵部队的规模扩大至八百人。 此外,张固还着手组建了虎贲军,起初仅从广陵军中选拔了四百人。然而,他后来巧妙地利用了策略,又从张邈的陈留军中吸收了六百人,从而圆满完成了虎贲军的组建工作。在追击牛辅的过程中,张固还分得了四百多俘虏,使得总兵力达到了一千人。不过,在张超返回雍丘时,张固从广陵军中分出了一千五百人给张超,因此,他初到广陵时带领的五千人,现在剩余四千五百人。 相比之下,张邈的境遇则较为艰难。在汜水关大战中,陈留军参与攻城,损失惨重。随后,他又分出了一千五百人给张超,以凑足三千人的兵力。更不幸的是,他还被张固“借”走了六百人。不过,张固在追击战中取得胜利,赠予了张邈两百匹战马和四百名俘虏,使他稍感宽慰。 广陵军中涌现出许多新面孔,尽管人数有所减少,但战斗力却显着提升。即便不考虑新组建的虎贲军,仅凭那八百余人的骑兵部队,也已今非昔比。 轘辕关距离洛阳约六十公里,即一百二十里路。然而,此次大军行进至洛阳,却耗时四天,平均每日行军仅三十里。 当公孙瓒、张邈与张固三人抵达洛阳时,袁绍的大军已于前一日抵达。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分兵后,袁绍在河北成功收编了两万余白波军,加上会盟时带来的三万兵马,袁绍的军队已膨胀至五万余人。同时,袁术也收编了近两万白波军,实力大增。 而最先进入洛阳的,则是孙坚、袁术以及文丑、许攸等人。 他们各自率军进驻河北地区,并最终选定孟津作为突破口,顺利进入洛阳古城。 然而,当他们抵达洛阳之时,却遗憾地发现董卓已提前三日撤离了此地。董卓撤离之际,不仅强行驱赶百姓,还在洛阳城中肆意挖掘坟墓,纵火焚烧,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那场大火整整燃烧了三天三夜,将昔日繁华的洛阳城烧得面目全非,几乎成为一片废墟。孙坚作为首批入城的将领,立即命令手下士兵全力扑救大火,并将被挖掘的坟墓重新填平,以恢复一些秩序。 随后,袁绍与其他诸侯也相继抵达。待张固等三人赶到后,他们各自在洛阳城的各个区域驻扎军队。孙坚则继续留在宫中,扑灭剩余的火焰,并在建章殿的废墟上搭建起联军的大帐,作为指挥中枢。 次日,袁绍下令在太庙遗址上迅速搭建起三间简陋的殿屋,并邀请众诸侯共同设立列圣和汉朝皇帝的神位,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祭祀仪式,宰杀了猪、羊、牛等牲畜以表敬意。 祭祀结束后,袁绍设宴款待众诸侯,宴会上气氛热烈,众诸侯谈笑风生,相互敬酒,共庆胜利。由于张超的离开,张固作为广陵军的主帅,接替了他的位置,与众诸侯同席而坐,不时举杯共饮,共享欢乐。 然而,张固心中却深知,一旦众诸侯离开洛阳,眼前的和谐景象将不复存在。他们之间的争斗和攻伐将不可避免,再也无法重现今日的团结与和睦。因此,他选择以旁观者的身份,默默观察着洛阳城内的一切变化。 同时,张固心中还挂念着郭嘉的归来。自郭嘉离开以来,已经过去了七天的时间。他衷心希望,在洛阳这场大戏落幕之前,郭嘉能够平安归来,与自己一同返回广陵郡。 正当张固陷入沉思之际,曹操突然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这一举动立刻打断了众诸侯的谈笑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曹操的身上。 曹操长叹一声,说道:“我起初高举大义,誓要为国除贼。诸位既然信任我,仗义前来会盟,就应当相信我的计策。只要大家能够听从我的安排,本初领兵进军孟津,酸枣的人马守住成皋,占据敖仓,我们定能共创大业。” 在轘辕关设障,扼守险隘之地。公路兄引领部众挺进武关,其声势震撼了三辅地区。” “我们应深挖沟壑,高筑壁垒,清野以待,无需直接与董卓交锋,以此向世人展示当前的局势。如此,则讨伐逆贼之名正言顺,胜利将指日可待。而今,诸位虽自诩为义军,却心存疑虑,无所作为,坐失了诸多良机,难道不感到羞愧吗?” 面对这番质问,众人皆沉默不语,无言以对。张固注意到曹操身后有一人正捋须含笑,而袁绍背后,许攸则俯身低语,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第53章 传国玉玺 于是,张固开口言道:“曹将军,袁盟主已分兵攻打孟津。我亦将前往轘辕关与牛辅对峙,这与你的策略不谋而合。然而,董卓果断迁都长安,即便如你所说,他只需坚守待变,我们便束手无策。这或许是天意,而非我们不尽力。” “我深知曹将军追击时遭遇伏击,损失惨重,心中愤懑。但我们亦追击了牛辅大军,公孙将军也因此折损了不少兵马。如此对待我们,是否显得不公?” 曹操听后,眉头紧锁,怒视张固。此时,黄忠立于张固身后,见曹操面露怒意,便单手紧握剑柄,杀气喷涌而出。帐内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见黄忠神态不善,曹操身后的文士连忙上前打圆场:“诸位请勿见怪,我主乃是酒后失言,当不得真,哈哈哈哈。” 曹操也顺势单手扶额,装出一副醉酒的模样。随后,那文士连忙搀扶着曹操说道:“盟主,诸位将军,我主已醉,我便先扶他回营休息了。” 主座上的袁绍笑道:“无妨,先让孟德兄去歇息吧!” 言罢,文士便搀扶着踉跄的曹操走出大营。刚走出不远,曹操便挺直了身子,哪有半点醉酒的样子?他恼怒地骂道:“可恶的小子,竟敢坏我的好事!志才,你的计谋被人识破了!” 戏志才叹息道:“主公,此人年纪虽轻,却不可轻视。难怪奉孝愿意追随他,而不理睬我的招揽。主公,日后若在战场上遇到张固和奉孝,切莫大意啊!” 曹操双手负于背后,闻言转头问道:“志才,你所说的郭奉孝,比你如何?” 戏志才不禁长叹一声,言道:“其才华远超我十倍。”曹操闻言,朗声大笑,语带不信:“此言差矣!世间焉有人的才智能超出志才十倍之多?怕是志才兄在与我玩笑吧。” 戏志才面色凝重,再次强调:“主公,在下所言非虚。郭奉孝之于我,犹如皓月之于萤火,不可同日而语。若举二人为例,或可略窥奉孝之才,那便是汉初的丞相陈平与文成侯张良。” 曹操闻言,目光闪烁,沉吟片刻后,长叹一口气,感慨道:“唉,如此卓绝之才,未能为我所用,实乃可悲可叹!吾当将其名镌刻于衣袍襟底,以示铭记。”随后,他话锋一转,提及张固:“张固小儿,麾下人才济济,且知人善任。今日他更是一眼识破了志才的计谋,此人确非池中之物,将来必成大患!” 宴会之上,随着曹操的离席及其一番言辞,原本热闹非凡的氛围瞬间冷却。袁绍见状,遂下令遣散众人,宴会至此告一段落。 回营途中,黄忠满心疑惑,向张固问道:“主公,曹操方才那般模样,或许是酒后失态,您又何必与他计较呢?” 张固闻言,笑而不语,片刻后解释道:“叔父有所不知,曹操此举并非酒后狂言,而是在为自己谋求名声。你看,袁绍等人皆不愿追击董卓,唯独曹操挺身而出,无论结果如何,他这汉室忠臣的形象已然树立。然而,他千不该万不该,竟妄图踩着我们的肩膀来彰显自己的功绩。袁绍等人我们姑且不论,但这名声绝不能让他曹操一人独占。我们同样参与了追击,岂能让他几句话就将功劳全揽?” 黄忠闻言,恍然大悟,点头赞同。张固继续笑道:“正因如此,他那眼神中才充满了敌意,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不过,想来此时曹操也对我恨之入骨。”两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赶路。 张固的目光不时转向建章殿的南方,心中深知,就在今夜,一场关乎未来的较量即将悄然展开。 孙坚即将于建章殿南侧的一口古井中,打捞出那枚失踪已久的传国玉玺。 若是说张固对于传国玉玺的无动于衷,那是假话。传国玉玺历经数朝更迭,直至后唐时期,因石敬瑭引契丹军队攻入洛阳,末代皇帝李从珂怀抱玉玺,于玄武楼自焚殉国,自此,传国玉玺下落不明,成为了历史的谜团。 自此之后,传国玉玺再无踪迹可寻。自秦始皇起,这枚玉玺便被赋予了浓厚的传奇色彩,成为权力和正统的象征。 任何人一旦拥有它,都难以避免产生非分之想。相传,即便是袁术短暂地把玩过几日,史书上也要记载了他为驾崩。 然而,除非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获取,或者拥有足以驾驭它的实力,否则,一旦得到传国玉玺的消息走漏,持有者必将成为众矢之的,面临无尽的纷争与危险。 因此,明智之举在于暂不觊觎此等宝物,静待时机成熟,实力增强,届时,自然有人会将这象征权力的玉玺拱手奉上。 就像孙坚,在打捞过程中未能妥善保密,导致消息泄露,引来袁绍的觊觎。孙坚拒绝交出玉玺,袁绍便暗中勾结刘表,在孙坚回军途中设下伏击。最终,这位被誉为江东猛虎的将领,因传国玉玺而英年早逝,令人扼腕叹息。 这便是实力不足而强行占有传国玉玺的下场,警示着后人切勿因贪念而招致祸端。 然而,此事并不能归咎于孙坚,毕竟他并非穿越时空而来,在打捞之时又怎能预知所得之物乃是传国玉玺呢? 然而,他不应擅自将传国玉玺据为己有。事实上,面对如此宝物,大多数人确实难以自持。 倘若孙坚真的将传国玉玺交给了袁绍,袁绍或许能立即从汉室宗亲中挑选一人拥立为天子,届时,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可能就不是曹操,而是袁绍了。 次日清晨,张固便接到了袁绍召集诸侯议事的消息。 当他步入议事大帐时,已有众多诸侯在场,他们交头接耳,纷纷揣测袁绍召集大家的原因。 张固刚欲落座,便见张邈向他招手示意。他摇了摇头,随即凑近张邈。张邈低声问道:“安定,你觉得袁绍突然召集我们,究竟有何用意?” 一旁的孔伷与张邈交情颇深,闻言立刻插话道:“孟卓,定是让我们想办法继续攻打董卓吧!不信咱俩打赌!” 张邈摇了摇头,反驳道:“公绪兄,不可能的。潼关地势险要,难以攻克。况且眼看就要入秋,虽然入秋后粮草充足,但我们二十万大军已经征战了大半年,士兵疲惫不堪。若再让他们继续征战,恐怕会引发不满。我猜,联军怕是要解散了。安定,你觉得呢?” 张固心中暗笑,原来两人是在斗嘴。他连忙附和道:“伯父说得对,联军怕是要解散了。” 张邈立刻对孔伷说:“你看吧,肯定是这样,你还不信……你听我说……” 张固见状,连忙找了个借口离开。刚坐下不久,袁绍便大步流星地走进大帐,在主位上坐下。文丑和许攸紧随其后,侍立在他身后。 众人见状,纷纷询问:“盟主,此次召集我们前来,究竟有何要事商议?” 袁绍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诸位莫急,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让大家看一场戏。请大家稍安勿躁,耐心等待即可。” 言罢,众人只好坐下,不再言语。大帐内,只剩下诸侯们的呼吸声。 不多时, 孙坚引领部将步入大帐之中,他抱拳行礼,言道:“坚偶感小恙,欲返回长沙,特此前来辞行。” 主位之上,袁绍冷笑一声,反问道:“你患的可是那传国玉玺之症?” 孙坚闻言大惊,神色惶恐,连忙问道:“盟主此言何意?” 袁绍面色凝重,正色道:“我等起兵讨贼,意在为国除害。那传国玉玺乃朝廷重器,若你已得之,理应当众交予盟主保管。待剿灭董卓之后,再归还朝廷。” 言罢,袁绍起身走至台下,高声质问:“而今你却欲私藏此宝离去,究竟意欲何为?” 孙坚急忙辩解道:“盟主明鉴,传国玉玺怎会在我手中?” 袁绍步步紧逼,走至公孙瓒面前,厉声喝道:“哼!那建章殿井中之物何在?” 孙坚依旧狡辩:“我本就未曾拥有此物,盟主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袁绍怒不可遏,喝道:“速速交出传国玉玺,以免引发祸端!” 孙坚单膝跪地,抱拳向天发誓:“皇天在上,我若真得此宝物而私自藏匿,愿遭天谴,翌日必死于……弓箭……之下。” 众诸侯见状,纷纷上前劝解:“孙将军已发此毒誓,想必并无此事。盟主多虑了。” 袁绍见众人不信,更是恼怒。他扬手招来一小卒,指着孙坚问道:“当初打捞之时,此人是否在场?” 孙坚见势不妙,恼羞成怒,拔出古锭刀便向小卒砍去。袁绍眼疾手快,挥剑挡住孙坚的攻势,怒喝道:“你竟敢如此欺我!” 袁绍身后的文丑也拔剑在手,孙坚身后的程普等人亦纷纷拔剑相向。 众诸侯见状,急忙上前劝阻。张固见状,远远地躲在众人身后看戏。 孙坚收刀入鞘,瞪了袁绍一眼,随后扬长而去。 第54章 郭嘉归来 张固望着孙坚的背影,摇了摇头,心中暗道:“看一眼少一眼了,孙坚真是厉害果决,竟敢发此毒誓。果然,他不久后便死于荆州军弓箭之下,真是应了毒誓啊。” 众人见状,纷纷摇头散去。张固也混迹于人群之中,只见长沙军浩浩荡荡地拔寨离去,离开了洛阳,向南而去。 至此,第一个撤离联军的诸侯已经出现,而往后,这样的诸侯只会越来越多。 就在次日,曹操也率领残部离开了洛阳,据传是前往兖州。曹操离去时,袁绍虽极力挽留,却未能改变其去意。 彼时,洛阳城中尚有十六路诸侯驻留,他们整日宴饮作乐,无所事事,而各路诸侯的军队之间也时有摩擦。 随着时间的推移,诸侯们的耐心逐渐消磨。袁术在收编了两万白波军后,其麾下大军已增至四万之众。作为粮草官,袁术更多地将物资倾斜给自己的军队,导致其他诸侯的军队开始面临粮草短缺的问题。然而,由于袁家两兄弟合计的军力已超过九万人,众人虽心有不满,却也不敢轻易招惹袁术,只能私下寻求解决之道。 幸运的是,洛阳离陈留不远,广陵军人数虽少,但张固大军的粮草一直由张固的伯父张邈供应,因此并未受到缺粮的困扰。然而,其他诸侯的日子却日渐艰难。 就在这一天的傍晚,张固正在营中休息,张成突然进来禀报,称郭嘉和赵云已经归来。在离开十四天后,郭嘉终于返回洛阳,张固闻讯大喜,立即奔出大营迎接。 张固大步向前,衣袂随风飘扬,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营外的夕阳如熔金般洒落,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似乎连影子都透露着急切与期盼。 远处,郭嘉身着青衫,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尽管眉宇间透露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归来的兴奋与睿智的光芒。赵云紧随其后,英姿飒爽,手中长枪在夕阳下泛着寒光。 “奉孝!”张固远远地呼唤着,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欣喜。郭嘉闻声,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容,轻轻拍了拍马背,加速向前,迎了上去,翻身下马后,两人把臂而笑。 张固放声大笑,郭嘉也随之而笑。突然,郭嘉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 扬了扬手中布包,郭嘉笑道:“主公,猜猜看,我为您讨来了什么官职?” 张固笑道:“观奉孝如此喜悦,想来应是广陵太守无疑,或许还加封了一个将军之衔吧?” 郭嘉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布包递给张固,说道:“主公还是自己看吧。” 张固接过布包,轻轻打开,只见里面摆放着两方印章。他拿起其中一个,只见这印章小巧精致,由白银打造,重量不过百余克。 他翻转印章,只见底部刻有“镇东将军章”五个大字,不禁目瞪口呆。他惊讶地说道:“奉孝,镇东将军?此称号在杂号将军之中也属上乘,董卓竟将此称号赐予我,他莫非是疯了?” 郭嘉神色凝重,低声说道:“主公,此处不便多言,我们还是先回大营吧。” 张固一拍脑门,说道:“对,先回去。” 说罢,三人一同返回大帐。此时,黄忠与徐晃也已来到中军大帐。五人见面,寒暄几句后,张固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奉孝,你先说说这镇东将军的事。” 郭嘉答道:“主公,如今的镇东将军已不再是杂号将军,而是重号将军了。” 黄忠闻言,面露疑惑之色,问道:“何时镇东将军也成了重号将军?” 张固则心中明了,镇东将军,或曰四镇、四征将军,在曹操掌权之前,确实为杂号将军。直至曹操掌权后,这些将军的称号才升格为重号将军。 而吴、蜀两国,因为不能承认魏国的正统地位,自诩为正统。则一直沿用汉朝制度,不承认四镇将军与四征将军为重号将军。 自汉朝以来,将军一直分为重号将军与杂号将军两种。重号将军职位崇高,轻易不封,通常由皇帝任命的最高级武官担任,且数量有限,如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及四方将军等。 这些将军的设立时间也不尽相同,如骠骑将军便是汉武帝特地为霍去病所设,其权力仅在大将军之下。四方将军则包括前将军、后将军、左将军、右将军四个职位。 如今的袁术便是重号将军之一,他身兼南阳太守与后将军之职。而刘备在许都觐见汉献帝后,也被授予了诸多官职。 刘备自此踏上崛起之路。他的头衔也由原本的汉室宗亲,逐步转变为大汉皇叔、豫州刺史、左将军及宜城侯。 杂号将军,亦称列将军,其职位相对较低,封授较为频繁,通常授予中低级武官。其中较为知名的有伏波将军、奋威将军、虎威将军、军师将军、镇军将军以及龙骧将军等。 及至曹操掌权时期,四镇将军与四征将军亦被纳入重号将军之列。至南北朝时,四平将军与四安将军亦被增添为重号将军。 面对黄忠的提问,郭嘉解释道:“就在不久前,董卓将四征将军、四镇将军以及四平将军提升为重号将军。” 黄忠点头,疑惑道:“原来如此,董卓此举究竟是何用意?为何会如此突然?” 张固笑道:“此事或许与奉孝有关,还是让他来解释吧。” 郭嘉嬉笑道:“哈哈,主公刚才只看到了一个印章,还有一个未曾查看呢。主公快看看吧。” 张固从布包中取出另一个印章,疑惑道:“这不是广陵太守印吗?有何……大惊小怪……的……” “什么!!!扬州刺史印!!!奉孝,你到底做了什么?难道你把我卖给董卓了?” 郭嘉见张固失态,于是大笑道:“主公,董卓确实有意招你为婿,但请主公放心,我已经帮你回绝了。主公不必紧张,哈哈哈哈……” 张固冷静地问道:“奉孝,究竟是怎么回事?请详细道来。” 郭嘉在稍作调整后,以沉稳的语调,开始详细叙述过去两周内的种种经历。 那日,郭嘉与赵云二人共骑,自轘辕关疾驰向西,目标直指长安。他们未做片刻停留,自洛阳城外绕道而行,彼时,洛阳已陷入火海,浓烟遮天蔽日。 随后,他们沿崤函古道继续前行,穿越函谷关,沿黄河之畔缓缓西进。至潼关时,恰逢赶上董卓掳掠的百姓队伍,二人打扮一番便混入其中,悄无声息地通过了潼关的守备。 穿越潼关后,他们加快了步伐,迅速抵达了长安城。此时的长安,局势动荡不安,公卿大夫与自洛阳逃难而来的百姓挤满了这座古城。郭嘉深思熟虑后,决定暂不直接求见董卓,而是先探寻李儒的府邸所在。 彼时,李儒正与董卓商议要事,不在府中。二人耐心等候,直至黄昏时分,方见李儒归府。随后,郭嘉携赵云前往李府,以李儒同乡之名求见。 得益于同乡之名的便利,李儒最终同意接见。下人引领二人至李儒面前,李儒望着眼前两张年轻的脸庞,不禁心生疑惑:“尔等何人?为何假冒我同乡之名?” 郭嘉淡然一笑,道:“李文优大人,在下郭嘉,字奉孝。我二人虽非您同乡,但确有要事相商。” 李儒抚弄着下巴上的山羊胡须,好奇地问道:“哦?那你便说说看,究竟有何要事?” 郭嘉目光坚定,缓缓开口:“文优兄,我等此番前来,实则是为董卓大人麾下大将牛辅之事。牛辅将军不幸被我主俘获,我等欲与大人商议赎回之事,以帮尔等安定军心。” 言罢,他轻轻拍了拍身旁的赵云,示意其呈上早已准备好的密信。赵云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恭敬地将信件双手奉上。李儒接过信件,眉头紧锁,目光在字里行间仔细斟酌。屋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三人神色各异的脸庞,空气仿佛凝固,众人静待李儒的决断。 李儒审阅完信件后,神色愈发凝重,缓缓放下手中的纸张,抬头望向郭嘉与赵云。 一抹微妙的狡猾在他眼中一闪即逝,他沉声道:“诸位是否隶属张固麾下?此事非同小可,需深思熟虑后再作定夺。” 他起身,在屋内踱步,烛光把他的身影拉得修长,斑驳地投射在墙壁上,宛如幽暗中的魅影。“牛辅将军身为丞相的重要辅佐,若要赎回,必须展现出足够的诚意与交换的筹码。你们此行,正是为了这份诚意与筹码而来吧?” 言及此处,他停下脚步,目光炯炯,直视郭嘉:“既然二位有此意愿,可愿随我一同面见董卓大人,亲自陈述你们的立场?” 郭嘉神色从容,淡然一笑:“此事尚不急于一时。若直接与你家主公交谈,一旦谈判破裂,便再无回旋余地。这也是我先来找文优兄的原因。” 第55章 乱天下者郭奉孝也(上) “文优兄,你深得你家主公信任,若我们先行达成共识,再由你向你家主公禀报,此事或许能成。” 郭嘉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充满智谋的微笑,缓缓起身,目光深邃地望向李儒:“文优兄,此事若成,不仅是你对你家主公忠心的彰显,更是你我双方互利共赢的契机。试想,若牛辅将军安然返回,军心得以安定,董相国的势力必将更加巩固。而我方,也不过是希望能借此机会,与大人建立更为深厚的情谊。” 他轻轻挥动衣袖,仿佛已将未来的宏伟蓝图勾勒于空中,而赵云则在一旁,眼神坚定,手按剑柄,时刻准备着应对任何突发状况。在这烛光摇曳的屋内,三人仿佛置身于一场无声却激烈的较量之中,气氛紧张而微妙。 李儒缓缓开口:“奉孝兄,既然如此,不妨先谈谈你们的条件吧。” 郭嘉缓缓言道:“呵呵,既然如此,我家主公希望获得扬州刺史与镇东将军之职,你看如何?” 李儒闻言怒目而视,一手紧握信件,另一手指向郭嘉,声音因愤怒而略显颤抖:“奉孝兄,你可知扬州刺史之位何等尊贵?你家主公张固,不过是一介草莽,竟敢妄图此等高位,岂不是异想天开!再者,他父亲张超不过是个广陵太守,如今竟敢觊觎扬州刺史之位!”在烛光摇曳之中,李儒的面容显露出变幻莫测的神色,犹如即将降临的风暴前夕。面对质疑,郭嘉依然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他淡然陈述:“倘若天下诸侯因对我主的高位心生不满而发动攻势,对于董丞相而言,这或许正是一个难得的契机。” 李儒听闻郭嘉此言,提及诸侯可能因张固占据高位而采取的敌对行动,不由得陷入沉思。烛光斑驳地映照在他的脸庞上,他的眼神闪烁,仿佛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权衡。 他缓缓踱步至窗边,凝视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充满深意的微笑。夜风拂过,轻轻吹动他的衣袍,也似乎在扰乱他的思绪。他低声自语:“倘若真是如此,倒也能够利用这一局势,削弱那些诸侯的势力……” 转身之际,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郭嘉身上,缓缓说道:“奉孝兄,你的见解似乎对我家丞相颇为有利。然而,你主的情况恐怕就难以预料了。看来,奉孝兄对你主抱有极大的信心啊。” 郭嘉淡然一笑,回应道:“文优兄所言极是。在这天下,主公选择臣子,臣子亦选择主公。我郭奉孝所追随的主公,岂会是平庸之辈?” 郭嘉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向李儒提议道:“为了展现我们的诚意,我愿为你主献上一计。如今天下局势犹如风云变幻,你主为避关东联军的锋芒而迁都长安。当前局势,恰似那秦国,坐拥关中之地,静观天下风云变幻。” “既然已经拥有了潼关的天险,关东联军自然难以持久。他们很快就会因内部矛盾而分崩离析,陷入互相攻伐的境地。” 郭嘉重新落座,声音朗润:“何不借此良机,向你主进言,大封天下诸侯,使他们各自为政,互不相属。这样一来,诸侯们为了争夺地盘和资源,定会自相残杀,彼此消耗。而你主则可坐观局势变化,待时机成熟,再逐一收服,岂不是能够坐享其成,收获渔翁之利?” 李儒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仿佛被郭嘉的计策所打动。 他仿佛预见到了未来诸侯割据、群雄逐鹿的壮阔图景,嘴角不禁浮现出一抹冷峻的微笑,并微微颔首以示认同。 郭嘉见状,遂采用激将之法,言道:“怕就怕你家丞相会像那昔日的西楚霸王项羽一般,手握印章,磨得光亮却迟迟不肯下发。” 李儒闻言,转身望向郭嘉,回应道:“奉孝兄此言差矣。你的计谋确实对我家丞相大有裨益。但我不禁要问,你如此费心献计,难道仅仅是为了你的主公吗?还是另有所图,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郭嘉闻言,斜倚身躯,放声大笑,反问道:“文优兄,你亦是智谋超群之士,怎会对自己如此缺乏信心?” 李儒则回应道:“奉孝兄,毕竟你我双方处于敌对立场,我小心谨慎一些,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吧?” 郭嘉点头笑道:“确实如此,确实如此。不过我家主公曾言,嘉亦深以为然。做生意讲究的是双赢,只有让大家都有利可图,才能长久合作。我家主公获得刺史与官职,自然也要让你家丞相有所收获。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各取所需,难道不是吗?” 李儒的目光闪烁着,仿佛有星光落入他那深邃的眼眸之中,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真诚:“奉孝兄,你的智谋实属罕见。若你能投效我家丞相麾下,定能大展宏图,成就非凡事业。你何不仔细考虑一下呢?” 郭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轻轻摇头,目光坚定如磐石:“文优兄,人生如同棋局,一旦落子便无法反悔。我已选定主公,便誓死追随,至死不渝。你家丞相虽英明神武,但我心有所属,志在四方。我与主公,犹如鱼水情深,不可分割。望文优兄莫要强求,以免伤了和气。” 李儒望着郭嘉那坚定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微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惋惜。他缓缓走到案前,轻轻拿起一盏温热的茶,却并未品尝,只是凝视着那袅袅升起的热气,仿佛在透过它遥望那遥远的未来。 屋内烛光摇曳,将他的身影映照得斑驳陆离,更添了几分孤寂与落寞。他轻声叹息,那声音低沉而悠长,仿佛是从心底深处溢出,带着无尽的遗憾:“奉孝兄,你真乃世间少有的奇才啊。”遗憾的是,无法为我朝丞相效力,实则是莫大的遗憾。” 李儒长叹一声,随后缓缓言道:“奉孝兄,今日时辰已晚。且如今长安城中亦是动荡不安。今夜便请在敝府暂作休憩,待明日我禀明丞相后,再做定夺。” 言罢,李儒吩咐下人引领郭嘉与赵云前去安顿。而他则是重新端坐于案前,将那盏茶水一饮而尽。 夜色深沉如墨,赵云紧随郭嘉之后,步入李儒府邸中那幽深寂静的长廊。府内烛火稀疏,却难掩其庄重威严之态。赵云压低声音,凑近郭嘉耳畔轻语:“军师,此地为李儒府邸,我等贸然留宿,是否万无一失?”言毕,他目光如炬,警惕地环顾四周,手已悄然紧握腰间剑柄。 郭嘉轻轻摆手,笑容中透露出几分从容不迫:“子龙不必过虑,李儒此人虽狡诈多智,但今夜既已显露诚意,便不会轻易妄动。再者,牛辅尚在主公掌控之中,他又岂会不明此中利害?不过嘛,今夜,还有明日一早,你便如此这般……” 月光透过窗格,洒落在郭嘉温润如玉的面庞上,更添几分超凡入圣之姿。赵云见状,心中稍感宽慰,但仍暗自戒备,紧随郭嘉步入已备好的客房之中。 随后,赵云身形一晃,便隐没于房外。 …… 次日清晨,李儒匆忙前往董卓居所,以求面陈要事。彼时,董卓正斜倚于软榻之上,正指挥部署修建郿坞之事,并下令动用二十五万民夫以成此工程。见李儒来访,董卓开口询问道:“文优,何以如此早便到来?老夫正欲另筑郿坞。” 李儒闻言,眉宇间略显不悦,显然对郿坞之事不想细谈,李儒对此不愿过多纠缠。于是,他径直禀报道:“启禀丞相,有关牛辅将军的消息已至。” 董卓闻言,身形猛地坐直,急切地问道:“哦?牛辅何在?前日张济归来,报称大军惨败,牛辅亦失踪无踪。老夫还以为他已不幸捐躯。他究竟身在何处?” 李儒答道:“牛辅将军不幸被张固所擒。昨日,张固遣使至我府邸,商讨赎回牛辅之事。” 董卓冷哼一声,问道:“又是张固这小子?他究竟提出了何种条件?” 李儒答道:“他欲求扬州刺史一职,并兼任镇东将军。” 董卓一听此言,顿时怒不可遏,肥胖的身躯剧烈颤抖,宛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他脸色铁青,双目圆睁,仿佛要喷出火焰,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意,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张固这小儿,竟敢如此贪婪无度!他当我董卓是何许人也?任由他摆布?哼,赎回牛辅?简直是痴人说梦!” 言罢,董卓猛地一挥手,将软榻前的几案掀翻在地,杯盘狼藉,碎片四溅,整个房间都为之震惊。 李儒见状,连忙上前几步,试图平息董卓的怒火。“丞相息怒,张固所求,不过是虚名与空职,于我西凉大军并无实质损害。如今牛辅将军生死未卜,若贸然拒绝,恐遭人诟病,更添敌手。不如暂且应允,待时机成熟,再作计较。丞相威名远播,何必与此等小人计较?” …… 第56章 乱天下者郭奉孝也(下) 说着,李儒缓缓挥手,示意侍从清理满地狼藉。室内气氛逐渐平息,只剩下董卓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 董卓渐渐平复了怒气,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他沉吟片刻后,猛然抬头,目光如炬地望向李儒。“文优,张固此举,分明是在向本相挑衅。” 哼,就算是虚衔与空职?我董卓又岂会轻易示人!然而,牛辅……断不可落入外人之手。你即刻着手准备,秘密联络张固,转告他,扬州刺史之位难以赐予,但可授予其广陵太守一职,至于镇东将军之号,则换以其他杂号将军之衔。如此安排,你以为如何?” 李儒缓缓言道:“丞相,在下以为,扬州刺史与镇东将军之职,或可授予。” 董卓闻言,脸上尽是不可置信之色,肥胖的脸庞微微震颤,双目瞪得如铜铃般大小,仿佛要吞噬周遭一切。“文优,你……你此言何意?扬州刺史与镇东将军?你莫非失了心智?此等高位,怎可轻易予人?” 他猛地一拍软榻扶手,整个人几欲跃起,怒目圆睁,须发皆立,室内气氛骤然紧张,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而李儒却依旧面色沉静,目光深邃。 李儒继续说道:“丞相,即便不予,扬州刺史之位,又能落于何人之手?即便我们派遣亲信前往,就能使扬州俯首称臣吗?扬州就成了丞相地盘吗?” 董卓皱了皱眉,沉吟道:“即便你言之有理,但……” 李儒劝解道:“丞相,在下有一计策,可使丞相坐观群雄争斗,令关东诸侯自相残杀,从而削弱其实力。” 董卓连忙追问:“有何良策?文优速速道来!” 李儒压低声音,嘴角浮现出一抹狡猾的笑容:“丞相,可封袁术为荆州刺史,而将刘表的荆州刺史之职升为荆州牧。袁术如今占据的南阳正属荆州,如此一来,刘表与袁术之间,呵呵,自会生出诸多纠葛。” 董卓连声称妙:“好啊,我已明白文优之意,此乃以官职为饵,引他们自相残杀。哈哈哈哈!”董卓拍着大腿,大腿上的肥肉也随之起伏如浪涛。 董卓又急切地问道:“那袁绍、曹操等人呢?也需妥善安排才是。” 李儒答道:“可召韩馥入京,封袁绍为冀州牧,公孙瓒为冀州刺史;刘岱为兖州牧,曹操为兖州刺史;孔伷为豫州牧,孙坚为豫州刺史;陶谦为徐州牧,袁遗为徐州刺史。至于张固,便依他之意,授予其扬州刺史与镇东将军之职。用来换回牛辅!” “这些人皆为心怀不轨之徒,一旦获得封赏,必将视对方为仇雠,相互倾轧,起刀兵之祸。而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待他们争斗至精疲力竭之际,再出兵平定战乱,则天下可安矣。届时,丞相不仅将在朝中独揽大权,更将名垂史册,受万世敬仰!” 董卓闻此,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之光,仿佛已预见自己君临天下的辉煌场景,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肥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座椅扶手,陷入沉思。 李儒继续说道:“此外,可将四征将军与四镇将军皆提升为重号将军。封刘表为征东将军,其辖地荆州之东,正是扬州;封曹操为征南将军,其领地兖州之南,便是徐州,而张固所据的广陵,正属徐州。” “另,封袁绍为镇北将军,其冀州之北,便是刘虞与公孙瓒的势力范围;将袁术的后将军改为征北将军,其南阳之北,便是豫州。” 言及此,李儒眼中闪露疯狂之色,高声疾呼:“若要天下更乱,便让其乱到极致。待他们将这天下搅得翻天覆地,百姓苦不堪言之时……” “那时,丞相可遣大军,犹如始皇帝般东征。百姓岂有不携箪食壶浆以迎丞相之理?” 董卓听完李儒之计,开怀大笑,肥胖的身躯在殿堂中剧烈震颤,犹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猛地一拍案几,站起身来,双目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已看见自己一统天下的壮丽图景。 他大步流星地迈向殿外,高声命令:“来人,备车马,送本相与李儒入宫!”侍从们连忙应声,纷纷忙碌起来。董卓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仿佛已将天下群雄玩弄于股掌之间。 此刻,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他的身上,却未带来一丝暖意,只有无尽的寒意与阴冷。董卓的背影在阳光下拉长,犹如一头即将吞噬一切的庞大巨兽。 …… 不多时,西凉铁骑簇拥着董卓的马车,在大道上疾驰。 在马车内,董卓闭目养神, 粗壮的手指轻轻叩击着座椅扶手,忽地,董卓开口言道:“文优,那张固既勇猛且多智,更有斩杀华雄、擒获牛辅之能力,你道是否有可能为本相将其招赘为婿?” 李儒闻此,眉头不禁微微蹙起,连忙劝阻道:“丞相三思,张固虽有才干,但其性情刚烈坚韧,难以驯服。” 李儒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想起昨夜试探郭嘉招张固为董卓女婿,却被郭嘉拒绝之事。李儒开口道:“丞相可还记得孙坚之事?彼时您欲以联姻来稳固权势,孙坚却断然拒绝。张固此人,与孙坚颇为相似,皆是胸怀壮志,不愿屈居人下之人。若强行联姻,恐会适得其反,激起其反心,成为我们的心头大患。” 言及此处,李儒轻轻叹息一声,目光转向窗外,望着那匆匆掠过的景致,仿佛每一棵树、每一片叶都在诉说着往昔的教训。 董卓一听此言,顿时怒不可遏:“孙坚那贼子,本相欲与之联姻,乃是抬举于他,他竟敢拒绝。至于张固,我不过是欣赏他手下黄忠、典韦之勇猛。本以为奉先之勇已天下无双,未曾想……罢了,此事作罢,且让他们自相争斗去吧。” 马车缓缓驶入未央宫,董卓如今已将皇宫视为自家领地,随意进出。 许久之后,望着正忙碌准备任命文书与印章的小吏,董卓扫了一眼任命书,眉头紧锁,咬牙切齿道:“传国玉玺竟已失踪,彼时洛阳之乱,确实非同小可。文优,你须加紧搜寻。要知道,只要有人手持玉玺,任何刘姓之人都有可能登上帝位,届时,若无天子在手……你可明白?” 李儒闻言皱眉,答道:“丞相,这几日我已对内官、宫女及太监等人进行了全面搜查,却仍未有任何线索。” 李儒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低声言道:“丞相,传国玉玺失踪之事,事关重大。或许,它并未落入寻常人之手。您试想,那日洛阳之乱,谁最有可能趁机取走玉玺?” 他缓缓踱步,继续分析,“三公?小皇帝?亦或是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微末小人物?儒以为,一方面应暗中监视各位大臣,尤其是那些当日身在洛阳之人,或许能从他们的蛛丝马迹中,寻得玉玺的下落。” 一方面,必须严密监视各路诸侯的动向,以防万一传国玉玺真的在洛阳城中遗失,并被某一诸侯偶然发现。” 董卓闻言,微微颔首,对李儒言道:“文优,此事务必加快进程。待到本相平定了各路诸侯之后,如若届时缺少了这传国玉玺,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你应明了本相之意。” 李儒闻言,恭敬地弯下腰身,回应道:“丞相,儒心中已然明了。” 此刻,依据李儒的精心筹划,一众小吏已将圣旨与印章悉数准备妥当。董卓仔细审阅过后,取出那枚伪造的玉玺,郑重其事地盖上,随后将任命书交予李儒之手。 董卓沉声道:“文优,你需即刻将这些任命书与印章送往各路诸侯之处。此后,本相便坐镇这长安城中,静观他们自相残杀,哈哈哈哈!!!” 李儒再次躬身行礼,接过那一叠厚重的任命书,随即转身离去。出了皇宫之后,他从中抽出了给予张固的任命书与印章。 接着,李儒唤来一名随从,将那些至关重要的文书、圣旨与印章交予其手,并郑重吩咐道:“你速速前往,将这些东西交给徐荣,令他即刻启程前往洛阳,传达旨意。” 在回府的路上,李儒端坐于马背之上,表面平静如水,内心却暗自思量着另一位人物——郭嘉。那是一位青年才俊,智谋超群,令人既感钦佩又心生戒备。忽然,一阵清风拂过,李儒仿佛瞥见了郭嘉那淡然自若的微笑,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 他低声自语道:“此人若能为我所用,必将成为一大助力。可是亦不可让丞相知晓其才。否则……如若不然,便需寻找时机将其除去,以绝将来可能发生的祸患……” …… 第57章 逃出长安 李儒返归府邸后,随即传唤仆人,询问起昨日造访的两位访客的最新动态。仆人恭敬地回答:“启禀主人,昨日到访的两位,其中身形瘦弱的那位,自清晨起便沉浸在书房之中,刻苦研读;而那位体格魁梧的壮士,则在黎明未破之时便已外出,但不久前已安然返回。” 李儒听后,神色淡然地吩咐道:“既如此,你速去将这两位宾客请来,我有要事需与他们面谈。” 不久,仆人便将郭嘉与赵云引领至李儒昨日所用的会客室。李儒端坐于案几之前,目光如炬,审视着步入室内的二人。待二人站定,他轻轻抬手,优雅地示意他们入座。 随后,李儒自袖中缓缓取出一卷黄色的委任状及两枚雕琢精致的印章,小心翼翼地置于案上,并缓缓推向郭嘉一侧,说道:“此乃你主上之新任委任状与印信,望郭先生能代为彰显其威严。” 郭嘉目光掠过委任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平静,他审慎地拿起委任状,细细审视,嘴角勾勒出一抹赞许的微笑:“李大人果然深受董丞相信赖,行事周全,实在令人钦佩。” 言罢,郭嘉向赵云示意,赵云连忙将委任状与印信收入怀中。李儒的目光转向郭嘉,语气中透露出几分阴冷与深意:“奉孝兄才智卓绝,若与我等为敌,李某将深感忧虑。奉孝兄是否考虑过在董丞相麾下共谋大业?以先生的智谋,定能成就一番非凡事业。” 郭嘉闻言,微微一笑,目光闪烁,似乎在权衡利弊。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茶香袅袅升起,周遭的景象在茶香中变得朦胧。“文优兄过誉了,嘉尚有未竟之事,此事还需容我细细考虑后再议,如何?”说着,他举起茶杯,悠然自得地品了一口,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李儒缓缓说道:“既如此,奉孝兄,今晚李某设宴款待二位,二位可在此暂歇一晚,明日李某便亲自送二位启程,可好?” 郭嘉拱手道:“一切但凭文优兄安排,在下恭敬从命。” 刚出会客室,郭嘉便低声询问赵云:“子龙,一切可准备妥当?” 赵云连忙回应:“遵照军师指示,一切均已准备就绪。”郭嘉微微颔首,言道:“请将那物呈予我过目。”赵云闻言,急忙将藏于怀中的物品递予郭嘉。郭嘉迅速展开,匆匆浏览一番后,再度点头确认道:“此物无误,子龙,吾等需速寻脱身之计。”赵云闻言,连忙应允。 未几,李儒府邸的后门悄然无声地开启,郭嘉与赵云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即逝,融入了夜色笼罩下的狭窄巷弄之中。郭嘉心思敏捷,目光锐利,引领着赵云在曲折蜿蜒的巷弄间快速穿梭。须臾之间,两人的踪迹便彻底消失在了幽深的巷尾…… 不久后,一名仆人神色慌张地闯入会客厅,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地向李儒禀报:“大人,不好了!郭嘉与赵云,他们……他们已然不见了踪影!”闻听此言,李儒手中的茶杯猛然一颤,茶水四溅,桌面上顿时一片狼藉。他脸色铁青,双眼圆睁,怒声喝道:“什么?!速去传令城门校尉,封闭四门!他们定未走远,务必将其擒获!” 言罢,他猛地站起身,衣袍随风摆动,大步流星地冲出会客厅,只留下一串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响。府中的侍卫们迅速集结,夜色中,一队人马呼啸而出,马蹄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李儒亲自披挂上阵,率领人马直奔东门而去。城门校尉早已在此等候多时。李儒急切地问道:“可有见到两位男子,一人身形瘦削,另一人则颇为魁梧?”校尉答道:“确有此二人,已骑马出城近一个时辰了。”李儒心中暗道:“尚来得及,速去追捕。若能生擒最好,若不成,死活不论!事不宜迟,我亦前往!” 于是,城门校尉与李儒一同带领两百多名骑兵,火速向东追击而去。李儒率众在荒野上疾驰,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前方隐约可见两个身影,正是那“郭嘉”与“赵云”。李儒心中一喜,大喝一声:“将他们拿下!” 然而,待接近二人时,李儒却猛然发现,那“二人”面露惊恐之色。虽身形相似,却并非郭嘉与赵云。李儒命骑兵将二人拽下马背,厉声问道:“究竟是何人指使你们冒充他人闯关而出的?”两位个体已然被恐惧侵袭,身躯颤抖不已,其中一人鼓起勇气,声音微弱地禀报道:“禀……禀告大人,我二人乃长安城中游历的侠士。”城门校尉闻言,怒声斥责:“什么侠士,分明是无业游民,何须自抬身价?!” 那游民连忙附和:“是,是,大人所言极是。今晨有一男子寻至我二人,赠予一镒黄金,要求我们大张旗鼓地从东门出发前往洛阳,送一封信件,并承诺到达后再给两镒黄金作为报酬。” 李儒厉声质问:“信件何在?”游民战战兢兢地从怀中掏出信件。李儒拆开信纸,只见其上写道:“文优兄见字如晤,嘉已踏上归洛之路,不辞而别,望文优兄海涵。以文优兄之智,嘉自知难以轻易脱身。另,望文优兄宽恕此二人,嘉在此拜谢……” 夜色中,只留下两名替身惊恐的目光与李儒愤怒的咆哮,在这片荒芜之地久久回荡。 与此同时,渭水之畔,郭嘉与赵云坐于舟中。郭嘉饮尽一杯酒后,摇头叹息:“唉,自尝过主公的美酒后,这世间寻常酒水皆如白水般无味。” 赵云苦笑回应:“军师真是心境豁达,逃亡途中竟还敢去酒馆沽酒。” 郭嘉悠然躺于船上,笑道:“子龙,待李儒追查那二人,再回头寻找我们时,我们早已进入黄河。放心,他们已无法追上。” 原来,郭嘉已于昨夜吩咐赵云前往渭水寻觅船只。次日清晨,赵云又寻得两名替身,代二人出长安城。 正当替身二人高调出东门之际,郭嘉与赵云则低调地从北门悄然离城,至渭水登舟。 赵云眉头微蹙,问道:“军师,云尚有一事不明。为何李儒不封闭四门以阻我等?若如此,我等逃脱岂不艰难?” 郭嘉笑道:“子龙,若李儒未禀明董卓缘由便擅自封城,事后他又如何向董卓解释?难道要告诉董卓,是他所献之计是出自我手?”郭嘉微微抿了一口酒,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意,缓缓言道:“子龙,你可曾察觉到李儒心中的那份踌躇?试想,若他真向董卓举荐我这般才智之士,董卓又怎会轻易放手?” “实则,他内心恐惧自己权势旁落,因此只能暗中行事,不敢明目张胆地追捕。这也正是我选择接触李儒,而非直接面对董卓的缘由。一旦我们直面董卓,恐怕再难逃脱其掌控,毕竟董卓行事从不拘泥小节,毫无顾忌。” 赵云闻言,恍然大悟,点头回应:“原来如此,军师之言,云已明了。但军师,前次李儒不是有意举荐军师于董卓吗?” 郭嘉淡然一笑,解释道:“那不过是场戏,一次试探罢了。若我当时应允,恐怕我们连李儒的府邸都无法安然离开。董卓身居高位多年,你可曾见过他身旁有其他谋士相伴?这既因董卓不为士族所接纳,亦与李儒的行事作风不无关联。” 赵云再次点头。而郭嘉似乎因酒意渐浓,打开了话匣,继续说道:“子龙,我们能从李儒府邸脱身,实则因他犹豫不决,未决定是否要取我们性命。然而,作为谋士,首要之务便是自保。若连自身都无法保全,任何计谋都将化为泡影。因此,我未敢将希望寄予李儒,而是提前安排子龙你寻找退路。” 赵云拱手致敬,道:“军师教诲,云铭记于心。” 此时,船只已越过潼关,驶入浩荡黄河之中。二人顺水而行,一日之后,于孟津顺利登陆。 登陆后,两人购置了两匹战马,最终返回洛阳城,与张固会合。 …… 听完郭嘉的叙述,张固微微点头,沉吟道:“原来如此,看来董卓即将大封诸侯,天下必将更加动荡不安。” 郭嘉眼中含笑,问道:“主公对此,难道不感到忧虑吗?” 张固坦然答道:“忧虑何用?即便没有这些官职,诸侯们仍会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兵戎相见。只是如此可能会争斗得更加激烈,但于我而言,并无太大影响。如此一来,我这扬州刺史的身份反倒不那么显眼,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郭嘉点头赞同,道:“主公所言极是。”诚然,树木若高出林丛,必遭风摧,嘉亦忧虑外界赞誉过盛,恐有捧杀主公之虞。” 张固颔首示意,随即传唤张成入内,吩咐道:“张成,你即刻前往,为牛辅挑选一匹良驹。董卓既已如约送来官印,我等亦须恪守信诺,放其离去。” 张成领命而去,张固转而面向在座的四人,继续说道:“奉孝既已归来,我等便可启程返回广陵,那里尚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接下来……” 张固目光如炬,逐一审视着郭嘉、赵云、徐晃及黄忠,其声坚定,不容置疑:“奉孝、子龙、公明、叔父,会盟已成往事,讨董之役亦告一段落,而今,真正的天下争霸,已近在咫尺!” 四人闻此,纷纷起身,眼中火光闪烁,斗志昂扬,犹如胸中燃起熊熊烈焰。赵云紧握长枪,枪尖轻颤,仿佛已渴望在战场上横扫千军;徐晃与黄忠亦是双目圆睁,浑身散发着历经战阵的沉稳与威严。郭嘉轻摇羽扇,嘴角勾勒出一抹深邃的笑容,仿佛天下局势,皆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张固望着四人,笑声爽朗,说道:“哈哈哈哈,诸位切勿过于激动,先且坐下,尚有要事相商……” 第58章 回广陵 看到四人重新落座后,张固微笑着说道:“董卓已授予我扬州刺史与重号将军之职,我们不再是籍籍无名之辈,有了任免官职的机会。” 接着,张固转向郭嘉,笑道:“奉孝,你就担任刺史府的军师祭酒吧,并遥领九江太守一职。”说着,他递过去一枚令牌。 郭嘉起身,恭敬地接过令牌,拱手道:“谢主公。” 随后,张固又看向黄忠,递上一枚令牌,笑道:“叔父,你担任镇东将军府下的中郎将,作为我的副手,统领军队。” 黄忠起身,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喏,谢主公。”说完,他上前接过令牌。 见黄忠坐定,张固又转向赵云,说道:“子龙,你担任讨逆校尉,统帅骑兵。” 赵云单膝跪地,拱手道:“喏,谢主公。”并接过令牌。 接着,张固看向徐晃,说道:“公明,你担任奋威校尉,统领虎贲军。”说着,他也递上了令牌。 徐晃接过令牌,动作与赵云、黄忠相似。 张固起身,说道:“好了,就这样决定。各位做好准备,明日一早我们拔营回广陵。” 正当四人齐声应诺时,张成前来禀报:“主公,探子来报,刘岱领兵突袭乔瑁军营,乔瑁已被刘岱所杀,如今两军仍在混战。另外,长安方面有使者前来,已面见袁绍等一众诸侯。” 张固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随即望向郭嘉,眼神中透露出探寻之意。郭嘉轻摇羽扇,声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地说道:“主公,刘岱此举无疑在诸侯间投下了一颗震撼弹。无论刘岱出于何种原因击杀乔瑁,众诸侯必定人心惶惶。我们离开洛阳,已刻不容缓。” 张固点了点头,说道:“嗯,今夜必须加强戒备。稍后我会去拜见伯父,好在我们的营帐相邻,明日让伯父与我们一同回去。” 郭嘉点头赞同道:“袁绍、袁术等诸侯虽获封新职,表面风光,实则暗流涌动,各自心怀不轨。如今二人势力因白波军的壮大而更加膨胀。” “今夜,此二人或许还来不及采取行动,但长久等待必将引发事端。” “此外,接下来各势力之间或将展开一系列权谋与武力的较量。我们必须步步为营,静待时机,方能在这乱世之中稳固立足。”言毕,室内仿佛有一阵寒风掠过,众人心头皆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张固点头示意道:“叔父、子龙、公明,今夜务必暗中戒备,不可有丝毫松懈。”三人领命后,退出了营帐。 随后,张固又转向郭嘉说道:“奉孝,你一路奔波,想必已经疲惫不堪。请你好好休息,我前去探望伯父。” 言罢,张固连忙前往张邈的营帐。 张固匆匆步入张邈的营帐,只见张邈一脸怒容,正用力拍打着案几,案上的烛火也随之摇曳。“伯父,您为何如此愤怒?”张固关切地问道。张邈抬头,不悦地回答道:“哼,我劳苦功高,却眼见他人升官,董卓真是有眼无珠!还有孔伷那厮,竟对我冷嘲热讽!” 张固上前几步,轻轻按住张邈的手背,劝慰道:“伯父莫急,官职不过是过眼云烟。此乃董卓的驱虎吞狼、二桃杀三士之计。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手中的兵力与心中的志向。今夜局势异常,刘岱已杀乔瑁,诸侯间风起云涌,我们必须加倍小心。” 他望向帐外的夜色,眉宇间满是凝重。张邈闻言,神色稍缓,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今晚定要严加防范。” 见张邈怒气稍减,张固继续说道:“伯父,您看这夜色深沉,今夜我们必须加固营寨,增加巡逻,确保万无一失。好在我们的两营背靠背相连,待到明日一早,我们便率领大军返回属地,届时再图发展也不迟。” 他指了指帐外,只见夜色如墨,营火点点。张邈闻言,神色更加凝重。他站起身,大步走向营帐门口,高声命令道:“传令下去,今夜全军戒备,不得有误!明日一早,拔营回陈留!” 张固接着说道:“伯父,董卓此计一出,必将引发天下动荡。陈留虽好,但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 “陈留此地却位于豫州腹地,实乃中原之地,因而必然是各路诸侯竞相争夺的风暴中心。” “若局势不利,侄儿斗胆建议您与家父共赴广陵。广陵如今亦是张家之基业所在,且地处江东,远离中原之纷争,加之物产丰饶,实为发展之佳地。届时,可图谋大业。” 张邈听后,微微颔首,言道:“安定已长大成人,甚是不错。你如今乃是我们张家的希望所在。放心吧,伯父我亦非易于对付之辈。若真如你所言,我与你父自会前往广陵。” 张固闻言,点头示意,忽而跪地,道:“伯父保重。”张邈连忙将张固扶起,说道:“安定无须如此小儿之态。去吧,忙你的事务去,若有何所需,直接告知于我。” 张固起身笑道:“伯父,那六百人数,略显单薄……”张邈闻言,瞪大双眼,手指营门,厉声道:“休要再言此事!” …… 晨光初现,张固与张邈并肩行至袁绍主营之前。沿途所见,各诸侯大营皆是警卫森严,戒备重重。 袁绍营门两侧,守卫挺立如松,气势威严。二人步入营帐之中,只见袁绍正端坐于帅案之后,面带浅笑,却难掩不舍之意。 “二位何以如此急促便要离去?吾等尚未共谋大业,岂能轻易言别?”袁绍起身挽留,语气虽带真诚,手抚长髯,却是目光闪烁。 张固拱手行礼,言辞恳切:“袁公厚爱,固心领了。然因偶感小疾,不得不归。望袁公体谅。”张邈亦点头附和,神色坚定不移。 袁绍轻叹一声:“既如此,吾便不强留。望二位归途平安,他日有缘再聚。” 刚出营帐,便远远望见公孙瓒等四人前来。几人见礼毕,公孙瓒言道:“安定,约定之事,切勿忘怀。” 张固点头示意,道:“公孙太守放心,在下回去之后定会妥善准备。” 言罢,公孙瓒便步入袁绍大帐,留下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在外。 张固望着三人,郑重抱拳道:“三位,保重了,有缘再会。”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亦郑重抱拳回礼。 张飞顺势上前,欲言又止,终是化作一声长叹。 张固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随后便着手准备辞别袁绍,与张邈一同前往陈留。大军随即浩浩荡荡地启程了。 十五日之后,大军返回陈留。张固安排大军休整两日,并补充粮草等物资,因为返回广陵还需行进一个月之久。 在从陈留返回广陵的途中,时已入秋,秋风萧瑟,黄叶纷飞。经过前几年的黄巾之乱,沿途所见不少地方皆是破败之景。然而,更令人叹息的是,这样的乱世才刚刚开始。曹操在其所作的《蒿里行》中,对这乱世有着最直观的描绘:“铠甲生虮虱,万姓已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回想起当初会盟之时,还是冬日景象,如今返回广陵,又已近寒冬。将近一年的时间匆匆流逝,但此次会盟的最大收获,便是得到了几位杰出的文臣武将——典韦、赵云、徐晃和郭嘉。他们都是未来两大阵营的顶尖人才,如今皆在张固麾下。幸好曹操和刘备尚未知晓此事,否则张固能否顺利离开洛阳,还犹未可知。 想到此处,张固不禁放声大笑。大军行至一片辽阔的平原,远处群山连绵,云雾缭绕,宛如仙境。然而,偶尔可见的破败村落,却仍在诉说着几年前那场起义的混乱与动荡。 一个多月后,这支疲惫的四千余人的军队终于返回了广陵郡。广陵郡下辖江都、高邮、平安、凌、东阳、射阳、盐渎、舆、堂邑、海西等十一县,治所设在广陵县。 在张固出兵之前,广陵共有八千人马。张固带走五千后,还剩三千。后来,鲁肃带着张固的书信归来,臧洪又招募了三千兵马。因此,当张固返回时,广陵的兵马已增至一万余人。 除了刚刚返回的这四千多人外,广陵剩下的六千人马分别屯驻在三个县中,其中海西县屯兵三千。海西县北连东海郡,同时毗邻下邳郡的淮浦县,地处三郡交界,是广陵郡的北方门户。 随后,射阳县屯兵一千,由黄忠之子黄叙领兵。这一千士兵主要负责护卫张固的盐场。鉴于制盐工艺相对简单,该盐场位置需严格保密,因此安保工作至关重要。 此外,治所广陵县驻扎有两千士兵。这便是当前广陵郡的兵力部署概况。 据统计,广陵郡现有户数,人口41万余。以此推算,广陵目前约为四十一人供养一名士兵,这一比例显示出其军事与经济状态的健康发展。 在不同历史阶段,军民比例存在差异。至魏蜀吴时期,三国平均已达到每十人供养一名士兵的状态,近乎全民皆兵。 当然,三国时期士族常有私养人口的情况,导致表面统计人数与实际人数存在较大差异。据估算,当时大约每十五人供养一名士兵。 若广陵当前也实行十五人供养一名士兵的比例,在极限情况下,广陵可扩充兵力至约两万五千人。 然而,短期内张固并无再次招兵的打算。即便招兵,他也计划将士兵与民众的比例控制在二十五比一。 扬州地区具有一个优势,即会稽、豫章等郡尚存大量山越人口。孙权时期,曾大量征伐山越,并将其人口迁移定居,以确保人口数量的稳定。 第59章 人才济济 回到广陵后的次日清晨,张固的首要事务便是召集广陵的众人,以安排后续事宜。毕竟,他已离开广陵近一年,期间虽曾派遣鲁肃回来部署,但仍有许多人未曾谋面,因此他决定召集大家相聚一堂。 晨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落在广陵太守府的会客厅内。黄忠、赵云、郭嘉、徐晃等人正襟危坐,各自心中盘算着即将讨论的议题。 此时,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臧洪的身影率先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他身后紧跟着三人。张固见状,一时之间有些愕然。 臧洪步入厅内,张固连忙起身行礼,道:“叔父安好。”臧洪满面笑容,回答道:“安定啊,不对,现在应该称你为主公了。主公如今已是扬州刺史,哈哈哈哈。” 张固颇感尴尬,臧洪是他父亲的好友,且曾教导过他一段时间,因此他对臧洪极为尊敬。为了缓解气氛,张固岔开话题,转向臧洪身后的三人问道:“这几位是?”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见过主公!” 张固将目光转向臧洪,臧洪见状连忙上前介绍道:“这位是陈矫,字季弼,广陵射阳县人。” 陈矫连忙躬身行礼,张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喜。陈矫,广陵本地人,曾避祸于江东,后被陈登征召为功曹。曹操也曾征辟他为丞相掾属,历任相县令、征南长史,又曾任彭城、乐陵太守,后迁任魏郡西部都尉。 曹操东征时,陈矫被任命为丞相长史,后转任西曹属、尚书。曹丕称帝后,陈矫领吏部事,被封为高陵亭侯,后迁尚书令。魏明帝继位后,陈矫进爵为东乡侯,后转任侍中,加光禄大夫,又被拜为司徒。 陈矫之子陈骞,更是西晋开国八公之一。西晋建立后,陈骞迁任车骑将军,被封为高平郡公。后又迁任侍中、大将军,出任都督扬州诸军事,持假黄钺。他累升至太尉、大司马,父子二人均位列三公。 臧洪笑道:“我闻陈矫之才,特意上门拜访。幸好及时赶到,否则季弼就要启程前往江东了。” 张固与陈矫互相见礼,气氛一时之间变得融洽起来。 臧洪指向一位文士,介绍道:“这位是子敬推荐的步骘,字子山,想必你已有所了解。”步骘曾在陆逊逝世后,被委以东吴丞相之职。尽管在《三国演义》中,步骘的形象或许并不突出,仅是诸葛亮舌战群儒时的背景人物之一,但能位居丞相,岂是等闲之辈? 张固与步骘相互行礼后,臧洪又指向另一人说道:“主公,这位是蒋钦,字公亦,同样是子敬为您招募的人才。另有一人,名唤周泰,目前仍在九江郡统率本部水军。” 蒋钦抱拳躬身,恭敬地说道:“末将蒋钦参见主公。周泰因在九江带领兄弟们,无法前来拜见主公,还望主公海涵!” 张固闻言,面露喜色:“子敬已成功招募了周泰与蒋钦二人?” 张固话音刚落,臧洪大笑:“非也,非也,此二人之归顺,并非全然归功于子敬。他们实则是被那典韦典毅材所折服。听闻你麾下还有与典韦相匹敌之人,他们起初并不相信。” 蒋钦尴尬一笑,回应道:“典将军确实勇猛无比,我兄弟二人心悦诚服。至于能与典将军相提并论之人,我们尚未见识过。想来那吕布也不过如此吧!” 张固大笑,随即招呼道:“公亦、子山、季弼,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几位。特别是公亦,来这边。” 他指着黄忠说道:“公亦,这位是黄忠,字汉升,亦是我的叔父。在虎牢关下,你提及的吕布曾与他激战两场,未分高下。” 蒋钦闻言,面露惊惧:“主公,我们之前不过是水贼,消息闭塞。主公所言,可是真的?” 张固大笑:“当然是真的。”随后,陈矫、步骘、蒋钦等人纷纷与黄忠行礼致意。 张固又拉着赵云介绍道:“这位是赵云,字子龙。”众人再次相互行礼。黄忠淡然说道:“公亦,子龙的实力不在我之下,假以时日,必将超越我。” 蒋钦凝视着赵云,一时出神。张固见状,连忙将徐晃和郭嘉介绍给众人,众人一一行礼。 蒋钦以眼神示意徐晃。徐晃见状,连忙笑道:“公亦,我的实力确实不及汉升和子龙,你大可放心。”张固微笑着回应:“不过,公明的实力亦不在你和周泰之下。”蒋钦连忙接口道:“看来我和幼平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小觑了天下的英雄。”众人闻言,皆放声大笑。玩笑过后,张固坐上主位,众人则分列两侧。 望着眼前的众人,张固心中一阵恍惚,暗自思量:“这番场景,倒颇有几分《三国演义》电视剧中的韵味。”张固左手边第一位坐着的是臧洪,紧随其后的是郭嘉、陈矫和步骘;右手边第一位则是黄忠,后面依次是赵云、徐晃和蒋钦。 张固心中略感遗憾,鲁肃、典韦和周泰未能到场,否则今日这大厅之内定会更为热闹。他深知,在同一时间内,唯有袁绍和曹操麾下的人才数量能与自己相提并论,但质量上却未必能及。 望着眼前这些气宇轩昂的众人,张固略作思索后,说道:“诸位,今日是我们第一次议事,事务繁多,我们还是坐下来说吧。”说罢,他连忙吩咐下人搬来马扎。众人道谢后,纷纷落座。 张固首先开口:“多谢子源叔父为我引荐季弼这样的贤才,同时也感谢子敬,虽然他不在此处,但仍帮我招揽了子山和公亦这样的栋梁之才。”三人闻言,纷纷致谢。 臧洪起身,恭敬地说道:“主公,广陵县内尚有一位大才,我已两次登门拜访,他似有出山之意。但要想成功招揽此人,还需主公亲自出马。”张固连忙追问:“此人是谁?”臧洪答道:“此人名叫张纮,字子纲。他少年时便游学京都,入太学深造,师从博士韩宗,研习《京氏易》和《欧阳尚书》,后又从濮阳闿处学习《韩诗》及《礼记》《左氏春秋》。学成后返回本郡,被举为茂才,大将军何进、太尉朱儁、司空荀爽都曾征辟他为掾,但他都因病未就,一直留在本郡。” 张固闻言,大吃一惊,没想到广陵之内竟有如此杰出的人才,自己之前竟未曾知晓。幸好被臧洪发掘了出来。 张固自然知晓张纮之名,他与张昭被并称为江东二张,在孙策建业江东之时,便已声名鹊起。 张纮曾频繁地登门拜访,最终答应出仕孙策,协助其平定江东。 随后,他代表孙策出使许都,却不幸被曹操强行挽留。曹操素有爱才之心,常于诸侯使臣上奏之时,借机将人才留下。张纮、华歆皆遭此待遇,即便是难以得到的徐庶,曹操也设法招揽。 孙策去世后,曹操欲趁其新丧之际攻打江东,幸得张纮劝阻。为招揽孙权,曹操又将张纮遣返回江东。然而,张纮并未助曹操招揽孙权,反而助孙权稳固了江东基业。 张固点头表示理解,说道:“子源叔父,我记下了,定会再次登门拜访。”臧洪点头示意,重新坐下。 张固接着问道:“另外,子敬现在的情况如何?能否请子源叔父介绍一下?” 臧洪望向步骘,步骘心领神会,起身说道:“主公,子敬在回广陵的路上,曾邀我一同前来。到达广陵后,子敬将主公的书信交给子源先生,并留下我协助他。随后,子敬便与典将军前往九江郡招揽公亦等人。” “招揽完成后,子敬回信说,他家有僮客千人,又新招五百人。目前正在与典将军一同训练,已可成军。此外,公亦等人也有一千五百水军,亦可陆战。因此,九江郡内现有三千兵马作为内应,随时听候主公调遣。” 张固点头表示满意,说道:“好,子山所说我知道了。看来子敬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郭嘉开口道:“主公,九江郡需尽快攻取。” 张固疑惑地问道:“奉孝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郭嘉点头回答:“主公,陈留传来消息,韩馥已将冀州交给袁绍,自己投奔陈留。袁绍已占据冀州,公孙瓒不服,两人近期可能会开战。此外,有消息称九江太守周昂可能已投靠袁绍。” 张固冷哼一声,说道:“袁绍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拿下冀州,还把手伸到了扬州!” 郭嘉摇头说道:“不仅如此……” 袁术已将势力扩张至扬州,据闻,他已派遣吴景攻打丹阳郡,而他自己则亲率大军,蓄势待发,准备向九江郡发起进攻。” 郭嘉言道:“然而,这亦是我们的大好时机。目前,丹阳郡的周昕正被吴景牵制,无暇顾及周昂的援助,因此……” 张固点头赞同道:“奉孝所言甚是,攻打九江之事宜早不宜迟。如此,便让大军休整七日,七日后,即刻进军九江郡!” 郭嘉点头示意,重新落座。张固略作思索,问道:“子源叔父,兵械所近况如何?” 第60章 商议 臧洪起身回答:“兵械所现有铁匠二百七十余名,其中陈留支援百人,另招募一百七十余名。每位铁匠均配有三名学徒,遵照主公之意,全力制造扎甲,仅少数工匠负责兵器打造。” 张固回应道:“如此甚好,关于兵器,我已有一些构想,稍后我会亲自前往军械所查看。” 臧洪继续汇报:“此外,根据主公指令,我们还招募了六百多名木匠,招收六百名学徒。计划在江边建造战船。目前,已购得大量木材,正在晾晒中。造船的船台也在建造中。” 张固点头,接着询问:“那射阳盐场的情况又怎样?”此时,陈矫起身禀报:“启禀主公,射阳盐场正在扩建,已招募两千多人从事制盐工作……” 陈矫继续汇报道:“目前,我们每日大约能生产食盐二百石左右。”他接着补充道,“然而,主公,实际产量会根据天气状况有所波动。这二百石的产量仅在天气良好时才能实现。” “此外,”陈矫继续说道,“三千人每日需消耗粟米一百五十石,加之他们的月薪为五百钱。综合计算,每日所需成本还包括二十石食盐。” 张固闻言点头,关切地问道:“季弼,盐场管理严格,工匠们对此是否有异议?” 陈矫摇头回答:“并无异议。盐场不仅为工匠提供一日三餐,每月还发放固定月奉。此外,我们还将其家眷迁往附近,并分配田地。工匠们对此深感感激。尽管有士卒管理,工匠不得随意外出,但他们对此并无太大怨言。” “其实,工匠们都明白,学会制盐,就相当于掌握了传家的技艺。他们对此都感到非常高兴。”陈矫进一步解释道。 张固无奈地说:“制盐之法虽非难事,但这些盐一旦充斥市场,难免会被别有用心之人探知。人多嘴杂,早晚会泄露出去。我们能保一天是一天吧。” 随后,张固召集了郭嘉、臧洪、陈矫、步骘四人。他轻敲桌面,缓缓说道:“诸位,我计划推行军功牌制度,以军功为依据进行奖赏,授予田地并封爵。这样既能激励士气,又能避免田地闲置。” 张固目光坚定,扫视着在场的四人,继续阐述道:“军功牌制度应以战场表现为基础,斩敌首级、夺旗破阵、攻城先登等均可视为军功。授田则根据功劳大小进行划分,设立特等功牌、一等功牌、二等功牌、三等功牌等不同等级。分田面积从五亩至百亩不等,并辅以金银赏赐。务必确保公平公正。”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点头赞同道:“此计甚妙,既能彰显主公的公正无私,又能激发士兵们为军功奋勇拼搏。” 臧洪也表示赞同:“确实如此,这样一来,军中士气必将大幅提升。” 陈矫则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提出疑问:“只是,这军功如何量化,以及授田多少的具体标准,还需我们进一步商讨确定。”步骘补充道:“我们还需防范有人弄虚作假,破坏规矩。” 郭嘉轻轻敲击着桌案,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说道:“子山所言极是,我们应当设立监察之职,以防止军中贪腐现象的发生,确保每一份军功都能得到公正的落实。” 臧洪点头表示赞同,陈矫则迅速拿出笔墨,开始起草相关的制度细则。步骘在一旁进一步建议道:“我们还需要制定详细的奖惩条例,以此来警示众人。” 张固神色凝重地说道:“军功牌制度是我军兴盛的基石,我将此事交给你们四人负责。从制度的设计到确保无懈可击,从监督实施到保证公正无私,从制定奖惩条例到防范奸诈行为,以及监察职责的落实等等,都需要你们认真讨论。七日之后,我大军即将出征,你们必须在此之前将此事公布于全军将士,激励他们建功立业!” 四人起身,齐声应诺。 张固接着说道:“另外,我还要设法让子敬尽快返回,我需要他帮我联络东海糜家。” 随后,张固看向黄忠,吩咐道:“汉升叔父,你率领一千五百人马,去交换回子敬。告诉子敬,我有要事相托,让他速速归来。” “此外,等我出兵后,你便由毅材担任副将,共领三千人马,从东城起兵,攻打曲阳、阴陵,进而进击寿春。你先进入九江,此事需保密,切勿打草惊蛇。” 黄忠起身抱拳领命,张固又补充道:“汉升叔父,子敬在家屯有六千斛粮草,你无需多带粮草。” 黄忠再次抱拳领命后出发。张固又看向蒋钦,说道:“公亦,你也领兵一千,与周泰会合。等我大军出发,你们便出动,攻打历阳、阜陵,直至合淝。此战你为主将,周泰为副将。” 蒋钦抱拳领命后也出发。张固继续说道:“子龙、公明,你们整顿好虎贲军和骑兵军,七日之后,我们一同出发!”赵云和徐晃也起身领命。 张固起身说道:“好了,事情大多已经安排妥当,你们都去忙吧。子源叔父,你随我去军械所看看。” 不久,张固与臧洪一同步入军械所。 一股铁与火交融的气息迎面扑来。阳光穿透屋顶的裂缝,斑驳地洒在繁忙工作的工匠们身上。他们正位于张固独创的流水线旁,各自履行着职责,一切井然有序。 铁匠们携带着学徒,汗水淋漓地将一块块铁坯投入炉火中煅烧。待铁坯赤红如焰,他们便迅速将其取出,放置于铁砧之上。与此同时,其他工匠接力般接过这些炽热的铁坯,有的锤打成型,有的淬火以增强硬度。 目前,军械所主要忙于为虎贲军制作扎甲。这些铁匠们带领徒弟,将一个个铁片捶打完毕后,整齐地放置于框内。随后,有人将这些铁片送往下一道工序——打孔。打孔完成后,铁片又被送入下一环节,串联成甲。最终,由裁缝在甲内安装内衬,完成整个制作过程。 然而,目前的扎甲仅覆盖使用者的躯干及肘部,如同半袖短衣,主要防御躯干部分,而四肢和头部则无法得到有效防护。由于四肢铠甲的打造过程复杂繁琐,张固决定先为虎贲军和骑兵军尽量配备齐全的躯干铠甲。 张固与臧洪继续前行。另一边,众多铁匠正忙于打造兵器,成品兵器整齐排列,寒光闪闪,充分展示了匠人们的精湛技艺。张固满意地点了点头。 兵器的打造必须由精通的老师傅亲自操刀,与铠甲制作不同,铠甲可以由老师傅带领学徒共同完成铁片的打造。张固与臧洪走近时,一名铁匠迎了上来,连忙向张固和臧洪行礼。 此人正是被张固在虎牢关救下,后又被强行带到广陵的吴修。如今,吴修已成为军械所的负责人之一,负责监督所有军械的打造工作,广陵军的军械质量也因此得到了显着提升。 张固看着吴修,微笑着问道:“吴先生,在广陵住得还习惯吗?”吴修苦笑一声,回答道:“主公,哪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您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好在您又命人将我家眷接来了,如今一家老小都在这里,倒也安心了。” 张固闻言,哈哈大笑,接着说道:“吴先生,请你召集所有有技术的大匠,我有要事与你们商量。”吴修召集了所有铁匠,众人围拢成一圈。张固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予吴修,并说道:“吴先生,请过目。这是我希望您能为我打造的长刀,我打算将其配备给虎贲军。” 张固所提供的图纸上,描绘的是中国四大名刀之一的户撒刀。此刀因其产自阿昌族聚居的陇川县户撒乡而得名。 据史料记载,明洪武年间,沐英西征时曾留下一部分军队驻守户撒屯垦。这些军队将打制刀具的技术传授给了阿昌族同胞,阿昌族将其技法发扬光大,最终成就了户撒刀的威名。 吴修审视图纸后,说道:“主公,此刀相较于环首刀,刀身更宽,且带有弧度,制作难度恐怕会大一些。” 张固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而且我有明确要求,打造这些刀时,必须使用百炼钢。” 吴修点头回应:“既然主公有要求,我们定会尽力完成,只不过时间上可能会比较漫长。” 张固说道:“时间不是问题,但质量必须上乘。同时,你们也要发挥聪明才智,可以招募人手,带学徒。初期他们可以学习相关知识,后期百炼成钢的过程可以交由他们负责。而你们则专注于用打好的钢坯打刀,这样时间上就能节省不少。” 吴修点头表示同意。张固继续说道:“吴先生,我曾听闻过一些打铁技艺,你试试看能否将其融入到锻造过程中。” 吴修好奇地问道:“主公对打刀的技艺也有所涉猎?这些都是许多铁匠世家的不传之秘啊。” 第61章 新刀的研究 张固微微点头,说道:“略有了解,但具体如何操作,还需你们自行探索。”实际上,张固只是以前喜欢看一档名为《锻刀大赛》的国外综艺节目,虽然看过不少,但自己从未亲自尝试过。 张固接着说道:“这些技法包括覆土烧刀、覆土烧刃、覆土淬火,还有包钢、夹钢、局部淬火、双液淬火等等。” 这些专业名词刚一说完,在场的铁匠们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吴修连忙询问道:“主公,这些技法名称新奇,能详细说说具体是指什么吗?”其他铁匠的反应也十分迅速,纷纷涌向张固身边,七嘴八舌地提出各自的问题。 “咳咳,大家请一个一个来,不要着急。”张固感到有些头疼,但又不愿怠慢这些宝贵的铁匠,于是重重地咳了几声,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吴修眉头微皱,目光紧盯着张固,再次发问道:“覆土烧刃技法到底是怎样的呢?”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张固心中不禁一紧。虽说他对覆土烧刃技法并非一无所知,但也只能算是略知一二罢了。毕竟,他所获取到的相关知识仅仅是在后世通过观看一些视频而来的。然而此刻,被吴修这样直接地询问,他感到有些骑虎难下。 不过,张固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尝试去解释一下。他清了清嗓子,略微思索片刻后开口说道:“嗯……这个覆土烧刃啊,据我所知,它是一种传统的刀剑制作工艺。简单来说呢,就是先将剑身或者刀身用特殊的泥土覆盖住一部分,然后再进行加热和淬火处理。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刀刃部分能够获得更高的硬度和锋利度,同时刀背或剑身则保持相对较好的韧性。”说到这里,张固稍稍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吴修的反应。 “另外,这个泥土的调配也很重要,需要粘土,并加入铁粉和碳,比例大约为一比一。但具体如何调配,还需要你们自己去尝试。” “我也只是略知一二,你们是专业的,还是自己去实验吧。”张固补充道。 吴修眼中闪烁着光芒,低声自语道:“原来如此,还有这种方法,我明白了。”接着,他拉着张固的手,继续追问道:“主公,那包钢和夹钢技法又是怎样的呢?” 张固头大道上,张固详细解释了包钢构造的原理:“包钢的构造特色在于,它将硬度较高的钢材包裹于硬度较低的钢材外部,这种做法常见于刀背的制造,而刀刃则采用较软的钢材。这样的结构确保了刀刃既坚硬又锋利,而刀身因材质较软,具备良好的韧性,不易断裂。” “具体的制作流程,似乎是先将钢材加热至红热状态,随后利用特制的斧形工具,锤出凹槽,将不同硬度的钢材嵌入其中同时进行锻打,直至外层钢材将内层紧紧包裹。”张固补充道,随后又喃喃自语,“至少视频上是这么演示的。” 吴修并未留意到张固的自言自语,他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急切地问道:“主公,那么,您所说的双液淬火又是指何物?” 张固稍作思索后回答:“嗯,这涉及到淬火介质的差异。通常,我们使用水来淬火,对吧?”吴修点头确认后,张固继续说道:“然而,技艺高超的铁匠深知,不同地域的水质对淬火效果有着微妙的影响。除此之外,淬火还可以采用其他介质,比如牲畜的尿液,比如牛、马、猪、羊的尿液,都可以尝试。另外,猪油等油脂也是可行的选项。至于双液淬火,其过程是先在水中淬火一段时间,然后迅速取出,立即转入油脂中进行二次淬火。这样做的目的是通过不同的冷却速度,使刀具获得不同的硬度。” 张固挠挠头,略显尴尬地说:“这些都是我听来的,具体效果和实施细节,还需你们自行实验验证。若缺少材料,可向子源叔父申领。但我要的刀,你们必须给我做好。” 吴修听后,未再多言,转身离去,口中仍嘀嘀咕咕。张固望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生怕自己几句话就把这位难得的大匠给逼疯了。 离开军械所后,张固与臧洪一同前往张纮的住所。路上,张固一直在心中默默揣摩张纮的为人。 大将军何进、太尉朱儁、司空荀爽曾先后征召张纮为掾属,但张纮均以病为由婉拒。然而,当孙策亲自上门拜访时,即便是在为母守丧期间,张纮也毅然决定投效。 由此可见,张纮或许就是那种性情中人,对于正式的书面招揽,他往往不为所动。 必须展现出自己的诚意,方能令他信服。 抵达张纮的居所后,我们了解到,他出身于一个文化氛围浓厚的富裕家庭。毕竟,普通家庭的子弟往往难以拥有早年游学的经历。张纮的父亲与祖父均为文化人,因此,他的家庭环境极为雅致。 臧洪上前敲门,下人因对臧洪已颇为熟悉,连忙前去禀报。 不久,下人返回,引领我们进入张纮的居所。张固与臧洪步入这简朴而雅致的院落,只见院内竹影摇曳,清风拂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卷香。 张纮身着素衣,面容清瘦,正于案前挥毫泼墨,笔下如有千言万语,凝聚于纸端。见二人来访,他微微一笑,放下笔,起身相迎,目光中透露出睿智与淡然。 “二位来访,真乃陋室生辉。请坐,我们边品茗边聊,如何?”张纮语气温和,引领二人至石桌旁坐下。茶香袅袅升起,与四周的宁静融为一体,仿佛时间也在此刻放慢了脚步。 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石桌上,光影交错。张固轻抿一口茶,茶香在舌尖缓缓化开,他赞叹道:“好茶,清香扑鼻,回味无穷。”张纮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对茶道的热爱:“此乃我亲自采摘炒制,能得二位赏识,实乃幸事。” 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似乎也在倾听这三位的对话,整个小院充满了和谐与宁静。 张纮开口问道:“子源先生往日皆独自前来,今日却带了这位将军。子源先生何不介绍一下?” 臧洪笑道:“子纲,这位便是朝廷新任命的扬州刺史、镇东将军张固,也是我家主公。” 张纮拱手道:“未曾想竟是张扬州当面,失敬失敬!” 张固摆手笑道:“子纲先生言重了,我虽为扬州刺史,但手中却无一寸扬州土地,说来也是笑话。此名头不提也罢。” 张纮笑道:“扬州之地如今各自为政,局势复杂。将军如今已被朝廷正式任命为扬州刺史,此任命名正言顺,扬州迟早将成为将军的领地。” 张固言道:“子纲先生,当前汉室中道衰微,天下纷扰不安,英雄豪杰各自拥兵自重,谋取私利,无人能挽救时局。我曾与众人合力击败董卓,但功业尚未完成,众诸侯便因利益纷争而四分五裂。我张固虽年幼且资质平庸,却怀揣微小志向,欲平定扬州,再聚合流散的百姓,东据吴会之地,作为朝廷的外藩屏障。若要实现此志向,必需人才鼎力相助,不知先生是否愿意出山,助我一臂之力,平定扬州?” 张纮推辞道:“我向来才疏学浅,不过是乡野匹夫,实在难以担当大任,支持您的大计。” 张固继续道:“子纲先生名声远扬,四方归心。今日之事,全在于您的决断。您何不稍费心神,赐我一言以启迪,以不负您的崇高声望?若我能实现微小志向,那皆是您的功劳,亦是我心中所愿!” 张纮叹息道:“昔日周朝衰微,齐桓公、晋文公相继崛起,平定内乱,安定王室。如今您承继扬州刺史之名,又素有骁勇之名,若能攻取丹阳,再聚合吴会之兵,则可占据荆、扬二州。如此可倚长江天险,振奋威德,诛除奸邪,匡扶汉室,功业将不亚于齐桓、晋文,岂止是做个外藩呢?当今乱世多难,若您志向高远,我倒愿意出山辅佐将军。” 张纮的话语如同春风般温暖,让张固心中涌起难以言表的喜悦。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双手紧握张纮的双肩,仿佛要将这份承诺铭记于心。“子纲先生,您若愿意助我,实乃我张固之大幸,亦是扬州百姓之大幸!”话音未落,张固竟难以自持,放声大笑。 臧洪笑道:“子纲啊子纲,先前我多次前来相请,你却不为所动,为何今日我主一来,几句话你便同意出仕了?” 张纮笑道:“子源兄,我若答应了你,那我是为谁效力呢?是为你?还是为你之主?若你之主是个如刘景升那般安于现状之人,我又岂能轻易出仕呢?” 我何必急于投效?今日有幸得见张将军,经过一番交谈,再行决定投效,那便是为明主效力了。哈哈哈哈!”言罢,张纮起身行礼道:“在下张纮,拜见主公!”张固连忙扶起张纮,笑道:“得子纲相助,安定九江,太守位有人矣!” 第62章 张纮与屯田 两人重新落座后,张纮说道:“从主公刚才的话语中,我推测扬州诸郡,主公是打算先取九江吧?”张固点头说道:“正是,先取江北,再取江东。况且九江的部署已毕,大军七日之后便将开拔。” 张纮点头赞同道:“主公如此谋划,颇为妥当。九江郡人口众多,有四十三万余,近九万户,其富庶程度不下于广陵,且其实力并不强大,近来更有所削弱,确实需要尽快攻取。” 张固疑惑地问道:“子纲所言实力削弱,是何缘由?”张纮回答道:“主公不知吗?曹操曾来扬州招兵,周家两兄弟支援了曹操四千兵马。随后曹操便离开了扬州,返回兖州。” 张固闻言,说道:“这个我确实不知,曹操确实比我先一步离开洛阳,没想到他还来过扬州。”张纮点头继续说道:“周昂出身于会稽周家,兄弟三人。其弟周喁也招募了两千人,目前正在袁绍手下效力。估计他们兄弟二人是看在袁绍的面子上,才支援曹操人马的。” 张固点头,又问道:“子纲可知张昭其人?”张纮点头回答道:“主公,在下知晓。张昭,字子布,徐州彭城人氏,并非广陵人。我听说他已经前往扬州了,但具体所在尚不清楚。” …… 三人交谈甚久,直至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张纮答应,明日安排好府邸事宜后,便前来投效。 张固与臧洪告辞后出门,回去的路上,张固与臧洪闲聊起来。张固问道:“子源叔父,广陵如今的税收情况如何?”臧洪回答道:“主要有田赋、户税、盐铁税和人头税等,还有其他如口赋、算赋、刍稿税等税种。” 张固点头问道:“叔父,这些税收能否支撑广陵的开支?” 臧洪叹息道:“主公,自景帝时期起,所谓的‘三十赋一’实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田赋并不算沉重,仅为‘十赋一’,而真正的重负在于人口赋税。若将各类繁杂的赋税相加,几乎达到了‘十抽三,四’的程度。” 张固点头赞同,并询问道:“叔父,若我们将人口赋税、杂税进行整理,同时将田赋调整至‘十赋二’,这样的改动能否为广陵的运转造成影响?” 臧洪思考后回答:“主公,若如此调整,百姓的负担确实会减轻,他们应该会非常乐意。然而,这样的税收水平能否支持您进行征战,就难以预料了。这需要进行大量的计算和分析。” 臧洪进一步补充道:“毕竟,赋税乃国家之根本,贸然改动可能会危及国家的稳定。” 张固闻言,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叔父,我们目前已有盐场,我打算将盐铁经营改为官办,所有收益均归官府所有。严禁境内私人制造。” “此外,天下即将陷入动荡,流民四处流窜。若我们降低赋税,必能吸引流民迁徙至扬州。乱世之中,人口才是基石。为此,我打算设立典农校尉一职,同时推行军屯与民屯两种模式。” 他接着说道:“诚然,如你所说,这样的改动可能会动摇领地的根本。但正所谓‘船小好掉头’,现在尝试改革总比将来地盘扩大后再改革要容易得多。你认为呢?” 臧洪点头表示赞同,说道:“‘船小好掉头’这话很有道理。不过,主公能否详细解释一下军屯和民屯的具体内容?以便我能更好地理解您的想法。您总是有许多新颖的想法,我有时确实有些难以跟上。” 屯田制度的开始,可追溯至曹操麾下的枣祗与韩浩二人的倡议,而该制度的具体执行者则涵盖了任峻及曹魏时期的名将邓艾等人。 然而,早在西汉文帝时期,大臣晁错便已提出“徙民实边”之策,至汉武帝时,赵充国亦建议于边防地区实施屯田,但彼时规模尚小,尚未形成完备的制度体系,边军的粮草大都还是内部运输过去。 此时,张固与臧洪已返回太守府,二人步入议事厅,点亮烛火。在昏黄的灯光下,二人相继落座。 张固随即向臧洪阐述道:“叔父,所谓民屯与军屯,其要义大抵如此。吾欲招募流民,并从中选拔青壮以充军伍,此辈平日里务农,开垦田地,种植五谷,所得粮食除自给自足外,亦可供军队征战之需。闲暇之时则进行军事训练,战时则可迅速补充兵源。此即军屯之要义。” “至于民屯,则是将招募来的大批流民按照军队的编制进行编组,由我方提供土地、种子、耕牛及农具,令其开垦耕种。所获收成则由我方与屯田农民按照一定比例进行分成,此比例或可高于赋税,例如十赋五,乃至十赋六。” 言及此处,张固稍作停顿,饮了口水,继而满怀激情地续道:“流民屯田满五年者,可自动转为民户,其开垦之土地亦归其所有。赋税则改为十赋二,未知此策是否可行?” 臧洪闻言,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缓缓言道:“主公,此计确有独到之处,然吾亦忧虑其实施之难。军屯虽可强兵足食,但流民习性未定,若骤然编为军伍,恐生不测之变。且于民屯之中,若以军法治民,亦恐民心不稳。吾以为,民屯之策可行,但须辅以善政以安民心,使其心悦诚服。至于分成之制,既已成流民,十赋六之比例确实优渥,然亦须谨防豪强侵吞,须有严法以护之。再者,五年转民户、十赋二之制,宜先行试点,观其成效如何,再行推广。” 张固闻言,面露愕然之色,问道:“五年之后转为平民之法,竟不可行吗?” 臧洪叹了口气,答道:“主公,你只关注流民之事,却忽略了广陵本地之平民。人皆有私欲,不患寡而患不均。试想,若一家流民迁入,其所得之利若过于优厚,难免引起本地平民之不满与嫉妒。此事须慎之又慎。主公试想,六十亩土地的辛勤开垦,历经五年的不懈耕耘,原本贫瘠的生田逐渐转化为肥沃的熟田。随后,这些精心培育的田地被分配给了相关人士。此举难免引起当地仅拥有四十亩土地民众的关注和不满,在下不禁担忧,若有人蓄意煽动,是否会引发民众的不满与动乱。” “主公,我深知您是一位心系民众、仁爱有加的好主公,这也是我虽身为长辈,却甘愿为您效力的原因。然而,身居高位者,最需警惕的便是心慈手软。” 张固闻言,目光闪烁不定,轻轻敲打着桌案,似乎在仔细斟酌臧洪的言辞。烛光在屋内摇曳,映照着两人凝重而专注的脸庞。随后,张固站起身,缓缓踱步至窗边,凝视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张固语气深沉地说道:“叔父所言极是,确是我考虑不周。军屯方面,应以军法为教化之本,同时引入军功制度以激励士气。至于民屯,则需严法护民,确保收成能够公正分配,此乃当务之急。待军功制完善之后,叔父可召集众人,共同商讨屯田制的具体细则,务必使其既能强兵富国,又能安抚民心。” 张固接着说道:“叔父,我推行此法,本意在于广纳流民,增加我方人口。人口乃国家强盛之根本,我方人口多一分,他方便少一分。” 臧洪望着站在窗边的张固,点头赞许道:“主公所提计划,我深信定能实现军粮富足、百姓安定。我所要做的,便是为主公拾遗补缺,确保此法能够顺利推行,无碍无虞。” 张固闻言,不禁叹息道:“一切便有劳叔父费心了。叔父今日辛劳一日,快去歇息吧。”臧洪拱手回礼道:“主公客气了。”说罢站起身来,看着张固说道:“安定,你也早些歇息吧,保重身体。” 张固点头应允,目送臧洪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想到,以往只在史料中读到曹操行屯田之法,收获百万斛粮食的辉煌成就。然而,如今身临其境,才深刻体会到,一个想法、一个制度的实施,需要关注多少细节,才能确保其真正发挥效用。 …… 次日清晨,晨光初现,太守府前的石阶上,张固身着华丽的锦袍,面带微笑,静静地等待着来客的到来。不久,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辆古朴典雅的马车缓缓停驻在府前。 车帷缓缓掀起,张纮身着一袭儒雅的衣衫,步伐从容地自马车中走出。明媚的阳光穿透稀疏的云层,照耀在他坚毅的脸庞之上,为他平添了几分温文尔雅的气质。 张固急忙上前,拱手行礼,笑容满面地说道:“子纲先生,您终于来了,请快里面请。”张纮亦以微笑回应,礼貌地回礼。 随后,二人一同步入太守府内,穿越宽敞的前厅与蜿蜒的长廊,最终抵达议事厅。此时,臧洪与郭嘉等人也已闻讯赶来。 第63章 军功制 众人相互见礼后,各自落座。臧洪随即开始阐述昨晚与张固讨论的屯田制的意思以及相关担忧。 待臧洪言罢,张纮微微一笑,说道:“主公、子源兄,你们二位似乎有些过于执着于细节了。” 张固闻言,目光转向张纮,连忙询问道:“子纲先生,莫非您对此提议有何高见?” 张纮缓缓说道:“主公提出的军屯与民屯之法,实为良策,切实可行。至于子源兄所担忧的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问题,也确实存在。” “然而,如今天下历经黄巾之乱,无主之地与荒芜之地比比皆是。这些土地大多位于战乱频仍的郡县。因此,我建议,军屯与民屯之法不必在每个郡都推行,或许可以有所选择区分。这样一来,问题或许就能迎刃而解了。” 见张固与臧洪点头表示赞同,张纮继续说道:“主公、子源兄,关于你们所提到的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问题,我曾游学东都洛阳时,曾见到过这样一项统计。” 张纮稍作停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据汉和帝元兴元年至顺帝建康元年的统计数据显示,全国户数在九百万至一千万之间,人口约五千万,田地约七亿亩。平均每户占有田地近八十亩,平均每口人占有田地十三亩多。” “当然,这只是平均数据。考虑到地主、世家和王族兼并占有的土地,每户实际占有的土地数量肯定会有所下降。但是,历经黄巾之乱后,如今的人口数量肯定已不及和帝、顺帝时期。再加上黄巾之乱导致不少地主和王族被诛杀,荒地因此增多。” “而一户之家所能耕种的土地数量其实有限,例如一户五六口人,所能耕耘的土地上限也就五六十亩左右。因此,除了民屯之外,我们或许还可以考虑其他更为灵活的方案。 普通民众若有能力承担相应费用,以及又有能力和劳动力剩余,亦有资格开垦未被认领之荒地。其实,不怕民众开垦土地,就怕土地荒芜。” “此事宜先呈报官府进行核查,确认荒地无主后,经五年持续耕作,该地块即归开垦者所有,予以造册登记。诸位对此有何见解?” 张固等人对此表示赞同。郭嘉补充道:“此方案切实可行,但务必加强监管,以防欺诈行为,确保荒地得到连续五年的有效开发,不得中途废弃,并应设定合理的开垦上限,以保障属地税收的稳定增长。” 众人对此均表认可。随后,张固询问郭嘉关于军功制度的进展情况。郭嘉微笑着回应:“相关条例已制定完毕,正欲向主公汇报。”张固催促道:“请详细阐述。” 郭嘉遂介绍道:“军功牌分为六级,自特级功牌至五级功牌不等,特级军功牌需立下斩将夺旗、攻城拔寨等显赫战功,其余各级则依次递减,至五级军功牌则记录如斩杀敌军首级等战功。” “军功牌与奖励挂钩,设有十级爵位作为奖赏,退役士兵可凭军功牌换取相应爵位,爵位不仅赋予土地权益,还附带月俸,且可传承三代。此外,军功牌还可兑换其他物资,并可用于减免除死罪外的其他刑罚。” “军功牌可累积兑换,例如五个五级军功牌可换取一个四级军功牌,以此类推,但军功牌禁止交易,仅限本人或其直系后代使用。” “每枚军功牌均有唯一编号,并记录在案。兑换时,将核对书册记录的战功,确保战功真实无误,防止伪造。书册一式三份,分别保管于不同部门。” 清了清嗓子,郭嘉继续说道“另外,除赏赐之外,还有处罚,如大将既受命,总专征之柄,犒师于野,毕而下令焉,不从令者必杀之。夫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低不伏,此谓悖军。如是者斩之。” “呼名不应,召之不到,往复愆期,动乖师律,此谓慢军。如是者斩之。夜传刁斗,怠而不振,更筹乖度,声号不明,此谓懈军。如是者斩之。多出怒言,怨其不赏,主将所用,崛强难治,此谓横军。如是者斩之。扬声笑语,若无其上,禁约不止,此谓轻军。如是者斩之。” “所学器械,弓弩绝弦,箭无羽旋,剑戟涩钝,旗纛雕敝,此谓欺军。如是者斩之。妖言诡辞,撰造鬼神,托凭梦寐,以流言邪说恐惑吏士,此谓妖军。如是者斩之。” “奸舌利嘴,斗是攒非,攒怨吏士,令其不协,此谓谤军。如是者斩之。所到之地,陵侮其民,逼其妇女,此谓奸军。如是者斩之。” “窃人财货,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如是者斩之。将军聚谋,逼帐属垣,窃听其事,此谓探军。如是者斩之。或闻所谋及军中号令,扬声于外,使敌闻知,此谓背军。如是者斩之。” “使用之时,结舌不应,低眉俯首而有难色,此谓恨军。如是者斩之。出越行伍,争先乱后,言语喧哗,不驯禁令,此谓乱军。如是者斩之。托伤诡病,以避艰难,扶伤舁死,因而遁远,此谓诈军。如是者斩之。” “主掌财帛给赏之际,阿私所亲,使吏士结怨,此谓党军。如是者斩之。观寇不审,探寇不详,到而言不到,不到而言到,多言而少,少言而多,此谓误军。如是者斩之。营垒之间,既非犒设,无故饮酒,此谓狂军,如是者斩之。” 此外,还有其他如杖刑、鞭刑等处罚措施。所有具体事项均已详细记录在案,文本在此,敬请主公审阅。”言罢,郭嘉起身,恭敬地递上一卷书文。 张固展开书卷,仔细审阅后,微微点头,随即将其收起,郑重地说道:“诸位辛苦了。然而,当前军屯与民屯的新法令亟待推行,望各位能再次集思广益,尽快完善并付诸实施。”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应允。郭嘉却面露苦笑,拱手道:“主公,嘉所长在于谋略,对于政务确实力不从心。不知主公能否……此外,主公之前许诺的酒……” 张固闻言,朗声大笑:“奉孝啊,莫非你想趁机偷闲?不过,即将征伐九江,你确需随我同行。就让子纲先生暂代你的政务之责吧。至于军屯与民屯之事,你大可放下,安心休息几日,准备随我出征。” “至于你提及的酒,罢了,就赐你三坛吧!”郭嘉听后,满心欢喜,连忙道谢:“多谢主公!” 臧洪在一旁笑道:“主公好是偏心啊。”张固笑道:“非也,诸位皆有份,每人三坛。” 众人闻言,皆大笑称谢,随即继续投入到完善屯田之法的讨论中。 张固见众人已投入工作,便不再打扰,深知专业之事需由专人负责。 离开府门后,张固略作思索,决定前往军营,查看赵云和徐晃出征前的准备情况。 步入军营,阳光洒在忙碌的士兵们身上,营中弥漫着肃杀之气。营帐间,徐晃身着铁甲,正与军需官逐一核对物资,眉头紧锁,不时发出低沉有力的指令。赵云紧随其后,目光专注,认真记录着每一项细节,生怕有所遗漏。 徐晃不时转身,亲自指导赵云如何辨别粮草优劣,如何合理调配军械。他用力捏起一把稻谷,眯眼审视其色泽与饱满度,随后轻轻一抛,稻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落入优质粮草堆中。他转而对赵云说:“看好了,劣质的谷粒轻飘,色泽暗淡,这样的粮食仅可供马匹食用,却无法满足将士们的体力需求。需要及时分辨!”赵云点头,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蹲下身来,学着徐晃的样子检验起另一批粮草。 张固在一旁默默观察,心中对赵云的勤奋好学暗自赞许。毕竟,赵云从军时间尚短,能有如此表现,实属难得。 尽管张固曾委以赵云骑兵军主帅的重任,但赵云亦深知自身能力的局限。因此,他勤奋学习,不断提升自我。在《三国演义》的叙述中,赵云自古城之战起,便投身刘备麾下,长期担任刘备的贴身护卫。 直至赤壁之战后,在攻伐桂阳郡的战役中,赵云才开始独立领军。然而,在此后的战役中,他并未展现出特别突出的表现,入川作战时仅作为诸葛亮的副将随行。 相比之下,性格直爽的张飞却能独自领兵作战。直至汉中之战,赵云才崭露头角,展现出卓越的军事才能。不过亮眼程度也不及黄忠阵斩夏侯渊。 在诸葛亮后期的北伐中,他更是担任前锋大将。遗憾的是,此时的赵云已步入晚年,不久后便与世长辞。 这是否意味着赵云缺乏能力呢?张固认为,这更多是因为刘备未能给予赵云足够的机会。刘备兵力有限,大多分配给了关羽和张飞,难以再分给赵云统领。 张固坚信,只要从现在起对赵云进行充分锻炼,他未来完全有可能成为像徐晃、张辽那样的杰出将领。 第64章 学习枪法 当徐晃与赵云见到张固时,连忙上前行礼。张固示意两人不必拘礼。此时,张固突然想起一事:先前黄忠曾向他提及,希望他能找一位枪法大师来教授自己,以便将枪法融入自己的戟法中。然而,自讨伐董卓之后,张固便将此事遗忘。如今看到赵云,他又想起了这件事,于是连忙说道:“子龙,我有一事相求。” 赵云疑惑地问道:“主公但说无妨,无需客气!”张固连忙回应:“子龙,能否教我你的枪法?” 赵云笑道:“当然可以,不过主公,我师从童师,为关门弟子。童师的枪法几乎全部传授给了我。而且,他老人家曾有过交代,一些不传之秘,请恕云无法教授。” 张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无妨,子龙能教我一些能传的枪法便好。我的戟法挥砍之技都是汉升叔父传授的,一直无人能教我如何将枪法融入戟法中。这部分还得拜托子龙了。” 赵云回答道:“主公放心,除了一些不能传授的枪法外,其他的我都愿意倾囊相授。主公,即便是我尚在研习开发中的盘蛇七探枪,我也愿意倾囊相授。请主公指教。” 言罢,二人一同来到校场,徐晃亦满怀好奇地前来观摩。 在校场上,赵云手持长枪,身姿挺拔,枪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他缓缓舞动长枪,枪影如龙腾跃,时而盘旋于空,时而直冲云霄,每一招每一式都展现出凌厉与灵动之美。 赵云的枪法精妙绝伦,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深邃的哲理。他耐心地拆解枪法,从最基本的刺、挑、劈、扫,到复杂的缠、绕、崩、点,逐一讲解,力求让张固理解透彻。 张固紧握长戟,紧随赵云的节奏,戟尖在空中舞动,时而如疾风骤雨般迅猛,时而如春风拂柳般轻柔。他眼神坚定,全神贯注于每一次戟法的挥出,力求与赵云枪法的精髓相融合。汗水浸湿了衣衫,但他毫不在意,只专注于那枪戟交织的每一瞬间。 张固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赵云的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尝试着将长枪的灵动融入长戟的刚猛之中,模仿赵云的枪法。 只见张固身形暴起,长戟挥舞,戟尖带着呼啸的风声,与赵云的枪法交相辉映,却又独具特色。枪影与戟影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力量与美感的动人画卷。 赵云身形轻盈,枪法如行云流水,每一式都讲解得详尽而透彻。张固全神贯注地听着,戟法大开大合间,渐渐融入了赵云枪法的灵动与细腻。 张固长戟一挥,戟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宛如游龙出海,又似猛虎下山,刚中带柔,又柔中带刚,威猛异常。赵云在一旁指点,不时点头赞许,对张固的每一次进步都感到暗暗称奇。 场边的徐晃看得如痴如醉。不久之后,两人渐渐停下了动作。 赵云长舒一口气,说道:“主公,我所会的枪法技艺都已拆解并传授给了您。但请您记住,家师曾教导我们,月棍年刀一辈子枪,枪法的精进需要时间的打磨。” “主公若欲有所成就,尚需不懈练习。若有任何疑惑不解之处,随时随地可向云询问。” 张固望着赵云,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他面带微笑,自信满满,向赵云深深一鞠躬,道:“子龙,感谢你倾囊相授,这份情谊与恩情,张固将永生铭记!” 赵云连忙闪到一旁,连声道:“主公切勿如此,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主公不以我粗鄙,且寸功未立,便委我以统兵大将之重任。这份信任,我赵云将没齿难忘。怎敢受主公如此大礼!” 徐晃走上前来,笑道:“子龙,我不就是你亲手生擒的吗?更何况你机敏好学,主公识人之明,向来不差。将来,子龙必定是主公麾下的一员得力干将。” 张固与赵云相视而笑,夕阳洒落在三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悠长。 …… 夜幕降临,张固离开军营,回到太守府。府内灯火辉煌,映照出一片繁忙的景象。 臧洪、陈矫、张纮、步骘四人围坐在案几旁,正专心致志地研究屯田制的细节。他们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相视一笑,似乎对某个方案达成了共识。 书办们在其间穿梭忙碌,有的记录,有的传递文书。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墨香与纸张的清新交织在一起。张固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他轻声走上前去,温和地说道:“诸位,夜色已深,劳累了一整天,屯田制之事也非一日之功。还是早些歇息吧。”众人闻言,纷纷抬头。 四人起身,张固连忙吩咐人送上食物。他邀请四人围坐在太守府的宴客厅中,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佳肴,香气四溢。 五人边吃边聊,张固开口道:“诸位,屯田之事不必急于求成,在我攻下九江郡之前完成即可。可能过几日我就要出发了。子源叔父,广陵郡就拜托你了。我会上表奏请朝廷,任命你为广陵太守。季弼,你担任广陵郡主簿,协助子源叔父。” 臧洪、陈矫起身领命。张固扶两人坐下,继续共进晚餐。 又对步骘说道:“子山,你即将前往海西县,我将任命你为海西县令。海西地处广陵北方,是通往北方的门户,与下邳两郡相邻,曾是广陵陈家的重要据点。” “当年,广陵陈家勾结盗匪,在海西发动叛乱,幸得我与汉升叔父共同平定。如今,广陵在海西驻扎有三千士兵,我将这三千人交给你指挥,同时,县内所有事务及人员任免也归你管理。此外,射阳的黄叙我也将调拨给你,但黄叙尚未经历过大战,又是叔父的独子,你在使用时需谨慎行事,明白了吗?” 步骘点了点头。张固继续说道:“别急,还有一事。徐州近期可能会有动荡,你必须密切关注其动向。一旦徐州有任何风吹草动,你要立即向我汇报。同时,若徐州动荡,可能会有流民涌入海西,你要提前做好屯田准备。” “另外,你是淮安人,离海西不远。若徐州动荡,淮安和淮陵两县将成为关键。瞅准时机,务必将其拿下,你明白吗?” 步骘拱手道:“主公放心,子山明白了!淮安和淮陵两县犹如两颗钉子,插入广陵腹地,我会密切关注。不过,若要攻取两县,主公是否能允许我在海西招募士兵?” 张固回答道:“子山,海西的一切事务我已全权托付于你,如何行事由你自行决断,明白了吗?” 步骘道:“如此,必不负主公所托。” 张固点了点头,随后转向臧洪说道:“子源叔父,子山在前线若有任何难处,你在后方需随时给予支持。广陵乃我根基所在,不可有丝毫闪失。” 派遣步骘执行此任的原因,在于其丰富的地方治理与军事背景。在荣膺丞相之职前,步骘历任吴国鄱阳太守、交州刺史、立武中郎将等重要职务,其后更被追授使持节、征南中郎将,并加封平戎将军,赐予广信侯爵位。随后,他的职务再度晋升,担任右将军、左护军,并被改封为临湘侯。此外,他还曾被授予符节,负责屯驻沤口。至黄龙元年,步骘更是被委以重任,担任骠骑将军,并同时都督西陵。 步骘的职业生涯始终围绕着地方治理与军事防御,虽然领兵出征可能非其所长,但在处理地方军政事务方面,他无疑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佼佼者。 张固转而对张纮言道:“子纲,我现决定任命你为九江郡太守。此前此职由奉孝遥领,如今再由其兼任显然不妥。望你做好准备,待我攻克九江郡后,九江郡的民政事务便需仰仗子纲多多费心了。” …… 次日午时,鲁肃风尘仆仆地返回广陵,张固亲自在太守府门前迎接。阳光照耀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映照着两人匆匆而至的身影。鲁肃身着青色衣裳,发丝略显散乱,但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急切。张固面带微笑,亲自走下台阶,热情迎接。 他轻轻拍了拍鲁肃的肩膀,关切地说道:“子敬,你可算回来了!一路奔波辛苦了,快随我进府,有要事相商。”两人并肩步入太守府,留下一串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在宁静的庭院中回荡。 进入议事厅后,二人落座。张固迫不及待地问道:“我本以为子敬还需几日方能归来,没想到你如此迅速。” 鲁肃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喘息着说道:“主公,是黄将军尚未抵达东城,但已派人前来传信。我一收到消息,便立刻将僮客托付给毅材,匆匆赶回。不知主公急召我回来,所为何事?” 张固安抚道:“子敬莫急,先稍作休息,我们再谈正事。你先喘口气,顺便讲讲你这一路回来的经历。” 第65章 鲁肃归来 鲁肃歇息片刻后,缓缓说道:“主公,我与毅材自汜水关返回广陵,途中绕行徐州,穿下邳至淮安。 在淮安经过一番打听,终于找到了步骘。”鲁肃一眼便辨认出了这位昔日的挚友,他迅速上前,以拱手之礼致意,言辞恳切道:“子山兄,久违了!此番前来,我有要事相商,诚挚邀请您前往广陵,携手共谋我主之大业。” 步骘闻言,稍感意外,随即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与鲁肃交汇,仿佛在权衡着什么重要决定。他沉默片刻后,缓缓站起身,环顾四周嘈杂的环境。 步骘低声说道:“子敬,你我昔日的情谊,我始终铭记于心。然而,世事纷纭,每一步选择都需谨慎考虑。”言毕,他引领鲁肃至茶馆一静谧角落,远离了人群的喧嚣。窗外,阳光斑驳陆离,映照在两人专注而深沉的面庞之上。 步骘的眼神深邃,继续说道:“张将军温酒斩华雄的英勇事迹,我确有所闻。只是目前,我更倾向于先前往江东一探究竟……” 鲁肃闻得此言,面色骤变,他心急如焚地往前疾行一步,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步骘的手臂,目光诚挚无比地凝视着对方,口中更是言辞恳切地规劝起来。 “子山啊!这天下时局犹如风云变幻般难以捉摸,每一刻都可能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真正的英雄豪杰应当明智地选择英明之主来侍奉啊!想我家主公向来以仁德之名广传于世,其胸怀宽广,定然能够包容并赏识你的绝世才华。只要你愿意前来相助,我们必能携手并肩,共同开创一番惊天动地的宏伟霸业!你又何须如此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呢?” 说到此处,鲁肃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语重心长地道:“且看当下这江东之地,局势错综复杂。世家大族分部其间。你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但若欲在此地崭露头角,谈何容易!况且,即便你有心前往江东谋求发展,可又能去投靠哪一方势力呢?是那许贡吗?此人虽有些名望,但终究难成大器;亦或是周昕?此公迂腐守旧,实非良选;再或者是刘繇、王朗?他不过是一介庸碌之辈罢了;更别提那严白虎之类的山贼草寇了,与他们为伍,岂不是自毁前程?” 步骘闻言,微微皱眉道:“子敬,我并无显赫名声,张将军又怎会青睐于我?”鲁肃闻言,坚定地说道:“我主求贤若渴,你的才能我作为好友再清楚不过。大丈夫行事应果断决绝,何须如此犹豫不决?” 步骘闻言,终于站起身,决然说道:“好吧,我便随你去广陵闯一闯。” …… 张固闻言,微微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可惜今日一早子山便已前往海西,未能前来见你。不过,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鲁肃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子山去海西了?看来他颇得主公器重啊。之前他还担心主公不会重用他,连家属都留在淮安了。这次估计是要把家属接到海西去了吧。对了,主公,子山有一胞妹,听说长得如花似玉,要不要我为您牵线搭桥?” 张固闻言,不禁大囧,笑骂道:“好你个鲁子敬,怎么还做起媒婆的营生了?” 鲁肃闻言,更是大笑不止,随即岔开话题道:“主公说我很快就能见到子山,莫不是要派我去那边?让我猜猜,莫非是去东海郡?”张固爽朗地笑道:“诚然,子敬,此行东海务必成功,不容有失。我已与公孙瓒达成协议,以四十石盐换取一匹辽东骏马,交易地点定于琅琊国与青州交界之处。” “我所需要做的,仅是将盐运送至彼处,换回马匹即可。鉴于琅琊国与东海郡同属徐州地界,而东海糜家作为徐州望族,定能助我妥善利用这条商贸通道。” “此外,关于烧刀子酒的销售问题,为了这条商贸通道,你可适当向糜家让利。此事全权交由你处理。” 鲁肃神色凝重地回应:“主公所托,我必竭尽全力配合。然而,若我负责此事,恐无法随时与主公保持联络。既然主公赋予我全权,糜家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将综合考量其利弊。但望主公莫要日后反悔,对我代为应允之事不予承认。” 张固点头应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对子敬的信任,绝无二心。此事定当无忧!” 鲁肃伸出右手,郑重说道:“君子一言!”张固亦伸出右手,与之相击,坚定回应:“驷马难追!”言罢,两人击掌三次,以示盟誓。 仪式结束后,张固询问道:“子敬,关于九江郡之事,以及蒋钦、周泰的招募计划,你能否详细阐述一番?” 鲁肃稍作思考,随即讲述起来…… 自淮安返回广陵县后,鲁肃将吴修与步骘引荐给臧洪,并转交了张固的书信。 臧洪阅毕书信,不禁感慨:“未曾料到,孟高竟如此洒脱,将广陵全权托付于安定。不过,安定这小子相较于其父,多了几分宏图大志,倒也算是件好事。” “子敬,信中之事我已明了。接下来事务繁多,安定这小子倒是挺会安排人手。我瞧瞧,招募三千兵马、扩建军械所、扩建盐场、招募木匠打造战船……” 臧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安定手下人手有限,子敬又有要务在身。好在子敬带来了子山相助。我前几日得知射阳县有一人才,名曰陈矫,我欲亲自前往拜访。广陵之事暂且交由你与子山负责,待我归来后,你再前往九江。” …… 不久,臧洪归来。 鲁肃引领着典韦前往东城,该地乃鲁肃之故里,亦是鲁氏在东城作为显赫望族的所在。经由鲁肃家臣的细致侦查,有关蒋钦与周泰的情报亦随之浮出水面。 蒋钦,籍贯九江寿春,与下蔡籍的周泰携手,纠集了三百余众,目前于扬子江一带以劫掠为生。此区域地处九江郡与丹阳郡的交界地带,往昔两郡各自为政,互不相属。蒋钦与周泰一伙若遭九江郡追剿,便遁入丹阳郡以避锋芒;反之,若丹阳郡欲行讨伐,他们亦可逃往九江郡。正因如此,诸多匪类偏好盘踞于此类地界交错的区域。 然而,自周氏兄弟分别担任九江郡与丹阳郡太守以来,两郡的郡兵得以自由穿梭于彼此疆域,这无疑给蒋钦与周泰一伙水贼的生存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历经数日筹备,鲁肃与典韦率领张固麾下的五十名亲卫,以及由数十名僮客伪装而成的商队,悄然抵达历阳地界。历阳境内水系发达,多条河流与长江相连,其中最为着名的便是项羽自刎之乌江。 立于历阳河畔,鲁肃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眉头紧蹙。尽管已多方打听数日,但对于蒋钦与周泰的具体行踪,除知其在历阳一带出没外,其余皆一无所知。毕竟,水贼的老巢极为隐秘,难以轻易为人所知,甚至可能只是一艘船,随时都能扬帆远遁。 典韦立于鲁肃身旁,手持双戟,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远处,几只渔舟悠然漂浮,偶尔传来几声渔歌,与当前紧张的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 “子敬,我等应如何应对?是直接冲锋陷阵,还是设下埋伏?”典韦粗犷的声音划破了宁静。 鲁肃轻轻摇动羽扇,沉思片刻后,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不可轻举妄动,蒋钦与周泰皆为不凡之辈,需以智取胜。”他手指远处的历阳县城,继续说道,“典将军,我需扮作商队前行,你则在后不远处跟随。待蒋钦与周泰现身劫掠时,你便尝试劝降他们。若劝降不成,再设法活捉。此外,路径选择也需谨慎,务必引导他们离开水路,设法将他们诱至岸上。” 典韦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鲁肃进一步阐述道:“对于此事,我们必须精心策划,首要步骤便是将历阳县有商队抵达的消息广泛散布。” 近几日,鲁肃在历阳县派遣典韦及其亲卫队成员,暗中传播关于一支大型商队抵达历阳的消息。 同时,他还策反了数名当地的市井无赖,利用他们来打探水贼的情报。事实上,这些本地的无赖往往对地方上的风吹草动异常敏感。 在他们的多方探听之下,一名绰号“狂徒”的无赖,张三,于当夜秘密造访了鲁肃所住的客栈。张三在家中排行第三,本名不详,众人皆以张三呼之,后因其在市井中的种种行径,又被冠以“狂徒”之名。 张三潜入鲁肃的房间,恭敬地禀报道:“大人,您吩咐小人打听的事情已有眉目。今日,小人儿时的玩伴王二牛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向小人打听商队的情况。” “小人知道王二牛已沦为水贼,他时常回县城向我打探过往商队的消息。” 鲁肃转而询问:“你是如何回复他的?”张三答道:“小人谨遵大人指示,告诉他商队将于明日运送一批食盐和丝绸前往江东,随行护卫人数不多。” “王二牛听后,给了小人三百钱,并叮嘱小人不要声张,随后他便匆匆出城了。” 鲁肃微微颔首,说道:“你做得很好。”言罢,他将一个装满铜钱的布袋递给张三,张三见状,满心欢喜地退了下去。 次日,鲁肃率领商队离开了县城。 第66章 鱼儿上钩 第二天,鲁肃率领一支商队启程,该商队仅由十名张固的亲卫伪装成护卫随行。与此同时,典韦带领四十名骑兵尾随其后,保持数里之遥的距离。 鲁肃精心挑选了一条靠近江边的路线,尽管距离江边不远,但足以让企图逃往江边的水贼无法迅速抵达。这段距离,足以让典韦麾下的四十名骑兵追上任何试图逃跑的水贼。一旦蒋钦和周泰率领的水贼团伙敢于上岸,他们将无处遁形。 商队中的其他成员,同样经过鲁肃的严格筛选,皆为僮客中的佼佼者。尽管水贼人数众多,达到三百有余,但在战斗力上,绝非鲁肃一行人的对手。 江风轻拂,带着湿润的气息掠过鲁肃的脸庞,他从容不迫地指挥着商队缓缓前行,仿佛只是一支普通的商贸队伍。 不久,远处的树丛中,蒋钦和周泰带领着水贼们正静静等待着鲁肃一行人的到来。蒋钦口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边咀嚼边对周泰说:“幼平,你说咱们做这水贼的日子,真的能长久吗?我想换个活法……”随着他的话音,狗尾巴草在他的嘴边上下跳动。 周泰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蒋钦,回答道:“我就说你这几天好像心事重重的,我还以为你是想女人了,原来你是在想这个啊。现在才告诉我,你还把我们当不当兄弟?” 蒋钦叹了口气,说:“唉,当水贼的日子,整天被官军追得东躲西藏,真是让人心烦意乱。幼平,你有什么志向吗?” 周泰也跟着叹了口气,说:“我倒是想像参军戏里演的那样,当个大将军。可咱们两个水贼,谁会要咱们呢?要是真有人来招安,我还得怀疑他们的动机呢。” 蒋钦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又吐了一口口水,说:“是啊,谁会要咱们呢?咱们又能投靠谁呢?戏曲里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演的那个韩信,在老家都从人家裤裆里钻过去了,结果最后当了个大将军回去了。咱们也穿过锦衣,可惜却穿不回家乡啊。” “已经很久没有回过故乡了。”周泰边说边在蒋钦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蒋钦顿时恼怒起来,大声说道:“周幼平,我跟你没完!我最讨厌别人拍我的头!” 周泰按住蒋钦的肩膀,示意他安静下来:“别闹了,有人来了。等完成这一单,有了钱,我再好好考虑你说的话。” 蒋钦甩开周泰的手,抬起头,眯着眼睛望向远处,说道:“嘿,看来我们要发财了,那边有十个骑兵。不过他们看起来不好对付,装备齐全,每个人都穿着铁甲。奇怪的是,那些赶车的人在这么热的天里还穿着大氅,大热天的也不嫌热。” 周泰吐了口唾沫,不屑地说:“你怕什么?十个骑兵怎么了?我们有三百多人,用人海战术也能淹死他们。那十个骑兵,不过是我们的十匹马而已。咦,拉车的居然不是驴,也是马。就算只有这些马,我们也发财了!小的们,把弓留下,都用刀子,谁敢伤了我的马,我饶不了他!” 此时,鲁肃一行人正逐渐靠近。蒋钦见状,骑上仅有的两匹老马,大喊道:“小的们,跟着老子去吃肉了!”说完,他第一个冲了出去,周泰也紧随其后。 身后的一众水贼也跟着他们的步伐,冲了过去。虽然他们是水贼,但行动却异常整齐,若非他们身上穿着杂乱的衣服,乍一看还以为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蒋钦和周泰带着一众水贼拦住了大路。周泰提刀策马向前,大声说道:“听着,把财物留下,人可以走了。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可以饶你们一命。对了,那十匹马和铠甲兵器也给我留下。” 见他们现身,鲁肃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鱼儿终于上钩了,找得好辛苦啊。”随后,他驱马上前,拱手说道:“请问,是蒋钦和周泰两位英雄当面吗?” 蒋钦手提长枪,驱马向前,问道:“你是何人?竟然认识我们兄弟二人?”鲁肃回答道:“在下乃临淮东城人士鲁肃,字子敬。” 蒋钦闻言笑道:“我听说过你,你是临淮的大族子弟。听说你在家乡接济百姓,名声很不错。” “你虽可算作我半个老乡,但我们兄弟众多,此行不能徒劳无功。这样吧,为给你面子,我们留下一半财物与马匹,你等便可通行。意下如何?” 鲁肃闻言,微笑道:“蒋钦、周泰,我并非商队,车内亦无财货。我闻二位之名,特为我家主公前来招揽二位。” 周泰微眯双眼,对蒋钦道:“哈哈,蒋公亦,你不如转行算命,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你意下如何?” 蒋钦不理会周泰,问道:“你家主公是何方神圣?凭什么招揽我们二人?” 周泰亦道:“说不定是骗我们的,废话少说,留下财物,否则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子的刀法。”说着,他在空中挥舞了几刀。 商队的僮客们见周泰凶猛之态,猛然掀开身上的大氅,露出一身铠甲。 蒋钦见状,眯眼道:“幼平,情况不妙,这些人是有备而来。”周泰怒道:“没错,后面有援兵!麻烦了!” 只见尘土飞扬,典韦率骑兵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马蹄声震耳欲聋。四十骑瞬间将水贼包围,刀光剑影中,战斗一触即发。 蒋钦和周泰怒目圆睁,挥手示意手下水贼准备迎战。典韦驱马上前,对鲁肃道:“子敬,他们愿意吗?” 鲁肃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毅材,我还没说呢,你就来了。我们的阵仗太大,可能吓到他们了。” 鲁肃随即上前,道:“我家主公乃广陵太守张固,闻二位水战勇猛无比,特想招募二位为将。二位是否愿意考虑一下?” 周泰将大刀竖起,猛然劈下,道:“胡说!老子听过,那广陵太守好像叫张超,张固?听都没听过!也敢假冒太守?做戏都做不全,就敢来骗我们?” 典韦取下马背上的双铁戟,提在手中,大怒道:“竟敢辱骂我家主公,想死吗?” 周泰亦怒声道:“呔!那汉子,莫非以为我会惧你?有胆量便一对一较量一番,看我能否将你的头颅摘下!” 典韦闻言大怒,正欲驱马迎战,却被鲁肃急忙阻拦。鲁肃对典韦道:“毅材,切勿忘记主公之托,莫要伤及他性命。务必生擒之,你看他们身后的水贼,队列整齐,全无普通劫匪之乱象,足见此二人必有真才实学。为主公之大业,我们需设法招揽此二人!” 典韦点头应允,随后向周泰喊道:“小子,小心了!”言罢,策马疾冲而去,周泰亦舞刀跃马相迎。 典韦的双戟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猛地砍向周泰。周泰挥刀迎击,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周泰双臂一阵酸麻,大刀险些脱手。他心中暗惊,这黑厮竟有如此神力。周泰所骑老马亦似乎难以承受,发出一声哀鸣。 典韦不给周泰喘息之机,立即发起猛攻。他的双戟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每一击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直逼周泰。周泰奋力挥刀抵挡,火星四溅。二十回合过后,周泰渐感双臂酸麻。 典韦一戟横扫,周泰勉强架开,却不料典韦另一戟已从刁钻角度突袭而来。周泰躲闪不及,座下马匹受惊,前蹄一软,周泰重心失衡,整个人被甩出,凌空翻滚数圈,重重摔落在地。尘土飞扬中,他手中的大刀也脱手而出,滚落一旁。 典韦勒马而立,双戟指天,目光如炬,气势恢宏。周泰挣扎着起身,满脸尘土,但眼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典韦单手提起一支戟,戟尖指着周泰,问道:“如何,服不服?”周泰倔强答道:“不服!只因我的马太老,马失前蹄罢了!” 典韦回头对一名骑兵吩咐道:“你上前来,把你的马给他,我非要打服这小子不可!”接着,他又指向蒋钦道:“你小子也上,我要一打二!” 蒋钦一直在旁观战,此时见状,心中亦是暗自惊叹。 显然可见,马匹只是影响战局的一个次要因素,而周泰确实不敌典韦。听闻典韦之言,蒋钦心系周泰安危,无暇顾及公平与否,驱马迅速上前。 典韦微微皱眉,随即召唤另一名骑兵,吩咐道:“你也将马匹还给那位持枪的年轻人,以免他待会再以马匹为借口。” 周泰与蒋钦相视无言,彼此间默契十足,轻轻点头后,各自跃上马背,气势汹汹地向典韦冲去。 典韦冷笑一声,双戟挥动,犹如两道银色闪电,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网,无懈可击。 周泰大刀猛然一挥,伴随着呼啸风声,凌厉地劈向典韦;而蒋钦则在一旁以长枪协助,枪尖寒光闪烁,直指典韦要害。典韦双戟同时出击,一一将二人的攻势化解。 三人你来我往,战况胶着,尘土飞扬,马蹄声与兵器碰撞声交织,震耳欲聋,令周围士卒瞠目结舌。 典韦力大无穷,舞动双戟,似有开山裂石之力,将周泰与蒋钦的攻势一一破解。三人围成一团,怒吼连连。战至百回合,双方仍难分伯仲。 第67章 水军雏形 这一场激烈的交锋中,周泰与蒋钦联手对抗典韦,双方缠斗了整整一百个回合,而典韦以一敌二,依旧保持着势均力敌的局面。 典韦,身形魁梧,手持双戟,犹如猛虎下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率先向周泰发起了凌厉的攻势。他舞动双戟,带起阵阵狂风,直逼周泰的要害。周泰则毫不畏惧,大刀一挥,与典韦的兵刃硬碰硬,金属撞击的巨响回荡在战场上。 与此同时,蒋钦瞅准时机,从侧翼发起了突袭,长枪如同蛟龙出海,直刺典韦的腰间。然而,典韦身形灵活一闪,竟奇迹般地避开了这一击,并反手一戟,与蒋钦的长枪激烈相撞,火星四溅。三人之间的战斗异常激烈,你来我往,难解难分,战场上尘土飞扬,喊杀声震耳欲聋,一时之间难以判断胜负。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蒋钦逐渐心生退意。在又一个回合结束后,三人错马而过的瞬间,蒋钦瞅准机会,拨转马头,高声呼喊:“别打了,别打了,幼平,停手吧!”周泰闻言,一脸愕然,问道:“公亦,你怎么了?为何突然不打了?” 蒋钦回答道:“幼平,再打下去又有何意义?从一开始我们就处于劣势,即便是赢了,又能如何?两个人打一个,还打了一百多回合都未能取胜,这岂不是太丢人了。” 周泰闻言,不禁垂头丧气,感叹道:“没错,我纵横大江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能将我打得如此狼狈。”典韦见状,嘿嘿一笑,问道:“怎么了,不打了?”周泰无奈地垂下头,拱手道:“不打了,我们认输了。” 典韦收起双铁戟,转身对鲁肃说道:“子敬,他们认输了。”鲁肃闻言,微笑着驱马上前,说道:“二位英雄,既然已经无心再战,那么在下之前所言,是否愿意静下心来好好考虑一下呢?” 周泰驱马来到蒋钦身边,低声问道:“公亦,我们该怎么办?你是怎么想的?”蒋钦沉思片刻后说道:“幼平,我们落草为寇这么多年,何时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对手?你想想看,拥有如此身手的人都在他们主公的手下效力,那么这个叫张固的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而且,如果鲁肃所说属实的话,太守这样的大官都愿意亲自来招揽我们,这已经是给了我们极大的面子了。所以,我的意见是,不如投降吧。你觉得呢?” 经过深思熟虑后,周泰表态道:“好吧,我愿意听从你的建议,姑且一试。若情况不妙,我自会设法脱身,毕竟脚长在我自己身上,有何可惧?” 言罢,他与蒋钦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后向鲁肃躬身行礼,询问道:“鲁先生,我二人愿意归降。只是,不知先生将如何安排我们?是否随先生一同返回广陵?” 周泰接着补充道:“若前往广陵,我的这些兄弟以及他们的家属也需一同前往。不过,走水路前往广陵倒也算得上便捷。” 鲁肃轻轻摇头,回应道:“我们暂不返回广陵。此地不宜久留,我有要事与二位相商。请问,二位可有安全的落脚之处?” 蒋钦提议道:“那就先回我们的水寨吧。那里隐蔽,也方便商议。”鲁肃闻言,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两路人马汇合,一同登上了蒋钦等人的船只,顺流而下,最终抵达了一处隐秘的山谷。山谷中松柏挺立,雾气萦绕,一座虽简陋却坚固的山寨映入眼帘,寨门敞开着。 见到周泰、蒋钦归来,山寨中的众人纷纷欢呼。二人引领着鲁肃步入寨中,聚义厅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众人期待的目光。 鲁肃赞叹道:“二位所选之地确实隐蔽,难怪我多方探寻也未能找到二位的踪迹。” 周泰大笑,豪爽地说道:“哈哈哈哈,先生,不是老子夸口,此地离水边不远,平日里我们便在此落脚。若遇到大军围剿,我们便顺水而逃,保证让那些官军找不到我们的影子!” 蒋钦闻言,一脚踹向周泰,怒斥道:“你现在还自称老子?现在不比从前了,说话注意点!” 周泰挠了挠头,显得有些尴尬。鲁肃见状,微笑着打圆场道:“无妨,先谈正事。我主张固已接任广陵太守一职,但目前他正作为十八路诸侯之一,讨伐董卓,身在汜水关,并未在广陵。” 蒋钦闻言,略显惊讶,说道:“此事我已有所闻,双方数十万大军正在激战,据说战况异常惨烈。不过,既然太守大人还在汜水关,为何突然要招揽我二人?我们也不明白,为何会入了太守大人的法眼?” 鲁肃笑道:“是我向我家主公举荐了二位。同属一郡的同乡,对于二位在水战领域的卓越声名,本人亦有所闻悉。周泰猛地一拍桌面,朗声道:“原来如此,倘若今日之战是在水域之上,他亦非我等之敌!”言罢,他手指向典韦,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 典韦闻言,双目圆睁,周泰见状,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低声嘟囔道:“本就是如此嘛,若在水上交锋,定要将你的头按入水中,好好吃几口江水。” 鲁肃闻言,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我家主公预言,此战之后,天下必将陷入动荡。主公有意夺取扬州之地,为此亟需水军及水军将领。故而,我特向主公举荐二位,不知二位是否愿意归顺我家主公?” 蒋钦与周泰相视一笑,齐声道:“愿意,愿意。先生若早些言明,我等早已应允。” 鲁肃闻言,笑容更甚:“二位彼时亦未曾给予我此等机会啊。” 周泰拍了拍脑门,笑道:“哎呀,此乃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鲁肃神色一正,道:“既然二位英雄已然应允,在下便不再客气。我家主公讨伐董卓之后,必将返回广陵,而首个攻伐的目标,便是九江郡。” 蒋钦见鲁肃神色严肃,亦正色道:“不知先生欲令我兄弟二人做些什么?但凭吩咐,我等绝不推辞。” 鲁肃道:“我家主公目前最缺的便是水军,因此需在短时间内组建一支水军。同时,需二位留在九江,作为内应,协助主公攻伐九江。二位可有何建议?” 周泰哈哈一笑,道:“无妨,我与公亦麾下有三百余人,皆为水战好手,皆可为将军效力。” 鲁肃摇了摇头,道:“人数尚显不足。实话实说,我家主公数月之后必将归来,届时便要挥兵扬州。三百人,着实太少。如今招募新兵,还来得及吗?” 周泰皱了皱眉,道:“招募新兵,恐怕不妥。一来,我等目前尚顶着水贼之名;二来,水军并非手持兵器便能冲锋陷阵之军,需熟悉水性。否则,一上船便晕头转向,掉入水中溺亡,岂不糟糕?再者,还需精通操舟之术。一艘艨冲,可载二十人,其中一半需负责操舟。” “在水战正式交锋之前,通常先以弓箭远程对峙,故而,若要成为一名出色的水军士兵,掌握射箭技艺乃是必备之能。所学内容繁多,两三个月的时间确实显得尤为紧迫,着实难以实现。” 鲁肃闻言,不禁发出一声轻叹,随后缓缓言道:“既如此,那便作罢。我们暂且收拾行装,返回广陵。在那里招募士兵,着手组建水军。毕竟,攻打九江,即便没有水军,亦非全然不可行。” 此时,蒋钦猛地一拍桌案,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令典韦与鲁肃皆是一惊。然而,蒋钦却并未理会二人的反应,只是微笑着说道:“我已想到对策。既然即将投奔张太守,我们自当为其献上一份厚礼。” 鲁肃好奇地问道:“公亦兄有何良策?”蒋钦笑道:“这大江大河之上,水贼众多,又何止我们一伙?每条江河之上,皆有几股势力并存。我们何不将其一一收编?” 鲁肃再次发问:“公亦兄,这江上水贼果真如此之多吗?”蒋钦点头笑道:“诚然,我们水贼之间,亦有着各自的领地划分,一般不会轻易越界交战,皆是各自为营。” “毕竟,争斗往往会带来伤亡。而且一旦将他们收编,便需负责他们的生计。若逢灾年,难以劫掠,恐怕会有饿死之虞。” “因此,每伙水贼的人数并不算多。我们兄弟二人的这三百人马,已算是极限。比我们规模更大的,几乎不存在。只要鲁先生能确保粮食供应,我有信心在数月之内,将周边的水贼全部收拢至麾下。若能有千余兵马,幼平,你可有信心?” 周泰闻言,笑着回应道:“有,你这小子,脑子就是比我灵光!” 鲁肃亦笑道:“粮草军械之事,无需忧虑。即便你能拉拢来三千兵马,我也定能保障他们的饮食无忧。” 蒋钦点头应允道:“既如此,那便说定了。对于跟随我的这些兄弟,我充满信心。另外,既然已决定为张太守效力,我们自当真诚以待,绝不含糊。这些兄弟的家眷,还需烦请鲁先生帮忙带至广陵郡妥善安置。一来可令兄弟们安心,二来也算作是他们的投名状了。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第68章 出征 鲁肃神色郑重地说道:“公亦兄既然信得过我,我亦当给公亦兄一个承诺。” 众人前往广陵之事,已做周详筹划,确保居住与生产之所需,诸如宅邸与田产,皆将妥善配备。如此安排,阁下意下如何?” 蒋钦面带微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张太守素来公正,诸位无需忧虑。尽管此行多为眷属,然其中不乏技艺高超之木匠,他们不仅能修缮战船,更擅长制造战船。往昔,我等在外征战,船只偶有损坏,皆是仰赖他们之力,方能迅速恢复战力。” 鲁肃闻言,微微颔首,继而提出疑虑:“公亦,眼下我等大规模整合力量,是否会引来九江郡方面的关注?此事需谨慎处理,保密为上。” 蒋钦略作思索,答道:“应当无碍。不过,为防万一,我自会多加留意。对外,我们不提为张太守效力之事,只道是扩张地盘。实则,官府或有默许我等以此方式清理门户之意。” 鲁肃闻言,点头赞许:“甚好,时不我待,我们须得迅速行动。” 随后,鲁肃利用蒋钦与周泰所准备的船只,通过水路将部下水贼眷属安全送达广陵,返程时则满载粮食而归。与此同时,蒋钦与周泰亦积极行动,不断兼并周边水贼势力。 短短两月间,蒋钦等人便成功招募了一千五百余众,九江郡与丹阳郡内的水贼势力几乎被一扫而空,连带着地方治安亦大为改善,引得不知真相的过往商队纷纷称赞周家两位太守的功绩。 …… 说到这里,张固露出了笑容,连忙问道:“想必周家两兄弟对此还感到十分困惑吧?他们难道没有派人前来打探消息吗?” 鲁肃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他们二人并未派人前来打探。” 张固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后来呢?”鲁肃笑着回应:“由于距离太过遥远,我们尽全力也只聚拢了一千五百人,此外还收拢了三十艘艨冲和三艘斗舰。如今,主公麾下也算有了一支初具规模的水军。” “现在,广陵县江边正在筹备新建一个造船所,已有一千多名工匠到位。其中,有不少工匠是之前水贼们的家眷。”张固听后,点了点头,称赞道:“子敬,这件事你办得非常出色,水军也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鲁肃点头表示同意,并继续说道:“人数达到一千五之后,我便留下周泰负责操练水军,让蒋钦返回广陵等待主公归来。而我则带着典韦前往东城,将家中的僮客千人并新招揽的五百人编练成军,由典韦负责训练。” 张固听后,再次点头,感激地说:“多亏子敬帮我招揽了近三千人马。此番攻伐九江郡,我可出动八千五百人,这都是子敬的功劳。” 鲁肃拱手谦逊地说:“主公过奖了。”张固则叹息道:“与子敬分别数月,未曾想刚一见面又要分别。等此战结束,子敬归来时,我们定要痛饮一场!子敬,你此次前往东城,有什么打算吗?” 鲁肃沉吟片刻,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缓缓说道:“主公,东城的糜家,乃是商贾巨擘,其影响力不可小觑。此行,我打算先礼后兵,先以主公的诚意、实力及未来愿景来打动他们。” “若糜家兄弟二人犹豫不决,我便以天下大势、豪杰并起的局面来向他们说明利害关系,让他们明白,只有与主公携手合作,才能在这乱世中保全家族的富贵,延续百年基业。此行,我必全力以赴,不负主公所托。”说完,鲁肃的神色显得异常坚定。 张固点了点头,补充道:“子敬,糜竺是徐州的富商,他的先祖世代经营垦殖,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资产更是上亿。如今,他已被徐州牧陶谦辟为别驾从事。 糜竺此人现已实现从商贾到官吏的转变。对于陶谦这位知遇之恩的恩主,他必然忠心耿耿,对此你必须予以重视,切勿流露出对徐州的任何意图。” “此外,广陵陈家因我父子被迫离开广陵,已与我们结下深仇。所幸此次你前往的是东郡而非下邳,麻烦相对较小。但仍需谨慎行事,以防走漏风声,招致陈家的报复。” 鲁肃点头表示赞同,张固亦点头回应道:“子敬日夜兼程,又言及诸多事务,着实辛苦,快去歇息吧。休息几日后再行出发。另外,如今我已担任扬州刺史,子敬出访糜家,也需有个合适的名头。你便以领吴郡太守、治中从事的身份前往。” 鲁肃拜谢之后,张固继续说道:“既然已与子敬交代清楚,我明日便要出征,无法亲自为子敬送行。” 鲁肃回应道:“肃在此祝愿主公旗开得胜,主公也静候子敬的好消息吧!” 言罢,鲁肃前去休息。张固则找来臧洪,说道:“子源叔父,子敬已归,我决定明日出发攻伐九江。广陵一应事务,便拜托叔父了。” 臧洪点头应允,张固继续说道:“目前,广陵北部海西县有兵马三千,射阳县有一千。这些兵马我暂不调动。广陵县原有兵马两千,我此次带回四千五百人,共计六千五百人。如今汉升叔父和公亦带走两千五百人,我带走三千人,子源叔父,你这里便只剩下一千人。你是否感到有压力?” 臧洪表示:“无妨,北部有兵马三千,东边是大海,西边是主公。真正需要担心的只有南边,唯恐丹阳郡的周昕来个围魏救赵之计。但广陵县城墙高大坚固,我会命人在江上巡逻,若丹阳郡来兵,我会召集民夫守城。如此一来我有信心保广陵不失。” 张固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叔父保重!明日便不必相送了。”臧洪亦拱手道:“主公保重!” 交代完毕后,张固叫来郭嘉,两人骑上战马,前往军营。路上,张固眉头紧锁,心中担忧的正是鲁肃此行。 此行对张固至关重要,不仅关乎战马问题,而且当前屯田制正在商讨之中。 即将实施新举措。 除了战马交易,张固计划将牛羊也纳入交易范畴。若实施屯田策略,则必然需要大量耕牛。 若陆路不通,则只能沿海岸线北上。然而,即便是沿海而行,毕竟是在海上,所需船只亦不可小觑。待张固筹备好海船之时,恐怕公孙瓒已败亡,届时又将与谁交易? 公孙度吗?据传,孙权也曾遣使与其洽谈战马交易。然而,公孙度突然之间变卦,使者被斩,首级更被送至许都。而孙权却没有任何报复的办法! 因此,此路亦非稳妥之选。考虑到张固与袁绍在讨董时的关系,若欲与袁绍交易,袁绍定会提出诸多附加条件,如牵制曹操等。若张固无法满足,袁绍随时可能中断交易。 这岂不是自找麻烦?若真如此,又如何攻取荆州等地? 张固一路思索,骑马缓缓来到军营。军营中,士兵们忙碌的身影随处可见,铁器碰撞声与低沉的号角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出征前的序曲。他径直走向主营,赵云与徐晃已在此等候多时,二人身着战甲,英姿飒爽。 “子龙、公明,大军是否已整装待发?”张固与郭嘉步入帐内,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二人。 赵云拱手答道:“回主公,兵马粮草皆已备齐,只待主公一声令下,便可直捣九江。”徐晃亦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末将已率部多次演练,定不负主公厚望。新式扎甲已装备三百士卒,加上之前军中所剩,共五百具。但仍有一半缺口,且主公提及的新刀尚在研制中,此番无法装备。不过,环首刀已足够使用!” 四人围坐于舆图前,张固手指轻抚地图上的九江郡,说道:“既然一切准备就绪,那明日便誓师出发吧!奉孝,你有何计策?” 郭嘉审视舆图后,说道:“据探子回报,九江郡共有兵马八千,其中建阳屯兵三千,以防广陵;治所阴陵则有兵马五千。” “对于庐江、汝南等郡的防范,我们需谨慎布局。” “关于汉升将军麾下的三千人马,现有两策可供选择:一策较为急切,另一策则相对稳重。请主公斟酌。” 张固望着郭嘉,道:“奉孝,请先详细阐述两策,我再做定夺。” 郭嘉手指舆图,分析道:“主公请看,东城地处建阳与阴陵之间。目前,黄将军与典将军正率三千兵马驻守于此,尚未被周昂察觉。” “第一策为:主公联合蒋钦、周泰之军围攻建阳,同时利用黄将军的兵力伏击阴陵的援军。待剿灭援军后,再率军与主公汇合,共同围攻建阳。” “第二策则是:黄将军继续伏击援军,待解决援军后,伪装成被伏击的九江郡兵,诈开阴陵城门,直接偷袭阴陵。” “后一策虽具奇效,但风险亦大。黄将军的兵马由广陵郡的普通郡兵与子敬帮忙新编兵马组成,其战斗力尚不明朗,且敌人援军的具体数量亦未知。” 第69章 建阳 郭嘉叹息道:“相比之下,前一策更为稳妥。然而,若我们合兵之后无法迅速攻取建阳,阴陵的周昂便可能在阴陵县内迅速扩充兵力,丹阳郡亦可能前来增援,局势将充满变数。” 张固点头赞同,道:“确如奉孝所言。但眼下各处诸侯都开始互相攻伐,我们亦不能落于人后。所以我决定采用后一策。如此看来是我之失误,早知需要偷袭阴陵,应将虎贲军配备给汉升叔父。不过,尚有机会补救。” 接着,张固转向徐晃,道:“公明,阴陵的援军不会太快抵达,而东城与建阳相距不远。待我围住建阳后,不会急于攻城,而是利用建阳作为诱饵,围点打援。” 张固再次指着舆图,对徐晃详细部署:“公明,你率领五百名披甲的虎贲军,前往与汉升叔父汇合,换回典韦。此外,我再从子龙那里调拨一百五十名精骑,加上典韦那里的五十名亲兵,共计两百骑兵。伏击结束后,你们要派出骑兵扫荡,确保无一九江郡兵逃脱,以免传递消息回阴陵。” “此战,我为你二人搭建舞台,你们才是主角。公明,这是虎贲军的首战,兵马已补强至三千七,务必打出威风,一战定乾坤。你可明白?” 徐晃抱拳答道:“主公放心,末将定不负所望。若此番战役未能攻克阴陵,我甘愿以首级谢罪!”张固笑道,“公明,我无需你的头颅,我渴求的是阴陵,是九江郡,你可明白?” 徐晃拱手答道:“主公,末将已明了您的命令。” 张固转向郭嘉,郑重说道:“奉孝,我们明日即刻启程。务必多携带木匠,多制造投石机。我们需围住建阳城,利用投石机进行轰击。此次战役,我们的水军并非由蒋钦、周泰率领,那是我们未来的水军精英。至于赵子龙麾下的骑兵,让他们去执行蚁附攻城的任务,实在是大材小用。我们的普通步兵,除了剩余的五百虎贲军外,仅有两千余人。若强行攻城,恐怕难以取胜。” 郭嘉轻摇羽扇,点头赞同道:“若能取得周昂的首级,建阳城便可不攻自破。我们确实无需急于求成。” 话说郭嘉本来没有用羽扇的习惯,不过张固非要送给郭嘉一个,还美其名曰,拿着羽扇说计谋更有韵味。弄的郭嘉哭笑不得,最后郭嘉也是无奈收下,不过张固最近发现,郭嘉拿着羽扇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次日清晨,张固矗立于高台之上,手持长剑,剑尖直指天空,声音如雷鸣般响彻云霄:“将士们,今日我们誓师出征,目标直指九江郡!建阳城,作为我们的第一战,必将被我们的铁骑踏平,成为我们荣耀的丰碑! 我已为你们准备好了军功牌,等待着你们去摘取。让我见证你们的英勇与无畏!出发!”言罢,他猛地一挥长剑,大军如潮水般涌出军营,战鼓轰鸣,马蹄声震耳欲聋,浩浩荡荡地向建阳城进发。尘土飞扬之间,一股肃杀之气笼罩了整个天地。 建阳县,其历史可追溯至秦朝时期,彼时已被设立为县。(其治所位于现今安徽省来安县南部的水口镇东侧。)时至东汉末年,该地域已并入全椒县的管辖范围。 为了有效抵御广陵郡的潜在威胁,周昂命麾下的将领童芝,毅然决定在建阳县驻扎三千精兵,旨在防范广陵郡的兵马可能对九江郡发起的侵袭。 谈及九江郡为何对广陵郡的严密防备,张固的扬州刺史的名头无疑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自从周氏两兄弟分别担任扬州两个郡的太守以来,会稽周氏家族迅速崛起,成为扬州地区的显赫世家。因此,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手中的权力。 当张固的誓师大会举行完毕,其率领的庞大军队启程到达堂邑的消息,迅速传达到了建阳的童芝耳中。 闻讯后,童芝立即下令派遣探马前往侦察。不久,便有探马返回,带来了前线的最新情报。 探马归来,童芝连忙上前询问。斥候单膝跪地,拱手禀报道:“启禀将军,张固大军共计三千余人,其中骑兵多达六百人。我等斥候小队原有五骑,如今仅我一人幸免于难,其余皆被张固的骑兵追上并斩杀。” 听完探马的报告,童芝焦急万分,他在大堂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他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据说张固麾下的黄忠勇猛无比,曾在汜水关与吕布激战而不落下风。我们这三千人马,能否守住建阳呢?” 副将见状,连忙劝说道:“将军,如今广陵的张固来势汹汹,虽然探马只报告了三千多人,但后面是否还有大军我们尚不清楚。之前我们曾听说广陵郡至少有兵马万人啊。” 童芝凝视着副将,问道:“那你有何良策?”副将急忙回答:“将军,依我之见,张固除非疯了,否则怎会只派三千多人就来攻取九江?恐怕后面还有大军压境。仅凭我们这三千人马,恐怕难以守住建阳这个小县啊!” 童芝叹息道:“唉,这周太守派我们出来驻守,却又扣下我的家眷留在阴陵。否则,我真想投降算了!” 副将连忙打断道:“将军,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应该尽快请求援兵啊!”童芝闻言,猛然抬头,急切地说道:“没错,必须立即求援!” 请即刻派遣使者向太守大人求援,同时亦不可遗忘丹阳的周昕太守处,相较于寿春,丹阳之地更为邻近,务必速行!”副将闻令,即刻传达下去。 此时,童芝的目光投向窗外,只见天色愈发阴沉,乌云压顶,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心中不禁又增添了几分忧虑。 童芝果断地向副将挥手示意,令其加强城防部署,并紧急命令士兵准备弓箭、滚石等守城器械。一时间,建阳城内气氛骤然紧张,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正当这紧张氛围达到极致之时,张固率队抵达。建阳四门紧闭,张固携赵云、郭嘉及一队骑兵,绕城一周。城墙之上,士卒们手持兵器,紧张地注视着张固等人的动向。 回到营地后,张固下令道:“奉孝,兵法有云,围三阙一。吾等可将兵力分为三部分,分别驻扎于东、北、南三面,各置千人。子龙则领骑兵游弋于各营之间,以备支援。” 赵云闻言,抱拳行礼道:“遵命,只是……”张固见状,笑道:“子龙但说无妨,无需顾虑。” 赵云再次行礼道:“主公,围三阙一之策,通常应在西面设伏。若西面不设防,敌人岂不有逃脱之虞?” 张固笑道:“子龙有所不知,我军兵力有限,无法在西面设伏。再者,若敌人欲逃,不是还有子龙你的骑兵在侧吗?况且,若敌人不顾增援,一心逃窜,那汉升叔父那边,既可伏击援兵,亦可伏击逃兵。” 赵云闻言,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张固下令设立三座营寨,赵云与副将张成、陈应驻守东门,张固与郭嘉则驻守南门,赵云则负责北门。 张固下令后,士卒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手持斧头,穿梭于林间,砍伐粗壮的树木。木屑纷飞,树影摇曳,整个林间呈现出一片忙碌而有序的景象。 不久,圆木堆积如山,工匠们开始忙碌地打造投石车,车架坚固,杠杆粗长。另一边,士卒们也在紧张地收集石头,精心挑选形状规整、质地坚硬的石块,以备不时之需。 质地坚牢的磐石,担当起了投石机械的攻击媒介。夕阳西沉,天边洒下绚烂的余晖,将投石机械的巨大身影映衬得分外鲜明,犹如一头即将奔赴战场的巨兽,蓄势以待,准备向县城发起猛烈的轰击。 在南门军营的深处,张固与郭嘉正围坐在一张宽大的案几旁共进晚餐。这时,帐门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固闻声转头,顿时朗声大笑。步入帐内的,正是分别许久的典韦。 张固随即吩咐火头军增添几份食物。典韦大步上前,笑道:“主公,多日未见,属下真是想念得紧啊!”郭嘉闻言,亦是含笑说道:“听闻典将军在东城练兵,将部队治理得井井有条,看来典将军即将成为主公麾下的得力干将了。” 典韦憨笑道:“军师莫要夸奖我,若非子敬先生相助,我哪能如此顺利地练兵?主公将子敬召回,我还曾为此苦恼不已,幸得黄将军前来相助。”张固仔细打量了一番典韦,说道:“毅材(典韦的字)近来表现不错,对了,徐晃是否已经抵达?” 此时,火头军已将食物端了上来,典韦也不客气,一把抓起鸡腿便大口啃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道:“到了,到了,午时便到了。我一接到消息,便立刻骑马赶来主公这里,跑了整整一下午呢。” 第70章 霹雳车 吃完鸡腿后,典韦对张固说道:“主公,您似乎有些偏心呢!”张固闻言一愣,问道:“我如何偏心了?”典韦道:“主公,我身为您的护卫统领,对吧?”张固点头确认。 典韦继续说道:“可您瞧瞧,我现在手下几乎无人可用,以前的亲卫都被划入了骑兵部队。听说您又招揽了一位名叫赵云的年轻武将,黄将军说他的武艺不在黄将军之下,也就是说与我相差无几。这个我也就不计较了!” “可谁曾想,您又组建了虎贲军。主公您可能不知道,今日午时,我见到那五百名虎贲军将士,个个身披铠甲,气势如虹,真是让我羡慕不已啊。主公,俺毕竟是您的亲兵统领,可如今却……” 典韦说着,两手一摊,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掌心朝上,说道“要是别人问起来:你家主公麾下有亲卫几何啊?我只能答说:空无一人,就我一个人。”张固闻言,哂笑道:“成语连串,你要考研啊?若不然,你有何良策?” 典韦固执己见:“俺不说别的,徐晃的虎贲军那样的军队,俺也想要。而且装备必须不输虎贲军。”张固摆手制止:“罢了,罢了,你先吃饭。一桌佳肴尚不能堵你的嘴?你说的,我会好好考虑。确实事实跟你说的一样,我麾下除毅材之外,确实没有亲兵了。” 诚然,其麾下亲兵已荡然无存,典韦之言非虚。重建亲卫军之事,确需提上日程。 典韦闻言大喜:“主公,此事既定,俺可是记在心里了。军师可为见证!”张固再度摆手,埋头用餐。典韦亦加入盛宴,如风卷残云,须臾间,桌上佳肴已尽入腹中。似乎因为有典韦这位大胃王的加入,张固亦觉饭菜愈发可口,不觉间食量亦增。 餐后,三人小憩之际,一斥候入内禀报:“报将军,蒋钦、周泰二位将军传来捷报,已克历阳县,驱逐县令及守卫,并询问主公后续行动。” 郭嘉审视舆图后,拱手道:“主公,历阳县并无重兵把守,二将驻守此地无益。可令蒋钦率水军巡江,并遣斥候至江南,以防丹阳郡援兵。另命周泰率千余步卒前来会合。” 张固疑惑道:“奉孝,千余兵马会合,能有何作为?吾等不是约定尽量减少攻城吗?为何令其前来?” 郭嘉笑道:“主公,可施疑兵之计。命周泰白日率军前来会合,入营后夜间悄然撤离。次日再率军堂而皇之而来,以制造我军不断增兵之假象。用以迷惑敌军!让敌军误以为我军主力皆在建阳!” “若敌从西门出逃报信,稍作阻拦后放行,既可掩护黄将军,又可迫使周昂加速增兵,致阴陵空虚!” 张固闻言,颔首赞同。 郭嘉迅速拟定了调遣命令,并郑重地加盖了镇东将军的官印。随后,他将这份调令递给了张固,张固转而向斥候下达指令:“务必连夜将此调令火速传达给蒋钦与周泰两位将领,令其严格遵照执行,不得有丝毫延误!” 斥侯恭敬地用双手接过调令,随即转身退出了营帐,紧接着,营帐外传来了他牵马离去的声响。鉴于防止营啸事件发生的需要,军营在夜间严格禁止骑马行动。 次日清晨,经过工匠们通宵达旦的辛勤工作,三座城门的周围已经矗立起了六台投石机。张固随即下令军队在城门外列队集结,形成了三个气势恢宏的方阵,刀枪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随着张固的一声令下,六台投石机仿佛沉睡的巨兽被唤醒,巨石带着震耳欲聋的呼啸声划破天际,猛烈地砸向城墙。 九江郡的守军在城墙上骤然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巨石落地,尘土遮天蔽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碎石四处飞溅。一些不幸的士兵被巨石击中,瞬间血肉横飞,哀嚎声与呼救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 城墙上的士兵们惊恐万分,有的忙着躲避飞来的巨石,有的军官则试图稳定军心,但投石机持续不断的猛烈攻击让他们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整个城墙仿佛被一场巨石风暴所席卷,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急关头。 投石器,亦称霹雳车、抛射器或发石装置,其构造基于一木制框架,框架之上安装有一根穿过中心轴的长木杆作为发射臂,一端附有皮制索套以固定石块,另一端则连接着数十乃至上百条绳索,供多人同时拉动绳索,以投射石块至敌方阵地。 然而,早期的抛石装置存在一个显着弊端:为确保抛射力度与稳定性,其高耸的设计往往导致底部结构笨重,缺乏必要的机动灵活性。后经曹军改良的霹雳车,在原有基础上增设了车轮于底座之下,从而使得少量士兵即可推动车辆,灵活调整攻击姿态,其效能因此实现了显着提升。 当前,张固所沿用者仍为传统设计的投石器,尚未采纳加装车轮的革新方案。此后,投石车随着技术的不断演进,抛石装置亦持续得到改进。 进入隋唐时期,抛石技术向西传播,首先在阿拉伯地区崭露头角,随后又传入欧洲。经由阿拉伯人的进一步改良,抛石装置已能单次发射重达四百余斤的石块,甚至能够投掷火药包,其破坏力愈发惊人。 此类经阿拉伯改良的抛石装置,随后又被蒙古人带回中国,并被称作“回回炮”。在元朝灭亡宋朝的襄樊战役中,回回炮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此刻,童芝目睹张固开始发动攻势,亦身披银色铠甲,迅速登上城墙。他环视下方张固的军队,对身旁的副将下令:“务必稳住军心,切勿在援军到来前自乱阵脚!” 副将忧虑地问道:“将军,可有反击之策?”童芝沉吟片刻,问道:“我军或城中可有擅长制造投石器之人?” 副将连忙回应:“将军,城中百姓已所剩无几,木匠更是稀缺。即便找到木匠,也不确定其是否具备制造投石器的能力。” 童芝闻言,大声喝道:“先去找,找到后再问!否则,若敌军持续轰击数日,建阳小城薄薄的城墙如何能够抵御?”副将闻言,抱拳领命,迅速奔下城墙。与此同时,广陵军的士兵们仍在合力将一块块巨石搬运至投石器上,准备进行下一轮的攻击。 在指挥官果决的指令之下,一块庞然大石被猛然发射,穿越云霄,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风啸之声,径直朝城墙之上的守军猛烈撞击,激起漫天尘土与碎石飞溅,构成了一幅震撼人心的场景。 隐蔽于城墙阴影中的童芝,遭受着碎石的不断侵袭,碎石飞溅,不时地落在他的头部与身躯之上。 未几,副将匆匆返回,他蹲下身来,急切地向童芝报告:“将军,我已四处探寻,仅寻得十数名木匠,而他们均不具备制造此类器械的能力。更为棘手的是,我们身处的小县城,在广陵大军压境的消息传来之际,许多百姓已逃离此地,留下的民众亦是寥寥可数。” 童芝倚靠在女墙之上,长叹一声,忧虑地问道:“眼下该如何是好?或许,我今夜亲自率领士兵前去夜袭敌营,破坏投石车。你以为如何?” 副将闻言,连忙劝阻:“将军,此举万万不可。姑且不论敌军是否已有防备,那张固的大军分驻三座营地,我们夜袭哪一处都极为棘手。且我刚刚观察到,敌军中配备有骑兵,他们凭借迅速移动的能力,可以随时提供支援。若夜袭不成,反而可能陷入敌军包围。” 童芝闻言,怒气冲冲地喝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给我想个办法出来!”副将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此刻,张固军队的抛石车突然停止了轰击。童芝急忙询问缘由,副将探出头去,仔细观察后说道:“将军,他们似乎已用尽了石块,你看,那边还有一架投石车已经损坏。” 童芝顺着副将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群人正围在一架投石车旁,那投石车的投竿已然在中间断裂。众人正围着投石车指指点点。 童芝见状稍稍松了口气,吩咐副将道:“总算能暂时喘口气了。你快去查看一下我们的损失情况,同时留意敌军是否会开始攻城。” 副将领命而去,童芝则继续靠着女墙,保持警惕。不多时,副将返回,恭敬地报告:“禀将军,三座城墙合计,士卒被砸死十余人,砸伤四十余人,损失尚不算严重。” “然而,今日敌军仅使用了六架投石车,明日他们是否会打造出更多的投石车,实难预料。” 童芝闻言,懊悔地用手捶打着城墙,长叹道:“唉,早知如此,应命士卒将城外的林木全部砍伐,以坚壁清野。如今,我们只能尽力支撑,期盼援军早日到来。” 第71章 你想想办法,我有赏…… 张固此刻正凝视着工匠们修复受损的投石机,随即张固向领头的工匠提出询问:“我想知道,是否有可能为这投石机底部增设轮轴,以便于推行?”工匠随即回应道:“将军,此事易办,并无太大的难度。”张固进一步提出要求:“我看这个投石机所投石块太小了,你可有良策加以改进,能够投掷更大的石块?” 工匠面露难色,回答道:“将军,此类霹雳车的构造历来如此。昔日我曾被黄巾军掳去,有幸参与其制造过程,习得此法。至于改进之道,在下实属无知。” 张固引导道:“你再细想,此霹雳机需人力拖拽方能投石,是否有所不便?”工匠顺着张固指引的方向望去,点了点头。张固接着阐述自己的想法:“我们不妨在投石机一侧增设大型箱体,内置石块等重物,以此替代人力。重物愈重,投射之物是否亦能随之加重?” 工匠闻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张固继续说明:“再者,你可在长杆之上系上绳索,利用绞盘将长杆拉下,使箱体升起。随后,用装置固定长杆。待装载完毕投掷物后,再以大锤击开锁簧,如此,石弹便能顺利抛出。” 工匠听后,面露困惑。张固则拍着他的肩膀鼓励道:“你且尽心钻研,若能制成我所期望之物,我必赐你良田百亩,房屋一间,黄金百两,并赠侍女三人,以为奖赏。”工匠闻言大喜,当即跪谢道:“小人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将军厚望!” 一日过去,张固并未下令使用投石机攻击城墙。夜幕降临,斥候来报,称周泰已率千余士卒逼近,准备次日大军压境。 次日清晨,童芝依旧与副将一同在城墙上巡视。突然,士兵们纷纷指向远方。童芝循声望去,只见一支大军浩浩荡荡地驶入张固营地。副将见状,急切地问道:“将军,敌军增援已至,我等如何应对?” 童芝见张固援军到来,顿时心生沮丧,士气低落。 心中的那份希冀,仿佛遭到了凛冽寒风的侵袭,变得微弱而黯淡,几乎难以察觉。 他矗立于城墙之上,眼神空洞无物,凝视着远方那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的援军,它们源源不断地涌入,将张固的营地逐渐填满。 城墙之上,士兵们的喧嚣与恐慌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童芝不自觉地加大了握紧城墙砖石的力度,直至指尖因过度的挤压而变得苍白。 与此同时,在张固的营地内,周泰正单膝跪地,恭敬地行礼道:“末将特来参见主公!”张固面带笑意地将周泰扶起,亲切地说道:“幼平,你已加入我军数月有余,却迟迟未能相见,今日终得一见,实为幸事。” 典韦也走上前来,一拳捶在周泰的胸口,爽朗地笑道:“幼平,好久不见,真是想煞俺也!” 周泰随后与郭嘉、赵云等人相互行礼,再次恭敬地禀报道:“主公,公亦那边已派出斥候,在丹阳地界进行侦察。公亦询问,若丹阳郡有敌军援兵,我们应如何应对?” 张固微笑着看向郭嘉,郭嘉心领神会,对周泰说道:“幼平将军,一旦得到丹阳援军的消息,请立即向主公汇报。主公将派遣子龙将军率领骑兵前往支援。” “你们的任务是,在敌军半渡之时,从水路发起突袭。而子龙将军则会在岸边袭击登陆的敌军,明白了吗?”张固补充道。 周泰再次躬身行礼,郑重地回答道:“末将明白,即刻命人将消息传递给公亦。” 张固大笑道:“好,今日我与幼平初次相见,定要好好款待一番。来人,上酒上菜!”众人虽身处战场,但仍懂得克制,只是少量饮酒。并未贪杯误事。 接下来的两天里,周泰又亲自率领军队,重复了几次入营的演练。 童芝面色凝重地站在城墙上,尽管广陵军这两日并未再对城墙发起攻击,但每日午时对面援军入营的场景,总是让建阳城内的九江军陷入一阵混乱。 童芝转头看向副将,问道:“你可记得对面来了多少人吗?”副将恭敬地回答道:“将军,已经连续三日了,敌军援军共计三千余人。 当前局势愈发严峻,敌军已在城外汇聚成一支近七千人马的庞大阵容,加之先前的三千兵力,其总数已逼近万人大关,对城池构成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童芝将军面带愠色,严厉地质问道:“为何我方的援军迟迟未至?今夜,必须派遣精干人员,经由西门潜出城外,务必催促援军加速行进!” 副将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回应:“将军明鉴,西门周遭虽未见敌军踪迹,但远方极有可能埋伏有敌之精锐,正伺机而动,意图阻截我方撤退或求援之路。然而,城内防御已近极限,若无援军及时赶到,破城之祸,恐在旦夕。不过,即便风险重重,多派遣几位勇士,或许能有一两人冲破封锁,成功传递消息。” 见童芝怒气冲冲,副将不敢怠慢,连忙抱拳领命,迅速部署起夜间出城的任务。 夜幕低垂,建阳城西门外,二十余名斥候,作为童芝军中精锐中的精锐,悄然出城,企图穿越敌境,寻求援军的踪迹。然而,他们的行踪很快便暴露了,遭遇了广陵军的围追堵截。 幸运的是,上天并未完全抛弃他们,经过一番殊死搏斗,终有一人凭借顽强的意志和过人的身手,突破了敌人的重重包围,向着西方,援军可能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早在五日之前,位于阴陵的周昂,便已得知张固领兵攻打九江的紧急军情。当日,他便召集众人,共同商讨并决定派遣援军前往支援建阳。 次日清晨,一支由两千勇士组成的援军,在周昂的指挥下,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阴陵城,踏上了增援的征途。 然而,周昂未曾料到的是,他的援军刚刚踏上征程,便被黄忠麾下的斥候敏锐地察觉,为后续的战事埋下了新的变数。 经过斥候的严密侦查与沿途监视,敌军的行军路线被详尽地报告回来。黄忠与徐晃依据获取的情报,迅速而果断地选定了伏击位置,并展开策略研讨。徐晃向黄忠提议:“黄将军,我们可将您的三千精兵分列两侧,待敌军踏入伏击区域后,两侧同时发动攻势,以号角声为信号,协同作战。” “而我,则亲自率领虎贲军从中间实施穿插,将敌军一分为二。随后,再以二百精锐骑兵负责清扫溃逃之敌。主公已有严令,务必确保敌军无一漏网,以免走漏风声。”徐晃压低声音,详细布置着作战计划。 黄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沉声道:“甚好!此役必须速战速决,不能让敌军有任何逃脱的机会。公明,你我分兵行事,务必凯旋而归。” 徐晃郑重地点了点头,两人随即分道扬镳,各自准备,静待建阳援军的到来。 与此同时,丹阳郡的周昕亦派出了两千援军,其动向迅速被蒋钦察觉并上报给了张固。得知此讯,张固当机立断,命令赵云、周泰率六百骑兵与蒋钦共同出击。 骑兵以其迅捷的速度,次日便与蒋钦会合。三人迅速商定战术,决定由周泰、蒋钦带领一千五百水军前往敌军渡江处上游埋伏,而赵云则率骑兵在岸边隐蔽待命,待敌军上岸一半时即刻发起突袭。至于具体的埋伏地点,则是根据斥候的情报以及周泰、蒋钦的丰富经验,共同推算出了可能的渡口位置。 毕竟,渡口不仅具备熟悉的水文条件,也是搜寻船只以渡江的理想之地。非常好推断。 不久,王度,周昕麾下的一员将领,率领丹阳军抵达了渡口。两千人马喧嚣不已,声震四野。经过一番搜寻,丹阳军终于找到了足够的船只以渡江。 然而,这些船只一次仅能承载七百余人。王度遂命令副将率先带领部分人马渡河,自己则留在原地指挥剩余士卒。于是,七百多人纷纷上船,江面上很快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船只。半个时辰过后,首批士卒成功上岸,船只随即掉头返回,迎接后续的丹阳军。 赵云亲自率领六百名精锐骑兵,悄无声息地埋伏于河岸边的茂密林间,被层层叠叠的落叶深深掩蔽,周遭唯余一片深沉的静谧。 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斑驳陆离地映照在战士们紧绷的铠甲之上,反射出寒冷而耀眼的金属光辉。对岸,周昕的援军再度开始登船,正欲缓缓渡过水域,其中已有七百余人踏上了坚实的河岸,而另一部分仍在河水中奋力前行。 恰在此时,上游水面突然泛起汹涌的波澜,蒋钦与周泰统率的一千五百名水军犹如蛟龙破水而出,战船乘风破浪,顺流而下,径直朝着丹阳郡兵的运兵船只猛冲而去。 …… 第72章 两场伏击 江面上瞬间陷入一片动荡,部分船只急忙加速,企图尽快登陆;而另一些船只则在江面上打转,试图掉头逃离。更有甚者,两艘船只不慎相撞,士卒纷纷落水,在这转凉的天气里,落入冰冷的江水中,生存的希望极为渺茫。 王度此时也身处在这渡河的队伍里,只见他眉头紧蹙,目光紧紧盯着对岸,口中正要下达让船只加快速度冲向彼岸的命令。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喊杀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周泰和蒋钦率领着他们的船队气势汹汹地从上游猛冲而来!刹那间,无数支利箭如同疾风骤雨一般铺天盖地射向王度所在的船队。 只听得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士卒们在这密不透风的箭雨中纷纷中箭,有的甚至直接掉入河中,溅起一朵朵血色的水花。而周泰竟然连铠甲都没有穿戴,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穿着沉重的甲胄落入水中,那就跟自己找死没什么两样。此刻的他赤裸着上身,丝毫不顾冬日刺骨寒冷,宛如一头凶猛的野兽,直直地朝着王度所乘之船冲杀过去。 眼看着两艘船越来越近,即将相互碰撞在一起。说时迟那时快,周泰猛地高高跃起,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环首刀,如同一道闪电般飞身跃上了王度的战船。他刚一落地,手起刀落,一名靠近的士卒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他狠狠地劈进了水里。紧接着,周泰飞起一脚,又将另一名士卒踹下了船只。 见此情形,王度不由得怒发冲冠,大吼一声:“贼子休狂!”随即挺起手中长枪,奋不顾身地向着周泰刺去。可是由于船上空间狭小局促,王度的长枪根本无法施展开来,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 周泰眼疾手快,一个侧身躲过王度的枪尖,顺势翻身一挥刀,硬生生地将长枪给磕开。随后他脚下发力,一个箭步向前迅速逼近王度,手腕一转,反手又是一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无误地割开了王度的喉管。 刹那间,鲜血从王度的喉咙处喷涌而出,溅洒得到处都是,就连周泰的身上也被染成了一片猩红。看到主帅如此惨死,船上剩下的那些士兵一个个都惊恐万分,瞪大了眼睛,艰难地吞咽着口水。 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其中一些胆子小的士兵,被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竟直接纵身跳进了那冰冷彻骨的江水中,拼命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战场。 与此同时,岸上的赵云一声令下,六百骑兵犹如脱缰的野马,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河岸,马蹄声轰鸣,尘土遮天蔽日,将周昕军夹击于岸边。战鼓声声如雷,喊杀声震耳欲聋,周昕军瞬间陷入了混乱与绝望的深渊。 周昕军的士兵惊恐地回头望去,只见铁蹄翻飞,战刀如闪电般划过,瞬间撕破了他们的防线。 赵云舞动长枪,带头冲锋。其锋芒所向,周昕麾下的士兵纷纷倒地不起。 随后,骑兵部队紧随赵云之后,逐渐展开阵型,犹如离弦之箭,将岸边的周昕军队一分为二。士兵们陷入一片混乱,纷纷丢弃武器,四处逃窜,唯有王度副将仍骑马而立,竭力呼喊,意图稳定军心。 面对此景,赵云从容取弓搭箭,一矢即中,将王度副将射落马背。赵云见状未加理会,迅速收起弓箭,重拾长枪,枪影再次密布其周身。 位于河中央的士兵更是陷入绝境,上游蒋钦与周泰率领的水军战船迅速逼近,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将他们牢牢束缚在死亡的网中。 不时有船只被撞翻,船上士兵们纷纷落水,哀鸣与水花交织,构成了一幅悲壮的画面。在两岸的夹击之下,周昕军队的士气彻底崩溃,四处奔逃,却无处藏身,只能在这绝境中静待命运的降临。 唯有大江对岸的五百余人得以幸免,目睹了江上及对岸的惨状后,这些士兵也纷纷选择了逃离。 赵云与骑兵部队成功穿透了岸上的周昕军队,随后调转马头,停止了冲锋,转而高喊“投降免死”。周昕军队见状,纷纷丢弃武器,蹲伏于地。 赵云随即命人收拢降兵,自己则骑着战马来到江边,遥望着江上的激战。随着王度的陨落,周昕军队的士卒纷纷整船投降。蒋钦与周泰指挥他们靠岸,将降兵聚拢一处,清点人数后,共收拢降兵七百余人。 除了那五百多名未能及时登船的士兵外,其余七百多人中,除在岸边战死者外,落入江中的士兵估计都难以幸免。毕竟,在冰冷的江水中,生存的希望微乎其微。 经过蒋钦、周泰与赵云的商议后,决定由蒋钦与周泰率领水军继续封锁大江,而赵云则率领六百骑兵及七百降兵返回建阳大营。考虑到吴景此时正在攻打丹阳,丹阳郡再派出援兵的可能性已大为降低。 …… 与此同时,在赵云三人伏击周昕大军之际,黄忠与徐晃也悄然展开了对周昂援军的伏击行动。此时,援军的行进速度已明显加快,张固方面故意放走的斥候已将情报传递给了援军。 当援军的统帅接收到童芝发来的紧急求援文书时,他立刻预感到了事态的严峻。毕竟,建阳城此刻已被“七千”敌军重重包围,城池的沦陷似乎已指日可待。 若援军无法迅速抵达,九江郡的‘半壁江山’恐将沦落于张固的铁骑之下。鉴于此紧迫形势,领军统帅不得不痛下决心,加速部队的行进速度。 与此同时,黄忠与徐晃正率领着精兵隐匿于山坳的隐秘之处,静待周昂的援军踏入预设的伏击区域。山间的风声呼啸而过,树叶沙沙作响,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激战平添了几分肃杀与紧张的气息。 当周昂的援军行至一处狭窄的山谷时,突然间,两侧的山崖上旌旗招展,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瞬间响彻山谷。箭矢如雨点般纷飞,巨石滚滚而下,使得援军队伍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黄忠身先士卒,骑着战马从山巅疾驰而下,宛如猛虎下山般勇猛,直取敌军将领的首级。他身后的士卒们也紧随其后,咆哮着挥舞兵器,冲向敌人。 黄忠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大刀挥舞得密不透风,所到之处,敌军纷纷落败,身首异处。与此同时,徐晃则指挥着虎贲军从后方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这是虎贲军的首次亮相的第一战,他们身着铁甲,一手持环首刀,一手握盾牌,步伐坚定地向前推进。 与其他军队的冲锋不同,虎贲军在行动过程中始终保持着整齐的阵型。五百名将士踏着坚定的步伐前进,虽然没有进行快速的冲锋,但他们所散发出的气息却如同山岳般压迫人心。虎贲军的士卒们面无表情,纷纷自发组成两三人一组的小队,一人负责攻击,另一人负责用盾牌防御。 在虎贲军的猛攻之下,周昂的援军被打得溃不成军。虎贲军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墙壁,将敌军不断向后推挤。徐晃与虎贲军并肩作战,将敌军冲得七零八落。山谷中,刀光剑影交织,血花四溅,援军的士兵们惊恐万分,四处逃窜,却终究难逃被斩杀的命运。 偶尔有士卒侥幸逃出,却也被游荡在外的二百骑兵无情地斩杀。由于人数上的劣势以及突如其来的伏击,周昂的二千援军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内便陷入了绝境,大战逐渐接近尾声。 周昂麾下的士兵纷纷选择归降,黄忠遂将这些降兵集结一处,并亲自巡视战后场景。然而,黄忠却目睹了一个令人不悦的现象:部分士兵正在切割阵亡周昂军士兵的首级。 黄忠面露疑惑,向一旁的徐晃询问道:“公明,这是否是你的指令?”徐晃审视片刻后,摇了摇头,回答道:“并非我之所为,黄将军或许有所遗忘,主公已颁布军功奖赏条例,一级首级可换取一枚五等功牌。” 黄忠闻言,轻轻摇头,叹道:“罢了,此事暂且搁置。如此行径,似有违仁义之道,待面见主公时,我们再商讨是否有所调整。” 此时,有军官前来报告,称共俘获敌军一千二百余人。同时,收集的首级数量与出征援军的人数相吻合。 黄忠闻言,长长地舒了口气,说道:“所幸,并无漏网之鱼。如此看来,消息应当不会外泄。公明,你需迅速为这一千二百名士兵更换衣物,我们即刻启程,突袭阴陵。” 徐晃点头应允,却又问道:“黄将军,那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 黄忠沉思片刻,说道:“公明,突袭阴陵无需过多兵力。我们可分出五百人押解俘虏返回,向主公复命,其余人则继续前往阴陵。” “你率领一千人作为前锋,身着敌军衣物,诈开城门后迅速控制城门。我则领兵在后,随时准备接应。另外,你需在俘虏中挑选出在敌军中颇为熟悉之人,用他们来叫门。” 徐晃抱拳领命,道:“明白了,末将即刻去安排。” …… 就在张固于九江激战之时,鲁肃携一车货物,紧急抵达了东海郡朐县。 糜家起源于汉末东海郡朐县,世代以农耕和商贸为生。后来更是贩卖私盐。 至糜竺这一代,家族已壮大为当地首屈一指的富豪巨贾。糜家府邸富丽堂皇,绸缎缠身,牛马成群,资产雄厚,据传可达亿万之巨。家中奴仆、门客数以万计,尽管其中不乏夸大之词,但这也从侧面印证了糜家的非凡实力。 鲁肃抵达东海郡朐县后,前往糜府投递名帖,并很快被邀请入内。接待他的是糜芳,彼时糜竺已被陶谦任命为徐州别驾、治中从事,正随陶谦在下邳郡治所下邳县任职。并不在家中。 第73章 糜家兄弟 糜芳引领鲁肃至糜府会客厅,双方行礼后落座。糜芳询问道:“请问先生从何而来,有何贵干?先生虽持吴郡太守之名而来,但据我所知,现任吴郡太守乃许贡,而非鲁肃先生。望先生不吝赐教。” 鲁肃微笑回应:“我来自徐州之南,我家主公已被朝廷任命为新任扬州刺史。不知在先生看来,是我家主公任命的吴郡太守为正统,还是许贡那个凭借势力驱逐前任太守盛宪的伪太守为正统呢?” 糜芳闻言大惊,道:“原来你是张扬州的人,原来如此。我糜家与张扬州并无往来,不知先生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鲁肃正色道:“特来与糜家洽谈一笔交易,不知子方先生能否请令兄速归?此事极为重要,我家主公亦十分重视。” 糜芳面露疑惑:“我家商队最近前往扬州,听闻张扬州大军正在九江激战。先生的交易是否紧急?” 鲁肃点头:“此事我家主公极为重视,对糜家亦大有裨益。子方先生在传信给子仲先生时,请务必保密,勿透露是我家主公之意。” 糜芳点头应允:“既如此,我便即刻传信兄长。请先生在府中暂住几日,静候兄长回音。” 随即,糜芳当面写下书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下邳。 次日,信件顺利送达下邳,糜竺接信后, 在告别了陶谦之后,他声称家中有急事,便急忙返回朐县。糜竺乘坐的车驾历经两日,终于抵达朐县的糜府。刚踏入府中,糜竺便立刻去见麋芳,急切地询问:“子方,那位访客有没有透露他为何来糜家?” 麋芳摇了摇头,回答道:“大哥,他并未说明来意,只称自己是张固的手下,并强调张固对此事极为重视。” 糜竺眉头紧锁,问道:“为何不问清楚就让我回来?”麋芳解释道:“大哥,张固是新任扬州刺史,若我们家还想在扬州保持商路畅通,就必须与他保持良好的关系。若只是一般事务,此人无需特意请大哥回来。” “再者,无论张固能否完全掌控扬州,广陵目前确实在他的手中。我们前往扬州经商,必经广陵。虽然陶谦大人身为徐州牧,但广陵并不听从陶州牧的调遣。因此,与张固保持良好关系,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糜竺闻言点头,表示赞同:“子方言之有理。这样,我先去沐浴更衣,然后我们一起去见见这位访客,看看他究竟有何目的。” 麋芳点头应允,糜竺随即步入后院。不久,糜竺换上了一套华贵的衣服,同时麋芳也请来了鲁肃,三人一同在会客厅落座。 糜竺拱手向鲁肃致歉:“子敬先生在此暂住几日,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不知先生此次前来糜家,究竟有何贵干?” 鲁肃微笑着回答:“我是奉我主之命,特意来向糜家借一样东西。”糜竺闻言一愣,问道:“不知张扬州想要借何物?若是钱粮等物资,糜家愿意资助一二。” 鲁肃大笑:“哈哈,子仲先生莫非以为我主是来打秋风的吗?我主如今即将坐拥两郡之地,岂会为些许钱粮而如此费心费力?” 糜竺讪讪地笑了笑,说道:“倒是在下唐突了。子敬兄有话但说无妨,若糜家力所能及,定当全力相助。” 鲁肃神色郑重地说道:“子仲兄快人快语,那我也不再拐弯抹角了。我主想要借用糜家的东琅琊商路。” 糜竺与麋芳对视一眼,麋芳问道:“那不知张扬州打算贩卖何物?”鲁肃郑重地回答:“盐和马。”糜竺闻言,瞳孔不禁微微收缩。 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在下有一事冒昧相询,先生也知晓我糜家……是因何起家的。如今广陵新出了一种盐,不知是否为张扬州所产?” 糜竺之所以如此吞吐,实因糜家严格意义上乃是私盐贩子出身。时逢天下大乱,他们的行为若非民不举官不究,便是官府无力管辖。糜家借此机会完成了家世积累,甚至已步入官场。然而,私贩食盐之事终究难以公之于众。 鲁肃对此心知肚明,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淡淡说道:“正是我家主公所产。当然,我主要借用糜家商路,也不会没有表示。” 随后,鲁肃击掌三次,随行之人连忙抬上一坛酒,随从拍开酒坛上的泥封,一股淡淡的酒香随即四溢。 随从倒出两碗酒水,递给糜竺与糜芳两兄弟。糜芳先行饮下,面色瞬间红润,呼出一口气,赞叹道:“好酒!”糜竺见状,也将酒水饮下,闭上眼睛细细品味。 片刻后,糜竺睁开眼睛,问道:“子敬兄,此酒……”鲁肃点头回应:“此酒乃我主所酿,每月产量约六百坛。若交由糜家贩卖,所获利润五五分成,如何?” 糜竺沉思片刻,说道:“子敬兄有所不知,家父临终前留下遗言,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此事能否容我兄弟二人商议一番?子敬兄稍事歇息如何?” 鲁肃点头应允:“无妨,我主命我前来,带着满满的诚意。请二位好好商议。” 言罢,鲁肃在糜家下人的引领下离开了会客厅。 望着鲁肃远去的身影,糜芳开口问道:“大哥,你意下如何?不过是条商路而已,张固若要用,借他便是。况且人家还给了这酒的销售权。” 糜竺斜睨糜芳一眼,说道:“糊涂!这酒每月仅六百坛,利润能有多少?我糜家岂会缺这点钱?” 糜芳疑惑地问道:“那兄长是何意思?不想答应吗?那扬州的商路又该如何?” 糜竺扶额问道:“子方,你可曾听闻广陵新盐?” 麋芳点头回应:“知晓,广陵市场上新出了一种盐,质地比我们现有的盐更为细腻洁白,且苦味减少了许多。目前,我们家的盐已退出广陵市场,所幸此新盐尚未流入扬州等郡。” 糜竺接着问:“你刚刚与鲁肃所讨论的,便是这新盐吧?”糜竺点头确认道:“正是,此盐正是我所关注之处。鲁肃方才提及借我们的商路贩卖盐马。” “子方,你仔细思考一下,广陵地区产马吗?没有。南方本就缺马,而张固目前正对九江用兵,他必定渴望战马以组建骑兵。因此,我断定张固已经找到了用盐换马的渠道。” 麋芳面露疑惑:“如此说来,兄长是打算从中获利?” 糜竺起身道:“正是,这也是我所担忧之处。若张固将此盐投入市场,我们家的根基将受到严重威胁。但若能参与其中,无论是盐还是战马,其利润都将远超酒水。” 麋芳瞪大眼睛,惊讶地问:“大哥,这真的可能吗?毕竟,我们唯一的筹码只有商路。若惹恼了他们,张固毕竟是手握重兵的诸侯,我们真的能惹得起吗?” 糜竺叹了口气:“子方所言不虚,我们所能提供的确实有限。但我认为,还是有必要与他们谈一谈,你觉得呢?” 麋芳也叹了口气:“大哥,你如今已是徐州别驾,陶谦也有意征辟我。为何你还如此在意这些钱财呢?” 糜竺怒道:“子方,你糊涂啊!我欲参与此事,并非仅仅为了钱财。你要明白,私盐是我们家起家的根本。若没有了这份家业,陶谦还会高看我们吗?” 糜竺再次叹气:“而且,如今天下即将大乱,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我们家不如那些世家,可以多方下注、多方投效。我们只能选择一个目标,倾尽家财去投靠。若运气好,未必不能成为吕不韦那样的人物!” 麋芳疑惑地问道:“大哥,你如今在州牧手下任职,为何觉得陶谦不行呢?” 糜竺叹了口气,回答道:“子方,陶谦对我有知遇之恩,但在我看来,他并非一位雄才大略的主公。自从讨董归来,陶谦的身体每况愈下,处理事务也愈发保守,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那张闿,本是黄巾贼出身,在徐州为非作歹,州牧却非但不征讨,反而有意招安。唉!” “至于州牧之子,也未见有何出众之处。万一州牧身体有恙,这徐州之主究竟会是谁,实在难以预料。” 麋芳闻言,坚定地说道:“大哥,你有什么想法尽管直说,作为弟弟,我绝对支持你!” 糜竺再次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子方,目前来看,那张扬州虽然年轻,但从他攻伐九江的行为来看,此人绝非安于现状之辈。前番讨伐董卓时,他手下人才济济,更是与袁绍、袁术、曹操等人一样,被董卓封为刺史。想必此人可以称得上是雄主!” 麋芳更加疑惑了:“大哥,你的意思难道是……” 糜竺开口道:“为兄的想法是,若将来陶谦身体有恙,我们可以劝说州牧将徐州的军政大权交给张固。从州牧平时的反应来看,他似乎也没有将军政大权交给儿子的打算。这样一来,既能保全州牧的子嗣,又能为徐州迎来一位雄主,为兄也不必成为二主之臣!” “只是……”糜竺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第74章 糜竺的心思 “只是什么?大哥,你如今为官之后,身居高位,怎么也学会故弄玄虚了?”麋芳问道。 糜竺叹息道:“若仅凭我一人之力,恐怕州牧不会轻易同意。我们需要联合其他人士一同进言,比如陈元龙父子、曹豹将军等人。但子方,陈元龙父子与张固素有深仇大恨,他们绝不会同意此事。” 麋芳回应道:“哎呀,大哥,你有这份心意已是难得,对张固而言也是有益的。即便最终未能如愿,张固也不会怪罪于你。你何不直接与鲁肃说明,让他将此意转达给他的主公?只要有利益所在,你想参与张固的生意,想必也能成功。” “再者说,多一个人商量也好……”此时,门外突然走进一名少女,打断了麋芳的话。这位少女正是糜贞,糜竺的三妹,历史上着名的糜夫人。 麋芳大为不满,怒道:“三妹,没见到我和大哥说话吗?谁让你进来的!” 糜贞撇了撇嘴,略带不悦地说:“二哥,你凶什么凶?若不是下人提起,我还不知道大哥回来了呢。” 说完,糜贞走到糜竺身边,拉起糜竺的手臂,撒娇道:“大哥,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告诉我。你看,二哥他还凶我!” 糜竺轻轻揉了揉糜贞的秀发,安慰道:“大哥此次回来确有急事,你乖乖等着,等大哥忙完再去找你。” “哦~那大哥等会帮我好好教训二哥,他那么凶干嘛!”说罢,糜贞对麋芳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身跑出门外。 麋芳看着糜贞的背影,对糜竺说:“大哥,你看你把三妹宠得越来越不像话了。将来还怎么嫁人?大哥?大哥?” 糜竺望着糜贞的背影,有些出神。听到麋芳的呼唤,他才回过神来,问道:“子方,怎么了?” 麋芳疑惑地问:“大哥,你怎么出神了?在想什么呢?” 糜竺回过神来,说道:“啊,我有个想法,等会儿再说。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麋芳一拍脑袋,说道:“说到哪儿?哦,对了。我是说,大哥你有这个想法,何不直接把鲁肃请过来一起商议?让他们去头疼这个问题。” 糜竺点了点头,补充道:“可以,还有一件事需要注意……”麋芳问道:“何事?”糜竺答道:“我想为三妹议一门亲事,你觉得如何?” 麋芳回应道:“大哥,三妹才十四岁。之前你不是说此事不急吗?另外,你想将三妹许配给何人?” 糜竺解释道:“此一时彼一时,我想与张固联姻。这样,即便将来徐州局势不利,我们兄弟二人也能有所退路。你觉得怎样?” 麋芳沉思片刻后说:“嗯,可以考虑。听说张固今年二十或二十一岁(古人常以虚岁计龄),年纪轻轻就已担任刺史之职。小妹嫁给他,倒是我们高攀了。而且,如今张固又有求于我们,此事大有可为!” 糜竺点头赞同:“没错,既然你也同意,那我们就请鲁肃来商议一下吧。” 不久,鲁肃被请来。见面后,他问道:“二位商议得如何了?” 糜竺回答:“子敬兄,我们兄弟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答应张扬州的条件。” 鲁肃笑道:“子仲兄,还有其他条件吧?不妨说来听听。” 糜竺抬手示意道:“子敬兄才思敏捷,在下佩服!我们还想参与这条商路的交易,广陵盐的质量确实上乘。能否交给我们一部分售卖?另外,战马能否让糜家也购买一部分?” 鲁肃爽快地答应:“没问题,战马是我主用盐换购的。糜家若想买,需直接与对方用钱购买,此事我们不参与。至于盐嘛,可以给你们一部分,但不会太多,毕竟我主还要用盐换马和牲口。” 麋芳心中暗自惊讶:“就这么容易成功了?你们怎么这么好说话,不按常理出牌啊!大哥还怎么提下面的要求呢?” 糜竺淡淡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此事就这么定了。不过,在下还有一个生意想与张扬州合作,不知可否?” 鲁肃笑道:“子仲兄请说,若是可以,在下替我主应允便是。” 糜竺接着问:“不知张扬州对徐州是否有兴趣?” 鲁肃眯起眼睛,眼中寒芒闪烁。随即反问道:“有兴趣又如何?没兴趣又如何?”糜竺言道:“我可以协助张扬州谋取徐州,若不可行,则当我未曾提及。” 鲁肃接话道:“子仲兄,请详述谋取徐州之策。” 糜竺继续道:“陶州牧身体状况欠佳,他曾私下告知我,其子平庸,难以担当徐州大任。若张扬州有意徐州,我必尽力在州牧面前劝说他将徐州让予张扬州。然而,张扬州与陈家交恶,陈家定会阻挠,如何解决陈家之事,还需张扬州自行筹谋。” 鲁肃点头问道:“陶谦果真愿意让出徐州?此外,子仲兄如此鼎力相助,所求何物?” 糜竺直言:“联姻。若张扬州应允,需娶我糜家三妹为妻,此乃我的条件。” 鲁肃沉思片刻后道:“子仲兄的条件颇为优厚,但如何确保陶谦能让位于我家主公?” 糜竺淡然回应:“无法保证。毕竟州牧的寿命与心意皆难预料。” 鲁肃笑道:“如此,子仲兄这笔交易恐怕……” 糜竺笑着打断鲁肃道:“若事不成,糜家愿赔偿张扬州损失。” 鲁肃假忙追问:“如何赔偿?”糜竺答道:“糜家出三千僮客,充实张扬州军队;嫁妆所及财货共计价值五千万钱。如果还不够,再加上糜家帮张扬州谋取东海郡一地,如何?” 鲁肃郑重道:“若是如此,肃必将努力促成此事!所以……君子一言?”糜竺同样郑重回应:“驷马难追!”二人连忙击掌为誓。 鲁肃点头应允:“此事,我代我主应下。” 鲁肃与糜竺相视一笑,话题转至如何通过东郡与琅琊国的行商加深合作。 糜竺轻捻胡须,缓缓说道:“东海郡地处要冲,商路畅通无阻,糜家在此经营已久。其实是最稳定的。” “至于琅琊国,我糜家与大盗臧霸交情深厚,如今我身为徐州别驾,官方亦有关系。张扬州的货物通行,定有保障,财源定会滚滚而来。”言罢,他铺开地图,手指在琅琊与东郡之间游走示意。 糜竺接着补充道:“不过,到了青州……” 鲁肃微笑着说道:“无妨,我们的货物将在青州进行交接,遵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原则。只要确保在徐州的安全通行即可。” 糜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有一事相商,不知张扬州是否感兴趣。”他稍作停顿,然后继续说道:“我糜家在琅琊开阳县有一处市集,用于交易货物。我想询问张扬州是否愿意在此处售卖一部分盐和战马,当然,烧刀子酒也可以在此售卖。” 鲁肃点头表示赞同,眼中闪烁着光芒:“子仲兄所言极是。若能在琅琊北部的开阳城设立市集,吸引南北商贾,再以广陵的盐和酒为诱饵,定能引得商队络绎不绝。这样一来,商贸将更加繁盛,同时也能探得四方的消息,对我军的情报工作大有裨益。” 两人详细讨论了各项细节。天色渐暗,糜竺设宴款待鲁肃,宾主尽欢,宴会圆满结束。 随后,糜竺轻手轻脚地走进糜贞的闺房,室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与窗外偶尔飘进的夜风相互交融。 他走到糜贞面前,糜贞见到糜竺,哼了一声说:“大哥,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找我?每天都这么多事要忙吗?” 糜竺叹了口气,说道:“小妹,自从父亲去世后,我一直在努力维持这个庞大的糜家。常常感到力不从心,只能不停地忙碌,却忽略了你。” 糜贞看到糜竺如此严肃的表情,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慌张。她愣愣地问:“大哥,你怎么了?” 糜竺再次叹气,说道:“小妹,我为你订了一门亲事。” 糜贞听到要嫁人,瞬间泪如雨下。她猛地推开糜竺,双手掩面,泪水如泉水般涌出,肩膀随着哭泣一颤一颤的。闺房内的熏香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搅得混乱不堪,与糜贞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压抑的氛围。她边哭边喊道:“我不嫁!我死也不嫁!我要留在家里,陪着大哥,陪着糜家!” 糜竺轻轻叹了口气,缓步上前,温柔地说道:“小妹,我要把你嫁给张固。你可知他现为扬州刺史,前途无量?这门婚事…… 对于糜家而言,这无疑是一件极为有利的事情。你休要怨我!” 糜贞倔强地摇了摇头,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我并不在意权势与地位,我只希望能找到一位心仪之人,共度此生。” 糜竺轻抚着糜贞的发丝,目光中充满了温柔:“小妹,切莫玩笑。世间不如意事常八九,譬如我,为了家族的延续不得不苦苦支撑。而对于你来说,婚姻大事往往难以自主。但兄长向你保证,定会竭尽全力为你争取最大的幸福。” 见糜贞情绪激动,糜竺轻轻握住她的双肩,眼神坚定而温柔。窗外,月光如水般洒落,映照在他坚毅的面庞上,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贞儿,你看这窗外的月色,虽然清冷孤寂,却也皎洁明亮。人生亦是如此,虽有诸多不如意,却也蕴含着无限的可能。” “张固此人,你或许还不甚了解。他年仅二十余岁,与你年龄相仿,总比让你嫁给一个年迈的老者要好得多。” 糜贞哭泣道:“大哥,你胡说!二十余岁就能担任刺史?这简直是在骗人!” 糜竺微笑着说道:“大哥怎会骗你呢?据传,他曾在虎牢关温酒斩华雄,又生擒董卓手下大将牛辅,有勇有谋。如今他正在攻打九江,即将掌控两郡之地。” “我暗中观察已久,他胸怀大志,待人宽厚,必定不会辜负你。你且相信兄长一回,等你嫁入张家后,定会发现其中的美好。” 说着,他轻轻地拭去糜贞眼角的泪水,眼中满是疼惜与不舍。他轻声呼唤道:“小妹,”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张固,他将成为你的夫君。这场联姻,不仅关系到糜家的兴衰,也将是你人生新的起点。” …… 第75章 黄汉升夜袭阴陵 而与此同时,九江郡!同一片月光下,黄忠和徐晃率领着大批兵马,如同幽灵一般悄悄地靠近了阴陵县。他们精心挑选了一处地势极为隐秘的地方,巧妙地隐藏起来,静静等待着夜幕的完全降临,以便展开行动计划。 当夜色越来越深,如墨般浓稠的时候,阴陵城在被那一片薄云遮蔽的月光映照之下,仿佛笼罩上了一层神秘而又阴森的面纱,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黄忠和徐晃则带领着部下们高举着火把,毫不掩饰地朝着城门径直挺进。这些士兵们早就已经换上了提前准备好的敌军服饰,每个人的动作都显得那么熟练而敏捷,就好像是夜色中的一群鬼魅影子。 在这支队伍当中,还掺杂着为数众多的真正俘虏。然而,这些俘虏早已经被妥善安排好了一切,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被迫配合这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 只见徐晃装扮成敌军的将领模样,手中紧握着那块伪造得足以乱真的令牌,迈着大步自信满满地走向城门,并扯起嗓子高声呼喊起来:“紧急军情!我们前去支援的大军不幸遭到广陵军设下的埋伏,遭遇惨败!赶快打开城门!有重要事情必须立刻禀报给太守大人知晓!”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着,充满了急切和紧张的气氛。 守城士兵面露疑惑,相互对视。城门校尉正欲询问,此时被“押解”上前的俘虏们开始发出哀鸣声:“开门啊,王二狗,你不认识我了?”“李狗蛋,你小子在那瞅啥呢!” 被点到名字的士卒探出头来,仔细辨认后说道:“原来是周哑巴。”“吴彪,你咋没被敌军砍了呢?” “郑老三,你裤子咋没了?哈哈哈哈!”城墙上的士卒认出人后,又发出阵阵幸灾乐祸的笑声。城门校尉见状,心生疑惑:“是咱们的人吗?”周围士卒纷纷附和:“大人,是咱们的人,其中不少人咱都认识!” 然而,夜色昏暗,城上众人并未察觉,不少低着头的士卒身上所披衣物显得臃肿异常,似乎隐藏着某种秘密。 城门校尉见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能摆了摆手。随即,绞盘转动,发出嘎吱吱的声响。吊桥缓缓放下,城门也被数名士卒合力拉开。 徐晃见状,低声喝道:“冲进去,迅速占领城门!”言罢,他第一个挥刀冲上前去。为掩藏自身特征,徐晃未携带战斧,而是换了一把锋利的环首刀。 徐晃身形矫健,犹如闪电般率先冲入城门洞内。几名开门的士卒正要呵斥,徐晃手起刀落,瞬间将一名士卒的头颅斩落。环首刀在夜色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紧接着,虎贲军褪去身上的伪装,露出铁甲,犹如猛虎下山,呐喊着蜂拥而入。 在熊熊火把的照耀下,狭窄的空间被照得如同白昼,锋利的刀剑与守城士兵的猝不及防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迸发出激烈的交锋。 霎时间,金属的碰撞声和凄厉的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城门处俨然成为了一片残酷的战场。徐晃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虎贲军的一部分兵力,迅速掌控了城门的绞盘与大门。 在徐晃的率领下,虎贲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周昂的军队驱逐出门洞。随后,徐晃又带领一部分士兵迅速攀上城墙。 虎贲军的强大战斗力和坚不可摧的防御力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守城的周昂军被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四散奔逃。 虎贲军迅速占领了城墙上的防御工事,切断了守军可能发起的反击之路,确保了城门的安全无虞。火光映照着将士们坚毅不屈的面庞,胜利的曙光已悄然降临。 见徐晃已成功夺取城门,黄忠果断下令,剩余的大军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从隐蔽之处涌出,火把犹如璀璨的流星划破夜空,将黑暗彻底撕裂。他们呐喊着,马蹄声与脚步声交织成一首慷慨激昂的战歌。黄忠骑在战马上,大刀闪烁着寒光,宛如战神下凡,一马当先地冲入城内。 他所到之处,敌兵纷纷倒下。在火光的映照下,黄忠的身影显得高大而庄重,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大军势不可挡,迅速分割并包围了城门各处的敌军,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在刀光剑影中,黄忠的大刀犹如死神的舞蹈,引领着大军一步步逼近敌军的最后一道防线。 城门处终于恢复了平静,黄忠骑在战马上,高声呼喊:“公明?公明在哪里?”徐晃从城墙上迅速奔下,跨上士卒牵来的战马,提起大斧,连忙回应道:“黄将军,徐晃在此!” 黄忠策马靠近,急切地说道:“公明,你留下部分士兵看守城门,迅速带领虎贲军奔袭敌方军营,我则带领骑兵前往太守府斩杀周昂。明白了吗?” 徐晃恭敬地抱拳答道:“徐晃领命!虎贲军随我出发!”说完,徐晃将大斧斧刃抵在一名军官模样的俘虏肩膀上,厉声问道:“说,军营在哪里?其中有多少人?” 俘虏战战兢兢地回答道:“禀……禀将军,大部分人马都在……都在南门瓮城!” “在这座城池之中……守卫力量总计约三千人。兵力部署如下:一千人分别驻守于四座城门的城墙上……另有三百人专职护卫太守府的安全,而南门瓮城军营内则部署了一千二百人,其余士兵则分散于各处府库执行看守任务。” 徐晃在听取了汇报后,立即率领虎贲军及部分士兵向东南门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与此同时,黄忠则由投降的士兵引路,直奔太守府而来。 此刻,东门在徐晃与黄忠的猛攻之下,已是火光熊熊,照亮了整个夜空。 周昂在太守府内室的床上,被从东门方向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与熊熊燃烧的火光所惊醒。他猛地坐起,脸色苍白如纸,汗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不断从额头滑落。 匆忙披上一件外衣,周昂步履匆匆地走出内室,只见一名亲兵神色慌张、跌跌撞撞地跑来,高声呼喊:“太守大人,大事不妙!东门已被攻破,敌人已经杀进城了!” 听闻此言,周昂身形一晃,险些跌倒在地。他紧紧地抓住门框,目光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门外,火把的光芒摇曳不定,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佛要将他吞噬一般。 周昂连忙对身边的亲兵下令:“快!快去南门调集兵力进行反扑,务必迅速将敌军赶出城外,不得有误!” 然而,在南门处,徐晃已经一马当先,率领着虎贲军如同狂风骤雨般向南门军营发起了冲锋。夜色中,火把映照出他们坚毅果敢的面容,铁甲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不可战胜的勇士。 军营内,周昂的士兵们正沉浸在惊恐之中,突如其来的喊杀声如同惊雷一般炸响,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 “敌袭!敌袭!”哨兵的呼喊声在军营上空回荡,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营啸之声四起,仿佛地狱之门被猛然推开,无数惊恐的灵魂在其中挣扎、尖叫,整个军营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徐晃挥舞着大斧,所向披靡,每一斧挥下,便有一名敌军倒下,鲜血染红了夜色,将这片土地变成了修罗场。虎贲军紧随其后,四处纵火,使得敌军更加混乱不堪。呐喊声、厮杀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周昂奔出太守府门外,亲兵紧紧护卫在侧。突然,一名亲兵手指南门方向,惊恐万分地喊道:“太守大人,快看!南门军营……” 周昂顺着亲兵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南门军营已是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 面容惨白的个体绝望地低语:“一切已终结,南门军营失守,阴陵再无生机。” 一名贴身侍卫连忙进言:“太守大人,速速撤离!前往寿春,那里将是我们重振旗鼓之地!”周昂点头赞同:“没错,即刻由西门突围,直奔寿春!快走!” 恰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回响,黄忠统率二百铁骑及若干步兵突袭而来。夜幕深沉,太守府前的石板路上,马蹄的轰鸣如同战鼓擂动,直击人心。黄忠身披银甲,在火光映照之下更显威严,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锁定企图逃逸的周昂。 周昂的脸色因恐惧而变得异常苍白,他笨拙地试图跃上战马,而周围的侍卫见状,纷纷弃主而逃,无人顾及主将的安危。 黄忠大刀一挥,寒光乍现,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流星,瞬间终结了周昂的逃亡之路。刀光闪过,周昂身形凝固,飞落的头颅中仍满是不甘的惊愕,随后,无头之躯颓然倒下,马蹄无情地从他身上践踏而过。 黄忠跃下战马,手提周昂之首,高声宣布:“周昂已毙,投降者免死!”其麾下士兵亦随之高呼。四周逃散的士兵纷纷驻足,只见黄忠端坐马上,手中高举的正是周昂死不瞑目的头颅。 众人见状,纷纷丢弃武器,或跪或坐,黄忠随即命士兵将众人聚集一处,并派遣一队骑兵高举周昂之首,巡游全城。骑兵所至,微弱的抵抗也随之消散。 …… 第76章 张安定挑首劝降 经过一夜的努力,黄忠与徐晃终于稳定了这座混乱的县城。两人会面后,黄忠下令部分骑兵将战马转交给另一队,这队骑兵一人双骑,带着周昂之首,迎着晨曦向建阳疾驰而去。 至午后,周昂首级被快马加鞭送至张固手中。张固迅速部署攻城之势,而他本人则手持双刃戟,挑起周昂之首,直抵建阳城下。童芝见张固攻城之势已成,急忙登上城头。 只见张固骑一匹战马,在城外的空地上来回驰骋,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他身姿挺拔,神情威严,手中紧握着缰绳,操控着马匹灵活地转动方向。而在他身旁,紧紧跟随着手持强弓的赵云。 此时,张固向城头上的守军高声喊话道:“城中的兵卒们,都给本将军听好了!近几日来,本将军并未急于对你们这座城池发起强攻,乃是因为我的目标直指阴陵。然而如今,你们的太守已然落入我部将之手,其首级就在此处示众!倘若你们能够明智地选择归降,那么本将军保证你们所有人的性命安全无虞;但若是你们一意孤行,执迷不悟,坚决不肯投降的话,那就休怪待到城池被攻破之日,便是你们的末日来临之时!” 张固话音刚落,一旁的赵云紧接着厉声附和道:“我家主公心怀仁慈,无意加害诸位。但若你们仍然冥顽不灵,执意抵抗到底,不肯归顺的话,那便休要怪赵云不客气了!就让你们好好见识一下赵云的手段!” 说罢,只见赵云手臂一抬,迅速举起手中的强弓,搭上一支羽箭,然后猛地用力拉开弓弦。随着弓弦发出“嘣”的一声脆响,那支羽箭如同闪电一般破空而出,直直朝着城头上方射去。 刹那间,只听得“嗖”的一声锐响,那支羽箭准确无误地射中了城头之上高高飘扬的周字大旗的旗杆。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原本坚固的旗杆瞬间应声断裂,那面旗帜也失去了支撑,连同断裂的竿头一起重重地坠落至城下。 童芝见状面色惨白,缩在女墙后急问副将:“你可看清,那戟上所悬,是否为太守大人之首级?”副将同样面色苍白,迟疑道:“将军,似为太守大人无疑。” 童芝催促道:“速去确认!若真为太守,我等便投降!吾之家眷亦得保全!” 副将慌张回应:“卑职亦不敢断定。然而他们似乎没有欺骗咱们的道理。” 望着长戟之上悬挂的首级,童芝心神剧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他手指颤抖,指向城下,对副将低语:“罢了,罢了,便赌这一遭!速去开启城门,我等投降!” 副将闻言,连忙奔下城头,指挥士卒缓缓开启城门。城门发出沉重的吱嘎声,仿佛在诉说着这一决定的重量。童芝立于城头,心中情感复杂难言。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宣告:“建阳守将童芝,愿带领全城军民,归顺于张将军!”言罢,他缓缓举起双手,以示投降之诚意。城头之上,一片沉寂,唯有风声呼啸,旗帜猎猎作响。 在阴陵县的前太守府邸之内,黄忠、徐晃、郭嘉、赵云、蒋钦与典韦诸将,已稳坐太守府会客厅的席位之上,而张固则端坐于首位。 自童芝归降已过十日,张固亦已率军进驻阴陵县城。 在座的众人多处于闲谈之中,唯独郭嘉面露愁容,正专注地对着一沓文案进行核算。 不久,郭嘉核算完毕,随即起身禀报:“主公,此番战役,我军成功占领九江郡,共俘获敌军约六千五百人。其中,丹阳郡兵七百,伏击周昂援军所俘一千二百人,夜袭阴陵所得一千六百人,加之童芝麾下建阳守军三千人投降。” “我军出征之初,共计八千五百人,广陵出兵五千五百,子敬于东城增援一千五百,蒋钦、周泰二将又收拢一千五百人。历经数场大战,我军损失甚微。” “目前,九江各县均已归降,府库亦已封锁,待后续清理。” 张固闻言,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下令:“速遣子纲先生前来九江,担任九江太守一职,以尽快接手政务。奉孝九江太守的职务先放下。” “此外,九江与广陵两地合计人口已达九十万,而士卒总数仅两万人。这显然不足以应对防御与攻城之需。因此,命令广陵增招五千士卒,使广陵兵力总数达到一万;九江亦需招募八千以上士卒。” “对于六千五百名俘虏,需仔细甄别,剔除老弱。子龙与公亦可先行负责此项工作,凡会骑马、游泳或有水军经历者,优先补充至麾下。” “其余俘虏则留于阴陵进行训练。至于九江的防务,先由广陵老卒承担。汉升叔父,你率领三千人马进驻寿春,以防袁术。” 黄忠应声出列领命,张固又特别嘱咐道:“叔父,进入寿春后,你需再招募三千人,于寿春就地训练,以凑足六千人之数。” 黄忠领命而去。张固转而看向蒋钦:“公亦,你甄别完俘虏后,带领他们进驻巢湖,设立水寨,并招募水军。具体人数视俘虏情况而定,目标是凑够四千五百人。你可在附近进行招募。”随后,于巢湖之中展开水军训练。” 蒋钦随即请示道:“主公,那周泰那边该如何安排?”张固回应:“周泰将继续带领余下的1500名水军,沿大江进行巡逻。待你训练完毕后,两队再行合并。莫非,你训练水军尚需周泰之助?” 蒋钦微笑着摇了摇头,“并非如此,论及训练士卒与临阵指挥,我自认略胜一筹;但若论及接舷战斗、斩将夺旗,我则自愧不如周泰。” 张固闻言点头,“既然如此,那你有何顾虑?莫非不舍与他分离?”蒋钦连忙摆手否认,“主公误会了,我对此并无不舍,反而求之不得。” 此言一出,堂下众人皆忍俊不禁。随后,蒋钦匆匆离去,赵云亦紧随其后,生怕蒋钦会将他麾下的精英招揽而去。 此番水军若一切顺利,规模有望扩充至六千人,尽管战船或存短缺。但值得庆幸的是,广陵方面已开始着手战船的建造,同时九江郡亦搜罗到一批船只,勉强能够满足当前所需。 巢湖作为训练水师的绝佳之地,历史上亦曾有周瑜在此地训练,周瑜为此还曾向鲁肃借粮。并与鲁肃结下缘份。 然而,时过境迁,周瑜与鲁肃重逢无望,巢湖已归张固所有。对于训练水师而言,内陆大湖无疑是理想之选,这些湖泊风平浪静,为训练提供了良好的环境。周瑜不仅曾在巢湖训练水军,后亦转战鄱阳湖训练水师。水军在巢湖完成训练后,可顺裕溪河而下,直接进入长江。 张固手指九江郡舆图,对徐晃(公明)下达命令:“你率领虎贲军,并带领两千人马,合计三千人,进驻合肥县,同时招募两千新兵,总计五千人,以监视庐江郡。” 徐晃领命欲行,张固却抬手示意稍候,对典韦说道:“毅材,你随公明同去。给你三个月时间,跟随公明学习统兵与练兵之道。归来后,我将为你组建新的亲卫军。明白了吗?” 典韦闻言大喜,出列抱拳道:“末将遵命!”张固转而看向徐晃,嘱咐道:“公明,望你悉心教导毅材。”徐晃亦抱拳道:“末将遵命!”在目睹那两位离去之后,原本人声鼎沸的议事大厅,仅余郭嘉孤身一人矗立。 此番针对九江郡的军事行动,自筹备至结束,前后绵延约莫一月有余,且即将迈入公元192年的门槛。 移步至窗前,郭嘉目睹着片片雪花悠然飘落,此景引得张固回首,向郭嘉言道:“奉孝,新春将至,岁月如梭,恍若昨日吾等尚在为九江郡之战筹谋划策,今朝却已并肩赏鉴这新年之初的雪景。” 言及此处,二人并肩而立,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窗外翩翩起舞的雪花,它们轻盈地覆盖着屋檐与枝头,将阴陵县城装扮得银装素裹,一派宁静祥和之景。 郭嘉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气,心生感慨:“诚然如此,主公,时光荏苒,昔日筹谋历历在目,而今已置身于此,共赏新年初雪。”言毕,二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坚毅。 张固随即取出酒坛,倾倒出一壶佳酿,温热之后,坐于案前,邀请道:“奉孝,何不前来共饮几杯?”郭嘉微笑着走向案前,与张固对面而坐。窗外雪花纷飞,室内炉火熊熊,酒香弥漫。张固执起温热的酒壶,为郭嘉斟满一杯,自己也端起酒杯,轻酌一口,暖意瞬间流遍全身。 放下酒杯,张固问道:“奉孝,对于庐江郡的近况,你可有所了解?”郭嘉轻轻摇头,回应道:“仅闻些许流言,据说庐江郡目前局势动荡。更有传言称,袁术有意于新年之后对庐江郡发动攻势。” 郭嘉接着补充道:“据前线消息,袁术在被董卓任命为荆州刺史后,对荆州虎视眈眈。此前,孙坚在回军途中遭遇刘表伏击,损失惨重,遂投靠袁术。袁术为攻打荆州,派遣孙坚出征,但近日传来噩耗,孙坚兵败江夏,不幸身亡。其子孙策携孙坚余部继续依附袁术,据传,袁术有意在新年之后,挥师庐江。” 第77章 情报机构 张固闻言,追问道:“奉孝,此情报是否确凿?”郭嘉再次摇头,答道:“孙坚身亡之事确凿无疑,但袁术攻打庐江之传言,仅流传于市井之间,真伪难辨。经过深思熟虑后,嘉认为此推测具有较高的可能性。” 张固沉稳地言道,“奉孝,岁末将至,新春伊始,本是农耕播种之时。常理之下,各路诸侯应不会选择此时兴兵动武,如此岂不有违农时?” 郭嘉面露苦笑,回应道:“主公,袁公路此人,素来只以权势地位、地盘扩张为至高追求,对于黎民百姓之生死安危,向来漠不关心。” 张固闻言,不禁轻叹一声。张固深知郭嘉所言属实。回望历史,袁术掌控江淮之地时,曾将该繁华富庶、人口稠密之地荼毒得面目疮痍。 张固放下手中酒杯,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郭嘉,缓缓启齿:“奉孝,吾欲请你协助招募一批游侠,组建一个情报机构。在这乱世之中,信息的掌握无疑是制胜的关键所在。”言罢,他轻轻挥动衣袖,仿佛欲将这世间纷扰的局势尽揽于袖中。 郭嘉闻此,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轻轻放下酒杯,转而望向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仿佛在纷飞的大雪中探寻着未来的踪迹。他转身面向张固,目光坚定地说道:“主公之意,嘉已明悉。嘉愿竭尽全力,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言毕,他起身行至窗边,手指轻抚窗棂上的冰凌,仿佛在心中勾勒着情报网络的宏伟蓝图。窗外,雪花依旧静静地飘落。 张固目光炯炯,果断言道:“奉孝,既然心意已决,便应立即着手实施。此事不宜拖延。”他转身从架上取下一幅地图,缓缓铺展于案上,手指沿着地图上的线路游走, “我们需在这每一条商道、每一座城池,开设酒楼等场所,广泛布置耳目。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江湖游侠,皆可为我所用。” 郭嘉点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接过张固递来的笔,在地图上勾画着,仿佛正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缓缓将这片纷扰的乱世笼罩其中。 随后,郭嘉抬头问道:“主公,这情报机构应如何命名?”张固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答道:“嘿嘿,便叫它‘锦衣卫’吧。机构内部,从低到高,设立小旗、总旗、百户、千户、镇抚使和指挥使等职。奉孝,你便是这锦衣卫的首任指挥使!” 郭嘉望着张固那自得其乐、满心欢喜的模样,心中暗自思量。 困惑困惑地抓了抓头皮。而张固心中暗自思量:哼,朱重八,休要怪我提前借用了你的名字。若你真有本事,不妨先穿越到楚汉相争的时代去较量一番,先弄出个锦衣卫出来!到时再说是我抄袭的你! 郭嘉转身再度入座,轻啜一口酒后,缓缓言道:“主公,关于情报还有一事,我听闻丹阳郡的周昕,自周昂遇难后,意志消沉,加之不敌吴景,已返回会稽,投靠刘繇。目前,丹阳郡已被吴景所掌控,而吴景乃孙策之舅,其堂兄孙贲亦在吴景麾下效命。此外,袁术亦已表奏吴景为丹阳太守。” 张固回过神来,沉稳地说道:“无妨,只要袁术尚未攻取庐江,丹阳便难以与之相连,不足为患。然而,奉孝认为,如今周泰、蒋钦所部水军虽初具规模,尚称不上强大,但足以保障大军渡江无忧。接下来,我们是应当进取庐江,还是丹阳呢?” 郭嘉微微一笑,答道:“等!”张固面露不解之色,追问道:“等什么?”郭嘉笑道:“且看看那位前任扬州刺史陈温,是否会向主公求援。若陈温向主公求助,则挥师入庐江,效仿袁绍夺取冀州之策。若陈温不予求助,则迅速南下,直取丹阳。待袁术与陈温分出胜负后,再图谋庐江郡不迟。” 张固微微颔首,问道:“奉孝,你认为陈温会向我求援吗?”郭嘉笑道:“此事难以预料。在陈温眼中,袁术如狼,主公亦如虎。” “或许,陈温更可能向刘表求援。毕竟,李儒的这一计谋确实高明。如今,袁术与刘表确实处于敌对状态。” 张固闻言,笑道:“这一计不是出自你郭奉孝之手?”郭嘉摇头笑道:“主公勿要玩笑,李儒祸乱天下,与我郭奉孝又有何干系?”张固手指郭嘉,大笑不止。 不知不觉间,张固与郭嘉已饮酒至醉,只能由下人搀扶至房间休息。 次日清晨,张固醒来,揉了揉疼痛的脑袋。起身洗漱后,他又在院中练习枪法。自与赵云学习枪法以来,张固每日都勤奋练习,武艺也在稳步提升。 正当张固枪影如龙,枪尖在雪花映照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日益精进的力量与韵律时,府邸大门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一名下人匆匆跑来,神色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恭敬:“大人,广陵的张纮先生与鲁肃先生已到,此刻正在前厅等候。” 张固闻言,枪势一顿,随即收枪而立。汗水顺着他坚毅的脸庞滑落,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期待。他迅速拭去汗水,整理衣襟,大步流星地向前厅赶去。 步入前厅,张固只见张纮与鲁肃正端坐品茶,二人神色凝重而又不失儒雅。张纮见张固到来,微微一笑,缓缓起身,手中展开一卷竹简:“主公,此乃吾等在广陵完善的屯田制细节,请主公细听。” 他声音低沉而清晰,详细阐述了屯田之策,从田亩规划、农耕时序到水利建设,再到前期的选址与后期的重新分配,字字珠玑,条理分明。张固凝神倾听,时而点头赞同,时而蹙眉沉思。 不久,张纮将文册与竹简交给张固。张固低头翻阅,仔细审阅。 审阅完毕后,张固说道:“既然各项细节都已完善……子纲先生现任九江太守一职,便计划先在九江郡试行屯田新法,并设立一名典农校尉,专门负责此项事务。待实践成功后,再将经验推广至广陵实施。” 张纮闻言点头表示赞同,并询问:“主公,典农校尉的人选可有定夺?”张固闻言低头沉思。 此时,刚刚宿醉起床初来乍到的郭嘉也在思考,听到此话题后,他抬头建议道:“主公或许暂无合适人选,但那个先前投降的童芝,主公如果不欲其重返军中。不妨让其负责此事?” 张固闻言抬头,疑虑道:“他能胜任吗?”郭嘉笑道:“他毕竟是曾统领过数千军队的将领,有一定的组织见识。再为其配备一些精通农事的助手,应可胜任。” 张固点头同意:“也罢,目前众人皆忙于各自事务,确实难以抽调人手。让他试试也无妨。” 郭嘉接着汇报:“主公,俘虏已甄别完毕。其中,曾担任斥候且有骑兵经验的约有二百人,已编入骑兵部队。只是目前战马短缺。会游泳、可充作水军的有一千五百人,蒋公亦已率这些俘虏前往巢县。另外,剔除了七百名老弱之人。” 张固计算道:“如此算来,俘虏还剩四千人。广陵将有一万兵马,九江郡这边,汉升叔父六千,公明五千,水军六千,阴陵骑兵一千加上俘虏共五千兵马。总计三万二千人。” 郭嘉点头提醒:“虽然军队人数有所增加,但战斗力并未同步提升。且短期内可能面临兵器短缺的问题。” 张固果断决策:“仅靠广陵一所军械所难以满足需求。传令下去,九江郡多招募铁匠,并从广陵调集一批资深工匠前来,以老带新,加速军械所的筹备工作。”郭嘉拱手领命坐下。 张固处理完这两件事后,转头看向鲁肃,欣喜地问:“子敬,你回来了?糜家那边的回复如何?” 鲁肃轻抿一口茶,目光沉稳地回答:“主公,商路之事已尘埃落定,往来货物将畅通无阻。糜家已对此作出保证。” 他日之后,货物可顺利通行徐州,一切安稳无虞。除酒水交易外,糜家亦有意采购食盐与战马以图售卖。 张固闻此,点头赞许道:“此乃佳事。开春之后,屯田制即将施行,耕牛尚有较大缺口。需派人先行前往幽州,告知公孙瓒,此乃我们首笔交易,欲购战马三百匹,耕牛六百头,并兑换相应食盐。此事需速办,因公孙瓒开年后可能与袁绍交战。” 接着,张固补充道,“糜家若需食盐,可售予之;至于战马,则由他们与公孙瓒之人商议,我等不予干涉。” 鲁肃闻言,微笑道:“此事尚不急迫,在下另有要事需禀报主公。” 张固心生疑惑,问道:“何事?” 鲁肃答道:“糜家糜竺有意助主公共谋徐州大业。” 张固闻言,顿感兴趣,坐直身躯,急切问道:“子敬速说,糜竺有何良策助我谋取徐州?” 鲁肃遂将糜竺趁陶谦身体欠佳之际,劝其将徐州托付于张固之计策详细叙述了一遍。 郭嘉听后,眉头微皱,质疑道:“子敬,糜竺此言恐难成真。须知他陶谦身为一方诸侯,岂会轻易将自家基业传给外人?” …… 第78章 联姻 鲁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缓声道:“不管糜竺最终是否能够成功办妥这件事情,起码他已经给出了郑重的承诺。倘若事有不遂人愿之处,他甘愿协助主公谋取东海一郡之地,并且还会从自家庞大的产业当中调拨出三千名僮客以及整整五千万钱来援助主公成就大业!” 听到这里,张固不禁睁大了眼睛,满脸好奇地问道:“子敬兄,这糜竺如此下血本豪赌一场,到底向您提出了怎样苛刻的条件?”一旁的郭嘉和张纮同样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鲁肃。 只见鲁肃轻抚着下巴处那几缕胡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然后缓缓说道:“其实糜家所提出来的条件倒也并非特别复杂,他们只是希望能将糜竺的妹妹糜贞许配给主公,以此结成秦晋之好,从而进一步巩固双方之间的联盟关系。而我嘛,自然也是当机立断,代表主公应承下来了这门亲事。”说罢,鲁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 张固闻言,一时愣住,惊讶道:“子敬,你怎可如此仓促决定?!” 郭嘉与张纮见状,相视而笑,道:“此条件确实优厚,子敬答应得并无不妥。” 张固望着三人,苦笑摇头,道:“奉孝、子纲先生,你们怎也一同取笑于我?” 郭嘉拱手道:“主公,左右不过一女子罢了。若主公日后不喜,再纳妾室便是。今日,面对如此优越的条件,为何不能成行?” 张纮亦拱手回应道:“奉孝所言极是,不过是一女子罢了。若以此谋取一州或一郡之地,条件确实颇为诱人。糜竺出身商贾之家,现今步入官场,为家族谋取后路,亦是情理之中。即便他无法助主公掌控徐州,能谋取东海郡一地亦是不错的选择。” 张纮接着补充道:“然而,糜家商贾出身,而主公您如今已是坐镇一方的诸侯,两家门第悬殊。若将糜家女子立为正妻,是否妥当?毕竟,正妻之子将为嫡子,此事需慎重考虑。” 鲁肃闻言笑道:“无妨,我曾听闻周代贵族女子出嫁时,常有同族姐妹或姑侄陪嫁,称为‘媵’。虽如今此制已不常见,但士大夫阶层中却兴起了一种‘平妻’制度。平妻地位高于妾,而低于嫡妻,这或许可以作为一个解决方案,诸位意下如何?” 郭嘉与张纮闻言,皆拱手称赞道:“此言甚妙!”张固则指着三人笑道:“此乃我的家事,你们怎就如此堂而皇之地讨论起来了?” 张纮再次拱手回应:“主公,正所谓诸侯之家无小事。此事虽为您的家事,但一旦与主公大业相关联,便不再是寻常之事。我等既然投效于您,自然应为您谋划,此乃常理。” 郭嘉亦附和道:“正是如此,主公也曾提及徐州的重要性。如今却为此等小事犹豫不决,岂不有失体统?” 张纮继续劝道:“主公,您已至娶妻之年,此事应尽早解决。如今恰逢此事,实乃天赐良机。主公早日娶妻生子,留下后代,亦可安定众将之心。” 张固闻言,叹了口气道:“好吧,就依你们所言。不过此事还需禀告家父,由他最终决定。” 张纮笑道:“此乃常理,婚姻大事自然需由府君大人定夺。” 望着眼前喜悦的三人,张固再次叹了口气。时代的差异使得此事在他们眼中确实是一件好事。糜竺的妹妹,糜贞,即《三国演义》中的糜夫人,那位为了刘禅投井自尽的英勇女子。她的一生可谓波澜壮阔,从豪族大小姐到颠沛流离,经历了无数的起起落落。 一开始,她是豪族大小姐,身份尊贵。毕竟从她有自己的名字就能看得出来。 而自从她嫁给那位年长她近二十载的夫君后——那位曾言“兄弟如手足,女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的男子,她的命运再度出现了转折。 张飞因醉酒失守徐州,她不幸落入吕布之手。而后,刘备联合曹操共讨吕布之时,她再度在小沛被吕布俘获。及至刘备斩车胄,重夺徐州,她与关羽又遭曹操俘虏。 此后,她随关羽历经艰险,过五关斩六将,最终在古城与刘备团聚。最终他们在新野度过了数年短暂的安稳时光。 然而,好景不长,曹操挥师南下。此番,她并未成为俘虏,而是不幸坠入长坂坡的一口枯井之中…… 张固审阅着糜竺的来信,心中五味杂陈。他对霸业的渴望与对未知婚姻的忐忑交织在一起,使得厅内气氛变得异常凝重。 片刻后,张固振作精神,转向鲁肃言道:“子敬,你已归来,九江郡丞一职暂且由你担任。望你协助子纲先生,共同管理郡中事务。” “明年开春的农事不容有失,此外,你还需代我致信广陵,催促战船与铠甲兵器的打造进度。已完工者,务必直接送往徐晃、蒋钦军中。同时,传令徐州,将盐尽快运往徐州交于糜家。一旦与公孙瓒达成协议,即刻启运!” 鲁肃闻言,起身拱手道:“主公放心,此事肃定当竭力完成!” …… 随着时间的推移,新年悄然而至。在这个喜庆的时刻,张固、郭嘉、张纮、鲁肃与赵云五位君臣共聚一堂,共度佳节。回首往昔,去年春节之际,张固正身处讨伐董卓的征途之中,身边仅伴随鲁肃与黄忠二人,此时境况已大不相同。 宴席间,张纮率先开启话题,谈及各自的家人。他忆起自己年迈体弱的母亲,不禁潸然泪下。张固想起历史记载,张纮本应在数年后才投身孙策麾下,彼时他正为母守孝。念及张纮母亲可能仅余数载光阴,张固当即决定,修书一封至广陵,吩咐下属将张纮的母亲接来团聚。 张纮对此深感动容,当晚举杯痛饮。随着张纮对家人的深情叙述,张固亦忆起赵云尚有一位兄长,且不幸数年后离世,此事曾令赵云一度离开公孙瓒。于是,张固顺势将话题引向赵云的家庭,赵云便详述了自己拥有一兄一妹的情况。张固听后,当即提议赵云将家人接至广陵,赵云欣然应允。 目睹鲁肃与郭嘉饮酒至勾肩搭背之际,张固心生一计,欲以戏谑的方式报复鲁肃往日乱点鸳鸯之举。他巧妙地引导话题,屡屡提及鲁肃的单身状态与赵云的妹妹。在张纮与郭嘉的默契配合下,张固成功抽身,最终促使赵云在酒意朦胧中决定将妹妹许配给鲁肃,而鲁肃在大醉之下也爽快答应。 当晚,两人以妹夫、舅哥相称,气氛热烈异常。然而,次日清晨酒醒后,面对既定的事实,两人均碍于颜面,无法反悔,只得默认这门婚事。为此,鲁肃在接下来的数日里,对张固投以怀疑的目光。 新年过后,繁忙的季节接踵而至。作为扬州刺史的张固,在阴陵主持了一场盛大的春耕祭祀仪式。除祭祀外,张固还亲自执犁,播撒下第一粒种子,标志着春耕的正式开始。 此次春耕,阴陵的五千兵马亦参与其中,这是张固推行军屯制度的初步尝试。然而,望着将士们所使用的直辕犁,张固意识到,更为先进的曲辕犁尚需等待唐朝的到来。尽管两者差异不大,但张固仍对此颇为关注。 为此,他再次召见了那位正致力于研制回回炮的工匠,以探讨改进农具的可能性。 面对直辕犁的实物,他进行了详尽的比对与说明,并依据记忆中的构造,于地面精心绘制了一幅草图。工匠在仔细记录后,便匆匆离去,因为他正忙于制造回回炮的试验品,距离成功已近在咫尺。而张固所承诺的奖赏,对他而言,无疑具有极大的诱惑力。 除了曲辕犁这一农耕利器,另一项重要的农业辅助工具便是水车,亦称旱车。鉴于其结构的复杂性,张固难以仅凭一己之力将其完整描绘。然而,令人欣慰的是,翻车已被成功研制出来,其创作者乃灵帝时期备受宠信的十常侍之一,太监毕岚。毕岚研发水车的初衷,仅是为了清洁洛阳的街道。 洛阳的百姓中,曾亲眼目睹过翻车的人或许不在少数。然而,如今的洛阳已因董卓之乱而人口凋零,百姓多被掳往长安。为此,张固特地找到了郭嘉,嘱咐他在长安设立情报网的同时,务必寻找那些曾亲眼见过甚至参与过水车建造的工匠,并设法将他们护送至九江郡。郭嘉在了解了水车的实用价值后,表示了充分的理解。 谈及情报工作或锦衣卫的发展,郭嘉在未有大战准备之时,已将主要精力投入于此。他不仅向典韦求助,希望典韦能凭借其曾经游侠的身份,介绍更多的游侠加入锦衣卫;同时,他还找到了鲁肃,鲁肃出身豪族,不仅结识了许多商贾,还与糜家有联系。通过糜家的引荐,不少商贾也被吸纳进了锦衣卫的行列。 目前,锦衣卫的主要目标是在各郡和州府建立酒楼、青楼和赌场等消息灵通的场所。张固最初的意图便是获取第一手的情报信息。而郭嘉则计划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安排侍女和仆人潜入各诸侯和大将的府邸,以探听更多的机密。 第79章 同一轮明月 至于张固目前的公务,他更多地是与赵云一同训练阴陵的士卒。得益于士卒们的军屯制度,五千人成功开垦了三万亩土地,并实行了三日一训的训练计划。当然,骑兵并未纳入军屯的范畴。 四月初,广陵军械所送来了五百具扎甲、二百把研制完成的户撒刀,以及其他一部分兵器。此外,还有八十名技艺高超的铁匠,他们将被用于建设九江郡的军械所。同时,广陵还送来了二十余艘战船,以增强九江郡的水上力量。 其中,共有艨冲船二十艘,二楼船三艘,已被送往巢县水寨驻地。而广陵郡在盐渎与海西县之间,近日又新辟两处盐场,开始着手制盐作业。而且首批成品盐已运往青州完成交易,战马和耕牛也运了回来,送来九江郡。 预计不久的将来,广陵将源源不断地接收到战马与耕牛的补给。张固计划,在数次交易顺利完成后,将适时购进一批种马以扩充军备。目前,军中战马皆为阉割后的公马,无法繁衍后代,因此,最好能确保战马供应不能依赖外部力量。 至于南方是否适宜养马,张固觉得,此疑问实则荒谬。南宋时期已有成功案例,当今为何不可?云南滇马便是明证,扬州亦应无碍。张固已将铁甲与新式战刀配发给徐晃麾下,至此,虎贲军已全面装备铁甲,新式战刀亦开始投入使用。 然而,无论是广陵军械所还是九江军械所,扎甲的制造工作仍在持续进行。毕竟,虎贲军规模将不断扩大,张固的目标是扩充到三千人。而且亲卫军的组建亦在筹备之中,张固觉得也应该扩充到三千人。军中普通士卒同样需要装备,因此,扎甲制造量再多亦不为过。 当晚,张固凝视窗外皎洁明月,心中洋溢着喜悦之情。而在遥远的长安,一名女子正与他共赏同一轮明月,却愁绪满怀。此人正是王允府中的歌伎貂蝉,自幼被王允选入府中,研习歌舞,年方二八,才貌双全,宛若仙子降临。王允待她如同亲生女儿一般。 正当貂蝉愁绪难解之时,背后突然传来怒斥之声:“贱人,你深夜在此唉声叹气,莫非已有私情?”貂蝉一惊,转身见是司徒王允,连忙跪倒在地,答道:“贱妾怎敢与人有私情?”王允质问道:“既然无私情,你为何在此唉声叹气?”貂蝉答道:“大人容妾斗胆直言。” 王允冷笑道:“你休要隐瞒,当如实道来。”貂蝉含泪,凄凄道:“妾身蒙大人养育之恩已一十六载,习歌舞,待如亲生,妾虽肝脑涂地,亦难报大人之恩。先前曾闻大人悲泣之声,想必是国家大事令大人忧心忡忡。”貂蝉心怀忧虑,难以安寝,自觉无力为大人分忧解难,唯有在月下长叹,未曾想竟惊扰了大人的视听。”言罢,貂蝉向王允深深行了一礼,补充道:“大人若有所需,貂蝉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允闻听此言,心中似有灵光一闪。他转身凝视着坐在莲花池畔的貂蝉,月光与池水的交相辉映之下,貂蝉的容颜更显绝美,宛如仙子降临尘世,即便是王允也不禁为之动容,更不敢想象他人若见此景会如何惊叹。 王允不禁喜上眉梢,感叹道:“大汉的兴衰,竟系于你一身!” 貂蝉闻言,满心疑惑。王允随即道:“你随我来。”言罢,便引领貂蝉步入了一座精致的阁楼之中。 进入室内,王允亲自搀扶貂蝉坐下,随后自己却退后几步,向貂蝉跪拜行礼。 貂蝉大惊,连忙也跪倒在地,惶恐不安地道:“大人如此大礼,妾身如何承受得起?”她不过是一介歌姬,怎敢受司徒王允之拜? 王允深情地道:“我为天下苍生而拜,为生灵存活而求。”言罢,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见王允如此动情,貂蝉也泪如雨下,她坚定地道:“大人但有所命,妾身必当全力以赴。” 王允依旧跪在地上,语气沉重地道:“如今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君臣亦面临危局,唯有你能解救。奸贼董卓意图篡位,朝中虽有忠臣无数,却束手无策。董卓有一义子,名唤吕布,勇猛无比,我观他们父子皆贪恋美色。我欲施连环计,先将你许配给吕布,再设法将你献给董卓,你需从中周旋,离间他们父子关系,使吕布对董卓痛下杀手,以除大恶,重振朝纲,再建江山。你可愿意?” 王允心中虽喜,却又忧虑重重地道:“此事一旦泄露,我全家恐将遭殃。” 貂蝉当即发誓:“大人放心,妾身若不能报答大人之恩,愿受千刀万剐之刑!亦不会供出大人!” 王允听后激动不已,连连拜谢:“如此甚好! 我谨代表天下苍生,向你表达深切的感激之情。” …… 对于当夜于长安所发生之事,张固并未有所耳闻。直至连环计策的成效显现,除张固之外,天下各路诸侯皆为之惊愕,继而转为狂喜。 毕竟,在当今之世,董卓凭借其占据关中、掌控天子的权势,已然成为诸侯之首。 与此同时,另有一重大事件震撼朝野。青州黄巾军攻陷兖州,并斩杀了兖州刺史刘岱,令兖州上下惶恐不安。而身为十八路诸侯之一的刘岱,也退出争霸行列。 在此背景下,东郡太守袁遗与济北相鲍信共同举荐曹操出任兖州牧。曹操借此契机进入兖州,并迅速与鲍信联军在寿张,即张固的故乡,对青州黄巾军展开了激烈的阻击战。黄巾军历经战火,士兵勇猛善战,不幸之中,鲍信在战场上战死,十八路诸侯又一人退出争霸行列。 曹操则亲自率领将士冲锋陷阵,以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激励士兵。经过昼夜不息的鏖战,他们终于将青州黄巾军驱逐出寿张。随后,曹操继续率军追击,在济北地区将青州黄巾军彻底击溃。 黄巾军无奈投降,曹操俘获降兵三十余万,男女百姓百余万。他从中挑选出青州黄巾军的精锐之士,组建了一支新的军队,命名为“青州兵”。从此,曹操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并紧随袁绍之后,成功占据了一州之地。 在曹操成功占领兖州之后,袁绍与公孙瓒亦着手筹备彼此间的战役,局势骤然紧张。 曹操在兖州大捷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紧接着,袁绍与公孙瓒的战争阴云密布,大战似乎随时可能爆发。 某日,张固正在府中审阅张纮呈送的文书之际,郭嘉身着一袭青色衣衫,步伐急促地步入,其后紧随一位面容清瘦、目光如炬的青年。 两人步入议事大厅,郭嘉面带微笑,对正在沉思的张固介绍道:“主公,这位是嘉的挚友刘晔,字子扬,才思敏捷,嘉特此引荐,愿子扬能为主公效力。” (按正史刘晔公元179年出生,此时年仅十四。按三国演义此时刘晔被郭嘉引荐给曹操。此处遵循《三国演义》的设定。提前让刘晔出场。) 张固审视着。刘晔,字子扬,乃淮南成惪人,光武帝刘秀后裔,阜陵王刘延之后。他深知历史中的刘晔乃曹魏重要谋士,曾在官渡之战中为曹操改良霹雳车立下功劳。 郭嘉言罢,转向刘晔,目光中充满期待:“子扬,这位便是我家主公张固,庐江郡的局势,便由你向主公详细阐述。”言罢,他缓缓展开一幅地图,庐江郡的地形地貌清晰可见,议事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严肃而紧张。 刘晔拱手行礼:“刘晔特来拜见主公!”张固起身扶起刘晔,说道:“子扬无需多礼。奉孝已向我提及,你来自庐江。” 刘晔点头确认:“正是,晔从庐江而来。目前庐江郡正面临大军压境,形势异常严峻。袁术亲自率领纪灵、刘勋、孙策等人,共计六万大军,分三路进攻庐江。” 张固冷哼一声:“六万人?袁术真是野心勃勃!庐江郡现在的状况如何?” 郭嘉补充道:“袁术麾下南阳郡与汝南郡合计人口超过四百五十万,他讨伐董卓归来后已拥有十万兵马,如今更是大肆招募,麾下兵马已逾二十万。” 张固闻言,不禁暗自感叹:同样是两郡之地,自己麾下人口仅九十万,而袁术竟有四百五十万之众,郡与郡之间的人口差距实在悬殊! 张固邀请刘晔与郭嘉就座,自己亦于案后端坐。刘晔施礼后言道:“陈温已调集兵力,龟缩于舒县,庐江郡西北之地已落入袁术之手。舒县城内紧急招募兵马万余,同时,陈温派遣陆康向刘表求援,刘表则命江夏太守黄祖率兵一万进驻庐江居巢,与舒县形成相互支援之势。” 张固依据刘晔所述,在舆图上一一比对,点头称道:“看来袁术此次是志在必得庐江郡了。我们还是先请子敬与子纲前来,共同商议一下对策。” …… 第80章 争论 不没过多久,鲁肃与张纮便匆匆而至,郭嘉迅速起身向他们通报了当前局势。 听完郭嘉的汇报,张纮施礼道:“主公,尽管庐江郡的形势对陈温不利,但黄祖的介入却为陈温解了燃眉之急。袁术若想完全占据庐江,必将面临一番苦战。因此,我认为我们应加快步伐,尽早占领丹阳郡。” 张固闻言,问道:“丹阳郡?此时出征是否时机成熟?” 张纮再次施礼,急切道:“主公,时不我待。若庐江郡局势有变,袁术成功夺取庐江,吴景必将得到袁术源源不断的支持。到那时,主公再想夺取丹阳,所需付出的代价将极为沉重。” 鲁肃亦目光坚定,手指轻叩案几,语气果决:“主公,若待袁术稳固庐江后再图丹阳,无异于虎口拔牙。不如即刻下令,整军备战,昼夜兼程,趁袁术主力深陷庐江之战时,我军突袭丹阳,以雷霆之势一战而定。届时,进可攻袁术之背,退可守丹阳、吴郡保长江天险,霸业之基,就在此举。”言罢,鲁肃目光炯炯地望向张固。 张固沉默不语,转而看向郭嘉,作为他最倚重的谋士,他渴望听到郭嘉的意见。 郭嘉抬头,与张固目光交汇,张固笑道:“奉孝,你的看法如何?” 郭嘉亦笑,淡然言道:“主公,嘉有不同看法。攻打丹阳,实非上策。我们应挥军入庐江,方为上策。” 张纮与鲁肃闻言,皆大惊失色,齐声问道:“为何?奉孝要知道如今在庐江郡,双方现已集结兵力达八万之众。莫非奉孝欲以九江麾下两万有余之兵力,挺进庐江乎?”郭嘉闻言,笑而答曰:“非两万之众,仅需五千精兵足矣!” 正当张纮与鲁肃欲开口之际,张固轻敲桌案,示意道:“且慢,待奉孝言毕再问其想法。”郭嘉随即拱手向张固道:“主公,嘉方才略作筹算,若主公欲攻取丹阳并迅速掌控丹阳,主公当率多少兵马为宜?” 张固沉吟片刻,答道:“约莫万人上下?”郭嘉点头认可,并继续阐述:“诚然,若攻丹阳,黄、徐二将之兵不宜轻动,至多可调回典将军及虎贲军千人。此外,为免影响阴陵军屯,阴陵最多可出兵三千。包括子龙麾下骑兵千人,加之蒋钦、周泰六千水军,总计万人。若仍感兵力不足,广陵方面可再跨江出动新招五千人,总计一万五千人。” 张固闻言点头,表示赞同:“奉孝所言极是,此数已至极限。”郭嘉再次拱手,忧虑道:“然而,此等大军之中,新兵占比竟达七、八成。即便攻下丹阳,若袁术挥师来犯九江,又当如何应对?九江郡当前之良好局面恐将毁于一旦,且辛苦训练之水军亦将损失惨重。” “再者,丹阳地势多山,骑兵战力势必大打折扣。只要袁术未能占据庐江,攻取丹阳之事又何必急于一时?”郭嘉起身,踱步而谈,“若入庐江,则无需过多顾虑。主公可亲率阴陵千骑,再调黄将军部千人,加之徐将军麾下虎贲军及两千精兵,总计虎贲军千人、骑兵千人,外加自虎牢关以来之三千老兵。此五千人马,其战斗力远非之前一万四千人可比。” “至于剩余新兵,则可继续训练以备军屯,不致影响九江郡大局。”郭嘉续道,“入庐江后,无需主动攻击袁术,只需与之对峙即可。待至夏日,天气炎热,加之袁术军之粮草必现短缺,届时其只能退兵。而我军人数虽少,但背靠九江,粮草无忧。随时可得到九江郡支援!” 张纮闻言,说道“ 庐江郡当前的局势可谓纷扰异常。太过混乱啊!”郭嘉微笑着说道,“就是要其乱!正是这种混乱的局面为我们提供了干预的机会。若袁术与陈温、黄祖陷入激战,我们则可坐视其相互消耗。” “袁术若胜,我们可乘其不备,发起突袭;若袁术因粮草不继而撤退,我们则可设法离间黄祖与陈温的关系。倘若两者均选择退兵,而陈温整合兵力,我们则可包围舒县,并调动大军,一举占领庐江郡除舒县以外的所有区域。” “简而言之,我们的策略就是要让庐江郡的局势更加扑朔迷离,谁占据上风,我们就针对谁采取行动。” 鲁肃闻言,面露忧色:“此计是否太过于冒险?若袁术取得最终胜利,我们恐将陷入其包围之中,再想崛起,难上加难。” 郭嘉朗声反驳:“子敬,难道攻打丹阳就是毫无风险的选择吗?” 鲁肃迟疑道“这……丹阳郡必须速取,而庐江郡情况如何不敢保证。”张纮闻言,摇头不已:“此事还是交由主公来定夺吧。” 张固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他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来,声音坚定:“好!就依奉孝之计,立即整顿兵马,进军庐江!”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大堂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凝重,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张固大步流星地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庐江郡的位置上。 他目光如炬,大手一挥,高声命令:“传令下去,全军整备,明日一早,随我进发庐江郡!”随后,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张纮、刘晔、鲁肃和郭嘉,沉声道:“此行虽凶险,但若我们能成功搅乱庐江郡的局势,必将为我九江郡赢得更为广阔的发展机遇!” 言罢,张固重新坐下,接着说道:“奉孝,此计由你提出,你随我前往庐江。子扬,你对庐江郡颇为熟悉,也随我出征。子敬和子纲先生则需留守九江,确保出征大军的粮草供应无忧。” 众人纷纷起身拱手领命。张固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准备,并补充道:“传信给汉升叔父,让他为合肥县增派一千老兵。众人务必做好准备,明日一早我们准时出发!” 四人领命而去,张固则目不转睛地盯着舆图,陷入了沉思…… 次日清晨,张固率领赵云、郭嘉、刘晔三人,以及一千骑兵,先行前往合肥县。 当前,徐晃与典韦正于合肥县域内驻扎军队,未携步兵同行,仅凭骑兵之迅猛,只一日之隔,便已抵达合肥城下。 抵达合肥后,徐晃与典韦随即着手准备出征事宜,对兵马进行整编。而黄忠所派遣的一千兵马,预计尚需三日方能抵达此地。 关于出征兵马的整编工作,已交由徐晃、典韦及赵云全权负责。与此同时,张固、郭嘉与刘晔则在城墙上进行漫步,进行交谈。 只见郭嘉调笑道:“主公不知子扬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啊。”张固闻言,面露疑惑之色,问道:“此言何意?” 刘晔解释道:“当初袁术大军压境之时,我尚在庐江郡。彼时,有三方势力欲招揽于我。一方乃奉孝为主公招揽晔,一方为袁术麾下大将刘勋代表袁术,还有一方则是曹操手下的吕虔与满宠。” 张固闻言,惊讶地问道:“吕虔与满宠已投靠曹操了?”刘晔点头,反问道:“主公对这两位有所了解?” 张固微微颔首,说道:“略有耳闻。吕虔,字子恪,乃任城人氏。据传此人勇猛且富有智谋,实乃将才也。至于满宠,字伯宁,出身于山阳昌邑。听闻其为官期间执法如山,曾任督邮一职时,因拷问犯人致其死亡而辞官归隐。” 刘晔补充道:“确实如此。据说曹操麾下如今已汇聚众多英才,新加入的除了吕虔、满宠之外,还有毛玠、程昱、荀攸、荀彧以及于禁等人。如今,曹操已完全掌控兖州之地。” 郭嘉言道:“荀文若已出山,此乃王佐之才。嘿,看来他是将赌注押在了曹孟德身上啊!” 张固望向郭嘉,说道:“奉孝,你所提及的荀文若,据传有经天纬地之才,一出山便选择辅佐曹孟德。如此看来,天下局势或将因他而增添诸多变数。”张固眼神闪烁,似在心中暗自筹谋。 郭嘉微微一笑,目光深邃:“文若兄的选择,在我看来,恐非明智之举。虽说文若与曹孟德相得益彰,但文若心系汉室。未来曹孟德之路如何走下去,荀文若又将如何自处,实难预料。毕竟,人越处于高位,代表的便不是他自己的利益,而且一个群体的利益。文若届时,可是与一整个利益集团所抗衡啊!” 张固望向郭嘉,虽然此时曹操尚未迎奉汉献帝,郭嘉却已断言曹操与荀彧的结局不容乐观。由此可见,郭嘉对荀彧了解颇深。 而且荀彧之才,竟能让郭嘉亦有所忌惮,其才华与能力,确需高度重视。 张固转而说道:“且不论曹操,眼下之重在于庐江郡。子扬,你以为下一步应如何进军?” 刘晔拱手答道:“若依奉孝之策,主公大军可先取六安国。六安与九江郡的合肥县可形成掎角之势。袁术大军已深入舒县,主公一旦占领六安,袁术之侧后方与粮道便将会受到威胁。” …… 第81章 突袭六安 “如此,袁术便难以全力攻击舒县,只能后撤以观形势。陈温和黄祖便可趁机喘息。” 张固点头赞同:“此计可行,只需占据六安,给予袁术压力即可。我倒希望袁术与陈温先战一场,彼此损耗兵力。” 郭嘉笑道:“主公若占六安,袁术必回师部分兵力以应对。其余大军或会加速攻城,以求速胜。” 张固目光深邃,望向远方:“既如此,便不等叔父兵马了。我与子龙先行出发,以骑兵突袭六安。随后,奉孝再率余下四千人前来会合。” 郭嘉点头赞同:“主公此计甚妙,大军出征易被发现,轻骑突袭确是良策。当主公成功攻克六安之际,我与子扬将率领剩余的四千人马与主公汇合。” 张固言罢,随即走下城墙。他立即传唤典韦与赵云,伴随着张固的一声令下,典韦与赵云迅速跃上战马,一千精锐骑兵紧随其后,马蹄声轰鸣如雷,尘土飞扬。他们奔腾而出,向西疾驰而去。 张固手持长戟,目光炯炯,坚定地指向六安的方向。典韦身材魁梧,手持双戟,气势逼人。赵云则银枪白马,英姿勃发,二人分别位于张固的左右两侧,护送他一同前行。 在阳光的照耀下,他们的铠甲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战旗随风招展,这支突袭队伍如同黑色闪电般划破天际,朝着六安疾驰,誓要在袁术大军反应过来之前抢占先机。 仅仅两个时辰后,大军便抵达了六安。此时,六安城内的袁军人数并不多,因为袁术并未料到张固会突然发起偷袭。城中此时仅有八百人左右驻守。 张固一声令下,千骑犹如龙腾跃起,瞬间涌入六安县城门。典韦一马当先,战马跨越吊桥,他抬起战戟,一戟便将吊桥上的绳索砍断,使得吊桥再也无法升起。 砍断绳索后,典韦冲入城内,双戟挥舞,所向披靡。袁术的城门守军在他的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纷纷倒下。 与此同时,赵云银枪闪烁,穿梭于敌军之中,枪影如织,每一击都精准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张固紧随其后,长戟横扫,锐不可挡。 在三人与一众骑兵的突袭之下,袁术军因此乱作一团,惊呼声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环绕在城池上空盘旋,久久不散! 不久之后,城头上的袁术旗帜迅速被张固军的军旗所取代。在尘土与硝烟之中,六安已悄然易主。 攻下六安后,赵云策马缓行于城内,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阳光穿透硝烟,照耀在城中的一处广场上,那里堆积如山的粮草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宛如一座座金色的小山矗立着。 粮食袋层层叠叠,紧密排列,散发出阵阵谷物的清香。赵云翻身下马,走近粮堆,伸手轻轻触摸那些饱满的粮粒,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些粮草,无疑将成为他们后续行动的重要支撑。 赵云迅速策马返回张固身旁,神色振奋地报告:“主公,六安城内竟囤积了大量粮草,堆积得如同山峦一般,足以供我军使用许久。” 张固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策动战马,紧随赵云前往查看。阳光洒落在广场上,粮草堆积得如同金色的小山丘,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张固走近观察,他抬头眺望远方,心中暗自盘算:这些粮草无疑将成为他们与袁术抗衡的重要资本。 他们抓获了几名俘虏,据俘虏交代,这些粮食原本是供应给袁术前方大军使用的,足够六万大军十五日之用。袁术在后方的六安和雩娄两地都设有囤积粮草的仓库,随时准备向前方输送。 就在昨日,六安城内还有兵马五千人,但今日一早,便有四千多人押送着一大半的粮草运往前线。 张固对赵云笑道:“子龙,没想到这次突袭竟有如此惊喜。袁术可真是慷慨大方啊。” 赵云抱拳回应:“主公,要不我们继续追击袁术的运粮队吧?想必他们不会走得太快,我们或许还能追上。” 张固摆摆手,说道:“不必了。若是我们把袁术的粮草弄没了,他撤退了怎么办?我还指望他和陈温能好好打上一仗呢。再说了,我们已经长途奔袭了一场,我们的骑兵每人只有一匹马,如果不爱惜马力,战马可能会报废。那样就得不偿失了。就算追上了,我们也没有那么多人能将粮草运回来,只能一把火烧掉。算了算了。” 张固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这些粮草,足够大军使用三个月之久。你赶快去理清城中的情况,顺便将粮草搬进室内,以免被雨水毁坏。另外多征集一些民夫来帮忙,给他们一些粮食作为工钱。骑兵们辛苦一下,上城墙去先充当步卒的工作。” 赵云领命而去。张固则将中军行辕搬进了县衙。为防止意外,郭嘉让刘晔在第二日便率领两千人马来到六安。见到这一情景,张固也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五日,郭嘉引领着残余的两千兵马抵达六安,与之前的人马共计五千,终得汇合。 在县衙大堂之内,烛火轻轻摇曳,映照着在场众人坚毅的面庞。郭嘉沉稳地开口:“主公,为防袁术军得知六安失守后,急于反攻,直接发起攻城战,我提议由子龙将军率领骑兵,于城外灵活布防。如此,既可及时预警,又能迅速反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若敌军攻城,子龙将军可从后袭击;若敌军攻击子龙将军,主公则可出城,同样攻击其背部。此乃掎角之势。” 张固点头表示赞同,随后目光转向赵云。赵云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抱拳坚定地说:“末将领命!定不负主公与军师厚望!”言罢,他转身大步流星离去,身上的银甲在烛光映照下,闪烁着寒冷的光芒。 与此同时,六安失守的消息已传至袁术耳中。 袁术正在舒县大营内,听闻此讯,他愤怒地摔碎茶杯,碎片与蜜水四溅,犹如他此刻炸裂般的心情。他破口大骂:“黄口小儿,竟敢坏我大事,夺我粮草!我定要擒杀此小儿!以报新仇旧恨!!” 大帐内气氛异常凝重。阎象走上前来,轻抚长髯,缓缓说道:“主公勿急,六安虽失,但我军主力犹存,只不过损失了些粮草而已。然而,粮道安全不可忽视,可分兵一万,迅速夺回六安。”言罢,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在场的将领。 此时,孙策跨步而出,眼中战意盎然。他面如冠玉,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深邃而明亮,闪烁着坚定与战意。鼻梁高挺,唇色如丹,只是眼中似乎隐藏着些许忧愁。 自孙坚去世后,年仅十七岁的孙策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他将母亲和弟、妹安顿在富春老家,自己则带着父亲留下的部属投靠了袁术,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时机。 孙策拱手请命:“末将愿领兵前往,誓将六安夺回,以平息主公之怒!”袁术凝视着孙策,见他英气勃发,怒气稍减,随即点头应允。 次日,孙策率领大军出城,铁蹄轰鸣,尘土飞扬,战旗在阳光照耀下猎猎作响。 孙策身着银盔银甲,骑乘一匹如龙之骏马,手持长枪,身后跟随着如黑云压境般的大军,他们正朝着六安城疾驰,誓要一雪前耻,重现江东猛虎的威名。 在他的身后,紧跟着韩当、黄盖、程普及陈武四位将领。其中,韩当、黄盖、程普三人皆是孙家的老臣,自孙坚去世后,便一直追随孙策。而陈武,则是因仰慕孙策之名,前来投奔。 五日后,孙策大军抵达六安城南门外的十余里处,随即安营扎寨。 安营扎寨后不久,孙策便率领陈武及一小队斥候,前往六安城边的一座小山坡,以观察城内的情形。 陈武指向六安城西门外的营寨,对孙策说道:“主公请看,六安城外还有一座小营。观其营内,战马众多,应是敌军的骑兵。” 孙策顺着陈武所指的方向望去,皱眉道:“确实如此。若不解决城外的骑兵,我们便无法安心攻城。然而,若攻打骑兵,城内的敌军定会趁机出城攻击我军。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陈武提议道:“主公,我军人多势众,不如分兵两处,同时攻击,如何?” 孙策摇头否决道:“不可。敌军骑兵不会死守大营,他们的最大优势在于机动性。他们定会弃营而逃,然后像毒蛇一般,随时准备给我们致命一击。” 听到孙策的言辞,陈武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主公,既然如此,我们应当如何应对?”孙策微笑着回答:“无妨,我们人多势众。明日,我亲自前去挑战,只要能斩杀敌方将领,树立我们的威信即可。倘若敌军按兵不动,我们便直接攻城。届时,你们几位将领需率领士兵护卫两翼与后方,而前方则集中力量猛攻一个城门。这样一来,敌军骑兵便无法突袭我们了。” 此时,张固正站在城墙上观察局势。一名视力敏锐的士兵指着山坡喊道:“将军,山坡上有人,正对城内指手画脚。”张固与郭嘉顺着所指方向望去,果然发现有十几骑人马在山坡之上。 第82章 孙策斗张固 郭嘉眉头紧锁,推测道:“这应该是敌军的斥候吧?我们不必理会。”张固则笑道:“奉孝,我猜测那山坡上之人很可能是孙策。今日敌军打着‘孙’字大旗,袁术麾下除了孙策,又有哪位将领姓孙呢?” 郭嘉回应道:“即便是孙策领兵,他也不会亲自担任斥候的职责吧?”张固继续笑道:“奉孝,你有所不知,孙策便是这样的性格。” 郭嘉摇了摇头,担忧地说:“若真是他,仗着自身勇猛却毫无防备之心,如此早晚会死于小人之手。他的手下将领也不劝阻吗?”张固答道:“孙家父子皆是如此性格。否则,孙坚也不会早年丧命。”郭嘉闻言,点了点头。 一旁的典韦愤愤不平地说:“主公,此人太过嚣张,让我去将他捉拿回来如何?”郭嘉连忙制止:“不可,以防敌人设有埋伏。他站在山上又能看到什么?我们不必理会。”典韦还想争辩,却被张固打断:“毅材,听从军师的安排。” 次日清晨,孙策率领六千大军,在城外摆开阵势。为防备赵云的骑兵,韩当、黄盖、程普三位将领护卫在侧,而孙策则亲自率领三千人马位于中央。 待大军列队整齐后,孙策策马来到阵前,长枪直指城楼,高声喝道:“城内的人听着,出来与本将一决高下。若胆小如鼠,不敢应战,便乖乖开城投降。否则,待大军攻破城池,定让你们好看!” 就在孙策喝骂之际,城门缓缓打开,吊桥也缓缓落下。 张固一马当先,手持双刃战戟,毅然跨出城门,身旁紧随身形彪悍的典韦。 随后,一列列虎贲军迈着整齐的步伐,摆开了阵势。他们身上穿戴的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孙策望着这支散发着血腥之气的虎贲军,瞳孔不禁收缩,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旁的陈武说道:“主公,这支军队竟然人人披甲,广陵竟如此富足吗?” 另一边,典韦对张固请缨道:“主公,那小子就交给俺老典如何?许久未曾与人单挑,俺浑身发痒难耐!” 张固摇头拒绝道:“不行,自我每日勤练枪法以来,尚不知自身进步几何。今日,我要拿孙策来试试手,你别与我争抢。下次轮到你。” 典韦听后垂头丧气,应声后不再言语。张固策马向前,双刃戟直指孙策,说道:“孙策,当年我与你父孙文台同为讨董诸侯之一。今日,便让我看看你继承了你父几分本事!” 听到张固提及自己逝去的父亲,孙策双眼泛红,挺枪直指张固,怒喝道:“狗贼,你有什么资格提及我父之名!拿命来!” 言罢,孙策挺枪策马,直冲向张固,二话不说便挺枪刺去。张固毫无惧色,举戟相迎,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两兵相撞,二人心中皆生出一丝警惕。 此人,非同小可! 只见枪来戟往,战马盘旋。二人实力相当,一时难分胜负。 张固双目炯炯有神,身形在马背上灵活游走。他将近日从赵云处所学的枪法精髓融入戟法之中,每一击都凌厉异常,带着破空之声。 戟影重重,时而如龙腾九天般威猛,时而似蛟龙出海般迅猛,与孙策的银枪交织出一片璀璨的火花。孙策虽勇猛无比,却渐渐感到压力倍增。张固的戟法愈发刁钻,每一次交锋都让孙策的虎口隐隐作痛。 二人你来我往,战况胶着,但仔细观察,张固的攻势已悄然占据上风,将孙策一步步逼向战场边缘。尘土飞扬中,这场激烈的战斗仍在持续。 一场激烈的争斗愈演愈烈。毕竟,此时的孙策年纪尚轻,还未达到他历史上应有的辉煌成就。 孙策心中暗自愤怒,他大喝一声:“狗贼休得猖狂,看枪!”言罢,他奋力挥枪而出,瞬间枪影密布。 张固举起大双刃戟向外一封,顺势做出一个梨花摆头的动作,大戟扑棱一颤,戟头乱闪,竟幻化出数条枪影,成功破开了孙策的攻击,并反向刺向孙策。 孙策大吃一惊,奋力将张固的攻击拦下。戟影交错间,张固的每一击都如同雷霆万钧,直逼孙策的要害。而孙策虽被压制,但仍展现出英勇本色,枪法灵动如银蛇乱舞,试图在绝境中寻找一线生机。 只见张固猛然一喝,双刃戟化作一道乌光,直击孙策。孙策身形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他枪尖点地,借力反弹,直取张固的下盘。张固冷哼一声,身形稳如泰山,双刃戟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再次封住了孙策的攻势。 此刻,战场上的气氛已紧张至极,周围的士兵都屏息凝视,生怕错过这场千载难逢的激战。张固的双眸如炬,紧紧盯着孙策的每一个动作,仿佛要将他的招式尽收眼底。而孙策也是神色凝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已拼尽全力。 突然,张固身形暴起,双刃戟如同一道闪电,瞬间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向孙策笼罩而去。孙策大喝一声,枪芒暴涨,试图冲破这张死亡之网。然而,经过与孙策的大战,张固的戟法已臻化境,每一击都恰到好处地封死了孙策的退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孙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他深知,若再拖延下去,自己必将败北。于是,他摒弃了所有杂念,将全部力量凝聚在枪尖之上,朝着张固的胸口奋力刺去。这一枪,凝聚了他毕生的武艺与意志,威力之大,足以震撼天地。 然而,张固却仿佛早已洞悉了孙策的这一招。他身形微微一侧,便轻松避开了孙策的绝杀。 紧接着,他把握时机,迅猛地挥动双刃戟,如同暴雨倾盆,每一击都蕴含着惊天动地的力量。此时,两人已激战百余回合。 陈武目睹此景,内心焦急万分。他察觉到孙策已渐露疲态,勉强支撑。陈武虽有心想上前助阵,但典韦却如猛虎下山,其充满杀意的双眼紧紧锁定着陈武,令他动弹不得。 陈武紧张得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就在这时,孙策大吼一声,张固的双刃戟如同巨山般压来。孙策拼尽全力抵挡,却仍被震得虎口裂开,手中的银枪险些脱手。 张固冷笑一声,戟影如龙,再次向孙策袭来。孙策身形踉跄,已难以抵挡。只觉胸口一凉,虽侥幸避开了要害,但衣甲已被划破,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显露无遗。孙策深知再战下去已无益,于是大喝一声“撤!”,随即调转马头,不顾一切地逃回本阵。 张固岂会放过此等良机,他策马扬戟,率领虎贲军紧追不舍。双刃戟所向披靡,所过之处,孙军纷纷败退,一片混乱,大败之势已无法挽回。 与此同时,赵云的骑兵一直在旁窥伺,见到孙策军败退,便如同狼群一般,猛地扑了上去。张固带着典韦和赵云,以及虎贲军骑兵一路追击,孙策军兵败如山倒,四处奔逃。幸得韩当等三人率军前来支援,与陈武一同死战,才勉强接应孙策回营。 此战过后,孙策四处聚拢溃兵,清点人数后发现折损三千余人。好在营内还留下四千人,损失尚不算太大。然而,此时孙策军六千余人士气低迷,只能坚守营寨,再也不敢前来攻城。两军陷入了对峙状态。 这天夜晚,孙策赤裸上身,胸口上还缠着数日前大战时包扎的绷带。他抬头仰望漫天星河,似乎抬头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不禁咧嘴皱眉,随后又闭上了双眼。 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自父亲去世后,他暗自发誓要光耀孙家门楣。因此,他投身袁术麾下,只为寻找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同为年轻人,孙策自认并不逊色于张固。但是在与张固的对决中,他最终败北。夜幕降临,繁星闪烁,恰似他当前纷杂无章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他不禁暗自叹息,为何命运对他如此苛刻。张固,这位仅年长他四岁的对手,已在武艺与势力上将他远远超越。 尽管他勇猛无比,却只能在袁术麾下担任部将之职,处处受制于人,难以施展自己的宏图大志。反观张固,凭借其智勇与胆识,已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成为众人瞩目的中心。 孙策深知,他与张固的差距不仅体现在年龄与经验上,更在于对命运的抗争与追求上。然而,此刻的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无力,仿佛被命运的巨轮重重碾压,难以喘息。 此时,一名亲兵来到孙策身后,跪地禀报道:“将军,营外有一人求见,自称是将军儿时的好友。”孙策不动声色地拭去眼角的泪痕,转过身来问道:“此人是谁?有没有通报姓名?” 亲兵回答道:“没有,此人并未说出姓名,只说将军见到便知。不过,他看上去年纪不大,似乎与将军相仿……”孙策淡然说道:“前方引路,本将军要亲自去看看是何人。” 第83章 周瑜夜奔 亲兵引领孙策至辕门之外。抵达时,孙策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位身姿挺拔、气度超凡的青年矗立于门前。其眉宇间透露出英气,眼中闪烁着智慧之光。此人正是孙策儿时的挚友——周瑜。 周瑜身着一袭淡雅长袍,腰间佩带着一柄精致长剑,面容俊朗,鼻梁高挺,嘴角挂着一抹温文尔雅的笑容,宛如春日暖阳,令人心生亲近。若要论及能与周瑜比肩的气度风采,恐怕唯有虎牢关前那位蓄须的袁绍了。 孙策见状,心中大喜,连忙上前几步,高声笑道:“公瑾,别来无恙?”周瑜亦是笑容满面,拱手回礼道:“伯符兄,久违了!”两人寒暄之际,仿佛时光倒流,重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一番叙旧后,孙策热情地将周瑜请入营帐。帐内陈设简朴而不失威严,烛火摇曳,映照出两人坚毅的脸庞。孙策亲自为周瑜斟茶,两人相对而坐,继续畅谈各自这些年来的经历与抱负。营外的喧嚣似乎与他们无关,此刻,只有友情与理想在帐篷内回荡,温暖而坚定。 周瑜的到来,一扫孙策心中的阴霾。孙策深知这位儿时玩伴的才华。谈及眼下局势,孙策忧心忡忡道:“公瑾,我心甚忧。我渴望光耀门楣,为父报仇,却身陷袁术麾下,难以施展抱负。没有自己的基业,又刚败于张固之手,真觉前途渺茫。” 周瑜沉稳地回应:“伯符,切勿消沉。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挫败不能决定我们的未来。袁术虽为你当前之主,但天下局势瞬息万变,我们的机会总会到来。” 孙策叹气道:“可我如今寄人篱下,如何能有作为?” 周瑜微笑着起身,为孙策添茶后说道:“伯符,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的誓言?要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番事业,岂能轻易言败?袁术虽强,但我们亦有机会。但他并非真诚相待,您何不借此契机,摆脱袁术的桎梏,暗中积聚力量,静候良机?”孙策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光芒,问道:“你是说……” 周瑜微微点头,答道:“正是如此。我们应充分利用袁术的资源,而不受其牵制。您的舅父吴景现任丹阳太守,何不率兵前往丹阳?” “丹阳郡可作为我们的根基之地,暗中招募贤才,训练兵马,同时寻求盟友,共同抵御强敌。待时机成熟,夺取吴郡,攻占会稽,攻打豫章。如此大业何愁不成?” “至于伯符此次对战张固的败北,仅是暂时的挫折。张固此人,早在讨伐董卓之时便已声名鹊起。伯符切勿轻视于他!”孙策点头赞同道:“确实,是我过于轻敌了。” 周瑜起身分析道:“在来此之前,我已对局势进行了细致观察。以我观之若张固为常人,定会在袁术大举进攻庐江郡时,抢占丹阳郡。然而,张固却视袁术的六万大军如无物,反而去深陷庐江郡的泥潭。这表明他身边必有高人相助。” 孙策疑惑道“哦∽公瑾此言何意?在我看来,张固最应该做的不是攻打丹阳郡吗?” 周瑜笑道“伯符此言差矣。张固参与庐江郡之事,反而是招妙棋,对他反而是最有利的。而且,由此可见,张固已将江南四郡视为囊中之物,足见其自信满满。” “然而,如此信心满满,这却为伯符提供了可乘之机。您的舅父吴景在丹阳刚击败周昕,兵力尚弱;而伯符虽败,但仍拥有六千人马。” 周瑜起身踱步微笑,继续说道:“只要伯符率兵前往丹阳,与舅父吴景和堂兄孙贲会合,不仅兵力便可达到一万余人。而且自此不必再受制于人!只要精心治理丹阳郡,操练兵马,未来与张固再次交锋,未必不能战胜他。” “届时,我们向南可夺取江东三郡,向北再吞并张固的江北三郡。掌握扬州、淮河之地后,便可西征刘表,报仇雪恨!只要我们策略得当,定能重振旗鼓。” 孙策忧虑道:“公瑾此计虽妙,但我若带着袁术的兵马脱离他,定会招致他的仇视,甚至发兵攻我。如此一来,强敌环伺,如何壮大?” 周瑜笑道:“我们可以借口会稽刘繇攻打富春的家人,请求袁术将六千人马借给伯符。就像先父在世时一样,名义上仍尊袁术为主。但这样做,必须用袁术无法拒绝的宝物与他交换。就看伯符是否舍得了!” 孙策缓缓站起,轻轻解下披挂在身上的华丽战袍,从中掏出一个显得鼓鼓囊囊的锦囊,问道:“公瑾所提及的,莫非便是这锦囊中的物品?” 周瑜微笑着点头确认:“正是此物。伯符,你可愿意将此物赠予袁术?” 孙策闻言,神色略显迟疑,缓缓说道:“先父曾为此物付出生命的代价,若要轻易送出,心中确有不舍。然而,为了重振家族声望,为了报那血海深仇,我愿意将它赠予袁术。” 周瑜闻言大笑,道:“这锦囊中的物品,说到底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罢了。只因始皇帝曾赋予其价值,子婴又将其献给高祖,而后刘盆子再将其献给光武帝。试想,若伯符将来成就一番伟业,也定会有人将这块石头恭恭敬敬地送还到你手中。” 孙策听后,精神为之一振,坚定地说道:“公瑾所言极是!我岂能因区区一块石头而意志消沉?我要振作精神,为了我们共同的梦想,为了父亲的遗愿,奋斗不息,直至成功!” 周瑜见状,深感欣慰,赞许道:“这才是真正的孙伯符!”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 …… 第二日清晨,孙策匆匆前往舒县袁术的大营。他怀揣着周瑜的计策,步伐坚定地走入袁术的议事厅。袁术端坐于主位,面色阴沉,一见孙策便怒斥道:“孙伯符,你为何败于张固之手,令我大军颜面尽失?” 孙策跪倒在地,神色坚毅,辩解道:“主公息怒,张固狡猾且兵力强大,勇猛无比。末将一时疏忽,才败了一阵。但末将虽败,根基未损。此次前来,特向主公请罪,并有一事相求,以期日后报答。”袁术听后,怒气稍减,凝视着孙策,似乎在评估他话语的真实性。 片刻后,袁术缓缓问道:“既然如此,孙伯符,你不在六安前线继续与张固交战,却返回见我,所为何事?” 孙策眼眶泛红,声音略带哽咽:“主公,末将家中突遭变故,会稽刘繇竟敢攻打富春,家人危在旦夕。末将心急如焚,恳请主公恩准,让末将带六千兵马速速回援,解救家人。” 袁术闻言,怒拍桌案,瞪目如炬:“荒谬!六安前线战事正紧,你身为大将,怎可擅离职守?你若离去,何人能夺回六安?莫非要我亲自披挂上阵?”言罢,袁术站起身来,怒气冲冲,仿佛即将爆发。 孙策抬头,从怀中掏出锦囊,目光坚定地说:“末将愿以家父当年从洛阳带回的宝物为质,换取出兵之命。在下立誓,定当为主公扫平江南,再立新功!”言罢,他缓缓将锦囊置于案上,那锦囊泛着幽幽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 袁术见状,呼吸急促:“此物莫非……莫非就是……” 想当年,孙坚在洛阳联军大帐中与袁绍拔剑相向时,袁术亦在场。种种迹象表明,传国玉玺为孙坚所得。如今见孙策拿出此物,袁术怎能不激动?他郑重地将案上的锦囊捧起。 见孙策目光如炬,紧紧锁定自己,袁术缓缓启齿:“既然如此,并非我觊觎你的玉玺,此物暂且交由我保管。这样吧,我派遣纪灵代你出征。让纪灵率领四千精兵前往六安,至于六千兵马,着实过多。如今庐江亦急需兵力支援。这样吧,你随纪灵回六安后,我从纪灵军中借予你三千精兵、五百骏马。待平定之后,你可速速归来。你职位尚浅,难以执掌大权。我特此表你为折冲校尉、殄寇将军,即刻领兵出征。你意下如何?” 孙策听后,心中大喜,虽兵马少了三千,但只要能脱离袁术掌控,三千兵马在丹阳郡随时可招募。于是,他欣然笑道:“多谢主公厚爱,末将携全家上下,感激主公大恩大德!” 袁术手捧锦囊,对孙策的言语置若罔闻,仅是轻轻挥手,示意孙策退下。孙策见状,泰然自若,步履从容地退出了大帐。 刚跨出大帐,便闻听帐内传来一阵爽朗大笑,那笑声中饱含着无尽的得意与癫狂,仿佛要将天地都纳入其怀。 孙策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欲转身离去,却见远处两人匆匆而来,一见孙策便躬身行礼。孙策定睛细看,原来这二人皆是故人。 一人名为朱治,字君理,曾是孙坚麾下的得力从事。另一人则是袁术的谋士,姓吕名范,字子衡。孙策在袁术军中之时,吕范便已被孙策的气度所折服,两人颇为亲近。 “何风将二位贤士吹至此处?”孙策含笑道。 …… 第84章 袁术的野心 朱治闻言,亦是朗声笑道:“闻听伯符小挫一阵,又匆匆前往袁术大帐,我等担心袁术会对伯符不利,故而前来探望!” 吕范亦是笑道:“君理所言极是,但我观伯符气色红润,想来袁术并未为难于他。而且伯符眼中那抹抑郁之色已然消散许多,想必是有了什么喜事吧!” 孙策环顾四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言道:“子衡真是我心之所向,料事如神。此处人多口杂,非畅谈之地,二位请随我来。” 言毕,他引领着朱治与吕范步入一处隐秘的角落,沉声道:“君理、子衡,吾已用传国玉玺与袁术交换得三千精兵,五百匹马,意在前往丹阳,与舅父会合,共谋宏图大业。” 朱治闻言,面露喜色,慨然言道:“如此一来,伯符将不再受制于人,实乃可喜可贺。昔日尊父在世时,对我多有倚重。今日既然伯符已决定离去,我自当追随伯符左右。” 吕范亦笑道:“正是,同行无疑。伯符年少而志远,胸怀大志,必将成为一代明主。我手下尚有百余精壮之士,愿以此暂助伯符一臂之力。” 孙策面露忧色,道:“有二位鼎力相助,大业或可期。然二位若不辞而别,袁术是否会心生怨怼?” 吕范摆手而笑,说道:“无妨,袁术对我二人并不看重。即便离去,他亦不会介怀。” 孙策眼中光芒坚定,面露喜色,道:“如此,那便共赴丹阳,图谋大业。”吕范轻拍孙策肩头,神色果决道:“伯符,你既有此壮志,我二人自当倾尽全力。子衡,你我多年默契,此刻正是施展之际。” 朱治点头,目光炯炯:“诚然,袁术之处虽为小节,但我等心中有大义。不过,为免给伯符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二人不能与伯符同行。今夜,我二人将悄然离去,直奔丹阳,提前与吴景会合,与伯符共图天下。” 吕范点头赞同,道:“此言有理,既然如此,我与君理先行一步,于丹阳恭候伯符。” 孙策郑重地点了点头,三人依依不舍地告别。 …… 而此刻在大帐之中,袁术手捧玉玺,端坐于上,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目光怔怔地凝视着那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直击袁术心灵深处。 玉玺的光华映照在他狂热的双眸中,帐外风声呼啸,仿佛也在为这至宝欢呼。 此时,阎象与杨弘联袂步入大帐,帐内气氛瞬间变得凝重。阎象询问道:“主公,闻您已下令借予孙策三千兵马,可有此事?” 袁术轻轻瞥向阎象,语气淡然却坚定地说:“确是我所下令无误。刘繇因私怨伤害其家人,他遂以此物作为担保,借兵马三千。我念他孝心可嘉,故借予兵马,让他返乡解救家人。你放心,待他家人脱困,他自会归来。” 阎象闻言,急切地劝说道:“主公,您此举恐有欠考虑。孙策此人,与其父孙坚一般,皆是野心勃勃之辈。刘繇之事不过是他寻找的一个借口罢了,孙策的真正目标,乃是丹阳郡的吴景。吴景乃其舅父,当年也曾效力孙坚麾下。一旦孙策抵达丹阳郡,丹阳郡必将脱离主公的控制。” 袁术闻言,却哈哈一笑:“无妨无妨,即便他真敢背叛我,等我攻下庐江郡,再以孙策不归为由,讨伐丹阳便是。此举又有何妨?况且,借此事我能得到这玉玺,岂不是天意所在?” 阎象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继续劝谏。此时,杨弘却挺身而出,拱手行礼道:“主公英明,臣恭喜主公获得此稀世珍宝。如今玉玺在手,此乃天命所归,主公何不借此机会,登基称帝,号令天下?”言罢,他目光如炬,满含期待。 袁术听到杨弘的劝言,脸上瞬间绽放出满意的笑容。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高高举起玉玺,对着帐顶朗声大笑:“既然是天命所归,我袁术岂能违背?” 然而,阎象却紧锁眉头,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虽然天下大乱,诸侯各自为政,但汉室依旧拥有正统之名。主公若此时称帝,必将成为众矢之的。为天下所不齿,还请主公三思啊。” “依臣之见,不如借玉玺之名,扶持一位刘氏族人为帝,而主公则掌控朝政,效仿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如此既能获得名分,可与董卓抗衡;又可避免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阎象说完,帐内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而紧张。袁术面露沉思之色,将手中的玉玺缓缓转动,光芒闪烁不定。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袁术缓缓开口道:“我袁氏乃陈族后裔,大舜之后。陈以土承火,顺应天命。况且有谶言曰‘代汉者当涂高也’,而我字公路,正合此谶。如今又手握传国玉玺,若不称帝,岂不是逆天而行?此举无疑是逆天而动。\" 阎象闻言,面色骤变,急切劝阻道,\"万万不可轻举妄动。昔日周室后稷,广施德政,功勋显赫,至文王时,已坐拥天下三分之二,即便如此却仍恭谨事奉殷商。主公家世虽显赫一时,却尚未达到周室之鼎盛;汉室虽渐趋衰微,却也绝非殷纣王那般残暴无道。因此,此等行径,断不可取。\" 杨弘则持不同意见,他向袁术进言道:\"主公,顺应天命,登基称帝,此乃大势所趋,天命难违。阎象大人,您为何要阻挠主公的大业呢?\" 阎象见无法说服袁术,又有猪队友在一旁推波助澜。只好转而提出建议:\"主公,称帝一事,需谨慎考量,不可急于求成。目前,孙策已撤离,但六安城的张固正虎视眈眈,威胁我大军粮道。舒县的陈温更是坚守城池,拒不投降,加之黄祖在皖县蠢蠢欲动,随时可能支援陈温。不如先平定庐江之乱,再议此事,如何?\" 袁术闻言,微微颔首,道:\"既如此,称帝之事便暂且搁置。待将这些宵小之辈一一铲除后,再做定夺!\" …… 其实,在张固出兵之前,袁术已对舒县连续发动了三次猛烈的攻城战役。尽管舒县的兵力从近万人锐减至五千余人,但陈温指挥的大军依旧在城内展开了顽强的抵抗,使得舒县始终未被袁术攻破。 在舒县城内,陈温与庐江太守陆康正商议对策。近期,由于袁术大军压境,陈温在巨大的压力下病倒了。 “咳,咳,咳。”陈温咳嗽着对陆康说,“季宁兄,听说张安定已经攻破了六安,进入了庐江郡。作为庐江太守,你对此有何看法?” 陆康现年67岁,比陈温大了十几岁。陈温对陆康一直非常敬重。 陆康面露苦笑,回答道:“刺史大人,庐江原本只是面对袁术的威胁,我们曾向刘表求援,与袁术处于敌对状态。没想到张固却突然介入,使得如今的局势更加错综复杂了。” 陈温脸色苍白,声音微弱地说:“季宁兄,我现在已是病入膏肓。面对当前的局势,我不得不为家人做一些打算。我们是否可以将庐江郡交给张固呢?” 陆康闻言大惊,连忙说道:“元悌,你何必有这样的想法?虽然张固已得到扬州刺史之位,但我始终认为这个位置应该是你的。” 陈温摆手示意陆康不必多说,继续说道:“季宁兄,你是我的好友,又可以说是我长辈。以前我身体健康时,对朝廷任命张固为扬州刺史多有不满,还想与他争斗一番。但现在,我不得不考虑退路了。” 陆康劝慰道:“元悌,你只要安心养病,一定会好起来的。何必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呢?” 陈温苦笑着摇摇头说:“季宁兄啊,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心里清楚。其实,不管是将庐江郡交给刘表还是张固,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只要能保全我一家老小便可。但你是我多年的好友,你的家族又是吴郡的世家大族,将来很可能会在张固的手下。因此,我不得不为你的未来考虑一二。” 陆康沉思片刻后说道:“如果这样的话,刘表已经派遣黄祖进入庐江,那黄祖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吧?只是没想到,黄祖到达皖县之后,便按兵不动!” 陈温无奈地苦笑:“是啊,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初我只想因为刘表与袁术的敌对关系,还有对张固这个扬州刺史的忌惮,才向刘表求援。但现在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季宁兄,麻烦你去联络张固,告诉他庐江郡和舒县的几千大军愿意投降于他,请他善待我们两家的家人。至于袁术和黄祖,就看他自己如何把他们赶出庐江郡了。” “那将是他张固个人需要深思的问题。季宁,待我离世之后,还望你能代为关照我的家人,对此我将不胜感激。” 陆康郑重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元悌请放心,此事我自当一力承担。我必定会不负元悌的嘱托。” “咳,咳,咳。如此,多谢季宁兄长!” …… 第85章 粮道 在六安古城,自张固与孙策激战并陷入僵持局面以来,城中的氛围愈发紧张。一日,张固与谋士郭嘉并肩漫步于城墙之上,审视着周遭的局势。 张固沉声道:“奉孝,我等是否应加速推进,尽早击溃孙策之军?毕竟,舒县与六安相距甚远,若陈温在舒县无法抵御袁术的进攻,一旦袁术攻破舒县,黄祖再行撤退,届时,我军恐将孤军奋战,对抗袁术大军。”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沉稳回应:“主公勿忧,舒县已有斥候严密监视。自那次挫败孙策以来,袁术大军并未发起攻城之战,想来当前局势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张固点头,目光远眺袁术军营,只见营内主将旗帜已由“孙”字更换为“纪”字。他心中疑惑,对郭嘉道:“奉孝,有消息称孙策似乎返回了袁术军中,而袁术则派遣纪灵领兵前来,这似乎表明他对孙策已失去信任。” 此时,典韦匆匆登上城墙,疾步至张固面前,急切禀报:“主公,子龙骑兵传来急报,孙策率领约三千兵马向南而去,已离开前方军营。” 张固闻言,眉头紧锁,转向郭嘉:“奉孝,袁术此举何意?他刚为纪灵增兵四千,又任由孙策带走三千兵马,这岂非自相矛盾?也不像是疑兵之计啊。” 郭嘉面露凝重,未立即作答,而是蹲下身来,以石子在地上划拉着,口中念念有词。张固见状,不禁笑道:“奉孝,你这是在做什么?” 郭嘉突然站起身,神色坚定地说:“主公,但愿是我算错了。但如若无误,您之前提出的速战速决之策,需提前付诸实施!” 张固满心疑惑:“奉孝,你究竟算出了什么?”郭嘉皱眉答道:“主公,若袁术真对孙策失去信心,那他为何还要让孙策与纪灵一同领兵前来,又任由孙策带走三千兵马?此举实在不合常理。” 张固愣住,追问道:“奉孝此言何意?”郭嘉自语道:“因此,只能推测孙策带走的是他本部经常率领的兵马。他向南而去,究竟有何目的?莫非黄祖那边有所动作?”面对是否继续围攻舒县的抉择,张固的思绪骤然明晰,他脱口而出:“丹阳郡!奉孝,莫非孙策已奔赴丹阳郡?” 郭嘉闻言,眉宇间浮现出一抹凝重,沉吟道:“主公,嘉亦有所预感。然而,袁术岂是宽厚之人?他竟遣三千兵马助孙策前往丹阳,此举无异于为孙策铺设自立之路。倘若此行为孙策擅自决定,纪灵理应加以制止,为何未见阻拦?” 张固忆及《三国演义》中孙策以玉玺为质,向袁术借兵的情节,遂向郭嘉阐述:“奉孝,孙策手中握有孙坚遗留下的稀世之宝。倘若他将此宝献予袁术,以袁术贪婪之性,断难拒绝。” 郭嘉面露惑色,追问道:“即便是稀世之宝,又怎能抵得上三千精兵与一郡之广?究竟是何等宝物,竟有如此威力?” 张固微微颔首,语带肯定:“若是传国玉玺,分量足矣。不错,正是孙坚于洛阳所得之玉玺!彼时奉孝未在洛阳,随后我等又急于返回广陵,故而此事奉孝未曾知晓。” 郭嘉闻言,神色大变,惊呼道:“传国玉玺?如此一来,一切便豁然开朗。看来,真正的变数不在庐江,而在丹阳。吾本以为智计无双,却未曾想聪明反被聪明误。” 张固宽慰道:“此事非奉孝之过。然而,孙策此人非同许贡、刘繇之流,实乃劲敌。若让他在丹阳站稳脚跟,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我们必须尽快攻取庐江郡!” 郭嘉闻言,点头赞同:“主公所言极是,时不我待,不可再拖延!” 典韦搔了搔头,说道:“主公,军师,您指的是那日的那位年轻人吗?在我看来,他似乎并无过人之处。” 张固神色凝重地回答:“毅材,人家能将传国玉玺这样的稀世之宝轻易赠予,这份胸襟,已超越其父。” 郭嘉并未理会典韦,只是在一旁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开口言道:“主公,明日可率兵前往纪灵大营前挑战。若纪灵应战,凭我军精锐之师,必能大败于他。若他坚守不出,则可命子龙领兵向西扫荡,袭扰袁术的粮道,以此逼迫纪灵出战!” 张固闻言,点头赞同:“好,就依奉孝之计行事。” 次日,张固率领全军,倾巢而出。他身披银甲,手持长枪,立于阵前,阳光下铠甲闪耀,熠熠生辉。他高声喊道:“纪灵匹夫,可敢出营与我一战!” 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激起层层回音。然而,纪灵大营内却是一片死寂,唯有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无人应答。纪灵随袁术参加过讨董之役,对于张固典韦的勇猛,非常了解。 张固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纪灵的营寨,只见寨门紧闭,守军严阵以待,箭矢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见状,张固怒喝一声,挥枪直指营门。身后大军士气高涨,战鼓雷动,马蹄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汹涌澎湃的气势,直冲云霄。 面对如此场景,纪灵并未选择出战,而是坚守于营寨之中,呈现出一种避战不出的态势。这座大营经过孙策和纪灵的修缮,拒马,木桩营墙,箭楼。甚至围着大营一圈,还挖了一圈壕沟。属实难以强攻! 张固见状,无奈之下,只能率领部队撤回城中。回城后,张固立即下令,由赵云率领骑兵部队,对袁术的运粮队进行袭扰。 赵云迅速领命,随即带领精锐骑兵向西进发,马蹄声震耳欲聋,尘土遮天蔽日。自六安失守以来,袁术的运粮路线已向西调整,以避开六安地区。同时,由于袁术分兵与张固对峙,其单次运粮的数量也显着增加。 赵云接到任务后,带领骑兵部队在密林与山丘间灵活穿梭,行动迅速且悄无声息,如同鬼魅一般。经过数日的搜寻,他们终于发现了袁术一支运粮队的踪迹。 夜幕降临,赵云率领部队悄然接近袁术的粮草队伍。在火光映照下,只见粮草堆积如山,守备虽然严密,但在骑兵的突击之下,运粮的士卒很快便被杀的溃散而逃。 赵云眼神凌厉,挥手示意,骑兵们迅速散开,点燃火把投向粮堆。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烈焰肆虐,粮草迅速化为灰烬,夜空被映照得通红。袁术军的惊呼声、混乱声此起彼伏,而赵云等人则已趁机撤离,留下的是一片狼藉与绝望。 粮道遭受袭击,军粮被焚毁的讯息,迅速传递至袁术处。近日以来,袁术自获得传国玉玺后,心情颇为愉悦,甚至对蜜水的饮用也增加了不少。 然而,这一消息的到来,却使得袁术手中新换的,用来喝蜜水的玉盏再次被愤怒地掷于地面,摔了个粉碎。他在帐内怒吼道:“纪灵这个无能之辈,他是如何守护粮道的?传令给他,倘若此类事件再度发生,定叫他提头来见!” 阎象眉头紧锁,提醒道:“主公,孙策已从六安分兵三千离去,纪灵仅率七千兵马,兵力上并不比张固占有明显优势。更何况,张固手中还拥有一支骑兵部队,对纪灵部队进行袭扰,使其难以做出有效应对。” 袁胤接着说道:“如此情况,纪灵在六安的作用何在?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张固不断骚扰我军粮道?目前,我军尚有四万大军,若无粮草供应,大军将如何维持?” 杨弘挺身而出,拱手建议:“主公,不如派遣大军四处劫掠征粮,想必能够筹集到大军所需的粮草。” 见袁术似有采纳之意,阎象大惊,连忙劝阻:“主公,此举万万不可。若我军攻下庐江,庐江郡的百姓便将成为主公治下的子民。若对百姓进行劫掠,必将失去民心。未来,主公又如何能够统治庐江郡呢?” 面对阎象的反对,杨弘怒不可遏,质问道:“阎象,那你有何良策?” 袁术的目光转向了阎象,后者随即进言道:“主公,派遣骑兵部队以确保粮草辎重的安全运输至关重要。同时,我们应加速推进对舒县的攻城战役,一旦成功占领,应立即调转矛头,反击六安。” 杨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可笑!此举固然英勇,但皖县之黄祖势力又该如何应对?”阎象冷静回应:“一旦舒县落入我手,仅需派遣一支小规模部队监视黄祖即可。只要我们成功击退张固,黄祖若非愚昧之辈,定会知难而退,主动撤军。” 袁胤则表达了不同的看法:“此计恐难行通。目前,军中粮食储备已告急,新粮尚未成熟收获,而且已两次遭张固劫掠焚毁。眼下,营中粮食仅足以支撑四万大军七日之需。若派遣骑兵护粮,则胜算难料,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依我之见,不如暂且撤退,重新夺回六安,击退张固。这样,我们可先占据庐江郡半壁江山,待秋收之后,粮食充足,再图谋庐江全境。” …… 第86章 纪灵的忧虑 阎象赞同地表示:“此策略颇为妥当。一旦大军撤回,粮道得以缩短,困扰便迎刃而解。” 杨弘却紧锁眉头,向主公进言道:“主公,若如此行事,大军多日来攻打舒县的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即便此计能击退张固,也只是将他逼回九江。而一旦我军撤退,黄祖便能轻松与陈温会合,陈温也将有机会继续壮大兵力。如今舒县已有一万大军,攻之尚难,未来若兵力更多,又如何能攻克?” 阎象闻言,怒指杨弘,欲言又止。 杨弘未予理会,继续说道:“以兵征粮又有何不妥?可视作提前征收税款。待庐江被攻下,再将所征粮食作为税收抵扣即可。大丈夫行事,岂能犹豫不决?” 见手下争论不休,袁术猛地一拍桌案,桌上茶盏随之跳动,茶水四溢。“够了!”他怒喝一声,满面怒色,双眼如炬。 室内瞬间寂静无声,仿佛连细微的落针之声都能清晰可闻。袁术起身,在室内来回踱步,怒视着三人。片刻后,他停下脚步,目光如电,直视杨弘,沉声道:“就依你所言!先攻克舒县,再议其他!” “此外,派出骑兵保护粮道。传令纪灵,令其攻打六安,不得再龟缩于大营之中!” 言毕,他衣袖一挥,转身大步走出营帐,留下阎象、袁胤一脸愕然,以及陷入沉思的杨弘。 …… 在六安城内,张固正与郭嘉于府中筹谋,忽闻舒县陆康的密使前来求见。张固随即命典韦将人带来。密使匆匆步入,双手呈上一封密信,神色显得极为紧张与急切。 张固拆开密信,眉头紧锁。信中提及陈温病势沉重,已有归降之意,并希望张固能迅速击败袁术大军,以解舒县之围。他抬头望向一旁悠然自得的郭嘉,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奉孝,此事是否可信?” 郭嘉接过密信,细细研读,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随后轻摇羽扇,命人将密使带离。 待密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 郭嘉沉稳言道:“主公,关于此消息的真实性,尚需进一步核实。然而,我们不妨顺水推舟,以此为诱饵,故意将消息泄露给袁术与黄祖。料想无论是袁术亦或是黄祖,一旦得知此消息,定会心生焦虑。陈温此刻匿身于舒县,想来在短时期内应可安然无恙。” “而袁术与黄祖一旦获得此情报,必然会采取行动。届时,我们只需静待其动,再伺机破之。”言及此处,他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已预见战场之上的局势变幻,一股深沉的智谋氛围笼罩在整个大厅之中。 张固听闻此言,眉宇间的凝重之色愈发浓重,他注视着郭嘉,期盼后者能进一步阐述计策的细节。郭嘉轻轻捋过长髯,羽扇微微摇曳,踱步至营帐一侧的沙盘旁,以指尖为笔,在沙盘上勾勒出一幅幅假想的战线布局。 “主公,我们可佯装对此消息毫不知情,暗中调遣兵力,命徐晃率军前来增援,先行对纪灵发动猛攻。与此同时,袁术定会加快攻城的步伐,黄祖亦不会坐视不理,定会设法进入舒县以掌控陈温。待袁术与黄祖两败俱伤之际,我们再直击袁术。若陈温假意投降,待我们击败袁术与黄祖后,再自行攻城;若他真心归降,则顺水推舟;若其中暗藏诡计,我们亦可将计就计,一并铲除袁术与陈温的势力。” 言罢,他指尖轻轻一停,沙盘上的尘埃仿佛随着他的思绪而落定,整个厅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唯有烛火在轻轻摇曳,映照出两人坚毅而专注的眼神。 …… 张固立即采取行动,指令下属将陈温意图投降的情报分别传达给袁术与陈温。 随着陈温欲降张固的消息迅速扩散,袁术与黄祖很快便得知了这一情报。袁术听后,愤怒异常,猛地一拍桌案,致使营帐内的烛火剧烈摇曳。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帐下的两位谋士杨弘与阎象,问道:“你们对此有何看法?” 袁胤紧锁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主公,此消息尚未得到证实,不管陈温是否真的投降了张固,我们此时的目标应当放在张固身上。只要击退张固,陈温必将无力反抗!” 杨弘同样眉头紧锁,急切地说道:“主公,此消息虽未经证实,但若陈温真的投降了张固,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们应当立即下令,让大军全力攻城,不给陈温任何喘息的机会。” 阎象却摇了摇头,忧虑地表示:“若此时强行攻城,恐怕会中了敌人的计谋。我们还需要谨慎思考,再做决定。” 杨弘瞥了阎象一眼,奉承袁术道:“多亏主公英明,没有下令回师六安,否则此时我们已经被两面夹击了!” 袁术怒视阎象,大声喝道:“三思?再犹豫下去,庐江都要姓张了!杨弘,你立刻传令下去,即刻攻城,不惜一切代价!”说完,他一把抓起桌上的令箭,狠狠地掷在地上,烛火被震得几乎熄灭,整个营帐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与此同时,皖县的黄祖也陷入了震惊之中。他原本的打算是坐山观虎斗,等袁术与陈温两败俱伤时,再想办法从中获利。 为了锻炼儿子,黄祖此次出征特意将儿子黄射带在身边。 此刻,黄祖拍案而起,对黄射说道:“如果陈温投降了张固,我们此行便毫无意义。不能将庐江让出去,若是有两郡在手,为父未必不能借此成就一番大业。” “这样,射儿,快点整顿兵马!我们必须迅速率兵支援舒县,设法以盟军的名义进入舒县,控制陈温!” “父亲,此消息不知是真是假。冒然前去舒县是否不妥?”黄射思索道 黄祖大声道“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我们都要前去一探究竟!” 黄射即刻领命,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说道:“父亲放心,孩儿定不辱使命。”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去准备大军开拔的相关事宜。 就这样,关于舒县陈温即将投降的消息传开后,各方势力开始迅速行动起来,大战的阴霾逐渐笼罩四方。 在六安,仅仅过了两天,徐晃便率领三千人马与张固会合。 在六安城东门外,张固亲自迎接徐晃的到来,徐晃恭敬地说道:“末将拜见主公!” 张固扶起徐晃,振奋地说:“公明来了!接下来我们要大展拳脚了!” 徐晃看着张固,脸上洋溢着喜悦,说道:“主公,末将此次前来还给您带来了一个惊喜!” 张固好奇地问:“哦?什么惊喜?从何而来?” 徐晃回答道:“禀主公,您之前所命令研制的回回炮已经研制成功。此次出征,末将带来了三十多名工匠,他们都已学会打造回回炮。” “主公所说的赏赐也发了下去了,那老汉对此非常兴奋!见到赏赐的时候。还差点晕厥过去!不过,缓下来以后。又去研制主公所说的曲辕犁去了。所以此次他并没有随军出征!” 张固闻言大喜,说道:“是吗?哈哈哈哈,如此一来,即便纪灵龟缩在营内不敢出战,我也要用他的大营来试验这新武器!” 于是,张固立刻命令士兵砍伐树木、收集木材,准备打造回回炮。 与此同时,纪灵在大营内愁眉不展。袁术的命令已经下达,要求他进攻六安城内的张固。 然而,纪灵深知,无论是单挑还是攻城野战,他和麾下的士兵都不是张固的对手。在转战六安的路上,孙策出于善意,向纪灵详细介绍了张固大军的情况,包括全员披甲的虎贲军和赵云率领的骑兵等,希望纪灵能拖延张固的攻势。 纪灵并非固执己见之人,否则也不会发生辕门射戟的故事。他在袁术手下领兵出征时,也拥有较高的自主性。 真正让纪灵感到头疼的是,张固已经开始增兵。徐晃大军抵达六安城的消息,他第一时间便得知了。自己的兵力也开始处于劣势。 回想起几天前张固前来挑战的情景,纪灵意识到,接下来张固可能会发动强攻。因此,这两天他一直在营内巡视,对营中的不足之处进行修补。 就这样,纪灵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随后的两天。在这两天里,他始终密切关注着六安城的动态。 关于张固士兵四处砍伐树木的消息,纪灵很快便得知了。与此同时,在六安城南门外的一片空地上,一群工匠正指挥士兵夜以继日地制造回回炮。 两天之后,五座回回炮顺利打造完成。而刘晔对于回回炮非常感兴趣。而且刘晔仿佛被激发了血液深处的记忆,这两日来,他一直仔细观察着回回炮的制作过程。 在此基础上,刘晔还对回回炮进行了改良,他在底座上安装了四个轮子。尽管回回炮体型庞大,但经过改良后,仅需三十名士兵便能推动其缓慢移动。 就这样,回回炮打造完毕之后的第二天早上。张固集结大军,率领手下将领,徐晃、赵云、典韦。浩浩荡荡的直奔纪灵大营而来。 第87章 回回炮的首战 在此次战役中,张固亲自率领麾下大军全军出动。八千人整齐列队,气势汹汹地直逼纪灵大营。 队伍中,五座庞大的回回炮赫然在列,伴随着数十辆满载石块的车辆。大军布阵完成后,发现纪灵依然如同前次一样,龟缩于大营之内。张固微微一笑,转头对身旁的刘晔说道:“子扬,想必近日以来,你已对回回炮的操作了如指掌。请你指挥回回炮,助我打破这座乌龟壳!” 刘晔恭敬地拱手领命,随即来到回回炮前。五座回回炮巍峨耸立,每座高达七米。他命令士兵将回回炮推至距离纪灵大营约两百五十步的位置。 到达指定位置后,士兵们迅速铲土装入麻袋,并将装满土的麻袋放入回回炮巨大的配重箱内。 与此同时,纪灵大营内的士兵迅速将这一情况禀报给纪灵。纪灵身披厚重的铠甲,眉头紧锁,迅速登上箭楼,以图远眺。他目光锐利,穿透飞扬的尘土,向张固的阵地望去。只见五座回回炮如同远古巨兽般矗立,炮口直指天空。张固的大军列阵严整,士气高昂,犹如一群蓄势待发的猛兽。 纪灵的心情沉重下来,虽然他并不清楚这回回炮的威力,但多年的军旅生涯使他直觉到,张固所弄出的这五个庞然大物绝不可小觑。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眼中闪烁着不甘与决绝的光芒。 不久,五座回回炮的配重箱内均装满了沉重的麻袋,使得炮身高高耸立。在炮身上方,还悬挂着两条粗麻绳,麻绳垂下后,被固定在绞盘上。随着两名身强体壮的士兵用铁棍搅动绞盘,抛竿被缓缓拉下,而后方的配重箱则摇晃着升起。随着配重箱的不断升高,抛竿逐渐下降。 当抛竿到达预定位置后,一名士兵迅速将固定抛竿的挂钩挂上。与此同时,另外几名士兵则将一块重达百斤的巨石放入抛兜之中。 随着刘晔的一声令下,五名士卒迅速拉动拴在挂钩上的绳索。伴随着巨大的嘎吱声,五块各重百斤的巨石被高高抛起,向纪灵的大营飞去。此时,回回炮的抛竿如同钟摆一般,在空中来回摆动。 紧接着,在刘晔的再次指挥下,数名士兵齐心协力推动那巨大威猛的回回炮。刹那间,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五块巨石如同流星般呼啸而出,直奔纪灵的大营而去。 这些巨石携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和破坏力,仿佛要将所经之处的一切都撕裂开来。它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惊心动魄的弧线,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和飞扬的尘土,气势惊人。 当第一块巨石轰然落地时,纪灵的大营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巨石带着巨大的动能,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随即撞上一处营帐,那座营帐被瞬间掀翻,粮草辎重散落一地。随后,第二块、第三块……巨石接踵而至,如同凶猛的巨兽般无情地摧残着纪灵的营地。 大营内的士卒们惊恐万分,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些从天而降的巨石,不知所措。有人吓得瘫倒在地,有人则像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尖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其中一块巨石犹如雷神之锤,狠狠地砸在了大营的一座箭楼上。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原本高耸坚固的箭楼瞬间坍塌,化作一堆废墟,木屑四溅,烟尘滚滚。 幸运的是,这并不是纪灵所在的箭楼。纪灵转头望向轰然倒塌的箭楼,目瞪口呆。好在周围的亲兵迅速清醒过来,纷纷簇拥着纪灵下楼躲避。 与此同时,另一块巨石以雷霆万钧之势撞上了大营的营墙。那坚硬厚实的木质墙壁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显得脆弱不堪,瞬间被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木屑纷飞,尘烟弥漫,整个大营的防御体系瞬间崩溃。 纪灵下楼后,望着纷纷逃窜的士卒,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慨。 拔出武器,一名逃窜的士卒被砍倒在地。他高声喝道:“不许慌乱,所有人保持镇定。各营主官立即整顿安抚本部兵马,准备随我突围出击!” 言罢,他夺过亲兵手中的三尖两刃刀,跃上战马,在营寨内来回驰骋,以安抚众人。 幸运的是,回回炮的射速缓慢。在纪灵的安抚与血腥镇压之下,士卒们逐渐安定下来。 此时,又一轮巨石袭来。其中一块巨石击中了一座营帐,营帐内似乎还燃着火焰。营帐倒塌后,大火迅速蔓延,黑烟滚滚升起。 另一块巨石则砸中了一名士卒,将他击飞出去。巨石余势未减,翻滚间又扫倒了两位躲避不及的士兵,最终才停了下来。 纪灵见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察觉到众人又有骚乱之势,深知若任由张固继续攻击,士卒们很快就会崩溃逃窜。 于是,他端坐马上,奋力高呼,为麾下士卒打气:“将士们,若想不被巨石砸死,就随我奋勇杀敌!只要能击败敌军,我必将重重赏赐!杀敌一人,赏钱一贯;摧毁一座敌军投石机,赏金百两;若能杀死张固,更是封侯拜将!将士们,随我冲杀!” 随着士卒推开营门,放下壕沟上的吊桥,纪灵一马当先,挥舞着三尖两刃刀,直冲张固大阵。他身后的袁军也挥舞着兵器,呐喊着从营门鱼贯而出。 张固见状,冷笑一声:“才两轮攻击就沉不住气了吗?听我号令,弓箭手出列先抛射三轮,压制敌军!” 随着张固一声令下,数百名弓箭手走出阵列,纷纷举弓搭箭。弓弩承四十五度角斜指天空,箭头则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紧接着,随着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乌云般飞向空中。 箭矢如雨,遮天蔽日。阳光在这一刻似乎都被箭雨所遮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肃杀之气。 纪灵抬头仰望,只见黑压压的箭矢如同乌云压顶,心中不禁一沉。他大喝一声,提醒士卒注意躲避。然而,箭矢速度极快,转瞬之间便已抵达。 “嗖嗖嗖——”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接连不断,伴随着士卒们的惨叫与兵器落地的沉重声响。部分士卒被箭矢击中,瞬间倒地不起;另一些则奋力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试图抵挡那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的箭矢。 还有一些士卒则躲在盾牌底下,躲避箭矢。纪灵亦是亲自上阵,挥舞兵器,将飞来的箭矢一一拨开。 三轮箭雨过后,袁军阵地已是一片混乱,伤亡极为惨重。纪灵目光如炬,紧紧凝视着前方的敌军阵地,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他大喝一声,再次挥舞起三尖两刃刀,率领士卒继续冲锋陷阵。 张固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命令弓箭手撤回阵中。须知,弓箭手在军中皆是力大之人方能胜任,他们所使用的亦是硬弓。即便是力大之人,在临敌时也不过能发射三箭左右,随后便无力再拉开弓弦。而且担任弓箭手时间长了以后,脊柱大都会发生侧弯。 随着弓箭手撤回本阵,张固下达了新的命令:“毅材,率领三千长矛兵迎敌而上。公明,率领虎贲军做好准备。待毅材消耗掉敌人的锐气,公明便率领虎贲军一举将敌军击溃!” “遵命!”“遵命!”二人领命而去。随后,在典韦的指挥下,长矛手们摆成了三个方阵,随即便一行接一行地拉开阵势冲锋向前。 与此同时,徐晃策马来到虎贲军方阵前,轻轻一摆手。虎贲军众人迅速响应,长刀出鞘,一手持新制的户撒刀,一手紧握木质盾牌。在无声之中,他们已经做好了出击的充分准备。 看着做好准备的虎贲军,张固对一旁等待的赵云说道“子龙,做好准备吧!等虎贲军将敌军击溃。骑兵军直接出击,扫荡追击敌军溃兵!” 赵云连忙抱拳道“遵命!”说罢,赵云插在地上的长枪拔起,一挥长枪。骑兵军士卒纷纷翻身上马,抽出武器。做好了出击准备! 而此时,典韦与纪灵率领的士卒已经迎头撞上…… 在此时的战场上,狂风肆虐,卷起漫天尘土,遮天蔽日,整个世界似乎都被这昏黄之色所笼罩。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与惨叫声此起彼伏,直冲云霄,令人心脏不由自主地随着那激烈的节奏剧烈跳动。 典韦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其高大威猛的身躯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典韦跨坐马上,手中紧握双铁戟,寒光闪烁间,令人胆寒。他瞪大双眼,眼中怒火熊熊,犹如一尊威严的怒目金刚,威风凛凛,杀气四溢。 典韦率先冲入敌阵,双戟上下翻飞,左右横扫,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凌厉的劲风。那些胆敢阻挡他的敌兵,如同脆弱的稻草人,纷纷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纪灵深知典韦勇武,不敢上前对阵,只能在后方不断呐喊,催促士卒迎战。 …… 第88章 溃逃 而在典韦身后,一群训练有素的长矛兵紧随其后。他们步伐整齐,动作迅猛,手中的长矛犹如毒蛇出洞,又似锋利剑刃,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插纪灵大军腹地。矛尖闪烁,寒光逼人,每一次前刺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与惨叫。 纪灵军士兵的盾牌与长矛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双方如同两股汹涌的巨浪,迎头相撞,厮杀声、呐喊声直冲云霄。枪戳刀砍,大战第一时间便进入白热化阶段。 此时,后方的徐晃见典韦已成功遏制住纪灵军的冲锋势头,知道时机已到。他翻身上马,提起战斧,高声呐喊:“虎贲军,出击!” 虎贲军将士闻言,默不作声,排着整齐的队列,紧随徐晃的脚步,从侧翼杀入战场。这支虎贲军气势如虹,锐不可当。他们冲进战场后,沉默着,迅速展开攻击,两三人为一组,配合默契。每一次挥出武器都精准而致命,令敌人无从躲避。 他们互相配合,一人攻击,一人格挡,纪灵军根本抵挡不住。虎贲军新配备的户撒刀锋利无比,在战场上大放异彩。 这些武器皆由百炼钢精心打造而成。相较于之前制式的环首刀,它们不仅刀身更加宽阔,更加坚硬。而且增加了弧度,从而更加利于劈砍。即使敌军身披厚厚的皮甲,也难以抵挡这些锋利刀刃的切割。 当面对少数身披扎甲的精锐敌军时,战士们则会收起锋利的刀剑,从腰间取出铁骨朵等钝器,用以攻击敌军。要知道,为了培养出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张固不惜倾尽财力,全力支持虎贲军的训练与装备。才成就了如今虎贲军的强大! 面对如此强大的军队,纪灵的军队迅速陷入混乱,原本稳固的阵型瞬间土崩瓦解。士兵们面露惊恐之色,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许多人纷纷丢弃兵器,转身逃命。战场上,丢盔卸甲的场景随处可见,一片狼藉。 然而,战争的硝烟依旧弥漫在空中,久久未能散去。那刺鼻的气味与鲜血的腥味交织在一起,令人窒息。这片曾经喧嚣的战场,如今只剩下满地的尸体、伤者的呻吟以及胜利者的欢呼。 此时,身处阵中的张固提起双刃戟,对一旁的赵云说道:“子龙,轮到我们上场了。彻底击溃敌军!”赵云闻言,立即举起长枪高声喝道:“骑兵军,出击!”随后,张固与赵云枪戟并举,两人开始策马狂奔,而身后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骑兵们也纷纷跟上,迎着袁军的逃兵猛追不舍。 就在这关键时刻,纪灵原本还试图安抚士卒进行反击。然而,他突然听到远方天际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那声音起初微弱,但转瞬间便如同万马奔腾,以排山倒海之势逼近。众人循声望去,不禁大惊失色。 原来,那是赵云与张固所统领的精锐骑兵大军,他们犹如一群下山猛虎般疾驰而来。这些骁勇善战的将士们个个英姿飒爽,他们胯下的战马四蹄翻飞,风驰电掣般向前狂奔。 所经之地,尘土飞扬,遮天蔽日。那些骑兵身披的盔甲,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繁星点点,令人目不暇接。 此刻,纪灵率领的军队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士气暴跌。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们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丢盔弃甲,仓皇逃窜。然而,赵云等人岂会轻易放过这些败军?一场惊心动魄的追杀随即展开。 面对张固和赵云统领的骑兵队伍如狂风骤雨般汹涌而至的追击,纪灵感到心跳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膛。他原本略显苍白的脸庞此刻已毫无血色,白得如同宣纸一般。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深知再不逃跑,必将命丧于此。于是,纪灵咬紧牙关,腮帮子因用力而鼓起。他毫不犹豫地挥动起手中已感沉重无比的三尖两刃刀,劈开前路阻碍,随后如疯了一般调转马头,头也不回地朝与大军完全相反的方向疾驰。 眼见主将开始逃跑,将旗倒下。零星的抵抗也随之快速消失。一些聪明的士卒已丢掉武器,蹲在地上;另一些人则奋力奔跑,但两条腿终究无法与疾驰的战马相比。 …… 这场激烈的追击行动迅速告终,袁军七千余众中,唯有纪灵带领的百余铁骑得以保持队形逃脱,其余人员或被斩杀,或被俘获。 当然,也有极少数侥幸存活的散兵游勇,在混乱中觅得一线生机,他们或伪装成乞丐潜回故里,或占据山林成为草寇,四散奔逃。 战事结束后,郭嘉与刘晔着手对俘虏及缴获物资进行了细致的清点工作。据统计,此役共俘获敌军三千余人,斩杀敌军一千五百余众,其余敌军则四散溃逃,不知所踪。 此外,在纪灵遗弃的营地中,还发现了大量的粮草辎重等军用物资。 战后之际,六安城中的议事大厅内,张固与众位将领正襟危坐,准备深入探讨后续的军事战略部署。 张固转头面向郭嘉,关切地询问:“奉孝,关于舒县的最新局势,你有何见解?” 郭嘉随即起身,恭敬地答道:“主公,根据最新情报,袁术在短短数日内,已对舒县发动了两次猛烈的攻城行动。” “所幸的是,舒县目前仍牢牢掌握在陈温手中。然而,值得注意的是,皖县的黄祖已率领全军离开皖县,正向舒县逼近,靠拢。” 张固闻言,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奉孝的计策已初见成效,黄祖终于按捺不住,有所行动了。我们需仔细筹谋,是否应投身到这场前线大战之中。” 此时,刘晔也起身发表见解:“主公,虽然我军在前战中取得了重大胜利,但袁术军经过连番鏖战,仍有四万之众。而我军虽加上俘虏已近万人,但这些新附之众士气低落,战斗力堪忧。” “更令人担忧的是,其中许多人都是袁术近期强行征召入伍的,他们仅持有一把刀就被匆匆推上战场。” 张固听后,却露出了笑容:“这或许是个积极的信号,至少说明,即便袁术拥有四万大军,其整体战斗力也必然大打折扣。” 刘晔接着提出疑问:“主公,若我军决定前往舒县,应派遣多少兵力才为合适?” 张固将目光转向郭嘉:“奉孝,你对此有何看法?” 郭嘉眉头紧锁,缓缓说道:“此事颇为棘手。若兵力过多,恐会惊吓黄祖;若兵力过少,则战局变数太大。因此,派遣多少兵力,需慎重考虑。” 张固闻言,微笑着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对于此事,我倒有个计策。明面上,我们只派遣五千人马前往。而剩余的近三千人,则与三千俘虏一同,由公明留守六安。” 刘晔闻言,不禁露出惊讶之色:“五千人?是否过于单薄了些?” 张固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这正是示敌以弱之计。此外,我们还可以调动水军,给予敌人出其不意的打击。” 郭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明悟:“水军?主公的意思是,让水军沿江而上,直插舒县后方?” 张固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奉孝真乃吾之知音。我们明面上只带五千人,而暗地里,则命令蒋钦、周泰率领六千水军,沿江而上。待时机成熟,便上岸直扑居巢,与舒县前线形成夹击之势,共同对抗袁术与黄祖。” 刘晔面露喜色,郑重言道:“主公之策,实为妙算,袁术与黄祖必定难以预料。” 张固随之挺身而起,语气坚定地吩咐道:“毅材,你即刻下令,调遣蒋钦统领的巢湖水军,迅速驶入大江,与周泰部会合。此事务必迅速且准确无误,不容有丝毫延误!” 典韦即刻起身,接受命令。张固则神色凝重地宣布:“各位,请即刻着手准备出征事宜!此战务必驱逐袁术与黄祖,使其彻底离开庐江郡。唯有如此,我们才能腾出精力,筹划对江南四郡的布局。”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迅速执行命令。张固随后背手踱步至窗边,凝视着天空中悠悠白云,陷入沉思。 孙策此次提前抵达丹阳,着实出乎张固的意料。对于孙策,张固心中不免存有一丝忌惮。 回顾原本的历史,孙策仅用五年时间便为东吴奠定了基业。而今,他竟提前三年便拥有了属于自己的领地,且起点便是一郡之广。 张固深知,若不尽快解决庐江郡的诸多事务,一旦给予孙策丝毫喘息之机,他或许会带给张固意想不到的惊变。 届时,再欲剿灭孙策、统一江东,必将耗费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到那时,又何谈筹划徐州与荆州呢? 此次孙策提前建功立业,背后定有高人指点。周瑜,是你吗?那个张固自始至终渴望结交,却遗憾错过的英才。 …… 第89章 郭嘉定计 舒县,乃古代县名,源自春秋时期的舒国,于西汉时期正式设县,并成为庐江郡的治所。 此刻,舒县里外已集结了近六万大军,其中包括袁术的四万大军、张固的五千兵马以及黄祖的一万精兵。而舒县城内,还有陈温的三千守军。 三方势力环绕舒县,形成对峙之势。张固率军抵达舒县郊外,扎下营寨。夜色如墨,火光星星点点,映照出一张张紧张而坚定的脸庞。 不远处,黄祖的一万精兵也已悄然布营。月光下,甲胄闪烁,与张固的军队遥遥相对,形成对峙局面。 袁术的四万大军则如同乌云压境,联营广阔,原本已将舒县包围得水泄不通。然而,自纪灵大败而归,黄祖和张固相继抵达舒县后,袁术也重新调整了兵力部署。 此时,战鼓尚未敲响,但那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氛围已弥漫开来。张固步入中军帐内,烛光摇曳,郭嘉端坐于案前,手执羽扇,眉宇间透露出深思的神色。张固急切地问道:“奉孝,眼下局势微妙,我们该如何破局?” 话音未落,帐外风起,烛火摇曳得更加剧烈,仿佛连空气都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颤抖。郭嘉轻抚羽扇,目光穿过摇曳的烛光,仿佛能洞察天机。他缓缓说道:“主公莫急,袁术虽众,但战力不齐;黄祖勇猛,却劳军在外,地利不占。我们可趁夜色掩护,先与舒县的陈温取得联系,确认其投降是否真心。” 刘晔接着说道:“主公,奉孝,我们是否可以设计,趁袁术与黄祖相持之时,想办法激怒两军,让他们自相残杀?” 张固皱眉道:“奉孝,黄祖只有一万军马,他应该会谨慎行事。如何能让其与袁术对拼呢?不如我们直接联系陈温,若他真心愿意投降,我们何不直接进军舒县?” 郭嘉皱眉反驳道:“主公,子扬,此举不太现实。虽然我们已来到舒县。为了引来黄祖,陈温投降的消息咱们已经泄露出去。我们更需要考虑的是如何防止袁术和黄祖因为陈温倾向我们而联手对付我们!因此,我们不能直接进城。” “如今,黄祖的主要作用是牵制袁术。只要我们确保黄祖不倾向袁术,就能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而袁术不会轻易采取冒进行动,这一点可以从他集结兵力的举动中窥见端倪。但倘若策略运用不当,导致那两人联手,必将自食其果,得不偿失。” 张固眉头紧锁,问道:“难道我们只能这样持续对峙下去吗?” 郭嘉微笑着回答:“主公,请勿急躁。现已步入夏季,只要保持对峙状态,袁术便无法长期维持。只是如今破敌时机未到!我们不妨稍作等待,待与陈温取得联系后再做打算。” 张固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派谁前往舒县联络陈温呢?” 刘晔起身,拱手答道:“主公,我曾在庐江居住。陈温也曾有意招揽我,不如让我前去舒县面见陈温。” 张固闻言,微微颔首:“那就辛苦子扬了。”郭嘉紧接着补充道:“子扬,此行务必确认陈温是否愿意投降。若陈温邀请我们入城,你切勿轻易答应。” 刘晔点头应允:“奉孝嘱托,晔记下了。”言罢,他转身离去,身影很快便融入了夜色之中。 夜色深沉,如同浓墨重彩的画卷。刘晔已进入舒县,被守城士卒带至陆康面前。陆康见张固的使者竟是刘晔,略感惊讶,但并未多问,只是领着刘晔前往陈温的府邸。 府内灯火昏黄,气氛压抑。陆康引领着刘晔,穿过曲折蜿蜒的回廊,最终来到一间卧室。卧室内,陈温脸色蜡黄,气息微弱地躺在床上。他费力地睁开眼,望向刘晔,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只见刘晔微微向前迈了一小步,他那原本沉稳的面容此刻也不禁流露出一丝关切之意。紧接着,他稍稍压低了声音,轻声向面前之人询问道:“元悌先生,不知您如今为何竟变成这般模样?”说话间,刘晔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对方身上。 陈温在陆康的搀扶下靠坐起来,淡淡笑道:“子扬,没想到你竟投靠了张固。这样也好,张固年轻有为,总比我这行将就木之人强得多。你此行前来,所为何事?” 刘晔拱手答道:“元悌先生,之前有信使传来消息,说您有意投降我家主公,此事是否属实?” 陈温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子扬你也看到了,我命不久矣,庐江郡对我来说已无关紧要。我只求张将军能保护我与陆大人一家。”他伸出枯瘦的手,紧紧握住陆康的手,两人相视无言,却仿佛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刘晔望着陈温那双充满乞求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陈温曾多次招揽自己,而此刻的陈温却如此虚弱无助。烛光摇曳,映照在陈温蜡黄的脸颊上,更添了几分凄凉。 卧室窗外,夜色如墨,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声打破了这死寂。刘晔微微点头,表示应允。 轻声许诺道:“元悌先生,请您放心。只要您真心归顺,我家主公定会全力保护您与陆大人一家的安全。” 他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块精致的玉佩,轻轻放在陈温手中,继续说道:“我即刻回去向主公禀报此事。请您务必保重身体,静候佳音。” 陈温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陆康开口言道:“子扬,如今舒县历经袁术多次攻城,士卒皆已疲惫至极。但舒县作为庐江郡的治所,城墙高大坚固。且张将军仍在城外,我们是否应请他入城助守?” 听闻此言,陈温也转头看向刘晔。刘晔摇了摇头,面对两位老者,恭敬说道:“元悌先生、季宁先生,我家主公已有指示。目前黄祖也已来到舒县,为防止黄祖与袁术联手对付我家主公,他暂时不便入城。 “关于元悌先生欲归顺我家主公之事,请二位务必保密,只需让黄祖误以为此乃假消息即可。请放心,如今城外局势错综复杂,袁术已无力再攻舒县。二位在城内安然无恙。” 陆康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请子扬放心,明日我便派人联络稳定黄祖,告诉黄祖元悌兄投降是假消息,请他放心。” 刘晔见状连忙称谢。随后,刘晔向陈温告别,由陆康引领着穿过幽长的走廊。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决绝。 府邸之外,夜色愈发深沉,仿佛连星辰也隐匿了光芒。刘晔回首望向那扇紧闭的木门,心中情感复杂,既有对陈温境遇的同情,也有对即将行动的忧虑。 他深吸一口气,紧了紧衣襟,毅然迈步踏入夜色之中。身影渐渐与这无边的黑暗融为一体,只留下一串坚定而有力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响。 …… 刘晔返回营地后,立即前来拜见张固与郭嘉。他禀报道:“主公,消息已确认。陈温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因此他愿意向主公投降。但条件是希望主公能保护他和陆季宁两家人的安全。” 郭嘉闻言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这样陈温投降的缘由便清楚了。看来,如今我们只需设法击败袁术大军,便可顺利拿下庐江郡。” 张固听完郭嘉的分析,面露喜色,问道:“奉孝,可有具体的计策?” 郭嘉微笑着点头:“主公,如今正值夏季,我们可以采用疑兵之计。每日夜晚,派遣士兵前往袁术军营外击鼓呐喊,假装要劫营。这样一来,袁术大军定会心生惊恐。加之白日天气炎热,大军无法休息好。长此以往,袁术大军内部定会怨声载道。届时,袁术必然会下令将营地转移到山林茂密、阴凉之地。” 张固闻言点头,问道:“奉孝,接下来是否打算使用火攻?” 郭嘉笑道:“正是,待我们成功击败袁术后,便可挥军进入舒县,并立即命令水军攻下居巢。这样一来,黄祖的退路将被切断,前路又无望,他必然会主动与主公商议退军之事。如此,庐江郡便可平定。” 张固再次点头,表示赞同:“奉孝此计甚妙!就依奉孝所言,明日夜里便开始实施!” …… 第二日夜晚,夜幕再度降临,宛如一张巨大的黑色帷幕,缓缓将大地笼罩在黑暗之中。在这宁静的夜色里,郭嘉精心策划的计谋悄然开始实施。 张固与赵云身先士卒,率领着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骑兵队伍,如同离弦之箭,迅速向袁术的营寨进发。为了避免惊动敌军,他们特意用布料包裹马蹄,使得这支铁骑在行进时几乎悄无声息。 此刻,月亮高悬于天空,却被厚厚的乌云遮掩,仅透出几缕微弱的光芒。在这片昏暗的环境中,远远望去,只能看到点点火光映照出的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宛如一群来自暗夜深处的神秘幽灵。 突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鼓声骤然响起,犹如滚滚惊雷,沉闷而有力地在空旷的夜空中回荡,仿佛要将整个天地撼动。紧接着,袁术军的营寨犹如开水般沸腾起来,士兵们低沉而惊恐的声音响彻云霄:“夜袭!夜袭!快点集合防备!” …… 第90章 骚扰 袁术原本正在营帐中休息,突然听到外面的骚乱声和喊杀声,他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可能有敌军来袭。于是,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起身披上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长戈,急匆匆地冲出营帐,亲自前往前线督战。 此时正值深夜,夜色浓重,宛如化不开的墨汁。而袁术军队的营寨内却灯火通明,无数支熊熊燃烧的火把将整个营地照得亮如白昼。士兵们面色凝重,神情紧张,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严阵以待。不时传来的兵器撞击之声清脆响亮,预示着一场血腥厮杀即将展开。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此刻,四周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在深沉如墨的夜色中,唯有激昂的鼓声与嘹亮的号角声不绝于耳,似乎在急切地催促着什么。 这些声音震耳欲聋,直冲云霄,在这漆黑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然而,尽管声响宏大至此,放眼望去,四周却空无一物,敌人的踪迹难觅。此情此景,不禁在众人心中引发了一股莫名的恐惧,他们揣测着这神秘鼓号声背后的含义:是敌军的挑衅?亦或是攻势即将展开的信号? 在这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一切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袁术立于高处,双目圆睁,凝视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怒火熊熊。他迫切希望即刻下令,让自己的军队冲锋陷阵,一举击溃那些胆敢挑衅的敌人。然而,面对这诡异莫测的夜色,他一时之间竟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挑衅,却无力采取有效的反击行动。 此刻,整个营寨内外都被一种极度紧张和焦虑的氛围所笼罩,这种氛围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紧紧束缚着每个人的心,令人倍感压抑。 未几,那原本震耳欲聋、直冲云霄的鼓乐与尖锐嘹亮、震撼人心的号角之声,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然扼住,瞬间湮灭于无形,再无半点回响。 袁术麾下的士兵们面面相觑,脸上皆浮现出惊疑之色,满心困惑,不明所以。他们静默地伫立着,侧耳倾听周遭的动静,然而,除了偶尔拂过营帐的夜风低吟,再无其他任何声响打破这份宁静。鉴于此情此景,袁术无奈,只得下令部众返回营中继续休憩,以备来日之战。 然而,就在袁术刚刚卸去沉重的甲胄,欲于榻上安然入眠之际,那令人心悸的鼓声与号角之声竟再度骤然响起,且声势更为浩大,仿佛连大地亦随之震颤。袁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猛然惊醒,一跃而起,急呼侍从为其披甲,随后匆匆步出营帐。 此刻,营外的士兵们亦纷纷从沉睡中惊起,迅速集结一处。他们个个神色惶恐,目光紧锁于漆黑如墨的夜色之中,企图从这混沌中捕捉一丝线索。然而,那鼓声与号角并未持续太久,便如同它们初现时那般,骤然停歇,周遭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夜色愈发沉闷压抑。 身处中军大帐的袁术,此刻已全然无眠意,他紧锁眉头,于帐中来回踱步,心中暗自筹谋应对之策。片刻之后,他终下决断,决定召集众将及谋士前来,共商破局之策。 须臾之间,众将与谋士纷纷抵达中军大帐。阎象率先上前,拱手言道:“主公,依在下之见,此番变故必是张固军所施之疑兵之计,意在扰乱我军士气,使我军难以安心休整。因此,还望主公切勿轻率中计。” 阎象话音未落,一旁的杨弘便急切地跨前一步,说道:“主公,就算如阎大人所说,此情形极可能是敌军施疑兵之计。然而,即便如此,这亦是阳谋!须知,在十次警报之中,任何一次都潜藏着敌军真正进犯的可能性,无人敢于断言其无。因此,每当战鼓轰鸣之际,我们都必须严阵以待,采取相应之举措。否则,稍有懈怠,其后果或将难以预料,极为严重!” 众人听后,皆陷入沉默。杨弘的见解颇为有理,无人能确保敌军不会真的发动劫营。 张勋建议道:“主公,不如待下次鼓声响起后,我们率兵出击,循鼓声直捣敌军。” 袁胤反驳说:“不可,外面漆黑一片,难以保证敌军没有设下埋伏,此计不妥。” 袁术怒斥道:“都快点给我想办法解决此事!” 恰在此时,鼓声再次响起。众人相视一眼,纷纷奔出帐外。不出所料,没过多久,鼓声号角声又停了下来。 这一夜,尽管鼓声再未响起,但袁军大营内再无一人能安然入睡,众人似乎都在等待着那未知的鼓声。然而,直到天亮,鼓声也未再响起。 白昼降临,天气炎热,帐篷内更是闷热难耐。袁军士卒只能背靠大树,在树荫下小憩。但大营四周大树稀少,大部分士卒只能强打精神,疲惫不堪。 接下来的数日里,那扰人的鼓声和号角声每晚都会响起。到后来,即便鼓声大作,袁军士卒也大多不予理会,只顾埋头睡觉。 袁术对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对于杨弘的建议,他深表赞同。面对敌军潜在的偷袭威胁,鉴于当前军队士气之萎靡,袁术深感忧虑,内心焦虑如同烈火烹油,以至于口内生疮,疼痛难忍。 但是袁术全神贯注于战事,无暇顾及个人苦痛。万般无奈之下,袁术紧急召集麾下部将与谋士,共商御敌之策。然而,众人汇聚一堂之后,却陷入了出人意料的沉寂,仿佛被敌军阴影笼罩,言语能力尽失。 目睹此景,袁术心中的愤懑瞬间爆发,他猛地一拍案几,厉声责备道:“尔等平日里言辞滔滔,为何此刻却集体缄默?难道真要坐视敌军逼近而无动于衷吗?”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直静默立于角落的杨弘,缓缓步出,先是对袁术恭敬行礼,随后语调平和地陈言:“主公请勿动怒,容属下一言。依当前情势,我军宜将营地迁移至林木葱郁、阴凉之处。如此,士兵们白日可得充分休憩,蓄养精力;夜间则需加强警戒,以防敌军偷袭。只要我们策略得当,未必不能有效抵御敌军之攻势。” 阎象听后,虽觉此事欠妥,但无奈自身并没有更好的计策,只得缄默不语。 随后,袁术大军拔营起寨,转移至山林葱郁之地。众将士目睹此景,皆欢呼雀跃。 消息传至张固军中,张固与郭嘉在中军大帐内相视一笑。张固笑道:“奉孝,成功了!”郭嘉亦笑道:“恭喜主公,又攻下一郡!” 张固摆手制止道:“此时不宜半场开庆功酒。还是先召集众人,商议后续细节为妥。” 张固的眸中倏地闪过一抹冷冽寒光,旋即,他召集了刘晔、典韦与赵云三人,共聚于中军大帐之内。五人围案而坐,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张固沉声如钟,语带决绝:“袁术已入吾等彀中,今夜,便以火攻之策,誓要一举吞灭其麾下四万敌军!”言罢,他指尖轻扣案几,目光如炬,闪烁着必胜的光芒。 郭嘉轻摇羽扇,嘴角勾起一抹淡然而又冷酷的笑意:“山林葱郁,风助火势,此乃上天对我军的眷顾与垂怜!” 刘晔则以手为笔,以沙为纸,轻轻拨弄间,便模拟出了风向与火势蔓延的轨迹。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火攻之计,核心在于风向与时机。正值炎炎夏日,今夜东南风起,正是天赐良机。主公可遣精锐之士,携火种火油潜行山林上风处,待信号一现,便多点放火,借风势如猛虎下山,直捣袁军大营!” …… 夜色漆黑如墨,张固与赵云、典韦亲自领军,如鬼魅般悄然接近袁术大营。由于前几日的骚扰,袁术大军在移营后放松警惕,全员沉睡。 在四周的暗影中,人影闪动。典韦带领一队人马,悄然接近袁术大营。他们手持的茅草被硫磺焰硝浸透,犹如嗜血的火把。 众人将火油抛洒在树木之上,随后点燃火把。刹那间,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天际。伴随着火油的猛烈燃烧,东南风助势,大火迅速蔓延至袁术大营。 瞬间,大营陷入火海。此时,弓箭手迅速上前,点燃火箭。箭矢如雨,划破夜空,精准地落入营帐之间,将其点燃。 敌军在睡梦中被突如其来的火光惊醒,惊慌失措,挣扎着从营帐中逃出。他们见到大营陷入火海,慌乱之下四处逃窜,整个大营陷入一片混乱。 袁术也从营帐中逃出,只见大火蔓延,风急火烈,树木皆被点燃。营外喊杀声震天。袁术正欲安排士卒救火,却只见营中大军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此时,张固的兵马已杀到,袁术无法知晓敌军数量。他急忙上马,奔往纪灵营,却只见纪灵营中也火光冲天。 纪灵策马直奔袁术而来,张勋也随后赶到。袁术惊慌失措,连声问道:“如今该如何是好?快想办法!”纪灵连忙答道:“主公,事已至此,大军已溃,还是速速逃命吧!” 第91章 袁术败逃 在纪灵的陈述告一段落后,阎象与杨弘亦在数名士卒的护卫之下,匆匆赶至现场。杨弘一见袁术,立即急切地进言:“主公,眼下的庐江战局已难以挽回,我等应尽快撤回汝南郡,以图后计。”尽管袁术心中慌乱不已,但他亦明白大势已去,只能无奈地点头应允。 此刻,借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之光,张固与赵云统率着精锐骑兵,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冲进了敌军大营。他们二人冲锋在前,手中的长刀在烈日下闪耀着凛冽的光芒,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敌军的惨叫与哀嚎。这些英勇的战士们,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他们的身影在战火中穿梭,仿佛死神的使者,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紧随其后的是由典韦指挥的步兵方阵,他们步伐坚定,行动整齐划一。在骑兵的猛烈冲击下,敌军逃兵被挤压得无处可逃。步兵们迅速布下一个个严密的包围圈,将逃兵们牢牢地困在其中。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战士,此刻却丢盔卸甲,狼狈逃窜,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张固与赵云一马当先,张固一眼便看到了前方簇拥着袁术的一大群人正欲逃跑。于是,他挥舞着双刃戟,将挡路的几名袁军士卒瞬间击倒在地。他怒吼道:“袁公路,留下你的项上人头!”言罢,他便带着赵云,如同两道疾风,直追袁术而去。 火光映照之下,袁术显得惊慌失措,连连呼喊:“张勋,速速率领亲兵断后!”张勋闻言,咬紧牙关,挺枪而出,率领一众亲卫转身迎敌。张固挥舞着戟,如同蛟龙出海,左冲右突,所到之处,袁术的亲兵纷纷倒下,鲜血四溅。 张勋见状,怒目圆睁,挺枪直刺张固心窝,却被张固灵巧地躲过,反手一戟,正中张勋肩头。张勋惨叫一声,兵器脱手而飞。赵云趁机一枪刺来,张勋躲避不及,被一枪穿胸而过,他瞪大双眼,缓缓倒下,身下的土地被鲜血染红。 待杀散这队敌军后,张固转头望去,只见袁术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张固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与赵云继续追杀俘虏那些溃散的敌军…… 经过一夜的激战,袁术的大本营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其麾下将领张勋则不幸阵亡。 袁术则在众多亲卫的拼死保护下,侥幸逃脱了这场劫难。然而,他麾下的残兵败将仅剩两千余人,这些人畏惧六安方向的守兵,最终选择翻山越岭,逃回了汝南郡。 此役过后,张固仅俘获了两千余名敌军,而袁术麾下的四万余众,则在这场熊熊大火中,或战死沙场,或葬身火海,或相互践踏而亡,伤亡惨重。其余的人则纷纷逃入深山之中,从此杳无音讯。 次日,张固以胜利者的姿态,亲率大军进驻舒县城。此时,黄祖才恍然大悟,原来陈温早已暗中归顺了张固,自己之前竟被陆康所蒙蔽。 就在黄祖满心惊疑、犹豫不决之际,张固竟遣人传来请其入城赴宴的消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惊雷一般,在黄家父子的营帐内炸响。 消息入耳,黄家父子二人正于营内密谋对策。黄射率先开口,眉宇间满是忧虑:“父亲,这莫非是张固设下的鸿门宴?意在谋害父亲您?毕竟,袁术已败,庐江郡内,唯我军尚存!”言罢,目光紧盯着黄祖,期待其回答。 黄祖闻言,不禁长叹一声,愁绪满面:“吾本欲借袁术四万大军之势,与张固五千之众周旋,坐收渔翁之利。最不济,张固若要拉拢我等共抗袁术,也必有所让步。然而,袁术空有四世三公之名,实则如此不堪一击,真乃庸才也!不过,此宴我仍欲往观之。” 黄射闻言,焦急万分:“父亲,为何要去?不如我们直接起兵攻城,若能取胜,庐江郡唾手可得!” 黄祖瞪了黄射一眼,怒斥道:“糊涂!射儿,如今张固已率兵入城,地利尽在彼手。贸然动手,无异于以卵击石。袁术四万大军尚不能挡其锋锐,我等区区万人,又能如何?” 黄射不服,争辩道:“父亲,依儿之见,张固不过是侥幸得胜,全因袁术那蠢材,将大军置于山林之中,又疏于防备!” 黄祖闻言,怒不可遏:“住口!为父多次教导你,切莫小看天下英雄。你又有何资格轻视张固?此人自讨董以来,战无不胜,董卓、袁术等辈,皆未能占其便宜。你又有何能,敢小觑于他?” 言罢,黄祖神色坚定:“毕竟,我等与张固尚未兵戎相见,面上尚能过得去。速速准备,你随我入城赴宴!” 黄射低头应声,眼中虽有不服,却因低头而未被黄祖察觉。 …… 此时,在舒县城内,张固正与郭嘉、刘晔、陆康三人进行闲谈。张固抵达舒县后,首要之事便是拜访了陈温,并欣然接受了陈温提出的善待陈、陆两家的要求。 鉴于陈温已处于晚年,且据史料记载,他将于今年八月病逝,预计寿命仅剩两个月左右,因此陈家并不会对张固构成威胁。 至于陆康所在的陆家,张固更是无需陈温提醒便会善待。毕竟,陆家除了现任太守陆康外,还有一位显赫人物,即东吴最后一任大都督陆逊,陆逊是陆康兄长之孙。张固出于对陆逊的看重,也不会对陆家有任何不利之举。 刘晔率先发言道:“主公虽有意设宴款待黄祖,但恐怕黄祖不愿前来。” 张固微笑着回应:“子扬无需忧虑,我料黄祖定会赴宴。毕竟,我与黄祖之间并无仇怨。加之如今袁术败逃,而我军入驻舒县后,黄祖已失去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他心中定有不甘,而这份不甘定会驱使他前来探听消息。” 郭嘉轻轻摇动羽扇,点头赞同道:“确实如此。黄祖此次前来庐江,本意便是想让我们与袁术鹬蚌相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如今我军在此屯兵,只需在宴席上透露我们将水军占领居巢的消息,黄祖定会撤兵。” 张固摆手示意不必过于关注黄祖,转而将注意力转向南方的孙策,他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他对郭嘉说:“奉孝,你的锦衣卫需加强对丹阳的监视,一旦丹阳有任何异动,务必迅速上报。” 郭嘉点头表示明白。张固见状,便将话题转向陆康,询问道:“季宁先生,听闻陆家乃吴郡大族,不知家中尚有几位成员?与许贡的关系又如何呢?” 陆康面带疑惑,缓缓道:“张将军,在下家中,育有一子,名曰绩;另有一侄,名曰骏。绩有二子一女,骏亦育有二子,皆居于吴县老家。我陆家与许贡素无瓜葛,不知张将军提及此事,意欲何为?” 张固闻言,微笑道:“实不相瞒,吾麾下暂无合适人选,堪当庐江太守之重任。故欲请季宁先生再度出山,继任此职。不知先生可否屈尊相助?” 陆康略作迟疑,道:“张将军,吾本欲归隐田园,然既得将军信任,且为朝廷所命扬州刺史,加之元悌又恳请我护其家人周全,吾便勉为其难,助将军一臂之力吧。” 张固闻言大喜,拱手道:“如此,便多谢季宁先生了。若先生愿助我一臂之力,他日我收复吴郡,必与许贡为敌。望先生早日将家人迁至庐江郡,以保周全。” 陆康闻言,朗声笑道:“吾早有此意,不瞒将军,吾兄之子陆骏,前些年已仙逝,留下两个孤苦伶仃的幼子。如今骏之长子陆逊,已到读书之年,此子自幼聪慧过人,吾正为此事发愁。将军此言,正合吾意!” 张固微笑着说道:“既然季宁先生有此意愿,将来在攻伐吴郡之时,我便不必过于谨慎小心。如此安排,甚好!” 陆康闻言,同样笑道:“闻听张将军麾下正缺人才,我倒恰好知晓一人,不知张将军是否有意启用?” 张固面露疑惑,道:“季宁先生请代为详述一二。” 陆康继续笑道:“此人名为贺齐,字公苗,乃会稽人士,现任会稽郡吏。我闻其前段时日不畏山越,毅然斩杀了郯县豪门之人斯从,且成功平定了山越千余民众的叛乱。此人显然是有勇有谋之辈。我与他素有书信往来,交流甚密。若张将军有意招揽,我可修书一封,助将军一臂之力!” 张固听到陆康的话后大喜过望,连忙道:“在下手下确实缺人才!既然如此,那便多谢季宁先生相助了!” 贺齐此人,在《三国演义》中并未登场,但他曾官至吴国后将军,与曹休隔江对峙。在此之前,贺齐常年镇守山越地区,与山越作战。在他的努力下,东吴迁徙了近三十万山越人口,以充实本地人口,从而使得吴国的人口数量在三国之中一直保持稳定。 是一个隐藏的大牛人…… 第92章 董卓的死讯 就在众人闲聊之际,一名仆从前来禀报:“将军,黄祖携其子前来赴宴,现已进入城中。”张固闻言,微笑道:“看来,黄祖此人尚有几分胆识,果然如约而至。”言罢,张固邀请众人一同前往迎接黄祖。 张固身着华丽服饰,英姿勃发,率领一队精锐士兵,步出府邸大门,迎接缓缓而来的黄祖一行人。黄祖骑乘高头大马,面色沉稳,其子紧随其后,眉宇间透露出些许怒意。 随着双方距离的逐渐拉近,张固满面笑容,大步向前,拱手致意道:“黄将军大驾光临,实乃庐江之荣幸!此次黄将军能前来救援庐江,在下更是感激不尽。请!”黄祖随即翻身下马,面无表情地敷衍拱手回应:“张将军客气了,请。”黄祖身后的黄射,听闻张固屡次提及庐江郡,更是满脸怒容。 随后,二人步入府内,宴席正式开始。宴厅内灯火辉煌,丝竹之声悠扬。张固坐上主位,举杯笑道:“今日能见到黄将军,实乃我的荣幸。请!” 然而,黄祖面色凝重,并未应答,目光在陆康身上流转。他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陆公,怎么不见陈刺史?二位请我发援兵,却未告知我还邀请了张将军,此举实在不够厚道。若早知张将军在此,我或许便不必前来了。”言罢,他目光锐利地望向陆康。 陆康神色复杂,与张固对视一眼后,缓缓起身,举杯向黄祖道:“黄将军言重了。张将军乃朝廷任命的新任扬州刺史,前来救援庐江本在情理之中。而黄将军能前来相助,更是情谊深厚。我代表元悌,感谢黄将军的厚意。” 张固闻言,旋即大笑,杯中酒液微微晃动。他环视四周,发现宴厅内的热闹氛围似乎被黄祖的言辞所冻结。 黄祖面色铁青,手中的酒杯几乎被捏碎,他目光如炬,直视陆康,仿佛要将后者穿透。空气仿佛凝固,唯有窗外微风拂过,带动帘幔轻轻摇曳,为这场剑拔弩张的宴席增添了一抹不安的寒意。 与此同时,黄射亦怒视着张固。只是 黄射的怒视似乎对张固毫无影响,张固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对气氛的微妙变化显得胸有成竹。 此时,黄祖冷笑一声,声音低沉且充满讥讽:“张刺史大人真是好手段,庐江一有困境,您就如蜂蝶闻香般赶来,不知您是真心助阵,还是别有所图呢?”言罢,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酒液随之旋转,映照出他的不屑之情。 郭嘉见状,微笑着回应道:“黄将军倒是洒脱,但在庐江一役中,舒县被袁术围困危难之时,贵部却躲在皖县未发一矢,想必也是真心救援而来吧!” 黄射怒视郭嘉,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烧。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杯盘叮当作响,怒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此大放厥词!我父亲是否真心来援,岂容你这黄口小儿污蔑!”说完,他身形一晃,欲扑向郭嘉,却被黄祖以眼神制止。 黄射不甘心地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双眼圆睁,仿佛要将郭嘉生吞活剥。然而,郭嘉依旧面不改色,嘴角挂着一抹淡笑,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遥敬黄射一杯。他从容不迫的模样,更是让黄射气得浑身发抖。 张固注视着黄射,目光中透露出丝丝寒意,旋即张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缓缓说道:“黄将军,或许您还不知道,就在前日,我庐江水军已悄然攻下了居巢……”他故意拉长语调,目光在黄祖脸上缓缓游走。 黄祖闻言,脸色骤变,如同晴天霹雳。他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落地,酒液四溅,映衬着他惊骇欲绝的面容。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刀,刺向张固,嘴唇微颤,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觉一股寒气自脚底直冲头顶,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将他死死地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随后,黄祖哈哈大笑道:“在下倒是小瞧了张将军,不过如今庐江郡已被张将军平定。在下还需返回江夏,此次赴宴便是来辞行的。” 听到黄祖要退兵,张固故作惊讶,连忙上前两步,双手紧握黄祖的手臂,以示友好与尊重, 眼中满含“不舍”。 张固言道:“黄将军此言何出?若是被他人知晓,岂不是会责怪在下不懂待客之道?庐江虽已初步安定,但局势依旧不稳,仍需将军这等英勇之士多加扶持。再者,你我二人相谈正欢,怎可刚来便匆匆离去?不妨多留几日,也好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 言罢,张固目光诚挚,好像不愿黄祖即刻离去,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似乎要将这份“挽留”之情,透过掌心传递给黄祖。 黄祖闻言,哈哈大笑:“在下已出征多日,想必江夏已积压诸多公务,亟待处理。不便再叨扰张将军,下次若有机会,定要与张将军痛饮一番。” 说完,黄祖高声喝道:“射儿,我们走!”随即,带着黄射径直向府门走去。张固紧随其后,笑道:“黄将军慢行,在下略送一程。” 此时,一名仆从急匆匆步入大厅,见到郭嘉,连忙上前低声禀报。郭嘉听后,面色瞬间变得凝重。 待张固重返宴厅,郭嘉连忙上前,对张固说道:“主公,长安锦衣卫传来消息,董卓已死。” 张固听闻此事后,仅以平和的语气询问:“此事发生在何时?”郭嘉随即答道:“已逾一月。据传,董卓毙命之后,郭汜、李傕、樊稠、张济等人本欲逃逸,却受一名唤作贾诩之士的劝阻,转而攻占长安,现已将天子置于其掌控之下。” 张固闻言,当即决定:“我们进屋详谈。”言罢,他引领刘晔与郭嘉步入后院。 三人围坐于太守府后花园的石桌旁,郭嘉面露疑惑,问道:“主公,您为何不问及董卓的死因?”张固微笑着回应:“可是吕布所为?”郭嘉闻言,一脸讶异:“主公何以得知?”张固笑道:“此乃吾之推测。奉孝,昔日吕布能反叛丁原,今朝在有心人的挑拨之下,诛杀董卓亦非难事。” 郭嘉颔首赞同:“确如主公所言,此乃王允所施之美人计与离间计组成的连环计,致使二人反目。”刘晔随即评论道:“看来,王允确为智谋之士,不愧为当朝司徒。” 郭嘉却嗤之以鼻:“徒有其表罢了。李傕、郭汜上表求赦,他竟拒绝,致使二人引兵直逼长安。最终,王允见抵挡无望,从城墙上跃下,以身殉国。”刘晔接着问:“那吕布呢?”郭嘉答道:“吕布已率军前往河东。投奔张扬!” 刘晔忧虑道:“主公、奉孝,如今长安城遭遇此番变故,局势将如何演变?”张固沉稳地说:“子扬,长安之事,与我们相距甚远,无需过分关注。且李傕等四人,在董卓麾下时,各自为政。危难时刻能联手应对,如今大权在握,又无明确领头之人。此时危难尚可联手!将来大权独揽定会互相攻伐。董卓遗留下的财富,迟早会被他们耗尽。我们无需介怀。” 郭嘉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只可惜扬州与长安相隔甚远,无法迎接天子至此。否则……” 刘晔沉吟道:“奉孝欲使主公迎奉天子?此事难度颇大,一旦主公迎奉天子,必将置身于风口浪尖,成为众人攻击的目标。相比之下,不迎奉或许更为稳妥!除非我们能一举拿下扬州全境!” 张固微微颔首,接口道:“关键在于距离太过遥远,途中阻碍重重,难以实现啊!罢了,暂且不谈此事。我们还是言归正传,说说庐江郡的情况吧。”二人闻言,齐刷刷地望向张固,拱手道:“请主公示下。” 张固轻轻摆手,缓缓言道:“子扬,方才我听陆季宁禀报,袁术大军败逃之后,庐江郡已是匪患丛生。此外,我粗略估算了一下,我军现有大军四万,坐拥三郡之地。其中,广陵一万,庐江两万二,九江尚余八千,分别为汉升叔父麾下五千,阴陵三千。” 郭嘉微微颔首,言道:“主公之意,莫非是九江郡兵力匮乏?”张固亦点头附和:“诚然,如今袁术与我等已是不共戴天之仇。尽管他新近折损六万精兵,然其麾下民众基数庞大,稍加招募,便可迅速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吾欲令九江郡征募五千勇士,以御袁术之患;另遣徐晃和典韦于庐江剿灭贼寇,安定民心。至于水军,则令其屯驻江畔,对丹阳郡施以重压,断不可让孙策有机可乘,窥探江东诸郡。待庐江局势平稳,吾便挥师丹阳,与孙策一决雌雄!诸位以为如何?” 刘晔略作沉思,微微颔首,言道:“庐江郡,昔日人烟稠密,计有四十三万众。而今历经此番浩劫,亟需我等妥善安抚。至于征伐丹阳之事,恐怕要待到十月秋收之后了。” 张固闻言点头赞同:“诚然如此,然则吾辈亦不可稍有懈怠。袁术虽已败逃,但庐江六安以北数县犹在其掌握之中,吾则亲率子龙,夺取失地。奉孝与吾同行,子扬则烦请留下,助季宁先生一臂之力。” …… 第93章 丁奉来投 两人迅速点头表示同意。实际上,张固目前最为困扰的是手下缺乏人才的问题。特别是中层武将比较稀缺。目前,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仅有黄忠和徐晃二人,而赵云和典韦尚需时日成长。 三日后,张固率领赵云和郭嘉向六安进发。此次出征,张固并未携带大量兵马,仅从舒县率领四千士兵,其中除了一千骑兵外,其余三千均为降卒。张固计划在抵达六安后再补充两千降卒。 与此同时,舒县目前尚有六千兵力,其中降卒仅有一千。这些降卒既有袁术的旧部,也有陈温原庐江军的成员。张固计划将舒县的大部分兵力转移至江边,与水军合营,共同制造声势,使孙策时刻感受到压力,不敢轻率行动。 抵达六安城后,张固会见了徐晃。徐晃已做好出征准备,正等待张固和典韦的到来。 张固对典韦说:“毅材,你仍要像之前在合淝那样,虚心向公明学习。等剿匪结束后,我将着手组建亲兵部队,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虎卫军。你能否统领这支新军,就看你这次剿匪的表现了。” 典韦听后满脸兴奋地说:“主公,您就放心吧!俺老典绝不会让您失望!一定好好学习统兵的技巧!” 张固笑着回应:“毅材,你随我出征庐江,无论是先前的对抗纪灵,还是后来的抗击袁术,都表现得非常出色。这次你也要勤勉尽责,好好向公明学习。” 典韦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张固对徐晃说:“公明,此次出战,对于穷凶极恶之徒,我们自然不能手软,但对于其他人,我们应尽量以招抚为主。这些人中,大部分是因生活所迫或袁术的溃兵。能够招降则尽量招降!” 徐晃也郑重地点了点头。接着,两人便率领两千士兵出发。 …… 在六安休整两日后,张固带着赵云和郭嘉踏上了征途。 当初袁术征伐庐江郡时,陈温因惧怕袁术的大军,将所有兵力收缩在庐江郡舒县,导致庐江郡北部的几个县都望风而降。 后来张固击败袁术,袁术不得不跨山绕过六安,逃回汝南。 然而,六安县北部的几个县城,包括雩娄、安丰、安风、阳泉在内的五县,仍被袁术所掌控。其中,袁术在安丰县部署了雷薄率领的五千兵马驻守。 张固将军首先将目光投向了雩娄县。但当他的六千大军列阵以待时,雩娄县令与主簿已战战兢兢地出城投降,并呈上了降书。 这在当时是一个普遍现象。由于郡级大战通常集中兵力于几个关键县城,这些县城要么是战略要地,要么是一郡的行政中心,城墙往往高大坚固。相比之下,其他县城在大战结束后,除非战败方仍有兵力驻守,否则通常会主动归顺。 以雩娄县为例,它原本只是袁术出征时的一个粮草转运站,土质城墙低矮简陋,内部仅有数百名县兵,战斗力微不足道,主要负责维持县内治安。因此,当张固大军压境时,县令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投降。张固则继续留任他为县令,因为这些县令经验丰富,且张固暂无合适人选替代。 除非遇到民怨沸腾的官员,否则张固并不打算对他们进行更迭。大军驻扎在雩娄县后,张固立即派出斥候打探安丰县的情况。 目前,安丰县集结了雷薄率领的五千人马。这可能是袁术对上次失败心有不甘,企图在庐江郡埋下伏笔,为下一次攻打庐江做准备。 此刻,张固与郭嘉正对坐畅饮,酒香四溢。张固举杯一饮而尽,随后向郭嘉问道:“奉孝,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事,你有何高见?”此时,四周唯有他们二人的身影,郭嘉再度展现出他那放荡不羁的性情,斜倚着身躯,显得格外惬意。 听闻张固之问,郭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主公何须多虑?袁术新败,定会元气大伤,无暇他顾。雷薄孤军奋战,只要我们善用新置的回回炮,轰击城墙,他必不能持久!” 张固闻言,点头称是,正欲继续言谈,却见赵云匆匆入门,禀报道:“主公,门外有一青年求见,自称是从安丰县远道而来,欲投军效力。” 张固满心疑惑地问道:“子龙,那究竟是何人?可曾报上姓名?”赵云恭敬地回答道:“主公,此人自称名曰丁奉,字承渊。” 竟是丁奉!此人张固自是知晓。于三国前期,他仅是东吴麾下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将,曾先后效力于大将甘宁、陆逊、潘璋等人麾下。然而,孙权驾崩之后,他竟逐渐崭露头角,成为东吴举足轻重之人。 至吴景帝孙休在位时,丁奉更是智计百出,除掉了权臣孙綝,助力孙休稳坐帝位,后又扶持孙皓登基。他历任东吴大将军、大司马、徐州牧等职,功勋卓着。 三国时期,若论活化石,蜀汉有廖化,东吴则有丁奉。丁奉直至公元271年才溘然长逝,享年据说高达九十多岁。而他死去九载之后,吴国便轰然倒塌。可以说,他几乎亲眼见证了整个东汉末年直至三国时期的风云变幻,堪称历史的见证者! 在晚年的岁月里,丁奉因独揽大权,逐渐变得骄横跋扈,其逝世后不久,便遭到了他人的控告,这一事件进而导致了他的儿子遭遇了不幸。 张固站起身,郑重地对赵云说道:“子龙,既然有人前来投奔,你便前去将他带进来吧。”赵云领命后迅速离去,不久之后,他便引领着丁奉步入室内。张固审视着丁奉,只见他身材魁梧,面容黝黑,显得颇为健壮。 丁奉见到张固后,立即拱手行礼,他的声音犹如洪钟般响亮:“在下丁奉,字承渊,特来投靠张将军,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未来的深切期望与坚定信念。 张固将丁奉扶起,并点头示意道:“承渊既然来自安丰,不知那里的现状如何?”丁奉再次拱手回答道:“禀告张将军,袁术先前攻打庐江时,大军四处掠夺百姓的粮食。” “雷薄驻扎在安丰县后,这种情况更是愈演愈烈。在下目睹百姓的苦难,心中愤慨难平,于是杀死了一队掠夺粮食的士兵,并逃离了安丰县。如今见到张将军的大军前来,在下特地前来投奔!” 张固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承渊辛苦了。既然如此,此战中你就先担任子龙的副将吧。等大战结束后,我再做进一步的安排。” 丁奉听后连忙跪倒在地,拱手行礼道:“末将参见主公!”张固将丁奉扶起,然后对赵云说道:“子龙,你带承渊下去,为他准备马匹和盔甲。”赵云领命后,便带着丁奉转身离开了。 张固转首朝向郭嘉,语重心长地言道:“奉孝,观此情势,袁术麾下汝南、南阳两地百姓,恐怕正身处水深火热之中,饱受煎熬。”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分析道:“诚然如此,从袁术此番春耕之际贸然攻打庐江之举,便可见一斑。常理而言,多数诸侯皆会选择秋收之后出征,以免扰民。袁术如此不顾民生,肆意挥霍民力,其败亡之日,恐已不远矣。” 张固轻轻摇头,目光深邃:“吾所忧虑者,非袁术一己之存亡,彼不过冢中枯骨,无足轻重。然其治下百姓所受之重压,导致的流民四散,方为吾心之所系。吾等需尽快击败雷薄,而后广纳流民,以充实庐江之人口基数。” 郭嘉再度点头,补充道:“此言极是,但如此一来,庐江北部诸县将直接面对袁术之锋芒,成为抵御其势力的前沿阵地,不容有失。主公心中可有合适人选,以镇守此地?” 张固略作思索,决断道:“可令子敬担此重任,并为其配备几位骁勇将领。先前提及的丁奉,便可划归子敬麾下,日后若有更多良才,再行增援。” 郭嘉赞同道:“子敬性情沉稳,行事内敛,确是镇守此地的理想人选。” 没错,鲁肃在东吴历史上,毕竟是第二任大都督。此职位于蜀魏并不多见,大都督皆为文武双全之才,其风范颇似明末的督师一职。 说罢,郭嘉忽然放声大笑,朗声道:“主公,闻子龙之兄与其妹已至广陵,而您此刻又为子敬委以新职,不知何时能喜见子敬与子龙之妹共结连理?” 张固闻言,亦是笑意盎然:“无妨,待我等战胜雷薄,子敬来庐江之日,吾亲自探问。不过,奉孝之终身大事,是否也需吾略加关注?” 郭嘉笑声骤停,略显尴尬,笑道:“主公何时对此等琐碎之事上心?此事尚早,尚早!”言罢,摆手而去,似欲逃离这突如其来的“关心”。 …… 次日,张固下令大军整装待发,直指安丰,誓要一举驱逐雷薄,收复庐江郡全境。 第94章 无题 安丰县,即后世河南固始之地,于东汉末年隶属于庐江郡之北隅。此地地势平坦,广袤无垠,决水蜿蜒其间,最终汇入淮河。 张固将军统率兵马,于河畔架设浮桥,顺利渡河,而雷薄并未出城迎击。待张固抵达安丰县,但见城门洞开,毫无防备之态。 正当众人疑虑重重之际,赵云率斥候归来,禀报道:“主公,据闻雷薄已于前日弃城遁去。”张固闻言颔首,问道:“可知其逃往何方?”赵云答道:“仅知其向北逃窜。”张固点头,随即下令:“既如此,北部唯有蓼县可去。子龙,你即刻率领骑兵先行前往,若雷薄未至,便攻取蓼县;若蓼县已有袁术军驻守,则速遣人回报。” 赵云领命后,即刻率领千余骑兵,浩浩荡荡向北进发。张固与郭嘉则统率大军,缓缓步入城中。只见城内景象凄凉,满目疮痍,街道两侧店铺紧闭,门扉破败,偶有风过,尘土飞扬,更添几分荒凉之感。 民居之内,家具倾倒,器皿破碎,仿佛仍能听见雷薄军马肆意践踏之声。张固目睹此景,眉头紧锁,目光所及,皆是流离失所的百姓,老弱病残蜷缩于街角,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他心中沉重,紧握马缰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 将大军安顿妥当后,张固与郭嘉并肩漫步于空旷的街道之上,脚下是散落的瓦砾碎片。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这片废墟之上,却显得格外刺眼。 张固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对郭嘉沉声道:“奉孝,百姓之困苦,我心如刀绞。需尽快寻得良策,以安顿他们,重建家园。”郭嘉闻言,轻抚扇柄,眉头微蹙,环顾四周后,轻声建议道:“主公,可先设粥棚以解民众燃眉之急,再招募工匠修缮房屋,逐步恢复生产。民心若稳,则根基自固。” 张固听后,不禁长叹一声,感慨道:“本欲招揽流民,以壮我势,未曾想此地竟已残破至此。”郭嘉连忙劝慰道:“主公不必过于忧虑,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早日让此地重现生机。” 至少可以确定的是,雷薄已然逃逸,使得安丰县免于战火的侵扰,这无疑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 次日,赵云传来捷报,告知雷薄并不在蓼县,且蓼县已被其顺利攻克。张固闻讯后,立即派人向鲁肃传达信息,邀请他前来安丰。 不久,鲁肃匆匆抵达安丰。与此同时,安丰县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鲁肃一到,便被张固与郭嘉引领至议事厅。三人落座后,鲁肃开口问道:“主公,不知如此急迫地召肃前来,有何要紧之事?” 张固抬手示意稍安勿躁,转而询问:“子敬,请先为我讲述一下九江郡的近况如何?” 鲁肃轻抿一口茶水,答道:“主公,九江郡的局势颇为稳定,军屯与民屯均呈现出良好的发展态势。预计入秋之后,将迎来一个丰收之年。” “此外,广陵郡新送来了一批战马与耕牛,共计战马约千匹,耕牛八百头,现已送达阴陵,等待主公的进一步安排。同时,广陵军械所与九江军械所共同生产了甲胄三百副,新刀八百把,以及战船二十余艘。” 张固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甚佳!”鲁肃接着笑道:“主公,府君的来信,肃也一并带来了。” 言罢,鲁肃将信件递给了张固。张固打开信件,匆匆浏览后,又不动声色地将其合上。 鲁肃见状,笑道:“主公,这信中是否涉及了您婚事的安排?” 张固点了点头,叹道:“正是,关于与糜家的联姻,家父已经同意,并表示流程之事由他操办,让我无需过问。” “暂且不谈此事,子敬,此番邀你前来,实则是有一项重任相托。”鲁肃闻言,神色变得郑重起来:“主公请讲。” 张固展开舆图,指向庐江的北部:“子敬请看,庐江的北部,包括蓼县、阳泉、安丰县以及安风侯国等地,与九江的寿春紧密相连,共同毗邻汝南郡。寿春那边有汉升叔父镇守,我颇为放心。然而,庐江郡这边却尚无人坐镇。” 鲁肃听后,神色更加凝重:“主公是打算让肃在此地镇守吗?” 张固点了点头,肯定道:“正是如此,接下来,我的重心将放在南方的几郡之上。而广陵北部,得益于糜家的鼎力支持,加之陶谦本人的性格特质,我们大可不必过分忧虑其局势。然而,反观九江与庐江一带,其北方紧邻袁术势力范围,因此我们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 鲁肃言道:“诚然,北方袁术势力庞大,麾下民众众多,将领广布,确需我等时刻保持警惕。然而,自年初以来,九江郡接纳了大量来自汝南的流民,这似乎透露出袁术对其治下民众颇为严苛的情形。” 张固闻言,微微颔首,道:“确是如此,这也是我召子敬前来的缘由之一。子敬曾在庐江协助子纲,想必对屯田之事颇有心得。” “除需子敬抵御袁术之外,我还希望子敬能设法吸纳更多流民,以充实庐江,实现屯田富民之策。”张固继续说道。 鲁肃闻言,点头表示理解:“在下明白,如此说来,我需将袁术挡于庐江郡之外,确保庐江不失。是否如此?” 张固再次点头,赞许道:“子敬果然才智过人,一点即透。至于人员方面,我新近收得一员部将,名曰丁奉,我将他调配给你使用。若后续再有贤才,我自会为你送来。” “此外,子敬提及九江新到一批战马,而庐江北部地势平坦,适宜骑兵作战。因此,我将这批战马也调配给你。安丰县现有兵马五千,同样交由你指挥。待公明剿匪完毕,所收俘虏也将一并交予你,助你凑足一万步卒。子敬还有其他需求吗?” 鲁肃神色郑重,回答道:“主公已思虑周全,肃别无所求。” 张固闻言,笑道:“既然如此,待子龙归来,我们再叙些私事。” 郭嘉在旁,见鲁肃略显尴尬,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随后,张固在安丰逗留了长达一个月的时间,全力协助鲁肃处理各项事务。在此期间,第二支骑兵部队迅速组建完成,并与赵云麾下的骑兵混合进行训练。与此同时,丁奉率先带领三千人马前往阳泉驻守,成为庐江郡最北端的一道坚实防线。 当前,张固面临的最大挑战来自于中层将领的选拔与培养,这些将领如同大将身边的副将,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丁奉的及时加入,为张固暂时缓解了这一紧迫问题。 鲁肃也迅速投入工作,他从袁军俘虏中精心挑选了一批汝南籍贯且较为机敏的人员。为了鼓励他们前往汝南郡宣传庐江郡在张固统治下的种种益处,鲁肃给予了他们一定的物质奖励,并承诺他们归来后将获得更为丰厚的赏赐。 张固则随即宣布减免北部几个县份未来两年的税收负担,但条件是这些地区的居民需要参与一定时长的徭役。这些徭役任务包括修缮和扩建城墙,以及在土地荒废严重的区域建造房屋,以便为即将到来的北方流民提供安置之所。 与此同时,张固广发书函至各军营,严令精选两千健儿,以备虎贲军之扩充,并着手筹建虎卫军,作为他的护卫亲军,由典韦亲自执掌统领。 然而,这两千壮士尚缺诸多装备,铁甲仅得五百副,新刀亦仅备三百柄,所幸人选已尘埃落定,只待日后一一补齐。 除了繁忙的公务,张固还亲自担当媒人,为鲁肃牵线搭桥。鲁肃在禀明家中长辈并获得首肯后,正式完成了婚前的重要仪式——纳采与问名还有纳吉。 纳采之时,媒人携男方家精心准备的活雁至女方府邸提亲;问名之仪,则由媒人探访女方家中,以探知其芳名与生辰八字。 纳吉则是代表生辰八字符合之后,双方父母同意,正式订婚。并且为大婚做好准备。 纳吉之时,生辰八字相合,双亲首肯,二人便正式缔结婚约,为大婚之期未雨绸缪,悉心筹备。 当张固即将启程返回舒县之际,陆康方面终于传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经陆康的竭力劝说,贺齐自会稽远赴庐江郡,并表达了愿意归附张固的意愿。 张固闻讯后,立即下令召见贺齐至安丰会合,并任命他为鲁肃的副将,协助鲁肃处理军务。 紧接着,鲁肃又指派贺齐率领剩余的两千步兵前往蓼县驻守,以加强该地区的防御力量。而鲁肃本人则留在安丰,指挥一千骑兵作为机动部队,随时准备支援贺齐和丁奉。 此外,为了协助妹夫鲁肃,赵云还慷慨地从自己麾下的两曲骑兵中,抽调一曲曲长陈应,暂时交由鲁肃指挥。陈应和张成原本是张固最早的亲兵统领,后来分别成为赵云的副将,各自统领一曲骑兵。尽管他们在勇武方面稍显不足,但忠诚度却无可挑剔。 至此,庐江北部的防御体系终于构建完成。 第95章 袁绍来使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之间,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然过去。在这段日子里,张固率领赵云以及郭嘉踏上归程,一路风尘仆仆地回到了舒县。 此时此刻,徐晃和典韦依旧身处群山之中,坚持不懈地探寻着匪徒踪迹。尽管道路崎岖难行,但根据最新传来的消息可知,他们的进展得相当顺利,这无疑给众人带来了极大的鼓舞和信心。 随着季节的更迭变换,此时的气候也开始逐渐转凉。那曾经炽热难耐的炎炎夏日已经不知不觉间悄悄地溜走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凉爽宜人的秋日气息。 而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之上,三郡之地也正有条不紊地逐步迈进丰收的金秋时节。放眼望去,田野里金黄色的麦浪随风翻滚,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枝头,处处都洋溢着一片繁忙而又喜悦的景象。 本来呢,按照张固最初的计划,他并不打算如此匆忙地赶回舒县。然而,一封来自陆康的紧急书信却给他带来了一个令人始料未及的消息。袁绍麾下谋士田丰竟然亲自造访舒县! 于是,张固当机立断,决定立刻带领部下火速赶回舒县。要说田丰为何此时前来舒县?这需追溯至前不久的一场大战——界桥之战。此前,北方的袁绍与公孙瓒爆发了首次大规模混战。战事起因于公孙瓒之弟公孙越被袁绍借董卓之名射杀。 两军交战四个多月,袁绍自战事伊始便占据优势。而公孙瓒因失去赵云,手下无将能抵挡袁绍麾下的颜良、文丑。公孙瓒本人亦险些命丧文丑之手,幸得刘备三兄弟及时救援。 随后,公孙瓒紧急与张固达成交易,以一千匹马、八百头牛换取大批食盐,再与草原乌丸部落进行交易,换得乌丸出兵一万相助。然而,此战却让袁绍手下大将鞠义大放异彩,其率领的一千先登营,配备强弩千张,威力惊人。 尽管公孙瓒手下骑兵因此增至一万五千人,但在与先登营的硬碰硬中,仍遭受了重大损失。不过,公孙瓒最终成功守住了界桥与白马义从。 两军随后因疲惫不堪而罢战议和。然而,袁绍事后得知公孙瓒与张固的交易事宜,便派遣田丰为使,前往庐江面见张固。 待田丰抵达舒县时,张固仍在安丰县。陆康连忙向张固传信。张固见鲁肃这边已步入正轨,便立即返回舒县。 张固与郭嘉更衣毕,一同步入议事厅。侍从随即引领田丰前来。田丰身着青衫,眉宇间透露出智者的锐利。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无形的较量气息。 张固微微一笑,拱手言道:“袁公麾下果真是人才辈出,田先生大驾光临,张固未能远迎,实属失礼。” 田丰亦回礼,声音沉稳有力:“张将军客气了,此番前来,旨在促进两家友好,共商天下大计。”言毕,议事厅内陷入短暂的静默,唯有窗外秋风轻拂,落叶沙沙作响。 张固眼神微凝,示意田丰入座。侍从随即奉上热茶,茶香袅袅升起。田丰轻啜一口,缓缓放下茶杯,说道:“袁公对张将军颇为赏识,特命我前来,意在结盟,共谋大业。界桥之战后,公孙瓒虽未败亡,但已元气大伤,此乃天赐良机,不知张将军意下如何?” 言罢,他目光炯炯,似欲洞察张固心思。张固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端起茶杯,轻吹气雾,未置可否。 此时,郭嘉笑道:“元皓先生,袁公真是高看我家主公了。界桥之战既已胜出,公孙瓒元气大伤,此时联络我家主公,不知所为何事?” 张固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望向田丰,继续说道:“田先生智谋超群,张固虽才疏学浅,亦知时局变幻莫测。袁公既然已经大败公孙瓒,想必一定已经雄踞北方,势力庞大,而我庐江地处江南,鞭长莫及。若真要结盟,不知袁公有何具体打算?” 言毕,他轻轻敲打着桌面,节奏沉稳。田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张将军与奉孝果然心思细腻。听闻奉孝曾在我家主公麾下效力,损失如此大才,实乃我家主公之憾。” 郭嘉笑道:“往事不必再提,我闻元皓先生刚正不阿,直言不讳。既如此,元皓先生不妨直言相告。” 田丰说道:“袁公之意,乃希望双方在商贸、军事上互通有无,共同抵御外敌。至于具体细节,尚需双方进一步商榷。”言语中透露出几分期待。 张固与郭嘉对视一眼,郭嘉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不知袁公所言的商贸之事,具体是指何内容?” 田丰随即回应:“是关于食盐的商贸合作,袁公有意与张将军达成一笔交易。不知张将军对此有何看法?”郭嘉闻言,微微一笑,继续询问:“那么,袁公打算以何种物资来换取食盐呢?” 田丰答道:“袁公打算效仿公孙瓒,以战马作为交换物,且愿以公孙瓒所付之价成交。”郭嘉听后,微微点头,却又提出疑问:“元皓先生,我家主公与公孙瓒的交易进行得颇为顺利,为何突然要更换交易对象?此举似乎不太妥当吧?” 田丰闻言,语气稍显迟疑:“这……”张固此时也笑道:“元皓先生所言极是,我与公孙瓒的交易本已稳固,若无充分理由,我也不便轻易转投他家。是吧?” 突然,田丰爽朗一笑,说道:“原来如此,袁公并未要求张将军中断与公孙瓒的交易,公孙瓒也未曾要求独占张将军的产出。张将军如此阻拦,莫非是想从袁公处获取其他利益?” 张固放声大笑,回应道:“元皓先生真乃河北智谋之士,我确有一个小小请求。若袁公能够应允,我自然愿意与袁公展开合作。”田丰笑道:“张将军但说无妨,不过我也需说明,袁公对食盐的需求并非非张将军莫属,无极甄氏亦是商贾名门,且与袁公结为姻亲。若张将军的条件过于苛刻,袁公恐怕难以接受。” 张固微笑着说:“放心,我的条件并不高。我不要战马,只要种马。一匹种马的价值可抵三匹战马。此外,我还希望袁公能赐我一人。”田丰闻言,眉头微皱:“这……种马之事可以商议,只是不知张将军所求之人是谁?” 张固笑着回答:“我要的人名叫左伯。”田丰再次皱眉:“左伯?可是东莱的左子邑?”张固点头确认:“正是此人。青州如今乃袁公与公孙瓒争夺之地,想必袁公在此地征召一人并无难处吧?”田丰颔首应允道:“此事于我方并无妨碍,然则张某与袁公对这位特定人选的需求,其具体缘由,在下颇为好奇。” 张固闻言,笑容可掬地回应:“元皓兄,世间诸事,总有其不便言明之处。您不妨先行返回冀州,与袁公细细筹商。只消下次派来的使者中包含此人,我们的交易便可顺利达成,您看如何?” 田丰见状,遂起身施礼,言道:“既如此,在下即刻启程返回冀州,与袁公详加商议。” 张固与郭嘉亲自将田丰送至府邸门外,目送其背影渐行渐远后,郭嘉眉宇间透露出疑惑,对张固言道:“主公,嘉原以为,您意在向袁绍索取一员大将或一位智谋之士。然而,这位左伯究竟有何独到之处,竟让您如此重视?” 张固微微颔首,回应道:“诚然,左伯在我心目中确有其不可替代的地位。我们先返回,待我细细为奉孝剖析其中缘由。” 二人重返议事厅,分宾主落座。张固缓缓开口:“奉孝,若从袁绍处索要大将或谋士,此类人物多为袁绍之声名所吸引,未必能长久留在我方。若无真心归附之意,要来又有何益?” 郭嘉闻言,深表赞同。张固接着说道:“奉孝,你可还记得我曾提及的打压世家之事?” 郭嘉连忙点头,答道:“主公当日之言,嘉时刻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忘却。” 张固微微一笑,说道:“奉孝,如今打压世家的第一步契机已然到来。”言罢,他拿起案上的竹简与几页纸张,继续道:“自龙亭侯蔡伦造纸之术问世以来,书册之载体已大为简化,从繁重的竹简转变为轻便的纸张,使得一书在手,便可轻松携带,无需再为满屋竹简所困。可有此事?” 郭嘉点头确认:“蔡侯所改良之纸,确实堪称神奇。” 张固笑道:“而这个左伯,同样精通造纸之术,且其所造之纸,质量更在蔡侯纸之上!” 郭嘉闻言,面露惊异之色:“主公所言属实?但即便如此,此人会造纸之术,与打压世家又有何关联?” 张固笑道:“奉孝,你可曾知晓,熹平年间已有摹印与拓印石碑之法。其法乃以纸覆于石碑之上,拓印其文字。我便思考,是否能有法将任何文字,如论语、春秋等,皆能轻松拓印下来?毕竟,抄书之速,实难满足需求。” 郭嘉满脸疑惑地问道:“难道主公已然胸有成竹了吗?”张固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吾已略有所得。可将铜熔化为铜水,倾注于模具之中,铸成一个个反向之字。再依书籍内容,巧妙排布成模,刷上油墨,即可印制出各式各样的书籍!” …… 第96章 周瑜的谋划 郭嘉忧心忡忡地说道:“我已大致理解主公的意图,主公是打算大量拓印书籍,以此推广知识吗?然而,这样做势必会引起世家大族的憎恨,对主公的大业恐怕会有所影响。” 张固微笑着回应:“无妨,我计划以大儒来对抗世家。首先,我们将成立一所书院,待活字印刷技术成熟后,邀请大儒们前来编撰书籍,并进行拓印发行。只要能够获得大儒们的支持,他们的学生自然可以为我们所用。” 郭嘉闻言,面露惊喜之色:“确实,这是一个绝佳的策略!儒家所倡导的忠孝理论,正是世家大族立足的根本,世家亦无法对大儒有所指责。” 张固继续笑道:“没错,学院一旦成立,便可以开始招收学子。待他们学有所成,便能为我们提供源源不断的人才。” “我记得康成公郑玄如今正在徐州躲避战乱,对吧?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此事定能成功。” 郭嘉皱眉问道:“那么,我们该如何请动康成公呢?”张固微笑着回答:“不必着急,等左伯到来后再作商议。奉孝,你先看看能不能帮我准备一下康成公的着作,如《礼记注》《天文七政论》或《中侯》,亦或是他的其他注解也可以。届时,我们先拓印这些书籍,再带去面见康成公。” 郭嘉点头应允:“既然如此,我便发动锦衣卫为主公寻找这些书籍。确实如主公所说,目前书籍的推广仍依赖抄写,许多重要书籍都面临着失传的风险。” 张固点头表示赞同。作为后世的历史系学生,他深知古代典籍的珍贵与脆弱。不仅是郑玄的作品,即便是朱棣下令全力编撰的《永乐大典》,原本两万多卷的图书,流传到后世也仅剩下八百多卷。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朱棣的永陵内能有永乐大典的正本。但是就算有,具体保存的怎么样,也不敢保证。 因此,他迫切希望早点发明出活字印刷术,以便能够多拓印一些书籍流传后世。这不仅是一项伟大的事业,更是功德无量之举。 比如说,如果《青囊书》能够流传到后世,或许就能救治更多的疑难杂症,让中医得到更好的发展。张固觉得既然现在有这个机会,就一定要努力尝试一下。 正当此刻,位于丹阳郡的周瑜与孙策正紧锣密鼓地筹划着一项重大行动。自两月有余前,孙策便已渡过长江,抵达丹阳。他的舅父吴景,将丹阳的诸多要务悉数托付给了孙策。 孙策抵达丹阳后,不仅带来了本部三千精兵,还接纳了吴景麾下的四千人马,并进一步招募了四千勇士。此外,除了袁术赠予的五百匹战马,孙策还多方筹措,最终组建起了一支拥有一万步兵、一千骑兵的庞大军队。 在此期间,孙策与其麾下的将领们每日勤于练兵,使得军队的士气日益高涨。 除了原有的程普、黄盖、韩当、陈武、孙贲、吴景六位将领外,又有宋谦、董袭、周舫三人慕名而来,投于孙策麾下。而在智谋之士方面,则有朱治、吕范以及周瑜等人。其中,周瑜更是孙策最为倚重的智囊。 一日,孙策与周瑜并肩策马,驶出宛陵城外,巡视秋收情况。望着那满田野的金黄色稻谷,孙策却面露忧色,对周瑜说道:“公瑾,张固在江上及对岸屯兵万余,对丹阳虎视眈眈。这分明是要牵制我的大军。若我率兵攻打吴郡与会稽,张固定会趁机来犯。公瑾,若我只带三千兵马攻打吴郡,你可有信心帮我守住丹阳?” 周瑜闻言,爽朗大笑,道:“伯符,张固已成你的心魔。这样不好!诚然,张固现已掌控庐江郡,三郡在手,看似兵强马壮,威风凛凛。然而,伯符切勿因此急功近利。昔日阴晋之战,魏国吴起以五万之众,大败秦国五十万大军;而前不久,张固亦以五千兵马,击败袁术四万大军。此皆因谋略取胜。兵法云:上兵伐谋。如今,张固坐拥三郡,对江南虎视眈眈。其北方为陶谦,不足为虑;袁术新败,短时间内亦无力再攻张固。” 孙策点头赞同道:“正因如此,我才欲尽快平定江南,壮大实力。再与张固一决高下。” 周瑜闻言,翻身下马,摘下一穗稻谷,细细端详。随后,他看向走至身边的孙策,语重心长地说道:“伯符,切勿急躁。张固快速平定九江与庐江两郡,此外,张固还身兼朝廷册封的扬州刺史之职。试问,当下的许贡与刘繇,是对我们更为忌惮,还是对张固更为恐惧?” 孙策闻言,颔首赞同:“无疑,他们更为惧怕张固,毕竟张固的野心昭然若揭,意在率先一统扬州。” 周瑜微微一笑,进一步分析道:“诚然如此,那么伯符缘何不考虑与这两位潜在的盟友建立联系,反而有意疏远乃至攻击他们呢?”孙策闻言,顿时豁然开朗:“我明白了!公瑾之意,是主张我们与刘繇、许贡结盟?” 周瑜点头笑道:“正是如此,伯符理解得极快。当前,我们应首要考虑与许贡、刘繇结成联盟。一旦张固进犯,我们便可邀请他们共同御敌。若能一举挫败张固,短时间内张固将无力再犯江东。届时,伯符便可乘胜追击,逐一平定江东各郡,进而挥师北伐张固,岂不是更为稳妥?” 孙策闻言,爽朗大笑,对周瑜的智谋表示由衷的钦佩:“公瑾智略超群,实在令人佩服!那么,关于联络许贡、刘繇的事宜……”周瑜胸有成竹地笑道:“此事交由我处理,明日我便启程,前往联络他们。”言罢,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在周瑜与孙策筹划之际,张固与郭嘉、刘晔三位亦正就丹阳郡战事进行深入探讨。 张固率先发言:“奉孝、子扬,我意于秋收之后,挥师丹阳,二位以为如何?” 郭嘉闻言,沉思片刻后答道:“主公,就丹阳之战而言,嘉以为可行。然则,主公此番计划出动多少兵马?” 张固道:“奉孝,袁术那边,我料其短期内无暇南顾。加之子敬处有兵马六千,叔父在寿春亦屯兵六千,两地可遥相呼应。因此,我欲多带兵马出征。若战事顺利,则可顺势南下,直取会稽与吴郡。” “至于兵马数目,目前南面可调集一万,其中水军六千,步军四千。再从阴陵调集屯田兵四千,广陵县五千兵马中出动三千,舒县骑兵一千。待典韦、徐晃二人剿匪归来,其两千剿匪军咱们带走,俘虏交由子敬处置。如此算来,共计两万兵马,此乃我短期内所能调集之全部力量。至于将领,拟带典韦、徐晃、赵云、蒋钦、周泰五人。奉孝与子扬则随军参赞军机。”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如此部署,兵马较之孙策多出万人。然则,狮子搏兔亦需全力。加之今年主公屯田粮草丰收,物资充足,此战可行。” 刘晔继续说道:“主公,派遣大军出征确实是一个可行的方案。然而,这样做是否会对刘繇和许贡构成过大的压力?若他们因此选择联合孙策共同对抗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言罢,他面带忧虑地望向张固。 张固闻言,不禁微微皱眉,低头陷入了沉思。此时,郭嘉见状,连忙上前劝慰道:“主公请勿忧虑。依我之见,您身为扬州刺史,本身已对刘繇和许贡构成了巨大的无形压力。再者,孙策麾下有一位智谋出众的谋士周瑜,他善于筹划。若我身处周瑜之位,亦会设法协助孙策联合这两人。但即便局势如此发展,我们也无需畏惧。不如借此机会,一鼓作气,一战而定扬州大势,将他们三人一举击溃,从而顺利收复整个扬州。” 郭嘉的话语慷慨激昂,充满信心。张固听后,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朗声道:“奉孝所言极是!事已至此,无需再过多犹豫。让我们直接出兵迎敌,将这三股势力全部击败,将扬州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刘晔启禀道:“主公,鉴于此次出动两万大军征战,不宜集中一路行进。因此,在下提议分兵三路进行攻击。具体而言,广陵郡的兵马可单独组成一路,自丹阳郡北部进发,直取宛陵。 “南路亦应分出一路兵马,攻打泾县,进而逼近宛陵。而主公则可亲自率领一路大军,从芜湖出发,同样直指宛陵。南北两路的兵力无需过多,主要目的是迫使孙策分散其兵力。” “一旦孙策分兵,主公的大军便能较为轻松地抵达宛陵。主公抵达后,凭借回回炮的威力,只要围住宛陵,宛陵必不可久持。” 张固闻言点头赞同,说道:“子扬的策略极为高明,我们就按此计划执行。奉孝,你觉得如何?” 郭嘉微笑着回应:“主公,子扬的策略确实可行。不过,主公也知道,我习惯于从敌人的角度思考问题,以便更好地弥补我们的不足。” …… 第97章 左子邑 张固随即问道:“那奉孝认为我们在执行过程中需要注意哪些方面?” 郭嘉神色凝重地指出:“确实有一个关键点需要注意,那便是……如此……这般……” 随后,众人又针对各项细节展开了全面的讨论。对于张固而言,此役意义非凡,他已然下定决心,欲以此战奠定胜局。 此刻,距离初平四年的终结仅剩寥寥数月。明年,天下局势犹如风云变幻,难以捉摸。曹操因父仇愤而出兵徐州,却未能达成所愿。 随后,刘备入主徐州。然而,事态并未平息,吕布在兖州争夺中失利后,亦投奔徐州。自此,徐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局面。各路势力竞相角逐,明争暗斗,使得局势愈发错综复杂。 面对如此纷乱的时局,如何谋划徐州,成为了张固亟待解决的一大难题。此事需精心筹谋,周密布局,稍有不慎,便可能使其陷入重重困境。 因此,张固深知,唯有迅速拿下扬州,方能腾出精力,专心致志地筹划徐州之事。否则,一旦被其他事务牵绊,想要在徐州有所建树,无疑是难上加难。 随着时间的推移,秋季的收获工作圆满落幕。本年度,得益于屯田制的有效实施,三郡均迎来了丰年,特别是屯田制所获得军用粮食的储备,已逾四十万斛之巨。 半个月的剿匪行动结束后,徐晃与典韦率领部队返回舒县。出发时,他们麾下仅有两千兵马,而归来时,队伍已壮大至五千余人。这一变化,无疑揭示了袁术军队在败退过程中,大量士兵流落山林,化为匪患的严峻现实。若不加以彻底清除,庐江郡的未来发展将难以得到保障。 紧接着,张固下令将三千余名俘虏移送至安丰,交由鲁肃进行整编。同时,阴陵的四千兵马与新招募的两千虎卫军也抵达舒县,粮草物资亦被统一调配至两处军营。 典韦归营后,一眼便瞧见了那两千名新入伍的虎卫军。他虎目圆睁,嘴角上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孩童初见新奇玩具一般,大步向前,用他那粗壮的手臂轻拍士兵们的肩膀,表达着由衷的赞赏。 而徐晃则显得较为沉稳,他眉头紧锁,目光锐利,缓缓言道:“这批新军,体魄强健,应从中抽调五百人,以增强我虎贲军的实力。” 典韦一听,脸色骤变,双手叉腰,反驳道:“此乃我虎卫军之根本,岂能轻易割舍?” 徐晃据理力争:“毅材,凡事需讲公平,为何你虎卫军新建之初,人数便要超过我虎贲军?” 典韦怒道:“主公曾有言,虎卫军乃其亲军!” 徐晃摆手打断:“那我不管,若真如此,我虎贲军亦能担此重任。我徐晃亦能胜任主公亲军统领一职!” 典韦闻言,惊愕不已,怒声道:“老徐,你怎能如此行事?你还想与我争夺主公亲卫之职?你自问能打过我吗?” 两人争执愈发激烈,声音响彻军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这激烈的辩论而为之颤动。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即将动手之际,张固及时介入,将二人拉开。他严厉地说道:“吵什么吵?这两千人,分出五百人加入虎贲军,如此一来,两支军队人数相等。放心,在我的规划中,虎贲军与虎卫军最终都将扩充至三千人。日后若有新兵加入,亦将如此分配。” 徐晃满面春风,双手抱拳,诚挚地言道:“多谢主公慷慨!”张固轻轻抬手制止了徐晃的进一步礼数,继续说道:“且慢,吾言犹未尽。铁甲锻造艰辛,加之先前缴获,总计仅得八百副。故此,此番先将此八百副铠甲配备予虎卫军,其余将士暂且委屈一下,以皮甲护身。” 此刻,原本情绪低落的典韦瞬间振奋,朗声回应:“主公,如此安排,俺无异议!”张固闻言,抬手示意众人:“罢了,诸位若无他事,需知不日即将出征,速去筹备。”二人随即恭敬领命,退下执行。 恰在此时,一名传令兵疾驰而至,至张固面前跪拜禀报:“主公,郭军师有请,袁绍使者已至!”张固闻言,眉头轻扬,随即策马疾返。 步入议事厅后,只见郭嘉与田丰正谈笑风生,旁侧还有一位中年男士陪同。三人见张固步入,连忙起身相迎。 张固含笑言道:“元皓先生,别来无恙。吾本以为先生不至如此迅速,未曾想先生已提前归来!”田丰闻言,亦是笑容满面:“吾返程途中即遣人急报袁公张将军之意,故直接在半途迎接左子邑。子邑,快来拜见张将军!” 那中年男士闻言,连忙上前行礼。张固笑容可掬地扶起左伯,朗声宣布:“子邑,既来之,则安之。先随侍从下去歇息,稍后吾有要事与子邑共商。”言罢,侍从随即引领左伯离去。 田丰笑道:“张将军,左伯之事处理迅速,足见袁公诚意。此外,关于种马之事,袁公已遣人前往草原,与鲜卑部洽谈采购事宜。未知张将军意下如何?” 张固笑而不语,片刻后缓缓言道:“元皓先生,此事便如上次所言。三倍战马之价,交易地点定于青州与徐州交界,以物易物!”田丰闻言,深施一礼:“既如此,吾也好向袁公交代。在下告退!” 张固抬手挽留:“元皓先生,吾已备下酒宴,欲款待先生。”田丰摆手拒绝:“在下为了此次出使,耗时几月有余。尚有急务需回,酒宴之事,便免了吧!在此,吾等即行告别。”言罢,张固与郭嘉亲自引领田丰步出府邸之门,以表诚挚之意。 张固返回府邸后,即刻下令召见左伯。待二人就座后,左伯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毕竟他并非出身于仕途,面对一位统辖三郡的军阀诸侯,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紧张之情。 察觉到左伯的拘谨,张固迅速转移话题,以缓解气氛:“子邑,我听闻你精通造纸之术,可有此事?”左伯闻言,脸上掠过一抹羞涩,轻轻颔首回应:“在下素爱书法与绘画,然而市面上的纸张质地欠佳,难以承载画作之美。故而,我私下里便尝试造纸,以满足自己的爱好。” 张固听后,赞许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子邑真乃大才。然而,如今世间大多数人仍无纸张可用,实乃一大憾事。既然你拥有如此卓越的才能,我希望能请你助我一臂之力,共同推动纸张的大规模生产。” 左伯闻言,连忙起身,恭敬地回应:“张将军有命,在下自当义不容辞!”张固见状,连忙摆手示意他坐下:“且慢,子邑。我尚未言尽。其实,我通过袁绍找你,是有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要与你商议。” 左伯听后,连忙追问道:“张将军请讲,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的,定当竭尽全力相助张将军!”张固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我曾目睹许多珍贵的典籍在战乱中损毁,无法流传后世,每每思之,心中甚是痛惜。然而手抄书籍又太过缓慢,因此我思考出一个方法,能够大量拓印书籍。” 随后,张固详细地向左伯阐述了活字印刷的理论以及自己对此的了解。比如胶泥烤干制字,铜水灌模做字。等等一一说明。左伯听得越发入神,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张固接着说道:“正因如此,我才找到子邑。子邑既能造出大量的纸张,只要能通过活字印刷之法将书籍刊印出来。这样一来,我们便能高效地拓印大量书籍,防止书籍失传,又能让知识得以广泛传播。” “然而,要完成这项事业,必须有一位得力之人专门负责。我深思熟虑后,觉得子邑你最为合适。你意下如何?”张固问道。 左伯此时已激动得满脸通红,不等张固话音落下,他便起身连连点头:“将军所言极是,此乃大事也!在下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此事若能成功,必将流传史书,单开族谱,成为不朽之功绩。即便粉身碎骨,在下也定要完成此任!” 张固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宽慰道:“子邑无需如此悲壮,我们只需齐心协力,定能成就此番伟业。” 鉴于子邑已表达赞同之意,吾遂决定将此项事务全权委托于子邑主持。若在执行过程中有所需求,无论是人力资源还是物资调配,子邑皆可随时与陆康太守接洽。此外,目前仅靠子邑白身之职似乎有所不妥。因此,特任命子邑为庐江郡掾史,专职于活字印刷技术的研发工作。一旦研发成功,吾将委托子邑承担书籍印刷之重任。” 左伯闻言,即刻跪拜于地,郑重表态:“主公宽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勤勉行事,绝不辜负主公之厚望!” 张固见诸事已安排妥当,遂吩咐下人引领左伯前去歇息。活字印刷之术,于他而言,实乃重中之重。原本,他还为即将出征、田丰未能及时归来而感到忧虑重重。 …… 第98章 大战起 然而,没想到田丰竟如此迅速地返回舒县,看来这无疑是因为界桥之战中,公孙瓒所请乌丸援军给予袁绍的巨大压力所致。 再者,袁绍竟不惜远赴鲜卑购买种马,其与鲜卑的勾结已昭然若揭。但转念一想,鲜卑的介入,或许能与乌丸形成牵制,两边互相消耗实力,倒也算是件好事。 只是,这袁绍与公孙瓒的下次交锋,想必会更加惨烈,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只不过,无论袁绍与公孙瓒争斗得如何激烈,对张固而言,皆是浮云掠影,无足轻重。 当务之急,乃是即将打响的丹阳之战。三日后,张固统率七千精兵,和徐晃、典韦、赵云、郭嘉、刘晔奔赴江边,与周泰大军会合。 蒋钦则是孤身前往广陵县,率领广陵三千人马,加上陈矫作为参军。作为一队偏军,攻击丹阳。 此时,张固蓄势待发,欲跨江征服孙策。与此同时,周瑜则携带结盟完成的佳音,凯旋而归丹阳。一场关乎扬州命运的大战,已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 初平三年十一月,张固率领大军跨越长江,向丹阳郡发起攻势。丹阳郡,自秦朝时便已设立,下辖十六县,人口总数达到六十三万。 起初,该郡由太守周昕治理。然而,后来袁术派遣吴景进攻丹阳,周昕不敌,只得退回会稽老家,并投靠了刘繇。吴景在夺得丹阳后不久,孙策便率军与吴景会合。 在此战役中,张固计划采取分兵三路的策略。蒋钦与陈矫领兵三千,自广陵县南渡长江,攻打秣陵、句容、湖熟三县,随后直逼宛陵。同时,徐晃与刘晔率领四千五百人,其中包括一千五百名虎贲军,他们从临湖渡江,攻打泾县,并计划北上宛陵。而张固本人,则亲自率领一万二千五百人,从濡须口渡江,首先攻打芜湖县,随后大军直捣宛陵。 这一消息传来,丹阳郡内震动。孙策立即召集周瑜、朱治、吕范三人商议对策。四人面色凝重,朱治首先发言:“主公,既然我们已与许贡、刘繇结盟,面对张固的两万大军,他们应当明白张固的决心是荡平江东三郡。因此,请求他们出兵救援,是当前的首要任务。”吕范也表示赞同,认为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应当懂得,先请援兵是上策。 孙策对此深表同意,并立即起身命令:“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前往许贡、刘繇处,请求他们迅速发兵支援!”然而,周瑜却连忙制止,并提出建议:“联络许贡,让他从溧阳出兵,前往丹阳县,只需抵挡蒋钦的军队即可。” 孙策好奇地询问周瑜是否已有良策。周瑜笑道:“哪有什么特别的计策,自古以来,战阵之上,都是以正兵防守,出奇兵制胜,所有大战无不如此。”他进一步分析道:“张固的三路大军中,最为凶险的是他亲自率领的那一路。其余两路不过是想分散我们的兵力,以便掩护张固直扑宛陵,一战功成。” 孙策听后恍然大悟,感叹道:“原来如此!若不是公瑾提醒,我差点就要分兵应对了。”周瑜继续道:“伯符,张固军中不乏善谋之士,一般的阴谋诡计恐怕难以奏效。”因此,我们绝不能惊慌失措。宛陵县城墙巍峨,但忆及上次张固击败纪灵之时,他曾展示过一款威力巨大的投石车。故此,我们必须阻止张固大军直接逼近! 孙策问道:“那么,依公瑾之见,我们应如何守备?蒋钦那一路已交由许贡,那徐晃的军队又该如何处理呢?” 周瑜沉思片刻后回答:“徐晃那一路可暂不理会,即便他直扑宛陵又有何妨?我们可命吴景与周舫率两千人驻守,并拿出财物招募城内百姓协助守备。” “至于伯符,您则应率领众将前往芜湖,以抵御张固大军,静待刘繇的援兵到来。我们只需将敌人阻挡在宛陵之外即可。” 孙策皱眉道:“如此便能击败张固吗?” 周瑜笑道:“伯符多虑了。张固之军历经战事,兵强马壮,远胜于我们。想要直接击败他,自然难上加难。” 孙策再次皱眉道:“公瑾,即便能守住,若不能击败张固,又有何意义?恐怕不久之后,他便会再次来犯。” 周瑜解释道:“伯符稍安勿躁。我前面所说的,乃是正兵防守之策。而若要击败张固,还需配合奇兵出击。我曾说过,张固军中必有智谋之士,因此,我们的奇谋不可直接用于对抗张固之军,而应在其他地方施展。” 朱治与吕范听闻周瑜之言,深感震撼。起初,二人对周瑜还多有不服,主要是因为他太过年轻。然而,现在周瑜的智慧已经深深折服了他们。 孙策焦急地问道:“公瑾,就别再卖关子了,快说吧!” 周瑜严肃地说:“伯符,您身为一军之主,必须时刻保持冷静,切不可焦躁失态。只有这样,才能百战百胜。” 孙策听后,逐渐冷静下来,对周瑜拱手道:“多谢公瑾指点,在下受教了。” 周瑜连忙起身行礼道:“伯符,不必如此客气。您可知,我这次前往许贡处,除了结盟之外,还拜访了严白虎。” 孙策皱眉道:“严白虎?那个大盗?公瑾为何要去拜访他?” 周瑜回答:“伯符,如今张固大军压境,特别是广陵县也有大军跨江而来,形势危急只要我们成功策动严白虎跨江攻打广陵” “并派遣使者与袁术联络,劝其攻击庐江,那么张固必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一旦张固回师救援,我们即可立即发起追击,届时张固必败无疑。” 吕范听后,连连点头,称赞道:“此计甚妙!此外,目前刘繇和许贡尚在丹阳,我们可借此机会将他们一并铲除,如此江东大局便可安定。” 孙策听后,放声大笑,说道:“不错,立即派遣使者与严白虎和袁术联络!告知严白虎,若他能成功攻下广陵,我必向朝廷举荐他为广陵太守!” …… 寒风如利刃般锐利,十一月的江东大地,被一层薄薄的白霜轻轻覆盖,枯枝在风中摇曳,似乎在低语着冬日的寂寥。天空中,灰蒙蒙的云层低垂,偶尔有几只迟归的寒鸦掠过,留下一串串寂寥而深远的鸣叫声。 张固率领的大军,在这凛冽的寒风中,宛如一条蜿蜒前行的黑色巨龙,缓缓向前推进。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被冷风吹得笔直挺立,旗面上绣着的“张”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冷的光芒。士兵们身披厚重的铠甲,脚踏坚实的土地,步伐坚定。 当张固的大军逼近芜湖县城时,尘土飞扬,战鼓声震耳欲聋。孙策身披银甲,手持长枪,屹立于城头之上,目光如炬,凝视着远方滚滚而来的敌军。城墙两侧,八千大军严阵以待,弓箭手蓄势待发,气氛紧张至极。 张固骑着高头大马,位于大军的最前方,面色冷峻,手中双刃戟高高举起。两军对峙,气氛紧张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此时,郭嘉披着一件狐裘袍,呼出的气息化作白雾。他皱眉说道:“主公,探子已经回来了。不出所料,孙策与刘繇、许贡已经结盟。蒋钦被许贡的援军挡在丹阳县外,刘繇的大军也已进入丹阳。南边徐晃的大军已经攻下了泾县,正等待主公的进一步命令。” 张固抬头,冷冷地望向城墙上的孙策,随即笑道:“不愧是江东小霸王,真够果决的。我本以为芜湖县会轻易攻下,大战的焦点会在宛陵,没想到倒是小瞧了他!”说完,张固手指孙策身边的一位白甲青年,问道:“奉孝,可知那人是谁?” 郭嘉疑惑地回答道:“想必那人便是主公常常提及的周瑜,周公瑾吧?” 张固点头确认道:“没错,奉孝。此人便是被誉为江东美周郎的周瑜周公瑾。据说他文武双全,有雄才大略。奉孝,你有兴趣和他较量一番吗?”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笑道:“既然如此,倒是要好好和他较量一番!” 张固笑道:“奉孝,咱们先安营扎寨,再做打算吧。” 随即,张固命令大军后退十里,扎下营寨。 城墙上,孙策与周瑜等人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孙策注视着正指挥大军缓缓撤退的张固,对周瑜说道:“公瑾,张固的投石车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重大威胁。不知你是否有应对之策?” 周瑜回答道:“伯符不必过于担心,我已下令制造巨弩并安置于城墙上。并且砍伐毁去不少树木,毁去不少巨石。在者张固的投石车虽然威力强大,但其体积亦十分庞大。一旦他使用投石车攻城,我们便可用巨弩进行反击!相信足以与之抗衡。” 孙策闻言点头表示赞同:“既然如此,我们便安心守城,静待刘繇大军到来再做打算。” …… 第99章 曲阿小将 张固安营扎寨之后,夜色深沉,犹如浓墨重彩,营火则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转身步入中军大帐,发现郭嘉已经等候多时。郭嘉手持羽扇,轻轻摇曳,目光炯炯有神。案上铺展着一张详尽的地图,山川城郭清晰可见。 张固沉声问道:“奉孝,目前敌军固守芜湖,我们应当如何应对?”郭嘉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缓缓答道:“主公,依我之见,孙策意在将我们阻挡于此,静观其变。” 张固点头表示赞同,并说道:“奉孝之前已有安排,我对此并不担忧。但若孙策一味固守,我们又该如何是好?”郭嘉再次点头,说道:“主公,不必急躁,任何计策都需等待合适的时机。我们已经做出部署,只需耐心等待。目前的局势对我们有利,主公无需焦虑。若我所料不错,时机很快就会到来。” “想必,孙策也在等待时机,所以接下来。孙策只会拒城坚守。不会出城迎战主公!” 张固接着问道:“既然如此,徐晃那一路又该如何安排?”郭嘉回答道:“可让徐晃先屯兵泾县。蒋钦若不能前往宛陵,则徐晃独自前往亦无大用,反而可能陷入敌军包围,得不偿失。” 张固听后,思索片刻,点头表示同意。 …… 此后数日,张固并未强行发动攻城之战,而是每日带领众将在城外挑战,然而孙策始终坚守城门,不予理睬,高挂免战牌以示拒绝。 一直到五日后,刘繇率领五千人马抵达芜湖县。此次,刘繇带来了谋士薛礼,以及部将张英、樊能、于糜、陈横等将领前来支援孙策,而笮融、王朗、周昕则被留守会稽。 刘繇到达芜湖后,孙策设宴款待他与诸位将领。席间,刘繇笑道:“伯符贤侄,如今我大军已到,不如明日便出战张固如何?” 周瑜闻言,连忙劝阻道:“太守大人切勿轻视张固。如今我们兵马虽多,但只要坚守城池,张固便无可奈何。何必出城与他硬拼呢?” 然而,刘繇的部将张英却不服气道:“笑话!如今我们大军无论人数还是将领都远胜于对方,为何不直接出击击败敌军?何必如此畏首畏尾?”于糜更是嚣张地说道:“世间无英雄,竟让这庶子成名!孙将军或许害怕张固,但我们可不怕!若孙将军心生畏惧,明日便请观我等如何斩杀张固。” 孙策强忍着用手臂夹死于糜的冲动,冷哼一声道:“可笑至极。既如此,明日我等便一同出击。我倒要看看,刘太守麾下的部将究竟有何等英勇之处。” 宴会至此,气氛已变得异常尴尬。所幸周瑜以大局为重,及时联络众人,热络气氛,才使得宴会得以继续。 次日,孙策与刘繇大开城门,率领五千人马及麾下部将,前往张固营外挑战。张固见状,对郭嘉笑道:“还得是刘繇,一来便能让孙策出城应战。”郭嘉亦笑道:“刘繇尚不了解主公,等吃过亏后自然会老实。” 言罢,张固率领虎卫军、骑兵军,以及赵云、典韦、周泰三人,出营迎敌。双方列阵完毕后,孙策望着虎卫军的大旗,眉头紧锁。周瑜见状,连忙问道:“伯符,怎么了?” 孙策回答道:“公瑾,上次我与张固交战时,他麾下有一支名为虎贲的千人大军,尽披铁甲。而今,又从哪里冒出了一支虎卫军?且半数以上皆披铁甲。张固究竟从何处获得如此多的铁甲装备大军?” 周瑜皱眉道:“伯符所言极是,既然张固有如此战力强大的一支军队,此事便需多加留意。我从斥候的探报中得知,蒋钦那路大军并无虎贲军身影。因此,伯符所言的虎贲军很可能会在徐晃那路。若徐晃胆敢攻击宛陵,我们必须设法回击,吃掉徐晃。” 孙策点头赞同道:“没错,但目前好在徐晃仍逗留在泾县并未轻动,我们只需时刻关注即可。”周瑜点头表示同意。 此时,就在周瑜与孙策低声交谈之时,那边刘繇部将于糜却突然冲出大阵,策马在张固阵前耀武扬威道:“张固小儿,快快出来受死!若不敢出战,便趁早撤兵回去!” 话音未落,典韦已然大怒,策马冲出阵来,怒喝道:“可恶!竟敢辱骂俺家主公!贼将拿命来!”典韦声如洪钟,恶狠狠地直扑于糜。于糜见状,只能挺枪迎战。 只是仅仅交战不到三个回合,典韦手起戟落。便将于糜斩于马下。陈武目睹此景,不禁苦笑。他曾在战场上与孙策并肩作战,直面典韦的威猛。 当时,他本想出阵协助孙策对战张固,然而却被典韦紧紧盯住,无法脱身。陈武内心深处甚至有一种预感,若当时真的上前助阵,恐怕也会难逃典韦的锋芒,瞬间毙命。 与此同时,刘繇部将们目睹这一幕,皆鸦雀无声,震惊不已。唯有张英身旁的一名小将低声说道:“此人真乃猛将也!于将军死在他的手下,并不冤枉。”张英听后,怒不可遏,质问小将道:“你说什么?” 小将见状,并未回答。张英更加愤怒,手指小将,厉声道:“你敢前去出战吗?若不敢,就不要再多言!” 年轻将领高声宣示:“我岂会退缩?待我斩将,赏赐之类,你得加钱!”言罢,小将驱策战马,挥舞大刀,毅然决然地冲向战场。 与此同时,典韦已返回本阵,眼见又有一员敌将上前挑战,正欲再度挺身而出,却被赵云温和地劝阻:“典将军,您已立下赫赫战功,此人就交由我来应对,可好?” 典韦闻言,憨态可掬地笑道:“子龙很少开口求人。既然开口,此人自然归你!” 随即,赵云跃上战马,挺枪而出,银枪犹如蛟龙出海,闪烁着凛冽寒光,径直朝那年轻将领疾驰而去。 赵云策马疾驰,银枪舞动,犹如游龙戏水,气势磅礴地扑向小将。小将毫不畏惧,大刀挥舞,威风凛凛,两骑瞬间交汇,枪影与刀光交织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 赵云猛然一转银枪,枪尖划破长空,带起一股凌厉的劲风,直逼小将咽喉。小将将大刀一横,挡住了这一击,但枪尖的余劲仍令他大惊失色,急忙后撤,而赵云则如影随形,长枪如影,直指其胸口。 小将挥刀磕开长枪,随即展开反击,大刀挥舞之下划出一道璀璨的银弧,直劈赵云肋下。赵云眼疾手快,抽枪挑开刀锋,化解了这一攻势。 小将见状不甘示弱,抬刀直劈赵云脑门,赵云侧身一闪,避开刀锋。随即长枪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直刺其面门。年轻将领反应迅速,翻转刀杆,用刀面挡住了枪尖的攻击。 两人错马而过,这小将喃喃自语:“没想到这人如此厉害,这场战斗,真是亏大了。下次出阵,得让他们加钱才行!” 言罢,他连忙策马反击,大刀上下翻飞,攻势凌厉。赵云则以灵动的枪法应对,枪影如织,时而刺出,时而收回,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就在这时,只见赵云银枪一震,枪尖宛若灵蛇吐信,疾刺小将心窝。小将大刀猛然挥劈,将枪尖震得偏离轨迹,反手再次横劈,刀锋携着狂风呼啸,直取赵云肩头。 赵云身形微侧后仰,躲开刀锋。随即长枪如影随形,瞬间划过一道银色闪电,枪尖在小将胸前留下一抹浅痕。小将浑然不惧,冷哼一声,大刀舞动,犹如猛虎下山,气势恢宏,震撼人心。 战斗已经持续百余回合,场上大战的两人皆已汗流浃背,但二人斗志依然昂扬,战意愈发浓烈。 战斗继续,两人再战一百回合,仍旧难分胜负。周围观战的将士无不目瞪口呆,惊叹于这场精彩绝伦的对决。 张固目睹此景,不禁眉头紧锁。刘繇麾下竟藏有如此悍将?难道是太史慈?可又不太像,张固记得太史慈善用长枪。而这人是用刀的。甚至其刀法已经快要与黄忠、关羽持平了! 除非……张固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惊人的可能! 那位在神亭岭上仅现一面的曲阿小将!他曾以一己之力,力敌程普、黄盖、陈武、韩当、蒋钦、周泰等十二员大将,勇猛无比。倘若真是此人,那他能与赵云平分秋色,便也合情合理了。只可惜,《三国演义》中对他仅是寥寥数语。这位神秘小将,究竟姓甚名谁,至今仍是个未解之谜! 那边的激战仍旧如火如荼,猛然间,赵云策马挺枪,朗声道:“吾乃常山赵子龙是也!鏖战良久,汝是何人?报上名来!” 小将闻言,高声应答:“吾乃丁修,字叔治!军中好友给我取了个外号叫加钱居士。赵子龙,你的枪法——真乃出神入化,流畅无比。怎么说呢,用两个字形容——很润!” …… (关于曲阿小将的设定,请看作者说。写了很长一段话,就不在正文里水字数了,不喜勿喷。谢谢!) 第100章 丁修 赵云沉声道:“丁修之名,我已铭记于心。再来一战!”言罢,二人各自挺枪握刀,再度交锋,战况激烈。 孙策向周瑜投去忧虑的目光,皱眉言道:“未曾想,刘繇麾下竟藏有如此勇猛的将领。公瑾,你能否助我将其招揽?诚然,我如今部将众多,但如此级别的武将尚属空缺,实为一大憾事。” 周瑜沉稳地回应:“伯符,切勿急躁。目前时机尚未成熟,毕竟我们名义上仍是盟友。若要筹谋此事,需待击败张固,收复江东之后再作打算。” 孙策闻言,点头赞同:“公瑾所言极是,是我过于心急了。” 与此同时,刘繇面露喜色,转向张英问道:“此人究竟是谁?”张英心中嫉妒,答道:“主公,此人名为丁修,乃曲阿人士,现为我手下一屯长。” 薛礼则赞叹道:“未料主公麾下竟有如此能人。主公应予以重赏!” 张英正暗自嫉妒之际,刘繇却道:“嗯,此人确有勇武,但尚显年轻,不宜担任大将。待此战结束后,调其至我身边,充任侍卫即可。”张英听后,连忙附和。 薛礼又道:“主公,不如鸣金收兵,召回丁修。我们只是前来助阵,如今已损失于糜,而孙策却毫发无损。主公亦可见,方才那位使双戟之人亦是勇将。若丁修有失,损失的将是我们的力量,而孙策则将得利。” 刘繇听后,连连点头,对张英吩咐道:“速去鸣金,召回丁修。” 随即,战场上响起了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赵云与丁修见状,各自策马返回本阵。 赵云归来后,典韦心直口快,打趣道:“子龙啊,你可真会挑人。这下子过瘾了吧?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竟也如此心机深沉。” 赵云苦笑回应:“典将军,我并未多想。本想斩将立威,却未料到对面竟有如此猛将。” 张固抬手制止了典韦的玩笑,言道:“毅材,先让子龙歇息片刻。对面有如此猛将,我也未曾料到。” 周泰却跃跃欲试,请战道:“主公,我也想前去大战一场!” 张固听后,略作思索。此时,在此战场上,除了孙策之外,似乎无人能确保战胜周泰。鉴于周泰主动提出挑战,自然不宜忽视其斗志。 于是,张固郑重颔首,嘱咐道:“幼平,你且前去,务必谨慎行事,切勿掉以轻心!”周泰闻言,面露喜色,豪迈地回应:“主公放心,在下定当不负所望,为主公再添一胜!”言罢,他策马扬鞭,挥刀而出,英勇地冲向敌阵。 与此同时,丁修返回本阵后,刘繇对其评价道:“你虽年轻,尚不足以担当大将之职,但你的武艺确实出众。日后,你便随我左右,听我调遣吧。”丁修心中虽有不悦,却只能勉强拱手应承:“遵命。”随后,他便退到了一旁。 此时,薛礼注视着冲出阵外的周泰,转而向孙策讥讽道:“伯符将军,我军虽为助战,却已连续派出两员大将。难道孙将军麾下的勇士们,不打算展示一下他们的实力吗?”孙策正欲开口回应,却被一旁的孙贲打断。 孙策堂兄孙贲目睹薛礼无礼举止,脸上已挂满了怒意。回想昨夜宴席之上的种种,孙贲虽极力克制,但怒火终难平息。 此刻,孙贲再也按捺不住,厉声喝道:“你这是欺我兄弟帐下无人?且睁大眼睛瞧好了!”言罢,他跃马挺刀,直取周泰而去,二人随即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刀光剑影之战。 周泰身形雄伟,每一刀挥出,皆伴随着呼啸风声,直逼孙贲而来。而孙贲亦是身手不凡,其刀法时而轻盈如燕,时而沉重若奔雷,与周泰斗得难分高下。 目睹此景,孙策亦不甘示弱,跨马挺枪,直冲向张固,厉声喝道:“张固逆贼,竟敢侵犯我郡县之地?速速出阵受戮!” 张固见状,对身旁的典韦与赵云下令道:“子龙、毅材,你二人各领本部兵马,待吾取胜,大军即刻出击,冲击敌阵!”二人领命后,迅速前去准备。而张固则跃马挺戟,直冲向孙策。 面对孙策,张固冷笑道:“孙策,你不过是我手下败将!吾乃朝廷亲封的扬州刺史,准确而言,是你们强占了我的地盘,却不服从朝廷调遣!真是乱臣贼子,今日定要你授首!” 言罢,张固挥舞着双刃戟,直取孙策而来。孙策闻听张固之言,怒火中烧,亦挺枪迎战。张固借助马力,迎着孙策而来,高举双刃戟,如擎天巨柱般向孙策头顶砸下。孙策双手紧握长枪,奋力挡下这一击,铛的一声巨响,双臂微微颤抖。张固顺势变招,双手抬戟,横斩向孙策左肩。 孙策侧身躲过,张固见状,迅速抽回双刃戟,待孙策直起身子,戟尖直刺其胸口。孙策大惊,侧身反击,手中长枪直刺张固而来。张固见状,抽戟抬杆,磕开长枪,双刃戟在空中又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圆弧,直取孙策脖颈。孙策以长枪精准直刺双刃戟,将其磕开。 随后,孙策怒吼一声,展开猛烈反击,长枪舞动,枪花四溅,直刺张固面庞。张固挥舞长戟,将枪花一一劈散。 面对孙策的反击,张固暗自感叹。与上次大战相比,孙策的进步显着。然而,进步的不只你孙策一人。 紧接着,张固成功劈开了最后一朵枪花,趁孙策变换招式之际,他抬起长戟,径直劈向孙策。孙策见状,迅速抬手迎击。 张固加快了攻击速度,一击之后,借着长戟的反弹之力,顺势又发起了一轮猛烈的劈砍。铛铛铛!连续三声巨响回荡在空中。 孙策的虎口因此出血,张固此刻完全凭借力量压制对手,未使用任何技巧。孙策只能勉力维持不败。 与此同时,与周泰大战了五十回合的孙贲,见到此景,只能劈开周泰的大刀,策马直奔孙策所在的战场。 孙贲赶到后,又见张固一戟劈下。孙贲挥刀劈开张固的戟刃,但自己的大刀却被这势大力沉的一戟劈飞,武器掉落。 孙贲对着孙策大吼一声:“伯符,快走!”孙策见状,与孙贲一同策马逃回本阵。 后方的赵云见二人逃窜,长枪一指。刹那间,一千铁骑紧随赵云的步伐,直冲孙策和刘繇的大阵。典韦也率领虎卫军随后冲上。 张固见状,双腿一夹马腹,战马狂奔,与赵云并肩冲向敌阵。赵云高喝一声:“变!”身后的骑兵迅速变换阵型,形成一个箭头形状,紧紧跟随在赵云与张固身后。 随后,大军冲入敌阵,如同滚烫的热刀切入黄油一般,敌阵瞬间被分割成两半。 赵云的出枪速度极快,动作单一却致命——刺。长枪直刺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只见枪影重重。拦在赵云马前的敌军纷纷倒地不起,被随后的马匹践踏而过。 张固则挥舞着双刃戟,锋芒毕露。敌军的头颅或残肢断臂,被他一一砍飞。 周泰和典韦二人也紧随其后。而他们身后的虎卫军众将士们更是齐声怒吼,其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这些战士们个个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手中兵刃挥舞得密不透风,但凡见到敌人,便是毫不留情地猛砍过去;若是遇到敌手,也是毫不犹豫地挥刀猛劈而下。 要知道,一军之主将对于整支军队所产生的影响力那可是极其巨大的。这一点从虎贲军和虎卫军两者之间截然不同的作战风格便能清晰看出。 当虎贲军与敌军交战之时,他们往往沉默不语,但彼此间却能默契十足、紧密协作,将各种战术运用得炉火纯青。 然而,虎卫军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在对敌作战时,他们表现出了与典韦如出一辙的疯狂态势,简直可以用气势磅礴来形容。 这群悍勇之士仿佛已经忘却了生死,全然不顾自身安危,只知一味地勇往直前,遇人必杀,宛如一群不知疲倦、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 倘若将虎贲军比作一座雄伟壮丽、高耸入云的巍峨高山,那么虎卫军无疑就是一团熊熊燃烧、炽热无比的烈焰。 前者沉稳如山,以静制动;后者则狂暴似火,以攻为守。二者各具特色,皆为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这边,孙策眼疾手快,迅速指挥众将发起反击,黄盖与程普二人如猛虎下山,直取张固。 与此同时,韩当、董袭、陈武三人并肩作战,联手拦下了赵云的去路。 另一边,孙贲不知从何处夺得一根长矛,冲入虎卫军阵中,接连刺倒四名虎卫军将士,却被周泰及时拦下。 在这几位英勇将领的挺身而出之下,众士卒逐渐安定下来,开始随着主将的步伐,奋力展开反击! 此刻,典韦在人群中发现了刘繇的身影,犹如猎豹发现了猎物,猛然间冲向刘繇。 刘繇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对身边的将领们喊道:“撤退!快随我撤退!丁修,你快去拦住他!” 随着刘繇的逃窜,大军中的刘繇士卒也纷纷溃散,孙策这边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势,瞬间土崩瓦解 …… 第101章 严白虎的野心 刘繇逃离后,孙策部队好不容易稍有恢复的士气瞬间瓦解。周瑜见状,急忙制止了准备冲锋反击的孙策,焦急地劝道:“伯符,此战已败,我们必须撤退!”孙策冷冷地瞥了一眼刘繇逃逸的方向,怒喝一声:“撤!”随后,他与周瑜一同调转马头,向芜湖方向撤退。 孙策的几位部将也放弃了对手,开始跟随大军撤退。张固见状,高声大喊:“追!不能让敌军逃脱!”他身先士卒,挥舞着长戟,身后大军如潮水般汹涌向前。马蹄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响彻天际。 阳光斜照,尘土飞扬,形成一道道翻滚的土黄色烟柱。张固目光凌厉,紧盯着前方撤退的敌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随即下令,骑兵加速前进,抽出骑弓,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敌军,不断有士兵中箭倒下,哀号声此起彼伏。 孙策与周瑜带领的残兵败将在箭雨和追兵的夹击下,显得格外狼狈,拼命向芜湖方向逃窜。幸运的是,距离城墙不远,他们最终逃回了城墙下。张固见状,举起战戟,大军立即停止追击。 再往前追击,就会进入城墙上弓箭手的攻击范围。于是,张固不得不收兵,开始打扫战场。此战,张固共消灭敌军三千余人,其中包括斩首和俘虏。而孙策与刘繇则率领一千余人逃回城内,紧闭城门。打扫完战场后,张固收兵回营。 当晚,张固与郭嘉围坐在火盆旁。此时,张固正专注地阅读着书信。随后,他将书信递给郭嘉。郭嘉阅读完毕,笑道:“主公,既然子山已做好准备,我们只需静候佳音即可。”张固点头表示赞同:“孙策此次战败后,定会固守城池不再出战。只要子山那边一切顺利,我倒要看孙策还能在城内支撑多久!” …… 此时,在遥远的吴郡之地,山寨内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严白虎那粗犷的脸庞。他端坐在虎皮交椅上,手中紧握一柄短刃,目光深邃,严白虎的兄弟严舆低声言道:“兄长,虽然周瑜上次邀我们结盟,兄长亦爽快答应,但如今孙策却劝我们攻打广陵,此事似有蹊跷。”严舆眉头紧锁,满脸忧虑。 严白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蹊跷?哼,此乃我们扩张势力的绝佳时机!张固此刻大军皆在丹阳,正是其虚弱之际,若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言罢,他猛然站起,短刃狠狠插入桌案,眼中闪烁着狠厉之光。 严舆急忙劝解:“大哥,张固乃坐拥三郡之地的大诸侯,我们与他为敌,胜算几何?” 严白虎瞪了严兴一眼,沉声道:“上月,众多庐江郡的兄弟因张固剿匪而投奔我们,此事你亦知晓。” 严舆点头:“确实,张固在庐江剿匪,不少兄弟无路可走,只能逃窜。” 严白虎重新拿起桌上的匕首,把玩起来,淡淡道:“故而,周瑜信中所言亦有道理。若此刻我们不助孙策,日后张固击败孙策,夺得江东,我们这些做无本买卖的,岂有活路?” 严舆的眉头依旧紧紧皱着,脸上的忧虑之色丝毫未减:“大哥啊,小弟我心里始终觉着这件事不大妥当。您想想看,如果那张固日后真的要来剿匪,咱们干脆直接向他投降得了。听说好多从别处逃过来的兄弟们说张固也不是赶尽杀绝啊,其中也有不少被张固收编到军队里面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似乎想要让严白虎更加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接着,严舆继续劝道:“依小弟之见,倒不如咱们现在就主动去投靠那张固,凭着咱们的本事,说不定还能混上个大将军当当,那多威风呀!何苦非要跟这孙策纠缠不清呢?要是孙策有能耐打得过张固,那他哪里还用得着来找咱们兄弟帮忙?” 听到这番话,严白虎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地吼道:“混账东西!给别人卖命哪能比得上自己当老大来得逍遥自在?老子我早就习惯了呼风唤雨、作威作福,如今要我听从他人号令行事,那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大不了老子就此金盆洗手,从此不再干这打家劫舍的勾当!” “再说了,孙策已答应我,要是我们攻下广陵,他便向朝廷表奏我为广陵太守。到那个时候,你大哥身为太守,你当副的。岂不比为人卖命要强?” 严舆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叹息一声,说道:“大哥啊,不知为何,我的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太踏实……让我始终无法安心。” 听到这话,严白虎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大声呵斥严舆道:“瞧瞧你这副畏首畏尾的样子!像个娘们儿一样!如此胆小怕事,又怎么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呢?” 说罢,严白虎霍然起身,双手叉腰,目光坚定而决然地扫视了一眼严舆,然后郑重其事地高声宣布道:“听好了!经过深思熟虑,我已经下定决心,就在明日,率领咱们麾下的所有兵马,横渡大江,直捣广陵城!此次出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们要让张固见识到我的厉害,也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的威名!” 说罢,严白虎又笑道“呵呵呵呵!此番行动,幸得张固剿匪之际,为我们增添了不少新成员,使得我们的队伍壮大至三千余人。张固或许未曾料到,在我们麾下与我们并肩作战的众多兄弟中,实则隐藏着不少与他有着旧怨之人。” 严白虎再度以审视的目光望向严舆,郑重询问:“让你所负责探听的消息,是否已经确凿无疑?”严舆随即站立,双手抱拳,恭敬地回答:“兄长,一切已探明,广陵目前的兵力大约维持在千人上下。” 严白虎闻言,眉头微蹙,再次确认道:“你说什么?仅有一千人?这是何故?务必确保情报准确无误。”严舆详细解释道:“据混进城的兄弟探听下,蒋钦的部队目前被许贡阻挡于丹阳县,而广陵方面为增援此战,已调派出一千兵力前往支援。” 严白虎听后,不禁朗声大笑,连声道:“妙哉,妙哉!此乃天助我也!以我等三千之众对阵其千人,胜负之势,已然明了,优势无疑站在我们这边!” …… 周瑜的计谋终于在此刻付诸实施。彼时,严白虎与严兴正商议进攻广陵之事;而此间,袁术亦与其众谋士筹划再次攻打庐江的军事行动。 袁术身着华贵裘袍,端坐主位之上,显得体态臃肿。他得意洋洋地言道:“诸位,孤以三千兵马所换得的,绝非仅仅是一块珍宝而已。” 如今,袁术已掌握玉玺,虽尚未公然称帝,但已开始称孤道寡,尽显其自身野心勃勃。 “孙策确有能耐,竟引得张固两万大军渡江而去。此刻,他的庐江与九江郡必然兵力空虚。如此良机,若不趁机攻打,更待何时?”袁术继续说道。 阎象听闻此言之后,眉头微皱,缓缓地从队列之中走了出来。他先是微微躬身施礼,然后一脸凝重地开口说道:“主公,此事我等还需慎重商议!那张固虽然已经率军渡过大江,前去攻打丹阳,但我们绝对不能因此就掉以轻心,战场形势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所以,还望主公三思而后行,切莫仓促做出决定。” “九江方面,大将黄忠率领六千兵马屯驻寿春一线;庐江这边,则有鲁肃统率的九千大军镇守蓼县、阳泉一线。”阎象进一步分析道。 杨弘亦出列进言:“主公,大军出击应讲究策略,多线作战不如集中优势兵力重拳出击。那安丰的鲁肃,名声不显,想必并无过人之处,故张固仅给他配备了九千人马。而寿春的黄忠则较为棘手。因此,臣建议直接进攻庐江。” 袁术捋着胡须,对阎象的建议不予理会,却对杨弘的提议点头赞同:“此言甚合孤意!上次孤在庐江失利,此次定要一雪前耻,踏平庐江!” 阎象面露苦涩笑容,步履沉重地走出队列,阎象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既然主公已经下定决心征伐庐江,那么位于寿县的黄忠就绝对不能忽视!主公必须分出一部分兵力前往九江寿县,牵制黄忠人马!” “若是不管,黄忠既可以攻入汝南,亦可以大军西进救援鲁肃,不管是那种可能,对主公的威胁都是极大的!” 袁术听后,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阎象的看法,并说道:“嗯,你所说的确有道理。这样吧,杨弘、桥蕤、陈纪、雷薄和纪灵跟随孤一同出征庐江;而陈兰和金尚,则率领八千兵马赶赴九江寿县,与黄忠形成对峙之势。阎象你留下总督粮草调配!” 此次行动至关重要,诸位务必按照计划行事,迅速完成部署。大军必须在规定日期内启程出发,任何人都不得延误军机,否则严惩不贷!” 第102章 徐盛 此刻,张固与孙策双方虽各自按兵未动,但周瑜与郭嘉之间的智谋较量,却已在四周悄然上演。芜湖,宛如风暴中的宁静之眼,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和。 与此同时,吴郡,严白虎和他的弟弟严舆正在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在他们精心策划之下,严白虎的部众搜集了大量的渡船。夜幕如同一层厚厚的黑纱,将一切都笼罩其中,这恰好给了他们绝佳的掩护。 三千名匪徒悄登上渡船,趁着夜色缓缓驶向对岸。江水拍打着船舷,发出轻微的声响,但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严白虎站在船头,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心中暗自盘算着此次行动的胜算。 终于,船队顺利抵达彼岸。三千兵马纷纷跳下船只,脚步杂乱无章地踏在江边潮湿的土地上。一时间,原本宁静的江边变得喧闹起来。人群开始拥挤推搡,毫无秩序可言。面对如此混乱的场面,严白虎的脸色阴沉下来,一旁的严舆更是怒发冲冠。 只见严舆高高举起手中的马鞭,用力一挥,狠狠地抽打在那些带头喧哗的士兵身上。清脆的鞭声在空中回荡,被抽到的士兵们顿时惨叫出声。严舆一边抽打,一边大声呵斥,众人被呵斥后,勉强停止骚乱,开始逐渐列队。 待队伍整顿完毕后,严白虎一马当先,驱策着胯下骏马,稳稳地挺立在军阵之前。严舆紧紧跟随在后,神色严肃地问道:“大哥,前面有一个规模不大的县城,名叫江都。咱们是直接从县城边上经过呢,还是选择绕路前行?” 严白虎微微眯起双眼,凝视着前方若隐若现的城池轮廓,沉思片刻后,果断地回答道:“无需过多考虑!广陵城就在江都北边不远之处。此时此刻夜色浓重,伸手不见五指,又有谁能料到我们会突然出现?我们就径直朝着广陵进军,一路杀过去,看谁敢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 严舆听了兄长这番豪言壮语,不禁精神大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随后,他转身面向身后的士兵们,高声呼喊:“兄弟们,跟紧大哥的脚步,全速前进!”伴随着严舆的号令,这支编凑而成的军队,打着火把浩浩荡荡的向着广陵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由于古时粮食匮乏,大军之中,超四分之三的士卒皆饱受夜盲之症的严重困扰。尽管严白虎心怀偷袭之策,然大军夜行,非得火把照明不可。 不过现在夜色苍茫,野外空无一人,纵是经过江都,亦无阻碍。若有宵小之辈胆敢窥探,严白虎定当手起刀落,绝不留情。 大军浩浩荡荡地途经江都县时,严白虎骑坐在马背上,正引领着大军行进。突然间,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小将手持长枪,英姿飒爽,横枪立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小将身后,一千兵马列阵以待,火把通明。 小将高声喝道:“贼寇休走,尔等偷袭之计,已被我家军师料到!”严白虎见事已败露,怒喝一声,挺枪迎战。两人枪法精湛,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在火光的映照下,枪影如织,两人的身影交错,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严白虎身后那乌泱泱一片的贼众们,在严舆的高呼之下,如潮水般汹涌地向着小将身后的大军猛扑而去。只见他们一个个面露狰狞之色,挥舞着手中寒光闪闪的兵刃,口中发出阵阵嘶吼声,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撕碎吞噬一般。 而小将所率领的兵马也毫不示弱,他们训练有素,行动迅速,以排山倒海之势掩杀过来。刹那间,双方大军犹如两股洪流猛地冲撞在了一起,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相交的撞击声响彻云霄,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血腥与混乱之中。 这小将名为徐盛,当初张固攻打九江郡之时。为确保其根基广陵郡的安全,步骘被调遣至海西,以防备来自徐州的威胁。尽管张固为步骘配备了副将黄叙,但步骘仍积极寻求贤能之士以增强防御力量。 与此同时,徐盛身处其老家徐州琅邪莒县,因战乱频仍,计划迁居至吴郡。途经海西时,他目睹了步骘正在招募人才。 恰在此时,张固攻克九江郡的消息传来,徐盛萌生了投靠张固的念头。然而,他既无名望,又无引荐之人,于是决定利用步骘招募人才的机会,前往军中一试身手。 黄叙亲自对徐盛进行了考核,发现其武艺出众,枪马娴熟,且年龄相仿,两人迅速成为了知己。因此,黄叙向步骘推荐了徐盛。步骘驻守海西,正愁缺乏得力助手,于是将徐盛留用。 …… 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江都县城门突然缓缓打开,随着一阵沉闷的吱呀声,一千名精锐士兵鱼贯而出。这些精兵个个身强体壮,精神抖擞,宛如一群下山的猛虎,气势汹汹地冲向严白虎的大军。他们人人手持熊熊燃烧的火把,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夜空,使得整个场面显得更加壮观和震撼。 而冲在这支精兵队伍最前方的,赫然便是黄忠之子黄叙。只见他胯坐一匹骏马,四蹄翻飞,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黄叙手握一张雕花大弓,英姿飒爽。 黄叙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敌阵中的目标,毫不犹豫地张弓搭箭。只听得“嗖”的一声轻响,一支利箭划破长空,直直朝着一名贼兵射去。那贼兵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一箭射中咽喉,惨叫着倒地身亡。紧接着,黄叙又连发数箭,每一箭都精准无误地命中敌人要害,真可谓是箭术超群,矢无虚发! 正当严白虎陷入慌乱之际,一侧密林中又杀出一支约千人的队伍。领头之人身着铁甲,气质儒雅非凡,乃是步骘。步骘亦率领兵马冲杀而来,严白虎的大军顿时陷入三面夹击之中。由于严白虎的军队多为土匪出身,训练不足,瞬间乱作一团。 步骘带领训练有素的队伍,步伐整齐,刀光剑影中透露出不容小觑的杀气,直插敌军腰腹。火光、鲜血、喊杀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的画卷。严白虎的大军在这突如其来的三面夹击中迅速崩溃,四处逃散。 严白虎眼前一黑,只觉四面楚歌。黄叙的精兵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待到与敌人近身之后,又纷纷抽出兵器,向严白虎的大军挥砍而去。严白虎身边的亲卫纷纷中箭落马,与此同时,步骘的队伍也与严白虎的大军展开了激战。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每一刀每一剑都透露出死亡的气息。在火光的映照下,严白虎看到了步骘那儒雅却冷酷的面容。 步骘正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指挥着军队进行最后的决战。 指挥之下,士兵们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迅速剥夺了严白虎大军的生命。 严白虎怒吼一声,挺枪冲向面前那位年轻小将,意图杀出一条逃生之路,然而,这位小将虽年轻,却精通枪法与骑术,轻松化解了严白虎的每一次攻势。 就在这时,严舆也带领着麾下部众拼死抵抗步骘这边如潮水般汹涌的攻击。只见他手中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 然而,正在他奋力想要杀出重围之际。一支利箭如同鬼魅一般突然袭来。这支箭速度极快,犹如闪电划过夜空,直直地朝着严舆射去。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那支利箭精准无比地射中了他的肩膀。 刹那间,一股钻心的剧痛传遍全身,严舆忍不住痛呼出声。他咬紧牙关,伸手想要拔出肩头的箭矢,可还没等他来得及有所动作,黄叙已然纵马疾驰而来,手中大刀裹挟着呼呼风声,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严舆当头斩下。 严舆大惊失色,想要举刀招架却为时已晚。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严舆的头颅就像熟透的西瓜一样被轻易地砍落在地,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黄叙干净利落地斩杀严舆之后,并没有丝毫停顿,他立马在马背上迅速环视四周战场。 很快,他的目光就锁定在了不远处正与严白虎激烈交战的一名小将身上。黄叙见状,高声大喊道:“徐文向莫慌,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话音未落,他双腿猛夹马腹,驱使胯下战马如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冲向严白虎。 严白虎急忙转身,举枪迎战。两人的兵器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火光映照之下,两人的身影迅速交错,刀光剑影,令人目不暇接。 此时严白虎以一己之力对抗二人,逐渐感到体力不支,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就在他勉强抵挡黄叙劈来的大刀时,徐盛趁机一枪刺出,正中严白虎胸口。中枪后的严白虎,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绝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大军被三路敌军逐渐吞噬,直至消亡。 …… 第103章 守城准备 徐盛以迅猛之势,一枪终结了严白虎的性命,随后目光转向黄叙,言道:“厚从,你何故如此多事?即便无你相助,我也快杀了他了。”黄叙闻此,笑容满面地回应道:“文向兄,切勿夸大其词,你与此人不过平分秋色罢了。”徐盛闻言,正欲据理力争。 此时,步骘目睹此景,高声喝止:“二位将军,休要在此闲谈,速速解决眼前之敌!”徐盛听罢,利索地下马,手起刀落,严白虎的首级应声而落。他随即将严白虎的首级挑于枪尖,复又跃上马背,策马奔腾,高声宣告:“尔等首领已毙命于此,投降者可免一死!” 仍在负隅顽抗的贼军闻听此言,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严白虎的首级在枪尖上随着夜风的吹拂与骏马的驰骋,轻轻摇曳。这一幕,瞬间击垮了贼军的士气,他们纷纷丢弃武器,跪倒在地,乞求宽恕。 步骘目睹此景,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走近徐盛,赞许道:“文向今日表现非凡,战功赫赫。待此战过后,我必向主公举荐,让你更上一层楼。”徐盛听后,嘴角上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要说步骘为何在此埋伏,其实是郭嘉的安排。在张固攻打丹阳前商议的夜晚,他与刘晔、郭嘉商讨出兵细节。 刘晔当时建议张固兵分三路,张固采纳了这一建议。当张固习惯性地询问郭嘉意见时,郭嘉表示:“主公,子扬的策略确实可行。但我习惯于从敌人的角度思考,以便更好地弥补我们的不足。” 随后,郭嘉进一步分析道:“若我为周瑜,面对主公大军,即便请来援兵,想要击败主公也绝非易事。”在烛光下,郭嘉的面庞忽明忽暗,张固连忙询问郭嘉,周瑜可能的破局之策。 郭嘉回答说:“周瑜非常有可能会攻击主公必须救援的地方,比如请吴郡的许贡或严白虎攻打广陵,或请袁术攻打九江或庐江。” 刘晔疑惑道“奉孝所言确有可能!既然广陵可能被攻,那是否广陵之兵便不可轻动?” 郭嘉笑道:“广陵的守军当然要动,而且要让敌人觉得广陵空虚,才能制造出变局。” 刘晔听后陷入沉思,询问郭嘉应从何处调兵遣将。郭嘉则将目光投向张固,张固沉思片刻后问道:“奉孝的意思是,子山吗?” 郭嘉点头确认道“主公与徐州糜家现已结为盟友,由糜竺居中协调。因此,徐州方面大可安心。为应对可能之敌,主公可调遣子山前往江都进行埋伏。若吴郡之许贡、严白虎等势力前来进犯,则子山可适时伏击来犯之敌。” 刘晔闻言,微笑道:“我明了奉孝之意。若许贡率军支援丹阳,是否应令其顺势攻打吴郡,促使许贡撤兵?” 郭嘉点头笑道:“正是如此,此乃‘围魏救赵’之计也。若许贡因此撤军,孙策便少了一强大盟友之助力。” 张固亦起身附和道:“确实如此,调动子山前往江都实为明智之举。即刻传令子山,率领海西之兵马前往江都,待机而动,以应万变。” …… 此时,步骘见战场已大致清理完毕,便召集黄叙与徐盛二人前来。他郑重地说道:“文向,将俘虏留于江都,交由江都令处置。厚从,你与我需迅速集结大军,即刻登上严白虎遗留在江边的船只。我们务必加快步伐,做出直取吴郡之状!” 此时,天色已微微泛亮,冬日的晨曦总是姗姗来迟。大地被霜白覆盖,寒气侵骨。太阳似乎还慵懒地隐匿在山峦之后,不愿完全展露其容颜。 大军在江边有序地登上船只,士卒们呼出的气息化作一团团雾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他们沉默不语,只有踩在坚实而冰冻的土地上,以及踏过冰冻水洼时发出的“嘎吱”声,与登船时的蹦咚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 江面上,薄雾渐渐升腾,如同轻纱般缭绕,为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几分朦胧而神秘的美感。步骘、徐盛与黄叙三人立于船头,任由寒风拂面,衣袂随风轻轻飘扬。 随着船只缓缓驶离岸边,雾气愈发浓厚,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柔和的白色所笼罩。远处,江面与天际融为一体,难以分辨彼此。 船桨有力地划破水面,荡起层层细腻的涟漪,与四周静谧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三人,就这样静静地穿行在这冬日江上的迷雾之中,坚定地朝着对岸的吴郡悄悄进发。 …… 与此同时,庐江郡的阳泉县和蓼县,此刻正处于一片紧张气氛之中。这两座县城将面对袁术麾下两万大军所带来的巨大威胁。 袁术从汝阴兵分两路,一路气势汹汹地朝着阳泉县扑来,另一路则直直杀向蓼县。 此时的阳泉县,城头上寒风凛冽,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着。守将丁奉身披厚重的战袍,神情严肃地站在那里,静静地倾听着斥候带回的紧急军情。 “将军!根据最新的探报,阳泉这边的敌人前锋营乃是由雷薄亲自统领,共计有五千精锐。他们已经出发,按照目前的行军速度来看,预计明天拂晓时分便能抵达咱们阳泉城下了啊!不过……” 斥候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陈纪率领的另外五千大军行动却相对迟缓一些。可能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导致道路泥泞难行,再加上天气实在太过恶劣,所以估计他们要比前锋营稍晚一些才能赶到这里。” 丁奉听完斥候的禀报后,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如果不能守住阳泉县,后果不堪设想。 丁奉闻言,眉头紧锁,吩咐道:“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另外,命人准备姜汤,分发给守城将士,天气寒冷,务必保暖。” “遵命!”斥侯拱手行礼后,退下城墙。丁奉则开始沿城墙巡视。 面对三千对一万的兵力悬殊,丁奉心中难免紧张,毕竟这是他首次亲临战场。而且一来便是差距如此之大的局面。 丁奉为平复心情,他试图通过忙碌来转移注意力。城墙上,士兵们正忙碌地准备着防御物资,垒石、滚木、火油罐、推杆等一应俱全。大雪纷飞,将士兵们的头发和衣服染成了白色。 与此同时,在蓼县的城墙上,贺齐正全神贯注地进行着一系列类似的战略部署。与丁奉不同,贺齐曾经在会稽一带与凶悍的山越部落展开过激烈交锋,积累了相当丰富的对敌作战经验。 此刻,贺齐站得笔直,声音洪亮如钟,高声指挥着麾下的士兵们:“动作快点!多准备一些柴火过来,等夜幕降临之后,把这些柴火从城墙上放下去,并立刻点燃它们!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有效地防范敌军趁夜偷袭我们。夜里气温太低,城墙上的兄弟们也能留用一点,用来取暖!” 紧接着,他又补充说道:“还有啊,你们一定要仔仔细细地把城墙上的积雪都清理干净!千万别小看这积雪,如果任由它堆积在这里,被大家来来回回地踩踏融化之后就会结成冰面。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咱们的士兵很容易因为脚底打滑而摔倒受伤。如今大战将至,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有可能导致整个守城计划功亏一篑,所以绝对不能有丝毫马虎和懈怠!” 随着贺齐的一声声令下,士兵们犹如训练有素的机器一般,迅速且有条不紊地执行起各项艰巨的任务来。他们有的忙着搬运沉重的柴火,有的则手持工具认真清扫着城墙上厚厚的积雪。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出一种坚毅和果敢,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的充分准备。 就在此刻,身处安丰的鲁肃正襟坐于府衙之中,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从前线快马加鞭传回来的最新战报。鲁肃目光紧紧盯着面前摊开的巨大舆图。 只见鲁肃微微皱起眉头,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舆图上来回移动、比划着,口中念念有词,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神情愈发凝重起来。 突然,鲁肃猛地抬起头来,自言自语道:“无论如何,此次战役务必将敌军阻挡在庐江郡之外。若是阳泉和蓼县失守,那么即便守住安丰,其作用也是微乎其微啊!不行,得赶快派遣援兵前去支援这两个县城才行!”说罢,他霍然起身,迅速下达了一系列命令。 须臾之间,鲁肃已然完成了调兵遣将的部署。他果断下令从安丰县调出三千精兵强将,分成两路火速驰援阳泉和蓼县两地。 与此同时,为防万一出现突发状况,鲁肃并未倾巢而出,而是在自己手中留下了一千训练有素的精锐骑兵。这些骑兵装备精良、机动性极强,可以根据战场形势的变化随时随地作出快速反应,确保万无一失。 第104章 丁奉的初战 阳泉城外,雪花漫天,旌旗蔽空,遮天蔽日。雷薄统率着五千精兵,犹如狂风骤雨,奔腾而至,马蹄轰鸣,震颤着每一寸土地。 离城不远,大军迅速安营扎寨,营帐连绵不绝,蔚为壮观,仿佛一座新兴的城池般拔地而起。然而,雷薄并未给予士兵片刻喘息之机,他深知兵贵神速,战机稍纵即逝的道理。 此时雷薄正端坐于一匹雄壮非凡的战马之上,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巍峨的城墙,手中长枪一挥,声震四野,大声疾呼道:“传我将令,前锋军听令,先投入千人队一支,即刻发起攻击!擂鼓助威!” 随着这一声令下,数十名鼓手同时挥槌,重重地击打在那巨大的战鼓之上。一时间,鼓声隆隆,犹如惊雷炸响,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天地都为之震撼。 “咚——咚——咚——咚咚咚咚!”鼓声愈发急促,犹如催命的符咒,令人心跳加速,热血沸腾。与此同时,长角号发出雄浑而悠长的声音,在广袤的苍穹中久久回荡,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袁术军的将士们听到鼓声和号角声,齐声怒吼,他们步伐坚定,一队队士卒抬着云梯。踏着积雪。犹如汹涌的潮水,向着阳泉县城的城门奔腾而去。 喊杀声、兵器碰撞之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宛如一曲惊心动魄的战争交响乐。 城墙上,丁奉手握一柄宝弓,神情冷峻,双目之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他静静地倚坐在女墙之后,密切关注着下方敌军的一举一动。 当看到敌军开始冲锋时,他猛地站起身来,高声喝道:“弓箭手听令,准备放箭!”话音未落,他已熟练地弯弓搭箭,瞄准了一名冲在最前方的袁军将领。 只听得弓弦一响,利箭犹如闪电划破长空,瞬间穿透了那名将领的胸膛,使其应声倒地,一命呜呼。 随即,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般倾泻而下,致使众多不幸的袁军士卒中箭,纷纷倒地。然而,在小校们的英勇率领下,袁军士卒仍旧奋力向城墙冲击。 经过三轮猛烈的箭雨之后,大多数弓箭手已筋疲力尽,难以继续拉弓。袁军虽留下部分士卒的尸体,但终于逼近了城墙。 阳泉县并非大县,因此并无护城河作为防御。袁军士卒迅速冲到城墙之下,迅速架起一架架云梯。云梯上的挂钩,也勾住城墙。 紧接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开始沿着云梯向上攀登。此时,丁奉见状,大喝一声:“给我砸!”随即举起一块沉重的石头,顺着云梯狠狠地砸了下去。 云梯最前端攀爬的袁军士卒不幸被砸中头部,血肉模糊地顺着梯子滚落,同时砸倒了紧随其后的两名士卒。 丁奉咧嘴一笑,环顾四周后,再次大吼道:“放滚木!扔石头!别停!砸死这帮狗n养的!” 守城将士的士气大增,一块块滚木与石头被不断丢下,砸得袁军士卒哀嚎不止。 雷薄见状,勃然大怒,命令左右道:“弓箭手上前!压制城墙上的守军!” 袁军的一队队弓箭手迅速向前奔跑,举起弓箭,向城墙上方仰射。尽管有不少箭矢未能射到城墙便落地,但仍有一部分箭矢成功射上城墙。 丁奉挥剑磕开了两支箭矢,发现在弓箭手的掩护下,终于有一名袁军成功攀登上城头。城墙底下的袁军见状立即欢呼起来。 丁奉怒不可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那名袁军砍翻在地。见袁军仍在欢呼,丁奉丢掉利剑,举起那名袁军的尸体,顺着云梯丢了下去。 随后,丁奉拿起一把斧子,对着云梯前的挂钩处猛砍数斧,将挂钩砍断。他招呼两名士卒过来协助。 两名士卒见状,迅速抬起推杆,将这个云梯推离城墙。梯子上的几名袁军因失去支撑,挥舞着手臂从半空中跳了下去。 最终,袁军中一名士卒在惊恐之中丢弃了武器,仓皇逃遁。此一举动,迅速引发了连锁反应,众人纷纷效仿。雷薄冷眼旁观,目睹这支千人队伍遗留下三百多具尸体后,开始全线溃败撤退。 雷薄怒不可遏,下令道:“立即组织执法队,将逃兵驱回战场!同时,再派遣一支千人队发起攻击!传令全军,先登城者,赏黄金百两!” 随即,一支由两百人组成的执法队迎着逃兵的方向猛冲而去,将冲在最前端的数人一一斩杀。领头小校厉声喝道:“雷将军有令!禁止逃跑!立即返回继续攻城!先登城者,必有重赏!” 小校身后,又有一支千人队伍汹涌而至。面对此景,逃跑的袁军士卒面面相觑,最终无奈转身,再次呐喊着向城墙发起冲锋。 丁奉眼见城下敌军又如同潮水般涌来,心中大急,他一边在城墙上来回奔跑,一边扯着嗓子高声呼喊:“快快快!赶紧把火油罐都给我扔下去!烧死这帮狗r的!”话音未落,只见城墙上那些严阵以待的士卒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迅速伸手抓起早就准备妥当、摆放整齐的火油罐,动作熟练地点燃了外面包裹着的稻草。 这些火油罐乃是用常见的酒罐制成,罐体外侧紧密缠绕着厚厚的稻草和结实的麻布,如此设计能确保在使用时操作便捷。当士卒们点燃外部稻草之后,只需要用力将火油罐沿着城墙狠狠掷出即可。 就在这一瞬间,无数个火油罐如同流星一般从城墙上飞射而下。伴随着一声声清脆的破裂声响,火油罐中的火油四处飞溅开来。眨眼之间,一团团巨大的火焰腾空而起,仿佛一条条凶猛的火龙在空中肆意飞舞,整个场面看上去壮观而又骇人。 守城的将士们一个个精神高度集中,他们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城墙下方,时刻留意着敌军的动向。只要一发现有人员密集的地方,他们就会毫不迟疑地将手中的火油罐奋力投掷过去。一时间,城墙下多处区域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许多袁军士卒猝不及防,身上被火油溅上。转瞬间,他们整个人就被熊熊烈火所包围,变成了一个个移动的火球。这些士兵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试图利用满地的积雪来扑灭身上的火焰,但这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的。火势越来越猛,无情地灼烧着他们的身体,随即他们发出阵阵凄惨的嚎叫声。 一阵阵凄惨无比的哀嚎声划破了长空,响彻整个战场。刹那间,恐惧如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每个人的心中都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寒意。 他们原本紧绷着的神经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哀嚎所击溃,再也顾不得其他,纷纷调转方向,像无头苍蝇一样四散奔逃。战场上顿时一片混乱,喊叫声、哭喊声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雷薄骑在马上,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惨状。他的心猛地一沉,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清楚地知道,此时此刻军队的士气已经彻底崩溃。然而,当他想到要派遣执法队前去镇压那些惊慌失措的士兵时,却又犹豫了起来。 因为雷薄心里明白,就算此刻派出执法队,也难以收到理想的效果。而且,如果一味地强行高压镇压,很可能会引发士兵的哗变。到那时,所有的责任都会落在自己头上!袁术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在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之后,雷薄最终还是无奈地下达了收兵回营的命令。随着他一声令下,袁军开始缓缓撤退,如同潮水般退去。 虽然这场战斗以失败告终,但雷薄并没有灰心丧气。他坚信,只要等到陈纪的大军赶来会合,等军队的人数再增加五千人,并且重新鼓舞起士气,那么他们定能一举攻破眼前这座小小的城池。 在袁军最终撤离的讯息传来之后,城防士兵们顿时爆发出阵阵欢腾。丁奉倚靠于女墙之侧,缓缓坐倒在地,其面容之上亦绽放出胜利的微笑。这是他初次领兵作战,城池得以保全,实乃不易! 紧接着,丁奉又借力城墙,缓缓起身。身为主帅的他深知,此刻绝非松懈之时。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 于是,丁奉强忍身体的疲惫,振奋精神,再度踏上城墙,开始细致巡查。他针对多处防务进行了重新部署,并即刻下令对伤员进行救治。行进间,他不时停下脚步,与士兵们亲切交谈,安抚他们的情绪。 或许,成为名将的宝贵经验正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而待时光流转,这些积累的宝贵经验终将成为他日后制胜的法宝,厚积薄发,威力无穷! 此番战役,袁军遗尸七百余具,而守城士兵亦付出了二百余人的沉重代价。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鲁肃所派遣的一千余援军,此刻正星夜兼程,赶来支援。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想必也能对提振军心起到不小的作用! 另一边,袁术率领的大军也即将到达蓼县。同样的考验,也将落在贺齐身上。 …… 第105章 黄汉升百骑劫营 此刻,陈兰与金尚统率的八千大军已逼近寿县,并迅速安营扎寨。与此同时,黄忠已从斥候口中获悉,有两万袁军正向庐江进发。 对此局势,黄忠心知肚明:眼前的大军意在牵制自己,并无攻城之意。然而,他对鲁肃能否坚守庐江深感忧虑,因此在府内焦急地踱步,苦思良策。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黄忠终于下定决心。他随即召集了所有斥候,这些斥候约有百人,虽配备战马,但平日仅用于侦察敌情,并未作为骑兵使用。 值得一提的是,张固与公孙瓒交易的战马数量充足,不仅能装备两千骑兵,还分配给部分军队做斥候使用。 黄忠将探子们列坐一排,先为他们斟酒,又命人抬上一大箱金银。他率先饮完一碗酒,对着眼前的百人慷慨陈词:“今夜,我将亲自带领尔等前去劫寨。请诸位满饮此碗,以壮胆气。这一箱金银,尔等分了吧!今夜,大家务必全力以赴。” 众探子闻言,面面相觑,沉默不语。黄忠见状,怒斥道:“吾身为上将,尚且不惜性命,尔等为何还要迟疑?” 探子们见黄忠发怒,纷纷起身拜倒,齐声高呼:“愿为将军效死命!”随后,黄忠与探子们一同享用酒肉,并将金银分发给他们。 当夜,二更时分,白雪在月光的映照下,将夜色装点得格外明亮。众探子在黄忠的带领下,披甲上马,从城门悄然潜出,向袁军大营进发。 不久,袁军大营在远处若隐若现。黄忠与众人悄无声息地接近营地边缘。此时,大营内的守夜袁军士卒因寒冷而偷懒躲入营帐,加之他们深知袁军不会攻城,因此神经放松。 黄忠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四周,手臂猛地一挥,只见二十余名训练有素、动作敏捷的斥候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四散开来。这些斥候身轻如燕,策马靠近营墙,这些战马的蹄子竟然都被厚厚的麻布精心包裹起来,使得它们在行进时悄然无声。 这二十名探子以极快的速度从马背的兜囊内掏出绳索和挂钩,并毫不犹豫地将它们用力投向营墙。接着,他们熟练地调转马头,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打着身下的战马。随着战马奋力向前奔跑,强大的拉力作用于绳索之上,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原本坚固无比的木质营墙竟在瞬间轰然倒塌! 此时,黄忠亲自率领着其余的人马如猛虎下山般疾驰而来。每个人的手上都紧握着一支刚刚点燃的火把,那跳跃的火焰在黑夜中显得格外耀眼夺目。 一冲进敌营,黄忠等人没有丝毫犹豫,见到营帐便果断地将手中的火把狠狠投掷过去。刹那间,火星四溅,一座座营帐转眼间就被大火吞噬,火势迅速蔓延开来。眨眼之间,整个大营内部四处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光直冲云霄,照亮了半边夜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袁军士卒们惊恐万分,他们一个个睡眼惺忪,惊慌失措地从营帐中冲出来。有的人头盔歪斜,有的人铠甲松散,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威风。 黄忠率领众人在敌营中来回冲杀,所向披靡。他们每遇到袁军,便手起刀落,黄忠手中的大刀更是挥舞得如同旋风一般,无人能敌。 “杀!”众人齐声呐喊,在火光中驰骋。火光映照着他们的身影,地上的影子也随之翻滚。 袁军士兵惊恐万分,无法判断敌兵的数量,于是自相扰乱,奔跑践踏。更有甚者,将自家人误认为是敌人,挥刀砍杀。 黄忠与百骑斥候在营内纵横驰骋,逢人便斩。各营都陷入混乱,鼓声、喊声交织在一起,不少人撞倒火盆,引发更大的火灾,场面愈发混乱。 不久,黄忠率领众人成功杀穿大营,奔出营外。清点人数后,发现一百零一人无一伤亡。 黄忠骑在战马上,手抚着胡须,哈哈大笑,声如洪钟,响彻整个战场。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一众斥候,大声问道:“诸位兄弟,今日这一仗,可杀得痛快否?” 那些斥候们个个面带兴奋之色,齐声笑道:“将军,简直如同屠鸡宰狗一般容易!我们都还没有杀过瘾呢!”众人手中兵刃还沾着敌人的鲜血,缓缓滴落在雪地之上。 黄忠又是一阵大笑,高声回应道:“甚好!本将也觉得意犹未尽,不愿就此绕路回城。既然如此,那就随我再冲入敌营一趟!待杀个尽兴后,咱们再回城好好休息!” 话音未落,众斥侯纷纷豪迈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能冲破云霄。黄忠双腿一夹马腹,胯下那头名为黑龙的骏马仰头长啸一声,四蹄翻飞,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直直地朝着袁军大营冲去。众斥候见此情形,毫不迟疑,紧跟在黄忠身后,形成了一股锐不可当的冲锋之势。 就在这时,陈兰和金尚二人已经从主营之中狼狈逃出。两人面色苍白,惊魂未定,正分头努力安抚着慌乱的士卒。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黄忠竟然这么快就又杀回来了。 黄忠风驰电掣般地疾驰而来,迎面恰好碰上了金尚。虽然他并不认识眼前之人是谁,但从对方的盔甲服饰便能判断出,此人定是袁军中的一员大将。只见黄忠双目圆睁,怒喝一声,双手握住长刀,猛地一拍马背,向着金尚直直扑去。 金尚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想要转身逃跑却已然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黄忠的大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呼风声,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金尚。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金尚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整个人便被黄忠这势大力沉的一刀斩成了两段。鲜血四溅,溅落在黄忠的战甲之上,更增添了几分血腥之气。 黄忠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尸体,挥舞着大刀,继续奋勇向前冲杀。而跟在他身后的那群斥候,则如风卷残云般策马而过。马蹄无情地践踏在金尚的尸首上,眨眼间便将其踩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 经过了整整一夜的激烈混战之后,晨曦微露,陈兰面色苍白、神情狼狈地率残兵败将,慌乱地朝着汝阴的方向仓皇逃窜。 与此同时,黄忠远远望见袁军开始撤退,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高声道:“众将士听令!随我点起三千兵马,向阳泉方向增援!” …… 与此同时,袁术亦统率大军抵达了蓼县地域,与雷薄的行动目的截然不同。雷薄一心欲抢在陈纪之前攻克阳泉,意图独揽战功;而袁术则显得更为沉稳,未有多余的盘算。 袁术麾下的一万大军随后抵达,他们迅速安营扎寨,一切准备就绪后,又静待了两日,方才开始筹划攻城事宜。与此同时,鲁肃所率的援军亦适时抵达了蓼县。 此时,蓼县已驻守有四千五百名守军,由贺齐统一指挥。他将守军巧妙分为三队,轮流登上城墙进行守卫,以确保防御无懈可击。 袁术在做好充分准备后,大军列阵以待,不仅备有云梯,更将冲车、投石车等重型攻城器械一并部署到位。在首次攻势中,袁术便投入了两千兵力,大军簇拥着冲车直逼城门,两侧士卒则抬着云梯紧随其后,更有数百人推着投石车稳步向前。 这场攻势气势恢宏,犹如洪水滔天。贺齐则在城墙上来回巡视,不断告诫士卒保持冷静。 随着袁术浩浩荡荡的大军逐渐逼近城池,城墙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到了极点。贺齐目光凝重地注视着城外那黑压压一片的敌军。没有丝毫犹豫,他果断地下令:“所有弓箭手准备!听我号令,放箭!” 刹那间,弓弦声此起彼伏,无数支利箭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倾泻而下。那密密麻麻的箭矢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无情地朝着敌军覆盖而去。 只听得阵阵惨叫响起,不少袁军士兵猝不及防之下被射中要害,当场倒地身亡。一时间,鲜血染红了雪地,鲜红的颜色在阳光下非常刺眼。突然又被黑黑的脚印踩上。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然而,袁军并未因此退缩。他们显然早有应对之策,只见冲车在众多士卒的奋力推动下,依旧稳步前行。这些冲车乃是袁军攻城的利器,但同时也是守军重点攻击的目标。 为了保护冲车不被摧毁,大批袁军士卒高举厚重的盾牌,将其严密地护在中间,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尽管守军的箭矢不断射来,但都被盾牌挡住,无法伤及推车士卒分毫。 就在这时,一架架云梯也被迅速地架设起来。袁军士卒们一个个悍不畏死,争先恐后地顺着云梯向上攀爬,试图突破这道看似难以逾越的城墙屏障。他们口中呼喊着口号,手中挥舞着兵器,展现出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决心。 与此同时,袁军后方的投石车也开始发威。伴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巨大的石块被高高抛起,然后带着凌厉的风声划过天空,犹如陨石坠落一般狠狠砸向城墙。 …… 第106章 流言 每一块巨石落地都会引发一阵剧烈的震动,尘土飞扬而起,碎石四处飞溅。城墙上的守城将士们纷纷躲避,但仍不时有人被砸倒在地,伤亡惨重。 贺齐巍然立于城墙之上,目光死死盯着城下,指挥若定。他手持长剑,亲自督战,在他的激励下,守城士卒士气高昂,用长矛、滚石、滚木等武器奋力回击着敌人。 双方激战正酣,随着贺齐的一声令下,滚烫的开水被倾泻而下,瞬间将袁军士卒烫得皮开肉绽。这些开水均由城墙上的积雪融化而成,而木材则是提前准备,既可烧水御敌,又可在寒冷时节为士卒取暖。 沸水倾泻之后,一些身上沾水的袁军士卒顿感寒气透体。然而,此时他们精神亢奋起来,纷纷向城墙上爬去,全然不顾身上的不适。 城墙上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鲜血与汗水,喊杀声震耳欲聋,硝烟弥漫,整个战场呈现出一片惨烈之景。 袁军继续推动着冲车,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要将城墙彻底摧毁。 犹如一头庞大的猛兽,敌军猛烈地撞击着城门,每一次重击都令城门颤抖不已,木屑四溅,场面惊心动魄。面对此景,贺齐迅速指挥士兵向城门投掷火油罐,意图焚毁那势不可挡的冲车。 刹那间,熊熊烈火腾空而起,火势迅速蔓延。那些推动着冲车的袁军士卒,有的身上燃起熊熊火焰,痛苦不堪;其余的则惊恐万分,纷纷四散逃离。冲车亦被烈焰吞噬,化为一片火海。 在云梯之上,袁军士卒如同群蚁附膻,奋勇向上攀爬,口中高呼着震耳欲聋的口号。与此同时,投石车发射出的巨石划破长空,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狠狠砸向城墙。每一次撞击都激起尘土与碎石飞扬,仿佛要将城墙彻底摧毁。 战斗仍在持续,袁军士兵一次次冲上城墙,却又一次次被贺齐率领的守军击退。双方如同拉锯战一般,你来我往,短兵相接,杀声震天。 城墙上,每一步都似乎踏在血水之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吧唧声。城下,尸体堆积如山,难以计数。仔细审视,其中不仅有袁军的士兵,还有许多英勇的守城将士。 此刻,城下第二波袁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然而蓼县却如同磐石一般坚不可摧,牢牢地抵挡住了敌军的猛烈攻击。 在这场守城战中,敌我双方都已陷入疯狂,无法保持冷静。就连蓼县守将贺齐所准备的预备队,也不得不登上城墙,加入到这场残酷的防守之中。 大战持续了近一天时间,直到黄昏时分,袁术才收兵回营。此战袁术先后共投入四千人。轮番攻击蓼县。 袁军士卒数次攻上城头。又被贺齐率领众人杀退。 两边都伤亡惨重,袁军士卒共阵亡两千余人。蓼县守军也阵亡八百余人。尸体在蓼县城墙下密密麻麻摞了三层。蓼县城墙也被鲜血染成黑色。 …… 而安丰县县衙内,鲁肃正自言自语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袁术的疯狂程度超乎想象。我必须做好周全的准备。” 随后,鲁肃立即进行部署:“陈应,你即刻派人通知九江太守张纮,让他调动所有可用的马兵进驻六安。以防不测,如果我这边失败,庐江至少还有第二道防线!另外,我们尽快率领骑兵前往蓼县。” 陈应试图劝阻:“先生,还是让我去吧!您留在安丰县坐镇更为稳妥。” 鲁肃摇了摇头,坚决地说:“不行。安丰的兵马已全部派出,我独自留下也无济于事。我必须亲自前往蓼县督战,若局势不利,我们需用骑兵保护蓼县和阳泉的兵马撤退至雩娄和六安,重建第二道防线。” 陈应听后,面露忧色:“先生,前方的局势已经如此严峻了吗?” 鲁肃沉重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袁术抵达蓼县后,首日便投入了四千人攻城。阳泉那边,陈纪和雷薄也不停地发起攻城战,一轮接一轮,不计伤亡。” “尽管我已派出三千援兵,但谁也无法保证袁术后续不会有更多的援兵到来。” 陈应提议:“那是否需要将这些情况汇报给主公?” 鲁肃皱起眉头,再次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此事万万不可行啊!主公如今正处于攻打丹阳的关键时刻,如果他轻易地选择撤军,他们必然会抓住这个机会大肆发展自己的势力。到那时,就算我们日后再想重新发动攻势,恐怕也是难上加难了。而且,袁术说不定还会趁火打劫、卷土重来!” 站在一旁的陈应听了鲁肃这番话,不禁面露愁容,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来打破当前的僵局了吗?” 只见鲁肃缓缓俯下身去,双眼紧紧盯着那张摆在案几上的军事舆图,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大厅内一片寂静。 终于,鲁肃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眼睛猛地一亮,兴奋地喊道:“哈哈,我想到破局之法了!”听到这话,原本一脸沮丧的陈应顿时精神一振,满脸惊喜地问道:“先生当真已经有应对之策了?快快说来听听!” 鲁肃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确认,然后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依我之见,孙策既然能请袁术出兵攻打庐江。我们也可以派出使者火速赶往陈留,与张陈留取得联系,请他率领大军攻打袁术所占据的陈国。这样一来,袁术必定首尾难顾,不得不分兵回援!” 陈应笑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准备信使。”鲁肃则阻拦道“慢,就算现在去联系,时间上太慢了!要做两手准备,联系要联系,另外务必先要将这个流言在袁术军中传播起来!一定要想办法扰乱袁术的军心,让他们没办法全心全意的攻城!” …… 两日之后,袁术主营之中,谣言犹如狂风中的烈火,迅速在士兵群体中肆虐开来。 “你们可曾听闻?就在我们全力攻打庐江之际,那张固竟暗中与陈留的张邈勾结,领兵突袭我们的陈国!”一名士兵压低嗓音,带着几分神秘地说道。 闻听此言,周围的士兵纷纷放下手头的事务,聚拢过来,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安。 “听说了,好像陈留那边来了一万人!” “我听说有两万人!”“不对,我听李狗子那曲人说是兖州的曹操带了两万人来了!两边加起来有三万人!” “这可怎么办才好?我本就是陈国人,我的家眷可都在陈国啊!”一名士兵焦急地踱步,眼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 “是啊,一旦陈国失守,我们的家可就真的没了!”另一名士兵也忧虑地附和道,声音微微颤抖。 袁术主营之内,谣言如同夜幕中的幽光,忽隐忽现,触动着每个人的心弦。火光映照之下,袁术的身影显得格外凝重,他紧锁眉头,目光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帐篷之外,士兵们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汹涌,夹杂着恐惧与慌乱。 “主公,这可如何是好?……”桥蕤神色慌张地冲进帐篷,脸色惨白,话未说完,已是一脸绝望。 袁术猛地一拍案几,怒声道:“慌什么!这个消息究竟是从何而来?为何孤尚未收到任何消息,底下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杨弘紧皱眉头,说道:“主公,这定是敌人故意散布的虚假消息,不可轻信!” 桥蕤却反驳道:“主公,那张邈与张固的关系您也清楚。我们攻打庐江,张固为了自保,向自己的伯父求援也是合情合理的!” 此刻,袁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从直觉上,他更倾向于杨弘的说法。毕竟,这样的消息,第一个知道的理应是他本人。然而,桥蕤的话也颇有道理,毕竟张固出兵丹阳,请张邈策应完全有可能发生。 正当袁术左右为难之际,纪灵进帐禀报道:“主公,陈纪那边传来急报,称其大军内部谣言纷飞,有传言称张邈率军一万攻打陈国,更有甚者,说敌军有三万之众,甚至曹操也参与其中!军中谣言四起,士兵们已无心作战!” 陈纪雷薄向袁术请示应对之策。 杨弘立即趋步向前,对袁术言道:“主公,依在下之见,此消息实属无稽之谈,定是谣言无疑!” 桥蕤闻言,眉头紧锁,反驳道:“杨弘,即便是谣言,但你可曾留意到其后所言?将士们因这谣言已心生怯意,斗志全无!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而今谣言漫天,若不加以证实,我等又如何能指挥大军继续攻城?” 杨弘闻言,面露迟疑之色,欲言又止。 袁术见状,大喝一声,决断道:“尔等勿要争执!暂且停止攻城!即刻派人返回打探确切消息!同时,严禁士卒私下议论,若有胆敢散布谣言者,一律以扰乱军心之罪论处,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此时,一名传令兵慌忙跑进营帐,跪地道:“主公,大事不妙!陈兰部传来急报。黄忠夜袭陈兰将军大营,阵前斩杀金尚。陈兰将军不敌,已率残部退往汝阴,而黄忠则率领三千精兵前去支援阳泉!” 袁术闻此,大惊失色,怒斥道:“什么!陈兰这废物,留他何用?速命人前去取其首级来见!” …… 第107章 孙策的谋划 在吴郡之地,步骘携手徐盛与黄叙,统率三千精兵,历经数日激战,相继攻克丹徒、曲阿及毗陵三县,最终于毗陵扎营,与吴县隔古太湖相望。 此古太湖,水域辽阔,彼时覆盖面积逾三千二百平方公里,较之后世,广阔了八百平方公里有余,近乎一个巢湖之广。而后世的滆湖与长荡湖,彼时皆归属太湖水系。 步骘攻克毗陵后,并未急于向吴县进发,而是选择屯兵休整。对此,他向黄叙与徐盛阐明战略:“厚从、文向,此番征战,非为急取吴郡,实则欲诱使许贡回援吴郡,以解蒋钦之困。一旦蒋公亦攻克丹阳,徐公明自然会从泾县北上,与蒋公亦合力攻取宛陵。” 徐盛闻此,顿时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届时孙策于芜湖必难安坐,定会倾巢而出,以求与主公一决雌雄!” 步骘点头赞许:“文向确有将帅之才,一眼便看出问题所在未来可期。你二人需密切留意许贡动向,一旦其撤军,我等即刻渡湖,直指丹阳郡,与蒋公亦汇合。丹阳若定,孙策、刘繇不足为虑,吴郡自当唾手可得。” …… 未几,捷报传来,许贡已率部星夜撤回吴郡,丹阳则被蒋钦顺利占领。步骘闻言,朗声大笑:“时机已至,我等亦当启程前往丹阳!” 黄叙却略显迟疑:“子山先生,我等离去,难道不虑许贡复返,或是转攻广陵?” 步骘笑答:“无虑,许贡已心生怯意。宛陵之路既通,其即便归来,亦难改大局。至于广陵,子源先生才智过人,且广陵除守军千余外,尚有严白虎之俘虏,足以自保。” 话刚说完,三人身披战甲,一声令下,身后众多士兵齐声响应,一时间旌旗飘扬。三人迅速整顿好兵马,拔起营帐,踏上了新的征程。 队伍浩浩荡荡地前行着,很快便来到了烟波浩渺的太湖岸边。湖水一望无际,寒风裹起浪花,拍打在岸边。将士们登上战船,横渡这片宽广的湖面。 经过一番艰难跋涉,终于成功抵达对岸的阳羡。接着,大军沿阳羡那蜿蜒曲折的道路继续前进,一路翻山越岭,马不停蹄地向着宛陵进军。 与此同时,前方传来的消息如同疾风一般,迅速传到了张固的耳朵里。得知战况进展顺利,张固不禁喜形于色,转身对着身旁的郭嘉大声笑道:“哈哈,奉孝,你的计策果然奏效了!如今严白虎已经被诛杀,许贡也被迫撤兵,灰溜溜地返回吴郡去了。而且,子山此刻正在快马加鞭赶往宛陵的路上,蒋钦更是势如破竹,一举攻陷了丹阳,现在正率领军队朝着宛陵急速行进!” 郭嘉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不错,主公所言极是。既然局势如此有利,那么主公应当尽快派遣徐晃将军率军奔赴宛陵。这样一来,三路大军总计可达万人之众,而宛陵的守军仅仅只有三千左右。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他们怎能坚守得住?想必此时那孙策定然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说到这里,郭嘉突然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之色:“只不过,子敬那边的情况目前还不明朗,实在让人有些放心不下!” 张固见状,连忙走上前来安慰道:“奉孝不必过于忧虑,我对子敬的才能可是有着十足的信心。他绝非那种庸碌无为之人,定能应对当前的局面。眼下,我们还是应当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这场即将爆发的决战上来!” 此刻,在芜湖县的城垣之上,孙策与周瑜并肩而行,共商应对之策。寒风呼啸,军旗在凛冽的风中猎猎作响,发出阵阵声响。 孙策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公瑾,袁术并未能攻入庐江,而吴郡方面,严白虎已经战死,许贡亦已撤军。更令人担忧的是,宛陵即将面临张固的侵袭,我们该如何应对此等危局?” 周瑜闻言,眉头紧锁,自责之情溢于言表:“此事我确有疏忽,未曾料到张固竟能识破我的计谋。居然在广陵留了这么一个后手!” 孙策见状,连忙宽慰道:“公瑾切勿过于自责,张固狡猾多端,此等结果亦在情理之中。如今之际,我们唯有与刘繇携手,共同谋划,从正面击溃张固!然后回师宛陵!” 周瑜点头表示赞同:“确是如此,当前形势之下,此乃最佳之策。” 孙策叹了口气,随即又露出坚定的神色:“所幸舅父行事果断,已将母亲、二弟与小妹送往豫章,使我无后顾之忧。事不宜迟,我们应立即返回县衙,与刘繇商议此事。他手下的丁修及其数千兵马,或可成为我们扭转局势的关键。” 周瑜点头应允,随即紧跟孙策的步伐,一同走下城墙。 二人回到县衙的议事大厅,随即命人请来刘繇。几人会面之后,孙策详细地将当前局势告知刘繇。刘繇听后,脸上愁云密布,显然对此感到十分忧虑。 孙策拱手向刘繇建议道:“刘太守,如今之计,唯有设法正面击败张固,方能扭转局势。不知太守意下如何?” 此时,薛礼亦向刘繇进言:“主公,既然局势已至此,不如撤兵返回会稽,以图后计。不知主公以为如何?” 周瑜闻言,不禁冷笑一声:“此言差矣。刘太守若返回会稽,虽可暂得安宁,但张固一旦攻下丹阳,定会立刻挥兵南下,直取会稽。届时,刘太守只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 “相反,若我们留在芜湖,兵力并不逊色于张固。只要与之决一死战,若能取胜,张固在短时间内必然不敢南犯。”周瑜继续说道。 薛礼闻言,怒不可遏:“周公瑾,你上次与张固交战的结果如何?难道你还看不清形势吗?我们如何能取胜?” 刘繇举手制止了薛礼,踌躇言道:“伯符贤侄,且慢。我们不妨这般行事。趁张固大军尚未形成合围之势,你随我一道撤往会稽,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周瑜闻言大惊失色,急声道:“万万不可!如今袁术正牵制着张固外围兵力。若我等此刻撤离,张固实力无损,必轻取丹阳,袁术见状定会撤兵。届时张固无后顾之忧挥师会稽,届时再求袁术施以援手,便是痴人说梦了!” 孙策同样表示否定,他坚决言道:“不可,我势必要与张固决一死战,恳请太守助孙策一臂之力。倘若战事不利,我们再共同撤退至会稽,太守大人意下如何?” 言及此处,刘繇依旧面露难色,沉吟片刻后说道:“伯符贤侄,且容我细细思量,即便要战,也不必急于这两日之内,贤侄认为如何?” 孙策面沉如水,神色冷淡地回应:“自然可以,刘太守请先行歇息,孙策静候佳音便是。”言罢,刘繇便携同薛礼步出议事大厅。 孙策面沉似水,一双眼眸紧紧盯着刘繇的背影,其中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凛冽寒光。待刘繇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之后,孙策这才缓缓收回目光,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周瑜。 孙策语气仿若冰霜开口道:“公瑾,若是刘繇铁了心要撤离此地,我想索性将这刘繇除掉,进而全盘接管他所率领的那些兵马。如此一来,咱们便可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去和那张固一较高下,拼个胜负。倘若能够战胜张固,自然是一桩天大的喜事;可即便不幸落败,咱们也还可以退守至会稽一带,继续与那张固周旋,不知公瑾意下如何呢?” 周瑜闻听此言,不禁大吃一惊,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他赶忙伸手拉住孙策的衣袖,急切地劝说道:“伯符,此事万不可行!不管怎么说,这刘繇毕竟是打着大义的旗号前来援助咱们的,如果此时此刻咱们贸然对他动手,那么必定会让伯符你的名声臭名昭着。到那时,天下英才还有谁愿意来投靠伯符?” 孙策听到这话,不由得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双拳,手臂上青筋暴起,显然内心充满了愤恨与不甘。只见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唉!我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啊!若是能够再多给我两年时间,好让我得以专心训练兵马、不断扩充自身实力,我又怎会惧怕张固之辈!” 周瑜望着眼前神情激动、满脸怒容的孙策,心中暗自叹息一声,轻声劝慰道:“伯符,无论如何,咱们还是得竭尽全力去说服刘繇参与这场战斗。要知道,就算刘繇最终死了,也绝不能让他死在你孙伯符的手中,而是应该让他命丧那张固之手才行,其中的道理,伯符懂吗?” 孙策听后,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看到孙策有所回应,周瑜语重心长道:“所以说,伯符,你务必要想尽一切办法劝说刘繇出兵迎战。当然,如果战局发展不利,咱们到时候再另寻良机,想个法子让刘繇在战场战死,这样一来,既能达成我们的目的,又不会给你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和骂名,不知你对此是否已经完全理解清楚了呢?” 此时的孙策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兴奋道:“原来如此,我明白!” …… 第108章 芜湖之战(上) 第二日清晨,阳光穿透稀疏的云层,斑驳地照耀在城内。孙策与周瑜并肩站立,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刘繇。 刘繇端坐在案前,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似乎在做出最后的决定。周瑜继续劝说道:“刘太守,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此为何不尝试一下?若战败,我们再撤往会稽也不迟。但如若太守不同意,直接撤退。丹阳必将一败涂地。会稽就当真能保吗?” 终于,刘繇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好吧,我刘繇便信你们一回,共同出兵对抗张固!”言罢,他猛地站起身。 孙策闻听此言后,不禁大笑,并且豪迈地说道:“哈哈哈哈,既是这般情况,那咱们今日好好筹备一番!待到明日,咱们亲率全体大军出城,去会一会张固。虽说敌我双方的兵力旗鼓相当,然而我方战将如云、人才济济,即便他们的精兵强于我方少许,但只要咱们战术运用得当,众志成城,要想取胜也绝非难事!” 次日清晨,天色刚刚破晓,孙策和刘繇就已经集结好了麾下所有的兵马,浩浩荡荡地开出城门,直扑张固的大营而去。 这个消息迅速被斥候探得。张固接到消息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不屑地说道:“哼,看样子这孙策已然被逼入绝境,走投无路之下才不得不选择出战了。传我的命令下去,让全军即刻出动,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孙策大军的到来!” 随着张固一声令下,整个大营瞬间变得忙碌起来,仿佛一台精密无比的巨大机器开始高速运转。士兵们有条不紊地行动着,牵马备鞍,整理兵器,然后迅速列队而出。眨眼之间,无数的人马如潮水一般涌出营地,在宽阔的营外空地上整齐地排列成阵势,静候着孙策大军的出现。 没过多久,两支军队便面对面地摆开了阵势,形成了一种紧张而凝重的对峙局面。双方的士兵们一个个都紧绷着神经,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他们有的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目光死死地盯着对方;有的则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此刻,整个战场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让人感到无比压抑和沉闷。 或许是那凛冽刺骨的寒风吹拂过脸颊带来的刺痛感,又或许是这一触即发、充满火药味的紧张气氛所致,使得每一个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就连平日里最为勇猛无畏的战士,此时也不禁心生怯意,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怎样惨烈的战斗。 周瑜对刘繇和孙策说道:“为避免重蹈覆辙,我们不宜与张固斗将,应直接发起进攻。”孙策点头同意,喝道:“擂鼓,准备进攻!” 鼓声响起,郭嘉见状对张固说道:“主公!看样子孙策是打算直接进攻了,不进行斗将了?主公是不是想办法提振一下士气?” 张固点了点头策马来到阵前,打马盘旋高声道:“全军将士们!都听着!此战是攻下扬州最重要的一战!在此,我允诺你们!此战,功牌奖励按双倍发放,除此之外,战后,每人可获得粟米十斤,肉一斤,酒一壶的奖励!告诉尔等,只要击溃敌军,赏赐立马发放!” 张固话音刚落,张固军将士集体欢呼道:“谢将军的赏。杀!杀!杀!”。大战前的紧张感消失不见,众将士只觉得浑身燥热! 澎湃的士气直冲云霄,孙策军将士见状,皆脸色苍白,双手颤抖。 这边,孙策见状也是打马上前,对着全军喊道:“众军士卒听令,击败敌军。一首级赏钱两贯,攻入江北,大军入城放假三日。不锁刀!”随着孙策的打气,孙军将士也稍微恢复一点士气。 程普立马策马向前,请缨道:“主公,今日背水一战,我愿打头阵!”孙策望着这位父亲的老部下,郑重地点了点头:“如此,便拜托德谋了。” 程普领命,率领二千兵马,手握铁脊蛇矛居中指挥。二千步卒在鼓声与号角声中,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张固大军列阵进发。 张固望着步步逼近的程普及二千兵马,拔剑在手,喝道:“弓箭营准备出阵,仰射三轮后撤回。压制敌军!周泰听令!待弓箭营撤回后,你率领二千人冲上去,缠住他们。” 周泰策马领命,单手在胸口上连锤三下。说道:“主公,放心!看我的!” 与此同时,二千孙军步卒从列阵中稳步前进,待距离靠近后,他们迅速转变为冲锋状态,并展开成一个广阔的扇面,整体气势显得极为汹汹。 在阵中,程普策马居中指挥全局。与此同时,张固精确地计算着与敌方的距离,随后果断地挥了挥手。接到指令后,弓箭手们迅速出列,瞬间,咻咻咻的射箭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密集的箭雨如同乌云蔽日,将太阳遮挡得严严实实,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孙策军将士随即惨叫连连。不时有士卒扑倒在地。 程普挥舞铁脊蛇矛,将飞来的箭矢一一拨落。环顾四周后,程普大声喊道:“顶住,不要慌!不要乱。靠上去,靠上去!” 随着三轮箭矢如雨的倾泻殆尽,弓箭手们有序地退入阵中。周泰策马扬鞭,刀光如龙,引领着一千长枪兵,一千刀盾兵。勇往直前,与孙策的军队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两军终于短兵相接,战场瞬间化为修罗场。士卒们肩并肩,紧密无间。两边的士卒手中的长枪短戟如同蛟龙出海,向敌人猛刺而去。伴随着噗嗤的沉闷声响,殷红的血花四溅,染红了战袍,与大地。也点燃了战士们的铁血意志。 周泰怒吼一声,声震云霄:“长枪手上前,长盾牌立住!要善用盾牌,护住身前,杀出一条血路!”盾牌手们应声而动,如同铜墙铁壁,迎向孙军士卒的长枪。夺、夺、夺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趁敌收枪之际,张固军士卒迅猛出击,长枪如林,瞬间放倒一排敌军。 对面阵型露出破绽,周泰抓住机会,大刀一挥,斩断数支长枪。紧接着,大刀横扫,三人应声倒地。他的战马更是势不可挡,迎头将一名孙策军士卒撞飞数丈。 击溃敌军前阵,周泰大喊道:“敌军阵型已乱,刀盾兵!上前,近身!快!” 随即,张固军长枪手闪出缝隙。刀盾兵从中窜出来,瞬间冲入孙军阵中。疯狂砍杀。 程普大喊道:“不要慌,刀盾兵上前迎敌。敌将休要猖狂!看矛!”说罢,程普策马舞矛,迎着周泰直刺而去。 周泰哈哈大笑道:“哈哈!终于忍不住了。老子倒要看看你能躲在阵中多久!看刀!” 说罢,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住那柄寒光闪闪的大刀,猛地一挥,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这一刀气势如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朝着程普手中的长矛劈去。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还未等程普反应过来,周泰紧接着又是一个凌厉无比的撩刀式,手腕一抖,翻转大刀,自下而上,如闪电般直直地朝着程普的腹部砍去。这一击快若疾风,势不可挡! 程普见状,心中大惊失色,但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还是让他迅速做出了反应。他拼尽全力,舞动着铁矛,试图挡住周泰这致命的一刀。然而,周泰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尽管程普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也只能勉强将周泰的大刀稍稍拨开一些。 就在这时,周泰趁着程普防守出现破绽之际,顺势横向一挥,锋利的刀刃裹挟着呼呼风声,再次朝着程普猛力劈来。程普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竖起铁矛,想要抵挡住周泰的刀锋。但这一次,周泰的攻击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程普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袭来,震得他手臂发麻,几乎握不住铁矛。 眼见形势危急,程普一咬牙,挺矛直刺周泰的胸口。周泰却不慌不忙,身子微微一侧便轻松躲开了这一刺。程普的矛尖擦着周泰胸口的铁甲划过,溅起一串耀眼的火花。 周泰对此毫不在意,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手中的大刀毫不犹豫地向着程普的脖颈砍去。程普吓得面无人色,慌忙低下头去躲避这夺命的一击。这一刻,程普被周泰那种完全不顾自身安危、拼命三郎般的打法给彻底镇住了。 他深知自己绝非周泰的对手,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恐怕性命难保。于是,程普当机立断,拨转马头,不顾一切地策马狂奔,逃回己方阵营之中。 周泰望着落荒而逃的程普,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响彻整个战场,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胜利。随后,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如入无人之境,顺势又将几名冲上来的孙军将士一一劈倒在地,一时间鲜血四溅,哀嚎声四起。 …… 第109章 芜湖之战(中) 孙策神色凝重,目睹程普麾下部队显露败退之兆,终难以按捺,高声疾呼:“朱然!速领两千精兵,驰援程普!”言罢,孙策军中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朱然引领的另一支约两千人的队伍,迅速集结,步伐坚定地向前推进。 张固目睹此景,转向典韦,语气坚定道:“毅材,孙策军已出动四千精锐,此等逐次增兵之策,非我所愿。你即刻率领虎卫军出击,务必一举摧毁其士气!”典韦闻言,欣然领命,跃马至虎卫军前,激昂地宣布:“虎卫军,披甲!冲锋!”随即,虎卫军将士相互协助,迅速穿戴战甲,一手执锐刀,一手握坚盾,在典韦的带领下,列阵稳步向前。 虎卫军的步伐沉稳而充满力量,每一步都深深烙印在坚实的冻土之上,仿佛连大地都在为之震颤。他们身披黑铁战甲,闪烁着冷峻的光芒,在阳光下更显威严。手中紧握的战刀锋利无比,闪烁着嗜血的寒芒;而厚重的圆盾,则彰显着他们的坚不可摧。典韦骑乘高大的战马,位于队伍最前,手持双戟,目光炯炯,引领着虎卫军如同汹涌的黑色波涛,气势磅礴地向前奔腾,无可匹敌。 随着距离的缩短,虎卫军将士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开始冲锋,他们越过前方激战中的战友,直接与敌军交锋。战场上,金戈铁马,杀伐之声不绝于耳。典韦一马当先,双戟翻飞,所到之处,敌军纷纷落马。 虎卫军将士如同猛虎下山,战刀劈斩,圆盾撞击,鲜血四溅,战场上散落着断肢残骸。双方士兵紧密纠缠,战刀与盾牌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生死较量在瞬息之间。战马的嘶鸣与士兵的咆哮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氛围。 这群英勇无畏的战士,呐喊着向敌人发起疯狂的攻击。在虎卫军的猛攻下,战线不断向孙策本阵推进,朱然所率新军目睹此景,无不惊愕失色。 在激烈的交锋中,连冲锋步伐也不由自主地减缓了。 未曾预见到张固会如此迅速地调遣虎卫军出击,孙策目睹朱然部队的停滞,心中不禁暗自惊呼:“情势不妙!”他随即果断地高呼:“黄盖、陈武,即刻率领骑兵,突袭敌精锐侧翼,务必予以压制!” 闻言,黄盖与陈武迅速响应,从阵中跃出,即刻向麾下的骑兵传达了孙策的命令。 与此同时,张固始终密切关注着孙策骑兵的动向。在当前的战场局势下,能够对虎卫军构成威胁的,唯有孙策的骑兵部队。 鉴于此,张固迅速向赵云发令:“子龙,即刻出击,目标直指敌军骑兵,务必将其歼灭!”赵云闻言,即刻领命,率领麾下骑兵,迅猛地向孙策骑兵迎头冲去。 在疾驰的战马上,赵云高声呼喊:“先以骑射压制敌军!”张固麾下的骑兵部队构成复杂,既有张固的亲兵,也有经过精挑细选的自家军士,还包含一部分董卓西凉军的俘虏。 其中,战力最为强悍的当属西凉军俘虏,他们曾在西凉与异族交战,个个精通骑射。在被编入张固骑兵后,他们更是将这一技艺传授给了其他人。 尽管不能断言张固麾下的骑兵全部精通骑射,但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掌握了这项技能。因此,在两军正式交锋之前,一轮密集的箭雨如暴雨般倾泻而下,众多孙策骑兵不幸中箭,纷纷坠马。 在这疾驰的战场上,一旦落马,便极易遭到战马的践踏,面临死亡的威胁。然而,战马的速度极快,双方很快便短兵相接,赵云他们仅有一轮箭雨的时间来发挥优势。 赵云率领骑兵,犹如狂风骤雨般冲向由黄盖与陈武指挥的孙策军骑兵部队。两军对冲之际,战马的嘶鸣与战士的怒吼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 赵云手持那柄寒芒四射的长枪,身形如鬼魅般在马背上灵活地腾挪跳跃着。他的身姿矫健而轻盈,仿佛与身下的骏马融为一体。随着他手中长枪的舞动,枪尖所到之处,敌人的骑兵纷纷落马。 此时的战场,尘土漫天飞扬,遮天蔽日。一匹匹战马交错疾驰而过,扬起滚滚烟尘。兵器相互碰撞时发出的铿锵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每一个瞬间,都可能有鲜活的生命悄然消逝;每一秒钟,都能看到滚烫的热血四处喷洒。这场战斗的激烈程度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远处,黄盖眼见赵云如此英勇无敌,不禁怒发冲冠。只见他双手紧握双鞭,直扑向赵云。与此同时,陈武也拍马杀来,与黄盖一起形成左右夹击之势,企图将赵云围困其中。 然而,赵云却稳如泰山,面对两人的围攻丝毫不见慌乱之色。他手中的长枪犹如一条灵动的蛟龙,左挡右突之间,不仅轻易化解了对方的攻势,更是让黄盖和陈武难以突破他那坚不可摧的防线。 战马在激烈的交锋中不时互相踢踏,马蹄落地时发出的沉闷巨响如同惊雷一般,震得人耳膜生疼。双方的骑士们有的挥舞着锋利的长刀,狠狠地朝着对手猛劈过去;有的则高举厚重的盾牌,拼命抵御着来自敌方的攻击。生与死的较量就在这一刹那间达到了白热化的高潮。 再看孙策军中的骑兵部队,他们虽然士气高昂,但由于仅仅经过了短时间的训练,无论是马术还是作战技巧都略显生疏。 相比之下,张固麾下的骑兵则要老练得多。这些士兵早已历经无数次残酷的大战洗礼,而且他们的装备也更为精良——半数以上的骑兵都身穿着坚固的铠甲,防护能力远超孙策军。 双方骑兵的战斗力存在显着差异。在一次交锋过后,张固的骑兵有一百余人落马。而黄盖一方,自箭雨开始便损失惨重,至今已折损三百余人。战场上,不少无主战马在一旁摇尾嘶鸣,显得格外凄凉。 随着一声呐喊,错马而过的两军再次掉头冲锋。惨烈的激战又要上演一轮。若没有一方逃跑,这样的骑兵对冲要等到一方全部落马才会停止…… 眼见着骑兵部队遭受压制,朱然麾下的士兵亦被虎卫军步步紧逼,节节败退。孙策见状,终是按捺不住,对刘繇疾声道:“刘太守!此刻若再不采取行动,我们将一败涂地!请速遣您麾下的勇将与士兵上前增援!” 刘繇闻言,微微颔首,随即转向樊能和丁修,命令道:“你二人即刻率领三千兵马,投入战斗!务必全力以赴,击溃敌军!” 二人领命,迅速离去。回想起上次战役,因轻敌之故,刘繇所率的五千兵马折损近半。此番,他已倾尽所有兵力,全力以赴。 与此同时,孙策悄然避开众人,召来周瑜,低声言道:“义公,你的射术冠绝我军!观此战局,败象已显,且宛陵尚有张固的一万大军虎视眈眈。该如何是好?” 韩当闻言,眉头紧锁,道:“主公,如此看来,丹阳恐已……” 孙策面色凝重地缓缓点了点头,沉声道:“没错,正是如此。若丹阳失守,我们必须要未雨绸缪,提前筹划好退路才行。” 孙策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接着说道:“至于那刘繇,不过是个懦弱无能之人。待会若战场局势陷入混乱之际,义公!你便可趁机用暗箭将其除去。” 韩当闻听此言,不禁惊愕得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公,这般做法是否有些不太光明磊落?毕竟这等行径有失君子之风啊......” 孙策猛地抬起手来,用力一挥,直接打断了韩当的话语,急切地说道:“义公,当下局势紧迫,为了谋求一线生机,我们不得不早作打算!咱们暂且借着盟友的名义行事,只要刘繇在战场丧命,我们就能顺理成章地扛起为他报仇雪恨的大旗,撤往会稽,然后名正言顺地接手他的地盘,以此作为根基图谋重振旗鼓。这其中的深意,你可否领会?” 话音刚落,孙策眼中闪过一丝温情,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继续说道:“义公,想当年你和公覆、德谋三位将军,很早就开始跟随我的父亲南征北战,驰骋沙场。对于我来说,你们就像是我的叔父一样。现今丹阳已经不可守,而父亲的血海深仇尚未得报,如果不能打败张固,夺取扬州,我又有何能力去向那刘表讨还血债?所以恳请义公能够伸出援手,助我一臂之力!” 当听到孙策提起孙坚,韩当原本坚毅的面庞瞬间黯淡下来,眼眶微微泛红,他压低声音缓缓回应道:“主公既有吩咐,韩当怎敢不遵命照办?您说的话,属下都会牢记在心,不敢有丝毫遗忘。” 看到韩当如此表态,孙策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义公了。不过一定要记住,这件事情至关重要,务必做到严守秘密,绝不能走漏半点消息出去。” 韩当听完之后,表情严肃,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然明了此事的严重性...... 第110章 芜湖之战(下) 就在此时,刘繇所率领的那三千精兵如潮水一般迅速地涌入到了战场之上。一时间,喊杀声四起,尘土飞扬,整个战场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孙策本阵这边仅剩的四千军士却毫无惧色,他们个个手持兵器,严阵以待,紧紧地守着自己的阵线,等待着主将的命令。 站在高处的张固目光犀利地扫视着这烽火连天的战场,心中暗自思忖着破敌之策。片刻之后,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郭嘉,面色凝重地说道:“奉孝,如今时机已然成熟,我们不能再等了。我决定拨给你两千名精锐士卒,由你来全权指挥调度,防止意外。而我,则亲自率领六千大军,一鼓作气冲破敌阵,直取刘繇孙策首级!” 郭嘉听闻此言,先是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但紧接着又一脸严肃地提醒道:“主公,此次战役至关重要,切不可让孙策和刘繇二人有机会逃脱。一旦让他们逃回会稽,必将重整旗鼓,再谋反击之计。所以,还请主公务必小心谨慎。” 张固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毅,朗声道:“我心中自然明白!今日之战,只许胜不许败!”说罢,只见他猛地一挥手中的长戟,大喝一声:“全军将士听令,随我一同出击!” 刹那间,六千大军如同下山猛虎一般齐声响应,他们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气势如虹地朝着前方的战阵狂奔而去。声音响彻云霄,仿佛大地都为之颤抖。 远远望去,这支军队就像是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敌阵,大有将一切阻挡之物都吞噬殆尽之意。 看到张固的大军开始行动,孙策唤来董袭、孙贲,一脸严肃的说道:“元代、伯阳,我与你二人留两千兵马。你们的任务便是,若我军战败。由你们领军为大军断后。实话实说,此行凶险万分。你二人可有信心?” 董袭与孙贲严肃道:“愿为主公效死命!”孙策对着韩当点了点头。领着二千兵马跟随刘繇军身后,冲入战场。 此时的战场,近两万大军,厮杀的难解难分。骑兵战阵那边,黄盖与陈武率领的骑兵三次对冲之后,只剩二百人不到。赵云这边则还剩六百余人。 就在那一瞬间,孙策与刘繇率领的军队,直直地冲向了张固所统领的大军。刹那间,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双方的士卒们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出无尽的杀意,他们双眼通红,仿佛失去了理智,只知道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向着敌人猛扑过去。 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纵横,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必杀的决心,每一声怒吼都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有的人手臂被砍断,却依然咬牙坚持战斗;有的人身中数箭,却不肯倒下,用最后的力气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这场厮杀已经没有了任何战术可言,完全变成了一场血腥的混战。士兵们相互纠缠在一起,分不清敌我,只有本能驱使着他们不断杀戮。整个战场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死亡气息,让人不寒而栗。然而,尽管局面如此混乱,但双方都没有退缩之意,反而越战越勇,誓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终于,原本坚不可摧的孙策军士卒防线开始出现了裂痕,并迅速地蔓延开来直至彻底崩溃。只见士兵们一个个面露倦容和疲态,他们手中的盾牌与敌人兵刃的激烈碰撞声也由最初的密集变得越来越稀疏起来。渐渐地,这清脆的撞击之声被一阵阵充满绝望情绪的呼喊所取代。 与此同时,张固所率领的士卒犹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以锐不可当之势冲破了孙策军的重重防线,一路杀将过去可谓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而站在后方目睹这一切发生的孙策,则是双目圆睁,眼眶欲裂,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一边奋力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口中大声高呼,企图以此来稳定住己方已经摇摇欲坠的阵脚;然而此时此刻,战局已定,败局宛如一座沉重无比的大山压在了孙策军身上,任凭孙策如何努力都已难以挽回这注定失败的结局。 于是乎,那些曾经英勇无畏的孙策军士兵们此刻也纷纷丧失了斗志,开始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有的人甚至连头盔和盔甲都顾不上穿戴就匆匆逃离战场,还有些人则是彼此搀扶着,互相依靠着艰难前行,只为能够在这场血腥的杀戮中多存活片刻。 孙贲见败卒不顾一切的往回奔逃,于是大声呼喊道:“众士卒听令!列阵。万万不可被冲破阵线!” “如今之计,唯死战耳!” 孙贲眼见张固军来势汹汹,心中不免绝望。不过,无论如何,也要挡住张固。让孙策逃脱。孙家的希望,在孙策身上! 孙策与众将也被败卒裹挟着退了回来。此时,战场已经大乱,张固的追击大军已经迫近。孙策的败军,孙贲的军阵。全都搅在一起。箭矢横飞,喊声四起。 刘繇也开始慌乱准备逃窜。只不过刘繇个头本就不高,在一群威武雄壮的将军中间,立即就被淹没了。 突然之间,只见丁修怒目圆睁,口中爆发出一声怒吼:“贼子,尔敢!”这声呼喊犹如惊雷一般,响彻整个战场。而之所以会有如此一幕发生,原因便在于方才那电光火石之间所发生之事。 彼时,战场之上杀声震天,喊杀声响彻云霄。韩当身骑骏马,手持长弓,在那纷乱的人群中来回穿梭。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无比,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急切地四处寻觅着刘繇的身影。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地闯入了韩当的视线之内——正是刘繇本人!此刻的刘繇,策马狂奔,狼狈不堪地行走在那败军之中,脸上满是仓皇失措之色。 看到这一幕,韩当的心头不禁为之一震。他手中的长弓已然拉开,一支锋利的箭矢搭在了弓弦之上,蓄势待发。然而,就在他即将松手射出这支夺命之箭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犹豫。要知道,刘繇与他们可曾是并肩作战的亲密盟友啊! 可是,战场向来就是这般残酷无情,想起孙策的嘱托,韩当知道此刻容不得丝毫的犹豫不决。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韩当便猛地一咬牙关,心一横,手指毫不犹豫地松开。刹那间,那支箭矢就如同闪电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了那混沌不清的空气,直直朝着刘繇飞射而去。 可怜那刘繇,待到察觉到危险临近之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他甚至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支箭矢带着凌厉的风声朝自己急速逼近。下一刻,只听得“噗嗤”一声闷响传来,那支箭矢毫无阻碍地洞穿了刘繇的胸膛。 一时间,鲜血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溅洒得到处都是,就连刘繇身上那件原本风雅的洁白如雪的文士袍也在眨眼之间被染成了一片猩红刺目的颜色。 受到如此重创的刘繇身体摇晃了几下之后,终于是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地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他那双原本充满生机的眼睛,此刻也渐渐地失去了光彩,最终完全黯淡无光。一代豪杰,就此殒命沙场。 而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恰好落入了丁修的眼眸之中。丁修对于刘繇交予自己的保镖这份工作,其实内心一直颇有微词。尤其是听到刘繇对自己“太过年轻、不可独当一面”这样的评语时,更是心生不悦。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敌军凶猛的追击和己方军队的溃败逃亡之势,丁修深知个人情绪必须暂且搁置一旁。毕竟,无论如何,他都要忠诚地履行自己身为保镖的神圣职责——全力保护好刘繇的安全。 于是,丁修在混乱不堪的人群中四处搜寻着刘繇的身影。经过一番艰难的寻觅之后,终于找到了刘繇。可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丁修突然发现在汹涌的人流当中,韩当竟然举弓瞄准了刘繇!可是丁修根本来不及上前保护刘繇。只能无奈发出一声怒吼! 见刘繇倒地身亡,丁修策马扬刀。直扑韩当而去。韩当见状,立马策马遁入人群。 丁修四下寻找韩当的身影。却找寻不见,一打眼。发现了孙策的身影。于是丁修直接策马扬刀。直扑孙策。 孙策见状大惊,挺枪接住丁修。连忙大喊道:“丁修你疯了不成?为何对我拔刀相向?” 丁修怒声道:“我还要问你!尔手下大将为何射杀我家主公?”孙策闻言,心中一喜,随即恼怒。没想到这等事居然被丁修撞破。 随即,孙策大喊道:“胡说八道!战场之上,箭矢横飞。你凭什么说是吾之部将所为!莫不是你想投降张固!却要用我的人头做进身之礼!” …… 第111章 得加钱 丁修听到孙策这番毫无根据的狡辩之后,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到了极点,简直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孙策,嘴唇紧抿,一句话也不再多说。只见他双手紧握长刀,刀光闪烁间,如疾风骤雨般朝着孙策的要害部位直直攻去!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和必杀的决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黄盖、陈武以及程普等一众将领眼见形势危急,急忙挥舞着兵器冲上前去,想要帮助孙策抵挡住丁修那凶猛的攻势。一时间,喊杀声四起,双方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混战。 与此同时,原本正在远处作战的张英与薛礼、樊能三人,听到这边传来的阵阵骚乱之声后,匆忙转身奔逃回来。他们气喘吁吁地赶到现场,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场景,满脸疑惑地连连发问:“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然而,还未等旁人来得及回答,孙策竟然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说道:“哼!告诉你们,刚才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突然飞出来一支冷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你家主公。结果这人就硬说是我部下放的暗箭,这不是明摆着诬陷吗?” “依我看,分明就是你家主公已经命丧黄泉,而这家伙想要借机投靠那张固,所以才故意编造出这么个荒唐的理由来当借口!”说完,他还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仿佛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只见张英眼珠滴溜溜一转,心中瞬间有了主意,他赶忙开口大声喊道:“丁修,别再胡闹啦!如今主公已然仙逝,你还是速速回到我的麾下继续统领兵马吧。事不宜迟,我们赶紧撤回会稽去!” 然而,对于张英的呼喊,丁修仿若未闻一般,依旧自顾自地朝着孙策等人猛力强攻过去。此时,丁修正身陷在孙策等五人的重重包围之中,局势可谓是万分危急、险象环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孙贲和董袭二人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双双如疾风般冲向丁修所在之处,并稳稳地接住了丁修那挥舞得虎虎生风的大刀。 孙贲一边奋力抵挡着丁修的进攻,一边扭头冲着身后焦急地大喊道:“主公,您赶快离开此地!敌军已经如潮水般汹涌而上了,如果再不抓紧时间撤退,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呀!” 孙策眼见追兵上来,形势不妙,心中暗叫不好,急忙伸手猛地一拨马缰,那匹骏马吃痛之下嘶鸣一声,随即调转马头。他回首高呼道:“快走!”说罢,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率先疾驰而出。身后众将纷纷效仿,紧紧跟随其后,如一阵狂风般向着远方狂奔而去。 而另一边,赵云率领着一队精锐骑兵,速度极快。不多时,便遥遥望见前方逃窜的孙策等人。赵云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长枪,口中高声呼喊:“贼子休走!”其声震耳欲聋,气势如虹。 然而,当赵云冲到近前时,却突然发现丁修正与孙贲、董袭二人激战正酣。只见刀光剑影交错,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眼前这一幕令赵云不由得愣住了,他瞪大双眼,满脸疑惑地望着战场中央,心中暗自思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丁修怎会与孙贲、董袭在此厮杀?他们不是盟友吗?”一时间,赵云竟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此时,跟在后面的张固见赵云停足不前,心知有异,当下毫不犹豫地催动坐骑,如风一般冲了上来。待到临近赵云身旁,他勒住缰绳,大声问道:“子龙,发生何事?为何不继续追击?” 只见赵云手中长枪直直地指向正前方,面色凝重地对身旁的张固说道:“主公快看!那刘繇的手下不知究竟是因何缘故,竟然和孙策麾下的部将厮杀在了一起!着实令人费解!莫不是有诈不成?” 站在一旁的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认同赵云所言。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远处混战成一团的双方人马,沉声道:“不必管那么多!无论是刘繇还是孙策,皆是我们的敌人!眼下当务之急,便是趁此机会一举将他们击溃!” 话音未落,张固已然高高扬起手中沉重的战戟,双腿一夹马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孙贲和董袭疾驰而去。赵云见势,亦是毫不犹豫地拍马跟上,挺枪直取丁修。 与此同时,张固所率领的军队中的众多士卒们也纷纷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如潮水般汹涌地向着那两千负责断后的孙军士卒猛冲过去。刹那间,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响彻云霄,双方短兵相接,激烈地交战在了一处。 就在这混乱不堪的战局之中,典韦和周泰二人也杀入战场。孙贲与董袭虽然奋力抵抗,但终究难敌张固、典韦和周泰的威猛攻势,没过多久便双双败下阵来,被生擒活捉。 而另一边正在与赵云激战的丁修,见二人被活捉,当下也无心恋战,连忙勒住缰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赵云见丁修停下手来,自己也随之收住了攻势,站定身形。就在这时,张固策动胯下骏马迅速上前,一脸狐疑地看向丁修,开口问道:“我记得你是丁修对吧?究竟是什么缘由致使你和孙策麾下的将领厮杀?要知道,你们双方不应该是盟友关系才对吗?” 丁修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张固,嘴里啐了一口唾沫后恼怒地吼道:“哼!盟友?您可别瞎说了!方才那孙策手下的卑鄙小人,竟然趁我不备暗中放冷箭伤人!我家主公刘繇就这样被他们射杀身亡了!” 张固听闻此言,顿时脸色大变,惊得差点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失声叫道:“什么?刘繇竟然死了?而且还是被孙策的部将所害?这……这是什么情况?” 说话间,只见郭嘉骑着一匹快马疾驰而至,恰好听到了丁修所说的话。他眉头紧皱,面露忧色地说道:“主公!情况不妙啊!” 张固闻声急忙回过头去,看到郭嘉后有些诧异,赶忙询问道:“奉孝,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吩咐过让你留在后方不要轻举妄动吗?” 郭嘉神情肃穆,郑重其事地回答道:“主公莫怪,嘉虽不擅武艺,但也绝非毫无自保之力之人。眼下暂且不提此事。单说这孙策竟敢暗害刘繇,依嘉之见,他显然是打算就此直接退兵前往会稽,并企图全盘接收刘繇所属的地盘和军队啊!” 张固听后满脸疑惑,不解地追问道:“奉孝,即便如今刘繇已遭不测,但他的那些部下难道就会心甘情愿地归顺于孙策吗?” 郭嘉微微颔首,缓声道:“即便心有不甘又能怎样呢?只要孙策退回会稽,无论是以金银财宝加以笼络收买,还是趁其不备骤然发难,只要能够顺利进入城中,总归会有应对之法!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必须要让刘繇身死魂消方可成事!再者说,刘繇麾下的那帮虾兵蟹将,怎能与孙策帐下的猛将精兵相提并论?” 张固闻听此言,亦是赞同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原来其中竟有这般玄机,果真是个棘手的难题!子龙、毅材,命你二人速速率领骑兵前去追击孙策,务必不能让他逃脱!” 郭嘉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面带忧色地说道:“主公啊!依嘉之见,如果那孙策打定了谋取会稽的心思,定然不会撤回宛陵。须知丹阳一带山峦众多,地势错综复杂。想要成功追击到他,怕是难于登天呐!” 张固无奈地点头应道:“奉孝所言极是,这些道理我又怎会不知晓呢。只是心中着实有些愤愤不平,难以甘心罢了!” 郭嘉见状,微微一笑,宽慰道:“主公莫急,何必为此事烦忧。当下之计,只须派遣一名得力大将,径自前往攻取吴郡即可。而主公您则亲率大军直捣会稽,如此一来,只要不给孙策喘息的机会,则大事必成!” 丁修听到郭嘉的分析,却皱眉道:“原来是这样,所以孙策才会暗害刘繇啊!”张固见状,策马上前道:“丁将军,如今会稽你是回不去了。怎么样?有什么打算没?若是没有去处,来我这里如何?我给你一个统军大将之职如何?” 丁修皱眉道:“行倒是行。我反正也没地方去了。不过,将军将来会让我领兵攻打会稽吗?” 张固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我知道如今你与孙策有仇。便是让你当先锋也行!”丁修挠头道:“可是会稽有我不少熟人啊,他们可都是我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啊!” 听到丁修面露难色、一脸为难之状地站在那里,张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缓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如果你真觉得前往会稽会让你陷入困境之中难以应对,那我完全可以考虑将你调任到江北地区。这样一来,你就无需再担心要去会稽!”他的话语温和而亲切,仿佛是在与老友交谈一般自然随意。 丁修听后,连忙摆手说道:“张将军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得加钱!” 第112章 丹阳到手 庐江郡阳泉县,丁奉作为守城将领,经历了三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每一场战斗都如同生死较量,他率领着城中的士卒们奋勇抵抗,艰难地守护着这座城池。 尤其是在第三次大战的时候,敌军来势汹汹,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他们数次发起猛烈的攻击,一度成功登上了城池。情形岌岌可危! 然而,丁奉毫不畏惧,身先士卒,带领着士兵们浴血奋战。双方展开了惨烈的厮杀,战场上血肉横飞,喊杀声震耳欲聋。最终,在丁奉及其士卒们付出巨大的伤亡代价后,敌军才被勉强杀退。 而丁奉本人在此战中也是身负重伤,身上的伤口多达三处。但他咬紧牙关,强忍着伤痛继续指挥作战,展现出顽强不屈的意志。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这关键时刻,鲁肃的计策开始奏效。袁术军中突然流言四起。各种谣言版本纷纷传播开来,导致军心不稳,士卒皆无战心。雷薄和陈纪不得不暂时放缓进攻的步伐,给了阳泉县两天宝贵的喘息之机。 在这两天里,丁奉抓紧时间整顿军队、修缮城墙,并期盼着援军能够尽快到来。否则,以当时的形势来看,阳泉县是否还能掌控在张固手中,就连丁奉自己心里也没底。 终于,在两天后的一个清晨,远方传来阵阵马蹄声和呼喊声。只见黄忠率领着三千大军浩浩荡荡地赶来支援。 那雄壮的军容、整齐的队列以及飘扬的旗帜,让城内的守军们士气大振。丁奉望着远处逐渐逼近的援军,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陈纪,雷薄看到黄忠的旗号之后,再也不敢随意攻城。 而蓼县这边,鲁肃急匆匆的带领陈应和一千骑兵,赶到战场。袁术攻城之时,鲁肃和陈应便率领骑兵攻击袁术军后方。 若袁术军攻击鲁肃,鲁肃则凭借着骑兵速度优势远遁战场。主打一个骚扰战术,袁术为此再也无法安心攻城。 随后不久,有关陈国被张邈进攻的各种流言蜚语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地在军队之中蔓延开来。一时间,整个军营人心惶惶,士气低落。 面对如此情形,袁术深知再强行攻城只会导致更惨重的损失,于是他当机立断,下达命令彻底放弃攻城计划,并派遣亲信火速回去详细调查这些流言的消息来源。 然而经过一番紧张忙碌的探查之后,关于张邈是否会出兵陈国的消息还未能打探到确切结果。就在此时,一则令人震惊的战报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率先传入了袁术的耳朵里 张固所率领的军队竟然大获全胜,而与之交战的孙策部队则遭遇了惨败!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袁术惊愕不已,他原本对此次战役充满信心,如今局势却急转直下。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边的鲁肃得知张固战胜孙策这一捷报后,心中不禁暗自窃喜。此前他精心策划并实施的散布流言之计已然初见成效,尝到甜头的他决定进一步加大流言的传播力度和范围。 于是乎,在袁术的军营当中,各种各样的传闻愈发甚嚣尘上。士卒们终日议论纷纷,话题不绝于耳。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道:“听说那张固已经率领着精锐之师从丹阳火速折返,用不了几日便能够抵达我们所在的战场啦!” 另一个人则煞有介事地附和道:“可不是嘛!而且我还听说那黄忠也已从阳泉整军出发,正磨刀霍霍地朝着汝阴进军呢,看样子是要截断咱们的退路啊!”诸如此类的言论此起彼伏,搞得士兵们个个心惊胆战,惶恐不安。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士兵们的士气一落千丈,整个军队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袁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大军分崩离析,他心中明白,继续战斗下去只会带来更多无谓的伤亡和损失。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无奈地决定与雷薄取得联系,下令全军撤退,退回汝阴。 …… 与此同时,远在丹阳郡的孙策却并没有返回宛陵,而是率领着部队直接从溧阳和故鄣一路退却,最终在会稽山阴驻扎下来。 另一边,徐晃、蒋钦以及步骘、徐盛、黄叙等人则紧密配合,对宛陵城形成了合围之势。当张固清理战场完毕之时,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三路兵马已经成功攻破了城池! 然而,就在城破之际,吴景选择了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只见他点燃了城楼,然后义无反顾地投身于熊熊烈火之中,壮烈自尽!随即,宛陵城便被攻下。而周舫早已护送孙策家小逃亡豫章。 随着这场激烈战役的落幕,张固终于如愿以偿地彻底攻占了丹阳郡。至此,扬州的六郡中,已有三郡落入了张固手中,而丹阳郡也是跨江后占据的第一个领地。这无疑让他的势力得到了极大的扩张。 丹阳之战,可谓是一场惊心动魄的鏖战。张固为了这场战役,精心筹备,共调集了超过两万四千名精锐兵马。经过数日的激烈厮杀,双方皆损失惨重。 但最终张固一方以战死四千余人为代价,伤亡颇为惨重。不过好在成功地击溃了孙策与刘繇的联军,歼敌人数更是超过万数之众。 不仅如此,他们还俘虏了敌方两名重要将领,以及超过五千人的敌军士兵,这无疑是一次辉煌的胜利。 此时,位于宛陵城中的太守府议事厅内,气氛肃穆而庄重。这里聚集着众多才华横溢之士,他们按照职位高低和身份地位,分别列于议事厅的两侧,共同商讨战后事宜。 张固端坐于主位之上,面色沉稳,眼神锐利如鹰隼。他先是挥挥手,示意手下将孙贲带至堂前。只见孙贲被五花大绑,神情却依然桀骜不驯。张固注视着他,缓声问道:“孙伯阳啊,事到如今,你已然沦为阶下囚,对此可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孙贲昂首挺胸,毫无惧色地回应道:“张固,你我两家接连大战几场,早已结下深仇大恨!即便我现在愿意投降于你,恐怕你也未必有胆量收留使用我吧?”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孙贲所言不虚:“不错,伯阳所说的确是实情。倘若孙策在此战中已经殒命,那么孙家便失去了领军人物。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伯阳真心归降,我自然敢于接纳并任用你。只可惜……”说到此处,张固不禁轻轻叹息一声,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意。 “孙策逃脱了,我自然不可能用伯阳,更不会放伯阳回去去助长孙策势力。把伯阳带来这里,不过就是想问一问伯阳还有什么遗言没有?”张固面色阴沉地说道。 孙贲缓缓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并无遗言。在下虽然希望张将军日后能够保全我孙家那些无辜之人。若是伯符先一步离世,为了保住孙家,我倒愿意向张将军投降。可如今我即将赴死,如果日后伯符不幸战败,想必整个孙家都会被张将军赶尽杀绝。到那时,我留遗言有何用呢?”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不错,伯阳你确实是个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之人!”随即转头对身旁的手下喊道:“来人啊!送伯阳上路!” 话音刚落,只见两名身材魁梧、手持大刀的刽子手大步走上前来,将孙贲拖了下去。不一会儿功夫,便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紧接着一名士兵捧着一个鲜血淋漓的木盒快步跑了过来,里面装着的正是孙贲的首级。 张固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吩咐道:“将孙伯阳好好收敛起来,再派人护送其尸首回他的家乡富春妥善安葬吧!” 随后,只见一群士卒押解着董袭缓缓走了过来。待他们走到近前,张固微微抬手示意,那些士卒便赶忙上前,迅速地解开了紧紧束缚住董袭身体的绳索。 张固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眼前的董袭,高声问道:“董元代,此时此刻,你可愿意归降于我?” 董袭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张固,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张将军,不知孙伯阳现在何处?” 张固冷笑一声,回应道:“孙伯阳已然身首异处。毕竟他乃是孙家之人,我自然不可能留用。然而,元代你却与他不同。昔日,我们两军交锋,彼此各为其主,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而今,元代你不幸被俘,但只要你真心愿意归顺于我,本将军定当委以重任,绝不食言。” 董袭闻言,沉默片刻之后,突然双膝跪地,低头说道:“张将军,承蒙您如此厚爱,倘若您不嫌弃在下曾是孙氏的旧臣,那么在下甘愿投降!” 张固见状,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上前去,亲手扶起董袭,并和颜悦色地说道:“孙氏旧臣之类的说辞,都已成为过往云烟,不必再提及。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麾下之将。” 董袭听闻此言,心中感动不已,再次深深地拜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喊道:“末将拜见主公!” …… 第113章 攻打会稽 随着丹阳郡成功地被攻克下来,新年的脚步声也变得愈发清晰可闻了。然而,此时此刻,张固及其麾下的将领们却并未过多地关注是否能够过上一个安宁、平稳的新年。 丹阳郡,人口六十三万之多。如今是张固手下的人口第一大郡,美中不足的便是郡内多山地。 丹阳山险,民多果劲,好武习战,高尚气力,精兵之地。这是历史上对丹阳郡兵源的描写。这个地方,是不可多得的出精兵的地方! 此次大战,张固军阵亡四千余人,从中也可以看出丹阳兵的彪悍。 张固打算等大战结束,即刻着手在丹阳征召士卒,扩充兵马。张固也庆幸自己没有给孙策太多时间,否则让孙策长期占据丹阳。恐怕未来自己的麻烦不会太小。 在宽敞而庄重的议事厅里,气氛凝重而紧张。随着董袭选择归降这一事件尘埃落定,众人终于可以正式开启这场至关重要的议事会议。 只见刘晔率先迈步而出,他神情严肃,拱手向张固进言道:“主公!尽管我们已经顺利攻下了丹阳郡,但在这次激烈的大战之中,敌军遭受的损失可谓相当惨重。如今,吴郡的严白虎已然覆灭,只剩下许贡还在苦苦支撑,苟延残喘罢了!依在下之见,主公应当当机立断,立刻率领大军攻打吴郡,以免错失良机!” 话音刚落,紧接着,郭嘉也从容不迫地走出队列,补充说道:“主公!嘉完全赞同子扬的看法。只不过,无需劳烦主公亲自出征。对付吴郡的许贡,只需要派遣一支精锐的偏师前往就足以应付了!主公您理应迅速指挥主力部队挥师南下,直取会稽之地,绝对不能给孙策留下任何喘息和重整旗鼓的机会!” “况且,子敬那边传来消息。袁术已经退兵!想必短时间内,袁术不会再来。一定要趁这个时间内彻底解决孙策!” 听完两人的谏言后,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认可他们的观点。沉思片刻之后,他果断地下达命令道:“既然如此,那就由公明担任主将一职!蒋钦与周泰二人则作为副将协助公明!你们需率领虎贲军等四千人马,再加上水师所属部队总计九千兵力,即刻发兵攻打吴郡!务必速战速决,一举夺取吴郡!” 水师在刚刚这场大战之中,伤亡近千人。水师数量也从六千,掉到五千人出头。 徐晃等三位将领急忙走出队列,恭敬地领受命令!随后他们迅速转过身,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营帐。 此时,张固的目光转向了步骘,郑重地说道:“子山!你留下来!我现在正式任命你为丹阳太守,全权负责处理丹阳地区的事务。希望你能够尽职尽责,不辜负我的期望!” 步骘听到这个任命后,立刻快步走到前方,向张固行礼并高声应道:“在下领命!定当全力以赴,不负主公所托!”然后他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决心。 接着,张固把视线投向了董袭,缓缓开口说道:“元代啊,你身为孙氏的旧部将领。这次攻打会稽的战役,我就不带你一同出征了。我决定让你率领三千名俘虏,赶赴安丰,并听从鲁子敬的调遣指挥!” 董袭闻言,毫不犹豫地走出队列,单膝跪地拜谢道:“多谢主公对我的信任与重用!末将必当拼死效命,完成任务!” 张固微微点头表示满意,然后转头看向黄叙,语重心长地说:“厚从啊,汉升叔父那里目前还缺少一名副将!而且算起来,你们父子俩也差不多有两年时间未曾相见了吧?所以,我想派你前去给他担任副将一职,这样既能助叔父一臂之力,又能让你们父子团聚。” 黄叙听到这话,赶忙出列拱手回应道:“主公所言极是,末将谨遵主公之命!只是……想到家父平日里对待下属甚是严格,末将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发怵。”说着,黄叙不禁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愁容。 张固见状哈哈一笑,安慰道:“不必担忧,你父亲虽然严厉,但所做一切也是为了你好,相信经过此番历练,你定会有所成长。好了,快去准备吧!” 最后,张固将目光落在了刘晔身上,神情严肃地说道:“子扬,我们即将分兵进攻会稽和吴郡两地。会稽一带多山地。地形复杂,而吴郡则水网密布交通不便。因此,这两支兵马的粮草供应问题至关重要,必须要有一个可靠之人来统筹安排才行。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了,务必确保我大军的粮草充足、供应及时!万不可出现任何差错!” 刘晔神色凝重地点头应道:“主公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做好此事!绝不让主公失望!” 随即,张固环视剩下诸将,赵云、典韦、丁修、徐盛,以及郭嘉。说道:“大军休整三日,随后咱们领兵万人!出兵会稽!” 五人出列,齐声领命。 …… 三日之后,一万大军齐齐开拔。向会稽郡进军。 会稽郡,地域广袤,大致包括后世的浙江与福建。治所山阴,共十四县。除章安,永宁,以及东治外。其余十一县所距都不太远。大多都位于后世的浙北地区。 大致都位于后世的杭州,诸暨,绍兴与宁波四市。这一片地域也是如今会稽郡的精华所在。张固攻打会稽,其主要目的便是控制这一片地域。其他地方则多为山越之民所掌,倒是可以以后慢慢的解决。 经过漫长而艰苦的一个多月行军,这支庞大的军队穿越了无数崇山峻岭、崎岖山路。最终,疲惫不堪的大军终于抵达了会稽。屯军余暨,开始休整。 此时此刻,孙策早已凭借着卓越的军事才能,掌控了会稽郡北部。在这期间,周瑜更是展现出非凡的谋略和手段。 通过一系列巧妙布局,成功地收服了樊能和王朗。面对周瑜的强大攻势和孙策的威名,樊能和王朗权衡利弊后,毅然决定投降于孙策旗下,为其效力。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甘愿归顺。张英便是那不服气的一员。他心怀不满,认为孙策不过是外来户。 而自己可以在刘繇死后掌控会稽。于是张英暗中与薛礼、笮融、周昕勾结在一起,密谋策划一场兵变,准备将孙策置于死地。 可惜,他们的阴谋未能得逞。孙策一直提防张英等人,并为此提前布下天罗地网。当张英等人自以为计划万无一失时,孙策突然发动反击,以雷霆之势将其一网打尽,并亲手斩杀了张英等人。 此后,孙策连番出击。就连声名远扬的大盗黄龙罗和周勃也率领着他们麾下的三千贼寇前来投诚。 至此,再加上孙策所带来的残兵败将以及刘繇遗留下来的三千兵马,孙策手中可用之兵迅速恢复至八千余人。这些人马全部屯驻在山阴一带,整军经武,厉兵秣马,准备迎战张固。 此时,时光已然悄然迈入了兴平元年的初春。张固的心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 原因无他,就在这一年的金秋时节,曹操即将假借复仇的名义,率领大军气势汹汹地杀向徐州。尽管后来由于吕布与陈宫出其不意地偷袭兖州,迫使曹操不得不匆忙撤军,但最终刘备还是会顺理成章地主政徐州。 面对如此紧迫的局势,张固深知自己必须争分夺秒,在短短两三个月内将孙策一举击溃!只有这样,他才能迅速班师返回广陵,并全力以赴地筹备应对徐州的各项事宜。 然而,令张固倍感棘手的是,吕布此次能够成功偷袭兖州,竟是得益于自家大伯暗中相助。待到曹操在击退吕布、重新夺回兖州后,更是马不停蹄地挥军攻伐陈留。 而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张家两兄弟正是在这场战乱中遭遇不测——张超无奈之下选择自刎身亡,整个家族亦惨遭曹操无情灭门;张邈则在逃往袁术处寻求庇护的途中,不幸被自己的部下所害。 因此,对于张固而言,这一年可谓是多事之秋。他不但需要精心谋划夺取徐州之计,还得绞尽脑汁想出妥善之法,将远在他乡的父亲和大伯接到扬州,以彻底摆脱这个潜在的巨大隐患。 好在凭借着自己现今所占据的广袤地盘以及所取得的赫赫功绩,想必劝说大伯和父亲带家族前来扬州避难应当不会太过艰难。 经过了整整五天时间在余暨的休整与养精蓄锐后,张固终于再次带领着他那气势磅礴、浩浩荡荡的大军,沿着既定路线继续向南进发。他们此番前行的目的地乃是山阴, 因为那里盘踞着令张固头疼不已的强敌——孙策。此次出征,张固抱着必除之而后快的决心,誓要将孙策这一棘手的难题彻底解决掉! 与此同时,远在山阴的议事厅内气氛却异常紧张。原来,此时此刻的孙策正与他的心腹爱将周瑜就下一步作战计划产生了激烈的争执。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都认为自己的策略才是最为稳妥有效的。 …… 第114章 周瑜定计 当张固率军攻来的消息传到孙策耳中的那一刻,他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狠狠地击中。紧接着,他愤怒地挥舞起拳头,重重地砸向面前的桌案,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巨响,那坚实的桌案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这该死的张固难道是属狗的不成?一旦咬住了你就绝不松口?连一点儿让我喘口气的机会都不肯给啊!”孙策怒吼着,声音震得整个议事厅似乎都在摇晃。 一旁的周瑜脸色同样阴沉得可怕,他紧锁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伯符,事已至此,如果局势真的无法挽回,我们还是要及早做好应对的打算才行啊!” 孙策猛地站起身来,双眼圆睁,怒目而视,高声咆哮道:“打算?还能有什么打算!老子不走了!就在这山阴之地跟那张固拼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一直逃,一直逃!从六安逃到丹阳,再逃到会稽。这可恶的家伙居然像条疯狗一样紧追不舍,整整追了我一路!我真是受够这种窝囊气了!” 听到孙策这番冲动的话语,周瑜急忙上前一步,提高音量大声呵斥道:“伯符!切莫再说这些赌气的话了!正因为如此,才足以说明张固对你是何等的重视与忌惮!他心里很清楚,只要给他孙伯符哪怕只是一星半点的时间,你必然能够崛起,成为他的心腹大患!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地追击你,想要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孙策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心腹之患!哈哈,这听起来倒像是一种值得炫耀的资本呢,呵呵……”他自嘲地笑了起来,但笑声中却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不甘。 接着,孙策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周瑜,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公瑾,你劝我退兵。可是,再退下去,我又能退到哪里去呢?回到袁术那家伙的麾下吗?那种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的生活,我早就受够了!” 说完这些话,孙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握拳,朝着空中挥舞着,大声咆哮着,尽情地宣泄着心中压抑已久的愤怒和不满。 一番发泄之后,孙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地坐回了主位。此时的他,神情萎靡不振,语气也变得异常消沉:“公瑾啊,跟你说实话吧。自从我们踏入丹阳这片土地起,那才是我这一生当中最为快乐逍遥的时光啊。在这里,无需再对任何人卑躬屈膝,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这种当家作主的感觉,简直太美妙了!只可惜……” 说到这里,孙策顿了顿,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终究还是没能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基业啊!为了能够保住它,夺回它。我甚至不惜采取暗杀刘繇这样卑劣的手段!可恨呐!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如此行径与那些卑鄙无耻的小人们有何区别?但是,我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不甘心呐!” 周瑜继续劝慰道:“伯符,不必如此!打就是了,如果不胜,也有退路!咱们去豫章吧!” 孙策摇头道:“去豫章?去豫章又有何用?那张固跟条狗一样追着我。况且他身为扬州刺史,豫章也是他的目标!只要我一退他马上跟着追到豫章去!我是真的不想跑了!” 周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道:“伯符,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我已然想到一条妙计矣!”孙策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忙问道:“公瑾既有良策,快快说来与我听听。” 周瑜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伯符,就在方才,我收到仲谋传来的消息。豫章太守周术不幸病故。如今,袁术和刘表已经联合上表奏请让诸葛玄担任豫章太守一职,但这诸葛玄尚未抵达豫章。也就是说,此时此刻,豫章乃是一片无主之地!再者,此地与会稽北部大不相同。你看这山阴一带,尽是广袤无垠的平原,于我们而言,实非坚守之良地。然而,那豫章可就不一样!” 孙策闻言,双眸猛地一亮,急切地追问道:“公瑾,速速讲来!这豫章究竟有何特别之处?”周瑜微笑着解释道:“豫章郡内,江河湖泊众多,山峦起伏连绵。其地势极为复杂!如此一来,对于我方坚守城池,可是大有裨益!” 孙策皱了皱眉,略带不满地嘟囔道:“公瑾,你说了半天,还是未曾道出这计策的详情啊。”周瑜哈哈一笑,胸有成竹地应道:“伯符莫恼,且听我慢慢道来。我的这条计策嘛,就是一个字——拖!至于如何具体施行……” 周瑜面带凝重之色,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那张详细的舆图,目光专注地凝视着上面的标记和路线,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孙策,缓声道:“伯符啊,你且来看!现今我们手中握有八千精兵良将!依我之见,可将这八千兵马分为四路行事。” 他顿了顿,接着指向舆图上的一处位置继续说道:“伯符,由你亲自带领其中的二千精锐人马以及诸位将领,悄悄地从这里出发,秘密退往豫章方向。待成功抵达豫章之后,便可迅速招募新兵、购置马匹粮草等军需物资,占据豫章!进一步壮大我方实力。” 说完这番话,周瑜微微挺直身躯,神情坚毅地接着说:“至于我,则会留守此地,统率其余三路兵马。分别沿着山阴、诸暨还有乌伤这三个县城各自屯驻两千人马。我们要充分利用好这些县城作为据点,分兵布阵与张固展开一场激烈的攻坚战。” “倘若战况不利,一旦发现局势无法掌控之时,我就会当机立断率领麾下兵马果断撤退到下一个县城,并再次构筑坚固防线据守城池。如此一来,便能为伯符你在豫章那边争取到足够多的宝贵时间。而且还可以让张固的大军成为疲惫之师!” 听到此处,孙策不禁皱起眉头,满脸忧虑地望着周瑜,急忙开口说道:“这怎么行?让公瑾你孤身涉险留在前线,我绝对不能同意!不如我俩调换一下,还是由我留下吧,公瑾你前往豫章。” 看着孙策满脸涨得通红、情绪异常激动的模样,周瑜轻轻地摇了摇头,一脸凝重地开口说道:“万万不可!我深知伯符兄你的性情。你向来胆气过人,但也正因如此,常常容易意气用事。万一一时冲动上头,不愿意及时撤离,反而深陷张固大军的重重包围之中,若是伯符有个意外!到那时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万事皆休矣!” 孙策听完这番话,心中愈发焦急和不满,他再次激动地上前一步,想要继续与周瑜理论一番。就在这剑拔弩张、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两道身影出现在门口处。孙策和周瑜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射过去,定睛一看,原来是韩当和陈武二人来了! 只见韩当和陈武快步走进屋内,来到近前之后,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然后两人异口同声地高声喊道:“主公!军师,请二位暂且息怒,不要再为此事争论不休了!这件事情不如就交由我们二人来处理吧!” 孙策听到这话,脸上流露出一丝意动之色,似乎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然而,周瑜却依旧坚定地摇着头,紧皱眉头说道:“绝对不行!此事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如果稍有不慎,一个不小心出现差错,恐怕你们就连逃脱的机会都没有了!” 韩当听完之后,略微沉思片刻,然后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绝不能让军师独自一人留在会稽!依我之见,不如做出如下安排:由我来镇守山阴,陈武负责守卫诸暨,而军师则守乌伤。至于主公您,则率领其他诸位将领迅速撤往豫章,如此方可保万全!” 然而,周瑜听闻此言,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显然还想要拒绝这个提议。可就在这时,只见孙策猛地一拍面前的桌案,大声喝道:“公瑾休要再拒绝!这次就听从义公的建议!倘若公瑾你执意不肯,那我也就不走了!大不了与敌军在此决一死战!” 看到孙策态度如此坚决,周瑜心中暗自叹息一声,但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接着,他转过头来,神色严肃地对韩当嘱咐道:“义公,此次你驻守山阴责任重大。务必要多多竖立起旗帜,特别是主公的帅旗更是重中之重!务必营造出主公一直身在城中指挥作战的假象,以此迷惑敌军。此外,如果局势发展到万不得已之时,切记一定要果断选择撤退,切不可恋战!而且千万、千万不能让张固察觉到主公已经不在城中的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韩当神情肃然,郑重其事地连连点头应诺道:“请军师放心!末将定当不辱使命,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 第115章 诡异的攻城之战 周瑜精心策划好计谋之后,夜幕悄然降临。孙策与周瑜当机立断,率领着六千兵马,借着月色的掩护,马不停蹄地向着诸暨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上,马蹄声如雷贯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经过一夜的奔波,他们终于抵达了诸暨城。孙策军队不敢有丝毫懈怠,抓紧时间休整,以恢复体力和精力。这一天里,士兵们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和补给,养精蓄锐,等待着下一次行动。 夜幕再次笼罩大地时,孙策与周瑜决定继续前行。他们留下了陈武以及两千士兵留守诸暨城。而自己则带领其余四千名精锐士卒,悄无声息地打开城门,宛如幽灵一般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与此同时,张固率领的一万大军也气势汹汹地抵达了山阴。这支庞大的队伍旌旗蔽日,营帐连绵不绝。张固深知此次任务艰巨,一到山阴便立刻着手安排各项攻城事宜。他调兵遣将,部署防线,准备攻城器械,忙得不亦乐乎。一场惊心动魄的攻防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第三日清晨,阳光洒落在营帐外,忙碌了数日的工匠们终于完成了攻城器械的打造工作。这些巨大而坚固的器械散发着金属的冷光,仿佛预示着一场血腥战斗的来临。 张固身着铠甲,英姿飒爽地站在点将台上,他身后是黑压压一片严阵以待的大军。只见军旗飘扬,战鼓雷鸣,士兵们士气高昂,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前方不远处的山阴县城。 这座县城已经三面被围,只有东门未被封锁。城墙上,旌旗猎猎作响,孙、黄、程、韩等各家旗号迎风招展,显示出城内守军的强大阵容。张固凝视着城头,脸色阴沉凝重,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场攻坚战的艰难程度。 他转头望向身边的诸位将领,高声喊道:“众将士听令!今日乃是决战之日,我们必须毕其功于一役!务必将那孙策斩于马下,一举攻占会稽!”声音如洪钟一般在战场上回荡。 接着,张固开始部署作战任务:“毅材,你率部攻打南门;叔治(丁修),你则主攻北门;西门就交由我和文向亲自负责!子龙,你带领精锐骑兵前往东门外设伏,绝不能让敌军有任何逃脱之机!” 各位将领齐声拱手应诺,表示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号炮声响彻云霄,三门之外顿时鼓声大作,震耳欲聋。每座城门处都迅速涌出一支千人规模的队伍,他们肩扛着长长的云梯,奋力推动着沉重的冲车,投石车也开始向城墙倾泻石头。众士卒如潮水般向城墙汹涌而去。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和投石机发射时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惊心动魄的战争乐章。惨烈的攻城之战正式拉开序幕,双方士兵都深知这将是一场生死较量…… 此时,郭嘉依然静静地站立在张固身旁,他轻捋胡须,若有所思地问道:“嘉还记得,主公向来是不太喜欢攻城这种战法的,对吧?”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说道:“奉孝所言极是,对于攻城这等战事,我着实厌恶至极!每当展开攻城之战时,我方士卒纵然再如何精锐,所配备的武器装备纵使再精良,都会在面对守城之敌时,优势被无限度地削弱和缩小。” “而且,攻城战中的伤亡往往极为惨重,令人痛心疾首!正因如此,我特意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钻研威力巨大的回回炮,期望能借此打破僵局,减少我军将士们不必要的牺牲。然而相较而言,我还是更为偏爱野战这种作战方式。” 他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但是今日情况却有所不同!孙策如今已然退至绝境,再无退路可走。所以,只要我们能够成功将其击溃并彻底解决掉孙策这个心头大患,那么江东之地我便可从此高枕无忧,不再有任何后顾之忧!届时,我的目光便能毫无阻碍地转向北方,开始精心筹划谋取徐州之事!” 郭嘉微微蹙起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然而,嘉观那城墙上,情形似有几分异样!细细观察一下,我方此面城墙仅有区区五百左右守军而已!而那孙策所率之部,多达八千之众啊!仅遣如此少量兵马驻守城池,难道不是太过轻视于我等了吗?” 张固闻听此言,亦是颔首表示认同:“确实如奉孝所言。但无论对方耍弄何种阴谋诡计,且先打上一仗再说。待战事过程之中,其终究会原形毕露、露出那狡猾的狐狸尾巴来!” 郭嘉依旧紧皱双眉,沉默不语,内心深处总有一种局势脱离掌控的感觉!于是郭嘉则在心中暗自思忖着其中可能隐藏的玄机。 就在此时,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骤然响起,攻城之战已然拉开帷幕。只见张固军中的士卒们奋不顾身地迎着密集如雨的箭矢冲锋向前,迅速抵达城墙脚下。 紧接着,一架又一架高耸的云梯被稳稳地架设在城墙之上,张固军的士卒们如同蚂蚁般密密麻麻地沿着云梯奋力攀援而上,每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试图登上城头。 城墙上,敌军毫不留情地将巨大的垒石和沉重的滚木狠狠抛下。刹那间,石块与滚木呼啸而下,砸落在人群之中,引发一片惨呼之声。与此同时,空中不时有张固军士卒的尸首坠落,场面血腥而惨烈。 一些胆子稍小的士卒见此情景,吓得脸色煞白,慌忙顺着云梯反向滑落;而那些孔武有力的士卒,则高举盾牌,咬紧牙关,继续艰难地向着城墙上攀爬,他们的身影在战火硝烟中显得既英勇又悲壮。 没过多久,只见一名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士卒,双手紧紧握住盾牌,用力顶在头上,嘴里衔着钢刀。小心翼翼地沿着云梯向上攀爬。动作敏捷而稳健,每一步都充满力量与决心。 终于,他成功地跃上了城墙,落地瞬间便如猛虎出山一般,挥舞起手中锋利的大刀,向着周围的敌人猛力砍去。刹那间,血光四溅,数名敌军被他凌厉的攻势逼得连连后退。 在这名英勇士卒的护卫之下,原本岌岌可危的局势瞬间得到扭转。紧跟其后的几名同伴顺着云梯迅速爬上城头,他们相互配合默契,很快就在城墙上建立了防线。死死护住这架云梯。 此时,位于阵中的张固,正指挥着周边列阵的士卒严阵以待。这些士卒们看到那名先登士卒如此勇猛无畏,不禁悄悄地交头接耳起来。 其中一人低声惊叹道:“这家伙到底是谁啊?太厉害了!这次先登的特等功牌肯定是他的了!”另一人附和道:“可不是嘛!特等功牌啊!那可是无上的荣耀,可以换到有三间屋的房子,而且还有足足一百亩肥沃的田地!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听说往后连子孙后代都能每月享受到发放的俸禄,一直传承三代呢!”众人听后纷纷露出羡慕和钦佩的神色。 张固和郭嘉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眉头都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脸上露出凝重之色。这情况实在太不正常了!或者应该说是这次破城简直顺利得超乎想象! 他们原本以为将会面临一场激烈而艰难的战斗,毕竟据可靠情报显示,山阴城内可是有着足足八千名守军呢。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自始至终竟然没有看到任何援兵登上城墙前来支援守城一方。这种诡异的情形让他们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与警惕。 要知道,以往的攻城之战哪一次不是艰苦卓绝、浴血奋战?可如今这般轻松地就攻破了城池,着实让人感到有些难以置信。早在最初得知孙策麾下尚有八千兵马之时,张固便已在心里默默做足了应对长时间鏖战的准备。 他深知这场攻城之战或许会旷日持久,甚至有可能等到徐晃成功攻下吴郡之后,自己还需要向其请求增援兵力才能最终攻克这座坚城。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现实情况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仅仅只用了短短一天时间,山阴城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拿下了。 “难道……难道孙策他真的打算投降了不成?”张固喃喃自语道,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太靠谱。以孙策那桀骜不驯的性格以及过往的表现来看,主动投降似乎并非他的行事作风。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眼前如此反常的局面呢?一时间,各种猜测涌上心头,但却又都难以得到确凿的证实。 此时,一名传令兵策马狂奔而来。见到张固,连忙翻身下马,跪地道:“报主公,敌军南面城门大开,冲出百余骑!为首战将乃是孙策,打着帅旗。他们冲出城后,往南边突围而去!典韦将军这边皆是步卒,追赶不上!” 张固点了点头让传令兵起身,对着郭嘉说道:“奉孝,看来这孙策主力不在山阴!而在南边?是在诸暨吗?” …… 第116章 拦截他们 郭嘉紧蹙着眉头,目光凝重地凝视前方,喃喃自语道:“不对啊!按常理而言,此时此刻孙策最为明智之举应当是将所有兵力汇聚于一处才对啊!他怎么会如此轻率地分兵遣将至各个地方呢?这岂不是自损实力吗?实在令人费解!其中必定存在着我们尚未洞悉的重要情报!究竟会是什么呢?” 一旁的张固见郭嘉心急如焚的模样,连忙出言宽慰道:“奉孝切勿急躁!当下的要务乃是尽快探查清楚孙策主力部队的动向所在。” 说罢,他猛地转身面向众多斥候,高声呼喝道:“斥候速速行动起来!即刻将所有斥候尽数派遣出去!务必将南边以及东边的数座县城彻底打探一番!一有任何风吹草动,必须马上回传消息!不得有误!” 随着张固一声令下,一众斥候领命后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迅速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时间悄然流逝,不多时,斥候终于将消息传到了众人耳中。据报,诸暨县城此刻城门紧闭,城墙上旌旗飘扬,看上去似有大量守军严阵以待。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东面的上虞、余姚以及句章等县却不见一兵一卒防守,显得异常冷清。 张固闻听此讯后,当机立断,决定先在山阴留下一千精兵以防万一。紧接着,他大手一挥,率领其余大军马不停蹄地朝南进发,目标直指诸暨县城。 到达诸暨后,大军安下营寨。张固与郭嘉随即策马绕城巡视一圈。 巡视结束后,两人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地回到营帐之中。刚一落座,郭嘉便迫不及待地首先开口道:“主公,此次巡视下来,情况甚是不对劲呐。方才仔细观察之后,嘉发现,敌军在每面城墙布置的兵马竟然都不过区区五百之数!我们暂且假设城内当真没有其他隐藏的兵马存在!如此一来,此等情形岂不是与那山阴如出一辙么!” 张固听闻此言,不禁皱起眉头,伸出手来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满脸疑惑地道:“孙策此番举动究竟意欲何为呢?莫非他是想通过这场攻城之战来慢慢消耗我军的实力不成?可这似乎说不通啊!想当初山阴之战时,我军兵力足足是敌军的五倍有余,轻轻松松便将那座城池给攻了下来!难不成这是所谓的疲兵之计么?” 郭嘉并未直接回应张固的疑问,而是站起身来,走到悬挂在营帐中央的那张巨大舆图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上面标注的各个郡县。 少顷,只见郭嘉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右手并用食指重重地敲击在了会稽郡所在的位置之上,斩钉截铁地说道:“不错!正是疲兵之计!而且依嘉之见,孙策此时已然不在会稽了!” 张固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霍然起身,瞪大双眼急切地问道:“不在会稽?若果真如此,那孙策又能去往何处呢?” 郭嘉不慌不忙地轻轻摇动手中的羽扇,略作沉思后才缓声道:“依嘉推断,如果我的猜测并无差错的话,孙策应当是已经率领大军奔赴豫章郡而去了!” “豫章?那可是袁术手下周术的地盘啊!难道说,袁术竟然下令让周术把会稽拱手相让给孙策了不成?”张固满脸狐疑地喃喃自语道。他紧皱着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玄机。 正在这时,只见一名神色匆匆的士卒如疾风般奔进营帐,手中紧握着一封密封严实的密信。张固见状,心头一震,急忙伸手接过信件,迫不及待地拆开查看里面的内容。 不一会儿,张固脸上的神情变得愈发凝重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转头对一旁的郭嘉急切地说道:“看来奉孝此前的推测果然没错,你快瞧瞧这封信!”说着,张固迅速将密信递到了郭嘉面前。 郭嘉赶忙接过密信,目光飞速扫过上面的文字。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也逐渐阴沉下来。突然,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郭嘉愤怒地用手狠狠捶击了一下身前的桌案,怒不可遏地说道:“主公!此事皆因属下失职所致!锦衣卫的情报传递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如此至关重要的消息,居然直到此刻方才送达我们手中!” “豫章的锦衣卫自上而下必须严惩!这是严重的渎职行为!如此重要的情报居然此刻才到达这里!” 然而,还未等郭嘉继续自责下去,张固却抬起手来,示意他暂且打住。接着,张固缓缓开口安慰道:“奉孝切莫太过苛责自己了,毕竟锦衣卫成立时日尚短,运作机制尚未完全成熟也是在所难免。况且据我所知,早在吴景于宛陵围城之前,就已经暗中将孙策的家眷全部护送至豫章去了。如此一来,孙策能够提前获晓这些机密之事,倒也算合情合理。” 郭嘉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主公!这下可就难办了!自我们从丹阳起兵以来,连续不断地征战,士兵们早已精疲力竭、苦不堪言。以目前军队的状态,想要继续攻打豫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啊!” 一旁的张固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周术突然病故确实令人意想不到,但那孙策行事果断决绝也是出了名的。他看准时机抢占豫章,手段着实高明。嘿嘿,不过嘛,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此次刘表和袁术联手推举诸葛玄出任豫章太守,本意是想借此机会达成两家和解。谁能想到竟会被孙策横插一脚,钻了这么大一个空子。如此一来,刘表和袁术定然都会对孙策心怀怨恨。而且别忘了,孙策与刘表可是有着不共戴天的世仇!即便他现在霸占了豫章,又能怎样呢?无非就是陷入一个困龙之地而已!” 郭嘉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主公所言极是,只是精心策划到这般地步,最终还是让孙策和周瑜逃脱了劫难,实在令我心有不甘呐!” 这时,张固拍了拍郭嘉的肩膀,宽慰道:“奉孝切莫过于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关于那锦衣卫之事,我倒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拜托于你。诸葛玄乃是琅琊一带颇有名望的士族大家,既然他应下袁术和刘表之邀,准备前往豫章接任太守一职,那么从徐州前来必定会途经我们的势力范围。”奉孝你需要时刻注意诸葛玄动向!只要来到咱们的领地。给我截下他的车驾和家眷,不能让他们前往豫章!” 郭嘉听闻后,忙不迭地应承下来。此时,张固目光如炬,接着说道:“虽说我们决定放弃前往豫章,但会稽此地想必会有孙策麾下的将领前来统筹指挥作战。不管来者何人,都必须给我全力拦下他!我定要让孙策折损一员猛将,好歹也能弥补一些我方之前所遭受的损失!让孙策痛失一臂!” 言罢,张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嘿然笑道:“诸葛玄!诸葛家族?哈哈哈,孙策、刘表以及袁术这三方势力居然联合起来给我送上了一份厚礼啊!那好,这份大礼我便欣然收下了!” ……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便到了次日清晨。张固迅速下令部署军队,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进攻架势,准备对城池发起猛烈的攻击! 然而,此次与以往不同的是,再无围三阙一之策。只见东面方向,张固竟然完全不设防守,似乎有意为之。与此同时,他还暗中将赵云所率领的精锐骑兵悄悄地分为三个部分。 其中,有两百多骑分别隐藏于东、南、北三面,而典韦本人,则亲自坐镇南面城墙,赵云也埋伏在南面;丁修统领着另一批两百余骑,镇守北面城墙;至于张固和徐盛二人,共同压阵西面城墙,严阵以待。 随即,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攻城之战再度激烈地展开。这一次的战斗场景与之前攻打山阴之战如出一辙。城墙上,每一面都仅仅摆放着五百余名守军,他们严阵以待,神情紧张而坚定。 然而,此次张固不再采取保守策略,他果断地下令大军全力以赴发动攻击。六千名精锐士兵迅速分成三支队伍,分别朝着三面城墙发起了凶猛的围攻。一时间,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云梯纷纷架起,冲车推上,投石车不断抛出巨大的石块,整个战场很快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经过一番浴血奋战,仅仅用了大约两个时辰,张固大军中的英勇战士们便成功地登上了城墙。他们手持利刃,与守城敌军展开近身搏斗,厮杀声此起彼伏。此时,胜利的曙光已经初现,拿下诸暨似乎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诸暨即将沦陷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就如同当初山阴之战时那样,北门突然间轰然洞开。只见两百多名骑兵如疾风骤雨一般冲杀而出,为首的是两名威风凛凛的战将,他们身先士卒,气势如虹。 …… 第117章 韩当之死 就在陈武和韩当准备从北门冲杀而出的时候,丁修站在远处看到这一幕,他那宽阔有力的手掌猛地一挥。只见两百多名骑士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紧紧跟随着丁修,一同向着陈武、韩当所带领的骑兵队伍猛冲过去! 刹那间,两支气势汹汹的骑兵部队犹如两道闪电般迅速地对冲在了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和喊杀声。丁修手持长刀,宛如战神下凡,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划出一道道凌厉无比的弧线,直接将陈武和韩当二人牢牢地圈在了其中。 丁修的刀法刚猛无俦,每一刀都蕴含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接连不断的攻击如疾风骤雨般朝着陈武和韩当倾泻而下。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陈武和韩当二人竭尽全力地挥动着自己手中的武器,苦苦支撑着局面,但也只是勉强能够抵挡住丁修那如潮水般涌来的进攻。 丁修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韩当,口中大声吼道:“韩当啊韩当,可算又让我碰到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定要为刘繇报仇雪恨!受死吧,狗贼!” 然而,韩当却并未回应丁修的叫骂,他紧咬牙关,双手紧握长枪,奋力一扫,勉强将丁修那威猛的大刀给击打开来。随后,他快速地环顾四周,发现从另外两面城墙处正有众多将领带着骑兵合围而来。情况危急万分,韩当心中暗叫不好。 他急忙转头对着身旁的陈武大喊道:“子烈!大事不妙!你快看那边!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陈武闻言,顺着韩当所指的方向望去,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点了点头,对韩当说道:“义公,眼下这局势对我们极为不利,到底该如何应对才好?” 韩当与陈武齐心合力,再次抵挡住丁修的一记重击之后,韩当毫不犹豫地高声喊道:“子烈!别再犹豫了,你赶紧先行撤退,这里由我来垫后!” 陈武焦急的喊道:“不可!义公!我们一起走!”听到陈武的话,韩当大怒道:“子烈休要义气用事!你我身死皆不足虑!但是军师不能出意外!看这情形,说不定张固已然识破公瑾计策!乌伤不能再守下去了!速速去乌伤告诉公瑾赶快撤退!” 陈武听后,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一拨马头,挥鞭狠抽胯下战马。战马吃痛之下,快速向远方奔去! 韩当挥枪拦下丁修,可是他哪里是丁修的对手,丁修如一头狂怒的猛虎,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大刀,直奔韩当而来。韩当也开始发狂,用一种只攻不守的玩命打法攻击丁修! 两人目光交汇之际,手中武器火花四溅,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丁修的大刀带着风雷之声,狠狠劈向韩当,韩当急忙举枪迎击,兵器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然而,丁修力大无穷,一刀之下,韩当竟被震得虎口发麻,长枪险些脱手。未等韩当稳住身形,丁修的第二刀已至,如闪电般划破长空,直击韩当要害。韩当躲闪不及,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被劈落马下。 韩当口中不断喷出鲜血和白沫,胸前那道巨大的伤口狰狞可怖,仿佛一张血盆大口,正无情地吞噬着他的生命。他面色惨白如纸,双眼渐渐失去光彩,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显然已是命悬一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固骑着战马疾驰而来,马蹄声响彻云霄。他稳稳地停在了韩当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倒在血泊中的敌人。 韩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清来人,随后断断续续地说道:“张固!我家军师说了!告诉你……严白虎之死……我家军师先败一阵!不过这次我家主公逃出去了……算是打平了!”说罢,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又溢出一股血沫。 张固闻言,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嘲讽地说道:“嗬,打平了?真是大言不惭!是谁给了周瑜如此狂妄的自信,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此次战役,你们这边折损孙贲、吴景、董袭,再加上你韩当。只可惜你韩当再也无法回去向孙策复命了,要不然真想让你当面问问孙策,一下子损失了四位得力战将,他到底会不会痛心疾首!” 韩当听到这番话,心中悲愤交加,猛地发出一声怒吼。然而,这声怒吼却成了他留在世上最后的声音。随着吼声戛然而止,韩当的气息也彻底断绝。 张固冷冷地注视着韩当的尸体,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玩攻心之计?周瑜啊周瑜,你终究还是太嫩了些!来人啊,把韩当的尸首收拾好,找个合适的地方好生安葬了吧。” 话音刚落,丁修快步走上前来,满脸愧疚地对张固抱拳施礼道:“主公!末将无能,竟让其中一人逃脱了,请主公责罚!”张固摆了摆手,宽慰道:“无妨,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他们能逃出去也是有些运气成分在内,此事怪不得你,无需太过自责。” …… 不久之后,诸暨县内,斥候快马加鞭赶来,带来了重要的情报。据探子回报,周瑜和陈武正率领着残部从乌伤朝着大末方向急速撤退。 站在一旁的赵云听闻此消息,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急切之色,他立刻上前一步,向着张固抱拳行礼,请命道:“主公,敌军正在败退,此时正是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云愿率本部骑兵火速出击,必能将其一举击溃!” 然而,张固却伸手拦住了赵云,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子龙莫急,且先听我说。再往前便是那山高林密之地,地形复杂险恶,极有可能藏有敌军伏兵。况且此番大战下来,我们的骑兵已然损失将近四百人之多。虽说收缴了孙策军不少战马,但要想迅速补充兵员并非易事。如今既已成功攻克会稽,倒不如暂且收兵罢战,休养生息一番。” 赵云闻言,虽然心有不甘,但深知张固所言不无道理,只得恭敬地拱手应诺,缓缓退至一旁。 张固转头看向身旁的郭嘉,面露难色地道:“奉孝,现今会稽已被我军攻下,可这太守一职究竟该由何人担当呢?我一时之间还真是难以定夺!” 郭嘉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回应道:“主公所言甚是。会稽地域广袤,其精华之处尽在北部平原一带,而南部则山林密布,其间更是居住着诸多山越之民。这些山越之人时常会下山抢掠,治安状况颇为棘手。因此,这太守人选的确需要慎重考虑。” 张固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欣喜地说道:“哎呀!提起这山越之民叛乱之事,我倒是忽然想起一人来了!” 郭嘉见状,脸上露出好奇之色,赶忙问道:“哦?主公所想起之人究竟是谁?” 张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缓声道:“正是那贺齐,贺公苗!想当初,此人曾在会稽担任官职,后来经陆康相劝,方才前来投奔于我。此前,公苗在蓼县一役中的表现可谓出色至极。此次,我有意让他独自统领一军,专门负责与山越交战之事。要将那些山越之人驱赶下山,令其定居下来,如此一来,便能充实会稽之地的人口数量!” 郭嘉轻点下头,表示认同,接着回应道:“此计甚妙,一旦人口有所增长,那么税收自然也会随之增多,确为一桩美事!” 张固稍作停顿后,紧接着又开口说道:“而且,据我所知,会稽余姚似乎有这么一个人物,名曰虞翻。只是不知此刻他是否居于家中,倘若能够邀得他出山相助,想必诸多难题都可迎刃而解!” 郭嘉闻言再次颔首,应和道:“哦?可是那虞仲翔么?嘉对此人的大名亦是早有耳闻呐!若能招揽他为主公效力,倒不失为一个恰当之选。” 张固点了点头说道:“奉孝所言有理,不过虞家在会稽一地的势力颇为庞大,不可小觑。此地像这般江东的豪门望族为数众多,对于我们的统治而言,绝非益事!不过因为桓帝所创的官员不能在本地任职。倒是给咱们解决一个麻烦。奉孝认为是让虞翻去九江换子纲,还是让他去丹阳换子山前来!” 郭嘉面带微笑,轻摇羽扇,朗声道:“主公!相比于子纲,子山行事更为果断一点,对付此地士族。子山自然更为合适!” 张固闻言亦是爽朗一笑,应道:“没错,奉孝所言有理。这样,就让子山与公苗前来会稽任职。凭他们二人之才,定能迅速稳住此地局势。如此一来,咱们方能抽身而出,去处理其他要事!” 郭嘉闻罢,不禁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响彻整个房间,他调侃道:“主公啊主公,您莫非是想要偷懒不成?这诸多政事可都还等着您亲自操持呢!” 张固亦跟着笑了起来,无奈地摇头叹气道:“唉,提起这些政事,那可是日复一日,源源不断。无论如何忙碌,似乎永远也处理不完!着实令人感到头痛不已呀!”说罢,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 第118章 张昭与建业 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张固马不停蹄地展开了一系列行动。他先是亲自赶赴余姚,凭借自己的诚意和谋略成功地请出虞翻出山相助。紧接着,张固任命虞翻担任丹阳太守一职,并将原本镇守此地的步骘调任至会稽出任会稽太守。 就在这时,贺齐也率领着他的部众从庐江郡一路疾驰而来。张固见到贺齐后非常高兴,立刻下达任命书,让贺齐兼任会稽郡郡丞以及抚越校尉两个重要职务,并拨给他六千精兵强将。贺齐领命后迅速进驻大末、诸暨等地,全面负责起对抗山越势力的艰巨任务。 没过多久,前方传来捷报——吴郡已经被徐晃顺利攻克!而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许贡最终没能逃脱厄运,被徐晃破城之后当场斩杀。眼见会稽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并步入正轨,张固当机立断,带着一众将领以及虎卫军骑兵总共不到三千人的队伍赶往吴郡,准备汇合徐晃返回广陵。 此时的吴郡,徐晃手中仍握有九千雄兵。其中包括一千五百名虎贲军,以及多达五千余人的水军力量。 就在张固打算离开会稽前往吴郡之时,虞翻却给张固送来一个消息,那便是江东二张的另一位,此时正在秣陵。 于是,张固临时打算从丹阳秣陵绕路一趟。拜访张昭后,再返回广陵。 处理完会稽诸事,张固带领郭嘉,赵云等人踏上前往秣陵的路途。 丹阳郡,秣陵县,最早由楚威王熊商建金陵邑。秦灭楚后,始皇帝改金陵邑为秣陵县。 经过数日奔波,张固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秣陵城。一进城,他就立刻吩咐手下众人分散开来,四处打探张昭的下落。功夫不负有心人,数日后,终于有一名士卒兴冲冲地跑来禀报说已经找到了张昭的踪迹。 得到消息后的张固喜出望外,赶忙带上郭嘉,马不停蹄地朝着张昭所在之处赶去。终于来到了位于钟山脚下的一座简陋草庐前。这座草庐虽然朴素,但周围却环绕着青山绿水,景色宜人。 张固与郭嘉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走上前正要去轻轻叩响了柴门,却只见一位身着素衣、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了出来。 此人正是张昭。见到张固和郭嘉来访,张昭脸上露出了热情洋溢的笑容,拱手相迎道:“在下正准备去游览钟山,不曾想有贵客临门!” 就在这时,张昭忽然心生雅兴,笑着提议道:“二位既然不辞辛劳,远道而来,着实令人感动。今日天气晴好,不如随我一同登上这钟山之巅,纵览这江南的秀丽风光,不知意下如何?” 张固闻听此言,心中大喜,当即回应道:“能得先生相邀,实乃荣幸之至!如此美景当前,怎能错过呢?”郭嘉也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三人随即启程,沿着蜿蜒小径拾级而上,两侧古木参天,鸟鸣声声入耳。及至山腰,一片云海翻腾,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青石板路上,金光闪闪,仿佛步入仙境。张固与郭嘉对视一笑,心旷神怡,皆觉此行不虚。 行至山顶,一座古朴凉亭静候其旁,四周被轻纱般的薄雾缠绕,宛如悬浮于云海之上。张昭引二人入亭,石桌上张昭正准备煮茶,不久之后,空气中茶香袅袅,与山间清新的空气交织,别有一番韵味。 张固轻抿一口,只觉唇齿留香,心神更为宁静。郭嘉则远眺山下,秣陵城如一颗明珠镶嵌在绿水青山间,屋舍俨然,河流如带,心中不禁生出对这片土地的无限向往。微风拂过,松涛阵阵,仿佛大自然也在低语,诉说着千年的故事。 郭嘉不由感叹道:“钟山龙盘,石头虎踞,此乃帝王之宅也。”张固听后随即感叹郭嘉的超前见识。 钟山,又叫紫金山。后世,这里是南京着名的风景区。明孝陵、中山陵都位于此处。 张昭起身笑道:“奉孝兄好见识,二位请看。”说罢,张昭手指远处的另一座山峰说道。 张固与郭嘉眺目远视,只见那山的外形方方正正,颇为奇特。随即,张固问道:“子布先生,那是?”张昭回答道:“那便是天印山!” 张固皱眉道:“这难道就是那个被始皇帝挖秦淮河,断了金陵龙脉的天印山?” 张昭点头说道:“没错!相传楚威王灭越国后,来到此地见天印山白光刺眼。寻问方士后,方士解释说那光为王气。可埋金镇之。” 张昭引张固郭嘉返回亭子坐下,继续开口道:“这便是金陵名字的由来。金,金子也。陵,墓也!” “随后,始皇帝统一天下!方士徐福将此事禀告始皇帝,始皇帝听后,立即出游直奔金陵。登天印山顶后,挥鞭抽打天印山。然后指挥众属挖断方山的“藏龙浦”,并引水灌之。此水,被命名为“秦淮河”。即便如此,始皇帝还不解气,改金陵为秣陵。意为,养马的草料场!” 郭嘉听后笑道:“哈哈,虽说始皇帝毁龙脉。不过,嘉方才仔细观察之后,发现秣陵龙脉仍有余威。大江三面环抱此地,随后奔流入海。此地水龙脉之威过盛,水为财,始皇帝即使想毁也毁不掉。而山龙脉经始皇帝之断,虽有损伤却仍有余力。所以此地阴气会稍显过盛。可为霸主创业之地,却不可成为王朝久居之所!” 张昭笑道:“奉孝兄真乃天人也!如今张将军如今已取扬州五郡!创业之地已成!不知张将军不知未来可有何打算?” 张固笑着反问道:“不知子布先生何以教我?” 张昭缓缓抬头,手指轻敲石桌,沉吟片刻后,缓缓道:“将军,扬州虽得,却只能偏安一隅。此时天下未定,如今需稳固根基,再图北进。当务之急,乃安抚民心,整肃军纪,广纳贤才,以图大业。” “扬州,未曾遭受过黄巾之乱的肆虐。长久以来,社会安定,人民安居乐业,生活富足。此地乃极为重要的根基所在。而与之相邻的徐州,可谓是四战之地可先图之以固扬州!再西看荆州,大江龙腹之地。地理位置险要无比,乃是兵家必争之地。这两个地方对于将军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将军必须尽快谋取它们。” “而后,根据北方局势的变化,可以相机行事。若是时机成熟,不妨挥师北上,直捣中原,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或者另辟蹊径,夺取交州和益州,不断扩充自身实力,逐步蚕食天下。则大业可成!” 张固面带微笑,频频点头,表示对张昭所言深以为然。他满怀敬意地对张昭说道:“子布先生之谋略,竟与我和奉孝不谋而合。我自深知子布先生拥有经天纬地之才,还望先生能够倾力相助于我!” 张昭闻听此言,亦是面露喜色,拱手笑道:“承蒙将军如此厚爱,看得起张某。从今往后,彭城张子布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一旁的郭嘉见此情景,不禁抚掌大笑道:“恭喜主公,喜获如此贤能之士辅佐,大业可期啊!” 张固听闻郭嘉之言,更是开怀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山林之中,回声阵阵。随后,三人又闲聊一阵。 下山途中,张固一边走着,一边低头沉思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目光转向身旁的张昭和郭嘉,开口说道:“二位,我心中有一个计划想要实施。那就是对秣陵进行大规模的扩建,并给它换个新的名字——建业。不知你们对此有何看法?” 张固想起来,建业这个名字是日后孙权所修建并更改的,按照目前的局势发展下去,恐怕孙权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里了。既然如此,何不趁此机会由自己亲自打造建业? 这时,走在前面的郭嘉突然轻盈地一跳,越过了路边的一条小沟。然后转过身来,面带微笑地回应道:“建业!嗯,真是个不错的名字。从风水学的角度来看,也十分契合这片土地的气势。依我之见,可以施行!只是不知道主公您打算在此地建设城池,除了扩建之外,是否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构想或者规划呢?” 上山之路虽说相对轻松,但下山之时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张固小心翼翼地低着头,仔细看着脚下的道路,以防稍有不慎便会失足滚落下去。 张固听到郭嘉的话语,稍作思考后回答道:“嗯,关于此事嘛,我倒是有那么一点点初步的构想。只不过目前还不是实施的最佳时机,待到条件成熟之际,我定会与奉孝详加探讨。届时,还要烦请奉孝为我出谋划策!” 一旁的郭嘉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应允。而此时走在前面带路的张昭听闻此言,不禁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只见张固一脸诚恳地望着他,接着说道:“子布,如今这吴郡刚刚平定下来,我手头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手能够接替太守之位。所以,希望子布能够暂且担此重任,帮忙顶一阵子。还有就是,我有意让吴郡统辖秣陵一带,不知子布意下如何?当然,最为重要的还是要靠你来帮助我把建业建设好。” 张昭听后,忙不迭地点头应承下来,并拱手施礼道:“主公放心,属下必定竭尽全力,不负所托!”张固满意地笑了笑,又补充叮嘱道:“不过,这建业的扩建工程不必操之过急,可以适当地将时间线延长一些。如此一来,既能保证工程质量,又能减轻百姓们的负担,可谓一举两得!” …… 第119章 活字印刷成了 不久之后,阳光洒落在波光粼粼的太湖水面上,张固带领着郭嘉、张昭等一行人踏上了横渡太湖的船只。微风轻拂,船帆鼓起,向着吴郡的方向缓缓前行。 经过一段不算漫长但充满期待的航程,他们终于抵达了吴郡。这一地域乃是由原先的会稽郡分割而出,其范围涵盖了钱塘江以西的广袤土地。据统计,吴郡此时拥有上百万的人口,当之无愧地成为了张固所掌控领土中的人口第一大郡。 整个吴郡地势平坦开阔,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肥沃的土壤和适宜的气候使得这片土地极其适合农业耕种,每年的粮食产量都颇为可观,为当地居民提供了充足的食物保障,同时也是周边地区重要的粮食供应地之一。 自严白虎与许贡命丧黄泉之后,吴郡境内已然再无其他敌对势力的存在。当众人顺利到达吴郡后,张昭立刻投身于繁忙的政务工作当中。他先是张贴告示安抚民心,让百姓们安心生活劳作;接着又积极组织力量恢复因战乱而受损的生产活动,力求尽快让这片土地重现往日的繁荣景象。 在吴郡停留数日之后,忽有一人前来投靠。此人名叫凌操,乃吴郡余杭人士。听闻此人到来,张固竟亲自出门相迎。原来,张固之所以如此重视凌操,并不仅仅因为他本人具备一定的才能,更关键的是,未来凌操膝下有一子,名曰凌统,是东吴不下于甘宁的一员猛将,比较可惜的是凌统早亡,否则能取得什么样的成就,尚未可知。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张固决定在吴郡留下三千兵力作为防守之用,然后命令蒋钦和周泰两位统率水师部队向西进发,折返回到庐江郡驻扎待命。顺便继续招兵买马,扩建水军。毕竟将来攻打豫章,不管是洞庭湖,还是柴桑重镇。都离不开水师的帮助。 只要水军强大,便可随时从江上对豫章郡形成有力的威慑之势。一切安排妥当后,张固率领兵马,跨江返回广陵。开始准备应对徐州事宜。 返回广陵后,张固第一件事情便是计算手下兵力,为攻略徐州做好准备。此次大战过后,张固如今有兵马四万五千人。与战前基本保持一致。 不过此战,丹阳郡战死近四千人。庐江鲁肃这边也战死三千人。能够补充回来。大多是依靠孙策军与刘繇军的俘虏。 其中,如今九江郡有兵马九千,黄忠与黄叙父子领兵六千屯驻寿春。阴陵有兵马三千。 庐江郡兵马一万五千人,其中鲁肃部兵马九千,其中包括一千骑兵。屯驻安丰蓼县与阳泉。蒋钦周泰水军补充回六千人。 会稽有兵马七千,其中贺齐部兵马六千。吴郡三千人,屯驻吴县。 丹阳兵马四千人,由徐盛统领。已经被虞翻派往南边防备孙策。广陵有兵马近七千。分别是虎卫军与虎贲军共三千,骑兵五百,但是却有战马一千五。广陵县一千人,海西一千人,射阳盐场一千人。 随后,张固毫不犹豫地下令在丹阳大规模地招募士兵,目标是一万人之众。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丹阳地区。经过一番严格筛选和招募工作之后,最终成功招募到了一万名精壮的士兵。 当招兵行动圆满结束时,这些新入伍的士兵们被整编成队,然后浩浩荡荡地向着广陵进发。一路上,他们士气高昂,步伐整齐有力,展现出了良好的纪律性和战斗素养。 抵达广陵后,这一万名新兵按照预定计划分别入驻各个兵营。原本宽敞的兵营瞬间变得拥挤不堪,但每个人都充满期待地开始适应新环境,并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 与此同时,天气逐渐炎热起来,夏日的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 为了让这批新兵尽快形成战斗力,张固果断地将自己手下经验丰富的将领们全部派遣出去,负责对新兵展开全面而系统的训练。将领们各展其能,精心制定训练计划,从体能锻炼到战术技巧传授,一丝不苟地指导着每一名新兵。 就在这段时间里,张固还积极与袁绍、公孙瓒等各方势力保持密切联系,并逐步达成了多次重要的交易。 袁绍方面慷慨地送来了五百匹优良的种马,这些种马不仅体格健壮,而且具有出色的繁殖能力;公孙瓒则毫不吝啬地提供了整整一千五百匹精良的战马。 再加上此前张固与孙策激烈大战后缴获来剩余的那一千五百匹宝贵的战马,如今他手中已经拥有了足够数量且品质上乘的马匹资源。 于是乎,张固开始充分利用这些得天独厚的优势条件,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为赵云精心筹建一支规模高达三千人之众的强大骑兵部队的工作当中。这支骑兵部队不仅装备精良无比,其成员更是经过严格而系统的训练,个个身手矫健、技艺娴熟,可以预见,他们一旦踏上战场,必将如同一把无坚不摧的锐利尖刀一般,直插敌人心脏。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张固郑重其事地将这支骑兵部队命名为“玄铁骑”。与此同时,为了进一步增强己方的骑兵实力,张固还特意派遣丁修前往跟随赵云学习统率骑兵的卓越能力。 张固心中早已有了长远规划,他计划未来以赵云这支骑兵作为坚实的种子队伍,在此基础之上,分兵一半再度倾力打造另一支人数超过三千人的精锐骑兵部队,并交由丁修亲自统率指挥。 并且,张固还特意前往了广陵军械所,将精心绘制好的图纸,交给了吴修。要说这图纸上之物,恰是那能让骑兵如虎添翼的神器,马蹄铁、马鞍和脚蹬。除了马中三宝,张固还下令让军械所开始打造马铠,玄铁骑的未来,不是轻骑兵,而是一支重骑兵部队! 随着优质种马,以及大量战马的纷至沓来,以及战略方向向北方转变。张固下定决心,要开始一场彻底的变革,全力提升骑兵的战斗力,让他们成为战场上的洪流。 有时候,好消息真的是会成群结队的到来,就在这一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郭嘉正与张固于府邸之中悠闲自得地闲聊着天下大事和各种趣闻轶事。突然间,一名家丁急匆匆地赶来禀报,说是左伯已经返回广陵城,此刻正在门外请求拜见。 听闻此讯,张固不禁喜形于色,他连忙站起身来,满脸兴奋地对着郭嘉说道:“奉孝啊,看来我长久以来一直心心念念期盼着的那件事情终于要有结果了!”言罢,他迫不及待地拉着郭嘉一同快步走出府门,前去迎接左子邑。 将左伯迎入府内后,左伯神色匆匆,赶忙吩咐手下之人小心翼翼地将那几个沉甸甸的木箱子也一并抬进了府里。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宽敞明亮的室内,刚一落脚,左伯便迫不及待、略显紧张地亲自上前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 随着箱盖缓缓开启,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各式各样早已准备妥当的工具以及琳琅满目的珍贵材料。 站在一旁的张固见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略微激动的心情,然后开口轻声问道:“子邑,不知你这边是否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了?”尽管他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稳,但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难以掩饰其内心深处的忐忑不安。 听到问话,左伯沉稳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紧接着,他伸出双手从箱子里轻轻拿起一块块经过精心雕琢而成的小字模。这些精美的字模,可都是他们依据日常使用频率较高的文字而用心制作出来的。 仔细端详之下,可以发现每个反着的字都被雕刻得细致入微、栩栩如生,那清晰分明的笔画犹如灵动的舞者在木板之上翩翩起舞,似乎每一笔每一划之中都凝聚着匠人无数个日夜辛勤劳作所付出的心血以及蕴藏其中的超凡智慧。 稍作停顿之后,左伯抬起头来,目光坚定且满怀信心地看向张固,大声回答道:“主公请放心!所有东西皆已准备齐全,只待您一声令下,便可开始动工了。”此刻,他的话语中不仅透露出满满的自信,更饱含着对即将展开工作的无限期待之情。 张固深吸了一口气,他深知这一刻的重要性。活字印刷术的发明,将彻底改变书籍的制作方式,使得知识的传播更加迅速、广泛。 左伯开始演示活字印刷术。他先将一个个字模按照书稿上的文字顺序排列在木框内,这些字模仿佛有了生命,组合成一篇篇精彩的文章。 接着,他拿起一把刷子,在字模上均匀地涂上油墨。然后,他将由自己研制的一张洁白纸张轻轻覆盖在木框上,再用一把特制的滚轮在纸张上来回滚动,将油墨均匀地转移到纸张上。 当左伯将纸张从木框上揭下来时,一张印有清晰文字的纸张便呈现在他们眼前。张固看着这张纸张,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张固拿起那张印有文字的纸张,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每一个字。这些字仿佛有了生命,它们跳跃着、舞动着,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一个全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子邑,你做得很好。”张固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由衷的赞赏与感激,“这项发明将彻底改变书籍的制作方式,使得更多的人能够接触到知识、学习到知识。” 左伯谦逊地笑了笑:“都是主公英明指导的结果。” …… 第120章 徐州变局 为张固详细地演示完活字印刷术之后,左伯小心翼翼地将刚刚打印好的三本《天文七政论》以及《中侯》、《礼记注》交到了张固手中,并恭恭敬敬地说道:“依照主公您之前提出的要求,属下已经成功地将康成公的这几本重要着作都印刷完毕了。” 郭嘉见状,赶忙站起身来,动作利落地从左伯手中接过那总共六本珍贵的书籍,然后微笑着递给了张固。紧接着,他自己也饶有兴致地从中抽出一本,仔细地翻阅起来。没过多久,只见郭嘉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情,兴奋地高声喊道:“真是太好了!如今我们拥有了如此精妙绝伦的利器。相信凭借它,必定能够帮助主公顺利赢得士林人士们的大力支持!” 听到这话,张固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回应道:“确实如此!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咱们得尽快动身前往徐州走一遭,争取把康成公亲自请到这边来才行!” 话音刚落,张固便转过头看向左伯,语气诚恳地继续说道:“子邑,既然你都已经来到广陵了,那就干脆别再返回庐江了。我心里盘算着,准备在广陵这里建立一座广陵书院。至于具体的场地,就交由你来负责挑选好了。另外,后续关于书院内部典籍的整理工作,还有印刷成册等一系列事务,也统统都需要你来积极配合处理!不知子邑意下如何?” 左伯听完张固所言,心中一阵激动,急忙起身拱手施礼,表示欣然领命。见此情景,张固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便吩咐手下之人带左伯先下去好生歇息一番。就在这时,突然间一名随从神色匆忙地快步走进屋内,手里还紧紧攥着两封书信。 郭嘉见此情形,赶忙站起身来,迅速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快速的接过递过来的书信。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便快步走到张固面前,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书信递到了张固的手中。 张固稳稳地接过书信,先是快速地打开其中一封,目光快速扫过信纸上的文字。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又打开了另外一封,同样认真地浏览着上面的内容。 没过多久,张固抬起头来,看向郭嘉,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这两封信说了两个重要的消息。其一,诸葛玄一家从下邳国一路行至九江郡,如今,子纲已成功将诸葛玄拦下,并送其前来广陵。此次行动,咱们的锦衣卫当真是表现出色啊!奉孝,你可得好好嘉奖他们一番才是!” 说到这里,张固稍稍停顿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说道:“至于这第二个消息,可就相当严重了。曹操之父曹嵩,在前往兖州的途中路经徐州之时,竟遭陶谦部下张闿杀害。而且,这个消息已然传到了曹操那里。据情报所知,曹操听闻此事之后怒不可遏,当下便着手整顿兵马,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攻打徐州了!” 郭嘉听完张固所言,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然后,他一脸严肃地问道:“如此一来,徐州恐怕很快就要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了!嘉斗胆请问主公,对此您可有什么应对之策或是具体的打算呢?” 张固眉头微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开口说道:“我们先看看糜家那边传来的消息如何。若是陶谦向我们求援,那么我们便出手相助于他;但若陶谦并未发出求救信号,咱们也就不必去凑这个热闹了。直接等候时机攻打东海便是!无论如何,徐州咱们都要插上一脚!” 郭嘉听后,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之色,说道:“这样一来,难道主公您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曹操成功攻占下徐州吗?这对于我们未来的局势发展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哪怕是与曹操平分徐州呢?” 张固闻言,不禁再次皱起了眉头,叹了口气道:“其实,我这边已经收到了来自伯父那里的消息。据闻,我伯父和父亲竟然暗中与吕布有所联系,并计划趁着曹操全力攻打徐州之际,协助吕布夺取兖州。为此,我曾多次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们赶紧放弃与吕布的合作,速速回到扬州来,但无奈我那位伯父对陈留之地实在难以割舍,坚决不肯前来。” 郭嘉听到这里,也是微微皱眉,分析道:“以文若、志才以及曹操等人的才智和实力来看,即便吕布能够暂时得逞,占据兖州,恐怕到最后还是会败在曹操手中。而张陈留选择与吕布联手,实非明智之举。一旦事情败露,日后必定会遭到曹操的疯狂报复。” 张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确实如此,但这件事倒也不用着急去处理。倘若陶谦没有前来请求援助,那么我就打算把咱们的骑兵部队调遣到九江一带。要是曹操胆敢进攻陈留之地,我定会亲自率领骑兵火速赶过去实施救援!可万一这陶谦不主动求救......”说到此处,他微微停顿了一下。 一旁的郭嘉轻点了下头,表示认同,接着说道:“如果陶谦真的不寻求援兵相助,那就足以说明糜家已经败给了陈家。想当初糜家所做出的那些承诺,如今看来都已化为泡影、彻底落空!” 张固随意地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回应道:“没关系,即便糜家没办法成功拉拢陶谦又如何?只要等到陶谦一命呜呼之后,我就立刻统领着大军率先攻占下东海郡!然后再图谋琅琊国!这徐州迟早都会落入我的手中!”说这话时,他的眼中闪烁着自信和野心的光芒。 郭嘉再次点了点头,安慰道:“主公您其实大可不必为此事过度担忧。只是不知道那陈家究竟会请来什么样的外部援手呢?除了咱们这边之外,难道他陶谦还有别的地方可以求助吗?” 张固听完郭嘉所言,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房间之中:“哈哈哈哈哈,这所谓的外援还能有谁呀?无非就是那个刘备罢了!” 郭嘉满脸惊愕地说道:“刘备?那刘备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啊!论起实力来,他肯定绝非曹操的对手。然而,如今这曹操既然有可能遭到偷袭退兵,那么这徐州倒还真有可能被刘备捡到个大便宜!” 张固听后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应道:“即便他刘备能够趁机捡漏成功,又能怎样?要知道,他在徐州可是毫无根基可言!就算他有幸入主徐州,所能真正掌控的也不过就是下邳郡、彭国以及沛国这三个地方罢了。而只要我牢牢地把控住东海一带,就能够彻底截断刘备进军琅琊国的通道。届时刘备占据三郡之地,我也占据徐州三郡之地,不过是平分秋色罢了!” “如此一来,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让刘备冲在前头去抵挡曹操吧!等到他们双方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可不正是我谋取徐州全境的最佳时机!想当年,我特意与刘备交好,甚至不惜将缴获的武器俘虏送给他,让他壮大。嘿嘿,所图的不就是今日之局面嘛!” 郭嘉听闻此言,不禁大为震惊,瞪大了眼睛问道:“难道主公早在那时就已然算准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形发生了么?” 面对郭嘉的疑问,张固心中暗自发笑,但自然不能将自己拥有历史经验作为参考的实情告知于他。于是,只得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打了个哈哈敷衍道:“哪里哪里,当时送刘备那些装备,其实仅仅只是为了在袁绍和公孙瓒展开激战之际,稍微增强一下公孙瓒一方的实力罢了。这不,如今袁绍为了求得我的食盐支持,竟然连珍贵无比的种马都愿意交换了!” 说完这些,张固心中又暗自思忖着:“且不说其他,光是那吕布,就定会前来横插一脚,搅得这局势愈发混乱不堪。待到吕布最终败亡之际,我定当想尽一切办法,将其麾下的张辽与高顺二人纳入我的手下。哈哈,就让这徐州彻底陷入一片混沌吧!越是混乱无序,对我而言,可操作的空间也就越大!” 一旁的郭嘉见此情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了然于心的笑容,轻声说道:“既是这般,那么嘉已然明悟主公的战略深意所在了。如此一来,嘉自当全力以赴,为主公精心筹谋布局,以确保我们能够在这场风云变幻的局势中稳操胜券。”说罢,他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 …… 就在这个时候,徐州城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整个徐州都沉浸在了一片混乱与不安之中。陶谦此刻的身体状况却是每况愈下,一天比一天虚弱。眼看着生命的烛光逐渐黯淡,陶谦心中满是忧虑。 就在不久前,曹嵩率领着家眷和随从路过了徐州。陶谦深知曹操势力庞大,不可轻易得罪。于是,他本怀着一颗交好之心,希望能借此机会与曹操建立良好关系,为自己的儿子们未来的发展铺平道路。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般田地。部将张闿不知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曹嵩一行痛下杀手! 如今,消息传到了曹操耳中,他自然是怒不可遏,誓言要血洗徐州,为父亲报仇雪恨。面对曹操大军压境的威胁,徐州已是人心惶惶。 陶谦眼见局势危急,无奈之下只得紧急召集陈家父子和糜竺前来商议对策。 …… 第121章 陶谦求援 话说陶谦闻听曹操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引大军攻来的消息,大惊失色,赶忙命人传召陈登、陈圭和糜竺等谋士前来商议应对之策。 不多时,众人皆已到齐。见事态严重,来不及互相寒暄,糜竺率先起身拱手施礼道:“主公,此次曹贼来势汹汹,兵力强盛。而咱们徐州之地,无论是兵员数量还是军事实力,都远远不及对方。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早些派人向外求援,如此方才是上上之策呀!” 陶谦闻言不禁长叹一声,忧心忡忡地问道:“那依子仲之意,我等应当向何方势力求救,方能抵御住曹操这股强敌呢?” 糜竺略作思索后,开口回答道:“主公莫忧!据属下所知,扬州刺史张固,往昔曾与主公一同高举义旗,共同参与过讨伐董卓之战。且他帐下精兵良将如云,更有黄忠、典韦、赵云这样勇冠三军的猛将,张固在扬州一带可谓是所向披靡,从未遇到敌手!倘若能够得到张固的援助,那么击退曹操想必也并非难事。” 陶谦听了这番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并感慨道:“不错,当年讨董之际,那张安定麾下的黄忠和典韦着实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若是他肯出兵援救徐州,那可真是太好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家父子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陈登急忙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对陶谦说道:“主公万万不可!向张固求援此举无异于引狼入室、引狼拒虎啊!一旦真的让张固率军前来,恐怕徐州从此便永无安宁之日了!” 陶谦满脸疑惑地问道:“是陈元龙啊,你刚才说的‘引狼拒虎’究竟是什么意思?老夫一时之间还未能理解透彻。” 只见陈登向前一步,拱手作揖后缓缓开口说道:“陶公明鉴,那张固乃是朝廷亲自任命的扬州刺史。按理说,待他成功肃清扬州境内的叛乱势力之后,理应将广陵交还于我们徐州管辖才对。” “然而事实却是,他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上表举荐自己麾下的臧洪担任广陵太守一职。如此一来,广陵对于咱们徐州而言,简直就如同游离在外一般,根本不受主公您的掌控。试问主公,此时此刻您能够调动广陵的哪怕一兵一卒吗?” 听闻此言,糜竺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陈元龙!我晓得你跟那张固素有嫌隙,但现今曹贼正率领大军气势汹汹而来!我等皆在为主公出谋划策、排忧解难。凡事都应当以公心为重,切不可因私人恩怨而胡乱猜忌!” 陈登毫不示弱,同样怒目圆睁,高声反驳道:“糜子仲!你莫要血口喷人!那张固手握重兵且实力强横无比,不管怎样,难道你就能拍着胸脯担保他对咱们徐州绝无半点觊觎之心吗?倘若真等到他击退了曹操,却就地驻军不再撤离,甚至直接发兵攻打徐州,到那时又该如何应对?” 没等糜竺开口,陶谦说道:“先不要吵了!元龙你且说,若不向张固求援。那又有何人能救援徐州呢?” 陈登拱手说道:“北海孔融,青州田楷,平原刘备。皆可以求援!唯独不能求援张固!否则徐州难保!” 糜竺眉头紧皱,眼神犀利地看着陈登,义正言辞地开口说道:“陈元龙啊陈元龙,你这般说法简直就是毫无根据的妄加猜测!北海孔融,虽身为当世大儒,但其长处在学问和道德文章方面,对于行军打仗之事根本就未曾有过显着的建树。” “再说那田楷,他只不过是公孙瓒手下的一员部将罢了,若不事先报请公孙瓒,怎敢擅自前来援助我们?还有刘备,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凭他们这样的实力,又有谁能够抵御得住强大如曹操那般的敌人?” 陈登听后微微一笑,毫不示弱地反驳道:“糜竺兄此言差矣!孔融在北海一地声名远扬、威望颇高,其影响力不容小觑;再者说刘备,向来以仁义着称于世,深得民心。而田楷虽然实力仅能占据青州,但要谋取徐州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论如何,至少这三个人都远比那张固来得更值得信赖一些!” 就在两人争论不休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圭忽然缓缓开口道:“陶公啊,老夫此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昔日袁术率军攻打庐江之时,时任扬州刺史的陈温曾向荆州的刘表请求支援。然而当时,陈温并未向那张固发出求援之信” “可那张固竟然不顾道义,私自出兵前往庐江增援。时至今日,扬州的大部分地区已然落入了张固之手。所以依我之见,陶公眼下需要担忧的并非是否应该向张固求援,而是要警惕那张固会不会不请自到,对我们徐州有所图谋啊!” 此时此刻,当陈圭的话语传入耳际时,陶谦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他面色凝重地开口道:“暂且不要去向张固求援!子仲,烦请你亲自出马,前去与孔文举取得联系;而元龙,则需马不停蹄地赶赴青州去往田楷以及刘玄德处,将我们这边的情况告知他们。” 糜竺站在一旁,眼见陶谦下令,局势已定,心中不禁暗暗叹息一声,但也只能无奈地点头应承下来。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糜竺便行色匆匆地踏上了征程。他特意选择了绕路,朝着朐县疾驰而去。一路上风尘仆仆,历经艰辛,终于抵达了糜家的老宅。 一进家门,糜竺顾不上歇息片刻,立刻火急火燎地找来弟弟麋芳,递上一封书信,并急切地嘱咐道:“二弟,眼下事态紧急,你速速动身前往广陵,务必找到张固,将徐州所发生的变故和书信详细地告诉他。万不可有丝毫延误!” 麋芳深知责任重大,不敢有半分怠慢,当即领命而去。看着麋芳远去的背影,糜竺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时间紧迫,不容他有过多停留,他稍作整顿后,又匆忙启程,直奔北海而去。 …… 抵达北海之后,孔融赶忙将糜竺迎入府内,并请他安然落座。待双方寒暄几句过后,糜竺便将来意表明,希望能得到孔融出兵相助。 孔融听闻糜竺求援之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缓缓开口说道:“既然事态如此紧急,如此我克日出兵徐州,不过子仲来的正巧!若是你早来几日,恐怕此时此刻咱俩都已被困在这城中,难以脱身了!” 糜竺听后不禁面露困惑之色,连忙追问道:“文举公此言究竟何意?北海难道有变故不成?还望文举公能为我解惑一二。” 只见孔融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讲述起来:“就在前几日,突然有一群黄巾军聚集起上万之众,将这北海城围得水泄不通。形势可谓是万分危急,稍有不慎,这城池就会被贼人攻破。” “不过所幸天无绝人之路,关键时刻,北海黄县有义士太史慈,武艺高强、胆识过人,竟能单枪匹马从重重包围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成功突围出去。而后,他马不停蹄地赶往平原县向刘备求救。” “那刘备也是个仗义之人,闻知此事后二话不说,立刻率领大军火速赶来支援。最终,在太史慈和刘备的二弟关羽联手之下,二人冲入敌阵,于万军丛中生擒贼首,一举击溃了这群贼寇。也正因如此,咱们这北海国才得以逃过一劫,免遭兵祸之乱呐!” 糜竺听完这番话,心中满是惊讶之情,忍不住感叹道:“哎呀!真没想到文举公麾下竟然还有如此勇猛之士,当真是令人钦佩不已。不知可否烦劳文举公为我引荐一番?” 孔融笑道:“我不好兵事,无法给太史慈前程。太史慈念刘玄德仁义,在刘玄德一再恳求之下。已答应投入刘玄德麾下!那黄巾贼寇管亥被活捉以后也归顺刘玄德!此次我为子仲指条明路。如今刘玄德麾下部将众多,管亥投降刘玄德后。为刘玄德招纳黄巾军五千多人,如今刘玄德麾下兵马已超八千之众!为了以防万一,子仲可速去平原一并求助。” 糜竺听后面色巨变。心中暗思道:“没想到如今刘备实力如此强横!若刘备前来支援,徐州早晚会在陈家谋划之下,落入刘备之手!不行!为了小妹,为了妹夫!必须要想想办法!” 只见糜竺面色凝重如霜,他缓缓地说道:“文举公,关于刘备那边,我家主公已然当机立断,派遣陈元龙火速前往请求援助。而在下则陪同文举公,直接奔赴徐州即可!” 孔融闻听此言,心中稍安,不禁点头称是,而后朗声道:“既是这般安排,那我便也放心许多了!武安国何在?” 随着孔融话音落下,只听得一声暴喝响起,一名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壮汉应声而出。此人便是武安国,只见他阔步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敬地应道:“末将在此!” 孔融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武安国,沉声道:“即刻点齐兵马,做好出征准备,随我一道前去救援徐州!不得有误!” “得令!”武安国轰然应诺,起身之后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着手整备兵马事宜。 话说十八路诸侯共讨董卓之际,原本武安国也想上阵对战吕布,好大出风头一番。没想到黄忠却提前挺身而出,迎战吕布,最终两人打了个平手。 也正因如此,武安国未能获得登场的机会。然而,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由于未曾与吕布交手,武安国得以完好无损地保全自己的左臂,此后依旧能够在孔融帐下效力。 次日清晨,阳光初照大地,孔融与武安国以及糜竺率领着三千精锐兵马,浩浩荡荡地向着徐州进发..... …… 第122章 诸葛玄 俗话说得好,一饮一啄皆由天定。想当初,张固在轘辕关早早地截胡了原本应该归属于刘备的赵云。 这一次,张固因为比历史上抢先一步打败了刘繇,并成功攻克扬州。如此一来,太史慈失去了刘繇的征召,一时间无处可去,最终只得转而投靠刘备。 当初刘备于虎牢关之时,曾亲眼目睹张固手下将领从最初的只有黄忠和典韦开始,当时刘备自然有信心,他的二弟与三弟是可以战平张固手下二人的。只是无奈事态发展太快!张固而后又增添了赵云和徐晃两员猛将。 此情此景令当时的刘备羡慕不已,同时也深深地改变了他的想法。就连关羽和张飞也看出自家兄长的惆怅,为此,张飞为刘备招揽了夏侯兰。二人还在战场上生擒了张济叔侄。只不过最终刘备又放走二人。如今关羽更是与太史慈联手生擒管亥! 此次当刘备发现太史慈的能力之后,便毫不犹豫地亲自出马招揽这位猛将入其麾下。不仅如此,就连那位本能够与关羽大战三十多个回合的黄巾悍将管亥,也被刘备成功招至帐下。 倘若张固得知这一系列事情背后的来龙去脉之后,不知究竟会发出怎样的慨叹! 且说另一边,糜竺在返回徐州之后不久,曹操便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自鲁国向彭城发起猛烈进攻。 待他们攻下彭城之后,丝毫未有停歇之意,径直朝着下邳疾驰而去。这支曹军一路所经之处可谓是烧杀抢掠无所不为,更有甚者还大肆挖掘百姓与官员们的坟墓以掠夺财宝。其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短短时间内就已有五座城池惨遭屠戮。 曹操大军沿途杀戮平民多达十多万人,鸡犬无余,泗水为之不流!更多的彭城、沛国、下邳百姓恐惧曹操的所作所为!皆成为流民拖家带口四散逃离徐州。 曹操与陶谦开战之后,仅广陵郡与九江郡短时间内便接收流民超二十余万人。为此,张纮与臧洪联手设民屯地多达五处,安置流民恢复生产! 此次曹操屠城对张固的好处便是,九江与广陵两郡人口开始大幅上升,两郡的总人口都超过五十余万人。 消息传来时,张固正在接待诸葛玄叔侄三人。当诸葛玄听到曹操所做所为之后,呆愣在原地,随即气的破口大骂! 诸葛家为徐州人氏,琅琊郡望族。诸葛玄此次被刘表与袁术共同举荐为豫章郡太守。接到消息后,正当诸葛玄带着家小前去上任路过九江郡时,没想到半路会被九江太守张纮于半途拦下。 紧接着,诸葛玄便被张纮礼送到广陵。来到广陵之后,张固更是亲自迎接诸葛玄!这一行为也让诸葛玄一路紧张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 将诸葛玄一家迎入府内,张固随即设宴款待诸葛玄。宴会之上,百思不得其解的诸葛玄只能疑惑问道:“不知张扬州将我召来广陵,究竟所为何事?” 张固举起酒杯笑道:“刘表与袁术同举胤谊先生为豫章太守,在下身为扬州刺史。豫章为扬州治下之地。对于胤谊先生的到来。在下自然深表欢迎!” 随即,张固皱眉道:“只不过豫章郡如今确有变故!出于安全考虑,在下也不得不拦下胤谊先生一家!” 诸葛玄惊讶道:“在下自从得到消息之后便一直赶路!实在不知刺史大人所说变故究竟是?” 张固摆手说道:“胤谊先生不必如此称呼,唤在下表字即可!实话实说,先前在下平定扬州。与孙策大战数场!攻下丹阳与会稽之后,孙策趁周术病亡,而胤谊先生未到之际。占据了豫章郡。” 张固话音刚落,此时诸葛玄身旁的少年站了起来,只是此人虽是少年,但他的眉宇间已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智慧之光。让人不得不为之侧目! 只听诸葛亮对诸葛玄说道:“叔父,既然这样,那豫章郡就不能再去!孙策与景升公有仇,而叔父又与景升公关系亲密。若前往豫章,说不得咱们一家都会惨死于孙伯符之手!” 诸葛玄听后叹气道:“若是如此,此行便毫无意义,难道咱们要打道回府,返回琅琊不成?” 诸葛瑾却在一旁,一脸忧虑地劝说道:“叔父,现今这徐州局势因为曹操而变得动荡不安,实在算不上太平之地!若我们此时选择返回琅琊,一路上必然会遭遇诸多战乱,可谓危机四伏,这绝非明智之举!而且,叔父与琅琊相萧建又有仇怨,如何能回去?”他眉头紧锁,语气诚恳而焦急。 诸葛亮略作沉思后回应道:“大姐和二姐分别嫁入了荆州蒯家和庞家,而叔父您又与景升公有深厚情谊。依侄儿之见,倒不如咱们一行径直前往荆州去投靠大姐、二姐她们更为妥当些。如此一来,不仅能确保安全无虞,或许还能得到些许照应。”说罢,他目光坚定地看向叔父。 紧接着,诸葛亮转身面向张固,深施一礼,恭谦地说道:“张将军,请恕我叔侄三人方才听闻此等惊人消息后,一时心绪纷乱,以致行为有所失当,礼数不周之处,万望大人海涵!还恳请大人多多谅解。” 只见张固面带微笑地开口说道:“三位,不知可否先听听我的一番话之后,再做出最终的决定呢?” 话音刚落,一旁的诸葛玄赶忙拱手施礼,态度恭敬地回应道:“还望刺史大人不吝赐教,请您尽管明言!” 说罢,张固亲自拿起酒壶,动作优雅而娴熟地为诸葛玄面前的酒杯斟满了美酒。然后他缓缓放下酒壶,注视着诸葛玄,缓声说道:“胤谊先生此次前来扬州出任豫章太守这一重要职务。但在下至今仍未能彻底平定扬州之乱。此事说到底,乃是我这个身为扬州刺史的失职。然而事已至此,咱们也需从长计议。现今豫章之地实难前往,所以我在此有一个想法,想要恳请胤谊先生转任丹阳太守一职,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呀?” 诸葛玄眉头微皱,面露迟疑之色,缓缓说道:“这……这样做真的合适吗?”他的目光落在张固身上,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中寻找到答案。 张固微微一笑,朗声道:“如此安排又有何不合适之处?实不相瞒,胤谊先生,近日我刚获得了扬州的三郡之地,但由于人手极度匮乏,以至于我不得不将身边的谋士也派遣出去,让他们去担任太守之职。如今,您能来帮助我管理丹阳,那应当是我的荣幸,更是我要感谢胤谊先生您!” 听到这番话,诸葛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郑重地拱手行礼道:“既然如此,那么在下诸葛玄便拜见主公了!今后定当竭尽全力,为主公排忧解难!不过,在下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恳请主公应允。” 张固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连忙问道:“胤谊先生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便是!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定然不会拒绝。哪怕有难处在下也一并相助!” 诸葛玄说道:“主公,在下侄儿孔明如今年幼,已到读书年纪。在下想让他前往荆州拜水镜先生为师,好好读书。如今在下即将前往丹阳任职,这孔明如何前往荆州在下实在放心不下!” 见事情都已经谋划到这个地步,诸葛玄也答应留在扬州!张固怎么可能再放任诸葛亮前往荆州。 于是张固连忙说道:“胤谊先生,我在广陵创建了广陵书院。并且打算邀请康成公前来。所以孔明最好还是留在广陵更为合适!说不定到时可以拜入康成公门下读书?” 诸葛玄惊讶道:“康成公?这是真的吗?我听闻康成公并无出仕的想法啊!” 张固回答道:“当然是真的!不过在下也不是要请康成公出仕,只是准备请康成公前来广陵书院编纂书籍罢了!” 诸葛玄脸上浮现出一丝迟疑之色,嘴唇微启:“这......”然而,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张固便急忙插话进来,挥手打断了诸葛玄的话语:“胤谊切莫担忧!在此,我郑重地向胤谊先生您保证,如果康成公在一年之内未能抵达广陵,那么到时候,在下一定会亲自派遣可靠之人护送孔明前往荆州的水镜山庄!” 听到张固如此斩钉截铁地作出这般承诺,诸葛玄原本高悬的心顿时像一块石头落了地一般,安稳踏实了许多。紧接着,两人相视一笑,开始频繁地举起酒杯,相互敬酒致意。 终于成功地将诸葛亮提前拦截下来,使其未能按原计划前往荆州。此时此刻,张固心中满是欢喜与得意之情,情绪愈发高涨起来。毕竟,这可是未来的诸葛丞相啊! 不知不觉间,他又多饮了好几杯美酒,直至最后醉得不省人事,只能在旁人的搀扶之下,晃晃悠悠地返回家中去了。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照亮了还沉浸在睡梦中的张固。就在这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传来下人的声音:“主公,醒醒!” 张固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缓缓坐起身子。只见那名下人恭敬地站在门外,禀报道:“主公,刚刚得到消息,徐州方向有糜家的糜子方先生前来求见,看他神色匆匆,似是有急事要面呈主公。此刻,他已在议事厅等候多时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固瞬间睡意全消,心中不禁一紧。他深知糜家在徐州颇具影响力,此次糜子方亲自前来,想必事情非同小可。于是,他赶忙对下人吩咐道:“快,速去将奉孝请来!告诉他徐州那边有消息传来!” 那名下人不敢怠慢,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奔出门外,朝着郭嘉所在之处跑去。而张固则迅速下床,简单洗漱之后,匆忙换上一套整洁的衣裳,然后大步流星地向着议事厅赶去。 第123章 诸葛瑾的考虑 张固刚踏入议事厅,一眼便瞧见麋芳正焦躁地在厅内来回踱步,仿佛心中揣着什么重要之事让他难以平复心情。张固见状,迈着大步迅速走上前去,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朗声道:“来者莫非是二兄麋子方不成?” 麋芳闻声猛地抬起头,见是张固到来,赶忙收敛心神,双手抱拳躬身行礼,口中恭敬地道:“糜子方拜见刺史大人。”说话间,态度十分谦逊有礼。 张固见状,急忙伸手将麋芳扶起,笑道:“快快免礼,咱们今日在此相见,那便是缘分使然。且莫要如此多礼。”说着,还轻轻拍了拍麋芳的肩膀,表示亲近之意。 说来也是有趣,这二人此前从未有过交集,今日却是初次会面。张固热情地将麋芳引领到座位跟前,满脸笑意地说道:“哈哈,正所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子方啊,以后无需这般客气,直接称呼我的表字便可!来来来,请入座吧~” 麋芳闻听此言,原本还有些拘谨的神情瞬间变得轻松起来,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随即依言缓缓落座。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郭嘉匆匆忙忙地赶来了议事厅。张固眼尖,立刻起身相迎,并请郭嘉赶紧坐下歇息片刻。 待众人都各自坐定之后,麋芳再次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恭恭敬敬地递到张固面前,同时开口说道:“刺史大人,此次乃是家兄糜竺遣我前来面呈此信于您。”说完,便垂手而立,静候张固拆阅信件。 张固将信件打开匆匆扫视完毕,又将信件递给郭嘉,郭嘉也快速看完信上内容。 随后,郭嘉皱眉道:“看来嘉与主公的担忧已经应验。陈家果真向陶谦进言阻止主公率兵前往徐州!” 只见张固随意地摆了摆手,朗声道:“无妨!即便此次未能成行,但徐州迟早也会落入我的掌控之中!子方,我更关心的是陶谦现今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 麋芳闻言,赶忙拱手答道:“回禀大人,这陶谦如今已然六十三岁高龄了。此次又遭逢曹操率大军来袭,受到这般惊吓后,他的身体状况可谓是一日不如一日。整日里都是昏昏沉沉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病倒一般。若是真得了什么小病,恐怕就会突然之间……”说到此处,麋芳略微停顿了一下。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接着说道:“既是如此,子方,你要做的便是速速返回徐州告知你的兄长。务必要依照我们之前的约定行事!一旦陶谦离世,便需得想方设法协助于我夺取东海郡!” 麋芳一脸郑重地点头应道:“属下遵命!我糜家此前已在东海郡积极招募人手。除去先前应允给您的那三千僮客之外,另外还从青州那边招募到了两千名黄巾流寇。如今,总计已有五千可用之兵供刺史大人随时调遣驱使!” 说到这,麋芳顿了顿,说道:“只是苦于糜家并无统兵之人,若是大人想要谋取东海,最好派出一员将领统帅训练,我糜家可出粮草养军!” 听闻此言,张固不禁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之中。要知道,如今广陵城中能够派遣出征的将领,当属赵云、典韦、丁修以及徐晃这四位猛将了。然而,究竟该选派何人前往东海执行此项艰巨任务呢?这着实需要一番深思熟虑。 经过片刻的斟酌权衡之后,张固心中已然有了定论。毫无疑问,最为合适之人非徐晃莫属。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说道:“就让徐晃随同子方一起吧!先命他率领虎贲军一同前去,让凌操作为副将。待到时机成熟之际,便可发动雷霆一击,一举将东海纳入囊中!” 一旁的麋芳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欣喜之色,连忙拱手应道:“如此甚好!有徐晃将军这样的猛将相助,再加上虎贲军之精锐,此次夺取东海之事,糜家定当全力以赴,有着十足的把握!”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接着又叮嘱道:“子方一路奔波,实在辛苦了。不妨就在广陵暂且歇息数日,养精蓄锐。待休整完毕后,我会安排虎贲军与徐晃将军分批乔装改扮成商队模样,跟随子方秘密潜入东海境内,以确保行动的隐秘性和突然性。”麋芳听后,连连点头称是,表示定会按照计划行事。 …… 而此时,诸葛玄宿醉醒后,将两个侄儿召来,一家叔侄三人也在讨论日后的规划。 诸葛玄首先开口道:“子瑜,孔明。我本以为会前往豫章担任太守。未曾想经此变故。却改道前往丹阳,如今孔明你即将留在广陵。你三弟尚且年幼,我准备将你们三弟留在身边,带他前去丹阳。也方便照顾。” 说罢,诸葛玄转头看向诸葛瑾说道:“如今,我最忧虑的是子瑜。子瑜今年已20了,对于未来有何打算。子瑜可有计较?” 诸葛瑾拱手道:“叔父,张刺史身边谋士郭嘉今日一大早找我聊天。有意招揽我为其助手。侄儿却是有点犹豫,不知是否应该答应!” 诸葛玄惊讶道:“郭嘉?我听说此人有鬼神之谋,张刺史对他可谓是言听计从。他想请子瑜做什么?” 诸葛瑾皱眉道:“郭奉孝没有细说,只知道他除了做张刺史的谋士之外,还有个什么指挥使的职务。他要邀请我去其手下担任什么北镇府司,镇府使之职!至于这个职务究竟做什么,郭奉孝也没细说!” 诸葛玄听后,皱眉道:“连具体做什么也不明说!也不是张固亲自出面招揽,这确实不好妄下结论,子瑜的想法呢?是答应还是拒绝?” 诸葛瑾开口道:“叔父,说实话我有点犹豫!既然叔父已决定留在张固手下。如今天下大乱,谁能赢得天下谁也不敢妄加猜测。按照现在世家们的普遍做法,那便是多方投资!叔父既然在张固这,我就想去其他地方试试!” 诸葛玄欣慰道:“子瑜有这想法,却为好事!那依子瑜的想法是去哪?” 诸葛瑾眉头紧蹙,满脸忧色地说道:“这确实是令我深感焦虑之事!先说曹操此人,暂且不提他在徐州做的那些令人发指的屠城之举,单就说即便我前往投靠于他,要知道如今的曹操已获得颍川士族的全力相助,以我之能,是否能够崭露头角、有所作为,着实难以断言呐。” 稍作停顿后,诸葛瑾又接着分析道:“再看袁绍,其家族四世三公,声名显赫,可谓背景深厚。而且他麾下更是谋士如云、猛将如雨,人才济济。若是没有得力的引荐之人从中牵线搭桥,只怕我贸然前去,也难以获得重视和一展才华的机会!” “至于袁术嘛,表面上看起来势力颇为强大,但实则四面受敌,强敌环伺。如此情形之下,想要成就一番大业怕是希望渺茫啊!” 这时,一旁的诸葛玄开口提议道:“要不这样吧,由我亲笔书写一封信函。子瑜你带着此信前往荆州去找刘景升,不知子瑜意下如何?” 诸葛瑾摆手道:“不必了,如今我有个想法,锦上添花倒不如雪中送炭!我要不去豫章投靠孙策。要不前往平原,投奔刘备。此二人如今身处低谷,孙策身旁只有一个周瑜,而刘备身旁则没听说有什么谋士。只要能辅助其中一人成就一番事业!则回报必然不小!叔父觉得呢?” 诸葛玄点头说道:“子瑜若有此想法,最好还是前往刘备处,更为妥当。孙策将来说不定会反攻扬州,或者与刘表为敌,届时我可不想与子瑜在战场上相见。” 诸葛瑾听后哈哈大笑。随即说道:“叔父打算何时动身?”诸葛玄笑呵呵道:“明日吧!辞别主公以后就动身前往丹阳” …… 此时的徐州,曹操自攻下彭城之后。大军直扑下邳。抵达下邳后,曹操便率领大军围城。 陈登与糜竺返回后,陈登与糜竺告知陶谦,言刘备领兵八千,田楷领兵五千,孔融领兵三千,前来救援徐州。陶谦得知消息之后略显心安。 不久之后,刘备与田楷孔融等人领先后领兵马来到下邳城附近下寨。曹操见后,只能分出兵马拒之。 刘备营内,中军大帐。此时刘备手下对比历史上,已经算得上人才济济。只是文只有简雍孙乾,略显薄弱。 但是武将方面,可不止关张二人。还有夏侯兰、太史慈、陈到与管亥四人。可谓是实力强大! 刘备与田楷是老熟人。田楷见刘备到后,劝说刘备道:“玄德!曹操你也知道。善于用兵,你我两军如今与徐州互为犄角之势。只要对曹操形成威胁即可。不必与曹操对战!待曹操粮尽,自然退兵!你觉得呢?” 刘备听后,皱眉道:“就怕下邳城内粮草不够,不能久持。不如这样,我与翼德、子义、陈到领四千兵马突入徐州。田将军与文举公,还有云长、子幽(夏侯兰)管亥继续在此领兵拒敌。如何?” …… 第124章 刘备与陈登 田楷和孔融眼见刘备态度坚决无比,而且率领的又是他自己原本所属的兵马,心中虽仍有顾虑,但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再继续规劝。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二人缓缓点头,表示同意了刘备所提出的计划。 次日清晨,阳光洒落在大地之上,给人带来一丝温暖和希望。刘备身先士卒,带领着太史慈以及张飞、陈到,引领着四千精锐兵马,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绕过了曹操那戒备森严的大营,径直朝着下邳城疾驰而去。 当他们行进到距离曹操营寨不远之处时,突然之间,只听得一阵喊杀声震天动地传来。只见从曹操的营寨里猛然杀出了一支气势汹汹的兵马,其为首的将领正是夏侯惇与于禁这两员武将。 夏侯惇与于禁两人远远地望见了刘备等人,眼中闪过一抹怒色,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究竟想要前往何地?竟敢如此大摇大摆地在我军阵前晃悠!” 面对敌人的挑衅和辱骂,张飞与太史慈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彼此对视一眼后,默契地点了点头。紧接着,二人二话不说,手中长枪与长矛同时高高举起,宛如两道闪电划破长空一般,以雷霆万钧之势直直地向着于禁与夏侯惇猛扑过去!而陈到则是紧紧的护卫在刘备身旁。 刹那间,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纵横,喊杀声响彻云霄。四位当世猛将如同四只凶猛的野兽一般,瞬间就厮杀在了一起,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然而,这场激战并未持续太久。仅仅不到二十个回合的交锋过后,只见夏侯惇与于禁二人已然被杀得盔歪甲斜、狼狈不堪。他们心知肚明,再这样硬拼下去绝非上策,无奈之下只得各自且战且退,混入身后那混乱不堪的大军之中,然后仓皇失措地逃回了自家大营。 刘备眼见于此,深知此刻不宜与曹兵过多纠缠,以免节外生枝。于是果断下令,率领着麾下的兵马毫不犹豫地直奔下邳城而去。此时,站在下邳城墙上焦急等待多时的陶谦,终于看到了刘备率军杀来的身影。他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命令手下士兵迅速打开城门。 刘备率军顺利进入城中之后,陶谦满脸笑容地下了城墙,快步走到刘备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说道:“玄德啊,此次多亏了你及时赶来救援,真是令我感激不尽呐!” 刘备赶忙回礼,与陶谦寒暄。随即,陶谦将刘备请入府衙。随即,陶谦下令设宴款待刘备。 酒至酣处,陶谦见刘备仪表轩昂,言语豁达。便让陈登取来徐州牧的牌印,交于刘备。 刘备见状,愣神道:“陶公这是何意?”陶谦咳嗽两声,随即说道:“如今天下大乱,皇纲不振!玄德乃汉室宗亲,更需匡扶社稷。老夫如今年迈不堪,自愿将徐州牧一职让与玄德。玄德切勿推辞。老夫自当向朝廷表奏。” 刘备起身离席拱手道“备虽为汉室宗亲。却无功德薄,虽为平原令却时常恐不能胜任,如今为大义来助。陶公此举,莫不是将备置于火上。莫非陶公疑我有吞并之心?若备有此心,苍天不佑!” 陶谦连忙解释说道:“这是老夫一片真心实意,只求玄德翌日看在情分上,能保全老夫之子安全即可!” 言罢,二人又来回推让起来。刘备却一直不肯接受。糜竺见状,起身道:“如今曹操兵临城下!等破敌之后,在行商议即可!” 刘备听后,赶忙说道:“明日待我手书一封,送与曹操。劝曹操和解,若曹操不肯听从,再行厮杀不迟!” 随即,宴会得以结束…… 当晚,刘备正在写信。张飞与太史慈领着登门拜访的陈登进入房内。前番陈登前去平原邀请刘备出兵!此时与刘备已经相当熟识。 刘备起身,绕过桌案。与陈登互相见礼后,引陈登坐下。随即,刘备开口询问道:“不知元龙先生深夜至此,所为何事?” 陈登连忙说道:“玄德公,今日陶州牧要将徐州让与玄德公,玄德公为何不受?” 张飞听后也急切道:“大哥,又不是咱们硬要,人家好意想让。为何大哥要苦苦推辞?” 刘备皱眉道:“三弟要陷我于不义吗?备向来以仁义待人,今日若受陶公州牧之位,恐有乘人之危之嫌!若如此,备怎敢相受!” 陈登赞叹道:“玄德公真乃当世仁厚君子也!只是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备开口道:“元龙有话但讲无妨。在下洗耳恭听便是!” 陈登说道:“玄德公,今日陶州牧有句话说的非常好。玄德公既是汉室宗亲,又有匡扶汉室之志向。若真想达成此志,必须有安身立命之处。现如今,除了徐州!天下间还有无主之地吗!” 刘备听后,迟疑道:“这……”陈登随即缓缓说道:“正所谓天予不取,必受其咎。玄德公!如今盯着徐州的,可不止曹操一人!那扬州张固早就将手伸入徐州!今日陶州牧与玄德公相互推让之际!东海糜子仲却出言打断!玄德公可知,糜子仲是谁的人?” 刘备皱眉道:“备刚来徐州不久,对于徐州内部的各种情况与关系,确实不太清楚!” 陈登开口道:“糜竺是扬州张固的人!据我所知,糜家与张固已然联姻。当日陶州牧欲请援兵,糜子仲极力推荐张固。若非我父亲提前一天告知州牧糜家联姻之事!商讨求援之时我又极力推荐玄德公,否则哪里又能够给玄德公争取到如今的机会?” 刘备听后,叹了口气,说道:“只是,我领兵前来救援!最后却领徐州牧一职,将来天下之人又如何看我?若失大义,纵使得了徐州。又有何用?” 张飞先与太史慈互视一眼,随即圆圆的黑脸转向刘备,瞪大双眼!瓮声瓮气道:“兄长!何苦想这么多!今天的情形大家都看到了!是非曲直自在人心,是人家非要让的!又不是大哥硬夺人家基业!” 陈登也劝道:“是啊,玄德公。曹操大军犯徐州!所到一地便行屠城之举!徐州百姓盼能保护徐州之主久矣!为徐州百姓,玄德公切勿推辞啊!” 刘备诺诺道:“可是……我已拒绝陶公,如今又要反悔,岂不惹人耻笑?” 陈登会心一笑道:“玄德公不必忧虑,陶州牧身体抱恙久矣,所忧虑者不过其子。只要接下来,玄德公能与二位公子交好。再由在下劝说一二,徐州早晚是玄德公的!” 刘备听后,起身拜道:“备何其幸也,能得元龙如此相助!” 陈登亦赶忙起身回礼,说道:“在下也不瞒玄德公,我陈家早年为广陵望族。广陵陈家在徐州何人不知?哪曾想却与张超父子交恶!被迫举家搬迁至下邳!若张固取徐州,我陈家早晚要被其所灭!” 张飞瞪着双眼说道:“陈先生不必担心!只要我大哥能领徐州牧!就一定能保陈家周全!” 陈登对张飞刘备施礼道:“多谢三将军!玄德公,在下本是悄悄而来,不能让糜竺知道。若被州牧知晓,恐生变数!在下就此告辞!” 刘备听后,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备送送元龙。”随即刘备与张飞、太史慈亲自将陈登从后门送了出去。 …… 第二日,刘备命人出城。将自己所写书信送往曹营。而曹操此刻正在帐内与诸将议事。刘备与田楷的一万多大军前来,也给曹操带来了些许压力。 正在商议之间,有传令兵报徐州方面有使者带书信前来。 等亲兵两使者书信带到,曹操拆信看完之后,大怒道:“刘备是什么人啊!居然敢写信劝我退兵?来人啊,给我将使者斩了!即刻发兵,准备攻城!” 戏志才见状,出列道:“咳咳……主公!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况且刘备来徐州,又书信主公,所为便是先礼后兵。如今可回信刘备,以慢刘备之心。随后进兵攻城,则城可破也!” 曹操点头说道:“嗯,如此就依志才之计。款待来使,待我书信一封。让其带回!志才啊,你如今身体不好,更需静养才是!” 戏志才笑道:“咳咳……咳,主公不必担心。我的身体我却是知道的……” 正在戏志才说话之前,有斥候急奔入帐。摔倒在地,又起身哭诉道:“报∽吕布拜陈宫为军师,突袭兖州!已经攻破濮阳!曹仁将军与吕布大战数场,皆不能胜!所幸荀军师保范县、东阿等三县不失!” 曹操听后,大惊失色道:“若兖州有事,我即将无家可归矣!不可再攻徐州,需立即撤兵兖州!对了!陈宫和吕布是怎么串联到一起的?” 斥候禀报道:“听说是陈留太守张邈之弟张超介绍陈宫给吕布认识,随后陈宫又劝说张邈送与吕布兵马。并约定平分兖州!” 曹操听后,起身拔剑在手,随即一剑劈翻身前桌案。呼着粗气,喊道:“啊!!!张孟卓!!!吾视汝为兄弟家人,更是以家小托付!尔便是如此对吾?吾必誓杀汝!” …… 第125章 刘备领徐州 戏志才出列道:“主公!眼下应当是以克复兖州为第一要务!如今不如卖个人情给刘备!就此退兵返回兖州!” 曹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那颗躁动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他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落在那张已经被他愤怒之下砍成两半的桌案上。那断裂处参差不齐,仿佛还残留着他刚才的怒火和决绝。 稍作停顿之后,曹操毫不犹豫地转身,迈着大步径直朝着戏志才的桌案走去。他来到桌前,伸手拿起一支毛笔,饱蘸墨汁,然后在信笺之上奋笔疾书起来。片刻之间,一封言辞恳切、条理清晰的回信便跃然纸上。 写完信后,曹操将手中的毛笔轻轻放下,仔细审视了一遍信件内容,确认无误后,他把信折好,装入信封,并亲手交到了前来送信的刘备使节手中。做完这一切,曹操没有丝毫耽搁,立即下令拔寨起兵。一时间,整个营地都忙碌起来,士兵们迅速收拾营帐、整理兵器装备,准备踏上撤退之路。 而另一边,当陶谦得知曹操竟然真的退兵之后,心中大喜过望。对刘备更是敬重不已。陶谦立刻吩咐手下人开始筹备一场盛大的筵席,以感谢刘备、田楷以及孔融三位的相助之情。不多时,筵席所需的美酒佳肴纷纷呈上,宾主尽欢,气氛热烈非凡。。 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陶谦手拉着刘备安于主座,随即转身拱手对着众人说道:“老夫年迈,二子不才,不能担负徐州之则。玄德乃帝室之胄,德广才高,可领徐州。老夫情愿乞闲养病。” 刘备说道:“备来救徐州,所为心中大义也。如今却无端据徐州而为己有,恐怕天下将认为备为无义小人!若是如此,备万万不敢受之!” 陈登连忙说道:“陶州牧身体多病,不能视事,玄德公切勿推辞。”说罢,不停用眼神示意刘备。 刘备看着陈登,说道:“袁公路四世三公,海内所归,近在汝南,何不以徐州让之?” 孔融却起身说道:“袁公路冢中枯骨,何足挂齿!今日之事,陶公既然有此决定!玄德啊!天与不取,悔不可追啊。” 陈登对刘备轻轻点头说道:“玄德公,今日之事有文举公在场为证!是陶府君亲自将徐州牧一职自愿让与玄德公!玄德公还有何虑?” 陶谦拉着孔融,笑道:“没错,有文举作证,玄德还有何顾虑呢?” 刘备看了孔融一眼,思考一番后说道:“这……备实在不敢担此大任啊!” 陶谦眼珠一转,说道:“既然如此,玄德。徐州西部有沛国辖21县,治所相县。以此给玄德屯兵以保徐州如何?另外,我再赠予玄德三千丹阳兵。用来增强玄德部实力。” 陶谦说完后,见刘备还在犹豫,众人纷纷上前劝说,终于让刘备同意屯驻沛国。 第二天,糜竺伏于案前,连续书信数封。分别命人快马加鞭送往麋芳、张固手中…… 此时天气开始慢慢入秋。糜竺信件送到广陵,张固看后,对着郭嘉说道:“奉孝!在陈家的劝说下,看来陶谦是铁了心迎刘备入徐州了。咱们也要做好准备,” 郭嘉点头说道:“主公,丹阳兵已经训练三月有余,现已成军。公明将军那边,虎贲军一众兵马已入朐县。糜子方则悄悄将三千僮客安排入琰县。只等陶谦一死,便可尽取东海郡!” 张固点头说道:“这样就好,只要东海一下,刘备最多只能拿下彭城下邳与沛国三郡,而我则有广陵与东海两郡,等我北上取琅琊国,则徐州一半之地便尽在我手!” …… 不久之后,随着季节的更替,天气逐渐转凉,寒意悄然袭来。陶谦本就年事已高,身体日渐衰弱,这突如其来的凉意更是让他难以抵挡,竟一病不起,只能整日躺在病榻之上,面容憔悴,精神萎靡不振。 陶谦深知自己大限将至,时日已然无多。忧心忡忡之下,他赶忙差人将陈登请来商议要事。陈登闻讯匆匆赶来,见到陶谦如此模样,心中不禁一阵酸楚。他快步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州牧大人,您可感觉好些了?” 陶谦微微摇头,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怕是好不起来啦……元龙啊,前番曹操退兵,实乃因吕布突然攻打兖州所致。然而一旦曹操平定了吕布之乱,定然会再次挥师而来,继续攻打咱们徐州啊。” 陈登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州牧所言极是。曹操此人野心勃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此次虽侥幸得以喘息,但日后危机仍未解除。” 陶谦听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脸懊悔之色:“唉,都怪老夫糊涂啊!当初为何非要去招惹那曹操的父亲呢?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也是咎由自取。只是可怜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倘若曹操再度杀回,寻我报仇而不得,必定会迁怒于他们,加害于我的子嗣!这可如何是好!”说着,两行浊泪顺着他那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 陈登连忙安慰道:“陶公莫要太过忧虑。前番玄德公之所以不肯接受州牧之事,乃是因为见陶公身体尚算康健,暂无大碍。然今时不同往日,陶公病情如此严重,想必玄德公会念及旧情,挺身而出,护佑徐州周全,也定会保令郎平安无事的。陶公病重。再让位玄德公,此事必成!” 陶谦听后,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润。连忙说道:“元龙说的没错,快去沛国请玄德前来!就说请玄德前来商议军务!” 陈登连忙拱手领命,随即下去命人快马加鞭,前往沛国。 第二天,刘备留关羽留守沛国。带张飞与太史慈领数十骑前往下邳,来见陶谦。 刘备来后,进入卧室内问安。陶谦见刘备到后,说道:“此次请玄德前来,不为别的。只因为老夫病入膏肓,朝夕难保。望玄德以汉家城池为重,受徐州牧印信,老夫虽死亦无憾矣!” 刘备见到这般情景,不禁双眼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声音哽咽地哭诉道:“备究竟有什么德行和能耐,竟然能受到陶公您如此器重!陶公您明明有两个儿子,为什么不把徐州牧这个重要的职位传给他二人?” 此时,陶谦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气息急促地喘着粗气。他艰难地开口说道:“我的确有两个儿子,陶商和陶应,但遗憾的是,他们两个人的才能都不足以担当起管理徐州的重任啊!等我去世之后,只希望玄德您能够好好地对待他们俩!” 听到这话,刘备哭得更加伤心了,他抽泣着说道:“就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承担得起这样重大的责任呢?” 陶谦无奈地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没关系,玄德麾下可是有着众多英勇善战的大将啊!在这里,我向您举荐一个人,那就是陈元龙。他足智多谋、智勇双全,可以帮助您治理好徐州。不过,需要提醒您的是,虽然糜子仲曾经劝说过我,但由于我的心里一直倾向于玄德,再加上糜子仲跟广陵那边关系密切。所以,玄德您日后务必要小心提防糜竺这个人!千万要记住我说的话,明白吗?” 刘备听后,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不解地问道:“在下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既然糜子仲曾经劝过陶公您,那么陶公您为何没有考虑将徐州的事务托付给张固呢?” 陶谦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解释道:“老夫我毕竟还是大汉的臣子啊,而玄德您乃是汉室宗亲。况且,从平日里对玄德的了解来看,玄德为人宽厚仁慈,心地善良。相比之下,我自然会更加放心地把徐州交给玄德来管理。” 说罢,刘备还要推脱,陶谦用手指心,气绝而亡。 且说那刘备率军进入城中之后,陈圭与陈登这对父子,害怕刘备还要拒绝。当即便想出了一条计策——他们将自家府上所有的奴仆尽数遣散至城内各处,并让这些奴仆们广为散播一则流言。 这则流言其内容宣称,曹操日后定然还会再度发兵前来攻打徐州,而且待到那时,他必定会再次施行惨无人道的屠城之举。然而,唯有刘备一人有能力守护徐州,使其免于这场浩劫、拯救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此流言一出,犹如巨石入水,瞬间在下邳城内掀起轩然大波。听闻这个消息后的徐州百姓,个个惊恐万分、不知所措。刹那间,人们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向州牧府门前,场面混乱不堪,人头攒动,拥挤得水泄不通。众人聚集在此处,哭声震天,哀嚎不断,仿佛世界末日已然降临一般。 只见人群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怀抱幼子的妇人,还有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子。他们无一例外地满脸泪痕,悲恸欲绝,纷纷朝着太守府跪地磕头哭诉起来:“刘使君啊!倘若您不愿意统领徐州,我们这些无辜的百姓可就真的没有活路啦!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吧!”那凄惨的景象,真是令人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 第1章 穿越 东汉,这个朝代为光武帝刘秀所建,自此。汉这一称号得以再次延续200年。 而从汉和帝刘肇死后,这个帝国就进入了宦官和外戚争权的时代。皇帝由谁来做好像并不重要,各种短命皇帝不停上位,加上地方豪强横征暴敛,土地兼并严重,百姓民不聊生。 终于在公元184年爆发了黄巾起义。黄巾起义虽然声势浩大。但是失败的速度也非常的快,从184年正月开始到11月张宝被杀也只不过持续了9个月时间。 虽然起义被很快镇压,但是全国各地还有很多起义军遍布各地,小的有六七千人,大的也有两三万人,其中黑山贼张燕甚至号称从者百万。 到公元188年第二次黄巾起义爆发,虽然声势没有第一次浩大。但是也令汉灵帝非常头疼,为了有效镇压义。 灵帝被迫接受太常刘焉的建议,将部分刺史改为州牧,由宗室或重臣担任,让其拥有地方军、政之权。以便加强地方政权的实力,更易控制地方,有效进剿黄巾残部。 而正因汉灵帝下放权力,助长地方军阀拥兵自重,各群雄互相攻击,逐鹿中原,甚至东汉皇帝在军阀手中如同玩物,所以黄巾起义是促使东汉灭亡的导火线,也是三国时代的序幕。 寒冬腊月,滴水成冰,广陵郡的广陵太守府内,犹如被冰封的世界一般。 此刻,一名青年如矫健的飞燕般跨坐马上,手持双刃戟,与一位身形彪悍的壮汉激烈交手。壮汉稳坐一匹黄骠马上,手持象鼻刀,与青年展开惊心动魄的搏斗。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仿佛在演绎一场生死较量。 仔细观察,却发现壮汉在与青年交手时,犹如闲庭信步,气定神闲;而青年则已气喘如牛,力有不逮。 壮汉赞道:“安定,适才这一招甚妙,劈刀之后竟能如灵蛇出洞般突然加上一个上挑的变招,在我侧身躲开后还能如蛟龙出海般加上枪法的直刺,着实厉害,我若是稍有疏忽,恐怕真要着了你的道。” 青年闻后喜笑颜开:“多谢汉升叔父夸赞,我不过是仗着武器之利罢了。再来!”言罢,拍马挺戟,如饿虎扑食般向壮汉冲杀过去,双刃戟在背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自下而上朝壮汉的脖颈砍去。 壮汉却哈哈大笑,看似云淡风轻地向下挥砍,两把兵器却是发出清脆悦耳的铛铛声。青年顿感虎口一阵酸麻,仿佛连兵器都已难以握住。青年紧咬牙关,厉声道:“再来!” 言罢,二人又策马上前,激战在一起,壮汉不时对青年的招式进行指点,犹如一位严师。“安定,此击力量过大,虽然犹如猛虎下山,却失了分寸。”“安定,此招若再接上横斩,威力则会更胜。”在一百五十余回合之后,青年似乎已如强弩之末。 壮汉朗声道:“安定,且罢手吧,观你近日进步,实乃不小。如今,我已需使出七成力道了。”青年苦笑道:“汉升叔父,若您全力出手,我能支撑多久?” “五十余回合罢。”青年摇头叹息:“差距如此之大吗?”闻得青年之语,黄忠抚须而笑,缓声道:“安定,以我之见,你尚年轻,未达巅峰之境。将来在武学之上的造诣,定然不可限量。” 青年便是我们的主角张固,表字安定。他乃东平国寿张县张家人氏,年方十八。其身材高挑,仿若青松,约有一八二之高。剑眉如墨,星目璀璨,唇若涂朱,齿如编贝。张固之父乃广陵太守张超,字孟高。 张固之母在他八岁时便已仙逝,彼时张固尚未穿越,故而印象寥寥。 张超有一兄长,名唤张邈,字孟卓,乃东汉之大臣,亦为名士,更为八厨之一。所谓八厨,言能以财救人于水火也。 所以寿张张家,堪称地方豪强中的翘楚。彼时,有句俗语广为流传:“海内严恪张孟卓”。张邈与袁绍、许攸等人皆是“奔走之友”,曹操亦与张邈情同手足。公府辟除之际,他先任骑都尉,其后,因镇压黄巾起义功勋卓着,获封陈留太守。 彼时,黄巾之乱最为猖獗之地有二,北有张角、张宝统率,袭扰冀州等地;南有张曼成、波才率众,乱南阳、汝南诸郡。 而张固之父张超,亦投身于平乱之洪流。彼时,张超受皇甫嵩及朱儁之命,统军于南阳作战。初来乍到、穿越不久之张固,乃 21 世纪之历史系研究生。为观此载于史册千年之第二次大规模农民起义之盛况,年仅 14 岁之他,凭坚韧不拔之精神,终得张超首肯,遂随军而行。 至于黄忠,于五年前镇压黄巾之乱时,与张超、张固父子偶遇。当时黄忠之上司为南阳太守秦颉。 随后,南阳黄巾之乱被皇甫嵩、朱儁及孙坚等所平定,朱儁凯旋归朝后,张超与秦颉留于南阳,张固亦得与黄忠续增情谊。 中平三年也就是186年二月,江夏士兵赵慈发动叛乱,攻破六个县城,斩杀秦颉。黄忠也因为赏识自己的顶头上司突然死去,只好返回南阳老家,这时候黄忠儿子黄叙也得了病。 此时主角也为了得到这位还没有出名的猛将,带着黄忠一家四处寻医问药。终于在沛国谯县找到了神医华佗,治好了黄忠的儿子黄叙。并且张固在华佗这还弄到一种药浴之方,在练武时配合药浴可以强身健骨。 而张固的父亲张超,因镇压黄巾起义立下赫赫战功,被委以广陵太守的重任。随后,张固便携着黄忠一家,来到广陵,开启了新的生活篇章。 时光荏苒,如今已过去三年,而张固的父亲张超,在目睹黄忠那出神入化的武艺后,张超不禁瞠目结舌,宛如看到了世间罕有的奇景。 张超遂拜黄忠为部曲督,将广陵郡一半的精锐之师,共三千人马,交予黄忠统领,并与黄忠以兄弟相称。张固也对黄忠毕恭毕敬,尊称其为叔父。 而另一半郡兵,则如珍贵的礼物,被送给了张固,以满足他对统兵的热爱。张固和黄叙,犹如两棵茁壮成长的树苗,在黄忠的悉心教导下,已刻苦学习武艺三年之久。 这三年来,除了向黄忠虚心求教外,张固还深知,若想在未来能够参与逐鹿中原的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戏,就必须如饥似渴地收集三国名人。只有让手下人才如云,才能以泰山压卵之势碾压对手。 在环顾了广陵一圈之后,张固便马不停蹄地前往了庐江郡。只可惜,这位东吴第一任大都督早已随身为,洛阳令周异的父亲前往了洛阳。 于是,张固毫不犹豫地立即前往了临淮东城。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次他的运气犹如久旱逢甘霖,竟然结识了东吴的第二任大都督鲁肃鲁子敬。 鲁肃生于富贵之门,其性格豪放不羁,乐善好施。面对不请自来的张固,鲁肃亦是热情款待,张固亦如那刘皇叔一般,耍起了忽悠张飞、关羽的把戏,吃则同桌,寝则同榻。幸得鲁肃尚且年幼,在张固的蓄意结交之下,二人迅速成为了莫逆之交。 他俩时常如影随形,相互切磋琢磨,张固亦常常惊出一身冷汗,幸而张家虽非名门望族,但也是一方豪强。张固在 13 岁穿越之前所学,亦如珍宝般留存了下来。 若非如此,身为历史系研究生的他,又怎会在学校里钻研那四书五经、儒生六艺呢!儒学六艺涵盖礼、乐、射、御、书、数。而张固对于一些问题的见解,亦是令鲁肃钦佩有加。 半年之后,张固在与鲁肃分别之际,鲁肃紧紧拉住张固的手,说道:“兄长,倘若天下局势真如你所言,那子敬必定会倾尽全力,助兄长一臂之力。” 张固回应道:“子敬放心,你我兄弟定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言罢,二人依依惜别。张固亦踏上归程,返回广陵,继续在黄忠的鞭策下,埋头苦练武艺。 彼时,张固与黄忠二人,徐行至太守府大厅。张固如求知若渴的学子般,继续向黄忠请教道:“叔父,您看我的实力现今究竟处于何种境地了?” 黄忠略作思索,缓声道:“以我当年三合不到便斩杀的张曼成而论,他约莫是二流武将的巅峰。你估摸十五合左右便可将其斩于马下。” 张固心中暗自盘算,转念一想,“如此说来,我现今大抵便是遇到超一流的吕布,也可坚持三四十合,关羽、张飞之流,大概能战五十回合左右。 那岂不是意味着我略胜夏侯惇、徐晃、张合这些一流武将一筹,与太史慈、孙策、张辽、颜良文丑此等一流高级的不相上下?然而,和关羽、张飞、马超、赵云、典韦这类超一流相比,恐怕尚有一丝差距。也只有弄清楚自己实力,才能在战场上游刃有余吧?” 第2章 鲁肃到来 黄忠见张固没说话,以为张固有些自轻了。便安慰道“安定,我在你这个年纪可是不如你的,而且你的双刃戟中,我只能教你刀法的运用,这双刃戟中间这枪法怎么融入进去我可教不了你太多。” “将来如果你能找到一位枪法大师,学习枪法并融入你的戟法之中。再过五年等你身体彻底长成,那你在武学上的成就一定会超越我。”张固听后兴奋道“叔父放心,安定一定会努力,至于枪法那就随缘了。” 对于枪法大师张固也曾经想过,最有名的估计就是教出了北地枪王张秀,张任,还有那个在长坂坡中七进七出的常山赵子龙的童渊了。 可惜这是传说中的野史记载的,张固也不能确认。再加上常山在千里之外的冀州,张超也不会放张固跑那么远,所以这个想法也只能放在心里了。 至于张固为什么要选择双刃戟这种武器,完全是因为戟这种武器太过帅气。而且历史上将这类武器运用大成者。无不是当世一流武将。 比如项羽,樊哙,吕布,典韦,薛仁贵等等。戟是戈与矛的结合体,是一种多用型武器,有着百兵之魁、战阵之主的称誉,分为单刃双刃两种。其中吕布使用的方天画戟为双刃,典韦使用的双戟为单刃。 双刃戟和单刃戟的区别,就象单刃斧和双刃斧的之间的区别一样,关键在于力量的变化,双刃戟的威力更大,但是攻击速度慢,单刃戟的威力相对低一些,但是攻击速度快,灵活。张固使用的也是双刃戟,只不过戟竿上没有画纹,所以不能称为画戟。 今年四月。在汉灵帝驾崩之后,大将军何进也是继续他的骚操作,明明身为大汉最高的军事主官,控制天下兵马,而京城驻扎着大汉最精锐的北军,和负责皇城守卫的南军。 其中北军,作为精锐部队,由北军中候统帅,下辖屯骑校尉负责骑兵,步兵校尉掌管上林苑门屯兵,越骑校尉管辖越骑,长水校尉则指挥长水宣曲胡骑。北军士兵又称作屯兵,他们的职责至关重要。 南军则专门负责皇宫守卫,由卫尉统率,其下属包括南宫卫士令、北宫卫士令和左右都候等。宫掖门司马七人负责宫门的守护。 南军士兵被称为卫士,是皇宫安全的保障。首都洛阳的守城力量由城门校尉指挥,非正规军如执金吾率领的缇骑负责长安的治安。虎贲中郎将、羽林中郎将以及骑都尉等则分别统领皇帝的卫队——虎贲和羽林,以及仪仗队和候补官员的训练班。 而为了诛杀所谓的十常侍。何进手里放着这么庞大的军事力量不用,偏偏要召集外地兵马入京。真是应了那句话,帝国末年,必有妖孽啊。 四月灵帝驾崩,少帝刘辩继位。到七月何进招天下兵马入京,随后就被十常侍骗到宫中杀死。紧接着董卓入京,与丁原大战,随后吕布杀义父丁原,再认董卓为义父。 董卓也随之控制了京城南军,北军,丁原属下的并州军,还有自己所属的西凉军后。并且成功改立汉献帝刘协,一跃成为了全天下最强的诸侯。 随后没多久,张固就听到了曹操以献宝刀的名义。刺杀董卓失败逃出洛阳。 一开始,张固听到曹操献宝刀刺杀董卓的消息时,也被惊了一下。毕竟历史上并没有曹操献刀这一情节,而等到渤海太守袁绍领兵会盟的消息传来之后。张固确定这是三国演义的世界。 不过既然穿越这么离谱的事情都能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似乎这里是三国演义还是真实历史也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在讨董檄文一起送来的还有张邈送给张超的信,信中让张超前往陈留商讨会盟之事。张超此时已经离开十天。 就在此时黄叙从城外骑马匆匆赶来,刚到府衙门外便从马上一跃而下,健步如飞直奔大厅而去,边走边喊“固哥,固哥,子源叔已经将大军出发的一应粮草物资准备完成。大军也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征。” 话音刚落黄叙便冲进大厅。立马见到了对自己怒目而视的黄忠。于是黄叙躬身行礼道“父亲也在,孩儿失礼了。” 黄忠恼怒道“厚从!某让你跟随安定学习如何在军中操练兵马。怎的还是改不掉你这毛毛躁躁的毛病?为将者当性子沉稳,切不可急躁,如果你改不了这些毛病。永远也没法独当一面!知道吗?”黄叙低头羞愧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张固笑着说道“叔父莫要生气,厚从年纪还小,少年心性。过几年性子慢慢就稳下来了”又问黄叙道“刚刚大老远就听你喊,子源叔父都准备好了?” 黄叙回答道“是的固哥,臧洪先生说大军粮草物资已经备妥当,只等你一声令下便可出发”黄忠听后说“安定,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张固说“叔父别急,父亲出发时我送了一封书信给我一位好友,想来他也快到了,他一到我们便出发。” 至于张固口中的子源叔父,是张超的好友,名曰臧洪,臧洪,字子源,广陵射阳人,曾任即丘长。中平末年,弃官还家,被广陵太守张超聘为功曹。当时正值董卓之乱,董卓杀少帝刘辩。 臧洪预感到天下大乱,于是对张超说:“明府您祖上世代受国恩,你们兄弟俩都掌握着一方大郡,现在王室经此劫数,乱臣贼子未被惩处,这正是天下义烈之士报恩效命之时。眼下广陵郡比较安定,郡内十分富裕,以此来诛除国贼,给天下人做个榜样,那将是最大的节义呀!”张超听从了他。 本来张超想带着臧洪一起前往陈留,与张邈相谈会盟之事。却被张固拦了下来,张固劝张超说“父亲您先去见伯父,如果确定讨伐董贼,到时候我和汉升叔父领兵前往陈留和您会和就行。关键广陵是父亲基业,我们都走了后谁来坐镇?子源叔父大才,有他坐镇广陵,定能保父亲基业不失。” 于是张超接受了张固的劝说,自己先前往了陈留,而臧洪就留了下来。历史在这里有了一个小小的变化,原本臧洪会被张超带着一起前往陈留。 等到达陈留后张邈对张超说:“听说贤弟你在广陵,行政教化赏罚等什么的,并不是自己做主,而是交由臧洪来做。这个臧洪是个怎样的人啊?” 张超回答:“臧洪才干智略全比我强,我特别喜欢他,他可谓海内奇士。”张邈一听,马上接见这位臧洪,对话后张邈“大异之”,发现臧洪确实是个人才,即刻向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推荐臧洪,两位刺史也对臧洪欣赏不已。 讨董结束后臧洪寄居在袁绍的领地。袁绍见到臧洪也很器重他的才能,恰逢青州刺史焦和病逝,袁绍便以臧洪为青州刺史。195年八月,曹操在雍丘包围张超。 张超对部下说道:“这种情况下,只有臧洪必定会来救我。”部下都认为袁绍与曹操的关系非常密切,而臧洪又被袁绍所重用,一定不会自毁前程,而远来赴难。张超说:“子源这个人,是天下首屈一指的义士,绝不会背弃自己的原则。只可能会被袁绍约束,来不及救我。” 臧洪听说张超被围,危在旦夕,光着脚大哭,立马要率领所部兵马前去救援,又向袁绍请求增加军队,袁绍始终没有答应。十二月,雍丘被曹操攻破,张超自刎身死,他家的宗族老小也都被曹操杀害。 臧洪于是对袁绍充满了怨恨,他宣布与袁绍断绝关系,这就等于宣布东郡独立。没过多久袁绍便发兵攻打臧洪,臧洪在东武阳坚守一年后被袁绍破城,臧洪被生擒。 袁绍素来亲近臧洪,就用了很多布幔来布置现场,大会诸将来召见臧洪,袁绍问他:“臧洪,你为何要如此背叛于我?现在服了没有?”臧洪坐在地上瞪着眼睛对袁绍说:“袁氏事汉朝,四世五公,可以说受恩不浅。如今王室衰弱,你没有扶危辅助之意,反而乘机生出非分之想,杀死众多忠良之士以树自己的淫威。” “我亲眼看见你称呼张陈留(张邈)为兄,那么我的府君(张超)也当是你的弟弟,就应该齐心协力,为国除害,为何你拥着强大的兵力而看着别人被屠杀呢?可惜臧洪力量不够,不能举刃为天下报仇,怎么能服呢!”袁绍本来喜爱臧洪,打算让他屈服自己,然后赦免他,但见臧洪宁死不屈,知道他不能为自己所用,于是下令把他杀了。 可以说臧洪是隐藏的一位大牛人。能够得到两个刺史的称赞,被袁绍这种诸侯委以重任。关键是有情有义。只是可惜死的太早了,并没有在历史上留下更多的故事。张固可不想在臧洪去了陈留以后又被张超给介绍给其他人。这种大牛就要留着自己用。到袁绍手底下那可就是大大的浪费了。 第3章 鲁肃鲁子敬 这时黄叙悄悄问道“固哥,这次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陈留吗?”张固回复道“厚从,这次你就留下来帮帮子源叔父吧,叔父边上没有啥可用之人,而且前段时间我弄的那个酒坊和盐场对我可是有大用处的,你可要帮我看好了!”黄叙听后不情愿道“好吧,我听固哥的。” 此时汉代的酿酒技术还简单的停留在发酵这一程度,虽说是纯粹的粮食酒,并没有掺杂后世的科技与狠活。但是酿出来的酒也只有后世啤酒的度数,色泽也不好看。 这种酒被称为黄汤,味道也一言难尽。张固自然是喝不惯这玩意。所以张固只能绞尽脑汁鼓捣出了蒸馏器材。经过长久的实验,张固也终于是又喝上了蒸馏酒。 而作为一个穿越者,这种穿越者必做的事也肯定不能放过。毕竟身为穿越者,不知道蒸馏酒,不知道一硫二硝三木碳。不知道卤水提盐,那还能说自己是合格的穿越者吗? 蒸馏酒不管是自己喝还是赚取钱财,好处那都是大大的。毕竟想要争霸天下,钱粮那都是绕不开的大问题。也就是时间太短,制盐只能少量的弄一点出来,还没有大规模制造。 而火药这事就更不能急了。张固在等待找到一位专门的人负责。毕竟火药实验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命要紧。所以只能等到以后再说。 虽说受制于器材原因。现在所制出来的酒也就30来度。但是这时代的人可没喝过高度白酒。所以想当初这种酒刚刚做出来,张固将酒送给黄忠和便宜老爹张超品鉴的时候,可把两人震惊到了。导致两人现在是非张固的酒不喝。 就在三人说话时,一名张固亲兵进来禀报到“公子,府外有一人自称是公子好友,姓鲁名肃。前来求见公子。” 亲兵名叫张成,是张超在黄巾之乱时为张固配备的亲卫之一,亲卫队共骑兵一百零二人,张成和另一位名叫陈应之人各统领五十人,从黄巾之乱到现在,一直跟随张固左右。 广陵地处南方,战马难寻,整个广陵,骑兵也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全都是张固的亲卫。 张固听后哈哈大笑,让张成快快请进来。黄忠说“安定既然有客,便先忙着,我去军中看看,大军随时要做好出发的准备。不盯着我也不太放心。”张固说道“那就有劳叔父了。”说罢黄忠便匆匆离去。 不一会只见张成领着鲁肃进来了。张固笑着迎上前拉着鲁肃的手说道“子敬,可把你给等到了。”鲁肃笑着说道“我一接到兄长的书信,立马就赶了过来。没有耽误兄长的事吧?” 张固将鲁肃拉到案后说道“没有耽搁,子敬快快请坐。”两人坐下后张固便问“子敬,一路上是否顺利?” 鲁肃笑了笑说道“兄长,如今广陵局势倒还可以,只不过听说北方有点乱。各地小的黄巾叛乱不断,而且自灵帝驾崩以后,京城局势渐乱,各地诸侯纷纷拥兵自重。互有攻伐的事也时有发生!” 张固叹了口气说道“子敬足不出户却对局势很是了解啊。没错,自从灵帝驾崩之后。汉庭乱象频发,九月,董卓废少帝改立陈留王。十一月董卓又自命为相国,剑履上朝,全无人臣之礼。” “而且董卓在京师纵兵剽掠财物、妇女、残害百姓,京师人人自危。又征辟名士,拉拢人材为己所用,以求巩固自己地位,但其倒行逆施,大为士人和天下百姓所不满。” “现在关东诸侯有组成联军的架势,曹操也发出了讨董檄文。我父十日前也前往陈留与我伯父商讨会盟事宜了,如今看来,讨董可能就在最近这段时间。所以为兄招你前来,一来为兄没有谋士相商。二来也想带上子敬前往看看所谓的天下群雄。只不过马上就是正月新年,倒是连累子敬不能安安稳稳过个新年了。” 鲁肃拱手道“兄长不必如此,兄长招我前来,是信任肃。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能和兄长一起前往,是肃的荣幸。” 张固点了点头。问道“子敬,此次十八路诸侯讨董,前景与结局如何,你是怎么看的?” 鲁肃说“肃记得,两年前我与兄长聊天下大势时。兄长告诉我,自各地方太守刺史在有了地方军政之权后,便会立马做大做强,藐视理发,拥兵自重。如今看来确实如兄长所说,战国相已经显现无疑了。” 说罢鲁肃便说道“兄长,既然是战国相,讨董之事结果可能不尽如人意。兄长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否则兄长也不会这么急着招肃前来吧?” 张固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如今自董卓入京行废立之事毒杀少帝后。天子威仪已然不在,在我看来此次会盟,各路诸侯大的如袁绍领兵两三万人,小的也有四五千人,黄巾之乱后,天下间众太守,州牧纷纷拥兵自重,此番虽名为讨伐董卓,又有哪个是为了大汉江山,不是为的私利?所以我敢断言,讨伐董卓结束,即为群雄割据之始也!弱肉强食,大好中原,群雄逐鹿,谁人可为主,未可知也。如此,何不争一争?” “群雄逐鹿啊,只可惜了这大汉四百年江山……如今汉室正统的地位还是深入人心的,像兄长这般直言不讳,难道就不怕肃告发?”鲁肃笑着问道。 张固也笑了“我相信子敬,你会做这种事吗”鲁肃哈哈大笑“知我者,兄长也。当年我与兄长话别时,曾说过要助兄长一臂之力。说到便肯定做到。” 张固了解鲁肃,如果是荀彧这样的人可能要注意一下,但是这个给孙权献上榻上策的鲁肃,会是那种大汉忠臣吗? 鲁肃问道“那兄长觉得此次讨董,会成功吗?张固说“实话实说,我并不看好。”鲁肃说道“兄长为何并不看好这次讨董?” 张固回答说“在我看来,此次讨董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原因有三。其一董卓自入京后,吞并了京师南军,北军,羽林军,虎贲军。再加上丁原的并州军,本部西凉军。麾下兵马已达三十万人之巨,即有吕布这样的勇猛武将。” “还有女婿李儒这样的智谋之士。其实力之强实属罕见。其二董卓控制了天下中枢,两京之外雄关遍布,不管是洛阳城外的轘辕关,汜水关。还是护卫长安的函谷关,潼关。都是易守难攻之地。哪怕战事不顺,也可以退入长安。” “其三还那句话,关东诸侯人心不齐,若是久攻不下,时间一久人心也就散了。到时候会盟也就无疾而终了。” 张固想要考验一下自己招揽的第一位谋主,便问道“所以说子敬,你觉得我这次会盟应当如何作为?” 鲁肃听后回答道“如果此次讨董不成,那兄长此次一定要打出自己的名望。”张固问到“哦,请子敬赐教?” 鲁肃说“就像袁本初,因为有着四世三公袁家的背景,刚一到渤海郡,麾下便会聚了颜良文丑这样的猛将,还有冀州名士田丰弃韩馥而投袁绍。” “不同于袁绍的家世,兄长的张家虽是地方豪强,但比起袁家还是差的太远。所以只能靠自己,此次会盟就是一个机会,毕竟现在全天下的目光都聚集于此。如果兄长有了名望,对于招贤纳士将有大益处。想要有所成就,人才是必不可少的。” “另外如果此次兄长能够出彩,谋得一处基业之地才是更好。”顿了顿鲁肃继续说道“兄长,说句不好听的话,如今兄长之名,又有谁知道呢?广陵郡是乃父基业,此地兄长是否能说了算?” 张固点了点头说道“子敬说的不错,广陵太守是我父亲,我确实该谋划一处基业之地。子敬认为哪里不错?” 鲁肃沉思后说道“兄长,九江郡比邻广陵郡,是肃的家乡。有人口约五十万人。且没经历过战乱比较富裕,向南可以过长江取扬州四郡,向北可入徐州,向西则是庐江郡。向东比邻广陵郡,兄长可以获得广陵的钱粮支持。有此地便大有可为。” 张固听后笑道“子敬真乃大才也,将来必是吾之萧何啊。”鲁肃微微一笑,心中暗道。汉高祖的萧何?看来兄长志向不小啊。汉之初,始于秦。文以兴邦,武以定国。我一定帮助兄长成就大业,青史留名。 张固说“对了子敬刚刚说到招贤纳士,子敬有什么认识的好友可以介绍给为兄吗?”鲁肃闻言笑道“不瞒兄长说,前段时间还真认识了一位贤才,淮阴人氏,姓步名骘,表字子山。我与他相谈甚欢,只是不久之前其已返家,淮阴离广陵不远,如果有时间我可帮兄长招揽,步骘其人家境贫寒,与我详谈之时曾流露出想要出仕的想法。只是苦于没有门路。” 张固听后说道“子敬,此事不急。如果有机会我当亲自登门拜访。只不过如今讨董才是第一要事。再过几日咱们可能便要出发前往陈留,等回来时再说吧。子敬赶路良久,相比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晚上为兄为子敬接风洗尘。” 鲁肃拱手说道“那就多谢兄长。”张固便令张成领鲁肃休息去了。 …… 第4章 各路集结 此刻,陈留城内。张超刚见到兄长张邈,便被张邈拉入书房内。两人分别坐下。 张邈神色凝重,却又带着几分激动:“孟高,会盟之事,在你来之前,我已与曹孟德深谈过。此人非比寻常,他已散尽家财,在陈留招兵买马,更发布了讨董檄文,带来了天子诏书。天下诸侯,纷纷响应,袁绍、公孙瓒、韩馥、孙坚等人,都已在赶往此地的路上。看来,天不亡我大汉啊!” 张超闻言,眉头紧锁,他匆匆坐下,沉声问道:“诏书?曹操从洛阳逃出,这不难理解,但他如何能见到天子,并带出诏书?此事蹊跷,不得不防。兄长身为陈留太守,就这般任由他在你的地盘上募兵?” 张邈沉思片刻,缓缓道:“诏书来源,确实成谜。或许是宫中宦官,在董卓暴政之下,悄悄带出。至于曹孟德,我观此人志向远大,必能成一番大事。他募兵之举,也是为了匡扶大汉,我怎能不助他一臂之力?” 张超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却仍有所顾虑:“既如此,我即刻修书一封,回广陵让安定带兵前来会盟。” 张邈闻言大笑:“安定乃吾家千里驹,你岂能小看了他?想当年太平道反叛,平叛之时,他执意要随你前去,你尚不放心。如今,连统兵之事,你也能安心交付于他,可见他成长之速,非常人所能及。” 张超听到兄长夸赞自己的儿子,心中自是欢喜无限,他笑道:“安定这几年随我在广陵,确实历练得不错。无论是武学、统兵还是学业,他都有所成。更难得的是,他还鼓捣出不少新奇玩意,让我都刮目相看。此次让他带兵前来,我确实很放心。” 张邈说“自我上任陈留太守,我们张家一族百十口人我已就近安顿在陈留治下的雍丘。但是没有放心的人坐镇,如今安定成才。我想等讨董结束由你或者安定坐镇雍丘,另一人随我在陈留帮衬一下,毕竟如今世道不太平。你觉得呢。” 张超说道“兄长,那广陵郡咋办?就这么不要了?”张邈思考一番,说道“广陵毕竟地处徐州,离陈留太远。而且本地陈家是一等一的大族。况且,江东士族也不少。孟高,你实话告诉我,广陵你父子能控制住吗?” 张超说到“大哥,你有所不知,前几年广陵陈家确实不太稳定。那陈圭陈登父子,曾经还勾结过山贼土匪作乱,其势浩大,聚众两万人。而且还指示僮客混迹于乱军之中。幸好有黄汉升在,带领郡卒平叛。陈家经此一战,萎靡不振,陈圭陈登父子也将家族重心放到下邳郡去了。” 张邈好奇道“看来孟高你在广陵有不少人才吗?这黄忠又是何人?孟高你是不想放弃广陵了?” 张超笑着说道“兄长,广陵文有臧洪,武有黄忠。实话实说,这一年多我都不太管事了,你也是知道我的,我对权势不太感兴趣。如果安定没有成才,或者广陵没有臧洪和黄忠。那广陵太守一职我说放就放了,不过如今安定在广陵鼓捣不少新奇玩意。要说丢了也怪心疼的。” 张邈说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回来坐镇家族,广陵就交给安定了?” “安定在广陵,有黄忠教授武艺,藏洪辅佐政务,我确实可以安心。”张超的话语中满是对年轻一辈的期待。他知道,孩子大了,终究要放手让他们去闯荡。 张邈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孟高,你如此安排,我自然放心。会盟之事,就拜托你了。”张超说“兄长放心,会盟之事既然已经定了下来,我这就令人传信给安定。让他速速带兵过来。” 而在不远的陈留城外,曹操正站在新竖起的忠义大旗下,目光如炬。他不仅得到了卫弘的资助,更凭借一份矫诏,让天下诸侯纷纷响应。夏侯渊、夏侯惇、曹洪、曹仁,这些本家兄弟的到来,让他的实力大增。而乐进、李典这样的壮士投奔,更是锦上添花。 “主公,本来我军新建,粮草之事我还忧愁,”曹仁率先开口,眉头微蹙,显露出对军需的担忧,“只是没想到檄文发出以后,四方送粮者不计其数。而且刚刚陈留太守张邈也送来不少粮草,看来这董卓确实太不得人心了。” 曹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董卓残暴不仁,此番讨伐,势在必行。民心所向,天意所归,我们岂有不胜之理?” 曹仁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随即又带着几分敬佩与期待地看向曹操:“主公前番于洛阳刺杀董贼,如今又第一个高举义旗发布讨董檄文。如今主公已经名扬天下,想来联军组成以后,盟主之位非主公莫属了!” 然而,曹操却并未如曹仁所愿露出得意之色,反而斜视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沉与淡然:“子孝,靠着前番刺杀董贼和发布讨董檄文,该有的名声我已经有了。各路诸侯虽各怀心思,但讨伐之旗已举起。只要组成联军,这促成联军的功劳就绕不开曹孟德。” 说到这里,曹操顿了一顿,目光变得深邃而复杂:“至于那盟主之位,哼,不过是个虚名罢了。若是不让与袁绍,恐怕袁绍不会同意会盟。如果袁绍不来,冀州韩馥、南阳袁术,还有袁遗等等都不会来。袁绍此人空有其表,不足为虑。盟主之位让与他又如何?” 曹操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豁达与深谋远虑,这让曹仁不禁陷入了沉思。他紧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 曹操见状,目光变得更加深邃:“子孝你要知道,董卓祸乱朝纲,汉室不振,已经是事实。此番有许多诸侯都是借讨伐之名,行逐鹿中原之实。我们不仅要看到眼前的胜利,更要看到未来的局势变化。” 说到这里,曹操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看到了那即将到来的烽火连天、群雄逐鹿的壮阔场面。他的语气也变得更加坚定与果决:“我们要在这场乱世中立足,就必须要有长远的眼光和坚定的决心。不仅要打败董卓,更要在这场乱世中脱颖而出,成为真正的王者!” 记住,汉室能救便救,若是不能,呵呵,这逐鹿中原,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啊!”曹仁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兄长所言极是,小弟愿为兄长前驱,荡平奸佞,共图大业!”言罢,二人相视一笑。 在渤海通往陈留道路上,袁绍统帅着三万大军,气势如虹。他头戴赤色兜鍪,身披红绿相间的华丽铠甲,骑在高大的战马上,显得格外威严。他的身旁,紧跟着一位文士许攸。许攸,这位曾与袁绍、曹操并称为“奔走之友”的智者,此刻正低声与袁绍交谈。 “主公,此次联军盟主之位,必然是您的囊中之物。”许攸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与谄媚,“只需稍加留意曹孟德与袁公路二人即可。” 袁绍闻言,却并未露出喜色,反而冷哼一声:“哼,若不是刘伯安(刘虞)的阻挠,我何须与这两人争锋?打赢了董卓又如何?功劳还不是众人瓜分?盟主之位,又有何益?” 言及此处,袁绍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若是刘虞能听我的劝告,自立为帝,那我便是从龙之功,四世三公之家,岂不就能变成五世三公?刘虞的血统纯正,品行无双,正是帝位的最佳选择。可是他却拒绝我的提议,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袁绍又道“至于盟主之位,曹阿瞒不必在意,想来他也不敢和我争。至于袁公路,哼,他也绝对争不过我。”袁绍自信满满,然而,自信背后却隐藏着对现状的无奈和对未来的渴望。 许攸,这位智谋深远的谋士,看出了袁绍的心思,提出了一个既能制约他人,又能壮大自身的计策。“主公可以帮袁公路争到粮草官的位置,用粮草来制约那些出风头的诸侯,让他们和董卓两败俱伤,到时候得利的不就是主公了吗?”许攸的话,如同一剂强心针,让袁绍眼前一亮。 然而,袁绍的野心远不止于此。他渴望的是独占一方,而非仅仅在诸侯中争得一席之地。当许攸提及北平太守公孙瓒对冀州虎视眈眈时,袁绍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子远,计将安出?”袁绍急切地问道。许攸微微一笑,道出了一个既能借刀杀人,又能独占冀州的妙计。他建议袁绍在与公孙瓒的交涉中,既不答应也不拒绝瓜分冀州的要求。 给公孙瓒一种错觉,让他们误以为袁绍有意联手。而实际上,袁绍却在暗中等待公孙瓒出兵,消耗冀州的力量。等到韩馥向袁绍求援之时。便可以鸠占鹊巢。 袁绍听后一扫刘虞带来的不快,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妙啊,子远计策真是妙啊。” 就这样天下暗流涌动,时间也步入190年正月。一个大时代即将到来。 第5章 十八路诸侯 汉,初平元年,公元190年正月。虽然已经开春,但是寒风依旧凛冽。陈留城外。十八路诸侯已经在此聚集,各自安营扎寨。准备歃血为盟,讨伐董卓。 而张固已然从广陵点兵六千,亲率黄忠、鲁肃,马不停蹄地与父亲张超会师。刚刚安顿好自家营帐,尚未来得及卸下盔甲,张固便被张超生拉硬拽着离去。 “父亲,如此匆忙唤我所为何事?”张超瞥了一眼张固,说道:“怎的,为父没事岂会寻你?寻你自然是有要事。就连你伯父,你都还未曾拜见呢。不妨告诉你,联军大帐中即将推选盟主。” 张固听闻,暗自嘀咕道:“如此琐事,父亲自行前往便可。这盟主之位,无论花落谁家,反正都轮不到父亲头上。我尚有要事亟待处理呢。”张超闻言,怒不可遏:“小兔崽子,你在嘀咕什么?你能有何要事?何事能比选盟主更为重要?” 张固翻了翻白眼,心中暗想。“这盟主之选,于我而言,不过是看一场闹剧罢了。况且,我那便宜伯父军中,尚有一员猛将等待我去招揽呢。似乎此刻正屈居于军司马赵宠麾下吧?若是能得他作为贴身护卫?嘿嘿嘿,有他护佑,那我岂不是能够去做那广大网友梦寐以求之事了?” 张超在一旁见张固心不在焉,问道:“想什么呢?”张固答道:“父亲,这选盟主之事,于我等而言,无非是走个过场罢了。依我之见,这盟主之位,十有八九会落入那袁本初囊中。反正与父亲无缘。” 张超听到儿子如此言语,怒发冲冠,扬起手便是一巴掌向张固的脑袋拍去。“老子还用得着你多嘴,你老子好歹也是十八镇诸侯之一。老子好心带你这小兔崽子去开开眼界。你这小子别不知好歹。”张固歪着头,撇着嘴,将自己被拍歪的头盔扶正。 未几,二人便抵达大帐。步入大帐,张固惊觉帐内人声嘈杂,已有众多人先至。待见二人入帐,其中一人旋即趋前,拱手施礼道:“孟高兄来了,快快请进。”张超见状,亦拱手还礼道:“孟德兄,请。” 张固闻之,遂仔细端详,眼前这位缔造了三国之一的魏国,建安文学之鼻祖,人妻之狂热爱好者,历史最贵一炮之创造者。魏武帝曹操。只见此人身材不甚高挑,约摸一米六五上下,鼻梁高挺,唇若涂朱。胡须修长,头戴发冠,目射精光。周身散发着一种卓尔不群的气质。 曹操似是察觉到张固正凝视着他,遂向张超发问道:“孟高兄,身后这位是?”张超答道:“哦,此乃犬子张固,表字安定。”曹操闻罢笑道:“孟高兄,令公子仪表堂堂啊。有子如此,实乃人生一大幸事。”张超笑道:“哈哈哈,孟德兄过誉了。” 言罢,曹操引领张超父子至一处案前,案后置一马扎。张超亦携张固即刻向左右二人施礼。左右二人见张超,亦起身还礼,其中一人张超称之为文台兄,张固心下了然。此人便是素有江东猛虎之称的孙坚。 虽说孙坚此人乃猛将一枚,平黄巾时亦是战功赫赫。然其却是十八路诸侯中最早退场的那拨人。不过他倒生得两个好儿子。其一乃打下江东基业的长子,小霸王孙策。另一则是后来创立吴国,并登上帝位的孙权。 另外一位,张固听到便宜老爹尊称其为伯圭兄,心中便已明了,这位便是北平太守公孙瓒。他也是早早便领了盒饭的诸侯之一,在与袁绍争夺北方的激战中败北,最终落得个兵败自焚的下场。 张固对公孙瓒本人兴致缺缺,然而,对于公孙瓒麾下的一员猛将,他可是垂涎三尺。也不知此时此刻,那常山赵子龙是否已归入公孙瓒麾下效力,即便赵云此刻已然投身公孙瓒军中,想必也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罢了。 赵云真正得到公孙瓒的青睐,还是在与袁绍的界桥之战中,他从猛将文丑手中救下公孙瓒,并与文丑大战五十回合后,护着公孙瓒安然撤退。 说起赵云,那可是张固在三国中最为钟爱的武将,没有之一。在后世玩转各类三国游戏时,赵云可是必收的猛将。只可惜,现今也不知赵云身在何处,若是已投入刘大耳麾下,那可真是如黄鹤一去不复返,再难将其收入囊中了。 念及刘大耳,张固的目光瞬间被公孙瓒案后伫立的三人吸引住了。只见公孙瓒案后三人,居中那位身高约莫一米七五,耳垂硕大,宛如弥勒佛般,手臂修长,恰似翠竹临风。其面容白皙如玉,恰似那温润的君子,给人一种温文尔雅之感。 张固心想,这位想必便是传说中的刘备刘玄德了,正是他一手创立了三国之一的蜀国,成就了汉昭烈帝的赫赫威名。其耳朵虽大,却也并非如罗贯中所写那般夸张,耳垂垂肩。 刘备左边的那人身高大约在一米八以上,又黑又壮,豹头环眼,燕额虎须。张固想,这大概就是那位燕人张翼德了。 而刘备右边的那人身高就更夸张了,身高大约一米九。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这位大概就是关羽关云长了吧。 看来那桃子三兄弟,也是追随公孙瓒,自平原县疾驰而来会盟。正思忖间,张超已如一阵风般飘至案后,稳稳落座。张固则如青松般挺立在张超身后。 张固轻吐一口浊气,心中慨叹,任重而道远啊!如今的自己,连诸侯的边都沾不上,连入座的资格都尚未获得。然而,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隔壁,见那站着的刘大耳,心中顿时平衡了许多。这坐下或站着,又岂能代表未来的成就?看着眼前端坐的十八路诸侯,十年之后,还能幸存于世的又能有几人?届时,组织个十八路诸侯十周年庆典,恐怕也只能凑够一桌麻将的人数吧? 就在张固瞥向刘备的瞬间,他身旁的关羽似乎心有灵犀,紧紧握住扶在剑柄上的手。那原本就如丹凤般的眼睛,此刻更是眯成了一条缝,犹如即将出鞘的利剑,直直地向张固刺来,仿佛要将他看穿。 张固亦是心有所感,迅速收回看向刘备的目光,与关羽对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关羽见状,两人便各自重新站定,宛如两座坚不可摧的山岳。 恰在此时,大帐外缓缓走进一人。帐内诸侯见之,皆如潮水般纷纷起身,抱拳施礼。“袁公”“本初兄”的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仿佛要将这大帐掀翻。而一旁的张飞,则是轻哼一声,满脸不屑。 张固见状,亦是轻哼一声,“好大的排场啊!”张固身旁的关羽听到张固的低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那眯起的丹凤眼,几乎都要看不见了。 曹操见此情形,赶忙迎上前去,抱拳施礼道:“就等你了,本初兄。”袁绍亦是抱拳向众人还礼。 礼毕,只见袁绍如一座山岳般屹立在帐中,朗声道:“诸位,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犹如一颗毒瘤,正在祸乱朝堂。所幸,今日我等在此会盟。相信定能如利剑般刺破董卓的防线,打进洛阳,救出天子。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袁绍的话刚说完。张固对面的案后便跳出一人。张固刚刚也认识了,此人名为袁遗,山阳太守。十八路诸侯之一,也是袁绍和袁术的从兄。 且看袁遗朗声道:“本初所言甚是,然当下有一急事亟待处理。诸位将军,我等既已在此聚义会盟,必当先立一位德高望重之人为盟主,统摄全局,方可挥军剿贼。诸位意下如何?” 闻得袁遗此言,又有一人从另一个案后闪出,附和道:“正是,正是。依我之见,袁本初乃四世三公之后,汉相后裔。袁家之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本初之贤名更是远扬四海。这盟主之位,非袁本初莫属啊。” 张固定睛一看,哟~此乃袁家门生之一,冀州刺史韩馥,韩文节是也!你若知晓你口中贤明的袁本初正觊觎你冀州之地,不知你是否还敢如此张狂。 帐中众人闻听韩馥所言,除袁术面色阴沉外,余者皆纷纷应和道:“是啊,是啊。这盟主之位,非本初莫属。” 袁绍闻之,旋即做出谦逊之态,言道:“诸位如此抬爱,袁某实感惭愧,诸位还是另择贤明吧。”言罢,手指曹操道:“此次会盟本由孟德发起,孟德亦从洛阳带来陛下之讨贼诏书。依我之见,孟德颇为合适。” 曹操闻之,顿时一脸愕然,心中暗骂:“袁本初,你竟如此坑我。你怎不敢推举你弟袁术呢?我看你若推举袁术,他袁术定然会当仁不让。”然曹操嘴上却连连笑道:“本初说笑了,想我曹操何德何能,岂敢担此重任。这盟主之位,除本初外,更有何人能坐?” 一旁袁术听到曹操这样说,脸上阴沉的都快滴出水了。袁绍看到袁术脸色,也是得意笑着说“既然这是诸公所请,在下就不推辞了。”于是在曹操接引下,于上首主位坐下。这场政治表演也是看的张固津津有味。可惜就差一个马扎和一把瓜子了。 众人见袁绍稳坐于席,亦纷纷落座。袁绍朗声道:“既诸位公推我为盟主,自当依我之令行事。现我命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为粮草官。冀州刺史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山阳太守袁遗,陈留太守张邈,负责从属地运送粮草,交于后将军袁术统一调拨。 长沙太守、乌程候孙坚为先锋官。明日我等举行祭天仪式,歃血为盟,便挥师汜水关,讨伐董卓。诸位意下如何?” 帐内诸侯闻听此言,亦是纷纷拱手应道,谨遵盟主之命。张固暗自思忖,怪不得这帮人如此齐心,竟无一人出言反对。原来袁家及其门生将盟军粮草尽数包揽。想必袁术未曾跳出来反对,缘由便是其早已与袁绍暗中达成交易,借他人之粮,肥自家兄弟之私罢了。 然张固万没料到,自家那位便宜伯父亦是其中一员。不过细想之下,张邈现今与袁绍尚为挚友,并未反目,如此便也不足为奇了。观这些提供粮草的诸侯,皆是占据着当今人口最为稠密之州郡的人物。 第6章 典韦 正事谈毕,大帐之内瞬间变得如同喧嚣的市集,热闹非凡。此刻,那些表面上维持着和睦相处的诸侯们,纷纷找到了与自己交好的同僚,开始了一场又一场的相互吹捧。张固目睹此景,心知接下来的场景无非是些商业互捧、饮酒食肉,观看歌舞的聚会。 感到索然无味的张固,遂向张超打了个招呼,打算悄然离去。张超深知接下来的安排,心疼儿子要站在一旁看别人宴饮,便也爽快地答应了儿子的请求。 张固见父亲点头应允,正欲脚底抹油,开溜之际,眼角余光却瞥见了正与刘岱、孔伷谈笑风生的张邈。他心中顿时生出一计,于是快步向张邈走去。 张固一路小跑,来到张邈面前,抱拳躬身行礼道:“小侄见过伯父。”张邈一看,原来是张固,不禁笑道:“原来是安定啊,你我已有五年未见了吧。” 说着,他拉起张固的手,指着面前的两人向张固介绍道:“来来来,安定,这位是豫州刺史孔伷,另一位则是兖州刺史刘岱。” 张固见状,也分别向两人抱拳行礼道:“见过两位叔父。”孔伷与刘岱亦是笑容满面,道:“看来孟高有个好儿子啊,将来张家光耀门楣的重任,恐怕就要落在安定身上了。” 张邈听到两位刺史夸赞自家侄儿,也是抚须笑道:“哪里哪里,当不得二位兄长如此夸赞。” 言罢,张邈便转身问道:“安定,你刚刚不是还在你父亲身后吗?怎么跑到我这来了?”张固嘿嘿一笑,道:“这不是有件小事想求伯父帮忙嘛。”张邈一听,不禁有些好奇道:“哦?安定,这倒是新奇,你可是很少有事求我啊。说吧,我这侄儿好不容易求我办件事,我这当伯父的,自然是要尽力帮忙的。” 张固一听张邈如此说,心中一喜,连忙嘿嘿笑道:“是这样的,这不马上就要和董卓开战了嘛。大军一旦开战,必然是兵荒马乱。我身边也没个护卫,父亲军中的人我又看不上眼。所以就想来伯父军中找找,看能不能找一两个壮士,充当我的护卫。您看如何?” 张邈一听这话,不禁乐了,道:“这不是前段时间你父亲来和我会面时,还吹嘘他手下人才济济,文有臧洪,武有黄忠嘛。怎么这会儿子就缺人了?” 张固解释道:“这不是臧洪先生留在广陵了嘛,而黄忠又是军中领军大将,他来我身边做一个护卫,那也太屈才了。所以我思来想去,这个忙还是得伯父您来帮我。我不管,这事伯父您可一定要管啊。” 张邈见张固这副无赖嘴脸,心中却是知晓这是自家侄儿亲近自己的表现。于是,他笑着说道:“我又没说不管,只是调侃你一下罢了。你急什么?这样吧,军中有大将卫兹、刘翊、赵宠,我送你一个如何?” 张固一听,心中暗道:这些打酱油的货色还大将呢?黄忠手下三合都不到的废物。于是,他摇头道:“既然是伯父手下的领兵大将,那我就不要了。伯父您给我一块令牌,让我去您军中转转,我自己选一两个精壮之人充当护卫就行了。” 张邈一听,便道:“行,就依你吧。你去吧。”说着,他便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递给张固道:“随你选,看上了你就带走。”张固双手接过令牌,大喜道:“谢谢伯父,小侄告退。”张邈挥挥手,道:“去吧,选完令牌记得还我。” 说完,他看着张固小跑着钻出帐帘的身影,回头对孔伷、刘岱笑道:“二位见笑了,小儿心性,还需磨练啊。”说完,三人又继续聊了起来。 且说张固这边,他拿到令牌后,便急匆匆地赶往张邈的大营。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张邈的营前。他出示了张邈给的令牌,顺利地进入了张邈的军营。 张邈是陈留太守,而陈留是一个人口众多的郡。在汉代,一个郡的实力往往取决于其人口数量。豫州的人口达到了七百多万,其中汝南郡就超过了二百多万,一个郡的人口就超过了大部分的州。 我们以曹操和袁绍为例进行对比。袁绍当时占据了河北四州,即幽州、青州、并州和冀州。幽州有人口二百五十二万,青州人口三百七十万,并州只有七十万人。而冀州的人口最多,将近六百万。因此,袁绍治下的人口总数大约在一千二百万左右。 曹操则占据了中原地区,虽然这里是四战之地,但人口众多。豫州有七百八十万人,徐州二百八十万人,兖州四百万人口,司隶三百一十万人。此外,他还占据了属于荆州的汉朝第一人口大郡——南阳郡。 南阳郡的人口达到了二百四十万,一个郡的人口就相当于袁绍的一个幽州。因此,曹操治下的人口总数将近两千万。所以,即使曹操在官渡之战中失败,只要不丢失地盘,北方之争的最后赢家也只会是曹操。 再来说张邈的陈留郡,其人口也在八十多万。以这八十多万人口供养,张邈此次会盟出兵一万五千人。因此,张邈的实力在这次诸侯中也是名列前茅的。 此时的张固却有些犯难,如何在这一万五千人中找到典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他至少知道典韦曾在军司马赵宠的手下,后来才投奔了曹操,进入了夏侯惇的军中,并被夏侯惇推荐给了曹操。 想到此处,张固便拦住了一队巡逻的士卒,问道:“你们知道军司马赵宠的营地在哪里吗?”领队的伍长躬身回答道:“回公子的话,赵司马所管辖的军马在营地的西北角。” 张固挥手让他们继续巡逻,自己则向营地的西北角走去。走了没一会儿,快到西北角时,却听到前方隐隐传来嘈杂声,似乎还夹杂着喝骂之声。于是,张固加快了脚步,大步流星地朝声音传来的地方奔去。 绕过士卒休息的营帐,映入眼帘的是两拨正在打斗的士卒。说是两拨其实也不对,其中一波有十几人,而他们的对手其实只有一人。尽管只有一人,但他却将十几人打得满地找牙,滚成一团。这时,远处奔来一人,远远地便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谁再闹出营啸,老子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说完便跑到士卒近前,那人身形魁梧,一脸威严,正是军司马赵宠。他怒目圆睁,扫视了一圈打斗的士卒,厉声道:“你们这群废物,平时训练都练到哪里去了?竟然敢在军营中聚众斗殴!今天要是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还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他便怒指着那名行凶的士卒,厉声呵斥道:“又是你这个憨货!执法队何在?给我将他痛打二十大板!”张固听闻此言,亦是奋力从士卒群中挤到前方,质问道:“你这人,怎不问清缘由便妄下结论?双方斗殴,为何只惩罚这一人?” 那人抬眼望见张固,目光落在张固的盔甲之上。不同于普通士卒所穿的皮甲,张固身披一袭玄铁盔甲,气势非凡。见状,那人的语气也不由得客气了几分,问道:“不知大人尊姓大名?来此有何贵干?” 张固从怀中掏出令牌,朗声道:“我乃广陵太守张超之子张固,你主上正是我伯父。” 那人一听,此人竟是自家上司的侄儿,连忙行礼,恭敬道:“在下赵宠,暂代军司马一职。大人有所不知,这打人者名叫典韦,乃陈留己吾人。据他所述,因在乡里惹下祸端,故而前来投军。我见其身形雄壮,料想定是勇猛之人。谁曾想,这憨货进了军中,竟不服管教,饭量更是惊人,一人竟抵得上五六人的食量。若吃不饱,便抢夺他人的食物。此番争斗,想必又是这憨货为了抢食而起的。” 张固一听,心中暗自窃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苦苦寻找之人,竟就在眼前。于是,他仔细打量起典韦来。 初见典韦,便觉其相貌雄毅。然而,需得澄清的是,雄毅一词在形容人的长相时,或许并非一个全然褒义的词汇。古人含蓄内敛,尤其在将言辞落于纸面之时,往往会有所修饰与加工。 若你长相英俊,他们自会毫不吝啬地赞美;但若你的相貌稍显逊色,他们便会选择一些与相貌无关的词句来加以掩饰,以避免直接暴露你的缺陷。除非你的长相实在太过丑陋,他们才会直言不讳地以“丑”字相称。 典韦面色蜡黄,鼻梁高挺如狮,嘴巴宽阔,胡须蓬松杂乱,看上去凶神恶煞,身材魁梧无比。然而,他的身高亦是惊人,张固本就有一米八的身高,而典韦竟还高出他半个头。在张固所见过的人中,能与典韦比肩的,恐怕也只有关羽一人了。 这时,张固注意到典韦手中握着的只是一柄军中的制式长戈,并未见到他那标志性的武器——双铁戟。于是,他好奇地问道:“你叫典韦?你那对双铁戟呢?”典韦憨厚地回答道:“官长不让用,再说了,俺也吃不饱饭,带着那玩意儿太耗力气了,就扔在营帐里了。” 军司马赵宠听闻此言,忍不住怒斥道:“不让你用你还不乐意了?军中的粮食都是有定量的,你知道吗?”张固摆手示意赵宠住口。 这时典韦好奇地问道:“你咋知道俺有一对铁戟的?你认识俺?”张固微微一笑,问道:“李永,你可认识?”典韦一听张固提起李永,双眼立刻瞪得滚圆,紧盯着张固说道:“那厮是俺杀的!你是他什么人?要来给他报仇吗?有啥手段尽管使出来,俺可不怕你!” 赵宠在一旁见状,连忙跳出来表忠心,喝道:“放肆!这可是少将军!你想干什么?”张固一阵无语,他拉开赵宠,说道:“你急什么?没你什么事儿,一边去。”赵宠低头说道:“少将军有所不知,虽说这废物饭量大得惊人,但他的力气也是不小。我这不也是怕他伤到了少将军嘛。” 张固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放心吧,打不起来。”接着,他又对典韦说道:“我不认识李永,不过我曾听闻过你的事迹,对你钦佩不已!”典韦听到赵宠称呼张固为少将军,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敬意,问道:“将军听过俺的故事?” 张固点了点头,说道:“我曾听闻李永是你们乡里的豪绅,还曾担任过富春长一职。然而,他却为富不仁,欺压乡邻。因看上了同乡寡妇刘氏的美貌,便想将其霸占为己有。可有此事?” 典韦闻言,点了点头,愤慨道:“不错!那厮平日里就只会欺负乡亲们。只不过他家有钱有势,护院爪牙有几百人,乡亲们都怕他。不过俺可不怕他!” 张固赞许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听说后来己吾出了一位豪杰,名叫典韦,挺身而出为刘氏报仇。听说你假扮成卖酒小贩,停在李府门前。李永亲自出府时,你便怀揣匕首上前截杀李永,随后从容不迫地走出李府,取出车上的刀戟,步行离去。由于李永的居所邻近己吾集市,此事发生后,市集为之震动。” “从后追赶的李永爪牙虽有数百人,但在你斩杀十数人后,再无人敢上前。你行了四五里路后,又遇上李永的同伴,双方激战良久,死者上百。最后,你脱身而去,自此成为豪杰之士所传颂的英雄。我对你的事迹也是钦佩已久,一直很想结交你这样的豪杰。” 第7章 古之恶来 典韦望着张固那由衷的赞美,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胸膛,豪迈地笑道:“不错,正是俺所为!区区数百人,岂能阻挡俺典韦的脚步?” 张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朗声道:“典韦,好样的!我极为欣赏你的勇武,可愿随我左右,成为我的贴身护卫?” 典韦闻言,憨厚地挠了挠头,笑道:“少将军如此抬举俺,俺自然愿意。只是,俺心中有个疑虑,若少将军能答应,俺便誓死追随。”张固心中好奇,却仍保持着镇定,问道:“何疑虑?但说无妨。” 典韦犹豫片刻,终是开口:“跟着少将军,能否让俺吃饱饭?俺这饭量,着实不小,时常饿着肚子。”张固一听,不禁哑然失笑,这典韦倒是直白得可爱。他连忙安抚道:“此事你大可放心,跟了我,保证你餐餐管饱。” 典韦一听,顿时喜笑颜开,拍着胸脯保证道:“中!俺就跟少将军干了!少将军让俺往东,俺绝不往西!”张固见典韦如此爽快,心中也是大为满意。 这时,赵宠走上前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典韦,问道:“少将军,这粗鄙之人,真的如你所说,几百人围攻,还杀了上百人,最后还能从容离去?” 只是张固尚未开口,典韦一听便急了,嚷道:“咋?你还不信俺?要不咱俩比划比划?俺让你一只手!” 赵宠一听,连忙摆手笑道:“我信,我信!我知道你能打,平时军中你一个打十几个都不在话下。我只是好奇罢了。” 典韦这才罢休,转而向张固道:“少将军,我那对双铁戟和其他物件还在赵司马那呢,你能不能帮俺要回来?” 赵宠一听,连忙改口道:“你这粗鄙之人,如今已成为少将军的亲卫,还不快叫主公!”典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改口:“主公!我那武器……” 张固刚想开口,赵宠便打断道:“少将军,我知道那是神兵利器,我岂敢贪墨?那对戟重达八十斤,我这小身板可提不起。刚刚见典壮士要跟你走,我已经命人去取了。稍等片刻,应该就回来了。” 张固暗暗点头,打量着赵宠,此人倒是机敏过人。一开始还称呼典韦为粗鄙之人,转眼间便改口为典壮士。还未等张固开口,便已命人去取武器。此人虽是个小人物,却也有他的独到之处。 张固又扫了典韦一眼,心中更是乐开了花。哈哈,这可是典韦啊!如今已成了自己的部下。与黄忠、鲁肃不同,此时的张固尚未拥有自己的地盘,也未能为黄忠、鲁肃搭建起施展才华的舞台。 因此,他只能以情义来维系与他们的关系。当然,张固也有信心,在讨董之战结束后,能迅速收服黄忠和鲁肃。他坚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正想着呢,四名士卒已将典韦的武器送了过来。典韦接过双铁戟,背在背上,立刻站立在张固身后,已然尽起了护卫之责。张固见状,知道该办的事已经办妥,便对赵宠道:“好了,典韦以后就跟着我了。你忙吧,我走了。” 赵宠连忙道:“在下送送少将军。”说着,便在前面领路。行至大营门口,只见营门口的牙门旗不知为何倒在地上。那牙门旗上,斗大的“张”字分外鲜明。几名士卒正费力地想要将牙门旗重新立起,但似乎人手不够,始终无法成功。 典韦见状,嘿嘿一笑,道:“主公,看俺老典给你露一手。”说罢,便大步向牙门旗走去,并让那帮士卒闪开。士卒们似乎不太相信典韦一个人就能将倒下的牙门旗扶起来,于是纷纷退到一旁,笑嘻嘻地抱臂观看。 只见典韦走到旗杆前,双手抱住旗杆中间,大喝一声,声如惊雷。那旗杆竟被典韦轻而易举地抬了起来。典韦将旗杆底部往土坑里插入,肩膀用力一顶,那碗口粗的旗杆竟被硬生生地顶了起来。 刚刚还在旁边看热闹的士卒们,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呆立在原地。典韦见状,大喝道:“还不过来帮我填土?”士卒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将土坑里的土填平。不一会儿,牙门旗便重新立了起来,那旗杆上的“张”字军旗又开始随风飘荡。 典韦快步走了回来,嘿嘿笑道:“咋样?没给主公丢人吧?”张固看着典韦那得意的样子,心中不禁暗笑。他知道,典韦这是想在自己面前露一手,好让自己更看重他。 同样的事情,典韦在被夏侯惇引荐给曹操时也做过。只不过那次是军中大旗被狂风吹得摇摇欲坠,众人都扶不住,而典韦却让众人闪开,自己单手扶着旗杆。那旗杆在狂风中竟纹丝不动。 张固不知道这两次比起来,哪种更难。但他知道,这都是典韦想要让新主公看重自己的表现。当时典韦在曹操面前露一手的时候,可是好好地震惊了曹操一番。曹操当即解下自己的锦袍给典韦披上,并夸赞道:“真乃古之恶来也!”随后,曹操又赐给典韦宝马、宝弓。 呵呵,曹老板能做的事,我张固自然也能做。张固心中暗自思量。他打算回去后就给典韦选一匹好马,并且为他换一副铠甲,换下他身上那士卒用的廉价皮甲。 只是典韦不知道的是,不同于曹老板。身为穿越者的张固可是非常了解典韦的事迹与能力的。 典韦,可是这时代不可多得的宝贝! 当年第一次濮阳之战,陈宫与吕布进入濮阳。随后曹操偷袭吕布西寨,却中计,身陷重围。危在旦夕之时。是典韦奋发神威,飞身下马,手提短铁戟数十支,以敌人近身十步或五步之距离,散戟飞刺,无一虚发,立杀数十人。 吕布帐下郝萌、曹性、成廉、宋宪四将抵挡不住,各自逃命。典韦杀散敌军,救出曹操。曹操小命得脱,感其忠勇无敌,重赏典韦,封为领军校尉。 第二次濮阳之战爆发。典韦再次披挂上阵,战退候成,吓走高顺,其英勇之姿,令人叹为观止。然而,世事难料,曹操在攻打濮阳时,不慎中了陈宫的诡计,被濮阳富商诱入城中。城门骤然起火,曹操身陷囹圄,被高顺、候成两军围困,前路断绝。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典韦冒着熊熊烈火,奋力冲杀。在他的猛烈攻势下,高顺、候成两军节节败退,曹操的危机得以暂时解除。 然而,曹操身处乱军之中,踪迹难寻。典韦毫不气馁,再次冒烟突火,杀入重围。经过一番艰苦搜寻,终于找到了曹操。典韦护着曹操,杀出一条血路,向城门奔逃。 然而,城门梁柱已被火烧得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倒塌。典韦挺身而出,用血肉之躯顶起门柱,为曹操赢得了宝贵的逃生时间。曹操趁机骑马冲出重围,逃出生天。 南阳之战中,张绣投降曹操,曹操顺势占据淯水。然而,张绣心中却对曹操霸占其叔父张济之妻邹氏之事怀恨在心,欲密谋诛杀曹操。 然而,张绣深知曹操身边有典韦这样的猛将,若不先除典韦,诛杀曹操之计便难以成功。于是,张绣的手下偏将胡车儿趁夜盗走了典韦赖以为勇的双铁戟。 张绣兵至辕门,曹操惊慌失措,呼唤典韦前来护驾。然而,此时的典韦已被灌醉,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双铁戟不翼而飞。他毫不畏惧,随手拿起步兵腰刀,在寨口斩杀了二十余名敌军。 张绣军如芦苇般密集,骑兵刚被击退,步兵又蜂拥而上。失去了双铁戟的典韦,勇武丝毫不减,他赤膊上阵,与敌军展开了殊死搏斗。然而,由于身上没有铠甲保护,他身中数十枪,鲜血染红了战袍。即便如此,他依然奋勇杀敌,腰刀砍缺了口,便手提两个军士作为武器,击死了数名敌军。 群敌见他如此勇猛,皆不敢近身,只能以弓箭乱射。箭如雨下,典韦却屹立不倒,坚守在寨口。最终,他身后又中一枪,大叫数声,血流满地而死。他死后半刻,群敌仍无一人敢上前。正是典韦的英勇,为曹操赢得了宝贵的逃生时间。 曹操对典韦的牺牲深感悲痛,他嚎啕大哭,泪如雨下。即便他的长子曹昂和侄子曹安民也在这场战斗中殉命,但曹操却说:“吾折长子、爱侄,俱无深痛,独号泣典韦也!” 一年之后,曹操行军经过典韦牺牲的故地,仍不禁放声大哭。他随即下令屯住军马,大设祭筵,吊奠典韦之魂。在祭奠典韦之后,他才祭奠长子和侄子。试问,这样忠诚勇猛的武将,哪个人不渴望拥有呢? 正当众人正在惊叹时,赵宠却凑到了典韦的面前,感慨万千地道:“真猛士也!”张固见状,笑着摇了摇手中的令牌,调侃道:“咋了?赵司马这是后悔了?”赵宠心中苦涩,却也只能无奈苦笑。他深知,自己虽然有眼不识金镶玉,但错过了典韦这样的猛将,却已无法挽回。 看着张固手中摇晃的令牌,赵宠心中五味杂陈。那可是主公的侄子啊!他怎敢与之争锋?想到这,赵宠也看开了。他连忙摆手笑道:“哪有?少将军眼光独到。典壮士能跟着少将军,也是我的荣幸。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说道:“行了!赵司马想必也是军务繁忙。在下就不叨扰了。等我见到伯父,会替赵司马好好美言几句。就此告辞!” 赵宠听见张固要替他在张邈面前说好话,心中欣喜若狂。虽然失去了一个尚未发掘的猛将,但赵宠也明白,典韦不是自己能留下的。 今日不被张固要走,明日也会被自家主公拿走。然而,能因为这件事与张固交好,并在自家老板面前留下好名声,这笔生意做得也不算亏。甚至可以说,是大赚特赚! 想到这,赵宠心中美滋滋的。他脸上挂着笑容,对着远去的张固和典韦的背影挥手告别。他连声喊道:“少将军慢走啊……” 第8章 黄忠斗典韦 却说张固与典韦自张邈营中辞别,并肩踏上归途,朝自家大营缓缓行去。张邈与张超兄弟情深,营帐亦是相邻而设,相距不过咫尺之间。 沿途路上,张固忽而问道:“典韦,你可有表字?”典韦憨厚一笑,答道:“主公,俺家境贫寒,爹爹又不识字。俺这名字还是爹爹求了村里识字的先生给取的,哪还有什么表字。”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道:“那我便赠你一个吧。你名韦,韦字有护卫之意。我曾听闻一言,道是‘国家选果毅之材以守卫中禁,委谨信之士以敷扬大猷’。此言大意乃国家选拔果敢坚毅之材守护皇宫内廷,又委任谨慎可信之人宣扬治国理念。如今你既是我的护卫,又勇猛果毅,我便唤你‘毅材’如何?” (说来惭愧,取字一事着实不易。古之表字,乃名之延伸,需细细斟酌。如张飞之‘飞’,寓意翼之德,皆有深意。而今人仅有姓名,无复表字。典韦此人,史书未载其表字,又系重要人物,我只得绞尽脑汁,勉强为之。若有不妥,不喜勿喷。) 典韦闻言大喜,连声道谢:“多谢主公!俺以后就叫毅材,典韦,典毅材!”张固摆手笑道:“毅材,你这一身武艺,从何学来?可会骑马?”典韦恭敬答道:“回主公,俺这功夫是年少时跟家乡一位老道士学的,他还传授了俺马上搏杀之术。按那老道士的说法,俺这骑术还算过得去。” (典韦出场时,《三国演义》中夏侯惇对其的介绍:“只今所使两枝铁戟,重八十斤,挟之上马,运使如飞。”曹操亦曾令其试之,典韦挟戟骤马,往来驰骋,英姿勃发。不知何故,一些小说中竟将其刻画为步将,不会骑马,不知道为啥。) 张固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待咱们回营后,我赠你一副铠甲,一匹良驹。”典韦闻言,更是喜不自胜:“多谢主公赏赐!俺定当奋勇杀敌,不负主公厚望!” 二人边走边谈,不觉间已至大营辕门。步入营区,张固作为广陵军的实际统帅,一路上与巡逻士卒频频打招呼,很快便来到中军大帐。 进入大帐,张固在主位上坐下,见典韦欲立于身后,便摆手示意其坐下:“毅材,你也别站着了,此非正式场合。你且坐下陪我用饭,我这肚子也饿了。方才见你在那边与人争食,想必也没吃多少。来来来,一起吃点。” 典韦闻言,连忙摆手拒绝:“不行不行,俺怎敢与主公同桌共食?不合规矩啊。”张固闻言大笑:“行了行了,就当是我刚招揽你,为你接风洗尘吧。我请你喝酒!” 典韦一听喝酒,眼中顿时放出光来,咂吧着嘴道:“真的?俺从军以来,可有好长时间没沾酒了。早就馋得不行了。主公可别骗俺。” 想到历史上典韦因醉酒丢失武器,最终战死沙场的悲惨结局,张固心中不禁暗自警惕。他笑道:“骗你作甚?我有自家酿造的美酒,今日便让你尝尝。不过,我今日要与你立下一条规矩:日后若非战时,在城中你可饮酒,我甚至还可以送你酒喝。但只要是行军打仗,你便不可饮酒。即便有人硬要拉你喝,你也不得喝。你能接受吗?” 典韦闻言,搓了搓手,连声道:“行!俺既然决定追随主公,自然一切都听主公的。主公不让喝,俺就绝对不喝!” 张固闻言,伸手向典韦道:“击掌为誓,不可反悔!”典韦闻言,也伸出手掌。“啪、啪、啪”三声清脆的击掌声响起,二人立下了坚定的誓言。 随后,张固便让帐外的亲军通知伙房准备饭菜,并特别关照典韦饭量大,让伙房多准备些饭菜。 此时,黄忠从营帐外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抱拳行礼道:“安定,营中各事已安排妥当。刚从南阳军处运来一批粮草,子敬正在清点入库。他稍后便过来。”说完,他注意到站在张固身边的典韦,不由被其魁梧的体型惊得一愣。 张固见状,笑道:“叔父辛苦了。清点入库之事,交给子敬与文书处理便是。你何须亲自操劳?快快命人叫他过来,咱们一起吃饭。”说完,便吩咐人去唤鲁肃。 接着,他指着典韦对黄忠道:“来来来,叔父,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新收的猛将,名叫典韦,字毅材。我打算让他做我的护卫,统领我的亲军。” 黄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他深知张固识人用人之能,既然张固如此看重典韦,想必此人必有过人之处。于是,他问道:“安定要让他做你的亲军统领?只是不知此人能力如何?能否胜任此职?” 典韦一听黄忠这话,顿时急了。他嚷道:“你是看不起俺吗?俺行不行,你要不要试试?不行俺俩打一架!不过俺现在肚子饿了,没力气。你先等俺吃饱了,俺陪你大战三百回合!” 黄忠闻言,哈哈大笑:“好!一言为定!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斤两,不然我可不放心让你护卫安定。” 张固见二人要约架,心中不禁暗自焦急。他深知这二人都是顶尖高手,一旦动起手来,没个几百回合难以分出胜负。 而这二人此刻都是自己的手下,若是伤了哪一个,他都会心疼不已。于是,他连忙劝阻道:“还是别了吧!大战在即,你二人都是我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刀剑无眼,若是伤了谁,那可都不好。此事就此打住吧。” 典韦却不肯罢休,他嚷道:“主公不用拦俺!这厮居然敢看不起俺!看俺不好好揍他一顿!主公放心,俺会留意的,不会伤了这厮。” 黄忠也道:“安定,我本来想亲自护卫你的安全。但既然你父子二人让我领兵,我便无法再随身护卫你。不过如今你自己找了一个亲卫,那我便要试试他的能力如何。能不能胜任你的亲卫之职。我的武艺你是了解的,放心我会留意,不会伤到他。” 张固见二人执意要比试,深知自己劝阻无用。于是,他决定让二人斗上一场,以观其实力。 正当此时,鲁肃步入营帐,刚欲抱拳行礼,火头军便带着一头刚烤好的羔羊走了进来,还伴随着二十张香脆的烤馕,以及一些水煮的青菜。那烤羊外皮金黄酥脆,内里肉质鲜嫩,令张固四人垂涎欲滴。 张固随即取出一坛自己亲手酿制的佳酿,四人围坐一圈,将这坛酒细细品尝。然而,典韦的食量着实惊人,即便是张固与黄忠这两位食量不小的将领,再加上久习剑术、饭量不容小觑的鲁肃,也未能与之相提并论。四人围坐一桌,还未及品尝几口羊肉,一条羊后腿便已入了典韦的腹中,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骨头。 黄忠看得目瞪口呆,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心中暗道:“这东西味道也并无特别之处,怎地看这家伙吃起来,竟是如此香甜?”张固见状,忍不住放声大笑,随即唤来门外亲兵,吩咐道:“让火头军再烤一头羊来……呵呵,我估摸着,这头羊恐怕还不够咱们四人填饱肚子呢。” 半个时辰后,四人酒足饭饱,看着满地的骨头,张固不禁挠了挠头。两只羊,再加上二十张烤馕,大半都进了典韦的肚子里。如此食量,难怪在赵宠那里,典韦会因为争抢食物而与人争斗。不抢食物,典韦根本就吃不饱。 典韦毫无形象地拍了拍肚子,笑道:“主公,从军以来,这么多天里,我第一次在主公这里吃了顿饱饭。特别是主公分给我的酒水,我生来第一次喝到如此美味的酒。主公,你刚刚可是答应过,以后不打仗的时候要送我酒喝的,可不能食言哦?”张固闻言,爽朗一笑,道:“放心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不会骗你。” 典韦大喜过望,道:“多谢主公,喝完这个酒,以后其他的酒哪里还能喝得下去。”说完,他便拎起自己的双戟,对着黄忠喊道:“俺吃饱饭了,有力气了。咱们打架去。”黄忠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战意,道:“走吧,我倒是要好好会会你这厮,看看你有没有能力做安定亲卫统领。” 说完,两人便往外走去。张固回头对鲁肃道:“子敬在此先歇息片刻,待会我有事要与子敬商量。我先去看看那两人去。”说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了上去,并命人取来早已为典韦准备好的铠甲与马匹。 一行人行至辕门外,黄忠提起亲兵带来的象鼻刀,翻身上马。另一边,典韦也换上了张固准备的铠甲,同样翻身上马。两人策马行至辕门两边,站定身形。 夕阳西下,余晖将两人骑在马上的身影拉得修长。此时正值初春时节,地上去年秋天落下的枯叶在寒风中翩翩起舞。两匹战马似乎感受到了背上主人高昂的战意,兴奋地踢踏着地上的灰尘和落叶。 突然,两人同时夹紧马肚,双马接收到主人的信号,开始向对方冲去。双马相交之际,典韦大喝一声,声如惊雷,手中双戟从上至下猛然劈下,一招力劈华山,气势如虹。 黄忠见状,亦是怒吼一声:“来的好!”说着,他横刀接下典韦的双戟。刀戟相交,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二人心中暗喝一声:“好大的力气!”双马盘旋而转,黄忠荡开典韦的双戟,大喝一声:“看刀!”猛然间,一刀劈出,刀锋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啸声,直向典韦劈去。 典韦却不惊不慌,用右手戟上的小刃接住黄忠的刀锋,左手戟则如同长枪一般刺出。黄忠闪身躲避,随即横刀劈出。典韦双戟前探,架住刀锋后,右手戟带着刀锋下压,左手反手划出一个圆弧,带着戟刃从上至下对着黄忠的脑袋劈去。 黄忠见状,用双手之间的刀杆架住典韦的戟刃,顺势刀锋自下而上划出一刀。典韦见状,身体后仰,躲开刀锋后,拉开战马与黄忠保持距离。 典韦与黄忠二人调转马头,再次对冲而来。二人举起兵器,典韦这边戟云翻滚,时而双戟同出,时而一戟接着另一戟,招式变幻莫测,令人眼花缭乱。黄忠那边的大刀在他手中忽而如同开山巨斧,势不可挡;忽而却轻若鸿毛,灵活异常。刀势变幻无常,令人难以捉摸。 二人兵器不断碰撞,叮、咚之声不绝于耳。两人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们的战意所点燃,变得炽热而紧张。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一百回合已经悄然而过,天色也是渐渐暗淡下来。然而,两人的战斗却仍在继续,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 第9章 初识刘关张 场外观战的张固看得如痴如醉。严格来说,张固所持的双刃戟,与典韦的双戟,以及吕布的方天画戟,皆属同一类别的兵器,既可当刀劈砍,又能似枪刺击。因此,当他目睹典韦运用戟法的精湛技艺时,瞬间觉得自己的眼界得到了极大的开阔,以往在招式上遇到的难题也一一迎刃而解。 黄忠与典韦已经激战了百余回合,两人依旧打得难解难分,棋逢对手的感觉让黄忠与典韦都兴奋不已。他们的兵器在空中不停地碰撞,发出“铛铛铛”的巨响,连绵不绝。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罡风的产生,这些罡风汇聚在一起,竟然在直径三米的范围内形成了一个个诡异的气旋,将地上的落叶卷向空中,又被推向远处,场面蔚为壮观。 …… 就在黄忠与典韦激战正酣之时,不远处也有三人正在远处悄悄观望,正是桃子三兄弟——刘备、关羽、张飞。这三人刚刚与张固一同在联军大帐内。 袁绍当选盟主后,开始在联军大帐内宴请各路诸侯。然而,此时的刘备作为小透明,并没有资格与十八路诸侯同席而坐,这也让张飞感到狂躁不已。在张飞看来,他的大哥刘备身为汉室宗亲,孝景帝玄孙,这次宴会席位中就应该有他大哥的一席之地,哪怕是坐在中间的盟主席位上,也是理所应当的。 好在还不等张飞发作,刘备便及时发现了自家三弟情绪不对。与公孙瓒说了一声后,刘备及时将张飞从联军大帐中带了出来。刚从大帐出来,张飞的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他愤怒地吼道:“大哥,凭什么这帮酒囊饭袋能坐在那,而大哥身为汉室宗亲却坐不得?咱们三兄弟前来会盟,难道就是为了受这鸟气吗?” 关羽听后,也是眯起丹凤眼随即说道:“三弟说得有道理。在我看来,这大帐之内,就是一帮土鸡瓦狗、插标卖首之徒。” 刘备听到自己二弟三弟的吐槽,也是立马戏精上身,眼泪夺眶而出,他说道:“想如今朝纲不振,天子蒙难。我每每思及此事,都心如刀绞。只恨自己实力太弱,无法提军杀去洛阳,解救天子,振兴朝纲。好在还有二弟、三弟这等忠义之士助我,这才足以宽慰我心。” 关羽看到自己大哥落泪,也是一脸悲愤之情,他上前抱拳道:“大哥莫要悲伤,关某自涿郡与兄长相识便曾立誓,誓与兄长患难与共,终生相伴,生死相随。但凭驱使,别无二心。势必与大哥一起匡扶汉室。”张飞先看看刘备,又看看关羽口若悬河,无奈自己却没有关羽这般口才,最后只能抱拳,吞吞吐吐地吐出四字真言:“俺也一样。” 关羽见刘备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也是连忙岔开话题,说道:“兄长,今日在营中,你可知道,我旁边所立者何人?”刘备回答说:“我听伯圭介绍说,伯圭旁边坐着的是广陵太守张超,其背后站立之人是其子张固。二弟问起此人,是所为何事?” 关羽回答道:“我看此人目露精光,手上骨节宽大,老茧厚实,想必是个武艺高强之辈。关键此人曾偷偷打量大哥,不知有何用意?”刘备疑惑道:“为兄在此次会盟之中并不算太出名,此人意欲何为,是敌是友,为兄也不知道。云长说此人武艺高强,不知与云长比起来如何?” 关羽说:“未与其交手,并不知道。不过在我看来,他不似平常之辈。”张飞听后说道:“俺老张管他是谁,要是敢与大哥为敌,便是与俺为敌。大不了提起俺的丈八蛇矛,捅了那厮!” 三人边走边聊,也是凑巧向着广陵军大营的方向行走。没过多久,关羽仰起头说道:“兄长,三弟听,前方似乎有人在打斗?” 张飞和刘备二人也是驻足聆听,远方传来的武器碰撞声也清晰地传了过来。刘备说道:“走,咱们看看去。”说罢,三人便急匆匆地向声音的源头赶去。不一会儿,也是远远看到了正在交手的黄忠和典韦二人。 刘备伸手拉住还要往前凑的关羽和张飞,说道:“别太靠近了,先看看再做打算。”而场外正在观战的张固也是被二人的战斗所吸引,并没有发现来了三个不速之客。而此时场内二人也是交手了两百多回合。 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时典韦拉开战马跳出战圈,向黄忠喊道:“没想到你这人竟然有如此实力,俺典韦可是从没遇见可以和俺打得不分胜负的人。天已经黑了,敢挑灯夜战吗?”黄忠也是笑道:“有何不敢,过瘾啊过瘾,今日必要和你分个孰高孰低。” 张固见状,立马驱马向前,劝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大战二百多合不分胜负,你们彼此应该已经了解了对方的实力。切磋一下还好,若是一个不小心伤到彼此,那可就不美了。接下来还有大战,留点体力,好斩将立功。”黄忠和典韦见张固劝说,只好同时抱拳说道:“诺。” 远处观战的张飞说道:“没想到在这居然见到两条好汉啊,看得俺老张手痒痒,真想跟他们过过招去。”刘备说道:“没想到这张超手底下居然有如此猛将,二人之勇恐不在二弟三弟之下。若是以后战场遇见,两位弟弟可不要大意。唉,如此猛将,恨不能为我所用。” 这时,张固似乎也发现了远处的动静。于是,他喊道:“不知何方朋友到此?可否出来一会?”刘备见被张固发现了,也是领着关羽和张飞走了过来,抱拳说道:“张公子,在下姓刘名备,字玄德,中山靖王之后。我兄弟三人听闻兵器交击之声,不请自来,冒昧之处还望公子恕罪。” 张固三人翻身下马。见到刘备姿态放得如此之低,也是笑道:“莫非就是破黄巾的刘玄德吗?我这部将一时技痒,所以比斗一番,声音大了些。玄德公何罪之有?客气了。” 刘备感叹道:“未曾料到张公子麾下的部将竟如此勇猛,真令在下钦佩不已啊。”张固闻言,爽朗一笑,道:“在下亦闻玄德公有两位结义兄弟,一位名曰关羽,字云长;一位名曰张飞,字翼德,皆具备万夫莫当之勇。想必便是身后的二位壮士了吧。在下早已耳闻三位兄长的威名,破黄巾,斩贼首,更有那桃园结义,生死与共的佳话。以二位的勇猛,玄德公又何须羡慕我呢?” 刘备谦逊道:“张公子谬赞了,我这两位弟弟怎敢当得起张公子如此夸赞。”张固心中暗自苦笑,实在难以忍受与刘备这般商业互捧的客套。 思索片刻,他决定岔开话题,道:“玄德公,在下有一事不明,想三位并非同乡,云长兄更是河东人士,不知是如何在诼郡相聚的?” 张飞性情直率,听张固问起,当即朗声道:“这有何奇?俺二哥早年因事逃离家乡至涿郡。俺兄弟三人则是在市集上相识,俺大哥卖草鞋为生,俺二哥卖绿豆的,至于俺老张,则是屠猪卖酒之辈。说起来,也是不打不相识……” 刘备淡然一笑,拱手道:“我兄弟三人出身卑微,倒是让张公子见笑了。”说着,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张固身上,仿佛在观察张固的反应。 “玄德兄可是汉室宗亲出身,此言在下就有些不解了,何笑之有?”张固洒然一笑,摇了摇头,继续道:“有道是‘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真英雄不问出处,自破黄巾以来,三位名震天下,谁人不称一句‘英雄’?在我看来,这天下间,并无粗鄙之出身,只有粗鄙之人。英雄往往出身草莽,壮志豪情永不熄灭。想那樊哙亦是屠猪卖酒之辈,淮阴侯韩信亦曾寄人篱下,受胯下之辱。可谁又能说他们卑贱呢?” 张飞闻言,猛地跳起,大声叫好:“好小子,这话俺老张爱听!比起你小子,那袁本初口口声声说自己四世三公,却显得小家子气了!他娘的,狗眼看人低……” “三弟,休要胡言乱语!”刘备瞪了口无遮拦的张飞一眼,见张飞被关羽拉回,这才转头对张固道:“张公子言重了,备实不敢当这‘英雄’二字。唯有这七尺之躯,愿为国效力。只是……” 刘备话音一转,问道:“张公子如何看待那董卓?” 张固笑道:“董卓,国贼也。他妄行废立之事,又毒杀少帝,天下有识之士皆应共讨之。如今我等在此相聚,天下震动。想来那老贼的好日子已经不多了。” 刘备听张固如此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张固,旋即问道:“那击败董卓之后呢?”张固心中暗自戒备,不知刘备是否想套自己的话。他不愿与刘备多谈此事,只好含糊其辞道:“在下才疏学浅,但想必只要击败董卓,还政于天子,必能兴复汉室。” 刘备见张固有些敷衍,不欲多谈,便感觉到自己有些心浮气躁。于是,他道:“天色已晚,在下多有打扰。想必张公子军务繁忙,就此告辞。”张固也是抱拳回礼:“玄德公客气了,下次有机会定要与玄德公兄弟把酒言欢。” 说完,刘备领着关羽、张飞离去。黄忠见三人走远,对张固道:“安定,我看跟随刘备的那两人非同一般。” 张固望着远处离去的三人背影,神色凝重地对黄忠和典韦道:“叔父、毅材,你们要记住跟随刘备的那两人。红脸的是关羽,善使大刀。其刀法诡异无比,特别是前三刀。更需注意!还有他的拖刀计也需注意。” “黑脸的名唤张飞,使一柄丈八蛇矛。据说于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此二人之勇猛不在你们之下。若战场上相遇,一定要万分小心,切记不可大意。” 黄忠、典韦见张固如此郑重其事的叙说,也是一同躬身抱拳,齐声应道:“诺……” 第10章 夜话 三人返回营地,典韦与黄忠经过一番激战,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彼此间对对方的实力有了深刻的认识。这场较量,也让两人的关系更加亲近。 刚到营帐的门槛,黄忠便向张固请辞,他要去安排巡夜等事宜。于是,张固与典韦一同步入了大帐。 踏入大帐,张固瞥见鲁肃正手捧一卷《春秋》,沉浸其中。他转头对典韦吩咐道:“毅材,你且在帐外守候,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让任何人进入。我有要事与子敬商议。” 典韦闻言,应声而退。鲁肃见状,也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问道:“不知兄长有何急事?”张固伸手示意鲁肃坐下,自己也坐回了主位,缓缓说道:“子敬,你觉得今晚的酒如何?” 鲁肃细细回味了一番,说道:“此酒入口绵柔,醇厚无比,仿佛一口温汤,满含酒香。然而,一旦入腹,却如烈火般炽热,瞬间席卷全身。不知此酒何名?” 张固微微一笑,说道:“此酒尚未命名,乃是我近日新酿之物。我欲将其命名为‘烧刀子’。你在广陵时,也曾参观过我们的酒坊。如今,我打算大量酿造此酒,投放市场。”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他在广陵时,确实曾随张固参观过酒坊。虽然当时的产量并不高,但张固若有意扩大生产,产量定会稳步提升。于是,他问道:“兄长打算如何售卖此酒?” 张固沉吟片刻,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打算寻找大商户合作,以换取资金来养活军队。大商户拥有自己掌控的商路,只是这样的商户并不容易找到。”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子敬也知道,广陵虽属徐州,却靠近江东。而江东缺马,若要争霸天下,一支强大的骑兵必不可少。因此,选择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至关重要。你觉得我们应该找谁合作?” 鲁肃思索片刻,说道:“兄长,天下富商虽多,但真正有实力的却寥寥无几。其中,无极甄氏、中山苏氏最为着名。但这两家都远在河北,距离甚远。而且我听说甄氏已经资助了袁绍,苏氏也有意投资袁氏。这两家想要合作,恐怕不易。”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至于豫州卫氏,已经投资了曹操。听说曹操这次会盟的六千兵马都是卫氏资助的。如此一来,剩下的就只有徐州糜家了。糜家乃徐州富商,其家主糜竺世代经营垦殖,家仆食客近万人,资产雄厚。” “广陵隶属徐州,糜家又是徐州首富。虽然商人重利,但在那三家已经选定了投资对象之后,对于兄长来说,最有力的合作者便是这徐州糜家了。” 张固抚摸着下巴,喃喃自语:“糜家吗……”他深知,后来的糜家选择了刘备作为投资对象,甚至将糜竺的妹妹嫁给了刘备。然而,刘备在徐州屡战屡败,糜家的家财也渐渐耗尽,不复当年之盛。 糜竺、糜芳兄弟二人后来跟随刘备转战荆州,糜竺也曾官居安汉将军,实现了从商人到官吏的转变。然而,好景不长,吕蒙偷袭荆州,糜芳对关羽见死不救。关羽死后一年多,糜竺也郁郁而终。而糜芳在吴国作为降将,也并未有出色表现。糜家这个庞大的家族,就此没落。 想到这些,张固猛地一拍桌案,说道:“糜家就糜家吧!希望他们不要让我失望。除了这烧刀子酒,我还有一件东西,就不信糜家会不动心。”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了鲁肃。鲁肃接过纸包,只见里面装着白色的细小颗粒,在烛光下闪闪发光。他伸出手指,沾了一点放入口中品尝,随即说道:“兄长,这是精盐吧?我曾有好友从益州带来过这种精盐。据说毫无苦涩之感,只是产量不高,制作难度较大。” 张固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精盐。如果我告诉子敬,我有办法大量提炼精盐呢?” 鲁肃闻言大惊,说道:“兄长真有办法得到大量精盐?如果真是如此,像盐这种必需品,根本不愁卖不出去。甚至在西北和辽东之地,都可以直接用盐来换取战马。” 张固说道:“广陵靠海,我有办法从海水中大量提取海盐,并且彻底提纯,去除苦涩的味道。” 在汉代,虽然大部分盐也是海盐,但主要是通过海水蒸发得到。由于技术限制,当时的制盐方式只能简单地蒸发海水,无法分离出海水中含有的杂质。因此,当时的盐杂质较多,口感苦涩。 然而,到了唐代,人们终于掌握了将析出的盐类矿物加淡水稀释后再晾晒的方法。这样晾晒出来的食盐纯度更高,盐颗粒较大,颜色纯白,逐渐去除了苦味。 而张固打算在广陵海边征集民夫,建造一个盐场。他的方法是制作盐田,在海水涨潮时引海水进入盐田。水分蒸发后,得到盐泥。然后收集盐泥进入制作的过滤池,再用海水冲刷盐泥。通过过滤,得到纯净的卤水。最后将卤水暴晒,盐份析出。就可以得到纯净的海盐。这种纯净的海盐,绝对能冲击现有的劣质盐市场,带来巨大的利润。 张固继续说道:“糜家本就是盐贩出身,虽然他们有盐场,但如果我们跟他们打价格战,那就是釜底抽薪。他们肯定会跟我们合作的。”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糜家肯定会投靠兄长。如果能够得到糜家的帮助,那兄长就有可能进一步掌控徐州。不过,如果想要掌控徐州,那广陵陈家的态度如何?也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张固闻言,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说道:“陈家吗?陈圭、陈登父子二人确实不是易与之辈。不过无妨,他们现在居住在下邳,广陵他们插不上手。我打算在讨董结束后,先取扬州,再图徐州。子敬觉得如何?” 鲁肃闻言,思索片刻后,说道:“兄长此计大妙!扬州、徐州两地相邻,若能先取扬州,再图徐州,定能事半功倍。而且,扬州之地,物产丰富,人口众多。兄长若能先取扬州,定能大大增强实力。” 张固闻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深知,自己这一步棋若走得好,便能为将来的争霸之路打下坚实的基础。于是,他拍板决定,按照既定计划行事。而这场关于酒与盐的较量,也悄然拉开了序幕…… 鲁肃端正坐姿,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张固并未催促,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鲁肃,耐心地等待他的见解。毕竟,与历史上着名的榻上策相比,如今的局势提前了整整十一年。时移世易,策略自然也应当有所不同。张固渴望了解鲁肃的想法,看看是否与自己的不谋而合。 终于,鲁肃缓缓开口:“江东六郡八十一县,此乃我们的根基所在。退可割据一方,进则可图谋天下。荆州刘表,性格懦弱,喜好文学,厌恶武力。身为汉室宗亲,却未曾参与讨伐董卓。” “我们可以先稳固江东,再剿灭黄祖,进而攻取刘表。随后挥师入蜀,力求占据长江以南的所有土地。届时,便可分三路北伐,争夺天下。然而,徐州地处四战之地,地势平坦,无险可守。夺取它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兄长对此有何看法?” 张固闻言,抚掌大笑。鲁肃的计策虽然与历史上的榻上策有所出入,但核心思想却是一致的。然而,张固却摇了摇头,笑道:“子敬的计策虽然巧妙,但实施起来却是极为艰难的。若按你的计划,割据一方,乃至称帝,或许可行。但要想一统天下,却是难上加难。” 鲁肃闻言,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兄长为何如此断言?我的计划有何不妥之处?还望兄长指点迷津。” 张固解释道:“子敬啊,你只看到了江南之地的地利优势,却忽略了北伐的艰难。诚然,长江之险如同天堑,南人善水,拥有强大的水军即可攻可守。但北伐之路,却并非只有水路。徐州虽然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但它是连接江南与北方的关键所在。不取徐州,就等于切断了我们与北方的联系。” “而守江必守淮,这是兵家常识。江东、荆州的长江流速较缓,有许多地方可以直接横渡。一旦北方敌军直扑长江,我们处处都要防守,处处都要救援。而徐州作为淮南之地的前冲,一旦掌握在手中,江南便稳如泰山;一旦丢失,江南的根基便动摇不定。” 张固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淮南之地河网纵横,大军进攻时后勤粮草运输困难,这反而给了我们很大的战略空间。而且,徐州和九江郡土地肥沃,人口众多,足以养活百万之众。这两处才是守江的根本所在。扬州治所寿春,更是扬州人口最为集中的地方。此外,徐州还可以联系北方。如今北方大乱,流民遍地。若是我们占据徐州,便可以大量吸纳人口。人口才是一方势力的根基所在。我打算一方面吸纳北方人口,一方面攻略山越之民,将他们迁出山林,充实我们的人口。” 鲁肃闻言,不禁长叹一声:“我未曾想到,我思考了这么久的计划竟然漏洞百出。兄长大才,肃自愧不如。” 张固摆了摆手,说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如今徐州陶谦已经年迈体衰,陶谦一死,徐州必定大乱。我们只需在糜家埋下一颗钉子,徐州便唾手可得。至于陈家嘛,与我虽有仇怨,不过不用太在意。” 张固又提起了陈登这个人。在三国演义中,陈登的戏份虽然不多,但他却是广陵望族陈氏子弟,其父陈珪更是广陵名士。陈登二十五岁便入仕为东阳长,后来更是拜为典农校尉。 他的政治立场的确非常模糊,很难界定他归属于何方势力。刘备在徐州时,他对刘备颇为赞赏;后来吕布驱逐刘备,他又迅速投靠了曹操;但他又时常协助刘备对抗吕布,同时又与吕布暗地勾结。 这样一个忠奸难辨、立场不定的人,确实令人难以捉摸。不过只要多盯着他,不怕他闹出什么乱子来。 这一夜,张固和鲁肃聊了很多很多。他们谈古论今、畅所欲言。直到深夜时分,两人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场深夜长谈。他们又回到了曾经那种连床夜话、抵足而眠的亲密场景…… 第11章 汜水关 次日,陈留城外,一片喧嚣。各路兵马纷纷汇聚,漫山遍野,旌旗招展,五彩斑斓,迎风飘扬。十八路诸侯以牛、马为祭,准备举行盛大的誓师大会。 这十八路诸侯,皆是当世豪杰,他们分别是:第一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第三镇,豫州刺史孔伷;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第九镇,济北相鲍信;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镇,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镇,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五镇,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第十八镇,曾经的典军校尉,如今的白身曹操,曹孟德。 盟主袁绍登上祭台,他手持利刃,割破祭天牲畜的脖颈,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他带头将血液涂抹在自己的口鼻之上,十八路诸侯纷纷效仿,一时间,祭台上满是血腥与庄严。紧接着,众人歃血为盟,誓师大会正式开始。 袁绍站在祭台上,慷慨激昂地发表讨董誓约:“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恐社稷沦丧,故集合义兵,共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合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天诛地灭。皇天厚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誓约完毕,袁绍下令孙坚部为前锋,先行前往汜水关,自己则率领大军紧随其后。一时间,旌旗蔽日,战鼓雷动,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汜水关进发。 而张超、张固则率领黄忠、典韦、鲁肃和本部广陵军五千人马,混在大部队中。而张邈的陈留军则是作为袁术的辅助,用来护卫粮道,确保大军的后勤无忧。 其实,在十八路诸侯陆续集结的时候,消息已经传到了洛阳。洛阳城内,董卓府上一片忙碌。自从董卓进入洛阳把持朝纲之后,他便自命为太师、相国,权势滔天。此时汉朝的最高权力中枢已经不在朝堂之上,而是转移到了董卓的议事堂。 议事堂内,董卓坐在中央主位上,气势逼人。他的旁边坐着女婿兼心腹谋主李儒。在遇到李儒之前,董卓只不过是一个连黄巾军都打不过的中级军官。然而,自从遇见了李儒之后,他的命运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儒不仅帮他谋划到了并州牧的位置,还在大将军何进、司隶校尉袁绍发出密诏后,劝说董卓率军入京。可以说,董卓能有如今的地位,李儒功不可没。因此,董卓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李儒,以此来笼络他。在董卓的心目中,他最信任的人不是吕布、不是李傕郭汜,而是两个女婿李儒、牛辅以及弟弟董旻。 见众人已经坐定,董卓站起身来,双目圆睁,大声问道:“十八路人马进军洛阳,我们该如何应对?”堂下诸多将领大多沉默不语,他们深知董卓的残暴与狡猾,不敢轻易发表意见。董卓见状,刚想发作,这时一人站了出来说道:“父亲勿虑,这些诸侯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孩儿愿提虎狼之师,尽斩其首级,悬于都门之上!” 董卓一看,原来是吕布。他哈哈大笑道:“我有奉先在,当可高枕无忧啊!”见董卓开心大笑,吕布也得意地笑了起来。然而,他刚想转身离开,没想到旁边又站出来一人说道:“丞相,杀鸡焉用宰牛刀?” 董卓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部将华雄。只见华雄单膝跪地,抱拳说道:“不劳温侯亲往,我斩众诸侯首级如同探囊取物!”华雄话音刚落,又有三人站了出来,跟着华雄一起拜道:“末将愿同往!”这三人分别是李肃、胡轸、魏越。 董卓见到众将请战,心中大喜。然而,他刚想点头答应,又想了想还是转过头去想问问李儒的意见。于是开口问道:“文优,你觉得呢?”李儒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些诸侯虽然是临时聚集起来的,虽然良莠不齐,但是毕竟也是人多势众。其中更是有孙坚、公孙瓒这种勇将不可轻敌啊。” 董卓闻言,眉头紧皱道:“那咱们该怎么办?”李儒沉吟片刻道:“小婿以为,这些诸侯虽然人多势众,但是敢于反抗丞相的诸侯都已经聚集在一起了。若是能够一战聚而歼之,则天下可定。到那个时候,天下间还有谁能反对丞相?到时候丞相三辞三让,也不无不可啊。” 董卓听见李儒这样说,兴奋地拍案而起道:“好!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亲自领兵出征!诸将随我同往,尽斩敌首!”然而,他话音刚落,李儒却站起身来拜了一下道:“丞相稍安勿躁。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丞相既然要领兵亲征,则洛阳必须要安定下来。现在袁绍为关外盟主,袁绍的叔父袁隗现为太傅,倘若他们里应外合,到时候丞相岂不是腹背受敌?” 董卓闻言,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袁绍既然是反贼盟主,那他这个叔父就不能留!传令下去,派兵围住袁隗府邸,满门抄斩!”李儒闻言,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接着,李儒继续说道:“小婿以为,着温侯为先锋,华雄为副将,各领本部人马五万先行前往汜水关固守。留丞相之弟董旻领兵五万驻守洛阳,牛辅将军领副将魏越领兵五万驻守轘辕关,守住丞相侧翼。现如今十八路反贼齐聚汜水关。再令徐荣领兵三万在两关之间策应,随时支援两关。丞相则与诸将领兵十万前往汜水关迎敌。” 董卓闻言,哈哈大笑道:“就依文优之计!虽然这些诸侯兵力加起来有二十多万,人数多于我们一点。但是他们只是一群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如今我们占据两关之地利,在本相看来优势在我啊!” 说完,董卓便命令吕布、华雄作为先锋,华雄为副官,率领李肃、胡轸、赵岑等人马;而吕布则是率领麾下张辽、高顺、曹性、郝萌、魏续、宋宪、成廉、侯成等人马,一起领兵五万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紧接着,董卓又命令李傕、郭汜率领五百兵马,团团将太傅袁隗的府邸包围起来。待董卓一声令下,士卒们如潮水般涌入府中,逢人便杀,毫不留情。袁隗府中,老幼共计五十余口,皆被无情屠戮,无一能够幸免。 随后,董卓在洛阳整肃大军,亲率李傕、郭汜、张济、张绣、杨奉、樊稠等一干将领,浩浩荡荡地率军前往汜水关。此刻,董卓能够集结起如此豪华的阵容,的确无愧于“天下第一大诸侯”的称号。然而,遗憾的是,此时的贾诩仍旧隐匿不出,未能为董卓助上一臂之力。倘若他能挺身而出,历史的走向或许将会截然不同。 在汜水关下,一场将拉开这个时代序幕的大战即将上演。战争的阴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行军途中,济北相鲍信悄然唤来了自己的胞弟鲍忠。两人双骑并行,鲍信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兄弟,那孙坚素有‘江东猛虎’之称,如今盟主又让他担任先锋。倘若让他抢得了头功,你我兄弟又该如何自处?” 鲍忠闻言,不等鲍信说完,便急切地问道:“兄长之意如何?”鲍信沉吟片刻,说道:“这十八路诸侯之中,袁绍、袁术、袁遗、张邈、张超等人皆为兄弟相称,各自抱团,势力庞大。兄长我虽为济北相,但弟弟你却在我的麾下效力。这样吧,我分你三千兵马,你抄小路前往汜水关。若是能够打破关口,这头功岂不就是你我兄弟的?将来天子论功行赏,你我兄弟亦能位列诸侯之列,抱团之下,未必会比他们逊色。” 鲍忠闻言,大喜过望,说道:“对,正合我意。等小弟我抢得这头功,定能扬名天下!”说罢,便领兵而去。 而另一边,孙坚则率领着麾下的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员大将,领兵前行。黄盖眉头紧锁,忧虑地说道:“主公,情况不太妙啊。我军粮草已经所剩无几,现如今只够四五天之用。” 孙坚闻言,眉头亦是紧锁,沉声道:“那便派人前往袁术处,速催粮草。行军打仗,粮草乃重中之重。若是粮草短缺,士气必然不稳。那还如何打仗?” 说话间,远处一名斥候策马狂奔而来。孙坚见状,抬手止住大军前行。不一会儿,斥候便来到孙坚面前,跳下战马,单膝跪地禀报道:“报!鲍忠将军提前赶到汜水关前挑战,却不曾想,战不到一个回合便被吕布斩首。” 孙坚闻言,怒不可遏,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想要抢功劳,死了也是活该!”黄盖见状,连忙打马上前劝道:“主公息怒!鲍忠身死事小,但若是让敌军因此士气大振,那可就不妙了。而且斩鲍忠的乃是吕布,那吕布可是号称‘天下第一勇将’啊!” 孙坚闻言,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先将情况通报给盟主,我们去关前看看。我军先输一阵,必须要赢回来一次。哪怕破不了关城,也要斩杀敌方一人以振军心。然后等盟主大军前来一起破关不迟。到时候,丢人的是那鲍信,而不是我孙坚!至于吕布……哼!什么天下第一猛将?我孙坚倒要会他一会!” 不久之后,孙坚便领军来到了汜水关下。军马列阵完毕,只见关上人头攒动,显然关内已经部署了大量的守军,并且做好了守关的准备。 关上,吕布与华雄并肩而立,各自部将在身后排成一排。他们俯瞰着城外列阵以待的长沙军,吕布冷笑一声,说道:“刚杀退一帮乌合之众,不曾想又来了一帮送死的。你等在此守着,来人!取我方天画戟来!看我再杀几人!”说完,他便转身下关而去。 不一会儿,关门大开,吕布骑着赤兔马,手持方天画戟,策马而出。身后跟随着八百骑兵,鱼贯而出。这八百骑兵乃是董卓的亲卫军。董卓将他们取名为“飞熊军”,吕布投靠董卓后,董卓将这支精兵从李傕手中转交给吕布统领。与高顺率领的“陷阵营”一样,都是八百之数。这两支军队现在是吕布手底下战力最强的军队,也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孙坚心中亦是暗自戒备。他知道,这一战将会异常艰难,但他也明白,只有战胜了吕布和董卓,他才能够真正地扬名立万,成为这个时代的佼佼者。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举起了手中的兵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第12章 联军初战 没过多久,八百铁骑便在吕布的率领之下,如汹涌澎湃的洪流,自关门中呼啸而出,转瞬之间,便列队整齐,气势如虹。 孙坚目睹此情此景,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但见那八百铁骑,个个目光如炬,直视前方,刀剑出鞘,铠甲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一片流动的银色海洋。他们静默无声,唯有胯下的战马偶尔发出响亮的鼻息,踢踏几步,却又在骑士们精湛的骑术下迅速被安抚下来,仿佛每一匹战马都深知自己的使命,与骑士们心心相印。 孙坚感受到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令人心悸。此时,吕布在两军阵前策马盘旋,趾高气扬。只见,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璀璨夺目;身穿唐猊宝铠,外罩百花战袍,腰系狮蛮玉带,英武非凡;掌中方天画戟,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冷光,令人胆寒。赤兔马嘶吼咆哮,宛如一条蛟龙,在两军阵前盘旋飞舞,气势恢宏。吕布跨坐马上,单手持戟,威风凛凛,仿佛战神降临。 突然,吕布勒紧缰绳,赤兔马前蹄悬空抬起,仿佛要腾空而起。吕布顺势举起手中方天画戟,直指苍穹。与此同时,吕布身后的八百飞熊军仿佛得到某种神秘的信号,齐声高呼:“杀!杀!杀!”三声呼喊,震耳欲聋,士气已然沸腾,宛如火山爆发,势不可挡。 所幸孙坚率领的是他在镇压黄巾起义时锤炼出的精兵强将,这帮老兵组成的军队,久经沙场,无所畏惧。若是换成其他人率领的新兵,恐怕在这三声杀字吼出以后,便会丢盔弃甲,争相逃命去了。 然而,孙坚深知,再不想办法提振士气,这场战斗将难以为继。于是,他刚想前去与吕布一决高下,却被旁边的祖茂拦了下来。祖茂神色凝重地说道:“主公,你身为全军主将,不可轻举妄动,还是让末将前去会会这厮。” 说罢,祖茂便策马提刀,冲了出去。吕布见到对面孙字旗下冲出一将,顿时哈哈大笑,一提缰绳,赤兔马便如同一道红色闪电,向祖茂急奔而去。祖茂见状,赶忙提刀迎战。然而,战不到三合,吕布手起戟落,便将祖茂斩落马下,动作之迅速,令人咋舌。 孙坚见状大惊失色,麾下四将祖茂虽非武力最强之人,但如此轻易便被吕布斩杀,足见吕布的强大与可怕。吕布此时更是大喝一声:“不过瘾啊,还有哪个不怕死的上来?”声音之洪亮,仿佛能穿透云霄,震颤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孙坚深知这场仗已经无法进行下去了,于是果断命令黄盖率领步卒缓缓退兵,命令韩当率领弓弩营射住阵脚,自己和程普则是率领仅有的五百骑兵垫后掩护大军撤退。他们且战且退,秩序井然,显示出极高的军事素养和战斗力。 吕布见孙坚撤军,并没有追击的机会。若是强行冲锋,恐怕损失会不小。于是,他便命人砍了祖茂的首级,准备连同之前斩杀的鲍信的首级一起,送去董卓那里请功。他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董卓对自己的赞赏和提拔。 孙坚则命令军队后撤二十里,安营扎寨,准备坚守不出,等待袁绍大军的到来。他们深知此时不宜硬碰硬,只有等待援军的到来,才能有望扭转战局。 时光荏苒,五日之后,袁绍率领大军与孙坚会合。而与此同时,董卓也是率领大军来到了汜水关前,双方形成了对峙之势。 张固刚刚立下本部营寨,便跟随张超进入联军大帐。张超坐在前方马扎上,气定神闲;而张固则是带着黄忠和典韦站在张超身后,神情肃穆。 袁绍在主台上坐定,忽然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显得焦虑不安。接着,他站定身形,说道:“前几日,鲍将军之弟不听调令,命丧吕布之手,不仅杀身丧命,还折损了许多兵马。未曾想紧接着孙文台也败于吕布之手,折损一员战将。真是出师不利,锐气大伤啊!”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袁绍叹了一口气后,目光如炬地盯着左右两排的众诸侯,急切地问道:“诸位!诸位!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下方众人互相对视,都闭口无言,仿佛都在思考着如何应对当前的困境。袁绍见状更是气得在上方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张固在张超身后站着,心中暗自思量:也不知道为何现在的历史轨迹已经与演义中出现了这么大的偏差?吕布和董卓竟然提前到来。鲍信和祖茂已经不是死在华雄手上,孙坚虽然死了一个原本就要失去的祖茂,但却没有经历营寨被劫的失败。 至少士卒损失不大。因为祖茂直接被杀,没有斩杀胡轸的战功,所以袁术这次也没有扣下孙坚的粮草,所以两人这次也就没有因为粮草问题闹出矛盾。 正当张固陷入沉思之际,却听到袁绍开口说话了:“公孙太守,你背后所立者何人?”张固循声望去,只见桃子三兄弟在那里冷笑不止。 这时,公孙瓒站起身来,绕过面前的案板,抱拳说道:“此乃自幼同舍兄弟,平原令刘备,相约同来讨伐董卓的。”刘备也是跟着抱拳向袁绍行礼,神情谦逊而坚定。 曹操一听,急忙问道:“莫非是破黄巾的刘玄德?”公孙瓒紧接着说道:“正是。”曹操闻言站起身来,抱拳说道:“久闻大名。”公孙瓒又道:“这位刘县令乃是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 台上袁绍思索一番后说道:“哦~既是汉室宗亲,取坐来。”说着一小卒便抱着一个马扎放到刘备身边。袁绍接着说道:“我非敬你名爵,乃是敬你帝室之胄。请。”刘备抱拳行礼道:“多谢盟主赐座。”说完,公孙瓒和刘备便一同坐了下去。 张固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暗自嘀咕:上次选盟主的时候咱俩还一起站着呢,现在你个老六就抛下我自己坐了?还讲不讲义气了?汉室宗亲的身份太好用了吧!不过,他也知道这是袁绍为了拉拢刘备而故意为之,毕竟刘备身为汉室宗亲,这样的背景却参加联军。对于联军的名声和正统性,大有好处。 正想着,一传令兵便飞奔而来,高声喊道:“报~报~华雄引铁骑下关,正在军前大骂挑战!”之前董卓没来时,吕布作为主将连斩两人立下大功,华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吕布作为主将他又争不过。这次董卓已经到来,他正好报请董卓同意前来叫阵,自己也想斩杀联军几人立个功。 袁绍闻言大惊失色,急忙问道:“谁敢出战?”袁术背后转出一人名说道:“小将愿往。”袁术则开口介绍道“此乃我之部将俞涉。”不等张固看清俞涉离去的背影。那俞涉就像一阵风一样急匆匆地飘了出去。 不一会儿,只见传令兵跑了回来高声喊道:“报!俞涉将军与华雄战不到三合便被华雄斩了。”袁绍听了更是大惊失色,脸色骤变。身为袁氏门生的冀州刺史韩馥也是站出来为袁绍分忧道:“盟主休慌,华雄虽勇但联军之中亦不乏勇武之士。我愿举荐一人可敌华雄。” 袁绍闻言眼前一亮急忙问道:“何人?”韩馥微微一笑说道:“吾有上将潘凤,足可斩华雄于马下。” 袁绍闻之大喜,眉宇间难掩兴奋之色,急切地问道:“哦?潘将军果真有此胆识,敢于挑战华雄?”言罢,潘凤自韩馥身后挺身而出,豪迈地答道:“有何不敢?取我兵器来!”他大步上前,接过一柄沉重的战斧,轻轻掂了掂,仿佛是在衡量着它的重量。随后,他摆出一个威猛的造型,将大斧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最终背在身后,转身离去,那背影中似乎透露出一股不羁的潇洒与决绝。 这一次,潘凤的步伐似乎有意放缓,让张固得以清晰地目睹这位猛士离去的背影。看着潘凤远去的背影,张固不禁心生感慨,低声叹气道:“唉,朋友慢走,恕不远送。你俩先去为华雄增添些名气,余下的荣耀,便由我来收割吧。顺道也替你们报了这仇。”张超闻言,不禁回过头,瞪了张固一眼,疑惑地问道:“你在那儿嘀嘀咕咕些什么呢?” 不多时,一名传令兵匆匆而来,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几分急促与紧张:“报——潘将军亦被华雄所斩!”此言一出,帐内诸侯无不大惊失色,面面相觑,深知这华雄定非凡品,乃是当世难得的猛将。一时间,再无人敢轻易言战。 袁绍见状,起身长叹一声,手指辕门。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可惜我的上将颜良、文丑未至,若他们中有一人在此,又何惧这小小的华雄?” …… 第13章 张固温酒斩华雄 此时张固的目光,则一直落在关羽身上。自潘凤的死讯传来,关羽便眯起了双眼,与刘备、张飞三人以眼神交流着彼此的默契。当袁绍的话语落下,关羽正欲挺身而出,提刀请战。然而,张固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间,他身形一闪,一个健步冲了出去,朗声道:“小将愿斩华雄之首,献于帐前!” 袁绍听后,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连忙追问:“壮士何人?”张超见张固冲动行事,心中焦急万分,连忙劝阻道:“安定,切勿冲动!” 张邈也急了,他深知张固的性情与实力,生怕他年轻气盛,落入险境。他连忙向袁绍行礼,恳切地说道:“盟主,此乃我侄儿张固,孟高之子。我弟孟高膝下仅此一子,他年幼无知,不知战阵之凶险。还望盟主莫要让他出战华雄。”言罢,他再次抱拳行礼,目光中满是恳求。 袁绍见状,抚着胡须陷入沉思。这时,袁术却跳了出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愤怒:“哼!尔等在此又是请战又是悔战,视我联军为何物?若人人都似你们这般,军法何在?” 张超闻言,怒不可遏,他指着袁术骂道:“袁公路,你无后吗?怎不让你的儿子前去?”袁绍见状,大声喝止:“够了!当我联军大帐是市井喧嚣之地吗?张超,你先说要出战的是你儿子,如今又阻止他出战。你们父子究竟意欲何为?今日固张若愿出战便罢,若是不愿,便下去领四十军棍!” 张邈一听,心中更加焦急。他深知张固是他弟弟的心头肉,从小到大,弟弟从未舍得打过他一棍子。四十军棍,岂不是要将他打死?于是,他连忙开口求情:“袁本初,你莫要欺人太甚……” 张固此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本只是出于抢人头的想法挺身而出,却没想到会引发如此大的波澜。他连忙向黄忠使了个眼色。黄忠见状,连忙拉住张超,劝慰道:“府君休慌,我去为安定掠阵。凭我宝弓射术,华雄休想伤害安定。”张超深知黄忠的能力,闻言心中稍安。 于是,他拉住了正欲与袁绍争执的张邈,抱拳行礼道:“既然如此,怪我兄弟二人护子心切,孟浪了。盟主休怪。” 袁术却依旧不依不饶,他冷哼一声道:“哼!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出战,岂不是让敌人笑我联军无人?”张超和张邈闻言,刚欲坐下,却又站起身来,指着袁术怒斥道:“袁公路!我兄弟二人已经退了一步,你还咄咄逼人!真当我兄弟二人怕了你兄弟不成?”言罢,他们神色坚定,目光如炬。 主位上的袁绍见状,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他深知此刻若不妥善处理,必将引发更大的纷争。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张固挺身而出,怒喝道:“哼!我愿立下军令状,如若不胜,请斩我头!”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帐中回荡。 曹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站起身来,朗声道:“壮哉!取酒来!”言罢,他从小卒端来的盘子上取下一杯热酒,递到张固面前道:“安定贤侄!饮此热酒!以壮胆气!”张固抬手拒绝道:“斩一小小华雄!何须借酒壮胆?酒且放下!我去去便回!” 说完,他从张超身后的典韦手中接过自己的双刃戟,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典韦与黄忠见状,二人用阴冷的目光瞪了袁术一眼,也连忙快步跟上…… 联军辕门之外,一片肃杀之气笼罩着广袤的战场。华雄,这位西凉猛将,身披重铠,头戴钢盔,倒提一柄寒光闪闪的大刀,骑乘一匹雄壮的黑马,在阵前耀武扬威。他身后,西凉铁骑如林,铁甲森森,反射着刺眼的白光,锋利的兵刃犹如寒霜,几乎要将苍穹映得寒冷刺骨。天空中,肃杀之气弥漫,令人心生寒意。 华雄的脸上洋溢着强烈的自信,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麾下气势如虹的士卒。连番大胜的他,更是得意非凡。就在不久之前,俞涉、潘凤二人已相继倒在了他的刀下,他环顾联军上下,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无敌的豪情。试问,在这联军之中,还有谁能成为他华雄的敌手? 事不过三,他心中暗自思量,若再胜一阵,那敌军的士气必将崩溃无遗。今日,他誓要在此灭尽十八路联军的锐气,立下赫赫战功,以解丞相的心腹大患。这番下来,丞相必定会宽怀大悦,赐予他丰厚的封赏。 “哈哈哈……”想到得意之处,华雄不禁放声狂笑,语气中充满了对联军的蔑视:“十八路诸侯?天下英雄?哼,吾今观之,实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土鸡瓦狗罢了!” “华都督所言甚是!”身后,李肃闻声附和道。他目光闪烁,语气中充满了对华雄的敬仰:“十八路诸侯,皆是碌碌之辈,又怎会是华都督的敌手?正如华都督前番所言,斩众诸侯首级,犹如探囊取物。我在此,却要先预祝华都督高升啊!” 华雄闻言,哈哈大笑,突然提起大刀,前指联军辕门,高声喝道:“今日,华某在此立下誓言,不斩袁绍,誓不回营!”他的声音如雷鸣般回荡在战场上,令联军将士心生畏惧。 正说着,从联军辕门处冲出三骑,正是张固、典韦和黄忠三人。他们犹如三道闪电,穿过联军辕门前的防御士卒,直奔华雄而来。 为首的张固,年轻的面庞上透露出坚毅与果敢。他和在战阵前压阵的孙坚打了个招呼后,便提戟催马,直扑华雄。华雄见到冲出来的是个年轻小将,不禁大笑起来:“袁绍匹夫,麾下已经无人可用了吗?看来击破叛军,不过是小事一桩。” 说完,他也是催马舞刀,向张固迎了上去。两匹马迎头相交,张固借着战马冲击的速度,抢先出手。他抡起双刃戟,犹如一道闪电般照着华雄的脑袋劈了下去。华雄见状只是举刀迎了上来,连胜两场,让他开始有些轻敌。 却不曾想,当年张固曾从华佗处得到药浴方子,强身健骨,力气虽比不上典韦,黄忠,但也相差不远。再加上华雄轻敌大意,这一戟劈下,华雄便感到从刀柄上传来一股巨力。他虎口撕裂,疼痛难忍,只好偏过头去。戟上锋利的月牙刃瞬间割开了华雄肩上的铠甲,顿时,一道伤口出现在他的肩上,鲜血如注般涌出。 华雄双手吃力地抬起压在肩上的戟刃,两马交错而过。他刚松了一口气,却不曾想张固回头转身,双刃戟犹如毒蛇出洞般向着他的后心直刺而出。这时,华雄已经无法格挡,只能在马上偏转身体。虽然让开了要害部位,但腋下却被戟尖割开,又留下一道伤口。 二人偏转马头,再次交锋。华雄此时惊恐不已,他万万没想到联军派出的小将虽然年轻,但武力却如此之强。他打起精神,看着冲杀过来的张固,也是迎了上去。手中大刀翻转挥舞,对着张固斜着砍了下去。 谁知张固并不抵挡,而是先拉住战马让战马减速。紧接着,他拧身躲开刀锋后,手中双刃戟顺势向着华雄的脖子横斩而去。这一击,犹如闪电划破长空,瞬间将华雄的头颅斩飞。张固跳下马来,提起华雄的首级,翻身上马。他见华雄的坐骑体态矫健,全身皮毛黑的发亮,正围着华雄的无头身体转着圈嘶鸣。张固知道这是一匹难得的西凉宝马,于是笑道:“马儿,马儿,你可是我的战利品,跟我走吧。”说完,他提起缰绳,带着战马一起返回阵中。 辕门前列阵的士卒在见到华雄头颅飞上天之时,欢呼不止。他们大声喊道:“嗷∽嗷∽将军威武!”喊叫声、鼓声、号角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张固大笑着骑马冲回阵中,将带回来的华雄坐骑和缰绳递给跟随的亲兵。他拎着华雄的首级,大笑着向黄忠和典韦走去。黄忠和典韦打马迎了上来,三人把臂仰天大笑,庆祝这一场胜利。 孙坚骑着马带着程普、韩当、黄盖迎了上来。他抱拳向张固道贺:“不曾想张孟高有子如此,真乃狮儿也!贤侄将要名扬天下啊。”张固闻言失笑,他知道孙坚口中的“狮儿”这一称呼,当年可是曹操用来赞叹孙坚大儿子的词啊。见孙坚如此客气,张固抱拳回礼道:“叔父过奖了。” 说完,张固三人便向大帐奔去。大帐内的众诸侯此时听见辕门外鼓声震天、号角吹鸣、喊声大举,如天崩地塌般震撼人心。他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张邈起身连忙问道:“莫非是安定胜了?快快命人前去打探。”正说着,只见张固三人策马转过。张固勒马横戟,将华雄的首级往帐中丢去。那首级在空中翻滚着,鲜血染红了衣襟,触目惊心。 众诸侯围成一个圈,看着地上华雄的首级,面面相觑。还是公孙瓒反应够快,他立马抱拳向张超说道:“孟高兄,恭喜恭喜,令公子立此头功,可喜可贺啊。”众诸侯纷纷跟上道贺,气氛一时之间变得热烈起来。 …… 第14章 吕布出阵 此时,只有袁术捏着额下的胡须,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一幕。他心中嫉妒张固的勇武和战功,却也无可奈何。 张固翻身下马,先向张超和张邈两位长辈行礼。这时,曹操也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他向张固举杯道贺道:“此酒,尚温。安定贤侄温酒斩华雄,真是勇不可当啊。”张固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张超和张邈见状哈哈大笑,为张固的英勇表现感到自豪。 就在华雄被张固击杀之后,在后方压阵的李肃见势不妙,便立即向关上策马急奔。他行至董军大营,从马上翻滚下来,向着帐内奔去。他一边奔跑一边大喊:“祸事了!祸事了!华将军仅三合便被斩了!” 帐内,董卓刚因为华雄连斩对方两将而开怀大笑,正和帐内诸将举杯痛饮。却突然看见李肃连滚带爬地翻进大帐。他手中的酒杯掉落在案上,杯中酒水顿时撒了一地。董卓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 吕布见状,立马站了出来。他抱拳道:“义父休慌,待孩儿前去斩了此人,为义父分忧!”董卓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急忙道:“我有奉先,当可高枕无忧啊!哈哈哈哈!”他的笑声中充满了无奈和不安。 吕布领命而走,下关后骑上赤兔马,便冲出关门。他来到阵前,目光如炬地扫视着联军将士。吕布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催动战马,向着联军冲去…… 地上,华雄那魁梧的身躯已然被己方士卒抬回,只留下三摊触目惊心的血迹,分别属于华雄、潘凤与俞涉这三位不幸的战将。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与悲壮。 就在这时,吕布如同一头脱缰的野马,猛然冲出,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回荡在空中:“是谁斩了华雄?速速出来送死!!”这震耳欲聋的咆哮,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孙坚见状,心中不禁一紧,要知道不久前,他的部将祖茂才刚刚命丧吕布之手。他连忙派人火速前往大帐报信,希望尽快得到支援。 传令兵如同离弦之箭,策马狂奔回大帐,一进帐便匆匆禀告:“报!吕布在辕门外搦战,扬言要找斩华雄之人。”曹操闻言,不禁放声大笑,他目光如炬,看向张固,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赞赏:“贤侄如今可真是名声大噪啊,连吕布这等猛将都要指名道姓地来找你。” 然而,不等张固开口,河内太守王匡的背后便站出一人,他身材魁梧,气势如虹,大声说道:“吕布匹夫,竟如此无礼,是看不起我等吗?我去会会他!”主位上的袁绍见状,连忙问道:“这是何人?”王匡挺身而出,介绍道:“此乃,河内名将方悦。”袁绍闻言大喜,当即同意了方悦的请战。 方悦转身离去,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出了大帐。不一会儿,传令兵便慌张地跑了回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报——方悦与吕布战不到五合,就被吕布斩杀了!”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震惊不已。袁绍更是大惊失色,他连忙问道:“谁还敢出战吕布?” 就在这时,上党太守张扬的部将穆顺挺身而出,他声音坚定地说道:“小将愿往!”说罢,他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坚定的背影。袁绍见状,连忙问道:“这是何人?”张扬连忙禀告:“此乃我之部将穆顺,定能不负所望。” 然而,张固和黄忠却在一旁低声交谈着。黄忠看着远处的吕布,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叔父,吕布出来了。这可是您名扬天下的好机会啊!不过要小心那边的三人抢先出手。”说着,他用手指向了刘备三人。黄忠记得张固曾经告诫过自己,那红脸和黑脸汉子本事不小。于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安定放心,我这就上去请战。我早就想和这个号称天下第一的吕布交手试试了。” 这时,典韦也凑了过来,他那张大脸几乎贴到了黄忠的脸上,大声说道:“主公偏心!俺老典也想和这个吕布打一架试试。为啥不让俺去?”黄忠闻言大怒,他瞪着眼睛说道:“毅材!你想和我抢功劳?不行!吕布是我的!小心我揍你!”典韦却不以为意地说道:“那又咋了?凭啥你能去俺不能去?上次又没决出个胜负。不行待会咱俩再打一架呗!” 黄忠被典韦的话气得急红了眼:“你还没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和安定约好了要和吕布斗一斗。你想抢现成的?美得你!”典韦却不肯让步:“那不行!主公已经斩了华雄。你再去打吕布,那我和谁打去?剩下的臭鱼烂虾俺老典可不稀罕!你把吕布给我,臭鱼烂虾给你吧!” 黄忠闻言更加愤怒:“你不稀罕臭鱼烂虾,我就稀罕了。告诉你,吕布是某的,你休想……”正当两人争吵不休之时,张固急忙上前拉开了他们,说道:“能不能别吵了?这次毅材你就让给汉升叔父吧。毕竟是提前说好的。” 然而,就在这三人吵吵闹闹之时,传令兵又一次急匆匆地跑了回来:“报——穆顺战不到三合,又被吕布斩了!”这一消息再次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袁绍更是面色铁青地说道:“真不愧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啊!如今二者合一,谁人能敌?” 就在这时,张固注意到北海太守孔融背后的部将武安国正欲请战。然而,就在这时,袁术却突然开口了:“禀盟主,这吕布虽说号称天下第一猛将。但是咱们联军这不是刚有一位温酒斩华雄的猛将吗?何不让他出战吕布呢?说不定吕布也不是他的对手呢……” 袁绍听闻此言,不禁轻抚长须,陷入沉思之中。然而,张超岂能善罢甘休!须知,他的爱子尚未请缨出战呢。那吕布,可是号称天下无双,战场之上,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可能有去无回,如此,岂不要了他的老命?于是,张超怒指袁术,破口大骂:“袁公路啊!你三番五次与我儿为难,究竟是何居心?我儿已然为联军斩了那华雄!你为何自己不遣人出战?” 袁术闻听此言,顿时怒发冲冠:“张孟高!此前我部将俞涉已然出战!只可惜武艺不精,已然战死沙场!你还欲何为?现今吕布在辕门外张牙舞爪,耀武扬威!你儿又刚刚斩了华雄!让他去又何妨?” 张超刚要接着骂,这时张超案后突然站出来一人…… 这时,黄忠自张超案后挺身而出,抱拳朗声道:“府君,盟主,黄忠愿往,与吕布一战!”袁绍正愁如何调解张超与袁术之间的纷争,见黄忠挺身而出,心中大喜,连忙问道:“壮士何人?”黄忠沉声道:“在下南阳黄汉升,愿斩吕布首级,以献于帐下!” 袁术闻言,见黄忠是张超背后出来。于是目光如炬,起身问道:“此人现居何职?”张超摆了摆手,傲然道:“广陵军统军之职,吾已交予吾儿安定,此乃吾儿副将,你待如何?”袁术冷哼一声,拂袖坐回自己位置。张超见状,亦是冷哼一声,坐了回去。 黄忠见状,随即抱拳行礼,接过张固递来的长刀,大步流星向帐外走去。张固见黄忠如此英勇,心中亦是热血沸腾,不愿错过这场大战,遂带着典韦紧随其后。 此时,帐内公孙瓒无奈地回头望着刘备,叹道:“玄德,前番吾刚想助云长抢下对战华雄的机会,却不料慢了一步,被张超之子抢先。如今吾刚要助翼德请战,又被黄忠所夺。不过,吕布悍勇异常,此人此行凶多吉少。待他败北,吾等再请战不迟。” 刘备闻言,微微摇头,说道:“兄长有所不知,前几日吾与翼德、云长在联军营地漫步时,无意间撞见张固手下二将比斗。其中一人,便是刚刚出去的黄忠。另一人,则是紧随张固左右的背负双戟的勇士。此二人悍勇无比,恐怕不在翼德、云长之下。此番错过机会,下次恐怕更难寻得。” 公孙瓒闻言,长叹一声:“唉,一步慢步步慢。吾本欲借翼德、云长之悍勇之名传遍天下,待吾取冀州之时,再向你借二人做先锋。如此一来,韩文约必然丧胆,吾取冀州便如探囊取物。如今此计不成,唉……” 刘备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道:“兄长,吾欲带云长、翼德前去观战一番。先行告退。”公孙瓒闻言,亦是豪情万丈,连声道:“同去,同去!”言罢,四人同时向袁绍告退。出了大帐…… 第15章 黄忠斗吕布(上) 张固、黄忠三人刚出大帐,便跨上战马,向辕门外策马疾驰。刚出辕门,又撞见压阵的孙坚。孙坚见张固三人策马而来,神色凝重地说道:“吕布悍勇无比,又连斩两人。加上前番吾之部将祖茂,已斩吾联军三员大将。看来,还得贤侄出马啊!”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公孙太守言重了,此番乃是我部将黄忠出战。”孙坚闻言,疑惑地问道:“哦?贤侄切勿轻敌啊!”张固自信地笑道:“孙太守且看好吧!” 这时,黄盖打马上前,望着黄忠,惊喜地说道:“汉升!居然是你?若是你出手,吕布此番定要遇到对手了!” 孙坚闻言,好奇地问道:“公覆,你认识此人?”黄盖拱手道:“主公,此人乃我族兄。他出自南阳黄氏,而我出自零陵黄氏,皆是荆州黄氏分支。现如今,荆州黄氏族长乃是江夏太守黄祖,还有沔南名士黄承彦,亦是荆州黄氏之人。” 黄忠闻言,抱拳道:“公覆,我先去会会吕布这厮。等我回来再行叙旧吧!”言罢,策马扬刀,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阵去,直扑吕布。 孙坚望着黄忠的背影,对黄盖问道:“公覆,此人武艺如何?”黄盖苦笑着说道:“汉升悍勇无比,恐怕百倍于我。我在他手上,撑不过二十回合。这还是他留手的情况下。” 孙坚闻言大惊,对于手下四人,他自是了解。四人武艺相差无几,皆能在他手上坚持四,五十回合,算得上是勇将了。 黄盖接着说道:“当年听说汉升在南阳太守秦颉手下,做到中郎将位置。所以我便不好招揽于他。后来南阳太守秦颉战死,我便去寻他,想介绍他为主公效力。却打听到他和一少年出走,带着家小去为子治病去了。自此没了消息,不曾想如今却在此相遇。想来当年的少年,便是这张固了吧?” 孙坚闻言,长叹一声:“可惜如此猛将,不能为我所用啊!” 那边孙坚和黄盖还在说着悄悄话,这边黄忠已策马直扑吕布。吕布见一人策马扬刀而来,不禁大笑道:“又来了一个送死的!看戟!”言罢,赤兔马犹如一道红色闪电,迎着黄忠便冲了过去。 黄忠见状,毫无惧色,扬起大刀。大刀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圆弧,迎着吕布的方天画戟砍去。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刀戟相交,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脆响。那声音犹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可见两人力气之大。 吕布与黄忠二人错马而过,吕布在马上拧身回刺。黄忠扬刀劈开方天画戟,顺势大刀在空中再划一个圆弧,大刀呼啸着呜呜作响,向着吕布劈下。吕布见状,大喝一声:“来的好!”言罢,方天画戟向天上劈砍而下的大刀挑去。 吕布用方天画戟小枝接住刀锋,顺势旋转戟竿,卡住黄忠刀锋。旋即带着黄忠的大刀旋转一圈,兵器分开后,两人顺势抡起刀戟就向对方砍去。 二马错马跑远,两人同时调转马头,再次向对方冲去。吕布心中一惊,他知道自己碰到了真正的对手。于是长喝一声:“来将通名!”黄忠扬起大刀,直指吕布,说道:“某家南阳黄汉升,特来取吕布首级!” 吕布闻言大怒,策马扬戟。赤兔马长啸一声,极速奔驰。吕布抡戟就砍,黄忠并不相让,横刀相迎。双方都全力以赴,刀戟相交之处,火星四溅。比上次交锋,力气用得更大。黄忠胯下的黄鬃马长嘶一声,退后两步。吕布胯下的赤兔马亦是不好受,亦是退后一步。马上二人同时暗道一声:“这厮好大的力气!”二人虎口发麻,即便如此,两人也是互不相让。 黄忠深知,吕布的气力与自己在伯仲之间。不过,凭借赤兔马的速度,若是只凭力气,恐怕自己能坚持,但胯下战马虽是一匹良驹,却终究比不上赤兔。战马坚持不了太久,必须速战速决。 于是,黄忠改变战法,大刀快似闪电,向着吕布削去。吕布看着直扑面门的刀芒,心中一凛,变戟为枪,向着刀锋刺去。 方天画戟,乃是最为特殊的一种武器。技法讲究刺、挑、勾、砍、啄,非力大者不可用。与枪矛不同,在战场上,既可以和刀锤者比拼力气,也可与枪矛者比拼技巧。此刻,在黄忠与吕布的手中,方天画戟与大刀碰撞出无数火花,每一次交锋都仿佛要撕裂空间。 两人战术陡变,由力量的直接碰撞转为技巧的微妙较量,金属交击的清脆声响连绵不绝,回荡于天地之间。吕布,头戴三叉束发金冠,身披绚烂的红色百花战袍,骑乘着那匹雄壮的赤兔马,宛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炽热而不可直视。反观黄忠,则是身披黄色鱼鳞铠甲,跨下黄骢马,他身形挺拔,宛若一座巍峨的高山,屹立不倒。 两人间的激战如火如荼,难分伯仲,时间在激烈的交锋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了五十余个回合……场外,诸将看得目瞪口呆,神情各异。董卓一方,张辽、高顺二人于阵前掠阵,目光如炬,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董卓则是与李儒等人一同,于关上悠然观战,看似胸有成竹。 联军这边,张固与典韦并肩而立,目光紧锁于场内,桃子三兄弟与孙坚亦是神情专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战局的发展。而袁绍,则带领着众诸侯于阵内观战,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那两道一红一黄的身影之上,期待着胜者的诞生。 场内,吕布与黄忠的战斗愈发激烈,吕布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那戟尖在空中幻化成三道虚影,犹如三道银色的闪电,直刺黄忠而来。黄忠大喝一声:“来得好!”手中大刀嗡的一声,猛然劈出,瞬间将三道虚影劈得粉碎。 紧接着,黄忠反守为攻,大刀向着方天画戟劈去,吕布见状,用戟竿一挡,却不料那刀锋在戟竿上轻轻一碰,竟如同灵蛇一般,顺着戟竿向吕布削去。吕布大惊失色,连忙用力弹开刀锋,方天画戟再次化为一片疾风暴雨,将黄忠笼罩其中。然而,黄忠却是丝毫不慌,凭借着过人的武艺与冷静的头脑,将吕布的攻势一一化解。 双方你来我往,又是一百个回合过去,战况依旧胶着。吕布心中暗自惊讶,他没想到,一个用刀之人,在技巧上竟也如此出色,让自己难以轻易取胜。于是,他立刻变换招式,试图打破僵局。 吕布拉开战马,借着赤兔马的惊人马力,向黄忠发起了猛烈的冲击。双方招式再次变得大开大合,场内刀云翻滚,戟影重重,金属交击的声音由清脆的叮叮声变为沉重的铛铛声,宛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双方武器交击产生的罡风阵阵,将两人的战袍吹得猎猎作响,宛如战旗在风中飘扬。 又是一轮五十个回合的激战,双方已经大战了二百回合。此时,天色渐暗,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为这场大战增添了几分悲壮与苍凉。从张固斩华雄,到吕布斗黄忠,这场大战已经持续了一整天的时间。 张固在旁观战中,敏锐地发现了黄忠战马的疲惫。他心中一紧,担心黄忠有失,于是毫不犹豫地扬起双刃戟,冲入场内。吕布见状,扬起戟刃,方天画戟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直劈而下。黄忠刚要接下这一击,却见张固冲了过来,双刃戟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圆弧,将吕布的方天画戟劈开。 黄忠趁机拨开战马,吕布也将战马调转马头,准备撤退。然而,就在此时,吕布却突然扬起方天画戟,沉声问道:“怎么?打不过要加人了吗?”黄忠闻言,眉头一皱,反问道:“安定,这是为何?”张固闻言,横戟向黄忠抱拳,然后转向吕布,冷哼一声道:“哼,对付你,黄汉升足矣。只是我方马力有失,让我叔父换马再战!” 吕布闻言大笑:“好!说到做到,我不占你们便宜。让他换马,黄汉升,你是条汉子,敢与我夜战吗?”黄忠大喝一声:“有何不敢!等我换马,与你再战二百回合!” 说罢,张固与黄忠拨马回阵。张固命人取来华雄的战马,对黄忠说道:“叔父,此马是我从华雄那夺来,是一匹不弱于赤兔的宝马良驹。送给你了!吕布悍勇,叔父一定要小心!”黄忠闻言,抱拳道:“多谢安定。放心吧,看我的!” 说罢,黄忠抚摸着这匹曾经属于华雄的黑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前任主人武力不够,致使你战场蒙羞。如今随我征战沙场,我带你建功立业,名扬天下!”那黑马似乎听懂了黄忠的话,突然人立而起,长啸一声。黄忠见状哈哈大笑,翻身上马,提起大刀冲出阵去。 阵中,袁绍大手一挥:“点起火把,擂鼓助威!”对面董卓也是在关上大吼:“点起火把,擂鼓助战!”顿时,双方士兵纷纷举起火把,夜色被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战场上鼓声大起,号角长鸣,为这场大战增添了几分悲壮与激昂。 吕布与黄忠再次策马而出,他们如同两道闪电划破夜空,碰撞在一起,绽放出璀璨的光芒。这场大战,注定将成为一段传奇,被后人铭记于心…… 第16章 黄忠斗吕布(下) 在汜水关下,双方数万精兵高举火把,将天际的云彩也映照得如同燃烧的火焰,仿佛连苍穹都被这股战意所点燃。战鼓声震耳欲聋,双方鼓手不遗余力地敲击着,仿佛他们才是那战场上奋勇拼杀的勇士。号角手们更是鼓腮吹响号角,声音悠长而嘹亮,回荡在夜空中。士卒们紧握长矛,高声呐喊,为场上的勇士助威。 此时,吕布与黄忠再度交锋,刀光剑影,戟影交错,战斗得难解难分,场面蔚为壮观。如果是正常发展,19年后,五十多岁的黄忠与关羽曾在长沙城下大战三场,最终关羽凭借拖刀计以及黄忠的战马问题才险胜黄忠。而今,正值壮年的黄忠,年仅38岁,与30岁的吕布,皆是武艺达到了巅峰状态,二人的对决,无疑是一场巅峰之战。 这场大战,令在场的武将们看得如痴如醉。刘备、关羽、张飞三人跨坐马上,紧随公孙瓒其后。目睹着这场激烈的战斗,刘备不禁感叹:“兄长,未曾想这天下英豪,竟如此之多!”公孙瓒闻言,亦感慨万分:“是啊,前番玄德之弟云长、翼德,接连击败我手下大将严纲、田纪、公孙越,令我惊叹不已。今日,又见识到吕布与黄忠的勇猛,实在令人叹为观止。可恨我公孙瓒,人称白马将军,杀得异族闻风丧胆,为何我的手下却无此等顶级战将?” 就在公孙瓒感叹之际,他身后那支号称“白马义从”的骑兵阵中,一员手持银白长枪、身披银甲白袍的小将,正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场上的吕布与黄忠。他英俊的面容上,流露出向往的神色,一双大眼中闪烁着精光。 然而,由于公孙瓒出身辽东,马匹资源丰富,为了彰显自己的帅气,他特地组建了一支全是白马为坐骑的骑兵军队。这使得这位小将的银光,在这全白的队伍中并不显得出众。 与此同时,张飞与关羽正在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张飞道:“二哥,这吕布虽是个不忠不义之人,但本事确实不小。那使刀的汉子也甚是了得,看得俺老张手痒难耐,恨不得也下去与他大战三百回合。”关羽抚摸着颔下的长须,沉声道:“三弟,万不可轻敌大意。下次有机会,让二哥先与吕布一战,如何?” 张飞闻言,急忙道:“那可不行,俺老张现在浑身痒痒,恨不得立刻下去大战一场。上次说好华雄归你,吕布归我。你自己跑得慢,被人抢了人头,可不能怪到我头上。现在想抢吕布,门都没有!”关羽闻言,急得直跺脚:“那吕布你也没抢上,被那黄忠抢了先。本来就是我先出手,再到你的。现在我还没出手呢,依旧是我先!” 张飞挠挠头,疑惑道:“唉,二哥,你说我那本家张小子是不是故意针对咱们兄弟啊?前番他抢了二哥的华雄,如今他手下的黄忠又抢了我的吕布。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关羽白了张飞一眼,道:“咱们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针对咱们?三弟你别多想,凭空给大哥树敌。” …… 另一边,袁术悄悄溜到袁绍身旁,低声说道:“兄长啊,你我兄弟虽出自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的威名天下谁人不晓?按理说,这诸侯讨董的功劳和名望,本该是咱们的。” 说着,他指了指场上正在激战的黄忠与吕布,继续说道:“可是你看,前番华雄被张超那厮的儿子斩了,先取一头功。如今又不知从哪儿蹦出个黄汉升,与号称天下第一的吕布斗得不分上下。如今那张超、张邈二人,怕是要笑得合不拢嘴了吧?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袁绍闻言,愤愤不平道:“道理我都懂,可是我那上将颜良、文丑未到。前番我让你用你的大将纪灵去对战华雄,你非不听,非要派出来个什么俞涉?白白把功劳让给那小子。如今你跟我吵,还有什么用?”袁术听后,怒不可遏:“那董卓麾下首推大将吕布、李傕、郭汜。那华雄本是个无名小卒,我哪知道他如此勇猛?我本来准备让俞涉击败华雄,用纪灵对战吕布,谁曾想……” 袁绍白了袁术一眼,道:“还好你没让纪灵出战,不然我看那纪灵也要成为吕布戟下亡魂了。”袁术怒道:“现在别说这个,你今天在大帐内也看到了。那张孟高三番两次指着鼻子骂我,这口气不出,我汝南袁氏的脸往哪儿搁?必须想办法弄死那张超父子,就算不能弄死他们,也不能再让他们出风头了。” 袁绍急忙道:“你能不能小点声?这里人多嘴杂,有什么事到我帐内再说。让子远给我们出出主意。现在你给我闭嘴。” …… 在关上,董卓注视着下方对战的吕布与黄忠,拍打着关墙,对李儒说道:“我本以为奉先之勇天下无敌,不曾想这贼军中也有如此猛将。前番华雄被斩,令我军士气大挫。如今奉先也被挡住,这该如何是好?” 李儒拱手说道:“丞相莫慌,当年在洛阳,咱们以赤兔马加金银珠宝说降吕布。如今何不再行此法?许以官职、美女、宝马良甲、金银珠宝,笼络此人。我就不信,天下男人没有不动心的。若成,有此二将在手,天下还有谁是丞相的对手?” 李儒继续道:“前番在洛阳,有一人名为韩暨,乃是韩王信后人,南阳人士,被举为孝廉。在洛阳时,尚未分配官职,被我发现,便收为书佐。可以让他借同乡之名,前去劝降黄忠。” 董卓闻言,哈哈大笑:“见到如此猛将,我甚是喜爱。此事就交于文优来办,一定要说服此人归降。” 而场上的二人并不知道场外的众生相,战斗似乎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你一刀,我一戟,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就连他们胯下的战马也参与了战斗,或撕咬,或头顶,或扬蹄,两匹马身上都留下了深深的伤痕。渐渐地,又是一百多回合过去…… 此时,二人再次交锋,对调马头,策马向对方冲去。吕布扬起方天画戟,画戟如同擎天巨柱,在对冲之际,他猛地一劈,犹如力劈华山,气势磅礴,仿佛要将天地都劈开一般…… 方天画戟携着呼啸之声,猛然砸落,宛如天际流星,势不可挡。黄忠眼疾手快,瞅准那千钧一发之际,大刀一挥,银白色的刀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圆弧,精准无误地劈开了那气势汹汹的画戟。 紧接着,两匹马交错而过,黄忠身姿矫健,将刀杆在腰间旋转一圈,刀锋随之调转,犹如蛟龙出海,猛然向吕布的背心砍去。吕布反应迅捷,迅速竖起戟竿,挡住了这凌厉的一击。两匹马再次分开,吕布喘着粗气,边调转马头,边在心中暗自思量:“未曾想在此地竟能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看来,我必须另寻他策了。” 再度策马对冲,兵器交击之声清脆悦耳,叮叮当当,三声过后,两匹马又再度分开。吕布在马上稳稳横住方天画戟,随即从侧面抽出那柄宝雕弓,再抽出一支白羽三棱箭。他弯弓搭箭,目光如炬,猛然回头,瞄准了黄忠的后心,一箭射出,快若闪电。 场外观战的张固与典韦,在吕布抽出弓箭的那一刻便已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几乎同时高呼:“叔父,小心暗箭!”“吕布贼子,你竟敢暗箭伤人?” 黄忠闻言,心中一凛,在吕布射出那一箭的瞬间,他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心底涌出。他连忙在马背上伏下身子,那支箭矢险之又险地擦着他的头盔飞过,发出嗖嗖的声响。 黄忠勃然大怒,喝道:“汝莫非是欺我黄汉升不善射吗?”说着,他横刀立马,抽出自己的宝弓,那弓开如满月,一支三翼箭唰的一声便离弦而出,直奔吕布而去。 吕布见状,立刻在马上一个侧面藏身,巧妙地躲过了黄忠的箭矢。随后,他翻身又坐在马上,朝着黄忠就是一箭还击。然而,他这一箭刚射出,就听身后传来张辽的急呼:“温侯,小心!” 原来,黄忠在射出一箭后,又迅速补上一箭,连珠箭一前一后,向吕布追去。吕布躲过了第一箭,却未曾料到还有第二箭。见到那飞来的箭矢,吕布冷汗直冒,他急忙俯下身子,双手紧紧握住弓身,将弓身当作宝剑,将那箭矢挑飞出去。 紧接着,他顺势直起身子,立刻还回去两箭。只能说,吕布吃亏就吃在他并不知道黄忠的射术竟也如此精湛。这二人不仅武力高超,连射术也是顶尖中的顶尖。除了他们之外,顶级射手还有曹性、夏侯渊、太史慈赵云等人。 此刻,场内二人收起兵器,双马奔腾,绕着大圈奔跑起来。他们改为了射术对拼,搭配上二人高超的骑术,场内箭矢横飞,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第17章 二袁相谋 此时天色已晚,视线受阻,虽然火把正在熊熊燃烧,但终究比不上白日的明亮。因此,二人箭术比拼更是凶险异常。张固看得冷汗直流,他心中关心则乱,深怕黄忠有什么闪失。 于是,张固打马奔向袁绍,拱手说道:“禀报盟主,这场大战已经持续许久,想来很难分出胜负。如今天色渐晚,不如鸣金收兵,明日再战吧?” 袁绍见张固想要罢战,与身旁的袁术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有先擒住吕布,方能诛杀董贼。吕布英勇无敌,如今看来,只有黄汉升才能与之匹敌。安定贤侄,你别急,说不定一会儿黄汉升就能斩了吕布。” 张固闻言,心中大怒,心想:“不是你的人你不心疼是吧。”他正欲争辩,却不想对面关上传来阵阵鸣金之声。 原来,就在刚才,吕布与黄忠的箭壶都已经快要空了。而关上的李儒则是对着董卓说道:“丞相,如今天色已暗,此二人战得难解难分。想来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结束的。若是温候斩了黄忠还好,可万一温候若是败了,对士气打击太大。方才我已准备好了说客,今晚后半夜就可前去劝降黄忠。不如现在收兵罢战吧。” 董卓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文优说得对,这二人皆是世之虎将,若是黄忠能为我所用,那自然是极好的。现在他们在此大战,若是伤了谁都不好。快快鸣金收兵吧。” 于是,关上金声大作,吕布与黄忠同时勒住战马。吕布朗声道:“黄忠,今日天色已晚,你敢明日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吗?”黄忠冷哼一声,说道:“哼,明日我必取你首级。” 说罢,双方各自打马回营,收兵整顿,准备明日再战。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暂时落下了帷幕。 黄忠与吕布的交锋未分胜负,只能各自鸣金收兵,率军撤回营地。吕布跨过关隘,眼见董卓与李儒正自城墙上缓缓而下,连忙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迈向董卓,言辞急切:“义父,再给孩儿片刻,我誓必将黄忠擒下。缘何此时却鸣金收兵?” 董卓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说道:“奉先吾儿,李儒已为我筹谋,欲劝降黄忠归顺。你今日大战一场,想必也是疲惫不堪,先去歇息吧。若明日黄忠真的投降,有你二人并肩作战,何愁关外贼军不破?届时马踏联营,你定要为本相取下那袁绍的首级来!” 吕布一听李儒要去劝降黄忠,心中不由得一紧,生怕黄忠投降之后,会影响自己在董卓心中的地位。然而,他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对,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勉强说道:“喏!”随即转身,带着几分愤愤不平的情绪离去。 另一边,黄忠同样率军返回营地。张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见他归来,连忙迎上前去,满脸钦佩地说道:“叔父真是勇猛无双,今日一战,早已让天下人惊叹不已。从此之后,吕布那‘天下第一’的称号,恐怕再也无人提及了。” 典韦也在一旁附和道:“哎呀,汉升老哥,你今日可真是大显身手啊!要是早知道这样,俺就该抢先出去挑战吕布了。到时候名扬天下的,可就该是俺典韦了!” 张固拍了拍典韦粗壮的胳膊,安慰道:“别急,有的是让你大显身手、一展风采的机会。咱们先回去——”言毕,他率先迈步前行,典韦和黄忠紧紧跟在其后。 三人不紧不慢地朝着辕门方向走去。此时的辕门外,袁绍身着华丽锦衣,气宇轩昂地站在那里,已经等待许久。远远望见黄忠的身影,他那张原本严肃的面庞瞬间如春风拂面般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忙大步流星地迎上前去。 待到近前,袁绍满脸堆笑地拱手说道:“汉升真乃当世猛将,威猛无敌,英勇非凡!今日与吕布一战,更是尽显英雄本色,即便强如吕布,竟也对你无可奈何!待日后吾等成功击溃董卓逆贼,本盟主定会亲自在天子驾前为你美言,力陈你的赫赫战功。以我袁家四世三公之威望和人脉,保举你加官进爵自是不在话下。届时,你必能封侯拜将,光宗耀祖,荫庇子孙后代,尽享荣华富贵。如此锦绣前程,实可谓无可估量啊!” 张固在一旁听得心中暗笑:“看来今日这一战过后,黄忠的勇猛已经引起了各方诸侯的注意。这第一个想要挖墙脚的,不就来了吗?” 然而,黄忠对于袁绍的夸奖却是无动于衷。他只是淡淡地抱拳道:“多谢盟主夸奖。然而,在下只想随主家一同匡扶汉室,剿灭董卓。至于封侯拜将、子孙富贵之事,非我所愿也。” 袁绍见黄忠态度冷淡,也不好当着张固的面强行挖墙脚。于是,他只能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想必你们二人今日大战一场也都累了。还是早早下去休息吧。明日说不定还有大战呢。”说完,袁绍便转身离去。而一旁的袁术则只是淡淡地瞥了张固三人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张固三人对此毫不在意,有说有笑地返回营地各自休息去了。而另一边的袁绍和袁术则是急匆匆地赶回自家大营。一入帐中,两人便分别坐下。袁绍更是迫不及待地叫人唤来许攸等人商议大事。 没过一会儿,许攸便带着郭图和文丑匆匆赶了过来。一入帐中,三人便向袁绍行礼。袁绍仔细一瞧,发现不仅许攸来了,还带来了郭图和文丑。他顿时大喜过望,说道:“文丑,你怎么也来了?” 文丑回答道:“禀主公,冀州名士田丰田元皓日前前往渤海投奔主公。然而,主公彼时正在前来会盟的路上,未能相见。于是,审正南便代为款待田丰。如今公孙瓒已经离开幽州,渤海郡有颜良大哥驻守。审正南便派我前来告知主公此事。未曾想刚入营便遇到了郭图和许攸二人,于是便一同过来了。” 袁绍听罢,转头看向袁术说道:“田元皓乃冀州名士,等我回去之后定要好好款待他。你此时前来,正好赶上。我原本还有些后悔将你和颜良留在渤海。如今你来了,我手中便又多了一员可用的大将。只可惜你没有早到一日,否则今日又岂能让那张安定抢了头功?” 接着,袁绍又对文丑说道:“你匆匆赶路而来,想必也是疲惫不堪。还是先下去歇息吧。明日大战在即,你可有大用。我有要事与许攸和郭图商议。”文丑闻言,抱拳躬身退出了大帐。 袁绍随后让许攸和郭图坐下,问道:“公则啊,前几日你曾向我推荐了一位同乡,我记得他叫郭嘉是吧?只是此人性情有些孟浪,我不太喜欢。就先让他随你做一段时间的文书吧。” 郭图闻言,拱手说道:“主公有所不知,此人乃是我同乡远房族弟。我看他家境贫寒,所以想为他在主公处谋一份差事。以他的才学,做文书之职绰绰有余。” 这边袁术却是急不可耐地开口说道:“大哥啊,你就别扯这些闲话了。今日帐内之事你也看到了。那张超父子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他们又立下大功,要是再不加以打压的话,将来还不得骑到咱们兄弟两头上作威作福?” 袁绍闻言,皱了皱眉说道:“你说这些我又岂会不知?然而,如今我身为盟主。全天下人和会盟的诸侯的眼睛都盯在你我兄弟身上。如果我们随意打压有功之臣的话,又怎能服众?这联军还怎么维系?万一联军分崩离析的话,你我兄弟岂不是要身败名裂?” 袁术站起身来,走到袁绍的近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哥啊,你就听弟弟一句话吧。汉室气数已尽、即将灭亡了。只有那些愚蠢之人才会一味地扶汉。像董卓这样的恶贼,也只是明面上还没有篡汉自立而已。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其他诸侯难道就不想做吗? 袁绍闻言,沉默片刻后说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他低头沉思着,似乎在权衡着利弊。 袁术继续说道:“眼下十八镇诸侯会盟。然而这十八镇诸侯的真正动机又有几人是真心的为国剿贼呢?他们不过是想要在天下大乱之后为自己寻得一块最大的地盘而已。如今要是让那张超父子攻破汜水关、击败董卓、打进洛阳占据两京、拥立了天子的话。说不定张超父子就会取代董卓成为新的霸主。到时候谁还会认你这个盟主呢?” “这个……”袁绍沉吟了片刻后,方才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转头看向许攸和郭图二人,问道:“子远、公则啊,你们怎么看?” 郭图站起身来,说道:“后将军所言极是。如今张超父子得势,我们必须要加以打压才行。” 袁绍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我也知道需要打压他们。然而明面上我是盟主,也不能做得太过明显了啊!” 第18章 故人来访 一时间,帐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郭图缓缓道出他的计谋:“后将军主管联军粮草器械的供应,我们或许能在这一方面做些手脚。通过限制粮草的供应,每次仅给予数日之量,定能牢牢掌控张超父子。”袁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拍案叫绝:“此计甚妙,吾亦正有此意!”然而,袁绍却眉头紧锁,忧虑重重:“张固乃我盟军中少有的骁勇善战之士,若因我等断其粮草而败北,天下人又将如何看待你我兄弟?” 袁术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妨,届时只需找一个替罪羊,稍作推诿便是。待他们兵败如山倒,手中无兵无卒,张超父子还敢与我等兄弟争锋?”袁绍闻言,面露迟疑之色,正欲开口,却被许攸的起身发言打断。 许攸目光如炬,语气坚定:“主公不可!若是孙坚、公孙瓒等人,或许还可稍作粮草之限。但张超与张邈乃手足情深,且如今我等依托陈留,即便广陵军粮草断绝,陈留亦能单独供给。届时,我等不仅失了颜面,更无法掌控广陵军,岂不落得个两面不是人的下场?” 郭图一听许攸反对自己的计策,心中焦急,连忙追问:“许子远,那你有何良策?”许攸淡然一笑,扫视众人一眼,缓缓道:“主公,董卓主力屯兵汜水关,其女婿牛辅则分兵驻守轘辕关。据探子回报,轘辕关有五万精兵。不若如此,明日大战之后,主公可挥兵猛攻汜水关。若久攻不下,主公便可借此分兵攻打轘辕关。届时,命公孙瓒、孙坚和张固各领本部兵马,共赴轘辕关!至于粮草,不仅不可扣减,反而应多加供给,以彰显盟主的大度与慷慨。” 许攸稍作停顿,继续说道:“依在下之见,牛辅所接之令,必然是固守轘辕关,保护董卓大军侧翼,轻易不会出城迎战。公孙瓒有精兵一万五千,多为骑兵;广陵军仅五千人;张邈有兵两万。此三人兵力相加,不足四万,而他们欲以这四万之众攻下五万精兵驻守的轘辕关,无异于痴人说梦。只要我等将他们拖在轘辕关下,还愁他们抢功不成?” 袁绍闻言,大喜过望,连声赞叹:“妙哉!此计可行!但分兵之后,这汜水关又该如何是好?董卓在此屯有十几万大军,即便强攻,亦难以攻克。你将联军中最强的战力调走,我等在此空耗时日,若攻不下汜水关,岂不有损本盟主的威名?” 许攸胸有成竹,微微一笑:“主公勿忧!汜水关、轘辕关,皆为洛阳八关之一,地势险要,确实难以攻克。但正如适才所言,分兵之策仍可实施。可再分一路兵马,令后将军、韩馥、袁遗等与我等关系密切的诸侯处借兵,由在下辅佐文丑将军,渡河攻打河内郡。待攻下河内郡温县后,再南渡大河,攻打孟津,直逼董卓后方。届时,洛阳告急,董卓还能安然坐守汜水关吗?击败董卓的赫赫战功,自然非主公莫属!” 许攸接着说道:“主公,分兵之后,您仍可继续挥军猛攻汜水关。一来可牵制董卓主力,使其无暇他顾;二来则可消耗众诸侯实力,排除异己。此乃一举两得之策!” 袁绍闻言,拍掌大笑,声震屋瓦:“哈哈哈哈,子远之计,真乃神来之笔!吾有子远,大业可期矣!哈哈哈哈……” 郭图此时却面露不屑之色,冷笑道:“许攸,你说得轻巧,却忽略了人心之复杂!你且说说,明日派谁去攻城?此地众诸侯,谁不愿保存实力,坐收渔翁之利?” 许攸眉头微皱,略作思索,旋即胸有成竹地笑道:“确实是在下过于理想化了。不过,我们不妨演一场戏,主公可如此这般……这般……” …… 此时,张固三人已返回营地,各自回到休憩之处。典韦,身为张固的贴身护卫,于张固大帐旁搭建起一座小巧的帐篷,日夜守护,不离其左右。而黄忠的休憩之所,则与张固的帐篷保持了一段适宜的距离,既便于随时待命,又不失独立与宁静。 夜色如墨,缓缓降临。黄忠端坐于帐篷之内,一盏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为他照亮了手中的竹简。那竹简上记载着古人的智慧与经验,此刻正随着黄忠的目光缓缓流淌。突然,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名亲兵掀开帘幕,步入帐中,恭敬地禀报道:“禀报将军,辕门外有一人自称是您的同乡,欲求一见,是否请他进来?” 黄忠闻言,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他心中暗想:“真是世事无奇不有,前番刚巧遇到同族的黄公覆,如今又有南阳同乡前来拜访?既然是同乡来访,不妨请他进来,叙叙旧情。”于是,他微微点头,示意亲兵领命而去。不久,亲兵便带着一位文士步入帐中。 黄忠抬眼望去,只见那文士面容清癯,神态儒雅,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心中一动,已然认出了此人。他连忙起身,拱手问道:“可是韩暨,韩公至当面?”那文士闻言,哈哈大笑,道:“正是韩暨,多时未见,黄将军风采依旧啊!” 黄忠闻言,也爽朗地笑了起来。他拉着韩暨的手,让他坐下,然后问道:“公至,你今日怎会有空来到联军之中?莫非是有什么要事?”韩暨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 原来,韩暨出身于南阳方城的名门望族,乃是韩王韩信的后裔。他的父亲韩纯,曾任南郡太守,祖父韩术也曾任河东太守。然而,世事无常,当年黄巾起义军肆虐南阳,韩家也未能幸免。黄忠当时追随秦颉,在南阳本地参军平叛,从而与韩暨相识。两人虽然年龄相差六岁,但志趣相投,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然而,自那之后,韩暨的命运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说道:“前番我家父兄与我,被同县豪族陈茂恶意中伤。我父因此身死,而我也险些丧命。幸得我暗中储存钱财,寻找死士,最终杀掉陈茂,用他的人头祭祀了父亲。” 韩暨继续说道:“然而,我也因此事而出名,被举为孝廉。前番董卓入京,自封为司空。掌控朝局后,又自命为丞相、太师。司空之位因此空了下来,董卓便强征颍川荀氏的荀爽荀慈明先生做了司空。我因被举为孝廉,也被司空征招。我本来想回信拒绝的,但荀慈明毕竟是大族之后,名声远扬,回信太过无理。于是,我打算当面解释一下。” 黄忠闻言,点了点头,道:“荀慈明确实是荀氏八龙之一,面子上确实要给。”韩暨闻言,苦笑一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去了洛阳。面见荀慈明后,我拒绝了征召,准备返回南阳老家。” 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韩暨。他继续说道:“然而,荀慈明并未太过在意我的拒绝,也没有阻拦于我。哪知道却被董卓的女婿李儒给强招为书佐,脱身不得。我只能委身于此,一同到了汜水关!” 黄忠闻言,惊疑道:“公至既然在汜水关上,又是如何穿越重兵把守的雄关,来到联军大营的?”韩暨闻言,哈哈大笑,道:“此事还多亏汉升帮我脱身啊!余弟在此先给兄拜谢一番。”说着,他起身拱手弯腰,向黄忠行了一礼。 黄忠连忙将韩暨扶起,道:“公至,你这是何必呢?快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暨闻言,便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原来,今日黄忠与吕布在汜水关下大战一场,那董卓看得眼馋心热。李儒便给董卓献计,想要说服黄忠投降。他们知道韩暨与黄忠乃是同乡,便想让韩暨来做说客。然而,韩暨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他打算借劝降黄忠的机会,趁机脱身。于是,他便来到了联军大营。 黄忠闻言,怒喝道:“哼!董卓那厮祸乱朝堂,虐流百姓。此人暴虐至极,想我黄汉升堂堂八尺男儿,怎会为这种人卖命?韩公至,你可别想劝我去给那董卓卖命!”韩暨闻言,连忙解释道:“汉升别急,我这只是借劝降你的机会好脱身罢了,并没有劝降你去董卓那的意思。我也不打算回董卓那去了。我是知道汉升你忠义无双的。” 黄忠听完韩暨的解释后,心中的怒火才渐渐平息。他重新坐下,问道:“那既然公至已经脱身,今后有何打算?不如随我于军中效力如何?”韩暨闻言,笑了笑,道:“我有一言,想问问汉升。汉升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我。” 黄忠点了点头,道:“公至你问吧。”韩暨郑重地问道:“汉升你要我在此效力,那我该拜谁为主?是张超?还是今日在战场上斩杀华雄的张固?这父子二人谁又是汉升你的主公?汉升如今又在为谁效力?” 第19章 黄忠的心思 黄忠闻言,陷入了沉思。他心中明白,这个问题确实困扰他许久了。他缓缓地说道:“唉!公至不瞒你说,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思考。一开始是张安定于我有恩。当年我独子身染重疾,我虽出任秦颉手下中郎将,但并未攒下什么财物。是安定带我一家遍访名医,出钱救治我子。后来,我便随安定去了广陵。” 黄忠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到了广陵之后,安定父亲见我有领兵征战的经验,不疑我,将广陵郡军马交付于我统领。安定也尊我为长辈,随我学习武艺。可以说,我与安定父子二人都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说着,黄忠站起身来,来回踱步,道:“俗话说得好,烈女不侍二夫,忠臣不仕二主。这父子二人都对我有恩,安定之恩义更大。然而,他是孟高的儿子。其实,谁为主都可以。只是……”韩暨闻言,连忙问道:“只是什么?” 黄忠叹了口气,道:“张孟高为广陵太守,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大野心。而安定嘛,在我看来他有雄心壮志,将来必成就一番大事业。其实,我更倾向于安定。只是现在安定还没有自己的基业,我若现在认主,至孟高于何地?万一因我父子两人有了嫌隙,那却是不美了。” 黄忠继续说道:“等到将来若是安定有了自己的基业,那我可能就会认安定为主了。非是我不愿认主,而是不能啊!”韩暨闻言,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我现在还不愿出仕。等到将来你主有了自己的基业再说吧。” 黄忠闻言,爽朗地笑了起来。他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留公至了。明日我送公至离开吧。”韩暨闻言,笑道:“哎!不急。明日我先见见你主家。这来了不拜见主家也是失礼。另外,我这还有董卓给的金银珠宝呢,就送给你吧。” 黄忠闻言,连忙摆手,道:“金银珠宝这种东西我不感兴趣,你还是带走吧。”韩暨笑道:“这兵荒马乱的,我带一箱珠宝回乡,那可是催命符啊!”黄忠闻言,哈哈大笑,道:“那你明日就送给安定吧。他需要养军,这些珠宝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韩暨亦是放声大笑: “倘若此事被董卓知晓,他定会被气得七窍生烟。用他的财物来养军,再反过来攻打他?哈哈哈哈!” 次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黄忠与韩暨便一同踏上了前往张固营帐的路途。此时,张固正于营中洗漱,一副闲适之态。忽而,鲁肃自帐外匆匆步入,言辞急切道:“兄长,适才张成与陈应二人来报,言说昨晚汜水关上有一神秘人物潜入黄忠帐内,更在其内留宿一夜。兄长是否需多加留意?”自张固委以典韦亲兵统领之职后,张成与陈应便归于典韦麾下,尽心辅佐。 张固闻言,神色淡然,轻轻颔首道:“嗯,我已知晓。”典韦在旁却急不可耐,连忙谏言道:“主公,您何不召黄汉升前来一问究竟?”张固轻笑一声,道:“问什么?我素来信任汉升叔父,他绝非那背信弃义之人。” 言罢,张固便携鲁肃、典韦步出营帐,恰逢黄忠与韩暨迎面而来,身后还伴随着四名士卒,抬着两个沉甸甸的大箱子。 黄忠见张固,连忙拱手行礼,随即指着身旁的韩暨介绍道:“少将军,此乃吾之同乡,名曰韩暨,字公至,乃韩王信之后裔也。” 张固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惊讶之色,连忙拱手道:“原来如此,竟是韩襄王之后,真是失敬失敬!快快请入帐中!”说罢,五人相互见礼,步入大帐,各自落座。 此时,黄忠命人将那两个大箱子抬入帐中,轻轻掀开箱盖,只见箱内金银财宝堆积如山。黄忠淡然说道:“安定,此乃韩暨所赠。他奉董卓之命前来劝降于我,但这些东西于我而言并无用处,还是交由安定你来养军吧。” 张固也不客气,如今军中后勤之事暂由鲁肃打理。他吩咐鲁肃将这两个箱子抬走,随即笑道:“哈哈,董卓这是将叔父当作吕布了。相传当年吕布便是被董卓以金银珠宝和赤兔宝马所收买。只可惜董卓太过吝啬,怎不送一匹宝马给叔父呢?” 韩暨听闻此言,亦是忍俊不禁,道:“昨日董卓见汉升叔父骑了华雄的宝马,便未再赠马匹,只赐了一个中郎将的官职。言说只要叔父前往,即刻授予官印,若立下战功,更可封侯。这中郎将可是董卓麾下少有的高官武职,仅七人而已。由此可见,董卓对汉升叔父还是颇为看重的。” 黄忠闻言,亦是笑道:“董卓此人,相较于袁绍而言,倒是大方了不少。官职爵位皆已赐予,不像袁绍那般只会开空头支票。” 张固听后,更是放声大笑:“看来我早知道那黑龙就该自己留着了。说不定此刻咱们又能多得一匹宝马。可惜啊可惜!” 黄忠等四人闻言,亦是开怀大笑。一番谈笑之后,韩暨便提出告辞之意。张固挽留道:“先生真的不打算留下吗?广陵郡虽地方不大,但为先生谋个一官半职,还是易如反掌的。” 韩暨微微一笑,道:“在下目前暂无出仕之意,欲返回家乡耕读一段时间。若将来有出仕之心,定会前来叨扰将军,还望将军届时莫要嫌弃才好。” 张固见韩暨去意已决,便不再挽留。他与众人一同将韩暨送至辕门外,并贴心地为其准备了干粮衣物及些许盘缠。更命两名亲卫护送韩暨安全返乡。 韩暨离去之后,张固与黄忠、典韦、鲁肃四人便听闻联军大帐内升起点将鼓声。只见张超命人前来传唤,张固正欲带着黄忠、典韦前往联军大帐。 鲁肃却忽然拦下张固,语重心长地说道:“兄长,昨日你与黄将军虽立下大功,但也因此成为了众矢之的。今日定要小心行事,特别是那袁绍兄弟二人。” 张固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嗯,子敬放心,我会多加留意。营中之事还需你多费心操劳!” 鲁肃亦是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兄长放心,我会尽心尽力打理好营中事务的!” …… 汜水关内,董卓军的议事大厅里,气氛凝重如铁。董卓端坐在大厅的正中央,那张阴沉的面容宛如暴风雨前的乌云,他阴冷的目光如同利剑,直刺向身旁的李儒。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压抑的愤怒:“文优,此事似乎并未如我们所愿般顺利?” 李儒闻言,连忙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禀告丞相,昨日我派遣了两名随从,随韩暨前往黄忠的军营。韩暨确实见到了黄忠,然而,好景不长,两名随从很快就被黄忠驱逐出营。他们二人商议后,一人返回汇报,另一人则留下继续监视。方才,留下的那人回来禀报,说张固与黄忠一同将韩暨送出辕门,更有两名护卫护送韩暨向东方陈留的方向去了。” 董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张固都亲自出来送行,看来黄忠已将此事告知于他。此事已然败露。韩暨……我对他恨之入骨!文优,你说他往陈留方向去了,那么他究竟意欲何为?” 李儒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有两种可能。其一,韩暨或许已经背叛了我们,投靠了张超、张邈,前往陈留任职。其二,他可能是想先向东行,避开战场,再折向南行,返回南阳。” 董卓闻言,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抄起案上的酒杯,狠狠地掷向地面。酒杯粉碎,酒液四溅,他大声怒骂道:“混账韩暨,竟敢吃里扒外!给我派一队军马去南阳搜寻,如果他敢回乡,定要将他的人头提来见我!!” 李儒见状,连忙劝慰道:“丞相息怒,搜寻韩暨只是小事。然而,劝降黄忠未成,看来他已铁了心要与丞相为敌。贼军中有黄忠在,即便是温侯吕布,也难以威慑敌军。这才是真正的难题啊!” 董卓闻言,目光转向人群中的吕布,问道:“奉先,你以为如何?”吕布正躲在人群中偷笑,心中暗喜。这次劝降未能成功,竞争对手已失,他吕布依旧是董卓军中武力第一人。然而,正当他暗自窃喜之时,董卓竟突然问他意见。吕布连忙收起笑容,站了出来,恭敬地说道:“义父休要惊慌,我手下部将众多,其中张辽、高顺二人,武力甚至强于华雄。今日,我定会再去找那黄忠的麻烦,消耗他的体力。待他疲惫之时,再让张辽、高顺前来助阵,共同斩杀黄忠。只要黄忠一死,孩儿便带领铁骑冲锋陷阵,必能大败关外贼军!!!” 董卓闻言大喜,连声称赞:“好好好,就依奉先之计行事。奉先吾儿,定要杀了那黄忠,替本相出一口恶气!!” 说完,董卓站起身,目光如炬,扫视厅内诸将。他大声说道:“众将听令,尔等全都披甲上阵。待奉先斩杀黄忠后,尔等即可率领本部军马出击,给我踏破贼军!!!”厅内诸将纷纷躬身领命,士气如虹。 第20章 乱斗(上) 在联军大帐中,袁绍同样端坐高台,神情凝重。张固与昨日一样,依旧立在张超身后。然而,袁绍背后却多了两个人。一人手持长枪,披甲戴盔,英气逼人;另一人则是文士打扮,风度翩翩。他们二人立于袁绍背后,仿佛是两座巍峨的山峰,为袁绍增添了几分气势。 袁绍见众诸侯已到齐,微微点头,声音洪亮如钟:“昨日我军与董卓大战一场,虽然损失了几员战将,但也斩杀了对方的华雄,与号称天下第一的吕布战成了平手。本盟主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来人啊,给张固、黄忠赐座。” 说完,两名小卒搬来马扎,恭敬地放在了张固和黄忠身后。众人纷纷投来目光,张固却毫不在意。他微笑着站起身来,朗声道:“多谢盟主赐座。”说完,便拿起马扎,坐在了张超身后。 然而,黄忠却并未坐下。他手持长刀,与典韦一左一右地站在张固身后。袁绍见状,心中有些不悦,问道:“汉升为何不坐?”黄忠拱手行礼,声音坚定而有力:“多谢盟主赐座。然而,黄某身为主家部将,怎可与主家一同坐下?此不合礼数。黄某不能坐。” 说完,黄忠便不再理会众人,微闭双眼,仿佛在积蓄着力量。袁绍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却见昨日那名传令兵又飞奔而来,连声呼喊:“报——吕布又在关前挑战,指名道姓要黄忠将军出战。” 袁绍闻言,目光锐利地看向黄忠:“黄忠,你敢应战否?”黄忠闻言,猛地睁开双眼,大步走出队列,声音铿锵有力:“有何不敢?”袁绍见状,大声称赞:“壮哉!诸位随我一同观战,若是取胜,则挥军掩杀!!” 众人纷纷拱手称喏,与袁绍一起走出大帐。张固被裹挟在人流之中,一同来到辕门外。 联军已经集结完毕,步卒骑军列队整齐,宛如钢铁洪流。地上还摆放着简易的云梯,而背后的大营中,则隐藏着这几日精心打造的冲车、云车等攻城器械。 两军对峙之间,吕布与昨日一样,在阵前打马盘旋,气势汹汹。黄忠则骑上黑龙驹,接过大刀,大喝一声:“吕布休要猖狂,黄忠来也!!”说着,便策马而出,直奔吕布而去。 吕布见状,哈哈大笑,立马迎了上去。两人刀来戟往,又战在一起。经过昨日的大战,两人已经深刻了解了对方的战力。因此,这一次他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战况异常激烈。 张固跨坐马上,目光如炬地观察着董卓大军。他看到董卓旗下,众多将领跨马而坐,手持各种兵器,身后骑兵严阵以待,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张固微微眯眼,心中暗自思量:“看来今日双方除了斗将之外,一场大规模的野战也是无法避免了!” 时间渐渐过去,吕布与黄忠已经斗了八十多个回合,依然难分胜负。此时,从董卓军中冲出一员小将,手持长枪,大声喊道:“温侯休慌,张绣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张固见状,顿时怒不可遏。他举起双刃戟,高声喝道:“混账东西,居然敢二打一,欺我张固无人吗?”说完,便欲冲出去迎战张绣。 然而,典韦却连忙拦住了他。他说道:“主公,前番你们都打过一场了。这下也该轮到俺老典上了。这不要脸的玩意就交给俺了。”说罢,典韦从背后抽出双戟,拍马舞戟,冲出本阵,直奔张绣而去。 张绣刚要和吕布双战黄忠,就看见从联军处冲出来的典韦。他心中一惊,连忙撇下黄忠,对着典韦就冲了过去。典韦怒喝一声:“混账受死!!!”双戟一左一右挥砍下去,犹如两道闪电划破长空。 张绣见状,横起长枪硬接典韦双戟。铛的一声巨响,双戟同时砍到枪杆上。张绣只觉双臂传来一股巨力,差点拿不住长枪。而典韦则手持双戟,将张绣的长枪死死压住。张绣双臂微微颤抖,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典韦的凶悍第一次呈现在世人面前。他如同一头狂暴的猛兽,双戟挥舞之间,所向披靡。联军大旗下的袁绍见状,失声惊呼:“怎么可能?此人竟有如此勇武!!!” 此时,两军将士也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激烈的战斗,也从未见过如此勇猛的武将。典韦的双戟如同两道旋风,将张绣笼罩其中。而张绣虽然也是一员猛将,但在典韦的猛攻之下,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正当众人以为典韦即将取得胜利之时,张绣却突然使出了一招绝技。他身形一闪,躲过了典韦的一击。然后趁机反击,长枪如龙出海,直奔典韦的心口刺去。 典韦见状,不慌不忙。他身形一侧,巧妙地躲过了张绣的长枪。然后趁机反击,双戟如同两道闪电,直奔张绣的头部砸去。张绣大惊失色,连忙举枪抵挡。然而,典韦的双戟却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将他的长枪砸得弯成了弓形。 与此同时,黄忠与吕布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两人你来我往,毫不相让。 “张固这小子,麾下竟汇聚了如此众多的勇猛战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公孙瓒,猛地转头,目光如炬地望向刘备,问道:“玄德,这便是你提及的那位,与黄忠实力相当,难分伯仲的武将吗?”刘备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转向张飞与关羽,沉声道:“二弟,三弟,准备好了吗?就让这天下之人知晓,我刘备的两位兄弟,亦是万人难敌的英勇之士。” 张飞与关羽闻言,齐声怒吼:“大哥放心!!”与此同时,董卓麾下的张济却已面色大变,他慌忙呼喊道:“胡车儿,速去助我侄儿一臂之力!”话音未落,胡车儿便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阵营,与张绣并肩,共同迎战典韦。 张固见状,怒不可遏,他拍马扬戟,犹如一道黑色闪电,直冲典韦所在的战团。典韦手持双戟,面对两人的围攻,却显得从容不迫。他甚至还抽空向张固高喊:“主公勿忧!不知为何,俺老典一见这两人便心生厌恶,尤其是后来加入的那个。这两个人,就交给俺了!俺定要亲手斩下他们的头颅。主公还是去助汉升一臂之力吧!” 言罢,典韦大喝一声,双戟犹如狂风暴雨般挥舞,左一戟,右一戟,与张绣、胡车儿战得难解难分。张固见状,心中焦急万分,他拍马冲向吕布,抬起双刃戟,戟尖直指吕布的心口。吕布刚刚挥戟荡开黄忠的大刀,又见张固的长戟袭来,他连忙扬起戟竿,荡开张固的双刃戟。随后,吕布顺势一个横斩,向张固的腰间扫去。黄忠见状,大喝一声,扬刀劈开吕布的方天画戟。张固则趁机斜砍吕布肩膀,吕布身形灵动,闪身躲避…… 张固与黄忠配合默契,双战吕布。可以说,张固的武艺正是源自黄忠的传授。两人共事多年,心意相通,一人进攻,另一人便默契防守。在二人的凌厉攻势下,吕布顿时陷入下风,形势岌岌可危…… 董卓军中,高顺与张辽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两人同时策马冲出本阵,如两道黑色旋风般向张固奔去。瞬间,他们便冲入战团。高顺长刀挥动,画出一道道圆润的弧线,接过张固的攻势。而张辽则与吕布并肩作战,共同进攻黄忠。刹那间,战局发生逆转。 张固与高顺战得难解难分。虽然张固的武艺稍胜一筹,但短时间内也难以击败高顺。两人刀戟交加,战得如火如荼,难分胜负。 另一边,黄忠则陷入了吕布与张辽的围攻之中。吕布的压力瞬间减轻大半,他挥舞着方天画戟,一道道罡风呼啸而出,罩向黄忠。黄忠在两人的夹击下,只能被迫防守,险象环生…… 此时,联军阵中的刘备目光如炬,他望着关羽和张飞,沉声道:“二弟,三弟,你们也去助阵吧!”张飞闻言,哈哈大笑:“大哥,俺等的手都痒了!看俺去戳几个敌将的透明窟窿!”一旁的关羽则抚摸着长髯,沉默不语。瞬间,他便策马拖着青龙偃月刀,向战场冲去。刀锋在地上划出一道道耀眼的火花,犹如流星划过夜空。 不多时,关羽便已冲至吕布几人的战团。他勒住胯下战马,战马吃痛,扬蹄而起。马上的关羽单手举刀,双眼微闭,却射出一道凌厉的精芒。手中的长刀在空中升至最高点,刀锋呼啸着划破空气,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弧线,向张辽的脑袋劈去。 张辽仰视关羽,看着那从天而降、势大力沉的一刀。面对如此巨大的压迫力,他只能舍弃黄忠,本能地高举双手,抬起长枪,准备硬接这致命一击。铛的一声巨响,青龙偃月刀如泰山压顶般砸下。张辽只觉双臂发软,几乎要承受不住这股巨大的力量。他胯下的战马也呜咽一声,前蹄跪地,险些将他掀翻在地。 关羽再次单手舞刀,青龙偃月刀横着向张辽的脖子砍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辽凭借其强悍的骑术,压倒胯下战马。战马卧倒在地,这一刀从张辽的头顶划过,削掉了他的盔翎。张辽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自庆幸。而关羽则趁势追击,青龙偃月刀再次挥舞而出,向张辽砍去…… 此时,战场上的局势愈发激烈。张固、黄忠、关羽、张飞等人各自为战,却又相互呼应。他们各自施展着浑身解数,为这场关乎天下局势的大战贡献着自己的力量。而这场大战的胜负,也将决定未来的天下格局…… 第21章 乱斗(中) 就在方才,二爷那一记惊天动地的劈斩之下,吕布麾下残余的部将——宋宪、侯成、成廉、曹性、郝萌,这五人仿佛嗅到了战场的呼唤,一同涌入那硝烟弥漫的战场。其中四人合力,硬生生地将关羽那如山岳般沉稳的攻势逼退,而张辽则瞅准时机,猛然跃上战马,准备展开新一轮的冲锋。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高顺与张固已激战二十余合,高顺的盔甲已被张固的攻势击得歪斜,仿佛随时都会崩溃瓦解。局势岌岌可危,郝萌见状,毫不犹豫地冲向战场,与高顺并肩作战,共同对抗张固。有了郝萌的加入,战局再度趋于平衡,双方你来我往,难分高下。 这边,张飞见关羽被围攻,心中一股无名之火腾起,他哪里能忍得住?当下便舞动起丈八蛇矛,如一条蛟龙出海,瞬间划破三柄兵器的封锁。他一把将宋宪、侯成、成廉三人接住,六人瞬间分为两拨,宋宪、侯成、成廉三人合力围攻张飞,而曹性与张辽则转而双战关羽。 汜水关下,两军对峙,五处战场如烈火烹油,杀得难解难分。战鼓雷动,喊杀声震天动地,仿佛连天地都为之色变。 再看典韦这边,他正与张绣和胡车儿两人激战正酣。不知是何缘故,典韦的怒气值仿佛被点燃,他怒吼连连,声震四野。而号称北地枪王的张绣,在胡车儿的助阵下,也逐渐稳住了阵脚。胡车儿作为张济的部将,出身西凉胡人,手持一柄大刀,勇猛无比,曾与张绣大战而不落下风。后来张济感叹他的勇武,招揽到麾下。如今三人战作一团,人吼马嘶,战况异常激烈。 另一边,黄忠与吕布这对老对手再度交锋。他们二人对彼此的了解已入骨髓,刀戟相交,火星四溅。和昨日一般无二,他们依旧是一对一的较量,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那架势,仿佛要将昨日的战斗重演一般。 而张固则与高顺、郝萌二人缠斗在一起。三人你来我往,转着圈子厮杀。在高顺的协助下,郝萌逐渐稳住了阵脚。而张固则将攻击的矛头主要对准了郝萌,郝萌在高顺的帮助下勉强支撑。若非有高顺在旁协助,恐怕郝萌早已被张固斩于马下。 张飞与典韦一样,怒吼连连,他的招式大开大合,犹如狂风暴雨般猛烈。宋宪、侯成、成廉三人面对张飞这种搏命式的打法,完全无法适应,只能依靠人数优势勉强支撑。他们被张飞打得汗流浃背,几乎喘不过气来。 另一边,关羽独自一人对战张辽和曹性二人。那二人勉强接住了关羽的三刀后,关羽的攻势便缓了下来。在张辽又接住关羽一刀后,关羽策马跳出战团,他目光如炬,直视着张辽,沉声道:“那位使刀的汉子,你叫什么名字?” 张辽闻言,朗声道:“吾乃雁门张辽张文远也!阁下又是何人?”关羽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长髯,淡淡道:“吾乃关羽关云长!”说罢,他高喝一声:“好汉,看刀!”随即又舞动青龙偃月刀冲了上去。 张辽见状,打起十二分精神,提刀迎战关羽。而曹性见关羽根本不看自己一眼,瞬间大怒,他将手中长枪舞得呼呼作响。然而关羽却不为所动,他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张辽身上。于是,关羽与张辽、曹性之间的战场也陷入了胶着状态。 董卓在阵中见状,大喝一声:“既然如此,那便都给我上!一举压垮对面!李傕、郭汜、樊稠、杨奉、段煨、胡轸、赵岑、董越、魏续!尔等速速上前助战!” 然而李儒却劝阻道:“丞相且慢!那袁隗的首级已留有多日,不如先将其悬挂于关上以泄贼军士气,再命诸将出战,定可一战功成!”董卓一听,觉得颇有道理,便连忙命人将袁隗的首级悬挂于汜水关上。他哈哈大笑一声,命一旁的亲随齐声高喊:“袁本初!你看看长杆上挂了谁的脑袋?”那声音穿透了联军的大阵,传到了袁绍的耳中。 袁绍正在疑惑之际,曹操从阵前冲了过来。他一脸悲愤地喊道:“本初!董贼杀害了你的叔父!还将他们的首级悬挂在了关上!”袁绍一听此言,双目圆睁,几乎要从马上栽倒下来。曹操眼疾手快,一把将袁绍扶下马背。袁绍瘫倒在地,众诸侯见状纷纷围了上来。他们有的按人中、有的拍胸口,好一会儿袁绍才缓过气来。 袁绍缓缓回过神来,他拍打着地面,怒声道:“董卓老贼!我与你势不两立!”对面董卓见联军阵中大乱,不禁哈哈大笑。他抽出宝剑,朗声道:“众将听令!给我出击!先围杀那五人!随后全军出击!踏破贼军!” 杨奉对着身旁手持大斧的武将徐晃说道:“公明!随我上吧!为丞相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徐晃叹了口气,应声道:“喏!”刹那间,董卓阵中又冲出了十员大将,他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战场。 袁绍正悲愤之际,却见对面阵中又冲出了十人。他瞬间大怒,喊道:“董卓老贼!你竟敢欺我无人吗?文丑!给我去报仇雪恨!”说罢他转头怒视袁术,袁术也喊道:“纪灵!给我叔父报仇!”一旁曹操对着身后二人说道:“元让(夏侯惇)、妙才(夏侯渊)!你们也去助阵!”孙坚则对身后的程普、黄盖、韩当三人说道:“你们也去!”而刘备也从马背上抽出双股剑,拍马而出,他喊道:“二弟、三弟!为兄来也!”一时间,联军这边刘备、文丑、夏侯惇、夏侯渊、程普、黄盖、韩当、纪灵八人也是冲出阵中,迎着对面十人而去。 李傕对上夏侯惇,郭汜对上夏侯渊,文丑对上杨奉与徐晃,魏续对战刘备,程普、黄盖、韩当则接住樊稠、段煨、赵岑、胡轸,而纪灵则对上董越。瞬间战场内部大乱,原本的五处战团瞬间变成了十三处。一场大战变得混乱不堪,各人的对手都不停地在转换。一会儿典韦对上吕布,黄忠则双战张绣与张辽;一会儿张固又与徐晃大战;一会儿又变成了张飞与关羽护着刘备大战群敌…… 这边张固的对手换成了徐晃,而高顺则与郝萌被换到了关羽的手中。张固见对面武将武艺高强,甚至比高顺还要强上几分。他手持一柄开山大斧,威风凛凛。张固心中不禁好奇起来:使斧的名将可不多啊!除了刚刚送了人头的潘凤之外,他还未曾见过其他使斧的将领。不仅如此,此人武艺高强,甚至强于华雄和高顺。他一把宣花大斧舞动得虎虎生风,仿佛要将天地都劈开一般。 于是张固一戟逼退徐晃,喝道:“来将通名!”徐晃回答道:“吾乃河东徐晃是也。”言罢,他扬起战斧,继续奋力挥砍。 张固听闻对方自报家门,竟是徐晃,不禁心头一震。原来,此人便是传说中的五子良将之一,未曾想,在投身曹操麾下之前,徐晃竟会在董卓军中崭露头角。真是世事难料! 徐晃之名,在前期并不显赫,直至归入曹操麾下,才大放异彩。他先后参与了徐州之战、官渡之战、攻打冀州、白狼山之战、南郡之战、渭南之战、凉州之战、汉中之战等重大战役,皆立下赫赫战功。尤其在樊城之战中,徐晃率领大军,击退关羽,又紧追不舍,连破关羽十重围堑,彻底解除了樊城之围。因其治军严整,魏武帝曹操对其赞不绝口,称其‘有周亚夫之风’。曹魏建立后,徐晃更是被加封为右将军。其后,他又跟随夏侯尚击败蜀将刘封,夺取上庸。 可以说,徐晃几乎参与了曹魏大半的战事,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张固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了一位如此牛气冲天的人物。于是,他一边与徐晃交手,一边开口问道:“你便是徐晃,徐公明?”徐晃见张固竟知晓自己的表字,不禁问道:“将军识得吾?”张固扬戟荡开徐晃的大斧,说道:“我闻河东郡杨县有一好汉,名曰徐晃,字公明,勇猛果敢,智略过人,世间罕见。早年曾任职河东郡郡吏。” 徐晃手持大斧,勒住战马,说道:“将军过奖了,正是在下。”张固也勒住战马,继续说道:“我还听说,徐晃此人治军严谨,性格小心谨慎,作风俭朴。统率军队时,往往不依赖侦察,而是先做好不败的准备,然后才开始作战。” 徐晃闻言,沉默不语。他没想到,对面的张固竟如此了解自己,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张固见状,继续说道:“徐晃,你领军有周亚夫之风,既然如此,为何要助纣为虐,相助董卓,与联军为敌?” 第22章 乱斗(下) 徐晃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拱手道:“此事非吾本意,只是吾随杨奉将军从军,身不由己啊。”张固闻言,厉声道:“杨奉此人,早年加入白波军,后来是非不分,跟随李傕,助纣为虐。如此看来,此人分明就是个有勇无谋、忠奸不分的暴徒!徐晃,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应当遵从本心,率性而为。杨奉此人,岂配做你的明主?” 徐晃愣神片刻,回答道:“吾知杨奉并非立业之人,只是吾追随他已久,实在不忍相舍。”就在徐晃说话之时,一旁的文丑冲杀过来,他手持长枪,向徐晃直刺而去。张固见状,大喝一声:“公明,小心!”说罢,催马向前,一戟劈开文丑的长枪。 就在刚刚,不远处的文丑与吕布交手五个回合,被吕布杀得毫无还手之力。而另一边的张飞则杀退了宋宪三人。三人见状,四散奔逃。张飞失去对手,看见文丑被吕布杀得坚持不住,于是口中大喊:“三姓家奴,可识得燕人张翼德?”径直向吕布扑去。 文丑见张飞与吕布大战,心中胆寒。他舍掉吕布,看见徐晃呆愣于马上,一心想要斩将立功的他,便决定偷袭徐晃。此时,文丑见张固劈开自己的长枪,大怒道:“张固,你疯了吗?不怕我告于盟主治你通敌之罪吗?”张固厉声道:“文丑,你当老子怕他袁本初吗?” 文丑闻言,怒不可遏,说道:“此事我必向盟主禀告,张固,你给我等着!”说罢,策马向远处落单的胡轸杀去。徐晃见文丑离开,拱手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徐晃无以为报!” 张固说道:“公明,天下即将大乱,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我辈想要建功立业,一定要做好自己的选择。公明若是不弃,可愿来广陵军中,吾愿拜公明为大将!”徐晃回答道:“多谢将军看重,吾如今内心犹如一团乱麻,容吾好好思量一番,再做答复。先告辞了。”说罢,徐晃打马离开。 张固见状,心中大喜。虽然徐晃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看来,以后的机会还非常大。于是,张固哼着小曲,美滋滋地骑着马,向远处的战团杀去。 与此同时,徐晃离开之后,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深知,杨奉并非明主,但自己又追随他已久,实在不忍相舍。然而,张固的话却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他的内心。他开始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应该继续追随杨奉,还是应该寻找一位真正的明主,以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 在乱世之中,每个人都面临着选择。而徐晃,也在不断地思考和挣扎中,逐渐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他深知,只有选择对了,才能在这乱世之中立足,才能建功立业,青史留名。 …… 在这场声势浩大的乱战中,尽管董卓麾下武将如云,然而,真正能独当一面者,不过吕布、张辽、徐晃、高顺、张绣寥寥数人罢了,其余皆难与联军中的一流或准一流武将相提并论。联军方面,则是群英荟萃,星光熠熠,每一位出阵的武将皆是能征善战之辈。 原本,由于战团数量有限,这些武将即便身处混战之中,亦能凭借人数的优势,相互照应,危险系数相对较低。然而,随着双方武将数量的激增,战场局势骤然变得错综复杂,武将们开始如同走马灯般频繁交锋,时而董卓军中一两个实力较弱的武将,便会不幸遭遇联军中的强者,上演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 转瞬之间,战况便已初露端倪。先是文丑,这位袁绍麾下唯二的猛将,犹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一枪便刺死了董卓麾下的胡轸。紧接着,黄忠策马舞刀,一刀劈向赵岑,后者瞬间毙命。张飞亦不甘示弱,将段煨挑飞数米之外,犹如断线的风筝般坠落。而典韦更是威猛无比,他猛然转身,一戟便砍落了吕布部将郝萌的首级,血光四溅,令人胆寒。 随着这四员大将的接连陨落,董卓军的士气瞬间崩溃如潮。董卓麾下的将领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侯成、宋宪二人率先抛下同伴,如丧家之犬般狂奔回本阵。紧接着,张扬亦是高声呼喊:“公明,速速随我撤退!”犹如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一人逃跑,带动了所有人的恐慌情绪,剩下的将领们也纷纷弃阵而逃,争先恐后地冲入本方阵地之中,以求自保。 而那些列阵的董卓士卒们,却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迷茫地看着那些四散奔逃的武将,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与此同时,远处观战的袁绍见状大喜,他猛地抽出腰间的宝剑,高高举起,挥舞着喊道:“大军出击,杀!!!”一时间,联军士气如虹,纷纷涌向董卓军阵地,誓要将其一举歼灭。 面对联军的猛烈攻势,董卓虽然心中惊慌,但毕竟是从黄巾起义的战火中历练出来的统军之才,又转战西凉,历经无数战斗。他迅速冷静下来,命令从前方撤退的李傕、郭汜二人统帅骑兵冲击联军,以阻挡其攻势。自己则与众将率领步卒退入城门之内,并命令城墙上的弓箭手连续射箭,以压制联军的进攻。 “杀!!!”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李傕、郭汜率领着三千铁骑犹如狂风骤雨般向联军冲杀而来。张固一眼便看出了这是董卓军的断后人马,他深知西凉铁骑的勇猛与强悍,但没想到他们即便知道自己是断后人马,士气竟然还如此高昂。三千人同时喊杀,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地都震得颤抖起来。 袁绍见西凉铁骑冲锋而来,心中一凛,急忙命令步卒暂缓进攻,又命令公孙瓒和马腾率领本部骑兵抵挡。在古代战场上,只有骑兵才能有效对抗骑兵。步兵若想要与骑兵抗衡,要么借助地形优势,如树林、河流等;要么使用鹿砦、拒马、战壕等防御器具;或者使用超过五米的长枪组成枪阵,形成乌龟阵以抵挡骑兵冲锋。然而,如果骑兵掌握了骑射能力,围住乌龟阵放箭,那么步兵仍然难以逃脱被慢慢消耗的命运。 就在这时,典韦和黄忠策马冲到张固身边,张固的亲卫也迅速聚拢过来。典韦豪气干云地说道:“主公,马上大军就要厮杀起来了,俺老典也想上阵杀敌。要不你先和亲卫回营观战?”张固闻言哈哈大笑,说道:“我的亲卫队长都要上阵杀敌了,我又岂能落后?只是别急,你看前方那西凉铁骑胯下的战马,那可都是一等一的良马啊!” “这样吧毅材,”张固思索片刻后说道,“把我那亲卫队分成三波,随我们三人冲杀。斩杀马上骑兵之后,立即收拢战马送回营中。记住了,别伤了我的马。”典韦挠头笑道:“你的马?”张固笑道:“那可不,我看上的就是我的。记住了,等我回营组建骑兵后,咱们的骑兵有多大规模,就看我们能抢多少马了。”黄忠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 说罢,张固舞起双刃戟,策马冲出。黄忠和典韦也立即策马跟上,身后一百名亲卫分成三波紧随其后,一同冲了上去。张固在前方领路,所过之处戟影重重,西凉将士无不被他或刺或挑,斩于马下,马上骑兵纷纷落马而亡。典韦和黄忠的速度亦是极快,三人兵器齐举,杀得西凉军人仰马翻、溃不成军。三人身后的骑兵纷纷跟随他们身后收拢无主战马,一会儿功夫,三人在前冲杀之处已扬起滚滚烟尘,仿佛三人背后跟随着一股庞大的骑兵队伍一般。 西凉军见状大惊失色,在一个小校的带领下,十几人围住张固企图阻止他的杀戮。然而张固却毫不惊慌,戟云翻飞之间上护其人下护其马,戟影环绕周身密不透风。每一次出枪都会有一名西凉军从马上跌落而亡。典韦见张固被十几人围住,从马背篼囊中掏出三支小戟扬手打出,例无虚发。瞬间三名骑士坠马而亡,剩下的人纷纷惊慌失措、四散奔逃。张固趁敌方大乱又连斩数人,剩下的众人一看,目露胆怯,纷纷四散逃跑,再也不敢与张固为敌。 张固一边命令亲卫继续收拢战马,一边观察战场形势。此时董卓已经率领步卒退回关内并关闭了城门,而李傕、郭汜率领的这三千西凉军在马腾、公孙瓒率领的骑兵攻击之下已经死伤大半、溃不成军。郭李二人见董卓已经安全退回关内,于是立马收拢兵卒开始绕着关墙向远方溃逃而去。 第23章 攻城 他迅速叫来黄忠问道:“叔父,咱们收拢了多少战马了?”黄忠回答道:“我刚刚看了看大概不到两百匹,不过差距不大。咱们这边出击人数太多了大概三倍于敌,不太好抢啊。”张固笑道:“叔父别太贪心,有这两百匹战马在手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准备再把我这一百多亲卫编进去咱们就有三百多骑兵在手了。我听闻北方异族战马众多能做到一人双马甚至三马在手可以长途奔袭。咱们没这条件,不过有这骑兵冲阵已经足够了。” 接着张固对身旁典韦说道:“毅材,敌军已经溃逃不用追击了。估计攻城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命令亲卫速速将收拢的战马送回自家军营,告诉子敬要好好看管。顺便帮我找一下伯父让他支援一批草料。等我回去后尽快从军中挑选士卒训练骑兵。”典韦闻言点头应诺随即转身去执行命令了。 另一边刘备拉住公孙瓒说道:“兄长敌军溃逃了,董卓也逃回关内了。”公孙瓒点头说道:“是啊董卓弃尾逃生倒是果断哼!今日饶他一命。”说罢他大喊道:“传我军令停止追击让人清扫战场!”随着他的命令联军士兵纷纷停止追击开始清扫战场、收拾战利品。 袁绍见西凉铁骑被杀退心中大喜,他知道这是攻城的最佳时机。于是他连忙发号施令命令联军开始攻城。随着一声令下,联军士兵们犹如潮水般向关城涌去他们高举着刀枪剑戟呐喊着、冲锋着誓要将这座关城攻破将董卓一举擒获。一时间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火光四溅硝烟弥漫整个战场仿佛被一层浓厚的血腥气息所笼罩…… 早有英勇的士卒自军营深处推出早已蓄势待发的投石车。随着一声威严的号令,耳畔顿时响起嘎吱嘎吱一连串紧凑而有力的机括运转之声,宛如远古巨兽在苏醒。紧接着,几十架投石车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动,齐刷刷地发射出它们致命的载荷。一枚枚西瓜般大小的石头腾空而起,犹如乌云压顶,其间还夹杂着几个熊熊燃烧的火油罐。它们冒着滚滚浓烟,划过天际,留下一道道炽热的轨迹,向着那固若金汤的汜水关呼啸而去。 轰!一声巨响,震颤天地。一枚火油罐在汜水关城头炸开,绽放出绚烂而恐怖的火焰之花。紧接着,一股浓烟与烈焰交织的风暴席卷而来,吞噬着一切。几名董军士兵因躲避不及,被无情的大火吞噬,他们的惨叫与呼喊声在熊熊烈火中回荡,宛如人间炼狱。有的士兵在火海中挣扎,试图逃离死神的怀抱;有的则被巨石击中,瞬间失去了生命的气息,或是倒在血泊中,痛苦地哀嚎。 面对联军如此凶猛的投石攻击,董卓面色凝重,宛如寒潭之水,波澜不惊。那些痛苦的哭喊、绝望的呼救,仿佛都被他抛诸脑后,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城外那严阵以待的联军军阵,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深邃而冷峻的坚定。 李儒匆匆赶来,神色焦急地喊道:“丞相,城墙危在旦夕,还是先下关躲避一下吧!”董卓微微颔首,声音沉稳而有力:“传令下去,命吕布为首,樊稠、董越、张济四将率军坚守城头,誓死不退!”言罢,董卓带着李儒缓缓走下关去。 此时,早已急不可耐的袁绍一声令下,联军士兵在隆隆战鼓的伴奏下,抬着云梯、推着云车,如潮水般向汜水关涌去。吕布躲在女墙之后,脸上血迹斑斑,却目光如炬。他眼见联军士卒逼近城墙,猛然起身,一声断喝:“放箭!” 刹那间,数以千计的董军弓箭手从女墙后同时起身,犹如千箭齐发,向关下倾泻着无尽的箭矢。冲在最前方的联军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笼罩,纷纷中箭倒地,哀嚎声此起彼伏。联军的攻势一时之间竟被遏制,仿佛有溃败之兆。 袁绍见状,怒目圆睁,大声疾呼:“给我上!先登者赏千金!”他随即召来文丑,命令道:“给我组建督战队,有逃跑者,杀无赦!”文丑领命而去,神色坚定。 联军士兵听到有重赏可拿,又见文丑亲自督战,纷纷鼓起勇气,呐喊着抬着云梯、推着云车再次向城墙发起冲锋。随着一个个云梯架上城头,云车上的梯子也被架起,联军士卒开始争先恐后地向上爬去。 然而,关上董军士卒岂会坐以待毙?他们纷纷抬起垒石滚木,毫不留情地向下砸落。梯子上的联军士卒纷纷掉落,惨叫声不绝于耳。就在联军攻势即将得逞之际,五架箭塔被推至前线。塔上的联军弓箭手迅速占据有利位置,开始疯狂射箭,压制着城墙上的董军士卒。 吕布见状,眉头紧锁,立即命令樊稠动用布置在城头的弩车发射弩枪,攻击箭楼。城墙上力士们手持木槌,在整齐的号令声中,同时敲击机括。一时间,大弩呼啸而出,犹如离弦之箭,射向箭塔。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好不容易压制住董军的联军士兵正兴奋得大声叫喊。然而,就在这时,两架箭塔被弩枪击中,轰然倒塌。箭塔上的弓箭手如同断线的风筝般纷纷摔落,哭喊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弩车三轮射击,共发射三百多支弩枪。虽然大部分射空,但联军这边的五架箭楼已有四架被击毁,剩下的一架也被迫撤回。董军士卒士气大振,他们纷纷抬起垒石滚木,向城下疯狂砸去。弓箭手们也毫不示弱,纷纷搭弓射箭,联军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与绝望之中。 袁绍阴冷地盯着汜水关,一旁的众诸侯纷纷拱手劝道:“盟主,贼军人数众多且占有关墙之利,一时之间难以攻下。咱们死伤惨重,还是先撤兵吧!”袁绍听后,怒不可遏地吼道:“鸣金收兵!待本盟主再议攻城之法!” 于是,联军士卒在绝望与不甘中缓缓撤退,宛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那冒着浓烟的汜水关和关上董军士卒的欢呼声回荡在天地间。这场战役虽然以联军的暂时撤退告终,但战争的火焰却并未熄灭。未来如何,犹未可知…… 一场惊心动魄的攻城之战,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尽管董卓在斗将阶段先折一阵,但在后续的攻城激战中,他却奇迹般地扳回了一城。董军凭借着汜水关的险峻地势,如铜墙铁壁般守住了这座雄关。 此役,联军损失惨重,士卒折损三千有余,数日来倾尽全力打造的攻城器械也付诸东流。面对这座固若金汤的雄关,不少诸侯的心中已萌生了退意,士气低落。 联军大帐之内,袁绍高坐帅台之上,众诸侯分列两侧。他环视一圈,神色凝重地说道:“诸位,今日之战,我军虽斩敌四员大将,野战中亦击退了敌军一支精锐骑兵。然而,在后续的攻城之战中,我军却连城头都未能攀登上去。如今,局势危急,我们该如何是好?” 众诸侯面面相觑,皆默不作声。袁绍见状,无奈地挥了挥手,说道:“今日便暂且到此为止吧。是继续强攻汜水关,还是另寻他策,明日再议。” 众人纷纷告退,张固与张超刚刚走出大帐,张超便被张邈、孔伷等人拉去饮酒作乐。张固望着远去的几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这位便宜老爹,在此次诸侯会盟中简直如同甩手掌柜一般,领军之事全都扔给了自己。他倒是轻松自在,开开会、观观战,然后就是聚会喝酒,好不快活。 张固摇了摇头,转身向广陵军营走去。路过袁绍军营时,只见两人从营门处缓缓走出。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奉孝!我看在同族兄弟的面子上,好不容易帮你在袁公处谋得一职。虽为书佐,但你却不懂得珍惜!为何要走?” 张固闻言一惊,连忙转头看向另一人。只见此人年纪与自己相仿,身形清瘦,面容俊朗,一双深邃清澈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 见到来人是郭图,郭嘉的面色不禁微微泛红,显得有些尴尬。他自幼家境贫寒,在郭图的帮助下才得以投到袁绍麾下。而袁绍对他也颇为敬重,以厚礼相待,只是并未委以重任。可以说,郭图对他有着举荐之恩。自己这么不辞而别,确实有些失礼。 然而,郭嘉行事放浪不羁,藐视礼法,正因如此才不被袁绍所喜。他脸上的尴尬之色一闪而逝,旋即笑道:“公则兄,实不相瞒,袁本初并非嘉心中之主。只恐见面多生尴尬,故而才不辞而别。还望公则兄勿怪才是。” 郭图不解地问道:“袁公如今名扬四海,威震四方,都不是你心中明主?那你要去投靠何人?”此时的袁绍正值风光无限之时,单凭名声便毫无争议地坐上了联军盟主之座,可见其威望之隆。 第24章 郭嘉郭奉孝(上) 见郭嘉却要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袁绍,郭图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 似是想起了什么,郭嘉又收起了嬉笑之色,神色严肃地说道:“公则兄,你我同族兄弟,嘉有一言相劝,还请公则兄谨记。” 郭图见郭嘉如此正经,知道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必是肺腑之言。心中有了一丝疑惑,郭图当下沉声道:“奉孝,请说,吾且试听之。” “公则兄,袁本初此人看似贤明豁达,实则外宽内忌,用人而又疑人。他做大事时惜身惜命,见到小利却又忘乎所以,实非明主人选。若有更好的去处,公则兄最好也弃他而去吧。” 郭图闻言,猛地一挥袖口,怒声道:“奉孝!住口!袁公即我心中明主!你要离去,我不横加阻拦。只是请你也别污蔑袁公!否则,别怪我不念同族兄弟之情!”说罢,他转身就走。 郭嘉苦笑不已,见郭图不愿再听自己多言。于是,他对着郭图离去的背影躬身施礼,说道:“公则兄,在下告辞了。” 张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几天下来,他已经见过不少名人了。刘备、关羽、张飞、曹操、孙坚、袁绍、吕布、袁术……一个个都是三国时期响当当的人物,分量极重。只是这些人的出现,本就在情理之中,也全在他的意料之内,所以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然而,之前碰到徐晃,现在又碰到郭嘉,却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郭嘉怎么会在这里?对了,郭嘉好像最初是在袁绍的手下做事的,后来才离开的……既然遇到了,不拉着聊一聊,简直对不起老天爷给的这次机会。 于是,张固连忙上前,拱手说道:“在下张固,可是颍川郭奉孝当面?”郭嘉刚刚起身,听闻背后传来声音,连忙转身回礼道:“正是在下,不知将军是?” 张固回礼说道:“在下张固,只是联军中的一名小将罢了。”郭嘉客气地说道:“没想到居然是温酒斩华雄的张固张安定,是在下失礼了。” 张固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先生怎知我名?”郭嘉笑道:“将军唤我奉孝即可,当不得先生之名。将军有所不知,前几日张将军温酒斩华雄的英勇事迹,在这联军之中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张固说道:“既然我称先生为奉孝,奉孝也别一口一个将军了。在下表字安定,咱们互称表字好了。” 于是,张固接着开口道:“郭兄,小弟听闻有人传唱道:‘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运谋如范蠡,决策似陈平。’小弟对郭兄神往已久。在下帐内尚存好酒数坛,不若移步我帐中,畅饮一番,不知郭兄意下如何?” 知道眼前这人是郭嘉,那个号称“鬼才”,帮助曹操打下了偌大基业的牛人,张固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次机会?他深知郭嘉好酒,每每喜欢通宵达旦地饮酒畅谈。于是,他便以美酒为诱饵,投其所好。 果然,一听到美酒二字,郭嘉的双眼顿时一亮,大笑道:“哈哈,既然张兄有温酒斩华雄之名,想必张兄一定也是爱酒之人。既是安定公子相请,嘉安敢不从命?怕只怕,人妙酒不美。” “哈哈,”张固一指郭嘉,大笑道:“郭兄竟言我之酒不美?放心吧,我的酒,还没人敢说不美!” 张固知道郭嘉向来不遵礼法,行事放浪不羁。所以,他也放开了性子,与郭嘉畅谈起来。这样一来,反而对了郭嘉的脾气。只见郭嘉眼中的兴致更浓,眼睛愈发明亮,平日的嬉笑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他笑道:“好好好,若是酒美,嘉甘愿受罚,先自罚三杯!”二人相视一笑,随后并肩迈向广陵军营而去…… “好酒啊!”郭嘉举杯畅饮,一声由衷的赞叹响彻屋内。酒液滑过喉咙,如同甘霖滋润心田,他的脸庞瞬间被一股暖流席卷,仿佛被炽热的火焰轻轻触碰,红晕迅速蔓延,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此刻的他,已然忘却了周遭的一切,只顾埋头沉醉于酒香之中。左手稳稳地提起酒壶,右手则紧紧握住酒杯,一杯接一杯,如饥似渴地品尝着这难得的美酒,生怕稍有迟缓,这醇厚的佳酿便会被他人抢去。 张固见状,连忙伸手拦住了郭嘉:“郭兄,酒虽好,但如此豪饮,恐伤身体啊!”郭嘉微微一愣,随即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酒坛,苦笑一声道:“倒是嘉忘乎所以了,不过,这怎能怪嘉呢?实在是张兄之酒太过美妙,令人难以自拔啊。” 张固闻言,哈哈大笑,爽朗地说道:“奉孝莫急!此酒乃是在下亲手所酿,自然管够。只不过,此酒性烈如火,需细细品味,方能领略其真味。若像你这般牛饮,只怕很快便要醉倒在此了。” 郭嘉轻轻摇头,眼神中已有一丝迷离。他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恍惚地说道:“张兄此酒果然非同凡响,嘉才饮数杯,便已觉头晕目眩,仿佛置身于云端之上。”说完,他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张兄啊,今日能品得如此美酒,实乃嘉之大幸。只是不知,日后何处还能再尝此等佳酿?此酒又唤作何名呢?” 张固微笑着答道:“在下与郭兄一见如故,若郭兄想饮酒,张家的大门永远为郭兄敞开。至于此酒嘛,在下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烧刀子’。” 郭嘉闻言,猛地一拍桌案,赞叹道:“好一个‘烧刀子’!此酒入口绵长,醇香四溢,仿佛有无穷的韵味在其中。然而,一旦入腹,却如同烈火燎原,瞬间席卷全身,那种烈性令人难以忘怀。初时平淡无奇,仿佛人畜无害,但一旦到了关键时刻,便如同图穷匕见,杀人于无形之中。张兄以‘烧刀子’名之,实乃恰如其分。如此佳酿,当真是世间少有,堪称绝品啊!” 张固见状,心中暗自得意,他顺手将桌上的盘子推向郭嘉,笑道:“郭兄,喝酒怎能少了下酒菜?来来来,尝尝这个如何?” 只见盘中静静地摆放着一百多粒饱满圆润的花生米。郭嘉好奇地夹起一粒,问道:“这是落花生吗?”张固点头笑道:“郭兄果然见多识广,此乃落花生无疑。郭兄可知此物有何妙用?” (花生一种说法是原产南美洲,16世纪后传入我国。另一位说法是很早就有,曾经在古墓之中出土过碳化花生种子。距今有四千年历史,现在取后一种说法。不要喷,谢谢。) 郭嘉微微一笑,答道:“曾见过乡人种植此物,只是不知它作为下酒菜有何独特之处。”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道:“所谓喝酒,有饮酒、品酒之分。而真正的酒客,所求唯有一样,那便是好酒!任何菜肴与之相配,都可能会掩盖酒的醇香,使人无法品味到酒的真谛。然而,若只是干喝穷饮,既伤身体,又易意乱情迷。” “因此,唯有那些不伤及美酒原味的食品,才能成为最佳的下酒之菜。而这花生米,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它毫无邪味,味道清纯自然,宛如一股清流,既能陪衬酒的醇厚,又不伤酒之原味。更难得的是,它还能保护身体,免受酒精的过度伤害。小弟之所以以它为最佳下酒之菜,便是看中了它的这些优点。” 郭嘉闻言,哈哈大笑,道:“看来张兄才是真正懂酒之人啊!嘉刚刚那般干喝穷饮,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张固心中暗笑,这些不过是后世网上流传的段子罢了,他不过是拿来忽悠郭嘉而已。然而,看郭嘉如今这副模样,显然是已经被他震住了。若是郭嘉真的喝醉了,那他还怎么招揽这位奇才呢?想到这里,张固连忙摇头,岔开话题道:“小弟有些好奇,奉孝为何会投身袁本初麾下呢?” “张兄或许有所不知,我出身贫寒,若非族人鼎力相助,又有族中长老出面劝解,我恐怕难以得到族兄郭图的引荐,得以在袁本初麾下效力。”郭嘉淡然说道。 “哦?原来如此,张某竟未曾知晓……只是有些不解,适才在辕门前,郭公则言及郭兄有意离去,这又是为何?”张固故作惊讶,明知故问道。 “袁本初,并非我心中认定的明主,因此我萌生了去意,欲回归故里,继续耕读生涯。若非在辕门前巧遇张兄,恐怕我此刻已踏上归乡之路。”郭嘉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言之有理,袁本初此人,色厉胆薄,好谋无断,行事往往犹豫不决,却又贪生怕死,见小利而忘义,用人之际又疑心重重,实在不懂用人之道,他绝非明主。郭兄能够毅然离去,实在是有先见之明。”张固分析道。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忍不住拍案而起,高声赞道:“张兄之见,竟与我不谋而合,莫非这便是英雄所见略同?当浮一大白!”说罢,他举杯与张固对饮。 张固微笑,与郭嘉同饮…… 第25章 郭嘉郭奉孝(中) “哈哈,果真是天生郭奉孝,才情出众,豪杰之姿,冠绝群英!”张固放下酒杯,笑道。此情此景,仿佛回到了后世酒桌上的欢聚时光,彼此间互相吹捧,又不失风趣。然而,在这乱世之中,这样的场面又显得如此难得,甚至有些“厚颜无耻”的意味。 倒是郭嘉,此时却有些感慨:“如今,我辞去一切俗务,倒也算是轻松自在。只不过……”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张固见状,连忙问道:“郭兄为何叹息?” 郭嘉叹息道:“我此次离去,虽然自身轻松,但终究是辜负了族中长辈和同族的托付。他们曾托郭公则相助,让我得以在袁本初麾下效力。如今我这一走,回去之后,又有何颜面面对族老呢?袁本初虽然并非我心中认定的明主,但他毕竟声名远扬,又有谁会在意我的看法呢?” 张固闻言,劝慰道:“郭兄何必在意他人看法?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若不能遇到贤明的君主,就如同那树干与树枝。树干无力,即便树枝再粗、树叶再茂,若遇强风,最终也只会轰然倒塌。” 郭嘉点头叹息道:“张兄所言极是。只是,我心中那贤明的君主,如今又身在何方呢?” 张固闻言,目光深邃,缓缓言道:“龙者,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时,能兴云吐雾;小时,则隐介藏形。升时,飞腾于宇宙之间;隐时,则潜伏于波涛之内。如今正值春日,龙乘时而变化,犹如人得志而纵横四海!” 这是曹操与刘备青梅煮酒论英雄时,曹操所言的龙之变化。此刻,却被张固巧妙地引用过来,用以形容乱世之中的英雄豪杰。不过,张固借用曹老板与刘备煮酒论英雄时的评语,却也并无不妥。 张固继续说道:“如今天下英雄几乎齐聚联军,郭兄在此间盘桓多日,想必对当世英雄有所了解。何不试言之?” “也好,那我便试言之!”郭嘉眼中升起浓浓的兴致,当下笑道:“袁本初此人,我们先前已论及,便不再提及。其余十八镇诸侯中,首推者当属袁公路。与袁绍同出袁氏,他盘踞南阳,兵精粮足,张兄以为他是否为英雄?” “袁术此人,虽有勇武却无决断,奢华淫逸,放纵不羁。他之所以能有今日之地位,全靠父辈余荫,家世相助。袁术自身则犹如冢中枯骨,连其兄袁本初都不如,又怎能称为英雄?”张固反驳道。 “那有一人,名为‘八骏’之一,威震荆州刘景升,他是否可称为英雄?”郭嘉想了想,又问道。 “刘表此人,虚名无实,喜好文学却厌恶武艺。身为汉室宗亲,在十八路诸侯讨董之时,却安坐荆州,不肯出兵相助。他这样的人,又怎能称为英雄?”张固摇头否定道。 “还有一人,号称‘江东猛虎’,乃孙坚孙文台,他是否可称为英雄?”郭嘉再次问道。 “孙文台勇武刚毅,然而他虽然勇猛,却贪利忘义。这样的人,又怎能称为英雄?”张固想到为了玉玺而送命的孙坚,继续摇头否定道。 “那北平太守公孙瓒呢?他平定边乱,令胡人丧胆,保得一方安宁。这样的人,是否可称为英雄?”郭嘉想了想,皱眉问道。 “公孙瓒此人,虽然勇猛善战,但他超然自逸,矜其威诈。他与袁公路一般无二,都是野心勃勃之人。这样的人,又怎能称为英雄?”张固分析道。 “那发讨董檄文的曹操曹孟德呢?”郭嘉终于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这……曹操此人,曾有人评价他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他重视人才,胸襟豁达。这样的人,我认为可以称为英雄!”张固思索一番后,回答道。 曹操,这个乱世之中的枭雄,他具有卓越的政治智慧和军事才能。他成功地统一了北方大部分地区,为曹魏政权的建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既有聪明绝顶、豁达大度的一面,又有狡猾、奸诈、疑神疑鬼的另一面。然而,无论如何,张固也无法昧着良心说这个魏武帝曹操不能算英雄。 郭嘉笑眯眯地盯着张固说道:“既然张兄如此肯定,我便去投奔曹操如何?”张固看着郭嘉嬉笑的神情,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早已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张固尴尬地笑道:“郭兄可否考虑一下在下?不过,若是郭兄执意要走,在下也不会阻拦。” 郭嘉笑道:“张兄好气魄!刚才你否定了前面几人,我还以为你是在肆意贬低别人。却没想到你对曹孟德有如此高的评价。看来是我错怪张兄了。不过,今日看来,张兄果然是心胸开阔之人。你温酒斩华雄,勇武异常;部下典韦、黄忠也是悍勇无比,有识人之能。至于你带兵的能力,我虽然未曾见识过,但想必也不会差。现在若让我来评价你,你也可当为英雄啊!” 张固拱手道:“多谢郭兄夸奖!在下愧不敢当。只是……”他刚欲开口,却被郭嘉抬手打断。 “若想让我投靠于你,你须先回答嘉几个问题。”郭嘉正色道。张固知道这是郭嘉对自己的考验,于是也正色道:“奉孝请问!在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郭嘉问道:“不知张兄对天下大势有何看法?”张固思索一番后说道:“将来必然天下大乱、群雄割据。这场大乱始于灵帝将兵权下放给各州牧、刺史,其初衷是为了平定黄巾起义。然而,黄巾之乱被平定后,天下间众诸侯却纷纷拥兵自重。此例一开,这权利已无法收回。此番虽然名义上是讨伐董卓,但又有哪个诸侯是为了大汉江山?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我敢断言,讨伐董卓结束后,便是群雄割据,群雄逐鹿之始!弱肉强食之下,大好中原究竟谁能成为主宰?尚未可知啊!” “群雄逐鹿啊!只可惜了大汉江山……”郭嘉感叹道。他深深地看着张固说道:“张兄如此直言不讳,难道就不怕我告发你吗?” 他们必定是满心欢喜,譬如那袁绍、袁术兄弟,对张兄可是恨之入骨,视其为眼中之刺、肉中之钉!”郭嘉笑吟吟地说道。 张固望着郭嘉,淡然回应:“在下深信奉孝兄,绝非此等小人。”“哈哈!知我者,莫过于张兄也!来来来,咱们再共饮一杯,如何?”郭嘉爽朗大笑,昂首间,已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郭嘉话锋一转,道:“张兄可曾想过,如此行径,无异于篡逆之举,恐怕难以被世间所容啊。”张固闻言,神色坚定,缓缓言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逐鹿中原,汉室气数已尽。自古以来,天下便是能者得之,德者居之,兵强马壮者取之!汉室之前,天下归于秦;秦之前,则归于周;周之前,尚有商朝。如此观之,我又为何不能为天下之主的目标而奋斗呢?” 郭嘉闻言,不禁对张固的气魄刮目相看,笑道:“张兄好气魄!然则,若张兄得天下后,又将如何对待天下苍生?”张固略作思索,随即吟诵起元朝张养浩的词句:“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郭嘉听后,拍案而起,神色凝重地问道:“张兄文采斐然,令人钦佩!只是在下不解,王朝将亡,百姓之苦尚可理解;但为何王朝兴盛之时,百姓亦要承受苦难?”张固沉声道:“王朝之‘兴’,往往伴随着大兴土木、搜刮民脂民膏。如秦王朝兴起时,筑长城、开驰道、造阿房宫,劳役繁重,百姓苦不堪言。大汉朝亦是如此,无论是前朝都城长安,还是今朝都城洛阳,哪一座京城的宫殿落成,不是以百姓的疾苦为代价?故而,无论是‘兴’是‘亡’,受苦受难的,始终是百姓。” 郭嘉闻言,沉默不语。他深知,王朝之兴衰,与百姓之福祉息息相关。他转而回忆起本朝武帝时期的对外大战,那场战争耗尽了文帝、景帝两朝积累的国力。随后,他缓缓走到帐门边,拉开帐帘,凝视着漫天星河,感慨万千:“在下出身寒门,深知百姓疾苦。然而,王朝却只顾世家大族的利益,忽视了百姓的生死存亡。秦有陈胜、吴广起义,汉有张角、张梁黄巾之乱。可以说,这些王朝都是亡于百姓之手。可悲可叹!” 凉风拂过,郭嘉似乎清醒了几分。他转身走回,躬身行礼道:“张兄既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可有解救百姓之法?还望不吝赐教!”张固苦笑一声,道:“在下深知,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在下亦希望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书读。然而,要实现这一理想,绝非一代人之功所能及。所以在下肯请郭兄助在下一臂之力!” …… 第26章 郭嘉郭奉孝(下) 郭嘉闻言,叹了口气,颓然坐下,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他问道:“张兄既不考虑后世之事,那依你之见,自己当下又该做些什么呢?”张固略作思索,答道:“首先,要打压世家。世家势力庞大,百姓难以出头。然而,若要打压世家,又有谁愿意助我取天下呢?这真是一个难题!思来想去,只能待取天下后再开始打压世家。现在,也只能做些准备工作了。” 郭嘉追问道:“那该如何打压世家?又该如何准备呢?”张固道:“可改举孝廉之推荐制为科举制,让有才能之人通过考试进入官场。”张固深知,隋朝在世家势力最为强盛之时,开创了科举制度。 这一制度虽然初衷是为了拉拢地主阶级和庶族地主阶级来对抗世家大族,但客观上也为寒门子弟提供了入仕的机会。虽然当时的“寒门”指的是地主阶级,而非底层百姓,但这一制度毕竟为寒门子弟打开了一扇通往官场的大门。严格来说,张固也属于寒门之列,而袁绍的袁家才是真正的世家大族。 所以,隋朝统治者试图以科举制度为纽带,拉拢地主阶层,用以抗衡处于鼎盛时期的世家大族。然而,科举制度的命脉仍牢牢掌控在世家之手。 那些出身名门望族的世家子弟,犹如被命运眷顾的宠儿,轻而易举地便能被选拔为上品,官运亨通;而庶族寒门出身的人们,则如同被命运遗弃的孤儿,只能无奈地被归为下品,做着微不足道的小官。这一现象,导致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的畸形社会结构。 对于出身底层的百姓而言,科举之路仿佛是一道高不可攀的天梯,除了极少数幸运儿能够鲤鱼跃龙门,大部分人只能望洋兴叹,年年名落孙山。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一个名叫黄巢的人出现。他在科举多次落榜后,愤然写下那首激昂的《不第后赋菊》,才为底层百姓带来了一丝曙光。 随后,地主阶层逐渐崭露头角,开始取代世家的地位。然而,科举制度却又被皇权所掌控,地主阶层也只能在土地上寻找发展的机会。直到这时,底层百姓才终于看到了做官的曙光。然而,当他们通过科举踏上仕途后,却又纷纷转化为新的地主阶级,继续着兼并土地的游戏。 回首世家最鼎盛的时期,武则天这位独一无二的女性皇帝,尽管在法理上受到了诸多限制,却仍敢于打压最大的世家——李唐皇室,以及关陇门阀。那么,对于张固而言,他又有何理由不敢有所作为呢? 对于张固而言,此时的世家正处于发展阶段,远未达到其巅峰时期。例如,五姓七大家中的范阳卢氏,其开创者卢植、卢毓父子,卢植已罢官归隐,而卢毓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陇西李氏虽然尊李广为祖先,但其真正崛起却是在东晋时期。 唐朝皇室自称起源于陇西李氏,而赵郡李氏则在西晋时期崭露头角。清河与博陵两个崔氏也是后来才逐渐崭露头角,清河崔氏虽然现在有崔琰、崔林两人名声在外,但在当时仍是小族。太原王氏则起势于魏晋时期。 而在东汉末年,顶级世家更是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汝南袁氏,四世三公,地位显赫;弘农杨氏,代表人物太尉杨彪、杨修父子,权倾一时;颍川荀氏,更是人才辈出,荀彧、荀攸、荀堪等荀氏八龙,以及颍川陈氏的代表人物陈寔、陈纪、陈谌、陈群等,都是当时的风云人物。最后,还有那场群雄逐鹿中的最终赢家——河内司马氏,司马八达更是名震天下。 然而,这些世家在后世却逐渐没落。如果张固想要统一天下,那么这些世家势力中的大部分都将成为他的敌人。因此,张固认为,自己现在从源头打压世家与统一天下并不矛盾。 真正令张固感到头疼的,其实是颍川士族这股力量。三国时期的顶级谋士大多出自颍川,曹操手下的谋士团几乎就是由颍川天团组成的。如果张固一开始就表明对世家的敌意,那么颍川谋士很可能就会与他擦肩而过。这正是张固感到头疼的地方。不过,如果能够得到郭嘉这样的顶级谋士,那么也足以抵得上颍川其他的人才了。而且,张固深知,颍川谋士团中也有出身底层之人,如戏志才、徐庶等。 此时,郭嘉却突然开口问道:“科举?何为科举?”郭嘉的声音打断了张固的思绪。听见郭嘉的提问,张固回答道:“我们大汉朝,提拔民间人才采用的是察举制与征辟制。到武帝时期,根据董仲舒的建议,诏令各郡国举孝子、廉吏各一人,后来两科逐渐合并为一科,称为‘孝廉’。这便是孝廉制,也叫察举制。此外,‘秀才’也是察举的重要科目之一。孝廉重在德行,秀才重在才能。” 郭嘉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此法传自春秋,由乡老推荐,通过举荐、考核才能为官。” 张固继续说道:“奉孝说得没错,可是问题就出在举荐为重,考核为轻。考试在其中并不重要,举荐才是决定性的。选士以举荐为主,考试为辅,考试基本不存在黜落。因此,世家才有了生存的土壤,他们把控着举荐和考核的权力。举荐上来的只会是自家子弟,而百姓则无法被举荐上来。” “所以,我认为,我们需要将两者对调,改考试为重。不论门阀,不论贵贱,都可以参加考试。先由各地举行乡试,通过后称为秀才;秀才可以参加中央举办的省试与殿试,通过后再为官。”张固坚定地说道。 郭嘉闻言点头:“嘉懂了,所以张兄废除举荐,等同于断了世家传承的根呀。此举恐怕……” 张固站起身来,杀气腾腾地说道:“此法必须统一天下之后才可实行。届时吾兵马在手,谁人敢挡!!!” 说到这,张固不禁想到了洪武帝的铁腕手段。一个案子杀他个几万人又何妨?只要能达到目的,手段又何须过于仁慈? 郭嘉这时起身鞠躬抱拳行礼道:“不曾想张兄如此信任嘉,连这等事也敢告于嘉。这份信任嘉真是有愧。最后一个问题,张兄如何强国、富民?” 张固思索一番后说道:“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民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则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则易治也。民贫则危乡轻家,危乡轻家则敢凌上犯禁,凌上犯禁则难治也。故治国常富,而乱国常贫。是以善为国者,必先富民,然后治之。为君者心存臣民,为臣者心忧君民,为民者心思国家,此便是强国之道!至于富民之法,也需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因人制宜。如当政者须减轻不必要的开支、制定合理的税收制度、鼓励农业生产和商业贸易等。只有如此,才能真正实现国家的繁荣与富强。” 郭嘉听完张固的一席话后,不禁起身说道:“张兄所言,真发人深省也!求同存异,与时共进,其意境何其深也……嘉只言一朝兴衰之语,张兄却直指百世存亡之道……佩服!” 说罢,郭嘉躬身一礼道:“颍川郭奉孝,拜见主公!!!” 张固愣在原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郭嘉这是认主了!好在张固及时清醒过来,扶起郭嘉。他哈哈大笑说道:“我得奉孝,大业可成!哈哈哈哈哈!!!” 随即,张固拉着郭嘉坐下。两人重新举杯,继续畅饮。郭嘉问道:“还未问过主公,主公打算以何处作为基业呢?” 张固略一思索后说道:“这件事我倒曾与一人聊过,此人名叫鲁肃,字子敬。现在在我帐下。明日我介绍他与奉孝认识。至于何处为基业,我认为应选在江东。江东之地物产丰饶、人才辈出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要我们能够占据江东之地并稳步发展、积蓄力量,那么未来统一天下的大业便指日可待了!” 广陵郡,乃是我父亲亲手缔造之基业。此次会盟一旦圆满落幕,我意欲自广陵起兵,首先夺取扬州,那扬州刺史陈温,为人怯懦,难当大任。”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赞许道:“扬州吗?以此地为根基,倒不失为一个明智之选。然而,若要以扬州为争霸天下之本,切不可沉湎于现状,自满自足。否则,虽能偏安一隅,享得片刻安宁,但若要逐鹿中原,一统天下,却将是难上加难,险之又险。” 张固闻言,不禁放声大笑:“哈哈哈,奉孝此言,我心甚慰。然而,扬州如今的局势却非你所想的那般简单。各个太守各自为政,并不臣服于陈温,各领一郡之地,互不统属。虽有世家大族坐镇其间,却并无强大的凝聚力。我意先取九江郡,那九江太守周昂,才疏学浅,碌碌无为,虽与丹阳太守周昕有兄弟之谊,但周昕若敢来援,我定要一鼓作气,连丹阳郡一并拿下。” …… 第27章 郭嘉的猜测 郭嘉闻听此言,略作思忖,而后说道:“此计可行。九江郡毗邻广陵,地处江北,为扬州人口密集之地,与庐江郡、丹阳郡共同构成了扬州的精华所在。若能取得此三地,则扬州已然在握。” 张固闻言,愈发信心满满,继续说道:“那扬州刺史陈温的治所位于庐江,而庐江太守陆康出身吴郡陆家,虽为一方豪族,却也不足为惧。吴郡太守许贡,更是出身豪强,且听闻他与境内的山贼土匪严白虎勾结在一起,横行乡里,为非作歹。这两地嘛,大可留待日后解决。” “至于会稽与豫章两郡,山越之贼猖獗,需要徐徐图之。那会稽郡太守刘繇,虽为汉室宗亲,却是个无能之辈。豫章郡太守诸葛玄嘛,此人倒是有些棘手。” 郭嘉闻言,不禁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主公,诸葛玄有何难办之处?此人我略知一二,乃是琅琊诸葛氏之后,士族出身,又是泰山郡丞诸葛珪之弟,不过一介书生罢了。” 张固闻言,哈哈大笑,故作神秘地说道:“此事嘛,日后再与奉孝详谈吧,哈哈。”实则心中暗自思量:这诸葛玄可是诸葛丞相的叔叔啊,我能告诉你我眼馋那个现在才十岁的小神童吗?那诸葛家,诸葛亮、诸葛瑾两兄弟,未来一个是蜀国的丞相,一个是吴国的大将军。若想将这两人纳入麾下,那诸葛玄可是不能得罪的,只能拉拢啊。 张固见气氛稍显凝重,便岔开话题说道:“我意先一边训练水师,一边谋取徐州。广陵郡本就隶属于徐州,如今已在我手,只待时机成熟,便可挥师北上,取彭城、下邳、琅琊、东海四郡,进而掌控整个徐州。” “随后,我再图取荆州、益州、交州三地。待这三州平定之后,北方想必也已决出胜负。到那时,便是我们与北方霸主一决雌雄的时刻了!” 郭嘉闻言,深知张固之志不在小,便说道:“我深知主公为何不在北方图谋发展。北方虽富饶,但主公既无世家支持,又非出身世家大族,想要在北方立足,确实难如登天。” 张固闻言,不禁长叹一声,感慨道:“是啊,而且我还有意打压世家。你看那河北袁绍,虽仅有一郡之地,但投奔他的人却络绎不绝。再看那曹操曹孟德,有豫州卫家的大力支持,卫家乃是大将军卫青之后,顶级世家。听说颍川士族也要投向他。这一次讨董之战,卫家更是出资过亿。我看这北方之主,就要在曹操和袁绍之间决出了。” 张固深知,没有世家支持的人想要在北方杀出一条血路,简直是难上加难。刘备不也曾努力过吗?然而,哪怕他两次坐拥一州之地,没有世家大族的支持,最终也是功败垂成。虽然他曾有颍川陈氏的陈群辅佐,徐州陈圭、陈登父子也曾投资于他,但却未能助他坐稳徐州。 那陈群虽是个内政高手,但终因缺乏军事才能而离去;陈圭、陈登父子更是墙头草,随风倒。真正想帮刘备的,只有东海糜家。然而,糜家毕竟只是豪族,出钱可以,但要想指望他们出顶级人才,却是难上加难。陈群在刘备失败后,立刻投奔曹操;陈圭、陈登父子也投降了曹操。只有糜家迅速衰败,跟随刘备流亡荆州…… 郭嘉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已明了主公心中的宏图大志。那么,嘉便为主公精心筹谋一番。眼下虽仍在讨伐董卓的征途之上,但料想这联军分崩离析之日,也已为期不远矣。” 张固闻言,身躯不由自主地挺直了几分,眼中闪烁着熠熠神采。身为穿越者的他,深知历史的车轮即将碾过怎样的轨迹。董卓即将迁都长安,在那遥远而陌生的土地上,他最终迎来了自己的末日。而联军,在董卓的迁都之后,便如一盘散沙,各自为政。郭嘉虽不能预知未来,却能洞察人心,料事如神,这份才智,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郭嘉接着说道:“此番讨伐董卓,若只知一味强攻汜水关,必致伤亡惨重,联军内部亦将怨声载道。袁绍欲稳坐盟主之位,必须另辟蹊径。倘若我乃袁绍之谋士,定会劝其分兵攻打河内!” 张固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河内郡?难道是打算绕过汜水关吗?”郭嘉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正是河内郡,此地地处大河以北,攻打河内,便可绕过汜水关,南渡大河,直取孟津,从而威胁洛阳。届时,董卓必会仓皇撤退。再者,河内郡现有白波军肆虐,董卓虽已招揽杨奉,分化了白波军的一部分力量,但郭太、李乐、胡才等人仍在。若袁绍能将其招揽,想必四世三公的名头,还是颇具号召力的。” 张固闻言,心中不禁暗暗称奇,却又忍不住问道:“若是真如奉孝所言,那洛阳岂不是危在旦夕?董卓亦非等闲之辈,他或他的手下,难道就看不出此计?” 郭嘉放声大笑,自顾自地又饮了一杯,这才缓缓说道:“董卓当然知晓,但他一心想要毕其功于一役,迅速击败联军。如此,他便可逼迫天子退位,自己登上帝位。只可惜,董卓未曾料到会败于联军之手。” “不过,董卓或其手下谋士李儒,想必已备好了退路。主公以为如何?”张固若有所思地问道:“迁都长安,是吗?” 郭嘉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没错,迁都长安。迁都之前,董卓定会坚壁清野,焚毁洛阳。届时,他便可凭借函谷关和潼关的天险,继续与联军周旋。而洛阳一旦被毁,联军只能从关东调集粮草,粮道拉长,人数众多,必不能持久。加之时间一长,人心思变,联军终将分崩离析。” 张固闻言,不禁感慨万千,连声道:“原来如此,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只是这分兵人选,又该当如何?” 郭嘉抚掌大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主公莫非是想要领兵河东?那是不可能的,袁绍绝不会将此大功拱手让人。而且,主公已斩华雄,手下又有黄忠、典韦这等勇猛无比的战将。以袁绍的猜忌之心,我猜他接下来只会打压你,而不会让你继续立功。听说董卓的女婿领兵五万,屯驻于轘辕关。若我是袁绍,定会派你前往轘辕关,牵制董卓大军,而非让你去河东!” 张固闻言,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道:“看来我接下来,只能坐冷板凳了?”郭嘉点了点头,神色平静:“没错,但坐冷板凳也有其好处。毕竟主公手下人马并不多,避开大战,方能保存实力。待到大战结束,便可回师广陵,谋划扬州。哪怕领兵河东,也只是逼迫董卓迁都,想要救出天子,却是难上加难。所以,此举只能是费力不讨好。” 说完这番话,郭嘉的声音愈发微弱,竟是醉倒在了案几之上,随即鼾声如雷。张固见状,不禁哑然失笑,命亲兵搭好床铺,将郭嘉扶了上去。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沉睡中的郭嘉身上。张固刚刚洗漱完毕,联军大帐那边便响起了升帐的鼓声。鼓声隆隆,将郭嘉从睡梦中惊醒,他扶着额头,缓缓坐了起来。 听着远处的鼓声,郭嘉对着张固说道:“主公,记住嘉昨晚的猜测。分兵之事,不必去争,争也争不来。不如保存实力,以待时机。” 张固点头答应,拉开帐门,只见鲁肃已等候在外。他嘱咐鲁肃照看郭嘉,便带着黄忠、典韦匆匆而去。 联军大帐之内,众人纷纷落座。袁绍高坐帅位,目光如炬,扫视着帐内的每一个人。许攸站在一旁,神色凝重。此时,一名传令兵飞奔而入,高声禀报道:“禀盟主,董卓派来使者!” 袁绍闻言,不禁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董贼居然遣使前来,究竟有何用意?带上来吧!” 不久,传令兵便带着五位使者走进了大帐。这五位使者分别是将作大匠吴修、大鸿胪韩融、少府阴修、执金吾胡母班以及越骑校尉王瑰。他们五人见礼过后,便静静地站在了一旁。 张固听完这五位使者的名字后,目光紧紧地盯着吴修。此人居然是将作大匠,那可是天下少有的铁匠奇才啊!必须设法将其收为己用。 袁绍端坐高位,语气冷淡地问道:“董贼派你们前来,究竟有何用意?” 韩融上前一步,双手呈上诏书。许攸接过诏书后,便递给了袁绍。袁绍打开诏书,匆匆扫了几眼后,不禁勃然大怒:“董贼欺君罔上,居然假借天子之名,妄图令我等退兵。真是岂有此理!河内太守王匡何在?给本将军将这几人拿下,斩首示众!” 王匡答应一声,正欲上前,却被曹操拦了下来。曹操连忙说道:“慢着!本初兄,韩元长乃颍川名士,世之大儒,杀之不详啊。” 第28章 袁绍分兵 袁绍闻言,点了点头,但语气依然冰冷:“既然如此,便留下韩元长,但其他四人却不能放过。给本将军推出帐去,斩首示众!” 见曹操等人不再劝说,张固连忙上前一步,高声说道:“慢着!盟主,为何韩元长因名声便可免除一死?其他人又有何错之有?” 袁绍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刺向张固:“张安定,你又想怎样?”张固毫不畏惧地迎上袁绍的目光,说道:“盟主,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这些人都是以奉天子之名前来。若杀了他们,我等在道义上如何立足?我等又将天子颜面置于何地?既然已经放过韩元长,为何不能放过其他人?” 袁绍冷冷地看了张固一眼,又扫视了帐内众人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那几位使者身上。他的语气冰冷而坚定:“既然如此,便饶尔等一命!回去告知董桌老贼,吾等忠义之士,誓不与奸佞同流合污!待到天下义兵齐集洛阳之日,便是董贼授首之时!”言罢,他又补充道:“给本将军将他们乱棍打出去!” 使者们如蒙大赦,踉跄着被拖出了大帐。他们一路上跌倒又爬起,背影显得狼狈至极。张固则轻轻地摇了摇头,转头对黄忠说道:“叔父快去,其他人不管,但吴修此人,必须设法将其留下。帮我暗中把那吴修悄然绑至咱们的军营,务必阻止他重返董卓的军营!” 黄忠闻言,微微颔首,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大帐。与此同时,袁绍继续慷慨陈词:“诸位,昨日一战,我们未能攻克汜水关。今日,我们各路诸侯必须团结一心,派出精兵强将,如同蚂蚁附膻般奋勇攻城,誓要攻破虎牢关,擒获董卓,以正乾坤!” 帐内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之声不绝于耳。此时,马腾挺身而出,疑惑地问道:“盟主,这攻城之战该如何部署?各家应派出多少兵马为宜?我西凉军以铁骑着称,擅长野战,若让骑兵下马攻城,恐怕难以胜任啊!”公孙瓒亦是按捺不住,挺身而出,附和道:“马腾太守所言极是,我的白马义从亦是精锐骑兵,骑术精湛,岂能让他们下马攻城?此计万万不可行!” 袁绍闻此,不禁勃然大怒,目光如炬地转向韩馥。韩馥见状,连忙挺身而出,振臂高呼:“盟主所言极是!若不攻城,只是这般僵持下去,何时才能铲除董卓?天子尚在洛阳翘首以盼,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众人见韩馥搬出天子,虽然心中对天子并不十分敬畏,但嘴上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于是,纷纷噤声,不敢再言。 此时,陶谦挺身而出,打破了沉默:“依韩冀州之见,谁愿打头阵,率先攻城?”韩馥沉默不语。袁遗闻言,连忙站了出来,建议道:“我等乃联军,不如各家各出一部分兵马,组成攻城军队,共同破敌。” 张超却是眉头紧锁,反对道:“如何分配?我广陵军仅有五千人马,能派出多少?昨日大战,我广陵军已竭尽全力,若再让我等出兵,恐怕力不从心。若是吕布再来,我广陵军愿当此重任,但这攻城之战,我广陵军恕难从命!” 张固见便宜老爹张超这番言辞,心中暗自喝彩,觉得颇为精彩。其他诸侯亦是纷纷表态,争吵声、喝骂声交织在一起,整个联军大帐仿佛变成了一个热闹的菜市场。 袁绍见状,不禁怒喝一声:“够了!”这一声怒吼,如同惊雷般炸响在众人耳畔,争吵声顿时停了下来。袁绍目光如炬,扫视着众人,朗声道:“诸公皆是智谋之士,却为何在此推诿扯皮,不愿出力?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此散去,别再谈什么讨董大业了。或者,你们另选贤明,我袁本初便不再担任这个盟主之位,退位让贤,如何?” 众人见袁绍发怒,皆是噤若寒蝉,不敢再言。韩馥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盟主息怒,除了袁家人,此地谁能坐这盟主之位?我等皆愿听从盟主调遣。诸位,你们倒是说句话呀!” 众诸侯闻言,纷纷拱手,齐声道:“愿听候盟主调遣。”袁绍见状,不禁长叹一声:“唉,若非为了汉室江山,本盟主真不愿管这等琐碎之事。子远,你替我想想办法吧。” 袁绍背后的文士闻言,缓缓走出,躬身行礼道:“既然如此,在下倒有一计。”说罢,他走下高台,站在帐内正中央,来回踱步,沉声道:“诸位将军,汜水关是天下雄关,若是强行攻打,必定伤亡惨重。诸位将军皆爱兵如子,在下是深知此道的。” 他这一番话,如同给众人戴上了一顶高帽,帐内众诸侯的神情不禁缓和下来,纷纷点头称是。张固则是目光锐利地盯着许攸,心中暗自警惕。原来,站在袁绍背后的其中一人,便是那闻名遐迩的谋士许攸。 许攸,字子远,南阳人氏,与黄忠亦是同乡。他早年号称“奔走之友”,曾与人密谋废除汉灵帝。后来,他早早投身袁绍帐下,成为袁绍的得力谋士。在官渡之战中,他的家人因犯法而被收捕,他因此背袁投曹,并为曹操设下偷袭袁绍军屯粮之所——乌巢的计策。袁绍因此大败于官渡之战。后来,许攸随曹操平定冀州,却因自恃其功而屡屡口出狂言,终因触怒曹操而被许褚斩杀。 可以说,许攸仅凭一条计策,便决定了北方的归属。三国时期的三场大火——官渡之战、赤壁之战、夷陵之战,让周瑜、陆逊、等人大放异彩。而主导官渡大火的许攸虽然后来死于曹操之手,但从能力上来说他并不弱于后两者! 在给众诸侯戴上一顶高帽之后,许攸继续侃侃而谈:“故而,强攻汜水关,实为下策,乃万般无奈之举。在下心中,尚有一计。” 此时,一旁的袁术急切地喊道:“计将安出?不要卖关子了,速速道来!”许攸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说道:“后将军莫急,且听某细细道来。” 张固注视着配合默契的二人,并不急于行动,只是静静地观赏着他们略显拙劣的表演。毕竟,昨日郭嘉已然对此进行了详尽的分析,料想他们所谓的计策,应该便是如同郭嘉所言,不过是分兵之策罢了。 果然,许攸手指边上的舆图,边指边说道:“汜水关又名虎牢关,为天下雄关,不可强攻。因此,我们可分兵出击,一路前往轘辕关,牵制其守军;一路留守汜水关,与董卓周旋。而最为关键的杀手锏,则是第三支军队,这支军队将渡河攻打河内郡,一路向西挺进。攻下河内郡的温县后,再南渡大河,直取孟津。一旦孟津被攻下,洛阳必将无险可守。” 许攸转过身来,继续说道:“据探子来报,董卓大军已集结于汜水关,轘辕关则有五万兵马驻守,统兵之人为董贼女婿牛辅。洛阳则有董卓之弟董旻领兵五万,徐荣统兵三万于汜水关,轘辕关背后亦能随时接应各方。可以说,其他地方守军并不多,河内郡并无董贼兵马,应当易于攻取。” 言罢,许攸看向在座的众诸侯,说道:“诸位,只要洛阳震动,那董卓还能安然坐镇汜水关吗?他必然会后撤救援洛阳。届时,我们再一鼓作气,汜水关与轘辕关便唾手可得,我等便可三路大军挥师洛阳,迎奉天子了!” 张固心中明了,自己恐怕正如郭嘉所言,将要前往轘辕关了。 此时,袁绍站起身来,威严地发布军令:“传我军令,令长沙太守孙坚为先锋,后将军袁术、冀州刺史韩馥、我之部属文丑、许攸以及山阳太守袁遗,各领本部军马,渡过大河,攻打河东。令广陵太守张超、北平太守公孙瓒、陈留太守张邈,各领本部军马,挥师轘辕关。” “剩余人马,包括曹操、鲍忠、孔伷、王匡、马腾、刘岱、陶谦、孔融、乔瑁,随本盟主继续威胁汜水关,牵制董卓大军!各部须依令行事,有违者军法处置!” 众诸侯虽然心中不满,但又没借口反对,只能纷纷拱手应诺。张固见状,刚准备离去,却被张超和张邈拦了下来。 张超和张邈拦下张固,张邈见张固一脸疑惑,便拉着他的手,边走边说道:“安定莫急,别说话。先随我回营,伯父与你父有事和你商议,此间人多口杂,不便细说。” 张固只能跟随二人身后,向陈留军大营走去…… 不多时,三人匆匆赶回陈留军营地,进入大帐。不等张固坐下,张超便先开口说道:“儿子啊,咱们家族的情况你也知道。自从你伯父出任陈留太守之后,我们便离开了寿张,被安排在雍丘笼城居住。如今族中尽是老弱妇孺,需要一人前往照看……” 第29章 基业之地 张超见张固一脸疑惑,继续开口说道“前段时间,我与你伯父商议,由我回雍丘照看家小。本来你伯父希望我带你一起回去,不过被为父拦下了。我知道你一直有自己的想法,不然不会拦着不让子源(臧洪)来陈留。在广陵你也有些工坊产业,丢了也可惜。如今你也20了,该自己立业了。接下来这广陵郡,就交由你闹腾去吧。我会表奏天子,推荐你为广陵太守。不知道董贼会不会同意,不过有广陵太守印在手,董贼同不同意也无所谓!” “记住了,若是不想闹腾了,累了。便回雍丘,当个富家子弟,你老子养得起你!接下来,你就自己去轘辕关吧,我就不去了。记住,你是全军主将,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别让为父担心!” 张固望着眼前的便宜老爹,鼻头发酸,没想到自己的便宜老爹突然之间送自己这样一份大礼。万般话语涌上心头。却不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嗯,爹,我知道了。只是如今天下大乱,你带上广陵军一千五百人前往雍丘吧,这样我也放心些。” 张超闻言怒道:“小兔崽子,我在陈留地界,陈留太守是你伯父。能有什么危险?别瞎操心!” 张邈见状,笑道:“好了,这是安定的心意,你别不领情。如今天下不太平,各地盗匪横行。这样吧,我再给你补上一千五百人,凑够三千人,你一起带上。反正笼城在陈留地界,粮草供应由我负责。安定,你也可以放心了吧?” 见张固点头,张邈看着张固,眼中满是赞赏:“安定是吾家千里驹,我看好安定。孟高啊,你知道吗?前两天在战场上大放异彩的典韦,就是安定从我军中挑选出来的,可真是悔死我了。也不知道你们父子俩识人之能竟如此厉害,前有黄忠、臧洪,后面又是典韦。哈哈哈哈!” 张超闻言,哈哈大笑道:“那还用说,也不看看是谁的种!”张邈笑骂道:“滚,哪有这样给自己贴金的!”笑罢,张邈对着张固说道“安定,接下来要由你自己回广陵了,有什么缺的,告诉伯父。我给你配点?” 张固点头说道“如此便多谢伯父了,我这边需要一批铁匠和木匠,还有裁缝。” 张邈大手一挥,道“无妨,我从陈留各给你调百人!你可随时去陈留太守府取!”说罢,便手书一封信,交给张固。张超也将广陵太守印丢给张固,顺便将张固赶出了营帐。兄弟二人准备喝酒作乐。 走在回营的路上,张固紧握着手中那枚广陵太守的印章,陷入了沉思。自穿越以来,发现自己竟是张超之子,他的内心便充满了紧迫感。 回想起历史上的张超,此人可谓一朵奇葩。你说他不忠于汉室吧,他却率先与张邈发动讨董之事,欲解救天子于水火之中;你说他忠于汉室吧,东晋的徐众却点评他:“袁、曹方睦,夹辅王室,吕布反覆无义,志在逆乱,而邈、超擅立布为州牧,其于王法,乃一罪人也。” 然而,他又有识人之能,先是任用臧洪,此人被袁绍大为赞赏。他又将臧洪介绍给张邈、孔伷等人,且他并不在乎官位。讨董结束后,他便放弃了广陵,回到雍丘,护卫家族老小。 正史中直至194年,张超又发掘出陈宫,并将陈宫介绍给了吕布。随后,他继续在雍丘守护家族,曹操恼怒张邈兄弟帮助吕布与自己为敌。所以发兵雍丘,最终曹操攻破雍丘,张超自杀,三族被曹操所灭。张邈在随吕布撤退至徐州后,在向袁术请援军的路上,又被手下谋害。 在讨董前期,这两兄弟一个坐拥广陵,一个坐拥陈留,皆是人口大郡,实力强悍无比。然而,他们却早早地退出了争霸的舞台,令人唏嘘不已。 如今,历史已然发生了改变。这一次,张超将广陵送给了自己的儿子。而父亲和伯父,或许更加看重陈留这块地盘吧。等讨董结束,收复扬州之时,地盘必将扩大。到那时,自己便能证明自己没有让伯父和父亲失望,也就可以将父亲和家族接回扬州安置,避开那个纷扰的中原大地。如此一来,便可保全一家老小。 回到军营,张固找到典韦和黄忠,一同来到自己的营帐。刚踏入营帐,便看见郭嘉和鲁肃两人正在聊天,似乎相谈甚欢。 郭嘉与鲁肃见到张固,正要行礼,张固抬手拦住了二人,笑道:“二位不必多礼,情况有变。” 张固从腰间缓缓掏出那枚沉甸甸的广陵太守印,张固沉声道:“世事无常,家父已将广陵重责托付于我,不日我父亲便需返回雍丘。”此言一出,四人皆是一愣,旋即郭嘉率先回过神来,眼中闪烁着精光:“如此看来,主公无需等到九江郡攻克之日,便已有了一片安身立命之所?” 在这四人之中,鲁肃是最早洞悉张固心中计划的智者。而典韦与黄忠,却依然被蒙在鼓里。见状,鲁肃与郭嘉便将张固的谋划细细道来。黄忠闻言,大喜过望,豪迈地笑道:“安定之后,待到攻打九江之时,定要让我充当先锋!” 典韦在一旁撇了撇嘴,沉默不语,似乎心中已有所悟。身为张固的亲卫,他深知自己想做先锋的愿望恐怕难以实现。张固见状,微微点头,语气温和而坚定:“那便依叔父所言,此事便这般定了。不过,诸位先莫急,尚有他事需议。” 言罢,张固的目光转向郭嘉,神色凝重:“奉孝,袁本初果然如你所料,已分兵而行。而我,则被安排前往轘辕关。同在那里的,还有公孙瓒与我的伯父。”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陷入沉思:“主公,此事并不难猜。既如此,我们当前的重心仍应放在扬州之上。讨董之事,已无需过多关注,扬州才是我们需要精心谋划之地。” “据嘉所知,九江郡治所寿春,下辖十四县。前任太守刘邈已离职,新任太守周昂乃会稽人士,丹阳太守周昕之弟。问题在于,丹阳与九江毗邻而居,若攻打其中一郡,另一郡定会前来支援。因此,我们实际上是在同时面对两郡的威胁,不可掉以轻心。” 郭嘉的话语如同利剑,直指要害。他继续说道:“那么,我们为何不先攻打吴郡呢?吴郡太守许贡,不过一介地方豪强,郡内更有严白虎等山贼盘踞。攻打吴郡,或许比九江更为容易。” 张固闻言,微微点头,眼中却闪过一抹无奈:“奉孝所言极是,然而你生长在北方,对南方情形或许有所不知。九江虽非我们本意之选,但实乃无奈之举。我也想先拿下吴郡,然而广陵并无水军。要想征服扬州,水军乃是必不可少之利器。因此,我们只能先着手训练水军。只可惜,我此刻并无训练水军之人选。” “然而,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九江与庐江两郡位于江北,扬州的人口与财富皆汇聚于此。据我所知,南阳袁术对庐江一直虎视眈眈。因此,我才想先拿下这两郡。待两郡在手,切断江南四郡与江北的联系,届时江南便如同囊中之物,何时取之皆在我意,何人敢与我争锋?” 说到这里,张固的思绪飘远,回想起讨董之后的种种风云变幻。袁术迅速斩杀扬州刺史陈温,占领庐江与九江,最终在九江郡寿春称帝。随后,他又不承认新任扬州刺史刘繇,派出孙策攻打刘繇。最终,袁术被曹操消灭,庐江郡落入曹操之手。而孙策则攻下江东四郡,建立东吴。不久后,孙策英年早逝,孙权继位。 在张绣投降曹操之后,无论是刘备还是孙权,都未曾拥有过完整的扬州与荆州。孙权一直渴望完整的扬州,却在合肥之战中惨败,损失惨重。刘备则一心想要完整的荆州,却连南阳都未曾攻克,便命丧黄泉。而这两州的精华之地,皆在曹操之手。 郭嘉闻言,默默点头,不再言语。张固则捶了捶自己的脑袋,陷入沉思。这时,鲁肃缓缓起身,张固疑惑地看向他。 鲁肃躬身行礼,声音坚定而诚挚:“兄长,我曾在心底立下誓言。若兄长欲成千秋伟业,我必倾尽全力相助。如今,兄长终于有立业之地。临淮鲁子敬,拜见主公!” 张固见状,连忙起身扶起鲁肃,眼中满是感动与欣慰:“子敬,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大礼?快快起来,坐下说话。” 鲁肃缓缓言道:“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此乃礼之要义,礼法不可轻废。吾今愿认兄长为尊,誓当竭力襄助兄长,共铸辉煌大业。”言罢,神色坚定。 黄忠闻言,豪气干云,朗声附和:“说得好!礼法不可轻废。安定,往昔我镇守广陵之时,你对我恩重如山,彼时有你家父亲在侧,他又仍委我以重任。如今,安定你已贵为广陵之主,南阳黄汉升,特来拜见主公!”言毕,亦是躬身行礼,恭敬有加。 第30章 分别 张固见状,连忙上前扶起黄忠,诚挚道:“叔父,您乃我之长辈,如此大礼,实在折煞侄儿了。” 鲁肃笑言:“主公,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我二人皆认为,主公正是那能够助我等实现心中抱负之人。” 郭嘉闻言,放声大笑:“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得此贤才相助,实乃天助主公也!况且,子敬此刻如此郑重其事,想必已有妙计助主公一臂之力!” 张固扶着黄忠,目光疑惑地望向鲁肃,只见鲁肃笑曰:“奉孝兄果真是神机妙算。主公,我久居临淮,曾闻九江下蔡之地,有二人名扬四方,一人名曰周泰,字幼平,与其同郡好友蒋钦,一同沦为水贼,在江中劫掠为生。若主公不嫌弃他们出身草莽,我愿为主公招揽此二人。” 张固闻言大喜,周泰、蒋钦之名,他自是知晓。此二人同为东吴江表十二虎臣,素有“蒋不离周,周不离蒋”之美誉,擅长水战,勇猛无双。周泰更是孙权身边的贴身保镖,地位堪比曹操身边的典韦。孙权曾命其在众将面前脱下衣衫,只见其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几乎无一处完好,可见其勇猛之至。若能得此二人相助,训练水师之人选与将领之职,皆可得解。 于是,张固喜形于色,道:“那就有劳子敬,为我费心招揽一番了。”鲁肃点头应允:“主公莫急,此地已无大事,我即刻动身。此外,我打算先行前往淮阴,招揽步骘。” 张固闻言,道:“既然如此,那便辛苦子敬了。还有,子敬请代我写一封书信。你绕道广陵,我父已前往雍丘,我想分出一千五百人让他带走。先前广陵有军八千,我带走五千,如今再分出一千五百人。如今天下大乱,我们很快又要攻打九江,我怕兵力不足。还请臧洪叔父再帮我招揽训练三千人马,我有大用。” 鲁肃闻言,笑道:“既然如此,在下还有一份厚礼要献给主公。我家中有两座圆形大粮仓,每仓装有三千斛米。另有僮仆千人,一并献给主公。主公攻打九江之时,粮草可就近补给,僮仆可编练为军,以为内应。如此,粮草便无需再从广陵调取了。” 张固闻言大喜,道:“子敬,这些正是我目前急需的。你我兄弟,我便不与你客气,但将来我必当加倍奉还。”言罢,张固挥毫泼墨,写好书信,交予鲁肃。 鲁肃接过书信,躬身行礼道:“那主公,我便先行动身了。”张固连忙唤来典韦,道:“子敬稍等。此行山高水长,世道纷扰,且要深入水贼老巢。你一人前往,我实难放心。让毅材领我五十亲兵同往,以策万全。即便招揽不成,也有其他应对之策。子敬乃我左膀右臂,务必保重自身安全,切勿冒险。” “此外,”张固补充道,“我留下的那个吴修,你带回广陵。告知子源叔父,此人乃大才。另外,子敬归途路上,去陈留一趟,我跟伯父要了三种工匠各百名。皆安置于军械所内,等我回去自有大用!”说罢,张固将张邈的书信递给鲁肃。 鲁肃庄重行礼,道:“主公放心,肃定当铭记在心。请主公静候肃的好消息。”言罢,转身离去。典韦亦庄重行礼,道:“主公放心,俺老典定当誓死保护先生。”言罢,转身小跑追上鲁肃。张固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郭嘉见状,道:“主公,子敬大才,收复扬州,全系于子敬一身。”张固点头赞同:“是啊,奉孝。咱们也出发吧,去领略一下那号称天下雄关的轘辕关。” …… 三日后,张固、张邈、公孙瓒三人分别率领本部兵马,浩浩荡荡来到轘辕关前。而张超则已先行前往雍丘。 东汉时期,何进曾将轘辕关列为洛阳八关之一,此关如今位于河南省洛阳市偃师区府店镇与郑州市登封市的交界之处,是一座险峻异常、历史悠久的关隘。 三人将大军安营扎寨,新的议事大帐也随之拔地而起。令人颇感意外的是,袁绍似乎并未安排主将之职,究竟是他疏忽大意,还是为了分化三人而有意为之,便不得而知了。不过,张邈作为长者,被安排在了上座,公孙瓒对此并未提出异议。 由于人数减少,三人及其随行人员皆坐于帐内。张固环顾四周,只见刘关张三人亦随公孙瓒来到了轘辕关,此刻正端坐于公孙瓒身后。而鲁肃与典韦则已踏上征程。此刻,张固身后仅坐着郭嘉与黄忠二人。 张邈率先开口,谦逊道:“诸位将我扶上主位,实乃抬举在下。然而,在下才疏学浅,对于战阵之事,恐难当大任。我看咱们还是商量着来吧。” 公孙瓒闻言,神色凝重地开口:“孟卓兄,先前我已仔细勘察过轘辕关的地形,此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强攻无疑是以卵击石。更何况,关内尚有守军五万之众,而我们呢?加起来也不过三万多人。依我看,那袁本初所谓的牵扯轘辕关大军,不过是想支开咱们,自己独占功劳罢了。” 张固闻言,笑问道:“那依公孙太守之见,我们如今该如何是好?”公孙瓒愤愤不平地答道:“还能怎么办?咱们只能对峙,不可轻易攻城,以免白白牺牲将士们的性命。不如这样,咱们三家轮流出战,每家一天,出去挑战,其他人则休息养精蓄锐。若轘辕关上有人下来迎战,咱们便斩将立功,也算是给袁本初一个交代。若是无人迎战,咱们便养精蓄锐,以待时机。你们觉得如何?”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道:“那就依公孙太守所言,咱们三家轮流出战。明日便由我先来,如何?” 公孙瓒点头应允。不久,众人便纷纷散去,各自返回营帐。张固带着黄忠与郭嘉离开大帐,三人在大营中漫步。 张固开口问道:“奉孝,你觉得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着实让人心烦意乱。” 郭嘉闻言,笑道:“主公,如今这联军刚刚在汜水关下取得一场大胜,威震天下。此时,谁若先行撤退,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因此,无论如何,主公都不应该成为第一个退出联军之人!” 张固点头说道“道理我都懂,不过前番在汜水关下连番大战。真叫人热血沸腾,这冷不丁的闲了下来。还真是不习惯啊。不说了,咱们回去喝酒去吧。” 想到美酒,郭嘉闻言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便快快回去喝上吧。” 在张固的营帐内,烛火摇曳,气氛温馨。亲兵将酒肉奉上后,便悄然退下。张固、郭嘉、黄忠围坐在由三条条案拼接而成的长桌旁,张固亲自执壶,为众人斟酒。郭嘉更是迫不及待,一连倒满三杯,香气四溢,诱人垂涎。 就在这时,帐帘被猛然掀开,陈应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禀报道:“主公,营外有三人求见,欲与您相见。” “哦?”张固闻言,心中微感诧异,他并不记得自己在此地有何熟人。于是,他疑惑地问道:“可知来者何人?” 陈应微微点头,回答道:“来人自称是公孙瓒麾下,领头的名叫刘备。” “是他们?”张固喃喃自语,陷入了沉思。见张固神色凝重,郭嘉关切地问道:“主公,这三人与您相识吗?” 张固微微颔首,道:“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这三人以兄弟相称,刘备为主,自称中山靖王之后。其二弟关羽,三弟张飞,皆勇猛无比,不在黄忠、典韦之下。你速去将酒换下,此酒我有大用,不能让他们知晓。等人走后,我再与你细说。你先将他们请进来吧。” 言罢,张固吩咐陈应带刘备三人入内。他则迅速将烧刀子换成了普通酒水。待陈应将刘备三人领入营帐,张固热情地招呼他们入座,五人围坐一桌,气氛融洽。 张固率先开口,略带歉意地道:“此番招待不周,实在抱歉。只因我在此地并无多少朋友往来,故而未曾准备大帐。这狭小的蜗居,恐怕委屈了三位英雄。我先干为敬,以此赔罪。还请三位兄长海涵!”说罢,他端起斟满的酒碗,一饮而尽。旋即,他举起酒碗,向众人示意道:“诸位,请!” “我三兄弟不请自至,本已多有唐突,张公子此言倒显得客气了。”刘备嘴角轻扬,与关羽一同举杯,遥遥向韩非致意,随后两人将碗中酒液一饮而尽。 “哈哈,好个豪迈的英雄,果然爽快!”张飞爽朗大笑,一把夺过酒碗,仰首而尽。他环顾四周,眼神中带着几分急切地问道:“怎不见那位使用双戟的勇士?说实话,在这联军之中,我老张只佩服你与你手下的使刀与使双戟的两位壮士。其他人,包括那袁绍,自称盟主,却整天鼻孔朝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的眼睛长在鼻孔里了呢!” 第31章 刺探消息 张固闻言,哈哈一笑,以化解这份直接的责难:“哦,他呀,正在护送我的父亲前往雍丘,所以暂不在此营中。” 张飞面露遗憾之色,感叹道:“唉,那真是可惜了。俺老张平生最爱与好汉一同畅饮,酒后还能切磋武艺,实在快哉!可惜了,可惜了。” 张固见张飞性情直率,心生欢喜,遂满上酒盏,举杯言道:“在此,我要感谢三位英雄的鼎力相助。之前于汜水关下,见敌势众,三位英雄及时出手相助,感激之情,难以言表,一切尽在这杯酒中,请!”说罢,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刘备微微摆手,神色淡然:“张公子客气了,你为联军不辞辛劳,董卓又不讲道义,我等岂能袖手旁观?” 张飞也是豪情万丈,一口气喝下一大杯酒,大笑道:“这有什么好客套的,俺老张岂能容得那些欺负人的狗贼?恶贼?记得那日你将华雄首级掷入大帐,那些诸侯,大臣。全都惊得目瞪口呆,轮到他们上场,却一个个缩头缩脑,变成了缩头乌龟。尤其是那袁绍,亲叔叔被杀,不想着报仇雪恨,却还在这里勾心斗角。呸,什么东西!” 刘备轻轻喝止张飞:“翼德,喝了些酒,又在这里胡言乱语,不得无礼!”张固闻言,笑得更欢:“翼德将军性情中人,直言不讳,是个真汉子,来,我敬你一杯!”说完,又是一杯酒下肚。张飞也豪爽的同饮。 刘备轻啜一口酒,淡淡问道:“张公子在联军中声名鹊起,备本想着公子会立下绝世之功。却没想到如今竟被发配至轘辕关,张公子是否已经接受这般命运?” 张固苦笑一声:“认又如何?不认又如何?那袁本初身为盟主,袁家四世三公,联军中许多诸侯皆是袁氏门生,或依附于袁氏。我张固前来会盟,并非看他袁氏的面子,而是为了汉室江山,所以才不愿与袁氏交恶。” 刘备闻言,举杯肃然:“不曾想,张公子心怀家国,实乃汉室忠臣,备敬公子一杯。”说罢,刘备一饮而尽,张固也是豪迈大笑,跟着将酒饮尽。 刘备放下酒杯,缓缓道:“前番张公子麾下部将切磋武艺时,恰逢我兄弟三人撞见。我曾向张公子请教如何击败董卓,张公子曾言,只要击败董卓,必定能还政于天子,兴复汉室。如今张公子被袁绍冷落,是否还坚持此看法?” 张固与郭嘉对视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唉,前番我确实过于自信了。袁绍分兵河东,原本是一步好棋,但如此一来,董卓极有可能会挟持天子逃往长安。那‘还政于天子’的口号,恐怕也会成为笑柄。” 刘备闻言,眉头紧锁:“轘辕关地势险要,横亘在我们与洛阳之间,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董卓挟天子西逃吗?备实在不甘心啊!”说完,两行热泪不禁滑落,独自饮酒。 张飞见状,怒道:“哼,大哥,当年在战场上,你就不该拦着我。若是当时让我杀了董卓,哪有今日这般诸多祸事!” 张固故作惊讶:“哦,还有这等隐情吗?”关羽抚须放下酒杯,轻叹一声道:“唉,当年我三兄弟起兵抗击黄巾军,曾在战场上见董卓被黄巾军逼得狼狈不堪。后来,董卓被我三兄弟救下,却因我等出身低微,而心生轻视。三弟翼德,一怒之下便要取董卓性命,被大哥拦住了。” 刘备擦去泪水,苦涩地说:“唉,当年哪知董卓会成为今日的国贼。那时,备只想着都是抗击黄巾军的同僚,能救便救。却不曾想……唉!” 张固闻言,举杯说道:“世事难料,此事确实不能怪罪玄德公。来来来,不聊这些,咱们喝酒,喝酒吧……” …… 北平军中军帐内,公孙瓒端坐主位,听闻刘备的回复,皱眉问道:“玄德,如此看来,这张安定确实没有破轘辕关之法吗?” 刘备神色郑重:“备多次试探于他,如今看来,张安定恐怕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公孙瓒摸着下巴的胡须,沉吟道:“不应该啊,前番为了争取出战机会,张邈、张超兄弟俩多次顶撞袁本初。即便如此,袁本初也无可奈何。如今,他张邈、张固竟然就这么安静地接受了袁绍的安排,毫无异议?” 说罢,公孙瓒猛地一拍桌案,怒道:“我本以为,张固这小子老老实实来到此处,定是有了攻破轘辕关的良策,才跟着一起过来,想着可以分一杯羹。早知道这样,咱们为何要跑到这轘辕关来?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袁本初打进洛阳,迎奉天子,而我却要在这里看戏吗?真是可恶啊!” 刘备神色依旧淡然:“伯圭兄不必如此,虽然张固无法攻破轘辕关,但备听张固所言,董卓见袁绍分兵河东,可能会直接放弃洛阳,逃亡长安。只要袁绍救不出天子,便没有功劳可言。可能也是看到这点,张固才没有争执吧。” 公孙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哦~原来如此。玄德此言在理,没想到张固这小子如此狡猾,早就看出袁绍此计难成,只会白费力气。既然如此,明日我便安排士卒一半守卫,另一半歇息放松。夜深了,玄德先回去歇息吧。” …… 送走刘备三兄弟后,张固转身看向郭嘉,挑眉问道:“奉孝,这刘备看来是来试探我的吧?” 郭嘉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依我之见,他定是受公孙瓒所托,前来打探消息。我等老老实实前来虎牢关,是因为早已洞察袁绍难成大器。这公孙瓒跟来,恐怕是以为你有破敌之策吧?””。 张固放声大笑,朗声道:“如此看来,公孙瓒怕是要大失所望了。”郭嘉轻轻冷哼一声,缓缓言道:“前来刺探军情,却让我错失了一顿美酒。先前曾品尝过主公的美酒,如今再饮这些,竟如同白水一般,索然无味。唉~” 念及历史中郭嘉年仅三十七岁便英年早逝,张固不禁心生感慨,劝慰道:“奉孝放心,美酒管够。只是饮酒过多有害身体,奉孝可切莫贪杯啊。” 郭嘉斜倚而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主公,嘉亦深知贪杯伤身之理。然而,人生得失如梦,唯有杯中酒最解我心。酒,真乃妙物也,哈哈哈哈。” 望着郭嘉那慵懒的姿态,张固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 次日,依照约定,张固携黄忠,整顿兵马,浩浩荡荡地来到轘辕关下。只见轘辕关大门紧闭,犹如铁壁铜墙,关上刀光剑影,士卒们严阵以待,气势逼人。 黄忠大步上前,立于关前,手持大刀,直指关上,大喝道:“关上贼军听着,速速下关应战,莫要做那缩头乌龟,惹人笑柄!”黄忠身后的广陵军士卒亦是群情激愤,纷纷叫骂不止。 关城之上,牛辅带着魏越冷眼旁观。魏越忍不住问道:“将军,咱们难道就这样干看着吗?”牛辅瞥了魏越一眼,不屑道:“怎么?你想下去应战吗?别怪我没提醒你,城下此人乃是黄忠,武艺高强,与吕布不相上下。你若觉得自己能胜,便下去试试。” 魏越闻言,缩了缩脖子,胆怯道:“既然如此,那还是算了吧。要想战胜此人,恐怕还得温候亲自出马。” 牛辅继续说道:“丞相给我们的命令是坚守轘辕关,不得出战。只要守住轘辕关,便是大功一件,何必自找麻烦?传我军令,大军坚守不出,高挂免战牌。谁敢擅自出战,违抗军令,格杀勿论!若是敌军胆敢攻城,便乱箭齐发,让他们有来无回。” 说罢,牛辅转身对魏越道:“走吧,咱们回城楼喝酒去,城下之人不必理会。等他们叫骂一阵,自会退去。”说完,便大步流星地离去,魏越赶紧跟上。 张固见城上挂出免战牌,便策马来到黄忠身旁,道:“叔父,看来轘辕关内的敌军是铁了心要坚守城关了。既然如此,咱们便做做样子,时间一到便收兵回营。” 正如牛辅所料,张固见牛辅避战不出,只叫骂了一阵,便鸣金收兵,撤回营地。 第二日,张邈接替张固,派出部将前去挑战,第三日,又换成了公孙瓒……而城内的牛辅,却始终坚守不住,稳如泰山。 眼见董卓军一直坚守不出,张固并未气恼。毕竟眼下大军的粮草全由袁术供给。袁绍见张固对于攻打轘辕关并无异议,便在粮草上并未克扣。如此一来,张固便可从容布局,静待时机。 张固敏锐地捕捉到这一时机,于营地之中精心挑选出一块广袤的空旷地带,每日皆投身于兵马操练的繁忙之中。尽管操练的强度骤然加大,士卒们疲惫不堪,然而得益于充足的食物供应,他们大多并未发出怨言,依旧坚韧地坚持着。 第32章 精兵 回想起在汜水关那段时日,张固曾俘获了两百多匹战马,并精挑细选出两百余名勇士,与自己的亲兵混编,组成了一支颇具战斗力的骑兵队伍。自此,广陵军中也有了骑兵这一重要兵种。然而,世事无常,后来典韦与鲁肃带走了五十名亲卫,使得这支骑兵的人数锐减,从原先的三百多人降至了现在的二百六十余人。 面对这一变故,张固并未气馁,而是迅速重新选拔了两百余名精壮之士,在陈应、张成以及剩余的五十名亲卫的悉心指导下,他们逐渐掌握了骑术,如今已能在马背上策马奔腾,只是尚未能在马上熟练运用兵器。 想要迅速培养出合格的骑兵战士,除了日复一日地刻苦训练,还可以借助一些工具,比如马镫。通常所说的“马上三宝”——马鞍、马镫、马蹄铁,它们的出现时间并非统一。马鞍早在西汉时期就已初现端倪,张固发现如今的骑兵已经配备了马鞍,只不过这马鞍并非与马镫配套使用的高桥马鞍。 而马镫,这种铁质的双马镫,要等到西晋甚至南北朝时期才会问世。如今的骑兵只能使用铁马镫的替代品——布马镫或皮脚扣。严格意义上来说,它们与真正的马镫相去甚远,并不能算作马镫,所能起到的也仅仅是辅助骑兵上马的作用。 然而,双边铁马镫的出现,却进一步解放了骑兵的双手,释放了他们的腰力,使得骑兵能够在马背上更好地发力。与此同时,马鞍也配合变成了高桥鞍,为骑兵提供了更加稳固的支撑。 至于马蹄铁,它最早在公元一世纪就在西方出现了。而传入中国的时间则要晚得多,要等到元朝时期。在这个时代,人们更多地是使用滚烫的烙铁来烫马蹄底部,使其变得坚硬,而并未专门使用马蹄铁。 不过,张固并未急于现在就制造这三样东西。可以说,“马上三宝”并无多大的技术壁垒,只要是有心人仔细观察,便能仿制出来。然而,在如今的联军中,人多口杂,而张固又没有大量的战马和稳定的战马来源。如果提前制造出来,只会便宜了他人,增强敌人的战斗力。因此,他只能等到回去以后再着手研究制造。 这一日,阳光洒落,张固与黄忠一同巡视士卒的操练情况。校场上,士卒们身着各式各样的甲胄,或手持长枪,或紧握环首刀,步伐整齐划一,喊杀声震耳欲聋。 黄忠则是一脸严肃,不时点头,对士卒们的表现颇为满意。只见一队士卒手持盾牌,另一队则持剑冲锋,两队人马在校场上你来我往,攻防有序,剑光如织,盾牌撞击声与金属交击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激昂的战歌。 两人边走边聊,张固突然对黄忠说道:“叔父,我想在广陵军这剩余的三千五百人中挑选四百人,组建一支新军,你看如何?” 黄忠闻言一愣,随即问道:“不知主公想要组建一支什么样的新军?” 张固沉吟片刻,说道:“叔父,不知你是否听闻过吕布的陷阵营?” 黄忠点了点头,说道:“略有耳闻。听说它的指挥官是吕布手下的大将高顺,人称高顺‘所将八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阵营’’。全军仅有八百余人,却个个骁勇善战,装备精良。主公是想要编练这样一支军队吗?” 张固点头说道:“没错,我正是想要效仿陷阵营,编练一支精兵。就叫做虎贲军。这支军队,我打算在普通士卒中挑选身体强壮、作战勇猛之人。凡是能够进入这支军队的人,都将拥有最好的装备、最好的食物以及最好的赏赐。” “具体来说,就是人人披甲、餐餐吃饱、每天有肉。但凡立功者,银子、土地、房产甚至老婆,我都赏。如果战死沙场,我也会妥善体恤他们的家人。叔父你看如何?” 黄忠闻言,点了点头,说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样一来,士气必定会高涨,精兵的选拔与编练也不再是难事。只是如此巨大的投入,恐怕开销也会十分庞大。这样的一个士卒的开销,恐怕都抵得上普通的十个士卒了,甚至直逼骑兵的开销。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 黄忠继续说道:“而且,若是人人披甲,那实在是太难了。铁甲这种东西,只有大将和临阵指挥的将官才能穿戴。普通的士卒,即便是好的,也只有皮甲而已。主公所说的披甲,应该是扎甲吧?难啊!不过,若是真有一支铁甲军队投入战场,那倒真是有如屠杀一般了。”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叔父,精兵有精兵的用法,普通士卒有普通士卒的用法。有时候,一场大战的关键,往往就取决于手中的精兵。他们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能够迅速切开一切胶着的战局。与战争的胜利相比,这点花费又算得了什么呢?而且,这样的精兵数量也不会太大。” “确实,人人披甲这一条确实难以实现。不过,等回到广陵后,我一定会多收集匠人制造甲胄,再去找我伯父要一些材料,然后多招学徒,采用流水线的方式进行制造。虽然这是一个长期工程,但只要我们不急不躁,慢慢来,总会有所收获的。” 其实,在东汉末年,由于生产力的严重破坏,诞生了一个名词——披甲率。顾名思义,披甲率就是指军队中披甲士卒的比例。由于生产力的破坏,士卒的披甲率大幅度下降,各诸侯的士卒披甲率大多只有十分之一左右。 曹操曾经在《军策令》中记载道:“袁本初有铠万领,吾大铠二千领,本初马铠二百具,吾不能有十具。见其少遂不施也,吾遂出奇兵破之。”这段话讲述的正是官渡之战时双方的实力对比。官渡之战时,袁绍军有十几万人,然而铠甲却只有一万具左右。由此可见,即便是当时最强大的诸侯,军队的披甲率也只有十分之一。 不过,这里的铠应该是指扎甲,而并未算上皮甲。如果加上皮甲的话,那么披甲率应该能达到百分之四十左右。扎甲最早出现在商周时期,一开始是青铜扎甲,这种形式一直延续到秦朝。汉代以后,扎甲逐渐改为铁质,成为了军队中不可或缺的防护装备。 将领所披的明光铠,亦是扎甲之一种,唯因其身份尊贵,故而独具匠心。此铠不仅配备有胸背甲、腿甲与头盔,更添以繁复精美的花纹装饰,彰显其尊贵不凡。反观士兵所着的扎甲,则仅含胸背甲,简约实用。 然而,即便如此,能够穿戴铠甲者,亦是军中精锐之士。那陷阵营,便是全员皆披铁甲的铁血部队,其战斗力之强悍,可见一斑。 黄忠闻言,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流水线?此为何物?”张固微微一笑,解释道:“流水线者,乃分工合作之道也。一人负责一道工序,待其完成后,再由下一位接手。譬如制造铠甲,一位熟练的铠甲师傅,犹如珍宝般难得。他既是出色的铁匠,又是精湛的裁缝。然而,即便如此,一个熟练的铠甲师傅,打造一副铠甲,亦需耗时半年之久。” 张固继续说道:“如此师傅,数量稀少,制造周期冗长,实乃一大难题。故而,吾欲简化其流程,分工合作,各展所长。譬如制造铁甲,第一步乃打造甲片,此乃铁匠之专长。吾可招募众多铁匠,专门打造铁片,甚至令其携学徒共襄盛举,学徒专攻打造铁片,无需旁骛。 接下来,便是给铁片打孔,此道工序亦可由专人负责。只需专注打孔,无需分心他顾。继而,便是将铁片以麻绳、皮绳串联,此道工序亦可招募专人学习后负责。乃至穿肩甲者专司肩甲,穿胸甲者专攻胸甲,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至于内衬,则交由裁缝负责。裁缝做裁缝的,铁匠打铁匠的,互不干涉,无需人人皆通铠甲制造之全道工序。如此分工合作,铠甲制造之速度必将大幅提升。且昔日因铠甲贵重,常于其上添加诸多装饰元素,如花纹、图案、兽首等。然今时不同往日,吾等无需将其视为艺术品,只需其实用保命即可,故而此类装饰皆可省略。 黄忠闻言,眼前一亮,赞道:“若真如此,则一支全员披铁甲的精兵,或可成真。虎贲军,虎贲军,此名必将令敌人闻风丧胆!” 张固点头笑道:“叔父所言极是,然路需一步步走,精兵亦需一步步练。当务之急,乃是选人。而后,再行操练。此事,便拜托叔父了。” 黄忠闻言,神色郑重,抱拳答道:“必不负主公所托,此事吾自当全力以赴。吾必为主公练出一支强军,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言罢,黄忠匆匆离去,准备从军中挑选士卒。而张固深信,要想在乱世中立足,就必须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一支强大的军队,除了数量上的优势外,更需要质量上的提升。因此,他才会决定组建虎贲军,希望通过这支精兵来打开战争的僵局。 第33章 军功制度设想 在张固的精心部署下,他将挑选人才的重任托付给了黄忠,深信黄忠能够不负所托,圆满完成这一使命。然而,谈及练兵有方的主将,张固心中尚无理想人选,只能暂且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 回溯至三国时期,精兵的种类犹如繁星点点,各具特色。众多君主麾下皆拥有一支乃至数支精锐之师,犹如猛虎添翼。其中,陷阵营的主帅高顺,此刻正效力于吕布麾下。而先登营的主帅鞠义,以及大戟士的主帅张合,彼时还在韩馥的帐下效力,他们日后将转投袁绍麾下。然而,鞠义因其狂妄自大的性格,最终招致袁绍的诛杀;而张合则选择归顺曹操,成为其麾下的一员猛将。 提及白毦兵的主帅陈到,他虽尚未投身刘备麾下,现在具体在哪,令人捉摸不透。而无当飞军的主帅王平,或许还只是个稚嫩孩童,尚未崭露头角。虎豹骑的主帅曹纯,身为曹操的族人,他麾下的虎豹骑更是威名赫赫,以骑兵之姿驰骋疆场。此外,曹操还拥有一支步兵精锐——虎卫军,这支部队一直作为他的亲兵,前期由典韦统领,典韦不幸捐躯后,许褚接任了这一重任。 一支强大的军队,离不开善于练兵的大将。然而,对于张固而言,那些历史上的名将似乎遥不可及。如今,离他最近的或许就是徐晃了。徐晃以其严谨的治军风格,赢得了魏武帝曹操的高度赞誉,被赞誉为“有周亚夫之风”。 回想起上次招揽徐晃的情景,张固不禁暗自思量。当时,徐晃只是委婉地推辞,表示需要考虑考虑。然而,如今张固即将返回广陵,他深知,再想招揽徐晃,恐怕已是难上加难。面对这一困境,张固虽然心急如焚,但他也深知,世事如棋,得失皆有定数。他只能安慰自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切随缘。 然而,张固并未因此气馁。他深知,想要打造一支强军,除了善于练兵的大将外,还需要一套完善的军功体制。这一体制不仅能够激发士兵的斗志,还能确保他们在战场上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军功,是士兵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最好证明。与领兵大将不同,士兵的赏赐往往更加复杂而繁琐。但正是这复杂的军功制度,才能激发士兵们内心深处的斗志与激情。他们渴望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渴望通过军功获得荣誉与地位。 无论是精兵的培养还是军功的授予,张固的初衷都是为了提升手下军队的战斗力。他深知,一支强大的军队是夺取天下的根本。因此,他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与大意。 作为历史系研究生的张固,对中国古代的军功体制有着深刻的认识。他深知,在封建时代,一支没有信仰的军队是无法拥有强大战斗力的。而军功与奖励,正是激发士兵信仰与斗志的关键所在。 历史上,因军功赏赐优厚而夺得天下的大一统王朝并不罕见。其中,秦朝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在商鞅变法后,秦国建立了完善的军功制度,将这一政策发挥到了极致。商鞅所创的二十级军功爵位制度,打破了传统的世卿世禄制,使得每一个士兵都有机会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爵位与官职。这一制度不仅激发了士兵们的斗志,还使得秦国的军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最终完成了统一大业,建立了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的封建王朝。 在秦国的军功制度下,士兵们可以通过击败敌人来获得相应的爵位与赏赐。上大夫可以享受县的俸禄,下大夫则享受郡的俸禄;而士兵则可以获得大量的土地与财富。这一制度不仅让士兵们看到了通过军功改变命运的可能,还让他们更加珍惜每一次战斗的机会。因此,在秦国的军队中,士兵们往往能够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与意志力。 然而,随着历史的发展,爵位逐渐失去了其激励作用。在北朝北周时期,一种名为“勋官”的制度应运而生,并沿用至两宋时期。这一制度虽然给有战功的将士提供了一个名义上的官位与待遇,但由于其滥发与贬值,最终也未能激发士兵们的斗志与信仰。 到了清朝时期,军功制度再次得到了完善与发扬。在顺治时期,清军入关后建立了完整的奖赏制度。士兵们在战场上不仅可以获得丰厚的赏银与财物,还可以根据立功大小授予功牌。这些功牌不仅证明了士兵们的战功与荣誉,还可以在他们退伍后换取各种奖励与特权。 清朝的军功制度中,财产奖励与官职奖励并重。立功退伍的士兵可以选择看守皇陵或去往边疆耕种。看守皇陵的士兵可以获得几亩土地以及十份数量的八旗名额;而一份名额每个月都可以领取三两银子的俸禄。这些八旗名额不仅可以继承给后代子孙,还可以分配给亲戚与族人。只要清朝不灭亡,这份俸禄就会世世代代地发放下去。而如果选择去往边疆耕种的士兵,则可以获得上千亩的土地以及包衣奴才的帮助;他们将成为大地主与富户,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 除了财产奖励外,清朝的军功制度还提供了官职奖励与爵位奖励。立功退伍的士兵可以让自己的子孙后代担任官职或爵位;这些官职与爵位不仅有着丰厚的俸禄与特权,还可以让他们在社会中享有崇高的地位与声望。此外,功牌还可以用来抵罪;其作用与之前的丹书铁券一般无二。 除此之外还有着一系列与现代军功章相媲美的奖赏。诸如赏赐黄马褂、花翎等华美服饰,它们不仅是日常穿戴的实用之选,更是荣耀与地位的璀璨象征。当士兵们身着这些服饰,那份由衷的自豪与无上的荣耀便会油然而生,仿佛他们是天地间最为尊贵的勇士。 不仅如此,士兵们还享受着诸多特权。他们得以免除繁重的赋税与徭役,每月更有固定的粮食发放,确保他们的基本生活需求得以满足。这粮食的配给更是细致入微,根据士兵及其家属的年龄不同,分发着相应比例的口粮,让每一份温暖都精准地送达心间。 在清朝初期,正是得益于如此优厚的军功制度,八旗兵在入关之际,犹如猛虎下山,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他们横扫东亚,无论是蒙古的广袤草原,还是明朝的繁华都城,亦或是李自成、南明、朝鲜等势力,都纷纷败在他们的铁蹄之下。这不仅是军事力量的胜利,更是制度优势的彰显。 反观当时的明朝,其军队实行军户卫所制,户籍制度森严如铁。军人世代承袭军户身份,而卫所军官更是世袭罔替。到了明朝后期,士兵几乎成了军官的私有财产,如同农奴一般被束缚在土地上。军官们宁愿让士兵们多种田以谋取私利,也不愿为他们购置装备、训练军队,为国家效忠。 于是,到了明朝末年,许多军户一生都未曾摸过刀枪,只是成了军官的佃户。这样的士兵,一旦被拉上战场,又能有何作为?恐怕只有苍天才能知晓他们的命运。而明朝真正具有战斗力的部队,也仅剩边军或统军大将的私兵家丁。 然而,由于将位被家族牢牢把控,这些家丁私兵即便打胜仗也无处升迁,一旦战败,统军大将仍需笼络他们,给予赏银。这种畸形的制度,导致家丁和私兵们出工不出力,胜利时军功归于将军,失败时却需自己承担生命的代价。因此,他们顺风时战斗力爆棚,逆风时则望风而逃,成为战场上的一道奇观。 两相对比之下,清朝能够夺取天下,也就显得顺理成章了。到了南明时期,战场上活跃的甚至大多是投降的明朝军队。这不禁让人深思:为何明明是同一支军队,在明朝体系中却是望风而逃的溃军,到了满人手下却战斗力爆表?其实,在古代军队中,除了信仰之外,真正的决定性因素就是上位者能够给予普通士卒的好处有多少。 在张固看来,对比商鞅变法和清朝的军功制度,他更倾向于清朝的制度。因为清朝的制度不仅实用性更强,而且更为简单明了。士兵们作战后,只需按照功劳大小分发功牌,这些功牌便如同古代的“军功券”,可以兑换土地、钱财、爵位等丰厚赏赐。这样的制度,无疑能够极大地激发士兵们的战斗热情与忠诚之心。 张固甚至想,这样的功牌制度完全可以复制到自己的军队中来,并进一步完善。他计划将功牌分为一等功牌、二等功牌、三等功牌,甚至增设四等、五等功牌,以对应不同的奖励。这样,士兵们无论大小功劳都能得到相应的认可与回报。而当他们因伤致残或年老体衰退伍时,也可以用功牌兑换赏赐,确保他们的后半生有所依靠。 这样的想法让张固激动不已。他相信,只要这样的军功制度得以实施,自己的军队便能长期保持强大的战斗力。然而,具体实施细节还需与郭嘉等人商议。遗憾的是,鲁肃不在身边。郭嘉虽强于谋略,但鲁肃在内政方面却更胜一筹。张固决定等鲁肃回来后,再与郭嘉、鲁肃、臧洪等人一起商议此事,争取拿出一个完美的军功制度,并从攻取扬州之时便开始实施。 想到这,张固背着手、哼着小曲儿,心情格外舒畅。他回到营帐中,提上一坛好酒,便向陈留军大营走去。他打算去找伯父敲诈一些精兵,毕竟四百人还是少了点!而陈留军却有一万多人。想必能选出不少人吧? 张固的脚步轻快而坚定,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队在向他招手…… 第34章 学习骑射 时光如白驹过隙,倏忽间已至五月,天气逐渐变得炽热难耐。张固一行人,与牛辅的对峙,已然跨越了两个月的漫长时光。 相较于轘辕关前那例行公事般的平静,汜水关则见证了两次惊心动魄的大战。袁绍派遣精兵强将,两次发起猛烈的攻城,却都如石沉大海,无功而返。 而联军邸报之上,却传来了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袁术、许攸、文丑三人,已然渡河成功,攻下了怀县,并与白波军取得了联系。白波军中的郭太、李乐二人,率领麾下勇士,投靠了袁绍麾下。而韩暹、胡才二人,亦率领部分白波军,归顺了袁术。如此看来,袁氏兄弟之间,似乎因利益划分而产生了分歧。否则,何以两个月的时间,仅攻下一个怀县,便停滞不前? 白波军的投靠,使得渡河大军如虎添翼,人数迅速膨胀,直逼十万之众,声势之浩大,令汜水关的守军都为之震动。然而,或许是因为利益的重新划分已经尘埃落定,渡河大军已然开始挥师直指温县。一旦温县被攻下,后方稳定,联军便可渡河攻打孟津。届时,董卓恐怕再也无法坐视不理,只能无奈放弃洛阳,退回长安。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张固并未虚度光阴。虽然身陷轘辕关,无法亲力亲为,但他却通过书信,遥控指挥臧洪在广陵收集铁匠、木匠、裁缝等一大批手工艺人。同时,他还巧妙地从张邈那里敲诈了一批铁匠,命人迅速送回广陵。 鲁肃亦传来书信,他与典韦从徐州返回广陵,途径淮阴城时,鲁肃亲自拜访了步骘。步骘欣然同意出山,投靠张固麾下。张固接到鲁肃来信,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连忙回信,将自己关于流水线的奇思妙想娓娓道来。他命人将信件送往广陵,并嘱咐鲁肃、臧洪、步骘三人,在广陵筹备建造一个军械所,专门打造铠甲与攻城器具。而之前从张邈那里敲诈来的铁匠、木匠等匠人,共计一百多人,也已从陈留城启程,前往广陵。 此外,张固的盐场在臧洪的大力支持下,亦开始大量生产食盐。这项事业同样耗费了鲁肃一段时间,直到三日前,他才与典韦动身前往九江郡,寻找周泰、蒋钦。 至于虎贲军,则由黄忠从广陵军和陈留军中精心挑选了一千人,暂时成军。张固原本打算从广陵军中挑选四百人,但遗憾的是,最终仅从四千多人中挑选出三百余人。张固见状,心生一计,将目光投向了张邈的陈留军。陈留军人数众多,近两万人之众。于是,张固与黄忠经过一番仔细挑选,最终挑选出六百余人,超额完成了任务,将虎贲军直接扩充到一千人之众。 张邈看着挑选出来的六百余人,顿时傻了眼。这六百余人无不是陈留军中的勇士,大部分都是什长、队率之职,其中甚至有人做到了屯长之职。他们堪称军队中的低级军官和骨干。然而,话已出口,再想收回,张邈也拉不下这个脸面。他只能在无人的时候,暗自懊悔,狂甩自己嘴巴。 次日,张固带着自己的烧刀子酒去感谢张邈,却意外发现张邈脸颊红肿。张固心中疑惑,刚刚放下酒,便被张邈轰出营帐。张固挠头离开,对于敲诈伯父的行为,他并不心虚。毕竟,十八路诸侯讨董之战刚刚结束没多久,张邈就投靠了曹操。说投靠也不准确,应该是和曹操成立了合伙公司。然而,最终股份都被曹操吞并,陈留也成了曹操的地盘。与其到时候让这些东西都便宜了曹操,还不如这个时候尽量划拉到自己手里。 好在铁匠、木匠等匠人是在挑选虎贲军之前便要了过来,否则难保张邈会因为心疼便不给了。这段时间里,张固和黄忠除了将精力大部分都放在了虎贲军身上外,闲暇时间,张固也跟随黄忠学习起了箭术。乱世之中,本事才是根本,技多不压身。对于多学习一门技术,张固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主公可曾听过纪昌?”黄忠突然问道。张固微微一愣,“纪昌学箭吗?”这个历史典故,前世上学的时候张固也曾学过。听到黄忠这么一说,他便想起了那个关于学习不眨眼、练眼力、把小东西看大,然后变成大小眼的传说。娘的嘞,真要是这样,想成为神箭手得先毁容啊! 好在黄忠并没有张固想得那般龌龊。他见张固听过这个典故,便点点头道:“学箭可是一份苦差事,甚至比练武还要艰难几分。这也是会射者多,擅射者少的原因所在。很多人都坚持不下来。既然主公也知道纪昌,那么也该体味到其中之苦。要学好箭术,必须苦练基本功,必须持之以恒。只有坚持不懈地练习,才能精通。主公,如果你想半途而废,那么最好还是不要学的好。” 张固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色变得凝重而坚定。他郑重地道:“我自然知道练箭非一日之功,也早下定了决心。箭术不成,誓不罢休!还请叔父指点迷津!”黄忠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为张固讲解射箭的要领。 学箭当日,张固跟随黄忠来到校场边。一排排的兵器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兵器,其中枪矛刀盾居多。两人走到靠右边的几排兵器架子上,只见这几排兵器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弓:长弓、短弓、步弓、骑弓、直拉弓、反曲弓……另一侧,则是插满了箭支。 “学习射箭,首先要选一把好弓。”黄忠语重心长地说道,“有人说要从普通弓箭练起,可我并不这样认为。很多劣质弓的习惯一旦养成,将来想改就难了。所以,擅射之人一直都是主张选弓为练箭者的第一要条。”说着,黄忠从架上取下一张弓,递给张固。 张固接过弓,仔细端详着。他深知习惯的力量是巨大的,一旦养成便难以改变。古人有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射箭也是一样的道理。如果一开始就选择了劣质的弓,养成了不好的习惯,那么将来想要改正就会困难重重。 黄忠见状,微微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训练弓兵,步弓自是基础,但我先前所言亦非虚妄,一旦习惯养成,便如磐石般难以撼动。主公出身尊贵,命中注定为将,与其费时费力去改掉步弓的习惯,何不迎难而上,多吃些苦头,直接将骑弓练至炉火纯青,养成新的习惯呢?”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无论是骑弓还是步弓,其精髓皆在于‘眼到、手到、心到’这三点。而骑射真正的难点,实则在于肢体协调。在马背之上射箭,犹如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航行,肢体协调便是那稳定的舵手。看好了……” 言罢,黄忠身形一展,犹如灵鹤般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便如离弦之箭般狂奔而出。旋即,他双手松开缰绳,从马背上抽出长弓,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与马儿心意相通。紧接着,他抽出一支箭矢,稳稳搭上弓弦,开弦如满月,双腿更是紧紧夹住马腹,身体前倾,随着战马的奔跑而起伏不定。 百步开外,一支箭靶傲然挺立。突然,黄忠眼神一凝,松开弓弦,箭矢便如流星般划破长空,飞速向前方飞去。只听“嗖”的一声,箭矢正中靶心,箭尾更是震动不已,仿佛在为这一击而欢呼。 黄忠策马而归,翻身下马,目光炯炯地看着张固:“主公,看到了吗?骑射真正的难点在于,人在马背上时,双手需松开缰绳以持弓射箭。此时,若想安坐马背,便需双腿夹紧马腹,腰部用力,而上半身则需保持松弛。这看似矛盾,实则相辅相成。然许多人使用腰腹力量时,上半身也随之用力,导致身体僵硬,箭矢自然难以射准。此乃骑射之最大难点,主公需铭记于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射箭之时还需与坐骑紧密配合,跟随马儿的奔跑节奏。在身体起伏之时,最好选择到达最高点或最低点时射出箭矢。再者,与地面射箭不同,马上骑射还需提前计算好提前量,以确保箭矢能够准确命中目标。” 张固闻言连连点头,心中对黄忠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黄忠则牵过张固的战马,语重心长地说道:“说一千道一万,还需主公自己亲身体验一番才行。切记,先从走马射箭开始练习,再逐渐过渡到小跑射箭,最后才是快马射箭。一步步来,切勿急功近利。” “先从走马射箭开始,逐步练习身体协调之法。”张固闻言,心中已有了计较。 见张固上马准备继续练习,黄忠又补充道:“对了主公,弓弦太硬,不宜练习过久。主公虽然经过药浴之法磨练筋骨,但毕竟还年轻,筋骨尚未完全长成。因此,万万不可过度练习以免伤及筋骨。最好每练习十次便休息片刻,如此既可恢复体力又可避免受伤。另外反复拉弓亦能锻炼臂力对主公武艺亦是大有裨益。” 第35章 乱兵 言罢,张固与黄忠仿佛又回到了广陵城那段师徒共度的时光。黄忠悉心教导传授技艺而张固则虚心学习刻苦钻研。毕竟黄忠乃是三国时期顶尖的箭术高手在他的教导之下张固的射术自然是突飞猛进。 转眼间半个月已过张固已从走马射箭练到了马匹小跑射箭的境界。他能够在三十步之外稳稳射中靶心且十箭之中能有四五箭命中目标。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固面对日复一日枯燥的练习也开始心生烦闷。 这日张固与黄忠再次来到校场练习骑射而郭嘉则在一旁笑嘻嘻地观看。练习十箭过后张固策马而归翻身下马。黄忠与郭嘉迎了上来黄忠点头赞许道:“主公这几日进步显着不过抽箭搭弦的速度还是有些慢还需继续加强练习。在练习抽箭搭弓时可不必拉满弓以免浪费力气。” 说完黄忠又安慰道:“主公勿急以你的资质和毅力半年之后练到快步射箭绝非难事。不过箭术之道需持之以恒哪怕是一代箭术高手若是长时间不练习也会荒废技艺。” 张固闻言苦笑不已旋即开口提议道:“叔父每日练习这固定的靶子确实枯燥无味不如你我进山狩猎一番如何?既能换换心情又能练练手气。若是能猎来一只大野猪也能给虎贲军加加餐岂不美哉?” 黄忠闻言微微一笑心中暗自赞叹张固的聪慧与机智。他深知张固已对枯燥的练习心生厌倦进山狩猎既能满足他的好奇心又能让他在实战中锻炼箭术何乐而不为呢? 当张固提及虎贲军之时,黄忠权衡之下,终是颔首应允。追溯至虎贲军成立之初,张固为确保其战力,对军中的饮食安排亦倾注了大量心血。 寻常士兵的日常餐食,多以粗茶淡饭及蔬菜为主,偶得荤食,亦是数月难遇之奢侈。而虎贲军则不然,张固在保障其基本粮草的同时,更是竭力为虎贲军将士争取肉食供应。 诚然,饮食之于战力,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肉食富含蛋白,可助士兵增强体质,练就强健体魄,更能有效预防夜盲之症。 张固对虎贲军的规划,是将其打造为一支重装甲步兵。试想,若士兵连自身装备都无法承载,又何谈战力?故而,张固不仅为步兵提供肉食,亦定期为骑兵补给,此举令普通士兵心生艳羡,纷纷以加入虎贲军为梦想,只为求得更好的饮食待遇。受此激励,普通士兵的训练热情亦随之高涨。 然而,彼时社会饲养技术尚不发达,既无良种选育,亦无疫苗防疫,更无高热量饲料可用。于现代而言,猪只三月即可出栏,鸡禽一月便能宰杀。但在古代,猪只以草为食,两三年方能长成,且多瘦骨嶙峋;鸡禽则需饲养一年之久。 鉴于此,张固除命张邈协助采购外,更组织狩猎队伍深入山林,以期猎取野兽,满足精兵肉食之需。 幸而,昔日董卓为笼络黄忠,曾赠予大量金银珠宝。且古代山林,人迹罕至,野生动物繁多,诸如野猪、鹿、野山羊等,不一而足。 尽管张超已离任广陵太守,黄忠亦改称张固为主公,然在其内心深处,仍将张固视为子侄。见张固近日训练刻苦,黄忠心生怜悯,终是应允了其请求。 张固闻黄忠应允,正欲筹备狩猎事宜,此时郭嘉却开口问道:“主公此行狩猎,欲带多少人马前往?”张固回应道:“仅从骑兵中挑选原亲卫队十余人足矣。” 郭嘉闻言,面色凝重,正色道:“主公,此计不妥。若依此行事,嘉坚决反对主公亲往!” 张固望着平日里总是嬉笑不羁的郭嘉,此刻竟如此严肃认真,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诧异。 郭嘉沉声道:“主公身为三军统帅,您的安危乃重中之重。倘若您仗着勇猛,不顾危险,这无异于孤身闯入中原腹地。即便麾下拥有百万雄师,也难以施展。假若我是敌人,只需掌握您这一习性,在您必经之路设伏,派遣甲士以毒箭偷袭,主公您又将如何应对?” 张固闻言,惊愕不已。在三国乱世,此类事件并非鲜见。昔日,孙策便是因遭甲士伏击而陨落,其英勇之名,世人皆知。关于孙策之死,后世流传着诸多猜测。有言称,伏击孙策的死士并非许贡仆人,毕竟许贡已逝多年。一种推测指向孙权,意在篡位夺权;另一种说法则认为是郭嘉所为,彼时曹操与袁绍正于官渡对峙。 正值孙策响应袁绍之邀,准备跨江攻打广陵与徐州之际,为稳固后方,郭嘉向曹操献计伏击孙策。孙策毙命后,曹操得以安心征战官渡,最终一统北方,东吴自此再未对曹操构成威胁。从曹操对孙坚两子的评价中,亦能窥见其对谁的忌惮更深。对孙策,他赞誉为“狮儿不可与之争锋”;对孙权,则转变为“生子当如孙仲谋”。前者是勇猛难挡的狮虎,后者则被视为后辈楷模,二者之差,显而易见。 郭嘉接着说道:“主公,君子应远离危险之地。若您执意前往,嘉并不阻拦。但务必全军同行,切不可仅凭一己之勇,轻率出征。” 张固闻言,长叹一声,向郭嘉抱拳致谢:“多谢奉孝良言,在下铭记于心。” 郭嘉侧身避让,回礼道:“谢主公体谅。” 于是,张固调集骑兵三百余人,并邀黄忠一同出营狩猎,以舒缓心情。 郭嘉以军营需有主持大局之人为由,决定留在营地之中。 原本,张固的设想是仅率十余人外出巡视。然而,此刻回望,他不禁苦笑,这阵仗俨然如大军出征般壮观。 时至五月,天气逐渐转暖。但步入山林后,因草木繁茂,凉风习习,加之没有现代工业的污染,空气异常清新,令人心旷神怡。 一行人沿山涧流水前行,幸运的是,他们发现了一条人工开辟的小径。据曾入山狩猎的亲兵报告,前方隐藏着一个规模较大的山村,拥有约两百户人家,堪称一方大村。这条小径显然是山民为与外界连通而修建的。 亲兵还提及,越过山村深入山林后,由于树木茂密,只能下马步行。因此,战马需留在村落,并由专人看守。 听闻此言,黄忠爽朗大笑:“主公本想策马狩猎,锻炼骑射技艺,却未曾想竟寻得一处无法骑马的所在。哈哈!” 张固亦笑言:“确实如此。不过,我自知骑射技艺尚浅,此次出行更多是为了放松心情,调整心态,以便回去后更好地练习。如今无需骑马,倒免去了出丑的尴尬。只是遗憾,无法目睹叔父的英勇风采了。” 黄忠闻言,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三百余人的队伍在小径上排成长长的队列,继续前行。 前行不到两里,黄忠突然勒紧缰绳,其胯下战马亦显得焦躁不安。 “主公,您可曾听到什么声响?”黄忠问道。张固连忙侧耳细听,随即脸色骤变。 前方隐约传来喊杀声与哭喊声。张固急忙扬鞭催马,登上一座土丘远眺。只见远处的山村黑烟弥漫,喊杀声与哭喊声正是源自那里。 黄忠随后赶到,在张固身旁勒马而立。 遥望那偏远的山村,领导者的面色骤变,急声呼道:“情况危急,山民正遭受袭击!”张固的面容瞬间阴郁,沉吟道:“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是董军所为?亦或是山中的匪徒?”黄忠冷静分析道:“董军已在轘辕关坚守多日,不太可能轻易下山行此恶行,相比之下,山匪的可能性更大。” 周围的骑兵迅速靠拢,张固环视众人,语气坚定地说:“不论是谁,将暴力施加于无辜百姓之上,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准备冲锋,随我前去救援!”众人闻言,纷纷取出兵刃,整理好装备,严阵以待。得益于在轘辕关的刻苦训练,如今的骑兵部队已初具战斗力。 见一切准备就绪,张固从张成手中接过双刃戟,高声喝道:“跟我来,冲锋!”随后,他挥舞着双刃戟,率先冲下土丘。黄忠及其身后的骑兵紧随其后,黄忠所骑的战马乃是从华雄处得来的千里良驹,产自凉州,虽张固先行一步,却很快被黄忠超越。 两人一马当先,迅速接近村口。只见村口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村庄内部尘土飞扬,哭喊声不绝于耳。此时,一队甲士正从房屋中冲出,他们手持兵器,肆意冲撞,身上挂满了掠夺来的财物,有的还牵着牛羊,拖拽着妇女。张固目睹一位山民,似乎是个猎人,手持兵器勇敢地向甲士冲去,却不幸被砍倒在地。 黄忠紧急勒住战马,对张固道:“主公,情况有异。这些人的盔甲兵器如此齐备,不像是普通的土匪。您看,远处还有骑兵在行动。”张固闻言,也勒马停下,仔细观察。果然,远处有几人骑着战马,驱赶着山民,他们所骑的皆是清一色的白马。 第36章 吾乃常山赵子龙也(上) 张固点头赞同道:“没错,从他们的装备和行动来看,确实不像山匪。更像是公孙瓒的军队!”屠村之事,张固并不陌生。当年黄巾之乱时,他亲眼目睹过太多这样的惨剧,无论是官兵还是黄巾军,都曾犯下此类罪行。在这乱世之中,百姓往往更容易成为乱兵刀下的亡魂。 兵与匪,界限模糊。有时,兵即是匪,匪亦是兵。在这个混乱的时代里,这样的悲剧时有发生,令人痛心疾首。 领军指挥官为确保麾下士兵的作战效能,对此类行为采取了默许的态度,甚至在为了攻克城池的关键时刻,向士兵承诺,一旦城池被攻破,便可纵容他们进行屠城以资庆贺。 以近期之事为例,十八路诸侯联合讨伐董卓之后,曹操之父不幸在徐州遇难。随后,曹操在进击徐州时,竟悍然下达了屠城的命令。 徐州,这个自大汉时期便享誉盛名的富饶州郡,在经历了曹操、吕布、刘备等多方势力的反复争夺与征伐之后,已然变得满目疮痍,十室九空。 张固,作为一个拥有现代人灵魂的存在,对此类暴行深感愤慨与厌恶。他毅然下令:“无论对手是谁,即便是友军,也绝不能将屠刀挥向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上!将他们全部消灭!” 言罢,他催动战马,奋勇向村庄冲去,黄忠紧随其后。 两人冲进村庄,只见两名身披铠甲的武士挡在前方。 “何人胆敢如此嚣张,纵马闯……”话音未落,张固已挺起双刃戟,戟尖瞬间刺入其中一名武士的腹中。战马狂奔,张固将他高高挑起,那人身体蜷缩,宛如一只大虾,在空中飞舞。与此同时,黄忠挥舞大刀,将另一名武士的头颅连带肩膀一刀两断。 身后的骑兵纷纷跟上,马蹄声隆隆,震耳欲聋。公孙瓒的士兵见状,纷纷高呼:“有敌人来袭,快快迎战!” 一时间,村庄内嘈杂纷乱,却无人察觉,一名身着白袍白甲,手持亮银龙胆枪,胯下骑着白马的小将,正从与张固等人相反的方向,杀入村庄之中…… 张固铛的一声巨响,轻松地将一名敌兵手中的钢刀震飞,紧接着,他手中的双刃戟顺势一挥,干净利落地将那名敌兵砍倒在地。这时,另一名敌兵从旁冲出,目睹此景,惊愕地大喊:“快来人啊!有敌人袭击!” 然而,他的呼救声还未落下,张固已经眼疾手快,一道寒光闪过,再次将这名敌兵斩于马下。与此同时,张固麾下的骑兵也如潮水般涌入村庄,他们三五成群,迅速分散开来。马蹄声轰鸣,整个村庄都被惊动了,那些原本正在掠夺财物的乱军顿时乱作一团。 这些乱军原本正沉浸在抢掠的狂欢中,突然遭遇袭击,他们慌忙跳出藏身之处。由于没有统一的指挥,有的士卒提着兵器就迎了上去,有的则慌忙寻找战马。整个场面一片混乱,毫无章法可言。 张固刚刚解决掉两名敌人,又有两名贼将骑着战马拦住了他的去路。然而,张固却仿佛浑然不觉,猛然在马上挺身而起,手中的双刃戟抡圆了狠狠劈下。沉重的戟刃落下,瞬间将面前的贼将和战马劈成了两半。鲜血四溅,染红了张固的战袍,但他却毫不在意,纵马疾驰,手中的大戟翻飞如电,幻化出一道道戟影,无人能挡。 与此同时,黄忠也率领着人马冲进了村庄。他被十几名乱军围困,但黄忠却毫无惧色,大刀挥舞,刀光如网,将敌人杀得血流成河。 张固的骑兵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村里的乱军根本无法抵挡他们的冲击,仅仅一个回合下来,就被冲杀得溃不成军。 “何方狂徒,竟敢来坏我北平军的好事!”随着一声怒喝,一名手持大刀、骑着白马的将领率领着二十多名骑兵冲了过来。显然,在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已经有首领开始收拢部队进行反击了。 然而,这名将领却迎面撞上了张固。张固定睛一看,发现领兵之人竟是公孙瓒手下的大将单经。 此时,黄忠也冲到了张固身旁,勒住了战马。单经也认出了张固和黄忠二人,于是他勒住战马,大声喝道:“张将军,我北平军与你广陵军同为盟军,为何今日张将军却要在此杀我部曲?难道张将军要背弃盟约吗?无缘无故攻击我军,这是何道理?” 在一片纷乱的战场上,张固的声音冷冽如冰:“你以为搬出袁绍就能吓到我?我们联军共同的誓言是击败董卓,重振汉室。可看看你们现在,纵容士兵烧杀抢掠,与董卓的暴行有何两样?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铲除你们这些败类!” 单经闻言,怒不可遏:“张固,你这样做不怕引发北平军与广陵军的全面冲突吗?到那时,所有责任都将由你一人承担!” 张固冷笑:“哼,我提着你的脑袋去见公孙瓒,看他敢不敢与我交战!”说着,他便要策马冲锋,却被黄忠及时拦下。黄忠手持大刀,恭敬地对张固说:“主公勿忧,此人交给我来处理。”言罢,黄忠拍马冲向单经。 单经望着黄忠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心中恐惧万分。他深知黄忠在汜水关下与吕布的大战,早已名震联军。单经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清醒的认识,根本不敢与黄忠正面交锋。 于是,他调转马头,想要逃跑。他的随从们见状,也纷纷跟随他逃离。张固见状,立即跟随黄忠追击。 然而,单经还没跑出多远,就从一条小巷中冲出一位白袍小将,手持长枪,一枪便将单经刺落马下。单经跌倒在地,看着眼前的赵云,捂着伤口,惊恐地喊道:“赵云,你竟敢……” 赵云冷哼一声,策马向前,战马的前蹄重重踏在单经胸口。单经口吐鲜血,胸口凹陷,眼看就要命丧马蹄之下。 赵云击杀单经后,调转马头,继续向单经的随从们冲杀。亮银枪在空中飞舞,单经的随从们纷纷落马。 此时,黄忠也冲了上来。赵云本以为黄忠是单经随从中的一员,便毫不犹豫地向他刺出一枪。黄忠原本见赵云击杀单经,并不想与他交手,但见赵云一枪刺来,只好迅速应对。 黄忠轻轻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行家一交锋,他便立刻察觉到对方的武艺非同小可,与自己乃是同一层次的高手。这不禁让黄忠燃起了斗志。他挥刀向外一格,只听“铛”的一声巨响,赵云那杆银鳞枪上传来一股惊人的力量,仿佛重若千斤。黄忠大喝一声,硬生生地将银鳞枪震开。 赵云见状,毫不犹豫地再次出枪,这一枪比先前更快、更猛、更凌厉,犹如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长空。黄忠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气,他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但赵云在击杀单经之后,不问青红皂白便对他出手,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换做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恐怕都会心生怒火。黄忠知道赵云并非敌人,只是他行事太过鲁莽。于是,黄忠也开始反击,他反手一刀劈向赵云的枪杆,刀枪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崩开枪杆后,黄忠大刀一挥,犹如力劈华山,带着一股凌厉的刀风,呼啸着向赵云劈去。 赵云不敢大意,连忙举枪相迎。此时,他也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但黄忠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只能硬接这一击。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转眼间已经战了十几个回合。 张固早在听到赵云的怒喊时,便注意到了这位冲杀而来的白袍小将。他看到赵云击杀单经后,又将目标转向了黄忠,心中不禁一愣。他知道赵云一定是认错了人,而此刻黄忠与赵云已经斗得难解难分,他生怕其中一人有个闪失。 于是,张固连忙驱马上前,一边大喊“住手,这是一场误会!”一边扬起手中的双刃戟,将两人的兵器击开。赵云见有人阻拦,连忙拔马退到一旁。黄忠见赵云退出战团,也收起了战刀,开口道:“你这人,为何不问缘由便对我出手?” 赵云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他已经认出了黄忠和张固二人,毕竟他们曾在汜水关前与董军大战,而自己当时只是单经手下的一名普通骑将,曾在远处观战过他们的英勇表现。 于是,赵云连忙抱拳拱手道:“抱歉,在下孤身一人前来解救百姓,以为遇到的都是乱军,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没想到张将军也亲自领兵在此,真是意外,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张固仔细地端详着赵云,只见赵云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双目炯炯有神,五官端正俊秀。年龄与自己相仿,身着洁白战袍与铠甲,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黄忠闻言,爽朗地笑道:“不妨事,不知者不怪嘛。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如此勇猛之人,你的武艺不在我之下,而且如此年轻,真是后生可畏啊!” 第37章 吾乃常山赵子龙也(下) 赵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谦逊地说道:“黄将军过奖了,在下才疏学浅,哪里能与黄将军相提并论。” 黄忠见赵云认出了自己,好奇地问道:“哦?你认识我?难道你并非此地的村民吗?” 赵云连忙解释道:“在下乃常山真定人氏,姓赵名云,字子龙。我是公孙瓒军中的一员,隶属于单经将军麾下,在白马义从担任骑将。前番曾在虎牢关军中亲眼目睹黄将军与吕布大战的英姿。” 黄忠听后,惊讶地说:“原来你是公孙瓒北平军中的人?那这里这些人……?” 赵云点了点头,解释道:“黄将军有所不知,公孙瓒大军与贵军在此与轘辕关守军对峙已有三月有余。公孙瓒得知联军攻入河东后,心中焦急万分。然而虎牢关地势险要,公孙瓒也无可奈何。前段时间,军中幕僚向公孙瓒献策,让他派出斥候进入山中寻找小路,希望能绕过轘辕关,直捣洛阳。公孙瓒采纳了这个建议,便派我们进山寻找小路。” 张固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看来公孙瓒确实是急了。那你是怎么知道单经在此地的呢?” 赵云回答道:“张将军,单经连日来在山中奔波寻找小路,早已疲惫不堪。前段时间,他带领我们找到此地,便有了不轨之心,但我及时阻拦了他。没想到今日我寻路无果,回到营中后,听军中好友说,单经准备借找路的名义,领兵来此寻欢作乐,给手下兄弟找点乐子。我一听此言,知道大事不好,立刻赶来。没想到单经竟然真的做出了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我气愤不过,只能亲手杀了他,为山民们报仇。” 张固听后,对赵云的侠肝义胆深感敬佩,连忙点头称赞道:“子龙真是英勇无畏,不与这种禽兽同流合污。你的行为令人敬佩。只是如今你杀了单经,恐怕会有些麻烦。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力帮你周旋的。” 赵云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本对公孙瓒的白马将军之名仰慕已久,听说他勇猛抗敌,保护边疆百姓免受异族侵扰,便一心想要投身他的麾下,哪怕只是做个普通的士兵,能在草原上驰骋,为保卫家园出一份力,也觉得无上荣光。然而,现实却让我大失所望,公孙瓒原来和那些只知争权夺利的诸侯并无两样。我不禁疑惑,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一个真正关心百姓疾苦的明君吗?如果实在找不到,我或许只能回老家务农,日后再做打算了。” 张固正欲开口,却被黄忠抢先一步:“你这人也太轻易言败了吧,遇到一点挫折就想着回乡归隐山林,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你这一身好武艺?看你的身手,除了天赋异禀,想必也是自小得名师指点,勤学苦练才有今日之成就。” 黄忠接着说道:“再说了,这世上就没有明君了吗?你看我家主公张固,他曾在虎牢关前挺身而出,为百姓除害,与董卓逆贼大战一场。今日,他又为了百姓的利益,不惜与公孙瓒决裂。这样的行为,难道还不符合你心中‘心系百姓的明君’的标准吗?你为何要放弃这样一个明君,而选择回乡虚度光阴呢?” 赵云闻言,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这……” 张固见状,心中暗自给黄忠点赞,连忙接过话茬,趁热打铁:“子龙兄弟,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你若是投靠我,日后若见我做出任何对不起百姓的事情,你随时可以离开,去寻找你心中真正的明君。在下绝不阻拦,你看如何?” 赵云见张固态度诚恳,便说道:“张将军,我有个问题想问您,希望您能为我解答。” 在这个时代,君主选择臣子,臣子也同样选择君主。张固明白这是赵云在考验他,就像之前考验郭嘉一样,于是他回应道:“子龙,但说无妨。” 赵云一脸严肃地问道:“请问将军,什么是‘仁’?” 这是一个非常笼统且难以回答的问题。范围太广。不过,自从上次面对郭嘉后,张固已经对这类问题有所准备。 张固开口答道:“让百姓吃饱饭,有衣穿,有房住,这就是‘仁’。” “这就是‘仁’吗?”赵云喃喃自语。 “没错,子龙。自桓灵二帝以来,朝纲不振,礼乐败坏。汉室江山被小人所篡夺,天下诸侯纷纷割据。在这样的乱世中,百姓还能吃饱穿暖,有房住吗?你看现在,一个诸侯手下的将军作乱,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山村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的理想很简单,就是平息这乱世,让百姓重新过上安定的生活。对百姓来说,这就是最大的‘仁’。有句话说得好,‘宁为盛世犬,不做乱世人’。乱世的百姓,实在是太苦了!只有早点结束乱世,百姓才能安稳下来!” 赵云沉默了。张固口中的“仁”非常实际,就是让百姓吃饱穿暖。对百姓来说,这确实就是最大的“仁”。 赵云家境不错,毕竟“穷文富武”。但说到底,他还是出身平民。张固的这一番话,深深触动了赵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犹豫了一下,便下马单膝跪地,说道:“将军若不嫌弃,云愿意为将军效犬马之劳。赵云拜见主公!” 张固闻言大喜,连忙翻身下马,说道:“我得子龙,如虎添翼。现在我军骑兵一直缺少统领,子龙既然来了,这骑兵就交给你了。” 赵云赶忙行礼道:“主公如此看重云,云必定肝脑涂地,不负所托。” 说话间,张固的骑兵已经击溃了公孙瓒手下的乱军。此战中,单经带领半曲骑兵前来山村作乱,大部分马匹都留在村中。 张固发动骑兵突击时,单经无法组织有效反击,手下乱成一团,最终被分割击杀。张固的骑兵毫发无损,还缴获了两百多匹战马,这批战马作为战利品是不可能还给公孙瓒的,等到回去后骑兵队伍便可扩充至五百多人。 若按汉代编制,五百人为一曲,如今张固的骑兵已突破一曲。但其实最大的收获是赵云的加入。 与原先历史不同,当时袁绍并未分兵。张固如同一只扇动翅膀的蝴蝶,搅乱了历史进程。原本赵云要在界桥之战后才被公孙瓒赏识,与刘备并肩作战并结识。 公孙瓒败亡自焚后,赵云拒绝了袁绍的招揽,投靠了刘备,与典韦一样,前期一直担任刘备的保镖首领一职。 直到赤壁之战结束后,赵云在攻打桂阳郡时才首次独领一军,但之后又没有统兵机会。入川时只是诸葛亮副将,他真正的闪光点是在汉中之战。 赵云是后世张固最喜欢的三国武将,张固一直遗憾赵云未能早点独领一军。现在得到赵云,张固立刻让他独立领军,避免像诸葛亮培养马谡那样,一直留在身边不给机会,直到关键时刻才放出去,犯错后又不得不挥泪斩之。马谡的失败,张固认为是诸葛亮一手造成的。 赵云曾在白马义从中历练,有丰富的骑兵作战经验。张固目前骑兵数量不多,正好让赵云上手统领。张固相信,只要好好磨练,赵云未来定能成为像张辽、徐晃那样的武将。 赵云武艺超群,枪剑双绝,箭术也极为高超。在《三国演义》中,诸葛亮借东风后,周瑜感叹其有鬼神之能,派徐盛追杀。诸葛亮命赵云前来迎接,徐盛船队在后追赶,赵云立于船上,一箭射断了徐盛船帆上的绳子,足见其箭术之精湛。 徐盛的船突然在江上横了过来,无法继续追赶。 当时,东南风猛烈,大江波涛汹涌,加之夜色深沉,能见度极低。要想在船上从远处一箭射断绳索,这样的箭术,恐怕丝毫不逊于吕布当年的辕门射戟。 更难能可贵的是,赵云忠义无双,是那种一旦认定了主人,便会誓死追随的忠臣。若非今日机缘巧合,张固要想得到赵云,恐怕是难上加难。 黄忠见状,哈哈大笑,走上前说道:“恭喜主公得一猛将追随。”刚刚黄忠一时大意,也吃了点小亏。对于赵云的武艺,交过手的黄忠十分了解,心中敬佩不已。 此时,追杀公孙瓒乱军的骑兵也已归来。山村经过这一劫难,死伤人数达到了一百多。 许多房舍被公孙瓒的乱军烧毁,导致不少人无家可归。 看着那些在废墟前哭泣的村民,张固不知该如何劝解。 于是,张固叹了口气,对黄忠说:“唉,匪过如梳,兵过如篦,村民遭受此等大难,我实在于心不忍。叔父,咱们收兵回营吧,明日请叔父派人送些粮草给山民。咱们得赶紧回营,今日咱们杀了公孙瓒的手下,需防备公孙瓒来找咱们的麻烦。咱们军中无大将镇守,只有奉孝一人在营中,我实在不放心。” 于是,张固三人迅速领兵回营。 第38章 公孙瓒的怒火 而此刻,在公孙瓒的营中,公孙瓒一巴掌狠狠地拍打在面前的桌案上。桌上的酒碗猛地跳起,酒水倾泻而出,洒得四处都是。那只酒碗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摔落在地,瞬间摔得粉碎。 碗破碎的声音,吓得下面伏倒在地的士卒浑身一颤。公孙瓒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黄口小儿,竟敢杀我将士,辱我太甚!不报此仇,我还有何脸面在联军中立足,又有何脸面统帅大军!” 这时,坐在一旁的刘备站起身来,说道:“兄长,你的士卒先屠杀百姓,这才是张固杀人的理由。” “若是兄长就此去找张固的麻烦,咱们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啊!”公孙瓒冷哼一声,问道:“玄德,难道你认为此事就这么算了?” 刘备拱手回答:“并非如此,兄长要知道,广陵军虽然只有四千多人,但陈留军的张邈是张固的伯父,这两支军队实际上是一体的。再加上张固和黄忠勇猛无比,若是我们没有合适的出兵理由,就这么贸然攻打,不仅可能打不过,还会在道义上站不住脚。将来即便闹到袁绍那里,我们也无法辩解。” 公孙瓒显得有些失落,问道:“那依玄德之见,该如何是好?” 话未说完,一名士卒趴在地上,急忙说道:“将军,杀人的除了张固,还有咱们军中的一个主骑,名叫赵云。单将军就是死在他的手上,如果不是他,单将军或许还能逃走。” 公孙瓒闻言大怒:“什么?居然有这种背叛之人!你立刻去监视张固的大营,如果张固回来,军中有此人,立刻来报。” 士卒领命而去后,公孙瓒对刘备说:“玄德,这人杀了同僚后肯定不敢回营。如果他只顾自己逃命那倒罢了,但如果他投靠了张固,我们就打着要人的旗号去找张固,如何?只要张固把人交出来,就当他认输了,我的脸面也能保住。你觉得如何?” 刘备见状,担忧地说:“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我们联军可能会分崩离析。还望兄长以国事为重,三思而后行。” 公孙瓒有些不耐烦:“玄德,你不要再劝了,我已经决定了。你先去吧。” 刘备叹了口气,带着张飞和关羽离开大帐。一出帐门,张飞便说:“大哥,张固那小子我看着顺眼,何况他还是我的本家呢。要是公孙瓒去找他麻烦,我可不帮忙。” 关羽也附和道:“是啊,兄长。虽然我们现在在公孙瓒军中,但并非由他统领。他乱杀百姓,还有理了?如果我在场,说不定也得上去教训那帮畜生一顿。” 关羽出身平民家庭,对这种事情更是愤慨不已。 曾经,关羽为好友报仇,除掉了本地的恶霸。为此还逃亡到涿郡,对于公孙瓒军队的所作所为,他也感到极为愤怒。 刘备叹息道:“公孙瓒手握一万五千大军,是讨伐董卓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若是我们与张固决裂,损失的将是联军的整体实力。唉!” 关羽问道:“大哥,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我知道你一心为国,但大丈夫行事,有所为,有所不为。你看那张固,年纪轻轻,面对公孙瓒的乱军,说绞杀就绞杀,真是英勇无比!” 刘备突然抬起头,说道:“有办法了,云长、翼德,你们过来,听我细细道来……”关羽和张飞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公孙瓒刚刚派出去的小兵飞奔而回,直奔帅帐。刘备对关羽说:“云长,你赶快去,按计划行事。翼德,你随我来。”说完,刘备带着张飞急忙向帅帐走去,而关羽则骑马迅速出营。 刚进入大帐,就见公孙瓒满脸喜悦地说:“玄德,你来得正好。据手下报告,刚刚那个主骑和张固已经回营了。而且他还紧跟在张固身后,看来已经投靠了张固。我们就以这个为借口,去向张固要人。” 刘备惊讶地看着公孙瓒,问道:“兄长,你真的要非去不可吗?”公孙瓒坚定地说:“玄德,你不要再劝了,今日我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见公孙瓒心意已决,誓要前去,刘备急忙进言道:“兄长,既然此事已至此,小弟心中有一计,或可助兄长保全颜面,不失威望。”公孙瓒闻言,眼神一亮,连忙追问:“哦?玄德有何妙计,愿闻其详。” 刘备沉稳地答道:“兄长,此番我等若贸然向张固发难,须知广陵军与陈留军合兵一处,兵力足有两万之众,远超我等。更兼张固麾下有黄忠,勇猛无双,万夫莫敌。即便我等侥幸取胜,也必将元气大伤,此战动静必然惊动轘辕关守军。若董贼趁机来袭,我等将如何应对?再者,战争残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些可都是兄长麾下的精锐之士,若在此折损过多,将来兄长又如何与袁绍争夺冀州、幽州之地呢?” 公孙瓒闻言,点头称是,神色凝重道:“玄德所言极是,那依玄德之见,我等当如何是好?”刘备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兄长,小弟认为,不如我等约张固斗将。我三弟张飞之勇,兄长也是知道的。 我等可与张固约定,让翼德与那主将单打独斗一场,胜负既定,此事便就此作罢。若翼德胜出,击杀那人,那也是那人技不如人,张固也无话可说。如此,兄长既能保全颜面,又能对麾下将士有所交代,兄长以为如何?” 公孙瓒闻言,思索片刻,点头赞同道:“我深知翼德之勇,如此甚好,就依玄德之计行事。来人,点齐人马,我等即刻前往张固营中。” 此时,张固帅帐之中,张固端坐帅位,神色淡然地问道:“哦?既然云长如此说,子龙,你有何见解?”原来,张固刚回营不久,陈应便前来禀报,说营外关羽求见。张固闻言,心中好奇,便将关羽请了进来。 关羽见到张固,便将公孙瓒要找张固麻烦一事如实告知。黄忠一听此言,顿时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哼!公孙瓒若敢来,我必让他有来无回,杀得他片甲不留!”张固见状,连忙拦住黄忠,对着关羽说道:“云长既然前来,必然是奉玄德公之命,有什么话。云长但说无妨。” 关羽拱手道:“我大哥之意,广陵军与北平军同为讨董联军,理应同仇敌忾,共抗董贼。若是自相残杀,只会削弱联军的力量。如今公孙瓒只是因一时之气,觉得丢了面子,难以下台。我大哥欲劝公孙瓒与张将军和解,到时候由我三弟出马,与张将军麾下小将单打独斗一场。我大哥已交代三弟留手,不会伤了小将性命,特意让我来知会一声,还望张将军不要推辞。” 张固闻言,微微颔首,看向赵云,问道:“子龙,你有何看法?”赵云连忙躬身行礼道:“主公,此事皆因我而起,就让我去吧。关将军回去后,还望转告三将军,让他不必留手。一应事宜,云愿一力承担!” 张固摆手笑道:“此事与子龙又有何干?杀公孙瓒乱军,我也有份。若非子龙,玄德公还未必有此良策。如今让子龙出战,岂不是将问题都抛给了子龙?子龙不必自责。” 张固接着对关羽说道:“既然子龙同意,我也敬重玄德公为人。就依玄德公之见,让公孙瓒划下道来吧。”关羽拱手道:“多谢张将军给我大哥这个面子。这位小将军便是子龙吗?子龙放心,我回去后定会让三弟留手。” 赵云对关羽拱手道:“关将军放心,若是三将军留手,恐怕会被公孙瓒看出破绽。玄德公愿意帮云解决麻烦,云感激不尽,岂能给玄德公添乱?关将军回去后,让三将军不必留手。若是云死于三将军之手,那也是云学艺不精,怪不得他人。” 关羽闻言,动容道:“唉!既然如此,子龙千万小心。如此勇士,公孙瓒竟然不识人才,真是短视至极!恨不得早日与子龙相识。张将军真是好福气啊!”说罢,关羽匆匆转身离去。 看着关羽离去的背影,张固对赵云说道:“子龙,张飞之勇,你是知道的。我知道你为人忠义,不愿给他人带来麻烦。但此战非同小可,你还要小心为上。”赵云点头道:“主公放心,前日汜水关前,我曾见识过翼德将军之勇。云有信心应对。” 黄忠闻言,哈哈大笑:“主公关心则乱啊!我对子龙还是很有信心的。子龙之勇,不在我之下。只是子龙现在还年轻,假以时日,恐怕连我也不是子龙的对手了。”赵云闻言,正要推辞,却见门外传令兵匆匆来报:“报!营外公孙瓒领着人马前来挑衅,让主公出营答话。” 张固闻言,冷笑一声:“来得还挺快!子龙、叔父,我等走吧!”说罢,便大步向帐外走去。黄忠和赵云连忙跟上。 …… 第39章 赵云斗张飞 张固领着赵云、黄忠及两百余骑出了辕门,只见公孙瓒带着麾下白马义从,列阵以待,气势汹汹。公孙瓒大声喊道:“张固小儿!我等同为联军之人,你为何撕毁盟约,杀我大将士卒?” 张固冷哼一声,义正言辞道:“公孙太守!我敬你镇守边境,对抗异族,扬我大汉之威。但这绝不是你纵容手下虐杀百姓的借口!我既然碰见了,就不能坐视不管!” 公孙瓒怒喝道:“我的人自有我来管!你如此行事,杀我将士,我的颜面何存?今日你必须给我个说法!”张固也毫不退让:“公孙太守!人我杀了!你要划下道来,我接着便是!要打!咱们就摆开阵势,打上一场!你看我怕不怕你!”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张邈也带着一队骑兵匆匆赶来。张邈策马来到张固身旁,问道:“安定!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和北平军起了冲突?”张固连忙解释道:“伯父!此事容后禀告!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说吧!”张邈闻言,微微点头。 那边刘备见张邈领军赶到,心中暗自焦急。他深知若是大军对攻,己方占不到便宜。于是,他悄悄对公孙瓒说道:“兄长!张邈反应迅速啊!若是大军交战,我等占不到便宜!还是让翼德上吧!”公孙瓒闻言,点头同意。 于是,公孙瓒对着张固大声喊道:“张安定!你杀我士卒之事暂且不提!我听说单经是死在我军一叛卒手上!我知此人现在在你军中!你要将此人交给我!我俩的恩怨便一笔勾销!”张固闻言,神色坚定地说道:“公孙太守!此人明辨是非、心怀大义!我岂能轻易交给你?” 公孙瓒一听此言,更是怒不可遏:“张固!你休要狡辩!今日你若不交出此人!我誓与你决一死战!”张固毫不畏惧地说道:“公孙太守!你若想战!我张固奉陪到底!” 公孙瓒闻言,怒气冲冲,厉声道:“张固小儿,我屡次忍让于你,你真当我性格温和,易于相处吗?” 张固神色从容,缓缓说道:“公孙太守,交人一事,实难从命。我敬重你白马将军的威名,故而给你留一份颜面。倘若你有其他解决之道,但说无妨,我定会慎重考虑。” 公孙瓒冷哼一声,怒声道:“好,那我就给你一个解决方案。首先,你杀伤我军士卒,需赔偿一定数量的财物。再者,此人毕竟杀害了我的手下部将,今日便让他与我部下比试一场,若他能侥幸胜出,我便既往不咎,这已是我的底线。倘若你还不答应,那我们就点齐兵马,一决高下,你看如何?” 张固微微点头,道:“可以,但我要说清楚,此人已是我的部下,若他在这场比试中胜出,你便不得再找他麻烦。若你违背诺言,那就是与我为敌,到时候,可别怪我跟你翻脸,迫使你我刀兵相见。” 公孙瓒冷笑道:“就怕他今日便命丧于此。若他侥幸存活,此事便就此作罢,我答应你,不再找他麻烦。” 言罢,公孙瓒高声喝道:“翼德,去吧!”张飞闻言,点头示意,随即策马冲出阵来,大声喝道:“燕人张翼德在此,哪个小将前来应战?” 赵云对张固拱手道:“主公,云去了。”张固点头嘱咐道:“子龙小心为上,切勿大意。” 赵云点头回应,提起龙胆枪,犹如蛟龙出海般冲出阵来。 张飞目光如炬,看着赵云,大声喝道:“俺不杀无名之辈,来将报上名来!”赵云提枪而立,朗声道:“吾乃常山赵子龙也。” 张飞闻言,大喝一声:“好小子,听俺大哥二哥说,你还不领俺大哥的情。既然如此,那就休怪俺不客气了!”说罢,提起丈八蛇矛,策马便冲杀过来,犹如一股狂风骤雨,势不可挡。 枪如龙吟,马似虎跃!张飞如同一股黑色旋风,眨眼间便冲到赵云面前,举起长矛便刺。 赵云见张飞这一矛势大力沉,心中也不禁微微一惊,但随即抖擞精神,提枪应战。他挥舞着龙胆长枪,枪尖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圆弧,轻松劈开了张飞的长矛。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二人手中的兵器剧烈震动,险些脱手而出。 张飞力大无穷,但赵云自幼受名师指点,与张固一样,也曾经历药浴锤炼筋骨,故而并未在力量上落入下风。两人一击之后,赵云大喝一声:“小心了!”说罢,挺枪便刺,枪尖犹如繁花绽放,朵朵枪花直奔张飞而去。 张飞见状,也不甘示弱,挺起长矛,与赵云战得难解难分。兵器交击之声,如金石相撞,不绝于耳,两人斗得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场外,关羽目光如炬,注视着场内的大战,对刘备说道:“大哥,不曾想这小将如此勇猛,武艺竟不在三弟之下。” 刘备闻言,脸色大变,道:“为何这张安定如此好运,手下除了黄忠、典韦之外,又得此猛将。若是此人在我手下,何愁大业不成,汉室不兴啊!” 一旁的公孙瓒脸色阴沉如水,他对于刘备手下的关羽、张飞早已垂涎三尺。在汜水关时,见到刘备麾下如此多的猛将,公孙瓒早已嫉妒得要命。当时他就想,为何自己手下没有顶级猛将,将来和袁绍争夺冀州时,又有谁能阻挡颜良、文丑这样的猛将呢? 如今,他惊异地发现,自己手下的一个主骑竟然如此勇猛,若早知如此,公孙瓒定会早早地提拔此人,哪能便宜了张固。此刻,他只恨单经已死,不然的话,若是单经活着回来,公孙瓒定要将其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场内,赵云与张飞已然斗了二十多回合,大战愈发激烈,双方都已全力以赴,杀得难解难分。两人你来我往,枪影如织,战马嘶鸣,尘土飞扬,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正在上演…… 在广陵军营之外,张飞与赵云二人激战正酣,枪矛交织,犹如一幅动人心魄的画卷。张飞如一团黑色的旋风,迅猛异常;赵云则像一道白色的闪电,凌厉夺目。伴随着金铁交鸣之声,二人的兵器在空中不断碰撞,交织出令人眼花缭乱的火花。 战斗逐渐进入高潮,张飞满脸兴奋,大喝一声:“痛快!与上次汜水关大战相比,此次更为畅快!”言罢,他身形一侧,长矛犹如蛟龙出海,直刺赵云而去。赵云见状,面不改色,长枪猛然一震,宛如怪蟒翻身,铛的一声,正巧挑在张飞的蛇矛之上。 张飞只觉手臂一阵酸麻,蛇矛几乎脱手,他心头一震,却顺势借力打力,翻手之间,丈八蛇矛划出一道黑色的圆弧,带着凌厉的劲风,向赵云反击而去。赵云也不甘示弱,长枪舞动,犹如银色巨蟒,呜咽之声不绝于耳,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圆弧,犹如新月当空,闪耀在苍穹之下。 银色圆弧与黑色圆弧在半空中猛然相撞,张飞的蛇矛再次被荡开。张飞的战斗风格与他的性格如出一辙,骁勇无比,临战之时犹如疾风骤雨,狂野不羁。他口中发出的吼声,更是震耳欲聋,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已被他的气势所压垮。 然而,赵云却毫不畏惧,长枪翻飞之间,犹如出海蛟龙,游刃有余。任凭张飞如何凌厉的进攻,他都能一一化解,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二人你来我往,枪矛或刺或挑,或扎或圈,战得难解难分。 金铁交击之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广陵军营之外。张飞越战越勇,遇到如此强大的对手,他兴奋不已,怒喝连连。然而,刘备交待他要留手的话语,却早已被他抛之脑后。 不知不觉之间,两人已经交手百余回合。刘备在旁观战,见二人平分秋色,不禁对关羽说道:“云长,依你看来,三弟有取胜的可能吗?”关羽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不曾想,这个名叫赵云的小将武艺如此了得。虽然年轻,但枪马娴熟,技艺超群。翼德想要取胜,恐怕难上加难。恐怕要等到三百回合之后,才能分出胜负。” 听见关羽如此说,刘备心中不禁担忧起来。他深知自己起军虽然早,从平定黄巾之乱时便开始起兵,但一直以来手下只有关张二人为将。这两人对他来说,犹如左膀右臂,是他的根本所在。如今看到赵云的实力与张飞不相上下,刘备不禁开始为张飞担忧起来,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于是,刘备便想叫停这场大战。毕竟,若是张飞有个万一,丢人的不是他公孙瓒,而是自己。然而,当他将这个想法告诉公孙瓒时,却遭到了公孙瓒的强烈反对。 公孙瓒此时已经快要气疯了。他原本以为凭借张飞的勇猛,定能斩杀赵云,挽回自己的颜面。然而,如今看来,他的脸面、人才、威信全都丢尽了。见刘备想要叫停,他开口道:“玄德,这件事我可是听你劝说才同意如此处理的。可是现在翼德不能斩杀此人,我难道就这样灰溜溜地撤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以后还怎么带兵!” 第40章 迁都 刘备见状,急切地说道:“兄长,事已至此,又待如何?就算让云长上去,那边还有个黄忠加张固呢!难道真要调兵前来攻营吗?我仔细看过了,张固大营已经厉兵秣马,全在戒备之中。旁边的陈留军也是虎视眈眈。兄长,听我的,要以大局为重啊。” 然而,公孙瓒却愤恨地说道:“行,玄德,我知道你其实是担心翼德的安危。不过你说,如果就此打住,我的脸面往哪放?” 刘备闻言,无奈地说道:“兄长,非是我担心翼德的安危。你我自幼同舍兄弟,皆拜在卢植门下。我与云长、翼德前来帮助兄长,除了想匡扶汉室之外,还想为兄长建功立业。此人武艺高强,咱们已经损失一员大将了,若是翼德再有闪失,咱们用谁抵挡董卓麾下的猛将?还如何建功?兄长切莫因小失大啊!” 公孙瓒闻言,神色复杂地看着场内英勇无比的赵云,最终无奈地说道:“既然如此,我听玄德的。来人啊,鸣金收兵!” 于是,叮叮叮叮的鸣金之声不绝于耳。张飞与赵云听见之后,同时撤出战团。张飞仰天长啸一声,哈哈大笑道:“痛快!小子,俺老张打得痛快啊!” 赵云闻言,抱拳说道:“多谢三将军手下留情!”张飞却说道:“唉,我可没手下留情。你小子的武艺不错,不在俺老张之下。可惜不让俺打了,今日就此别过。将来要是有机会,再来一决雌雄!告辞!” 说罢,张飞调转马头,直奔刘备而去。赵云见状,摇头叹息一声,也策马而回。张固见公孙瓒撤回张飞,驱马上前说道:“公孙太守,依你之见,此战打完之后,这件事是否就此翻篇?放心,承诺给你的补偿,稍后我便令人送去。” 公孙瓒愤愤地说道:“张安定,看在同为盟军的面子上,此事就此翻过。如果还有下次,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必然跟你斗上一场!” 张固拱了拱手说道:“放心!不过还请公孙太守约束手下士卒,切莫再随意欺压百姓。不然的话,哼哼……公孙太守,慢走不送了!” 说罢,张固转头便带着众人退回营中。看着张固离去的背影,公孙瓒狂怒道:“小贼!欺我太甚!将来你可千万别落到我的手上!否则要是有机会,我必定将你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收兵回营!” 说罢,公孙瓒转头狂抽战马,带着手下骑兵呼啸着离去。看着远去的公孙瓒,刘备三兄弟对视一番,无奈地摇摇头,慢慢地跟了上去…… 此时,在汜水关中,董卓的帅帐内却是一片沉寂。前番,董卓挥动大军,领军驻扎汜水关,原本想的是能够一举击溃联军,将反对自己的势力一扫而空,借此武功成就千秋霸业。 然而,未曾料到的是,汜水关下几场混战下来,董卓大军损兵折将,士气低落,导致将士们军心溃散。面对这样的局面,董卓只好终日饮酒作乐,再不复当初的雄心壮志。 这日,董卓坐在帅帐之中,左右两侧各有一名美貌婢女服侍。这时,李傕狂奔入帐,神色慌张地禀告道:“丞相!贼军已于昨日攻下温县!恐怕不日将要渡河攻打孟津了!丞相派我与孙坚联络和亲之事也被孙坚拒绝了!如今孙坚作为前锋正在大河北岸收集船只,恐怕,渡河之日已近在眼前了!!!” 董卓闻言,顿时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来,怒声道:“可恶至极!孙坚这厮,竟敢如此无礼!速速传令给董旻,令他即刻发兵增援孟津,刻不容缓!!!” 董卓话音刚落,下首端坐的李儒便投给两名婢女一个凌厉如刀的眼神,随后轻轻转头,示意她们退下。董卓见状,亦是毫不犹豫地挥了挥手,将两名婢女赶出了帅帐。 “李儒,”董卓沉吟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你曾言,河东白波军不过是癣疥之疾,而关东联军才是心腹大患。只要我等能够解决关东贼军,便可扫平天下,一统乾坤。然而,如今贼军却欲渡河与白波军合流一处,此举无疑将对我军侧翼构成重大威胁。一旦洛阳有失,我等退路便将被彻底断绝。若是我等被围困在这汜水关内,那可就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李儒闻言,缓缓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在帐内来回踱步。片刻之后,他停下脚步,语气坚定地说道:“丞相,我军新败,士气低落,兵无战心。而洛阳如今又面临威胁,依我之见,不如暂且引兵撤回洛阳,而后迁都长安。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董卓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问道:“迁都?你是说,迁都长安?” 李儒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说道:“正是,迁都长安。长安之地,地广人丰,乃是历代帝王建都之所。更有潼关、函谷关之天险作为屏障。昔日大秦便是凭借此地,横扫六国,一统天下。况且,主公在长安经营多年,基础雄厚。如此一来,既可以避开关东贼军之锋芒,又可以凭借天险据守。此外,丞相难道未曾听闻那首童谣吗?” 董卓闻言,心中涌起一股疑惑,连忙追问道:“童谣?什么童谣?” 李儒缓缓吟道:“‘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丞相可曾听闻?” 董卓闻言,眉头紧锁,连声问道:“这是何意?究竟是何意?” 李儒解释道:“‘西头一个汉’指的是高祖刘邦建都长安,传位十二帝。‘东头一个汉’则是指光武帝刘秀建都洛阳,亦传位十二帝。此乃天道轮回,命中注定。丞相唯有迁都回长安,方可化险为夷,无忧无虑啊!” 董卓听完李儒的解释,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连声道:“若非文优提醒,本相还悟不出其中深意啊!童谣寓意天意,此乃天数使然。好!即刻星夜回师洛阳,商议迁都之事!” 然而,李儒却连忙劝阻道:“且慢,丞相。汜水关下尚有袁绍领兵在此。若是我等贸然撤退,敌人前来追击,必将陷入溃败之境。届时,还如何从容迁都?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细细谋划才是。” 董卓闻言,一拍大腿,急切地问道:“那依文优之见,该当如何是好?” 李儒沉吟片刻,说道:“主公,此次迁都,速度必须要快。不论是皇帝还是大臣,皆需用兵胁迫,一并掳走。主公可星夜启程返回洛阳。至于汜水关,可留李傕、郭汜领兵二万先行固守三日,而后撤退。再令温候吕布领兵一万,在路上设伏。若是敌人追击,伏兵尽出,必可大败敌军。如此安排,至少可为我等争取五日时间。至于轘辕关那边,亦可如法炮制。” 董卓闻言,沉思片刻后说道:“汜水关如此安排,本相无异议。可是轘辕关那边,只有牛辅二将驻守。据探马禀报,轘辕关那边是张固和公孙瓒领兵。前番大战,你也亲眼所见,张固手下有黄忠这等猛将,还有使双戟的勇士。公孙瓒手下亦有黑脸使长矛、红脸使大刀之人,皆是勇猛无比。本相担心牛辅难以抵挡。这样吧,命杨奉、张济领本部将士前往虎牢相助,文优以为如何?” 李儒闻言,躬身行礼道:“丞相深谋远虑,令人敬佩。不论是杨奉手下的徐晃,还是张济的侄儿张绣,皆是勇猛过人。不过,为保万无一失,在下建议再遣温候手下张辽、高顺前往助战。如此安排,必定能让敌人望风而逃,我军则可从容迁都。” “就依文优之见!”董卓闻言大喜,随即大喝一声,“来人,为本相着甲!撤兵回师洛阳,共商迁都大计!” 话音刚落,便有传令兵骑上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奔赴各营传达命令。一时间,汜水关内如同煮沸的开水般喧嚣起来,将士们纷纷收拾行装,准备撤离。 …… 在与公孙瓒的那场纷争过后的次日清晨,张固便携着黄忠与郭嘉,踏上了前往公孙瓒大营的征途。而赵云,则被张固安排在了自家大营,静候佳音。 沿途之上,郭嘉的目光始终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终是忍不住向张固发问:“主公,嘉心中有一疑惑,一直难以释怀,还望主公能够指点迷津。” 张固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哦?能让奉孝心生疑虑之事,想来必定非同小可。说来听听,我亦很想听听你的见解。” 郭嘉闻言,沉吟片刻,随后缓缓开口:“在嘉看来,公孙瓒此人虽然野心勃勃,但才疏学浅,难成大器。主公也曾提及,若北方得以统一,其主必非公孙瓒无疑。由此观之,将来我们与公孙瓒之间的交集,似乎已屈指可数。然而,主公今日却为何还要屈尊前往,试图与公孙瓒化解干戈呢?” 第41章 交易(上) 张固闻此,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奉孝所言极是,讨董之战结束后,我们与公孙瓒之间的确已如同陌路之人,再难有交集。然而,公孙瓒身为北平太守,其辖地内骏马如云,怎能不令我心生觊觎?日前,子敬来信告知,盐场已投入全力生产,而我与奉孝尚未到来之前,曾与子敬商议,欲与糜家联手,从事贩盐之业,以充军资。然而,昨晚我细细思量,觉得若能与公孙瓒也做上一笔生意,用我们的盐去换取他的战马,岂不是两全其美?” 郭嘉听后,眉头微皱,再次发问:“主公所说的,可是那东海糜家?据我所知,东海糜家乃是徐州首屈一指的私盐贩子,他们怎肯舍弃自家的盐不用,而改用主公之盐呢?” 张固轻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纸包,缓缓递给了郭嘉:“这便是我能够胜过东海糜家的资本——我广陵郡生产的盐,质量要远胜于他们家的盐。当然,奉孝所言亦在理,若糜家真的不愿与我们合作,那我自然还得另寻他法。不过,这公孙瓒,便是我眼前的最佳选择。” 郭嘉接过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其中包裹着洁白如雪的细盐,犹如细细的河沙,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他忍不住用食指蘸了一点,放入口中细细品味,那咸香四溢、苦味极淡的味道,瞬间充盈了他的口腔。  “主公,这便是那广陵盐场新产之盐?”郭嘉抬眼望向张固,眼中满是惊异。 张固轻轻点头,语气中满是自信:“没错,此乃我用独门技法改良后的产物。奉孝以为,用此等盐去与公孙瓒交易,他会拒绝吗?” 郭嘉思索片刻,终于点头:“此盐质量之高,确实世所罕见。草原上食盐稀缺,公孙瓒若能将此盐转手卖出,必能大赚一笔。还能对异族产生影响!只是……”他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了几分担忧。 “只是什么?”张固见郭嘉似有难言之隐,连忙追问。 “只是,主公广陵与公孙瓒之间,隔着偌大的北方之地。食盐体积小,运输简便;不会引起注意。而战马体型庞大,目标显眼。这一路之上,窥伺之人必然不在少数。此事恐非易事。”郭嘉皱眉说道。 张固闻言,淡然一笑:“无妨,事在人为。我早已将此事筹谋多时。奉孝放心便是!”张固记得,虽然公孙瓒后来败给了袁绍,但在他势力鼎盛之时,曾一度掌控了整个幽州和青州。 他的部将田楷,曾任青州刺史,与袁绍之子袁谭在青州大战两年之久,方才败北。公孙瓒直至199年才兵败身亡。张固可以趁这两年时间,将战马从幽州沿青州南下,穿过徐州,运至广陵。两年时间,足够了。 张固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况且,等到将来公孙瓒败亡,若我能掌控徐州,那交易对象便可改为袁绍。生意场上,讲究的是互惠互利,和谁做生意,又有什么区别呢?” 言谈间,张固一行已至公孙瓒大营门前。守门士卒一见张固,皆如临大敌,纷纷将兵器对准了他们。 然而,张固却仿若未见,策马来到门前,高声说道:“尔等速速前去禀告,就说我与你家将军有要事相商。” 士卒们相视一眼,随后,一名统领模样的士卒开口答道:“那就请张将军稍待,我前去禀告主公。”说罢,他便飞奔而去。  不多时,大营中便有几骑冲出,为首之人正是公孙瓒。刘备三兄弟亦紧随其后。一见张固,公孙瓒便冷哼一声:“张安定,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吗?若是前来送赔偿,东西留下,你便可以走了。” 张固微微一笑,语气中满是淡然:“公孙太守此言差矣,这岂是赔偿?此乃我念及你手下伤亡惨重,特意赠予的抚恤罢了。不过,除了这些金银财物,我还有一桩大生意,想与公孙太守谈一谈。不知公孙太守是否有兴趣?” 公孙瓒听张固如此说,也懒得争辩赔偿与抚恤之事,径直问道:“生意?商贾之事,与我这武将有何可谈?我没兴趣!”  张固淡然一笑,语气温和:“公孙太守莫急,不妨请我进去一叙。你放心,等我将话说完,你定会感兴趣的。” 公孙瓒冷笑一声:“行,我倒要看看你张安定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请吧!”  于是,公孙瓒便带着张固一行人,来到了帅帐之中。公孙瓒大大咧咧地坐在上首,他的部将以及刘备三兄弟也各自落座。 张固并不在意公孙瓒的傲慢态度,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还顺手拿了个马扎,递给了郭嘉。黄忠则手扶长剑,肃然立于两人身后。 公孙瓒见状,又冷哼一声:“张固,你若有话,便快说。若无要事,我这军中公务繁忙,可没时间陪你闲扯。” 张固微微点头,向郭嘉使了个眼色。郭嘉会意,站起身来,将张固给他的纸包递给了公孙瓒的手下。那手下双手捧着纸包,恭恭敬敬地将其放在了公孙瓒面前的案子上。  公孙瓒迫不及待地打开纸包,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他连忙问道:“张固,这是何物?”张固轻笑一声:“此乃盐也。公孙太守不妨尝尝看,质量如何?” 公孙瓒也不迟疑,伸出双指,轻轻夹起一点盐放入口中,细细品味起来。 张固见状,又笑问道:“公孙太守不怕我下毒吗?”公孙瓒冷哼一声:“张安定,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若真有心毒死我,你今日也别想活着走出我军大营。我岂会惧你?” 言罢,公孙瓒立刻追问道:“张固,这盐你是从何处得来?”张固正色道:“公孙太守,此盐乃是我广陵盐场所产。今日前来,便是想与你做一笔交易,用盐来换取你的战马。你觉得如何?” 公孙瓒微微点头,却又提出了新的问题:“可以是可以,只是你这盐的产量如何?如此高质量的盐,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但不知你手中究竟有多少存货?产量恐怕不会太高吧?” 张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公孙太守放心,此物我手中存量颇丰,产量之事,你无须操心。” 公孙瓒向左手边之人,悄然递上一个微妙的眼神。那接收到暗示之人,随即起身,朗声道:“张将军,时下市场之中,一匹战马的身价已然飙升至八万钱之巨,而一石盐则稳定在八百钱。若以此换算,百石盐方能换得一匹战马,阁下以为如何?” 张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目光如炬地反问道:“足下何人?竟有如此胆识与见解?” 那人连忙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答道:“在下田楷,见过张将军。” 张固微微一笑,并未立即回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郭嘉。郭嘉心领神会,从容站起,语带机锋地说道:“田将军此言,似乎有些混淆视听之嫌。据在下所知,战马因品级而异,价格亦是千差万别,从两万钱至八万钱不等。至于盐,确实值八百钱一石,但市面上的粗盐,又怎能与我等手中的精盐相提并论?以百石盐换一匹马,公孙太守这要求,未免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吧?” 田楷闻言,眉头微皱,随即问道:“那依先生高见,又当如何是好呢?” 郭嘉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答道:“战马应以四万一匹为基准,而我等手中的精盐,则需两千钱一石。如此算来,二十石盐便可换得一匹战马,方为公允。” 田楷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先生此言差矣,两千钱一石之盐,寻常百姓又如何能承受得起?若真如此定价,百姓们岂不只能继续食用那粗盐?世间富贵之家又能有几何?依在下之见,八十石盐换一匹马,方为合理。” 郭嘉闻言,神色依旧从容不迫:“此盐乃是我家主公独有之物,而战马却非你家主公所独有。若田将军有所不满,我家主公大可另寻他处,如公孙度、马腾等辈。不过,即便如此,我亦愿退一步,二十五石盐换一匹马,已是极限。” 田楷闻言,笑容更甚:“马腾远在西凉,鞭长莫及;公孙度虽近,却隔着我们。若我等切断商路,辽东战马又焉能轻易落入尔等之手?七十石盐换一匹马,此乃在下底线。” 郭嘉微微一笑,反问道:“草原之上,盐巴稀缺,战马却如繁星点点。公孙太守若能将此盐销往草原,转手之间,便可赚取三倍之利。如今却要与我家主公争这蝇头小利,未免显得太过小气了吧?三十石盐换一匹马,此乃最终报价。”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气氛紧张而激烈。然而,只要公孙瓒与张固这两位主事之人保持沉默,这场谈判便不会轻易破裂。他们之所以将此事交由手下处理,正是为了试探对方的底线与诚意。 第42章 交易(下) 终于,郭嘉话锋一转,直接对公孙瓒说道:“公孙太守,想必您对冀州之地早已垂涎三尺了吧?在下有一计策,不知太守是否愿意一听?若您能采纳,四十石盐换一匹马,如何?” 公孙瓒被郭嘉一语道破心事,索性也不再顾及田楷的感受,直言道:“计策何在?只要能助我拿下冀州,四十石盐换一匹马,我欣然接受。” 郭嘉闻言,心中暗自得意,随即缓缓道来:“冀州之地,沃野千里,除了公孙太守之外,袁本初亦早已虎视眈眈。若太守能得到我家主公的精盐,便能控制草原异族。届时,只需以盐巴换取草原骑兵助战,一来可消耗异族实力,二来可解放太守兵力限制。待时机成熟,太守实力必将暴涨,取冀州犹如探囊取物。这精盐不仅能助太守获利颇丰,更能助太守实现宏图大志。如此美事,又何必在此斤斤计较呢?” 公孙瓒闻言,不禁点头称是。他深知自己虽兵马众多,却唯独战马过剩。而此刻,正有一个绝佳的机会摆在他面前——用自己最不缺的战马,换取夺得冀州的关键资源。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一阵窃喜。 其实,公孙瓒之弟公孙续此刻正率领大军留守北平,以防乌丸异族侵扰。乌丸分裂成多个部落,其中踏顿领导的部落最为强大。若能用盐巴与之交易,换取其助力,想必并非难事。届时,不仅能有乌丸人相助,还能解放自己的大军,实力暴涨三倍亦非难事。 想到自己即将拥有如此强大的助力,公孙瓒心中豪情万丈。他深知自己什么都不缺,唯独战马过剩。如今,能用自己最多的东西,换取夺得冀州的机会,他又怎会心疼呢? 回想起之前寻找食盐的艰难历程,公孙瓒不禁感慨万千。无论是糜家、甄家还是苏家,都不可能将食盐全部交给自己。而且,他们所需之物亦非仅仅战马。因此,自己只能保证自用,无法将多余的食盐销往草原。如今,多了一个供货之人,且只需自己最多的战马作为交换,些许价格差异,又怎会放在心上呢? 想到这里,公孙瓒终于点头应允:“可以,四十石盐换一匹马,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我要的量可不小。而且,我只负责将战马安全送至青州,如何穿过徐州接收战马,便是你们自己的事了。接手之后,战马若被抢被盗,我概不负责!” …… 见公孙瓒点头,张固欣然起身,笑容满面地言道:“公孙太守,此事便这般定了,交易地点设在青州,后续事宜,我自会妥善处理。四十石盐换一匹战马,一言为定!”言罢,他迈开步伐,走向公孙瓒,伸出右手,与公孙瓒的手掌在空中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一连三次,仿佛是在为这桩交易敲响定音之锤。 张固目光诚挚,问道:“公孙太守,昔日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此事……”公孙瓒闻言,顿时放声大笑,那笑声爽朗而豪迈,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哈哈,张将军言重了,过往之事,不过是一场误会,如今已烟消云散,不必再提。来,让我们翻过这一页,共同迎接美好的未来!哈哈哈哈!!!” 随着公孙瓒的笑声落下,他大手一挥,高声吩咐道:“来人啊,快上酒上菜,今日我要与贤侄痛饮一番,一醉方休!”言罢,两人相视而笑。 …… 这场宴会,因双方有了共同的利益纽带,氛围异常和谐融洽。宴罢,张固一行人在公孙瓒的亲自送别下,缓缓离开了军营。回营的路上,黄忠望着郭嘉,心中疑惑难解,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军师,你料定公孙瓒会依计行事,那么他真的能够借此机会夺取冀州吗?” 郭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目光深邃而睿智:“黄将军,两军交战,胜负岂是单纯兵力所能决定?除了兵力之外,出身背景、谋臣武将的数量、质量、天时地利等诸多因素,皆能左右战局。公孙瓒在这些方面,皆不及袁绍。若仅以兵马数量论英雄,那战争便失去了其复杂多变的魅力。” 张固听后,亦是点头赞同,笑道:“叔父所言极是,河北之地如今势力错综复杂,袁绍、韩馥、公孙瓒、刘虞、公孙度、张扬、刘备以及黑山军等势力盘根错节。讨董之战结束后,河北大地必将迎来一场旷日持久的混战。然而,能最终统一河北之地的,非袁绍莫属。我倒是希望公孙瓒能多撑几年,为我军多提供一些战马。” 郭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之色,笑道:“主公如此看好袁本初?嘉记得主公曾言,袁本初色厉内荏,做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雄主也。” 张固闻言,哈哈大笑,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豪迈:“奉孝啊,我张固说出的话,岂会轻易忘记?不过,袁本初虽有不足,但也要看他面对的是何等对手。你说呢?”郭嘉闻言,亦是放声大笑,点头赞同道:“没错,确实如此。” 黄忠望着二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羡慕之情,感叹道:“如此看来,某倒是挺羡慕子龙将军了,能统领一支铁骑,驰骋疆场,这实乃吾辈之夙愿啊!” 张固闻言,目光看向黄忠,笑道:“叔父放心,骑兵日后我们绝不会缺。你若想组建一支骑兵,易如反掌。” 黄忠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主公,某家可是记住了,主公可不能食言啊。”张固闻言,伸出右手,郑重地说道:“叔父放心,击掌为誓,我张固定不负所望。” 两人刚击掌完毕,便见从大营方向驰来一骑快马。那骑士见到张固,立刻翻身下马,恭敬地行礼。 张固定睛一看,来者竟是陈应,于是问道:“陈应,你如此匆忙赶来,所为何事?” 陈应闻言,连忙答道:“主公,张陈留送来邸报。子龙将军接到邸报后,命我火速送来交于主公。”原来,陈应和张成曾是张固亲卫队的统领,后来典韦加入后,二人转投典韦麾下。再后来,张固将亲卫队与骑兵合并后,二人又归于赵云麾下。 然而,由于张固军中马匹稀缺,如今的骑兵部队不仅要担任张固的亲兵护卫,还要兼任传令兵之职。战时更是要化身骑兵部队冲锋陷阵,导致部队职责混乱不堪。 好在如今已与公孙瓒谈妥购马事宜,待到战马充足之时,张固打算将二人重新调回典韦麾下,重新组建一支亲卫军。 接过陈应递来的邸报,张固仔细研读一番后,眉头紧锁,转头看向郭嘉,问道:“奉孝,邸报上说,文丑率领袁术的河北大军已经攻下温县,兵锋直指孟津。而汜水关方面也观测到董卓军有异动,你对此有何看法?” 郭嘉闻言,陷入沉思之中,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坚定而有力:“主公,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分析,嘉可以断定,董卓这是要跑了。他很快就会迁都长安,说不定此刻已经逃到了洛阳!而轘辕关的守军,估计也快要撤退了。” 张固闻言,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估计与奉孝所言相差无几。董卓这是要挟持天子迁都长安了。我们占领轘辕关之后,该如何应对?” 郭嘉沉吟片刻后,说道:“主公,董卓此刻抢的就是时间。我们即便要追击,也只能出动骑兵。然而,如今我们的骑兵只有五百人,且近乎一半都是新兵。” “再者,董卓既然撤退,路上必然设有伏兵。因此,嘉建议,我们还是屯兵轘辕关为妙。待联军攻入洛阳后,主公再前往洛阳不迟。不过,到那时,联军恐怕也离解散不远了。” 张固闻言,点头赞同道:“奉孝所言极是,追击董卓的意义确实不大。既然如此,等轘辕关的守军撤退后,我们便接收轘辕关。” …… 与此同时,在轘辕关内,牛辅与魏越正宴请一众将领。为了顺利将五万大军撤往长安,董卓特意命令杨奉、徐晃、张辽、高顺、张济、张绣六人前来听从牛辅的调遣。 此刻,牛辅高坐上首,饮完一杯酒后,神色凝重地说道:“丞相的命令我已经收到,命我等撤军回师长安。丞相为了防止追兵,已命吕布、徐荣、李傕、郭汜四人在汜水关后设下伏兵。” “既然如此,我们也效仿丞相,杨奉、徐晃,你二人领兵五千,为一路;张辽、高顺,你二人也领兵五千,为另一路。你们四人需寻找山高林密之处先行埋伏。” “你等四人记住,若是有追兵前来,先行放过。若后面还有追兵,再行拦截。若是没有追兵,便与我一起合击前方的追兵。明白了吗?” 言罢,牛辅又看向张济、张绣、魏越三人,继续说道:“张济、张绣,你二人也领兵五千,本将也领兵五千,在他们四人后方十里处埋伏。若是追兵到来,便是杨奉四人放过的追兵,我等到时直接伏兵尽出,将追兵击溃。” “魏越,你领剩下的三万人直接撤往长安。记住,速度一定要快,联军随时可能攻下洛阳,截断我们的退路。” “诸位将军,一定要听令行事,明日我们便撤军,轘辕关就留给他们了。”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齐声应诺:“喏!” …… 第43章 商议追击 次日一早,张邈便将张固与公孙瓒请到了自己的大营中,三人就昨日传来的邸报进行了深入的会商。 对于袁绍将三人分兵驻守轘辕关的行为,三人心知肚明其背后的原因。袁绍此举,也是为了制衡三人,防止他们联手对抗自己。 张固之所以被袁绍排挤,心生忌惮,乃至嫉妒,皆因袁绍担忧张固立下赫赫战功,声名鹊起,从而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而张邈呢,想当初,会盟之始,张邈与袁绍的关系犹如春日暖阳,温馨而和谐。张邈也是坚定支持袁绍成为盟主的一员。然而,好景不长,因张固、张超父子与袁绍产生龃龉,导致张邈被发配至轘辕关,两人的关系也因此降至冰点,宛如冬日寒冰,难以消融。 公孙瓒则因冀州之争,与袁绍结下梁子,同样被贬谪至轘辕关。命运的捉弄让这三位在轘辕关相聚,共同面对眼前的局势。 三人会商的帷幕刚刚拉开,张邈便迫不及待地说道:“袁本初传来密信,董卓大军似有撤退之意,袁绍已挥师强攻汜水关。二位对此有何高见?我们是该趁势攻城,还是静观其变?” 公孙瓒与刘备交换了一个眼神,公孙瓒缓缓开口:“张太守,昨日邸报我已览阅。洛阳即将面临攻击,董卓急于回援也在情理之中。想来轘辕关亦将遭遇同样命运,董军或将撤离。” 张邈点头表示赞同:“公孙太守所言极是,吾亦持此看法。但关键在于,轘辕关守军究竟会撤离多少?我们又该如何应对?是继续对峙,还是待袁绍攻破汜水关后,我们绕路赶往洛阳?” 公孙瓒急切地摆摆手:“不可,我们若撤退去与袁绍会师,岂不是错失良机?如今若行军回汜水关,袁绍恐怕早已攻入洛阳。一旦洛阳有失,轘辕关守军必将大部撤离,到那时我们再攻城,难度将减轻不少。” “再者,河东的军队才刚刚渡河,尚未逼近洛阳。我们若从轘辕关迅速赶往洛阳,或许能与袁绍并肩作战,共赴国难。” 张邈闻言,眉头紧锁:“公孙太守所言虽有理,但轘辕关守军是否撤离、撤离多少尚未可知。我们得兵力攻城是否可行?若他们坚守不撤,待袁绍攻破洛阳,救出天子,我们岂不仍在轘辕关虚度光阴?届时天子大封功臣,我们却一无所有,岂不遗憾?” 公孙瓒闻言,也是一筹莫展:“这确实是个难题。不过袁本初毕竟是盟主,他未让我们改道汜水关,我们擅自行动,恐怕难以交代。” 张邈见状,心中更无主张,于是转头看向张固,问道:“安定,你为何一直沉默?不妨说说你的看法。” 张固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伯父、公孙太守,我料定董卓并非撤军回洛阳,而是意图迁都长安。” 公孙瓒闻言,惊讶得几乎要跳起来:“什么?迁都长安?这怎么可能!洛阳王公大臣众多,未经商议便擅自迁都,董卓岂敢如此嚣张?” 刘备也站起身,目光炯炯地问道:“张将军何以如此断定?莫非你在董军中有细作?” 张固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并无细作,只是我根据自己的分析所得。诸位试想,董卓若撤往洛阳守城,又有何意义?盟军一旦将洛阳包围,董卓岂不是插翅难飞?只有败亡一条路。而董贼迁都长安,则可凭借雄关险隘继续坚守。再者,联军粮道漫长,不利于几十万大军久战。时日一长,联军必然散去,董卓的危局也就迎刃而解了。” “至于公孙太守所问的董卓敢不敢的问题,他连皇帝都敢废黜,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只要用刀架在王公大臣的脖子上,又有谁能反抗他呢?” “至于董卓是死守洛阳还是迁都长安,我们只需观察轘辕关守军的动向即可。若董卓死守洛阳,轘辕关守军便不会撤离,最多只是抽调部分兵马回防洛阳。这样一来,他们至少可以将我们三路大军挡在轘辕关外。” “若董卓迁都长安,则轘辕关守军必将全部撤离,死守轘辕关便毫无意义。到那时,他们只会留下一个空关,将士兵全部撤走。” “因此,公孙太守和伯父不必过于焦急。我们既不必攻城,也不必绕路汜水关。只需静待时机,便可洞悉董卓的意图。” 刘备听后,眼含热泪,悲愤交加:“董贼若真迁都长安,还如何救出天子?汉室危矣!”张固见状,只能尴尬地劝慰道:“玄德公切莫如此。我们只需尽己所能,为汉室尽忠即可。” 关羽眼见自家大哥又要悲从中来,急忙跨步上前,劝慰道:“大哥莫急,咱们何不前去追击董卓那贼子,救出天子,岂不美哉?董卓率领众多兵马,行军速度必然缓慢,咱们或许能追上他们!” 公孙瓒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附和道:“云长所言极是!既然轘辕关的守军已经悉数撤退,咱们正好可以追击董卓,我麾下骑兵足足有五千之众,速度极快。定能追上董卓。届时若能救出天子,那可是滔天大功一件啊!” 张固见状,连忙劝阻道:“公孙太守且慢,轘辕关守军既然已经撤退,定会提防咱们的追击。因此,路上必定会设有伏兵。咱们若是贸然追击,必然会中埋伏啊!” 公孙瓒闻言,哈哈大笑,不屑道:“张固,你此言差矣!董卓的军队此时已是惊弓之鸟,只顾逃命,哪还有心思设伏?就算真有伏兵,我公孙瓒又有何惧?这险,值得一冒!” 众人正在商议之际,忽有小卒策马前来禀报:“报!探马来报,轘辕关守军已经弃关向西边撤退,轘辕关此刻已是空关一座。” 公孙瓒听后,更是得意非凡,大笑道:“哈哈,轘辕关守军果然撤了!我要立即回营点起兵马追击。你们二人若是也想建功立业,便与我一同追击;你们若是胆怯,便留在这轘辕关,看我如何大展身手,建功立业吧!” 说罢,公孙瓒便带着部将以及刘备三兄弟,急匆匆地离开了。张邈见状,心中忧虑,说道:“安定,咱们就真的不管了吗?” 张固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伯父放心,我断定路上必有伏兵,公孙瓒不听劝阻,便让他去冒险吧!” 张邈闻言,点了点头,道:“你此言也有道理。暂且不说伏兵之事,我这边只有八百骑兵,而你那边的骑兵也并不多。咱们剩下的都是步卒,如何能与公孙瓒那五千骑兵相提并论?就算去了,也追不上他,功劳都让他给占了,咱们何必费那个劲呢?由他去吧!” “我意已决,还是移师轘辕关吧!先将这座雄关占据再说。轘辕关离我的陈留不远,我准备在此长期驻扎一支兵马。等联军散去后,我或许能借此机会出兵控制洛阳。”张邈补充道。 张固闻言,点头赞同道:“恭喜伯父不费吹灰之力便占据了一座雄关!只不过,洛阳嘛,我估计董卓可能会一把火烧了。所以这轘辕关要不要也就无所谓了!” 张邈闻言,哈哈大笑,摆手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董卓那贼子胁迫百官迁都长安,已经够惊世骇俗了,他怎敢再火烧旧都?” 张固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解释。毕竟,他深知历史的走向。于是,他岔开话题对着郭嘉说道:“奉孝,你在想什么呢?如此出神?” 郭嘉被张固的话从沉思惊醒,沉吟片刻后说道:“主公,我方才在想,之前我劝主公不要追击,是基于无人追击的前提。但现在公孙瓒却要追击轘辕关守军,我料定公孙瓒此行必败。只不过,他的失败却给了主公一个机会。” “公孙瓒败后,轘辕关守军必定会加速撤退。此时咱们再追击,他们必定料想不到。如此一来,主公必然能获得一场大胜。追上董卓或许不太可能,但获得一些粮草、马匹等物资还是没问题的!”郭嘉分析道。 …… 失败后是否继续追击?这个战术后来曾被贾诩巧妙地运用过。 曹操第二次攻打张绣时,因有情报传来称袁绍威胁许都,曹操不得不撤兵。张绣欲追击,却被贾诩劝阻。结果,张绣在追击途中被曹操伏击。等张绣撤回后,贾诩反而劝他再次追击,结果张绣大获全胜。 张固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奉孝之计可行!等公孙瓒走了以后,我再跟上。我只带骑兵出击。” 张邈闻言,道:“安定,你只有五百骑兵,人数实在太少了。这样吧,把我的骑兵也带上,我让赵宠助你。这个人你也熟悉,记得战利品分我一点。” 赵宠?他之前曾是典韦的上司,没想到如今已经升官了。还是骑兵统领。张固点了点头,感激道:“多谢伯父!没问题!” …… 第44章 入轘辕关 公孙瓒与刘备回营后,公孙瓒对刘备说道:“玄德,张安定那小子所说的伏兵之事,也有一定道理,咱们不得不防。这样吧,我拨给你二千骑兵,你带上翼德在前方追击。另外,我让田楷、田豫助你。而我则领三千骑兵在你们后边跟上,你让云长跟着我。若是遇到伏兵,我与云长再出击,必然能大破敌军。” “此外,白马义从的精兵一千,你我各带五百。”公孙瓒补充道。 刘备闻言,心中大喜,道:“兄长此计甚妙!敌军绝对想不到咱们会有两波追兵。” 公孙瓒得意地笑道:“哈哈哈!我纵横疆场之时,张安定那小子还在襁褓之中呢!他真当我是酒囊饭袋吗?恐怕他和张邈现在还在笑话我呢!等我得胜归来,看他有何反应!” 说罢,两人便开始整顿兵马,顺便等待步兵登上轘辕关城头,从关内打开关门。 轘辕关士卒虽然撤退,但是还是用杂物阻塞关门。需要士卒从云梯登上城去,再清理城门内杂物。 等士兵将关门打开,焦急的公孙瓒等人迫不及待地穿过轘辕关,向西方追击而去。 …… 而张邈则开始指挥大军进入轘辕关内。 张固与郭嘉、赵云、黄忠三人登上轘辕关城头,俯瞰着下方鱼贯而入的大军。张固感慨道:“奉孝啊,听说这轘辕关是一座新关。只是此次咱们离开这里后,下次不知何时才能再来了。” 郭嘉闻言,笑道:“主公何须感叹?下次再来之时,这轘辕关乃至整个豫州,都将是主公的囊中之物了。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主公莫急!” 郭嘉深知张固的心思。此次离开轘辕关后,张固将返回广陵。而想要再次来到轘辕关,必然是在平定南方、北争中原之后了。 张固拍了拍城墙,对赵云说道:“子龙啊,咱们的骑兵准备得如何了?”赵云拱手答道:“主公放心!士卒们正在用餐,马匹也已喂饱。只等主公一声令下,咱们便可出击!” 张固笑了笑,道:“不急!让士卒和战马都好好休息一番。让公孙瓒他们先去追击吧!毕竟一场大战下来,时间不会太短。等此战过后,咱们便要去洛阳了。毕竟那里还有一场大戏等着咱们去看呢!” 赵云闻言,心中疑惑,道:“大戏?什么大戏?”张固神秘地笑了笑,道:“子龙莫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等这场大戏过后,真正的天下大乱就要开始了……” 张固心中暗自思量:等众诸侯进入洛阳后,先是孙坚在井中找到了传国玉玺,心中便起了贪念。却不曾想,他手下的士兵中竟然出了叛徒,将此事泄露给了袁绍。袁绍得知后,大为震怒,认为孙坚私藏玉玺,有不轨之心。于是,袁绍则密令刘表设伏,孙坚因此遭袭。 随后,曹操追击董卓未果,带着满腔的失落与无奈归来,亦选择领兵离去。此番经历,或许在曹操的人生轨迹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追击董卓之前,曹操是汉室的忠臣良将,心怀社稷,矢志不渝;然而,追击失败之后,他仿佛褪去了忠臣的外衣,转而披上了枭雄的战袍,开启了一段新的征程。 曹操离去后,兖州刺史刘岱因借粮不成,竟对东郡太守乔瑁痛下杀手。十八路诸侯之中,乔瑁或许是最先退出这乱世纷争之人吧?他的陨落,仿佛预示着这场争霸的残酷与无情。 乔瑁之死,让袁绍心生畏惧,他见势不妙,索性选择逃离。而张固则暗自思量,自己无需做那出头之鸟。曹操一走,他也有了撤退的打算。他深知,在这场乱世争雄中,时间便是最宝贵的财富。 历史上,从南向北统一天下的例子屈指可数,除了朱元璋那传奇般的壮举,或许只有民国时期的北伐能够相提并论。而更多的,则是北方的势力逐渐壮大,最终一统天下。因此,张固暗自筹划,一旦曹操统一北方,他定要趁机吞并扬州、徐州、荆州、益州、交州等地,以图大业。如此,才有实力和曹操一较高低。 而在这场争霸中,谁能抢占先机,谁便拥有了统一天下的可能。而且,只有迅速统一天下,才能让这乱世中的百姓少受些苦难,多争取一些喘息的机会。毕竟,接下来的时代,将是汉人历史上最为悲惨、最为混乱的时期,这一黑暗岁月持续了整整三百多年才逐渐消散。 而这一切的根源,便在于三国时期人口的锐减。当司马家族建立晋朝后,统治者为了弥补人口的不足,他们将目光转向了北方的异族。他们不断招抚异族,以至于数百万异族涌入内地。然而,这却为后来的“五胡乱华”埋下了祸根。 随后,八王之乱爆发,晋朝国力衰退,异族趁机崛起,纷纷建立政权。各方势力相互攻伐,百姓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关于“五胡乱华”的惨状,《晋书·载记》中有着详尽的记载:“贼盗四起,司州、冀州大饥,人相食……与羌胡相互攻伐,几乎无月不战。青、雍、幽、荆四州的徙户以及氐、羌、胡、蛮等数百余万人纷纷返回本土,道路交错,相互杀掠。加之饥疫横行,能够幸存者仅有十分之一二。中原大地纷乱不堪,农业荒废……” 而在《鸡肋编》中,更是有着关于人肉鲜美程度的分级描述:“老瘦男子被称为‘饶把火’,年轻妇人被称为‘不羡羊’,小儿则被称为‘和骨烂’,他们统统被称为‘两脚羊’。”这些触目惊心的文字,仿佛在诉说着那个时代无尽的苦难与绝望。 想到后世的历史文集,张固不禁怒从中来,他狠狠地拍了一下墙砖,怒喝道:“司马家族,可恨至极!可恶至极!”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中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郭嘉闻声回头,看见张固将一块城墙砖拍得粉碎,不禁好奇地问道:“主公所说的是河内司马氏吗?他们如何招惹了主公?”张固见状,连忙转移话题道:“奉孝啊,无事无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刚才见你观望远方,似乎有些出神,在想些什么呢?” 郭嘉微微一笑道:“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情。主公啊,虽然张府君将广陵和太守印章交给了主公,但主公尚未得到朝廷的认可,仍然是白身一枚,这确实有些麻烦。我正在为主公谋划如何谋得广陵太守的职位呢。” 张固闻言,陷入了沉思。郭嘉所言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虽然董卓挟持了汉献帝,政令皆出自其手,但名义上汉帝仍然是正统。古人讲究名正言顺,若无名分,则难以服众与行事。 于是,张固半开玩笑地说道:“奉孝啊,你要是能帮我想到如何获得建牙开府的权利就更好了。”郭嘉闻言大笑:“哈哈哈哈,主公啊,开牙建府那可是三公以及大将军等高级武官才有的权利啊!你现在想坐三公之位还太难了,嘉亦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然而,玩笑归玩笑,张固深知自己必须尽快解决这个身份问题。只有这样,他才能在乱世中立足,才能为百姓争取更多的安宁与幸福。 望着笑得前仰后合的郭嘉,张固心中暗自思量,难道这真的是只有三公才享有的特权吗?恐怕未必如此吧。奉孝啊,你对这乱世纷扰的局势,了解得还是太浅薄了些。 在汉朝,三公与大将军皆可开府治事,掌握一方大权。然而,到了汉末,局势风云变幻,一片混乱。董卓伏诛之后,李傕凭借车骑将军的身份,竟也擅自开府,还兼任司隶校尉,并持节钺,威风凛凛。郭汜担任后将军,同样开府自置僚属。樊稠为右将军,亦是如此。张济更是被封为镇东将军,开府理政。这些人不仅手握重兵,还都被赐予了列侯的爵位,傕、汜、稠三人更是共同把持着朝政,权倾一时。 张固自然明白郭嘉的言下之意,但他也深知开府之权非同小可,这相当于朝廷将任命官员的权力下放给了个人。若无绝佳的契机,张固很难获得这样的权利。 毕竟,无论是如今掌控汉帝的董卓,还是后来的李傕、郭汜,亦或是后来的曹操,都不可能轻易将这种权力下放给旁人,或者说是敌人。 然而,世事无绝对,办法总比困难多。随着汉室衰微,礼崩乐坏,各诸侯纷纷割据一方,不再尊奉朝廷号令。公孙瓒便公然任命田楷为青州刺史,严纲为冀州刺史,全然不顾朝廷的旨意。 而在同一时期,仅扬州刺史一职,便有三个人在争夺。袁绍任命袁遗为扬州刺史,袁术不服,杀了袁遗后自任陈瑀为扬州刺史。而朝廷则另行任命刘繇为扬州刺史,真可谓是一职三主,乱象丛生。偏偏最终得到扬州的反而是孙策…… 第45章 刘备遇伏 这还只是乱世初现端倪之时,到了后期,刺史一职更是无人问津,众诸侯开始觊觎更高的州牧之位,以及王位。相较于刺史,州牧的权力更为庞大,他们不仅是一州的最高行政长官,还掌握着该地区的军权。因此,张固只要能够实际控制扬州,那么在未来的纵横捭阖中,谋取扬州牧一职,也并非难事。而一旦获得扬州牧之位,其实质便与开府相差无几了。 想到此处,张固对郭嘉说道:“奉孝,我明白你的意思。如今我麾下已汇聚众多英才,文有奉孝你,还有鲁肃、步骘、臧洪等智谋之士;武有黄忠、典韦、赵云等勇猛之将。子敬又正在设法招揽蒋钦、周泰等勇将。我代表的已不再是个人利益,而是身后这一众追随者的利益。他们追随我,或是为了一展抱负,或是为了建功立业。若我不能位居高位,又如何能封赏他们呢?” 郭嘉闻言,点头称赞道:“主公能这样想,实乃我等之福。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我们与董卓结怨已深。想要通过表奏朝廷来获取开府之权,只怕难如登天。” 张固闻言,叹了口气道:“此事确实棘手,既然一时想不出办法,那便暂且放下吧。公孙瓒已经离去多时,我们也该出发了。奉孝,军中诸事便拜托给你了。” 郭嘉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主公放心,此番追击,只需小胜一场便可,切记穷寇莫追。贼军势大,切不可掉以轻心。” 张固点头应允,转身对黄忠和赵云说道:“叔父、子龙,是时候出发了,我们走吧。” 二人同时躬身行礼,应了一声“诺”,便紧随张固身后,下了城墙。不一会儿,一队骑兵便从轘辕关西门冲出,沿着公孙瓒大军行进的痕迹,疾驰而去。 …… 刘备与公孙瓒率领大军离开轘辕关后,公孙瓒便放缓了速度,让战马缓缓前行。而刘备则率领大军快速前出,一马当先。两人之间相隔十里左右,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五千骑兵在道路上奔驰,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远远便能被人察觉。随着追击的距离越来越远,刘备也越发焦急起来。五万大军撤退,速度自然不可能太快。然而,他们已经出发了两个时辰,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从早上被张邈请去议事,到午时左右听到轘辕关撤兵的消息,刘备便立刻率领大军追击。如今日头已经快到申时,如果再追不上,一旦天色黑了下来,以军中士卒大多患有夜盲症的情况来看,根本无法继续追击。 若是休息一夜,战马只能以草为食,没有马料补充。明天战马的体力能否跟得上,刘备自己也不敢保证。然而,刘备并不知道的是,轘辕关内的守军已经在昨天被撤走了三万人,留下的两万人正是为了伏击他们而准备的。 公孙瓒与张固为了保存实力,一直没有对轘辕关发起强攻,因此对轘辕关内守军实力的变化一无所知。而袁绍则不同,他在汜水关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攻城一次,因此对汜水关守军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当董卓一逃跑,便被袁绍发现了。 刘备率领大军在中间行进,穿过一处山谷小路。只要通过此处,便可以再次行进到大路上。虽然这条小路比较狭窄,但也能并排通过四名骑兵。前方,张飞与田楷领军在前队开路。刘备发现大军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便立刻命人前去叫来张飞询问情况。 张飞大声回答道:“大哥,前方道路比较狭窄,我们都是骑兵,人马拥挤不堪。再加上路上不知为何有许多坑洼,战马如果不注意,就容易踩进去。刚刚已经有两匹战马崴断了腿,马上的士兵也摔伤了。” 刘备闻言,心中疑惑道:“道路有坑洼?我们刚刚也经过这样的地形啊,道路虽然拥挤,但并没有坑洼啊。”说罢,刘备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妙,惊呼道:“不好!果然被那张固说中了,有埋伏!快让人撤回来!快点!” 话音未落,只听两边山坡上传来一阵急促的梆子声。紧接着,从灌木丛中出现了密密麻麻、身披树叶的士卒。这些士卒手持弓箭,朝着山路上便开弓放箭。箭矢如雨点般落下,伴随着箭矢的呼啸声,还不时会有大石块从山坡上飞落小径。 刹那间,刘备大军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战马惊恐地嘶鸣着,士兵们纷纷寻找掩体躲避箭矢。然而,在这狭窄的山路上,根本无处可躲。战马受惊,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甚至奔跑起来。中箭士卒的惨叫与军队各级主官愤怒的叫骂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空旷的战场上,仿佛要将天地撕裂。 刘备当机立断,猛地拨转马头,抽出双股剑,犹如蛟龙出海,砍落如雨点般飞来的流矢,高亢的嗓音穿透喧嚣:“莫慌!后队转向,退回大路,那里并无埋伏,唯有山上敌人骚扰,稳住阵脚,切莫自乱阵脚!” 张飞紧随刘备身侧,神色焦急,连忙劝道:“大哥,无用之功,士卒已然大乱。咱们先撤,撤出去再作计较。大哥,你务必记住,紧随我身后。”刘备环顾四周,目光坚定,微微颔首。两人再次拨转马头,张飞更是毫不客气,手中长矛舞动如风,将那些因惊慌失措而拦路的乱兵纷纷扫落马下,向着来时的道路疾驰而去。 所幸刘备位于队伍的中部,并未深入敌阵腹地。张飞也被刘备提前从前队召回,两人有序后撤,不久,身边便汇聚起一些同样在混乱中寻找出路的人马。这些人马仿佛一股洪流,汇聚成势不可挡的力量,将那些混乱堵路的士卒如潮水般挤开。 后方,田豫冷静沉着,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士兵退出小路,待人员撤出后,又迅速组织他们散开,以防敌军追击。随着人流逐渐退出包围圈,刘备尚未来得及喘息,便见一股董军如鬼魅般从山脚树林中杀出,来势汹汹。 这股董军的为首大将共有三人,分别是张济、张绣与胡车儿。张飞见状,怒火中烧,大喝一声,迎着张绣便策马冲去,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张绣望着冲来的张飞,脸色骤变,上次在汜水关与张飞的交锋仍历历在目。他深知张飞的勇猛,见张飞须发皆张,气势如虹,竟一时呆立原地,身边的士卒纷纷超过他,迎向张飞。 张飞怒吼连连,丈八蛇矛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舞动间犹如蛟龙出海,所向披靡,董卓军卒在他面前纷纷倒下,心惊胆寒。刘备担心张飞孤军奋战,有失不利,于是留下田豫继续收拢败军,自己则带着二百余名缓过神来的白马义从,急匆匆地去支援张飞。 这二百余骑在刘备与张飞的带领下,犹如锐利的刀锋,逐渐撕开了董卓布下的死亡之网。马蹄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歌。胡车儿见状,连忙摇晃着愣神的张绣,急声道:“少将军,战场之上,岂能发呆?”张绣猛然惊醒,看到胡车儿,连忙指着张飞道:“胡车儿,那黑脸汉子我上次在汜水关与他交过手,勇猛无比。你来了正好,咱们俩缠住他,让叔父带领其他人击溃这股骑兵。牛辅将军击败小径上的人马后,定会前来支援。” 胡车儿点头应允,张绣身形如电,手持长枪直取张飞心窝,枪尖闪烁着森森寒光,带起一股凌厉的劲风。张飞怒吼一声,丈八蛇矛横扫而出,与长枪相撞,金铁交击之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地都震碎。 胡车儿见状,身形一侧,大刀从旁突袭,直逼张飞肋间。张飞身形暴退,却也不甘示弱,蛇矛猛然挥出,将胡车儿逼退。三人你来我往,战得难解难分,尘土飞扬中,只见兵器闪烁,杀伐之声不绝于耳,一片刀光剑影,惊心动魄。 刘备则带领着为数不多的骑兵,苦苦抵挡着董军的进攻。好在后方的田豫是公孙瓒手下难得的人才,他不停地整顿混乱的兵马,将整顿好的兵马重新投入战场。在田豫的努力下,刘备的压力逐渐减轻,两军开始势均力敌。 然而,战场狭窄,骑兵最大的优势——冲锋无法充分发挥出来。许多骑兵只能下马步战,局势变得愈发严峻。刘备一剑刺死一名董军士卒,大声喊道:“都不要慌!援兵马上就到!只要援兵一到,咱们就有救了!”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仿佛是天降神兵。当先一员猛将,红脸长髯,威风凛凛,正是关羽。他的出现,仿佛给刘备的军队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士气大振。关羽挥舞着青龙偃月刀,犹如战神下凡,所向披靡,为刘备的军队杀出了一条血路。 第46章 火马冲阵 关羽怒目圆睁,一声咆哮犹如惊雷炸响,震颤天地。他率领麾下精锐骑兵,犹如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地冲入董卓军的埋伏圈,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马蹄声如战鼓轰鸣,尘土飞扬,遮天蔽日,仿佛天地都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所震撼。他们的身影在飞扬的尘土中时隐时现,犹如鬼魅一般,令人捉摸不定。 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一挥之下,如秋风扫落叶般斩断敌军的兵器与身体,所向披靡,无人能挡。关羽的刀光闪烁之间,犹如一道青色的闪电,划破了战场的阴霾,给被埋伏的前军提升了士气。 刘备和张飞见状,精神为之一振。而张绣与胡车儿,却面露惊色,围攻之势瞬间瓦解。张绣虚刺数枪,逼退张飞,与胡车儿一起拨转马头就向阵中退去,犹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 张济正在指挥大军,见状急切地喊道:“绣儿,前面不是张辽杨奉的伏击圈吗?为什么他们没有出击,却让人追到这里来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焦虑,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灾难。 张绣愤怒地回答道:“叔父,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那张辽杨奉怎么想的?胡车儿,给我先稳住阵脚,组织执法队,谁敢后撤就剁了谁!!!”胡车儿闻言连忙下去准备。 此时,关羽骑着战马疾驰而来,长髯飞扬,青龙偃月刀寒光闪烁,犹如一位战神降临人间。他见刘备被数人围攻,眼疾手快,一刀劈开敌阵,击杀敌军,将刘备护于乱军之中,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张飞见张绣胡车儿退回阵中,追赶不上,只得退了回来。刘备见到关羽,连忙问道:“云长来得真快,公孙太守呢?”。 关羽一刀将董军一名骑兵劈落下马,回答道:“听说大哥中了埋伏,我就辞了公孙瓒,带着一千骑兵先行赶来支援,想必公孙瓒还在后面。”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云长来了,大势已定。我们先快速将这些贼军击破,前方小道中还有董军的埋伏。我们要防止他们下山支援这些贼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关羽连忙点头称是。 然而,就在三人准备冲阵,彻底击溃张济大军之时,后方却突然喊杀声四起。三人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公孙瓒伏在马上,肩膀上插着一支羽箭,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仿佛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 刘备大惊失色,连忙策马上前扶住公孙瓒问道:“兄长怎么中箭了?后方喊杀声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焦虑,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注到公孙瓒的身上。 公孙瓒直起身来,说道:“玄德,先前见你中了埋伏,我便让云长赶忙前来支援。我也急忙领兵前来准备击溃敌军,好继续追击。只是不曾想后方山林也有埋伏,贼军真能忍,等我的后队完全进了圈子才杀出来。看来贼军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悔恨和无奈,仿佛已经看到了失败的结局。 刘备惊讶道:“什么?如此说来咱们的退路被断了?这可如何是好?”刘备说完,赶忙伸长脖子向后方观察敌情。 公孙瓒悔恨道:“唉,没想到真被那张安定说中了。我也做了预防,将大军分成两段,只是没想到敌军居然将埋伏也分成两段。如今该如何是好?” 就在公孙瓒说话之际,前方牛辅带着埋伏在山上,伏击的人马杀出小道。刚刚被关羽杀得节节败退的张济大军见到援军,也是士气大振,瞬间将战线反推回来。本来一场即将结束的战斗,又再次陷入了胶着和混乱之中。 后方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已经能看见敌军的身影。为首四员大将,分别是张辽、高顺、杨奉和徐晃。他们犹如四只凶猛的恶虎,带领着大军向公孙瓒等人扑来,仿佛要将他们撕成碎片。 士卒们纷纷挥舞武器呐喊:“休走了公孙瓒!休走了公孙瓒!”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狂热,仿佛要将公孙瓒等人置于死地而后快。 公孙瓒见状,手中长枪掉落在地。他颓废地坐在地上,说道:“看来今日我要命丧于此了。”说罢,他拔出腰间宝剑,就要自刎。面对这绝境,此刻的公孙瓒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勇气,只想一死了之。 然而,就在这时,刘备眼疾手快,夺走了公孙瓒的佩剑。他说道:“兄长,振作一点!还不到最后一刻!” 田楷策马冲出来,见到公孙瓒,急切地说道:“主公!牛辅带着大军从前方小路中杀过来了!快想想办法突围吧!” 公孙瓒惨笑道:“突围?怎么突围?看这情形,敌军足足有两万人,将我等团团围住。我们已经是插翅也难飞了!”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然而,就在这时,牛辅已经会合张济等人向公孙瓒的方向直扑而来。仿佛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即将将他们吞噬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张飞对着刘备说道:“大哥!别跟他们磨叽了!趁着敌人刚刚合围,说不定哪里还有缺口。不行我和二哥护着你先行突围吧?” 此刻,刘备却突然挡下了张飞。他伸手抓住公孙瓒,急切地说道:“兄长莫慌!我有办法了!”公孙瓒见状急切地问道:“玄德有什么办法?” 刘备说道:“兄长!战国齐将田单曾经发明火牛阵战术,大破燕军。如今咱们没有牛,但是战马却非常多。正值盛夏,草木繁多。我们可以让士卒割些草木,绑于马尾,倒上火油。趁后方敌军还没有合围,放火马冲击敌军后阵。然后,我们组织一些精锐士卒由云长和翼德率领,跟随火马冲阵。未必不能杀出一条血路!” 公孙瓒双眼放光,急切地说道:“没错!此法可行!田楷!你快去组织士卒准备火马!田豫!你去收拢一批军中好手,交于云长、翼德统帅。成败在此一举!快点!”此刻,公孙瓒的声音中充满了决断和期待,已经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这场战斗上。 生死存亡之际,田楷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他迅速组织了两百多匹战马,士卒们将淋满火油的草木绑在马尾上。仿佛一场即将到来的火焰风暴,即将在战场上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巨变。 田豫也准备了一批悍卒,皆是白马义从中的主骑、骑将等等。他们犹如一群猛虎下山,准备在这场战斗中奋勇杀敌、一展身手。 见准备妥当,刘备命人将战马牵至阵前。马头冲着从后方杀来的张辽大军,仿佛一群即将脱缰的野马,准备在战场上肆意奔腾、践踏一切。 随着一声令下,马后的士卒用火折点燃马尾上的草木。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战马吃痛之下,瞬间变得疯狂起来。它们犹如一群愤怒的火焰精灵,带着不可阻挡之势,冲入张辽的军阵之中。 一匹匹疯马带着不可阻挡之势,犹如一道道火焰的洪流,在战场上肆虐、奔腾。沿途的草丛也被点燃,敌军在混乱中被火光和热浪吞噬。人喊马嘶、一片狼藉,场面震撼人心、仿佛末日降临。仿佛一场即将到来的灾难,即将将这片土地化为一片焦土。 刘备看到火马阵已然奏效,兴奋地喊道:“天不绝我等!云长、翼德!跟紧火马!别让敌军有喘息的机会!快快冲击!咱们杀出一条血路!” 于是,张飞和关羽带领着刚刚组建的精锐骑兵形成一股箭头般的力量,向张辽、杨奉大军刺去。刘备和公孙瓒紧随其后,犹如一群猛虎下山、准备在战场上大展身手。 关羽手提青龙偃月刀,对着混乱的敌军一阵冲杀。所过之处,敌兵纷纷落马、血花飞溅。他的战袍被鲜血染红,犹如一朵盛开的红花,在战场上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光芒。 张飞紧随其后,丈八蛇矛狂舞。他犹如一头猛虎下山、势不可挡。矛影重重之下,每一击都伴随着震天响的怒吼。令敌军胆寒、闻风丧胆。他们二人并肩作战、如两尊不可一世的战神。率领着骑兵队在敌阵中左冲右突、所向披靡,杀出一条血路。仿佛一场即将到来的胜利,即将在他们的手中绽放! 马蹄的轰鸣、兵器的交响、以及那凄厉的惨叫之声,如同交响乐章般交织在一起,奏响了战场上最为悲壮的旋律。在这片烽火连天的战场上,白马义从的阵中猛然杀出一员英勇的战将,他手持长枪,枪影翻飞,犹如蛟龙出海,每一次出击都精准无误地刺死一名敌军,其英勇之姿,令人叹为观止。 第47章 突出重围 张飞见状,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他大吼一声:“杀得好!小子,你究竟叫什么名字?”那声音犹如雷鸣,震彻云霄。 这员小将再次将一名敌军骑兵挑落下马,他高声回答:“我叫夏侯兰!”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豪情与骄傲。 张飞闻言,长喝一声:“小子,枪法确实不错!跟紧我,咱们一起杀出去!”他的声音如同战鼓,激励着周围的士兵奋勇向前。 夏侯兰高喝道“张将军,同去!”说罢,他紧随张飞的脚步。将手中长枪舞出朵朵枪花。在二人的攻击下,董军士卒纷纷倒下。无法抵挡。 与此同时,张辽和杨奉的一万大军尚未完成合围,就被突如其来的火马冲击得混乱不堪。火马犹如愤怒的火龙,肆意奔腾,将敌军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将沿途的杂草树木点燃,瞬间浓烟滚滚,火光四起。 张辽见状,迅速张弓搭箭,精准地将一匹疯马射死,试图稳定军心。 张辽在乱军中急切地大喊:“都别乱!都别乱!弓弩手,快点给我将那些疯马射死!儿郎们,快!围上来,挡住公孙瓒,别让他跑了!”然而,火马的冲击力太过强大,军队已经彻底陷入混乱,张辽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安抚下来。 在这片混乱之中,关羽和张飞犹如两把锋利的利刃,硬生生地撕破了敌军的铜墙铁壁。关羽顺势一刀划破了一名步兵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战袍。又随手将一名士卒砍翻在地。随后,关羽抬头扫视一圈,他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四处收拢乱军的张辽。 关羽大喝一声,犹如猛虎下山,直取张辽而去。张辽见状,毫不畏惧,挥刀迎上。两柄大刀在空中猛烈碰撞,火花四溅,仿佛连空气都被撕裂开来。那震耳的轰鸣之声,震得周围士兵的耳膜嗡嗡作响,仿佛连天地都在为之颤抖。 然而,关羽武艺超群,刀法凌厉如电,数回合之后,张辽便渐感力不从心,刀法开始变得散乱无章。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高顺从侧面杀出,他手持长枪,犹如蛟龙出海,势不可挡地挡住了关羽的致命一击,成功救下了张辽。高顺目光坚定如炬,低声对张辽喊道:“快走!此人不可力敌,先聚拢兵马再说!”随后,二人一前一后,在乱军中左冲右突,寻找着突围的机会。 就在关羽击退张辽后不久,张飞也带着夏侯兰将杨奉和徐晃杀得节节败退。他们二人犹如猛虎下山、蛟龙出海,所向披靡。见他们逃走,关羽和张飞并不追赶,只是继续策马扬刀,带领众人一路冲杀。 他们不停地杀出一条条血路,沿途又收拢了一部分被围困的白马义从骑兵。随着人数的不断增加,关羽、张飞、刘备等人周围逐渐汇聚了一股庞大的大军。这股大军犹如洪水般汹涌澎湃,冲开了被火马冲乱的董军防线,向着来时的方向奋勇突围。 待人数越聚越多,慌乱的董军已经没法拦住他们,关羽张飞和夏侯兰三人在前,像一道箭矢般,带着骑兵推开董军。刘备和公孙瓒等人也紧随其后,随着拦路敌军越来越少,渐渐的也冲出了包围圈。 等到他们彻底突出重围时,望着身后仅剩的一千多骑兵,公孙瓒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与无奈。此刻他欲哭无泪,回想起出发时的整整五千人马,如今却只剩下这零星的一点。而身后,还有多少人仍在重重包围之中生死未卜。然而,此时逃出生天的公孙瓒,已经没有勇气再杀回去解救被包围的部下。 无奈之下,公孙瓒长叹一声,对刘备说道:“玄德啊,此次多亏有你在,否则我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了。你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啊!” 刘备策马缓缓行至公孙瓒身旁,只见公孙瓒衣衫褴褛、满脸尘土,眼神中满是挫败与不甘。刘备轻轻拍了拍公孙瓒的肩膀,温声道:“兄长莫要气馁啊!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今虽遭大败,但轘辕关的兵马犹在,人心也并未涣散啊!兄长还是要打起精神来!” 公孙瓒点了点头,身影在夕阳下拉得长长的,充满了悲凉。公孙瓒满脸尘土、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芒和斗志。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先撤兵回去吧。” 说罢,公孙瓒拨转马头,一千多骑兵紧随其后。他们的马蹄声沉重而疲惫,溅起的尘土在余晖中显得格外黯淡。他们的盔甲上满是斑驳的痕迹,血迹与泥泞交织在一起,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与悲壮。 刘备长叹一声,带着关羽策马跟了上去。张飞则对着跟在身旁的夏侯兰说道:“小子啊!你的枪法确实不错嘛!一招一式不似野路子出身。你是哪里人啊?武艺又是跟谁学的呢?” 夏侯兰叹了口气说道:“在下乃常山真定人氏,师从枪术大师童渊。” 张飞闻言大吃一惊道:“童渊?俺在老家涿郡就曾听过他的名字!是个枪法大家。小子啊!你的枪法虽说不错,但是要想达到你师父的境界啊!还得好好努力才是啊!” 夏侯兰苦笑一声,缓缓言道:“张将军,我明白您的意思。严格来说,我不是童师亲传弟子,只不过是童师的记名弟子罢了。当年,我与家乡挚友一同前往童师处,欲求其指点武学真谛,可惜童师却未愿收纳我,只愿收我那同乡挚友为徒。” 张飞闻言,虎目圆睁,急切地问道:“原来如此!那后来呢?你未能如愿拜师吗?” 夏侯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多亏我那同乡苦苦哀求,童师这才勉强同意让我留下。然而,在学艺的过程中,童师却将大部分精力倾注在我那同乡身上了。因此,我的枪法相较于他,实在是相差甚远。童师也曾点评过我们二人,称我那同乡为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而我,即便勤练不辍,也最终难成大器。” 张飞闻言,斜睨了夏侯兰一眼,说道:“武学天赋固然重要,但你也无需灰心。只要勤学苦练。未必不能有所……成就……将来若有机会,我定要与你那同乡切磋一番,看看这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究竟是何等风采。” 夏侯兰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张将军,您已经与他切磋过了。就在前几日,你们打了个平手,难道您忘了?” 张飞闻言,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赵云的身影,不禁惊呼一声:“是他?嗯,如此说来,那小子年纪轻轻便枪法高超,确实不负你师傅的评价。” 夏侯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年,我与同乡学成下山,一同投靠公孙太守,成为白马义从的一员。只是,前段时间发生了那样的事,我那同乡与白马义从产生了矛盾。军中同僚知晓我与他的关系,如今我在军中,唉……” 张飞闻言,关切地问道:“如此说来,你小子如果留在白马义从,恐怕会处处受到打压。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夏侯兰沉吟片刻,说道:“我想回乡看看,然后再考虑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张飞闻言,心中一动,问道:“你那同乡如今在张固手下任职,颇受器重。你不打算去投靠他吗?” 夏侯兰闻言,面露犹豫之色,说道:“不瞒张将军,我确实有些犹豫。当年童师将精力都放在子龙身上,我心中难免有些不服。要说天赋不如他,我认了。但从军之后,我一直想证明,即便武艺不如他,这行军打仗之事我未必不如他。如今若是投靠子龙,恐怕我这辈子都无法超越他了。” 张飞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小子,有志气。既然这样,你何不跟随我大哥?我大哥仁义无双,求贤若渴。你武艺不错,何不考虑一下?” 夏侯兰闻言,说道:“张将军,玄德公仁义之名,我早有耳闻,也极为敬重。但我是白马义从的一员,这转投玄德公……” 张飞闻言,大笑道:“无妨!今日我大哥救了公孙瓒,找他要一个人又有何难?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夏侯兰闻言,惊喜交加,说道:“愿意!在下愿意!只要玄德公不弃,在下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飞闻言,哈哈大笑,说道:“好!走,找我大哥去!小子,跟紧了!”说罢,策马扬鞭,朝着大队人马疾驰而去。夏侯兰也赶忙策马跟上。 二人身后,火光冲天,喊杀声此起彼伏。然而,董卓大军似乎已经恢复过来,不再像之前那般混乱。那些被围困而又未能冲出的公孙瓒骑兵们,命运如何,已无从知晓。 …… 而这边的张固在公孙瓒离开后两个时辰后,带着黄忠、赵云以及一千三百多骑兵,顺着公孙瓒大军的痕迹,出了轘辕关。一路上,张固命令斥候四处探查,一旦有公孙瓒大军的消息,便立即回报…… 第48章 你怕了吗? 张固带着大军行进没过多久,探马来报,称刘备遭遇伏击,公孙瓒领人前去救援。消息传来,张固立即带领黄忠、赵云加速行军。不一会,便发现西方有火光闪烁。 此时天色渐晚,看来公孙瓒果然遭遇了埋伏。整整五千骑兵啊!若非因为要穿过山路,否则这五千骑兵在平原上,还真没有办法被伏击。 张固一马当先,战马疾驰,身后骑兵纷纷跟上。虽然其中不少人还是才训练几个月的新骑兵,但好在除了张固的亲兵外,还有八百名张邈麾下的骑兵。因此,大部分的战斗力还是能够保证的。 突然,前方出现一队骑兵,张固定睛一看,当先的便是公孙瓒。于是,张固赶忙迎了上去。公孙瓒率领的骑兵刚刚冲出重围,精神高度紧张。见面前出现一股骑兵,还以为又遇到了埋伏,便有溃逃的迹象。好在公孙瓒认出了张固,连忙安抚部下。 张固策马来到公孙瓒面前,拱手道:“公孙太守,听说您部遭遇伏击,我赶忙带人前来接应。” 公孙瓒拱手道:“安定,此次不听你言,未曾想董贼果真有埋伏。多谢安定不计前嫌前来援助,大恩不言谢。” 张固摆手笑道:“公孙将军言重了,同为袍泽,理应相助。具体战况如何?还望公孙太守详细说一说。” 此时,刘备带领关羽也来到张固面前。公孙瓒见状,便让刘备细说战况。刘备拱手道:“张将军,今日我与兄长领兵追击。分为两队,我领军马先行,兄长在后。却不曾想董军居然分段埋伏。等我部大军全部进入伏击圈后,董军大军全部杀出,致使我军大败。” 张固闻言,点了点头,说道:“玄德公,对面领军将领是谁?” 刘备说道:“主将是牛辅,其余战将都是我们曾经在虎牢关遇到过的。如张辽、张绣、杨奉、徐晃等人。” 张固闻言,沉吟道:“看来董贼为了撤出轘辕关的兵马,准备得相当充分啊。居然支援了这么多人前来协助牛辅。”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四路伏击大军齐出,每路皆有五千人马。” 公孙瓒闻言,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张固却说道:“公孙太守,想不想和我再追击一场?” 公孙瓒闻言,惊讶地问道:“什么?还去追?若不是玄德使出奇招破敌,今日恐怕就是九死一生。我好不容易突出重围,难道还要再去送死吗?” 张固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公孙太守,你怕了吗?牛辅已经取胜,但我们岂能就此罢休?如今董贼撤军,正是我们追击的大好时机。若能趁机斩杀牛辅,定能重创董贼士气。” 公孙瓒闻言,面露犹豫之色。他深知张固所言有理,但心中却仍有些顾虑。毕竟,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败,士气低落。若是此时再追击,恐怕凶多吉少。 张固劝说道“公孙太守,你细想一下。此刻董贼军谁能料想到,我们会杀一个出其不意的回马枪?彼时的牛辅大军,或许正沉浸在打扫战场的余韵之中,未曾有丝毫戒备。而我们,悄然出击,必将给牛辅来个措手不及的打击。试想,一旦我们取得一场胜利,那么先前的那场挫败,又算得了什么呢?” 刘备的双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语带激昂地附和道:“张公子所言极是,牛辅必不会料到我们竟有如此胆识,再次杀回。此战,我们或有转机,赢得一场辉煌的胜利也未可知。” 公孙瓒轻轻摆了摆手,神色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安定、玄德,你们二人听好,我这身上箭伤累累,如今连枪都举不动了。你们若要出击,我绝不阻拦。玄德,此处尚有千多精骑,白马义从也有三百余勇士,你尽可挑选带走,以壮军威。”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袍泽的深深挂念,“包围圈中仍有兄弟在顽强抵抗,他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生死之交,能多救出一人,便是一份希望。此番重任,便交给你了。” 刘备闻言,郑重拱手道:“兄长放心,备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公孙瓒微微点头,带着伤兵缓缓离去,张固与刘备目送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时,刘备挑选出八百余骑。就在这时,张飞带着夏侯兰,策马疾驰而来,神色中带着一丝兴奋:“哈哈,刚刚那一战,俺老张真是憋屈至极,没想到这复仇的机会竟来得如此之快!真是天助我也!” 赵云的目光在夏侯兰身上停留片刻,惊讶道:“子幽?是你吗?”夏侯兰策马上前,拱手道:“子龙,久违了。”赵云心中五味杂陈,他关切地问道:“子幽,我此番离开白马义从,不知对你可有影响?不如你也随我一同……”话未说完,便被夏侯兰打断:“子龙,不必了。玄德公已与公孙太守商议妥当,我现已转投玄德公麾下。” 赵云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释然:“是我唐突了。既然如此,子幽,愿你前程似锦,他日我们再会,看看谁能名扬四海!”夏侯兰亦是一笑:“子龙,保重!未来的路,我们各自精彩,拭目以待吧!” 夜色愈发深沉,但前方战场的火光依旧炽烈,仿佛在诉说着方才的激烈战斗。战圈中的喧嚣逐渐平息,只余下偶尔传来的低沉呼喊。 此时,张固一马当先,手持双刃戟,戟尖在夜色中闪烁着寒芒,如同暗夜中的流星,划破长空,直击敌阵。黄忠与赵云紧随其后,刘备三兄弟亦策马跟上,他们率领着合并后的两千余精骑,马蹄声轰鸣,如同雷鸣般震撼着大地,震颤着敌人的心房。 而牛辅、张辽、高顺等人,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准备卸甲休息。虽然公孙瓒等人逃出生天,但他们仍歼灭了大量残军,收缴了不少战马。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牛辅等人惊慌失措,纷纷披甲执兵,迎战这突如其来的夜袭。 张济与张绣见状,急忙组织防御,但慌乱之中,军阵已乱,士气低落。胡车儿与杨奉更是吓得手足无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如潮水般逼近。 赵云如同战神降临,银枪所向披靡,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下。他身形矫健,如同游龙般在敌阵中穿梭,左冲右突,无人可挡。他的每一次冲锋,都如同破竹之势,敌人的防线在他的银枪之下,如同纸糊般脆弱不堪。 张固亦是勇猛无比,他的双刃戟如同风暴中的狂龙,所向披靡。敌阵在他的戟下逐渐崩溃,士气低落。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远方传来,夜色中,一员猛将如同幽灵般杀入战场,正是张辽。他手持长刀,气势汹汹,直奔张固而来。张固冷笑一声,双刃戟一挥,与张辽战得难解难分。 就在这关键时刻,关羽大喝一声:“张将军,此人交给我吧!刚刚让他逃脱,我尚未尽兴,此时不报此仇,更待何时?”关羽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霸气与决绝。张辽看到关羽,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深知自己曾在汜水关下败于关羽之手,那一刀之威,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有人相助,他早已命丧关羽刀下。 此刻,张辽与关羽再次交手,虽然他拼尽全力,但在关羽的绝世武艺面前,仍显得力不从心。如果不是高顺及时接应,他恐怕又要再次命丧关羽之手。张辽苦笑一声:“我命休矣……”然而,在这生死关头,他却并未退缩,而是拼尽全力,与关羽展开了最后的较量。 正当张辽陷入困境、呼声连连之际,徐晃与张绣适时策马而至,成功阻挡了关羽的凌厉攻势。关羽以一记威猛绝伦的刀法劈开了徐晃的战斧,随即调转锋芒,径直向张辽冲去。张绣眼见关羽勇猛异常,深知张辽难以匹敌,遂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协助张辽御敌。 面对关羽挟持张辽的情形,张固并未动怒,反而笑容可掬地提起双刃戟,径直向徐晃发起挑战。徐晃见张固气势汹汹地逼近,只能无奈苦笑,迎上前去应战。张固一戟挥下,边战边言:“公明,久违了。我本以为到了轘辕关便难以再见,不知你对我之前的提议考虑得如何了?” 徐晃挥斧格挡住双刃戟的攻击,回答道:“多谢将军的赏识,我确实在寻找一位英明的主公,也对您心生敬佩。回营后我反复思量您的言辞,确有归顺之意,只是……”张固趁势一戟直取徐晃要害,追问:“只是什么?”徐晃灵活闪躲,回应道:“只是,如今战场上刀兵相见。此事待到战后再说吧。” 张固闻言,心中暗自思量:徐晃显然已对杨奉心生不满。历史上,他在护送献帝东归时曾受满宠劝降,最终投降了曹操。看来,我或有机会抢先一步招揽他。不过,徐晃也是个有尊严之人,我偏要试试他的底线。 第49章 徐晃 想到这里,张固勒紧缰绳,对徐晃道:“公明,我们不妨打个赌如何?若我赢了,你便归顺于我。”徐晃闻言好奇:“赌什么?”张固笑道:“我找人与你单打独斗,不伤你性命,却能将你生擒。你信不信?” 徐晃闻言,不禁失笑:“将军此言差矣。我当然相信,将军麾下黄汉升以及那位使双戟的勇士,皆是勇猛无双。这样的赌注,不提也罢。若是将军亲自上阵,虽然将军武艺超群,但要生擒我,恐怕还是颇有难度。” 张固大笑:“哈哈哈哈,公明莫要小觑了我。你且等着瞧。”说罢,他高声呼喊:“子龙!子龙何在?”远处的赵云误以为张固遭遇危险,连忙斩杀前方数名董军士卒,高声回应:“主公莫急,云来也!”言罢,他策马扬枪,疾驰而来。 赵云迅速赶到战场,准备为张固解围。 当赵云抵达现场时,只见张固端坐于马背之上,正与一位手持巨斧的将领形成对峙之势。面对此景,不禁有人疑惑地问道:“主公,这是何故?” 张固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解释道:“此人名为徐晃,我与他立下了一个赌约。若你能将他生擒,他便会归顺于我。但切记,务必留他一命。” 徐晃见对方并非黄忠、典韦等名将,而是一张年轻而陌生的面孔,不禁怒从中来:“张将军此举,莫非是在戏弄于我?” 张固依旧保持着笑容,回应道:“公明何须动怒,一试便知我意。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切勿轻视了这位年轻将领。” 赵云闻言,微微颔首,语气坚定:“主公放心,云定当不负所望,将此人生擒活捉。” 徐晃闻言大怒,怒喝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口出狂言。今日,便让我将你生擒活捉!”言罢,他策马提斧,向赵云猛扑而去。 云大怒,他策马提枪,长枪如电,直刺徐晃。枪尖轻点,与徐晃的斧刃相撞,发出金铁交击之声,火星四溅。两匹马交汇而过,两人身形交错。 再战一处,赵云身法灵动,枪影重重,如龙腾跃,直逼徐晃要害。徐晃见状只能挥动大斧勉强防守。 尽管徐晃力大无穷,斧劈山河,却难以触及赵云身前一尺之地。二十合过去,战至酣处,赵云洞犀徐晃收斧时的破绽,突然一枪破空而出,直击徐晃肋间。徐晃虽急闪身,却已慢了半拍,被枪尖划破战甲,肌肤微露。趁此机会,赵云枪尾一勾,将徐晃胯下战马绊倒,致使徐晃轰然倒地。 尘土飞扬之中,赵云目光如炬,长枪紧锁徐晃咽喉,却并未伤及要害。在赵云的威压之下,徐晃粗气直喘,脸色铁青。 见状,张固连忙下马,来到徐晃面前。赵云移开逼在徐晃喉间的枪尖,张固伸手向徐晃递去,问道:“公明,如今你可还觉得我是在羞辱你?” 火光映照下,赵云的脸庞坚毅而金光闪闪。他冷峻的面容之下,透露出对胜利的绝对自信以及对战场的无畏掌控。仿佛在这一刻,天地间唯有他一人独尊。 四周敌军目睹此景,纷纷惊呼连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就连张固下马后,他们也不敢贸然进攻,似乎被赵云的气势所震慑,纷纷四散而逃。 徐晃低头沉默片刻后,终于伸出手,借由张固之手站起身来。 昂首以拱手之姿言道:“未曾料到将军麾下,除黄忠、典韦二人外,尚有如此骁勇之士,在下深感钦佩。” 张固微微一笑,回应道:“公明切勿自谦,公明之长于治军之道,实乃我辈所不及。我手下并无如公明这般杰出之才。” 徐晃遂单膝跪地,诚挚言道:“愿赌服输,徐晃今日起誓效忠主公,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固闻言大笑,亲手扶起徐晃,慨然说道:“得公明加盟,吾之虎贲军终得主将矣。” 赵云于马上拱手致歉:“徐将军,适才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徐晃亦拱手回应:“子龙将军客气了,在下对将军之武艺亦是钦佩不已。” 张固随即吩咐亲兵将徐晃之坐骑牵来,赠予徐晃,因先前徐晃之坐骑已被赵云一枪击倒,所幸赵云出手未过重,马腿得以保全。 战场另一侧,关羽正与张辽、张绣激战正酣。 此时张济率军前来支援,欲加入战局,却被张飞敏锐察觉。张飞一声怒吼,挥动蛇矛,犹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张济。 张绣见状,心中大惊,深知张济绝非张飞对手。于是,他佯装攻击关羽,企图逼退关羽,以便前去支援张济。 关羽丹凤眼微眯,杀气腾腾,刀法愈发凌厉,令张绣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忽地,关羽长刀猛然劈开张辽的攻势,趁势高举青龙偃月刀,犹如泰山压顶,直取张绣首级。 张绣慌忙中长枪迎向刀锋,却未料关羽此刀势大力沉,张绣之枪仅能稍稍改变刀锋轨迹。长刀落下,竟将张绣战马头颅一分为二。 战马轰然倒地,将张绣一条腿死死压住。张绣跌落尘埃,难以起身。张辽见状,深知败局已定,遂拔马而逃。 关羽端坐马上,目光如炬,俯视张绣。青龙偃月刀刀锋轻轻压在张绣颈项之上,张绣无奈,只得闭目待毙。 与此同时,张济面对张飞之勇猛,更显焦虑无助。仅仅两个回合,便被张飞一矛扫落马下,身受重创。 在激烈的战事中,叔侄二人不幸被俘。彼时,战争的天平已显着倾斜,敌方的崩溃如潮水般势不可挡。两千余名精锐骑兵借此良机,发起猛烈追击。 董卓的军队瞬间瓦解,四处逃散,张固与刘备麾下的骑兵如同猎豹追踪猎物,紧紧尾随董卓的残兵败将,誓要将之彻底歼灭。 面对无法抵挡的攻势,更多的败军只能选择向山岭逃窜。与此同时,刘备抵达关羽与张飞所在之处,发现那对被擒获的叔侄已被牢牢束缚。 刘备尚未开口,张飞便激动地指向二人:“大哥,你看这两人,他们是董卓麾下的张济和张绣,已被我与二哥擒获。”随后,张飞又提议道:“大哥,依我之见,这两人留着无用,不如直接斩首示众!” 关羽连忙劝阻张飞:“翼德,兄长胸怀大志,眼下正需人手。你刚刚为大哥增添一员部将,现在怎可轻易舍弃这两人?尤其是这张绣,武艺颇为出众。我们何不尝试劝降他们?” 刘备听取了关羽的建议,点头赞同,随后下马亲自为张济与张绣松绑,并询问:“两位将军,董卓残暴无道,已失人心。在下刘备,身为中山靖王之后裔,汉室之血脉,立志恢复汉室。两位武艺高强,不知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原本已闭目待死的张济,听到刘备的劝降之词,顿时泪流满面。刘备感到困惑,连忙询问原因。 张济悲痛欲绝地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自董卓入驻洛阳以来,我等家眷皆被迫迁入洛阳。如今董卓战败,竟欲将天子与满朝文武迁往长安。我等董卓部将的家眷亦在其中。若我等继续在前线效力,家眷或许还能得到些许优待。但一旦董卓得知我等投降,以他的残暴性格,我家百余口人的性命必将不保。” “大人宅心仁厚,我愿以性命相求,恳请大人饶过我侄儿一命。他若能回去,全家老小便有了依靠。望大人成全……” 言罢,张济泪流满面,跪倒在地。关羽闻言大怒,呵斥道:“哼,我大哥好心好意放过你们,你们却如此不识抬举!”张飞愤慨而言:“既然如此,留之何用?大哥,何不令我斩此二人以绝后患?”刘备闻言,不禁长叹一声,缓缓道:“翼德,且慢。在这纷扰乱世,人人皆有难言之隐。既已于战场之上宽恕他们,又何须此刻取其性命?”言毕,刘备转向张济与张绣,郑重说道:“今日吾放尔等归去,望尔等在日后能于长安,于天子力所能及之处,予以扶持。备将不胜感激。”言尽于此,他轻轻挥手,示意二人离去。 张济与张绣听后,满心欢喜,连忙叩谢。刘备转身,再次以手势示意他们离去。正当二人欲行之时,忽闻身后马蹄声急促,心中不禁一凛,转身回望,只见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倒提于马侧,张飞亦是须发飞扬,二人并肩策马而来。 张济心中暗自惊惶,正欲开口,却见关羽轻轻拉动缰绳,语气平和地说道:“我兄长言及,此去路途遥远,若无坐骑,二位将军何以归乡?”言罢,张飞已从所带马匹上解下两副鞍鞯,掷于二人面前。留下两匹战马,转身便走。张济与张绣一时愣住,不知所措。 望着眼前这两位声名显赫的武将,二人眼眶泛红,颤抖着手接过鞍鞯,心中情感复杂,千言万语难以言表,最终只能化作深深的一鞠躬。随后,由张飞亲自护送二人离开。在张飞转身离去的背影中,张济长叹一声,对张绣说道:“文则,玄德公之仁义,我等日后必当厚报……” 张绣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以示应允。 第50章 获胜 在刘备的宽容之下,张济与张绣得以逃脱,与此同时,张辽、高顺及杨奉亦趁乱离去。两万董卓军队顿时陷入群龙无首之境,四处逃窜,溃不成军。 战役过后,战场之上依旧烟雾缭绕,未曾散去。张固骑坐在马背上,目光锐利如炬,审视着这片饱受战火摧残的土地。 经过一番激烈的追击之后,夜色已深,张固决定停止追击,迅速命令士兵们集结队伍打扫战场,并着手准备安营扎寨。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将战场上散落的兵器、盾牌一一收集,堆积如山。那些失去主人的战马也被集中起来。然而,由于董卓军队是伏击作战,所携带的粮草并不多。 随后,众人齐心协力搭建起营寨,木桩深深扎入泥土之中,帆布在夜风中迎风招展,发出阵阵声响。篝火被逐一点燃,火光映照着士兵们疲惫而坚毅的脸庞,胜利的喜悦在他们心中荡漾开来。 新加入的徐晃对军中众人尚不熟悉,张固便将他带在身边,一同巡视营地。然而,在巡视过程中,张固却未见到黄忠的身影。 正当他感到好奇之际,赵云走了过来。张固连忙询问黄忠的下落。赵云回答道:“主公,之前我曾见到黄将军追击一名敌将向西而去。后来战场混乱,就失去了黄将军的踪迹。” 张固闻言疑惑道:“叔父追击一名敌将向西去了?此人究竟有何重要之处,竟让叔父如此执着?不过叔父勇猛无比,想来也不必过于担心。子龙,我们虽然赢得了一场胜利,但仍需保持警惕,以防敌人效仿我们进行夜袭。今夜就辛苦你了。” 赵云躬身行礼道:“主公放心,云定当尽心巡视。” 说完,赵云便离去了。此时,张固看到桃子三兄弟走了过来,张飞手中还拎着一坛酒,远远地便喊道:“张小子,俺老张来找你喝酒了!” 张固带着徐晃迎上前去,刘备高兴地说道:“张公子,若非你智勇双全,我们哪能如此轻易地取得胜利?” 张固连忙谦逊地回答道:“玄德公过奖了。营帐尚未搭建完毕,我们还是先围着篝火吃点东西吧。大战一场之后,我也饿得慌。” 说完,五人便围着篝火坐了下来。刘备看到徐晃,好奇地问道:“这位是?”张固连忙介绍道:“此人名叫徐晃,字公明,是我新收的一员大将。” 刘备的眼眸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张公子麾下果真是人才济济,不拘一格。先前赵子龙将军的风采已令我等赞叹不已,未料短短数日,又添一员猛将。” 张固闻言,笑容满面地回应:“玄德公身边有关羽、张飞两位豪杰相伴,又何须羡慕他人?且不说这些,我等还是饮酒为乐吧。” 张飞豪迈地拍着张固的肩头,爽朗大笑:“没错,喝酒!喝酒!今日之战,你功不可没!来,咱们共举此碗,为这场大胜干杯!”言罢,五人手中的酒杯相互碰撞,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刘备轻轻抿了一口酒,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对张固道:“张公子不仅武艺高强,更兼智谋过人,实乃我等之福。” “适才从俘虏口中得知,董卓已决定将都城迁至长安,此战之后,天下局势又将如何演变呢?”刘备接着问道。 张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玄德公,董卓西逃,凭借函谷关和潼关的天险,已切断与关东的联系,联军若想西征,恐怕难上加难。明日我等将返回轘辕关整顿兵马,前往洛阳。我估计,到了洛阳,联军恐怕就要解散了。” 刘备闻言,也不禁叹了口气,问道:“张公子,若联军解散,你有何打算?” 张固回答道:“我嘛,自然是回到广陵,守护一方百姓,保境安民。玄德公你呢?” 刘备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我?恐怕还是要回到平原县,继续担任平原令吧。” 张固举起酒杯,对刘备三人道:“关将军、张将军,玄德公,在下敬你们一杯。或许再过些时日,你我便要分别,再见之时,不知何时。请!” 言罢,众人将酒一饮而尽,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夜色渐深,五人围坐在篝火旁,火星子跳跃不已,篝火上的马肉被烤得滋滋作响,香气四溢。这些马肉,皆是战场上不幸阵亡的战马所化。 张固心中暗自沉思,此次过后,他与刘备三兄弟再次相见,或许便是在战场之上了。待他平定扬州之后,刘备或许已经入主徐州。而徐州,作为他张固夺取天下的必经之路,其地理位置之重要,不言而喻。它背靠扬州,向西可威胁曹操的腹地豫州,向北则可进攻青州、冀州。 届时,无论徐州是落于曹操之手,还是归于吕布、刘备之治,张固皆誓要与之交锋一场。 诚然,刘备作为三国时期的杰出人物,深受张固的喜爱。尽管后世有人对其冠以伪善之名,但古语云:“君子论迹不论心。” 若能伪善至终,亦不失为真善之举。 此外,刘备在历史上更是罕见地因兄弟之仇,而置国家于不顾的帝王。夷陵之战的熊熊烈火,不仅焚毁了蜀汉的根基,更使无数英勇将士,尤其是年轻将领,命丧于此,进而导致蜀汉后期人才匮乏,青黄不接。 刘备唯一让人诟病的一点,便是投靠谁,便会勾搭一下对方的手下,前有糜竺伊籍,后有张松法正。而这些人都会开始帮刘备,谋取前主公的地盘。 夜风拂过,草丛中传来阵阵沙沙声。关羽轻抚着手中青龙偃月刀的寒光,在篝火的映照下更显冷峻;张飞则紧握丈八蛇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战意。而刘备则微笑着凝视着篝火,似乎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难以言说的思绪。 突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只见黄忠骑马归来,张固见状连忙上前迎接,刘备三兄弟亦紧随其后。 待黄忠走近,众人发现他马背上还绑着一人。黄忠翻身下马,迅速将马背上的人拽下。 张固见状,不禁疑惑地问道:“叔父,此人究竟是谁?听子龙说,您就是去追他了?” 黄忠拱手答道:“主公,此人正是轘辕关的董军主将牛辅,适才我在乱军之中与他相遇。他一见我便逃,其亲兵又拼命阻拦,我追出去甚远。所幸我如今所骑乃宝马良驹,才未让他逃脱。” 刘备闻言,惊愕道:“黄将军,此人便是那轘辕关的主将牛辅?你确定没有弄错吗?” 黄忠瞥了刘备一眼,淡淡说道:“绝无弄错,他的亲兵皆称他为牛将军,轘辕关应该不会有第二个牛将军吧?” 张固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我们已俘获不少董军俘虏,找些人来辨认便是。” 此时,躺在地上的牛辅大声喊道:“不用找人,我便是牛辅,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张飞蹲下身子,仔细打量了牛辅一番,抬头说道:“大哥,不过是一个敌将罢了,直接斩了便是,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说道:“翼德将军,你有所不知啊……这位名为牛辅,乃是董卓贼党的女婿,亦是董卓最为信赖的助手之一,更在董卓手下六大中郎将之中位居首位。” 关羽闻言,沉吟道:“如此看来,此人在董卓心中确有其独特地位。”刘备闻言,爽朗一笑,接着说道:“既然此人是张将军麾下部将所擒,那么如何处置,自然应由张将军全权定夺。我等便不再多言。今日天色已暗,明日还需返回营地,便不再打扰了。翼德、云长,我们且回吧。” 张固闻言,连忙说道:“玄德公且慢,今日之战,尚有一些缴获之物尚未清点完毕。明日一早,我定会派人将其中一份送至玄德公处。”刘备连忙摆手拒绝道:“若非张将军相助,我等岂能有此胜果?缴获之物,实在不敢领受,受之有愧啊!” 张固坚持道:“玄德公此言差矣,此次大战,玄德公亦出力不少,见者有份,何必推辞?”刘备闻言,心中甚喜,拱手道:“既然张将军如此盛情,备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先行告辞。”言罢,刘备三兄弟便转身离去。 刘备深知,乱世之中人有的是。只要发给流民一件武器,提供食物,刹那间便可组建一支军队。如果心好的主公,还会给士卒提供一些铠甲盾牌。 待他们远去后,黄忠对张固说道:“主公,他们既然无意接受,我们为何还要主动送上?那些兵器甲胄,若是能为我军所用,必能壮大实力。送与他们,岂不可惜?”张固闻言,微笑道:“无妨,送他们一些,也能让刘备增强些兵力。接下来,袁绍与公孙瓒为争夺冀州,必将有一场大战。以刘备的性格,定会助公孙瓒一臂之力。我正好借此机会,给袁绍制造些麻烦。届时说不得袁绍也会有求于我!” 第51章 郭嘉的决心 黄忠闻言点头赞同。张固又问道:“叔父,你为何会想到活捉牛辅?还追了那么远?”黄忠哈哈一笑,说道:“主公可还记得今日在轘辕关城头,你与郭军师的对话?”张固点头示意记得。 黄忠继续笑道:“当时军师正苦思冥想,欲为主公谋取官职,却迟迟不得良策。而我,却早已有了计较。若能擒获董卓所看重之人,便可为主公换取官职。为此,我还特意叮嘱子龙,若遇见牛辅,切勿轻取性命。只是子龙运气稍逊,被我抢先一步,哈哈哈哈。” 张固闻言,不禁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叔父,此番回去,奉孝定要好好感谢你一番了……” 次日清晨,昨日战役的战利品清点工作已圆满结束,共计收获兵器和铠甲装备三千余件,其中兵器和盾牌占据了绝大多数,而铠甲则较为稀缺,主要以皮甲为主。 此外,还缴获战马六百余匹,并俘获敌军一千二百余人,同时解救出公孙瓒麾下的骑兵三百余名。 在战损方面,张固麾下的骑兵部队共有三十二人战死,其中张固部战死十八人,张邈部战死十四人。而刘备所率领的公孙瓒骑兵,历经两场激战,士兵们已疲惫不堪,因此阵亡人数相对较多,达到了六十五人。 随后,张固将这些战利品和俘虏进行了合理的分配,刘备、张邈以及他自己各得一份。 在分配过程中,张固也巧妙地运用了自己的策略,将俘虏中的西凉军骑兵划归自己麾下,因为这些骑兵作为技术兵种,培养起来颇为不易。而分配给刘备和张邈的俘虏则多为步兵。 在那个动荡的时代,士卒的忠诚度往往难以保证,他们通常只忠诚于给予他们饭食的主公。因此,被俘虏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换了一个效力的对象而已。 经过此次分配,张固麾下的骑兵数量从五百余人激增至近八百人,而且他所分配的俘虏中还有三百余人是骑兵,这导致他的部队出现了骑兵多于战马的情况。 当然,此次战役最重要的收获还是徐晃和牛辅两位。徐晃作为一位杰出的将领,对于提升部队的战斗力具有重要意义;而牛辅则成为了与董卓进行谈判的重要筹码。 一切分配妥当后,这支声势浩大的军队便踏上了返回轘辕关的归途。 返回轘辕关之后,张固妥善安置了兵马,并亲自将所俘虏的人员及缴获的物资转交给张邈。处理完毕这些事务,他迅速返回自家的议事大厅。 历经大半年的野外露宿,如今终于踏入了轘辕关,得以在屋檐之下安身,不必再栖身于军帐之中。 此时,郭嘉已经抵达,正与黄忠交谈甚欢,从远处便能听到黄忠那洪亮的笑声。 张固步入屋内,黄忠、郭嘉、赵云、徐晃四人连忙起身行礼。张固摆手示意,让他们不必多礼,并请他们坐下。 郭嘉起身言道:“主公,未曾料到黄将军竟能生擒牛辅,这无疑是为我们解了当前的困境。如今我们有了筹码,可以好好筹划如何与董卓进行交易。” 张固询问:“那依奉孝之见,我们应如何提出条件?” 郭嘉沉思片刻后回答:“主公,广陵太守一职是最基本的要求,我们必须拿下。至于其他,嘉有点想法。还需计划一番,不过最好能争取到一个将军的头衔。嘉认为,征东将军如何?” 张固低头沉思,缓缓说道:“奉孝,广陵太守一职,我估计董卓会给予。但征东将军一职,董卓手下的武将都尚未获得,他会轻易给我们吗?” 郭嘉微笑道:“主公无需担忧,谈判与做生意颇为相似。我们可以先提出高价,再视董卓的反应进行调整。如果不行,他给个杂号将军我们也只能接受。只要广陵太守一职到手,其他的也不必过于在意。” 张固点头表示赞同:“奉孝所言极是。广陵太守本是我父亲的职务,让董卓还给我应该不难。只是,派谁去与董卓谈判呢?” 郭嘉笑道:“主公,此事就交由我去处理吧。我愿意前往长安一趟。” 张固闻言,猛地站起身,连连摆手拒绝:“奉孝不可,此去长安路途遥远且充满危险。再加上董卓残暴无情,你是我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哪怕不要这官职,也不能让你去冒险。此事万万不可!” 郭嘉见张固如此激动,心中感动之余,连忙行礼道:“主公若欲成就王者之业,又何必如此挂怀。主公并非出身世家,起点上便已落后他人。想那袁术,对国家又有何贡献?却也能获得后将军一职。” 当下,袁术已稳踞南阳与汝南二郡,且对庐江太守陈温虎视眈眈。以陈温之力,岂能抵御袁术之锋?再者,若主公未能名正言顺地掌握广陵郡,又何以迅速征伐江北的两郡?此刻,时间乃是最为宝贵的资源! 张固急忙劝阻道:“不可如此轻率。难道没了广陵太守的职位,我们便无法问鼎天下了吗?曹操如今也不过一介白身。既然如此,又何必让奉孝置身于险境之中呢?” 郭嘉神色凝重地说道:“主公提及曹操,却尚不知晓最新消息吧?曹操已然败北!” 张固闻言一愣,追问道:“败了?何事败了?”郭嘉回答道:“主公,昨日您离开后,刚收到邸报。董卓逃离后,曹操力劝袁绍追击,然袁绍与众诸侯皆无动于衷。” “曹操愤而独自领兵追击,却如同公孙瓒大军一般,遭遇四方伏击。吕布、李傕、郭汜三面夹击,致使曹操大败。曹操败退至荥阳,又遭徐荣埋伏。此番遭遇,与公孙瓒的伏击颇为相似,想来皆是李儒之计。” “所幸曹操部将曹洪舍马救主,步行护佑曹操突围而出。虽遭此败,曹操之名却因此大噪。” 郭嘉接着说道:“不瞒主公,吾有一挚友,名曰戏忠,字志才,已投身曹操麾下。前日还曾致信于我,邀我共赴曹操帐下,被我婉拒。” “在其谋划劝说下,颍川荀氏亦已对曹操寄予厚望。主公可知,荀家的能量之巨?若得荀家相助,则等同于得到颍川士族相助!” “若曹操得颍川士族之助,必将崛起于乱世之中,主公难道还不着急吗?” 张固闻言,面露迟疑之色。荀家,其中的佼佼者荀彧之名,他自然如雷贯耳。此人堪比汉初萧何,在内政方面,丝毫不逊于诸葛亮。曹操在外征战,粮草军械皆由荀彧筹措供应。一者领兵攻伐,一者稳固后方,堪称天作之合,君臣典范。然而,荀彧心系汉室,终因曹操与汉室朝廷渐行渐远,而与曹操决裂,最终自杀以明志。 见张固迟疑不决, 郭嘉继续言道:“主公宽心,牛辅尚在主公掌控之中。且嘉不过微末之名,董卓未必会刻意为难于我。” 张固见郭嘉态度坚决,遂不再多言劝解。转而望向赵云,嘱咐道:“子龙,你昔日于汜水关之时尚未声名远扬,不似汉升叔父那般显赫。现有一事相托,请你护佑奉孝周全。务必确保奉孝安然无恙地归来!” 赵云闻言,连忙起身施礼,坚定地表态:“主公请放心,云纵是粉身碎骨,亦要保军师安然返回!” 郭嘉闻言,轻笑一声,安慰张固道:“主公勿忧,嘉尚念着主公的美酒佳酿。待事务一了,必定速速归来。主公先行前往洛阳,或许嘉不待主公返回广陵,便已归来。” 张固闻言,不禁叹息一声,随后问道:“奉孝计划何时启程?”郭嘉收敛笑容,正色回答:“主公,时不我待,我与子龙即刻动身。”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张固心中深信,郭嘉绝非轻率之人,此行或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 随后,张固召来徐晃与黄忠,一同前往军营之中,抵达虎贲军大营之时,营中士卒正忙于操练。徐晃凝视着这些士卒,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张固见状,问道:“公明,可有所察觉?”徐晃回过神来,拱手答道:“主公,此部队实乃非同凡响!” 张固笑道:“公明果然慧眼如炬。此军乃是我新近组建,士卒皆是我从各地精挑细选而来,其中不乏我从陈留军中争取到的勇士。这些士卒,若置于寻常队伍之中,皆可担任伍长、队率之职。”徐晃点头赞同,道:“诚然,皆是骁勇善战的老兵。虎贲军之名,足见主公对精兵强将的渴求。” 张固接着说道:“公明,我日前从广陵军中搜罗得七十套扎甲,加之刚从董卓军中缴获的八十多套,已全部配备给虎贲军。日后,我还会继续打造甲胄,充实此军。”徐晃点头表示赞同,并问道:“主公,如此一来,此军战斗力必将极为强悍。但不知主公带晃来此,有何深意?” 张固神情凝重,郑重宣告:“公明,此军目前尚缺一位领军大将。自此刻起,我意将虎贲军交由你统帅。明白了吗?”张固的话语铿锵有力,直击徐晃的心灵。 第52章 虎贲军主将 徐晃闻言,面色骤变,急忙躬身道:“主公,末将初来乍到,岂敢担当此重任,统领主公麾下的精锐之士?恳请主公收回成命!” 张固轻轻摇头,语气坚定:“公明,我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自汜水关之战起,我便有意招揽你,正是看重你卓越的治军才华。” “论及勇猛,能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你或许稍逊于黄、赵、典三位将军;但若论及攻城略地、率军冲锋陷阵,赵云与典韦则难以与你比肩。” 言罢,张固转过身去,目光深邃:“公明啊,虎贲军是我深思熟虑后决定组建的军队。为了寻觅一位合适的主将,我费尽心力。如今得遇公明,虎贲军已算成功了一半。至于另一半,我将在一年内为你配备齐全。” “待到那时,虎贲军必将名震天下,你对此可有信心?” 黄忠见状,亦出声劝慰:“公明,主公如此器重你,你切勿再推辞了。身为大丈夫,当勇于担当!” 徐晃闻言,眼眶泛红,声音哽咽:“末将得主公如此厚爱,定当肝脑涂地,以报主公之恩!” 张固见状,连忙将徐晃扶起,微微点头:“随我来吧。” 三人随即步入虎贲军营,号角声与战鼓声骤然响起,响彻云霄。虎贲军的将士们闻讯而动,迅速列队集结。 张固携徐晃与黄忠登上高台,俯瞰着下方整齐划一的虎贲军阵。千人军阵,气势恢宏,宛如猛虎下山,令人震撼。阳光洒落,甲胄与兵器闪耀着寒光,每一双眼睛都透露出坚毅与期待。 张固清了清嗓子,声音如洪钟般穿透人群:“虎贲军的勇士们,今日我站在这里,不仅是要见证你们的英勇无畏,更要宣布一项重大决定!” 他转而看向徐晃,目光中充满了信任与期望:“徐晃,徐公明,自汜水关一战以来,我便深知其治军有方,勇猛且智谋双全。今日,我正式任命徐晃为虎贲军主将,统领这一千精兵,誓要让虎贲之名,响彻四海!” 张固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涌入虎贲军将士们的心田,他们昂首挺胸,齐声高呼:“遵命!”在那辽阔的营地之上,一句誓言如同雷鸣般回响,久久未曾消散:“吾等誓死效忠主公。” 此言一出,即便是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亦显得庄重而神圣。张固挺立其间,高举手中锋利的长剑,剑锋直指碧空,他慷慨激昂地宣告:“英勇的虎贲军战士们,你们是我手中的锋锐,是我心中的无上荣耀!自今日起,你们将追随公明将军,南征北讨,无惧艰难险阻,让世人见证何为真正的虎贲雄师!”言罢,他郑重地将长剑交付于徐晃之手,徐晃双手恭敬承接,剑尖轻轻颤动,似乎也在共鸣这份无上的荣光与使命。 张固的话语余音绕梁,虎贲军的将士们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这股声浪席卷了整个营地,无远弗届。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他们身上的盔甲熠熠生辉,每一块金属仿佛都在为这份荣耀而欢歌。 徐晃紧握长剑,眼神坚毅如磐,他转身面向众将士,声音沉稳且充满力量:“各位勇士,从今往后,我们不仅是战场上的战友,更是同甘共苦的兄弟,是主公手中无坚不摧的利剑,是扞卫这片疆土的铜墙铁壁!让我们并肩前行,以我们的英勇与热血,共同书写虎贲军的不朽传奇!” 言及此处,他奋力举起长剑,剑光如龙腾跃,划破天际,将士们纷纷响应,高举各自的兵器,呐喊之声震耳欲聋,整个营地仿佛被一股熊熊燃烧的斗志与豪情所点燃,宣告着虎贲军的正式成立,开启了他们辉煌的征程。 张固于轘辕关驻足两日,协同黄忠,对军事要务进行了全面且细致的梳理。他们不仅清点了军用物资,还对兵马进行了有效的整编与调整。 自汜水关战役以来,尽管历经多次激战,但军队并未遭受重大损失,反而有所增益,成功组建了两支精锐部队。在汜水关战役中,张固与黄忠、典韦并肩作战,成功冲击了西凉骑兵,缴获了一批战马,从而组建了骑兵部队。随后,在击败公孙瓒的乱军并追击牛辅大军的过程中,他们又俘获了一批战马和骑兵,使骑兵部队的规模扩大至八百人。 此外,张固还着手组建了虎贲军,起初仅从广陵军中选拔了四百人。然而,他后来巧妙地利用了策略,又从张邈的陈留军中吸收了六百人,从而圆满完成了虎贲军的组建工作。在追击牛辅的过程中,张固还分得了四百多俘虏,使得总兵力达到了一千人。不过,在张超返回雍丘时,张固从广陵军中分出了一千五百人给张超,因此,他初到广陵时带领的五千人,现在剩余四千五百人。 相比之下,张邈的境遇则较为艰难。在汜水关大战中,陈留军参与攻城,损失惨重。随后,他又分出了一千五百人给张超,以凑足三千人的兵力。更不幸的是,他还被张固“借”走了六百人。不过,张固在追击战中取得胜利,赠予了张邈两百匹战马和四百名俘虏,使他稍感宽慰。 广陵军中涌现出许多新面孔,尽管人数有所减少,但战斗力却显着提升。即便不考虑新组建的虎贲军,仅凭那八百余人的骑兵部队,也已今非昔比。 轘辕关距离洛阳约六十公里,即一百二十里路。然而,此次大军行进至洛阳,却耗时四天,平均每日行军仅三十里。 当公孙瓒、张邈与张固三人抵达洛阳时,袁绍的大军已于前一日抵达。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分兵后,袁绍在河北成功收编了两万余白波军,加上会盟时带来的三万兵马,袁绍的军队已膨胀至五万余人。同时,袁术也收编了近两万白波军,实力大增。 而最先进入洛阳的,则是孙坚、袁术以及文丑、许攸等人。 他们各自率军进驻河北地区,并最终选定孟津作为突破口,顺利进入洛阳古城。 然而,当他们抵达洛阳之时,却遗憾地发现董卓已提前三日撤离了此地。董卓撤离之际,不仅强行驱赶百姓,还在洛阳城中肆意挖掘坟墓,纵火焚烧,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那场大火整整燃烧了三天三夜,将昔日繁华的洛阳城烧得面目全非,几乎成为一片废墟。孙坚作为首批入城的将领,立即命令手下士兵全力扑救大火,并将被挖掘的坟墓重新填平,以恢复一些秩序。 随后,袁绍与其他诸侯也相继抵达。待张固等三人赶到后,他们各自在洛阳城的各个区域驻扎军队。孙坚则继续留在宫中,扑灭剩余的火焰,并在建章殿的废墟上搭建起联军的大帐,作为指挥中枢。 次日,袁绍下令在太庙遗址上迅速搭建起三间简陋的殿屋,并邀请众诸侯共同设立列圣和汉朝皇帝的神位,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祭祀仪式,宰杀了猪、羊、牛等牲畜以表敬意。 祭祀结束后,袁绍设宴款待众诸侯,宴会上气氛热烈,众诸侯谈笑风生,相互敬酒,共庆胜利。由于张超的离开,张固作为广陵军的主帅,接替了他的位置,与众诸侯同席而坐,不时举杯共饮,共享欢乐。 然而,张固心中却深知,一旦众诸侯离开洛阳,眼前的和谐景象将不复存在。他们之间的争斗和攻伐将不可避免,再也无法重现今日的团结与和睦。因此,他选择以旁观者的身份,默默观察着洛阳城内的一切变化。 同时,张固心中还挂念着郭嘉的归来。自郭嘉离开以来,已经过去了七天的时间。他衷心希望,在洛阳这场大戏落幕之前,郭嘉能够平安归来,与自己一同返回广陵郡。 正当张固陷入沉思之际,曹操突然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这一举动立刻打断了众诸侯的谈笑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曹操的身上。 曹操长叹一声,说道:“我起初高举大义,誓要为国除贼。诸位既然信任我,仗义前来会盟,就应当相信我的计策。只要大家能够听从我的安排,本初领兵进军孟津,酸枣的人马守住成皋,占据敖仓,我们定能共创大业。” 在轘辕关设障,扼守险隘之地。公路兄引领部众挺进武关,其声势震撼了三辅地区。” “我们应深挖沟壑,高筑壁垒,清野以待,无需直接与董卓交锋,以此向世人展示当前的局势。如此,则讨伐逆贼之名正言顺,胜利将指日可待。而今,诸位虽自诩为义军,却心存疑虑,无所作为,坐失了诸多良机,难道不感到羞愧吗?” 面对这番质问,众人皆沉默不语,无言以对。张固注意到曹操身后有一人正捋须含笑,而袁绍背后,许攸则俯身低语,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第53章 传国玉玺 于是,张固开口言道:“曹将军,袁盟主已分兵攻打孟津。我亦将前往轘辕关与牛辅对峙,这与你的策略不谋而合。然而,董卓果断迁都长安,即便如你所说,他只需坚守待变,我们便束手无策。这或许是天意,而非我们不尽力。” “我深知曹将军追击时遭遇伏击,损失惨重,心中愤懑。但我们亦追击了牛辅大军,公孙将军也因此折损了不少兵马。如此对待我们,是否显得不公?” 曹操听后,眉头紧锁,怒视张固。此时,黄忠立于张固身后,见曹操面露怒意,便单手紧握剑柄,杀气喷涌而出。帐内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见黄忠神态不善,曹操身后的文士连忙上前打圆场:“诸位请勿见怪,我主乃是酒后失言,当不得真,哈哈哈哈。” 曹操也顺势单手扶额,装出一副醉酒的模样。随后,那文士连忙搀扶着曹操说道:“盟主,诸位将军,我主已醉,我便先扶他回营休息了。” 主座上的袁绍笑道:“无妨,先让孟德兄去歇息吧!” 言罢,文士便搀扶着踉跄的曹操走出大营。刚走出不远,曹操便挺直了身子,哪有半点醉酒的样子?他恼怒地骂道:“可恶的小子,竟敢坏我的好事!志才,你的计谋被人识破了!” 戏志才叹息道:“主公,此人年纪虽轻,却不可轻视。难怪奉孝愿意追随他,而不理睬我的招揽。主公,日后若在战场上遇到张固和奉孝,切莫大意啊!” 曹操双手负于背后,闻言转头问道:“志才,你所说的郭奉孝,比你如何?” 戏志才不禁长叹一声,言道:“其才华远超我十倍。”曹操闻言,朗声大笑,语带不信:“此言差矣!世间焉有人的才智能超出志才十倍之多?怕是志才兄在与我玩笑吧。” 戏志才面色凝重,再次强调:“主公,在下所言非虚。郭奉孝之于我,犹如皓月之于萤火,不可同日而语。若举二人为例,或可略窥奉孝之才,那便是汉初的丞相陈平与文成侯张良。” 曹操闻言,目光闪烁,沉吟片刻后,长叹一口气,感慨道:“唉,如此卓绝之才,未能为我所用,实乃可悲可叹!吾当将其名镌刻于衣袍襟底,以示铭记。”随后,他话锋一转,提及张固:“张固小儿,麾下人才济济,且知人善任。今日他更是一眼识破了志才的计谋,此人确非池中之物,将来必成大患!” 宴会之上,随着曹操的离席及其一番言辞,原本热闹非凡的氛围瞬间冷却。袁绍见状,遂下令遣散众人,宴会至此告一段落。 回营途中,黄忠满心疑惑,向张固问道:“主公,曹操方才那般模样,或许是酒后失态,您又何必与他计较呢?” 张固闻言,笑而不语,片刻后解释道:“叔父有所不知,曹操此举并非酒后狂言,而是在为自己谋求名声。你看,袁绍等人皆不愿追击董卓,唯独曹操挺身而出,无论结果如何,他这汉室忠臣的形象已然树立。然而,他千不该万不该,竟妄图踩着我们的肩膀来彰显自己的功绩。袁绍等人我们姑且不论,但这名声绝不能让他曹操一人独占。我们同样参与了追击,岂能让他几句话就将功劳全揽?” 黄忠闻言,恍然大悟,点头赞同。张固继续笑道:“正因如此,他那眼神中才充满了敌意,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不过,想来此时曹操也对我恨之入骨。”两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赶路。 张固的目光不时转向建章殿的南方,心中深知,就在今夜,一场关乎未来的较量即将悄然展开。 孙坚即将于建章殿南侧的一口古井中,打捞出那枚失踪已久的传国玉玺。 若是说张固对于传国玉玺的无动于衷,那是假话。传国玉玺历经数朝更迭,直至后唐时期,因石敬瑭引契丹军队攻入洛阳,末代皇帝李从珂怀抱玉玺,于玄武楼自焚殉国,自此,传国玉玺下落不明,成为了历史的谜团。 自此之后,传国玉玺再无踪迹可寻。自秦始皇起,这枚玉玺便被赋予了浓厚的传奇色彩,成为权力和正统的象征。 任何人一旦拥有它,都难以避免产生非分之想。相传,即便是袁术短暂地把玩过几日,史书上也要记载了他为驾崩。 然而,除非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获取,或者拥有足以驾驭它的实力,否则,一旦得到传国玉玺的消息走漏,持有者必将成为众矢之的,面临无尽的纷争与危险。 因此,明智之举在于暂不觊觎此等宝物,静待时机成熟,实力增强,届时,自然有人会将这象征权力的玉玺拱手奉上。 就像孙坚,在打捞过程中未能妥善保密,导致消息泄露,引来袁绍的觊觎。孙坚拒绝交出玉玺,袁绍便暗中勾结刘表,在孙坚回军途中设下伏击。最终,这位被誉为江东猛虎的将领,因传国玉玺而英年早逝,令人扼腕叹息。 这便是实力不足而强行占有传国玉玺的下场,警示着后人切勿因贪念而招致祸端。 然而,此事并不能归咎于孙坚,毕竟他并非穿越时空而来,在打捞之时又怎能预知所得之物乃是传国玉玺呢? 然而,他不应擅自将传国玉玺据为己有。事实上,面对如此宝物,大多数人确实难以自持。 倘若孙坚真的将传国玉玺交给了袁绍,袁绍或许能立即从汉室宗亲中挑选一人拥立为天子,届时,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可能就不是曹操,而是袁绍了。 次日清晨,张固便接到了袁绍召集诸侯议事的消息。 当他步入议事大帐时,已有众多诸侯在场,他们交头接耳,纷纷揣测袁绍召集大家的原因。 张固刚欲落座,便见张邈向他招手示意。他摇了摇头,随即凑近张邈。张邈低声问道:“安定,你觉得袁绍突然召集我们,究竟有何用意?” 一旁的孔伷与张邈交情颇深,闻言立刻插话道:“孟卓,定是让我们想办法继续攻打董卓吧!不信咱俩打赌!” 张邈摇了摇头,反驳道:“公绪兄,不可能的。潼关地势险要,难以攻克。况且眼看就要入秋,虽然入秋后粮草充足,但我们二十万大军已经征战了大半年,士兵疲惫不堪。若再让他们继续征战,恐怕会引发不满。我猜,联军怕是要解散了。安定,你觉得呢?” 张固心中暗笑,原来两人是在斗嘴。他连忙附和道:“伯父说得对,联军怕是要解散了。” 张邈立刻对孔伷说:“你看吧,肯定是这样,你还不信……你听我说……” 张固见状,连忙找了个借口离开。刚坐下不久,袁绍便大步流星地走进大帐,在主位上坐下。文丑和许攸紧随其后,侍立在他身后。 众人见状,纷纷询问:“盟主,此次召集我们前来,究竟有何要事商议?” 袁绍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诸位莫急,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让大家看一场戏。请大家稍安勿躁,耐心等待即可。” 言罢,众人只好坐下,不再言语。大帐内,只剩下诸侯们的呼吸声。 不多时, 孙坚引领部将步入大帐之中,他抱拳行礼,言道:“坚偶感小恙,欲返回长沙,特此前来辞行。” 主位之上,袁绍冷笑一声,反问道:“你患的可是那传国玉玺之症?” 孙坚闻言大惊,神色惶恐,连忙问道:“盟主此言何意?” 袁绍面色凝重,正色道:“我等起兵讨贼,意在为国除害。那传国玉玺乃朝廷重器,若你已得之,理应当众交予盟主保管。待剿灭董卓之后,再归还朝廷。” 言罢,袁绍起身走至台下,高声质问:“而今你却欲私藏此宝离去,究竟意欲何为?” 孙坚急忙辩解道:“盟主明鉴,传国玉玺怎会在我手中?” 袁绍步步紧逼,走至公孙瓒面前,厉声喝道:“哼!那建章殿井中之物何在?” 孙坚依旧狡辩:“我本就未曾拥有此物,盟主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袁绍怒不可遏,喝道:“速速交出传国玉玺,以免引发祸端!” 孙坚单膝跪地,抱拳向天发誓:“皇天在上,我若真得此宝物而私自藏匿,愿遭天谴,翌日必死于……弓箭……之下。” 众诸侯见状,纷纷上前劝解:“孙将军已发此毒誓,想必并无此事。盟主多虑了。” 袁绍见众人不信,更是恼怒。他扬手招来一小卒,指着孙坚问道:“当初打捞之时,此人是否在场?” 孙坚见势不妙,恼羞成怒,拔出古锭刀便向小卒砍去。袁绍眼疾手快,挥剑挡住孙坚的攻势,怒喝道:“你竟敢如此欺我!” 袁绍身后的文丑也拔剑在手,孙坚身后的程普等人亦纷纷拔剑相向。 众诸侯见状,急忙上前劝阻。张固见状,远远地躲在众人身后看戏。 孙坚收刀入鞘,瞪了袁绍一眼,随后扬长而去。 第54章 郭嘉归来 张固望着孙坚的背影,摇了摇头,心中暗道:“看一眼少一眼了,孙坚真是厉害果决,竟敢发此毒誓。果然,他不久后便死于荆州军弓箭之下,真是应了毒誓啊。” 众人见状,纷纷摇头散去。张固也混迹于人群之中,只见长沙军浩浩荡荡地拔寨离去,离开了洛阳,向南而去。 至此,第一个撤离联军的诸侯已经出现,而往后,这样的诸侯只会越来越多。 就在次日,曹操也率领残部离开了洛阳,据传是前往兖州。曹操离去时,袁绍虽极力挽留,却未能改变其去意。 彼时,洛阳城中尚有十六路诸侯驻留,他们整日宴饮作乐,无所事事,而各路诸侯的军队之间也时有摩擦。 随着时间的推移,诸侯们的耐心逐渐消磨。袁术在收编了两万白波军后,其麾下大军已增至四万之众。作为粮草官,袁术更多地将物资倾斜给自己的军队,导致其他诸侯的军队开始面临粮草短缺的问题。然而,由于袁家两兄弟合计的军力已超过九万人,众人虽心有不满,却也不敢轻易招惹袁术,只能私下寻求解决之道。 幸运的是,洛阳离陈留不远,广陵军人数虽少,但张固大军的粮草一直由张固的伯父张邈供应,因此并未受到缺粮的困扰。然而,其他诸侯的日子却日渐艰难。 就在这一天的傍晚,张固正在营中休息,张成突然进来禀报,称郭嘉和赵云已经归来。在离开十四天后,郭嘉终于返回洛阳,张固闻讯大喜,立即奔出大营迎接。 张固大步向前,衣袂随风飘扬,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营外的夕阳如熔金般洒落,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似乎连影子都透露着急切与期盼。 远处,郭嘉身着青衫,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尽管眉宇间透露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归来的兴奋与睿智的光芒。赵云紧随其后,英姿飒爽,手中长枪在夕阳下泛着寒光。 “奉孝!”张固远远地呼唤着,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欣喜。郭嘉闻声,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容,轻轻拍了拍马背,加速向前,迎了上去,翻身下马后,两人把臂而笑。 张固放声大笑,郭嘉也随之而笑。突然,郭嘉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 扬了扬手中布包,郭嘉笑道:“主公,猜猜看,我为您讨来了什么官职?” 张固笑道:“观奉孝如此喜悦,想来应是广陵太守无疑,或许还加封了一个将军之衔吧?” 郭嘉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布包递给张固,说道:“主公还是自己看吧。” 张固接过布包,轻轻打开,只见里面摆放着两方印章。他拿起其中一个,只见这印章小巧精致,由白银打造,重量不过百余克。 他翻转印章,只见底部刻有“镇东将军章”五个大字,不禁目瞪口呆。他惊讶地说道:“奉孝,镇东将军?此称号在杂号将军之中也属上乘,董卓竟将此称号赐予我,他莫非是疯了?” 郭嘉神色凝重,低声说道:“主公,此处不便多言,我们还是先回大营吧。” 张固一拍脑门,说道:“对,先回去。” 说罢,三人一同返回大帐。此时,黄忠与徐晃也已来到中军大帐。五人见面,寒暄几句后,张固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奉孝,你先说说这镇东将军的事。” 郭嘉答道:“主公,如今的镇东将军已不再是杂号将军,而是重号将军了。” 黄忠闻言,面露疑惑之色,问道:“何时镇东将军也成了重号将军?” 张固则心中明了,镇东将军,或曰四镇、四征将军,在曹操掌权之前,确实为杂号将军。直至曹操掌权后,这些将军的称号才升格为重号将军。 而吴、蜀两国,因为不能承认魏国的正统地位,自诩为正统。则一直沿用汉朝制度,不承认四镇将军与四征将军为重号将军。 自汉朝以来,将军一直分为重号将军与杂号将军两种。重号将军职位崇高,轻易不封,通常由皇帝任命的最高级武官担任,且数量有限,如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及四方将军等。 这些将军的设立时间也不尽相同,如骠骑将军便是汉武帝特地为霍去病所设,其权力仅在大将军之下。四方将军则包括前将军、后将军、左将军、右将军四个职位。 如今的袁术便是重号将军之一,他身兼南阳太守与后将军之职。而刘备在许都觐见汉献帝后,也被授予了诸多官职。 刘备自此踏上崛起之路。他的头衔也由原本的汉室宗亲,逐步转变为大汉皇叔、豫州刺史、左将军及宜城侯。 杂号将军,亦称列将军,其职位相对较低,封授较为频繁,通常授予中低级武官。其中较为知名的有伏波将军、奋威将军、虎威将军、军师将军、镇军将军以及龙骧将军等。 及至曹操掌权时期,四镇将军与四征将军亦被纳入重号将军之列。至南北朝时,四平将军与四安将军亦被增添为重号将军。 面对黄忠的提问,郭嘉解释道:“就在不久前,董卓将四征将军、四镇将军以及四平将军提升为重号将军。” 黄忠点头,疑惑道:“原来如此,董卓此举究竟是何用意?为何会如此突然?” 张固笑道:“此事或许与奉孝有关,还是让他来解释吧。” 郭嘉嬉笑道:“哈哈,主公刚才只看到了一个印章,还有一个未曾查看呢。主公快看看吧。” 张固从布包中取出另一个印章,疑惑道:“这不是广陵太守印吗?有何……大惊小怪……的……” “什么!!!扬州刺史印!!!奉孝,你到底做了什么?难道你把我卖给董卓了?” 郭嘉见张固失态,于是大笑道:“主公,董卓确实有意招你为婿,但请主公放心,我已经帮你回绝了。主公不必紧张,哈哈哈哈……” 张固冷静地问道:“奉孝,究竟是怎么回事?请详细道来。” 郭嘉在稍作调整后,以沉稳的语调,开始详细叙述过去两周内的种种经历。 那日,郭嘉与赵云二人共骑,自轘辕关疾驰向西,目标直指长安。他们未做片刻停留,自洛阳城外绕道而行,彼时,洛阳已陷入火海,浓烟遮天蔽日。 随后,他们沿崤函古道继续前行,穿越函谷关,沿黄河之畔缓缓西进。至潼关时,恰逢赶上董卓掳掠的百姓队伍,二人打扮一番便混入其中,悄无声息地通过了潼关的守备。 穿越潼关后,他们加快了步伐,迅速抵达了长安城。此时的长安,局势动荡不安,公卿大夫与自洛阳逃难而来的百姓挤满了这座古城。郭嘉深思熟虑后,决定暂不直接求见董卓,而是先探寻李儒的府邸所在。 彼时,李儒正与董卓商议要事,不在府中。二人耐心等候,直至黄昏时分,方见李儒归府。随后,郭嘉携赵云前往李府,以李儒同乡之名求见。 得益于同乡之名的便利,李儒最终同意接见。下人引领二人至李儒面前,李儒望着眼前两张年轻的脸庞,不禁心生疑惑:“尔等何人?为何假冒我同乡之名?” 郭嘉淡然一笑,道:“李文优大人,在下郭嘉,字奉孝。我二人虽非您同乡,但确有要事相商。” 李儒抚弄着下巴上的山羊胡须,好奇地问道:“哦?那你便说说看,究竟有何要事?” 郭嘉目光坚定,缓缓开口:“文优兄,我等此番前来,实则是为董卓大人麾下大将牛辅之事。牛辅将军不幸被我主俘获,我等欲与大人商议赎回之事,以帮尔等安定军心。” 言罢,他轻轻拍了拍身旁的赵云,示意其呈上早已准备好的密信。赵云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恭敬地将信件双手奉上。李儒接过信件,眉头紧锁,目光在字里行间仔细斟酌。屋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三人神色各异的脸庞,空气仿佛凝固,众人静待李儒的决断。 李儒审阅完信件后,神色愈发凝重,缓缓放下手中的纸张,抬头望向郭嘉与赵云。 一抹微妙的狡猾在他眼中一闪即逝,他沉声道:“诸位是否隶属张固麾下?此事非同小可,需深思熟虑后再作定夺。” 他起身,在屋内踱步,烛光把他的身影拉得修长,斑驳地投射在墙壁上,宛如幽暗中的魅影。“牛辅将军身为丞相的重要辅佐,若要赎回,必须展现出足够的诚意与交换的筹码。你们此行,正是为了这份诚意与筹码而来吧?” 言及此处,他停下脚步,目光炯炯,直视郭嘉:“既然二位有此意愿,可愿随我一同面见董卓大人,亲自陈述你们的立场?” 郭嘉神色从容,淡然一笑:“此事尚不急于一时。若直接与你家主公交谈,一旦谈判破裂,便再无回旋余地。这也是我先来找文优兄的原因。” 第55章 乱天下者郭奉孝也(上) “文优兄,你深得你家主公信任,若我们先行达成共识,再由你向你家主公禀报,此事或许能成。” 郭嘉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充满智谋的微笑,缓缓起身,目光深邃地望向李儒:“文优兄,此事若成,不仅是你对你家主公忠心的彰显,更是你我双方互利共赢的契机。试想,若牛辅将军安然返回,军心得以安定,董相国的势力必将更加巩固。而我方,也不过是希望能借此机会,与大人建立更为深厚的情谊。” 他轻轻挥动衣袖,仿佛已将未来的宏伟蓝图勾勒于空中,而赵云则在一旁,眼神坚定,手按剑柄,时刻准备着应对任何突发状况。在这烛光摇曳的屋内,三人仿佛置身于一场无声却激烈的较量之中,气氛紧张而微妙。 李儒缓缓开口:“奉孝兄,既然如此,不妨先谈谈你们的条件吧。” 郭嘉缓缓言道:“呵呵,既然如此,我家主公希望获得扬州刺史与镇东将军之职,你看如何?” 李儒闻言怒目而视,一手紧握信件,另一手指向郭嘉,声音因愤怒而略显颤抖:“奉孝兄,你可知扬州刺史之位何等尊贵?你家主公张固,不过是一介草莽,竟敢妄图此等高位,岂不是异想天开!再者,他父亲张超不过是个广陵太守,如今竟敢觊觎扬州刺史之位!”在烛光摇曳之中,李儒的面容显露出变幻莫测的神色,犹如即将降临的风暴前夕。面对质疑,郭嘉依然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他淡然陈述:“倘若天下诸侯因对我主的高位心生不满而发动攻势,对于董丞相而言,这或许正是一个难得的契机。” 李儒听闻郭嘉此言,提及诸侯可能因张固占据高位而采取的敌对行动,不由得陷入沉思。烛光斑驳地映照在他的脸庞上,他的眼神闪烁,仿佛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权衡。 他缓缓踱步至窗边,凝视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充满深意的微笑。夜风拂过,轻轻吹动他的衣袍,也似乎在扰乱他的思绪。他低声自语:“倘若真是如此,倒也能够利用这一局势,削弱那些诸侯的势力……” 转身之际,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郭嘉身上,缓缓说道:“奉孝兄,你的见解似乎对我家丞相颇为有利。然而,你主的情况恐怕就难以预料了。看来,奉孝兄对你主抱有极大的信心啊。” 郭嘉淡然一笑,回应道:“文优兄所言极是。在这天下,主公选择臣子,臣子亦选择主公。我郭奉孝所追随的主公,岂会是平庸之辈?” 郭嘉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向李儒提议道:“为了展现我们的诚意,我愿为你主献上一计。如今天下局势犹如风云变幻,你主为避关东联军的锋芒而迁都长安。当前局势,恰似那秦国,坐拥关中之地,静观天下风云变幻。” “既然已经拥有了潼关的天险,关东联军自然难以持久。他们很快就会因内部矛盾而分崩离析,陷入互相攻伐的境地。” 郭嘉重新落座,声音朗润:“何不借此良机,向你主进言,大封天下诸侯,使他们各自为政,互不相属。这样一来,诸侯们为了争夺地盘和资源,定会自相残杀,彼此消耗。而你主则可坐观局势变化,待时机成熟,再逐一收服,岂不是能够坐享其成,收获渔翁之利?” 李儒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仿佛被郭嘉的计策所打动。 他仿佛预见到了未来诸侯割据、群雄逐鹿的壮阔图景,嘴角不禁浮现出一抹冷峻的微笑,并微微颔首以示认同。 郭嘉见状,遂采用激将之法,言道:“怕就怕你家丞相会像那昔日的西楚霸王项羽一般,手握印章,磨得光亮却迟迟不肯下发。” 李儒闻言,转身望向郭嘉,回应道:“奉孝兄此言差矣。你的计谋确实对我家丞相大有裨益。但我不禁要问,你如此费心献计,难道仅仅是为了你的主公吗?还是另有所图,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郭嘉闻言,斜倚身躯,放声大笑,反问道:“文优兄,你亦是智谋超群之士,怎会对自己如此缺乏信心?” 李儒则回应道:“奉孝兄,毕竟你我双方处于敌对立场,我小心谨慎一些,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吧?” 郭嘉点头笑道:“确实如此,确实如此。不过我家主公曾言,嘉亦深以为然。做生意讲究的是双赢,只有让大家都有利可图,才能长久合作。我家主公获得刺史与官职,自然也要让你家丞相有所收获。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各取所需,难道不是吗?” 李儒的目光闪烁着,仿佛有星光落入他那深邃的眼眸之中,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真诚:“奉孝兄,你的智谋实属罕见。若你能投效我家丞相麾下,定能大展宏图,成就非凡事业。你何不仔细考虑一下呢?” 郭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轻轻摇头,目光坚定如磐石:“文优兄,人生如同棋局,一旦落子便无法反悔。我已选定主公,便誓死追随,至死不渝。你家丞相虽英明神武,但我心有所属,志在四方。我与主公,犹如鱼水情深,不可分割。望文优兄莫要强求,以免伤了和气。” 李儒望着郭嘉那坚定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微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惋惜。他缓缓走到案前,轻轻拿起一盏温热的茶,却并未品尝,只是凝视着那袅袅升起的热气,仿佛在透过它遥望那遥远的未来。 屋内烛光摇曳,将他的身影映照得斑驳陆离,更添了几分孤寂与落寞。他轻声叹息,那声音低沉而悠长,仿佛是从心底深处溢出,带着无尽的遗憾:“奉孝兄,你真乃世间少有的奇才啊。”遗憾的是,无法为我朝丞相效力,实则是莫大的遗憾。” 李儒长叹一声,随后缓缓言道:“奉孝兄,今日时辰已晚。且如今长安城中亦是动荡不安。今夜便请在敝府暂作休憩,待明日我禀明丞相后,再做定夺。” 言罢,李儒吩咐下人引领郭嘉与赵云前去安顿。而他则是重新端坐于案前,将那盏茶水一饮而尽。 夜色深沉如墨,赵云紧随郭嘉之后,步入李儒府邸中那幽深寂静的长廊。府内烛火稀疏,却难掩其庄重威严之态。赵云压低声音,凑近郭嘉耳畔轻语:“军师,此地为李儒府邸,我等贸然留宿,是否万无一失?”言毕,他目光如炬,警惕地环顾四周,手已悄然紧握腰间剑柄。 郭嘉轻轻摆手,笑容中透露出几分从容不迫:“子龙不必过虑,李儒此人虽狡诈多智,但今夜既已显露诚意,便不会轻易妄动。再者,牛辅尚在主公掌控之中,他又岂会不明此中利害?不过嘛,今夜,还有明日一早,你便如此这般……” 月光透过窗格,洒落在郭嘉温润如玉的面庞上,更添几分超凡入圣之姿。赵云见状,心中稍感宽慰,但仍暗自戒备,紧随郭嘉步入已备好的客房之中。 随后,赵云身形一晃,便隐没于房外。 …… 次日清晨,李儒匆忙前往董卓居所,以求面陈要事。彼时,董卓正斜倚于软榻之上,正指挥部署修建郿坞之事,并下令动用二十五万民夫以成此工程。见李儒来访,董卓开口询问道:“文优,何以如此早便到来?老夫正欲另筑郿坞。” 李儒闻言,眉宇间略显不悦,显然对郿坞之事不想细谈,李儒对此不愿过多纠缠。于是,他径直禀报道:“启禀丞相,有关牛辅将军的消息已至。” 董卓闻言,身形猛地坐直,急切地问道:“哦?牛辅何在?前日张济归来,报称大军惨败,牛辅亦失踪无踪。老夫还以为他已不幸捐躯。他究竟身在何处?” 李儒答道:“牛辅将军不幸被张固所擒。昨日,张固遣使至我府邸,商讨赎回牛辅之事。” 董卓冷哼一声,问道:“又是张固这小子?他究竟提出了何种条件?” 李儒答道:“他欲求扬州刺史一职,并兼任镇东将军。” 董卓一听此言,顿时怒不可遏,肥胖的身躯剧烈颤抖,宛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他脸色铁青,双目圆睁,仿佛要喷出火焰,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意,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张固这小儿,竟敢如此贪婪无度!他当我董卓是何许人也?任由他摆布?哼,赎回牛辅?简直是痴人说梦!” 言罢,董卓猛地一挥手,将软榻前的几案掀翻在地,杯盘狼藉,碎片四溅,整个房间都为之震惊。 李儒见状,连忙上前几步,试图平息董卓的怒火。“丞相息怒,张固所求,不过是虚名与空职,于我西凉大军并无实质损害。如今牛辅将军生死未卜,若贸然拒绝,恐遭人诟病,更添敌手。不如暂且应允,待时机成熟,再作计较。丞相威名远播,何必与此等小人计较?” …… 第56章 乱天下者郭奉孝也(下) 说着,李儒缓缓挥手,示意侍从清理满地狼藉。室内气氛逐渐平息,只剩下董卓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 董卓渐渐平复了怒气,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他沉吟片刻后,猛然抬头,目光如炬地望向李儒。“文优,张固此举,分明是在向本相挑衅。” 哼,就算是虚衔与空职?我董卓又岂会轻易示人!然而,牛辅……断不可落入外人之手。你即刻着手准备,秘密联络张固,转告他,扬州刺史之位难以赐予,但可授予其广陵太守一职,至于镇东将军之号,则换以其他杂号将军之衔。如此安排,你以为如何?” 李儒缓缓言道:“丞相,在下以为,扬州刺史与镇东将军之职,或可授予。” 董卓闻言,脸上尽是不可置信之色,肥胖的脸庞微微震颤,双目瞪得如铜铃般大小,仿佛要吞噬周遭一切。“文优,你……你此言何意?扬州刺史与镇东将军?你莫非失了心智?此等高位,怎可轻易予人?” 他猛地一拍软榻扶手,整个人几欲跃起,怒目圆睁,须发皆立,室内气氛骤然紧张,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而李儒却依旧面色沉静,目光深邃。 李儒继续说道:“丞相,即便不予,扬州刺史之位,又能落于何人之手?即便我们派遣亲信前往,就能使扬州俯首称臣吗?扬州就成了丞相地盘吗?” 董卓皱了皱眉,沉吟道:“即便你言之有理,但……” 李儒劝解道:“丞相,在下有一计策,可使丞相坐观群雄争斗,令关东诸侯自相残杀,从而削弱其实力。” 董卓连忙追问:“有何良策?文优速速道来!” 李儒压低声音,嘴角浮现出一抹狡猾的笑容:“丞相,可封袁术为荆州刺史,而将刘表的荆州刺史之职升为荆州牧。袁术如今占据的南阳正属荆州,如此一来,刘表与袁术之间,呵呵,自会生出诸多纠葛。” 董卓连声称妙:“好啊,我已明白文优之意,此乃以官职为饵,引他们自相残杀。哈哈哈哈!”董卓拍着大腿,大腿上的肥肉也随之起伏如浪涛。 董卓又急切地问道:“那袁绍、曹操等人呢?也需妥善安排才是。” 李儒答道:“可召韩馥入京,封袁绍为冀州牧,公孙瓒为冀州刺史;刘岱为兖州牧,曹操为兖州刺史;孔伷为豫州牧,孙坚为豫州刺史;陶谦为徐州牧,袁遗为徐州刺史。至于张固,便依他之意,授予其扬州刺史与镇东将军之职。用来换回牛辅!” “这些人皆为心怀不轨之徒,一旦获得封赏,必将视对方为仇雠,相互倾轧,起刀兵之祸。而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待他们争斗至精疲力竭之际,再出兵平定战乱,则天下可安矣。届时,丞相不仅将在朝中独揽大权,更将名垂史册,受万世敬仰!” 董卓闻此,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之光,仿佛已预见自己君临天下的辉煌场景,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肥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座椅扶手,陷入沉思。 李儒继续说道:“此外,可将四征将军与四镇将军皆提升为重号将军。封刘表为征东将军,其辖地荆州之东,正是扬州;封曹操为征南将军,其领地兖州之南,便是徐州,而张固所据的广陵,正属徐州。” “另,封袁绍为镇北将军,其冀州之北,便是刘虞与公孙瓒的势力范围;将袁术的后将军改为征北将军,其南阳之北,便是豫州。” 言及此,李儒眼中闪露疯狂之色,高声疾呼:“若要天下更乱,便让其乱到极致。待他们将这天下搅得翻天覆地,百姓苦不堪言之时……” “那时,丞相可遣大军,犹如始皇帝般东征。百姓岂有不携箪食壶浆以迎丞相之理?” 董卓听完李儒之计,开怀大笑,肥胖的身躯在殿堂中剧烈震颤,犹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猛地一拍案几,站起身来,双目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已看见自己一统天下的壮丽图景。 他大步流星地迈向殿外,高声命令:“来人,备车马,送本相与李儒入宫!”侍从们连忙应声,纷纷忙碌起来。董卓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仿佛已将天下群雄玩弄于股掌之间。 此刻,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他的身上,却未带来一丝暖意,只有无尽的寒意与阴冷。董卓的背影在阳光下拉长,犹如一头即将吞噬一切的庞大巨兽。 …… 不多时,西凉铁骑簇拥着董卓的马车,在大道上疾驰。 在马车内,董卓闭目养神, 粗壮的手指轻轻叩击着座椅扶手,忽地,董卓开口言道:“文优,那张固既勇猛且多智,更有斩杀华雄、擒获牛辅之能力,你道是否有可能为本相将其招赘为婿?” 李儒闻此,眉头不禁微微蹙起,连忙劝阻道:“丞相三思,张固虽有才干,但其性情刚烈坚韧,难以驯服。” 李儒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想起昨夜试探郭嘉招张固为董卓女婿,却被郭嘉拒绝之事。李儒开口道:“丞相可还记得孙坚之事?彼时您欲以联姻来稳固权势,孙坚却断然拒绝。张固此人,与孙坚颇为相似,皆是胸怀壮志,不愿屈居人下之人。若强行联姻,恐会适得其反,激起其反心,成为我们的心头大患。” 言及此处,李儒轻轻叹息一声,目光转向窗外,望着那匆匆掠过的景致,仿佛每一棵树、每一片叶都在诉说着往昔的教训。 董卓一听此言,顿时怒不可遏:“孙坚那贼子,本相欲与之联姻,乃是抬举于他,他竟敢拒绝。至于张固,我不过是欣赏他手下黄忠、典韦之勇猛。本以为奉先之勇已天下无双,未曾想……罢了,此事作罢,且让他们自相争斗去吧。” 马车缓缓驶入未央宫,董卓如今已将皇宫视为自家领地,随意进出。 许久之后,望着正忙碌准备任命文书与印章的小吏,董卓扫了一眼任命书,眉头紧锁,咬牙切齿道:“传国玉玺竟已失踪,彼时洛阳之乱,确实非同小可。文优,你须加紧搜寻。要知道,只要有人手持玉玺,任何刘姓之人都有可能登上帝位,届时,若无天子在手……你可明白?” 李儒闻言皱眉,答道:“丞相,这几日我已对内官、宫女及太监等人进行了全面搜查,却仍未有任何线索。” 李儒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低声言道:“丞相,传国玉玺失踪之事,事关重大。或许,它并未落入寻常人之手。您试想,那日洛阳之乱,谁最有可能趁机取走玉玺?” 他缓缓踱步,继续分析,“三公?小皇帝?亦或是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微末小人物?儒以为,一方面应暗中监视各位大臣,尤其是那些当日身在洛阳之人,或许能从他们的蛛丝马迹中,寻得玉玺的下落。” 一方面,必须严密监视各路诸侯的动向,以防万一传国玉玺真的在洛阳城中遗失,并被某一诸侯偶然发现。” 董卓闻言,微微颔首,对李儒言道:“文优,此事务必加快进程。待到本相平定了各路诸侯之后,如若届时缺少了这传国玉玺,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你应明了本相之意。” 李儒闻言,恭敬地弯下腰身,回应道:“丞相,儒心中已然明了。” 此刻,依据李儒的精心筹划,一众小吏已将圣旨与印章悉数准备妥当。董卓仔细审阅过后,取出那枚伪造的玉玺,郑重其事地盖上,随后将任命书交予李儒之手。 董卓沉声道:“文优,你需即刻将这些任命书与印章送往各路诸侯之处。此后,本相便坐镇这长安城中,静观他们自相残杀,哈哈哈哈!!!” 李儒再次躬身行礼,接过那一叠厚重的任命书,随即转身离去。出了皇宫之后,他从中抽出了给予张固的任命书与印章。 接着,李儒唤来一名随从,将那些至关重要的文书、圣旨与印章交予其手,并郑重吩咐道:“你速速前往,将这些东西交给徐荣,令他即刻启程前往洛阳,传达旨意。” 在回府的路上,李儒端坐于马背之上,表面平静如水,内心却暗自思量着另一位人物——郭嘉。那是一位青年才俊,智谋超群,令人既感钦佩又心生戒备。忽然,一阵清风拂过,李儒仿佛瞥见了郭嘉那淡然自若的微笑,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 他低声自语道:“此人若能为我所用,必将成为一大助力。可是亦不可让丞相知晓其才。否则……如若不然,便需寻找时机将其除去,以绝将来可能发生的祸患……” …… 第57章 逃出长安 李儒返归府邸后,随即传唤仆人,询问起昨日造访的两位访客的最新动态。仆人恭敬地回答:“启禀主人,昨日到访的两位,其中身形瘦弱的那位,自清晨起便沉浸在书房之中,刻苦研读;而那位体格魁梧的壮士,则在黎明未破之时便已外出,但不久前已安然返回。” 李儒听后,神色淡然地吩咐道:“既如此,你速去将这两位宾客请来,我有要事需与他们面谈。” 不久,仆人便将郭嘉与赵云引领至李儒昨日所用的会客室。李儒端坐于案几之前,目光如炬,审视着步入室内的二人。待二人站定,他轻轻抬手,优雅地示意他们入座。 随后,李儒自袖中缓缓取出一卷黄色的委任状及两枚雕琢精致的印章,小心翼翼地置于案上,并缓缓推向郭嘉一侧,说道:“此乃你主上之新任委任状与印信,望郭先生能代为彰显其威严。” 郭嘉目光掠过委任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平静,他审慎地拿起委任状,细细审视,嘴角勾勒出一抹赞许的微笑:“李大人果然深受董丞相信赖,行事周全,实在令人钦佩。” 言罢,郭嘉向赵云示意,赵云连忙将委任状与印信收入怀中。李儒的目光转向郭嘉,语气中透露出几分阴冷与深意:“奉孝兄才智卓绝,若与我等为敌,李某将深感忧虑。奉孝兄是否考虑过在董丞相麾下共谋大业?以先生的智谋,定能成就一番非凡事业。” 郭嘉闻言,微微一笑,目光闪烁,似乎在权衡利弊。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茶香袅袅升起,周遭的景象在茶香中变得朦胧。“文优兄过誉了,嘉尚有未竟之事,此事还需容我细细考虑后再议,如何?”说着,他举起茶杯,悠然自得地品了一口,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李儒缓缓说道:“既如此,奉孝兄,今晚李某设宴款待二位,二位可在此暂歇一晚,明日李某便亲自送二位启程,可好?” 郭嘉拱手道:“一切但凭文优兄安排,在下恭敬从命。” 刚出会客室,郭嘉便低声询问赵云:“子龙,一切可准备妥当?” 赵云连忙回应:“遵照军师指示,一切均已准备就绪。”郭嘉微微颔首,言道:“请将那物呈予我过目。”赵云闻言,急忙将藏于怀中的物品递予郭嘉。郭嘉迅速展开,匆匆浏览一番后,再度点头确认道:“此物无误,子龙,吾等需速寻脱身之计。”赵云闻言,连忙应允。 未几,李儒府邸的后门悄然无声地开启,郭嘉与赵云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即逝,融入了夜色笼罩下的狭窄巷弄之中。郭嘉心思敏捷,目光锐利,引领着赵云在曲折蜿蜒的巷弄间快速穿梭。须臾之间,两人的踪迹便彻底消失在了幽深的巷尾…… 不久后,一名仆人神色慌张地闯入会客厅,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地向李儒禀报:“大人,不好了!郭嘉与赵云,他们……他们已然不见了踪影!”闻听此言,李儒手中的茶杯猛然一颤,茶水四溅,桌面上顿时一片狼藉。他脸色铁青,双眼圆睁,怒声喝道:“什么?!速去传令城门校尉,封闭四门!他们定未走远,务必将其擒获!” 言罢,他猛地站起身,衣袍随风摆动,大步流星地冲出会客厅,只留下一串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响。府中的侍卫们迅速集结,夜色中,一队人马呼啸而出,马蹄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李儒亲自披挂上阵,率领人马直奔东门而去。城门校尉早已在此等候多时。李儒急切地问道:“可有见到两位男子,一人身形瘦削,另一人则颇为魁梧?”校尉答道:“确有此二人,已骑马出城近一个时辰了。”李儒心中暗道:“尚来得及,速去追捕。若能生擒最好,若不成,死活不论!事不宜迟,我亦前往!” 于是,城门校尉与李儒一同带领两百多名骑兵,火速向东追击而去。李儒率众在荒野上疾驰,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前方隐约可见两个身影,正是那“郭嘉”与“赵云”。李儒心中一喜,大喝一声:“将他们拿下!” 然而,待接近二人时,李儒却猛然发现,那“二人”面露惊恐之色。虽身形相似,却并非郭嘉与赵云。李儒命骑兵将二人拽下马背,厉声问道:“究竟是何人指使你们冒充他人闯关而出的?”两位个体已然被恐惧侵袭,身躯颤抖不已,其中一人鼓起勇气,声音微弱地禀报道:“禀……禀告大人,我二人乃长安城中游历的侠士。”城门校尉闻言,怒声斥责:“什么侠士,分明是无业游民,何须自抬身价?!” 那游民连忙附和:“是,是,大人所言极是。今晨有一男子寻至我二人,赠予一镒黄金,要求我们大张旗鼓地从东门出发前往洛阳,送一封信件,并承诺到达后再给两镒黄金作为报酬。” 李儒厉声质问:“信件何在?”游民战战兢兢地从怀中掏出信件。李儒拆开信纸,只见其上写道:“文优兄见字如晤,嘉已踏上归洛之路,不辞而别,望文优兄海涵。以文优兄之智,嘉自知难以轻易脱身。另,望文优兄宽恕此二人,嘉在此拜谢……” 夜色中,只留下两名替身惊恐的目光与李儒愤怒的咆哮,在这片荒芜之地久久回荡。 与此同时,渭水之畔,郭嘉与赵云坐于舟中。郭嘉饮尽一杯酒后,摇头叹息:“唉,自尝过主公的美酒后,这世间寻常酒水皆如白水般无味。” 赵云苦笑回应:“军师真是心境豁达,逃亡途中竟还敢去酒馆沽酒。” 郭嘉悠然躺于船上,笑道:“子龙,待李儒追查那二人,再回头寻找我们时,我们早已进入黄河。放心,他们已无法追上。” 原来,郭嘉已于昨夜吩咐赵云前往渭水寻觅船只。次日清晨,赵云又寻得两名替身,代二人出长安城。 正当替身二人高调出东门之际,郭嘉与赵云则低调地从北门悄然离城,至渭水登舟。 赵云眉头微蹙,问道:“军师,云尚有一事不明。为何李儒不封闭四门以阻我等?若如此,我等逃脱岂不艰难?” 郭嘉笑道:“子龙,若李儒未禀明董卓缘由便擅自封城,事后他又如何向董卓解释?难道要告诉董卓,是他所献之计是出自我手?”郭嘉微微抿了一口酒,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意,缓缓言道:“子龙,你可曾察觉到李儒心中的那份踌躇?试想,若他真向董卓举荐我这般才智之士,董卓又怎会轻易放手?” “实则,他内心恐惧自己权势旁落,因此只能暗中行事,不敢明目张胆地追捕。这也正是我选择接触李儒,而非直接面对董卓的缘由。一旦我们直面董卓,恐怕再难逃脱其掌控,毕竟董卓行事从不拘泥小节,毫无顾忌。” 赵云闻言,恍然大悟,点头回应:“原来如此,军师之言,云已明了。但军师,前次李儒不是有意举荐军师于董卓吗?” 郭嘉淡然一笑,解释道:“那不过是场戏,一次试探罢了。若我当时应允,恐怕我们连李儒的府邸都无法安然离开。董卓身居高位多年,你可曾见过他身旁有其他谋士相伴?这既因董卓不为士族所接纳,亦与李儒的行事作风不无关联。” 赵云再次点头。而郭嘉似乎因酒意渐浓,打开了话匣,继续说道:“子龙,我们能从李儒府邸脱身,实则因他犹豫不决,未决定是否要取我们性命。然而,作为谋士,首要之务便是自保。若连自身都无法保全,任何计谋都将化为泡影。因此,我未敢将希望寄予李儒,而是提前安排子龙你寻找退路。” 赵云拱手致敬,道:“军师教诲,云铭记于心。” 此时,船只已越过潼关,驶入浩荡黄河之中。二人顺水而行,一日之后,于孟津顺利登陆。 登陆后,两人购置了两匹战马,最终返回洛阳城,与张固会合。 …… 听完郭嘉的叙述,张固微微点头,沉吟道:“原来如此,看来董卓即将大封诸侯,天下必将更加动荡不安。” 郭嘉眼中含笑,问道:“主公对此,难道不感到忧虑吗?” 张固坦然答道:“忧虑何用?即便没有这些官职,诸侯们仍会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兵戎相见。只是如此可能会争斗得更加激烈,但于我而言,并无太大影响。如此一来,我这扬州刺史的身份反倒不那么显眼,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郭嘉点头赞同,道:“主公所言极是。”诚然,树木若高出林丛,必遭风摧,嘉亦忧虑外界赞誉过盛,恐有捧杀主公之虞。” 张固颔首示意,随即传唤张成入内,吩咐道:“张成,你即刻前往,为牛辅挑选一匹良驹。董卓既已如约送来官印,我等亦须恪守信诺,放其离去。” 张成领命而去,张固转而面向在座的四人,继续说道:“奉孝既已归来,我等便可启程返回广陵,那里尚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接下来……” 张固目光如炬,逐一审视着郭嘉、赵云、徐晃及黄忠,其声坚定,不容置疑:“奉孝、子龙、公明、叔父,会盟已成往事,讨董之役亦告一段落,而今,真正的天下争霸,已近在咫尺!” 四人闻此,纷纷起身,眼中火光闪烁,斗志昂扬,犹如胸中燃起熊熊烈焰。赵云紧握长枪,枪尖轻颤,仿佛已渴望在战场上横扫千军;徐晃与黄忠亦是双目圆睁,浑身散发着历经战阵的沉稳与威严。郭嘉轻摇羽扇,嘴角勾勒出一抹深邃的笑容,仿佛天下局势,皆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张固望着四人,笑声爽朗,说道:“哈哈哈哈,诸位切勿过于激动,先且坐下,尚有要事相商……” 第58章 回广陵 看到四人重新落座后,张固微笑着说道:“董卓已授予我扬州刺史与重号将军之职,我们不再是籍籍无名之辈,有了任免官职的机会。” 接着,张固转向郭嘉,笑道:“奉孝,你就担任刺史府的军师祭酒吧,并遥领九江太守一职。”说着,他递过去一枚令牌。 郭嘉起身,恭敬地接过令牌,拱手道:“谢主公。” 随后,张固又看向黄忠,递上一枚令牌,笑道:“叔父,你担任镇东将军府下的中郎将,作为我的副手,统领军队。” 黄忠起身,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喏,谢主公。”说完,他上前接过令牌。 见黄忠坐定,张固又转向赵云,说道:“子龙,你担任讨逆校尉,统帅骑兵。” 赵云单膝跪地,拱手道:“喏,谢主公。”并接过令牌。 接着,张固看向徐晃,说道:“公明,你担任奋威校尉,统领虎贲军。”说着,他也递上了令牌。 徐晃接过令牌,动作与赵云、黄忠相似。 张固起身,说道:“好了,就这样决定。各位做好准备,明日一早我们拔营回广陵。” 正当四人齐声应诺时,张成前来禀报:“主公,探子来报,刘岱领兵突袭乔瑁军营,乔瑁已被刘岱所杀,如今两军仍在混战。另外,长安方面有使者前来,已面见袁绍等一众诸侯。” 张固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随即望向郭嘉,眼神中透露出探寻之意。郭嘉轻摇羽扇,声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地说道:“主公,刘岱此举无疑在诸侯间投下了一颗震撼弹。无论刘岱出于何种原因击杀乔瑁,众诸侯必定人心惶惶。我们离开洛阳,已刻不容缓。” 张固点了点头,说道:“嗯,今夜必须加强戒备。稍后我会去拜见伯父,好在我们的营帐相邻,明日让伯父与我们一同回去。” 郭嘉点头赞同道:“袁绍、袁术等诸侯虽获封新职,表面风光,实则暗流涌动,各自心怀不轨。如今二人势力因白波军的壮大而更加膨胀。” “今夜,此二人或许还来不及采取行动,但长久等待必将引发事端。” “此外,接下来各势力之间或将展开一系列权谋与武力的较量。我们必须步步为营,静待时机,方能在这乱世之中稳固立足。”言毕,室内仿佛有一阵寒风掠过,众人心头皆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张固点头示意道:“叔父、子龙、公明,今夜务必暗中戒备,不可有丝毫松懈。”三人领命后,退出了营帐。 随后,张固又转向郭嘉说道:“奉孝,你一路奔波,想必已经疲惫不堪。请你好好休息,我前去探望伯父。” 言罢,张固连忙前往张邈的营帐。 张固匆匆步入张邈的营帐,只见张邈一脸怒容,正用力拍打着案几,案上的烛火也随之摇曳。“伯父,您为何如此愤怒?”张固关切地问道。张邈抬头,不悦地回答道:“哼,我劳苦功高,却眼见他人升官,董卓真是有眼无珠!还有孔伷那厮,竟对我冷嘲热讽!” 张固上前几步,轻轻按住张邈的手背,劝慰道:“伯父莫急,官职不过是过眼云烟。此乃董卓的驱虎吞狼、二桃杀三士之计。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手中的兵力与心中的志向。今夜局势异常,刘岱已杀乔瑁,诸侯间风起云涌,我们必须加倍小心。” 他望向帐外的夜色,眉宇间满是凝重。张邈闻言,神色稍缓,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今晚定要严加防范。” 见张邈怒气稍减,张固继续说道:“伯父,您看这夜色深沉,今夜我们必须加固营寨,增加巡逻,确保万无一失。好在我们的两营背靠背相连,待到明日一早,我们便率领大军返回属地,届时再图发展也不迟。” 他指了指帐外,只见夜色如墨,营火点点。张邈闻言,神色更加凝重。他站起身,大步走向营帐门口,高声命令道:“传令下去,今夜全军戒备,不得有误!明日一早,拔营回陈留!” 张固接着说道:“伯父,董卓此计一出,必将引发天下动荡。陈留虽好,但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 “陈留此地却位于豫州腹地,实乃中原之地,因而必然是各路诸侯竞相争夺的风暴中心。” “若局势不利,侄儿斗胆建议您与家父共赴广陵。广陵如今亦是张家之基业所在,且地处江东,远离中原之纷争,加之物产丰饶,实为发展之佳地。届时,可图谋大业。” 张邈听后,微微颔首,言道:“安定已长大成人,甚是不错。你如今乃是我们张家的希望所在。放心吧,伯父我亦非易于对付之辈。若真如你所言,我与你父自会前往广陵。” 张固闻言,点头示意,忽而跪地,道:“伯父保重。”张邈连忙将张固扶起,说道:“安定无须如此小儿之态。去吧,忙你的事务去,若有何所需,直接告知于我。” 张固起身笑道:“伯父,那六百人数,略显单薄……”张邈闻言,瞪大双眼,手指营门,厉声道:“休要再言此事!” …… 晨光初现,张固与张邈并肩行至袁绍主营之前。沿途所见,各诸侯大营皆是警卫森严,戒备重重。 袁绍营门两侧,守卫挺立如松,气势威严。二人步入营帐之中,只见袁绍正端坐于帅案之后,面带浅笑,却难掩不舍之意。 “二位何以如此急促便要离去?吾等尚未共谋大业,岂能轻易言别?”袁绍起身挽留,语气虽带真诚,手抚长髯,却是目光闪烁。 张固拱手行礼,言辞恳切:“袁公厚爱,固心领了。然因偶感小疾,不得不归。望袁公体谅。”张邈亦点头附和,神色坚定不移。 袁绍轻叹一声:“既如此,吾便不强留。望二位归途平安,他日有缘再聚。” 刚出营帐,便远远望见公孙瓒等四人前来。几人见礼毕,公孙瓒言道:“安定,约定之事,切勿忘怀。” 张固点头示意,道:“公孙太守放心,在下回去之后定会妥善准备。” 言罢,公孙瓒便步入袁绍大帐,留下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在外。 张固望着三人,郑重抱拳道:“三位,保重了,有缘再会。”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亦郑重抱拳回礼。 张飞顺势上前,欲言又止,终是化作一声长叹。 张固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随后便着手准备辞别袁绍,与张邈一同前往陈留。大军随即浩浩荡荡地启程了。 十五日之后,大军返回陈留。张固安排大军休整两日,并补充粮草等物资,因为返回广陵还需行进一个月之久。 在从陈留返回广陵的途中,时已入秋,秋风萧瑟,黄叶纷飞。经过前几年的黄巾之乱,沿途所见不少地方皆是破败之景。然而,更令人叹息的是,这样的乱世才刚刚开始。曹操在其所作的《蒿里行》中,对这乱世有着最直观的描绘:“铠甲生虮虱,万姓已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回想起当初会盟之时,还是冬日景象,如今返回广陵,又已近寒冬。将近一年的时间匆匆流逝,但此次会盟的最大收获,便是得到了几位杰出的文臣武将——典韦、赵云、徐晃和郭嘉。他们都是未来两大阵营的顶尖人才,如今皆在张固麾下。幸好曹操和刘备尚未知晓此事,否则张固能否顺利离开洛阳,还犹未可知。 想到此处,张固不禁放声大笑。大军行至一片辽阔的平原,远处群山连绵,云雾缭绕,宛如仙境。然而,偶尔可见的破败村落,却仍在诉说着几年前那场起义的混乱与动荡。 一个多月后,这支疲惫的四千余人的军队终于返回了广陵郡。广陵郡下辖江都、高邮、平安、凌、东阳、射阳、盐渎、舆、堂邑、海西等十一县,治所设在广陵县。 在张固出兵之前,广陵共有八千人马。张固带走五千后,还剩三千。后来,鲁肃带着张固的书信归来,臧洪又招募了三千兵马。因此,当张固返回时,广陵的兵马已增至一万余人。 除了刚刚返回的这四千多人外,广陵剩下的六千人马分别屯驻在三个县中,其中海西县屯兵三千。海西县北连东海郡,同时毗邻下邳郡的淮浦县,地处三郡交界,是广陵郡的北方门户。 随后,射阳县屯兵一千,由黄忠之子黄叙领兵。这一千士兵主要负责护卫张固的盐场。鉴于制盐工艺相对简单,该盐场位置需严格保密,因此安保工作至关重要。 此外,治所广陵县驻扎有两千士兵。这便是当前广陵郡的兵力部署概况。 据统计,广陵郡现有户数,人口41万余。以此推算,广陵目前约为四十一人供养一名士兵,这一比例显示出其军事与经济状态的健康发展。 在不同历史阶段,军民比例存在差异。至魏蜀吴时期,三国平均已达到每十人供养一名士兵的状态,近乎全民皆兵。 当然,三国时期士族常有私养人口的情况,导致表面统计人数与实际人数存在较大差异。据估算,当时大约每十五人供养一名士兵。 若广陵当前也实行十五人供养一名士兵的比例,在极限情况下,广陵可扩充兵力至约两万五千人。 然而,短期内张固并无再次招兵的打算。即便招兵,他也计划将士兵与民众的比例控制在二十五比一。 扬州地区具有一个优势,即会稽、豫章等郡尚存大量山越人口。孙权时期,曾大量征伐山越,并将其人口迁移定居,以确保人口数量的稳定。 第59章 人才济济 回到广陵后的次日清晨,张固的首要事务便是召集广陵的众人,以安排后续事宜。毕竟,他已离开广陵近一年,期间虽曾派遣鲁肃回来部署,但仍有许多人未曾谋面,因此他决定召集大家相聚一堂。 晨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落在广陵太守府的会客厅内。黄忠、赵云、郭嘉、徐晃等人正襟危坐,各自心中盘算着即将讨论的议题。 此时,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臧洪的身影率先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他身后紧跟着三人。张固见状,一时之间有些愕然。 臧洪步入厅内,张固连忙起身行礼,道:“叔父安好。”臧洪满面笑容,回答道:“安定啊,不对,现在应该称你为主公了。主公如今已是扬州刺史,哈哈哈哈。” 张固颇感尴尬,臧洪是他父亲的好友,且曾教导过他一段时间,因此他对臧洪极为尊敬。为了缓解气氛,张固岔开话题,转向臧洪身后的三人问道:“这几位是?”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见过主公!” 张固将目光转向臧洪,臧洪见状连忙上前介绍道:“这位是陈矫,字季弼,广陵射阳县人。” 陈矫连忙躬身行礼,张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喜。陈矫,广陵本地人,曾避祸于江东,后被陈登征召为功曹。曹操也曾征辟他为丞相掾属,历任相县令、征南长史,又曾任彭城、乐陵太守,后迁任魏郡西部都尉。 曹操东征时,陈矫被任命为丞相长史,后转任西曹属、尚书。曹丕称帝后,陈矫领吏部事,被封为高陵亭侯,后迁尚书令。魏明帝继位后,陈矫进爵为东乡侯,后转任侍中,加光禄大夫,又被拜为司徒。 陈矫之子陈骞,更是西晋开国八公之一。西晋建立后,陈骞迁任车骑将军,被封为高平郡公。后又迁任侍中、大将军,出任都督扬州诸军事,持假黄钺。他累升至太尉、大司马,父子二人均位列三公。 臧洪笑道:“我闻陈矫之才,特意上门拜访。幸好及时赶到,否则季弼就要启程前往江东了。” 张固与陈矫互相见礼,气氛一时之间变得融洽起来。 臧洪指向一位文士,介绍道:“这位是子敬推荐的步骘,字子山,想必你已有所了解。”步骘曾在陆逊逝世后,被委以东吴丞相之职。尽管在《三国演义》中,步骘的形象或许并不突出,仅是诸葛亮舌战群儒时的背景人物之一,但能位居丞相,岂是等闲之辈? 张固与步骘相互行礼后,臧洪又指向另一人说道:“主公,这位是蒋钦,字公亦,同样是子敬为您招募的人才。另有一人,名唤周泰,目前仍在九江郡统率本部水军。” 蒋钦抱拳躬身,恭敬地说道:“末将蒋钦参见主公。周泰因在九江带领兄弟们,无法前来拜见主公,还望主公海涵!” 张固闻言,面露喜色:“子敬已成功招募了周泰与蒋钦二人?” 张固话音刚落,臧洪大笑:“非也,非也,此二人之归顺,并非全然归功于子敬。他们实则是被那典韦典毅材所折服。听闻你麾下还有与典韦相匹敌之人,他们起初并不相信。” 蒋钦尴尬一笑,回应道:“典将军确实勇猛无比,我兄弟二人心悦诚服。至于能与典将军相提并论之人,我们尚未见识过。想来那吕布也不过如此吧!” 张固大笑,随即招呼道:“公亦、子山、季弼,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几位。特别是公亦,来这边。” 他指着黄忠说道:“公亦,这位是黄忠,字汉升,亦是我的叔父。在虎牢关下,你提及的吕布曾与他激战两场,未分高下。” 蒋钦闻言,面露惊惧:“主公,我们之前不过是水贼,消息闭塞。主公所言,可是真的?” 张固大笑:“当然是真的。”随后,陈矫、步骘、蒋钦等人纷纷与黄忠行礼致意。 张固又拉着赵云介绍道:“这位是赵云,字子龙。”众人再次相互行礼。黄忠淡然说道:“公亦,子龙的实力不在我之下,假以时日,必将超越我。” 蒋钦凝视着赵云,一时出神。张固见状,连忙将徐晃和郭嘉介绍给众人,众人一一行礼。 蒋钦以眼神示意徐晃。徐晃见状,连忙笑道:“公亦,我的实力确实不及汉升和子龙,你大可放心。”张固微笑着回应:“不过,公明的实力亦不在你和周泰之下。”蒋钦连忙接口道:“看来我和幼平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小觑了天下的英雄。”众人闻言,皆放声大笑。玩笑过后,张固坐上主位,众人则分列两侧。 望着眼前的众人,张固心中一阵恍惚,暗自思量:“这番场景,倒颇有几分《三国演义》电视剧中的韵味。”张固左手边第一位坐着的是臧洪,紧随其后的是郭嘉、陈矫和步骘;右手边第一位则是黄忠,后面依次是赵云、徐晃和蒋钦。 张固心中略感遗憾,鲁肃、典韦和周泰未能到场,否则今日这大厅之内定会更为热闹。他深知,在同一时间内,唯有袁绍和曹操麾下的人才数量能与自己相提并论,但质量上却未必能及。 望着眼前这些气宇轩昂的众人,张固略作思索后,说道:“诸位,今日是我们第一次议事,事务繁多,我们还是坐下来说吧。”说罢,他连忙吩咐下人搬来马扎。众人道谢后,纷纷落座。 张固首先开口:“多谢子源叔父为我引荐季弼这样的贤才,同时也感谢子敬,虽然他不在此处,但仍帮我招揽了子山和公亦这样的栋梁之才。”三人闻言,纷纷致谢。 臧洪起身,恭敬地说道:“主公,广陵县内尚有一位大才,我已两次登门拜访,他似有出山之意。但要想成功招揽此人,还需主公亲自出马。”张固连忙追问:“此人是谁?”臧洪答道:“此人名叫张纮,字子纲。他少年时便游学京都,入太学深造,师从博士韩宗,研习《京氏易》和《欧阳尚书》,后又从濮阳闿处学习《韩诗》及《礼记》《左氏春秋》。学成后返回本郡,被举为茂才,大将军何进、太尉朱儁、司空荀爽都曾征辟他为掾,但他都因病未就,一直留在本郡。” 张固闻言,大吃一惊,没想到广陵之内竟有如此杰出的人才,自己之前竟未曾知晓。幸好被臧洪发掘了出来。 张固自然知晓张纮之名,他与张昭被并称为江东二张,在孙策建业江东之时,便已声名鹊起。 张纮曾频繁地登门拜访,最终答应出仕孙策,协助其平定江东。 随后,他代表孙策出使许都,却不幸被曹操强行挽留。曹操素有爱才之心,常于诸侯使臣上奏之时,借机将人才留下。张纮、华歆皆遭此待遇,即便是难以得到的徐庶,曹操也设法招揽。 孙策去世后,曹操欲趁其新丧之际攻打江东,幸得张纮劝阻。为招揽孙权,曹操又将张纮遣返回江东。然而,张纮并未助曹操招揽孙权,反而助孙权稳固了江东基业。 张固点头表示理解,说道:“子源叔父,我记下了,定会再次登门拜访。”臧洪点头示意,重新坐下。 张固接着问道:“另外,子敬现在的情况如何?能否请子源叔父介绍一下?” 臧洪望向步骘,步骘心领神会,起身说道:“主公,子敬在回广陵的路上,曾邀我一同前来。到达广陵后,子敬将主公的书信交给子源先生,并留下我协助他。随后,子敬便与典将军前往九江郡招揽公亦等人。” “招揽完成后,子敬回信说,他家有僮客千人,又新招五百人。目前正在与典将军一同训练,已可成军。此外,公亦等人也有一千五百水军,亦可陆战。因此,九江郡内现有三千兵马作为内应,随时听候主公调遣。” 张固点头表示满意,说道:“好,子山所说我知道了。看来子敬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郭嘉开口道:“主公,九江郡需尽快攻取。” 张固疑惑地问道:“奉孝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郭嘉点头回答:“主公,陈留传来消息,韩馥已将冀州交给袁绍,自己投奔陈留。袁绍已占据冀州,公孙瓒不服,两人近期可能会开战。此外,有消息称九江太守周昂可能已投靠袁绍。” 张固冷哼一声,说道:“袁绍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拿下冀州,还把手伸到了扬州!” 郭嘉摇头说道:“不仅如此……” 袁术已将势力扩张至扬州,据闻,他已派遣吴景攻打丹阳郡,而他自己则亲率大军,蓄势待发,准备向九江郡发起进攻。” 郭嘉言道:“然而,这亦是我们的大好时机。目前,丹阳郡的周昕正被吴景牵制,无暇顾及周昂的援助,因此……” 张固点头赞同道:“奉孝所言甚是,攻打九江之事宜早不宜迟。如此,便让大军休整七日,七日后,即刻进军九江郡!” 郭嘉点头示意,重新落座。张固略作思索,问道:“子源叔父,兵械所近况如何?” 第60章 商议 臧洪起身回答:“兵械所现有铁匠二百七十余名,其中陈留支援百人,另招募一百七十余名。每位铁匠均配有三名学徒,遵照主公之意,全力制造扎甲,仅少数工匠负责兵器打造。” 张固回应道:“如此甚好,关于兵器,我已有一些构想,稍后我会亲自前往军械所查看。” 臧洪继续汇报:“此外,根据主公指令,我们还招募了六百多名木匠,招收六百名学徒。计划在江边建造战船。目前,已购得大量木材,正在晾晒中。造船的船台也在建造中。” 张固点头,接着询问:“那射阳盐场的情况又怎样?”此时,陈矫起身禀报:“启禀主公,射阳盐场正在扩建,已招募两千多人从事制盐工作……” 陈矫继续汇报道:“目前,我们每日大约能生产食盐二百石左右。”他接着补充道,“然而,主公,实际产量会根据天气状况有所波动。这二百石的产量仅在天气良好时才能实现。” “此外,”陈矫继续说道,“三千人每日需消耗粟米一百五十石,加之他们的月薪为五百钱。综合计算,每日所需成本还包括二十石食盐。” 张固闻言点头,关切地问道:“季弼,盐场管理严格,工匠们对此是否有异议?” 陈矫摇头回答:“并无异议。盐场不仅为工匠提供一日三餐,每月还发放固定月奉。此外,我们还将其家眷迁往附近,并分配田地。工匠们对此深感感激。尽管有士卒管理,工匠不得随意外出,但他们对此并无太大怨言。” “其实,工匠们都明白,学会制盐,就相当于掌握了传家的技艺。他们对此都感到非常高兴。”陈矫进一步解释道。 张固无奈地说:“制盐之法虽非难事,但这些盐一旦充斥市场,难免会被别有用心之人探知。人多嘴杂,早晚会泄露出去。我们能保一天是一天吧。” 随后,张固召集了郭嘉、臧洪、陈矫、步骘四人。他轻敲桌面,缓缓说道:“诸位,我计划推行军功牌制度,以军功为依据进行奖赏,授予田地并封爵。这样既能激励士气,又能避免田地闲置。” 张固目光坚定,扫视着在场的四人,继续阐述道:“军功牌制度应以战场表现为基础,斩敌首级、夺旗破阵、攻城先登等均可视为军功。授田则根据功劳大小进行划分,设立特等功牌、一等功牌、二等功牌、三等功牌等不同等级。分田面积从五亩至百亩不等,并辅以金银赏赐。务必确保公平公正。”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点头赞同道:“此计甚妙,既能彰显主公的公正无私,又能激发士兵们为军功奋勇拼搏。” 臧洪也表示赞同:“确实如此,这样一来,军中士气必将大幅提升。” 陈矫则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提出疑问:“只是,这军功如何量化,以及授田多少的具体标准,还需我们进一步商讨确定。”步骘补充道:“我们还需防范有人弄虚作假,破坏规矩。” 郭嘉轻轻敲击着桌案,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说道:“子山所言极是,我们应当设立监察之职,以防止军中贪腐现象的发生,确保每一份军功都能得到公正的落实。” 臧洪点头表示赞同,陈矫则迅速拿出笔墨,开始起草相关的制度细则。步骘在一旁进一步建议道:“我们还需要制定详细的奖惩条例,以此来警示众人。” 张固神色凝重地说道:“军功牌制度是我军兴盛的基石,我将此事交给你们四人负责。从制度的设计到确保无懈可击,从监督实施到保证公正无私,从制定奖惩条例到防范奸诈行为,以及监察职责的落实等等,都需要你们认真讨论。七日之后,我大军即将出征,你们必须在此之前将此事公布于全军将士,激励他们建功立业!” 四人起身,齐声应诺。 张固接着说道:“另外,我还要设法让子敬尽快返回,我需要他帮我联络东海糜家。” 随后,张固看向黄忠,吩咐道:“汉升叔父,你率领一千五百人马,去交换回子敬。告诉子敬,我有要事相托,让他速速归来。” “此外,等我出兵后,你便由毅材担任副将,共领三千人马,从东城起兵,攻打曲阳、阴陵,进而进击寿春。你先进入九江,此事需保密,切勿打草惊蛇。” 黄忠起身抱拳领命,张固又补充道:“汉升叔父,子敬在家屯有六千斛粮草,你无需多带粮草。” 黄忠再次抱拳领命后出发。张固又看向蒋钦,说道:“公亦,你也领兵一千,与周泰会合。等我大军出发,你们便出动,攻打历阳、阜陵,直至合淝。此战你为主将,周泰为副将。” 蒋钦抱拳领命后也出发。张固继续说道:“子龙、公明,你们整顿好虎贲军和骑兵军,七日之后,我们一同出发!”赵云和徐晃也起身领命。 张固起身说道:“好了,事情大多已经安排妥当,你们都去忙吧。子源叔父,你随我去军械所看看。” 不久,张固与臧洪一同步入军械所。 一股铁与火交融的气息迎面扑来。阳光穿透屋顶的裂缝,斑驳地洒在繁忙工作的工匠们身上。他们正位于张固独创的流水线旁,各自履行着职责,一切井然有序。 铁匠们携带着学徒,汗水淋漓地将一块块铁坯投入炉火中煅烧。待铁坯赤红如焰,他们便迅速将其取出,放置于铁砧之上。与此同时,其他工匠接力般接过这些炽热的铁坯,有的锤打成型,有的淬火以增强硬度。 目前,军械所主要忙于为虎贲军制作扎甲。这些铁匠们带领徒弟,将一个个铁片捶打完毕后,整齐地放置于框内。随后,有人将这些铁片送往下一道工序——打孔。打孔完成后,铁片又被送入下一环节,串联成甲。最终,由裁缝在甲内安装内衬,完成整个制作过程。 然而,目前的扎甲仅覆盖使用者的躯干及肘部,如同半袖短衣,主要防御躯干部分,而四肢和头部则无法得到有效防护。由于四肢铠甲的打造过程复杂繁琐,张固决定先为虎贲军和骑兵军尽量配备齐全的躯干铠甲。 张固与臧洪继续前行。另一边,众多铁匠正忙于打造兵器,成品兵器整齐排列,寒光闪闪,充分展示了匠人们的精湛技艺。张固满意地点了点头。 兵器的打造必须由精通的老师傅亲自操刀,与铠甲制作不同,铠甲可以由老师傅带领学徒共同完成铁片的打造。张固与臧洪走近时,一名铁匠迎了上来,连忙向张固和臧洪行礼。 此人正是被张固在虎牢关救下,后又被强行带到广陵的吴修。如今,吴修已成为军械所的负责人之一,负责监督所有军械的打造工作,广陵军的军械质量也因此得到了显着提升。 张固看着吴修,微笑着问道:“吴先生,在广陵住得还习惯吗?”吴修苦笑一声,回答道:“主公,哪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您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好在您又命人将我家眷接来了,如今一家老小都在这里,倒也安心了。” 张固闻言,哈哈大笑,接着说道:“吴先生,请你召集所有有技术的大匠,我有要事与你们商量。”吴修召集了所有铁匠,众人围拢成一圈。张固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予吴修,并说道:“吴先生,请过目。这是我希望您能为我打造的长刀,我打算将其配备给虎贲军。” 张固所提供的图纸上,描绘的是中国四大名刀之一的户撒刀。此刀因其产自阿昌族聚居的陇川县户撒乡而得名。 据史料记载,明洪武年间,沐英西征时曾留下一部分军队驻守户撒屯垦。这些军队将打制刀具的技术传授给了阿昌族同胞,阿昌族将其技法发扬光大,最终成就了户撒刀的威名。 吴修审视图纸后,说道:“主公,此刀相较于环首刀,刀身更宽,且带有弧度,制作难度恐怕会大一些。” 张固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而且我有明确要求,打造这些刀时,必须使用百炼钢。” 吴修点头回应:“既然主公有要求,我们定会尽力完成,只不过时间上可能会比较漫长。” 张固说道:“时间不是问题,但质量必须上乘。同时,你们也要发挥聪明才智,可以招募人手,带学徒。初期他们可以学习相关知识,后期百炼成钢的过程可以交由他们负责。而你们则专注于用打好的钢坯打刀,这样时间上就能节省不少。” 吴修点头表示同意。张固继续说道:“吴先生,我曾听闻过一些打铁技艺,你试试看能否将其融入到锻造过程中。” 吴修好奇地问道:“主公对打刀的技艺也有所涉猎?这些都是许多铁匠世家的不传之秘啊。” 第61章 新刀的研究 张固微微点头,说道:“略有了解,但具体如何操作,还需你们自行探索。”实际上,张固只是以前喜欢看一档名为《锻刀大赛》的国外综艺节目,虽然看过不少,但自己从未亲自尝试过。 张固接着说道:“这些技法包括覆土烧刀、覆土烧刃、覆土淬火,还有包钢、夹钢、局部淬火、双液淬火等等。” 这些专业名词刚一说完,在场的铁匠们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吴修连忙询问道:“主公,这些技法名称新奇,能详细说说具体是指什么吗?”其他铁匠的反应也十分迅速,纷纷涌向张固身边,七嘴八舌地提出各自的问题。 “咳咳,大家请一个一个来,不要着急。”张固感到有些头疼,但又不愿怠慢这些宝贵的铁匠,于是重重地咳了几声,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吴修眉头微皱,目光紧盯着张固,再次发问道:“覆土烧刃技法到底是怎样的呢?”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张固心中不禁一紧。虽说他对覆土烧刃技法并非一无所知,但也只能算是略知一二罢了。毕竟,他所获取到的相关知识仅仅是在后世通过观看一些视频而来的。然而此刻,被吴修这样直接地询问,他感到有些骑虎难下。 不过,张固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尝试去解释一下。他清了清嗓子,略微思索片刻后开口说道:“嗯……这个覆土烧刃啊,据我所知,它是一种传统的刀剑制作工艺。简单来说呢,就是先将剑身或者刀身用特殊的泥土覆盖住一部分,然后再进行加热和淬火处理。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刀刃部分能够获得更高的硬度和锋利度,同时刀背或剑身则保持相对较好的韧性。”说到这里,张固稍稍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吴修的反应。 “另外,这个泥土的调配也很重要,需要粘土,并加入铁粉和碳,比例大约为一比一。但具体如何调配,还需要你们自己去尝试。” “我也只是略知一二,你们是专业的,还是自己去实验吧。”张固补充道。 吴修眼中闪烁着光芒,低声自语道:“原来如此,还有这种方法,我明白了。”接着,他拉着张固的手,继续追问道:“主公,那包钢和夹钢技法又是怎样的呢?” 张固头大道上,张固详细解释了包钢构造的原理:“包钢的构造特色在于,它将硬度较高的钢材包裹于硬度较低的钢材外部,这种做法常见于刀背的制造,而刀刃则采用较软的钢材。这样的结构确保了刀刃既坚硬又锋利,而刀身因材质较软,具备良好的韧性,不易断裂。” “具体的制作流程,似乎是先将钢材加热至红热状态,随后利用特制的斧形工具,锤出凹槽,将不同硬度的钢材嵌入其中同时进行锻打,直至外层钢材将内层紧紧包裹。”张固补充道,随后又喃喃自语,“至少视频上是这么演示的。” 吴修并未留意到张固的自言自语,他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急切地问道:“主公,那么,您所说的双液淬火又是指何物?” 张固稍作思索后回答:“嗯,这涉及到淬火介质的差异。通常,我们使用水来淬火,对吧?”吴修点头确认后,张固继续说道:“然而,技艺高超的铁匠深知,不同地域的水质对淬火效果有着微妙的影响。除此之外,淬火还可以采用其他介质,比如牲畜的尿液,比如牛、马、猪、羊的尿液,都可以尝试。另外,猪油等油脂也是可行的选项。至于双液淬火,其过程是先在水中淬火一段时间,然后迅速取出,立即转入油脂中进行二次淬火。这样做的目的是通过不同的冷却速度,使刀具获得不同的硬度。” 张固挠挠头,略显尴尬地说:“这些都是我听来的,具体效果和实施细节,还需你们自行实验验证。若缺少材料,可向子源叔父申领。但我要的刀,你们必须给我做好。” 吴修听后,未再多言,转身离去,口中仍嘀嘀咕咕。张固望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生怕自己几句话就把这位难得的大匠给逼疯了。 离开军械所后,张固与臧洪一同前往张纮的住所。路上,张固一直在心中默默揣摩张纮的为人。 大将军何进、太尉朱儁、司空荀爽曾先后征召张纮为掾属,但张纮均以病为由婉拒。然而,当孙策亲自上门拜访时,即便是在为母守丧期间,张纮也毅然决定投效。 由此可见,张纮或许就是那种性情中人,对于正式的书面招揽,他往往不为所动。 必须展现出自己的诚意,方能令他信服。 抵达张纮的居所后,我们了解到,他出身于一个文化氛围浓厚的富裕家庭。毕竟,普通家庭的子弟往往难以拥有早年游学的经历。张纮的父亲与祖父均为文化人,因此,他的家庭环境极为雅致。 臧洪上前敲门,下人因对臧洪已颇为熟悉,连忙前去禀报。 不久,下人返回,引领我们进入张纮的居所。张固与臧洪步入这简朴而雅致的院落,只见院内竹影摇曳,清风拂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卷香。 张纮身着素衣,面容清瘦,正于案前挥毫泼墨,笔下如有千言万语,凝聚于纸端。见二人来访,他微微一笑,放下笔,起身相迎,目光中透露出睿智与淡然。 “二位来访,真乃陋室生辉。请坐,我们边品茗边聊,如何?”张纮语气温和,引领二人至石桌旁坐下。茶香袅袅升起,与四周的宁静融为一体,仿佛时间也在此刻放慢了脚步。 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石桌上,光影交错。张固轻抿一口茶,茶香在舌尖缓缓化开,他赞叹道:“好茶,清香扑鼻,回味无穷。”张纮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对茶道的热爱:“此乃我亲自采摘炒制,能得二位赏识,实乃幸事。” 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似乎也在倾听这三位的对话,整个小院充满了和谐与宁静。 张纮开口问道:“子源先生往日皆独自前来,今日却带了这位将军。子源先生何不介绍一下?” 臧洪笑道:“子纲,这位便是朝廷新任命的扬州刺史、镇东将军张固,也是我家主公。” 张纮拱手道:“未曾想竟是张扬州当面,失敬失敬!” 张固摆手笑道:“子纲先生言重了,我虽为扬州刺史,但手中却无一寸扬州土地,说来也是笑话。此名头不提也罢。” 张纮笑道:“扬州之地如今各自为政,局势复杂。将军如今已被朝廷正式任命为扬州刺史,此任命名正言顺,扬州迟早将成为将军的领地。” 张固言道:“子纲先生,当前汉室中道衰微,天下纷扰不安,英雄豪杰各自拥兵自重,谋取私利,无人能挽救时局。我曾与众人合力击败董卓,但功业尚未完成,众诸侯便因利益纷争而四分五裂。我张固虽年幼且资质平庸,却怀揣微小志向,欲平定扬州,再聚合流散的百姓,东据吴会之地,作为朝廷的外藩屏障。若要实现此志向,必需人才鼎力相助,不知先生是否愿意出山,助我一臂之力,平定扬州?” 张纮推辞道:“我向来才疏学浅,不过是乡野匹夫,实在难以担当大任,支持您的大计。” 张固继续道:“子纲先生名声远扬,四方归心。今日之事,全在于您的决断。您何不稍费心神,赐我一言以启迪,以不负您的崇高声望?若我能实现微小志向,那皆是您的功劳,亦是我心中所愿!” 张纮叹息道:“昔日周朝衰微,齐桓公、晋文公相继崛起,平定内乱,安定王室。如今您承继扬州刺史之名,又素有骁勇之名,若能攻取丹阳,再聚合吴会之兵,则可占据荆、扬二州。如此可倚长江天险,振奋威德,诛除奸邪,匡扶汉室,功业将不亚于齐桓、晋文,岂止是做个外藩呢?当今乱世多难,若您志向高远,我倒愿意出山辅佐将军。” 张纮的话语如同春风般温暖,让张固心中涌起难以言表的喜悦。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双手紧握张纮的双肩,仿佛要将这份承诺铭记于心。“子纲先生,您若愿意助我,实乃我张固之大幸,亦是扬州百姓之大幸!”话音未落,张固竟难以自持,放声大笑。 臧洪笑道:“子纲啊子纲,先前我多次前来相请,你却不为所动,为何今日我主一来,几句话你便同意出仕了?” 张纮笑道:“子源兄,我若答应了你,那我是为谁效力呢?是为你?还是为你之主?若你之主是个如刘景升那般安于现状之人,我又岂能轻易出仕呢?” 我何必急于投效?今日有幸得见张将军,经过一番交谈,再行决定投效,那便是为明主效力了。哈哈哈哈!”言罢,张纮起身行礼道:“在下张纮,拜见主公!”张固连忙扶起张纮,笑道:“得子纲相助,安定九江,太守位有人矣!” 第62章 张纮与屯田 两人重新落座后,张纮说道:“从主公刚才的话语中,我推测扬州诸郡,主公是打算先取九江吧?”张固点头说道:“正是,先取江北,再取江东。况且九江的部署已毕,大军七日之后便将开拔。” 张纮点头赞同道:“主公如此谋划,颇为妥当。九江郡人口众多,有四十三万余,近九万户,其富庶程度不下于广陵,且其实力并不强大,近来更有所削弱,确实需要尽快攻取。” 张固疑惑地问道:“子纲所言实力削弱,是何缘由?”张纮回答道:“主公不知吗?曹操曾来扬州招兵,周家两兄弟支援了曹操四千兵马。随后曹操便离开了扬州,返回兖州。” 张固闻言,说道:“这个我确实不知,曹操确实比我先一步离开洛阳,没想到他还来过扬州。”张纮点头继续说道:“周昂出身于会稽周家,兄弟三人。其弟周喁也招募了两千人,目前正在袁绍手下效力。估计他们兄弟二人是看在袁绍的面子上,才支援曹操人马的。” 张固点头,又问道:“子纲可知张昭其人?”张纮点头回答道:“主公,在下知晓。张昭,字子布,徐州彭城人氏,并非广陵人。我听说他已经前往扬州了,但具体所在尚不清楚。” …… 三人交谈甚久,直至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张纮答应,明日安排好府邸事宜后,便前来投效。 张固与臧洪告辞后出门,回去的路上,张固与臧洪闲聊起来。张固问道:“子源叔父,广陵如今的税收情况如何?”臧洪回答道:“主要有田赋、户税、盐铁税和人头税等,还有其他如口赋、算赋、刍稿税等税种。” 张固点头问道:“叔父,这些税收能否支撑广陵的开支?” 臧洪叹息道:“主公,自景帝时期起,所谓的‘三十赋一’实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田赋并不算沉重,仅为‘十赋一’,而真正的重负在于人口赋税。若将各类繁杂的赋税相加,几乎达到了‘十抽三,四’的程度。” 张固点头赞同,并询问道:“叔父,若我们将人口赋税、杂税进行整理,同时将田赋调整至‘十赋二’,这样的改动能否为广陵的运转造成影响?” 臧洪思考后回答:“主公,若如此调整,百姓的负担确实会减轻,他们应该会非常乐意。然而,这样的税收水平能否支持您进行征战,就难以预料了。这需要进行大量的计算和分析。” 臧洪进一步补充道:“毕竟,赋税乃国家之根本,贸然改动可能会危及国家的稳定。” 张固闻言,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叔父,我们目前已有盐场,我打算将盐铁经营改为官办,所有收益均归官府所有。严禁境内私人制造。” “此外,天下即将陷入动荡,流民四处流窜。若我们降低赋税,必能吸引流民迁徙至扬州。乱世之中,人口才是基石。为此,我打算设立典农校尉一职,同时推行军屯与民屯两种模式。” 他接着说道:“诚然,如你所说,这样的改动可能会动摇领地的根本。但正所谓‘船小好掉头’,现在尝试改革总比将来地盘扩大后再改革要容易得多。你认为呢?” 臧洪点头表示赞同,说道:“‘船小好掉头’这话很有道理。不过,主公能否详细解释一下军屯和民屯的具体内容?以便我能更好地理解您的想法。您总是有许多新颖的想法,我有时确实有些难以跟上。” 屯田制度的开始,可追溯至曹操麾下的枣祗与韩浩二人的倡议,而该制度的具体执行者则涵盖了任峻及曹魏时期的名将邓艾等人。 然而,早在西汉文帝时期,大臣晁错便已提出“徙民实边”之策,至汉武帝时,赵充国亦建议于边防地区实施屯田,但彼时规模尚小,尚未形成完备的制度体系,边军的粮草大都还是内部运输过去。 此时,张固与臧洪已返回太守府,二人步入议事厅,点亮烛火。在昏黄的灯光下,二人相继落座。 张固随即向臧洪阐述道:“叔父,所谓民屯与军屯,其要义大抵如此。吾欲招募流民,并从中选拔青壮以充军伍,此辈平日里务农,开垦田地,种植五谷,所得粮食除自给自足外,亦可供军队征战之需。闲暇之时则进行军事训练,战时则可迅速补充兵源。此即军屯之要义。” “至于民屯,则是将招募来的大批流民按照军队的编制进行编组,由我方提供土地、种子、耕牛及农具,令其开垦耕种。所获收成则由我方与屯田农民按照一定比例进行分成,此比例或可高于赋税,例如十赋五,乃至十赋六。” 言及此处,张固稍作停顿,饮了口水,继而满怀激情地续道:“流民屯田满五年者,可自动转为民户,其开垦之土地亦归其所有。赋税则改为十赋二,未知此策是否可行?” 臧洪闻言,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缓缓言道:“主公,此计确有独到之处,然吾亦忧虑其实施之难。军屯虽可强兵足食,但流民习性未定,若骤然编为军伍,恐生不测之变。且于民屯之中,若以军法治民,亦恐民心不稳。吾以为,民屯之策可行,但须辅以善政以安民心,使其心悦诚服。至于分成之制,既已成流民,十赋六之比例确实优渥,然亦须谨防豪强侵吞,须有严法以护之。再者,五年转民户、十赋二之制,宜先行试点,观其成效如何,再行推广。” 张固闻言,面露愕然之色,问道:“五年之后转为平民之法,竟不可行吗?” 臧洪叹了口气,答道:“主公,你只关注流民之事,却忽略了广陵本地之平民。人皆有私欲,不患寡而患不均。试想,若一家流民迁入,其所得之利若过于优厚,难免引起本地平民之不满与嫉妒。此事须慎之又慎。主公试想,六十亩土地的辛勤开垦,历经五年的不懈耕耘,原本贫瘠的生田逐渐转化为肥沃的熟田。随后,这些精心培育的田地被分配给了相关人士。此举难免引起当地仅拥有四十亩土地民众的关注和不满,在下不禁担忧,若有人蓄意煽动,是否会引发民众的不满与动乱。” “主公,我深知您是一位心系民众、仁爱有加的好主公,这也是我虽身为长辈,却甘愿为您效力的原因。然而,身居高位者,最需警惕的便是心慈手软。” 张固闻言,目光闪烁不定,轻轻敲打着桌案,似乎在仔细斟酌臧洪的言辞。烛光在屋内摇曳,映照着两人凝重而专注的脸庞。随后,张固站起身,缓缓踱步至窗边,凝视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张固语气深沉地说道:“叔父所言极是,确是我考虑不周。军屯方面,应以军法为教化之本,同时引入军功制度以激励士气。至于民屯,则需严法护民,确保收成能够公正分配,此乃当务之急。待军功制完善之后,叔父可召集众人,共同商讨屯田制的具体细则,务必使其既能强兵富国,又能安抚民心。” 张固接着说道:“叔父,我推行此法,本意在于广纳流民,增加我方人口。人口乃国家强盛之根本,我方人口多一分,他方便少一分。” 臧洪望着站在窗边的张固,点头赞许道:“主公所提计划,我深信定能实现军粮富足、百姓安定。我所要做的,便是为主公拾遗补缺,确保此法能够顺利推行,无碍无虞。” 张固闻言,不禁叹息道:“一切便有劳叔父费心了。叔父今日辛劳一日,快去歇息吧。”臧洪拱手回礼道:“主公客气了。”说罢站起身来,看着张固说道:“安定,你也早些歇息吧,保重身体。” 张固点头应允,目送臧洪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想到,以往只在史料中读到曹操行屯田之法,收获百万斛粮食的辉煌成就。然而,如今身临其境,才深刻体会到,一个想法、一个制度的实施,需要关注多少细节,才能确保其真正发挥效用。 …… 次日清晨,晨光初现,太守府前的石阶上,张固身着华丽的锦袍,面带微笑,静静地等待着来客的到来。不久,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辆古朴典雅的马车缓缓停驻在府前。 车帷缓缓掀起,张纮身着一袭儒雅的衣衫,步伐从容地自马车中走出。明媚的阳光穿透稀疏的云层,照耀在他坚毅的脸庞之上,为他平添了几分温文尔雅的气质。 张固急忙上前,拱手行礼,笑容满面地说道:“子纲先生,您终于来了,请快里面请。”张纮亦以微笑回应,礼貌地回礼。 随后,二人一同步入太守府内,穿越宽敞的前厅与蜿蜒的长廊,最终抵达议事厅。此时,臧洪与郭嘉等人也已闻讯赶来。 第63章 军功制 众人相互见礼后,各自落座。臧洪随即开始阐述昨晚与张固讨论的屯田制的意思以及相关担忧。 待臧洪言罢,张纮微微一笑,说道:“主公、子源兄,你们二位似乎有些过于执着于细节了。” 张固闻言,目光转向张纮,连忙询问道:“子纲先生,莫非您对此提议有何高见?” 张纮缓缓说道:“主公提出的军屯与民屯之法,实为良策,切实可行。至于子源兄所担忧的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问题,也确实存在。” “然而,如今天下历经黄巾之乱,无主之地与荒芜之地比比皆是。这些土地大多位于战乱频仍的郡县。因此,我建议,军屯与民屯之法不必在每个郡都推行,或许可以有所选择区分。这样一来,问题或许就能迎刃而解了。” 见张固与臧洪点头表示赞同,张纮继续说道:“主公、子源兄,关于你们所提到的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问题,我曾游学东都洛阳时,曾见到过这样一项统计。” 张纮稍作停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据汉和帝元兴元年至顺帝建康元年的统计数据显示,全国户数在九百万至一千万之间,人口约五千万,田地约七亿亩。平均每户占有田地近八十亩,平均每口人占有田地十三亩多。” “当然,这只是平均数据。考虑到地主、世家和王族兼并占有的土地,每户实际占有的土地数量肯定会有所下降。但是,历经黄巾之乱后,如今的人口数量肯定已不及和帝、顺帝时期。再加上黄巾之乱导致不少地主和王族被诛杀,荒地因此增多。” “而一户之家所能耕种的土地数量其实有限,例如一户五六口人,所能耕耘的土地上限也就五六十亩左右。因此,除了民屯之外,我们或许还可以考虑其他更为灵活的方案。 普通民众若有能力承担相应费用,以及又有能力和劳动力剩余,亦有资格开垦未被认领之荒地。其实,不怕民众开垦土地,就怕土地荒芜。” “此事宜先呈报官府进行核查,确认荒地无主后,经五年持续耕作,该地块即归开垦者所有,予以造册登记。诸位对此有何见解?” 张固等人对此表示赞同。郭嘉补充道:“此方案切实可行,但务必加强监管,以防欺诈行为,确保荒地得到连续五年的有效开发,不得中途废弃,并应设定合理的开垦上限,以保障属地税收的稳定增长。” 众人对此均表认可。随后,张固询问郭嘉关于军功制度的进展情况。郭嘉微笑着回应:“相关条例已制定完毕,正欲向主公汇报。”张固催促道:“请详细阐述。” 郭嘉遂介绍道:“军功牌分为六级,自特级功牌至五级功牌不等,特级军功牌需立下斩将夺旗、攻城拔寨等显赫战功,其余各级则依次递减,至五级军功牌则记录如斩杀敌军首级等战功。” “军功牌与奖励挂钩,设有十级爵位作为奖赏,退役士兵可凭军功牌换取相应爵位,爵位不仅赋予土地权益,还附带月俸,且可传承三代。此外,军功牌还可兑换其他物资,并可用于减免除死罪外的其他刑罚。” “军功牌可累积兑换,例如五个五级军功牌可换取一个四级军功牌,以此类推,但军功牌禁止交易,仅限本人或其直系后代使用。” “每枚军功牌均有唯一编号,并记录在案。兑换时,将核对书册记录的战功,确保战功真实无误,防止伪造。书册一式三份,分别保管于不同部门。” 清了清嗓子,郭嘉继续说道“另外,除赏赐之外,还有处罚,如大将既受命,总专征之柄,犒师于野,毕而下令焉,不从令者必杀之。夫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低不伏,此谓悖军。如是者斩之。” “呼名不应,召之不到,往复愆期,动乖师律,此谓慢军。如是者斩之。夜传刁斗,怠而不振,更筹乖度,声号不明,此谓懈军。如是者斩之。多出怒言,怨其不赏,主将所用,崛强难治,此谓横军。如是者斩之。扬声笑语,若无其上,禁约不止,此谓轻军。如是者斩之。” “所学器械,弓弩绝弦,箭无羽旋,剑戟涩钝,旗纛雕敝,此谓欺军。如是者斩之。妖言诡辞,撰造鬼神,托凭梦寐,以流言邪说恐惑吏士,此谓妖军。如是者斩之。” “奸舌利嘴,斗是攒非,攒怨吏士,令其不协,此谓谤军。如是者斩之。所到之地,陵侮其民,逼其妇女,此谓奸军。如是者斩之。” “窃人财货,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如是者斩之。将军聚谋,逼帐属垣,窃听其事,此谓探军。如是者斩之。或闻所谋及军中号令,扬声于外,使敌闻知,此谓背军。如是者斩之。” “使用之时,结舌不应,低眉俯首而有难色,此谓恨军。如是者斩之。出越行伍,争先乱后,言语喧哗,不驯禁令,此谓乱军。如是者斩之。托伤诡病,以避艰难,扶伤舁死,因而遁远,此谓诈军。如是者斩之。” “主掌财帛给赏之际,阿私所亲,使吏士结怨,此谓党军。如是者斩之。观寇不审,探寇不详,到而言不到,不到而言到,多言而少,少言而多,此谓误军。如是者斩之。营垒之间,既非犒设,无故饮酒,此谓狂军,如是者斩之。” 此外,还有其他如杖刑、鞭刑等处罚措施。所有具体事项均已详细记录在案,文本在此,敬请主公审阅。”言罢,郭嘉起身,恭敬地递上一卷书文。 张固展开书卷,仔细审阅后,微微点头,随即将其收起,郑重地说道:“诸位辛苦了。然而,当前军屯与民屯的新法令亟待推行,望各位能再次集思广益,尽快完善并付诸实施。”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应允。郭嘉却面露苦笑,拱手道:“主公,嘉所长在于谋略,对于政务确实力不从心。不知主公能否……此外,主公之前许诺的酒……” 张固闻言,朗声大笑:“奉孝啊,莫非你想趁机偷闲?不过,即将征伐九江,你确需随我同行。就让子纲先生暂代你的政务之责吧。至于军屯与民屯之事,你大可放下,安心休息几日,准备随我出征。” “至于你提及的酒,罢了,就赐你三坛吧!”郭嘉听后,满心欢喜,连忙道谢:“多谢主公!” 臧洪在一旁笑道:“主公好是偏心啊。”张固笑道:“非也,诸位皆有份,每人三坛。” 众人闻言,皆大笑称谢,随即继续投入到完善屯田之法的讨论中。 张固见众人已投入工作,便不再打扰,深知专业之事需由专人负责。 离开府门后,张固略作思索,决定前往军营,查看赵云和徐晃出征前的准备情况。 步入军营,阳光洒在忙碌的士兵们身上,营中弥漫着肃杀之气。营帐间,徐晃身着铁甲,正与军需官逐一核对物资,眉头紧锁,不时发出低沉有力的指令。赵云紧随其后,目光专注,认真记录着每一项细节,生怕有所遗漏。 徐晃不时转身,亲自指导赵云如何辨别粮草优劣,如何合理调配军械。他用力捏起一把稻谷,眯眼审视其色泽与饱满度,随后轻轻一抛,稻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落入优质粮草堆中。他转而对赵云说:“看好了,劣质的谷粒轻飘,色泽暗淡,这样的粮食仅可供马匹食用,却无法满足将士们的体力需求。需要及时分辨!”赵云点头,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蹲下身来,学着徐晃的样子检验起另一批粮草。 张固在一旁默默观察,心中对赵云的勤奋好学暗自赞许。毕竟,赵云从军时间尚短,能有如此表现,实属难得。 尽管张固曾委以赵云骑兵军主帅的重任,但赵云亦深知自身能力的局限。因此,他勤奋学习,不断提升自我。在《三国演义》的叙述中,赵云自古城之战起,便投身刘备麾下,长期担任刘备的贴身护卫。 直至赤壁之战后,在攻伐桂阳郡的战役中,赵云才开始独立领军。然而,在此后的战役中,他并未展现出特别突出的表现,入川作战时仅作为诸葛亮的副将随行。 相比之下,性格直爽的张飞却能独自领兵作战。直至汉中之战,赵云才崭露头角,展现出卓越的军事才能。不过亮眼程度也不及黄忠阵斩夏侯渊。 在诸葛亮后期的北伐中,他更是担任前锋大将。遗憾的是,此时的赵云已步入晚年,不久后便与世长辞。 这是否意味着赵云缺乏能力呢?张固认为,这更多是因为刘备未能给予赵云足够的机会。刘备兵力有限,大多分配给了关羽和张飞,难以再分给赵云统领。 张固坚信,只要从现在起对赵云进行充分锻炼,他未来完全有可能成为像徐晃、张辽那样的杰出将领。 第64章 学习枪法 当徐晃与赵云见到张固时,连忙上前行礼。张固示意两人不必拘礼。此时,张固突然想起一事:先前黄忠曾向他提及,希望他能找一位枪法大师来教授自己,以便将枪法融入自己的戟法中。然而,自讨伐董卓之后,张固便将此事遗忘。如今看到赵云,他又想起了这件事,于是连忙说道:“子龙,我有一事相求。” 赵云疑惑地问道:“主公但说无妨,无需客气!”张固连忙回应:“子龙,能否教我你的枪法?” 赵云笑道:“当然可以,不过主公,我师从童师,为关门弟子。童师的枪法几乎全部传授给了我。而且,他老人家曾有过交代,一些不传之秘,请恕云无法教授。” 张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无妨,子龙能教我一些能传的枪法便好。我的戟法挥砍之技都是汉升叔父传授的,一直无人能教我如何将枪法融入戟法中。这部分还得拜托子龙了。” 赵云回答道:“主公放心,除了一些不能传授的枪法外,其他的我都愿意倾囊相授。主公,即便是我尚在研习开发中的盘蛇七探枪,我也愿意倾囊相授。请主公指教。” 言罢,二人一同来到校场,徐晃亦满怀好奇地前来观摩。 在校场上,赵云手持长枪,身姿挺拔,枪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他缓缓舞动长枪,枪影如龙腾跃,时而盘旋于空,时而直冲云霄,每一招每一式都展现出凌厉与灵动之美。 赵云的枪法精妙绝伦,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深邃的哲理。他耐心地拆解枪法,从最基本的刺、挑、劈、扫,到复杂的缠、绕、崩、点,逐一讲解,力求让张固理解透彻。 张固紧握长戟,紧随赵云的节奏,戟尖在空中舞动,时而如疾风骤雨般迅猛,时而如春风拂柳般轻柔。他眼神坚定,全神贯注于每一次戟法的挥出,力求与赵云枪法的精髓相融合。汗水浸湿了衣衫,但他毫不在意,只专注于那枪戟交织的每一瞬间。 张固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赵云的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尝试着将长枪的灵动融入长戟的刚猛之中,模仿赵云的枪法。 只见张固身形暴起,长戟挥舞,戟尖带着呼啸的风声,与赵云的枪法交相辉映,却又独具特色。枪影与戟影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力量与美感的动人画卷。 赵云身形轻盈,枪法如行云流水,每一式都讲解得详尽而透彻。张固全神贯注地听着,戟法大开大合间,渐渐融入了赵云枪法的灵动与细腻。 张固长戟一挥,戟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宛如游龙出海,又似猛虎下山,刚中带柔,又柔中带刚,威猛异常。赵云在一旁指点,不时点头赞许,对张固的每一次进步都感到暗暗称奇。 场边的徐晃看得如痴如醉。不久之后,两人渐渐停下了动作。 赵云长舒一口气,说道:“主公,我所会的枪法技艺都已拆解并传授给了您。但请您记住,家师曾教导我们,月棍年刀一辈子枪,枪法的精进需要时间的打磨。” “主公若欲有所成就,尚需不懈练习。若有任何疑惑不解之处,随时随地可向云询问。” 张固望着赵云,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他面带微笑,自信满满,向赵云深深一鞠躬,道:“子龙,感谢你倾囊相授,这份情谊与恩情,张固将永生铭记!” 赵云连忙闪到一旁,连声道:“主公切勿如此,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主公不以我粗鄙,且寸功未立,便委我以统兵大将之重任。这份信任,我赵云将没齿难忘。怎敢受主公如此大礼!” 徐晃走上前来,笑道:“子龙,我不就是你亲手生擒的吗?更何况你机敏好学,主公识人之明,向来不差。将来,子龙必定是主公麾下的一员得力干将。” 张固与赵云相视而笑,夕阳洒落在三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悠长。 …… 夜幕降临,张固离开军营,回到太守府。府内灯火辉煌,映照出一片繁忙的景象。 臧洪、陈矫、张纮、步骘四人围坐在案几旁,正专心致志地研究屯田制的细节。他们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相视一笑,似乎对某个方案达成了共识。 书办们在其间穿梭忙碌,有的记录,有的传递文书。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墨香与纸张的清新交织在一起。张固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他轻声走上前去,温和地说道:“诸位,夜色已深,劳累了一整天,屯田制之事也非一日之功。还是早些歇息吧。”众人闻言,纷纷抬头。 四人起身,张固连忙吩咐人送上食物。他邀请四人围坐在太守府的宴客厅中,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佳肴,香气四溢。 五人边吃边聊,张固开口道:“诸位,屯田之事不必急于求成,在我攻下九江郡之前完成即可。可能过几日我就要出发了。子源叔父,广陵郡就拜托你了。我会上表奏请朝廷,任命你为广陵太守。季弼,你担任广陵郡主簿,协助子源叔父。” 臧洪、陈矫起身领命。张固扶两人坐下,继续共进晚餐。 又对步骘说道:“子山,你即将前往海西县,我将任命你为海西县令。海西地处广陵北方,是通往北方的门户,与下邳两郡相邻,曾是广陵陈家的重要据点。” “当年,广陵陈家勾结盗匪,在海西发动叛乱,幸得我与汉升叔父共同平定。如今,广陵在海西驻扎有三千士兵,我将这三千人交给你指挥,同时,县内所有事务及人员任免也归你管理。此外,射阳的黄叙我也将调拨给你,但黄叙尚未经历过大战,又是叔父的独子,你在使用时需谨慎行事,明白了吗?” 步骘点了点头。张固继续说道:“别急,还有一事。徐州近期可能会有动荡,你必须密切关注其动向。一旦徐州有任何风吹草动,你要立即向我汇报。同时,若徐州动荡,可能会有流民涌入海西,你要提前做好屯田准备。” “另外,你是淮安人,离海西不远。若徐州动荡,淮安和淮陵两县将成为关键。瞅准时机,务必将其拿下,你明白吗?” 步骘拱手道:“主公放心,子山明白了!淮安和淮陵两县犹如两颗钉子,插入广陵腹地,我会密切关注。不过,若要攻取两县,主公是否能允许我在海西招募士兵?” 张固回答道:“子山,海西的一切事务我已全权托付于你,如何行事由你自行决断,明白了吗?” 步骘道:“如此,必不负主公所托。” 张固点了点头,随后转向臧洪说道:“子源叔父,子山在前线若有任何难处,你在后方需随时给予支持。广陵乃我根基所在,不可有丝毫闪失。” 派遣步骘执行此任的原因,在于其丰富的地方治理与军事背景。在荣膺丞相之职前,步骘历任吴国鄱阳太守、交州刺史、立武中郎将等重要职务,其后更被追授使持节、征南中郎将,并加封平戎将军,赐予广信侯爵位。随后,他的职务再度晋升,担任右将军、左护军,并被改封为临湘侯。此外,他还曾被授予符节,负责屯驻沤口。至黄龙元年,步骘更是被委以重任,担任骠骑将军,并同时都督西陵。 步骘的职业生涯始终围绕着地方治理与军事防御,虽然领兵出征可能非其所长,但在处理地方军政事务方面,他无疑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佼佼者。 张固转而对张纮言道:“子纲,我现决定任命你为九江郡太守。此前此职由奉孝遥领,如今再由其兼任显然不妥。望你做好准备,待我攻克九江郡后,九江郡的民政事务便需仰仗子纲多多费心了。” …… 次日午时,鲁肃风尘仆仆地返回广陵,张固亲自在太守府门前迎接。阳光照耀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映照着两人匆匆而至的身影。鲁肃身着青色衣裳,发丝略显散乱,但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急切。张固面带微笑,亲自走下台阶,热情迎接。 他轻轻拍了拍鲁肃的肩膀,关切地说道:“子敬,你可算回来了!一路奔波辛苦了,快随我进府,有要事相商。”两人并肩步入太守府,留下一串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在宁静的庭院中回荡。 进入议事厅后,二人落座。张固迫不及待地问道:“我本以为子敬还需几日方能归来,没想到你如此迅速。” 鲁肃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喘息着说道:“主公,是黄将军尚未抵达东城,但已派人前来传信。我一收到消息,便立刻将僮客托付给毅材,匆匆赶回。不知主公急召我回来,所为何事?” 张固安抚道:“子敬莫急,先稍作休息,我们再谈正事。你先喘口气,顺便讲讲你这一路回来的经历。” 第65章 鲁肃归来 鲁肃歇息片刻后,缓缓说道:“主公,我与毅材自汜水关返回广陵,途中绕行徐州,穿下邳至淮安。 在淮安经过一番打听,终于找到了步骘。”鲁肃一眼便辨认出了这位昔日的挚友,他迅速上前,以拱手之礼致意,言辞恳切道:“子山兄,久违了!此番前来,我有要事相商,诚挚邀请您前往广陵,携手共谋我主之大业。” 步骘闻言,稍感意外,随即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与鲁肃交汇,仿佛在权衡着什么重要决定。他沉默片刻后,缓缓站起身,环顾四周嘈杂的环境。 步骘低声说道:“子敬,你我昔日的情谊,我始终铭记于心。然而,世事纷纭,每一步选择都需谨慎考虑。”言毕,他引领鲁肃至茶馆一静谧角落,远离了人群的喧嚣。窗外,阳光斑驳陆离,映照在两人专注而深沉的面庞之上。 步骘的眼神深邃,继续说道:“张将军温酒斩华雄的英勇事迹,我确有所闻。只是目前,我更倾向于先前往江东一探究竟……” 鲁肃闻得此言,面色骤变,他心急如焚地往前疾行一步,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步骘的手臂,目光诚挚无比地凝视着对方,口中更是言辞恳切地规劝起来。 “子山啊!这天下时局犹如风云变幻般难以捉摸,每一刻都可能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真正的英雄豪杰应当明智地选择英明之主来侍奉啊!想我家主公向来以仁德之名广传于世,其胸怀宽广,定然能够包容并赏识你的绝世才华。只要你愿意前来相助,我们必能携手并肩,共同开创一番惊天动地的宏伟霸业!你又何须如此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呢?” 说到此处,鲁肃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语重心长地道:“且看当下这江东之地,局势错综复杂。世家大族分部其间。你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但若欲在此地崭露头角,谈何容易!况且,即便你有心前往江东谋求发展,可又能去投靠哪一方势力呢?是那许贡吗?此人虽有些名望,但终究难成大器;亦或是周昕?此公迂腐守旧,实非良选;再或者是刘繇、王朗?他不过是一介庸碌之辈罢了;更别提那严白虎之类的山贼草寇了,与他们为伍,岂不是自毁前程?” 步骘闻言,微微皱眉道:“子敬,我并无显赫名声,张将军又怎会青睐于我?”鲁肃闻言,坚定地说道:“我主求贤若渴,你的才能我作为好友再清楚不过。大丈夫行事应果断决绝,何须如此犹豫不决?” 步骘闻言,终于站起身,决然说道:“好吧,我便随你去广陵闯一闯。” …… 张固闻言,微微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可惜今日一早子山便已前往海西,未能前来见你。不过,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鲁肃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子山去海西了?看来他颇得主公器重啊。之前他还担心主公不会重用他,连家属都留在淮安了。这次估计是要把家属接到海西去了吧。对了,主公,子山有一胞妹,听说长得如花似玉,要不要我为您牵线搭桥?” 张固闻言,不禁大囧,笑骂道:“好你个鲁子敬,怎么还做起媒婆的营生了?” 鲁肃闻言,更是大笑不止,随即岔开话题道:“主公说我很快就能见到子山,莫不是要派我去那边?让我猜猜,莫非是去东海郡?”张固爽朗地笑道:“诚然,子敬,此行东海务必成功,不容有失。我已与公孙瓒达成协议,以四十石盐换取一匹辽东骏马,交易地点定于琅琊国与青州交界之处。” “我所需要做的,仅是将盐运送至彼处,换回马匹即可。鉴于琅琊国与东海郡同属徐州地界,而东海糜家作为徐州望族,定能助我妥善利用这条商贸通道。” “此外,关于烧刀子酒的销售问题,为了这条商贸通道,你可适当向糜家让利。此事全权交由你处理。” 鲁肃神色凝重地回应:“主公所托,我必竭尽全力配合。然而,若我负责此事,恐无法随时与主公保持联络。既然主公赋予我全权,糜家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将综合考量其利弊。但望主公莫要日后反悔,对我代为应允之事不予承认。” 张固点头应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对子敬的信任,绝无二心。此事定当无忧!” 鲁肃伸出右手,郑重说道:“君子一言!”张固亦伸出右手,与之相击,坚定回应:“驷马难追!”言罢,两人击掌三次,以示盟誓。 仪式结束后,张固询问道:“子敬,关于九江郡之事,以及蒋钦、周泰的招募计划,你能否详细阐述一番?” 鲁肃稍作思考,随即讲述起来…… 自淮安返回广陵县后,鲁肃将吴修与步骘引荐给臧洪,并转交了张固的书信。 臧洪阅毕书信,不禁感慨:“未曾料到,孟高竟如此洒脱,将广陵全权托付于安定。不过,安定这小子相较于其父,多了几分宏图大志,倒也算是件好事。” “子敬,信中之事我已明了。接下来事务繁多,安定这小子倒是挺会安排人手。我瞧瞧,招募三千兵马、扩建军械所、扩建盐场、招募木匠打造战船……” 臧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安定手下人手有限,子敬又有要务在身。好在子敬带来了子山相助。我前几日得知射阳县有一人才,名曰陈矫,我欲亲自前往拜访。广陵之事暂且交由你与子山负责,待我归来后,你再前往九江。” …… 不久,臧洪归来。 鲁肃引领着典韦前往东城,该地乃鲁肃之故里,亦是鲁氏在东城作为显赫望族的所在。经由鲁肃家臣的细致侦查,有关蒋钦与周泰的情报亦随之浮出水面。 蒋钦,籍贯九江寿春,与下蔡籍的周泰携手,纠集了三百余众,目前于扬子江一带以劫掠为生。此区域地处九江郡与丹阳郡的交界地带,往昔两郡各自为政,互不相属。蒋钦与周泰一伙若遭九江郡追剿,便遁入丹阳郡以避锋芒;反之,若丹阳郡欲行讨伐,他们亦可逃往九江郡。正因如此,诸多匪类偏好盘踞于此类地界交错的区域。 然而,自周氏兄弟分别担任九江郡与丹阳郡太守以来,两郡的郡兵得以自由穿梭于彼此疆域,这无疑给蒋钦与周泰一伙水贼的生存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历经数日筹备,鲁肃与典韦率领张固麾下的五十名亲卫,以及由数十名僮客伪装而成的商队,悄然抵达历阳地界。历阳境内水系发达,多条河流与长江相连,其中最为着名的便是项羽自刎之乌江。 立于历阳河畔,鲁肃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眉头紧蹙。尽管已多方打听数日,但对于蒋钦与周泰的具体行踪,除知其在历阳一带出没外,其余皆一无所知。毕竟,水贼的老巢极为隐秘,难以轻易为人所知,甚至可能只是一艘船,随时都能扬帆远遁。 典韦立于鲁肃身旁,手持双戟,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远处,几只渔舟悠然漂浮,偶尔传来几声渔歌,与当前紧张的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 “子敬,我等应如何应对?是直接冲锋陷阵,还是设下埋伏?”典韦粗犷的声音划破了宁静。 鲁肃轻轻摇动羽扇,沉思片刻后,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不可轻举妄动,蒋钦与周泰皆为不凡之辈,需以智取胜。”他手指远处的历阳县城,继续说道,“典将军,我需扮作商队前行,你则在后不远处跟随。待蒋钦与周泰现身劫掠时,你便尝试劝降他们。若劝降不成,再设法活捉。此外,路径选择也需谨慎,务必引导他们离开水路,设法将他们诱至岸上。” 典韦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鲁肃进一步阐述道:“对于此事,我们必须精心策划,首要步骤便是将历阳县有商队抵达的消息广泛散布。” 近几日,鲁肃在历阳县派遣典韦及其亲卫队成员,暗中传播关于一支大型商队抵达历阳的消息。 同时,他还策反了数名当地的市井无赖,利用他们来打探水贼的情报。事实上,这些本地的无赖往往对地方上的风吹草动异常敏感。 在他们的多方探听之下,一名绰号“狂徒”的无赖,张三,于当夜秘密造访了鲁肃所住的客栈。张三在家中排行第三,本名不详,众人皆以张三呼之,后因其在市井中的种种行径,又被冠以“狂徒”之名。 张三潜入鲁肃的房间,恭敬地禀报道:“大人,您吩咐小人打听的事情已有眉目。今日,小人儿时的玩伴王二牛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向小人打听商队的情况。” “小人知道王二牛已沦为水贼,他时常回县城向我打探过往商队的消息。” 鲁肃转而询问:“你是如何回复他的?”张三答道:“小人谨遵大人指示,告诉他商队将于明日运送一批食盐和丝绸前往江东,随行护卫人数不多。” “王二牛听后,给了小人三百钱,并叮嘱小人不要声张,随后他便匆匆出城了。” 鲁肃微微颔首,说道:“你做得很好。”言罢,他将一个装满铜钱的布袋递给张三,张三见状,满心欢喜地退了下去。 次日,鲁肃率领商队离开了县城。 第66章 鱼儿上钩 第二天,鲁肃率领一支商队启程,该商队仅由十名张固的亲卫伪装成护卫随行。与此同时,典韦带领四十名骑兵尾随其后,保持数里之遥的距离。 鲁肃精心挑选了一条靠近江边的路线,尽管距离江边不远,但足以让企图逃往江边的水贼无法迅速抵达。这段距离,足以让典韦麾下的四十名骑兵追上任何试图逃跑的水贼。一旦蒋钦和周泰率领的水贼团伙敢于上岸,他们将无处遁形。 商队中的其他成员,同样经过鲁肃的严格筛选,皆为僮客中的佼佼者。尽管水贼人数众多,达到三百有余,但在战斗力上,绝非鲁肃一行人的对手。 江风轻拂,带着湿润的气息掠过鲁肃的脸庞,他从容不迫地指挥着商队缓缓前行,仿佛只是一支普通的商贸队伍。 不久,远处的树丛中,蒋钦和周泰带领着水贼们正静静等待着鲁肃一行人的到来。蒋钦口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边咀嚼边对周泰说:“幼平,你说咱们做这水贼的日子,真的能长久吗?我想换个活法……”随着他的话音,狗尾巴草在他的嘴边上下跳动。 周泰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蒋钦,回答道:“我就说你这几天好像心事重重的,我还以为你是想女人了,原来你是在想这个啊。现在才告诉我,你还把我们当不当兄弟?” 蒋钦叹了口气,说:“唉,当水贼的日子,整天被官军追得东躲西藏,真是让人心烦意乱。幼平,你有什么志向吗?” 周泰也跟着叹了口气,说:“我倒是想像参军戏里演的那样,当个大将军。可咱们两个水贼,谁会要咱们呢?要是真有人来招安,我还得怀疑他们的动机呢。” 蒋钦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又吐了一口口水,说:“是啊,谁会要咱们呢?咱们又能投靠谁呢?戏曲里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演的那个韩信,在老家都从人家裤裆里钻过去了,结果最后当了个大将军回去了。咱们也穿过锦衣,可惜却穿不回家乡啊。” “已经很久没有回过故乡了。”周泰边说边在蒋钦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蒋钦顿时恼怒起来,大声说道:“周幼平,我跟你没完!我最讨厌别人拍我的头!” 周泰按住蒋钦的肩膀,示意他安静下来:“别闹了,有人来了。等完成这一单,有了钱,我再好好考虑你说的话。” 蒋钦甩开周泰的手,抬起头,眯着眼睛望向远处,说道:“嘿,看来我们要发财了,那边有十个骑兵。不过他们看起来不好对付,装备齐全,每个人都穿着铁甲。奇怪的是,那些赶车的人在这么热的天里还穿着大氅,大热天的也不嫌热。” 周泰吐了口唾沫,不屑地说:“你怕什么?十个骑兵怎么了?我们有三百多人,用人海战术也能淹死他们。那十个骑兵,不过是我们的十匹马而已。咦,拉车的居然不是驴,也是马。就算只有这些马,我们也发财了!小的们,把弓留下,都用刀子,谁敢伤了我的马,我饶不了他!” 此时,鲁肃一行人正逐渐靠近。蒋钦见状,骑上仅有的两匹老马,大喊道:“小的们,跟着老子去吃肉了!”说完,他第一个冲了出去,周泰也紧随其后。 身后的一众水贼也跟着他们的步伐,冲了过去。虽然他们是水贼,但行动却异常整齐,若非他们身上穿着杂乱的衣服,乍一看还以为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蒋钦和周泰带着一众水贼拦住了大路。周泰提刀策马向前,大声说道:“听着,把财物留下,人可以走了。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可以饶你们一命。对了,那十匹马和铠甲兵器也给我留下。” 见他们现身,鲁肃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鱼儿终于上钩了,找得好辛苦啊。”随后,他驱马上前,拱手说道:“请问,是蒋钦和周泰两位英雄当面吗?” 蒋钦手提长枪,驱马向前,问道:“你是何人?竟然认识我们兄弟二人?”鲁肃回答道:“在下乃临淮东城人士鲁肃,字子敬。” 蒋钦闻言笑道:“我听说过你,你是临淮的大族子弟。听说你在家乡接济百姓,名声很不错。” “你虽可算作我半个老乡,但我们兄弟众多,此行不能徒劳无功。这样吧,为给你面子,我们留下一半财物与马匹,你等便可通行。意下如何?” 鲁肃闻言,微笑道:“蒋钦、周泰,我并非商队,车内亦无财货。我闻二位之名,特为我家主公前来招揽二位。” 周泰微眯双眼,对蒋钦道:“哈哈,蒋公亦,你不如转行算命,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你意下如何?” 蒋钦不理会周泰,问道:“你家主公是何方神圣?凭什么招揽我们二人?” 周泰亦道:“说不定是骗我们的,废话少说,留下财物,否则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子的刀法。”说着,他在空中挥舞了几刀。 商队的僮客们见周泰凶猛之态,猛然掀开身上的大氅,露出一身铠甲。 蒋钦见状,眯眼道:“幼平,情况不妙,这些人是有备而来。”周泰怒道:“没错,后面有援兵!麻烦了!” 只见尘土飞扬,典韦率骑兵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马蹄声震耳欲聋。四十骑瞬间将水贼包围,刀光剑影中,战斗一触即发。 蒋钦和周泰怒目圆睁,挥手示意手下水贼准备迎战。典韦驱马上前,对鲁肃道:“子敬,他们愿意吗?” 鲁肃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毅材,我还没说呢,你就来了。我们的阵仗太大,可能吓到他们了。” 鲁肃随即上前,道:“我家主公乃广陵太守张固,闻二位水战勇猛无比,特想招募二位为将。二位是否愿意考虑一下?” 周泰将大刀竖起,猛然劈下,道:“胡说!老子听过,那广陵太守好像叫张超,张固?听都没听过!也敢假冒太守?做戏都做不全,就敢来骗我们?” 典韦取下马背上的双铁戟,提在手中,大怒道:“竟敢辱骂我家主公,想死吗?” 周泰亦怒声道:“呔!那汉子,莫非以为我会惧你?有胆量便一对一较量一番,看我能否将你的头颅摘下!” 典韦闻言大怒,正欲驱马迎战,却被鲁肃急忙阻拦。鲁肃对典韦道:“毅材,切勿忘记主公之托,莫要伤及他性命。务必生擒之,你看他们身后的水贼,队列整齐,全无普通劫匪之乱象,足见此二人必有真才实学。为主公之大业,我们需设法招揽此二人!” 典韦点头应允,随后向周泰喊道:“小子,小心了!”言罢,策马疾冲而去,周泰亦舞刀跃马相迎。 典韦的双戟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猛地砍向周泰。周泰挥刀迎击,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周泰双臂一阵酸麻,大刀险些脱手。他心中暗惊,这黑厮竟有如此神力。周泰所骑老马亦似乎难以承受,发出一声哀鸣。 典韦不给周泰喘息之机,立即发起猛攻。他的双戟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每一击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直逼周泰。周泰奋力挥刀抵挡,火星四溅。二十回合过后,周泰渐感双臂酸麻。 典韦一戟横扫,周泰勉强架开,却不料典韦另一戟已从刁钻角度突袭而来。周泰躲闪不及,座下马匹受惊,前蹄一软,周泰重心失衡,整个人被甩出,凌空翻滚数圈,重重摔落在地。尘土飞扬中,他手中的大刀也脱手而出,滚落一旁。 典韦勒马而立,双戟指天,目光如炬,气势恢宏。周泰挣扎着起身,满脸尘土,但眼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典韦单手提起一支戟,戟尖指着周泰,问道:“如何,服不服?”周泰倔强答道:“不服!只因我的马太老,马失前蹄罢了!” 典韦回头对一名骑兵吩咐道:“你上前来,把你的马给他,我非要打服这小子不可!”接着,他又指向蒋钦道:“你小子也上,我要一打二!” 蒋钦一直在旁观战,此时见状,心中亦是暗自惊叹。 显然可见,马匹只是影响战局的一个次要因素,而周泰确实不敌典韦。听闻典韦之言,蒋钦心系周泰安危,无暇顾及公平与否,驱马迅速上前。 典韦微微皱眉,随即召唤另一名骑兵,吩咐道:“你也将马匹还给那位持枪的年轻人,以免他待会再以马匹为借口。” 周泰与蒋钦相视无言,彼此间默契十足,轻轻点头后,各自跃上马背,气势汹汹地向典韦冲去。 典韦冷笑一声,双戟挥动,犹如两道银色闪电,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网,无懈可击。 周泰大刀猛然一挥,伴随着呼啸风声,凌厉地劈向典韦;而蒋钦则在一旁以长枪协助,枪尖寒光闪烁,直指典韦要害。典韦双戟同时出击,一一将二人的攻势化解。 三人你来我往,战况胶着,尘土飞扬,马蹄声与兵器碰撞声交织,震耳欲聋,令周围士卒瞠目结舌。 典韦力大无穷,舞动双戟,似有开山裂石之力,将周泰与蒋钦的攻势一一破解。三人围成一团,怒吼连连。战至百回合,双方仍难分伯仲。 第67章 水军雏形 这一场激烈的交锋中,周泰与蒋钦联手对抗典韦,双方缠斗了整整一百个回合,而典韦以一敌二,依旧保持着势均力敌的局面。 典韦,身形魁梧,手持双戟,犹如猛虎下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率先向周泰发起了凌厉的攻势。他舞动双戟,带起阵阵狂风,直逼周泰的要害。周泰则毫不畏惧,大刀一挥,与典韦的兵刃硬碰硬,金属撞击的巨响回荡在战场上。 与此同时,蒋钦瞅准时机,从侧翼发起了突袭,长枪如同蛟龙出海,直刺典韦的腰间。然而,典韦身形灵活一闪,竟奇迹般地避开了这一击,并反手一戟,与蒋钦的长枪激烈相撞,火星四溅。三人之间的战斗异常激烈,你来我往,难解难分,战场上尘土飞扬,喊杀声震耳欲聋,一时之间难以判断胜负。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蒋钦逐渐心生退意。在又一个回合结束后,三人错马而过的瞬间,蒋钦瞅准机会,拨转马头,高声呼喊:“别打了,别打了,幼平,停手吧!”周泰闻言,一脸愕然,问道:“公亦,你怎么了?为何突然不打了?” 蒋钦回答道:“幼平,再打下去又有何意义?从一开始我们就处于劣势,即便是赢了,又能如何?两个人打一个,还打了一百多回合都未能取胜,这岂不是太丢人了。” 周泰闻言,不禁垂头丧气,感叹道:“没错,我纵横大江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能将我打得如此狼狈。”典韦见状,嘿嘿一笑,问道:“怎么了,不打了?”周泰无奈地垂下头,拱手道:“不打了,我们认输了。” 典韦收起双铁戟,转身对鲁肃说道:“子敬,他们认输了。”鲁肃闻言,微笑着驱马上前,说道:“二位英雄,既然已经无心再战,那么在下之前所言,是否愿意静下心来好好考虑一下呢?” 周泰驱马来到蒋钦身边,低声问道:“公亦,我们该怎么办?你是怎么想的?”蒋钦沉思片刻后说道:“幼平,我们落草为寇这么多年,何时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对手?你想想看,拥有如此身手的人都在他们主公的手下效力,那么这个叫张固的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而且,如果鲁肃所说属实的话,太守这样的大官都愿意亲自来招揽我们,这已经是给了我们极大的面子了。所以,我的意见是,不如投降吧。你觉得呢?” 经过深思熟虑后,周泰表态道:“好吧,我愿意听从你的建议,姑且一试。若情况不妙,我自会设法脱身,毕竟脚长在我自己身上,有何可惧?” 言罢,他与蒋钦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后向鲁肃躬身行礼,询问道:“鲁先生,我二人愿意归降。只是,不知先生将如何安排我们?是否随先生一同返回广陵?” 周泰接着补充道:“若前往广陵,我的这些兄弟以及他们的家属也需一同前往。不过,走水路前往广陵倒也算得上便捷。” 鲁肃轻轻摇头,回应道:“我们暂不返回广陵。此地不宜久留,我有要事与二位相商。请问,二位可有安全的落脚之处?” 蒋钦提议道:“那就先回我们的水寨吧。那里隐蔽,也方便商议。”鲁肃闻言,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两路人马汇合,一同登上了蒋钦等人的船只,顺流而下,最终抵达了一处隐秘的山谷。山谷中松柏挺立,雾气萦绕,一座虽简陋却坚固的山寨映入眼帘,寨门敞开着。 见到周泰、蒋钦归来,山寨中的众人纷纷欢呼。二人引领着鲁肃步入寨中,聚义厅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众人期待的目光。 鲁肃赞叹道:“二位所选之地确实隐蔽,难怪我多方探寻也未能找到二位的踪迹。” 周泰大笑,豪爽地说道:“哈哈哈哈,先生,不是老子夸口,此地离水边不远,平日里我们便在此落脚。若遇到大军围剿,我们便顺水而逃,保证让那些官军找不到我们的影子!” 蒋钦闻言,一脚踹向周泰,怒斥道:“你现在还自称老子?现在不比从前了,说话注意点!” 周泰挠了挠头,显得有些尴尬。鲁肃见状,微笑着打圆场道:“无妨,先谈正事。我主张固已接任广陵太守一职,但目前他正作为十八路诸侯之一,讨伐董卓,身在汜水关,并未在广陵。” 蒋钦闻言,略显惊讶,说道:“此事我已有所闻,双方数十万大军正在激战,据说战况异常惨烈。不过,既然太守大人还在汜水关,为何突然要招揽我二人?我们也不明白,为何会入了太守大人的法眼?” 鲁肃笑道:“是我向我家主公举荐了二位。同属一郡的同乡,对于二位在水战领域的卓越声名,本人亦有所闻悉。周泰猛地一拍桌面,朗声道:“原来如此,倘若今日之战是在水域之上,他亦非我等之敌!”言罢,他手指向典韦,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 典韦闻言,双目圆睁,周泰见状,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低声嘟囔道:“本就是如此嘛,若在水上交锋,定要将你的头按入水中,好好吃几口江水。” 鲁肃闻言,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我家主公预言,此战之后,天下必将陷入动荡。主公有意夺取扬州之地,为此亟需水军及水军将领。故而,我特向主公举荐二位,不知二位是否愿意归顺我家主公?” 蒋钦与周泰相视一笑,齐声道:“愿意,愿意。先生若早些言明,我等早已应允。” 鲁肃闻言,笑容更甚:“二位彼时亦未曾给予我此等机会啊。” 周泰拍了拍脑门,笑道:“哎呀,此乃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鲁肃神色一正,道:“既然二位英雄已然应允,在下便不再客气。我家主公讨伐董卓之后,必将返回广陵,而首个攻伐的目标,便是九江郡。” 蒋钦见鲁肃神色严肃,亦正色道:“不知先生欲令我兄弟二人做些什么?但凭吩咐,我等绝不推辞。” 鲁肃道:“我家主公目前最缺的便是水军,因此需在短时间内组建一支水军。同时,需二位留在九江,作为内应,协助主公攻伐九江。二位可有何建议?” 周泰哈哈一笑,道:“无妨,我与公亦麾下有三百余人,皆为水战好手,皆可为将军效力。” 鲁肃摇了摇头,道:“人数尚显不足。实话实说,我家主公数月之后必将归来,届时便要挥兵扬州。三百人,着实太少。如今招募新兵,还来得及吗?” 周泰皱了皱眉,道:“招募新兵,恐怕不妥。一来,我等目前尚顶着水贼之名;二来,水军并非手持兵器便能冲锋陷阵之军,需熟悉水性。否则,一上船便晕头转向,掉入水中溺亡,岂不糟糕?再者,还需精通操舟之术。一艘艨冲,可载二十人,其中一半需负责操舟。” “在水战正式交锋之前,通常先以弓箭远程对峙,故而,若要成为一名出色的水军士兵,掌握射箭技艺乃是必备之能。所学内容繁多,两三个月的时间确实显得尤为紧迫,着实难以实现。” 鲁肃闻言,不禁发出一声轻叹,随后缓缓言道:“既如此,那便作罢。我们暂且收拾行装,返回广陵。在那里招募士兵,着手组建水军。毕竟,攻打九江,即便没有水军,亦非全然不可行。” 此时,蒋钦猛地一拍桌案,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令典韦与鲁肃皆是一惊。然而,蒋钦却并未理会二人的反应,只是微笑着说道:“我已想到对策。既然即将投奔张太守,我们自当为其献上一份厚礼。” 鲁肃好奇地问道:“公亦兄有何良策?”蒋钦笑道:“这大江大河之上,水贼众多,又何止我们一伙?每条江河之上,皆有几股势力并存。我们何不将其一一收编?” 鲁肃再次发问:“公亦兄,这江上水贼果真如此之多吗?”蒋钦点头笑道:“诚然,我们水贼之间,亦有着各自的领地划分,一般不会轻易越界交战,皆是各自为营。” “毕竟,争斗往往会带来伤亡。而且一旦将他们收编,便需负责他们的生计。若逢灾年,难以劫掠,恐怕会有饿死之虞。” “因此,每伙水贼的人数并不算多。我们兄弟二人的这三百人马,已算是极限。比我们规模更大的,几乎不存在。只要鲁先生能确保粮食供应,我有信心在数月之内,将周边的水贼全部收拢至麾下。若能有千余兵马,幼平,你可有信心?” 周泰闻言,笑着回应道:“有,你这小子,脑子就是比我灵光!” 鲁肃亦笑道:“粮草军械之事,无需忧虑。即便你能拉拢来三千兵马,我也定能保障他们的饮食无忧。” 蒋钦点头应允道:“既如此,那便说定了。对于跟随我的这些兄弟,我充满信心。另外,既然已决定为张太守效力,我们自当真诚以待,绝不含糊。这些兄弟的家眷,还需烦请鲁先生帮忙带至广陵郡妥善安置。一来可令兄弟们安心,二来也算作是他们的投名状了。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第68章 出征 鲁肃神色郑重地说道:“公亦兄既然信得过我,我亦当给公亦兄一个承诺。” 众人前往广陵之事,已做周详筹划,确保居住与生产之所需,诸如宅邸与田产,皆将妥善配备。如此安排,阁下意下如何?” 蒋钦面带微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张太守素来公正,诸位无需忧虑。尽管此行多为眷属,然其中不乏技艺高超之木匠,他们不仅能修缮战船,更擅长制造战船。往昔,我等在外征战,船只偶有损坏,皆是仰赖他们之力,方能迅速恢复战力。” 鲁肃闻言,微微颔首,继而提出疑虑:“公亦,眼下我等大规模整合力量,是否会引来九江郡方面的关注?此事需谨慎处理,保密为上。” 蒋钦略作思索,答道:“应当无碍。不过,为防万一,我自会多加留意。对外,我们不提为张太守效力之事,只道是扩张地盘。实则,官府或有默许我等以此方式清理门户之意。” 鲁肃闻言,点头赞许:“甚好,时不我待,我们须得迅速行动。” 随后,鲁肃利用蒋钦与周泰所准备的船只,通过水路将部下水贼眷属安全送达广陵,返程时则满载粮食而归。与此同时,蒋钦与周泰亦积极行动,不断兼并周边水贼势力。 短短两月间,蒋钦等人便成功招募了一千五百余众,九江郡与丹阳郡内的水贼势力几乎被一扫而空,连带着地方治安亦大为改善,引得不知真相的过往商队纷纷称赞周家两位太守的功绩。 …… 说到这里,张固露出了笑容,连忙问道:“想必周家两兄弟对此还感到十分困惑吧?他们难道没有派人前来打探消息吗?” 鲁肃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他们二人并未派人前来打探。” 张固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后来呢?”鲁肃笑着回应:“由于距离太过遥远,我们尽全力也只聚拢了一千五百人,此外还收拢了三十艘艨冲和三艘斗舰。如今,主公麾下也算有了一支初具规模的水军。” “现在,广陵县江边正在筹备新建一个造船所,已有一千多名工匠到位。其中,有不少工匠是之前水贼们的家眷。”张固听后,点了点头,称赞道:“子敬,这件事你办得非常出色,水军也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鲁肃点头表示同意,并继续说道:“人数达到一千五之后,我便留下周泰负责操练水军,让蒋钦返回广陵等待主公归来。而我则带着典韦前往东城,将家中的僮客千人并新招揽的五百人编练成军,由典韦负责训练。” 张固听后,再次点头,感激地说:“多亏子敬帮我招揽了近三千人马。此番攻伐九江郡,我可出动八千五百人,这都是子敬的功劳。” 鲁肃拱手谦逊地说:“主公过奖了。”张固则叹息道:“与子敬分别数月,未曾想刚一见面又要分别。等此战结束,子敬归来时,我们定要痛饮一场!子敬,你此次前往东城,有什么打算吗?” 鲁肃沉吟片刻,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缓缓说道:“主公,东城的糜家,乃是商贾巨擘,其影响力不可小觑。此行,我打算先礼后兵,先以主公的诚意、实力及未来愿景来打动他们。” “若糜家兄弟二人犹豫不决,我便以天下大势、豪杰并起的局面来向他们说明利害关系,让他们明白,只有与主公携手合作,才能在这乱世中保全家族的富贵,延续百年基业。此行,我必全力以赴,不负主公所托。”说完,鲁肃的神色显得异常坚定。 张固点了点头,补充道:“子敬,糜竺是徐州的富商,他的先祖世代经营垦殖,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资产更是上亿。如今,他已被徐州牧陶谦辟为别驾从事。 糜竺此人现已实现从商贾到官吏的转变。对于陶谦这位知遇之恩的恩主,他必然忠心耿耿,对此你必须予以重视,切勿流露出对徐州的任何意图。” “此外,广陵陈家因我父子被迫离开广陵,已与我们结下深仇。所幸此次你前往的是东郡而非下邳,麻烦相对较小。但仍需谨慎行事,以防走漏风声,招致陈家的报复。” 鲁肃点头表示赞同,张固亦点头回应道:“子敬日夜兼程,又言及诸多事务,着实辛苦,快去歇息吧。休息几日后再行出发。另外,如今我已担任扬州刺史,子敬出访糜家,也需有个合适的名头。你便以领吴郡太守、治中从事的身份前往。” 鲁肃拜谢之后,张固继续说道:“既然已与子敬交代清楚,我明日便要出征,无法亲自为子敬送行。” 鲁肃回应道:“肃在此祝愿主公旗开得胜,主公也静候子敬的好消息吧!” 言罢,鲁肃前去休息。张固则找来臧洪,说道:“子源叔父,子敬已归,我决定明日出发攻伐九江。广陵一应事务,便拜托叔父了。” 臧洪点头应允,张固继续说道:“目前,广陵北部海西县有兵马三千,射阳县有一千。这些兵马我暂不调动。广陵县原有兵马两千,我此次带回四千五百人,共计六千五百人。如今汉升叔父和公亦带走两千五百人,我带走三千人,子源叔父,你这里便只剩下一千人。你是否感到有压力?” 臧洪表示:“无妨,北部有兵马三千,东边是大海,西边是主公。真正需要担心的只有南边,唯恐丹阳郡的周昕来个围魏救赵之计。但广陵县城墙高大坚固,我会命人在江上巡逻,若丹阳郡来兵,我会召集民夫守城。如此一来我有信心保广陵不失。” 张固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叔父保重!明日便不必相送了。”臧洪亦拱手道:“主公保重!” 交代完毕后,张固叫来郭嘉,两人骑上战马,前往军营。路上,张固眉头紧锁,心中担忧的正是鲁肃此行。 此行对张固至关重要,不仅关乎战马问题,而且当前屯田制正在商讨之中。 即将实施新举措。 除了战马交易,张固计划将牛羊也纳入交易范畴。若实施屯田策略,则必然需要大量耕牛。 若陆路不通,则只能沿海岸线北上。然而,即便是沿海而行,毕竟是在海上,所需船只亦不可小觑。待张固筹备好海船之时,恐怕公孙瓒已败亡,届时又将与谁交易? 公孙度吗?据传,孙权也曾遣使与其洽谈战马交易。然而,公孙度突然之间变卦,使者被斩,首级更被送至许都。而孙权却没有任何报复的办法! 因此,此路亦非稳妥之选。考虑到张固与袁绍在讨董时的关系,若欲与袁绍交易,袁绍定会提出诸多附加条件,如牵制曹操等。若张固无法满足,袁绍随时可能中断交易。 这岂不是自找麻烦?若真如此,又如何攻取荆州等地? 张固一路思索,骑马缓缓来到军营。军营中,士兵们忙碌的身影随处可见,铁器碰撞声与低沉的号角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出征前的序曲。他径直走向主营,赵云与徐晃已在此等候多时,二人身着战甲,英姿飒爽。 “子龙、公明,大军是否已整装待发?”张固与郭嘉步入帐内,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二人。 赵云拱手答道:“回主公,兵马粮草皆已备齐,只待主公一声令下,便可直捣九江。”徐晃亦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末将已率部多次演练,定不负主公厚望。新式扎甲已装备三百士卒,加上之前军中所剩,共五百具。但仍有一半缺口,且主公提及的新刀尚在研制中,此番无法装备。不过,环首刀已足够使用!” 四人围坐于舆图前,张固手指轻抚地图上的九江郡,说道:“既然一切准备就绪,那明日便誓师出发吧!奉孝,你有何计策?” 郭嘉审视舆图后,说道:“据探子回报,九江郡共有兵马八千,其中建阳屯兵三千,以防广陵;治所阴陵则有兵马五千。” “对于庐江、汝南等郡的防范,我们需谨慎布局。” “关于汉升将军麾下的三千人马,现有两策可供选择:一策较为急切,另一策则相对稳重。请主公斟酌。” 张固望着郭嘉,道:“奉孝,请先详细阐述两策,我再做定夺。” 郭嘉手指舆图,分析道:“主公请看,东城地处建阳与阴陵之间。目前,黄将军与典将军正率三千兵马驻守于此,尚未被周昂察觉。” “第一策为:主公联合蒋钦、周泰之军围攻建阳,同时利用黄将军的兵力伏击阴陵的援军。待剿灭援军后,再率军与主公汇合,共同围攻建阳。” “第二策则是:黄将军继续伏击援军,待解决援军后,伪装成被伏击的九江郡兵,诈开阴陵城门,直接偷袭阴陵。” “后一策虽具奇效,但风险亦大。黄将军的兵马由广陵郡的普通郡兵与子敬帮忙新编兵马组成,其战斗力尚不明朗,且敌人援军的具体数量亦未知。” 第69章 建阳 郭嘉叹息道:“相比之下,前一策更为稳妥。然而,若我们合兵之后无法迅速攻取建阳,阴陵的周昂便可能在阴陵县内迅速扩充兵力,丹阳郡亦可能前来增援,局势将充满变数。” 张固点头赞同,道:“确如奉孝所言。但眼下各处诸侯都开始互相攻伐,我们亦不能落于人后。所以我决定采用后一策。如此看来是我之失误,早知需要偷袭阴陵,应将虎贲军配备给汉升叔父。不过,尚有机会补救。” 接着,张固转向徐晃,道:“公明,阴陵的援军不会太快抵达,而东城与建阳相距不远。待我围住建阳后,不会急于攻城,而是利用建阳作为诱饵,围点打援。” 张固再次指着舆图,对徐晃详细部署:“公明,你率领五百名披甲的虎贲军,前往与汉升叔父汇合,换回典韦。此外,我再从子龙那里调拨一百五十名精骑,加上典韦那里的五十名亲兵,共计两百骑兵。伏击结束后,你们要派出骑兵扫荡,确保无一九江郡兵逃脱,以免传递消息回阴陵。” “此战,我为你二人搭建舞台,你们才是主角。公明,这是虎贲军的首战,兵马已补强至三千七,务必打出威风,一战定乾坤。你可明白?” 徐晃抱拳答道:“主公放心,末将定不负所望。若此番战役未能攻克阴陵,我甘愿以首级谢罪!”张固笑道,“公明,我无需你的头颅,我渴求的是阴陵,是九江郡,你可明白?” 徐晃拱手答道:“主公,末将已明了您的命令。” 张固转向郭嘉,郑重说道:“奉孝,我们明日即刻启程。务必多携带木匠,多制造投石机。我们需围住建阳城,利用投石机进行轰击。此次战役,我们的水军并非由蒋钦、周泰率领,那是我们未来的水军精英。至于赵子龙麾下的骑兵,让他们去执行蚁附攻城的任务,实在是大材小用。我们的普通步兵,除了剩余的五百虎贲军外,仅有两千余人。若强行攻城,恐怕难以取胜。” 郭嘉轻摇羽扇,点头赞同道:“若能取得周昂的首级,建阳城便可不攻自破。我们确实无需急于求成。” 话说郭嘉本来没有用羽扇的习惯,不过张固非要送给郭嘉一个,还美其名曰,拿着羽扇说计谋更有韵味。弄的郭嘉哭笑不得,最后郭嘉也是无奈收下,不过张固最近发现,郭嘉拿着羽扇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次日清晨,张固矗立于高台之上,手持长剑,剑尖直指天空,声音如雷鸣般响彻云霄:“将士们,今日我们誓师出征,目标直指九江郡!建阳城,作为我们的第一战,必将被我们的铁骑踏平,成为我们荣耀的丰碑! 我已为你们准备好了军功牌,等待着你们去摘取。让我见证你们的英勇与无畏!出发!”言罢,他猛地一挥长剑,大军如潮水般涌出军营,战鼓轰鸣,马蹄声震耳欲聋,浩浩荡荡地向建阳城进发。尘土飞扬之间,一股肃杀之气笼罩了整个天地。 建阳县,其历史可追溯至秦朝时期,彼时已被设立为县。(其治所位于现今安徽省来安县南部的水口镇东侧。)时至东汉末年,该地域已并入全椒县的管辖范围。 为了有效抵御广陵郡的潜在威胁,周昂命麾下的将领童芝,毅然决定在建阳县驻扎三千精兵,旨在防范广陵郡的兵马可能对九江郡发起的侵袭。 谈及九江郡为何对广陵郡的严密防备,张固的扬州刺史的名头无疑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自从周氏两兄弟分别担任扬州两个郡的太守以来,会稽周氏家族迅速崛起,成为扬州地区的显赫世家。因此,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手中的权力。 当张固的誓师大会举行完毕,其率领的庞大军队启程到达堂邑的消息,迅速传达到了建阳的童芝耳中。 闻讯后,童芝立即下令派遣探马前往侦察。不久,便有探马返回,带来了前线的最新情报。 探马归来,童芝连忙上前询问。斥候单膝跪地,拱手禀报道:“启禀将军,张固大军共计三千余人,其中骑兵多达六百人。我等斥候小队原有五骑,如今仅我一人幸免于难,其余皆被张固的骑兵追上并斩杀。” 听完探马的报告,童芝焦急万分,他在大堂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他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据说张固麾下的黄忠勇猛无比,曾在汜水关与吕布激战而不落下风。我们这三千人马,能否守住建阳呢?” 副将见状,连忙劝说道:“将军,如今广陵的张固来势汹汹,虽然探马只报告了三千多人,但后面是否还有大军我们尚不清楚。之前我们曾听说广陵郡至少有兵马万人啊。” 童芝凝视着副将,问道:“那你有何良策?”副将急忙回答:“将军,依我之见,张固除非疯了,否则怎会只派三千多人就来攻取九江?恐怕后面还有大军压境。仅凭我们这三千人马,恐怕难以守住建阳这个小县啊!” 童芝叹息道:“唉,这周太守派我们出来驻守,却又扣下我的家眷留在阴陵。否则,我真想投降算了!” 副将连忙打断道:“将军,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应该尽快请求援兵啊!”童芝闻言,猛然抬头,急切地说道:“没错,必须立即求援!” 请即刻派遣使者向太守大人求援,同时亦不可遗忘丹阳的周昕太守处,相较于寿春,丹阳之地更为邻近,务必速行!”副将闻令,即刻传达下去。 此时,童芝的目光投向窗外,只见天色愈发阴沉,乌云压顶,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心中不禁又增添了几分忧虑。 童芝果断地向副将挥手示意,令其加强城防部署,并紧急命令士兵准备弓箭、滚石等守城器械。一时间,建阳城内气氛骤然紧张,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正当这紧张氛围达到极致之时,张固率队抵达。建阳四门紧闭,张固携赵云、郭嘉及一队骑兵,绕城一周。城墙之上,士卒们手持兵器,紧张地注视着张固等人的动向。 回到营地后,张固下令道:“奉孝,兵法有云,围三阙一。吾等可将兵力分为三部分,分别驻扎于东、北、南三面,各置千人。子龙则领骑兵游弋于各营之间,以备支援。” 赵云闻言,抱拳行礼道:“遵命,只是……”张固见状,笑道:“子龙但说无妨,无需顾虑。” 赵云再次行礼道:“主公,围三阙一之策,通常应在西面设伏。若西面不设防,敌人岂不有逃脱之虞?” 张固笑道:“子龙有所不知,我军兵力有限,无法在西面设伏。再者,若敌人欲逃,不是还有子龙你的骑兵在侧吗?况且,若敌人不顾增援,一心逃窜,那汉升叔父那边,既可伏击援兵,亦可伏击逃兵。” 赵云闻言,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张固下令设立三座营寨,赵云与副将张成、陈应驻守东门,张固与郭嘉则驻守南门,赵云则负责北门。 张固下令后,士卒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手持斧头,穿梭于林间,砍伐粗壮的树木。木屑纷飞,树影摇曳,整个林间呈现出一片忙碌而有序的景象。 不久,圆木堆积如山,工匠们开始忙碌地打造投石车,车架坚固,杠杆粗长。另一边,士卒们也在紧张地收集石头,精心挑选形状规整、质地坚硬的石块,以备不时之需。 质地坚牢的磐石,担当起了投石机械的攻击媒介。夕阳西沉,天边洒下绚烂的余晖,将投石机械的巨大身影映衬得分外鲜明,犹如一头即将奔赴战场的巨兽,蓄势以待,准备向县城发起猛烈的轰击。 在南门军营的深处,张固与郭嘉正围坐在一张宽大的案几旁共进晚餐。这时,帐门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固闻声转头,顿时朗声大笑。步入帐内的,正是分别许久的典韦。 张固随即吩咐火头军增添几份食物。典韦大步上前,笑道:“主公,多日未见,属下真是想念得紧啊!”郭嘉闻言,亦是含笑说道:“听闻典将军在东城练兵,将部队治理得井井有条,看来典将军即将成为主公麾下的得力干将了。” 典韦憨笑道:“军师莫要夸奖我,若非子敬先生相助,我哪能如此顺利地练兵?主公将子敬召回,我还曾为此苦恼不已,幸得黄将军前来相助。”张固仔细打量了一番典韦,说道:“毅材(典韦的字)近来表现不错,对了,徐晃是否已经抵达?” 此时,火头军已将食物端了上来,典韦也不客气,一把抓起鸡腿便大口啃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道:“到了,到了,午时便到了。我一接到消息,便立刻骑马赶来主公这里,跑了整整一下午呢。” 第70章 霹雳车 吃完鸡腿后,典韦对张固说道:“主公,您似乎有些偏心呢!”张固闻言一愣,问道:“我如何偏心了?”典韦道:“主公,我身为您的护卫统领,对吧?”张固点头确认。 典韦继续说道:“可您瞧瞧,我现在手下几乎无人可用,以前的亲卫都被划入了骑兵部队。听说您又招揽了一位名叫赵云的年轻武将,黄将军说他的武艺不在黄将军之下,也就是说与我相差无几。这个我也就不计较了!” “可谁曾想,您又组建了虎贲军。主公您可能不知道,今日午时,我见到那五百名虎贲军将士,个个身披铠甲,气势如虹,真是让我羡慕不已啊。主公,俺毕竟是您的亲兵统领,可如今却……” 典韦说着,两手一摊,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掌心朝上,说道“要是别人问起来:你家主公麾下有亲卫几何啊?我只能答说:空无一人,就我一个人。”张固闻言,哂笑道:“成语连串,你要考研啊?若不然,你有何良策?” 典韦固执己见:“俺不说别的,徐晃的虎贲军那样的军队,俺也想要。而且装备必须不输虎贲军。”张固摆手制止:“罢了,罢了,你先吃饭。一桌佳肴尚不能堵你的嘴?你说的,我会好好考虑。确实事实跟你说的一样,我麾下除毅材之外,确实没有亲兵了。” 诚然,其麾下亲兵已荡然无存,典韦之言非虚。重建亲卫军之事,确需提上日程。 典韦闻言大喜:“主公,此事既定,俺可是记在心里了。军师可为见证!”张固再度摆手,埋头用餐。典韦亦加入盛宴,如风卷残云,须臾间,桌上佳肴已尽入腹中。似乎因为有典韦这位大胃王的加入,张固亦觉饭菜愈发可口,不觉间食量亦增。 餐后,三人小憩之际,一斥候入内禀报:“报将军,蒋钦、周泰二位将军传来捷报,已克历阳县,驱逐县令及守卫,并询问主公后续行动。” 郭嘉审视舆图后,拱手道:“主公,历阳县并无重兵把守,二将驻守此地无益。可令蒋钦率水军巡江,并遣斥候至江南,以防丹阳郡援兵。另命周泰率千余步卒前来会合。” 张固疑惑道:“奉孝,千余兵马会合,能有何作为?吾等不是约定尽量减少攻城吗?为何令其前来?” 郭嘉笑道:“主公,可施疑兵之计。命周泰白日率军前来会合,入营后夜间悄然撤离。次日再率军堂而皇之而来,以制造我军不断增兵之假象。用以迷惑敌军!让敌军误以为我军主力皆在建阳!” “若敌从西门出逃报信,稍作阻拦后放行,既可掩护黄将军,又可迫使周昂加速增兵,致阴陵空虚!” 张固闻言,颔首赞同。 郭嘉迅速拟定了调遣命令,并郑重地加盖了镇东将军的官印。随后,他将这份调令递给了张固,张固转而向斥候下达指令:“务必连夜将此调令火速传达给蒋钦与周泰两位将领,令其严格遵照执行,不得有丝毫延误!” 斥侯恭敬地用双手接过调令,随即转身退出了营帐,紧接着,营帐外传来了他牵马离去的声响。鉴于防止营啸事件发生的需要,军营在夜间严格禁止骑马行动。 次日清晨,经过工匠们通宵达旦的辛勤工作,三座城门的周围已经矗立起了六台投石机。张固随即下令军队在城门外列队集结,形成了三个气势恢宏的方阵,刀枪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随着张固的一声令下,六台投石机仿佛沉睡的巨兽被唤醒,巨石带着震耳欲聋的呼啸声划破天际,猛烈地砸向城墙。 九江郡的守军在城墙上骤然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巨石落地,尘土遮天蔽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碎石四处飞溅。一些不幸的士兵被巨石击中,瞬间血肉横飞,哀嚎声与呼救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 城墙上的士兵们惊恐万分,有的忙着躲避飞来的巨石,有的军官则试图稳定军心,但投石机持续不断的猛烈攻击让他们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整个城墙仿佛被一场巨石风暴所席卷,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急关头。 投石器,亦称霹雳车、抛射器或发石装置,其构造基于一木制框架,框架之上安装有一根穿过中心轴的长木杆作为发射臂,一端附有皮制索套以固定石块,另一端则连接着数十乃至上百条绳索,供多人同时拉动绳索,以投射石块至敌方阵地。 然而,早期的抛石装置存在一个显着弊端:为确保抛射力度与稳定性,其高耸的设计往往导致底部结构笨重,缺乏必要的机动灵活性。后经曹军改良的霹雳车,在原有基础上增设了车轮于底座之下,从而使得少量士兵即可推动车辆,灵活调整攻击姿态,其效能因此实现了显着提升。 当前,张固所沿用者仍为传统设计的投石器,尚未采纳加装车轮的革新方案。此后,投石车随着技术的不断演进,抛石装置亦持续得到改进。 进入隋唐时期,抛石技术向西传播,首先在阿拉伯地区崭露头角,随后又传入欧洲。经由阿拉伯人的进一步改良,抛石装置已能单次发射重达四百余斤的石块,甚至能够投掷火药包,其破坏力愈发惊人。 此类经阿拉伯改良的抛石装置,随后又被蒙古人带回中国,并被称作“回回炮”。在元朝灭亡宋朝的襄樊战役中,回回炮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此刻,童芝目睹张固开始发动攻势,亦身披银色铠甲,迅速登上城墙。他环视下方张固的军队,对身旁的副将下令:“务必稳住军心,切勿在援军到来前自乱阵脚!” 副将忧虑地问道:“将军,可有反击之策?”童芝沉吟片刻,问道:“我军或城中可有擅长制造投石器之人?” 副将连忙回应:“将军,城中百姓已所剩无几,木匠更是稀缺。即便找到木匠,也不确定其是否具备制造投石器的能力。” 童芝闻言,大声喝道:“先去找,找到后再问!否则,若敌军持续轰击数日,建阳小城薄薄的城墙如何能够抵御?”副将闻言,抱拳领命,迅速奔下城墙。与此同时,广陵军的士兵们仍在合力将一块块巨石搬运至投石器上,准备进行下一轮的攻击。 在指挥官果决的指令之下,一块庞然大石被猛然发射,穿越云霄,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风啸之声,径直朝城墙之上的守军猛烈撞击,激起漫天尘土与碎石飞溅,构成了一幅震撼人心的场景。 隐蔽于城墙阴影中的童芝,遭受着碎石的不断侵袭,碎石飞溅,不时地落在他的头部与身躯之上。 未几,副将匆匆返回,他蹲下身来,急切地向童芝报告:“将军,我已四处探寻,仅寻得十数名木匠,而他们均不具备制造此类器械的能力。更为棘手的是,我们身处的小县城,在广陵大军压境的消息传来之际,许多百姓已逃离此地,留下的民众亦是寥寥可数。” 童芝倚靠在女墙之上,长叹一声,忧虑地问道:“眼下该如何是好?或许,我今夜亲自率领士兵前去夜袭敌营,破坏投石车。你以为如何?” 副将闻言,连忙劝阻:“将军,此举万万不可。姑且不论敌军是否已有防备,那张固的大军分驻三座营地,我们夜袭哪一处都极为棘手。且我刚刚观察到,敌军中配备有骑兵,他们凭借迅速移动的能力,可以随时提供支援。若夜袭不成,反而可能陷入敌军包围。” 童芝闻言,怒气冲冲地喝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给我想个办法出来!”副将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此刻,张固军队的抛石车突然停止了轰击。童芝急忙询问缘由,副将探出头去,仔细观察后说道:“将军,他们似乎已用尽了石块,你看,那边还有一架投石车已经损坏。” 童芝顺着副将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群人正围在一架投石车旁,那投石车的投竿已然在中间断裂。众人正围着投石车指指点点。 童芝见状稍稍松了口气,吩咐副将道:“总算能暂时喘口气了。你快去查看一下我们的损失情况,同时留意敌军是否会开始攻城。” 副将领命而去,童芝则继续靠着女墙,保持警惕。不多时,副将返回,恭敬地报告:“禀将军,三座城墙合计,士卒被砸死十余人,砸伤四十余人,损失尚不算严重。” “然而,今日敌军仅使用了六架投石车,明日他们是否会打造出更多的投石车,实难预料。” 童芝闻言,懊悔地用手捶打着城墙,长叹道:“唉,早知如此,应命士卒将城外的林木全部砍伐,以坚壁清野。如今,我们只能尽力支撑,期盼援军早日到来。” 第71章 你想想办法,我有赏…… 张固此刻正凝视着工匠们修复受损的投石机,随即张固向领头的工匠提出询问:“我想知道,是否有可能为这投石机底部增设轮轴,以便于推行?”工匠随即回应道:“将军,此事易办,并无太大的难度。”张固进一步提出要求:“我看这个投石机所投石块太小了,你可有良策加以改进,能够投掷更大的石块?” 工匠面露难色,回答道:“将军,此类霹雳车的构造历来如此。昔日我曾被黄巾军掳去,有幸参与其制造过程,习得此法。至于改进之道,在下实属无知。” 张固引导道:“你再细想,此霹雳机需人力拖拽方能投石,是否有所不便?”工匠顺着张固指引的方向望去,点了点头。张固接着阐述自己的想法:“我们不妨在投石机一侧增设大型箱体,内置石块等重物,以此替代人力。重物愈重,投射之物是否亦能随之加重?” 工匠闻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张固继续说明:“再者,你可在长杆之上系上绳索,利用绞盘将长杆拉下,使箱体升起。随后,用装置固定长杆。待装载完毕投掷物后,再以大锤击开锁簧,如此,石弹便能顺利抛出。” 工匠听后,面露困惑。张固则拍着他的肩膀鼓励道:“你且尽心钻研,若能制成我所期望之物,我必赐你良田百亩,房屋一间,黄金百两,并赠侍女三人,以为奖赏。”工匠闻言大喜,当即跪谢道:“小人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将军厚望!” 一日过去,张固并未下令使用投石机攻击城墙。夜幕降临,斥候来报,称周泰已率千余士卒逼近,准备次日大军压境。 次日清晨,童芝依旧与副将一同在城墙上巡视。突然,士兵们纷纷指向远方。童芝循声望去,只见一支大军浩浩荡荡地驶入张固营地。副将见状,急切地问道:“将军,敌军增援已至,我等如何应对?” 童芝见张固援军到来,顿时心生沮丧,士气低落。 心中的那份希冀,仿佛遭到了凛冽寒风的侵袭,变得微弱而黯淡,几乎难以察觉。 他矗立于城墙之上,眼神空洞无物,凝视着远方那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的援军,它们源源不断地涌入,将张固的营地逐渐填满。 城墙之上,士兵们的喧嚣与恐慌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童芝不自觉地加大了握紧城墙砖石的力度,直至指尖因过度的挤压而变得苍白。 与此同时,在张固的营地内,周泰正单膝跪地,恭敬地行礼道:“末将特来参见主公!”张固面带笑意地将周泰扶起,亲切地说道:“幼平,你已加入我军数月有余,却迟迟未能相见,今日终得一见,实为幸事。” 典韦也走上前来,一拳捶在周泰的胸口,爽朗地笑道:“幼平,好久不见,真是想煞俺也!” 周泰随后与郭嘉、赵云等人相互行礼,再次恭敬地禀报道:“主公,公亦那边已派出斥候,在丹阳地界进行侦察。公亦询问,若丹阳郡有敌军援兵,我们应如何应对?” 张固微笑着看向郭嘉,郭嘉心领神会,对周泰说道:“幼平将军,一旦得到丹阳援军的消息,请立即向主公汇报。主公将派遣子龙将军率领骑兵前往支援。” “你们的任务是,在敌军半渡之时,从水路发起突袭。而子龙将军则会在岸边袭击登陆的敌军,明白了吗?”张固补充道。 周泰再次躬身行礼,郑重地回答道:“末将明白,即刻命人将消息传递给公亦。” 张固大笑道:“好,今日我与幼平初次相见,定要好好款待一番。来人,上酒上菜!”众人虽身处战场,但仍懂得克制,只是少量饮酒。并未贪杯误事。 接下来的两天里,周泰又亲自率领军队,重复了几次入营的演练。 童芝面色凝重地站在城墙上,尽管广陵军这两日并未再对城墙发起攻击,但每日午时对面援军入营的场景,总是让建阳城内的九江军陷入一阵混乱。 童芝转头看向副将,问道:“你可记得对面来了多少人吗?”副将恭敬地回答道:“将军,已经连续三日了,敌军援军共计三千余人。 当前局势愈发严峻,敌军已在城外汇聚成一支近七千人马的庞大阵容,加之先前的三千兵力,其总数已逼近万人大关,对城池构成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童芝将军面带愠色,严厉地质问道:“为何我方的援军迟迟未至?今夜,必须派遣精干人员,经由西门潜出城外,务必催促援军加速行进!” 副将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回应:“将军明鉴,西门周遭虽未见敌军踪迹,但远方极有可能埋伏有敌之精锐,正伺机而动,意图阻截我方撤退或求援之路。然而,城内防御已近极限,若无援军及时赶到,破城之祸,恐在旦夕。不过,即便风险重重,多派遣几位勇士,或许能有一两人冲破封锁,成功传递消息。” 见童芝怒气冲冲,副将不敢怠慢,连忙抱拳领命,迅速部署起夜间出城的任务。 夜幕低垂,建阳城西门外,二十余名斥候,作为童芝军中精锐中的精锐,悄然出城,企图穿越敌境,寻求援军的踪迹。然而,他们的行踪很快便暴露了,遭遇了广陵军的围追堵截。 幸运的是,上天并未完全抛弃他们,经过一番殊死搏斗,终有一人凭借顽强的意志和过人的身手,突破了敌人的重重包围,向着西方,援军可能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早在五日之前,位于阴陵的周昂,便已得知张固领兵攻打九江的紧急军情。当日,他便召集众人,共同商讨并决定派遣援军前往支援建阳。 次日清晨,一支由两千勇士组成的援军,在周昂的指挥下,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阴陵城,踏上了增援的征途。 然而,周昂未曾料到的是,他的援军刚刚踏上征程,便被黄忠麾下的斥候敏锐地察觉,为后续的战事埋下了新的变数。 经过斥候的严密侦查与沿途监视,敌军的行军路线被详尽地报告回来。黄忠与徐晃依据获取的情报,迅速而果断地选定了伏击位置,并展开策略研讨。徐晃向黄忠提议:“黄将军,我们可将您的三千精兵分列两侧,待敌军踏入伏击区域后,两侧同时发动攻势,以号角声为信号,协同作战。” “而我,则亲自率领虎贲军从中间实施穿插,将敌军一分为二。随后,再以二百精锐骑兵负责清扫溃逃之敌。主公已有严令,务必确保敌军无一漏网,以免走漏风声。”徐晃压低声音,详细布置着作战计划。 黄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沉声道:“甚好!此役必须速战速决,不能让敌军有任何逃脱的机会。公明,你我分兵行事,务必凯旋而归。” 徐晃郑重地点了点头,两人随即分道扬镳,各自准备,静待建阳援军的到来。 与此同时,丹阳郡的周昕亦派出了两千援军,其动向迅速被蒋钦察觉并上报给了张固。得知此讯,张固当机立断,命令赵云、周泰率六百骑兵与蒋钦共同出击。 骑兵以其迅捷的速度,次日便与蒋钦会合。三人迅速商定战术,决定由周泰、蒋钦带领一千五百水军前往敌军渡江处上游埋伏,而赵云则率骑兵在岸边隐蔽待命,待敌军上岸一半时即刻发起突袭。至于具体的埋伏地点,则是根据斥候的情报以及周泰、蒋钦的丰富经验,共同推算出了可能的渡口位置。 毕竟,渡口不仅具备熟悉的水文条件,也是搜寻船只以渡江的理想之地。非常好推断。 不久,王度,周昕麾下的一员将领,率领丹阳军抵达了渡口。两千人马喧嚣不已,声震四野。经过一番搜寻,丹阳军终于找到了足够的船只以渡江。 然而,这些船只一次仅能承载七百余人。王度遂命令副将率先带领部分人马渡河,自己则留在原地指挥剩余士卒。于是,七百多人纷纷上船,江面上很快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船只。半个时辰过后,首批士卒成功上岸,船只随即掉头返回,迎接后续的丹阳军。 赵云亲自率领六百名精锐骑兵,悄无声息地埋伏于河岸边的茂密林间,被层层叠叠的落叶深深掩蔽,周遭唯余一片深沉的静谧。 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斑驳陆离地映照在战士们紧绷的铠甲之上,反射出寒冷而耀眼的金属光辉。对岸,周昕的援军再度开始登船,正欲缓缓渡过水域,其中已有七百余人踏上了坚实的河岸,而另一部分仍在河水中奋力前行。 恰在此时,上游水面突然泛起汹涌的波澜,蒋钦与周泰统率的一千五百名水军犹如蛟龙破水而出,战船乘风破浪,顺流而下,径直朝着丹阳郡兵的运兵船只猛冲而去。 …… 第72章 两场伏击 江面上瞬间陷入一片动荡,部分船只急忙加速,企图尽快登陆;而另一些船只则在江面上打转,试图掉头逃离。更有甚者,两艘船只不慎相撞,士卒纷纷落水,在这转凉的天气里,落入冰冷的江水中,生存的希望极为渺茫。 王度此时也身处在这渡河的队伍里,只见他眉头紧蹙,目光紧紧盯着对岸,口中正要下达让船只加快速度冲向彼岸的命令。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喊杀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周泰和蒋钦率领着他们的船队气势汹汹地从上游猛冲而来!刹那间,无数支利箭如同疾风骤雨一般铺天盖地射向王度所在的船队。 只听得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士卒们在这密不透风的箭雨中纷纷中箭,有的甚至直接掉入河中,溅起一朵朵血色的水花。而周泰竟然连铠甲都没有穿戴,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穿着沉重的甲胄落入水中,那就跟自己找死没什么两样。此刻的他赤裸着上身,丝毫不顾冬日刺骨寒冷,宛如一头凶猛的野兽,直直地朝着王度所乘之船冲杀过去。 眼看着两艘船越来越近,即将相互碰撞在一起。说时迟那时快,周泰猛地高高跃起,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环首刀,如同一道闪电般飞身跃上了王度的战船。他刚一落地,手起刀落,一名靠近的士卒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他狠狠地劈进了水里。紧接着,周泰飞起一脚,又将另一名士卒踹下了船只。 见此情形,王度不由得怒发冲冠,大吼一声:“贼子休狂!”随即挺起手中长枪,奋不顾身地向着周泰刺去。可是由于船上空间狭小局促,王度的长枪根本无法施展开来,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 周泰眼疾手快,一个侧身躲过王度的枪尖,顺势翻身一挥刀,硬生生地将长枪给磕开。随后他脚下发力,一个箭步向前迅速逼近王度,手腕一转,反手又是一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无误地割开了王度的喉管。 刹那间,鲜血从王度的喉咙处喷涌而出,溅洒得到处都是,就连周泰的身上也被染成了一片猩红。看到主帅如此惨死,船上剩下的那些士兵一个个都惊恐万分,瞪大了眼睛,艰难地吞咽着口水。 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其中一些胆子小的士兵,被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竟直接纵身跳进了那冰冷彻骨的江水中,拼命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战场。 与此同时,岸上的赵云一声令下,六百骑兵犹如脱缰的野马,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河岸,马蹄声轰鸣,尘土遮天蔽日,将周昕军夹击于岸边。战鼓声声如雷,喊杀声震耳欲聋,周昕军瞬间陷入了混乱与绝望的深渊。 周昕军的士兵惊恐地回头望去,只见铁蹄翻飞,战刀如闪电般划过,瞬间撕破了他们的防线。 赵云舞动长枪,带头冲锋。其锋芒所向,周昕麾下的士兵纷纷倒地不起。 随后,骑兵部队紧随赵云之后,逐渐展开阵型,犹如离弦之箭,将岸边的周昕军队一分为二。士兵们陷入一片混乱,纷纷丢弃武器,四处逃窜,唯有王度副将仍骑马而立,竭力呼喊,意图稳定军心。 面对此景,赵云从容取弓搭箭,一矢即中,将王度副将射落马背。赵云见状未加理会,迅速收起弓箭,重拾长枪,枪影再次密布其周身。 位于河中央的士兵更是陷入绝境,上游蒋钦与周泰率领的水军战船迅速逼近,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将他们牢牢束缚在死亡的网中。 不时有船只被撞翻,船上士兵们纷纷落水,哀鸣与水花交织,构成了一幅悲壮的画面。在两岸的夹击之下,周昕军队的士气彻底崩溃,四处奔逃,却无处藏身,只能在这绝境中静待命运的降临。 唯有大江对岸的五百余人得以幸免,目睹了江上及对岸的惨状后,这些士兵也纷纷选择了逃离。 赵云与骑兵部队成功穿透了岸上的周昕军队,随后调转马头,停止了冲锋,转而高喊“投降免死”。周昕军队见状,纷纷丢弃武器,蹲伏于地。 赵云随即命人收拢降兵,自己则骑着战马来到江边,遥望着江上的激战。随着王度的陨落,周昕军队的士卒纷纷整船投降。蒋钦与周泰指挥他们靠岸,将降兵聚拢一处,清点人数后,共收拢降兵七百余人。 除了那五百多名未能及时登船的士兵外,其余七百多人中,除在岸边战死者外,落入江中的士兵估计都难以幸免。毕竟,在冰冷的江水中,生存的希望微乎其微。 经过蒋钦、周泰与赵云的商议后,决定由蒋钦与周泰率领水军继续封锁大江,而赵云则率领六百骑兵及七百降兵返回建阳大营。考虑到吴景此时正在攻打丹阳,丹阳郡再派出援兵的可能性已大为降低。 …… 与此同时,在赵云三人伏击周昕大军之际,黄忠与徐晃也悄然展开了对周昂援军的伏击行动。此时,援军的行进速度已明显加快,张固方面故意放走的斥候已将情报传递给了援军。 当援军的统帅接收到童芝发来的紧急求援文书时,他立刻预感到了事态的严峻。毕竟,建阳城此刻已被“七千”敌军重重包围,城池的沦陷似乎已指日可待。 若援军无法迅速抵达,九江郡的‘半壁江山’恐将沦落于张固的铁骑之下。鉴于此紧迫形势,领军统帅不得不痛下决心,加速部队的行进速度。 与此同时,黄忠与徐晃正率领着精兵隐匿于山坳的隐秘之处,静待周昂的援军踏入预设的伏击区域。山间的风声呼啸而过,树叶沙沙作响,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激战平添了几分肃杀与紧张的气息。 当周昂的援军行至一处狭窄的山谷时,突然间,两侧的山崖上旌旗招展,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瞬间响彻山谷。箭矢如雨点般纷飞,巨石滚滚而下,使得援军队伍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黄忠身先士卒,骑着战马从山巅疾驰而下,宛如猛虎下山般勇猛,直取敌军将领的首级。他身后的士卒们也紧随其后,咆哮着挥舞兵器,冲向敌人。 黄忠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大刀挥舞得密不透风,所到之处,敌军纷纷落败,身首异处。与此同时,徐晃则指挥着虎贲军从后方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这是虎贲军的首次亮相的第一战,他们身着铁甲,一手持环首刀,一手握盾牌,步伐坚定地向前推进。 与其他军队的冲锋不同,虎贲军在行动过程中始终保持着整齐的阵型。五百名将士踏着坚定的步伐前进,虽然没有进行快速的冲锋,但他们所散发出的气息却如同山岳般压迫人心。虎贲军的士卒们面无表情,纷纷自发组成两三人一组的小队,一人负责攻击,另一人负责用盾牌防御。 在虎贲军的猛攻之下,周昂的援军被打得溃不成军。虎贲军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墙壁,将敌军不断向后推挤。徐晃与虎贲军并肩作战,将敌军冲得七零八落。山谷中,刀光剑影交织,血花四溅,援军的士兵们惊恐万分,四处逃窜,却终究难逃被斩杀的命运。 偶尔有士卒侥幸逃出,却也被游荡在外的二百骑兵无情地斩杀。由于人数上的劣势以及突如其来的伏击,周昂的二千援军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内便陷入了绝境,大战逐渐接近尾声。 周昂麾下的士兵纷纷选择归降,黄忠遂将这些降兵集结一处,并亲自巡视战后场景。然而,黄忠却目睹了一个令人不悦的现象:部分士兵正在切割阵亡周昂军士兵的首级。 黄忠面露疑惑,向一旁的徐晃询问道:“公明,这是否是你的指令?”徐晃审视片刻后,摇了摇头,回答道:“并非我之所为,黄将军或许有所遗忘,主公已颁布军功奖赏条例,一级首级可换取一枚五等功牌。” 黄忠闻言,轻轻摇头,叹道:“罢了,此事暂且搁置。如此行径,似有违仁义之道,待面见主公时,我们再商讨是否有所调整。” 此时,有军官前来报告,称共俘获敌军一千二百余人。同时,收集的首级数量与出征援军的人数相吻合。 黄忠闻言,长长地舒了口气,说道:“所幸,并无漏网之鱼。如此看来,消息应当不会外泄。公明,你需迅速为这一千二百名士兵更换衣物,我们即刻启程,突袭阴陵。” 徐晃点头应允,却又问道:“黄将军,那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 黄忠沉思片刻,说道:“公明,突袭阴陵无需过多兵力。我们可分出五百人押解俘虏返回,向主公复命,其余人则继续前往阴陵。” “你率领一千人作为前锋,身着敌军衣物,诈开城门后迅速控制城门。我则领兵在后,随时准备接应。另外,你需在俘虏中挑选出在敌军中颇为熟悉之人,用他们来叫门。” 徐晃抱拳领命,道:“明白了,末将即刻去安排。” …… 就在张固于九江激战之时,鲁肃携一车货物,紧急抵达了东海郡朐县。 糜家起源于汉末东海郡朐县,世代以农耕和商贸为生。后来更是贩卖私盐。 至糜竺这一代,家族已壮大为当地首屈一指的富豪巨贾。糜家府邸富丽堂皇,绸缎缠身,牛马成群,资产雄厚,据传可达亿万之巨。家中奴仆、门客数以万计,尽管其中不乏夸大之词,但这也从侧面印证了糜家的非凡实力。 鲁肃抵达东海郡朐县后,前往糜府投递名帖,并很快被邀请入内。接待他的是糜芳,彼时糜竺已被陶谦任命为徐州别驾、治中从事,正随陶谦在下邳郡治所下邳县任职。并不在家中。 第73章 糜家兄弟 糜芳引领鲁肃至糜府会客厅,双方行礼后落座。糜芳询问道:“请问先生从何而来,有何贵干?先生虽持吴郡太守之名而来,但据我所知,现任吴郡太守乃许贡,而非鲁肃先生。望先生不吝赐教。” 鲁肃微笑回应:“我来自徐州之南,我家主公已被朝廷任命为新任扬州刺史。不知在先生看来,是我家主公任命的吴郡太守为正统,还是许贡那个凭借势力驱逐前任太守盛宪的伪太守为正统呢?” 糜芳闻言大惊,道:“原来你是张扬州的人,原来如此。我糜家与张扬州并无往来,不知先生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鲁肃正色道:“特来与糜家洽谈一笔交易,不知子方先生能否请令兄速归?此事极为重要,我家主公亦十分重视。” 糜芳面露疑惑:“我家商队最近前往扬州,听闻张扬州大军正在九江激战。先生的交易是否紧急?” 鲁肃点头:“此事我家主公极为重视,对糜家亦大有裨益。子方先生在传信给子仲先生时,请务必保密,勿透露是我家主公之意。” 糜芳点头应允:“既如此,我便即刻传信兄长。请先生在府中暂住几日,静候兄长回音。” 随即,糜芳当面写下书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下邳。 次日,信件顺利送达下邳,糜竺接信后, 在告别了陶谦之后,他声称家中有急事,便急忙返回朐县。糜竺乘坐的车驾历经两日,终于抵达朐县的糜府。刚踏入府中,糜竺便立刻去见麋芳,急切地询问:“子方,那位访客有没有透露他为何来糜家?” 麋芳摇了摇头,回答道:“大哥,他并未说明来意,只称自己是张固的手下,并强调张固对此事极为重视。” 糜竺眉头紧锁,问道:“为何不问清楚就让我回来?”麋芳解释道:“大哥,张固是新任扬州刺史,若我们家还想在扬州保持商路畅通,就必须与他保持良好的关系。若只是一般事务,此人无需特意请大哥回来。” “再者,无论张固能否完全掌控扬州,广陵目前确实在他的手中。我们前往扬州经商,必经广陵。虽然陶谦大人身为徐州牧,但广陵并不听从陶州牧的调遣。因此,与张固保持良好关系,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糜竺闻言点头,表示赞同:“子方言之有理。这样,我先去沐浴更衣,然后我们一起去见见这位访客,看看他究竟有何目的。” 麋芳点头应允,糜竺随即步入后院。不久,糜竺换上了一套华贵的衣服,同时麋芳也请来了鲁肃,三人一同在会客厅落座。 糜竺拱手向鲁肃致歉:“子敬先生在此暂住几日,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不知先生此次前来糜家,究竟有何贵干?” 鲁肃微笑着回答:“我是奉我主之命,特意来向糜家借一样东西。”糜竺闻言一愣,问道:“不知张扬州想要借何物?若是钱粮等物资,糜家愿意资助一二。” 鲁肃大笑:“哈哈,子仲先生莫非以为我主是来打秋风的吗?我主如今即将坐拥两郡之地,岂会为些许钱粮而如此费心费力?” 糜竺讪讪地笑了笑,说道:“倒是在下唐突了。子敬兄有话但说无妨,若糜家力所能及,定当全力相助。” 鲁肃神色郑重地说道:“子仲兄快人快语,那我也不再拐弯抹角了。我主想要借用糜家的东琅琊商路。” 糜竺与麋芳对视一眼,麋芳问道:“那不知张扬州打算贩卖何物?”鲁肃郑重地回答:“盐和马。”糜竺闻言,瞳孔不禁微微收缩。 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在下有一事冒昧相询,先生也知晓我糜家……是因何起家的。如今广陵新出了一种盐,不知是否为张扬州所产?” 糜竺之所以如此吞吐,实因糜家严格意义上乃是私盐贩子出身。时逢天下大乱,他们的行为若非民不举官不究,便是官府无力管辖。糜家借此机会完成了家世积累,甚至已步入官场。然而,私贩食盐之事终究难以公之于众。 鲁肃对此心知肚明,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淡淡说道:“正是我家主公所产。当然,我主要借用糜家商路,也不会没有表示。” 随后,鲁肃击掌三次,随行之人连忙抬上一坛酒,随从拍开酒坛上的泥封,一股淡淡的酒香随即四溢。 随从倒出两碗酒水,递给糜竺与糜芳两兄弟。糜芳先行饮下,面色瞬间红润,呼出一口气,赞叹道:“好酒!”糜竺见状,也将酒水饮下,闭上眼睛细细品味。 片刻后,糜竺睁开眼睛,问道:“子敬兄,此酒……”鲁肃点头回应:“此酒乃我主所酿,每月产量约六百坛。若交由糜家贩卖,所获利润五五分成,如何?” 糜竺沉思片刻,说道:“子敬兄有所不知,家父临终前留下遗言,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此事能否容我兄弟二人商议一番?子敬兄稍事歇息如何?” 鲁肃点头应允:“无妨,我主命我前来,带着满满的诚意。请二位好好商议。” 言罢,鲁肃在糜家下人的引领下离开了会客厅。 望着鲁肃远去的身影,糜芳开口问道:“大哥,你意下如何?不过是条商路而已,张固若要用,借他便是。况且人家还给了这酒的销售权。” 糜竺斜睨糜芳一眼,说道:“糊涂!这酒每月仅六百坛,利润能有多少?我糜家岂会缺这点钱?” 糜芳疑惑地问道:“那兄长是何意思?不想答应吗?那扬州的商路又该如何?” 糜竺扶额问道:“子方,你可曾听闻广陵新盐?” 麋芳点头回应:“知晓,广陵市场上新出了一种盐,质地比我们现有的盐更为细腻洁白,且苦味减少了许多。目前,我们家的盐已退出广陵市场,所幸此新盐尚未流入扬州等郡。” 糜竺接着问:“你刚刚与鲁肃所讨论的,便是这新盐吧?”糜竺点头确认道:“正是,此盐正是我所关注之处。鲁肃方才提及借我们的商路贩卖盐马。” “子方,你仔细思考一下,广陵地区产马吗?没有。南方本就缺马,而张固目前正对九江用兵,他必定渴望战马以组建骑兵。因此,我断定张固已经找到了用盐换马的渠道。” 麋芳面露疑惑:“如此说来,兄长是打算从中获利?” 糜竺起身道:“正是,这也是我所担忧之处。若张固将此盐投入市场,我们家的根基将受到严重威胁。但若能参与其中,无论是盐还是战马,其利润都将远超酒水。” 麋芳瞪大眼睛,惊讶地问:“大哥,这真的可能吗?毕竟,我们唯一的筹码只有商路。若惹恼了他们,张固毕竟是手握重兵的诸侯,我们真的能惹得起吗?” 糜竺叹了口气:“子方所言不虚,我们所能提供的确实有限。但我认为,还是有必要与他们谈一谈,你觉得呢?” 麋芳也叹了口气:“大哥,你如今已是徐州别驾,陶谦也有意征辟我。为何你还如此在意这些钱财呢?” 糜竺怒道:“子方,你糊涂啊!我欲参与此事,并非仅仅为了钱财。你要明白,私盐是我们家起家的根本。若没有了这份家业,陶谦还会高看我们吗?” 糜竺再次叹气:“而且,如今天下即将大乱,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我们家不如那些世家,可以多方下注、多方投效。我们只能选择一个目标,倾尽家财去投靠。若运气好,未必不能成为吕不韦那样的人物!” 麋芳疑惑地问道:“大哥,你如今在州牧手下任职,为何觉得陶谦不行呢?” 糜竺叹了口气,回答道:“子方,陶谦对我有知遇之恩,但在我看来,他并非一位雄才大略的主公。自从讨董归来,陶谦的身体每况愈下,处理事务也愈发保守,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那张闿,本是黄巾贼出身,在徐州为非作歹,州牧却非但不征讨,反而有意招安。唉!” “至于州牧之子,也未见有何出众之处。万一州牧身体有恙,这徐州之主究竟会是谁,实在难以预料。” 麋芳闻言,坚定地说道:“大哥,你有什么想法尽管直说,作为弟弟,我绝对支持你!” 糜竺再次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子方,目前来看,那张扬州虽然年轻,但从他攻伐九江的行为来看,此人绝非安于现状之辈。前番讨伐董卓时,他手下人才济济,更是与袁绍、袁术、曹操等人一样,被董卓封为刺史。想必此人可以称得上是雄主!” 麋芳更加疑惑了:“大哥,你的意思难道是……” 糜竺开口道:“为兄的想法是,若将来陶谦身体有恙,我们可以劝说州牧将徐州的军政大权交给张固。从州牧平时的反应来看,他似乎也没有将军政大权交给儿子的打算。这样一来,既能保全州牧的子嗣,又能为徐州迎来一位雄主,为兄也不必成为二主之臣!” “只是……”糜竺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第74章 糜竺的心思 “只是什么?大哥,你如今为官之后,身居高位,怎么也学会故弄玄虚了?”麋芳问道。 糜竺叹息道:“若仅凭我一人之力,恐怕州牧不会轻易同意。我们需要联合其他人士一同进言,比如陈元龙父子、曹豹将军等人。但子方,陈元龙父子与张固素有深仇大恨,他们绝不会同意此事。” 麋芳回应道:“哎呀,大哥,你有这份心意已是难得,对张固而言也是有益的。即便最终未能如愿,张固也不会怪罪于你。你何不直接与鲁肃说明,让他将此意转达给他的主公?只要有利益所在,你想参与张固的生意,想必也能成功。” “再者说,多一个人商量也好……”此时,门外突然走进一名少女,打断了麋芳的话。这位少女正是糜贞,糜竺的三妹,历史上着名的糜夫人。 麋芳大为不满,怒道:“三妹,没见到我和大哥说话吗?谁让你进来的!” 糜贞撇了撇嘴,略带不悦地说:“二哥,你凶什么凶?若不是下人提起,我还不知道大哥回来了呢。” 说完,糜贞走到糜竺身边,拉起糜竺的手臂,撒娇道:“大哥,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告诉我。你看,二哥他还凶我!” 糜竺轻轻揉了揉糜贞的秀发,安慰道:“大哥此次回来确有急事,你乖乖等着,等大哥忙完再去找你。” “哦~那大哥等会帮我好好教训二哥,他那么凶干嘛!”说罢,糜贞对麋芳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身跑出门外。 麋芳看着糜贞的背影,对糜竺说:“大哥,你看你把三妹宠得越来越不像话了。将来还怎么嫁人?大哥?大哥?” 糜竺望着糜贞的背影,有些出神。听到麋芳的呼唤,他才回过神来,问道:“子方,怎么了?” 麋芳疑惑地问:“大哥,你怎么出神了?在想什么呢?” 糜竺回过神来,说道:“啊,我有个想法,等会儿再说。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麋芳一拍脑袋,说道:“说到哪儿?哦,对了。我是说,大哥你有这个想法,何不直接把鲁肃请过来一起商议?让他们去头疼这个问题。” 糜竺点了点头,补充道:“可以,还有一件事需要注意……”麋芳问道:“何事?”糜竺答道:“我想为三妹议一门亲事,你觉得如何?” 麋芳回应道:“大哥,三妹才十四岁。之前你不是说此事不急吗?另外,你想将三妹许配给何人?” 糜竺解释道:“此一时彼一时,我想与张固联姻。这样,即便将来徐州局势不利,我们兄弟二人也能有所退路。你觉得怎样?” 麋芳沉思片刻后说:“嗯,可以考虑。听说张固今年二十或二十一岁(古人常以虚岁计龄),年纪轻轻就已担任刺史之职。小妹嫁给他,倒是我们高攀了。而且,如今张固又有求于我们,此事大有可为!” 糜竺点头赞同:“没错,既然你也同意,那我们就请鲁肃来商议一下吧。” 不久,鲁肃被请来。见面后,他问道:“二位商议得如何了?” 糜竺回答:“子敬兄,我们兄弟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答应张扬州的条件。” 鲁肃笑道:“子仲兄,还有其他条件吧?不妨说来听听。” 糜竺抬手示意道:“子敬兄才思敏捷,在下佩服!我们还想参与这条商路的交易,广陵盐的质量确实上乘。能否交给我们一部分售卖?另外,战马能否让糜家也购买一部分?” 鲁肃爽快地答应:“没问题,战马是我主用盐换购的。糜家若想买,需直接与对方用钱购买,此事我们不参与。至于盐嘛,可以给你们一部分,但不会太多,毕竟我主还要用盐换马和牲口。” 麋芳心中暗自惊讶:“就这么容易成功了?你们怎么这么好说话,不按常理出牌啊!大哥还怎么提下面的要求呢?” 糜竺淡淡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此事就这么定了。不过,在下还有一个生意想与张扬州合作,不知可否?” 鲁肃笑道:“子仲兄请说,若是可以,在下替我主应允便是。” 糜竺接着问:“不知张扬州对徐州是否有兴趣?” 鲁肃眯起眼睛,眼中寒芒闪烁。随即反问道:“有兴趣又如何?没兴趣又如何?”糜竺言道:“我可以协助张扬州谋取徐州,若不可行,则当我未曾提及。” 鲁肃接话道:“子仲兄,请详述谋取徐州之策。” 糜竺继续道:“陶州牧身体状况欠佳,他曾私下告知我,其子平庸,难以担当徐州大任。若张扬州有意徐州,我必尽力在州牧面前劝说他将徐州让予张扬州。然而,张扬州与陈家交恶,陈家定会阻挠,如何解决陈家之事,还需张扬州自行筹谋。” 鲁肃点头问道:“陶谦果真愿意让出徐州?此外,子仲兄如此鼎力相助,所求何物?” 糜竺直言:“联姻。若张扬州应允,需娶我糜家三妹为妻,此乃我的条件。” 鲁肃沉思片刻后道:“子仲兄的条件颇为优厚,但如何确保陶谦能让位于我家主公?” 糜竺淡然回应:“无法保证。毕竟州牧的寿命与心意皆难预料。” 鲁肃笑道:“如此,子仲兄这笔交易恐怕……” 糜竺笑着打断鲁肃道:“若事不成,糜家愿赔偿张扬州损失。” 鲁肃假忙追问:“如何赔偿?”糜竺答道:“糜家出三千僮客,充实张扬州军队;嫁妆所及财货共计价值五千万钱。如果还不够,再加上糜家帮张扬州谋取东海郡一地,如何?” 鲁肃郑重道:“若是如此,肃必将努力促成此事!所以……君子一言?”糜竺同样郑重回应:“驷马难追!”二人连忙击掌为誓。 鲁肃点头应允:“此事,我代我主应下。” 鲁肃与糜竺相视一笑,话题转至如何通过东郡与琅琊国的行商加深合作。 糜竺轻捻胡须,缓缓说道:“东海郡地处要冲,商路畅通无阻,糜家在此经营已久。其实是最稳定的。” “至于琅琊国,我糜家与大盗臧霸交情深厚,如今我身为徐州别驾,官方亦有关系。张扬州的货物通行,定有保障,财源定会滚滚而来。”言罢,他铺开地图,手指在琅琊与东郡之间游走示意。 糜竺接着补充道:“不过,到了青州……” 鲁肃微笑着说道:“无妨,我们的货物将在青州进行交接,遵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原则。只要确保在徐州的安全通行即可。” 糜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有一事相商,不知张扬州是否感兴趣。”他稍作停顿,然后继续说道:“我糜家在琅琊开阳县有一处市集,用于交易货物。我想询问张扬州是否愿意在此处售卖一部分盐和战马,当然,烧刀子酒也可以在此售卖。” 鲁肃点头表示赞同,眼中闪烁着光芒:“子仲兄所言极是。若能在琅琊北部的开阳城设立市集,吸引南北商贾,再以广陵的盐和酒为诱饵,定能引得商队络绎不绝。这样一来,商贸将更加繁盛,同时也能探得四方的消息,对我军的情报工作大有裨益。” 两人详细讨论了各项细节。天色渐暗,糜竺设宴款待鲁肃,宾主尽欢,宴会圆满结束。 随后,糜竺轻手轻脚地走进糜贞的闺房,室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与窗外偶尔飘进的夜风相互交融。 他走到糜贞面前,糜贞见到糜竺,哼了一声说:“大哥,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找我?每天都这么多事要忙吗?” 糜竺叹了口气,说道:“小妹,自从父亲去世后,我一直在努力维持这个庞大的糜家。常常感到力不从心,只能不停地忙碌,却忽略了你。” 糜贞看到糜竺如此严肃的表情,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慌张。她愣愣地问:“大哥,你怎么了?” 糜竺再次叹气,说道:“小妹,我为你订了一门亲事。” 糜贞听到要嫁人,瞬间泪如雨下。她猛地推开糜竺,双手掩面,泪水如泉水般涌出,肩膀随着哭泣一颤一颤的。闺房内的熏香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搅得混乱不堪,与糜贞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压抑的氛围。她边哭边喊道:“我不嫁!我死也不嫁!我要留在家里,陪着大哥,陪着糜家!” 糜竺轻轻叹了口气,缓步上前,温柔地说道:“小妹,我要把你嫁给张固。你可知他现为扬州刺史,前途无量?这门婚事…… 对于糜家而言,这无疑是一件极为有利的事情。你休要怨我!” 糜贞倔强地摇了摇头,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我并不在意权势与地位,我只希望能找到一位心仪之人,共度此生。” 糜竺轻抚着糜贞的发丝,目光中充满了温柔:“小妹,切莫玩笑。世间不如意事常八九,譬如我,为了家族的延续不得不苦苦支撑。而对于你来说,婚姻大事往往难以自主。但兄长向你保证,定会竭尽全力为你争取最大的幸福。” 见糜贞情绪激动,糜竺轻轻握住她的双肩,眼神坚定而温柔。窗外,月光如水般洒落,映照在他坚毅的面庞上,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贞儿,你看这窗外的月色,虽然清冷孤寂,却也皎洁明亮。人生亦是如此,虽有诸多不如意,却也蕴含着无限的可能。” “张固此人,你或许还不甚了解。他年仅二十余岁,与你年龄相仿,总比让你嫁给一个年迈的老者要好得多。” 糜贞哭泣道:“大哥,你胡说!二十余岁就能担任刺史?这简直是在骗人!” 糜竺微笑着说道:“大哥怎会骗你呢?据传,他曾在虎牢关温酒斩华雄,又生擒董卓手下大将牛辅,有勇有谋。如今他正在攻打九江,即将掌控两郡之地。” “我暗中观察已久,他胸怀大志,待人宽厚,必定不会辜负你。你且相信兄长一回,等你嫁入张家后,定会发现其中的美好。” 说着,他轻轻地拭去糜贞眼角的泪水,眼中满是疼惜与不舍。他轻声呼唤道:“小妹,”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张固,他将成为你的夫君。这场联姻,不仅关系到糜家的兴衰,也将是你人生新的起点。” …… 第75章 黄汉升夜袭阴陵 而与此同时,九江郡!同一片月光下,黄忠和徐晃率领着大批兵马,如同幽灵一般悄悄地靠近了阴陵县。他们精心挑选了一处地势极为隐秘的地方,巧妙地隐藏起来,静静等待着夜幕的完全降临,以便展开行动计划。 当夜色越来越深,如墨般浓稠的时候,阴陵城在被那一片薄云遮蔽的月光映照之下,仿佛笼罩上了一层神秘而又阴森的面纱,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黄忠和徐晃则带领着部下们高举着火把,毫不掩饰地朝着城门径直挺进。这些士兵们早就已经换上了提前准备好的敌军服饰,每个人的动作都显得那么熟练而敏捷,就好像是夜色中的一群鬼魅影子。 在这支队伍当中,还掺杂着为数众多的真正俘虏。然而,这些俘虏早已经被妥善安排好了一切,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被迫配合这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 只见徐晃装扮成敌军的将领模样,手中紧握着那块伪造得足以乱真的令牌,迈着大步自信满满地走向城门,并扯起嗓子高声呼喊起来:“紧急军情!我们前去支援的大军不幸遭到广陵军设下的埋伏,遭遇惨败!赶快打开城门!有重要事情必须立刻禀报给太守大人知晓!”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着,充满了急切和紧张的气氛。 守城士兵面露疑惑,相互对视。城门校尉正欲询问,此时被“押解”上前的俘虏们开始发出哀鸣声:“开门啊,王二狗,你不认识我了?”“李狗蛋,你小子在那瞅啥呢!” 被点到名字的士卒探出头来,仔细辨认后说道:“原来是周哑巴。”“吴彪,你咋没被敌军砍了呢?” “郑老三,你裤子咋没了?哈哈哈哈!”城墙上的士卒认出人后,又发出阵阵幸灾乐祸的笑声。城门校尉见状,心生疑惑:“是咱们的人吗?”周围士卒纷纷附和:“大人,是咱们的人,其中不少人咱都认识!” 然而,夜色昏暗,城上众人并未察觉,不少低着头的士卒身上所披衣物显得臃肿异常,似乎隐藏着某种秘密。 城门校尉见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能摆了摆手。随即,绞盘转动,发出嘎吱吱的声响。吊桥缓缓放下,城门也被数名士卒合力拉开。 徐晃见状,低声喝道:“冲进去,迅速占领城门!”言罢,他第一个挥刀冲上前去。为掩藏自身特征,徐晃未携带战斧,而是换了一把锋利的环首刀。 徐晃身形矫健,犹如闪电般率先冲入城门洞内。几名开门的士卒正要呵斥,徐晃手起刀落,瞬间将一名士卒的头颅斩落。环首刀在夜色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紧接着,虎贲军褪去身上的伪装,露出铁甲,犹如猛虎下山,呐喊着蜂拥而入。 在熊熊火把的照耀下,狭窄的空间被照得如同白昼,锋利的刀剑与守城士兵的猝不及防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迸发出激烈的交锋。 霎时间,金属的碰撞声和凄厉的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城门处俨然成为了一片残酷的战场。徐晃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虎贲军的一部分兵力,迅速掌控了城门的绞盘与大门。 在徐晃的率领下,虎贲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周昂的军队驱逐出门洞。随后,徐晃又带领一部分士兵迅速攀上城墙。 虎贲军的强大战斗力和坚不可摧的防御力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守城的周昂军被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四散奔逃。 虎贲军迅速占领了城墙上的防御工事,切断了守军可能发起的反击之路,确保了城门的安全无虞。火光映照着将士们坚毅不屈的面庞,胜利的曙光已悄然降临。 见徐晃已成功夺取城门,黄忠果断下令,剩余的大军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从隐蔽之处涌出,火把犹如璀璨的流星划破夜空,将黑暗彻底撕裂。他们呐喊着,马蹄声与脚步声交织成一首慷慨激昂的战歌。黄忠骑在战马上,大刀闪烁着寒光,宛如战神下凡,一马当先地冲入城内。 他所到之处,敌兵纷纷倒下。在火光的映照下,黄忠的身影显得高大而庄重,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大军势不可挡,迅速分割并包围了城门各处的敌军,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在刀光剑影中,黄忠的大刀犹如死神的舞蹈,引领着大军一步步逼近敌军的最后一道防线。 城门处终于恢复了平静,黄忠骑在战马上,高声呼喊:“公明?公明在哪里?”徐晃从城墙上迅速奔下,跨上士卒牵来的战马,提起大斧,连忙回应道:“黄将军,徐晃在此!” 黄忠策马靠近,急切地说道:“公明,你留下部分士兵看守城门,迅速带领虎贲军奔袭敌方军营,我则带领骑兵前往太守府斩杀周昂。明白了吗?” 徐晃恭敬地抱拳答道:“徐晃领命!虎贲军随我出发!”说完,徐晃将大斧斧刃抵在一名军官模样的俘虏肩膀上,厉声问道:“说,军营在哪里?其中有多少人?” 俘虏战战兢兢地回答道:“禀……禀将军,大部分人马都在……都在南门瓮城!” “在这座城池之中……守卫力量总计约三千人。兵力部署如下:一千人分别驻守于四座城门的城墙上……另有三百人专职护卫太守府的安全,而南门瓮城军营内则部署了一千二百人,其余士兵则分散于各处府库执行看守任务。” 徐晃在听取了汇报后,立即率领虎贲军及部分士兵向东南门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与此同时,黄忠则由投降的士兵引路,直奔太守府而来。 此刻,东门在徐晃与黄忠的猛攻之下,已是火光熊熊,照亮了整个夜空。 周昂在太守府内室的床上,被从东门方向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与熊熊燃烧的火光所惊醒。他猛地坐起,脸色苍白如纸,汗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不断从额头滑落。 匆忙披上一件外衣,周昂步履匆匆地走出内室,只见一名亲兵神色慌张、跌跌撞撞地跑来,高声呼喊:“太守大人,大事不妙!东门已被攻破,敌人已经杀进城了!” 听闻此言,周昂身形一晃,险些跌倒在地。他紧紧地抓住门框,目光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门外,火把的光芒摇曳不定,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佛要将他吞噬一般。 周昂连忙对身边的亲兵下令:“快!快去南门调集兵力进行反扑,务必迅速将敌军赶出城外,不得有误!” 然而,在南门处,徐晃已经一马当先,率领着虎贲军如同狂风骤雨般向南门军营发起了冲锋。夜色中,火把映照出他们坚毅果敢的面容,铁甲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不可战胜的勇士。 军营内,周昂的士兵们正沉浸在惊恐之中,突如其来的喊杀声如同惊雷一般炸响,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 “敌袭!敌袭!”哨兵的呼喊声在军营上空回荡,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营啸之声四起,仿佛地狱之门被猛然推开,无数惊恐的灵魂在其中挣扎、尖叫,整个军营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徐晃挥舞着大斧,所向披靡,每一斧挥下,便有一名敌军倒下,鲜血染红了夜色,将这片土地变成了修罗场。虎贲军紧随其后,四处纵火,使得敌军更加混乱不堪。呐喊声、厮杀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周昂奔出太守府门外,亲兵紧紧护卫在侧。突然,一名亲兵手指南门方向,惊恐万分地喊道:“太守大人,快看!南门军营……” 周昂顺着亲兵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南门军营已是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 面容惨白的个体绝望地低语:“一切已终结,南门军营失守,阴陵再无生机。” 一名贴身侍卫连忙进言:“太守大人,速速撤离!前往寿春,那里将是我们重振旗鼓之地!”周昂点头赞同:“没错,即刻由西门突围,直奔寿春!快走!” 恰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回响,黄忠统率二百铁骑及若干步兵突袭而来。夜幕深沉,太守府前的石板路上,马蹄的轰鸣如同战鼓擂动,直击人心。黄忠身披银甲,在火光映照之下更显威严,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锁定企图逃逸的周昂。 周昂的脸色因恐惧而变得异常苍白,他笨拙地试图跃上战马,而周围的侍卫见状,纷纷弃主而逃,无人顾及主将的安危。 黄忠大刀一挥,寒光乍现,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流星,瞬间终结了周昂的逃亡之路。刀光闪过,周昂身形凝固,飞落的头颅中仍满是不甘的惊愕,随后,无头之躯颓然倒下,马蹄无情地从他身上践踏而过。 黄忠跃下战马,手提周昂之首,高声宣布:“周昂已毙,投降者免死!”其麾下士兵亦随之高呼。四周逃散的士兵纷纷驻足,只见黄忠端坐马上,手中高举的正是周昂死不瞑目的头颅。 众人见状,纷纷丢弃武器,或跪或坐,黄忠随即命士兵将众人聚集一处,并派遣一队骑兵高举周昂之首,巡游全城。骑兵所至,微弱的抵抗也随之消散。 …… 第76章 张安定挑首劝降 经过一夜的努力,黄忠与徐晃终于稳定了这座混乱的县城。两人会面后,黄忠下令部分骑兵将战马转交给另一队,这队骑兵一人双骑,带着周昂之首,迎着晨曦向建阳疾驰而去。 至午后,周昂首级被快马加鞭送至张固手中。张固迅速部署攻城之势,而他本人则手持双刃戟,挑起周昂之首,直抵建阳城下。童芝见张固攻城之势已成,急忙登上城头。 只见张固骑一匹战马,在城外的空地上来回驰骋,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他身姿挺拔,神情威严,手中紧握着缰绳,操控着马匹灵活地转动方向。而在他身旁,紧紧跟随着手持强弓的赵云。 此时,张固向城头上的守军高声喊话道:“城中的兵卒们,都给本将军听好了!近几日来,本将军并未急于对你们这座城池发起强攻,乃是因为我的目标直指阴陵。然而如今,你们的太守已然落入我部将之手,其首级就在此处示众!倘若你们能够明智地选择归降,那么本将军保证你们所有人的性命安全无虞;但若是你们一意孤行,执迷不悟,坚决不肯投降的话,那就休怪待到城池被攻破之日,便是你们的末日来临之时!” 张固话音刚落,一旁的赵云紧接着厉声附和道:“我家主公心怀仁慈,无意加害诸位。但若你们仍然冥顽不灵,执意抵抗到底,不肯归顺的话,那便休要怪赵云不客气了!就让你们好好见识一下赵云的手段!” 说罢,只见赵云手臂一抬,迅速举起手中的强弓,搭上一支羽箭,然后猛地用力拉开弓弦。随着弓弦发出“嘣”的一声脆响,那支羽箭如同闪电一般破空而出,直直朝着城头上方射去。 刹那间,只听得“嗖”的一声锐响,那支羽箭准确无误地射中了城头之上高高飘扬的周字大旗的旗杆。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原本坚固的旗杆瞬间应声断裂,那面旗帜也失去了支撑,连同断裂的竿头一起重重地坠落至城下。 童芝见状面色惨白,缩在女墙后急问副将:“你可看清,那戟上所悬,是否为太守大人之首级?”副将同样面色苍白,迟疑道:“将军,似为太守大人无疑。” 童芝催促道:“速去确认!若真为太守,我等便投降!吾之家眷亦得保全!” 副将慌张回应:“卑职亦不敢断定。然而他们似乎没有欺骗咱们的道理。” 望着长戟之上悬挂的首级,童芝心神剧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他手指颤抖,指向城下,对副将低语:“罢了,罢了,便赌这一遭!速去开启城门,我等投降!” 副将闻言,连忙奔下城头,指挥士卒缓缓开启城门。城门发出沉重的吱嘎声,仿佛在诉说着这一决定的重量。童芝立于城头,心中情感复杂难言。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宣告:“建阳守将童芝,愿带领全城军民,归顺于张将军!”言罢,他缓缓举起双手,以示投降之诚意。城头之上,一片沉寂,唯有风声呼啸,旗帜猎猎作响。 在阴陵县的前太守府邸之内,黄忠、徐晃、郭嘉、赵云、蒋钦与典韦诸将,已稳坐太守府会客厅的席位之上,而张固则端坐于首位。 自童芝归降已过十日,张固亦已率军进驻阴陵县城。 在座的众人多处于闲谈之中,唯独郭嘉面露愁容,正专注地对着一沓文案进行核算。 不久,郭嘉核算完毕,随即起身禀报:“主公,此番战役,我军成功占领九江郡,共俘获敌军约六千五百人。其中,丹阳郡兵七百,伏击周昂援军所俘一千二百人,夜袭阴陵所得一千六百人,加之童芝麾下建阳守军三千人投降。” “我军出征之初,共计八千五百人,广陵出兵五千五百,子敬于东城增援一千五百,蒋钦、周泰二将又收拢一千五百人。历经数场大战,我军损失甚微。” “目前,九江各县均已归降,府库亦已封锁,待后续清理。” 张固闻言,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下令:“速遣子纲先生前来九江,担任九江太守一职,以尽快接手政务。奉孝九江太守的职务先放下。” “此外,九江与广陵两地合计人口已达九十万,而士卒总数仅两万人。这显然不足以应对防御与攻城之需。因此,命令广陵增招五千士卒,使广陵兵力总数达到一万;九江亦需招募八千以上士卒。” “对于六千五百名俘虏,需仔细甄别,剔除老弱。子龙与公亦可先行负责此项工作,凡会骑马、游泳或有水军经历者,优先补充至麾下。” “其余俘虏则留于阴陵进行训练。至于九江的防务,先由广陵老卒承担。汉升叔父,你率领三千人马进驻寿春,以防袁术。” 黄忠应声出列领命,张固又特别嘱咐道:“叔父,进入寿春后,你需再招募三千人,于寿春就地训练,以凑足六千人之数。” 黄忠领命而去。张固转而看向蒋钦:“公亦,你甄别完俘虏后,带领他们进驻巢湖,设立水寨,并招募水军。具体人数视俘虏情况而定,目标是凑够四千五百人。你可在附近进行招募。”随后,于巢湖之中展开水军训练。” 蒋钦随即请示道:“主公,那周泰那边该如何安排?”张固回应:“周泰将继续带领余下的1500名水军,沿大江进行巡逻。待你训练完毕后,两队再行合并。莫非,你训练水军尚需周泰之助?” 蒋钦微笑着摇了摇头,“并非如此,论及训练士卒与临阵指挥,我自认略胜一筹;但若论及接舷战斗、斩将夺旗,我则自愧不如周泰。” 张固闻言点头,“既然如此,那你有何顾虑?莫非不舍与他分离?”蒋钦连忙摆手否认,“主公误会了,我对此并无不舍,反而求之不得。” 此言一出,堂下众人皆忍俊不禁。随后,蒋钦匆匆离去,赵云亦紧随其后,生怕蒋钦会将他麾下的精英招揽而去。 此番水军若一切顺利,规模有望扩充至六千人,尽管战船或存短缺。但值得庆幸的是,广陵方面已开始着手战船的建造,同时九江郡亦搜罗到一批船只,勉强能够满足当前所需。 巢湖作为训练水师的绝佳之地,历史上亦曾有周瑜在此地训练,周瑜为此还曾向鲁肃借粮。并与鲁肃结下缘份。 然而,时过境迁,周瑜与鲁肃重逢无望,巢湖已归张固所有。对于训练水师而言,内陆大湖无疑是理想之选,这些湖泊风平浪静,为训练提供了良好的环境。周瑜不仅曾在巢湖训练水军,后亦转战鄱阳湖训练水师。水军在巢湖完成训练后,可顺裕溪河而下,直接进入长江。 张固手指九江郡舆图,对徐晃(公明)下达命令:“你率领虎贲军,并带领两千人马,合计三千人,进驻合肥县,同时招募两千新兵,总计五千人,以监视庐江郡。” 徐晃领命欲行,张固却抬手示意稍候,对典韦说道:“毅材,你随公明同去。给你三个月时间,跟随公明学习统兵与练兵之道。归来后,我将为你组建新的亲卫军。明白了吗?” 典韦闻言大喜,出列抱拳道:“末将遵命!”张固转而看向徐晃,嘱咐道:“公明,望你悉心教导毅材。”徐晃亦抱拳道:“末将遵命!”在目睹那两位离去之后,原本人声鼎沸的议事大厅,仅余郭嘉孤身一人矗立。 此番针对九江郡的军事行动,自筹备至结束,前后绵延约莫一月有余,且即将迈入公元192年的门槛。 移步至窗前,郭嘉目睹着片片雪花悠然飘落,此景引得张固回首,向郭嘉言道:“奉孝,新春将至,岁月如梭,恍若昨日吾等尚在为九江郡之战筹谋划策,今朝却已并肩赏鉴这新年之初的雪景。” 言及此处,二人并肩而立,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窗外翩翩起舞的雪花,它们轻盈地覆盖着屋檐与枝头,将阴陵县城装扮得银装素裹,一派宁静祥和之景。 郭嘉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气,心生感慨:“诚然如此,主公,时光荏苒,昔日筹谋历历在目,而今已置身于此,共赏新年初雪。”言毕,二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坚毅。 张固随即取出酒坛,倾倒出一壶佳酿,温热之后,坐于案前,邀请道:“奉孝,何不前来共饮几杯?”郭嘉微笑着走向案前,与张固对面而坐。窗外雪花纷飞,室内炉火熊熊,酒香弥漫。张固执起温热的酒壶,为郭嘉斟满一杯,自己也端起酒杯,轻酌一口,暖意瞬间流遍全身。 放下酒杯,张固问道:“奉孝,对于庐江郡的近况,你可有所了解?”郭嘉轻轻摇头,回应道:“仅闻些许流言,据说庐江郡目前局势动荡。更有传言称,袁术有意于新年之后对庐江郡发动攻势。” 郭嘉接着补充道:“据前线消息,袁术在被董卓任命为荆州刺史后,对荆州虎视眈眈。此前,孙坚在回军途中遭遇刘表伏击,损失惨重,遂投靠袁术。袁术为攻打荆州,派遣孙坚出征,但近日传来噩耗,孙坚兵败江夏,不幸身亡。其子孙策携孙坚余部继续依附袁术,据传,袁术有意在新年之后,挥师庐江。” 第77章 情报机构 张固闻言,追问道:“奉孝,此情报是否确凿?”郭嘉再次摇头,答道:“孙坚身亡之事确凿无疑,但袁术攻打庐江之传言,仅流传于市井之间,真伪难辨。经过深思熟虑后,嘉认为此推测具有较高的可能性。” 张固沉稳地言道,“奉孝,岁末将至,新春伊始,本是农耕播种之时。常理之下,各路诸侯应不会选择此时兴兵动武,如此岂不有违农时?” 郭嘉面露苦笑,回应道:“主公,袁公路此人,素来只以权势地位、地盘扩张为至高追求,对于黎民百姓之生死安危,向来漠不关心。” 张固闻言,不禁轻叹一声。张固深知郭嘉所言属实。回望历史,袁术掌控江淮之地时,曾将该繁华富庶、人口稠密之地荼毒得面目疮痍。 张固放下手中酒杯,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郭嘉,缓缓启齿:“奉孝,吾欲请你协助招募一批游侠,组建一个情报机构。在这乱世之中,信息的掌握无疑是制胜的关键所在。”言罢,他轻轻挥动衣袖,仿佛欲将这世间纷扰的局势尽揽于袖中。 郭嘉闻此,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轻轻放下酒杯,转而望向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仿佛在纷飞的大雪中探寻着未来的踪迹。他转身面向张固,目光坚定地说道:“主公之意,嘉已明悉。嘉愿竭尽全力,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言毕,他起身行至窗边,手指轻抚窗棂上的冰凌,仿佛在心中勾勒着情报网络的宏伟蓝图。窗外,雪花依旧静静地飘落。 张固目光炯炯,果断言道:“奉孝,既然心意已决,便应立即着手实施。此事不宜拖延。”他转身从架上取下一幅地图,缓缓铺展于案上,手指沿着地图上的线路游走, “我们需在这每一条商道、每一座城池,开设酒楼等场所,广泛布置耳目。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江湖游侠,皆可为我所用。” 郭嘉点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接过张固递来的笔,在地图上勾画着,仿佛正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缓缓将这片纷扰的乱世笼罩其中。 随后,郭嘉抬头问道:“主公,这情报机构应如何命名?”张固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答道:“嘿嘿,便叫它‘锦衣卫’吧。机构内部,从低到高,设立小旗、总旗、百户、千户、镇抚使和指挥使等职。奉孝,你便是这锦衣卫的首任指挥使!” 郭嘉望着张固那自得其乐、满心欢喜的模样,心中暗自思量。 困惑困惑地抓了抓头皮。而张固心中暗自思量:哼,朱重八,休要怪我提前借用了你的名字。若你真有本事,不妨先穿越到楚汉相争的时代去较量一番,先弄出个锦衣卫出来!到时再说是我抄袭的你! 郭嘉转身再度入座,轻啜一口酒后,缓缓言道:“主公,关于情报还有一事,我听闻丹阳郡的周昕,自周昂遇难后,意志消沉,加之不敌吴景,已返回会稽,投靠刘繇。目前,丹阳郡已被吴景所掌控,而吴景乃孙策之舅,其堂兄孙贲亦在吴景麾下效命。此外,袁术亦已表奏吴景为丹阳太守。” 张固回过神来,沉稳地说道:“无妨,只要袁术尚未攻取庐江,丹阳便难以与之相连,不足为患。然而,奉孝认为,如今周泰、蒋钦所部水军虽初具规模,尚称不上强大,但足以保障大军渡江无忧。接下来,我们是应当进取庐江,还是丹阳呢?” 郭嘉微微一笑,答道:“等!”张固面露不解之色,追问道:“等什么?”郭嘉笑道:“且看看那位前任扬州刺史陈温,是否会向主公求援。若陈温向主公求助,则挥师入庐江,效仿袁绍夺取冀州之策。若陈温不予求助,则迅速南下,直取丹阳。待袁术与陈温分出胜负后,再图谋庐江郡不迟。” 张固微微颔首,问道:“奉孝,你认为陈温会向我求援吗?”郭嘉笑道:“此事难以预料。在陈温眼中,袁术如狼,主公亦如虎。” “或许,陈温更可能向刘表求援。毕竟,李儒的这一计谋确实高明。如今,袁术与刘表确实处于敌对状态。” 张固闻言,笑道:“这一计不是出自你郭奉孝之手?”郭嘉摇头笑道:“主公勿要玩笑,李儒祸乱天下,与我郭奉孝又有何干系?”张固手指郭嘉,大笑不止。 不知不觉间,张固与郭嘉已饮酒至醉,只能由下人搀扶至房间休息。 次日清晨,张固醒来,揉了揉疼痛的脑袋。起身洗漱后,他又在院中练习枪法。自与赵云学习枪法以来,张固每日都勤奋练习,武艺也在稳步提升。 正当张固枪影如龙,枪尖在雪花映照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日益精进的力量与韵律时,府邸大门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一名下人匆匆跑来,神色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恭敬:“大人,广陵的张纮先生与鲁肃先生已到,此刻正在前厅等候。” 张固闻言,枪势一顿,随即收枪而立。汗水顺着他坚毅的脸庞滑落,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期待。他迅速拭去汗水,整理衣襟,大步流星地向前厅赶去。 步入前厅,张固只见张纮与鲁肃正端坐品茶,二人神色凝重而又不失儒雅。张纮见张固到来,微微一笑,缓缓起身,手中展开一卷竹简:“主公,此乃吾等在广陵完善的屯田制细节,请主公细听。” 他声音低沉而清晰,详细阐述了屯田之策,从田亩规划、农耕时序到水利建设,再到前期的选址与后期的重新分配,字字珠玑,条理分明。张固凝神倾听,时而点头赞同,时而蹙眉沉思。 不久,张纮将文册与竹简交给张固。张固低头翻阅,仔细审阅。 审阅完毕后,张固说道:“既然各项细节都已完善……子纲先生现任九江太守一职,便计划先在九江郡试行屯田新法,并设立一名典农校尉,专门负责此项事务。待实践成功后,再将经验推广至广陵实施。” 张纮闻言点头表示赞同,并询问:“主公,典农校尉的人选可有定夺?”张固闻言低头沉思。 此时,刚刚宿醉起床初来乍到的郭嘉也在思考,听到此话题后,他抬头建议道:“主公或许暂无合适人选,但那个先前投降的童芝,主公如果不欲其重返军中。不妨让其负责此事?” 张固闻言抬头,疑虑道:“他能胜任吗?”郭嘉笑道:“他毕竟是曾统领过数千军队的将领,有一定的组织见识。再为其配备一些精通农事的助手,应可胜任。” 张固点头同意:“也罢,目前众人皆忙于各自事务,确实难以抽调人手。让他试试也无妨。” 郭嘉接着汇报:“主公,俘虏已甄别完毕。其中,曾担任斥候且有骑兵经验的约有二百人,已编入骑兵部队。只是目前战马短缺。会游泳、可充作水军的有一千五百人,蒋公亦已率这些俘虏前往巢县。另外,剔除了七百名老弱之人。” 张固计算道:“如此算来,俘虏还剩四千人。广陵将有一万兵马,九江郡这边,汉升叔父六千,公明五千,水军六千,阴陵骑兵一千加上俘虏共五千兵马。总计三万二千人。” 郭嘉点头提醒:“虽然军队人数有所增加,但战斗力并未同步提升。且短期内可能面临兵器短缺的问题。” 张固果断决策:“仅靠广陵一所军械所难以满足需求。传令下去,九江郡多招募铁匠,并从广陵调集一批资深工匠前来,以老带新,加速军械所的筹备工作。”郭嘉拱手领命坐下。 张固处理完这两件事后,转头看向鲁肃,欣喜地问:“子敬,你回来了?糜家那边的回复如何?” 鲁肃轻抿一口茶,目光沉稳地回答:“主公,商路之事已尘埃落定,往来货物将畅通无阻。糜家已对此作出保证。” 他日之后,货物可顺利通行徐州,一切安稳无虞。除酒水交易外,糜家亦有意采购食盐与战马以图售卖。 张固闻此,点头赞许道:“此乃佳事。开春之后,屯田制即将施行,耕牛尚有较大缺口。需派人先行前往幽州,告知公孙瓒,此乃我们首笔交易,欲购战马三百匹,耕牛六百头,并兑换相应食盐。此事需速办,因公孙瓒开年后可能与袁绍交战。” 接着,张固补充道,“糜家若需食盐,可售予之;至于战马,则由他们与公孙瓒之人商议,我等不予干涉。” 鲁肃闻言,微笑道:“此事尚不急迫,在下另有要事需禀报主公。” 张固心生疑惑,问道:“何事?” 鲁肃答道:“糜家糜竺有意助主公共谋徐州大业。” 张固闻言,顿感兴趣,坐直身躯,急切问道:“子敬速说,糜竺有何良策助我谋取徐州?” 鲁肃遂将糜竺趁陶谦身体欠佳之际,劝其将徐州托付于张固之计策详细叙述了一遍。 郭嘉听后,眉头微皱,质疑道:“子敬,糜竺此言恐难成真。须知他陶谦身为一方诸侯,岂会轻易将自家基业传给外人?” …… 第78章 联姻 鲁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缓声道:“不管糜竺最终是否能够成功办妥这件事情,起码他已经给出了郑重的承诺。倘若事有不遂人愿之处,他甘愿协助主公谋取东海一郡之地,并且还会从自家庞大的产业当中调拨出三千名僮客以及整整五千万钱来援助主公成就大业!” 听到这里,张固不禁睁大了眼睛,满脸好奇地问道:“子敬兄,这糜竺如此下血本豪赌一场,到底向您提出了怎样苛刻的条件?”一旁的郭嘉和张纮同样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鲁肃。 只见鲁肃轻抚着下巴处那几缕胡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然后缓缓说道:“其实糜家所提出来的条件倒也并非特别复杂,他们只是希望能将糜竺的妹妹糜贞许配给主公,以此结成秦晋之好,从而进一步巩固双方之间的联盟关系。而我嘛,自然也是当机立断,代表主公应承下来了这门亲事。”说罢,鲁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 张固闻言,一时愣住,惊讶道:“子敬,你怎可如此仓促决定?!” 郭嘉与张纮见状,相视而笑,道:“此条件确实优厚,子敬答应得并无不妥。” 张固望着三人,苦笑摇头,道:“奉孝、子纲先生,你们怎也一同取笑于我?” 郭嘉拱手道:“主公,左右不过一女子罢了。若主公日后不喜,再纳妾室便是。今日,面对如此优越的条件,为何不能成行?” 张纮亦拱手回应道:“奉孝所言极是,不过是一女子罢了。若以此谋取一州或一郡之地,条件确实颇为诱人。糜竺出身商贾之家,现今步入官场,为家族谋取后路,亦是情理之中。即便他无法助主公掌控徐州,能谋取东海郡一地亦是不错的选择。” 张纮接着补充道:“然而,糜家商贾出身,而主公您如今已是坐镇一方的诸侯,两家门第悬殊。若将糜家女子立为正妻,是否妥当?毕竟,正妻之子将为嫡子,此事需慎重考虑。” 鲁肃闻言笑道:“无妨,我曾听闻周代贵族女子出嫁时,常有同族姐妹或姑侄陪嫁,称为‘媵’。虽如今此制已不常见,但士大夫阶层中却兴起了一种‘平妻’制度。平妻地位高于妾,而低于嫡妻,这或许可以作为一个解决方案,诸位意下如何?” 郭嘉与张纮闻言,皆拱手称赞道:“此言甚妙!”张固则指着三人笑道:“此乃我的家事,你们怎就如此堂而皇之地讨论起来了?” 张纮再次拱手回应:“主公,正所谓诸侯之家无小事。此事虽为您的家事,但一旦与主公大业相关联,便不再是寻常之事。我等既然投效于您,自然应为您谋划,此乃常理。” 郭嘉亦附和道:“正是如此,主公也曾提及徐州的重要性。如今却为此等小事犹豫不决,岂不有失体统?” 张纮继续劝道:“主公,您已至娶妻之年,此事应尽早解决。如今恰逢此事,实乃天赐良机。主公早日娶妻生子,留下后代,亦可安定众将之心。” 张固闻言,叹了口气道:“好吧,就依你们所言。不过此事还需禀告家父,由他最终决定。” 张纮笑道:“此乃常理,婚姻大事自然需由府君大人定夺。” 望着眼前喜悦的三人,张固再次叹了口气。时代的差异使得此事在他们眼中确实是一件好事。糜竺的妹妹,糜贞,即《三国演义》中的糜夫人,那位为了刘禅投井自尽的英勇女子。她的一生可谓波澜壮阔,从豪族大小姐到颠沛流离,经历了无数的起起落落。 一开始,她是豪族大小姐,身份尊贵。毕竟从她有自己的名字就能看得出来。 而自从她嫁给那位年长她近二十载的夫君后——那位曾言“兄弟如手足,女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的男子,她的命运再度出现了转折。 张飞因醉酒失守徐州,她不幸落入吕布之手。而后,刘备联合曹操共讨吕布之时,她再度在小沛被吕布俘获。及至刘备斩车胄,重夺徐州,她与关羽又遭曹操俘虏。 此后,她随关羽历经艰险,过五关斩六将,最终在古城与刘备团聚。最终他们在新野度过了数年短暂的安稳时光。 然而,好景不长,曹操挥师南下。此番,她并未成为俘虏,而是不幸坠入长坂坡的一口枯井之中…… 张固审阅着糜竺的来信,心中五味杂陈。他对霸业的渴望与对未知婚姻的忐忑交织在一起,使得厅内气氛变得异常凝重。 片刻后,张固振作精神,转向鲁肃言道:“子敬,你已归来,九江郡丞一职暂且由你担任。望你协助子纲先生,共同管理郡中事务。” “明年开春的农事不容有失,此外,你还需代我致信广陵,催促战船与铠甲兵器的打造进度。已完工者,务必直接送往徐晃、蒋钦军中。同时,传令徐州,将盐尽快运往徐州交于糜家。一旦与公孙瓒达成协议,即刻启运!” 鲁肃闻言,起身拱手道:“主公放心,此事肃定当竭力完成!” …… 随着时间的推移,新年悄然而至。在这个喜庆的时刻,张固、郭嘉、张纮、鲁肃与赵云五位君臣共聚一堂,共度佳节。回首往昔,去年春节之际,张固正身处讨伐董卓的征途之中,身边仅伴随鲁肃与黄忠二人,此时境况已大不相同。 宴席间,张纮率先开启话题,谈及各自的家人。他忆起自己年迈体弱的母亲,不禁潸然泪下。张固想起历史记载,张纮本应在数年后才投身孙策麾下,彼时他正为母守孝。念及张纮母亲可能仅余数载光阴,张固当即决定,修书一封至广陵,吩咐下属将张纮的母亲接来团聚。 张纮对此深感动容,当晚举杯痛饮。随着张纮对家人的深情叙述,张固亦忆起赵云尚有一位兄长,且不幸数年后离世,此事曾令赵云一度离开公孙瓒。于是,张固顺势将话题引向赵云的家庭,赵云便详述了自己拥有一兄一妹的情况。张固听后,当即提议赵云将家人接至广陵,赵云欣然应允。 目睹鲁肃与郭嘉饮酒至勾肩搭背之际,张固心生一计,欲以戏谑的方式报复鲁肃往日乱点鸳鸯之举。他巧妙地引导话题,屡屡提及鲁肃的单身状态与赵云的妹妹。在张纮与郭嘉的默契配合下,张固成功抽身,最终促使赵云在酒意朦胧中决定将妹妹许配给鲁肃,而鲁肃在大醉之下也爽快答应。 当晚,两人以妹夫、舅哥相称,气氛热烈异常。然而,次日清晨酒醒后,面对既定的事实,两人均碍于颜面,无法反悔,只得默认这门婚事。为此,鲁肃在接下来的数日里,对张固投以怀疑的目光。 新年过后,繁忙的季节接踵而至。作为扬州刺史的张固,在阴陵主持了一场盛大的春耕祭祀仪式。除祭祀外,张固还亲自执犁,播撒下第一粒种子,标志着春耕的正式开始。 此次春耕,阴陵的五千兵马亦参与其中,这是张固推行军屯制度的初步尝试。然而,望着将士们所使用的直辕犁,张固意识到,更为先进的曲辕犁尚需等待唐朝的到来。尽管两者差异不大,但张固仍对此颇为关注。 为此,他再次召见了那位正致力于研制回回炮的工匠,以探讨改进农具的可能性。 面对直辕犁的实物,他进行了详尽的比对与说明,并依据记忆中的构造,于地面精心绘制了一幅草图。工匠在仔细记录后,便匆匆离去,因为他正忙于制造回回炮的试验品,距离成功已近在咫尺。而张固所承诺的奖赏,对他而言,无疑具有极大的诱惑力。 除了曲辕犁这一农耕利器,另一项重要的农业辅助工具便是水车,亦称旱车。鉴于其结构的复杂性,张固难以仅凭一己之力将其完整描绘。然而,令人欣慰的是,翻车已被成功研制出来,其创作者乃灵帝时期备受宠信的十常侍之一,太监毕岚。毕岚研发水车的初衷,仅是为了清洁洛阳的街道。 洛阳的百姓中,曾亲眼目睹过翻车的人或许不在少数。然而,如今的洛阳已因董卓之乱而人口凋零,百姓多被掳往长安。为此,张固特地找到了郭嘉,嘱咐他在长安设立情报网的同时,务必寻找那些曾亲眼见过甚至参与过水车建造的工匠,并设法将他们护送至九江郡。郭嘉在了解了水车的实用价值后,表示了充分的理解。 谈及情报工作或锦衣卫的发展,郭嘉在未有大战准备之时,已将主要精力投入于此。他不仅向典韦求助,希望典韦能凭借其曾经游侠的身份,介绍更多的游侠加入锦衣卫;同时,他还找到了鲁肃,鲁肃出身豪族,不仅结识了许多商贾,还与糜家有联系。通过糜家的引荐,不少商贾也被吸纳进了锦衣卫的行列。 目前,锦衣卫的主要目标是在各郡和州府建立酒楼、青楼和赌场等消息灵通的场所。张固最初的意图便是获取第一手的情报信息。而郭嘉则计划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安排侍女和仆人潜入各诸侯和大将的府邸,以探听更多的机密。 第79章 同一轮明月 至于张固目前的公务,他更多地是与赵云一同训练阴陵的士卒。得益于士卒们的军屯制度,五千人成功开垦了三万亩土地,并实行了三日一训的训练计划。当然,骑兵并未纳入军屯的范畴。 四月初,广陵军械所送来了五百具扎甲、二百把研制完成的户撒刀,以及其他一部分兵器。此外,还有八十名技艺高超的铁匠,他们将被用于建设九江郡的军械所。同时,广陵还送来了二十余艘战船,以增强九江郡的水上力量。 其中,共有艨冲船二十艘,二楼船三艘,已被送往巢县水寨驻地。而广陵郡在盐渎与海西县之间,近日又新辟两处盐场,开始着手制盐作业。而且首批成品盐已运往青州完成交易,战马和耕牛也运了回来,送来九江郡。 预计不久的将来,广陵将源源不断地接收到战马与耕牛的补给。张固计划,在数次交易顺利完成后,将适时购进一批种马以扩充军备。目前,军中战马皆为阉割后的公马,无法繁衍后代,因此,最好能确保战马供应不能依赖外部力量。 至于南方是否适宜养马,张固觉得,此疑问实则荒谬。南宋时期已有成功案例,当今为何不可?云南滇马便是明证,扬州亦应无碍。张固已将铁甲与新式战刀配发给徐晃麾下,至此,虎贲军已全面装备铁甲,新式战刀亦开始投入使用。 然而,无论是广陵军械所还是九江军械所,扎甲的制造工作仍在持续进行。毕竟,虎贲军规模将不断扩大,张固的目标是扩充到三千人。而且亲卫军的组建亦在筹备之中,张固觉得也应该扩充到三千人。军中普通士卒同样需要装备,因此,扎甲制造量再多亦不为过。 当晚,张固凝视窗外皎洁明月,心中洋溢着喜悦之情。而在遥远的长安,一名女子正与他共赏同一轮明月,却愁绪满怀。此人正是王允府中的歌伎貂蝉,自幼被王允选入府中,研习歌舞,年方二八,才貌双全,宛若仙子降临。王允待她如同亲生女儿一般。 正当貂蝉愁绪难解之时,背后突然传来怒斥之声:“贱人,你深夜在此唉声叹气,莫非已有私情?”貂蝉一惊,转身见是司徒王允,连忙跪倒在地,答道:“贱妾怎敢与人有私情?”王允质问道:“既然无私情,你为何在此唉声叹气?”貂蝉答道:“大人容妾斗胆直言。” 王允冷笑道:“你休要隐瞒,当如实道来。”貂蝉含泪,凄凄道:“妾身蒙大人养育之恩已一十六载,习歌舞,待如亲生,妾虽肝脑涂地,亦难报大人之恩。先前曾闻大人悲泣之声,想必是国家大事令大人忧心忡忡。”貂蝉心怀忧虑,难以安寝,自觉无力为大人分忧解难,唯有在月下长叹,未曾想竟惊扰了大人的视听。”言罢,貂蝉向王允深深行了一礼,补充道:“大人若有所需,貂蝉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允闻听此言,心中似有灵光一闪。他转身凝视着坐在莲花池畔的貂蝉,月光与池水的交相辉映之下,貂蝉的容颜更显绝美,宛如仙子降临尘世,即便是王允也不禁为之动容,更不敢想象他人若见此景会如何惊叹。 王允不禁喜上眉梢,感叹道:“大汉的兴衰,竟系于你一身!” 貂蝉闻言,满心疑惑。王允随即道:“你随我来。”言罢,便引领貂蝉步入了一座精致的阁楼之中。 进入室内,王允亲自搀扶貂蝉坐下,随后自己却退后几步,向貂蝉跪拜行礼。 貂蝉大惊,连忙也跪倒在地,惶恐不安地道:“大人如此大礼,妾身如何承受得起?”她不过是一介歌姬,怎敢受司徒王允之拜? 王允深情地道:“我为天下苍生而拜,为生灵存活而求。”言罢,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见王允如此动情,貂蝉也泪如雨下,她坚定地道:“大人但有所命,妾身必当全力以赴。” 王允依旧跪在地上,语气沉重地道:“如今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君臣亦面临危局,唯有你能解救。奸贼董卓意图篡位,朝中虽有忠臣无数,却束手无策。董卓有一义子,名唤吕布,勇猛无比,我观他们父子皆贪恋美色。我欲施连环计,先将你许配给吕布,再设法将你献给董卓,你需从中周旋,离间他们父子关系,使吕布对董卓痛下杀手,以除大恶,重振朝纲,再建江山。你可愿意?” 王允心中虽喜,却又忧虑重重地道:“此事一旦泄露,我全家恐将遭殃。” 貂蝉当即发誓:“大人放心,妾身若不能报答大人之恩,愿受千刀万剐之刑!亦不会供出大人!” 王允听后激动不已,连连拜谢:“如此甚好! 我谨代表天下苍生,向你表达深切的感激之情。” …… 对于当夜于长安所发生之事,张固并未有所耳闻。直至连环计策的成效显现,除张固之外,天下各路诸侯皆为之惊愕,继而转为狂喜。 毕竟,在当今之世,董卓凭借其占据关中、掌控天子的权势,已然成为诸侯之首。 与此同时,另有一重大事件震撼朝野。青州黄巾军攻陷兖州,并斩杀了兖州刺史刘岱,令兖州上下惶恐不安。而身为十八路诸侯之一的刘岱,也退出争霸行列。 在此背景下,东郡太守袁遗与济北相鲍信共同举荐曹操出任兖州牧。曹操借此契机进入兖州,并迅速与鲍信联军在寿张,即张固的故乡,对青州黄巾军展开了激烈的阻击战。黄巾军历经战火,士兵勇猛善战,不幸之中,鲍信在战场上战死,十八路诸侯又一人退出争霸行列。 曹操则亲自率领将士冲锋陷阵,以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激励士兵。经过昼夜不息的鏖战,他们终于将青州黄巾军驱逐出寿张。随后,曹操继续率军追击,在济北地区将青州黄巾军彻底击溃。 黄巾军无奈投降,曹操俘获降兵三十余万,男女百姓百余万。他从中挑选出青州黄巾军的精锐之士,组建了一支新的军队,命名为“青州兵”。从此,曹操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并紧随袁绍之后,成功占据了一州之地。 在曹操成功占领兖州之后,袁绍与公孙瓒亦着手筹备彼此间的战役,局势骤然紧张。 曹操在兖州大捷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紧接着,袁绍与公孙瓒的战争阴云密布,大战似乎随时可能爆发。 某日,张固正在府中审阅张纮呈送的文书之际,郭嘉身着一袭青色衣衫,步伐急促地步入,其后紧随一位面容清瘦、目光如炬的青年。 两人步入议事大厅,郭嘉面带微笑,对正在沉思的张固介绍道:“主公,这位是嘉的挚友刘晔,字子扬,才思敏捷,嘉特此引荐,愿子扬能为主公效力。” (按正史刘晔公元179年出生,此时年仅十四。按三国演义此时刘晔被郭嘉引荐给曹操。此处遵循《三国演义》的设定。提前让刘晔出场。) 张固审视着。刘晔,字子扬,乃淮南成惪人,光武帝刘秀后裔,阜陵王刘延之后。他深知历史中的刘晔乃曹魏重要谋士,曾在官渡之战中为曹操改良霹雳车立下功劳。 郭嘉言罢,转向刘晔,目光中充满期待:“子扬,这位便是我家主公张固,庐江郡的局势,便由你向主公详细阐述。”言罢,他缓缓展开一幅地图,庐江郡的地形地貌清晰可见,议事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严肃而紧张。 刘晔拱手行礼:“刘晔特来拜见主公!”张固起身扶起刘晔,说道:“子扬无需多礼。奉孝已向我提及,你来自庐江。” 刘晔点头确认:“正是,晔从庐江而来。目前庐江郡正面临大军压境,形势异常严峻。袁术亲自率领纪灵、刘勋、孙策等人,共计六万大军,分三路进攻庐江。” 张固冷哼一声:“六万人?袁术真是野心勃勃!庐江郡现在的状况如何?” 郭嘉补充道:“袁术麾下南阳郡与汝南郡合计人口超过四百五十万,他讨伐董卓归来后已拥有十万兵马,如今更是大肆招募,麾下兵马已逾二十万。” 张固闻言,不禁暗自感叹:同样是两郡之地,自己麾下人口仅九十万,而袁术竟有四百五十万之众,郡与郡之间的人口差距实在悬殊! 张固邀请刘晔与郭嘉就座,自己亦于案后端坐。刘晔施礼后言道:“陈温已调集兵力,龟缩于舒县,庐江郡西北之地已落入袁术之手。舒县城内紧急招募兵马万余,同时,陈温派遣陆康向刘表求援,刘表则命江夏太守黄祖率兵一万进驻庐江居巢,与舒县形成相互支援之势。” 张固依据刘晔所述,在舆图上一一比对,点头称道:“看来袁术此次是志在必得庐江郡了。我们还是先请子敬与子纲前来,共同商议一下对策。” …… 第80章 争论 不没过多久,鲁肃与张纮便匆匆而至,郭嘉迅速起身向他们通报了当前局势。 听完郭嘉的汇报,张纮施礼道:“主公,尽管庐江郡的形势对陈温不利,但黄祖的介入却为陈温解了燃眉之急。袁术若想完全占据庐江,必将面临一番苦战。因此,我认为我们应加快步伐,尽早占领丹阳郡。” 张固闻言,问道:“丹阳郡?此时出征是否时机成熟?” 张纮再次施礼,急切道:“主公,时不我待。若庐江郡局势有变,袁术成功夺取庐江,吴景必将得到袁术源源不断的支持。到那时,主公再想夺取丹阳,所需付出的代价将极为沉重。” 鲁肃亦目光坚定,手指轻叩案几,语气果决:“主公,若待袁术稳固庐江后再图丹阳,无异于虎口拔牙。不如即刻下令,整军备战,昼夜兼程,趁袁术主力深陷庐江之战时,我军突袭丹阳,以雷霆之势一战而定。届时,进可攻袁术之背,退可守丹阳、吴郡保长江天险,霸业之基,就在此举。”言罢,鲁肃目光炯炯地望向张固。 张固沉默不语,转而看向郭嘉,作为他最倚重的谋士,他渴望听到郭嘉的意见。 郭嘉抬头,与张固目光交汇,张固笑道:“奉孝,你的看法如何?” 郭嘉亦笑,淡然言道:“主公,嘉有不同看法。攻打丹阳,实非上策。我们应挥军入庐江,方为上策。” 张纮与鲁肃闻言,皆大惊失色,齐声问道:“为何?奉孝要知道如今在庐江郡,双方现已集结兵力达八万之众。莫非奉孝欲以九江麾下两万有余之兵力,挺进庐江乎?”郭嘉闻言,笑而答曰:“非两万之众,仅需五千精兵足矣!” 正当张纮与鲁肃欲开口之际,张固轻敲桌案,示意道:“且慢,待奉孝言毕再问其想法。”郭嘉随即拱手向张固道:“主公,嘉方才略作筹算,若主公欲攻取丹阳并迅速掌控丹阳,主公当率多少兵马为宜?” 张固沉吟片刻,答道:“约莫万人上下?”郭嘉点头认可,并继续阐述:“诚然,若攻丹阳,黄、徐二将之兵不宜轻动,至多可调回典将军及虎贲军千人。此外,为免影响阴陵军屯,阴陵最多可出兵三千。包括子龙麾下骑兵千人,加之蒋钦、周泰六千水军,总计万人。若仍感兵力不足,广陵方面可再跨江出动新招五千人,总计一万五千人。” 张固闻言点头,表示赞同:“奉孝所言极是,此数已至极限。”郭嘉再次拱手,忧虑道:“然而,此等大军之中,新兵占比竟达七、八成。即便攻下丹阳,若袁术挥师来犯九江,又当如何应对?九江郡当前之良好局面恐将毁于一旦,且辛苦训练之水军亦将损失惨重。” “再者,丹阳地势多山,骑兵战力势必大打折扣。只要袁术未能占据庐江,攻取丹阳之事又何必急于一时?”郭嘉起身,踱步而谈,“若入庐江,则无需过多顾虑。主公可亲率阴陵千骑,再调黄将军部千人,加之徐将军麾下虎贲军及两千精兵,总计虎贲军千人、骑兵千人,外加自虎牢关以来之三千老兵。此五千人马,其战斗力远非之前一万四千人可比。” “至于剩余新兵,则可继续训练以备军屯,不致影响九江郡大局。”郭嘉续道,“入庐江后,无需主动攻击袁术,只需与之对峙即可。待至夏日,天气炎热,加之袁术军之粮草必现短缺,届时其只能退兵。而我军人数虽少,但背靠九江,粮草无忧。随时可得到九江郡支援!” 张纮闻言,说道“ 庐江郡当前的局势可谓纷扰异常。太过混乱啊!”郭嘉微笑着说道,“就是要其乱!正是这种混乱的局面为我们提供了干预的机会。若袁术与陈温、黄祖陷入激战,我们则可坐视其相互消耗。” “袁术若胜,我们可乘其不备,发起突袭;若袁术因粮草不继而撤退,我们则可设法离间黄祖与陈温的关系。倘若两者均选择退兵,而陈温整合兵力,我们则可包围舒县,并调动大军,一举占领庐江郡除舒县以外的所有区域。” “简而言之,我们的策略就是要让庐江郡的局势更加扑朔迷离,谁占据上风,我们就针对谁采取行动。” 鲁肃闻言,面露忧色:“此计是否太过于冒险?若袁术取得最终胜利,我们恐将陷入其包围之中,再想崛起,难上加难。” 郭嘉朗声反驳:“子敬,难道攻打丹阳就是毫无风险的选择吗?” 鲁肃迟疑道“这……丹阳郡必须速取,而庐江郡情况如何不敢保证。”张纮闻言,摇头不已:“此事还是交由主公来定夺吧。” 张固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他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来,声音坚定:“好!就依奉孝之计,立即整顿兵马,进军庐江!”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大堂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凝重,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张固大步流星地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庐江郡的位置上。 他目光如炬,大手一挥,高声命令:“传令下去,全军整备,明日一早,随我进发庐江郡!”随后,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张纮、刘晔、鲁肃和郭嘉,沉声道:“此行虽凶险,但若我们能成功搅乱庐江郡的局势,必将为我九江郡赢得更为广阔的发展机遇!” 言罢,张固重新坐下,接着说道:“奉孝,此计由你提出,你随我前往庐江。子扬,你对庐江郡颇为熟悉,也随我出征。子敬和子纲先生则需留守九江,确保出征大军的粮草供应无忧。” 众人纷纷起身拱手领命。张固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准备,并补充道:“传信给汉升叔父,让他为合肥县增派一千老兵。众人务必做好准备,明日一早我们准时出发!” 四人领命而去,张固则目不转睛地盯着舆图,陷入了沉思…… 次日清晨,张固率领赵云、郭嘉、刘晔三人,以及一千骑兵,先行前往合肥县。 当前,徐晃与典韦正于合肥县域内驻扎军队,未携步兵同行,仅凭骑兵之迅猛,只一日之隔,便已抵达合肥城下。 抵达合肥后,徐晃与典韦随即着手准备出征事宜,对兵马进行整编。而黄忠所派遣的一千兵马,预计尚需三日方能抵达此地。 关于出征兵马的整编工作,已交由徐晃、典韦及赵云全权负责。与此同时,张固、郭嘉与刘晔则在城墙上进行漫步,进行交谈。 只见郭嘉调笑道:“主公不知子扬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啊。”张固闻言,面露疑惑之色,问道:“此言何意?” 刘晔解释道:“当初袁术大军压境之时,我尚在庐江郡。彼时,有三方势力欲招揽于我。一方乃奉孝为主公招揽晔,一方为袁术麾下大将刘勋代表袁术,还有一方则是曹操手下的吕虔与满宠。” 张固闻言,惊讶地问道:“吕虔与满宠已投靠曹操了?”刘晔点头,反问道:“主公对这两位有所了解?” 张固微微颔首,说道:“略有耳闻。吕虔,字子恪,乃任城人氏。据传此人勇猛且富有智谋,实乃将才也。至于满宠,字伯宁,出身于山阳昌邑。听闻其为官期间执法如山,曾任督邮一职时,因拷问犯人致其死亡而辞官归隐。” 刘晔补充道:“确实如此。据说曹操麾下如今已汇聚众多英才,新加入的除了吕虔、满宠之外,还有毛玠、程昱、荀攸、荀彧以及于禁等人。如今,曹操已完全掌控兖州之地。” 郭嘉言道:“荀文若已出山,此乃王佐之才。嘿,看来他是将赌注押在了曹孟德身上啊!” 张固望向郭嘉,说道:“奉孝,你所提及的荀文若,据传有经天纬地之才,一出山便选择辅佐曹孟德。如此看来,天下局势或将因他而增添诸多变数。”张固眼神闪烁,似在心中暗自筹谋。 郭嘉微微一笑,目光深邃:“文若兄的选择,在我看来,恐非明智之举。虽说文若与曹孟德相得益彰,但文若心系汉室。未来曹孟德之路如何走下去,荀文若又将如何自处,实难预料。毕竟,人越处于高位,代表的便不是他自己的利益,而且一个群体的利益。文若届时,可是与一整个利益集团所抗衡啊!” 张固望向郭嘉,虽然此时曹操尚未迎奉汉献帝,郭嘉却已断言曹操与荀彧的结局不容乐观。由此可见,郭嘉对荀彧了解颇深。 而且荀彧之才,竟能让郭嘉亦有所忌惮,其才华与能力,确需高度重视。 张固转而说道:“且不论曹操,眼下之重在于庐江郡。子扬,你以为下一步应如何进军?” 刘晔拱手答道:“若依奉孝之策,主公大军可先取六安国。六安与九江郡的合肥县可形成掎角之势。袁术大军已深入舒县,主公一旦占领六安,袁术之侧后方与粮道便将会受到威胁。” …… 第81章 突袭六安 “如此,袁术便难以全力攻击舒县,只能后撤以观形势。陈温和黄祖便可趁机喘息。” 张固点头赞同:“此计可行,只需占据六安,给予袁术压力即可。我倒希望袁术与陈温先战一场,彼此损耗兵力。” 郭嘉笑道:“主公若占六安,袁术必回师部分兵力以应对。其余大军或会加速攻城,以求速胜。” 张固目光深邃,望向远方:“既如此,便不等叔父兵马了。我与子龙先行出发,以骑兵突袭六安。随后,奉孝再率余下四千人前来会合。” 郭嘉点头赞同:“主公此计甚妙,大军出征易被发现,轻骑突袭确是良策。当主公成功攻克六安之际,我与子扬将率领剩余的四千人马与主公汇合。” 张固言罢,随即走下城墙。他立即传唤典韦与赵云,伴随着张固的一声令下,典韦与赵云迅速跃上战马,一千精锐骑兵紧随其后,马蹄声轰鸣如雷,尘土飞扬。他们奔腾而出,向西疾驰而去。 张固手持长戟,目光炯炯,坚定地指向六安的方向。典韦身材魁梧,手持双戟,气势逼人。赵云则银枪白马,英姿勃发,二人分别位于张固的左右两侧,护送他一同前行。 在阳光的照耀下,他们的铠甲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战旗随风招展,这支突袭队伍如同黑色闪电般划破天际,朝着六安疾驰,誓要在袁术大军反应过来之前抢占先机。 仅仅两个时辰后,大军便抵达了六安。此时,六安城内的袁军人数并不多,因为袁术并未料到张固会突然发起偷袭。城中此时仅有八百人左右驻守。 张固一声令下,千骑犹如龙腾跃起,瞬间涌入六安县城门。典韦一马当先,战马跨越吊桥,他抬起战戟,一戟便将吊桥上的绳索砍断,使得吊桥再也无法升起。 砍断绳索后,典韦冲入城内,双戟挥舞,所向披靡。袁术的城门守军在他的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纷纷倒下。 与此同时,赵云银枪闪烁,穿梭于敌军之中,枪影如织,每一击都精准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张固紧随其后,长戟横扫,锐不可挡。 在三人与一众骑兵的突袭之下,袁术军因此乱作一团,惊呼声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环绕在城池上空盘旋,久久不散! 不久之后,城头上的袁术旗帜迅速被张固军的军旗所取代。在尘土与硝烟之中,六安已悄然易主。 攻下六安后,赵云策马缓行于城内,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阳光穿透硝烟,照耀在城中的一处广场上,那里堆积如山的粮草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宛如一座座金色的小山矗立着。 粮食袋层层叠叠,紧密排列,散发出阵阵谷物的清香。赵云翻身下马,走近粮堆,伸手轻轻触摸那些饱满的粮粒,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些粮草,无疑将成为他们后续行动的重要支撑。 赵云迅速策马返回张固身旁,神色振奋地报告:“主公,六安城内竟囤积了大量粮草,堆积得如同山峦一般,足以供我军使用许久。” 张固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策动战马,紧随赵云前往查看。阳光洒落在广场上,粮草堆积得如同金色的小山丘,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张固走近观察,他抬头眺望远方,心中暗自盘算:这些粮草无疑将成为他们与袁术抗衡的重要资本。 他们抓获了几名俘虏,据俘虏交代,这些粮食原本是供应给袁术前方大军使用的,足够六万大军十五日之用。袁术在后方的六安和雩娄两地都设有囤积粮草的仓库,随时准备向前方输送。 就在昨日,六安城内还有兵马五千人,但今日一早,便有四千多人押送着一大半的粮草运往前线。 张固对赵云笑道:“子龙,没想到这次突袭竟有如此惊喜。袁术可真是慷慨大方啊。” 赵云抱拳回应:“主公,要不我们继续追击袁术的运粮队吧?想必他们不会走得太快,我们或许还能追上。” 张固摆摆手,说道:“不必了。若是我们把袁术的粮草弄没了,他撤退了怎么办?我还指望他和陈温能好好打上一仗呢。再说了,我们已经长途奔袭了一场,我们的骑兵每人只有一匹马,如果不爱惜马力,战马可能会报废。那样就得不偿失了。就算追上了,我们也没有那么多人能将粮草运回来,只能一把火烧掉。算了算了。” 张固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这些粮草,足够大军使用三个月之久。你赶快去理清城中的情况,顺便将粮草搬进室内,以免被雨水毁坏。另外多征集一些民夫来帮忙,给他们一些粮食作为工钱。骑兵们辛苦一下,上城墙去先充当步卒的工作。” 赵云领命而去。张固则将中军行辕搬进了县衙。为防止意外,郭嘉让刘晔在第二日便率领两千人马来到六安。见到这一情景,张固也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五日,郭嘉引领着残余的两千兵马抵达六安,与之前的人马共计五千,终得汇合。 在县衙大堂之内,烛火轻轻摇曳,映照着在场众人坚毅的面庞。郭嘉沉稳地开口:“主公,为防袁术军得知六安失守后,急于反攻,直接发起攻城战,我提议由子龙将军率领骑兵,于城外灵活布防。如此,既可及时预警,又能迅速反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若敌军攻城,子龙将军可从后袭击;若敌军攻击子龙将军,主公则可出城,同样攻击其背部。此乃掎角之势。” 张固点头表示赞同,随后目光转向赵云。赵云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抱拳坚定地说:“末将领命!定不负主公与军师厚望!”言罢,他转身大步流星离去,身上的银甲在烛光映照下,闪烁着寒冷的光芒。 与此同时,六安失守的消息已传至袁术耳中。 袁术正在舒县大营内,听闻此讯,他愤怒地摔碎茶杯,碎片与蜜水四溅,犹如他此刻炸裂般的心情。他破口大骂:“黄口小儿,竟敢坏我大事,夺我粮草!我定要擒杀此小儿!以报新仇旧恨!!” 大帐内气氛异常凝重。阎象走上前来,轻抚长髯,缓缓说道:“主公勿急,六安虽失,但我军主力犹存,只不过损失了些粮草而已。然而,粮道安全不可忽视,可分兵一万,迅速夺回六安。”言罢,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在场的将领。 此时,孙策跨步而出,眼中战意盎然。他面如冠玉,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深邃而明亮,闪烁着坚定与战意。鼻梁高挺,唇色如丹,只是眼中似乎隐藏着些许忧愁。 自孙坚去世后,年仅十七岁的孙策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他将母亲和弟、妹安顿在富春老家,自己则带着父亲留下的部属投靠了袁术,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时机。 孙策拱手请命:“末将愿领兵前往,誓将六安夺回,以平息主公之怒!”袁术凝视着孙策,见他英气勃发,怒气稍减,随即点头应允。 次日,孙策率领大军出城,铁蹄轰鸣,尘土飞扬,战旗在阳光照耀下猎猎作响。 孙策身着银盔银甲,骑乘一匹如龙之骏马,手持长枪,身后跟随着如黑云压境般的大军,他们正朝着六安城疾驰,誓要一雪前耻,重现江东猛虎的威名。 在他的身后,紧跟着韩当、黄盖、程普及陈武四位将领。其中,韩当、黄盖、程普三人皆是孙家的老臣,自孙坚去世后,便一直追随孙策。而陈武,则是因仰慕孙策之名,前来投奔。 五日后,孙策大军抵达六安城南门外的十余里处,随即安营扎寨。 安营扎寨后不久,孙策便率领陈武及一小队斥候,前往六安城边的一座小山坡,以观察城内的情形。 陈武指向六安城西门外的营寨,对孙策说道:“主公请看,六安城外还有一座小营。观其营内,战马众多,应是敌军的骑兵。” 孙策顺着陈武所指的方向望去,皱眉道:“确实如此。若不解决城外的骑兵,我们便无法安心攻城。然而,若攻打骑兵,城内的敌军定会趁机出城攻击我军。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陈武提议道:“主公,我军人多势众,不如分兵两处,同时攻击,如何?” 孙策摇头否决道:“不可。敌军骑兵不会死守大营,他们的最大优势在于机动性。他们定会弃营而逃,然后像毒蛇一般,随时准备给我们致命一击。” 听到孙策的言辞,陈武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主公,既然如此,我们应当如何应对?”孙策微笑着回答:“无妨,我们人多势众。明日,我亲自前去挑战,只要能斩杀敌方将领,树立我们的威信即可。倘若敌军按兵不动,我们便直接攻城。届时,你们几位将领需率领士兵护卫两翼与后方,而前方则集中力量猛攻一个城门。这样一来,敌军骑兵便无法突袭我们了。” 此时,张固正站在城墙上观察局势。一名视力敏锐的士兵指着山坡喊道:“将军,山坡上有人,正对城内指手画脚。”张固与郭嘉顺着所指方向望去,果然发现有十几骑人马在山坡之上。 第82章 孙策斗张固 郭嘉眉头紧锁,推测道:“这应该是敌军的斥候吧?我们不必理会。”张固则笑道:“奉孝,我猜测那山坡上之人很可能是孙策。今日敌军打着‘孙’字大旗,袁术麾下除了孙策,又有哪位将领姓孙呢?” 郭嘉回应道:“即便是孙策领兵,他也不会亲自担任斥候的职责吧?”张固继续笑道:“奉孝,你有所不知,孙策便是这样的性格。” 郭嘉摇了摇头,担忧地说:“若真是他,仗着自身勇猛却毫无防备之心,如此早晚会死于小人之手。他的手下将领也不劝阻吗?”张固答道:“孙家父子皆是如此性格。否则,孙坚也不会早年丧命。”郭嘉闻言,点了点头。 一旁的典韦愤愤不平地说:“主公,此人太过嚣张,让我去将他捉拿回来如何?”郭嘉连忙制止:“不可,以防敌人设有埋伏。他站在山上又能看到什么?我们不必理会。”典韦还想争辩,却被张固打断:“毅材,听从军师的安排。” 次日清晨,孙策率领六千大军,在城外摆开阵势。为防备赵云的骑兵,韩当、黄盖、程普三位将领护卫在侧,而孙策则亲自率领三千人马位于中央。 待大军列队整齐后,孙策策马来到阵前,长枪直指城楼,高声喝道:“城内的人听着,出来与本将一决高下。若胆小如鼠,不敢应战,便乖乖开城投降。否则,待大军攻破城池,定让你们好看!” 就在孙策喝骂之际,城门缓缓打开,吊桥也缓缓落下。 张固一马当先,手持双刃战戟,毅然跨出城门,身旁紧随身形彪悍的典韦。 随后,一列列虎贲军迈着整齐的步伐,摆开了阵势。他们身上穿戴的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孙策望着这支散发着血腥之气的虎贲军,瞳孔不禁收缩,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旁的陈武说道:“主公,这支军队竟然人人披甲,广陵竟如此富足吗?” 另一边,典韦对张固请缨道:“主公,那小子就交给俺老典如何?许久未曾与人单挑,俺浑身发痒难耐!” 张固摇头拒绝道:“不行,自我每日勤练枪法以来,尚不知自身进步几何。今日,我要拿孙策来试试手,你别与我争抢。下次轮到你。” 典韦听后垂头丧气,应声后不再言语。张固策马向前,双刃戟直指孙策,说道:“孙策,当年我与你父孙文台同为讨董诸侯之一。今日,便让我看看你继承了你父几分本事!” 听到张固提及自己逝去的父亲,孙策双眼泛红,挺枪直指张固,怒喝道:“狗贼,你有什么资格提及我父之名!拿命来!” 言罢,孙策挺枪策马,直冲向张固,二话不说便挺枪刺去。张固毫无惧色,举戟相迎,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两兵相撞,二人心中皆生出一丝警惕。 此人,非同小可! 只见枪来戟往,战马盘旋。二人实力相当,一时难分胜负。 张固双目炯炯有神,身形在马背上灵活游走。他将近日从赵云处所学的枪法精髓融入戟法之中,每一击都凌厉异常,带着破空之声。 戟影重重,时而如龙腾九天般威猛,时而似蛟龙出海般迅猛,与孙策的银枪交织出一片璀璨的火花。孙策虽勇猛无比,却渐渐感到压力倍增。张固的戟法愈发刁钻,每一次交锋都让孙策的虎口隐隐作痛。 二人你来我往,战况胶着,但仔细观察,张固的攻势已悄然占据上风,将孙策一步步逼向战场边缘。尘土飞扬中,这场激烈的战斗仍在持续。 一场激烈的争斗愈演愈烈。毕竟,此时的孙策年纪尚轻,还未达到他历史上应有的辉煌成就。 孙策心中暗自愤怒,他大喝一声:“狗贼休得猖狂,看枪!”言罢,他奋力挥枪而出,瞬间枪影密布。 张固举起大双刃戟向外一封,顺势做出一个梨花摆头的动作,大戟扑棱一颤,戟头乱闪,竟幻化出数条枪影,成功破开了孙策的攻击,并反向刺向孙策。 孙策大吃一惊,奋力将张固的攻击拦下。戟影交错间,张固的每一击都如同雷霆万钧,直逼孙策的要害。而孙策虽被压制,但仍展现出英勇本色,枪法灵动如银蛇乱舞,试图在绝境中寻找一线生机。 只见张固猛然一喝,双刃戟化作一道乌光,直击孙策。孙策身形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他枪尖点地,借力反弹,直取张固的下盘。张固冷哼一声,身形稳如泰山,双刃戟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再次封住了孙策的攻势。 此刻,战场上的气氛已紧张至极,周围的士兵都屏息凝视,生怕错过这场千载难逢的激战。张固的双眸如炬,紧紧盯着孙策的每一个动作,仿佛要将他的招式尽收眼底。而孙策也是神色凝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已拼尽全力。 突然,张固身形暴起,双刃戟如同一道闪电,瞬间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向孙策笼罩而去。孙策大喝一声,枪芒暴涨,试图冲破这张死亡之网。然而,经过与孙策的大战,张固的戟法已臻化境,每一击都恰到好处地封死了孙策的退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孙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他深知,若再拖延下去,自己必将败北。于是,他摒弃了所有杂念,将全部力量凝聚在枪尖之上,朝着张固的胸口奋力刺去。这一枪,凝聚了他毕生的武艺与意志,威力之大,足以震撼天地。 然而,张固却仿佛早已洞悉了孙策的这一招。他身形微微一侧,便轻松避开了孙策的绝杀。 紧接着,他把握时机,迅猛地挥动双刃戟,如同暴雨倾盆,每一击都蕴含着惊天动地的力量。此时,两人已激战百余回合。 陈武目睹此景,内心焦急万分。他察觉到孙策已渐露疲态,勉强支撑。陈武虽有心想上前助阵,但典韦却如猛虎下山,其充满杀意的双眼紧紧锁定着陈武,令他动弹不得。 陈武紧张得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就在这时,孙策大吼一声,张固的双刃戟如同巨山般压来。孙策拼尽全力抵挡,却仍被震得虎口裂开,手中的银枪险些脱手。 张固冷笑一声,戟影如龙,再次向孙策袭来。孙策身形踉跄,已难以抵挡。只觉胸口一凉,虽侥幸避开了要害,但衣甲已被划破,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显露无遗。孙策深知再战下去已无益,于是大喝一声“撤!”,随即调转马头,不顾一切地逃回本阵。 张固岂会放过此等良机,他策马扬戟,率领虎贲军紧追不舍。双刃戟所向披靡,所过之处,孙军纷纷败退,一片混乱,大败之势已无法挽回。 与此同时,赵云的骑兵一直在旁窥伺,见到孙策军败退,便如同狼群一般,猛地扑了上去。张固带着典韦和赵云,以及虎贲军骑兵一路追击,孙策军兵败如山倒,四处奔逃。幸得韩当等三人率军前来支援,与陈武一同死战,才勉强接应孙策回营。 此战过后,孙策四处聚拢溃兵,清点人数后发现折损三千余人。好在营内还留下四千人,损失尚不算太大。然而,此时孙策军六千余人士气低迷,只能坚守营寨,再也不敢前来攻城。两军陷入了对峙状态。 这天夜晚,孙策赤裸上身,胸口上还缠着数日前大战时包扎的绷带。他抬头仰望漫天星河,似乎抬头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不禁咧嘴皱眉,随后又闭上了双眼。 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自父亲去世后,他暗自发誓要光耀孙家门楣。因此,他投身袁术麾下,只为寻找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同为年轻人,孙策自认并不逊色于张固。但是在与张固的对决中,他最终败北。夜幕降临,繁星闪烁,恰似他当前纷杂无章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他不禁暗自叹息,为何命运对他如此苛刻。张固,这位仅年长他四岁的对手,已在武艺与势力上将他远远超越。 尽管他勇猛无比,却只能在袁术麾下担任部将之职,处处受制于人,难以施展自己的宏图大志。反观张固,凭借其智勇与胆识,已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成为众人瞩目的中心。 孙策深知,他与张固的差距不仅体现在年龄与经验上,更在于对命运的抗争与追求上。然而,此刻的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无力,仿佛被命运的巨轮重重碾压,难以喘息。 此时,一名亲兵来到孙策身后,跪地禀报道:“将军,营外有一人求见,自称是将军儿时的好友。”孙策不动声色地拭去眼角的泪痕,转过身来问道:“此人是谁?有没有通报姓名?” 亲兵回答道:“没有,此人并未说出姓名,只说将军见到便知。不过,他看上去年纪不大,似乎与将军相仿……”孙策淡然说道:“前方引路,本将军要亲自去看看是何人。” 第83章 周瑜夜奔 亲兵引领孙策至辕门之外。抵达时,孙策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位身姿挺拔、气度超凡的青年矗立于门前。其眉宇间透露出英气,眼中闪烁着智慧之光。此人正是孙策儿时的挚友——周瑜。 周瑜身着一袭淡雅长袍,腰间佩带着一柄精致长剑,面容俊朗,鼻梁高挺,嘴角挂着一抹温文尔雅的笑容,宛如春日暖阳,令人心生亲近。若要论及能与周瑜比肩的气度风采,恐怕唯有虎牢关前那位蓄须的袁绍了。 孙策见状,心中大喜,连忙上前几步,高声笑道:“公瑾,别来无恙?”周瑜亦是笑容满面,拱手回礼道:“伯符兄,久违了!”两人寒暄之际,仿佛时光倒流,重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一番叙旧后,孙策热情地将周瑜请入营帐。帐内陈设简朴而不失威严,烛火摇曳,映照出两人坚毅的脸庞。孙策亲自为周瑜斟茶,两人相对而坐,继续畅谈各自这些年来的经历与抱负。营外的喧嚣似乎与他们无关,此刻,只有友情与理想在帐篷内回荡,温暖而坚定。 周瑜的到来,一扫孙策心中的阴霾。孙策深知这位儿时玩伴的才华。谈及眼下局势,孙策忧心忡忡道:“公瑾,我心甚忧。我渴望光耀门楣,为父报仇,却身陷袁术麾下,难以施展抱负。没有自己的基业,又刚败于张固之手,真觉前途渺茫。” 周瑜沉稳地回应:“伯符,切勿消沉。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挫败不能决定我们的未来。袁术虽为你当前之主,但天下局势瞬息万变,我们的机会总会到来。” 孙策叹气道:“可我如今寄人篱下,如何能有作为?” 周瑜微笑着起身,为孙策添茶后说道:“伯符,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的誓言?要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番事业,岂能轻易言败?袁术虽强,但我们亦有机会。但他并非真诚相待,您何不借此契机,摆脱袁术的桎梏,暗中积聚力量,静候良机?”孙策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光芒,问道:“你是说……” 周瑜微微点头,答道:“正是如此。我们应充分利用袁术的资源,而不受其牵制。您的舅父吴景现任丹阳太守,何不率兵前往丹阳?” “丹阳郡可作为我们的根基之地,暗中招募贤才,训练兵马,同时寻求盟友,共同抵御强敌。待时机成熟,夺取吴郡,攻占会稽,攻打豫章。如此大业何愁不成?” “至于伯符此次对战张固的败北,仅是暂时的挫折。张固此人,早在讨伐董卓之时便已声名鹊起。伯符切勿轻视于他!”孙策点头赞同道:“确实,是我过于轻敌了。” 周瑜起身分析道:“在来此之前,我已对局势进行了细致观察。以我观之若张固为常人,定会在袁术大举进攻庐江郡时,抢占丹阳郡。然而,张固却视袁术的六万大军如无物,反而去深陷庐江郡的泥潭。这表明他身边必有高人相助。” 孙策疑惑道“哦∽公瑾此言何意?在我看来,张固最应该做的不是攻打丹阳郡吗?” 周瑜笑道“伯符此言差矣。张固参与庐江郡之事,反而是招妙棋,对他反而是最有利的。而且,由此可见,张固已将江南四郡视为囊中之物,足见其自信满满。” “然而,如此信心满满,这却为伯符提供了可乘之机。您的舅父吴景在丹阳刚击败周昕,兵力尚弱;而伯符虽败,但仍拥有六千人马。” 周瑜起身踱步微笑,继续说道:“只要伯符率兵前往丹阳,与舅父吴景和堂兄孙贲会合,不仅兵力便可达到一万余人。而且自此不必再受制于人!只要精心治理丹阳郡,操练兵马,未来与张固再次交锋,未必不能战胜他。” “届时,我们向南可夺取江东三郡,向北再吞并张固的江北三郡。掌握扬州、淮河之地后,便可西征刘表,报仇雪恨!只要我们策略得当,定能重振旗鼓。” 孙策忧虑道:“公瑾此计虽妙,但我若带着袁术的兵马脱离他,定会招致他的仇视,甚至发兵攻我。如此一来,强敌环伺,如何壮大?” 周瑜笑道:“我们可以借口会稽刘繇攻打富春的家人,请求袁术将六千人马借给伯符。就像先父在世时一样,名义上仍尊袁术为主。但这样做,必须用袁术无法拒绝的宝物与他交换。就看伯符是否舍得了!” 孙策缓缓站起,轻轻解下披挂在身上的华丽战袍,从中掏出一个显得鼓鼓囊囊的锦囊,问道:“公瑾所提及的,莫非便是这锦囊中的物品?” 周瑜微笑着点头确认:“正是此物。伯符,你可愿意将此物赠予袁术?” 孙策闻言,神色略显迟疑,缓缓说道:“先父曾为此物付出生命的代价,若要轻易送出,心中确有不舍。然而,为了重振家族声望,为了报那血海深仇,我愿意将它赠予袁术。” 周瑜闻言大笑,道:“这锦囊中的物品,说到底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罢了。只因始皇帝曾赋予其价值,子婴又将其献给高祖,而后刘盆子再将其献给光武帝。试想,若伯符将来成就一番伟业,也定会有人将这块石头恭恭敬敬地送还到你手中。” 孙策听后,精神为之一振,坚定地说道:“公瑾所言极是!我岂能因区区一块石头而意志消沉?我要振作精神,为了我们共同的梦想,为了父亲的遗愿,奋斗不息,直至成功!” 周瑜见状,深感欣慰,赞许道:“这才是真正的孙伯符!”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 …… 第二日清晨,孙策匆匆前往舒县袁术的大营。他怀揣着周瑜的计策,步伐坚定地走入袁术的议事厅。袁术端坐于主位,面色阴沉,一见孙策便怒斥道:“孙伯符,你为何败于张固之手,令我大军颜面尽失?” 孙策跪倒在地,神色坚毅,辩解道:“主公息怒,张固狡猾且兵力强大,勇猛无比。末将一时疏忽,才败了一阵。但末将虽败,根基未损。此次前来,特向主公请罪,并有一事相求,以期日后报答。”袁术听后,怒气稍减,凝视着孙策,似乎在评估他话语的真实性。 片刻后,袁术缓缓问道:“既然如此,孙伯符,你不在六安前线继续与张固交战,却返回见我,所为何事?” 孙策眼眶泛红,声音略带哽咽:“主公,末将家中突遭变故,会稽刘繇竟敢攻打富春,家人危在旦夕。末将心急如焚,恳请主公恩准,让末将带六千兵马速速回援,解救家人。” 袁术闻言,怒拍桌案,瞪目如炬:“荒谬!六安前线战事正紧,你身为大将,怎可擅离职守?你若离去,何人能夺回六安?莫非要我亲自披挂上阵?”言罢,袁术站起身来,怒气冲冲,仿佛即将爆发。 孙策抬头,从怀中掏出锦囊,目光坚定地说:“末将愿以家父当年从洛阳带回的宝物为质,换取出兵之命。在下立誓,定当为主公扫平江南,再立新功!”言罢,他缓缓将锦囊置于案上,那锦囊泛着幽幽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 袁术见状,呼吸急促:“此物莫非……莫非就是……” 想当年,孙坚在洛阳联军大帐中与袁绍拔剑相向时,袁术亦在场。种种迹象表明,传国玉玺为孙坚所得。如今见孙策拿出此物,袁术怎能不激动?他郑重地将案上的锦囊捧起。 见孙策目光如炬,紧紧锁定自己,袁术缓缓启齿:“既然如此,并非我觊觎你的玉玺,此物暂且交由我保管。这样吧,我派遣纪灵代你出征。让纪灵率领四千精兵前往六安,至于六千兵马,着实过多。如今庐江亦急需兵力支援。这样吧,你随纪灵回六安后,我从纪灵军中借予你三千精兵、五百骏马。待平定之后,你可速速归来。你职位尚浅,难以执掌大权。我特此表你为折冲校尉、殄寇将军,即刻领兵出征。你意下如何?” 孙策听后,心中大喜,虽兵马少了三千,但只要能脱离袁术掌控,三千兵马在丹阳郡随时可招募。于是,他欣然笑道:“多谢主公厚爱,末将携全家上下,感激主公大恩大德!” 袁术手捧锦囊,对孙策的言语置若罔闻,仅是轻轻挥手,示意孙策退下。孙策见状,泰然自若,步履从容地退出了大帐。 刚跨出大帐,便闻听帐内传来一阵爽朗大笑,那笑声中饱含着无尽的得意与癫狂,仿佛要将天地都纳入其怀。 孙策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欲转身离去,却见远处两人匆匆而来,一见孙策便躬身行礼。孙策定睛细看,原来这二人皆是故人。 一人名为朱治,字君理,曾是孙坚麾下的得力从事。另一人则是袁术的谋士,姓吕名范,字子衡。孙策在袁术军中之时,吕范便已被孙策的气度所折服,两人颇为亲近。 “何风将二位贤士吹至此处?”孙策含笑道。 …… 第84章 袁术的野心 朱治闻言,亦是朗声笑道:“闻听伯符小挫一阵,又匆匆前往袁术大帐,我等担心袁术会对伯符不利,故而前来探望!” 吕范亦是笑道:“君理所言极是,但我观伯符气色红润,想来袁术并未为难于他。而且伯符眼中那抹抑郁之色已然消散许多,想必是有了什么喜事吧!” 孙策环顾四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言道:“子衡真是我心之所向,料事如神。此处人多口杂,非畅谈之地,二位请随我来。” 言毕,他引领着朱治与吕范步入一处隐秘的角落,沉声道:“君理、子衡,吾已用传国玉玺与袁术交换得三千精兵,五百匹马,意在前往丹阳,与舅父会合,共谋宏图大业。” 朱治闻言,面露喜色,慨然言道:“如此一来,伯符将不再受制于人,实乃可喜可贺。昔日尊父在世时,对我多有倚重。今日既然伯符已决定离去,我自当追随伯符左右。” 吕范亦笑道:“正是,同行无疑。伯符年少而志远,胸怀大志,必将成为一代明主。我手下尚有百余精壮之士,愿以此暂助伯符一臂之力。” 孙策面露忧色,道:“有二位鼎力相助,大业或可期。然二位若不辞而别,袁术是否会心生怨怼?” 吕范摆手而笑,说道:“无妨,袁术对我二人并不看重。即便离去,他亦不会介怀。” 孙策眼中光芒坚定,面露喜色,道:“如此,那便共赴丹阳,图谋大业。”吕范轻拍孙策肩头,神色果决道:“伯符,你既有此壮志,我二人自当倾尽全力。子衡,你我多年默契,此刻正是施展之际。” 朱治点头,目光炯炯:“诚然,袁术之处虽为小节,但我等心中有大义。不过,为免给伯符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二人不能与伯符同行。今夜,我二人将悄然离去,直奔丹阳,提前与吴景会合,与伯符共图天下。” 吕范点头赞同,道:“此言有理,既然如此,我与君理先行一步,于丹阳恭候伯符。” 孙策郑重地点了点头,三人依依不舍地告别。 …… 而此刻在大帐之中,袁术手捧玉玺,端坐于上,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目光怔怔地凝视着那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直击袁术心灵深处。 玉玺的光华映照在他狂热的双眸中,帐外风声呼啸,仿佛也在为这至宝欢呼。 此时,阎象与杨弘联袂步入大帐,帐内气氛瞬间变得凝重。阎象询问道:“主公,闻您已下令借予孙策三千兵马,可有此事?” 袁术轻轻瞥向阎象,语气淡然却坚定地说:“确是我所下令无误。刘繇因私怨伤害其家人,他遂以此物作为担保,借兵马三千。我念他孝心可嘉,故借予兵马,让他返乡解救家人。你放心,待他家人脱困,他自会归来。” 阎象闻言,急切地劝说道:“主公,您此举恐有欠考虑。孙策此人,与其父孙坚一般,皆是野心勃勃之辈。刘繇之事不过是他寻找的一个借口罢了,孙策的真正目标,乃是丹阳郡的吴景。吴景乃其舅父,当年也曾效力孙坚麾下。一旦孙策抵达丹阳郡,丹阳郡必将脱离主公的控制。” 袁术闻言,却哈哈一笑:“无妨无妨,即便他真敢背叛我,等我攻下庐江郡,再以孙策不归为由,讨伐丹阳便是。此举又有何妨?况且,借此事我能得到这玉玺,岂不是天意所在?” 阎象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继续劝谏。此时,杨弘却挺身而出,拱手行礼道:“主公英明,臣恭喜主公获得此稀世珍宝。如今玉玺在手,此乃天命所归,主公何不借此机会,登基称帝,号令天下?”言罢,他目光如炬,满含期待。 袁术听到杨弘的劝言,脸上瞬间绽放出满意的笑容。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高高举起玉玺,对着帐顶朗声大笑:“既然是天命所归,我袁术岂能违背?” 然而,阎象却紧锁眉头,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虽然天下大乱,诸侯各自为政,但汉室依旧拥有正统之名。主公若此时称帝,必将成为众矢之的。为天下所不齿,还请主公三思啊。” “依臣之见,不如借玉玺之名,扶持一位刘氏族人为帝,而主公则掌控朝政,效仿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如此既能获得名分,可与董卓抗衡;又可避免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阎象说完,帐内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而紧张。袁术面露沉思之色,将手中的玉玺缓缓转动,光芒闪烁不定。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袁术缓缓开口道:“我袁氏乃陈族后裔,大舜之后。陈以土承火,顺应天命。况且有谶言曰‘代汉者当涂高也’,而我字公路,正合此谶。如今又手握传国玉玺,若不称帝,岂不是逆天而行?此举无疑是逆天而动。\" 阎象闻言,面色骤变,急切劝阻道,\"万万不可轻举妄动。昔日周室后稷,广施德政,功勋显赫,至文王时,已坐拥天下三分之二,即便如此却仍恭谨事奉殷商。主公家世虽显赫一时,却尚未达到周室之鼎盛;汉室虽渐趋衰微,却也绝非殷纣王那般残暴无道。因此,此等行径,断不可取。\" 杨弘则持不同意见,他向袁术进言道:\"主公,顺应天命,登基称帝,此乃大势所趋,天命难违。阎象大人,您为何要阻挠主公的大业呢?\" 阎象见无法说服袁术,又有猪队友在一旁推波助澜。只好转而提出建议:\"主公,称帝一事,需谨慎考量,不可急于求成。目前,孙策已撤离,但六安城的张固正虎视眈眈,威胁我大军粮道。舒县的陈温更是坚守城池,拒不投降,加之黄祖在皖县蠢蠢欲动,随时可能支援陈温。不如先平定庐江之乱,再议此事,如何?\" 袁术闻言,微微颔首,道:\"既如此,称帝之事便暂且搁置。待将这些宵小之辈一一铲除后,再做定夺!\" …… 其实,在张固出兵之前,袁术已对舒县连续发动了三次猛烈的攻城战役。尽管舒县的兵力从近万人锐减至五千余人,但陈温指挥的大军依旧在城内展开了顽强的抵抗,使得舒县始终未被袁术攻破。 在舒县城内,陈温与庐江太守陆康正商议对策。近期,由于袁术大军压境,陈温在巨大的压力下病倒了。 “咳,咳,咳。”陈温咳嗽着对陆康说,“季宁兄,听说张安定已经攻破了六安,进入了庐江郡。作为庐江太守,你对此有何看法?” 陆康现年67岁,比陈温大了十几岁。陈温对陆康一直非常敬重。 陆康面露苦笑,回答道:“刺史大人,庐江原本只是面对袁术的威胁,我们曾向刘表求援,与袁术处于敌对状态。没想到张固却突然介入,使得如今的局势更加错综复杂了。” 陈温脸色苍白,声音微弱地说:“季宁兄,我现在已是病入膏肓。面对当前的局势,我不得不为家人做一些打算。我们是否可以将庐江郡交给张固呢?” 陆康闻言大惊,连忙说道:“元悌,你何必有这样的想法?虽然张固已得到扬州刺史之位,但我始终认为这个位置应该是你的。” 陈温摆手示意陆康不必多说,继续说道:“季宁兄,你是我的好友,又可以说是我长辈。以前我身体健康时,对朝廷任命张固为扬州刺史多有不满,还想与他争斗一番。但现在,我不得不考虑退路了。” 陆康劝慰道:“元悌,你只要安心养病,一定会好起来的。何必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呢?” 陈温苦笑着摇摇头说:“季宁兄啊,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心里清楚。其实,不管是将庐江郡交给刘表还是张固,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只要能保全我一家老小便可。但你是我多年的好友,你的家族又是吴郡的世家大族,将来很可能会在张固的手下。因此,我不得不为你的未来考虑一二。” 陆康沉思片刻后说道:“如果这样的话,刘表已经派遣黄祖进入庐江,那黄祖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吧?只是没想到,黄祖到达皖县之后,便按兵不动!” 陈温无奈地苦笑:“是啊,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初我只想因为刘表与袁术的敌对关系,还有对张固这个扬州刺史的忌惮,才向刘表求援。但现在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季宁兄,麻烦你去联络张固,告诉他庐江郡和舒县的几千大军愿意投降于他,请他善待我们两家的家人。至于袁术和黄祖,就看他自己如何把他们赶出庐江郡了。” “那将是他张固个人需要深思的问题。季宁,待我离世之后,还望你能代为关照我的家人,对此我将不胜感激。” 陆康郑重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元悌请放心,此事我自当一力承担。我必定会不负元悌的嘱托。” “咳,咳,咳。如此,多谢季宁兄长!” …… 第85章 粮道 在六安古城,自张固与孙策激战并陷入僵持局面以来,城中的氛围愈发紧张。一日,张固与谋士郭嘉并肩漫步于城墙之上,审视着周遭的局势。 张固沉声道:“奉孝,我等是否应加速推进,尽早击溃孙策之军?毕竟,舒县与六安相距甚远,若陈温在舒县无法抵御袁术的进攻,一旦袁术攻破舒县,黄祖再行撤退,届时,我军恐将孤军奋战,对抗袁术大军。”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沉稳回应:“主公勿忧,舒县已有斥候严密监视。自那次挫败孙策以来,袁术大军并未发起攻城之战,想来当前局势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张固点头,目光远眺袁术军营,只见营内主将旗帜已由“孙”字更换为“纪”字。他心中疑惑,对郭嘉道:“奉孝,有消息称孙策似乎返回了袁术军中,而袁术则派遣纪灵领兵前来,这似乎表明他对孙策已失去信任。” 此时,典韦匆匆登上城墙,疾步至张固面前,急切禀报:“主公,子龙骑兵传来急报,孙策率领约三千兵马向南而去,已离开前方军营。” 张固闻言,眉头紧锁,转向郭嘉:“奉孝,袁术此举何意?他刚为纪灵增兵四千,又任由孙策带走三千兵马,这岂非自相矛盾?也不像是疑兵之计啊。” 郭嘉面露凝重,未立即作答,而是蹲下身来,以石子在地上划拉着,口中念念有词。张固见状,不禁笑道:“奉孝,你这是在做什么?” 郭嘉突然站起身,神色坚定地说:“主公,但愿是我算错了。但如若无误,您之前提出的速战速决之策,需提前付诸实施!” 张固满心疑惑:“奉孝,你究竟算出了什么?”郭嘉皱眉答道:“主公,若袁术真对孙策失去信心,那他为何还要让孙策与纪灵一同领兵前来,又任由孙策带走三千兵马?此举实在不合常理。” 张固愣住,追问道:“奉孝此言何意?”郭嘉自语道:“因此,只能推测孙策带走的是他本部经常率领的兵马。他向南而去,究竟有何目的?莫非黄祖那边有所动作?”面对是否继续围攻舒县的抉择,张固的思绪骤然明晰,他脱口而出:“丹阳郡!奉孝,莫非孙策已奔赴丹阳郡?” 郭嘉闻言,眉宇间浮现出一抹凝重,沉吟道:“主公,嘉亦有所预感。然而,袁术岂是宽厚之人?他竟遣三千兵马助孙策前往丹阳,此举无异于为孙策铺设自立之路。倘若此行为孙策擅自决定,纪灵理应加以制止,为何未见阻拦?” 张固忆及《三国演义》中孙策以玉玺为质,向袁术借兵的情节,遂向郭嘉阐述:“奉孝,孙策手中握有孙坚遗留下的稀世之宝。倘若他将此宝献予袁术,以袁术贪婪之性,断难拒绝。” 郭嘉面露惑色,追问道:“即便是稀世之宝,又怎能抵得上三千精兵与一郡之广?究竟是何等宝物,竟有如此威力?” 张固微微颔首,语带肯定:“若是传国玉玺,分量足矣。不错,正是孙坚于洛阳所得之玉玺!彼时奉孝未在洛阳,随后我等又急于返回广陵,故而此事奉孝未曾知晓。” 郭嘉闻言,神色大变,惊呼道:“传国玉玺?如此一来,一切便豁然开朗。看来,真正的变数不在庐江,而在丹阳。吾本以为智计无双,却未曾想聪明反被聪明误。” 张固宽慰道:“此事非奉孝之过。然而,孙策此人非同许贡、刘繇之流,实乃劲敌。若让他在丹阳站稳脚跟,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我们必须尽快攻取庐江郡!” 郭嘉闻言,点头赞同:“主公所言极是,时不我待,不可再拖延!” 典韦搔了搔头,说道:“主公,军师,您指的是那日的那位年轻人吗?在我看来,他似乎并无过人之处。” 张固神色凝重地回答:“毅材,人家能将传国玉玺这样的稀世之宝轻易赠予,这份胸襟,已超越其父。” 郭嘉并未理会典韦,只是在一旁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开口言道:“主公,明日可率兵前往纪灵大营前挑战。若纪灵应战,凭我军精锐之师,必能大败于他。若他坚守不出,则可命子龙领兵向西扫荡,袭扰袁术的粮道,以此逼迫纪灵出战!” 张固闻言,点头赞同:“好,就依奉孝之计行事。” 次日,张固率领全军,倾巢而出。他身披银甲,手持长枪,立于阵前,阳光下铠甲闪耀,熠熠生辉。他高声喊道:“纪灵匹夫,可敢出营与我一战!” 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激起层层回音。然而,纪灵大营内却是一片死寂,唯有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无人应答。纪灵随袁术参加过讨董之役,对于张固典韦的勇猛,非常了解。 张固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纪灵的营寨,只见寨门紧闭,守军严阵以待,箭矢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见状,张固怒喝一声,挥枪直指营门。身后大军士气高涨,战鼓雷动,马蹄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汹涌澎湃的气势,直冲云霄。 面对如此场景,纪灵并未选择出战,而是坚守于营寨之中,呈现出一种避战不出的态势。这座大营经过孙策和纪灵的修缮,拒马,木桩营墙,箭楼。甚至围着大营一圈,还挖了一圈壕沟。属实难以强攻! 张固见状,无奈之下,只能率领部队撤回城中。回城后,张固立即下令,由赵云率领骑兵部队,对袁术的运粮队进行袭扰。 赵云迅速领命,随即带领精锐骑兵向西进发,马蹄声震耳欲聋,尘土遮天蔽日。自六安失守以来,袁术的运粮路线已向西调整,以避开六安地区。同时,由于袁术分兵与张固对峙,其单次运粮的数量也显着增加。 赵云接到任务后,带领骑兵部队在密林与山丘间灵活穿梭,行动迅速且悄无声息,如同鬼魅一般。经过数日的搜寻,他们终于发现了袁术一支运粮队的踪迹。 夜幕降临,赵云率领部队悄然接近袁术的粮草队伍。在火光映照下,只见粮草堆积如山,守备虽然严密,但在骑兵的突击之下,运粮的士卒很快便被杀的溃散而逃。 赵云眼神凌厉,挥手示意,骑兵们迅速散开,点燃火把投向粮堆。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烈焰肆虐,粮草迅速化为灰烬,夜空被映照得通红。袁术军的惊呼声、混乱声此起彼伏,而赵云等人则已趁机撤离,留下的是一片狼藉与绝望。 粮道遭受袭击,军粮被焚毁的讯息,迅速传递至袁术处。近日以来,袁术自获得传国玉玺后,心情颇为愉悦,甚至对蜜水的饮用也增加了不少。 然而,这一消息的到来,却使得袁术手中新换的,用来喝蜜水的玉盏再次被愤怒地掷于地面,摔了个粉碎。他在帐内怒吼道:“纪灵这个无能之辈,他是如何守护粮道的?传令给他,倘若此类事件再度发生,定叫他提头来见!” 阎象眉头紧锁,提醒道:“主公,孙策已从六安分兵三千离去,纪灵仅率七千兵马,兵力上并不比张固占有明显优势。更何况,张固手中还拥有一支骑兵部队,对纪灵部队进行袭扰,使其难以做出有效应对。” 袁胤接着说道:“如此情况,纪灵在六安的作用何在?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张固不断骚扰我军粮道?目前,我军尚有四万大军,若无粮草供应,大军将如何维持?” 杨弘挺身而出,拱手建议:“主公,不如派遣大军四处劫掠征粮,想必能够筹集到大军所需的粮草。” 见袁术似有采纳之意,阎象大惊,连忙劝阻:“主公,此举万万不可。若我军攻下庐江,庐江郡的百姓便将成为主公治下的子民。若对百姓进行劫掠,必将失去民心。未来,主公又如何能够统治庐江郡呢?” 面对阎象的反对,杨弘怒不可遏,质问道:“阎象,那你有何良策?” 袁术的目光转向了阎象,后者随即进言道:“主公,派遣骑兵部队以确保粮草辎重的安全运输至关重要。同时,我们应加速推进对舒县的攻城战役,一旦成功占领,应立即调转矛头,反击六安。” 杨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可笑!此举固然英勇,但皖县之黄祖势力又该如何应对?”阎象冷静回应:“一旦舒县落入我手,仅需派遣一支小规模部队监视黄祖即可。只要我们成功击退张固,黄祖若非愚昧之辈,定会知难而退,主动撤军。” 袁胤则表达了不同的看法:“此计恐难行通。目前,军中粮食储备已告急,新粮尚未成熟收获,而且已两次遭张固劫掠焚毁。眼下,营中粮食仅足以支撑四万大军七日之需。若派遣骑兵护粮,则胜算难料,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依我之见,不如暂且撤退,重新夺回六安,击退张固。这样,我们可先占据庐江郡半壁江山,待秋收之后,粮食充足,再图谋庐江全境。” …… 第86章 纪灵的忧虑 阎象赞同地表示:“此策略颇为妥当。一旦大军撤回,粮道得以缩短,困扰便迎刃而解。” 杨弘却紧锁眉头,向主公进言道:“主公,若如此行事,大军多日来攻打舒县的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即便此计能击退张固,也只是将他逼回九江。而一旦我军撤退,黄祖便能轻松与陈温会合,陈温也将有机会继续壮大兵力。如今舒县已有一万大军,攻之尚难,未来若兵力更多,又如何能攻克?” 阎象闻言,怒指杨弘,欲言又止。 杨弘未予理会,继续说道:“以兵征粮又有何不妥?可视作提前征收税款。待庐江被攻下,再将所征粮食作为税收抵扣即可。大丈夫行事,岂能犹豫不决?” 见手下争论不休,袁术猛地一拍桌案,桌上茶盏随之跳动,茶水四溢。“够了!”他怒喝一声,满面怒色,双眼如炬。 室内瞬间寂静无声,仿佛连细微的落针之声都能清晰可闻。袁术起身,在室内来回踱步,怒视着三人。片刻后,他停下脚步,目光如电,直视杨弘,沉声道:“就依你所言!先攻克舒县,再议其他!” “此外,派出骑兵保护粮道。传令纪灵,令其攻打六安,不得再龟缩于大营之中!” 言毕,他衣袖一挥,转身大步走出营帐,留下阎象、袁胤一脸愕然,以及陷入沉思的杨弘。 …… 在六安城内,张固正与郭嘉于府中筹谋,忽闻舒县陆康的密使前来求见。张固随即命典韦将人带来。密使匆匆步入,双手呈上一封密信,神色显得极为紧张与急切。 张固拆开密信,眉头紧锁。信中提及陈温病势沉重,已有归降之意,并希望张固能迅速击败袁术大军,以解舒县之围。他抬头望向一旁悠然自得的郭嘉,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奉孝,此事是否可信?” 郭嘉接过密信,细细研读,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随后轻摇羽扇,命人将密使带离。 待密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 郭嘉沉稳言道:“主公,关于此消息的真实性,尚需进一步核实。然而,我们不妨顺水推舟,以此为诱饵,故意将消息泄露给袁术与黄祖。料想无论是袁术亦或是黄祖,一旦得知此消息,定会心生焦虑。陈温此刻匿身于舒县,想来在短时期内应可安然无恙。” “而袁术与黄祖一旦获得此情报,必然会采取行动。届时,我们只需静待其动,再伺机破之。”言及此处,他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已预见战场之上的局势变幻,一股深沉的智谋氛围笼罩在整个大厅之中。 张固听闻此言,眉宇间的凝重之色愈发浓重,他注视着郭嘉,期盼后者能进一步阐述计策的细节。郭嘉轻轻捋过长髯,羽扇微微摇曳,踱步至营帐一侧的沙盘旁,以指尖为笔,在沙盘上勾勒出一幅幅假想的战线布局。 “主公,我们可佯装对此消息毫不知情,暗中调遣兵力,命徐晃率军前来增援,先行对纪灵发动猛攻。与此同时,袁术定会加快攻城的步伐,黄祖亦不会坐视不理,定会设法进入舒县以掌控陈温。待袁术与黄祖两败俱伤之际,我们再直击袁术。若陈温假意投降,待我们击败袁术与黄祖后,再自行攻城;若他真心归降,则顺水推舟;若其中暗藏诡计,我们亦可将计就计,一并铲除袁术与陈温的势力。” 言罢,他指尖轻轻一停,沙盘上的尘埃仿佛随着他的思绪而落定,整个厅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唯有烛火在轻轻摇曳,映照出两人坚毅而专注的眼神。 …… 张固立即采取行动,指令下属将陈温意图投降的情报分别传达给袁术与陈温。 随着陈温欲降张固的消息迅速扩散,袁术与黄祖很快便得知了这一情报。袁术听后,愤怒异常,猛地一拍桌案,致使营帐内的烛火剧烈摇曳。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帐下的两位谋士杨弘与阎象,问道:“你们对此有何看法?” 袁胤紧锁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主公,此消息尚未得到证实,不管陈温是否真的投降了张固,我们此时的目标应当放在张固身上。只要击退张固,陈温必将无力反抗!” 杨弘同样眉头紧锁,急切地说道:“主公,此消息虽未经证实,但若陈温真的投降了张固,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们应当立即下令,让大军全力攻城,不给陈温任何喘息的机会。” 阎象却摇了摇头,忧虑地表示:“若此时强行攻城,恐怕会中了敌人的计谋。我们还需要谨慎思考,再做决定。” 杨弘瞥了阎象一眼,奉承袁术道:“多亏主公英明,没有下令回师六安,否则此时我们已经被两面夹击了!” 袁术怒视阎象,大声喝道:“三思?再犹豫下去,庐江都要姓张了!杨弘,你立刻传令下去,即刻攻城,不惜一切代价!”说完,他一把抓起桌上的令箭,狠狠地掷在地上,烛火被震得几乎熄灭,整个营帐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与此同时,皖县的黄祖也陷入了震惊之中。他原本的打算是坐山观虎斗,等袁术与陈温两败俱伤时,再想办法从中获利。 为了锻炼儿子,黄祖此次出征特意将儿子黄射带在身边。 此刻,黄祖拍案而起,对黄射说道:“如果陈温投降了张固,我们此行便毫无意义。不能将庐江让出去,若是有两郡在手,为父未必不能借此成就一番大业。” “这样,射儿,快点整顿兵马!我们必须迅速率兵支援舒县,设法以盟军的名义进入舒县,控制陈温!” “父亲,此消息不知是真是假。冒然前去舒县是否不妥?”黄射思索道 黄祖大声道“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我们都要前去一探究竟!” 黄射即刻领命,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说道:“父亲放心,孩儿定不辱使命。”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去准备大军开拔的相关事宜。 就这样,关于舒县陈温即将投降的消息传开后,各方势力开始迅速行动起来,大战的阴霾逐渐笼罩四方。 在六安,仅仅过了两天,徐晃便率领三千人马与张固会合。 在六安城东门外,张固亲自迎接徐晃的到来,徐晃恭敬地说道:“末将拜见主公!” 张固扶起徐晃,振奋地说:“公明来了!接下来我们要大展拳脚了!” 徐晃看着张固,脸上洋溢着喜悦,说道:“主公,末将此次前来还给您带来了一个惊喜!” 张固好奇地问:“哦?什么惊喜?从何而来?” 徐晃回答道:“禀主公,您之前所命令研制的回回炮已经研制成功。此次出征,末将带来了三十多名工匠,他们都已学会打造回回炮。” “主公所说的赏赐也发了下去了,那老汉对此非常兴奋!见到赏赐的时候。还差点晕厥过去!不过,缓下来以后。又去研制主公所说的曲辕犁去了。所以此次他并没有随军出征!” 张固闻言大喜,说道:“是吗?哈哈哈哈,如此一来,即便纪灵龟缩在营内不敢出战,我也要用他的大营来试验这新武器!” 于是,张固立刻命令士兵砍伐树木、收集木材,准备打造回回炮。 与此同时,纪灵在大营内愁眉不展。袁术的命令已经下达,要求他进攻六安城内的张固。 然而,纪灵深知,无论是单挑还是攻城野战,他和麾下的士兵都不是张固的对手。在转战六安的路上,孙策出于善意,向纪灵详细介绍了张固大军的情况,包括全员披甲的虎贲军和赵云率领的骑兵等,希望纪灵能拖延张固的攻势。 纪灵并非固执己见之人,否则也不会发生辕门射戟的故事。他在袁术手下领兵出征时,也拥有较高的自主性。 真正让纪灵感到头疼的是,张固已经开始增兵。徐晃大军抵达六安城的消息,他第一时间便得知了。自己的兵力也开始处于劣势。 回想起几天前张固前来挑战的情景,纪灵意识到,接下来张固可能会发动强攻。因此,这两天他一直在营内巡视,对营中的不足之处进行修补。 就这样,纪灵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随后的两天。在这两天里,他始终密切关注着六安城的动态。 关于张固士兵四处砍伐树木的消息,纪灵很快便得知了。与此同时,在六安城南门外的一片空地上,一群工匠正指挥士兵夜以继日地制造回回炮。 两天之后,五座回回炮顺利打造完成。而刘晔对于回回炮非常感兴趣。而且刘晔仿佛被激发了血液深处的记忆,这两日来,他一直仔细观察着回回炮的制作过程。 在此基础上,刘晔还对回回炮进行了改良,他在底座上安装了四个轮子。尽管回回炮体型庞大,但经过改良后,仅需三十名士兵便能推动其缓慢移动。 就这样,回回炮打造完毕之后的第二天早上。张固集结大军,率领手下将领,徐晃、赵云、典韦。浩浩荡荡的直奔纪灵大营而来。 第87章 回回炮的首战 在此次战役中,张固亲自率领麾下大军全军出动。八千人整齐列队,气势汹汹地直逼纪灵大营。 队伍中,五座庞大的回回炮赫然在列,伴随着数十辆满载石块的车辆。大军布阵完成后,发现纪灵依然如同前次一样,龟缩于大营之内。张固微微一笑,转头对身旁的刘晔说道:“子扬,想必近日以来,你已对回回炮的操作了如指掌。请你指挥回回炮,助我打破这座乌龟壳!” 刘晔恭敬地拱手领命,随即来到回回炮前。五座回回炮巍峨耸立,每座高达七米。他命令士兵将回回炮推至距离纪灵大营约两百五十步的位置。 到达指定位置后,士兵们迅速铲土装入麻袋,并将装满土的麻袋放入回回炮巨大的配重箱内。 与此同时,纪灵大营内的士兵迅速将这一情况禀报给纪灵。纪灵身披厚重的铠甲,眉头紧锁,迅速登上箭楼,以图远眺。他目光锐利,穿透飞扬的尘土,向张固的阵地望去。只见五座回回炮如同远古巨兽般矗立,炮口直指天空。张固的大军列阵严整,士气高昂,犹如一群蓄势待发的猛兽。 纪灵的心情沉重下来,虽然他并不清楚这回回炮的威力,但多年的军旅生涯使他直觉到,张固所弄出的这五个庞然大物绝不可小觑。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眼中闪烁着不甘与决绝的光芒。 不久,五座回回炮的配重箱内均装满了沉重的麻袋,使得炮身高高耸立。在炮身上方,还悬挂着两条粗麻绳,麻绳垂下后,被固定在绞盘上。随着两名身强体壮的士兵用铁棍搅动绞盘,抛竿被缓缓拉下,而后方的配重箱则摇晃着升起。随着配重箱的不断升高,抛竿逐渐下降。 当抛竿到达预定位置后,一名士兵迅速将固定抛竿的挂钩挂上。与此同时,另外几名士兵则将一块重达百斤的巨石放入抛兜之中。 随着刘晔的一声令下,五名士卒迅速拉动拴在挂钩上的绳索。伴随着巨大的嘎吱声,五块各重百斤的巨石被高高抛起,向纪灵的大营飞去。此时,回回炮的抛竿如同钟摆一般,在空中来回摆动。 紧接着,在刘晔的再次指挥下,数名士兵齐心协力推动那巨大威猛的回回炮。刹那间,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五块巨石如同流星般呼啸而出,直奔纪灵的大营而去。 这些巨石携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和破坏力,仿佛要将所经之处的一切都撕裂开来。它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惊心动魄的弧线,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和飞扬的尘土,气势惊人。 当第一块巨石轰然落地时,纪灵的大营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巨石带着巨大的动能,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随即撞上一处营帐,那座营帐被瞬间掀翻,粮草辎重散落一地。随后,第二块、第三块……巨石接踵而至,如同凶猛的巨兽般无情地摧残着纪灵的营地。 大营内的士卒们惊恐万分,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些从天而降的巨石,不知所措。有人吓得瘫倒在地,有人则像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尖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其中一块巨石犹如雷神之锤,狠狠地砸在了大营的一座箭楼上。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原本高耸坚固的箭楼瞬间坍塌,化作一堆废墟,木屑四溅,烟尘滚滚。 幸运的是,这并不是纪灵所在的箭楼。纪灵转头望向轰然倒塌的箭楼,目瞪口呆。好在周围的亲兵迅速清醒过来,纷纷簇拥着纪灵下楼躲避。 与此同时,另一块巨石以雷霆万钧之势撞上了大营的营墙。那坚硬厚实的木质墙壁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显得脆弱不堪,瞬间被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木屑纷飞,尘烟弥漫,整个大营的防御体系瞬间崩溃。 纪灵下楼后,望着纷纷逃窜的士卒,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慨。 拔出武器,一名逃窜的士卒被砍倒在地。他高声喝道:“不许慌乱,所有人保持镇定。各营主官立即整顿安抚本部兵马,准备随我突围出击!” 言罢,他夺过亲兵手中的三尖两刃刀,跃上战马,在营寨内来回驰骋,以安抚众人。 幸运的是,回回炮的射速缓慢。在纪灵的安抚与血腥镇压之下,士卒们逐渐安定下来。 此时,又一轮巨石袭来。其中一块巨石击中了一座营帐,营帐内似乎还燃着火焰。营帐倒塌后,大火迅速蔓延,黑烟滚滚升起。 另一块巨石则砸中了一名士卒,将他击飞出去。巨石余势未减,翻滚间又扫倒了两位躲避不及的士兵,最终才停了下来。 纪灵见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察觉到众人又有骚乱之势,深知若任由张固继续攻击,士卒们很快就会崩溃逃窜。 于是,他端坐马上,奋力高呼,为麾下士卒打气:“将士们,若想不被巨石砸死,就随我奋勇杀敌!只要能击败敌军,我必将重重赏赐!杀敌一人,赏钱一贯;摧毁一座敌军投石机,赏金百两;若能杀死张固,更是封侯拜将!将士们,随我冲杀!” 随着士卒推开营门,放下壕沟上的吊桥,纪灵一马当先,挥舞着三尖两刃刀,直冲张固大阵。他身后的袁军也挥舞着兵器,呐喊着从营门鱼贯而出。 张固见状,冷笑一声:“才两轮攻击就沉不住气了吗?听我号令,弓箭手出列先抛射三轮,压制敌军!” 随着张固一声令下,数百名弓箭手走出阵列,纷纷举弓搭箭。弓弩承四十五度角斜指天空,箭头则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紧接着,随着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乌云般飞向空中。 箭矢如雨,遮天蔽日。阳光在这一刻似乎都被箭雨所遮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肃杀之气。 纪灵抬头仰望,只见黑压压的箭矢如同乌云压顶,心中不禁一沉。他大喝一声,提醒士卒注意躲避。然而,箭矢速度极快,转瞬之间便已抵达。 “嗖嗖嗖——”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接连不断,伴随着士卒们的惨叫与兵器落地的沉重声响。部分士卒被箭矢击中,瞬间倒地不起;另一些则奋力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试图抵挡那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的箭矢。 还有一些士卒则躲在盾牌底下,躲避箭矢。纪灵亦是亲自上阵,挥舞兵器,将飞来的箭矢一一拨开。 三轮箭雨过后,袁军阵地已是一片混乱,伤亡极为惨重。纪灵目光如炬,紧紧凝视着前方的敌军阵地,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他大喝一声,再次挥舞起三尖两刃刀,率领士卒继续冲锋陷阵。 张固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命令弓箭手撤回阵中。须知,弓箭手在军中皆是力大之人方能胜任,他们所使用的亦是硬弓。即便是力大之人,在临敌时也不过能发射三箭左右,随后便无力再拉开弓弦。而且担任弓箭手时间长了以后,脊柱大都会发生侧弯。 随着弓箭手撤回本阵,张固下达了新的命令:“毅材,率领三千长矛兵迎敌而上。公明,率领虎贲军做好准备。待毅材消耗掉敌人的锐气,公明便率领虎贲军一举将敌军击溃!” “遵命!”“遵命!”二人领命而去。随后,在典韦的指挥下,长矛手们摆成了三个方阵,随即便一行接一行地拉开阵势冲锋向前。 与此同时,徐晃策马来到虎贲军方阵前,轻轻一摆手。虎贲军众人迅速响应,长刀出鞘,一手持新制的户撒刀,一手紧握木质盾牌。在无声之中,他们已经做好了出击的充分准备。 看着做好准备的虎贲军,张固对一旁等待的赵云说道“子龙,做好准备吧!等虎贲军将敌军击溃。骑兵军直接出击,扫荡追击敌军溃兵!” 赵云连忙抱拳道“遵命!”说罢,赵云插在地上的长枪拔起,一挥长枪。骑兵军士卒纷纷翻身上马,抽出武器。做好了出击准备! 而此时,典韦与纪灵率领的士卒已经迎头撞上…… 在此时的战场上,狂风肆虐,卷起漫天尘土,遮天蔽日,整个世界似乎都被这昏黄之色所笼罩。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与惨叫声此起彼伏,直冲云霄,令人心脏不由自主地随着那激烈的节奏剧烈跳动。 典韦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其高大威猛的身躯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典韦跨坐马上,手中紧握双铁戟,寒光闪烁间,令人胆寒。他瞪大双眼,眼中怒火熊熊,犹如一尊威严的怒目金刚,威风凛凛,杀气四溢。 典韦率先冲入敌阵,双戟上下翻飞,左右横扫,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凌厉的劲风。那些胆敢阻挡他的敌兵,如同脆弱的稻草人,纷纷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纪灵深知典韦勇武,不敢上前对阵,只能在后方不断呐喊,催促士卒迎战。 …… 第88章 溃逃 而在典韦身后,一群训练有素的长矛兵紧随其后。他们步伐整齐,动作迅猛,手中的长矛犹如毒蛇出洞,又似锋利剑刃,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插纪灵大军腹地。矛尖闪烁,寒光逼人,每一次前刺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与惨叫。 纪灵军士兵的盾牌与长矛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双方如同两股汹涌的巨浪,迎头相撞,厮杀声、呐喊声直冲云霄。枪戳刀砍,大战第一时间便进入白热化阶段。 此时,后方的徐晃见典韦已成功遏制住纪灵军的冲锋势头,知道时机已到。他翻身上马,提起战斧,高声呐喊:“虎贲军,出击!” 虎贲军将士闻言,默不作声,排着整齐的队列,紧随徐晃的脚步,从侧翼杀入战场。这支虎贲军气势如虹,锐不可当。他们冲进战场后,沉默着,迅速展开攻击,两三人为一组,配合默契。每一次挥出武器都精准而致命,令敌人无从躲避。 他们互相配合,一人攻击,一人格挡,纪灵军根本抵挡不住。虎贲军新配备的户撒刀锋利无比,在战场上大放异彩。 这些武器皆由百炼钢精心打造而成。相较于之前制式的环首刀,它们不仅刀身更加宽阔,更加坚硬。而且增加了弧度,从而更加利于劈砍。即使敌军身披厚厚的皮甲,也难以抵挡这些锋利刀刃的切割。 当面对少数身披扎甲的精锐敌军时,战士们则会收起锋利的刀剑,从腰间取出铁骨朵等钝器,用以攻击敌军。要知道,为了培养出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张固不惜倾尽财力,全力支持虎贲军的训练与装备。才成就了如今虎贲军的强大! 面对如此强大的军队,纪灵的军队迅速陷入混乱,原本稳固的阵型瞬间土崩瓦解。士兵们面露惊恐之色,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许多人纷纷丢弃兵器,转身逃命。战场上,丢盔卸甲的场景随处可见,一片狼藉。 然而,战争的硝烟依旧弥漫在空中,久久未能散去。那刺鼻的气味与鲜血的腥味交织在一起,令人窒息。这片曾经喧嚣的战场,如今只剩下满地的尸体、伤者的呻吟以及胜利者的欢呼。 此时,身处阵中的张固提起双刃戟,对一旁的赵云说道:“子龙,轮到我们上场了。彻底击溃敌军!”赵云闻言,立即举起长枪高声喝道:“骑兵军,出击!”随后,张固与赵云枪戟并举,两人开始策马狂奔,而身后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骑兵们也纷纷跟上,迎着袁军的逃兵猛追不舍。 就在这关键时刻,纪灵原本还试图安抚士卒进行反击。然而,他突然听到远方天际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那声音起初微弱,但转瞬间便如同万马奔腾,以排山倒海之势逼近。众人循声望去,不禁大惊失色。 原来,那是赵云与张固所统领的精锐骑兵大军,他们犹如一群下山猛虎般疾驰而来。这些骁勇善战的将士们个个英姿飒爽,他们胯下的战马四蹄翻飞,风驰电掣般向前狂奔。 所经之地,尘土飞扬,遮天蔽日。那些骑兵身披的盔甲,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繁星点点,令人目不暇接。 此刻,纪灵率领的军队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士气暴跌。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们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丢盔弃甲,仓皇逃窜。然而,赵云等人岂会轻易放过这些败军?一场惊心动魄的追杀随即展开。 面对张固和赵云统领的骑兵队伍如狂风骤雨般汹涌而至的追击,纪灵感到心跳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膛。他原本略显苍白的脸庞此刻已毫无血色,白得如同宣纸一般。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深知再不逃跑,必将命丧于此。于是,纪灵咬紧牙关,腮帮子因用力而鼓起。他毫不犹豫地挥动起手中已感沉重无比的三尖两刃刀,劈开前路阻碍,随后如疯了一般调转马头,头也不回地朝与大军完全相反的方向疾驰。 眼见主将开始逃跑,将旗倒下。零星的抵抗也随之快速消失。一些聪明的士卒已丢掉武器,蹲在地上;另一些人则奋力奔跑,但两条腿终究无法与疾驰的战马相比。 …… 这场激烈的追击行动迅速告终,袁军七千余众中,唯有纪灵带领的百余铁骑得以保持队形逃脱,其余人员或被斩杀,或被俘获。 当然,也有极少数侥幸存活的散兵游勇,在混乱中觅得一线生机,他们或伪装成乞丐潜回故里,或占据山林成为草寇,四散奔逃。 战事结束后,郭嘉与刘晔着手对俘虏及缴获物资进行了细致的清点工作。据统计,此役共俘获敌军三千余人,斩杀敌军一千五百余众,其余敌军则四散溃逃,不知所踪。 此外,在纪灵遗弃的营地中,还发现了大量的粮草辎重等军用物资。 战后之际,六安城中的议事大厅内,张固与众位将领正襟危坐,准备深入探讨后续的军事战略部署。 张固转头面向郭嘉,关切地询问:“奉孝,关于舒县的最新局势,你有何见解?” 郭嘉随即起身,恭敬地答道:“主公,根据最新情报,袁术在短短数日内,已对舒县发动了两次猛烈的攻城行动。” “所幸的是,舒县目前仍牢牢掌握在陈温手中。然而,值得注意的是,皖县的黄祖已率领全军离开皖县,正向舒县逼近,靠拢。” 张固闻言,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奉孝的计策已初见成效,黄祖终于按捺不住,有所行动了。我们需仔细筹谋,是否应投身到这场前线大战之中。” 此时,刘晔也起身发表见解:“主公,虽然我军在前战中取得了重大胜利,但袁术军经过连番鏖战,仍有四万之众。而我军虽加上俘虏已近万人,但这些新附之众士气低落,战斗力堪忧。” “更令人担忧的是,其中许多人都是袁术近期强行征召入伍的,他们仅持有一把刀就被匆匆推上战场。” 张固听后,却露出了笑容:“这或许是个积极的信号,至少说明,即便袁术拥有四万大军,其整体战斗力也必然大打折扣。” 刘晔接着提出疑问:“主公,若我军决定前往舒县,应派遣多少兵力才为合适?” 张固将目光转向郭嘉:“奉孝,你对此有何看法?” 郭嘉眉头紧锁,缓缓说道:“此事颇为棘手。若兵力过多,恐会惊吓黄祖;若兵力过少,则战局变数太大。因此,派遣多少兵力,需慎重考虑。” 张固闻言,微笑着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对于此事,我倒有个计策。明面上,我们只派遣五千人马前往。而剩余的近三千人,则与三千俘虏一同,由公明留守六安。” 刘晔闻言,不禁露出惊讶之色:“五千人?是否过于单薄了些?” 张固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这正是示敌以弱之计。此外,我们还可以调动水军,给予敌人出其不意的打击。” 郭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明悟:“水军?主公的意思是,让水军沿江而上,直插舒县后方?” 张固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奉孝真乃吾之知音。我们明面上只带五千人,而暗地里,则命令蒋钦、周泰率领六千水军,沿江而上。待时机成熟,便上岸直扑居巢,与舒县前线形成夹击之势,共同对抗袁术与黄祖。” 刘晔面露喜色,郑重言道:“主公之策,实为妙算,袁术与黄祖必定难以预料。” 张固随之挺身而起,语气坚定地吩咐道:“毅材,你即刻下令,调遣蒋钦统领的巢湖水军,迅速驶入大江,与周泰部会合。此事务必迅速且准确无误,不容有丝毫延误!” 典韦即刻起身,接受命令。张固则神色凝重地宣布:“各位,请即刻着手准备出征事宜!此战务必驱逐袁术与黄祖,使其彻底离开庐江郡。唯有如此,我们才能腾出精力,筹划对江南四郡的布局。”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迅速执行命令。张固随后背手踱步至窗边,凝视着天空中悠悠白云,陷入沉思。 孙策此次提前抵达丹阳,着实出乎张固的意料。对于孙策,张固心中不免存有一丝忌惮。 回顾原本的历史,孙策仅用五年时间便为东吴奠定了基业。而今,他竟提前三年便拥有了属于自己的领地,且起点便是一郡之广。 张固深知,若不尽快解决庐江郡的诸多事务,一旦给予孙策丝毫喘息之机,他或许会带给张固意想不到的惊变。 届时,再欲剿灭孙策、统一江东,必将耗费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到那时,又何谈筹划徐州与荆州呢? 此次孙策提前建功立业,背后定有高人指点。周瑜,是你吗?那个张固自始至终渴望结交,却遗憾错过的英才。 …… 第89章 郭嘉定计 舒县,乃古代县名,源自春秋时期的舒国,于西汉时期正式设县,并成为庐江郡的治所。 此刻,舒县里外已集结了近六万大军,其中包括袁术的四万大军、张固的五千兵马以及黄祖的一万精兵。而舒县城内,还有陈温的三千守军。 三方势力环绕舒县,形成对峙之势。张固率军抵达舒县郊外,扎下营寨。夜色如墨,火光星星点点,映照出一张张紧张而坚定的脸庞。 不远处,黄祖的一万精兵也已悄然布营。月光下,甲胄闪烁,与张固的军队遥遥相对,形成对峙局面。 袁术的四万大军则如同乌云压境,联营广阔,原本已将舒县包围得水泄不通。然而,自纪灵大败而归,黄祖和张固相继抵达舒县后,袁术也重新调整了兵力部署。 此时,战鼓尚未敲响,但那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氛围已弥漫开来。张固步入中军帐内,烛光摇曳,郭嘉端坐于案前,手执羽扇,眉宇间透露出深思的神色。张固急切地问道:“奉孝,眼下局势微妙,我们该如何破局?” 话音未落,帐外风起,烛火摇曳得更加剧烈,仿佛连空气都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颤抖。郭嘉轻抚羽扇,目光穿过摇曳的烛光,仿佛能洞察天机。他缓缓说道:“主公莫急,袁术虽众,但战力不齐;黄祖勇猛,却劳军在外,地利不占。我们可趁夜色掩护,先与舒县的陈温取得联系,确认其投降是否真心。” 刘晔接着说道:“主公,奉孝,我们是否可以设计,趁袁术与黄祖相持之时,想办法激怒两军,让他们自相残杀?” 张固皱眉道:“奉孝,黄祖只有一万军马,他应该会谨慎行事。如何能让其与袁术对拼呢?不如我们直接联系陈温,若他真心愿意投降,我们何不直接进军舒县?” 郭嘉皱眉反驳道:“主公,子扬,此举不太现实。虽然我们已来到舒县。为了引来黄祖,陈温投降的消息咱们已经泄露出去。我们更需要考虑的是如何防止袁术和黄祖因为陈温倾向我们而联手对付我们!因此,我们不能直接进城。” “如今,黄祖的主要作用是牵制袁术。只要我们确保黄祖不倾向袁术,就能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而袁术不会轻易采取冒进行动,这一点可以从他集结兵力的举动中窥见端倪。但倘若策略运用不当,导致那两人联手,必将自食其果,得不偿失。” 张固眉头紧锁,问道:“难道我们只能这样持续对峙下去吗?” 郭嘉微笑着回答:“主公,请勿急躁。现已步入夏季,只要保持对峙状态,袁术便无法长期维持。只是如今破敌时机未到!我们不妨稍作等待,待与陈温取得联系后再做打算。” 张固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派谁前往舒县联络陈温呢?” 刘晔起身,拱手答道:“主公,我曾在庐江居住。陈温也曾有意招揽我,不如让我前去舒县面见陈温。” 张固闻言,微微颔首:“那就辛苦子扬了。”郭嘉紧接着补充道:“子扬,此行务必确认陈温是否愿意投降。若陈温邀请我们入城,你切勿轻易答应。” 刘晔点头应允:“奉孝嘱托,晔记下了。”言罢,他转身离去,身影很快便融入了夜色之中。 夜色深沉,如同浓墨重彩的画卷。刘晔已进入舒县,被守城士卒带至陆康面前。陆康见张固的使者竟是刘晔,略感惊讶,但并未多问,只是领着刘晔前往陈温的府邸。 府内灯火昏黄,气氛压抑。陆康引领着刘晔,穿过曲折蜿蜒的回廊,最终来到一间卧室。卧室内,陈温脸色蜡黄,气息微弱地躺在床上。他费力地睁开眼,望向刘晔,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只见刘晔微微向前迈了一小步,他那原本沉稳的面容此刻也不禁流露出一丝关切之意。紧接着,他稍稍压低了声音,轻声向面前之人询问道:“元悌先生,不知您如今为何竟变成这般模样?”说话间,刘晔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对方身上。 陈温在陆康的搀扶下靠坐起来,淡淡笑道:“子扬,没想到你竟投靠了张固。这样也好,张固年轻有为,总比我这行将就木之人强得多。你此行前来,所为何事?” 刘晔拱手答道:“元悌先生,之前有信使传来消息,说您有意投降我家主公,此事是否属实?” 陈温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子扬你也看到了,我命不久矣,庐江郡对我来说已无关紧要。我只求张将军能保护我与陆大人一家。”他伸出枯瘦的手,紧紧握住陆康的手,两人相视无言,却仿佛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刘晔望着陈温那双充满乞求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陈温曾多次招揽自己,而此刻的陈温却如此虚弱无助。烛光摇曳,映照在陈温蜡黄的脸颊上,更添了几分凄凉。 卧室窗外,夜色如墨,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声打破了这死寂。刘晔微微点头,表示应允。 轻声许诺道:“元悌先生,请您放心。只要您真心归顺,我家主公定会全力保护您与陆大人一家的安全。” 他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块精致的玉佩,轻轻放在陈温手中,继续说道:“我即刻回去向主公禀报此事。请您务必保重身体,静候佳音。” 陈温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陆康开口言道:“子扬,如今舒县历经袁术多次攻城,士卒皆已疲惫至极。但舒县作为庐江郡的治所,城墙高大坚固。且张将军仍在城外,我们是否应请他入城助守?” 听闻此言,陈温也转头看向刘晔。刘晔摇了摇头,面对两位老者,恭敬说道:“元悌先生、季宁先生,我家主公已有指示。目前黄祖也已来到舒县,为防止黄祖与袁术联手对付我家主公,他暂时不便入城。 “关于元悌先生欲归顺我家主公之事,请二位务必保密,只需让黄祖误以为此乃假消息即可。请放心,如今城外局势错综复杂,袁术已无力再攻舒县。二位在城内安然无恙。” 陆康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请子扬放心,明日我便派人联络稳定黄祖,告诉黄祖元悌兄投降是假消息,请他放心。” 刘晔见状连忙称谢。随后,刘晔向陈温告别,由陆康引领着穿过幽长的走廊。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决绝。 府邸之外,夜色愈发深沉,仿佛连星辰也隐匿了光芒。刘晔回首望向那扇紧闭的木门,心中情感复杂,既有对陈温境遇的同情,也有对即将行动的忧虑。 他深吸一口气,紧了紧衣襟,毅然迈步踏入夜色之中。身影渐渐与这无边的黑暗融为一体,只留下一串坚定而有力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响。 …… 刘晔返回营地后,立即前来拜见张固与郭嘉。他禀报道:“主公,消息已确认。陈温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因此他愿意向主公投降。但条件是希望主公能保护他和陆季宁两家人的安全。” 郭嘉闻言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这样陈温投降的缘由便清楚了。看来,如今我们只需设法击败袁术大军,便可顺利拿下庐江郡。” 张固听完郭嘉的分析,面露喜色,问道:“奉孝,可有具体的计策?” 郭嘉微笑着点头:“主公,如今正值夏季,我们可以采用疑兵之计。每日夜晚,派遣士兵前往袁术军营外击鼓呐喊,假装要劫营。这样一来,袁术大军定会心生惊恐。加之白日天气炎热,大军无法休息好。长此以往,袁术大军内部定会怨声载道。届时,袁术必然会下令将营地转移到山林茂密、阴凉之地。” 张固闻言点头,问道:“奉孝,接下来是否打算使用火攻?” 郭嘉笑道:“正是,待我们成功击败袁术后,便可挥军进入舒县,并立即命令水军攻下居巢。这样一来,黄祖的退路将被切断,前路又无望,他必然会主动与主公商议退军之事。如此,庐江郡便可平定。” 张固再次点头,表示赞同:“奉孝此计甚妙!就依奉孝所言,明日夜里便开始实施!” …… 第二日夜晚,夜幕再度降临,宛如一张巨大的黑色帷幕,缓缓将大地笼罩在黑暗之中。在这宁静的夜色里,郭嘉精心策划的计谋悄然开始实施。 张固与赵云身先士卒,率领着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骑兵队伍,如同离弦之箭,迅速向袁术的营寨进发。为了避免惊动敌军,他们特意用布料包裹马蹄,使得这支铁骑在行进时几乎悄无声息。 此刻,月亮高悬于天空,却被厚厚的乌云遮掩,仅透出几缕微弱的光芒。在这片昏暗的环境中,远远望去,只能看到点点火光映照出的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宛如一群来自暗夜深处的神秘幽灵。 突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鼓声骤然响起,犹如滚滚惊雷,沉闷而有力地在空旷的夜空中回荡,仿佛要将整个天地撼动。紧接着,袁术军的营寨犹如开水般沸腾起来,士兵们低沉而惊恐的声音响彻云霄:“夜袭!夜袭!快点集合防备!” …… 第90章 骚扰 袁术原本正在营帐中休息,突然听到外面的骚乱声和喊杀声,他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可能有敌军来袭。于是,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起身披上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长戈,急匆匆地冲出营帐,亲自前往前线督战。 此时正值深夜,夜色浓重,宛如化不开的墨汁。而袁术军队的营寨内却灯火通明,无数支熊熊燃烧的火把将整个营地照得亮如白昼。士兵们面色凝重,神情紧张,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严阵以待。不时传来的兵器撞击之声清脆响亮,预示着一场血腥厮杀即将展开。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此刻,四周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在深沉如墨的夜色中,唯有激昂的鼓声与嘹亮的号角声不绝于耳,似乎在急切地催促着什么。 这些声音震耳欲聋,直冲云霄,在这漆黑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然而,尽管声响宏大至此,放眼望去,四周却空无一物,敌人的踪迹难觅。此情此景,不禁在众人心中引发了一股莫名的恐惧,他们揣测着这神秘鼓号声背后的含义:是敌军的挑衅?亦或是攻势即将展开的信号? 在这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一切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袁术立于高处,双目圆睁,凝视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怒火熊熊。他迫切希望即刻下令,让自己的军队冲锋陷阵,一举击溃那些胆敢挑衅的敌人。然而,面对这诡异莫测的夜色,他一时之间竟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挑衅,却无力采取有效的反击行动。 此刻,整个营寨内外都被一种极度紧张和焦虑的氛围所笼罩,这种氛围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紧紧束缚着每个人的心,令人倍感压抑。 未几,那原本震耳欲聋、直冲云霄的鼓乐与尖锐嘹亮、震撼人心的号角之声,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然扼住,瞬间湮灭于无形,再无半点回响。 袁术麾下的士兵们面面相觑,脸上皆浮现出惊疑之色,满心困惑,不明所以。他们静默地伫立着,侧耳倾听周遭的动静,然而,除了偶尔拂过营帐的夜风低吟,再无其他任何声响打破这份宁静。鉴于此情此景,袁术无奈,只得下令部众返回营中继续休憩,以备来日之战。 然而,就在袁术刚刚卸去沉重的甲胄,欲于榻上安然入眠之际,那令人心悸的鼓声与号角之声竟再度骤然响起,且声势更为浩大,仿佛连大地亦随之震颤。袁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猛然惊醒,一跃而起,急呼侍从为其披甲,随后匆匆步出营帐。 此刻,营外的士兵们亦纷纷从沉睡中惊起,迅速集结一处。他们个个神色惶恐,目光紧锁于漆黑如墨的夜色之中,企图从这混沌中捕捉一丝线索。然而,那鼓声与号角并未持续太久,便如同它们初现时那般,骤然停歇,周遭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夜色愈发沉闷压抑。 身处中军大帐的袁术,此刻已全然无眠意,他紧锁眉头,于帐中来回踱步,心中暗自筹谋应对之策。片刻之后,他终下决断,决定召集众将及谋士前来,共商破局之策。 须臾之间,众将与谋士纷纷抵达中军大帐。阎象率先上前,拱手言道:“主公,依在下之见,此番变故必是张固军所施之疑兵之计,意在扰乱我军士气,使我军难以安心休整。因此,还望主公切勿轻率中计。” 阎象话音未落,一旁的杨弘便急切地跨前一步,说道:“主公,就算如阎大人所说,此情形极可能是敌军施疑兵之计。然而,即便如此,这亦是阳谋!须知,在十次警报之中,任何一次都潜藏着敌军真正进犯的可能性,无人敢于断言其无。因此,每当战鼓轰鸣之际,我们都必须严阵以待,采取相应之举措。否则,稍有懈怠,其后果或将难以预料,极为严重!” 众人听后,皆陷入沉默。杨弘的见解颇为有理,无人能确保敌军不会真的发动劫营。 张勋建议道:“主公,不如待下次鼓声响起后,我们率兵出击,循鼓声直捣敌军。” 袁胤反驳说:“不可,外面漆黑一片,难以保证敌军没有设下埋伏,此计不妥。” 袁术怒斥道:“都快点给我想办法解决此事!” 恰在此时,鼓声再次响起。众人相视一眼,纷纷奔出帐外。不出所料,没过多久,鼓声号角声又停了下来。 这一夜,尽管鼓声再未响起,但袁军大营内再无一人能安然入睡,众人似乎都在等待着那未知的鼓声。然而,直到天亮,鼓声也未再响起。 白昼降临,天气炎热,帐篷内更是闷热难耐。袁军士卒只能背靠大树,在树荫下小憩。但大营四周大树稀少,大部分士卒只能强打精神,疲惫不堪。 接下来的数日里,那扰人的鼓声和号角声每晚都会响起。到后来,即便鼓声大作,袁军士卒也大多不予理会,只顾埋头睡觉。 袁术对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对于杨弘的建议,他深表赞同。面对敌军潜在的偷袭威胁,鉴于当前军队士气之萎靡,袁术深感忧虑,内心焦虑如同烈火烹油,以至于口内生疮,疼痛难忍。 但是袁术全神贯注于战事,无暇顾及个人苦痛。万般无奈之下,袁术紧急召集麾下部将与谋士,共商御敌之策。然而,众人汇聚一堂之后,却陷入了出人意料的沉寂,仿佛被敌军阴影笼罩,言语能力尽失。 目睹此景,袁术心中的愤懑瞬间爆发,他猛地一拍案几,厉声责备道:“尔等平日里言辞滔滔,为何此刻却集体缄默?难道真要坐视敌军逼近而无动于衷吗?”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直静默立于角落的杨弘,缓缓步出,先是对袁术恭敬行礼,随后语调平和地陈言:“主公请勿动怒,容属下一言。依当前情势,我军宜将营地迁移至林木葱郁、阴凉之处。如此,士兵们白日可得充分休憩,蓄养精力;夜间则需加强警戒,以防敌军偷袭。只要我们策略得当,未必不能有效抵御敌军之攻势。” 阎象听后,虽觉此事欠妥,但无奈自身并没有更好的计策,只得缄默不语。 随后,袁术大军拔营起寨,转移至山林葱郁之地。众将士目睹此景,皆欢呼雀跃。 消息传至张固军中,张固与郭嘉在中军大帐内相视一笑。张固笑道:“奉孝,成功了!”郭嘉亦笑道:“恭喜主公,又攻下一郡!” 张固摆手制止道:“此时不宜半场开庆功酒。还是先召集众人,商议后续细节为妥。” 张固的眸中倏地闪过一抹冷冽寒光,旋即,他召集了刘晔、典韦与赵云三人,共聚于中军大帐之内。五人围案而坐,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张固沉声如钟,语带决绝:“袁术已入吾等彀中,今夜,便以火攻之策,誓要一举吞灭其麾下四万敌军!”言罢,他指尖轻扣案几,目光如炬,闪烁着必胜的光芒。 郭嘉轻摇羽扇,嘴角勾起一抹淡然而又冷酷的笑意:“山林葱郁,风助火势,此乃上天对我军的眷顾与垂怜!” 刘晔则以手为笔,以沙为纸,轻轻拨弄间,便模拟出了风向与火势蔓延的轨迹。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火攻之计,核心在于风向与时机。正值炎炎夏日,今夜东南风起,正是天赐良机。主公可遣精锐之士,携火种火油潜行山林上风处,待信号一现,便多点放火,借风势如猛虎下山,直捣袁军大营!” …… 夜色漆黑如墨,张固与赵云、典韦亲自领军,如鬼魅般悄然接近袁术大营。由于前几日的骚扰,袁术大军在移营后放松警惕,全员沉睡。 在四周的暗影中,人影闪动。典韦带领一队人马,悄然接近袁术大营。他们手持的茅草被硫磺焰硝浸透,犹如嗜血的火把。 众人将火油抛洒在树木之上,随后点燃火把。刹那间,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天际。伴随着火油的猛烈燃烧,东南风助势,大火迅速蔓延至袁术大营。 瞬间,大营陷入火海。此时,弓箭手迅速上前,点燃火箭。箭矢如雨,划破夜空,精准地落入营帐之间,将其点燃。 敌军在睡梦中被突如其来的火光惊醒,惊慌失措,挣扎着从营帐中逃出。他们见到大营陷入火海,慌乱之下四处逃窜,整个大营陷入一片混乱。 袁术也从营帐中逃出,只见大火蔓延,风急火烈,树木皆被点燃。营外喊杀声震天。袁术正欲安排士卒救火,却只见营中大军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此时,张固的兵马已杀到,袁术无法知晓敌军数量。他急忙上马,奔往纪灵营,却只见纪灵营中也火光冲天。 纪灵策马直奔袁术而来,张勋也随后赶到。袁术惊慌失措,连声问道:“如今该如何是好?快想办法!”纪灵连忙答道:“主公,事已至此,大军已溃,还是速速逃命吧!” 第91章 袁术败逃 在纪灵的陈述告一段落后,阎象与杨弘亦在数名士卒的护卫之下,匆匆赶至现场。杨弘一见袁术,立即急切地进言:“主公,眼下的庐江战局已难以挽回,我等应尽快撤回汝南郡,以图后计。”尽管袁术心中慌乱不已,但他亦明白大势已去,只能无奈地点头应允。 此刻,借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之光,张固与赵云统率着精锐骑兵,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冲进了敌军大营。他们二人冲锋在前,手中的长刀在烈日下闪耀着凛冽的光芒,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敌军的惨叫与哀嚎。这些英勇的战士们,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他们的身影在战火中穿梭,仿佛死神的使者,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紧随其后的是由典韦指挥的步兵方阵,他们步伐坚定,行动整齐划一。在骑兵的猛烈冲击下,敌军逃兵被挤压得无处可逃。步兵们迅速布下一个个严密的包围圈,将逃兵们牢牢地困在其中。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战士,此刻却丢盔卸甲,狼狈逃窜,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张固与赵云一马当先,张固一眼便看到了前方簇拥着袁术的一大群人正欲逃跑。于是,他挥舞着双刃戟,将挡路的几名袁军士卒瞬间击倒在地。他怒吼道:“袁公路,留下你的项上人头!”言罢,他便带着赵云,如同两道疾风,直追袁术而去。 火光映照之下,袁术显得惊慌失措,连连呼喊:“张勋,速速率领亲兵断后!”张勋闻言,咬紧牙关,挺枪而出,率领一众亲卫转身迎敌。张固挥舞着戟,如同蛟龙出海,左冲右突,所到之处,袁术的亲兵纷纷倒下,鲜血四溅。 张勋见状,怒目圆睁,挺枪直刺张固心窝,却被张固灵巧地躲过,反手一戟,正中张勋肩头。张勋惨叫一声,兵器脱手而飞。赵云趁机一枪刺来,张勋躲避不及,被一枪穿胸而过,他瞪大双眼,缓缓倒下,身下的土地被鲜血染红。 待杀散这队敌军后,张固转头望去,只见袁术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张固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与赵云继续追杀俘虏那些溃散的敌军…… 经过一夜的激战,袁术的大本营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其麾下将领张勋则不幸阵亡。 袁术则在众多亲卫的拼死保护下,侥幸逃脱了这场劫难。然而,他麾下的残兵败将仅剩两千余人,这些人畏惧六安方向的守兵,最终选择翻山越岭,逃回了汝南郡。 此役过后,张固仅俘获了两千余名敌军,而袁术麾下的四万余众,则在这场熊熊大火中,或战死沙场,或葬身火海,或相互践踏而亡,伤亡惨重。其余的人则纷纷逃入深山之中,从此杳无音讯。 次日,张固以胜利者的姿态,亲率大军进驻舒县城。此时,黄祖才恍然大悟,原来陈温早已暗中归顺了张固,自己之前竟被陆康所蒙蔽。 就在黄祖满心惊疑、犹豫不决之际,张固竟遣人传来请其入城赴宴的消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惊雷一般,在黄家父子的营帐内炸响。 消息入耳,黄家父子二人正于营内密谋对策。黄射率先开口,眉宇间满是忧虑:“父亲,这莫非是张固设下的鸿门宴?意在谋害父亲您?毕竟,袁术已败,庐江郡内,唯我军尚存!”言罢,目光紧盯着黄祖,期待其回答。 黄祖闻言,不禁长叹一声,愁绪满面:“吾本欲借袁术四万大军之势,与张固五千之众周旋,坐收渔翁之利。最不济,张固若要拉拢我等共抗袁术,也必有所让步。然而,袁术空有四世三公之名,实则如此不堪一击,真乃庸才也!不过,此宴我仍欲往观之。” 黄射闻言,焦急万分:“父亲,为何要去?不如我们直接起兵攻城,若能取胜,庐江郡唾手可得!” 黄祖瞪了黄射一眼,怒斥道:“糊涂!射儿,如今张固已率兵入城,地利尽在彼手。贸然动手,无异于以卵击石。袁术四万大军尚不能挡其锋锐,我等区区万人,又能如何?” 黄射不服,争辩道:“父亲,依儿之见,张固不过是侥幸得胜,全因袁术那蠢材,将大军置于山林之中,又疏于防备!” 黄祖闻言,怒不可遏:“住口!为父多次教导你,切莫小看天下英雄。你又有何资格轻视张固?此人自讨董以来,战无不胜,董卓、袁术等辈,皆未能占其便宜。你又有何能,敢小觑于他?” 言罢,黄祖神色坚定:“毕竟,我等与张固尚未兵戎相见,面上尚能过得去。速速准备,你随我入城赴宴!” 黄射低头应声,眼中虽有不服,却因低头而未被黄祖察觉。 …… 此时,在舒县城内,张固正与郭嘉、刘晔、陆康三人进行闲谈。张固抵达舒县后,首要之事便是拜访了陈温,并欣然接受了陈温提出的善待陈、陆两家的要求。 鉴于陈温已处于晚年,且据史料记载,他将于今年八月病逝,预计寿命仅剩两个月左右,因此陈家并不会对张固构成威胁。 至于陆康所在的陆家,张固更是无需陈温提醒便会善待。毕竟,陆家除了现任太守陆康外,还有一位显赫人物,即东吴最后一任大都督陆逊,陆逊是陆康兄长之孙。张固出于对陆逊的看重,也不会对陆家有任何不利之举。 刘晔率先发言道:“主公虽有意设宴款待黄祖,但恐怕黄祖不愿前来。” 张固微笑着回应:“子扬无需忧虑,我料黄祖定会赴宴。毕竟,我与黄祖之间并无仇怨。加之如今袁术败逃,而我军入驻舒县后,黄祖已失去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他心中定有不甘,而这份不甘定会驱使他前来探听消息。” 郭嘉轻轻摇动羽扇,点头赞同道:“确实如此。黄祖此次前来庐江,本意便是想让我们与袁术鹬蚌相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如今我军在此屯兵,只需在宴席上透露我们将水军占领居巢的消息,黄祖定会撤兵。” 张固摆手示意不必过于关注黄祖,转而将注意力转向南方的孙策,他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他对郭嘉说:“奉孝,你的锦衣卫需加强对丹阳的监视,一旦丹阳有任何异动,务必迅速上报。” 郭嘉点头表示明白。张固见状,便将话题转向陆康,询问道:“季宁先生,听闻陆家乃吴郡大族,不知家中尚有几位成员?与许贡的关系又如何呢?” 陆康面带疑惑,缓缓道:“张将军,在下家中,育有一子,名曰绩;另有一侄,名曰骏。绩有二子一女,骏亦育有二子,皆居于吴县老家。我陆家与许贡素无瓜葛,不知张将军提及此事,意欲何为?” 张固闻言,微笑道:“实不相瞒,吾麾下暂无合适人选,堪当庐江太守之重任。故欲请季宁先生再度出山,继任此职。不知先生可否屈尊相助?” 陆康略作迟疑,道:“张将军,吾本欲归隐田园,然既得将军信任,且为朝廷所命扬州刺史,加之元悌又恳请我护其家人周全,吾便勉为其难,助将军一臂之力吧。” 张固闻言大喜,拱手道:“如此,便多谢季宁先生了。若先生愿助我一臂之力,他日我收复吴郡,必与许贡为敌。望先生早日将家人迁至庐江郡,以保周全。” 陆康闻言,朗声笑道:“吾早有此意,不瞒将军,吾兄之子陆骏,前些年已仙逝,留下两个孤苦伶仃的幼子。如今骏之长子陆逊,已到读书之年,此子自幼聪慧过人,吾正为此事发愁。将军此言,正合吾意!” 张固微笑着说道:“既然季宁先生有此意愿,将来在攻伐吴郡之时,我便不必过于谨慎小心。如此安排,甚好!” 陆康闻言,同样笑道:“闻听张将军麾下正缺人才,我倒恰好知晓一人,不知张将军是否有意启用?” 张固面露疑惑,道:“季宁先生请代为详述一二。” 陆康继续笑道:“此人名为贺齐,字公苗,乃会稽人士,现任会稽郡吏。我闻其前段时日不畏山越,毅然斩杀了郯县豪门之人斯从,且成功平定了山越千余民众的叛乱。此人显然是有勇有谋之辈。我与他素有书信往来,交流甚密。若张将军有意招揽,我可修书一封,助将军一臂之力!” 张固听到陆康的话后大喜过望,连忙道:“在下手下确实缺人才!既然如此,那便多谢季宁先生相助了!” 贺齐此人,在《三国演义》中并未登场,但他曾官至吴国后将军,与曹休隔江对峙。在此之前,贺齐常年镇守山越地区,与山越作战。在他的努力下,东吴迁徙了近三十万山越人口,以充实本地人口,从而使得吴国的人口数量在三国之中一直保持稳定。 是一个隐藏的大牛人…… 第92章 董卓的死讯 就在众人闲聊之际,一名仆从前来禀报:“将军,黄祖携其子前来赴宴,现已进入城中。”张固闻言,微笑道:“看来,黄祖此人尚有几分胆识,果然如约而至。”言罢,张固邀请众人一同前往迎接黄祖。 张固身着华丽服饰,英姿勃发,率领一队精锐士兵,步出府邸大门,迎接缓缓而来的黄祖一行人。黄祖骑乘高头大马,面色沉稳,其子紧随其后,眉宇间透露出些许怒意。 随着双方距离的逐渐拉近,张固满面笑容,大步向前,拱手致意道:“黄将军大驾光临,实乃庐江之荣幸!此次黄将军能前来救援庐江,在下更是感激不尽。请!”黄祖随即翻身下马,面无表情地敷衍拱手回应:“张将军客气了,请。”黄祖身后的黄射,听闻张固屡次提及庐江郡,更是满脸怒容。 随后,二人步入府内,宴席正式开始。宴厅内灯火辉煌,丝竹之声悠扬。张固坐上主位,举杯笑道:“今日能见到黄将军,实乃我的荣幸。请!” 然而,黄祖面色凝重,并未应答,目光在陆康身上流转。他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陆公,怎么不见陈刺史?二位请我发援兵,却未告知我还邀请了张将军,此举实在不够厚道。若早知张将军在此,我或许便不必前来了。”言罢,他目光锐利地望向陆康。 陆康神色复杂,与张固对视一眼后,缓缓起身,举杯向黄祖道:“黄将军言重了。张将军乃朝廷任命的新任扬州刺史,前来救援庐江本在情理之中。而黄将军能前来相助,更是情谊深厚。我代表元悌,感谢黄将军的厚意。” 张固闻言,旋即大笑,杯中酒液微微晃动。他环视四周,发现宴厅内的热闹氛围似乎被黄祖的言辞所冻结。 黄祖面色铁青,手中的酒杯几乎被捏碎,他目光如炬,直视陆康,仿佛要将后者穿透。空气仿佛凝固,唯有窗外微风拂过,带动帘幔轻轻摇曳,为这场剑拔弩张的宴席增添了一抹不安的寒意。 与此同时,黄射亦怒视着张固。只是 黄射的怒视似乎对张固毫无影响,张固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对气氛的微妙变化显得胸有成竹。 此时,黄祖冷笑一声,声音低沉且充满讥讽:“张刺史大人真是好手段,庐江一有困境,您就如蜂蝶闻香般赶来,不知您是真心助阵,还是别有所图呢?”言罢,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酒液随之旋转,映照出他的不屑之情。 郭嘉见状,微笑着回应道:“黄将军倒是洒脱,但在庐江一役中,舒县被袁术围困危难之时,贵部却躲在皖县未发一矢,想必也是真心救援而来吧!” 黄射怒视郭嘉,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烧。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杯盘叮当作响,怒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此大放厥词!我父亲是否真心来援,岂容你这黄口小儿污蔑!”说完,他身形一晃,欲扑向郭嘉,却被黄祖以眼神制止。 黄射不甘心地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双眼圆睁,仿佛要将郭嘉生吞活剥。然而,郭嘉依旧面不改色,嘴角挂着一抹淡笑,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遥敬黄射一杯。他从容不迫的模样,更是让黄射气得浑身发抖。 张固注视着黄射,目光中透露出丝丝寒意,旋即张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缓缓说道:“黄将军,或许您还不知道,就在前日,我庐江水军已悄然攻下了居巢……”他故意拉长语调,目光在黄祖脸上缓缓游走。 黄祖闻言,脸色骤变,如同晴天霹雳。他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落地,酒液四溅,映衬着他惊骇欲绝的面容。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刀,刺向张固,嘴唇微颤,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觉一股寒气自脚底直冲头顶,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将他死死地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随后,黄祖哈哈大笑道:“在下倒是小瞧了张将军,不过如今庐江郡已被张将军平定。在下还需返回江夏,此次赴宴便是来辞行的。” 听到黄祖要退兵,张固故作惊讶,连忙上前两步,双手紧握黄祖的手臂,以示友好与尊重, 眼中满含“不舍”。 张固言道:“黄将军此言何出?若是被他人知晓,岂不是会责怪在下不懂待客之道?庐江虽已初步安定,但局势依旧不稳,仍需将军这等英勇之士多加扶持。再者,你我二人相谈正欢,怎可刚来便匆匆离去?不妨多留几日,也好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 言罢,张固目光诚挚,好像不愿黄祖即刻离去,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似乎要将这份“挽留”之情,透过掌心传递给黄祖。 黄祖闻言,哈哈大笑:“在下已出征多日,想必江夏已积压诸多公务,亟待处理。不便再叨扰张将军,下次若有机会,定要与张将军痛饮一番。” 说完,黄祖高声喝道:“射儿,我们走!”随即,带着黄射径直向府门走去。张固紧随其后,笑道:“黄将军慢行,在下略送一程。” 此时,一名仆从急匆匆步入大厅,见到郭嘉,连忙上前低声禀报。郭嘉听后,面色瞬间变得凝重。 待张固重返宴厅,郭嘉连忙上前,对张固说道:“主公,长安锦衣卫传来消息,董卓已死。” 张固听闻此事后,仅以平和的语气询问:“此事发生在何时?”郭嘉随即答道:“已逾一月。据传,董卓毙命之后,郭汜、李傕、樊稠、张济等人本欲逃逸,却受一名唤作贾诩之士的劝阻,转而攻占长安,现已将天子置于其掌控之下。” 张固闻言,当即决定:“我们进屋详谈。”言罢,他引领刘晔与郭嘉步入后院。 三人围坐于太守府后花园的石桌旁,郭嘉面露疑惑,问道:“主公,您为何不问及董卓的死因?”张固微笑着回应:“可是吕布所为?”郭嘉闻言,一脸讶异:“主公何以得知?”张固笑道:“此乃吾之推测。奉孝,昔日吕布能反叛丁原,今朝在有心人的挑拨之下,诛杀董卓亦非难事。” 郭嘉颔首赞同:“确如主公所言,此乃王允所施之美人计与离间计组成的连环计,致使二人反目。”刘晔随即评论道:“看来,王允确为智谋之士,不愧为当朝司徒。” 郭嘉却嗤之以鼻:“徒有其表罢了。李傕、郭汜上表求赦,他竟拒绝,致使二人引兵直逼长安。最终,王允见抵挡无望,从城墙上跃下,以身殉国。”刘晔接着问:“那吕布呢?”郭嘉答道:“吕布已率军前往河东。投奔张扬!” 刘晔忧虑道:“主公、奉孝,如今长安城遭遇此番变故,局势将如何演变?”张固沉稳地说:“子扬,长安之事,与我们相距甚远,无需过分关注。且李傕等四人,在董卓麾下时,各自为政。危难时刻能联手应对,如今大权在握,又无明确领头之人。此时危难尚可联手!将来大权独揽定会互相攻伐。董卓遗留下的财富,迟早会被他们耗尽。我们无需介怀。” 郭嘉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只可惜扬州与长安相隔甚远,无法迎接天子至此。否则……” 刘晔沉吟道:“奉孝欲使主公迎奉天子?此事难度颇大,一旦主公迎奉天子,必将置身于风口浪尖,成为众人攻击的目标。相比之下,不迎奉或许更为稳妥!除非我们能一举拿下扬州全境!” 张固微微颔首,接口道:“关键在于距离太过遥远,途中阻碍重重,难以实现啊!罢了,暂且不谈此事。我们还是言归正传,说说庐江郡的情况吧。”二人闻言,齐刷刷地望向张固,拱手道:“请主公示下。” 张固轻轻摆手,缓缓言道:“子扬,方才我听陆季宁禀报,袁术大军败逃之后,庐江郡已是匪患丛生。此外,我粗略估算了一下,我军现有大军四万,坐拥三郡之地。其中,广陵一万,庐江两万二,九江尚余八千,分别为汉升叔父麾下五千,阴陵三千。” 郭嘉微微颔首,言道:“主公之意,莫非是九江郡兵力匮乏?”张固亦点头附和:“诚然,如今袁术与我等已是不共戴天之仇。尽管他新近折损六万精兵,然其麾下民众基数庞大,稍加招募,便可迅速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吾欲令九江郡征募五千勇士,以御袁术之患;另遣徐晃和典韦于庐江剿灭贼寇,安定民心。至于水军,则令其屯驻江畔,对丹阳郡施以重压,断不可让孙策有机可乘,窥探江东诸郡。待庐江局势平稳,吾便挥师丹阳,与孙策一决雌雄!诸位以为如何?” 刘晔略作沉思,微微颔首,言道:“庐江郡,昔日人烟稠密,计有四十三万众。而今历经此番浩劫,亟需我等妥善安抚。至于征伐丹阳之事,恐怕要待到十月秋收之后了。” 张固闻言点头赞同:“诚然如此,然则吾辈亦不可稍有懈怠。袁术虽已败逃,但庐江六安以北数县犹在其掌握之中,吾则亲率子龙,夺取失地。奉孝与吾同行,子扬则烦请留下,助季宁先生一臂之力。” …… 第93章 丁奉来投 两人迅速点头表示同意。实际上,张固目前最为困扰的是手下缺乏人才的问题。特别是中层武将比较稀缺。目前,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仅有黄忠和徐晃二人,而赵云和典韦尚需时日成长。 三日后,张固率领赵云和郭嘉向六安进发。此次出征,张固并未携带大量兵马,仅从舒县率领四千士兵,其中除了一千骑兵外,其余三千均为降卒。张固计划在抵达六安后再补充两千降卒。 与此同时,舒县目前尚有六千兵力,其中降卒仅有一千。这些降卒既有袁术的旧部,也有陈温原庐江军的成员。张固计划将舒县的大部分兵力转移至江边,与水军合营,共同制造声势,使孙策时刻感受到压力,不敢轻率行动。 抵达六安城后,张固会见了徐晃。徐晃已做好出征准备,正等待张固和典韦的到来。 张固对典韦说:“毅材,你仍要像之前在合淝那样,虚心向公明学习。等剿匪结束后,我将着手组建亲兵部队,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虎卫军。你能否统领这支新军,就看你这次剿匪的表现了。” 典韦听后满脸兴奋地说:“主公,您就放心吧!俺老典绝不会让您失望!一定好好学习统兵的技巧!” 张固笑着回应:“毅材,你随我出征庐江,无论是先前的对抗纪灵,还是后来的抗击袁术,都表现得非常出色。这次你也要勤勉尽责,好好向公明学习。” 典韦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张固对徐晃说:“公明,此次出战,对于穷凶极恶之徒,我们自然不能手软,但对于其他人,我们应尽量以招抚为主。这些人中,大部分是因生活所迫或袁术的溃兵。能够招降则尽量招降!” 徐晃也郑重地点了点头。接着,两人便率领两千士兵出发。 …… 在六安休整两日后,张固带着赵云和郭嘉踏上了征途。 当初袁术征伐庐江郡时,陈温因惧怕袁术的大军,将所有兵力收缩在庐江郡舒县,导致庐江郡北部的几个县都望风而降。 后来张固击败袁术,袁术不得不跨山绕过六安,逃回汝南。 然而,六安县北部的几个县城,包括雩娄、安丰、安风、阳泉在内的五县,仍被袁术所掌控。其中,袁术在安丰县部署了雷薄率领的五千兵马驻守。 张固将军首先将目光投向了雩娄县。但当他的六千大军列阵以待时,雩娄县令与主簿已战战兢兢地出城投降,并呈上了降书。 这在当时是一个普遍现象。由于郡级大战通常集中兵力于几个关键县城,这些县城要么是战略要地,要么是一郡的行政中心,城墙往往高大坚固。相比之下,其他县城在大战结束后,除非战败方仍有兵力驻守,否则通常会主动归顺。 以雩娄县为例,它原本只是袁术出征时的一个粮草转运站,土质城墙低矮简陋,内部仅有数百名县兵,战斗力微不足道,主要负责维持县内治安。因此,当张固大军压境时,县令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投降。张固则继续留任他为县令,因为这些县令经验丰富,且张固暂无合适人选替代。 除非遇到民怨沸腾的官员,否则张固并不打算对他们进行更迭。大军驻扎在雩娄县后,张固立即派出斥候打探安丰县的情况。 目前,安丰县集结了雷薄率领的五千人马。这可能是袁术对上次失败心有不甘,企图在庐江郡埋下伏笔,为下一次攻打庐江做准备。 此刻,张固与郭嘉正对坐畅饮,酒香四溢。张固举杯一饮而尽,随后向郭嘉问道:“奉孝,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事,你有何高见?”此时,四周唯有他们二人的身影,郭嘉再度展现出他那放荡不羁的性情,斜倚着身躯,显得格外惬意。 听闻张固之问,郭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主公何须多虑?袁术新败,定会元气大伤,无暇他顾。雷薄孤军奋战,只要我们善用新置的回回炮,轰击城墙,他必不能持久!” 张固闻言,点头称是,正欲继续言谈,却见赵云匆匆入门,禀报道:“主公,门外有一青年求见,自称是从安丰县远道而来,欲投军效力。” 张固满心疑惑地问道:“子龙,那究竟是何人?可曾报上姓名?”赵云恭敬地回答道:“主公,此人自称名曰丁奉,字承渊。” 竟是丁奉!此人张固自是知晓。于三国前期,他仅是东吴麾下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将,曾先后效力于大将甘宁、陆逊、潘璋等人麾下。然而,孙权驾崩之后,他竟逐渐崭露头角,成为东吴举足轻重之人。 至吴景帝孙休在位时,丁奉更是智计百出,除掉了权臣孙綝,助力孙休稳坐帝位,后又扶持孙皓登基。他历任东吴大将军、大司马、徐州牧等职,功勋卓着。 三国时期,若论活化石,蜀汉有廖化,东吴则有丁奉。丁奉直至公元271年才溘然长逝,享年据说高达九十多岁。而他死去九载之后,吴国便轰然倒塌。可以说,他几乎亲眼见证了整个东汉末年直至三国时期的风云变幻,堪称历史的见证者! 在晚年的岁月里,丁奉因独揽大权,逐渐变得骄横跋扈,其逝世后不久,便遭到了他人的控告,这一事件进而导致了他的儿子遭遇了不幸。 张固站起身,郑重地对赵云说道:“子龙,既然有人前来投奔,你便前去将他带进来吧。”赵云领命后迅速离去,不久之后,他便引领着丁奉步入室内。张固审视着丁奉,只见他身材魁梧,面容黝黑,显得颇为健壮。 丁奉见到张固后,立即拱手行礼,他的声音犹如洪钟般响亮:“在下丁奉,字承渊,特来投靠张将军,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未来的深切期望与坚定信念。 张固将丁奉扶起,并点头示意道:“承渊既然来自安丰,不知那里的现状如何?”丁奉再次拱手回答道:“禀告张将军,袁术先前攻打庐江时,大军四处掠夺百姓的粮食。” “雷薄驻扎在安丰县后,这种情况更是愈演愈烈。在下目睹百姓的苦难,心中愤慨难平,于是杀死了一队掠夺粮食的士兵,并逃离了安丰县。如今见到张将军的大军前来,在下特地前来投奔!” 张固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承渊辛苦了。既然如此,此战中你就先担任子龙的副将吧。等大战结束后,我再做进一步的安排。” 丁奉听后连忙跪倒在地,拱手行礼道:“末将参见主公!”张固将丁奉扶起,然后对赵云说道:“子龙,你带承渊下去,为他准备马匹和盔甲。”赵云领命后,便带着丁奉转身离开了。 张固转首朝向郭嘉,语重心长地言道:“奉孝,观此情势,袁术麾下汝南、南阳两地百姓,恐怕正身处水深火热之中,饱受煎熬。”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分析道:“诚然如此,从袁术此番春耕之际贸然攻打庐江之举,便可见一斑。常理而言,多数诸侯皆会选择秋收之后出征,以免扰民。袁术如此不顾民生,肆意挥霍民力,其败亡之日,恐已不远矣。” 张固轻轻摇头,目光深邃:“吾所忧虑者,非袁术一己之存亡,彼不过冢中枯骨,无足轻重。然其治下百姓所受之重压,导致的流民四散,方为吾心之所系。吾等需尽快击败雷薄,而后广纳流民,以充实庐江之人口基数。” 郭嘉再度点头,补充道:“此言极是,但如此一来,庐江北部诸县将直接面对袁术之锋芒,成为抵御其势力的前沿阵地,不容有失。主公心中可有合适人选,以镇守此地?” 张固略作思索,决断道:“可令子敬担此重任,并为其配备几位骁勇将领。先前提及的丁奉,便可划归子敬麾下,日后若有更多良才,再行增援。” 郭嘉赞同道:“子敬性情沉稳,行事内敛,确是镇守此地的理想人选。” 没错,鲁肃在东吴历史上,毕竟是第二任大都督。此职位于蜀魏并不多见,大都督皆为文武双全之才,其风范颇似明末的督师一职。 说罢,郭嘉忽然放声大笑,朗声道:“主公,闻子龙之兄与其妹已至广陵,而您此刻又为子敬委以新职,不知何时能喜见子敬与子龙之妹共结连理?” 张固闻言,亦是笑意盎然:“无妨,待我等战胜雷薄,子敬来庐江之日,吾亲自探问。不过,奉孝之终身大事,是否也需吾略加关注?” 郭嘉笑声骤停,略显尴尬,笑道:“主公何时对此等琐碎之事上心?此事尚早,尚早!”言罢,摆手而去,似欲逃离这突如其来的“关心”。 …… 次日,张固下令大军整装待发,直指安丰,誓要一举驱逐雷薄,收复庐江郡全境。 第94章 无题 安丰县,即后世河南固始之地,于东汉末年隶属于庐江郡之北隅。此地地势平坦,广袤无垠,决水蜿蜒其间,最终汇入淮河。 张固将军统率兵马,于河畔架设浮桥,顺利渡河,而雷薄并未出城迎击。待张固抵达安丰县,但见城门洞开,毫无防备之态。 正当众人疑虑重重之际,赵云率斥候归来,禀报道:“主公,据闻雷薄已于前日弃城遁去。”张固闻言颔首,问道:“可知其逃往何方?”赵云答道:“仅知其向北逃窜。”张固点头,随即下令:“既如此,北部唯有蓼县可去。子龙,你即刻率领骑兵先行前往,若雷薄未至,便攻取蓼县;若蓼县已有袁术军驻守,则速遣人回报。” 赵云领命后,即刻率领千余骑兵,浩浩荡荡向北进发。张固与郭嘉则统率大军,缓缓步入城中。只见城内景象凄凉,满目疮痍,街道两侧店铺紧闭,门扉破败,偶有风过,尘土飞扬,更添几分荒凉之感。 民居之内,家具倾倒,器皿破碎,仿佛仍能听见雷薄军马肆意践踏之声。张固目睹此景,眉头紧锁,目光所及,皆是流离失所的百姓,老弱病残蜷缩于街角,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他心中沉重,紧握马缰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 将大军安顿妥当后,张固与郭嘉并肩漫步于空旷的街道之上,脚下是散落的瓦砾碎片。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这片废墟之上,却显得格外刺眼。 张固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对郭嘉沉声道:“奉孝,百姓之困苦,我心如刀绞。需尽快寻得良策,以安顿他们,重建家园。”郭嘉闻言,轻抚扇柄,眉头微蹙,环顾四周后,轻声建议道:“主公,可先设粥棚以解民众燃眉之急,再招募工匠修缮房屋,逐步恢复生产。民心若稳,则根基自固。” 张固听后,不禁长叹一声,感慨道:“本欲招揽流民,以壮我势,未曾想此地竟已残破至此。”郭嘉连忙劝慰道:“主公不必过于忧虑,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早日让此地重现生机。” 至少可以确定的是,雷薄已然逃逸,使得安丰县免于战火的侵扰,这无疑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 次日,赵云传来捷报,告知雷薄并不在蓼县,且蓼县已被其顺利攻克。张固闻讯后,立即派人向鲁肃传达信息,邀请他前来安丰。 不久,鲁肃匆匆抵达安丰。与此同时,安丰县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鲁肃一到,便被张固与郭嘉引领至议事厅。三人落座后,鲁肃开口问道:“主公,不知如此急迫地召肃前来,有何要紧之事?” 张固抬手示意稍安勿躁,转而询问:“子敬,请先为我讲述一下九江郡的近况如何?” 鲁肃轻抿一口茶水,答道:“主公,九江郡的局势颇为稳定,军屯与民屯均呈现出良好的发展态势。预计入秋之后,将迎来一个丰收之年。” “此外,广陵郡新送来了一批战马与耕牛,共计战马约千匹,耕牛八百头,现已送达阴陵,等待主公的进一步安排。同时,广陵军械所与九江军械所共同生产了甲胄三百副,新刀八百把,以及战船二十余艘。” 张固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甚佳!”鲁肃接着笑道:“主公,府君的来信,肃也一并带来了。” 言罢,鲁肃将信件递给了张固。张固打开信件,匆匆浏览后,又不动声色地将其合上。 鲁肃见状,笑道:“主公,这信中是否涉及了您婚事的安排?” 张固点了点头,叹道:“正是,关于与糜家的联姻,家父已经同意,并表示流程之事由他操办,让我无需过问。” “暂且不谈此事,子敬,此番邀你前来,实则是有一项重任相托。”鲁肃闻言,神色变得郑重起来:“主公请讲。” 张固展开舆图,指向庐江的北部:“子敬请看,庐江的北部,包括蓼县、阳泉、安丰县以及安风侯国等地,与九江的寿春紧密相连,共同毗邻汝南郡。寿春那边有汉升叔父镇守,我颇为放心。然而,庐江郡这边却尚无人坐镇。” 鲁肃听后,神色更加凝重:“主公是打算让肃在此地镇守吗?” 张固点了点头,肯定道:“正是如此,接下来,我的重心将放在南方的几郡之上。而广陵北部,得益于糜家的鼎力支持,加之陶谦本人的性格特质,我们大可不必过分忧虑其局势。然而,反观九江与庐江一带,其北方紧邻袁术势力范围,因此我们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 鲁肃言道:“诚然,北方袁术势力庞大,麾下民众众多,将领广布,确需我等时刻保持警惕。然而,自年初以来,九江郡接纳了大量来自汝南的流民,这似乎透露出袁术对其治下民众颇为严苛的情形。” 张固闻言,微微颔首,道:“确是如此,这也是我召子敬前来的缘由之一。子敬曾在庐江协助子纲,想必对屯田之事颇有心得。” “除需子敬抵御袁术之外,我还希望子敬能设法吸纳更多流民,以充实庐江,实现屯田富民之策。”张固继续说道。 鲁肃闻言,点头表示理解:“在下明白,如此说来,我需将袁术挡于庐江郡之外,确保庐江不失。是否如此?” 张固再次点头,赞许道:“子敬果然才智过人,一点即透。至于人员方面,我新近收得一员部将,名曰丁奉,我将他调配给你使用。若后续再有贤才,我自会为你送来。” “此外,子敬提及九江新到一批战马,而庐江北部地势平坦,适宜骑兵作战。因此,我将这批战马也调配给你。安丰县现有兵马五千,同样交由你指挥。待公明剿匪完毕,所收俘虏也将一并交予你,助你凑足一万步卒。子敬还有其他需求吗?” 鲁肃神色郑重,回答道:“主公已思虑周全,肃别无所求。” 张固闻言,笑道:“既然如此,待子龙归来,我们再叙些私事。” 郭嘉在旁,见鲁肃略显尴尬,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随后,张固在安丰逗留了长达一个月的时间,全力协助鲁肃处理各项事务。在此期间,第二支骑兵部队迅速组建完成,并与赵云麾下的骑兵混合进行训练。与此同时,丁奉率先带领三千人马前往阳泉驻守,成为庐江郡最北端的一道坚实防线。 当前,张固面临的最大挑战来自于中层将领的选拔与培养,这些将领如同大将身边的副将,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丁奉的及时加入,为张固暂时缓解了这一紧迫问题。 鲁肃也迅速投入工作,他从袁军俘虏中精心挑选了一批汝南籍贯且较为机敏的人员。为了鼓励他们前往汝南郡宣传庐江郡在张固统治下的种种益处,鲁肃给予了他们一定的物质奖励,并承诺他们归来后将获得更为丰厚的赏赐。 张固则随即宣布减免北部几个县份未来两年的税收负担,但条件是这些地区的居民需要参与一定时长的徭役。这些徭役任务包括修缮和扩建城墙,以及在土地荒废严重的区域建造房屋,以便为即将到来的北方流民提供安置之所。 与此同时,张固广发书函至各军营,严令精选两千健儿,以备虎贲军之扩充,并着手筹建虎卫军,作为他的护卫亲军,由典韦亲自执掌统领。 然而,这两千壮士尚缺诸多装备,铁甲仅得五百副,新刀亦仅备三百柄,所幸人选已尘埃落定,只待日后一一补齐。 除了繁忙的公务,张固还亲自担当媒人,为鲁肃牵线搭桥。鲁肃在禀明家中长辈并获得首肯后,正式完成了婚前的重要仪式——纳采与问名还有纳吉。 纳采之时,媒人携男方家精心准备的活雁至女方府邸提亲;问名之仪,则由媒人探访女方家中,以探知其芳名与生辰八字。 纳吉则是代表生辰八字符合之后,双方父母同意,正式订婚。并且为大婚做好准备。 纳吉之时,生辰八字相合,双亲首肯,二人便正式缔结婚约,为大婚之期未雨绸缪,悉心筹备。 当张固即将启程返回舒县之际,陆康方面终于传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经陆康的竭力劝说,贺齐自会稽远赴庐江郡,并表达了愿意归附张固的意愿。 张固闻讯后,立即下令召见贺齐至安丰会合,并任命他为鲁肃的副将,协助鲁肃处理军务。 紧接着,鲁肃又指派贺齐率领剩余的两千步兵前往蓼县驻守,以加强该地区的防御力量。而鲁肃本人则留在安丰,指挥一千骑兵作为机动部队,随时准备支援贺齐和丁奉。 此外,为了协助妹夫鲁肃,赵云还慷慨地从自己麾下的两曲骑兵中,抽调一曲曲长陈应,暂时交由鲁肃指挥。陈应和张成原本是张固最早的亲兵统领,后来分别成为赵云的副将,各自统领一曲骑兵。尽管他们在勇武方面稍显不足,但忠诚度却无可挑剔。 至此,庐江北部的防御体系终于构建完成。 第95章 袁绍来使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之间,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然过去。在这段日子里,张固率领赵云以及郭嘉踏上归程,一路风尘仆仆地回到了舒县。 此时此刻,徐晃和典韦依旧身处群山之中,坚持不懈地探寻着匪徒踪迹。尽管道路崎岖难行,但根据最新传来的消息可知,他们的进展得相当顺利,这无疑给众人带来了极大的鼓舞和信心。 随着季节的更迭变换,此时的气候也开始逐渐转凉。那曾经炽热难耐的炎炎夏日已经不知不觉间悄悄地溜走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凉爽宜人的秋日气息。 而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之上,三郡之地也正有条不紊地逐步迈进丰收的金秋时节。放眼望去,田野里金黄色的麦浪随风翻滚,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枝头,处处都洋溢着一片繁忙而又喜悦的景象。 本来呢,按照张固最初的计划,他并不打算如此匆忙地赶回舒县。然而,一封来自陆康的紧急书信却给他带来了一个令人始料未及的消息。袁绍麾下谋士田丰竟然亲自造访舒县! 于是,张固当机立断,决定立刻带领部下火速赶回舒县。要说田丰为何此时前来舒县?这需追溯至前不久的一场大战——界桥之战。此前,北方的袁绍与公孙瓒爆发了首次大规模混战。战事起因于公孙瓒之弟公孙越被袁绍借董卓之名射杀。 两军交战四个多月,袁绍自战事伊始便占据优势。而公孙瓒因失去赵云,手下无将能抵挡袁绍麾下的颜良、文丑。公孙瓒本人亦险些命丧文丑之手,幸得刘备三兄弟及时救援。 随后,公孙瓒紧急与张固达成交易,以一千匹马、八百头牛换取大批食盐,再与草原乌丸部落进行交易,换得乌丸出兵一万相助。然而,此战却让袁绍手下大将鞠义大放异彩,其率领的一千先登营,配备强弩千张,威力惊人。 尽管公孙瓒手下骑兵因此增至一万五千人,但在与先登营的硬碰硬中,仍遭受了重大损失。不过,公孙瓒最终成功守住了界桥与白马义从。 两军随后因疲惫不堪而罢战议和。然而,袁绍事后得知公孙瓒与张固的交易事宜,便派遣田丰为使,前往庐江面见张固。 待田丰抵达舒县时,张固仍在安丰县。陆康连忙向张固传信。张固见鲁肃这边已步入正轨,便立即返回舒县。 张固与郭嘉更衣毕,一同步入议事厅。侍从随即引领田丰前来。田丰身着青衫,眉宇间透露出智者的锐利。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无形的较量气息。 张固微微一笑,拱手言道:“袁公麾下果真是人才辈出,田先生大驾光临,张固未能远迎,实属失礼。” 田丰亦回礼,声音沉稳有力:“张将军客气了,此番前来,旨在促进两家友好,共商天下大计。”言毕,议事厅内陷入短暂的静默,唯有窗外秋风轻拂,落叶沙沙作响。 张固眼神微凝,示意田丰入座。侍从随即奉上热茶,茶香袅袅升起。田丰轻啜一口,缓缓放下茶杯,说道:“袁公对张将军颇为赏识,特命我前来,意在结盟,共谋大业。界桥之战后,公孙瓒虽未败亡,但已元气大伤,此乃天赐良机,不知张将军意下如何?” 言罢,他目光炯炯,似欲洞察张固心思。张固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端起茶杯,轻吹气雾,未置可否。 此时,郭嘉笑道:“元皓先生,袁公真是高看我家主公了。界桥之战既已胜出,公孙瓒元气大伤,此时联络我家主公,不知所为何事?” 张固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望向田丰,继续说道:“田先生智谋超群,张固虽才疏学浅,亦知时局变幻莫测。袁公既然已经大败公孙瓒,想必一定已经雄踞北方,势力庞大,而我庐江地处江南,鞭长莫及。若真要结盟,不知袁公有何具体打算?” 言毕,他轻轻敲打着桌面,节奏沉稳。田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张将军与奉孝果然心思细腻。听闻奉孝曾在我家主公麾下效力,损失如此大才,实乃我家主公之憾。” 郭嘉笑道:“往事不必再提,我闻元皓先生刚正不阿,直言不讳。既如此,元皓先生不妨直言相告。” 田丰说道:“袁公之意,乃希望双方在商贸、军事上互通有无,共同抵御外敌。至于具体细节,尚需双方进一步商榷。”言语中透露出几分期待。 张固与郭嘉对视一眼,郭嘉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不知袁公所言的商贸之事,具体是指何内容?” 田丰随即回应:“是关于食盐的商贸合作,袁公有意与张将军达成一笔交易。不知张将军对此有何看法?”郭嘉闻言,微微一笑,继续询问:“那么,袁公打算以何种物资来换取食盐呢?” 田丰答道:“袁公打算效仿公孙瓒,以战马作为交换物,且愿以公孙瓒所付之价成交。”郭嘉听后,微微点头,却又提出疑问:“元皓先生,我家主公与公孙瓒的交易进行得颇为顺利,为何突然要更换交易对象?此举似乎不太妥当吧?” 田丰闻言,语气稍显迟疑:“这……”张固此时也笑道:“元皓先生所言极是,我与公孙瓒的交易本已稳固,若无充分理由,我也不便轻易转投他家。是吧?” 突然,田丰爽朗一笑,说道:“原来如此,袁公并未要求张将军中断与公孙瓒的交易,公孙瓒也未曾要求独占张将军的产出。张将军如此阻拦,莫非是想从袁公处获取其他利益?” 张固放声大笑,回应道:“元皓先生真乃河北智谋之士,我确有一个小小请求。若袁公能够应允,我自然愿意与袁公展开合作。”田丰笑道:“张将军但说无妨,不过我也需说明,袁公对食盐的需求并非非张将军莫属,无极甄氏亦是商贾名门,且与袁公结为姻亲。若张将军的条件过于苛刻,袁公恐怕难以接受。” 张固微笑着说:“放心,我的条件并不高。我不要战马,只要种马。一匹种马的价值可抵三匹战马。此外,我还希望袁公能赐我一人。”田丰闻言,眉头微皱:“这……种马之事可以商议,只是不知张将军所求之人是谁?” 张固笑着回答:“我要的人名叫左伯。”田丰再次皱眉:“左伯?可是东莱的左子邑?”张固点头确认:“正是此人。青州如今乃袁公与公孙瓒争夺之地,想必袁公在此地征召一人并无难处吧?”田丰颔首应允道:“此事于我方并无妨碍,然则张某与袁公对这位特定人选的需求,其具体缘由,在下颇为好奇。” 张固闻言,笑容可掬地回应:“元皓兄,世间诸事,总有其不便言明之处。您不妨先行返回冀州,与袁公细细筹商。只消下次派来的使者中包含此人,我们的交易便可顺利达成,您看如何?” 田丰见状,遂起身施礼,言道:“既如此,在下即刻启程返回冀州,与袁公详加商议。” 张固与郭嘉亲自将田丰送至府邸门外,目送其背影渐行渐远后,郭嘉眉宇间透露出疑惑,对张固言道:“主公,嘉原以为,您意在向袁绍索取一员大将或一位智谋之士。然而,这位左伯究竟有何独到之处,竟让您如此重视?” 张固微微颔首,回应道:“诚然,左伯在我心目中确有其不可替代的地位。我们先返回,待我细细为奉孝剖析其中缘由。” 二人重返议事厅,分宾主落座。张固缓缓开口:“奉孝,若从袁绍处索要大将或谋士,此类人物多为袁绍之声名所吸引,未必能长久留在我方。若无真心归附之意,要来又有何益?” 郭嘉闻言,深表赞同。张固接着说道:“奉孝,你可还记得我曾提及的打压世家之事?” 郭嘉连忙点头,答道:“主公当日之言,嘉时刻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忘却。” 张固微微一笑,说道:“奉孝,如今打压世家的第一步契机已然到来。”言罢,他拿起案上的竹简与几页纸张,继续道:“自龙亭侯蔡伦造纸之术问世以来,书册之载体已大为简化,从繁重的竹简转变为轻便的纸张,使得一书在手,便可轻松携带,无需再为满屋竹简所困。可有此事?” 郭嘉点头确认:“蔡侯所改良之纸,确实堪称神奇。” 张固笑道:“而这个左伯,同样精通造纸之术,且其所造之纸,质量更在蔡侯纸之上!” 郭嘉闻言,面露惊异之色:“主公所言属实?但即便如此,此人会造纸之术,与打压世家又有何关联?” 张固笑道:“奉孝,你可曾知晓,熹平年间已有摹印与拓印石碑之法。其法乃以纸覆于石碑之上,拓印其文字。我便思考,是否能有法将任何文字,如论语、春秋等,皆能轻松拓印下来?毕竟,抄书之速,实难满足需求。” 郭嘉满脸疑惑地问道:“难道主公已然胸有成竹了吗?”张固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吾已略有所得。可将铜熔化为铜水,倾注于模具之中,铸成一个个反向之字。再依书籍内容,巧妙排布成模,刷上油墨,即可印制出各式各样的书籍!” …… 第96章 周瑜的谋划 郭嘉忧心忡忡地说道:“我已大致理解主公的意图,主公是打算大量拓印书籍,以此推广知识吗?然而,这样做势必会引起世家大族的憎恨,对主公的大业恐怕会有所影响。” 张固微笑着回应:“无妨,我计划以大儒来对抗世家。首先,我们将成立一所书院,待活字印刷技术成熟后,邀请大儒们前来编撰书籍,并进行拓印发行。只要能够获得大儒们的支持,他们的学生自然可以为我们所用。” 郭嘉闻言,面露惊喜之色:“确实,这是一个绝佳的策略!儒家所倡导的忠孝理论,正是世家大族立足的根本,世家亦无法对大儒有所指责。” 张固继续笑道:“没错,学院一旦成立,便可以开始招收学子。待他们学有所成,便能为我们提供源源不断的人才。” “我记得康成公郑玄如今正在徐州躲避战乱,对吧?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此事定能成功。” 郭嘉皱眉问道:“那么,我们该如何请动康成公呢?”张固微笑着回答:“不必着急,等左伯到来后再作商议。奉孝,你先看看能不能帮我准备一下康成公的着作,如《礼记注》《天文七政论》或《中侯》,亦或是他的其他注解也可以。届时,我们先拓印这些书籍,再带去面见康成公。” 郭嘉点头应允:“既然如此,我便发动锦衣卫为主公寻找这些书籍。确实如主公所说,目前书籍的推广仍依赖抄写,许多重要书籍都面临着失传的风险。” 张固点头表示赞同。作为后世的历史系学生,他深知古代典籍的珍贵与脆弱。不仅是郑玄的作品,即便是朱棣下令全力编撰的《永乐大典》,原本两万多卷的图书,流传到后世也仅剩下八百多卷。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朱棣的永陵内能有永乐大典的正本。但是就算有,具体保存的怎么样,也不敢保证。 因此,他迫切希望早点发明出活字印刷术,以便能够多拓印一些书籍流传后世。这不仅是一项伟大的事业,更是功德无量之举。 比如说,如果《青囊书》能够流传到后世,或许就能救治更多的疑难杂症,让中医得到更好的发展。张固觉得既然现在有这个机会,就一定要努力尝试一下。 正当此刻,位于丹阳郡的周瑜与孙策正紧锣密鼓地筹划着一项重大行动。自两月有余前,孙策便已渡过长江,抵达丹阳。他的舅父吴景,将丹阳的诸多要务悉数托付给了孙策。 孙策抵达丹阳后,不仅带来了本部三千精兵,还接纳了吴景麾下的四千人马,并进一步招募了四千勇士。此外,除了袁术赠予的五百匹战马,孙策还多方筹措,最终组建起了一支拥有一万步兵、一千骑兵的庞大军队。 在此期间,孙策与其麾下的将领们每日勤于练兵,使得军队的士气日益高涨。 除了原有的程普、黄盖、韩当、陈武、孙贲、吴景六位将领外,又有宋谦、董袭、周舫三人慕名而来,投于孙策麾下。而在智谋之士方面,则有朱治、吕范以及周瑜等人。其中,周瑜更是孙策最为倚重的智囊。 一日,孙策与周瑜并肩策马,驶出宛陵城外,巡视秋收情况。望着那满田野的金黄色稻谷,孙策却面露忧色,对周瑜说道:“公瑾,张固在江上及对岸屯兵万余,对丹阳虎视眈眈。这分明是要牵制我的大军。若我率兵攻打吴郡与会稽,张固定会趁机来犯。公瑾,若我只带三千兵马攻打吴郡,你可有信心帮我守住丹阳?” 周瑜闻言,爽朗大笑,道:“伯符,张固已成你的心魔。这样不好!诚然,张固现已掌控庐江郡,三郡在手,看似兵强马壮,威风凛凛。然而,伯符切勿因此急功近利。昔日阴晋之战,魏国吴起以五万之众,大败秦国五十万大军;而前不久,张固亦以五千兵马,击败袁术四万大军。此皆因谋略取胜。兵法云:上兵伐谋。如今,张固坐拥三郡,对江南虎视眈眈。其北方为陶谦,不足为虑;袁术新败,短时间内亦无力再攻张固。” 孙策点头赞同道:“正因如此,我才欲尽快平定江南,壮大实力。再与张固一决高下。” 周瑜闻言,翻身下马,摘下一穗稻谷,细细端详。随后,他看向走至身边的孙策,语重心长地说道:“伯符,切勿急躁。张固快速平定九江与庐江两郡,此外,张固还身兼朝廷册封的扬州刺史之职。试问,当下的许贡与刘繇,是对我们更为忌惮,还是对张固更为恐惧?” 孙策闻言,颔首赞同:“无疑,他们更为惧怕张固,毕竟张固的野心昭然若揭,意在率先一统扬州。” 周瑜微微一笑,进一步分析道:“诚然如此,那么伯符缘何不考虑与这两位潜在的盟友建立联系,反而有意疏远乃至攻击他们呢?”孙策闻言,顿时豁然开朗:“我明白了!公瑾之意,是主张我们与刘繇、许贡结盟?” 周瑜点头笑道:“正是如此,伯符理解得极快。当前,我们应首要考虑与许贡、刘繇结成联盟。一旦张固进犯,我们便可邀请他们共同御敌。若能一举挫败张固,短时间内张固将无力再犯江东。届时,伯符便可乘胜追击,逐一平定江东各郡,进而挥师北伐张固,岂不是更为稳妥?” 孙策闻言,爽朗大笑,对周瑜的智谋表示由衷的钦佩:“公瑾智略超群,实在令人佩服!那么,关于联络许贡、刘繇的事宜……”周瑜胸有成竹地笑道:“此事交由我处理,明日我便启程,前往联络他们。”言罢,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在周瑜与孙策筹划之际,张固与郭嘉、刘晔三位亦正就丹阳郡战事进行深入探讨。 张固率先发言:“奉孝、子扬,我意于秋收之后,挥师丹阳,二位以为如何?” 郭嘉闻言,沉思片刻后答道:“主公,就丹阳之战而言,嘉以为可行。然则,主公此番计划出动多少兵马?” 张固道:“奉孝,袁术那边,我料其短期内无暇南顾。加之子敬处有兵马六千,叔父在寿春亦屯兵六千,两地可遥相呼应。因此,我欲多带兵马出征。若战事顺利,则可顺势南下,直取会稽与吴郡。” “至于兵马数目,目前南面可调集一万,其中水军六千,步军四千。再从阴陵调集屯田兵四千,广陵县五千兵马中出动三千,舒县骑兵一千。待典韦、徐晃二人剿匪归来,其两千剿匪军咱们带走,俘虏交由子敬处置。如此算来,共计两万兵马,此乃我短期内所能调集之全部力量。至于将领,拟带典韦、徐晃、赵云、蒋钦、周泰五人。奉孝与子扬则随军参赞军机。”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如此部署,兵马较之孙策多出万人。然则,狮子搏兔亦需全力。加之今年主公屯田粮草丰收,物资充足,此战可行。” 刘晔继续说道:“主公,派遣大军出征确实是一个可行的方案。然而,这样做是否会对刘繇和许贡构成过大的压力?若他们因此选择联合孙策共同对抗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言罢,他面带忧虑地望向张固。 张固闻言,不禁微微皱眉,低头陷入了沉思。此时,郭嘉见状,连忙上前劝慰道:“主公请勿忧虑。依我之见,您身为扬州刺史,本身已对刘繇和许贡构成了巨大的无形压力。再者,孙策麾下有一位智谋出众的谋士周瑜,他善于筹划。若我身处周瑜之位,亦会设法协助孙策联合这两人。但即便局势如此发展,我们也无需畏惧。不如借此机会,一鼓作气,一战而定扬州大势,将他们三人一举击溃,从而顺利收复整个扬州。” 郭嘉的话语慷慨激昂,充满信心。张固听后,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朗声道:“奉孝所言极是!事已至此,无需再过多犹豫。让我们直接出兵迎敌,将这三股势力全部击败,将扬州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刘晔启禀道:“主公,鉴于此次出动两万大军征战,不宜集中一路行进。因此,在下提议分兵三路进行攻击。具体而言,广陵郡的兵马可单独组成一路,自丹阳郡北部进发,直取宛陵。 “南路亦应分出一路兵马,攻打泾县,进而逼近宛陵。而主公则可亲自率领一路大军,从芜湖出发,同样直指宛陵。南北两路的兵力无需过多,主要目的是迫使孙策分散其兵力。” “一旦孙策分兵,主公的大军便能较为轻松地抵达宛陵。主公抵达后,凭借回回炮的威力,只要围住宛陵,宛陵必不可久持。” 张固闻言点头赞同,说道:“子扬的策略极为高明,我们就按此计划执行。奉孝,你觉得如何?” 郭嘉微笑着回应:“主公,子扬的策略确实可行。不过,主公也知道,我习惯于从敌人的角度思考问题,以便更好地弥补我们的不足。” …… 第97章 左子邑 张固随即问道:“那奉孝认为我们在执行过程中需要注意哪些方面?” 郭嘉神色凝重地指出:“确实有一个关键点需要注意,那便是……如此……这般……” 随后,众人又针对各项细节展开了全面的讨论。对于张固而言,此役意义非凡,他已然下定决心,欲以此战奠定胜局。 此刻,距离初平四年的终结仅剩寥寥数月。明年,天下局势犹如风云变幻,难以捉摸。曹操因父仇愤而出兵徐州,却未能达成所愿。 随后,刘备入主徐州。然而,事态并未平息,吕布在兖州争夺中失利后,亦投奔徐州。自此,徐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局面。各路势力竞相角逐,明争暗斗,使得局势愈发错综复杂。 面对如此纷乱的时局,如何谋划徐州,成为了张固亟待解决的一大难题。此事需精心筹谋,周密布局,稍有不慎,便可能使其陷入重重困境。 因此,张固深知,唯有迅速拿下扬州,方能腾出精力,专心致志地筹划徐州之事。否则,一旦被其他事务牵绊,想要在徐州有所建树,无疑是难上加难。 随着时间的推移,秋季的收获工作圆满落幕。本年度,得益于屯田制的有效实施,三郡均迎来了丰年,特别是屯田制所获得军用粮食的储备,已逾四十万斛之巨。 半个月的剿匪行动结束后,徐晃与典韦率领部队返回舒县。出发时,他们麾下仅有两千兵马,而归来时,队伍已壮大至五千余人。这一变化,无疑揭示了袁术军队在败退过程中,大量士兵流落山林,化为匪患的严峻现实。若不加以彻底清除,庐江郡的未来发展将难以得到保障。 紧接着,张固下令将三千余名俘虏移送至安丰,交由鲁肃进行整编。同时,阴陵的四千兵马与新招募的两千虎卫军也抵达舒县,粮草物资亦被统一调配至两处军营。 典韦归营后,一眼便瞧见了那两千名新入伍的虎卫军。他虎目圆睁,嘴角上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孩童初见新奇玩具一般,大步向前,用他那粗壮的手臂轻拍士兵们的肩膀,表达着由衷的赞赏。 而徐晃则显得较为沉稳,他眉头紧锁,目光锐利,缓缓言道:“这批新军,体魄强健,应从中抽调五百人,以增强我虎贲军的实力。” 典韦一听,脸色骤变,双手叉腰,反驳道:“此乃我虎卫军之根本,岂能轻易割舍?” 徐晃据理力争:“毅材,凡事需讲公平,为何你虎卫军新建之初,人数便要超过我虎贲军?” 典韦怒道:“主公曾有言,虎卫军乃其亲军!” 徐晃摆手打断:“那我不管,若真如此,我虎贲军亦能担此重任。我徐晃亦能胜任主公亲军统领一职!” 典韦闻言,惊愕不已,怒声道:“老徐,你怎能如此行事?你还想与我争夺主公亲卫之职?你自问能打过我吗?” 两人争执愈发激烈,声音响彻军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这激烈的辩论而为之颤动。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即将动手之际,张固及时介入,将二人拉开。他严厉地说道:“吵什么吵?这两千人,分出五百人加入虎贲军,如此一来,两支军队人数相等。放心,在我的规划中,虎贲军与虎卫军最终都将扩充至三千人。日后若有新兵加入,亦将如此分配。” 徐晃满面春风,双手抱拳,诚挚地言道:“多谢主公慷慨!”张固轻轻抬手制止了徐晃的进一步礼数,继续说道:“且慢,吾言犹未尽。铁甲锻造艰辛,加之先前缴获,总计仅得八百副。故此,此番先将此八百副铠甲配备予虎卫军,其余将士暂且委屈一下,以皮甲护身。” 此刻,原本情绪低落的典韦瞬间振奋,朗声回应:“主公,如此安排,俺无异议!”张固闻言,抬手示意众人:“罢了,诸位若无他事,需知不日即将出征,速去筹备。”二人随即恭敬领命,退下执行。 恰在此时,一名传令兵疾驰而至,至张固面前跪拜禀报:“主公,郭军师有请,袁绍使者已至!”张固闻言,眉头轻扬,随即策马疾返。 步入议事厅后,只见郭嘉与田丰正谈笑风生,旁侧还有一位中年男士陪同。三人见张固步入,连忙起身相迎。 张固含笑言道:“元皓先生,别来无恙。吾本以为先生不至如此迅速,未曾想先生已提前归来!”田丰闻言,亦是笑容满面:“吾返程途中即遣人急报袁公张将军之意,故直接在半途迎接左子邑。子邑,快来拜见张将军!” 那中年男士闻言,连忙上前行礼。张固笑容可掬地扶起左伯,朗声宣布:“子邑,既来之,则安之。先随侍从下去歇息,稍后吾有要事与子邑共商。”言罢,侍从随即引领左伯离去。 田丰笑道:“张将军,左伯之事处理迅速,足见袁公诚意。此外,关于种马之事,袁公已遣人前往草原,与鲜卑部洽谈采购事宜。未知张将军意下如何?” 张固笑而不语,片刻后缓缓言道:“元皓先生,此事便如上次所言。三倍战马之价,交易地点定于青州与徐州交界,以物易物!”田丰闻言,深施一礼:“既如此,吾也好向袁公交代。在下告退!” 张固抬手挽留:“元皓先生,吾已备下酒宴,欲款待先生。”田丰摆手拒绝:“在下为了此次出使,耗时几月有余。尚有急务需回,酒宴之事,便免了吧!在此,吾等即行告别。”言罢,张固与郭嘉亲自引领田丰步出府邸之门,以表诚挚之意。 张固返回府邸后,即刻下令召见左伯。待二人就座后,左伯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毕竟他并非出身于仕途,面对一位统辖三郡的军阀诸侯,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紧张之情。 察觉到左伯的拘谨,张固迅速转移话题,以缓解气氛:“子邑,我听闻你精通造纸之术,可有此事?”左伯闻言,脸上掠过一抹羞涩,轻轻颔首回应:“在下素爱书法与绘画,然而市面上的纸张质地欠佳,难以承载画作之美。故而,我私下里便尝试造纸,以满足自己的爱好。” 张固听后,赞许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子邑真乃大才。然而,如今世间大多数人仍无纸张可用,实乃一大憾事。既然你拥有如此卓越的才能,我希望能请你助我一臂之力,共同推动纸张的大规模生产。” 左伯闻言,连忙起身,恭敬地回应:“张将军有命,在下自当义不容辞!”张固见状,连忙摆手示意他坐下:“且慢,子邑。我尚未言尽。其实,我通过袁绍找你,是有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要与你商议。” 左伯听后,连忙追问道:“张将军请讲,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的,定当竭尽全力相助张将军!”张固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我曾目睹许多珍贵的典籍在战乱中损毁,无法流传后世,每每思之,心中甚是痛惜。然而手抄书籍又太过缓慢,因此我思考出一个方法,能够大量拓印书籍。” 随后,张固详细地向左伯阐述了活字印刷的理论以及自己对此的了解。比如胶泥烤干制字,铜水灌模做字。等等一一说明。左伯听得越发入神,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张固接着说道:“正因如此,我才找到子邑。子邑既能造出大量的纸张,只要能通过活字印刷之法将书籍刊印出来。这样一来,我们便能高效地拓印大量书籍,防止书籍失传,又能让知识得以广泛传播。” “然而,要完成这项事业,必须有一位得力之人专门负责。我深思熟虑后,觉得子邑你最为合适。你意下如何?”张固问道。 左伯此时已激动得满脸通红,不等张固话音落下,他便起身连连点头:“将军所言极是,此乃大事也!在下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此事若能成功,必将流传史书,单开族谱,成为不朽之功绩。即便粉身碎骨,在下也定要完成此任!” 张固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宽慰道:“子邑无需如此悲壮,我们只需齐心协力,定能成就此番伟业。” 鉴于子邑已表达赞同之意,吾遂决定将此项事务全权委托于子邑主持。若在执行过程中有所需求,无论是人力资源还是物资调配,子邑皆可随时与陆康太守接洽。此外,目前仅靠子邑白身之职似乎有所不妥。因此,特任命子邑为庐江郡掾史,专职于活字印刷技术的研发工作。一旦研发成功,吾将委托子邑承担书籍印刷之重任。” 左伯闻言,即刻跪拜于地,郑重表态:“主公宽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勤勉行事,绝不辜负主公之厚望!” 张固见诸事已安排妥当,遂吩咐下人引领左伯前去歇息。活字印刷之术,于他而言,实乃重中之重。原本,他还为即将出征、田丰未能及时归来而感到忧虑重重。 …… 第98章 大战起 然而,没想到田丰竟如此迅速地返回舒县,看来这无疑是因为界桥之战中,公孙瓒所请乌丸援军给予袁绍的巨大压力所致。 再者,袁绍竟不惜远赴鲜卑购买种马,其与鲜卑的勾结已昭然若揭。但转念一想,鲜卑的介入,或许能与乌丸形成牵制,两边互相消耗实力,倒也算是件好事。 只是,这袁绍与公孙瓒的下次交锋,想必会更加惨烈,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只不过,无论袁绍与公孙瓒争斗得如何激烈,对张固而言,皆是浮云掠影,无足轻重。 当务之急,乃是即将打响的丹阳之战。三日后,张固统率七千精兵,和徐晃、典韦、赵云、郭嘉、刘晔奔赴江边,与周泰大军会合。 蒋钦则是孤身前往广陵县,率领广陵三千人马,加上陈矫作为参军。作为一队偏军,攻击丹阳。 此时,张固蓄势待发,欲跨江征服孙策。与此同时,周瑜则携带结盟完成的佳音,凯旋而归丹阳。一场关乎扬州命运的大战,已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 初平三年十一月,张固率领大军跨越长江,向丹阳郡发起攻势。丹阳郡,自秦朝时便已设立,下辖十六县,人口总数达到六十三万。 起初,该郡由太守周昕治理。然而,后来袁术派遣吴景进攻丹阳,周昕不敌,只得退回会稽老家,并投靠了刘繇。吴景在夺得丹阳后不久,孙策便率军与吴景会合。 在此战役中,张固计划采取分兵三路的策略。蒋钦与陈矫领兵三千,自广陵县南渡长江,攻打秣陵、句容、湖熟三县,随后直逼宛陵。同时,徐晃与刘晔率领四千五百人,其中包括一千五百名虎贲军,他们从临湖渡江,攻打泾县,并计划北上宛陵。而张固本人,则亲自率领一万二千五百人,从濡须口渡江,首先攻打芜湖县,随后大军直捣宛陵。 这一消息传来,丹阳郡内震动。孙策立即召集周瑜、朱治、吕范三人商议对策。四人面色凝重,朱治首先发言:“主公,既然我们已与许贡、刘繇结盟,面对张固的两万大军,他们应当明白张固的决心是荡平江东三郡。因此,请求他们出兵救援,是当前的首要任务。”吕范也表示赞同,认为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应当懂得,先请援兵是上策。 孙策对此深表同意,并立即起身命令:“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前往许贡、刘繇处,请求他们迅速发兵支援!”然而,周瑜却连忙制止,并提出建议:“联络许贡,让他从溧阳出兵,前往丹阳县,只需抵挡蒋钦的军队即可。” 孙策好奇地询问周瑜是否已有良策。周瑜笑道:“哪有什么特别的计策,自古以来,战阵之上,都是以正兵防守,出奇兵制胜,所有大战无不如此。”他进一步分析道:“张固的三路大军中,最为凶险的是他亲自率领的那一路。其余两路不过是想分散我们的兵力,以便掩护张固直扑宛陵,一战功成。” 孙策听后恍然大悟,感叹道:“原来如此!若不是公瑾提醒,我差点就要分兵应对了。”周瑜继续道:“伯符,张固军中不乏善谋之士,一般的阴谋诡计恐怕难以奏效。”因此,我们绝不能惊慌失措。宛陵县城墙巍峨,但忆及上次张固击败纪灵之时,他曾展示过一款威力巨大的投石车。故此,我们必须阻止张固大军直接逼近! 孙策问道:“那么,依公瑾之见,我们应如何守备?蒋钦那一路已交由许贡,那徐晃的军队又该如何处理呢?” 周瑜沉思片刻后回答:“徐晃那一路可暂不理会,即便他直扑宛陵又有何妨?我们可命吴景与周舫率两千人驻守,并拿出财物招募城内百姓协助守备。” “至于伯符,您则应率领众将前往芜湖,以抵御张固大军,静待刘繇的援兵到来。我们只需将敌人阻挡在宛陵之外即可。” 孙策皱眉道:“如此便能击败张固吗?” 周瑜笑道:“伯符多虑了。张固之军历经战事,兵强马壮,远胜于我们。想要直接击败他,自然难上加难。” 孙策再次皱眉道:“公瑾,即便能守住,若不能击败张固,又有何意义?恐怕不久之后,他便会再次来犯。” 周瑜解释道:“伯符稍安勿躁。我前面所说的,乃是正兵防守之策。而若要击败张固,还需配合奇兵出击。我曾说过,张固军中必有智谋之士,因此,我们的奇谋不可直接用于对抗张固之军,而应在其他地方施展。” 朱治与吕范听闻周瑜之言,深感震撼。起初,二人对周瑜还多有不服,主要是因为他太过年轻。然而,现在周瑜的智慧已经深深折服了他们。 孙策焦急地问道:“公瑾,就别再卖关子了,快说吧!” 周瑜严肃地说:“伯符,您身为一军之主,必须时刻保持冷静,切不可焦躁失态。只有这样,才能百战百胜。” 孙策听后,逐渐冷静下来,对周瑜拱手道:“多谢公瑾指点,在下受教了。” 周瑜连忙起身行礼道:“伯符,不必如此客气。您可知,我这次前往许贡处,除了结盟之外,还拜访了严白虎。” 孙策皱眉道:“严白虎?那个大盗?公瑾为何要去拜访他?” 周瑜回答:“伯符,如今张固大军压境,特别是广陵县也有大军跨江而来,形势危急只要我们成功策动严白虎跨江攻打广陵” “并派遣使者与袁术联络,劝其攻击庐江,那么张固必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一旦张固回师救援,我们即可立即发起追击,届时张固必败无疑。” 吕范听后,连连点头,称赞道:“此计甚妙!此外,目前刘繇和许贡尚在丹阳,我们可借此机会将他们一并铲除,如此江东大局便可安定。” 孙策听后,放声大笑,说道:“不错,立即派遣使者与严白虎和袁术联络!告知严白虎,若他能成功攻下广陵,我必向朝廷举荐他为广陵太守!” …… 寒风如利刃般锐利,十一月的江东大地,被一层薄薄的白霜轻轻覆盖,枯枝在风中摇曳,似乎在低语着冬日的寂寥。天空中,灰蒙蒙的云层低垂,偶尔有几只迟归的寒鸦掠过,留下一串串寂寥而深远的鸣叫声。 张固率领的大军,在这凛冽的寒风中,宛如一条蜿蜒前行的黑色巨龙,缓缓向前推进。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被冷风吹得笔直挺立,旗面上绣着的“张”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冷的光芒。士兵们身披厚重的铠甲,脚踏坚实的土地,步伐坚定。 当张固的大军逼近芜湖县城时,尘土飞扬,战鼓声震耳欲聋。孙策身披银甲,手持长枪,屹立于城头之上,目光如炬,凝视着远方滚滚而来的敌军。城墙两侧,八千大军严阵以待,弓箭手蓄势待发,气氛紧张至极。 张固骑着高头大马,位于大军的最前方,面色冷峻,手中双刃戟高高举起。两军对峙,气氛紧张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此时,郭嘉披着一件狐裘袍,呼出的气息化作白雾。他皱眉说道:“主公,探子已经回来了。不出所料,孙策与刘繇、许贡已经结盟。蒋钦被许贡的援军挡在丹阳县外,刘繇的大军也已进入丹阳。南边徐晃的大军已经攻下了泾县,正等待主公的进一步命令。” 张固抬头,冷冷地望向城墙上的孙策,随即笑道:“不愧是江东小霸王,真够果决的。我本以为芜湖县会轻易攻下,大战的焦点会在宛陵,没想到倒是小瞧了他!”说完,张固手指孙策身边的一位白甲青年,问道:“奉孝,可知那人是谁?” 郭嘉疑惑地回答道:“想必那人便是主公常常提及的周瑜,周公瑾吧?” 张固点头确认道:“没错,奉孝。此人便是被誉为江东美周郎的周瑜周公瑾。据说他文武双全,有雄才大略。奉孝,你有兴趣和他较量一番吗?”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笑道:“既然如此,倒是要好好和他较量一番!” 张固笑道:“奉孝,咱们先安营扎寨,再做打算吧。” 随即,张固命令大军后退十里,扎下营寨。 城墙上,孙策与周瑜等人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孙策注视着正指挥大军缓缓撤退的张固,对周瑜说道:“公瑾,张固的投石车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重大威胁。不知你是否有应对之策?” 周瑜回答道:“伯符不必过于担心,我已下令制造巨弩并安置于城墙上。并且砍伐毁去不少树木,毁去不少巨石。在者张固的投石车虽然威力强大,但其体积亦十分庞大。一旦他使用投石车攻城,我们便可用巨弩进行反击!相信足以与之抗衡。” 孙策闻言点头表示赞同:“既然如此,我们便安心守城,静待刘繇大军到来再做打算。” …… 第99章 曲阿小将 张固安营扎寨之后,夜色深沉,犹如浓墨重彩,营火则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转身步入中军大帐,发现郭嘉已经等候多时。郭嘉手持羽扇,轻轻摇曳,目光炯炯有神。案上铺展着一张详尽的地图,山川城郭清晰可见。 张固沉声问道:“奉孝,目前敌军固守芜湖,我们应当如何应对?”郭嘉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缓缓答道:“主公,依我之见,孙策意在将我们阻挡于此,静观其变。” 张固点头表示赞同,并说道:“奉孝之前已有安排,我对此并不担忧。但若孙策一味固守,我们又该如何是好?”郭嘉再次点头,说道:“主公,不必急躁,任何计策都需等待合适的时机。我们已经做出部署,只需耐心等待。目前的局势对我们有利,主公无需焦虑。若我所料不错,时机很快就会到来。” “想必,孙策也在等待时机,所以接下来。孙策只会拒城坚守。不会出城迎战主公!” 张固接着问道:“既然如此,徐晃那一路又该如何安排?”郭嘉回答道:“可让徐晃先屯兵泾县。蒋钦若不能前往宛陵,则徐晃独自前往亦无大用,反而可能陷入敌军包围,得不偿失。” 张固听后,思索片刻,点头表示同意。 …… 此后数日,张固并未强行发动攻城之战,而是每日带领众将在城外挑战,然而孙策始终坚守城门,不予理睬,高挂免战牌以示拒绝。 一直到五日后,刘繇率领五千人马抵达芜湖县。此次,刘繇带来了谋士薛礼,以及部将张英、樊能、于糜、陈横等将领前来支援孙策,而笮融、王朗、周昕则被留守会稽。 刘繇到达芜湖后,孙策设宴款待他与诸位将领。席间,刘繇笑道:“伯符贤侄,如今我大军已到,不如明日便出战张固如何?” 周瑜闻言,连忙劝阻道:“太守大人切勿轻视张固。如今我们兵马虽多,但只要坚守城池,张固便无可奈何。何必出城与他硬拼呢?” 然而,刘繇的部将张英却不服气道:“笑话!如今我们大军无论人数还是将领都远胜于对方,为何不直接出击击败敌军?何必如此畏首畏尾?”于糜更是嚣张地说道:“世间无英雄,竟让这庶子成名!孙将军或许害怕张固,但我们可不怕!若孙将军心生畏惧,明日便请观我等如何斩杀张固。” 孙策强忍着用手臂夹死于糜的冲动,冷哼一声道:“可笑至极。既如此,明日我等便一同出击。我倒要看看,刘太守麾下的部将究竟有何等英勇之处。” 宴会至此,气氛已变得异常尴尬。所幸周瑜以大局为重,及时联络众人,热络气氛,才使得宴会得以继续。 次日,孙策与刘繇大开城门,率领五千人马及麾下部将,前往张固营外挑战。张固见状,对郭嘉笑道:“还得是刘繇,一来便能让孙策出城应战。”郭嘉亦笑道:“刘繇尚不了解主公,等吃过亏后自然会老实。” 言罢,张固率领虎卫军、骑兵军,以及赵云、典韦、周泰三人,出营迎敌。双方列阵完毕后,孙策望着虎卫军的大旗,眉头紧锁。周瑜见状,连忙问道:“伯符,怎么了?” 孙策回答道:“公瑾,上次我与张固交战时,他麾下有一支名为虎贲的千人大军,尽披铁甲。而今,又从哪里冒出了一支虎卫军?且半数以上皆披铁甲。张固究竟从何处获得如此多的铁甲装备大军?” 周瑜皱眉道:“伯符所言极是,既然张固有如此战力强大的一支军队,此事便需多加留意。我从斥候的探报中得知,蒋钦那路大军并无虎贲军身影。因此,伯符所言的虎贲军很可能会在徐晃那路。若徐晃胆敢攻击宛陵,我们必须设法回击,吃掉徐晃。” 孙策点头赞同道:“没错,但目前好在徐晃仍逗留在泾县并未轻动,我们只需时刻关注即可。”周瑜点头表示同意。 此时,就在周瑜与孙策低声交谈之时,那边刘繇部将于糜却突然冲出大阵,策马在张固阵前耀武扬威道:“张固小儿,快快出来受死!若不敢出战,便趁早撤兵回去!” 话音未落,典韦已然大怒,策马冲出阵来,怒喝道:“可恶!竟敢辱骂俺家主公!贼将拿命来!”典韦声如洪钟,恶狠狠地直扑于糜。于糜见状,只能挺枪迎战。 只是仅仅交战不到三个回合,典韦手起戟落。便将于糜斩于马下。陈武目睹此景,不禁苦笑。他曾在战场上与孙策并肩作战,直面典韦的威猛。 当时,他本想出阵协助孙策对战张固,然而却被典韦紧紧盯住,无法脱身。陈武内心深处甚至有一种预感,若当时真的上前助阵,恐怕也会难逃典韦的锋芒,瞬间毙命。 与此同时,刘繇部将们目睹这一幕,皆鸦雀无声,震惊不已。唯有张英身旁的一名小将低声说道:“此人真乃猛将也!于将军死在他的手下,并不冤枉。”张英听后,怒不可遏,质问小将道:“你说什么?” 小将见状,并未回答。张英更加愤怒,手指小将,厉声道:“你敢前去出战吗?若不敢,就不要再多言!” 年轻将领高声宣示:“我岂会退缩?待我斩将,赏赐之类,你得加钱!”言罢,小将驱策战马,挥舞大刀,毅然决然地冲向战场。 与此同时,典韦已返回本阵,眼见又有一员敌将上前挑战,正欲再度挺身而出,却被赵云温和地劝阻:“典将军,您已立下赫赫战功,此人就交由我来应对,可好?” 典韦闻言,憨态可掬地笑道:“子龙很少开口求人。既然开口,此人自然归你!” 随即,赵云跃上战马,挺枪而出,银枪犹如蛟龙出海,闪烁着凛冽寒光,径直朝那年轻将领疾驰而去。 赵云策马疾驰,银枪舞动,犹如游龙戏水,气势磅礴地扑向小将。小将毫不畏惧,大刀挥舞,威风凛凛,两骑瞬间交汇,枪影与刀光交织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 赵云猛然一转银枪,枪尖划破长空,带起一股凌厉的劲风,直逼小将咽喉。小将将大刀一横,挡住了这一击,但枪尖的余劲仍令他大惊失色,急忙后撤,而赵云则如影随形,长枪如影,直指其胸口。 小将挥刀磕开长枪,随即展开反击,大刀挥舞之下划出一道璀璨的银弧,直劈赵云肋下。赵云眼疾手快,抽枪挑开刀锋,化解了这一攻势。 小将见状不甘示弱,抬刀直劈赵云脑门,赵云侧身一闪,避开刀锋。随即长枪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直刺其面门。年轻将领反应迅速,翻转刀杆,用刀面挡住了枪尖的攻击。 两人错马而过,这小将喃喃自语:“没想到这人如此厉害,这场战斗,真是亏大了。下次出阵,得让他们加钱才行!” 言罢,他连忙策马反击,大刀上下翻飞,攻势凌厉。赵云则以灵动的枪法应对,枪影如织,时而刺出,时而收回,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就在这时,只见赵云银枪一震,枪尖宛若灵蛇吐信,疾刺小将心窝。小将大刀猛然挥劈,将枪尖震得偏离轨迹,反手再次横劈,刀锋携着狂风呼啸,直取赵云肩头。 赵云身形微侧后仰,躲开刀锋。随即长枪如影随形,瞬间划过一道银色闪电,枪尖在小将胸前留下一抹浅痕。小将浑然不惧,冷哼一声,大刀舞动,犹如猛虎下山,气势恢宏,震撼人心。 战斗已经持续百余回合,场上大战的两人皆已汗流浃背,但二人斗志依然昂扬,战意愈发浓烈。 战斗继续,两人再战一百回合,仍旧难分胜负。周围观战的将士无不目瞪口呆,惊叹于这场精彩绝伦的对决。 张固目睹此景,不禁眉头紧锁。刘繇麾下竟藏有如此悍将?难道是太史慈?可又不太像,张固记得太史慈善用长枪。而这人是用刀的。甚至其刀法已经快要与黄忠、关羽持平了! 除非……张固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惊人的可能! 那位在神亭岭上仅现一面的曲阿小将!他曾以一己之力,力敌程普、黄盖、陈武、韩当、蒋钦、周泰等十二员大将,勇猛无比。倘若真是此人,那他能与赵云平分秋色,便也合情合理了。只可惜,《三国演义》中对他仅是寥寥数语。这位神秘小将,究竟姓甚名谁,至今仍是个未解之谜! 那边的激战仍旧如火如荼,猛然间,赵云策马挺枪,朗声道:“吾乃常山赵子龙是也!鏖战良久,汝是何人?报上名来!” 小将闻言,高声应答:“吾乃丁修,字叔治!军中好友给我取了个外号叫加钱居士。赵子龙,你的枪法——真乃出神入化,流畅无比。怎么说呢,用两个字形容——很润!” …… (关于曲阿小将的设定,请看作者说。写了很长一段话,就不在正文里水字数了,不喜勿喷。谢谢!) 第100章 丁修 赵云沉声道:“丁修之名,我已铭记于心。再来一战!”言罢,二人各自挺枪握刀,再度交锋,战况激烈。 孙策向周瑜投去忧虑的目光,皱眉言道:“未曾想,刘繇麾下竟藏有如此勇猛的将领。公瑾,你能否助我将其招揽?诚然,我如今部将众多,但如此级别的武将尚属空缺,实为一大憾事。” 周瑜沉稳地回应:“伯符,切勿急躁。目前时机尚未成熟,毕竟我们名义上仍是盟友。若要筹谋此事,需待击败张固,收复江东之后再作打算。” 孙策闻言,点头赞同:“公瑾所言极是,是我过于心急了。” 与此同时,刘繇面露喜色,转向张英问道:“此人究竟是谁?”张英心中嫉妒,答道:“主公,此人名为丁修,乃曲阿人士,现为我手下一屯长。” 薛礼则赞叹道:“未料主公麾下竟有如此能人。主公应予以重赏!” 张英正暗自嫉妒之际,刘繇却道:“嗯,此人确有勇武,但尚显年轻,不宜担任大将。待此战结束后,调其至我身边,充任侍卫即可。”张英听后,连忙附和。 薛礼又道:“主公,不如鸣金收兵,召回丁修。我们只是前来助阵,如今已损失于糜,而孙策却毫发无损。主公亦可见,方才那位使双戟之人亦是勇将。若丁修有失,损失的将是我们的力量,而孙策则将得利。” 刘繇听后,连连点头,对张英吩咐道:“速去鸣金,召回丁修。” 随即,战场上响起了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赵云与丁修见状,各自策马返回本阵。 赵云归来后,典韦心直口快,打趣道:“子龙啊,你可真会挑人。这下子过瘾了吧?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竟也如此心机深沉。” 赵云苦笑回应:“典将军,我并未多想。本想斩将立威,却未料到对面竟有如此猛将。” 张固抬手制止了典韦的玩笑,言道:“毅材,先让子龙歇息片刻。对面有如此猛将,我也未曾料到。” 周泰却跃跃欲试,请战道:“主公,我也想前去大战一场!” 张固听后,略作思索。此时,在此战场上,除了孙策之外,似乎无人能确保战胜周泰。鉴于周泰主动提出挑战,自然不宜忽视其斗志。 于是,张固郑重颔首,嘱咐道:“幼平,你且前去,务必谨慎行事,切勿掉以轻心!”周泰闻言,面露喜色,豪迈地回应:“主公放心,在下定当不负所望,为主公再添一胜!”言罢,他策马扬鞭,挥刀而出,英勇地冲向敌阵。 与此同时,丁修返回本阵后,刘繇对其评价道:“你虽年轻,尚不足以担当大将之职,但你的武艺确实出众。日后,你便随我左右,听我调遣吧。”丁修心中虽有不悦,却只能勉强拱手应承:“遵命。”随后,他便退到了一旁。 此时,薛礼注视着冲出阵外的周泰,转而向孙策讥讽道:“伯符将军,我军虽为助战,却已连续派出两员大将。难道孙将军麾下的勇士们,不打算展示一下他们的实力吗?”孙策正欲开口回应,却被一旁的孙贲打断。 孙策堂兄孙贲目睹薛礼无礼举止,脸上已挂满了怒意。回想昨夜宴席之上的种种,孙贲虽极力克制,但怒火终难平息。 此刻,孙贲再也按捺不住,厉声喝道:“你这是欺我兄弟帐下无人?且睁大眼睛瞧好了!”言罢,他跃马挺刀,直取周泰而去,二人随即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刀光剑影之战。 周泰身形雄伟,每一刀挥出,皆伴随着呼啸风声,直逼孙贲而来。而孙贲亦是身手不凡,其刀法时而轻盈如燕,时而沉重若奔雷,与周泰斗得难分高下。 目睹此景,孙策亦不甘示弱,跨马挺枪,直冲向张固,厉声喝道:“张固逆贼,竟敢侵犯我郡县之地?速速出阵受戮!” 张固见状,对身旁的典韦与赵云下令道:“子龙、毅材,你二人各领本部兵马,待吾取胜,大军即刻出击,冲击敌阵!”二人领命后,迅速前去准备。而张固则跃马挺戟,直冲向孙策。 面对孙策,张固冷笑道:“孙策,你不过是我手下败将!吾乃朝廷亲封的扬州刺史,准确而言,是你们强占了我的地盘,却不服从朝廷调遣!真是乱臣贼子,今日定要你授首!” 言罢,张固挥舞着双刃戟,直取孙策而来。孙策闻听张固之言,怒火中烧,亦挺枪迎战。张固借助马力,迎着孙策而来,高举双刃戟,如擎天巨柱般向孙策头顶砸下。孙策双手紧握长枪,奋力挡下这一击,铛的一声巨响,双臂微微颤抖。张固顺势变招,双手抬戟,横斩向孙策左肩。 孙策侧身躲过,张固见状,迅速抽回双刃戟,待孙策直起身子,戟尖直刺其胸口。孙策大惊,侧身反击,手中长枪直刺张固而来。张固见状,抽戟抬杆,磕开长枪,双刃戟在空中又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圆弧,直取孙策脖颈。孙策以长枪精准直刺双刃戟,将其磕开。 随后,孙策怒吼一声,展开猛烈反击,长枪舞动,枪花四溅,直刺张固面庞。张固挥舞长戟,将枪花一一劈散。 面对孙策的反击,张固暗自感叹。与上次大战相比,孙策的进步显着。然而,进步的不只你孙策一人。 紧接着,张固成功劈开了最后一朵枪花,趁孙策变换招式之际,他抬起长戟,径直劈向孙策。孙策见状,迅速抬手迎击。 张固加快了攻击速度,一击之后,借着长戟的反弹之力,顺势又发起了一轮猛烈的劈砍。铛铛铛!连续三声巨响回荡在空中。 孙策的虎口因此出血,张固此刻完全凭借力量压制对手,未使用任何技巧。孙策只能勉力维持不败。 与此同时,与周泰大战了五十回合的孙贲,见到此景,只能劈开周泰的大刀,策马直奔孙策所在的战场。 孙贲赶到后,又见张固一戟劈下。孙贲挥刀劈开张固的戟刃,但自己的大刀却被这势大力沉的一戟劈飞,武器掉落。 孙贲对着孙策大吼一声:“伯符,快走!”孙策见状,与孙贲一同策马逃回本阵。 后方的赵云见二人逃窜,长枪一指。刹那间,一千铁骑紧随赵云的步伐,直冲孙策和刘繇的大阵。典韦也率领虎卫军随后冲上。 张固见状,双腿一夹马腹,战马狂奔,与赵云并肩冲向敌阵。赵云高喝一声:“变!”身后的骑兵迅速变换阵型,形成一个箭头形状,紧紧跟随在赵云与张固身后。 随后,大军冲入敌阵,如同滚烫的热刀切入黄油一般,敌阵瞬间被分割成两半。 赵云的出枪速度极快,动作单一却致命——刺。长枪直刺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只见枪影重重。拦在赵云马前的敌军纷纷倒地不起,被随后的马匹践踏而过。 张固则挥舞着双刃戟,锋芒毕露。敌军的头颅或残肢断臂,被他一一砍飞。 周泰和典韦二人也紧随其后。而他们身后的虎卫军众将士们更是齐声怒吼,其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这些战士们个个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手中兵刃挥舞得密不透风,但凡见到敌人,便是毫不留情地猛砍过去;若是遇到敌手,也是毫不犹豫地挥刀猛劈而下。 要知道,一军之主将对于整支军队所产生的影响力那可是极其巨大的。这一点从虎贲军和虎卫军两者之间截然不同的作战风格便能清晰看出。 当虎贲军与敌军交战之时,他们往往沉默不语,但彼此间却能默契十足、紧密协作,将各种战术运用得炉火纯青。 然而,虎卫军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在对敌作战时,他们表现出了与典韦如出一辙的疯狂态势,简直可以用气势磅礴来形容。 这群悍勇之士仿佛已经忘却了生死,全然不顾自身安危,只知一味地勇往直前,遇人必杀,宛如一群不知疲倦、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 倘若将虎贲军比作一座雄伟壮丽、高耸入云的巍峨高山,那么虎卫军无疑就是一团熊熊燃烧、炽热无比的烈焰。 前者沉稳如山,以静制动;后者则狂暴似火,以攻为守。二者各具特色,皆为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这边,孙策眼疾手快,迅速指挥众将发起反击,黄盖与程普二人如猛虎下山,直取张固。 与此同时,韩当、董袭、陈武三人并肩作战,联手拦下了赵云的去路。 另一边,孙贲不知从何处夺得一根长矛,冲入虎卫军阵中,接连刺倒四名虎卫军将士,却被周泰及时拦下。 在这几位英勇将领的挺身而出之下,众士卒逐渐安定下来,开始随着主将的步伐,奋力展开反击! 此刻,典韦在人群中发现了刘繇的身影,犹如猎豹发现了猎物,猛然间冲向刘繇。 刘繇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对身边的将领们喊道:“撤退!快随我撤退!丁修,你快去拦住他!” 随着刘繇的逃窜,大军中的刘繇士卒也纷纷溃散,孙策这边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势,瞬间土崩瓦解 …… 第101章 严白虎的野心 刘繇逃离后,孙策部队好不容易稍有恢复的士气瞬间瓦解。周瑜见状,急忙制止了准备冲锋反击的孙策,焦急地劝道:“伯符,此战已败,我们必须撤退!”孙策冷冷地瞥了一眼刘繇逃逸的方向,怒喝一声:“撤!”随后,他与周瑜一同调转马头,向芜湖方向撤退。 孙策的几位部将也放弃了对手,开始跟随大军撤退。张固见状,高声大喊:“追!不能让敌军逃脱!”他身先士卒,挥舞着长戟,身后大军如潮水般汹涌向前。马蹄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响彻天际。 阳光斜照,尘土飞扬,形成一道道翻滚的土黄色烟柱。张固目光凌厉,紧盯着前方撤退的敌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随即下令,骑兵加速前进,抽出骑弓,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敌军,不断有士兵中箭倒下,哀号声此起彼伏。 孙策与周瑜带领的残兵败将在箭雨和追兵的夹击下,显得格外狼狈,拼命向芜湖方向逃窜。幸运的是,距离城墙不远,他们最终逃回了城墙下。张固见状,举起战戟,大军立即停止追击。 再往前追击,就会进入城墙上弓箭手的攻击范围。于是,张固不得不收兵,开始打扫战场。此战,张固共消灭敌军三千余人,其中包括斩首和俘虏。而孙策与刘繇则率领一千余人逃回城内,紧闭城门。打扫完战场后,张固收兵回营。 当晚,张固与郭嘉围坐在火盆旁。此时,张固正专注地阅读着书信。随后,他将书信递给郭嘉。郭嘉阅读完毕,笑道:“主公,既然子山已做好准备,我们只需静候佳音即可。”张固点头表示赞同:“孙策此次战败后,定会固守城池不再出战。只要子山那边一切顺利,我倒要看孙策还能在城内支撑多久!” …… 此时,在遥远的吴郡之地,山寨内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严白虎那粗犷的脸庞。他端坐在虎皮交椅上,手中紧握一柄短刃,目光深邃,严白虎的兄弟严舆低声言道:“兄长,虽然周瑜上次邀我们结盟,兄长亦爽快答应,但如今孙策却劝我们攻打广陵,此事似有蹊跷。”严舆眉头紧锁,满脸忧虑。 严白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蹊跷?哼,此乃我们扩张势力的绝佳时机!张固此刻大军皆在丹阳,正是其虚弱之际,若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言罢,他猛然站起,短刃狠狠插入桌案,眼中闪烁着狠厉之光。 严舆急忙劝解:“大哥,张固乃坐拥三郡之地的大诸侯,我们与他为敌,胜算几何?” 严白虎瞪了严兴一眼,沉声道:“上月,众多庐江郡的兄弟因张固剿匪而投奔我们,此事你亦知晓。” 严舆点头:“确实,张固在庐江剿匪,不少兄弟无路可走,只能逃窜。” 严白虎重新拿起桌上的匕首,把玩起来,淡淡道:“故而,周瑜信中所言亦有道理。若此刻我们不助孙策,日后张固击败孙策,夺得江东,我们这些做无本买卖的,岂有活路?” 严舆的眉头依旧紧紧皱着,脸上的忧虑之色丝毫未减:“大哥啊,小弟我心里始终觉着这件事不大妥当。您想想看,如果那张固日后真的要来剿匪,咱们干脆直接向他投降得了。听说好多从别处逃过来的兄弟们说张固也不是赶尽杀绝啊,其中也有不少被张固收编到军队里面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似乎想要让严白虎更加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接着,严舆继续劝道:“依小弟之见,倒不如咱们现在就主动去投靠那张固,凭着咱们的本事,说不定还能混上个大将军当当,那多威风呀!何苦非要跟这孙策纠缠不清呢?要是孙策有能耐打得过张固,那他哪里还用得着来找咱们兄弟帮忙?” 听到这番话,严白虎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地吼道:“混账东西!给别人卖命哪能比得上自己当老大来得逍遥自在?老子我早就习惯了呼风唤雨、作威作福,如今要我听从他人号令行事,那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大不了老子就此金盆洗手,从此不再干这打家劫舍的勾当!” “再说了,孙策已答应我,要是我们攻下广陵,他便向朝廷表奏我为广陵太守。到那个时候,你大哥身为太守,你当副的。岂不比为人卖命要强?” 严舆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叹息一声,说道:“大哥啊,不知为何,我的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太踏实……让我始终无法安心。” 听到这话,严白虎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大声呵斥严舆道:“瞧瞧你这副畏首畏尾的样子!像个娘们儿一样!如此胆小怕事,又怎么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呢?” 说罢,严白虎霍然起身,双手叉腰,目光坚定而决然地扫视了一眼严舆,然后郑重其事地高声宣布道:“听好了!经过深思熟虑,我已经下定决心,就在明日,率领咱们麾下的所有兵马,横渡大江,直捣广陵城!此次出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们要让张固见识到我的厉害,也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的威名!” 说罢,严白虎又笑道“呵呵呵呵!此番行动,幸得张固剿匪之际,为我们增添了不少新成员,使得我们的队伍壮大至三千余人。张固或许未曾料到,在我们麾下与我们并肩作战的众多兄弟中,实则隐藏着不少与他有着旧怨之人。” 严白虎再度以审视的目光望向严舆,郑重询问:“让你所负责探听的消息,是否已经确凿无疑?”严舆随即站立,双手抱拳,恭敬地回答:“兄长,一切已探明,广陵目前的兵力大约维持在千人上下。” 严白虎闻言,眉头微蹙,再次确认道:“你说什么?仅有一千人?这是何故?务必确保情报准确无误。”严舆详细解释道:“据混进城的兄弟探听下,蒋钦的部队目前被许贡阻挡于丹阳县,而广陵方面为增援此战,已调派出一千兵力前往支援。” 严白虎听后,不禁朗声大笑,连声道:“妙哉,妙哉!此乃天助我也!以我等三千之众对阵其千人,胜负之势,已然明了,优势无疑站在我们这边!” …… 周瑜的计谋终于在此刻付诸实施。彼时,严白虎与严兴正商议进攻广陵之事;而此间,袁术亦与其众谋士筹划再次攻打庐江的军事行动。 袁术身着华贵裘袍,端坐主位之上,显得体态臃肿。他得意洋洋地言道:“诸位,孤以三千兵马所换得的,绝非仅仅是一块珍宝而已。” 如今,袁术已掌握玉玺,虽尚未公然称帝,但已开始称孤道寡,尽显其自身野心勃勃。 “孙策确有能耐,竟引得张固两万大军渡江而去。此刻,他的庐江与九江郡必然兵力空虚。如此良机,若不趁机攻打,更待何时?”袁术继续说道。 阎象听闻此言之后,眉头微皱,缓缓地从队列之中走了出来。他先是微微躬身施礼,然后一脸凝重地开口说道:“主公,此事我等还需慎重商议!那张固虽然已经率军渡过大江,前去攻打丹阳,但我们绝对不能因此就掉以轻心,战场形势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所以,还望主公三思而后行,切莫仓促做出决定。” “九江方面,大将黄忠率领六千兵马屯驻寿春一线;庐江这边,则有鲁肃统率的九千大军镇守蓼县、阳泉一线。”阎象进一步分析道。 杨弘亦出列进言:“主公,大军出击应讲究策略,多线作战不如集中优势兵力重拳出击。那安丰的鲁肃,名声不显,想必并无过人之处,故张固仅给他配备了九千人马。而寿春的黄忠则较为棘手。因此,臣建议直接进攻庐江。” 袁术捋着胡须,对阎象的建议不予理会,却对杨弘的提议点头赞同:“此言甚合孤意!上次孤在庐江失利,此次定要一雪前耻,踏平庐江!” 阎象面露苦涩笑容,步履沉重地走出队列,阎象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既然主公已经下定决心征伐庐江,那么位于寿县的黄忠就绝对不能忽视!主公必须分出一部分兵力前往九江寿县,牵制黄忠人马!” “若是不管,黄忠既可以攻入汝南,亦可以大军西进救援鲁肃,不管是那种可能,对主公的威胁都是极大的!” 袁术听后,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阎象的看法,并说道:“嗯,你所说的确有道理。这样吧,杨弘、桥蕤、陈纪、雷薄和纪灵跟随孤一同出征庐江;而陈兰和金尚,则率领八千兵马赶赴九江寿县,与黄忠形成对峙之势。阎象你留下总督粮草调配!” 此次行动至关重要,诸位务必按照计划行事,迅速完成部署。大军必须在规定日期内启程出发,任何人都不得延误军机,否则严惩不贷!” 第102章 徐盛 此刻,张固与孙策双方虽各自按兵未动,但周瑜与郭嘉之间的智谋较量,却已在四周悄然上演。芜湖,宛如风暴中的宁静之眼,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和。 与此同时,吴郡,严白虎和他的弟弟严舆正在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在他们精心策划之下,严白虎的部众搜集了大量的渡船。夜幕如同一层厚厚的黑纱,将一切都笼罩其中,这恰好给了他们绝佳的掩护。 三千名匪徒悄登上渡船,趁着夜色缓缓驶向对岸。江水拍打着船舷,发出轻微的声响,但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严白虎站在船头,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心中暗自盘算着此次行动的胜算。 终于,船队顺利抵达彼岸。三千兵马纷纷跳下船只,脚步杂乱无章地踏在江边潮湿的土地上。一时间,原本宁静的江边变得喧闹起来。人群开始拥挤推搡,毫无秩序可言。面对如此混乱的场面,严白虎的脸色阴沉下来,一旁的严舆更是怒发冲冠。 只见严舆高高举起手中的马鞭,用力一挥,狠狠地抽打在那些带头喧哗的士兵身上。清脆的鞭声在空中回荡,被抽到的士兵们顿时惨叫出声。严舆一边抽打,一边大声呵斥,众人被呵斥后,勉强停止骚乱,开始逐渐列队。 待队伍整顿完毕后,严白虎一马当先,驱策着胯下骏马,稳稳地挺立在军阵之前。严舆紧紧跟随在后,神色严肃地问道:“大哥,前面有一个规模不大的县城,名叫江都。咱们是直接从县城边上经过呢,还是选择绕路前行?” 严白虎微微眯起双眼,凝视着前方若隐若现的城池轮廓,沉思片刻后,果断地回答道:“无需过多考虑!广陵城就在江都北边不远之处。此时此刻夜色浓重,伸手不见五指,又有谁能料到我们会突然出现?我们就径直朝着广陵进军,一路杀过去,看谁敢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 严舆听了兄长这番豪言壮语,不禁精神大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随后,他转身面向身后的士兵们,高声呼喊:“兄弟们,跟紧大哥的脚步,全速前进!”伴随着严舆的号令,这支编凑而成的军队,打着火把浩浩荡荡的向着广陵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由于古时粮食匮乏,大军之中,超四分之三的士卒皆饱受夜盲之症的严重困扰。尽管严白虎心怀偷袭之策,然大军夜行,非得火把照明不可。 不过现在夜色苍茫,野外空无一人,纵是经过江都,亦无阻碍。若有宵小之辈胆敢窥探,严白虎定当手起刀落,绝不留情。 大军浩浩荡荡地途经江都县时,严白虎骑坐在马背上,正引领着大军行进。突然间,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小将手持长枪,英姿飒爽,横枪立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小将身后,一千兵马列阵以待,火把通明。 小将高声喝道:“贼寇休走,尔等偷袭之计,已被我家军师料到!”严白虎见事已败露,怒喝一声,挺枪迎战。两人枪法精湛,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在火光的映照下,枪影如织,两人的身影交错,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严白虎身后那乌泱泱一片的贼众们,在严舆的高呼之下,如潮水般汹涌地向着小将身后的大军猛扑而去。只见他们一个个面露狰狞之色,挥舞着手中寒光闪闪的兵刃,口中发出阵阵嘶吼声,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撕碎吞噬一般。 而小将所率领的兵马也毫不示弱,他们训练有素,行动迅速,以排山倒海之势掩杀过来。刹那间,双方大军犹如两股洪流猛地冲撞在了一起,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相交的撞击声响彻云霄,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血腥与混乱之中。 这小将名为徐盛,当初张固攻打九江郡之时。为确保其根基广陵郡的安全,步骘被调遣至海西,以防备来自徐州的威胁。尽管张固为步骘配备了副将黄叙,但步骘仍积极寻求贤能之士以增强防御力量。 与此同时,徐盛身处其老家徐州琅邪莒县,因战乱频仍,计划迁居至吴郡。途经海西时,他目睹了步骘正在招募人才。 恰在此时,张固攻克九江郡的消息传来,徐盛萌生了投靠张固的念头。然而,他既无名望,又无引荐之人,于是决定利用步骘招募人才的机会,前往军中一试身手。 黄叙亲自对徐盛进行了考核,发现其武艺出众,枪马娴熟,且年龄相仿,两人迅速成为了知己。因此,黄叙向步骘推荐了徐盛。步骘驻守海西,正愁缺乏得力助手,于是将徐盛留用。 …… 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江都县城门突然缓缓打开,随着一阵沉闷的吱呀声,一千名精锐士兵鱼贯而出。这些精兵个个身强体壮,精神抖擞,宛如一群下山的猛虎,气势汹汹地冲向严白虎的大军。他们人人手持熊熊燃烧的火把,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夜空,使得整个场面显得更加壮观和震撼。 而冲在这支精兵队伍最前方的,赫然便是黄忠之子黄叙。只见他胯坐一匹骏马,四蹄翻飞,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黄叙手握一张雕花大弓,英姿飒爽。 黄叙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敌阵中的目标,毫不犹豫地张弓搭箭。只听得“嗖”的一声轻响,一支利箭划破长空,直直朝着一名贼兵射去。那贼兵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一箭射中咽喉,惨叫着倒地身亡。紧接着,黄叙又连发数箭,每一箭都精准无误地命中敌人要害,真可谓是箭术超群,矢无虚发! 正当严白虎陷入慌乱之际,一侧密林中又杀出一支约千人的队伍。领头之人身着铁甲,气质儒雅非凡,乃是步骘。步骘亦率领兵马冲杀而来,严白虎的大军顿时陷入三面夹击之中。由于严白虎的军队多为土匪出身,训练不足,瞬间乱作一团。 步骘带领训练有素的队伍,步伐整齐,刀光剑影中透露出不容小觑的杀气,直插敌军腰腹。火光、鲜血、喊杀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的画卷。严白虎的大军在这突如其来的三面夹击中迅速崩溃,四处逃散。 严白虎眼前一黑,只觉四面楚歌。黄叙的精兵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待到与敌人近身之后,又纷纷抽出兵器,向严白虎的大军挥砍而去。严白虎身边的亲卫纷纷中箭落马,与此同时,步骘的队伍也与严白虎的大军展开了激战。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每一刀每一剑都透露出死亡的气息。在火光的映照下,严白虎看到了步骘那儒雅却冷酷的面容。 步骘正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指挥着军队进行最后的决战。 指挥之下,士兵们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迅速剥夺了严白虎大军的生命。 严白虎怒吼一声,挺枪冲向面前那位年轻小将,意图杀出一条逃生之路,然而,这位小将虽年轻,却精通枪法与骑术,轻松化解了严白虎的每一次攻势。 就在这时,严舆也带领着麾下部众拼死抵抗步骘这边如潮水般汹涌的攻击。只见他手中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 然而,正在他奋力想要杀出重围之际。一支利箭如同鬼魅一般突然袭来。这支箭速度极快,犹如闪电划过夜空,直直地朝着严舆射去。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那支利箭精准无比地射中了他的肩膀。 刹那间,一股钻心的剧痛传遍全身,严舆忍不住痛呼出声。他咬紧牙关,伸手想要拔出肩头的箭矢,可还没等他来得及有所动作,黄叙已然纵马疾驰而来,手中大刀裹挟着呼呼风声,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严舆当头斩下。 严舆大惊失色,想要举刀招架却为时已晚。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严舆的头颅就像熟透的西瓜一样被轻易地砍落在地,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黄叙干净利落地斩杀严舆之后,并没有丝毫停顿,他立马在马背上迅速环视四周战场。 很快,他的目光就锁定在了不远处正与严白虎激烈交战的一名小将身上。黄叙见状,高声大喊道:“徐文向莫慌,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话音未落,他双腿猛夹马腹,驱使胯下战马如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冲向严白虎。 严白虎急忙转身,举枪迎战。两人的兵器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火光映照之下,两人的身影迅速交错,刀光剑影,令人目不暇接。 此时严白虎以一己之力对抗二人,逐渐感到体力不支,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就在他勉强抵挡黄叙劈来的大刀时,徐盛趁机一枪刺出,正中严白虎胸口。中枪后的严白虎,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绝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大军被三路敌军逐渐吞噬,直至消亡。 …… 第103章 守城准备 徐盛以迅猛之势,一枪终结了严白虎的性命,随后目光转向黄叙,言道:“厚从,你何故如此多事?即便无你相助,我也快杀了他了。”黄叙闻此,笑容满面地回应道:“文向兄,切勿夸大其词,你与此人不过平分秋色罢了。”徐盛闻言,正欲据理力争。 此时,步骘目睹此景,高声喝止:“二位将军,休要在此闲谈,速速解决眼前之敌!”徐盛听罢,利索地下马,手起刀落,严白虎的首级应声而落。他随即将严白虎的首级挑于枪尖,复又跃上马背,策马奔腾,高声宣告:“尔等首领已毙命于此,投降者可免一死!” 仍在负隅顽抗的贼军闻听此言,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严白虎的首级在枪尖上随着夜风的吹拂与骏马的驰骋,轻轻摇曳。这一幕,瞬间击垮了贼军的士气,他们纷纷丢弃武器,跪倒在地,乞求宽恕。 步骘目睹此景,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走近徐盛,赞许道:“文向今日表现非凡,战功赫赫。待此战过后,我必向主公举荐,让你更上一层楼。”徐盛听后,嘴角上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要说步骘为何在此埋伏,其实是郭嘉的安排。在张固攻打丹阳前商议的夜晚,他与刘晔、郭嘉商讨出兵细节。 刘晔当时建议张固兵分三路,张固采纳了这一建议。当张固习惯性地询问郭嘉意见时,郭嘉表示:“主公,子扬的策略确实可行。但我习惯于从敌人的角度思考,以便更好地弥补我们的不足。” 随后,郭嘉进一步分析道:“若我为周瑜,面对主公大军,即便请来援兵,想要击败主公也绝非易事。”在烛光下,郭嘉的面庞忽明忽暗,张固连忙询问郭嘉,周瑜可能的破局之策。 郭嘉回答说:“周瑜非常有可能会攻击主公必须救援的地方,比如请吴郡的许贡或严白虎攻打广陵,或请袁术攻打九江或庐江。” 刘晔疑惑道“奉孝所言确有可能!既然广陵可能被攻,那是否广陵之兵便不可轻动?” 郭嘉笑道:“广陵的守军当然要动,而且要让敌人觉得广陵空虚,才能制造出变局。” 刘晔听后陷入沉思,询问郭嘉应从何处调兵遣将。郭嘉则将目光投向张固,张固沉思片刻后问道:“奉孝的意思是,子山吗?” 郭嘉点头确认道“主公与徐州糜家现已结为盟友,由糜竺居中协调。因此,徐州方面大可安心。为应对可能之敌,主公可调遣子山前往江都进行埋伏。若吴郡之许贡、严白虎等势力前来进犯,则子山可适时伏击来犯之敌。” 刘晔闻言,微笑道:“我明了奉孝之意。若许贡率军支援丹阳,是否应令其顺势攻打吴郡,促使许贡撤兵?” 郭嘉点头笑道:“正是如此,此乃‘围魏救赵’之计也。若许贡因此撤军,孙策便少了一强大盟友之助力。” 张固亦起身附和道:“确实如此,调动子山前往江都实为明智之举。即刻传令子山,率领海西之兵马前往江都,待机而动,以应万变。” …… 此时,步骘见战场已大致清理完毕,便召集黄叙与徐盛二人前来。他郑重地说道:“文向,将俘虏留于江都,交由江都令处置。厚从,你与我需迅速集结大军,即刻登上严白虎遗留在江边的船只。我们务必加快步伐,做出直取吴郡之状!” 此时,天色已微微泛亮,冬日的晨曦总是姗姗来迟。大地被霜白覆盖,寒气侵骨。太阳似乎还慵懒地隐匿在山峦之后,不愿完全展露其容颜。 大军在江边有序地登上船只,士卒们呼出的气息化作一团团雾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他们沉默不语,只有踩在坚实而冰冻的土地上,以及踏过冰冻水洼时发出的“嘎吱”声,与登船时的蹦咚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 江面上,薄雾渐渐升腾,如同轻纱般缭绕,为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几分朦胧而神秘的美感。步骘、徐盛与黄叙三人立于船头,任由寒风拂面,衣袂随风轻轻飘扬。 随着船只缓缓驶离岸边,雾气愈发浓厚,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柔和的白色所笼罩。远处,江面与天际融为一体,难以分辨彼此。 船桨有力地划破水面,荡起层层细腻的涟漪,与四周静谧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三人,就这样静静地穿行在这冬日江上的迷雾之中,坚定地朝着对岸的吴郡悄悄进发。 …… 与此同时,庐江郡的阳泉县和蓼县,此刻正处于一片紧张气氛之中。这两座县城将面对袁术麾下两万大军所带来的巨大威胁。 袁术从汝阴兵分两路,一路气势汹汹地朝着阳泉县扑来,另一路则直直杀向蓼县。 此时的阳泉县,城头上寒风凛冽,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着。守将丁奉身披厚重的战袍,神情严肃地站在那里,静静地倾听着斥候带回的紧急军情。 “将军!根据最新的探报,阳泉这边的敌人前锋营乃是由雷薄亲自统领,共计有五千精锐。他们已经出发,按照目前的行军速度来看,预计明天拂晓时分便能抵达咱们阳泉城下了啊!不过……” 斥候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陈纪率领的另外五千大军行动却相对迟缓一些。可能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导致道路泥泞难行,再加上天气实在太过恶劣,所以估计他们要比前锋营稍晚一些才能赶到这里。” 丁奉听完斥候的禀报后,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如果不能守住阳泉县,后果不堪设想。 丁奉闻言,眉头紧锁,吩咐道:“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另外,命人准备姜汤,分发给守城将士,天气寒冷,务必保暖。” “遵命!”斥侯拱手行礼后,退下城墙。丁奉则开始沿城墙巡视。 面对三千对一万的兵力悬殊,丁奉心中难免紧张,毕竟这是他首次亲临战场。而且一来便是差距如此之大的局面。 丁奉为平复心情,他试图通过忙碌来转移注意力。城墙上,士兵们正忙碌地准备着防御物资,垒石、滚木、火油罐、推杆等一应俱全。大雪纷飞,将士兵们的头发和衣服染成了白色。 与此同时,在蓼县的城墙上,贺齐正全神贯注地进行着一系列类似的战略部署。与丁奉不同,贺齐曾经在会稽一带与凶悍的山越部落展开过激烈交锋,积累了相当丰富的对敌作战经验。 此刻,贺齐站得笔直,声音洪亮如钟,高声指挥着麾下的士兵们:“动作快点!多准备一些柴火过来,等夜幕降临之后,把这些柴火从城墙上放下去,并立刻点燃它们!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有效地防范敌军趁夜偷袭我们。夜里气温太低,城墙上的兄弟们也能留用一点,用来取暖!” 紧接着,他又补充说道:“还有啊,你们一定要仔仔细细地把城墙上的积雪都清理干净!千万别小看这积雪,如果任由它堆积在这里,被大家来来回回地踩踏融化之后就会结成冰面。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咱们的士兵很容易因为脚底打滑而摔倒受伤。如今大战将至,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有可能导致整个守城计划功亏一篑,所以绝对不能有丝毫马虎和懈怠!” 随着贺齐的一声声令下,士兵们犹如训练有素的机器一般,迅速且有条不紊地执行起各项艰巨的任务来。他们有的忙着搬运沉重的柴火,有的则手持工具认真清扫着城墙上厚厚的积雪。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出一种坚毅和果敢,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的充分准备。 就在此刻,身处安丰的鲁肃正襟坐于府衙之中,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从前线快马加鞭传回来的最新战报。鲁肃目光紧紧盯着面前摊开的巨大舆图。 只见鲁肃微微皱起眉头,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舆图上来回移动、比划着,口中念念有词,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神情愈发凝重起来。 突然,鲁肃猛地抬起头来,自言自语道:“无论如何,此次战役务必将敌军阻挡在庐江郡之外。若是阳泉和蓼县失守,那么即便守住安丰,其作用也是微乎其微啊!不行,得赶快派遣援兵前去支援这两个县城才行!”说罢,他霍然起身,迅速下达了一系列命令。 须臾之间,鲁肃已然完成了调兵遣将的部署。他果断下令从安丰县调出三千精兵强将,分成两路火速驰援阳泉和蓼县两地。 与此同时,为防万一出现突发状况,鲁肃并未倾巢而出,而是在自己手中留下了一千训练有素的精锐骑兵。这些骑兵装备精良、机动性极强,可以根据战场形势的变化随时随地作出快速反应,确保万无一失。 第104章 丁奉的初战 阳泉城外,雪花漫天,旌旗蔽空,遮天蔽日。雷薄统率着五千精兵,犹如狂风骤雨,奔腾而至,马蹄轰鸣,震颤着每一寸土地。 离城不远,大军迅速安营扎寨,营帐连绵不绝,蔚为壮观,仿佛一座新兴的城池般拔地而起。然而,雷薄并未给予士兵片刻喘息之机,他深知兵贵神速,战机稍纵即逝的道理。 此时雷薄正端坐于一匹雄壮非凡的战马之上,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巍峨的城墙,手中长枪一挥,声震四野,大声疾呼道:“传我将令,前锋军听令,先投入千人队一支,即刻发起攻击!擂鼓助威!” 随着这一声令下,数十名鼓手同时挥槌,重重地击打在那巨大的战鼓之上。一时间,鼓声隆隆,犹如惊雷炸响,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天地都为之震撼。 “咚——咚——咚——咚咚咚咚!”鼓声愈发急促,犹如催命的符咒,令人心跳加速,热血沸腾。与此同时,长角号发出雄浑而悠长的声音,在广袤的苍穹中久久回荡,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袁术军的将士们听到鼓声和号角声,齐声怒吼,他们步伐坚定,一队队士卒抬着云梯。踏着积雪。犹如汹涌的潮水,向着阳泉县城的城门奔腾而去。 喊杀声、兵器碰撞之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宛如一曲惊心动魄的战争交响乐。 城墙上,丁奉手握一柄宝弓,神情冷峻,双目之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他静静地倚坐在女墙之后,密切关注着下方敌军的一举一动。 当看到敌军开始冲锋时,他猛地站起身来,高声喝道:“弓箭手听令,准备放箭!”话音未落,他已熟练地弯弓搭箭,瞄准了一名冲在最前方的袁军将领。 只听得弓弦一响,利箭犹如闪电划破长空,瞬间穿透了那名将领的胸膛,使其应声倒地,一命呜呼。 随即,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般倾泻而下,致使众多不幸的袁军士卒中箭,纷纷倒地。然而,在小校们的英勇率领下,袁军士卒仍旧奋力向城墙冲击。 经过三轮猛烈的箭雨之后,大多数弓箭手已筋疲力尽,难以继续拉弓。袁军虽留下部分士卒的尸体,但终于逼近了城墙。 阳泉县并非大县,因此并无护城河作为防御。袁军士卒迅速冲到城墙之下,迅速架起一架架云梯。云梯上的挂钩,也勾住城墙。 紧接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开始沿着云梯向上攀登。此时,丁奉见状,大喝一声:“给我砸!”随即举起一块沉重的石头,顺着云梯狠狠地砸了下去。 云梯最前端攀爬的袁军士卒不幸被砸中头部,血肉模糊地顺着梯子滚落,同时砸倒了紧随其后的两名士卒。 丁奉咧嘴一笑,环顾四周后,再次大吼道:“放滚木!扔石头!别停!砸死这帮狗n养的!” 守城将士的士气大增,一块块滚木与石头被不断丢下,砸得袁军士卒哀嚎不止。 雷薄见状,勃然大怒,命令左右道:“弓箭手上前!压制城墙上的守军!” 袁军的一队队弓箭手迅速向前奔跑,举起弓箭,向城墙上方仰射。尽管有不少箭矢未能射到城墙便落地,但仍有一部分箭矢成功射上城墙。 丁奉挥剑磕开了两支箭矢,发现在弓箭手的掩护下,终于有一名袁军成功攀登上城头。城墙底下的袁军见状立即欢呼起来。 丁奉怒不可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那名袁军砍翻在地。见袁军仍在欢呼,丁奉丢掉利剑,举起那名袁军的尸体,顺着云梯丢了下去。 随后,丁奉拿起一把斧子,对着云梯前的挂钩处猛砍数斧,将挂钩砍断。他招呼两名士卒过来协助。 两名士卒见状,迅速抬起推杆,将这个云梯推离城墙。梯子上的几名袁军因失去支撑,挥舞着手臂从半空中跳了下去。 最终,袁军中一名士卒在惊恐之中丢弃了武器,仓皇逃遁。此一举动,迅速引发了连锁反应,众人纷纷效仿。雷薄冷眼旁观,目睹这支千人队伍遗留下三百多具尸体后,开始全线溃败撤退。 雷薄怒不可遏,下令道:“立即组织执法队,将逃兵驱回战场!同时,再派遣一支千人队发起攻击!传令全军,先登城者,赏黄金百两!” 随即,一支由两百人组成的执法队迎着逃兵的方向猛冲而去,将冲在最前端的数人一一斩杀。领头小校厉声喝道:“雷将军有令!禁止逃跑!立即返回继续攻城!先登城者,必有重赏!” 小校身后,又有一支千人队伍汹涌而至。面对此景,逃跑的袁军士卒面面相觑,最终无奈转身,再次呐喊着向城墙发起冲锋。 丁奉眼见城下敌军又如同潮水般涌来,心中大急,他一边在城墙上来回奔跑,一边扯着嗓子高声呼喊:“快快快!赶紧把火油罐都给我扔下去!烧死这帮狗r的!”话音未落,只见城墙上那些严阵以待的士卒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迅速伸手抓起早就准备妥当、摆放整齐的火油罐,动作熟练地点燃了外面包裹着的稻草。 这些火油罐乃是用常见的酒罐制成,罐体外侧紧密缠绕着厚厚的稻草和结实的麻布,如此设计能确保在使用时操作便捷。当士卒们点燃外部稻草之后,只需要用力将火油罐沿着城墙狠狠掷出即可。 就在这一瞬间,无数个火油罐如同流星一般从城墙上飞射而下。伴随着一声声清脆的破裂声响,火油罐中的火油四处飞溅开来。眨眼之间,一团团巨大的火焰腾空而起,仿佛一条条凶猛的火龙在空中肆意飞舞,整个场面看上去壮观而又骇人。 守城的将士们一个个精神高度集中,他们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城墙下方,时刻留意着敌军的动向。只要一发现有人员密集的地方,他们就会毫不迟疑地将手中的火油罐奋力投掷过去。一时间,城墙下多处区域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许多袁军士卒猝不及防,身上被火油溅上。转瞬间,他们整个人就被熊熊烈火所包围,变成了一个个移动的火球。这些士兵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试图利用满地的积雪来扑灭身上的火焰,但这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的。火势越来越猛,无情地灼烧着他们的身体,随即他们发出阵阵凄惨的嚎叫声。 一阵阵凄惨无比的哀嚎声划破了长空,响彻整个战场。刹那间,恐惧如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每个人的心中都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寒意。 他们原本紧绷着的神经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哀嚎所击溃,再也顾不得其他,纷纷调转方向,像无头苍蝇一样四散奔逃。战场上顿时一片混乱,喊叫声、哭喊声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雷薄骑在马上,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惨状。他的心猛地一沉,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清楚地知道,此时此刻军队的士气已经彻底崩溃。然而,当他想到要派遣执法队前去镇压那些惊慌失措的士兵时,却又犹豫了起来。 因为雷薄心里明白,就算此刻派出执法队,也难以收到理想的效果。而且,如果一味地强行高压镇压,很可能会引发士兵的哗变。到那时,所有的责任都会落在自己头上!袁术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在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之后,雷薄最终还是无奈地下达了收兵回营的命令。随着他一声令下,袁军开始缓缓撤退,如同潮水般退去。 虽然这场战斗以失败告终,但雷薄并没有灰心丧气。他坚信,只要等到陈纪的大军赶来会合,等军队的人数再增加五千人,并且重新鼓舞起士气,那么他们定能一举攻破眼前这座小小的城池。 在袁军最终撤离的讯息传来之后,城防士兵们顿时爆发出阵阵欢腾。丁奉倚靠于女墙之侧,缓缓坐倒在地,其面容之上亦绽放出胜利的微笑。这是他初次领兵作战,城池得以保全,实乃不易! 紧接着,丁奉又借力城墙,缓缓起身。身为主帅的他深知,此刻绝非松懈之时。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 于是,丁奉强忍身体的疲惫,振奋精神,再度踏上城墙,开始细致巡查。他针对多处防务进行了重新部署,并即刻下令对伤员进行救治。行进间,他不时停下脚步,与士兵们亲切交谈,安抚他们的情绪。 或许,成为名将的宝贵经验正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而待时光流转,这些积累的宝贵经验终将成为他日后制胜的法宝,厚积薄发,威力无穷! 此番战役,袁军遗尸七百余具,而守城士兵亦付出了二百余人的沉重代价。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鲁肃所派遣的一千余援军,此刻正星夜兼程,赶来支援。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想必也能对提振军心起到不小的作用! 另一边,袁术率领的大军也即将到达蓼县。同样的考验,也将落在贺齐身上。 …… 第105章 黄汉升百骑劫营 此刻,陈兰与金尚统率的八千大军已逼近寿县,并迅速安营扎寨。与此同时,黄忠已从斥候口中获悉,有两万袁军正向庐江进发。 对此局势,黄忠心知肚明:眼前的大军意在牵制自己,并无攻城之意。然而,他对鲁肃能否坚守庐江深感忧虑,因此在府内焦急地踱步,苦思良策。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黄忠终于下定决心。他随即召集了所有斥候,这些斥候约有百人,虽配备战马,但平日仅用于侦察敌情,并未作为骑兵使用。 值得一提的是,张固与公孙瓒交易的战马数量充足,不仅能装备两千骑兵,还分配给部分军队做斥候使用。 黄忠将探子们列坐一排,先为他们斟酒,又命人抬上一大箱金银。他率先饮完一碗酒,对着眼前的百人慷慨陈词:“今夜,我将亲自带领尔等前去劫寨。请诸位满饮此碗,以壮胆气。这一箱金银,尔等分了吧!今夜,大家务必全力以赴。” 众探子闻言,面面相觑,沉默不语。黄忠见状,怒斥道:“吾身为上将,尚且不惜性命,尔等为何还要迟疑?” 探子们见黄忠发怒,纷纷起身拜倒,齐声高呼:“愿为将军效死命!”随后,黄忠与探子们一同享用酒肉,并将金银分发给他们。 当夜,二更时分,白雪在月光的映照下,将夜色装点得格外明亮。众探子在黄忠的带领下,披甲上马,从城门悄然潜出,向袁军大营进发。 不久,袁军大营在远处若隐若现。黄忠与众人悄无声息地接近营地边缘。此时,大营内的守夜袁军士卒因寒冷而偷懒躲入营帐,加之他们深知袁军不会攻城,因此神经放松。 黄忠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四周,手臂猛地一挥,只见二十余名训练有素、动作敏捷的斥候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四散开来。这些斥候身轻如燕,策马靠近营墙,这些战马的蹄子竟然都被厚厚的麻布精心包裹起来,使得它们在行进时悄然无声。 这二十名探子以极快的速度从马背的兜囊内掏出绳索和挂钩,并毫不犹豫地将它们用力投向营墙。接着,他们熟练地调转马头,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打着身下的战马。随着战马奋力向前奔跑,强大的拉力作用于绳索之上,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原本坚固无比的木质营墙竟在瞬间轰然倒塌! 此时,黄忠亲自率领着其余的人马如猛虎下山般疾驰而来。每个人的手上都紧握着一支刚刚点燃的火把,那跳跃的火焰在黑夜中显得格外耀眼夺目。 一冲进敌营,黄忠等人没有丝毫犹豫,见到营帐便果断地将手中的火把狠狠投掷过去。刹那间,火星四溅,一座座营帐转眼间就被大火吞噬,火势迅速蔓延开来。眨眼之间,整个大营内部四处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光直冲云霄,照亮了半边夜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袁军士卒们惊恐万分,他们一个个睡眼惺忪,惊慌失措地从营帐中冲出来。有的人头盔歪斜,有的人铠甲松散,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威风。 黄忠率领众人在敌营中来回冲杀,所向披靡。他们每遇到袁军,便手起刀落,黄忠手中的大刀更是挥舞得如同旋风一般,无人能敌。 “杀!”众人齐声呐喊,在火光中驰骋。火光映照着他们的身影,地上的影子也随之翻滚。 袁军士兵惊恐万分,无法判断敌兵的数量,于是自相扰乱,奔跑践踏。更有甚者,将自家人误认为是敌人,挥刀砍杀。 黄忠与百骑斥候在营内纵横驰骋,逢人便斩。各营都陷入混乱,鼓声、喊声交织在一起,不少人撞倒火盆,引发更大的火灾,场面愈发混乱。 不久,黄忠率领众人成功杀穿大营,奔出营外。清点人数后,发现一百零一人无一伤亡。 黄忠骑在战马上,手抚着胡须,哈哈大笑,声如洪钟,响彻整个战场。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一众斥候,大声问道:“诸位兄弟,今日这一仗,可杀得痛快否?” 那些斥候们个个面带兴奋之色,齐声笑道:“将军,简直如同屠鸡宰狗一般容易!我们都还没有杀过瘾呢!”众人手中兵刃还沾着敌人的鲜血,缓缓滴落在雪地之上。 黄忠又是一阵大笑,高声回应道:“甚好!本将也觉得意犹未尽,不愿就此绕路回城。既然如此,那就随我再冲入敌营一趟!待杀个尽兴后,咱们再回城好好休息!” 话音未落,众斥侯纷纷豪迈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能冲破云霄。黄忠双腿一夹马腹,胯下那头名为黑龙的骏马仰头长啸一声,四蹄翻飞,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直直地朝着袁军大营冲去。众斥候见此情形,毫不迟疑,紧跟在黄忠身后,形成了一股锐不可当的冲锋之势。 就在这时,陈兰和金尚二人已经从主营之中狼狈逃出。两人面色苍白,惊魂未定,正分头努力安抚着慌乱的士卒。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黄忠竟然这么快就又杀回来了。 黄忠风驰电掣般地疾驰而来,迎面恰好碰上了金尚。虽然他并不认识眼前之人是谁,但从对方的盔甲服饰便能判断出,此人定是袁军中的一员大将。只见黄忠双目圆睁,怒喝一声,双手握住长刀,猛地一拍马背,向着金尚直直扑去。 金尚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想要转身逃跑却已然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黄忠的大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呼风声,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金尚。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金尚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整个人便被黄忠这势大力沉的一刀斩成了两段。鲜血四溅,溅落在黄忠的战甲之上,更增添了几分血腥之气。 黄忠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尸体,挥舞着大刀,继续奋勇向前冲杀。而跟在他身后的那群斥候,则如风卷残云般策马而过。马蹄无情地践踏在金尚的尸首上,眨眼间便将其踩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 经过了整整一夜的激烈混战之后,晨曦微露,陈兰面色苍白、神情狼狈地率残兵败将,慌乱地朝着汝阴的方向仓皇逃窜。 与此同时,黄忠远远望见袁军开始撤退,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高声道:“众将士听令!随我点起三千兵马,向阳泉方向增援!” …… 与此同时,袁术亦统率大军抵达了蓼县地域,与雷薄的行动目的截然不同。雷薄一心欲抢在陈纪之前攻克阳泉,意图独揽战功;而袁术则显得更为沉稳,未有多余的盘算。 袁术麾下的一万大军随后抵达,他们迅速安营扎寨,一切准备就绪后,又静待了两日,方才开始筹划攻城事宜。与此同时,鲁肃所率的援军亦适时抵达了蓼县。 此时,蓼县已驻守有四千五百名守军,由贺齐统一指挥。他将守军巧妙分为三队,轮流登上城墙进行守卫,以确保防御无懈可击。 袁术在做好充分准备后,大军列阵以待,不仅备有云梯,更将冲车、投石车等重型攻城器械一并部署到位。在首次攻势中,袁术便投入了两千兵力,大军簇拥着冲车直逼城门,两侧士卒则抬着云梯紧随其后,更有数百人推着投石车稳步向前。 这场攻势气势恢宏,犹如洪水滔天。贺齐则在城墙上来回巡视,不断告诫士卒保持冷静。 随着袁术浩浩荡荡的大军逐渐逼近城池,城墙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到了极点。贺齐目光凝重地注视着城外那黑压压一片的敌军。没有丝毫犹豫,他果断地下令:“所有弓箭手准备!听我号令,放箭!” 刹那间,弓弦声此起彼伏,无数支利箭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倾泻而下。那密密麻麻的箭矢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无情地朝着敌军覆盖而去。 只听得阵阵惨叫响起,不少袁军士兵猝不及防之下被射中要害,当场倒地身亡。一时间,鲜血染红了雪地,鲜红的颜色在阳光下非常刺眼。突然又被黑黑的脚印踩上。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然而,袁军并未因此退缩。他们显然早有应对之策,只见冲车在众多士卒的奋力推动下,依旧稳步前行。这些冲车乃是袁军攻城的利器,但同时也是守军重点攻击的目标。 为了保护冲车不被摧毁,大批袁军士卒高举厚重的盾牌,将其严密地护在中间,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尽管守军的箭矢不断射来,但都被盾牌挡住,无法伤及推车士卒分毫。 就在这时,一架架云梯也被迅速地架设起来。袁军士卒们一个个悍不畏死,争先恐后地顺着云梯向上攀爬,试图突破这道看似难以逾越的城墙屏障。他们口中呼喊着口号,手中挥舞着兵器,展现出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决心。 与此同时,袁军后方的投石车也开始发威。伴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巨大的石块被高高抛起,然后带着凌厉的风声划过天空,犹如陨石坠落一般狠狠砸向城墙。 …… 第106章 流言 每一块巨石落地都会引发一阵剧烈的震动,尘土飞扬而起,碎石四处飞溅。城墙上的守城将士们纷纷躲避,但仍不时有人被砸倒在地,伤亡惨重。 贺齐巍然立于城墙之上,目光死死盯着城下,指挥若定。他手持长剑,亲自督战,在他的激励下,守城士卒士气高昂,用长矛、滚石、滚木等武器奋力回击着敌人。 双方激战正酣,随着贺齐的一声令下,滚烫的开水被倾泻而下,瞬间将袁军士卒烫得皮开肉绽。这些开水均由城墙上的积雪融化而成,而木材则是提前准备,既可烧水御敌,又可在寒冷时节为士卒取暖。 沸水倾泻之后,一些身上沾水的袁军士卒顿感寒气透体。然而,此时他们精神亢奋起来,纷纷向城墙上爬去,全然不顾身上的不适。 城墙上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鲜血与汗水,喊杀声震耳欲聋,硝烟弥漫,整个战场呈现出一片惨烈之景。 袁军继续推动着冲车,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要将城墙彻底摧毁。 犹如一头庞大的猛兽,敌军猛烈地撞击着城门,每一次重击都令城门颤抖不已,木屑四溅,场面惊心动魄。面对此景,贺齐迅速指挥士兵向城门投掷火油罐,意图焚毁那势不可挡的冲车。 刹那间,熊熊烈火腾空而起,火势迅速蔓延。那些推动着冲车的袁军士卒,有的身上燃起熊熊火焰,痛苦不堪;其余的则惊恐万分,纷纷四散逃离。冲车亦被烈焰吞噬,化为一片火海。 在云梯之上,袁军士卒如同群蚁附膻,奋勇向上攀爬,口中高呼着震耳欲聋的口号。与此同时,投石车发射出的巨石划破长空,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狠狠砸向城墙。每一次撞击都激起尘土与碎石飞扬,仿佛要将城墙彻底摧毁。 战斗仍在持续,袁军士兵一次次冲上城墙,却又一次次被贺齐率领的守军击退。双方如同拉锯战一般,你来我往,短兵相接,杀声震天。 城墙上,每一步都似乎踏在血水之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吧唧声。城下,尸体堆积如山,难以计数。仔细审视,其中不仅有袁军的士兵,还有许多英勇的守城将士。 此刻,城下第二波袁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然而蓼县却如同磐石一般坚不可摧,牢牢地抵挡住了敌军的猛烈攻击。 在这场守城战中,敌我双方都已陷入疯狂,无法保持冷静。就连蓼县守将贺齐所准备的预备队,也不得不登上城墙,加入到这场残酷的防守之中。 大战持续了近一天时间,直到黄昏时分,袁术才收兵回营。此战袁术先后共投入四千人。轮番攻击蓼县。 袁军士卒数次攻上城头。又被贺齐率领众人杀退。 两边都伤亡惨重,袁军士卒共阵亡两千余人。蓼县守军也阵亡八百余人。尸体在蓼县城墙下密密麻麻摞了三层。蓼县城墙也被鲜血染成黑色。 …… 而安丰县县衙内,鲁肃正自言自语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袁术的疯狂程度超乎想象。我必须做好周全的准备。” 随后,鲁肃立即进行部署:“陈应,你即刻派人通知九江太守张纮,让他调动所有可用的马兵进驻六安。以防不测,如果我这边失败,庐江至少还有第二道防线!另外,我们尽快率领骑兵前往蓼县。” 陈应试图劝阻:“先生,还是让我去吧!您留在安丰县坐镇更为稳妥。” 鲁肃摇了摇头,坚决地说:“不行。安丰的兵马已全部派出,我独自留下也无济于事。我必须亲自前往蓼县督战,若局势不利,我们需用骑兵保护蓼县和阳泉的兵马撤退至雩娄和六安,重建第二道防线。” 陈应听后,面露忧色:“先生,前方的局势已经如此严峻了吗?” 鲁肃沉重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袁术抵达蓼县后,首日便投入了四千人攻城。阳泉那边,陈纪和雷薄也不停地发起攻城战,一轮接一轮,不计伤亡。” “尽管我已派出三千援兵,但谁也无法保证袁术后续不会有更多的援兵到来。” 陈应提议:“那是否需要将这些情况汇报给主公?” 鲁肃皱起眉头,再次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此事万万不可行啊!主公如今正处于攻打丹阳的关键时刻,如果他轻易地选择撤军,他们必然会抓住这个机会大肆发展自己的势力。到那时,就算我们日后再想重新发动攻势,恐怕也是难上加难了。而且,袁术说不定还会趁火打劫、卷土重来!” 站在一旁的陈应听了鲁肃这番话,不禁面露愁容,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来打破当前的僵局了吗?” 只见鲁肃缓缓俯下身去,双眼紧紧盯着那张摆在案几上的军事舆图,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大厅内一片寂静。 终于,鲁肃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眼睛猛地一亮,兴奋地喊道:“哈哈,我想到破局之法了!”听到这话,原本一脸沮丧的陈应顿时精神一振,满脸惊喜地问道:“先生当真已经有应对之策了?快快说来听听!” 鲁肃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确认,然后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依我之见,孙策既然能请袁术出兵攻打庐江。我们也可以派出使者火速赶往陈留,与张陈留取得联系,请他率领大军攻打袁术所占据的陈国。这样一来,袁术必定首尾难顾,不得不分兵回援!” 陈应笑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准备信使。”鲁肃则阻拦道“慢,就算现在去联系,时间上太慢了!要做两手准备,联系要联系,另外务必先要将这个流言在袁术军中传播起来!一定要想办法扰乱袁术的军心,让他们没办法全心全意的攻城!” …… 两日之后,袁术主营之中,谣言犹如狂风中的烈火,迅速在士兵群体中肆虐开来。 “你们可曾听闻?就在我们全力攻打庐江之际,那张固竟暗中与陈留的张邈勾结,领兵突袭我们的陈国!”一名士兵压低嗓音,带着几分神秘地说道。 闻听此言,周围的士兵纷纷放下手头的事务,聚拢过来,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安。 “听说了,好像陈留那边来了一万人!” “我听说有两万人!”“不对,我听李狗子那曲人说是兖州的曹操带了两万人来了!两边加起来有三万人!” “这可怎么办才好?我本就是陈国人,我的家眷可都在陈国啊!”一名士兵焦急地踱步,眼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 “是啊,一旦陈国失守,我们的家可就真的没了!”另一名士兵也忧虑地附和道,声音微微颤抖。 袁术主营之内,谣言如同夜幕中的幽光,忽隐忽现,触动着每个人的心弦。火光映照之下,袁术的身影显得格外凝重,他紧锁眉头,目光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帐篷之外,士兵们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汹涌,夹杂着恐惧与慌乱。 “主公,这可如何是好?……”桥蕤神色慌张地冲进帐篷,脸色惨白,话未说完,已是一脸绝望。 袁术猛地一拍案几,怒声道:“慌什么!这个消息究竟是从何而来?为何孤尚未收到任何消息,底下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杨弘紧皱眉头,说道:“主公,这定是敌人故意散布的虚假消息,不可轻信!” 桥蕤却反驳道:“主公,那张邈与张固的关系您也清楚。我们攻打庐江,张固为了自保,向自己的伯父求援也是合情合理的!” 此刻,袁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从直觉上,他更倾向于杨弘的说法。毕竟,这样的消息,第一个知道的理应是他本人。然而,桥蕤的话也颇有道理,毕竟张固出兵丹阳,请张邈策应完全有可能发生。 正当袁术左右为难之际,纪灵进帐禀报道:“主公,陈纪那边传来急报,称其大军内部谣言纷飞,有传言称张邈率军一万攻打陈国,更有甚者,说敌军有三万之众,甚至曹操也参与其中!军中谣言四起,士兵们已无心作战!” 陈纪雷薄向袁术请示应对之策。 杨弘立即趋步向前,对袁术言道:“主公,依在下之见,此消息实属无稽之谈,定是谣言无疑!” 桥蕤闻言,眉头紧锁,反驳道:“杨弘,即便是谣言,但你可曾留意到其后所言?将士们因这谣言已心生怯意,斗志全无!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而今谣言漫天,若不加以证实,我等又如何能指挥大军继续攻城?” 杨弘闻言,面露迟疑之色,欲言又止。 袁术见状,大喝一声,决断道:“尔等勿要争执!暂且停止攻城!即刻派人返回打探确切消息!同时,严禁士卒私下议论,若有胆敢散布谣言者,一律以扰乱军心之罪论处,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此时,一名传令兵慌忙跑进营帐,跪地道:“主公,大事不妙!陈兰部传来急报。黄忠夜袭陈兰将军大营,阵前斩杀金尚。陈兰将军不敌,已率残部退往汝阴,而黄忠则率领三千精兵前去支援阳泉!” 袁术闻此,大惊失色,怒斥道:“什么!陈兰这废物,留他何用?速命人前去取其首级来见!” …… 第107章 孙策的谋划 在吴郡之地,步骘携手徐盛与黄叙,统率三千精兵,历经数日激战,相继攻克丹徒、曲阿及毗陵三县,最终于毗陵扎营,与吴县隔古太湖相望。 此古太湖,水域辽阔,彼时覆盖面积逾三千二百平方公里,较之后世,广阔了八百平方公里有余,近乎一个巢湖之广。而后世的滆湖与长荡湖,彼时皆归属太湖水系。 步骘攻克毗陵后,并未急于向吴县进发,而是选择屯兵休整。对此,他向黄叙与徐盛阐明战略:“厚从、文向,此番征战,非为急取吴郡,实则欲诱使许贡回援吴郡,以解蒋钦之困。一旦蒋公亦攻克丹阳,徐公明自然会从泾县北上,与蒋公亦合力攻取宛陵。” 徐盛闻此,顿时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届时孙策于芜湖必难安坐,定会倾巢而出,以求与主公一决雌雄!” 步骘点头赞许:“文向确有将帅之才,一眼便看出问题所在未来可期。你二人需密切留意许贡动向,一旦其撤军,我等即刻渡湖,直指丹阳郡,与蒋公亦汇合。丹阳若定,孙策、刘繇不足为虑,吴郡自当唾手可得。” …… 未几,捷报传来,许贡已率部星夜撤回吴郡,丹阳则被蒋钦顺利占领。步骘闻言,朗声大笑:“时机已至,我等亦当启程前往丹阳!” 黄叙却略显迟疑:“子山先生,我等离去,难道不虑许贡复返,或是转攻广陵?” 步骘笑答:“无虑,许贡已心生怯意。宛陵之路既通,其即便归来,亦难改大局。至于广陵,子源先生才智过人,且广陵除守军千余外,尚有严白虎之俘虏,足以自保。” 话刚说完,三人身披战甲,一声令下,身后众多士兵齐声响应,一时间旌旗飘扬。三人迅速整顿好兵马,拔起营帐,踏上了新的征程。 队伍浩浩荡荡地前行着,很快便来到了烟波浩渺的太湖岸边。湖水一望无际,寒风裹起浪花,拍打在岸边。将士们登上战船,横渡这片宽广的湖面。 经过一番艰难跋涉,终于成功抵达对岸的阳羡。接着,大军沿阳羡那蜿蜒曲折的道路继续前进,一路翻山越岭,马不停蹄地向着宛陵进军。 与此同时,前方传来的消息如同疾风一般,迅速传到了张固的耳朵里。得知战况进展顺利,张固不禁喜形于色,转身对着身旁的郭嘉大声笑道:“哈哈,奉孝,你的计策果然奏效了!如今严白虎已经被诛杀,许贡也被迫撤兵,灰溜溜地返回吴郡去了。而且,子山此刻正在快马加鞭赶往宛陵的路上,蒋钦更是势如破竹,一举攻陷了丹阳,现在正率领军队朝着宛陵急速行进!” 郭嘉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不错,主公所言极是。既然局势如此有利,那么主公应当尽快派遣徐晃将军率军奔赴宛陵。这样一来,三路大军总计可达万人之众,而宛陵的守军仅仅只有三千左右。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他们怎能坚守得住?想必此时那孙策定然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说到这里,郭嘉突然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之色:“只不过,子敬那边的情况目前还不明朗,实在让人有些放心不下!” 张固见状,连忙走上前来安慰道:“奉孝不必过于忧虑,我对子敬的才能可是有着十足的信心。他绝非那种庸碌无为之人,定能应对当前的局面。眼下,我们还是应当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这场即将爆发的决战上来!” 此刻,在芜湖县的城垣之上,孙策与周瑜并肩而行,共商应对之策。寒风呼啸,军旗在凛冽的风中猎猎作响,发出阵阵声响。 孙策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公瑾,袁术并未能攻入庐江,而吴郡方面,严白虎已经战死,许贡亦已撤军。更令人担忧的是,宛陵即将面临张固的侵袭,我们该如何应对此等危局?” 周瑜闻言,眉头紧锁,自责之情溢于言表:“此事我确有疏忽,未曾料到张固竟能识破我的计谋。居然在广陵留了这么一个后手!” 孙策见状,连忙宽慰道:“公瑾切勿过于自责,张固狡猾多端,此等结果亦在情理之中。如今之际,我们唯有与刘繇携手,共同谋划,从正面击溃张固!然后回师宛陵!” 周瑜点头表示赞同:“确是如此,当前形势之下,此乃最佳之策。” 孙策叹了口气,随即又露出坚定的神色:“所幸舅父行事果断,已将母亲、二弟与小妹送往豫章,使我无后顾之忧。事不宜迟,我们应立即返回县衙,与刘繇商议此事。他手下的丁修及其数千兵马,或可成为我们扭转局势的关键。” 周瑜点头应允,随即紧跟孙策的步伐,一同走下城墙。 二人回到县衙的议事大厅,随即命人请来刘繇。几人会面之后,孙策详细地将当前局势告知刘繇。刘繇听后,脸上愁云密布,显然对此感到十分忧虑。 孙策拱手向刘繇建议道:“刘太守,如今之计,唯有设法正面击败张固,方能扭转局势。不知太守意下如何?” 此时,薛礼亦向刘繇进言:“主公,既然局势已至此,不如撤兵返回会稽,以图后计。不知主公以为如何?” 周瑜闻言,不禁冷笑一声:“此言差矣。刘太守若返回会稽,虽可暂得安宁,但张固一旦攻下丹阳,定会立刻挥兵南下,直取会稽。届时,刘太守只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 “相反,若我们留在芜湖,兵力并不逊色于张固。只要与之决一死战,若能取胜,张固在短时间内必然不敢南犯。”周瑜继续说道。 薛礼闻言,怒不可遏:“周公瑾,你上次与张固交战的结果如何?难道你还看不清形势吗?我们如何能取胜?” 刘繇举手制止了薛礼,踌躇言道:“伯符贤侄,且慢。我们不妨这般行事。趁张固大军尚未形成合围之势,你随我一道撤往会稽,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周瑜闻言大惊失色,急声道:“万万不可!如今袁术正牵制着张固外围兵力。若我等此刻撤离,张固实力无损,必轻取丹阳,袁术见状定会撤兵。届时张固无后顾之忧挥师会稽,届时再求袁术施以援手,便是痴人说梦了!” 孙策同样表示否定,他坚决言道:“不可,我势必要与张固决一死战,恳请太守助孙策一臂之力。倘若战事不利,我们再共同撤退至会稽,太守大人意下如何?” 言及此处,刘繇依旧面露难色,沉吟片刻后说道:“伯符贤侄,且容我细细思量,即便要战,也不必急于这两日之内,贤侄认为如何?” 孙策面沉如水,神色冷淡地回应:“自然可以,刘太守请先行歇息,孙策静候佳音便是。”言罢,刘繇便携同薛礼步出议事大厅。 孙策面沉似水,一双眼眸紧紧盯着刘繇的背影,其中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凛冽寒光。待刘繇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之后,孙策这才缓缓收回目光,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周瑜。 孙策语气仿若冰霜开口道:“公瑾,若是刘繇铁了心要撤离此地,我想索性将这刘繇除掉,进而全盘接管他所率领的那些兵马。如此一来,咱们便可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去和那张固一较高下,拼个胜负。倘若能够战胜张固,自然是一桩天大的喜事;可即便不幸落败,咱们也还可以退守至会稽一带,继续与那张固周旋,不知公瑾意下如何呢?” 周瑜闻听此言,不禁大吃一惊,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他赶忙伸手拉住孙策的衣袖,急切地劝说道:“伯符,此事万不可行!不管怎么说,这刘繇毕竟是打着大义的旗号前来援助咱们的,如果此时此刻咱们贸然对他动手,那么必定会让伯符你的名声臭名昭着。到那时,天下英才还有谁愿意来投靠伯符?” 孙策听到这话,不由得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双拳,手臂上青筋暴起,显然内心充满了愤恨与不甘。只见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唉!我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啊!若是能够再多给我两年时间,好让我得以专心训练兵马、不断扩充自身实力,我又怎会惧怕张固之辈!” 周瑜望着眼前神情激动、满脸怒容的孙策,心中暗自叹息一声,轻声劝慰道:“伯符,无论如何,咱们还是得竭尽全力去说服刘繇参与这场战斗。要知道,就算刘繇最终死了,也绝不能让他死在你孙伯符的手中,而是应该让他命丧那张固之手才行,其中的道理,伯符懂吗?” 孙策听后,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看到孙策有所回应,周瑜语重心长道:“所以说,伯符,你务必要想尽一切办法劝说刘繇出兵迎战。当然,如果战局发展不利,咱们到时候再另寻良机,想个法子让刘繇在战场战死,这样一来,既能达成我们的目的,又不会给你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和骂名,不知你对此是否已经完全理解清楚了呢?” 此时的孙策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兴奋道:“原来如此,我明白!” …… 第108章 芜湖之战(上) 第二日清晨,阳光穿透稀疏的云层,斑驳地照耀在城内。孙策与周瑜并肩站立,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刘繇。 刘繇端坐在案前,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似乎在做出最后的决定。周瑜继续劝说道:“刘太守,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此为何不尝试一下?若战败,我们再撤往会稽也不迟。但如若太守不同意,直接撤退。丹阳必将一败涂地。会稽就当真能保吗?” 终于,刘繇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好吧,我刘繇便信你们一回,共同出兵对抗张固!”言罢,他猛地站起身。 孙策闻听此言后,不禁大笑,并且豪迈地说道:“哈哈哈哈,既是这般情况,那咱们今日好好筹备一番!待到明日,咱们亲率全体大军出城,去会一会张固。虽说敌我双方的兵力旗鼓相当,然而我方战将如云、人才济济,即便他们的精兵强于我方少许,但只要咱们战术运用得当,众志成城,要想取胜也绝非难事!” 次日清晨,天色刚刚破晓,孙策和刘繇就已经集结好了麾下所有的兵马,浩浩荡荡地开出城门,直扑张固的大营而去。 这个消息迅速被斥候探得。张固接到消息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不屑地说道:“哼,看样子这孙策已然被逼入绝境,走投无路之下才不得不选择出战了。传我的命令下去,让全军即刻出动,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孙策大军的到来!” 随着张固一声令下,整个大营瞬间变得忙碌起来,仿佛一台精密无比的巨大机器开始高速运转。士兵们有条不紊地行动着,牵马备鞍,整理兵器,然后迅速列队而出。眨眼之间,无数的人马如潮水一般涌出营地,在宽阔的营外空地上整齐地排列成阵势,静候着孙策大军的出现。 没过多久,两支军队便面对面地摆开了阵势,形成了一种紧张而凝重的对峙局面。双方的士兵们一个个都紧绷着神经,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他们有的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目光死死地盯着对方;有的则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此刻,整个战场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让人感到无比压抑和沉闷。 或许是那凛冽刺骨的寒风吹拂过脸颊带来的刺痛感,又或许是这一触即发、充满火药味的紧张气氛所致,使得每一个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就连平日里最为勇猛无畏的战士,此时也不禁心生怯意,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怎样惨烈的战斗。 周瑜对刘繇和孙策说道:“为避免重蹈覆辙,我们不宜与张固斗将,应直接发起进攻。”孙策点头同意,喝道:“擂鼓,准备进攻!” 鼓声响起,郭嘉见状对张固说道:“主公!看样子孙策是打算直接进攻了,不进行斗将了?主公是不是想办法提振一下士气?” 张固点了点头策马来到阵前,打马盘旋高声道:“全军将士们!都听着!此战是攻下扬州最重要的一战!在此,我允诺你们!此战,功牌奖励按双倍发放,除此之外,战后,每人可获得粟米十斤,肉一斤,酒一壶的奖励!告诉尔等,只要击溃敌军,赏赐立马发放!” 张固话音刚落,张固军将士集体欢呼道:“谢将军的赏。杀!杀!杀!”。大战前的紧张感消失不见,众将士只觉得浑身燥热! 澎湃的士气直冲云霄,孙策军将士见状,皆脸色苍白,双手颤抖。 这边,孙策见状也是打马上前,对着全军喊道:“众军士卒听令,击败敌军。一首级赏钱两贯,攻入江北,大军入城放假三日。不锁刀!”随着孙策的打气,孙军将士也稍微恢复一点士气。 程普立马策马向前,请缨道:“主公,今日背水一战,我愿打头阵!”孙策望着这位父亲的老部下,郑重地点了点头:“如此,便拜托德谋了。” 程普领命,率领二千兵马,手握铁脊蛇矛居中指挥。二千步卒在鼓声与号角声中,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张固大军列阵进发。 张固望着步步逼近的程普及二千兵马,拔剑在手,喝道:“弓箭营准备出阵,仰射三轮后撤回。压制敌军!周泰听令!待弓箭营撤回后,你率领二千人冲上去,缠住他们。” 周泰策马领命,单手在胸口上连锤三下。说道:“主公,放心!看我的!” 与此同时,二千孙军步卒从列阵中稳步前进,待距离靠近后,他们迅速转变为冲锋状态,并展开成一个广阔的扇面,整体气势显得极为汹汹。 在阵中,程普策马居中指挥全局。与此同时,张固精确地计算着与敌方的距离,随后果断地挥了挥手。接到指令后,弓箭手们迅速出列,瞬间,咻咻咻的射箭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密集的箭雨如同乌云蔽日,将太阳遮挡得严严实实,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孙策军将士随即惨叫连连。不时有士卒扑倒在地。 程普挥舞铁脊蛇矛,将飞来的箭矢一一拨落。环顾四周后,程普大声喊道:“顶住,不要慌!不要乱。靠上去,靠上去!” 随着三轮箭矢如雨的倾泻殆尽,弓箭手们有序地退入阵中。周泰策马扬鞭,刀光如龙,引领着一千长枪兵,一千刀盾兵。勇往直前,与孙策的军队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两军终于短兵相接,战场瞬间化为修罗场。士卒们肩并肩,紧密无间。两边的士卒手中的长枪短戟如同蛟龙出海,向敌人猛刺而去。伴随着噗嗤的沉闷声响,殷红的血花四溅,染红了战袍,与大地。也点燃了战士们的铁血意志。 周泰怒吼一声,声震云霄:“长枪手上前,长盾牌立住!要善用盾牌,护住身前,杀出一条血路!”盾牌手们应声而动,如同铜墙铁壁,迎向孙军士卒的长枪。夺、夺、夺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趁敌收枪之际,张固军士卒迅猛出击,长枪如林,瞬间放倒一排敌军。 对面阵型露出破绽,周泰抓住机会,大刀一挥,斩断数支长枪。紧接着,大刀横扫,三人应声倒地。他的战马更是势不可挡,迎头将一名孙策军士卒撞飞数丈。 击溃敌军前阵,周泰大喊道:“敌军阵型已乱,刀盾兵!上前,近身!快!” 随即,张固军长枪手闪出缝隙。刀盾兵从中窜出来,瞬间冲入孙军阵中。疯狂砍杀。 程普大喊道:“不要慌,刀盾兵上前迎敌。敌将休要猖狂!看矛!”说罢,程普策马舞矛,迎着周泰直刺而去。 周泰哈哈大笑道:“哈哈!终于忍不住了。老子倒要看看你能躲在阵中多久!看刀!” 说罢,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住那柄寒光闪闪的大刀,猛地一挥,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这一刀气势如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朝着程普手中的长矛劈去。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还未等程普反应过来,周泰紧接着又是一个凌厉无比的撩刀式,手腕一抖,翻转大刀,自下而上,如闪电般直直地朝着程普的腹部砍去。这一击快若疾风,势不可挡! 程普见状,心中大惊失色,但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还是让他迅速做出了反应。他拼尽全力,舞动着铁矛,试图挡住周泰这致命的一刀。然而,周泰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尽管程普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也只能勉强将周泰的大刀稍稍拨开一些。 就在这时,周泰趁着程普防守出现破绽之际,顺势横向一挥,锋利的刀刃裹挟着呼呼风声,再次朝着程普猛力劈来。程普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竖起铁矛,想要抵挡住周泰的刀锋。但这一次,周泰的攻击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程普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袭来,震得他手臂发麻,几乎握不住铁矛。 眼见形势危急,程普一咬牙,挺矛直刺周泰的胸口。周泰却不慌不忙,身子微微一侧便轻松躲开了这一刺。程普的矛尖擦着周泰胸口的铁甲划过,溅起一串耀眼的火花。 周泰对此毫不在意,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手中的大刀毫不犹豫地向着程普的脖颈砍去。程普吓得面无人色,慌忙低下头去躲避这夺命的一击。这一刻,程普被周泰那种完全不顾自身安危、拼命三郎般的打法给彻底镇住了。 他深知自己绝非周泰的对手,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恐怕性命难保。于是,程普当机立断,拨转马头,不顾一切地策马狂奔,逃回己方阵营之中。 周泰望着落荒而逃的程普,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响彻整个战场,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胜利。随后,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如入无人之境,顺势又将几名冲上来的孙军将士一一劈倒在地,一时间鲜血四溅,哀嚎声四起。 …… 第109章 芜湖之战(中) 孙策神色凝重,目睹程普麾下部队显露败退之兆,终难以按捺,高声疾呼:“朱然!速领两千精兵,驰援程普!”言罢,孙策军中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朱然引领的另一支约两千人的队伍,迅速集结,步伐坚定地向前推进。 张固目睹此景,转向典韦,语气坚定道:“毅材,孙策军已出动四千精锐,此等逐次增兵之策,非我所愿。你即刻率领虎卫军出击,务必一举摧毁其士气!”典韦闻言,欣然领命,跃马至虎卫军前,激昂地宣布:“虎卫军,披甲!冲锋!”随即,虎卫军将士相互协助,迅速穿戴战甲,一手执锐刀,一手握坚盾,在典韦的带领下,列阵稳步向前。 虎卫军的步伐沉稳而充满力量,每一步都深深烙印在坚实的冻土之上,仿佛连大地都在为之震颤。他们身披黑铁战甲,闪烁着冷峻的光芒,在阳光下更显威严。手中紧握的战刀锋利无比,闪烁着嗜血的寒芒;而厚重的圆盾,则彰显着他们的坚不可摧。典韦骑乘高大的战马,位于队伍最前,手持双戟,目光炯炯,引领着虎卫军如同汹涌的黑色波涛,气势磅礴地向前奔腾,无可匹敌。 随着距离的缩短,虎卫军将士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开始冲锋,他们越过前方激战中的战友,直接与敌军交锋。战场上,金戈铁马,杀伐之声不绝于耳。典韦一马当先,双戟翻飞,所到之处,敌军纷纷落马。 虎卫军将士如同猛虎下山,战刀劈斩,圆盾撞击,鲜血四溅,战场上散落着断肢残骸。双方士兵紧密纠缠,战刀与盾牌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生死较量在瞬息之间。战马的嘶鸣与士兵的咆哮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氛围。 这群英勇无畏的战士,呐喊着向敌人发起疯狂的攻击。在虎卫军的猛攻下,战线不断向孙策本阵推进,朱然所率新军目睹此景,无不惊愕失色。 在激烈的交锋中,连冲锋步伐也不由自主地减缓了。 未曾预见到张固会如此迅速地调遣虎卫军出击,孙策目睹朱然部队的停滞,心中不禁暗自惊呼:“情势不妙!”他随即果断地高呼:“黄盖、陈武,即刻率领骑兵,突袭敌精锐侧翼,务必予以压制!” 闻言,黄盖与陈武迅速响应,从阵中跃出,即刻向麾下的骑兵传达了孙策的命令。 与此同时,张固始终密切关注着孙策骑兵的动向。在当前的战场局势下,能够对虎卫军构成威胁的,唯有孙策的骑兵部队。 鉴于此,张固迅速向赵云发令:“子龙,即刻出击,目标直指敌军骑兵,务必将其歼灭!”赵云闻言,即刻领命,率领麾下骑兵,迅猛地向孙策骑兵迎头冲去。 在疾驰的战马上,赵云高声呼喊:“先以骑射压制敌军!”张固麾下的骑兵部队构成复杂,既有张固的亲兵,也有经过精挑细选的自家军士,还包含一部分董卓西凉军的俘虏。 其中,战力最为强悍的当属西凉军俘虏,他们曾在西凉与异族交战,个个精通骑射。在被编入张固骑兵后,他们更是将这一技艺传授给了其他人。 尽管不能断言张固麾下的骑兵全部精通骑射,但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掌握了这项技能。因此,在两军正式交锋之前,一轮密集的箭雨如暴雨般倾泻而下,众多孙策骑兵不幸中箭,纷纷坠马。 在这疾驰的战场上,一旦落马,便极易遭到战马的践踏,面临死亡的威胁。然而,战马的速度极快,双方很快便短兵相接,赵云他们仅有一轮箭雨的时间来发挥优势。 赵云率领骑兵,犹如狂风骤雨般冲向由黄盖与陈武指挥的孙策军骑兵部队。两军对冲之际,战马的嘶鸣与战士的怒吼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 赵云手持那柄寒芒四射的长枪,身形如鬼魅般在马背上灵活地腾挪跳跃着。他的身姿矫健而轻盈,仿佛与身下的骏马融为一体。随着他手中长枪的舞动,枪尖所到之处,敌人的骑兵纷纷落马。 此时的战场,尘土漫天飞扬,遮天蔽日。一匹匹战马交错疾驰而过,扬起滚滚烟尘。兵器相互碰撞时发出的铿锵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每一个瞬间,都可能有鲜活的生命悄然消逝;每一秒钟,都能看到滚烫的热血四处喷洒。这场战斗的激烈程度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远处,黄盖眼见赵云如此英勇无敌,不禁怒发冲冠。只见他双手紧握双鞭,直扑向赵云。与此同时,陈武也拍马杀来,与黄盖一起形成左右夹击之势,企图将赵云围困其中。 然而,赵云却稳如泰山,面对两人的围攻丝毫不见慌乱之色。他手中的长枪犹如一条灵动的蛟龙,左挡右突之间,不仅轻易化解了对方的攻势,更是让黄盖和陈武难以突破他那坚不可摧的防线。 战马在激烈的交锋中不时互相踢踏,马蹄落地时发出的沉闷巨响如同惊雷一般,震得人耳膜生疼。双方的骑士们有的挥舞着锋利的长刀,狠狠地朝着对手猛劈过去;有的则高举厚重的盾牌,拼命抵御着来自敌方的攻击。生与死的较量就在这一刹那间达到了白热化的高潮。 再看孙策军中的骑兵部队,他们虽然士气高昂,但由于仅仅经过了短时间的训练,无论是马术还是作战技巧都略显生疏。 相比之下,张固麾下的骑兵则要老练得多。这些士兵早已历经无数次残酷的大战洗礼,而且他们的装备也更为精良——半数以上的骑兵都身穿着坚固的铠甲,防护能力远超孙策军。 双方骑兵的战斗力存在显着差异。在一次交锋过后,张固的骑兵有一百余人落马。而黄盖一方,自箭雨开始便损失惨重,至今已折损三百余人。战场上,不少无主战马在一旁摇尾嘶鸣,显得格外凄凉。 随着一声呐喊,错马而过的两军再次掉头冲锋。惨烈的激战又要上演一轮。若没有一方逃跑,这样的骑兵对冲要等到一方全部落马才会停止…… 眼见着骑兵部队遭受压制,朱然麾下的士兵亦被虎卫军步步紧逼,节节败退。孙策见状,终是按捺不住,对刘繇疾声道:“刘太守!此刻若再不采取行动,我们将一败涂地!请速遣您麾下的勇将与士兵上前增援!” 刘繇闻言,微微颔首,随即转向樊能和丁修,命令道:“你二人即刻率领三千兵马,投入战斗!务必全力以赴,击溃敌军!” 二人领命,迅速离去。回想起上次战役,因轻敌之故,刘繇所率的五千兵马折损近半。此番,他已倾尽所有兵力,全力以赴。 与此同时,孙策悄然避开众人,召来周瑜,低声言道:“义公,你的射术冠绝我军!观此战局,败象已显,且宛陵尚有张固的一万大军虎视眈眈。该如何是好?” 韩当闻言,眉头紧锁,道:“主公,如此看来,丹阳恐已……” 孙策面色凝重地缓缓点了点头,沉声道:“没错,正是如此。若丹阳失守,我们必须要未雨绸缪,提前筹划好退路才行。” 孙策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接着说道:“至于那刘繇,不过是个懦弱无能之人。待会若战场局势陷入混乱之际,义公!你便可趁机用暗箭将其除去。” 韩当闻听此言,不禁惊愕得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公,这般做法是否有些不太光明磊落?毕竟这等行径有失君子之风啊......” 孙策猛地抬起手来,用力一挥,直接打断了韩当的话语,急切地说道:“义公,当下局势紧迫,为了谋求一线生机,我们不得不早作打算!咱们暂且借着盟友的名义行事,只要刘繇在战场丧命,我们就能顺理成章地扛起为他报仇雪恨的大旗,撤往会稽,然后名正言顺地接手他的地盘,以此作为根基图谋重振旗鼓。这其中的深意,你可否领会?” 话音刚落,孙策眼中闪过一丝温情,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继续说道:“义公,想当年你和公覆、德谋三位将军,很早就开始跟随我的父亲南征北战,驰骋沙场。对于我来说,你们就像是我的叔父一样。现今丹阳已经不可守,而父亲的血海深仇尚未得报,如果不能打败张固,夺取扬州,我又有何能力去向那刘表讨还血债?所以恳请义公能够伸出援手,助我一臂之力!” 当听到孙策提起孙坚,韩当原本坚毅的面庞瞬间黯淡下来,眼眶微微泛红,他压低声音缓缓回应道:“主公既有吩咐,韩当怎敢不遵命照办?您说的话,属下都会牢记在心,不敢有丝毫遗忘。” 看到韩当如此表态,孙策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义公了。不过一定要记住,这件事情至关重要,务必做到严守秘密,绝不能走漏半点消息出去。” 韩当听完之后,表情严肃,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然明了此事的严重性...... 第110章 芜湖之战(下) 就在此时,刘繇所率领的那三千精兵如潮水一般迅速地涌入到了战场之上。一时间,喊杀声四起,尘土飞扬,整个战场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孙策本阵这边仅剩的四千军士却毫无惧色,他们个个手持兵器,严阵以待,紧紧地守着自己的阵线,等待着主将的命令。 站在高处的张固目光犀利地扫视着这烽火连天的战场,心中暗自思忖着破敌之策。片刻之后,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郭嘉,面色凝重地说道:“奉孝,如今时机已然成熟,我们不能再等了。我决定拨给你两千名精锐士卒,由你来全权指挥调度,防止意外。而我,则亲自率领六千大军,一鼓作气冲破敌阵,直取刘繇孙策首级!” 郭嘉听闻此言,先是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但紧接着又一脸严肃地提醒道:“主公,此次战役至关重要,切不可让孙策和刘繇二人有机会逃脱。一旦让他们逃回会稽,必将重整旗鼓,再谋反击之计。所以,还请主公务必小心谨慎。” 张固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毅,朗声道:“我心中自然明白!今日之战,只许胜不许败!”说罢,只见他猛地一挥手中的长戟,大喝一声:“全军将士听令,随我一同出击!” 刹那间,六千大军如同下山猛虎一般齐声响应,他们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气势如虹地朝着前方的战阵狂奔而去。声音响彻云霄,仿佛大地都为之颤抖。 远远望去,这支军队就像是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敌阵,大有将一切阻挡之物都吞噬殆尽之意。 看到张固的大军开始行动,孙策唤来董袭、孙贲,一脸严肃的说道:“元代、伯阳,我与你二人留两千兵马。你们的任务便是,若我军战败。由你们领军为大军断后。实话实说,此行凶险万分。你二人可有信心?” 董袭与孙贲严肃道:“愿为主公效死命!”孙策对着韩当点了点头。领着二千兵马跟随刘繇军身后,冲入战场。 此时的战场,近两万大军,厮杀的难解难分。骑兵战阵那边,黄盖与陈武率领的骑兵三次对冲之后,只剩二百人不到。赵云这边则还剩六百余人。 就在那一瞬间,孙策与刘繇率领的军队,直直地冲向了张固所统领的大军。刹那间,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双方的士卒们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出无尽的杀意,他们双眼通红,仿佛失去了理智,只知道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向着敌人猛扑过去。 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纵横,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必杀的决心,每一声怒吼都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有的人手臂被砍断,却依然咬牙坚持战斗;有的人身中数箭,却不肯倒下,用最后的力气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这场厮杀已经没有了任何战术可言,完全变成了一场血腥的混战。士兵们相互纠缠在一起,分不清敌我,只有本能驱使着他们不断杀戮。整个战场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死亡气息,让人不寒而栗。然而,尽管局面如此混乱,但双方都没有退缩之意,反而越战越勇,誓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终于,原本坚不可摧的孙策军士卒防线开始出现了裂痕,并迅速地蔓延开来直至彻底崩溃。只见士兵们一个个面露倦容和疲态,他们手中的盾牌与敌人兵刃的激烈碰撞声也由最初的密集变得越来越稀疏起来。渐渐地,这清脆的撞击之声被一阵阵充满绝望情绪的呼喊所取代。 与此同时,张固所率领的士卒犹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以锐不可当之势冲破了孙策军的重重防线,一路杀将过去可谓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而站在后方目睹这一切发生的孙策,则是双目圆睁,眼眶欲裂,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一边奋力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口中大声高呼,企图以此来稳定住己方已经摇摇欲坠的阵脚;然而此时此刻,战局已定,败局宛如一座沉重无比的大山压在了孙策军身上,任凭孙策如何努力都已难以挽回这注定失败的结局。 于是乎,那些曾经英勇无畏的孙策军士兵们此刻也纷纷丧失了斗志,开始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有的人甚至连头盔和盔甲都顾不上穿戴就匆匆逃离战场,还有些人则是彼此搀扶着,互相依靠着艰难前行,只为能够在这场血腥的杀戮中多存活片刻。 孙贲见败卒不顾一切的往回奔逃,于是大声呼喊道:“众士卒听令!列阵。万万不可被冲破阵线!” “如今之计,唯死战耳!” 孙贲眼见张固军来势汹汹,心中不免绝望。不过,无论如何,也要挡住张固。让孙策逃脱。孙家的希望,在孙策身上! 孙策与众将也被败卒裹挟着退了回来。此时,战场已经大乱,张固的追击大军已经迫近。孙策的败军,孙贲的军阵。全都搅在一起。箭矢横飞,喊声四起。 刘繇也开始慌乱准备逃窜。只不过刘繇个头本就不高,在一群威武雄壮的将军中间,立即就被淹没了。 突然之间,只见丁修怒目圆睁,口中爆发出一声怒吼:“贼子,尔敢!”这声呼喊犹如惊雷一般,响彻整个战场。而之所以会有如此一幕发生,原因便在于方才那电光火石之间所发生之事。 彼时,战场之上杀声震天,喊杀声响彻云霄。韩当身骑骏马,手持长弓,在那纷乱的人群中来回穿梭。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无比,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急切地四处寻觅着刘繇的身影。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地闯入了韩当的视线之内——正是刘繇本人!此刻的刘繇,策马狂奔,狼狈不堪地行走在那败军之中,脸上满是仓皇失措之色。 看到这一幕,韩当的心头不禁为之一震。他手中的长弓已然拉开,一支锋利的箭矢搭在了弓弦之上,蓄势待发。然而,就在他即将松手射出这支夺命之箭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犹豫。要知道,刘繇与他们可曾是并肩作战的亲密盟友啊! 可是,战场向来就是这般残酷无情,想起孙策的嘱托,韩当知道此刻容不得丝毫的犹豫不决。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韩当便猛地一咬牙关,心一横,手指毫不犹豫地松开。刹那间,那支箭矢就如同闪电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了那混沌不清的空气,直直朝着刘繇飞射而去。 可怜那刘繇,待到察觉到危险临近之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他甚至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支箭矢带着凌厉的风声朝自己急速逼近。下一刻,只听得“噗嗤”一声闷响传来,那支箭矢毫无阻碍地洞穿了刘繇的胸膛。 一时间,鲜血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溅洒得到处都是,就连刘繇身上那件原本风雅的洁白如雪的文士袍也在眨眼之间被染成了一片猩红刺目的颜色。 受到如此重创的刘繇身体摇晃了几下之后,终于是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地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他那双原本充满生机的眼睛,此刻也渐渐地失去了光彩,最终完全黯淡无光。一代豪杰,就此殒命沙场。 而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恰好落入了丁修的眼眸之中。丁修对于刘繇交予自己的保镖这份工作,其实内心一直颇有微词。尤其是听到刘繇对自己“太过年轻、不可独当一面”这样的评语时,更是心生不悦。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敌军凶猛的追击和己方军队的溃败逃亡之势,丁修深知个人情绪必须暂且搁置一旁。毕竟,无论如何,他都要忠诚地履行自己身为保镖的神圣职责——全力保护好刘繇的安全。 于是,丁修在混乱不堪的人群中四处搜寻着刘繇的身影。经过一番艰难的寻觅之后,终于找到了刘繇。可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丁修突然发现在汹涌的人流当中,韩当竟然举弓瞄准了刘繇!可是丁修根本来不及上前保护刘繇。只能无奈发出一声怒吼! 见刘繇倒地身亡,丁修策马扬刀。直扑韩当而去。韩当见状,立马策马遁入人群。 丁修四下寻找韩当的身影。却找寻不见,一打眼。发现了孙策的身影。于是丁修直接策马扬刀。直扑孙策。 孙策见状大惊,挺枪接住丁修。连忙大喊道:“丁修你疯了不成?为何对我拔刀相向?” 丁修怒声道:“我还要问你!尔手下大将为何射杀我家主公?”孙策闻言,心中一喜,随即恼怒。没想到这等事居然被丁修撞破。 随即,孙策大喊道:“胡说八道!战场之上,箭矢横飞。你凭什么说是吾之部将所为!莫不是你想投降张固!却要用我的人头做进身之礼!” …… 第111章 得加钱 丁修听到孙策这番毫无根据的狡辩之后,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到了极点,简直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孙策,嘴唇紧抿,一句话也不再多说。只见他双手紧握长刀,刀光闪烁间,如疾风骤雨般朝着孙策的要害部位直直攻去!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和必杀的决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黄盖、陈武以及程普等一众将领眼见形势危急,急忙挥舞着兵器冲上前去,想要帮助孙策抵挡住丁修那凶猛的攻势。一时间,喊杀声四起,双方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混战。 与此同时,原本正在远处作战的张英与薛礼、樊能三人,听到这边传来的阵阵骚乱之声后,匆忙转身奔逃回来。他们气喘吁吁地赶到现场,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场景,满脸疑惑地连连发问:“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然而,还未等旁人来得及回答,孙策竟然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说道:“哼!告诉你们,刚才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突然飞出来一支冷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你家主公。结果这人就硬说是我部下放的暗箭,这不是明摆着诬陷吗?” “依我看,分明就是你家主公已经命丧黄泉,而这家伙想要借机投靠那张固,所以才故意编造出这么个荒唐的理由来当借口!”说完,他还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仿佛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只见张英眼珠滴溜溜一转,心中瞬间有了主意,他赶忙开口大声喊道:“丁修,别再胡闹啦!如今主公已然仙逝,你还是速速回到我的麾下继续统领兵马吧。事不宜迟,我们赶紧撤回会稽去!” 然而,对于张英的呼喊,丁修仿若未闻一般,依旧自顾自地朝着孙策等人猛力强攻过去。此时,丁修正身陷在孙策等五人的重重包围之中,局势可谓是万分危急、险象环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孙贲和董袭二人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双双如疾风般冲向丁修所在之处,并稳稳地接住了丁修那挥舞得虎虎生风的大刀。 孙贲一边奋力抵挡着丁修的进攻,一边扭头冲着身后焦急地大喊道:“主公,您赶快离开此地!敌军已经如潮水般汹涌而上了,如果再不抓紧时间撤退,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呀!” 孙策眼见追兵上来,形势不妙,心中暗叫不好,急忙伸手猛地一拨马缰,那匹骏马吃痛之下嘶鸣一声,随即调转马头。他回首高呼道:“快走!”说罢,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率先疾驰而出。身后众将纷纷效仿,紧紧跟随其后,如一阵狂风般向着远方狂奔而去。 而另一边,赵云率领着一队精锐骑兵,速度极快。不多时,便遥遥望见前方逃窜的孙策等人。赵云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长枪,口中高声呼喊:“贼子休走!”其声震耳欲聋,气势如虹。 然而,当赵云冲到近前时,却突然发现丁修正与孙贲、董袭二人激战正酣。只见刀光剑影交错,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眼前这一幕令赵云不由得愣住了,他瞪大双眼,满脸疑惑地望着战场中央,心中暗自思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丁修怎会与孙贲、董袭在此厮杀?他们不是盟友吗?”一时间,赵云竟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此时,跟在后面的张固见赵云停足不前,心知有异,当下毫不犹豫地催动坐骑,如风一般冲了上来。待到临近赵云身旁,他勒住缰绳,大声问道:“子龙,发生何事?为何不继续追击?” 只见赵云手中长枪直直地指向正前方,面色凝重地对身旁的张固说道:“主公快看!那刘繇的手下不知究竟是因何缘故,竟然和孙策麾下的部将厮杀在了一起!着实令人费解!莫不是有诈不成?” 站在一旁的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认同赵云所言。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远处混战成一团的双方人马,沉声道:“不必管那么多!无论是刘繇还是孙策,皆是我们的敌人!眼下当务之急,便是趁此机会一举将他们击溃!” 话音未落,张固已然高高扬起手中沉重的战戟,双腿一夹马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孙贲和董袭疾驰而去。赵云见势,亦是毫不犹豫地拍马跟上,挺枪直取丁修。 与此同时,张固所率领的军队中的众多士卒们也纷纷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如潮水般汹涌地向着那两千负责断后的孙军士卒猛冲过去。刹那间,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响彻云霄,双方短兵相接,激烈地交战在了一处。 就在这混乱不堪的战局之中,典韦和周泰二人也杀入战场。孙贲与董袭虽然奋力抵抗,但终究难敌张固、典韦和周泰的威猛攻势,没过多久便双双败下阵来,被生擒活捉。 而另一边正在与赵云激战的丁修,见二人被活捉,当下也无心恋战,连忙勒住缰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赵云见丁修停下手来,自己也随之收住了攻势,站定身形。就在这时,张固策动胯下骏马迅速上前,一脸狐疑地看向丁修,开口问道:“我记得你是丁修对吧?究竟是什么缘由致使你和孙策麾下的将领厮杀?要知道,你们双方不应该是盟友关系才对吗?” 丁修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张固,嘴里啐了一口唾沫后恼怒地吼道:“哼!盟友?您可别瞎说了!方才那孙策手下的卑鄙小人,竟然趁我不备暗中放冷箭伤人!我家主公刘繇就这样被他们射杀身亡了!” 张固听闻此言,顿时脸色大变,惊得差点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失声叫道:“什么?刘繇竟然死了?而且还是被孙策的部将所害?这……这是什么情况?” 说话间,只见郭嘉骑着一匹快马疾驰而至,恰好听到了丁修所说的话。他眉头紧皱,面露忧色地说道:“主公!情况不妙啊!” 张固闻声急忙回过头去,看到郭嘉后有些诧异,赶忙询问道:“奉孝,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吩咐过让你留在后方不要轻举妄动吗?” 郭嘉神情肃穆,郑重其事地回答道:“主公莫怪,嘉虽不擅武艺,但也绝非毫无自保之力之人。眼下暂且不提此事。单说这孙策竟敢暗害刘繇,依嘉之见,他显然是打算就此直接退兵前往会稽,并企图全盘接收刘繇所属的地盘和军队啊!” 张固听后满脸疑惑,不解地追问道:“奉孝,即便如今刘繇已遭不测,但他的那些部下难道就会心甘情愿地归顺于孙策吗?” 郭嘉微微颔首,缓声道:“即便心有不甘又能怎样呢?只要孙策退回会稽,无论是以金银财宝加以笼络收买,还是趁其不备骤然发难,只要能够顺利进入城中,总归会有应对之法!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必须要让刘繇身死魂消方可成事!再者说,刘繇麾下的那帮虾兵蟹将,怎能与孙策帐下的猛将精兵相提并论?” 张固闻听此言,亦是赞同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原来其中竟有这般玄机,果真是个棘手的难题!子龙、毅材,命你二人速速率领骑兵前去追击孙策,务必不能让他逃脱!” 郭嘉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面带忧色地说道:“主公啊!依嘉之见,如果那孙策打定了谋取会稽的心思,定然不会撤回宛陵。须知丹阳一带山峦众多,地势错综复杂。想要成功追击到他,怕是难于登天呐!” 张固无奈地点头应道:“奉孝所言极是,这些道理我又怎会不知晓呢。只是心中着实有些愤愤不平,难以甘心罢了!” 郭嘉见状,微微一笑,宽慰道:“主公莫急,何必为此事烦忧。当下之计,只须派遣一名得力大将,径自前往攻取吴郡即可。而主公您则亲率大军直捣会稽,如此一来,只要不给孙策喘息的机会,则大事必成!” 丁修听到郭嘉的分析,却皱眉道:“原来是这样,所以孙策才会暗害刘繇啊!”张固见状,策马上前道:“丁将军,如今会稽你是回不去了。怎么样?有什么打算没?若是没有去处,来我这里如何?我给你一个统军大将之职如何?” 丁修皱眉道:“行倒是行。我反正也没地方去了。不过,将军将来会让我领兵攻打会稽吗?” 张固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我知道如今你与孙策有仇。便是让你当先锋也行!”丁修挠头道:“可是会稽有我不少熟人啊,他们可都是我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啊!” 听到丁修面露难色、一脸为难之状地站在那里,张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缓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如果你真觉得前往会稽会让你陷入困境之中难以应对,那我完全可以考虑将你调任到江北地区。这样一来,你就无需再担心要去会稽!”他的话语温和而亲切,仿佛是在与老友交谈一般自然随意。 丁修听后,连忙摆手说道:“张将军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得加钱!” 第112章 丹阳到手 庐江郡阳泉县,丁奉作为守城将领,经历了三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每一场战斗都如同生死较量,他率领着城中的士卒们奋勇抵抗,艰难地守护着这座城池。 尤其是在第三次大战的时候,敌军来势汹汹,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他们数次发起猛烈的攻击,一度成功登上了城池。情形岌岌可危! 然而,丁奉毫不畏惧,身先士卒,带领着士兵们浴血奋战。双方展开了惨烈的厮杀,战场上血肉横飞,喊杀声震耳欲聋。最终,在丁奉及其士卒们付出巨大的伤亡代价后,敌军才被勉强杀退。 而丁奉本人在此战中也是身负重伤,身上的伤口多达三处。但他咬紧牙关,强忍着伤痛继续指挥作战,展现出顽强不屈的意志。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这关键时刻,鲁肃的计策开始奏效。袁术军中突然流言四起。各种谣言版本纷纷传播开来,导致军心不稳,士卒皆无战心。雷薄和陈纪不得不暂时放缓进攻的步伐,给了阳泉县两天宝贵的喘息之机。 在这两天里,丁奉抓紧时间整顿军队、修缮城墙,并期盼着援军能够尽快到来。否则,以当时的形势来看,阳泉县是否还能掌控在张固手中,就连丁奉自己心里也没底。 终于,在两天后的一个清晨,远方传来阵阵马蹄声和呼喊声。只见黄忠率领着三千大军浩浩荡荡地赶来支援。 那雄壮的军容、整齐的队列以及飘扬的旗帜,让城内的守军们士气大振。丁奉望着远处逐渐逼近的援军,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陈纪,雷薄看到黄忠的旗号之后,再也不敢随意攻城。 而蓼县这边,鲁肃急匆匆的带领陈应和一千骑兵,赶到战场。袁术攻城之时,鲁肃和陈应便率领骑兵攻击袁术军后方。 若袁术军攻击鲁肃,鲁肃则凭借着骑兵速度优势远遁战场。主打一个骚扰战术,袁术为此再也无法安心攻城。 随后不久,有关陈国被张邈进攻的各种流言蜚语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地在军队之中蔓延开来。一时间,整个军营人心惶惶,士气低落。 面对如此情形,袁术深知再强行攻城只会导致更惨重的损失,于是他当机立断,下达命令彻底放弃攻城计划,并派遣亲信火速回去详细调查这些流言的消息来源。 然而经过一番紧张忙碌的探查之后,关于张邈是否会出兵陈国的消息还未能打探到确切结果。就在此时,一则令人震惊的战报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率先传入了袁术的耳朵里 张固所率领的军队竟然大获全胜,而与之交战的孙策部队则遭遇了惨败!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袁术惊愕不已,他原本对此次战役充满信心,如今局势却急转直下。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边的鲁肃得知张固战胜孙策这一捷报后,心中不禁暗自窃喜。此前他精心策划并实施的散布流言之计已然初见成效,尝到甜头的他决定进一步加大流言的传播力度和范围。 于是乎,在袁术的军营当中,各种各样的传闻愈发甚嚣尘上。士卒们终日议论纷纷,话题不绝于耳。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道:“听说那张固已经率领着精锐之师从丹阳火速折返,用不了几日便能够抵达我们所在的战场啦!” 另一个人则煞有介事地附和道:“可不是嘛!而且我还听说那黄忠也已从阳泉整军出发,正磨刀霍霍地朝着汝阴进军呢,看样子是要截断咱们的退路啊!”诸如此类的言论此起彼伏,搞得士兵们个个心惊胆战,惶恐不安。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士兵们的士气一落千丈,整个军队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袁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大军分崩离析,他心中明白,继续战斗下去只会带来更多无谓的伤亡和损失。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无奈地决定与雷薄取得联系,下令全军撤退,退回汝阴。 …… 与此同时,远在丹阳郡的孙策却并没有返回宛陵,而是率领着部队直接从溧阳和故鄣一路退却,最终在会稽山阴驻扎下来。 另一边,徐晃、蒋钦以及步骘、徐盛、黄叙等人则紧密配合,对宛陵城形成了合围之势。当张固清理战场完毕之时,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三路兵马已经成功攻破了城池! 然而,就在城破之际,吴景选择了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只见他点燃了城楼,然后义无反顾地投身于熊熊烈火之中,壮烈自尽!随即,宛陵城便被攻下。而周舫早已护送孙策家小逃亡豫章。 随着这场激烈战役的落幕,张固终于如愿以偿地彻底攻占了丹阳郡。至此,扬州的六郡中,已有三郡落入了张固手中,而丹阳郡也是跨江后占据的第一个领地。这无疑让他的势力得到了极大的扩张。 丹阳之战,可谓是一场惊心动魄的鏖战。张固为了这场战役,精心筹备,共调集了超过两万四千名精锐兵马。经过数日的激烈厮杀,双方皆损失惨重。 但最终张固一方以战死四千余人为代价,伤亡颇为惨重。不过好在成功地击溃了孙策与刘繇的联军,歼敌人数更是超过万数之众。 不仅如此,他们还俘虏了敌方两名重要将领,以及超过五千人的敌军士兵,这无疑是一次辉煌的胜利。 此时,位于宛陵城中的太守府议事厅内,气氛肃穆而庄重。这里聚集着众多才华横溢之士,他们按照职位高低和身份地位,分别列于议事厅的两侧,共同商讨战后事宜。 张固端坐于主位之上,面色沉稳,眼神锐利如鹰隼。他先是挥挥手,示意手下将孙贲带至堂前。只见孙贲被五花大绑,神情却依然桀骜不驯。张固注视着他,缓声问道:“孙伯阳啊,事到如今,你已然沦为阶下囚,对此可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孙贲昂首挺胸,毫无惧色地回应道:“张固,你我两家接连大战几场,早已结下深仇大恨!即便我现在愿意投降于你,恐怕你也未必有胆量收留使用我吧?”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孙贲所言不虚:“不错,伯阳所说的确是实情。倘若孙策在此战中已经殒命,那么孙家便失去了领军人物。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伯阳真心归降,我自然敢于接纳并任用你。只可惜……”说到此处,张固不禁轻轻叹息一声,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意。 “孙策逃脱了,我自然不可能用伯阳,更不会放伯阳回去去助长孙策势力。把伯阳带来这里,不过就是想问一问伯阳还有什么遗言没有?”张固面色阴沉地说道。 孙贲缓缓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并无遗言。在下虽然希望张将军日后能够保全我孙家那些无辜之人。若是伯符先一步离世,为了保住孙家,我倒愿意向张将军投降。可如今我即将赴死,如果日后伯符不幸战败,想必整个孙家都会被张将军赶尽杀绝。到那时,我留遗言有何用呢?”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不错,伯阳你确实是个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之人!”随即转头对身旁的手下喊道:“来人啊!送伯阳上路!” 话音刚落,只见两名身材魁梧、手持大刀的刽子手大步走上前来,将孙贲拖了下去。不一会儿功夫,便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紧接着一名士兵捧着一个鲜血淋漓的木盒快步跑了过来,里面装着的正是孙贲的首级。 张固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吩咐道:“将孙伯阳好好收敛起来,再派人护送其尸首回他的家乡富春妥善安葬吧!” 随后,只见一群士卒押解着董袭缓缓走了过来。待他们走到近前,张固微微抬手示意,那些士卒便赶忙上前,迅速地解开了紧紧束缚住董袭身体的绳索。 张固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眼前的董袭,高声问道:“董元代,此时此刻,你可愿意归降于我?” 董袭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张固,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张将军,不知孙伯阳现在何处?” 张固冷笑一声,回应道:“孙伯阳已然身首异处。毕竟他乃是孙家之人,我自然不可能留用。然而,元代你却与他不同。昔日,我们两军交锋,彼此各为其主,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而今,元代你不幸被俘,但只要你真心愿意归顺于我,本将军定当委以重任,绝不食言。” 董袭闻言,沉默片刻之后,突然双膝跪地,低头说道:“张将军,承蒙您如此厚爱,倘若您不嫌弃在下曾是孙氏的旧臣,那么在下甘愿投降!” 张固见状,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上前去,亲手扶起董袭,并和颜悦色地说道:“孙氏旧臣之类的说辞,都已成为过往云烟,不必再提及。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麾下之将。” 董袭听闻此言,心中感动不已,再次深深地拜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喊道:“末将拜见主公!” …… 第113章 攻打会稽 随着丹阳郡成功地被攻克下来,新年的脚步声也变得愈发清晰可闻了。然而,此时此刻,张固及其麾下的将领们却并未过多地关注是否能够过上一个安宁、平稳的新年。 丹阳郡,人口六十三万之多。如今是张固手下的人口第一大郡,美中不足的便是郡内多山地。 丹阳山险,民多果劲,好武习战,高尚气力,精兵之地。这是历史上对丹阳郡兵源的描写。这个地方,是不可多得的出精兵的地方! 此次大战,张固军阵亡四千余人,从中也可以看出丹阳兵的彪悍。 张固打算等大战结束,即刻着手在丹阳征召士卒,扩充兵马。张固也庆幸自己没有给孙策太多时间,否则让孙策长期占据丹阳。恐怕未来自己的麻烦不会太小。 在宽敞而庄重的议事厅里,气氛凝重而紧张。随着董袭选择归降这一事件尘埃落定,众人终于可以正式开启这场至关重要的议事会议。 只见刘晔率先迈步而出,他神情严肃,拱手向张固进言道:“主公!尽管我们已经顺利攻下了丹阳郡,但在这次激烈的大战之中,敌军遭受的损失可谓相当惨重。如今,吴郡的严白虎已然覆灭,只剩下许贡还在苦苦支撑,苟延残喘罢了!依在下之见,主公应当当机立断,立刻率领大军攻打吴郡,以免错失良机!” 话音刚落,紧接着,郭嘉也从容不迫地走出队列,补充说道:“主公!嘉完全赞同子扬的看法。只不过,无需劳烦主公亲自出征。对付吴郡的许贡,只需要派遣一支精锐的偏师前往就足以应付了!主公您理应迅速指挥主力部队挥师南下,直取会稽之地,绝对不能给孙策留下任何喘息和重整旗鼓的机会!” “况且,子敬那边传来消息。袁术已经退兵!想必短时间内,袁术不会再来。一定要趁这个时间内彻底解决孙策!” 听完两人的谏言后,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认可他们的观点。沉思片刻之后,他果断地下达命令道:“既然如此,那就由公明担任主将一职!蒋钦与周泰二人则作为副将协助公明!你们需率领虎贲军等四千人马,再加上水师所属部队总计九千兵力,即刻发兵攻打吴郡!务必速战速决,一举夺取吴郡!” 水师在刚刚这场大战之中,伤亡近千人。水师数量也从六千,掉到五千人出头。 徐晃等三位将领急忙走出队列,恭敬地领受命令!随后他们迅速转过身,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营帐。 此时,张固的目光转向了步骘,郑重地说道:“子山!你留下来!我现在正式任命你为丹阳太守,全权负责处理丹阳地区的事务。希望你能够尽职尽责,不辜负我的期望!” 步骘听到这个任命后,立刻快步走到前方,向张固行礼并高声应道:“在下领命!定当全力以赴,不负主公所托!”然后他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决心。 接着,张固把视线投向了董袭,缓缓开口说道:“元代啊,你身为孙氏的旧部将领。这次攻打会稽的战役,我就不带你一同出征了。我决定让你率领三千名俘虏,赶赴安丰,并听从鲁子敬的调遣指挥!” 董袭闻言,毫不犹豫地走出队列,单膝跪地拜谢道:“多谢主公对我的信任与重用!末将必当拼死效命,完成任务!” 张固微微点头表示满意,然后转头看向黄叙,语重心长地说:“厚从啊,汉升叔父那里目前还缺少一名副将!而且算起来,你们父子俩也差不多有两年时间未曾相见了吧?所以,我想派你前去给他担任副将一职,这样既能助叔父一臂之力,又能让你们父子团聚。” 黄叙听到这话,赶忙出列拱手回应道:“主公所言极是,末将谨遵主公之命!只是……想到家父平日里对待下属甚是严格,末将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发怵。”说着,黄叙不禁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愁容。 张固见状哈哈一笑,安慰道:“不必担忧,你父亲虽然严厉,但所做一切也是为了你好,相信经过此番历练,你定会有所成长。好了,快去准备吧!” 最后,张固将目光落在了刘晔身上,神情严肃地说道:“子扬,我们即将分兵进攻会稽和吴郡两地。会稽一带多山地。地形复杂,而吴郡则水网密布交通不便。因此,这两支兵马的粮草供应问题至关重要,必须要有一个可靠之人来统筹安排才行。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了,务必确保我大军的粮草充足、供应及时!万不可出现任何差错!” 刘晔神色凝重地点头应道:“主公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做好此事!绝不让主公失望!” 随即,张固环视剩下诸将,赵云、典韦、丁修、徐盛,以及郭嘉。说道:“大军休整三日,随后咱们领兵万人!出兵会稽!” 五人出列,齐声领命。 …… 三日之后,一万大军齐齐开拔。向会稽郡进军。 会稽郡,地域广袤,大致包括后世的浙江与福建。治所山阴,共十四县。除章安,永宁,以及东治外。其余十一县所距都不太远。大多都位于后世的浙北地区。 大致都位于后世的杭州,诸暨,绍兴与宁波四市。这一片地域也是如今会稽郡的精华所在。张固攻打会稽,其主要目的便是控制这一片地域。其他地方则多为山越之民所掌,倒是可以以后慢慢的解决。 经过漫长而艰苦的一个多月行军,这支庞大的军队穿越了无数崇山峻岭、崎岖山路。最终,疲惫不堪的大军终于抵达了会稽。屯军余暨,开始休整。 此时此刻,孙策早已凭借着卓越的军事才能,掌控了会稽郡北部。在这期间,周瑜更是展现出非凡的谋略和手段。 通过一系列巧妙布局,成功地收服了樊能和王朗。面对周瑜的强大攻势和孙策的威名,樊能和王朗权衡利弊后,毅然决定投降于孙策旗下,为其效力。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甘愿归顺。张英便是那不服气的一员。他心怀不满,认为孙策不过是外来户。 而自己可以在刘繇死后掌控会稽。于是张英暗中与薛礼、笮融、周昕勾结在一起,密谋策划一场兵变,准备将孙策置于死地。 可惜,他们的阴谋未能得逞。孙策一直提防张英等人,并为此提前布下天罗地网。当张英等人自以为计划万无一失时,孙策突然发动反击,以雷霆之势将其一网打尽,并亲手斩杀了张英等人。 此后,孙策连番出击。就连声名远扬的大盗黄龙罗和周勃也率领着他们麾下的三千贼寇前来投诚。 至此,再加上孙策所带来的残兵败将以及刘繇遗留下来的三千兵马,孙策手中可用之兵迅速恢复至八千余人。这些人马全部屯驻在山阴一带,整军经武,厉兵秣马,准备迎战张固。 此时,时光已然悄然迈入了兴平元年的初春。张固的心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 原因无他,就在这一年的金秋时节,曹操即将假借复仇的名义,率领大军气势汹汹地杀向徐州。尽管后来由于吕布与陈宫出其不意地偷袭兖州,迫使曹操不得不匆忙撤军,但最终刘备还是会顺理成章地主政徐州。 面对如此紧迫的局势,张固深知自己必须争分夺秒,在短短两三个月内将孙策一举击溃!只有这样,他才能迅速班师返回广陵,并全力以赴地筹备应对徐州的各项事宜。 然而,令张固倍感棘手的是,吕布此次能够成功偷袭兖州,竟是得益于自家大伯暗中相助。待到曹操在击退吕布、重新夺回兖州后,更是马不停蹄地挥军攻伐陈留。 而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张家两兄弟正是在这场战乱中遭遇不测——张超无奈之下选择自刎身亡,整个家族亦惨遭曹操无情灭门;张邈则在逃往袁术处寻求庇护的途中,不幸被自己的部下所害。 因此,对于张固而言,这一年可谓是多事之秋。他不但需要精心谋划夺取徐州之计,还得绞尽脑汁想出妥善之法,将远在他乡的父亲和大伯接到扬州,以彻底摆脱这个潜在的巨大隐患。 好在凭借着自己现今所占据的广袤地盘以及所取得的赫赫功绩,想必劝说大伯和父亲带家族前来扬州避难应当不会太过艰难。 经过了整整五天时间在余暨的休整与养精蓄锐后,张固终于再次带领着他那气势磅礴、浩浩荡荡的大军,沿着既定路线继续向南进发。他们此番前行的目的地乃是山阴, 因为那里盘踞着令张固头疼不已的强敌——孙策。此次出征,张固抱着必除之而后快的决心,誓要将孙策这一棘手的难题彻底解决掉! 与此同时,远在山阴的议事厅内气氛却异常紧张。原来,此时此刻的孙策正与他的心腹爱将周瑜就下一步作战计划产生了激烈的争执。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都认为自己的策略才是最为稳妥有效的。 …… 第114章 周瑜定计 当张固率军攻来的消息传到孙策耳中的那一刻,他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狠狠地击中。紧接着,他愤怒地挥舞起拳头,重重地砸向面前的桌案,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巨响,那坚实的桌案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这该死的张固难道是属狗的不成?一旦咬住了你就绝不松口?连一点儿让我喘口气的机会都不肯给啊!”孙策怒吼着,声音震得整个议事厅似乎都在摇晃。 一旁的周瑜脸色同样阴沉得可怕,他紧锁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伯符,事已至此,如果局势真的无法挽回,我们还是要及早做好应对的打算才行啊!” 孙策猛地站起身来,双眼圆睁,怒目而视,高声咆哮道:“打算?还能有什么打算!老子不走了!就在这山阴之地跟那张固拼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一直逃,一直逃!从六安逃到丹阳,再逃到会稽。这可恶的家伙居然像条疯狗一样紧追不舍,整整追了我一路!我真是受够这种窝囊气了!” 听到孙策这番冲动的话语,周瑜急忙上前一步,提高音量大声呵斥道:“伯符!切莫再说这些赌气的话了!正因为如此,才足以说明张固对你是何等的重视与忌惮!他心里很清楚,只要给他孙伯符哪怕只是一星半点的时间,你必然能够崛起,成为他的心腹大患!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地追击你,想要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孙策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心腹之患!哈哈,这听起来倒像是一种值得炫耀的资本呢,呵呵……”他自嘲地笑了起来,但笑声中却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不甘。 接着,孙策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周瑜,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公瑾,你劝我退兵。可是,再退下去,我又能退到哪里去呢?回到袁术那家伙的麾下吗?那种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的生活,我早就受够了!” 说完这些话,孙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握拳,朝着空中挥舞着,大声咆哮着,尽情地宣泄着心中压抑已久的愤怒和不满。 一番发泄之后,孙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地坐回了主位。此时的他,神情萎靡不振,语气也变得异常消沉:“公瑾啊,跟你说实话吧。自从我们踏入丹阳这片土地起,那才是我这一生当中最为快乐逍遥的时光啊。在这里,无需再对任何人卑躬屈膝,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这种当家作主的感觉,简直太美妙了!只可惜……” 说到这里,孙策顿了顿,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终究还是没能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基业啊!为了能够保住它,夺回它。我甚至不惜采取暗杀刘繇这样卑劣的手段!可恨呐!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如此行径与那些卑鄙无耻的小人们有何区别?但是,我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不甘心呐!” 周瑜继续劝慰道:“伯符,不必如此!打就是了,如果不胜,也有退路!咱们去豫章吧!” 孙策摇头道:“去豫章?去豫章又有何用?那张固跟条狗一样追着我。况且他身为扬州刺史,豫章也是他的目标!只要我一退他马上跟着追到豫章去!我是真的不想跑了!” 周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道:“伯符,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我已然想到一条妙计矣!”孙策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忙问道:“公瑾既有良策,快快说来与我听听。” 周瑜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伯符,就在方才,我收到仲谋传来的消息。豫章太守周术不幸病故。如今,袁术和刘表已经联合上表奏请让诸葛玄担任豫章太守一职,但这诸葛玄尚未抵达豫章。也就是说,此时此刻,豫章乃是一片无主之地!再者,此地与会稽北部大不相同。你看这山阴一带,尽是广袤无垠的平原,于我们而言,实非坚守之良地。然而,那豫章可就不一样!” 孙策闻言,双眸猛地一亮,急切地追问道:“公瑾,速速讲来!这豫章究竟有何特别之处?”周瑜微笑着解释道:“豫章郡内,江河湖泊众多,山峦起伏连绵。其地势极为复杂!如此一来,对于我方坚守城池,可是大有裨益!” 孙策皱了皱眉,略带不满地嘟囔道:“公瑾,你说了半天,还是未曾道出这计策的详情啊。”周瑜哈哈一笑,胸有成竹地应道:“伯符莫恼,且听我慢慢道来。我的这条计策嘛,就是一个字——拖!至于如何具体施行……” 周瑜面带凝重之色,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那张详细的舆图,目光专注地凝视着上面的标记和路线,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孙策,缓声道:“伯符啊,你且来看!现今我们手中握有八千精兵良将!依我之见,可将这八千兵马分为四路行事。” 他顿了顿,接着指向舆图上的一处位置继续说道:“伯符,由你亲自带领其中的二千精锐人马以及诸位将领,悄悄地从这里出发,秘密退往豫章方向。待成功抵达豫章之后,便可迅速招募新兵、购置马匹粮草等军需物资,占据豫章!进一步壮大我方实力。” 说完这番话,周瑜微微挺直身躯,神情坚毅地接着说:“至于我,则会留守此地,统率其余三路兵马。分别沿着山阴、诸暨还有乌伤这三个县城各自屯驻两千人马。我们要充分利用好这些县城作为据点,分兵布阵与张固展开一场激烈的攻坚战。” “倘若战况不利,一旦发现局势无法掌控之时,我就会当机立断率领麾下兵马果断撤退到下一个县城,并再次构筑坚固防线据守城池。如此一来,便能为伯符你在豫章那边争取到足够多的宝贵时间。而且还可以让张固的大军成为疲惫之师!” 听到此处,孙策不禁皱起眉头,满脸忧虑地望着周瑜,急忙开口说道:“这怎么行?让公瑾你孤身涉险留在前线,我绝对不能同意!不如我俩调换一下,还是由我留下吧,公瑾你前往豫章。” 看着孙策满脸涨得通红、情绪异常激动的模样,周瑜轻轻地摇了摇头,一脸凝重地开口说道:“万万不可!我深知伯符兄你的性情。你向来胆气过人,但也正因如此,常常容易意气用事。万一一时冲动上头,不愿意及时撤离,反而深陷张固大军的重重包围之中,若是伯符有个意外!到那时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万事皆休矣!” 孙策听完这番话,心中愈发焦急和不满,他再次激动地上前一步,想要继续与周瑜理论一番。就在这剑拔弩张、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两道身影出现在门口处。孙策和周瑜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射过去,定睛一看,原来是韩当和陈武二人来了! 只见韩当和陈武快步走进屋内,来到近前之后,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然后两人异口同声地高声喊道:“主公!军师,请二位暂且息怒,不要再为此事争论不休了!这件事情不如就交由我们二人来处理吧!” 孙策听到这话,脸上流露出一丝意动之色,似乎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然而,周瑜却依旧坚定地摇着头,紧皱眉头说道:“绝对不行!此事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如果稍有不慎,一个不小心出现差错,恐怕你们就连逃脱的机会都没有了!” 韩当听完之后,略微沉思片刻,然后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绝不能让军师独自一人留在会稽!依我之见,不如做出如下安排:由我来镇守山阴,陈武负责守卫诸暨,而军师则守乌伤。至于主公您,则率领其他诸位将领迅速撤往豫章,如此方可保万全!” 然而,周瑜听闻此言,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显然还想要拒绝这个提议。可就在这时,只见孙策猛地一拍面前的桌案,大声喝道:“公瑾休要再拒绝!这次就听从义公的建议!倘若公瑾你执意不肯,那我也就不走了!大不了与敌军在此决一死战!” 看到孙策态度如此坚决,周瑜心中暗自叹息一声,但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接着,他转过头来,神色严肃地对韩当嘱咐道:“义公,此次你驻守山阴责任重大。务必要多多竖立起旗帜,特别是主公的帅旗更是重中之重!务必营造出主公一直身在城中指挥作战的假象,以此迷惑敌军。此外,如果局势发展到万不得已之时,切记一定要果断选择撤退,切不可恋战!而且千万、千万不能让张固察觉到主公已经不在城中的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韩当神情肃然,郑重其事地连连点头应诺道:“请军师放心!末将定当不辱使命,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 第115章 诡异的攻城之战 周瑜精心策划好计谋之后,夜幕悄然降临。孙策与周瑜当机立断,率领着六千兵马,借着月色的掩护,马不停蹄地向着诸暨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上,马蹄声如雷贯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经过一夜的奔波,他们终于抵达了诸暨城。孙策军队不敢有丝毫懈怠,抓紧时间休整,以恢复体力和精力。这一天里,士兵们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和补给,养精蓄锐,等待着下一次行动。 夜幕再次笼罩大地时,孙策与周瑜决定继续前行。他们留下了陈武以及两千士兵留守诸暨城。而自己则带领其余四千名精锐士卒,悄无声息地打开城门,宛如幽灵一般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与此同时,张固率领的一万大军也气势汹汹地抵达了山阴。这支庞大的队伍旌旗蔽日,营帐连绵不绝。张固深知此次任务艰巨,一到山阴便立刻着手安排各项攻城事宜。他调兵遣将,部署防线,准备攻城器械,忙得不亦乐乎。一场惊心动魄的攻防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第三日清晨,阳光洒落在营帐外,忙碌了数日的工匠们终于完成了攻城器械的打造工作。这些巨大而坚固的器械散发着金属的冷光,仿佛预示着一场血腥战斗的来临。 张固身着铠甲,英姿飒爽地站在点将台上,他身后是黑压压一片严阵以待的大军。只见军旗飘扬,战鼓雷鸣,士兵们士气高昂,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前方不远处的山阴县城。 这座县城已经三面被围,只有东门未被封锁。城墙上,旌旗猎猎作响,孙、黄、程、韩等各家旗号迎风招展,显示出城内守军的强大阵容。张固凝视着城头,脸色阴沉凝重,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场攻坚战的艰难程度。 他转头望向身边的诸位将领,高声喊道:“众将士听令!今日乃是决战之日,我们必须毕其功于一役!务必将那孙策斩于马下,一举攻占会稽!”声音如洪钟一般在战场上回荡。 接着,张固开始部署作战任务:“毅材,你率部攻打南门;叔治(丁修),你则主攻北门;西门就交由我和文向亲自负责!子龙,你带领精锐骑兵前往东门外设伏,绝不能让敌军有任何逃脱之机!” 各位将领齐声拱手应诺,表示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号炮声响彻云霄,三门之外顿时鼓声大作,震耳欲聋。每座城门处都迅速涌出一支千人规模的队伍,他们肩扛着长长的云梯,奋力推动着沉重的冲车,投石车也开始向城墙倾泻石头。众士卒如潮水般向城墙汹涌而去。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和投石机发射时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惊心动魄的战争乐章。惨烈的攻城之战正式拉开序幕,双方士兵都深知这将是一场生死较量…… 此时,郭嘉依然静静地站立在张固身旁,他轻捋胡须,若有所思地问道:“嘉还记得,主公向来是不太喜欢攻城这种战法的,对吧?”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说道:“奉孝所言极是,对于攻城这等战事,我着实厌恶至极!每当展开攻城之战时,我方士卒纵然再如何精锐,所配备的武器装备纵使再精良,都会在面对守城之敌时,优势被无限度地削弱和缩小。” “而且,攻城战中的伤亡往往极为惨重,令人痛心疾首!正因如此,我特意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钻研威力巨大的回回炮,期望能借此打破僵局,减少我军将士们不必要的牺牲。然而相较而言,我还是更为偏爱野战这种作战方式。” 他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但是今日情况却有所不同!孙策如今已然退至绝境,再无退路可走。所以,只要我们能够成功将其击溃并彻底解决掉孙策这个心头大患,那么江东之地我便可从此高枕无忧,不再有任何后顾之忧!届时,我的目光便能毫无阻碍地转向北方,开始精心筹划谋取徐州之事!” 郭嘉微微蹙起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然而,嘉观那城墙上,情形似有几分异样!细细观察一下,我方此面城墙仅有区区五百左右守军而已!而那孙策所率之部,多达八千之众啊!仅遣如此少量兵马驻守城池,难道不是太过轻视于我等了吗?” 张固闻听此言,亦是颔首表示认同:“确实如奉孝所言。但无论对方耍弄何种阴谋诡计,且先打上一仗再说。待战事过程之中,其终究会原形毕露、露出那狡猾的狐狸尾巴来!” 郭嘉依旧紧皱双眉,沉默不语,内心深处总有一种局势脱离掌控的感觉!于是郭嘉则在心中暗自思忖着其中可能隐藏的玄机。 就在此时,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骤然响起,攻城之战已然拉开帷幕。只见张固军中的士卒们奋不顾身地迎着密集如雨的箭矢冲锋向前,迅速抵达城墙脚下。 紧接着,一架又一架高耸的云梯被稳稳地架设在城墙之上,张固军的士卒们如同蚂蚁般密密麻麻地沿着云梯奋力攀援而上,每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试图登上城头。 城墙上,敌军毫不留情地将巨大的垒石和沉重的滚木狠狠抛下。刹那间,石块与滚木呼啸而下,砸落在人群之中,引发一片惨呼之声。与此同时,空中不时有张固军士卒的尸首坠落,场面血腥而惨烈。 一些胆子稍小的士卒见此情景,吓得脸色煞白,慌忙顺着云梯反向滑落;而那些孔武有力的士卒,则高举盾牌,咬紧牙关,继续艰难地向着城墙上攀爬,他们的身影在战火硝烟中显得既英勇又悲壮。 没过多久,只见一名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士卒,双手紧紧握住盾牌,用力顶在头上,嘴里衔着钢刀。小心翼翼地沿着云梯向上攀爬。动作敏捷而稳健,每一步都充满力量与决心。 终于,他成功地跃上了城墙,落地瞬间便如猛虎出山一般,挥舞起手中锋利的大刀,向着周围的敌人猛力砍去。刹那间,血光四溅,数名敌军被他凌厉的攻势逼得连连后退。 在这名英勇士卒的护卫之下,原本岌岌可危的局势瞬间得到扭转。紧跟其后的几名同伴顺着云梯迅速爬上城头,他们相互配合默契,很快就在城墙上建立了防线。死死护住这架云梯。 此时,位于阵中的张固,正指挥着周边列阵的士卒严阵以待。这些士卒们看到那名先登士卒如此勇猛无畏,不禁悄悄地交头接耳起来。 其中一人低声惊叹道:“这家伙到底是谁啊?太厉害了!这次先登的特等功牌肯定是他的了!”另一人附和道:“可不是嘛!特等功牌啊!那可是无上的荣耀,可以换到有三间屋的房子,而且还有足足一百亩肥沃的田地!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听说往后连子孙后代都能每月享受到发放的俸禄,一直传承三代呢!”众人听后纷纷露出羡慕和钦佩的神色。 张固和郭嘉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眉头都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脸上露出凝重之色。这情况实在太不正常了!或者应该说是这次破城简直顺利得超乎想象! 他们原本以为将会面临一场激烈而艰难的战斗,毕竟据可靠情报显示,山阴城内可是有着足足八千名守军呢。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自始至终竟然没有看到任何援兵登上城墙前来支援守城一方。这种诡异的情形让他们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与警惕。 要知道,以往的攻城之战哪一次不是艰苦卓绝、浴血奋战?可如今这般轻松地就攻破了城池,着实让人感到有些难以置信。早在最初得知孙策麾下尚有八千兵马之时,张固便已在心里默默做足了应对长时间鏖战的准备。 他深知这场攻城之战或许会旷日持久,甚至有可能等到徐晃成功攻下吴郡之后,自己还需要向其请求增援兵力才能最终攻克这座坚城。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现实情况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仅仅只用了短短一天时间,山阴城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拿下了。 “难道……难道孙策他真的打算投降了不成?”张固喃喃自语道,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太靠谱。以孙策那桀骜不驯的性格以及过往的表现来看,主动投降似乎并非他的行事作风。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眼前如此反常的局面呢?一时间,各种猜测涌上心头,但却又都难以得到确凿的证实。 此时,一名传令兵策马狂奔而来。见到张固,连忙翻身下马,跪地道:“报主公,敌军南面城门大开,冲出百余骑!为首战将乃是孙策,打着帅旗。他们冲出城后,往南边突围而去!典韦将军这边皆是步卒,追赶不上!” 张固点了点头让传令兵起身,对着郭嘉说道:“奉孝,看来这孙策主力不在山阴!而在南边?是在诸暨吗?” …… 第116章 拦截他们 郭嘉紧蹙着眉头,目光凝重地凝视前方,喃喃自语道:“不对啊!按常理而言,此时此刻孙策最为明智之举应当是将所有兵力汇聚于一处才对啊!他怎么会如此轻率地分兵遣将至各个地方呢?这岂不是自损实力吗?实在令人费解!其中必定存在着我们尚未洞悉的重要情报!究竟会是什么呢?” 一旁的张固见郭嘉心急如焚的模样,连忙出言宽慰道:“奉孝切勿急躁!当下的要务乃是尽快探查清楚孙策主力部队的动向所在。” 说罢,他猛地转身面向众多斥候,高声呼喝道:“斥候速速行动起来!即刻将所有斥候尽数派遣出去!务必将南边以及东边的数座县城彻底打探一番!一有任何风吹草动,必须马上回传消息!不得有误!” 随着张固一声令下,一众斥候领命后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迅速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时间悄然流逝,不多时,斥候终于将消息传到了众人耳中。据报,诸暨县城此刻城门紧闭,城墙上旌旗飘扬,看上去似有大量守军严阵以待。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东面的上虞、余姚以及句章等县却不见一兵一卒防守,显得异常冷清。 张固闻听此讯后,当机立断,决定先在山阴留下一千精兵以防万一。紧接着,他大手一挥,率领其余大军马不停蹄地朝南进发,目标直指诸暨县城。 到达诸暨后,大军安下营寨。张固与郭嘉随即策马绕城巡视一圈。 巡视结束后,两人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地回到营帐之中。刚一落座,郭嘉便迫不及待地首先开口道:“主公,此次巡视下来,情况甚是不对劲呐。方才仔细观察之后,嘉发现,敌军在每面城墙布置的兵马竟然都不过区区五百之数!我们暂且假设城内当真没有其他隐藏的兵马存在!如此一来,此等情形岂不是与那山阴如出一辙么!” 张固听闻此言,不禁皱起眉头,伸出手来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满脸疑惑地道:“孙策此番举动究竟意欲何为呢?莫非他是想通过这场攻城之战来慢慢消耗我军的实力不成?可这似乎说不通啊!想当初山阴之战时,我军兵力足足是敌军的五倍有余,轻轻松松便将那座城池给攻了下来!难不成这是所谓的疲兵之计么?” 郭嘉并未直接回应张固的疑问,而是站起身来,走到悬挂在营帐中央的那张巨大舆图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上面标注的各个郡县。 少顷,只见郭嘉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右手并用食指重重地敲击在了会稽郡所在的位置之上,斩钉截铁地说道:“不错!正是疲兵之计!而且依嘉之见,孙策此时已然不在会稽了!” 张固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霍然起身,瞪大双眼急切地问道:“不在会稽?若果真如此,那孙策又能去往何处呢?” 郭嘉不慌不忙地轻轻摇动手中的羽扇,略作沉思后才缓声道:“依嘉推断,如果我的猜测并无差错的话,孙策应当是已经率领大军奔赴豫章郡而去了!” “豫章?那可是袁术手下周术的地盘啊!难道说,袁术竟然下令让周术把会稽拱手相让给孙策了不成?”张固满脸狐疑地喃喃自语道。他紧皱着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玄机。 正在这时,只见一名神色匆匆的士卒如疾风般奔进营帐,手中紧握着一封密封严实的密信。张固见状,心头一震,急忙伸手接过信件,迫不及待地拆开查看里面的内容。 不一会儿,张固脸上的神情变得愈发凝重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转头对一旁的郭嘉急切地说道:“看来奉孝此前的推测果然没错,你快瞧瞧这封信!”说着,张固迅速将密信递到了郭嘉面前。 郭嘉赶忙接过密信,目光飞速扫过上面的文字。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也逐渐阴沉下来。突然,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郭嘉愤怒地用手狠狠捶击了一下身前的桌案,怒不可遏地说道:“主公!此事皆因属下失职所致!锦衣卫的情报传递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如此至关重要的消息,居然直到此刻方才送达我们手中!” “豫章的锦衣卫自上而下必须严惩!这是严重的渎职行为!如此重要的情报居然此刻才到达这里!” 然而,还未等郭嘉继续自责下去,张固却抬起手来,示意他暂且打住。接着,张固缓缓开口安慰道:“奉孝切莫太过苛责自己了,毕竟锦衣卫成立时日尚短,运作机制尚未完全成熟也是在所难免。况且据我所知,早在吴景于宛陵围城之前,就已经暗中将孙策的家眷全部护送至豫章去了。如此一来,孙策能够提前获晓这些机密之事,倒也算合情合理。” 郭嘉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主公!这下可就难办了!自我们从丹阳起兵以来,连续不断地征战,士兵们早已精疲力竭、苦不堪言。以目前军队的状态,想要继续攻打豫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啊!” 一旁的张固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周术突然病故确实令人意想不到,但那孙策行事果断决绝也是出了名的。他看准时机抢占豫章,手段着实高明。嘿嘿,不过嘛,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此次刘表和袁术联手推举诸葛玄出任豫章太守,本意是想借此机会达成两家和解。谁能想到竟会被孙策横插一脚,钻了这么大一个空子。如此一来,刘表和袁术定然都会对孙策心怀怨恨。而且别忘了,孙策与刘表可是有着不共戴天的世仇!即便他现在霸占了豫章,又能怎样呢?无非就是陷入一个困龙之地而已!” 郭嘉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主公所言极是,只是精心策划到这般地步,最终还是让孙策和周瑜逃脱了劫难,实在令我心有不甘呐!” 这时,张固拍了拍郭嘉的肩膀,宽慰道:“奉孝切莫过于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关于那锦衣卫之事,我倒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拜托于你。诸葛玄乃是琅琊一带颇有名望的士族大家,既然他应下袁术和刘表之邀,准备前往豫章接任太守一职,那么从徐州前来必定会途经我们的势力范围。”奉孝你需要时刻注意诸葛玄动向!只要来到咱们的领地。给我截下他的车驾和家眷,不能让他们前往豫章!” 郭嘉听闻后,忙不迭地应承下来。此时,张固目光如炬,接着说道:“虽说我们决定放弃前往豫章,但会稽此地想必会有孙策麾下的将领前来统筹指挥作战。不管来者何人,都必须给我全力拦下他!我定要让孙策折损一员猛将,好歹也能弥补一些我方之前所遭受的损失!让孙策痛失一臂!” 言罢,张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嘿然笑道:“诸葛玄!诸葛家族?哈哈哈,孙策、刘表以及袁术这三方势力居然联合起来给我送上了一份厚礼啊!那好,这份大礼我便欣然收下了!” ……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便到了次日清晨。张固迅速下令部署军队,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进攻架势,准备对城池发起猛烈的攻击! 然而,此次与以往不同的是,再无围三阙一之策。只见东面方向,张固竟然完全不设防守,似乎有意为之。与此同时,他还暗中将赵云所率领的精锐骑兵悄悄地分为三个部分。 其中,有两百多骑分别隐藏于东、南、北三面,而典韦本人,则亲自坐镇南面城墙,赵云也埋伏在南面;丁修统领着另一批两百余骑,镇守北面城墙;至于张固和徐盛二人,共同压阵西面城墙,严阵以待。 随即,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攻城之战再度激烈地展开。这一次的战斗场景与之前攻打山阴之战如出一辙。城墙上,每一面都仅仅摆放着五百余名守军,他们严阵以待,神情紧张而坚定。 然而,此次张固不再采取保守策略,他果断地下令大军全力以赴发动攻击。六千名精锐士兵迅速分成三支队伍,分别朝着三面城墙发起了凶猛的围攻。一时间,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云梯纷纷架起,冲车推上,投石车不断抛出巨大的石块,整个战场很快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经过一番浴血奋战,仅仅用了大约两个时辰,张固大军中的英勇战士们便成功地登上了城墙。他们手持利刃,与守城敌军展开近身搏斗,厮杀声此起彼伏。此时,胜利的曙光已经初现,拿下诸暨似乎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诸暨即将沦陷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就如同当初山阴之战时那样,北门突然间轰然洞开。只见两百多名骑兵如疾风骤雨一般冲杀而出,为首的是两名威风凛凛的战将,他们身先士卒,气势如虹。 …… 第117章 韩当之死 就在陈武和韩当准备从北门冲杀而出的时候,丁修站在远处看到这一幕,他那宽阔有力的手掌猛地一挥。只见两百多名骑士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紧紧跟随着丁修,一同向着陈武、韩当所带领的骑兵队伍猛冲过去! 刹那间,两支气势汹汹的骑兵部队犹如两道闪电般迅速地对冲在了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和喊杀声。丁修手持长刀,宛如战神下凡,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划出一道道凌厉无比的弧线,直接将陈武和韩当二人牢牢地圈在了其中。 丁修的刀法刚猛无俦,每一刀都蕴含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接连不断的攻击如疾风骤雨般朝着陈武和韩当倾泻而下。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陈武和韩当二人竭尽全力地挥动着自己手中的武器,苦苦支撑着局面,但也只是勉强能够抵挡住丁修那如潮水般涌来的进攻。 丁修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韩当,口中大声吼道:“韩当啊韩当,可算又让我碰到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定要为刘繇报仇雪恨!受死吧,狗贼!” 然而,韩当却并未回应丁修的叫骂,他紧咬牙关,双手紧握长枪,奋力一扫,勉强将丁修那威猛的大刀给击打开来。随后,他快速地环顾四周,发现从另外两面城墙处正有众多将领带着骑兵合围而来。情况危急万分,韩当心中暗叫不好。 他急忙转头对着身旁的陈武大喊道:“子烈!大事不妙!你快看那边!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陈武闻言,顺着韩当所指的方向望去,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点了点头,对韩当说道:“义公,眼下这局势对我们极为不利,到底该如何应对才好?” 韩当与陈武齐心合力,再次抵挡住丁修的一记重击之后,韩当毫不犹豫地高声喊道:“子烈!别再犹豫了,你赶紧先行撤退,这里由我来垫后!” 陈武焦急的喊道:“不可!义公!我们一起走!”听到陈武的话,韩当大怒道:“子烈休要义气用事!你我身死皆不足虑!但是军师不能出意外!看这情形,说不定张固已然识破公瑾计策!乌伤不能再守下去了!速速去乌伤告诉公瑾赶快撤退!” 陈武听后,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一拨马头,挥鞭狠抽胯下战马。战马吃痛之下,快速向远方奔去! 韩当挥枪拦下丁修,可是他哪里是丁修的对手,丁修如一头狂怒的猛虎,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大刀,直奔韩当而来。韩当也开始发狂,用一种只攻不守的玩命打法攻击丁修! 两人目光交汇之际,手中武器火花四溅,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丁修的大刀带着风雷之声,狠狠劈向韩当,韩当急忙举枪迎击,兵器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然而,丁修力大无穷,一刀之下,韩当竟被震得虎口发麻,长枪险些脱手。未等韩当稳住身形,丁修的第二刀已至,如闪电般划破长空,直击韩当要害。韩当躲闪不及,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被劈落马下。 韩当口中不断喷出鲜血和白沫,胸前那道巨大的伤口狰狞可怖,仿佛一张血盆大口,正无情地吞噬着他的生命。他面色惨白如纸,双眼渐渐失去光彩,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显然已是命悬一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固骑着战马疾驰而来,马蹄声响彻云霄。他稳稳地停在了韩当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倒在血泊中的敌人。 韩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清来人,随后断断续续地说道:“张固!我家军师说了!告诉你……严白虎之死……我家军师先败一阵!不过这次我家主公逃出去了……算是打平了!”说罢,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又溢出一股血沫。 张固闻言,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嘲讽地说道:“嗬,打平了?真是大言不惭!是谁给了周瑜如此狂妄的自信,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此次战役,你们这边折损孙贲、吴景、董袭,再加上你韩当。只可惜你韩当再也无法回去向孙策复命了,要不然真想让你当面问问孙策,一下子损失了四位得力战将,他到底会不会痛心疾首!” 韩当听到这番话,心中悲愤交加,猛地发出一声怒吼。然而,这声怒吼却成了他留在世上最后的声音。随着吼声戛然而止,韩当的气息也彻底断绝。 张固冷冷地注视着韩当的尸体,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玩攻心之计?周瑜啊周瑜,你终究还是太嫩了些!来人啊,把韩当的尸首收拾好,找个合适的地方好生安葬了吧。” 话音刚落,丁修快步走上前来,满脸愧疚地对张固抱拳施礼道:“主公!末将无能,竟让其中一人逃脱了,请主公责罚!”张固摆了摆手,宽慰道:“无妨,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他们能逃出去也是有些运气成分在内,此事怪不得你,无需太过自责。” …… 不久之后,诸暨县内,斥候快马加鞭赶来,带来了重要的情报。据探子回报,周瑜和陈武正率领着残部从乌伤朝着大末方向急速撤退。 站在一旁的赵云听闻此消息,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急切之色,他立刻上前一步,向着张固抱拳行礼,请命道:“主公,敌军正在败退,此时正是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云愿率本部骑兵火速出击,必能将其一举击溃!” 然而,张固却伸手拦住了赵云,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子龙莫急,且先听我说。再往前便是那山高林密之地,地形复杂险恶,极有可能藏有敌军伏兵。况且此番大战下来,我们的骑兵已然损失将近四百人之多。虽说收缴了孙策军不少战马,但要想迅速补充兵员并非易事。如今既已成功攻克会稽,倒不如暂且收兵罢战,休养生息一番。” 赵云闻言,虽然心有不甘,但深知张固所言不无道理,只得恭敬地拱手应诺,缓缓退至一旁。 张固转头看向身旁的郭嘉,面露难色地道:“奉孝,现今会稽已被我军攻下,可这太守一职究竟该由何人担当呢?我一时之间还真是难以定夺!” 郭嘉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回应道:“主公所言甚是。会稽地域广袤,其精华之处尽在北部平原一带,而南部则山林密布,其间更是居住着诸多山越之民。这些山越之人时常会下山抢掠,治安状况颇为棘手。因此,这太守人选的确需要慎重考虑。” 张固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欣喜地说道:“哎呀!提起这山越之民叛乱之事,我倒是忽然想起一人来了!” 郭嘉见状,脸上露出好奇之色,赶忙问道:“哦?主公所想起之人究竟是谁?” 张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缓声道:“正是那贺齐,贺公苗!想当初,此人曾在会稽担任官职,后来经陆康相劝,方才前来投奔于我。此前,公苗在蓼县一役中的表现可谓出色至极。此次,我有意让他独自统领一军,专门负责与山越交战之事。要将那些山越之人驱赶下山,令其定居下来,如此一来,便能充实会稽之地的人口数量!” 郭嘉轻点下头,表示认同,接着回应道:“此计甚妙,一旦人口有所增长,那么税收自然也会随之增多,确为一桩美事!” 张固稍作停顿后,紧接着又开口说道:“而且,据我所知,会稽余姚似乎有这么一个人物,名曰虞翻。只是不知此刻他是否居于家中,倘若能够邀得他出山相助,想必诸多难题都可迎刃而解!” 郭嘉闻言再次颔首,应和道:“哦?可是那虞仲翔么?嘉对此人的大名亦是早有耳闻呐!若能招揽他为主公效力,倒不失为一个恰当之选。” 张固点了点头说道:“奉孝所言有理,不过虞家在会稽一地的势力颇为庞大,不可小觑。此地像这般江东的豪门望族为数众多,对于我们的统治而言,绝非益事!不过因为桓帝所创的官员不能在本地任职。倒是给咱们解决一个麻烦。奉孝认为是让虞翻去九江换子纲,还是让他去丹阳换子山前来!” 郭嘉面带微笑,轻摇羽扇,朗声道:“主公!相比于子纲,子山行事更为果断一点,对付此地士族。子山自然更为合适!” 张固闻言亦是爽朗一笑,应道:“没错,奉孝所言有理。这样,就让子山与公苗前来会稽任职。凭他们二人之才,定能迅速稳住此地局势。如此一来,咱们方能抽身而出,去处理其他要事!” 郭嘉闻罢,不禁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响彻整个房间,他调侃道:“主公啊主公,您莫非是想要偷懒不成?这诸多政事可都还等着您亲自操持呢!” 张固亦跟着笑了起来,无奈地摇头叹气道:“唉,提起这些政事,那可是日复一日,源源不断。无论如何忙碌,似乎永远也处理不完!着实令人感到头痛不已呀!”说罢,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 第118章 张昭与建业 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张固马不停蹄地展开了一系列行动。他先是亲自赶赴余姚,凭借自己的诚意和谋略成功地请出虞翻出山相助。紧接着,张固任命虞翻担任丹阳太守一职,并将原本镇守此地的步骘调任至会稽出任会稽太守。 就在这时,贺齐也率领着他的部众从庐江郡一路疾驰而来。张固见到贺齐后非常高兴,立刻下达任命书,让贺齐兼任会稽郡郡丞以及抚越校尉两个重要职务,并拨给他六千精兵强将。贺齐领命后迅速进驻大末、诸暨等地,全面负责起对抗山越势力的艰巨任务。 没过多久,前方传来捷报——吴郡已经被徐晃顺利攻克!而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许贡最终没能逃脱厄运,被徐晃破城之后当场斩杀。眼见会稽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并步入正轨,张固当机立断,带着一众将领以及虎卫军骑兵总共不到三千人的队伍赶往吴郡,准备汇合徐晃返回广陵。 此时的吴郡,徐晃手中仍握有九千雄兵。其中包括一千五百名虎贲军,以及多达五千余人的水军力量。 就在张固打算离开会稽前往吴郡之时,虞翻却给张固送来一个消息,那便是江东二张的另一位,此时正在秣陵。 于是,张固临时打算从丹阳秣陵绕路一趟。拜访张昭后,再返回广陵。 处理完会稽诸事,张固带领郭嘉,赵云等人踏上前往秣陵的路途。 丹阳郡,秣陵县,最早由楚威王熊商建金陵邑。秦灭楚后,始皇帝改金陵邑为秣陵县。 经过数日奔波,张固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秣陵城。一进城,他就立刻吩咐手下众人分散开来,四处打探张昭的下落。功夫不负有心人,数日后,终于有一名士卒兴冲冲地跑来禀报说已经找到了张昭的踪迹。 得到消息后的张固喜出望外,赶忙带上郭嘉,马不停蹄地朝着张昭所在之处赶去。终于来到了位于钟山脚下的一座简陋草庐前。这座草庐虽然朴素,但周围却环绕着青山绿水,景色宜人。 张固与郭嘉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走上前正要去轻轻叩响了柴门,却只见一位身着素衣、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了出来。 此人正是张昭。见到张固和郭嘉来访,张昭脸上露出了热情洋溢的笑容,拱手相迎道:“在下正准备去游览钟山,不曾想有贵客临门!” 就在这时,张昭忽然心生雅兴,笑着提议道:“二位既然不辞辛劳,远道而来,着实令人感动。今日天气晴好,不如随我一同登上这钟山之巅,纵览这江南的秀丽风光,不知意下如何?” 张固闻听此言,心中大喜,当即回应道:“能得先生相邀,实乃荣幸之至!如此美景当前,怎能错过呢?”郭嘉也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三人随即启程,沿着蜿蜒小径拾级而上,两侧古木参天,鸟鸣声声入耳。及至山腰,一片云海翻腾,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青石板路上,金光闪闪,仿佛步入仙境。张固与郭嘉对视一笑,心旷神怡,皆觉此行不虚。 行至山顶,一座古朴凉亭静候其旁,四周被轻纱般的薄雾缠绕,宛如悬浮于云海之上。张昭引二人入亭,石桌上张昭正准备煮茶,不久之后,空气中茶香袅袅,与山间清新的空气交织,别有一番韵味。 张固轻抿一口,只觉唇齿留香,心神更为宁静。郭嘉则远眺山下,秣陵城如一颗明珠镶嵌在绿水青山间,屋舍俨然,河流如带,心中不禁生出对这片土地的无限向往。微风拂过,松涛阵阵,仿佛大自然也在低语,诉说着千年的故事。 郭嘉不由感叹道:“钟山龙盘,石头虎踞,此乃帝王之宅也。”张固听后随即感叹郭嘉的超前见识。 钟山,又叫紫金山。后世,这里是南京着名的风景区。明孝陵、中山陵都位于此处。 张昭起身笑道:“奉孝兄好见识,二位请看。”说罢,张昭手指远处的另一座山峰说道。 张固与郭嘉眺目远视,只见那山的外形方方正正,颇为奇特。随即,张固问道:“子布先生,那是?”张昭回答道:“那便是天印山!” 张固皱眉道:“这难道就是那个被始皇帝挖秦淮河,断了金陵龙脉的天印山?” 张昭点头说道:“没错!相传楚威王灭越国后,来到此地见天印山白光刺眼。寻问方士后,方士解释说那光为王气。可埋金镇之。” 张昭引张固郭嘉返回亭子坐下,继续开口道:“这便是金陵名字的由来。金,金子也。陵,墓也!” “随后,始皇帝统一天下!方士徐福将此事禀告始皇帝,始皇帝听后,立即出游直奔金陵。登天印山顶后,挥鞭抽打天印山。然后指挥众属挖断方山的“藏龙浦”,并引水灌之。此水,被命名为“秦淮河”。即便如此,始皇帝还不解气,改金陵为秣陵。意为,养马的草料场!” 郭嘉听后笑道:“哈哈,虽说始皇帝毁龙脉。不过,嘉方才仔细观察之后,发现秣陵龙脉仍有余威。大江三面环抱此地,随后奔流入海。此地水龙脉之威过盛,水为财,始皇帝即使想毁也毁不掉。而山龙脉经始皇帝之断,虽有损伤却仍有余力。所以此地阴气会稍显过盛。可为霸主创业之地,却不可成为王朝久居之所!” 张昭笑道:“奉孝兄真乃天人也!如今张将军如今已取扬州五郡!创业之地已成!不知张将军不知未来可有何打算?” 张固笑着反问道:“不知子布先生何以教我?” 张昭缓缓抬头,手指轻敲石桌,沉吟片刻后,缓缓道:“将军,扬州虽得,却只能偏安一隅。此时天下未定,如今需稳固根基,再图北进。当务之急,乃安抚民心,整肃军纪,广纳贤才,以图大业。” “扬州,未曾遭受过黄巾之乱的肆虐。长久以来,社会安定,人民安居乐业,生活富足。此地乃极为重要的根基所在。而与之相邻的徐州,可谓是四战之地可先图之以固扬州!再西看荆州,大江龙腹之地。地理位置险要无比,乃是兵家必争之地。这两个地方对于将军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将军必须尽快谋取它们。” “而后,根据北方局势的变化,可以相机行事。若是时机成熟,不妨挥师北上,直捣中原,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或者另辟蹊径,夺取交州和益州,不断扩充自身实力,逐步蚕食天下。则大业可成!” 张固面带微笑,频频点头,表示对张昭所言深以为然。他满怀敬意地对张昭说道:“子布先生之谋略,竟与我和奉孝不谋而合。我自深知子布先生拥有经天纬地之才,还望先生能够倾力相助于我!” 张昭闻听此言,亦是面露喜色,拱手笑道:“承蒙将军如此厚爱,看得起张某。从今往后,彭城张子布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一旁的郭嘉见此情景,不禁抚掌大笑道:“恭喜主公,喜获如此贤能之士辅佐,大业可期啊!” 张固听闻郭嘉之言,更是开怀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山林之中,回声阵阵。随后,三人又闲聊一阵。 下山途中,张固一边走着,一边低头沉思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目光转向身旁的张昭和郭嘉,开口说道:“二位,我心中有一个计划想要实施。那就是对秣陵进行大规模的扩建,并给它换个新的名字——建业。不知你们对此有何看法?” 张固想起来,建业这个名字是日后孙权所修建并更改的,按照目前的局势发展下去,恐怕孙权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里了。既然如此,何不趁此机会由自己亲自打造建业? 这时,走在前面的郭嘉突然轻盈地一跳,越过了路边的一条小沟。然后转过身来,面带微笑地回应道:“建业!嗯,真是个不错的名字。从风水学的角度来看,也十分契合这片土地的气势。依我之见,可以施行!只是不知道主公您打算在此地建设城池,除了扩建之外,是否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构想或者规划呢?” 上山之路虽说相对轻松,但下山之时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张固小心翼翼地低着头,仔细看着脚下的道路,以防稍有不慎便会失足滚落下去。 张固听到郭嘉的话语,稍作思考后回答道:“嗯,关于此事嘛,我倒是有那么一点点初步的构想。只不过目前还不是实施的最佳时机,待到条件成熟之际,我定会与奉孝详加探讨。届时,还要烦请奉孝为我出谋划策!” 一旁的郭嘉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应允。而此时走在前面带路的张昭听闻此言,不禁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只见张固一脸诚恳地望着他,接着说道:“子布,如今这吴郡刚刚平定下来,我手头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手能够接替太守之位。所以,希望子布能够暂且担此重任,帮忙顶一阵子。还有就是,我有意让吴郡统辖秣陵一带,不知子布意下如何?当然,最为重要的还是要靠你来帮助我把建业建设好。” 张昭听后,忙不迭地点头应承下来,并拱手施礼道:“主公放心,属下必定竭尽全力,不负所托!”张固满意地笑了笑,又补充叮嘱道:“不过,这建业的扩建工程不必操之过急,可以适当地将时间线延长一些。如此一来,既能保证工程质量,又能减轻百姓们的负担,可谓一举两得!” …… 第119章 活字印刷成了 不久之后,阳光洒落在波光粼粼的太湖水面上,张固带领着郭嘉、张昭等一行人踏上了横渡太湖的船只。微风轻拂,船帆鼓起,向着吴郡的方向缓缓前行。 经过一段不算漫长但充满期待的航程,他们终于抵达了吴郡。这一地域乃是由原先的会稽郡分割而出,其范围涵盖了钱塘江以西的广袤土地。据统计,吴郡此时拥有上百万的人口,当之无愧地成为了张固所掌控领土中的人口第一大郡。 整个吴郡地势平坦开阔,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肥沃的土壤和适宜的气候使得这片土地极其适合农业耕种,每年的粮食产量都颇为可观,为当地居民提供了充足的食物保障,同时也是周边地区重要的粮食供应地之一。 自严白虎与许贡命丧黄泉之后,吴郡境内已然再无其他敌对势力的存在。当众人顺利到达吴郡后,张昭立刻投身于繁忙的政务工作当中。他先是张贴告示安抚民心,让百姓们安心生活劳作;接着又积极组织力量恢复因战乱而受损的生产活动,力求尽快让这片土地重现往日的繁荣景象。 在吴郡停留数日之后,忽有一人前来投靠。此人名叫凌操,乃吴郡余杭人士。听闻此人到来,张固竟亲自出门相迎。原来,张固之所以如此重视凌操,并不仅仅因为他本人具备一定的才能,更关键的是,未来凌操膝下有一子,名曰凌统,是东吴不下于甘宁的一员猛将,比较可惜的是凌统早亡,否则能取得什么样的成就,尚未可知。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张固决定在吴郡留下三千兵力作为防守之用,然后命令蒋钦和周泰两位统率水师部队向西进发,折返回到庐江郡驻扎待命。顺便继续招兵买马,扩建水军。毕竟将来攻打豫章,不管是洞庭湖,还是柴桑重镇。都离不开水师的帮助。 只要水军强大,便可随时从江上对豫章郡形成有力的威慑之势。一切安排妥当后,张固率领兵马,跨江返回广陵。开始准备应对徐州事宜。 返回广陵后,张固第一件事情便是计算手下兵力,为攻略徐州做好准备。此次大战过后,张固如今有兵马四万五千人。与战前基本保持一致。 不过此战,丹阳郡战死近四千人。庐江鲁肃这边也战死三千人。能够补充回来。大多是依靠孙策军与刘繇军的俘虏。 其中,如今九江郡有兵马九千,黄忠与黄叙父子领兵六千屯驻寿春。阴陵有兵马三千。 庐江郡兵马一万五千人,其中鲁肃部兵马九千,其中包括一千骑兵。屯驻安丰蓼县与阳泉。蒋钦周泰水军补充回六千人。 会稽有兵马七千,其中贺齐部兵马六千。吴郡三千人,屯驻吴县。 丹阳兵马四千人,由徐盛统领。已经被虞翻派往南边防备孙策。广陵有兵马近七千。分别是虎卫军与虎贲军共三千,骑兵五百,但是却有战马一千五。广陵县一千人,海西一千人,射阳盐场一千人。 随后,张固毫不犹豫地下令在丹阳大规模地招募士兵,目标是一万人之众。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丹阳地区。经过一番严格筛选和招募工作之后,最终成功招募到了一万名精壮的士兵。 当招兵行动圆满结束时,这些新入伍的士兵们被整编成队,然后浩浩荡荡地向着广陵进发。一路上,他们士气高昂,步伐整齐有力,展现出了良好的纪律性和战斗素养。 抵达广陵后,这一万名新兵按照预定计划分别入驻各个兵营。原本宽敞的兵营瞬间变得拥挤不堪,但每个人都充满期待地开始适应新环境,并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 与此同时,天气逐渐炎热起来,夏日的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 为了让这批新兵尽快形成战斗力,张固果断地将自己手下经验丰富的将领们全部派遣出去,负责对新兵展开全面而系统的训练。将领们各展其能,精心制定训练计划,从体能锻炼到战术技巧传授,一丝不苟地指导着每一名新兵。 就在这段时间里,张固还积极与袁绍、公孙瓒等各方势力保持密切联系,并逐步达成了多次重要的交易。 袁绍方面慷慨地送来了五百匹优良的种马,这些种马不仅体格健壮,而且具有出色的繁殖能力;公孙瓒则毫不吝啬地提供了整整一千五百匹精良的战马。 再加上此前张固与孙策激烈大战后缴获来剩余的那一千五百匹宝贵的战马,如今他手中已经拥有了足够数量且品质上乘的马匹资源。 于是乎,张固开始充分利用这些得天独厚的优势条件,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为赵云精心筹建一支规模高达三千人之众的强大骑兵部队的工作当中。这支骑兵部队不仅装备精良无比,其成员更是经过严格而系统的训练,个个身手矫健、技艺娴熟,可以预见,他们一旦踏上战场,必将如同一把无坚不摧的锐利尖刀一般,直插敌人心脏。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张固郑重其事地将这支骑兵部队命名为“玄铁骑”。与此同时,为了进一步增强己方的骑兵实力,张固还特意派遣丁修前往跟随赵云学习统率骑兵的卓越能力。 张固心中早已有了长远规划,他计划未来以赵云这支骑兵作为坚实的种子队伍,在此基础之上,分兵一半再度倾力打造另一支人数超过三千人的精锐骑兵部队,并交由丁修亲自统率指挥。 并且,张固还特意前往了广陵军械所,将精心绘制好的图纸,交给了吴修。要说这图纸上之物,恰是那能让骑兵如虎添翼的神器,马蹄铁、马鞍和脚蹬。除了马中三宝,张固还下令让军械所开始打造马铠,玄铁骑的未来,不是轻骑兵,而是一支重骑兵部队! 随着优质种马,以及大量战马的纷至沓来,以及战略方向向北方转变。张固下定决心,要开始一场彻底的变革,全力提升骑兵的战斗力,让他们成为战场上的洪流。 有时候,好消息真的是会成群结队的到来,就在这一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郭嘉正与张固于府邸之中悠闲自得地闲聊着天下大事和各种趣闻轶事。突然间,一名家丁急匆匆地赶来禀报,说是左伯已经返回广陵城,此刻正在门外请求拜见。 听闻此讯,张固不禁喜形于色,他连忙站起身来,满脸兴奋地对着郭嘉说道:“奉孝啊,看来我长久以来一直心心念念期盼着的那件事情终于要有结果了!”言罢,他迫不及待地拉着郭嘉一同快步走出府门,前去迎接左子邑。 将左伯迎入府内后,左伯神色匆匆,赶忙吩咐手下之人小心翼翼地将那几个沉甸甸的木箱子也一并抬进了府里。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宽敞明亮的室内,刚一落脚,左伯便迫不及待、略显紧张地亲自上前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 随着箱盖缓缓开启,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各式各样早已准备妥当的工具以及琳琅满目的珍贵材料。 站在一旁的张固见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略微激动的心情,然后开口轻声问道:“子邑,不知你这边是否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了?”尽管他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稳,但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难以掩饰其内心深处的忐忑不安。 听到问话,左伯沉稳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紧接着,他伸出双手从箱子里轻轻拿起一块块经过精心雕琢而成的小字模。这些精美的字模,可都是他们依据日常使用频率较高的文字而用心制作出来的。 仔细端详之下,可以发现每个反着的字都被雕刻得细致入微、栩栩如生,那清晰分明的笔画犹如灵动的舞者在木板之上翩翩起舞,似乎每一笔每一划之中都凝聚着匠人无数个日夜辛勤劳作所付出的心血以及蕴藏其中的超凡智慧。 稍作停顿之后,左伯抬起头来,目光坚定且满怀信心地看向张固,大声回答道:“主公请放心!所有东西皆已准备齐全,只待您一声令下,便可开始动工了。”此刻,他的话语中不仅透露出满满的自信,更饱含着对即将展开工作的无限期待之情。 张固深吸了一口气,他深知这一刻的重要性。活字印刷术的发明,将彻底改变书籍的制作方式,使得知识的传播更加迅速、广泛。 左伯开始演示活字印刷术。他先将一个个字模按照书稿上的文字顺序排列在木框内,这些字模仿佛有了生命,组合成一篇篇精彩的文章。 接着,他拿起一把刷子,在字模上均匀地涂上油墨。然后,他将由自己研制的一张洁白纸张轻轻覆盖在木框上,再用一把特制的滚轮在纸张上来回滚动,将油墨均匀地转移到纸张上。 当左伯将纸张从木框上揭下来时,一张印有清晰文字的纸张便呈现在他们眼前。张固看着这张纸张,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张固拿起那张印有文字的纸张,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每一个字。这些字仿佛有了生命,它们跳跃着、舞动着,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一个全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子邑,你做得很好。”张固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由衷的赞赏与感激,“这项发明将彻底改变书籍的制作方式,使得更多的人能够接触到知识、学习到知识。” 左伯谦逊地笑了笑:“都是主公英明指导的结果。” …… 第120章 徐州变局 为张固详细地演示完活字印刷术之后,左伯小心翼翼地将刚刚打印好的三本《天文七政论》以及《中侯》、《礼记注》交到了张固手中,并恭恭敬敬地说道:“依照主公您之前提出的要求,属下已经成功地将康成公的这几本重要着作都印刷完毕了。” 郭嘉见状,赶忙站起身来,动作利落地从左伯手中接过那总共六本珍贵的书籍,然后微笑着递给了张固。紧接着,他自己也饶有兴致地从中抽出一本,仔细地翻阅起来。没过多久,只见郭嘉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情,兴奋地高声喊道:“真是太好了!如今我们拥有了如此精妙绝伦的利器。相信凭借它,必定能够帮助主公顺利赢得士林人士们的大力支持!” 听到这话,张固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回应道:“确实如此!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咱们得尽快动身前往徐州走一遭,争取把康成公亲自请到这边来才行!” 话音刚落,张固便转过头看向左伯,语气诚恳地继续说道:“子邑,既然你都已经来到广陵了,那就干脆别再返回庐江了。我心里盘算着,准备在广陵这里建立一座广陵书院。至于具体的场地,就交由你来负责挑选好了。另外,后续关于书院内部典籍的整理工作,还有印刷成册等一系列事务,也统统都需要你来积极配合处理!不知子邑意下如何?” 左伯听完张固所言,心中一阵激动,急忙起身拱手施礼,表示欣然领命。见此情景,张固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便吩咐手下之人带左伯先下去好生歇息一番。就在这时,突然间一名随从神色匆忙地快步走进屋内,手里还紧紧攥着两封书信。 郭嘉见此情形,赶忙站起身来,迅速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快速的接过递过来的书信。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便快步走到张固面前,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书信递到了张固的手中。 张固稳稳地接过书信,先是快速地打开其中一封,目光快速扫过信纸上的文字。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又打开了另外一封,同样认真地浏览着上面的内容。 没过多久,张固抬起头来,看向郭嘉,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这两封信说了两个重要的消息。其一,诸葛玄一家从下邳国一路行至九江郡,如今,子纲已成功将诸葛玄拦下,并送其前来广陵。此次行动,咱们的锦衣卫当真是表现出色啊!奉孝,你可得好好嘉奖他们一番才是!” 说到这里,张固稍稍停顿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说道:“至于这第二个消息,可就相当严重了。曹操之父曹嵩,在前往兖州的途中路经徐州之时,竟遭陶谦部下张闿杀害。而且,这个消息已然传到了曹操那里。据情报所知,曹操听闻此事之后怒不可遏,当下便着手整顿兵马,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攻打徐州了!” 郭嘉听完张固所言,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然后,他一脸严肃地问道:“如此一来,徐州恐怕很快就要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了!嘉斗胆请问主公,对此您可有什么应对之策或是具体的打算呢?” 张固眉头微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开口说道:“我们先看看糜家那边传来的消息如何。若是陶谦向我们求援,那么我们便出手相助于他;但若陶谦并未发出求救信号,咱们也就不必去凑这个热闹了。直接等候时机攻打东海便是!无论如何,徐州咱们都要插上一脚!” 郭嘉听后,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之色,说道:“这样一来,难道主公您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曹操成功攻占下徐州吗?这对于我们未来的局势发展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哪怕是与曹操平分徐州呢?” 张固闻言,不禁再次皱起了眉头,叹了口气道:“其实,我这边已经收到了来自伯父那里的消息。据闻,我伯父和父亲竟然暗中与吕布有所联系,并计划趁着曹操全力攻打徐州之际,协助吕布夺取兖州。为此,我曾多次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们赶紧放弃与吕布的合作,速速回到扬州来,但无奈我那位伯父对陈留之地实在难以割舍,坚决不肯前来。” 郭嘉听到这里,也是微微皱眉,分析道:“以文若、志才以及曹操等人的才智和实力来看,即便吕布能够暂时得逞,占据兖州,恐怕到最后还是会败在曹操手中。而张陈留选择与吕布联手,实非明智之举。一旦事情败露,日后必定会遭到曹操的疯狂报复。” 张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确实如此,但这件事倒也不用着急去处理。倘若陶谦没有前来请求援助,那么我就打算把咱们的骑兵部队调遣到九江一带。要是曹操胆敢进攻陈留之地,我定会亲自率领骑兵火速赶过去实施救援!可万一这陶谦不主动求救......”说到此处,他微微停顿了一下。 一旁的郭嘉轻点了下头,表示认同,接着说道:“如果陶谦真的不寻求援兵相助,那就足以说明糜家已经败给了陈家。想当初糜家所做出的那些承诺,如今看来都已化为泡影、彻底落空!” 张固随意地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回应道:“没关系,即便糜家没办法成功拉拢陶谦又如何?只要等到陶谦一命呜呼之后,我就立刻统领着大军率先攻占下东海郡!然后再图谋琅琊国!这徐州迟早都会落入我的手中!”说这话时,他的眼中闪烁着自信和野心的光芒。 郭嘉再次点了点头,安慰道:“主公您其实大可不必为此事过度担忧。只是不知道那陈家究竟会请来什么样的外部援手呢?除了咱们这边之外,难道他陶谦还有别的地方可以求助吗?” 张固听完郭嘉所言,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房间之中:“哈哈哈哈哈,这所谓的外援还能有谁呀?无非就是那个刘备罢了!” 郭嘉满脸惊愕地说道:“刘备?那刘备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啊!论起实力来,他肯定绝非曹操的对手。然而,如今这曹操既然有可能遭到偷袭退兵,那么这徐州倒还真有可能被刘备捡到个大便宜!” 张固听后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应道:“即便他刘备能够趁机捡漏成功,又能怎样?要知道,他在徐州可是毫无根基可言!就算他有幸入主徐州,所能真正掌控的也不过就是下邳郡、彭国以及沛国这三个地方罢了。而只要我牢牢地把控住东海一带,就能够彻底截断刘备进军琅琊国的通道。届时刘备占据三郡之地,我也占据徐州三郡之地,不过是平分秋色罢了!” “如此一来,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让刘备冲在前头去抵挡曹操吧!等到他们双方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可不正是我谋取徐州全境的最佳时机!想当年,我特意与刘备交好,甚至不惜将缴获的武器俘虏送给他,让他壮大。嘿嘿,所图的不就是今日之局面嘛!” 郭嘉听闻此言,不禁大为震惊,瞪大了眼睛问道:“难道主公早在那时就已然算准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形发生了么?” 面对郭嘉的疑问,张固心中暗自发笑,但自然不能将自己拥有历史经验作为参考的实情告知于他。于是,只得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打了个哈哈敷衍道:“哪里哪里,当时送刘备那些装备,其实仅仅只是为了在袁绍和公孙瓒展开激战之际,稍微增强一下公孙瓒一方的实力罢了。这不,如今袁绍为了求得我的食盐支持,竟然连珍贵无比的种马都愿意交换了!” 说完这些,张固心中又暗自思忖着:“且不说其他,光是那吕布,就定会前来横插一脚,搅得这局势愈发混乱不堪。待到吕布最终败亡之际,我定当想尽一切办法,将其麾下的张辽与高顺二人纳入我的手下。哈哈,就让这徐州彻底陷入一片混沌吧!越是混乱无序,对我而言,可操作的空间也就越大!” 一旁的郭嘉见此情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了然于心的笑容,轻声说道:“既是这般,那么嘉已然明悟主公的战略深意所在了。如此一来,嘉自当全力以赴,为主公精心筹谋布局,以确保我们能够在这场风云变幻的局势中稳操胜券。”说罢,他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 …… 就在这个时候,徐州城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整个徐州都沉浸在了一片混乱与不安之中。陶谦此刻的身体状况却是每况愈下,一天比一天虚弱。眼看着生命的烛光逐渐黯淡,陶谦心中满是忧虑。 就在不久前,曹嵩率领着家眷和随从路过了徐州。陶谦深知曹操势力庞大,不可轻易得罪。于是,他本怀着一颗交好之心,希望能借此机会与曹操建立良好关系,为自己的儿子们未来的发展铺平道路。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般田地。部将张闿不知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曹嵩一行痛下杀手! 如今,消息传到了曹操耳中,他自然是怒不可遏,誓言要血洗徐州,为父亲报仇雪恨。面对曹操大军压境的威胁,徐州已是人心惶惶。 陶谦眼见局势危急,无奈之下只得紧急召集陈家父子和糜竺前来商议对策。 …… 第121章 陶谦求援 话说陶谦闻听曹操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引大军攻来的消息,大惊失色,赶忙命人传召陈登、陈圭和糜竺等谋士前来商议应对之策。 不多时,众人皆已到齐。见事态严重,来不及互相寒暄,糜竺率先起身拱手施礼道:“主公,此次曹贼来势汹汹,兵力强盛。而咱们徐州之地,无论是兵员数量还是军事实力,都远远不及对方。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早些派人向外求援,如此方才是上上之策呀!” 陶谦闻言不禁长叹一声,忧心忡忡地问道:“那依子仲之意,我等应当向何方势力求救,方能抵御住曹操这股强敌呢?” 糜竺略作思索后,开口回答道:“主公莫忧!据属下所知,扬州刺史张固,往昔曾与主公一同高举义旗,共同参与过讨伐董卓之战。且他帐下精兵良将如云,更有黄忠、典韦、赵云这样勇冠三军的猛将,张固在扬州一带可谓是所向披靡,从未遇到敌手!倘若能够得到张固的援助,那么击退曹操想必也并非难事。” 陶谦听了这番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并感慨道:“不错,当年讨董之际,那张安定麾下的黄忠和典韦着实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若是他肯出兵援救徐州,那可真是太好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家父子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陈登急忙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对陶谦说道:“主公万万不可!向张固求援此举无异于引狼入室、引狼拒虎啊!一旦真的让张固率军前来,恐怕徐州从此便永无安宁之日了!” 陶谦满脸疑惑地问道:“是陈元龙啊,你刚才说的‘引狼拒虎’究竟是什么意思?老夫一时之间还未能理解透彻。” 只见陈登向前一步,拱手作揖后缓缓开口说道:“陶公明鉴,那张固乃是朝廷亲自任命的扬州刺史。按理说,待他成功肃清扬州境内的叛乱势力之后,理应将广陵交还于我们徐州管辖才对。” “然而事实却是,他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上表举荐自己麾下的臧洪担任广陵太守一职。如此一来,广陵对于咱们徐州而言,简直就如同游离在外一般,根本不受主公您的掌控。试问主公,此时此刻您能够调动广陵的哪怕一兵一卒吗?” 听闻此言,糜竺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陈元龙!我晓得你跟那张固素有嫌隙,但现今曹贼正率领大军气势汹汹而来!我等皆在为主公出谋划策、排忧解难。凡事都应当以公心为重,切不可因私人恩怨而胡乱猜忌!” 陈登毫不示弱,同样怒目圆睁,高声反驳道:“糜子仲!你莫要血口喷人!那张固手握重兵且实力强横无比,不管怎样,难道你就能拍着胸脯担保他对咱们徐州绝无半点觊觎之心吗?倘若真等到他击退了曹操,却就地驻军不再撤离,甚至直接发兵攻打徐州,到那时又该如何应对?” 没等糜竺开口,陶谦说道:“先不要吵了!元龙你且说,若不向张固求援。那又有何人能救援徐州呢?” 陈登拱手说道:“北海孔融,青州田楷,平原刘备。皆可以求援!唯独不能求援张固!否则徐州难保!” 糜竺眉头紧皱,眼神犀利地看着陈登,义正言辞地开口说道:“陈元龙啊陈元龙,你这般说法简直就是毫无根据的妄加猜测!北海孔融,虽身为当世大儒,但其长处在学问和道德文章方面,对于行军打仗之事根本就未曾有过显着的建树。” “再说那田楷,他只不过是公孙瓒手下的一员部将罢了,若不事先报请公孙瓒,怎敢擅自前来援助我们?还有刘备,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凭他们这样的实力,又有谁能够抵御得住强大如曹操那般的敌人?” 陈登听后微微一笑,毫不示弱地反驳道:“糜竺兄此言差矣!孔融在北海一地声名远扬、威望颇高,其影响力不容小觑;再者说刘备,向来以仁义着称于世,深得民心。而田楷虽然实力仅能占据青州,但要谋取徐州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论如何,至少这三个人都远比那张固来得更值得信赖一些!” 就在两人争论不休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圭忽然缓缓开口道:“陶公啊,老夫此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昔日袁术率军攻打庐江之时,时任扬州刺史的陈温曾向荆州的刘表请求支援。然而当时,陈温并未向那张固发出求援之信” “可那张固竟然不顾道义,私自出兵前往庐江增援。时至今日,扬州的大部分地区已然落入了张固之手。所以依我之见,陶公眼下需要担忧的并非是否应该向张固求援,而是要警惕那张固会不会不请自到,对我们徐州有所图谋啊!” 此时此刻,当陈圭的话语传入耳际时,陶谦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他面色凝重地开口道:“暂且不要去向张固求援!子仲,烦请你亲自出马,前去与孔文举取得联系;而元龙,则需马不停蹄地赶赴青州去往田楷以及刘玄德处,将我们这边的情况告知他们。” 糜竺站在一旁,眼见陶谦下令,局势已定,心中不禁暗暗叹息一声,但也只能无奈地点头应承下来。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糜竺便行色匆匆地踏上了征程。他特意选择了绕路,朝着朐县疾驰而去。一路上风尘仆仆,历经艰辛,终于抵达了糜家的老宅。 一进家门,糜竺顾不上歇息片刻,立刻火急火燎地找来弟弟麋芳,递上一封书信,并急切地嘱咐道:“二弟,眼下事态紧急,你速速动身前往广陵,务必找到张固,将徐州所发生的变故和书信详细地告诉他。万不可有丝毫延误!” 麋芳深知责任重大,不敢有半分怠慢,当即领命而去。看着麋芳远去的背影,糜竺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时间紧迫,不容他有过多停留,他稍作整顿后,又匆忙启程,直奔北海而去。 …… 抵达北海之后,孔融赶忙将糜竺迎入府内,并请他安然落座。待双方寒暄几句过后,糜竺便将来意表明,希望能得到孔融出兵相助。 孔融听闻糜竺求援之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缓缓开口说道:“既然事态如此紧急,如此我克日出兵徐州,不过子仲来的正巧!若是你早来几日,恐怕此时此刻咱俩都已被困在这城中,难以脱身了!” 糜竺听后不禁面露困惑之色,连忙追问道:“文举公此言究竟何意?北海难道有变故不成?还望文举公能为我解惑一二。” 只见孔融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讲述起来:“就在前几日,突然有一群黄巾军聚集起上万之众,将这北海城围得水泄不通。形势可谓是万分危急,稍有不慎,这城池就会被贼人攻破。” “不过所幸天无绝人之路,关键时刻,北海黄县有义士太史慈,武艺高强、胆识过人,竟能单枪匹马从重重包围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成功突围出去。而后,他马不停蹄地赶往平原县向刘备求救。” “那刘备也是个仗义之人,闻知此事后二话不说,立刻率领大军火速赶来支援。最终,在太史慈和刘备的二弟关羽联手之下,二人冲入敌阵,于万军丛中生擒贼首,一举击溃了这群贼寇。也正因如此,咱们这北海国才得以逃过一劫,免遭兵祸之乱呐!” 糜竺听完这番话,心中满是惊讶之情,忍不住感叹道:“哎呀!真没想到文举公麾下竟然还有如此勇猛之士,当真是令人钦佩不已。不知可否烦劳文举公为我引荐一番?” 孔融笑道:“我不好兵事,无法给太史慈前程。太史慈念刘玄德仁义,在刘玄德一再恳求之下。已答应投入刘玄德麾下!那黄巾贼寇管亥被活捉以后也归顺刘玄德!此次我为子仲指条明路。如今刘玄德麾下部将众多,管亥投降刘玄德后。为刘玄德招纳黄巾军五千多人,如今刘玄德麾下兵马已超八千之众!为了以防万一,子仲可速去平原一并求助。” 糜竺听后面色巨变。心中暗思道:“没想到如今刘备实力如此强横!若刘备前来支援,徐州早晚会在陈家谋划之下,落入刘备之手!不行!为了小妹,为了妹夫!必须要想想办法!” 只见糜竺面色凝重如霜,他缓缓地说道:“文举公,关于刘备那边,我家主公已然当机立断,派遣陈元龙火速前往请求援助。而在下则陪同文举公,直接奔赴徐州即可!” 孔融闻听此言,心中稍安,不禁点头称是,而后朗声道:“既是这般安排,那我便也放心许多了!武安国何在?” 随着孔融话音落下,只听得一声暴喝响起,一名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壮汉应声而出。此人便是武安国,只见他阔步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敬地应道:“末将在此!” 孔融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武安国,沉声道:“即刻点齐兵马,做好出征准备,随我一道前去救援徐州!不得有误!” “得令!”武安国轰然应诺,起身之后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着手整备兵马事宜。 话说十八路诸侯共讨董卓之际,原本武安国也想上阵对战吕布,好大出风头一番。没想到黄忠却提前挺身而出,迎战吕布,最终两人打了个平手。 也正因如此,武安国未能获得登场的机会。然而,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由于未曾与吕布交手,武安国得以完好无损地保全自己的左臂,此后依旧能够在孔融帐下效力。 次日清晨,阳光初照大地,孔融与武安国以及糜竺率领着三千精锐兵马,浩浩荡荡地向着徐州进发..... …… 第122章 诸葛玄 俗话说得好,一饮一啄皆由天定。想当初,张固在轘辕关早早地截胡了原本应该归属于刘备的赵云。 这一次,张固因为比历史上抢先一步打败了刘繇,并成功攻克扬州。如此一来,太史慈失去了刘繇的征召,一时间无处可去,最终只得转而投靠刘备。 当初刘备于虎牢关之时,曾亲眼目睹张固手下将领从最初的只有黄忠和典韦开始,当时刘备自然有信心,他的二弟与三弟是可以战平张固手下二人的。只是无奈事态发展太快!张固而后又增添了赵云和徐晃两员猛将。 此情此景令当时的刘备羡慕不已,同时也深深地改变了他的想法。就连关羽和张飞也看出自家兄长的惆怅,为此,张飞为刘备招揽了夏侯兰。二人还在战场上生擒了张济叔侄。只不过最终刘备又放走二人。如今关羽更是与太史慈联手生擒管亥! 此次当刘备发现太史慈的能力之后,便毫不犹豫地亲自出马招揽这位猛将入其麾下。不仅如此,就连那位本能够与关羽大战三十多个回合的黄巾悍将管亥,也被刘备成功招至帐下。 倘若张固得知这一系列事情背后的来龙去脉之后,不知究竟会发出怎样的慨叹! 且说另一边,糜竺在返回徐州之后不久,曹操便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自鲁国向彭城发起猛烈进攻。 待他们攻下彭城之后,丝毫未有停歇之意,径直朝着下邳疾驰而去。这支曹军一路所经之处可谓是烧杀抢掠无所不为,更有甚者还大肆挖掘百姓与官员们的坟墓以掠夺财宝。其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短短时间内就已有五座城池惨遭屠戮。 曹操大军沿途杀戮平民多达十多万人,鸡犬无余,泗水为之不流!更多的彭城、沛国、下邳百姓恐惧曹操的所作所为!皆成为流民拖家带口四散逃离徐州。 曹操与陶谦开战之后,仅广陵郡与九江郡短时间内便接收流民超二十余万人。为此,张纮与臧洪联手设民屯地多达五处,安置流民恢复生产! 此次曹操屠城对张固的好处便是,九江与广陵两郡人口开始大幅上升,两郡的总人口都超过五十余万人。 消息传来时,张固正在接待诸葛玄叔侄三人。当诸葛玄听到曹操所做所为之后,呆愣在原地,随即气的破口大骂! 诸葛家为徐州人氏,琅琊郡望族。诸葛玄此次被刘表与袁术共同举荐为豫章郡太守。接到消息后,正当诸葛玄带着家小前去上任路过九江郡时,没想到半路会被九江太守张纮于半途拦下。 紧接着,诸葛玄便被张纮礼送到广陵。来到广陵之后,张固更是亲自迎接诸葛玄!这一行为也让诸葛玄一路紧张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 将诸葛玄一家迎入府内,张固随即设宴款待诸葛玄。宴会之上,百思不得其解的诸葛玄只能疑惑问道:“不知张扬州将我召来广陵,究竟所为何事?” 张固举起酒杯笑道:“刘表与袁术同举胤谊先生为豫章太守,在下身为扬州刺史。豫章为扬州治下之地。对于胤谊先生的到来。在下自然深表欢迎!” 随即,张固皱眉道:“只不过豫章郡如今确有变故!出于安全考虑,在下也不得不拦下胤谊先生一家!” 诸葛玄惊讶道:“在下自从得到消息之后便一直赶路!实在不知刺史大人所说变故究竟是?” 张固摆手说道:“胤谊先生不必如此称呼,唤在下表字即可!实话实说,先前在下平定扬州。与孙策大战数场!攻下丹阳与会稽之后,孙策趁周术病亡,而胤谊先生未到之际。占据了豫章郡。” 张固话音刚落,此时诸葛玄身旁的少年站了起来,只是此人虽是少年,但他的眉宇间已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智慧之光。让人不得不为之侧目! 只听诸葛亮对诸葛玄说道:“叔父,既然这样,那豫章郡就不能再去!孙策与景升公有仇,而叔父又与景升公关系亲密。若前往豫章,说不得咱们一家都会惨死于孙伯符之手!” 诸葛玄听后叹气道:“若是如此,此行便毫无意义,难道咱们要打道回府,返回琅琊不成?” 诸葛瑾却在一旁,一脸忧虑地劝说道:“叔父,现今这徐州局势因为曹操而变得动荡不安,实在算不上太平之地!若我们此时选择返回琅琊,一路上必然会遭遇诸多战乱,可谓危机四伏,这绝非明智之举!而且,叔父与琅琊相萧建又有仇怨,如何能回去?”他眉头紧锁,语气诚恳而焦急。 诸葛亮略作沉思后回应道:“大姐和二姐分别嫁入了荆州蒯家和庞家,而叔父您又与景升公有深厚情谊。依侄儿之见,倒不如咱们一行径直前往荆州去投靠大姐、二姐她们更为妥当些。如此一来,不仅能确保安全无虞,或许还能得到些许照应。”说罢,他目光坚定地看向叔父。 紧接着,诸葛亮转身面向张固,深施一礼,恭谦地说道:“张将军,请恕我叔侄三人方才听闻此等惊人消息后,一时心绪纷乱,以致行为有所失当,礼数不周之处,万望大人海涵!还恳请大人多多谅解。” 只见张固面带微笑地开口说道:“三位,不知可否先听听我的一番话之后,再做出最终的决定呢?” 话音刚落,一旁的诸葛玄赶忙拱手施礼,态度恭敬地回应道:“还望刺史大人不吝赐教,请您尽管明言!” 说罢,张固亲自拿起酒壶,动作优雅而娴熟地为诸葛玄面前的酒杯斟满了美酒。然后他缓缓放下酒壶,注视着诸葛玄,缓声说道:“胤谊先生此次前来扬州出任豫章太守这一重要职务。但在下至今仍未能彻底平定扬州之乱。此事说到底,乃是我这个身为扬州刺史的失职。然而事已至此,咱们也需从长计议。现今豫章之地实难前往,所以我在此有一个想法,想要恳请胤谊先生转任丹阳太守一职,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呀?” 诸葛玄眉头微皱,面露迟疑之色,缓缓说道:“这……这样做真的合适吗?”他的目光落在张固身上,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中寻找到答案。 张固微微一笑,朗声道:“如此安排又有何不合适之处?实不相瞒,胤谊先生,近日我刚获得了扬州的三郡之地,但由于人手极度匮乏,以至于我不得不将身边的谋士也派遣出去,让他们去担任太守之职。如今,您能来帮助我管理丹阳,那应当是我的荣幸,更是我要感谢胤谊先生您!” 听到这番话,诸葛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郑重地拱手行礼道:“既然如此,那么在下诸葛玄便拜见主公了!今后定当竭尽全力,为主公排忧解难!不过,在下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恳请主公应允。” 张固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连忙问道:“胤谊先生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便是!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定然不会拒绝。哪怕有难处在下也一并相助!” 诸葛玄说道:“主公,在下侄儿孔明如今年幼,已到读书年纪。在下想让他前往荆州拜水镜先生为师,好好读书。如今在下即将前往丹阳任职,这孔明如何前往荆州在下实在放心不下!” 见事情都已经谋划到这个地步,诸葛玄也答应留在扬州!张固怎么可能再放任诸葛亮前往荆州。 于是张固连忙说道:“胤谊先生,我在广陵创建了广陵书院。并且打算邀请康成公前来。所以孔明最好还是留在广陵更为合适!说不定到时可以拜入康成公门下读书?” 诸葛玄惊讶道:“康成公?这是真的吗?我听闻康成公并无出仕的想法啊!” 张固回答道:“当然是真的!不过在下也不是要请康成公出仕,只是准备请康成公前来广陵书院编纂书籍罢了!” 诸葛玄脸上浮现出一丝迟疑之色,嘴唇微启:“这......”然而,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张固便急忙插话进来,挥手打断了诸葛玄的话语:“胤谊切莫担忧!在此,我郑重地向胤谊先生您保证,如果康成公在一年之内未能抵达广陵,那么到时候,在下一定会亲自派遣可靠之人护送孔明前往荆州的水镜山庄!” 听到张固如此斩钉截铁地作出这般承诺,诸葛玄原本高悬的心顿时像一块石头落了地一般,安稳踏实了许多。紧接着,两人相视一笑,开始频繁地举起酒杯,相互敬酒致意。 终于成功地将诸葛亮提前拦截下来,使其未能按原计划前往荆州。此时此刻,张固心中满是欢喜与得意之情,情绪愈发高涨起来。毕竟,这可是未来的诸葛丞相啊! 不知不觉间,他又多饮了好几杯美酒,直至最后醉得不省人事,只能在旁人的搀扶之下,晃晃悠悠地返回家中去了。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照亮了还沉浸在睡梦中的张固。就在这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传来下人的声音:“主公,醒醒!” 张固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缓缓坐起身子。只见那名下人恭敬地站在门外,禀报道:“主公,刚刚得到消息,徐州方向有糜家的糜子方先生前来求见,看他神色匆匆,似是有急事要面呈主公。此刻,他已在议事厅等候多时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固瞬间睡意全消,心中不禁一紧。他深知糜家在徐州颇具影响力,此次糜子方亲自前来,想必事情非同小可。于是,他赶忙对下人吩咐道:“快,速去将奉孝请来!告诉他徐州那边有消息传来!” 那名下人不敢怠慢,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奔出门外,朝着郭嘉所在之处跑去。而张固则迅速下床,简单洗漱之后,匆忙换上一套整洁的衣裳,然后大步流星地向着议事厅赶去。 第123章 诸葛瑾的考虑 张固刚踏入议事厅,一眼便瞧见麋芳正焦躁地在厅内来回踱步,仿佛心中揣着什么重要之事让他难以平复心情。张固见状,迈着大步迅速走上前去,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朗声道:“来者莫非是二兄麋子方不成?” 麋芳闻声猛地抬起头,见是张固到来,赶忙收敛心神,双手抱拳躬身行礼,口中恭敬地道:“糜子方拜见刺史大人。”说话间,态度十分谦逊有礼。 张固见状,急忙伸手将麋芳扶起,笑道:“快快免礼,咱们今日在此相见,那便是缘分使然。且莫要如此多礼。”说着,还轻轻拍了拍麋芳的肩膀,表示亲近之意。 说来也是有趣,这二人此前从未有过交集,今日却是初次会面。张固热情地将麋芳引领到座位跟前,满脸笑意地说道:“哈哈,正所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子方啊,以后无需这般客气,直接称呼我的表字便可!来来来,请入座吧~” 麋芳闻听此言,原本还有些拘谨的神情瞬间变得轻松起来,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随即依言缓缓落座。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郭嘉匆匆忙忙地赶来了议事厅。张固眼尖,立刻起身相迎,并请郭嘉赶紧坐下歇息片刻。 待众人都各自坐定之后,麋芳再次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恭恭敬敬地递到张固面前,同时开口说道:“刺史大人,此次乃是家兄糜竺遣我前来面呈此信于您。”说完,便垂手而立,静候张固拆阅信件。 张固将信件打开匆匆扫视完毕,又将信件递给郭嘉,郭嘉也快速看完信上内容。 随后,郭嘉皱眉道:“看来嘉与主公的担忧已经应验。陈家果真向陶谦进言阻止主公率兵前往徐州!” 只见张固随意地摆了摆手,朗声道:“无妨!即便此次未能成行,但徐州迟早也会落入我的掌控之中!子方,我更关心的是陶谦现今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 麋芳闻言,赶忙拱手答道:“回禀大人,这陶谦如今已然六十三岁高龄了。此次又遭逢曹操率大军来袭,受到这般惊吓后,他的身体状况可谓是一日不如一日。整日里都是昏昏沉沉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病倒一般。若是真得了什么小病,恐怕就会突然之间……”说到此处,麋芳略微停顿了一下。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接着说道:“既是如此,子方,你要做的便是速速返回徐州告知你的兄长。务必要依照我们之前的约定行事!一旦陶谦离世,便需得想方设法协助于我夺取东海郡!” 麋芳一脸郑重地点头应道:“属下遵命!我糜家此前已在东海郡积极招募人手。除去先前应允给您的那三千僮客之外,另外还从青州那边招募到了两千名黄巾流寇。如今,总计已有五千可用之兵供刺史大人随时调遣驱使!” 说到这,麋芳顿了顿,说道:“只是苦于糜家并无统兵之人,若是大人想要谋取东海,最好派出一员将领统帅训练,我糜家可出粮草养军!” 听闻此言,张固不禁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之中。要知道,如今广陵城中能够派遣出征的将领,当属赵云、典韦、丁修以及徐晃这四位猛将了。然而,究竟该选派何人前往东海执行此项艰巨任务呢?这着实需要一番深思熟虑。 经过片刻的斟酌权衡之后,张固心中已然有了定论。毫无疑问,最为合适之人非徐晃莫属。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说道:“就让徐晃随同子方一起吧!先命他率领虎贲军一同前去,让凌操作为副将。待到时机成熟之际,便可发动雷霆一击,一举将东海纳入囊中!” 一旁的麋芳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欣喜之色,连忙拱手应道:“如此甚好!有徐晃将军这样的猛将相助,再加上虎贲军之精锐,此次夺取东海之事,糜家定当全力以赴,有着十足的把握!”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接着又叮嘱道:“子方一路奔波,实在辛苦了。不妨就在广陵暂且歇息数日,养精蓄锐。待休整完毕后,我会安排虎贲军与徐晃将军分批乔装改扮成商队模样,跟随子方秘密潜入东海境内,以确保行动的隐秘性和突然性。”麋芳听后,连连点头称是,表示定会按照计划行事。 …… 而此时,诸葛玄宿醉醒后,将两个侄儿召来,一家叔侄三人也在讨论日后的规划。 诸葛玄首先开口道:“子瑜,孔明。我本以为会前往豫章担任太守。未曾想经此变故。却改道前往丹阳,如今孔明你即将留在广陵。你三弟尚且年幼,我准备将你们三弟留在身边,带他前去丹阳。也方便照顾。” 说罢,诸葛玄转头看向诸葛瑾说道:“如今,我最忧虑的是子瑜。子瑜今年已20了,对于未来有何打算。子瑜可有计较?” 诸葛瑾拱手道:“叔父,张刺史身边谋士郭嘉今日一大早找我聊天。有意招揽我为其助手。侄儿却是有点犹豫,不知是否应该答应!” 诸葛玄惊讶道:“郭嘉?我听说此人有鬼神之谋,张刺史对他可谓是言听计从。他想请子瑜做什么?” 诸葛瑾皱眉道:“郭奉孝没有细说,只知道他除了做张刺史的谋士之外,还有个什么指挥使的职务。他要邀请我去其手下担任什么北镇府司,镇府使之职!至于这个职务究竟做什么,郭奉孝也没细说!” 诸葛玄听后,皱眉道:“连具体做什么也不明说!也不是张固亲自出面招揽,这确实不好妄下结论,子瑜的想法呢?是答应还是拒绝?” 诸葛瑾开口道:“叔父,说实话我有点犹豫!既然叔父已决定留在张固手下。如今天下大乱,谁能赢得天下谁也不敢妄加猜测。按照现在世家们的普遍做法,那便是多方投资!叔父既然在张固这,我就想去其他地方试试!” 诸葛玄欣慰道:“子瑜有这想法,却为好事!那依子瑜的想法是去哪?” 诸葛瑾眉头紧蹙,满脸忧色地说道:“这确实是令我深感焦虑之事!先说曹操此人,暂且不提他在徐州做的那些令人发指的屠城之举,单就说即便我前往投靠于他,要知道如今的曹操已获得颍川士族的全力相助,以我之能,是否能够崭露头角、有所作为,着实难以断言呐。” 稍作停顿后,诸葛瑾又接着分析道:“再看袁绍,其家族四世三公,声名显赫,可谓背景深厚。而且他麾下更是谋士如云、猛将如雨,人才济济。若是没有得力的引荐之人从中牵线搭桥,只怕我贸然前去,也难以获得重视和一展才华的机会!” “至于袁术嘛,表面上看起来势力颇为强大,但实则四面受敌,强敌环伺。如此情形之下,想要成就一番大业怕是希望渺茫啊!” 这时,一旁的诸葛玄开口提议道:“要不这样吧,由我亲笔书写一封信函。子瑜你带着此信前往荆州去找刘景升,不知子瑜意下如何?” 诸葛瑾摆手道:“不必了,如今我有个想法,锦上添花倒不如雪中送炭!我要不去豫章投靠孙策。要不前往平原,投奔刘备。此二人如今身处低谷,孙策身旁只有一个周瑜,而刘备身旁则没听说有什么谋士。只要能辅助其中一人成就一番事业!则回报必然不小!叔父觉得呢?” 诸葛玄点头说道:“子瑜若有此想法,最好还是前往刘备处,更为妥当。孙策将来说不定会反攻扬州,或者与刘表为敌,届时我可不想与子瑜在战场上相见。” 诸葛瑾听后哈哈大笑。随即说道:“叔父打算何时动身?”诸葛玄笑呵呵道:“明日吧!辞别主公以后就动身前往丹阳” …… 此时的徐州,曹操自攻下彭城之后。大军直扑下邳。抵达下邳后,曹操便率领大军围城。 陈登与糜竺返回后,陈登与糜竺告知陶谦,言刘备领兵八千,田楷领兵五千,孔融领兵三千,前来救援徐州。陶谦得知消息之后略显心安。 不久之后,刘备与田楷孔融等人领先后领兵马来到下邳城附近下寨。曹操见后,只能分出兵马拒之。 刘备营内,中军大帐。此时刘备手下对比历史上,已经算得上人才济济。只是文只有简雍孙乾,略显薄弱。 但是武将方面,可不止关张二人。还有夏侯兰、太史慈、陈到与管亥四人。可谓是实力强大! 刘备与田楷是老熟人。田楷见刘备到后,劝说刘备道:“玄德!曹操你也知道。善于用兵,你我两军如今与徐州互为犄角之势。只要对曹操形成威胁即可。不必与曹操对战!待曹操粮尽,自然退兵!你觉得呢?” 刘备听后,皱眉道:“就怕下邳城内粮草不够,不能久持。不如这样,我与翼德、子义、陈到领四千兵马突入徐州。田将军与文举公,还有云长、子幽(夏侯兰)管亥继续在此领兵拒敌。如何?” …… 第124章 刘备与陈登 田楷和孔融眼见刘备态度坚决无比,而且率领的又是他自己原本所属的兵马,心中虽仍有顾虑,但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再继续规劝。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二人缓缓点头,表示同意了刘备所提出的计划。 次日清晨,阳光洒落在大地之上,给人带来一丝温暖和希望。刘备身先士卒,带领着太史慈以及张飞、陈到,引领着四千精锐兵马,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绕过了曹操那戒备森严的大营,径直朝着下邳城疾驰而去。 当他们行进到距离曹操营寨不远之处时,突然之间,只听得一阵喊杀声震天动地传来。只见从曹操的营寨里猛然杀出了一支气势汹汹的兵马,其为首的将领正是夏侯惇与于禁这两员武将。 夏侯惇与于禁两人远远地望见了刘备等人,眼中闪过一抹怒色,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究竟想要前往何地?竟敢如此大摇大摆地在我军阵前晃悠!” 面对敌人的挑衅和辱骂,张飞与太史慈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彼此对视一眼后,默契地点了点头。紧接着,二人二话不说,手中长枪与长矛同时高高举起,宛如两道闪电划破长空一般,以雷霆万钧之势直直地向着于禁与夏侯惇猛扑过去!而陈到则是紧紧的护卫在刘备身旁。 刹那间,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纵横,喊杀声响彻云霄。四位当世猛将如同四只凶猛的野兽一般,瞬间就厮杀在了一起,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然而,这场激战并未持续太久。仅仅不到二十个回合的交锋过后,只见夏侯惇与于禁二人已然被杀得盔歪甲斜、狼狈不堪。他们心知肚明,再这样硬拼下去绝非上策,无奈之下只得各自且战且退,混入身后那混乱不堪的大军之中,然后仓皇失措地逃回了自家大营。 刘备眼见于此,深知此刻不宜与曹兵过多纠缠,以免节外生枝。于是果断下令,率领着麾下的兵马毫不犹豫地直奔下邳城而去。此时,站在下邳城墙上焦急等待多时的陶谦,终于看到了刘备率军杀来的身影。他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命令手下士兵迅速打开城门。 刘备率军顺利进入城中之后,陶谦满脸笑容地下了城墙,快步走到刘备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说道:“玄德啊,此次多亏了你及时赶来救援,真是令我感激不尽呐!” 刘备赶忙回礼,与陶谦寒暄。随即,陶谦将刘备请入府衙。随即,陶谦下令设宴款待刘备。 酒至酣处,陶谦见刘备仪表轩昂,言语豁达。便让陈登取来徐州牧的牌印,交于刘备。 刘备见状,愣神道:“陶公这是何意?”陶谦咳嗽两声,随即说道:“如今天下大乱,皇纲不振!玄德乃汉室宗亲,更需匡扶社稷。老夫如今年迈不堪,自愿将徐州牧一职让与玄德。玄德切勿推辞。老夫自当向朝廷表奏。” 刘备起身离席拱手道“备虽为汉室宗亲。却无功德薄,虽为平原令却时常恐不能胜任,如今为大义来助。陶公此举,莫不是将备置于火上。莫非陶公疑我有吞并之心?若备有此心,苍天不佑!” 陶谦连忙解释说道:“这是老夫一片真心实意,只求玄德翌日看在情分上,能保全老夫之子安全即可!” 言罢,二人又来回推让起来。刘备却一直不肯接受。糜竺见状,起身道:“如今曹操兵临城下!等破敌之后,在行商议即可!” 刘备听后,赶忙说道:“明日待我手书一封,送与曹操。劝曹操和解,若曹操不肯听从,再行厮杀不迟!” 随即,宴会得以结束…… 当晚,刘备正在写信。张飞与太史慈领着登门拜访的陈登进入房内。前番陈登前去平原邀请刘备出兵!此时与刘备已经相当熟识。 刘备起身,绕过桌案。与陈登互相见礼后,引陈登坐下。随即,刘备开口询问道:“不知元龙先生深夜至此,所为何事?” 陈登连忙说道:“玄德公,今日陶州牧要将徐州让与玄德公,玄德公为何不受?” 张飞听后也急切道:“大哥,又不是咱们硬要,人家好意想让。为何大哥要苦苦推辞?” 刘备皱眉道:“三弟要陷我于不义吗?备向来以仁义待人,今日若受陶公州牧之位,恐有乘人之危之嫌!若如此,备怎敢相受!” 陈登赞叹道:“玄德公真乃当世仁厚君子也!只是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备开口道:“元龙有话但讲无妨。在下洗耳恭听便是!” 陈登说道:“玄德公,今日陶州牧有句话说的非常好。玄德公既是汉室宗亲,又有匡扶汉室之志向。若真想达成此志,必须有安身立命之处。现如今,除了徐州!天下间还有无主之地吗!” 刘备听后,迟疑道:“这……”陈登随即缓缓说道:“正所谓天予不取,必受其咎。玄德公!如今盯着徐州的,可不止曹操一人!那扬州张固早就将手伸入徐州!今日陶州牧与玄德公相互推让之际!东海糜子仲却出言打断!玄德公可知,糜子仲是谁的人?” 刘备皱眉道:“备刚来徐州不久,对于徐州内部的各种情况与关系,确实不太清楚!” 陈登开口道:“糜竺是扬州张固的人!据我所知,糜家与张固已然联姻。当日陶州牧欲请援兵,糜子仲极力推荐张固。若非我父亲提前一天告知州牧糜家联姻之事!商讨求援之时我又极力推荐玄德公,否则哪里又能够给玄德公争取到如今的机会?” 刘备听后,叹了口气,说道:“只是,我领兵前来救援!最后却领徐州牧一职,将来天下之人又如何看我?若失大义,纵使得了徐州。又有何用?” 张飞先与太史慈互视一眼,随即圆圆的黑脸转向刘备,瞪大双眼!瓮声瓮气道:“兄长!何苦想这么多!今天的情形大家都看到了!是非曲直自在人心,是人家非要让的!又不是大哥硬夺人家基业!” 陈登也劝道:“是啊,玄德公。曹操大军犯徐州!所到一地便行屠城之举!徐州百姓盼能保护徐州之主久矣!为徐州百姓,玄德公切勿推辞啊!” 刘备诺诺道:“可是……我已拒绝陶公,如今又要反悔,岂不惹人耻笑?” 陈登会心一笑道:“玄德公不必忧虑,陶州牧身体抱恙久矣,所忧虑者不过其子。只要接下来,玄德公能与二位公子交好。再由在下劝说一二,徐州早晚是玄德公的!” 刘备听后,起身拜道:“备何其幸也,能得元龙如此相助!” 陈登亦赶忙起身回礼,说道:“在下也不瞒玄德公,我陈家早年为广陵望族。广陵陈家在徐州何人不知?哪曾想却与张超父子交恶!被迫举家搬迁至下邳!若张固取徐州,我陈家早晚要被其所灭!” 张飞瞪着双眼说道:“陈先生不必担心!只要我大哥能领徐州牧!就一定能保陈家周全!” 陈登对张飞刘备施礼道:“多谢三将军!玄德公,在下本是悄悄而来,不能让糜竺知道。若被州牧知晓,恐生变数!在下就此告辞!” 刘备听后,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备送送元龙。”随即刘备与张飞、太史慈亲自将陈登从后门送了出去。 …… 第二日,刘备命人出城。将自己所写书信送往曹营。而曹操此刻正在帐内与诸将议事。刘备与田楷的一万多大军前来,也给曹操带来了些许压力。 正在商议之间,有传令兵报徐州方面有使者带书信前来。 等亲兵两使者书信带到,曹操拆信看完之后,大怒道:“刘备是什么人啊!居然敢写信劝我退兵?来人啊,给我将使者斩了!即刻发兵,准备攻城!” 戏志才见状,出列道:“咳咳……主公!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况且刘备来徐州,又书信主公,所为便是先礼后兵。如今可回信刘备,以慢刘备之心。随后进兵攻城,则城可破也!” 曹操点头说道:“嗯,如此就依志才之计。款待来使,待我书信一封。让其带回!志才啊,你如今身体不好,更需静养才是!” 戏志才笑道:“咳咳……咳,主公不必担心。我的身体我却是知道的……” 正在戏志才说话之前,有斥候急奔入帐。摔倒在地,又起身哭诉道:“报∽吕布拜陈宫为军师,突袭兖州!已经攻破濮阳!曹仁将军与吕布大战数场,皆不能胜!所幸荀军师保范县、东阿等三县不失!” 曹操听后,大惊失色道:“若兖州有事,我即将无家可归矣!不可再攻徐州,需立即撤兵兖州!对了!陈宫和吕布是怎么串联到一起的?” 斥候禀报道:“听说是陈留太守张邈之弟张超介绍陈宫给吕布认识,随后陈宫又劝说张邈送与吕布兵马。并约定平分兖州!” 曹操听后,起身拔剑在手,随即一剑劈翻身前桌案。呼着粗气,喊道:“啊!!!张孟卓!!!吾视汝为兄弟家人,更是以家小托付!尔便是如此对吾?吾必誓杀汝!” …… 第125章 刘备领徐州 戏志才出列道:“主公!眼下应当是以克复兖州为第一要务!如今不如卖个人情给刘备!就此退兵返回兖州!” 曹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那颗躁动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他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落在那张已经被他愤怒之下砍成两半的桌案上。那断裂处参差不齐,仿佛还残留着他刚才的怒火和决绝。 稍作停顿之后,曹操毫不犹豫地转身,迈着大步径直朝着戏志才的桌案走去。他来到桌前,伸手拿起一支毛笔,饱蘸墨汁,然后在信笺之上奋笔疾书起来。片刻之间,一封言辞恳切、条理清晰的回信便跃然纸上。 写完信后,曹操将手中的毛笔轻轻放下,仔细审视了一遍信件内容,确认无误后,他把信折好,装入信封,并亲手交到了前来送信的刘备使节手中。做完这一切,曹操没有丝毫耽搁,立即下令拔寨起兵。一时间,整个营地都忙碌起来,士兵们迅速收拾营帐、整理兵器装备,准备踏上撤退之路。 而另一边,当陶谦得知曹操竟然真的退兵之后,心中大喜过望。对刘备更是敬重不已。陶谦立刻吩咐手下人开始筹备一场盛大的筵席,以感谢刘备、田楷以及孔融三位的相助之情。不多时,筵席所需的美酒佳肴纷纷呈上,宾主尽欢,气氛热烈非凡。。 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陶谦手拉着刘备安于主座,随即转身拱手对着众人说道:“老夫年迈,二子不才,不能担负徐州之则。玄德乃帝室之胄,德广才高,可领徐州。老夫情愿乞闲养病。” 刘备说道:“备来救徐州,所为心中大义也。如今却无端据徐州而为己有,恐怕天下将认为备为无义小人!若是如此,备万万不敢受之!” 陈登连忙说道:“陶州牧身体多病,不能视事,玄德公切勿推辞。”说罢,不停用眼神示意刘备。 刘备看着陈登,说道:“袁公路四世三公,海内所归,近在汝南,何不以徐州让之?” 孔融却起身说道:“袁公路冢中枯骨,何足挂齿!今日之事,陶公既然有此决定!玄德啊!天与不取,悔不可追啊。” 陈登对刘备轻轻点头说道:“玄德公,今日之事有文举公在场为证!是陶府君亲自将徐州牧一职自愿让与玄德公!玄德公还有何虑?” 陶谦拉着孔融,笑道:“没错,有文举作证,玄德还有何顾虑呢?” 刘备看了孔融一眼,思考一番后说道:“这……备实在不敢担此大任啊!” 陶谦眼珠一转,说道:“既然如此,玄德。徐州西部有沛国辖21县,治所相县。以此给玄德屯兵以保徐州如何?另外,我再赠予玄德三千丹阳兵。用来增强玄德部实力。” 陶谦说完后,见刘备还在犹豫,众人纷纷上前劝说,终于让刘备同意屯驻沛国。 第二天,糜竺伏于案前,连续书信数封。分别命人快马加鞭送往麋芳、张固手中…… 此时天气开始慢慢入秋。糜竺信件送到广陵,张固看后,对着郭嘉说道:“奉孝!在陈家的劝说下,看来陶谦是铁了心迎刘备入徐州了。咱们也要做好准备,” 郭嘉点头说道:“主公,丹阳兵已经训练三月有余,现已成军。公明将军那边,虎贲军一众兵马已入朐县。糜子方则悄悄将三千僮客安排入琰县。只等陶谦一死,便可尽取东海郡!” 张固点头说道:“这样就好,只要东海一下,刘备最多只能拿下彭城下邳与沛国三郡,而我则有广陵与东海两郡,等我北上取琅琊国,则徐州一半之地便尽在我手!” …… 不久之后,随着季节的更替,天气逐渐转凉,寒意悄然袭来。陶谦本就年事已高,身体日渐衰弱,这突如其来的凉意更是让他难以抵挡,竟一病不起,只能整日躺在病榻之上,面容憔悴,精神萎靡不振。 陶谦深知自己大限将至,时日已然无多。忧心忡忡之下,他赶忙差人将陈登请来商议要事。陈登闻讯匆匆赶来,见到陶谦如此模样,心中不禁一阵酸楚。他快步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州牧大人,您可感觉好些了?” 陶谦微微摇头,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怕是好不起来啦……元龙啊,前番曹操退兵,实乃因吕布突然攻打兖州所致。然而一旦曹操平定了吕布之乱,定然会再次挥师而来,继续攻打咱们徐州啊。” 陈登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州牧所言极是。曹操此人野心勃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此次虽侥幸得以喘息,但日后危机仍未解除。” 陶谦听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脸懊悔之色:“唉,都怪老夫糊涂啊!当初为何非要去招惹那曹操的父亲呢?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也是咎由自取。只是可怜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倘若曹操再度杀回,寻我报仇而不得,必定会迁怒于他们,加害于我的子嗣!这可如何是好!”说着,两行浊泪顺着他那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 陈登连忙安慰道:“陶公莫要太过忧虑。前番玄德公之所以不肯接受州牧之事,乃是因为见陶公身体尚算康健,暂无大碍。然今时不同往日,陶公病情如此严重,想必玄德公会念及旧情,挺身而出,护佑徐州周全,也定会保令郎平安无事的。陶公病重。再让位玄德公,此事必成!” 陶谦听后,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润。连忙说道:“元龙说的没错,快去沛国请玄德前来!就说请玄德前来商议军务!” 陈登连忙拱手领命,随即下去命人快马加鞭,前往沛国。 第二天,刘备留关羽留守沛国。带张飞与太史慈领数十骑前往下邳,来见陶谦。 刘备来后,进入卧室内问安。陶谦见刘备到后,说道:“此次请玄德前来,不为别的。只因为老夫病入膏肓,朝夕难保。望玄德以汉家城池为重,受徐州牧印信,老夫虽死亦无憾矣!” 刘备见到这般情景,不禁双眼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声音哽咽地哭诉道:“备究竟有什么德行和能耐,竟然能受到陶公您如此器重!陶公您明明有两个儿子,为什么不把徐州牧这个重要的职位传给他二人?” 此时,陶谦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气息急促地喘着粗气。他艰难地开口说道:“我的确有两个儿子,陶商和陶应,但遗憾的是,他们两个人的才能都不足以担当起管理徐州的重任啊!等我去世之后,只希望玄德您能够好好地对待他们俩!” 听到这话,刘备哭得更加伤心了,他抽泣着说道:“就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承担得起这样重大的责任呢?” 陶谦无奈地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没关系,玄德麾下可是有着众多英勇善战的大将啊!在这里,我向您举荐一个人,那就是陈元龙。他足智多谋、智勇双全,可以帮助您治理好徐州。不过,需要提醒您的是,虽然糜子仲曾经劝说过我,但由于我的心里一直倾向于玄德,再加上糜子仲跟广陵那边关系密切。所以,玄德您日后务必要小心提防糜竺这个人!千万要记住我说的话,明白吗?” 刘备听后,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不解地问道:“在下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既然糜子仲曾经劝过陶公您,那么陶公您为何没有考虑将徐州的事务托付给张固呢?” 陶谦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解释道:“老夫我毕竟还是大汉的臣子啊,而玄德您乃是汉室宗亲。况且,从平日里对玄德的了解来看,玄德为人宽厚仁慈,心地善良。相比之下,我自然会更加放心地把徐州交给玄德来管理。” 说罢,刘备还要推脱,陶谦用手指心,气绝而亡。 且说那刘备率军进入城中之后,陈圭与陈登这对父子,害怕刘备还要拒绝。当即便想出了一条计策——他们将自家府上所有的奴仆尽数遣散至城内各处,并让这些奴仆们广为散播一则流言。 这则流言其内容宣称,曹操日后定然还会再度发兵前来攻打徐州,而且待到那时,他必定会再次施行惨无人道的屠城之举。然而,唯有刘备一人有能力守护徐州,使其免于这场浩劫、拯救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此流言一出,犹如巨石入水,瞬间在下邳城内掀起轩然大波。听闻这个消息后的徐州百姓,个个惊恐万分、不知所措。刹那间,人们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向州牧府门前,场面混乱不堪,人头攒动,拥挤得水泄不通。众人聚集在此处,哭声震天,哀嚎不断,仿佛世界末日已然降临一般。 只见人群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怀抱幼子的妇人,还有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子。他们无一例外地满脸泪痕,悲恸欲绝,纷纷朝着太守府跪地磕头哭诉起来:“刘使君啊!倘若您不愿意统领徐州,我们这些无辜的百姓可就真的没有活路啦!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吧!”那凄惨的景象,真是令人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 第1章 穿越 东汉,这个朝代为光武帝刘秀所建,自此。汉这一称号得以再次延续200年。 而从汉和帝刘肇死后,这个帝国就进入了宦官和外戚争权的时代。皇帝由谁来做好像并不重要,各种短命皇帝不停上位,加上地方豪强横征暴敛,土地兼并严重,百姓民不聊生。 终于在公元184年爆发了黄巾起义。黄巾起义虽然声势浩大。但是失败的速度也非常的快,从184年正月开始到11月张宝被杀也只不过持续了9个月时间。 虽然起义被很快镇压,但是全国各地还有很多起义军遍布各地,小的有六七千人,大的也有两三万人,其中黑山贼张燕甚至号称从者百万。 到公元188年第二次黄巾起义爆发,虽然声势没有第一次浩大。但是也令汉灵帝非常头疼,为了有效镇压义。 灵帝被迫接受太常刘焉的建议,将部分刺史改为州牧,由宗室或重臣担任,让其拥有地方军、政之权。以便加强地方政权的实力,更易控制地方,有效进剿黄巾残部。 而正因汉灵帝下放权力,助长地方军阀拥兵自重,各群雄互相攻击,逐鹿中原,甚至东汉皇帝在军阀手中如同玩物,所以黄巾起义是促使东汉灭亡的导火线,也是三国时代的序幕。 寒冬腊月,滴水成冰,广陵郡的广陵太守府内,犹如被冰封的世界一般。 此刻,一名青年如矫健的飞燕般跨坐马上,手持双刃戟,与一位身形彪悍的壮汉激烈交手。壮汉稳坐一匹黄骠马上,手持象鼻刀,与青年展开惊心动魄的搏斗。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仿佛在演绎一场生死较量。 仔细观察,却发现壮汉在与青年交手时,犹如闲庭信步,气定神闲;而青年则已气喘如牛,力有不逮。 壮汉赞道:“安定,适才这一招甚妙,劈刀之后竟能如灵蛇出洞般突然加上一个上挑的变招,在我侧身躲开后还能如蛟龙出海般加上枪法的直刺,着实厉害,我若是稍有疏忽,恐怕真要着了你的道。” 青年闻后喜笑颜开:“多谢汉升叔父夸赞,我不过是仗着武器之利罢了。再来!”言罢,拍马挺戟,如饿虎扑食般向壮汉冲杀过去,双刃戟在背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自下而上朝壮汉的脖颈砍去。 壮汉却哈哈大笑,看似云淡风轻地向下挥砍,两把兵器却是发出清脆悦耳的铛铛声。青年顿感虎口一阵酸麻,仿佛连兵器都已难以握住。青年紧咬牙关,厉声道:“再来!” 言罢,二人又策马上前,激战在一起,壮汉不时对青年的招式进行指点,犹如一位严师。“安定,此击力量过大,虽然犹如猛虎下山,却失了分寸。”“安定,此招若再接上横斩,威力则会更胜。”在一百五十余回合之后,青年似乎已如强弩之末。 壮汉朗声道:“安定,且罢手吧,观你近日进步,实乃不小。如今,我已需使出七成力道了。”青年苦笑道:“汉升叔父,若您全力出手,我能支撑多久?” “五十余回合罢。”青年摇头叹息:“差距如此之大吗?”闻得青年之语,黄忠抚须而笑,缓声道:“安定,以我之见,你尚年轻,未达巅峰之境。将来在武学之上的造诣,定然不可限量。” 青年便是我们的主角张固,表字安定。他乃东平国寿张县张家人氏,年方十八。其身材高挑,仿若青松,约有一八二之高。剑眉如墨,星目璀璨,唇若涂朱,齿如编贝。张固之父乃广陵太守张超,字孟高。 张固之母在他八岁时便已仙逝,彼时张固尚未穿越,故而印象寥寥。 张超有一兄长,名唤张邈,字孟卓,乃东汉之大臣,亦为名士,更为八厨之一。所谓八厨,言能以财救人于水火也。 所以寿张张家,堪称地方豪强中的翘楚。彼时,有句俗语广为流传:“海内严恪张孟卓”。张邈与袁绍、许攸等人皆是“奔走之友”,曹操亦与张邈情同手足。公府辟除之际,他先任骑都尉,其后,因镇压黄巾起义功勋卓着,获封陈留太守。 彼时,黄巾之乱最为猖獗之地有二,北有张角、张宝统率,袭扰冀州等地;南有张曼成、波才率众,乱南阳、汝南诸郡。 而张固之父张超,亦投身于平乱之洪流。彼时,张超受皇甫嵩及朱儁之命,统军于南阳作战。初来乍到、穿越不久之张固,乃 21 世纪之历史系研究生。为观此载于史册千年之第二次大规模农民起义之盛况,年仅 14 岁之他,凭坚韧不拔之精神,终得张超首肯,遂随军而行。 至于黄忠,于五年前镇压黄巾之乱时,与张超、张固父子偶遇。当时黄忠之上司为南阳太守秦颉。 随后,南阳黄巾之乱被皇甫嵩、朱儁及孙坚等所平定,朱儁凯旋归朝后,张超与秦颉留于南阳,张固亦得与黄忠续增情谊。 中平三年也就是186年二月,江夏士兵赵慈发动叛乱,攻破六个县城,斩杀秦颉。黄忠也因为赏识自己的顶头上司突然死去,只好返回南阳老家,这时候黄忠儿子黄叙也得了病。 此时主角也为了得到这位还没有出名的猛将,带着黄忠一家四处寻医问药。终于在沛国谯县找到了神医华佗,治好了黄忠的儿子黄叙。并且张固在华佗这还弄到一种药浴之方,在练武时配合药浴可以强身健骨。 而张固的父亲张超,因镇压黄巾起义立下赫赫战功,被委以广陵太守的重任。随后,张固便携着黄忠一家,来到广陵,开启了新的生活篇章。 时光荏苒,如今已过去三年,而张固的父亲张超,在目睹黄忠那出神入化的武艺后,张超不禁瞠目结舌,宛如看到了世间罕有的奇景。 张超遂拜黄忠为部曲督,将广陵郡一半的精锐之师,共三千人马,交予黄忠统领,并与黄忠以兄弟相称。张固也对黄忠毕恭毕敬,尊称其为叔父。 而另一半郡兵,则如珍贵的礼物,被送给了张固,以满足他对统兵的热爱。张固和黄叙,犹如两棵茁壮成长的树苗,在黄忠的悉心教导下,已刻苦学习武艺三年之久。 这三年来,除了向黄忠虚心求教外,张固还深知,若想在未来能够参与逐鹿中原的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戏,就必须如饥似渴地收集三国名人。只有让手下人才如云,才能以泰山压卵之势碾压对手。 在环顾了广陵一圈之后,张固便马不停蹄地前往了庐江郡。只可惜,这位东吴第一任大都督早已随身为,洛阳令周异的父亲前往了洛阳。 于是,张固毫不犹豫地立即前往了临淮东城。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次他的运气犹如久旱逢甘霖,竟然结识了东吴的第二任大都督鲁肃鲁子敬。 鲁肃生于富贵之门,其性格豪放不羁,乐善好施。面对不请自来的张固,鲁肃亦是热情款待,张固亦如那刘皇叔一般,耍起了忽悠张飞、关羽的把戏,吃则同桌,寝则同榻。幸得鲁肃尚且年幼,在张固的蓄意结交之下,二人迅速成为了莫逆之交。 他俩时常如影随形,相互切磋琢磨,张固亦常常惊出一身冷汗,幸而张家虽非名门望族,但也是一方豪强。张固在 13 岁穿越之前所学,亦如珍宝般留存了下来。 若非如此,身为历史系研究生的他,又怎会在学校里钻研那四书五经、儒生六艺呢!儒学六艺涵盖礼、乐、射、御、书、数。而张固对于一些问题的见解,亦是令鲁肃钦佩有加。 半年之后,张固在与鲁肃分别之际,鲁肃紧紧拉住张固的手,说道:“兄长,倘若天下局势真如你所言,那子敬必定会倾尽全力,助兄长一臂之力。” 张固回应道:“子敬放心,你我兄弟定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言罢,二人依依惜别。张固亦踏上归程,返回广陵,继续在黄忠的鞭策下,埋头苦练武艺。 彼时,张固与黄忠二人,徐行至太守府大厅。张固如求知若渴的学子般,继续向黄忠请教道:“叔父,您看我的实力现今究竟处于何种境地了?” 黄忠略作思索,缓声道:“以我当年三合不到便斩杀的张曼成而论,他约莫是二流武将的巅峰。你估摸十五合左右便可将其斩于马下。” 张固心中暗自盘算,转念一想,“如此说来,我现今大抵便是遇到超一流的吕布,也可坚持三四十合,关羽、张飞之流,大概能战五十回合左右。 那岂不是意味着我略胜夏侯惇、徐晃、张合这些一流武将一筹,与太史慈、孙策、张辽、颜良文丑此等一流高级的不相上下?然而,和关羽、张飞、马超、赵云、典韦这类超一流相比,恐怕尚有一丝差距。也只有弄清楚自己实力,才能在战场上游刃有余吧?” 第2章 鲁肃到来 黄忠见张固没说话,以为张固有些自轻了。便安慰道“安定,我在你这个年纪可是不如你的,而且你的双刃戟中,我只能教你刀法的运用,这双刃戟中间这枪法怎么融入进去我可教不了你太多。” “将来如果你能找到一位枪法大师,学习枪法并融入你的戟法之中。再过五年等你身体彻底长成,那你在武学上的成就一定会超越我。”张固听后兴奋道“叔父放心,安定一定会努力,至于枪法那就随缘了。” 对于枪法大师张固也曾经想过,最有名的估计就是教出了北地枪王张秀,张任,还有那个在长坂坡中七进七出的常山赵子龙的童渊了。 可惜这是传说中的野史记载的,张固也不能确认。再加上常山在千里之外的冀州,张超也不会放张固跑那么远,所以这个想法也只能放在心里了。 至于张固为什么要选择双刃戟这种武器,完全是因为戟这种武器太过帅气。而且历史上将这类武器运用大成者。无不是当世一流武将。 比如项羽,樊哙,吕布,典韦,薛仁贵等等。戟是戈与矛的结合体,是一种多用型武器,有着百兵之魁、战阵之主的称誉,分为单刃双刃两种。其中吕布使用的方天画戟为双刃,典韦使用的双戟为单刃。 双刃戟和单刃戟的区别,就象单刃斧和双刃斧的之间的区别一样,关键在于力量的变化,双刃戟的威力更大,但是攻击速度慢,单刃戟的威力相对低一些,但是攻击速度快,灵活。张固使用的也是双刃戟,只不过戟竿上没有画纹,所以不能称为画戟。 今年四月。在汉灵帝驾崩之后,大将军何进也是继续他的骚操作,明明身为大汉最高的军事主官,控制天下兵马,而京城驻扎着大汉最精锐的北军,和负责皇城守卫的南军。 其中北军,作为精锐部队,由北军中候统帅,下辖屯骑校尉负责骑兵,步兵校尉掌管上林苑门屯兵,越骑校尉管辖越骑,长水校尉则指挥长水宣曲胡骑。北军士兵又称作屯兵,他们的职责至关重要。 南军则专门负责皇宫守卫,由卫尉统率,其下属包括南宫卫士令、北宫卫士令和左右都候等。宫掖门司马七人负责宫门的守护。 南军士兵被称为卫士,是皇宫安全的保障。首都洛阳的守城力量由城门校尉指挥,非正规军如执金吾率领的缇骑负责长安的治安。虎贲中郎将、羽林中郎将以及骑都尉等则分别统领皇帝的卫队——虎贲和羽林,以及仪仗队和候补官员的训练班。 而为了诛杀所谓的十常侍。何进手里放着这么庞大的军事力量不用,偏偏要召集外地兵马入京。真是应了那句话,帝国末年,必有妖孽啊。 四月灵帝驾崩,少帝刘辩继位。到七月何进招天下兵马入京,随后就被十常侍骗到宫中杀死。紧接着董卓入京,与丁原大战,随后吕布杀义父丁原,再认董卓为义父。 董卓也随之控制了京城南军,北军,丁原属下的并州军,还有自己所属的西凉军后。并且成功改立汉献帝刘协,一跃成为了全天下最强的诸侯。 随后没多久,张固就听到了曹操以献宝刀的名义。刺杀董卓失败逃出洛阳。 一开始,张固听到曹操献宝刀刺杀董卓的消息时,也被惊了一下。毕竟历史上并没有曹操献刀这一情节,而等到渤海太守袁绍领兵会盟的消息传来之后。张固确定这是三国演义的世界。 不过既然穿越这么离谱的事情都能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似乎这里是三国演义还是真实历史也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在讨董檄文一起送来的还有张邈送给张超的信,信中让张超前往陈留商讨会盟之事。张超此时已经离开十天。 就在此时黄叙从城外骑马匆匆赶来,刚到府衙门外便从马上一跃而下,健步如飞直奔大厅而去,边走边喊“固哥,固哥,子源叔已经将大军出发的一应粮草物资准备完成。大军也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征。” 话音刚落黄叙便冲进大厅。立马见到了对自己怒目而视的黄忠。于是黄叙躬身行礼道“父亲也在,孩儿失礼了。” 黄忠恼怒道“厚从!某让你跟随安定学习如何在军中操练兵马。怎的还是改不掉你这毛毛躁躁的毛病?为将者当性子沉稳,切不可急躁,如果你改不了这些毛病。永远也没法独当一面!知道吗?”黄叙低头羞愧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张固笑着说道“叔父莫要生气,厚从年纪还小,少年心性。过几年性子慢慢就稳下来了”又问黄叙道“刚刚大老远就听你喊,子源叔父都准备好了?” 黄叙回答道“是的固哥,臧洪先生说大军粮草物资已经备妥当,只等你一声令下便可出发”黄忠听后说“安定,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张固说“叔父别急,父亲出发时我送了一封书信给我一位好友,想来他也快到了,他一到我们便出发。” 至于张固口中的子源叔父,是张超的好友,名曰臧洪,臧洪,字子源,广陵射阳人,曾任即丘长。中平末年,弃官还家,被广陵太守张超聘为功曹。当时正值董卓之乱,董卓杀少帝刘辩。 臧洪预感到天下大乱,于是对张超说:“明府您祖上世代受国恩,你们兄弟俩都掌握着一方大郡,现在王室经此劫数,乱臣贼子未被惩处,这正是天下义烈之士报恩效命之时。眼下广陵郡比较安定,郡内十分富裕,以此来诛除国贼,给天下人做个榜样,那将是最大的节义呀!”张超听从了他。 本来张超想带着臧洪一起前往陈留,与张邈相谈会盟之事。却被张固拦了下来,张固劝张超说“父亲您先去见伯父,如果确定讨伐董贼,到时候我和汉升叔父领兵前往陈留和您会和就行。关键广陵是父亲基业,我们都走了后谁来坐镇?子源叔父大才,有他坐镇广陵,定能保父亲基业不失。” 于是张超接受了张固的劝说,自己先前往了陈留,而臧洪就留了下来。历史在这里有了一个小小的变化,原本臧洪会被张超带着一起前往陈留。 等到达陈留后张邈对张超说:“听说贤弟你在广陵,行政教化赏罚等什么的,并不是自己做主,而是交由臧洪来做。这个臧洪是个怎样的人啊?” 张超回答:“臧洪才干智略全比我强,我特别喜欢他,他可谓海内奇士。”张邈一听,马上接见这位臧洪,对话后张邈“大异之”,发现臧洪确实是个人才,即刻向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推荐臧洪,两位刺史也对臧洪欣赏不已。 讨董结束后臧洪寄居在袁绍的领地。袁绍见到臧洪也很器重他的才能,恰逢青州刺史焦和病逝,袁绍便以臧洪为青州刺史。195年八月,曹操在雍丘包围张超。 张超对部下说道:“这种情况下,只有臧洪必定会来救我。”部下都认为袁绍与曹操的关系非常密切,而臧洪又被袁绍所重用,一定不会自毁前程,而远来赴难。张超说:“子源这个人,是天下首屈一指的义士,绝不会背弃自己的原则。只可能会被袁绍约束,来不及救我。” 臧洪听说张超被围,危在旦夕,光着脚大哭,立马要率领所部兵马前去救援,又向袁绍请求增加军队,袁绍始终没有答应。十二月,雍丘被曹操攻破,张超自刎身死,他家的宗族老小也都被曹操杀害。 臧洪于是对袁绍充满了怨恨,他宣布与袁绍断绝关系,这就等于宣布东郡独立。没过多久袁绍便发兵攻打臧洪,臧洪在东武阳坚守一年后被袁绍破城,臧洪被生擒。 袁绍素来亲近臧洪,就用了很多布幔来布置现场,大会诸将来召见臧洪,袁绍问他:“臧洪,你为何要如此背叛于我?现在服了没有?”臧洪坐在地上瞪着眼睛对袁绍说:“袁氏事汉朝,四世五公,可以说受恩不浅。如今王室衰弱,你没有扶危辅助之意,反而乘机生出非分之想,杀死众多忠良之士以树自己的淫威。” “我亲眼看见你称呼张陈留(张邈)为兄,那么我的府君(张超)也当是你的弟弟,就应该齐心协力,为国除害,为何你拥着强大的兵力而看着别人被屠杀呢?可惜臧洪力量不够,不能举刃为天下报仇,怎么能服呢!”袁绍本来喜爱臧洪,打算让他屈服自己,然后赦免他,但见臧洪宁死不屈,知道他不能为自己所用,于是下令把他杀了。 可以说臧洪是隐藏的一位大牛人。能够得到两个刺史的称赞,被袁绍这种诸侯委以重任。关键是有情有义。只是可惜死的太早了,并没有在历史上留下更多的故事。张固可不想在臧洪去了陈留以后又被张超给介绍给其他人。这种大牛就要留着自己用。到袁绍手底下那可就是大大的浪费了。 第3章 鲁肃鲁子敬 这时黄叙悄悄问道“固哥,这次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陈留吗?”张固回复道“厚从,这次你就留下来帮帮子源叔父吧,叔父边上没有啥可用之人,而且前段时间我弄的那个酒坊和盐场对我可是有大用处的,你可要帮我看好了!”黄叙听后不情愿道“好吧,我听固哥的。” 此时汉代的酿酒技术还简单的停留在发酵这一程度,虽说是纯粹的粮食酒,并没有掺杂后世的科技与狠活。但是酿出来的酒也只有后世啤酒的度数,色泽也不好看。 这种酒被称为黄汤,味道也一言难尽。张固自然是喝不惯这玩意。所以张固只能绞尽脑汁鼓捣出了蒸馏器材。经过长久的实验,张固也终于是又喝上了蒸馏酒。 而作为一个穿越者,这种穿越者必做的事也肯定不能放过。毕竟身为穿越者,不知道蒸馏酒,不知道一硫二硝三木碳。不知道卤水提盐,那还能说自己是合格的穿越者吗? 蒸馏酒不管是自己喝还是赚取钱财,好处那都是大大的。毕竟想要争霸天下,钱粮那都是绕不开的大问题。也就是时间太短,制盐只能少量的弄一点出来,还没有大规模制造。 而火药这事就更不能急了。张固在等待找到一位专门的人负责。毕竟火药实验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命要紧。所以只能等到以后再说。 虽说受制于器材原因。现在所制出来的酒也就30来度。但是这时代的人可没喝过高度白酒。所以想当初这种酒刚刚做出来,张固将酒送给黄忠和便宜老爹张超品鉴的时候,可把两人震惊到了。导致两人现在是非张固的酒不喝。 就在三人说话时,一名张固亲兵进来禀报到“公子,府外有一人自称是公子好友,姓鲁名肃。前来求见公子。” 亲兵名叫张成,是张超在黄巾之乱时为张固配备的亲卫之一,亲卫队共骑兵一百零二人,张成和另一位名叫陈应之人各统领五十人,从黄巾之乱到现在,一直跟随张固左右。 广陵地处南方,战马难寻,整个广陵,骑兵也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全都是张固的亲卫。 张固听后哈哈大笑,让张成快快请进来。黄忠说“安定既然有客,便先忙着,我去军中看看,大军随时要做好出发的准备。不盯着我也不太放心。”张固说道“那就有劳叔父了。”说罢黄忠便匆匆离去。 不一会只见张成领着鲁肃进来了。张固笑着迎上前拉着鲁肃的手说道“子敬,可把你给等到了。”鲁肃笑着说道“我一接到兄长的书信,立马就赶了过来。没有耽误兄长的事吧?” 张固将鲁肃拉到案后说道“没有耽搁,子敬快快请坐。”两人坐下后张固便问“子敬,一路上是否顺利?” 鲁肃笑了笑说道“兄长,如今广陵局势倒还可以,只不过听说北方有点乱。各地小的黄巾叛乱不断,而且自灵帝驾崩以后,京城局势渐乱,各地诸侯纷纷拥兵自重。互有攻伐的事也时有发生!” 张固叹了口气说道“子敬足不出户却对局势很是了解啊。没错,自从灵帝驾崩之后。汉庭乱象频发,九月,董卓废少帝改立陈留王。十一月董卓又自命为相国,剑履上朝,全无人臣之礼。” “而且董卓在京师纵兵剽掠财物、妇女、残害百姓,京师人人自危。又征辟名士,拉拢人材为己所用,以求巩固自己地位,但其倒行逆施,大为士人和天下百姓所不满。” “现在关东诸侯有组成联军的架势,曹操也发出了讨董檄文。我父十日前也前往陈留与我伯父商讨会盟事宜了,如今看来,讨董可能就在最近这段时间。所以为兄招你前来,一来为兄没有谋士相商。二来也想带上子敬前往看看所谓的天下群雄。只不过马上就是正月新年,倒是连累子敬不能安安稳稳过个新年了。” 鲁肃拱手道“兄长不必如此,兄长招我前来,是信任肃。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能和兄长一起前往,是肃的荣幸。” 张固点了点头。问道“子敬,此次十八路诸侯讨董,前景与结局如何,你是怎么看的?” 鲁肃说“肃记得,两年前我与兄长聊天下大势时。兄长告诉我,自各地方太守刺史在有了地方军政之权后,便会立马做大做强,藐视理发,拥兵自重。如今看来确实如兄长所说,战国相已经显现无疑了。” 说罢鲁肃便说道“兄长,既然是战国相,讨董之事结果可能不尽如人意。兄长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否则兄长也不会这么急着招肃前来吧?” 张固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如今自董卓入京行废立之事毒杀少帝后。天子威仪已然不在,在我看来此次会盟,各路诸侯大的如袁绍领兵两三万人,小的也有四五千人,黄巾之乱后,天下间众太守,州牧纷纷拥兵自重,此番虽名为讨伐董卓,又有哪个是为了大汉江山,不是为的私利?所以我敢断言,讨伐董卓结束,即为群雄割据之始也!弱肉强食,大好中原,群雄逐鹿,谁人可为主,未可知也。如此,何不争一争?” “群雄逐鹿啊,只可惜了这大汉四百年江山……如今汉室正统的地位还是深入人心的,像兄长这般直言不讳,难道就不怕肃告发?”鲁肃笑着问道。 张固也笑了“我相信子敬,你会做这种事吗”鲁肃哈哈大笑“知我者,兄长也。当年我与兄长话别时,曾说过要助兄长一臂之力。说到便肯定做到。” 张固了解鲁肃,如果是荀彧这样的人可能要注意一下,但是这个给孙权献上榻上策的鲁肃,会是那种大汉忠臣吗? 鲁肃问道“那兄长觉得此次讨董,会成功吗?张固说“实话实说,我并不看好。”鲁肃说道“兄长为何并不看好这次讨董?” 张固回答说“在我看来,此次讨董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原因有三。其一董卓自入京后,吞并了京师南军,北军,羽林军,虎贲军。再加上丁原的并州军,本部西凉军。麾下兵马已达三十万人之巨,即有吕布这样的勇猛武将。” “还有女婿李儒这样的智谋之士。其实力之强实属罕见。其二董卓控制了天下中枢,两京之外雄关遍布,不管是洛阳城外的轘辕关,汜水关。还是护卫长安的函谷关,潼关。都是易守难攻之地。哪怕战事不顺,也可以退入长安。” “其三还那句话,关东诸侯人心不齐,若是久攻不下,时间一久人心也就散了。到时候会盟也就无疾而终了。” 张固想要考验一下自己招揽的第一位谋主,便问道“所以说子敬,你觉得我这次会盟应当如何作为?” 鲁肃听后回答道“如果此次讨董不成,那兄长此次一定要打出自己的名望。”张固问到“哦,请子敬赐教?” 鲁肃说“就像袁本初,因为有着四世三公袁家的背景,刚一到渤海郡,麾下便会聚了颜良文丑这样的猛将,还有冀州名士田丰弃韩馥而投袁绍。” “不同于袁绍的家世,兄长的张家虽是地方豪强,但比起袁家还是差的太远。所以只能靠自己,此次会盟就是一个机会,毕竟现在全天下的目光都聚集于此。如果兄长有了名望,对于招贤纳士将有大益处。想要有所成就,人才是必不可少的。” “另外如果此次兄长能够出彩,谋得一处基业之地才是更好。”顿了顿鲁肃继续说道“兄长,说句不好听的话,如今兄长之名,又有谁知道呢?广陵郡是乃父基业,此地兄长是否能说了算?” 张固点了点头说道“子敬说的不错,广陵太守是我父亲,我确实该谋划一处基业之地。子敬认为哪里不错?” 鲁肃沉思后说道“兄长,九江郡比邻广陵郡,是肃的家乡。有人口约五十万人。且没经历过战乱比较富裕,向南可以过长江取扬州四郡,向北可入徐州,向西则是庐江郡。向东比邻广陵郡,兄长可以获得广陵的钱粮支持。有此地便大有可为。” 张固听后笑道“子敬真乃大才也,将来必是吾之萧何啊。”鲁肃微微一笑,心中暗道。汉高祖的萧何?看来兄长志向不小啊。汉之初,始于秦。文以兴邦,武以定国。我一定帮助兄长成就大业,青史留名。 张固说“对了子敬刚刚说到招贤纳士,子敬有什么认识的好友可以介绍给为兄吗?”鲁肃闻言笑道“不瞒兄长说,前段时间还真认识了一位贤才,淮阴人氏,姓步名骘,表字子山。我与他相谈甚欢,只是不久之前其已返家,淮阴离广陵不远,如果有时间我可帮兄长招揽,步骘其人家境贫寒,与我详谈之时曾流露出想要出仕的想法。只是苦于没有门路。” 张固听后说道“子敬,此事不急。如果有机会我当亲自登门拜访。只不过如今讨董才是第一要事。再过几日咱们可能便要出发前往陈留,等回来时再说吧。子敬赶路良久,相比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晚上为兄为子敬接风洗尘。” 鲁肃拱手说道“那就多谢兄长。”张固便令张成领鲁肃休息去了。 …… 第4章 各路集结 此刻,陈留城内。张超刚见到兄长张邈,便被张邈拉入书房内。两人分别坐下。 张邈神色凝重,却又带着几分激动:“孟高,会盟之事,在你来之前,我已与曹孟德深谈过。此人非比寻常,他已散尽家财,在陈留招兵买马,更发布了讨董檄文,带来了天子诏书。天下诸侯,纷纷响应,袁绍、公孙瓒、韩馥、孙坚等人,都已在赶往此地的路上。看来,天不亡我大汉啊!” 张超闻言,眉头紧锁,他匆匆坐下,沉声问道:“诏书?曹操从洛阳逃出,这不难理解,但他如何能见到天子,并带出诏书?此事蹊跷,不得不防。兄长身为陈留太守,就这般任由他在你的地盘上募兵?” 张邈沉思片刻,缓缓道:“诏书来源,确实成谜。或许是宫中宦官,在董卓暴政之下,悄悄带出。至于曹孟德,我观此人志向远大,必能成一番大事。他募兵之举,也是为了匡扶大汉,我怎能不助他一臂之力?” 张超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却仍有所顾虑:“既如此,我即刻修书一封,回广陵让安定带兵前来会盟。” 张邈闻言大笑:“安定乃吾家千里驹,你岂能小看了他?想当年太平道反叛,平叛之时,他执意要随你前去,你尚不放心。如今,连统兵之事,你也能安心交付于他,可见他成长之速,非常人所能及。” 张超听到兄长夸赞自己的儿子,心中自是欢喜无限,他笑道:“安定这几年随我在广陵,确实历练得不错。无论是武学、统兵还是学业,他都有所成。更难得的是,他还鼓捣出不少新奇玩意,让我都刮目相看。此次让他带兵前来,我确实很放心。” 张邈说“自我上任陈留太守,我们张家一族百十口人我已就近安顿在陈留治下的雍丘。但是没有放心的人坐镇,如今安定成才。我想等讨董结束由你或者安定坐镇雍丘,另一人随我在陈留帮衬一下,毕竟如今世道不太平。你觉得呢。” 张超说道“兄长,那广陵郡咋办?就这么不要了?”张邈思考一番,说道“广陵毕竟地处徐州,离陈留太远。而且本地陈家是一等一的大族。况且,江东士族也不少。孟高,你实话告诉我,广陵你父子能控制住吗?” 张超说到“大哥,你有所不知,前几年广陵陈家确实不太稳定。那陈圭陈登父子,曾经还勾结过山贼土匪作乱,其势浩大,聚众两万人。而且还指示僮客混迹于乱军之中。幸好有黄汉升在,带领郡卒平叛。陈家经此一战,萎靡不振,陈圭陈登父子也将家族重心放到下邳郡去了。” 张邈好奇道“看来孟高你在广陵有不少人才吗?这黄忠又是何人?孟高你是不想放弃广陵了?” 张超笑着说道“兄长,广陵文有臧洪,武有黄忠。实话实说,这一年多我都不太管事了,你也是知道我的,我对权势不太感兴趣。如果安定没有成才,或者广陵没有臧洪和黄忠。那广陵太守一职我说放就放了,不过如今安定在广陵鼓捣不少新奇玩意。要说丢了也怪心疼的。” 张邈说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回来坐镇家族,广陵就交给安定了?” “安定在广陵,有黄忠教授武艺,藏洪辅佐政务,我确实可以安心。”张超的话语中满是对年轻一辈的期待。他知道,孩子大了,终究要放手让他们去闯荡。 张邈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孟高,你如此安排,我自然放心。会盟之事,就拜托你了。”张超说“兄长放心,会盟之事既然已经定了下来,我这就令人传信给安定。让他速速带兵过来。” 而在不远的陈留城外,曹操正站在新竖起的忠义大旗下,目光如炬。他不仅得到了卫弘的资助,更凭借一份矫诏,让天下诸侯纷纷响应。夏侯渊、夏侯惇、曹洪、曹仁,这些本家兄弟的到来,让他的实力大增。而乐进、李典这样的壮士投奔,更是锦上添花。 “主公,本来我军新建,粮草之事我还忧愁,”曹仁率先开口,眉头微蹙,显露出对军需的担忧,“只是没想到檄文发出以后,四方送粮者不计其数。而且刚刚陈留太守张邈也送来不少粮草,看来这董卓确实太不得人心了。” 曹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董卓残暴不仁,此番讨伐,势在必行。民心所向,天意所归,我们岂有不胜之理?” 曹仁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随即又带着几分敬佩与期待地看向曹操:“主公前番于洛阳刺杀董贼,如今又第一个高举义旗发布讨董檄文。如今主公已经名扬天下,想来联军组成以后,盟主之位非主公莫属了!” 然而,曹操却并未如曹仁所愿露出得意之色,反而斜视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沉与淡然:“子孝,靠着前番刺杀董贼和发布讨董檄文,该有的名声我已经有了。各路诸侯虽各怀心思,但讨伐之旗已举起。只要组成联军,这促成联军的功劳就绕不开曹孟德。” 说到这里,曹操顿了一顿,目光变得深邃而复杂:“至于那盟主之位,哼,不过是个虚名罢了。若是不让与袁绍,恐怕袁绍不会同意会盟。如果袁绍不来,冀州韩馥、南阳袁术,还有袁遗等等都不会来。袁绍此人空有其表,不足为虑。盟主之位让与他又如何?” 曹操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豁达与深谋远虑,这让曹仁不禁陷入了沉思。他紧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 曹操见状,目光变得更加深邃:“子孝你要知道,董卓祸乱朝纲,汉室不振,已经是事实。此番有许多诸侯都是借讨伐之名,行逐鹿中原之实。我们不仅要看到眼前的胜利,更要看到未来的局势变化。” 说到这里,曹操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看到了那即将到来的烽火连天、群雄逐鹿的壮阔场面。他的语气也变得更加坚定与果决:“我们要在这场乱世中立足,就必须要有长远的眼光和坚定的决心。不仅要打败董卓,更要在这场乱世中脱颖而出,成为真正的王者!” 记住,汉室能救便救,若是不能,呵呵,这逐鹿中原,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啊!”曹仁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兄长所言极是,小弟愿为兄长前驱,荡平奸佞,共图大业!”言罢,二人相视一笑。 在渤海通往陈留道路上,袁绍统帅着三万大军,气势如虹。他头戴赤色兜鍪,身披红绿相间的华丽铠甲,骑在高大的战马上,显得格外威严。他的身旁,紧跟着一位文士许攸。许攸,这位曾与袁绍、曹操并称为“奔走之友”的智者,此刻正低声与袁绍交谈。 “主公,此次联军盟主之位,必然是您的囊中之物。”许攸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与谄媚,“只需稍加留意曹孟德与袁公路二人即可。” 袁绍闻言,却并未露出喜色,反而冷哼一声:“哼,若不是刘伯安(刘虞)的阻挠,我何须与这两人争锋?打赢了董卓又如何?功劳还不是众人瓜分?盟主之位,又有何益?” 言及此处,袁绍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若是刘虞能听我的劝告,自立为帝,那我便是从龙之功,四世三公之家,岂不就能变成五世三公?刘虞的血统纯正,品行无双,正是帝位的最佳选择。可是他却拒绝我的提议,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袁绍又道“至于盟主之位,曹阿瞒不必在意,想来他也不敢和我争。至于袁公路,哼,他也绝对争不过我。”袁绍自信满满,然而,自信背后却隐藏着对现状的无奈和对未来的渴望。 许攸,这位智谋深远的谋士,看出了袁绍的心思,提出了一个既能制约他人,又能壮大自身的计策。“主公可以帮袁公路争到粮草官的位置,用粮草来制约那些出风头的诸侯,让他们和董卓两败俱伤,到时候得利的不就是主公了吗?”许攸的话,如同一剂强心针,让袁绍眼前一亮。 然而,袁绍的野心远不止于此。他渴望的是独占一方,而非仅仅在诸侯中争得一席之地。当许攸提及北平太守公孙瓒对冀州虎视眈眈时,袁绍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子远,计将安出?”袁绍急切地问道。许攸微微一笑,道出了一个既能借刀杀人,又能独占冀州的妙计。他建议袁绍在与公孙瓒的交涉中,既不答应也不拒绝瓜分冀州的要求。 给公孙瓒一种错觉,让他们误以为袁绍有意联手。而实际上,袁绍却在暗中等待公孙瓒出兵,消耗冀州的力量。等到韩馥向袁绍求援之时。便可以鸠占鹊巢。 袁绍听后一扫刘虞带来的不快,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妙啊,子远计策真是妙啊。” 就这样天下暗流涌动,时间也步入190年正月。一个大时代即将到来。 第5章 十八路诸侯 汉,初平元年,公元190年正月。虽然已经开春,但是寒风依旧凛冽。陈留城外。十八路诸侯已经在此聚集,各自安营扎寨。准备歃血为盟,讨伐董卓。 而张固已然从广陵点兵六千,亲率黄忠、鲁肃,马不停蹄地与父亲张超会师。刚刚安顿好自家营帐,尚未来得及卸下盔甲,张固便被张超生拉硬拽着离去。 “父亲,如此匆忙唤我所为何事?”张超瞥了一眼张固,说道:“怎的,为父没事岂会寻你?寻你自然是有要事。就连你伯父,你都还未曾拜见呢。不妨告诉你,联军大帐中即将推选盟主。” 张固听闻,暗自嘀咕道:“如此琐事,父亲自行前往便可。这盟主之位,无论花落谁家,反正都轮不到父亲头上。我尚有要事亟待处理呢。”张超闻言,怒不可遏:“小兔崽子,你在嘀咕什么?你能有何要事?何事能比选盟主更为重要?” 张固翻了翻白眼,心中暗想。“这盟主之选,于我而言,不过是看一场闹剧罢了。况且,我那便宜伯父军中,尚有一员猛将等待我去招揽呢。似乎此刻正屈居于军司马赵宠麾下吧?若是能得他作为贴身护卫?嘿嘿嘿,有他护佑,那我岂不是能够去做那广大网友梦寐以求之事了?” 张超在一旁见张固心不在焉,问道:“想什么呢?”张固答道:“父亲,这选盟主之事,于我等而言,无非是走个过场罢了。依我之见,这盟主之位,十有八九会落入那袁本初囊中。反正与父亲无缘。” 张超听到儿子如此言语,怒发冲冠,扬起手便是一巴掌向张固的脑袋拍去。“老子还用得着你多嘴,你老子好歹也是十八镇诸侯之一。老子好心带你这小兔崽子去开开眼界。你这小子别不知好歹。”张固歪着头,撇着嘴,将自己被拍歪的头盔扶正。 未几,二人便抵达大帐。步入大帐,张固惊觉帐内人声嘈杂,已有众多人先至。待见二人入帐,其中一人旋即趋前,拱手施礼道:“孟高兄来了,快快请进。”张超见状,亦拱手还礼道:“孟德兄,请。” 张固闻之,遂仔细端详,眼前这位缔造了三国之一的魏国,建安文学之鼻祖,人妻之狂热爱好者,历史最贵一炮之创造者。魏武帝曹操。只见此人身材不甚高挑,约摸一米六五上下,鼻梁高挺,唇若涂朱。胡须修长,头戴发冠,目射精光。周身散发着一种卓尔不群的气质。 曹操似是察觉到张固正凝视着他,遂向张超发问道:“孟高兄,身后这位是?”张超答道:“哦,此乃犬子张固,表字安定。”曹操闻罢笑道:“孟高兄,令公子仪表堂堂啊。有子如此,实乃人生一大幸事。”张超笑道:“哈哈哈,孟德兄过誉了。” 言罢,曹操引领张超父子至一处案前,案后置一马扎。张超亦携张固即刻向左右二人施礼。左右二人见张超,亦起身还礼,其中一人张超称之为文台兄,张固心下了然。此人便是素有江东猛虎之称的孙坚。 虽说孙坚此人乃猛将一枚,平黄巾时亦是战功赫赫。然其却是十八路诸侯中最早退场的那拨人。不过他倒生得两个好儿子。其一乃打下江东基业的长子,小霸王孙策。另一则是后来创立吴国,并登上帝位的孙权。 另外一位,张固听到便宜老爹尊称其为伯圭兄,心中便已明了,这位便是北平太守公孙瓒。他也是早早便领了盒饭的诸侯之一,在与袁绍争夺北方的激战中败北,最终落得个兵败自焚的下场。 张固对公孙瓒本人兴致缺缺,然而,对于公孙瓒麾下的一员猛将,他可是垂涎三尺。也不知此时此刻,那常山赵子龙是否已归入公孙瓒麾下效力,即便赵云此刻已然投身公孙瓒军中,想必也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罢了。 赵云真正得到公孙瓒的青睐,还是在与袁绍的界桥之战中,他从猛将文丑手中救下公孙瓒,并与文丑大战五十回合后,护着公孙瓒安然撤退。 说起赵云,那可是张固在三国中最为钟爱的武将,没有之一。在后世玩转各类三国游戏时,赵云可是必收的猛将。只可惜,现今也不知赵云身在何处,若是已投入刘大耳麾下,那可真是如黄鹤一去不复返,再难将其收入囊中了。 念及刘大耳,张固的目光瞬间被公孙瓒案后伫立的三人吸引住了。只见公孙瓒案后三人,居中那位身高约莫一米七五,耳垂硕大,宛如弥勒佛般,手臂修长,恰似翠竹临风。其面容白皙如玉,恰似那温润的君子,给人一种温文尔雅之感。 张固心想,这位想必便是传说中的刘备刘玄德了,正是他一手创立了三国之一的蜀国,成就了汉昭烈帝的赫赫威名。其耳朵虽大,却也并非如罗贯中所写那般夸张,耳垂垂肩。 刘备左边的那人身高大约在一米八以上,又黑又壮,豹头环眼,燕额虎须。张固想,这大概就是那位燕人张翼德了。 而刘备右边的那人身高就更夸张了,身高大约一米九。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这位大概就是关羽关云长了吧。 看来那桃子三兄弟,也是追随公孙瓒,自平原县疾驰而来会盟。正思忖间,张超已如一阵风般飘至案后,稳稳落座。张固则如青松般挺立在张超身后。 张固轻吐一口浊气,心中慨叹,任重而道远啊!如今的自己,连诸侯的边都沾不上,连入座的资格都尚未获得。然而,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隔壁,见那站着的刘大耳,心中顿时平衡了许多。这坐下或站着,又岂能代表未来的成就?看着眼前端坐的十八路诸侯,十年之后,还能幸存于世的又能有几人?届时,组织个十八路诸侯十周年庆典,恐怕也只能凑够一桌麻将的人数吧? 就在张固瞥向刘备的瞬间,他身旁的关羽似乎心有灵犀,紧紧握住扶在剑柄上的手。那原本就如丹凤般的眼睛,此刻更是眯成了一条缝,犹如即将出鞘的利剑,直直地向张固刺来,仿佛要将他看穿。 张固亦是心有所感,迅速收回看向刘备的目光,与关羽对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关羽见状,两人便各自重新站定,宛如两座坚不可摧的山岳。 恰在此时,大帐外缓缓走进一人。帐内诸侯见之,皆如潮水般纷纷起身,抱拳施礼。“袁公”“本初兄”的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仿佛要将这大帐掀翻。而一旁的张飞,则是轻哼一声,满脸不屑。 张固见状,亦是轻哼一声,“好大的排场啊!”张固身旁的关羽听到张固的低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那眯起的丹凤眼,几乎都要看不见了。 曹操见此情形,赶忙迎上前去,抱拳施礼道:“就等你了,本初兄。”袁绍亦是抱拳向众人还礼。 礼毕,只见袁绍如一座山岳般屹立在帐中,朗声道:“诸位,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犹如一颗毒瘤,正在祸乱朝堂。所幸,今日我等在此会盟。相信定能如利剑般刺破董卓的防线,打进洛阳,救出天子。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袁绍的话刚说完。张固对面的案后便跳出一人。张固刚刚也认识了,此人名为袁遗,山阳太守。十八路诸侯之一,也是袁绍和袁术的从兄。 且看袁遗朗声道:“本初所言甚是,然当下有一急事亟待处理。诸位将军,我等既已在此聚义会盟,必当先立一位德高望重之人为盟主,统摄全局,方可挥军剿贼。诸位意下如何?” 闻得袁遗此言,又有一人从另一个案后闪出,附和道:“正是,正是。依我之见,袁本初乃四世三公之后,汉相后裔。袁家之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本初之贤名更是远扬四海。这盟主之位,非袁本初莫属啊。” 张固定睛一看,哟~此乃袁家门生之一,冀州刺史韩馥,韩文节是也!你若知晓你口中贤明的袁本初正觊觎你冀州之地,不知你是否还敢如此张狂。 帐中众人闻听韩馥所言,除袁术面色阴沉外,余者皆纷纷应和道:“是啊,是啊。这盟主之位,非本初莫属。” 袁绍闻之,旋即做出谦逊之态,言道:“诸位如此抬爱,袁某实感惭愧,诸位还是另择贤明吧。”言罢,手指曹操道:“此次会盟本由孟德发起,孟德亦从洛阳带来陛下之讨贼诏书。依我之见,孟德颇为合适。” 曹操闻之,顿时一脸愕然,心中暗骂:“袁本初,你竟如此坑我。你怎不敢推举你弟袁术呢?我看你若推举袁术,他袁术定然会当仁不让。”然曹操嘴上却连连笑道:“本初说笑了,想我曹操何德何能,岂敢担此重任。这盟主之位,除本初外,更有何人能坐?” 一旁袁术听到曹操这样说,脸上阴沉的都快滴出水了。袁绍看到袁术脸色,也是得意笑着说“既然这是诸公所请,在下就不推辞了。”于是在曹操接引下,于上首主位坐下。这场政治表演也是看的张固津津有味。可惜就差一个马扎和一把瓜子了。 众人见袁绍稳坐于席,亦纷纷落座。袁绍朗声道:“既诸位公推我为盟主,自当依我之令行事。现我命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为粮草官。冀州刺史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山阳太守袁遗,陈留太守张邈,负责从属地运送粮草,交于后将军袁术统一调拨。 长沙太守、乌程候孙坚为先锋官。明日我等举行祭天仪式,歃血为盟,便挥师汜水关,讨伐董卓。诸位意下如何?” 帐内诸侯闻听此言,亦是纷纷拱手应道,谨遵盟主之命。张固暗自思忖,怪不得这帮人如此齐心,竟无一人出言反对。原来袁家及其门生将盟军粮草尽数包揽。想必袁术未曾跳出来反对,缘由便是其早已与袁绍暗中达成交易,借他人之粮,肥自家兄弟之私罢了。 然张固万没料到,自家那位便宜伯父亦是其中一员。不过细想之下,张邈现今与袁绍尚为挚友,并未反目,如此便也不足为奇了。观这些提供粮草的诸侯,皆是占据着当今人口最为稠密之州郡的人物。 第6章 典韦 正事谈毕,大帐之内瞬间变得如同喧嚣的市集,热闹非凡。此刻,那些表面上维持着和睦相处的诸侯们,纷纷找到了与自己交好的同僚,开始了一场又一场的相互吹捧。张固目睹此景,心知接下来的场景无非是些商业互捧、饮酒食肉,观看歌舞的聚会。 感到索然无味的张固,遂向张超打了个招呼,打算悄然离去。张超深知接下来的安排,心疼儿子要站在一旁看别人宴饮,便也爽快地答应了儿子的请求。 张固见父亲点头应允,正欲脚底抹油,开溜之际,眼角余光却瞥见了正与刘岱、孔伷谈笑风生的张邈。他心中顿时生出一计,于是快步向张邈走去。 张固一路小跑,来到张邈面前,抱拳躬身行礼道:“小侄见过伯父。”张邈一看,原来是张固,不禁笑道:“原来是安定啊,你我已有五年未见了吧。” 说着,他拉起张固的手,指着面前的两人向张固介绍道:“来来来,安定,这位是豫州刺史孔伷,另一位则是兖州刺史刘岱。” 张固见状,也分别向两人抱拳行礼道:“见过两位叔父。”孔伷与刘岱亦是笑容满面,道:“看来孟高有个好儿子啊,将来张家光耀门楣的重任,恐怕就要落在安定身上了。” 张邈听到两位刺史夸赞自家侄儿,也是抚须笑道:“哪里哪里,当不得二位兄长如此夸赞。” 言罢,张邈便转身问道:“安定,你刚刚不是还在你父亲身后吗?怎么跑到我这来了?”张固嘿嘿一笑,道:“这不是有件小事想求伯父帮忙嘛。”张邈一听,不禁有些好奇道:“哦?安定,这倒是新奇,你可是很少有事求我啊。说吧,我这侄儿好不容易求我办件事,我这当伯父的,自然是要尽力帮忙的。” 张固一听张邈如此说,心中一喜,连忙嘿嘿笑道:“是这样的,这不马上就要和董卓开战了嘛。大军一旦开战,必然是兵荒马乱。我身边也没个护卫,父亲军中的人我又看不上眼。所以就想来伯父军中找找,看能不能找一两个壮士,充当我的护卫。您看如何?” 张邈一听这话,不禁乐了,道:“这不是前段时间你父亲来和我会面时,还吹嘘他手下人才济济,文有臧洪,武有黄忠嘛。怎么这会儿子就缺人了?” 张固解释道:“这不是臧洪先生留在广陵了嘛,而黄忠又是军中领军大将,他来我身边做一个护卫,那也太屈才了。所以我思来想去,这个忙还是得伯父您来帮我。我不管,这事伯父您可一定要管啊。” 张邈见张固这副无赖嘴脸,心中却是知晓这是自家侄儿亲近自己的表现。于是,他笑着说道:“我又没说不管,只是调侃你一下罢了。你急什么?这样吧,军中有大将卫兹、刘翊、赵宠,我送你一个如何?” 张固一听,心中暗道:这些打酱油的货色还大将呢?黄忠手下三合都不到的废物。于是,他摇头道:“既然是伯父手下的领兵大将,那我就不要了。伯父您给我一块令牌,让我去您军中转转,我自己选一两个精壮之人充当护卫就行了。” 张邈一听,便道:“行,就依你吧。你去吧。”说着,他便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递给张固道:“随你选,看上了你就带走。”张固双手接过令牌,大喜道:“谢谢伯父,小侄告退。”张邈挥挥手,道:“去吧,选完令牌记得还我。” 说完,他看着张固小跑着钻出帐帘的身影,回头对孔伷、刘岱笑道:“二位见笑了,小儿心性,还需磨练啊。”说完,三人又继续聊了起来。 且说张固这边,他拿到令牌后,便急匆匆地赶往张邈的大营。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张邈的营前。他出示了张邈给的令牌,顺利地进入了张邈的军营。 张邈是陈留太守,而陈留是一个人口众多的郡。在汉代,一个郡的实力往往取决于其人口数量。豫州的人口达到了七百多万,其中汝南郡就超过了二百多万,一个郡的人口就超过了大部分的州。 我们以曹操和袁绍为例进行对比。袁绍当时占据了河北四州,即幽州、青州、并州和冀州。幽州有人口二百五十二万,青州人口三百七十万,并州只有七十万人。而冀州的人口最多,将近六百万。因此,袁绍治下的人口总数大约在一千二百万左右。 曹操则占据了中原地区,虽然这里是四战之地,但人口众多。豫州有七百八十万人,徐州二百八十万人,兖州四百万人口,司隶三百一十万人。此外,他还占据了属于荆州的汉朝第一人口大郡——南阳郡。 南阳郡的人口达到了二百四十万,一个郡的人口就相当于袁绍的一个幽州。因此,曹操治下的人口总数将近两千万。所以,即使曹操在官渡之战中失败,只要不丢失地盘,北方之争的最后赢家也只会是曹操。 再来说张邈的陈留郡,其人口也在八十多万。以这八十多万人口供养,张邈此次会盟出兵一万五千人。因此,张邈的实力在这次诸侯中也是名列前茅的。 此时的张固却有些犯难,如何在这一万五千人中找到典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他至少知道典韦曾在军司马赵宠的手下,后来才投奔了曹操,进入了夏侯惇的军中,并被夏侯惇推荐给了曹操。 想到此处,张固便拦住了一队巡逻的士卒,问道:“你们知道军司马赵宠的营地在哪里吗?”领队的伍长躬身回答道:“回公子的话,赵司马所管辖的军马在营地的西北角。” 张固挥手让他们继续巡逻,自己则向营地的西北角走去。走了没一会儿,快到西北角时,却听到前方隐隐传来嘈杂声,似乎还夹杂着喝骂之声。于是,张固加快了脚步,大步流星地朝声音传来的地方奔去。 绕过士卒休息的营帐,映入眼帘的是两拨正在打斗的士卒。说是两拨其实也不对,其中一波有十几人,而他们的对手其实只有一人。尽管只有一人,但他却将十几人打得满地找牙,滚成一团。这时,远处奔来一人,远远地便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谁再闹出营啸,老子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说完便跑到士卒近前,那人身形魁梧,一脸威严,正是军司马赵宠。他怒目圆睁,扫视了一圈打斗的士卒,厉声道:“你们这群废物,平时训练都练到哪里去了?竟然敢在军营中聚众斗殴!今天要是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还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他便怒指着那名行凶的士卒,厉声呵斥道:“又是你这个憨货!执法队何在?给我将他痛打二十大板!”张固听闻此言,亦是奋力从士卒群中挤到前方,质问道:“你这人,怎不问清缘由便妄下结论?双方斗殴,为何只惩罚这一人?” 那人抬眼望见张固,目光落在张固的盔甲之上。不同于普通士卒所穿的皮甲,张固身披一袭玄铁盔甲,气势非凡。见状,那人的语气也不由得客气了几分,问道:“不知大人尊姓大名?来此有何贵干?” 张固从怀中掏出令牌,朗声道:“我乃广陵太守张超之子张固,你主上正是我伯父。” 那人一听,此人竟是自家上司的侄儿,连忙行礼,恭敬道:“在下赵宠,暂代军司马一职。大人有所不知,这打人者名叫典韦,乃陈留己吾人。据他所述,因在乡里惹下祸端,故而前来投军。我见其身形雄壮,料想定是勇猛之人。谁曾想,这憨货进了军中,竟不服管教,饭量更是惊人,一人竟抵得上五六人的食量。若吃不饱,便抢夺他人的食物。此番争斗,想必又是这憨货为了抢食而起的。” 张固一听,心中暗自窃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苦苦寻找之人,竟就在眼前。于是,他仔细打量起典韦来。 初见典韦,便觉其相貌雄毅。然而,需得澄清的是,雄毅一词在形容人的长相时,或许并非一个全然褒义的词汇。古人含蓄内敛,尤其在将言辞落于纸面之时,往往会有所修饰与加工。 若你长相英俊,他们自会毫不吝啬地赞美;但若你的相貌稍显逊色,他们便会选择一些与相貌无关的词句来加以掩饰,以避免直接暴露你的缺陷。除非你的长相实在太过丑陋,他们才会直言不讳地以“丑”字相称。 典韦面色蜡黄,鼻梁高挺如狮,嘴巴宽阔,胡须蓬松杂乱,看上去凶神恶煞,身材魁梧无比。然而,他的身高亦是惊人,张固本就有一米八的身高,而典韦竟还高出他半个头。在张固所见过的人中,能与典韦比肩的,恐怕也只有关羽一人了。 这时,张固注意到典韦手中握着的只是一柄军中的制式长戈,并未见到他那标志性的武器——双铁戟。于是,他好奇地问道:“你叫典韦?你那对双铁戟呢?”典韦憨厚地回答道:“官长不让用,再说了,俺也吃不饱饭,带着那玩意儿太耗力气了,就扔在营帐里了。” 军司马赵宠听闻此言,忍不住怒斥道:“不让你用你还不乐意了?军中的粮食都是有定量的,你知道吗?”张固摆手示意赵宠住口。 这时典韦好奇地问道:“你咋知道俺有一对铁戟的?你认识俺?”张固微微一笑,问道:“李永,你可认识?”典韦一听张固提起李永,双眼立刻瞪得滚圆,紧盯着张固说道:“那厮是俺杀的!你是他什么人?要来给他报仇吗?有啥手段尽管使出来,俺可不怕你!” 赵宠在一旁见状,连忙跳出来表忠心,喝道:“放肆!这可是少将军!你想干什么?”张固一阵无语,他拉开赵宠,说道:“你急什么?没你什么事儿,一边去。”赵宠低头说道:“少将军有所不知,虽说这废物饭量大得惊人,但他的力气也是不小。我这不也是怕他伤到了少将军嘛。” 张固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放心吧,打不起来。”接着,他又对典韦说道:“我不认识李永,不过我曾听闻过你的事迹,对你钦佩不已!”典韦听到赵宠称呼张固为少将军,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敬意,问道:“将军听过俺的故事?” 张固点了点头,说道:“我曾听闻李永是你们乡里的豪绅,还曾担任过富春长一职。然而,他却为富不仁,欺压乡邻。因看上了同乡寡妇刘氏的美貌,便想将其霸占为己有。可有此事?” 典韦闻言,点了点头,愤慨道:“不错!那厮平日里就只会欺负乡亲们。只不过他家有钱有势,护院爪牙有几百人,乡亲们都怕他。不过俺可不怕他!” 张固赞许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听说后来己吾出了一位豪杰,名叫典韦,挺身而出为刘氏报仇。听说你假扮成卖酒小贩,停在李府门前。李永亲自出府时,你便怀揣匕首上前截杀李永,随后从容不迫地走出李府,取出车上的刀戟,步行离去。由于李永的居所邻近己吾集市,此事发生后,市集为之震动。” “从后追赶的李永爪牙虽有数百人,但在你斩杀十数人后,再无人敢上前。你行了四五里路后,又遇上李永的同伴,双方激战良久,死者上百。最后,你脱身而去,自此成为豪杰之士所传颂的英雄。我对你的事迹也是钦佩已久,一直很想结交你这样的豪杰。” 第7章 古之恶来 典韦望着张固那由衷的赞美,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胸膛,豪迈地笑道:“不错,正是俺所为!区区数百人,岂能阻挡俺典韦的脚步?” 张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朗声道:“典韦,好样的!我极为欣赏你的勇武,可愿随我左右,成为我的贴身护卫?” 典韦闻言,憨厚地挠了挠头,笑道:“少将军如此抬举俺,俺自然愿意。只是,俺心中有个疑虑,若少将军能答应,俺便誓死追随。”张固心中好奇,却仍保持着镇定,问道:“何疑虑?但说无妨。” 典韦犹豫片刻,终是开口:“跟着少将军,能否让俺吃饱饭?俺这饭量,着实不小,时常饿着肚子。”张固一听,不禁哑然失笑,这典韦倒是直白得可爱。他连忙安抚道:“此事你大可放心,跟了我,保证你餐餐管饱。” 典韦一听,顿时喜笑颜开,拍着胸脯保证道:“中!俺就跟少将军干了!少将军让俺往东,俺绝不往西!”张固见典韦如此爽快,心中也是大为满意。 这时,赵宠走上前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典韦,问道:“少将军,这粗鄙之人,真的如你所说,几百人围攻,还杀了上百人,最后还能从容离去?” 只是张固尚未开口,典韦一听便急了,嚷道:“咋?你还不信俺?要不咱俩比划比划?俺让你一只手!” 赵宠一听,连忙摆手笑道:“我信,我信!我知道你能打,平时军中你一个打十几个都不在话下。我只是好奇罢了。” 典韦这才罢休,转而向张固道:“少将军,我那对双铁戟和其他物件还在赵司马那呢,你能不能帮俺要回来?” 赵宠一听,连忙改口道:“你这粗鄙之人,如今已成为少将军的亲卫,还不快叫主公!”典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改口:“主公!我那武器……” 张固刚想开口,赵宠便打断道:“少将军,我知道那是神兵利器,我岂敢贪墨?那对戟重达八十斤,我这小身板可提不起。刚刚见典壮士要跟你走,我已经命人去取了。稍等片刻,应该就回来了。” 张固暗暗点头,打量着赵宠,此人倒是机敏过人。一开始还称呼典韦为粗鄙之人,转眼间便改口为典壮士。还未等张固开口,便已命人去取武器。此人虽是个小人物,却也有他的独到之处。 张固又扫了典韦一眼,心中更是乐开了花。哈哈,这可是典韦啊!如今已成了自己的部下。与黄忠、鲁肃不同,此时的张固尚未拥有自己的地盘,也未能为黄忠、鲁肃搭建起施展才华的舞台。 因此,他只能以情义来维系与他们的关系。当然,张固也有信心,在讨董之战结束后,能迅速收服黄忠和鲁肃。他坚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正想着呢,四名士卒已将典韦的武器送了过来。典韦接过双铁戟,背在背上,立刻站立在张固身后,已然尽起了护卫之责。张固见状,知道该办的事已经办妥,便对赵宠道:“好了,典韦以后就跟着我了。你忙吧,我走了。” 赵宠连忙道:“在下送送少将军。”说着,便在前面领路。行至大营门口,只见营门口的牙门旗不知为何倒在地上。那牙门旗上,斗大的“张”字分外鲜明。几名士卒正费力地想要将牙门旗重新立起,但似乎人手不够,始终无法成功。 典韦见状,嘿嘿一笑,道:“主公,看俺老典给你露一手。”说罢,便大步向牙门旗走去,并让那帮士卒闪开。士卒们似乎不太相信典韦一个人就能将倒下的牙门旗扶起来,于是纷纷退到一旁,笑嘻嘻地抱臂观看。 只见典韦走到旗杆前,双手抱住旗杆中间,大喝一声,声如惊雷。那旗杆竟被典韦轻而易举地抬了起来。典韦将旗杆底部往土坑里插入,肩膀用力一顶,那碗口粗的旗杆竟被硬生生地顶了起来。 刚刚还在旁边看热闹的士卒们,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呆立在原地。典韦见状,大喝道:“还不过来帮我填土?”士卒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将土坑里的土填平。不一会儿,牙门旗便重新立了起来,那旗杆上的“张”字军旗又开始随风飘荡。 典韦快步走了回来,嘿嘿笑道:“咋样?没给主公丢人吧?”张固看着典韦那得意的样子,心中不禁暗笑。他知道,典韦这是想在自己面前露一手,好让自己更看重他。 同样的事情,典韦在被夏侯惇引荐给曹操时也做过。只不过那次是军中大旗被狂风吹得摇摇欲坠,众人都扶不住,而典韦却让众人闪开,自己单手扶着旗杆。那旗杆在狂风中竟纹丝不动。 张固不知道这两次比起来,哪种更难。但他知道,这都是典韦想要让新主公看重自己的表现。当时典韦在曹操面前露一手的时候,可是好好地震惊了曹操一番。曹操当即解下自己的锦袍给典韦披上,并夸赞道:“真乃古之恶来也!”随后,曹操又赐给典韦宝马、宝弓。 呵呵,曹老板能做的事,我张固自然也能做。张固心中暗自思量。他打算回去后就给典韦选一匹好马,并且为他换一副铠甲,换下他身上那士卒用的廉价皮甲。 只是典韦不知道的是,不同于曹老板。身为穿越者的张固可是非常了解典韦的事迹与能力的。 典韦,可是这时代不可多得的宝贝! 当年第一次濮阳之战,陈宫与吕布进入濮阳。随后曹操偷袭吕布西寨,却中计,身陷重围。危在旦夕之时。是典韦奋发神威,飞身下马,手提短铁戟数十支,以敌人近身十步或五步之距离,散戟飞刺,无一虚发,立杀数十人。 吕布帐下郝萌、曹性、成廉、宋宪四将抵挡不住,各自逃命。典韦杀散敌军,救出曹操。曹操小命得脱,感其忠勇无敌,重赏典韦,封为领军校尉。 第二次濮阳之战爆发。典韦再次披挂上阵,战退候成,吓走高顺,其英勇之姿,令人叹为观止。然而,世事难料,曹操在攻打濮阳时,不慎中了陈宫的诡计,被濮阳富商诱入城中。城门骤然起火,曹操身陷囹圄,被高顺、候成两军围困,前路断绝。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典韦冒着熊熊烈火,奋力冲杀。在他的猛烈攻势下,高顺、候成两军节节败退,曹操的危机得以暂时解除。 然而,曹操身处乱军之中,踪迹难寻。典韦毫不气馁,再次冒烟突火,杀入重围。经过一番艰苦搜寻,终于找到了曹操。典韦护着曹操,杀出一条血路,向城门奔逃。 然而,城门梁柱已被火烧得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倒塌。典韦挺身而出,用血肉之躯顶起门柱,为曹操赢得了宝贵的逃生时间。曹操趁机骑马冲出重围,逃出生天。 南阳之战中,张绣投降曹操,曹操顺势占据淯水。然而,张绣心中却对曹操霸占其叔父张济之妻邹氏之事怀恨在心,欲密谋诛杀曹操。 然而,张绣深知曹操身边有典韦这样的猛将,若不先除典韦,诛杀曹操之计便难以成功。于是,张绣的手下偏将胡车儿趁夜盗走了典韦赖以为勇的双铁戟。 张绣兵至辕门,曹操惊慌失措,呼唤典韦前来护驾。然而,此时的典韦已被灌醉,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双铁戟不翼而飞。他毫不畏惧,随手拿起步兵腰刀,在寨口斩杀了二十余名敌军。 张绣军如芦苇般密集,骑兵刚被击退,步兵又蜂拥而上。失去了双铁戟的典韦,勇武丝毫不减,他赤膊上阵,与敌军展开了殊死搏斗。然而,由于身上没有铠甲保护,他身中数十枪,鲜血染红了战袍。即便如此,他依然奋勇杀敌,腰刀砍缺了口,便手提两个军士作为武器,击死了数名敌军。 群敌见他如此勇猛,皆不敢近身,只能以弓箭乱射。箭如雨下,典韦却屹立不倒,坚守在寨口。最终,他身后又中一枪,大叫数声,血流满地而死。他死后半刻,群敌仍无一人敢上前。正是典韦的英勇,为曹操赢得了宝贵的逃生时间。 曹操对典韦的牺牲深感悲痛,他嚎啕大哭,泪如雨下。即便他的长子曹昂和侄子曹安民也在这场战斗中殉命,但曹操却说:“吾折长子、爱侄,俱无深痛,独号泣典韦也!” 一年之后,曹操行军经过典韦牺牲的故地,仍不禁放声大哭。他随即下令屯住军马,大设祭筵,吊奠典韦之魂。在祭奠典韦之后,他才祭奠长子和侄子。试问,这样忠诚勇猛的武将,哪个人不渴望拥有呢? 正当众人正在惊叹时,赵宠却凑到了典韦的面前,感慨万千地道:“真猛士也!”张固见状,笑着摇了摇手中的令牌,调侃道:“咋了?赵司马这是后悔了?”赵宠心中苦涩,却也只能无奈苦笑。他深知,自己虽然有眼不识金镶玉,但错过了典韦这样的猛将,却已无法挽回。 看着张固手中摇晃的令牌,赵宠心中五味杂陈。那可是主公的侄子啊!他怎敢与之争锋?想到这,赵宠也看开了。他连忙摆手笑道:“哪有?少将军眼光独到。典壮士能跟着少将军,也是我的荣幸。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说道:“行了!赵司马想必也是军务繁忙。在下就不叨扰了。等我见到伯父,会替赵司马好好美言几句。就此告辞!” 赵宠听见张固要替他在张邈面前说好话,心中欣喜若狂。虽然失去了一个尚未发掘的猛将,但赵宠也明白,典韦不是自己能留下的。 今日不被张固要走,明日也会被自家主公拿走。然而,能因为这件事与张固交好,并在自家老板面前留下好名声,这笔生意做得也不算亏。甚至可以说,是大赚特赚! 想到这,赵宠心中美滋滋的。他脸上挂着笑容,对着远去的张固和典韦的背影挥手告别。他连声喊道:“少将军慢走啊……” 第8章 黄忠斗典韦 却说张固与典韦自张邈营中辞别,并肩踏上归途,朝自家大营缓缓行去。张邈与张超兄弟情深,营帐亦是相邻而设,相距不过咫尺之间。 沿途路上,张固忽而问道:“典韦,你可有表字?”典韦憨厚一笑,答道:“主公,俺家境贫寒,爹爹又不识字。俺这名字还是爹爹求了村里识字的先生给取的,哪还有什么表字。”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道:“那我便赠你一个吧。你名韦,韦字有护卫之意。我曾听闻一言,道是‘国家选果毅之材以守卫中禁,委谨信之士以敷扬大猷’。此言大意乃国家选拔果敢坚毅之材守护皇宫内廷,又委任谨慎可信之人宣扬治国理念。如今你既是我的护卫,又勇猛果毅,我便唤你‘毅材’如何?” (说来惭愧,取字一事着实不易。古之表字,乃名之延伸,需细细斟酌。如张飞之‘飞’,寓意翼之德,皆有深意。而今人仅有姓名,无复表字。典韦此人,史书未载其表字,又系重要人物,我只得绞尽脑汁,勉强为之。若有不妥,不喜勿喷。) 典韦闻言大喜,连声道谢:“多谢主公!俺以后就叫毅材,典韦,典毅材!”张固摆手笑道:“毅材,你这一身武艺,从何学来?可会骑马?”典韦恭敬答道:“回主公,俺这功夫是年少时跟家乡一位老道士学的,他还传授了俺马上搏杀之术。按那老道士的说法,俺这骑术还算过得去。” (典韦出场时,《三国演义》中夏侯惇对其的介绍:“只今所使两枝铁戟,重八十斤,挟之上马,运使如飞。”曹操亦曾令其试之,典韦挟戟骤马,往来驰骋,英姿勃发。不知何故,一些小说中竟将其刻画为步将,不会骑马,不知道为啥。) 张固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待咱们回营后,我赠你一副铠甲,一匹良驹。”典韦闻言,更是喜不自胜:“多谢主公赏赐!俺定当奋勇杀敌,不负主公厚望!” 二人边走边谈,不觉间已至大营辕门。步入营区,张固作为广陵军的实际统帅,一路上与巡逻士卒频频打招呼,很快便来到中军大帐。 进入大帐,张固在主位上坐下,见典韦欲立于身后,便摆手示意其坐下:“毅材,你也别站着了,此非正式场合。你且坐下陪我用饭,我这肚子也饿了。方才见你在那边与人争食,想必也没吃多少。来来来,一起吃点。” 典韦闻言,连忙摆手拒绝:“不行不行,俺怎敢与主公同桌共食?不合规矩啊。”张固闻言大笑:“行了行了,就当是我刚招揽你,为你接风洗尘吧。我请你喝酒!” 典韦一听喝酒,眼中顿时放出光来,咂吧着嘴道:“真的?俺从军以来,可有好长时间没沾酒了。早就馋得不行了。主公可别骗俺。” 想到历史上典韦因醉酒丢失武器,最终战死沙场的悲惨结局,张固心中不禁暗自警惕。他笑道:“骗你作甚?我有自家酿造的美酒,今日便让你尝尝。不过,我今日要与你立下一条规矩:日后若非战时,在城中你可饮酒,我甚至还可以送你酒喝。但只要是行军打仗,你便不可饮酒。即便有人硬要拉你喝,你也不得喝。你能接受吗?” 典韦闻言,搓了搓手,连声道:“行!俺既然决定追随主公,自然一切都听主公的。主公不让喝,俺就绝对不喝!” 张固闻言,伸手向典韦道:“击掌为誓,不可反悔!”典韦闻言,也伸出手掌。“啪、啪、啪”三声清脆的击掌声响起,二人立下了坚定的誓言。 随后,张固便让帐外的亲军通知伙房准备饭菜,并特别关照典韦饭量大,让伙房多准备些饭菜。 此时,黄忠从营帐外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抱拳行礼道:“安定,营中各事已安排妥当。刚从南阳军处运来一批粮草,子敬正在清点入库。他稍后便过来。”说完,他注意到站在张固身边的典韦,不由被其魁梧的体型惊得一愣。 张固见状,笑道:“叔父辛苦了。清点入库之事,交给子敬与文书处理便是。你何须亲自操劳?快快命人叫他过来,咱们一起吃饭。”说完,便吩咐人去唤鲁肃。 接着,他指着典韦对黄忠道:“来来来,叔父,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新收的猛将,名叫典韦,字毅材。我打算让他做我的护卫,统领我的亲军。” 黄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他深知张固识人用人之能,既然张固如此看重典韦,想必此人必有过人之处。于是,他问道:“安定要让他做你的亲军统领?只是不知此人能力如何?能否胜任此职?” 典韦一听黄忠这话,顿时急了。他嚷道:“你是看不起俺吗?俺行不行,你要不要试试?不行俺俩打一架!不过俺现在肚子饿了,没力气。你先等俺吃饱了,俺陪你大战三百回合!” 黄忠闻言,哈哈大笑:“好!一言为定!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斤两,不然我可不放心让你护卫安定。” 张固见二人要约架,心中不禁暗自焦急。他深知这二人都是顶尖高手,一旦动起手来,没个几百回合难以分出胜负。 而这二人此刻都是自己的手下,若是伤了哪一个,他都会心疼不已。于是,他连忙劝阻道:“还是别了吧!大战在即,你二人都是我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刀剑无眼,若是伤了谁,那可都不好。此事就此打住吧。” 典韦却不肯罢休,他嚷道:“主公不用拦俺!这厮居然敢看不起俺!看俺不好好揍他一顿!主公放心,俺会留意的,不会伤了这厮。” 黄忠也道:“安定,我本来想亲自护卫你的安全。但既然你父子二人让我领兵,我便无法再随身护卫你。不过如今你自己找了一个亲卫,那我便要试试他的能力如何。能不能胜任你的亲卫之职。我的武艺你是了解的,放心我会留意,不会伤到他。” 张固见二人执意要比试,深知自己劝阻无用。于是,他决定让二人斗上一场,以观其实力。 正当此时,鲁肃步入营帐,刚欲抱拳行礼,火头军便带着一头刚烤好的羔羊走了进来,还伴随着二十张香脆的烤馕,以及一些水煮的青菜。那烤羊外皮金黄酥脆,内里肉质鲜嫩,令张固四人垂涎欲滴。 张固随即取出一坛自己亲手酿制的佳酿,四人围坐一圈,将这坛酒细细品尝。然而,典韦的食量着实惊人,即便是张固与黄忠这两位食量不小的将领,再加上久习剑术、饭量不容小觑的鲁肃,也未能与之相提并论。四人围坐一桌,还未及品尝几口羊肉,一条羊后腿便已入了典韦的腹中,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骨头。 黄忠看得目瞪口呆,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心中暗道:“这东西味道也并无特别之处,怎地看这家伙吃起来,竟是如此香甜?”张固见状,忍不住放声大笑,随即唤来门外亲兵,吩咐道:“让火头军再烤一头羊来……呵呵,我估摸着,这头羊恐怕还不够咱们四人填饱肚子呢。” 半个时辰后,四人酒足饭饱,看着满地的骨头,张固不禁挠了挠头。两只羊,再加上二十张烤馕,大半都进了典韦的肚子里。如此食量,难怪在赵宠那里,典韦会因为争抢食物而与人争斗。不抢食物,典韦根本就吃不饱。 典韦毫无形象地拍了拍肚子,笑道:“主公,从军以来,这么多天里,我第一次在主公这里吃了顿饱饭。特别是主公分给我的酒水,我生来第一次喝到如此美味的酒。主公,你刚刚可是答应过,以后不打仗的时候要送我酒喝的,可不能食言哦?”张固闻言,爽朗一笑,道:“放心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不会骗你。” 典韦大喜过望,道:“多谢主公,喝完这个酒,以后其他的酒哪里还能喝得下去。”说完,他便拎起自己的双戟,对着黄忠喊道:“俺吃饱饭了,有力气了。咱们打架去。”黄忠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战意,道:“走吧,我倒是要好好会会你这厮,看看你有没有能力做安定亲卫统领。” 说完,两人便往外走去。张固回头对鲁肃道:“子敬在此先歇息片刻,待会我有事要与子敬商量。我先去看看那两人去。”说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了上去,并命人取来早已为典韦准备好的铠甲与马匹。 一行人行至辕门外,黄忠提起亲兵带来的象鼻刀,翻身上马。另一边,典韦也换上了张固准备的铠甲,同样翻身上马。两人策马行至辕门两边,站定身形。 夕阳西下,余晖将两人骑在马上的身影拉得修长。此时正值初春时节,地上去年秋天落下的枯叶在寒风中翩翩起舞。两匹战马似乎感受到了背上主人高昂的战意,兴奋地踢踏着地上的灰尘和落叶。 突然,两人同时夹紧马肚,双马接收到主人的信号,开始向对方冲去。双马相交之际,典韦大喝一声,声如惊雷,手中双戟从上至下猛然劈下,一招力劈华山,气势如虹。 黄忠见状,亦是怒吼一声:“来的好!”说着,他横刀接下典韦的双戟。刀戟相交,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二人心中暗喝一声:“好大的力气!”双马盘旋而转,黄忠荡开典韦的双戟,大喝一声:“看刀!”猛然间,一刀劈出,刀锋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啸声,直向典韦劈去。 典韦却不惊不慌,用右手戟上的小刃接住黄忠的刀锋,左手戟则如同长枪一般刺出。黄忠闪身躲避,随即横刀劈出。典韦双戟前探,架住刀锋后,右手戟带着刀锋下压,左手反手划出一个圆弧,带着戟刃从上至下对着黄忠的脑袋劈去。 黄忠见状,用双手之间的刀杆架住典韦的戟刃,顺势刀锋自下而上划出一刀。典韦见状,身体后仰,躲开刀锋后,拉开战马与黄忠保持距离。 典韦与黄忠二人调转马头,再次对冲而来。二人举起兵器,典韦这边戟云翻滚,时而双戟同出,时而一戟接着另一戟,招式变幻莫测,令人眼花缭乱。黄忠那边的大刀在他手中忽而如同开山巨斧,势不可挡;忽而却轻若鸿毛,灵活异常。刀势变幻无常,令人难以捉摸。 二人兵器不断碰撞,叮、咚之声不绝于耳。两人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们的战意所点燃,变得炽热而紧张。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一百回合已经悄然而过,天色也是渐渐暗淡下来。然而,两人的战斗却仍在继续,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 第9章 初识刘关张 场外观战的张固看得如痴如醉。严格来说,张固所持的双刃戟,与典韦的双戟,以及吕布的方天画戟,皆属同一类别的兵器,既可当刀劈砍,又能似枪刺击。因此,当他目睹典韦运用戟法的精湛技艺时,瞬间觉得自己的眼界得到了极大的开阔,以往在招式上遇到的难题也一一迎刃而解。 黄忠与典韦已经激战了百余回合,两人依旧打得难解难分,棋逢对手的感觉让黄忠与典韦都兴奋不已。他们的兵器在空中不停地碰撞,发出“铛铛铛”的巨响,连绵不绝。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罡风的产生,这些罡风汇聚在一起,竟然在直径三米的范围内形成了一个个诡异的气旋,将地上的落叶卷向空中,又被推向远处,场面蔚为壮观。 …… 就在黄忠与典韦激战正酣之时,不远处也有三人正在远处悄悄观望,正是桃子三兄弟——刘备、关羽、张飞。这三人刚刚与张固一同在联军大帐内。 袁绍当选盟主后,开始在联军大帐内宴请各路诸侯。然而,此时的刘备作为小透明,并没有资格与十八路诸侯同席而坐,这也让张飞感到狂躁不已。在张飞看来,他的大哥刘备身为汉室宗亲,孝景帝玄孙,这次宴会席位中就应该有他大哥的一席之地,哪怕是坐在中间的盟主席位上,也是理所应当的。 好在还不等张飞发作,刘备便及时发现了自家三弟情绪不对。与公孙瓒说了一声后,刘备及时将张飞从联军大帐中带了出来。刚从大帐出来,张飞的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他愤怒地吼道:“大哥,凭什么这帮酒囊饭袋能坐在那,而大哥身为汉室宗亲却坐不得?咱们三兄弟前来会盟,难道就是为了受这鸟气吗?” 关羽听后,也是眯起丹凤眼随即说道:“三弟说得有道理。在我看来,这大帐之内,就是一帮土鸡瓦狗、插标卖首之徒。” 刘备听到自己二弟三弟的吐槽,也是立马戏精上身,眼泪夺眶而出,他说道:“想如今朝纲不振,天子蒙难。我每每思及此事,都心如刀绞。只恨自己实力太弱,无法提军杀去洛阳,解救天子,振兴朝纲。好在还有二弟、三弟这等忠义之士助我,这才足以宽慰我心。” 关羽看到自己大哥落泪,也是一脸悲愤之情,他上前抱拳道:“大哥莫要悲伤,关某自涿郡与兄长相识便曾立誓,誓与兄长患难与共,终生相伴,生死相随。但凭驱使,别无二心。势必与大哥一起匡扶汉室。”张飞先看看刘备,又看看关羽口若悬河,无奈自己却没有关羽这般口才,最后只能抱拳,吞吞吐吐地吐出四字真言:“俺也一样。” 关羽见刘备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也是连忙岔开话题,说道:“兄长,今日在营中,你可知道,我旁边所立者何人?”刘备回答说:“我听伯圭介绍说,伯圭旁边坐着的是广陵太守张超,其背后站立之人是其子张固。二弟问起此人,是所为何事?” 关羽回答道:“我看此人目露精光,手上骨节宽大,老茧厚实,想必是个武艺高强之辈。关键此人曾偷偷打量大哥,不知有何用意?”刘备疑惑道:“为兄在此次会盟之中并不算太出名,此人意欲何为,是敌是友,为兄也不知道。云长说此人武艺高强,不知与云长比起来如何?” 关羽说:“未与其交手,并不知道。不过在我看来,他不似平常之辈。”张飞听后说道:“俺老张管他是谁,要是敢与大哥为敌,便是与俺为敌。大不了提起俺的丈八蛇矛,捅了那厮!” 三人边走边聊,也是凑巧向着广陵军大营的方向行走。没过多久,关羽仰起头说道:“兄长,三弟听,前方似乎有人在打斗?” 张飞和刘备二人也是驻足聆听,远方传来的武器碰撞声也清晰地传了过来。刘备说道:“走,咱们看看去。”说罢,三人便急匆匆地向声音的源头赶去。不一会儿,也是远远看到了正在交手的黄忠和典韦二人。 刘备伸手拉住还要往前凑的关羽和张飞,说道:“别太靠近了,先看看再做打算。”而场外正在观战的张固也是被二人的战斗所吸引,并没有发现来了三个不速之客。而此时场内二人也是交手了两百多回合。 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时典韦拉开战马跳出战圈,向黄忠喊道:“没想到你这人竟然有如此实力,俺典韦可是从没遇见可以和俺打得不分胜负的人。天已经黑了,敢挑灯夜战吗?”黄忠也是笑道:“有何不敢,过瘾啊过瘾,今日必要和你分个孰高孰低。” 张固见状,立马驱马向前,劝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大战二百多合不分胜负,你们彼此应该已经了解了对方的实力。切磋一下还好,若是一个不小心伤到彼此,那可就不美了。接下来还有大战,留点体力,好斩将立功。”黄忠和典韦见张固劝说,只好同时抱拳说道:“诺。” 远处观战的张飞说道:“没想到在这居然见到两条好汉啊,看得俺老张手痒痒,真想跟他们过过招去。”刘备说道:“没想到这张超手底下居然有如此猛将,二人之勇恐不在二弟三弟之下。若是以后战场遇见,两位弟弟可不要大意。唉,如此猛将,恨不能为我所用。” 这时,张固似乎也发现了远处的动静。于是,他喊道:“不知何方朋友到此?可否出来一会?”刘备见被张固发现了,也是领着关羽和张飞走了过来,抱拳说道:“张公子,在下姓刘名备,字玄德,中山靖王之后。我兄弟三人听闻兵器交击之声,不请自来,冒昧之处还望公子恕罪。” 张固三人翻身下马。见到刘备姿态放得如此之低,也是笑道:“莫非就是破黄巾的刘玄德吗?我这部将一时技痒,所以比斗一番,声音大了些。玄德公何罪之有?客气了。” 刘备感叹道:“未曾料到张公子麾下的部将竟如此勇猛,真令在下钦佩不已啊。”张固闻言,爽朗一笑,道:“在下亦闻玄德公有两位结义兄弟,一位名曰关羽,字云长;一位名曰张飞,字翼德,皆具备万夫莫当之勇。想必便是身后的二位壮士了吧。在下早已耳闻三位兄长的威名,破黄巾,斩贼首,更有那桃园结义,生死与共的佳话。以二位的勇猛,玄德公又何须羡慕我呢?” 刘备谦逊道:“张公子谬赞了,我这两位弟弟怎敢当得起张公子如此夸赞。”张固心中暗自苦笑,实在难以忍受与刘备这般商业互捧的客套。 思索片刻,他决定岔开话题,道:“玄德公,在下有一事不明,想三位并非同乡,云长兄更是河东人士,不知是如何在诼郡相聚的?” 张飞性情直率,听张固问起,当即朗声道:“这有何奇?俺二哥早年因事逃离家乡至涿郡。俺兄弟三人则是在市集上相识,俺大哥卖草鞋为生,俺二哥卖绿豆的,至于俺老张,则是屠猪卖酒之辈。说起来,也是不打不相识……” 刘备淡然一笑,拱手道:“我兄弟三人出身卑微,倒是让张公子见笑了。”说着,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张固身上,仿佛在观察张固的反应。 “玄德兄可是汉室宗亲出身,此言在下就有些不解了,何笑之有?”张固洒然一笑,摇了摇头,继续道:“有道是‘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真英雄不问出处,自破黄巾以来,三位名震天下,谁人不称一句‘英雄’?在我看来,这天下间,并无粗鄙之出身,只有粗鄙之人。英雄往往出身草莽,壮志豪情永不熄灭。想那樊哙亦是屠猪卖酒之辈,淮阴侯韩信亦曾寄人篱下,受胯下之辱。可谁又能说他们卑贱呢?” 张飞闻言,猛地跳起,大声叫好:“好小子,这话俺老张爱听!比起你小子,那袁本初口口声声说自己四世三公,却显得小家子气了!他娘的,狗眼看人低……” “三弟,休要胡言乱语!”刘备瞪了口无遮拦的张飞一眼,见张飞被关羽拉回,这才转头对张固道:“张公子言重了,备实不敢当这‘英雄’二字。唯有这七尺之躯,愿为国效力。只是……” 刘备话音一转,问道:“张公子如何看待那董卓?” 张固笑道:“董卓,国贼也。他妄行废立之事,又毒杀少帝,天下有识之士皆应共讨之。如今我等在此相聚,天下震动。想来那老贼的好日子已经不多了。” 刘备听张固如此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张固,旋即问道:“那击败董卓之后呢?”张固心中暗自戒备,不知刘备是否想套自己的话。他不愿与刘备多谈此事,只好含糊其辞道:“在下才疏学浅,但想必只要击败董卓,还政于天子,必能兴复汉室。” 刘备见张固有些敷衍,不欲多谈,便感觉到自己有些心浮气躁。于是,他道:“天色已晚,在下多有打扰。想必张公子军务繁忙,就此告辞。”张固也是抱拳回礼:“玄德公客气了,下次有机会定要与玄德公兄弟把酒言欢。” 说完,刘备领着关羽、张飞离去。黄忠见三人走远,对张固道:“安定,我看跟随刘备的那两人非同一般。” 张固望着远处离去的三人背影,神色凝重地对黄忠和典韦道:“叔父、毅材,你们要记住跟随刘备的那两人。红脸的是关羽,善使大刀。其刀法诡异无比,特别是前三刀。更需注意!还有他的拖刀计也需注意。” “黑脸的名唤张飞,使一柄丈八蛇矛。据说于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此二人之勇猛不在你们之下。若战场上相遇,一定要万分小心,切记不可大意。” 黄忠、典韦见张固如此郑重其事的叙说,也是一同躬身抱拳,齐声应道:“诺……” 第10章 夜话 三人返回营地,典韦与黄忠经过一番激战,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彼此间对对方的实力有了深刻的认识。这场较量,也让两人的关系更加亲近。 刚到营帐的门槛,黄忠便向张固请辞,他要去安排巡夜等事宜。于是,张固与典韦一同步入了大帐。 踏入大帐,张固瞥见鲁肃正手捧一卷《春秋》,沉浸其中。他转头对典韦吩咐道:“毅材,你且在帐外守候,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让任何人进入。我有要事与子敬商议。” 典韦闻言,应声而退。鲁肃见状,也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问道:“不知兄长有何急事?”张固伸手示意鲁肃坐下,自己也坐回了主位,缓缓说道:“子敬,你觉得今晚的酒如何?” 鲁肃细细回味了一番,说道:“此酒入口绵柔,醇厚无比,仿佛一口温汤,满含酒香。然而,一旦入腹,却如烈火般炽热,瞬间席卷全身。不知此酒何名?” 张固微微一笑,说道:“此酒尚未命名,乃是我近日新酿之物。我欲将其命名为‘烧刀子’。你在广陵时,也曾参观过我们的酒坊。如今,我打算大量酿造此酒,投放市场。”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他在广陵时,确实曾随张固参观过酒坊。虽然当时的产量并不高,但张固若有意扩大生产,产量定会稳步提升。于是,他问道:“兄长打算如何售卖此酒?” 张固沉吟片刻,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打算寻找大商户合作,以换取资金来养活军队。大商户拥有自己掌控的商路,只是这样的商户并不容易找到。”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子敬也知道,广陵虽属徐州,却靠近江东。而江东缺马,若要争霸天下,一支强大的骑兵必不可少。因此,选择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至关重要。你觉得我们应该找谁合作?” 鲁肃思索片刻,说道:“兄长,天下富商虽多,但真正有实力的却寥寥无几。其中,无极甄氏、中山苏氏最为着名。但这两家都远在河北,距离甚远。而且我听说甄氏已经资助了袁绍,苏氏也有意投资袁氏。这两家想要合作,恐怕不易。”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至于豫州卫氏,已经投资了曹操。听说曹操这次会盟的六千兵马都是卫氏资助的。如此一来,剩下的就只有徐州糜家了。糜家乃徐州富商,其家主糜竺世代经营垦殖,家仆食客近万人,资产雄厚。” “广陵隶属徐州,糜家又是徐州首富。虽然商人重利,但在那三家已经选定了投资对象之后,对于兄长来说,最有力的合作者便是这徐州糜家了。” 张固抚摸着下巴,喃喃自语:“糜家吗……”他深知,后来的糜家选择了刘备作为投资对象,甚至将糜竺的妹妹嫁给了刘备。然而,刘备在徐州屡战屡败,糜家的家财也渐渐耗尽,不复当年之盛。 糜竺、糜芳兄弟二人后来跟随刘备转战荆州,糜竺也曾官居安汉将军,实现了从商人到官吏的转变。然而,好景不长,吕蒙偷袭荆州,糜芳对关羽见死不救。关羽死后一年多,糜竺也郁郁而终。而糜芳在吴国作为降将,也并未有出色表现。糜家这个庞大的家族,就此没落。 想到这些,张固猛地一拍桌案,说道:“糜家就糜家吧!希望他们不要让我失望。除了这烧刀子酒,我还有一件东西,就不信糜家会不动心。”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了鲁肃。鲁肃接过纸包,只见里面装着白色的细小颗粒,在烛光下闪闪发光。他伸出手指,沾了一点放入口中品尝,随即说道:“兄长,这是精盐吧?我曾有好友从益州带来过这种精盐。据说毫无苦涩之感,只是产量不高,制作难度较大。” 张固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精盐。如果我告诉子敬,我有办法大量提炼精盐呢?” 鲁肃闻言大惊,说道:“兄长真有办法得到大量精盐?如果真是如此,像盐这种必需品,根本不愁卖不出去。甚至在西北和辽东之地,都可以直接用盐来换取战马。” 张固说道:“广陵靠海,我有办法从海水中大量提取海盐,并且彻底提纯,去除苦涩的味道。” 在汉代,虽然大部分盐也是海盐,但主要是通过海水蒸发得到。由于技术限制,当时的制盐方式只能简单地蒸发海水,无法分离出海水中含有的杂质。因此,当时的盐杂质较多,口感苦涩。 然而,到了唐代,人们终于掌握了将析出的盐类矿物加淡水稀释后再晾晒的方法。这样晾晒出来的食盐纯度更高,盐颗粒较大,颜色纯白,逐渐去除了苦味。 而张固打算在广陵海边征集民夫,建造一个盐场。他的方法是制作盐田,在海水涨潮时引海水进入盐田。水分蒸发后,得到盐泥。然后收集盐泥进入制作的过滤池,再用海水冲刷盐泥。通过过滤,得到纯净的卤水。最后将卤水暴晒,盐份析出。就可以得到纯净的海盐。这种纯净的海盐,绝对能冲击现有的劣质盐市场,带来巨大的利润。 张固继续说道:“糜家本就是盐贩出身,虽然他们有盐场,但如果我们跟他们打价格战,那就是釜底抽薪。他们肯定会跟我们合作的。”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糜家肯定会投靠兄长。如果能够得到糜家的帮助,那兄长就有可能进一步掌控徐州。不过,如果想要掌控徐州,那广陵陈家的态度如何?也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张固闻言,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说道:“陈家吗?陈圭、陈登父子二人确实不是易与之辈。不过无妨,他们现在居住在下邳,广陵他们插不上手。我打算在讨董结束后,先取扬州,再图徐州。子敬觉得如何?” 鲁肃闻言,思索片刻后,说道:“兄长此计大妙!扬州、徐州两地相邻,若能先取扬州,再图徐州,定能事半功倍。而且,扬州之地,物产丰富,人口众多。兄长若能先取扬州,定能大大增强实力。” 张固闻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深知,自己这一步棋若走得好,便能为将来的争霸之路打下坚实的基础。于是,他拍板决定,按照既定计划行事。而这场关于酒与盐的较量,也悄然拉开了序幕…… 鲁肃端正坐姿,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张固并未催促,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鲁肃,耐心地等待他的见解。毕竟,与历史上着名的榻上策相比,如今的局势提前了整整十一年。时移世易,策略自然也应当有所不同。张固渴望了解鲁肃的想法,看看是否与自己的不谋而合。 终于,鲁肃缓缓开口:“江东六郡八十一县,此乃我们的根基所在。退可割据一方,进则可图谋天下。荆州刘表,性格懦弱,喜好文学,厌恶武力。身为汉室宗亲,却未曾参与讨伐董卓。” “我们可以先稳固江东,再剿灭黄祖,进而攻取刘表。随后挥师入蜀,力求占据长江以南的所有土地。届时,便可分三路北伐,争夺天下。然而,徐州地处四战之地,地势平坦,无险可守。夺取它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兄长对此有何看法?” 张固闻言,抚掌大笑。鲁肃的计策虽然与历史上的榻上策有所出入,但核心思想却是一致的。然而,张固却摇了摇头,笑道:“子敬的计策虽然巧妙,但实施起来却是极为艰难的。若按你的计划,割据一方,乃至称帝,或许可行。但要想一统天下,却是难上加难。” 鲁肃闻言,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兄长为何如此断言?我的计划有何不妥之处?还望兄长指点迷津。” 张固解释道:“子敬啊,你只看到了江南之地的地利优势,却忽略了北伐的艰难。诚然,长江之险如同天堑,南人善水,拥有强大的水军即可攻可守。但北伐之路,却并非只有水路。徐州虽然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但它是连接江南与北方的关键所在。不取徐州,就等于切断了我们与北方的联系。” “而守江必守淮,这是兵家常识。江东、荆州的长江流速较缓,有许多地方可以直接横渡。一旦北方敌军直扑长江,我们处处都要防守,处处都要救援。而徐州作为淮南之地的前冲,一旦掌握在手中,江南便稳如泰山;一旦丢失,江南的根基便动摇不定。” 张固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淮南之地河网纵横,大军进攻时后勤粮草运输困难,这反而给了我们很大的战略空间。而且,徐州和九江郡土地肥沃,人口众多,足以养活百万之众。这两处才是守江的根本所在。扬州治所寿春,更是扬州人口最为集中的地方。此外,徐州还可以联系北方。如今北方大乱,流民遍地。若是我们占据徐州,便可以大量吸纳人口。人口才是一方势力的根基所在。我打算一方面吸纳北方人口,一方面攻略山越之民,将他们迁出山林,充实我们的人口。” 鲁肃闻言,不禁长叹一声:“我未曾想到,我思考了这么久的计划竟然漏洞百出。兄长大才,肃自愧不如。” 张固摆了摆手,说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如今徐州陶谦已经年迈体衰,陶谦一死,徐州必定大乱。我们只需在糜家埋下一颗钉子,徐州便唾手可得。至于陈家嘛,与我虽有仇怨,不过不用太在意。” 张固又提起了陈登这个人。在三国演义中,陈登的戏份虽然不多,但他却是广陵望族陈氏子弟,其父陈珪更是广陵名士。陈登二十五岁便入仕为东阳长,后来更是拜为典农校尉。 他的政治立场的确非常模糊,很难界定他归属于何方势力。刘备在徐州时,他对刘备颇为赞赏;后来吕布驱逐刘备,他又迅速投靠了曹操;但他又时常协助刘备对抗吕布,同时又与吕布暗地勾结。 这样一个忠奸难辨、立场不定的人,确实令人难以捉摸。不过只要多盯着他,不怕他闹出什么乱子来。 这一夜,张固和鲁肃聊了很多很多。他们谈古论今、畅所欲言。直到深夜时分,两人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场深夜长谈。他们又回到了曾经那种连床夜话、抵足而眠的亲密场景…… 第11章 汜水关 次日,陈留城外,一片喧嚣。各路兵马纷纷汇聚,漫山遍野,旌旗招展,五彩斑斓,迎风飘扬。十八路诸侯以牛、马为祭,准备举行盛大的誓师大会。 这十八路诸侯,皆是当世豪杰,他们分别是:第一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第三镇,豫州刺史孔伷;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第九镇,济北相鲍信;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镇,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镇,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五镇,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第十八镇,曾经的典军校尉,如今的白身曹操,曹孟德。 盟主袁绍登上祭台,他手持利刃,割破祭天牲畜的脖颈,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他带头将血液涂抹在自己的口鼻之上,十八路诸侯纷纷效仿,一时间,祭台上满是血腥与庄严。紧接着,众人歃血为盟,誓师大会正式开始。 袁绍站在祭台上,慷慨激昂地发表讨董誓约:“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恐社稷沦丧,故集合义兵,共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合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天诛地灭。皇天厚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誓约完毕,袁绍下令孙坚部为前锋,先行前往汜水关,自己则率领大军紧随其后。一时间,旌旗蔽日,战鼓雷动,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汜水关进发。 而张超、张固则率领黄忠、典韦、鲁肃和本部广陵军五千人马,混在大部队中。而张邈的陈留军则是作为袁术的辅助,用来护卫粮道,确保大军的后勤无忧。 其实,在十八路诸侯陆续集结的时候,消息已经传到了洛阳。洛阳城内,董卓府上一片忙碌。自从董卓进入洛阳把持朝纲之后,他便自命为太师、相国,权势滔天。此时汉朝的最高权力中枢已经不在朝堂之上,而是转移到了董卓的议事堂。 议事堂内,董卓坐在中央主位上,气势逼人。他的旁边坐着女婿兼心腹谋主李儒。在遇到李儒之前,董卓只不过是一个连黄巾军都打不过的中级军官。然而,自从遇见了李儒之后,他的命运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儒不仅帮他谋划到了并州牧的位置,还在大将军何进、司隶校尉袁绍发出密诏后,劝说董卓率军入京。可以说,董卓能有如今的地位,李儒功不可没。因此,董卓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李儒,以此来笼络他。在董卓的心目中,他最信任的人不是吕布、不是李傕郭汜,而是两个女婿李儒、牛辅以及弟弟董旻。 见众人已经坐定,董卓站起身来,双目圆睁,大声问道:“十八路人马进军洛阳,我们该如何应对?”堂下诸多将领大多沉默不语,他们深知董卓的残暴与狡猾,不敢轻易发表意见。董卓见状,刚想发作,这时一人站了出来说道:“父亲勿虑,这些诸侯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孩儿愿提虎狼之师,尽斩其首级,悬于都门之上!” 董卓一看,原来是吕布。他哈哈大笑道:“我有奉先在,当可高枕无忧啊!”见董卓开心大笑,吕布也得意地笑了起来。然而,他刚想转身离开,没想到旁边又站出来一人说道:“丞相,杀鸡焉用宰牛刀?” 董卓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部将华雄。只见华雄单膝跪地,抱拳说道:“不劳温侯亲往,我斩众诸侯首级如同探囊取物!”华雄话音刚落,又有三人站了出来,跟着华雄一起拜道:“末将愿同往!”这三人分别是李肃、胡轸、魏越。 董卓见到众将请战,心中大喜。然而,他刚想点头答应,又想了想还是转过头去想问问李儒的意见。于是开口问道:“文优,你觉得呢?”李儒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些诸侯虽然是临时聚集起来的,虽然良莠不齐,但是毕竟也是人多势众。其中更是有孙坚、公孙瓒这种勇将不可轻敌啊。” 董卓闻言,眉头紧皱道:“那咱们该怎么办?”李儒沉吟片刻道:“小婿以为,这些诸侯虽然人多势众,但是敢于反抗丞相的诸侯都已经聚集在一起了。若是能够一战聚而歼之,则天下可定。到那个时候,天下间还有谁能反对丞相?到时候丞相三辞三让,也不无不可啊。” 董卓听见李儒这样说,兴奋地拍案而起道:“好!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亲自领兵出征!诸将随我同往,尽斩敌首!”然而,他话音刚落,李儒却站起身来拜了一下道:“丞相稍安勿躁。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丞相既然要领兵亲征,则洛阳必须要安定下来。现在袁绍为关外盟主,袁绍的叔父袁隗现为太傅,倘若他们里应外合,到时候丞相岂不是腹背受敌?” 董卓闻言,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袁绍既然是反贼盟主,那他这个叔父就不能留!传令下去,派兵围住袁隗府邸,满门抄斩!”李儒闻言,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接着,李儒继续说道:“小婿以为,着温侯为先锋,华雄为副将,各领本部人马五万先行前往汜水关固守。留丞相之弟董旻领兵五万驻守洛阳,牛辅将军领副将魏越领兵五万驻守轘辕关,守住丞相侧翼。现如今十八路反贼齐聚汜水关。再令徐荣领兵三万在两关之间策应,随时支援两关。丞相则与诸将领兵十万前往汜水关迎敌。” 董卓闻言,哈哈大笑道:“就依文优之计!虽然这些诸侯兵力加起来有二十多万,人数多于我们一点。但是他们只是一群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如今我们占据两关之地利,在本相看来优势在我啊!” 说完,董卓便命令吕布、华雄作为先锋,华雄为副官,率领李肃、胡轸、赵岑等人马;而吕布则是率领麾下张辽、高顺、曹性、郝萌、魏续、宋宪、成廉、侯成等人马,一起领兵五万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紧接着,董卓又命令李傕、郭汜率领五百兵马,团团将太傅袁隗的府邸包围起来。待董卓一声令下,士卒们如潮水般涌入府中,逢人便杀,毫不留情。袁隗府中,老幼共计五十余口,皆被无情屠戮,无一能够幸免。 随后,董卓在洛阳整肃大军,亲率李傕、郭汜、张济、张绣、杨奉、樊稠等一干将领,浩浩荡荡地率军前往汜水关。此刻,董卓能够集结起如此豪华的阵容,的确无愧于“天下第一大诸侯”的称号。然而,遗憾的是,此时的贾诩仍旧隐匿不出,未能为董卓助上一臂之力。倘若他能挺身而出,历史的走向或许将会截然不同。 在汜水关下,一场将拉开这个时代序幕的大战即将上演。战争的阴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行军途中,济北相鲍信悄然唤来了自己的胞弟鲍忠。两人双骑并行,鲍信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兄弟,那孙坚素有‘江东猛虎’之称,如今盟主又让他担任先锋。倘若让他抢得了头功,你我兄弟又该如何自处?” 鲍忠闻言,不等鲍信说完,便急切地问道:“兄长之意如何?”鲍信沉吟片刻,说道:“这十八路诸侯之中,袁绍、袁术、袁遗、张邈、张超等人皆为兄弟相称,各自抱团,势力庞大。兄长我虽为济北相,但弟弟你却在我的麾下效力。这样吧,我分你三千兵马,你抄小路前往汜水关。若是能够打破关口,这头功岂不就是你我兄弟的?将来天子论功行赏,你我兄弟亦能位列诸侯之列,抱团之下,未必会比他们逊色。” 鲍忠闻言,大喜过望,说道:“对,正合我意。等小弟我抢得这头功,定能扬名天下!”说罢,便领兵而去。 而另一边,孙坚则率领着麾下的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员大将,领兵前行。黄盖眉头紧锁,忧虑地说道:“主公,情况不太妙啊。我军粮草已经所剩无几,现如今只够四五天之用。” 孙坚闻言,眉头亦是紧锁,沉声道:“那便派人前往袁术处,速催粮草。行军打仗,粮草乃重中之重。若是粮草短缺,士气必然不稳。那还如何打仗?” 说话间,远处一名斥候策马狂奔而来。孙坚见状,抬手止住大军前行。不一会儿,斥候便来到孙坚面前,跳下战马,单膝跪地禀报道:“报!鲍忠将军提前赶到汜水关前挑战,却不曾想,战不到一个回合便被吕布斩首。” 孙坚闻言,怒不可遏,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想要抢功劳,死了也是活该!”黄盖见状,连忙打马上前劝道:“主公息怒!鲍忠身死事小,但若是让敌军因此士气大振,那可就不妙了。而且斩鲍忠的乃是吕布,那吕布可是号称‘天下第一勇将’啊!” 孙坚闻言,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先将情况通报给盟主,我们去关前看看。我军先输一阵,必须要赢回来一次。哪怕破不了关城,也要斩杀敌方一人以振军心。然后等盟主大军前来一起破关不迟。到时候,丢人的是那鲍信,而不是我孙坚!至于吕布……哼!什么天下第一猛将?我孙坚倒要会他一会!” 不久之后,孙坚便领军来到了汜水关下。军马列阵完毕,只见关上人头攒动,显然关内已经部署了大量的守军,并且做好了守关的准备。 关上,吕布与华雄并肩而立,各自部将在身后排成一排。他们俯瞰着城外列阵以待的长沙军,吕布冷笑一声,说道:“刚杀退一帮乌合之众,不曾想又来了一帮送死的。你等在此守着,来人!取我方天画戟来!看我再杀几人!”说完,他便转身下关而去。 不一会儿,关门大开,吕布骑着赤兔马,手持方天画戟,策马而出。身后跟随着八百骑兵,鱼贯而出。这八百骑兵乃是董卓的亲卫军。董卓将他们取名为“飞熊军”,吕布投靠董卓后,董卓将这支精兵从李傕手中转交给吕布统领。与高顺率领的“陷阵营”一样,都是八百之数。这两支军队现在是吕布手底下战力最强的军队,也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孙坚心中亦是暗自戒备。他知道,这一战将会异常艰难,但他也明白,只有战胜了吕布和董卓,他才能够真正地扬名立万,成为这个时代的佼佼者。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举起了手中的兵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第12章 联军初战 没过多久,八百铁骑便在吕布的率领之下,如汹涌澎湃的洪流,自关门中呼啸而出,转瞬之间,便列队整齐,气势如虹。 孙坚目睹此情此景,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但见那八百铁骑,个个目光如炬,直视前方,刀剑出鞘,铠甲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一片流动的银色海洋。他们静默无声,唯有胯下的战马偶尔发出响亮的鼻息,踢踏几步,却又在骑士们精湛的骑术下迅速被安抚下来,仿佛每一匹战马都深知自己的使命,与骑士们心心相印。 孙坚感受到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令人心悸。此时,吕布在两军阵前策马盘旋,趾高气扬。只见,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璀璨夺目;身穿唐猊宝铠,外罩百花战袍,腰系狮蛮玉带,英武非凡;掌中方天画戟,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冷光,令人胆寒。赤兔马嘶吼咆哮,宛如一条蛟龙,在两军阵前盘旋飞舞,气势恢宏。吕布跨坐马上,单手持戟,威风凛凛,仿佛战神降临。 突然,吕布勒紧缰绳,赤兔马前蹄悬空抬起,仿佛要腾空而起。吕布顺势举起手中方天画戟,直指苍穹。与此同时,吕布身后的八百飞熊军仿佛得到某种神秘的信号,齐声高呼:“杀!杀!杀!”三声呼喊,震耳欲聋,士气已然沸腾,宛如火山爆发,势不可挡。 所幸孙坚率领的是他在镇压黄巾起义时锤炼出的精兵强将,这帮老兵组成的军队,久经沙场,无所畏惧。若是换成其他人率领的新兵,恐怕在这三声杀字吼出以后,便会丢盔弃甲,争相逃命去了。 然而,孙坚深知,再不想办法提振士气,这场战斗将难以为继。于是,他刚想前去与吕布一决高下,却被旁边的祖茂拦了下来。祖茂神色凝重地说道:“主公,你身为全军主将,不可轻举妄动,还是让末将前去会会这厮。” 说罢,祖茂便策马提刀,冲了出去。吕布见到对面孙字旗下冲出一将,顿时哈哈大笑,一提缰绳,赤兔马便如同一道红色闪电,向祖茂急奔而去。祖茂见状,赶忙提刀迎战。然而,战不到三合,吕布手起戟落,便将祖茂斩落马下,动作之迅速,令人咋舌。 孙坚见状大惊失色,麾下四将祖茂虽非武力最强之人,但如此轻易便被吕布斩杀,足见吕布的强大与可怕。吕布此时更是大喝一声:“不过瘾啊,还有哪个不怕死的上来?”声音之洪亮,仿佛能穿透云霄,震颤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孙坚深知这场仗已经无法进行下去了,于是果断命令黄盖率领步卒缓缓退兵,命令韩当率领弓弩营射住阵脚,自己和程普则是率领仅有的五百骑兵垫后掩护大军撤退。他们且战且退,秩序井然,显示出极高的军事素养和战斗力。 吕布见孙坚撤军,并没有追击的机会。若是强行冲锋,恐怕损失会不小。于是,他便命人砍了祖茂的首级,准备连同之前斩杀的鲍信的首级一起,送去董卓那里请功。他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董卓对自己的赞赏和提拔。 孙坚则命令军队后撤二十里,安营扎寨,准备坚守不出,等待袁绍大军的到来。他们深知此时不宜硬碰硬,只有等待援军的到来,才能有望扭转战局。 时光荏苒,五日之后,袁绍率领大军与孙坚会合。而与此同时,董卓也是率领大军来到了汜水关前,双方形成了对峙之势。 张固刚刚立下本部营寨,便跟随张超进入联军大帐。张超坐在前方马扎上,气定神闲;而张固则是带着黄忠和典韦站在张超身后,神情肃穆。 袁绍在主台上坐定,忽然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显得焦虑不安。接着,他站定身形,说道:“前几日,鲍将军之弟不听调令,命丧吕布之手,不仅杀身丧命,还折损了许多兵马。未曾想紧接着孙文台也败于吕布之手,折损一员战将。真是出师不利,锐气大伤啊!”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袁绍叹了一口气后,目光如炬地盯着左右两排的众诸侯,急切地问道:“诸位!诸位!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下方众人互相对视,都闭口无言,仿佛都在思考着如何应对当前的困境。袁绍见状更是气得在上方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张固在张超身后站着,心中暗自思量:也不知道为何现在的历史轨迹已经与演义中出现了这么大的偏差?吕布和董卓竟然提前到来。鲍信和祖茂已经不是死在华雄手上,孙坚虽然死了一个原本就要失去的祖茂,但却没有经历营寨被劫的失败。 至少士卒损失不大。因为祖茂直接被杀,没有斩杀胡轸的战功,所以袁术这次也没有扣下孙坚的粮草,所以两人这次也就没有因为粮草问题闹出矛盾。 正当张固陷入沉思之际,却听到袁绍开口说话了:“公孙太守,你背后所立者何人?”张固循声望去,只见桃子三兄弟在那里冷笑不止。 这时,公孙瓒站起身来,绕过面前的案板,抱拳说道:“此乃自幼同舍兄弟,平原令刘备,相约同来讨伐董卓的。”刘备也是跟着抱拳向袁绍行礼,神情谦逊而坚定。 曹操一听,急忙问道:“莫非是破黄巾的刘玄德?”公孙瓒紧接着说道:“正是。”曹操闻言站起身来,抱拳说道:“久闻大名。”公孙瓒又道:“这位刘县令乃是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 台上袁绍思索一番后说道:“哦~既是汉室宗亲,取坐来。”说着一小卒便抱着一个马扎放到刘备身边。袁绍接着说道:“我非敬你名爵,乃是敬你帝室之胄。请。”刘备抱拳行礼道:“多谢盟主赐座。”说完,公孙瓒和刘备便一同坐了下去。 张固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暗自嘀咕:上次选盟主的时候咱俩还一起站着呢,现在你个老六就抛下我自己坐了?还讲不讲义气了?汉室宗亲的身份太好用了吧!不过,他也知道这是袁绍为了拉拢刘备而故意为之,毕竟刘备身为汉室宗亲,这样的背景却参加联军。对于联军的名声和正统性,大有好处。 正想着,一传令兵便飞奔而来,高声喊道:“报~报~华雄引铁骑下关,正在军前大骂挑战!”之前董卓没来时,吕布作为主将连斩两人立下大功,华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吕布作为主将他又争不过。这次董卓已经到来,他正好报请董卓同意前来叫阵,自己也想斩杀联军几人立个功。 袁绍闻言大惊失色,急忙问道:“谁敢出战?”袁术背后转出一人名说道:“小将愿往。”袁术则开口介绍道“此乃我之部将俞涉。”不等张固看清俞涉离去的背影。那俞涉就像一阵风一样急匆匆地飘了出去。 不一会儿,只见传令兵跑了回来高声喊道:“报!俞涉将军与华雄战不到三合便被华雄斩了。”袁绍听了更是大惊失色,脸色骤变。身为袁氏门生的冀州刺史韩馥也是站出来为袁绍分忧道:“盟主休慌,华雄虽勇但联军之中亦不乏勇武之士。我愿举荐一人可敌华雄。” 袁绍闻言眼前一亮急忙问道:“何人?”韩馥微微一笑说道:“吾有上将潘凤,足可斩华雄于马下。” 袁绍闻之大喜,眉宇间难掩兴奋之色,急切地问道:“哦?潘将军果真有此胆识,敢于挑战华雄?”言罢,潘凤自韩馥身后挺身而出,豪迈地答道:“有何不敢?取我兵器来!”他大步上前,接过一柄沉重的战斧,轻轻掂了掂,仿佛是在衡量着它的重量。随后,他摆出一个威猛的造型,将大斧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最终背在身后,转身离去,那背影中似乎透露出一股不羁的潇洒与决绝。 这一次,潘凤的步伐似乎有意放缓,让张固得以清晰地目睹这位猛士离去的背影。看着潘凤远去的背影,张固不禁心生感慨,低声叹气道:“唉,朋友慢走,恕不远送。你俩先去为华雄增添些名气,余下的荣耀,便由我来收割吧。顺道也替你们报了这仇。”张超闻言,不禁回过头,瞪了张固一眼,疑惑地问道:“你在那儿嘀嘀咕咕些什么呢?” 不多时,一名传令兵匆匆而来,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几分急促与紧张:“报——潘将军亦被华雄所斩!”此言一出,帐内诸侯无不大惊失色,面面相觑,深知这华雄定非凡品,乃是当世难得的猛将。一时间,再无人敢轻易言战。 袁绍见状,起身长叹一声,手指辕门。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可惜我的上将颜良、文丑未至,若他们中有一人在此,又何惧这小小的华雄?” …… 第13章 张固温酒斩华雄 此时张固的目光,则一直落在关羽身上。自潘凤的死讯传来,关羽便眯起了双眼,与刘备、张飞三人以眼神交流着彼此的默契。当袁绍的话语落下,关羽正欲挺身而出,提刀请战。然而,张固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间,他身形一闪,一个健步冲了出去,朗声道:“小将愿斩华雄之首,献于帐前!” 袁绍听后,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连忙追问:“壮士何人?”张超见张固冲动行事,心中焦急万分,连忙劝阻道:“安定,切勿冲动!” 张邈也急了,他深知张固的性情与实力,生怕他年轻气盛,落入险境。他连忙向袁绍行礼,恳切地说道:“盟主,此乃我侄儿张固,孟高之子。我弟孟高膝下仅此一子,他年幼无知,不知战阵之凶险。还望盟主莫要让他出战华雄。”言罢,他再次抱拳行礼,目光中满是恳求。 袁绍见状,抚着胡须陷入沉思。这时,袁术却跳了出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愤怒:“哼!尔等在此又是请战又是悔战,视我联军为何物?若人人都似你们这般,军法何在?” 张超闻言,怒不可遏,他指着袁术骂道:“袁公路,你无后吗?怎不让你的儿子前去?”袁绍见状,大声喝止:“够了!当我联军大帐是市井喧嚣之地吗?张超,你先说要出战的是你儿子,如今又阻止他出战。你们父子究竟意欲何为?今日固张若愿出战便罢,若是不愿,便下去领四十军棍!” 张邈一听,心中更加焦急。他深知张固是他弟弟的心头肉,从小到大,弟弟从未舍得打过他一棍子。四十军棍,岂不是要将他打死?于是,他连忙开口求情:“袁本初,你莫要欺人太甚……” 张固此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本只是出于抢人头的想法挺身而出,却没想到会引发如此大的波澜。他连忙向黄忠使了个眼色。黄忠见状,连忙拉住张超,劝慰道:“府君休慌,我去为安定掠阵。凭我宝弓射术,华雄休想伤害安定。”张超深知黄忠的能力,闻言心中稍安。 于是,他拉住了正欲与袁绍争执的张邈,抱拳行礼道:“既然如此,怪我兄弟二人护子心切,孟浪了。盟主休怪。” 袁术却依旧不依不饶,他冷哼一声道:“哼!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出战,岂不是让敌人笑我联军无人?”张超和张邈闻言,刚欲坐下,却又站起身来,指着袁术怒斥道:“袁公路!我兄弟二人已经退了一步,你还咄咄逼人!真当我兄弟二人怕了你兄弟不成?”言罢,他们神色坚定,目光如炬。 主位上的袁绍见状,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他深知此刻若不妥善处理,必将引发更大的纷争。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张固挺身而出,怒喝道:“哼!我愿立下军令状,如若不胜,请斩我头!”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帐中回荡。 曹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站起身来,朗声道:“壮哉!取酒来!”言罢,他从小卒端来的盘子上取下一杯热酒,递到张固面前道:“安定贤侄!饮此热酒!以壮胆气!”张固抬手拒绝道:“斩一小小华雄!何须借酒壮胆?酒且放下!我去去便回!” 说完,他从张超身后的典韦手中接过自己的双刃戟,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典韦与黄忠见状,二人用阴冷的目光瞪了袁术一眼,也连忙快步跟上…… 联军辕门之外,一片肃杀之气笼罩着广袤的战场。华雄,这位西凉猛将,身披重铠,头戴钢盔,倒提一柄寒光闪闪的大刀,骑乘一匹雄壮的黑马,在阵前耀武扬威。他身后,西凉铁骑如林,铁甲森森,反射着刺眼的白光,锋利的兵刃犹如寒霜,几乎要将苍穹映得寒冷刺骨。天空中,肃杀之气弥漫,令人心生寒意。 华雄的脸上洋溢着强烈的自信,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麾下气势如虹的士卒。连番大胜的他,更是得意非凡。就在不久之前,俞涉、潘凤二人已相继倒在了他的刀下,他环顾联军上下,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无敌的豪情。试问,在这联军之中,还有谁能成为他华雄的敌手? 事不过三,他心中暗自思量,若再胜一阵,那敌军的士气必将崩溃无遗。今日,他誓要在此灭尽十八路联军的锐气,立下赫赫战功,以解丞相的心腹大患。这番下来,丞相必定会宽怀大悦,赐予他丰厚的封赏。 “哈哈哈……”想到得意之处,华雄不禁放声狂笑,语气中充满了对联军的蔑视:“十八路诸侯?天下英雄?哼,吾今观之,实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土鸡瓦狗罢了!” “华都督所言甚是!”身后,李肃闻声附和道。他目光闪烁,语气中充满了对华雄的敬仰:“十八路诸侯,皆是碌碌之辈,又怎会是华都督的敌手?正如华都督前番所言,斩众诸侯首级,犹如探囊取物。我在此,却要先预祝华都督高升啊!” 华雄闻言,哈哈大笑,突然提起大刀,前指联军辕门,高声喝道:“今日,华某在此立下誓言,不斩袁绍,誓不回营!”他的声音如雷鸣般回荡在战场上,令联军将士心生畏惧。 正说着,从联军辕门处冲出三骑,正是张固、典韦和黄忠三人。他们犹如三道闪电,穿过联军辕门前的防御士卒,直奔华雄而来。 为首的张固,年轻的面庞上透露出坚毅与果敢。他和在战阵前压阵的孙坚打了个招呼后,便提戟催马,直扑华雄。华雄见到冲出来的是个年轻小将,不禁大笑起来:“袁绍匹夫,麾下已经无人可用了吗?看来击破叛军,不过是小事一桩。” 说完,他也是催马舞刀,向张固迎了上去。两匹马迎头相交,张固借着战马冲击的速度,抢先出手。他抡起双刃戟,犹如一道闪电般照着华雄的脑袋劈了下去。华雄见状只是举刀迎了上来,连胜两场,让他开始有些轻敌。 却不曾想,当年张固曾从华佗处得到药浴方子,强身健骨,力气虽比不上典韦,黄忠,但也相差不远。再加上华雄轻敌大意,这一戟劈下,华雄便感到从刀柄上传来一股巨力。他虎口撕裂,疼痛难忍,只好偏过头去。戟上锋利的月牙刃瞬间割开了华雄肩上的铠甲,顿时,一道伤口出现在他的肩上,鲜血如注般涌出。 华雄双手吃力地抬起压在肩上的戟刃,两马交错而过。他刚松了一口气,却不曾想张固回头转身,双刃戟犹如毒蛇出洞般向着他的后心直刺而出。这时,华雄已经无法格挡,只能在马上偏转身体。虽然让开了要害部位,但腋下却被戟尖割开,又留下一道伤口。 二人偏转马头,再次交锋。华雄此时惊恐不已,他万万没想到联军派出的小将虽然年轻,但武力却如此之强。他打起精神,看着冲杀过来的张固,也是迎了上去。手中大刀翻转挥舞,对着张固斜着砍了下去。 谁知张固并不抵挡,而是先拉住战马让战马减速。紧接着,他拧身躲开刀锋后,手中双刃戟顺势向着华雄的脖子横斩而去。这一击,犹如闪电划破长空,瞬间将华雄的头颅斩飞。张固跳下马来,提起华雄的首级,翻身上马。他见华雄的坐骑体态矫健,全身皮毛黑的发亮,正围着华雄的无头身体转着圈嘶鸣。张固知道这是一匹难得的西凉宝马,于是笑道:“马儿,马儿,你可是我的战利品,跟我走吧。”说完,他提起缰绳,带着战马一起返回阵中。 辕门前列阵的士卒在见到华雄头颅飞上天之时,欢呼不止。他们大声喊道:“嗷∽嗷∽将军威武!”喊叫声、鼓声、号角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张固大笑着骑马冲回阵中,将带回来的华雄坐骑和缰绳递给跟随的亲兵。他拎着华雄的首级,大笑着向黄忠和典韦走去。黄忠和典韦打马迎了上来,三人把臂仰天大笑,庆祝这一场胜利。 孙坚骑着马带着程普、韩当、黄盖迎了上来。他抱拳向张固道贺:“不曾想张孟高有子如此,真乃狮儿也!贤侄将要名扬天下啊。”张固闻言失笑,他知道孙坚口中的“狮儿”这一称呼,当年可是曹操用来赞叹孙坚大儿子的词啊。见孙坚如此客气,张固抱拳回礼道:“叔父过奖了。” 说完,张固三人便向大帐奔去。大帐内的众诸侯此时听见辕门外鼓声震天、号角吹鸣、喊声大举,如天崩地塌般震撼人心。他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张邈起身连忙问道:“莫非是安定胜了?快快命人前去打探。”正说着,只见张固三人策马转过。张固勒马横戟,将华雄的首级往帐中丢去。那首级在空中翻滚着,鲜血染红了衣襟,触目惊心。 众诸侯围成一个圈,看着地上华雄的首级,面面相觑。还是公孙瓒反应够快,他立马抱拳向张超说道:“孟高兄,恭喜恭喜,令公子立此头功,可喜可贺啊。”众诸侯纷纷跟上道贺,气氛一时之间变得热烈起来。 …… 第14章 吕布出阵 此时,只有袁术捏着额下的胡须,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一幕。他心中嫉妒张固的勇武和战功,却也无可奈何。 张固翻身下马,先向张超和张邈两位长辈行礼。这时,曹操也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他向张固举杯道贺道:“此酒,尚温。安定贤侄温酒斩华雄,真是勇不可当啊。”张固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张超和张邈见状哈哈大笑,为张固的英勇表现感到自豪。 就在华雄被张固击杀之后,在后方压阵的李肃见势不妙,便立即向关上策马急奔。他行至董军大营,从马上翻滚下来,向着帐内奔去。他一边奔跑一边大喊:“祸事了!祸事了!华将军仅三合便被斩了!” 帐内,董卓刚因为华雄连斩对方两将而开怀大笑,正和帐内诸将举杯痛饮。却突然看见李肃连滚带爬地翻进大帐。他手中的酒杯掉落在案上,杯中酒水顿时撒了一地。董卓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 吕布见状,立马站了出来。他抱拳道:“义父休慌,待孩儿前去斩了此人,为义父分忧!”董卓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急忙道:“我有奉先,当可高枕无忧啊!哈哈哈哈!”他的笑声中充满了无奈和不安。 吕布领命而走,下关后骑上赤兔马,便冲出关门。他来到阵前,目光如炬地扫视着联军将士。吕布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催动战马,向着联军冲去…… 地上,华雄那魁梧的身躯已然被己方士卒抬回,只留下三摊触目惊心的血迹,分别属于华雄、潘凤与俞涉这三位不幸的战将。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与悲壮。 就在这时,吕布如同一头脱缰的野马,猛然冲出,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回荡在空中:“是谁斩了华雄?速速出来送死!!”这震耳欲聋的咆哮,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孙坚见状,心中不禁一紧,要知道不久前,他的部将祖茂才刚刚命丧吕布之手。他连忙派人火速前往大帐报信,希望尽快得到支援。 传令兵如同离弦之箭,策马狂奔回大帐,一进帐便匆匆禀告:“报!吕布在辕门外搦战,扬言要找斩华雄之人。”曹操闻言,不禁放声大笑,他目光如炬,看向张固,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赞赏:“贤侄如今可真是名声大噪啊,连吕布这等猛将都要指名道姓地来找你。” 然而,不等张固开口,河内太守王匡的背后便站出一人,他身材魁梧,气势如虹,大声说道:“吕布匹夫,竟如此无礼,是看不起我等吗?我去会会他!”主位上的袁绍见状,连忙问道:“这是何人?”王匡挺身而出,介绍道:“此乃,河内名将方悦。”袁绍闻言大喜,当即同意了方悦的请战。 方悦转身离去,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出了大帐。不一会儿,传令兵便慌张地跑了回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报——方悦与吕布战不到五合,就被吕布斩杀了!”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震惊不已。袁绍更是大惊失色,他连忙问道:“谁还敢出战吕布?” 就在这时,上党太守张扬的部将穆顺挺身而出,他声音坚定地说道:“小将愿往!”说罢,他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坚定的背影。袁绍见状,连忙问道:“这是何人?”张扬连忙禀告:“此乃我之部将穆顺,定能不负所望。” 然而,张固和黄忠却在一旁低声交谈着。黄忠看着远处的吕布,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叔父,吕布出来了。这可是您名扬天下的好机会啊!不过要小心那边的三人抢先出手。”说着,他用手指向了刘备三人。黄忠记得张固曾经告诫过自己,那红脸和黑脸汉子本事不小。于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安定放心,我这就上去请战。我早就想和这个号称天下第一的吕布交手试试了。” 这时,典韦也凑了过来,他那张大脸几乎贴到了黄忠的脸上,大声说道:“主公偏心!俺老典也想和这个吕布打一架试试。为啥不让俺去?”黄忠闻言大怒,他瞪着眼睛说道:“毅材!你想和我抢功劳?不行!吕布是我的!小心我揍你!”典韦却不以为意地说道:“那又咋了?凭啥你能去俺不能去?上次又没决出个胜负。不行待会咱俩再打一架呗!” 黄忠被典韦的话气得急红了眼:“你还没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和安定约好了要和吕布斗一斗。你想抢现成的?美得你!”典韦却不肯让步:“那不行!主公已经斩了华雄。你再去打吕布,那我和谁打去?剩下的臭鱼烂虾俺老典可不稀罕!你把吕布给我,臭鱼烂虾给你吧!” 黄忠闻言更加愤怒:“你不稀罕臭鱼烂虾,我就稀罕了。告诉你,吕布是某的,你休想……”正当两人争吵不休之时,张固急忙上前拉开了他们,说道:“能不能别吵了?这次毅材你就让给汉升叔父吧。毕竟是提前说好的。” 然而,就在这三人吵吵闹闹之时,传令兵又一次急匆匆地跑了回来:“报——穆顺战不到三合,又被吕布斩了!”这一消息再次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袁绍更是面色铁青地说道:“真不愧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啊!如今二者合一,谁人能敌?” 就在这时,张固注意到北海太守孔融背后的部将武安国正欲请战。然而,就在这时,袁术却突然开口了:“禀盟主,这吕布虽说号称天下第一猛将。但是咱们联军这不是刚有一位温酒斩华雄的猛将吗?何不让他出战吕布呢?说不定吕布也不是他的对手呢……” 袁绍听闻此言,不禁轻抚长须,陷入沉思之中。然而,张超岂能善罢甘休!须知,他的爱子尚未请缨出战呢。那吕布,可是号称天下无双,战场之上,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可能有去无回,如此,岂不要了他的老命?于是,张超怒指袁术,破口大骂:“袁公路啊!你三番五次与我儿为难,究竟是何居心?我儿已然为联军斩了那华雄!你为何自己不遣人出战?” 袁术闻听此言,顿时怒发冲冠:“张孟高!此前我部将俞涉已然出战!只可惜武艺不精,已然战死沙场!你还欲何为?现今吕布在辕门外张牙舞爪,耀武扬威!你儿又刚刚斩了华雄!让他去又何妨?” 张超刚要接着骂,这时张超案后突然站出来一人…… 这时,黄忠自张超案后挺身而出,抱拳朗声道:“府君,盟主,黄忠愿往,与吕布一战!”袁绍正愁如何调解张超与袁术之间的纷争,见黄忠挺身而出,心中大喜,连忙问道:“壮士何人?”黄忠沉声道:“在下南阳黄汉升,愿斩吕布首级,以献于帐下!” 袁术闻言,见黄忠是张超背后出来。于是目光如炬,起身问道:“此人现居何职?”张超摆了摆手,傲然道:“广陵军统军之职,吾已交予吾儿安定,此乃吾儿副将,你待如何?”袁术冷哼一声,拂袖坐回自己位置。张超见状,亦是冷哼一声,坐了回去。 黄忠见状,随即抱拳行礼,接过张固递来的长刀,大步流星向帐外走去。张固见黄忠如此英勇,心中亦是热血沸腾,不愿错过这场大战,遂带着典韦紧随其后。 此时,帐内公孙瓒无奈地回头望着刘备,叹道:“玄德,前番吾刚想助云长抢下对战华雄的机会,却不料慢了一步,被张超之子抢先。如今吾刚要助翼德请战,又被黄忠所夺。不过,吕布悍勇异常,此人此行凶多吉少。待他败北,吾等再请战不迟。” 刘备闻言,微微摇头,说道:“兄长有所不知,前几日吾与翼德、云长在联军营地漫步时,无意间撞见张固手下二将比斗。其中一人,便是刚刚出去的黄忠。另一人,则是紧随张固左右的背负双戟的勇士。此二人悍勇无比,恐怕不在翼德、云长之下。此番错过机会,下次恐怕更难寻得。” 公孙瓒闻言,长叹一声:“唉,一步慢步步慢。吾本欲借翼德、云长之悍勇之名传遍天下,待吾取冀州之时,再向你借二人做先锋。如此一来,韩文约必然丧胆,吾取冀州便如探囊取物。如今此计不成,唉……” 刘备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道:“兄长,吾欲带云长、翼德前去观战一番。先行告退。”公孙瓒闻言,亦是豪情万丈,连声道:“同去,同去!”言罢,四人同时向袁绍告退。出了大帐…… 第15章 黄忠斗吕布(上) 张固、黄忠三人刚出大帐,便跨上战马,向辕门外策马疾驰。刚出辕门,又撞见压阵的孙坚。孙坚见张固三人策马而来,神色凝重地说道:“吕布悍勇无比,又连斩两人。加上前番吾之部将祖茂,已斩吾联军三员大将。看来,还得贤侄出马啊!”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公孙太守言重了,此番乃是我部将黄忠出战。”孙坚闻言,疑惑地问道:“哦?贤侄切勿轻敌啊!”张固自信地笑道:“孙太守且看好吧!” 这时,黄盖打马上前,望着黄忠,惊喜地说道:“汉升!居然是你?若是你出手,吕布此番定要遇到对手了!” 孙坚闻言,好奇地问道:“公覆,你认识此人?”黄盖拱手道:“主公,此人乃我族兄。他出自南阳黄氏,而我出自零陵黄氏,皆是荆州黄氏分支。现如今,荆州黄氏族长乃是江夏太守黄祖,还有沔南名士黄承彦,亦是荆州黄氏之人。” 黄忠闻言,抱拳道:“公覆,我先去会会吕布这厮。等我回来再行叙旧吧!”言罢,策马扬刀,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阵去,直扑吕布。 孙坚望着黄忠的背影,对黄盖问道:“公覆,此人武艺如何?”黄盖苦笑着说道:“汉升悍勇无比,恐怕百倍于我。我在他手上,撑不过二十回合。这还是他留手的情况下。” 孙坚闻言大惊,对于手下四人,他自是了解。四人武艺相差无几,皆能在他手上坚持四,五十回合,算得上是勇将了。 黄盖接着说道:“当年听说汉升在南阳太守秦颉手下,做到中郎将位置。所以我便不好招揽于他。后来南阳太守秦颉战死,我便去寻他,想介绍他为主公效力。却打听到他和一少年出走,带着家小去为子治病去了。自此没了消息,不曾想如今却在此相遇。想来当年的少年,便是这张固了吧?” 孙坚闻言,长叹一声:“可惜如此猛将,不能为我所用啊!” 那边孙坚和黄盖还在说着悄悄话,这边黄忠已策马直扑吕布。吕布见一人策马扬刀而来,不禁大笑道:“又来了一个送死的!看戟!”言罢,赤兔马犹如一道红色闪电,迎着黄忠便冲了过去。 黄忠见状,毫无惧色,扬起大刀。大刀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圆弧,迎着吕布的方天画戟砍去。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刀戟相交,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脆响。那声音犹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可见两人力气之大。 吕布与黄忠二人错马而过,吕布在马上拧身回刺。黄忠扬刀劈开方天画戟,顺势大刀在空中再划一个圆弧,大刀呼啸着呜呜作响,向着吕布劈下。吕布见状,大喝一声:“来的好!”言罢,方天画戟向天上劈砍而下的大刀挑去。 吕布用方天画戟小枝接住刀锋,顺势旋转戟竿,卡住黄忠刀锋。旋即带着黄忠的大刀旋转一圈,兵器分开后,两人顺势抡起刀戟就向对方砍去。 二马错马跑远,两人同时调转马头,再次向对方冲去。吕布心中一惊,他知道自己碰到了真正的对手。于是长喝一声:“来将通名!”黄忠扬起大刀,直指吕布,说道:“某家南阳黄汉升,特来取吕布首级!” 吕布闻言大怒,策马扬戟。赤兔马长啸一声,极速奔驰。吕布抡戟就砍,黄忠并不相让,横刀相迎。双方都全力以赴,刀戟相交之处,火星四溅。比上次交锋,力气用得更大。黄忠胯下的黄鬃马长嘶一声,退后两步。吕布胯下的赤兔马亦是不好受,亦是退后一步。马上二人同时暗道一声:“这厮好大的力气!”二人虎口发麻,即便如此,两人也是互不相让。 黄忠深知,吕布的气力与自己在伯仲之间。不过,凭借赤兔马的速度,若是只凭力气,恐怕自己能坚持,但胯下战马虽是一匹良驹,却终究比不上赤兔。战马坚持不了太久,必须速战速决。 于是,黄忠改变战法,大刀快似闪电,向着吕布削去。吕布看着直扑面门的刀芒,心中一凛,变戟为枪,向着刀锋刺去。 方天画戟,乃是最为特殊的一种武器。技法讲究刺、挑、勾、砍、啄,非力大者不可用。与枪矛不同,在战场上,既可以和刀锤者比拼力气,也可与枪矛者比拼技巧。此刻,在黄忠与吕布的手中,方天画戟与大刀碰撞出无数火花,每一次交锋都仿佛要撕裂空间。 两人战术陡变,由力量的直接碰撞转为技巧的微妙较量,金属交击的清脆声响连绵不绝,回荡于天地之间。吕布,头戴三叉束发金冠,身披绚烂的红色百花战袍,骑乘着那匹雄壮的赤兔马,宛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炽热而不可直视。反观黄忠,则是身披黄色鱼鳞铠甲,跨下黄骢马,他身形挺拔,宛若一座巍峨的高山,屹立不倒。 两人间的激战如火如荼,难分伯仲,时间在激烈的交锋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了五十余个回合……场外,诸将看得目瞪口呆,神情各异。董卓一方,张辽、高顺二人于阵前掠阵,目光如炬,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董卓则是与李儒等人一同,于关上悠然观战,看似胸有成竹。 联军这边,张固与典韦并肩而立,目光紧锁于场内,桃子三兄弟与孙坚亦是神情专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战局的发展。而袁绍,则带领着众诸侯于阵内观战,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那两道一红一黄的身影之上,期待着胜者的诞生。 场内,吕布与黄忠的战斗愈发激烈,吕布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那戟尖在空中幻化成三道虚影,犹如三道银色的闪电,直刺黄忠而来。黄忠大喝一声:“来得好!”手中大刀嗡的一声,猛然劈出,瞬间将三道虚影劈得粉碎。 紧接着,黄忠反守为攻,大刀向着方天画戟劈去,吕布见状,用戟竿一挡,却不料那刀锋在戟竿上轻轻一碰,竟如同灵蛇一般,顺着戟竿向吕布削去。吕布大惊失色,连忙用力弹开刀锋,方天画戟再次化为一片疾风暴雨,将黄忠笼罩其中。然而,黄忠却是丝毫不慌,凭借着过人的武艺与冷静的头脑,将吕布的攻势一一化解。 双方你来我往,又是一百个回合过去,战况依旧胶着。吕布心中暗自惊讶,他没想到,一个用刀之人,在技巧上竟也如此出色,让自己难以轻易取胜。于是,他立刻变换招式,试图打破僵局。 吕布拉开战马,借着赤兔马的惊人马力,向黄忠发起了猛烈的冲击。双方招式再次变得大开大合,场内刀云翻滚,戟影重重,金属交击的声音由清脆的叮叮声变为沉重的铛铛声,宛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双方武器交击产生的罡风阵阵,将两人的战袍吹得猎猎作响,宛如战旗在风中飘扬。 又是一轮五十个回合的激战,双方已经大战了二百回合。此时,天色渐暗,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为这场大战增添了几分悲壮与苍凉。从张固斩华雄,到吕布斗黄忠,这场大战已经持续了一整天的时间。 张固在旁观战中,敏锐地发现了黄忠战马的疲惫。他心中一紧,担心黄忠有失,于是毫不犹豫地扬起双刃戟,冲入场内。吕布见状,扬起戟刃,方天画戟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直劈而下。黄忠刚要接下这一击,却见张固冲了过来,双刃戟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圆弧,将吕布的方天画戟劈开。 黄忠趁机拨开战马,吕布也将战马调转马头,准备撤退。然而,就在此时,吕布却突然扬起方天画戟,沉声问道:“怎么?打不过要加人了吗?”黄忠闻言,眉头一皱,反问道:“安定,这是为何?”张固闻言,横戟向黄忠抱拳,然后转向吕布,冷哼一声道:“哼,对付你,黄汉升足矣。只是我方马力有失,让我叔父换马再战!” 吕布闻言大笑:“好!说到做到,我不占你们便宜。让他换马,黄汉升,你是条汉子,敢与我夜战吗?”黄忠大喝一声:“有何不敢!等我换马,与你再战二百回合!” 说罢,张固与黄忠拨马回阵。张固命人取来华雄的战马,对黄忠说道:“叔父,此马是我从华雄那夺来,是一匹不弱于赤兔的宝马良驹。送给你了!吕布悍勇,叔父一定要小心!”黄忠闻言,抱拳道:“多谢安定。放心吧,看我的!” 说罢,黄忠抚摸着这匹曾经属于华雄的黑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前任主人武力不够,致使你战场蒙羞。如今随我征战沙场,我带你建功立业,名扬天下!”那黑马似乎听懂了黄忠的话,突然人立而起,长啸一声。黄忠见状哈哈大笑,翻身上马,提起大刀冲出阵去。 阵中,袁绍大手一挥:“点起火把,擂鼓助威!”对面董卓也是在关上大吼:“点起火把,擂鼓助战!”顿时,双方士兵纷纷举起火把,夜色被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战场上鼓声大起,号角长鸣,为这场大战增添了几分悲壮与激昂。 吕布与黄忠再次策马而出,他们如同两道闪电划破夜空,碰撞在一起,绽放出璀璨的光芒。这场大战,注定将成为一段传奇,被后人铭记于心…… 第16章 黄忠斗吕布(下) 在汜水关下,双方数万精兵高举火把,将天际的云彩也映照得如同燃烧的火焰,仿佛连苍穹都被这股战意所点燃。战鼓声震耳欲聋,双方鼓手不遗余力地敲击着,仿佛他们才是那战场上奋勇拼杀的勇士。号角手们更是鼓腮吹响号角,声音悠长而嘹亮,回荡在夜空中。士卒们紧握长矛,高声呐喊,为场上的勇士助威。 此时,吕布与黄忠再度交锋,刀光剑影,戟影交错,战斗得难解难分,场面蔚为壮观。如果是正常发展,19年后,五十多岁的黄忠与关羽曾在长沙城下大战三场,最终关羽凭借拖刀计以及黄忠的战马问题才险胜黄忠。而今,正值壮年的黄忠,年仅38岁,与30岁的吕布,皆是武艺达到了巅峰状态,二人的对决,无疑是一场巅峰之战。 这场大战,令在场的武将们看得如痴如醉。刘备、关羽、张飞三人跨坐马上,紧随公孙瓒其后。目睹着这场激烈的战斗,刘备不禁感叹:“兄长,未曾想这天下英豪,竟如此之多!”公孙瓒闻言,亦感慨万分:“是啊,前番玄德之弟云长、翼德,接连击败我手下大将严纲、田纪、公孙越,令我惊叹不已。今日,又见识到吕布与黄忠的勇猛,实在令人叹为观止。可恨我公孙瓒,人称白马将军,杀得异族闻风丧胆,为何我的手下却无此等顶级战将?” 就在公孙瓒感叹之际,他身后那支号称“白马义从”的骑兵阵中,一员手持银白长枪、身披银甲白袍的小将,正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场上的吕布与黄忠。他英俊的面容上,流露出向往的神色,一双大眼中闪烁着精光。 然而,由于公孙瓒出身辽东,马匹资源丰富,为了彰显自己的帅气,他特地组建了一支全是白马为坐骑的骑兵军队。这使得这位小将的银光,在这全白的队伍中并不显得出众。 与此同时,张飞与关羽正在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张飞道:“二哥,这吕布虽是个不忠不义之人,但本事确实不小。那使刀的汉子也甚是了得,看得俺老张手痒难耐,恨不得也下去与他大战三百回合。”关羽抚摸着颔下的长须,沉声道:“三弟,万不可轻敌大意。下次有机会,让二哥先与吕布一战,如何?” 张飞闻言,急忙道:“那可不行,俺老张现在浑身痒痒,恨不得立刻下去大战一场。上次说好华雄归你,吕布归我。你自己跑得慢,被人抢了人头,可不能怪到我头上。现在想抢吕布,门都没有!”关羽闻言,急得直跺脚:“那吕布你也没抢上,被那黄忠抢了先。本来就是我先出手,再到你的。现在我还没出手呢,依旧是我先!” 张飞挠挠头,疑惑道:“唉,二哥,你说我那本家张小子是不是故意针对咱们兄弟啊?前番他抢了二哥的华雄,如今他手下的黄忠又抢了我的吕布。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关羽白了张飞一眼,道:“咱们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针对咱们?三弟你别多想,凭空给大哥树敌。” …… 另一边,袁术悄悄溜到袁绍身旁,低声说道:“兄长啊,你我兄弟虽出自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的威名天下谁人不晓?按理说,这诸侯讨董的功劳和名望,本该是咱们的。” 说着,他指了指场上正在激战的黄忠与吕布,继续说道:“可是你看,前番华雄被张超那厮的儿子斩了,先取一头功。如今又不知从哪儿蹦出个黄汉升,与号称天下第一的吕布斗得不分上下。如今那张超、张邈二人,怕是要笑得合不拢嘴了吧?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袁绍闻言,愤愤不平道:“道理我都懂,可是我那上将颜良、文丑未到。前番我让你用你的大将纪灵去对战华雄,你非不听,非要派出来个什么俞涉?白白把功劳让给那小子。如今你跟我吵,还有什么用?”袁术听后,怒不可遏:“那董卓麾下首推大将吕布、李傕、郭汜。那华雄本是个无名小卒,我哪知道他如此勇猛?我本来准备让俞涉击败华雄,用纪灵对战吕布,谁曾想……” 袁绍白了袁术一眼,道:“还好你没让纪灵出战,不然我看那纪灵也要成为吕布戟下亡魂了。”袁术怒道:“现在别说这个,你今天在大帐内也看到了。那张孟高三番两次指着鼻子骂我,这口气不出,我汝南袁氏的脸往哪儿搁?必须想办法弄死那张超父子,就算不能弄死他们,也不能再让他们出风头了。” 袁绍急忙道:“你能不能小点声?这里人多嘴杂,有什么事到我帐内再说。让子远给我们出出主意。现在你给我闭嘴。” …… 在关上,董卓注视着下方对战的吕布与黄忠,拍打着关墙,对李儒说道:“我本以为奉先之勇天下无敌,不曾想这贼军中也有如此猛将。前番华雄被斩,令我军士气大挫。如今奉先也被挡住,这该如何是好?” 李儒拱手说道:“丞相莫慌,当年在洛阳,咱们以赤兔马加金银珠宝说降吕布。如今何不再行此法?许以官职、美女、宝马良甲、金银珠宝,笼络此人。我就不信,天下男人没有不动心的。若成,有此二将在手,天下还有谁是丞相的对手?” 李儒继续道:“前番在洛阳,有一人名为韩暨,乃是韩王信后人,南阳人士,被举为孝廉。在洛阳时,尚未分配官职,被我发现,便收为书佐。可以让他借同乡之名,前去劝降黄忠。” 董卓闻言,哈哈大笑:“见到如此猛将,我甚是喜爱。此事就交于文优来办,一定要说服此人归降。” 而场上的二人并不知道场外的众生相,战斗似乎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你一刀,我一戟,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就连他们胯下的战马也参与了战斗,或撕咬,或头顶,或扬蹄,两匹马身上都留下了深深的伤痕。渐渐地,又是一百多回合过去…… 此时,二人再次交锋,对调马头,策马向对方冲去。吕布扬起方天画戟,画戟如同擎天巨柱,在对冲之际,他猛地一劈,犹如力劈华山,气势磅礴,仿佛要将天地都劈开一般…… 方天画戟携着呼啸之声,猛然砸落,宛如天际流星,势不可挡。黄忠眼疾手快,瞅准那千钧一发之际,大刀一挥,银白色的刀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圆弧,精准无误地劈开了那气势汹汹的画戟。 紧接着,两匹马交错而过,黄忠身姿矫健,将刀杆在腰间旋转一圈,刀锋随之调转,犹如蛟龙出海,猛然向吕布的背心砍去。吕布反应迅捷,迅速竖起戟竿,挡住了这凌厉的一击。两匹马再次分开,吕布喘着粗气,边调转马头,边在心中暗自思量:“未曾想在此地竟能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看来,我必须另寻他策了。” 再度策马对冲,兵器交击之声清脆悦耳,叮叮当当,三声过后,两匹马又再度分开。吕布在马上稳稳横住方天画戟,随即从侧面抽出那柄宝雕弓,再抽出一支白羽三棱箭。他弯弓搭箭,目光如炬,猛然回头,瞄准了黄忠的后心,一箭射出,快若闪电。 场外观战的张固与典韦,在吕布抽出弓箭的那一刻便已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几乎同时高呼:“叔父,小心暗箭!”“吕布贼子,你竟敢暗箭伤人?” 黄忠闻言,心中一凛,在吕布射出那一箭的瞬间,他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心底涌出。他连忙在马背上伏下身子,那支箭矢险之又险地擦着他的头盔飞过,发出嗖嗖的声响。 黄忠勃然大怒,喝道:“汝莫非是欺我黄汉升不善射吗?”说着,他横刀立马,抽出自己的宝弓,那弓开如满月,一支三翼箭唰的一声便离弦而出,直奔吕布而去。 吕布见状,立刻在马上一个侧面藏身,巧妙地躲过了黄忠的箭矢。随后,他翻身又坐在马上,朝着黄忠就是一箭还击。然而,他这一箭刚射出,就听身后传来张辽的急呼:“温侯,小心!” 原来,黄忠在射出一箭后,又迅速补上一箭,连珠箭一前一后,向吕布追去。吕布躲过了第一箭,却未曾料到还有第二箭。见到那飞来的箭矢,吕布冷汗直冒,他急忙俯下身子,双手紧紧握住弓身,将弓身当作宝剑,将那箭矢挑飞出去。 紧接着,他顺势直起身子,立刻还回去两箭。只能说,吕布吃亏就吃在他并不知道黄忠的射术竟也如此精湛。这二人不仅武力高超,连射术也是顶尖中的顶尖。除了他们之外,顶级射手还有曹性、夏侯渊、太史慈赵云等人。 此刻,场内二人收起兵器,双马奔腾,绕着大圈奔跑起来。他们改为了射术对拼,搭配上二人高超的骑术,场内箭矢横飞,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第17章 二袁相谋 此时天色已晚,视线受阻,虽然火把正在熊熊燃烧,但终究比不上白日的明亮。因此,二人箭术比拼更是凶险异常。张固看得冷汗直流,他心中关心则乱,深怕黄忠有什么闪失。 于是,张固打马奔向袁绍,拱手说道:“禀报盟主,这场大战已经持续许久,想来很难分出胜负。如今天色渐晚,不如鸣金收兵,明日再战吧?” 袁绍见张固想要罢战,与身旁的袁术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有先擒住吕布,方能诛杀董贼。吕布英勇无敌,如今看来,只有黄汉升才能与之匹敌。安定贤侄,你别急,说不定一会儿黄汉升就能斩了吕布。” 张固闻言,心中大怒,心想:“不是你的人你不心疼是吧。”他正欲争辩,却不想对面关上传来阵阵鸣金之声。 原来,就在刚才,吕布与黄忠的箭壶都已经快要空了。而关上的李儒则是对着董卓说道:“丞相,如今天色已暗,此二人战得难解难分。想来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结束的。若是温候斩了黄忠还好,可万一温候若是败了,对士气打击太大。方才我已准备好了说客,今晚后半夜就可前去劝降黄忠。不如现在收兵罢战吧。” 董卓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文优说得对,这二人皆是世之虎将,若是黄忠能为我所用,那自然是极好的。现在他们在此大战,若是伤了谁都不好。快快鸣金收兵吧。” 于是,关上金声大作,吕布与黄忠同时勒住战马。吕布朗声道:“黄忠,今日天色已晚,你敢明日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吗?”黄忠冷哼一声,说道:“哼,明日我必取你首级。” 说罢,双方各自打马回营,收兵整顿,准备明日再战。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暂时落下了帷幕。 黄忠与吕布的交锋未分胜负,只能各自鸣金收兵,率军撤回营地。吕布跨过关隘,眼见董卓与李儒正自城墙上缓缓而下,连忙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迈向董卓,言辞急切:“义父,再给孩儿片刻,我誓必将黄忠擒下。缘何此时却鸣金收兵?” 董卓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说道:“奉先吾儿,李儒已为我筹谋,欲劝降黄忠归顺。你今日大战一场,想必也是疲惫不堪,先去歇息吧。若明日黄忠真的投降,有你二人并肩作战,何愁关外贼军不破?届时马踏联营,你定要为本相取下那袁绍的首级来!” 吕布一听李儒要去劝降黄忠,心中不由得一紧,生怕黄忠投降之后,会影响自己在董卓心中的地位。然而,他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对,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勉强说道:“喏!”随即转身,带着几分愤愤不平的情绪离去。 另一边,黄忠同样率军返回营地。张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见他归来,连忙迎上前去,满脸钦佩地说道:“叔父真是勇猛无双,今日一战,早已让天下人惊叹不已。从此之后,吕布那‘天下第一’的称号,恐怕再也无人提及了。” 典韦也在一旁附和道:“哎呀,汉升老哥,你今日可真是大显身手啊!要是早知道这样,俺就该抢先出去挑战吕布了。到时候名扬天下的,可就该是俺典韦了!” 张固拍了拍典韦粗壮的胳膊,安慰道:“别急,有的是让你大显身手、一展风采的机会。咱们先回去——”言毕,他率先迈步前行,典韦和黄忠紧紧跟在其后。 三人不紧不慢地朝着辕门方向走去。此时的辕门外,袁绍身着华丽锦衣,气宇轩昂地站在那里,已经等待许久。远远望见黄忠的身影,他那张原本严肃的面庞瞬间如春风拂面般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忙大步流星地迎上前去。 待到近前,袁绍满脸堆笑地拱手说道:“汉升真乃当世猛将,威猛无敌,英勇非凡!今日与吕布一战,更是尽显英雄本色,即便强如吕布,竟也对你无可奈何!待日后吾等成功击溃董卓逆贼,本盟主定会亲自在天子驾前为你美言,力陈你的赫赫战功。以我袁家四世三公之威望和人脉,保举你加官进爵自是不在话下。届时,你必能封侯拜将,光宗耀祖,荫庇子孙后代,尽享荣华富贵。如此锦绣前程,实可谓无可估量啊!” 张固在一旁听得心中暗笑:“看来今日这一战过后,黄忠的勇猛已经引起了各方诸侯的注意。这第一个想要挖墙脚的,不就来了吗?” 然而,黄忠对于袁绍的夸奖却是无动于衷。他只是淡淡地抱拳道:“多谢盟主夸奖。然而,在下只想随主家一同匡扶汉室,剿灭董卓。至于封侯拜将、子孙富贵之事,非我所愿也。” 袁绍见黄忠态度冷淡,也不好当着张固的面强行挖墙脚。于是,他只能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想必你们二人今日大战一场也都累了。还是早早下去休息吧。明日说不定还有大战呢。”说完,袁绍便转身离去。而一旁的袁术则只是淡淡地瞥了张固三人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张固三人对此毫不在意,有说有笑地返回营地各自休息去了。而另一边的袁绍和袁术则是急匆匆地赶回自家大营。一入帐中,两人便分别坐下。袁绍更是迫不及待地叫人唤来许攸等人商议大事。 没过一会儿,许攸便带着郭图和文丑匆匆赶了过来。一入帐中,三人便向袁绍行礼。袁绍仔细一瞧,发现不仅许攸来了,还带来了郭图和文丑。他顿时大喜过望,说道:“文丑,你怎么也来了?” 文丑回答道:“禀主公,冀州名士田丰田元皓日前前往渤海投奔主公。然而,主公彼时正在前来会盟的路上,未能相见。于是,审正南便代为款待田丰。如今公孙瓒已经离开幽州,渤海郡有颜良大哥驻守。审正南便派我前来告知主公此事。未曾想刚入营便遇到了郭图和许攸二人,于是便一同过来了。” 袁绍听罢,转头看向袁术说道:“田元皓乃冀州名士,等我回去之后定要好好款待他。你此时前来,正好赶上。我原本还有些后悔将你和颜良留在渤海。如今你来了,我手中便又多了一员可用的大将。只可惜你没有早到一日,否则今日又岂能让那张安定抢了头功?” 接着,袁绍又对文丑说道:“你匆匆赶路而来,想必也是疲惫不堪。还是先下去歇息吧。明日大战在即,你可有大用。我有要事与许攸和郭图商议。”文丑闻言,抱拳躬身退出了大帐。 袁绍随后让许攸和郭图坐下,问道:“公则啊,前几日你曾向我推荐了一位同乡,我记得他叫郭嘉是吧?只是此人性情有些孟浪,我不太喜欢。就先让他随你做一段时间的文书吧。” 郭图闻言,拱手说道:“主公有所不知,此人乃是我同乡远房族弟。我看他家境贫寒,所以想为他在主公处谋一份差事。以他的才学,做文书之职绰绰有余。” 这边袁术却是急不可耐地开口说道:“大哥啊,你就别扯这些闲话了。今日帐内之事你也看到了。那张超父子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他们又立下大功,要是再不加以打压的话,将来还不得骑到咱们兄弟两头上作威作福?” 袁绍闻言,皱了皱眉说道:“你说这些我又岂会不知?然而,如今我身为盟主。全天下人和会盟的诸侯的眼睛都盯在你我兄弟身上。如果我们随意打压有功之臣的话,又怎能服众?这联军还怎么维系?万一联军分崩离析的话,你我兄弟岂不是要身败名裂?” 袁术站起身来,走到袁绍的近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哥啊,你就听弟弟一句话吧。汉室气数已尽、即将灭亡了。只有那些愚蠢之人才会一味地扶汉。像董卓这样的恶贼,也只是明面上还没有篡汉自立而已。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其他诸侯难道就不想做吗? 袁绍闻言,沉默片刻后说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他低头沉思着,似乎在权衡着利弊。 袁术继续说道:“眼下十八镇诸侯会盟。然而这十八镇诸侯的真正动机又有几人是真心的为国剿贼呢?他们不过是想要在天下大乱之后为自己寻得一块最大的地盘而已。如今要是让那张超父子攻破汜水关、击败董卓、打进洛阳占据两京、拥立了天子的话。说不定张超父子就会取代董卓成为新的霸主。到时候谁还会认你这个盟主呢?” “这个……”袁绍沉吟了片刻后,方才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转头看向许攸和郭图二人,问道:“子远、公则啊,你们怎么看?” 郭图站起身来,说道:“后将军所言极是。如今张超父子得势,我们必须要加以打压才行。” 袁绍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我也知道需要打压他们。然而明面上我是盟主,也不能做得太过明显了啊!” 第18章 故人来访 一时间,帐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郭图缓缓道出他的计谋:“后将军主管联军粮草器械的供应,我们或许能在这一方面做些手脚。通过限制粮草的供应,每次仅给予数日之量,定能牢牢掌控张超父子。”袁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拍案叫绝:“此计甚妙,吾亦正有此意!”然而,袁绍却眉头紧锁,忧虑重重:“张固乃我盟军中少有的骁勇善战之士,若因我等断其粮草而败北,天下人又将如何看待你我兄弟?” 袁术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妨,届时只需找一个替罪羊,稍作推诿便是。待他们兵败如山倒,手中无兵无卒,张超父子还敢与我等兄弟争锋?”袁绍闻言,面露迟疑之色,正欲开口,却被许攸的起身发言打断。 许攸目光如炬,语气坚定:“主公不可!若是孙坚、公孙瓒等人,或许还可稍作粮草之限。但张超与张邈乃手足情深,且如今我等依托陈留,即便广陵军粮草断绝,陈留亦能单独供给。届时,我等不仅失了颜面,更无法掌控广陵军,岂不落得个两面不是人的下场?” 郭图一听许攸反对自己的计策,心中焦急,连忙追问:“许子远,那你有何良策?”许攸淡然一笑,扫视众人一眼,缓缓道:“主公,董卓主力屯兵汜水关,其女婿牛辅则分兵驻守轘辕关。据探子回报,轘辕关有五万精兵。不若如此,明日大战之后,主公可挥兵猛攻汜水关。若久攻不下,主公便可借此分兵攻打轘辕关。届时,命公孙瓒、孙坚和张固各领本部兵马,共赴轘辕关!至于粮草,不仅不可扣减,反而应多加供给,以彰显盟主的大度与慷慨。” 许攸稍作停顿,继续说道:“依在下之见,牛辅所接之令,必然是固守轘辕关,保护董卓大军侧翼,轻易不会出城迎战。公孙瓒有精兵一万五千,多为骑兵;广陵军仅五千人;张邈有兵两万。此三人兵力相加,不足四万,而他们欲以这四万之众攻下五万精兵驻守的轘辕关,无异于痴人说梦。只要我等将他们拖在轘辕关下,还愁他们抢功不成?” 袁绍闻言,大喜过望,连声赞叹:“妙哉!此计可行!但分兵之后,这汜水关又该如何是好?董卓在此屯有十几万大军,即便强攻,亦难以攻克。你将联军中最强的战力调走,我等在此空耗时日,若攻不下汜水关,岂不有损本盟主的威名?” 许攸胸有成竹,微微一笑:“主公勿忧!汜水关、轘辕关,皆为洛阳八关之一,地势险要,确实难以攻克。但正如适才所言,分兵之策仍可实施。可再分一路兵马,令后将军、韩馥、袁遗等与我等关系密切的诸侯处借兵,由在下辅佐文丑将军,渡河攻打河内郡。待攻下河内郡温县后,再南渡大河,攻打孟津,直逼董卓后方。届时,洛阳告急,董卓还能安然坐守汜水关吗?击败董卓的赫赫战功,自然非主公莫属!” 许攸接着说道:“主公,分兵之后,您仍可继续挥军猛攻汜水关。一来可牵制董卓主力,使其无暇他顾;二来则可消耗众诸侯实力,排除异己。此乃一举两得之策!” 袁绍闻言,拍掌大笑,声震屋瓦:“哈哈哈哈,子远之计,真乃神来之笔!吾有子远,大业可期矣!哈哈哈哈……” 郭图此时却面露不屑之色,冷笑道:“许攸,你说得轻巧,却忽略了人心之复杂!你且说说,明日派谁去攻城?此地众诸侯,谁不愿保存实力,坐收渔翁之利?” 许攸眉头微皱,略作思索,旋即胸有成竹地笑道:“确实是在下过于理想化了。不过,我们不妨演一场戏,主公可如此这般……这般……” …… 此时,张固三人已返回营地,各自回到休憩之处。典韦,身为张固的贴身护卫,于张固大帐旁搭建起一座小巧的帐篷,日夜守护,不离其左右。而黄忠的休憩之所,则与张固的帐篷保持了一段适宜的距离,既便于随时待命,又不失独立与宁静。 夜色如墨,缓缓降临。黄忠端坐于帐篷之内,一盏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为他照亮了手中的竹简。那竹简上记载着古人的智慧与经验,此刻正随着黄忠的目光缓缓流淌。突然,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名亲兵掀开帘幕,步入帐中,恭敬地禀报道:“禀报将军,辕门外有一人自称是您的同乡,欲求一见,是否请他进来?” 黄忠闻言,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他心中暗想:“真是世事无奇不有,前番刚巧遇到同族的黄公覆,如今又有南阳同乡前来拜访?既然是同乡来访,不妨请他进来,叙叙旧情。”于是,他微微点头,示意亲兵领命而去。不久,亲兵便带着一位文士步入帐中。 黄忠抬眼望去,只见那文士面容清癯,神态儒雅,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心中一动,已然认出了此人。他连忙起身,拱手问道:“可是韩暨,韩公至当面?”那文士闻言,哈哈大笑,道:“正是韩暨,多时未见,黄将军风采依旧啊!” 黄忠闻言,也爽朗地笑了起来。他拉着韩暨的手,让他坐下,然后问道:“公至,你今日怎会有空来到联军之中?莫非是有什么要事?”韩暨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 原来,韩暨出身于南阳方城的名门望族,乃是韩王韩信的后裔。他的父亲韩纯,曾任南郡太守,祖父韩术也曾任河东太守。然而,世事无常,当年黄巾起义军肆虐南阳,韩家也未能幸免。黄忠当时追随秦颉,在南阳本地参军平叛,从而与韩暨相识。两人虽然年龄相差六岁,但志趣相投,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然而,自那之后,韩暨的命运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说道:“前番我家父兄与我,被同县豪族陈茂恶意中伤。我父因此身死,而我也险些丧命。幸得我暗中储存钱财,寻找死士,最终杀掉陈茂,用他的人头祭祀了父亲。” 韩暨继续说道:“然而,我也因此事而出名,被举为孝廉。前番董卓入京,自封为司空。掌控朝局后,又自命为丞相、太师。司空之位因此空了下来,董卓便强征颍川荀氏的荀爽荀慈明先生做了司空。我因被举为孝廉,也被司空征招。我本来想回信拒绝的,但荀慈明毕竟是大族之后,名声远扬,回信太过无理。于是,我打算当面解释一下。” 黄忠闻言,点了点头,道:“荀慈明确实是荀氏八龙之一,面子上确实要给。”韩暨闻言,苦笑一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去了洛阳。面见荀慈明后,我拒绝了征召,准备返回南阳老家。” 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韩暨。他继续说道:“然而,荀慈明并未太过在意我的拒绝,也没有阻拦于我。哪知道却被董卓的女婿李儒给强招为书佐,脱身不得。我只能委身于此,一同到了汜水关!” 黄忠闻言,惊疑道:“公至既然在汜水关上,又是如何穿越重兵把守的雄关,来到联军大营的?”韩暨闻言,哈哈大笑,道:“此事还多亏汉升帮我脱身啊!余弟在此先给兄拜谢一番。”说着,他起身拱手弯腰,向黄忠行了一礼。 黄忠连忙将韩暨扶起,道:“公至,你这是何必呢?快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暨闻言,便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原来,今日黄忠与吕布在汜水关下大战一场,那董卓看得眼馋心热。李儒便给董卓献计,想要说服黄忠投降。他们知道韩暨与黄忠乃是同乡,便想让韩暨来做说客。然而,韩暨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他打算借劝降黄忠的机会,趁机脱身。于是,他便来到了联军大营。 黄忠闻言,怒喝道:“哼!董卓那厮祸乱朝堂,虐流百姓。此人暴虐至极,想我黄汉升堂堂八尺男儿,怎会为这种人卖命?韩公至,你可别想劝我去给那董卓卖命!”韩暨闻言,连忙解释道:“汉升别急,我这只是借劝降你的机会好脱身罢了,并没有劝降你去董卓那的意思。我也不打算回董卓那去了。我是知道汉升你忠义无双的。” 黄忠听完韩暨的解释后,心中的怒火才渐渐平息。他重新坐下,问道:“那既然公至已经脱身,今后有何打算?不如随我于军中效力如何?”韩暨闻言,笑了笑,道:“我有一言,想问问汉升。汉升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我。” 黄忠点了点头,道:“公至你问吧。”韩暨郑重地问道:“汉升你要我在此效力,那我该拜谁为主?是张超?还是今日在战场上斩杀华雄的张固?这父子二人谁又是汉升你的主公?汉升如今又在为谁效力?” 第19章 黄忠的心思 黄忠闻言,陷入了沉思。他心中明白,这个问题确实困扰他许久了。他缓缓地说道:“唉!公至不瞒你说,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思考。一开始是张安定于我有恩。当年我独子身染重疾,我虽出任秦颉手下中郎将,但并未攒下什么财物。是安定带我一家遍访名医,出钱救治我子。后来,我便随安定去了广陵。” 黄忠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到了广陵之后,安定父亲见我有领兵征战的经验,不疑我,将广陵郡军马交付于我统领。安定也尊我为长辈,随我学习武艺。可以说,我与安定父子二人都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说着,黄忠站起身来,来回踱步,道:“俗话说得好,烈女不侍二夫,忠臣不仕二主。这父子二人都对我有恩,安定之恩义更大。然而,他是孟高的儿子。其实,谁为主都可以。只是……”韩暨闻言,连忙问道:“只是什么?” 黄忠叹了口气,道:“张孟高为广陵太守,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大野心。而安定嘛,在我看来他有雄心壮志,将来必成就一番大事业。其实,我更倾向于安定。只是现在安定还没有自己的基业,我若现在认主,至孟高于何地?万一因我父子两人有了嫌隙,那却是不美了。” 黄忠继续说道:“等到将来若是安定有了自己的基业,那我可能就会认安定为主了。非是我不愿认主,而是不能啊!”韩暨闻言,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我现在还不愿出仕。等到将来你主有了自己的基业再说吧。” 黄忠闻言,爽朗地笑了起来。他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留公至了。明日我送公至离开吧。”韩暨闻言,笑道:“哎!不急。明日我先见见你主家。这来了不拜见主家也是失礼。另外,我这还有董卓给的金银珠宝呢,就送给你吧。” 黄忠闻言,连忙摆手,道:“金银珠宝这种东西我不感兴趣,你还是带走吧。”韩暨笑道:“这兵荒马乱的,我带一箱珠宝回乡,那可是催命符啊!”黄忠闻言,哈哈大笑,道:“那你明日就送给安定吧。他需要养军,这些珠宝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韩暨亦是放声大笑: “倘若此事被董卓知晓,他定会被气得七窍生烟。用他的财物来养军,再反过来攻打他?哈哈哈哈!” 次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黄忠与韩暨便一同踏上了前往张固营帐的路途。此时,张固正于营中洗漱,一副闲适之态。忽而,鲁肃自帐外匆匆步入,言辞急切道:“兄长,适才张成与陈应二人来报,言说昨晚汜水关上有一神秘人物潜入黄忠帐内,更在其内留宿一夜。兄长是否需多加留意?”自张固委以典韦亲兵统领之职后,张成与陈应便归于典韦麾下,尽心辅佐。 张固闻言,神色淡然,轻轻颔首道:“嗯,我已知晓。”典韦在旁却急不可耐,连忙谏言道:“主公,您何不召黄汉升前来一问究竟?”张固轻笑一声,道:“问什么?我素来信任汉升叔父,他绝非那背信弃义之人。” 言罢,张固便携鲁肃、典韦步出营帐,恰逢黄忠与韩暨迎面而来,身后还伴随着四名士卒,抬着两个沉甸甸的大箱子。 黄忠见张固,连忙拱手行礼,随即指着身旁的韩暨介绍道:“少将军,此乃吾之同乡,名曰韩暨,字公至,乃韩王信之后裔也。” 张固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惊讶之色,连忙拱手道:“原来如此,竟是韩襄王之后,真是失敬失敬!快快请入帐中!”说罢,五人相互见礼,步入大帐,各自落座。 此时,黄忠命人将那两个大箱子抬入帐中,轻轻掀开箱盖,只见箱内金银财宝堆积如山。黄忠淡然说道:“安定,此乃韩暨所赠。他奉董卓之命前来劝降于我,但这些东西于我而言并无用处,还是交由安定你来养军吧。” 张固也不客气,如今军中后勤之事暂由鲁肃打理。他吩咐鲁肃将这两个箱子抬走,随即笑道:“哈哈,董卓这是将叔父当作吕布了。相传当年吕布便是被董卓以金银珠宝和赤兔宝马所收买。只可惜董卓太过吝啬,怎不送一匹宝马给叔父呢?” 韩暨听闻此言,亦是忍俊不禁,道:“昨日董卓见汉升叔父骑了华雄的宝马,便未再赠马匹,只赐了一个中郎将的官职。言说只要叔父前往,即刻授予官印,若立下战功,更可封侯。这中郎将可是董卓麾下少有的高官武职,仅七人而已。由此可见,董卓对汉升叔父还是颇为看重的。” 黄忠闻言,亦是笑道:“董卓此人,相较于袁绍而言,倒是大方了不少。官职爵位皆已赐予,不像袁绍那般只会开空头支票。” 张固听后,更是放声大笑:“看来我早知道那黑龙就该自己留着了。说不定此刻咱们又能多得一匹宝马。可惜啊可惜!” 黄忠等四人闻言,亦是开怀大笑。一番谈笑之后,韩暨便提出告辞之意。张固挽留道:“先生真的不打算留下吗?广陵郡虽地方不大,但为先生谋个一官半职,还是易如反掌的。” 韩暨微微一笑,道:“在下目前暂无出仕之意,欲返回家乡耕读一段时间。若将来有出仕之心,定会前来叨扰将军,还望将军届时莫要嫌弃才好。” 张固见韩暨去意已决,便不再挽留。他与众人一同将韩暨送至辕门外,并贴心地为其准备了干粮衣物及些许盘缠。更命两名亲卫护送韩暨安全返乡。 韩暨离去之后,张固与黄忠、典韦、鲁肃四人便听闻联军大帐内升起点将鼓声。只见张超命人前来传唤,张固正欲带着黄忠、典韦前往联军大帐。 鲁肃却忽然拦下张固,语重心长地说道:“兄长,昨日你与黄将军虽立下大功,但也因此成为了众矢之的。今日定要小心行事,特别是那袁绍兄弟二人。” 张固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嗯,子敬放心,我会多加留意。营中之事还需你多费心操劳!” 鲁肃亦是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兄长放心,我会尽心尽力打理好营中事务的!” …… 汜水关内,董卓军的议事大厅里,气氛凝重如铁。董卓端坐在大厅的正中央,那张阴沉的面容宛如暴风雨前的乌云,他阴冷的目光如同利剑,直刺向身旁的李儒。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压抑的愤怒:“文优,此事似乎并未如我们所愿般顺利?” 李儒闻言,连忙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禀告丞相,昨日我派遣了两名随从,随韩暨前往黄忠的军营。韩暨确实见到了黄忠,然而,好景不长,两名随从很快就被黄忠驱逐出营。他们二人商议后,一人返回汇报,另一人则留下继续监视。方才,留下的那人回来禀报,说张固与黄忠一同将韩暨送出辕门,更有两名护卫护送韩暨向东方陈留的方向去了。” 董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张固都亲自出来送行,看来黄忠已将此事告知于他。此事已然败露。韩暨……我对他恨之入骨!文优,你说他往陈留方向去了,那么他究竟意欲何为?” 李儒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有两种可能。其一,韩暨或许已经背叛了我们,投靠了张超、张邈,前往陈留任职。其二,他可能是想先向东行,避开战场,再折向南行,返回南阳。” 董卓闻言,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抄起案上的酒杯,狠狠地掷向地面。酒杯粉碎,酒液四溅,他大声怒骂道:“混账韩暨,竟敢吃里扒外!给我派一队军马去南阳搜寻,如果他敢回乡,定要将他的人头提来见我!!” 李儒见状,连忙劝慰道:“丞相息怒,搜寻韩暨只是小事。然而,劝降黄忠未成,看来他已铁了心要与丞相为敌。贼军中有黄忠在,即便是温侯吕布,也难以威慑敌军。这才是真正的难题啊!” 董卓闻言,目光转向人群中的吕布,问道:“奉先,你以为如何?”吕布正躲在人群中偷笑,心中暗喜。这次劝降未能成功,竞争对手已失,他吕布依旧是董卓军中武力第一人。然而,正当他暗自窃喜之时,董卓竟突然问他意见。吕布连忙收起笑容,站了出来,恭敬地说道:“义父休要惊慌,我手下部将众多,其中张辽、高顺二人,武力甚至强于华雄。今日,我定会再去找那黄忠的麻烦,消耗他的体力。待他疲惫之时,再让张辽、高顺前来助阵,共同斩杀黄忠。只要黄忠一死,孩儿便带领铁骑冲锋陷阵,必能大败关外贼军!!!” 董卓闻言大喜,连声称赞:“好好好,就依奉先之计行事。奉先吾儿,定要杀了那黄忠,替本相出一口恶气!!” 说完,董卓站起身,目光如炬,扫视厅内诸将。他大声说道:“众将听令,尔等全都披甲上阵。待奉先斩杀黄忠后,尔等即可率领本部军马出击,给我踏破贼军!!!”厅内诸将纷纷躬身领命,士气如虹。 第20章 乱斗(上) 在联军大帐中,袁绍同样端坐高台,神情凝重。张固与昨日一样,依旧立在张超身后。然而,袁绍背后却多了两个人。一人手持长枪,披甲戴盔,英气逼人;另一人则是文士打扮,风度翩翩。他们二人立于袁绍背后,仿佛是两座巍峨的山峰,为袁绍增添了几分气势。 袁绍见众诸侯已到齐,微微点头,声音洪亮如钟:“昨日我军与董卓大战一场,虽然损失了几员战将,但也斩杀了对方的华雄,与号称天下第一的吕布战成了平手。本盟主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来人啊,给张固、黄忠赐座。” 说完,两名小卒搬来马扎,恭敬地放在了张固和黄忠身后。众人纷纷投来目光,张固却毫不在意。他微笑着站起身来,朗声道:“多谢盟主赐座。”说完,便拿起马扎,坐在了张超身后。 然而,黄忠却并未坐下。他手持长刀,与典韦一左一右地站在张固身后。袁绍见状,心中有些不悦,问道:“汉升为何不坐?”黄忠拱手行礼,声音坚定而有力:“多谢盟主赐座。然而,黄某身为主家部将,怎可与主家一同坐下?此不合礼数。黄某不能坐。” 说完,黄忠便不再理会众人,微闭双眼,仿佛在积蓄着力量。袁绍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却见昨日那名传令兵又飞奔而来,连声呼喊:“报——吕布又在关前挑战,指名道姓要黄忠将军出战。” 袁绍闻言,目光锐利地看向黄忠:“黄忠,你敢应战否?”黄忠闻言,猛地睁开双眼,大步走出队列,声音铿锵有力:“有何不敢?”袁绍见状,大声称赞:“壮哉!诸位随我一同观战,若是取胜,则挥军掩杀!!” 众人纷纷拱手称喏,与袁绍一起走出大帐。张固被裹挟在人流之中,一同来到辕门外。 联军已经集结完毕,步卒骑军列队整齐,宛如钢铁洪流。地上还摆放着简易的云梯,而背后的大营中,则隐藏着这几日精心打造的冲车、云车等攻城器械。 两军对峙之间,吕布与昨日一样,在阵前打马盘旋,气势汹汹。黄忠则骑上黑龙驹,接过大刀,大喝一声:“吕布休要猖狂,黄忠来也!!”说着,便策马而出,直奔吕布而去。 吕布见状,哈哈大笑,立马迎了上去。两人刀来戟往,又战在一起。经过昨日的大战,两人已经深刻了解了对方的战力。因此,这一次他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战况异常激烈。 张固跨坐马上,目光如炬地观察着董卓大军。他看到董卓旗下,众多将领跨马而坐,手持各种兵器,身后骑兵严阵以待,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张固微微眯眼,心中暗自思量:“看来今日双方除了斗将之外,一场大规模的野战也是无法避免了!” 时间渐渐过去,吕布与黄忠已经斗了八十多个回合,依然难分胜负。此时,从董卓军中冲出一员小将,手持长枪,大声喊道:“温侯休慌,张绣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张固见状,顿时怒不可遏。他举起双刃戟,高声喝道:“混账东西,居然敢二打一,欺我张固无人吗?”说完,便欲冲出去迎战张绣。 然而,典韦却连忙拦住了他。他说道:“主公,前番你们都打过一场了。这下也该轮到俺老典上了。这不要脸的玩意就交给俺了。”说罢,典韦从背后抽出双戟,拍马舞戟,冲出本阵,直奔张绣而去。 张绣刚要和吕布双战黄忠,就看见从联军处冲出来的典韦。他心中一惊,连忙撇下黄忠,对着典韦就冲了过去。典韦怒喝一声:“混账受死!!!”双戟一左一右挥砍下去,犹如两道闪电划破长空。 张绣见状,横起长枪硬接典韦双戟。铛的一声巨响,双戟同时砍到枪杆上。张绣只觉双臂传来一股巨力,差点拿不住长枪。而典韦则手持双戟,将张绣的长枪死死压住。张绣双臂微微颤抖,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典韦的凶悍第一次呈现在世人面前。他如同一头狂暴的猛兽,双戟挥舞之间,所向披靡。联军大旗下的袁绍见状,失声惊呼:“怎么可能?此人竟有如此勇武!!!” 此时,两军将士也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激烈的战斗,也从未见过如此勇猛的武将。典韦的双戟如同两道旋风,将张绣笼罩其中。而张绣虽然也是一员猛将,但在典韦的猛攻之下,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正当众人以为典韦即将取得胜利之时,张绣却突然使出了一招绝技。他身形一闪,躲过了典韦的一击。然后趁机反击,长枪如龙出海,直奔典韦的心口刺去。 典韦见状,不慌不忙。他身形一侧,巧妙地躲过了张绣的长枪。然后趁机反击,双戟如同两道闪电,直奔张绣的头部砸去。张绣大惊失色,连忙举枪抵挡。然而,典韦的双戟却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将他的长枪砸得弯成了弓形。 与此同时,黄忠与吕布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两人你来我往,毫不相让。 “张固这小子,麾下竟汇聚了如此众多的勇猛战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公孙瓒,猛地转头,目光如炬地望向刘备,问道:“玄德,这便是你提及的那位,与黄忠实力相当,难分伯仲的武将吗?”刘备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转向张飞与关羽,沉声道:“二弟,三弟,准备好了吗?就让这天下之人知晓,我刘备的两位兄弟,亦是万人难敌的英勇之士。” 张飞与关羽闻言,齐声怒吼:“大哥放心!!”与此同时,董卓麾下的张济却已面色大变,他慌忙呼喊道:“胡车儿,速去助我侄儿一臂之力!”话音未落,胡车儿便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阵营,与张绣并肩,共同迎战典韦。 张固见状,怒不可遏,他拍马扬戟,犹如一道黑色闪电,直冲典韦所在的战团。典韦手持双戟,面对两人的围攻,却显得从容不迫。他甚至还抽空向张固高喊:“主公勿忧!不知为何,俺老典一见这两人便心生厌恶,尤其是后来加入的那个。这两个人,就交给俺了!俺定要亲手斩下他们的头颅。主公还是去助汉升一臂之力吧!” 言罢,典韦大喝一声,双戟犹如狂风暴雨般挥舞,左一戟,右一戟,与张绣、胡车儿战得难解难分。张固见状,心中焦急万分,他拍马冲向吕布,抬起双刃戟,戟尖直指吕布的心口。吕布刚刚挥戟荡开黄忠的大刀,又见张固的长戟袭来,他连忙扬起戟竿,荡开张固的双刃戟。随后,吕布顺势一个横斩,向张固的腰间扫去。黄忠见状,大喝一声,扬刀劈开吕布的方天画戟。张固则趁机斜砍吕布肩膀,吕布身形灵动,闪身躲避…… 张固与黄忠配合默契,双战吕布。可以说,张固的武艺正是源自黄忠的传授。两人共事多年,心意相通,一人进攻,另一人便默契防守。在二人的凌厉攻势下,吕布顿时陷入下风,形势岌岌可危…… 董卓军中,高顺与张辽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两人同时策马冲出本阵,如两道黑色旋风般向张固奔去。瞬间,他们便冲入战团。高顺长刀挥动,画出一道道圆润的弧线,接过张固的攻势。而张辽则与吕布并肩作战,共同进攻黄忠。刹那间,战局发生逆转。 张固与高顺战得难解难分。虽然张固的武艺稍胜一筹,但短时间内也难以击败高顺。两人刀戟交加,战得如火如荼,难分胜负。 另一边,黄忠则陷入了吕布与张辽的围攻之中。吕布的压力瞬间减轻大半,他挥舞着方天画戟,一道道罡风呼啸而出,罩向黄忠。黄忠在两人的夹击下,只能被迫防守,险象环生…… 此时,联军阵中的刘备目光如炬,他望着关羽和张飞,沉声道:“二弟,三弟,你们也去助阵吧!”张飞闻言,哈哈大笑:“大哥,俺等的手都痒了!看俺去戳几个敌将的透明窟窿!”一旁的关羽则抚摸着长髯,沉默不语。瞬间,他便策马拖着青龙偃月刀,向战场冲去。刀锋在地上划出一道道耀眼的火花,犹如流星划过夜空。 不多时,关羽便已冲至吕布几人的战团。他勒住胯下战马,战马吃痛,扬蹄而起。马上的关羽单手举刀,双眼微闭,却射出一道凌厉的精芒。手中的长刀在空中升至最高点,刀锋呼啸着划破空气,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弧线,向张辽的脑袋劈去。 张辽仰视关羽,看着那从天而降、势大力沉的一刀。面对如此巨大的压迫力,他只能舍弃黄忠,本能地高举双手,抬起长枪,准备硬接这致命一击。铛的一声巨响,青龙偃月刀如泰山压顶般砸下。张辽只觉双臂发软,几乎要承受不住这股巨大的力量。他胯下的战马也呜咽一声,前蹄跪地,险些将他掀翻在地。 关羽再次单手舞刀,青龙偃月刀横着向张辽的脖子砍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辽凭借其强悍的骑术,压倒胯下战马。战马卧倒在地,这一刀从张辽的头顶划过,削掉了他的盔翎。张辽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自庆幸。而关羽则趁势追击,青龙偃月刀再次挥舞而出,向张辽砍去…… 此时,战场上的局势愈发激烈。张固、黄忠、关羽、张飞等人各自为战,却又相互呼应。他们各自施展着浑身解数,为这场关乎天下局势的大战贡献着自己的力量。而这场大战的胜负,也将决定未来的天下格局…… 第21章 乱斗(中) 就在方才,二爷那一记惊天动地的劈斩之下,吕布麾下残余的部将——宋宪、侯成、成廉、曹性、郝萌,这五人仿佛嗅到了战场的呼唤,一同涌入那硝烟弥漫的战场。其中四人合力,硬生生地将关羽那如山岳般沉稳的攻势逼退,而张辽则瞅准时机,猛然跃上战马,准备展开新一轮的冲锋。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高顺与张固已激战二十余合,高顺的盔甲已被张固的攻势击得歪斜,仿佛随时都会崩溃瓦解。局势岌岌可危,郝萌见状,毫不犹豫地冲向战场,与高顺并肩作战,共同对抗张固。有了郝萌的加入,战局再度趋于平衡,双方你来我往,难分高下。 这边,张飞见关羽被围攻,心中一股无名之火腾起,他哪里能忍得住?当下便舞动起丈八蛇矛,如一条蛟龙出海,瞬间划破三柄兵器的封锁。他一把将宋宪、侯成、成廉三人接住,六人瞬间分为两拨,宋宪、侯成、成廉三人合力围攻张飞,而曹性与张辽则转而双战关羽。 汜水关下,两军对峙,五处战场如烈火烹油,杀得难解难分。战鼓雷动,喊杀声震天动地,仿佛连天地都为之色变。 再看典韦这边,他正与张绣和胡车儿两人激战正酣。不知是何缘故,典韦的怒气值仿佛被点燃,他怒吼连连,声震四野。而号称北地枪王的张绣,在胡车儿的助阵下,也逐渐稳住了阵脚。胡车儿作为张济的部将,出身西凉胡人,手持一柄大刀,勇猛无比,曾与张绣大战而不落下风。后来张济感叹他的勇武,招揽到麾下。如今三人战作一团,人吼马嘶,战况异常激烈。 另一边,黄忠与吕布这对老对手再度交锋。他们二人对彼此的了解已入骨髓,刀戟相交,火星四溅。和昨日一般无二,他们依旧是一对一的较量,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那架势,仿佛要将昨日的战斗重演一般。 而张固则与高顺、郝萌二人缠斗在一起。三人你来我往,转着圈子厮杀。在高顺的协助下,郝萌逐渐稳住了阵脚。而张固则将攻击的矛头主要对准了郝萌,郝萌在高顺的帮助下勉强支撑。若非有高顺在旁协助,恐怕郝萌早已被张固斩于马下。 张飞与典韦一样,怒吼连连,他的招式大开大合,犹如狂风暴雨般猛烈。宋宪、侯成、成廉三人面对张飞这种搏命式的打法,完全无法适应,只能依靠人数优势勉强支撑。他们被张飞打得汗流浃背,几乎喘不过气来。 另一边,关羽独自一人对战张辽和曹性二人。那二人勉强接住了关羽的三刀后,关羽的攻势便缓了下来。在张辽又接住关羽一刀后,关羽策马跳出战团,他目光如炬,直视着张辽,沉声道:“那位使刀的汉子,你叫什么名字?” 张辽闻言,朗声道:“吾乃雁门张辽张文远也!阁下又是何人?”关羽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长髯,淡淡道:“吾乃关羽关云长!”说罢,他高喝一声:“好汉,看刀!”随即又舞动青龙偃月刀冲了上去。 张辽见状,打起十二分精神,提刀迎战关羽。而曹性见关羽根本不看自己一眼,瞬间大怒,他将手中长枪舞得呼呼作响。然而关羽却不为所动,他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张辽身上。于是,关羽与张辽、曹性之间的战场也陷入了胶着状态。 董卓在阵中见状,大喝一声:“既然如此,那便都给我上!一举压垮对面!李傕、郭汜、樊稠、杨奉、段煨、胡轸、赵岑、董越、魏续!尔等速速上前助战!” 然而李儒却劝阻道:“丞相且慢!那袁隗的首级已留有多日,不如先将其悬挂于关上以泄贼军士气,再命诸将出战,定可一战功成!”董卓一听,觉得颇有道理,便连忙命人将袁隗的首级悬挂于汜水关上。他哈哈大笑一声,命一旁的亲随齐声高喊:“袁本初!你看看长杆上挂了谁的脑袋?”那声音穿透了联军的大阵,传到了袁绍的耳中。 袁绍正在疑惑之际,曹操从阵前冲了过来。他一脸悲愤地喊道:“本初!董贼杀害了你的叔父!还将他们的首级悬挂在了关上!”袁绍一听此言,双目圆睁,几乎要从马上栽倒下来。曹操眼疾手快,一把将袁绍扶下马背。袁绍瘫倒在地,众诸侯见状纷纷围了上来。他们有的按人中、有的拍胸口,好一会儿袁绍才缓过气来。 袁绍缓缓回过神来,他拍打着地面,怒声道:“董卓老贼!我与你势不两立!”对面董卓见联军阵中大乱,不禁哈哈大笑。他抽出宝剑,朗声道:“众将听令!给我出击!先围杀那五人!随后全军出击!踏破贼军!” 杨奉对着身旁手持大斧的武将徐晃说道:“公明!随我上吧!为丞相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徐晃叹了口气,应声道:“喏!”刹那间,董卓阵中又冲出了十员大将,他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战场。 袁绍正悲愤之际,却见对面阵中又冲出了十人。他瞬间大怒,喊道:“董卓老贼!你竟敢欺我无人吗?文丑!给我去报仇雪恨!”说罢他转头怒视袁术,袁术也喊道:“纪灵!给我叔父报仇!”一旁曹操对着身后二人说道:“元让(夏侯惇)、妙才(夏侯渊)!你们也去助阵!”孙坚则对身后的程普、黄盖、韩当三人说道:“你们也去!”而刘备也从马背上抽出双股剑,拍马而出,他喊道:“二弟、三弟!为兄来也!”一时间,联军这边刘备、文丑、夏侯惇、夏侯渊、程普、黄盖、韩当、纪灵八人也是冲出阵中,迎着对面十人而去。 李傕对上夏侯惇,郭汜对上夏侯渊,文丑对上杨奉与徐晃,魏续对战刘备,程普、黄盖、韩当则接住樊稠、段煨、赵岑、胡轸,而纪灵则对上董越。瞬间战场内部大乱,原本的五处战团瞬间变成了十三处。一场大战变得混乱不堪,各人的对手都不停地在转换。一会儿典韦对上吕布,黄忠则双战张绣与张辽;一会儿张固又与徐晃大战;一会儿又变成了张飞与关羽护着刘备大战群敌…… 这边张固的对手换成了徐晃,而高顺则与郝萌被换到了关羽的手中。张固见对面武将武艺高强,甚至比高顺还要强上几分。他手持一柄开山大斧,威风凛凛。张固心中不禁好奇起来:使斧的名将可不多啊!除了刚刚送了人头的潘凤之外,他还未曾见过其他使斧的将领。不仅如此,此人武艺高强,甚至强于华雄和高顺。他一把宣花大斧舞动得虎虎生风,仿佛要将天地都劈开一般。 于是张固一戟逼退徐晃,喝道:“来将通名!”徐晃回答道:“吾乃河东徐晃是也。”言罢,他扬起战斧,继续奋力挥砍。 张固听闻对方自报家门,竟是徐晃,不禁心头一震。原来,此人便是传说中的五子良将之一,未曾想,在投身曹操麾下之前,徐晃竟会在董卓军中崭露头角。真是世事难料! 徐晃之名,在前期并不显赫,直至归入曹操麾下,才大放异彩。他先后参与了徐州之战、官渡之战、攻打冀州、白狼山之战、南郡之战、渭南之战、凉州之战、汉中之战等重大战役,皆立下赫赫战功。尤其在樊城之战中,徐晃率领大军,击退关羽,又紧追不舍,连破关羽十重围堑,彻底解除了樊城之围。因其治军严整,魏武帝曹操对其赞不绝口,称其‘有周亚夫之风’。曹魏建立后,徐晃更是被加封为右将军。其后,他又跟随夏侯尚击败蜀将刘封,夺取上庸。 可以说,徐晃几乎参与了曹魏大半的战事,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张固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了一位如此牛气冲天的人物。于是,他一边与徐晃交手,一边开口问道:“你便是徐晃,徐公明?”徐晃见张固竟知晓自己的表字,不禁问道:“将军识得吾?”张固扬戟荡开徐晃的大斧,说道:“我闻河东郡杨县有一好汉,名曰徐晃,字公明,勇猛果敢,智略过人,世间罕见。早年曾任职河东郡郡吏。” 徐晃手持大斧,勒住战马,说道:“将军过奖了,正是在下。”张固也勒住战马,继续说道:“我还听说,徐晃此人治军严谨,性格小心谨慎,作风俭朴。统率军队时,往往不依赖侦察,而是先做好不败的准备,然后才开始作战。” 徐晃闻言,沉默不语。他没想到,对面的张固竟如此了解自己,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张固见状,继续说道:“徐晃,你领军有周亚夫之风,既然如此,为何要助纣为虐,相助董卓,与联军为敌?” 第22章 乱斗(下) 徐晃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拱手道:“此事非吾本意,只是吾随杨奉将军从军,身不由己啊。”张固闻言,厉声道:“杨奉此人,早年加入白波军,后来是非不分,跟随李傕,助纣为虐。如此看来,此人分明就是个有勇无谋、忠奸不分的暴徒!徐晃,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应当遵从本心,率性而为。杨奉此人,岂配做你的明主?” 徐晃愣神片刻,回答道:“吾知杨奉并非立业之人,只是吾追随他已久,实在不忍相舍。”就在徐晃说话之时,一旁的文丑冲杀过来,他手持长枪,向徐晃直刺而去。张固见状,大喝一声:“公明,小心!”说罢,催马向前,一戟劈开文丑的长枪。 就在刚刚,不远处的文丑与吕布交手五个回合,被吕布杀得毫无还手之力。而另一边的张飞则杀退了宋宪三人。三人见状,四散奔逃。张飞失去对手,看见文丑被吕布杀得坚持不住,于是口中大喊:“三姓家奴,可识得燕人张翼德?”径直向吕布扑去。 文丑见张飞与吕布大战,心中胆寒。他舍掉吕布,看见徐晃呆愣于马上,一心想要斩将立功的他,便决定偷袭徐晃。此时,文丑见张固劈开自己的长枪,大怒道:“张固,你疯了吗?不怕我告于盟主治你通敌之罪吗?”张固厉声道:“文丑,你当老子怕他袁本初吗?” 文丑闻言,怒不可遏,说道:“此事我必向盟主禀告,张固,你给我等着!”说罢,策马向远处落单的胡轸杀去。徐晃见文丑离开,拱手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徐晃无以为报!” 张固说道:“公明,天下即将大乱,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我辈想要建功立业,一定要做好自己的选择。公明若是不弃,可愿来广陵军中,吾愿拜公明为大将!”徐晃回答道:“多谢将军看重,吾如今内心犹如一团乱麻,容吾好好思量一番,再做答复。先告辞了。”说罢,徐晃打马离开。 张固见状,心中大喜。虽然徐晃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看来,以后的机会还非常大。于是,张固哼着小曲,美滋滋地骑着马,向远处的战团杀去。 与此同时,徐晃离开之后,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深知,杨奉并非明主,但自己又追随他已久,实在不忍相舍。然而,张固的话却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他的内心。他开始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应该继续追随杨奉,还是应该寻找一位真正的明主,以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 在乱世之中,每个人都面临着选择。而徐晃,也在不断地思考和挣扎中,逐渐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他深知,只有选择对了,才能在这乱世之中立足,才能建功立业,青史留名。 …… 在这场声势浩大的乱战中,尽管董卓麾下武将如云,然而,真正能独当一面者,不过吕布、张辽、徐晃、高顺、张绣寥寥数人罢了,其余皆难与联军中的一流或准一流武将相提并论。联军方面,则是群英荟萃,星光熠熠,每一位出阵的武将皆是能征善战之辈。 原本,由于战团数量有限,这些武将即便身处混战之中,亦能凭借人数的优势,相互照应,危险系数相对较低。然而,随着双方武将数量的激增,战场局势骤然变得错综复杂,武将们开始如同走马灯般频繁交锋,时而董卓军中一两个实力较弱的武将,便会不幸遭遇联军中的强者,上演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 转瞬之间,战况便已初露端倪。先是文丑,这位袁绍麾下唯二的猛将,犹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一枪便刺死了董卓麾下的胡轸。紧接着,黄忠策马舞刀,一刀劈向赵岑,后者瞬间毙命。张飞亦不甘示弱,将段煨挑飞数米之外,犹如断线的风筝般坠落。而典韦更是威猛无比,他猛然转身,一戟便砍落了吕布部将郝萌的首级,血光四溅,令人胆寒。 随着这四员大将的接连陨落,董卓军的士气瞬间崩溃如潮。董卓麾下的将领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侯成、宋宪二人率先抛下同伴,如丧家之犬般狂奔回本阵。紧接着,张扬亦是高声呼喊:“公明,速速随我撤退!”犹如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一人逃跑,带动了所有人的恐慌情绪,剩下的将领们也纷纷弃阵而逃,争先恐后地冲入本方阵地之中,以求自保。 而那些列阵的董卓士卒们,却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迷茫地看着那些四散奔逃的武将,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与此同时,远处观战的袁绍见状大喜,他猛地抽出腰间的宝剑,高高举起,挥舞着喊道:“大军出击,杀!!!”一时间,联军士气如虹,纷纷涌向董卓军阵地,誓要将其一举歼灭。 面对联军的猛烈攻势,董卓虽然心中惊慌,但毕竟是从黄巾起义的战火中历练出来的统军之才,又转战西凉,历经无数战斗。他迅速冷静下来,命令从前方撤退的李傕、郭汜二人统帅骑兵冲击联军,以阻挡其攻势。自己则与众将率领步卒退入城门之内,并命令城墙上的弓箭手连续射箭,以压制联军的进攻。 “杀!!!”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李傕、郭汜率领着三千铁骑犹如狂风骤雨般向联军冲杀而来。张固一眼便看出了这是董卓军的断后人马,他深知西凉铁骑的勇猛与强悍,但没想到他们即便知道自己是断后人马,士气竟然还如此高昂。三千人同时喊杀,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地都震得颤抖起来。 袁绍见西凉铁骑冲锋而来,心中一凛,急忙命令步卒暂缓进攻,又命令公孙瓒和马腾率领本部骑兵抵挡。在古代战场上,只有骑兵才能有效对抗骑兵。步兵若想要与骑兵抗衡,要么借助地形优势,如树林、河流等;要么使用鹿砦、拒马、战壕等防御器具;或者使用超过五米的长枪组成枪阵,形成乌龟阵以抵挡骑兵冲锋。然而,如果骑兵掌握了骑射能力,围住乌龟阵放箭,那么步兵仍然难以逃脱被慢慢消耗的命运。 就在这时,典韦和黄忠策马冲到张固身边,张固的亲卫也迅速聚拢过来。典韦豪气干云地说道:“主公,马上大军就要厮杀起来了,俺老典也想上阵杀敌。要不你先和亲卫回营观战?”张固闻言哈哈大笑,说道:“我的亲卫队长都要上阵杀敌了,我又岂能落后?只是别急,你看前方那西凉铁骑胯下的战马,那可都是一等一的良马啊!” “这样吧毅材,”张固思索片刻后说道,“把我那亲卫队分成三波,随我们三人冲杀。斩杀马上骑兵之后,立即收拢战马送回营中。记住了,别伤了我的马。”典韦挠头笑道:“你的马?”张固笑道:“那可不,我看上的就是我的。记住了,等我回营组建骑兵后,咱们的骑兵有多大规模,就看我们能抢多少马了。”黄忠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 说罢,张固舞起双刃戟,策马冲出。黄忠和典韦也立即策马跟上,身后一百名亲卫分成三波紧随其后,一同冲了上去。张固在前方领路,所过之处戟影重重,西凉将士无不被他或刺或挑,斩于马下,马上骑兵纷纷落马而亡。典韦和黄忠的速度亦是极快,三人兵器齐举,杀得西凉军人仰马翻、溃不成军。三人身后的骑兵纷纷跟随他们身后收拢无主战马,一会儿功夫,三人在前冲杀之处已扬起滚滚烟尘,仿佛三人背后跟随着一股庞大的骑兵队伍一般。 西凉军见状大惊失色,在一个小校的带领下,十几人围住张固企图阻止他的杀戮。然而张固却毫不惊慌,戟云翻飞之间上护其人下护其马,戟影环绕周身密不透风。每一次出枪都会有一名西凉军从马上跌落而亡。典韦见张固被十几人围住,从马背篼囊中掏出三支小戟扬手打出,例无虚发。瞬间三名骑士坠马而亡,剩下的人纷纷惊慌失措、四散奔逃。张固趁敌方大乱又连斩数人,剩下的众人一看,目露胆怯,纷纷四散逃跑,再也不敢与张固为敌。 张固一边命令亲卫继续收拢战马,一边观察战场形势。此时董卓已经率领步卒退回关内并关闭了城门,而李傕、郭汜率领的这三千西凉军在马腾、公孙瓒率领的骑兵攻击之下已经死伤大半、溃不成军。郭李二人见董卓已经安全退回关内,于是立马收拢兵卒开始绕着关墙向远方溃逃而去。 第23章 攻城 他迅速叫来黄忠问道:“叔父,咱们收拢了多少战马了?”黄忠回答道:“我刚刚看了看大概不到两百匹,不过差距不大。咱们这边出击人数太多了大概三倍于敌,不太好抢啊。”张固笑道:“叔父别太贪心,有这两百匹战马在手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准备再把我这一百多亲卫编进去咱们就有三百多骑兵在手了。我听闻北方异族战马众多能做到一人双马甚至三马在手可以长途奔袭。咱们没这条件,不过有这骑兵冲阵已经足够了。” 接着张固对身旁典韦说道:“毅材,敌军已经溃逃不用追击了。估计攻城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命令亲卫速速将收拢的战马送回自家军营,告诉子敬要好好看管。顺便帮我找一下伯父让他支援一批草料。等我回去后尽快从军中挑选士卒训练骑兵。”典韦闻言点头应诺随即转身去执行命令了。 另一边刘备拉住公孙瓒说道:“兄长敌军溃逃了,董卓也逃回关内了。”公孙瓒点头说道:“是啊董卓弃尾逃生倒是果断哼!今日饶他一命。”说罢他大喊道:“传我军令停止追击让人清扫战场!”随着他的命令联军士兵纷纷停止追击开始清扫战场、收拾战利品。 袁绍见西凉铁骑被杀退心中大喜,他知道这是攻城的最佳时机。于是他连忙发号施令命令联军开始攻城。随着一声令下,联军士兵们犹如潮水般向关城涌去他们高举着刀枪剑戟呐喊着、冲锋着誓要将这座关城攻破将董卓一举擒获。一时间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火光四溅硝烟弥漫整个战场仿佛被一层浓厚的血腥气息所笼罩…… 早有英勇的士卒自军营深处推出早已蓄势待发的投石车。随着一声威严的号令,耳畔顿时响起嘎吱嘎吱一连串紧凑而有力的机括运转之声,宛如远古巨兽在苏醒。紧接着,几十架投石车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动,齐刷刷地发射出它们致命的载荷。一枚枚西瓜般大小的石头腾空而起,犹如乌云压顶,其间还夹杂着几个熊熊燃烧的火油罐。它们冒着滚滚浓烟,划过天际,留下一道道炽热的轨迹,向着那固若金汤的汜水关呼啸而去。 轰!一声巨响,震颤天地。一枚火油罐在汜水关城头炸开,绽放出绚烂而恐怖的火焰之花。紧接着,一股浓烟与烈焰交织的风暴席卷而来,吞噬着一切。几名董军士兵因躲避不及,被无情的大火吞噬,他们的惨叫与呼喊声在熊熊烈火中回荡,宛如人间炼狱。有的士兵在火海中挣扎,试图逃离死神的怀抱;有的则被巨石击中,瞬间失去了生命的气息,或是倒在血泊中,痛苦地哀嚎。 面对联军如此凶猛的投石攻击,董卓面色凝重,宛如寒潭之水,波澜不惊。那些痛苦的哭喊、绝望的呼救,仿佛都被他抛诸脑后,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城外那严阵以待的联军军阵,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深邃而冷峻的坚定。 李儒匆匆赶来,神色焦急地喊道:“丞相,城墙危在旦夕,还是先下关躲避一下吧!”董卓微微颔首,声音沉稳而有力:“传令下去,命吕布为首,樊稠、董越、张济四将率军坚守城头,誓死不退!”言罢,董卓带着李儒缓缓走下关去。 此时,早已急不可耐的袁绍一声令下,联军士兵在隆隆战鼓的伴奏下,抬着云梯、推着云车,如潮水般向汜水关涌去。吕布躲在女墙之后,脸上血迹斑斑,却目光如炬。他眼见联军士卒逼近城墙,猛然起身,一声断喝:“放箭!” 刹那间,数以千计的董军弓箭手从女墙后同时起身,犹如千箭齐发,向关下倾泻着无尽的箭矢。冲在最前方的联军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笼罩,纷纷中箭倒地,哀嚎声此起彼伏。联军的攻势一时之间竟被遏制,仿佛有溃败之兆。 袁绍见状,怒目圆睁,大声疾呼:“给我上!先登者赏千金!”他随即召来文丑,命令道:“给我组建督战队,有逃跑者,杀无赦!”文丑领命而去,神色坚定。 联军士兵听到有重赏可拿,又见文丑亲自督战,纷纷鼓起勇气,呐喊着抬着云梯、推着云车再次向城墙发起冲锋。随着一个个云梯架上城头,云车上的梯子也被架起,联军士卒开始争先恐后地向上爬去。 然而,关上董军士卒岂会坐以待毙?他们纷纷抬起垒石滚木,毫不留情地向下砸落。梯子上的联军士卒纷纷掉落,惨叫声不绝于耳。就在联军攻势即将得逞之际,五架箭塔被推至前线。塔上的联军弓箭手迅速占据有利位置,开始疯狂射箭,压制着城墙上的董军士卒。 吕布见状,眉头紧锁,立即命令樊稠动用布置在城头的弩车发射弩枪,攻击箭楼。城墙上力士们手持木槌,在整齐的号令声中,同时敲击机括。一时间,大弩呼啸而出,犹如离弦之箭,射向箭塔。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好不容易压制住董军的联军士兵正兴奋得大声叫喊。然而,就在这时,两架箭塔被弩枪击中,轰然倒塌。箭塔上的弓箭手如同断线的风筝般纷纷摔落,哭喊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弩车三轮射击,共发射三百多支弩枪。虽然大部分射空,但联军这边的五架箭楼已有四架被击毁,剩下的一架也被迫撤回。董军士卒士气大振,他们纷纷抬起垒石滚木,向城下疯狂砸去。弓箭手们也毫不示弱,纷纷搭弓射箭,联军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与绝望之中。 袁绍阴冷地盯着汜水关,一旁的众诸侯纷纷拱手劝道:“盟主,贼军人数众多且占有关墙之利,一时之间难以攻下。咱们死伤惨重,还是先撤兵吧!”袁绍听后,怒不可遏地吼道:“鸣金收兵!待本盟主再议攻城之法!” 于是,联军士卒在绝望与不甘中缓缓撤退,宛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那冒着浓烟的汜水关和关上董军士卒的欢呼声回荡在天地间。这场战役虽然以联军的暂时撤退告终,但战争的火焰却并未熄灭。未来如何,犹未可知…… 一场惊心动魄的攻城之战,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尽管董卓在斗将阶段先折一阵,但在后续的攻城激战中,他却奇迹般地扳回了一城。董军凭借着汜水关的险峻地势,如铜墙铁壁般守住了这座雄关。 此役,联军损失惨重,士卒折损三千有余,数日来倾尽全力打造的攻城器械也付诸东流。面对这座固若金汤的雄关,不少诸侯的心中已萌生了退意,士气低落。 联军大帐之内,袁绍高坐帅台之上,众诸侯分列两侧。他环视一圈,神色凝重地说道:“诸位,今日之战,我军虽斩敌四员大将,野战中亦击退了敌军一支精锐骑兵。然而,在后续的攻城之战中,我军却连城头都未能攀登上去。如今,局势危急,我们该如何是好?” 众诸侯面面相觑,皆默不作声。袁绍见状,无奈地挥了挥手,说道:“今日便暂且到此为止吧。是继续强攻汜水关,还是另寻他策,明日再议。” 众人纷纷告退,张固与张超刚刚走出大帐,张超便被张邈、孔伷等人拉去饮酒作乐。张固望着远去的几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这位便宜老爹,在此次诸侯会盟中简直如同甩手掌柜一般,领军之事全都扔给了自己。他倒是轻松自在,开开会、观观战,然后就是聚会喝酒,好不快活。 张固摇了摇头,转身向广陵军营走去。路过袁绍军营时,只见两人从营门处缓缓走出。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奉孝!我看在同族兄弟的面子上,好不容易帮你在袁公处谋得一职。虽为书佐,但你却不懂得珍惜!为何要走?” 张固闻言一惊,连忙转头看向另一人。只见此人年纪与自己相仿,身形清瘦,面容俊朗,一双深邃清澈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 见到来人是郭图,郭嘉的面色不禁微微泛红,显得有些尴尬。他自幼家境贫寒,在郭图的帮助下才得以投到袁绍麾下。而袁绍对他也颇为敬重,以厚礼相待,只是并未委以重任。可以说,郭图对他有着举荐之恩。自己这么不辞而别,确实有些失礼。 然而,郭嘉行事放浪不羁,藐视礼法,正因如此才不被袁绍所喜。他脸上的尴尬之色一闪而逝,旋即笑道:“公则兄,实不相瞒,袁本初并非嘉心中之主。只恐见面多生尴尬,故而才不辞而别。还望公则兄勿怪才是。” 郭图不解地问道:“袁公如今名扬四海,威震四方,都不是你心中明主?那你要去投靠何人?”此时的袁绍正值风光无限之时,单凭名声便毫无争议地坐上了联军盟主之座,可见其威望之隆。 第24章 郭嘉郭奉孝(上) 见郭嘉却要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袁绍,郭图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 似是想起了什么,郭嘉又收起了嬉笑之色,神色严肃地说道:“公则兄,你我同族兄弟,嘉有一言相劝,还请公则兄谨记。” 郭图见郭嘉如此正经,知道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必是肺腑之言。心中有了一丝疑惑,郭图当下沉声道:“奉孝,请说,吾且试听之。” “公则兄,袁本初此人看似贤明豁达,实则外宽内忌,用人而又疑人。他做大事时惜身惜命,见到小利却又忘乎所以,实非明主人选。若有更好的去处,公则兄最好也弃他而去吧。” 郭图闻言,猛地一挥袖口,怒声道:“奉孝!住口!袁公即我心中明主!你要离去,我不横加阻拦。只是请你也别污蔑袁公!否则,别怪我不念同族兄弟之情!”说罢,他转身就走。 郭嘉苦笑不已,见郭图不愿再听自己多言。于是,他对着郭图离去的背影躬身施礼,说道:“公则兄,在下告辞了。” 张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几天下来,他已经见过不少名人了。刘备、关羽、张飞、曹操、孙坚、袁绍、吕布、袁术……一个个都是三国时期响当当的人物,分量极重。只是这些人的出现,本就在情理之中,也全在他的意料之内,所以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然而,之前碰到徐晃,现在又碰到郭嘉,却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郭嘉怎么会在这里?对了,郭嘉好像最初是在袁绍的手下做事的,后来才离开的……既然遇到了,不拉着聊一聊,简直对不起老天爷给的这次机会。 于是,张固连忙上前,拱手说道:“在下张固,可是颍川郭奉孝当面?”郭嘉刚刚起身,听闻背后传来声音,连忙转身回礼道:“正是在下,不知将军是?” 张固回礼说道:“在下张固,只是联军中的一名小将罢了。”郭嘉客气地说道:“没想到居然是温酒斩华雄的张固张安定,是在下失礼了。” 张固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先生怎知我名?”郭嘉笑道:“将军唤我奉孝即可,当不得先生之名。将军有所不知,前几日张将军温酒斩华雄的英勇事迹,在这联军之中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张固说道:“既然我称先生为奉孝,奉孝也别一口一个将军了。在下表字安定,咱们互称表字好了。” 于是,张固接着开口道:“郭兄,小弟听闻有人传唱道:‘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运谋如范蠡,决策似陈平。’小弟对郭兄神往已久。在下帐内尚存好酒数坛,不若移步我帐中,畅饮一番,不知郭兄意下如何?” 知道眼前这人是郭嘉,那个号称“鬼才”,帮助曹操打下了偌大基业的牛人,张固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次机会?他深知郭嘉好酒,每每喜欢通宵达旦地饮酒畅谈。于是,他便以美酒为诱饵,投其所好。 果然,一听到美酒二字,郭嘉的双眼顿时一亮,大笑道:“哈哈,既然张兄有温酒斩华雄之名,想必张兄一定也是爱酒之人。既是安定公子相请,嘉安敢不从命?怕只怕,人妙酒不美。” “哈哈,”张固一指郭嘉,大笑道:“郭兄竟言我之酒不美?放心吧,我的酒,还没人敢说不美!” 张固知道郭嘉向来不遵礼法,行事放浪不羁。所以,他也放开了性子,与郭嘉畅谈起来。这样一来,反而对了郭嘉的脾气。只见郭嘉眼中的兴致更浓,眼睛愈发明亮,平日的嬉笑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他笑道:“好好好,若是酒美,嘉甘愿受罚,先自罚三杯!”二人相视一笑,随后并肩迈向广陵军营而去…… “好酒啊!”郭嘉举杯畅饮,一声由衷的赞叹响彻屋内。酒液滑过喉咙,如同甘霖滋润心田,他的脸庞瞬间被一股暖流席卷,仿佛被炽热的火焰轻轻触碰,红晕迅速蔓延,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此刻的他,已然忘却了周遭的一切,只顾埋头沉醉于酒香之中。左手稳稳地提起酒壶,右手则紧紧握住酒杯,一杯接一杯,如饥似渴地品尝着这难得的美酒,生怕稍有迟缓,这醇厚的佳酿便会被他人抢去。 张固见状,连忙伸手拦住了郭嘉:“郭兄,酒虽好,但如此豪饮,恐伤身体啊!”郭嘉微微一愣,随即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酒坛,苦笑一声道:“倒是嘉忘乎所以了,不过,这怎能怪嘉呢?实在是张兄之酒太过美妙,令人难以自拔啊。” 张固闻言,哈哈大笑,爽朗地说道:“奉孝莫急!此酒乃是在下亲手所酿,自然管够。只不过,此酒性烈如火,需细细品味,方能领略其真味。若像你这般牛饮,只怕很快便要醉倒在此了。” 郭嘉轻轻摇头,眼神中已有一丝迷离。他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恍惚地说道:“张兄此酒果然非同凡响,嘉才饮数杯,便已觉头晕目眩,仿佛置身于云端之上。”说完,他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张兄啊,今日能品得如此美酒,实乃嘉之大幸。只是不知,日后何处还能再尝此等佳酿?此酒又唤作何名呢?” 张固微笑着答道:“在下与郭兄一见如故,若郭兄想饮酒,张家的大门永远为郭兄敞开。至于此酒嘛,在下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烧刀子’。” 郭嘉闻言,猛地一拍桌案,赞叹道:“好一个‘烧刀子’!此酒入口绵长,醇香四溢,仿佛有无穷的韵味在其中。然而,一旦入腹,却如同烈火燎原,瞬间席卷全身,那种烈性令人难以忘怀。初时平淡无奇,仿佛人畜无害,但一旦到了关键时刻,便如同图穷匕见,杀人于无形之中。张兄以‘烧刀子’名之,实乃恰如其分。如此佳酿,当真是世间少有,堪称绝品啊!” 张固见状,心中暗自得意,他顺手将桌上的盘子推向郭嘉,笑道:“郭兄,喝酒怎能少了下酒菜?来来来,尝尝这个如何?” 只见盘中静静地摆放着一百多粒饱满圆润的花生米。郭嘉好奇地夹起一粒,问道:“这是落花生吗?”张固点头笑道:“郭兄果然见多识广,此乃落花生无疑。郭兄可知此物有何妙用?” (花生一种说法是原产南美洲,16世纪后传入我国。另一位说法是很早就有,曾经在古墓之中出土过碳化花生种子。距今有四千年历史,现在取后一种说法。不要喷,谢谢。) 郭嘉微微一笑,答道:“曾见过乡人种植此物,只是不知它作为下酒菜有何独特之处。”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道:“所谓喝酒,有饮酒、品酒之分。而真正的酒客,所求唯有一样,那便是好酒!任何菜肴与之相配,都可能会掩盖酒的醇香,使人无法品味到酒的真谛。然而,若只是干喝穷饮,既伤身体,又易意乱情迷。” “因此,唯有那些不伤及美酒原味的食品,才能成为最佳的下酒之菜。而这花生米,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它毫无邪味,味道清纯自然,宛如一股清流,既能陪衬酒的醇厚,又不伤酒之原味。更难得的是,它还能保护身体,免受酒精的过度伤害。小弟之所以以它为最佳下酒之菜,便是看中了它的这些优点。” 郭嘉闻言,哈哈大笑,道:“看来张兄才是真正懂酒之人啊!嘉刚刚那般干喝穷饮,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张固心中暗笑,这些不过是后世网上流传的段子罢了,他不过是拿来忽悠郭嘉而已。然而,看郭嘉如今这副模样,显然是已经被他震住了。若是郭嘉真的喝醉了,那他还怎么招揽这位奇才呢?想到这里,张固连忙摇头,岔开话题道:“小弟有些好奇,奉孝为何会投身袁本初麾下呢?” “张兄或许有所不知,我出身贫寒,若非族人鼎力相助,又有族中长老出面劝解,我恐怕难以得到族兄郭图的引荐,得以在袁本初麾下效力。”郭嘉淡然说道。 “哦?原来如此,张某竟未曾知晓……只是有些不解,适才在辕门前,郭公则言及郭兄有意离去,这又是为何?”张固故作惊讶,明知故问道。 “袁本初,并非我心中认定的明主,因此我萌生了去意,欲回归故里,继续耕读生涯。若非在辕门前巧遇张兄,恐怕我此刻已踏上归乡之路。”郭嘉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言之有理,袁本初此人,色厉胆薄,好谋无断,行事往往犹豫不决,却又贪生怕死,见小利而忘义,用人之际又疑心重重,实在不懂用人之道,他绝非明主。郭兄能够毅然离去,实在是有先见之明。”张固分析道。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忍不住拍案而起,高声赞道:“张兄之见,竟与我不谋而合,莫非这便是英雄所见略同?当浮一大白!”说罢,他举杯与张固对饮。 张固微笑,与郭嘉同饮…… 第25章 郭嘉郭奉孝(中) “哈哈,果真是天生郭奉孝,才情出众,豪杰之姿,冠绝群英!”张固放下酒杯,笑道。此情此景,仿佛回到了后世酒桌上的欢聚时光,彼此间互相吹捧,又不失风趣。然而,在这乱世之中,这样的场面又显得如此难得,甚至有些“厚颜无耻”的意味。 倒是郭嘉,此时却有些感慨:“如今,我辞去一切俗务,倒也算是轻松自在。只不过……”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张固见状,连忙问道:“郭兄为何叹息?” 郭嘉叹息道:“我此次离去,虽然自身轻松,但终究是辜负了族中长辈和同族的托付。他们曾托郭公则相助,让我得以在袁本初麾下效力。如今我这一走,回去之后,又有何颜面面对族老呢?袁本初虽然并非我心中认定的明主,但他毕竟声名远扬,又有谁会在意我的看法呢?” 张固闻言,劝慰道:“郭兄何必在意他人看法?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若不能遇到贤明的君主,就如同那树干与树枝。树干无力,即便树枝再粗、树叶再茂,若遇强风,最终也只会轰然倒塌。” 郭嘉点头叹息道:“张兄所言极是。只是,我心中那贤明的君主,如今又身在何方呢?” 张固闻言,目光深邃,缓缓言道:“龙者,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时,能兴云吐雾;小时,则隐介藏形。升时,飞腾于宇宙之间;隐时,则潜伏于波涛之内。如今正值春日,龙乘时而变化,犹如人得志而纵横四海!” 这是曹操与刘备青梅煮酒论英雄时,曹操所言的龙之变化。此刻,却被张固巧妙地引用过来,用以形容乱世之中的英雄豪杰。不过,张固借用曹老板与刘备煮酒论英雄时的评语,却也并无不妥。 张固继续说道:“如今天下英雄几乎齐聚联军,郭兄在此间盘桓多日,想必对当世英雄有所了解。何不试言之?” “也好,那我便试言之!”郭嘉眼中升起浓浓的兴致,当下笑道:“袁本初此人,我们先前已论及,便不再提及。其余十八镇诸侯中,首推者当属袁公路。与袁绍同出袁氏,他盘踞南阳,兵精粮足,张兄以为他是否为英雄?” “袁术此人,虽有勇武却无决断,奢华淫逸,放纵不羁。他之所以能有今日之地位,全靠父辈余荫,家世相助。袁术自身则犹如冢中枯骨,连其兄袁本初都不如,又怎能称为英雄?”张固反驳道。 “那有一人,名为‘八骏’之一,威震荆州刘景升,他是否可称为英雄?”郭嘉想了想,又问道。 “刘表此人,虚名无实,喜好文学却厌恶武艺。身为汉室宗亲,在十八路诸侯讨董之时,却安坐荆州,不肯出兵相助。他这样的人,又怎能称为英雄?”张固摇头否定道。 “还有一人,号称‘江东猛虎’,乃孙坚孙文台,他是否可称为英雄?”郭嘉再次问道。 “孙文台勇武刚毅,然而他虽然勇猛,却贪利忘义。这样的人,又怎能称为英雄?”张固想到为了玉玺而送命的孙坚,继续摇头否定道。 “那北平太守公孙瓒呢?他平定边乱,令胡人丧胆,保得一方安宁。这样的人,是否可称为英雄?”郭嘉想了想,皱眉问道。 “公孙瓒此人,虽然勇猛善战,但他超然自逸,矜其威诈。他与袁公路一般无二,都是野心勃勃之人。这样的人,又怎能称为英雄?”张固分析道。 “那发讨董檄文的曹操曹孟德呢?”郭嘉终于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这……曹操此人,曾有人评价他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他重视人才,胸襟豁达。这样的人,我认为可以称为英雄!”张固思索一番后,回答道。 曹操,这个乱世之中的枭雄,他具有卓越的政治智慧和军事才能。他成功地统一了北方大部分地区,为曹魏政权的建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既有聪明绝顶、豁达大度的一面,又有狡猾、奸诈、疑神疑鬼的另一面。然而,无论如何,张固也无法昧着良心说这个魏武帝曹操不能算英雄。 郭嘉笑眯眯地盯着张固说道:“既然张兄如此肯定,我便去投奔曹操如何?”张固看着郭嘉嬉笑的神情,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早已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张固尴尬地笑道:“郭兄可否考虑一下在下?不过,若是郭兄执意要走,在下也不会阻拦。” 郭嘉笑道:“张兄好气魄!刚才你否定了前面几人,我还以为你是在肆意贬低别人。却没想到你对曹孟德有如此高的评价。看来是我错怪张兄了。不过,今日看来,张兄果然是心胸开阔之人。你温酒斩华雄,勇武异常;部下典韦、黄忠也是悍勇无比,有识人之能。至于你带兵的能力,我虽然未曾见识过,但想必也不会差。现在若让我来评价你,你也可当为英雄啊!” 张固拱手道:“多谢郭兄夸奖!在下愧不敢当。只是……”他刚欲开口,却被郭嘉抬手打断。 “若想让我投靠于你,你须先回答嘉几个问题。”郭嘉正色道。张固知道这是郭嘉对自己的考验,于是也正色道:“奉孝请问!在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郭嘉问道:“不知张兄对天下大势有何看法?”张固思索一番后说道:“将来必然天下大乱、群雄割据。这场大乱始于灵帝将兵权下放给各州牧、刺史,其初衷是为了平定黄巾起义。然而,黄巾之乱被平定后,天下间众诸侯却纷纷拥兵自重。此例一开,这权利已无法收回。此番虽然名义上是讨伐董卓,但又有哪个诸侯是为了大汉江山?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我敢断言,讨伐董卓结束后,便是群雄割据,群雄逐鹿之始!弱肉强食之下,大好中原究竟谁能成为主宰?尚未可知啊!” “群雄逐鹿啊!只可惜了大汉江山……”郭嘉感叹道。他深深地看着张固说道:“张兄如此直言不讳,难道就不怕我告发你吗?” 他们必定是满心欢喜,譬如那袁绍、袁术兄弟,对张兄可是恨之入骨,视其为眼中之刺、肉中之钉!”郭嘉笑吟吟地说道。 张固望着郭嘉,淡然回应:“在下深信奉孝兄,绝非此等小人。”“哈哈!知我者,莫过于张兄也!来来来,咱们再共饮一杯,如何?”郭嘉爽朗大笑,昂首间,已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郭嘉话锋一转,道:“张兄可曾想过,如此行径,无异于篡逆之举,恐怕难以被世间所容啊。”张固闻言,神色坚定,缓缓言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逐鹿中原,汉室气数已尽。自古以来,天下便是能者得之,德者居之,兵强马壮者取之!汉室之前,天下归于秦;秦之前,则归于周;周之前,尚有商朝。如此观之,我又为何不能为天下之主的目标而奋斗呢?” 郭嘉闻言,不禁对张固的气魄刮目相看,笑道:“张兄好气魄!然则,若张兄得天下后,又将如何对待天下苍生?”张固略作思索,随即吟诵起元朝张养浩的词句:“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郭嘉听后,拍案而起,神色凝重地问道:“张兄文采斐然,令人钦佩!只是在下不解,王朝将亡,百姓之苦尚可理解;但为何王朝兴盛之时,百姓亦要承受苦难?”张固沉声道:“王朝之‘兴’,往往伴随着大兴土木、搜刮民脂民膏。如秦王朝兴起时,筑长城、开驰道、造阿房宫,劳役繁重,百姓苦不堪言。大汉朝亦是如此,无论是前朝都城长安,还是今朝都城洛阳,哪一座京城的宫殿落成,不是以百姓的疾苦为代价?故而,无论是‘兴’是‘亡’,受苦受难的,始终是百姓。” 郭嘉闻言,沉默不语。他深知,王朝之兴衰,与百姓之福祉息息相关。他转而回忆起本朝武帝时期的对外大战,那场战争耗尽了文帝、景帝两朝积累的国力。随后,他缓缓走到帐门边,拉开帐帘,凝视着漫天星河,感慨万千:“在下出身寒门,深知百姓疾苦。然而,王朝却只顾世家大族的利益,忽视了百姓的生死存亡。秦有陈胜、吴广起义,汉有张角、张梁黄巾之乱。可以说,这些王朝都是亡于百姓之手。可悲可叹!” 凉风拂过,郭嘉似乎清醒了几分。他转身走回,躬身行礼道:“张兄既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可有解救百姓之法?还望不吝赐教!”张固苦笑一声,道:“在下深知,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在下亦希望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书读。然而,要实现这一理想,绝非一代人之功所能及。所以在下肯请郭兄助在下一臂之力!” …… 第26章 郭嘉郭奉孝(下) 郭嘉闻言,叹了口气,颓然坐下,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他问道:“张兄既不考虑后世之事,那依你之见,自己当下又该做些什么呢?”张固略作思索,答道:“首先,要打压世家。世家势力庞大,百姓难以出头。然而,若要打压世家,又有谁愿意助我取天下呢?这真是一个难题!思来想去,只能待取天下后再开始打压世家。现在,也只能做些准备工作了。” 郭嘉追问道:“那该如何打压世家?又该如何准备呢?”张固道:“可改举孝廉之推荐制为科举制,让有才能之人通过考试进入官场。”张固深知,隋朝在世家势力最为强盛之时,开创了科举制度。 这一制度虽然初衷是为了拉拢地主阶级和庶族地主阶级来对抗世家大族,但客观上也为寒门子弟提供了入仕的机会。虽然当时的“寒门”指的是地主阶级,而非底层百姓,但这一制度毕竟为寒门子弟打开了一扇通往官场的大门。严格来说,张固也属于寒门之列,而袁绍的袁家才是真正的世家大族。 所以,隋朝统治者试图以科举制度为纽带,拉拢地主阶层,用以抗衡处于鼎盛时期的世家大族。然而,科举制度的命脉仍牢牢掌控在世家之手。 那些出身名门望族的世家子弟,犹如被命运眷顾的宠儿,轻而易举地便能被选拔为上品,官运亨通;而庶族寒门出身的人们,则如同被命运遗弃的孤儿,只能无奈地被归为下品,做着微不足道的小官。这一现象,导致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的畸形社会结构。 对于出身底层的百姓而言,科举之路仿佛是一道高不可攀的天梯,除了极少数幸运儿能够鲤鱼跃龙门,大部分人只能望洋兴叹,年年名落孙山。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一个名叫黄巢的人出现。他在科举多次落榜后,愤然写下那首激昂的《不第后赋菊》,才为底层百姓带来了一丝曙光。 随后,地主阶层逐渐崭露头角,开始取代世家的地位。然而,科举制度却又被皇权所掌控,地主阶层也只能在土地上寻找发展的机会。直到这时,底层百姓才终于看到了做官的曙光。然而,当他们通过科举踏上仕途后,却又纷纷转化为新的地主阶级,继续着兼并土地的游戏。 回首世家最鼎盛的时期,武则天这位独一无二的女性皇帝,尽管在法理上受到了诸多限制,却仍敢于打压最大的世家——李唐皇室,以及关陇门阀。那么,对于张固而言,他又有何理由不敢有所作为呢? 对于张固而言,此时的世家正处于发展阶段,远未达到其巅峰时期。例如,五姓七大家中的范阳卢氏,其开创者卢植、卢毓父子,卢植已罢官归隐,而卢毓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陇西李氏虽然尊李广为祖先,但其真正崛起却是在东晋时期。 唐朝皇室自称起源于陇西李氏,而赵郡李氏则在西晋时期崭露头角。清河与博陵两个崔氏也是后来才逐渐崭露头角,清河崔氏虽然现在有崔琰、崔林两人名声在外,但在当时仍是小族。太原王氏则起势于魏晋时期。 而在东汉末年,顶级世家更是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汝南袁氏,四世三公,地位显赫;弘农杨氏,代表人物太尉杨彪、杨修父子,权倾一时;颍川荀氏,更是人才辈出,荀彧、荀攸、荀堪等荀氏八龙,以及颍川陈氏的代表人物陈寔、陈纪、陈谌、陈群等,都是当时的风云人物。最后,还有那场群雄逐鹿中的最终赢家——河内司马氏,司马八达更是名震天下。 然而,这些世家在后世却逐渐没落。如果张固想要统一天下,那么这些世家势力中的大部分都将成为他的敌人。因此,张固认为,自己现在从源头打压世家与统一天下并不矛盾。 真正令张固感到头疼的,其实是颍川士族这股力量。三国时期的顶级谋士大多出自颍川,曹操手下的谋士团几乎就是由颍川天团组成的。如果张固一开始就表明对世家的敌意,那么颍川谋士很可能就会与他擦肩而过。这正是张固感到头疼的地方。不过,如果能够得到郭嘉这样的顶级谋士,那么也足以抵得上颍川其他的人才了。而且,张固深知,颍川谋士团中也有出身底层之人,如戏志才、徐庶等。 此时,郭嘉却突然开口问道:“科举?何为科举?”郭嘉的声音打断了张固的思绪。听见郭嘉的提问,张固回答道:“我们大汉朝,提拔民间人才采用的是察举制与征辟制。到武帝时期,根据董仲舒的建议,诏令各郡国举孝子、廉吏各一人,后来两科逐渐合并为一科,称为‘孝廉’。这便是孝廉制,也叫察举制。此外,‘秀才’也是察举的重要科目之一。孝廉重在德行,秀才重在才能。” 郭嘉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此法传自春秋,由乡老推荐,通过举荐、考核才能为官。” 张固继续说道:“奉孝说得没错,可是问题就出在举荐为重,考核为轻。考试在其中并不重要,举荐才是决定性的。选士以举荐为主,考试为辅,考试基本不存在黜落。因此,世家才有了生存的土壤,他们把控着举荐和考核的权力。举荐上来的只会是自家子弟,而百姓则无法被举荐上来。” “所以,我认为,我们需要将两者对调,改考试为重。不论门阀,不论贵贱,都可以参加考试。先由各地举行乡试,通过后称为秀才;秀才可以参加中央举办的省试与殿试,通过后再为官。”张固坚定地说道。 郭嘉闻言点头:“嘉懂了,所以张兄废除举荐,等同于断了世家传承的根呀。此举恐怕……” 张固站起身来,杀气腾腾地说道:“此法必须统一天下之后才可实行。届时吾兵马在手,谁人敢挡!!!” 说到这,张固不禁想到了洪武帝的铁腕手段。一个案子杀他个几万人又何妨?只要能达到目的,手段又何须过于仁慈? 郭嘉这时起身鞠躬抱拳行礼道:“不曾想张兄如此信任嘉,连这等事也敢告于嘉。这份信任嘉真是有愧。最后一个问题,张兄如何强国、富民?” 张固思索一番后说道:“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民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则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则易治也。民贫则危乡轻家,危乡轻家则敢凌上犯禁,凌上犯禁则难治也。故治国常富,而乱国常贫。是以善为国者,必先富民,然后治之。为君者心存臣民,为臣者心忧君民,为民者心思国家,此便是强国之道!至于富民之法,也需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因人制宜。如当政者须减轻不必要的开支、制定合理的税收制度、鼓励农业生产和商业贸易等。只有如此,才能真正实现国家的繁荣与富强。” 郭嘉听完张固的一席话后,不禁起身说道:“张兄所言,真发人深省也!求同存异,与时共进,其意境何其深也……嘉只言一朝兴衰之语,张兄却直指百世存亡之道……佩服!” 说罢,郭嘉躬身一礼道:“颍川郭奉孝,拜见主公!!!” 张固愣在原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郭嘉这是认主了!好在张固及时清醒过来,扶起郭嘉。他哈哈大笑说道:“我得奉孝,大业可成!哈哈哈哈哈!!!” 随即,张固拉着郭嘉坐下。两人重新举杯,继续畅饮。郭嘉问道:“还未问过主公,主公打算以何处作为基业呢?” 张固略一思索后说道:“这件事我倒曾与一人聊过,此人名叫鲁肃,字子敬。现在在我帐下。明日我介绍他与奉孝认识。至于何处为基业,我认为应选在江东。江东之地物产丰饶、人才辈出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要我们能够占据江东之地并稳步发展、积蓄力量,那么未来统一天下的大业便指日可待了!” 广陵郡,乃是我父亲亲手缔造之基业。此次会盟一旦圆满落幕,我意欲自广陵起兵,首先夺取扬州,那扬州刺史陈温,为人怯懦,难当大任。”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赞许道:“扬州吗?以此地为根基,倒不失为一个明智之选。然而,若要以扬州为争霸天下之本,切不可沉湎于现状,自满自足。否则,虽能偏安一隅,享得片刻安宁,但若要逐鹿中原,一统天下,却将是难上加难,险之又险。” 张固闻言,不禁放声大笑:“哈哈哈,奉孝此言,我心甚慰。然而,扬州如今的局势却非你所想的那般简单。各个太守各自为政,并不臣服于陈温,各领一郡之地,互不统属。虽有世家大族坐镇其间,却并无强大的凝聚力。我意先取九江郡,那九江太守周昂,才疏学浅,碌碌无为,虽与丹阳太守周昕有兄弟之谊,但周昕若敢来援,我定要一鼓作气,连丹阳郡一并拿下。” …… 第27章 郭嘉的猜测 郭嘉闻听此言,略作思忖,而后说道:“此计可行。九江郡毗邻广陵,地处江北,为扬州人口密集之地,与庐江郡、丹阳郡共同构成了扬州的精华所在。若能取得此三地,则扬州已然在握。” 张固闻言,愈发信心满满,继续说道:“那扬州刺史陈温的治所位于庐江,而庐江太守陆康出身吴郡陆家,虽为一方豪族,却也不足为惧。吴郡太守许贡,更是出身豪强,且听闻他与境内的山贼土匪严白虎勾结在一起,横行乡里,为非作歹。这两地嘛,大可留待日后解决。” “至于会稽与豫章两郡,山越之贼猖獗,需要徐徐图之。那会稽郡太守刘繇,虽为汉室宗亲,却是个无能之辈。豫章郡太守诸葛玄嘛,此人倒是有些棘手。” 郭嘉闻言,不禁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主公,诸葛玄有何难办之处?此人我略知一二,乃是琅琊诸葛氏之后,士族出身,又是泰山郡丞诸葛珪之弟,不过一介书生罢了。” 张固闻言,哈哈大笑,故作神秘地说道:“此事嘛,日后再与奉孝详谈吧,哈哈。”实则心中暗自思量:这诸葛玄可是诸葛丞相的叔叔啊,我能告诉你我眼馋那个现在才十岁的小神童吗?那诸葛家,诸葛亮、诸葛瑾两兄弟,未来一个是蜀国的丞相,一个是吴国的大将军。若想将这两人纳入麾下,那诸葛玄可是不能得罪的,只能拉拢啊。 张固见气氛稍显凝重,便岔开话题说道:“我意先一边训练水师,一边谋取徐州。广陵郡本就隶属于徐州,如今已在我手,只待时机成熟,便可挥师北上,取彭城、下邳、琅琊、东海四郡,进而掌控整个徐州。” “随后,我再图取荆州、益州、交州三地。待这三州平定之后,北方想必也已决出胜负。到那时,便是我们与北方霸主一决雌雄的时刻了!” 郭嘉闻言,深知张固之志不在小,便说道:“我深知主公为何不在北方图谋发展。北方虽富饶,但主公既无世家支持,又非出身世家大族,想要在北方立足,确实难如登天。” 张固闻言,不禁长叹一声,感慨道:“是啊,而且我还有意打压世家。你看那河北袁绍,虽仅有一郡之地,但投奔他的人却络绎不绝。再看那曹操曹孟德,有豫州卫家的大力支持,卫家乃是大将军卫青之后,顶级世家。听说颍川士族也要投向他。这一次讨董之战,卫家更是出资过亿。我看这北方之主,就要在曹操和袁绍之间决出了。” 张固深知,没有世家支持的人想要在北方杀出一条血路,简直是难上加难。刘备不也曾努力过吗?然而,哪怕他两次坐拥一州之地,没有世家大族的支持,最终也是功败垂成。虽然他曾有颍川陈氏的陈群辅佐,徐州陈圭、陈登父子也曾投资于他,但却未能助他坐稳徐州。 那陈群虽是个内政高手,但终因缺乏军事才能而离去;陈圭、陈登父子更是墙头草,随风倒。真正想帮刘备的,只有东海糜家。然而,糜家毕竟只是豪族,出钱可以,但要想指望他们出顶级人才,却是难上加难。陈群在刘备失败后,立刻投奔曹操;陈圭、陈登父子也投降了曹操。只有糜家迅速衰败,跟随刘备流亡荆州…… 郭嘉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已明了主公心中的宏图大志。那么,嘉便为主公精心筹谋一番。眼下虽仍在讨伐董卓的征途之上,但料想这联军分崩离析之日,也已为期不远矣。” 张固闻言,身躯不由自主地挺直了几分,眼中闪烁着熠熠神采。身为穿越者的他,深知历史的车轮即将碾过怎样的轨迹。董卓即将迁都长安,在那遥远而陌生的土地上,他最终迎来了自己的末日。而联军,在董卓的迁都之后,便如一盘散沙,各自为政。郭嘉虽不能预知未来,却能洞察人心,料事如神,这份才智,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郭嘉接着说道:“此番讨伐董卓,若只知一味强攻汜水关,必致伤亡惨重,联军内部亦将怨声载道。袁绍欲稳坐盟主之位,必须另辟蹊径。倘若我乃袁绍之谋士,定会劝其分兵攻打河内!” 张固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河内郡?难道是打算绕过汜水关吗?”郭嘉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正是河内郡,此地地处大河以北,攻打河内,便可绕过汜水关,南渡大河,直取孟津,从而威胁洛阳。届时,董卓必会仓皇撤退。再者,河内郡现有白波军肆虐,董卓虽已招揽杨奉,分化了白波军的一部分力量,但郭太、李乐、胡才等人仍在。若袁绍能将其招揽,想必四世三公的名头,还是颇具号召力的。” 张固闻言,心中不禁暗暗称奇,却又忍不住问道:“若是真如奉孝所言,那洛阳岂不是危在旦夕?董卓亦非等闲之辈,他或他的手下,难道就看不出此计?” 郭嘉放声大笑,自顾自地又饮了一杯,这才缓缓说道:“董卓当然知晓,但他一心想要毕其功于一役,迅速击败联军。如此,他便可逼迫天子退位,自己登上帝位。只可惜,董卓未曾料到会败于联军之手。” “不过,董卓或其手下谋士李儒,想必已备好了退路。主公以为如何?”张固若有所思地问道:“迁都长安,是吗?” 郭嘉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没错,迁都长安。迁都之前,董卓定会坚壁清野,焚毁洛阳。届时,他便可凭借函谷关和潼关的天险,继续与联军周旋。而洛阳一旦被毁,联军只能从关东调集粮草,粮道拉长,人数众多,必不能持久。加之时间一长,人心思变,联军终将分崩离析。” 张固闻言,不禁感慨万千,连声道:“原来如此,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只是这分兵人选,又该当如何?” 郭嘉抚掌大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主公莫非是想要领兵河东?那是不可能的,袁绍绝不会将此大功拱手让人。而且,主公已斩华雄,手下又有黄忠、典韦这等勇猛无比的战将。以袁绍的猜忌之心,我猜他接下来只会打压你,而不会让你继续立功。听说董卓的女婿领兵五万,屯驻于轘辕关。若我是袁绍,定会派你前往轘辕关,牵制董卓大军,而非让你去河东!” 张固闻言,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道:“看来我接下来,只能坐冷板凳了?”郭嘉点了点头,神色平静:“没错,但坐冷板凳也有其好处。毕竟主公手下人马并不多,避开大战,方能保存实力。待到大战结束,便可回师广陵,谋划扬州。哪怕领兵河东,也只是逼迫董卓迁都,想要救出天子,却是难上加难。所以,此举只能是费力不讨好。” 说完这番话,郭嘉的声音愈发微弱,竟是醉倒在了案几之上,随即鼾声如雷。张固见状,不禁哑然失笑,命亲兵搭好床铺,将郭嘉扶了上去。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沉睡中的郭嘉身上。张固刚刚洗漱完毕,联军大帐那边便响起了升帐的鼓声。鼓声隆隆,将郭嘉从睡梦中惊醒,他扶着额头,缓缓坐了起来。 听着远处的鼓声,郭嘉对着张固说道:“主公,记住嘉昨晚的猜测。分兵之事,不必去争,争也争不来。不如保存实力,以待时机。” 张固点头答应,拉开帐门,只见鲁肃已等候在外。他嘱咐鲁肃照看郭嘉,便带着黄忠、典韦匆匆而去。 联军大帐之内,众人纷纷落座。袁绍高坐帅位,目光如炬,扫视着帐内的每一个人。许攸站在一旁,神色凝重。此时,一名传令兵飞奔而入,高声禀报道:“禀盟主,董卓派来使者!” 袁绍闻言,不禁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董贼居然遣使前来,究竟有何用意?带上来吧!” 不久,传令兵便带着五位使者走进了大帐。这五位使者分别是将作大匠吴修、大鸿胪韩融、少府阴修、执金吾胡母班以及越骑校尉王瑰。他们五人见礼过后,便静静地站在了一旁。 张固听完这五位使者的名字后,目光紧紧地盯着吴修。此人居然是将作大匠,那可是天下少有的铁匠奇才啊!必须设法将其收为己用。 袁绍端坐高位,语气冷淡地问道:“董贼派你们前来,究竟有何用意?” 韩融上前一步,双手呈上诏书。许攸接过诏书后,便递给了袁绍。袁绍打开诏书,匆匆扫了几眼后,不禁勃然大怒:“董贼欺君罔上,居然假借天子之名,妄图令我等退兵。真是岂有此理!河内太守王匡何在?给本将军将这几人拿下,斩首示众!” 王匡答应一声,正欲上前,却被曹操拦了下来。曹操连忙说道:“慢着!本初兄,韩元长乃颍川名士,世之大儒,杀之不详啊。” 第28章 袁绍分兵 袁绍闻言,点了点头,但语气依然冰冷:“既然如此,便留下韩元长,但其他四人却不能放过。给本将军推出帐去,斩首示众!” 见曹操等人不再劝说,张固连忙上前一步,高声说道:“慢着!盟主,为何韩元长因名声便可免除一死?其他人又有何错之有?” 袁绍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刺向张固:“张安定,你又想怎样?”张固毫不畏惧地迎上袁绍的目光,说道:“盟主,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这些人都是以奉天子之名前来。若杀了他们,我等在道义上如何立足?我等又将天子颜面置于何地?既然已经放过韩元长,为何不能放过其他人?” 袁绍冷冷地看了张固一眼,又扫视了帐内众人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那几位使者身上。他的语气冰冷而坚定:“既然如此,便饶尔等一命!回去告知董桌老贼,吾等忠义之士,誓不与奸佞同流合污!待到天下义兵齐集洛阳之日,便是董贼授首之时!”言罢,他又补充道:“给本将军将他们乱棍打出去!” 使者们如蒙大赦,踉跄着被拖出了大帐。他们一路上跌倒又爬起,背影显得狼狈至极。张固则轻轻地摇了摇头,转头对黄忠说道:“叔父快去,其他人不管,但吴修此人,必须设法将其留下。帮我暗中把那吴修悄然绑至咱们的军营,务必阻止他重返董卓的军营!” 黄忠闻言,微微颔首,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大帐。与此同时,袁绍继续慷慨陈词:“诸位,昨日一战,我们未能攻克汜水关。今日,我们各路诸侯必须团结一心,派出精兵强将,如同蚂蚁附膻般奋勇攻城,誓要攻破虎牢关,擒获董卓,以正乾坤!” 帐内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之声不绝于耳。此时,马腾挺身而出,疑惑地问道:“盟主,这攻城之战该如何部署?各家应派出多少兵马为宜?我西凉军以铁骑着称,擅长野战,若让骑兵下马攻城,恐怕难以胜任啊!”公孙瓒亦是按捺不住,挺身而出,附和道:“马腾太守所言极是,我的白马义从亦是精锐骑兵,骑术精湛,岂能让他们下马攻城?此计万万不可行!” 袁绍闻此,不禁勃然大怒,目光如炬地转向韩馥。韩馥见状,连忙挺身而出,振臂高呼:“盟主所言极是!若不攻城,只是这般僵持下去,何时才能铲除董卓?天子尚在洛阳翘首以盼,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众人见韩馥搬出天子,虽然心中对天子并不十分敬畏,但嘴上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于是,纷纷噤声,不敢再言。 此时,陶谦挺身而出,打破了沉默:“依韩冀州之见,谁愿打头阵,率先攻城?”韩馥沉默不语。袁遗闻言,连忙站了出来,建议道:“我等乃联军,不如各家各出一部分兵马,组成攻城军队,共同破敌。” 张超却是眉头紧锁,反对道:“如何分配?我广陵军仅有五千人马,能派出多少?昨日大战,我广陵军已竭尽全力,若再让我等出兵,恐怕力不从心。若是吕布再来,我广陵军愿当此重任,但这攻城之战,我广陵军恕难从命!” 张固见便宜老爹张超这番言辞,心中暗自喝彩,觉得颇为精彩。其他诸侯亦是纷纷表态,争吵声、喝骂声交织在一起,整个联军大帐仿佛变成了一个热闹的菜市场。 袁绍见状,不禁怒喝一声:“够了!”这一声怒吼,如同惊雷般炸响在众人耳畔,争吵声顿时停了下来。袁绍目光如炬,扫视着众人,朗声道:“诸公皆是智谋之士,却为何在此推诿扯皮,不愿出力?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此散去,别再谈什么讨董大业了。或者,你们另选贤明,我袁本初便不再担任这个盟主之位,退位让贤,如何?” 众人见袁绍发怒,皆是噤若寒蝉,不敢再言。韩馥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盟主息怒,除了袁家人,此地谁能坐这盟主之位?我等皆愿听从盟主调遣。诸位,你们倒是说句话呀!” 众诸侯闻言,纷纷拱手,齐声道:“愿听候盟主调遣。”袁绍见状,不禁长叹一声:“唉,若非为了汉室江山,本盟主真不愿管这等琐碎之事。子远,你替我想想办法吧。” 袁绍背后的文士闻言,缓缓走出,躬身行礼道:“既然如此,在下倒有一计。”说罢,他走下高台,站在帐内正中央,来回踱步,沉声道:“诸位将军,汜水关是天下雄关,若是强行攻打,必定伤亡惨重。诸位将军皆爱兵如子,在下是深知此道的。” 他这一番话,如同给众人戴上了一顶高帽,帐内众诸侯的神情不禁缓和下来,纷纷点头称是。张固则是目光锐利地盯着许攸,心中暗自警惕。原来,站在袁绍背后的其中一人,便是那闻名遐迩的谋士许攸。 许攸,字子远,南阳人氏,与黄忠亦是同乡。他早年号称“奔走之友”,曾与人密谋废除汉灵帝。后来,他早早投身袁绍帐下,成为袁绍的得力谋士。在官渡之战中,他的家人因犯法而被收捕,他因此背袁投曹,并为曹操设下偷袭袁绍军屯粮之所——乌巢的计策。袁绍因此大败于官渡之战。后来,许攸随曹操平定冀州,却因自恃其功而屡屡口出狂言,终因触怒曹操而被许褚斩杀。 可以说,许攸仅凭一条计策,便决定了北方的归属。三国时期的三场大火——官渡之战、赤壁之战、夷陵之战,让周瑜、陆逊、等人大放异彩。而主导官渡大火的许攸虽然后来死于曹操之手,但从能力上来说他并不弱于后两者! 在给众诸侯戴上一顶高帽之后,许攸继续侃侃而谈:“故而,强攻汜水关,实为下策,乃万般无奈之举。在下心中,尚有一计。” 此时,一旁的袁术急切地喊道:“计将安出?不要卖关子了,速速道来!”许攸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说道:“后将军莫急,且听某细细道来。” 张固注视着配合默契的二人,并不急于行动,只是静静地观赏着他们略显拙劣的表演。毕竟,昨日郭嘉已然对此进行了详尽的分析,料想他们所谓的计策,应该便是如同郭嘉所言,不过是分兵之策罢了。 果然,许攸手指边上的舆图,边指边说道:“汜水关又名虎牢关,为天下雄关,不可强攻。因此,我们可分兵出击,一路前往轘辕关,牵制其守军;一路留守汜水关,与董卓周旋。而最为关键的杀手锏,则是第三支军队,这支军队将渡河攻打河内郡,一路向西挺进。攻下河内郡的温县后,再南渡大河,直取孟津。一旦孟津被攻下,洛阳必将无险可守。” 许攸转过身来,继续说道:“据探子来报,董卓大军已集结于汜水关,轘辕关则有五万兵马驻守,统兵之人为董贼女婿牛辅。洛阳则有董卓之弟董旻领兵五万,徐荣统兵三万于汜水关,轘辕关背后亦能随时接应各方。可以说,其他地方守军并不多,河内郡并无董贼兵马,应当易于攻取。” 言罢,许攸看向在座的众诸侯,说道:“诸位,只要洛阳震动,那董卓还能安然坐镇汜水关吗?他必然会后撤救援洛阳。届时,我们再一鼓作气,汜水关与轘辕关便唾手可得,我等便可三路大军挥师洛阳,迎奉天子了!” 张固心中明了,自己恐怕正如郭嘉所言,将要前往轘辕关了。 此时,袁绍站起身来,威严地发布军令:“传我军令,令长沙太守孙坚为先锋,后将军袁术、冀州刺史韩馥、我之部属文丑、许攸以及山阳太守袁遗,各领本部军马,渡过大河,攻打河东。令广陵太守张超、北平太守公孙瓒、陈留太守张邈,各领本部军马,挥师轘辕关。” “剩余人马,包括曹操、鲍忠、孔伷、王匡、马腾、刘岱、陶谦、孔融、乔瑁,随本盟主继续威胁汜水关,牵制董卓大军!各部须依令行事,有违者军法处置!” 众诸侯虽然心中不满,但又没借口反对,只能纷纷拱手应诺。张固见状,刚准备离去,却被张超和张邈拦了下来。 张超和张邈拦下张固,张邈见张固一脸疑惑,便拉着他的手,边走边说道:“安定莫急,别说话。先随我回营,伯父与你父有事和你商议,此间人多口杂,不便细说。” 张固只能跟随二人身后,向陈留军大营走去…… 不多时,三人匆匆赶回陈留军营地,进入大帐。不等张固坐下,张超便先开口说道:“儿子啊,咱们家族的情况你也知道。自从你伯父出任陈留太守之后,我们便离开了寿张,被安排在雍丘笼城居住。如今族中尽是老弱妇孺,需要一人前往照看……” 第29章 基业之地 张超见张固一脸疑惑,继续开口说道“前段时间,我与你伯父商议,由我回雍丘照看家小。本来你伯父希望我带你一起回去,不过被为父拦下了。我知道你一直有自己的想法,不然不会拦着不让子源(臧洪)来陈留。在广陵你也有些工坊产业,丢了也可惜。如今你也20了,该自己立业了。接下来这广陵郡,就交由你闹腾去吧。我会表奏天子,推荐你为广陵太守。不知道董贼会不会同意,不过有广陵太守印在手,董贼同不同意也无所谓!” “记住了,若是不想闹腾了,累了。便回雍丘,当个富家子弟,你老子养得起你!接下来,你就自己去轘辕关吧,我就不去了。记住,你是全军主将,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别让为父担心!” 张固望着眼前的便宜老爹,鼻头发酸,没想到自己的便宜老爹突然之间送自己这样一份大礼。万般话语涌上心头。却不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嗯,爹,我知道了。只是如今天下大乱,你带上广陵军一千五百人前往雍丘吧,这样我也放心些。” 张超闻言怒道:“小兔崽子,我在陈留地界,陈留太守是你伯父。能有什么危险?别瞎操心!” 张邈见状,笑道:“好了,这是安定的心意,你别不领情。如今天下不太平,各地盗匪横行。这样吧,我再给你补上一千五百人,凑够三千人,你一起带上。反正笼城在陈留地界,粮草供应由我负责。安定,你也可以放心了吧?” 见张固点头,张邈看着张固,眼中满是赞赏:“安定是吾家千里驹,我看好安定。孟高啊,你知道吗?前两天在战场上大放异彩的典韦,就是安定从我军中挑选出来的,可真是悔死我了。也不知道你们父子俩识人之能竟如此厉害,前有黄忠、臧洪,后面又是典韦。哈哈哈哈!” 张超闻言,哈哈大笑道:“那还用说,也不看看是谁的种!”张邈笑骂道:“滚,哪有这样给自己贴金的!”笑罢,张邈对着张固说道“安定,接下来要由你自己回广陵了,有什么缺的,告诉伯父。我给你配点?” 张固点头说道“如此便多谢伯父了,我这边需要一批铁匠和木匠,还有裁缝。” 张邈大手一挥,道“无妨,我从陈留各给你调百人!你可随时去陈留太守府取!”说罢,便手书一封信,交给张固。张超也将广陵太守印丢给张固,顺便将张固赶出了营帐。兄弟二人准备喝酒作乐。 走在回营的路上,张固紧握着手中那枚广陵太守的印章,陷入了沉思。自穿越以来,发现自己竟是张超之子,他的内心便充满了紧迫感。 回想起历史上的张超,此人可谓一朵奇葩。你说他不忠于汉室吧,他却率先与张邈发动讨董之事,欲解救天子于水火之中;你说他忠于汉室吧,东晋的徐众却点评他:“袁、曹方睦,夹辅王室,吕布反覆无义,志在逆乱,而邈、超擅立布为州牧,其于王法,乃一罪人也。” 然而,他又有识人之能,先是任用臧洪,此人被袁绍大为赞赏。他又将臧洪介绍给张邈、孔伷等人,且他并不在乎官位。讨董结束后,他便放弃了广陵,回到雍丘,护卫家族老小。 正史中直至194年,张超又发掘出陈宫,并将陈宫介绍给了吕布。随后,他继续在雍丘守护家族,曹操恼怒张邈兄弟帮助吕布与自己为敌。所以发兵雍丘,最终曹操攻破雍丘,张超自杀,三族被曹操所灭。张邈在随吕布撤退至徐州后,在向袁术请援军的路上,又被手下谋害。 在讨董前期,这两兄弟一个坐拥广陵,一个坐拥陈留,皆是人口大郡,实力强悍无比。然而,他们却早早地退出了争霸的舞台,令人唏嘘不已。 如今,历史已然发生了改变。这一次,张超将广陵送给了自己的儿子。而父亲和伯父,或许更加看重陈留这块地盘吧。等讨董结束,收复扬州之时,地盘必将扩大。到那时,自己便能证明自己没有让伯父和父亲失望,也就可以将父亲和家族接回扬州安置,避开那个纷扰的中原大地。如此一来,便可保全一家老小。 回到军营,张固找到典韦和黄忠,一同来到自己的营帐。刚踏入营帐,便看见郭嘉和鲁肃两人正在聊天,似乎相谈甚欢。 郭嘉与鲁肃见到张固,正要行礼,张固抬手拦住了二人,笑道:“二位不必多礼,情况有变。” 张固从腰间缓缓掏出那枚沉甸甸的广陵太守印,张固沉声道:“世事无常,家父已将广陵重责托付于我,不日我父亲便需返回雍丘。”此言一出,四人皆是一愣,旋即郭嘉率先回过神来,眼中闪烁着精光:“如此看来,主公无需等到九江郡攻克之日,便已有了一片安身立命之所?” 在这四人之中,鲁肃是最早洞悉张固心中计划的智者。而典韦与黄忠,却依然被蒙在鼓里。见状,鲁肃与郭嘉便将张固的谋划细细道来。黄忠闻言,大喜过望,豪迈地笑道:“安定之后,待到攻打九江之时,定要让我充当先锋!” 典韦在一旁撇了撇嘴,沉默不语,似乎心中已有所悟。身为张固的亲卫,他深知自己想做先锋的愿望恐怕难以实现。张固见状,微微点头,语气温和而坚定:“那便依叔父所言,此事便这般定了。不过,诸位先莫急,尚有他事需议。” 言罢,张固的目光转向郭嘉,神色凝重:“奉孝,袁本初果然如你所料,已分兵而行。而我,则被安排前往轘辕关。同在那里的,还有公孙瓒与我的伯父。”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陷入沉思:“主公,此事并不难猜。既如此,我们当前的重心仍应放在扬州之上。讨董之事,已无需过多关注,扬州才是我们需要精心谋划之地。” “据嘉所知,九江郡治所寿春,下辖十四县。前任太守刘邈已离职,新任太守周昂乃会稽人士,丹阳太守周昕之弟。问题在于,丹阳与九江毗邻而居,若攻打其中一郡,另一郡定会前来支援。因此,我们实际上是在同时面对两郡的威胁,不可掉以轻心。” 郭嘉的话语如同利剑,直指要害。他继续说道:“那么,我们为何不先攻打吴郡呢?吴郡太守许贡,不过一介地方豪强,郡内更有严白虎等山贼盘踞。攻打吴郡,或许比九江更为容易。” 张固闻言,微微点头,眼中却闪过一抹无奈:“奉孝所言极是,然而你生长在北方,对南方情形或许有所不知。九江虽非我们本意之选,但实乃无奈之举。我也想先拿下吴郡,然而广陵并无水军。要想征服扬州,水军乃是必不可少之利器。因此,我们只能先着手训练水军。只可惜,我此刻并无训练水军之人选。” “然而,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九江与庐江两郡位于江北,扬州的人口与财富皆汇聚于此。据我所知,南阳袁术对庐江一直虎视眈眈。因此,我才想先拿下这两郡。待两郡在手,切断江南四郡与江北的联系,届时江南便如同囊中之物,何时取之皆在我意,何人敢与我争锋?” 说到这里,张固的思绪飘远,回想起讨董之后的种种风云变幻。袁术迅速斩杀扬州刺史陈温,占领庐江与九江,最终在九江郡寿春称帝。随后,他又不承认新任扬州刺史刘繇,派出孙策攻打刘繇。最终,袁术被曹操消灭,庐江郡落入曹操之手。而孙策则攻下江东四郡,建立东吴。不久后,孙策英年早逝,孙权继位。 在张绣投降曹操之后,无论是刘备还是孙权,都未曾拥有过完整的扬州与荆州。孙权一直渴望完整的扬州,却在合肥之战中惨败,损失惨重。刘备则一心想要完整的荆州,却连南阳都未曾攻克,便命丧黄泉。而这两州的精华之地,皆在曹操之手。 郭嘉闻言,默默点头,不再言语。张固则捶了捶自己的脑袋,陷入沉思。这时,鲁肃缓缓起身,张固疑惑地看向他。 鲁肃躬身行礼,声音坚定而诚挚:“兄长,我曾在心底立下誓言。若兄长欲成千秋伟业,我必倾尽全力相助。如今,兄长终于有立业之地。临淮鲁子敬,拜见主公!” 张固见状,连忙起身扶起鲁肃,眼中满是感动与欣慰:“子敬,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大礼?快快起来,坐下说话。” 鲁肃缓缓言道:“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此乃礼之要义,礼法不可轻废。吾今愿认兄长为尊,誓当竭力襄助兄长,共铸辉煌大业。”言罢,神色坚定。 黄忠闻言,豪气干云,朗声附和:“说得好!礼法不可轻废。安定,往昔我镇守广陵之时,你对我恩重如山,彼时有你家父亲在侧,他又仍委我以重任。如今,安定你已贵为广陵之主,南阳黄汉升,特来拜见主公!”言毕,亦是躬身行礼,恭敬有加。 第30章 分别 张固见状,连忙上前扶起黄忠,诚挚道:“叔父,您乃我之长辈,如此大礼,实在折煞侄儿了。” 鲁肃笑言:“主公,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我二人皆认为,主公正是那能够助我等实现心中抱负之人。” 郭嘉闻言,放声大笑:“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得此贤才相助,实乃天助主公也!况且,子敬此刻如此郑重其事,想必已有妙计助主公一臂之力!” 张固扶着黄忠,目光疑惑地望向鲁肃,只见鲁肃笑曰:“奉孝兄果真是神机妙算。主公,我久居临淮,曾闻九江下蔡之地,有二人名扬四方,一人名曰周泰,字幼平,与其同郡好友蒋钦,一同沦为水贼,在江中劫掠为生。若主公不嫌弃他们出身草莽,我愿为主公招揽此二人。” 张固闻言大喜,周泰、蒋钦之名,他自是知晓。此二人同为东吴江表十二虎臣,素有“蒋不离周,周不离蒋”之美誉,擅长水战,勇猛无双。周泰更是孙权身边的贴身保镖,地位堪比曹操身边的典韦。孙权曾命其在众将面前脱下衣衫,只见其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几乎无一处完好,可见其勇猛之至。若能得此二人相助,训练水师之人选与将领之职,皆可得解。 于是,张固喜形于色,道:“那就有劳子敬,为我费心招揽一番了。”鲁肃点头应允:“主公莫急,此地已无大事,我即刻动身。此外,我打算先行前往淮阴,招揽步骘。” 张固闻言,道:“既然如此,那便辛苦子敬了。还有,子敬请代我写一封书信。你绕道广陵,我父已前往雍丘,我想分出一千五百人让他带走。先前广陵有军八千,我带走五千,如今再分出一千五百人。如今天下大乱,我们很快又要攻打九江,我怕兵力不足。还请臧洪叔父再帮我招揽训练三千人马,我有大用。” 鲁肃闻言,笑道:“既然如此,在下还有一份厚礼要献给主公。我家中有两座圆形大粮仓,每仓装有三千斛米。另有僮仆千人,一并献给主公。主公攻打九江之时,粮草可就近补给,僮仆可编练为军,以为内应。如此,粮草便无需再从广陵调取了。” 张固闻言大喜,道:“子敬,这些正是我目前急需的。你我兄弟,我便不与你客气,但将来我必当加倍奉还。”言罢,张固挥毫泼墨,写好书信,交予鲁肃。 鲁肃接过书信,躬身行礼道:“那主公,我便先行动身了。”张固连忙唤来典韦,道:“子敬稍等。此行山高水长,世道纷扰,且要深入水贼老巢。你一人前往,我实难放心。让毅材领我五十亲兵同往,以策万全。即便招揽不成,也有其他应对之策。子敬乃我左膀右臂,务必保重自身安全,切勿冒险。” “此外,”张固补充道,“我留下的那个吴修,你带回广陵。告知子源叔父,此人乃大才。另外,子敬归途路上,去陈留一趟,我跟伯父要了三种工匠各百名。皆安置于军械所内,等我回去自有大用!”说罢,张固将张邈的书信递给鲁肃。 鲁肃庄重行礼,道:“主公放心,肃定当铭记在心。请主公静候肃的好消息。”言罢,转身离去。典韦亦庄重行礼,道:“主公放心,俺老典定当誓死保护先生。”言罢,转身小跑追上鲁肃。张固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郭嘉见状,道:“主公,子敬大才,收复扬州,全系于子敬一身。”张固点头赞同:“是啊,奉孝。咱们也出发吧,去领略一下那号称天下雄关的轘辕关。” …… 三日后,张固、张邈、公孙瓒三人分别率领本部兵马,浩浩荡荡来到轘辕关前。而张超则已先行前往雍丘。 东汉时期,何进曾将轘辕关列为洛阳八关之一,此关如今位于河南省洛阳市偃师区府店镇与郑州市登封市的交界之处,是一座险峻异常、历史悠久的关隘。 三人将大军安营扎寨,新的议事大帐也随之拔地而起。令人颇感意外的是,袁绍似乎并未安排主将之职,究竟是他疏忽大意,还是为了分化三人而有意为之,便不得而知了。不过,张邈作为长者,被安排在了上座,公孙瓒对此并未提出异议。 由于人数减少,三人及其随行人员皆坐于帐内。张固环顾四周,只见刘关张三人亦随公孙瓒来到了轘辕关,此刻正端坐于公孙瓒身后。而鲁肃与典韦则已踏上征程。此刻,张固身后仅坐着郭嘉与黄忠二人。 张邈率先开口,谦逊道:“诸位将我扶上主位,实乃抬举在下。然而,在下才疏学浅,对于战阵之事,恐难当大任。我看咱们还是商量着来吧。” 公孙瓒闻言,神色凝重地开口:“孟卓兄,先前我已仔细勘察过轘辕关的地形,此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强攻无疑是以卵击石。更何况,关内尚有守军五万之众,而我们呢?加起来也不过三万多人。依我看,那袁本初所谓的牵扯轘辕关大军,不过是想支开咱们,自己独占功劳罢了。” 张固闻言,笑问道:“那依公孙太守之见,我们如今该如何是好?”公孙瓒愤愤不平地答道:“还能怎么办?咱们只能对峙,不可轻易攻城,以免白白牺牲将士们的性命。不如这样,咱们三家轮流出战,每家一天,出去挑战,其他人则休息养精蓄锐。若轘辕关上有人下来迎战,咱们便斩将立功,也算是给袁本初一个交代。若是无人迎战,咱们便养精蓄锐,以待时机。你们觉得如何?”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道:“那就依公孙太守所言,咱们三家轮流出战。明日便由我先来,如何?” 公孙瓒点头应允。不久,众人便纷纷散去,各自返回营帐。张固带着黄忠与郭嘉离开大帐,三人在大营中漫步。 张固开口问道:“奉孝,你觉得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着实让人心烦意乱。” 郭嘉闻言,笑道:“主公,如今这联军刚刚在汜水关下取得一场大胜,威震天下。此时,谁若先行撤退,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因此,无论如何,主公都不应该成为第一个退出联军之人!” 张固点头说道“道理我都懂,不过前番在汜水关下连番大战。真叫人热血沸腾,这冷不丁的闲了下来。还真是不习惯啊。不说了,咱们回去喝酒去吧。” 想到美酒,郭嘉闻言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便快快回去喝上吧。” 在张固的营帐内,烛火摇曳,气氛温馨。亲兵将酒肉奉上后,便悄然退下。张固、郭嘉、黄忠围坐在由三条条案拼接而成的长桌旁,张固亲自执壶,为众人斟酒。郭嘉更是迫不及待,一连倒满三杯,香气四溢,诱人垂涎。 就在这时,帐帘被猛然掀开,陈应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禀报道:“主公,营外有三人求见,欲与您相见。” “哦?”张固闻言,心中微感诧异,他并不记得自己在此地有何熟人。于是,他疑惑地问道:“可知来者何人?” 陈应微微点头,回答道:“来人自称是公孙瓒麾下,领头的名叫刘备。” “是他们?”张固喃喃自语,陷入了沉思。见张固神色凝重,郭嘉关切地问道:“主公,这三人与您相识吗?” 张固微微颔首,道:“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这三人以兄弟相称,刘备为主,自称中山靖王之后。其二弟关羽,三弟张飞,皆勇猛无比,不在黄忠、典韦之下。你速去将酒换下,此酒我有大用,不能让他们知晓。等人走后,我再与你细说。你先将他们请进来吧。” 言罢,张固吩咐陈应带刘备三人入内。他则迅速将烧刀子换成了普通酒水。待陈应将刘备三人领入营帐,张固热情地招呼他们入座,五人围坐一桌,气氛融洽。 张固率先开口,略带歉意地道:“此番招待不周,实在抱歉。只因我在此地并无多少朋友往来,故而未曾准备大帐。这狭小的蜗居,恐怕委屈了三位英雄。我先干为敬,以此赔罪。还请三位兄长海涵!”说罢,他端起斟满的酒碗,一饮而尽。旋即,他举起酒碗,向众人示意道:“诸位,请!” “我三兄弟不请自至,本已多有唐突,张公子此言倒显得客气了。”刘备嘴角轻扬,与关羽一同举杯,遥遥向韩非致意,随后两人将碗中酒液一饮而尽。 “哈哈,好个豪迈的英雄,果然爽快!”张飞爽朗大笑,一把夺过酒碗,仰首而尽。他环顾四周,眼神中带着几分急切地问道:“怎不见那位使用双戟的勇士?说实话,在这联军之中,我老张只佩服你与你手下的使刀与使双戟的两位壮士。其他人,包括那袁绍,自称盟主,却整天鼻孔朝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的眼睛长在鼻孔里了呢!” 第31章 刺探消息 张固闻言,哈哈一笑,以化解这份直接的责难:“哦,他呀,正在护送我的父亲前往雍丘,所以暂不在此营中。” 张飞面露遗憾之色,感叹道:“唉,那真是可惜了。俺老张平生最爱与好汉一同畅饮,酒后还能切磋武艺,实在快哉!可惜了,可惜了。” 张固见张飞性情直率,心生欢喜,遂满上酒盏,举杯言道:“在此,我要感谢三位英雄的鼎力相助。之前于汜水关下,见敌势众,三位英雄及时出手相助,感激之情,难以言表,一切尽在这杯酒中,请!”说罢,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刘备微微摆手,神色淡然:“张公子客气了,你为联军不辞辛劳,董卓又不讲道义,我等岂能袖手旁观?” 张飞也是豪情万丈,一口气喝下一大杯酒,大笑道:“这有什么好客套的,俺老张岂能容得那些欺负人的狗贼?恶贼?记得那日你将华雄首级掷入大帐,那些诸侯,大臣。全都惊得目瞪口呆,轮到他们上场,却一个个缩头缩脑,变成了缩头乌龟。尤其是那袁绍,亲叔叔被杀,不想着报仇雪恨,却还在这里勾心斗角。呸,什么东西!” 刘备轻轻喝止张飞:“翼德,喝了些酒,又在这里胡言乱语,不得无礼!”张固闻言,笑得更欢:“翼德将军性情中人,直言不讳,是个真汉子,来,我敬你一杯!”说完,又是一杯酒下肚。张飞也豪爽的同饮。 刘备轻啜一口酒,淡淡问道:“张公子在联军中声名鹊起,备本想着公子会立下绝世之功。却没想到如今竟被发配至轘辕关,张公子是否已经接受这般命运?” 张固苦笑一声:“认又如何?不认又如何?那袁本初身为盟主,袁家四世三公,联军中许多诸侯皆是袁氏门生,或依附于袁氏。我张固前来会盟,并非看他袁氏的面子,而是为了汉室江山,所以才不愿与袁氏交恶。” 刘备闻言,举杯肃然:“不曾想,张公子心怀家国,实乃汉室忠臣,备敬公子一杯。”说罢,刘备一饮而尽,张固也是豪迈大笑,跟着将酒饮尽。 刘备放下酒杯,缓缓道:“前番张公子麾下部将切磋武艺时,恰逢我兄弟三人撞见。我曾向张公子请教如何击败董卓,张公子曾言,只要击败董卓,必定能还政于天子,兴复汉室。如今张公子被袁绍冷落,是否还坚持此看法?” 张固与郭嘉对视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唉,前番我确实过于自信了。袁绍分兵河东,原本是一步好棋,但如此一来,董卓极有可能会挟持天子逃往长安。那‘还政于天子’的口号,恐怕也会成为笑柄。” 刘备闻言,眉头紧锁:“轘辕关地势险要,横亘在我们与洛阳之间,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董卓挟天子西逃吗?备实在不甘心啊!”说完,两行热泪不禁滑落,独自饮酒。 张飞见状,怒道:“哼,大哥,当年在战场上,你就不该拦着我。若是当时让我杀了董卓,哪有今日这般诸多祸事!” 张固故作惊讶:“哦,还有这等隐情吗?”关羽抚须放下酒杯,轻叹一声道:“唉,当年我三兄弟起兵抗击黄巾军,曾在战场上见董卓被黄巾军逼得狼狈不堪。后来,董卓被我三兄弟救下,却因我等出身低微,而心生轻视。三弟翼德,一怒之下便要取董卓性命,被大哥拦住了。” 刘备擦去泪水,苦涩地说:“唉,当年哪知董卓会成为今日的国贼。那时,备只想着都是抗击黄巾军的同僚,能救便救。却不曾想……唉!” 张固闻言,举杯说道:“世事难料,此事确实不能怪罪玄德公。来来来,不聊这些,咱们喝酒,喝酒吧……” …… 北平军中军帐内,公孙瓒端坐主位,听闻刘备的回复,皱眉问道:“玄德,如此看来,这张安定确实没有破轘辕关之法吗?” 刘备神色郑重:“备多次试探于他,如今看来,张安定恐怕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公孙瓒摸着下巴的胡须,沉吟道:“不应该啊,前番为了争取出战机会,张邈、张超兄弟俩多次顶撞袁本初。即便如此,袁本初也无可奈何。如今,他张邈、张固竟然就这么安静地接受了袁绍的安排,毫无异议?” 说罢,公孙瓒猛地一拍桌案,怒道:“我本以为,张固这小子老老实实来到此处,定是有了攻破轘辕关的良策,才跟着一起过来,想着可以分一杯羹。早知道这样,咱们为何要跑到这轘辕关来?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袁本初打进洛阳,迎奉天子,而我却要在这里看戏吗?真是可恶啊!” 刘备神色依旧淡然:“伯圭兄不必如此,虽然张固无法攻破轘辕关,但备听张固所言,董卓见袁绍分兵河东,可能会直接放弃洛阳,逃亡长安。只要袁绍救不出天子,便没有功劳可言。可能也是看到这点,张固才没有争执吧。” 公孙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哦~原来如此。玄德此言在理,没想到张固这小子如此狡猾,早就看出袁绍此计难成,只会白费力气。既然如此,明日我便安排士卒一半守卫,另一半歇息放松。夜深了,玄德先回去歇息吧。” …… 送走刘备三兄弟后,张固转身看向郭嘉,挑眉问道:“奉孝,这刘备看来是来试探我的吧?” 郭嘉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依我之见,他定是受公孙瓒所托,前来打探消息。我等老老实实前来虎牢关,是因为早已洞察袁绍难成大器。这公孙瓒跟来,恐怕是以为你有破敌之策吧?””。 张固放声大笑,朗声道:“如此看来,公孙瓒怕是要大失所望了。”郭嘉轻轻冷哼一声,缓缓言道:“前来刺探军情,却让我错失了一顿美酒。先前曾品尝过主公的美酒,如今再饮这些,竟如同白水一般,索然无味。唉~” 念及历史中郭嘉年仅三十七岁便英年早逝,张固不禁心生感慨,劝慰道:“奉孝放心,美酒管够。只是饮酒过多有害身体,奉孝可切莫贪杯啊。” 郭嘉斜倚而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主公,嘉亦深知贪杯伤身之理。然而,人生得失如梦,唯有杯中酒最解我心。酒,真乃妙物也,哈哈哈哈。” 望着郭嘉那慵懒的姿态,张固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 次日,依照约定,张固携黄忠,整顿兵马,浩浩荡荡地来到轘辕关下。只见轘辕关大门紧闭,犹如铁壁铜墙,关上刀光剑影,士卒们严阵以待,气势逼人。 黄忠大步上前,立于关前,手持大刀,直指关上,大喝道:“关上贼军听着,速速下关应战,莫要做那缩头乌龟,惹人笑柄!”黄忠身后的广陵军士卒亦是群情激愤,纷纷叫骂不止。 关城之上,牛辅带着魏越冷眼旁观。魏越忍不住问道:“将军,咱们难道就这样干看着吗?”牛辅瞥了魏越一眼,不屑道:“怎么?你想下去应战吗?别怪我没提醒你,城下此人乃是黄忠,武艺高强,与吕布不相上下。你若觉得自己能胜,便下去试试。” 魏越闻言,缩了缩脖子,胆怯道:“既然如此,那还是算了吧。要想战胜此人,恐怕还得温候亲自出马。” 牛辅继续说道:“丞相给我们的命令是坚守轘辕关,不得出战。只要守住轘辕关,便是大功一件,何必自找麻烦?传我军令,大军坚守不出,高挂免战牌。谁敢擅自出战,违抗军令,格杀勿论!若是敌军胆敢攻城,便乱箭齐发,让他们有来无回。” 说罢,牛辅转身对魏越道:“走吧,咱们回城楼喝酒去,城下之人不必理会。等他们叫骂一阵,自会退去。”说完,便大步流星地离去,魏越赶紧跟上。 张固见城上挂出免战牌,便策马来到黄忠身旁,道:“叔父,看来轘辕关内的敌军是铁了心要坚守城关了。既然如此,咱们便做做样子,时间一到便收兵回营。” 正如牛辅所料,张固见牛辅避战不出,只叫骂了一阵,便鸣金收兵,撤回营地。 第二日,张邈接替张固,派出部将前去挑战,第三日,又换成了公孙瓒……而城内的牛辅,却始终坚守不住,稳如泰山。 眼见董卓军一直坚守不出,张固并未气恼。毕竟眼下大军的粮草全由袁术供给。袁绍见张固对于攻打轘辕关并无异议,便在粮草上并未克扣。如此一来,张固便可从容布局,静待时机。 张固敏锐地捕捉到这一时机,于营地之中精心挑选出一块广袤的空旷地带,每日皆投身于兵马操练的繁忙之中。尽管操练的强度骤然加大,士卒们疲惫不堪,然而得益于充足的食物供应,他们大多并未发出怨言,依旧坚韧地坚持着。 第32章 精兵 回想起在汜水关那段时日,张固曾俘获了两百多匹战马,并精挑细选出两百余名勇士,与自己的亲兵混编,组成了一支颇具战斗力的骑兵队伍。自此,广陵军中也有了骑兵这一重要兵种。然而,世事无常,后来典韦与鲁肃带走了五十名亲卫,使得这支骑兵的人数锐减,从原先的三百多人降至了现在的二百六十余人。 面对这一变故,张固并未气馁,而是迅速重新选拔了两百余名精壮之士,在陈应、张成以及剩余的五十名亲卫的悉心指导下,他们逐渐掌握了骑术,如今已能在马背上策马奔腾,只是尚未能在马上熟练运用兵器。 想要迅速培养出合格的骑兵战士,除了日复一日地刻苦训练,还可以借助一些工具,比如马镫。通常所说的“马上三宝”——马鞍、马镫、马蹄铁,它们的出现时间并非统一。马鞍早在西汉时期就已初现端倪,张固发现如今的骑兵已经配备了马鞍,只不过这马鞍并非与马镫配套使用的高桥马鞍。 而马镫,这种铁质的双马镫,要等到西晋甚至南北朝时期才会问世。如今的骑兵只能使用铁马镫的替代品——布马镫或皮脚扣。严格意义上来说,它们与真正的马镫相去甚远,并不能算作马镫,所能起到的也仅仅是辅助骑兵上马的作用。 然而,双边铁马镫的出现,却进一步解放了骑兵的双手,释放了他们的腰力,使得骑兵能够在马背上更好地发力。与此同时,马鞍也配合变成了高桥鞍,为骑兵提供了更加稳固的支撑。 至于马蹄铁,它最早在公元一世纪就在西方出现了。而传入中国的时间则要晚得多,要等到元朝时期。在这个时代,人们更多地是使用滚烫的烙铁来烫马蹄底部,使其变得坚硬,而并未专门使用马蹄铁。 不过,张固并未急于现在就制造这三样东西。可以说,“马上三宝”并无多大的技术壁垒,只要是有心人仔细观察,便能仿制出来。然而,在如今的联军中,人多口杂,而张固又没有大量的战马和稳定的战马来源。如果提前制造出来,只会便宜了他人,增强敌人的战斗力。因此,他只能等到回去以后再着手研究制造。 这一日,阳光洒落,张固与黄忠一同巡视士卒的操练情况。校场上,士卒们身着各式各样的甲胄,或手持长枪,或紧握环首刀,步伐整齐划一,喊杀声震耳欲聋。 黄忠则是一脸严肃,不时点头,对士卒们的表现颇为满意。只见一队士卒手持盾牌,另一队则持剑冲锋,两队人马在校场上你来我往,攻防有序,剑光如织,盾牌撞击声与金属交击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激昂的战歌。 两人边走边聊,张固突然对黄忠说道:“叔父,我想在广陵军这剩余的三千五百人中挑选四百人,组建一支新军,你看如何?” 黄忠闻言一愣,随即问道:“不知主公想要组建一支什么样的新军?” 张固沉吟片刻,说道:“叔父,不知你是否听闻过吕布的陷阵营?” 黄忠点了点头,说道:“略有耳闻。听说它的指挥官是吕布手下的大将高顺,人称高顺‘所将八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阵营’’。全军仅有八百余人,却个个骁勇善战,装备精良。主公是想要编练这样一支军队吗?” 张固点头说道:“没错,我正是想要效仿陷阵营,编练一支精兵。就叫做虎贲军。这支军队,我打算在普通士卒中挑选身体强壮、作战勇猛之人。凡是能够进入这支军队的人,都将拥有最好的装备、最好的食物以及最好的赏赐。” “具体来说,就是人人披甲、餐餐吃饱、每天有肉。但凡立功者,银子、土地、房产甚至老婆,我都赏。如果战死沙场,我也会妥善体恤他们的家人。叔父你看如何?” 黄忠闻言,点了点头,说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样一来,士气必定会高涨,精兵的选拔与编练也不再是难事。只是如此巨大的投入,恐怕开销也会十分庞大。这样的一个士卒的开销,恐怕都抵得上普通的十个士卒了,甚至直逼骑兵的开销。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 黄忠继续说道:“而且,若是人人披甲,那实在是太难了。铁甲这种东西,只有大将和临阵指挥的将官才能穿戴。普通的士卒,即便是好的,也只有皮甲而已。主公所说的披甲,应该是扎甲吧?难啊!不过,若是真有一支铁甲军队投入战场,那倒真是有如屠杀一般了。”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叔父,精兵有精兵的用法,普通士卒有普通士卒的用法。有时候,一场大战的关键,往往就取决于手中的精兵。他们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能够迅速切开一切胶着的战局。与战争的胜利相比,这点花费又算得了什么呢?而且,这样的精兵数量也不会太大。” “确实,人人披甲这一条确实难以实现。不过,等回到广陵后,我一定会多收集匠人制造甲胄,再去找我伯父要一些材料,然后多招学徒,采用流水线的方式进行制造。虽然这是一个长期工程,但只要我们不急不躁,慢慢来,总会有所收获的。” 其实,在东汉末年,由于生产力的严重破坏,诞生了一个名词——披甲率。顾名思义,披甲率就是指军队中披甲士卒的比例。由于生产力的破坏,士卒的披甲率大幅度下降,各诸侯的士卒披甲率大多只有十分之一左右。 曹操曾经在《军策令》中记载道:“袁本初有铠万领,吾大铠二千领,本初马铠二百具,吾不能有十具。见其少遂不施也,吾遂出奇兵破之。”这段话讲述的正是官渡之战时双方的实力对比。官渡之战时,袁绍军有十几万人,然而铠甲却只有一万具左右。由此可见,即便是当时最强大的诸侯,军队的披甲率也只有十分之一。 不过,这里的铠应该是指扎甲,而并未算上皮甲。如果加上皮甲的话,那么披甲率应该能达到百分之四十左右。扎甲最早出现在商周时期,一开始是青铜扎甲,这种形式一直延续到秦朝。汉代以后,扎甲逐渐改为铁质,成为了军队中不可或缺的防护装备。 将领所披的明光铠,亦是扎甲之一种,唯因其身份尊贵,故而独具匠心。此铠不仅配备有胸背甲、腿甲与头盔,更添以繁复精美的花纹装饰,彰显其尊贵不凡。反观士兵所着的扎甲,则仅含胸背甲,简约实用。 然而,即便如此,能够穿戴铠甲者,亦是军中精锐之士。那陷阵营,便是全员皆披铁甲的铁血部队,其战斗力之强悍,可见一斑。 黄忠闻言,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流水线?此为何物?”张固微微一笑,解释道:“流水线者,乃分工合作之道也。一人负责一道工序,待其完成后,再由下一位接手。譬如制造铠甲,一位熟练的铠甲师傅,犹如珍宝般难得。他既是出色的铁匠,又是精湛的裁缝。然而,即便如此,一个熟练的铠甲师傅,打造一副铠甲,亦需耗时半年之久。” 张固继续说道:“如此师傅,数量稀少,制造周期冗长,实乃一大难题。故而,吾欲简化其流程,分工合作,各展所长。譬如制造铁甲,第一步乃打造甲片,此乃铁匠之专长。吾可招募众多铁匠,专门打造铁片,甚至令其携学徒共襄盛举,学徒专攻打造铁片,无需旁骛。 接下来,便是给铁片打孔,此道工序亦可由专人负责。只需专注打孔,无需分心他顾。继而,便是将铁片以麻绳、皮绳串联,此道工序亦可招募专人学习后负责。乃至穿肩甲者专司肩甲,穿胸甲者专攻胸甲,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至于内衬,则交由裁缝负责。裁缝做裁缝的,铁匠打铁匠的,互不干涉,无需人人皆通铠甲制造之全道工序。如此分工合作,铠甲制造之速度必将大幅提升。且昔日因铠甲贵重,常于其上添加诸多装饰元素,如花纹、图案、兽首等。然今时不同往日,吾等无需将其视为艺术品,只需其实用保命即可,故而此类装饰皆可省略。 黄忠闻言,眼前一亮,赞道:“若真如此,则一支全员披铁甲的精兵,或可成真。虎贲军,虎贲军,此名必将令敌人闻风丧胆!” 张固点头笑道:“叔父所言极是,然路需一步步走,精兵亦需一步步练。当务之急,乃是选人。而后,再行操练。此事,便拜托叔父了。” 黄忠闻言,神色郑重,抱拳答道:“必不负主公所托,此事吾自当全力以赴。吾必为主公练出一支强军,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言罢,黄忠匆匆离去,准备从军中挑选士卒。而张固深信,要想在乱世中立足,就必须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一支强大的军队,除了数量上的优势外,更需要质量上的提升。因此,他才会决定组建虎贲军,希望通过这支精兵来打开战争的僵局。 第33章 军功制度设想 在张固的精心部署下,他将挑选人才的重任托付给了黄忠,深信黄忠能够不负所托,圆满完成这一使命。然而,谈及练兵有方的主将,张固心中尚无理想人选,只能暂且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 回溯至三国时期,精兵的种类犹如繁星点点,各具特色。众多君主麾下皆拥有一支乃至数支精锐之师,犹如猛虎添翼。其中,陷阵营的主帅高顺,此刻正效力于吕布麾下。而先登营的主帅鞠义,以及大戟士的主帅张合,彼时还在韩馥的帐下效力,他们日后将转投袁绍麾下。然而,鞠义因其狂妄自大的性格,最终招致袁绍的诛杀;而张合则选择归顺曹操,成为其麾下的一员猛将。 提及白毦兵的主帅陈到,他虽尚未投身刘备麾下,现在具体在哪,令人捉摸不透。而无当飞军的主帅王平,或许还只是个稚嫩孩童,尚未崭露头角。虎豹骑的主帅曹纯,身为曹操的族人,他麾下的虎豹骑更是威名赫赫,以骑兵之姿驰骋疆场。此外,曹操还拥有一支步兵精锐——虎卫军,这支部队一直作为他的亲兵,前期由典韦统领,典韦不幸捐躯后,许褚接任了这一重任。 一支强大的军队,离不开善于练兵的大将。然而,对于张固而言,那些历史上的名将似乎遥不可及。如今,离他最近的或许就是徐晃了。徐晃以其严谨的治军风格,赢得了魏武帝曹操的高度赞誉,被赞誉为“有周亚夫之风”。 回想起上次招揽徐晃的情景,张固不禁暗自思量。当时,徐晃只是委婉地推辞,表示需要考虑考虑。然而,如今张固即将返回广陵,他深知,再想招揽徐晃,恐怕已是难上加难。面对这一困境,张固虽然心急如焚,但他也深知,世事如棋,得失皆有定数。他只能安慰自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切随缘。 然而,张固并未因此气馁。他深知,想要打造一支强军,除了善于练兵的大将外,还需要一套完善的军功体制。这一体制不仅能够激发士兵的斗志,还能确保他们在战场上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军功,是士兵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最好证明。与领兵大将不同,士兵的赏赐往往更加复杂而繁琐。但正是这复杂的军功制度,才能激发士兵们内心深处的斗志与激情。他们渴望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渴望通过军功获得荣誉与地位。 无论是精兵的培养还是军功的授予,张固的初衷都是为了提升手下军队的战斗力。他深知,一支强大的军队是夺取天下的根本。因此,他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与大意。 作为历史系研究生的张固,对中国古代的军功体制有着深刻的认识。他深知,在封建时代,一支没有信仰的军队是无法拥有强大战斗力的。而军功与奖励,正是激发士兵信仰与斗志的关键所在。 历史上,因军功赏赐优厚而夺得天下的大一统王朝并不罕见。其中,秦朝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在商鞅变法后,秦国建立了完善的军功制度,将这一政策发挥到了极致。商鞅所创的二十级军功爵位制度,打破了传统的世卿世禄制,使得每一个士兵都有机会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爵位与官职。这一制度不仅激发了士兵们的斗志,还使得秦国的军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最终完成了统一大业,建立了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的封建王朝。 在秦国的军功制度下,士兵们可以通过击败敌人来获得相应的爵位与赏赐。上大夫可以享受县的俸禄,下大夫则享受郡的俸禄;而士兵则可以获得大量的土地与财富。这一制度不仅让士兵们看到了通过军功改变命运的可能,还让他们更加珍惜每一次战斗的机会。因此,在秦国的军队中,士兵们往往能够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与意志力。 然而,随着历史的发展,爵位逐渐失去了其激励作用。在北朝北周时期,一种名为“勋官”的制度应运而生,并沿用至两宋时期。这一制度虽然给有战功的将士提供了一个名义上的官位与待遇,但由于其滥发与贬值,最终也未能激发士兵们的斗志与信仰。 到了清朝时期,军功制度再次得到了完善与发扬。在顺治时期,清军入关后建立了完整的奖赏制度。士兵们在战场上不仅可以获得丰厚的赏银与财物,还可以根据立功大小授予功牌。这些功牌不仅证明了士兵们的战功与荣誉,还可以在他们退伍后换取各种奖励与特权。 清朝的军功制度中,财产奖励与官职奖励并重。立功退伍的士兵可以选择看守皇陵或去往边疆耕种。看守皇陵的士兵可以获得几亩土地以及十份数量的八旗名额;而一份名额每个月都可以领取三两银子的俸禄。这些八旗名额不仅可以继承给后代子孙,还可以分配给亲戚与族人。只要清朝不灭亡,这份俸禄就会世世代代地发放下去。而如果选择去往边疆耕种的士兵,则可以获得上千亩的土地以及包衣奴才的帮助;他们将成为大地主与富户,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 除了财产奖励外,清朝的军功制度还提供了官职奖励与爵位奖励。立功退伍的士兵可以让自己的子孙后代担任官职或爵位;这些官职与爵位不仅有着丰厚的俸禄与特权,还可以让他们在社会中享有崇高的地位与声望。此外,功牌还可以用来抵罪;其作用与之前的丹书铁券一般无二。 除此之外还有着一系列与现代军功章相媲美的奖赏。诸如赏赐黄马褂、花翎等华美服饰,它们不仅是日常穿戴的实用之选,更是荣耀与地位的璀璨象征。当士兵们身着这些服饰,那份由衷的自豪与无上的荣耀便会油然而生,仿佛他们是天地间最为尊贵的勇士。 不仅如此,士兵们还享受着诸多特权。他们得以免除繁重的赋税与徭役,每月更有固定的粮食发放,确保他们的基本生活需求得以满足。这粮食的配给更是细致入微,根据士兵及其家属的年龄不同,分发着相应比例的口粮,让每一份温暖都精准地送达心间。 在清朝初期,正是得益于如此优厚的军功制度,八旗兵在入关之际,犹如猛虎下山,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他们横扫东亚,无论是蒙古的广袤草原,还是明朝的繁华都城,亦或是李自成、南明、朝鲜等势力,都纷纷败在他们的铁蹄之下。这不仅是军事力量的胜利,更是制度优势的彰显。 反观当时的明朝,其军队实行军户卫所制,户籍制度森严如铁。军人世代承袭军户身份,而卫所军官更是世袭罔替。到了明朝后期,士兵几乎成了军官的私有财产,如同农奴一般被束缚在土地上。军官们宁愿让士兵们多种田以谋取私利,也不愿为他们购置装备、训练军队,为国家效忠。 于是,到了明朝末年,许多军户一生都未曾摸过刀枪,只是成了军官的佃户。这样的士兵,一旦被拉上战场,又能有何作为?恐怕只有苍天才能知晓他们的命运。而明朝真正具有战斗力的部队,也仅剩边军或统军大将的私兵家丁。 然而,由于将位被家族牢牢把控,这些家丁私兵即便打胜仗也无处升迁,一旦战败,统军大将仍需笼络他们,给予赏银。这种畸形的制度,导致家丁和私兵们出工不出力,胜利时军功归于将军,失败时却需自己承担生命的代价。因此,他们顺风时战斗力爆棚,逆风时则望风而逃,成为战场上的一道奇观。 两相对比之下,清朝能够夺取天下,也就显得顺理成章了。到了南明时期,战场上活跃的甚至大多是投降的明朝军队。这不禁让人深思:为何明明是同一支军队,在明朝体系中却是望风而逃的溃军,到了满人手下却战斗力爆表?其实,在古代军队中,除了信仰之外,真正的决定性因素就是上位者能够给予普通士卒的好处有多少。 在张固看来,对比商鞅变法和清朝的军功制度,他更倾向于清朝的制度。因为清朝的制度不仅实用性更强,而且更为简单明了。士兵们作战后,只需按照功劳大小分发功牌,这些功牌便如同古代的“军功券”,可以兑换土地、钱财、爵位等丰厚赏赐。这样的制度,无疑能够极大地激发士兵们的战斗热情与忠诚之心。 张固甚至想,这样的功牌制度完全可以复制到自己的军队中来,并进一步完善。他计划将功牌分为一等功牌、二等功牌、三等功牌,甚至增设四等、五等功牌,以对应不同的奖励。这样,士兵们无论大小功劳都能得到相应的认可与回报。而当他们因伤致残或年老体衰退伍时,也可以用功牌兑换赏赐,确保他们的后半生有所依靠。 这样的想法让张固激动不已。他相信,只要这样的军功制度得以实施,自己的军队便能长期保持强大的战斗力。然而,具体实施细节还需与郭嘉等人商议。遗憾的是,鲁肃不在身边。郭嘉虽强于谋略,但鲁肃在内政方面却更胜一筹。张固决定等鲁肃回来后,再与郭嘉、鲁肃、臧洪等人一起商议此事,争取拿出一个完美的军功制度,并从攻取扬州之时便开始实施。 想到这,张固背着手、哼着小曲儿,心情格外舒畅。他回到营帐中,提上一坛好酒,便向陈留军大营走去。他打算去找伯父敲诈一些精兵,毕竟四百人还是少了点!而陈留军却有一万多人。想必能选出不少人吧? 张固的脚步轻快而坚定,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队在向他招手…… 第34章 学习骑射 时光如白驹过隙,倏忽间已至五月,天气逐渐变得炽热难耐。张固一行人,与牛辅的对峙,已然跨越了两个月的漫长时光。 相较于轘辕关前那例行公事般的平静,汜水关则见证了两次惊心动魄的大战。袁绍派遣精兵强将,两次发起猛烈的攻城,却都如石沉大海,无功而返。 而联军邸报之上,却传来了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袁术、许攸、文丑三人,已然渡河成功,攻下了怀县,并与白波军取得了联系。白波军中的郭太、李乐二人,率领麾下勇士,投靠了袁绍麾下。而韩暹、胡才二人,亦率领部分白波军,归顺了袁术。如此看来,袁氏兄弟之间,似乎因利益划分而产生了分歧。否则,何以两个月的时间,仅攻下一个怀县,便停滞不前? 白波军的投靠,使得渡河大军如虎添翼,人数迅速膨胀,直逼十万之众,声势之浩大,令汜水关的守军都为之震动。然而,或许是因为利益的重新划分已经尘埃落定,渡河大军已然开始挥师直指温县。一旦温县被攻下,后方稳定,联军便可渡河攻打孟津。届时,董卓恐怕再也无法坐视不理,只能无奈放弃洛阳,退回长安。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张固并未虚度光阴。虽然身陷轘辕关,无法亲力亲为,但他却通过书信,遥控指挥臧洪在广陵收集铁匠、木匠、裁缝等一大批手工艺人。同时,他还巧妙地从张邈那里敲诈了一批铁匠,命人迅速送回广陵。 鲁肃亦传来书信,他与典韦从徐州返回广陵,途径淮阴城时,鲁肃亲自拜访了步骘。步骘欣然同意出山,投靠张固麾下。张固接到鲁肃来信,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连忙回信,将自己关于流水线的奇思妙想娓娓道来。他命人将信件送往广陵,并嘱咐鲁肃、臧洪、步骘三人,在广陵筹备建造一个军械所,专门打造铠甲与攻城器具。而之前从张邈那里敲诈来的铁匠、木匠等匠人,共计一百多人,也已从陈留城启程,前往广陵。 此外,张固的盐场在臧洪的大力支持下,亦开始大量生产食盐。这项事业同样耗费了鲁肃一段时间,直到三日前,他才与典韦动身前往九江郡,寻找周泰、蒋钦。 至于虎贲军,则由黄忠从广陵军和陈留军中精心挑选了一千人,暂时成军。张固原本打算从广陵军中挑选四百人,但遗憾的是,最终仅从四千多人中挑选出三百余人。张固见状,心生一计,将目光投向了张邈的陈留军。陈留军人数众多,近两万人之众。于是,张固与黄忠经过一番仔细挑选,最终挑选出六百余人,超额完成了任务,将虎贲军直接扩充到一千人之众。 张邈看着挑选出来的六百余人,顿时傻了眼。这六百余人无不是陈留军中的勇士,大部分都是什长、队率之职,其中甚至有人做到了屯长之职。他们堪称军队中的低级军官和骨干。然而,话已出口,再想收回,张邈也拉不下这个脸面。他只能在无人的时候,暗自懊悔,狂甩自己嘴巴。 次日,张固带着自己的烧刀子酒去感谢张邈,却意外发现张邈脸颊红肿。张固心中疑惑,刚刚放下酒,便被张邈轰出营帐。张固挠头离开,对于敲诈伯父的行为,他并不心虚。毕竟,十八路诸侯讨董之战刚刚结束没多久,张邈就投靠了曹操。说投靠也不准确,应该是和曹操成立了合伙公司。然而,最终股份都被曹操吞并,陈留也成了曹操的地盘。与其到时候让这些东西都便宜了曹操,还不如这个时候尽量划拉到自己手里。 好在铁匠、木匠等匠人是在挑选虎贲军之前便要了过来,否则难保张邈会因为心疼便不给了。这段时间里,张固和黄忠除了将精力大部分都放在了虎贲军身上外,闲暇时间,张固也跟随黄忠学习起了箭术。乱世之中,本事才是根本,技多不压身。对于多学习一门技术,张固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主公可曾听过纪昌?”黄忠突然问道。张固微微一愣,“纪昌学箭吗?”这个历史典故,前世上学的时候张固也曾学过。听到黄忠这么一说,他便想起了那个关于学习不眨眼、练眼力、把小东西看大,然后变成大小眼的传说。娘的嘞,真要是这样,想成为神箭手得先毁容啊! 好在黄忠并没有张固想得那般龌龊。他见张固听过这个典故,便点点头道:“学箭可是一份苦差事,甚至比练武还要艰难几分。这也是会射者多,擅射者少的原因所在。很多人都坚持不下来。既然主公也知道纪昌,那么也该体味到其中之苦。要学好箭术,必须苦练基本功,必须持之以恒。只有坚持不懈地练习,才能精通。主公,如果你想半途而废,那么最好还是不要学的好。” 张固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色变得凝重而坚定。他郑重地道:“我自然知道练箭非一日之功,也早下定了决心。箭术不成,誓不罢休!还请叔父指点迷津!”黄忠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为张固讲解射箭的要领。 学箭当日,张固跟随黄忠来到校场边。一排排的兵器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兵器,其中枪矛刀盾居多。两人走到靠右边的几排兵器架子上,只见这几排兵器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弓:长弓、短弓、步弓、骑弓、直拉弓、反曲弓……另一侧,则是插满了箭支。 “学习射箭,首先要选一把好弓。”黄忠语重心长地说道,“有人说要从普通弓箭练起,可我并不这样认为。很多劣质弓的习惯一旦养成,将来想改就难了。所以,擅射之人一直都是主张选弓为练箭者的第一要条。”说着,黄忠从架上取下一张弓,递给张固。 张固接过弓,仔细端详着。他深知习惯的力量是巨大的,一旦养成便难以改变。古人有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射箭也是一样的道理。如果一开始就选择了劣质的弓,养成了不好的习惯,那么将来想要改正就会困难重重。 黄忠见状,微微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训练弓兵,步弓自是基础,但我先前所言亦非虚妄,一旦习惯养成,便如磐石般难以撼动。主公出身尊贵,命中注定为将,与其费时费力去改掉步弓的习惯,何不迎难而上,多吃些苦头,直接将骑弓练至炉火纯青,养成新的习惯呢?”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无论是骑弓还是步弓,其精髓皆在于‘眼到、手到、心到’这三点。而骑射真正的难点,实则在于肢体协调。在马背之上射箭,犹如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航行,肢体协调便是那稳定的舵手。看好了……” 言罢,黄忠身形一展,犹如灵鹤般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便如离弦之箭般狂奔而出。旋即,他双手松开缰绳,从马背上抽出长弓,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与马儿心意相通。紧接着,他抽出一支箭矢,稳稳搭上弓弦,开弦如满月,双腿更是紧紧夹住马腹,身体前倾,随着战马的奔跑而起伏不定。 百步开外,一支箭靶傲然挺立。突然,黄忠眼神一凝,松开弓弦,箭矢便如流星般划破长空,飞速向前方飞去。只听“嗖”的一声,箭矢正中靶心,箭尾更是震动不已,仿佛在为这一击而欢呼。 黄忠策马而归,翻身下马,目光炯炯地看着张固:“主公,看到了吗?骑射真正的难点在于,人在马背上时,双手需松开缰绳以持弓射箭。此时,若想安坐马背,便需双腿夹紧马腹,腰部用力,而上半身则需保持松弛。这看似矛盾,实则相辅相成。然许多人使用腰腹力量时,上半身也随之用力,导致身体僵硬,箭矢自然难以射准。此乃骑射之最大难点,主公需铭记于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射箭之时还需与坐骑紧密配合,跟随马儿的奔跑节奏。在身体起伏之时,最好选择到达最高点或最低点时射出箭矢。再者,与地面射箭不同,马上骑射还需提前计算好提前量,以确保箭矢能够准确命中目标。” 张固闻言连连点头,心中对黄忠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黄忠则牵过张固的战马,语重心长地说道:“说一千道一万,还需主公自己亲身体验一番才行。切记,先从走马射箭开始练习,再逐渐过渡到小跑射箭,最后才是快马射箭。一步步来,切勿急功近利。” “先从走马射箭开始,逐步练习身体协调之法。”张固闻言,心中已有了计较。 见张固上马准备继续练习,黄忠又补充道:“对了主公,弓弦太硬,不宜练习过久。主公虽然经过药浴之法磨练筋骨,但毕竟还年轻,筋骨尚未完全长成。因此,万万不可过度练习以免伤及筋骨。最好每练习十次便休息片刻,如此既可恢复体力又可避免受伤。另外反复拉弓亦能锻炼臂力对主公武艺亦是大有裨益。” 第35章 乱兵 言罢,张固与黄忠仿佛又回到了广陵城那段师徒共度的时光。黄忠悉心教导传授技艺而张固则虚心学习刻苦钻研。毕竟黄忠乃是三国时期顶尖的箭术高手在他的教导之下张固的射术自然是突飞猛进。 转眼间半个月已过张固已从走马射箭练到了马匹小跑射箭的境界。他能够在三十步之外稳稳射中靶心且十箭之中能有四五箭命中目标。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固面对日复一日枯燥的练习也开始心生烦闷。 这日张固与黄忠再次来到校场练习骑射而郭嘉则在一旁笑嘻嘻地观看。练习十箭过后张固策马而归翻身下马。黄忠与郭嘉迎了上来黄忠点头赞许道:“主公这几日进步显着不过抽箭搭弦的速度还是有些慢还需继续加强练习。在练习抽箭搭弓时可不必拉满弓以免浪费力气。” 说完黄忠又安慰道:“主公勿急以你的资质和毅力半年之后练到快步射箭绝非难事。不过箭术之道需持之以恒哪怕是一代箭术高手若是长时间不练习也会荒废技艺。” 张固闻言苦笑不已旋即开口提议道:“叔父每日练习这固定的靶子确实枯燥无味不如你我进山狩猎一番如何?既能换换心情又能练练手气。若是能猎来一只大野猪也能给虎贲军加加餐岂不美哉?” 黄忠闻言微微一笑心中暗自赞叹张固的聪慧与机智。他深知张固已对枯燥的练习心生厌倦进山狩猎既能满足他的好奇心又能让他在实战中锻炼箭术何乐而不为呢? 当张固提及虎贲军之时,黄忠权衡之下,终是颔首应允。追溯至虎贲军成立之初,张固为确保其战力,对军中的饮食安排亦倾注了大量心血。 寻常士兵的日常餐食,多以粗茶淡饭及蔬菜为主,偶得荤食,亦是数月难遇之奢侈。而虎贲军则不然,张固在保障其基本粮草的同时,更是竭力为虎贲军将士争取肉食供应。 诚然,饮食之于战力,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肉食富含蛋白,可助士兵增强体质,练就强健体魄,更能有效预防夜盲之症。 张固对虎贲军的规划,是将其打造为一支重装甲步兵。试想,若士兵连自身装备都无法承载,又何谈战力?故而,张固不仅为步兵提供肉食,亦定期为骑兵补给,此举令普通士兵心生艳羡,纷纷以加入虎贲军为梦想,只为求得更好的饮食待遇。受此激励,普通士兵的训练热情亦随之高涨。 然而,彼时社会饲养技术尚不发达,既无良种选育,亦无疫苗防疫,更无高热量饲料可用。于现代而言,猪只三月即可出栏,鸡禽一月便能宰杀。但在古代,猪只以草为食,两三年方能长成,且多瘦骨嶙峋;鸡禽则需饲养一年之久。 鉴于此,张固除命张邈协助采购外,更组织狩猎队伍深入山林,以期猎取野兽,满足精兵肉食之需。 幸而,昔日董卓为笼络黄忠,曾赠予大量金银珠宝。且古代山林,人迹罕至,野生动物繁多,诸如野猪、鹿、野山羊等,不一而足。 尽管张超已离任广陵太守,黄忠亦改称张固为主公,然在其内心深处,仍将张固视为子侄。见张固近日训练刻苦,黄忠心生怜悯,终是应允了其请求。 张固闻黄忠应允,正欲筹备狩猎事宜,此时郭嘉却开口问道:“主公此行狩猎,欲带多少人马前往?”张固回应道:“仅从骑兵中挑选原亲卫队十余人足矣。” 郭嘉闻言,面色凝重,正色道:“主公,此计不妥。若依此行事,嘉坚决反对主公亲往!” 张固望着平日里总是嬉笑不羁的郭嘉,此刻竟如此严肃认真,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诧异。 郭嘉沉声道:“主公身为三军统帅,您的安危乃重中之重。倘若您仗着勇猛,不顾危险,这无异于孤身闯入中原腹地。即便麾下拥有百万雄师,也难以施展。假若我是敌人,只需掌握您这一习性,在您必经之路设伏,派遣甲士以毒箭偷袭,主公您又将如何应对?” 张固闻言,惊愕不已。在三国乱世,此类事件并非鲜见。昔日,孙策便是因遭甲士伏击而陨落,其英勇之名,世人皆知。关于孙策之死,后世流传着诸多猜测。有言称,伏击孙策的死士并非许贡仆人,毕竟许贡已逝多年。一种推测指向孙权,意在篡位夺权;另一种说法则认为是郭嘉所为,彼时曹操与袁绍正于官渡对峙。 正值孙策响应袁绍之邀,准备跨江攻打广陵与徐州之际,为稳固后方,郭嘉向曹操献计伏击孙策。孙策毙命后,曹操得以安心征战官渡,最终一统北方,东吴自此再未对曹操构成威胁。从曹操对孙坚两子的评价中,亦能窥见其对谁的忌惮更深。对孙策,他赞誉为“狮儿不可与之争锋”;对孙权,则转变为“生子当如孙仲谋”。前者是勇猛难挡的狮虎,后者则被视为后辈楷模,二者之差,显而易见。 郭嘉接着说道:“主公,君子应远离危险之地。若您执意前往,嘉并不阻拦。但务必全军同行,切不可仅凭一己之勇,轻率出征。” 张固闻言,长叹一声,向郭嘉抱拳致谢:“多谢奉孝良言,在下铭记于心。” 郭嘉侧身避让,回礼道:“谢主公体谅。” 于是,张固调集骑兵三百余人,并邀黄忠一同出营狩猎,以舒缓心情。 郭嘉以军营需有主持大局之人为由,决定留在营地之中。 原本,张固的设想是仅率十余人外出巡视。然而,此刻回望,他不禁苦笑,这阵仗俨然如大军出征般壮观。 时至五月,天气逐渐转暖。但步入山林后,因草木繁茂,凉风习习,加之没有现代工业的污染,空气异常清新,令人心旷神怡。 一行人沿山涧流水前行,幸运的是,他们发现了一条人工开辟的小径。据曾入山狩猎的亲兵报告,前方隐藏着一个规模较大的山村,拥有约两百户人家,堪称一方大村。这条小径显然是山民为与外界连通而修建的。 亲兵还提及,越过山村深入山林后,由于树木茂密,只能下马步行。因此,战马需留在村落,并由专人看守。 听闻此言,黄忠爽朗大笑:“主公本想策马狩猎,锻炼骑射技艺,却未曾想竟寻得一处无法骑马的所在。哈哈!” 张固亦笑言:“确实如此。不过,我自知骑射技艺尚浅,此次出行更多是为了放松心情,调整心态,以便回去后更好地练习。如今无需骑马,倒免去了出丑的尴尬。只是遗憾,无法目睹叔父的英勇风采了。” 黄忠闻言,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三百余人的队伍在小径上排成长长的队列,继续前行。 前行不到两里,黄忠突然勒紧缰绳,其胯下战马亦显得焦躁不安。 “主公,您可曾听到什么声响?”黄忠问道。张固连忙侧耳细听,随即脸色骤变。 前方隐约传来喊杀声与哭喊声。张固急忙扬鞭催马,登上一座土丘远眺。只见远处的山村黑烟弥漫,喊杀声与哭喊声正是源自那里。 黄忠随后赶到,在张固身旁勒马而立。 遥望那偏远的山村,领导者的面色骤变,急声呼道:“情况危急,山民正遭受袭击!”张固的面容瞬间阴郁,沉吟道:“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是董军所为?亦或是山中的匪徒?”黄忠冷静分析道:“董军已在轘辕关坚守多日,不太可能轻易下山行此恶行,相比之下,山匪的可能性更大。” 周围的骑兵迅速靠拢,张固环视众人,语气坚定地说:“不论是谁,将暴力施加于无辜百姓之上,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准备冲锋,随我前去救援!”众人闻言,纷纷取出兵刃,整理好装备,严阵以待。得益于在轘辕关的刻苦训练,如今的骑兵部队已初具战斗力。 见一切准备就绪,张固从张成手中接过双刃戟,高声喝道:“跟我来,冲锋!”随后,他挥舞着双刃戟,率先冲下土丘。黄忠及其身后的骑兵紧随其后,黄忠所骑的战马乃是从华雄处得来的千里良驹,产自凉州,虽张固先行一步,却很快被黄忠超越。 两人一马当先,迅速接近村口。只见村口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村庄内部尘土飞扬,哭喊声不绝于耳。此时,一队甲士正从房屋中冲出,他们手持兵器,肆意冲撞,身上挂满了掠夺来的财物,有的还牵着牛羊,拖拽着妇女。张固目睹一位山民,似乎是个猎人,手持兵器勇敢地向甲士冲去,却不幸被砍倒在地。 黄忠紧急勒住战马,对张固道:“主公,情况有异。这些人的盔甲兵器如此齐备,不像是普通的土匪。您看,远处还有骑兵在行动。”张固闻言,也勒马停下,仔细观察。果然,远处有几人骑着战马,驱赶着山民,他们所骑的皆是清一色的白马。 第36章 吾乃常山赵子龙也(上) 张固点头赞同道:“没错,从他们的装备和行动来看,确实不像山匪。更像是公孙瓒的军队!”屠村之事,张固并不陌生。当年黄巾之乱时,他亲眼目睹过太多这样的惨剧,无论是官兵还是黄巾军,都曾犯下此类罪行。在这乱世之中,百姓往往更容易成为乱兵刀下的亡魂。 兵与匪,界限模糊。有时,兵即是匪,匪亦是兵。在这个混乱的时代里,这样的悲剧时有发生,令人痛心疾首。 领军指挥官为确保麾下士兵的作战效能,对此类行为采取了默许的态度,甚至在为了攻克城池的关键时刻,向士兵承诺,一旦城池被攻破,便可纵容他们进行屠城以资庆贺。 以近期之事为例,十八路诸侯联合讨伐董卓之后,曹操之父不幸在徐州遇难。随后,曹操在进击徐州时,竟悍然下达了屠城的命令。 徐州,这个自大汉时期便享誉盛名的富饶州郡,在经历了曹操、吕布、刘备等多方势力的反复争夺与征伐之后,已然变得满目疮痍,十室九空。 张固,作为一个拥有现代人灵魂的存在,对此类暴行深感愤慨与厌恶。他毅然下令:“无论对手是谁,即便是友军,也绝不能将屠刀挥向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上!将他们全部消灭!” 言罢,他催动战马,奋勇向村庄冲去,黄忠紧随其后。 两人冲进村庄,只见两名身披铠甲的武士挡在前方。 “何人胆敢如此嚣张,纵马闯……”话音未落,张固已挺起双刃戟,戟尖瞬间刺入其中一名武士的腹中。战马狂奔,张固将他高高挑起,那人身体蜷缩,宛如一只大虾,在空中飞舞。与此同时,黄忠挥舞大刀,将另一名武士的头颅连带肩膀一刀两断。 身后的骑兵纷纷跟上,马蹄声隆隆,震耳欲聋。公孙瓒的士兵见状,纷纷高呼:“有敌人来袭,快快迎战!” 一时间,村庄内嘈杂纷乱,却无人察觉,一名身着白袍白甲,手持亮银龙胆枪,胯下骑着白马的小将,正从与张固等人相反的方向,杀入村庄之中…… 张固铛的一声巨响,轻松地将一名敌兵手中的钢刀震飞,紧接着,他手中的双刃戟顺势一挥,干净利落地将那名敌兵砍倒在地。这时,另一名敌兵从旁冲出,目睹此景,惊愕地大喊:“快来人啊!有敌人袭击!” 然而,他的呼救声还未落下,张固已经眼疾手快,一道寒光闪过,再次将这名敌兵斩于马下。与此同时,张固麾下的骑兵也如潮水般涌入村庄,他们三五成群,迅速分散开来。马蹄声轰鸣,整个村庄都被惊动了,那些原本正在掠夺财物的乱军顿时乱作一团。 这些乱军原本正沉浸在抢掠的狂欢中,突然遭遇袭击,他们慌忙跳出藏身之处。由于没有统一的指挥,有的士卒提着兵器就迎了上去,有的则慌忙寻找战马。整个场面一片混乱,毫无章法可言。 张固刚刚解决掉两名敌人,又有两名贼将骑着战马拦住了他的去路。然而,张固却仿佛浑然不觉,猛然在马上挺身而起,手中的双刃戟抡圆了狠狠劈下。沉重的戟刃落下,瞬间将面前的贼将和战马劈成了两半。鲜血四溅,染红了张固的战袍,但他却毫不在意,纵马疾驰,手中的大戟翻飞如电,幻化出一道道戟影,无人能挡。 与此同时,黄忠也率领着人马冲进了村庄。他被十几名乱军围困,但黄忠却毫无惧色,大刀挥舞,刀光如网,将敌人杀得血流成河。 张固的骑兵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村里的乱军根本无法抵挡他们的冲击,仅仅一个回合下来,就被冲杀得溃不成军。 “何方狂徒,竟敢来坏我北平军的好事!”随着一声怒喝,一名手持大刀、骑着白马的将领率领着二十多名骑兵冲了过来。显然,在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已经有首领开始收拢部队进行反击了。 然而,这名将领却迎面撞上了张固。张固定睛一看,发现领兵之人竟是公孙瓒手下的大将单经。 此时,黄忠也冲到了张固身旁,勒住了战马。单经也认出了张固和黄忠二人,于是他勒住战马,大声喝道:“张将军,我北平军与你广陵军同为盟军,为何今日张将军却要在此杀我部曲?难道张将军要背弃盟约吗?无缘无故攻击我军,这是何道理?” 在一片纷乱的战场上,张固的声音冷冽如冰:“你以为搬出袁绍就能吓到我?我们联军共同的誓言是击败董卓,重振汉室。可看看你们现在,纵容士兵烧杀抢掠,与董卓的暴行有何两样?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铲除你们这些败类!” 单经闻言,怒不可遏:“张固,你这样做不怕引发北平军与广陵军的全面冲突吗?到那时,所有责任都将由你一人承担!” 张固冷笑:“哼,我提着你的脑袋去见公孙瓒,看他敢不敢与我交战!”说着,他便要策马冲锋,却被黄忠及时拦下。黄忠手持大刀,恭敬地对张固说:“主公勿忧,此人交给我来处理。”言罢,黄忠拍马冲向单经。 单经望着黄忠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心中恐惧万分。他深知黄忠在汜水关下与吕布的大战,早已名震联军。单经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清醒的认识,根本不敢与黄忠正面交锋。 于是,他调转马头,想要逃跑。他的随从们见状,也纷纷跟随他逃离。张固见状,立即跟随黄忠追击。 然而,单经还没跑出多远,就从一条小巷中冲出一位白袍小将,手持长枪,一枪便将单经刺落马下。单经跌倒在地,看着眼前的赵云,捂着伤口,惊恐地喊道:“赵云,你竟敢……” 赵云冷哼一声,策马向前,战马的前蹄重重踏在单经胸口。单经口吐鲜血,胸口凹陷,眼看就要命丧马蹄之下。 赵云击杀单经后,调转马头,继续向单经的随从们冲杀。亮银枪在空中飞舞,单经的随从们纷纷落马。 此时,黄忠也冲了上来。赵云本以为黄忠是单经随从中的一员,便毫不犹豫地向他刺出一枪。黄忠原本见赵云击杀单经,并不想与他交手,但见赵云一枪刺来,只好迅速应对。 黄忠轻轻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行家一交锋,他便立刻察觉到对方的武艺非同小可,与自己乃是同一层次的高手。这不禁让黄忠燃起了斗志。他挥刀向外一格,只听“铛”的一声巨响,赵云那杆银鳞枪上传来一股惊人的力量,仿佛重若千斤。黄忠大喝一声,硬生生地将银鳞枪震开。 赵云见状,毫不犹豫地再次出枪,这一枪比先前更快、更猛、更凌厉,犹如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长空。黄忠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气,他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但赵云在击杀单经之后,不问青红皂白便对他出手,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换做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恐怕都会心生怒火。黄忠知道赵云并非敌人,只是他行事太过鲁莽。于是,黄忠也开始反击,他反手一刀劈向赵云的枪杆,刀枪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崩开枪杆后,黄忠大刀一挥,犹如力劈华山,带着一股凌厉的刀风,呼啸着向赵云劈去。 赵云不敢大意,连忙举枪相迎。此时,他也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但黄忠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只能硬接这一击。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转眼间已经战了十几个回合。 张固早在听到赵云的怒喊时,便注意到了这位冲杀而来的白袍小将。他看到赵云击杀单经后,又将目标转向了黄忠,心中不禁一愣。他知道赵云一定是认错了人,而此刻黄忠与赵云已经斗得难解难分,他生怕其中一人有个闪失。 于是,张固连忙驱马上前,一边大喊“住手,这是一场误会!”一边扬起手中的双刃戟,将两人的兵器击开。赵云见有人阻拦,连忙拔马退到一旁。黄忠见赵云退出战团,也收起了战刀,开口道:“你这人,为何不问缘由便对我出手?” 赵云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他已经认出了黄忠和张固二人,毕竟他们曾在汜水关前与董军大战,而自己当时只是单经手下的一名普通骑将,曾在远处观战过他们的英勇表现。 于是,赵云连忙抱拳拱手道:“抱歉,在下孤身一人前来解救百姓,以为遇到的都是乱军,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没想到张将军也亲自领兵在此,真是意外,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张固仔细地端详着赵云,只见赵云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双目炯炯有神,五官端正俊秀。年龄与自己相仿,身着洁白战袍与铠甲,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黄忠闻言,爽朗地笑道:“不妨事,不知者不怪嘛。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如此勇猛之人,你的武艺不在我之下,而且如此年轻,真是后生可畏啊!” 第37章 吾乃常山赵子龙也(下) 赵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谦逊地说道:“黄将军过奖了,在下才疏学浅,哪里能与黄将军相提并论。” 黄忠见赵云认出了自己,好奇地问道:“哦?你认识我?难道你并非此地的村民吗?” 赵云连忙解释道:“在下乃常山真定人氏,姓赵名云,字子龙。我是公孙瓒军中的一员,隶属于单经将军麾下,在白马义从担任骑将。前番曾在虎牢关军中亲眼目睹黄将军与吕布大战的英姿。” 黄忠听后,惊讶地说:“原来你是公孙瓒北平军中的人?那这里这些人……?” 赵云点了点头,解释道:“黄将军有所不知,公孙瓒大军与贵军在此与轘辕关守军对峙已有三月有余。公孙瓒得知联军攻入河东后,心中焦急万分。然而虎牢关地势险要,公孙瓒也无可奈何。前段时间,军中幕僚向公孙瓒献策,让他派出斥候进入山中寻找小路,希望能绕过轘辕关,直捣洛阳。公孙瓒采纳了这个建议,便派我们进山寻找小路。” 张固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看来公孙瓒确实是急了。那你是怎么知道单经在此地的呢?” 赵云回答道:“张将军,单经连日来在山中奔波寻找小路,早已疲惫不堪。前段时间,他带领我们找到此地,便有了不轨之心,但我及时阻拦了他。没想到今日我寻路无果,回到营中后,听军中好友说,单经准备借找路的名义,领兵来此寻欢作乐,给手下兄弟找点乐子。我一听此言,知道大事不好,立刻赶来。没想到单经竟然真的做出了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我气愤不过,只能亲手杀了他,为山民们报仇。” 张固听后,对赵云的侠肝义胆深感敬佩,连忙点头称赞道:“子龙真是英勇无畏,不与这种禽兽同流合污。你的行为令人敬佩。只是如今你杀了单经,恐怕会有些麻烦。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力帮你周旋的。” 赵云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本对公孙瓒的白马将军之名仰慕已久,听说他勇猛抗敌,保护边疆百姓免受异族侵扰,便一心想要投身他的麾下,哪怕只是做个普通的士兵,能在草原上驰骋,为保卫家园出一份力,也觉得无上荣光。然而,现实却让我大失所望,公孙瓒原来和那些只知争权夺利的诸侯并无两样。我不禁疑惑,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一个真正关心百姓疾苦的明君吗?如果实在找不到,我或许只能回老家务农,日后再做打算了。” 张固正欲开口,却被黄忠抢先一步:“你这人也太轻易言败了吧,遇到一点挫折就想着回乡归隐山林,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你这一身好武艺?看你的身手,除了天赋异禀,想必也是自小得名师指点,勤学苦练才有今日之成就。” 黄忠接着说道:“再说了,这世上就没有明君了吗?你看我家主公张固,他曾在虎牢关前挺身而出,为百姓除害,与董卓逆贼大战一场。今日,他又为了百姓的利益,不惜与公孙瓒决裂。这样的行为,难道还不符合你心中‘心系百姓的明君’的标准吗?你为何要放弃这样一个明君,而选择回乡虚度光阴呢?” 赵云闻言,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这……” 张固见状,心中暗自给黄忠点赞,连忙接过话茬,趁热打铁:“子龙兄弟,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你若是投靠我,日后若见我做出任何对不起百姓的事情,你随时可以离开,去寻找你心中真正的明君。在下绝不阻拦,你看如何?” 赵云见张固态度诚恳,便说道:“张将军,我有个问题想问您,希望您能为我解答。” 在这个时代,君主选择臣子,臣子也同样选择君主。张固明白这是赵云在考验他,就像之前考验郭嘉一样,于是他回应道:“子龙,但说无妨。” 赵云一脸严肃地问道:“请问将军,什么是‘仁’?” 这是一个非常笼统且难以回答的问题。范围太广。不过,自从上次面对郭嘉后,张固已经对这类问题有所准备。 张固开口答道:“让百姓吃饱饭,有衣穿,有房住,这就是‘仁’。” “这就是‘仁’吗?”赵云喃喃自语。 “没错,子龙。自桓灵二帝以来,朝纲不振,礼乐败坏。汉室江山被小人所篡夺,天下诸侯纷纷割据。在这样的乱世中,百姓还能吃饱穿暖,有房住吗?你看现在,一个诸侯手下的将军作乱,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山村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的理想很简单,就是平息这乱世,让百姓重新过上安定的生活。对百姓来说,这就是最大的‘仁’。有句话说得好,‘宁为盛世犬,不做乱世人’。乱世的百姓,实在是太苦了!只有早点结束乱世,百姓才能安稳下来!” 赵云沉默了。张固口中的“仁”非常实际,就是让百姓吃饱穿暖。对百姓来说,这确实就是最大的“仁”。 赵云家境不错,毕竟“穷文富武”。但说到底,他还是出身平民。张固的这一番话,深深触动了赵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犹豫了一下,便下马单膝跪地,说道:“将军若不嫌弃,云愿意为将军效犬马之劳。赵云拜见主公!” 张固闻言大喜,连忙翻身下马,说道:“我得子龙,如虎添翼。现在我军骑兵一直缺少统领,子龙既然来了,这骑兵就交给你了。” 赵云赶忙行礼道:“主公如此看重云,云必定肝脑涂地,不负所托。” 说话间,张固的骑兵已经击溃了公孙瓒手下的乱军。此战中,单经带领半曲骑兵前来山村作乱,大部分马匹都留在村中。 张固发动骑兵突击时,单经无法组织有效反击,手下乱成一团,最终被分割击杀。张固的骑兵毫发无损,还缴获了两百多匹战马,这批战马作为战利品是不可能还给公孙瓒的,等到回去后骑兵队伍便可扩充至五百多人。 若按汉代编制,五百人为一曲,如今张固的骑兵已突破一曲。但其实最大的收获是赵云的加入。 与原先历史不同,当时袁绍并未分兵。张固如同一只扇动翅膀的蝴蝶,搅乱了历史进程。原本赵云要在界桥之战后才被公孙瓒赏识,与刘备并肩作战并结识。 公孙瓒败亡自焚后,赵云拒绝了袁绍的招揽,投靠了刘备,与典韦一样,前期一直担任刘备的保镖首领一职。 直到赤壁之战结束后,赵云在攻打桂阳郡时才首次独领一军,但之后又没有统兵机会。入川时只是诸葛亮副将,他真正的闪光点是在汉中之战。 赵云是后世张固最喜欢的三国武将,张固一直遗憾赵云未能早点独领一军。现在得到赵云,张固立刻让他独立领军,避免像诸葛亮培养马谡那样,一直留在身边不给机会,直到关键时刻才放出去,犯错后又不得不挥泪斩之。马谡的失败,张固认为是诸葛亮一手造成的。 赵云曾在白马义从中历练,有丰富的骑兵作战经验。张固目前骑兵数量不多,正好让赵云上手统领。张固相信,只要好好磨练,赵云未来定能成为像张辽、徐晃那样的武将。 赵云武艺超群,枪剑双绝,箭术也极为高超。在《三国演义》中,诸葛亮借东风后,周瑜感叹其有鬼神之能,派徐盛追杀。诸葛亮命赵云前来迎接,徐盛船队在后追赶,赵云立于船上,一箭射断了徐盛船帆上的绳子,足见其箭术之精湛。 徐盛的船突然在江上横了过来,无法继续追赶。 当时,东南风猛烈,大江波涛汹涌,加之夜色深沉,能见度极低。要想在船上从远处一箭射断绳索,这样的箭术,恐怕丝毫不逊于吕布当年的辕门射戟。 更难能可贵的是,赵云忠义无双,是那种一旦认定了主人,便会誓死追随的忠臣。若非今日机缘巧合,张固要想得到赵云,恐怕是难上加难。 黄忠见状,哈哈大笑,走上前说道:“恭喜主公得一猛将追随。”刚刚黄忠一时大意,也吃了点小亏。对于赵云的武艺,交过手的黄忠十分了解,心中敬佩不已。 此时,追杀公孙瓒乱军的骑兵也已归来。山村经过这一劫难,死伤人数达到了一百多。 许多房舍被公孙瓒的乱军烧毁,导致不少人无家可归。 看着那些在废墟前哭泣的村民,张固不知该如何劝解。 于是,张固叹了口气,对黄忠说:“唉,匪过如梳,兵过如篦,村民遭受此等大难,我实在于心不忍。叔父,咱们收兵回营吧,明日请叔父派人送些粮草给山民。咱们得赶紧回营,今日咱们杀了公孙瓒的手下,需防备公孙瓒来找咱们的麻烦。咱们军中无大将镇守,只有奉孝一人在营中,我实在不放心。” 于是,张固三人迅速领兵回营。 第38章 公孙瓒的怒火 而此刻,在公孙瓒的营中,公孙瓒一巴掌狠狠地拍打在面前的桌案上。桌上的酒碗猛地跳起,酒水倾泻而出,洒得四处都是。那只酒碗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摔落在地,瞬间摔得粉碎。 碗破碎的声音,吓得下面伏倒在地的士卒浑身一颤。公孙瓒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黄口小儿,竟敢杀我将士,辱我太甚!不报此仇,我还有何脸面在联军中立足,又有何脸面统帅大军!” 这时,坐在一旁的刘备站起身来,说道:“兄长,你的士卒先屠杀百姓,这才是张固杀人的理由。” “若是兄长就此去找张固的麻烦,咱们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啊!”公孙瓒冷哼一声,问道:“玄德,难道你认为此事就这么算了?” 刘备拱手回答:“并非如此,兄长要知道,广陵军虽然只有四千多人,但陈留军的张邈是张固的伯父,这两支军队实际上是一体的。再加上张固和黄忠勇猛无比,若是我们没有合适的出兵理由,就这么贸然攻打,不仅可能打不过,还会在道义上站不住脚。将来即便闹到袁绍那里,我们也无法辩解。” 公孙瓒显得有些失落,问道:“那依玄德之见,该如何是好?” 话未说完,一名士卒趴在地上,急忙说道:“将军,杀人的除了张固,还有咱们军中的一个主骑,名叫赵云。单将军就是死在他的手上,如果不是他,单将军或许还能逃走。” 公孙瓒闻言大怒:“什么?居然有这种背叛之人!你立刻去监视张固的大营,如果张固回来,军中有此人,立刻来报。” 士卒领命而去后,公孙瓒对刘备说:“玄德,这人杀了同僚后肯定不敢回营。如果他只顾自己逃命那倒罢了,但如果他投靠了张固,我们就打着要人的旗号去找张固,如何?只要张固把人交出来,就当他认输了,我的脸面也能保住。你觉得如何?” 刘备见状,担忧地说:“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我们联军可能会分崩离析。还望兄长以国事为重,三思而后行。” 公孙瓒有些不耐烦:“玄德,你不要再劝了,我已经决定了。你先去吧。” 刘备叹了口气,带着张飞和关羽离开大帐。一出帐门,张飞便说:“大哥,张固那小子我看着顺眼,何况他还是我的本家呢。要是公孙瓒去找他麻烦,我可不帮忙。” 关羽也附和道:“是啊,兄长。虽然我们现在在公孙瓒军中,但并非由他统领。他乱杀百姓,还有理了?如果我在场,说不定也得上去教训那帮畜生一顿。” 关羽出身平民家庭,对这种事情更是愤慨不已。 曾经,关羽为好友报仇,除掉了本地的恶霸。为此还逃亡到涿郡,对于公孙瓒军队的所作所为,他也感到极为愤怒。 刘备叹息道:“公孙瓒手握一万五千大军,是讨伐董卓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若是我们与张固决裂,损失的将是联军的整体实力。唉!” 关羽问道:“大哥,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我知道你一心为国,但大丈夫行事,有所为,有所不为。你看那张固,年纪轻轻,面对公孙瓒的乱军,说绞杀就绞杀,真是英勇无比!” 刘备突然抬起头,说道:“有办法了,云长、翼德,你们过来,听我细细道来……”关羽和张飞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公孙瓒刚刚派出去的小兵飞奔而回,直奔帅帐。刘备对关羽说:“云长,你赶快去,按计划行事。翼德,你随我来。”说完,刘备带着张飞急忙向帅帐走去,而关羽则骑马迅速出营。 刚进入大帐,就见公孙瓒满脸喜悦地说:“玄德,你来得正好。据手下报告,刚刚那个主骑和张固已经回营了。而且他还紧跟在张固身后,看来已经投靠了张固。我们就以这个为借口,去向张固要人。” 刘备惊讶地看着公孙瓒,问道:“兄长,你真的要非去不可吗?”公孙瓒坚定地说:“玄德,你不要再劝了,今日我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见公孙瓒心意已决,誓要前去,刘备急忙进言道:“兄长,既然此事已至此,小弟心中有一计,或可助兄长保全颜面,不失威望。”公孙瓒闻言,眼神一亮,连忙追问:“哦?玄德有何妙计,愿闻其详。” 刘备沉稳地答道:“兄长,此番我等若贸然向张固发难,须知广陵军与陈留军合兵一处,兵力足有两万之众,远超我等。更兼张固麾下有黄忠,勇猛无双,万夫莫敌。即便我等侥幸取胜,也必将元气大伤,此战动静必然惊动轘辕关守军。若董贼趁机来袭,我等将如何应对?再者,战争残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些可都是兄长麾下的精锐之士,若在此折损过多,将来兄长又如何与袁绍争夺冀州、幽州之地呢?” 公孙瓒闻言,点头称是,神色凝重道:“玄德所言极是,那依玄德之见,我等当如何是好?”刘备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兄长,小弟认为,不如我等约张固斗将。我三弟张飞之勇,兄长也是知道的。 我等可与张固约定,让翼德与那主将单打独斗一场,胜负既定,此事便就此作罢。若翼德胜出,击杀那人,那也是那人技不如人,张固也无话可说。如此,兄长既能保全颜面,又能对麾下将士有所交代,兄长以为如何?” 公孙瓒闻言,思索片刻,点头赞同道:“我深知翼德之勇,如此甚好,就依玄德之计行事。来人,点齐人马,我等即刻前往张固营中。” 此时,张固帅帐之中,张固端坐帅位,神色淡然地问道:“哦?既然云长如此说,子龙,你有何见解?”原来,张固刚回营不久,陈应便前来禀报,说营外关羽求见。张固闻言,心中好奇,便将关羽请了进来。 关羽见到张固,便将公孙瓒要找张固麻烦一事如实告知。黄忠一听此言,顿时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哼!公孙瓒若敢来,我必让他有来无回,杀得他片甲不留!”张固见状,连忙拦住黄忠,对着关羽说道:“云长既然前来,必然是奉玄德公之命,有什么话。云长但说无妨。” 关羽拱手道:“我大哥之意,广陵军与北平军同为讨董联军,理应同仇敌忾,共抗董贼。若是自相残杀,只会削弱联军的力量。如今公孙瓒只是因一时之气,觉得丢了面子,难以下台。我大哥欲劝公孙瓒与张将军和解,到时候由我三弟出马,与张将军麾下小将单打独斗一场。我大哥已交代三弟留手,不会伤了小将性命,特意让我来知会一声,还望张将军不要推辞。” 张固闻言,微微颔首,看向赵云,问道:“子龙,你有何看法?”赵云连忙躬身行礼道:“主公,此事皆因我而起,就让我去吧。关将军回去后,还望转告三将军,让他不必留手。一应事宜,云愿一力承担!” 张固摆手笑道:“此事与子龙又有何干?杀公孙瓒乱军,我也有份。若非子龙,玄德公还未必有此良策。如今让子龙出战,岂不是将问题都抛给了子龙?子龙不必自责。” 张固接着对关羽说道:“既然子龙同意,我也敬重玄德公为人。就依玄德公之见,让公孙瓒划下道来吧。”关羽拱手道:“多谢张将军给我大哥这个面子。这位小将军便是子龙吗?子龙放心,我回去后定会让三弟留手。” 赵云对关羽拱手道:“关将军放心,若是三将军留手,恐怕会被公孙瓒看出破绽。玄德公愿意帮云解决麻烦,云感激不尽,岂能给玄德公添乱?关将军回去后,让三将军不必留手。若是云死于三将军之手,那也是云学艺不精,怪不得他人。” 关羽闻言,动容道:“唉!既然如此,子龙千万小心。如此勇士,公孙瓒竟然不识人才,真是短视至极!恨不得早日与子龙相识。张将军真是好福气啊!”说罢,关羽匆匆转身离去。 看着关羽离去的背影,张固对赵云说道:“子龙,张飞之勇,你是知道的。我知道你为人忠义,不愿给他人带来麻烦。但此战非同小可,你还要小心为上。”赵云点头道:“主公放心,前日汜水关前,我曾见识过翼德将军之勇。云有信心应对。” 黄忠闻言,哈哈大笑:“主公关心则乱啊!我对子龙还是很有信心的。子龙之勇,不在我之下。只是子龙现在还年轻,假以时日,恐怕连我也不是子龙的对手了。”赵云闻言,正要推辞,却见门外传令兵匆匆来报:“报!营外公孙瓒领着人马前来挑衅,让主公出营答话。” 张固闻言,冷笑一声:“来得还挺快!子龙、叔父,我等走吧!”说罢,便大步向帐外走去。黄忠和赵云连忙跟上。 …… 第39章 赵云斗张飞 张固领着赵云、黄忠及两百余骑出了辕门,只见公孙瓒带着麾下白马义从,列阵以待,气势汹汹。公孙瓒大声喊道:“张固小儿!我等同为联军之人,你为何撕毁盟约,杀我大将士卒?” 张固冷哼一声,义正言辞道:“公孙太守!我敬你镇守边境,对抗异族,扬我大汉之威。但这绝不是你纵容手下虐杀百姓的借口!我既然碰见了,就不能坐视不管!” 公孙瓒怒喝道:“我的人自有我来管!你如此行事,杀我将士,我的颜面何存?今日你必须给我个说法!”张固也毫不退让:“公孙太守!人我杀了!你要划下道来,我接着便是!要打!咱们就摆开阵势,打上一场!你看我怕不怕你!”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张邈也带着一队骑兵匆匆赶来。张邈策马来到张固身旁,问道:“安定!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和北平军起了冲突?”张固连忙解释道:“伯父!此事容后禀告!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说吧!”张邈闻言,微微点头。 那边刘备见张邈领军赶到,心中暗自焦急。他深知若是大军对攻,己方占不到便宜。于是,他悄悄对公孙瓒说道:“兄长!张邈反应迅速啊!若是大军交战,我等占不到便宜!还是让翼德上吧!”公孙瓒闻言,点头同意。 于是,公孙瓒对着张固大声喊道:“张安定!你杀我士卒之事暂且不提!我听说单经是死在我军一叛卒手上!我知此人现在在你军中!你要将此人交给我!我俩的恩怨便一笔勾销!”张固闻言,神色坚定地说道:“公孙太守!此人明辨是非、心怀大义!我岂能轻易交给你?” 公孙瓒一听此言,更是怒不可遏:“张固!你休要狡辩!今日你若不交出此人!我誓与你决一死战!”张固毫不畏惧地说道:“公孙太守!你若想战!我张固奉陪到底!” 公孙瓒闻言,怒气冲冲,厉声道:“张固小儿,我屡次忍让于你,你真当我性格温和,易于相处吗?” 张固神色从容,缓缓说道:“公孙太守,交人一事,实难从命。我敬重你白马将军的威名,故而给你留一份颜面。倘若你有其他解决之道,但说无妨,我定会慎重考虑。” 公孙瓒冷哼一声,怒声道:“好,那我就给你一个解决方案。首先,你杀伤我军士卒,需赔偿一定数量的财物。再者,此人毕竟杀害了我的手下部将,今日便让他与我部下比试一场,若他能侥幸胜出,我便既往不咎,这已是我的底线。倘若你还不答应,那我们就点齐兵马,一决高下,你看如何?” 张固微微点头,道:“可以,但我要说清楚,此人已是我的部下,若他在这场比试中胜出,你便不得再找他麻烦。若你违背诺言,那就是与我为敌,到时候,可别怪我跟你翻脸,迫使你我刀兵相见。” 公孙瓒冷笑道:“就怕他今日便命丧于此。若他侥幸存活,此事便就此作罢,我答应你,不再找他麻烦。” 言罢,公孙瓒高声喝道:“翼德,去吧!”张飞闻言,点头示意,随即策马冲出阵来,大声喝道:“燕人张翼德在此,哪个小将前来应战?” 赵云对张固拱手道:“主公,云去了。”张固点头嘱咐道:“子龙小心为上,切勿大意。” 赵云点头回应,提起龙胆枪,犹如蛟龙出海般冲出阵来。 张飞目光如炬,看着赵云,大声喝道:“俺不杀无名之辈,来将报上名来!”赵云提枪而立,朗声道:“吾乃常山赵子龙也。” 张飞闻言,大喝一声:“好小子,听俺大哥二哥说,你还不领俺大哥的情。既然如此,那就休怪俺不客气了!”说罢,提起丈八蛇矛,策马便冲杀过来,犹如一股狂风骤雨,势不可挡。 枪如龙吟,马似虎跃!张飞如同一股黑色旋风,眨眼间便冲到赵云面前,举起长矛便刺。 赵云见张飞这一矛势大力沉,心中也不禁微微一惊,但随即抖擞精神,提枪应战。他挥舞着龙胆长枪,枪尖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圆弧,轻松劈开了张飞的长矛。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二人手中的兵器剧烈震动,险些脱手而出。 张飞力大无穷,但赵云自幼受名师指点,与张固一样,也曾经历药浴锤炼筋骨,故而并未在力量上落入下风。两人一击之后,赵云大喝一声:“小心了!”说罢,挺枪便刺,枪尖犹如繁花绽放,朵朵枪花直奔张飞而去。 张飞见状,也不甘示弱,挺起长矛,与赵云战得难解难分。兵器交击之声,如金石相撞,不绝于耳,两人斗得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场外,关羽目光如炬,注视着场内的大战,对刘备说道:“大哥,不曾想这小将如此勇猛,武艺竟不在三弟之下。” 刘备闻言,脸色大变,道:“为何这张安定如此好运,手下除了黄忠、典韦之外,又得此猛将。若是此人在我手下,何愁大业不成,汉室不兴啊!” 一旁的公孙瓒脸色阴沉如水,他对于刘备手下的关羽、张飞早已垂涎三尺。在汜水关时,见到刘备麾下如此多的猛将,公孙瓒早已嫉妒得要命。当时他就想,为何自己手下没有顶级猛将,将来和袁绍争夺冀州时,又有谁能阻挡颜良、文丑这样的猛将呢? 如今,他惊异地发现,自己手下的一个主骑竟然如此勇猛,若早知如此,公孙瓒定会早早地提拔此人,哪能便宜了张固。此刻,他只恨单经已死,不然的话,若是单经活着回来,公孙瓒定要将其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场内,赵云与张飞已然斗了二十多回合,大战愈发激烈,双方都已全力以赴,杀得难解难分。两人你来我往,枪影如织,战马嘶鸣,尘土飞扬,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正在上演…… 在广陵军营之外,张飞与赵云二人激战正酣,枪矛交织,犹如一幅动人心魄的画卷。张飞如一团黑色的旋风,迅猛异常;赵云则像一道白色的闪电,凌厉夺目。伴随着金铁交鸣之声,二人的兵器在空中不断碰撞,交织出令人眼花缭乱的火花。 战斗逐渐进入高潮,张飞满脸兴奋,大喝一声:“痛快!与上次汜水关大战相比,此次更为畅快!”言罢,他身形一侧,长矛犹如蛟龙出海,直刺赵云而去。赵云见状,面不改色,长枪猛然一震,宛如怪蟒翻身,铛的一声,正巧挑在张飞的蛇矛之上。 张飞只觉手臂一阵酸麻,蛇矛几乎脱手,他心头一震,却顺势借力打力,翻手之间,丈八蛇矛划出一道黑色的圆弧,带着凌厉的劲风,向赵云反击而去。赵云也不甘示弱,长枪舞动,犹如银色巨蟒,呜咽之声不绝于耳,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圆弧,犹如新月当空,闪耀在苍穹之下。 银色圆弧与黑色圆弧在半空中猛然相撞,张飞的蛇矛再次被荡开。张飞的战斗风格与他的性格如出一辙,骁勇无比,临战之时犹如疾风骤雨,狂野不羁。他口中发出的吼声,更是震耳欲聋,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已被他的气势所压垮。 然而,赵云却毫不畏惧,长枪翻飞之间,犹如出海蛟龙,游刃有余。任凭张飞如何凌厉的进攻,他都能一一化解,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二人你来我往,枪矛或刺或挑,或扎或圈,战得难解难分。 金铁交击之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广陵军营之外。张飞越战越勇,遇到如此强大的对手,他兴奋不已,怒喝连连。然而,刘备交待他要留手的话语,却早已被他抛之脑后。 不知不觉之间,两人已经交手百余回合。刘备在旁观战,见二人平分秋色,不禁对关羽说道:“云长,依你看来,三弟有取胜的可能吗?”关羽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不曾想,这个名叫赵云的小将武艺如此了得。虽然年轻,但枪马娴熟,技艺超群。翼德想要取胜,恐怕难上加难。恐怕要等到三百回合之后,才能分出胜负。” 听见关羽如此说,刘备心中不禁担忧起来。他深知自己起军虽然早,从平定黄巾之乱时便开始起兵,但一直以来手下只有关张二人为将。这两人对他来说,犹如左膀右臂,是他的根本所在。如今看到赵云的实力与张飞不相上下,刘备不禁开始为张飞担忧起来,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于是,刘备便想叫停这场大战。毕竟,若是张飞有个万一,丢人的不是他公孙瓒,而是自己。然而,当他将这个想法告诉公孙瓒时,却遭到了公孙瓒的强烈反对。 公孙瓒此时已经快要气疯了。他原本以为凭借张飞的勇猛,定能斩杀赵云,挽回自己的颜面。然而,如今看来,他的脸面、人才、威信全都丢尽了。见刘备想要叫停,他开口道:“玄德,这件事我可是听你劝说才同意如此处理的。可是现在翼德不能斩杀此人,我难道就这样灰溜溜地撤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以后还怎么带兵!” 第40章 迁都 刘备见状,急切地说道:“兄长,事已至此,又待如何?就算让云长上去,那边还有个黄忠加张固呢!难道真要调兵前来攻营吗?我仔细看过了,张固大营已经厉兵秣马,全在戒备之中。旁边的陈留军也是虎视眈眈。兄长,听我的,要以大局为重啊。” 然而,公孙瓒却愤恨地说道:“行,玄德,我知道你其实是担心翼德的安危。不过你说,如果就此打住,我的脸面往哪放?” 刘备闻言,无奈地说道:“兄长,非是我担心翼德的安危。你我自幼同舍兄弟,皆拜在卢植门下。我与云长、翼德前来帮助兄长,除了想匡扶汉室之外,还想为兄长建功立业。此人武艺高强,咱们已经损失一员大将了,若是翼德再有闪失,咱们用谁抵挡董卓麾下的猛将?还如何建功?兄长切莫因小失大啊!” 公孙瓒闻言,神色复杂地看着场内英勇无比的赵云,最终无奈地说道:“既然如此,我听玄德的。来人啊,鸣金收兵!” 于是,叮叮叮叮的鸣金之声不绝于耳。张飞与赵云听见之后,同时撤出战团。张飞仰天长啸一声,哈哈大笑道:“痛快!小子,俺老张打得痛快啊!” 赵云闻言,抱拳说道:“多谢三将军手下留情!”张飞却说道:“唉,我可没手下留情。你小子的武艺不错,不在俺老张之下。可惜不让俺打了,今日就此别过。将来要是有机会,再来一决雌雄!告辞!” 说罢,张飞调转马头,直奔刘备而去。赵云见状,摇头叹息一声,也策马而回。张固见公孙瓒撤回张飞,驱马上前说道:“公孙太守,依你之见,此战打完之后,这件事是否就此翻篇?放心,承诺给你的补偿,稍后我便令人送去。” 公孙瓒愤愤地说道:“张安定,看在同为盟军的面子上,此事就此翻过。如果还有下次,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必然跟你斗上一场!” 张固拱了拱手说道:“放心!不过还请公孙太守约束手下士卒,切莫再随意欺压百姓。不然的话,哼哼……公孙太守,慢走不送了!” 说罢,张固转头便带着众人退回营中。看着张固离去的背影,公孙瓒狂怒道:“小贼!欺我太甚!将来你可千万别落到我的手上!否则要是有机会,我必定将你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收兵回营!” 说罢,公孙瓒转头狂抽战马,带着手下骑兵呼啸着离去。看着远去的公孙瓒,刘备三兄弟对视一番,无奈地摇摇头,慢慢地跟了上去…… 此时,在汜水关中,董卓的帅帐内却是一片沉寂。前番,董卓挥动大军,领军驻扎汜水关,原本想的是能够一举击溃联军,将反对自己的势力一扫而空,借此武功成就千秋霸业。 然而,未曾料到的是,汜水关下几场混战下来,董卓大军损兵折将,士气低落,导致将士们军心溃散。面对这样的局面,董卓只好终日饮酒作乐,再不复当初的雄心壮志。 这日,董卓坐在帅帐之中,左右两侧各有一名美貌婢女服侍。这时,李傕狂奔入帐,神色慌张地禀告道:“丞相!贼军已于昨日攻下温县!恐怕不日将要渡河攻打孟津了!丞相派我与孙坚联络和亲之事也被孙坚拒绝了!如今孙坚作为前锋正在大河北岸收集船只,恐怕,渡河之日已近在眼前了!!!” 董卓闻言,顿时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来,怒声道:“可恶至极!孙坚这厮,竟敢如此无礼!速速传令给董旻,令他即刻发兵增援孟津,刻不容缓!!!” 董卓话音刚落,下首端坐的李儒便投给两名婢女一个凌厉如刀的眼神,随后轻轻转头,示意她们退下。董卓见状,亦是毫不犹豫地挥了挥手,将两名婢女赶出了帅帐。 “李儒,”董卓沉吟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你曾言,河东白波军不过是癣疥之疾,而关东联军才是心腹大患。只要我等能够解决关东贼军,便可扫平天下,一统乾坤。然而,如今贼军却欲渡河与白波军合流一处,此举无疑将对我军侧翼构成重大威胁。一旦洛阳有失,我等退路便将被彻底断绝。若是我等被围困在这汜水关内,那可就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李儒闻言,缓缓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在帐内来回踱步。片刻之后,他停下脚步,语气坚定地说道:“丞相,我军新败,士气低落,兵无战心。而洛阳如今又面临威胁,依我之见,不如暂且引兵撤回洛阳,而后迁都长安。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董卓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问道:“迁都?你是说,迁都长安?” 李儒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说道:“正是,迁都长安。长安之地,地广人丰,乃是历代帝王建都之所。更有潼关、函谷关之天险作为屏障。昔日大秦便是凭借此地,横扫六国,一统天下。况且,主公在长安经营多年,基础雄厚。如此一来,既可以避开关东贼军之锋芒,又可以凭借天险据守。此外,丞相难道未曾听闻那首童谣吗?” 董卓闻言,心中涌起一股疑惑,连忙追问道:“童谣?什么童谣?” 李儒缓缓吟道:“‘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丞相可曾听闻?” 董卓闻言,眉头紧锁,连声问道:“这是何意?究竟是何意?” 李儒解释道:“‘西头一个汉’指的是高祖刘邦建都长安,传位十二帝。‘东头一个汉’则是指光武帝刘秀建都洛阳,亦传位十二帝。此乃天道轮回,命中注定。丞相唯有迁都回长安,方可化险为夷,无忧无虑啊!” 董卓听完李儒的解释,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连声道:“若非文优提醒,本相还悟不出其中深意啊!童谣寓意天意,此乃天数使然。好!即刻星夜回师洛阳,商议迁都之事!” 然而,李儒却连忙劝阻道:“且慢,丞相。汜水关下尚有袁绍领兵在此。若是我等贸然撤退,敌人前来追击,必将陷入溃败之境。届时,还如何从容迁都?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细细谋划才是。” 董卓闻言,一拍大腿,急切地问道:“那依文优之见,该当如何是好?” 李儒沉吟片刻,说道:“主公,此次迁都,速度必须要快。不论是皇帝还是大臣,皆需用兵胁迫,一并掳走。主公可星夜启程返回洛阳。至于汜水关,可留李傕、郭汜领兵二万先行固守三日,而后撤退。再令温候吕布领兵一万,在路上设伏。若是敌人追击,伏兵尽出,必可大败敌军。如此安排,至少可为我等争取五日时间。至于轘辕关那边,亦可如法炮制。” 董卓闻言,沉思片刻后说道:“汜水关如此安排,本相无异议。可是轘辕关那边,只有牛辅二将驻守。据探马禀报,轘辕关那边是张固和公孙瓒领兵。前番大战,你也亲眼所见,张固手下有黄忠这等猛将,还有使双戟的勇士。公孙瓒手下亦有黑脸使长矛、红脸使大刀之人,皆是勇猛无比。本相担心牛辅难以抵挡。这样吧,命杨奉、张济领本部将士前往虎牢相助,文优以为如何?” 李儒闻言,躬身行礼道:“丞相深谋远虑,令人敬佩。不论是杨奉手下的徐晃,还是张济的侄儿张绣,皆是勇猛过人。不过,为保万无一失,在下建议再遣温候手下张辽、高顺前往助战。如此安排,必定能让敌人望风而逃,我军则可从容迁都。” “就依文优之见!”董卓闻言大喜,随即大喝一声,“来人,为本相着甲!撤兵回师洛阳,共商迁都大计!” 话音刚落,便有传令兵骑上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奔赴各营传达命令。一时间,汜水关内如同煮沸的开水般喧嚣起来,将士们纷纷收拾行装,准备撤离。 …… 在与公孙瓒的那场纷争过后的次日清晨,张固便携着黄忠与郭嘉,踏上了前往公孙瓒大营的征途。而赵云,则被张固安排在了自家大营,静候佳音。 沿途之上,郭嘉的目光始终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终是忍不住向张固发问:“主公,嘉心中有一疑惑,一直难以释怀,还望主公能够指点迷津。” 张固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哦?能让奉孝心生疑虑之事,想来必定非同小可。说来听听,我亦很想听听你的见解。” 郭嘉闻言,沉吟片刻,随后缓缓开口:“在嘉看来,公孙瓒此人虽然野心勃勃,但才疏学浅,难成大器。主公也曾提及,若北方得以统一,其主必非公孙瓒无疑。由此观之,将来我们与公孙瓒之间的交集,似乎已屈指可数。然而,主公今日却为何还要屈尊前往,试图与公孙瓒化解干戈呢?” 第41章 交易(上) 张固闻此,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奉孝所言极是,讨董之战结束后,我们与公孙瓒之间的确已如同陌路之人,再难有交集。然而,公孙瓒身为北平太守,其辖地内骏马如云,怎能不令我心生觊觎?日前,子敬来信告知,盐场已投入全力生产,而我与奉孝尚未到来之前,曾与子敬商议,欲与糜家联手,从事贩盐之业,以充军资。然而,昨晚我细细思量,觉得若能与公孙瓒也做上一笔生意,用我们的盐去换取他的战马,岂不是两全其美?” 郭嘉听后,眉头微皱,再次发问:“主公所说的,可是那东海糜家?据我所知,东海糜家乃是徐州首屈一指的私盐贩子,他们怎肯舍弃自家的盐不用,而改用主公之盐呢?” 张固轻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纸包,缓缓递给了郭嘉:“这便是我能够胜过东海糜家的资本——我广陵郡生产的盐,质量要远胜于他们家的盐。当然,奉孝所言亦在理,若糜家真的不愿与我们合作,那我自然还得另寻他法。不过,这公孙瓒,便是我眼前的最佳选择。” 郭嘉接过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其中包裹着洁白如雪的细盐,犹如细细的河沙,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他忍不住用食指蘸了一点,放入口中细细品味,那咸香四溢、苦味极淡的味道,瞬间充盈了他的口腔。  “主公,这便是那广陵盐场新产之盐?”郭嘉抬眼望向张固,眼中满是惊异。 张固轻轻点头,语气中满是自信:“没错,此乃我用独门技法改良后的产物。奉孝以为,用此等盐去与公孙瓒交易,他会拒绝吗?” 郭嘉思索片刻,终于点头:“此盐质量之高,确实世所罕见。草原上食盐稀缺,公孙瓒若能将此盐转手卖出,必能大赚一笔。还能对异族产生影响!只是……”他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了几分担忧。 “只是什么?”张固见郭嘉似有难言之隐,连忙追问。 “只是,主公广陵与公孙瓒之间,隔着偌大的北方之地。食盐体积小,运输简便;不会引起注意。而战马体型庞大,目标显眼。这一路之上,窥伺之人必然不在少数。此事恐非易事。”郭嘉皱眉说道。 张固闻言,淡然一笑:“无妨,事在人为。我早已将此事筹谋多时。奉孝放心便是!”张固记得,虽然公孙瓒后来败给了袁绍,但在他势力鼎盛之时,曾一度掌控了整个幽州和青州。 他的部将田楷,曾任青州刺史,与袁绍之子袁谭在青州大战两年之久,方才败北。公孙瓒直至199年才兵败身亡。张固可以趁这两年时间,将战马从幽州沿青州南下,穿过徐州,运至广陵。两年时间,足够了。 张固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况且,等到将来公孙瓒败亡,若我能掌控徐州,那交易对象便可改为袁绍。生意场上,讲究的是互惠互利,和谁做生意,又有什么区别呢?” 言谈间,张固一行已至公孙瓒大营门前。守门士卒一见张固,皆如临大敌,纷纷将兵器对准了他们。 然而,张固却仿若未见,策马来到门前,高声说道:“尔等速速前去禀告,就说我与你家将军有要事相商。” 士卒们相视一眼,随后,一名统领模样的士卒开口答道:“那就请张将军稍待,我前去禀告主公。”说罢,他便飞奔而去。  不多时,大营中便有几骑冲出,为首之人正是公孙瓒。刘备三兄弟亦紧随其后。一见张固,公孙瓒便冷哼一声:“张安定,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吗?若是前来送赔偿,东西留下,你便可以走了。” 张固微微一笑,语气中满是淡然:“公孙太守此言差矣,这岂是赔偿?此乃我念及你手下伤亡惨重,特意赠予的抚恤罢了。不过,除了这些金银财物,我还有一桩大生意,想与公孙太守谈一谈。不知公孙太守是否有兴趣?” 公孙瓒听张固如此说,也懒得争辩赔偿与抚恤之事,径直问道:“生意?商贾之事,与我这武将有何可谈?我没兴趣!”  张固淡然一笑,语气温和:“公孙太守莫急,不妨请我进去一叙。你放心,等我将话说完,你定会感兴趣的。” 公孙瓒冷笑一声:“行,我倒要看看你张安定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请吧!”  于是,公孙瓒便带着张固一行人,来到了帅帐之中。公孙瓒大大咧咧地坐在上首,他的部将以及刘备三兄弟也各自落座。 张固并不在意公孙瓒的傲慢态度,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还顺手拿了个马扎,递给了郭嘉。黄忠则手扶长剑,肃然立于两人身后。 公孙瓒见状,又冷哼一声:“张固,你若有话,便快说。若无要事,我这军中公务繁忙,可没时间陪你闲扯。” 张固微微点头,向郭嘉使了个眼色。郭嘉会意,站起身来,将张固给他的纸包递给了公孙瓒的手下。那手下双手捧着纸包,恭恭敬敬地将其放在了公孙瓒面前的案子上。  公孙瓒迫不及待地打开纸包,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他连忙问道:“张固,这是何物?”张固轻笑一声:“此乃盐也。公孙太守不妨尝尝看,质量如何?” 公孙瓒也不迟疑,伸出双指,轻轻夹起一点盐放入口中,细细品味起来。 张固见状,又笑问道:“公孙太守不怕我下毒吗?”公孙瓒冷哼一声:“张安定,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若真有心毒死我,你今日也别想活着走出我军大营。我岂会惧你?” 言罢,公孙瓒立刻追问道:“张固,这盐你是从何处得来?”张固正色道:“公孙太守,此盐乃是我广陵盐场所产。今日前来,便是想与你做一笔交易,用盐来换取你的战马。你觉得如何?” 公孙瓒微微点头,却又提出了新的问题:“可以是可以,只是你这盐的产量如何?如此高质量的盐,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但不知你手中究竟有多少存货?产量恐怕不会太高吧?” 张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公孙太守放心,此物我手中存量颇丰,产量之事,你无须操心。” 公孙瓒向左手边之人,悄然递上一个微妙的眼神。那接收到暗示之人,随即起身,朗声道:“张将军,时下市场之中,一匹战马的身价已然飙升至八万钱之巨,而一石盐则稳定在八百钱。若以此换算,百石盐方能换得一匹战马,阁下以为如何?” 张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目光如炬地反问道:“足下何人?竟有如此胆识与见解?” 那人连忙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答道:“在下田楷,见过张将军。” 张固微微一笑,并未立即回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郭嘉。郭嘉心领神会,从容站起,语带机锋地说道:“田将军此言,似乎有些混淆视听之嫌。据在下所知,战马因品级而异,价格亦是千差万别,从两万钱至八万钱不等。至于盐,确实值八百钱一石,但市面上的粗盐,又怎能与我等手中的精盐相提并论?以百石盐换一匹马,公孙太守这要求,未免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吧?” 田楷闻言,眉头微皱,随即问道:“那依先生高见,又当如何是好呢?” 郭嘉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答道:“战马应以四万一匹为基准,而我等手中的精盐,则需两千钱一石。如此算来,二十石盐便可换得一匹战马,方为公允。” 田楷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先生此言差矣,两千钱一石之盐,寻常百姓又如何能承受得起?若真如此定价,百姓们岂不只能继续食用那粗盐?世间富贵之家又能有几何?依在下之见,八十石盐换一匹马,方为合理。” 郭嘉闻言,神色依旧从容不迫:“此盐乃是我家主公独有之物,而战马却非你家主公所独有。若田将军有所不满,我家主公大可另寻他处,如公孙度、马腾等辈。不过,即便如此,我亦愿退一步,二十五石盐换一匹马,已是极限。” 田楷闻言,笑容更甚:“马腾远在西凉,鞭长莫及;公孙度虽近,却隔着我们。若我等切断商路,辽东战马又焉能轻易落入尔等之手?七十石盐换一匹马,此乃在下底线。” 郭嘉微微一笑,反问道:“草原之上,盐巴稀缺,战马却如繁星点点。公孙太守若能将此盐销往草原,转手之间,便可赚取三倍之利。如今却要与我家主公争这蝇头小利,未免显得太过小气了吧?三十石盐换一匹马,此乃最终报价。”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气氛紧张而激烈。然而,只要公孙瓒与张固这两位主事之人保持沉默,这场谈判便不会轻易破裂。他们之所以将此事交由手下处理,正是为了试探对方的底线与诚意。 第42章 交易(下) 终于,郭嘉话锋一转,直接对公孙瓒说道:“公孙太守,想必您对冀州之地早已垂涎三尺了吧?在下有一计策,不知太守是否愿意一听?若您能采纳,四十石盐换一匹马,如何?” 公孙瓒被郭嘉一语道破心事,索性也不再顾及田楷的感受,直言道:“计策何在?只要能助我拿下冀州,四十石盐换一匹马,我欣然接受。” 郭嘉闻言,心中暗自得意,随即缓缓道来:“冀州之地,沃野千里,除了公孙太守之外,袁本初亦早已虎视眈眈。若太守能得到我家主公的精盐,便能控制草原异族。届时,只需以盐巴换取草原骑兵助战,一来可消耗异族实力,二来可解放太守兵力限制。待时机成熟,太守实力必将暴涨,取冀州犹如探囊取物。这精盐不仅能助太守获利颇丰,更能助太守实现宏图大志。如此美事,又何必在此斤斤计较呢?” 公孙瓒闻言,不禁点头称是。他深知自己虽兵马众多,却唯独战马过剩。而此刻,正有一个绝佳的机会摆在他面前——用自己最不缺的战马,换取夺得冀州的关键资源。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一阵窃喜。 其实,公孙瓒之弟公孙续此刻正率领大军留守北平,以防乌丸异族侵扰。乌丸分裂成多个部落,其中踏顿领导的部落最为强大。若能用盐巴与之交易,换取其助力,想必并非难事。届时,不仅能有乌丸人相助,还能解放自己的大军,实力暴涨三倍亦非难事。 想到自己即将拥有如此强大的助力,公孙瓒心中豪情万丈。他深知自己什么都不缺,唯独战马过剩。如今,能用自己最多的东西,换取夺得冀州的机会,他又怎会心疼呢? 回想起之前寻找食盐的艰难历程,公孙瓒不禁感慨万千。无论是糜家、甄家还是苏家,都不可能将食盐全部交给自己。而且,他们所需之物亦非仅仅战马。因此,自己只能保证自用,无法将多余的食盐销往草原。如今,多了一个供货之人,且只需自己最多的战马作为交换,些许价格差异,又怎会放在心上呢? 想到这里,公孙瓒终于点头应允:“可以,四十石盐换一匹马,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我要的量可不小。而且,我只负责将战马安全送至青州,如何穿过徐州接收战马,便是你们自己的事了。接手之后,战马若被抢被盗,我概不负责!” …… 见公孙瓒点头,张固欣然起身,笑容满面地言道:“公孙太守,此事便这般定了,交易地点设在青州,后续事宜,我自会妥善处理。四十石盐换一匹战马,一言为定!”言罢,他迈开步伐,走向公孙瓒,伸出右手,与公孙瓒的手掌在空中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一连三次,仿佛是在为这桩交易敲响定音之锤。 张固目光诚挚,问道:“公孙太守,昔日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此事……”公孙瓒闻言,顿时放声大笑,那笑声爽朗而豪迈,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哈哈,张将军言重了,过往之事,不过是一场误会,如今已烟消云散,不必再提。来,让我们翻过这一页,共同迎接美好的未来!哈哈哈哈!!!” 随着公孙瓒的笑声落下,他大手一挥,高声吩咐道:“来人啊,快上酒上菜,今日我要与贤侄痛饮一番,一醉方休!”言罢,两人相视而笑。 …… 这场宴会,因双方有了共同的利益纽带,氛围异常和谐融洽。宴罢,张固一行人在公孙瓒的亲自送别下,缓缓离开了军营。回营的路上,黄忠望着郭嘉,心中疑惑难解,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军师,你料定公孙瓒会依计行事,那么他真的能够借此机会夺取冀州吗?” 郭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目光深邃而睿智:“黄将军,两军交战,胜负岂是单纯兵力所能决定?除了兵力之外,出身背景、谋臣武将的数量、质量、天时地利等诸多因素,皆能左右战局。公孙瓒在这些方面,皆不及袁绍。若仅以兵马数量论英雄,那战争便失去了其复杂多变的魅力。” 张固听后,亦是点头赞同,笑道:“叔父所言极是,河北之地如今势力错综复杂,袁绍、韩馥、公孙瓒、刘虞、公孙度、张扬、刘备以及黑山军等势力盘根错节。讨董之战结束后,河北大地必将迎来一场旷日持久的混战。然而,能最终统一河北之地的,非袁绍莫属。我倒是希望公孙瓒能多撑几年,为我军多提供一些战马。” 郭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之色,笑道:“主公如此看好袁本初?嘉记得主公曾言,袁本初色厉内荏,做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雄主也。” 张固闻言,哈哈大笑,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豪迈:“奉孝啊,我张固说出的话,岂会轻易忘记?不过,袁本初虽有不足,但也要看他面对的是何等对手。你说呢?”郭嘉闻言,亦是放声大笑,点头赞同道:“没错,确实如此。” 黄忠望着二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羡慕之情,感叹道:“如此看来,某倒是挺羡慕子龙将军了,能统领一支铁骑,驰骋疆场,这实乃吾辈之夙愿啊!” 张固闻言,目光看向黄忠,笑道:“叔父放心,骑兵日后我们绝不会缺。你若想组建一支骑兵,易如反掌。” 黄忠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主公,某家可是记住了,主公可不能食言啊。”张固闻言,伸出右手,郑重地说道:“叔父放心,击掌为誓,我张固定不负所望。” 两人刚击掌完毕,便见从大营方向驰来一骑快马。那骑士见到张固,立刻翻身下马,恭敬地行礼。 张固定睛一看,来者竟是陈应,于是问道:“陈应,你如此匆忙赶来,所为何事?” 陈应闻言,连忙答道:“主公,张陈留送来邸报。子龙将军接到邸报后,命我火速送来交于主公。”原来,陈应和张成曾是张固亲卫队的统领,后来典韦加入后,二人转投典韦麾下。再后来,张固将亲卫队与骑兵合并后,二人又归于赵云麾下。 然而,由于张固军中马匹稀缺,如今的骑兵部队不仅要担任张固的亲兵护卫,还要兼任传令兵之职。战时更是要化身骑兵部队冲锋陷阵,导致部队职责混乱不堪。 好在如今已与公孙瓒谈妥购马事宜,待到战马充足之时,张固打算将二人重新调回典韦麾下,重新组建一支亲卫军。 接过陈应递来的邸报,张固仔细研读一番后,眉头紧锁,转头看向郭嘉,问道:“奉孝,邸报上说,文丑率领袁术的河北大军已经攻下温县,兵锋直指孟津。而汜水关方面也观测到董卓军有异动,你对此有何看法?” 郭嘉闻言,陷入沉思之中,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坚定而有力:“主公,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分析,嘉可以断定,董卓这是要跑了。他很快就会迁都长安,说不定此刻已经逃到了洛阳!而轘辕关的守军,估计也快要撤退了。” 张固闻言,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估计与奉孝所言相差无几。董卓这是要挟持天子迁都长安了。我们占领轘辕关之后,该如何应对?” 郭嘉沉吟片刻后,说道:“主公,董卓此刻抢的就是时间。我们即便要追击,也只能出动骑兵。然而,如今我们的骑兵只有五百人,且近乎一半都是新兵。” “再者,董卓既然撤退,路上必然设有伏兵。因此,嘉建议,我们还是屯兵轘辕关为妙。待联军攻入洛阳后,主公再前往洛阳不迟。不过,到那时,联军恐怕也离解散不远了。” 张固闻言,点头赞同道:“奉孝所言极是,追击董卓的意义确实不大。既然如此,等轘辕关的守军撤退后,我们便接收轘辕关。” …… 与此同时,在轘辕关内,牛辅与魏越正宴请一众将领。为了顺利将五万大军撤往长安,董卓特意命令杨奉、徐晃、张辽、高顺、张济、张绣六人前来听从牛辅的调遣。 此刻,牛辅高坐上首,饮完一杯酒后,神色凝重地说道:“丞相的命令我已经收到,命我等撤军回师长安。丞相为了防止追兵,已命吕布、徐荣、李傕、郭汜四人在汜水关后设下伏兵。” “既然如此,我们也效仿丞相,杨奉、徐晃,你二人领兵五千,为一路;张辽、高顺,你二人也领兵五千,为另一路。你们四人需寻找山高林密之处先行埋伏。” “你等四人记住,若是有追兵前来,先行放过。若后面还有追兵,再行拦截。若是没有追兵,便与我一起合击前方的追兵。明白了吗?” 言罢,牛辅又看向张济、张绣、魏越三人,继续说道:“张济、张绣,你二人也领兵五千,本将也领兵五千,在他们四人后方十里处埋伏。若是追兵到来,便是杨奉四人放过的追兵,我等到时直接伏兵尽出,将追兵击溃。” “魏越,你领剩下的三万人直接撤往长安。记住,速度一定要快,联军随时可能攻下洛阳,截断我们的退路。” “诸位将军,一定要听令行事,明日我们便撤军,轘辕关就留给他们了。”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齐声应诺:“喏!” …… 第43章 商议追击 次日一早,张邈便将张固与公孙瓒请到了自己的大营中,三人就昨日传来的邸报进行了深入的会商。 对于袁绍将三人分兵驻守轘辕关的行为,三人心知肚明其背后的原因。袁绍此举,也是为了制衡三人,防止他们联手对抗自己。 张固之所以被袁绍排挤,心生忌惮,乃至嫉妒,皆因袁绍担忧张固立下赫赫战功,声名鹊起,从而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而张邈呢,想当初,会盟之始,张邈与袁绍的关系犹如春日暖阳,温馨而和谐。张邈也是坚定支持袁绍成为盟主的一员。然而,好景不长,因张固、张超父子与袁绍产生龃龉,导致张邈被发配至轘辕关,两人的关系也因此降至冰点,宛如冬日寒冰,难以消融。 公孙瓒则因冀州之争,与袁绍结下梁子,同样被贬谪至轘辕关。命运的捉弄让这三位在轘辕关相聚,共同面对眼前的局势。 三人会商的帷幕刚刚拉开,张邈便迫不及待地说道:“袁本初传来密信,董卓大军似有撤退之意,袁绍已挥师强攻汜水关。二位对此有何高见?我们是该趁势攻城,还是静观其变?” 公孙瓒与刘备交换了一个眼神,公孙瓒缓缓开口:“张太守,昨日邸报我已览阅。洛阳即将面临攻击,董卓急于回援也在情理之中。想来轘辕关亦将遭遇同样命运,董军或将撤离。” 张邈点头表示赞同:“公孙太守所言极是,吾亦持此看法。但关键在于,轘辕关守军究竟会撤离多少?我们又该如何应对?是继续对峙,还是待袁绍攻破汜水关后,我们绕路赶往洛阳?” 公孙瓒急切地摆摆手:“不可,我们若撤退去与袁绍会师,岂不是错失良机?如今若行军回汜水关,袁绍恐怕早已攻入洛阳。一旦洛阳有失,轘辕关守军必将大部撤离,到那时我们再攻城,难度将减轻不少。” “再者,河东的军队才刚刚渡河,尚未逼近洛阳。我们若从轘辕关迅速赶往洛阳,或许能与袁绍并肩作战,共赴国难。” 张邈闻言,眉头紧锁:“公孙太守所言虽有理,但轘辕关守军是否撤离、撤离多少尚未可知。我们得兵力攻城是否可行?若他们坚守不撤,待袁绍攻破洛阳,救出天子,我们岂不仍在轘辕关虚度光阴?届时天子大封功臣,我们却一无所有,岂不遗憾?” 公孙瓒闻言,也是一筹莫展:“这确实是个难题。不过袁本初毕竟是盟主,他未让我们改道汜水关,我们擅自行动,恐怕难以交代。” 张邈见状,心中更无主张,于是转头看向张固,问道:“安定,你为何一直沉默?不妨说说你的看法。” 张固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伯父、公孙太守,我料定董卓并非撤军回洛阳,而是意图迁都长安。” 公孙瓒闻言,惊讶得几乎要跳起来:“什么?迁都长安?这怎么可能!洛阳王公大臣众多,未经商议便擅自迁都,董卓岂敢如此嚣张?” 刘备也站起身,目光炯炯地问道:“张将军何以如此断定?莫非你在董军中有细作?” 张固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并无细作,只是我根据自己的分析所得。诸位试想,董卓若撤往洛阳守城,又有何意义?盟军一旦将洛阳包围,董卓岂不是插翅难飞?只有败亡一条路。而董贼迁都长安,则可凭借雄关险隘继续坚守。再者,联军粮道漫长,不利于几十万大军久战。时日一长,联军必然散去,董卓的危局也就迎刃而解了。” “至于公孙太守所问的董卓敢不敢的问题,他连皇帝都敢废黜,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只要用刀架在王公大臣的脖子上,又有谁能反抗他呢?” “至于董卓是死守洛阳还是迁都长安,我们只需观察轘辕关守军的动向即可。若董卓死守洛阳,轘辕关守军便不会撤离,最多只是抽调部分兵马回防洛阳。这样一来,他们至少可以将我们三路大军挡在轘辕关外。” “若董卓迁都长安,则轘辕关守军必将全部撤离,死守轘辕关便毫无意义。到那时,他们只会留下一个空关,将士兵全部撤走。” “因此,公孙太守和伯父不必过于焦急。我们既不必攻城,也不必绕路汜水关。只需静待时机,便可洞悉董卓的意图。” 刘备听后,眼含热泪,悲愤交加:“董贼若真迁都长安,还如何救出天子?汉室危矣!”张固见状,只能尴尬地劝慰道:“玄德公切莫如此。我们只需尽己所能,为汉室尽忠即可。” 关羽眼见自家大哥又要悲从中来,急忙跨步上前,劝慰道:“大哥莫急,咱们何不前去追击董卓那贼子,救出天子,岂不美哉?董卓率领众多兵马,行军速度必然缓慢,咱们或许能追上他们!” 公孙瓒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附和道:“云长所言极是!既然轘辕关的守军已经悉数撤退,咱们正好可以追击董卓,我麾下骑兵足足有五千之众,速度极快。定能追上董卓。届时若能救出天子,那可是滔天大功一件啊!” 张固见状,连忙劝阻道:“公孙太守且慢,轘辕关守军既然已经撤退,定会提防咱们的追击。因此,路上必定会设有伏兵。咱们若是贸然追击,必然会中埋伏啊!” 公孙瓒闻言,哈哈大笑,不屑道:“张固,你此言差矣!董卓的军队此时已是惊弓之鸟,只顾逃命,哪还有心思设伏?就算真有伏兵,我公孙瓒又有何惧?这险,值得一冒!” 众人正在商议之际,忽有小卒策马前来禀报:“报!探马来报,轘辕关守军已经弃关向西边撤退,轘辕关此刻已是空关一座。” 公孙瓒听后,更是得意非凡,大笑道:“哈哈,轘辕关守军果然撤了!我要立即回营点起兵马追击。你们二人若是也想建功立业,便与我一同追击;你们若是胆怯,便留在这轘辕关,看我如何大展身手,建功立业吧!” 说罢,公孙瓒便带着部将以及刘备三兄弟,急匆匆地离开了。张邈见状,心中忧虑,说道:“安定,咱们就真的不管了吗?” 张固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伯父放心,我断定路上必有伏兵,公孙瓒不听劝阻,便让他去冒险吧!” 张邈闻言,点了点头,道:“你此言也有道理。暂且不说伏兵之事,我这边只有八百骑兵,而你那边的骑兵也并不多。咱们剩下的都是步卒,如何能与公孙瓒那五千骑兵相提并论?就算去了,也追不上他,功劳都让他给占了,咱们何必费那个劲呢?由他去吧!” “我意已决,还是移师轘辕关吧!先将这座雄关占据再说。轘辕关离我的陈留不远,我准备在此长期驻扎一支兵马。等联军散去后,我或许能借此机会出兵控制洛阳。”张邈补充道。 张固闻言,点头赞同道:“恭喜伯父不费吹灰之力便占据了一座雄关!只不过,洛阳嘛,我估计董卓可能会一把火烧了。所以这轘辕关要不要也就无所谓了!” 张邈闻言,哈哈大笑,摆手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董卓那贼子胁迫百官迁都长安,已经够惊世骇俗了,他怎敢再火烧旧都?” 张固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解释。毕竟,他深知历史的走向。于是,他岔开话题对着郭嘉说道:“奉孝,你在想什么呢?如此出神?” 郭嘉被张固的话从沉思惊醒,沉吟片刻后说道:“主公,我方才在想,之前我劝主公不要追击,是基于无人追击的前提。但现在公孙瓒却要追击轘辕关守军,我料定公孙瓒此行必败。只不过,他的失败却给了主公一个机会。” “公孙瓒败后,轘辕关守军必定会加速撤退。此时咱们再追击,他们必定料想不到。如此一来,主公必然能获得一场大胜。追上董卓或许不太可能,但获得一些粮草、马匹等物资还是没问题的!”郭嘉分析道。 …… 失败后是否继续追击?这个战术后来曾被贾诩巧妙地运用过。 曹操第二次攻打张绣时,因有情报传来称袁绍威胁许都,曹操不得不撤兵。张绣欲追击,却被贾诩劝阻。结果,张绣在追击途中被曹操伏击。等张绣撤回后,贾诩反而劝他再次追击,结果张绣大获全胜。 张固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奉孝之计可行!等公孙瓒走了以后,我再跟上。我只带骑兵出击。” 张邈闻言,道:“安定,你只有五百骑兵,人数实在太少了。这样吧,把我的骑兵也带上,我让赵宠助你。这个人你也熟悉,记得战利品分我一点。” 赵宠?他之前曾是典韦的上司,没想到如今已经升官了。还是骑兵统领。张固点了点头,感激道:“多谢伯父!没问题!” …… 第44章 入轘辕关 公孙瓒与刘备回营后,公孙瓒对刘备说道:“玄德,张安定那小子所说的伏兵之事,也有一定道理,咱们不得不防。这样吧,我拨给你二千骑兵,你带上翼德在前方追击。另外,我让田楷、田豫助你。而我则领三千骑兵在你们后边跟上,你让云长跟着我。若是遇到伏兵,我与云长再出击,必然能大破敌军。” “此外,白马义从的精兵一千,你我各带五百。”公孙瓒补充道。 刘备闻言,心中大喜,道:“兄长此计甚妙!敌军绝对想不到咱们会有两波追兵。” 公孙瓒得意地笑道:“哈哈哈!我纵横疆场之时,张安定那小子还在襁褓之中呢!他真当我是酒囊饭袋吗?恐怕他和张邈现在还在笑话我呢!等我得胜归来,看他有何反应!” 说罢,两人便开始整顿兵马,顺便等待步兵登上轘辕关城头,从关内打开关门。 轘辕关士卒虽然撤退,但是还是用杂物阻塞关门。需要士卒从云梯登上城去,再清理城门内杂物。 等士兵将关门打开,焦急的公孙瓒等人迫不及待地穿过轘辕关,向西方追击而去。 …… 而张邈则开始指挥大军进入轘辕关内。 张固与郭嘉、赵云、黄忠三人登上轘辕关城头,俯瞰着下方鱼贯而入的大军。张固感慨道:“奉孝啊,听说这轘辕关是一座新关。只是此次咱们离开这里后,下次不知何时才能再来了。” 郭嘉闻言,笑道:“主公何须感叹?下次再来之时,这轘辕关乃至整个豫州,都将是主公的囊中之物了。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主公莫急!” 郭嘉深知张固的心思。此次离开轘辕关后,张固将返回广陵。而想要再次来到轘辕关,必然是在平定南方、北争中原之后了。 张固拍了拍城墙,对赵云说道:“子龙啊,咱们的骑兵准备得如何了?”赵云拱手答道:“主公放心!士卒们正在用餐,马匹也已喂饱。只等主公一声令下,咱们便可出击!” 张固笑了笑,道:“不急!让士卒和战马都好好休息一番。让公孙瓒他们先去追击吧!毕竟一场大战下来,时间不会太短。等此战过后,咱们便要去洛阳了。毕竟那里还有一场大戏等着咱们去看呢!” 赵云闻言,心中疑惑,道:“大戏?什么大戏?”张固神秘地笑了笑,道:“子龙莫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等这场大戏过后,真正的天下大乱就要开始了……” 张固心中暗自思量:等众诸侯进入洛阳后,先是孙坚在井中找到了传国玉玺,心中便起了贪念。却不曾想,他手下的士兵中竟然出了叛徒,将此事泄露给了袁绍。袁绍得知后,大为震怒,认为孙坚私藏玉玺,有不轨之心。于是,袁绍则密令刘表设伏,孙坚因此遭袭。 随后,曹操追击董卓未果,带着满腔的失落与无奈归来,亦选择领兵离去。此番经历,或许在曹操的人生轨迹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追击董卓之前,曹操是汉室的忠臣良将,心怀社稷,矢志不渝;然而,追击失败之后,他仿佛褪去了忠臣的外衣,转而披上了枭雄的战袍,开启了一段新的征程。 曹操离去后,兖州刺史刘岱因借粮不成,竟对东郡太守乔瑁痛下杀手。十八路诸侯之中,乔瑁或许是最先退出这乱世纷争之人吧?他的陨落,仿佛预示着这场争霸的残酷与无情。 乔瑁之死,让袁绍心生畏惧,他见势不妙,索性选择逃离。而张固则暗自思量,自己无需做那出头之鸟。曹操一走,他也有了撤退的打算。他深知,在这场乱世争雄中,时间便是最宝贵的财富。 历史上,从南向北统一天下的例子屈指可数,除了朱元璋那传奇般的壮举,或许只有民国时期的北伐能够相提并论。而更多的,则是北方的势力逐渐壮大,最终一统天下。因此,张固暗自筹划,一旦曹操统一北方,他定要趁机吞并扬州、徐州、荆州、益州、交州等地,以图大业。如此,才有实力和曹操一较高低。 而在这场争霸中,谁能抢占先机,谁便拥有了统一天下的可能。而且,只有迅速统一天下,才能让这乱世中的百姓少受些苦难,多争取一些喘息的机会。毕竟,接下来的时代,将是汉人历史上最为悲惨、最为混乱的时期,这一黑暗岁月持续了整整三百多年才逐渐消散。 而这一切的根源,便在于三国时期人口的锐减。当司马家族建立晋朝后,统治者为了弥补人口的不足,他们将目光转向了北方的异族。他们不断招抚异族,以至于数百万异族涌入内地。然而,这却为后来的“五胡乱华”埋下了祸根。 随后,八王之乱爆发,晋朝国力衰退,异族趁机崛起,纷纷建立政权。各方势力相互攻伐,百姓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关于“五胡乱华”的惨状,《晋书·载记》中有着详尽的记载:“贼盗四起,司州、冀州大饥,人相食……与羌胡相互攻伐,几乎无月不战。青、雍、幽、荆四州的徙户以及氐、羌、胡、蛮等数百余万人纷纷返回本土,道路交错,相互杀掠。加之饥疫横行,能够幸存者仅有十分之一二。中原大地纷乱不堪,农业荒废……” 而在《鸡肋编》中,更是有着关于人肉鲜美程度的分级描述:“老瘦男子被称为‘饶把火’,年轻妇人被称为‘不羡羊’,小儿则被称为‘和骨烂’,他们统统被称为‘两脚羊’。”这些触目惊心的文字,仿佛在诉说着那个时代无尽的苦难与绝望。 想到后世的历史文集,张固不禁怒从中来,他狠狠地拍了一下墙砖,怒喝道:“司马家族,可恨至极!可恶至极!”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中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郭嘉闻声回头,看见张固将一块城墙砖拍得粉碎,不禁好奇地问道:“主公所说的是河内司马氏吗?他们如何招惹了主公?”张固见状,连忙转移话题道:“奉孝啊,无事无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刚才见你观望远方,似乎有些出神,在想些什么呢?” 郭嘉微微一笑道:“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情。主公啊,虽然张府君将广陵和太守印章交给了主公,但主公尚未得到朝廷的认可,仍然是白身一枚,这确实有些麻烦。我正在为主公谋划如何谋得广陵太守的职位呢。” 张固闻言,陷入了沉思。郭嘉所言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虽然董卓挟持了汉献帝,政令皆出自其手,但名义上汉帝仍然是正统。古人讲究名正言顺,若无名分,则难以服众与行事。 于是,张固半开玩笑地说道:“奉孝啊,你要是能帮我想到如何获得建牙开府的权利就更好了。”郭嘉闻言大笑:“哈哈哈哈,主公啊,开牙建府那可是三公以及大将军等高级武官才有的权利啊!你现在想坐三公之位还太难了,嘉亦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然而,玩笑归玩笑,张固深知自己必须尽快解决这个身份问题。只有这样,他才能在乱世中立足,才能为百姓争取更多的安宁与幸福。 望着笑得前仰后合的郭嘉,张固心中暗自思量,难道这真的是只有三公才享有的特权吗?恐怕未必如此吧。奉孝啊,你对这乱世纷扰的局势,了解得还是太浅薄了些。 在汉朝,三公与大将军皆可开府治事,掌握一方大权。然而,到了汉末,局势风云变幻,一片混乱。董卓伏诛之后,李傕凭借车骑将军的身份,竟也擅自开府,还兼任司隶校尉,并持节钺,威风凛凛。郭汜担任后将军,同样开府自置僚属。樊稠为右将军,亦是如此。张济更是被封为镇东将军,开府理政。这些人不仅手握重兵,还都被赐予了列侯的爵位,傕、汜、稠三人更是共同把持着朝政,权倾一时。 张固自然明白郭嘉的言下之意,但他也深知开府之权非同小可,这相当于朝廷将任命官员的权力下放给了个人。若无绝佳的契机,张固很难获得这样的权利。 毕竟,无论是如今掌控汉帝的董卓,还是后来的李傕、郭汜,亦或是后来的曹操,都不可能轻易将这种权力下放给旁人,或者说是敌人。 然而,世事无绝对,办法总比困难多。随着汉室衰微,礼崩乐坏,各诸侯纷纷割据一方,不再尊奉朝廷号令。公孙瓒便公然任命田楷为青州刺史,严纲为冀州刺史,全然不顾朝廷的旨意。 而在同一时期,仅扬州刺史一职,便有三个人在争夺。袁绍任命袁遗为扬州刺史,袁术不服,杀了袁遗后自任陈瑀为扬州刺史。而朝廷则另行任命刘繇为扬州刺史,真可谓是一职三主,乱象丛生。偏偏最终得到扬州的反而是孙策…… 第45章 刘备遇伏 这还只是乱世初现端倪之时,到了后期,刺史一职更是无人问津,众诸侯开始觊觎更高的州牧之位,以及王位。相较于刺史,州牧的权力更为庞大,他们不仅是一州的最高行政长官,还掌握着该地区的军权。因此,张固只要能够实际控制扬州,那么在未来的纵横捭阖中,谋取扬州牧一职,也并非难事。而一旦获得扬州牧之位,其实质便与开府相差无几了。 想到此处,张固对郭嘉说道:“奉孝,我明白你的意思。如今我麾下已汇聚众多英才,文有奉孝你,还有鲁肃、步骘、臧洪等智谋之士;武有黄忠、典韦、赵云等勇猛之将。子敬又正在设法招揽蒋钦、周泰等勇将。我代表的已不再是个人利益,而是身后这一众追随者的利益。他们追随我,或是为了一展抱负,或是为了建功立业。若我不能位居高位,又如何能封赏他们呢?” 郭嘉闻言,点头称赞道:“主公能这样想,实乃我等之福。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我们与董卓结怨已深。想要通过表奏朝廷来获取开府之权,只怕难如登天。” 张固闻言,叹了口气道:“此事确实棘手,既然一时想不出办法,那便暂且放下吧。公孙瓒已经离去多时,我们也该出发了。奉孝,军中诸事便拜托给你了。” 郭嘉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主公放心,此番追击,只需小胜一场便可,切记穷寇莫追。贼军势大,切不可掉以轻心。” 张固点头应允,转身对黄忠和赵云说道:“叔父、子龙,是时候出发了,我们走吧。” 二人同时躬身行礼,应了一声“诺”,便紧随张固身后,下了城墙。不一会儿,一队骑兵便从轘辕关西门冲出,沿着公孙瓒大军行进的痕迹,疾驰而去。 …… 刘备与公孙瓒率领大军离开轘辕关后,公孙瓒便放缓了速度,让战马缓缓前行。而刘备则率领大军快速前出,一马当先。两人之间相隔十里左右,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五千骑兵在道路上奔驰,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远远便能被人察觉。随着追击的距离越来越远,刘备也越发焦急起来。五万大军撤退,速度自然不可能太快。然而,他们已经出发了两个时辰,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从早上被张邈请去议事,到午时左右听到轘辕关撤兵的消息,刘备便立刻率领大军追击。如今日头已经快到申时,如果再追不上,一旦天色黑了下来,以军中士卒大多患有夜盲症的情况来看,根本无法继续追击。 若是休息一夜,战马只能以草为食,没有马料补充。明天战马的体力能否跟得上,刘备自己也不敢保证。然而,刘备并不知道的是,轘辕关内的守军已经在昨天被撤走了三万人,留下的两万人正是为了伏击他们而准备的。 公孙瓒与张固为了保存实力,一直没有对轘辕关发起强攻,因此对轘辕关内守军实力的变化一无所知。而袁绍则不同,他在汜水关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攻城一次,因此对汜水关守军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当董卓一逃跑,便被袁绍发现了。 刘备率领大军在中间行进,穿过一处山谷小路。只要通过此处,便可以再次行进到大路上。虽然这条小路比较狭窄,但也能并排通过四名骑兵。前方,张飞与田楷领军在前队开路。刘备发现大军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便立刻命人前去叫来张飞询问情况。 张飞大声回答道:“大哥,前方道路比较狭窄,我们都是骑兵,人马拥挤不堪。再加上路上不知为何有许多坑洼,战马如果不注意,就容易踩进去。刚刚已经有两匹战马崴断了腿,马上的士兵也摔伤了。” 刘备闻言,心中疑惑道:“道路有坑洼?我们刚刚也经过这样的地形啊,道路虽然拥挤,但并没有坑洼啊。”说罢,刘备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妙,惊呼道:“不好!果然被那张固说中了,有埋伏!快让人撤回来!快点!” 话音未落,只听两边山坡上传来一阵急促的梆子声。紧接着,从灌木丛中出现了密密麻麻、身披树叶的士卒。这些士卒手持弓箭,朝着山路上便开弓放箭。箭矢如雨点般落下,伴随着箭矢的呼啸声,还不时会有大石块从山坡上飞落小径。 刹那间,刘备大军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战马惊恐地嘶鸣着,士兵们纷纷寻找掩体躲避箭矢。然而,在这狭窄的山路上,根本无处可躲。战马受惊,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甚至奔跑起来。中箭士卒的惨叫与军队各级主官愤怒的叫骂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空旷的战场上,仿佛要将天地撕裂。 刘备当机立断,猛地拨转马头,抽出双股剑,犹如蛟龙出海,砍落如雨点般飞来的流矢,高亢的嗓音穿透喧嚣:“莫慌!后队转向,退回大路,那里并无埋伏,唯有山上敌人骚扰,稳住阵脚,切莫自乱阵脚!” 张飞紧随刘备身侧,神色焦急,连忙劝道:“大哥,无用之功,士卒已然大乱。咱们先撤,撤出去再作计较。大哥,你务必记住,紧随我身后。”刘备环顾四周,目光坚定,微微颔首。两人再次拨转马头,张飞更是毫不客气,手中长矛舞动如风,将那些因惊慌失措而拦路的乱兵纷纷扫落马下,向着来时的道路疾驰而去。 所幸刘备位于队伍的中部,并未深入敌阵腹地。张飞也被刘备提前从前队召回,两人有序后撤,不久,身边便汇聚起一些同样在混乱中寻找出路的人马。这些人马仿佛一股洪流,汇聚成势不可挡的力量,将那些混乱堵路的士卒如潮水般挤开。 后方,田豫冷静沉着,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士兵退出小路,待人员撤出后,又迅速组织他们散开,以防敌军追击。随着人流逐渐退出包围圈,刘备尚未来得及喘息,便见一股董军如鬼魅般从山脚树林中杀出,来势汹汹。 这股董军的为首大将共有三人,分别是张济、张绣与胡车儿。张飞见状,怒火中烧,大喝一声,迎着张绣便策马冲去,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张绣望着冲来的张飞,脸色骤变,上次在汜水关与张飞的交锋仍历历在目。他深知张飞的勇猛,见张飞须发皆张,气势如虹,竟一时呆立原地,身边的士卒纷纷超过他,迎向张飞。 张飞怒吼连连,丈八蛇矛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舞动间犹如蛟龙出海,所向披靡,董卓军卒在他面前纷纷倒下,心惊胆寒。刘备担心张飞孤军奋战,有失不利,于是留下田豫继续收拢败军,自己则带着二百余名缓过神来的白马义从,急匆匆地去支援张飞。 这二百余骑在刘备与张飞的带领下,犹如锐利的刀锋,逐渐撕开了董卓布下的死亡之网。马蹄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歌。胡车儿见状,连忙摇晃着愣神的张绣,急声道:“少将军,战场之上,岂能发呆?”张绣猛然惊醒,看到胡车儿,连忙指着张飞道:“胡车儿,那黑脸汉子我上次在汜水关与他交过手,勇猛无比。你来了正好,咱们俩缠住他,让叔父带领其他人击溃这股骑兵。牛辅将军击败小径上的人马后,定会前来支援。” 胡车儿点头应允,张绣身形如电,手持长枪直取张飞心窝,枪尖闪烁着森森寒光,带起一股凌厉的劲风。张飞怒吼一声,丈八蛇矛横扫而出,与长枪相撞,金铁交击之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地都震碎。 胡车儿见状,身形一侧,大刀从旁突袭,直逼张飞肋间。张飞身形暴退,却也不甘示弱,蛇矛猛然挥出,将胡车儿逼退。三人你来我往,战得难解难分,尘土飞扬中,只见兵器闪烁,杀伐之声不绝于耳,一片刀光剑影,惊心动魄。 刘备则带领着为数不多的骑兵,苦苦抵挡着董军的进攻。好在后方的田豫是公孙瓒手下难得的人才,他不停地整顿混乱的兵马,将整顿好的兵马重新投入战场。在田豫的努力下,刘备的压力逐渐减轻,两军开始势均力敌。 然而,战场狭窄,骑兵最大的优势——冲锋无法充分发挥出来。许多骑兵只能下马步战,局势变得愈发严峻。刘备一剑刺死一名董军士卒,大声喊道:“都不要慌!援兵马上就到!只要援兵一到,咱们就有救了!”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仿佛是天降神兵。当先一员猛将,红脸长髯,威风凛凛,正是关羽。他的出现,仿佛给刘备的军队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士气大振。关羽挥舞着青龙偃月刀,犹如战神下凡,所向披靡,为刘备的军队杀出了一条血路。 第46章 火马冲阵 关羽怒目圆睁,一声咆哮犹如惊雷炸响,震颤天地。他率领麾下精锐骑兵,犹如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地冲入董卓军的埋伏圈,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马蹄声如战鼓轰鸣,尘土飞扬,遮天蔽日,仿佛天地都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所震撼。他们的身影在飞扬的尘土中时隐时现,犹如鬼魅一般,令人捉摸不定。 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一挥之下,如秋风扫落叶般斩断敌军的兵器与身体,所向披靡,无人能挡。关羽的刀光闪烁之间,犹如一道青色的闪电,划破了战场的阴霾,给被埋伏的前军提升了士气。 刘备和张飞见状,精神为之一振。而张绣与胡车儿,却面露惊色,围攻之势瞬间瓦解。张绣虚刺数枪,逼退张飞,与胡车儿一起拨转马头就向阵中退去,犹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 张济正在指挥大军,见状急切地喊道:“绣儿,前面不是张辽杨奉的伏击圈吗?为什么他们没有出击,却让人追到这里来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焦虑,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灾难。 张绣愤怒地回答道:“叔父,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那张辽杨奉怎么想的?胡车儿,给我先稳住阵脚,组织执法队,谁敢后撤就剁了谁!!!”胡车儿闻言连忙下去准备。 此时,关羽骑着战马疾驰而来,长髯飞扬,青龙偃月刀寒光闪烁,犹如一位战神降临人间。他见刘备被数人围攻,眼疾手快,一刀劈开敌阵,击杀敌军,将刘备护于乱军之中,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张飞见张绣胡车儿退回阵中,追赶不上,只得退了回来。刘备见到关羽,连忙问道:“云长来得真快,公孙太守呢?”。 关羽一刀将董军一名骑兵劈落下马,回答道:“听说大哥中了埋伏,我就辞了公孙瓒,带着一千骑兵先行赶来支援,想必公孙瓒还在后面。”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云长来了,大势已定。我们先快速将这些贼军击破,前方小道中还有董军的埋伏。我们要防止他们下山支援这些贼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关羽连忙点头称是。 然而,就在三人准备冲阵,彻底击溃张济大军之时,后方却突然喊杀声四起。三人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公孙瓒伏在马上,肩膀上插着一支羽箭,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仿佛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 刘备大惊失色,连忙策马上前扶住公孙瓒问道:“兄长怎么中箭了?后方喊杀声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焦虑,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注到公孙瓒的身上。 公孙瓒直起身来,说道:“玄德,先前见你中了埋伏,我便让云长赶忙前来支援。我也急忙领兵前来准备击溃敌军,好继续追击。只是不曾想后方山林也有埋伏,贼军真能忍,等我的后队完全进了圈子才杀出来。看来贼军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悔恨和无奈,仿佛已经看到了失败的结局。 刘备惊讶道:“什么?如此说来咱们的退路被断了?这可如何是好?”刘备说完,赶忙伸长脖子向后方观察敌情。 公孙瓒悔恨道:“唉,没想到真被那张安定说中了。我也做了预防,将大军分成两段,只是没想到敌军居然将埋伏也分成两段。如今该如何是好?” 就在公孙瓒说话之际,前方牛辅带着埋伏在山上,伏击的人马杀出小道。刚刚被关羽杀得节节败退的张济大军见到援军,也是士气大振,瞬间将战线反推回来。本来一场即将结束的战斗,又再次陷入了胶着和混乱之中。 后方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已经能看见敌军的身影。为首四员大将,分别是张辽、高顺、杨奉和徐晃。他们犹如四只凶猛的恶虎,带领着大军向公孙瓒等人扑来,仿佛要将他们撕成碎片。 士卒们纷纷挥舞武器呐喊:“休走了公孙瓒!休走了公孙瓒!”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狂热,仿佛要将公孙瓒等人置于死地而后快。 公孙瓒见状,手中长枪掉落在地。他颓废地坐在地上,说道:“看来今日我要命丧于此了。”说罢,他拔出腰间宝剑,就要自刎。面对这绝境,此刻的公孙瓒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勇气,只想一死了之。 然而,就在这时,刘备眼疾手快,夺走了公孙瓒的佩剑。他说道:“兄长,振作一点!还不到最后一刻!” 田楷策马冲出来,见到公孙瓒,急切地说道:“主公!牛辅带着大军从前方小路中杀过来了!快想想办法突围吧!” 公孙瓒惨笑道:“突围?怎么突围?看这情形,敌军足足有两万人,将我等团团围住。我们已经是插翅也难飞了!”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然而,就在这时,牛辅已经会合张济等人向公孙瓒的方向直扑而来。仿佛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即将将他们吞噬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张飞对着刘备说道:“大哥!别跟他们磨叽了!趁着敌人刚刚合围,说不定哪里还有缺口。不行我和二哥护着你先行突围吧?” 此刻,刘备却突然挡下了张飞。他伸手抓住公孙瓒,急切地说道:“兄长莫慌!我有办法了!”公孙瓒见状急切地问道:“玄德有什么办法?” 刘备说道:“兄长!战国齐将田单曾经发明火牛阵战术,大破燕军。如今咱们没有牛,但是战马却非常多。正值盛夏,草木繁多。我们可以让士卒割些草木,绑于马尾,倒上火油。趁后方敌军还没有合围,放火马冲击敌军后阵。然后,我们组织一些精锐士卒由云长和翼德率领,跟随火马冲阵。未必不能杀出一条血路!” 公孙瓒双眼放光,急切地说道:“没错!此法可行!田楷!你快去组织士卒准备火马!田豫!你去收拢一批军中好手,交于云长、翼德统帅。成败在此一举!快点!”此刻,公孙瓒的声音中充满了决断和期待,已经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这场战斗上。 生死存亡之际,田楷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他迅速组织了两百多匹战马,士卒们将淋满火油的草木绑在马尾上。仿佛一场即将到来的火焰风暴,即将在战场上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巨变。 田豫也准备了一批悍卒,皆是白马义从中的主骑、骑将等等。他们犹如一群猛虎下山,准备在这场战斗中奋勇杀敌、一展身手。 见准备妥当,刘备命人将战马牵至阵前。马头冲着从后方杀来的张辽大军,仿佛一群即将脱缰的野马,准备在战场上肆意奔腾、践踏一切。 随着一声令下,马后的士卒用火折点燃马尾上的草木。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战马吃痛之下,瞬间变得疯狂起来。它们犹如一群愤怒的火焰精灵,带着不可阻挡之势,冲入张辽的军阵之中。 一匹匹疯马带着不可阻挡之势,犹如一道道火焰的洪流,在战场上肆虐、奔腾。沿途的草丛也被点燃,敌军在混乱中被火光和热浪吞噬。人喊马嘶、一片狼藉,场面震撼人心、仿佛末日降临。仿佛一场即将到来的灾难,即将将这片土地化为一片焦土。 刘备看到火马阵已然奏效,兴奋地喊道:“天不绝我等!云长、翼德!跟紧火马!别让敌军有喘息的机会!快快冲击!咱们杀出一条血路!” 于是,张飞和关羽带领着刚刚组建的精锐骑兵形成一股箭头般的力量,向张辽、杨奉大军刺去。刘备和公孙瓒紧随其后,犹如一群猛虎下山、准备在战场上大展身手。 关羽手提青龙偃月刀,对着混乱的敌军一阵冲杀。所过之处,敌兵纷纷落马、血花飞溅。他的战袍被鲜血染红,犹如一朵盛开的红花,在战场上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光芒。 张飞紧随其后,丈八蛇矛狂舞。他犹如一头猛虎下山、势不可挡。矛影重重之下,每一击都伴随着震天响的怒吼。令敌军胆寒、闻风丧胆。他们二人并肩作战、如两尊不可一世的战神。率领着骑兵队在敌阵中左冲右突、所向披靡,杀出一条血路。仿佛一场即将到来的胜利,即将在他们的手中绽放! 马蹄的轰鸣、兵器的交响、以及那凄厉的惨叫之声,如同交响乐章般交织在一起,奏响了战场上最为悲壮的旋律。在这片烽火连天的战场上,白马义从的阵中猛然杀出一员英勇的战将,他手持长枪,枪影翻飞,犹如蛟龙出海,每一次出击都精准无误地刺死一名敌军,其英勇之姿,令人叹为观止。 第47章 突出重围 张飞见状,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他大吼一声:“杀得好!小子,你究竟叫什么名字?”那声音犹如雷鸣,震彻云霄。 这员小将再次将一名敌军骑兵挑落下马,他高声回答:“我叫夏侯兰!”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豪情与骄傲。 张飞闻言,长喝一声:“小子,枪法确实不错!跟紧我,咱们一起杀出去!”他的声音如同战鼓,激励着周围的士兵奋勇向前。 夏侯兰高喝道“张将军,同去!”说罢,他紧随张飞的脚步。将手中长枪舞出朵朵枪花。在二人的攻击下,董军士卒纷纷倒下。无法抵挡。 与此同时,张辽和杨奉的一万大军尚未完成合围,就被突如其来的火马冲击得混乱不堪。火马犹如愤怒的火龙,肆意奔腾,将敌军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将沿途的杂草树木点燃,瞬间浓烟滚滚,火光四起。 张辽见状,迅速张弓搭箭,精准地将一匹疯马射死,试图稳定军心。 张辽在乱军中急切地大喊:“都别乱!都别乱!弓弩手,快点给我将那些疯马射死!儿郎们,快!围上来,挡住公孙瓒,别让他跑了!”然而,火马的冲击力太过强大,军队已经彻底陷入混乱,张辽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安抚下来。 在这片混乱之中,关羽和张飞犹如两把锋利的利刃,硬生生地撕破了敌军的铜墙铁壁。关羽顺势一刀划破了一名步兵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战袍。又随手将一名士卒砍翻在地。随后,关羽抬头扫视一圈,他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四处收拢乱军的张辽。 关羽大喝一声,犹如猛虎下山,直取张辽而去。张辽见状,毫不畏惧,挥刀迎上。两柄大刀在空中猛烈碰撞,火花四溅,仿佛连空气都被撕裂开来。那震耳的轰鸣之声,震得周围士兵的耳膜嗡嗡作响,仿佛连天地都在为之颤抖。 然而,关羽武艺超群,刀法凌厉如电,数回合之后,张辽便渐感力不从心,刀法开始变得散乱无章。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高顺从侧面杀出,他手持长枪,犹如蛟龙出海,势不可挡地挡住了关羽的致命一击,成功救下了张辽。高顺目光坚定如炬,低声对张辽喊道:“快走!此人不可力敌,先聚拢兵马再说!”随后,二人一前一后,在乱军中左冲右突,寻找着突围的机会。 就在关羽击退张辽后不久,张飞也带着夏侯兰将杨奉和徐晃杀得节节败退。他们二人犹如猛虎下山、蛟龙出海,所向披靡。见他们逃走,关羽和张飞并不追赶,只是继续策马扬刀,带领众人一路冲杀。 他们不停地杀出一条条血路,沿途又收拢了一部分被围困的白马义从骑兵。随着人数的不断增加,关羽、张飞、刘备等人周围逐渐汇聚了一股庞大的大军。这股大军犹如洪水般汹涌澎湃,冲开了被火马冲乱的董军防线,向着来时的方向奋勇突围。 待人数越聚越多,慌乱的董军已经没法拦住他们,关羽张飞和夏侯兰三人在前,像一道箭矢般,带着骑兵推开董军。刘备和公孙瓒等人也紧随其后,随着拦路敌军越来越少,渐渐的也冲出了包围圈。 等到他们彻底突出重围时,望着身后仅剩的一千多骑兵,公孙瓒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与无奈。此刻他欲哭无泪,回想起出发时的整整五千人马,如今却只剩下这零星的一点。而身后,还有多少人仍在重重包围之中生死未卜。然而,此时逃出生天的公孙瓒,已经没有勇气再杀回去解救被包围的部下。 无奈之下,公孙瓒长叹一声,对刘备说道:“玄德啊,此次多亏有你在,否则我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了。你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啊!” 刘备策马缓缓行至公孙瓒身旁,只见公孙瓒衣衫褴褛、满脸尘土,眼神中满是挫败与不甘。刘备轻轻拍了拍公孙瓒的肩膀,温声道:“兄长莫要气馁啊!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今虽遭大败,但轘辕关的兵马犹在,人心也并未涣散啊!兄长还是要打起精神来!” 公孙瓒点了点头,身影在夕阳下拉得长长的,充满了悲凉。公孙瓒满脸尘土、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芒和斗志。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先撤兵回去吧。” 说罢,公孙瓒拨转马头,一千多骑兵紧随其后。他们的马蹄声沉重而疲惫,溅起的尘土在余晖中显得格外黯淡。他们的盔甲上满是斑驳的痕迹,血迹与泥泞交织在一起,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与悲壮。 刘备长叹一声,带着关羽策马跟了上去。张飞则对着跟在身旁的夏侯兰说道:“小子啊!你的枪法确实不错嘛!一招一式不似野路子出身。你是哪里人啊?武艺又是跟谁学的呢?” 夏侯兰叹了口气说道:“在下乃常山真定人氏,师从枪术大师童渊。” 张飞闻言大吃一惊道:“童渊?俺在老家涿郡就曾听过他的名字!是个枪法大家。小子啊!你的枪法虽说不错,但是要想达到你师父的境界啊!还得好好努力才是啊!” 夏侯兰苦笑一声,缓缓言道:“张将军,我明白您的意思。严格来说,我不是童师亲传弟子,只不过是童师的记名弟子罢了。当年,我与家乡挚友一同前往童师处,欲求其指点武学真谛,可惜童师却未愿收纳我,只愿收我那同乡挚友为徒。” 张飞闻言,虎目圆睁,急切地问道:“原来如此!那后来呢?你未能如愿拜师吗?” 夏侯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多亏我那同乡苦苦哀求,童师这才勉强同意让我留下。然而,在学艺的过程中,童师却将大部分精力倾注在我那同乡身上了。因此,我的枪法相较于他,实在是相差甚远。童师也曾点评过我们二人,称我那同乡为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而我,即便勤练不辍,也最终难成大器。” 张飞闻言,斜睨了夏侯兰一眼,说道:“武学天赋固然重要,但你也无需灰心。只要勤学苦练。未必不能有所……成就……将来若有机会,我定要与你那同乡切磋一番,看看这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究竟是何等风采。” 夏侯兰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张将军,您已经与他切磋过了。就在前几日,你们打了个平手,难道您忘了?” 张飞闻言,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赵云的身影,不禁惊呼一声:“是他?嗯,如此说来,那小子年纪轻轻便枪法高超,确实不负你师傅的评价。” 夏侯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年,我与同乡学成下山,一同投靠公孙太守,成为白马义从的一员。只是,前段时间发生了那样的事,我那同乡与白马义从产生了矛盾。军中同僚知晓我与他的关系,如今我在军中,唉……” 张飞闻言,关切地问道:“如此说来,你小子如果留在白马义从,恐怕会处处受到打压。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夏侯兰沉吟片刻,说道:“我想回乡看看,然后再考虑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张飞闻言,心中一动,问道:“你那同乡如今在张固手下任职,颇受器重。你不打算去投靠他吗?” 夏侯兰闻言,面露犹豫之色,说道:“不瞒张将军,我确实有些犹豫。当年童师将精力都放在子龙身上,我心中难免有些不服。要说天赋不如他,我认了。但从军之后,我一直想证明,即便武艺不如他,这行军打仗之事我未必不如他。如今若是投靠子龙,恐怕我这辈子都无法超越他了。” 张飞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小子,有志气。既然这样,你何不跟随我大哥?我大哥仁义无双,求贤若渴。你武艺不错,何不考虑一下?” 夏侯兰闻言,说道:“张将军,玄德公仁义之名,我早有耳闻,也极为敬重。但我是白马义从的一员,这转投玄德公……” 张飞闻言,大笑道:“无妨!今日我大哥救了公孙瓒,找他要一个人又有何难?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夏侯兰闻言,惊喜交加,说道:“愿意!在下愿意!只要玄德公不弃,在下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飞闻言,哈哈大笑,说道:“好!走,找我大哥去!小子,跟紧了!”说罢,策马扬鞭,朝着大队人马疾驰而去。夏侯兰也赶忙策马跟上。 二人身后,火光冲天,喊杀声此起彼伏。然而,董卓大军似乎已经恢复过来,不再像之前那般混乱。那些被围困而又未能冲出的公孙瓒骑兵们,命运如何,已无从知晓。 …… 而这边的张固在公孙瓒离开后两个时辰后,带着黄忠、赵云以及一千三百多骑兵,顺着公孙瓒大军的痕迹,出了轘辕关。一路上,张固命令斥候四处探查,一旦有公孙瓒大军的消息,便立即回报…… 第48章 你怕了吗? 张固带着大军行进没过多久,探马来报,称刘备遭遇伏击,公孙瓒领人前去救援。消息传来,张固立即带领黄忠、赵云加速行军。不一会,便发现西方有火光闪烁。 此时天色渐晚,看来公孙瓒果然遭遇了埋伏。整整五千骑兵啊!若非因为要穿过山路,否则这五千骑兵在平原上,还真没有办法被伏击。 张固一马当先,战马疾驰,身后骑兵纷纷跟上。虽然其中不少人还是才训练几个月的新骑兵,但好在除了张固的亲兵外,还有八百名张邈麾下的骑兵。因此,大部分的战斗力还是能够保证的。 突然,前方出现一队骑兵,张固定睛一看,当先的便是公孙瓒。于是,张固赶忙迎了上去。公孙瓒率领的骑兵刚刚冲出重围,精神高度紧张。见面前出现一股骑兵,还以为又遇到了埋伏,便有溃逃的迹象。好在公孙瓒认出了张固,连忙安抚部下。 张固策马来到公孙瓒面前,拱手道:“公孙太守,听说您部遭遇伏击,我赶忙带人前来接应。” 公孙瓒拱手道:“安定,此次不听你言,未曾想董贼果真有埋伏。多谢安定不计前嫌前来援助,大恩不言谢。” 张固摆手笑道:“公孙将军言重了,同为袍泽,理应相助。具体战况如何?还望公孙太守详细说一说。” 此时,刘备带领关羽也来到张固面前。公孙瓒见状,便让刘备细说战况。刘备拱手道:“张将军,今日我与兄长领兵追击。分为两队,我领军马先行,兄长在后。却不曾想董军居然分段埋伏。等我部大军全部进入伏击圈后,董军大军全部杀出,致使我军大败。” 张固闻言,点了点头,说道:“玄德公,对面领军将领是谁?” 刘备说道:“主将是牛辅,其余战将都是我们曾经在虎牢关遇到过的。如张辽、张绣、杨奉、徐晃等人。” 张固闻言,沉吟道:“看来董贼为了撤出轘辕关的兵马,准备得相当充分啊。居然支援了这么多人前来协助牛辅。”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四路伏击大军齐出,每路皆有五千人马。” 公孙瓒闻言,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张固却说道:“公孙太守,想不想和我再追击一场?” 公孙瓒闻言,惊讶地问道:“什么?还去追?若不是玄德使出奇招破敌,今日恐怕就是九死一生。我好不容易突出重围,难道还要再去送死吗?” 张固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公孙太守,你怕了吗?牛辅已经取胜,但我们岂能就此罢休?如今董贼撤军,正是我们追击的大好时机。若能趁机斩杀牛辅,定能重创董贼士气。” 公孙瓒闻言,面露犹豫之色。他深知张固所言有理,但心中却仍有些顾虑。毕竟,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败,士气低落。若是此时再追击,恐怕凶多吉少。 张固劝说道“公孙太守,你细想一下。此刻董贼军谁能料想到,我们会杀一个出其不意的回马枪?彼时的牛辅大军,或许正沉浸在打扫战场的余韵之中,未曾有丝毫戒备。而我们,悄然出击,必将给牛辅来个措手不及的打击。试想,一旦我们取得一场胜利,那么先前的那场挫败,又算得了什么呢?” 刘备的双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语带激昂地附和道:“张公子所言极是,牛辅必不会料到我们竟有如此胆识,再次杀回。此战,我们或有转机,赢得一场辉煌的胜利也未可知。” 公孙瓒轻轻摆了摆手,神色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安定、玄德,你们二人听好,我这身上箭伤累累,如今连枪都举不动了。你们若要出击,我绝不阻拦。玄德,此处尚有千多精骑,白马义从也有三百余勇士,你尽可挑选带走,以壮军威。”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袍泽的深深挂念,“包围圈中仍有兄弟在顽强抵抗,他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生死之交,能多救出一人,便是一份希望。此番重任,便交给你了。” 刘备闻言,郑重拱手道:“兄长放心,备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公孙瓒微微点头,带着伤兵缓缓离去,张固与刘备目送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时,刘备挑选出八百余骑。就在这时,张飞带着夏侯兰,策马疾驰而来,神色中带着一丝兴奋:“哈哈,刚刚那一战,俺老张真是憋屈至极,没想到这复仇的机会竟来得如此之快!真是天助我也!” 赵云的目光在夏侯兰身上停留片刻,惊讶道:“子幽?是你吗?”夏侯兰策马上前,拱手道:“子龙,久违了。”赵云心中五味杂陈,他关切地问道:“子幽,我此番离开白马义从,不知对你可有影响?不如你也随我一同……”话未说完,便被夏侯兰打断:“子龙,不必了。玄德公已与公孙太守商议妥当,我现已转投玄德公麾下。” 赵云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释然:“是我唐突了。既然如此,子幽,愿你前程似锦,他日我们再会,看看谁能名扬四海!”夏侯兰亦是一笑:“子龙,保重!未来的路,我们各自精彩,拭目以待吧!” 夜色愈发深沉,但前方战场的火光依旧炽烈,仿佛在诉说着方才的激烈战斗。战圈中的喧嚣逐渐平息,只余下偶尔传来的低沉呼喊。 此时,张固一马当先,手持双刃戟,戟尖在夜色中闪烁着寒芒,如同暗夜中的流星,划破长空,直击敌阵。黄忠与赵云紧随其后,刘备三兄弟亦策马跟上,他们率领着合并后的两千余精骑,马蹄声轰鸣,如同雷鸣般震撼着大地,震颤着敌人的心房。 而牛辅、张辽、高顺等人,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准备卸甲休息。虽然公孙瓒等人逃出生天,但他们仍歼灭了大量残军,收缴了不少战马。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牛辅等人惊慌失措,纷纷披甲执兵,迎战这突如其来的夜袭。 张济与张绣见状,急忙组织防御,但慌乱之中,军阵已乱,士气低落。胡车儿与杨奉更是吓得手足无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如潮水般逼近。 赵云如同战神降临,银枪所向披靡,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下。他身形矫健,如同游龙般在敌阵中穿梭,左冲右突,无人可挡。他的每一次冲锋,都如同破竹之势,敌人的防线在他的银枪之下,如同纸糊般脆弱不堪。 张固亦是勇猛无比,他的双刃戟如同风暴中的狂龙,所向披靡。敌阵在他的戟下逐渐崩溃,士气低落。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远方传来,夜色中,一员猛将如同幽灵般杀入战场,正是张辽。他手持长刀,气势汹汹,直奔张固而来。张固冷笑一声,双刃戟一挥,与张辽战得难解难分。 就在这关键时刻,关羽大喝一声:“张将军,此人交给我吧!刚刚让他逃脱,我尚未尽兴,此时不报此仇,更待何时?”关羽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霸气与决绝。张辽看到关羽,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深知自己曾在汜水关下败于关羽之手,那一刀之威,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有人相助,他早已命丧关羽刀下。 此刻,张辽与关羽再次交手,虽然他拼尽全力,但在关羽的绝世武艺面前,仍显得力不从心。如果不是高顺及时接应,他恐怕又要再次命丧关羽之手。张辽苦笑一声:“我命休矣……”然而,在这生死关头,他却并未退缩,而是拼尽全力,与关羽展开了最后的较量。 正当张辽陷入困境、呼声连连之际,徐晃与张绣适时策马而至,成功阻挡了关羽的凌厉攻势。关羽以一记威猛绝伦的刀法劈开了徐晃的战斧,随即调转锋芒,径直向张辽冲去。张绣眼见关羽勇猛异常,深知张辽难以匹敌,遂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协助张辽御敌。 面对关羽挟持张辽的情形,张固并未动怒,反而笑容可掬地提起双刃戟,径直向徐晃发起挑战。徐晃见张固气势汹汹地逼近,只能无奈苦笑,迎上前去应战。张固一戟挥下,边战边言:“公明,久违了。我本以为到了轘辕关便难以再见,不知你对我之前的提议考虑得如何了?” 徐晃挥斧格挡住双刃戟的攻击,回答道:“多谢将军的赏识,我确实在寻找一位英明的主公,也对您心生敬佩。回营后我反复思量您的言辞,确有归顺之意,只是……”张固趁势一戟直取徐晃要害,追问:“只是什么?”徐晃灵活闪躲,回应道:“只是,如今战场上刀兵相见。此事待到战后再说吧。” 张固闻言,心中暗自思量:徐晃显然已对杨奉心生不满。历史上,他在护送献帝东归时曾受满宠劝降,最终投降了曹操。看来,我或有机会抢先一步招揽他。不过,徐晃也是个有尊严之人,我偏要试试他的底线。 第49章 徐晃 想到这里,张固勒紧缰绳,对徐晃道:“公明,我们不妨打个赌如何?若我赢了,你便归顺于我。”徐晃闻言好奇:“赌什么?”张固笑道:“我找人与你单打独斗,不伤你性命,却能将你生擒。你信不信?” 徐晃闻言,不禁失笑:“将军此言差矣。我当然相信,将军麾下黄汉升以及那位使双戟的勇士,皆是勇猛无双。这样的赌注,不提也罢。若是将军亲自上阵,虽然将军武艺超群,但要生擒我,恐怕还是颇有难度。” 张固大笑:“哈哈哈哈,公明莫要小觑了我。你且等着瞧。”说罢,他高声呼喊:“子龙!子龙何在?”远处的赵云误以为张固遭遇危险,连忙斩杀前方数名董军士卒,高声回应:“主公莫急,云来也!”言罢,他策马扬枪,疾驰而来。 赵云迅速赶到战场,准备为张固解围。 当赵云抵达现场时,只见张固端坐于马背之上,正与一位手持巨斧的将领形成对峙之势。面对此景,不禁有人疑惑地问道:“主公,这是何故?” 张固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解释道:“此人名为徐晃,我与他立下了一个赌约。若你能将他生擒,他便会归顺于我。但切记,务必留他一命。” 徐晃见对方并非黄忠、典韦等名将,而是一张年轻而陌生的面孔,不禁怒从中来:“张将军此举,莫非是在戏弄于我?” 张固依旧保持着笑容,回应道:“公明何须动怒,一试便知我意。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切勿轻视了这位年轻将领。” 赵云闻言,微微颔首,语气坚定:“主公放心,云定当不负所望,将此人生擒活捉。” 徐晃闻言大怒,怒喝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口出狂言。今日,便让我将你生擒活捉!”言罢,他策马提斧,向赵云猛扑而去。 云大怒,他策马提枪,长枪如电,直刺徐晃。枪尖轻点,与徐晃的斧刃相撞,发出金铁交击之声,火星四溅。两匹马交汇而过,两人身形交错。 再战一处,赵云身法灵动,枪影重重,如龙腾跃,直逼徐晃要害。徐晃见状只能挥动大斧勉强防守。 尽管徐晃力大无穷,斧劈山河,却难以触及赵云身前一尺之地。二十合过去,战至酣处,赵云洞犀徐晃收斧时的破绽,突然一枪破空而出,直击徐晃肋间。徐晃虽急闪身,却已慢了半拍,被枪尖划破战甲,肌肤微露。趁此机会,赵云枪尾一勾,将徐晃胯下战马绊倒,致使徐晃轰然倒地。 尘土飞扬之中,赵云目光如炬,长枪紧锁徐晃咽喉,却并未伤及要害。在赵云的威压之下,徐晃粗气直喘,脸色铁青。 见状,张固连忙下马,来到徐晃面前。赵云移开逼在徐晃喉间的枪尖,张固伸手向徐晃递去,问道:“公明,如今你可还觉得我是在羞辱你?” 火光映照下,赵云的脸庞坚毅而金光闪闪。他冷峻的面容之下,透露出对胜利的绝对自信以及对战场的无畏掌控。仿佛在这一刻,天地间唯有他一人独尊。 四周敌军目睹此景,纷纷惊呼连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就连张固下马后,他们也不敢贸然进攻,似乎被赵云的气势所震慑,纷纷四散而逃。 徐晃低头沉默片刻后,终于伸出手,借由张固之手站起身来。 昂首以拱手之姿言道:“未曾料到将军麾下,除黄忠、典韦二人外,尚有如此骁勇之士,在下深感钦佩。” 张固微微一笑,回应道:“公明切勿自谦,公明之长于治军之道,实乃我辈所不及。我手下并无如公明这般杰出之才。” 徐晃遂单膝跪地,诚挚言道:“愿赌服输,徐晃今日起誓效忠主公,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固闻言大笑,亲手扶起徐晃,慨然说道:“得公明加盟,吾之虎贲军终得主将矣。” 赵云于马上拱手致歉:“徐将军,适才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徐晃亦拱手回应:“子龙将军客气了,在下对将军之武艺亦是钦佩不已。” 张固随即吩咐亲兵将徐晃之坐骑牵来,赠予徐晃,因先前徐晃之坐骑已被赵云一枪击倒,所幸赵云出手未过重,马腿得以保全。 战场另一侧,关羽正与张辽、张绣激战正酣。 此时张济率军前来支援,欲加入战局,却被张飞敏锐察觉。张飞一声怒吼,挥动蛇矛,犹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张济。 张绣见状,心中大惊,深知张济绝非张飞对手。于是,他佯装攻击关羽,企图逼退关羽,以便前去支援张济。 关羽丹凤眼微眯,杀气腾腾,刀法愈发凌厉,令张绣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忽地,关羽长刀猛然劈开张辽的攻势,趁势高举青龙偃月刀,犹如泰山压顶,直取张绣首级。 张绣慌忙中长枪迎向刀锋,却未料关羽此刀势大力沉,张绣之枪仅能稍稍改变刀锋轨迹。长刀落下,竟将张绣战马头颅一分为二。 战马轰然倒地,将张绣一条腿死死压住。张绣跌落尘埃,难以起身。张辽见状,深知败局已定,遂拔马而逃。 关羽端坐马上,目光如炬,俯视张绣。青龙偃月刀刀锋轻轻压在张绣颈项之上,张绣无奈,只得闭目待毙。 与此同时,张济面对张飞之勇猛,更显焦虑无助。仅仅两个回合,便被张飞一矛扫落马下,身受重创。 在激烈的战事中,叔侄二人不幸被俘。彼时,战争的天平已显着倾斜,敌方的崩溃如潮水般势不可挡。两千余名精锐骑兵借此良机,发起猛烈追击。 董卓的军队瞬间瓦解,四处逃散,张固与刘备麾下的骑兵如同猎豹追踪猎物,紧紧尾随董卓的残兵败将,誓要将之彻底歼灭。 面对无法抵挡的攻势,更多的败军只能选择向山岭逃窜。与此同时,刘备抵达关羽与张飞所在之处,发现那对被擒获的叔侄已被牢牢束缚。 刘备尚未开口,张飞便激动地指向二人:“大哥,你看这两人,他们是董卓麾下的张济和张绣,已被我与二哥擒获。”随后,张飞又提议道:“大哥,依我之见,这两人留着无用,不如直接斩首示众!” 关羽连忙劝阻张飞:“翼德,兄长胸怀大志,眼下正需人手。你刚刚为大哥增添一员部将,现在怎可轻易舍弃这两人?尤其是这张绣,武艺颇为出众。我们何不尝试劝降他们?” 刘备听取了关羽的建议,点头赞同,随后下马亲自为张济与张绣松绑,并询问:“两位将军,董卓残暴无道,已失人心。在下刘备,身为中山靖王之后裔,汉室之血脉,立志恢复汉室。两位武艺高强,不知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原本已闭目待死的张济,听到刘备的劝降之词,顿时泪流满面。刘备感到困惑,连忙询问原因。 张济悲痛欲绝地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自董卓入驻洛阳以来,我等家眷皆被迫迁入洛阳。如今董卓战败,竟欲将天子与满朝文武迁往长安。我等董卓部将的家眷亦在其中。若我等继续在前线效力,家眷或许还能得到些许优待。但一旦董卓得知我等投降,以他的残暴性格,我家百余口人的性命必将不保。” “大人宅心仁厚,我愿以性命相求,恳请大人饶过我侄儿一命。他若能回去,全家老小便有了依靠。望大人成全……” 言罢,张济泪流满面,跪倒在地。关羽闻言大怒,呵斥道:“哼,我大哥好心好意放过你们,你们却如此不识抬举!”张飞愤慨而言:“既然如此,留之何用?大哥,何不令我斩此二人以绝后患?”刘备闻言,不禁长叹一声,缓缓道:“翼德,且慢。在这纷扰乱世,人人皆有难言之隐。既已于战场之上宽恕他们,又何须此刻取其性命?”言毕,刘备转向张济与张绣,郑重说道:“今日吾放尔等归去,望尔等在日后能于长安,于天子力所能及之处,予以扶持。备将不胜感激。”言尽于此,他轻轻挥手,示意二人离去。 张济与张绣听后,满心欢喜,连忙叩谢。刘备转身,再次以手势示意他们离去。正当二人欲行之时,忽闻身后马蹄声急促,心中不禁一凛,转身回望,只见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倒提于马侧,张飞亦是须发飞扬,二人并肩策马而来。 张济心中暗自惊惶,正欲开口,却见关羽轻轻拉动缰绳,语气平和地说道:“我兄长言及,此去路途遥远,若无坐骑,二位将军何以归乡?”言罢,张飞已从所带马匹上解下两副鞍鞯,掷于二人面前。留下两匹战马,转身便走。张济与张绣一时愣住,不知所措。 望着眼前这两位声名显赫的武将,二人眼眶泛红,颤抖着手接过鞍鞯,心中情感复杂,千言万语难以言表,最终只能化作深深的一鞠躬。随后,由张飞亲自护送二人离开。在张飞转身离去的背影中,张济长叹一声,对张绣说道:“文则,玄德公之仁义,我等日后必当厚报……” 张绣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以示应允。 第50章 获胜 在刘备的宽容之下,张济与张绣得以逃脱,与此同时,张辽、高顺及杨奉亦趁乱离去。两万董卓军队顿时陷入群龙无首之境,四处逃窜,溃不成军。 战役过后,战场之上依旧烟雾缭绕,未曾散去。张固骑坐在马背上,目光锐利如炬,审视着这片饱受战火摧残的土地。 经过一番激烈的追击之后,夜色已深,张固决定停止追击,迅速命令士兵们集结队伍打扫战场,并着手准备安营扎寨。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将战场上散落的兵器、盾牌一一收集,堆积如山。那些失去主人的战马也被集中起来。然而,由于董卓军队是伏击作战,所携带的粮草并不多。 随后,众人齐心协力搭建起营寨,木桩深深扎入泥土之中,帆布在夜风中迎风招展,发出阵阵声响。篝火被逐一点燃,火光映照着士兵们疲惫而坚毅的脸庞,胜利的喜悦在他们心中荡漾开来。 新加入的徐晃对军中众人尚不熟悉,张固便将他带在身边,一同巡视营地。然而,在巡视过程中,张固却未见到黄忠的身影。 正当他感到好奇之际,赵云走了过来。张固连忙询问黄忠的下落。赵云回答道:“主公,之前我曾见到黄将军追击一名敌将向西而去。后来战场混乱,就失去了黄将军的踪迹。” 张固闻言疑惑道:“叔父追击一名敌将向西去了?此人究竟有何重要之处,竟让叔父如此执着?不过叔父勇猛无比,想来也不必过于担心。子龙,我们虽然赢得了一场胜利,但仍需保持警惕,以防敌人效仿我们进行夜袭。今夜就辛苦你了。” 赵云躬身行礼道:“主公放心,云定当尽心巡视。” 说完,赵云便离去了。此时,张固看到桃子三兄弟走了过来,张飞手中还拎着一坛酒,远远地便喊道:“张小子,俺老张来找你喝酒了!” 张固带着徐晃迎上前去,刘备高兴地说道:“张公子,若非你智勇双全,我们哪能如此轻易地取得胜利?” 张固连忙谦逊地回答道:“玄德公过奖了。营帐尚未搭建完毕,我们还是先围着篝火吃点东西吧。大战一场之后,我也饿得慌。” 说完,五人便围着篝火坐了下来。刘备看到徐晃,好奇地问道:“这位是?”张固连忙介绍道:“此人名叫徐晃,字公明,是我新收的一员大将。” 刘备的眼眸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张公子麾下果真是人才济济,不拘一格。先前赵子龙将军的风采已令我等赞叹不已,未料短短数日,又添一员猛将。” 张固闻言,笑容满面地回应:“玄德公身边有关羽、张飞两位豪杰相伴,又何须羡慕他人?且不说这些,我等还是饮酒为乐吧。” 张飞豪迈地拍着张固的肩头,爽朗大笑:“没错,喝酒!喝酒!今日之战,你功不可没!来,咱们共举此碗,为这场大胜干杯!”言罢,五人手中的酒杯相互碰撞,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刘备轻轻抿了一口酒,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对张固道:“张公子不仅武艺高强,更兼智谋过人,实乃我等之福。” “适才从俘虏口中得知,董卓已决定将都城迁至长安,此战之后,天下局势又将如何演变呢?”刘备接着问道。 张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玄德公,董卓西逃,凭借函谷关和潼关的天险,已切断与关东的联系,联军若想西征,恐怕难上加难。明日我等将返回轘辕关整顿兵马,前往洛阳。我估计,到了洛阳,联军恐怕就要解散了。” 刘备闻言,也不禁叹了口气,问道:“张公子,若联军解散,你有何打算?” 张固回答道:“我嘛,自然是回到广陵,守护一方百姓,保境安民。玄德公你呢?” 刘备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我?恐怕还是要回到平原县,继续担任平原令吧。” 张固举起酒杯,对刘备三人道:“关将军、张将军,玄德公,在下敬你们一杯。或许再过些时日,你我便要分别,再见之时,不知何时。请!” 言罢,众人将酒一饮而尽,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夜色渐深,五人围坐在篝火旁,火星子跳跃不已,篝火上的马肉被烤得滋滋作响,香气四溢。这些马肉,皆是战场上不幸阵亡的战马所化。 张固心中暗自沉思,此次过后,他与刘备三兄弟再次相见,或许便是在战场之上了。待他平定扬州之后,刘备或许已经入主徐州。而徐州,作为他张固夺取天下的必经之路,其地理位置之重要,不言而喻。它背靠扬州,向西可威胁曹操的腹地豫州,向北则可进攻青州、冀州。 届时,无论徐州是落于曹操之手,还是归于吕布、刘备之治,张固皆誓要与之交锋一场。 诚然,刘备作为三国时期的杰出人物,深受张固的喜爱。尽管后世有人对其冠以伪善之名,但古语云:“君子论迹不论心。” 若能伪善至终,亦不失为真善之举。 此外,刘备在历史上更是罕见地因兄弟之仇,而置国家于不顾的帝王。夷陵之战的熊熊烈火,不仅焚毁了蜀汉的根基,更使无数英勇将士,尤其是年轻将领,命丧于此,进而导致蜀汉后期人才匮乏,青黄不接。 刘备唯一让人诟病的一点,便是投靠谁,便会勾搭一下对方的手下,前有糜竺伊籍,后有张松法正。而这些人都会开始帮刘备,谋取前主公的地盘。 夜风拂过,草丛中传来阵阵沙沙声。关羽轻抚着手中青龙偃月刀的寒光,在篝火的映照下更显冷峻;张飞则紧握丈八蛇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战意。而刘备则微笑着凝视着篝火,似乎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难以言说的思绪。 突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只见黄忠骑马归来,张固见状连忙上前迎接,刘备三兄弟亦紧随其后。 待黄忠走近,众人发现他马背上还绑着一人。黄忠翻身下马,迅速将马背上的人拽下。 张固见状,不禁疑惑地问道:“叔父,此人究竟是谁?听子龙说,您就是去追他了?” 黄忠拱手答道:“主公,此人正是轘辕关的董军主将牛辅,适才我在乱军之中与他相遇。他一见我便逃,其亲兵又拼命阻拦,我追出去甚远。所幸我如今所骑乃宝马良驹,才未让他逃脱。” 刘备闻言,惊愕道:“黄将军,此人便是那轘辕关的主将牛辅?你确定没有弄错吗?” 黄忠瞥了刘备一眼,淡淡说道:“绝无弄错,他的亲兵皆称他为牛将军,轘辕关应该不会有第二个牛将军吧?” 张固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我们已俘获不少董军俘虏,找些人来辨认便是。” 此时,躺在地上的牛辅大声喊道:“不用找人,我便是牛辅,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张飞蹲下身子,仔细打量了牛辅一番,抬头说道:“大哥,不过是一个敌将罢了,直接斩了便是,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说道:“翼德将军,你有所不知啊……这位名为牛辅,乃是董卓贼党的女婿,亦是董卓最为信赖的助手之一,更在董卓手下六大中郎将之中位居首位。” 关羽闻言,沉吟道:“如此看来,此人在董卓心中确有其独特地位。”刘备闻言,爽朗一笑,接着说道:“既然此人是张将军麾下部将所擒,那么如何处置,自然应由张将军全权定夺。我等便不再多言。今日天色已暗,明日还需返回营地,便不再打扰了。翼德、云长,我们且回吧。” 张固闻言,连忙说道:“玄德公且慢,今日之战,尚有一些缴获之物尚未清点完毕。明日一早,我定会派人将其中一份送至玄德公处。”刘备连忙摆手拒绝道:“若非张将军相助,我等岂能有此胜果?缴获之物,实在不敢领受,受之有愧啊!” 张固坚持道:“玄德公此言差矣,此次大战,玄德公亦出力不少,见者有份,何必推辞?”刘备闻言,心中甚喜,拱手道:“既然张将军如此盛情,备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先行告辞。”言罢,刘备三兄弟便转身离去。 刘备深知,乱世之中人有的是。只要发给流民一件武器,提供食物,刹那间便可组建一支军队。如果心好的主公,还会给士卒提供一些铠甲盾牌。 待他们远去后,黄忠对张固说道:“主公,他们既然无意接受,我们为何还要主动送上?那些兵器甲胄,若是能为我军所用,必能壮大实力。送与他们,岂不可惜?”张固闻言,微笑道:“无妨,送他们一些,也能让刘备增强些兵力。接下来,袁绍与公孙瓒为争夺冀州,必将有一场大战。以刘备的性格,定会助公孙瓒一臂之力。我正好借此机会,给袁绍制造些麻烦。届时说不得袁绍也会有求于我!” 第51章 郭嘉的决心 黄忠闻言点头赞同。张固又问道:“叔父,你为何会想到活捉牛辅?还追了那么远?”黄忠哈哈一笑,说道:“主公可还记得今日在轘辕关城头,你与郭军师的对话?”张固点头示意记得。 黄忠继续笑道:“当时军师正苦思冥想,欲为主公谋取官职,却迟迟不得良策。而我,却早已有了计较。若能擒获董卓所看重之人,便可为主公换取官职。为此,我还特意叮嘱子龙,若遇见牛辅,切勿轻取性命。只是子龙运气稍逊,被我抢先一步,哈哈哈哈。” 张固闻言,不禁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叔父,此番回去,奉孝定要好好感谢你一番了……” 次日清晨,昨日战役的战利品清点工作已圆满结束,共计收获兵器和铠甲装备三千余件,其中兵器和盾牌占据了绝大多数,而铠甲则较为稀缺,主要以皮甲为主。 此外,还缴获战马六百余匹,并俘获敌军一千二百余人,同时解救出公孙瓒麾下的骑兵三百余名。 在战损方面,张固麾下的骑兵部队共有三十二人战死,其中张固部战死十八人,张邈部战死十四人。而刘备所率领的公孙瓒骑兵,历经两场激战,士兵们已疲惫不堪,因此阵亡人数相对较多,达到了六十五人。 随后,张固将这些战利品和俘虏进行了合理的分配,刘备、张邈以及他自己各得一份。 在分配过程中,张固也巧妙地运用了自己的策略,将俘虏中的西凉军骑兵划归自己麾下,因为这些骑兵作为技术兵种,培养起来颇为不易。而分配给刘备和张邈的俘虏则多为步兵。 在那个动荡的时代,士卒的忠诚度往往难以保证,他们通常只忠诚于给予他们饭食的主公。因此,被俘虏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换了一个效力的对象而已。 经过此次分配,张固麾下的骑兵数量从五百余人激增至近八百人,而且他所分配的俘虏中还有三百余人是骑兵,这导致他的部队出现了骑兵多于战马的情况。 当然,此次战役最重要的收获还是徐晃和牛辅两位。徐晃作为一位杰出的将领,对于提升部队的战斗力具有重要意义;而牛辅则成为了与董卓进行谈判的重要筹码。 一切分配妥当后,这支声势浩大的军队便踏上了返回轘辕关的归途。 返回轘辕关之后,张固妥善安置了兵马,并亲自将所俘虏的人员及缴获的物资转交给张邈。处理完毕这些事务,他迅速返回自家的议事大厅。 历经大半年的野外露宿,如今终于踏入了轘辕关,得以在屋檐之下安身,不必再栖身于军帐之中。 此时,郭嘉已经抵达,正与黄忠交谈甚欢,从远处便能听到黄忠那洪亮的笑声。 张固步入屋内,黄忠、郭嘉、赵云、徐晃四人连忙起身行礼。张固摆手示意,让他们不必多礼,并请他们坐下。 郭嘉起身言道:“主公,未曾料到黄将军竟能生擒牛辅,这无疑是为我们解了当前的困境。如今我们有了筹码,可以好好筹划如何与董卓进行交易。” 张固询问:“那依奉孝之见,我们应如何提出条件?” 郭嘉沉思片刻后回答:“主公,广陵太守一职是最基本的要求,我们必须拿下。至于其他,嘉有点想法。还需计划一番,不过最好能争取到一个将军的头衔。嘉认为,征东将军如何?” 张固低头沉思,缓缓说道:“奉孝,广陵太守一职,我估计董卓会给予。但征东将军一职,董卓手下的武将都尚未获得,他会轻易给我们吗?” 郭嘉微笑道:“主公无需担忧,谈判与做生意颇为相似。我们可以先提出高价,再视董卓的反应进行调整。如果不行,他给个杂号将军我们也只能接受。只要广陵太守一职到手,其他的也不必过于在意。” 张固点头表示赞同:“奉孝所言极是。广陵太守本是我父亲的职务,让董卓还给我应该不难。只是,派谁去与董卓谈判呢?” 郭嘉笑道:“主公,此事就交由我去处理吧。我愿意前往长安一趟。” 张固闻言,猛地站起身,连连摆手拒绝:“奉孝不可,此去长安路途遥远且充满危险。再加上董卓残暴无情,你是我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哪怕不要这官职,也不能让你去冒险。此事万万不可!” 郭嘉见张固如此激动,心中感动之余,连忙行礼道:“主公若欲成就王者之业,又何必如此挂怀。主公并非出身世家,起点上便已落后他人。想那袁术,对国家又有何贡献?却也能获得后将军一职。” 当下,袁术已稳踞南阳与汝南二郡,且对庐江太守陈温虎视眈眈。以陈温之力,岂能抵御袁术之锋?再者,若主公未能名正言顺地掌握广陵郡,又何以迅速征伐江北的两郡?此刻,时间乃是最为宝贵的资源! 张固急忙劝阻道:“不可如此轻率。难道没了广陵太守的职位,我们便无法问鼎天下了吗?曹操如今也不过一介白身。既然如此,又何必让奉孝置身于险境之中呢?” 郭嘉神色凝重地说道:“主公提及曹操,却尚不知晓最新消息吧?曹操已然败北!” 张固闻言一愣,追问道:“败了?何事败了?”郭嘉回答道:“主公,昨日您离开后,刚收到邸报。董卓逃离后,曹操力劝袁绍追击,然袁绍与众诸侯皆无动于衷。” “曹操愤而独自领兵追击,却如同公孙瓒大军一般,遭遇四方伏击。吕布、李傕、郭汜三面夹击,致使曹操大败。曹操败退至荥阳,又遭徐荣埋伏。此番遭遇,与公孙瓒的伏击颇为相似,想来皆是李儒之计。” “所幸曹操部将曹洪舍马救主,步行护佑曹操突围而出。虽遭此败,曹操之名却因此大噪。” 郭嘉接着说道:“不瞒主公,吾有一挚友,名曰戏忠,字志才,已投身曹操麾下。前日还曾致信于我,邀我共赴曹操帐下,被我婉拒。” “在其谋划劝说下,颍川荀氏亦已对曹操寄予厚望。主公可知,荀家的能量之巨?若得荀家相助,则等同于得到颍川士族相助!” “若曹操得颍川士族之助,必将崛起于乱世之中,主公难道还不着急吗?” 张固闻言,面露迟疑之色。荀家,其中的佼佼者荀彧之名,他自然如雷贯耳。此人堪比汉初萧何,在内政方面,丝毫不逊于诸葛亮。曹操在外征战,粮草军械皆由荀彧筹措供应。一者领兵攻伐,一者稳固后方,堪称天作之合,君臣典范。然而,荀彧心系汉室,终因曹操与汉室朝廷渐行渐远,而与曹操决裂,最终自杀以明志。 见张固迟疑不决, 郭嘉继续言道:“主公宽心,牛辅尚在主公掌控之中。且嘉不过微末之名,董卓未必会刻意为难于我。” 张固见郭嘉态度坚决,遂不再多言劝解。转而望向赵云,嘱咐道:“子龙,你昔日于汜水关之时尚未声名远扬,不似汉升叔父那般显赫。现有一事相托,请你护佑奉孝周全。务必确保奉孝安然无恙地归来!” 赵云闻言,连忙起身施礼,坚定地表态:“主公请放心,云纵是粉身碎骨,亦要保军师安然返回!” 郭嘉闻言,轻笑一声,安慰张固道:“主公勿忧,嘉尚念着主公的美酒佳酿。待事务一了,必定速速归来。主公先行前往洛阳,或许嘉不待主公返回广陵,便已归来。” 张固闻言,不禁叹息一声,随后问道:“奉孝计划何时启程?”郭嘉收敛笑容,正色回答:“主公,时不我待,我与子龙即刻动身。”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张固心中深信,郭嘉绝非轻率之人,此行或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 随后,张固召来徐晃与黄忠,一同前往军营之中,抵达虎贲军大营之时,营中士卒正忙于操练。徐晃凝视着这些士卒,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张固见状,问道:“公明,可有所察觉?”徐晃回过神来,拱手答道:“主公,此部队实乃非同凡响!” 张固笑道:“公明果然慧眼如炬。此军乃是我新近组建,士卒皆是我从各地精挑细选而来,其中不乏我从陈留军中争取到的勇士。这些士卒,若置于寻常队伍之中,皆可担任伍长、队率之职。”徐晃点头赞同,道:“诚然,皆是骁勇善战的老兵。虎贲军之名,足见主公对精兵强将的渴求。” 张固接着说道:“公明,我日前从广陵军中搜罗得七十套扎甲,加之刚从董卓军中缴获的八十多套,已全部配备给虎贲军。日后,我还会继续打造甲胄,充实此军。”徐晃点头表示赞同,并问道:“主公,如此一来,此军战斗力必将极为强悍。但不知主公带晃来此,有何深意?” 张固神情凝重,郑重宣告:“公明,此军目前尚缺一位领军大将。自此刻起,我意将虎贲军交由你统帅。明白了吗?”张固的话语铿锵有力,直击徐晃的心灵。 第52章 虎贲军主将 徐晃闻言,面色骤变,急忙躬身道:“主公,末将初来乍到,岂敢担当此重任,统领主公麾下的精锐之士?恳请主公收回成命!” 张固轻轻摇头,语气坚定:“公明,我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自汜水关之战起,我便有意招揽你,正是看重你卓越的治军才华。” “论及勇猛,能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你或许稍逊于黄、赵、典三位将军;但若论及攻城略地、率军冲锋陷阵,赵云与典韦则难以与你比肩。” 言罢,张固转过身去,目光深邃:“公明啊,虎贲军是我深思熟虑后决定组建的军队。为了寻觅一位合适的主将,我费尽心力。如今得遇公明,虎贲军已算成功了一半。至于另一半,我将在一年内为你配备齐全。” “待到那时,虎贲军必将名震天下,你对此可有信心?” 黄忠见状,亦出声劝慰:“公明,主公如此器重你,你切勿再推辞了。身为大丈夫,当勇于担当!” 徐晃闻言,眼眶泛红,声音哽咽:“末将得主公如此厚爱,定当肝脑涂地,以报主公之恩!” 张固见状,连忙将徐晃扶起,微微点头:“随我来吧。” 三人随即步入虎贲军营,号角声与战鼓声骤然响起,响彻云霄。虎贲军的将士们闻讯而动,迅速列队集结。 张固携徐晃与黄忠登上高台,俯瞰着下方整齐划一的虎贲军阵。千人军阵,气势恢宏,宛如猛虎下山,令人震撼。阳光洒落,甲胄与兵器闪耀着寒光,每一双眼睛都透露出坚毅与期待。 张固清了清嗓子,声音如洪钟般穿透人群:“虎贲军的勇士们,今日我站在这里,不仅是要见证你们的英勇无畏,更要宣布一项重大决定!” 他转而看向徐晃,目光中充满了信任与期望:“徐晃,徐公明,自汜水关一战以来,我便深知其治军有方,勇猛且智谋双全。今日,我正式任命徐晃为虎贲军主将,统领这一千精兵,誓要让虎贲之名,响彻四海!” 张固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涌入虎贲军将士们的心田,他们昂首挺胸,齐声高呼:“遵命!”在那辽阔的营地之上,一句誓言如同雷鸣般回响,久久未曾消散:“吾等誓死效忠主公。” 此言一出,即便是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亦显得庄重而神圣。张固挺立其间,高举手中锋利的长剑,剑锋直指碧空,他慷慨激昂地宣告:“英勇的虎贲军战士们,你们是我手中的锋锐,是我心中的无上荣耀!自今日起,你们将追随公明将军,南征北讨,无惧艰难险阻,让世人见证何为真正的虎贲雄师!”言罢,他郑重地将长剑交付于徐晃之手,徐晃双手恭敬承接,剑尖轻轻颤动,似乎也在共鸣这份无上的荣光与使命。 张固的话语余音绕梁,虎贲军的将士们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这股声浪席卷了整个营地,无远弗届。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他们身上的盔甲熠熠生辉,每一块金属仿佛都在为这份荣耀而欢歌。 徐晃紧握长剑,眼神坚毅如磐,他转身面向众将士,声音沉稳且充满力量:“各位勇士,从今往后,我们不仅是战场上的战友,更是同甘共苦的兄弟,是主公手中无坚不摧的利剑,是扞卫这片疆土的铜墙铁壁!让我们并肩前行,以我们的英勇与热血,共同书写虎贲军的不朽传奇!” 言及此处,他奋力举起长剑,剑光如龙腾跃,划破天际,将士们纷纷响应,高举各自的兵器,呐喊之声震耳欲聋,整个营地仿佛被一股熊熊燃烧的斗志与豪情所点燃,宣告着虎贲军的正式成立,开启了他们辉煌的征程。 张固于轘辕关驻足两日,协同黄忠,对军事要务进行了全面且细致的梳理。他们不仅清点了军用物资,还对兵马进行了有效的整编与调整。 自汜水关战役以来,尽管历经多次激战,但军队并未遭受重大损失,反而有所增益,成功组建了两支精锐部队。在汜水关战役中,张固与黄忠、典韦并肩作战,成功冲击了西凉骑兵,缴获了一批战马,从而组建了骑兵部队。随后,在击败公孙瓒的乱军并追击牛辅大军的过程中,他们又俘获了一批战马和骑兵,使骑兵部队的规模扩大至八百人。 此外,张固还着手组建了虎贲军,起初仅从广陵军中选拔了四百人。然而,他后来巧妙地利用了策略,又从张邈的陈留军中吸收了六百人,从而圆满完成了虎贲军的组建工作。在追击牛辅的过程中,张固还分得了四百多俘虏,使得总兵力达到了一千人。不过,在张超返回雍丘时,张固从广陵军中分出了一千五百人给张超,因此,他初到广陵时带领的五千人,现在剩余四千五百人。 相比之下,张邈的境遇则较为艰难。在汜水关大战中,陈留军参与攻城,损失惨重。随后,他又分出了一千五百人给张超,以凑足三千人的兵力。更不幸的是,他还被张固“借”走了六百人。不过,张固在追击战中取得胜利,赠予了张邈两百匹战马和四百名俘虏,使他稍感宽慰。 广陵军中涌现出许多新面孔,尽管人数有所减少,但战斗力却显着提升。即便不考虑新组建的虎贲军,仅凭那八百余人的骑兵部队,也已今非昔比。 轘辕关距离洛阳约六十公里,即一百二十里路。然而,此次大军行进至洛阳,却耗时四天,平均每日行军仅三十里。 当公孙瓒、张邈与张固三人抵达洛阳时,袁绍的大军已于前一日抵达。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分兵后,袁绍在河北成功收编了两万余白波军,加上会盟时带来的三万兵马,袁绍的军队已膨胀至五万余人。同时,袁术也收编了近两万白波军,实力大增。 而最先进入洛阳的,则是孙坚、袁术以及文丑、许攸等人。 他们各自率军进驻河北地区,并最终选定孟津作为突破口,顺利进入洛阳古城。 然而,当他们抵达洛阳之时,却遗憾地发现董卓已提前三日撤离了此地。董卓撤离之际,不仅强行驱赶百姓,还在洛阳城中肆意挖掘坟墓,纵火焚烧,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那场大火整整燃烧了三天三夜,将昔日繁华的洛阳城烧得面目全非,几乎成为一片废墟。孙坚作为首批入城的将领,立即命令手下士兵全力扑救大火,并将被挖掘的坟墓重新填平,以恢复一些秩序。 随后,袁绍与其他诸侯也相继抵达。待张固等三人赶到后,他们各自在洛阳城的各个区域驻扎军队。孙坚则继续留在宫中,扑灭剩余的火焰,并在建章殿的废墟上搭建起联军的大帐,作为指挥中枢。 次日,袁绍下令在太庙遗址上迅速搭建起三间简陋的殿屋,并邀请众诸侯共同设立列圣和汉朝皇帝的神位,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祭祀仪式,宰杀了猪、羊、牛等牲畜以表敬意。 祭祀结束后,袁绍设宴款待众诸侯,宴会上气氛热烈,众诸侯谈笑风生,相互敬酒,共庆胜利。由于张超的离开,张固作为广陵军的主帅,接替了他的位置,与众诸侯同席而坐,不时举杯共饮,共享欢乐。 然而,张固心中却深知,一旦众诸侯离开洛阳,眼前的和谐景象将不复存在。他们之间的争斗和攻伐将不可避免,再也无法重现今日的团结与和睦。因此,他选择以旁观者的身份,默默观察着洛阳城内的一切变化。 同时,张固心中还挂念着郭嘉的归来。自郭嘉离开以来,已经过去了七天的时间。他衷心希望,在洛阳这场大戏落幕之前,郭嘉能够平安归来,与自己一同返回广陵郡。 正当张固陷入沉思之际,曹操突然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这一举动立刻打断了众诸侯的谈笑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曹操的身上。 曹操长叹一声,说道:“我起初高举大义,誓要为国除贼。诸位既然信任我,仗义前来会盟,就应当相信我的计策。只要大家能够听从我的安排,本初领兵进军孟津,酸枣的人马守住成皋,占据敖仓,我们定能共创大业。” 在轘辕关设障,扼守险隘之地。公路兄引领部众挺进武关,其声势震撼了三辅地区。” “我们应深挖沟壑,高筑壁垒,清野以待,无需直接与董卓交锋,以此向世人展示当前的局势。如此,则讨伐逆贼之名正言顺,胜利将指日可待。而今,诸位虽自诩为义军,却心存疑虑,无所作为,坐失了诸多良机,难道不感到羞愧吗?” 面对这番质问,众人皆沉默不语,无言以对。张固注意到曹操身后有一人正捋须含笑,而袁绍背后,许攸则俯身低语,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第53章 传国玉玺 于是,张固开口言道:“曹将军,袁盟主已分兵攻打孟津。我亦将前往轘辕关与牛辅对峙,这与你的策略不谋而合。然而,董卓果断迁都长安,即便如你所说,他只需坚守待变,我们便束手无策。这或许是天意,而非我们不尽力。” “我深知曹将军追击时遭遇伏击,损失惨重,心中愤懑。但我们亦追击了牛辅大军,公孙将军也因此折损了不少兵马。如此对待我们,是否显得不公?” 曹操听后,眉头紧锁,怒视张固。此时,黄忠立于张固身后,见曹操面露怒意,便单手紧握剑柄,杀气喷涌而出。帐内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见黄忠神态不善,曹操身后的文士连忙上前打圆场:“诸位请勿见怪,我主乃是酒后失言,当不得真,哈哈哈哈。” 曹操也顺势单手扶额,装出一副醉酒的模样。随后,那文士连忙搀扶着曹操说道:“盟主,诸位将军,我主已醉,我便先扶他回营休息了。” 主座上的袁绍笑道:“无妨,先让孟德兄去歇息吧!” 言罢,文士便搀扶着踉跄的曹操走出大营。刚走出不远,曹操便挺直了身子,哪有半点醉酒的样子?他恼怒地骂道:“可恶的小子,竟敢坏我的好事!志才,你的计谋被人识破了!” 戏志才叹息道:“主公,此人年纪虽轻,却不可轻视。难怪奉孝愿意追随他,而不理睬我的招揽。主公,日后若在战场上遇到张固和奉孝,切莫大意啊!” 曹操双手负于背后,闻言转头问道:“志才,你所说的郭奉孝,比你如何?” 戏志才不禁长叹一声,言道:“其才华远超我十倍。”曹操闻言,朗声大笑,语带不信:“此言差矣!世间焉有人的才智能超出志才十倍之多?怕是志才兄在与我玩笑吧。” 戏志才面色凝重,再次强调:“主公,在下所言非虚。郭奉孝之于我,犹如皓月之于萤火,不可同日而语。若举二人为例,或可略窥奉孝之才,那便是汉初的丞相陈平与文成侯张良。” 曹操闻言,目光闪烁,沉吟片刻后,长叹一口气,感慨道:“唉,如此卓绝之才,未能为我所用,实乃可悲可叹!吾当将其名镌刻于衣袍襟底,以示铭记。”随后,他话锋一转,提及张固:“张固小儿,麾下人才济济,且知人善任。今日他更是一眼识破了志才的计谋,此人确非池中之物,将来必成大患!” 宴会之上,随着曹操的离席及其一番言辞,原本热闹非凡的氛围瞬间冷却。袁绍见状,遂下令遣散众人,宴会至此告一段落。 回营途中,黄忠满心疑惑,向张固问道:“主公,曹操方才那般模样,或许是酒后失态,您又何必与他计较呢?” 张固闻言,笑而不语,片刻后解释道:“叔父有所不知,曹操此举并非酒后狂言,而是在为自己谋求名声。你看,袁绍等人皆不愿追击董卓,唯独曹操挺身而出,无论结果如何,他这汉室忠臣的形象已然树立。然而,他千不该万不该,竟妄图踩着我们的肩膀来彰显自己的功绩。袁绍等人我们姑且不论,但这名声绝不能让他曹操一人独占。我们同样参与了追击,岂能让他几句话就将功劳全揽?” 黄忠闻言,恍然大悟,点头赞同。张固继续笑道:“正因如此,他那眼神中才充满了敌意,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不过,想来此时曹操也对我恨之入骨。”两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赶路。 张固的目光不时转向建章殿的南方,心中深知,就在今夜,一场关乎未来的较量即将悄然展开。 孙坚即将于建章殿南侧的一口古井中,打捞出那枚失踪已久的传国玉玺。 若是说张固对于传国玉玺的无动于衷,那是假话。传国玉玺历经数朝更迭,直至后唐时期,因石敬瑭引契丹军队攻入洛阳,末代皇帝李从珂怀抱玉玺,于玄武楼自焚殉国,自此,传国玉玺下落不明,成为了历史的谜团。 自此之后,传国玉玺再无踪迹可寻。自秦始皇起,这枚玉玺便被赋予了浓厚的传奇色彩,成为权力和正统的象征。 任何人一旦拥有它,都难以避免产生非分之想。相传,即便是袁术短暂地把玩过几日,史书上也要记载了他为驾崩。 然而,除非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获取,或者拥有足以驾驭它的实力,否则,一旦得到传国玉玺的消息走漏,持有者必将成为众矢之的,面临无尽的纷争与危险。 因此,明智之举在于暂不觊觎此等宝物,静待时机成熟,实力增强,届时,自然有人会将这象征权力的玉玺拱手奉上。 就像孙坚,在打捞过程中未能妥善保密,导致消息泄露,引来袁绍的觊觎。孙坚拒绝交出玉玺,袁绍便暗中勾结刘表,在孙坚回军途中设下伏击。最终,这位被誉为江东猛虎的将领,因传国玉玺而英年早逝,令人扼腕叹息。 这便是实力不足而强行占有传国玉玺的下场,警示着后人切勿因贪念而招致祸端。 然而,此事并不能归咎于孙坚,毕竟他并非穿越时空而来,在打捞之时又怎能预知所得之物乃是传国玉玺呢? 然而,他不应擅自将传国玉玺据为己有。事实上,面对如此宝物,大多数人确实难以自持。 倘若孙坚真的将传国玉玺交给了袁绍,袁绍或许能立即从汉室宗亲中挑选一人拥立为天子,届时,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可能就不是曹操,而是袁绍了。 次日清晨,张固便接到了袁绍召集诸侯议事的消息。 当他步入议事大帐时,已有众多诸侯在场,他们交头接耳,纷纷揣测袁绍召集大家的原因。 张固刚欲落座,便见张邈向他招手示意。他摇了摇头,随即凑近张邈。张邈低声问道:“安定,你觉得袁绍突然召集我们,究竟有何用意?” 一旁的孔伷与张邈交情颇深,闻言立刻插话道:“孟卓,定是让我们想办法继续攻打董卓吧!不信咱俩打赌!” 张邈摇了摇头,反驳道:“公绪兄,不可能的。潼关地势险要,难以攻克。况且眼看就要入秋,虽然入秋后粮草充足,但我们二十万大军已经征战了大半年,士兵疲惫不堪。若再让他们继续征战,恐怕会引发不满。我猜,联军怕是要解散了。安定,你觉得呢?” 张固心中暗笑,原来两人是在斗嘴。他连忙附和道:“伯父说得对,联军怕是要解散了。” 张邈立刻对孔伷说:“你看吧,肯定是这样,你还不信……你听我说……” 张固见状,连忙找了个借口离开。刚坐下不久,袁绍便大步流星地走进大帐,在主位上坐下。文丑和许攸紧随其后,侍立在他身后。 众人见状,纷纷询问:“盟主,此次召集我们前来,究竟有何要事商议?” 袁绍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诸位莫急,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让大家看一场戏。请大家稍安勿躁,耐心等待即可。” 言罢,众人只好坐下,不再言语。大帐内,只剩下诸侯们的呼吸声。 不多时, 孙坚引领部将步入大帐之中,他抱拳行礼,言道:“坚偶感小恙,欲返回长沙,特此前来辞行。” 主位之上,袁绍冷笑一声,反问道:“你患的可是那传国玉玺之症?” 孙坚闻言大惊,神色惶恐,连忙问道:“盟主此言何意?” 袁绍面色凝重,正色道:“我等起兵讨贼,意在为国除害。那传国玉玺乃朝廷重器,若你已得之,理应当众交予盟主保管。待剿灭董卓之后,再归还朝廷。” 言罢,袁绍起身走至台下,高声质问:“而今你却欲私藏此宝离去,究竟意欲何为?” 孙坚急忙辩解道:“盟主明鉴,传国玉玺怎会在我手中?” 袁绍步步紧逼,走至公孙瓒面前,厉声喝道:“哼!那建章殿井中之物何在?” 孙坚依旧狡辩:“我本就未曾拥有此物,盟主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袁绍怒不可遏,喝道:“速速交出传国玉玺,以免引发祸端!” 孙坚单膝跪地,抱拳向天发誓:“皇天在上,我若真得此宝物而私自藏匿,愿遭天谴,翌日必死于……弓箭……之下。” 众诸侯见状,纷纷上前劝解:“孙将军已发此毒誓,想必并无此事。盟主多虑了。” 袁绍见众人不信,更是恼怒。他扬手招来一小卒,指着孙坚问道:“当初打捞之时,此人是否在场?” 孙坚见势不妙,恼羞成怒,拔出古锭刀便向小卒砍去。袁绍眼疾手快,挥剑挡住孙坚的攻势,怒喝道:“你竟敢如此欺我!” 袁绍身后的文丑也拔剑在手,孙坚身后的程普等人亦纷纷拔剑相向。 众诸侯见状,急忙上前劝阻。张固见状,远远地躲在众人身后看戏。 孙坚收刀入鞘,瞪了袁绍一眼,随后扬长而去。 第54章 郭嘉归来 张固望着孙坚的背影,摇了摇头,心中暗道:“看一眼少一眼了,孙坚真是厉害果决,竟敢发此毒誓。果然,他不久后便死于荆州军弓箭之下,真是应了毒誓啊。” 众人见状,纷纷摇头散去。张固也混迹于人群之中,只见长沙军浩浩荡荡地拔寨离去,离开了洛阳,向南而去。 至此,第一个撤离联军的诸侯已经出现,而往后,这样的诸侯只会越来越多。 就在次日,曹操也率领残部离开了洛阳,据传是前往兖州。曹操离去时,袁绍虽极力挽留,却未能改变其去意。 彼时,洛阳城中尚有十六路诸侯驻留,他们整日宴饮作乐,无所事事,而各路诸侯的军队之间也时有摩擦。 随着时间的推移,诸侯们的耐心逐渐消磨。袁术在收编了两万白波军后,其麾下大军已增至四万之众。作为粮草官,袁术更多地将物资倾斜给自己的军队,导致其他诸侯的军队开始面临粮草短缺的问题。然而,由于袁家两兄弟合计的军力已超过九万人,众人虽心有不满,却也不敢轻易招惹袁术,只能私下寻求解决之道。 幸运的是,洛阳离陈留不远,广陵军人数虽少,但张固大军的粮草一直由张固的伯父张邈供应,因此并未受到缺粮的困扰。然而,其他诸侯的日子却日渐艰难。 就在这一天的傍晚,张固正在营中休息,张成突然进来禀报,称郭嘉和赵云已经归来。在离开十四天后,郭嘉终于返回洛阳,张固闻讯大喜,立即奔出大营迎接。 张固大步向前,衣袂随风飘扬,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营外的夕阳如熔金般洒落,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似乎连影子都透露着急切与期盼。 远处,郭嘉身着青衫,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尽管眉宇间透露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归来的兴奋与睿智的光芒。赵云紧随其后,英姿飒爽,手中长枪在夕阳下泛着寒光。 “奉孝!”张固远远地呼唤着,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欣喜。郭嘉闻声,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容,轻轻拍了拍马背,加速向前,迎了上去,翻身下马后,两人把臂而笑。 张固放声大笑,郭嘉也随之而笑。突然,郭嘉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 扬了扬手中布包,郭嘉笑道:“主公,猜猜看,我为您讨来了什么官职?” 张固笑道:“观奉孝如此喜悦,想来应是广陵太守无疑,或许还加封了一个将军之衔吧?” 郭嘉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布包递给张固,说道:“主公还是自己看吧。” 张固接过布包,轻轻打开,只见里面摆放着两方印章。他拿起其中一个,只见这印章小巧精致,由白银打造,重量不过百余克。 他翻转印章,只见底部刻有“镇东将军章”五个大字,不禁目瞪口呆。他惊讶地说道:“奉孝,镇东将军?此称号在杂号将军之中也属上乘,董卓竟将此称号赐予我,他莫非是疯了?” 郭嘉神色凝重,低声说道:“主公,此处不便多言,我们还是先回大营吧。” 张固一拍脑门,说道:“对,先回去。” 说罢,三人一同返回大帐。此时,黄忠与徐晃也已来到中军大帐。五人见面,寒暄几句后,张固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奉孝,你先说说这镇东将军的事。” 郭嘉答道:“主公,如今的镇东将军已不再是杂号将军,而是重号将军了。” 黄忠闻言,面露疑惑之色,问道:“何时镇东将军也成了重号将军?” 张固则心中明了,镇东将军,或曰四镇、四征将军,在曹操掌权之前,确实为杂号将军。直至曹操掌权后,这些将军的称号才升格为重号将军。 而吴、蜀两国,因为不能承认魏国的正统地位,自诩为正统。则一直沿用汉朝制度,不承认四镇将军与四征将军为重号将军。 自汉朝以来,将军一直分为重号将军与杂号将军两种。重号将军职位崇高,轻易不封,通常由皇帝任命的最高级武官担任,且数量有限,如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及四方将军等。 这些将军的设立时间也不尽相同,如骠骑将军便是汉武帝特地为霍去病所设,其权力仅在大将军之下。四方将军则包括前将军、后将军、左将军、右将军四个职位。 如今的袁术便是重号将军之一,他身兼南阳太守与后将军之职。而刘备在许都觐见汉献帝后,也被授予了诸多官职。 刘备自此踏上崛起之路。他的头衔也由原本的汉室宗亲,逐步转变为大汉皇叔、豫州刺史、左将军及宜城侯。 杂号将军,亦称列将军,其职位相对较低,封授较为频繁,通常授予中低级武官。其中较为知名的有伏波将军、奋威将军、虎威将军、军师将军、镇军将军以及龙骧将军等。 及至曹操掌权时期,四镇将军与四征将军亦被纳入重号将军之列。至南北朝时,四平将军与四安将军亦被增添为重号将军。 面对黄忠的提问,郭嘉解释道:“就在不久前,董卓将四征将军、四镇将军以及四平将军提升为重号将军。” 黄忠点头,疑惑道:“原来如此,董卓此举究竟是何用意?为何会如此突然?” 张固笑道:“此事或许与奉孝有关,还是让他来解释吧。” 郭嘉嬉笑道:“哈哈,主公刚才只看到了一个印章,还有一个未曾查看呢。主公快看看吧。” 张固从布包中取出另一个印章,疑惑道:“这不是广陵太守印吗?有何……大惊小怪……的……” “什么!!!扬州刺史印!!!奉孝,你到底做了什么?难道你把我卖给董卓了?” 郭嘉见张固失态,于是大笑道:“主公,董卓确实有意招你为婿,但请主公放心,我已经帮你回绝了。主公不必紧张,哈哈哈哈……” 张固冷静地问道:“奉孝,究竟是怎么回事?请详细道来。” 郭嘉在稍作调整后,以沉稳的语调,开始详细叙述过去两周内的种种经历。 那日,郭嘉与赵云二人共骑,自轘辕关疾驰向西,目标直指长安。他们未做片刻停留,自洛阳城外绕道而行,彼时,洛阳已陷入火海,浓烟遮天蔽日。 随后,他们沿崤函古道继续前行,穿越函谷关,沿黄河之畔缓缓西进。至潼关时,恰逢赶上董卓掳掠的百姓队伍,二人打扮一番便混入其中,悄无声息地通过了潼关的守备。 穿越潼关后,他们加快了步伐,迅速抵达了长安城。此时的长安,局势动荡不安,公卿大夫与自洛阳逃难而来的百姓挤满了这座古城。郭嘉深思熟虑后,决定暂不直接求见董卓,而是先探寻李儒的府邸所在。 彼时,李儒正与董卓商议要事,不在府中。二人耐心等候,直至黄昏时分,方见李儒归府。随后,郭嘉携赵云前往李府,以李儒同乡之名求见。 得益于同乡之名的便利,李儒最终同意接见。下人引领二人至李儒面前,李儒望着眼前两张年轻的脸庞,不禁心生疑惑:“尔等何人?为何假冒我同乡之名?” 郭嘉淡然一笑,道:“李文优大人,在下郭嘉,字奉孝。我二人虽非您同乡,但确有要事相商。” 李儒抚弄着下巴上的山羊胡须,好奇地问道:“哦?那你便说说看,究竟有何要事?” 郭嘉目光坚定,缓缓开口:“文优兄,我等此番前来,实则是为董卓大人麾下大将牛辅之事。牛辅将军不幸被我主俘获,我等欲与大人商议赎回之事,以帮尔等安定军心。” 言罢,他轻轻拍了拍身旁的赵云,示意其呈上早已准备好的密信。赵云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恭敬地将信件双手奉上。李儒接过信件,眉头紧锁,目光在字里行间仔细斟酌。屋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三人神色各异的脸庞,空气仿佛凝固,众人静待李儒的决断。 李儒审阅完信件后,神色愈发凝重,缓缓放下手中的纸张,抬头望向郭嘉与赵云。 一抹微妙的狡猾在他眼中一闪即逝,他沉声道:“诸位是否隶属张固麾下?此事非同小可,需深思熟虑后再作定夺。” 他起身,在屋内踱步,烛光把他的身影拉得修长,斑驳地投射在墙壁上,宛如幽暗中的魅影。“牛辅将军身为丞相的重要辅佐,若要赎回,必须展现出足够的诚意与交换的筹码。你们此行,正是为了这份诚意与筹码而来吧?” 言及此处,他停下脚步,目光炯炯,直视郭嘉:“既然二位有此意愿,可愿随我一同面见董卓大人,亲自陈述你们的立场?” 郭嘉神色从容,淡然一笑:“此事尚不急于一时。若直接与你家主公交谈,一旦谈判破裂,便再无回旋余地。这也是我先来找文优兄的原因。” 第55章 乱天下者郭奉孝也(上) “文优兄,你深得你家主公信任,若我们先行达成共识,再由你向你家主公禀报,此事或许能成。” 郭嘉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充满智谋的微笑,缓缓起身,目光深邃地望向李儒:“文优兄,此事若成,不仅是你对你家主公忠心的彰显,更是你我双方互利共赢的契机。试想,若牛辅将军安然返回,军心得以安定,董相国的势力必将更加巩固。而我方,也不过是希望能借此机会,与大人建立更为深厚的情谊。” 他轻轻挥动衣袖,仿佛已将未来的宏伟蓝图勾勒于空中,而赵云则在一旁,眼神坚定,手按剑柄,时刻准备着应对任何突发状况。在这烛光摇曳的屋内,三人仿佛置身于一场无声却激烈的较量之中,气氛紧张而微妙。 李儒缓缓开口:“奉孝兄,既然如此,不妨先谈谈你们的条件吧。” 郭嘉缓缓言道:“呵呵,既然如此,我家主公希望获得扬州刺史与镇东将军之职,你看如何?” 李儒闻言怒目而视,一手紧握信件,另一手指向郭嘉,声音因愤怒而略显颤抖:“奉孝兄,你可知扬州刺史之位何等尊贵?你家主公张固,不过是一介草莽,竟敢妄图此等高位,岂不是异想天开!再者,他父亲张超不过是个广陵太守,如今竟敢觊觎扬州刺史之位!”在烛光摇曳之中,李儒的面容显露出变幻莫测的神色,犹如即将降临的风暴前夕。面对质疑,郭嘉依然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他淡然陈述:“倘若天下诸侯因对我主的高位心生不满而发动攻势,对于董丞相而言,这或许正是一个难得的契机。” 李儒听闻郭嘉此言,提及诸侯可能因张固占据高位而采取的敌对行动,不由得陷入沉思。烛光斑驳地映照在他的脸庞上,他的眼神闪烁,仿佛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权衡。 他缓缓踱步至窗边,凝视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充满深意的微笑。夜风拂过,轻轻吹动他的衣袍,也似乎在扰乱他的思绪。他低声自语:“倘若真是如此,倒也能够利用这一局势,削弱那些诸侯的势力……” 转身之际,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郭嘉身上,缓缓说道:“奉孝兄,你的见解似乎对我家丞相颇为有利。然而,你主的情况恐怕就难以预料了。看来,奉孝兄对你主抱有极大的信心啊。” 郭嘉淡然一笑,回应道:“文优兄所言极是。在这天下,主公选择臣子,臣子亦选择主公。我郭奉孝所追随的主公,岂会是平庸之辈?” 郭嘉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向李儒提议道:“为了展现我们的诚意,我愿为你主献上一计。如今天下局势犹如风云变幻,你主为避关东联军的锋芒而迁都长安。当前局势,恰似那秦国,坐拥关中之地,静观天下风云变幻。” “既然已经拥有了潼关的天险,关东联军自然难以持久。他们很快就会因内部矛盾而分崩离析,陷入互相攻伐的境地。” 郭嘉重新落座,声音朗润:“何不借此良机,向你主进言,大封天下诸侯,使他们各自为政,互不相属。这样一来,诸侯们为了争夺地盘和资源,定会自相残杀,彼此消耗。而你主则可坐观局势变化,待时机成熟,再逐一收服,岂不是能够坐享其成,收获渔翁之利?” 李儒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仿佛被郭嘉的计策所打动。 他仿佛预见到了未来诸侯割据、群雄逐鹿的壮阔图景,嘴角不禁浮现出一抹冷峻的微笑,并微微颔首以示认同。 郭嘉见状,遂采用激将之法,言道:“怕就怕你家丞相会像那昔日的西楚霸王项羽一般,手握印章,磨得光亮却迟迟不肯下发。” 李儒闻言,转身望向郭嘉,回应道:“奉孝兄此言差矣。你的计谋确实对我家丞相大有裨益。但我不禁要问,你如此费心献计,难道仅仅是为了你的主公吗?还是另有所图,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郭嘉闻言,斜倚身躯,放声大笑,反问道:“文优兄,你亦是智谋超群之士,怎会对自己如此缺乏信心?” 李儒则回应道:“奉孝兄,毕竟你我双方处于敌对立场,我小心谨慎一些,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吧?” 郭嘉点头笑道:“确实如此,确实如此。不过我家主公曾言,嘉亦深以为然。做生意讲究的是双赢,只有让大家都有利可图,才能长久合作。我家主公获得刺史与官职,自然也要让你家丞相有所收获。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各取所需,难道不是吗?” 李儒的目光闪烁着,仿佛有星光落入他那深邃的眼眸之中,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真诚:“奉孝兄,你的智谋实属罕见。若你能投效我家丞相麾下,定能大展宏图,成就非凡事业。你何不仔细考虑一下呢?” 郭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轻轻摇头,目光坚定如磐石:“文优兄,人生如同棋局,一旦落子便无法反悔。我已选定主公,便誓死追随,至死不渝。你家丞相虽英明神武,但我心有所属,志在四方。我与主公,犹如鱼水情深,不可分割。望文优兄莫要强求,以免伤了和气。” 李儒望着郭嘉那坚定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微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惋惜。他缓缓走到案前,轻轻拿起一盏温热的茶,却并未品尝,只是凝视着那袅袅升起的热气,仿佛在透过它遥望那遥远的未来。 屋内烛光摇曳,将他的身影映照得斑驳陆离,更添了几分孤寂与落寞。他轻声叹息,那声音低沉而悠长,仿佛是从心底深处溢出,带着无尽的遗憾:“奉孝兄,你真乃世间少有的奇才啊。”遗憾的是,无法为我朝丞相效力,实则是莫大的遗憾。” 李儒长叹一声,随后缓缓言道:“奉孝兄,今日时辰已晚。且如今长安城中亦是动荡不安。今夜便请在敝府暂作休憩,待明日我禀明丞相后,再做定夺。” 言罢,李儒吩咐下人引领郭嘉与赵云前去安顿。而他则是重新端坐于案前,将那盏茶水一饮而尽。 夜色深沉如墨,赵云紧随郭嘉之后,步入李儒府邸中那幽深寂静的长廊。府内烛火稀疏,却难掩其庄重威严之态。赵云压低声音,凑近郭嘉耳畔轻语:“军师,此地为李儒府邸,我等贸然留宿,是否万无一失?”言毕,他目光如炬,警惕地环顾四周,手已悄然紧握腰间剑柄。 郭嘉轻轻摆手,笑容中透露出几分从容不迫:“子龙不必过虑,李儒此人虽狡诈多智,但今夜既已显露诚意,便不会轻易妄动。再者,牛辅尚在主公掌控之中,他又岂会不明此中利害?不过嘛,今夜,还有明日一早,你便如此这般……” 月光透过窗格,洒落在郭嘉温润如玉的面庞上,更添几分超凡入圣之姿。赵云见状,心中稍感宽慰,但仍暗自戒备,紧随郭嘉步入已备好的客房之中。 随后,赵云身形一晃,便隐没于房外。 …… 次日清晨,李儒匆忙前往董卓居所,以求面陈要事。彼时,董卓正斜倚于软榻之上,正指挥部署修建郿坞之事,并下令动用二十五万民夫以成此工程。见李儒来访,董卓开口询问道:“文优,何以如此早便到来?老夫正欲另筑郿坞。” 李儒闻言,眉宇间略显不悦,显然对郿坞之事不想细谈,李儒对此不愿过多纠缠。于是,他径直禀报道:“启禀丞相,有关牛辅将军的消息已至。” 董卓闻言,身形猛地坐直,急切地问道:“哦?牛辅何在?前日张济归来,报称大军惨败,牛辅亦失踪无踪。老夫还以为他已不幸捐躯。他究竟身在何处?” 李儒答道:“牛辅将军不幸被张固所擒。昨日,张固遣使至我府邸,商讨赎回牛辅之事。” 董卓冷哼一声,问道:“又是张固这小子?他究竟提出了何种条件?” 李儒答道:“他欲求扬州刺史一职,并兼任镇东将军。” 董卓一听此言,顿时怒不可遏,肥胖的身躯剧烈颤抖,宛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他脸色铁青,双目圆睁,仿佛要喷出火焰,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意,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张固这小儿,竟敢如此贪婪无度!他当我董卓是何许人也?任由他摆布?哼,赎回牛辅?简直是痴人说梦!” 言罢,董卓猛地一挥手,将软榻前的几案掀翻在地,杯盘狼藉,碎片四溅,整个房间都为之震惊。 李儒见状,连忙上前几步,试图平息董卓的怒火。“丞相息怒,张固所求,不过是虚名与空职,于我西凉大军并无实质损害。如今牛辅将军生死未卜,若贸然拒绝,恐遭人诟病,更添敌手。不如暂且应允,待时机成熟,再作计较。丞相威名远播,何必与此等小人计较?” …… 第56章 乱天下者郭奉孝也(下) 说着,李儒缓缓挥手,示意侍从清理满地狼藉。室内气氛逐渐平息,只剩下董卓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 董卓渐渐平复了怒气,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他沉吟片刻后,猛然抬头,目光如炬地望向李儒。“文优,张固此举,分明是在向本相挑衅。” 哼,就算是虚衔与空职?我董卓又岂会轻易示人!然而,牛辅……断不可落入外人之手。你即刻着手准备,秘密联络张固,转告他,扬州刺史之位难以赐予,但可授予其广陵太守一职,至于镇东将军之号,则换以其他杂号将军之衔。如此安排,你以为如何?” 李儒缓缓言道:“丞相,在下以为,扬州刺史与镇东将军之职,或可授予。” 董卓闻言,脸上尽是不可置信之色,肥胖的脸庞微微震颤,双目瞪得如铜铃般大小,仿佛要吞噬周遭一切。“文优,你……你此言何意?扬州刺史与镇东将军?你莫非失了心智?此等高位,怎可轻易予人?” 他猛地一拍软榻扶手,整个人几欲跃起,怒目圆睁,须发皆立,室内气氛骤然紧张,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而李儒却依旧面色沉静,目光深邃。 李儒继续说道:“丞相,即便不予,扬州刺史之位,又能落于何人之手?即便我们派遣亲信前往,就能使扬州俯首称臣吗?扬州就成了丞相地盘吗?” 董卓皱了皱眉,沉吟道:“即便你言之有理,但……” 李儒劝解道:“丞相,在下有一计策,可使丞相坐观群雄争斗,令关东诸侯自相残杀,从而削弱其实力。” 董卓连忙追问:“有何良策?文优速速道来!” 李儒压低声音,嘴角浮现出一抹狡猾的笑容:“丞相,可封袁术为荆州刺史,而将刘表的荆州刺史之职升为荆州牧。袁术如今占据的南阳正属荆州,如此一来,刘表与袁术之间,呵呵,自会生出诸多纠葛。” 董卓连声称妙:“好啊,我已明白文优之意,此乃以官职为饵,引他们自相残杀。哈哈哈哈!”董卓拍着大腿,大腿上的肥肉也随之起伏如浪涛。 董卓又急切地问道:“那袁绍、曹操等人呢?也需妥善安排才是。” 李儒答道:“可召韩馥入京,封袁绍为冀州牧,公孙瓒为冀州刺史;刘岱为兖州牧,曹操为兖州刺史;孔伷为豫州牧,孙坚为豫州刺史;陶谦为徐州牧,袁遗为徐州刺史。至于张固,便依他之意,授予其扬州刺史与镇东将军之职。用来换回牛辅!” “这些人皆为心怀不轨之徒,一旦获得封赏,必将视对方为仇雠,相互倾轧,起刀兵之祸。而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待他们争斗至精疲力竭之际,再出兵平定战乱,则天下可安矣。届时,丞相不仅将在朝中独揽大权,更将名垂史册,受万世敬仰!” 董卓闻此,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之光,仿佛已预见自己君临天下的辉煌场景,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肥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座椅扶手,陷入沉思。 李儒继续说道:“此外,可将四征将军与四镇将军皆提升为重号将军。封刘表为征东将军,其辖地荆州之东,正是扬州;封曹操为征南将军,其领地兖州之南,便是徐州,而张固所据的广陵,正属徐州。” “另,封袁绍为镇北将军,其冀州之北,便是刘虞与公孙瓒的势力范围;将袁术的后将军改为征北将军,其南阳之北,便是豫州。” 言及此,李儒眼中闪露疯狂之色,高声疾呼:“若要天下更乱,便让其乱到极致。待他们将这天下搅得翻天覆地,百姓苦不堪言之时……” “那时,丞相可遣大军,犹如始皇帝般东征。百姓岂有不携箪食壶浆以迎丞相之理?” 董卓听完李儒之计,开怀大笑,肥胖的身躯在殿堂中剧烈震颤,犹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猛地一拍案几,站起身来,双目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已看见自己一统天下的壮丽图景。 他大步流星地迈向殿外,高声命令:“来人,备车马,送本相与李儒入宫!”侍从们连忙应声,纷纷忙碌起来。董卓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仿佛已将天下群雄玩弄于股掌之间。 此刻,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他的身上,却未带来一丝暖意,只有无尽的寒意与阴冷。董卓的背影在阳光下拉长,犹如一头即将吞噬一切的庞大巨兽。 …… 不多时,西凉铁骑簇拥着董卓的马车,在大道上疾驰。 在马车内,董卓闭目养神, 粗壮的手指轻轻叩击着座椅扶手,忽地,董卓开口言道:“文优,那张固既勇猛且多智,更有斩杀华雄、擒获牛辅之能力,你道是否有可能为本相将其招赘为婿?” 李儒闻此,眉头不禁微微蹙起,连忙劝阻道:“丞相三思,张固虽有才干,但其性情刚烈坚韧,难以驯服。” 李儒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想起昨夜试探郭嘉招张固为董卓女婿,却被郭嘉拒绝之事。李儒开口道:“丞相可还记得孙坚之事?彼时您欲以联姻来稳固权势,孙坚却断然拒绝。张固此人,与孙坚颇为相似,皆是胸怀壮志,不愿屈居人下之人。若强行联姻,恐会适得其反,激起其反心,成为我们的心头大患。” 言及此处,李儒轻轻叹息一声,目光转向窗外,望着那匆匆掠过的景致,仿佛每一棵树、每一片叶都在诉说着往昔的教训。 董卓一听此言,顿时怒不可遏:“孙坚那贼子,本相欲与之联姻,乃是抬举于他,他竟敢拒绝。至于张固,我不过是欣赏他手下黄忠、典韦之勇猛。本以为奉先之勇已天下无双,未曾想……罢了,此事作罢,且让他们自相争斗去吧。” 马车缓缓驶入未央宫,董卓如今已将皇宫视为自家领地,随意进出。 许久之后,望着正忙碌准备任命文书与印章的小吏,董卓扫了一眼任命书,眉头紧锁,咬牙切齿道:“传国玉玺竟已失踪,彼时洛阳之乱,确实非同小可。文优,你须加紧搜寻。要知道,只要有人手持玉玺,任何刘姓之人都有可能登上帝位,届时,若无天子在手……你可明白?” 李儒闻言皱眉,答道:“丞相,这几日我已对内官、宫女及太监等人进行了全面搜查,却仍未有任何线索。” 李儒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低声言道:“丞相,传国玉玺失踪之事,事关重大。或许,它并未落入寻常人之手。您试想,那日洛阳之乱,谁最有可能趁机取走玉玺?” 他缓缓踱步,继续分析,“三公?小皇帝?亦或是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微末小人物?儒以为,一方面应暗中监视各位大臣,尤其是那些当日身在洛阳之人,或许能从他们的蛛丝马迹中,寻得玉玺的下落。” 一方面,必须严密监视各路诸侯的动向,以防万一传国玉玺真的在洛阳城中遗失,并被某一诸侯偶然发现。” 董卓闻言,微微颔首,对李儒言道:“文优,此事务必加快进程。待到本相平定了各路诸侯之后,如若届时缺少了这传国玉玺,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你应明了本相之意。” 李儒闻言,恭敬地弯下腰身,回应道:“丞相,儒心中已然明了。” 此刻,依据李儒的精心筹划,一众小吏已将圣旨与印章悉数准备妥当。董卓仔细审阅过后,取出那枚伪造的玉玺,郑重其事地盖上,随后将任命书交予李儒之手。 董卓沉声道:“文优,你需即刻将这些任命书与印章送往各路诸侯之处。此后,本相便坐镇这长安城中,静观他们自相残杀,哈哈哈哈!!!” 李儒再次躬身行礼,接过那一叠厚重的任命书,随即转身离去。出了皇宫之后,他从中抽出了给予张固的任命书与印章。 接着,李儒唤来一名随从,将那些至关重要的文书、圣旨与印章交予其手,并郑重吩咐道:“你速速前往,将这些东西交给徐荣,令他即刻启程前往洛阳,传达旨意。” 在回府的路上,李儒端坐于马背之上,表面平静如水,内心却暗自思量着另一位人物——郭嘉。那是一位青年才俊,智谋超群,令人既感钦佩又心生戒备。忽然,一阵清风拂过,李儒仿佛瞥见了郭嘉那淡然自若的微笑,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 他低声自语道:“此人若能为我所用,必将成为一大助力。可是亦不可让丞相知晓其才。否则……如若不然,便需寻找时机将其除去,以绝将来可能发生的祸患……” …… 第57章 逃出长安 李儒返归府邸后,随即传唤仆人,询问起昨日造访的两位访客的最新动态。仆人恭敬地回答:“启禀主人,昨日到访的两位,其中身形瘦弱的那位,自清晨起便沉浸在书房之中,刻苦研读;而那位体格魁梧的壮士,则在黎明未破之时便已外出,但不久前已安然返回。” 李儒听后,神色淡然地吩咐道:“既如此,你速去将这两位宾客请来,我有要事需与他们面谈。” 不久,仆人便将郭嘉与赵云引领至李儒昨日所用的会客室。李儒端坐于案几之前,目光如炬,审视着步入室内的二人。待二人站定,他轻轻抬手,优雅地示意他们入座。 随后,李儒自袖中缓缓取出一卷黄色的委任状及两枚雕琢精致的印章,小心翼翼地置于案上,并缓缓推向郭嘉一侧,说道:“此乃你主上之新任委任状与印信,望郭先生能代为彰显其威严。” 郭嘉目光掠过委任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平静,他审慎地拿起委任状,细细审视,嘴角勾勒出一抹赞许的微笑:“李大人果然深受董丞相信赖,行事周全,实在令人钦佩。” 言罢,郭嘉向赵云示意,赵云连忙将委任状与印信收入怀中。李儒的目光转向郭嘉,语气中透露出几分阴冷与深意:“奉孝兄才智卓绝,若与我等为敌,李某将深感忧虑。奉孝兄是否考虑过在董丞相麾下共谋大业?以先生的智谋,定能成就一番非凡事业。” 郭嘉闻言,微微一笑,目光闪烁,似乎在权衡利弊。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茶香袅袅升起,周遭的景象在茶香中变得朦胧。“文优兄过誉了,嘉尚有未竟之事,此事还需容我细细考虑后再议,如何?”说着,他举起茶杯,悠然自得地品了一口,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李儒缓缓说道:“既如此,奉孝兄,今晚李某设宴款待二位,二位可在此暂歇一晚,明日李某便亲自送二位启程,可好?” 郭嘉拱手道:“一切但凭文优兄安排,在下恭敬从命。” 刚出会客室,郭嘉便低声询问赵云:“子龙,一切可准备妥当?” 赵云连忙回应:“遵照军师指示,一切均已准备就绪。”郭嘉微微颔首,言道:“请将那物呈予我过目。”赵云闻言,急忙将藏于怀中的物品递予郭嘉。郭嘉迅速展开,匆匆浏览一番后,再度点头确认道:“此物无误,子龙,吾等需速寻脱身之计。”赵云闻言,连忙应允。 未几,李儒府邸的后门悄然无声地开启,郭嘉与赵云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即逝,融入了夜色笼罩下的狭窄巷弄之中。郭嘉心思敏捷,目光锐利,引领着赵云在曲折蜿蜒的巷弄间快速穿梭。须臾之间,两人的踪迹便彻底消失在了幽深的巷尾…… 不久后,一名仆人神色慌张地闯入会客厅,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地向李儒禀报:“大人,不好了!郭嘉与赵云,他们……他们已然不见了踪影!”闻听此言,李儒手中的茶杯猛然一颤,茶水四溅,桌面上顿时一片狼藉。他脸色铁青,双眼圆睁,怒声喝道:“什么?!速去传令城门校尉,封闭四门!他们定未走远,务必将其擒获!” 言罢,他猛地站起身,衣袍随风摆动,大步流星地冲出会客厅,只留下一串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响。府中的侍卫们迅速集结,夜色中,一队人马呼啸而出,马蹄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李儒亲自披挂上阵,率领人马直奔东门而去。城门校尉早已在此等候多时。李儒急切地问道:“可有见到两位男子,一人身形瘦削,另一人则颇为魁梧?”校尉答道:“确有此二人,已骑马出城近一个时辰了。”李儒心中暗道:“尚来得及,速去追捕。若能生擒最好,若不成,死活不论!事不宜迟,我亦前往!” 于是,城门校尉与李儒一同带领两百多名骑兵,火速向东追击而去。李儒率众在荒野上疾驰,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前方隐约可见两个身影,正是那“郭嘉”与“赵云”。李儒心中一喜,大喝一声:“将他们拿下!” 然而,待接近二人时,李儒却猛然发现,那“二人”面露惊恐之色。虽身形相似,却并非郭嘉与赵云。李儒命骑兵将二人拽下马背,厉声问道:“究竟是何人指使你们冒充他人闯关而出的?”两位个体已然被恐惧侵袭,身躯颤抖不已,其中一人鼓起勇气,声音微弱地禀报道:“禀……禀告大人,我二人乃长安城中游历的侠士。”城门校尉闻言,怒声斥责:“什么侠士,分明是无业游民,何须自抬身价?!” 那游民连忙附和:“是,是,大人所言极是。今晨有一男子寻至我二人,赠予一镒黄金,要求我们大张旗鼓地从东门出发前往洛阳,送一封信件,并承诺到达后再给两镒黄金作为报酬。” 李儒厉声质问:“信件何在?”游民战战兢兢地从怀中掏出信件。李儒拆开信纸,只见其上写道:“文优兄见字如晤,嘉已踏上归洛之路,不辞而别,望文优兄海涵。以文优兄之智,嘉自知难以轻易脱身。另,望文优兄宽恕此二人,嘉在此拜谢……” 夜色中,只留下两名替身惊恐的目光与李儒愤怒的咆哮,在这片荒芜之地久久回荡。 与此同时,渭水之畔,郭嘉与赵云坐于舟中。郭嘉饮尽一杯酒后,摇头叹息:“唉,自尝过主公的美酒后,这世间寻常酒水皆如白水般无味。” 赵云苦笑回应:“军师真是心境豁达,逃亡途中竟还敢去酒馆沽酒。” 郭嘉悠然躺于船上,笑道:“子龙,待李儒追查那二人,再回头寻找我们时,我们早已进入黄河。放心,他们已无法追上。” 原来,郭嘉已于昨夜吩咐赵云前往渭水寻觅船只。次日清晨,赵云又寻得两名替身,代二人出长安城。 正当替身二人高调出东门之际,郭嘉与赵云则低调地从北门悄然离城,至渭水登舟。 赵云眉头微蹙,问道:“军师,云尚有一事不明。为何李儒不封闭四门以阻我等?若如此,我等逃脱岂不艰难?” 郭嘉笑道:“子龙,若李儒未禀明董卓缘由便擅自封城,事后他又如何向董卓解释?难道要告诉董卓,是他所献之计是出自我手?”郭嘉微微抿了一口酒,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意,缓缓言道:“子龙,你可曾察觉到李儒心中的那份踌躇?试想,若他真向董卓举荐我这般才智之士,董卓又怎会轻易放手?” “实则,他内心恐惧自己权势旁落,因此只能暗中行事,不敢明目张胆地追捕。这也正是我选择接触李儒,而非直接面对董卓的缘由。一旦我们直面董卓,恐怕再难逃脱其掌控,毕竟董卓行事从不拘泥小节,毫无顾忌。” 赵云闻言,恍然大悟,点头回应:“原来如此,军师之言,云已明了。但军师,前次李儒不是有意举荐军师于董卓吗?” 郭嘉淡然一笑,解释道:“那不过是场戏,一次试探罢了。若我当时应允,恐怕我们连李儒的府邸都无法安然离开。董卓身居高位多年,你可曾见过他身旁有其他谋士相伴?这既因董卓不为士族所接纳,亦与李儒的行事作风不无关联。” 赵云再次点头。而郭嘉似乎因酒意渐浓,打开了话匣,继续说道:“子龙,我们能从李儒府邸脱身,实则因他犹豫不决,未决定是否要取我们性命。然而,作为谋士,首要之务便是自保。若连自身都无法保全,任何计谋都将化为泡影。因此,我未敢将希望寄予李儒,而是提前安排子龙你寻找退路。” 赵云拱手致敬,道:“军师教诲,云铭记于心。” 此时,船只已越过潼关,驶入浩荡黄河之中。二人顺水而行,一日之后,于孟津顺利登陆。 登陆后,两人购置了两匹战马,最终返回洛阳城,与张固会合。 …… 听完郭嘉的叙述,张固微微点头,沉吟道:“原来如此,看来董卓即将大封诸侯,天下必将更加动荡不安。” 郭嘉眼中含笑,问道:“主公对此,难道不感到忧虑吗?” 张固坦然答道:“忧虑何用?即便没有这些官职,诸侯们仍会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兵戎相见。只是如此可能会争斗得更加激烈,但于我而言,并无太大影响。如此一来,我这扬州刺史的身份反倒不那么显眼,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郭嘉点头赞同,道:“主公所言极是。”诚然,树木若高出林丛,必遭风摧,嘉亦忧虑外界赞誉过盛,恐有捧杀主公之虞。” 张固颔首示意,随即传唤张成入内,吩咐道:“张成,你即刻前往,为牛辅挑选一匹良驹。董卓既已如约送来官印,我等亦须恪守信诺,放其离去。” 张成领命而去,张固转而面向在座的四人,继续说道:“奉孝既已归来,我等便可启程返回广陵,那里尚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接下来……” 张固目光如炬,逐一审视着郭嘉、赵云、徐晃及黄忠,其声坚定,不容置疑:“奉孝、子龙、公明、叔父,会盟已成往事,讨董之役亦告一段落,而今,真正的天下争霸,已近在咫尺!” 四人闻此,纷纷起身,眼中火光闪烁,斗志昂扬,犹如胸中燃起熊熊烈焰。赵云紧握长枪,枪尖轻颤,仿佛已渴望在战场上横扫千军;徐晃与黄忠亦是双目圆睁,浑身散发着历经战阵的沉稳与威严。郭嘉轻摇羽扇,嘴角勾勒出一抹深邃的笑容,仿佛天下局势,皆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张固望着四人,笑声爽朗,说道:“哈哈哈哈,诸位切勿过于激动,先且坐下,尚有要事相商……” 第58章 回广陵 看到四人重新落座后,张固微笑着说道:“董卓已授予我扬州刺史与重号将军之职,我们不再是籍籍无名之辈,有了任免官职的机会。” 接着,张固转向郭嘉,笑道:“奉孝,你就担任刺史府的军师祭酒吧,并遥领九江太守一职。”说着,他递过去一枚令牌。 郭嘉起身,恭敬地接过令牌,拱手道:“谢主公。” 随后,张固又看向黄忠,递上一枚令牌,笑道:“叔父,你担任镇东将军府下的中郎将,作为我的副手,统领军队。” 黄忠起身,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喏,谢主公。”说完,他上前接过令牌。 见黄忠坐定,张固又转向赵云,说道:“子龙,你担任讨逆校尉,统帅骑兵。” 赵云单膝跪地,拱手道:“喏,谢主公。”并接过令牌。 接着,张固看向徐晃,说道:“公明,你担任奋威校尉,统领虎贲军。”说着,他也递上了令牌。 徐晃接过令牌,动作与赵云、黄忠相似。 张固起身,说道:“好了,就这样决定。各位做好准备,明日一早我们拔营回广陵。” 正当四人齐声应诺时,张成前来禀报:“主公,探子来报,刘岱领兵突袭乔瑁军营,乔瑁已被刘岱所杀,如今两军仍在混战。另外,长安方面有使者前来,已面见袁绍等一众诸侯。” 张固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随即望向郭嘉,眼神中透露出探寻之意。郭嘉轻摇羽扇,声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地说道:“主公,刘岱此举无疑在诸侯间投下了一颗震撼弹。无论刘岱出于何种原因击杀乔瑁,众诸侯必定人心惶惶。我们离开洛阳,已刻不容缓。” 张固点了点头,说道:“嗯,今夜必须加强戒备。稍后我会去拜见伯父,好在我们的营帐相邻,明日让伯父与我们一同回去。” 郭嘉点头赞同道:“袁绍、袁术等诸侯虽获封新职,表面风光,实则暗流涌动,各自心怀不轨。如今二人势力因白波军的壮大而更加膨胀。” “今夜,此二人或许还来不及采取行动,但长久等待必将引发事端。” “此外,接下来各势力之间或将展开一系列权谋与武力的较量。我们必须步步为营,静待时机,方能在这乱世之中稳固立足。”言毕,室内仿佛有一阵寒风掠过,众人心头皆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张固点头示意道:“叔父、子龙、公明,今夜务必暗中戒备,不可有丝毫松懈。”三人领命后,退出了营帐。 随后,张固又转向郭嘉说道:“奉孝,你一路奔波,想必已经疲惫不堪。请你好好休息,我前去探望伯父。” 言罢,张固连忙前往张邈的营帐。 张固匆匆步入张邈的营帐,只见张邈一脸怒容,正用力拍打着案几,案上的烛火也随之摇曳。“伯父,您为何如此愤怒?”张固关切地问道。张邈抬头,不悦地回答道:“哼,我劳苦功高,却眼见他人升官,董卓真是有眼无珠!还有孔伷那厮,竟对我冷嘲热讽!” 张固上前几步,轻轻按住张邈的手背,劝慰道:“伯父莫急,官职不过是过眼云烟。此乃董卓的驱虎吞狼、二桃杀三士之计。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手中的兵力与心中的志向。今夜局势异常,刘岱已杀乔瑁,诸侯间风起云涌,我们必须加倍小心。” 他望向帐外的夜色,眉宇间满是凝重。张邈闻言,神色稍缓,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今晚定要严加防范。” 见张邈怒气稍减,张固继续说道:“伯父,您看这夜色深沉,今夜我们必须加固营寨,增加巡逻,确保万无一失。好在我们的两营背靠背相连,待到明日一早,我们便率领大军返回属地,届时再图发展也不迟。” 他指了指帐外,只见夜色如墨,营火点点。张邈闻言,神色更加凝重。他站起身,大步走向营帐门口,高声命令道:“传令下去,今夜全军戒备,不得有误!明日一早,拔营回陈留!” 张固接着说道:“伯父,董卓此计一出,必将引发天下动荡。陈留虽好,但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 “陈留此地却位于豫州腹地,实乃中原之地,因而必然是各路诸侯竞相争夺的风暴中心。” “若局势不利,侄儿斗胆建议您与家父共赴广陵。广陵如今亦是张家之基业所在,且地处江东,远离中原之纷争,加之物产丰饶,实为发展之佳地。届时,可图谋大业。” 张邈听后,微微颔首,言道:“安定已长大成人,甚是不错。你如今乃是我们张家的希望所在。放心吧,伯父我亦非易于对付之辈。若真如你所言,我与你父自会前往广陵。” 张固闻言,点头示意,忽而跪地,道:“伯父保重。”张邈连忙将张固扶起,说道:“安定无须如此小儿之态。去吧,忙你的事务去,若有何所需,直接告知于我。” 张固起身笑道:“伯父,那六百人数,略显单薄……”张邈闻言,瞪大双眼,手指营门,厉声道:“休要再言此事!” …… 晨光初现,张固与张邈并肩行至袁绍主营之前。沿途所见,各诸侯大营皆是警卫森严,戒备重重。 袁绍营门两侧,守卫挺立如松,气势威严。二人步入营帐之中,只见袁绍正端坐于帅案之后,面带浅笑,却难掩不舍之意。 “二位何以如此急促便要离去?吾等尚未共谋大业,岂能轻易言别?”袁绍起身挽留,语气虽带真诚,手抚长髯,却是目光闪烁。 张固拱手行礼,言辞恳切:“袁公厚爱,固心领了。然因偶感小疾,不得不归。望袁公体谅。”张邈亦点头附和,神色坚定不移。 袁绍轻叹一声:“既如此,吾便不强留。望二位归途平安,他日有缘再聚。” 刚出营帐,便远远望见公孙瓒等四人前来。几人见礼毕,公孙瓒言道:“安定,约定之事,切勿忘怀。” 张固点头示意,道:“公孙太守放心,在下回去之后定会妥善准备。” 言罢,公孙瓒便步入袁绍大帐,留下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在外。 张固望着三人,郑重抱拳道:“三位,保重了,有缘再会。”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亦郑重抱拳回礼。 张飞顺势上前,欲言又止,终是化作一声长叹。 张固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随后便着手准备辞别袁绍,与张邈一同前往陈留。大军随即浩浩荡荡地启程了。 十五日之后,大军返回陈留。张固安排大军休整两日,并补充粮草等物资,因为返回广陵还需行进一个月之久。 在从陈留返回广陵的途中,时已入秋,秋风萧瑟,黄叶纷飞。经过前几年的黄巾之乱,沿途所见不少地方皆是破败之景。然而,更令人叹息的是,这样的乱世才刚刚开始。曹操在其所作的《蒿里行》中,对这乱世有着最直观的描绘:“铠甲生虮虱,万姓已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回想起当初会盟之时,还是冬日景象,如今返回广陵,又已近寒冬。将近一年的时间匆匆流逝,但此次会盟的最大收获,便是得到了几位杰出的文臣武将——典韦、赵云、徐晃和郭嘉。他们都是未来两大阵营的顶尖人才,如今皆在张固麾下。幸好曹操和刘备尚未知晓此事,否则张固能否顺利离开洛阳,还犹未可知。 想到此处,张固不禁放声大笑。大军行至一片辽阔的平原,远处群山连绵,云雾缭绕,宛如仙境。然而,偶尔可见的破败村落,却仍在诉说着几年前那场起义的混乱与动荡。 一个多月后,这支疲惫的四千余人的军队终于返回了广陵郡。广陵郡下辖江都、高邮、平安、凌、东阳、射阳、盐渎、舆、堂邑、海西等十一县,治所设在广陵县。 在张固出兵之前,广陵共有八千人马。张固带走五千后,还剩三千。后来,鲁肃带着张固的书信归来,臧洪又招募了三千兵马。因此,当张固返回时,广陵的兵马已增至一万余人。 除了刚刚返回的这四千多人外,广陵剩下的六千人马分别屯驻在三个县中,其中海西县屯兵三千。海西县北连东海郡,同时毗邻下邳郡的淮浦县,地处三郡交界,是广陵郡的北方门户。 随后,射阳县屯兵一千,由黄忠之子黄叙领兵。这一千士兵主要负责护卫张固的盐场。鉴于制盐工艺相对简单,该盐场位置需严格保密,因此安保工作至关重要。 此外,治所广陵县驻扎有两千士兵。这便是当前广陵郡的兵力部署概况。 据统计,广陵郡现有户数,人口41万余。以此推算,广陵目前约为四十一人供养一名士兵,这一比例显示出其军事与经济状态的健康发展。 在不同历史阶段,军民比例存在差异。至魏蜀吴时期,三国平均已达到每十人供养一名士兵的状态,近乎全民皆兵。 当然,三国时期士族常有私养人口的情况,导致表面统计人数与实际人数存在较大差异。据估算,当时大约每十五人供养一名士兵。 若广陵当前也实行十五人供养一名士兵的比例,在极限情况下,广陵可扩充兵力至约两万五千人。 然而,短期内张固并无再次招兵的打算。即便招兵,他也计划将士兵与民众的比例控制在二十五比一。 扬州地区具有一个优势,即会稽、豫章等郡尚存大量山越人口。孙权时期,曾大量征伐山越,并将其人口迁移定居,以确保人口数量的稳定。 第59章 人才济济 回到广陵后的次日清晨,张固的首要事务便是召集广陵的众人,以安排后续事宜。毕竟,他已离开广陵近一年,期间虽曾派遣鲁肃回来部署,但仍有许多人未曾谋面,因此他决定召集大家相聚一堂。 晨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落在广陵太守府的会客厅内。黄忠、赵云、郭嘉、徐晃等人正襟危坐,各自心中盘算着即将讨论的议题。 此时,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臧洪的身影率先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他身后紧跟着三人。张固见状,一时之间有些愕然。 臧洪步入厅内,张固连忙起身行礼,道:“叔父安好。”臧洪满面笑容,回答道:“安定啊,不对,现在应该称你为主公了。主公如今已是扬州刺史,哈哈哈哈。” 张固颇感尴尬,臧洪是他父亲的好友,且曾教导过他一段时间,因此他对臧洪极为尊敬。为了缓解气氛,张固岔开话题,转向臧洪身后的三人问道:“这几位是?”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见过主公!” 张固将目光转向臧洪,臧洪见状连忙上前介绍道:“这位是陈矫,字季弼,广陵射阳县人。” 陈矫连忙躬身行礼,张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喜。陈矫,广陵本地人,曾避祸于江东,后被陈登征召为功曹。曹操也曾征辟他为丞相掾属,历任相县令、征南长史,又曾任彭城、乐陵太守,后迁任魏郡西部都尉。 曹操东征时,陈矫被任命为丞相长史,后转任西曹属、尚书。曹丕称帝后,陈矫领吏部事,被封为高陵亭侯,后迁尚书令。魏明帝继位后,陈矫进爵为东乡侯,后转任侍中,加光禄大夫,又被拜为司徒。 陈矫之子陈骞,更是西晋开国八公之一。西晋建立后,陈骞迁任车骑将军,被封为高平郡公。后又迁任侍中、大将军,出任都督扬州诸军事,持假黄钺。他累升至太尉、大司马,父子二人均位列三公。 臧洪笑道:“我闻陈矫之才,特意上门拜访。幸好及时赶到,否则季弼就要启程前往江东了。” 张固与陈矫互相见礼,气氛一时之间变得融洽起来。 臧洪指向一位文士,介绍道:“这位是子敬推荐的步骘,字子山,想必你已有所了解。”步骘曾在陆逊逝世后,被委以东吴丞相之职。尽管在《三国演义》中,步骘的形象或许并不突出,仅是诸葛亮舌战群儒时的背景人物之一,但能位居丞相,岂是等闲之辈? 张固与步骘相互行礼后,臧洪又指向另一人说道:“主公,这位是蒋钦,字公亦,同样是子敬为您招募的人才。另有一人,名唤周泰,目前仍在九江郡统率本部水军。” 蒋钦抱拳躬身,恭敬地说道:“末将蒋钦参见主公。周泰因在九江带领兄弟们,无法前来拜见主公,还望主公海涵!” 张固闻言,面露喜色:“子敬已成功招募了周泰与蒋钦二人?” 张固话音刚落,臧洪大笑:“非也,非也,此二人之归顺,并非全然归功于子敬。他们实则是被那典韦典毅材所折服。听闻你麾下还有与典韦相匹敌之人,他们起初并不相信。” 蒋钦尴尬一笑,回应道:“典将军确实勇猛无比,我兄弟二人心悦诚服。至于能与典将军相提并论之人,我们尚未见识过。想来那吕布也不过如此吧!” 张固大笑,随即招呼道:“公亦、子山、季弼,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几位。特别是公亦,来这边。” 他指着黄忠说道:“公亦,这位是黄忠,字汉升,亦是我的叔父。在虎牢关下,你提及的吕布曾与他激战两场,未分高下。” 蒋钦闻言,面露惊惧:“主公,我们之前不过是水贼,消息闭塞。主公所言,可是真的?” 张固大笑:“当然是真的。”随后,陈矫、步骘、蒋钦等人纷纷与黄忠行礼致意。 张固又拉着赵云介绍道:“这位是赵云,字子龙。”众人再次相互行礼。黄忠淡然说道:“公亦,子龙的实力不在我之下,假以时日,必将超越我。” 蒋钦凝视着赵云,一时出神。张固见状,连忙将徐晃和郭嘉介绍给众人,众人一一行礼。 蒋钦以眼神示意徐晃。徐晃见状,连忙笑道:“公亦,我的实力确实不及汉升和子龙,你大可放心。”张固微笑着回应:“不过,公明的实力亦不在你和周泰之下。”蒋钦连忙接口道:“看来我和幼平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小觑了天下的英雄。”众人闻言,皆放声大笑。玩笑过后,张固坐上主位,众人则分列两侧。 望着眼前的众人,张固心中一阵恍惚,暗自思量:“这番场景,倒颇有几分《三国演义》电视剧中的韵味。”张固左手边第一位坐着的是臧洪,紧随其后的是郭嘉、陈矫和步骘;右手边第一位则是黄忠,后面依次是赵云、徐晃和蒋钦。 张固心中略感遗憾,鲁肃、典韦和周泰未能到场,否则今日这大厅之内定会更为热闹。他深知,在同一时间内,唯有袁绍和曹操麾下的人才数量能与自己相提并论,但质量上却未必能及。 望着眼前这些气宇轩昂的众人,张固略作思索后,说道:“诸位,今日是我们第一次议事,事务繁多,我们还是坐下来说吧。”说罢,他连忙吩咐下人搬来马扎。众人道谢后,纷纷落座。 张固首先开口:“多谢子源叔父为我引荐季弼这样的贤才,同时也感谢子敬,虽然他不在此处,但仍帮我招揽了子山和公亦这样的栋梁之才。”三人闻言,纷纷致谢。 臧洪起身,恭敬地说道:“主公,广陵县内尚有一位大才,我已两次登门拜访,他似有出山之意。但要想成功招揽此人,还需主公亲自出马。”张固连忙追问:“此人是谁?”臧洪答道:“此人名叫张纮,字子纲。他少年时便游学京都,入太学深造,师从博士韩宗,研习《京氏易》和《欧阳尚书》,后又从濮阳闿处学习《韩诗》及《礼记》《左氏春秋》。学成后返回本郡,被举为茂才,大将军何进、太尉朱儁、司空荀爽都曾征辟他为掾,但他都因病未就,一直留在本郡。” 张固闻言,大吃一惊,没想到广陵之内竟有如此杰出的人才,自己之前竟未曾知晓。幸好被臧洪发掘了出来。 张固自然知晓张纮之名,他与张昭被并称为江东二张,在孙策建业江东之时,便已声名鹊起。 张纮曾频繁地登门拜访,最终答应出仕孙策,协助其平定江东。 随后,他代表孙策出使许都,却不幸被曹操强行挽留。曹操素有爱才之心,常于诸侯使臣上奏之时,借机将人才留下。张纮、华歆皆遭此待遇,即便是难以得到的徐庶,曹操也设法招揽。 孙策去世后,曹操欲趁其新丧之际攻打江东,幸得张纮劝阻。为招揽孙权,曹操又将张纮遣返回江东。然而,张纮并未助曹操招揽孙权,反而助孙权稳固了江东基业。 张固点头表示理解,说道:“子源叔父,我记下了,定会再次登门拜访。”臧洪点头示意,重新坐下。 张固接着问道:“另外,子敬现在的情况如何?能否请子源叔父介绍一下?” 臧洪望向步骘,步骘心领神会,起身说道:“主公,子敬在回广陵的路上,曾邀我一同前来。到达广陵后,子敬将主公的书信交给子源先生,并留下我协助他。随后,子敬便与典将军前往九江郡招揽公亦等人。” “招揽完成后,子敬回信说,他家有僮客千人,又新招五百人。目前正在与典将军一同训练,已可成军。此外,公亦等人也有一千五百水军,亦可陆战。因此,九江郡内现有三千兵马作为内应,随时听候主公调遣。” 张固点头表示满意,说道:“好,子山所说我知道了。看来子敬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郭嘉开口道:“主公,九江郡需尽快攻取。” 张固疑惑地问道:“奉孝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郭嘉点头回答:“主公,陈留传来消息,韩馥已将冀州交给袁绍,自己投奔陈留。袁绍已占据冀州,公孙瓒不服,两人近期可能会开战。此外,有消息称九江太守周昂可能已投靠袁绍。” 张固冷哼一声,说道:“袁绍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拿下冀州,还把手伸到了扬州!” 郭嘉摇头说道:“不仅如此……” 袁术已将势力扩张至扬州,据闻,他已派遣吴景攻打丹阳郡,而他自己则亲率大军,蓄势待发,准备向九江郡发起进攻。” 郭嘉言道:“然而,这亦是我们的大好时机。目前,丹阳郡的周昕正被吴景牵制,无暇顾及周昂的援助,因此……” 张固点头赞同道:“奉孝所言甚是,攻打九江之事宜早不宜迟。如此,便让大军休整七日,七日后,即刻进军九江郡!” 郭嘉点头示意,重新落座。张固略作思索,问道:“子源叔父,兵械所近况如何?” 第60章 商议 臧洪起身回答:“兵械所现有铁匠二百七十余名,其中陈留支援百人,另招募一百七十余名。每位铁匠均配有三名学徒,遵照主公之意,全力制造扎甲,仅少数工匠负责兵器打造。” 张固回应道:“如此甚好,关于兵器,我已有一些构想,稍后我会亲自前往军械所查看。” 臧洪继续汇报:“此外,根据主公指令,我们还招募了六百多名木匠,招收六百名学徒。计划在江边建造战船。目前,已购得大量木材,正在晾晒中。造船的船台也在建造中。” 张固点头,接着询问:“那射阳盐场的情况又怎样?”此时,陈矫起身禀报:“启禀主公,射阳盐场正在扩建,已招募两千多人从事制盐工作……” 陈矫继续汇报道:“目前,我们每日大约能生产食盐二百石左右。”他接着补充道,“然而,主公,实际产量会根据天气状况有所波动。这二百石的产量仅在天气良好时才能实现。” “此外,”陈矫继续说道,“三千人每日需消耗粟米一百五十石,加之他们的月薪为五百钱。综合计算,每日所需成本还包括二十石食盐。” 张固闻言点头,关切地问道:“季弼,盐场管理严格,工匠们对此是否有异议?” 陈矫摇头回答:“并无异议。盐场不仅为工匠提供一日三餐,每月还发放固定月奉。此外,我们还将其家眷迁往附近,并分配田地。工匠们对此深感感激。尽管有士卒管理,工匠不得随意外出,但他们对此并无太大怨言。” “其实,工匠们都明白,学会制盐,就相当于掌握了传家的技艺。他们对此都感到非常高兴。”陈矫进一步解释道。 张固无奈地说:“制盐之法虽非难事,但这些盐一旦充斥市场,难免会被别有用心之人探知。人多嘴杂,早晚会泄露出去。我们能保一天是一天吧。” 随后,张固召集了郭嘉、臧洪、陈矫、步骘四人。他轻敲桌面,缓缓说道:“诸位,我计划推行军功牌制度,以军功为依据进行奖赏,授予田地并封爵。这样既能激励士气,又能避免田地闲置。” 张固目光坚定,扫视着在场的四人,继续阐述道:“军功牌制度应以战场表现为基础,斩敌首级、夺旗破阵、攻城先登等均可视为军功。授田则根据功劳大小进行划分,设立特等功牌、一等功牌、二等功牌、三等功牌等不同等级。分田面积从五亩至百亩不等,并辅以金银赏赐。务必确保公平公正。”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点头赞同道:“此计甚妙,既能彰显主公的公正无私,又能激发士兵们为军功奋勇拼搏。” 臧洪也表示赞同:“确实如此,这样一来,军中士气必将大幅提升。” 陈矫则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提出疑问:“只是,这军功如何量化,以及授田多少的具体标准,还需我们进一步商讨确定。”步骘补充道:“我们还需防范有人弄虚作假,破坏规矩。” 郭嘉轻轻敲击着桌案,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说道:“子山所言极是,我们应当设立监察之职,以防止军中贪腐现象的发生,确保每一份军功都能得到公正的落实。” 臧洪点头表示赞同,陈矫则迅速拿出笔墨,开始起草相关的制度细则。步骘在一旁进一步建议道:“我们还需要制定详细的奖惩条例,以此来警示众人。” 张固神色凝重地说道:“军功牌制度是我军兴盛的基石,我将此事交给你们四人负责。从制度的设计到确保无懈可击,从监督实施到保证公正无私,从制定奖惩条例到防范奸诈行为,以及监察职责的落实等等,都需要你们认真讨论。七日之后,我大军即将出征,你们必须在此之前将此事公布于全军将士,激励他们建功立业!” 四人起身,齐声应诺。 张固接着说道:“另外,我还要设法让子敬尽快返回,我需要他帮我联络东海糜家。” 随后,张固看向黄忠,吩咐道:“汉升叔父,你率领一千五百人马,去交换回子敬。告诉子敬,我有要事相托,让他速速归来。” “此外,等我出兵后,你便由毅材担任副将,共领三千人马,从东城起兵,攻打曲阳、阴陵,进而进击寿春。你先进入九江,此事需保密,切勿打草惊蛇。” 黄忠起身抱拳领命,张固又补充道:“汉升叔父,子敬在家屯有六千斛粮草,你无需多带粮草。” 黄忠再次抱拳领命后出发。张固又看向蒋钦,说道:“公亦,你也领兵一千,与周泰会合。等我大军出发,你们便出动,攻打历阳、阜陵,直至合淝。此战你为主将,周泰为副将。” 蒋钦抱拳领命后也出发。张固继续说道:“子龙、公明,你们整顿好虎贲军和骑兵军,七日之后,我们一同出发!”赵云和徐晃也起身领命。 张固起身说道:“好了,事情大多已经安排妥当,你们都去忙吧。子源叔父,你随我去军械所看看。” 不久,张固与臧洪一同步入军械所。 一股铁与火交融的气息迎面扑来。阳光穿透屋顶的裂缝,斑驳地洒在繁忙工作的工匠们身上。他们正位于张固独创的流水线旁,各自履行着职责,一切井然有序。 铁匠们携带着学徒,汗水淋漓地将一块块铁坯投入炉火中煅烧。待铁坯赤红如焰,他们便迅速将其取出,放置于铁砧之上。与此同时,其他工匠接力般接过这些炽热的铁坯,有的锤打成型,有的淬火以增强硬度。 目前,军械所主要忙于为虎贲军制作扎甲。这些铁匠们带领徒弟,将一个个铁片捶打完毕后,整齐地放置于框内。随后,有人将这些铁片送往下一道工序——打孔。打孔完成后,铁片又被送入下一环节,串联成甲。最终,由裁缝在甲内安装内衬,完成整个制作过程。 然而,目前的扎甲仅覆盖使用者的躯干及肘部,如同半袖短衣,主要防御躯干部分,而四肢和头部则无法得到有效防护。由于四肢铠甲的打造过程复杂繁琐,张固决定先为虎贲军和骑兵军尽量配备齐全的躯干铠甲。 张固与臧洪继续前行。另一边,众多铁匠正忙于打造兵器,成品兵器整齐排列,寒光闪闪,充分展示了匠人们的精湛技艺。张固满意地点了点头。 兵器的打造必须由精通的老师傅亲自操刀,与铠甲制作不同,铠甲可以由老师傅带领学徒共同完成铁片的打造。张固与臧洪走近时,一名铁匠迎了上来,连忙向张固和臧洪行礼。 此人正是被张固在虎牢关救下,后又被强行带到广陵的吴修。如今,吴修已成为军械所的负责人之一,负责监督所有军械的打造工作,广陵军的军械质量也因此得到了显着提升。 张固看着吴修,微笑着问道:“吴先生,在广陵住得还习惯吗?”吴修苦笑一声,回答道:“主公,哪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您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好在您又命人将我家眷接来了,如今一家老小都在这里,倒也安心了。” 张固闻言,哈哈大笑,接着说道:“吴先生,请你召集所有有技术的大匠,我有要事与你们商量。”吴修召集了所有铁匠,众人围拢成一圈。张固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予吴修,并说道:“吴先生,请过目。这是我希望您能为我打造的长刀,我打算将其配备给虎贲军。” 张固所提供的图纸上,描绘的是中国四大名刀之一的户撒刀。此刀因其产自阿昌族聚居的陇川县户撒乡而得名。 据史料记载,明洪武年间,沐英西征时曾留下一部分军队驻守户撒屯垦。这些军队将打制刀具的技术传授给了阿昌族同胞,阿昌族将其技法发扬光大,最终成就了户撒刀的威名。 吴修审视图纸后,说道:“主公,此刀相较于环首刀,刀身更宽,且带有弧度,制作难度恐怕会大一些。” 张固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而且我有明确要求,打造这些刀时,必须使用百炼钢。” 吴修点头回应:“既然主公有要求,我们定会尽力完成,只不过时间上可能会比较漫长。” 张固说道:“时间不是问题,但质量必须上乘。同时,你们也要发挥聪明才智,可以招募人手,带学徒。初期他们可以学习相关知识,后期百炼成钢的过程可以交由他们负责。而你们则专注于用打好的钢坯打刀,这样时间上就能节省不少。” 吴修点头表示同意。张固继续说道:“吴先生,我曾听闻过一些打铁技艺,你试试看能否将其融入到锻造过程中。” 吴修好奇地问道:“主公对打刀的技艺也有所涉猎?这些都是许多铁匠世家的不传之秘啊。” 第61章 新刀的研究 张固微微点头,说道:“略有了解,但具体如何操作,还需你们自行探索。”实际上,张固只是以前喜欢看一档名为《锻刀大赛》的国外综艺节目,虽然看过不少,但自己从未亲自尝试过。 张固接着说道:“这些技法包括覆土烧刀、覆土烧刃、覆土淬火,还有包钢、夹钢、局部淬火、双液淬火等等。” 这些专业名词刚一说完,在场的铁匠们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吴修连忙询问道:“主公,这些技法名称新奇,能详细说说具体是指什么吗?”其他铁匠的反应也十分迅速,纷纷涌向张固身边,七嘴八舌地提出各自的问题。 “咳咳,大家请一个一个来,不要着急。”张固感到有些头疼,但又不愿怠慢这些宝贵的铁匠,于是重重地咳了几声,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吴修眉头微皱,目光紧盯着张固,再次发问道:“覆土烧刃技法到底是怎样的呢?”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张固心中不禁一紧。虽说他对覆土烧刃技法并非一无所知,但也只能算是略知一二罢了。毕竟,他所获取到的相关知识仅仅是在后世通过观看一些视频而来的。然而此刻,被吴修这样直接地询问,他感到有些骑虎难下。 不过,张固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尝试去解释一下。他清了清嗓子,略微思索片刻后开口说道:“嗯……这个覆土烧刃啊,据我所知,它是一种传统的刀剑制作工艺。简单来说呢,就是先将剑身或者刀身用特殊的泥土覆盖住一部分,然后再进行加热和淬火处理。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刀刃部分能够获得更高的硬度和锋利度,同时刀背或剑身则保持相对较好的韧性。”说到这里,张固稍稍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吴修的反应。 “另外,这个泥土的调配也很重要,需要粘土,并加入铁粉和碳,比例大约为一比一。但具体如何调配,还需要你们自己去尝试。” “我也只是略知一二,你们是专业的,还是自己去实验吧。”张固补充道。 吴修眼中闪烁着光芒,低声自语道:“原来如此,还有这种方法,我明白了。”接着,他拉着张固的手,继续追问道:“主公,那包钢和夹钢技法又是怎样的呢?” 张固头大道上,张固详细解释了包钢构造的原理:“包钢的构造特色在于,它将硬度较高的钢材包裹于硬度较低的钢材外部,这种做法常见于刀背的制造,而刀刃则采用较软的钢材。这样的结构确保了刀刃既坚硬又锋利,而刀身因材质较软,具备良好的韧性,不易断裂。” “具体的制作流程,似乎是先将钢材加热至红热状态,随后利用特制的斧形工具,锤出凹槽,将不同硬度的钢材嵌入其中同时进行锻打,直至外层钢材将内层紧紧包裹。”张固补充道,随后又喃喃自语,“至少视频上是这么演示的。” 吴修并未留意到张固的自言自语,他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急切地问道:“主公,那么,您所说的双液淬火又是指何物?” 张固稍作思索后回答:“嗯,这涉及到淬火介质的差异。通常,我们使用水来淬火,对吧?”吴修点头确认后,张固继续说道:“然而,技艺高超的铁匠深知,不同地域的水质对淬火效果有着微妙的影响。除此之外,淬火还可以采用其他介质,比如牲畜的尿液,比如牛、马、猪、羊的尿液,都可以尝试。另外,猪油等油脂也是可行的选项。至于双液淬火,其过程是先在水中淬火一段时间,然后迅速取出,立即转入油脂中进行二次淬火。这样做的目的是通过不同的冷却速度,使刀具获得不同的硬度。” 张固挠挠头,略显尴尬地说:“这些都是我听来的,具体效果和实施细节,还需你们自行实验验证。若缺少材料,可向子源叔父申领。但我要的刀,你们必须给我做好。” 吴修听后,未再多言,转身离去,口中仍嘀嘀咕咕。张固望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生怕自己几句话就把这位难得的大匠给逼疯了。 离开军械所后,张固与臧洪一同前往张纮的住所。路上,张固一直在心中默默揣摩张纮的为人。 大将军何进、太尉朱儁、司空荀爽曾先后征召张纮为掾属,但张纮均以病为由婉拒。然而,当孙策亲自上门拜访时,即便是在为母守丧期间,张纮也毅然决定投效。 由此可见,张纮或许就是那种性情中人,对于正式的书面招揽,他往往不为所动。 必须展现出自己的诚意,方能令他信服。 抵达张纮的居所后,我们了解到,他出身于一个文化氛围浓厚的富裕家庭。毕竟,普通家庭的子弟往往难以拥有早年游学的经历。张纮的父亲与祖父均为文化人,因此,他的家庭环境极为雅致。 臧洪上前敲门,下人因对臧洪已颇为熟悉,连忙前去禀报。 不久,下人返回,引领我们进入张纮的居所。张固与臧洪步入这简朴而雅致的院落,只见院内竹影摇曳,清风拂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卷香。 张纮身着素衣,面容清瘦,正于案前挥毫泼墨,笔下如有千言万语,凝聚于纸端。见二人来访,他微微一笑,放下笔,起身相迎,目光中透露出睿智与淡然。 “二位来访,真乃陋室生辉。请坐,我们边品茗边聊,如何?”张纮语气温和,引领二人至石桌旁坐下。茶香袅袅升起,与四周的宁静融为一体,仿佛时间也在此刻放慢了脚步。 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石桌上,光影交错。张固轻抿一口茶,茶香在舌尖缓缓化开,他赞叹道:“好茶,清香扑鼻,回味无穷。”张纮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对茶道的热爱:“此乃我亲自采摘炒制,能得二位赏识,实乃幸事。” 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似乎也在倾听这三位的对话,整个小院充满了和谐与宁静。 张纮开口问道:“子源先生往日皆独自前来,今日却带了这位将军。子源先生何不介绍一下?” 臧洪笑道:“子纲,这位便是朝廷新任命的扬州刺史、镇东将军张固,也是我家主公。” 张纮拱手道:“未曾想竟是张扬州当面,失敬失敬!” 张固摆手笑道:“子纲先生言重了,我虽为扬州刺史,但手中却无一寸扬州土地,说来也是笑话。此名头不提也罢。” 张纮笑道:“扬州之地如今各自为政,局势复杂。将军如今已被朝廷正式任命为扬州刺史,此任命名正言顺,扬州迟早将成为将军的领地。” 张固言道:“子纲先生,当前汉室中道衰微,天下纷扰不安,英雄豪杰各自拥兵自重,谋取私利,无人能挽救时局。我曾与众人合力击败董卓,但功业尚未完成,众诸侯便因利益纷争而四分五裂。我张固虽年幼且资质平庸,却怀揣微小志向,欲平定扬州,再聚合流散的百姓,东据吴会之地,作为朝廷的外藩屏障。若要实现此志向,必需人才鼎力相助,不知先生是否愿意出山,助我一臂之力,平定扬州?” 张纮推辞道:“我向来才疏学浅,不过是乡野匹夫,实在难以担当大任,支持您的大计。” 张固继续道:“子纲先生名声远扬,四方归心。今日之事,全在于您的决断。您何不稍费心神,赐我一言以启迪,以不负您的崇高声望?若我能实现微小志向,那皆是您的功劳,亦是我心中所愿!” 张纮叹息道:“昔日周朝衰微,齐桓公、晋文公相继崛起,平定内乱,安定王室。如今您承继扬州刺史之名,又素有骁勇之名,若能攻取丹阳,再聚合吴会之兵,则可占据荆、扬二州。如此可倚长江天险,振奋威德,诛除奸邪,匡扶汉室,功业将不亚于齐桓、晋文,岂止是做个外藩呢?当今乱世多难,若您志向高远,我倒愿意出山辅佐将军。” 张纮的话语如同春风般温暖,让张固心中涌起难以言表的喜悦。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双手紧握张纮的双肩,仿佛要将这份承诺铭记于心。“子纲先生,您若愿意助我,实乃我张固之大幸,亦是扬州百姓之大幸!”话音未落,张固竟难以自持,放声大笑。 臧洪笑道:“子纲啊子纲,先前我多次前来相请,你却不为所动,为何今日我主一来,几句话你便同意出仕了?” 张纮笑道:“子源兄,我若答应了你,那我是为谁效力呢?是为你?还是为你之主?若你之主是个如刘景升那般安于现状之人,我又岂能轻易出仕呢?” 我何必急于投效?今日有幸得见张将军,经过一番交谈,再行决定投效,那便是为明主效力了。哈哈哈哈!”言罢,张纮起身行礼道:“在下张纮,拜见主公!”张固连忙扶起张纮,笑道:“得子纲相助,安定九江,太守位有人矣!” 第62章 张纮与屯田 两人重新落座后,张纮说道:“从主公刚才的话语中,我推测扬州诸郡,主公是打算先取九江吧?”张固点头说道:“正是,先取江北,再取江东。况且九江的部署已毕,大军七日之后便将开拔。” 张纮点头赞同道:“主公如此谋划,颇为妥当。九江郡人口众多,有四十三万余,近九万户,其富庶程度不下于广陵,且其实力并不强大,近来更有所削弱,确实需要尽快攻取。” 张固疑惑地问道:“子纲所言实力削弱,是何缘由?”张纮回答道:“主公不知吗?曹操曾来扬州招兵,周家两兄弟支援了曹操四千兵马。随后曹操便离开了扬州,返回兖州。” 张固闻言,说道:“这个我确实不知,曹操确实比我先一步离开洛阳,没想到他还来过扬州。”张纮点头继续说道:“周昂出身于会稽周家,兄弟三人。其弟周喁也招募了两千人,目前正在袁绍手下效力。估计他们兄弟二人是看在袁绍的面子上,才支援曹操人马的。” 张固点头,又问道:“子纲可知张昭其人?”张纮点头回答道:“主公,在下知晓。张昭,字子布,徐州彭城人氏,并非广陵人。我听说他已经前往扬州了,但具体所在尚不清楚。” …… 三人交谈甚久,直至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张纮答应,明日安排好府邸事宜后,便前来投效。 张固与臧洪告辞后出门,回去的路上,张固与臧洪闲聊起来。张固问道:“子源叔父,广陵如今的税收情况如何?”臧洪回答道:“主要有田赋、户税、盐铁税和人头税等,还有其他如口赋、算赋、刍稿税等税种。” 张固点头问道:“叔父,这些税收能否支撑广陵的开支?” 臧洪叹息道:“主公,自景帝时期起,所谓的‘三十赋一’实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田赋并不算沉重,仅为‘十赋一’,而真正的重负在于人口赋税。若将各类繁杂的赋税相加,几乎达到了‘十抽三,四’的程度。” 张固点头赞同,并询问道:“叔父,若我们将人口赋税、杂税进行整理,同时将田赋调整至‘十赋二’,这样的改动能否为广陵的运转造成影响?” 臧洪思考后回答:“主公,若如此调整,百姓的负担确实会减轻,他们应该会非常乐意。然而,这样的税收水平能否支持您进行征战,就难以预料了。这需要进行大量的计算和分析。” 臧洪进一步补充道:“毕竟,赋税乃国家之根本,贸然改动可能会危及国家的稳定。” 张固闻言,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叔父,我们目前已有盐场,我打算将盐铁经营改为官办,所有收益均归官府所有。严禁境内私人制造。” “此外,天下即将陷入动荡,流民四处流窜。若我们降低赋税,必能吸引流民迁徙至扬州。乱世之中,人口才是基石。为此,我打算设立典农校尉一职,同时推行军屯与民屯两种模式。” 他接着说道:“诚然,如你所说,这样的改动可能会动摇领地的根本。但正所谓‘船小好掉头’,现在尝试改革总比将来地盘扩大后再改革要容易得多。你认为呢?” 臧洪点头表示赞同,说道:“‘船小好掉头’这话很有道理。不过,主公能否详细解释一下军屯和民屯的具体内容?以便我能更好地理解您的想法。您总是有许多新颖的想法,我有时确实有些难以跟上。” 屯田制度的开始,可追溯至曹操麾下的枣祗与韩浩二人的倡议,而该制度的具体执行者则涵盖了任峻及曹魏时期的名将邓艾等人。 然而,早在西汉文帝时期,大臣晁错便已提出“徙民实边”之策,至汉武帝时,赵充国亦建议于边防地区实施屯田,但彼时规模尚小,尚未形成完备的制度体系,边军的粮草大都还是内部运输过去。 此时,张固与臧洪已返回太守府,二人步入议事厅,点亮烛火。在昏黄的灯光下,二人相继落座。 张固随即向臧洪阐述道:“叔父,所谓民屯与军屯,其要义大抵如此。吾欲招募流民,并从中选拔青壮以充军伍,此辈平日里务农,开垦田地,种植五谷,所得粮食除自给自足外,亦可供军队征战之需。闲暇之时则进行军事训练,战时则可迅速补充兵源。此即军屯之要义。” “至于民屯,则是将招募来的大批流民按照军队的编制进行编组,由我方提供土地、种子、耕牛及农具,令其开垦耕种。所获收成则由我方与屯田农民按照一定比例进行分成,此比例或可高于赋税,例如十赋五,乃至十赋六。” 言及此处,张固稍作停顿,饮了口水,继而满怀激情地续道:“流民屯田满五年者,可自动转为民户,其开垦之土地亦归其所有。赋税则改为十赋二,未知此策是否可行?” 臧洪闻言,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缓缓言道:“主公,此计确有独到之处,然吾亦忧虑其实施之难。军屯虽可强兵足食,但流民习性未定,若骤然编为军伍,恐生不测之变。且于民屯之中,若以军法治民,亦恐民心不稳。吾以为,民屯之策可行,但须辅以善政以安民心,使其心悦诚服。至于分成之制,既已成流民,十赋六之比例确实优渥,然亦须谨防豪强侵吞,须有严法以护之。再者,五年转民户、十赋二之制,宜先行试点,观其成效如何,再行推广。” 张固闻言,面露愕然之色,问道:“五年之后转为平民之法,竟不可行吗?” 臧洪叹了口气,答道:“主公,你只关注流民之事,却忽略了广陵本地之平民。人皆有私欲,不患寡而患不均。试想,若一家流民迁入,其所得之利若过于优厚,难免引起本地平民之不满与嫉妒。此事须慎之又慎。主公试想,六十亩土地的辛勤开垦,历经五年的不懈耕耘,原本贫瘠的生田逐渐转化为肥沃的熟田。随后,这些精心培育的田地被分配给了相关人士。此举难免引起当地仅拥有四十亩土地民众的关注和不满,在下不禁担忧,若有人蓄意煽动,是否会引发民众的不满与动乱。” “主公,我深知您是一位心系民众、仁爱有加的好主公,这也是我虽身为长辈,却甘愿为您效力的原因。然而,身居高位者,最需警惕的便是心慈手软。” 张固闻言,目光闪烁不定,轻轻敲打着桌案,似乎在仔细斟酌臧洪的言辞。烛光在屋内摇曳,映照着两人凝重而专注的脸庞。随后,张固站起身,缓缓踱步至窗边,凝视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张固语气深沉地说道:“叔父所言极是,确是我考虑不周。军屯方面,应以军法为教化之本,同时引入军功制度以激励士气。至于民屯,则需严法护民,确保收成能够公正分配,此乃当务之急。待军功制完善之后,叔父可召集众人,共同商讨屯田制的具体细则,务必使其既能强兵富国,又能安抚民心。” 张固接着说道:“叔父,我推行此法,本意在于广纳流民,增加我方人口。人口乃国家强盛之根本,我方人口多一分,他方便少一分。” 臧洪望着站在窗边的张固,点头赞许道:“主公所提计划,我深信定能实现军粮富足、百姓安定。我所要做的,便是为主公拾遗补缺,确保此法能够顺利推行,无碍无虞。” 张固闻言,不禁叹息道:“一切便有劳叔父费心了。叔父今日辛劳一日,快去歇息吧。”臧洪拱手回礼道:“主公客气了。”说罢站起身来,看着张固说道:“安定,你也早些歇息吧,保重身体。” 张固点头应允,目送臧洪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想到,以往只在史料中读到曹操行屯田之法,收获百万斛粮食的辉煌成就。然而,如今身临其境,才深刻体会到,一个想法、一个制度的实施,需要关注多少细节,才能确保其真正发挥效用。 …… 次日清晨,晨光初现,太守府前的石阶上,张固身着华丽的锦袍,面带微笑,静静地等待着来客的到来。不久,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辆古朴典雅的马车缓缓停驻在府前。 车帷缓缓掀起,张纮身着一袭儒雅的衣衫,步伐从容地自马车中走出。明媚的阳光穿透稀疏的云层,照耀在他坚毅的脸庞之上,为他平添了几分温文尔雅的气质。 张固急忙上前,拱手行礼,笑容满面地说道:“子纲先生,您终于来了,请快里面请。”张纮亦以微笑回应,礼貌地回礼。 随后,二人一同步入太守府内,穿越宽敞的前厅与蜿蜒的长廊,最终抵达议事厅。此时,臧洪与郭嘉等人也已闻讯赶来。 第63章 军功制 众人相互见礼后,各自落座。臧洪随即开始阐述昨晚与张固讨论的屯田制的意思以及相关担忧。 待臧洪言罢,张纮微微一笑,说道:“主公、子源兄,你们二位似乎有些过于执着于细节了。” 张固闻言,目光转向张纮,连忙询问道:“子纲先生,莫非您对此提议有何高见?” 张纮缓缓说道:“主公提出的军屯与民屯之法,实为良策,切实可行。至于子源兄所担忧的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问题,也确实存在。” “然而,如今天下历经黄巾之乱,无主之地与荒芜之地比比皆是。这些土地大多位于战乱频仍的郡县。因此,我建议,军屯与民屯之法不必在每个郡都推行,或许可以有所选择区分。这样一来,问题或许就能迎刃而解了。” 见张固与臧洪点头表示赞同,张纮继续说道:“主公、子源兄,关于你们所提到的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问题,我曾游学东都洛阳时,曾见到过这样一项统计。” 张纮稍作停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据汉和帝元兴元年至顺帝建康元年的统计数据显示,全国户数在九百万至一千万之间,人口约五千万,田地约七亿亩。平均每户占有田地近八十亩,平均每口人占有田地十三亩多。” “当然,这只是平均数据。考虑到地主、世家和王族兼并占有的土地,每户实际占有的土地数量肯定会有所下降。但是,历经黄巾之乱后,如今的人口数量肯定已不及和帝、顺帝时期。再加上黄巾之乱导致不少地主和王族被诛杀,荒地因此增多。” “而一户之家所能耕种的土地数量其实有限,例如一户五六口人,所能耕耘的土地上限也就五六十亩左右。因此,除了民屯之外,我们或许还可以考虑其他更为灵活的方案。 普通民众若有能力承担相应费用,以及又有能力和劳动力剩余,亦有资格开垦未被认领之荒地。其实,不怕民众开垦土地,就怕土地荒芜。” “此事宜先呈报官府进行核查,确认荒地无主后,经五年持续耕作,该地块即归开垦者所有,予以造册登记。诸位对此有何见解?” 张固等人对此表示赞同。郭嘉补充道:“此方案切实可行,但务必加强监管,以防欺诈行为,确保荒地得到连续五年的有效开发,不得中途废弃,并应设定合理的开垦上限,以保障属地税收的稳定增长。” 众人对此均表认可。随后,张固询问郭嘉关于军功制度的进展情况。郭嘉微笑着回应:“相关条例已制定完毕,正欲向主公汇报。”张固催促道:“请详细阐述。” 郭嘉遂介绍道:“军功牌分为六级,自特级功牌至五级功牌不等,特级军功牌需立下斩将夺旗、攻城拔寨等显赫战功,其余各级则依次递减,至五级军功牌则记录如斩杀敌军首级等战功。” “军功牌与奖励挂钩,设有十级爵位作为奖赏,退役士兵可凭军功牌换取相应爵位,爵位不仅赋予土地权益,还附带月俸,且可传承三代。此外,军功牌还可兑换其他物资,并可用于减免除死罪外的其他刑罚。” “军功牌可累积兑换,例如五个五级军功牌可换取一个四级军功牌,以此类推,但军功牌禁止交易,仅限本人或其直系后代使用。” “每枚军功牌均有唯一编号,并记录在案。兑换时,将核对书册记录的战功,确保战功真实无误,防止伪造。书册一式三份,分别保管于不同部门。” 清了清嗓子,郭嘉继续说道“另外,除赏赐之外,还有处罚,如大将既受命,总专征之柄,犒师于野,毕而下令焉,不从令者必杀之。夫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低不伏,此谓悖军。如是者斩之。” “呼名不应,召之不到,往复愆期,动乖师律,此谓慢军。如是者斩之。夜传刁斗,怠而不振,更筹乖度,声号不明,此谓懈军。如是者斩之。多出怒言,怨其不赏,主将所用,崛强难治,此谓横军。如是者斩之。扬声笑语,若无其上,禁约不止,此谓轻军。如是者斩之。” “所学器械,弓弩绝弦,箭无羽旋,剑戟涩钝,旗纛雕敝,此谓欺军。如是者斩之。妖言诡辞,撰造鬼神,托凭梦寐,以流言邪说恐惑吏士,此谓妖军。如是者斩之。” “奸舌利嘴,斗是攒非,攒怨吏士,令其不协,此谓谤军。如是者斩之。所到之地,陵侮其民,逼其妇女,此谓奸军。如是者斩之。” “窃人财货,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如是者斩之。将军聚谋,逼帐属垣,窃听其事,此谓探军。如是者斩之。或闻所谋及军中号令,扬声于外,使敌闻知,此谓背军。如是者斩之。” “使用之时,结舌不应,低眉俯首而有难色,此谓恨军。如是者斩之。出越行伍,争先乱后,言语喧哗,不驯禁令,此谓乱军。如是者斩之。托伤诡病,以避艰难,扶伤舁死,因而遁远,此谓诈军。如是者斩之。” “主掌财帛给赏之际,阿私所亲,使吏士结怨,此谓党军。如是者斩之。观寇不审,探寇不详,到而言不到,不到而言到,多言而少,少言而多,此谓误军。如是者斩之。营垒之间,既非犒设,无故饮酒,此谓狂军,如是者斩之。” 此外,还有其他如杖刑、鞭刑等处罚措施。所有具体事项均已详细记录在案,文本在此,敬请主公审阅。”言罢,郭嘉起身,恭敬地递上一卷书文。 张固展开书卷,仔细审阅后,微微点头,随即将其收起,郑重地说道:“诸位辛苦了。然而,当前军屯与民屯的新法令亟待推行,望各位能再次集思广益,尽快完善并付诸实施。”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应允。郭嘉却面露苦笑,拱手道:“主公,嘉所长在于谋略,对于政务确实力不从心。不知主公能否……此外,主公之前许诺的酒……” 张固闻言,朗声大笑:“奉孝啊,莫非你想趁机偷闲?不过,即将征伐九江,你确需随我同行。就让子纲先生暂代你的政务之责吧。至于军屯与民屯之事,你大可放下,安心休息几日,准备随我出征。” “至于你提及的酒,罢了,就赐你三坛吧!”郭嘉听后,满心欢喜,连忙道谢:“多谢主公!” 臧洪在一旁笑道:“主公好是偏心啊。”张固笑道:“非也,诸位皆有份,每人三坛。” 众人闻言,皆大笑称谢,随即继续投入到完善屯田之法的讨论中。 张固见众人已投入工作,便不再打扰,深知专业之事需由专人负责。 离开府门后,张固略作思索,决定前往军营,查看赵云和徐晃出征前的准备情况。 步入军营,阳光洒在忙碌的士兵们身上,营中弥漫着肃杀之气。营帐间,徐晃身着铁甲,正与军需官逐一核对物资,眉头紧锁,不时发出低沉有力的指令。赵云紧随其后,目光专注,认真记录着每一项细节,生怕有所遗漏。 徐晃不时转身,亲自指导赵云如何辨别粮草优劣,如何合理调配军械。他用力捏起一把稻谷,眯眼审视其色泽与饱满度,随后轻轻一抛,稻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落入优质粮草堆中。他转而对赵云说:“看好了,劣质的谷粒轻飘,色泽暗淡,这样的粮食仅可供马匹食用,却无法满足将士们的体力需求。需要及时分辨!”赵云点头,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蹲下身来,学着徐晃的样子检验起另一批粮草。 张固在一旁默默观察,心中对赵云的勤奋好学暗自赞许。毕竟,赵云从军时间尚短,能有如此表现,实属难得。 尽管张固曾委以赵云骑兵军主帅的重任,但赵云亦深知自身能力的局限。因此,他勤奋学习,不断提升自我。在《三国演义》的叙述中,赵云自古城之战起,便投身刘备麾下,长期担任刘备的贴身护卫。 直至赤壁之战后,在攻伐桂阳郡的战役中,赵云才开始独立领军。然而,在此后的战役中,他并未展现出特别突出的表现,入川作战时仅作为诸葛亮的副将随行。 相比之下,性格直爽的张飞却能独自领兵作战。直至汉中之战,赵云才崭露头角,展现出卓越的军事才能。不过亮眼程度也不及黄忠阵斩夏侯渊。 在诸葛亮后期的北伐中,他更是担任前锋大将。遗憾的是,此时的赵云已步入晚年,不久后便与世长辞。 这是否意味着赵云缺乏能力呢?张固认为,这更多是因为刘备未能给予赵云足够的机会。刘备兵力有限,大多分配给了关羽和张飞,难以再分给赵云统领。 张固坚信,只要从现在起对赵云进行充分锻炼,他未来完全有可能成为像徐晃、张辽那样的杰出将领。 第64章 学习枪法 当徐晃与赵云见到张固时,连忙上前行礼。张固示意两人不必拘礼。此时,张固突然想起一事:先前黄忠曾向他提及,希望他能找一位枪法大师来教授自己,以便将枪法融入自己的戟法中。然而,自讨伐董卓之后,张固便将此事遗忘。如今看到赵云,他又想起了这件事,于是连忙说道:“子龙,我有一事相求。” 赵云疑惑地问道:“主公但说无妨,无需客气!”张固连忙回应:“子龙,能否教我你的枪法?” 赵云笑道:“当然可以,不过主公,我师从童师,为关门弟子。童师的枪法几乎全部传授给了我。而且,他老人家曾有过交代,一些不传之秘,请恕云无法教授。” 张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无妨,子龙能教我一些能传的枪法便好。我的戟法挥砍之技都是汉升叔父传授的,一直无人能教我如何将枪法融入戟法中。这部分还得拜托子龙了。” 赵云回答道:“主公放心,除了一些不能传授的枪法外,其他的我都愿意倾囊相授。主公,即便是我尚在研习开发中的盘蛇七探枪,我也愿意倾囊相授。请主公指教。” 言罢,二人一同来到校场,徐晃亦满怀好奇地前来观摩。 在校场上,赵云手持长枪,身姿挺拔,枪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他缓缓舞动长枪,枪影如龙腾跃,时而盘旋于空,时而直冲云霄,每一招每一式都展现出凌厉与灵动之美。 赵云的枪法精妙绝伦,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深邃的哲理。他耐心地拆解枪法,从最基本的刺、挑、劈、扫,到复杂的缠、绕、崩、点,逐一讲解,力求让张固理解透彻。 张固紧握长戟,紧随赵云的节奏,戟尖在空中舞动,时而如疾风骤雨般迅猛,时而如春风拂柳般轻柔。他眼神坚定,全神贯注于每一次戟法的挥出,力求与赵云枪法的精髓相融合。汗水浸湿了衣衫,但他毫不在意,只专注于那枪戟交织的每一瞬间。 张固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赵云的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尝试着将长枪的灵动融入长戟的刚猛之中,模仿赵云的枪法。 只见张固身形暴起,长戟挥舞,戟尖带着呼啸的风声,与赵云的枪法交相辉映,却又独具特色。枪影与戟影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力量与美感的动人画卷。 赵云身形轻盈,枪法如行云流水,每一式都讲解得详尽而透彻。张固全神贯注地听着,戟法大开大合间,渐渐融入了赵云枪法的灵动与细腻。 张固长戟一挥,戟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宛如游龙出海,又似猛虎下山,刚中带柔,又柔中带刚,威猛异常。赵云在一旁指点,不时点头赞许,对张固的每一次进步都感到暗暗称奇。 场边的徐晃看得如痴如醉。不久之后,两人渐渐停下了动作。 赵云长舒一口气,说道:“主公,我所会的枪法技艺都已拆解并传授给了您。但请您记住,家师曾教导我们,月棍年刀一辈子枪,枪法的精进需要时间的打磨。” “主公若欲有所成就,尚需不懈练习。若有任何疑惑不解之处,随时随地可向云询问。” 张固望着赵云,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他面带微笑,自信满满,向赵云深深一鞠躬,道:“子龙,感谢你倾囊相授,这份情谊与恩情,张固将永生铭记!” 赵云连忙闪到一旁,连声道:“主公切勿如此,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主公不以我粗鄙,且寸功未立,便委我以统兵大将之重任。这份信任,我赵云将没齿难忘。怎敢受主公如此大礼!” 徐晃走上前来,笑道:“子龙,我不就是你亲手生擒的吗?更何况你机敏好学,主公识人之明,向来不差。将来,子龙必定是主公麾下的一员得力干将。” 张固与赵云相视而笑,夕阳洒落在三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悠长。 …… 夜幕降临,张固离开军营,回到太守府。府内灯火辉煌,映照出一片繁忙的景象。 臧洪、陈矫、张纮、步骘四人围坐在案几旁,正专心致志地研究屯田制的细节。他们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相视一笑,似乎对某个方案达成了共识。 书办们在其间穿梭忙碌,有的记录,有的传递文书。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墨香与纸张的清新交织在一起。张固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他轻声走上前去,温和地说道:“诸位,夜色已深,劳累了一整天,屯田制之事也非一日之功。还是早些歇息吧。”众人闻言,纷纷抬头。 四人起身,张固连忙吩咐人送上食物。他邀请四人围坐在太守府的宴客厅中,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佳肴,香气四溢。 五人边吃边聊,张固开口道:“诸位,屯田之事不必急于求成,在我攻下九江郡之前完成即可。可能过几日我就要出发了。子源叔父,广陵郡就拜托你了。我会上表奏请朝廷,任命你为广陵太守。季弼,你担任广陵郡主簿,协助子源叔父。” 臧洪、陈矫起身领命。张固扶两人坐下,继续共进晚餐。 又对步骘说道:“子山,你即将前往海西县,我将任命你为海西县令。海西地处广陵北方,是通往北方的门户,与下邳两郡相邻,曾是广陵陈家的重要据点。” “当年,广陵陈家勾结盗匪,在海西发动叛乱,幸得我与汉升叔父共同平定。如今,广陵在海西驻扎有三千士兵,我将这三千人交给你指挥,同时,县内所有事务及人员任免也归你管理。此外,射阳的黄叙我也将调拨给你,但黄叙尚未经历过大战,又是叔父的独子,你在使用时需谨慎行事,明白了吗?” 步骘点了点头。张固继续说道:“别急,还有一事。徐州近期可能会有动荡,你必须密切关注其动向。一旦徐州有任何风吹草动,你要立即向我汇报。同时,若徐州动荡,可能会有流民涌入海西,你要提前做好屯田准备。” “另外,你是淮安人,离海西不远。若徐州动荡,淮安和淮陵两县将成为关键。瞅准时机,务必将其拿下,你明白吗?” 步骘拱手道:“主公放心,子山明白了!淮安和淮陵两县犹如两颗钉子,插入广陵腹地,我会密切关注。不过,若要攻取两县,主公是否能允许我在海西招募士兵?” 张固回答道:“子山,海西的一切事务我已全权托付于你,如何行事由你自行决断,明白了吗?” 步骘道:“如此,必不负主公所托。” 张固点了点头,随后转向臧洪说道:“子源叔父,子山在前线若有任何难处,你在后方需随时给予支持。广陵乃我根基所在,不可有丝毫闪失。” 派遣步骘执行此任的原因,在于其丰富的地方治理与军事背景。在荣膺丞相之职前,步骘历任吴国鄱阳太守、交州刺史、立武中郎将等重要职务,其后更被追授使持节、征南中郎将,并加封平戎将军,赐予广信侯爵位。随后,他的职务再度晋升,担任右将军、左护军,并被改封为临湘侯。此外,他还曾被授予符节,负责屯驻沤口。至黄龙元年,步骘更是被委以重任,担任骠骑将军,并同时都督西陵。 步骘的职业生涯始终围绕着地方治理与军事防御,虽然领兵出征可能非其所长,但在处理地方军政事务方面,他无疑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佼佼者。 张固转而对张纮言道:“子纲,我现决定任命你为九江郡太守。此前此职由奉孝遥领,如今再由其兼任显然不妥。望你做好准备,待我攻克九江郡后,九江郡的民政事务便需仰仗子纲多多费心了。” …… 次日午时,鲁肃风尘仆仆地返回广陵,张固亲自在太守府门前迎接。阳光照耀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映照着两人匆匆而至的身影。鲁肃身着青色衣裳,发丝略显散乱,但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急切。张固面带微笑,亲自走下台阶,热情迎接。 他轻轻拍了拍鲁肃的肩膀,关切地说道:“子敬,你可算回来了!一路奔波辛苦了,快随我进府,有要事相商。”两人并肩步入太守府,留下一串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在宁静的庭院中回荡。 进入议事厅后,二人落座。张固迫不及待地问道:“我本以为子敬还需几日方能归来,没想到你如此迅速。” 鲁肃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喘息着说道:“主公,是黄将军尚未抵达东城,但已派人前来传信。我一收到消息,便立刻将僮客托付给毅材,匆匆赶回。不知主公急召我回来,所为何事?” 张固安抚道:“子敬莫急,先稍作休息,我们再谈正事。你先喘口气,顺便讲讲你这一路回来的经历。” 第65章 鲁肃归来 鲁肃歇息片刻后,缓缓说道:“主公,我与毅材自汜水关返回广陵,途中绕行徐州,穿下邳至淮安。 在淮安经过一番打听,终于找到了步骘。”鲁肃一眼便辨认出了这位昔日的挚友,他迅速上前,以拱手之礼致意,言辞恳切道:“子山兄,久违了!此番前来,我有要事相商,诚挚邀请您前往广陵,携手共谋我主之大业。” 步骘闻言,稍感意外,随即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与鲁肃交汇,仿佛在权衡着什么重要决定。他沉默片刻后,缓缓站起身,环顾四周嘈杂的环境。 步骘低声说道:“子敬,你我昔日的情谊,我始终铭记于心。然而,世事纷纭,每一步选择都需谨慎考虑。”言毕,他引领鲁肃至茶馆一静谧角落,远离了人群的喧嚣。窗外,阳光斑驳陆离,映照在两人专注而深沉的面庞之上。 步骘的眼神深邃,继续说道:“张将军温酒斩华雄的英勇事迹,我确有所闻。只是目前,我更倾向于先前往江东一探究竟……” 鲁肃闻得此言,面色骤变,他心急如焚地往前疾行一步,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步骘的手臂,目光诚挚无比地凝视着对方,口中更是言辞恳切地规劝起来。 “子山啊!这天下时局犹如风云变幻般难以捉摸,每一刻都可能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真正的英雄豪杰应当明智地选择英明之主来侍奉啊!想我家主公向来以仁德之名广传于世,其胸怀宽广,定然能够包容并赏识你的绝世才华。只要你愿意前来相助,我们必能携手并肩,共同开创一番惊天动地的宏伟霸业!你又何须如此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呢?” 说到此处,鲁肃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语重心长地道:“且看当下这江东之地,局势错综复杂。世家大族分部其间。你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但若欲在此地崭露头角,谈何容易!况且,即便你有心前往江东谋求发展,可又能去投靠哪一方势力呢?是那许贡吗?此人虽有些名望,但终究难成大器;亦或是周昕?此公迂腐守旧,实非良选;再或者是刘繇、王朗?他不过是一介庸碌之辈罢了;更别提那严白虎之类的山贼草寇了,与他们为伍,岂不是自毁前程?” 步骘闻言,微微皱眉道:“子敬,我并无显赫名声,张将军又怎会青睐于我?”鲁肃闻言,坚定地说道:“我主求贤若渴,你的才能我作为好友再清楚不过。大丈夫行事应果断决绝,何须如此犹豫不决?” 步骘闻言,终于站起身,决然说道:“好吧,我便随你去广陵闯一闯。” …… 张固闻言,微微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可惜今日一早子山便已前往海西,未能前来见你。不过,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鲁肃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子山去海西了?看来他颇得主公器重啊。之前他还担心主公不会重用他,连家属都留在淮安了。这次估计是要把家属接到海西去了吧。对了,主公,子山有一胞妹,听说长得如花似玉,要不要我为您牵线搭桥?” 张固闻言,不禁大囧,笑骂道:“好你个鲁子敬,怎么还做起媒婆的营生了?” 鲁肃闻言,更是大笑不止,随即岔开话题道:“主公说我很快就能见到子山,莫不是要派我去那边?让我猜猜,莫非是去东海郡?”张固爽朗地笑道:“诚然,子敬,此行东海务必成功,不容有失。我已与公孙瓒达成协议,以四十石盐换取一匹辽东骏马,交易地点定于琅琊国与青州交界之处。” “我所需要做的,仅是将盐运送至彼处,换回马匹即可。鉴于琅琊国与东海郡同属徐州地界,而东海糜家作为徐州望族,定能助我妥善利用这条商贸通道。” “此外,关于烧刀子酒的销售问题,为了这条商贸通道,你可适当向糜家让利。此事全权交由你处理。” 鲁肃神色凝重地回应:“主公所托,我必竭尽全力配合。然而,若我负责此事,恐无法随时与主公保持联络。既然主公赋予我全权,糜家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将综合考量其利弊。但望主公莫要日后反悔,对我代为应允之事不予承认。” 张固点头应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对子敬的信任,绝无二心。此事定当无忧!” 鲁肃伸出右手,郑重说道:“君子一言!”张固亦伸出右手,与之相击,坚定回应:“驷马难追!”言罢,两人击掌三次,以示盟誓。 仪式结束后,张固询问道:“子敬,关于九江郡之事,以及蒋钦、周泰的招募计划,你能否详细阐述一番?” 鲁肃稍作思考,随即讲述起来…… 自淮安返回广陵县后,鲁肃将吴修与步骘引荐给臧洪,并转交了张固的书信。 臧洪阅毕书信,不禁感慨:“未曾料到,孟高竟如此洒脱,将广陵全权托付于安定。不过,安定这小子相较于其父,多了几分宏图大志,倒也算是件好事。” “子敬,信中之事我已明了。接下来事务繁多,安定这小子倒是挺会安排人手。我瞧瞧,招募三千兵马、扩建军械所、扩建盐场、招募木匠打造战船……” 臧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安定手下人手有限,子敬又有要务在身。好在子敬带来了子山相助。我前几日得知射阳县有一人才,名曰陈矫,我欲亲自前往拜访。广陵之事暂且交由你与子山负责,待我归来后,你再前往九江。” …… 不久,臧洪归来。 鲁肃引领着典韦前往东城,该地乃鲁肃之故里,亦是鲁氏在东城作为显赫望族的所在。经由鲁肃家臣的细致侦查,有关蒋钦与周泰的情报亦随之浮出水面。 蒋钦,籍贯九江寿春,与下蔡籍的周泰携手,纠集了三百余众,目前于扬子江一带以劫掠为生。此区域地处九江郡与丹阳郡的交界地带,往昔两郡各自为政,互不相属。蒋钦与周泰一伙若遭九江郡追剿,便遁入丹阳郡以避锋芒;反之,若丹阳郡欲行讨伐,他们亦可逃往九江郡。正因如此,诸多匪类偏好盘踞于此类地界交错的区域。 然而,自周氏兄弟分别担任九江郡与丹阳郡太守以来,两郡的郡兵得以自由穿梭于彼此疆域,这无疑给蒋钦与周泰一伙水贼的生存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历经数日筹备,鲁肃与典韦率领张固麾下的五十名亲卫,以及由数十名僮客伪装而成的商队,悄然抵达历阳地界。历阳境内水系发达,多条河流与长江相连,其中最为着名的便是项羽自刎之乌江。 立于历阳河畔,鲁肃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眉头紧蹙。尽管已多方打听数日,但对于蒋钦与周泰的具体行踪,除知其在历阳一带出没外,其余皆一无所知。毕竟,水贼的老巢极为隐秘,难以轻易为人所知,甚至可能只是一艘船,随时都能扬帆远遁。 典韦立于鲁肃身旁,手持双戟,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远处,几只渔舟悠然漂浮,偶尔传来几声渔歌,与当前紧张的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 “子敬,我等应如何应对?是直接冲锋陷阵,还是设下埋伏?”典韦粗犷的声音划破了宁静。 鲁肃轻轻摇动羽扇,沉思片刻后,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不可轻举妄动,蒋钦与周泰皆为不凡之辈,需以智取胜。”他手指远处的历阳县城,继续说道,“典将军,我需扮作商队前行,你则在后不远处跟随。待蒋钦与周泰现身劫掠时,你便尝试劝降他们。若劝降不成,再设法活捉。此外,路径选择也需谨慎,务必引导他们离开水路,设法将他们诱至岸上。” 典韦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鲁肃进一步阐述道:“对于此事,我们必须精心策划,首要步骤便是将历阳县有商队抵达的消息广泛散布。” 近几日,鲁肃在历阳县派遣典韦及其亲卫队成员,暗中传播关于一支大型商队抵达历阳的消息。 同时,他还策反了数名当地的市井无赖,利用他们来打探水贼的情报。事实上,这些本地的无赖往往对地方上的风吹草动异常敏感。 在他们的多方探听之下,一名绰号“狂徒”的无赖,张三,于当夜秘密造访了鲁肃所住的客栈。张三在家中排行第三,本名不详,众人皆以张三呼之,后因其在市井中的种种行径,又被冠以“狂徒”之名。 张三潜入鲁肃的房间,恭敬地禀报道:“大人,您吩咐小人打听的事情已有眉目。今日,小人儿时的玩伴王二牛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向小人打听商队的情况。” “小人知道王二牛已沦为水贼,他时常回县城向我打探过往商队的消息。” 鲁肃转而询问:“你是如何回复他的?”张三答道:“小人谨遵大人指示,告诉他商队将于明日运送一批食盐和丝绸前往江东,随行护卫人数不多。” “王二牛听后,给了小人三百钱,并叮嘱小人不要声张,随后他便匆匆出城了。” 鲁肃微微颔首,说道:“你做得很好。”言罢,他将一个装满铜钱的布袋递给张三,张三见状,满心欢喜地退了下去。 次日,鲁肃率领商队离开了县城。 第66章 鱼儿上钩 第二天,鲁肃率领一支商队启程,该商队仅由十名张固的亲卫伪装成护卫随行。与此同时,典韦带领四十名骑兵尾随其后,保持数里之遥的距离。 鲁肃精心挑选了一条靠近江边的路线,尽管距离江边不远,但足以让企图逃往江边的水贼无法迅速抵达。这段距离,足以让典韦麾下的四十名骑兵追上任何试图逃跑的水贼。一旦蒋钦和周泰率领的水贼团伙敢于上岸,他们将无处遁形。 商队中的其他成员,同样经过鲁肃的严格筛选,皆为僮客中的佼佼者。尽管水贼人数众多,达到三百有余,但在战斗力上,绝非鲁肃一行人的对手。 江风轻拂,带着湿润的气息掠过鲁肃的脸庞,他从容不迫地指挥着商队缓缓前行,仿佛只是一支普通的商贸队伍。 不久,远处的树丛中,蒋钦和周泰带领着水贼们正静静等待着鲁肃一行人的到来。蒋钦口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边咀嚼边对周泰说:“幼平,你说咱们做这水贼的日子,真的能长久吗?我想换个活法……”随着他的话音,狗尾巴草在他的嘴边上下跳动。 周泰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蒋钦,回答道:“我就说你这几天好像心事重重的,我还以为你是想女人了,原来你是在想这个啊。现在才告诉我,你还把我们当不当兄弟?” 蒋钦叹了口气,说:“唉,当水贼的日子,整天被官军追得东躲西藏,真是让人心烦意乱。幼平,你有什么志向吗?” 周泰也跟着叹了口气,说:“我倒是想像参军戏里演的那样,当个大将军。可咱们两个水贼,谁会要咱们呢?要是真有人来招安,我还得怀疑他们的动机呢。” 蒋钦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又吐了一口口水,说:“是啊,谁会要咱们呢?咱们又能投靠谁呢?戏曲里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演的那个韩信,在老家都从人家裤裆里钻过去了,结果最后当了个大将军回去了。咱们也穿过锦衣,可惜却穿不回家乡啊。” “已经很久没有回过故乡了。”周泰边说边在蒋钦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蒋钦顿时恼怒起来,大声说道:“周幼平,我跟你没完!我最讨厌别人拍我的头!” 周泰按住蒋钦的肩膀,示意他安静下来:“别闹了,有人来了。等完成这一单,有了钱,我再好好考虑你说的话。” 蒋钦甩开周泰的手,抬起头,眯着眼睛望向远处,说道:“嘿,看来我们要发财了,那边有十个骑兵。不过他们看起来不好对付,装备齐全,每个人都穿着铁甲。奇怪的是,那些赶车的人在这么热的天里还穿着大氅,大热天的也不嫌热。” 周泰吐了口唾沫,不屑地说:“你怕什么?十个骑兵怎么了?我们有三百多人,用人海战术也能淹死他们。那十个骑兵,不过是我们的十匹马而已。咦,拉车的居然不是驴,也是马。就算只有这些马,我们也发财了!小的们,把弓留下,都用刀子,谁敢伤了我的马,我饶不了他!” 此时,鲁肃一行人正逐渐靠近。蒋钦见状,骑上仅有的两匹老马,大喊道:“小的们,跟着老子去吃肉了!”说完,他第一个冲了出去,周泰也紧随其后。 身后的一众水贼也跟着他们的步伐,冲了过去。虽然他们是水贼,但行动却异常整齐,若非他们身上穿着杂乱的衣服,乍一看还以为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蒋钦和周泰带着一众水贼拦住了大路。周泰提刀策马向前,大声说道:“听着,把财物留下,人可以走了。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可以饶你们一命。对了,那十匹马和铠甲兵器也给我留下。” 见他们现身,鲁肃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鱼儿终于上钩了,找得好辛苦啊。”随后,他驱马上前,拱手说道:“请问,是蒋钦和周泰两位英雄当面吗?” 蒋钦手提长枪,驱马向前,问道:“你是何人?竟然认识我们兄弟二人?”鲁肃回答道:“在下乃临淮东城人士鲁肃,字子敬。” 蒋钦闻言笑道:“我听说过你,你是临淮的大族子弟。听说你在家乡接济百姓,名声很不错。” “你虽可算作我半个老乡,但我们兄弟众多,此行不能徒劳无功。这样吧,为给你面子,我们留下一半财物与马匹,你等便可通行。意下如何?” 鲁肃闻言,微笑道:“蒋钦、周泰,我并非商队,车内亦无财货。我闻二位之名,特为我家主公前来招揽二位。” 周泰微眯双眼,对蒋钦道:“哈哈,蒋公亦,你不如转行算命,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你意下如何?” 蒋钦不理会周泰,问道:“你家主公是何方神圣?凭什么招揽我们二人?” 周泰亦道:“说不定是骗我们的,废话少说,留下财物,否则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子的刀法。”说着,他在空中挥舞了几刀。 商队的僮客们见周泰凶猛之态,猛然掀开身上的大氅,露出一身铠甲。 蒋钦见状,眯眼道:“幼平,情况不妙,这些人是有备而来。”周泰怒道:“没错,后面有援兵!麻烦了!” 只见尘土飞扬,典韦率骑兵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马蹄声震耳欲聋。四十骑瞬间将水贼包围,刀光剑影中,战斗一触即发。 蒋钦和周泰怒目圆睁,挥手示意手下水贼准备迎战。典韦驱马上前,对鲁肃道:“子敬,他们愿意吗?” 鲁肃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毅材,我还没说呢,你就来了。我们的阵仗太大,可能吓到他们了。” 鲁肃随即上前,道:“我家主公乃广陵太守张固,闻二位水战勇猛无比,特想招募二位为将。二位是否愿意考虑一下?” 周泰将大刀竖起,猛然劈下,道:“胡说!老子听过,那广陵太守好像叫张超,张固?听都没听过!也敢假冒太守?做戏都做不全,就敢来骗我们?” 典韦取下马背上的双铁戟,提在手中,大怒道:“竟敢辱骂我家主公,想死吗?” 周泰亦怒声道:“呔!那汉子,莫非以为我会惧你?有胆量便一对一较量一番,看我能否将你的头颅摘下!” 典韦闻言大怒,正欲驱马迎战,却被鲁肃急忙阻拦。鲁肃对典韦道:“毅材,切勿忘记主公之托,莫要伤及他性命。务必生擒之,你看他们身后的水贼,队列整齐,全无普通劫匪之乱象,足见此二人必有真才实学。为主公之大业,我们需设法招揽此二人!” 典韦点头应允,随后向周泰喊道:“小子,小心了!”言罢,策马疾冲而去,周泰亦舞刀跃马相迎。 典韦的双戟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猛地砍向周泰。周泰挥刀迎击,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周泰双臂一阵酸麻,大刀险些脱手。他心中暗惊,这黑厮竟有如此神力。周泰所骑老马亦似乎难以承受,发出一声哀鸣。 典韦不给周泰喘息之机,立即发起猛攻。他的双戟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每一击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直逼周泰。周泰奋力挥刀抵挡,火星四溅。二十回合过后,周泰渐感双臂酸麻。 典韦一戟横扫,周泰勉强架开,却不料典韦另一戟已从刁钻角度突袭而来。周泰躲闪不及,座下马匹受惊,前蹄一软,周泰重心失衡,整个人被甩出,凌空翻滚数圈,重重摔落在地。尘土飞扬中,他手中的大刀也脱手而出,滚落一旁。 典韦勒马而立,双戟指天,目光如炬,气势恢宏。周泰挣扎着起身,满脸尘土,但眼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典韦单手提起一支戟,戟尖指着周泰,问道:“如何,服不服?”周泰倔强答道:“不服!只因我的马太老,马失前蹄罢了!” 典韦回头对一名骑兵吩咐道:“你上前来,把你的马给他,我非要打服这小子不可!”接着,他又指向蒋钦道:“你小子也上,我要一打二!” 蒋钦一直在旁观战,此时见状,心中亦是暗自惊叹。 显然可见,马匹只是影响战局的一个次要因素,而周泰确实不敌典韦。听闻典韦之言,蒋钦心系周泰安危,无暇顾及公平与否,驱马迅速上前。 典韦微微皱眉,随即召唤另一名骑兵,吩咐道:“你也将马匹还给那位持枪的年轻人,以免他待会再以马匹为借口。” 周泰与蒋钦相视无言,彼此间默契十足,轻轻点头后,各自跃上马背,气势汹汹地向典韦冲去。 典韦冷笑一声,双戟挥动,犹如两道银色闪电,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网,无懈可击。 周泰大刀猛然一挥,伴随着呼啸风声,凌厉地劈向典韦;而蒋钦则在一旁以长枪协助,枪尖寒光闪烁,直指典韦要害。典韦双戟同时出击,一一将二人的攻势化解。 三人你来我往,战况胶着,尘土飞扬,马蹄声与兵器碰撞声交织,震耳欲聋,令周围士卒瞠目结舌。 典韦力大无穷,舞动双戟,似有开山裂石之力,将周泰与蒋钦的攻势一一破解。三人围成一团,怒吼连连。战至百回合,双方仍难分伯仲。 第67章 水军雏形 这一场激烈的交锋中,周泰与蒋钦联手对抗典韦,双方缠斗了整整一百个回合,而典韦以一敌二,依旧保持着势均力敌的局面。 典韦,身形魁梧,手持双戟,犹如猛虎下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率先向周泰发起了凌厉的攻势。他舞动双戟,带起阵阵狂风,直逼周泰的要害。周泰则毫不畏惧,大刀一挥,与典韦的兵刃硬碰硬,金属撞击的巨响回荡在战场上。 与此同时,蒋钦瞅准时机,从侧翼发起了突袭,长枪如同蛟龙出海,直刺典韦的腰间。然而,典韦身形灵活一闪,竟奇迹般地避开了这一击,并反手一戟,与蒋钦的长枪激烈相撞,火星四溅。三人之间的战斗异常激烈,你来我往,难解难分,战场上尘土飞扬,喊杀声震耳欲聋,一时之间难以判断胜负。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蒋钦逐渐心生退意。在又一个回合结束后,三人错马而过的瞬间,蒋钦瞅准机会,拨转马头,高声呼喊:“别打了,别打了,幼平,停手吧!”周泰闻言,一脸愕然,问道:“公亦,你怎么了?为何突然不打了?” 蒋钦回答道:“幼平,再打下去又有何意义?从一开始我们就处于劣势,即便是赢了,又能如何?两个人打一个,还打了一百多回合都未能取胜,这岂不是太丢人了。” 周泰闻言,不禁垂头丧气,感叹道:“没错,我纵横大江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能将我打得如此狼狈。”典韦见状,嘿嘿一笑,问道:“怎么了,不打了?”周泰无奈地垂下头,拱手道:“不打了,我们认输了。” 典韦收起双铁戟,转身对鲁肃说道:“子敬,他们认输了。”鲁肃闻言,微笑着驱马上前,说道:“二位英雄,既然已经无心再战,那么在下之前所言,是否愿意静下心来好好考虑一下呢?” 周泰驱马来到蒋钦身边,低声问道:“公亦,我们该怎么办?你是怎么想的?”蒋钦沉思片刻后说道:“幼平,我们落草为寇这么多年,何时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对手?你想想看,拥有如此身手的人都在他们主公的手下效力,那么这个叫张固的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而且,如果鲁肃所说属实的话,太守这样的大官都愿意亲自来招揽我们,这已经是给了我们极大的面子了。所以,我的意见是,不如投降吧。你觉得呢?” 经过深思熟虑后,周泰表态道:“好吧,我愿意听从你的建议,姑且一试。若情况不妙,我自会设法脱身,毕竟脚长在我自己身上,有何可惧?” 言罢,他与蒋钦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后向鲁肃躬身行礼,询问道:“鲁先生,我二人愿意归降。只是,不知先生将如何安排我们?是否随先生一同返回广陵?” 周泰接着补充道:“若前往广陵,我的这些兄弟以及他们的家属也需一同前往。不过,走水路前往广陵倒也算得上便捷。” 鲁肃轻轻摇头,回应道:“我们暂不返回广陵。此地不宜久留,我有要事与二位相商。请问,二位可有安全的落脚之处?” 蒋钦提议道:“那就先回我们的水寨吧。那里隐蔽,也方便商议。”鲁肃闻言,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两路人马汇合,一同登上了蒋钦等人的船只,顺流而下,最终抵达了一处隐秘的山谷。山谷中松柏挺立,雾气萦绕,一座虽简陋却坚固的山寨映入眼帘,寨门敞开着。 见到周泰、蒋钦归来,山寨中的众人纷纷欢呼。二人引领着鲁肃步入寨中,聚义厅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众人期待的目光。 鲁肃赞叹道:“二位所选之地确实隐蔽,难怪我多方探寻也未能找到二位的踪迹。” 周泰大笑,豪爽地说道:“哈哈哈哈,先生,不是老子夸口,此地离水边不远,平日里我们便在此落脚。若遇到大军围剿,我们便顺水而逃,保证让那些官军找不到我们的影子!” 蒋钦闻言,一脚踹向周泰,怒斥道:“你现在还自称老子?现在不比从前了,说话注意点!” 周泰挠了挠头,显得有些尴尬。鲁肃见状,微笑着打圆场道:“无妨,先谈正事。我主张固已接任广陵太守一职,但目前他正作为十八路诸侯之一,讨伐董卓,身在汜水关,并未在广陵。” 蒋钦闻言,略显惊讶,说道:“此事我已有所闻,双方数十万大军正在激战,据说战况异常惨烈。不过,既然太守大人还在汜水关,为何突然要招揽我二人?我们也不明白,为何会入了太守大人的法眼?” 鲁肃笑道:“是我向我家主公举荐了二位。同属一郡的同乡,对于二位在水战领域的卓越声名,本人亦有所闻悉。周泰猛地一拍桌面,朗声道:“原来如此,倘若今日之战是在水域之上,他亦非我等之敌!”言罢,他手指向典韦,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 典韦闻言,双目圆睁,周泰见状,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低声嘟囔道:“本就是如此嘛,若在水上交锋,定要将你的头按入水中,好好吃几口江水。” 鲁肃闻言,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我家主公预言,此战之后,天下必将陷入动荡。主公有意夺取扬州之地,为此亟需水军及水军将领。故而,我特向主公举荐二位,不知二位是否愿意归顺我家主公?” 蒋钦与周泰相视一笑,齐声道:“愿意,愿意。先生若早些言明,我等早已应允。” 鲁肃闻言,笑容更甚:“二位彼时亦未曾给予我此等机会啊。” 周泰拍了拍脑门,笑道:“哎呀,此乃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鲁肃神色一正,道:“既然二位英雄已然应允,在下便不再客气。我家主公讨伐董卓之后,必将返回广陵,而首个攻伐的目标,便是九江郡。” 蒋钦见鲁肃神色严肃,亦正色道:“不知先生欲令我兄弟二人做些什么?但凭吩咐,我等绝不推辞。” 鲁肃道:“我家主公目前最缺的便是水军,因此需在短时间内组建一支水军。同时,需二位留在九江,作为内应,协助主公攻伐九江。二位可有何建议?” 周泰哈哈一笑,道:“无妨,我与公亦麾下有三百余人,皆为水战好手,皆可为将军效力。” 鲁肃摇了摇头,道:“人数尚显不足。实话实说,我家主公数月之后必将归来,届时便要挥兵扬州。三百人,着实太少。如今招募新兵,还来得及吗?” 周泰皱了皱眉,道:“招募新兵,恐怕不妥。一来,我等目前尚顶着水贼之名;二来,水军并非手持兵器便能冲锋陷阵之军,需熟悉水性。否则,一上船便晕头转向,掉入水中溺亡,岂不糟糕?再者,还需精通操舟之术。一艘艨冲,可载二十人,其中一半需负责操舟。” “在水战正式交锋之前,通常先以弓箭远程对峙,故而,若要成为一名出色的水军士兵,掌握射箭技艺乃是必备之能。所学内容繁多,两三个月的时间确实显得尤为紧迫,着实难以实现。” 鲁肃闻言,不禁发出一声轻叹,随后缓缓言道:“既如此,那便作罢。我们暂且收拾行装,返回广陵。在那里招募士兵,着手组建水军。毕竟,攻打九江,即便没有水军,亦非全然不可行。” 此时,蒋钦猛地一拍桌案,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令典韦与鲁肃皆是一惊。然而,蒋钦却并未理会二人的反应,只是微笑着说道:“我已想到对策。既然即将投奔张太守,我们自当为其献上一份厚礼。” 鲁肃好奇地问道:“公亦兄有何良策?”蒋钦笑道:“这大江大河之上,水贼众多,又何止我们一伙?每条江河之上,皆有几股势力并存。我们何不将其一一收编?” 鲁肃再次发问:“公亦兄,这江上水贼果真如此之多吗?”蒋钦点头笑道:“诚然,我们水贼之间,亦有着各自的领地划分,一般不会轻易越界交战,皆是各自为营。” “毕竟,争斗往往会带来伤亡。而且一旦将他们收编,便需负责他们的生计。若逢灾年,难以劫掠,恐怕会有饿死之虞。” “因此,每伙水贼的人数并不算多。我们兄弟二人的这三百人马,已算是极限。比我们规模更大的,几乎不存在。只要鲁先生能确保粮食供应,我有信心在数月之内,将周边的水贼全部收拢至麾下。若能有千余兵马,幼平,你可有信心?” 周泰闻言,笑着回应道:“有,你这小子,脑子就是比我灵光!” 鲁肃亦笑道:“粮草军械之事,无需忧虑。即便你能拉拢来三千兵马,我也定能保障他们的饮食无忧。” 蒋钦点头应允道:“既如此,那便说定了。对于跟随我的这些兄弟,我充满信心。另外,既然已决定为张太守效力,我们自当真诚以待,绝不含糊。这些兄弟的家眷,还需烦请鲁先生帮忙带至广陵郡妥善安置。一来可令兄弟们安心,二来也算作是他们的投名状了。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第68章 出征 鲁肃神色郑重地说道:“公亦兄既然信得过我,我亦当给公亦兄一个承诺。” 众人前往广陵之事,已做周详筹划,确保居住与生产之所需,诸如宅邸与田产,皆将妥善配备。如此安排,阁下意下如何?” 蒋钦面带微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张太守素来公正,诸位无需忧虑。尽管此行多为眷属,然其中不乏技艺高超之木匠,他们不仅能修缮战船,更擅长制造战船。往昔,我等在外征战,船只偶有损坏,皆是仰赖他们之力,方能迅速恢复战力。” 鲁肃闻言,微微颔首,继而提出疑虑:“公亦,眼下我等大规模整合力量,是否会引来九江郡方面的关注?此事需谨慎处理,保密为上。” 蒋钦略作思索,答道:“应当无碍。不过,为防万一,我自会多加留意。对外,我们不提为张太守效力之事,只道是扩张地盘。实则,官府或有默许我等以此方式清理门户之意。” 鲁肃闻言,点头赞许:“甚好,时不我待,我们须得迅速行动。” 随后,鲁肃利用蒋钦与周泰所准备的船只,通过水路将部下水贼眷属安全送达广陵,返程时则满载粮食而归。与此同时,蒋钦与周泰亦积极行动,不断兼并周边水贼势力。 短短两月间,蒋钦等人便成功招募了一千五百余众,九江郡与丹阳郡内的水贼势力几乎被一扫而空,连带着地方治安亦大为改善,引得不知真相的过往商队纷纷称赞周家两位太守的功绩。 …… 说到这里,张固露出了笑容,连忙问道:“想必周家两兄弟对此还感到十分困惑吧?他们难道没有派人前来打探消息吗?” 鲁肃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他们二人并未派人前来打探。” 张固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后来呢?”鲁肃笑着回应:“由于距离太过遥远,我们尽全力也只聚拢了一千五百人,此外还收拢了三十艘艨冲和三艘斗舰。如今,主公麾下也算有了一支初具规模的水军。” “现在,广陵县江边正在筹备新建一个造船所,已有一千多名工匠到位。其中,有不少工匠是之前水贼们的家眷。”张固听后,点了点头,称赞道:“子敬,这件事你办得非常出色,水军也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鲁肃点头表示同意,并继续说道:“人数达到一千五之后,我便留下周泰负责操练水军,让蒋钦返回广陵等待主公归来。而我则带着典韦前往东城,将家中的僮客千人并新招揽的五百人编练成军,由典韦负责训练。” 张固听后,再次点头,感激地说:“多亏子敬帮我招揽了近三千人马。此番攻伐九江郡,我可出动八千五百人,这都是子敬的功劳。” 鲁肃拱手谦逊地说:“主公过奖了。”张固则叹息道:“与子敬分别数月,未曾想刚一见面又要分别。等此战结束,子敬归来时,我们定要痛饮一场!子敬,你此次前往东城,有什么打算吗?” 鲁肃沉吟片刻,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缓缓说道:“主公,东城的糜家,乃是商贾巨擘,其影响力不可小觑。此行,我打算先礼后兵,先以主公的诚意、实力及未来愿景来打动他们。” “若糜家兄弟二人犹豫不决,我便以天下大势、豪杰并起的局面来向他们说明利害关系,让他们明白,只有与主公携手合作,才能在这乱世中保全家族的富贵,延续百年基业。此行,我必全力以赴,不负主公所托。”说完,鲁肃的神色显得异常坚定。 张固点了点头,补充道:“子敬,糜竺是徐州的富商,他的先祖世代经营垦殖,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资产更是上亿。如今,他已被徐州牧陶谦辟为别驾从事。 糜竺此人现已实现从商贾到官吏的转变。对于陶谦这位知遇之恩的恩主,他必然忠心耿耿,对此你必须予以重视,切勿流露出对徐州的任何意图。” “此外,广陵陈家因我父子被迫离开广陵,已与我们结下深仇。所幸此次你前往的是东郡而非下邳,麻烦相对较小。但仍需谨慎行事,以防走漏风声,招致陈家的报复。” 鲁肃点头表示赞同,张固亦点头回应道:“子敬日夜兼程,又言及诸多事务,着实辛苦,快去歇息吧。休息几日后再行出发。另外,如今我已担任扬州刺史,子敬出访糜家,也需有个合适的名头。你便以领吴郡太守、治中从事的身份前往。” 鲁肃拜谢之后,张固继续说道:“既然已与子敬交代清楚,我明日便要出征,无法亲自为子敬送行。” 鲁肃回应道:“肃在此祝愿主公旗开得胜,主公也静候子敬的好消息吧!” 言罢,鲁肃前去休息。张固则找来臧洪,说道:“子源叔父,子敬已归,我决定明日出发攻伐九江。广陵一应事务,便拜托叔父了。” 臧洪点头应允,张固继续说道:“目前,广陵北部海西县有兵马三千,射阳县有一千。这些兵马我暂不调动。广陵县原有兵马两千,我此次带回四千五百人,共计六千五百人。如今汉升叔父和公亦带走两千五百人,我带走三千人,子源叔父,你这里便只剩下一千人。你是否感到有压力?” 臧洪表示:“无妨,北部有兵马三千,东边是大海,西边是主公。真正需要担心的只有南边,唯恐丹阳郡的周昕来个围魏救赵之计。但广陵县城墙高大坚固,我会命人在江上巡逻,若丹阳郡来兵,我会召集民夫守城。如此一来我有信心保广陵不失。” 张固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叔父保重!明日便不必相送了。”臧洪亦拱手道:“主公保重!” 交代完毕后,张固叫来郭嘉,两人骑上战马,前往军营。路上,张固眉头紧锁,心中担忧的正是鲁肃此行。 此行对张固至关重要,不仅关乎战马问题,而且当前屯田制正在商讨之中。 即将实施新举措。 除了战马交易,张固计划将牛羊也纳入交易范畴。若实施屯田策略,则必然需要大量耕牛。 若陆路不通,则只能沿海岸线北上。然而,即便是沿海而行,毕竟是在海上,所需船只亦不可小觑。待张固筹备好海船之时,恐怕公孙瓒已败亡,届时又将与谁交易? 公孙度吗?据传,孙权也曾遣使与其洽谈战马交易。然而,公孙度突然之间变卦,使者被斩,首级更被送至许都。而孙权却没有任何报复的办法! 因此,此路亦非稳妥之选。考虑到张固与袁绍在讨董时的关系,若欲与袁绍交易,袁绍定会提出诸多附加条件,如牵制曹操等。若张固无法满足,袁绍随时可能中断交易。 这岂不是自找麻烦?若真如此,又如何攻取荆州等地? 张固一路思索,骑马缓缓来到军营。军营中,士兵们忙碌的身影随处可见,铁器碰撞声与低沉的号角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出征前的序曲。他径直走向主营,赵云与徐晃已在此等候多时,二人身着战甲,英姿飒爽。 “子龙、公明,大军是否已整装待发?”张固与郭嘉步入帐内,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二人。 赵云拱手答道:“回主公,兵马粮草皆已备齐,只待主公一声令下,便可直捣九江。”徐晃亦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末将已率部多次演练,定不负主公厚望。新式扎甲已装备三百士卒,加上之前军中所剩,共五百具。但仍有一半缺口,且主公提及的新刀尚在研制中,此番无法装备。不过,环首刀已足够使用!” 四人围坐于舆图前,张固手指轻抚地图上的九江郡,说道:“既然一切准备就绪,那明日便誓师出发吧!奉孝,你有何计策?” 郭嘉审视舆图后,说道:“据探子回报,九江郡共有兵马八千,其中建阳屯兵三千,以防广陵;治所阴陵则有兵马五千。” “对于庐江、汝南等郡的防范,我们需谨慎布局。” “关于汉升将军麾下的三千人马,现有两策可供选择:一策较为急切,另一策则相对稳重。请主公斟酌。” 张固望着郭嘉,道:“奉孝,请先详细阐述两策,我再做定夺。” 郭嘉手指舆图,分析道:“主公请看,东城地处建阳与阴陵之间。目前,黄将军与典将军正率三千兵马驻守于此,尚未被周昂察觉。” “第一策为:主公联合蒋钦、周泰之军围攻建阳,同时利用黄将军的兵力伏击阴陵的援军。待剿灭援军后,再率军与主公汇合,共同围攻建阳。” “第二策则是:黄将军继续伏击援军,待解决援军后,伪装成被伏击的九江郡兵,诈开阴陵城门,直接偷袭阴陵。” “后一策虽具奇效,但风险亦大。黄将军的兵马由广陵郡的普通郡兵与子敬帮忙新编兵马组成,其战斗力尚不明朗,且敌人援军的具体数量亦未知。” 第69章 建阳 郭嘉叹息道:“相比之下,前一策更为稳妥。然而,若我们合兵之后无法迅速攻取建阳,阴陵的周昂便可能在阴陵县内迅速扩充兵力,丹阳郡亦可能前来增援,局势将充满变数。” 张固点头赞同,道:“确如奉孝所言。但眼下各处诸侯都开始互相攻伐,我们亦不能落于人后。所以我决定采用后一策。如此看来是我之失误,早知需要偷袭阴陵,应将虎贲军配备给汉升叔父。不过,尚有机会补救。” 接着,张固转向徐晃,道:“公明,阴陵的援军不会太快抵达,而东城与建阳相距不远。待我围住建阳后,不会急于攻城,而是利用建阳作为诱饵,围点打援。” 张固再次指着舆图,对徐晃详细部署:“公明,你率领五百名披甲的虎贲军,前往与汉升叔父汇合,换回典韦。此外,我再从子龙那里调拨一百五十名精骑,加上典韦那里的五十名亲兵,共计两百骑兵。伏击结束后,你们要派出骑兵扫荡,确保无一九江郡兵逃脱,以免传递消息回阴陵。” “此战,我为你二人搭建舞台,你们才是主角。公明,这是虎贲军的首战,兵马已补强至三千七,务必打出威风,一战定乾坤。你可明白?” 徐晃抱拳答道:“主公放心,末将定不负所望。若此番战役未能攻克阴陵,我甘愿以首级谢罪!”张固笑道,“公明,我无需你的头颅,我渴求的是阴陵,是九江郡,你可明白?” 徐晃拱手答道:“主公,末将已明了您的命令。” 张固转向郭嘉,郑重说道:“奉孝,我们明日即刻启程。务必多携带木匠,多制造投石机。我们需围住建阳城,利用投石机进行轰击。此次战役,我们的水军并非由蒋钦、周泰率领,那是我们未来的水军精英。至于赵子龙麾下的骑兵,让他们去执行蚁附攻城的任务,实在是大材小用。我们的普通步兵,除了剩余的五百虎贲军外,仅有两千余人。若强行攻城,恐怕难以取胜。” 郭嘉轻摇羽扇,点头赞同道:“若能取得周昂的首级,建阳城便可不攻自破。我们确实无需急于求成。” 话说郭嘉本来没有用羽扇的习惯,不过张固非要送给郭嘉一个,还美其名曰,拿着羽扇说计谋更有韵味。弄的郭嘉哭笑不得,最后郭嘉也是无奈收下,不过张固最近发现,郭嘉拿着羽扇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次日清晨,张固矗立于高台之上,手持长剑,剑尖直指天空,声音如雷鸣般响彻云霄:“将士们,今日我们誓师出征,目标直指九江郡!建阳城,作为我们的第一战,必将被我们的铁骑踏平,成为我们荣耀的丰碑! 我已为你们准备好了军功牌,等待着你们去摘取。让我见证你们的英勇与无畏!出发!”言罢,他猛地一挥长剑,大军如潮水般涌出军营,战鼓轰鸣,马蹄声震耳欲聋,浩浩荡荡地向建阳城进发。尘土飞扬之间,一股肃杀之气笼罩了整个天地。 建阳县,其历史可追溯至秦朝时期,彼时已被设立为县。(其治所位于现今安徽省来安县南部的水口镇东侧。)时至东汉末年,该地域已并入全椒县的管辖范围。 为了有效抵御广陵郡的潜在威胁,周昂命麾下的将领童芝,毅然决定在建阳县驻扎三千精兵,旨在防范广陵郡的兵马可能对九江郡发起的侵袭。 谈及九江郡为何对广陵郡的严密防备,张固的扬州刺史的名头无疑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自从周氏两兄弟分别担任扬州两个郡的太守以来,会稽周氏家族迅速崛起,成为扬州地区的显赫世家。因此,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手中的权力。 当张固的誓师大会举行完毕,其率领的庞大军队启程到达堂邑的消息,迅速传达到了建阳的童芝耳中。 闻讯后,童芝立即下令派遣探马前往侦察。不久,便有探马返回,带来了前线的最新情报。 探马归来,童芝连忙上前询问。斥候单膝跪地,拱手禀报道:“启禀将军,张固大军共计三千余人,其中骑兵多达六百人。我等斥候小队原有五骑,如今仅我一人幸免于难,其余皆被张固的骑兵追上并斩杀。” 听完探马的报告,童芝焦急万分,他在大堂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他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据说张固麾下的黄忠勇猛无比,曾在汜水关与吕布激战而不落下风。我们这三千人马,能否守住建阳呢?” 副将见状,连忙劝说道:“将军,如今广陵的张固来势汹汹,虽然探马只报告了三千多人,但后面是否还有大军我们尚不清楚。之前我们曾听说广陵郡至少有兵马万人啊。” 童芝凝视着副将,问道:“那你有何良策?”副将急忙回答:“将军,依我之见,张固除非疯了,否则怎会只派三千多人就来攻取九江?恐怕后面还有大军压境。仅凭我们这三千人马,恐怕难以守住建阳这个小县啊!” 童芝叹息道:“唉,这周太守派我们出来驻守,却又扣下我的家眷留在阴陵。否则,我真想投降算了!” 副将连忙打断道:“将军,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应该尽快请求援兵啊!”童芝闻言,猛然抬头,急切地说道:“没错,必须立即求援!” 请即刻派遣使者向太守大人求援,同时亦不可遗忘丹阳的周昕太守处,相较于寿春,丹阳之地更为邻近,务必速行!”副将闻令,即刻传达下去。 此时,童芝的目光投向窗外,只见天色愈发阴沉,乌云压顶,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心中不禁又增添了几分忧虑。 童芝果断地向副将挥手示意,令其加强城防部署,并紧急命令士兵准备弓箭、滚石等守城器械。一时间,建阳城内气氛骤然紧张,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正当这紧张氛围达到极致之时,张固率队抵达。建阳四门紧闭,张固携赵云、郭嘉及一队骑兵,绕城一周。城墙之上,士卒们手持兵器,紧张地注视着张固等人的动向。 回到营地后,张固下令道:“奉孝,兵法有云,围三阙一。吾等可将兵力分为三部分,分别驻扎于东、北、南三面,各置千人。子龙则领骑兵游弋于各营之间,以备支援。” 赵云闻言,抱拳行礼道:“遵命,只是……”张固见状,笑道:“子龙但说无妨,无需顾虑。” 赵云再次行礼道:“主公,围三阙一之策,通常应在西面设伏。若西面不设防,敌人岂不有逃脱之虞?” 张固笑道:“子龙有所不知,我军兵力有限,无法在西面设伏。再者,若敌人欲逃,不是还有子龙你的骑兵在侧吗?况且,若敌人不顾增援,一心逃窜,那汉升叔父那边,既可伏击援兵,亦可伏击逃兵。” 赵云闻言,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张固下令设立三座营寨,赵云与副将张成、陈应驻守东门,张固与郭嘉则驻守南门,赵云则负责北门。 张固下令后,士卒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手持斧头,穿梭于林间,砍伐粗壮的树木。木屑纷飞,树影摇曳,整个林间呈现出一片忙碌而有序的景象。 不久,圆木堆积如山,工匠们开始忙碌地打造投石车,车架坚固,杠杆粗长。另一边,士卒们也在紧张地收集石头,精心挑选形状规整、质地坚硬的石块,以备不时之需。 质地坚牢的磐石,担当起了投石机械的攻击媒介。夕阳西沉,天边洒下绚烂的余晖,将投石机械的巨大身影映衬得分外鲜明,犹如一头即将奔赴战场的巨兽,蓄势以待,准备向县城发起猛烈的轰击。 在南门军营的深处,张固与郭嘉正围坐在一张宽大的案几旁共进晚餐。这时,帐门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固闻声转头,顿时朗声大笑。步入帐内的,正是分别许久的典韦。 张固随即吩咐火头军增添几份食物。典韦大步上前,笑道:“主公,多日未见,属下真是想念得紧啊!”郭嘉闻言,亦是含笑说道:“听闻典将军在东城练兵,将部队治理得井井有条,看来典将军即将成为主公麾下的得力干将了。” 典韦憨笑道:“军师莫要夸奖我,若非子敬先生相助,我哪能如此顺利地练兵?主公将子敬召回,我还曾为此苦恼不已,幸得黄将军前来相助。”张固仔细打量了一番典韦,说道:“毅材(典韦的字)近来表现不错,对了,徐晃是否已经抵达?” 此时,火头军已将食物端了上来,典韦也不客气,一把抓起鸡腿便大口啃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道:“到了,到了,午时便到了。我一接到消息,便立刻骑马赶来主公这里,跑了整整一下午呢。” 第70章 霹雳车 吃完鸡腿后,典韦对张固说道:“主公,您似乎有些偏心呢!”张固闻言一愣,问道:“我如何偏心了?”典韦道:“主公,我身为您的护卫统领,对吧?”张固点头确认。 典韦继续说道:“可您瞧瞧,我现在手下几乎无人可用,以前的亲卫都被划入了骑兵部队。听说您又招揽了一位名叫赵云的年轻武将,黄将军说他的武艺不在黄将军之下,也就是说与我相差无几。这个我也就不计较了!” “可谁曾想,您又组建了虎贲军。主公您可能不知道,今日午时,我见到那五百名虎贲军将士,个个身披铠甲,气势如虹,真是让我羡慕不已啊。主公,俺毕竟是您的亲兵统领,可如今却……” 典韦说着,两手一摊,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掌心朝上,说道“要是别人问起来:你家主公麾下有亲卫几何啊?我只能答说:空无一人,就我一个人。”张固闻言,哂笑道:“成语连串,你要考研啊?若不然,你有何良策?” 典韦固执己见:“俺不说别的,徐晃的虎贲军那样的军队,俺也想要。而且装备必须不输虎贲军。”张固摆手制止:“罢了,罢了,你先吃饭。一桌佳肴尚不能堵你的嘴?你说的,我会好好考虑。确实事实跟你说的一样,我麾下除毅材之外,确实没有亲兵了。” 诚然,其麾下亲兵已荡然无存,典韦之言非虚。重建亲卫军之事,确需提上日程。 典韦闻言大喜:“主公,此事既定,俺可是记在心里了。军师可为见证!”张固再度摆手,埋头用餐。典韦亦加入盛宴,如风卷残云,须臾间,桌上佳肴已尽入腹中。似乎因为有典韦这位大胃王的加入,张固亦觉饭菜愈发可口,不觉间食量亦增。 餐后,三人小憩之际,一斥候入内禀报:“报将军,蒋钦、周泰二位将军传来捷报,已克历阳县,驱逐县令及守卫,并询问主公后续行动。” 郭嘉审视舆图后,拱手道:“主公,历阳县并无重兵把守,二将驻守此地无益。可令蒋钦率水军巡江,并遣斥候至江南,以防丹阳郡援兵。另命周泰率千余步卒前来会合。” 张固疑惑道:“奉孝,千余兵马会合,能有何作为?吾等不是约定尽量减少攻城吗?为何令其前来?” 郭嘉笑道:“主公,可施疑兵之计。命周泰白日率军前来会合,入营后夜间悄然撤离。次日再率军堂而皇之而来,以制造我军不断增兵之假象。用以迷惑敌军!让敌军误以为我军主力皆在建阳!” “若敌从西门出逃报信,稍作阻拦后放行,既可掩护黄将军,又可迫使周昂加速增兵,致阴陵空虚!” 张固闻言,颔首赞同。 郭嘉迅速拟定了调遣命令,并郑重地加盖了镇东将军的官印。随后,他将这份调令递给了张固,张固转而向斥候下达指令:“务必连夜将此调令火速传达给蒋钦与周泰两位将领,令其严格遵照执行,不得有丝毫延误!” 斥侯恭敬地用双手接过调令,随即转身退出了营帐,紧接着,营帐外传来了他牵马离去的声响。鉴于防止营啸事件发生的需要,军营在夜间严格禁止骑马行动。 次日清晨,经过工匠们通宵达旦的辛勤工作,三座城门的周围已经矗立起了六台投石机。张固随即下令军队在城门外列队集结,形成了三个气势恢宏的方阵,刀枪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随着张固的一声令下,六台投石机仿佛沉睡的巨兽被唤醒,巨石带着震耳欲聋的呼啸声划破天际,猛烈地砸向城墙。 九江郡的守军在城墙上骤然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巨石落地,尘土遮天蔽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碎石四处飞溅。一些不幸的士兵被巨石击中,瞬间血肉横飞,哀嚎声与呼救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 城墙上的士兵们惊恐万分,有的忙着躲避飞来的巨石,有的军官则试图稳定军心,但投石机持续不断的猛烈攻击让他们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整个城墙仿佛被一场巨石风暴所席卷,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急关头。 投石器,亦称霹雳车、抛射器或发石装置,其构造基于一木制框架,框架之上安装有一根穿过中心轴的长木杆作为发射臂,一端附有皮制索套以固定石块,另一端则连接着数十乃至上百条绳索,供多人同时拉动绳索,以投射石块至敌方阵地。 然而,早期的抛石装置存在一个显着弊端:为确保抛射力度与稳定性,其高耸的设计往往导致底部结构笨重,缺乏必要的机动灵活性。后经曹军改良的霹雳车,在原有基础上增设了车轮于底座之下,从而使得少量士兵即可推动车辆,灵活调整攻击姿态,其效能因此实现了显着提升。 当前,张固所沿用者仍为传统设计的投石器,尚未采纳加装车轮的革新方案。此后,投石车随着技术的不断演进,抛石装置亦持续得到改进。 进入隋唐时期,抛石技术向西传播,首先在阿拉伯地区崭露头角,随后又传入欧洲。经由阿拉伯人的进一步改良,抛石装置已能单次发射重达四百余斤的石块,甚至能够投掷火药包,其破坏力愈发惊人。 此类经阿拉伯改良的抛石装置,随后又被蒙古人带回中国,并被称作“回回炮”。在元朝灭亡宋朝的襄樊战役中,回回炮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此刻,童芝目睹张固开始发动攻势,亦身披银色铠甲,迅速登上城墙。他环视下方张固的军队,对身旁的副将下令:“务必稳住军心,切勿在援军到来前自乱阵脚!” 副将忧虑地问道:“将军,可有反击之策?”童芝沉吟片刻,问道:“我军或城中可有擅长制造投石器之人?” 副将连忙回应:“将军,城中百姓已所剩无几,木匠更是稀缺。即便找到木匠,也不确定其是否具备制造投石器的能力。” 童芝闻言,大声喝道:“先去找,找到后再问!否则,若敌军持续轰击数日,建阳小城薄薄的城墙如何能够抵御?”副将闻言,抱拳领命,迅速奔下城墙。与此同时,广陵军的士兵们仍在合力将一块块巨石搬运至投石器上,准备进行下一轮的攻击。 在指挥官果决的指令之下,一块庞然大石被猛然发射,穿越云霄,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风啸之声,径直朝城墙之上的守军猛烈撞击,激起漫天尘土与碎石飞溅,构成了一幅震撼人心的场景。 隐蔽于城墙阴影中的童芝,遭受着碎石的不断侵袭,碎石飞溅,不时地落在他的头部与身躯之上。 未几,副将匆匆返回,他蹲下身来,急切地向童芝报告:“将军,我已四处探寻,仅寻得十数名木匠,而他们均不具备制造此类器械的能力。更为棘手的是,我们身处的小县城,在广陵大军压境的消息传来之际,许多百姓已逃离此地,留下的民众亦是寥寥可数。” 童芝倚靠在女墙之上,长叹一声,忧虑地问道:“眼下该如何是好?或许,我今夜亲自率领士兵前去夜袭敌营,破坏投石车。你以为如何?” 副将闻言,连忙劝阻:“将军,此举万万不可。姑且不论敌军是否已有防备,那张固的大军分驻三座营地,我们夜袭哪一处都极为棘手。且我刚刚观察到,敌军中配备有骑兵,他们凭借迅速移动的能力,可以随时提供支援。若夜袭不成,反而可能陷入敌军包围。” 童芝闻言,怒气冲冲地喝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给我想个办法出来!”副将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此刻,张固军队的抛石车突然停止了轰击。童芝急忙询问缘由,副将探出头去,仔细观察后说道:“将军,他们似乎已用尽了石块,你看,那边还有一架投石车已经损坏。” 童芝顺着副将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群人正围在一架投石车旁,那投石车的投竿已然在中间断裂。众人正围着投石车指指点点。 童芝见状稍稍松了口气,吩咐副将道:“总算能暂时喘口气了。你快去查看一下我们的损失情况,同时留意敌军是否会开始攻城。” 副将领命而去,童芝则继续靠着女墙,保持警惕。不多时,副将返回,恭敬地报告:“禀将军,三座城墙合计,士卒被砸死十余人,砸伤四十余人,损失尚不算严重。” “然而,今日敌军仅使用了六架投石车,明日他们是否会打造出更多的投石车,实难预料。” 童芝闻言,懊悔地用手捶打着城墙,长叹道:“唉,早知如此,应命士卒将城外的林木全部砍伐,以坚壁清野。如今,我们只能尽力支撑,期盼援军早日到来。” 第71章 你想想办法,我有赏…… 张固此刻正凝视着工匠们修复受损的投石机,随即张固向领头的工匠提出询问:“我想知道,是否有可能为这投石机底部增设轮轴,以便于推行?”工匠随即回应道:“将军,此事易办,并无太大的难度。”张固进一步提出要求:“我看这个投石机所投石块太小了,你可有良策加以改进,能够投掷更大的石块?” 工匠面露难色,回答道:“将军,此类霹雳车的构造历来如此。昔日我曾被黄巾军掳去,有幸参与其制造过程,习得此法。至于改进之道,在下实属无知。” 张固引导道:“你再细想,此霹雳机需人力拖拽方能投石,是否有所不便?”工匠顺着张固指引的方向望去,点了点头。张固接着阐述自己的想法:“我们不妨在投石机一侧增设大型箱体,内置石块等重物,以此替代人力。重物愈重,投射之物是否亦能随之加重?” 工匠闻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张固继续说明:“再者,你可在长杆之上系上绳索,利用绞盘将长杆拉下,使箱体升起。随后,用装置固定长杆。待装载完毕投掷物后,再以大锤击开锁簧,如此,石弹便能顺利抛出。” 工匠听后,面露困惑。张固则拍着他的肩膀鼓励道:“你且尽心钻研,若能制成我所期望之物,我必赐你良田百亩,房屋一间,黄金百两,并赠侍女三人,以为奖赏。”工匠闻言大喜,当即跪谢道:“小人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将军厚望!” 一日过去,张固并未下令使用投石机攻击城墙。夜幕降临,斥候来报,称周泰已率千余士卒逼近,准备次日大军压境。 次日清晨,童芝依旧与副将一同在城墙上巡视。突然,士兵们纷纷指向远方。童芝循声望去,只见一支大军浩浩荡荡地驶入张固营地。副将见状,急切地问道:“将军,敌军增援已至,我等如何应对?” 童芝见张固援军到来,顿时心生沮丧,士气低落。 心中的那份希冀,仿佛遭到了凛冽寒风的侵袭,变得微弱而黯淡,几乎难以察觉。 他矗立于城墙之上,眼神空洞无物,凝视着远方那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的援军,它们源源不断地涌入,将张固的营地逐渐填满。 城墙之上,士兵们的喧嚣与恐慌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童芝不自觉地加大了握紧城墙砖石的力度,直至指尖因过度的挤压而变得苍白。 与此同时,在张固的营地内,周泰正单膝跪地,恭敬地行礼道:“末将特来参见主公!”张固面带笑意地将周泰扶起,亲切地说道:“幼平,你已加入我军数月有余,却迟迟未能相见,今日终得一见,实为幸事。” 典韦也走上前来,一拳捶在周泰的胸口,爽朗地笑道:“幼平,好久不见,真是想煞俺也!” 周泰随后与郭嘉、赵云等人相互行礼,再次恭敬地禀报道:“主公,公亦那边已派出斥候,在丹阳地界进行侦察。公亦询问,若丹阳郡有敌军援兵,我们应如何应对?” 张固微笑着看向郭嘉,郭嘉心领神会,对周泰说道:“幼平将军,一旦得到丹阳援军的消息,请立即向主公汇报。主公将派遣子龙将军率领骑兵前往支援。” “你们的任务是,在敌军半渡之时,从水路发起突袭。而子龙将军则会在岸边袭击登陆的敌军,明白了吗?”张固补充道。 周泰再次躬身行礼,郑重地回答道:“末将明白,即刻命人将消息传递给公亦。” 张固大笑道:“好,今日我与幼平初次相见,定要好好款待一番。来人,上酒上菜!”众人虽身处战场,但仍懂得克制,只是少量饮酒。并未贪杯误事。 接下来的两天里,周泰又亲自率领军队,重复了几次入营的演练。 童芝面色凝重地站在城墙上,尽管广陵军这两日并未再对城墙发起攻击,但每日午时对面援军入营的场景,总是让建阳城内的九江军陷入一阵混乱。 童芝转头看向副将,问道:“你可记得对面来了多少人吗?”副将恭敬地回答道:“将军,已经连续三日了,敌军援军共计三千余人。 当前局势愈发严峻,敌军已在城外汇聚成一支近七千人马的庞大阵容,加之先前的三千兵力,其总数已逼近万人大关,对城池构成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童芝将军面带愠色,严厉地质问道:“为何我方的援军迟迟未至?今夜,必须派遣精干人员,经由西门潜出城外,务必催促援军加速行进!” 副将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回应:“将军明鉴,西门周遭虽未见敌军踪迹,但远方极有可能埋伏有敌之精锐,正伺机而动,意图阻截我方撤退或求援之路。然而,城内防御已近极限,若无援军及时赶到,破城之祸,恐在旦夕。不过,即便风险重重,多派遣几位勇士,或许能有一两人冲破封锁,成功传递消息。” 见童芝怒气冲冲,副将不敢怠慢,连忙抱拳领命,迅速部署起夜间出城的任务。 夜幕低垂,建阳城西门外,二十余名斥候,作为童芝军中精锐中的精锐,悄然出城,企图穿越敌境,寻求援军的踪迹。然而,他们的行踪很快便暴露了,遭遇了广陵军的围追堵截。 幸运的是,上天并未完全抛弃他们,经过一番殊死搏斗,终有一人凭借顽强的意志和过人的身手,突破了敌人的重重包围,向着西方,援军可能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早在五日之前,位于阴陵的周昂,便已得知张固领兵攻打九江的紧急军情。当日,他便召集众人,共同商讨并决定派遣援军前往支援建阳。 次日清晨,一支由两千勇士组成的援军,在周昂的指挥下,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阴陵城,踏上了增援的征途。 然而,周昂未曾料到的是,他的援军刚刚踏上征程,便被黄忠麾下的斥候敏锐地察觉,为后续的战事埋下了新的变数。 经过斥候的严密侦查与沿途监视,敌军的行军路线被详尽地报告回来。黄忠与徐晃依据获取的情报,迅速而果断地选定了伏击位置,并展开策略研讨。徐晃向黄忠提议:“黄将军,我们可将您的三千精兵分列两侧,待敌军踏入伏击区域后,两侧同时发动攻势,以号角声为信号,协同作战。” “而我,则亲自率领虎贲军从中间实施穿插,将敌军一分为二。随后,再以二百精锐骑兵负责清扫溃逃之敌。主公已有严令,务必确保敌军无一漏网,以免走漏风声。”徐晃压低声音,详细布置着作战计划。 黄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沉声道:“甚好!此役必须速战速决,不能让敌军有任何逃脱的机会。公明,你我分兵行事,务必凯旋而归。” 徐晃郑重地点了点头,两人随即分道扬镳,各自准备,静待建阳援军的到来。 与此同时,丹阳郡的周昕亦派出了两千援军,其动向迅速被蒋钦察觉并上报给了张固。得知此讯,张固当机立断,命令赵云、周泰率六百骑兵与蒋钦共同出击。 骑兵以其迅捷的速度,次日便与蒋钦会合。三人迅速商定战术,决定由周泰、蒋钦带领一千五百水军前往敌军渡江处上游埋伏,而赵云则率骑兵在岸边隐蔽待命,待敌军上岸一半时即刻发起突袭。至于具体的埋伏地点,则是根据斥候的情报以及周泰、蒋钦的丰富经验,共同推算出了可能的渡口位置。 毕竟,渡口不仅具备熟悉的水文条件,也是搜寻船只以渡江的理想之地。非常好推断。 不久,王度,周昕麾下的一员将领,率领丹阳军抵达了渡口。两千人马喧嚣不已,声震四野。经过一番搜寻,丹阳军终于找到了足够的船只以渡江。 然而,这些船只一次仅能承载七百余人。王度遂命令副将率先带领部分人马渡河,自己则留在原地指挥剩余士卒。于是,七百多人纷纷上船,江面上很快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船只。半个时辰过后,首批士卒成功上岸,船只随即掉头返回,迎接后续的丹阳军。 赵云亲自率领六百名精锐骑兵,悄无声息地埋伏于河岸边的茂密林间,被层层叠叠的落叶深深掩蔽,周遭唯余一片深沉的静谧。 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斑驳陆离地映照在战士们紧绷的铠甲之上,反射出寒冷而耀眼的金属光辉。对岸,周昕的援军再度开始登船,正欲缓缓渡过水域,其中已有七百余人踏上了坚实的河岸,而另一部分仍在河水中奋力前行。 恰在此时,上游水面突然泛起汹涌的波澜,蒋钦与周泰统率的一千五百名水军犹如蛟龙破水而出,战船乘风破浪,顺流而下,径直朝着丹阳郡兵的运兵船只猛冲而去。 …… 第72章 两场伏击 江面上瞬间陷入一片动荡,部分船只急忙加速,企图尽快登陆;而另一些船只则在江面上打转,试图掉头逃离。更有甚者,两艘船只不慎相撞,士卒纷纷落水,在这转凉的天气里,落入冰冷的江水中,生存的希望极为渺茫。 王度此时也身处在这渡河的队伍里,只见他眉头紧蹙,目光紧紧盯着对岸,口中正要下达让船只加快速度冲向彼岸的命令。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喊杀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周泰和蒋钦率领着他们的船队气势汹汹地从上游猛冲而来!刹那间,无数支利箭如同疾风骤雨一般铺天盖地射向王度所在的船队。 只听得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士卒们在这密不透风的箭雨中纷纷中箭,有的甚至直接掉入河中,溅起一朵朵血色的水花。而周泰竟然连铠甲都没有穿戴,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穿着沉重的甲胄落入水中,那就跟自己找死没什么两样。此刻的他赤裸着上身,丝毫不顾冬日刺骨寒冷,宛如一头凶猛的野兽,直直地朝着王度所乘之船冲杀过去。 眼看着两艘船越来越近,即将相互碰撞在一起。说时迟那时快,周泰猛地高高跃起,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环首刀,如同一道闪电般飞身跃上了王度的战船。他刚一落地,手起刀落,一名靠近的士卒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他狠狠地劈进了水里。紧接着,周泰飞起一脚,又将另一名士卒踹下了船只。 见此情形,王度不由得怒发冲冠,大吼一声:“贼子休狂!”随即挺起手中长枪,奋不顾身地向着周泰刺去。可是由于船上空间狭小局促,王度的长枪根本无法施展开来,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 周泰眼疾手快,一个侧身躲过王度的枪尖,顺势翻身一挥刀,硬生生地将长枪给磕开。随后他脚下发力,一个箭步向前迅速逼近王度,手腕一转,反手又是一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无误地割开了王度的喉管。 刹那间,鲜血从王度的喉咙处喷涌而出,溅洒得到处都是,就连周泰的身上也被染成了一片猩红。看到主帅如此惨死,船上剩下的那些士兵一个个都惊恐万分,瞪大了眼睛,艰难地吞咽着口水。 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其中一些胆子小的士兵,被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竟直接纵身跳进了那冰冷彻骨的江水中,拼命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战场。 与此同时,岸上的赵云一声令下,六百骑兵犹如脱缰的野马,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河岸,马蹄声轰鸣,尘土遮天蔽日,将周昕军夹击于岸边。战鼓声声如雷,喊杀声震耳欲聋,周昕军瞬间陷入了混乱与绝望的深渊。 周昕军的士兵惊恐地回头望去,只见铁蹄翻飞,战刀如闪电般划过,瞬间撕破了他们的防线。 赵云舞动长枪,带头冲锋。其锋芒所向,周昕麾下的士兵纷纷倒地不起。 随后,骑兵部队紧随赵云之后,逐渐展开阵型,犹如离弦之箭,将岸边的周昕军队一分为二。士兵们陷入一片混乱,纷纷丢弃武器,四处逃窜,唯有王度副将仍骑马而立,竭力呼喊,意图稳定军心。 面对此景,赵云从容取弓搭箭,一矢即中,将王度副将射落马背。赵云见状未加理会,迅速收起弓箭,重拾长枪,枪影再次密布其周身。 位于河中央的士兵更是陷入绝境,上游蒋钦与周泰率领的水军战船迅速逼近,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将他们牢牢束缚在死亡的网中。 不时有船只被撞翻,船上士兵们纷纷落水,哀鸣与水花交织,构成了一幅悲壮的画面。在两岸的夹击之下,周昕军队的士气彻底崩溃,四处奔逃,却无处藏身,只能在这绝境中静待命运的降临。 唯有大江对岸的五百余人得以幸免,目睹了江上及对岸的惨状后,这些士兵也纷纷选择了逃离。 赵云与骑兵部队成功穿透了岸上的周昕军队,随后调转马头,停止了冲锋,转而高喊“投降免死”。周昕军队见状,纷纷丢弃武器,蹲伏于地。 赵云随即命人收拢降兵,自己则骑着战马来到江边,遥望着江上的激战。随着王度的陨落,周昕军队的士卒纷纷整船投降。蒋钦与周泰指挥他们靠岸,将降兵聚拢一处,清点人数后,共收拢降兵七百余人。 除了那五百多名未能及时登船的士兵外,其余七百多人中,除在岸边战死者外,落入江中的士兵估计都难以幸免。毕竟,在冰冷的江水中,生存的希望微乎其微。 经过蒋钦、周泰与赵云的商议后,决定由蒋钦与周泰率领水军继续封锁大江,而赵云则率领六百骑兵及七百降兵返回建阳大营。考虑到吴景此时正在攻打丹阳,丹阳郡再派出援兵的可能性已大为降低。 …… 与此同时,在赵云三人伏击周昕大军之际,黄忠与徐晃也悄然展开了对周昂援军的伏击行动。此时,援军的行进速度已明显加快,张固方面故意放走的斥候已将情报传递给了援军。 当援军的统帅接收到童芝发来的紧急求援文书时,他立刻预感到了事态的严峻。毕竟,建阳城此刻已被“七千”敌军重重包围,城池的沦陷似乎已指日可待。 若援军无法迅速抵达,九江郡的‘半壁江山’恐将沦落于张固的铁骑之下。鉴于此紧迫形势,领军统帅不得不痛下决心,加速部队的行进速度。 与此同时,黄忠与徐晃正率领着精兵隐匿于山坳的隐秘之处,静待周昂的援军踏入预设的伏击区域。山间的风声呼啸而过,树叶沙沙作响,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激战平添了几分肃杀与紧张的气息。 当周昂的援军行至一处狭窄的山谷时,突然间,两侧的山崖上旌旗招展,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瞬间响彻山谷。箭矢如雨点般纷飞,巨石滚滚而下,使得援军队伍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黄忠身先士卒,骑着战马从山巅疾驰而下,宛如猛虎下山般勇猛,直取敌军将领的首级。他身后的士卒们也紧随其后,咆哮着挥舞兵器,冲向敌人。 黄忠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大刀挥舞得密不透风,所到之处,敌军纷纷落败,身首异处。与此同时,徐晃则指挥着虎贲军从后方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这是虎贲军的首次亮相的第一战,他们身着铁甲,一手持环首刀,一手握盾牌,步伐坚定地向前推进。 与其他军队的冲锋不同,虎贲军在行动过程中始终保持着整齐的阵型。五百名将士踏着坚定的步伐前进,虽然没有进行快速的冲锋,但他们所散发出的气息却如同山岳般压迫人心。虎贲军的士卒们面无表情,纷纷自发组成两三人一组的小队,一人负责攻击,另一人负责用盾牌防御。 在虎贲军的猛攻之下,周昂的援军被打得溃不成军。虎贲军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墙壁,将敌军不断向后推挤。徐晃与虎贲军并肩作战,将敌军冲得七零八落。山谷中,刀光剑影交织,血花四溅,援军的士兵们惊恐万分,四处逃窜,却终究难逃被斩杀的命运。 偶尔有士卒侥幸逃出,却也被游荡在外的二百骑兵无情地斩杀。由于人数上的劣势以及突如其来的伏击,周昂的二千援军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内便陷入了绝境,大战逐渐接近尾声。 周昂麾下的士兵纷纷选择归降,黄忠遂将这些降兵集结一处,并亲自巡视战后场景。然而,黄忠却目睹了一个令人不悦的现象:部分士兵正在切割阵亡周昂军士兵的首级。 黄忠面露疑惑,向一旁的徐晃询问道:“公明,这是否是你的指令?”徐晃审视片刻后,摇了摇头,回答道:“并非我之所为,黄将军或许有所遗忘,主公已颁布军功奖赏条例,一级首级可换取一枚五等功牌。” 黄忠闻言,轻轻摇头,叹道:“罢了,此事暂且搁置。如此行径,似有违仁义之道,待面见主公时,我们再商讨是否有所调整。” 此时,有军官前来报告,称共俘获敌军一千二百余人。同时,收集的首级数量与出征援军的人数相吻合。 黄忠闻言,长长地舒了口气,说道:“所幸,并无漏网之鱼。如此看来,消息应当不会外泄。公明,你需迅速为这一千二百名士兵更换衣物,我们即刻启程,突袭阴陵。” 徐晃点头应允,却又问道:“黄将军,那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 黄忠沉思片刻,说道:“公明,突袭阴陵无需过多兵力。我们可分出五百人押解俘虏返回,向主公复命,其余人则继续前往阴陵。” “你率领一千人作为前锋,身着敌军衣物,诈开城门后迅速控制城门。我则领兵在后,随时准备接应。另外,你需在俘虏中挑选出在敌军中颇为熟悉之人,用他们来叫门。” 徐晃抱拳领命,道:“明白了,末将即刻去安排。” …… 就在张固于九江激战之时,鲁肃携一车货物,紧急抵达了东海郡朐县。 糜家起源于汉末东海郡朐县,世代以农耕和商贸为生。后来更是贩卖私盐。 至糜竺这一代,家族已壮大为当地首屈一指的富豪巨贾。糜家府邸富丽堂皇,绸缎缠身,牛马成群,资产雄厚,据传可达亿万之巨。家中奴仆、门客数以万计,尽管其中不乏夸大之词,但这也从侧面印证了糜家的非凡实力。 鲁肃抵达东海郡朐县后,前往糜府投递名帖,并很快被邀请入内。接待他的是糜芳,彼时糜竺已被陶谦任命为徐州别驾、治中从事,正随陶谦在下邳郡治所下邳县任职。并不在家中。 第73章 糜家兄弟 糜芳引领鲁肃至糜府会客厅,双方行礼后落座。糜芳询问道:“请问先生从何而来,有何贵干?先生虽持吴郡太守之名而来,但据我所知,现任吴郡太守乃许贡,而非鲁肃先生。望先生不吝赐教。” 鲁肃微笑回应:“我来自徐州之南,我家主公已被朝廷任命为新任扬州刺史。不知在先生看来,是我家主公任命的吴郡太守为正统,还是许贡那个凭借势力驱逐前任太守盛宪的伪太守为正统呢?” 糜芳闻言大惊,道:“原来你是张扬州的人,原来如此。我糜家与张扬州并无往来,不知先生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鲁肃正色道:“特来与糜家洽谈一笔交易,不知子方先生能否请令兄速归?此事极为重要,我家主公亦十分重视。” 糜芳面露疑惑:“我家商队最近前往扬州,听闻张扬州大军正在九江激战。先生的交易是否紧急?” 鲁肃点头:“此事我家主公极为重视,对糜家亦大有裨益。子方先生在传信给子仲先生时,请务必保密,勿透露是我家主公之意。” 糜芳点头应允:“既如此,我便即刻传信兄长。请先生在府中暂住几日,静候兄长回音。” 随即,糜芳当面写下书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下邳。 次日,信件顺利送达下邳,糜竺接信后, 在告别了陶谦之后,他声称家中有急事,便急忙返回朐县。糜竺乘坐的车驾历经两日,终于抵达朐县的糜府。刚踏入府中,糜竺便立刻去见麋芳,急切地询问:“子方,那位访客有没有透露他为何来糜家?” 麋芳摇了摇头,回答道:“大哥,他并未说明来意,只称自己是张固的手下,并强调张固对此事极为重视。” 糜竺眉头紧锁,问道:“为何不问清楚就让我回来?”麋芳解释道:“大哥,张固是新任扬州刺史,若我们家还想在扬州保持商路畅通,就必须与他保持良好的关系。若只是一般事务,此人无需特意请大哥回来。” “再者,无论张固能否完全掌控扬州,广陵目前确实在他的手中。我们前往扬州经商,必经广陵。虽然陶谦大人身为徐州牧,但广陵并不听从陶州牧的调遣。因此,与张固保持良好关系,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糜竺闻言点头,表示赞同:“子方言之有理。这样,我先去沐浴更衣,然后我们一起去见见这位访客,看看他究竟有何目的。” 麋芳点头应允,糜竺随即步入后院。不久,糜竺换上了一套华贵的衣服,同时麋芳也请来了鲁肃,三人一同在会客厅落座。 糜竺拱手向鲁肃致歉:“子敬先生在此暂住几日,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不知先生此次前来糜家,究竟有何贵干?” 鲁肃微笑着回答:“我是奉我主之命,特意来向糜家借一样东西。”糜竺闻言一愣,问道:“不知张扬州想要借何物?若是钱粮等物资,糜家愿意资助一二。” 鲁肃大笑:“哈哈,子仲先生莫非以为我主是来打秋风的吗?我主如今即将坐拥两郡之地,岂会为些许钱粮而如此费心费力?” 糜竺讪讪地笑了笑,说道:“倒是在下唐突了。子敬兄有话但说无妨,若糜家力所能及,定当全力相助。” 鲁肃神色郑重地说道:“子仲兄快人快语,那我也不再拐弯抹角了。我主想要借用糜家的东琅琊商路。” 糜竺与麋芳对视一眼,麋芳问道:“那不知张扬州打算贩卖何物?”鲁肃郑重地回答:“盐和马。”糜竺闻言,瞳孔不禁微微收缩。 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在下有一事冒昧相询,先生也知晓我糜家……是因何起家的。如今广陵新出了一种盐,不知是否为张扬州所产?” 糜竺之所以如此吞吐,实因糜家严格意义上乃是私盐贩子出身。时逢天下大乱,他们的行为若非民不举官不究,便是官府无力管辖。糜家借此机会完成了家世积累,甚至已步入官场。然而,私贩食盐之事终究难以公之于众。 鲁肃对此心知肚明,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淡淡说道:“正是我家主公所产。当然,我主要借用糜家商路,也不会没有表示。” 随后,鲁肃击掌三次,随行之人连忙抬上一坛酒,随从拍开酒坛上的泥封,一股淡淡的酒香随即四溢。 随从倒出两碗酒水,递给糜竺与糜芳两兄弟。糜芳先行饮下,面色瞬间红润,呼出一口气,赞叹道:“好酒!”糜竺见状,也将酒水饮下,闭上眼睛细细品味。 片刻后,糜竺睁开眼睛,问道:“子敬兄,此酒……”鲁肃点头回应:“此酒乃我主所酿,每月产量约六百坛。若交由糜家贩卖,所获利润五五分成,如何?” 糜竺沉思片刻,说道:“子敬兄有所不知,家父临终前留下遗言,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此事能否容我兄弟二人商议一番?子敬兄稍事歇息如何?” 鲁肃点头应允:“无妨,我主命我前来,带着满满的诚意。请二位好好商议。” 言罢,鲁肃在糜家下人的引领下离开了会客厅。 望着鲁肃远去的身影,糜芳开口问道:“大哥,你意下如何?不过是条商路而已,张固若要用,借他便是。况且人家还给了这酒的销售权。” 糜竺斜睨糜芳一眼,说道:“糊涂!这酒每月仅六百坛,利润能有多少?我糜家岂会缺这点钱?” 糜芳疑惑地问道:“那兄长是何意思?不想答应吗?那扬州的商路又该如何?” 糜竺扶额问道:“子方,你可曾听闻广陵新盐?” 麋芳点头回应:“知晓,广陵市场上新出了一种盐,质地比我们现有的盐更为细腻洁白,且苦味减少了许多。目前,我们家的盐已退出广陵市场,所幸此新盐尚未流入扬州等郡。” 糜竺接着问:“你刚刚与鲁肃所讨论的,便是这新盐吧?”糜竺点头确认道:“正是,此盐正是我所关注之处。鲁肃方才提及借我们的商路贩卖盐马。” “子方,你仔细思考一下,广陵地区产马吗?没有。南方本就缺马,而张固目前正对九江用兵,他必定渴望战马以组建骑兵。因此,我断定张固已经找到了用盐换马的渠道。” 麋芳面露疑惑:“如此说来,兄长是打算从中获利?” 糜竺起身道:“正是,这也是我所担忧之处。若张固将此盐投入市场,我们家的根基将受到严重威胁。但若能参与其中,无论是盐还是战马,其利润都将远超酒水。” 麋芳瞪大眼睛,惊讶地问:“大哥,这真的可能吗?毕竟,我们唯一的筹码只有商路。若惹恼了他们,张固毕竟是手握重兵的诸侯,我们真的能惹得起吗?” 糜竺叹了口气:“子方所言不虚,我们所能提供的确实有限。但我认为,还是有必要与他们谈一谈,你觉得呢?” 麋芳也叹了口气:“大哥,你如今已是徐州别驾,陶谦也有意征辟我。为何你还如此在意这些钱财呢?” 糜竺怒道:“子方,你糊涂啊!我欲参与此事,并非仅仅为了钱财。你要明白,私盐是我们家起家的根本。若没有了这份家业,陶谦还会高看我们吗?” 糜竺再次叹气:“而且,如今天下即将大乱,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我们家不如那些世家,可以多方下注、多方投效。我们只能选择一个目标,倾尽家财去投靠。若运气好,未必不能成为吕不韦那样的人物!” 麋芳疑惑地问道:“大哥,你如今在州牧手下任职,为何觉得陶谦不行呢?” 糜竺叹了口气,回答道:“子方,陶谦对我有知遇之恩,但在我看来,他并非一位雄才大略的主公。自从讨董归来,陶谦的身体每况愈下,处理事务也愈发保守,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那张闿,本是黄巾贼出身,在徐州为非作歹,州牧却非但不征讨,反而有意招安。唉!” “至于州牧之子,也未见有何出众之处。万一州牧身体有恙,这徐州之主究竟会是谁,实在难以预料。” 麋芳闻言,坚定地说道:“大哥,你有什么想法尽管直说,作为弟弟,我绝对支持你!” 糜竺再次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子方,目前来看,那张扬州虽然年轻,但从他攻伐九江的行为来看,此人绝非安于现状之辈。前番讨伐董卓时,他手下人才济济,更是与袁绍、袁术、曹操等人一样,被董卓封为刺史。想必此人可以称得上是雄主!” 麋芳更加疑惑了:“大哥,你的意思难道是……” 糜竺开口道:“为兄的想法是,若将来陶谦身体有恙,我们可以劝说州牧将徐州的军政大权交给张固。从州牧平时的反应来看,他似乎也没有将军政大权交给儿子的打算。这样一来,既能保全州牧的子嗣,又能为徐州迎来一位雄主,为兄也不必成为二主之臣!” “只是……”糜竺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第74章 糜竺的心思 “只是什么?大哥,你如今为官之后,身居高位,怎么也学会故弄玄虚了?”麋芳问道。 糜竺叹息道:“若仅凭我一人之力,恐怕州牧不会轻易同意。我们需要联合其他人士一同进言,比如陈元龙父子、曹豹将军等人。但子方,陈元龙父子与张固素有深仇大恨,他们绝不会同意此事。” 麋芳回应道:“哎呀,大哥,你有这份心意已是难得,对张固而言也是有益的。即便最终未能如愿,张固也不会怪罪于你。你何不直接与鲁肃说明,让他将此意转达给他的主公?只要有利益所在,你想参与张固的生意,想必也能成功。” “再者说,多一个人商量也好……”此时,门外突然走进一名少女,打断了麋芳的话。这位少女正是糜贞,糜竺的三妹,历史上着名的糜夫人。 麋芳大为不满,怒道:“三妹,没见到我和大哥说话吗?谁让你进来的!” 糜贞撇了撇嘴,略带不悦地说:“二哥,你凶什么凶?若不是下人提起,我还不知道大哥回来了呢。” 说完,糜贞走到糜竺身边,拉起糜竺的手臂,撒娇道:“大哥,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告诉我。你看,二哥他还凶我!” 糜竺轻轻揉了揉糜贞的秀发,安慰道:“大哥此次回来确有急事,你乖乖等着,等大哥忙完再去找你。” “哦~那大哥等会帮我好好教训二哥,他那么凶干嘛!”说罢,糜贞对麋芳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身跑出门外。 麋芳看着糜贞的背影,对糜竺说:“大哥,你看你把三妹宠得越来越不像话了。将来还怎么嫁人?大哥?大哥?” 糜竺望着糜贞的背影,有些出神。听到麋芳的呼唤,他才回过神来,问道:“子方,怎么了?” 麋芳疑惑地问:“大哥,你怎么出神了?在想什么呢?” 糜竺回过神来,说道:“啊,我有个想法,等会儿再说。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麋芳一拍脑袋,说道:“说到哪儿?哦,对了。我是说,大哥你有这个想法,何不直接把鲁肃请过来一起商议?让他们去头疼这个问题。” 糜竺点了点头,补充道:“可以,还有一件事需要注意……”麋芳问道:“何事?”糜竺答道:“我想为三妹议一门亲事,你觉得如何?” 麋芳回应道:“大哥,三妹才十四岁。之前你不是说此事不急吗?另外,你想将三妹许配给何人?” 糜竺解释道:“此一时彼一时,我想与张固联姻。这样,即便将来徐州局势不利,我们兄弟二人也能有所退路。你觉得怎样?” 麋芳沉思片刻后说:“嗯,可以考虑。听说张固今年二十或二十一岁(古人常以虚岁计龄),年纪轻轻就已担任刺史之职。小妹嫁给他,倒是我们高攀了。而且,如今张固又有求于我们,此事大有可为!” 糜竺点头赞同:“没错,既然你也同意,那我们就请鲁肃来商议一下吧。” 不久,鲁肃被请来。见面后,他问道:“二位商议得如何了?” 糜竺回答:“子敬兄,我们兄弟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答应张扬州的条件。” 鲁肃笑道:“子仲兄,还有其他条件吧?不妨说来听听。” 糜竺抬手示意道:“子敬兄才思敏捷,在下佩服!我们还想参与这条商路的交易,广陵盐的质量确实上乘。能否交给我们一部分售卖?另外,战马能否让糜家也购买一部分?” 鲁肃爽快地答应:“没问题,战马是我主用盐换购的。糜家若想买,需直接与对方用钱购买,此事我们不参与。至于盐嘛,可以给你们一部分,但不会太多,毕竟我主还要用盐换马和牲口。” 麋芳心中暗自惊讶:“就这么容易成功了?你们怎么这么好说话,不按常理出牌啊!大哥还怎么提下面的要求呢?” 糜竺淡淡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此事就这么定了。不过,在下还有一个生意想与张扬州合作,不知可否?” 鲁肃笑道:“子仲兄请说,若是可以,在下替我主应允便是。” 糜竺接着问:“不知张扬州对徐州是否有兴趣?” 鲁肃眯起眼睛,眼中寒芒闪烁。随即反问道:“有兴趣又如何?没兴趣又如何?”糜竺言道:“我可以协助张扬州谋取徐州,若不可行,则当我未曾提及。” 鲁肃接话道:“子仲兄,请详述谋取徐州之策。” 糜竺继续道:“陶州牧身体状况欠佳,他曾私下告知我,其子平庸,难以担当徐州大任。若张扬州有意徐州,我必尽力在州牧面前劝说他将徐州让予张扬州。然而,张扬州与陈家交恶,陈家定会阻挠,如何解决陈家之事,还需张扬州自行筹谋。” 鲁肃点头问道:“陶谦果真愿意让出徐州?此外,子仲兄如此鼎力相助,所求何物?” 糜竺直言:“联姻。若张扬州应允,需娶我糜家三妹为妻,此乃我的条件。” 鲁肃沉思片刻后道:“子仲兄的条件颇为优厚,但如何确保陶谦能让位于我家主公?” 糜竺淡然回应:“无法保证。毕竟州牧的寿命与心意皆难预料。” 鲁肃笑道:“如此,子仲兄这笔交易恐怕……” 糜竺笑着打断鲁肃道:“若事不成,糜家愿赔偿张扬州损失。” 鲁肃假忙追问:“如何赔偿?”糜竺答道:“糜家出三千僮客,充实张扬州军队;嫁妆所及财货共计价值五千万钱。如果还不够,再加上糜家帮张扬州谋取东海郡一地,如何?” 鲁肃郑重道:“若是如此,肃必将努力促成此事!所以……君子一言?”糜竺同样郑重回应:“驷马难追!”二人连忙击掌为誓。 鲁肃点头应允:“此事,我代我主应下。” 鲁肃与糜竺相视一笑,话题转至如何通过东郡与琅琊国的行商加深合作。 糜竺轻捻胡须,缓缓说道:“东海郡地处要冲,商路畅通无阻,糜家在此经营已久。其实是最稳定的。” “至于琅琊国,我糜家与大盗臧霸交情深厚,如今我身为徐州别驾,官方亦有关系。张扬州的货物通行,定有保障,财源定会滚滚而来。”言罢,他铺开地图,手指在琅琊与东郡之间游走示意。 糜竺接着补充道:“不过,到了青州……” 鲁肃微笑着说道:“无妨,我们的货物将在青州进行交接,遵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原则。只要确保在徐州的安全通行即可。” 糜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有一事相商,不知张扬州是否感兴趣。”他稍作停顿,然后继续说道:“我糜家在琅琊开阳县有一处市集,用于交易货物。我想询问张扬州是否愿意在此处售卖一部分盐和战马,当然,烧刀子酒也可以在此售卖。” 鲁肃点头表示赞同,眼中闪烁着光芒:“子仲兄所言极是。若能在琅琊北部的开阳城设立市集,吸引南北商贾,再以广陵的盐和酒为诱饵,定能引得商队络绎不绝。这样一来,商贸将更加繁盛,同时也能探得四方的消息,对我军的情报工作大有裨益。” 两人详细讨论了各项细节。天色渐暗,糜竺设宴款待鲁肃,宾主尽欢,宴会圆满结束。 随后,糜竺轻手轻脚地走进糜贞的闺房,室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与窗外偶尔飘进的夜风相互交融。 他走到糜贞面前,糜贞见到糜竺,哼了一声说:“大哥,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找我?每天都这么多事要忙吗?” 糜竺叹了口气,说道:“小妹,自从父亲去世后,我一直在努力维持这个庞大的糜家。常常感到力不从心,只能不停地忙碌,却忽略了你。” 糜贞看到糜竺如此严肃的表情,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慌张。她愣愣地问:“大哥,你怎么了?” 糜竺再次叹气,说道:“小妹,我为你订了一门亲事。” 糜贞听到要嫁人,瞬间泪如雨下。她猛地推开糜竺,双手掩面,泪水如泉水般涌出,肩膀随着哭泣一颤一颤的。闺房内的熏香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搅得混乱不堪,与糜贞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压抑的氛围。她边哭边喊道:“我不嫁!我死也不嫁!我要留在家里,陪着大哥,陪着糜家!” 糜竺轻轻叹了口气,缓步上前,温柔地说道:“小妹,我要把你嫁给张固。你可知他现为扬州刺史,前途无量?这门婚事…… 对于糜家而言,这无疑是一件极为有利的事情。你休要怨我!” 糜贞倔强地摇了摇头,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我并不在意权势与地位,我只希望能找到一位心仪之人,共度此生。” 糜竺轻抚着糜贞的发丝,目光中充满了温柔:“小妹,切莫玩笑。世间不如意事常八九,譬如我,为了家族的延续不得不苦苦支撑。而对于你来说,婚姻大事往往难以自主。但兄长向你保证,定会竭尽全力为你争取最大的幸福。” 见糜贞情绪激动,糜竺轻轻握住她的双肩,眼神坚定而温柔。窗外,月光如水般洒落,映照在他坚毅的面庞上,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贞儿,你看这窗外的月色,虽然清冷孤寂,却也皎洁明亮。人生亦是如此,虽有诸多不如意,却也蕴含着无限的可能。” “张固此人,你或许还不甚了解。他年仅二十余岁,与你年龄相仿,总比让你嫁给一个年迈的老者要好得多。” 糜贞哭泣道:“大哥,你胡说!二十余岁就能担任刺史?这简直是在骗人!” 糜竺微笑着说道:“大哥怎会骗你呢?据传,他曾在虎牢关温酒斩华雄,又生擒董卓手下大将牛辅,有勇有谋。如今他正在攻打九江,即将掌控两郡之地。” “我暗中观察已久,他胸怀大志,待人宽厚,必定不会辜负你。你且相信兄长一回,等你嫁入张家后,定会发现其中的美好。” 说着,他轻轻地拭去糜贞眼角的泪水,眼中满是疼惜与不舍。他轻声呼唤道:“小妹,”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张固,他将成为你的夫君。这场联姻,不仅关系到糜家的兴衰,也将是你人生新的起点。” …… 第75章 黄汉升夜袭阴陵 而与此同时,九江郡!同一片月光下,黄忠和徐晃率领着大批兵马,如同幽灵一般悄悄地靠近了阴陵县。他们精心挑选了一处地势极为隐秘的地方,巧妙地隐藏起来,静静等待着夜幕的完全降临,以便展开行动计划。 当夜色越来越深,如墨般浓稠的时候,阴陵城在被那一片薄云遮蔽的月光映照之下,仿佛笼罩上了一层神秘而又阴森的面纱,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黄忠和徐晃则带领着部下们高举着火把,毫不掩饰地朝着城门径直挺进。这些士兵们早就已经换上了提前准备好的敌军服饰,每个人的动作都显得那么熟练而敏捷,就好像是夜色中的一群鬼魅影子。 在这支队伍当中,还掺杂着为数众多的真正俘虏。然而,这些俘虏早已经被妥善安排好了一切,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被迫配合这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 只见徐晃装扮成敌军的将领模样,手中紧握着那块伪造得足以乱真的令牌,迈着大步自信满满地走向城门,并扯起嗓子高声呼喊起来:“紧急军情!我们前去支援的大军不幸遭到广陵军设下的埋伏,遭遇惨败!赶快打开城门!有重要事情必须立刻禀报给太守大人知晓!”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着,充满了急切和紧张的气氛。 守城士兵面露疑惑,相互对视。城门校尉正欲询问,此时被“押解”上前的俘虏们开始发出哀鸣声:“开门啊,王二狗,你不认识我了?”“李狗蛋,你小子在那瞅啥呢!” 被点到名字的士卒探出头来,仔细辨认后说道:“原来是周哑巴。”“吴彪,你咋没被敌军砍了呢?” “郑老三,你裤子咋没了?哈哈哈哈!”城墙上的士卒认出人后,又发出阵阵幸灾乐祸的笑声。城门校尉见状,心生疑惑:“是咱们的人吗?”周围士卒纷纷附和:“大人,是咱们的人,其中不少人咱都认识!” 然而,夜色昏暗,城上众人并未察觉,不少低着头的士卒身上所披衣物显得臃肿异常,似乎隐藏着某种秘密。 城门校尉见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能摆了摆手。随即,绞盘转动,发出嘎吱吱的声响。吊桥缓缓放下,城门也被数名士卒合力拉开。 徐晃见状,低声喝道:“冲进去,迅速占领城门!”言罢,他第一个挥刀冲上前去。为掩藏自身特征,徐晃未携带战斧,而是换了一把锋利的环首刀。 徐晃身形矫健,犹如闪电般率先冲入城门洞内。几名开门的士卒正要呵斥,徐晃手起刀落,瞬间将一名士卒的头颅斩落。环首刀在夜色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紧接着,虎贲军褪去身上的伪装,露出铁甲,犹如猛虎下山,呐喊着蜂拥而入。 在熊熊火把的照耀下,狭窄的空间被照得如同白昼,锋利的刀剑与守城士兵的猝不及防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迸发出激烈的交锋。 霎时间,金属的碰撞声和凄厉的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城门处俨然成为了一片残酷的战场。徐晃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虎贲军的一部分兵力,迅速掌控了城门的绞盘与大门。 在徐晃的率领下,虎贲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周昂的军队驱逐出门洞。随后,徐晃又带领一部分士兵迅速攀上城墙。 虎贲军的强大战斗力和坚不可摧的防御力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守城的周昂军被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四散奔逃。 虎贲军迅速占领了城墙上的防御工事,切断了守军可能发起的反击之路,确保了城门的安全无虞。火光映照着将士们坚毅不屈的面庞,胜利的曙光已悄然降临。 见徐晃已成功夺取城门,黄忠果断下令,剩余的大军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从隐蔽之处涌出,火把犹如璀璨的流星划破夜空,将黑暗彻底撕裂。他们呐喊着,马蹄声与脚步声交织成一首慷慨激昂的战歌。黄忠骑在战马上,大刀闪烁着寒光,宛如战神下凡,一马当先地冲入城内。 他所到之处,敌兵纷纷倒下。在火光的映照下,黄忠的身影显得高大而庄重,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大军势不可挡,迅速分割并包围了城门各处的敌军,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在刀光剑影中,黄忠的大刀犹如死神的舞蹈,引领着大军一步步逼近敌军的最后一道防线。 城门处终于恢复了平静,黄忠骑在战马上,高声呼喊:“公明?公明在哪里?”徐晃从城墙上迅速奔下,跨上士卒牵来的战马,提起大斧,连忙回应道:“黄将军,徐晃在此!” 黄忠策马靠近,急切地说道:“公明,你留下部分士兵看守城门,迅速带领虎贲军奔袭敌方军营,我则带领骑兵前往太守府斩杀周昂。明白了吗?” 徐晃恭敬地抱拳答道:“徐晃领命!虎贲军随我出发!”说完,徐晃将大斧斧刃抵在一名军官模样的俘虏肩膀上,厉声问道:“说,军营在哪里?其中有多少人?” 俘虏战战兢兢地回答道:“禀……禀将军,大部分人马都在……都在南门瓮城!” “在这座城池之中……守卫力量总计约三千人。兵力部署如下:一千人分别驻守于四座城门的城墙上……另有三百人专职护卫太守府的安全,而南门瓮城军营内则部署了一千二百人,其余士兵则分散于各处府库执行看守任务。” 徐晃在听取了汇报后,立即率领虎贲军及部分士兵向东南门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与此同时,黄忠则由投降的士兵引路,直奔太守府而来。 此刻,东门在徐晃与黄忠的猛攻之下,已是火光熊熊,照亮了整个夜空。 周昂在太守府内室的床上,被从东门方向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与熊熊燃烧的火光所惊醒。他猛地坐起,脸色苍白如纸,汗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不断从额头滑落。 匆忙披上一件外衣,周昂步履匆匆地走出内室,只见一名亲兵神色慌张、跌跌撞撞地跑来,高声呼喊:“太守大人,大事不妙!东门已被攻破,敌人已经杀进城了!” 听闻此言,周昂身形一晃,险些跌倒在地。他紧紧地抓住门框,目光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门外,火把的光芒摇曳不定,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佛要将他吞噬一般。 周昂连忙对身边的亲兵下令:“快!快去南门调集兵力进行反扑,务必迅速将敌军赶出城外,不得有误!” 然而,在南门处,徐晃已经一马当先,率领着虎贲军如同狂风骤雨般向南门军营发起了冲锋。夜色中,火把映照出他们坚毅果敢的面容,铁甲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不可战胜的勇士。 军营内,周昂的士兵们正沉浸在惊恐之中,突如其来的喊杀声如同惊雷一般炸响,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 “敌袭!敌袭!”哨兵的呼喊声在军营上空回荡,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营啸之声四起,仿佛地狱之门被猛然推开,无数惊恐的灵魂在其中挣扎、尖叫,整个军营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徐晃挥舞着大斧,所向披靡,每一斧挥下,便有一名敌军倒下,鲜血染红了夜色,将这片土地变成了修罗场。虎贲军紧随其后,四处纵火,使得敌军更加混乱不堪。呐喊声、厮杀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周昂奔出太守府门外,亲兵紧紧护卫在侧。突然,一名亲兵手指南门方向,惊恐万分地喊道:“太守大人,快看!南门军营……” 周昂顺着亲兵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南门军营已是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 面容惨白的个体绝望地低语:“一切已终结,南门军营失守,阴陵再无生机。” 一名贴身侍卫连忙进言:“太守大人,速速撤离!前往寿春,那里将是我们重振旗鼓之地!”周昂点头赞同:“没错,即刻由西门突围,直奔寿春!快走!” 恰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回响,黄忠统率二百铁骑及若干步兵突袭而来。夜幕深沉,太守府前的石板路上,马蹄的轰鸣如同战鼓擂动,直击人心。黄忠身披银甲,在火光映照之下更显威严,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锁定企图逃逸的周昂。 周昂的脸色因恐惧而变得异常苍白,他笨拙地试图跃上战马,而周围的侍卫见状,纷纷弃主而逃,无人顾及主将的安危。 黄忠大刀一挥,寒光乍现,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流星,瞬间终结了周昂的逃亡之路。刀光闪过,周昂身形凝固,飞落的头颅中仍满是不甘的惊愕,随后,无头之躯颓然倒下,马蹄无情地从他身上践踏而过。 黄忠跃下战马,手提周昂之首,高声宣布:“周昂已毙,投降者免死!”其麾下士兵亦随之高呼。四周逃散的士兵纷纷驻足,只见黄忠端坐马上,手中高举的正是周昂死不瞑目的头颅。 众人见状,纷纷丢弃武器,或跪或坐,黄忠随即命士兵将众人聚集一处,并派遣一队骑兵高举周昂之首,巡游全城。骑兵所至,微弱的抵抗也随之消散。 …… 第76章 张安定挑首劝降 经过一夜的努力,黄忠与徐晃终于稳定了这座混乱的县城。两人会面后,黄忠下令部分骑兵将战马转交给另一队,这队骑兵一人双骑,带着周昂之首,迎着晨曦向建阳疾驰而去。 至午后,周昂首级被快马加鞭送至张固手中。张固迅速部署攻城之势,而他本人则手持双刃戟,挑起周昂之首,直抵建阳城下。童芝见张固攻城之势已成,急忙登上城头。 只见张固骑一匹战马,在城外的空地上来回驰骋,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他身姿挺拔,神情威严,手中紧握着缰绳,操控着马匹灵活地转动方向。而在他身旁,紧紧跟随着手持强弓的赵云。 此时,张固向城头上的守军高声喊话道:“城中的兵卒们,都给本将军听好了!近几日来,本将军并未急于对你们这座城池发起强攻,乃是因为我的目标直指阴陵。然而如今,你们的太守已然落入我部将之手,其首级就在此处示众!倘若你们能够明智地选择归降,那么本将军保证你们所有人的性命安全无虞;但若是你们一意孤行,执迷不悟,坚决不肯投降的话,那就休怪待到城池被攻破之日,便是你们的末日来临之时!” 张固话音刚落,一旁的赵云紧接着厉声附和道:“我家主公心怀仁慈,无意加害诸位。但若你们仍然冥顽不灵,执意抵抗到底,不肯归顺的话,那便休要怪赵云不客气了!就让你们好好见识一下赵云的手段!” 说罢,只见赵云手臂一抬,迅速举起手中的强弓,搭上一支羽箭,然后猛地用力拉开弓弦。随着弓弦发出“嘣”的一声脆响,那支羽箭如同闪电一般破空而出,直直朝着城头上方射去。 刹那间,只听得“嗖”的一声锐响,那支羽箭准确无误地射中了城头之上高高飘扬的周字大旗的旗杆。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原本坚固的旗杆瞬间应声断裂,那面旗帜也失去了支撑,连同断裂的竿头一起重重地坠落至城下。 童芝见状面色惨白,缩在女墙后急问副将:“你可看清,那戟上所悬,是否为太守大人之首级?”副将同样面色苍白,迟疑道:“将军,似为太守大人无疑。” 童芝催促道:“速去确认!若真为太守,我等便投降!吾之家眷亦得保全!” 副将慌张回应:“卑职亦不敢断定。然而他们似乎没有欺骗咱们的道理。” 望着长戟之上悬挂的首级,童芝心神剧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他手指颤抖,指向城下,对副将低语:“罢了,罢了,便赌这一遭!速去开启城门,我等投降!” 副将闻言,连忙奔下城头,指挥士卒缓缓开启城门。城门发出沉重的吱嘎声,仿佛在诉说着这一决定的重量。童芝立于城头,心中情感复杂难言。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宣告:“建阳守将童芝,愿带领全城军民,归顺于张将军!”言罢,他缓缓举起双手,以示投降之诚意。城头之上,一片沉寂,唯有风声呼啸,旗帜猎猎作响。 在阴陵县的前太守府邸之内,黄忠、徐晃、郭嘉、赵云、蒋钦与典韦诸将,已稳坐太守府会客厅的席位之上,而张固则端坐于首位。 自童芝归降已过十日,张固亦已率军进驻阴陵县城。 在座的众人多处于闲谈之中,唯独郭嘉面露愁容,正专注地对着一沓文案进行核算。 不久,郭嘉核算完毕,随即起身禀报:“主公,此番战役,我军成功占领九江郡,共俘获敌军约六千五百人。其中,丹阳郡兵七百,伏击周昂援军所俘一千二百人,夜袭阴陵所得一千六百人,加之童芝麾下建阳守军三千人投降。” “我军出征之初,共计八千五百人,广陵出兵五千五百,子敬于东城增援一千五百,蒋钦、周泰二将又收拢一千五百人。历经数场大战,我军损失甚微。” “目前,九江各县均已归降,府库亦已封锁,待后续清理。” 张固闻言,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下令:“速遣子纲先生前来九江,担任九江太守一职,以尽快接手政务。奉孝九江太守的职务先放下。” “此外,九江与广陵两地合计人口已达九十万,而士卒总数仅两万人。这显然不足以应对防御与攻城之需。因此,命令广陵增招五千士卒,使广陵兵力总数达到一万;九江亦需招募八千以上士卒。” “对于六千五百名俘虏,需仔细甄别,剔除老弱。子龙与公亦可先行负责此项工作,凡会骑马、游泳或有水军经历者,优先补充至麾下。” “其余俘虏则留于阴陵进行训练。至于九江的防务,先由广陵老卒承担。汉升叔父,你率领三千人马进驻寿春,以防袁术。” 黄忠应声出列领命,张固又特别嘱咐道:“叔父,进入寿春后,你需再招募三千人,于寿春就地训练,以凑足六千人之数。” 黄忠领命而去。张固转而看向蒋钦:“公亦,你甄别完俘虏后,带领他们进驻巢湖,设立水寨,并招募水军。具体人数视俘虏情况而定,目标是凑够四千五百人。你可在附近进行招募。”随后,于巢湖之中展开水军训练。” 蒋钦随即请示道:“主公,那周泰那边该如何安排?”张固回应:“周泰将继续带领余下的1500名水军,沿大江进行巡逻。待你训练完毕后,两队再行合并。莫非,你训练水军尚需周泰之助?” 蒋钦微笑着摇了摇头,“并非如此,论及训练士卒与临阵指挥,我自认略胜一筹;但若论及接舷战斗、斩将夺旗,我则自愧不如周泰。” 张固闻言点头,“既然如此,那你有何顾虑?莫非不舍与他分离?”蒋钦连忙摆手否认,“主公误会了,我对此并无不舍,反而求之不得。” 此言一出,堂下众人皆忍俊不禁。随后,蒋钦匆匆离去,赵云亦紧随其后,生怕蒋钦会将他麾下的精英招揽而去。 此番水军若一切顺利,规模有望扩充至六千人,尽管战船或存短缺。但值得庆幸的是,广陵方面已开始着手战船的建造,同时九江郡亦搜罗到一批船只,勉强能够满足当前所需。 巢湖作为训练水师的绝佳之地,历史上亦曾有周瑜在此地训练,周瑜为此还曾向鲁肃借粮。并与鲁肃结下缘份。 然而,时过境迁,周瑜与鲁肃重逢无望,巢湖已归张固所有。对于训练水师而言,内陆大湖无疑是理想之选,这些湖泊风平浪静,为训练提供了良好的环境。周瑜不仅曾在巢湖训练水军,后亦转战鄱阳湖训练水师。水军在巢湖完成训练后,可顺裕溪河而下,直接进入长江。 张固手指九江郡舆图,对徐晃(公明)下达命令:“你率领虎贲军,并带领两千人马,合计三千人,进驻合肥县,同时招募两千新兵,总计五千人,以监视庐江郡。” 徐晃领命欲行,张固却抬手示意稍候,对典韦说道:“毅材,你随公明同去。给你三个月时间,跟随公明学习统兵与练兵之道。归来后,我将为你组建新的亲卫军。明白了吗?” 典韦闻言大喜,出列抱拳道:“末将遵命!”张固转而看向徐晃,嘱咐道:“公明,望你悉心教导毅材。”徐晃亦抱拳道:“末将遵命!”在目睹那两位离去之后,原本人声鼎沸的议事大厅,仅余郭嘉孤身一人矗立。 此番针对九江郡的军事行动,自筹备至结束,前后绵延约莫一月有余,且即将迈入公元192年的门槛。 移步至窗前,郭嘉目睹着片片雪花悠然飘落,此景引得张固回首,向郭嘉言道:“奉孝,新春将至,岁月如梭,恍若昨日吾等尚在为九江郡之战筹谋划策,今朝却已并肩赏鉴这新年之初的雪景。” 言及此处,二人并肩而立,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窗外翩翩起舞的雪花,它们轻盈地覆盖着屋檐与枝头,将阴陵县城装扮得银装素裹,一派宁静祥和之景。 郭嘉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气,心生感慨:“诚然如此,主公,时光荏苒,昔日筹谋历历在目,而今已置身于此,共赏新年初雪。”言毕,二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坚毅。 张固随即取出酒坛,倾倒出一壶佳酿,温热之后,坐于案前,邀请道:“奉孝,何不前来共饮几杯?”郭嘉微笑着走向案前,与张固对面而坐。窗外雪花纷飞,室内炉火熊熊,酒香弥漫。张固执起温热的酒壶,为郭嘉斟满一杯,自己也端起酒杯,轻酌一口,暖意瞬间流遍全身。 放下酒杯,张固问道:“奉孝,对于庐江郡的近况,你可有所了解?”郭嘉轻轻摇头,回应道:“仅闻些许流言,据说庐江郡目前局势动荡。更有传言称,袁术有意于新年之后对庐江郡发动攻势。” 郭嘉接着补充道:“据前线消息,袁术在被董卓任命为荆州刺史后,对荆州虎视眈眈。此前,孙坚在回军途中遭遇刘表伏击,损失惨重,遂投靠袁术。袁术为攻打荆州,派遣孙坚出征,但近日传来噩耗,孙坚兵败江夏,不幸身亡。其子孙策携孙坚余部继续依附袁术,据传,袁术有意在新年之后,挥师庐江。” 第77章 情报机构 张固闻言,追问道:“奉孝,此情报是否确凿?”郭嘉再次摇头,答道:“孙坚身亡之事确凿无疑,但袁术攻打庐江之传言,仅流传于市井之间,真伪难辨。经过深思熟虑后,嘉认为此推测具有较高的可能性。” 张固沉稳地言道,“奉孝,岁末将至,新春伊始,本是农耕播种之时。常理之下,各路诸侯应不会选择此时兴兵动武,如此岂不有违农时?” 郭嘉面露苦笑,回应道:“主公,袁公路此人,素来只以权势地位、地盘扩张为至高追求,对于黎民百姓之生死安危,向来漠不关心。” 张固闻言,不禁轻叹一声。张固深知郭嘉所言属实。回望历史,袁术掌控江淮之地时,曾将该繁华富庶、人口稠密之地荼毒得面目疮痍。 张固放下手中酒杯,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郭嘉,缓缓启齿:“奉孝,吾欲请你协助招募一批游侠,组建一个情报机构。在这乱世之中,信息的掌握无疑是制胜的关键所在。”言罢,他轻轻挥动衣袖,仿佛欲将这世间纷扰的局势尽揽于袖中。 郭嘉闻此,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轻轻放下酒杯,转而望向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仿佛在纷飞的大雪中探寻着未来的踪迹。他转身面向张固,目光坚定地说道:“主公之意,嘉已明悉。嘉愿竭尽全力,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言毕,他起身行至窗边,手指轻抚窗棂上的冰凌,仿佛在心中勾勒着情报网络的宏伟蓝图。窗外,雪花依旧静静地飘落。 张固目光炯炯,果断言道:“奉孝,既然心意已决,便应立即着手实施。此事不宜拖延。”他转身从架上取下一幅地图,缓缓铺展于案上,手指沿着地图上的线路游走, “我们需在这每一条商道、每一座城池,开设酒楼等场所,广泛布置耳目。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江湖游侠,皆可为我所用。” 郭嘉点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接过张固递来的笔,在地图上勾画着,仿佛正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缓缓将这片纷扰的乱世笼罩其中。 随后,郭嘉抬头问道:“主公,这情报机构应如何命名?”张固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答道:“嘿嘿,便叫它‘锦衣卫’吧。机构内部,从低到高,设立小旗、总旗、百户、千户、镇抚使和指挥使等职。奉孝,你便是这锦衣卫的首任指挥使!” 郭嘉望着张固那自得其乐、满心欢喜的模样,心中暗自思量。 困惑困惑地抓了抓头皮。而张固心中暗自思量:哼,朱重八,休要怪我提前借用了你的名字。若你真有本事,不妨先穿越到楚汉相争的时代去较量一番,先弄出个锦衣卫出来!到时再说是我抄袭的你! 郭嘉转身再度入座,轻啜一口酒后,缓缓言道:“主公,关于情报还有一事,我听闻丹阳郡的周昕,自周昂遇难后,意志消沉,加之不敌吴景,已返回会稽,投靠刘繇。目前,丹阳郡已被吴景所掌控,而吴景乃孙策之舅,其堂兄孙贲亦在吴景麾下效命。此外,袁术亦已表奏吴景为丹阳太守。” 张固回过神来,沉稳地说道:“无妨,只要袁术尚未攻取庐江,丹阳便难以与之相连,不足为患。然而,奉孝认为,如今周泰、蒋钦所部水军虽初具规模,尚称不上强大,但足以保障大军渡江无忧。接下来,我们是应当进取庐江,还是丹阳呢?” 郭嘉微微一笑,答道:“等!”张固面露不解之色,追问道:“等什么?”郭嘉笑道:“且看看那位前任扬州刺史陈温,是否会向主公求援。若陈温向主公求助,则挥师入庐江,效仿袁绍夺取冀州之策。若陈温不予求助,则迅速南下,直取丹阳。待袁术与陈温分出胜负后,再图谋庐江郡不迟。” 张固微微颔首,问道:“奉孝,你认为陈温会向我求援吗?”郭嘉笑道:“此事难以预料。在陈温眼中,袁术如狼,主公亦如虎。” “或许,陈温更可能向刘表求援。毕竟,李儒的这一计谋确实高明。如今,袁术与刘表确实处于敌对状态。” 张固闻言,笑道:“这一计不是出自你郭奉孝之手?”郭嘉摇头笑道:“主公勿要玩笑,李儒祸乱天下,与我郭奉孝又有何干系?”张固手指郭嘉,大笑不止。 不知不觉间,张固与郭嘉已饮酒至醉,只能由下人搀扶至房间休息。 次日清晨,张固醒来,揉了揉疼痛的脑袋。起身洗漱后,他又在院中练习枪法。自与赵云学习枪法以来,张固每日都勤奋练习,武艺也在稳步提升。 正当张固枪影如龙,枪尖在雪花映照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日益精进的力量与韵律时,府邸大门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一名下人匆匆跑来,神色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恭敬:“大人,广陵的张纮先生与鲁肃先生已到,此刻正在前厅等候。” 张固闻言,枪势一顿,随即收枪而立。汗水顺着他坚毅的脸庞滑落,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期待。他迅速拭去汗水,整理衣襟,大步流星地向前厅赶去。 步入前厅,张固只见张纮与鲁肃正端坐品茶,二人神色凝重而又不失儒雅。张纮见张固到来,微微一笑,缓缓起身,手中展开一卷竹简:“主公,此乃吾等在广陵完善的屯田制细节,请主公细听。” 他声音低沉而清晰,详细阐述了屯田之策,从田亩规划、农耕时序到水利建设,再到前期的选址与后期的重新分配,字字珠玑,条理分明。张固凝神倾听,时而点头赞同,时而蹙眉沉思。 不久,张纮将文册与竹简交给张固。张固低头翻阅,仔细审阅。 审阅完毕后,张固说道:“既然各项细节都已完善……子纲先生现任九江太守一职,便计划先在九江郡试行屯田新法,并设立一名典农校尉,专门负责此项事务。待实践成功后,再将经验推广至广陵实施。” 张纮闻言点头表示赞同,并询问:“主公,典农校尉的人选可有定夺?”张固闻言低头沉思。 此时,刚刚宿醉起床初来乍到的郭嘉也在思考,听到此话题后,他抬头建议道:“主公或许暂无合适人选,但那个先前投降的童芝,主公如果不欲其重返军中。不妨让其负责此事?” 张固闻言抬头,疑虑道:“他能胜任吗?”郭嘉笑道:“他毕竟是曾统领过数千军队的将领,有一定的组织见识。再为其配备一些精通农事的助手,应可胜任。” 张固点头同意:“也罢,目前众人皆忙于各自事务,确实难以抽调人手。让他试试也无妨。” 郭嘉接着汇报:“主公,俘虏已甄别完毕。其中,曾担任斥候且有骑兵经验的约有二百人,已编入骑兵部队。只是目前战马短缺。会游泳、可充作水军的有一千五百人,蒋公亦已率这些俘虏前往巢县。另外,剔除了七百名老弱之人。” 张固计算道:“如此算来,俘虏还剩四千人。广陵将有一万兵马,九江郡这边,汉升叔父六千,公明五千,水军六千,阴陵骑兵一千加上俘虏共五千兵马。总计三万二千人。” 郭嘉点头提醒:“虽然军队人数有所增加,但战斗力并未同步提升。且短期内可能面临兵器短缺的问题。” 张固果断决策:“仅靠广陵一所军械所难以满足需求。传令下去,九江郡多招募铁匠,并从广陵调集一批资深工匠前来,以老带新,加速军械所的筹备工作。”郭嘉拱手领命坐下。 张固处理完这两件事后,转头看向鲁肃,欣喜地问:“子敬,你回来了?糜家那边的回复如何?” 鲁肃轻抿一口茶,目光沉稳地回答:“主公,商路之事已尘埃落定,往来货物将畅通无阻。糜家已对此作出保证。” 他日之后,货物可顺利通行徐州,一切安稳无虞。除酒水交易外,糜家亦有意采购食盐与战马以图售卖。 张固闻此,点头赞许道:“此乃佳事。开春之后,屯田制即将施行,耕牛尚有较大缺口。需派人先行前往幽州,告知公孙瓒,此乃我们首笔交易,欲购战马三百匹,耕牛六百头,并兑换相应食盐。此事需速办,因公孙瓒开年后可能与袁绍交战。” 接着,张固补充道,“糜家若需食盐,可售予之;至于战马,则由他们与公孙瓒之人商议,我等不予干涉。” 鲁肃闻言,微笑道:“此事尚不急迫,在下另有要事需禀报主公。” 张固心生疑惑,问道:“何事?” 鲁肃答道:“糜家糜竺有意助主公共谋徐州大业。” 张固闻言,顿感兴趣,坐直身躯,急切问道:“子敬速说,糜竺有何良策助我谋取徐州?” 鲁肃遂将糜竺趁陶谦身体欠佳之际,劝其将徐州托付于张固之计策详细叙述了一遍。 郭嘉听后,眉头微皱,质疑道:“子敬,糜竺此言恐难成真。须知他陶谦身为一方诸侯,岂会轻易将自家基业传给外人?” …… 第78章 联姻 鲁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缓声道:“不管糜竺最终是否能够成功办妥这件事情,起码他已经给出了郑重的承诺。倘若事有不遂人愿之处,他甘愿协助主公谋取东海一郡之地,并且还会从自家庞大的产业当中调拨出三千名僮客以及整整五千万钱来援助主公成就大业!” 听到这里,张固不禁睁大了眼睛,满脸好奇地问道:“子敬兄,这糜竺如此下血本豪赌一场,到底向您提出了怎样苛刻的条件?”一旁的郭嘉和张纮同样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鲁肃。 只见鲁肃轻抚着下巴处那几缕胡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然后缓缓说道:“其实糜家所提出来的条件倒也并非特别复杂,他们只是希望能将糜竺的妹妹糜贞许配给主公,以此结成秦晋之好,从而进一步巩固双方之间的联盟关系。而我嘛,自然也是当机立断,代表主公应承下来了这门亲事。”说罢,鲁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 张固闻言,一时愣住,惊讶道:“子敬,你怎可如此仓促决定?!” 郭嘉与张纮见状,相视而笑,道:“此条件确实优厚,子敬答应得并无不妥。” 张固望着三人,苦笑摇头,道:“奉孝、子纲先生,你们怎也一同取笑于我?” 郭嘉拱手道:“主公,左右不过一女子罢了。若主公日后不喜,再纳妾室便是。今日,面对如此优越的条件,为何不能成行?” 张纮亦拱手回应道:“奉孝所言极是,不过是一女子罢了。若以此谋取一州或一郡之地,条件确实颇为诱人。糜竺出身商贾之家,现今步入官场,为家族谋取后路,亦是情理之中。即便他无法助主公掌控徐州,能谋取东海郡一地亦是不错的选择。” 张纮接着补充道:“然而,糜家商贾出身,而主公您如今已是坐镇一方的诸侯,两家门第悬殊。若将糜家女子立为正妻,是否妥当?毕竟,正妻之子将为嫡子,此事需慎重考虑。” 鲁肃闻言笑道:“无妨,我曾听闻周代贵族女子出嫁时,常有同族姐妹或姑侄陪嫁,称为‘媵’。虽如今此制已不常见,但士大夫阶层中却兴起了一种‘平妻’制度。平妻地位高于妾,而低于嫡妻,这或许可以作为一个解决方案,诸位意下如何?” 郭嘉与张纮闻言,皆拱手称赞道:“此言甚妙!”张固则指着三人笑道:“此乃我的家事,你们怎就如此堂而皇之地讨论起来了?” 张纮再次拱手回应:“主公,正所谓诸侯之家无小事。此事虽为您的家事,但一旦与主公大业相关联,便不再是寻常之事。我等既然投效于您,自然应为您谋划,此乃常理。” 郭嘉亦附和道:“正是如此,主公也曾提及徐州的重要性。如今却为此等小事犹豫不决,岂不有失体统?” 张纮继续劝道:“主公,您已至娶妻之年,此事应尽早解决。如今恰逢此事,实乃天赐良机。主公早日娶妻生子,留下后代,亦可安定众将之心。” 张固闻言,叹了口气道:“好吧,就依你们所言。不过此事还需禀告家父,由他最终决定。” 张纮笑道:“此乃常理,婚姻大事自然需由府君大人定夺。” 望着眼前喜悦的三人,张固再次叹了口气。时代的差异使得此事在他们眼中确实是一件好事。糜竺的妹妹,糜贞,即《三国演义》中的糜夫人,那位为了刘禅投井自尽的英勇女子。她的一生可谓波澜壮阔,从豪族大小姐到颠沛流离,经历了无数的起起落落。 一开始,她是豪族大小姐,身份尊贵。毕竟从她有自己的名字就能看得出来。 而自从她嫁给那位年长她近二十载的夫君后——那位曾言“兄弟如手足,女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的男子,她的命运再度出现了转折。 张飞因醉酒失守徐州,她不幸落入吕布之手。而后,刘备联合曹操共讨吕布之时,她再度在小沛被吕布俘获。及至刘备斩车胄,重夺徐州,她与关羽又遭曹操俘虏。 此后,她随关羽历经艰险,过五关斩六将,最终在古城与刘备团聚。最终他们在新野度过了数年短暂的安稳时光。 然而,好景不长,曹操挥师南下。此番,她并未成为俘虏,而是不幸坠入长坂坡的一口枯井之中…… 张固审阅着糜竺的来信,心中五味杂陈。他对霸业的渴望与对未知婚姻的忐忑交织在一起,使得厅内气氛变得异常凝重。 片刻后,张固振作精神,转向鲁肃言道:“子敬,你已归来,九江郡丞一职暂且由你担任。望你协助子纲先生,共同管理郡中事务。” “明年开春的农事不容有失,此外,你还需代我致信广陵,催促战船与铠甲兵器的打造进度。已完工者,务必直接送往徐晃、蒋钦军中。同时,传令徐州,将盐尽快运往徐州交于糜家。一旦与公孙瓒达成协议,即刻启运!” 鲁肃闻言,起身拱手道:“主公放心,此事肃定当竭力完成!” …… 随着时间的推移,新年悄然而至。在这个喜庆的时刻,张固、郭嘉、张纮、鲁肃与赵云五位君臣共聚一堂,共度佳节。回首往昔,去年春节之际,张固正身处讨伐董卓的征途之中,身边仅伴随鲁肃与黄忠二人,此时境况已大不相同。 宴席间,张纮率先开启话题,谈及各自的家人。他忆起自己年迈体弱的母亲,不禁潸然泪下。张固想起历史记载,张纮本应在数年后才投身孙策麾下,彼时他正为母守孝。念及张纮母亲可能仅余数载光阴,张固当即决定,修书一封至广陵,吩咐下属将张纮的母亲接来团聚。 张纮对此深感动容,当晚举杯痛饮。随着张纮对家人的深情叙述,张固亦忆起赵云尚有一位兄长,且不幸数年后离世,此事曾令赵云一度离开公孙瓒。于是,张固顺势将话题引向赵云的家庭,赵云便详述了自己拥有一兄一妹的情况。张固听后,当即提议赵云将家人接至广陵,赵云欣然应允。 目睹鲁肃与郭嘉饮酒至勾肩搭背之际,张固心生一计,欲以戏谑的方式报复鲁肃往日乱点鸳鸯之举。他巧妙地引导话题,屡屡提及鲁肃的单身状态与赵云的妹妹。在张纮与郭嘉的默契配合下,张固成功抽身,最终促使赵云在酒意朦胧中决定将妹妹许配给鲁肃,而鲁肃在大醉之下也爽快答应。 当晚,两人以妹夫、舅哥相称,气氛热烈异常。然而,次日清晨酒醒后,面对既定的事实,两人均碍于颜面,无法反悔,只得默认这门婚事。为此,鲁肃在接下来的数日里,对张固投以怀疑的目光。 新年过后,繁忙的季节接踵而至。作为扬州刺史的张固,在阴陵主持了一场盛大的春耕祭祀仪式。除祭祀外,张固还亲自执犁,播撒下第一粒种子,标志着春耕的正式开始。 此次春耕,阴陵的五千兵马亦参与其中,这是张固推行军屯制度的初步尝试。然而,望着将士们所使用的直辕犁,张固意识到,更为先进的曲辕犁尚需等待唐朝的到来。尽管两者差异不大,但张固仍对此颇为关注。 为此,他再次召见了那位正致力于研制回回炮的工匠,以探讨改进农具的可能性。 面对直辕犁的实物,他进行了详尽的比对与说明,并依据记忆中的构造,于地面精心绘制了一幅草图。工匠在仔细记录后,便匆匆离去,因为他正忙于制造回回炮的试验品,距离成功已近在咫尺。而张固所承诺的奖赏,对他而言,无疑具有极大的诱惑力。 除了曲辕犁这一农耕利器,另一项重要的农业辅助工具便是水车,亦称旱车。鉴于其结构的复杂性,张固难以仅凭一己之力将其完整描绘。然而,令人欣慰的是,翻车已被成功研制出来,其创作者乃灵帝时期备受宠信的十常侍之一,太监毕岚。毕岚研发水车的初衷,仅是为了清洁洛阳的街道。 洛阳的百姓中,曾亲眼目睹过翻车的人或许不在少数。然而,如今的洛阳已因董卓之乱而人口凋零,百姓多被掳往长安。为此,张固特地找到了郭嘉,嘱咐他在长安设立情报网的同时,务必寻找那些曾亲眼见过甚至参与过水车建造的工匠,并设法将他们护送至九江郡。郭嘉在了解了水车的实用价值后,表示了充分的理解。 谈及情报工作或锦衣卫的发展,郭嘉在未有大战准备之时,已将主要精力投入于此。他不仅向典韦求助,希望典韦能凭借其曾经游侠的身份,介绍更多的游侠加入锦衣卫;同时,他还找到了鲁肃,鲁肃出身豪族,不仅结识了许多商贾,还与糜家有联系。通过糜家的引荐,不少商贾也被吸纳进了锦衣卫的行列。 目前,锦衣卫的主要目标是在各郡和州府建立酒楼、青楼和赌场等消息灵通的场所。张固最初的意图便是获取第一手的情报信息。而郭嘉则计划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安排侍女和仆人潜入各诸侯和大将的府邸,以探听更多的机密。 第79章 同一轮明月 至于张固目前的公务,他更多地是与赵云一同训练阴陵的士卒。得益于士卒们的军屯制度,五千人成功开垦了三万亩土地,并实行了三日一训的训练计划。当然,骑兵并未纳入军屯的范畴。 四月初,广陵军械所送来了五百具扎甲、二百把研制完成的户撒刀,以及其他一部分兵器。此外,还有八十名技艺高超的铁匠,他们将被用于建设九江郡的军械所。同时,广陵还送来了二十余艘战船,以增强九江郡的水上力量。 其中,共有艨冲船二十艘,二楼船三艘,已被送往巢县水寨驻地。而广陵郡在盐渎与海西县之间,近日又新辟两处盐场,开始着手制盐作业。而且首批成品盐已运往青州完成交易,战马和耕牛也运了回来,送来九江郡。 预计不久的将来,广陵将源源不断地接收到战马与耕牛的补给。张固计划,在数次交易顺利完成后,将适时购进一批种马以扩充军备。目前,军中战马皆为阉割后的公马,无法繁衍后代,因此,最好能确保战马供应不能依赖外部力量。 至于南方是否适宜养马,张固觉得,此疑问实则荒谬。南宋时期已有成功案例,当今为何不可?云南滇马便是明证,扬州亦应无碍。张固已将铁甲与新式战刀配发给徐晃麾下,至此,虎贲军已全面装备铁甲,新式战刀亦开始投入使用。 然而,无论是广陵军械所还是九江军械所,扎甲的制造工作仍在持续进行。毕竟,虎贲军规模将不断扩大,张固的目标是扩充到三千人。而且亲卫军的组建亦在筹备之中,张固觉得也应该扩充到三千人。军中普通士卒同样需要装备,因此,扎甲制造量再多亦不为过。 当晚,张固凝视窗外皎洁明月,心中洋溢着喜悦之情。而在遥远的长安,一名女子正与他共赏同一轮明月,却愁绪满怀。此人正是王允府中的歌伎貂蝉,自幼被王允选入府中,研习歌舞,年方二八,才貌双全,宛若仙子降临。王允待她如同亲生女儿一般。 正当貂蝉愁绪难解之时,背后突然传来怒斥之声:“贱人,你深夜在此唉声叹气,莫非已有私情?”貂蝉一惊,转身见是司徒王允,连忙跪倒在地,答道:“贱妾怎敢与人有私情?”王允质问道:“既然无私情,你为何在此唉声叹气?”貂蝉答道:“大人容妾斗胆直言。” 王允冷笑道:“你休要隐瞒,当如实道来。”貂蝉含泪,凄凄道:“妾身蒙大人养育之恩已一十六载,习歌舞,待如亲生,妾虽肝脑涂地,亦难报大人之恩。先前曾闻大人悲泣之声,想必是国家大事令大人忧心忡忡。”貂蝉心怀忧虑,难以安寝,自觉无力为大人分忧解难,唯有在月下长叹,未曾想竟惊扰了大人的视听。”言罢,貂蝉向王允深深行了一礼,补充道:“大人若有所需,貂蝉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允闻听此言,心中似有灵光一闪。他转身凝视着坐在莲花池畔的貂蝉,月光与池水的交相辉映之下,貂蝉的容颜更显绝美,宛如仙子降临尘世,即便是王允也不禁为之动容,更不敢想象他人若见此景会如何惊叹。 王允不禁喜上眉梢,感叹道:“大汉的兴衰,竟系于你一身!” 貂蝉闻言,满心疑惑。王允随即道:“你随我来。”言罢,便引领貂蝉步入了一座精致的阁楼之中。 进入室内,王允亲自搀扶貂蝉坐下,随后自己却退后几步,向貂蝉跪拜行礼。 貂蝉大惊,连忙也跪倒在地,惶恐不安地道:“大人如此大礼,妾身如何承受得起?”她不过是一介歌姬,怎敢受司徒王允之拜? 王允深情地道:“我为天下苍生而拜,为生灵存活而求。”言罢,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见王允如此动情,貂蝉也泪如雨下,她坚定地道:“大人但有所命,妾身必当全力以赴。” 王允依旧跪在地上,语气沉重地道:“如今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君臣亦面临危局,唯有你能解救。奸贼董卓意图篡位,朝中虽有忠臣无数,却束手无策。董卓有一义子,名唤吕布,勇猛无比,我观他们父子皆贪恋美色。我欲施连环计,先将你许配给吕布,再设法将你献给董卓,你需从中周旋,离间他们父子关系,使吕布对董卓痛下杀手,以除大恶,重振朝纲,再建江山。你可愿意?” 王允心中虽喜,却又忧虑重重地道:“此事一旦泄露,我全家恐将遭殃。” 貂蝉当即发誓:“大人放心,妾身若不能报答大人之恩,愿受千刀万剐之刑!亦不会供出大人!” 王允听后激动不已,连连拜谢:“如此甚好! 我谨代表天下苍生,向你表达深切的感激之情。” …… 对于当夜于长安所发生之事,张固并未有所耳闻。直至连环计策的成效显现,除张固之外,天下各路诸侯皆为之惊愕,继而转为狂喜。 毕竟,在当今之世,董卓凭借其占据关中、掌控天子的权势,已然成为诸侯之首。 与此同时,另有一重大事件震撼朝野。青州黄巾军攻陷兖州,并斩杀了兖州刺史刘岱,令兖州上下惶恐不安。而身为十八路诸侯之一的刘岱,也退出争霸行列。 在此背景下,东郡太守袁遗与济北相鲍信共同举荐曹操出任兖州牧。曹操借此契机进入兖州,并迅速与鲍信联军在寿张,即张固的故乡,对青州黄巾军展开了激烈的阻击战。黄巾军历经战火,士兵勇猛善战,不幸之中,鲍信在战场上战死,十八路诸侯又一人退出争霸行列。 曹操则亲自率领将士冲锋陷阵,以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激励士兵。经过昼夜不息的鏖战,他们终于将青州黄巾军驱逐出寿张。随后,曹操继续率军追击,在济北地区将青州黄巾军彻底击溃。 黄巾军无奈投降,曹操俘获降兵三十余万,男女百姓百余万。他从中挑选出青州黄巾军的精锐之士,组建了一支新的军队,命名为“青州兵”。从此,曹操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并紧随袁绍之后,成功占据了一州之地。 在曹操成功占领兖州之后,袁绍与公孙瓒亦着手筹备彼此间的战役,局势骤然紧张。 曹操在兖州大捷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紧接着,袁绍与公孙瓒的战争阴云密布,大战似乎随时可能爆发。 某日,张固正在府中审阅张纮呈送的文书之际,郭嘉身着一袭青色衣衫,步伐急促地步入,其后紧随一位面容清瘦、目光如炬的青年。 两人步入议事大厅,郭嘉面带微笑,对正在沉思的张固介绍道:“主公,这位是嘉的挚友刘晔,字子扬,才思敏捷,嘉特此引荐,愿子扬能为主公效力。” (按正史刘晔公元179年出生,此时年仅十四。按三国演义此时刘晔被郭嘉引荐给曹操。此处遵循《三国演义》的设定。提前让刘晔出场。) 张固审视着。刘晔,字子扬,乃淮南成惪人,光武帝刘秀后裔,阜陵王刘延之后。他深知历史中的刘晔乃曹魏重要谋士,曾在官渡之战中为曹操改良霹雳车立下功劳。 郭嘉言罢,转向刘晔,目光中充满期待:“子扬,这位便是我家主公张固,庐江郡的局势,便由你向主公详细阐述。”言罢,他缓缓展开一幅地图,庐江郡的地形地貌清晰可见,议事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严肃而紧张。 刘晔拱手行礼:“刘晔特来拜见主公!”张固起身扶起刘晔,说道:“子扬无需多礼。奉孝已向我提及,你来自庐江。” 刘晔点头确认:“正是,晔从庐江而来。目前庐江郡正面临大军压境,形势异常严峻。袁术亲自率领纪灵、刘勋、孙策等人,共计六万大军,分三路进攻庐江。” 张固冷哼一声:“六万人?袁术真是野心勃勃!庐江郡现在的状况如何?” 郭嘉补充道:“袁术麾下南阳郡与汝南郡合计人口超过四百五十万,他讨伐董卓归来后已拥有十万兵马,如今更是大肆招募,麾下兵马已逾二十万。” 张固闻言,不禁暗自感叹:同样是两郡之地,自己麾下人口仅九十万,而袁术竟有四百五十万之众,郡与郡之间的人口差距实在悬殊! 张固邀请刘晔与郭嘉就座,自己亦于案后端坐。刘晔施礼后言道:“陈温已调集兵力,龟缩于舒县,庐江郡西北之地已落入袁术之手。舒县城内紧急招募兵马万余,同时,陈温派遣陆康向刘表求援,刘表则命江夏太守黄祖率兵一万进驻庐江居巢,与舒县形成相互支援之势。” 张固依据刘晔所述,在舆图上一一比对,点头称道:“看来袁术此次是志在必得庐江郡了。我们还是先请子敬与子纲前来,共同商议一下对策。” …… 第80章 争论 不没过多久,鲁肃与张纮便匆匆而至,郭嘉迅速起身向他们通报了当前局势。 听完郭嘉的汇报,张纮施礼道:“主公,尽管庐江郡的形势对陈温不利,但黄祖的介入却为陈温解了燃眉之急。袁术若想完全占据庐江,必将面临一番苦战。因此,我认为我们应加快步伐,尽早占领丹阳郡。” 张固闻言,问道:“丹阳郡?此时出征是否时机成熟?” 张纮再次施礼,急切道:“主公,时不我待。若庐江郡局势有变,袁术成功夺取庐江,吴景必将得到袁术源源不断的支持。到那时,主公再想夺取丹阳,所需付出的代价将极为沉重。” 鲁肃亦目光坚定,手指轻叩案几,语气果决:“主公,若待袁术稳固庐江后再图丹阳,无异于虎口拔牙。不如即刻下令,整军备战,昼夜兼程,趁袁术主力深陷庐江之战时,我军突袭丹阳,以雷霆之势一战而定。届时,进可攻袁术之背,退可守丹阳、吴郡保长江天险,霸业之基,就在此举。”言罢,鲁肃目光炯炯地望向张固。 张固沉默不语,转而看向郭嘉,作为他最倚重的谋士,他渴望听到郭嘉的意见。 郭嘉抬头,与张固目光交汇,张固笑道:“奉孝,你的看法如何?” 郭嘉亦笑,淡然言道:“主公,嘉有不同看法。攻打丹阳,实非上策。我们应挥军入庐江,方为上策。” 张纮与鲁肃闻言,皆大惊失色,齐声问道:“为何?奉孝要知道如今在庐江郡,双方现已集结兵力达八万之众。莫非奉孝欲以九江麾下两万有余之兵力,挺进庐江乎?”郭嘉闻言,笑而答曰:“非两万之众,仅需五千精兵足矣!” 正当张纮与鲁肃欲开口之际,张固轻敲桌案,示意道:“且慢,待奉孝言毕再问其想法。”郭嘉随即拱手向张固道:“主公,嘉方才略作筹算,若主公欲攻取丹阳并迅速掌控丹阳,主公当率多少兵马为宜?” 张固沉吟片刻,答道:“约莫万人上下?”郭嘉点头认可,并继续阐述:“诚然,若攻丹阳,黄、徐二将之兵不宜轻动,至多可调回典将军及虎贲军千人。此外,为免影响阴陵军屯,阴陵最多可出兵三千。包括子龙麾下骑兵千人,加之蒋钦、周泰六千水军,总计万人。若仍感兵力不足,广陵方面可再跨江出动新招五千人,总计一万五千人。” 张固闻言点头,表示赞同:“奉孝所言极是,此数已至极限。”郭嘉再次拱手,忧虑道:“然而,此等大军之中,新兵占比竟达七、八成。即便攻下丹阳,若袁术挥师来犯九江,又当如何应对?九江郡当前之良好局面恐将毁于一旦,且辛苦训练之水军亦将损失惨重。” “再者,丹阳地势多山,骑兵战力势必大打折扣。只要袁术未能占据庐江,攻取丹阳之事又何必急于一时?”郭嘉起身,踱步而谈,“若入庐江,则无需过多顾虑。主公可亲率阴陵千骑,再调黄将军部千人,加之徐将军麾下虎贲军及两千精兵,总计虎贲军千人、骑兵千人,外加自虎牢关以来之三千老兵。此五千人马,其战斗力远非之前一万四千人可比。” “至于剩余新兵,则可继续训练以备军屯,不致影响九江郡大局。”郭嘉续道,“入庐江后,无需主动攻击袁术,只需与之对峙即可。待至夏日,天气炎热,加之袁术军之粮草必现短缺,届时其只能退兵。而我军人数虽少,但背靠九江,粮草无忧。随时可得到九江郡支援!” 张纮闻言,说道“ 庐江郡当前的局势可谓纷扰异常。太过混乱啊!”郭嘉微笑着说道,“就是要其乱!正是这种混乱的局面为我们提供了干预的机会。若袁术与陈温、黄祖陷入激战,我们则可坐视其相互消耗。” “袁术若胜,我们可乘其不备,发起突袭;若袁术因粮草不继而撤退,我们则可设法离间黄祖与陈温的关系。倘若两者均选择退兵,而陈温整合兵力,我们则可包围舒县,并调动大军,一举占领庐江郡除舒县以外的所有区域。” “简而言之,我们的策略就是要让庐江郡的局势更加扑朔迷离,谁占据上风,我们就针对谁采取行动。” 鲁肃闻言,面露忧色:“此计是否太过于冒险?若袁术取得最终胜利,我们恐将陷入其包围之中,再想崛起,难上加难。” 郭嘉朗声反驳:“子敬,难道攻打丹阳就是毫无风险的选择吗?” 鲁肃迟疑道“这……丹阳郡必须速取,而庐江郡情况如何不敢保证。”张纮闻言,摇头不已:“此事还是交由主公来定夺吧。” 张固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他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来,声音坚定:“好!就依奉孝之计,立即整顿兵马,进军庐江!”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大堂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凝重,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张固大步流星地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庐江郡的位置上。 他目光如炬,大手一挥,高声命令:“传令下去,全军整备,明日一早,随我进发庐江郡!”随后,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张纮、刘晔、鲁肃和郭嘉,沉声道:“此行虽凶险,但若我们能成功搅乱庐江郡的局势,必将为我九江郡赢得更为广阔的发展机遇!” 言罢,张固重新坐下,接着说道:“奉孝,此计由你提出,你随我前往庐江。子扬,你对庐江郡颇为熟悉,也随我出征。子敬和子纲先生则需留守九江,确保出征大军的粮草供应无忧。” 众人纷纷起身拱手领命。张固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准备,并补充道:“传信给汉升叔父,让他为合肥县增派一千老兵。众人务必做好准备,明日一早我们准时出发!” 四人领命而去,张固则目不转睛地盯着舆图,陷入了沉思…… 次日清晨,张固率领赵云、郭嘉、刘晔三人,以及一千骑兵,先行前往合肥县。 当前,徐晃与典韦正于合肥县域内驻扎军队,未携步兵同行,仅凭骑兵之迅猛,只一日之隔,便已抵达合肥城下。 抵达合肥后,徐晃与典韦随即着手准备出征事宜,对兵马进行整编。而黄忠所派遣的一千兵马,预计尚需三日方能抵达此地。 关于出征兵马的整编工作,已交由徐晃、典韦及赵云全权负责。与此同时,张固、郭嘉与刘晔则在城墙上进行漫步,进行交谈。 只见郭嘉调笑道:“主公不知子扬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啊。”张固闻言,面露疑惑之色,问道:“此言何意?” 刘晔解释道:“当初袁术大军压境之时,我尚在庐江郡。彼时,有三方势力欲招揽于我。一方乃奉孝为主公招揽晔,一方为袁术麾下大将刘勋代表袁术,还有一方则是曹操手下的吕虔与满宠。” 张固闻言,惊讶地问道:“吕虔与满宠已投靠曹操了?”刘晔点头,反问道:“主公对这两位有所了解?” 张固微微颔首,说道:“略有耳闻。吕虔,字子恪,乃任城人氏。据传此人勇猛且富有智谋,实乃将才也。至于满宠,字伯宁,出身于山阳昌邑。听闻其为官期间执法如山,曾任督邮一职时,因拷问犯人致其死亡而辞官归隐。” 刘晔补充道:“确实如此。据说曹操麾下如今已汇聚众多英才,新加入的除了吕虔、满宠之外,还有毛玠、程昱、荀攸、荀彧以及于禁等人。如今,曹操已完全掌控兖州之地。” 郭嘉言道:“荀文若已出山,此乃王佐之才。嘿,看来他是将赌注押在了曹孟德身上啊!” 张固望向郭嘉,说道:“奉孝,你所提及的荀文若,据传有经天纬地之才,一出山便选择辅佐曹孟德。如此看来,天下局势或将因他而增添诸多变数。”张固眼神闪烁,似在心中暗自筹谋。 郭嘉微微一笑,目光深邃:“文若兄的选择,在我看来,恐非明智之举。虽说文若与曹孟德相得益彰,但文若心系汉室。未来曹孟德之路如何走下去,荀文若又将如何自处,实难预料。毕竟,人越处于高位,代表的便不是他自己的利益,而且一个群体的利益。文若届时,可是与一整个利益集团所抗衡啊!” 张固望向郭嘉,虽然此时曹操尚未迎奉汉献帝,郭嘉却已断言曹操与荀彧的结局不容乐观。由此可见,郭嘉对荀彧了解颇深。 而且荀彧之才,竟能让郭嘉亦有所忌惮,其才华与能力,确需高度重视。 张固转而说道:“且不论曹操,眼下之重在于庐江郡。子扬,你以为下一步应如何进军?” 刘晔拱手答道:“若依奉孝之策,主公大军可先取六安国。六安与九江郡的合肥县可形成掎角之势。袁术大军已深入舒县,主公一旦占领六安,袁术之侧后方与粮道便将会受到威胁。” …… 第81章 突袭六安 “如此,袁术便难以全力攻击舒县,只能后撤以观形势。陈温和黄祖便可趁机喘息。” 张固点头赞同:“此计可行,只需占据六安,给予袁术压力即可。我倒希望袁术与陈温先战一场,彼此损耗兵力。” 郭嘉笑道:“主公若占六安,袁术必回师部分兵力以应对。其余大军或会加速攻城,以求速胜。” 张固目光深邃,望向远方:“既如此,便不等叔父兵马了。我与子龙先行出发,以骑兵突袭六安。随后,奉孝再率余下四千人前来会合。” 郭嘉点头赞同:“主公此计甚妙,大军出征易被发现,轻骑突袭确是良策。当主公成功攻克六安之际,我与子扬将率领剩余的四千人马与主公汇合。” 张固言罢,随即走下城墙。他立即传唤典韦与赵云,伴随着张固的一声令下,典韦与赵云迅速跃上战马,一千精锐骑兵紧随其后,马蹄声轰鸣如雷,尘土飞扬。他们奔腾而出,向西疾驰而去。 张固手持长戟,目光炯炯,坚定地指向六安的方向。典韦身材魁梧,手持双戟,气势逼人。赵云则银枪白马,英姿勃发,二人分别位于张固的左右两侧,护送他一同前行。 在阳光的照耀下,他们的铠甲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战旗随风招展,这支突袭队伍如同黑色闪电般划破天际,朝着六安疾驰,誓要在袁术大军反应过来之前抢占先机。 仅仅两个时辰后,大军便抵达了六安。此时,六安城内的袁军人数并不多,因为袁术并未料到张固会突然发起偷袭。城中此时仅有八百人左右驻守。 张固一声令下,千骑犹如龙腾跃起,瞬间涌入六安县城门。典韦一马当先,战马跨越吊桥,他抬起战戟,一戟便将吊桥上的绳索砍断,使得吊桥再也无法升起。 砍断绳索后,典韦冲入城内,双戟挥舞,所向披靡。袁术的城门守军在他的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纷纷倒下。 与此同时,赵云银枪闪烁,穿梭于敌军之中,枪影如织,每一击都精准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张固紧随其后,长戟横扫,锐不可挡。 在三人与一众骑兵的突袭之下,袁术军因此乱作一团,惊呼声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环绕在城池上空盘旋,久久不散! 不久之后,城头上的袁术旗帜迅速被张固军的军旗所取代。在尘土与硝烟之中,六安已悄然易主。 攻下六安后,赵云策马缓行于城内,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阳光穿透硝烟,照耀在城中的一处广场上,那里堆积如山的粮草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宛如一座座金色的小山矗立着。 粮食袋层层叠叠,紧密排列,散发出阵阵谷物的清香。赵云翻身下马,走近粮堆,伸手轻轻触摸那些饱满的粮粒,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些粮草,无疑将成为他们后续行动的重要支撑。 赵云迅速策马返回张固身旁,神色振奋地报告:“主公,六安城内竟囤积了大量粮草,堆积得如同山峦一般,足以供我军使用许久。” 张固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策动战马,紧随赵云前往查看。阳光洒落在广场上,粮草堆积得如同金色的小山丘,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张固走近观察,他抬头眺望远方,心中暗自盘算:这些粮草无疑将成为他们与袁术抗衡的重要资本。 他们抓获了几名俘虏,据俘虏交代,这些粮食原本是供应给袁术前方大军使用的,足够六万大军十五日之用。袁术在后方的六安和雩娄两地都设有囤积粮草的仓库,随时准备向前方输送。 就在昨日,六安城内还有兵马五千人,但今日一早,便有四千多人押送着一大半的粮草运往前线。 张固对赵云笑道:“子龙,没想到这次突袭竟有如此惊喜。袁术可真是慷慨大方啊。” 赵云抱拳回应:“主公,要不我们继续追击袁术的运粮队吧?想必他们不会走得太快,我们或许还能追上。” 张固摆摆手,说道:“不必了。若是我们把袁术的粮草弄没了,他撤退了怎么办?我还指望他和陈温能好好打上一仗呢。再说了,我们已经长途奔袭了一场,我们的骑兵每人只有一匹马,如果不爱惜马力,战马可能会报废。那样就得不偿失了。就算追上了,我们也没有那么多人能将粮草运回来,只能一把火烧掉。算了算了。” 张固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这些粮草,足够大军使用三个月之久。你赶快去理清城中的情况,顺便将粮草搬进室内,以免被雨水毁坏。另外多征集一些民夫来帮忙,给他们一些粮食作为工钱。骑兵们辛苦一下,上城墙去先充当步卒的工作。” 赵云领命而去。张固则将中军行辕搬进了县衙。为防止意外,郭嘉让刘晔在第二日便率领两千人马来到六安。见到这一情景,张固也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五日,郭嘉引领着残余的两千兵马抵达六安,与之前的人马共计五千,终得汇合。 在县衙大堂之内,烛火轻轻摇曳,映照着在场众人坚毅的面庞。郭嘉沉稳地开口:“主公,为防袁术军得知六安失守后,急于反攻,直接发起攻城战,我提议由子龙将军率领骑兵,于城外灵活布防。如此,既可及时预警,又能迅速反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若敌军攻城,子龙将军可从后袭击;若敌军攻击子龙将军,主公则可出城,同样攻击其背部。此乃掎角之势。” 张固点头表示赞同,随后目光转向赵云。赵云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抱拳坚定地说:“末将领命!定不负主公与军师厚望!”言罢,他转身大步流星离去,身上的银甲在烛光映照下,闪烁着寒冷的光芒。 与此同时,六安失守的消息已传至袁术耳中。 袁术正在舒县大营内,听闻此讯,他愤怒地摔碎茶杯,碎片与蜜水四溅,犹如他此刻炸裂般的心情。他破口大骂:“黄口小儿,竟敢坏我大事,夺我粮草!我定要擒杀此小儿!以报新仇旧恨!!” 大帐内气氛异常凝重。阎象走上前来,轻抚长髯,缓缓说道:“主公勿急,六安虽失,但我军主力犹存,只不过损失了些粮草而已。然而,粮道安全不可忽视,可分兵一万,迅速夺回六安。”言罢,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在场的将领。 此时,孙策跨步而出,眼中战意盎然。他面如冠玉,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深邃而明亮,闪烁着坚定与战意。鼻梁高挺,唇色如丹,只是眼中似乎隐藏着些许忧愁。 自孙坚去世后,年仅十七岁的孙策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他将母亲和弟、妹安顿在富春老家,自己则带着父亲留下的部属投靠了袁术,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时机。 孙策拱手请命:“末将愿领兵前往,誓将六安夺回,以平息主公之怒!”袁术凝视着孙策,见他英气勃发,怒气稍减,随即点头应允。 次日,孙策率领大军出城,铁蹄轰鸣,尘土飞扬,战旗在阳光照耀下猎猎作响。 孙策身着银盔银甲,骑乘一匹如龙之骏马,手持长枪,身后跟随着如黑云压境般的大军,他们正朝着六安城疾驰,誓要一雪前耻,重现江东猛虎的威名。 在他的身后,紧跟着韩当、黄盖、程普及陈武四位将领。其中,韩当、黄盖、程普三人皆是孙家的老臣,自孙坚去世后,便一直追随孙策。而陈武,则是因仰慕孙策之名,前来投奔。 五日后,孙策大军抵达六安城南门外的十余里处,随即安营扎寨。 安营扎寨后不久,孙策便率领陈武及一小队斥候,前往六安城边的一座小山坡,以观察城内的情形。 陈武指向六安城西门外的营寨,对孙策说道:“主公请看,六安城外还有一座小营。观其营内,战马众多,应是敌军的骑兵。” 孙策顺着陈武所指的方向望去,皱眉道:“确实如此。若不解决城外的骑兵,我们便无法安心攻城。然而,若攻打骑兵,城内的敌军定会趁机出城攻击我军。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陈武提议道:“主公,我军人多势众,不如分兵两处,同时攻击,如何?” 孙策摇头否决道:“不可。敌军骑兵不会死守大营,他们的最大优势在于机动性。他们定会弃营而逃,然后像毒蛇一般,随时准备给我们致命一击。” 听到孙策的言辞,陈武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主公,既然如此,我们应当如何应对?”孙策微笑着回答:“无妨,我们人多势众。明日,我亲自前去挑战,只要能斩杀敌方将领,树立我们的威信即可。倘若敌军按兵不动,我们便直接攻城。届时,你们几位将领需率领士兵护卫两翼与后方,而前方则集中力量猛攻一个城门。这样一来,敌军骑兵便无法突袭我们了。” 此时,张固正站在城墙上观察局势。一名视力敏锐的士兵指着山坡喊道:“将军,山坡上有人,正对城内指手画脚。”张固与郭嘉顺着所指方向望去,果然发现有十几骑人马在山坡之上。 第82章 孙策斗张固 郭嘉眉头紧锁,推测道:“这应该是敌军的斥候吧?我们不必理会。”张固则笑道:“奉孝,我猜测那山坡上之人很可能是孙策。今日敌军打着‘孙’字大旗,袁术麾下除了孙策,又有哪位将领姓孙呢?” 郭嘉回应道:“即便是孙策领兵,他也不会亲自担任斥候的职责吧?”张固继续笑道:“奉孝,你有所不知,孙策便是这样的性格。” 郭嘉摇了摇头,担忧地说:“若真是他,仗着自身勇猛却毫无防备之心,如此早晚会死于小人之手。他的手下将领也不劝阻吗?”张固答道:“孙家父子皆是如此性格。否则,孙坚也不会早年丧命。”郭嘉闻言,点了点头。 一旁的典韦愤愤不平地说:“主公,此人太过嚣张,让我去将他捉拿回来如何?”郭嘉连忙制止:“不可,以防敌人设有埋伏。他站在山上又能看到什么?我们不必理会。”典韦还想争辩,却被张固打断:“毅材,听从军师的安排。” 次日清晨,孙策率领六千大军,在城外摆开阵势。为防备赵云的骑兵,韩当、黄盖、程普三位将领护卫在侧,而孙策则亲自率领三千人马位于中央。 待大军列队整齐后,孙策策马来到阵前,长枪直指城楼,高声喝道:“城内的人听着,出来与本将一决高下。若胆小如鼠,不敢应战,便乖乖开城投降。否则,待大军攻破城池,定让你们好看!” 就在孙策喝骂之际,城门缓缓打开,吊桥也缓缓落下。 张固一马当先,手持双刃战戟,毅然跨出城门,身旁紧随身形彪悍的典韦。 随后,一列列虎贲军迈着整齐的步伐,摆开了阵势。他们身上穿戴的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孙策望着这支散发着血腥之气的虎贲军,瞳孔不禁收缩,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旁的陈武说道:“主公,这支军队竟然人人披甲,广陵竟如此富足吗?” 另一边,典韦对张固请缨道:“主公,那小子就交给俺老典如何?许久未曾与人单挑,俺浑身发痒难耐!” 张固摇头拒绝道:“不行,自我每日勤练枪法以来,尚不知自身进步几何。今日,我要拿孙策来试试手,你别与我争抢。下次轮到你。” 典韦听后垂头丧气,应声后不再言语。张固策马向前,双刃戟直指孙策,说道:“孙策,当年我与你父孙文台同为讨董诸侯之一。今日,便让我看看你继承了你父几分本事!” 听到张固提及自己逝去的父亲,孙策双眼泛红,挺枪直指张固,怒喝道:“狗贼,你有什么资格提及我父之名!拿命来!” 言罢,孙策挺枪策马,直冲向张固,二话不说便挺枪刺去。张固毫无惧色,举戟相迎,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两兵相撞,二人心中皆生出一丝警惕。 此人,非同小可! 只见枪来戟往,战马盘旋。二人实力相当,一时难分胜负。 张固双目炯炯有神,身形在马背上灵活游走。他将近日从赵云处所学的枪法精髓融入戟法之中,每一击都凌厉异常,带着破空之声。 戟影重重,时而如龙腾九天般威猛,时而似蛟龙出海般迅猛,与孙策的银枪交织出一片璀璨的火花。孙策虽勇猛无比,却渐渐感到压力倍增。张固的戟法愈发刁钻,每一次交锋都让孙策的虎口隐隐作痛。 二人你来我往,战况胶着,但仔细观察,张固的攻势已悄然占据上风,将孙策一步步逼向战场边缘。尘土飞扬中,这场激烈的战斗仍在持续。 一场激烈的争斗愈演愈烈。毕竟,此时的孙策年纪尚轻,还未达到他历史上应有的辉煌成就。 孙策心中暗自愤怒,他大喝一声:“狗贼休得猖狂,看枪!”言罢,他奋力挥枪而出,瞬间枪影密布。 张固举起大双刃戟向外一封,顺势做出一个梨花摆头的动作,大戟扑棱一颤,戟头乱闪,竟幻化出数条枪影,成功破开了孙策的攻击,并反向刺向孙策。 孙策大吃一惊,奋力将张固的攻击拦下。戟影交错间,张固的每一击都如同雷霆万钧,直逼孙策的要害。而孙策虽被压制,但仍展现出英勇本色,枪法灵动如银蛇乱舞,试图在绝境中寻找一线生机。 只见张固猛然一喝,双刃戟化作一道乌光,直击孙策。孙策身形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他枪尖点地,借力反弹,直取张固的下盘。张固冷哼一声,身形稳如泰山,双刃戟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再次封住了孙策的攻势。 此刻,战场上的气氛已紧张至极,周围的士兵都屏息凝视,生怕错过这场千载难逢的激战。张固的双眸如炬,紧紧盯着孙策的每一个动作,仿佛要将他的招式尽收眼底。而孙策也是神色凝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已拼尽全力。 突然,张固身形暴起,双刃戟如同一道闪电,瞬间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向孙策笼罩而去。孙策大喝一声,枪芒暴涨,试图冲破这张死亡之网。然而,经过与孙策的大战,张固的戟法已臻化境,每一击都恰到好处地封死了孙策的退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孙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他深知,若再拖延下去,自己必将败北。于是,他摒弃了所有杂念,将全部力量凝聚在枪尖之上,朝着张固的胸口奋力刺去。这一枪,凝聚了他毕生的武艺与意志,威力之大,足以震撼天地。 然而,张固却仿佛早已洞悉了孙策的这一招。他身形微微一侧,便轻松避开了孙策的绝杀。 紧接着,他把握时机,迅猛地挥动双刃戟,如同暴雨倾盆,每一击都蕴含着惊天动地的力量。此时,两人已激战百余回合。 陈武目睹此景,内心焦急万分。他察觉到孙策已渐露疲态,勉强支撑。陈武虽有心想上前助阵,但典韦却如猛虎下山,其充满杀意的双眼紧紧锁定着陈武,令他动弹不得。 陈武紧张得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就在这时,孙策大吼一声,张固的双刃戟如同巨山般压来。孙策拼尽全力抵挡,却仍被震得虎口裂开,手中的银枪险些脱手。 张固冷笑一声,戟影如龙,再次向孙策袭来。孙策身形踉跄,已难以抵挡。只觉胸口一凉,虽侥幸避开了要害,但衣甲已被划破,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显露无遗。孙策深知再战下去已无益,于是大喝一声“撤!”,随即调转马头,不顾一切地逃回本阵。 张固岂会放过此等良机,他策马扬戟,率领虎贲军紧追不舍。双刃戟所向披靡,所过之处,孙军纷纷败退,一片混乱,大败之势已无法挽回。 与此同时,赵云的骑兵一直在旁窥伺,见到孙策军败退,便如同狼群一般,猛地扑了上去。张固带着典韦和赵云,以及虎贲军骑兵一路追击,孙策军兵败如山倒,四处奔逃。幸得韩当等三人率军前来支援,与陈武一同死战,才勉强接应孙策回营。 此战过后,孙策四处聚拢溃兵,清点人数后发现折损三千余人。好在营内还留下四千人,损失尚不算太大。然而,此时孙策军六千余人士气低迷,只能坚守营寨,再也不敢前来攻城。两军陷入了对峙状态。 这天夜晚,孙策赤裸上身,胸口上还缠着数日前大战时包扎的绷带。他抬头仰望漫天星河,似乎抬头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不禁咧嘴皱眉,随后又闭上了双眼。 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自父亲去世后,他暗自发誓要光耀孙家门楣。因此,他投身袁术麾下,只为寻找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同为年轻人,孙策自认并不逊色于张固。但是在与张固的对决中,他最终败北。夜幕降临,繁星闪烁,恰似他当前纷杂无章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他不禁暗自叹息,为何命运对他如此苛刻。张固,这位仅年长他四岁的对手,已在武艺与势力上将他远远超越。 尽管他勇猛无比,却只能在袁术麾下担任部将之职,处处受制于人,难以施展自己的宏图大志。反观张固,凭借其智勇与胆识,已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成为众人瞩目的中心。 孙策深知,他与张固的差距不仅体现在年龄与经验上,更在于对命运的抗争与追求上。然而,此刻的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无力,仿佛被命运的巨轮重重碾压,难以喘息。 此时,一名亲兵来到孙策身后,跪地禀报道:“将军,营外有一人求见,自称是将军儿时的好友。”孙策不动声色地拭去眼角的泪痕,转过身来问道:“此人是谁?有没有通报姓名?” 亲兵回答道:“没有,此人并未说出姓名,只说将军见到便知。不过,他看上去年纪不大,似乎与将军相仿……”孙策淡然说道:“前方引路,本将军要亲自去看看是何人。” 第83章 周瑜夜奔 亲兵引领孙策至辕门之外。抵达时,孙策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位身姿挺拔、气度超凡的青年矗立于门前。其眉宇间透露出英气,眼中闪烁着智慧之光。此人正是孙策儿时的挚友——周瑜。 周瑜身着一袭淡雅长袍,腰间佩带着一柄精致长剑,面容俊朗,鼻梁高挺,嘴角挂着一抹温文尔雅的笑容,宛如春日暖阳,令人心生亲近。若要论及能与周瑜比肩的气度风采,恐怕唯有虎牢关前那位蓄须的袁绍了。 孙策见状,心中大喜,连忙上前几步,高声笑道:“公瑾,别来无恙?”周瑜亦是笑容满面,拱手回礼道:“伯符兄,久违了!”两人寒暄之际,仿佛时光倒流,重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一番叙旧后,孙策热情地将周瑜请入营帐。帐内陈设简朴而不失威严,烛火摇曳,映照出两人坚毅的脸庞。孙策亲自为周瑜斟茶,两人相对而坐,继续畅谈各自这些年来的经历与抱负。营外的喧嚣似乎与他们无关,此刻,只有友情与理想在帐篷内回荡,温暖而坚定。 周瑜的到来,一扫孙策心中的阴霾。孙策深知这位儿时玩伴的才华。谈及眼下局势,孙策忧心忡忡道:“公瑾,我心甚忧。我渴望光耀门楣,为父报仇,却身陷袁术麾下,难以施展抱负。没有自己的基业,又刚败于张固之手,真觉前途渺茫。” 周瑜沉稳地回应:“伯符,切勿消沉。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挫败不能决定我们的未来。袁术虽为你当前之主,但天下局势瞬息万变,我们的机会总会到来。” 孙策叹气道:“可我如今寄人篱下,如何能有作为?” 周瑜微笑着起身,为孙策添茶后说道:“伯符,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的誓言?要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番事业,岂能轻易言败?袁术虽强,但我们亦有机会。但他并非真诚相待,您何不借此契机,摆脱袁术的桎梏,暗中积聚力量,静候良机?”孙策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光芒,问道:“你是说……” 周瑜微微点头,答道:“正是如此。我们应充分利用袁术的资源,而不受其牵制。您的舅父吴景现任丹阳太守,何不率兵前往丹阳?” “丹阳郡可作为我们的根基之地,暗中招募贤才,训练兵马,同时寻求盟友,共同抵御强敌。待时机成熟,夺取吴郡,攻占会稽,攻打豫章。如此大业何愁不成?” “至于伯符此次对战张固的败北,仅是暂时的挫折。张固此人,早在讨伐董卓之时便已声名鹊起。伯符切勿轻视于他!”孙策点头赞同道:“确实,是我过于轻敌了。” 周瑜起身分析道:“在来此之前,我已对局势进行了细致观察。以我观之若张固为常人,定会在袁术大举进攻庐江郡时,抢占丹阳郡。然而,张固却视袁术的六万大军如无物,反而去深陷庐江郡的泥潭。这表明他身边必有高人相助。” 孙策疑惑道“哦∽公瑾此言何意?在我看来,张固最应该做的不是攻打丹阳郡吗?” 周瑜笑道“伯符此言差矣。张固参与庐江郡之事,反而是招妙棋,对他反而是最有利的。而且,由此可见,张固已将江南四郡视为囊中之物,足见其自信满满。” “然而,如此信心满满,这却为伯符提供了可乘之机。您的舅父吴景在丹阳刚击败周昕,兵力尚弱;而伯符虽败,但仍拥有六千人马。” 周瑜起身踱步微笑,继续说道:“只要伯符率兵前往丹阳,与舅父吴景和堂兄孙贲会合,不仅兵力便可达到一万余人。而且自此不必再受制于人!只要精心治理丹阳郡,操练兵马,未来与张固再次交锋,未必不能战胜他。” “届时,我们向南可夺取江东三郡,向北再吞并张固的江北三郡。掌握扬州、淮河之地后,便可西征刘表,报仇雪恨!只要我们策略得当,定能重振旗鼓。” 孙策忧虑道:“公瑾此计虽妙,但我若带着袁术的兵马脱离他,定会招致他的仇视,甚至发兵攻我。如此一来,强敌环伺,如何壮大?” 周瑜笑道:“我们可以借口会稽刘繇攻打富春的家人,请求袁术将六千人马借给伯符。就像先父在世时一样,名义上仍尊袁术为主。但这样做,必须用袁术无法拒绝的宝物与他交换。就看伯符是否舍得了!” 孙策缓缓站起,轻轻解下披挂在身上的华丽战袍,从中掏出一个显得鼓鼓囊囊的锦囊,问道:“公瑾所提及的,莫非便是这锦囊中的物品?” 周瑜微笑着点头确认:“正是此物。伯符,你可愿意将此物赠予袁术?” 孙策闻言,神色略显迟疑,缓缓说道:“先父曾为此物付出生命的代价,若要轻易送出,心中确有不舍。然而,为了重振家族声望,为了报那血海深仇,我愿意将它赠予袁术。” 周瑜闻言大笑,道:“这锦囊中的物品,说到底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罢了。只因始皇帝曾赋予其价值,子婴又将其献给高祖,而后刘盆子再将其献给光武帝。试想,若伯符将来成就一番伟业,也定会有人将这块石头恭恭敬敬地送还到你手中。” 孙策听后,精神为之一振,坚定地说道:“公瑾所言极是!我岂能因区区一块石头而意志消沉?我要振作精神,为了我们共同的梦想,为了父亲的遗愿,奋斗不息,直至成功!” 周瑜见状,深感欣慰,赞许道:“这才是真正的孙伯符!”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 …… 第二日清晨,孙策匆匆前往舒县袁术的大营。他怀揣着周瑜的计策,步伐坚定地走入袁术的议事厅。袁术端坐于主位,面色阴沉,一见孙策便怒斥道:“孙伯符,你为何败于张固之手,令我大军颜面尽失?” 孙策跪倒在地,神色坚毅,辩解道:“主公息怒,张固狡猾且兵力强大,勇猛无比。末将一时疏忽,才败了一阵。但末将虽败,根基未损。此次前来,特向主公请罪,并有一事相求,以期日后报答。”袁术听后,怒气稍减,凝视着孙策,似乎在评估他话语的真实性。 片刻后,袁术缓缓问道:“既然如此,孙伯符,你不在六安前线继续与张固交战,却返回见我,所为何事?” 孙策眼眶泛红,声音略带哽咽:“主公,末将家中突遭变故,会稽刘繇竟敢攻打富春,家人危在旦夕。末将心急如焚,恳请主公恩准,让末将带六千兵马速速回援,解救家人。” 袁术闻言,怒拍桌案,瞪目如炬:“荒谬!六安前线战事正紧,你身为大将,怎可擅离职守?你若离去,何人能夺回六安?莫非要我亲自披挂上阵?”言罢,袁术站起身来,怒气冲冲,仿佛即将爆发。 孙策抬头,从怀中掏出锦囊,目光坚定地说:“末将愿以家父当年从洛阳带回的宝物为质,换取出兵之命。在下立誓,定当为主公扫平江南,再立新功!”言罢,他缓缓将锦囊置于案上,那锦囊泛着幽幽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 袁术见状,呼吸急促:“此物莫非……莫非就是……” 想当年,孙坚在洛阳联军大帐中与袁绍拔剑相向时,袁术亦在场。种种迹象表明,传国玉玺为孙坚所得。如今见孙策拿出此物,袁术怎能不激动?他郑重地将案上的锦囊捧起。 见孙策目光如炬,紧紧锁定自己,袁术缓缓启齿:“既然如此,并非我觊觎你的玉玺,此物暂且交由我保管。这样吧,我派遣纪灵代你出征。让纪灵率领四千精兵前往六安,至于六千兵马,着实过多。如今庐江亦急需兵力支援。这样吧,你随纪灵回六安后,我从纪灵军中借予你三千精兵、五百骏马。待平定之后,你可速速归来。你职位尚浅,难以执掌大权。我特此表你为折冲校尉、殄寇将军,即刻领兵出征。你意下如何?” 孙策听后,心中大喜,虽兵马少了三千,但只要能脱离袁术掌控,三千兵马在丹阳郡随时可招募。于是,他欣然笑道:“多谢主公厚爱,末将携全家上下,感激主公大恩大德!” 袁术手捧锦囊,对孙策的言语置若罔闻,仅是轻轻挥手,示意孙策退下。孙策见状,泰然自若,步履从容地退出了大帐。 刚跨出大帐,便闻听帐内传来一阵爽朗大笑,那笑声中饱含着无尽的得意与癫狂,仿佛要将天地都纳入其怀。 孙策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欲转身离去,却见远处两人匆匆而来,一见孙策便躬身行礼。孙策定睛细看,原来这二人皆是故人。 一人名为朱治,字君理,曾是孙坚麾下的得力从事。另一人则是袁术的谋士,姓吕名范,字子衡。孙策在袁术军中之时,吕范便已被孙策的气度所折服,两人颇为亲近。 “何风将二位贤士吹至此处?”孙策含笑道。 …… 第84章 袁术的野心 朱治闻言,亦是朗声笑道:“闻听伯符小挫一阵,又匆匆前往袁术大帐,我等担心袁术会对伯符不利,故而前来探望!” 吕范亦是笑道:“君理所言极是,但我观伯符气色红润,想来袁术并未为难于他。而且伯符眼中那抹抑郁之色已然消散许多,想必是有了什么喜事吧!” 孙策环顾四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言道:“子衡真是我心之所向,料事如神。此处人多口杂,非畅谈之地,二位请随我来。” 言毕,他引领着朱治与吕范步入一处隐秘的角落,沉声道:“君理、子衡,吾已用传国玉玺与袁术交换得三千精兵,五百匹马,意在前往丹阳,与舅父会合,共谋宏图大业。” 朱治闻言,面露喜色,慨然言道:“如此一来,伯符将不再受制于人,实乃可喜可贺。昔日尊父在世时,对我多有倚重。今日既然伯符已决定离去,我自当追随伯符左右。” 吕范亦笑道:“正是,同行无疑。伯符年少而志远,胸怀大志,必将成为一代明主。我手下尚有百余精壮之士,愿以此暂助伯符一臂之力。” 孙策面露忧色,道:“有二位鼎力相助,大业或可期。然二位若不辞而别,袁术是否会心生怨怼?” 吕范摆手而笑,说道:“无妨,袁术对我二人并不看重。即便离去,他亦不会介怀。” 孙策眼中光芒坚定,面露喜色,道:“如此,那便共赴丹阳,图谋大业。”吕范轻拍孙策肩头,神色果决道:“伯符,你既有此壮志,我二人自当倾尽全力。子衡,你我多年默契,此刻正是施展之际。” 朱治点头,目光炯炯:“诚然,袁术之处虽为小节,但我等心中有大义。不过,为免给伯符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二人不能与伯符同行。今夜,我二人将悄然离去,直奔丹阳,提前与吴景会合,与伯符共图天下。” 吕范点头赞同,道:“此言有理,既然如此,我与君理先行一步,于丹阳恭候伯符。” 孙策郑重地点了点头,三人依依不舍地告别。 …… 而此刻在大帐之中,袁术手捧玉玺,端坐于上,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目光怔怔地凝视着那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直击袁术心灵深处。 玉玺的光华映照在他狂热的双眸中,帐外风声呼啸,仿佛也在为这至宝欢呼。 此时,阎象与杨弘联袂步入大帐,帐内气氛瞬间变得凝重。阎象询问道:“主公,闻您已下令借予孙策三千兵马,可有此事?” 袁术轻轻瞥向阎象,语气淡然却坚定地说:“确是我所下令无误。刘繇因私怨伤害其家人,他遂以此物作为担保,借兵马三千。我念他孝心可嘉,故借予兵马,让他返乡解救家人。你放心,待他家人脱困,他自会归来。” 阎象闻言,急切地劝说道:“主公,您此举恐有欠考虑。孙策此人,与其父孙坚一般,皆是野心勃勃之辈。刘繇之事不过是他寻找的一个借口罢了,孙策的真正目标,乃是丹阳郡的吴景。吴景乃其舅父,当年也曾效力孙坚麾下。一旦孙策抵达丹阳郡,丹阳郡必将脱离主公的控制。” 袁术闻言,却哈哈一笑:“无妨无妨,即便他真敢背叛我,等我攻下庐江郡,再以孙策不归为由,讨伐丹阳便是。此举又有何妨?况且,借此事我能得到这玉玺,岂不是天意所在?” 阎象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继续劝谏。此时,杨弘却挺身而出,拱手行礼道:“主公英明,臣恭喜主公获得此稀世珍宝。如今玉玺在手,此乃天命所归,主公何不借此机会,登基称帝,号令天下?”言罢,他目光如炬,满含期待。 袁术听到杨弘的劝言,脸上瞬间绽放出满意的笑容。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高高举起玉玺,对着帐顶朗声大笑:“既然是天命所归,我袁术岂能违背?” 然而,阎象却紧锁眉头,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虽然天下大乱,诸侯各自为政,但汉室依旧拥有正统之名。主公若此时称帝,必将成为众矢之的。为天下所不齿,还请主公三思啊。” “依臣之见,不如借玉玺之名,扶持一位刘氏族人为帝,而主公则掌控朝政,效仿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如此既能获得名分,可与董卓抗衡;又可避免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阎象说完,帐内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而紧张。袁术面露沉思之色,将手中的玉玺缓缓转动,光芒闪烁不定。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袁术缓缓开口道:“我袁氏乃陈族后裔,大舜之后。陈以土承火,顺应天命。况且有谶言曰‘代汉者当涂高也’,而我字公路,正合此谶。如今又手握传国玉玺,若不称帝,岂不是逆天而行?此举无疑是逆天而动。\" 阎象闻言,面色骤变,急切劝阻道,\"万万不可轻举妄动。昔日周室后稷,广施德政,功勋显赫,至文王时,已坐拥天下三分之二,即便如此却仍恭谨事奉殷商。主公家世虽显赫一时,却尚未达到周室之鼎盛;汉室虽渐趋衰微,却也绝非殷纣王那般残暴无道。因此,此等行径,断不可取。\" 杨弘则持不同意见,他向袁术进言道:\"主公,顺应天命,登基称帝,此乃大势所趋,天命难违。阎象大人,您为何要阻挠主公的大业呢?\" 阎象见无法说服袁术,又有猪队友在一旁推波助澜。只好转而提出建议:\"主公,称帝一事,需谨慎考量,不可急于求成。目前,孙策已撤离,但六安城的张固正虎视眈眈,威胁我大军粮道。舒县的陈温更是坚守城池,拒不投降,加之黄祖在皖县蠢蠢欲动,随时可能支援陈温。不如先平定庐江之乱,再议此事,如何?\" 袁术闻言,微微颔首,道:\"既如此,称帝之事便暂且搁置。待将这些宵小之辈一一铲除后,再做定夺!\" …… 其实,在张固出兵之前,袁术已对舒县连续发动了三次猛烈的攻城战役。尽管舒县的兵力从近万人锐减至五千余人,但陈温指挥的大军依旧在城内展开了顽强的抵抗,使得舒县始终未被袁术攻破。 在舒县城内,陈温与庐江太守陆康正商议对策。近期,由于袁术大军压境,陈温在巨大的压力下病倒了。 “咳,咳,咳。”陈温咳嗽着对陆康说,“季宁兄,听说张安定已经攻破了六安,进入了庐江郡。作为庐江太守,你对此有何看法?” 陆康现年67岁,比陈温大了十几岁。陈温对陆康一直非常敬重。 陆康面露苦笑,回答道:“刺史大人,庐江原本只是面对袁术的威胁,我们曾向刘表求援,与袁术处于敌对状态。没想到张固却突然介入,使得如今的局势更加错综复杂了。” 陈温脸色苍白,声音微弱地说:“季宁兄,我现在已是病入膏肓。面对当前的局势,我不得不为家人做一些打算。我们是否可以将庐江郡交给张固呢?” 陆康闻言大惊,连忙说道:“元悌,你何必有这样的想法?虽然张固已得到扬州刺史之位,但我始终认为这个位置应该是你的。” 陈温摆手示意陆康不必多说,继续说道:“季宁兄,你是我的好友,又可以说是我长辈。以前我身体健康时,对朝廷任命张固为扬州刺史多有不满,还想与他争斗一番。但现在,我不得不考虑退路了。” 陆康劝慰道:“元悌,你只要安心养病,一定会好起来的。何必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呢?” 陈温苦笑着摇摇头说:“季宁兄啊,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心里清楚。其实,不管是将庐江郡交给刘表还是张固,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只要能保全我一家老小便可。但你是我多年的好友,你的家族又是吴郡的世家大族,将来很可能会在张固的手下。因此,我不得不为你的未来考虑一二。” 陆康沉思片刻后说道:“如果这样的话,刘表已经派遣黄祖进入庐江,那黄祖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吧?只是没想到,黄祖到达皖县之后,便按兵不动!” 陈温无奈地苦笑:“是啊,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初我只想因为刘表与袁术的敌对关系,还有对张固这个扬州刺史的忌惮,才向刘表求援。但现在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季宁兄,麻烦你去联络张固,告诉他庐江郡和舒县的几千大军愿意投降于他,请他善待我们两家的家人。至于袁术和黄祖,就看他自己如何把他们赶出庐江郡了。” “那将是他张固个人需要深思的问题。季宁,待我离世之后,还望你能代为关照我的家人,对此我将不胜感激。” 陆康郑重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元悌请放心,此事我自当一力承担。我必定会不负元悌的嘱托。” “咳,咳,咳。如此,多谢季宁兄长!” …… 第85章 粮道 在六安古城,自张固与孙策激战并陷入僵持局面以来,城中的氛围愈发紧张。一日,张固与谋士郭嘉并肩漫步于城墙之上,审视着周遭的局势。 张固沉声道:“奉孝,我等是否应加速推进,尽早击溃孙策之军?毕竟,舒县与六安相距甚远,若陈温在舒县无法抵御袁术的进攻,一旦袁术攻破舒县,黄祖再行撤退,届时,我军恐将孤军奋战,对抗袁术大军。”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沉稳回应:“主公勿忧,舒县已有斥候严密监视。自那次挫败孙策以来,袁术大军并未发起攻城之战,想来当前局势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张固点头,目光远眺袁术军营,只见营内主将旗帜已由“孙”字更换为“纪”字。他心中疑惑,对郭嘉道:“奉孝,有消息称孙策似乎返回了袁术军中,而袁术则派遣纪灵领兵前来,这似乎表明他对孙策已失去信任。” 此时,典韦匆匆登上城墙,疾步至张固面前,急切禀报:“主公,子龙骑兵传来急报,孙策率领约三千兵马向南而去,已离开前方军营。” 张固闻言,眉头紧锁,转向郭嘉:“奉孝,袁术此举何意?他刚为纪灵增兵四千,又任由孙策带走三千兵马,这岂非自相矛盾?也不像是疑兵之计啊。” 郭嘉面露凝重,未立即作答,而是蹲下身来,以石子在地上划拉着,口中念念有词。张固见状,不禁笑道:“奉孝,你这是在做什么?” 郭嘉突然站起身,神色坚定地说:“主公,但愿是我算错了。但如若无误,您之前提出的速战速决之策,需提前付诸实施!” 张固满心疑惑:“奉孝,你究竟算出了什么?”郭嘉皱眉答道:“主公,若袁术真对孙策失去信心,那他为何还要让孙策与纪灵一同领兵前来,又任由孙策带走三千兵马?此举实在不合常理。” 张固愣住,追问道:“奉孝此言何意?”郭嘉自语道:“因此,只能推测孙策带走的是他本部经常率领的兵马。他向南而去,究竟有何目的?莫非黄祖那边有所动作?”面对是否继续围攻舒县的抉择,张固的思绪骤然明晰,他脱口而出:“丹阳郡!奉孝,莫非孙策已奔赴丹阳郡?” 郭嘉闻言,眉宇间浮现出一抹凝重,沉吟道:“主公,嘉亦有所预感。然而,袁术岂是宽厚之人?他竟遣三千兵马助孙策前往丹阳,此举无异于为孙策铺设自立之路。倘若此行为孙策擅自决定,纪灵理应加以制止,为何未见阻拦?” 张固忆及《三国演义》中孙策以玉玺为质,向袁术借兵的情节,遂向郭嘉阐述:“奉孝,孙策手中握有孙坚遗留下的稀世之宝。倘若他将此宝献予袁术,以袁术贪婪之性,断难拒绝。” 郭嘉面露惑色,追问道:“即便是稀世之宝,又怎能抵得上三千精兵与一郡之广?究竟是何等宝物,竟有如此威力?” 张固微微颔首,语带肯定:“若是传国玉玺,分量足矣。不错,正是孙坚于洛阳所得之玉玺!彼时奉孝未在洛阳,随后我等又急于返回广陵,故而此事奉孝未曾知晓。” 郭嘉闻言,神色大变,惊呼道:“传国玉玺?如此一来,一切便豁然开朗。看来,真正的变数不在庐江,而在丹阳。吾本以为智计无双,却未曾想聪明反被聪明误。” 张固宽慰道:“此事非奉孝之过。然而,孙策此人非同许贡、刘繇之流,实乃劲敌。若让他在丹阳站稳脚跟,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我们必须尽快攻取庐江郡!” 郭嘉闻言,点头赞同:“主公所言极是,时不我待,不可再拖延!” 典韦搔了搔头,说道:“主公,军师,您指的是那日的那位年轻人吗?在我看来,他似乎并无过人之处。” 张固神色凝重地回答:“毅材,人家能将传国玉玺这样的稀世之宝轻易赠予,这份胸襟,已超越其父。” 郭嘉并未理会典韦,只是在一旁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开口言道:“主公,明日可率兵前往纪灵大营前挑战。若纪灵应战,凭我军精锐之师,必能大败于他。若他坚守不出,则可命子龙领兵向西扫荡,袭扰袁术的粮道,以此逼迫纪灵出战!” 张固闻言,点头赞同:“好,就依奉孝之计行事。” 次日,张固率领全军,倾巢而出。他身披银甲,手持长枪,立于阵前,阳光下铠甲闪耀,熠熠生辉。他高声喊道:“纪灵匹夫,可敢出营与我一战!” 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激起层层回音。然而,纪灵大营内却是一片死寂,唯有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无人应答。纪灵随袁术参加过讨董之役,对于张固典韦的勇猛,非常了解。 张固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纪灵的营寨,只见寨门紧闭,守军严阵以待,箭矢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见状,张固怒喝一声,挥枪直指营门。身后大军士气高涨,战鼓雷动,马蹄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汹涌澎湃的气势,直冲云霄。 面对如此场景,纪灵并未选择出战,而是坚守于营寨之中,呈现出一种避战不出的态势。这座大营经过孙策和纪灵的修缮,拒马,木桩营墙,箭楼。甚至围着大营一圈,还挖了一圈壕沟。属实难以强攻! 张固见状,无奈之下,只能率领部队撤回城中。回城后,张固立即下令,由赵云率领骑兵部队,对袁术的运粮队进行袭扰。 赵云迅速领命,随即带领精锐骑兵向西进发,马蹄声震耳欲聋,尘土遮天蔽日。自六安失守以来,袁术的运粮路线已向西调整,以避开六安地区。同时,由于袁术分兵与张固对峙,其单次运粮的数量也显着增加。 赵云接到任务后,带领骑兵部队在密林与山丘间灵活穿梭,行动迅速且悄无声息,如同鬼魅一般。经过数日的搜寻,他们终于发现了袁术一支运粮队的踪迹。 夜幕降临,赵云率领部队悄然接近袁术的粮草队伍。在火光映照下,只见粮草堆积如山,守备虽然严密,但在骑兵的突击之下,运粮的士卒很快便被杀的溃散而逃。 赵云眼神凌厉,挥手示意,骑兵们迅速散开,点燃火把投向粮堆。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烈焰肆虐,粮草迅速化为灰烬,夜空被映照得通红。袁术军的惊呼声、混乱声此起彼伏,而赵云等人则已趁机撤离,留下的是一片狼藉与绝望。 粮道遭受袭击,军粮被焚毁的讯息,迅速传递至袁术处。近日以来,袁术自获得传国玉玺后,心情颇为愉悦,甚至对蜜水的饮用也增加了不少。 然而,这一消息的到来,却使得袁术手中新换的,用来喝蜜水的玉盏再次被愤怒地掷于地面,摔了个粉碎。他在帐内怒吼道:“纪灵这个无能之辈,他是如何守护粮道的?传令给他,倘若此类事件再度发生,定叫他提头来见!” 阎象眉头紧锁,提醒道:“主公,孙策已从六安分兵三千离去,纪灵仅率七千兵马,兵力上并不比张固占有明显优势。更何况,张固手中还拥有一支骑兵部队,对纪灵部队进行袭扰,使其难以做出有效应对。” 袁胤接着说道:“如此情况,纪灵在六安的作用何在?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张固不断骚扰我军粮道?目前,我军尚有四万大军,若无粮草供应,大军将如何维持?” 杨弘挺身而出,拱手建议:“主公,不如派遣大军四处劫掠征粮,想必能够筹集到大军所需的粮草。” 见袁术似有采纳之意,阎象大惊,连忙劝阻:“主公,此举万万不可。若我军攻下庐江,庐江郡的百姓便将成为主公治下的子民。若对百姓进行劫掠,必将失去民心。未来,主公又如何能够统治庐江郡呢?” 面对阎象的反对,杨弘怒不可遏,质问道:“阎象,那你有何良策?” 袁术的目光转向了阎象,后者随即进言道:“主公,派遣骑兵部队以确保粮草辎重的安全运输至关重要。同时,我们应加速推进对舒县的攻城战役,一旦成功占领,应立即调转矛头,反击六安。” 杨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可笑!此举固然英勇,但皖县之黄祖势力又该如何应对?”阎象冷静回应:“一旦舒县落入我手,仅需派遣一支小规模部队监视黄祖即可。只要我们成功击退张固,黄祖若非愚昧之辈,定会知难而退,主动撤军。” 袁胤则表达了不同的看法:“此计恐难行通。目前,军中粮食储备已告急,新粮尚未成熟收获,而且已两次遭张固劫掠焚毁。眼下,营中粮食仅足以支撑四万大军七日之需。若派遣骑兵护粮,则胜算难料,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依我之见,不如暂且撤退,重新夺回六安,击退张固。这样,我们可先占据庐江郡半壁江山,待秋收之后,粮食充足,再图谋庐江全境。” …… 第86章 纪灵的忧虑 阎象赞同地表示:“此策略颇为妥当。一旦大军撤回,粮道得以缩短,困扰便迎刃而解。” 杨弘却紧锁眉头,向主公进言道:“主公,若如此行事,大军多日来攻打舒县的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即便此计能击退张固,也只是将他逼回九江。而一旦我军撤退,黄祖便能轻松与陈温会合,陈温也将有机会继续壮大兵力。如今舒县已有一万大军,攻之尚难,未来若兵力更多,又如何能攻克?” 阎象闻言,怒指杨弘,欲言又止。 杨弘未予理会,继续说道:“以兵征粮又有何不妥?可视作提前征收税款。待庐江被攻下,再将所征粮食作为税收抵扣即可。大丈夫行事,岂能犹豫不决?” 见手下争论不休,袁术猛地一拍桌案,桌上茶盏随之跳动,茶水四溢。“够了!”他怒喝一声,满面怒色,双眼如炬。 室内瞬间寂静无声,仿佛连细微的落针之声都能清晰可闻。袁术起身,在室内来回踱步,怒视着三人。片刻后,他停下脚步,目光如电,直视杨弘,沉声道:“就依你所言!先攻克舒县,再议其他!” “此外,派出骑兵保护粮道。传令纪灵,令其攻打六安,不得再龟缩于大营之中!” 言毕,他衣袖一挥,转身大步走出营帐,留下阎象、袁胤一脸愕然,以及陷入沉思的杨弘。 …… 在六安城内,张固正与郭嘉于府中筹谋,忽闻舒县陆康的密使前来求见。张固随即命典韦将人带来。密使匆匆步入,双手呈上一封密信,神色显得极为紧张与急切。 张固拆开密信,眉头紧锁。信中提及陈温病势沉重,已有归降之意,并希望张固能迅速击败袁术大军,以解舒县之围。他抬头望向一旁悠然自得的郭嘉,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奉孝,此事是否可信?” 郭嘉接过密信,细细研读,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随后轻摇羽扇,命人将密使带离。 待密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 郭嘉沉稳言道:“主公,关于此消息的真实性,尚需进一步核实。然而,我们不妨顺水推舟,以此为诱饵,故意将消息泄露给袁术与黄祖。料想无论是袁术亦或是黄祖,一旦得知此消息,定会心生焦虑。陈温此刻匿身于舒县,想来在短时期内应可安然无恙。” “而袁术与黄祖一旦获得此情报,必然会采取行动。届时,我们只需静待其动,再伺机破之。”言及此处,他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已预见战场之上的局势变幻,一股深沉的智谋氛围笼罩在整个大厅之中。 张固听闻此言,眉宇间的凝重之色愈发浓重,他注视着郭嘉,期盼后者能进一步阐述计策的细节。郭嘉轻轻捋过长髯,羽扇微微摇曳,踱步至营帐一侧的沙盘旁,以指尖为笔,在沙盘上勾勒出一幅幅假想的战线布局。 “主公,我们可佯装对此消息毫不知情,暗中调遣兵力,命徐晃率军前来增援,先行对纪灵发动猛攻。与此同时,袁术定会加快攻城的步伐,黄祖亦不会坐视不理,定会设法进入舒县以掌控陈温。待袁术与黄祖两败俱伤之际,我们再直击袁术。若陈温假意投降,待我们击败袁术与黄祖后,再自行攻城;若他真心归降,则顺水推舟;若其中暗藏诡计,我们亦可将计就计,一并铲除袁术与陈温的势力。” 言罢,他指尖轻轻一停,沙盘上的尘埃仿佛随着他的思绪而落定,整个厅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唯有烛火在轻轻摇曳,映照出两人坚毅而专注的眼神。 …… 张固立即采取行动,指令下属将陈温意图投降的情报分别传达给袁术与陈温。 随着陈温欲降张固的消息迅速扩散,袁术与黄祖很快便得知了这一情报。袁术听后,愤怒异常,猛地一拍桌案,致使营帐内的烛火剧烈摇曳。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帐下的两位谋士杨弘与阎象,问道:“你们对此有何看法?” 袁胤紧锁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主公,此消息尚未得到证实,不管陈温是否真的投降了张固,我们此时的目标应当放在张固身上。只要击退张固,陈温必将无力反抗!” 杨弘同样眉头紧锁,急切地说道:“主公,此消息虽未经证实,但若陈温真的投降了张固,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们应当立即下令,让大军全力攻城,不给陈温任何喘息的机会。” 阎象却摇了摇头,忧虑地表示:“若此时强行攻城,恐怕会中了敌人的计谋。我们还需要谨慎思考,再做决定。” 杨弘瞥了阎象一眼,奉承袁术道:“多亏主公英明,没有下令回师六安,否则此时我们已经被两面夹击了!” 袁术怒视阎象,大声喝道:“三思?再犹豫下去,庐江都要姓张了!杨弘,你立刻传令下去,即刻攻城,不惜一切代价!”说完,他一把抓起桌上的令箭,狠狠地掷在地上,烛火被震得几乎熄灭,整个营帐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与此同时,皖县的黄祖也陷入了震惊之中。他原本的打算是坐山观虎斗,等袁术与陈温两败俱伤时,再想办法从中获利。 为了锻炼儿子,黄祖此次出征特意将儿子黄射带在身边。 此刻,黄祖拍案而起,对黄射说道:“如果陈温投降了张固,我们此行便毫无意义。不能将庐江让出去,若是有两郡在手,为父未必不能借此成就一番大业。” “这样,射儿,快点整顿兵马!我们必须迅速率兵支援舒县,设法以盟军的名义进入舒县,控制陈温!” “父亲,此消息不知是真是假。冒然前去舒县是否不妥?”黄射思索道 黄祖大声道“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我们都要前去一探究竟!” 黄射即刻领命,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说道:“父亲放心,孩儿定不辱使命。”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去准备大军开拔的相关事宜。 就这样,关于舒县陈温即将投降的消息传开后,各方势力开始迅速行动起来,大战的阴霾逐渐笼罩四方。 在六安,仅仅过了两天,徐晃便率领三千人马与张固会合。 在六安城东门外,张固亲自迎接徐晃的到来,徐晃恭敬地说道:“末将拜见主公!” 张固扶起徐晃,振奋地说:“公明来了!接下来我们要大展拳脚了!” 徐晃看着张固,脸上洋溢着喜悦,说道:“主公,末将此次前来还给您带来了一个惊喜!” 张固好奇地问:“哦?什么惊喜?从何而来?” 徐晃回答道:“禀主公,您之前所命令研制的回回炮已经研制成功。此次出征,末将带来了三十多名工匠,他们都已学会打造回回炮。” “主公所说的赏赐也发了下去了,那老汉对此非常兴奋!见到赏赐的时候。还差点晕厥过去!不过,缓下来以后。又去研制主公所说的曲辕犁去了。所以此次他并没有随军出征!” 张固闻言大喜,说道:“是吗?哈哈哈哈,如此一来,即便纪灵龟缩在营内不敢出战,我也要用他的大营来试验这新武器!” 于是,张固立刻命令士兵砍伐树木、收集木材,准备打造回回炮。 与此同时,纪灵在大营内愁眉不展。袁术的命令已经下达,要求他进攻六安城内的张固。 然而,纪灵深知,无论是单挑还是攻城野战,他和麾下的士兵都不是张固的对手。在转战六安的路上,孙策出于善意,向纪灵详细介绍了张固大军的情况,包括全员披甲的虎贲军和赵云率领的骑兵等,希望纪灵能拖延张固的攻势。 纪灵并非固执己见之人,否则也不会发生辕门射戟的故事。他在袁术手下领兵出征时,也拥有较高的自主性。 真正让纪灵感到头疼的是,张固已经开始增兵。徐晃大军抵达六安城的消息,他第一时间便得知了。自己的兵力也开始处于劣势。 回想起几天前张固前来挑战的情景,纪灵意识到,接下来张固可能会发动强攻。因此,这两天他一直在营内巡视,对营中的不足之处进行修补。 就这样,纪灵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随后的两天。在这两天里,他始终密切关注着六安城的动态。 关于张固士兵四处砍伐树木的消息,纪灵很快便得知了。与此同时,在六安城南门外的一片空地上,一群工匠正指挥士兵夜以继日地制造回回炮。 两天之后,五座回回炮顺利打造完成。而刘晔对于回回炮非常感兴趣。而且刘晔仿佛被激发了血液深处的记忆,这两日来,他一直仔细观察着回回炮的制作过程。 在此基础上,刘晔还对回回炮进行了改良,他在底座上安装了四个轮子。尽管回回炮体型庞大,但经过改良后,仅需三十名士兵便能推动其缓慢移动。 就这样,回回炮打造完毕之后的第二天早上。张固集结大军,率领手下将领,徐晃、赵云、典韦。浩浩荡荡的直奔纪灵大营而来。 第87章 回回炮的首战 在此次战役中,张固亲自率领麾下大军全军出动。八千人整齐列队,气势汹汹地直逼纪灵大营。 队伍中,五座庞大的回回炮赫然在列,伴随着数十辆满载石块的车辆。大军布阵完成后,发现纪灵依然如同前次一样,龟缩于大营之内。张固微微一笑,转头对身旁的刘晔说道:“子扬,想必近日以来,你已对回回炮的操作了如指掌。请你指挥回回炮,助我打破这座乌龟壳!” 刘晔恭敬地拱手领命,随即来到回回炮前。五座回回炮巍峨耸立,每座高达七米。他命令士兵将回回炮推至距离纪灵大营约两百五十步的位置。 到达指定位置后,士兵们迅速铲土装入麻袋,并将装满土的麻袋放入回回炮巨大的配重箱内。 与此同时,纪灵大营内的士兵迅速将这一情况禀报给纪灵。纪灵身披厚重的铠甲,眉头紧锁,迅速登上箭楼,以图远眺。他目光锐利,穿透飞扬的尘土,向张固的阵地望去。只见五座回回炮如同远古巨兽般矗立,炮口直指天空。张固的大军列阵严整,士气高昂,犹如一群蓄势待发的猛兽。 纪灵的心情沉重下来,虽然他并不清楚这回回炮的威力,但多年的军旅生涯使他直觉到,张固所弄出的这五个庞然大物绝不可小觑。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眼中闪烁着不甘与决绝的光芒。 不久,五座回回炮的配重箱内均装满了沉重的麻袋,使得炮身高高耸立。在炮身上方,还悬挂着两条粗麻绳,麻绳垂下后,被固定在绞盘上。随着两名身强体壮的士兵用铁棍搅动绞盘,抛竿被缓缓拉下,而后方的配重箱则摇晃着升起。随着配重箱的不断升高,抛竿逐渐下降。 当抛竿到达预定位置后,一名士兵迅速将固定抛竿的挂钩挂上。与此同时,另外几名士兵则将一块重达百斤的巨石放入抛兜之中。 随着刘晔的一声令下,五名士卒迅速拉动拴在挂钩上的绳索。伴随着巨大的嘎吱声,五块各重百斤的巨石被高高抛起,向纪灵的大营飞去。此时,回回炮的抛竿如同钟摆一般,在空中来回摆动。 紧接着,在刘晔的再次指挥下,数名士兵齐心协力推动那巨大威猛的回回炮。刹那间,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五块巨石如同流星般呼啸而出,直奔纪灵的大营而去。 这些巨石携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和破坏力,仿佛要将所经之处的一切都撕裂开来。它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惊心动魄的弧线,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和飞扬的尘土,气势惊人。 当第一块巨石轰然落地时,纪灵的大营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巨石带着巨大的动能,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随即撞上一处营帐,那座营帐被瞬间掀翻,粮草辎重散落一地。随后,第二块、第三块……巨石接踵而至,如同凶猛的巨兽般无情地摧残着纪灵的营地。 大营内的士卒们惊恐万分,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些从天而降的巨石,不知所措。有人吓得瘫倒在地,有人则像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尖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其中一块巨石犹如雷神之锤,狠狠地砸在了大营的一座箭楼上。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原本高耸坚固的箭楼瞬间坍塌,化作一堆废墟,木屑四溅,烟尘滚滚。 幸运的是,这并不是纪灵所在的箭楼。纪灵转头望向轰然倒塌的箭楼,目瞪口呆。好在周围的亲兵迅速清醒过来,纷纷簇拥着纪灵下楼躲避。 与此同时,另一块巨石以雷霆万钧之势撞上了大营的营墙。那坚硬厚实的木质墙壁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显得脆弱不堪,瞬间被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木屑纷飞,尘烟弥漫,整个大营的防御体系瞬间崩溃。 纪灵下楼后,望着纷纷逃窜的士卒,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慨。 拔出武器,一名逃窜的士卒被砍倒在地。他高声喝道:“不许慌乱,所有人保持镇定。各营主官立即整顿安抚本部兵马,准备随我突围出击!” 言罢,他夺过亲兵手中的三尖两刃刀,跃上战马,在营寨内来回驰骋,以安抚众人。 幸运的是,回回炮的射速缓慢。在纪灵的安抚与血腥镇压之下,士卒们逐渐安定下来。 此时,又一轮巨石袭来。其中一块巨石击中了一座营帐,营帐内似乎还燃着火焰。营帐倒塌后,大火迅速蔓延,黑烟滚滚升起。 另一块巨石则砸中了一名士卒,将他击飞出去。巨石余势未减,翻滚间又扫倒了两位躲避不及的士兵,最终才停了下来。 纪灵见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察觉到众人又有骚乱之势,深知若任由张固继续攻击,士卒们很快就会崩溃逃窜。 于是,他端坐马上,奋力高呼,为麾下士卒打气:“将士们,若想不被巨石砸死,就随我奋勇杀敌!只要能击败敌军,我必将重重赏赐!杀敌一人,赏钱一贯;摧毁一座敌军投石机,赏金百两;若能杀死张固,更是封侯拜将!将士们,随我冲杀!” 随着士卒推开营门,放下壕沟上的吊桥,纪灵一马当先,挥舞着三尖两刃刀,直冲张固大阵。他身后的袁军也挥舞着兵器,呐喊着从营门鱼贯而出。 张固见状,冷笑一声:“才两轮攻击就沉不住气了吗?听我号令,弓箭手出列先抛射三轮,压制敌军!” 随着张固一声令下,数百名弓箭手走出阵列,纷纷举弓搭箭。弓弩承四十五度角斜指天空,箭头则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紧接着,随着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乌云般飞向空中。 箭矢如雨,遮天蔽日。阳光在这一刻似乎都被箭雨所遮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肃杀之气。 纪灵抬头仰望,只见黑压压的箭矢如同乌云压顶,心中不禁一沉。他大喝一声,提醒士卒注意躲避。然而,箭矢速度极快,转瞬之间便已抵达。 “嗖嗖嗖——”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接连不断,伴随着士卒们的惨叫与兵器落地的沉重声响。部分士卒被箭矢击中,瞬间倒地不起;另一些则奋力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试图抵挡那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的箭矢。 还有一些士卒则躲在盾牌底下,躲避箭矢。纪灵亦是亲自上阵,挥舞兵器,将飞来的箭矢一一拨开。 三轮箭雨过后,袁军阵地已是一片混乱,伤亡极为惨重。纪灵目光如炬,紧紧凝视着前方的敌军阵地,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他大喝一声,再次挥舞起三尖两刃刀,率领士卒继续冲锋陷阵。 张固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命令弓箭手撤回阵中。须知,弓箭手在军中皆是力大之人方能胜任,他们所使用的亦是硬弓。即便是力大之人,在临敌时也不过能发射三箭左右,随后便无力再拉开弓弦。而且担任弓箭手时间长了以后,脊柱大都会发生侧弯。 随着弓箭手撤回本阵,张固下达了新的命令:“毅材,率领三千长矛兵迎敌而上。公明,率领虎贲军做好准备。待毅材消耗掉敌人的锐气,公明便率领虎贲军一举将敌军击溃!” “遵命!”“遵命!”二人领命而去。随后,在典韦的指挥下,长矛手们摆成了三个方阵,随即便一行接一行地拉开阵势冲锋向前。 与此同时,徐晃策马来到虎贲军方阵前,轻轻一摆手。虎贲军众人迅速响应,长刀出鞘,一手持新制的户撒刀,一手紧握木质盾牌。在无声之中,他们已经做好了出击的充分准备。 看着做好准备的虎贲军,张固对一旁等待的赵云说道“子龙,做好准备吧!等虎贲军将敌军击溃。骑兵军直接出击,扫荡追击敌军溃兵!” 赵云连忙抱拳道“遵命!”说罢,赵云插在地上的长枪拔起,一挥长枪。骑兵军士卒纷纷翻身上马,抽出武器。做好了出击准备! 而此时,典韦与纪灵率领的士卒已经迎头撞上…… 在此时的战场上,狂风肆虐,卷起漫天尘土,遮天蔽日,整个世界似乎都被这昏黄之色所笼罩。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与惨叫声此起彼伏,直冲云霄,令人心脏不由自主地随着那激烈的节奏剧烈跳动。 典韦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其高大威猛的身躯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典韦跨坐马上,手中紧握双铁戟,寒光闪烁间,令人胆寒。他瞪大双眼,眼中怒火熊熊,犹如一尊威严的怒目金刚,威风凛凛,杀气四溢。 典韦率先冲入敌阵,双戟上下翻飞,左右横扫,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凌厉的劲风。那些胆敢阻挡他的敌兵,如同脆弱的稻草人,纷纷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纪灵深知典韦勇武,不敢上前对阵,只能在后方不断呐喊,催促士卒迎战。 …… 第88章 溃逃 而在典韦身后,一群训练有素的长矛兵紧随其后。他们步伐整齐,动作迅猛,手中的长矛犹如毒蛇出洞,又似锋利剑刃,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插纪灵大军腹地。矛尖闪烁,寒光逼人,每一次前刺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与惨叫。 纪灵军士兵的盾牌与长矛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双方如同两股汹涌的巨浪,迎头相撞,厮杀声、呐喊声直冲云霄。枪戳刀砍,大战第一时间便进入白热化阶段。 此时,后方的徐晃见典韦已成功遏制住纪灵军的冲锋势头,知道时机已到。他翻身上马,提起战斧,高声呐喊:“虎贲军,出击!” 虎贲军将士闻言,默不作声,排着整齐的队列,紧随徐晃的脚步,从侧翼杀入战场。这支虎贲军气势如虹,锐不可当。他们冲进战场后,沉默着,迅速展开攻击,两三人为一组,配合默契。每一次挥出武器都精准而致命,令敌人无从躲避。 他们互相配合,一人攻击,一人格挡,纪灵军根本抵挡不住。虎贲军新配备的户撒刀锋利无比,在战场上大放异彩。 这些武器皆由百炼钢精心打造而成。相较于之前制式的环首刀,它们不仅刀身更加宽阔,更加坚硬。而且增加了弧度,从而更加利于劈砍。即使敌军身披厚厚的皮甲,也难以抵挡这些锋利刀刃的切割。 当面对少数身披扎甲的精锐敌军时,战士们则会收起锋利的刀剑,从腰间取出铁骨朵等钝器,用以攻击敌军。要知道,为了培养出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张固不惜倾尽财力,全力支持虎贲军的训练与装备。才成就了如今虎贲军的强大! 面对如此强大的军队,纪灵的军队迅速陷入混乱,原本稳固的阵型瞬间土崩瓦解。士兵们面露惊恐之色,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许多人纷纷丢弃兵器,转身逃命。战场上,丢盔卸甲的场景随处可见,一片狼藉。 然而,战争的硝烟依旧弥漫在空中,久久未能散去。那刺鼻的气味与鲜血的腥味交织在一起,令人窒息。这片曾经喧嚣的战场,如今只剩下满地的尸体、伤者的呻吟以及胜利者的欢呼。 此时,身处阵中的张固提起双刃戟,对一旁的赵云说道:“子龙,轮到我们上场了。彻底击溃敌军!”赵云闻言,立即举起长枪高声喝道:“骑兵军,出击!”随后,张固与赵云枪戟并举,两人开始策马狂奔,而身后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骑兵们也纷纷跟上,迎着袁军的逃兵猛追不舍。 就在这关键时刻,纪灵原本还试图安抚士卒进行反击。然而,他突然听到远方天际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那声音起初微弱,但转瞬间便如同万马奔腾,以排山倒海之势逼近。众人循声望去,不禁大惊失色。 原来,那是赵云与张固所统领的精锐骑兵大军,他们犹如一群下山猛虎般疾驰而来。这些骁勇善战的将士们个个英姿飒爽,他们胯下的战马四蹄翻飞,风驰电掣般向前狂奔。 所经之地,尘土飞扬,遮天蔽日。那些骑兵身披的盔甲,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繁星点点,令人目不暇接。 此刻,纪灵率领的军队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士气暴跌。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们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丢盔弃甲,仓皇逃窜。然而,赵云等人岂会轻易放过这些败军?一场惊心动魄的追杀随即展开。 面对张固和赵云统领的骑兵队伍如狂风骤雨般汹涌而至的追击,纪灵感到心跳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膛。他原本略显苍白的脸庞此刻已毫无血色,白得如同宣纸一般。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深知再不逃跑,必将命丧于此。于是,纪灵咬紧牙关,腮帮子因用力而鼓起。他毫不犹豫地挥动起手中已感沉重无比的三尖两刃刀,劈开前路阻碍,随后如疯了一般调转马头,头也不回地朝与大军完全相反的方向疾驰。 眼见主将开始逃跑,将旗倒下。零星的抵抗也随之快速消失。一些聪明的士卒已丢掉武器,蹲在地上;另一些人则奋力奔跑,但两条腿终究无法与疾驰的战马相比。 …… 这场激烈的追击行动迅速告终,袁军七千余众中,唯有纪灵带领的百余铁骑得以保持队形逃脱,其余人员或被斩杀,或被俘获。 当然,也有极少数侥幸存活的散兵游勇,在混乱中觅得一线生机,他们或伪装成乞丐潜回故里,或占据山林成为草寇,四散奔逃。 战事结束后,郭嘉与刘晔着手对俘虏及缴获物资进行了细致的清点工作。据统计,此役共俘获敌军三千余人,斩杀敌军一千五百余众,其余敌军则四散溃逃,不知所踪。 此外,在纪灵遗弃的营地中,还发现了大量的粮草辎重等军用物资。 战后之际,六安城中的议事大厅内,张固与众位将领正襟危坐,准备深入探讨后续的军事战略部署。 张固转头面向郭嘉,关切地询问:“奉孝,关于舒县的最新局势,你有何见解?” 郭嘉随即起身,恭敬地答道:“主公,根据最新情报,袁术在短短数日内,已对舒县发动了两次猛烈的攻城行动。” “所幸的是,舒县目前仍牢牢掌握在陈温手中。然而,值得注意的是,皖县的黄祖已率领全军离开皖县,正向舒县逼近,靠拢。” 张固闻言,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奉孝的计策已初见成效,黄祖终于按捺不住,有所行动了。我们需仔细筹谋,是否应投身到这场前线大战之中。” 此时,刘晔也起身发表见解:“主公,虽然我军在前战中取得了重大胜利,但袁术军经过连番鏖战,仍有四万之众。而我军虽加上俘虏已近万人,但这些新附之众士气低落,战斗力堪忧。” “更令人担忧的是,其中许多人都是袁术近期强行征召入伍的,他们仅持有一把刀就被匆匆推上战场。” 张固听后,却露出了笑容:“这或许是个积极的信号,至少说明,即便袁术拥有四万大军,其整体战斗力也必然大打折扣。” 刘晔接着提出疑问:“主公,若我军决定前往舒县,应派遣多少兵力才为合适?” 张固将目光转向郭嘉:“奉孝,你对此有何看法?” 郭嘉眉头紧锁,缓缓说道:“此事颇为棘手。若兵力过多,恐会惊吓黄祖;若兵力过少,则战局变数太大。因此,派遣多少兵力,需慎重考虑。” 张固闻言,微笑着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对于此事,我倒有个计策。明面上,我们只派遣五千人马前往。而剩余的近三千人,则与三千俘虏一同,由公明留守六安。” 刘晔闻言,不禁露出惊讶之色:“五千人?是否过于单薄了些?” 张固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这正是示敌以弱之计。此外,我们还可以调动水军,给予敌人出其不意的打击。” 郭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明悟:“水军?主公的意思是,让水军沿江而上,直插舒县后方?” 张固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奉孝真乃吾之知音。我们明面上只带五千人,而暗地里,则命令蒋钦、周泰率领六千水军,沿江而上。待时机成熟,便上岸直扑居巢,与舒县前线形成夹击之势,共同对抗袁术与黄祖。” 刘晔面露喜色,郑重言道:“主公之策,实为妙算,袁术与黄祖必定难以预料。” 张固随之挺身而起,语气坚定地吩咐道:“毅材,你即刻下令,调遣蒋钦统领的巢湖水军,迅速驶入大江,与周泰部会合。此事务必迅速且准确无误,不容有丝毫延误!” 典韦即刻起身,接受命令。张固则神色凝重地宣布:“各位,请即刻着手准备出征事宜!此战务必驱逐袁术与黄祖,使其彻底离开庐江郡。唯有如此,我们才能腾出精力,筹划对江南四郡的布局。”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迅速执行命令。张固随后背手踱步至窗边,凝视着天空中悠悠白云,陷入沉思。 孙策此次提前抵达丹阳,着实出乎张固的意料。对于孙策,张固心中不免存有一丝忌惮。 回顾原本的历史,孙策仅用五年时间便为东吴奠定了基业。而今,他竟提前三年便拥有了属于自己的领地,且起点便是一郡之广。 张固深知,若不尽快解决庐江郡的诸多事务,一旦给予孙策丝毫喘息之机,他或许会带给张固意想不到的惊变。 届时,再欲剿灭孙策、统一江东,必将耗费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到那时,又何谈筹划徐州与荆州呢? 此次孙策提前建功立业,背后定有高人指点。周瑜,是你吗?那个张固自始至终渴望结交,却遗憾错过的英才。 …… 第89章 郭嘉定计 舒县,乃古代县名,源自春秋时期的舒国,于西汉时期正式设县,并成为庐江郡的治所。 此刻,舒县里外已集结了近六万大军,其中包括袁术的四万大军、张固的五千兵马以及黄祖的一万精兵。而舒县城内,还有陈温的三千守军。 三方势力环绕舒县,形成对峙之势。张固率军抵达舒县郊外,扎下营寨。夜色如墨,火光星星点点,映照出一张张紧张而坚定的脸庞。 不远处,黄祖的一万精兵也已悄然布营。月光下,甲胄闪烁,与张固的军队遥遥相对,形成对峙局面。 袁术的四万大军则如同乌云压境,联营广阔,原本已将舒县包围得水泄不通。然而,自纪灵大败而归,黄祖和张固相继抵达舒县后,袁术也重新调整了兵力部署。 此时,战鼓尚未敲响,但那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氛围已弥漫开来。张固步入中军帐内,烛光摇曳,郭嘉端坐于案前,手执羽扇,眉宇间透露出深思的神色。张固急切地问道:“奉孝,眼下局势微妙,我们该如何破局?” 话音未落,帐外风起,烛火摇曳得更加剧烈,仿佛连空气都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颤抖。郭嘉轻抚羽扇,目光穿过摇曳的烛光,仿佛能洞察天机。他缓缓说道:“主公莫急,袁术虽众,但战力不齐;黄祖勇猛,却劳军在外,地利不占。我们可趁夜色掩护,先与舒县的陈温取得联系,确认其投降是否真心。” 刘晔接着说道:“主公,奉孝,我们是否可以设计,趁袁术与黄祖相持之时,想办法激怒两军,让他们自相残杀?” 张固皱眉道:“奉孝,黄祖只有一万军马,他应该会谨慎行事。如何能让其与袁术对拼呢?不如我们直接联系陈温,若他真心愿意投降,我们何不直接进军舒县?” 郭嘉皱眉反驳道:“主公,子扬,此举不太现实。虽然我们已来到舒县。为了引来黄祖,陈温投降的消息咱们已经泄露出去。我们更需要考虑的是如何防止袁术和黄祖因为陈温倾向我们而联手对付我们!因此,我们不能直接进城。” “如今,黄祖的主要作用是牵制袁术。只要我们确保黄祖不倾向袁术,就能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而袁术不会轻易采取冒进行动,这一点可以从他集结兵力的举动中窥见端倪。但倘若策略运用不当,导致那两人联手,必将自食其果,得不偿失。” 张固眉头紧锁,问道:“难道我们只能这样持续对峙下去吗?” 郭嘉微笑着回答:“主公,请勿急躁。现已步入夏季,只要保持对峙状态,袁术便无法长期维持。只是如今破敌时机未到!我们不妨稍作等待,待与陈温取得联系后再做打算。” 张固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派谁前往舒县联络陈温呢?” 刘晔起身,拱手答道:“主公,我曾在庐江居住。陈温也曾有意招揽我,不如让我前去舒县面见陈温。” 张固闻言,微微颔首:“那就辛苦子扬了。”郭嘉紧接着补充道:“子扬,此行务必确认陈温是否愿意投降。若陈温邀请我们入城,你切勿轻易答应。” 刘晔点头应允:“奉孝嘱托,晔记下了。”言罢,他转身离去,身影很快便融入了夜色之中。 夜色深沉,如同浓墨重彩的画卷。刘晔已进入舒县,被守城士卒带至陆康面前。陆康见张固的使者竟是刘晔,略感惊讶,但并未多问,只是领着刘晔前往陈温的府邸。 府内灯火昏黄,气氛压抑。陆康引领着刘晔,穿过曲折蜿蜒的回廊,最终来到一间卧室。卧室内,陈温脸色蜡黄,气息微弱地躺在床上。他费力地睁开眼,望向刘晔,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只见刘晔微微向前迈了一小步,他那原本沉稳的面容此刻也不禁流露出一丝关切之意。紧接着,他稍稍压低了声音,轻声向面前之人询问道:“元悌先生,不知您如今为何竟变成这般模样?”说话间,刘晔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对方身上。 陈温在陆康的搀扶下靠坐起来,淡淡笑道:“子扬,没想到你竟投靠了张固。这样也好,张固年轻有为,总比我这行将就木之人强得多。你此行前来,所为何事?” 刘晔拱手答道:“元悌先生,之前有信使传来消息,说您有意投降我家主公,此事是否属实?” 陈温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子扬你也看到了,我命不久矣,庐江郡对我来说已无关紧要。我只求张将军能保护我与陆大人一家。”他伸出枯瘦的手,紧紧握住陆康的手,两人相视无言,却仿佛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刘晔望着陈温那双充满乞求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陈温曾多次招揽自己,而此刻的陈温却如此虚弱无助。烛光摇曳,映照在陈温蜡黄的脸颊上,更添了几分凄凉。 卧室窗外,夜色如墨,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声打破了这死寂。刘晔微微点头,表示应允。 轻声许诺道:“元悌先生,请您放心。只要您真心归顺,我家主公定会全力保护您与陆大人一家的安全。” 他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块精致的玉佩,轻轻放在陈温手中,继续说道:“我即刻回去向主公禀报此事。请您务必保重身体,静候佳音。” 陈温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陆康开口言道:“子扬,如今舒县历经袁术多次攻城,士卒皆已疲惫至极。但舒县作为庐江郡的治所,城墙高大坚固。且张将军仍在城外,我们是否应请他入城助守?” 听闻此言,陈温也转头看向刘晔。刘晔摇了摇头,面对两位老者,恭敬说道:“元悌先生、季宁先生,我家主公已有指示。目前黄祖也已来到舒县,为防止黄祖与袁术联手对付我家主公,他暂时不便入城。 “关于元悌先生欲归顺我家主公之事,请二位务必保密,只需让黄祖误以为此乃假消息即可。请放心,如今城外局势错综复杂,袁术已无力再攻舒县。二位在城内安然无恙。” 陆康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请子扬放心,明日我便派人联络稳定黄祖,告诉黄祖元悌兄投降是假消息,请他放心。” 刘晔见状连忙称谢。随后,刘晔向陈温告别,由陆康引领着穿过幽长的走廊。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决绝。 府邸之外,夜色愈发深沉,仿佛连星辰也隐匿了光芒。刘晔回首望向那扇紧闭的木门,心中情感复杂,既有对陈温境遇的同情,也有对即将行动的忧虑。 他深吸一口气,紧了紧衣襟,毅然迈步踏入夜色之中。身影渐渐与这无边的黑暗融为一体,只留下一串坚定而有力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响。 …… 刘晔返回营地后,立即前来拜见张固与郭嘉。他禀报道:“主公,消息已确认。陈温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因此他愿意向主公投降。但条件是希望主公能保护他和陆季宁两家人的安全。” 郭嘉闻言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这样陈温投降的缘由便清楚了。看来,如今我们只需设法击败袁术大军,便可顺利拿下庐江郡。” 张固听完郭嘉的分析,面露喜色,问道:“奉孝,可有具体的计策?” 郭嘉微笑着点头:“主公,如今正值夏季,我们可以采用疑兵之计。每日夜晚,派遣士兵前往袁术军营外击鼓呐喊,假装要劫营。这样一来,袁术大军定会心生惊恐。加之白日天气炎热,大军无法休息好。长此以往,袁术大军内部定会怨声载道。届时,袁术必然会下令将营地转移到山林茂密、阴凉之地。” 张固闻言点头,问道:“奉孝,接下来是否打算使用火攻?” 郭嘉笑道:“正是,待我们成功击败袁术后,便可挥军进入舒县,并立即命令水军攻下居巢。这样一来,黄祖的退路将被切断,前路又无望,他必然会主动与主公商议退军之事。如此,庐江郡便可平定。” 张固再次点头,表示赞同:“奉孝此计甚妙!就依奉孝所言,明日夜里便开始实施!” …… 第二日夜晚,夜幕再度降临,宛如一张巨大的黑色帷幕,缓缓将大地笼罩在黑暗之中。在这宁静的夜色里,郭嘉精心策划的计谋悄然开始实施。 张固与赵云身先士卒,率领着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骑兵队伍,如同离弦之箭,迅速向袁术的营寨进发。为了避免惊动敌军,他们特意用布料包裹马蹄,使得这支铁骑在行进时几乎悄无声息。 此刻,月亮高悬于天空,却被厚厚的乌云遮掩,仅透出几缕微弱的光芒。在这片昏暗的环境中,远远望去,只能看到点点火光映照出的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宛如一群来自暗夜深处的神秘幽灵。 突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鼓声骤然响起,犹如滚滚惊雷,沉闷而有力地在空旷的夜空中回荡,仿佛要将整个天地撼动。紧接着,袁术军的营寨犹如开水般沸腾起来,士兵们低沉而惊恐的声音响彻云霄:“夜袭!夜袭!快点集合防备!” …… 第90章 骚扰 袁术原本正在营帐中休息,突然听到外面的骚乱声和喊杀声,他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可能有敌军来袭。于是,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起身披上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长戈,急匆匆地冲出营帐,亲自前往前线督战。 此时正值深夜,夜色浓重,宛如化不开的墨汁。而袁术军队的营寨内却灯火通明,无数支熊熊燃烧的火把将整个营地照得亮如白昼。士兵们面色凝重,神情紧张,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严阵以待。不时传来的兵器撞击之声清脆响亮,预示着一场血腥厮杀即将展开。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此刻,四周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在深沉如墨的夜色中,唯有激昂的鼓声与嘹亮的号角声不绝于耳,似乎在急切地催促着什么。 这些声音震耳欲聋,直冲云霄,在这漆黑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然而,尽管声响宏大至此,放眼望去,四周却空无一物,敌人的踪迹难觅。此情此景,不禁在众人心中引发了一股莫名的恐惧,他们揣测着这神秘鼓号声背后的含义:是敌军的挑衅?亦或是攻势即将展开的信号? 在这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一切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袁术立于高处,双目圆睁,凝视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怒火熊熊。他迫切希望即刻下令,让自己的军队冲锋陷阵,一举击溃那些胆敢挑衅的敌人。然而,面对这诡异莫测的夜色,他一时之间竟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挑衅,却无力采取有效的反击行动。 此刻,整个营寨内外都被一种极度紧张和焦虑的氛围所笼罩,这种氛围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紧紧束缚着每个人的心,令人倍感压抑。 未几,那原本震耳欲聋、直冲云霄的鼓乐与尖锐嘹亮、震撼人心的号角之声,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然扼住,瞬间湮灭于无形,再无半点回响。 袁术麾下的士兵们面面相觑,脸上皆浮现出惊疑之色,满心困惑,不明所以。他们静默地伫立着,侧耳倾听周遭的动静,然而,除了偶尔拂过营帐的夜风低吟,再无其他任何声响打破这份宁静。鉴于此情此景,袁术无奈,只得下令部众返回营中继续休憩,以备来日之战。 然而,就在袁术刚刚卸去沉重的甲胄,欲于榻上安然入眠之际,那令人心悸的鼓声与号角之声竟再度骤然响起,且声势更为浩大,仿佛连大地亦随之震颤。袁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猛然惊醒,一跃而起,急呼侍从为其披甲,随后匆匆步出营帐。 此刻,营外的士兵们亦纷纷从沉睡中惊起,迅速集结一处。他们个个神色惶恐,目光紧锁于漆黑如墨的夜色之中,企图从这混沌中捕捉一丝线索。然而,那鼓声与号角并未持续太久,便如同它们初现时那般,骤然停歇,周遭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夜色愈发沉闷压抑。 身处中军大帐的袁术,此刻已全然无眠意,他紧锁眉头,于帐中来回踱步,心中暗自筹谋应对之策。片刻之后,他终下决断,决定召集众将及谋士前来,共商破局之策。 须臾之间,众将与谋士纷纷抵达中军大帐。阎象率先上前,拱手言道:“主公,依在下之见,此番变故必是张固军所施之疑兵之计,意在扰乱我军士气,使我军难以安心休整。因此,还望主公切勿轻率中计。” 阎象话音未落,一旁的杨弘便急切地跨前一步,说道:“主公,就算如阎大人所说,此情形极可能是敌军施疑兵之计。然而,即便如此,这亦是阳谋!须知,在十次警报之中,任何一次都潜藏着敌军真正进犯的可能性,无人敢于断言其无。因此,每当战鼓轰鸣之际,我们都必须严阵以待,采取相应之举措。否则,稍有懈怠,其后果或将难以预料,极为严重!” 众人听后,皆陷入沉默。杨弘的见解颇为有理,无人能确保敌军不会真的发动劫营。 张勋建议道:“主公,不如待下次鼓声响起后,我们率兵出击,循鼓声直捣敌军。” 袁胤反驳说:“不可,外面漆黑一片,难以保证敌军没有设下埋伏,此计不妥。” 袁术怒斥道:“都快点给我想办法解决此事!” 恰在此时,鼓声再次响起。众人相视一眼,纷纷奔出帐外。不出所料,没过多久,鼓声号角声又停了下来。 这一夜,尽管鼓声再未响起,但袁军大营内再无一人能安然入睡,众人似乎都在等待着那未知的鼓声。然而,直到天亮,鼓声也未再响起。 白昼降临,天气炎热,帐篷内更是闷热难耐。袁军士卒只能背靠大树,在树荫下小憩。但大营四周大树稀少,大部分士卒只能强打精神,疲惫不堪。 接下来的数日里,那扰人的鼓声和号角声每晚都会响起。到后来,即便鼓声大作,袁军士卒也大多不予理会,只顾埋头睡觉。 袁术对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对于杨弘的建议,他深表赞同。面对敌军潜在的偷袭威胁,鉴于当前军队士气之萎靡,袁术深感忧虑,内心焦虑如同烈火烹油,以至于口内生疮,疼痛难忍。 但是袁术全神贯注于战事,无暇顾及个人苦痛。万般无奈之下,袁术紧急召集麾下部将与谋士,共商御敌之策。然而,众人汇聚一堂之后,却陷入了出人意料的沉寂,仿佛被敌军阴影笼罩,言语能力尽失。 目睹此景,袁术心中的愤懑瞬间爆发,他猛地一拍案几,厉声责备道:“尔等平日里言辞滔滔,为何此刻却集体缄默?难道真要坐视敌军逼近而无动于衷吗?”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直静默立于角落的杨弘,缓缓步出,先是对袁术恭敬行礼,随后语调平和地陈言:“主公请勿动怒,容属下一言。依当前情势,我军宜将营地迁移至林木葱郁、阴凉之处。如此,士兵们白日可得充分休憩,蓄养精力;夜间则需加强警戒,以防敌军偷袭。只要我们策略得当,未必不能有效抵御敌军之攻势。” 阎象听后,虽觉此事欠妥,但无奈自身并没有更好的计策,只得缄默不语。 随后,袁术大军拔营起寨,转移至山林葱郁之地。众将士目睹此景,皆欢呼雀跃。 消息传至张固军中,张固与郭嘉在中军大帐内相视一笑。张固笑道:“奉孝,成功了!”郭嘉亦笑道:“恭喜主公,又攻下一郡!” 张固摆手制止道:“此时不宜半场开庆功酒。还是先召集众人,商议后续细节为妥。” 张固的眸中倏地闪过一抹冷冽寒光,旋即,他召集了刘晔、典韦与赵云三人,共聚于中军大帐之内。五人围案而坐,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张固沉声如钟,语带决绝:“袁术已入吾等彀中,今夜,便以火攻之策,誓要一举吞灭其麾下四万敌军!”言罢,他指尖轻扣案几,目光如炬,闪烁着必胜的光芒。 郭嘉轻摇羽扇,嘴角勾起一抹淡然而又冷酷的笑意:“山林葱郁,风助火势,此乃上天对我军的眷顾与垂怜!” 刘晔则以手为笔,以沙为纸,轻轻拨弄间,便模拟出了风向与火势蔓延的轨迹。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火攻之计,核心在于风向与时机。正值炎炎夏日,今夜东南风起,正是天赐良机。主公可遣精锐之士,携火种火油潜行山林上风处,待信号一现,便多点放火,借风势如猛虎下山,直捣袁军大营!” …… 夜色漆黑如墨,张固与赵云、典韦亲自领军,如鬼魅般悄然接近袁术大营。由于前几日的骚扰,袁术大军在移营后放松警惕,全员沉睡。 在四周的暗影中,人影闪动。典韦带领一队人马,悄然接近袁术大营。他们手持的茅草被硫磺焰硝浸透,犹如嗜血的火把。 众人将火油抛洒在树木之上,随后点燃火把。刹那间,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天际。伴随着火油的猛烈燃烧,东南风助势,大火迅速蔓延至袁术大营。 瞬间,大营陷入火海。此时,弓箭手迅速上前,点燃火箭。箭矢如雨,划破夜空,精准地落入营帐之间,将其点燃。 敌军在睡梦中被突如其来的火光惊醒,惊慌失措,挣扎着从营帐中逃出。他们见到大营陷入火海,慌乱之下四处逃窜,整个大营陷入一片混乱。 袁术也从营帐中逃出,只见大火蔓延,风急火烈,树木皆被点燃。营外喊杀声震天。袁术正欲安排士卒救火,却只见营中大军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此时,张固的兵马已杀到,袁术无法知晓敌军数量。他急忙上马,奔往纪灵营,却只见纪灵营中也火光冲天。 纪灵策马直奔袁术而来,张勋也随后赶到。袁术惊慌失措,连声问道:“如今该如何是好?快想办法!”纪灵连忙答道:“主公,事已至此,大军已溃,还是速速逃命吧!” 第91章 袁术败逃 在纪灵的陈述告一段落后,阎象与杨弘亦在数名士卒的护卫之下,匆匆赶至现场。杨弘一见袁术,立即急切地进言:“主公,眼下的庐江战局已难以挽回,我等应尽快撤回汝南郡,以图后计。”尽管袁术心中慌乱不已,但他亦明白大势已去,只能无奈地点头应允。 此刻,借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之光,张固与赵云统率着精锐骑兵,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冲进了敌军大营。他们二人冲锋在前,手中的长刀在烈日下闪耀着凛冽的光芒,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敌军的惨叫与哀嚎。这些英勇的战士们,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他们的身影在战火中穿梭,仿佛死神的使者,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紧随其后的是由典韦指挥的步兵方阵,他们步伐坚定,行动整齐划一。在骑兵的猛烈冲击下,敌军逃兵被挤压得无处可逃。步兵们迅速布下一个个严密的包围圈,将逃兵们牢牢地困在其中。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战士,此刻却丢盔卸甲,狼狈逃窜,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张固与赵云一马当先,张固一眼便看到了前方簇拥着袁术的一大群人正欲逃跑。于是,他挥舞着双刃戟,将挡路的几名袁军士卒瞬间击倒在地。他怒吼道:“袁公路,留下你的项上人头!”言罢,他便带着赵云,如同两道疾风,直追袁术而去。 火光映照之下,袁术显得惊慌失措,连连呼喊:“张勋,速速率领亲兵断后!”张勋闻言,咬紧牙关,挺枪而出,率领一众亲卫转身迎敌。张固挥舞着戟,如同蛟龙出海,左冲右突,所到之处,袁术的亲兵纷纷倒下,鲜血四溅。 张勋见状,怒目圆睁,挺枪直刺张固心窝,却被张固灵巧地躲过,反手一戟,正中张勋肩头。张勋惨叫一声,兵器脱手而飞。赵云趁机一枪刺来,张勋躲避不及,被一枪穿胸而过,他瞪大双眼,缓缓倒下,身下的土地被鲜血染红。 待杀散这队敌军后,张固转头望去,只见袁术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张固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与赵云继续追杀俘虏那些溃散的敌军…… 经过一夜的激战,袁术的大本营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其麾下将领张勋则不幸阵亡。 袁术则在众多亲卫的拼死保护下,侥幸逃脱了这场劫难。然而,他麾下的残兵败将仅剩两千余人,这些人畏惧六安方向的守兵,最终选择翻山越岭,逃回了汝南郡。 此役过后,张固仅俘获了两千余名敌军,而袁术麾下的四万余众,则在这场熊熊大火中,或战死沙场,或葬身火海,或相互践踏而亡,伤亡惨重。其余的人则纷纷逃入深山之中,从此杳无音讯。 次日,张固以胜利者的姿态,亲率大军进驻舒县城。此时,黄祖才恍然大悟,原来陈温早已暗中归顺了张固,自己之前竟被陆康所蒙蔽。 就在黄祖满心惊疑、犹豫不决之际,张固竟遣人传来请其入城赴宴的消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惊雷一般,在黄家父子的营帐内炸响。 消息入耳,黄家父子二人正于营内密谋对策。黄射率先开口,眉宇间满是忧虑:“父亲,这莫非是张固设下的鸿门宴?意在谋害父亲您?毕竟,袁术已败,庐江郡内,唯我军尚存!”言罢,目光紧盯着黄祖,期待其回答。 黄祖闻言,不禁长叹一声,愁绪满面:“吾本欲借袁术四万大军之势,与张固五千之众周旋,坐收渔翁之利。最不济,张固若要拉拢我等共抗袁术,也必有所让步。然而,袁术空有四世三公之名,实则如此不堪一击,真乃庸才也!不过,此宴我仍欲往观之。” 黄射闻言,焦急万分:“父亲,为何要去?不如我们直接起兵攻城,若能取胜,庐江郡唾手可得!” 黄祖瞪了黄射一眼,怒斥道:“糊涂!射儿,如今张固已率兵入城,地利尽在彼手。贸然动手,无异于以卵击石。袁术四万大军尚不能挡其锋锐,我等区区万人,又能如何?” 黄射不服,争辩道:“父亲,依儿之见,张固不过是侥幸得胜,全因袁术那蠢材,将大军置于山林之中,又疏于防备!” 黄祖闻言,怒不可遏:“住口!为父多次教导你,切莫小看天下英雄。你又有何资格轻视张固?此人自讨董以来,战无不胜,董卓、袁术等辈,皆未能占其便宜。你又有何能,敢小觑于他?” 言罢,黄祖神色坚定:“毕竟,我等与张固尚未兵戎相见,面上尚能过得去。速速准备,你随我入城赴宴!” 黄射低头应声,眼中虽有不服,却因低头而未被黄祖察觉。 …… 此时,在舒县城内,张固正与郭嘉、刘晔、陆康三人进行闲谈。张固抵达舒县后,首要之事便是拜访了陈温,并欣然接受了陈温提出的善待陈、陆两家的要求。 鉴于陈温已处于晚年,且据史料记载,他将于今年八月病逝,预计寿命仅剩两个月左右,因此陈家并不会对张固构成威胁。 至于陆康所在的陆家,张固更是无需陈温提醒便会善待。毕竟,陆家除了现任太守陆康外,还有一位显赫人物,即东吴最后一任大都督陆逊,陆逊是陆康兄长之孙。张固出于对陆逊的看重,也不会对陆家有任何不利之举。 刘晔率先发言道:“主公虽有意设宴款待黄祖,但恐怕黄祖不愿前来。” 张固微笑着回应:“子扬无需忧虑,我料黄祖定会赴宴。毕竟,我与黄祖之间并无仇怨。加之如今袁术败逃,而我军入驻舒县后,黄祖已失去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他心中定有不甘,而这份不甘定会驱使他前来探听消息。” 郭嘉轻轻摇动羽扇,点头赞同道:“确实如此。黄祖此次前来庐江,本意便是想让我们与袁术鹬蚌相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如今我军在此屯兵,只需在宴席上透露我们将水军占领居巢的消息,黄祖定会撤兵。” 张固摆手示意不必过于关注黄祖,转而将注意力转向南方的孙策,他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他对郭嘉说:“奉孝,你的锦衣卫需加强对丹阳的监视,一旦丹阳有任何异动,务必迅速上报。” 郭嘉点头表示明白。张固见状,便将话题转向陆康,询问道:“季宁先生,听闻陆家乃吴郡大族,不知家中尚有几位成员?与许贡的关系又如何呢?” 陆康面带疑惑,缓缓道:“张将军,在下家中,育有一子,名曰绩;另有一侄,名曰骏。绩有二子一女,骏亦育有二子,皆居于吴县老家。我陆家与许贡素无瓜葛,不知张将军提及此事,意欲何为?” 张固闻言,微笑道:“实不相瞒,吾麾下暂无合适人选,堪当庐江太守之重任。故欲请季宁先生再度出山,继任此职。不知先生可否屈尊相助?” 陆康略作迟疑,道:“张将军,吾本欲归隐田园,然既得将军信任,且为朝廷所命扬州刺史,加之元悌又恳请我护其家人周全,吾便勉为其难,助将军一臂之力吧。” 张固闻言大喜,拱手道:“如此,便多谢季宁先生了。若先生愿助我一臂之力,他日我收复吴郡,必与许贡为敌。望先生早日将家人迁至庐江郡,以保周全。” 陆康闻言,朗声笑道:“吾早有此意,不瞒将军,吾兄之子陆骏,前些年已仙逝,留下两个孤苦伶仃的幼子。如今骏之长子陆逊,已到读书之年,此子自幼聪慧过人,吾正为此事发愁。将军此言,正合吾意!” 张固微笑着说道:“既然季宁先生有此意愿,将来在攻伐吴郡之时,我便不必过于谨慎小心。如此安排,甚好!” 陆康闻言,同样笑道:“闻听张将军麾下正缺人才,我倒恰好知晓一人,不知张将军是否有意启用?” 张固面露疑惑,道:“季宁先生请代为详述一二。” 陆康继续笑道:“此人名为贺齐,字公苗,乃会稽人士,现任会稽郡吏。我闻其前段时日不畏山越,毅然斩杀了郯县豪门之人斯从,且成功平定了山越千余民众的叛乱。此人显然是有勇有谋之辈。我与他素有书信往来,交流甚密。若张将军有意招揽,我可修书一封,助将军一臂之力!” 张固听到陆康的话后大喜过望,连忙道:“在下手下确实缺人才!既然如此,那便多谢季宁先生相助了!” 贺齐此人,在《三国演义》中并未登场,但他曾官至吴国后将军,与曹休隔江对峙。在此之前,贺齐常年镇守山越地区,与山越作战。在他的努力下,东吴迁徙了近三十万山越人口,以充实本地人口,从而使得吴国的人口数量在三国之中一直保持稳定。 是一个隐藏的大牛人…… 第92章 董卓的死讯 就在众人闲聊之际,一名仆从前来禀报:“将军,黄祖携其子前来赴宴,现已进入城中。”张固闻言,微笑道:“看来,黄祖此人尚有几分胆识,果然如约而至。”言罢,张固邀请众人一同前往迎接黄祖。 张固身着华丽服饰,英姿勃发,率领一队精锐士兵,步出府邸大门,迎接缓缓而来的黄祖一行人。黄祖骑乘高头大马,面色沉稳,其子紧随其后,眉宇间透露出些许怒意。 随着双方距离的逐渐拉近,张固满面笑容,大步向前,拱手致意道:“黄将军大驾光临,实乃庐江之荣幸!此次黄将军能前来救援庐江,在下更是感激不尽。请!”黄祖随即翻身下马,面无表情地敷衍拱手回应:“张将军客气了,请。”黄祖身后的黄射,听闻张固屡次提及庐江郡,更是满脸怒容。 随后,二人步入府内,宴席正式开始。宴厅内灯火辉煌,丝竹之声悠扬。张固坐上主位,举杯笑道:“今日能见到黄将军,实乃我的荣幸。请!” 然而,黄祖面色凝重,并未应答,目光在陆康身上流转。他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陆公,怎么不见陈刺史?二位请我发援兵,却未告知我还邀请了张将军,此举实在不够厚道。若早知张将军在此,我或许便不必前来了。”言罢,他目光锐利地望向陆康。 陆康神色复杂,与张固对视一眼后,缓缓起身,举杯向黄祖道:“黄将军言重了。张将军乃朝廷任命的新任扬州刺史,前来救援庐江本在情理之中。而黄将军能前来相助,更是情谊深厚。我代表元悌,感谢黄将军的厚意。” 张固闻言,旋即大笑,杯中酒液微微晃动。他环视四周,发现宴厅内的热闹氛围似乎被黄祖的言辞所冻结。 黄祖面色铁青,手中的酒杯几乎被捏碎,他目光如炬,直视陆康,仿佛要将后者穿透。空气仿佛凝固,唯有窗外微风拂过,带动帘幔轻轻摇曳,为这场剑拔弩张的宴席增添了一抹不安的寒意。 与此同时,黄射亦怒视着张固。只是 黄射的怒视似乎对张固毫无影响,张固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对气氛的微妙变化显得胸有成竹。 此时,黄祖冷笑一声,声音低沉且充满讥讽:“张刺史大人真是好手段,庐江一有困境,您就如蜂蝶闻香般赶来,不知您是真心助阵,还是别有所图呢?”言罢,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酒液随之旋转,映照出他的不屑之情。 郭嘉见状,微笑着回应道:“黄将军倒是洒脱,但在庐江一役中,舒县被袁术围困危难之时,贵部却躲在皖县未发一矢,想必也是真心救援而来吧!” 黄射怒视郭嘉,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烧。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杯盘叮当作响,怒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此大放厥词!我父亲是否真心来援,岂容你这黄口小儿污蔑!”说完,他身形一晃,欲扑向郭嘉,却被黄祖以眼神制止。 黄射不甘心地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双眼圆睁,仿佛要将郭嘉生吞活剥。然而,郭嘉依旧面不改色,嘴角挂着一抹淡笑,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遥敬黄射一杯。他从容不迫的模样,更是让黄射气得浑身发抖。 张固注视着黄射,目光中透露出丝丝寒意,旋即张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缓缓说道:“黄将军,或许您还不知道,就在前日,我庐江水军已悄然攻下了居巢……”他故意拉长语调,目光在黄祖脸上缓缓游走。 黄祖闻言,脸色骤变,如同晴天霹雳。他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落地,酒液四溅,映衬着他惊骇欲绝的面容。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刀,刺向张固,嘴唇微颤,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觉一股寒气自脚底直冲头顶,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将他死死地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随后,黄祖哈哈大笑道:“在下倒是小瞧了张将军,不过如今庐江郡已被张将军平定。在下还需返回江夏,此次赴宴便是来辞行的。” 听到黄祖要退兵,张固故作惊讶,连忙上前两步,双手紧握黄祖的手臂,以示友好与尊重, 眼中满含“不舍”。 张固言道:“黄将军此言何出?若是被他人知晓,岂不是会责怪在下不懂待客之道?庐江虽已初步安定,但局势依旧不稳,仍需将军这等英勇之士多加扶持。再者,你我二人相谈正欢,怎可刚来便匆匆离去?不妨多留几日,也好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 言罢,张固目光诚挚,好像不愿黄祖即刻离去,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似乎要将这份“挽留”之情,透过掌心传递给黄祖。 黄祖闻言,哈哈大笑:“在下已出征多日,想必江夏已积压诸多公务,亟待处理。不便再叨扰张将军,下次若有机会,定要与张将军痛饮一番。” 说完,黄祖高声喝道:“射儿,我们走!”随即,带着黄射径直向府门走去。张固紧随其后,笑道:“黄将军慢行,在下略送一程。” 此时,一名仆从急匆匆步入大厅,见到郭嘉,连忙上前低声禀报。郭嘉听后,面色瞬间变得凝重。 待张固重返宴厅,郭嘉连忙上前,对张固说道:“主公,长安锦衣卫传来消息,董卓已死。” 张固听闻此事后,仅以平和的语气询问:“此事发生在何时?”郭嘉随即答道:“已逾一月。据传,董卓毙命之后,郭汜、李傕、樊稠、张济等人本欲逃逸,却受一名唤作贾诩之士的劝阻,转而攻占长安,现已将天子置于其掌控之下。” 张固闻言,当即决定:“我们进屋详谈。”言罢,他引领刘晔与郭嘉步入后院。 三人围坐于太守府后花园的石桌旁,郭嘉面露疑惑,问道:“主公,您为何不问及董卓的死因?”张固微笑着回应:“可是吕布所为?”郭嘉闻言,一脸讶异:“主公何以得知?”张固笑道:“此乃吾之推测。奉孝,昔日吕布能反叛丁原,今朝在有心人的挑拨之下,诛杀董卓亦非难事。” 郭嘉颔首赞同:“确如主公所言,此乃王允所施之美人计与离间计组成的连环计,致使二人反目。”刘晔随即评论道:“看来,王允确为智谋之士,不愧为当朝司徒。” 郭嘉却嗤之以鼻:“徒有其表罢了。李傕、郭汜上表求赦,他竟拒绝,致使二人引兵直逼长安。最终,王允见抵挡无望,从城墙上跃下,以身殉国。”刘晔接着问:“那吕布呢?”郭嘉答道:“吕布已率军前往河东。投奔张扬!” 刘晔忧虑道:“主公、奉孝,如今长安城遭遇此番变故,局势将如何演变?”张固沉稳地说:“子扬,长安之事,与我们相距甚远,无需过分关注。且李傕等四人,在董卓麾下时,各自为政。危难时刻能联手应对,如今大权在握,又无明确领头之人。此时危难尚可联手!将来大权独揽定会互相攻伐。董卓遗留下的财富,迟早会被他们耗尽。我们无需介怀。” 郭嘉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只可惜扬州与长安相隔甚远,无法迎接天子至此。否则……” 刘晔沉吟道:“奉孝欲使主公迎奉天子?此事难度颇大,一旦主公迎奉天子,必将置身于风口浪尖,成为众人攻击的目标。相比之下,不迎奉或许更为稳妥!除非我们能一举拿下扬州全境!” 张固微微颔首,接口道:“关键在于距离太过遥远,途中阻碍重重,难以实现啊!罢了,暂且不谈此事。我们还是言归正传,说说庐江郡的情况吧。”二人闻言,齐刷刷地望向张固,拱手道:“请主公示下。” 张固轻轻摆手,缓缓言道:“子扬,方才我听陆季宁禀报,袁术大军败逃之后,庐江郡已是匪患丛生。此外,我粗略估算了一下,我军现有大军四万,坐拥三郡之地。其中,广陵一万,庐江两万二,九江尚余八千,分别为汉升叔父麾下五千,阴陵三千。” 郭嘉微微颔首,言道:“主公之意,莫非是九江郡兵力匮乏?”张固亦点头附和:“诚然,如今袁术与我等已是不共戴天之仇。尽管他新近折损六万精兵,然其麾下民众基数庞大,稍加招募,便可迅速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吾欲令九江郡征募五千勇士,以御袁术之患;另遣徐晃和典韦于庐江剿灭贼寇,安定民心。至于水军,则令其屯驻江畔,对丹阳郡施以重压,断不可让孙策有机可乘,窥探江东诸郡。待庐江局势平稳,吾便挥师丹阳,与孙策一决雌雄!诸位以为如何?” 刘晔略作沉思,微微颔首,言道:“庐江郡,昔日人烟稠密,计有四十三万众。而今历经此番浩劫,亟需我等妥善安抚。至于征伐丹阳之事,恐怕要待到十月秋收之后了。” 张固闻言点头赞同:“诚然如此,然则吾辈亦不可稍有懈怠。袁术虽已败逃,但庐江六安以北数县犹在其掌握之中,吾则亲率子龙,夺取失地。奉孝与吾同行,子扬则烦请留下,助季宁先生一臂之力。” …… 第93章 丁奉来投 两人迅速点头表示同意。实际上,张固目前最为困扰的是手下缺乏人才的问题。特别是中层武将比较稀缺。目前,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仅有黄忠和徐晃二人,而赵云和典韦尚需时日成长。 三日后,张固率领赵云和郭嘉向六安进发。此次出征,张固并未携带大量兵马,仅从舒县率领四千士兵,其中除了一千骑兵外,其余三千均为降卒。张固计划在抵达六安后再补充两千降卒。 与此同时,舒县目前尚有六千兵力,其中降卒仅有一千。这些降卒既有袁术的旧部,也有陈温原庐江军的成员。张固计划将舒县的大部分兵力转移至江边,与水军合营,共同制造声势,使孙策时刻感受到压力,不敢轻率行动。 抵达六安城后,张固会见了徐晃。徐晃已做好出征准备,正等待张固和典韦的到来。 张固对典韦说:“毅材,你仍要像之前在合淝那样,虚心向公明学习。等剿匪结束后,我将着手组建亲兵部队,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虎卫军。你能否统领这支新军,就看你这次剿匪的表现了。” 典韦听后满脸兴奋地说:“主公,您就放心吧!俺老典绝不会让您失望!一定好好学习统兵的技巧!” 张固笑着回应:“毅材,你随我出征庐江,无论是先前的对抗纪灵,还是后来的抗击袁术,都表现得非常出色。这次你也要勤勉尽责,好好向公明学习。” 典韦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张固对徐晃说:“公明,此次出战,对于穷凶极恶之徒,我们自然不能手软,但对于其他人,我们应尽量以招抚为主。这些人中,大部分是因生活所迫或袁术的溃兵。能够招降则尽量招降!” 徐晃也郑重地点了点头。接着,两人便率领两千士兵出发。 …… 在六安休整两日后,张固带着赵云和郭嘉踏上了征途。 当初袁术征伐庐江郡时,陈温因惧怕袁术的大军,将所有兵力收缩在庐江郡舒县,导致庐江郡北部的几个县都望风而降。 后来张固击败袁术,袁术不得不跨山绕过六安,逃回汝南。 然而,六安县北部的几个县城,包括雩娄、安丰、安风、阳泉在内的五县,仍被袁术所掌控。其中,袁术在安丰县部署了雷薄率领的五千兵马驻守。 张固将军首先将目光投向了雩娄县。但当他的六千大军列阵以待时,雩娄县令与主簿已战战兢兢地出城投降,并呈上了降书。 这在当时是一个普遍现象。由于郡级大战通常集中兵力于几个关键县城,这些县城要么是战略要地,要么是一郡的行政中心,城墙往往高大坚固。相比之下,其他县城在大战结束后,除非战败方仍有兵力驻守,否则通常会主动归顺。 以雩娄县为例,它原本只是袁术出征时的一个粮草转运站,土质城墙低矮简陋,内部仅有数百名县兵,战斗力微不足道,主要负责维持县内治安。因此,当张固大军压境时,县令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投降。张固则继续留任他为县令,因为这些县令经验丰富,且张固暂无合适人选替代。 除非遇到民怨沸腾的官员,否则张固并不打算对他们进行更迭。大军驻扎在雩娄县后,张固立即派出斥候打探安丰县的情况。 目前,安丰县集结了雷薄率领的五千人马。这可能是袁术对上次失败心有不甘,企图在庐江郡埋下伏笔,为下一次攻打庐江做准备。 此刻,张固与郭嘉正对坐畅饮,酒香四溢。张固举杯一饮而尽,随后向郭嘉问道:“奉孝,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事,你有何高见?”此时,四周唯有他们二人的身影,郭嘉再度展现出他那放荡不羁的性情,斜倚着身躯,显得格外惬意。 听闻张固之问,郭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主公何须多虑?袁术新败,定会元气大伤,无暇他顾。雷薄孤军奋战,只要我们善用新置的回回炮,轰击城墙,他必不能持久!” 张固闻言,点头称是,正欲继续言谈,却见赵云匆匆入门,禀报道:“主公,门外有一青年求见,自称是从安丰县远道而来,欲投军效力。” 张固满心疑惑地问道:“子龙,那究竟是何人?可曾报上姓名?”赵云恭敬地回答道:“主公,此人自称名曰丁奉,字承渊。” 竟是丁奉!此人张固自是知晓。于三国前期,他仅是东吴麾下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将,曾先后效力于大将甘宁、陆逊、潘璋等人麾下。然而,孙权驾崩之后,他竟逐渐崭露头角,成为东吴举足轻重之人。 至吴景帝孙休在位时,丁奉更是智计百出,除掉了权臣孙綝,助力孙休稳坐帝位,后又扶持孙皓登基。他历任东吴大将军、大司马、徐州牧等职,功勋卓着。 三国时期,若论活化石,蜀汉有廖化,东吴则有丁奉。丁奉直至公元271年才溘然长逝,享年据说高达九十多岁。而他死去九载之后,吴国便轰然倒塌。可以说,他几乎亲眼见证了整个东汉末年直至三国时期的风云变幻,堪称历史的见证者! 在晚年的岁月里,丁奉因独揽大权,逐渐变得骄横跋扈,其逝世后不久,便遭到了他人的控告,这一事件进而导致了他的儿子遭遇了不幸。 张固站起身,郑重地对赵云说道:“子龙,既然有人前来投奔,你便前去将他带进来吧。”赵云领命后迅速离去,不久之后,他便引领着丁奉步入室内。张固审视着丁奉,只见他身材魁梧,面容黝黑,显得颇为健壮。 丁奉见到张固后,立即拱手行礼,他的声音犹如洪钟般响亮:“在下丁奉,字承渊,特来投靠张将军,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未来的深切期望与坚定信念。 张固将丁奉扶起,并点头示意道:“承渊既然来自安丰,不知那里的现状如何?”丁奉再次拱手回答道:“禀告张将军,袁术先前攻打庐江时,大军四处掠夺百姓的粮食。” “雷薄驻扎在安丰县后,这种情况更是愈演愈烈。在下目睹百姓的苦难,心中愤慨难平,于是杀死了一队掠夺粮食的士兵,并逃离了安丰县。如今见到张将军的大军前来,在下特地前来投奔!” 张固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承渊辛苦了。既然如此,此战中你就先担任子龙的副将吧。等大战结束后,我再做进一步的安排。” 丁奉听后连忙跪倒在地,拱手行礼道:“末将参见主公!”张固将丁奉扶起,然后对赵云说道:“子龙,你带承渊下去,为他准备马匹和盔甲。”赵云领命后,便带着丁奉转身离开了。 张固转首朝向郭嘉,语重心长地言道:“奉孝,观此情势,袁术麾下汝南、南阳两地百姓,恐怕正身处水深火热之中,饱受煎熬。”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分析道:“诚然如此,从袁术此番春耕之际贸然攻打庐江之举,便可见一斑。常理而言,多数诸侯皆会选择秋收之后出征,以免扰民。袁术如此不顾民生,肆意挥霍民力,其败亡之日,恐已不远矣。” 张固轻轻摇头,目光深邃:“吾所忧虑者,非袁术一己之存亡,彼不过冢中枯骨,无足轻重。然其治下百姓所受之重压,导致的流民四散,方为吾心之所系。吾等需尽快击败雷薄,而后广纳流民,以充实庐江之人口基数。” 郭嘉再度点头,补充道:“此言极是,但如此一来,庐江北部诸县将直接面对袁术之锋芒,成为抵御其势力的前沿阵地,不容有失。主公心中可有合适人选,以镇守此地?” 张固略作思索,决断道:“可令子敬担此重任,并为其配备几位骁勇将领。先前提及的丁奉,便可划归子敬麾下,日后若有更多良才,再行增援。” 郭嘉赞同道:“子敬性情沉稳,行事内敛,确是镇守此地的理想人选。” 没错,鲁肃在东吴历史上,毕竟是第二任大都督。此职位于蜀魏并不多见,大都督皆为文武双全之才,其风范颇似明末的督师一职。 说罢,郭嘉忽然放声大笑,朗声道:“主公,闻子龙之兄与其妹已至广陵,而您此刻又为子敬委以新职,不知何时能喜见子敬与子龙之妹共结连理?” 张固闻言,亦是笑意盎然:“无妨,待我等战胜雷薄,子敬来庐江之日,吾亲自探问。不过,奉孝之终身大事,是否也需吾略加关注?” 郭嘉笑声骤停,略显尴尬,笑道:“主公何时对此等琐碎之事上心?此事尚早,尚早!”言罢,摆手而去,似欲逃离这突如其来的“关心”。 …… 次日,张固下令大军整装待发,直指安丰,誓要一举驱逐雷薄,收复庐江郡全境。 第94章 无题 安丰县,即后世河南固始之地,于东汉末年隶属于庐江郡之北隅。此地地势平坦,广袤无垠,决水蜿蜒其间,最终汇入淮河。 张固将军统率兵马,于河畔架设浮桥,顺利渡河,而雷薄并未出城迎击。待张固抵达安丰县,但见城门洞开,毫无防备之态。 正当众人疑虑重重之际,赵云率斥候归来,禀报道:“主公,据闻雷薄已于前日弃城遁去。”张固闻言颔首,问道:“可知其逃往何方?”赵云答道:“仅知其向北逃窜。”张固点头,随即下令:“既如此,北部唯有蓼县可去。子龙,你即刻率领骑兵先行前往,若雷薄未至,便攻取蓼县;若蓼县已有袁术军驻守,则速遣人回报。” 赵云领命后,即刻率领千余骑兵,浩浩荡荡向北进发。张固与郭嘉则统率大军,缓缓步入城中。只见城内景象凄凉,满目疮痍,街道两侧店铺紧闭,门扉破败,偶有风过,尘土飞扬,更添几分荒凉之感。 民居之内,家具倾倒,器皿破碎,仿佛仍能听见雷薄军马肆意践踏之声。张固目睹此景,眉头紧锁,目光所及,皆是流离失所的百姓,老弱病残蜷缩于街角,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他心中沉重,紧握马缰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 将大军安顿妥当后,张固与郭嘉并肩漫步于空旷的街道之上,脚下是散落的瓦砾碎片。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这片废墟之上,却显得格外刺眼。 张固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对郭嘉沉声道:“奉孝,百姓之困苦,我心如刀绞。需尽快寻得良策,以安顿他们,重建家园。”郭嘉闻言,轻抚扇柄,眉头微蹙,环顾四周后,轻声建议道:“主公,可先设粥棚以解民众燃眉之急,再招募工匠修缮房屋,逐步恢复生产。民心若稳,则根基自固。” 张固听后,不禁长叹一声,感慨道:“本欲招揽流民,以壮我势,未曾想此地竟已残破至此。”郭嘉连忙劝慰道:“主公不必过于忧虑,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早日让此地重现生机。” 至少可以确定的是,雷薄已然逃逸,使得安丰县免于战火的侵扰,这无疑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 次日,赵云传来捷报,告知雷薄并不在蓼县,且蓼县已被其顺利攻克。张固闻讯后,立即派人向鲁肃传达信息,邀请他前来安丰。 不久,鲁肃匆匆抵达安丰。与此同时,安丰县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鲁肃一到,便被张固与郭嘉引领至议事厅。三人落座后,鲁肃开口问道:“主公,不知如此急迫地召肃前来,有何要紧之事?” 张固抬手示意稍安勿躁,转而询问:“子敬,请先为我讲述一下九江郡的近况如何?” 鲁肃轻抿一口茶水,答道:“主公,九江郡的局势颇为稳定,军屯与民屯均呈现出良好的发展态势。预计入秋之后,将迎来一个丰收之年。” “此外,广陵郡新送来了一批战马与耕牛,共计战马约千匹,耕牛八百头,现已送达阴陵,等待主公的进一步安排。同时,广陵军械所与九江军械所共同生产了甲胄三百副,新刀八百把,以及战船二十余艘。” 张固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甚佳!”鲁肃接着笑道:“主公,府君的来信,肃也一并带来了。” 言罢,鲁肃将信件递给了张固。张固打开信件,匆匆浏览后,又不动声色地将其合上。 鲁肃见状,笑道:“主公,这信中是否涉及了您婚事的安排?” 张固点了点头,叹道:“正是,关于与糜家的联姻,家父已经同意,并表示流程之事由他操办,让我无需过问。” “暂且不谈此事,子敬,此番邀你前来,实则是有一项重任相托。”鲁肃闻言,神色变得郑重起来:“主公请讲。” 张固展开舆图,指向庐江的北部:“子敬请看,庐江的北部,包括蓼县、阳泉、安丰县以及安风侯国等地,与九江的寿春紧密相连,共同毗邻汝南郡。寿春那边有汉升叔父镇守,我颇为放心。然而,庐江郡这边却尚无人坐镇。” 鲁肃听后,神色更加凝重:“主公是打算让肃在此地镇守吗?” 张固点了点头,肯定道:“正是如此,接下来,我的重心将放在南方的几郡之上。而广陵北部,得益于糜家的鼎力支持,加之陶谦本人的性格特质,我们大可不必过分忧虑其局势。然而,反观九江与庐江一带,其北方紧邻袁术势力范围,因此我们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 鲁肃言道:“诚然,北方袁术势力庞大,麾下民众众多,将领广布,确需我等时刻保持警惕。然而,自年初以来,九江郡接纳了大量来自汝南的流民,这似乎透露出袁术对其治下民众颇为严苛的情形。” 张固闻言,微微颔首,道:“确是如此,这也是我召子敬前来的缘由之一。子敬曾在庐江协助子纲,想必对屯田之事颇有心得。” “除需子敬抵御袁术之外,我还希望子敬能设法吸纳更多流民,以充实庐江,实现屯田富民之策。”张固继续说道。 鲁肃闻言,点头表示理解:“在下明白,如此说来,我需将袁术挡于庐江郡之外,确保庐江不失。是否如此?” 张固再次点头,赞许道:“子敬果然才智过人,一点即透。至于人员方面,我新近收得一员部将,名曰丁奉,我将他调配给你使用。若后续再有贤才,我自会为你送来。” “此外,子敬提及九江新到一批战马,而庐江北部地势平坦,适宜骑兵作战。因此,我将这批战马也调配给你。安丰县现有兵马五千,同样交由你指挥。待公明剿匪完毕,所收俘虏也将一并交予你,助你凑足一万步卒。子敬还有其他需求吗?” 鲁肃神色郑重,回答道:“主公已思虑周全,肃别无所求。” 张固闻言,笑道:“既然如此,待子龙归来,我们再叙些私事。” 郭嘉在旁,见鲁肃略显尴尬,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随后,张固在安丰逗留了长达一个月的时间,全力协助鲁肃处理各项事务。在此期间,第二支骑兵部队迅速组建完成,并与赵云麾下的骑兵混合进行训练。与此同时,丁奉率先带领三千人马前往阳泉驻守,成为庐江郡最北端的一道坚实防线。 当前,张固面临的最大挑战来自于中层将领的选拔与培养,这些将领如同大将身边的副将,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丁奉的及时加入,为张固暂时缓解了这一紧迫问题。 鲁肃也迅速投入工作,他从袁军俘虏中精心挑选了一批汝南籍贯且较为机敏的人员。为了鼓励他们前往汝南郡宣传庐江郡在张固统治下的种种益处,鲁肃给予了他们一定的物质奖励,并承诺他们归来后将获得更为丰厚的赏赐。 张固则随即宣布减免北部几个县份未来两年的税收负担,但条件是这些地区的居民需要参与一定时长的徭役。这些徭役任务包括修缮和扩建城墙,以及在土地荒废严重的区域建造房屋,以便为即将到来的北方流民提供安置之所。 与此同时,张固广发书函至各军营,严令精选两千健儿,以备虎贲军之扩充,并着手筹建虎卫军,作为他的护卫亲军,由典韦亲自执掌统领。 然而,这两千壮士尚缺诸多装备,铁甲仅得五百副,新刀亦仅备三百柄,所幸人选已尘埃落定,只待日后一一补齐。 除了繁忙的公务,张固还亲自担当媒人,为鲁肃牵线搭桥。鲁肃在禀明家中长辈并获得首肯后,正式完成了婚前的重要仪式——纳采与问名还有纳吉。 纳采之时,媒人携男方家精心准备的活雁至女方府邸提亲;问名之仪,则由媒人探访女方家中,以探知其芳名与生辰八字。 纳吉则是代表生辰八字符合之后,双方父母同意,正式订婚。并且为大婚做好准备。 纳吉之时,生辰八字相合,双亲首肯,二人便正式缔结婚约,为大婚之期未雨绸缪,悉心筹备。 当张固即将启程返回舒县之际,陆康方面终于传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经陆康的竭力劝说,贺齐自会稽远赴庐江郡,并表达了愿意归附张固的意愿。 张固闻讯后,立即下令召见贺齐至安丰会合,并任命他为鲁肃的副将,协助鲁肃处理军务。 紧接着,鲁肃又指派贺齐率领剩余的两千步兵前往蓼县驻守,以加强该地区的防御力量。而鲁肃本人则留在安丰,指挥一千骑兵作为机动部队,随时准备支援贺齐和丁奉。 此外,为了协助妹夫鲁肃,赵云还慷慨地从自己麾下的两曲骑兵中,抽调一曲曲长陈应,暂时交由鲁肃指挥。陈应和张成原本是张固最早的亲兵统领,后来分别成为赵云的副将,各自统领一曲骑兵。尽管他们在勇武方面稍显不足,但忠诚度却无可挑剔。 至此,庐江北部的防御体系终于构建完成。 第95章 袁绍来使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之间,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然过去。在这段日子里,张固率领赵云以及郭嘉踏上归程,一路风尘仆仆地回到了舒县。 此时此刻,徐晃和典韦依旧身处群山之中,坚持不懈地探寻着匪徒踪迹。尽管道路崎岖难行,但根据最新传来的消息可知,他们的进展得相当顺利,这无疑给众人带来了极大的鼓舞和信心。 随着季节的更迭变换,此时的气候也开始逐渐转凉。那曾经炽热难耐的炎炎夏日已经不知不觉间悄悄地溜走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凉爽宜人的秋日气息。 而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之上,三郡之地也正有条不紊地逐步迈进丰收的金秋时节。放眼望去,田野里金黄色的麦浪随风翻滚,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枝头,处处都洋溢着一片繁忙而又喜悦的景象。 本来呢,按照张固最初的计划,他并不打算如此匆忙地赶回舒县。然而,一封来自陆康的紧急书信却给他带来了一个令人始料未及的消息。袁绍麾下谋士田丰竟然亲自造访舒县! 于是,张固当机立断,决定立刻带领部下火速赶回舒县。要说田丰为何此时前来舒县?这需追溯至前不久的一场大战——界桥之战。此前,北方的袁绍与公孙瓒爆发了首次大规模混战。战事起因于公孙瓒之弟公孙越被袁绍借董卓之名射杀。 两军交战四个多月,袁绍自战事伊始便占据优势。而公孙瓒因失去赵云,手下无将能抵挡袁绍麾下的颜良、文丑。公孙瓒本人亦险些命丧文丑之手,幸得刘备三兄弟及时救援。 随后,公孙瓒紧急与张固达成交易,以一千匹马、八百头牛换取大批食盐,再与草原乌丸部落进行交易,换得乌丸出兵一万相助。然而,此战却让袁绍手下大将鞠义大放异彩,其率领的一千先登营,配备强弩千张,威力惊人。 尽管公孙瓒手下骑兵因此增至一万五千人,但在与先登营的硬碰硬中,仍遭受了重大损失。不过,公孙瓒最终成功守住了界桥与白马义从。 两军随后因疲惫不堪而罢战议和。然而,袁绍事后得知公孙瓒与张固的交易事宜,便派遣田丰为使,前往庐江面见张固。 待田丰抵达舒县时,张固仍在安丰县。陆康连忙向张固传信。张固见鲁肃这边已步入正轨,便立即返回舒县。 张固与郭嘉更衣毕,一同步入议事厅。侍从随即引领田丰前来。田丰身着青衫,眉宇间透露出智者的锐利。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无形的较量气息。 张固微微一笑,拱手言道:“袁公麾下果真是人才辈出,田先生大驾光临,张固未能远迎,实属失礼。” 田丰亦回礼,声音沉稳有力:“张将军客气了,此番前来,旨在促进两家友好,共商天下大计。”言毕,议事厅内陷入短暂的静默,唯有窗外秋风轻拂,落叶沙沙作响。 张固眼神微凝,示意田丰入座。侍从随即奉上热茶,茶香袅袅升起。田丰轻啜一口,缓缓放下茶杯,说道:“袁公对张将军颇为赏识,特命我前来,意在结盟,共谋大业。界桥之战后,公孙瓒虽未败亡,但已元气大伤,此乃天赐良机,不知张将军意下如何?” 言罢,他目光炯炯,似欲洞察张固心思。张固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端起茶杯,轻吹气雾,未置可否。 此时,郭嘉笑道:“元皓先生,袁公真是高看我家主公了。界桥之战既已胜出,公孙瓒元气大伤,此时联络我家主公,不知所为何事?” 张固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望向田丰,继续说道:“田先生智谋超群,张固虽才疏学浅,亦知时局变幻莫测。袁公既然已经大败公孙瓒,想必一定已经雄踞北方,势力庞大,而我庐江地处江南,鞭长莫及。若真要结盟,不知袁公有何具体打算?” 言毕,他轻轻敲打着桌面,节奏沉稳。田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张将军与奉孝果然心思细腻。听闻奉孝曾在我家主公麾下效力,损失如此大才,实乃我家主公之憾。” 郭嘉笑道:“往事不必再提,我闻元皓先生刚正不阿,直言不讳。既如此,元皓先生不妨直言相告。” 田丰说道:“袁公之意,乃希望双方在商贸、军事上互通有无,共同抵御外敌。至于具体细节,尚需双方进一步商榷。”言语中透露出几分期待。 张固与郭嘉对视一眼,郭嘉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不知袁公所言的商贸之事,具体是指何内容?” 田丰随即回应:“是关于食盐的商贸合作,袁公有意与张将军达成一笔交易。不知张将军对此有何看法?”郭嘉闻言,微微一笑,继续询问:“那么,袁公打算以何种物资来换取食盐呢?” 田丰答道:“袁公打算效仿公孙瓒,以战马作为交换物,且愿以公孙瓒所付之价成交。”郭嘉听后,微微点头,却又提出疑问:“元皓先生,我家主公与公孙瓒的交易进行得颇为顺利,为何突然要更换交易对象?此举似乎不太妥当吧?” 田丰闻言,语气稍显迟疑:“这……”张固此时也笑道:“元皓先生所言极是,我与公孙瓒的交易本已稳固,若无充分理由,我也不便轻易转投他家。是吧?” 突然,田丰爽朗一笑,说道:“原来如此,袁公并未要求张将军中断与公孙瓒的交易,公孙瓒也未曾要求独占张将军的产出。张将军如此阻拦,莫非是想从袁公处获取其他利益?” 张固放声大笑,回应道:“元皓先生真乃河北智谋之士,我确有一个小小请求。若袁公能够应允,我自然愿意与袁公展开合作。”田丰笑道:“张将军但说无妨,不过我也需说明,袁公对食盐的需求并非非张将军莫属,无极甄氏亦是商贾名门,且与袁公结为姻亲。若张将军的条件过于苛刻,袁公恐怕难以接受。” 张固微笑着说:“放心,我的条件并不高。我不要战马,只要种马。一匹种马的价值可抵三匹战马。此外,我还希望袁公能赐我一人。”田丰闻言,眉头微皱:“这……种马之事可以商议,只是不知张将军所求之人是谁?” 张固笑着回答:“我要的人名叫左伯。”田丰再次皱眉:“左伯?可是东莱的左子邑?”张固点头确认:“正是此人。青州如今乃袁公与公孙瓒争夺之地,想必袁公在此地征召一人并无难处吧?”田丰颔首应允道:“此事于我方并无妨碍,然则张某与袁公对这位特定人选的需求,其具体缘由,在下颇为好奇。” 张固闻言,笑容可掬地回应:“元皓兄,世间诸事,总有其不便言明之处。您不妨先行返回冀州,与袁公细细筹商。只消下次派来的使者中包含此人,我们的交易便可顺利达成,您看如何?” 田丰见状,遂起身施礼,言道:“既如此,在下即刻启程返回冀州,与袁公详加商议。” 张固与郭嘉亲自将田丰送至府邸门外,目送其背影渐行渐远后,郭嘉眉宇间透露出疑惑,对张固言道:“主公,嘉原以为,您意在向袁绍索取一员大将或一位智谋之士。然而,这位左伯究竟有何独到之处,竟让您如此重视?” 张固微微颔首,回应道:“诚然,左伯在我心目中确有其不可替代的地位。我们先返回,待我细细为奉孝剖析其中缘由。” 二人重返议事厅,分宾主落座。张固缓缓开口:“奉孝,若从袁绍处索要大将或谋士,此类人物多为袁绍之声名所吸引,未必能长久留在我方。若无真心归附之意,要来又有何益?” 郭嘉闻言,深表赞同。张固接着说道:“奉孝,你可还记得我曾提及的打压世家之事?” 郭嘉连忙点头,答道:“主公当日之言,嘉时刻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忘却。” 张固微微一笑,说道:“奉孝,如今打压世家的第一步契机已然到来。”言罢,他拿起案上的竹简与几页纸张,继续道:“自龙亭侯蔡伦造纸之术问世以来,书册之载体已大为简化,从繁重的竹简转变为轻便的纸张,使得一书在手,便可轻松携带,无需再为满屋竹简所困。可有此事?” 郭嘉点头确认:“蔡侯所改良之纸,确实堪称神奇。” 张固笑道:“而这个左伯,同样精通造纸之术,且其所造之纸,质量更在蔡侯纸之上!” 郭嘉闻言,面露惊异之色:“主公所言属实?但即便如此,此人会造纸之术,与打压世家又有何关联?” 张固笑道:“奉孝,你可曾知晓,熹平年间已有摹印与拓印石碑之法。其法乃以纸覆于石碑之上,拓印其文字。我便思考,是否能有法将任何文字,如论语、春秋等,皆能轻松拓印下来?毕竟,抄书之速,实难满足需求。” 郭嘉满脸疑惑地问道:“难道主公已然胸有成竹了吗?”张固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吾已略有所得。可将铜熔化为铜水,倾注于模具之中,铸成一个个反向之字。再依书籍内容,巧妙排布成模,刷上油墨,即可印制出各式各样的书籍!” …… 第96章 周瑜的谋划 郭嘉忧心忡忡地说道:“我已大致理解主公的意图,主公是打算大量拓印书籍,以此推广知识吗?然而,这样做势必会引起世家大族的憎恨,对主公的大业恐怕会有所影响。” 张固微笑着回应:“无妨,我计划以大儒来对抗世家。首先,我们将成立一所书院,待活字印刷技术成熟后,邀请大儒们前来编撰书籍,并进行拓印发行。只要能够获得大儒们的支持,他们的学生自然可以为我们所用。” 郭嘉闻言,面露惊喜之色:“确实,这是一个绝佳的策略!儒家所倡导的忠孝理论,正是世家大族立足的根本,世家亦无法对大儒有所指责。” 张固继续笑道:“没错,学院一旦成立,便可以开始招收学子。待他们学有所成,便能为我们提供源源不断的人才。” “我记得康成公郑玄如今正在徐州躲避战乱,对吧?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此事定能成功。” 郭嘉皱眉问道:“那么,我们该如何请动康成公呢?”张固微笑着回答:“不必着急,等左伯到来后再作商议。奉孝,你先看看能不能帮我准备一下康成公的着作,如《礼记注》《天文七政论》或《中侯》,亦或是他的其他注解也可以。届时,我们先拓印这些书籍,再带去面见康成公。” 郭嘉点头应允:“既然如此,我便发动锦衣卫为主公寻找这些书籍。确实如主公所说,目前书籍的推广仍依赖抄写,许多重要书籍都面临着失传的风险。” 张固点头表示赞同。作为后世的历史系学生,他深知古代典籍的珍贵与脆弱。不仅是郑玄的作品,即便是朱棣下令全力编撰的《永乐大典》,原本两万多卷的图书,流传到后世也仅剩下八百多卷。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朱棣的永陵内能有永乐大典的正本。但是就算有,具体保存的怎么样,也不敢保证。 因此,他迫切希望早点发明出活字印刷术,以便能够多拓印一些书籍流传后世。这不仅是一项伟大的事业,更是功德无量之举。 比如说,如果《青囊书》能够流传到后世,或许就能救治更多的疑难杂症,让中医得到更好的发展。张固觉得既然现在有这个机会,就一定要努力尝试一下。 正当此刻,位于丹阳郡的周瑜与孙策正紧锣密鼓地筹划着一项重大行动。自两月有余前,孙策便已渡过长江,抵达丹阳。他的舅父吴景,将丹阳的诸多要务悉数托付给了孙策。 孙策抵达丹阳后,不仅带来了本部三千精兵,还接纳了吴景麾下的四千人马,并进一步招募了四千勇士。此外,除了袁术赠予的五百匹战马,孙策还多方筹措,最终组建起了一支拥有一万步兵、一千骑兵的庞大军队。 在此期间,孙策与其麾下的将领们每日勤于练兵,使得军队的士气日益高涨。 除了原有的程普、黄盖、韩当、陈武、孙贲、吴景六位将领外,又有宋谦、董袭、周舫三人慕名而来,投于孙策麾下。而在智谋之士方面,则有朱治、吕范以及周瑜等人。其中,周瑜更是孙策最为倚重的智囊。 一日,孙策与周瑜并肩策马,驶出宛陵城外,巡视秋收情况。望着那满田野的金黄色稻谷,孙策却面露忧色,对周瑜说道:“公瑾,张固在江上及对岸屯兵万余,对丹阳虎视眈眈。这分明是要牵制我的大军。若我率兵攻打吴郡与会稽,张固定会趁机来犯。公瑾,若我只带三千兵马攻打吴郡,你可有信心帮我守住丹阳?” 周瑜闻言,爽朗大笑,道:“伯符,张固已成你的心魔。这样不好!诚然,张固现已掌控庐江郡,三郡在手,看似兵强马壮,威风凛凛。然而,伯符切勿因此急功近利。昔日阴晋之战,魏国吴起以五万之众,大败秦国五十万大军;而前不久,张固亦以五千兵马,击败袁术四万大军。此皆因谋略取胜。兵法云:上兵伐谋。如今,张固坐拥三郡,对江南虎视眈眈。其北方为陶谦,不足为虑;袁术新败,短时间内亦无力再攻张固。” 孙策点头赞同道:“正因如此,我才欲尽快平定江南,壮大实力。再与张固一决高下。” 周瑜闻言,翻身下马,摘下一穗稻谷,细细端详。随后,他看向走至身边的孙策,语重心长地说道:“伯符,切勿急躁。张固快速平定九江与庐江两郡,此外,张固还身兼朝廷册封的扬州刺史之职。试问,当下的许贡与刘繇,是对我们更为忌惮,还是对张固更为恐惧?” 孙策闻言,颔首赞同:“无疑,他们更为惧怕张固,毕竟张固的野心昭然若揭,意在率先一统扬州。” 周瑜微微一笑,进一步分析道:“诚然如此,那么伯符缘何不考虑与这两位潜在的盟友建立联系,反而有意疏远乃至攻击他们呢?”孙策闻言,顿时豁然开朗:“我明白了!公瑾之意,是主张我们与刘繇、许贡结盟?” 周瑜点头笑道:“正是如此,伯符理解得极快。当前,我们应首要考虑与许贡、刘繇结成联盟。一旦张固进犯,我们便可邀请他们共同御敌。若能一举挫败张固,短时间内张固将无力再犯江东。届时,伯符便可乘胜追击,逐一平定江东各郡,进而挥师北伐张固,岂不是更为稳妥?” 孙策闻言,爽朗大笑,对周瑜的智谋表示由衷的钦佩:“公瑾智略超群,实在令人佩服!那么,关于联络许贡、刘繇的事宜……”周瑜胸有成竹地笑道:“此事交由我处理,明日我便启程,前往联络他们。”言罢,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在周瑜与孙策筹划之际,张固与郭嘉、刘晔三位亦正就丹阳郡战事进行深入探讨。 张固率先发言:“奉孝、子扬,我意于秋收之后,挥师丹阳,二位以为如何?” 郭嘉闻言,沉思片刻后答道:“主公,就丹阳之战而言,嘉以为可行。然则,主公此番计划出动多少兵马?” 张固道:“奉孝,袁术那边,我料其短期内无暇南顾。加之子敬处有兵马六千,叔父在寿春亦屯兵六千,两地可遥相呼应。因此,我欲多带兵马出征。若战事顺利,则可顺势南下,直取会稽与吴郡。” “至于兵马数目,目前南面可调集一万,其中水军六千,步军四千。再从阴陵调集屯田兵四千,广陵县五千兵马中出动三千,舒县骑兵一千。待典韦、徐晃二人剿匪归来,其两千剿匪军咱们带走,俘虏交由子敬处置。如此算来,共计两万兵马,此乃我短期内所能调集之全部力量。至于将领,拟带典韦、徐晃、赵云、蒋钦、周泰五人。奉孝与子扬则随军参赞军机。”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如此部署,兵马较之孙策多出万人。然则,狮子搏兔亦需全力。加之今年主公屯田粮草丰收,物资充足,此战可行。” 刘晔继续说道:“主公,派遣大军出征确实是一个可行的方案。然而,这样做是否会对刘繇和许贡构成过大的压力?若他们因此选择联合孙策共同对抗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言罢,他面带忧虑地望向张固。 张固闻言,不禁微微皱眉,低头陷入了沉思。此时,郭嘉见状,连忙上前劝慰道:“主公请勿忧虑。依我之见,您身为扬州刺史,本身已对刘繇和许贡构成了巨大的无形压力。再者,孙策麾下有一位智谋出众的谋士周瑜,他善于筹划。若我身处周瑜之位,亦会设法协助孙策联合这两人。但即便局势如此发展,我们也无需畏惧。不如借此机会,一鼓作气,一战而定扬州大势,将他们三人一举击溃,从而顺利收复整个扬州。” 郭嘉的话语慷慨激昂,充满信心。张固听后,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朗声道:“奉孝所言极是!事已至此,无需再过多犹豫。让我们直接出兵迎敌,将这三股势力全部击败,将扬州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刘晔启禀道:“主公,鉴于此次出动两万大军征战,不宜集中一路行进。因此,在下提议分兵三路进行攻击。具体而言,广陵郡的兵马可单独组成一路,自丹阳郡北部进发,直取宛陵。 “南路亦应分出一路兵马,攻打泾县,进而逼近宛陵。而主公则可亲自率领一路大军,从芜湖出发,同样直指宛陵。南北两路的兵力无需过多,主要目的是迫使孙策分散其兵力。” “一旦孙策分兵,主公的大军便能较为轻松地抵达宛陵。主公抵达后,凭借回回炮的威力,只要围住宛陵,宛陵必不可久持。” 张固闻言点头赞同,说道:“子扬的策略极为高明,我们就按此计划执行。奉孝,你觉得如何?” 郭嘉微笑着回应:“主公,子扬的策略确实可行。不过,主公也知道,我习惯于从敌人的角度思考问题,以便更好地弥补我们的不足。” …… 第97章 左子邑 张固随即问道:“那奉孝认为我们在执行过程中需要注意哪些方面?” 郭嘉神色凝重地指出:“确实有一个关键点需要注意,那便是……如此……这般……” 随后,众人又针对各项细节展开了全面的讨论。对于张固而言,此役意义非凡,他已然下定决心,欲以此战奠定胜局。 此刻,距离初平四年的终结仅剩寥寥数月。明年,天下局势犹如风云变幻,难以捉摸。曹操因父仇愤而出兵徐州,却未能达成所愿。 随后,刘备入主徐州。然而,事态并未平息,吕布在兖州争夺中失利后,亦投奔徐州。自此,徐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局面。各路势力竞相角逐,明争暗斗,使得局势愈发错综复杂。 面对如此纷乱的时局,如何谋划徐州,成为了张固亟待解决的一大难题。此事需精心筹谋,周密布局,稍有不慎,便可能使其陷入重重困境。 因此,张固深知,唯有迅速拿下扬州,方能腾出精力,专心致志地筹划徐州之事。否则,一旦被其他事务牵绊,想要在徐州有所建树,无疑是难上加难。 随着时间的推移,秋季的收获工作圆满落幕。本年度,得益于屯田制的有效实施,三郡均迎来了丰年,特别是屯田制所获得军用粮食的储备,已逾四十万斛之巨。 半个月的剿匪行动结束后,徐晃与典韦率领部队返回舒县。出发时,他们麾下仅有两千兵马,而归来时,队伍已壮大至五千余人。这一变化,无疑揭示了袁术军队在败退过程中,大量士兵流落山林,化为匪患的严峻现实。若不加以彻底清除,庐江郡的未来发展将难以得到保障。 紧接着,张固下令将三千余名俘虏移送至安丰,交由鲁肃进行整编。同时,阴陵的四千兵马与新招募的两千虎卫军也抵达舒县,粮草物资亦被统一调配至两处军营。 典韦归营后,一眼便瞧见了那两千名新入伍的虎卫军。他虎目圆睁,嘴角上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孩童初见新奇玩具一般,大步向前,用他那粗壮的手臂轻拍士兵们的肩膀,表达着由衷的赞赏。 而徐晃则显得较为沉稳,他眉头紧锁,目光锐利,缓缓言道:“这批新军,体魄强健,应从中抽调五百人,以增强我虎贲军的实力。” 典韦一听,脸色骤变,双手叉腰,反驳道:“此乃我虎卫军之根本,岂能轻易割舍?” 徐晃据理力争:“毅材,凡事需讲公平,为何你虎卫军新建之初,人数便要超过我虎贲军?” 典韦怒道:“主公曾有言,虎卫军乃其亲军!” 徐晃摆手打断:“那我不管,若真如此,我虎贲军亦能担此重任。我徐晃亦能胜任主公亲军统领一职!” 典韦闻言,惊愕不已,怒声道:“老徐,你怎能如此行事?你还想与我争夺主公亲卫之职?你自问能打过我吗?” 两人争执愈发激烈,声音响彻军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这激烈的辩论而为之颤动。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即将动手之际,张固及时介入,将二人拉开。他严厉地说道:“吵什么吵?这两千人,分出五百人加入虎贲军,如此一来,两支军队人数相等。放心,在我的规划中,虎贲军与虎卫军最终都将扩充至三千人。日后若有新兵加入,亦将如此分配。” 徐晃满面春风,双手抱拳,诚挚地言道:“多谢主公慷慨!”张固轻轻抬手制止了徐晃的进一步礼数,继续说道:“且慢,吾言犹未尽。铁甲锻造艰辛,加之先前缴获,总计仅得八百副。故此,此番先将此八百副铠甲配备予虎卫军,其余将士暂且委屈一下,以皮甲护身。” 此刻,原本情绪低落的典韦瞬间振奋,朗声回应:“主公,如此安排,俺无异议!”张固闻言,抬手示意众人:“罢了,诸位若无他事,需知不日即将出征,速去筹备。”二人随即恭敬领命,退下执行。 恰在此时,一名传令兵疾驰而至,至张固面前跪拜禀报:“主公,郭军师有请,袁绍使者已至!”张固闻言,眉头轻扬,随即策马疾返。 步入议事厅后,只见郭嘉与田丰正谈笑风生,旁侧还有一位中年男士陪同。三人见张固步入,连忙起身相迎。 张固含笑言道:“元皓先生,别来无恙。吾本以为先生不至如此迅速,未曾想先生已提前归来!”田丰闻言,亦是笑容满面:“吾返程途中即遣人急报袁公张将军之意,故直接在半途迎接左子邑。子邑,快来拜见张将军!” 那中年男士闻言,连忙上前行礼。张固笑容可掬地扶起左伯,朗声宣布:“子邑,既来之,则安之。先随侍从下去歇息,稍后吾有要事与子邑共商。”言罢,侍从随即引领左伯离去。 田丰笑道:“张将军,左伯之事处理迅速,足见袁公诚意。此外,关于种马之事,袁公已遣人前往草原,与鲜卑部洽谈采购事宜。未知张将军意下如何?” 张固笑而不语,片刻后缓缓言道:“元皓先生,此事便如上次所言。三倍战马之价,交易地点定于青州与徐州交界,以物易物!”田丰闻言,深施一礼:“既如此,吾也好向袁公交代。在下告退!” 张固抬手挽留:“元皓先生,吾已备下酒宴,欲款待先生。”田丰摆手拒绝:“在下为了此次出使,耗时几月有余。尚有急务需回,酒宴之事,便免了吧!在此,吾等即行告别。”言罢,张固与郭嘉亲自引领田丰步出府邸之门,以表诚挚之意。 张固返回府邸后,即刻下令召见左伯。待二人就座后,左伯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毕竟他并非出身于仕途,面对一位统辖三郡的军阀诸侯,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紧张之情。 察觉到左伯的拘谨,张固迅速转移话题,以缓解气氛:“子邑,我听闻你精通造纸之术,可有此事?”左伯闻言,脸上掠过一抹羞涩,轻轻颔首回应:“在下素爱书法与绘画,然而市面上的纸张质地欠佳,难以承载画作之美。故而,我私下里便尝试造纸,以满足自己的爱好。” 张固听后,赞许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子邑真乃大才。然而,如今世间大多数人仍无纸张可用,实乃一大憾事。既然你拥有如此卓越的才能,我希望能请你助我一臂之力,共同推动纸张的大规模生产。” 左伯闻言,连忙起身,恭敬地回应:“张将军有命,在下自当义不容辞!”张固见状,连忙摆手示意他坐下:“且慢,子邑。我尚未言尽。其实,我通过袁绍找你,是有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要与你商议。” 左伯听后,连忙追问道:“张将军请讲,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的,定当竭尽全力相助张将军!”张固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我曾目睹许多珍贵的典籍在战乱中损毁,无法流传后世,每每思之,心中甚是痛惜。然而手抄书籍又太过缓慢,因此我思考出一个方法,能够大量拓印书籍。” 随后,张固详细地向左伯阐述了活字印刷的理论以及自己对此的了解。比如胶泥烤干制字,铜水灌模做字。等等一一说明。左伯听得越发入神,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张固接着说道:“正因如此,我才找到子邑。子邑既能造出大量的纸张,只要能通过活字印刷之法将书籍刊印出来。这样一来,我们便能高效地拓印大量书籍,防止书籍失传,又能让知识得以广泛传播。” “然而,要完成这项事业,必须有一位得力之人专门负责。我深思熟虑后,觉得子邑你最为合适。你意下如何?”张固问道。 左伯此时已激动得满脸通红,不等张固话音落下,他便起身连连点头:“将军所言极是,此乃大事也!在下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此事若能成功,必将流传史书,单开族谱,成为不朽之功绩。即便粉身碎骨,在下也定要完成此任!” 张固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宽慰道:“子邑无需如此悲壮,我们只需齐心协力,定能成就此番伟业。” 鉴于子邑已表达赞同之意,吾遂决定将此项事务全权委托于子邑主持。若在执行过程中有所需求,无论是人力资源还是物资调配,子邑皆可随时与陆康太守接洽。此外,目前仅靠子邑白身之职似乎有所不妥。因此,特任命子邑为庐江郡掾史,专职于活字印刷技术的研发工作。一旦研发成功,吾将委托子邑承担书籍印刷之重任。” 左伯闻言,即刻跪拜于地,郑重表态:“主公宽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勤勉行事,绝不辜负主公之厚望!” 张固见诸事已安排妥当,遂吩咐下人引领左伯前去歇息。活字印刷之术,于他而言,实乃重中之重。原本,他还为即将出征、田丰未能及时归来而感到忧虑重重。 …… 第98章 大战起 然而,没想到田丰竟如此迅速地返回舒县,看来这无疑是因为界桥之战中,公孙瓒所请乌丸援军给予袁绍的巨大压力所致。 再者,袁绍竟不惜远赴鲜卑购买种马,其与鲜卑的勾结已昭然若揭。但转念一想,鲜卑的介入,或许能与乌丸形成牵制,两边互相消耗实力,倒也算是件好事。 只是,这袁绍与公孙瓒的下次交锋,想必会更加惨烈,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只不过,无论袁绍与公孙瓒争斗得如何激烈,对张固而言,皆是浮云掠影,无足轻重。 当务之急,乃是即将打响的丹阳之战。三日后,张固统率七千精兵,和徐晃、典韦、赵云、郭嘉、刘晔奔赴江边,与周泰大军会合。 蒋钦则是孤身前往广陵县,率领广陵三千人马,加上陈矫作为参军。作为一队偏军,攻击丹阳。 此时,张固蓄势待发,欲跨江征服孙策。与此同时,周瑜则携带结盟完成的佳音,凯旋而归丹阳。一场关乎扬州命运的大战,已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 初平三年十一月,张固率领大军跨越长江,向丹阳郡发起攻势。丹阳郡,自秦朝时便已设立,下辖十六县,人口总数达到六十三万。 起初,该郡由太守周昕治理。然而,后来袁术派遣吴景进攻丹阳,周昕不敌,只得退回会稽老家,并投靠了刘繇。吴景在夺得丹阳后不久,孙策便率军与吴景会合。 在此战役中,张固计划采取分兵三路的策略。蒋钦与陈矫领兵三千,自广陵县南渡长江,攻打秣陵、句容、湖熟三县,随后直逼宛陵。同时,徐晃与刘晔率领四千五百人,其中包括一千五百名虎贲军,他们从临湖渡江,攻打泾县,并计划北上宛陵。而张固本人,则亲自率领一万二千五百人,从濡须口渡江,首先攻打芜湖县,随后大军直捣宛陵。 这一消息传来,丹阳郡内震动。孙策立即召集周瑜、朱治、吕范三人商议对策。四人面色凝重,朱治首先发言:“主公,既然我们已与许贡、刘繇结盟,面对张固的两万大军,他们应当明白张固的决心是荡平江东三郡。因此,请求他们出兵救援,是当前的首要任务。”吕范也表示赞同,认为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应当懂得,先请援兵是上策。 孙策对此深表同意,并立即起身命令:“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前往许贡、刘繇处,请求他们迅速发兵支援!”然而,周瑜却连忙制止,并提出建议:“联络许贡,让他从溧阳出兵,前往丹阳县,只需抵挡蒋钦的军队即可。” 孙策好奇地询问周瑜是否已有良策。周瑜笑道:“哪有什么特别的计策,自古以来,战阵之上,都是以正兵防守,出奇兵制胜,所有大战无不如此。”他进一步分析道:“张固的三路大军中,最为凶险的是他亲自率领的那一路。其余两路不过是想分散我们的兵力,以便掩护张固直扑宛陵,一战功成。” 孙策听后恍然大悟,感叹道:“原来如此!若不是公瑾提醒,我差点就要分兵应对了。”周瑜继续道:“伯符,张固军中不乏善谋之士,一般的阴谋诡计恐怕难以奏效。”因此,我们绝不能惊慌失措。宛陵县城墙巍峨,但忆及上次张固击败纪灵之时,他曾展示过一款威力巨大的投石车。故此,我们必须阻止张固大军直接逼近! 孙策问道:“那么,依公瑾之见,我们应如何守备?蒋钦那一路已交由许贡,那徐晃的军队又该如何处理呢?” 周瑜沉思片刻后回答:“徐晃那一路可暂不理会,即便他直扑宛陵又有何妨?我们可命吴景与周舫率两千人驻守,并拿出财物招募城内百姓协助守备。” “至于伯符,您则应率领众将前往芜湖,以抵御张固大军,静待刘繇的援兵到来。我们只需将敌人阻挡在宛陵之外即可。” 孙策皱眉道:“如此便能击败张固吗?” 周瑜笑道:“伯符多虑了。张固之军历经战事,兵强马壮,远胜于我们。想要直接击败他,自然难上加难。” 孙策再次皱眉道:“公瑾,即便能守住,若不能击败张固,又有何意义?恐怕不久之后,他便会再次来犯。” 周瑜解释道:“伯符稍安勿躁。我前面所说的,乃是正兵防守之策。而若要击败张固,还需配合奇兵出击。我曾说过,张固军中必有智谋之士,因此,我们的奇谋不可直接用于对抗张固之军,而应在其他地方施展。” 朱治与吕范听闻周瑜之言,深感震撼。起初,二人对周瑜还多有不服,主要是因为他太过年轻。然而,现在周瑜的智慧已经深深折服了他们。 孙策焦急地问道:“公瑾,就别再卖关子了,快说吧!” 周瑜严肃地说:“伯符,您身为一军之主,必须时刻保持冷静,切不可焦躁失态。只有这样,才能百战百胜。” 孙策听后,逐渐冷静下来,对周瑜拱手道:“多谢公瑾指点,在下受教了。” 周瑜连忙起身行礼道:“伯符,不必如此客气。您可知,我这次前往许贡处,除了结盟之外,还拜访了严白虎。” 孙策皱眉道:“严白虎?那个大盗?公瑾为何要去拜访他?” 周瑜回答:“伯符,如今张固大军压境,特别是广陵县也有大军跨江而来,形势危急只要我们成功策动严白虎跨江攻打广陵” “并派遣使者与袁术联络,劝其攻击庐江,那么张固必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一旦张固回师救援,我们即可立即发起追击,届时张固必败无疑。” 吕范听后,连连点头,称赞道:“此计甚妙!此外,目前刘繇和许贡尚在丹阳,我们可借此机会将他们一并铲除,如此江东大局便可安定。” 孙策听后,放声大笑,说道:“不错,立即派遣使者与严白虎和袁术联络!告知严白虎,若他能成功攻下广陵,我必向朝廷举荐他为广陵太守!” …… 寒风如利刃般锐利,十一月的江东大地,被一层薄薄的白霜轻轻覆盖,枯枝在风中摇曳,似乎在低语着冬日的寂寥。天空中,灰蒙蒙的云层低垂,偶尔有几只迟归的寒鸦掠过,留下一串串寂寥而深远的鸣叫声。 张固率领的大军,在这凛冽的寒风中,宛如一条蜿蜒前行的黑色巨龙,缓缓向前推进。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被冷风吹得笔直挺立,旗面上绣着的“张”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冷的光芒。士兵们身披厚重的铠甲,脚踏坚实的土地,步伐坚定。 当张固的大军逼近芜湖县城时,尘土飞扬,战鼓声震耳欲聋。孙策身披银甲,手持长枪,屹立于城头之上,目光如炬,凝视着远方滚滚而来的敌军。城墙两侧,八千大军严阵以待,弓箭手蓄势待发,气氛紧张至极。 张固骑着高头大马,位于大军的最前方,面色冷峻,手中双刃戟高高举起。两军对峙,气氛紧张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此时,郭嘉披着一件狐裘袍,呼出的气息化作白雾。他皱眉说道:“主公,探子已经回来了。不出所料,孙策与刘繇、许贡已经结盟。蒋钦被许贡的援军挡在丹阳县外,刘繇的大军也已进入丹阳。南边徐晃的大军已经攻下了泾县,正等待主公的进一步命令。” 张固抬头,冷冷地望向城墙上的孙策,随即笑道:“不愧是江东小霸王,真够果决的。我本以为芜湖县会轻易攻下,大战的焦点会在宛陵,没想到倒是小瞧了他!”说完,张固手指孙策身边的一位白甲青年,问道:“奉孝,可知那人是谁?” 郭嘉疑惑地回答道:“想必那人便是主公常常提及的周瑜,周公瑾吧?” 张固点头确认道:“没错,奉孝。此人便是被誉为江东美周郎的周瑜周公瑾。据说他文武双全,有雄才大略。奉孝,你有兴趣和他较量一番吗?”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笑道:“既然如此,倒是要好好和他较量一番!” 张固笑道:“奉孝,咱们先安营扎寨,再做打算吧。” 随即,张固命令大军后退十里,扎下营寨。 城墙上,孙策与周瑜等人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孙策注视着正指挥大军缓缓撤退的张固,对周瑜说道:“公瑾,张固的投石车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重大威胁。不知你是否有应对之策?” 周瑜回答道:“伯符不必过于担心,我已下令制造巨弩并安置于城墙上。并且砍伐毁去不少树木,毁去不少巨石。在者张固的投石车虽然威力强大,但其体积亦十分庞大。一旦他使用投石车攻城,我们便可用巨弩进行反击!相信足以与之抗衡。” 孙策闻言点头表示赞同:“既然如此,我们便安心守城,静待刘繇大军到来再做打算。” …… 第99章 曲阿小将 张固安营扎寨之后,夜色深沉,犹如浓墨重彩,营火则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转身步入中军大帐,发现郭嘉已经等候多时。郭嘉手持羽扇,轻轻摇曳,目光炯炯有神。案上铺展着一张详尽的地图,山川城郭清晰可见。 张固沉声问道:“奉孝,目前敌军固守芜湖,我们应当如何应对?”郭嘉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缓缓答道:“主公,依我之见,孙策意在将我们阻挡于此,静观其变。” 张固点头表示赞同,并说道:“奉孝之前已有安排,我对此并不担忧。但若孙策一味固守,我们又该如何是好?”郭嘉再次点头,说道:“主公,不必急躁,任何计策都需等待合适的时机。我们已经做出部署,只需耐心等待。目前的局势对我们有利,主公无需焦虑。若我所料不错,时机很快就会到来。” “想必,孙策也在等待时机,所以接下来。孙策只会拒城坚守。不会出城迎战主公!” 张固接着问道:“既然如此,徐晃那一路又该如何安排?”郭嘉回答道:“可让徐晃先屯兵泾县。蒋钦若不能前往宛陵,则徐晃独自前往亦无大用,反而可能陷入敌军包围,得不偿失。” 张固听后,思索片刻,点头表示同意。 …… 此后数日,张固并未强行发动攻城之战,而是每日带领众将在城外挑战,然而孙策始终坚守城门,不予理睬,高挂免战牌以示拒绝。 一直到五日后,刘繇率领五千人马抵达芜湖县。此次,刘繇带来了谋士薛礼,以及部将张英、樊能、于糜、陈横等将领前来支援孙策,而笮融、王朗、周昕则被留守会稽。 刘繇到达芜湖后,孙策设宴款待他与诸位将领。席间,刘繇笑道:“伯符贤侄,如今我大军已到,不如明日便出战张固如何?” 周瑜闻言,连忙劝阻道:“太守大人切勿轻视张固。如今我们兵马虽多,但只要坚守城池,张固便无可奈何。何必出城与他硬拼呢?” 然而,刘繇的部将张英却不服气道:“笑话!如今我们大军无论人数还是将领都远胜于对方,为何不直接出击击败敌军?何必如此畏首畏尾?”于糜更是嚣张地说道:“世间无英雄,竟让这庶子成名!孙将军或许害怕张固,但我们可不怕!若孙将军心生畏惧,明日便请观我等如何斩杀张固。” 孙策强忍着用手臂夹死于糜的冲动,冷哼一声道:“可笑至极。既如此,明日我等便一同出击。我倒要看看,刘太守麾下的部将究竟有何等英勇之处。” 宴会至此,气氛已变得异常尴尬。所幸周瑜以大局为重,及时联络众人,热络气氛,才使得宴会得以继续。 次日,孙策与刘繇大开城门,率领五千人马及麾下部将,前往张固营外挑战。张固见状,对郭嘉笑道:“还得是刘繇,一来便能让孙策出城应战。”郭嘉亦笑道:“刘繇尚不了解主公,等吃过亏后自然会老实。” 言罢,张固率领虎卫军、骑兵军,以及赵云、典韦、周泰三人,出营迎敌。双方列阵完毕后,孙策望着虎卫军的大旗,眉头紧锁。周瑜见状,连忙问道:“伯符,怎么了?” 孙策回答道:“公瑾,上次我与张固交战时,他麾下有一支名为虎贲的千人大军,尽披铁甲。而今,又从哪里冒出了一支虎卫军?且半数以上皆披铁甲。张固究竟从何处获得如此多的铁甲装备大军?” 周瑜皱眉道:“伯符所言极是,既然张固有如此战力强大的一支军队,此事便需多加留意。我从斥候的探报中得知,蒋钦那路大军并无虎贲军身影。因此,伯符所言的虎贲军很可能会在徐晃那路。若徐晃胆敢攻击宛陵,我们必须设法回击,吃掉徐晃。” 孙策点头赞同道:“没错,但目前好在徐晃仍逗留在泾县并未轻动,我们只需时刻关注即可。”周瑜点头表示同意。 此时,就在周瑜与孙策低声交谈之时,那边刘繇部将于糜却突然冲出大阵,策马在张固阵前耀武扬威道:“张固小儿,快快出来受死!若不敢出战,便趁早撤兵回去!” 话音未落,典韦已然大怒,策马冲出阵来,怒喝道:“可恶!竟敢辱骂俺家主公!贼将拿命来!”典韦声如洪钟,恶狠狠地直扑于糜。于糜见状,只能挺枪迎战。 只是仅仅交战不到三个回合,典韦手起戟落。便将于糜斩于马下。陈武目睹此景,不禁苦笑。他曾在战场上与孙策并肩作战,直面典韦的威猛。 当时,他本想出阵协助孙策对战张固,然而却被典韦紧紧盯住,无法脱身。陈武内心深处甚至有一种预感,若当时真的上前助阵,恐怕也会难逃典韦的锋芒,瞬间毙命。 与此同时,刘繇部将们目睹这一幕,皆鸦雀无声,震惊不已。唯有张英身旁的一名小将低声说道:“此人真乃猛将也!于将军死在他的手下,并不冤枉。”张英听后,怒不可遏,质问小将道:“你说什么?” 小将见状,并未回答。张英更加愤怒,手指小将,厉声道:“你敢前去出战吗?若不敢,就不要再多言!” 年轻将领高声宣示:“我岂会退缩?待我斩将,赏赐之类,你得加钱!”言罢,小将驱策战马,挥舞大刀,毅然决然地冲向战场。 与此同时,典韦已返回本阵,眼见又有一员敌将上前挑战,正欲再度挺身而出,却被赵云温和地劝阻:“典将军,您已立下赫赫战功,此人就交由我来应对,可好?” 典韦闻言,憨态可掬地笑道:“子龙很少开口求人。既然开口,此人自然归你!” 随即,赵云跃上战马,挺枪而出,银枪犹如蛟龙出海,闪烁着凛冽寒光,径直朝那年轻将领疾驰而去。 赵云策马疾驰,银枪舞动,犹如游龙戏水,气势磅礴地扑向小将。小将毫不畏惧,大刀挥舞,威风凛凛,两骑瞬间交汇,枪影与刀光交织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 赵云猛然一转银枪,枪尖划破长空,带起一股凌厉的劲风,直逼小将咽喉。小将将大刀一横,挡住了这一击,但枪尖的余劲仍令他大惊失色,急忙后撤,而赵云则如影随形,长枪如影,直指其胸口。 小将挥刀磕开长枪,随即展开反击,大刀挥舞之下划出一道璀璨的银弧,直劈赵云肋下。赵云眼疾手快,抽枪挑开刀锋,化解了这一攻势。 小将见状不甘示弱,抬刀直劈赵云脑门,赵云侧身一闪,避开刀锋。随即长枪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直刺其面门。年轻将领反应迅速,翻转刀杆,用刀面挡住了枪尖的攻击。 两人错马而过,这小将喃喃自语:“没想到这人如此厉害,这场战斗,真是亏大了。下次出阵,得让他们加钱才行!” 言罢,他连忙策马反击,大刀上下翻飞,攻势凌厉。赵云则以灵动的枪法应对,枪影如织,时而刺出,时而收回,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就在这时,只见赵云银枪一震,枪尖宛若灵蛇吐信,疾刺小将心窝。小将大刀猛然挥劈,将枪尖震得偏离轨迹,反手再次横劈,刀锋携着狂风呼啸,直取赵云肩头。 赵云身形微侧后仰,躲开刀锋。随即长枪如影随形,瞬间划过一道银色闪电,枪尖在小将胸前留下一抹浅痕。小将浑然不惧,冷哼一声,大刀舞动,犹如猛虎下山,气势恢宏,震撼人心。 战斗已经持续百余回合,场上大战的两人皆已汗流浃背,但二人斗志依然昂扬,战意愈发浓烈。 战斗继续,两人再战一百回合,仍旧难分胜负。周围观战的将士无不目瞪口呆,惊叹于这场精彩绝伦的对决。 张固目睹此景,不禁眉头紧锁。刘繇麾下竟藏有如此悍将?难道是太史慈?可又不太像,张固记得太史慈善用长枪。而这人是用刀的。甚至其刀法已经快要与黄忠、关羽持平了! 除非……张固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惊人的可能! 那位在神亭岭上仅现一面的曲阿小将!他曾以一己之力,力敌程普、黄盖、陈武、韩当、蒋钦、周泰等十二员大将,勇猛无比。倘若真是此人,那他能与赵云平分秋色,便也合情合理了。只可惜,《三国演义》中对他仅是寥寥数语。这位神秘小将,究竟姓甚名谁,至今仍是个未解之谜! 那边的激战仍旧如火如荼,猛然间,赵云策马挺枪,朗声道:“吾乃常山赵子龙是也!鏖战良久,汝是何人?报上名来!” 小将闻言,高声应答:“吾乃丁修,字叔治!军中好友给我取了个外号叫加钱居士。赵子龙,你的枪法——真乃出神入化,流畅无比。怎么说呢,用两个字形容——很润!” …… (关于曲阿小将的设定,请看作者说。写了很长一段话,就不在正文里水字数了,不喜勿喷。谢谢!) 第100章 丁修 赵云沉声道:“丁修之名,我已铭记于心。再来一战!”言罢,二人各自挺枪握刀,再度交锋,战况激烈。 孙策向周瑜投去忧虑的目光,皱眉言道:“未曾想,刘繇麾下竟藏有如此勇猛的将领。公瑾,你能否助我将其招揽?诚然,我如今部将众多,但如此级别的武将尚属空缺,实为一大憾事。” 周瑜沉稳地回应:“伯符,切勿急躁。目前时机尚未成熟,毕竟我们名义上仍是盟友。若要筹谋此事,需待击败张固,收复江东之后再作打算。” 孙策闻言,点头赞同:“公瑾所言极是,是我过于心急了。” 与此同时,刘繇面露喜色,转向张英问道:“此人究竟是谁?”张英心中嫉妒,答道:“主公,此人名为丁修,乃曲阿人士,现为我手下一屯长。” 薛礼则赞叹道:“未料主公麾下竟有如此能人。主公应予以重赏!” 张英正暗自嫉妒之际,刘繇却道:“嗯,此人确有勇武,但尚显年轻,不宜担任大将。待此战结束后,调其至我身边,充任侍卫即可。”张英听后,连忙附和。 薛礼又道:“主公,不如鸣金收兵,召回丁修。我们只是前来助阵,如今已损失于糜,而孙策却毫发无损。主公亦可见,方才那位使双戟之人亦是勇将。若丁修有失,损失的将是我们的力量,而孙策则将得利。” 刘繇听后,连连点头,对张英吩咐道:“速去鸣金,召回丁修。” 随即,战场上响起了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赵云与丁修见状,各自策马返回本阵。 赵云归来后,典韦心直口快,打趣道:“子龙啊,你可真会挑人。这下子过瘾了吧?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竟也如此心机深沉。” 赵云苦笑回应:“典将军,我并未多想。本想斩将立威,却未料到对面竟有如此猛将。” 张固抬手制止了典韦的玩笑,言道:“毅材,先让子龙歇息片刻。对面有如此猛将,我也未曾料到。” 周泰却跃跃欲试,请战道:“主公,我也想前去大战一场!” 张固听后,略作思索。此时,在此战场上,除了孙策之外,似乎无人能确保战胜周泰。鉴于周泰主动提出挑战,自然不宜忽视其斗志。 于是,张固郑重颔首,嘱咐道:“幼平,你且前去,务必谨慎行事,切勿掉以轻心!”周泰闻言,面露喜色,豪迈地回应:“主公放心,在下定当不负所望,为主公再添一胜!”言罢,他策马扬鞭,挥刀而出,英勇地冲向敌阵。 与此同时,丁修返回本阵后,刘繇对其评价道:“你虽年轻,尚不足以担当大将之职,但你的武艺确实出众。日后,你便随我左右,听我调遣吧。”丁修心中虽有不悦,却只能勉强拱手应承:“遵命。”随后,他便退到了一旁。 此时,薛礼注视着冲出阵外的周泰,转而向孙策讥讽道:“伯符将军,我军虽为助战,却已连续派出两员大将。难道孙将军麾下的勇士们,不打算展示一下他们的实力吗?”孙策正欲开口回应,却被一旁的孙贲打断。 孙策堂兄孙贲目睹薛礼无礼举止,脸上已挂满了怒意。回想昨夜宴席之上的种种,孙贲虽极力克制,但怒火终难平息。 此刻,孙贲再也按捺不住,厉声喝道:“你这是欺我兄弟帐下无人?且睁大眼睛瞧好了!”言罢,他跃马挺刀,直取周泰而去,二人随即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刀光剑影之战。 周泰身形雄伟,每一刀挥出,皆伴随着呼啸风声,直逼孙贲而来。而孙贲亦是身手不凡,其刀法时而轻盈如燕,时而沉重若奔雷,与周泰斗得难分高下。 目睹此景,孙策亦不甘示弱,跨马挺枪,直冲向张固,厉声喝道:“张固逆贼,竟敢侵犯我郡县之地?速速出阵受戮!” 张固见状,对身旁的典韦与赵云下令道:“子龙、毅材,你二人各领本部兵马,待吾取胜,大军即刻出击,冲击敌阵!”二人领命后,迅速前去准备。而张固则跃马挺戟,直冲向孙策。 面对孙策,张固冷笑道:“孙策,你不过是我手下败将!吾乃朝廷亲封的扬州刺史,准确而言,是你们强占了我的地盘,却不服从朝廷调遣!真是乱臣贼子,今日定要你授首!” 言罢,张固挥舞着双刃戟,直取孙策而来。孙策闻听张固之言,怒火中烧,亦挺枪迎战。张固借助马力,迎着孙策而来,高举双刃戟,如擎天巨柱般向孙策头顶砸下。孙策双手紧握长枪,奋力挡下这一击,铛的一声巨响,双臂微微颤抖。张固顺势变招,双手抬戟,横斩向孙策左肩。 孙策侧身躲过,张固见状,迅速抽回双刃戟,待孙策直起身子,戟尖直刺其胸口。孙策大惊,侧身反击,手中长枪直刺张固而来。张固见状,抽戟抬杆,磕开长枪,双刃戟在空中又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圆弧,直取孙策脖颈。孙策以长枪精准直刺双刃戟,将其磕开。 随后,孙策怒吼一声,展开猛烈反击,长枪舞动,枪花四溅,直刺张固面庞。张固挥舞长戟,将枪花一一劈散。 面对孙策的反击,张固暗自感叹。与上次大战相比,孙策的进步显着。然而,进步的不只你孙策一人。 紧接着,张固成功劈开了最后一朵枪花,趁孙策变换招式之际,他抬起长戟,径直劈向孙策。孙策见状,迅速抬手迎击。 张固加快了攻击速度,一击之后,借着长戟的反弹之力,顺势又发起了一轮猛烈的劈砍。铛铛铛!连续三声巨响回荡在空中。 孙策的虎口因此出血,张固此刻完全凭借力量压制对手,未使用任何技巧。孙策只能勉力维持不败。 与此同时,与周泰大战了五十回合的孙贲,见到此景,只能劈开周泰的大刀,策马直奔孙策所在的战场。 孙贲赶到后,又见张固一戟劈下。孙贲挥刀劈开张固的戟刃,但自己的大刀却被这势大力沉的一戟劈飞,武器掉落。 孙贲对着孙策大吼一声:“伯符,快走!”孙策见状,与孙贲一同策马逃回本阵。 后方的赵云见二人逃窜,长枪一指。刹那间,一千铁骑紧随赵云的步伐,直冲孙策和刘繇的大阵。典韦也率领虎卫军随后冲上。 张固见状,双腿一夹马腹,战马狂奔,与赵云并肩冲向敌阵。赵云高喝一声:“变!”身后的骑兵迅速变换阵型,形成一个箭头形状,紧紧跟随在赵云与张固身后。 随后,大军冲入敌阵,如同滚烫的热刀切入黄油一般,敌阵瞬间被分割成两半。 赵云的出枪速度极快,动作单一却致命——刺。长枪直刺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只见枪影重重。拦在赵云马前的敌军纷纷倒地不起,被随后的马匹践踏而过。 张固则挥舞着双刃戟,锋芒毕露。敌军的头颅或残肢断臂,被他一一砍飞。 周泰和典韦二人也紧随其后。而他们身后的虎卫军众将士们更是齐声怒吼,其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这些战士们个个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手中兵刃挥舞得密不透风,但凡见到敌人,便是毫不留情地猛砍过去;若是遇到敌手,也是毫不犹豫地挥刀猛劈而下。 要知道,一军之主将对于整支军队所产生的影响力那可是极其巨大的。这一点从虎贲军和虎卫军两者之间截然不同的作战风格便能清晰看出。 当虎贲军与敌军交战之时,他们往往沉默不语,但彼此间却能默契十足、紧密协作,将各种战术运用得炉火纯青。 然而,虎卫军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在对敌作战时,他们表现出了与典韦如出一辙的疯狂态势,简直可以用气势磅礴来形容。 这群悍勇之士仿佛已经忘却了生死,全然不顾自身安危,只知一味地勇往直前,遇人必杀,宛如一群不知疲倦、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 倘若将虎贲军比作一座雄伟壮丽、高耸入云的巍峨高山,那么虎卫军无疑就是一团熊熊燃烧、炽热无比的烈焰。 前者沉稳如山,以静制动;后者则狂暴似火,以攻为守。二者各具特色,皆为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这边,孙策眼疾手快,迅速指挥众将发起反击,黄盖与程普二人如猛虎下山,直取张固。 与此同时,韩当、董袭、陈武三人并肩作战,联手拦下了赵云的去路。 另一边,孙贲不知从何处夺得一根长矛,冲入虎卫军阵中,接连刺倒四名虎卫军将士,却被周泰及时拦下。 在这几位英勇将领的挺身而出之下,众士卒逐渐安定下来,开始随着主将的步伐,奋力展开反击! 此刻,典韦在人群中发现了刘繇的身影,犹如猎豹发现了猎物,猛然间冲向刘繇。 刘繇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对身边的将领们喊道:“撤退!快随我撤退!丁修,你快去拦住他!” 随着刘繇的逃窜,大军中的刘繇士卒也纷纷溃散,孙策这边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势,瞬间土崩瓦解 …… 第101章 严白虎的野心 刘繇逃离后,孙策部队好不容易稍有恢复的士气瞬间瓦解。周瑜见状,急忙制止了准备冲锋反击的孙策,焦急地劝道:“伯符,此战已败,我们必须撤退!”孙策冷冷地瞥了一眼刘繇逃逸的方向,怒喝一声:“撤!”随后,他与周瑜一同调转马头,向芜湖方向撤退。 孙策的几位部将也放弃了对手,开始跟随大军撤退。张固见状,高声大喊:“追!不能让敌军逃脱!”他身先士卒,挥舞着长戟,身后大军如潮水般汹涌向前。马蹄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响彻天际。 阳光斜照,尘土飞扬,形成一道道翻滚的土黄色烟柱。张固目光凌厉,紧盯着前方撤退的敌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随即下令,骑兵加速前进,抽出骑弓,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敌军,不断有士兵中箭倒下,哀号声此起彼伏。 孙策与周瑜带领的残兵败将在箭雨和追兵的夹击下,显得格外狼狈,拼命向芜湖方向逃窜。幸运的是,距离城墙不远,他们最终逃回了城墙下。张固见状,举起战戟,大军立即停止追击。 再往前追击,就会进入城墙上弓箭手的攻击范围。于是,张固不得不收兵,开始打扫战场。此战,张固共消灭敌军三千余人,其中包括斩首和俘虏。而孙策与刘繇则率领一千余人逃回城内,紧闭城门。打扫完战场后,张固收兵回营。 当晚,张固与郭嘉围坐在火盆旁。此时,张固正专注地阅读着书信。随后,他将书信递给郭嘉。郭嘉阅读完毕,笑道:“主公,既然子山已做好准备,我们只需静候佳音即可。”张固点头表示赞同:“孙策此次战败后,定会固守城池不再出战。只要子山那边一切顺利,我倒要看孙策还能在城内支撑多久!” …… 此时,在遥远的吴郡之地,山寨内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严白虎那粗犷的脸庞。他端坐在虎皮交椅上,手中紧握一柄短刃,目光深邃,严白虎的兄弟严舆低声言道:“兄长,虽然周瑜上次邀我们结盟,兄长亦爽快答应,但如今孙策却劝我们攻打广陵,此事似有蹊跷。”严舆眉头紧锁,满脸忧虑。 严白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蹊跷?哼,此乃我们扩张势力的绝佳时机!张固此刻大军皆在丹阳,正是其虚弱之际,若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言罢,他猛然站起,短刃狠狠插入桌案,眼中闪烁着狠厉之光。 严舆急忙劝解:“大哥,张固乃坐拥三郡之地的大诸侯,我们与他为敌,胜算几何?” 严白虎瞪了严兴一眼,沉声道:“上月,众多庐江郡的兄弟因张固剿匪而投奔我们,此事你亦知晓。” 严舆点头:“确实,张固在庐江剿匪,不少兄弟无路可走,只能逃窜。” 严白虎重新拿起桌上的匕首,把玩起来,淡淡道:“故而,周瑜信中所言亦有道理。若此刻我们不助孙策,日后张固击败孙策,夺得江东,我们这些做无本买卖的,岂有活路?” 严舆的眉头依旧紧紧皱着,脸上的忧虑之色丝毫未减:“大哥啊,小弟我心里始终觉着这件事不大妥当。您想想看,如果那张固日后真的要来剿匪,咱们干脆直接向他投降得了。听说好多从别处逃过来的兄弟们说张固也不是赶尽杀绝啊,其中也有不少被张固收编到军队里面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似乎想要让严白虎更加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接着,严舆继续劝道:“依小弟之见,倒不如咱们现在就主动去投靠那张固,凭着咱们的本事,说不定还能混上个大将军当当,那多威风呀!何苦非要跟这孙策纠缠不清呢?要是孙策有能耐打得过张固,那他哪里还用得着来找咱们兄弟帮忙?” 听到这番话,严白虎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地吼道:“混账东西!给别人卖命哪能比得上自己当老大来得逍遥自在?老子我早就习惯了呼风唤雨、作威作福,如今要我听从他人号令行事,那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大不了老子就此金盆洗手,从此不再干这打家劫舍的勾当!” “再说了,孙策已答应我,要是我们攻下广陵,他便向朝廷表奏我为广陵太守。到那个时候,你大哥身为太守,你当副的。岂不比为人卖命要强?” 严舆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叹息一声,说道:“大哥啊,不知为何,我的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太踏实……让我始终无法安心。” 听到这话,严白虎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大声呵斥严舆道:“瞧瞧你这副畏首畏尾的样子!像个娘们儿一样!如此胆小怕事,又怎么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呢?” 说罢,严白虎霍然起身,双手叉腰,目光坚定而决然地扫视了一眼严舆,然后郑重其事地高声宣布道:“听好了!经过深思熟虑,我已经下定决心,就在明日,率领咱们麾下的所有兵马,横渡大江,直捣广陵城!此次出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们要让张固见识到我的厉害,也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的威名!” 说罢,严白虎又笑道“呵呵呵呵!此番行动,幸得张固剿匪之际,为我们增添了不少新成员,使得我们的队伍壮大至三千余人。张固或许未曾料到,在我们麾下与我们并肩作战的众多兄弟中,实则隐藏着不少与他有着旧怨之人。” 严白虎再度以审视的目光望向严舆,郑重询问:“让你所负责探听的消息,是否已经确凿无疑?”严舆随即站立,双手抱拳,恭敬地回答:“兄长,一切已探明,广陵目前的兵力大约维持在千人上下。” 严白虎闻言,眉头微蹙,再次确认道:“你说什么?仅有一千人?这是何故?务必确保情报准确无误。”严舆详细解释道:“据混进城的兄弟探听下,蒋钦的部队目前被许贡阻挡于丹阳县,而广陵方面为增援此战,已调派出一千兵力前往支援。” 严白虎听后,不禁朗声大笑,连声道:“妙哉,妙哉!此乃天助我也!以我等三千之众对阵其千人,胜负之势,已然明了,优势无疑站在我们这边!” …… 周瑜的计谋终于在此刻付诸实施。彼时,严白虎与严兴正商议进攻广陵之事;而此间,袁术亦与其众谋士筹划再次攻打庐江的军事行动。 袁术身着华贵裘袍,端坐主位之上,显得体态臃肿。他得意洋洋地言道:“诸位,孤以三千兵马所换得的,绝非仅仅是一块珍宝而已。” 如今,袁术已掌握玉玺,虽尚未公然称帝,但已开始称孤道寡,尽显其自身野心勃勃。 “孙策确有能耐,竟引得张固两万大军渡江而去。此刻,他的庐江与九江郡必然兵力空虚。如此良机,若不趁机攻打,更待何时?”袁术继续说道。 阎象听闻此言之后,眉头微皱,缓缓地从队列之中走了出来。他先是微微躬身施礼,然后一脸凝重地开口说道:“主公,此事我等还需慎重商议!那张固虽然已经率军渡过大江,前去攻打丹阳,但我们绝对不能因此就掉以轻心,战场形势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所以,还望主公三思而后行,切莫仓促做出决定。” “九江方面,大将黄忠率领六千兵马屯驻寿春一线;庐江这边,则有鲁肃统率的九千大军镇守蓼县、阳泉一线。”阎象进一步分析道。 杨弘亦出列进言:“主公,大军出击应讲究策略,多线作战不如集中优势兵力重拳出击。那安丰的鲁肃,名声不显,想必并无过人之处,故张固仅给他配备了九千人马。而寿春的黄忠则较为棘手。因此,臣建议直接进攻庐江。” 袁术捋着胡须,对阎象的建议不予理会,却对杨弘的提议点头赞同:“此言甚合孤意!上次孤在庐江失利,此次定要一雪前耻,踏平庐江!” 阎象面露苦涩笑容,步履沉重地走出队列,阎象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既然主公已经下定决心征伐庐江,那么位于寿县的黄忠就绝对不能忽视!主公必须分出一部分兵力前往九江寿县,牵制黄忠人马!” “若是不管,黄忠既可以攻入汝南,亦可以大军西进救援鲁肃,不管是那种可能,对主公的威胁都是极大的!” 袁术听后,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阎象的看法,并说道:“嗯,你所说的确有道理。这样吧,杨弘、桥蕤、陈纪、雷薄和纪灵跟随孤一同出征庐江;而陈兰和金尚,则率领八千兵马赶赴九江寿县,与黄忠形成对峙之势。阎象你留下总督粮草调配!” 此次行动至关重要,诸位务必按照计划行事,迅速完成部署。大军必须在规定日期内启程出发,任何人都不得延误军机,否则严惩不贷!” 第102章 徐盛 此刻,张固与孙策双方虽各自按兵未动,但周瑜与郭嘉之间的智谋较量,却已在四周悄然上演。芜湖,宛如风暴中的宁静之眼,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和。 与此同时,吴郡,严白虎和他的弟弟严舆正在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在他们精心策划之下,严白虎的部众搜集了大量的渡船。夜幕如同一层厚厚的黑纱,将一切都笼罩其中,这恰好给了他们绝佳的掩护。 三千名匪徒悄登上渡船,趁着夜色缓缓驶向对岸。江水拍打着船舷,发出轻微的声响,但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严白虎站在船头,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心中暗自盘算着此次行动的胜算。 终于,船队顺利抵达彼岸。三千兵马纷纷跳下船只,脚步杂乱无章地踏在江边潮湿的土地上。一时间,原本宁静的江边变得喧闹起来。人群开始拥挤推搡,毫无秩序可言。面对如此混乱的场面,严白虎的脸色阴沉下来,一旁的严舆更是怒发冲冠。 只见严舆高高举起手中的马鞭,用力一挥,狠狠地抽打在那些带头喧哗的士兵身上。清脆的鞭声在空中回荡,被抽到的士兵们顿时惨叫出声。严舆一边抽打,一边大声呵斥,众人被呵斥后,勉强停止骚乱,开始逐渐列队。 待队伍整顿完毕后,严白虎一马当先,驱策着胯下骏马,稳稳地挺立在军阵之前。严舆紧紧跟随在后,神色严肃地问道:“大哥,前面有一个规模不大的县城,名叫江都。咱们是直接从县城边上经过呢,还是选择绕路前行?” 严白虎微微眯起双眼,凝视着前方若隐若现的城池轮廓,沉思片刻后,果断地回答道:“无需过多考虑!广陵城就在江都北边不远之处。此时此刻夜色浓重,伸手不见五指,又有谁能料到我们会突然出现?我们就径直朝着广陵进军,一路杀过去,看谁敢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 严舆听了兄长这番豪言壮语,不禁精神大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随后,他转身面向身后的士兵们,高声呼喊:“兄弟们,跟紧大哥的脚步,全速前进!”伴随着严舆的号令,这支编凑而成的军队,打着火把浩浩荡荡的向着广陵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由于古时粮食匮乏,大军之中,超四分之三的士卒皆饱受夜盲之症的严重困扰。尽管严白虎心怀偷袭之策,然大军夜行,非得火把照明不可。 不过现在夜色苍茫,野外空无一人,纵是经过江都,亦无阻碍。若有宵小之辈胆敢窥探,严白虎定当手起刀落,绝不留情。 大军浩浩荡荡地途经江都县时,严白虎骑坐在马背上,正引领着大军行进。突然间,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小将手持长枪,英姿飒爽,横枪立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小将身后,一千兵马列阵以待,火把通明。 小将高声喝道:“贼寇休走,尔等偷袭之计,已被我家军师料到!”严白虎见事已败露,怒喝一声,挺枪迎战。两人枪法精湛,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在火光的映照下,枪影如织,两人的身影交错,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严白虎身后那乌泱泱一片的贼众们,在严舆的高呼之下,如潮水般汹涌地向着小将身后的大军猛扑而去。只见他们一个个面露狰狞之色,挥舞着手中寒光闪闪的兵刃,口中发出阵阵嘶吼声,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撕碎吞噬一般。 而小将所率领的兵马也毫不示弱,他们训练有素,行动迅速,以排山倒海之势掩杀过来。刹那间,双方大军犹如两股洪流猛地冲撞在了一起,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相交的撞击声响彻云霄,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血腥与混乱之中。 这小将名为徐盛,当初张固攻打九江郡之时。为确保其根基广陵郡的安全,步骘被调遣至海西,以防备来自徐州的威胁。尽管张固为步骘配备了副将黄叙,但步骘仍积极寻求贤能之士以增强防御力量。 与此同时,徐盛身处其老家徐州琅邪莒县,因战乱频仍,计划迁居至吴郡。途经海西时,他目睹了步骘正在招募人才。 恰在此时,张固攻克九江郡的消息传来,徐盛萌生了投靠张固的念头。然而,他既无名望,又无引荐之人,于是决定利用步骘招募人才的机会,前往军中一试身手。 黄叙亲自对徐盛进行了考核,发现其武艺出众,枪马娴熟,且年龄相仿,两人迅速成为了知己。因此,黄叙向步骘推荐了徐盛。步骘驻守海西,正愁缺乏得力助手,于是将徐盛留用。 …… 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江都县城门突然缓缓打开,随着一阵沉闷的吱呀声,一千名精锐士兵鱼贯而出。这些精兵个个身强体壮,精神抖擞,宛如一群下山的猛虎,气势汹汹地冲向严白虎的大军。他们人人手持熊熊燃烧的火把,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夜空,使得整个场面显得更加壮观和震撼。 而冲在这支精兵队伍最前方的,赫然便是黄忠之子黄叙。只见他胯坐一匹骏马,四蹄翻飞,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黄叙手握一张雕花大弓,英姿飒爽。 黄叙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敌阵中的目标,毫不犹豫地张弓搭箭。只听得“嗖”的一声轻响,一支利箭划破长空,直直朝着一名贼兵射去。那贼兵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一箭射中咽喉,惨叫着倒地身亡。紧接着,黄叙又连发数箭,每一箭都精准无误地命中敌人要害,真可谓是箭术超群,矢无虚发! 正当严白虎陷入慌乱之际,一侧密林中又杀出一支约千人的队伍。领头之人身着铁甲,气质儒雅非凡,乃是步骘。步骘亦率领兵马冲杀而来,严白虎的大军顿时陷入三面夹击之中。由于严白虎的军队多为土匪出身,训练不足,瞬间乱作一团。 步骘带领训练有素的队伍,步伐整齐,刀光剑影中透露出不容小觑的杀气,直插敌军腰腹。火光、鲜血、喊杀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的画卷。严白虎的大军在这突如其来的三面夹击中迅速崩溃,四处逃散。 严白虎眼前一黑,只觉四面楚歌。黄叙的精兵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待到与敌人近身之后,又纷纷抽出兵器,向严白虎的大军挥砍而去。严白虎身边的亲卫纷纷中箭落马,与此同时,步骘的队伍也与严白虎的大军展开了激战。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每一刀每一剑都透露出死亡的气息。在火光的映照下,严白虎看到了步骘那儒雅却冷酷的面容。 步骘正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指挥着军队进行最后的决战。 指挥之下,士兵们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迅速剥夺了严白虎大军的生命。 严白虎怒吼一声,挺枪冲向面前那位年轻小将,意图杀出一条逃生之路,然而,这位小将虽年轻,却精通枪法与骑术,轻松化解了严白虎的每一次攻势。 就在这时,严舆也带领着麾下部众拼死抵抗步骘这边如潮水般汹涌的攻击。只见他手中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 然而,正在他奋力想要杀出重围之际。一支利箭如同鬼魅一般突然袭来。这支箭速度极快,犹如闪电划过夜空,直直地朝着严舆射去。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那支利箭精准无比地射中了他的肩膀。 刹那间,一股钻心的剧痛传遍全身,严舆忍不住痛呼出声。他咬紧牙关,伸手想要拔出肩头的箭矢,可还没等他来得及有所动作,黄叙已然纵马疾驰而来,手中大刀裹挟着呼呼风声,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严舆当头斩下。 严舆大惊失色,想要举刀招架却为时已晚。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严舆的头颅就像熟透的西瓜一样被轻易地砍落在地,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黄叙干净利落地斩杀严舆之后,并没有丝毫停顿,他立马在马背上迅速环视四周战场。 很快,他的目光就锁定在了不远处正与严白虎激烈交战的一名小将身上。黄叙见状,高声大喊道:“徐文向莫慌,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话音未落,他双腿猛夹马腹,驱使胯下战马如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冲向严白虎。 严白虎急忙转身,举枪迎战。两人的兵器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火光映照之下,两人的身影迅速交错,刀光剑影,令人目不暇接。 此时严白虎以一己之力对抗二人,逐渐感到体力不支,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就在他勉强抵挡黄叙劈来的大刀时,徐盛趁机一枪刺出,正中严白虎胸口。中枪后的严白虎,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绝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大军被三路敌军逐渐吞噬,直至消亡。 …… 第103章 守城准备 徐盛以迅猛之势,一枪终结了严白虎的性命,随后目光转向黄叙,言道:“厚从,你何故如此多事?即便无你相助,我也快杀了他了。”黄叙闻此,笑容满面地回应道:“文向兄,切勿夸大其词,你与此人不过平分秋色罢了。”徐盛闻言,正欲据理力争。 此时,步骘目睹此景,高声喝止:“二位将军,休要在此闲谈,速速解决眼前之敌!”徐盛听罢,利索地下马,手起刀落,严白虎的首级应声而落。他随即将严白虎的首级挑于枪尖,复又跃上马背,策马奔腾,高声宣告:“尔等首领已毙命于此,投降者可免一死!” 仍在负隅顽抗的贼军闻听此言,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严白虎的首级在枪尖上随着夜风的吹拂与骏马的驰骋,轻轻摇曳。这一幕,瞬间击垮了贼军的士气,他们纷纷丢弃武器,跪倒在地,乞求宽恕。 步骘目睹此景,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走近徐盛,赞许道:“文向今日表现非凡,战功赫赫。待此战过后,我必向主公举荐,让你更上一层楼。”徐盛听后,嘴角上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要说步骘为何在此埋伏,其实是郭嘉的安排。在张固攻打丹阳前商议的夜晚,他与刘晔、郭嘉商讨出兵细节。 刘晔当时建议张固兵分三路,张固采纳了这一建议。当张固习惯性地询问郭嘉意见时,郭嘉表示:“主公,子扬的策略确实可行。但我习惯于从敌人的角度思考,以便更好地弥补我们的不足。” 随后,郭嘉进一步分析道:“若我为周瑜,面对主公大军,即便请来援兵,想要击败主公也绝非易事。”在烛光下,郭嘉的面庞忽明忽暗,张固连忙询问郭嘉,周瑜可能的破局之策。 郭嘉回答说:“周瑜非常有可能会攻击主公必须救援的地方,比如请吴郡的许贡或严白虎攻打广陵,或请袁术攻打九江或庐江。” 刘晔疑惑道“奉孝所言确有可能!既然广陵可能被攻,那是否广陵之兵便不可轻动?” 郭嘉笑道:“广陵的守军当然要动,而且要让敌人觉得广陵空虚,才能制造出变局。” 刘晔听后陷入沉思,询问郭嘉应从何处调兵遣将。郭嘉则将目光投向张固,张固沉思片刻后问道:“奉孝的意思是,子山吗?” 郭嘉点头确认道“主公与徐州糜家现已结为盟友,由糜竺居中协调。因此,徐州方面大可安心。为应对可能之敌,主公可调遣子山前往江都进行埋伏。若吴郡之许贡、严白虎等势力前来进犯,则子山可适时伏击来犯之敌。” 刘晔闻言,微笑道:“我明了奉孝之意。若许贡率军支援丹阳,是否应令其顺势攻打吴郡,促使许贡撤兵?” 郭嘉点头笑道:“正是如此,此乃‘围魏救赵’之计也。若许贡因此撤军,孙策便少了一强大盟友之助力。” 张固亦起身附和道:“确实如此,调动子山前往江都实为明智之举。即刻传令子山,率领海西之兵马前往江都,待机而动,以应万变。” …… 此时,步骘见战场已大致清理完毕,便召集黄叙与徐盛二人前来。他郑重地说道:“文向,将俘虏留于江都,交由江都令处置。厚从,你与我需迅速集结大军,即刻登上严白虎遗留在江边的船只。我们务必加快步伐,做出直取吴郡之状!” 此时,天色已微微泛亮,冬日的晨曦总是姗姗来迟。大地被霜白覆盖,寒气侵骨。太阳似乎还慵懒地隐匿在山峦之后,不愿完全展露其容颜。 大军在江边有序地登上船只,士卒们呼出的气息化作一团团雾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他们沉默不语,只有踩在坚实而冰冻的土地上,以及踏过冰冻水洼时发出的“嘎吱”声,与登船时的蹦咚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 江面上,薄雾渐渐升腾,如同轻纱般缭绕,为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几分朦胧而神秘的美感。步骘、徐盛与黄叙三人立于船头,任由寒风拂面,衣袂随风轻轻飘扬。 随着船只缓缓驶离岸边,雾气愈发浓厚,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柔和的白色所笼罩。远处,江面与天际融为一体,难以分辨彼此。 船桨有力地划破水面,荡起层层细腻的涟漪,与四周静谧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三人,就这样静静地穿行在这冬日江上的迷雾之中,坚定地朝着对岸的吴郡悄悄进发。 …… 与此同时,庐江郡的阳泉县和蓼县,此刻正处于一片紧张气氛之中。这两座县城将面对袁术麾下两万大军所带来的巨大威胁。 袁术从汝阴兵分两路,一路气势汹汹地朝着阳泉县扑来,另一路则直直杀向蓼县。 此时的阳泉县,城头上寒风凛冽,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着。守将丁奉身披厚重的战袍,神情严肃地站在那里,静静地倾听着斥候带回的紧急军情。 “将军!根据最新的探报,阳泉这边的敌人前锋营乃是由雷薄亲自统领,共计有五千精锐。他们已经出发,按照目前的行军速度来看,预计明天拂晓时分便能抵达咱们阳泉城下了啊!不过……” 斥候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陈纪率领的另外五千大军行动却相对迟缓一些。可能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导致道路泥泞难行,再加上天气实在太过恶劣,所以估计他们要比前锋营稍晚一些才能赶到这里。” 丁奉听完斥候的禀报后,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如果不能守住阳泉县,后果不堪设想。 丁奉闻言,眉头紧锁,吩咐道:“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另外,命人准备姜汤,分发给守城将士,天气寒冷,务必保暖。” “遵命!”斥侯拱手行礼后,退下城墙。丁奉则开始沿城墙巡视。 面对三千对一万的兵力悬殊,丁奉心中难免紧张,毕竟这是他首次亲临战场。而且一来便是差距如此之大的局面。 丁奉为平复心情,他试图通过忙碌来转移注意力。城墙上,士兵们正忙碌地准备着防御物资,垒石、滚木、火油罐、推杆等一应俱全。大雪纷飞,将士兵们的头发和衣服染成了白色。 与此同时,在蓼县的城墙上,贺齐正全神贯注地进行着一系列类似的战略部署。与丁奉不同,贺齐曾经在会稽一带与凶悍的山越部落展开过激烈交锋,积累了相当丰富的对敌作战经验。 此刻,贺齐站得笔直,声音洪亮如钟,高声指挥着麾下的士兵们:“动作快点!多准备一些柴火过来,等夜幕降临之后,把这些柴火从城墙上放下去,并立刻点燃它们!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有效地防范敌军趁夜偷袭我们。夜里气温太低,城墙上的兄弟们也能留用一点,用来取暖!” 紧接着,他又补充说道:“还有啊,你们一定要仔仔细细地把城墙上的积雪都清理干净!千万别小看这积雪,如果任由它堆积在这里,被大家来来回回地踩踏融化之后就会结成冰面。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咱们的士兵很容易因为脚底打滑而摔倒受伤。如今大战将至,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有可能导致整个守城计划功亏一篑,所以绝对不能有丝毫马虎和懈怠!” 随着贺齐的一声声令下,士兵们犹如训练有素的机器一般,迅速且有条不紊地执行起各项艰巨的任务来。他们有的忙着搬运沉重的柴火,有的则手持工具认真清扫着城墙上厚厚的积雪。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出一种坚毅和果敢,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的充分准备。 就在此刻,身处安丰的鲁肃正襟坐于府衙之中,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从前线快马加鞭传回来的最新战报。鲁肃目光紧紧盯着面前摊开的巨大舆图。 只见鲁肃微微皱起眉头,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舆图上来回移动、比划着,口中念念有词,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神情愈发凝重起来。 突然,鲁肃猛地抬起头来,自言自语道:“无论如何,此次战役务必将敌军阻挡在庐江郡之外。若是阳泉和蓼县失守,那么即便守住安丰,其作用也是微乎其微啊!不行,得赶快派遣援兵前去支援这两个县城才行!”说罢,他霍然起身,迅速下达了一系列命令。 须臾之间,鲁肃已然完成了调兵遣将的部署。他果断下令从安丰县调出三千精兵强将,分成两路火速驰援阳泉和蓼县两地。 与此同时,为防万一出现突发状况,鲁肃并未倾巢而出,而是在自己手中留下了一千训练有素的精锐骑兵。这些骑兵装备精良、机动性极强,可以根据战场形势的变化随时随地作出快速反应,确保万无一失。 第104章 丁奉的初战 阳泉城外,雪花漫天,旌旗蔽空,遮天蔽日。雷薄统率着五千精兵,犹如狂风骤雨,奔腾而至,马蹄轰鸣,震颤着每一寸土地。 离城不远,大军迅速安营扎寨,营帐连绵不绝,蔚为壮观,仿佛一座新兴的城池般拔地而起。然而,雷薄并未给予士兵片刻喘息之机,他深知兵贵神速,战机稍纵即逝的道理。 此时雷薄正端坐于一匹雄壮非凡的战马之上,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巍峨的城墙,手中长枪一挥,声震四野,大声疾呼道:“传我将令,前锋军听令,先投入千人队一支,即刻发起攻击!擂鼓助威!” 随着这一声令下,数十名鼓手同时挥槌,重重地击打在那巨大的战鼓之上。一时间,鼓声隆隆,犹如惊雷炸响,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天地都为之震撼。 “咚——咚——咚——咚咚咚咚!”鼓声愈发急促,犹如催命的符咒,令人心跳加速,热血沸腾。与此同时,长角号发出雄浑而悠长的声音,在广袤的苍穹中久久回荡,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袁术军的将士们听到鼓声和号角声,齐声怒吼,他们步伐坚定,一队队士卒抬着云梯。踏着积雪。犹如汹涌的潮水,向着阳泉县城的城门奔腾而去。 喊杀声、兵器碰撞之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宛如一曲惊心动魄的战争交响乐。 城墙上,丁奉手握一柄宝弓,神情冷峻,双目之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他静静地倚坐在女墙之后,密切关注着下方敌军的一举一动。 当看到敌军开始冲锋时,他猛地站起身来,高声喝道:“弓箭手听令,准备放箭!”话音未落,他已熟练地弯弓搭箭,瞄准了一名冲在最前方的袁军将领。 只听得弓弦一响,利箭犹如闪电划破长空,瞬间穿透了那名将领的胸膛,使其应声倒地,一命呜呼。 随即,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般倾泻而下,致使众多不幸的袁军士卒中箭,纷纷倒地。然而,在小校们的英勇率领下,袁军士卒仍旧奋力向城墙冲击。 经过三轮猛烈的箭雨之后,大多数弓箭手已筋疲力尽,难以继续拉弓。袁军虽留下部分士卒的尸体,但终于逼近了城墙。 阳泉县并非大县,因此并无护城河作为防御。袁军士卒迅速冲到城墙之下,迅速架起一架架云梯。云梯上的挂钩,也勾住城墙。 紧接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开始沿着云梯向上攀登。此时,丁奉见状,大喝一声:“给我砸!”随即举起一块沉重的石头,顺着云梯狠狠地砸了下去。 云梯最前端攀爬的袁军士卒不幸被砸中头部,血肉模糊地顺着梯子滚落,同时砸倒了紧随其后的两名士卒。 丁奉咧嘴一笑,环顾四周后,再次大吼道:“放滚木!扔石头!别停!砸死这帮狗n养的!” 守城将士的士气大增,一块块滚木与石头被不断丢下,砸得袁军士卒哀嚎不止。 雷薄见状,勃然大怒,命令左右道:“弓箭手上前!压制城墙上的守军!” 袁军的一队队弓箭手迅速向前奔跑,举起弓箭,向城墙上方仰射。尽管有不少箭矢未能射到城墙便落地,但仍有一部分箭矢成功射上城墙。 丁奉挥剑磕开了两支箭矢,发现在弓箭手的掩护下,终于有一名袁军成功攀登上城头。城墙底下的袁军见状立即欢呼起来。 丁奉怒不可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那名袁军砍翻在地。见袁军仍在欢呼,丁奉丢掉利剑,举起那名袁军的尸体,顺着云梯丢了下去。 随后,丁奉拿起一把斧子,对着云梯前的挂钩处猛砍数斧,将挂钩砍断。他招呼两名士卒过来协助。 两名士卒见状,迅速抬起推杆,将这个云梯推离城墙。梯子上的几名袁军因失去支撑,挥舞着手臂从半空中跳了下去。 最终,袁军中一名士卒在惊恐之中丢弃了武器,仓皇逃遁。此一举动,迅速引发了连锁反应,众人纷纷效仿。雷薄冷眼旁观,目睹这支千人队伍遗留下三百多具尸体后,开始全线溃败撤退。 雷薄怒不可遏,下令道:“立即组织执法队,将逃兵驱回战场!同时,再派遣一支千人队发起攻击!传令全军,先登城者,赏黄金百两!” 随即,一支由两百人组成的执法队迎着逃兵的方向猛冲而去,将冲在最前端的数人一一斩杀。领头小校厉声喝道:“雷将军有令!禁止逃跑!立即返回继续攻城!先登城者,必有重赏!” 小校身后,又有一支千人队伍汹涌而至。面对此景,逃跑的袁军士卒面面相觑,最终无奈转身,再次呐喊着向城墙发起冲锋。 丁奉眼见城下敌军又如同潮水般涌来,心中大急,他一边在城墙上来回奔跑,一边扯着嗓子高声呼喊:“快快快!赶紧把火油罐都给我扔下去!烧死这帮狗r的!”话音未落,只见城墙上那些严阵以待的士卒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迅速伸手抓起早就准备妥当、摆放整齐的火油罐,动作熟练地点燃了外面包裹着的稻草。 这些火油罐乃是用常见的酒罐制成,罐体外侧紧密缠绕着厚厚的稻草和结实的麻布,如此设计能确保在使用时操作便捷。当士卒们点燃外部稻草之后,只需要用力将火油罐沿着城墙狠狠掷出即可。 就在这一瞬间,无数个火油罐如同流星一般从城墙上飞射而下。伴随着一声声清脆的破裂声响,火油罐中的火油四处飞溅开来。眨眼之间,一团团巨大的火焰腾空而起,仿佛一条条凶猛的火龙在空中肆意飞舞,整个场面看上去壮观而又骇人。 守城的将士们一个个精神高度集中,他们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城墙下方,时刻留意着敌军的动向。只要一发现有人员密集的地方,他们就会毫不迟疑地将手中的火油罐奋力投掷过去。一时间,城墙下多处区域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许多袁军士卒猝不及防,身上被火油溅上。转瞬间,他们整个人就被熊熊烈火所包围,变成了一个个移动的火球。这些士兵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试图利用满地的积雪来扑灭身上的火焰,但这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的。火势越来越猛,无情地灼烧着他们的身体,随即他们发出阵阵凄惨的嚎叫声。 一阵阵凄惨无比的哀嚎声划破了长空,响彻整个战场。刹那间,恐惧如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每个人的心中都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寒意。 他们原本紧绷着的神经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哀嚎所击溃,再也顾不得其他,纷纷调转方向,像无头苍蝇一样四散奔逃。战场上顿时一片混乱,喊叫声、哭喊声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雷薄骑在马上,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惨状。他的心猛地一沉,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清楚地知道,此时此刻军队的士气已经彻底崩溃。然而,当他想到要派遣执法队前去镇压那些惊慌失措的士兵时,却又犹豫了起来。 因为雷薄心里明白,就算此刻派出执法队,也难以收到理想的效果。而且,如果一味地强行高压镇压,很可能会引发士兵的哗变。到那时,所有的责任都会落在自己头上!袁术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在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之后,雷薄最终还是无奈地下达了收兵回营的命令。随着他一声令下,袁军开始缓缓撤退,如同潮水般退去。 虽然这场战斗以失败告终,但雷薄并没有灰心丧气。他坚信,只要等到陈纪的大军赶来会合,等军队的人数再增加五千人,并且重新鼓舞起士气,那么他们定能一举攻破眼前这座小小的城池。 在袁军最终撤离的讯息传来之后,城防士兵们顿时爆发出阵阵欢腾。丁奉倚靠于女墙之侧,缓缓坐倒在地,其面容之上亦绽放出胜利的微笑。这是他初次领兵作战,城池得以保全,实乃不易! 紧接着,丁奉又借力城墙,缓缓起身。身为主帅的他深知,此刻绝非松懈之时。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 于是,丁奉强忍身体的疲惫,振奋精神,再度踏上城墙,开始细致巡查。他针对多处防务进行了重新部署,并即刻下令对伤员进行救治。行进间,他不时停下脚步,与士兵们亲切交谈,安抚他们的情绪。 或许,成为名将的宝贵经验正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而待时光流转,这些积累的宝贵经验终将成为他日后制胜的法宝,厚积薄发,威力无穷! 此番战役,袁军遗尸七百余具,而守城士兵亦付出了二百余人的沉重代价。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鲁肃所派遣的一千余援军,此刻正星夜兼程,赶来支援。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想必也能对提振军心起到不小的作用! 另一边,袁术率领的大军也即将到达蓼县。同样的考验,也将落在贺齐身上。 …… 第105章 黄汉升百骑劫营 此刻,陈兰与金尚统率的八千大军已逼近寿县,并迅速安营扎寨。与此同时,黄忠已从斥候口中获悉,有两万袁军正向庐江进发。 对此局势,黄忠心知肚明:眼前的大军意在牵制自己,并无攻城之意。然而,他对鲁肃能否坚守庐江深感忧虑,因此在府内焦急地踱步,苦思良策。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黄忠终于下定决心。他随即召集了所有斥候,这些斥候约有百人,虽配备战马,但平日仅用于侦察敌情,并未作为骑兵使用。 值得一提的是,张固与公孙瓒交易的战马数量充足,不仅能装备两千骑兵,还分配给部分军队做斥候使用。 黄忠将探子们列坐一排,先为他们斟酒,又命人抬上一大箱金银。他率先饮完一碗酒,对着眼前的百人慷慨陈词:“今夜,我将亲自带领尔等前去劫寨。请诸位满饮此碗,以壮胆气。这一箱金银,尔等分了吧!今夜,大家务必全力以赴。” 众探子闻言,面面相觑,沉默不语。黄忠见状,怒斥道:“吾身为上将,尚且不惜性命,尔等为何还要迟疑?” 探子们见黄忠发怒,纷纷起身拜倒,齐声高呼:“愿为将军效死命!”随后,黄忠与探子们一同享用酒肉,并将金银分发给他们。 当夜,二更时分,白雪在月光的映照下,将夜色装点得格外明亮。众探子在黄忠的带领下,披甲上马,从城门悄然潜出,向袁军大营进发。 不久,袁军大营在远处若隐若现。黄忠与众人悄无声息地接近营地边缘。此时,大营内的守夜袁军士卒因寒冷而偷懒躲入营帐,加之他们深知袁军不会攻城,因此神经放松。 黄忠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四周,手臂猛地一挥,只见二十余名训练有素、动作敏捷的斥候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四散开来。这些斥候身轻如燕,策马靠近营墙,这些战马的蹄子竟然都被厚厚的麻布精心包裹起来,使得它们在行进时悄然无声。 这二十名探子以极快的速度从马背的兜囊内掏出绳索和挂钩,并毫不犹豫地将它们用力投向营墙。接着,他们熟练地调转马头,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打着身下的战马。随着战马奋力向前奔跑,强大的拉力作用于绳索之上,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原本坚固无比的木质营墙竟在瞬间轰然倒塌! 此时,黄忠亲自率领着其余的人马如猛虎下山般疾驰而来。每个人的手上都紧握着一支刚刚点燃的火把,那跳跃的火焰在黑夜中显得格外耀眼夺目。 一冲进敌营,黄忠等人没有丝毫犹豫,见到营帐便果断地将手中的火把狠狠投掷过去。刹那间,火星四溅,一座座营帐转眼间就被大火吞噬,火势迅速蔓延开来。眨眼之间,整个大营内部四处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光直冲云霄,照亮了半边夜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袁军士卒们惊恐万分,他们一个个睡眼惺忪,惊慌失措地从营帐中冲出来。有的人头盔歪斜,有的人铠甲松散,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威风。 黄忠率领众人在敌营中来回冲杀,所向披靡。他们每遇到袁军,便手起刀落,黄忠手中的大刀更是挥舞得如同旋风一般,无人能敌。 “杀!”众人齐声呐喊,在火光中驰骋。火光映照着他们的身影,地上的影子也随之翻滚。 袁军士兵惊恐万分,无法判断敌兵的数量,于是自相扰乱,奔跑践踏。更有甚者,将自家人误认为是敌人,挥刀砍杀。 黄忠与百骑斥候在营内纵横驰骋,逢人便斩。各营都陷入混乱,鼓声、喊声交织在一起,不少人撞倒火盆,引发更大的火灾,场面愈发混乱。 不久,黄忠率领众人成功杀穿大营,奔出营外。清点人数后,发现一百零一人无一伤亡。 黄忠骑在战马上,手抚着胡须,哈哈大笑,声如洪钟,响彻整个战场。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一众斥候,大声问道:“诸位兄弟,今日这一仗,可杀得痛快否?” 那些斥候们个个面带兴奋之色,齐声笑道:“将军,简直如同屠鸡宰狗一般容易!我们都还没有杀过瘾呢!”众人手中兵刃还沾着敌人的鲜血,缓缓滴落在雪地之上。 黄忠又是一阵大笑,高声回应道:“甚好!本将也觉得意犹未尽,不愿就此绕路回城。既然如此,那就随我再冲入敌营一趟!待杀个尽兴后,咱们再回城好好休息!” 话音未落,众斥侯纷纷豪迈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能冲破云霄。黄忠双腿一夹马腹,胯下那头名为黑龙的骏马仰头长啸一声,四蹄翻飞,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直直地朝着袁军大营冲去。众斥候见此情形,毫不迟疑,紧跟在黄忠身后,形成了一股锐不可当的冲锋之势。 就在这时,陈兰和金尚二人已经从主营之中狼狈逃出。两人面色苍白,惊魂未定,正分头努力安抚着慌乱的士卒。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黄忠竟然这么快就又杀回来了。 黄忠风驰电掣般地疾驰而来,迎面恰好碰上了金尚。虽然他并不认识眼前之人是谁,但从对方的盔甲服饰便能判断出,此人定是袁军中的一员大将。只见黄忠双目圆睁,怒喝一声,双手握住长刀,猛地一拍马背,向着金尚直直扑去。 金尚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想要转身逃跑却已然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黄忠的大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呼风声,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金尚。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金尚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整个人便被黄忠这势大力沉的一刀斩成了两段。鲜血四溅,溅落在黄忠的战甲之上,更增添了几分血腥之气。 黄忠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尸体,挥舞着大刀,继续奋勇向前冲杀。而跟在他身后的那群斥候,则如风卷残云般策马而过。马蹄无情地践踏在金尚的尸首上,眨眼间便将其踩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 经过了整整一夜的激烈混战之后,晨曦微露,陈兰面色苍白、神情狼狈地率残兵败将,慌乱地朝着汝阴的方向仓皇逃窜。 与此同时,黄忠远远望见袁军开始撤退,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高声道:“众将士听令!随我点起三千兵马,向阳泉方向增援!” …… 与此同时,袁术亦统率大军抵达了蓼县地域,与雷薄的行动目的截然不同。雷薄一心欲抢在陈纪之前攻克阳泉,意图独揽战功;而袁术则显得更为沉稳,未有多余的盘算。 袁术麾下的一万大军随后抵达,他们迅速安营扎寨,一切准备就绪后,又静待了两日,方才开始筹划攻城事宜。与此同时,鲁肃所率的援军亦适时抵达了蓼县。 此时,蓼县已驻守有四千五百名守军,由贺齐统一指挥。他将守军巧妙分为三队,轮流登上城墙进行守卫,以确保防御无懈可击。 袁术在做好充分准备后,大军列阵以待,不仅备有云梯,更将冲车、投石车等重型攻城器械一并部署到位。在首次攻势中,袁术便投入了两千兵力,大军簇拥着冲车直逼城门,两侧士卒则抬着云梯紧随其后,更有数百人推着投石车稳步向前。 这场攻势气势恢宏,犹如洪水滔天。贺齐则在城墙上来回巡视,不断告诫士卒保持冷静。 随着袁术浩浩荡荡的大军逐渐逼近城池,城墙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到了极点。贺齐目光凝重地注视着城外那黑压压一片的敌军。没有丝毫犹豫,他果断地下令:“所有弓箭手准备!听我号令,放箭!” 刹那间,弓弦声此起彼伏,无数支利箭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倾泻而下。那密密麻麻的箭矢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无情地朝着敌军覆盖而去。 只听得阵阵惨叫响起,不少袁军士兵猝不及防之下被射中要害,当场倒地身亡。一时间,鲜血染红了雪地,鲜红的颜色在阳光下非常刺眼。突然又被黑黑的脚印踩上。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然而,袁军并未因此退缩。他们显然早有应对之策,只见冲车在众多士卒的奋力推动下,依旧稳步前行。这些冲车乃是袁军攻城的利器,但同时也是守军重点攻击的目标。 为了保护冲车不被摧毁,大批袁军士卒高举厚重的盾牌,将其严密地护在中间,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尽管守军的箭矢不断射来,但都被盾牌挡住,无法伤及推车士卒分毫。 就在这时,一架架云梯也被迅速地架设起来。袁军士卒们一个个悍不畏死,争先恐后地顺着云梯向上攀爬,试图突破这道看似难以逾越的城墙屏障。他们口中呼喊着口号,手中挥舞着兵器,展现出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决心。 与此同时,袁军后方的投石车也开始发威。伴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巨大的石块被高高抛起,然后带着凌厉的风声划过天空,犹如陨石坠落一般狠狠砸向城墙。 …… 第106章 流言 每一块巨石落地都会引发一阵剧烈的震动,尘土飞扬而起,碎石四处飞溅。城墙上的守城将士们纷纷躲避,但仍不时有人被砸倒在地,伤亡惨重。 贺齐巍然立于城墙之上,目光死死盯着城下,指挥若定。他手持长剑,亲自督战,在他的激励下,守城士卒士气高昂,用长矛、滚石、滚木等武器奋力回击着敌人。 双方激战正酣,随着贺齐的一声令下,滚烫的开水被倾泻而下,瞬间将袁军士卒烫得皮开肉绽。这些开水均由城墙上的积雪融化而成,而木材则是提前准备,既可烧水御敌,又可在寒冷时节为士卒取暖。 沸水倾泻之后,一些身上沾水的袁军士卒顿感寒气透体。然而,此时他们精神亢奋起来,纷纷向城墙上爬去,全然不顾身上的不适。 城墙上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鲜血与汗水,喊杀声震耳欲聋,硝烟弥漫,整个战场呈现出一片惨烈之景。 袁军继续推动着冲车,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要将城墙彻底摧毁。 犹如一头庞大的猛兽,敌军猛烈地撞击着城门,每一次重击都令城门颤抖不已,木屑四溅,场面惊心动魄。面对此景,贺齐迅速指挥士兵向城门投掷火油罐,意图焚毁那势不可挡的冲车。 刹那间,熊熊烈火腾空而起,火势迅速蔓延。那些推动着冲车的袁军士卒,有的身上燃起熊熊火焰,痛苦不堪;其余的则惊恐万分,纷纷四散逃离。冲车亦被烈焰吞噬,化为一片火海。 在云梯之上,袁军士卒如同群蚁附膻,奋勇向上攀爬,口中高呼着震耳欲聋的口号。与此同时,投石车发射出的巨石划破长空,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狠狠砸向城墙。每一次撞击都激起尘土与碎石飞扬,仿佛要将城墙彻底摧毁。 战斗仍在持续,袁军士兵一次次冲上城墙,却又一次次被贺齐率领的守军击退。双方如同拉锯战一般,你来我往,短兵相接,杀声震天。 城墙上,每一步都似乎踏在血水之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吧唧声。城下,尸体堆积如山,难以计数。仔细审视,其中不仅有袁军的士兵,还有许多英勇的守城将士。 此刻,城下第二波袁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然而蓼县却如同磐石一般坚不可摧,牢牢地抵挡住了敌军的猛烈攻击。 在这场守城战中,敌我双方都已陷入疯狂,无法保持冷静。就连蓼县守将贺齐所准备的预备队,也不得不登上城墙,加入到这场残酷的防守之中。 大战持续了近一天时间,直到黄昏时分,袁术才收兵回营。此战袁术先后共投入四千人。轮番攻击蓼县。 袁军士卒数次攻上城头。又被贺齐率领众人杀退。 两边都伤亡惨重,袁军士卒共阵亡两千余人。蓼县守军也阵亡八百余人。尸体在蓼县城墙下密密麻麻摞了三层。蓼县城墙也被鲜血染成黑色。 …… 而安丰县县衙内,鲁肃正自言自语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袁术的疯狂程度超乎想象。我必须做好周全的准备。” 随后,鲁肃立即进行部署:“陈应,你即刻派人通知九江太守张纮,让他调动所有可用的马兵进驻六安。以防不测,如果我这边失败,庐江至少还有第二道防线!另外,我们尽快率领骑兵前往蓼县。” 陈应试图劝阻:“先生,还是让我去吧!您留在安丰县坐镇更为稳妥。” 鲁肃摇了摇头,坚决地说:“不行。安丰的兵马已全部派出,我独自留下也无济于事。我必须亲自前往蓼县督战,若局势不利,我们需用骑兵保护蓼县和阳泉的兵马撤退至雩娄和六安,重建第二道防线。” 陈应听后,面露忧色:“先生,前方的局势已经如此严峻了吗?” 鲁肃沉重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袁术抵达蓼县后,首日便投入了四千人攻城。阳泉那边,陈纪和雷薄也不停地发起攻城战,一轮接一轮,不计伤亡。” “尽管我已派出三千援兵,但谁也无法保证袁术后续不会有更多的援兵到来。” 陈应提议:“那是否需要将这些情况汇报给主公?” 鲁肃皱起眉头,再次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此事万万不可行啊!主公如今正处于攻打丹阳的关键时刻,如果他轻易地选择撤军,他们必然会抓住这个机会大肆发展自己的势力。到那时,就算我们日后再想重新发动攻势,恐怕也是难上加难了。而且,袁术说不定还会趁火打劫、卷土重来!” 站在一旁的陈应听了鲁肃这番话,不禁面露愁容,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来打破当前的僵局了吗?” 只见鲁肃缓缓俯下身去,双眼紧紧盯着那张摆在案几上的军事舆图,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大厅内一片寂静。 终于,鲁肃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眼睛猛地一亮,兴奋地喊道:“哈哈,我想到破局之法了!”听到这话,原本一脸沮丧的陈应顿时精神一振,满脸惊喜地问道:“先生当真已经有应对之策了?快快说来听听!” 鲁肃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确认,然后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依我之见,孙策既然能请袁术出兵攻打庐江。我们也可以派出使者火速赶往陈留,与张陈留取得联系,请他率领大军攻打袁术所占据的陈国。这样一来,袁术必定首尾难顾,不得不分兵回援!” 陈应笑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准备信使。”鲁肃则阻拦道“慢,就算现在去联系,时间上太慢了!要做两手准备,联系要联系,另外务必先要将这个流言在袁术军中传播起来!一定要想办法扰乱袁术的军心,让他们没办法全心全意的攻城!” …… 两日之后,袁术主营之中,谣言犹如狂风中的烈火,迅速在士兵群体中肆虐开来。 “你们可曾听闻?就在我们全力攻打庐江之际,那张固竟暗中与陈留的张邈勾结,领兵突袭我们的陈国!”一名士兵压低嗓音,带着几分神秘地说道。 闻听此言,周围的士兵纷纷放下手头的事务,聚拢过来,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安。 “听说了,好像陈留那边来了一万人!” “我听说有两万人!”“不对,我听李狗子那曲人说是兖州的曹操带了两万人来了!两边加起来有三万人!” “这可怎么办才好?我本就是陈国人,我的家眷可都在陈国啊!”一名士兵焦急地踱步,眼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 “是啊,一旦陈国失守,我们的家可就真的没了!”另一名士兵也忧虑地附和道,声音微微颤抖。 袁术主营之内,谣言如同夜幕中的幽光,忽隐忽现,触动着每个人的心弦。火光映照之下,袁术的身影显得格外凝重,他紧锁眉头,目光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帐篷之外,士兵们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汹涌,夹杂着恐惧与慌乱。 “主公,这可如何是好?……”桥蕤神色慌张地冲进帐篷,脸色惨白,话未说完,已是一脸绝望。 袁术猛地一拍案几,怒声道:“慌什么!这个消息究竟是从何而来?为何孤尚未收到任何消息,底下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杨弘紧皱眉头,说道:“主公,这定是敌人故意散布的虚假消息,不可轻信!” 桥蕤却反驳道:“主公,那张邈与张固的关系您也清楚。我们攻打庐江,张固为了自保,向自己的伯父求援也是合情合理的!” 此刻,袁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从直觉上,他更倾向于杨弘的说法。毕竟,这样的消息,第一个知道的理应是他本人。然而,桥蕤的话也颇有道理,毕竟张固出兵丹阳,请张邈策应完全有可能发生。 正当袁术左右为难之际,纪灵进帐禀报道:“主公,陈纪那边传来急报,称其大军内部谣言纷飞,有传言称张邈率军一万攻打陈国,更有甚者,说敌军有三万之众,甚至曹操也参与其中!军中谣言四起,士兵们已无心作战!” 陈纪雷薄向袁术请示应对之策。 杨弘立即趋步向前,对袁术言道:“主公,依在下之见,此消息实属无稽之谈,定是谣言无疑!” 桥蕤闻言,眉头紧锁,反驳道:“杨弘,即便是谣言,但你可曾留意到其后所言?将士们因这谣言已心生怯意,斗志全无!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而今谣言漫天,若不加以证实,我等又如何能指挥大军继续攻城?” 杨弘闻言,面露迟疑之色,欲言又止。 袁术见状,大喝一声,决断道:“尔等勿要争执!暂且停止攻城!即刻派人返回打探确切消息!同时,严禁士卒私下议论,若有胆敢散布谣言者,一律以扰乱军心之罪论处,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此时,一名传令兵慌忙跑进营帐,跪地道:“主公,大事不妙!陈兰部传来急报。黄忠夜袭陈兰将军大营,阵前斩杀金尚。陈兰将军不敌,已率残部退往汝阴,而黄忠则率领三千精兵前去支援阳泉!” 袁术闻此,大惊失色,怒斥道:“什么!陈兰这废物,留他何用?速命人前去取其首级来见!” …… 第107章 孙策的谋划 在吴郡之地,步骘携手徐盛与黄叙,统率三千精兵,历经数日激战,相继攻克丹徒、曲阿及毗陵三县,最终于毗陵扎营,与吴县隔古太湖相望。 此古太湖,水域辽阔,彼时覆盖面积逾三千二百平方公里,较之后世,广阔了八百平方公里有余,近乎一个巢湖之广。而后世的滆湖与长荡湖,彼时皆归属太湖水系。 步骘攻克毗陵后,并未急于向吴县进发,而是选择屯兵休整。对此,他向黄叙与徐盛阐明战略:“厚从、文向,此番征战,非为急取吴郡,实则欲诱使许贡回援吴郡,以解蒋钦之困。一旦蒋公亦攻克丹阳,徐公明自然会从泾县北上,与蒋公亦合力攻取宛陵。” 徐盛闻此,顿时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届时孙策于芜湖必难安坐,定会倾巢而出,以求与主公一决雌雄!” 步骘点头赞许:“文向确有将帅之才,一眼便看出问题所在未来可期。你二人需密切留意许贡动向,一旦其撤军,我等即刻渡湖,直指丹阳郡,与蒋公亦汇合。丹阳若定,孙策、刘繇不足为虑,吴郡自当唾手可得。” …… 未几,捷报传来,许贡已率部星夜撤回吴郡,丹阳则被蒋钦顺利占领。步骘闻言,朗声大笑:“时机已至,我等亦当启程前往丹阳!” 黄叙却略显迟疑:“子山先生,我等离去,难道不虑许贡复返,或是转攻广陵?” 步骘笑答:“无虑,许贡已心生怯意。宛陵之路既通,其即便归来,亦难改大局。至于广陵,子源先生才智过人,且广陵除守军千余外,尚有严白虎之俘虏,足以自保。” 话刚说完,三人身披战甲,一声令下,身后众多士兵齐声响应,一时间旌旗飘扬。三人迅速整顿好兵马,拔起营帐,踏上了新的征程。 队伍浩浩荡荡地前行着,很快便来到了烟波浩渺的太湖岸边。湖水一望无际,寒风裹起浪花,拍打在岸边。将士们登上战船,横渡这片宽广的湖面。 经过一番艰难跋涉,终于成功抵达对岸的阳羡。接着,大军沿阳羡那蜿蜒曲折的道路继续前进,一路翻山越岭,马不停蹄地向着宛陵进军。 与此同时,前方传来的消息如同疾风一般,迅速传到了张固的耳朵里。得知战况进展顺利,张固不禁喜形于色,转身对着身旁的郭嘉大声笑道:“哈哈,奉孝,你的计策果然奏效了!如今严白虎已经被诛杀,许贡也被迫撤兵,灰溜溜地返回吴郡去了。而且,子山此刻正在快马加鞭赶往宛陵的路上,蒋钦更是势如破竹,一举攻陷了丹阳,现在正率领军队朝着宛陵急速行进!” 郭嘉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不错,主公所言极是。既然局势如此有利,那么主公应当尽快派遣徐晃将军率军奔赴宛陵。这样一来,三路大军总计可达万人之众,而宛陵的守军仅仅只有三千左右。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他们怎能坚守得住?想必此时那孙策定然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说到这里,郭嘉突然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之色:“只不过,子敬那边的情况目前还不明朗,实在让人有些放心不下!” 张固见状,连忙走上前来安慰道:“奉孝不必过于忧虑,我对子敬的才能可是有着十足的信心。他绝非那种庸碌无为之人,定能应对当前的局面。眼下,我们还是应当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这场即将爆发的决战上来!” 此刻,在芜湖县的城垣之上,孙策与周瑜并肩而行,共商应对之策。寒风呼啸,军旗在凛冽的风中猎猎作响,发出阵阵声响。 孙策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公瑾,袁术并未能攻入庐江,而吴郡方面,严白虎已经战死,许贡亦已撤军。更令人担忧的是,宛陵即将面临张固的侵袭,我们该如何应对此等危局?” 周瑜闻言,眉头紧锁,自责之情溢于言表:“此事我确有疏忽,未曾料到张固竟能识破我的计谋。居然在广陵留了这么一个后手!” 孙策见状,连忙宽慰道:“公瑾切勿过于自责,张固狡猾多端,此等结果亦在情理之中。如今之际,我们唯有与刘繇携手,共同谋划,从正面击溃张固!然后回师宛陵!” 周瑜点头表示赞同:“确是如此,当前形势之下,此乃最佳之策。” 孙策叹了口气,随即又露出坚定的神色:“所幸舅父行事果断,已将母亲、二弟与小妹送往豫章,使我无后顾之忧。事不宜迟,我们应立即返回县衙,与刘繇商议此事。他手下的丁修及其数千兵马,或可成为我们扭转局势的关键。” 周瑜点头应允,随即紧跟孙策的步伐,一同走下城墙。 二人回到县衙的议事大厅,随即命人请来刘繇。几人会面之后,孙策详细地将当前局势告知刘繇。刘繇听后,脸上愁云密布,显然对此感到十分忧虑。 孙策拱手向刘繇建议道:“刘太守,如今之计,唯有设法正面击败张固,方能扭转局势。不知太守意下如何?” 此时,薛礼亦向刘繇进言:“主公,既然局势已至此,不如撤兵返回会稽,以图后计。不知主公以为如何?” 周瑜闻言,不禁冷笑一声:“此言差矣。刘太守若返回会稽,虽可暂得安宁,但张固一旦攻下丹阳,定会立刻挥兵南下,直取会稽。届时,刘太守只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 “相反,若我们留在芜湖,兵力并不逊色于张固。只要与之决一死战,若能取胜,张固在短时间内必然不敢南犯。”周瑜继续说道。 薛礼闻言,怒不可遏:“周公瑾,你上次与张固交战的结果如何?难道你还看不清形势吗?我们如何能取胜?” 刘繇举手制止了薛礼,踌躇言道:“伯符贤侄,且慢。我们不妨这般行事。趁张固大军尚未形成合围之势,你随我一道撤往会稽,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周瑜闻言大惊失色,急声道:“万万不可!如今袁术正牵制着张固外围兵力。若我等此刻撤离,张固实力无损,必轻取丹阳,袁术见状定会撤兵。届时张固无后顾之忧挥师会稽,届时再求袁术施以援手,便是痴人说梦了!” 孙策同样表示否定,他坚决言道:“不可,我势必要与张固决一死战,恳请太守助孙策一臂之力。倘若战事不利,我们再共同撤退至会稽,太守大人意下如何?” 言及此处,刘繇依旧面露难色,沉吟片刻后说道:“伯符贤侄,且容我细细思量,即便要战,也不必急于这两日之内,贤侄认为如何?” 孙策面沉如水,神色冷淡地回应:“自然可以,刘太守请先行歇息,孙策静候佳音便是。”言罢,刘繇便携同薛礼步出议事大厅。 孙策面沉似水,一双眼眸紧紧盯着刘繇的背影,其中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凛冽寒光。待刘繇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之后,孙策这才缓缓收回目光,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周瑜。 孙策语气仿若冰霜开口道:“公瑾,若是刘繇铁了心要撤离此地,我想索性将这刘繇除掉,进而全盘接管他所率领的那些兵马。如此一来,咱们便可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去和那张固一较高下,拼个胜负。倘若能够战胜张固,自然是一桩天大的喜事;可即便不幸落败,咱们也还可以退守至会稽一带,继续与那张固周旋,不知公瑾意下如何呢?” 周瑜闻听此言,不禁大吃一惊,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他赶忙伸手拉住孙策的衣袖,急切地劝说道:“伯符,此事万不可行!不管怎么说,这刘繇毕竟是打着大义的旗号前来援助咱们的,如果此时此刻咱们贸然对他动手,那么必定会让伯符你的名声臭名昭着。到那时,天下英才还有谁愿意来投靠伯符?” 孙策听到这话,不由得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双拳,手臂上青筋暴起,显然内心充满了愤恨与不甘。只见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唉!我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啊!若是能够再多给我两年时间,好让我得以专心训练兵马、不断扩充自身实力,我又怎会惧怕张固之辈!” 周瑜望着眼前神情激动、满脸怒容的孙策,心中暗自叹息一声,轻声劝慰道:“伯符,无论如何,咱们还是得竭尽全力去说服刘繇参与这场战斗。要知道,就算刘繇最终死了,也绝不能让他死在你孙伯符的手中,而是应该让他命丧那张固之手才行,其中的道理,伯符懂吗?” 孙策听后,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看到孙策有所回应,周瑜语重心长道:“所以说,伯符,你务必要想尽一切办法劝说刘繇出兵迎战。当然,如果战局发展不利,咱们到时候再另寻良机,想个法子让刘繇在战场战死,这样一来,既能达成我们的目的,又不会给你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和骂名,不知你对此是否已经完全理解清楚了呢?” 此时的孙策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兴奋道:“原来如此,我明白!” …… 第108章 芜湖之战(上) 第二日清晨,阳光穿透稀疏的云层,斑驳地照耀在城内。孙策与周瑜并肩站立,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刘繇。 刘繇端坐在案前,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似乎在做出最后的决定。周瑜继续劝说道:“刘太守,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此为何不尝试一下?若战败,我们再撤往会稽也不迟。但如若太守不同意,直接撤退。丹阳必将一败涂地。会稽就当真能保吗?” 终于,刘繇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好吧,我刘繇便信你们一回,共同出兵对抗张固!”言罢,他猛地站起身。 孙策闻听此言后,不禁大笑,并且豪迈地说道:“哈哈哈哈,既是这般情况,那咱们今日好好筹备一番!待到明日,咱们亲率全体大军出城,去会一会张固。虽说敌我双方的兵力旗鼓相当,然而我方战将如云、人才济济,即便他们的精兵强于我方少许,但只要咱们战术运用得当,众志成城,要想取胜也绝非难事!” 次日清晨,天色刚刚破晓,孙策和刘繇就已经集结好了麾下所有的兵马,浩浩荡荡地开出城门,直扑张固的大营而去。 这个消息迅速被斥候探得。张固接到消息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不屑地说道:“哼,看样子这孙策已然被逼入绝境,走投无路之下才不得不选择出战了。传我的命令下去,让全军即刻出动,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孙策大军的到来!” 随着张固一声令下,整个大营瞬间变得忙碌起来,仿佛一台精密无比的巨大机器开始高速运转。士兵们有条不紊地行动着,牵马备鞍,整理兵器,然后迅速列队而出。眨眼之间,无数的人马如潮水一般涌出营地,在宽阔的营外空地上整齐地排列成阵势,静候着孙策大军的出现。 没过多久,两支军队便面对面地摆开了阵势,形成了一种紧张而凝重的对峙局面。双方的士兵们一个个都紧绷着神经,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他们有的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目光死死地盯着对方;有的则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此刻,整个战场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让人感到无比压抑和沉闷。 或许是那凛冽刺骨的寒风吹拂过脸颊带来的刺痛感,又或许是这一触即发、充满火药味的紧张气氛所致,使得每一个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就连平日里最为勇猛无畏的战士,此时也不禁心生怯意,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怎样惨烈的战斗。 周瑜对刘繇和孙策说道:“为避免重蹈覆辙,我们不宜与张固斗将,应直接发起进攻。”孙策点头同意,喝道:“擂鼓,准备进攻!” 鼓声响起,郭嘉见状对张固说道:“主公!看样子孙策是打算直接进攻了,不进行斗将了?主公是不是想办法提振一下士气?” 张固点了点头策马来到阵前,打马盘旋高声道:“全军将士们!都听着!此战是攻下扬州最重要的一战!在此,我允诺你们!此战,功牌奖励按双倍发放,除此之外,战后,每人可获得粟米十斤,肉一斤,酒一壶的奖励!告诉尔等,只要击溃敌军,赏赐立马发放!” 张固话音刚落,张固军将士集体欢呼道:“谢将军的赏。杀!杀!杀!”。大战前的紧张感消失不见,众将士只觉得浑身燥热! 澎湃的士气直冲云霄,孙策军将士见状,皆脸色苍白,双手颤抖。 这边,孙策见状也是打马上前,对着全军喊道:“众军士卒听令,击败敌军。一首级赏钱两贯,攻入江北,大军入城放假三日。不锁刀!”随着孙策的打气,孙军将士也稍微恢复一点士气。 程普立马策马向前,请缨道:“主公,今日背水一战,我愿打头阵!”孙策望着这位父亲的老部下,郑重地点了点头:“如此,便拜托德谋了。” 程普领命,率领二千兵马,手握铁脊蛇矛居中指挥。二千步卒在鼓声与号角声中,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张固大军列阵进发。 张固望着步步逼近的程普及二千兵马,拔剑在手,喝道:“弓箭营准备出阵,仰射三轮后撤回。压制敌军!周泰听令!待弓箭营撤回后,你率领二千人冲上去,缠住他们。” 周泰策马领命,单手在胸口上连锤三下。说道:“主公,放心!看我的!” 与此同时,二千孙军步卒从列阵中稳步前进,待距离靠近后,他们迅速转变为冲锋状态,并展开成一个广阔的扇面,整体气势显得极为汹汹。 在阵中,程普策马居中指挥全局。与此同时,张固精确地计算着与敌方的距离,随后果断地挥了挥手。接到指令后,弓箭手们迅速出列,瞬间,咻咻咻的射箭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密集的箭雨如同乌云蔽日,将太阳遮挡得严严实实,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孙策军将士随即惨叫连连。不时有士卒扑倒在地。 程普挥舞铁脊蛇矛,将飞来的箭矢一一拨落。环顾四周后,程普大声喊道:“顶住,不要慌!不要乱。靠上去,靠上去!” 随着三轮箭矢如雨的倾泻殆尽,弓箭手们有序地退入阵中。周泰策马扬鞭,刀光如龙,引领着一千长枪兵,一千刀盾兵。勇往直前,与孙策的军队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两军终于短兵相接,战场瞬间化为修罗场。士卒们肩并肩,紧密无间。两边的士卒手中的长枪短戟如同蛟龙出海,向敌人猛刺而去。伴随着噗嗤的沉闷声响,殷红的血花四溅,染红了战袍,与大地。也点燃了战士们的铁血意志。 周泰怒吼一声,声震云霄:“长枪手上前,长盾牌立住!要善用盾牌,护住身前,杀出一条血路!”盾牌手们应声而动,如同铜墙铁壁,迎向孙军士卒的长枪。夺、夺、夺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趁敌收枪之际,张固军士卒迅猛出击,长枪如林,瞬间放倒一排敌军。 对面阵型露出破绽,周泰抓住机会,大刀一挥,斩断数支长枪。紧接着,大刀横扫,三人应声倒地。他的战马更是势不可挡,迎头将一名孙策军士卒撞飞数丈。 击溃敌军前阵,周泰大喊道:“敌军阵型已乱,刀盾兵!上前,近身!快!” 随即,张固军长枪手闪出缝隙。刀盾兵从中窜出来,瞬间冲入孙军阵中。疯狂砍杀。 程普大喊道:“不要慌,刀盾兵上前迎敌。敌将休要猖狂!看矛!”说罢,程普策马舞矛,迎着周泰直刺而去。 周泰哈哈大笑道:“哈哈!终于忍不住了。老子倒要看看你能躲在阵中多久!看刀!” 说罢,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住那柄寒光闪闪的大刀,猛地一挥,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这一刀气势如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朝着程普手中的长矛劈去。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还未等程普反应过来,周泰紧接着又是一个凌厉无比的撩刀式,手腕一抖,翻转大刀,自下而上,如闪电般直直地朝着程普的腹部砍去。这一击快若疾风,势不可挡! 程普见状,心中大惊失色,但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还是让他迅速做出了反应。他拼尽全力,舞动着铁矛,试图挡住周泰这致命的一刀。然而,周泰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尽管程普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也只能勉强将周泰的大刀稍稍拨开一些。 就在这时,周泰趁着程普防守出现破绽之际,顺势横向一挥,锋利的刀刃裹挟着呼呼风声,再次朝着程普猛力劈来。程普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竖起铁矛,想要抵挡住周泰的刀锋。但这一次,周泰的攻击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程普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袭来,震得他手臂发麻,几乎握不住铁矛。 眼见形势危急,程普一咬牙,挺矛直刺周泰的胸口。周泰却不慌不忙,身子微微一侧便轻松躲开了这一刺。程普的矛尖擦着周泰胸口的铁甲划过,溅起一串耀眼的火花。 周泰对此毫不在意,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手中的大刀毫不犹豫地向着程普的脖颈砍去。程普吓得面无人色,慌忙低下头去躲避这夺命的一击。这一刻,程普被周泰那种完全不顾自身安危、拼命三郎般的打法给彻底镇住了。 他深知自己绝非周泰的对手,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恐怕性命难保。于是,程普当机立断,拨转马头,不顾一切地策马狂奔,逃回己方阵营之中。 周泰望着落荒而逃的程普,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响彻整个战场,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胜利。随后,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如入无人之境,顺势又将几名冲上来的孙军将士一一劈倒在地,一时间鲜血四溅,哀嚎声四起。 …… 第109章 芜湖之战(中) 孙策神色凝重,目睹程普麾下部队显露败退之兆,终难以按捺,高声疾呼:“朱然!速领两千精兵,驰援程普!”言罢,孙策军中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朱然引领的另一支约两千人的队伍,迅速集结,步伐坚定地向前推进。 张固目睹此景,转向典韦,语气坚定道:“毅材,孙策军已出动四千精锐,此等逐次增兵之策,非我所愿。你即刻率领虎卫军出击,务必一举摧毁其士气!”典韦闻言,欣然领命,跃马至虎卫军前,激昂地宣布:“虎卫军,披甲!冲锋!”随即,虎卫军将士相互协助,迅速穿戴战甲,一手执锐刀,一手握坚盾,在典韦的带领下,列阵稳步向前。 虎卫军的步伐沉稳而充满力量,每一步都深深烙印在坚实的冻土之上,仿佛连大地都在为之震颤。他们身披黑铁战甲,闪烁着冷峻的光芒,在阳光下更显威严。手中紧握的战刀锋利无比,闪烁着嗜血的寒芒;而厚重的圆盾,则彰显着他们的坚不可摧。典韦骑乘高大的战马,位于队伍最前,手持双戟,目光炯炯,引领着虎卫军如同汹涌的黑色波涛,气势磅礴地向前奔腾,无可匹敌。 随着距离的缩短,虎卫军将士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开始冲锋,他们越过前方激战中的战友,直接与敌军交锋。战场上,金戈铁马,杀伐之声不绝于耳。典韦一马当先,双戟翻飞,所到之处,敌军纷纷落马。 虎卫军将士如同猛虎下山,战刀劈斩,圆盾撞击,鲜血四溅,战场上散落着断肢残骸。双方士兵紧密纠缠,战刀与盾牌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生死较量在瞬息之间。战马的嘶鸣与士兵的咆哮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氛围。 这群英勇无畏的战士,呐喊着向敌人发起疯狂的攻击。在虎卫军的猛攻下,战线不断向孙策本阵推进,朱然所率新军目睹此景,无不惊愕失色。 在激烈的交锋中,连冲锋步伐也不由自主地减缓了。 未曾预见到张固会如此迅速地调遣虎卫军出击,孙策目睹朱然部队的停滞,心中不禁暗自惊呼:“情势不妙!”他随即果断地高呼:“黄盖、陈武,即刻率领骑兵,突袭敌精锐侧翼,务必予以压制!” 闻言,黄盖与陈武迅速响应,从阵中跃出,即刻向麾下的骑兵传达了孙策的命令。 与此同时,张固始终密切关注着孙策骑兵的动向。在当前的战场局势下,能够对虎卫军构成威胁的,唯有孙策的骑兵部队。 鉴于此,张固迅速向赵云发令:“子龙,即刻出击,目标直指敌军骑兵,务必将其歼灭!”赵云闻言,即刻领命,率领麾下骑兵,迅猛地向孙策骑兵迎头冲去。 在疾驰的战马上,赵云高声呼喊:“先以骑射压制敌军!”张固麾下的骑兵部队构成复杂,既有张固的亲兵,也有经过精挑细选的自家军士,还包含一部分董卓西凉军的俘虏。 其中,战力最为强悍的当属西凉军俘虏,他们曾在西凉与异族交战,个个精通骑射。在被编入张固骑兵后,他们更是将这一技艺传授给了其他人。 尽管不能断言张固麾下的骑兵全部精通骑射,但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掌握了这项技能。因此,在两军正式交锋之前,一轮密集的箭雨如暴雨般倾泻而下,众多孙策骑兵不幸中箭,纷纷坠马。 在这疾驰的战场上,一旦落马,便极易遭到战马的践踏,面临死亡的威胁。然而,战马的速度极快,双方很快便短兵相接,赵云他们仅有一轮箭雨的时间来发挥优势。 赵云率领骑兵,犹如狂风骤雨般冲向由黄盖与陈武指挥的孙策军骑兵部队。两军对冲之际,战马的嘶鸣与战士的怒吼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 赵云手持那柄寒芒四射的长枪,身形如鬼魅般在马背上灵活地腾挪跳跃着。他的身姿矫健而轻盈,仿佛与身下的骏马融为一体。随着他手中长枪的舞动,枪尖所到之处,敌人的骑兵纷纷落马。 此时的战场,尘土漫天飞扬,遮天蔽日。一匹匹战马交错疾驰而过,扬起滚滚烟尘。兵器相互碰撞时发出的铿锵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每一个瞬间,都可能有鲜活的生命悄然消逝;每一秒钟,都能看到滚烫的热血四处喷洒。这场战斗的激烈程度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远处,黄盖眼见赵云如此英勇无敌,不禁怒发冲冠。只见他双手紧握双鞭,直扑向赵云。与此同时,陈武也拍马杀来,与黄盖一起形成左右夹击之势,企图将赵云围困其中。 然而,赵云却稳如泰山,面对两人的围攻丝毫不见慌乱之色。他手中的长枪犹如一条灵动的蛟龙,左挡右突之间,不仅轻易化解了对方的攻势,更是让黄盖和陈武难以突破他那坚不可摧的防线。 战马在激烈的交锋中不时互相踢踏,马蹄落地时发出的沉闷巨响如同惊雷一般,震得人耳膜生疼。双方的骑士们有的挥舞着锋利的长刀,狠狠地朝着对手猛劈过去;有的则高举厚重的盾牌,拼命抵御着来自敌方的攻击。生与死的较量就在这一刹那间达到了白热化的高潮。 再看孙策军中的骑兵部队,他们虽然士气高昂,但由于仅仅经过了短时间的训练,无论是马术还是作战技巧都略显生疏。 相比之下,张固麾下的骑兵则要老练得多。这些士兵早已历经无数次残酷的大战洗礼,而且他们的装备也更为精良——半数以上的骑兵都身穿着坚固的铠甲,防护能力远超孙策军。 双方骑兵的战斗力存在显着差异。在一次交锋过后,张固的骑兵有一百余人落马。而黄盖一方,自箭雨开始便损失惨重,至今已折损三百余人。战场上,不少无主战马在一旁摇尾嘶鸣,显得格外凄凉。 随着一声呐喊,错马而过的两军再次掉头冲锋。惨烈的激战又要上演一轮。若没有一方逃跑,这样的骑兵对冲要等到一方全部落马才会停止…… 眼见着骑兵部队遭受压制,朱然麾下的士兵亦被虎卫军步步紧逼,节节败退。孙策见状,终是按捺不住,对刘繇疾声道:“刘太守!此刻若再不采取行动,我们将一败涂地!请速遣您麾下的勇将与士兵上前增援!” 刘繇闻言,微微颔首,随即转向樊能和丁修,命令道:“你二人即刻率领三千兵马,投入战斗!务必全力以赴,击溃敌军!” 二人领命,迅速离去。回想起上次战役,因轻敌之故,刘繇所率的五千兵马折损近半。此番,他已倾尽所有兵力,全力以赴。 与此同时,孙策悄然避开众人,召来周瑜,低声言道:“义公,你的射术冠绝我军!观此战局,败象已显,且宛陵尚有张固的一万大军虎视眈眈。该如何是好?” 韩当闻言,眉头紧锁,道:“主公,如此看来,丹阳恐已……” 孙策面色凝重地缓缓点了点头,沉声道:“没错,正是如此。若丹阳失守,我们必须要未雨绸缪,提前筹划好退路才行。” 孙策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接着说道:“至于那刘繇,不过是个懦弱无能之人。待会若战场局势陷入混乱之际,义公!你便可趁机用暗箭将其除去。” 韩当闻听此言,不禁惊愕得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公,这般做法是否有些不太光明磊落?毕竟这等行径有失君子之风啊......” 孙策猛地抬起手来,用力一挥,直接打断了韩当的话语,急切地说道:“义公,当下局势紧迫,为了谋求一线生机,我们不得不早作打算!咱们暂且借着盟友的名义行事,只要刘繇在战场丧命,我们就能顺理成章地扛起为他报仇雪恨的大旗,撤往会稽,然后名正言顺地接手他的地盘,以此作为根基图谋重振旗鼓。这其中的深意,你可否领会?” 话音刚落,孙策眼中闪过一丝温情,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继续说道:“义公,想当年你和公覆、德谋三位将军,很早就开始跟随我的父亲南征北战,驰骋沙场。对于我来说,你们就像是我的叔父一样。现今丹阳已经不可守,而父亲的血海深仇尚未得报,如果不能打败张固,夺取扬州,我又有何能力去向那刘表讨还血债?所以恳请义公能够伸出援手,助我一臂之力!” 当听到孙策提起孙坚,韩当原本坚毅的面庞瞬间黯淡下来,眼眶微微泛红,他压低声音缓缓回应道:“主公既有吩咐,韩当怎敢不遵命照办?您说的话,属下都会牢记在心,不敢有丝毫遗忘。” 看到韩当如此表态,孙策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义公了。不过一定要记住,这件事情至关重要,务必做到严守秘密,绝不能走漏半点消息出去。” 韩当听完之后,表情严肃,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然明了此事的严重性...... 第110章 芜湖之战(下) 就在此时,刘繇所率领的那三千精兵如潮水一般迅速地涌入到了战场之上。一时间,喊杀声四起,尘土飞扬,整个战场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孙策本阵这边仅剩的四千军士却毫无惧色,他们个个手持兵器,严阵以待,紧紧地守着自己的阵线,等待着主将的命令。 站在高处的张固目光犀利地扫视着这烽火连天的战场,心中暗自思忖着破敌之策。片刻之后,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郭嘉,面色凝重地说道:“奉孝,如今时机已然成熟,我们不能再等了。我决定拨给你两千名精锐士卒,由你来全权指挥调度,防止意外。而我,则亲自率领六千大军,一鼓作气冲破敌阵,直取刘繇孙策首级!” 郭嘉听闻此言,先是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但紧接着又一脸严肃地提醒道:“主公,此次战役至关重要,切不可让孙策和刘繇二人有机会逃脱。一旦让他们逃回会稽,必将重整旗鼓,再谋反击之计。所以,还请主公务必小心谨慎。” 张固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毅,朗声道:“我心中自然明白!今日之战,只许胜不许败!”说罢,只见他猛地一挥手中的长戟,大喝一声:“全军将士听令,随我一同出击!” 刹那间,六千大军如同下山猛虎一般齐声响应,他们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气势如虹地朝着前方的战阵狂奔而去。声音响彻云霄,仿佛大地都为之颤抖。 远远望去,这支军队就像是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敌阵,大有将一切阻挡之物都吞噬殆尽之意。 看到张固的大军开始行动,孙策唤来董袭、孙贲,一脸严肃的说道:“元代、伯阳,我与你二人留两千兵马。你们的任务便是,若我军战败。由你们领军为大军断后。实话实说,此行凶险万分。你二人可有信心?” 董袭与孙贲严肃道:“愿为主公效死命!”孙策对着韩当点了点头。领着二千兵马跟随刘繇军身后,冲入战场。 此时的战场,近两万大军,厮杀的难解难分。骑兵战阵那边,黄盖与陈武率领的骑兵三次对冲之后,只剩二百人不到。赵云这边则还剩六百余人。 就在那一瞬间,孙策与刘繇率领的军队,直直地冲向了张固所统领的大军。刹那间,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双方的士卒们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出无尽的杀意,他们双眼通红,仿佛失去了理智,只知道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向着敌人猛扑过去。 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纵横,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必杀的决心,每一声怒吼都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有的人手臂被砍断,却依然咬牙坚持战斗;有的人身中数箭,却不肯倒下,用最后的力气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这场厮杀已经没有了任何战术可言,完全变成了一场血腥的混战。士兵们相互纠缠在一起,分不清敌我,只有本能驱使着他们不断杀戮。整个战场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死亡气息,让人不寒而栗。然而,尽管局面如此混乱,但双方都没有退缩之意,反而越战越勇,誓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终于,原本坚不可摧的孙策军士卒防线开始出现了裂痕,并迅速地蔓延开来直至彻底崩溃。只见士兵们一个个面露倦容和疲态,他们手中的盾牌与敌人兵刃的激烈碰撞声也由最初的密集变得越来越稀疏起来。渐渐地,这清脆的撞击之声被一阵阵充满绝望情绪的呼喊所取代。 与此同时,张固所率领的士卒犹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以锐不可当之势冲破了孙策军的重重防线,一路杀将过去可谓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而站在后方目睹这一切发生的孙策,则是双目圆睁,眼眶欲裂,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一边奋力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口中大声高呼,企图以此来稳定住己方已经摇摇欲坠的阵脚;然而此时此刻,战局已定,败局宛如一座沉重无比的大山压在了孙策军身上,任凭孙策如何努力都已难以挽回这注定失败的结局。 于是乎,那些曾经英勇无畏的孙策军士兵们此刻也纷纷丧失了斗志,开始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有的人甚至连头盔和盔甲都顾不上穿戴就匆匆逃离战场,还有些人则是彼此搀扶着,互相依靠着艰难前行,只为能够在这场血腥的杀戮中多存活片刻。 孙贲见败卒不顾一切的往回奔逃,于是大声呼喊道:“众士卒听令!列阵。万万不可被冲破阵线!” “如今之计,唯死战耳!” 孙贲眼见张固军来势汹汹,心中不免绝望。不过,无论如何,也要挡住张固。让孙策逃脱。孙家的希望,在孙策身上! 孙策与众将也被败卒裹挟着退了回来。此时,战场已经大乱,张固的追击大军已经迫近。孙策的败军,孙贲的军阵。全都搅在一起。箭矢横飞,喊声四起。 刘繇也开始慌乱准备逃窜。只不过刘繇个头本就不高,在一群威武雄壮的将军中间,立即就被淹没了。 突然之间,只见丁修怒目圆睁,口中爆发出一声怒吼:“贼子,尔敢!”这声呼喊犹如惊雷一般,响彻整个战场。而之所以会有如此一幕发生,原因便在于方才那电光火石之间所发生之事。 彼时,战场之上杀声震天,喊杀声响彻云霄。韩当身骑骏马,手持长弓,在那纷乱的人群中来回穿梭。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无比,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急切地四处寻觅着刘繇的身影。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地闯入了韩当的视线之内——正是刘繇本人!此刻的刘繇,策马狂奔,狼狈不堪地行走在那败军之中,脸上满是仓皇失措之色。 看到这一幕,韩当的心头不禁为之一震。他手中的长弓已然拉开,一支锋利的箭矢搭在了弓弦之上,蓄势待发。然而,就在他即将松手射出这支夺命之箭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犹豫。要知道,刘繇与他们可曾是并肩作战的亲密盟友啊! 可是,战场向来就是这般残酷无情,想起孙策的嘱托,韩当知道此刻容不得丝毫的犹豫不决。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韩当便猛地一咬牙关,心一横,手指毫不犹豫地松开。刹那间,那支箭矢就如同闪电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了那混沌不清的空气,直直朝着刘繇飞射而去。 可怜那刘繇,待到察觉到危险临近之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他甚至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支箭矢带着凌厉的风声朝自己急速逼近。下一刻,只听得“噗嗤”一声闷响传来,那支箭矢毫无阻碍地洞穿了刘繇的胸膛。 一时间,鲜血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溅洒得到处都是,就连刘繇身上那件原本风雅的洁白如雪的文士袍也在眨眼之间被染成了一片猩红刺目的颜色。 受到如此重创的刘繇身体摇晃了几下之后,终于是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地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他那双原本充满生机的眼睛,此刻也渐渐地失去了光彩,最终完全黯淡无光。一代豪杰,就此殒命沙场。 而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恰好落入了丁修的眼眸之中。丁修对于刘繇交予自己的保镖这份工作,其实内心一直颇有微词。尤其是听到刘繇对自己“太过年轻、不可独当一面”这样的评语时,更是心生不悦。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敌军凶猛的追击和己方军队的溃败逃亡之势,丁修深知个人情绪必须暂且搁置一旁。毕竟,无论如何,他都要忠诚地履行自己身为保镖的神圣职责——全力保护好刘繇的安全。 于是,丁修在混乱不堪的人群中四处搜寻着刘繇的身影。经过一番艰难的寻觅之后,终于找到了刘繇。可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丁修突然发现在汹涌的人流当中,韩当竟然举弓瞄准了刘繇!可是丁修根本来不及上前保护刘繇。只能无奈发出一声怒吼! 见刘繇倒地身亡,丁修策马扬刀。直扑韩当而去。韩当见状,立马策马遁入人群。 丁修四下寻找韩当的身影。却找寻不见,一打眼。发现了孙策的身影。于是丁修直接策马扬刀。直扑孙策。 孙策见状大惊,挺枪接住丁修。连忙大喊道:“丁修你疯了不成?为何对我拔刀相向?” 丁修怒声道:“我还要问你!尔手下大将为何射杀我家主公?”孙策闻言,心中一喜,随即恼怒。没想到这等事居然被丁修撞破。 随即,孙策大喊道:“胡说八道!战场之上,箭矢横飞。你凭什么说是吾之部将所为!莫不是你想投降张固!却要用我的人头做进身之礼!” …… 第111章 得加钱 丁修听到孙策这番毫无根据的狡辩之后,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到了极点,简直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孙策,嘴唇紧抿,一句话也不再多说。只见他双手紧握长刀,刀光闪烁间,如疾风骤雨般朝着孙策的要害部位直直攻去!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和必杀的决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黄盖、陈武以及程普等一众将领眼见形势危急,急忙挥舞着兵器冲上前去,想要帮助孙策抵挡住丁修那凶猛的攻势。一时间,喊杀声四起,双方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混战。 与此同时,原本正在远处作战的张英与薛礼、樊能三人,听到这边传来的阵阵骚乱之声后,匆忙转身奔逃回来。他们气喘吁吁地赶到现场,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场景,满脸疑惑地连连发问:“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然而,还未等旁人来得及回答,孙策竟然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说道:“哼!告诉你们,刚才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突然飞出来一支冷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你家主公。结果这人就硬说是我部下放的暗箭,这不是明摆着诬陷吗?” “依我看,分明就是你家主公已经命丧黄泉,而这家伙想要借机投靠那张固,所以才故意编造出这么个荒唐的理由来当借口!”说完,他还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仿佛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只见张英眼珠滴溜溜一转,心中瞬间有了主意,他赶忙开口大声喊道:“丁修,别再胡闹啦!如今主公已然仙逝,你还是速速回到我的麾下继续统领兵马吧。事不宜迟,我们赶紧撤回会稽去!” 然而,对于张英的呼喊,丁修仿若未闻一般,依旧自顾自地朝着孙策等人猛力强攻过去。此时,丁修正身陷在孙策等五人的重重包围之中,局势可谓是万分危急、险象环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孙贲和董袭二人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双双如疾风般冲向丁修所在之处,并稳稳地接住了丁修那挥舞得虎虎生风的大刀。 孙贲一边奋力抵挡着丁修的进攻,一边扭头冲着身后焦急地大喊道:“主公,您赶快离开此地!敌军已经如潮水般汹涌而上了,如果再不抓紧时间撤退,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呀!” 孙策眼见追兵上来,形势不妙,心中暗叫不好,急忙伸手猛地一拨马缰,那匹骏马吃痛之下嘶鸣一声,随即调转马头。他回首高呼道:“快走!”说罢,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率先疾驰而出。身后众将纷纷效仿,紧紧跟随其后,如一阵狂风般向着远方狂奔而去。 而另一边,赵云率领着一队精锐骑兵,速度极快。不多时,便遥遥望见前方逃窜的孙策等人。赵云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长枪,口中高声呼喊:“贼子休走!”其声震耳欲聋,气势如虹。 然而,当赵云冲到近前时,却突然发现丁修正与孙贲、董袭二人激战正酣。只见刀光剑影交错,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眼前这一幕令赵云不由得愣住了,他瞪大双眼,满脸疑惑地望着战场中央,心中暗自思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丁修怎会与孙贲、董袭在此厮杀?他们不是盟友吗?”一时间,赵云竟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此时,跟在后面的张固见赵云停足不前,心知有异,当下毫不犹豫地催动坐骑,如风一般冲了上来。待到临近赵云身旁,他勒住缰绳,大声问道:“子龙,发生何事?为何不继续追击?” 只见赵云手中长枪直直地指向正前方,面色凝重地对身旁的张固说道:“主公快看!那刘繇的手下不知究竟是因何缘故,竟然和孙策麾下的部将厮杀在了一起!着实令人费解!莫不是有诈不成?” 站在一旁的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认同赵云所言。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远处混战成一团的双方人马,沉声道:“不必管那么多!无论是刘繇还是孙策,皆是我们的敌人!眼下当务之急,便是趁此机会一举将他们击溃!” 话音未落,张固已然高高扬起手中沉重的战戟,双腿一夹马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孙贲和董袭疾驰而去。赵云见势,亦是毫不犹豫地拍马跟上,挺枪直取丁修。 与此同时,张固所率领的军队中的众多士卒们也纷纷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如潮水般汹涌地向着那两千负责断后的孙军士卒猛冲过去。刹那间,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响彻云霄,双方短兵相接,激烈地交战在了一处。 就在这混乱不堪的战局之中,典韦和周泰二人也杀入战场。孙贲与董袭虽然奋力抵抗,但终究难敌张固、典韦和周泰的威猛攻势,没过多久便双双败下阵来,被生擒活捉。 而另一边正在与赵云激战的丁修,见二人被活捉,当下也无心恋战,连忙勒住缰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赵云见丁修停下手来,自己也随之收住了攻势,站定身形。就在这时,张固策动胯下骏马迅速上前,一脸狐疑地看向丁修,开口问道:“我记得你是丁修对吧?究竟是什么缘由致使你和孙策麾下的将领厮杀?要知道,你们双方不应该是盟友关系才对吗?” 丁修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张固,嘴里啐了一口唾沫后恼怒地吼道:“哼!盟友?您可别瞎说了!方才那孙策手下的卑鄙小人,竟然趁我不备暗中放冷箭伤人!我家主公刘繇就这样被他们射杀身亡了!” 张固听闻此言,顿时脸色大变,惊得差点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失声叫道:“什么?刘繇竟然死了?而且还是被孙策的部将所害?这……这是什么情况?” 说话间,只见郭嘉骑着一匹快马疾驰而至,恰好听到了丁修所说的话。他眉头紧皱,面露忧色地说道:“主公!情况不妙啊!” 张固闻声急忙回过头去,看到郭嘉后有些诧异,赶忙询问道:“奉孝,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吩咐过让你留在后方不要轻举妄动吗?” 郭嘉神情肃穆,郑重其事地回答道:“主公莫怪,嘉虽不擅武艺,但也绝非毫无自保之力之人。眼下暂且不提此事。单说这孙策竟敢暗害刘繇,依嘉之见,他显然是打算就此直接退兵前往会稽,并企图全盘接收刘繇所属的地盘和军队啊!” 张固听后满脸疑惑,不解地追问道:“奉孝,即便如今刘繇已遭不测,但他的那些部下难道就会心甘情愿地归顺于孙策吗?” 郭嘉微微颔首,缓声道:“即便心有不甘又能怎样呢?只要孙策退回会稽,无论是以金银财宝加以笼络收买,还是趁其不备骤然发难,只要能够顺利进入城中,总归会有应对之法!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必须要让刘繇身死魂消方可成事!再者说,刘繇麾下的那帮虾兵蟹将,怎能与孙策帐下的猛将精兵相提并论?” 张固闻听此言,亦是赞同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原来其中竟有这般玄机,果真是个棘手的难题!子龙、毅材,命你二人速速率领骑兵前去追击孙策,务必不能让他逃脱!” 郭嘉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面带忧色地说道:“主公啊!依嘉之见,如果那孙策打定了谋取会稽的心思,定然不会撤回宛陵。须知丹阳一带山峦众多,地势错综复杂。想要成功追击到他,怕是难于登天呐!” 张固无奈地点头应道:“奉孝所言极是,这些道理我又怎会不知晓呢。只是心中着实有些愤愤不平,难以甘心罢了!” 郭嘉见状,微微一笑,宽慰道:“主公莫急,何必为此事烦忧。当下之计,只须派遣一名得力大将,径自前往攻取吴郡即可。而主公您则亲率大军直捣会稽,如此一来,只要不给孙策喘息的机会,则大事必成!” 丁修听到郭嘉的分析,却皱眉道:“原来是这样,所以孙策才会暗害刘繇啊!”张固见状,策马上前道:“丁将军,如今会稽你是回不去了。怎么样?有什么打算没?若是没有去处,来我这里如何?我给你一个统军大将之职如何?” 丁修皱眉道:“行倒是行。我反正也没地方去了。不过,将军将来会让我领兵攻打会稽吗?” 张固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我知道如今你与孙策有仇。便是让你当先锋也行!”丁修挠头道:“可是会稽有我不少熟人啊,他们可都是我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啊!” 听到丁修面露难色、一脸为难之状地站在那里,张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缓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如果你真觉得前往会稽会让你陷入困境之中难以应对,那我完全可以考虑将你调任到江北地区。这样一来,你就无需再担心要去会稽!”他的话语温和而亲切,仿佛是在与老友交谈一般自然随意。 丁修听后,连忙摆手说道:“张将军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得加钱!” 第112章 丹阳到手 庐江郡阳泉县,丁奉作为守城将领,经历了三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每一场战斗都如同生死较量,他率领着城中的士卒们奋勇抵抗,艰难地守护着这座城池。 尤其是在第三次大战的时候,敌军来势汹汹,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他们数次发起猛烈的攻击,一度成功登上了城池。情形岌岌可危! 然而,丁奉毫不畏惧,身先士卒,带领着士兵们浴血奋战。双方展开了惨烈的厮杀,战场上血肉横飞,喊杀声震耳欲聋。最终,在丁奉及其士卒们付出巨大的伤亡代价后,敌军才被勉强杀退。 而丁奉本人在此战中也是身负重伤,身上的伤口多达三处。但他咬紧牙关,强忍着伤痛继续指挥作战,展现出顽强不屈的意志。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这关键时刻,鲁肃的计策开始奏效。袁术军中突然流言四起。各种谣言版本纷纷传播开来,导致军心不稳,士卒皆无战心。雷薄和陈纪不得不暂时放缓进攻的步伐,给了阳泉县两天宝贵的喘息之机。 在这两天里,丁奉抓紧时间整顿军队、修缮城墙,并期盼着援军能够尽快到来。否则,以当时的形势来看,阳泉县是否还能掌控在张固手中,就连丁奉自己心里也没底。 终于,在两天后的一个清晨,远方传来阵阵马蹄声和呼喊声。只见黄忠率领着三千大军浩浩荡荡地赶来支援。 那雄壮的军容、整齐的队列以及飘扬的旗帜,让城内的守军们士气大振。丁奉望着远处逐渐逼近的援军,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陈纪,雷薄看到黄忠的旗号之后,再也不敢随意攻城。 而蓼县这边,鲁肃急匆匆的带领陈应和一千骑兵,赶到战场。袁术攻城之时,鲁肃和陈应便率领骑兵攻击袁术军后方。 若袁术军攻击鲁肃,鲁肃则凭借着骑兵速度优势远遁战场。主打一个骚扰战术,袁术为此再也无法安心攻城。 随后不久,有关陈国被张邈进攻的各种流言蜚语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地在军队之中蔓延开来。一时间,整个军营人心惶惶,士气低落。 面对如此情形,袁术深知再强行攻城只会导致更惨重的损失,于是他当机立断,下达命令彻底放弃攻城计划,并派遣亲信火速回去详细调查这些流言的消息来源。 然而经过一番紧张忙碌的探查之后,关于张邈是否会出兵陈国的消息还未能打探到确切结果。就在此时,一则令人震惊的战报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率先传入了袁术的耳朵里 张固所率领的军队竟然大获全胜,而与之交战的孙策部队则遭遇了惨败!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袁术惊愕不已,他原本对此次战役充满信心,如今局势却急转直下。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边的鲁肃得知张固战胜孙策这一捷报后,心中不禁暗自窃喜。此前他精心策划并实施的散布流言之计已然初见成效,尝到甜头的他决定进一步加大流言的传播力度和范围。 于是乎,在袁术的军营当中,各种各样的传闻愈发甚嚣尘上。士卒们终日议论纷纷,话题不绝于耳。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道:“听说那张固已经率领着精锐之师从丹阳火速折返,用不了几日便能够抵达我们所在的战场啦!” 另一个人则煞有介事地附和道:“可不是嘛!而且我还听说那黄忠也已从阳泉整军出发,正磨刀霍霍地朝着汝阴进军呢,看样子是要截断咱们的退路啊!”诸如此类的言论此起彼伏,搞得士兵们个个心惊胆战,惶恐不安。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士兵们的士气一落千丈,整个军队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袁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大军分崩离析,他心中明白,继续战斗下去只会带来更多无谓的伤亡和损失。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无奈地决定与雷薄取得联系,下令全军撤退,退回汝阴。 …… 与此同时,远在丹阳郡的孙策却并没有返回宛陵,而是率领着部队直接从溧阳和故鄣一路退却,最终在会稽山阴驻扎下来。 另一边,徐晃、蒋钦以及步骘、徐盛、黄叙等人则紧密配合,对宛陵城形成了合围之势。当张固清理战场完毕之时,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三路兵马已经成功攻破了城池! 然而,就在城破之际,吴景选择了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只见他点燃了城楼,然后义无反顾地投身于熊熊烈火之中,壮烈自尽!随即,宛陵城便被攻下。而周舫早已护送孙策家小逃亡豫章。 随着这场激烈战役的落幕,张固终于如愿以偿地彻底攻占了丹阳郡。至此,扬州的六郡中,已有三郡落入了张固手中,而丹阳郡也是跨江后占据的第一个领地。这无疑让他的势力得到了极大的扩张。 丹阳之战,可谓是一场惊心动魄的鏖战。张固为了这场战役,精心筹备,共调集了超过两万四千名精锐兵马。经过数日的激烈厮杀,双方皆损失惨重。 但最终张固一方以战死四千余人为代价,伤亡颇为惨重。不过好在成功地击溃了孙策与刘繇的联军,歼敌人数更是超过万数之众。 不仅如此,他们还俘虏了敌方两名重要将领,以及超过五千人的敌军士兵,这无疑是一次辉煌的胜利。 此时,位于宛陵城中的太守府议事厅内,气氛肃穆而庄重。这里聚集着众多才华横溢之士,他们按照职位高低和身份地位,分别列于议事厅的两侧,共同商讨战后事宜。 张固端坐于主位之上,面色沉稳,眼神锐利如鹰隼。他先是挥挥手,示意手下将孙贲带至堂前。只见孙贲被五花大绑,神情却依然桀骜不驯。张固注视着他,缓声问道:“孙伯阳啊,事到如今,你已然沦为阶下囚,对此可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孙贲昂首挺胸,毫无惧色地回应道:“张固,你我两家接连大战几场,早已结下深仇大恨!即便我现在愿意投降于你,恐怕你也未必有胆量收留使用我吧?”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孙贲所言不虚:“不错,伯阳所说的确是实情。倘若孙策在此战中已经殒命,那么孙家便失去了领军人物。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伯阳真心归降,我自然敢于接纳并任用你。只可惜……”说到此处,张固不禁轻轻叹息一声,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意。 “孙策逃脱了,我自然不可能用伯阳,更不会放伯阳回去去助长孙策势力。把伯阳带来这里,不过就是想问一问伯阳还有什么遗言没有?”张固面色阴沉地说道。 孙贲缓缓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并无遗言。在下虽然希望张将军日后能够保全我孙家那些无辜之人。若是伯符先一步离世,为了保住孙家,我倒愿意向张将军投降。可如今我即将赴死,如果日后伯符不幸战败,想必整个孙家都会被张将军赶尽杀绝。到那时,我留遗言有何用呢?”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不错,伯阳你确实是个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之人!”随即转头对身旁的手下喊道:“来人啊!送伯阳上路!” 话音刚落,只见两名身材魁梧、手持大刀的刽子手大步走上前来,将孙贲拖了下去。不一会儿功夫,便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紧接着一名士兵捧着一个鲜血淋漓的木盒快步跑了过来,里面装着的正是孙贲的首级。 张固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吩咐道:“将孙伯阳好好收敛起来,再派人护送其尸首回他的家乡富春妥善安葬吧!” 随后,只见一群士卒押解着董袭缓缓走了过来。待他们走到近前,张固微微抬手示意,那些士卒便赶忙上前,迅速地解开了紧紧束缚住董袭身体的绳索。 张固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眼前的董袭,高声问道:“董元代,此时此刻,你可愿意归降于我?” 董袭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张固,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张将军,不知孙伯阳现在何处?” 张固冷笑一声,回应道:“孙伯阳已然身首异处。毕竟他乃是孙家之人,我自然不可能留用。然而,元代你却与他不同。昔日,我们两军交锋,彼此各为其主,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而今,元代你不幸被俘,但只要你真心愿意归顺于我,本将军定当委以重任,绝不食言。” 董袭闻言,沉默片刻之后,突然双膝跪地,低头说道:“张将军,承蒙您如此厚爱,倘若您不嫌弃在下曾是孙氏的旧臣,那么在下甘愿投降!” 张固见状,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上前去,亲手扶起董袭,并和颜悦色地说道:“孙氏旧臣之类的说辞,都已成为过往云烟,不必再提及。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麾下之将。” 董袭听闻此言,心中感动不已,再次深深地拜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喊道:“末将拜见主公!” …… 第113章 攻打会稽 随着丹阳郡成功地被攻克下来,新年的脚步声也变得愈发清晰可闻了。然而,此时此刻,张固及其麾下的将领们却并未过多地关注是否能够过上一个安宁、平稳的新年。 丹阳郡,人口六十三万之多。如今是张固手下的人口第一大郡,美中不足的便是郡内多山地。 丹阳山险,民多果劲,好武习战,高尚气力,精兵之地。这是历史上对丹阳郡兵源的描写。这个地方,是不可多得的出精兵的地方! 此次大战,张固军阵亡四千余人,从中也可以看出丹阳兵的彪悍。 张固打算等大战结束,即刻着手在丹阳征召士卒,扩充兵马。张固也庆幸自己没有给孙策太多时间,否则让孙策长期占据丹阳。恐怕未来自己的麻烦不会太小。 在宽敞而庄重的议事厅里,气氛凝重而紧张。随着董袭选择归降这一事件尘埃落定,众人终于可以正式开启这场至关重要的议事会议。 只见刘晔率先迈步而出,他神情严肃,拱手向张固进言道:“主公!尽管我们已经顺利攻下了丹阳郡,但在这次激烈的大战之中,敌军遭受的损失可谓相当惨重。如今,吴郡的严白虎已然覆灭,只剩下许贡还在苦苦支撑,苟延残喘罢了!依在下之见,主公应当当机立断,立刻率领大军攻打吴郡,以免错失良机!” 话音刚落,紧接着,郭嘉也从容不迫地走出队列,补充说道:“主公!嘉完全赞同子扬的看法。只不过,无需劳烦主公亲自出征。对付吴郡的许贡,只需要派遣一支精锐的偏师前往就足以应付了!主公您理应迅速指挥主力部队挥师南下,直取会稽之地,绝对不能给孙策留下任何喘息和重整旗鼓的机会!” “况且,子敬那边传来消息。袁术已经退兵!想必短时间内,袁术不会再来。一定要趁这个时间内彻底解决孙策!” 听完两人的谏言后,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认可他们的观点。沉思片刻之后,他果断地下达命令道:“既然如此,那就由公明担任主将一职!蒋钦与周泰二人则作为副将协助公明!你们需率领虎贲军等四千人马,再加上水师所属部队总计九千兵力,即刻发兵攻打吴郡!务必速战速决,一举夺取吴郡!” 水师在刚刚这场大战之中,伤亡近千人。水师数量也从六千,掉到五千人出头。 徐晃等三位将领急忙走出队列,恭敬地领受命令!随后他们迅速转过身,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营帐。 此时,张固的目光转向了步骘,郑重地说道:“子山!你留下来!我现在正式任命你为丹阳太守,全权负责处理丹阳地区的事务。希望你能够尽职尽责,不辜负我的期望!” 步骘听到这个任命后,立刻快步走到前方,向张固行礼并高声应道:“在下领命!定当全力以赴,不负主公所托!”然后他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决心。 接着,张固把视线投向了董袭,缓缓开口说道:“元代啊,你身为孙氏的旧部将领。这次攻打会稽的战役,我就不带你一同出征了。我决定让你率领三千名俘虏,赶赴安丰,并听从鲁子敬的调遣指挥!” 董袭闻言,毫不犹豫地走出队列,单膝跪地拜谢道:“多谢主公对我的信任与重用!末将必当拼死效命,完成任务!” 张固微微点头表示满意,然后转头看向黄叙,语重心长地说:“厚从啊,汉升叔父那里目前还缺少一名副将!而且算起来,你们父子俩也差不多有两年时间未曾相见了吧?所以,我想派你前去给他担任副将一职,这样既能助叔父一臂之力,又能让你们父子团聚。” 黄叙听到这话,赶忙出列拱手回应道:“主公所言极是,末将谨遵主公之命!只是……想到家父平日里对待下属甚是严格,末将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发怵。”说着,黄叙不禁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愁容。 张固见状哈哈一笑,安慰道:“不必担忧,你父亲虽然严厉,但所做一切也是为了你好,相信经过此番历练,你定会有所成长。好了,快去准备吧!” 最后,张固将目光落在了刘晔身上,神情严肃地说道:“子扬,我们即将分兵进攻会稽和吴郡两地。会稽一带多山地。地形复杂,而吴郡则水网密布交通不便。因此,这两支兵马的粮草供应问题至关重要,必须要有一个可靠之人来统筹安排才行。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了,务必确保我大军的粮草充足、供应及时!万不可出现任何差错!” 刘晔神色凝重地点头应道:“主公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做好此事!绝不让主公失望!” 随即,张固环视剩下诸将,赵云、典韦、丁修、徐盛,以及郭嘉。说道:“大军休整三日,随后咱们领兵万人!出兵会稽!” 五人出列,齐声领命。 …… 三日之后,一万大军齐齐开拔。向会稽郡进军。 会稽郡,地域广袤,大致包括后世的浙江与福建。治所山阴,共十四县。除章安,永宁,以及东治外。其余十一县所距都不太远。大多都位于后世的浙北地区。 大致都位于后世的杭州,诸暨,绍兴与宁波四市。这一片地域也是如今会稽郡的精华所在。张固攻打会稽,其主要目的便是控制这一片地域。其他地方则多为山越之民所掌,倒是可以以后慢慢的解决。 经过漫长而艰苦的一个多月行军,这支庞大的军队穿越了无数崇山峻岭、崎岖山路。最终,疲惫不堪的大军终于抵达了会稽。屯军余暨,开始休整。 此时此刻,孙策早已凭借着卓越的军事才能,掌控了会稽郡北部。在这期间,周瑜更是展现出非凡的谋略和手段。 通过一系列巧妙布局,成功地收服了樊能和王朗。面对周瑜的强大攻势和孙策的威名,樊能和王朗权衡利弊后,毅然决定投降于孙策旗下,为其效力。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甘愿归顺。张英便是那不服气的一员。他心怀不满,认为孙策不过是外来户。 而自己可以在刘繇死后掌控会稽。于是张英暗中与薛礼、笮融、周昕勾结在一起,密谋策划一场兵变,准备将孙策置于死地。 可惜,他们的阴谋未能得逞。孙策一直提防张英等人,并为此提前布下天罗地网。当张英等人自以为计划万无一失时,孙策突然发动反击,以雷霆之势将其一网打尽,并亲手斩杀了张英等人。 此后,孙策连番出击。就连声名远扬的大盗黄龙罗和周勃也率领着他们麾下的三千贼寇前来投诚。 至此,再加上孙策所带来的残兵败将以及刘繇遗留下来的三千兵马,孙策手中可用之兵迅速恢复至八千余人。这些人马全部屯驻在山阴一带,整军经武,厉兵秣马,准备迎战张固。 此时,时光已然悄然迈入了兴平元年的初春。张固的心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 原因无他,就在这一年的金秋时节,曹操即将假借复仇的名义,率领大军气势汹汹地杀向徐州。尽管后来由于吕布与陈宫出其不意地偷袭兖州,迫使曹操不得不匆忙撤军,但最终刘备还是会顺理成章地主政徐州。 面对如此紧迫的局势,张固深知自己必须争分夺秒,在短短两三个月内将孙策一举击溃!只有这样,他才能迅速班师返回广陵,并全力以赴地筹备应对徐州的各项事宜。 然而,令张固倍感棘手的是,吕布此次能够成功偷袭兖州,竟是得益于自家大伯暗中相助。待到曹操在击退吕布、重新夺回兖州后,更是马不停蹄地挥军攻伐陈留。 而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张家两兄弟正是在这场战乱中遭遇不测——张超无奈之下选择自刎身亡,整个家族亦惨遭曹操无情灭门;张邈则在逃往袁术处寻求庇护的途中,不幸被自己的部下所害。 因此,对于张固而言,这一年可谓是多事之秋。他不但需要精心谋划夺取徐州之计,还得绞尽脑汁想出妥善之法,将远在他乡的父亲和大伯接到扬州,以彻底摆脱这个潜在的巨大隐患。 好在凭借着自己现今所占据的广袤地盘以及所取得的赫赫功绩,想必劝说大伯和父亲带家族前来扬州避难应当不会太过艰难。 经过了整整五天时间在余暨的休整与养精蓄锐后,张固终于再次带领着他那气势磅礴、浩浩荡荡的大军,沿着既定路线继续向南进发。他们此番前行的目的地乃是山阴, 因为那里盘踞着令张固头疼不已的强敌——孙策。此次出征,张固抱着必除之而后快的决心,誓要将孙策这一棘手的难题彻底解决掉! 与此同时,远在山阴的议事厅内气氛却异常紧张。原来,此时此刻的孙策正与他的心腹爱将周瑜就下一步作战计划产生了激烈的争执。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都认为自己的策略才是最为稳妥有效的。 …… 第114章 周瑜定计 当张固率军攻来的消息传到孙策耳中的那一刻,他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狠狠地击中。紧接着,他愤怒地挥舞起拳头,重重地砸向面前的桌案,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巨响,那坚实的桌案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这该死的张固难道是属狗的不成?一旦咬住了你就绝不松口?连一点儿让我喘口气的机会都不肯给啊!”孙策怒吼着,声音震得整个议事厅似乎都在摇晃。 一旁的周瑜脸色同样阴沉得可怕,他紧锁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伯符,事已至此,如果局势真的无法挽回,我们还是要及早做好应对的打算才行啊!” 孙策猛地站起身来,双眼圆睁,怒目而视,高声咆哮道:“打算?还能有什么打算!老子不走了!就在这山阴之地跟那张固拼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一直逃,一直逃!从六安逃到丹阳,再逃到会稽。这可恶的家伙居然像条疯狗一样紧追不舍,整整追了我一路!我真是受够这种窝囊气了!” 听到孙策这番冲动的话语,周瑜急忙上前一步,提高音量大声呵斥道:“伯符!切莫再说这些赌气的话了!正因为如此,才足以说明张固对你是何等的重视与忌惮!他心里很清楚,只要给他孙伯符哪怕只是一星半点的时间,你必然能够崛起,成为他的心腹大患!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地追击你,想要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孙策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心腹之患!哈哈,这听起来倒像是一种值得炫耀的资本呢,呵呵……”他自嘲地笑了起来,但笑声中却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不甘。 接着,孙策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周瑜,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公瑾,你劝我退兵。可是,再退下去,我又能退到哪里去呢?回到袁术那家伙的麾下吗?那种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的生活,我早就受够了!” 说完这些话,孙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握拳,朝着空中挥舞着,大声咆哮着,尽情地宣泄着心中压抑已久的愤怒和不满。 一番发泄之后,孙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地坐回了主位。此时的他,神情萎靡不振,语气也变得异常消沉:“公瑾啊,跟你说实话吧。自从我们踏入丹阳这片土地起,那才是我这一生当中最为快乐逍遥的时光啊。在这里,无需再对任何人卑躬屈膝,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这种当家作主的感觉,简直太美妙了!只可惜……” 说到这里,孙策顿了顿,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终究还是没能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基业啊!为了能够保住它,夺回它。我甚至不惜采取暗杀刘繇这样卑劣的手段!可恨呐!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如此行径与那些卑鄙无耻的小人们有何区别?但是,我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不甘心呐!” 周瑜继续劝慰道:“伯符,不必如此!打就是了,如果不胜,也有退路!咱们去豫章吧!” 孙策摇头道:“去豫章?去豫章又有何用?那张固跟条狗一样追着我。况且他身为扬州刺史,豫章也是他的目标!只要我一退他马上跟着追到豫章去!我是真的不想跑了!” 周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道:“伯符,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我已然想到一条妙计矣!”孙策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忙问道:“公瑾既有良策,快快说来与我听听。” 周瑜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伯符,就在方才,我收到仲谋传来的消息。豫章太守周术不幸病故。如今,袁术和刘表已经联合上表奏请让诸葛玄担任豫章太守一职,但这诸葛玄尚未抵达豫章。也就是说,此时此刻,豫章乃是一片无主之地!再者,此地与会稽北部大不相同。你看这山阴一带,尽是广袤无垠的平原,于我们而言,实非坚守之良地。然而,那豫章可就不一样!” 孙策闻言,双眸猛地一亮,急切地追问道:“公瑾,速速讲来!这豫章究竟有何特别之处?”周瑜微笑着解释道:“豫章郡内,江河湖泊众多,山峦起伏连绵。其地势极为复杂!如此一来,对于我方坚守城池,可是大有裨益!” 孙策皱了皱眉,略带不满地嘟囔道:“公瑾,你说了半天,还是未曾道出这计策的详情啊。”周瑜哈哈一笑,胸有成竹地应道:“伯符莫恼,且听我慢慢道来。我的这条计策嘛,就是一个字——拖!至于如何具体施行……” 周瑜面带凝重之色,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那张详细的舆图,目光专注地凝视着上面的标记和路线,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孙策,缓声道:“伯符啊,你且来看!现今我们手中握有八千精兵良将!依我之见,可将这八千兵马分为四路行事。” 他顿了顿,接着指向舆图上的一处位置继续说道:“伯符,由你亲自带领其中的二千精锐人马以及诸位将领,悄悄地从这里出发,秘密退往豫章方向。待成功抵达豫章之后,便可迅速招募新兵、购置马匹粮草等军需物资,占据豫章!进一步壮大我方实力。” 说完这番话,周瑜微微挺直身躯,神情坚毅地接着说:“至于我,则会留守此地,统率其余三路兵马。分别沿着山阴、诸暨还有乌伤这三个县城各自屯驻两千人马。我们要充分利用好这些县城作为据点,分兵布阵与张固展开一场激烈的攻坚战。” “倘若战况不利,一旦发现局势无法掌控之时,我就会当机立断率领麾下兵马果断撤退到下一个县城,并再次构筑坚固防线据守城池。如此一来,便能为伯符你在豫章那边争取到足够多的宝贵时间。而且还可以让张固的大军成为疲惫之师!” 听到此处,孙策不禁皱起眉头,满脸忧虑地望着周瑜,急忙开口说道:“这怎么行?让公瑾你孤身涉险留在前线,我绝对不能同意!不如我俩调换一下,还是由我留下吧,公瑾你前往豫章。” 看着孙策满脸涨得通红、情绪异常激动的模样,周瑜轻轻地摇了摇头,一脸凝重地开口说道:“万万不可!我深知伯符兄你的性情。你向来胆气过人,但也正因如此,常常容易意气用事。万一一时冲动上头,不愿意及时撤离,反而深陷张固大军的重重包围之中,若是伯符有个意外!到那时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万事皆休矣!” 孙策听完这番话,心中愈发焦急和不满,他再次激动地上前一步,想要继续与周瑜理论一番。就在这剑拔弩张、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两道身影出现在门口处。孙策和周瑜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射过去,定睛一看,原来是韩当和陈武二人来了! 只见韩当和陈武快步走进屋内,来到近前之后,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然后两人异口同声地高声喊道:“主公!军师,请二位暂且息怒,不要再为此事争论不休了!这件事情不如就交由我们二人来处理吧!” 孙策听到这话,脸上流露出一丝意动之色,似乎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然而,周瑜却依旧坚定地摇着头,紧皱眉头说道:“绝对不行!此事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如果稍有不慎,一个不小心出现差错,恐怕你们就连逃脱的机会都没有了!” 韩当听完之后,略微沉思片刻,然后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绝不能让军师独自一人留在会稽!依我之见,不如做出如下安排:由我来镇守山阴,陈武负责守卫诸暨,而军师则守乌伤。至于主公您,则率领其他诸位将领迅速撤往豫章,如此方可保万全!” 然而,周瑜听闻此言,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显然还想要拒绝这个提议。可就在这时,只见孙策猛地一拍面前的桌案,大声喝道:“公瑾休要再拒绝!这次就听从义公的建议!倘若公瑾你执意不肯,那我也就不走了!大不了与敌军在此决一死战!” 看到孙策态度如此坚决,周瑜心中暗自叹息一声,但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接着,他转过头来,神色严肃地对韩当嘱咐道:“义公,此次你驻守山阴责任重大。务必要多多竖立起旗帜,特别是主公的帅旗更是重中之重!务必营造出主公一直身在城中指挥作战的假象,以此迷惑敌军。此外,如果局势发展到万不得已之时,切记一定要果断选择撤退,切不可恋战!而且千万、千万不能让张固察觉到主公已经不在城中的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韩当神情肃然,郑重其事地连连点头应诺道:“请军师放心!末将定当不辱使命,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 第115章 诡异的攻城之战 周瑜精心策划好计谋之后,夜幕悄然降临。孙策与周瑜当机立断,率领着六千兵马,借着月色的掩护,马不停蹄地向着诸暨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上,马蹄声如雷贯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经过一夜的奔波,他们终于抵达了诸暨城。孙策军队不敢有丝毫懈怠,抓紧时间休整,以恢复体力和精力。这一天里,士兵们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和补给,养精蓄锐,等待着下一次行动。 夜幕再次笼罩大地时,孙策与周瑜决定继续前行。他们留下了陈武以及两千士兵留守诸暨城。而自己则带领其余四千名精锐士卒,悄无声息地打开城门,宛如幽灵一般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与此同时,张固率领的一万大军也气势汹汹地抵达了山阴。这支庞大的队伍旌旗蔽日,营帐连绵不绝。张固深知此次任务艰巨,一到山阴便立刻着手安排各项攻城事宜。他调兵遣将,部署防线,准备攻城器械,忙得不亦乐乎。一场惊心动魄的攻防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第三日清晨,阳光洒落在营帐外,忙碌了数日的工匠们终于完成了攻城器械的打造工作。这些巨大而坚固的器械散发着金属的冷光,仿佛预示着一场血腥战斗的来临。 张固身着铠甲,英姿飒爽地站在点将台上,他身后是黑压压一片严阵以待的大军。只见军旗飘扬,战鼓雷鸣,士兵们士气高昂,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前方不远处的山阴县城。 这座县城已经三面被围,只有东门未被封锁。城墙上,旌旗猎猎作响,孙、黄、程、韩等各家旗号迎风招展,显示出城内守军的强大阵容。张固凝视着城头,脸色阴沉凝重,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场攻坚战的艰难程度。 他转头望向身边的诸位将领,高声喊道:“众将士听令!今日乃是决战之日,我们必须毕其功于一役!务必将那孙策斩于马下,一举攻占会稽!”声音如洪钟一般在战场上回荡。 接着,张固开始部署作战任务:“毅材,你率部攻打南门;叔治(丁修),你则主攻北门;西门就交由我和文向亲自负责!子龙,你带领精锐骑兵前往东门外设伏,绝不能让敌军有任何逃脱之机!” 各位将领齐声拱手应诺,表示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号炮声响彻云霄,三门之外顿时鼓声大作,震耳欲聋。每座城门处都迅速涌出一支千人规模的队伍,他们肩扛着长长的云梯,奋力推动着沉重的冲车,投石车也开始向城墙倾泻石头。众士卒如潮水般向城墙汹涌而去。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和投石机发射时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惊心动魄的战争乐章。惨烈的攻城之战正式拉开序幕,双方士兵都深知这将是一场生死较量…… 此时,郭嘉依然静静地站立在张固身旁,他轻捋胡须,若有所思地问道:“嘉还记得,主公向来是不太喜欢攻城这种战法的,对吧?”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说道:“奉孝所言极是,对于攻城这等战事,我着实厌恶至极!每当展开攻城之战时,我方士卒纵然再如何精锐,所配备的武器装备纵使再精良,都会在面对守城之敌时,优势被无限度地削弱和缩小。” “而且,攻城战中的伤亡往往极为惨重,令人痛心疾首!正因如此,我特意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钻研威力巨大的回回炮,期望能借此打破僵局,减少我军将士们不必要的牺牲。然而相较而言,我还是更为偏爱野战这种作战方式。” 他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但是今日情况却有所不同!孙策如今已然退至绝境,再无退路可走。所以,只要我们能够成功将其击溃并彻底解决掉孙策这个心头大患,那么江东之地我便可从此高枕无忧,不再有任何后顾之忧!届时,我的目光便能毫无阻碍地转向北方,开始精心筹划谋取徐州之事!” 郭嘉微微蹙起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然而,嘉观那城墙上,情形似有几分异样!细细观察一下,我方此面城墙仅有区区五百左右守军而已!而那孙策所率之部,多达八千之众啊!仅遣如此少量兵马驻守城池,难道不是太过轻视于我等了吗?” 张固闻听此言,亦是颔首表示认同:“确实如奉孝所言。但无论对方耍弄何种阴谋诡计,且先打上一仗再说。待战事过程之中,其终究会原形毕露、露出那狡猾的狐狸尾巴来!” 郭嘉依旧紧皱双眉,沉默不语,内心深处总有一种局势脱离掌控的感觉!于是郭嘉则在心中暗自思忖着其中可能隐藏的玄机。 就在此时,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骤然响起,攻城之战已然拉开帷幕。只见张固军中的士卒们奋不顾身地迎着密集如雨的箭矢冲锋向前,迅速抵达城墙脚下。 紧接着,一架又一架高耸的云梯被稳稳地架设在城墙之上,张固军的士卒们如同蚂蚁般密密麻麻地沿着云梯奋力攀援而上,每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试图登上城头。 城墙上,敌军毫不留情地将巨大的垒石和沉重的滚木狠狠抛下。刹那间,石块与滚木呼啸而下,砸落在人群之中,引发一片惨呼之声。与此同时,空中不时有张固军士卒的尸首坠落,场面血腥而惨烈。 一些胆子稍小的士卒见此情景,吓得脸色煞白,慌忙顺着云梯反向滑落;而那些孔武有力的士卒,则高举盾牌,咬紧牙关,继续艰难地向着城墙上攀爬,他们的身影在战火硝烟中显得既英勇又悲壮。 没过多久,只见一名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士卒,双手紧紧握住盾牌,用力顶在头上,嘴里衔着钢刀。小心翼翼地沿着云梯向上攀爬。动作敏捷而稳健,每一步都充满力量与决心。 终于,他成功地跃上了城墙,落地瞬间便如猛虎出山一般,挥舞起手中锋利的大刀,向着周围的敌人猛力砍去。刹那间,血光四溅,数名敌军被他凌厉的攻势逼得连连后退。 在这名英勇士卒的护卫之下,原本岌岌可危的局势瞬间得到扭转。紧跟其后的几名同伴顺着云梯迅速爬上城头,他们相互配合默契,很快就在城墙上建立了防线。死死护住这架云梯。 此时,位于阵中的张固,正指挥着周边列阵的士卒严阵以待。这些士卒们看到那名先登士卒如此勇猛无畏,不禁悄悄地交头接耳起来。 其中一人低声惊叹道:“这家伙到底是谁啊?太厉害了!这次先登的特等功牌肯定是他的了!”另一人附和道:“可不是嘛!特等功牌啊!那可是无上的荣耀,可以换到有三间屋的房子,而且还有足足一百亩肥沃的田地!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听说往后连子孙后代都能每月享受到发放的俸禄,一直传承三代呢!”众人听后纷纷露出羡慕和钦佩的神色。 张固和郭嘉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眉头都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脸上露出凝重之色。这情况实在太不正常了!或者应该说是这次破城简直顺利得超乎想象! 他们原本以为将会面临一场激烈而艰难的战斗,毕竟据可靠情报显示,山阴城内可是有着足足八千名守军呢。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自始至终竟然没有看到任何援兵登上城墙前来支援守城一方。这种诡异的情形让他们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与警惕。 要知道,以往的攻城之战哪一次不是艰苦卓绝、浴血奋战?可如今这般轻松地就攻破了城池,着实让人感到有些难以置信。早在最初得知孙策麾下尚有八千兵马之时,张固便已在心里默默做足了应对长时间鏖战的准备。 他深知这场攻城之战或许会旷日持久,甚至有可能等到徐晃成功攻下吴郡之后,自己还需要向其请求增援兵力才能最终攻克这座坚城。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现实情况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仅仅只用了短短一天时间,山阴城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拿下了。 “难道……难道孙策他真的打算投降了不成?”张固喃喃自语道,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太靠谱。以孙策那桀骜不驯的性格以及过往的表现来看,主动投降似乎并非他的行事作风。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眼前如此反常的局面呢?一时间,各种猜测涌上心头,但却又都难以得到确凿的证实。 此时,一名传令兵策马狂奔而来。见到张固,连忙翻身下马,跪地道:“报主公,敌军南面城门大开,冲出百余骑!为首战将乃是孙策,打着帅旗。他们冲出城后,往南边突围而去!典韦将军这边皆是步卒,追赶不上!” 张固点了点头让传令兵起身,对着郭嘉说道:“奉孝,看来这孙策主力不在山阴!而在南边?是在诸暨吗?” …… 第116章 拦截他们 郭嘉紧蹙着眉头,目光凝重地凝视前方,喃喃自语道:“不对啊!按常理而言,此时此刻孙策最为明智之举应当是将所有兵力汇聚于一处才对啊!他怎么会如此轻率地分兵遣将至各个地方呢?这岂不是自损实力吗?实在令人费解!其中必定存在着我们尚未洞悉的重要情报!究竟会是什么呢?” 一旁的张固见郭嘉心急如焚的模样,连忙出言宽慰道:“奉孝切勿急躁!当下的要务乃是尽快探查清楚孙策主力部队的动向所在。” 说罢,他猛地转身面向众多斥候,高声呼喝道:“斥候速速行动起来!即刻将所有斥候尽数派遣出去!务必将南边以及东边的数座县城彻底打探一番!一有任何风吹草动,必须马上回传消息!不得有误!” 随着张固一声令下,一众斥候领命后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迅速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时间悄然流逝,不多时,斥候终于将消息传到了众人耳中。据报,诸暨县城此刻城门紧闭,城墙上旌旗飘扬,看上去似有大量守军严阵以待。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东面的上虞、余姚以及句章等县却不见一兵一卒防守,显得异常冷清。 张固闻听此讯后,当机立断,决定先在山阴留下一千精兵以防万一。紧接着,他大手一挥,率领其余大军马不停蹄地朝南进发,目标直指诸暨县城。 到达诸暨后,大军安下营寨。张固与郭嘉随即策马绕城巡视一圈。 巡视结束后,两人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地回到营帐之中。刚一落座,郭嘉便迫不及待地首先开口道:“主公,此次巡视下来,情况甚是不对劲呐。方才仔细观察之后,嘉发现,敌军在每面城墙布置的兵马竟然都不过区区五百之数!我们暂且假设城内当真没有其他隐藏的兵马存在!如此一来,此等情形岂不是与那山阴如出一辙么!” 张固听闻此言,不禁皱起眉头,伸出手来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满脸疑惑地道:“孙策此番举动究竟意欲何为呢?莫非他是想通过这场攻城之战来慢慢消耗我军的实力不成?可这似乎说不通啊!想当初山阴之战时,我军兵力足足是敌军的五倍有余,轻轻松松便将那座城池给攻了下来!难不成这是所谓的疲兵之计么?” 郭嘉并未直接回应张固的疑问,而是站起身来,走到悬挂在营帐中央的那张巨大舆图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上面标注的各个郡县。 少顷,只见郭嘉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右手并用食指重重地敲击在了会稽郡所在的位置之上,斩钉截铁地说道:“不错!正是疲兵之计!而且依嘉之见,孙策此时已然不在会稽了!” 张固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霍然起身,瞪大双眼急切地问道:“不在会稽?若果真如此,那孙策又能去往何处呢?” 郭嘉不慌不忙地轻轻摇动手中的羽扇,略作沉思后才缓声道:“依嘉推断,如果我的猜测并无差错的话,孙策应当是已经率领大军奔赴豫章郡而去了!” “豫章?那可是袁术手下周术的地盘啊!难道说,袁术竟然下令让周术把会稽拱手相让给孙策了不成?”张固满脸狐疑地喃喃自语道。他紧皱着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玄机。 正在这时,只见一名神色匆匆的士卒如疾风般奔进营帐,手中紧握着一封密封严实的密信。张固见状,心头一震,急忙伸手接过信件,迫不及待地拆开查看里面的内容。 不一会儿,张固脸上的神情变得愈发凝重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转头对一旁的郭嘉急切地说道:“看来奉孝此前的推测果然没错,你快瞧瞧这封信!”说着,张固迅速将密信递到了郭嘉面前。 郭嘉赶忙接过密信,目光飞速扫过上面的文字。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也逐渐阴沉下来。突然,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郭嘉愤怒地用手狠狠捶击了一下身前的桌案,怒不可遏地说道:“主公!此事皆因属下失职所致!锦衣卫的情报传递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如此至关重要的消息,居然直到此刻方才送达我们手中!” “豫章的锦衣卫自上而下必须严惩!这是严重的渎职行为!如此重要的情报居然此刻才到达这里!” 然而,还未等郭嘉继续自责下去,张固却抬起手来,示意他暂且打住。接着,张固缓缓开口安慰道:“奉孝切莫太过苛责自己了,毕竟锦衣卫成立时日尚短,运作机制尚未完全成熟也是在所难免。况且据我所知,早在吴景于宛陵围城之前,就已经暗中将孙策的家眷全部护送至豫章去了。如此一来,孙策能够提前获晓这些机密之事,倒也算合情合理。” 郭嘉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主公!这下可就难办了!自我们从丹阳起兵以来,连续不断地征战,士兵们早已精疲力竭、苦不堪言。以目前军队的状态,想要继续攻打豫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啊!” 一旁的张固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周术突然病故确实令人意想不到,但那孙策行事果断决绝也是出了名的。他看准时机抢占豫章,手段着实高明。嘿嘿,不过嘛,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此次刘表和袁术联手推举诸葛玄出任豫章太守,本意是想借此机会达成两家和解。谁能想到竟会被孙策横插一脚,钻了这么大一个空子。如此一来,刘表和袁术定然都会对孙策心怀怨恨。而且别忘了,孙策与刘表可是有着不共戴天的世仇!即便他现在霸占了豫章,又能怎样呢?无非就是陷入一个困龙之地而已!” 郭嘉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主公所言极是,只是精心策划到这般地步,最终还是让孙策和周瑜逃脱了劫难,实在令我心有不甘呐!” 这时,张固拍了拍郭嘉的肩膀,宽慰道:“奉孝切莫过于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关于那锦衣卫之事,我倒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拜托于你。诸葛玄乃是琅琊一带颇有名望的士族大家,既然他应下袁术和刘表之邀,准备前往豫章接任太守一职,那么从徐州前来必定会途经我们的势力范围。”奉孝你需要时刻注意诸葛玄动向!只要来到咱们的领地。给我截下他的车驾和家眷,不能让他们前往豫章!” 郭嘉听闻后,忙不迭地应承下来。此时,张固目光如炬,接着说道:“虽说我们决定放弃前往豫章,但会稽此地想必会有孙策麾下的将领前来统筹指挥作战。不管来者何人,都必须给我全力拦下他!我定要让孙策折损一员猛将,好歹也能弥补一些我方之前所遭受的损失!让孙策痛失一臂!” 言罢,张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嘿然笑道:“诸葛玄!诸葛家族?哈哈哈,孙策、刘表以及袁术这三方势力居然联合起来给我送上了一份厚礼啊!那好,这份大礼我便欣然收下了!” ……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便到了次日清晨。张固迅速下令部署军队,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进攻架势,准备对城池发起猛烈的攻击! 然而,此次与以往不同的是,再无围三阙一之策。只见东面方向,张固竟然完全不设防守,似乎有意为之。与此同时,他还暗中将赵云所率领的精锐骑兵悄悄地分为三个部分。 其中,有两百多骑分别隐藏于东、南、北三面,而典韦本人,则亲自坐镇南面城墙,赵云也埋伏在南面;丁修统领着另一批两百余骑,镇守北面城墙;至于张固和徐盛二人,共同压阵西面城墙,严阵以待。 随即,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攻城之战再度激烈地展开。这一次的战斗场景与之前攻打山阴之战如出一辙。城墙上,每一面都仅仅摆放着五百余名守军,他们严阵以待,神情紧张而坚定。 然而,此次张固不再采取保守策略,他果断地下令大军全力以赴发动攻击。六千名精锐士兵迅速分成三支队伍,分别朝着三面城墙发起了凶猛的围攻。一时间,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云梯纷纷架起,冲车推上,投石车不断抛出巨大的石块,整个战场很快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经过一番浴血奋战,仅仅用了大约两个时辰,张固大军中的英勇战士们便成功地登上了城墙。他们手持利刃,与守城敌军展开近身搏斗,厮杀声此起彼伏。此时,胜利的曙光已经初现,拿下诸暨似乎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诸暨即将沦陷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就如同当初山阴之战时那样,北门突然间轰然洞开。只见两百多名骑兵如疾风骤雨一般冲杀而出,为首的是两名威风凛凛的战将,他们身先士卒,气势如虹。 …… 第117章 韩当之死 就在陈武和韩当准备从北门冲杀而出的时候,丁修站在远处看到这一幕,他那宽阔有力的手掌猛地一挥。只见两百多名骑士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紧紧跟随着丁修,一同向着陈武、韩当所带领的骑兵队伍猛冲过去! 刹那间,两支气势汹汹的骑兵部队犹如两道闪电般迅速地对冲在了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和喊杀声。丁修手持长刀,宛如战神下凡,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划出一道道凌厉无比的弧线,直接将陈武和韩当二人牢牢地圈在了其中。 丁修的刀法刚猛无俦,每一刀都蕴含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接连不断的攻击如疾风骤雨般朝着陈武和韩当倾泻而下。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陈武和韩当二人竭尽全力地挥动着自己手中的武器,苦苦支撑着局面,但也只是勉强能够抵挡住丁修那如潮水般涌来的进攻。 丁修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韩当,口中大声吼道:“韩当啊韩当,可算又让我碰到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定要为刘繇报仇雪恨!受死吧,狗贼!” 然而,韩当却并未回应丁修的叫骂,他紧咬牙关,双手紧握长枪,奋力一扫,勉强将丁修那威猛的大刀给击打开来。随后,他快速地环顾四周,发现从另外两面城墙处正有众多将领带着骑兵合围而来。情况危急万分,韩当心中暗叫不好。 他急忙转头对着身旁的陈武大喊道:“子烈!大事不妙!你快看那边!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陈武闻言,顺着韩当所指的方向望去,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点了点头,对韩当说道:“义公,眼下这局势对我们极为不利,到底该如何应对才好?” 韩当与陈武齐心合力,再次抵挡住丁修的一记重击之后,韩当毫不犹豫地高声喊道:“子烈!别再犹豫了,你赶紧先行撤退,这里由我来垫后!” 陈武焦急的喊道:“不可!义公!我们一起走!”听到陈武的话,韩当大怒道:“子烈休要义气用事!你我身死皆不足虑!但是军师不能出意外!看这情形,说不定张固已然识破公瑾计策!乌伤不能再守下去了!速速去乌伤告诉公瑾赶快撤退!” 陈武听后,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一拨马头,挥鞭狠抽胯下战马。战马吃痛之下,快速向远方奔去! 韩当挥枪拦下丁修,可是他哪里是丁修的对手,丁修如一头狂怒的猛虎,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大刀,直奔韩当而来。韩当也开始发狂,用一种只攻不守的玩命打法攻击丁修! 两人目光交汇之际,手中武器火花四溅,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丁修的大刀带着风雷之声,狠狠劈向韩当,韩当急忙举枪迎击,兵器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然而,丁修力大无穷,一刀之下,韩当竟被震得虎口发麻,长枪险些脱手。未等韩当稳住身形,丁修的第二刀已至,如闪电般划破长空,直击韩当要害。韩当躲闪不及,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被劈落马下。 韩当口中不断喷出鲜血和白沫,胸前那道巨大的伤口狰狞可怖,仿佛一张血盆大口,正无情地吞噬着他的生命。他面色惨白如纸,双眼渐渐失去光彩,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显然已是命悬一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固骑着战马疾驰而来,马蹄声响彻云霄。他稳稳地停在了韩当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倒在血泊中的敌人。 韩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清来人,随后断断续续地说道:“张固!我家军师说了!告诉你……严白虎之死……我家军师先败一阵!不过这次我家主公逃出去了……算是打平了!”说罢,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又溢出一股血沫。 张固闻言,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嘲讽地说道:“嗬,打平了?真是大言不惭!是谁给了周瑜如此狂妄的自信,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此次战役,你们这边折损孙贲、吴景、董袭,再加上你韩当。只可惜你韩当再也无法回去向孙策复命了,要不然真想让你当面问问孙策,一下子损失了四位得力战将,他到底会不会痛心疾首!” 韩当听到这番话,心中悲愤交加,猛地发出一声怒吼。然而,这声怒吼却成了他留在世上最后的声音。随着吼声戛然而止,韩当的气息也彻底断绝。 张固冷冷地注视着韩当的尸体,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玩攻心之计?周瑜啊周瑜,你终究还是太嫩了些!来人啊,把韩当的尸首收拾好,找个合适的地方好生安葬了吧。” 话音刚落,丁修快步走上前来,满脸愧疚地对张固抱拳施礼道:“主公!末将无能,竟让其中一人逃脱了,请主公责罚!”张固摆了摆手,宽慰道:“无妨,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他们能逃出去也是有些运气成分在内,此事怪不得你,无需太过自责。” …… 不久之后,诸暨县内,斥候快马加鞭赶来,带来了重要的情报。据探子回报,周瑜和陈武正率领着残部从乌伤朝着大末方向急速撤退。 站在一旁的赵云听闻此消息,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急切之色,他立刻上前一步,向着张固抱拳行礼,请命道:“主公,敌军正在败退,此时正是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云愿率本部骑兵火速出击,必能将其一举击溃!” 然而,张固却伸手拦住了赵云,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子龙莫急,且先听我说。再往前便是那山高林密之地,地形复杂险恶,极有可能藏有敌军伏兵。况且此番大战下来,我们的骑兵已然损失将近四百人之多。虽说收缴了孙策军不少战马,但要想迅速补充兵员并非易事。如今既已成功攻克会稽,倒不如暂且收兵罢战,休养生息一番。” 赵云闻言,虽然心有不甘,但深知张固所言不无道理,只得恭敬地拱手应诺,缓缓退至一旁。 张固转头看向身旁的郭嘉,面露难色地道:“奉孝,现今会稽已被我军攻下,可这太守一职究竟该由何人担当呢?我一时之间还真是难以定夺!” 郭嘉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回应道:“主公所言甚是。会稽地域广袤,其精华之处尽在北部平原一带,而南部则山林密布,其间更是居住着诸多山越之民。这些山越之人时常会下山抢掠,治安状况颇为棘手。因此,这太守人选的确需要慎重考虑。” 张固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欣喜地说道:“哎呀!提起这山越之民叛乱之事,我倒是忽然想起一人来了!” 郭嘉见状,脸上露出好奇之色,赶忙问道:“哦?主公所想起之人究竟是谁?” 张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缓声道:“正是那贺齐,贺公苗!想当初,此人曾在会稽担任官职,后来经陆康相劝,方才前来投奔于我。此前,公苗在蓼县一役中的表现可谓出色至极。此次,我有意让他独自统领一军,专门负责与山越交战之事。要将那些山越之人驱赶下山,令其定居下来,如此一来,便能充实会稽之地的人口数量!” 郭嘉轻点下头,表示认同,接着回应道:“此计甚妙,一旦人口有所增长,那么税收自然也会随之增多,确为一桩美事!” 张固稍作停顿后,紧接着又开口说道:“而且,据我所知,会稽余姚似乎有这么一个人物,名曰虞翻。只是不知此刻他是否居于家中,倘若能够邀得他出山相助,想必诸多难题都可迎刃而解!” 郭嘉闻言再次颔首,应和道:“哦?可是那虞仲翔么?嘉对此人的大名亦是早有耳闻呐!若能招揽他为主公效力,倒不失为一个恰当之选。” 张固点了点头说道:“奉孝所言有理,不过虞家在会稽一地的势力颇为庞大,不可小觑。此地像这般江东的豪门望族为数众多,对于我们的统治而言,绝非益事!不过因为桓帝所创的官员不能在本地任职。倒是给咱们解决一个麻烦。奉孝认为是让虞翻去九江换子纲,还是让他去丹阳换子山前来!” 郭嘉面带微笑,轻摇羽扇,朗声道:“主公!相比于子纲,子山行事更为果断一点,对付此地士族。子山自然更为合适!” 张固闻言亦是爽朗一笑,应道:“没错,奉孝所言有理。这样,就让子山与公苗前来会稽任职。凭他们二人之才,定能迅速稳住此地局势。如此一来,咱们方能抽身而出,去处理其他要事!” 郭嘉闻罢,不禁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响彻整个房间,他调侃道:“主公啊主公,您莫非是想要偷懒不成?这诸多政事可都还等着您亲自操持呢!” 张固亦跟着笑了起来,无奈地摇头叹气道:“唉,提起这些政事,那可是日复一日,源源不断。无论如何忙碌,似乎永远也处理不完!着实令人感到头痛不已呀!”说罢,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 第118章 张昭与建业 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张固马不停蹄地展开了一系列行动。他先是亲自赶赴余姚,凭借自己的诚意和谋略成功地请出虞翻出山相助。紧接着,张固任命虞翻担任丹阳太守一职,并将原本镇守此地的步骘调任至会稽出任会稽太守。 就在这时,贺齐也率领着他的部众从庐江郡一路疾驰而来。张固见到贺齐后非常高兴,立刻下达任命书,让贺齐兼任会稽郡郡丞以及抚越校尉两个重要职务,并拨给他六千精兵强将。贺齐领命后迅速进驻大末、诸暨等地,全面负责起对抗山越势力的艰巨任务。 没过多久,前方传来捷报——吴郡已经被徐晃顺利攻克!而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许贡最终没能逃脱厄运,被徐晃破城之后当场斩杀。眼见会稽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并步入正轨,张固当机立断,带着一众将领以及虎卫军骑兵总共不到三千人的队伍赶往吴郡,准备汇合徐晃返回广陵。 此时的吴郡,徐晃手中仍握有九千雄兵。其中包括一千五百名虎贲军,以及多达五千余人的水军力量。 就在张固打算离开会稽前往吴郡之时,虞翻却给张固送来一个消息,那便是江东二张的另一位,此时正在秣陵。 于是,张固临时打算从丹阳秣陵绕路一趟。拜访张昭后,再返回广陵。 处理完会稽诸事,张固带领郭嘉,赵云等人踏上前往秣陵的路途。 丹阳郡,秣陵县,最早由楚威王熊商建金陵邑。秦灭楚后,始皇帝改金陵邑为秣陵县。 经过数日奔波,张固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秣陵城。一进城,他就立刻吩咐手下众人分散开来,四处打探张昭的下落。功夫不负有心人,数日后,终于有一名士卒兴冲冲地跑来禀报说已经找到了张昭的踪迹。 得到消息后的张固喜出望外,赶忙带上郭嘉,马不停蹄地朝着张昭所在之处赶去。终于来到了位于钟山脚下的一座简陋草庐前。这座草庐虽然朴素,但周围却环绕着青山绿水,景色宜人。 张固与郭嘉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走上前正要去轻轻叩响了柴门,却只见一位身着素衣、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了出来。 此人正是张昭。见到张固和郭嘉来访,张昭脸上露出了热情洋溢的笑容,拱手相迎道:“在下正准备去游览钟山,不曾想有贵客临门!” 就在这时,张昭忽然心生雅兴,笑着提议道:“二位既然不辞辛劳,远道而来,着实令人感动。今日天气晴好,不如随我一同登上这钟山之巅,纵览这江南的秀丽风光,不知意下如何?” 张固闻听此言,心中大喜,当即回应道:“能得先生相邀,实乃荣幸之至!如此美景当前,怎能错过呢?”郭嘉也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三人随即启程,沿着蜿蜒小径拾级而上,两侧古木参天,鸟鸣声声入耳。及至山腰,一片云海翻腾,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青石板路上,金光闪闪,仿佛步入仙境。张固与郭嘉对视一笑,心旷神怡,皆觉此行不虚。 行至山顶,一座古朴凉亭静候其旁,四周被轻纱般的薄雾缠绕,宛如悬浮于云海之上。张昭引二人入亭,石桌上张昭正准备煮茶,不久之后,空气中茶香袅袅,与山间清新的空气交织,别有一番韵味。 张固轻抿一口,只觉唇齿留香,心神更为宁静。郭嘉则远眺山下,秣陵城如一颗明珠镶嵌在绿水青山间,屋舍俨然,河流如带,心中不禁生出对这片土地的无限向往。微风拂过,松涛阵阵,仿佛大自然也在低语,诉说着千年的故事。 郭嘉不由感叹道:“钟山龙盘,石头虎踞,此乃帝王之宅也。”张固听后随即感叹郭嘉的超前见识。 钟山,又叫紫金山。后世,这里是南京着名的风景区。明孝陵、中山陵都位于此处。 张昭起身笑道:“奉孝兄好见识,二位请看。”说罢,张昭手指远处的另一座山峰说道。 张固与郭嘉眺目远视,只见那山的外形方方正正,颇为奇特。随即,张固问道:“子布先生,那是?”张昭回答道:“那便是天印山!” 张固皱眉道:“这难道就是那个被始皇帝挖秦淮河,断了金陵龙脉的天印山?” 张昭点头说道:“没错!相传楚威王灭越国后,来到此地见天印山白光刺眼。寻问方士后,方士解释说那光为王气。可埋金镇之。” 张昭引张固郭嘉返回亭子坐下,继续开口道:“这便是金陵名字的由来。金,金子也。陵,墓也!” “随后,始皇帝统一天下!方士徐福将此事禀告始皇帝,始皇帝听后,立即出游直奔金陵。登天印山顶后,挥鞭抽打天印山。然后指挥众属挖断方山的“藏龙浦”,并引水灌之。此水,被命名为“秦淮河”。即便如此,始皇帝还不解气,改金陵为秣陵。意为,养马的草料场!” 郭嘉听后笑道:“哈哈,虽说始皇帝毁龙脉。不过,嘉方才仔细观察之后,发现秣陵龙脉仍有余威。大江三面环抱此地,随后奔流入海。此地水龙脉之威过盛,水为财,始皇帝即使想毁也毁不掉。而山龙脉经始皇帝之断,虽有损伤却仍有余力。所以此地阴气会稍显过盛。可为霸主创业之地,却不可成为王朝久居之所!” 张昭笑道:“奉孝兄真乃天人也!如今张将军如今已取扬州五郡!创业之地已成!不知张将军不知未来可有何打算?” 张固笑着反问道:“不知子布先生何以教我?” 张昭缓缓抬头,手指轻敲石桌,沉吟片刻后,缓缓道:“将军,扬州虽得,却只能偏安一隅。此时天下未定,如今需稳固根基,再图北进。当务之急,乃安抚民心,整肃军纪,广纳贤才,以图大业。” “扬州,未曾遭受过黄巾之乱的肆虐。长久以来,社会安定,人民安居乐业,生活富足。此地乃极为重要的根基所在。而与之相邻的徐州,可谓是四战之地可先图之以固扬州!再西看荆州,大江龙腹之地。地理位置险要无比,乃是兵家必争之地。这两个地方对于将军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将军必须尽快谋取它们。” “而后,根据北方局势的变化,可以相机行事。若是时机成熟,不妨挥师北上,直捣中原,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或者另辟蹊径,夺取交州和益州,不断扩充自身实力,逐步蚕食天下。则大业可成!” 张固面带微笑,频频点头,表示对张昭所言深以为然。他满怀敬意地对张昭说道:“子布先生之谋略,竟与我和奉孝不谋而合。我自深知子布先生拥有经天纬地之才,还望先生能够倾力相助于我!” 张昭闻听此言,亦是面露喜色,拱手笑道:“承蒙将军如此厚爱,看得起张某。从今往后,彭城张子布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一旁的郭嘉见此情景,不禁抚掌大笑道:“恭喜主公,喜获如此贤能之士辅佐,大业可期啊!” 张固听闻郭嘉之言,更是开怀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山林之中,回声阵阵。随后,三人又闲聊一阵。 下山途中,张固一边走着,一边低头沉思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目光转向身旁的张昭和郭嘉,开口说道:“二位,我心中有一个计划想要实施。那就是对秣陵进行大规模的扩建,并给它换个新的名字——建业。不知你们对此有何看法?” 张固想起来,建业这个名字是日后孙权所修建并更改的,按照目前的局势发展下去,恐怕孙权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里了。既然如此,何不趁此机会由自己亲自打造建业? 这时,走在前面的郭嘉突然轻盈地一跳,越过了路边的一条小沟。然后转过身来,面带微笑地回应道:“建业!嗯,真是个不错的名字。从风水学的角度来看,也十分契合这片土地的气势。依我之见,可以施行!只是不知道主公您打算在此地建设城池,除了扩建之外,是否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构想或者规划呢?” 上山之路虽说相对轻松,但下山之时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张固小心翼翼地低着头,仔细看着脚下的道路,以防稍有不慎便会失足滚落下去。 张固听到郭嘉的话语,稍作思考后回答道:“嗯,关于此事嘛,我倒是有那么一点点初步的构想。只不过目前还不是实施的最佳时机,待到条件成熟之际,我定会与奉孝详加探讨。届时,还要烦请奉孝为我出谋划策!” 一旁的郭嘉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应允。而此时走在前面带路的张昭听闻此言,不禁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只见张固一脸诚恳地望着他,接着说道:“子布,如今这吴郡刚刚平定下来,我手头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手能够接替太守之位。所以,希望子布能够暂且担此重任,帮忙顶一阵子。还有就是,我有意让吴郡统辖秣陵一带,不知子布意下如何?当然,最为重要的还是要靠你来帮助我把建业建设好。” 张昭听后,忙不迭地点头应承下来,并拱手施礼道:“主公放心,属下必定竭尽全力,不负所托!”张固满意地笑了笑,又补充叮嘱道:“不过,这建业的扩建工程不必操之过急,可以适当地将时间线延长一些。如此一来,既能保证工程质量,又能减轻百姓们的负担,可谓一举两得!” …… 第119章 活字印刷成了 不久之后,阳光洒落在波光粼粼的太湖水面上,张固带领着郭嘉、张昭等一行人踏上了横渡太湖的船只。微风轻拂,船帆鼓起,向着吴郡的方向缓缓前行。 经过一段不算漫长但充满期待的航程,他们终于抵达了吴郡。这一地域乃是由原先的会稽郡分割而出,其范围涵盖了钱塘江以西的广袤土地。据统计,吴郡此时拥有上百万的人口,当之无愧地成为了张固所掌控领土中的人口第一大郡。 整个吴郡地势平坦开阔,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肥沃的土壤和适宜的气候使得这片土地极其适合农业耕种,每年的粮食产量都颇为可观,为当地居民提供了充足的食物保障,同时也是周边地区重要的粮食供应地之一。 自严白虎与许贡命丧黄泉之后,吴郡境内已然再无其他敌对势力的存在。当众人顺利到达吴郡后,张昭立刻投身于繁忙的政务工作当中。他先是张贴告示安抚民心,让百姓们安心生活劳作;接着又积极组织力量恢复因战乱而受损的生产活动,力求尽快让这片土地重现往日的繁荣景象。 在吴郡停留数日之后,忽有一人前来投靠。此人名叫凌操,乃吴郡余杭人士。听闻此人到来,张固竟亲自出门相迎。原来,张固之所以如此重视凌操,并不仅仅因为他本人具备一定的才能,更关键的是,未来凌操膝下有一子,名曰凌统,是东吴不下于甘宁的一员猛将,比较可惜的是凌统早亡,否则能取得什么样的成就,尚未可知。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张固决定在吴郡留下三千兵力作为防守之用,然后命令蒋钦和周泰两位统率水师部队向西进发,折返回到庐江郡驻扎待命。顺便继续招兵买马,扩建水军。毕竟将来攻打豫章,不管是洞庭湖,还是柴桑重镇。都离不开水师的帮助。 只要水军强大,便可随时从江上对豫章郡形成有力的威慑之势。一切安排妥当后,张固率领兵马,跨江返回广陵。开始准备应对徐州事宜。 返回广陵后,张固第一件事情便是计算手下兵力,为攻略徐州做好准备。此次大战过后,张固如今有兵马四万五千人。与战前基本保持一致。 不过此战,丹阳郡战死近四千人。庐江鲁肃这边也战死三千人。能够补充回来。大多是依靠孙策军与刘繇军的俘虏。 其中,如今九江郡有兵马九千,黄忠与黄叙父子领兵六千屯驻寿春。阴陵有兵马三千。 庐江郡兵马一万五千人,其中鲁肃部兵马九千,其中包括一千骑兵。屯驻安丰蓼县与阳泉。蒋钦周泰水军补充回六千人。 会稽有兵马七千,其中贺齐部兵马六千。吴郡三千人,屯驻吴县。 丹阳兵马四千人,由徐盛统领。已经被虞翻派往南边防备孙策。广陵有兵马近七千。分别是虎卫军与虎贲军共三千,骑兵五百,但是却有战马一千五。广陵县一千人,海西一千人,射阳盐场一千人。 随后,张固毫不犹豫地下令在丹阳大规模地招募士兵,目标是一万人之众。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丹阳地区。经过一番严格筛选和招募工作之后,最终成功招募到了一万名精壮的士兵。 当招兵行动圆满结束时,这些新入伍的士兵们被整编成队,然后浩浩荡荡地向着广陵进发。一路上,他们士气高昂,步伐整齐有力,展现出了良好的纪律性和战斗素养。 抵达广陵后,这一万名新兵按照预定计划分别入驻各个兵营。原本宽敞的兵营瞬间变得拥挤不堪,但每个人都充满期待地开始适应新环境,并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 与此同时,天气逐渐炎热起来,夏日的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 为了让这批新兵尽快形成战斗力,张固果断地将自己手下经验丰富的将领们全部派遣出去,负责对新兵展开全面而系统的训练。将领们各展其能,精心制定训练计划,从体能锻炼到战术技巧传授,一丝不苟地指导着每一名新兵。 就在这段时间里,张固还积极与袁绍、公孙瓒等各方势力保持密切联系,并逐步达成了多次重要的交易。 袁绍方面慷慨地送来了五百匹优良的种马,这些种马不仅体格健壮,而且具有出色的繁殖能力;公孙瓒则毫不吝啬地提供了整整一千五百匹精良的战马。 再加上此前张固与孙策激烈大战后缴获来剩余的那一千五百匹宝贵的战马,如今他手中已经拥有了足够数量且品质上乘的马匹资源。 于是乎,张固开始充分利用这些得天独厚的优势条件,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为赵云精心筹建一支规模高达三千人之众的强大骑兵部队的工作当中。这支骑兵部队不仅装备精良无比,其成员更是经过严格而系统的训练,个个身手矫健、技艺娴熟,可以预见,他们一旦踏上战场,必将如同一把无坚不摧的锐利尖刀一般,直插敌人心脏。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张固郑重其事地将这支骑兵部队命名为“玄铁骑”。与此同时,为了进一步增强己方的骑兵实力,张固还特意派遣丁修前往跟随赵云学习统率骑兵的卓越能力。 张固心中早已有了长远规划,他计划未来以赵云这支骑兵作为坚实的种子队伍,在此基础之上,分兵一半再度倾力打造另一支人数超过三千人的精锐骑兵部队,并交由丁修亲自统率指挥。 并且,张固还特意前往了广陵军械所,将精心绘制好的图纸,交给了吴修。要说这图纸上之物,恰是那能让骑兵如虎添翼的神器,马蹄铁、马鞍和脚蹬。除了马中三宝,张固还下令让军械所开始打造马铠,玄铁骑的未来,不是轻骑兵,而是一支重骑兵部队! 随着优质种马,以及大量战马的纷至沓来,以及战略方向向北方转变。张固下定决心,要开始一场彻底的变革,全力提升骑兵的战斗力,让他们成为战场上的洪流。 有时候,好消息真的是会成群结队的到来,就在这一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郭嘉正与张固于府邸之中悠闲自得地闲聊着天下大事和各种趣闻轶事。突然间,一名家丁急匆匆地赶来禀报,说是左伯已经返回广陵城,此刻正在门外请求拜见。 听闻此讯,张固不禁喜形于色,他连忙站起身来,满脸兴奋地对着郭嘉说道:“奉孝啊,看来我长久以来一直心心念念期盼着的那件事情终于要有结果了!”言罢,他迫不及待地拉着郭嘉一同快步走出府门,前去迎接左子邑。 将左伯迎入府内后,左伯神色匆匆,赶忙吩咐手下之人小心翼翼地将那几个沉甸甸的木箱子也一并抬进了府里。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宽敞明亮的室内,刚一落脚,左伯便迫不及待、略显紧张地亲自上前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 随着箱盖缓缓开启,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各式各样早已准备妥当的工具以及琳琅满目的珍贵材料。 站在一旁的张固见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略微激动的心情,然后开口轻声问道:“子邑,不知你这边是否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了?”尽管他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稳,但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难以掩饰其内心深处的忐忑不安。 听到问话,左伯沉稳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紧接着,他伸出双手从箱子里轻轻拿起一块块经过精心雕琢而成的小字模。这些精美的字模,可都是他们依据日常使用频率较高的文字而用心制作出来的。 仔细端详之下,可以发现每个反着的字都被雕刻得细致入微、栩栩如生,那清晰分明的笔画犹如灵动的舞者在木板之上翩翩起舞,似乎每一笔每一划之中都凝聚着匠人无数个日夜辛勤劳作所付出的心血以及蕴藏其中的超凡智慧。 稍作停顿之后,左伯抬起头来,目光坚定且满怀信心地看向张固,大声回答道:“主公请放心!所有东西皆已准备齐全,只待您一声令下,便可开始动工了。”此刻,他的话语中不仅透露出满满的自信,更饱含着对即将展开工作的无限期待之情。 张固深吸了一口气,他深知这一刻的重要性。活字印刷术的发明,将彻底改变书籍的制作方式,使得知识的传播更加迅速、广泛。 左伯开始演示活字印刷术。他先将一个个字模按照书稿上的文字顺序排列在木框内,这些字模仿佛有了生命,组合成一篇篇精彩的文章。 接着,他拿起一把刷子,在字模上均匀地涂上油墨。然后,他将由自己研制的一张洁白纸张轻轻覆盖在木框上,再用一把特制的滚轮在纸张上来回滚动,将油墨均匀地转移到纸张上。 当左伯将纸张从木框上揭下来时,一张印有清晰文字的纸张便呈现在他们眼前。张固看着这张纸张,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张固拿起那张印有文字的纸张,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每一个字。这些字仿佛有了生命,它们跳跃着、舞动着,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一个全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子邑,你做得很好。”张固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由衷的赞赏与感激,“这项发明将彻底改变书籍的制作方式,使得更多的人能够接触到知识、学习到知识。” 左伯谦逊地笑了笑:“都是主公英明指导的结果。” …… 第120章 徐州变局 为张固详细地演示完活字印刷术之后,左伯小心翼翼地将刚刚打印好的三本《天文七政论》以及《中侯》、《礼记注》交到了张固手中,并恭恭敬敬地说道:“依照主公您之前提出的要求,属下已经成功地将康成公的这几本重要着作都印刷完毕了。” 郭嘉见状,赶忙站起身来,动作利落地从左伯手中接过那总共六本珍贵的书籍,然后微笑着递给了张固。紧接着,他自己也饶有兴致地从中抽出一本,仔细地翻阅起来。没过多久,只见郭嘉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情,兴奋地高声喊道:“真是太好了!如今我们拥有了如此精妙绝伦的利器。相信凭借它,必定能够帮助主公顺利赢得士林人士们的大力支持!” 听到这话,张固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回应道:“确实如此!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咱们得尽快动身前往徐州走一遭,争取把康成公亲自请到这边来才行!” 话音刚落,张固便转过头看向左伯,语气诚恳地继续说道:“子邑,既然你都已经来到广陵了,那就干脆别再返回庐江了。我心里盘算着,准备在广陵这里建立一座广陵书院。至于具体的场地,就交由你来负责挑选好了。另外,后续关于书院内部典籍的整理工作,还有印刷成册等一系列事务,也统统都需要你来积极配合处理!不知子邑意下如何?” 左伯听完张固所言,心中一阵激动,急忙起身拱手施礼,表示欣然领命。见此情景,张固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便吩咐手下之人带左伯先下去好生歇息一番。就在这时,突然间一名随从神色匆忙地快步走进屋内,手里还紧紧攥着两封书信。 郭嘉见此情形,赶忙站起身来,迅速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快速的接过递过来的书信。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便快步走到张固面前,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书信递到了张固的手中。 张固稳稳地接过书信,先是快速地打开其中一封,目光快速扫过信纸上的文字。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又打开了另外一封,同样认真地浏览着上面的内容。 没过多久,张固抬起头来,看向郭嘉,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这两封信说了两个重要的消息。其一,诸葛玄一家从下邳国一路行至九江郡,如今,子纲已成功将诸葛玄拦下,并送其前来广陵。此次行动,咱们的锦衣卫当真是表现出色啊!奉孝,你可得好好嘉奖他们一番才是!” 说到这里,张固稍稍停顿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说道:“至于这第二个消息,可就相当严重了。曹操之父曹嵩,在前往兖州的途中路经徐州之时,竟遭陶谦部下张闿杀害。而且,这个消息已然传到了曹操那里。据情报所知,曹操听闻此事之后怒不可遏,当下便着手整顿兵马,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攻打徐州了!” 郭嘉听完张固所言,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然后,他一脸严肃地问道:“如此一来,徐州恐怕很快就要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了!嘉斗胆请问主公,对此您可有什么应对之策或是具体的打算呢?” 张固眉头微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开口说道:“我们先看看糜家那边传来的消息如何。若是陶谦向我们求援,那么我们便出手相助于他;但若陶谦并未发出求救信号,咱们也就不必去凑这个热闹了。直接等候时机攻打东海便是!无论如何,徐州咱们都要插上一脚!” 郭嘉听后,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之色,说道:“这样一来,难道主公您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曹操成功攻占下徐州吗?这对于我们未来的局势发展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哪怕是与曹操平分徐州呢?” 张固闻言,不禁再次皱起了眉头,叹了口气道:“其实,我这边已经收到了来自伯父那里的消息。据闻,我伯父和父亲竟然暗中与吕布有所联系,并计划趁着曹操全力攻打徐州之际,协助吕布夺取兖州。为此,我曾多次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们赶紧放弃与吕布的合作,速速回到扬州来,但无奈我那位伯父对陈留之地实在难以割舍,坚决不肯前来。” 郭嘉听到这里,也是微微皱眉,分析道:“以文若、志才以及曹操等人的才智和实力来看,即便吕布能够暂时得逞,占据兖州,恐怕到最后还是会败在曹操手中。而张陈留选择与吕布联手,实非明智之举。一旦事情败露,日后必定会遭到曹操的疯狂报复。” 张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确实如此,但这件事倒也不用着急去处理。倘若陶谦没有前来请求援助,那么我就打算把咱们的骑兵部队调遣到九江一带。要是曹操胆敢进攻陈留之地,我定会亲自率领骑兵火速赶过去实施救援!可万一这陶谦不主动求救......”说到此处,他微微停顿了一下。 一旁的郭嘉轻点了下头,表示认同,接着说道:“如果陶谦真的不寻求援兵相助,那就足以说明糜家已经败给了陈家。想当初糜家所做出的那些承诺,如今看来都已化为泡影、彻底落空!” 张固随意地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回应道:“没关系,即便糜家没办法成功拉拢陶谦又如何?只要等到陶谦一命呜呼之后,我就立刻统领着大军率先攻占下东海郡!然后再图谋琅琊国!这徐州迟早都会落入我的手中!”说这话时,他的眼中闪烁着自信和野心的光芒。 郭嘉再次点了点头,安慰道:“主公您其实大可不必为此事过度担忧。只是不知道那陈家究竟会请来什么样的外部援手呢?除了咱们这边之外,难道他陶谦还有别的地方可以求助吗?” 张固听完郭嘉所言,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房间之中:“哈哈哈哈哈,这所谓的外援还能有谁呀?无非就是那个刘备罢了!” 郭嘉满脸惊愕地说道:“刘备?那刘备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啊!论起实力来,他肯定绝非曹操的对手。然而,如今这曹操既然有可能遭到偷袭退兵,那么这徐州倒还真有可能被刘备捡到个大便宜!” 张固听后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应道:“即便他刘备能够趁机捡漏成功,又能怎样?要知道,他在徐州可是毫无根基可言!就算他有幸入主徐州,所能真正掌控的也不过就是下邳郡、彭国以及沛国这三个地方罢了。而只要我牢牢地把控住东海一带,就能够彻底截断刘备进军琅琊国的通道。届时刘备占据三郡之地,我也占据徐州三郡之地,不过是平分秋色罢了!” “如此一来,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让刘备冲在前头去抵挡曹操吧!等到他们双方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可不正是我谋取徐州全境的最佳时机!想当年,我特意与刘备交好,甚至不惜将缴获的武器俘虏送给他,让他壮大。嘿嘿,所图的不就是今日之局面嘛!” 郭嘉听闻此言,不禁大为震惊,瞪大了眼睛问道:“难道主公早在那时就已然算准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形发生了么?” 面对郭嘉的疑问,张固心中暗自发笑,但自然不能将自己拥有历史经验作为参考的实情告知于他。于是,只得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打了个哈哈敷衍道:“哪里哪里,当时送刘备那些装备,其实仅仅只是为了在袁绍和公孙瓒展开激战之际,稍微增强一下公孙瓒一方的实力罢了。这不,如今袁绍为了求得我的食盐支持,竟然连珍贵无比的种马都愿意交换了!” 说完这些,张固心中又暗自思忖着:“且不说其他,光是那吕布,就定会前来横插一脚,搅得这局势愈发混乱不堪。待到吕布最终败亡之际,我定当想尽一切办法,将其麾下的张辽与高顺二人纳入我的手下。哈哈,就让这徐州彻底陷入一片混沌吧!越是混乱无序,对我而言,可操作的空间也就越大!” 一旁的郭嘉见此情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了然于心的笑容,轻声说道:“既是这般,那么嘉已然明悟主公的战略深意所在了。如此一来,嘉自当全力以赴,为主公精心筹谋布局,以确保我们能够在这场风云变幻的局势中稳操胜券。”说罢,他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 …… 就在这个时候,徐州城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整个徐州都沉浸在了一片混乱与不安之中。陶谦此刻的身体状况却是每况愈下,一天比一天虚弱。眼看着生命的烛光逐渐黯淡,陶谦心中满是忧虑。 就在不久前,曹嵩率领着家眷和随从路过了徐州。陶谦深知曹操势力庞大,不可轻易得罪。于是,他本怀着一颗交好之心,希望能借此机会与曹操建立良好关系,为自己的儿子们未来的发展铺平道路。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般田地。部将张闿不知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曹嵩一行痛下杀手! 如今,消息传到了曹操耳中,他自然是怒不可遏,誓言要血洗徐州,为父亲报仇雪恨。面对曹操大军压境的威胁,徐州已是人心惶惶。 陶谦眼见局势危急,无奈之下只得紧急召集陈家父子和糜竺前来商议对策。 …… 第121章 陶谦求援 话说陶谦闻听曹操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引大军攻来的消息,大惊失色,赶忙命人传召陈登、陈圭和糜竺等谋士前来商议应对之策。 不多时,众人皆已到齐。见事态严重,来不及互相寒暄,糜竺率先起身拱手施礼道:“主公,此次曹贼来势汹汹,兵力强盛。而咱们徐州之地,无论是兵员数量还是军事实力,都远远不及对方。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早些派人向外求援,如此方才是上上之策呀!” 陶谦闻言不禁长叹一声,忧心忡忡地问道:“那依子仲之意,我等应当向何方势力求救,方能抵御住曹操这股强敌呢?” 糜竺略作思索后,开口回答道:“主公莫忧!据属下所知,扬州刺史张固,往昔曾与主公一同高举义旗,共同参与过讨伐董卓之战。且他帐下精兵良将如云,更有黄忠、典韦、赵云这样勇冠三军的猛将,张固在扬州一带可谓是所向披靡,从未遇到敌手!倘若能够得到张固的援助,那么击退曹操想必也并非难事。” 陶谦听了这番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并感慨道:“不错,当年讨董之际,那张安定麾下的黄忠和典韦着实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若是他肯出兵援救徐州,那可真是太好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家父子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陈登急忙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对陶谦说道:“主公万万不可!向张固求援此举无异于引狼入室、引狼拒虎啊!一旦真的让张固率军前来,恐怕徐州从此便永无安宁之日了!” 陶谦满脸疑惑地问道:“是陈元龙啊,你刚才说的‘引狼拒虎’究竟是什么意思?老夫一时之间还未能理解透彻。” 只见陈登向前一步,拱手作揖后缓缓开口说道:“陶公明鉴,那张固乃是朝廷亲自任命的扬州刺史。按理说,待他成功肃清扬州境内的叛乱势力之后,理应将广陵交还于我们徐州管辖才对。” “然而事实却是,他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上表举荐自己麾下的臧洪担任广陵太守一职。如此一来,广陵对于咱们徐州而言,简直就如同游离在外一般,根本不受主公您的掌控。试问主公,此时此刻您能够调动广陵的哪怕一兵一卒吗?” 听闻此言,糜竺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陈元龙!我晓得你跟那张固素有嫌隙,但现今曹贼正率领大军气势汹汹而来!我等皆在为主公出谋划策、排忧解难。凡事都应当以公心为重,切不可因私人恩怨而胡乱猜忌!” 陈登毫不示弱,同样怒目圆睁,高声反驳道:“糜子仲!你莫要血口喷人!那张固手握重兵且实力强横无比,不管怎样,难道你就能拍着胸脯担保他对咱们徐州绝无半点觊觎之心吗?倘若真等到他击退了曹操,却就地驻军不再撤离,甚至直接发兵攻打徐州,到那时又该如何应对?” 没等糜竺开口,陶谦说道:“先不要吵了!元龙你且说,若不向张固求援。那又有何人能救援徐州呢?” 陈登拱手说道:“北海孔融,青州田楷,平原刘备。皆可以求援!唯独不能求援张固!否则徐州难保!” 糜竺眉头紧皱,眼神犀利地看着陈登,义正言辞地开口说道:“陈元龙啊陈元龙,你这般说法简直就是毫无根据的妄加猜测!北海孔融,虽身为当世大儒,但其长处在学问和道德文章方面,对于行军打仗之事根本就未曾有过显着的建树。” “再说那田楷,他只不过是公孙瓒手下的一员部将罢了,若不事先报请公孙瓒,怎敢擅自前来援助我们?还有刘备,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凭他们这样的实力,又有谁能够抵御得住强大如曹操那般的敌人?” 陈登听后微微一笑,毫不示弱地反驳道:“糜竺兄此言差矣!孔融在北海一地声名远扬、威望颇高,其影响力不容小觑;再者说刘备,向来以仁义着称于世,深得民心。而田楷虽然实力仅能占据青州,但要谋取徐州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论如何,至少这三个人都远比那张固来得更值得信赖一些!” 就在两人争论不休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圭忽然缓缓开口道:“陶公啊,老夫此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昔日袁术率军攻打庐江之时,时任扬州刺史的陈温曾向荆州的刘表请求支援。然而当时,陈温并未向那张固发出求援之信” “可那张固竟然不顾道义,私自出兵前往庐江增援。时至今日,扬州的大部分地区已然落入了张固之手。所以依我之见,陶公眼下需要担忧的并非是否应该向张固求援,而是要警惕那张固会不会不请自到,对我们徐州有所图谋啊!” 此时此刻,当陈圭的话语传入耳际时,陶谦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他面色凝重地开口道:“暂且不要去向张固求援!子仲,烦请你亲自出马,前去与孔文举取得联系;而元龙,则需马不停蹄地赶赴青州去往田楷以及刘玄德处,将我们这边的情况告知他们。” 糜竺站在一旁,眼见陶谦下令,局势已定,心中不禁暗暗叹息一声,但也只能无奈地点头应承下来。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糜竺便行色匆匆地踏上了征程。他特意选择了绕路,朝着朐县疾驰而去。一路上风尘仆仆,历经艰辛,终于抵达了糜家的老宅。 一进家门,糜竺顾不上歇息片刻,立刻火急火燎地找来弟弟麋芳,递上一封书信,并急切地嘱咐道:“二弟,眼下事态紧急,你速速动身前往广陵,务必找到张固,将徐州所发生的变故和书信详细地告诉他。万不可有丝毫延误!” 麋芳深知责任重大,不敢有半分怠慢,当即领命而去。看着麋芳远去的背影,糜竺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时间紧迫,不容他有过多停留,他稍作整顿后,又匆忙启程,直奔北海而去。 …… 抵达北海之后,孔融赶忙将糜竺迎入府内,并请他安然落座。待双方寒暄几句过后,糜竺便将来意表明,希望能得到孔融出兵相助。 孔融听闻糜竺求援之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缓缓开口说道:“既然事态如此紧急,如此我克日出兵徐州,不过子仲来的正巧!若是你早来几日,恐怕此时此刻咱俩都已被困在这城中,难以脱身了!” 糜竺听后不禁面露困惑之色,连忙追问道:“文举公此言究竟何意?北海难道有变故不成?还望文举公能为我解惑一二。” 只见孔融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讲述起来:“就在前几日,突然有一群黄巾军聚集起上万之众,将这北海城围得水泄不通。形势可谓是万分危急,稍有不慎,这城池就会被贼人攻破。” “不过所幸天无绝人之路,关键时刻,北海黄县有义士太史慈,武艺高强、胆识过人,竟能单枪匹马从重重包围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成功突围出去。而后,他马不停蹄地赶往平原县向刘备求救。” “那刘备也是个仗义之人,闻知此事后二话不说,立刻率领大军火速赶来支援。最终,在太史慈和刘备的二弟关羽联手之下,二人冲入敌阵,于万军丛中生擒贼首,一举击溃了这群贼寇。也正因如此,咱们这北海国才得以逃过一劫,免遭兵祸之乱呐!” 糜竺听完这番话,心中满是惊讶之情,忍不住感叹道:“哎呀!真没想到文举公麾下竟然还有如此勇猛之士,当真是令人钦佩不已。不知可否烦劳文举公为我引荐一番?” 孔融笑道:“我不好兵事,无法给太史慈前程。太史慈念刘玄德仁义,在刘玄德一再恳求之下。已答应投入刘玄德麾下!那黄巾贼寇管亥被活捉以后也归顺刘玄德!此次我为子仲指条明路。如今刘玄德麾下部将众多,管亥投降刘玄德后。为刘玄德招纳黄巾军五千多人,如今刘玄德麾下兵马已超八千之众!为了以防万一,子仲可速去平原一并求助。” 糜竺听后面色巨变。心中暗思道:“没想到如今刘备实力如此强横!若刘备前来支援,徐州早晚会在陈家谋划之下,落入刘备之手!不行!为了小妹,为了妹夫!必须要想想办法!” 只见糜竺面色凝重如霜,他缓缓地说道:“文举公,关于刘备那边,我家主公已然当机立断,派遣陈元龙火速前往请求援助。而在下则陪同文举公,直接奔赴徐州即可!” 孔融闻听此言,心中稍安,不禁点头称是,而后朗声道:“既是这般安排,那我便也放心许多了!武安国何在?” 随着孔融话音落下,只听得一声暴喝响起,一名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壮汉应声而出。此人便是武安国,只见他阔步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敬地应道:“末将在此!” 孔融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武安国,沉声道:“即刻点齐兵马,做好出征准备,随我一道前去救援徐州!不得有误!” “得令!”武安国轰然应诺,起身之后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着手整备兵马事宜。 话说十八路诸侯共讨董卓之际,原本武安国也想上阵对战吕布,好大出风头一番。没想到黄忠却提前挺身而出,迎战吕布,最终两人打了个平手。 也正因如此,武安国未能获得登场的机会。然而,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由于未曾与吕布交手,武安国得以完好无损地保全自己的左臂,此后依旧能够在孔融帐下效力。 次日清晨,阳光初照大地,孔融与武安国以及糜竺率领着三千精锐兵马,浩浩荡荡地向着徐州进发..... …… 第122章 诸葛玄 俗话说得好,一饮一啄皆由天定。想当初,张固在轘辕关早早地截胡了原本应该归属于刘备的赵云。 这一次,张固因为比历史上抢先一步打败了刘繇,并成功攻克扬州。如此一来,太史慈失去了刘繇的征召,一时间无处可去,最终只得转而投靠刘备。 当初刘备于虎牢关之时,曾亲眼目睹张固手下将领从最初的只有黄忠和典韦开始,当时刘备自然有信心,他的二弟与三弟是可以战平张固手下二人的。只是无奈事态发展太快!张固而后又增添了赵云和徐晃两员猛将。 此情此景令当时的刘备羡慕不已,同时也深深地改变了他的想法。就连关羽和张飞也看出自家兄长的惆怅,为此,张飞为刘备招揽了夏侯兰。二人还在战场上生擒了张济叔侄。只不过最终刘备又放走二人。如今关羽更是与太史慈联手生擒管亥! 此次当刘备发现太史慈的能力之后,便毫不犹豫地亲自出马招揽这位猛将入其麾下。不仅如此,就连那位本能够与关羽大战三十多个回合的黄巾悍将管亥,也被刘备成功招至帐下。 倘若张固得知这一系列事情背后的来龙去脉之后,不知究竟会发出怎样的慨叹! 且说另一边,糜竺在返回徐州之后不久,曹操便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自鲁国向彭城发起猛烈进攻。 待他们攻下彭城之后,丝毫未有停歇之意,径直朝着下邳疾驰而去。这支曹军一路所经之处可谓是烧杀抢掠无所不为,更有甚者还大肆挖掘百姓与官员们的坟墓以掠夺财宝。其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短短时间内就已有五座城池惨遭屠戮。 曹操大军沿途杀戮平民多达十多万人,鸡犬无余,泗水为之不流!更多的彭城、沛国、下邳百姓恐惧曹操的所作所为!皆成为流民拖家带口四散逃离徐州。 曹操与陶谦开战之后,仅广陵郡与九江郡短时间内便接收流民超二十余万人。为此,张纮与臧洪联手设民屯地多达五处,安置流民恢复生产! 此次曹操屠城对张固的好处便是,九江与广陵两郡人口开始大幅上升,两郡的总人口都超过五十余万人。 消息传来时,张固正在接待诸葛玄叔侄三人。当诸葛玄听到曹操所做所为之后,呆愣在原地,随即气的破口大骂! 诸葛家为徐州人氏,琅琊郡望族。诸葛玄此次被刘表与袁术共同举荐为豫章郡太守。接到消息后,正当诸葛玄带着家小前去上任路过九江郡时,没想到半路会被九江太守张纮于半途拦下。 紧接着,诸葛玄便被张纮礼送到广陵。来到广陵之后,张固更是亲自迎接诸葛玄!这一行为也让诸葛玄一路紧张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 将诸葛玄一家迎入府内,张固随即设宴款待诸葛玄。宴会之上,百思不得其解的诸葛玄只能疑惑问道:“不知张扬州将我召来广陵,究竟所为何事?” 张固举起酒杯笑道:“刘表与袁术同举胤谊先生为豫章太守,在下身为扬州刺史。豫章为扬州治下之地。对于胤谊先生的到来。在下自然深表欢迎!” 随即,张固皱眉道:“只不过豫章郡如今确有变故!出于安全考虑,在下也不得不拦下胤谊先生一家!” 诸葛玄惊讶道:“在下自从得到消息之后便一直赶路!实在不知刺史大人所说变故究竟是?” 张固摆手说道:“胤谊先生不必如此称呼,唤在下表字即可!实话实说,先前在下平定扬州。与孙策大战数场!攻下丹阳与会稽之后,孙策趁周术病亡,而胤谊先生未到之际。占据了豫章郡。” 张固话音刚落,此时诸葛玄身旁的少年站了起来,只是此人虽是少年,但他的眉宇间已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智慧之光。让人不得不为之侧目! 只听诸葛亮对诸葛玄说道:“叔父,既然这样,那豫章郡就不能再去!孙策与景升公有仇,而叔父又与景升公关系亲密。若前往豫章,说不得咱们一家都会惨死于孙伯符之手!” 诸葛玄听后叹气道:“若是如此,此行便毫无意义,难道咱们要打道回府,返回琅琊不成?” 诸葛瑾却在一旁,一脸忧虑地劝说道:“叔父,现今这徐州局势因为曹操而变得动荡不安,实在算不上太平之地!若我们此时选择返回琅琊,一路上必然会遭遇诸多战乱,可谓危机四伏,这绝非明智之举!而且,叔父与琅琊相萧建又有仇怨,如何能回去?”他眉头紧锁,语气诚恳而焦急。 诸葛亮略作沉思后回应道:“大姐和二姐分别嫁入了荆州蒯家和庞家,而叔父您又与景升公有深厚情谊。依侄儿之见,倒不如咱们一行径直前往荆州去投靠大姐、二姐她们更为妥当些。如此一来,不仅能确保安全无虞,或许还能得到些许照应。”说罢,他目光坚定地看向叔父。 紧接着,诸葛亮转身面向张固,深施一礼,恭谦地说道:“张将军,请恕我叔侄三人方才听闻此等惊人消息后,一时心绪纷乱,以致行为有所失当,礼数不周之处,万望大人海涵!还恳请大人多多谅解。” 只见张固面带微笑地开口说道:“三位,不知可否先听听我的一番话之后,再做出最终的决定呢?” 话音刚落,一旁的诸葛玄赶忙拱手施礼,态度恭敬地回应道:“还望刺史大人不吝赐教,请您尽管明言!” 说罢,张固亲自拿起酒壶,动作优雅而娴熟地为诸葛玄面前的酒杯斟满了美酒。然后他缓缓放下酒壶,注视着诸葛玄,缓声说道:“胤谊先生此次前来扬州出任豫章太守这一重要职务。但在下至今仍未能彻底平定扬州之乱。此事说到底,乃是我这个身为扬州刺史的失职。然而事已至此,咱们也需从长计议。现今豫章之地实难前往,所以我在此有一个想法,想要恳请胤谊先生转任丹阳太守一职,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呀?” 诸葛玄眉头微皱,面露迟疑之色,缓缓说道:“这……这样做真的合适吗?”他的目光落在张固身上,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中寻找到答案。 张固微微一笑,朗声道:“如此安排又有何不合适之处?实不相瞒,胤谊先生,近日我刚获得了扬州的三郡之地,但由于人手极度匮乏,以至于我不得不将身边的谋士也派遣出去,让他们去担任太守之职。如今,您能来帮助我管理丹阳,那应当是我的荣幸,更是我要感谢胤谊先生您!” 听到这番话,诸葛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郑重地拱手行礼道:“既然如此,那么在下诸葛玄便拜见主公了!今后定当竭尽全力,为主公排忧解难!不过,在下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恳请主公应允。” 张固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连忙问道:“胤谊先生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便是!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定然不会拒绝。哪怕有难处在下也一并相助!” 诸葛玄说道:“主公,在下侄儿孔明如今年幼,已到读书年纪。在下想让他前往荆州拜水镜先生为师,好好读书。如今在下即将前往丹阳任职,这孔明如何前往荆州在下实在放心不下!” 见事情都已经谋划到这个地步,诸葛玄也答应留在扬州!张固怎么可能再放任诸葛亮前往荆州。 于是张固连忙说道:“胤谊先生,我在广陵创建了广陵书院。并且打算邀请康成公前来。所以孔明最好还是留在广陵更为合适!说不定到时可以拜入康成公门下读书?” 诸葛玄惊讶道:“康成公?这是真的吗?我听闻康成公并无出仕的想法啊!” 张固回答道:“当然是真的!不过在下也不是要请康成公出仕,只是准备请康成公前来广陵书院编纂书籍罢了!” 诸葛玄脸上浮现出一丝迟疑之色,嘴唇微启:“这......”然而,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张固便急忙插话进来,挥手打断了诸葛玄的话语:“胤谊切莫担忧!在此,我郑重地向胤谊先生您保证,如果康成公在一年之内未能抵达广陵,那么到时候,在下一定会亲自派遣可靠之人护送孔明前往荆州的水镜山庄!” 听到张固如此斩钉截铁地作出这般承诺,诸葛玄原本高悬的心顿时像一块石头落了地一般,安稳踏实了许多。紧接着,两人相视一笑,开始频繁地举起酒杯,相互敬酒致意。 终于成功地将诸葛亮提前拦截下来,使其未能按原计划前往荆州。此时此刻,张固心中满是欢喜与得意之情,情绪愈发高涨起来。毕竟,这可是未来的诸葛丞相啊! 不知不觉间,他又多饮了好几杯美酒,直至最后醉得不省人事,只能在旁人的搀扶之下,晃晃悠悠地返回家中去了。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照亮了还沉浸在睡梦中的张固。就在这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传来下人的声音:“主公,醒醒!” 张固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缓缓坐起身子。只见那名下人恭敬地站在门外,禀报道:“主公,刚刚得到消息,徐州方向有糜家的糜子方先生前来求见,看他神色匆匆,似是有急事要面呈主公。此刻,他已在议事厅等候多时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固瞬间睡意全消,心中不禁一紧。他深知糜家在徐州颇具影响力,此次糜子方亲自前来,想必事情非同小可。于是,他赶忙对下人吩咐道:“快,速去将奉孝请来!告诉他徐州那边有消息传来!” 那名下人不敢怠慢,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奔出门外,朝着郭嘉所在之处跑去。而张固则迅速下床,简单洗漱之后,匆忙换上一套整洁的衣裳,然后大步流星地向着议事厅赶去。 第123章 诸葛瑾的考虑 张固刚踏入议事厅,一眼便瞧见麋芳正焦躁地在厅内来回踱步,仿佛心中揣着什么重要之事让他难以平复心情。张固见状,迈着大步迅速走上前去,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朗声道:“来者莫非是二兄麋子方不成?” 麋芳闻声猛地抬起头,见是张固到来,赶忙收敛心神,双手抱拳躬身行礼,口中恭敬地道:“糜子方拜见刺史大人。”说话间,态度十分谦逊有礼。 张固见状,急忙伸手将麋芳扶起,笑道:“快快免礼,咱们今日在此相见,那便是缘分使然。且莫要如此多礼。”说着,还轻轻拍了拍麋芳的肩膀,表示亲近之意。 说来也是有趣,这二人此前从未有过交集,今日却是初次会面。张固热情地将麋芳引领到座位跟前,满脸笑意地说道:“哈哈,正所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子方啊,以后无需这般客气,直接称呼我的表字便可!来来来,请入座吧~” 麋芳闻听此言,原本还有些拘谨的神情瞬间变得轻松起来,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随即依言缓缓落座。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郭嘉匆匆忙忙地赶来了议事厅。张固眼尖,立刻起身相迎,并请郭嘉赶紧坐下歇息片刻。 待众人都各自坐定之后,麋芳再次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恭恭敬敬地递到张固面前,同时开口说道:“刺史大人,此次乃是家兄糜竺遣我前来面呈此信于您。”说完,便垂手而立,静候张固拆阅信件。 张固将信件打开匆匆扫视完毕,又将信件递给郭嘉,郭嘉也快速看完信上内容。 随后,郭嘉皱眉道:“看来嘉与主公的担忧已经应验。陈家果真向陶谦进言阻止主公率兵前往徐州!” 只见张固随意地摆了摆手,朗声道:“无妨!即便此次未能成行,但徐州迟早也会落入我的掌控之中!子方,我更关心的是陶谦现今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 麋芳闻言,赶忙拱手答道:“回禀大人,这陶谦如今已然六十三岁高龄了。此次又遭逢曹操率大军来袭,受到这般惊吓后,他的身体状况可谓是一日不如一日。整日里都是昏昏沉沉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病倒一般。若是真得了什么小病,恐怕就会突然之间……”说到此处,麋芳略微停顿了一下。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接着说道:“既是如此,子方,你要做的便是速速返回徐州告知你的兄长。务必要依照我们之前的约定行事!一旦陶谦离世,便需得想方设法协助于我夺取东海郡!” 麋芳一脸郑重地点头应道:“属下遵命!我糜家此前已在东海郡积极招募人手。除去先前应允给您的那三千僮客之外,另外还从青州那边招募到了两千名黄巾流寇。如今,总计已有五千可用之兵供刺史大人随时调遣驱使!” 说到这,麋芳顿了顿,说道:“只是苦于糜家并无统兵之人,若是大人想要谋取东海,最好派出一员将领统帅训练,我糜家可出粮草养军!” 听闻此言,张固不禁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之中。要知道,如今广陵城中能够派遣出征的将领,当属赵云、典韦、丁修以及徐晃这四位猛将了。然而,究竟该选派何人前往东海执行此项艰巨任务呢?这着实需要一番深思熟虑。 经过片刻的斟酌权衡之后,张固心中已然有了定论。毫无疑问,最为合适之人非徐晃莫属。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说道:“就让徐晃随同子方一起吧!先命他率领虎贲军一同前去,让凌操作为副将。待到时机成熟之际,便可发动雷霆一击,一举将东海纳入囊中!” 一旁的麋芳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欣喜之色,连忙拱手应道:“如此甚好!有徐晃将军这样的猛将相助,再加上虎贲军之精锐,此次夺取东海之事,糜家定当全力以赴,有着十足的把握!”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接着又叮嘱道:“子方一路奔波,实在辛苦了。不妨就在广陵暂且歇息数日,养精蓄锐。待休整完毕后,我会安排虎贲军与徐晃将军分批乔装改扮成商队模样,跟随子方秘密潜入东海境内,以确保行动的隐秘性和突然性。”麋芳听后,连连点头称是,表示定会按照计划行事。 …… 而此时,诸葛玄宿醉醒后,将两个侄儿召来,一家叔侄三人也在讨论日后的规划。 诸葛玄首先开口道:“子瑜,孔明。我本以为会前往豫章担任太守。未曾想经此变故。却改道前往丹阳,如今孔明你即将留在广陵。你三弟尚且年幼,我准备将你们三弟留在身边,带他前去丹阳。也方便照顾。” 说罢,诸葛玄转头看向诸葛瑾说道:“如今,我最忧虑的是子瑜。子瑜今年已20了,对于未来有何打算。子瑜可有计较?” 诸葛瑾拱手道:“叔父,张刺史身边谋士郭嘉今日一大早找我聊天。有意招揽我为其助手。侄儿却是有点犹豫,不知是否应该答应!” 诸葛玄惊讶道:“郭嘉?我听说此人有鬼神之谋,张刺史对他可谓是言听计从。他想请子瑜做什么?” 诸葛瑾皱眉道:“郭奉孝没有细说,只知道他除了做张刺史的谋士之外,还有个什么指挥使的职务。他要邀请我去其手下担任什么北镇府司,镇府使之职!至于这个职务究竟做什么,郭奉孝也没细说!” 诸葛玄听后,皱眉道:“连具体做什么也不明说!也不是张固亲自出面招揽,这确实不好妄下结论,子瑜的想法呢?是答应还是拒绝?” 诸葛瑾开口道:“叔父,说实话我有点犹豫!既然叔父已决定留在张固手下。如今天下大乱,谁能赢得天下谁也不敢妄加猜测。按照现在世家们的普遍做法,那便是多方投资!叔父既然在张固这,我就想去其他地方试试!” 诸葛玄欣慰道:“子瑜有这想法,却为好事!那依子瑜的想法是去哪?” 诸葛瑾眉头紧蹙,满脸忧色地说道:“这确实是令我深感焦虑之事!先说曹操此人,暂且不提他在徐州做的那些令人发指的屠城之举,单就说即便我前往投靠于他,要知道如今的曹操已获得颍川士族的全力相助,以我之能,是否能够崭露头角、有所作为,着实难以断言呐。” 稍作停顿后,诸葛瑾又接着分析道:“再看袁绍,其家族四世三公,声名显赫,可谓背景深厚。而且他麾下更是谋士如云、猛将如雨,人才济济。若是没有得力的引荐之人从中牵线搭桥,只怕我贸然前去,也难以获得重视和一展才华的机会!” “至于袁术嘛,表面上看起来势力颇为强大,但实则四面受敌,强敌环伺。如此情形之下,想要成就一番大业怕是希望渺茫啊!” 这时,一旁的诸葛玄开口提议道:“要不这样吧,由我亲笔书写一封信函。子瑜你带着此信前往荆州去找刘景升,不知子瑜意下如何?” 诸葛瑾摆手道:“不必了,如今我有个想法,锦上添花倒不如雪中送炭!我要不去豫章投靠孙策。要不前往平原,投奔刘备。此二人如今身处低谷,孙策身旁只有一个周瑜,而刘备身旁则没听说有什么谋士。只要能辅助其中一人成就一番事业!则回报必然不小!叔父觉得呢?” 诸葛玄点头说道:“子瑜若有此想法,最好还是前往刘备处,更为妥当。孙策将来说不定会反攻扬州,或者与刘表为敌,届时我可不想与子瑜在战场上相见。” 诸葛瑾听后哈哈大笑。随即说道:“叔父打算何时动身?”诸葛玄笑呵呵道:“明日吧!辞别主公以后就动身前往丹阳” …… 此时的徐州,曹操自攻下彭城之后。大军直扑下邳。抵达下邳后,曹操便率领大军围城。 陈登与糜竺返回后,陈登与糜竺告知陶谦,言刘备领兵八千,田楷领兵五千,孔融领兵三千,前来救援徐州。陶谦得知消息之后略显心安。 不久之后,刘备与田楷孔融等人领先后领兵马来到下邳城附近下寨。曹操见后,只能分出兵马拒之。 刘备营内,中军大帐。此时刘备手下对比历史上,已经算得上人才济济。只是文只有简雍孙乾,略显薄弱。 但是武将方面,可不止关张二人。还有夏侯兰、太史慈、陈到与管亥四人。可谓是实力强大! 刘备与田楷是老熟人。田楷见刘备到后,劝说刘备道:“玄德!曹操你也知道。善于用兵,你我两军如今与徐州互为犄角之势。只要对曹操形成威胁即可。不必与曹操对战!待曹操粮尽,自然退兵!你觉得呢?” 刘备听后,皱眉道:“就怕下邳城内粮草不够,不能久持。不如这样,我与翼德、子义、陈到领四千兵马突入徐州。田将军与文举公,还有云长、子幽(夏侯兰)管亥继续在此领兵拒敌。如何?” …… 第124章 刘备与陈登 田楷和孔融眼见刘备态度坚决无比,而且率领的又是他自己原本所属的兵马,心中虽仍有顾虑,但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再继续规劝。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二人缓缓点头,表示同意了刘备所提出的计划。 次日清晨,阳光洒落在大地之上,给人带来一丝温暖和希望。刘备身先士卒,带领着太史慈以及张飞、陈到,引领着四千精锐兵马,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绕过了曹操那戒备森严的大营,径直朝着下邳城疾驰而去。 当他们行进到距离曹操营寨不远之处时,突然之间,只听得一阵喊杀声震天动地传来。只见从曹操的营寨里猛然杀出了一支气势汹汹的兵马,其为首的将领正是夏侯惇与于禁这两员武将。 夏侯惇与于禁两人远远地望见了刘备等人,眼中闪过一抹怒色,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究竟想要前往何地?竟敢如此大摇大摆地在我军阵前晃悠!” 面对敌人的挑衅和辱骂,张飞与太史慈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彼此对视一眼后,默契地点了点头。紧接着,二人二话不说,手中长枪与长矛同时高高举起,宛如两道闪电划破长空一般,以雷霆万钧之势直直地向着于禁与夏侯惇猛扑过去!而陈到则是紧紧的护卫在刘备身旁。 刹那间,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纵横,喊杀声响彻云霄。四位当世猛将如同四只凶猛的野兽一般,瞬间就厮杀在了一起,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然而,这场激战并未持续太久。仅仅不到二十个回合的交锋过后,只见夏侯惇与于禁二人已然被杀得盔歪甲斜、狼狈不堪。他们心知肚明,再这样硬拼下去绝非上策,无奈之下只得各自且战且退,混入身后那混乱不堪的大军之中,然后仓皇失措地逃回了自家大营。 刘备眼见于此,深知此刻不宜与曹兵过多纠缠,以免节外生枝。于是果断下令,率领着麾下的兵马毫不犹豫地直奔下邳城而去。此时,站在下邳城墙上焦急等待多时的陶谦,终于看到了刘备率军杀来的身影。他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命令手下士兵迅速打开城门。 刘备率军顺利进入城中之后,陶谦满脸笑容地下了城墙,快步走到刘备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说道:“玄德啊,此次多亏了你及时赶来救援,真是令我感激不尽呐!” 刘备赶忙回礼,与陶谦寒暄。随即,陶谦将刘备请入府衙。随即,陶谦下令设宴款待刘备。 酒至酣处,陶谦见刘备仪表轩昂,言语豁达。便让陈登取来徐州牧的牌印,交于刘备。 刘备见状,愣神道:“陶公这是何意?”陶谦咳嗽两声,随即说道:“如今天下大乱,皇纲不振!玄德乃汉室宗亲,更需匡扶社稷。老夫如今年迈不堪,自愿将徐州牧一职让与玄德。玄德切勿推辞。老夫自当向朝廷表奏。” 刘备起身离席拱手道“备虽为汉室宗亲。却无功德薄,虽为平原令却时常恐不能胜任,如今为大义来助。陶公此举,莫不是将备置于火上。莫非陶公疑我有吞并之心?若备有此心,苍天不佑!” 陶谦连忙解释说道:“这是老夫一片真心实意,只求玄德翌日看在情分上,能保全老夫之子安全即可!” 言罢,二人又来回推让起来。刘备却一直不肯接受。糜竺见状,起身道:“如今曹操兵临城下!等破敌之后,在行商议即可!” 刘备听后,赶忙说道:“明日待我手书一封,送与曹操。劝曹操和解,若曹操不肯听从,再行厮杀不迟!” 随即,宴会得以结束…… 当晚,刘备正在写信。张飞与太史慈领着登门拜访的陈登进入房内。前番陈登前去平原邀请刘备出兵!此时与刘备已经相当熟识。 刘备起身,绕过桌案。与陈登互相见礼后,引陈登坐下。随即,刘备开口询问道:“不知元龙先生深夜至此,所为何事?” 陈登连忙说道:“玄德公,今日陶州牧要将徐州让与玄德公,玄德公为何不受?” 张飞听后也急切道:“大哥,又不是咱们硬要,人家好意想让。为何大哥要苦苦推辞?” 刘备皱眉道:“三弟要陷我于不义吗?备向来以仁义待人,今日若受陶公州牧之位,恐有乘人之危之嫌!若如此,备怎敢相受!” 陈登赞叹道:“玄德公真乃当世仁厚君子也!只是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备开口道:“元龙有话但讲无妨。在下洗耳恭听便是!” 陈登说道:“玄德公,今日陶州牧有句话说的非常好。玄德公既是汉室宗亲,又有匡扶汉室之志向。若真想达成此志,必须有安身立命之处。现如今,除了徐州!天下间还有无主之地吗!” 刘备听后,迟疑道:“这……”陈登随即缓缓说道:“正所谓天予不取,必受其咎。玄德公!如今盯着徐州的,可不止曹操一人!那扬州张固早就将手伸入徐州!今日陶州牧与玄德公相互推让之际!东海糜子仲却出言打断!玄德公可知,糜子仲是谁的人?” 刘备皱眉道:“备刚来徐州不久,对于徐州内部的各种情况与关系,确实不太清楚!” 陈登开口道:“糜竺是扬州张固的人!据我所知,糜家与张固已然联姻。当日陶州牧欲请援兵,糜子仲极力推荐张固。若非我父亲提前一天告知州牧糜家联姻之事!商讨求援之时我又极力推荐玄德公,否则哪里又能够给玄德公争取到如今的机会?” 刘备听后,叹了口气,说道:“只是,我领兵前来救援!最后却领徐州牧一职,将来天下之人又如何看我?若失大义,纵使得了徐州。又有何用?” 张飞先与太史慈互视一眼,随即圆圆的黑脸转向刘备,瞪大双眼!瓮声瓮气道:“兄长!何苦想这么多!今天的情形大家都看到了!是非曲直自在人心,是人家非要让的!又不是大哥硬夺人家基业!” 陈登也劝道:“是啊,玄德公。曹操大军犯徐州!所到一地便行屠城之举!徐州百姓盼能保护徐州之主久矣!为徐州百姓,玄德公切勿推辞啊!” 刘备诺诺道:“可是……我已拒绝陶公,如今又要反悔,岂不惹人耻笑?” 陈登会心一笑道:“玄德公不必忧虑,陶州牧身体抱恙久矣,所忧虑者不过其子。只要接下来,玄德公能与二位公子交好。再由在下劝说一二,徐州早晚是玄德公的!” 刘备听后,起身拜道:“备何其幸也,能得元龙如此相助!” 陈登亦赶忙起身回礼,说道:“在下也不瞒玄德公,我陈家早年为广陵望族。广陵陈家在徐州何人不知?哪曾想却与张超父子交恶!被迫举家搬迁至下邳!若张固取徐州,我陈家早晚要被其所灭!” 张飞瞪着双眼说道:“陈先生不必担心!只要我大哥能领徐州牧!就一定能保陈家周全!” 陈登对张飞刘备施礼道:“多谢三将军!玄德公,在下本是悄悄而来,不能让糜竺知道。若被州牧知晓,恐生变数!在下就此告辞!” 刘备听后,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备送送元龙。”随即刘备与张飞、太史慈亲自将陈登从后门送了出去。 …… 第二日,刘备命人出城。将自己所写书信送往曹营。而曹操此刻正在帐内与诸将议事。刘备与田楷的一万多大军前来,也给曹操带来了些许压力。 正在商议之间,有传令兵报徐州方面有使者带书信前来。 等亲兵两使者书信带到,曹操拆信看完之后,大怒道:“刘备是什么人啊!居然敢写信劝我退兵?来人啊,给我将使者斩了!即刻发兵,准备攻城!” 戏志才见状,出列道:“咳咳……主公!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况且刘备来徐州,又书信主公,所为便是先礼后兵。如今可回信刘备,以慢刘备之心。随后进兵攻城,则城可破也!” 曹操点头说道:“嗯,如此就依志才之计。款待来使,待我书信一封。让其带回!志才啊,你如今身体不好,更需静养才是!” 戏志才笑道:“咳咳……咳,主公不必担心。我的身体我却是知道的……” 正在戏志才说话之前,有斥候急奔入帐。摔倒在地,又起身哭诉道:“报∽吕布拜陈宫为军师,突袭兖州!已经攻破濮阳!曹仁将军与吕布大战数场,皆不能胜!所幸荀军师保范县、东阿等三县不失!” 曹操听后,大惊失色道:“若兖州有事,我即将无家可归矣!不可再攻徐州,需立即撤兵兖州!对了!陈宫和吕布是怎么串联到一起的?” 斥候禀报道:“听说是陈留太守张邈之弟张超介绍陈宫给吕布认识,随后陈宫又劝说张邈送与吕布兵马。并约定平分兖州!” 曹操听后,起身拔剑在手,随即一剑劈翻身前桌案。呼着粗气,喊道:“啊!!!张孟卓!!!吾视汝为兄弟家人,更是以家小托付!尔便是如此对吾?吾必誓杀汝!” …… 第125章 刘备领徐州 戏志才出列道:“主公!眼下应当是以克复兖州为第一要务!如今不如卖个人情给刘备!就此退兵返回兖州!” 曹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那颗躁动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他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落在那张已经被他愤怒之下砍成两半的桌案上。那断裂处参差不齐,仿佛还残留着他刚才的怒火和决绝。 稍作停顿之后,曹操毫不犹豫地转身,迈着大步径直朝着戏志才的桌案走去。他来到桌前,伸手拿起一支毛笔,饱蘸墨汁,然后在信笺之上奋笔疾书起来。片刻之间,一封言辞恳切、条理清晰的回信便跃然纸上。 写完信后,曹操将手中的毛笔轻轻放下,仔细审视了一遍信件内容,确认无误后,他把信折好,装入信封,并亲手交到了前来送信的刘备使节手中。做完这一切,曹操没有丝毫耽搁,立即下令拔寨起兵。一时间,整个营地都忙碌起来,士兵们迅速收拾营帐、整理兵器装备,准备踏上撤退之路。 而另一边,当陶谦得知曹操竟然真的退兵之后,心中大喜过望。对刘备更是敬重不已。陶谦立刻吩咐手下人开始筹备一场盛大的筵席,以感谢刘备、田楷以及孔融三位的相助之情。不多时,筵席所需的美酒佳肴纷纷呈上,宾主尽欢,气氛热烈非凡。。 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陶谦手拉着刘备安于主座,随即转身拱手对着众人说道:“老夫年迈,二子不才,不能担负徐州之则。玄德乃帝室之胄,德广才高,可领徐州。老夫情愿乞闲养病。” 刘备说道:“备来救徐州,所为心中大义也。如今却无端据徐州而为己有,恐怕天下将认为备为无义小人!若是如此,备万万不敢受之!” 陈登连忙说道:“陶州牧身体多病,不能视事,玄德公切勿推辞。”说罢,不停用眼神示意刘备。 刘备看着陈登,说道:“袁公路四世三公,海内所归,近在汝南,何不以徐州让之?” 孔融却起身说道:“袁公路冢中枯骨,何足挂齿!今日之事,陶公既然有此决定!玄德啊!天与不取,悔不可追啊。” 陈登对刘备轻轻点头说道:“玄德公,今日之事有文举公在场为证!是陶府君亲自将徐州牧一职自愿让与玄德公!玄德公还有何虑?” 陶谦拉着孔融,笑道:“没错,有文举作证,玄德还有何顾虑呢?” 刘备看了孔融一眼,思考一番后说道:“这……备实在不敢担此大任啊!” 陶谦眼珠一转,说道:“既然如此,玄德。徐州西部有沛国辖21县,治所相县。以此给玄德屯兵以保徐州如何?另外,我再赠予玄德三千丹阳兵。用来增强玄德部实力。” 陶谦说完后,见刘备还在犹豫,众人纷纷上前劝说,终于让刘备同意屯驻沛国。 第二天,糜竺伏于案前,连续书信数封。分别命人快马加鞭送往麋芳、张固手中…… 此时天气开始慢慢入秋。糜竺信件送到广陵,张固看后,对着郭嘉说道:“奉孝!在陈家的劝说下,看来陶谦是铁了心迎刘备入徐州了。咱们也要做好准备,” 郭嘉点头说道:“主公,丹阳兵已经训练三月有余,现已成军。公明将军那边,虎贲军一众兵马已入朐县。糜子方则悄悄将三千僮客安排入琰县。只等陶谦一死,便可尽取东海郡!” 张固点头说道:“这样就好,只要东海一下,刘备最多只能拿下彭城下邳与沛国三郡,而我则有广陵与东海两郡,等我北上取琅琊国,则徐州一半之地便尽在我手!” …… 不久之后,随着季节的更替,天气逐渐转凉,寒意悄然袭来。陶谦本就年事已高,身体日渐衰弱,这突如其来的凉意更是让他难以抵挡,竟一病不起,只能整日躺在病榻之上,面容憔悴,精神萎靡不振。 陶谦深知自己大限将至,时日已然无多。忧心忡忡之下,他赶忙差人将陈登请来商议要事。陈登闻讯匆匆赶来,见到陶谦如此模样,心中不禁一阵酸楚。他快步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州牧大人,您可感觉好些了?” 陶谦微微摇头,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怕是好不起来啦……元龙啊,前番曹操退兵,实乃因吕布突然攻打兖州所致。然而一旦曹操平定了吕布之乱,定然会再次挥师而来,继续攻打咱们徐州啊。” 陈登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州牧所言极是。曹操此人野心勃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此次虽侥幸得以喘息,但日后危机仍未解除。” 陶谦听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脸懊悔之色:“唉,都怪老夫糊涂啊!当初为何非要去招惹那曹操的父亲呢?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也是咎由自取。只是可怜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倘若曹操再度杀回,寻我报仇而不得,必定会迁怒于他们,加害于我的子嗣!这可如何是好!”说着,两行浊泪顺着他那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 陈登连忙安慰道:“陶公莫要太过忧虑。前番玄德公之所以不肯接受州牧之事,乃是因为见陶公身体尚算康健,暂无大碍。然今时不同往日,陶公病情如此严重,想必玄德公会念及旧情,挺身而出,护佑徐州周全,也定会保令郎平安无事的。陶公病重。再让位玄德公,此事必成!” 陶谦听后,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润。连忙说道:“元龙说的没错,快去沛国请玄德前来!就说请玄德前来商议军务!” 陈登连忙拱手领命,随即下去命人快马加鞭,前往沛国。 第二天,刘备留关羽留守沛国。带张飞与太史慈领数十骑前往下邳,来见陶谦。 刘备来后,进入卧室内问安。陶谦见刘备到后,说道:“此次请玄德前来,不为别的。只因为老夫病入膏肓,朝夕难保。望玄德以汉家城池为重,受徐州牧印信,老夫虽死亦无憾矣!” 刘备见到这般情景,不禁双眼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声音哽咽地哭诉道:“备究竟有什么德行和能耐,竟然能受到陶公您如此器重!陶公您明明有两个儿子,为什么不把徐州牧这个重要的职位传给他二人?” 此时,陶谦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气息急促地喘着粗气。他艰难地开口说道:“我的确有两个儿子,陶商和陶应,但遗憾的是,他们两个人的才能都不足以担当起管理徐州的重任啊!等我去世之后,只希望玄德您能够好好地对待他们俩!” 听到这话,刘备哭得更加伤心了,他抽泣着说道:“就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承担得起这样重大的责任呢?” 陶谦无奈地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没关系,玄德麾下可是有着众多英勇善战的大将啊!在这里,我向您举荐一个人,那就是陈元龙。他足智多谋、智勇双全,可以帮助您治理好徐州。不过,需要提醒您的是,虽然糜子仲曾经劝说过我,但由于我的心里一直倾向于玄德,再加上糜子仲跟广陵那边关系密切。所以,玄德您日后务必要小心提防糜竺这个人!千万要记住我说的话,明白吗?” 刘备听后,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不解地问道:“在下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既然糜子仲曾经劝过陶公您,那么陶公您为何没有考虑将徐州的事务托付给张固呢?” 陶谦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解释道:“老夫我毕竟还是大汉的臣子啊,而玄德您乃是汉室宗亲。况且,从平日里对玄德的了解来看,玄德为人宽厚仁慈,心地善良。相比之下,我自然会更加放心地把徐州交给玄德来管理。” 说罢,刘备还要推脱,陶谦用手指心,气绝而亡。 且说那刘备率军进入城中之后,陈圭与陈登这对父子,害怕刘备还要拒绝。当即便想出了一条计策——他们将自家府上所有的奴仆尽数遣散至城内各处,并让这些奴仆们广为散播一则流言。 这则流言其内容宣称,曹操日后定然还会再度发兵前来攻打徐州,而且待到那时,他必定会再次施行惨无人道的屠城之举。然而,唯有刘备一人有能力守护徐州,使其免于这场浩劫、拯救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此流言一出,犹如巨石入水,瞬间在下邳城内掀起轩然大波。听闻这个消息后的徐州百姓,个个惊恐万分、不知所措。刹那间,人们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向州牧府门前,场面混乱不堪,人头攒动,拥挤得水泄不通。众人聚集在此处,哭声震天,哀嚎不断,仿佛世界末日已然降临一般。 只见人群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怀抱幼子的妇人,还有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子。他们无一例外地满脸泪痕,悲恸欲绝,纷纷朝着太守府跪地磕头哭诉起来:“刘使君啊!倘若您不愿意统领徐州,我们这些无辜的百姓可就真的没有活路啦!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吧!”那凄惨的景象,真是令人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 第1章 穿越 东汉,这个朝代为光武帝刘秀所建,自此。汉这一称号得以再次延续200年。 而从汉和帝刘肇死后,这个帝国就进入了宦官和外戚争权的时代。皇帝由谁来做好像并不重要,各种短命皇帝不停上位,加上地方豪强横征暴敛,土地兼并严重,百姓民不聊生。 终于在公元184年爆发了黄巾起义。黄巾起义虽然声势浩大。但是失败的速度也非常的快,从184年正月开始到11月张宝被杀也只不过持续了9个月时间。 虽然起义被很快镇压,但是全国各地还有很多起义军遍布各地,小的有六七千人,大的也有两三万人,其中黑山贼张燕甚至号称从者百万。 到公元188年第二次黄巾起义爆发,虽然声势没有第一次浩大。但是也令汉灵帝非常头疼,为了有效镇压义。 灵帝被迫接受太常刘焉的建议,将部分刺史改为州牧,由宗室或重臣担任,让其拥有地方军、政之权。以便加强地方政权的实力,更易控制地方,有效进剿黄巾残部。 而正因汉灵帝下放权力,助长地方军阀拥兵自重,各群雄互相攻击,逐鹿中原,甚至东汉皇帝在军阀手中如同玩物,所以黄巾起义是促使东汉灭亡的导火线,也是三国时代的序幕。 寒冬腊月,滴水成冰,广陵郡的广陵太守府内,犹如被冰封的世界一般。 此刻,一名青年如矫健的飞燕般跨坐马上,手持双刃戟,与一位身形彪悍的壮汉激烈交手。壮汉稳坐一匹黄骠马上,手持象鼻刀,与青年展开惊心动魄的搏斗。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仿佛在演绎一场生死较量。 仔细观察,却发现壮汉在与青年交手时,犹如闲庭信步,气定神闲;而青年则已气喘如牛,力有不逮。 壮汉赞道:“安定,适才这一招甚妙,劈刀之后竟能如灵蛇出洞般突然加上一个上挑的变招,在我侧身躲开后还能如蛟龙出海般加上枪法的直刺,着实厉害,我若是稍有疏忽,恐怕真要着了你的道。” 青年闻后喜笑颜开:“多谢汉升叔父夸赞,我不过是仗着武器之利罢了。再来!”言罢,拍马挺戟,如饿虎扑食般向壮汉冲杀过去,双刃戟在背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自下而上朝壮汉的脖颈砍去。 壮汉却哈哈大笑,看似云淡风轻地向下挥砍,两把兵器却是发出清脆悦耳的铛铛声。青年顿感虎口一阵酸麻,仿佛连兵器都已难以握住。青年紧咬牙关,厉声道:“再来!” 言罢,二人又策马上前,激战在一起,壮汉不时对青年的招式进行指点,犹如一位严师。“安定,此击力量过大,虽然犹如猛虎下山,却失了分寸。”“安定,此招若再接上横斩,威力则会更胜。”在一百五十余回合之后,青年似乎已如强弩之末。 壮汉朗声道:“安定,且罢手吧,观你近日进步,实乃不小。如今,我已需使出七成力道了。”青年苦笑道:“汉升叔父,若您全力出手,我能支撑多久?” “五十余回合罢。”青年摇头叹息:“差距如此之大吗?”闻得青年之语,黄忠抚须而笑,缓声道:“安定,以我之见,你尚年轻,未达巅峰之境。将来在武学之上的造诣,定然不可限量。” 青年便是我们的主角张固,表字安定。他乃东平国寿张县张家人氏,年方十八。其身材高挑,仿若青松,约有一八二之高。剑眉如墨,星目璀璨,唇若涂朱,齿如编贝。张固之父乃广陵太守张超,字孟高。 张固之母在他八岁时便已仙逝,彼时张固尚未穿越,故而印象寥寥。 张超有一兄长,名唤张邈,字孟卓,乃东汉之大臣,亦为名士,更为八厨之一。所谓八厨,言能以财救人于水火也。 所以寿张张家,堪称地方豪强中的翘楚。彼时,有句俗语广为流传:“海内严恪张孟卓”。张邈与袁绍、许攸等人皆是“奔走之友”,曹操亦与张邈情同手足。公府辟除之际,他先任骑都尉,其后,因镇压黄巾起义功勋卓着,获封陈留太守。 彼时,黄巾之乱最为猖獗之地有二,北有张角、张宝统率,袭扰冀州等地;南有张曼成、波才率众,乱南阳、汝南诸郡。 而张固之父张超,亦投身于平乱之洪流。彼时,张超受皇甫嵩及朱儁之命,统军于南阳作战。初来乍到、穿越不久之张固,乃 21 世纪之历史系研究生。为观此载于史册千年之第二次大规模农民起义之盛况,年仅 14 岁之他,凭坚韧不拔之精神,终得张超首肯,遂随军而行。 至于黄忠,于五年前镇压黄巾之乱时,与张超、张固父子偶遇。当时黄忠之上司为南阳太守秦颉。 随后,南阳黄巾之乱被皇甫嵩、朱儁及孙坚等所平定,朱儁凯旋归朝后,张超与秦颉留于南阳,张固亦得与黄忠续增情谊。 中平三年也就是186年二月,江夏士兵赵慈发动叛乱,攻破六个县城,斩杀秦颉。黄忠也因为赏识自己的顶头上司突然死去,只好返回南阳老家,这时候黄忠儿子黄叙也得了病。 此时主角也为了得到这位还没有出名的猛将,带着黄忠一家四处寻医问药。终于在沛国谯县找到了神医华佗,治好了黄忠的儿子黄叙。并且张固在华佗这还弄到一种药浴之方,在练武时配合药浴可以强身健骨。 而张固的父亲张超,因镇压黄巾起义立下赫赫战功,被委以广陵太守的重任。随后,张固便携着黄忠一家,来到广陵,开启了新的生活篇章。 时光荏苒,如今已过去三年,而张固的父亲张超,在目睹黄忠那出神入化的武艺后,张超不禁瞠目结舌,宛如看到了世间罕有的奇景。 张超遂拜黄忠为部曲督,将广陵郡一半的精锐之师,共三千人马,交予黄忠统领,并与黄忠以兄弟相称。张固也对黄忠毕恭毕敬,尊称其为叔父。 而另一半郡兵,则如珍贵的礼物,被送给了张固,以满足他对统兵的热爱。张固和黄叙,犹如两棵茁壮成长的树苗,在黄忠的悉心教导下,已刻苦学习武艺三年之久。 这三年来,除了向黄忠虚心求教外,张固还深知,若想在未来能够参与逐鹿中原的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戏,就必须如饥似渴地收集三国名人。只有让手下人才如云,才能以泰山压卵之势碾压对手。 在环顾了广陵一圈之后,张固便马不停蹄地前往了庐江郡。只可惜,这位东吴第一任大都督早已随身为,洛阳令周异的父亲前往了洛阳。 于是,张固毫不犹豫地立即前往了临淮东城。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次他的运气犹如久旱逢甘霖,竟然结识了东吴的第二任大都督鲁肃鲁子敬。 鲁肃生于富贵之门,其性格豪放不羁,乐善好施。面对不请自来的张固,鲁肃亦是热情款待,张固亦如那刘皇叔一般,耍起了忽悠张飞、关羽的把戏,吃则同桌,寝则同榻。幸得鲁肃尚且年幼,在张固的蓄意结交之下,二人迅速成为了莫逆之交。 他俩时常如影随形,相互切磋琢磨,张固亦常常惊出一身冷汗,幸而张家虽非名门望族,但也是一方豪强。张固在 13 岁穿越之前所学,亦如珍宝般留存了下来。 若非如此,身为历史系研究生的他,又怎会在学校里钻研那四书五经、儒生六艺呢!儒学六艺涵盖礼、乐、射、御、书、数。而张固对于一些问题的见解,亦是令鲁肃钦佩有加。 半年之后,张固在与鲁肃分别之际,鲁肃紧紧拉住张固的手,说道:“兄长,倘若天下局势真如你所言,那子敬必定会倾尽全力,助兄长一臂之力。” 张固回应道:“子敬放心,你我兄弟定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言罢,二人依依惜别。张固亦踏上归程,返回广陵,继续在黄忠的鞭策下,埋头苦练武艺。 彼时,张固与黄忠二人,徐行至太守府大厅。张固如求知若渴的学子般,继续向黄忠请教道:“叔父,您看我的实力现今究竟处于何种境地了?” 黄忠略作思索,缓声道:“以我当年三合不到便斩杀的张曼成而论,他约莫是二流武将的巅峰。你估摸十五合左右便可将其斩于马下。” 张固心中暗自盘算,转念一想,“如此说来,我现今大抵便是遇到超一流的吕布,也可坚持三四十合,关羽、张飞之流,大概能战五十回合左右。 那岂不是意味着我略胜夏侯惇、徐晃、张合这些一流武将一筹,与太史慈、孙策、张辽、颜良文丑此等一流高级的不相上下?然而,和关羽、张飞、马超、赵云、典韦这类超一流相比,恐怕尚有一丝差距。也只有弄清楚自己实力,才能在战场上游刃有余吧?” 第2章 鲁肃到来 黄忠见张固没说话,以为张固有些自轻了。便安慰道“安定,我在你这个年纪可是不如你的,而且你的双刃戟中,我只能教你刀法的运用,这双刃戟中间这枪法怎么融入进去我可教不了你太多。” “将来如果你能找到一位枪法大师,学习枪法并融入你的戟法之中。再过五年等你身体彻底长成,那你在武学上的成就一定会超越我。”张固听后兴奋道“叔父放心,安定一定会努力,至于枪法那就随缘了。” 对于枪法大师张固也曾经想过,最有名的估计就是教出了北地枪王张秀,张任,还有那个在长坂坡中七进七出的常山赵子龙的童渊了。 可惜这是传说中的野史记载的,张固也不能确认。再加上常山在千里之外的冀州,张超也不会放张固跑那么远,所以这个想法也只能放在心里了。 至于张固为什么要选择双刃戟这种武器,完全是因为戟这种武器太过帅气。而且历史上将这类武器运用大成者。无不是当世一流武将。 比如项羽,樊哙,吕布,典韦,薛仁贵等等。戟是戈与矛的结合体,是一种多用型武器,有着百兵之魁、战阵之主的称誉,分为单刃双刃两种。其中吕布使用的方天画戟为双刃,典韦使用的双戟为单刃。 双刃戟和单刃戟的区别,就象单刃斧和双刃斧的之间的区别一样,关键在于力量的变化,双刃戟的威力更大,但是攻击速度慢,单刃戟的威力相对低一些,但是攻击速度快,灵活。张固使用的也是双刃戟,只不过戟竿上没有画纹,所以不能称为画戟。 今年四月。在汉灵帝驾崩之后,大将军何进也是继续他的骚操作,明明身为大汉最高的军事主官,控制天下兵马,而京城驻扎着大汉最精锐的北军,和负责皇城守卫的南军。 其中北军,作为精锐部队,由北军中候统帅,下辖屯骑校尉负责骑兵,步兵校尉掌管上林苑门屯兵,越骑校尉管辖越骑,长水校尉则指挥长水宣曲胡骑。北军士兵又称作屯兵,他们的职责至关重要。 南军则专门负责皇宫守卫,由卫尉统率,其下属包括南宫卫士令、北宫卫士令和左右都候等。宫掖门司马七人负责宫门的守护。 南军士兵被称为卫士,是皇宫安全的保障。首都洛阳的守城力量由城门校尉指挥,非正规军如执金吾率领的缇骑负责长安的治安。虎贲中郎将、羽林中郎将以及骑都尉等则分别统领皇帝的卫队——虎贲和羽林,以及仪仗队和候补官员的训练班。 而为了诛杀所谓的十常侍。何进手里放着这么庞大的军事力量不用,偏偏要召集外地兵马入京。真是应了那句话,帝国末年,必有妖孽啊。 四月灵帝驾崩,少帝刘辩继位。到七月何进招天下兵马入京,随后就被十常侍骗到宫中杀死。紧接着董卓入京,与丁原大战,随后吕布杀义父丁原,再认董卓为义父。 董卓也随之控制了京城南军,北军,丁原属下的并州军,还有自己所属的西凉军后。并且成功改立汉献帝刘协,一跃成为了全天下最强的诸侯。 随后没多久,张固就听到了曹操以献宝刀的名义。刺杀董卓失败逃出洛阳。 一开始,张固听到曹操献宝刀刺杀董卓的消息时,也被惊了一下。毕竟历史上并没有曹操献刀这一情节,而等到渤海太守袁绍领兵会盟的消息传来之后。张固确定这是三国演义的世界。 不过既然穿越这么离谱的事情都能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似乎这里是三国演义还是真实历史也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在讨董檄文一起送来的还有张邈送给张超的信,信中让张超前往陈留商讨会盟之事。张超此时已经离开十天。 就在此时黄叙从城外骑马匆匆赶来,刚到府衙门外便从马上一跃而下,健步如飞直奔大厅而去,边走边喊“固哥,固哥,子源叔已经将大军出发的一应粮草物资准备完成。大军也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征。” 话音刚落黄叙便冲进大厅。立马见到了对自己怒目而视的黄忠。于是黄叙躬身行礼道“父亲也在,孩儿失礼了。” 黄忠恼怒道“厚从!某让你跟随安定学习如何在军中操练兵马。怎的还是改不掉你这毛毛躁躁的毛病?为将者当性子沉稳,切不可急躁,如果你改不了这些毛病。永远也没法独当一面!知道吗?”黄叙低头羞愧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张固笑着说道“叔父莫要生气,厚从年纪还小,少年心性。过几年性子慢慢就稳下来了”又问黄叙道“刚刚大老远就听你喊,子源叔父都准备好了?” 黄叙回答道“是的固哥,臧洪先生说大军粮草物资已经备妥当,只等你一声令下便可出发”黄忠听后说“安定,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张固说“叔父别急,父亲出发时我送了一封书信给我一位好友,想来他也快到了,他一到我们便出发。” 至于张固口中的子源叔父,是张超的好友,名曰臧洪,臧洪,字子源,广陵射阳人,曾任即丘长。中平末年,弃官还家,被广陵太守张超聘为功曹。当时正值董卓之乱,董卓杀少帝刘辩。 臧洪预感到天下大乱,于是对张超说:“明府您祖上世代受国恩,你们兄弟俩都掌握着一方大郡,现在王室经此劫数,乱臣贼子未被惩处,这正是天下义烈之士报恩效命之时。眼下广陵郡比较安定,郡内十分富裕,以此来诛除国贼,给天下人做个榜样,那将是最大的节义呀!”张超听从了他。 本来张超想带着臧洪一起前往陈留,与张邈相谈会盟之事。却被张固拦了下来,张固劝张超说“父亲您先去见伯父,如果确定讨伐董贼,到时候我和汉升叔父领兵前往陈留和您会和就行。关键广陵是父亲基业,我们都走了后谁来坐镇?子源叔父大才,有他坐镇广陵,定能保父亲基业不失。” 于是张超接受了张固的劝说,自己先前往了陈留,而臧洪就留了下来。历史在这里有了一个小小的变化,原本臧洪会被张超带着一起前往陈留。 等到达陈留后张邈对张超说:“听说贤弟你在广陵,行政教化赏罚等什么的,并不是自己做主,而是交由臧洪来做。这个臧洪是个怎样的人啊?” 张超回答:“臧洪才干智略全比我强,我特别喜欢他,他可谓海内奇士。”张邈一听,马上接见这位臧洪,对话后张邈“大异之”,发现臧洪确实是个人才,即刻向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推荐臧洪,两位刺史也对臧洪欣赏不已。 讨董结束后臧洪寄居在袁绍的领地。袁绍见到臧洪也很器重他的才能,恰逢青州刺史焦和病逝,袁绍便以臧洪为青州刺史。195年八月,曹操在雍丘包围张超。 张超对部下说道:“这种情况下,只有臧洪必定会来救我。”部下都认为袁绍与曹操的关系非常密切,而臧洪又被袁绍所重用,一定不会自毁前程,而远来赴难。张超说:“子源这个人,是天下首屈一指的义士,绝不会背弃自己的原则。只可能会被袁绍约束,来不及救我。” 臧洪听说张超被围,危在旦夕,光着脚大哭,立马要率领所部兵马前去救援,又向袁绍请求增加军队,袁绍始终没有答应。十二月,雍丘被曹操攻破,张超自刎身死,他家的宗族老小也都被曹操杀害。 臧洪于是对袁绍充满了怨恨,他宣布与袁绍断绝关系,这就等于宣布东郡独立。没过多久袁绍便发兵攻打臧洪,臧洪在东武阳坚守一年后被袁绍破城,臧洪被生擒。 袁绍素来亲近臧洪,就用了很多布幔来布置现场,大会诸将来召见臧洪,袁绍问他:“臧洪,你为何要如此背叛于我?现在服了没有?”臧洪坐在地上瞪着眼睛对袁绍说:“袁氏事汉朝,四世五公,可以说受恩不浅。如今王室衰弱,你没有扶危辅助之意,反而乘机生出非分之想,杀死众多忠良之士以树自己的淫威。” “我亲眼看见你称呼张陈留(张邈)为兄,那么我的府君(张超)也当是你的弟弟,就应该齐心协力,为国除害,为何你拥着强大的兵力而看着别人被屠杀呢?可惜臧洪力量不够,不能举刃为天下报仇,怎么能服呢!”袁绍本来喜爱臧洪,打算让他屈服自己,然后赦免他,但见臧洪宁死不屈,知道他不能为自己所用,于是下令把他杀了。 可以说臧洪是隐藏的一位大牛人。能够得到两个刺史的称赞,被袁绍这种诸侯委以重任。关键是有情有义。只是可惜死的太早了,并没有在历史上留下更多的故事。张固可不想在臧洪去了陈留以后又被张超给介绍给其他人。这种大牛就要留着自己用。到袁绍手底下那可就是大大的浪费了。 第3章 鲁肃鲁子敬 这时黄叙悄悄问道“固哥,这次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陈留吗?”张固回复道“厚从,这次你就留下来帮帮子源叔父吧,叔父边上没有啥可用之人,而且前段时间我弄的那个酒坊和盐场对我可是有大用处的,你可要帮我看好了!”黄叙听后不情愿道“好吧,我听固哥的。” 此时汉代的酿酒技术还简单的停留在发酵这一程度,虽说是纯粹的粮食酒,并没有掺杂后世的科技与狠活。但是酿出来的酒也只有后世啤酒的度数,色泽也不好看。 这种酒被称为黄汤,味道也一言难尽。张固自然是喝不惯这玩意。所以张固只能绞尽脑汁鼓捣出了蒸馏器材。经过长久的实验,张固也终于是又喝上了蒸馏酒。 而作为一个穿越者,这种穿越者必做的事也肯定不能放过。毕竟身为穿越者,不知道蒸馏酒,不知道一硫二硝三木碳。不知道卤水提盐,那还能说自己是合格的穿越者吗? 蒸馏酒不管是自己喝还是赚取钱财,好处那都是大大的。毕竟想要争霸天下,钱粮那都是绕不开的大问题。也就是时间太短,制盐只能少量的弄一点出来,还没有大规模制造。 而火药这事就更不能急了。张固在等待找到一位专门的人负责。毕竟火药实验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命要紧。所以只能等到以后再说。 虽说受制于器材原因。现在所制出来的酒也就30来度。但是这时代的人可没喝过高度白酒。所以想当初这种酒刚刚做出来,张固将酒送给黄忠和便宜老爹张超品鉴的时候,可把两人震惊到了。导致两人现在是非张固的酒不喝。 就在三人说话时,一名张固亲兵进来禀报到“公子,府外有一人自称是公子好友,姓鲁名肃。前来求见公子。” 亲兵名叫张成,是张超在黄巾之乱时为张固配备的亲卫之一,亲卫队共骑兵一百零二人,张成和另一位名叫陈应之人各统领五十人,从黄巾之乱到现在,一直跟随张固左右。 广陵地处南方,战马难寻,整个广陵,骑兵也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全都是张固的亲卫。 张固听后哈哈大笑,让张成快快请进来。黄忠说“安定既然有客,便先忙着,我去军中看看,大军随时要做好出发的准备。不盯着我也不太放心。”张固说道“那就有劳叔父了。”说罢黄忠便匆匆离去。 不一会只见张成领着鲁肃进来了。张固笑着迎上前拉着鲁肃的手说道“子敬,可把你给等到了。”鲁肃笑着说道“我一接到兄长的书信,立马就赶了过来。没有耽误兄长的事吧?” 张固将鲁肃拉到案后说道“没有耽搁,子敬快快请坐。”两人坐下后张固便问“子敬,一路上是否顺利?” 鲁肃笑了笑说道“兄长,如今广陵局势倒还可以,只不过听说北方有点乱。各地小的黄巾叛乱不断,而且自灵帝驾崩以后,京城局势渐乱,各地诸侯纷纷拥兵自重。互有攻伐的事也时有发生!” 张固叹了口气说道“子敬足不出户却对局势很是了解啊。没错,自从灵帝驾崩之后。汉庭乱象频发,九月,董卓废少帝改立陈留王。十一月董卓又自命为相国,剑履上朝,全无人臣之礼。” “而且董卓在京师纵兵剽掠财物、妇女、残害百姓,京师人人自危。又征辟名士,拉拢人材为己所用,以求巩固自己地位,但其倒行逆施,大为士人和天下百姓所不满。” “现在关东诸侯有组成联军的架势,曹操也发出了讨董檄文。我父十日前也前往陈留与我伯父商讨会盟事宜了,如今看来,讨董可能就在最近这段时间。所以为兄招你前来,一来为兄没有谋士相商。二来也想带上子敬前往看看所谓的天下群雄。只不过马上就是正月新年,倒是连累子敬不能安安稳稳过个新年了。” 鲁肃拱手道“兄长不必如此,兄长招我前来,是信任肃。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能和兄长一起前往,是肃的荣幸。” 张固点了点头。问道“子敬,此次十八路诸侯讨董,前景与结局如何,你是怎么看的?” 鲁肃说“肃记得,两年前我与兄长聊天下大势时。兄长告诉我,自各地方太守刺史在有了地方军政之权后,便会立马做大做强,藐视理发,拥兵自重。如今看来确实如兄长所说,战国相已经显现无疑了。” 说罢鲁肃便说道“兄长,既然是战国相,讨董之事结果可能不尽如人意。兄长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否则兄长也不会这么急着招肃前来吧?” 张固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如今自董卓入京行废立之事毒杀少帝后。天子威仪已然不在,在我看来此次会盟,各路诸侯大的如袁绍领兵两三万人,小的也有四五千人,黄巾之乱后,天下间众太守,州牧纷纷拥兵自重,此番虽名为讨伐董卓,又有哪个是为了大汉江山,不是为的私利?所以我敢断言,讨伐董卓结束,即为群雄割据之始也!弱肉强食,大好中原,群雄逐鹿,谁人可为主,未可知也。如此,何不争一争?” “群雄逐鹿啊,只可惜了这大汉四百年江山……如今汉室正统的地位还是深入人心的,像兄长这般直言不讳,难道就不怕肃告发?”鲁肃笑着问道。 张固也笑了“我相信子敬,你会做这种事吗”鲁肃哈哈大笑“知我者,兄长也。当年我与兄长话别时,曾说过要助兄长一臂之力。说到便肯定做到。” 张固了解鲁肃,如果是荀彧这样的人可能要注意一下,但是这个给孙权献上榻上策的鲁肃,会是那种大汉忠臣吗? 鲁肃问道“那兄长觉得此次讨董,会成功吗?张固说“实话实说,我并不看好。”鲁肃说道“兄长为何并不看好这次讨董?” 张固回答说“在我看来,此次讨董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原因有三。其一董卓自入京后,吞并了京师南军,北军,羽林军,虎贲军。再加上丁原的并州军,本部西凉军。麾下兵马已达三十万人之巨,即有吕布这样的勇猛武将。” “还有女婿李儒这样的智谋之士。其实力之强实属罕见。其二董卓控制了天下中枢,两京之外雄关遍布,不管是洛阳城外的轘辕关,汜水关。还是护卫长安的函谷关,潼关。都是易守难攻之地。哪怕战事不顺,也可以退入长安。” “其三还那句话,关东诸侯人心不齐,若是久攻不下,时间一久人心也就散了。到时候会盟也就无疾而终了。” 张固想要考验一下自己招揽的第一位谋主,便问道“所以说子敬,你觉得我这次会盟应当如何作为?” 鲁肃听后回答道“如果此次讨董不成,那兄长此次一定要打出自己的名望。”张固问到“哦,请子敬赐教?” 鲁肃说“就像袁本初,因为有着四世三公袁家的背景,刚一到渤海郡,麾下便会聚了颜良文丑这样的猛将,还有冀州名士田丰弃韩馥而投袁绍。” “不同于袁绍的家世,兄长的张家虽是地方豪强,但比起袁家还是差的太远。所以只能靠自己,此次会盟就是一个机会,毕竟现在全天下的目光都聚集于此。如果兄长有了名望,对于招贤纳士将有大益处。想要有所成就,人才是必不可少的。” “另外如果此次兄长能够出彩,谋得一处基业之地才是更好。”顿了顿鲁肃继续说道“兄长,说句不好听的话,如今兄长之名,又有谁知道呢?广陵郡是乃父基业,此地兄长是否能说了算?” 张固点了点头说道“子敬说的不错,广陵太守是我父亲,我确实该谋划一处基业之地。子敬认为哪里不错?” 鲁肃沉思后说道“兄长,九江郡比邻广陵郡,是肃的家乡。有人口约五十万人。且没经历过战乱比较富裕,向南可以过长江取扬州四郡,向北可入徐州,向西则是庐江郡。向东比邻广陵郡,兄长可以获得广陵的钱粮支持。有此地便大有可为。” 张固听后笑道“子敬真乃大才也,将来必是吾之萧何啊。”鲁肃微微一笑,心中暗道。汉高祖的萧何?看来兄长志向不小啊。汉之初,始于秦。文以兴邦,武以定国。我一定帮助兄长成就大业,青史留名。 张固说“对了子敬刚刚说到招贤纳士,子敬有什么认识的好友可以介绍给为兄吗?”鲁肃闻言笑道“不瞒兄长说,前段时间还真认识了一位贤才,淮阴人氏,姓步名骘,表字子山。我与他相谈甚欢,只是不久之前其已返家,淮阴离广陵不远,如果有时间我可帮兄长招揽,步骘其人家境贫寒,与我详谈之时曾流露出想要出仕的想法。只是苦于没有门路。” 张固听后说道“子敬,此事不急。如果有机会我当亲自登门拜访。只不过如今讨董才是第一要事。再过几日咱们可能便要出发前往陈留,等回来时再说吧。子敬赶路良久,相比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晚上为兄为子敬接风洗尘。” 鲁肃拱手说道“那就多谢兄长。”张固便令张成领鲁肃休息去了。 …… 第4章 各路集结 此刻,陈留城内。张超刚见到兄长张邈,便被张邈拉入书房内。两人分别坐下。 张邈神色凝重,却又带着几分激动:“孟高,会盟之事,在你来之前,我已与曹孟德深谈过。此人非比寻常,他已散尽家财,在陈留招兵买马,更发布了讨董檄文,带来了天子诏书。天下诸侯,纷纷响应,袁绍、公孙瓒、韩馥、孙坚等人,都已在赶往此地的路上。看来,天不亡我大汉啊!” 张超闻言,眉头紧锁,他匆匆坐下,沉声问道:“诏书?曹操从洛阳逃出,这不难理解,但他如何能见到天子,并带出诏书?此事蹊跷,不得不防。兄长身为陈留太守,就这般任由他在你的地盘上募兵?” 张邈沉思片刻,缓缓道:“诏书来源,确实成谜。或许是宫中宦官,在董卓暴政之下,悄悄带出。至于曹孟德,我观此人志向远大,必能成一番大事。他募兵之举,也是为了匡扶大汉,我怎能不助他一臂之力?” 张超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却仍有所顾虑:“既如此,我即刻修书一封,回广陵让安定带兵前来会盟。” 张邈闻言大笑:“安定乃吾家千里驹,你岂能小看了他?想当年太平道反叛,平叛之时,他执意要随你前去,你尚不放心。如今,连统兵之事,你也能安心交付于他,可见他成长之速,非常人所能及。” 张超听到兄长夸赞自己的儿子,心中自是欢喜无限,他笑道:“安定这几年随我在广陵,确实历练得不错。无论是武学、统兵还是学业,他都有所成。更难得的是,他还鼓捣出不少新奇玩意,让我都刮目相看。此次让他带兵前来,我确实很放心。” 张邈说“自我上任陈留太守,我们张家一族百十口人我已就近安顿在陈留治下的雍丘。但是没有放心的人坐镇,如今安定成才。我想等讨董结束由你或者安定坐镇雍丘,另一人随我在陈留帮衬一下,毕竟如今世道不太平。你觉得呢。” 张超说道“兄长,那广陵郡咋办?就这么不要了?”张邈思考一番,说道“广陵毕竟地处徐州,离陈留太远。而且本地陈家是一等一的大族。况且,江东士族也不少。孟高,你实话告诉我,广陵你父子能控制住吗?” 张超说到“大哥,你有所不知,前几年广陵陈家确实不太稳定。那陈圭陈登父子,曾经还勾结过山贼土匪作乱,其势浩大,聚众两万人。而且还指示僮客混迹于乱军之中。幸好有黄汉升在,带领郡卒平叛。陈家经此一战,萎靡不振,陈圭陈登父子也将家族重心放到下邳郡去了。” 张邈好奇道“看来孟高你在广陵有不少人才吗?这黄忠又是何人?孟高你是不想放弃广陵了?” 张超笑着说道“兄长,广陵文有臧洪,武有黄忠。实话实说,这一年多我都不太管事了,你也是知道我的,我对权势不太感兴趣。如果安定没有成才,或者广陵没有臧洪和黄忠。那广陵太守一职我说放就放了,不过如今安定在广陵鼓捣不少新奇玩意。要说丢了也怪心疼的。” 张邈说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回来坐镇家族,广陵就交给安定了?” “安定在广陵,有黄忠教授武艺,藏洪辅佐政务,我确实可以安心。”张超的话语中满是对年轻一辈的期待。他知道,孩子大了,终究要放手让他们去闯荡。 张邈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孟高,你如此安排,我自然放心。会盟之事,就拜托你了。”张超说“兄长放心,会盟之事既然已经定了下来,我这就令人传信给安定。让他速速带兵过来。” 而在不远的陈留城外,曹操正站在新竖起的忠义大旗下,目光如炬。他不仅得到了卫弘的资助,更凭借一份矫诏,让天下诸侯纷纷响应。夏侯渊、夏侯惇、曹洪、曹仁,这些本家兄弟的到来,让他的实力大增。而乐进、李典这样的壮士投奔,更是锦上添花。 “主公,本来我军新建,粮草之事我还忧愁,”曹仁率先开口,眉头微蹙,显露出对军需的担忧,“只是没想到檄文发出以后,四方送粮者不计其数。而且刚刚陈留太守张邈也送来不少粮草,看来这董卓确实太不得人心了。” 曹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董卓残暴不仁,此番讨伐,势在必行。民心所向,天意所归,我们岂有不胜之理?” 曹仁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随即又带着几分敬佩与期待地看向曹操:“主公前番于洛阳刺杀董贼,如今又第一个高举义旗发布讨董檄文。如今主公已经名扬天下,想来联军组成以后,盟主之位非主公莫属了!” 然而,曹操却并未如曹仁所愿露出得意之色,反而斜视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沉与淡然:“子孝,靠着前番刺杀董贼和发布讨董檄文,该有的名声我已经有了。各路诸侯虽各怀心思,但讨伐之旗已举起。只要组成联军,这促成联军的功劳就绕不开曹孟德。” 说到这里,曹操顿了一顿,目光变得深邃而复杂:“至于那盟主之位,哼,不过是个虚名罢了。若是不让与袁绍,恐怕袁绍不会同意会盟。如果袁绍不来,冀州韩馥、南阳袁术,还有袁遗等等都不会来。袁绍此人空有其表,不足为虑。盟主之位让与他又如何?” 曹操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豁达与深谋远虑,这让曹仁不禁陷入了沉思。他紧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 曹操见状,目光变得更加深邃:“子孝你要知道,董卓祸乱朝纲,汉室不振,已经是事实。此番有许多诸侯都是借讨伐之名,行逐鹿中原之实。我们不仅要看到眼前的胜利,更要看到未来的局势变化。” 说到这里,曹操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看到了那即将到来的烽火连天、群雄逐鹿的壮阔场面。他的语气也变得更加坚定与果决:“我们要在这场乱世中立足,就必须要有长远的眼光和坚定的决心。不仅要打败董卓,更要在这场乱世中脱颖而出,成为真正的王者!” 记住,汉室能救便救,若是不能,呵呵,这逐鹿中原,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啊!”曹仁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兄长所言极是,小弟愿为兄长前驱,荡平奸佞,共图大业!”言罢,二人相视一笑。 在渤海通往陈留道路上,袁绍统帅着三万大军,气势如虹。他头戴赤色兜鍪,身披红绿相间的华丽铠甲,骑在高大的战马上,显得格外威严。他的身旁,紧跟着一位文士许攸。许攸,这位曾与袁绍、曹操并称为“奔走之友”的智者,此刻正低声与袁绍交谈。 “主公,此次联军盟主之位,必然是您的囊中之物。”许攸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与谄媚,“只需稍加留意曹孟德与袁公路二人即可。” 袁绍闻言,却并未露出喜色,反而冷哼一声:“哼,若不是刘伯安(刘虞)的阻挠,我何须与这两人争锋?打赢了董卓又如何?功劳还不是众人瓜分?盟主之位,又有何益?” 言及此处,袁绍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若是刘虞能听我的劝告,自立为帝,那我便是从龙之功,四世三公之家,岂不就能变成五世三公?刘虞的血统纯正,品行无双,正是帝位的最佳选择。可是他却拒绝我的提议,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袁绍又道“至于盟主之位,曹阿瞒不必在意,想来他也不敢和我争。至于袁公路,哼,他也绝对争不过我。”袁绍自信满满,然而,自信背后却隐藏着对现状的无奈和对未来的渴望。 许攸,这位智谋深远的谋士,看出了袁绍的心思,提出了一个既能制约他人,又能壮大自身的计策。“主公可以帮袁公路争到粮草官的位置,用粮草来制约那些出风头的诸侯,让他们和董卓两败俱伤,到时候得利的不就是主公了吗?”许攸的话,如同一剂强心针,让袁绍眼前一亮。 然而,袁绍的野心远不止于此。他渴望的是独占一方,而非仅仅在诸侯中争得一席之地。当许攸提及北平太守公孙瓒对冀州虎视眈眈时,袁绍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子远,计将安出?”袁绍急切地问道。许攸微微一笑,道出了一个既能借刀杀人,又能独占冀州的妙计。他建议袁绍在与公孙瓒的交涉中,既不答应也不拒绝瓜分冀州的要求。 给公孙瓒一种错觉,让他们误以为袁绍有意联手。而实际上,袁绍却在暗中等待公孙瓒出兵,消耗冀州的力量。等到韩馥向袁绍求援之时。便可以鸠占鹊巢。 袁绍听后一扫刘虞带来的不快,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妙啊,子远计策真是妙啊。” 就这样天下暗流涌动,时间也步入190年正月。一个大时代即将到来。 第5章 十八路诸侯 汉,初平元年,公元190年正月。虽然已经开春,但是寒风依旧凛冽。陈留城外。十八路诸侯已经在此聚集,各自安营扎寨。准备歃血为盟,讨伐董卓。 而张固已然从广陵点兵六千,亲率黄忠、鲁肃,马不停蹄地与父亲张超会师。刚刚安顿好自家营帐,尚未来得及卸下盔甲,张固便被张超生拉硬拽着离去。 “父亲,如此匆忙唤我所为何事?”张超瞥了一眼张固,说道:“怎的,为父没事岂会寻你?寻你自然是有要事。就连你伯父,你都还未曾拜见呢。不妨告诉你,联军大帐中即将推选盟主。” 张固听闻,暗自嘀咕道:“如此琐事,父亲自行前往便可。这盟主之位,无论花落谁家,反正都轮不到父亲头上。我尚有要事亟待处理呢。”张超闻言,怒不可遏:“小兔崽子,你在嘀咕什么?你能有何要事?何事能比选盟主更为重要?” 张固翻了翻白眼,心中暗想。“这盟主之选,于我而言,不过是看一场闹剧罢了。况且,我那便宜伯父军中,尚有一员猛将等待我去招揽呢。似乎此刻正屈居于军司马赵宠麾下吧?若是能得他作为贴身护卫?嘿嘿嘿,有他护佑,那我岂不是能够去做那广大网友梦寐以求之事了?” 张超在一旁见张固心不在焉,问道:“想什么呢?”张固答道:“父亲,这选盟主之事,于我等而言,无非是走个过场罢了。依我之见,这盟主之位,十有八九会落入那袁本初囊中。反正与父亲无缘。” 张超听到儿子如此言语,怒发冲冠,扬起手便是一巴掌向张固的脑袋拍去。“老子还用得着你多嘴,你老子好歹也是十八镇诸侯之一。老子好心带你这小兔崽子去开开眼界。你这小子别不知好歹。”张固歪着头,撇着嘴,将自己被拍歪的头盔扶正。 未几,二人便抵达大帐。步入大帐,张固惊觉帐内人声嘈杂,已有众多人先至。待见二人入帐,其中一人旋即趋前,拱手施礼道:“孟高兄来了,快快请进。”张超见状,亦拱手还礼道:“孟德兄,请。” 张固闻之,遂仔细端详,眼前这位缔造了三国之一的魏国,建安文学之鼻祖,人妻之狂热爱好者,历史最贵一炮之创造者。魏武帝曹操。只见此人身材不甚高挑,约摸一米六五上下,鼻梁高挺,唇若涂朱。胡须修长,头戴发冠,目射精光。周身散发着一种卓尔不群的气质。 曹操似是察觉到张固正凝视着他,遂向张超发问道:“孟高兄,身后这位是?”张超答道:“哦,此乃犬子张固,表字安定。”曹操闻罢笑道:“孟高兄,令公子仪表堂堂啊。有子如此,实乃人生一大幸事。”张超笑道:“哈哈哈,孟德兄过誉了。” 言罢,曹操引领张超父子至一处案前,案后置一马扎。张超亦携张固即刻向左右二人施礼。左右二人见张超,亦起身还礼,其中一人张超称之为文台兄,张固心下了然。此人便是素有江东猛虎之称的孙坚。 虽说孙坚此人乃猛将一枚,平黄巾时亦是战功赫赫。然其却是十八路诸侯中最早退场的那拨人。不过他倒生得两个好儿子。其一乃打下江东基业的长子,小霸王孙策。另一则是后来创立吴国,并登上帝位的孙权。 另外一位,张固听到便宜老爹尊称其为伯圭兄,心中便已明了,这位便是北平太守公孙瓒。他也是早早便领了盒饭的诸侯之一,在与袁绍争夺北方的激战中败北,最终落得个兵败自焚的下场。 张固对公孙瓒本人兴致缺缺,然而,对于公孙瓒麾下的一员猛将,他可是垂涎三尺。也不知此时此刻,那常山赵子龙是否已归入公孙瓒麾下效力,即便赵云此刻已然投身公孙瓒军中,想必也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罢了。 赵云真正得到公孙瓒的青睐,还是在与袁绍的界桥之战中,他从猛将文丑手中救下公孙瓒,并与文丑大战五十回合后,护着公孙瓒安然撤退。 说起赵云,那可是张固在三国中最为钟爱的武将,没有之一。在后世玩转各类三国游戏时,赵云可是必收的猛将。只可惜,现今也不知赵云身在何处,若是已投入刘大耳麾下,那可真是如黄鹤一去不复返,再难将其收入囊中了。 念及刘大耳,张固的目光瞬间被公孙瓒案后伫立的三人吸引住了。只见公孙瓒案后三人,居中那位身高约莫一米七五,耳垂硕大,宛如弥勒佛般,手臂修长,恰似翠竹临风。其面容白皙如玉,恰似那温润的君子,给人一种温文尔雅之感。 张固心想,这位想必便是传说中的刘备刘玄德了,正是他一手创立了三国之一的蜀国,成就了汉昭烈帝的赫赫威名。其耳朵虽大,却也并非如罗贯中所写那般夸张,耳垂垂肩。 刘备左边的那人身高大约在一米八以上,又黑又壮,豹头环眼,燕额虎须。张固想,这大概就是那位燕人张翼德了。 而刘备右边的那人身高就更夸张了,身高大约一米九。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这位大概就是关羽关云长了吧。 看来那桃子三兄弟,也是追随公孙瓒,自平原县疾驰而来会盟。正思忖间,张超已如一阵风般飘至案后,稳稳落座。张固则如青松般挺立在张超身后。 张固轻吐一口浊气,心中慨叹,任重而道远啊!如今的自己,连诸侯的边都沾不上,连入座的资格都尚未获得。然而,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隔壁,见那站着的刘大耳,心中顿时平衡了许多。这坐下或站着,又岂能代表未来的成就?看着眼前端坐的十八路诸侯,十年之后,还能幸存于世的又能有几人?届时,组织个十八路诸侯十周年庆典,恐怕也只能凑够一桌麻将的人数吧? 就在张固瞥向刘备的瞬间,他身旁的关羽似乎心有灵犀,紧紧握住扶在剑柄上的手。那原本就如丹凤般的眼睛,此刻更是眯成了一条缝,犹如即将出鞘的利剑,直直地向张固刺来,仿佛要将他看穿。 张固亦是心有所感,迅速收回看向刘备的目光,与关羽对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关羽见状,两人便各自重新站定,宛如两座坚不可摧的山岳。 恰在此时,大帐外缓缓走进一人。帐内诸侯见之,皆如潮水般纷纷起身,抱拳施礼。“袁公”“本初兄”的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仿佛要将这大帐掀翻。而一旁的张飞,则是轻哼一声,满脸不屑。 张固见状,亦是轻哼一声,“好大的排场啊!”张固身旁的关羽听到张固的低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那眯起的丹凤眼,几乎都要看不见了。 曹操见此情形,赶忙迎上前去,抱拳施礼道:“就等你了,本初兄。”袁绍亦是抱拳向众人还礼。 礼毕,只见袁绍如一座山岳般屹立在帐中,朗声道:“诸位,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犹如一颗毒瘤,正在祸乱朝堂。所幸,今日我等在此会盟。相信定能如利剑般刺破董卓的防线,打进洛阳,救出天子。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袁绍的话刚说完。张固对面的案后便跳出一人。张固刚刚也认识了,此人名为袁遗,山阳太守。十八路诸侯之一,也是袁绍和袁术的从兄。 且看袁遗朗声道:“本初所言甚是,然当下有一急事亟待处理。诸位将军,我等既已在此聚义会盟,必当先立一位德高望重之人为盟主,统摄全局,方可挥军剿贼。诸位意下如何?” 闻得袁遗此言,又有一人从另一个案后闪出,附和道:“正是,正是。依我之见,袁本初乃四世三公之后,汉相后裔。袁家之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本初之贤名更是远扬四海。这盟主之位,非袁本初莫属啊。” 张固定睛一看,哟~此乃袁家门生之一,冀州刺史韩馥,韩文节是也!你若知晓你口中贤明的袁本初正觊觎你冀州之地,不知你是否还敢如此张狂。 帐中众人闻听韩馥所言,除袁术面色阴沉外,余者皆纷纷应和道:“是啊,是啊。这盟主之位,非本初莫属。” 袁绍闻之,旋即做出谦逊之态,言道:“诸位如此抬爱,袁某实感惭愧,诸位还是另择贤明吧。”言罢,手指曹操道:“此次会盟本由孟德发起,孟德亦从洛阳带来陛下之讨贼诏书。依我之见,孟德颇为合适。” 曹操闻之,顿时一脸愕然,心中暗骂:“袁本初,你竟如此坑我。你怎不敢推举你弟袁术呢?我看你若推举袁术,他袁术定然会当仁不让。”然曹操嘴上却连连笑道:“本初说笑了,想我曹操何德何能,岂敢担此重任。这盟主之位,除本初外,更有何人能坐?” 一旁袁术听到曹操这样说,脸上阴沉的都快滴出水了。袁绍看到袁术脸色,也是得意笑着说“既然这是诸公所请,在下就不推辞了。”于是在曹操接引下,于上首主位坐下。这场政治表演也是看的张固津津有味。可惜就差一个马扎和一把瓜子了。 众人见袁绍稳坐于席,亦纷纷落座。袁绍朗声道:“既诸位公推我为盟主,自当依我之令行事。现我命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为粮草官。冀州刺史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山阳太守袁遗,陈留太守张邈,负责从属地运送粮草,交于后将军袁术统一调拨。 长沙太守、乌程候孙坚为先锋官。明日我等举行祭天仪式,歃血为盟,便挥师汜水关,讨伐董卓。诸位意下如何?” 帐内诸侯闻听此言,亦是纷纷拱手应道,谨遵盟主之命。张固暗自思忖,怪不得这帮人如此齐心,竟无一人出言反对。原来袁家及其门生将盟军粮草尽数包揽。想必袁术未曾跳出来反对,缘由便是其早已与袁绍暗中达成交易,借他人之粮,肥自家兄弟之私罢了。 然张固万没料到,自家那位便宜伯父亦是其中一员。不过细想之下,张邈现今与袁绍尚为挚友,并未反目,如此便也不足为奇了。观这些提供粮草的诸侯,皆是占据着当今人口最为稠密之州郡的人物。 第6章 典韦 正事谈毕,大帐之内瞬间变得如同喧嚣的市集,热闹非凡。此刻,那些表面上维持着和睦相处的诸侯们,纷纷找到了与自己交好的同僚,开始了一场又一场的相互吹捧。张固目睹此景,心知接下来的场景无非是些商业互捧、饮酒食肉,观看歌舞的聚会。 感到索然无味的张固,遂向张超打了个招呼,打算悄然离去。张超深知接下来的安排,心疼儿子要站在一旁看别人宴饮,便也爽快地答应了儿子的请求。 张固见父亲点头应允,正欲脚底抹油,开溜之际,眼角余光却瞥见了正与刘岱、孔伷谈笑风生的张邈。他心中顿时生出一计,于是快步向张邈走去。 张固一路小跑,来到张邈面前,抱拳躬身行礼道:“小侄见过伯父。”张邈一看,原来是张固,不禁笑道:“原来是安定啊,你我已有五年未见了吧。” 说着,他拉起张固的手,指着面前的两人向张固介绍道:“来来来,安定,这位是豫州刺史孔伷,另一位则是兖州刺史刘岱。” 张固见状,也分别向两人抱拳行礼道:“见过两位叔父。”孔伷与刘岱亦是笑容满面,道:“看来孟高有个好儿子啊,将来张家光耀门楣的重任,恐怕就要落在安定身上了。” 张邈听到两位刺史夸赞自家侄儿,也是抚须笑道:“哪里哪里,当不得二位兄长如此夸赞。” 言罢,张邈便转身问道:“安定,你刚刚不是还在你父亲身后吗?怎么跑到我这来了?”张固嘿嘿一笑,道:“这不是有件小事想求伯父帮忙嘛。”张邈一听,不禁有些好奇道:“哦?安定,这倒是新奇,你可是很少有事求我啊。说吧,我这侄儿好不容易求我办件事,我这当伯父的,自然是要尽力帮忙的。” 张固一听张邈如此说,心中一喜,连忙嘿嘿笑道:“是这样的,这不马上就要和董卓开战了嘛。大军一旦开战,必然是兵荒马乱。我身边也没个护卫,父亲军中的人我又看不上眼。所以就想来伯父军中找找,看能不能找一两个壮士,充当我的护卫。您看如何?” 张邈一听这话,不禁乐了,道:“这不是前段时间你父亲来和我会面时,还吹嘘他手下人才济济,文有臧洪,武有黄忠嘛。怎么这会儿子就缺人了?” 张固解释道:“这不是臧洪先生留在广陵了嘛,而黄忠又是军中领军大将,他来我身边做一个护卫,那也太屈才了。所以我思来想去,这个忙还是得伯父您来帮我。我不管,这事伯父您可一定要管啊。” 张邈见张固这副无赖嘴脸,心中却是知晓这是自家侄儿亲近自己的表现。于是,他笑着说道:“我又没说不管,只是调侃你一下罢了。你急什么?这样吧,军中有大将卫兹、刘翊、赵宠,我送你一个如何?” 张固一听,心中暗道:这些打酱油的货色还大将呢?黄忠手下三合都不到的废物。于是,他摇头道:“既然是伯父手下的领兵大将,那我就不要了。伯父您给我一块令牌,让我去您军中转转,我自己选一两个精壮之人充当护卫就行了。” 张邈一听,便道:“行,就依你吧。你去吧。”说着,他便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递给张固道:“随你选,看上了你就带走。”张固双手接过令牌,大喜道:“谢谢伯父,小侄告退。”张邈挥挥手,道:“去吧,选完令牌记得还我。” 说完,他看着张固小跑着钻出帐帘的身影,回头对孔伷、刘岱笑道:“二位见笑了,小儿心性,还需磨练啊。”说完,三人又继续聊了起来。 且说张固这边,他拿到令牌后,便急匆匆地赶往张邈的大营。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张邈的营前。他出示了张邈给的令牌,顺利地进入了张邈的军营。 张邈是陈留太守,而陈留是一个人口众多的郡。在汉代,一个郡的实力往往取决于其人口数量。豫州的人口达到了七百多万,其中汝南郡就超过了二百多万,一个郡的人口就超过了大部分的州。 我们以曹操和袁绍为例进行对比。袁绍当时占据了河北四州,即幽州、青州、并州和冀州。幽州有人口二百五十二万,青州人口三百七十万,并州只有七十万人。而冀州的人口最多,将近六百万。因此,袁绍治下的人口总数大约在一千二百万左右。 曹操则占据了中原地区,虽然这里是四战之地,但人口众多。豫州有七百八十万人,徐州二百八十万人,兖州四百万人口,司隶三百一十万人。此外,他还占据了属于荆州的汉朝第一人口大郡——南阳郡。 南阳郡的人口达到了二百四十万,一个郡的人口就相当于袁绍的一个幽州。因此,曹操治下的人口总数将近两千万。所以,即使曹操在官渡之战中失败,只要不丢失地盘,北方之争的最后赢家也只会是曹操。 再来说张邈的陈留郡,其人口也在八十多万。以这八十多万人口供养,张邈此次会盟出兵一万五千人。因此,张邈的实力在这次诸侯中也是名列前茅的。 此时的张固却有些犯难,如何在这一万五千人中找到典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他至少知道典韦曾在军司马赵宠的手下,后来才投奔了曹操,进入了夏侯惇的军中,并被夏侯惇推荐给了曹操。 想到此处,张固便拦住了一队巡逻的士卒,问道:“你们知道军司马赵宠的营地在哪里吗?”领队的伍长躬身回答道:“回公子的话,赵司马所管辖的军马在营地的西北角。” 张固挥手让他们继续巡逻,自己则向营地的西北角走去。走了没一会儿,快到西北角时,却听到前方隐隐传来嘈杂声,似乎还夹杂着喝骂之声。于是,张固加快了脚步,大步流星地朝声音传来的地方奔去。 绕过士卒休息的营帐,映入眼帘的是两拨正在打斗的士卒。说是两拨其实也不对,其中一波有十几人,而他们的对手其实只有一人。尽管只有一人,但他却将十几人打得满地找牙,滚成一团。这时,远处奔来一人,远远地便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谁再闹出营啸,老子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说完便跑到士卒近前,那人身形魁梧,一脸威严,正是军司马赵宠。他怒目圆睁,扫视了一圈打斗的士卒,厉声道:“你们这群废物,平时训练都练到哪里去了?竟然敢在军营中聚众斗殴!今天要是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还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他便怒指着那名行凶的士卒,厉声呵斥道:“又是你这个憨货!执法队何在?给我将他痛打二十大板!”张固听闻此言,亦是奋力从士卒群中挤到前方,质问道:“你这人,怎不问清缘由便妄下结论?双方斗殴,为何只惩罚这一人?” 那人抬眼望见张固,目光落在张固的盔甲之上。不同于普通士卒所穿的皮甲,张固身披一袭玄铁盔甲,气势非凡。见状,那人的语气也不由得客气了几分,问道:“不知大人尊姓大名?来此有何贵干?” 张固从怀中掏出令牌,朗声道:“我乃广陵太守张超之子张固,你主上正是我伯父。” 那人一听,此人竟是自家上司的侄儿,连忙行礼,恭敬道:“在下赵宠,暂代军司马一职。大人有所不知,这打人者名叫典韦,乃陈留己吾人。据他所述,因在乡里惹下祸端,故而前来投军。我见其身形雄壮,料想定是勇猛之人。谁曾想,这憨货进了军中,竟不服管教,饭量更是惊人,一人竟抵得上五六人的食量。若吃不饱,便抢夺他人的食物。此番争斗,想必又是这憨货为了抢食而起的。” 张固一听,心中暗自窃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苦苦寻找之人,竟就在眼前。于是,他仔细打量起典韦来。 初见典韦,便觉其相貌雄毅。然而,需得澄清的是,雄毅一词在形容人的长相时,或许并非一个全然褒义的词汇。古人含蓄内敛,尤其在将言辞落于纸面之时,往往会有所修饰与加工。 若你长相英俊,他们自会毫不吝啬地赞美;但若你的相貌稍显逊色,他们便会选择一些与相貌无关的词句来加以掩饰,以避免直接暴露你的缺陷。除非你的长相实在太过丑陋,他们才会直言不讳地以“丑”字相称。 典韦面色蜡黄,鼻梁高挺如狮,嘴巴宽阔,胡须蓬松杂乱,看上去凶神恶煞,身材魁梧无比。然而,他的身高亦是惊人,张固本就有一米八的身高,而典韦竟还高出他半个头。在张固所见过的人中,能与典韦比肩的,恐怕也只有关羽一人了。 这时,张固注意到典韦手中握着的只是一柄军中的制式长戈,并未见到他那标志性的武器——双铁戟。于是,他好奇地问道:“你叫典韦?你那对双铁戟呢?”典韦憨厚地回答道:“官长不让用,再说了,俺也吃不饱饭,带着那玩意儿太耗力气了,就扔在营帐里了。” 军司马赵宠听闻此言,忍不住怒斥道:“不让你用你还不乐意了?军中的粮食都是有定量的,你知道吗?”张固摆手示意赵宠住口。 这时典韦好奇地问道:“你咋知道俺有一对铁戟的?你认识俺?”张固微微一笑,问道:“李永,你可认识?”典韦一听张固提起李永,双眼立刻瞪得滚圆,紧盯着张固说道:“那厮是俺杀的!你是他什么人?要来给他报仇吗?有啥手段尽管使出来,俺可不怕你!” 赵宠在一旁见状,连忙跳出来表忠心,喝道:“放肆!这可是少将军!你想干什么?”张固一阵无语,他拉开赵宠,说道:“你急什么?没你什么事儿,一边去。”赵宠低头说道:“少将军有所不知,虽说这废物饭量大得惊人,但他的力气也是不小。我这不也是怕他伤到了少将军嘛。” 张固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放心吧,打不起来。”接着,他又对典韦说道:“我不认识李永,不过我曾听闻过你的事迹,对你钦佩不已!”典韦听到赵宠称呼张固为少将军,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敬意,问道:“将军听过俺的故事?” 张固点了点头,说道:“我曾听闻李永是你们乡里的豪绅,还曾担任过富春长一职。然而,他却为富不仁,欺压乡邻。因看上了同乡寡妇刘氏的美貌,便想将其霸占为己有。可有此事?” 典韦闻言,点了点头,愤慨道:“不错!那厮平日里就只会欺负乡亲们。只不过他家有钱有势,护院爪牙有几百人,乡亲们都怕他。不过俺可不怕他!” 张固赞许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听说后来己吾出了一位豪杰,名叫典韦,挺身而出为刘氏报仇。听说你假扮成卖酒小贩,停在李府门前。李永亲自出府时,你便怀揣匕首上前截杀李永,随后从容不迫地走出李府,取出车上的刀戟,步行离去。由于李永的居所邻近己吾集市,此事发生后,市集为之震动。” “从后追赶的李永爪牙虽有数百人,但在你斩杀十数人后,再无人敢上前。你行了四五里路后,又遇上李永的同伴,双方激战良久,死者上百。最后,你脱身而去,自此成为豪杰之士所传颂的英雄。我对你的事迹也是钦佩已久,一直很想结交你这样的豪杰。” 第7章 古之恶来 典韦望着张固那由衷的赞美,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胸膛,豪迈地笑道:“不错,正是俺所为!区区数百人,岂能阻挡俺典韦的脚步?” 张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朗声道:“典韦,好样的!我极为欣赏你的勇武,可愿随我左右,成为我的贴身护卫?” 典韦闻言,憨厚地挠了挠头,笑道:“少将军如此抬举俺,俺自然愿意。只是,俺心中有个疑虑,若少将军能答应,俺便誓死追随。”张固心中好奇,却仍保持着镇定,问道:“何疑虑?但说无妨。” 典韦犹豫片刻,终是开口:“跟着少将军,能否让俺吃饱饭?俺这饭量,着实不小,时常饿着肚子。”张固一听,不禁哑然失笑,这典韦倒是直白得可爱。他连忙安抚道:“此事你大可放心,跟了我,保证你餐餐管饱。” 典韦一听,顿时喜笑颜开,拍着胸脯保证道:“中!俺就跟少将军干了!少将军让俺往东,俺绝不往西!”张固见典韦如此爽快,心中也是大为满意。 这时,赵宠走上前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典韦,问道:“少将军,这粗鄙之人,真的如你所说,几百人围攻,还杀了上百人,最后还能从容离去?” 只是张固尚未开口,典韦一听便急了,嚷道:“咋?你还不信俺?要不咱俩比划比划?俺让你一只手!” 赵宠一听,连忙摆手笑道:“我信,我信!我知道你能打,平时军中你一个打十几个都不在话下。我只是好奇罢了。” 典韦这才罢休,转而向张固道:“少将军,我那对双铁戟和其他物件还在赵司马那呢,你能不能帮俺要回来?” 赵宠一听,连忙改口道:“你这粗鄙之人,如今已成为少将军的亲卫,还不快叫主公!”典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改口:“主公!我那武器……” 张固刚想开口,赵宠便打断道:“少将军,我知道那是神兵利器,我岂敢贪墨?那对戟重达八十斤,我这小身板可提不起。刚刚见典壮士要跟你走,我已经命人去取了。稍等片刻,应该就回来了。” 张固暗暗点头,打量着赵宠,此人倒是机敏过人。一开始还称呼典韦为粗鄙之人,转眼间便改口为典壮士。还未等张固开口,便已命人去取武器。此人虽是个小人物,却也有他的独到之处。 张固又扫了典韦一眼,心中更是乐开了花。哈哈,这可是典韦啊!如今已成了自己的部下。与黄忠、鲁肃不同,此时的张固尚未拥有自己的地盘,也未能为黄忠、鲁肃搭建起施展才华的舞台。 因此,他只能以情义来维系与他们的关系。当然,张固也有信心,在讨董之战结束后,能迅速收服黄忠和鲁肃。他坚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正想着呢,四名士卒已将典韦的武器送了过来。典韦接过双铁戟,背在背上,立刻站立在张固身后,已然尽起了护卫之责。张固见状,知道该办的事已经办妥,便对赵宠道:“好了,典韦以后就跟着我了。你忙吧,我走了。” 赵宠连忙道:“在下送送少将军。”说着,便在前面领路。行至大营门口,只见营门口的牙门旗不知为何倒在地上。那牙门旗上,斗大的“张”字分外鲜明。几名士卒正费力地想要将牙门旗重新立起,但似乎人手不够,始终无法成功。 典韦见状,嘿嘿一笑,道:“主公,看俺老典给你露一手。”说罢,便大步向牙门旗走去,并让那帮士卒闪开。士卒们似乎不太相信典韦一个人就能将倒下的牙门旗扶起来,于是纷纷退到一旁,笑嘻嘻地抱臂观看。 只见典韦走到旗杆前,双手抱住旗杆中间,大喝一声,声如惊雷。那旗杆竟被典韦轻而易举地抬了起来。典韦将旗杆底部往土坑里插入,肩膀用力一顶,那碗口粗的旗杆竟被硬生生地顶了起来。 刚刚还在旁边看热闹的士卒们,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呆立在原地。典韦见状,大喝道:“还不过来帮我填土?”士卒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将土坑里的土填平。不一会儿,牙门旗便重新立了起来,那旗杆上的“张”字军旗又开始随风飘荡。 典韦快步走了回来,嘿嘿笑道:“咋样?没给主公丢人吧?”张固看着典韦那得意的样子,心中不禁暗笑。他知道,典韦这是想在自己面前露一手,好让自己更看重他。 同样的事情,典韦在被夏侯惇引荐给曹操时也做过。只不过那次是军中大旗被狂风吹得摇摇欲坠,众人都扶不住,而典韦却让众人闪开,自己单手扶着旗杆。那旗杆在狂风中竟纹丝不动。 张固不知道这两次比起来,哪种更难。但他知道,这都是典韦想要让新主公看重自己的表现。当时典韦在曹操面前露一手的时候,可是好好地震惊了曹操一番。曹操当即解下自己的锦袍给典韦披上,并夸赞道:“真乃古之恶来也!”随后,曹操又赐给典韦宝马、宝弓。 呵呵,曹老板能做的事,我张固自然也能做。张固心中暗自思量。他打算回去后就给典韦选一匹好马,并且为他换一副铠甲,换下他身上那士卒用的廉价皮甲。 只是典韦不知道的是,不同于曹老板。身为穿越者的张固可是非常了解典韦的事迹与能力的。 典韦,可是这时代不可多得的宝贝! 当年第一次濮阳之战,陈宫与吕布进入濮阳。随后曹操偷袭吕布西寨,却中计,身陷重围。危在旦夕之时。是典韦奋发神威,飞身下马,手提短铁戟数十支,以敌人近身十步或五步之距离,散戟飞刺,无一虚发,立杀数十人。 吕布帐下郝萌、曹性、成廉、宋宪四将抵挡不住,各自逃命。典韦杀散敌军,救出曹操。曹操小命得脱,感其忠勇无敌,重赏典韦,封为领军校尉。 第二次濮阳之战爆发。典韦再次披挂上阵,战退候成,吓走高顺,其英勇之姿,令人叹为观止。然而,世事难料,曹操在攻打濮阳时,不慎中了陈宫的诡计,被濮阳富商诱入城中。城门骤然起火,曹操身陷囹圄,被高顺、候成两军围困,前路断绝。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典韦冒着熊熊烈火,奋力冲杀。在他的猛烈攻势下,高顺、候成两军节节败退,曹操的危机得以暂时解除。 然而,曹操身处乱军之中,踪迹难寻。典韦毫不气馁,再次冒烟突火,杀入重围。经过一番艰苦搜寻,终于找到了曹操。典韦护着曹操,杀出一条血路,向城门奔逃。 然而,城门梁柱已被火烧得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倒塌。典韦挺身而出,用血肉之躯顶起门柱,为曹操赢得了宝贵的逃生时间。曹操趁机骑马冲出重围,逃出生天。 南阳之战中,张绣投降曹操,曹操顺势占据淯水。然而,张绣心中却对曹操霸占其叔父张济之妻邹氏之事怀恨在心,欲密谋诛杀曹操。 然而,张绣深知曹操身边有典韦这样的猛将,若不先除典韦,诛杀曹操之计便难以成功。于是,张绣的手下偏将胡车儿趁夜盗走了典韦赖以为勇的双铁戟。 张绣兵至辕门,曹操惊慌失措,呼唤典韦前来护驾。然而,此时的典韦已被灌醉,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双铁戟不翼而飞。他毫不畏惧,随手拿起步兵腰刀,在寨口斩杀了二十余名敌军。 张绣军如芦苇般密集,骑兵刚被击退,步兵又蜂拥而上。失去了双铁戟的典韦,勇武丝毫不减,他赤膊上阵,与敌军展开了殊死搏斗。然而,由于身上没有铠甲保护,他身中数十枪,鲜血染红了战袍。即便如此,他依然奋勇杀敌,腰刀砍缺了口,便手提两个军士作为武器,击死了数名敌军。 群敌见他如此勇猛,皆不敢近身,只能以弓箭乱射。箭如雨下,典韦却屹立不倒,坚守在寨口。最终,他身后又中一枪,大叫数声,血流满地而死。他死后半刻,群敌仍无一人敢上前。正是典韦的英勇,为曹操赢得了宝贵的逃生时间。 曹操对典韦的牺牲深感悲痛,他嚎啕大哭,泪如雨下。即便他的长子曹昂和侄子曹安民也在这场战斗中殉命,但曹操却说:“吾折长子、爱侄,俱无深痛,独号泣典韦也!” 一年之后,曹操行军经过典韦牺牲的故地,仍不禁放声大哭。他随即下令屯住军马,大设祭筵,吊奠典韦之魂。在祭奠典韦之后,他才祭奠长子和侄子。试问,这样忠诚勇猛的武将,哪个人不渴望拥有呢? 正当众人正在惊叹时,赵宠却凑到了典韦的面前,感慨万千地道:“真猛士也!”张固见状,笑着摇了摇手中的令牌,调侃道:“咋了?赵司马这是后悔了?”赵宠心中苦涩,却也只能无奈苦笑。他深知,自己虽然有眼不识金镶玉,但错过了典韦这样的猛将,却已无法挽回。 看着张固手中摇晃的令牌,赵宠心中五味杂陈。那可是主公的侄子啊!他怎敢与之争锋?想到这,赵宠也看开了。他连忙摆手笑道:“哪有?少将军眼光独到。典壮士能跟着少将军,也是我的荣幸。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说道:“行了!赵司马想必也是军务繁忙。在下就不叨扰了。等我见到伯父,会替赵司马好好美言几句。就此告辞!” 赵宠听见张固要替他在张邈面前说好话,心中欣喜若狂。虽然失去了一个尚未发掘的猛将,但赵宠也明白,典韦不是自己能留下的。 今日不被张固要走,明日也会被自家主公拿走。然而,能因为这件事与张固交好,并在自家老板面前留下好名声,这笔生意做得也不算亏。甚至可以说,是大赚特赚! 想到这,赵宠心中美滋滋的。他脸上挂着笑容,对着远去的张固和典韦的背影挥手告别。他连声喊道:“少将军慢走啊……” 第8章 黄忠斗典韦 却说张固与典韦自张邈营中辞别,并肩踏上归途,朝自家大营缓缓行去。张邈与张超兄弟情深,营帐亦是相邻而设,相距不过咫尺之间。 沿途路上,张固忽而问道:“典韦,你可有表字?”典韦憨厚一笑,答道:“主公,俺家境贫寒,爹爹又不识字。俺这名字还是爹爹求了村里识字的先生给取的,哪还有什么表字。”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道:“那我便赠你一个吧。你名韦,韦字有护卫之意。我曾听闻一言,道是‘国家选果毅之材以守卫中禁,委谨信之士以敷扬大猷’。此言大意乃国家选拔果敢坚毅之材守护皇宫内廷,又委任谨慎可信之人宣扬治国理念。如今你既是我的护卫,又勇猛果毅,我便唤你‘毅材’如何?” (说来惭愧,取字一事着实不易。古之表字,乃名之延伸,需细细斟酌。如张飞之‘飞’,寓意翼之德,皆有深意。而今人仅有姓名,无复表字。典韦此人,史书未载其表字,又系重要人物,我只得绞尽脑汁,勉强为之。若有不妥,不喜勿喷。) 典韦闻言大喜,连声道谢:“多谢主公!俺以后就叫毅材,典韦,典毅材!”张固摆手笑道:“毅材,你这一身武艺,从何学来?可会骑马?”典韦恭敬答道:“回主公,俺这功夫是年少时跟家乡一位老道士学的,他还传授了俺马上搏杀之术。按那老道士的说法,俺这骑术还算过得去。” (典韦出场时,《三国演义》中夏侯惇对其的介绍:“只今所使两枝铁戟,重八十斤,挟之上马,运使如飞。”曹操亦曾令其试之,典韦挟戟骤马,往来驰骋,英姿勃发。不知何故,一些小说中竟将其刻画为步将,不会骑马,不知道为啥。) 张固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待咱们回营后,我赠你一副铠甲,一匹良驹。”典韦闻言,更是喜不自胜:“多谢主公赏赐!俺定当奋勇杀敌,不负主公厚望!” 二人边走边谈,不觉间已至大营辕门。步入营区,张固作为广陵军的实际统帅,一路上与巡逻士卒频频打招呼,很快便来到中军大帐。 进入大帐,张固在主位上坐下,见典韦欲立于身后,便摆手示意其坐下:“毅材,你也别站着了,此非正式场合。你且坐下陪我用饭,我这肚子也饿了。方才见你在那边与人争食,想必也没吃多少。来来来,一起吃点。” 典韦闻言,连忙摆手拒绝:“不行不行,俺怎敢与主公同桌共食?不合规矩啊。”张固闻言大笑:“行了行了,就当是我刚招揽你,为你接风洗尘吧。我请你喝酒!” 典韦一听喝酒,眼中顿时放出光来,咂吧着嘴道:“真的?俺从军以来,可有好长时间没沾酒了。早就馋得不行了。主公可别骗俺。” 想到历史上典韦因醉酒丢失武器,最终战死沙场的悲惨结局,张固心中不禁暗自警惕。他笑道:“骗你作甚?我有自家酿造的美酒,今日便让你尝尝。不过,我今日要与你立下一条规矩:日后若非战时,在城中你可饮酒,我甚至还可以送你酒喝。但只要是行军打仗,你便不可饮酒。即便有人硬要拉你喝,你也不得喝。你能接受吗?” 典韦闻言,搓了搓手,连声道:“行!俺既然决定追随主公,自然一切都听主公的。主公不让喝,俺就绝对不喝!” 张固闻言,伸手向典韦道:“击掌为誓,不可反悔!”典韦闻言,也伸出手掌。“啪、啪、啪”三声清脆的击掌声响起,二人立下了坚定的誓言。 随后,张固便让帐外的亲军通知伙房准备饭菜,并特别关照典韦饭量大,让伙房多准备些饭菜。 此时,黄忠从营帐外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抱拳行礼道:“安定,营中各事已安排妥当。刚从南阳军处运来一批粮草,子敬正在清点入库。他稍后便过来。”说完,他注意到站在张固身边的典韦,不由被其魁梧的体型惊得一愣。 张固见状,笑道:“叔父辛苦了。清点入库之事,交给子敬与文书处理便是。你何须亲自操劳?快快命人叫他过来,咱们一起吃饭。”说完,便吩咐人去唤鲁肃。 接着,他指着典韦对黄忠道:“来来来,叔父,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新收的猛将,名叫典韦,字毅材。我打算让他做我的护卫,统领我的亲军。” 黄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他深知张固识人用人之能,既然张固如此看重典韦,想必此人必有过人之处。于是,他问道:“安定要让他做你的亲军统领?只是不知此人能力如何?能否胜任此职?” 典韦一听黄忠这话,顿时急了。他嚷道:“你是看不起俺吗?俺行不行,你要不要试试?不行俺俩打一架!不过俺现在肚子饿了,没力气。你先等俺吃饱了,俺陪你大战三百回合!” 黄忠闻言,哈哈大笑:“好!一言为定!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斤两,不然我可不放心让你护卫安定。” 张固见二人要约架,心中不禁暗自焦急。他深知这二人都是顶尖高手,一旦动起手来,没个几百回合难以分出胜负。 而这二人此刻都是自己的手下,若是伤了哪一个,他都会心疼不已。于是,他连忙劝阻道:“还是别了吧!大战在即,你二人都是我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刀剑无眼,若是伤了谁,那可都不好。此事就此打住吧。” 典韦却不肯罢休,他嚷道:“主公不用拦俺!这厮居然敢看不起俺!看俺不好好揍他一顿!主公放心,俺会留意的,不会伤了这厮。” 黄忠也道:“安定,我本来想亲自护卫你的安全。但既然你父子二人让我领兵,我便无法再随身护卫你。不过如今你自己找了一个亲卫,那我便要试试他的能力如何。能不能胜任你的亲卫之职。我的武艺你是了解的,放心我会留意,不会伤到他。” 张固见二人执意要比试,深知自己劝阻无用。于是,他决定让二人斗上一场,以观其实力。 正当此时,鲁肃步入营帐,刚欲抱拳行礼,火头军便带着一头刚烤好的羔羊走了进来,还伴随着二十张香脆的烤馕,以及一些水煮的青菜。那烤羊外皮金黄酥脆,内里肉质鲜嫩,令张固四人垂涎欲滴。 张固随即取出一坛自己亲手酿制的佳酿,四人围坐一圈,将这坛酒细细品尝。然而,典韦的食量着实惊人,即便是张固与黄忠这两位食量不小的将领,再加上久习剑术、饭量不容小觑的鲁肃,也未能与之相提并论。四人围坐一桌,还未及品尝几口羊肉,一条羊后腿便已入了典韦的腹中,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骨头。 黄忠看得目瞪口呆,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心中暗道:“这东西味道也并无特别之处,怎地看这家伙吃起来,竟是如此香甜?”张固见状,忍不住放声大笑,随即唤来门外亲兵,吩咐道:“让火头军再烤一头羊来……呵呵,我估摸着,这头羊恐怕还不够咱们四人填饱肚子呢。” 半个时辰后,四人酒足饭饱,看着满地的骨头,张固不禁挠了挠头。两只羊,再加上二十张烤馕,大半都进了典韦的肚子里。如此食量,难怪在赵宠那里,典韦会因为争抢食物而与人争斗。不抢食物,典韦根本就吃不饱。 典韦毫无形象地拍了拍肚子,笑道:“主公,从军以来,这么多天里,我第一次在主公这里吃了顿饱饭。特别是主公分给我的酒水,我生来第一次喝到如此美味的酒。主公,你刚刚可是答应过,以后不打仗的时候要送我酒喝的,可不能食言哦?”张固闻言,爽朗一笑,道:“放心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不会骗你。” 典韦大喜过望,道:“多谢主公,喝完这个酒,以后其他的酒哪里还能喝得下去。”说完,他便拎起自己的双戟,对着黄忠喊道:“俺吃饱饭了,有力气了。咱们打架去。”黄忠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战意,道:“走吧,我倒是要好好会会你这厮,看看你有没有能力做安定亲卫统领。” 说完,两人便往外走去。张固回头对鲁肃道:“子敬在此先歇息片刻,待会我有事要与子敬商量。我先去看看那两人去。”说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了上去,并命人取来早已为典韦准备好的铠甲与马匹。 一行人行至辕门外,黄忠提起亲兵带来的象鼻刀,翻身上马。另一边,典韦也换上了张固准备的铠甲,同样翻身上马。两人策马行至辕门两边,站定身形。 夕阳西下,余晖将两人骑在马上的身影拉得修长。此时正值初春时节,地上去年秋天落下的枯叶在寒风中翩翩起舞。两匹战马似乎感受到了背上主人高昂的战意,兴奋地踢踏着地上的灰尘和落叶。 突然,两人同时夹紧马肚,双马接收到主人的信号,开始向对方冲去。双马相交之际,典韦大喝一声,声如惊雷,手中双戟从上至下猛然劈下,一招力劈华山,气势如虹。 黄忠见状,亦是怒吼一声:“来的好!”说着,他横刀接下典韦的双戟。刀戟相交,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二人心中暗喝一声:“好大的力气!”双马盘旋而转,黄忠荡开典韦的双戟,大喝一声:“看刀!”猛然间,一刀劈出,刀锋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啸声,直向典韦劈去。 典韦却不惊不慌,用右手戟上的小刃接住黄忠的刀锋,左手戟则如同长枪一般刺出。黄忠闪身躲避,随即横刀劈出。典韦双戟前探,架住刀锋后,右手戟带着刀锋下压,左手反手划出一个圆弧,带着戟刃从上至下对着黄忠的脑袋劈去。 黄忠见状,用双手之间的刀杆架住典韦的戟刃,顺势刀锋自下而上划出一刀。典韦见状,身体后仰,躲开刀锋后,拉开战马与黄忠保持距离。 典韦与黄忠二人调转马头,再次对冲而来。二人举起兵器,典韦这边戟云翻滚,时而双戟同出,时而一戟接着另一戟,招式变幻莫测,令人眼花缭乱。黄忠那边的大刀在他手中忽而如同开山巨斧,势不可挡;忽而却轻若鸿毛,灵活异常。刀势变幻无常,令人难以捉摸。 二人兵器不断碰撞,叮、咚之声不绝于耳。两人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们的战意所点燃,变得炽热而紧张。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一百回合已经悄然而过,天色也是渐渐暗淡下来。然而,两人的战斗却仍在继续,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 第9章 初识刘关张 场外观战的张固看得如痴如醉。严格来说,张固所持的双刃戟,与典韦的双戟,以及吕布的方天画戟,皆属同一类别的兵器,既可当刀劈砍,又能似枪刺击。因此,当他目睹典韦运用戟法的精湛技艺时,瞬间觉得自己的眼界得到了极大的开阔,以往在招式上遇到的难题也一一迎刃而解。 黄忠与典韦已经激战了百余回合,两人依旧打得难解难分,棋逢对手的感觉让黄忠与典韦都兴奋不已。他们的兵器在空中不停地碰撞,发出“铛铛铛”的巨响,连绵不绝。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罡风的产生,这些罡风汇聚在一起,竟然在直径三米的范围内形成了一个个诡异的气旋,将地上的落叶卷向空中,又被推向远处,场面蔚为壮观。 …… 就在黄忠与典韦激战正酣之时,不远处也有三人正在远处悄悄观望,正是桃子三兄弟——刘备、关羽、张飞。这三人刚刚与张固一同在联军大帐内。 袁绍当选盟主后,开始在联军大帐内宴请各路诸侯。然而,此时的刘备作为小透明,并没有资格与十八路诸侯同席而坐,这也让张飞感到狂躁不已。在张飞看来,他的大哥刘备身为汉室宗亲,孝景帝玄孙,这次宴会席位中就应该有他大哥的一席之地,哪怕是坐在中间的盟主席位上,也是理所应当的。 好在还不等张飞发作,刘备便及时发现了自家三弟情绪不对。与公孙瓒说了一声后,刘备及时将张飞从联军大帐中带了出来。刚从大帐出来,张飞的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他愤怒地吼道:“大哥,凭什么这帮酒囊饭袋能坐在那,而大哥身为汉室宗亲却坐不得?咱们三兄弟前来会盟,难道就是为了受这鸟气吗?” 关羽听后,也是眯起丹凤眼随即说道:“三弟说得有道理。在我看来,这大帐之内,就是一帮土鸡瓦狗、插标卖首之徒。” 刘备听到自己二弟三弟的吐槽,也是立马戏精上身,眼泪夺眶而出,他说道:“想如今朝纲不振,天子蒙难。我每每思及此事,都心如刀绞。只恨自己实力太弱,无法提军杀去洛阳,解救天子,振兴朝纲。好在还有二弟、三弟这等忠义之士助我,这才足以宽慰我心。” 关羽看到自己大哥落泪,也是一脸悲愤之情,他上前抱拳道:“大哥莫要悲伤,关某自涿郡与兄长相识便曾立誓,誓与兄长患难与共,终生相伴,生死相随。但凭驱使,别无二心。势必与大哥一起匡扶汉室。”张飞先看看刘备,又看看关羽口若悬河,无奈自己却没有关羽这般口才,最后只能抱拳,吞吞吐吐地吐出四字真言:“俺也一样。” 关羽见刘备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也是连忙岔开话题,说道:“兄长,今日在营中,你可知道,我旁边所立者何人?”刘备回答说:“我听伯圭介绍说,伯圭旁边坐着的是广陵太守张超,其背后站立之人是其子张固。二弟问起此人,是所为何事?” 关羽回答道:“我看此人目露精光,手上骨节宽大,老茧厚实,想必是个武艺高强之辈。关键此人曾偷偷打量大哥,不知有何用意?”刘备疑惑道:“为兄在此次会盟之中并不算太出名,此人意欲何为,是敌是友,为兄也不知道。云长说此人武艺高强,不知与云长比起来如何?” 关羽说:“未与其交手,并不知道。不过在我看来,他不似平常之辈。”张飞听后说道:“俺老张管他是谁,要是敢与大哥为敌,便是与俺为敌。大不了提起俺的丈八蛇矛,捅了那厮!” 三人边走边聊,也是凑巧向着广陵军大营的方向行走。没过多久,关羽仰起头说道:“兄长,三弟听,前方似乎有人在打斗?” 张飞和刘备二人也是驻足聆听,远方传来的武器碰撞声也清晰地传了过来。刘备说道:“走,咱们看看去。”说罢,三人便急匆匆地向声音的源头赶去。不一会儿,也是远远看到了正在交手的黄忠和典韦二人。 刘备伸手拉住还要往前凑的关羽和张飞,说道:“别太靠近了,先看看再做打算。”而场外正在观战的张固也是被二人的战斗所吸引,并没有发现来了三个不速之客。而此时场内二人也是交手了两百多回合。 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时典韦拉开战马跳出战圈,向黄忠喊道:“没想到你这人竟然有如此实力,俺典韦可是从没遇见可以和俺打得不分胜负的人。天已经黑了,敢挑灯夜战吗?”黄忠也是笑道:“有何不敢,过瘾啊过瘾,今日必要和你分个孰高孰低。” 张固见状,立马驱马向前,劝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大战二百多合不分胜负,你们彼此应该已经了解了对方的实力。切磋一下还好,若是一个不小心伤到彼此,那可就不美了。接下来还有大战,留点体力,好斩将立功。”黄忠和典韦见张固劝说,只好同时抱拳说道:“诺。” 远处观战的张飞说道:“没想到在这居然见到两条好汉啊,看得俺老张手痒痒,真想跟他们过过招去。”刘备说道:“没想到这张超手底下居然有如此猛将,二人之勇恐不在二弟三弟之下。若是以后战场遇见,两位弟弟可不要大意。唉,如此猛将,恨不能为我所用。” 这时,张固似乎也发现了远处的动静。于是,他喊道:“不知何方朋友到此?可否出来一会?”刘备见被张固发现了,也是领着关羽和张飞走了过来,抱拳说道:“张公子,在下姓刘名备,字玄德,中山靖王之后。我兄弟三人听闻兵器交击之声,不请自来,冒昧之处还望公子恕罪。” 张固三人翻身下马。见到刘备姿态放得如此之低,也是笑道:“莫非就是破黄巾的刘玄德吗?我这部将一时技痒,所以比斗一番,声音大了些。玄德公何罪之有?客气了。” 刘备感叹道:“未曾料到张公子麾下的部将竟如此勇猛,真令在下钦佩不已啊。”张固闻言,爽朗一笑,道:“在下亦闻玄德公有两位结义兄弟,一位名曰关羽,字云长;一位名曰张飞,字翼德,皆具备万夫莫当之勇。想必便是身后的二位壮士了吧。在下早已耳闻三位兄长的威名,破黄巾,斩贼首,更有那桃园结义,生死与共的佳话。以二位的勇猛,玄德公又何须羡慕我呢?” 刘备谦逊道:“张公子谬赞了,我这两位弟弟怎敢当得起张公子如此夸赞。”张固心中暗自苦笑,实在难以忍受与刘备这般商业互捧的客套。 思索片刻,他决定岔开话题,道:“玄德公,在下有一事不明,想三位并非同乡,云长兄更是河东人士,不知是如何在诼郡相聚的?” 张飞性情直率,听张固问起,当即朗声道:“这有何奇?俺二哥早年因事逃离家乡至涿郡。俺兄弟三人则是在市集上相识,俺大哥卖草鞋为生,俺二哥卖绿豆的,至于俺老张,则是屠猪卖酒之辈。说起来,也是不打不相识……” 刘备淡然一笑,拱手道:“我兄弟三人出身卑微,倒是让张公子见笑了。”说着,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张固身上,仿佛在观察张固的反应。 “玄德兄可是汉室宗亲出身,此言在下就有些不解了,何笑之有?”张固洒然一笑,摇了摇头,继续道:“有道是‘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真英雄不问出处,自破黄巾以来,三位名震天下,谁人不称一句‘英雄’?在我看来,这天下间,并无粗鄙之出身,只有粗鄙之人。英雄往往出身草莽,壮志豪情永不熄灭。想那樊哙亦是屠猪卖酒之辈,淮阴侯韩信亦曾寄人篱下,受胯下之辱。可谁又能说他们卑贱呢?” 张飞闻言,猛地跳起,大声叫好:“好小子,这话俺老张爱听!比起你小子,那袁本初口口声声说自己四世三公,却显得小家子气了!他娘的,狗眼看人低……” “三弟,休要胡言乱语!”刘备瞪了口无遮拦的张飞一眼,见张飞被关羽拉回,这才转头对张固道:“张公子言重了,备实不敢当这‘英雄’二字。唯有这七尺之躯,愿为国效力。只是……” 刘备话音一转,问道:“张公子如何看待那董卓?” 张固笑道:“董卓,国贼也。他妄行废立之事,又毒杀少帝,天下有识之士皆应共讨之。如今我等在此相聚,天下震动。想来那老贼的好日子已经不多了。” 刘备听张固如此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张固,旋即问道:“那击败董卓之后呢?”张固心中暗自戒备,不知刘备是否想套自己的话。他不愿与刘备多谈此事,只好含糊其辞道:“在下才疏学浅,但想必只要击败董卓,还政于天子,必能兴复汉室。” 刘备见张固有些敷衍,不欲多谈,便感觉到自己有些心浮气躁。于是,他道:“天色已晚,在下多有打扰。想必张公子军务繁忙,就此告辞。”张固也是抱拳回礼:“玄德公客气了,下次有机会定要与玄德公兄弟把酒言欢。” 说完,刘备领着关羽、张飞离去。黄忠见三人走远,对张固道:“安定,我看跟随刘备的那两人非同一般。” 张固望着远处离去的三人背影,神色凝重地对黄忠和典韦道:“叔父、毅材,你们要记住跟随刘备的那两人。红脸的是关羽,善使大刀。其刀法诡异无比,特别是前三刀。更需注意!还有他的拖刀计也需注意。” “黑脸的名唤张飞,使一柄丈八蛇矛。据说于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此二人之勇猛不在你们之下。若战场上相遇,一定要万分小心,切记不可大意。” 黄忠、典韦见张固如此郑重其事的叙说,也是一同躬身抱拳,齐声应道:“诺……” 第10章 夜话 三人返回营地,典韦与黄忠经过一番激战,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彼此间对对方的实力有了深刻的认识。这场较量,也让两人的关系更加亲近。 刚到营帐的门槛,黄忠便向张固请辞,他要去安排巡夜等事宜。于是,张固与典韦一同步入了大帐。 踏入大帐,张固瞥见鲁肃正手捧一卷《春秋》,沉浸其中。他转头对典韦吩咐道:“毅材,你且在帐外守候,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让任何人进入。我有要事与子敬商议。” 典韦闻言,应声而退。鲁肃见状,也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问道:“不知兄长有何急事?”张固伸手示意鲁肃坐下,自己也坐回了主位,缓缓说道:“子敬,你觉得今晚的酒如何?” 鲁肃细细回味了一番,说道:“此酒入口绵柔,醇厚无比,仿佛一口温汤,满含酒香。然而,一旦入腹,却如烈火般炽热,瞬间席卷全身。不知此酒何名?” 张固微微一笑,说道:“此酒尚未命名,乃是我近日新酿之物。我欲将其命名为‘烧刀子’。你在广陵时,也曾参观过我们的酒坊。如今,我打算大量酿造此酒,投放市场。”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他在广陵时,确实曾随张固参观过酒坊。虽然当时的产量并不高,但张固若有意扩大生产,产量定会稳步提升。于是,他问道:“兄长打算如何售卖此酒?” 张固沉吟片刻,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打算寻找大商户合作,以换取资金来养活军队。大商户拥有自己掌控的商路,只是这样的商户并不容易找到。”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子敬也知道,广陵虽属徐州,却靠近江东。而江东缺马,若要争霸天下,一支强大的骑兵必不可少。因此,选择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至关重要。你觉得我们应该找谁合作?” 鲁肃思索片刻,说道:“兄长,天下富商虽多,但真正有实力的却寥寥无几。其中,无极甄氏、中山苏氏最为着名。但这两家都远在河北,距离甚远。而且我听说甄氏已经资助了袁绍,苏氏也有意投资袁氏。这两家想要合作,恐怕不易。”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至于豫州卫氏,已经投资了曹操。听说曹操这次会盟的六千兵马都是卫氏资助的。如此一来,剩下的就只有徐州糜家了。糜家乃徐州富商,其家主糜竺世代经营垦殖,家仆食客近万人,资产雄厚。” “广陵隶属徐州,糜家又是徐州首富。虽然商人重利,但在那三家已经选定了投资对象之后,对于兄长来说,最有力的合作者便是这徐州糜家了。” 张固抚摸着下巴,喃喃自语:“糜家吗……”他深知,后来的糜家选择了刘备作为投资对象,甚至将糜竺的妹妹嫁给了刘备。然而,刘备在徐州屡战屡败,糜家的家财也渐渐耗尽,不复当年之盛。 糜竺、糜芳兄弟二人后来跟随刘备转战荆州,糜竺也曾官居安汉将军,实现了从商人到官吏的转变。然而,好景不长,吕蒙偷袭荆州,糜芳对关羽见死不救。关羽死后一年多,糜竺也郁郁而终。而糜芳在吴国作为降将,也并未有出色表现。糜家这个庞大的家族,就此没落。 想到这些,张固猛地一拍桌案,说道:“糜家就糜家吧!希望他们不要让我失望。除了这烧刀子酒,我还有一件东西,就不信糜家会不动心。”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了鲁肃。鲁肃接过纸包,只见里面装着白色的细小颗粒,在烛光下闪闪发光。他伸出手指,沾了一点放入口中品尝,随即说道:“兄长,这是精盐吧?我曾有好友从益州带来过这种精盐。据说毫无苦涩之感,只是产量不高,制作难度较大。” 张固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精盐。如果我告诉子敬,我有办法大量提炼精盐呢?” 鲁肃闻言大惊,说道:“兄长真有办法得到大量精盐?如果真是如此,像盐这种必需品,根本不愁卖不出去。甚至在西北和辽东之地,都可以直接用盐来换取战马。” 张固说道:“广陵靠海,我有办法从海水中大量提取海盐,并且彻底提纯,去除苦涩的味道。” 在汉代,虽然大部分盐也是海盐,但主要是通过海水蒸发得到。由于技术限制,当时的制盐方式只能简单地蒸发海水,无法分离出海水中含有的杂质。因此,当时的盐杂质较多,口感苦涩。 然而,到了唐代,人们终于掌握了将析出的盐类矿物加淡水稀释后再晾晒的方法。这样晾晒出来的食盐纯度更高,盐颗粒较大,颜色纯白,逐渐去除了苦味。 而张固打算在广陵海边征集民夫,建造一个盐场。他的方法是制作盐田,在海水涨潮时引海水进入盐田。水分蒸发后,得到盐泥。然后收集盐泥进入制作的过滤池,再用海水冲刷盐泥。通过过滤,得到纯净的卤水。最后将卤水暴晒,盐份析出。就可以得到纯净的海盐。这种纯净的海盐,绝对能冲击现有的劣质盐市场,带来巨大的利润。 张固继续说道:“糜家本就是盐贩出身,虽然他们有盐场,但如果我们跟他们打价格战,那就是釜底抽薪。他们肯定会跟我们合作的。”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糜家肯定会投靠兄长。如果能够得到糜家的帮助,那兄长就有可能进一步掌控徐州。不过,如果想要掌控徐州,那广陵陈家的态度如何?也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张固闻言,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说道:“陈家吗?陈圭、陈登父子二人确实不是易与之辈。不过无妨,他们现在居住在下邳,广陵他们插不上手。我打算在讨董结束后,先取扬州,再图徐州。子敬觉得如何?” 鲁肃闻言,思索片刻后,说道:“兄长此计大妙!扬州、徐州两地相邻,若能先取扬州,再图徐州,定能事半功倍。而且,扬州之地,物产丰富,人口众多。兄长若能先取扬州,定能大大增强实力。” 张固闻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深知,自己这一步棋若走得好,便能为将来的争霸之路打下坚实的基础。于是,他拍板决定,按照既定计划行事。而这场关于酒与盐的较量,也悄然拉开了序幕…… 鲁肃端正坐姿,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张固并未催促,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鲁肃,耐心地等待他的见解。毕竟,与历史上着名的榻上策相比,如今的局势提前了整整十一年。时移世易,策略自然也应当有所不同。张固渴望了解鲁肃的想法,看看是否与自己的不谋而合。 终于,鲁肃缓缓开口:“江东六郡八十一县,此乃我们的根基所在。退可割据一方,进则可图谋天下。荆州刘表,性格懦弱,喜好文学,厌恶武力。身为汉室宗亲,却未曾参与讨伐董卓。” “我们可以先稳固江东,再剿灭黄祖,进而攻取刘表。随后挥师入蜀,力求占据长江以南的所有土地。届时,便可分三路北伐,争夺天下。然而,徐州地处四战之地,地势平坦,无险可守。夺取它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兄长对此有何看法?” 张固闻言,抚掌大笑。鲁肃的计策虽然与历史上的榻上策有所出入,但核心思想却是一致的。然而,张固却摇了摇头,笑道:“子敬的计策虽然巧妙,但实施起来却是极为艰难的。若按你的计划,割据一方,乃至称帝,或许可行。但要想一统天下,却是难上加难。” 鲁肃闻言,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兄长为何如此断言?我的计划有何不妥之处?还望兄长指点迷津。” 张固解释道:“子敬啊,你只看到了江南之地的地利优势,却忽略了北伐的艰难。诚然,长江之险如同天堑,南人善水,拥有强大的水军即可攻可守。但北伐之路,却并非只有水路。徐州虽然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但它是连接江南与北方的关键所在。不取徐州,就等于切断了我们与北方的联系。” “而守江必守淮,这是兵家常识。江东、荆州的长江流速较缓,有许多地方可以直接横渡。一旦北方敌军直扑长江,我们处处都要防守,处处都要救援。而徐州作为淮南之地的前冲,一旦掌握在手中,江南便稳如泰山;一旦丢失,江南的根基便动摇不定。” 张固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淮南之地河网纵横,大军进攻时后勤粮草运输困难,这反而给了我们很大的战略空间。而且,徐州和九江郡土地肥沃,人口众多,足以养活百万之众。这两处才是守江的根本所在。扬州治所寿春,更是扬州人口最为集中的地方。此外,徐州还可以联系北方。如今北方大乱,流民遍地。若是我们占据徐州,便可以大量吸纳人口。人口才是一方势力的根基所在。我打算一方面吸纳北方人口,一方面攻略山越之民,将他们迁出山林,充实我们的人口。” 鲁肃闻言,不禁长叹一声:“我未曾想到,我思考了这么久的计划竟然漏洞百出。兄长大才,肃自愧不如。” 张固摆了摆手,说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如今徐州陶谦已经年迈体衰,陶谦一死,徐州必定大乱。我们只需在糜家埋下一颗钉子,徐州便唾手可得。至于陈家嘛,与我虽有仇怨,不过不用太在意。” 张固又提起了陈登这个人。在三国演义中,陈登的戏份虽然不多,但他却是广陵望族陈氏子弟,其父陈珪更是广陵名士。陈登二十五岁便入仕为东阳长,后来更是拜为典农校尉。 他的政治立场的确非常模糊,很难界定他归属于何方势力。刘备在徐州时,他对刘备颇为赞赏;后来吕布驱逐刘备,他又迅速投靠了曹操;但他又时常协助刘备对抗吕布,同时又与吕布暗地勾结。 这样一个忠奸难辨、立场不定的人,确实令人难以捉摸。不过只要多盯着他,不怕他闹出什么乱子来。 这一夜,张固和鲁肃聊了很多很多。他们谈古论今、畅所欲言。直到深夜时分,两人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场深夜长谈。他们又回到了曾经那种连床夜话、抵足而眠的亲密场景…… 第11章 汜水关 次日,陈留城外,一片喧嚣。各路兵马纷纷汇聚,漫山遍野,旌旗招展,五彩斑斓,迎风飘扬。十八路诸侯以牛、马为祭,准备举行盛大的誓师大会。 这十八路诸侯,皆是当世豪杰,他们分别是:第一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第三镇,豫州刺史孔伷;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第九镇,济北相鲍信;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镇,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镇,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五镇,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第十八镇,曾经的典军校尉,如今的白身曹操,曹孟德。 盟主袁绍登上祭台,他手持利刃,割破祭天牲畜的脖颈,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他带头将血液涂抹在自己的口鼻之上,十八路诸侯纷纷效仿,一时间,祭台上满是血腥与庄严。紧接着,众人歃血为盟,誓师大会正式开始。 袁绍站在祭台上,慷慨激昂地发表讨董誓约:“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恐社稷沦丧,故集合义兵,共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合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天诛地灭。皇天厚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誓约完毕,袁绍下令孙坚部为前锋,先行前往汜水关,自己则率领大军紧随其后。一时间,旌旗蔽日,战鼓雷动,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汜水关进发。 而张超、张固则率领黄忠、典韦、鲁肃和本部广陵军五千人马,混在大部队中。而张邈的陈留军则是作为袁术的辅助,用来护卫粮道,确保大军的后勤无忧。 其实,在十八路诸侯陆续集结的时候,消息已经传到了洛阳。洛阳城内,董卓府上一片忙碌。自从董卓进入洛阳把持朝纲之后,他便自命为太师、相国,权势滔天。此时汉朝的最高权力中枢已经不在朝堂之上,而是转移到了董卓的议事堂。 议事堂内,董卓坐在中央主位上,气势逼人。他的旁边坐着女婿兼心腹谋主李儒。在遇到李儒之前,董卓只不过是一个连黄巾军都打不过的中级军官。然而,自从遇见了李儒之后,他的命运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儒不仅帮他谋划到了并州牧的位置,还在大将军何进、司隶校尉袁绍发出密诏后,劝说董卓率军入京。可以说,董卓能有如今的地位,李儒功不可没。因此,董卓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李儒,以此来笼络他。在董卓的心目中,他最信任的人不是吕布、不是李傕郭汜,而是两个女婿李儒、牛辅以及弟弟董旻。 见众人已经坐定,董卓站起身来,双目圆睁,大声问道:“十八路人马进军洛阳,我们该如何应对?”堂下诸多将领大多沉默不语,他们深知董卓的残暴与狡猾,不敢轻易发表意见。董卓见状,刚想发作,这时一人站了出来说道:“父亲勿虑,这些诸侯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孩儿愿提虎狼之师,尽斩其首级,悬于都门之上!” 董卓一看,原来是吕布。他哈哈大笑道:“我有奉先在,当可高枕无忧啊!”见董卓开心大笑,吕布也得意地笑了起来。然而,他刚想转身离开,没想到旁边又站出来一人说道:“丞相,杀鸡焉用宰牛刀?” 董卓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部将华雄。只见华雄单膝跪地,抱拳说道:“不劳温侯亲往,我斩众诸侯首级如同探囊取物!”华雄话音刚落,又有三人站了出来,跟着华雄一起拜道:“末将愿同往!”这三人分别是李肃、胡轸、魏越。 董卓见到众将请战,心中大喜。然而,他刚想点头答应,又想了想还是转过头去想问问李儒的意见。于是开口问道:“文优,你觉得呢?”李儒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些诸侯虽然是临时聚集起来的,虽然良莠不齐,但是毕竟也是人多势众。其中更是有孙坚、公孙瓒这种勇将不可轻敌啊。” 董卓闻言,眉头紧皱道:“那咱们该怎么办?”李儒沉吟片刻道:“小婿以为,这些诸侯虽然人多势众,但是敢于反抗丞相的诸侯都已经聚集在一起了。若是能够一战聚而歼之,则天下可定。到那个时候,天下间还有谁能反对丞相?到时候丞相三辞三让,也不无不可啊。” 董卓听见李儒这样说,兴奋地拍案而起道:“好!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亲自领兵出征!诸将随我同往,尽斩敌首!”然而,他话音刚落,李儒却站起身来拜了一下道:“丞相稍安勿躁。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丞相既然要领兵亲征,则洛阳必须要安定下来。现在袁绍为关外盟主,袁绍的叔父袁隗现为太傅,倘若他们里应外合,到时候丞相岂不是腹背受敌?” 董卓闻言,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袁绍既然是反贼盟主,那他这个叔父就不能留!传令下去,派兵围住袁隗府邸,满门抄斩!”李儒闻言,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接着,李儒继续说道:“小婿以为,着温侯为先锋,华雄为副将,各领本部人马五万先行前往汜水关固守。留丞相之弟董旻领兵五万驻守洛阳,牛辅将军领副将魏越领兵五万驻守轘辕关,守住丞相侧翼。现如今十八路反贼齐聚汜水关。再令徐荣领兵三万在两关之间策应,随时支援两关。丞相则与诸将领兵十万前往汜水关迎敌。” 董卓闻言,哈哈大笑道:“就依文优之计!虽然这些诸侯兵力加起来有二十多万,人数多于我们一点。但是他们只是一群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如今我们占据两关之地利,在本相看来优势在我啊!” 说完,董卓便命令吕布、华雄作为先锋,华雄为副官,率领李肃、胡轸、赵岑等人马;而吕布则是率领麾下张辽、高顺、曹性、郝萌、魏续、宋宪、成廉、侯成等人马,一起领兵五万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紧接着,董卓又命令李傕、郭汜率领五百兵马,团团将太傅袁隗的府邸包围起来。待董卓一声令下,士卒们如潮水般涌入府中,逢人便杀,毫不留情。袁隗府中,老幼共计五十余口,皆被无情屠戮,无一能够幸免。 随后,董卓在洛阳整肃大军,亲率李傕、郭汜、张济、张绣、杨奉、樊稠等一干将领,浩浩荡荡地率军前往汜水关。此刻,董卓能够集结起如此豪华的阵容,的确无愧于“天下第一大诸侯”的称号。然而,遗憾的是,此时的贾诩仍旧隐匿不出,未能为董卓助上一臂之力。倘若他能挺身而出,历史的走向或许将会截然不同。 在汜水关下,一场将拉开这个时代序幕的大战即将上演。战争的阴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行军途中,济北相鲍信悄然唤来了自己的胞弟鲍忠。两人双骑并行,鲍信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兄弟,那孙坚素有‘江东猛虎’之称,如今盟主又让他担任先锋。倘若让他抢得了头功,你我兄弟又该如何自处?” 鲍忠闻言,不等鲍信说完,便急切地问道:“兄长之意如何?”鲍信沉吟片刻,说道:“这十八路诸侯之中,袁绍、袁术、袁遗、张邈、张超等人皆为兄弟相称,各自抱团,势力庞大。兄长我虽为济北相,但弟弟你却在我的麾下效力。这样吧,我分你三千兵马,你抄小路前往汜水关。若是能够打破关口,这头功岂不就是你我兄弟的?将来天子论功行赏,你我兄弟亦能位列诸侯之列,抱团之下,未必会比他们逊色。” 鲍忠闻言,大喜过望,说道:“对,正合我意。等小弟我抢得这头功,定能扬名天下!”说罢,便领兵而去。 而另一边,孙坚则率领着麾下的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员大将,领兵前行。黄盖眉头紧锁,忧虑地说道:“主公,情况不太妙啊。我军粮草已经所剩无几,现如今只够四五天之用。” 孙坚闻言,眉头亦是紧锁,沉声道:“那便派人前往袁术处,速催粮草。行军打仗,粮草乃重中之重。若是粮草短缺,士气必然不稳。那还如何打仗?” 说话间,远处一名斥候策马狂奔而来。孙坚见状,抬手止住大军前行。不一会儿,斥候便来到孙坚面前,跳下战马,单膝跪地禀报道:“报!鲍忠将军提前赶到汜水关前挑战,却不曾想,战不到一个回合便被吕布斩首。” 孙坚闻言,怒不可遏,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想要抢功劳,死了也是活该!”黄盖见状,连忙打马上前劝道:“主公息怒!鲍忠身死事小,但若是让敌军因此士气大振,那可就不妙了。而且斩鲍忠的乃是吕布,那吕布可是号称‘天下第一勇将’啊!” 孙坚闻言,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先将情况通报给盟主,我们去关前看看。我军先输一阵,必须要赢回来一次。哪怕破不了关城,也要斩杀敌方一人以振军心。然后等盟主大军前来一起破关不迟。到时候,丢人的是那鲍信,而不是我孙坚!至于吕布……哼!什么天下第一猛将?我孙坚倒要会他一会!” 不久之后,孙坚便领军来到了汜水关下。军马列阵完毕,只见关上人头攒动,显然关内已经部署了大量的守军,并且做好了守关的准备。 关上,吕布与华雄并肩而立,各自部将在身后排成一排。他们俯瞰着城外列阵以待的长沙军,吕布冷笑一声,说道:“刚杀退一帮乌合之众,不曾想又来了一帮送死的。你等在此守着,来人!取我方天画戟来!看我再杀几人!”说完,他便转身下关而去。 不一会儿,关门大开,吕布骑着赤兔马,手持方天画戟,策马而出。身后跟随着八百骑兵,鱼贯而出。这八百骑兵乃是董卓的亲卫军。董卓将他们取名为“飞熊军”,吕布投靠董卓后,董卓将这支精兵从李傕手中转交给吕布统领。与高顺率领的“陷阵营”一样,都是八百之数。这两支军队现在是吕布手底下战力最强的军队,也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孙坚心中亦是暗自戒备。他知道,这一战将会异常艰难,但他也明白,只有战胜了吕布和董卓,他才能够真正地扬名立万,成为这个时代的佼佼者。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举起了手中的兵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第12章 联军初战 没过多久,八百铁骑便在吕布的率领之下,如汹涌澎湃的洪流,自关门中呼啸而出,转瞬之间,便列队整齐,气势如虹。 孙坚目睹此情此景,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但见那八百铁骑,个个目光如炬,直视前方,刀剑出鞘,铠甲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一片流动的银色海洋。他们静默无声,唯有胯下的战马偶尔发出响亮的鼻息,踢踏几步,却又在骑士们精湛的骑术下迅速被安抚下来,仿佛每一匹战马都深知自己的使命,与骑士们心心相印。 孙坚感受到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令人心悸。此时,吕布在两军阵前策马盘旋,趾高气扬。只见,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璀璨夺目;身穿唐猊宝铠,外罩百花战袍,腰系狮蛮玉带,英武非凡;掌中方天画戟,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冷光,令人胆寒。赤兔马嘶吼咆哮,宛如一条蛟龙,在两军阵前盘旋飞舞,气势恢宏。吕布跨坐马上,单手持戟,威风凛凛,仿佛战神降临。 突然,吕布勒紧缰绳,赤兔马前蹄悬空抬起,仿佛要腾空而起。吕布顺势举起手中方天画戟,直指苍穹。与此同时,吕布身后的八百飞熊军仿佛得到某种神秘的信号,齐声高呼:“杀!杀!杀!”三声呼喊,震耳欲聋,士气已然沸腾,宛如火山爆发,势不可挡。 所幸孙坚率领的是他在镇压黄巾起义时锤炼出的精兵强将,这帮老兵组成的军队,久经沙场,无所畏惧。若是换成其他人率领的新兵,恐怕在这三声杀字吼出以后,便会丢盔弃甲,争相逃命去了。 然而,孙坚深知,再不想办法提振士气,这场战斗将难以为继。于是,他刚想前去与吕布一决高下,却被旁边的祖茂拦了下来。祖茂神色凝重地说道:“主公,你身为全军主将,不可轻举妄动,还是让末将前去会会这厮。” 说罢,祖茂便策马提刀,冲了出去。吕布见到对面孙字旗下冲出一将,顿时哈哈大笑,一提缰绳,赤兔马便如同一道红色闪电,向祖茂急奔而去。祖茂见状,赶忙提刀迎战。然而,战不到三合,吕布手起戟落,便将祖茂斩落马下,动作之迅速,令人咋舌。 孙坚见状大惊失色,麾下四将祖茂虽非武力最强之人,但如此轻易便被吕布斩杀,足见吕布的强大与可怕。吕布此时更是大喝一声:“不过瘾啊,还有哪个不怕死的上来?”声音之洪亮,仿佛能穿透云霄,震颤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孙坚深知这场仗已经无法进行下去了,于是果断命令黄盖率领步卒缓缓退兵,命令韩当率领弓弩营射住阵脚,自己和程普则是率领仅有的五百骑兵垫后掩护大军撤退。他们且战且退,秩序井然,显示出极高的军事素养和战斗力。 吕布见孙坚撤军,并没有追击的机会。若是强行冲锋,恐怕损失会不小。于是,他便命人砍了祖茂的首级,准备连同之前斩杀的鲍信的首级一起,送去董卓那里请功。他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董卓对自己的赞赏和提拔。 孙坚则命令军队后撤二十里,安营扎寨,准备坚守不出,等待袁绍大军的到来。他们深知此时不宜硬碰硬,只有等待援军的到来,才能有望扭转战局。 时光荏苒,五日之后,袁绍率领大军与孙坚会合。而与此同时,董卓也是率领大军来到了汜水关前,双方形成了对峙之势。 张固刚刚立下本部营寨,便跟随张超进入联军大帐。张超坐在前方马扎上,气定神闲;而张固则是带着黄忠和典韦站在张超身后,神情肃穆。 袁绍在主台上坐定,忽然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显得焦虑不安。接着,他站定身形,说道:“前几日,鲍将军之弟不听调令,命丧吕布之手,不仅杀身丧命,还折损了许多兵马。未曾想紧接着孙文台也败于吕布之手,折损一员战将。真是出师不利,锐气大伤啊!”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袁绍叹了一口气后,目光如炬地盯着左右两排的众诸侯,急切地问道:“诸位!诸位!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下方众人互相对视,都闭口无言,仿佛都在思考着如何应对当前的困境。袁绍见状更是气得在上方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张固在张超身后站着,心中暗自思量:也不知道为何现在的历史轨迹已经与演义中出现了这么大的偏差?吕布和董卓竟然提前到来。鲍信和祖茂已经不是死在华雄手上,孙坚虽然死了一个原本就要失去的祖茂,但却没有经历营寨被劫的失败。 至少士卒损失不大。因为祖茂直接被杀,没有斩杀胡轸的战功,所以袁术这次也没有扣下孙坚的粮草,所以两人这次也就没有因为粮草问题闹出矛盾。 正当张固陷入沉思之际,却听到袁绍开口说话了:“公孙太守,你背后所立者何人?”张固循声望去,只见桃子三兄弟在那里冷笑不止。 这时,公孙瓒站起身来,绕过面前的案板,抱拳说道:“此乃自幼同舍兄弟,平原令刘备,相约同来讨伐董卓的。”刘备也是跟着抱拳向袁绍行礼,神情谦逊而坚定。 曹操一听,急忙问道:“莫非是破黄巾的刘玄德?”公孙瓒紧接着说道:“正是。”曹操闻言站起身来,抱拳说道:“久闻大名。”公孙瓒又道:“这位刘县令乃是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 台上袁绍思索一番后说道:“哦~既是汉室宗亲,取坐来。”说着一小卒便抱着一个马扎放到刘备身边。袁绍接着说道:“我非敬你名爵,乃是敬你帝室之胄。请。”刘备抱拳行礼道:“多谢盟主赐座。”说完,公孙瓒和刘备便一同坐了下去。 张固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暗自嘀咕:上次选盟主的时候咱俩还一起站着呢,现在你个老六就抛下我自己坐了?还讲不讲义气了?汉室宗亲的身份太好用了吧!不过,他也知道这是袁绍为了拉拢刘备而故意为之,毕竟刘备身为汉室宗亲,这样的背景却参加联军。对于联军的名声和正统性,大有好处。 正想着,一传令兵便飞奔而来,高声喊道:“报~报~华雄引铁骑下关,正在军前大骂挑战!”之前董卓没来时,吕布作为主将连斩两人立下大功,华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吕布作为主将他又争不过。这次董卓已经到来,他正好报请董卓同意前来叫阵,自己也想斩杀联军几人立个功。 袁绍闻言大惊失色,急忙问道:“谁敢出战?”袁术背后转出一人名说道:“小将愿往。”袁术则开口介绍道“此乃我之部将俞涉。”不等张固看清俞涉离去的背影。那俞涉就像一阵风一样急匆匆地飘了出去。 不一会儿,只见传令兵跑了回来高声喊道:“报!俞涉将军与华雄战不到三合便被华雄斩了。”袁绍听了更是大惊失色,脸色骤变。身为袁氏门生的冀州刺史韩馥也是站出来为袁绍分忧道:“盟主休慌,华雄虽勇但联军之中亦不乏勇武之士。我愿举荐一人可敌华雄。” 袁绍闻言眼前一亮急忙问道:“何人?”韩馥微微一笑说道:“吾有上将潘凤,足可斩华雄于马下。” 袁绍闻之大喜,眉宇间难掩兴奋之色,急切地问道:“哦?潘将军果真有此胆识,敢于挑战华雄?”言罢,潘凤自韩馥身后挺身而出,豪迈地答道:“有何不敢?取我兵器来!”他大步上前,接过一柄沉重的战斧,轻轻掂了掂,仿佛是在衡量着它的重量。随后,他摆出一个威猛的造型,将大斧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最终背在身后,转身离去,那背影中似乎透露出一股不羁的潇洒与决绝。 这一次,潘凤的步伐似乎有意放缓,让张固得以清晰地目睹这位猛士离去的背影。看着潘凤远去的背影,张固不禁心生感慨,低声叹气道:“唉,朋友慢走,恕不远送。你俩先去为华雄增添些名气,余下的荣耀,便由我来收割吧。顺道也替你们报了这仇。”张超闻言,不禁回过头,瞪了张固一眼,疑惑地问道:“你在那儿嘀嘀咕咕些什么呢?” 不多时,一名传令兵匆匆而来,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几分急促与紧张:“报——潘将军亦被华雄所斩!”此言一出,帐内诸侯无不大惊失色,面面相觑,深知这华雄定非凡品,乃是当世难得的猛将。一时间,再无人敢轻易言战。 袁绍见状,起身长叹一声,手指辕门。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可惜我的上将颜良、文丑未至,若他们中有一人在此,又何惧这小小的华雄?” …… 第13章 张固温酒斩华雄 此时张固的目光,则一直落在关羽身上。自潘凤的死讯传来,关羽便眯起了双眼,与刘备、张飞三人以眼神交流着彼此的默契。当袁绍的话语落下,关羽正欲挺身而出,提刀请战。然而,张固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间,他身形一闪,一个健步冲了出去,朗声道:“小将愿斩华雄之首,献于帐前!” 袁绍听后,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连忙追问:“壮士何人?”张超见张固冲动行事,心中焦急万分,连忙劝阻道:“安定,切勿冲动!” 张邈也急了,他深知张固的性情与实力,生怕他年轻气盛,落入险境。他连忙向袁绍行礼,恳切地说道:“盟主,此乃我侄儿张固,孟高之子。我弟孟高膝下仅此一子,他年幼无知,不知战阵之凶险。还望盟主莫要让他出战华雄。”言罢,他再次抱拳行礼,目光中满是恳求。 袁绍见状,抚着胡须陷入沉思。这时,袁术却跳了出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愤怒:“哼!尔等在此又是请战又是悔战,视我联军为何物?若人人都似你们这般,军法何在?” 张超闻言,怒不可遏,他指着袁术骂道:“袁公路,你无后吗?怎不让你的儿子前去?”袁绍见状,大声喝止:“够了!当我联军大帐是市井喧嚣之地吗?张超,你先说要出战的是你儿子,如今又阻止他出战。你们父子究竟意欲何为?今日固张若愿出战便罢,若是不愿,便下去领四十军棍!” 张邈一听,心中更加焦急。他深知张固是他弟弟的心头肉,从小到大,弟弟从未舍得打过他一棍子。四十军棍,岂不是要将他打死?于是,他连忙开口求情:“袁本初,你莫要欺人太甚……” 张固此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本只是出于抢人头的想法挺身而出,却没想到会引发如此大的波澜。他连忙向黄忠使了个眼色。黄忠见状,连忙拉住张超,劝慰道:“府君休慌,我去为安定掠阵。凭我宝弓射术,华雄休想伤害安定。”张超深知黄忠的能力,闻言心中稍安。 于是,他拉住了正欲与袁绍争执的张邈,抱拳行礼道:“既然如此,怪我兄弟二人护子心切,孟浪了。盟主休怪。” 袁术却依旧不依不饶,他冷哼一声道:“哼!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出战,岂不是让敌人笑我联军无人?”张超和张邈闻言,刚欲坐下,却又站起身来,指着袁术怒斥道:“袁公路!我兄弟二人已经退了一步,你还咄咄逼人!真当我兄弟二人怕了你兄弟不成?”言罢,他们神色坚定,目光如炬。 主位上的袁绍见状,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他深知此刻若不妥善处理,必将引发更大的纷争。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张固挺身而出,怒喝道:“哼!我愿立下军令状,如若不胜,请斩我头!”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帐中回荡。 曹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站起身来,朗声道:“壮哉!取酒来!”言罢,他从小卒端来的盘子上取下一杯热酒,递到张固面前道:“安定贤侄!饮此热酒!以壮胆气!”张固抬手拒绝道:“斩一小小华雄!何须借酒壮胆?酒且放下!我去去便回!” 说完,他从张超身后的典韦手中接过自己的双刃戟,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典韦与黄忠见状,二人用阴冷的目光瞪了袁术一眼,也连忙快步跟上…… 联军辕门之外,一片肃杀之气笼罩着广袤的战场。华雄,这位西凉猛将,身披重铠,头戴钢盔,倒提一柄寒光闪闪的大刀,骑乘一匹雄壮的黑马,在阵前耀武扬威。他身后,西凉铁骑如林,铁甲森森,反射着刺眼的白光,锋利的兵刃犹如寒霜,几乎要将苍穹映得寒冷刺骨。天空中,肃杀之气弥漫,令人心生寒意。 华雄的脸上洋溢着强烈的自信,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麾下气势如虹的士卒。连番大胜的他,更是得意非凡。就在不久之前,俞涉、潘凤二人已相继倒在了他的刀下,他环顾联军上下,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无敌的豪情。试问,在这联军之中,还有谁能成为他华雄的敌手? 事不过三,他心中暗自思量,若再胜一阵,那敌军的士气必将崩溃无遗。今日,他誓要在此灭尽十八路联军的锐气,立下赫赫战功,以解丞相的心腹大患。这番下来,丞相必定会宽怀大悦,赐予他丰厚的封赏。 “哈哈哈……”想到得意之处,华雄不禁放声狂笑,语气中充满了对联军的蔑视:“十八路诸侯?天下英雄?哼,吾今观之,实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土鸡瓦狗罢了!” “华都督所言甚是!”身后,李肃闻声附和道。他目光闪烁,语气中充满了对华雄的敬仰:“十八路诸侯,皆是碌碌之辈,又怎会是华都督的敌手?正如华都督前番所言,斩众诸侯首级,犹如探囊取物。我在此,却要先预祝华都督高升啊!” 华雄闻言,哈哈大笑,突然提起大刀,前指联军辕门,高声喝道:“今日,华某在此立下誓言,不斩袁绍,誓不回营!”他的声音如雷鸣般回荡在战场上,令联军将士心生畏惧。 正说着,从联军辕门处冲出三骑,正是张固、典韦和黄忠三人。他们犹如三道闪电,穿过联军辕门前的防御士卒,直奔华雄而来。 为首的张固,年轻的面庞上透露出坚毅与果敢。他和在战阵前压阵的孙坚打了个招呼后,便提戟催马,直扑华雄。华雄见到冲出来的是个年轻小将,不禁大笑起来:“袁绍匹夫,麾下已经无人可用了吗?看来击破叛军,不过是小事一桩。” 说完,他也是催马舞刀,向张固迎了上去。两匹马迎头相交,张固借着战马冲击的速度,抢先出手。他抡起双刃戟,犹如一道闪电般照着华雄的脑袋劈了下去。华雄见状只是举刀迎了上来,连胜两场,让他开始有些轻敌。 却不曾想,当年张固曾从华佗处得到药浴方子,强身健骨,力气虽比不上典韦,黄忠,但也相差不远。再加上华雄轻敌大意,这一戟劈下,华雄便感到从刀柄上传来一股巨力。他虎口撕裂,疼痛难忍,只好偏过头去。戟上锋利的月牙刃瞬间割开了华雄肩上的铠甲,顿时,一道伤口出现在他的肩上,鲜血如注般涌出。 华雄双手吃力地抬起压在肩上的戟刃,两马交错而过。他刚松了一口气,却不曾想张固回头转身,双刃戟犹如毒蛇出洞般向着他的后心直刺而出。这时,华雄已经无法格挡,只能在马上偏转身体。虽然让开了要害部位,但腋下却被戟尖割开,又留下一道伤口。 二人偏转马头,再次交锋。华雄此时惊恐不已,他万万没想到联军派出的小将虽然年轻,但武力却如此之强。他打起精神,看着冲杀过来的张固,也是迎了上去。手中大刀翻转挥舞,对着张固斜着砍了下去。 谁知张固并不抵挡,而是先拉住战马让战马减速。紧接着,他拧身躲开刀锋后,手中双刃戟顺势向着华雄的脖子横斩而去。这一击,犹如闪电划破长空,瞬间将华雄的头颅斩飞。张固跳下马来,提起华雄的首级,翻身上马。他见华雄的坐骑体态矫健,全身皮毛黑的发亮,正围着华雄的无头身体转着圈嘶鸣。张固知道这是一匹难得的西凉宝马,于是笑道:“马儿,马儿,你可是我的战利品,跟我走吧。”说完,他提起缰绳,带着战马一起返回阵中。 辕门前列阵的士卒在见到华雄头颅飞上天之时,欢呼不止。他们大声喊道:“嗷∽嗷∽将军威武!”喊叫声、鼓声、号角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张固大笑着骑马冲回阵中,将带回来的华雄坐骑和缰绳递给跟随的亲兵。他拎着华雄的首级,大笑着向黄忠和典韦走去。黄忠和典韦打马迎了上来,三人把臂仰天大笑,庆祝这一场胜利。 孙坚骑着马带着程普、韩当、黄盖迎了上来。他抱拳向张固道贺:“不曾想张孟高有子如此,真乃狮儿也!贤侄将要名扬天下啊。”张固闻言失笑,他知道孙坚口中的“狮儿”这一称呼,当年可是曹操用来赞叹孙坚大儿子的词啊。见孙坚如此客气,张固抱拳回礼道:“叔父过奖了。” 说完,张固三人便向大帐奔去。大帐内的众诸侯此时听见辕门外鼓声震天、号角吹鸣、喊声大举,如天崩地塌般震撼人心。他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张邈起身连忙问道:“莫非是安定胜了?快快命人前去打探。”正说着,只见张固三人策马转过。张固勒马横戟,将华雄的首级往帐中丢去。那首级在空中翻滚着,鲜血染红了衣襟,触目惊心。 众诸侯围成一个圈,看着地上华雄的首级,面面相觑。还是公孙瓒反应够快,他立马抱拳向张超说道:“孟高兄,恭喜恭喜,令公子立此头功,可喜可贺啊。”众诸侯纷纷跟上道贺,气氛一时之间变得热烈起来。 …… 第14章 吕布出阵 此时,只有袁术捏着额下的胡须,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一幕。他心中嫉妒张固的勇武和战功,却也无可奈何。 张固翻身下马,先向张超和张邈两位长辈行礼。这时,曹操也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他向张固举杯道贺道:“此酒,尚温。安定贤侄温酒斩华雄,真是勇不可当啊。”张固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张超和张邈见状哈哈大笑,为张固的英勇表现感到自豪。 就在华雄被张固击杀之后,在后方压阵的李肃见势不妙,便立即向关上策马急奔。他行至董军大营,从马上翻滚下来,向着帐内奔去。他一边奔跑一边大喊:“祸事了!祸事了!华将军仅三合便被斩了!” 帐内,董卓刚因为华雄连斩对方两将而开怀大笑,正和帐内诸将举杯痛饮。却突然看见李肃连滚带爬地翻进大帐。他手中的酒杯掉落在案上,杯中酒水顿时撒了一地。董卓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 吕布见状,立马站了出来。他抱拳道:“义父休慌,待孩儿前去斩了此人,为义父分忧!”董卓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急忙道:“我有奉先,当可高枕无忧啊!哈哈哈哈!”他的笑声中充满了无奈和不安。 吕布领命而走,下关后骑上赤兔马,便冲出关门。他来到阵前,目光如炬地扫视着联军将士。吕布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催动战马,向着联军冲去…… 地上,华雄那魁梧的身躯已然被己方士卒抬回,只留下三摊触目惊心的血迹,分别属于华雄、潘凤与俞涉这三位不幸的战将。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与悲壮。 就在这时,吕布如同一头脱缰的野马,猛然冲出,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回荡在空中:“是谁斩了华雄?速速出来送死!!”这震耳欲聋的咆哮,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孙坚见状,心中不禁一紧,要知道不久前,他的部将祖茂才刚刚命丧吕布之手。他连忙派人火速前往大帐报信,希望尽快得到支援。 传令兵如同离弦之箭,策马狂奔回大帐,一进帐便匆匆禀告:“报!吕布在辕门外搦战,扬言要找斩华雄之人。”曹操闻言,不禁放声大笑,他目光如炬,看向张固,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赞赏:“贤侄如今可真是名声大噪啊,连吕布这等猛将都要指名道姓地来找你。” 然而,不等张固开口,河内太守王匡的背后便站出一人,他身材魁梧,气势如虹,大声说道:“吕布匹夫,竟如此无礼,是看不起我等吗?我去会会他!”主位上的袁绍见状,连忙问道:“这是何人?”王匡挺身而出,介绍道:“此乃,河内名将方悦。”袁绍闻言大喜,当即同意了方悦的请战。 方悦转身离去,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出了大帐。不一会儿,传令兵便慌张地跑了回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报——方悦与吕布战不到五合,就被吕布斩杀了!”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震惊不已。袁绍更是大惊失色,他连忙问道:“谁还敢出战吕布?” 就在这时,上党太守张扬的部将穆顺挺身而出,他声音坚定地说道:“小将愿往!”说罢,他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坚定的背影。袁绍见状,连忙问道:“这是何人?”张扬连忙禀告:“此乃我之部将穆顺,定能不负所望。” 然而,张固和黄忠却在一旁低声交谈着。黄忠看着远处的吕布,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叔父,吕布出来了。这可是您名扬天下的好机会啊!不过要小心那边的三人抢先出手。”说着,他用手指向了刘备三人。黄忠记得张固曾经告诫过自己,那红脸和黑脸汉子本事不小。于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安定放心,我这就上去请战。我早就想和这个号称天下第一的吕布交手试试了。” 这时,典韦也凑了过来,他那张大脸几乎贴到了黄忠的脸上,大声说道:“主公偏心!俺老典也想和这个吕布打一架试试。为啥不让俺去?”黄忠闻言大怒,他瞪着眼睛说道:“毅材!你想和我抢功劳?不行!吕布是我的!小心我揍你!”典韦却不以为意地说道:“那又咋了?凭啥你能去俺不能去?上次又没决出个胜负。不行待会咱俩再打一架呗!” 黄忠被典韦的话气得急红了眼:“你还没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和安定约好了要和吕布斗一斗。你想抢现成的?美得你!”典韦却不肯让步:“那不行!主公已经斩了华雄。你再去打吕布,那我和谁打去?剩下的臭鱼烂虾俺老典可不稀罕!你把吕布给我,臭鱼烂虾给你吧!” 黄忠闻言更加愤怒:“你不稀罕臭鱼烂虾,我就稀罕了。告诉你,吕布是某的,你休想……”正当两人争吵不休之时,张固急忙上前拉开了他们,说道:“能不能别吵了?这次毅材你就让给汉升叔父吧。毕竟是提前说好的。” 然而,就在这三人吵吵闹闹之时,传令兵又一次急匆匆地跑了回来:“报——穆顺战不到三合,又被吕布斩了!”这一消息再次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袁绍更是面色铁青地说道:“真不愧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啊!如今二者合一,谁人能敌?” 就在这时,张固注意到北海太守孔融背后的部将武安国正欲请战。然而,就在这时,袁术却突然开口了:“禀盟主,这吕布虽说号称天下第一猛将。但是咱们联军这不是刚有一位温酒斩华雄的猛将吗?何不让他出战吕布呢?说不定吕布也不是他的对手呢……” 袁绍听闻此言,不禁轻抚长须,陷入沉思之中。然而,张超岂能善罢甘休!须知,他的爱子尚未请缨出战呢。那吕布,可是号称天下无双,战场之上,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可能有去无回,如此,岂不要了他的老命?于是,张超怒指袁术,破口大骂:“袁公路啊!你三番五次与我儿为难,究竟是何居心?我儿已然为联军斩了那华雄!你为何自己不遣人出战?” 袁术闻听此言,顿时怒发冲冠:“张孟高!此前我部将俞涉已然出战!只可惜武艺不精,已然战死沙场!你还欲何为?现今吕布在辕门外张牙舞爪,耀武扬威!你儿又刚刚斩了华雄!让他去又何妨?” 张超刚要接着骂,这时张超案后突然站出来一人…… 这时,黄忠自张超案后挺身而出,抱拳朗声道:“府君,盟主,黄忠愿往,与吕布一战!”袁绍正愁如何调解张超与袁术之间的纷争,见黄忠挺身而出,心中大喜,连忙问道:“壮士何人?”黄忠沉声道:“在下南阳黄汉升,愿斩吕布首级,以献于帐下!” 袁术闻言,见黄忠是张超背后出来。于是目光如炬,起身问道:“此人现居何职?”张超摆了摆手,傲然道:“广陵军统军之职,吾已交予吾儿安定,此乃吾儿副将,你待如何?”袁术冷哼一声,拂袖坐回自己位置。张超见状,亦是冷哼一声,坐了回去。 黄忠见状,随即抱拳行礼,接过张固递来的长刀,大步流星向帐外走去。张固见黄忠如此英勇,心中亦是热血沸腾,不愿错过这场大战,遂带着典韦紧随其后。 此时,帐内公孙瓒无奈地回头望着刘备,叹道:“玄德,前番吾刚想助云长抢下对战华雄的机会,却不料慢了一步,被张超之子抢先。如今吾刚要助翼德请战,又被黄忠所夺。不过,吕布悍勇异常,此人此行凶多吉少。待他败北,吾等再请战不迟。” 刘备闻言,微微摇头,说道:“兄长有所不知,前几日吾与翼德、云长在联军营地漫步时,无意间撞见张固手下二将比斗。其中一人,便是刚刚出去的黄忠。另一人,则是紧随张固左右的背负双戟的勇士。此二人悍勇无比,恐怕不在翼德、云长之下。此番错过机会,下次恐怕更难寻得。” 公孙瓒闻言,长叹一声:“唉,一步慢步步慢。吾本欲借翼德、云长之悍勇之名传遍天下,待吾取冀州之时,再向你借二人做先锋。如此一来,韩文约必然丧胆,吾取冀州便如探囊取物。如今此计不成,唉……” 刘备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道:“兄长,吾欲带云长、翼德前去观战一番。先行告退。”公孙瓒闻言,亦是豪情万丈,连声道:“同去,同去!”言罢,四人同时向袁绍告退。出了大帐…… 第15章 黄忠斗吕布(上) 张固、黄忠三人刚出大帐,便跨上战马,向辕门外策马疾驰。刚出辕门,又撞见压阵的孙坚。孙坚见张固三人策马而来,神色凝重地说道:“吕布悍勇无比,又连斩两人。加上前番吾之部将祖茂,已斩吾联军三员大将。看来,还得贤侄出马啊!”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公孙太守言重了,此番乃是我部将黄忠出战。”孙坚闻言,疑惑地问道:“哦?贤侄切勿轻敌啊!”张固自信地笑道:“孙太守且看好吧!” 这时,黄盖打马上前,望着黄忠,惊喜地说道:“汉升!居然是你?若是你出手,吕布此番定要遇到对手了!” 孙坚闻言,好奇地问道:“公覆,你认识此人?”黄盖拱手道:“主公,此人乃我族兄。他出自南阳黄氏,而我出自零陵黄氏,皆是荆州黄氏分支。现如今,荆州黄氏族长乃是江夏太守黄祖,还有沔南名士黄承彦,亦是荆州黄氏之人。” 黄忠闻言,抱拳道:“公覆,我先去会会吕布这厮。等我回来再行叙旧吧!”言罢,策马扬刀,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阵去,直扑吕布。 孙坚望着黄忠的背影,对黄盖问道:“公覆,此人武艺如何?”黄盖苦笑着说道:“汉升悍勇无比,恐怕百倍于我。我在他手上,撑不过二十回合。这还是他留手的情况下。” 孙坚闻言大惊,对于手下四人,他自是了解。四人武艺相差无几,皆能在他手上坚持四,五十回合,算得上是勇将了。 黄盖接着说道:“当年听说汉升在南阳太守秦颉手下,做到中郎将位置。所以我便不好招揽于他。后来南阳太守秦颉战死,我便去寻他,想介绍他为主公效力。却打听到他和一少年出走,带着家小去为子治病去了。自此没了消息,不曾想如今却在此相遇。想来当年的少年,便是这张固了吧?” 孙坚闻言,长叹一声:“可惜如此猛将,不能为我所用啊!” 那边孙坚和黄盖还在说着悄悄话,这边黄忠已策马直扑吕布。吕布见一人策马扬刀而来,不禁大笑道:“又来了一个送死的!看戟!”言罢,赤兔马犹如一道红色闪电,迎着黄忠便冲了过去。 黄忠见状,毫无惧色,扬起大刀。大刀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圆弧,迎着吕布的方天画戟砍去。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刀戟相交,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脆响。那声音犹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可见两人力气之大。 吕布与黄忠二人错马而过,吕布在马上拧身回刺。黄忠扬刀劈开方天画戟,顺势大刀在空中再划一个圆弧,大刀呼啸着呜呜作响,向着吕布劈下。吕布见状,大喝一声:“来的好!”言罢,方天画戟向天上劈砍而下的大刀挑去。 吕布用方天画戟小枝接住刀锋,顺势旋转戟竿,卡住黄忠刀锋。旋即带着黄忠的大刀旋转一圈,兵器分开后,两人顺势抡起刀戟就向对方砍去。 二马错马跑远,两人同时调转马头,再次向对方冲去。吕布心中一惊,他知道自己碰到了真正的对手。于是长喝一声:“来将通名!”黄忠扬起大刀,直指吕布,说道:“某家南阳黄汉升,特来取吕布首级!” 吕布闻言大怒,策马扬戟。赤兔马长啸一声,极速奔驰。吕布抡戟就砍,黄忠并不相让,横刀相迎。双方都全力以赴,刀戟相交之处,火星四溅。比上次交锋,力气用得更大。黄忠胯下的黄鬃马长嘶一声,退后两步。吕布胯下的赤兔马亦是不好受,亦是退后一步。马上二人同时暗道一声:“这厮好大的力气!”二人虎口发麻,即便如此,两人也是互不相让。 黄忠深知,吕布的气力与自己在伯仲之间。不过,凭借赤兔马的速度,若是只凭力气,恐怕自己能坚持,但胯下战马虽是一匹良驹,却终究比不上赤兔。战马坚持不了太久,必须速战速决。 于是,黄忠改变战法,大刀快似闪电,向着吕布削去。吕布看着直扑面门的刀芒,心中一凛,变戟为枪,向着刀锋刺去。 方天画戟,乃是最为特殊的一种武器。技法讲究刺、挑、勾、砍、啄,非力大者不可用。与枪矛不同,在战场上,既可以和刀锤者比拼力气,也可与枪矛者比拼技巧。此刻,在黄忠与吕布的手中,方天画戟与大刀碰撞出无数火花,每一次交锋都仿佛要撕裂空间。 两人战术陡变,由力量的直接碰撞转为技巧的微妙较量,金属交击的清脆声响连绵不绝,回荡于天地之间。吕布,头戴三叉束发金冠,身披绚烂的红色百花战袍,骑乘着那匹雄壮的赤兔马,宛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炽热而不可直视。反观黄忠,则是身披黄色鱼鳞铠甲,跨下黄骢马,他身形挺拔,宛若一座巍峨的高山,屹立不倒。 两人间的激战如火如荼,难分伯仲,时间在激烈的交锋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了五十余个回合……场外,诸将看得目瞪口呆,神情各异。董卓一方,张辽、高顺二人于阵前掠阵,目光如炬,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董卓则是与李儒等人一同,于关上悠然观战,看似胸有成竹。 联军这边,张固与典韦并肩而立,目光紧锁于场内,桃子三兄弟与孙坚亦是神情专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战局的发展。而袁绍,则带领着众诸侯于阵内观战,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那两道一红一黄的身影之上,期待着胜者的诞生。 场内,吕布与黄忠的战斗愈发激烈,吕布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那戟尖在空中幻化成三道虚影,犹如三道银色的闪电,直刺黄忠而来。黄忠大喝一声:“来得好!”手中大刀嗡的一声,猛然劈出,瞬间将三道虚影劈得粉碎。 紧接着,黄忠反守为攻,大刀向着方天画戟劈去,吕布见状,用戟竿一挡,却不料那刀锋在戟竿上轻轻一碰,竟如同灵蛇一般,顺着戟竿向吕布削去。吕布大惊失色,连忙用力弹开刀锋,方天画戟再次化为一片疾风暴雨,将黄忠笼罩其中。然而,黄忠却是丝毫不慌,凭借着过人的武艺与冷静的头脑,将吕布的攻势一一化解。 双方你来我往,又是一百个回合过去,战况依旧胶着。吕布心中暗自惊讶,他没想到,一个用刀之人,在技巧上竟也如此出色,让自己难以轻易取胜。于是,他立刻变换招式,试图打破僵局。 吕布拉开战马,借着赤兔马的惊人马力,向黄忠发起了猛烈的冲击。双方招式再次变得大开大合,场内刀云翻滚,戟影重重,金属交击的声音由清脆的叮叮声变为沉重的铛铛声,宛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双方武器交击产生的罡风阵阵,将两人的战袍吹得猎猎作响,宛如战旗在风中飘扬。 又是一轮五十个回合的激战,双方已经大战了二百回合。此时,天色渐暗,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为这场大战增添了几分悲壮与苍凉。从张固斩华雄,到吕布斗黄忠,这场大战已经持续了一整天的时间。 张固在旁观战中,敏锐地发现了黄忠战马的疲惫。他心中一紧,担心黄忠有失,于是毫不犹豫地扬起双刃戟,冲入场内。吕布见状,扬起戟刃,方天画戟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直劈而下。黄忠刚要接下这一击,却见张固冲了过来,双刃戟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圆弧,将吕布的方天画戟劈开。 黄忠趁机拨开战马,吕布也将战马调转马头,准备撤退。然而,就在此时,吕布却突然扬起方天画戟,沉声问道:“怎么?打不过要加人了吗?”黄忠闻言,眉头一皱,反问道:“安定,这是为何?”张固闻言,横戟向黄忠抱拳,然后转向吕布,冷哼一声道:“哼,对付你,黄汉升足矣。只是我方马力有失,让我叔父换马再战!” 吕布闻言大笑:“好!说到做到,我不占你们便宜。让他换马,黄汉升,你是条汉子,敢与我夜战吗?”黄忠大喝一声:“有何不敢!等我换马,与你再战二百回合!” 说罢,张固与黄忠拨马回阵。张固命人取来华雄的战马,对黄忠说道:“叔父,此马是我从华雄那夺来,是一匹不弱于赤兔的宝马良驹。送给你了!吕布悍勇,叔父一定要小心!”黄忠闻言,抱拳道:“多谢安定。放心吧,看我的!” 说罢,黄忠抚摸着这匹曾经属于华雄的黑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前任主人武力不够,致使你战场蒙羞。如今随我征战沙场,我带你建功立业,名扬天下!”那黑马似乎听懂了黄忠的话,突然人立而起,长啸一声。黄忠见状哈哈大笑,翻身上马,提起大刀冲出阵去。 阵中,袁绍大手一挥:“点起火把,擂鼓助威!”对面董卓也是在关上大吼:“点起火把,擂鼓助战!”顿时,双方士兵纷纷举起火把,夜色被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战场上鼓声大起,号角长鸣,为这场大战增添了几分悲壮与激昂。 吕布与黄忠再次策马而出,他们如同两道闪电划破夜空,碰撞在一起,绽放出璀璨的光芒。这场大战,注定将成为一段传奇,被后人铭记于心…… 第16章 黄忠斗吕布(下) 在汜水关下,双方数万精兵高举火把,将天际的云彩也映照得如同燃烧的火焰,仿佛连苍穹都被这股战意所点燃。战鼓声震耳欲聋,双方鼓手不遗余力地敲击着,仿佛他们才是那战场上奋勇拼杀的勇士。号角手们更是鼓腮吹响号角,声音悠长而嘹亮,回荡在夜空中。士卒们紧握长矛,高声呐喊,为场上的勇士助威。 此时,吕布与黄忠再度交锋,刀光剑影,戟影交错,战斗得难解难分,场面蔚为壮观。如果是正常发展,19年后,五十多岁的黄忠与关羽曾在长沙城下大战三场,最终关羽凭借拖刀计以及黄忠的战马问题才险胜黄忠。而今,正值壮年的黄忠,年仅38岁,与30岁的吕布,皆是武艺达到了巅峰状态,二人的对决,无疑是一场巅峰之战。 这场大战,令在场的武将们看得如痴如醉。刘备、关羽、张飞三人跨坐马上,紧随公孙瓒其后。目睹着这场激烈的战斗,刘备不禁感叹:“兄长,未曾想这天下英豪,竟如此之多!”公孙瓒闻言,亦感慨万分:“是啊,前番玄德之弟云长、翼德,接连击败我手下大将严纲、田纪、公孙越,令我惊叹不已。今日,又见识到吕布与黄忠的勇猛,实在令人叹为观止。可恨我公孙瓒,人称白马将军,杀得异族闻风丧胆,为何我的手下却无此等顶级战将?” 就在公孙瓒感叹之际,他身后那支号称“白马义从”的骑兵阵中,一员手持银白长枪、身披银甲白袍的小将,正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场上的吕布与黄忠。他英俊的面容上,流露出向往的神色,一双大眼中闪烁着精光。 然而,由于公孙瓒出身辽东,马匹资源丰富,为了彰显自己的帅气,他特地组建了一支全是白马为坐骑的骑兵军队。这使得这位小将的银光,在这全白的队伍中并不显得出众。 与此同时,张飞与关羽正在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张飞道:“二哥,这吕布虽是个不忠不义之人,但本事确实不小。那使刀的汉子也甚是了得,看得俺老张手痒难耐,恨不得也下去与他大战三百回合。”关羽抚摸着颔下的长须,沉声道:“三弟,万不可轻敌大意。下次有机会,让二哥先与吕布一战,如何?” 张飞闻言,急忙道:“那可不行,俺老张现在浑身痒痒,恨不得立刻下去大战一场。上次说好华雄归你,吕布归我。你自己跑得慢,被人抢了人头,可不能怪到我头上。现在想抢吕布,门都没有!”关羽闻言,急得直跺脚:“那吕布你也没抢上,被那黄忠抢了先。本来就是我先出手,再到你的。现在我还没出手呢,依旧是我先!” 张飞挠挠头,疑惑道:“唉,二哥,你说我那本家张小子是不是故意针对咱们兄弟啊?前番他抢了二哥的华雄,如今他手下的黄忠又抢了我的吕布。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关羽白了张飞一眼,道:“咱们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针对咱们?三弟你别多想,凭空给大哥树敌。” …… 另一边,袁术悄悄溜到袁绍身旁,低声说道:“兄长啊,你我兄弟虽出自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的威名天下谁人不晓?按理说,这诸侯讨董的功劳和名望,本该是咱们的。” 说着,他指了指场上正在激战的黄忠与吕布,继续说道:“可是你看,前番华雄被张超那厮的儿子斩了,先取一头功。如今又不知从哪儿蹦出个黄汉升,与号称天下第一的吕布斗得不分上下。如今那张超、张邈二人,怕是要笑得合不拢嘴了吧?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袁绍闻言,愤愤不平道:“道理我都懂,可是我那上将颜良、文丑未到。前番我让你用你的大将纪灵去对战华雄,你非不听,非要派出来个什么俞涉?白白把功劳让给那小子。如今你跟我吵,还有什么用?”袁术听后,怒不可遏:“那董卓麾下首推大将吕布、李傕、郭汜。那华雄本是个无名小卒,我哪知道他如此勇猛?我本来准备让俞涉击败华雄,用纪灵对战吕布,谁曾想……” 袁绍白了袁术一眼,道:“还好你没让纪灵出战,不然我看那纪灵也要成为吕布戟下亡魂了。”袁术怒道:“现在别说这个,你今天在大帐内也看到了。那张孟高三番两次指着鼻子骂我,这口气不出,我汝南袁氏的脸往哪儿搁?必须想办法弄死那张超父子,就算不能弄死他们,也不能再让他们出风头了。” 袁绍急忙道:“你能不能小点声?这里人多嘴杂,有什么事到我帐内再说。让子远给我们出出主意。现在你给我闭嘴。” …… 在关上,董卓注视着下方对战的吕布与黄忠,拍打着关墙,对李儒说道:“我本以为奉先之勇天下无敌,不曾想这贼军中也有如此猛将。前番华雄被斩,令我军士气大挫。如今奉先也被挡住,这该如何是好?” 李儒拱手说道:“丞相莫慌,当年在洛阳,咱们以赤兔马加金银珠宝说降吕布。如今何不再行此法?许以官职、美女、宝马良甲、金银珠宝,笼络此人。我就不信,天下男人没有不动心的。若成,有此二将在手,天下还有谁是丞相的对手?” 李儒继续道:“前番在洛阳,有一人名为韩暨,乃是韩王信后人,南阳人士,被举为孝廉。在洛阳时,尚未分配官职,被我发现,便收为书佐。可以让他借同乡之名,前去劝降黄忠。” 董卓闻言,哈哈大笑:“见到如此猛将,我甚是喜爱。此事就交于文优来办,一定要说服此人归降。” 而场上的二人并不知道场外的众生相,战斗似乎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你一刀,我一戟,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就连他们胯下的战马也参与了战斗,或撕咬,或头顶,或扬蹄,两匹马身上都留下了深深的伤痕。渐渐地,又是一百多回合过去…… 此时,二人再次交锋,对调马头,策马向对方冲去。吕布扬起方天画戟,画戟如同擎天巨柱,在对冲之际,他猛地一劈,犹如力劈华山,气势磅礴,仿佛要将天地都劈开一般…… 方天画戟携着呼啸之声,猛然砸落,宛如天际流星,势不可挡。黄忠眼疾手快,瞅准那千钧一发之际,大刀一挥,银白色的刀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圆弧,精准无误地劈开了那气势汹汹的画戟。 紧接着,两匹马交错而过,黄忠身姿矫健,将刀杆在腰间旋转一圈,刀锋随之调转,犹如蛟龙出海,猛然向吕布的背心砍去。吕布反应迅捷,迅速竖起戟竿,挡住了这凌厉的一击。两匹马再次分开,吕布喘着粗气,边调转马头,边在心中暗自思量:“未曾想在此地竟能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看来,我必须另寻他策了。” 再度策马对冲,兵器交击之声清脆悦耳,叮叮当当,三声过后,两匹马又再度分开。吕布在马上稳稳横住方天画戟,随即从侧面抽出那柄宝雕弓,再抽出一支白羽三棱箭。他弯弓搭箭,目光如炬,猛然回头,瞄准了黄忠的后心,一箭射出,快若闪电。 场外观战的张固与典韦,在吕布抽出弓箭的那一刻便已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几乎同时高呼:“叔父,小心暗箭!”“吕布贼子,你竟敢暗箭伤人?” 黄忠闻言,心中一凛,在吕布射出那一箭的瞬间,他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心底涌出。他连忙在马背上伏下身子,那支箭矢险之又险地擦着他的头盔飞过,发出嗖嗖的声响。 黄忠勃然大怒,喝道:“汝莫非是欺我黄汉升不善射吗?”说着,他横刀立马,抽出自己的宝弓,那弓开如满月,一支三翼箭唰的一声便离弦而出,直奔吕布而去。 吕布见状,立刻在马上一个侧面藏身,巧妙地躲过了黄忠的箭矢。随后,他翻身又坐在马上,朝着黄忠就是一箭还击。然而,他这一箭刚射出,就听身后传来张辽的急呼:“温侯,小心!” 原来,黄忠在射出一箭后,又迅速补上一箭,连珠箭一前一后,向吕布追去。吕布躲过了第一箭,却未曾料到还有第二箭。见到那飞来的箭矢,吕布冷汗直冒,他急忙俯下身子,双手紧紧握住弓身,将弓身当作宝剑,将那箭矢挑飞出去。 紧接着,他顺势直起身子,立刻还回去两箭。只能说,吕布吃亏就吃在他并不知道黄忠的射术竟也如此精湛。这二人不仅武力高超,连射术也是顶尖中的顶尖。除了他们之外,顶级射手还有曹性、夏侯渊、太史慈赵云等人。 此刻,场内二人收起兵器,双马奔腾,绕着大圈奔跑起来。他们改为了射术对拼,搭配上二人高超的骑术,场内箭矢横飞,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第17章 二袁相谋 此时天色已晚,视线受阻,虽然火把正在熊熊燃烧,但终究比不上白日的明亮。因此,二人箭术比拼更是凶险异常。张固看得冷汗直流,他心中关心则乱,深怕黄忠有什么闪失。 于是,张固打马奔向袁绍,拱手说道:“禀报盟主,这场大战已经持续许久,想来很难分出胜负。如今天色渐晚,不如鸣金收兵,明日再战吧?” 袁绍见张固想要罢战,与身旁的袁术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有先擒住吕布,方能诛杀董贼。吕布英勇无敌,如今看来,只有黄汉升才能与之匹敌。安定贤侄,你别急,说不定一会儿黄汉升就能斩了吕布。” 张固闻言,心中大怒,心想:“不是你的人你不心疼是吧。”他正欲争辩,却不想对面关上传来阵阵鸣金之声。 原来,就在刚才,吕布与黄忠的箭壶都已经快要空了。而关上的李儒则是对着董卓说道:“丞相,如今天色已暗,此二人战得难解难分。想来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结束的。若是温候斩了黄忠还好,可万一温候若是败了,对士气打击太大。方才我已准备好了说客,今晚后半夜就可前去劝降黄忠。不如现在收兵罢战吧。” 董卓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文优说得对,这二人皆是世之虎将,若是黄忠能为我所用,那自然是极好的。现在他们在此大战,若是伤了谁都不好。快快鸣金收兵吧。” 于是,关上金声大作,吕布与黄忠同时勒住战马。吕布朗声道:“黄忠,今日天色已晚,你敢明日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吗?”黄忠冷哼一声,说道:“哼,明日我必取你首级。” 说罢,双方各自打马回营,收兵整顿,准备明日再战。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暂时落下了帷幕。 黄忠与吕布的交锋未分胜负,只能各自鸣金收兵,率军撤回营地。吕布跨过关隘,眼见董卓与李儒正自城墙上缓缓而下,连忙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迈向董卓,言辞急切:“义父,再给孩儿片刻,我誓必将黄忠擒下。缘何此时却鸣金收兵?” 董卓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说道:“奉先吾儿,李儒已为我筹谋,欲劝降黄忠归顺。你今日大战一场,想必也是疲惫不堪,先去歇息吧。若明日黄忠真的投降,有你二人并肩作战,何愁关外贼军不破?届时马踏联营,你定要为本相取下那袁绍的首级来!” 吕布一听李儒要去劝降黄忠,心中不由得一紧,生怕黄忠投降之后,会影响自己在董卓心中的地位。然而,他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对,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勉强说道:“喏!”随即转身,带着几分愤愤不平的情绪离去。 另一边,黄忠同样率军返回营地。张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见他归来,连忙迎上前去,满脸钦佩地说道:“叔父真是勇猛无双,今日一战,早已让天下人惊叹不已。从此之后,吕布那‘天下第一’的称号,恐怕再也无人提及了。” 典韦也在一旁附和道:“哎呀,汉升老哥,你今日可真是大显身手啊!要是早知道这样,俺就该抢先出去挑战吕布了。到时候名扬天下的,可就该是俺典韦了!” 张固拍了拍典韦粗壮的胳膊,安慰道:“别急,有的是让你大显身手、一展风采的机会。咱们先回去——”言毕,他率先迈步前行,典韦和黄忠紧紧跟在其后。 三人不紧不慢地朝着辕门方向走去。此时的辕门外,袁绍身着华丽锦衣,气宇轩昂地站在那里,已经等待许久。远远望见黄忠的身影,他那张原本严肃的面庞瞬间如春风拂面般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忙大步流星地迎上前去。 待到近前,袁绍满脸堆笑地拱手说道:“汉升真乃当世猛将,威猛无敌,英勇非凡!今日与吕布一战,更是尽显英雄本色,即便强如吕布,竟也对你无可奈何!待日后吾等成功击溃董卓逆贼,本盟主定会亲自在天子驾前为你美言,力陈你的赫赫战功。以我袁家四世三公之威望和人脉,保举你加官进爵自是不在话下。届时,你必能封侯拜将,光宗耀祖,荫庇子孙后代,尽享荣华富贵。如此锦绣前程,实可谓无可估量啊!” 张固在一旁听得心中暗笑:“看来今日这一战过后,黄忠的勇猛已经引起了各方诸侯的注意。这第一个想要挖墙脚的,不就来了吗?” 然而,黄忠对于袁绍的夸奖却是无动于衷。他只是淡淡地抱拳道:“多谢盟主夸奖。然而,在下只想随主家一同匡扶汉室,剿灭董卓。至于封侯拜将、子孙富贵之事,非我所愿也。” 袁绍见黄忠态度冷淡,也不好当着张固的面强行挖墙脚。于是,他只能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想必你们二人今日大战一场也都累了。还是早早下去休息吧。明日说不定还有大战呢。”说完,袁绍便转身离去。而一旁的袁术则只是淡淡地瞥了张固三人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张固三人对此毫不在意,有说有笑地返回营地各自休息去了。而另一边的袁绍和袁术则是急匆匆地赶回自家大营。一入帐中,两人便分别坐下。袁绍更是迫不及待地叫人唤来许攸等人商议大事。 没过一会儿,许攸便带着郭图和文丑匆匆赶了过来。一入帐中,三人便向袁绍行礼。袁绍仔细一瞧,发现不仅许攸来了,还带来了郭图和文丑。他顿时大喜过望,说道:“文丑,你怎么也来了?” 文丑回答道:“禀主公,冀州名士田丰田元皓日前前往渤海投奔主公。然而,主公彼时正在前来会盟的路上,未能相见。于是,审正南便代为款待田丰。如今公孙瓒已经离开幽州,渤海郡有颜良大哥驻守。审正南便派我前来告知主公此事。未曾想刚入营便遇到了郭图和许攸二人,于是便一同过来了。” 袁绍听罢,转头看向袁术说道:“田元皓乃冀州名士,等我回去之后定要好好款待他。你此时前来,正好赶上。我原本还有些后悔将你和颜良留在渤海。如今你来了,我手中便又多了一员可用的大将。只可惜你没有早到一日,否则今日又岂能让那张安定抢了头功?” 接着,袁绍又对文丑说道:“你匆匆赶路而来,想必也是疲惫不堪。还是先下去歇息吧。明日大战在即,你可有大用。我有要事与许攸和郭图商议。”文丑闻言,抱拳躬身退出了大帐。 袁绍随后让许攸和郭图坐下,问道:“公则啊,前几日你曾向我推荐了一位同乡,我记得他叫郭嘉是吧?只是此人性情有些孟浪,我不太喜欢。就先让他随你做一段时间的文书吧。” 郭图闻言,拱手说道:“主公有所不知,此人乃是我同乡远房族弟。我看他家境贫寒,所以想为他在主公处谋一份差事。以他的才学,做文书之职绰绰有余。” 这边袁术却是急不可耐地开口说道:“大哥啊,你就别扯这些闲话了。今日帐内之事你也看到了。那张超父子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他们又立下大功,要是再不加以打压的话,将来还不得骑到咱们兄弟两头上作威作福?” 袁绍闻言,皱了皱眉说道:“你说这些我又岂会不知?然而,如今我身为盟主。全天下人和会盟的诸侯的眼睛都盯在你我兄弟身上。如果我们随意打压有功之臣的话,又怎能服众?这联军还怎么维系?万一联军分崩离析的话,你我兄弟岂不是要身败名裂?” 袁术站起身来,走到袁绍的近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哥啊,你就听弟弟一句话吧。汉室气数已尽、即将灭亡了。只有那些愚蠢之人才会一味地扶汉。像董卓这样的恶贼,也只是明面上还没有篡汉自立而已。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其他诸侯难道就不想做吗? 袁绍闻言,沉默片刻后说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他低头沉思着,似乎在权衡着利弊。 袁术继续说道:“眼下十八镇诸侯会盟。然而这十八镇诸侯的真正动机又有几人是真心的为国剿贼呢?他们不过是想要在天下大乱之后为自己寻得一块最大的地盘而已。如今要是让那张超父子攻破汜水关、击败董卓、打进洛阳占据两京、拥立了天子的话。说不定张超父子就会取代董卓成为新的霸主。到时候谁还会认你这个盟主呢?” “这个……”袁绍沉吟了片刻后,方才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转头看向许攸和郭图二人,问道:“子远、公则啊,你们怎么看?” 郭图站起身来,说道:“后将军所言极是。如今张超父子得势,我们必须要加以打压才行。” 袁绍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我也知道需要打压他们。然而明面上我是盟主,也不能做得太过明显了啊!” 第18章 故人来访 一时间,帐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郭图缓缓道出他的计谋:“后将军主管联军粮草器械的供应,我们或许能在这一方面做些手脚。通过限制粮草的供应,每次仅给予数日之量,定能牢牢掌控张超父子。”袁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拍案叫绝:“此计甚妙,吾亦正有此意!”然而,袁绍却眉头紧锁,忧虑重重:“张固乃我盟军中少有的骁勇善战之士,若因我等断其粮草而败北,天下人又将如何看待你我兄弟?” 袁术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妨,届时只需找一个替罪羊,稍作推诿便是。待他们兵败如山倒,手中无兵无卒,张超父子还敢与我等兄弟争锋?”袁绍闻言,面露迟疑之色,正欲开口,却被许攸的起身发言打断。 许攸目光如炬,语气坚定:“主公不可!若是孙坚、公孙瓒等人,或许还可稍作粮草之限。但张超与张邈乃手足情深,且如今我等依托陈留,即便广陵军粮草断绝,陈留亦能单独供给。届时,我等不仅失了颜面,更无法掌控广陵军,岂不落得个两面不是人的下场?” 郭图一听许攸反对自己的计策,心中焦急,连忙追问:“许子远,那你有何良策?”许攸淡然一笑,扫视众人一眼,缓缓道:“主公,董卓主力屯兵汜水关,其女婿牛辅则分兵驻守轘辕关。据探子回报,轘辕关有五万精兵。不若如此,明日大战之后,主公可挥兵猛攻汜水关。若久攻不下,主公便可借此分兵攻打轘辕关。届时,命公孙瓒、孙坚和张固各领本部兵马,共赴轘辕关!至于粮草,不仅不可扣减,反而应多加供给,以彰显盟主的大度与慷慨。” 许攸稍作停顿,继续说道:“依在下之见,牛辅所接之令,必然是固守轘辕关,保护董卓大军侧翼,轻易不会出城迎战。公孙瓒有精兵一万五千,多为骑兵;广陵军仅五千人;张邈有兵两万。此三人兵力相加,不足四万,而他们欲以这四万之众攻下五万精兵驻守的轘辕关,无异于痴人说梦。只要我等将他们拖在轘辕关下,还愁他们抢功不成?” 袁绍闻言,大喜过望,连声赞叹:“妙哉!此计可行!但分兵之后,这汜水关又该如何是好?董卓在此屯有十几万大军,即便强攻,亦难以攻克。你将联军中最强的战力调走,我等在此空耗时日,若攻不下汜水关,岂不有损本盟主的威名?” 许攸胸有成竹,微微一笑:“主公勿忧!汜水关、轘辕关,皆为洛阳八关之一,地势险要,确实难以攻克。但正如适才所言,分兵之策仍可实施。可再分一路兵马,令后将军、韩馥、袁遗等与我等关系密切的诸侯处借兵,由在下辅佐文丑将军,渡河攻打河内郡。待攻下河内郡温县后,再南渡大河,攻打孟津,直逼董卓后方。届时,洛阳告急,董卓还能安然坐守汜水关吗?击败董卓的赫赫战功,自然非主公莫属!” 许攸接着说道:“主公,分兵之后,您仍可继续挥军猛攻汜水关。一来可牵制董卓主力,使其无暇他顾;二来则可消耗众诸侯实力,排除异己。此乃一举两得之策!” 袁绍闻言,拍掌大笑,声震屋瓦:“哈哈哈哈,子远之计,真乃神来之笔!吾有子远,大业可期矣!哈哈哈哈……” 郭图此时却面露不屑之色,冷笑道:“许攸,你说得轻巧,却忽略了人心之复杂!你且说说,明日派谁去攻城?此地众诸侯,谁不愿保存实力,坐收渔翁之利?” 许攸眉头微皱,略作思索,旋即胸有成竹地笑道:“确实是在下过于理想化了。不过,我们不妨演一场戏,主公可如此这般……这般……” …… 此时,张固三人已返回营地,各自回到休憩之处。典韦,身为张固的贴身护卫,于张固大帐旁搭建起一座小巧的帐篷,日夜守护,不离其左右。而黄忠的休憩之所,则与张固的帐篷保持了一段适宜的距离,既便于随时待命,又不失独立与宁静。 夜色如墨,缓缓降临。黄忠端坐于帐篷之内,一盏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为他照亮了手中的竹简。那竹简上记载着古人的智慧与经验,此刻正随着黄忠的目光缓缓流淌。突然,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名亲兵掀开帘幕,步入帐中,恭敬地禀报道:“禀报将军,辕门外有一人自称是您的同乡,欲求一见,是否请他进来?” 黄忠闻言,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他心中暗想:“真是世事无奇不有,前番刚巧遇到同族的黄公覆,如今又有南阳同乡前来拜访?既然是同乡来访,不妨请他进来,叙叙旧情。”于是,他微微点头,示意亲兵领命而去。不久,亲兵便带着一位文士步入帐中。 黄忠抬眼望去,只见那文士面容清癯,神态儒雅,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心中一动,已然认出了此人。他连忙起身,拱手问道:“可是韩暨,韩公至当面?”那文士闻言,哈哈大笑,道:“正是韩暨,多时未见,黄将军风采依旧啊!” 黄忠闻言,也爽朗地笑了起来。他拉着韩暨的手,让他坐下,然后问道:“公至,你今日怎会有空来到联军之中?莫非是有什么要事?”韩暨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 原来,韩暨出身于南阳方城的名门望族,乃是韩王韩信的后裔。他的父亲韩纯,曾任南郡太守,祖父韩术也曾任河东太守。然而,世事无常,当年黄巾起义军肆虐南阳,韩家也未能幸免。黄忠当时追随秦颉,在南阳本地参军平叛,从而与韩暨相识。两人虽然年龄相差六岁,但志趣相投,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然而,自那之后,韩暨的命运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说道:“前番我家父兄与我,被同县豪族陈茂恶意中伤。我父因此身死,而我也险些丧命。幸得我暗中储存钱财,寻找死士,最终杀掉陈茂,用他的人头祭祀了父亲。” 韩暨继续说道:“然而,我也因此事而出名,被举为孝廉。前番董卓入京,自封为司空。掌控朝局后,又自命为丞相、太师。司空之位因此空了下来,董卓便强征颍川荀氏的荀爽荀慈明先生做了司空。我因被举为孝廉,也被司空征招。我本来想回信拒绝的,但荀慈明毕竟是大族之后,名声远扬,回信太过无理。于是,我打算当面解释一下。” 黄忠闻言,点了点头,道:“荀慈明确实是荀氏八龙之一,面子上确实要给。”韩暨闻言,苦笑一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去了洛阳。面见荀慈明后,我拒绝了征召,准备返回南阳老家。” 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韩暨。他继续说道:“然而,荀慈明并未太过在意我的拒绝,也没有阻拦于我。哪知道却被董卓的女婿李儒给强招为书佐,脱身不得。我只能委身于此,一同到了汜水关!” 黄忠闻言,惊疑道:“公至既然在汜水关上,又是如何穿越重兵把守的雄关,来到联军大营的?”韩暨闻言,哈哈大笑,道:“此事还多亏汉升帮我脱身啊!余弟在此先给兄拜谢一番。”说着,他起身拱手弯腰,向黄忠行了一礼。 黄忠连忙将韩暨扶起,道:“公至,你这是何必呢?快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暨闻言,便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原来,今日黄忠与吕布在汜水关下大战一场,那董卓看得眼馋心热。李儒便给董卓献计,想要说服黄忠投降。他们知道韩暨与黄忠乃是同乡,便想让韩暨来做说客。然而,韩暨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他打算借劝降黄忠的机会,趁机脱身。于是,他便来到了联军大营。 黄忠闻言,怒喝道:“哼!董卓那厮祸乱朝堂,虐流百姓。此人暴虐至极,想我黄汉升堂堂八尺男儿,怎会为这种人卖命?韩公至,你可别想劝我去给那董卓卖命!”韩暨闻言,连忙解释道:“汉升别急,我这只是借劝降你的机会好脱身罢了,并没有劝降你去董卓那的意思。我也不打算回董卓那去了。我是知道汉升你忠义无双的。” 黄忠听完韩暨的解释后,心中的怒火才渐渐平息。他重新坐下,问道:“那既然公至已经脱身,今后有何打算?不如随我于军中效力如何?”韩暨闻言,笑了笑,道:“我有一言,想问问汉升。汉升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我。” 黄忠点了点头,道:“公至你问吧。”韩暨郑重地问道:“汉升你要我在此效力,那我该拜谁为主?是张超?还是今日在战场上斩杀华雄的张固?这父子二人谁又是汉升你的主公?汉升如今又在为谁效力?” 第19章 黄忠的心思 黄忠闻言,陷入了沉思。他心中明白,这个问题确实困扰他许久了。他缓缓地说道:“唉!公至不瞒你说,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思考。一开始是张安定于我有恩。当年我独子身染重疾,我虽出任秦颉手下中郎将,但并未攒下什么财物。是安定带我一家遍访名医,出钱救治我子。后来,我便随安定去了广陵。” 黄忠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到了广陵之后,安定父亲见我有领兵征战的经验,不疑我,将广陵郡军马交付于我统领。安定也尊我为长辈,随我学习武艺。可以说,我与安定父子二人都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说着,黄忠站起身来,来回踱步,道:“俗话说得好,烈女不侍二夫,忠臣不仕二主。这父子二人都对我有恩,安定之恩义更大。然而,他是孟高的儿子。其实,谁为主都可以。只是……”韩暨闻言,连忙问道:“只是什么?” 黄忠叹了口气,道:“张孟高为广陵太守,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大野心。而安定嘛,在我看来他有雄心壮志,将来必成就一番大事业。其实,我更倾向于安定。只是现在安定还没有自己的基业,我若现在认主,至孟高于何地?万一因我父子两人有了嫌隙,那却是不美了。” 黄忠继续说道:“等到将来若是安定有了自己的基业,那我可能就会认安定为主了。非是我不愿认主,而是不能啊!”韩暨闻言,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我现在还不愿出仕。等到将来你主有了自己的基业再说吧。” 黄忠闻言,爽朗地笑了起来。他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留公至了。明日我送公至离开吧。”韩暨闻言,笑道:“哎!不急。明日我先见见你主家。这来了不拜见主家也是失礼。另外,我这还有董卓给的金银珠宝呢,就送给你吧。” 黄忠闻言,连忙摆手,道:“金银珠宝这种东西我不感兴趣,你还是带走吧。”韩暨笑道:“这兵荒马乱的,我带一箱珠宝回乡,那可是催命符啊!”黄忠闻言,哈哈大笑,道:“那你明日就送给安定吧。他需要养军,这些珠宝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韩暨亦是放声大笑: “倘若此事被董卓知晓,他定会被气得七窍生烟。用他的财物来养军,再反过来攻打他?哈哈哈哈!” 次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黄忠与韩暨便一同踏上了前往张固营帐的路途。此时,张固正于营中洗漱,一副闲适之态。忽而,鲁肃自帐外匆匆步入,言辞急切道:“兄长,适才张成与陈应二人来报,言说昨晚汜水关上有一神秘人物潜入黄忠帐内,更在其内留宿一夜。兄长是否需多加留意?”自张固委以典韦亲兵统领之职后,张成与陈应便归于典韦麾下,尽心辅佐。 张固闻言,神色淡然,轻轻颔首道:“嗯,我已知晓。”典韦在旁却急不可耐,连忙谏言道:“主公,您何不召黄汉升前来一问究竟?”张固轻笑一声,道:“问什么?我素来信任汉升叔父,他绝非那背信弃义之人。” 言罢,张固便携鲁肃、典韦步出营帐,恰逢黄忠与韩暨迎面而来,身后还伴随着四名士卒,抬着两个沉甸甸的大箱子。 黄忠见张固,连忙拱手行礼,随即指着身旁的韩暨介绍道:“少将军,此乃吾之同乡,名曰韩暨,字公至,乃韩王信之后裔也。” 张固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惊讶之色,连忙拱手道:“原来如此,竟是韩襄王之后,真是失敬失敬!快快请入帐中!”说罢,五人相互见礼,步入大帐,各自落座。 此时,黄忠命人将那两个大箱子抬入帐中,轻轻掀开箱盖,只见箱内金银财宝堆积如山。黄忠淡然说道:“安定,此乃韩暨所赠。他奉董卓之命前来劝降于我,但这些东西于我而言并无用处,还是交由安定你来养军吧。” 张固也不客气,如今军中后勤之事暂由鲁肃打理。他吩咐鲁肃将这两个箱子抬走,随即笑道:“哈哈,董卓这是将叔父当作吕布了。相传当年吕布便是被董卓以金银珠宝和赤兔宝马所收买。只可惜董卓太过吝啬,怎不送一匹宝马给叔父呢?” 韩暨听闻此言,亦是忍俊不禁,道:“昨日董卓见汉升叔父骑了华雄的宝马,便未再赠马匹,只赐了一个中郎将的官职。言说只要叔父前往,即刻授予官印,若立下战功,更可封侯。这中郎将可是董卓麾下少有的高官武职,仅七人而已。由此可见,董卓对汉升叔父还是颇为看重的。” 黄忠闻言,亦是笑道:“董卓此人,相较于袁绍而言,倒是大方了不少。官职爵位皆已赐予,不像袁绍那般只会开空头支票。” 张固听后,更是放声大笑:“看来我早知道那黑龙就该自己留着了。说不定此刻咱们又能多得一匹宝马。可惜啊可惜!” 黄忠等四人闻言,亦是开怀大笑。一番谈笑之后,韩暨便提出告辞之意。张固挽留道:“先生真的不打算留下吗?广陵郡虽地方不大,但为先生谋个一官半职,还是易如反掌的。” 韩暨微微一笑,道:“在下目前暂无出仕之意,欲返回家乡耕读一段时间。若将来有出仕之心,定会前来叨扰将军,还望将军届时莫要嫌弃才好。” 张固见韩暨去意已决,便不再挽留。他与众人一同将韩暨送至辕门外,并贴心地为其准备了干粮衣物及些许盘缠。更命两名亲卫护送韩暨安全返乡。 韩暨离去之后,张固与黄忠、典韦、鲁肃四人便听闻联军大帐内升起点将鼓声。只见张超命人前来传唤,张固正欲带着黄忠、典韦前往联军大帐。 鲁肃却忽然拦下张固,语重心长地说道:“兄长,昨日你与黄将军虽立下大功,但也因此成为了众矢之的。今日定要小心行事,特别是那袁绍兄弟二人。” 张固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嗯,子敬放心,我会多加留意。营中之事还需你多费心操劳!” 鲁肃亦是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兄长放心,我会尽心尽力打理好营中事务的!” …… 汜水关内,董卓军的议事大厅里,气氛凝重如铁。董卓端坐在大厅的正中央,那张阴沉的面容宛如暴风雨前的乌云,他阴冷的目光如同利剑,直刺向身旁的李儒。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压抑的愤怒:“文优,此事似乎并未如我们所愿般顺利?” 李儒闻言,连忙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禀告丞相,昨日我派遣了两名随从,随韩暨前往黄忠的军营。韩暨确实见到了黄忠,然而,好景不长,两名随从很快就被黄忠驱逐出营。他们二人商议后,一人返回汇报,另一人则留下继续监视。方才,留下的那人回来禀报,说张固与黄忠一同将韩暨送出辕门,更有两名护卫护送韩暨向东方陈留的方向去了。” 董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张固都亲自出来送行,看来黄忠已将此事告知于他。此事已然败露。韩暨……我对他恨之入骨!文优,你说他往陈留方向去了,那么他究竟意欲何为?” 李儒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有两种可能。其一,韩暨或许已经背叛了我们,投靠了张超、张邈,前往陈留任职。其二,他可能是想先向东行,避开战场,再折向南行,返回南阳。” 董卓闻言,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抄起案上的酒杯,狠狠地掷向地面。酒杯粉碎,酒液四溅,他大声怒骂道:“混账韩暨,竟敢吃里扒外!给我派一队军马去南阳搜寻,如果他敢回乡,定要将他的人头提来见我!!” 李儒见状,连忙劝慰道:“丞相息怒,搜寻韩暨只是小事。然而,劝降黄忠未成,看来他已铁了心要与丞相为敌。贼军中有黄忠在,即便是温侯吕布,也难以威慑敌军。这才是真正的难题啊!” 董卓闻言,目光转向人群中的吕布,问道:“奉先,你以为如何?”吕布正躲在人群中偷笑,心中暗喜。这次劝降未能成功,竞争对手已失,他吕布依旧是董卓军中武力第一人。然而,正当他暗自窃喜之时,董卓竟突然问他意见。吕布连忙收起笑容,站了出来,恭敬地说道:“义父休要惊慌,我手下部将众多,其中张辽、高顺二人,武力甚至强于华雄。今日,我定会再去找那黄忠的麻烦,消耗他的体力。待他疲惫之时,再让张辽、高顺前来助阵,共同斩杀黄忠。只要黄忠一死,孩儿便带领铁骑冲锋陷阵,必能大败关外贼军!!!” 董卓闻言大喜,连声称赞:“好好好,就依奉先之计行事。奉先吾儿,定要杀了那黄忠,替本相出一口恶气!!” 说完,董卓站起身,目光如炬,扫视厅内诸将。他大声说道:“众将听令,尔等全都披甲上阵。待奉先斩杀黄忠后,尔等即可率领本部军马出击,给我踏破贼军!!!”厅内诸将纷纷躬身领命,士气如虹。 第20章 乱斗(上) 在联军大帐中,袁绍同样端坐高台,神情凝重。张固与昨日一样,依旧立在张超身后。然而,袁绍背后却多了两个人。一人手持长枪,披甲戴盔,英气逼人;另一人则是文士打扮,风度翩翩。他们二人立于袁绍背后,仿佛是两座巍峨的山峰,为袁绍增添了几分气势。 袁绍见众诸侯已到齐,微微点头,声音洪亮如钟:“昨日我军与董卓大战一场,虽然损失了几员战将,但也斩杀了对方的华雄,与号称天下第一的吕布战成了平手。本盟主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来人啊,给张固、黄忠赐座。” 说完,两名小卒搬来马扎,恭敬地放在了张固和黄忠身后。众人纷纷投来目光,张固却毫不在意。他微笑着站起身来,朗声道:“多谢盟主赐座。”说完,便拿起马扎,坐在了张超身后。 然而,黄忠却并未坐下。他手持长刀,与典韦一左一右地站在张固身后。袁绍见状,心中有些不悦,问道:“汉升为何不坐?”黄忠拱手行礼,声音坚定而有力:“多谢盟主赐座。然而,黄某身为主家部将,怎可与主家一同坐下?此不合礼数。黄某不能坐。” 说完,黄忠便不再理会众人,微闭双眼,仿佛在积蓄着力量。袁绍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却见昨日那名传令兵又飞奔而来,连声呼喊:“报——吕布又在关前挑战,指名道姓要黄忠将军出战。” 袁绍闻言,目光锐利地看向黄忠:“黄忠,你敢应战否?”黄忠闻言,猛地睁开双眼,大步走出队列,声音铿锵有力:“有何不敢?”袁绍见状,大声称赞:“壮哉!诸位随我一同观战,若是取胜,则挥军掩杀!!” 众人纷纷拱手称喏,与袁绍一起走出大帐。张固被裹挟在人流之中,一同来到辕门外。 联军已经集结完毕,步卒骑军列队整齐,宛如钢铁洪流。地上还摆放着简易的云梯,而背后的大营中,则隐藏着这几日精心打造的冲车、云车等攻城器械。 两军对峙之间,吕布与昨日一样,在阵前打马盘旋,气势汹汹。黄忠则骑上黑龙驹,接过大刀,大喝一声:“吕布休要猖狂,黄忠来也!!”说着,便策马而出,直奔吕布而去。 吕布见状,哈哈大笑,立马迎了上去。两人刀来戟往,又战在一起。经过昨日的大战,两人已经深刻了解了对方的战力。因此,这一次他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战况异常激烈。 张固跨坐马上,目光如炬地观察着董卓大军。他看到董卓旗下,众多将领跨马而坐,手持各种兵器,身后骑兵严阵以待,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张固微微眯眼,心中暗自思量:“看来今日双方除了斗将之外,一场大规模的野战也是无法避免了!” 时间渐渐过去,吕布与黄忠已经斗了八十多个回合,依然难分胜负。此时,从董卓军中冲出一员小将,手持长枪,大声喊道:“温侯休慌,张绣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张固见状,顿时怒不可遏。他举起双刃戟,高声喝道:“混账东西,居然敢二打一,欺我张固无人吗?”说完,便欲冲出去迎战张绣。 然而,典韦却连忙拦住了他。他说道:“主公,前番你们都打过一场了。这下也该轮到俺老典上了。这不要脸的玩意就交给俺了。”说罢,典韦从背后抽出双戟,拍马舞戟,冲出本阵,直奔张绣而去。 张绣刚要和吕布双战黄忠,就看见从联军处冲出来的典韦。他心中一惊,连忙撇下黄忠,对着典韦就冲了过去。典韦怒喝一声:“混账受死!!!”双戟一左一右挥砍下去,犹如两道闪电划破长空。 张绣见状,横起长枪硬接典韦双戟。铛的一声巨响,双戟同时砍到枪杆上。张绣只觉双臂传来一股巨力,差点拿不住长枪。而典韦则手持双戟,将张绣的长枪死死压住。张绣双臂微微颤抖,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典韦的凶悍第一次呈现在世人面前。他如同一头狂暴的猛兽,双戟挥舞之间,所向披靡。联军大旗下的袁绍见状,失声惊呼:“怎么可能?此人竟有如此勇武!!!” 此时,两军将士也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激烈的战斗,也从未见过如此勇猛的武将。典韦的双戟如同两道旋风,将张绣笼罩其中。而张绣虽然也是一员猛将,但在典韦的猛攻之下,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正当众人以为典韦即将取得胜利之时,张绣却突然使出了一招绝技。他身形一闪,躲过了典韦的一击。然后趁机反击,长枪如龙出海,直奔典韦的心口刺去。 典韦见状,不慌不忙。他身形一侧,巧妙地躲过了张绣的长枪。然后趁机反击,双戟如同两道闪电,直奔张绣的头部砸去。张绣大惊失色,连忙举枪抵挡。然而,典韦的双戟却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将他的长枪砸得弯成了弓形。 与此同时,黄忠与吕布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两人你来我往,毫不相让。 “张固这小子,麾下竟汇聚了如此众多的勇猛战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公孙瓒,猛地转头,目光如炬地望向刘备,问道:“玄德,这便是你提及的那位,与黄忠实力相当,难分伯仲的武将吗?”刘备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转向张飞与关羽,沉声道:“二弟,三弟,准备好了吗?就让这天下之人知晓,我刘备的两位兄弟,亦是万人难敌的英勇之士。” 张飞与关羽闻言,齐声怒吼:“大哥放心!!”与此同时,董卓麾下的张济却已面色大变,他慌忙呼喊道:“胡车儿,速去助我侄儿一臂之力!”话音未落,胡车儿便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阵营,与张绣并肩,共同迎战典韦。 张固见状,怒不可遏,他拍马扬戟,犹如一道黑色闪电,直冲典韦所在的战团。典韦手持双戟,面对两人的围攻,却显得从容不迫。他甚至还抽空向张固高喊:“主公勿忧!不知为何,俺老典一见这两人便心生厌恶,尤其是后来加入的那个。这两个人,就交给俺了!俺定要亲手斩下他们的头颅。主公还是去助汉升一臂之力吧!” 言罢,典韦大喝一声,双戟犹如狂风暴雨般挥舞,左一戟,右一戟,与张绣、胡车儿战得难解难分。张固见状,心中焦急万分,他拍马冲向吕布,抬起双刃戟,戟尖直指吕布的心口。吕布刚刚挥戟荡开黄忠的大刀,又见张固的长戟袭来,他连忙扬起戟竿,荡开张固的双刃戟。随后,吕布顺势一个横斩,向张固的腰间扫去。黄忠见状,大喝一声,扬刀劈开吕布的方天画戟。张固则趁机斜砍吕布肩膀,吕布身形灵动,闪身躲避…… 张固与黄忠配合默契,双战吕布。可以说,张固的武艺正是源自黄忠的传授。两人共事多年,心意相通,一人进攻,另一人便默契防守。在二人的凌厉攻势下,吕布顿时陷入下风,形势岌岌可危…… 董卓军中,高顺与张辽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两人同时策马冲出本阵,如两道黑色旋风般向张固奔去。瞬间,他们便冲入战团。高顺长刀挥动,画出一道道圆润的弧线,接过张固的攻势。而张辽则与吕布并肩作战,共同进攻黄忠。刹那间,战局发生逆转。 张固与高顺战得难解难分。虽然张固的武艺稍胜一筹,但短时间内也难以击败高顺。两人刀戟交加,战得如火如荼,难分胜负。 另一边,黄忠则陷入了吕布与张辽的围攻之中。吕布的压力瞬间减轻大半,他挥舞着方天画戟,一道道罡风呼啸而出,罩向黄忠。黄忠在两人的夹击下,只能被迫防守,险象环生…… 此时,联军阵中的刘备目光如炬,他望着关羽和张飞,沉声道:“二弟,三弟,你们也去助阵吧!”张飞闻言,哈哈大笑:“大哥,俺等的手都痒了!看俺去戳几个敌将的透明窟窿!”一旁的关羽则抚摸着长髯,沉默不语。瞬间,他便策马拖着青龙偃月刀,向战场冲去。刀锋在地上划出一道道耀眼的火花,犹如流星划过夜空。 不多时,关羽便已冲至吕布几人的战团。他勒住胯下战马,战马吃痛,扬蹄而起。马上的关羽单手举刀,双眼微闭,却射出一道凌厉的精芒。手中的长刀在空中升至最高点,刀锋呼啸着划破空气,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弧线,向张辽的脑袋劈去。 张辽仰视关羽,看着那从天而降、势大力沉的一刀。面对如此巨大的压迫力,他只能舍弃黄忠,本能地高举双手,抬起长枪,准备硬接这致命一击。铛的一声巨响,青龙偃月刀如泰山压顶般砸下。张辽只觉双臂发软,几乎要承受不住这股巨大的力量。他胯下的战马也呜咽一声,前蹄跪地,险些将他掀翻在地。 关羽再次单手舞刀,青龙偃月刀横着向张辽的脖子砍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辽凭借其强悍的骑术,压倒胯下战马。战马卧倒在地,这一刀从张辽的头顶划过,削掉了他的盔翎。张辽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自庆幸。而关羽则趁势追击,青龙偃月刀再次挥舞而出,向张辽砍去…… 此时,战场上的局势愈发激烈。张固、黄忠、关羽、张飞等人各自为战,却又相互呼应。他们各自施展着浑身解数,为这场关乎天下局势的大战贡献着自己的力量。而这场大战的胜负,也将决定未来的天下格局…… 第21章 乱斗(中) 就在方才,二爷那一记惊天动地的劈斩之下,吕布麾下残余的部将——宋宪、侯成、成廉、曹性、郝萌,这五人仿佛嗅到了战场的呼唤,一同涌入那硝烟弥漫的战场。其中四人合力,硬生生地将关羽那如山岳般沉稳的攻势逼退,而张辽则瞅准时机,猛然跃上战马,准备展开新一轮的冲锋。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高顺与张固已激战二十余合,高顺的盔甲已被张固的攻势击得歪斜,仿佛随时都会崩溃瓦解。局势岌岌可危,郝萌见状,毫不犹豫地冲向战场,与高顺并肩作战,共同对抗张固。有了郝萌的加入,战局再度趋于平衡,双方你来我往,难分高下。 这边,张飞见关羽被围攻,心中一股无名之火腾起,他哪里能忍得住?当下便舞动起丈八蛇矛,如一条蛟龙出海,瞬间划破三柄兵器的封锁。他一把将宋宪、侯成、成廉三人接住,六人瞬间分为两拨,宋宪、侯成、成廉三人合力围攻张飞,而曹性与张辽则转而双战关羽。 汜水关下,两军对峙,五处战场如烈火烹油,杀得难解难分。战鼓雷动,喊杀声震天动地,仿佛连天地都为之色变。 再看典韦这边,他正与张绣和胡车儿两人激战正酣。不知是何缘故,典韦的怒气值仿佛被点燃,他怒吼连连,声震四野。而号称北地枪王的张绣,在胡车儿的助阵下,也逐渐稳住了阵脚。胡车儿作为张济的部将,出身西凉胡人,手持一柄大刀,勇猛无比,曾与张绣大战而不落下风。后来张济感叹他的勇武,招揽到麾下。如今三人战作一团,人吼马嘶,战况异常激烈。 另一边,黄忠与吕布这对老对手再度交锋。他们二人对彼此的了解已入骨髓,刀戟相交,火星四溅。和昨日一般无二,他们依旧是一对一的较量,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那架势,仿佛要将昨日的战斗重演一般。 而张固则与高顺、郝萌二人缠斗在一起。三人你来我往,转着圈子厮杀。在高顺的协助下,郝萌逐渐稳住了阵脚。而张固则将攻击的矛头主要对准了郝萌,郝萌在高顺的帮助下勉强支撑。若非有高顺在旁协助,恐怕郝萌早已被张固斩于马下。 张飞与典韦一样,怒吼连连,他的招式大开大合,犹如狂风暴雨般猛烈。宋宪、侯成、成廉三人面对张飞这种搏命式的打法,完全无法适应,只能依靠人数优势勉强支撑。他们被张飞打得汗流浃背,几乎喘不过气来。 另一边,关羽独自一人对战张辽和曹性二人。那二人勉强接住了关羽的三刀后,关羽的攻势便缓了下来。在张辽又接住关羽一刀后,关羽策马跳出战团,他目光如炬,直视着张辽,沉声道:“那位使刀的汉子,你叫什么名字?” 张辽闻言,朗声道:“吾乃雁门张辽张文远也!阁下又是何人?”关羽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长髯,淡淡道:“吾乃关羽关云长!”说罢,他高喝一声:“好汉,看刀!”随即又舞动青龙偃月刀冲了上去。 张辽见状,打起十二分精神,提刀迎战关羽。而曹性见关羽根本不看自己一眼,瞬间大怒,他将手中长枪舞得呼呼作响。然而关羽却不为所动,他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张辽身上。于是,关羽与张辽、曹性之间的战场也陷入了胶着状态。 董卓在阵中见状,大喝一声:“既然如此,那便都给我上!一举压垮对面!李傕、郭汜、樊稠、杨奉、段煨、胡轸、赵岑、董越、魏续!尔等速速上前助战!” 然而李儒却劝阻道:“丞相且慢!那袁隗的首级已留有多日,不如先将其悬挂于关上以泄贼军士气,再命诸将出战,定可一战功成!”董卓一听,觉得颇有道理,便连忙命人将袁隗的首级悬挂于汜水关上。他哈哈大笑一声,命一旁的亲随齐声高喊:“袁本初!你看看长杆上挂了谁的脑袋?”那声音穿透了联军的大阵,传到了袁绍的耳中。 袁绍正在疑惑之际,曹操从阵前冲了过来。他一脸悲愤地喊道:“本初!董贼杀害了你的叔父!还将他们的首级悬挂在了关上!”袁绍一听此言,双目圆睁,几乎要从马上栽倒下来。曹操眼疾手快,一把将袁绍扶下马背。袁绍瘫倒在地,众诸侯见状纷纷围了上来。他们有的按人中、有的拍胸口,好一会儿袁绍才缓过气来。 袁绍缓缓回过神来,他拍打着地面,怒声道:“董卓老贼!我与你势不两立!”对面董卓见联军阵中大乱,不禁哈哈大笑。他抽出宝剑,朗声道:“众将听令!给我出击!先围杀那五人!随后全军出击!踏破贼军!” 杨奉对着身旁手持大斧的武将徐晃说道:“公明!随我上吧!为丞相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徐晃叹了口气,应声道:“喏!”刹那间,董卓阵中又冲出了十员大将,他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战场。 袁绍正悲愤之际,却见对面阵中又冲出了十人。他瞬间大怒,喊道:“董卓老贼!你竟敢欺我无人吗?文丑!给我去报仇雪恨!”说罢他转头怒视袁术,袁术也喊道:“纪灵!给我叔父报仇!”一旁曹操对着身后二人说道:“元让(夏侯惇)、妙才(夏侯渊)!你们也去助阵!”孙坚则对身后的程普、黄盖、韩当三人说道:“你们也去!”而刘备也从马背上抽出双股剑,拍马而出,他喊道:“二弟、三弟!为兄来也!”一时间,联军这边刘备、文丑、夏侯惇、夏侯渊、程普、黄盖、韩当、纪灵八人也是冲出阵中,迎着对面十人而去。 李傕对上夏侯惇,郭汜对上夏侯渊,文丑对上杨奉与徐晃,魏续对战刘备,程普、黄盖、韩当则接住樊稠、段煨、赵岑、胡轸,而纪灵则对上董越。瞬间战场内部大乱,原本的五处战团瞬间变成了十三处。一场大战变得混乱不堪,各人的对手都不停地在转换。一会儿典韦对上吕布,黄忠则双战张绣与张辽;一会儿张固又与徐晃大战;一会儿又变成了张飞与关羽护着刘备大战群敌…… 这边张固的对手换成了徐晃,而高顺则与郝萌被换到了关羽的手中。张固见对面武将武艺高强,甚至比高顺还要强上几分。他手持一柄开山大斧,威风凛凛。张固心中不禁好奇起来:使斧的名将可不多啊!除了刚刚送了人头的潘凤之外,他还未曾见过其他使斧的将领。不仅如此,此人武艺高强,甚至强于华雄和高顺。他一把宣花大斧舞动得虎虎生风,仿佛要将天地都劈开一般。 于是张固一戟逼退徐晃,喝道:“来将通名!”徐晃回答道:“吾乃河东徐晃是也。”言罢,他扬起战斧,继续奋力挥砍。 张固听闻对方自报家门,竟是徐晃,不禁心头一震。原来,此人便是传说中的五子良将之一,未曾想,在投身曹操麾下之前,徐晃竟会在董卓军中崭露头角。真是世事难料! 徐晃之名,在前期并不显赫,直至归入曹操麾下,才大放异彩。他先后参与了徐州之战、官渡之战、攻打冀州、白狼山之战、南郡之战、渭南之战、凉州之战、汉中之战等重大战役,皆立下赫赫战功。尤其在樊城之战中,徐晃率领大军,击退关羽,又紧追不舍,连破关羽十重围堑,彻底解除了樊城之围。因其治军严整,魏武帝曹操对其赞不绝口,称其‘有周亚夫之风’。曹魏建立后,徐晃更是被加封为右将军。其后,他又跟随夏侯尚击败蜀将刘封,夺取上庸。 可以说,徐晃几乎参与了曹魏大半的战事,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张固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了一位如此牛气冲天的人物。于是,他一边与徐晃交手,一边开口问道:“你便是徐晃,徐公明?”徐晃见张固竟知晓自己的表字,不禁问道:“将军识得吾?”张固扬戟荡开徐晃的大斧,说道:“我闻河东郡杨县有一好汉,名曰徐晃,字公明,勇猛果敢,智略过人,世间罕见。早年曾任职河东郡郡吏。” 徐晃手持大斧,勒住战马,说道:“将军过奖了,正是在下。”张固也勒住战马,继续说道:“我还听说,徐晃此人治军严谨,性格小心谨慎,作风俭朴。统率军队时,往往不依赖侦察,而是先做好不败的准备,然后才开始作战。” 徐晃闻言,沉默不语。他没想到,对面的张固竟如此了解自己,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张固见状,继续说道:“徐晃,你领军有周亚夫之风,既然如此,为何要助纣为虐,相助董卓,与联军为敌?” 第22章 乱斗(下) 徐晃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拱手道:“此事非吾本意,只是吾随杨奉将军从军,身不由己啊。”张固闻言,厉声道:“杨奉此人,早年加入白波军,后来是非不分,跟随李傕,助纣为虐。如此看来,此人分明就是个有勇无谋、忠奸不分的暴徒!徐晃,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应当遵从本心,率性而为。杨奉此人,岂配做你的明主?” 徐晃愣神片刻,回答道:“吾知杨奉并非立业之人,只是吾追随他已久,实在不忍相舍。”就在徐晃说话之时,一旁的文丑冲杀过来,他手持长枪,向徐晃直刺而去。张固见状,大喝一声:“公明,小心!”说罢,催马向前,一戟劈开文丑的长枪。 就在刚刚,不远处的文丑与吕布交手五个回合,被吕布杀得毫无还手之力。而另一边的张飞则杀退了宋宪三人。三人见状,四散奔逃。张飞失去对手,看见文丑被吕布杀得坚持不住,于是口中大喊:“三姓家奴,可识得燕人张翼德?”径直向吕布扑去。 文丑见张飞与吕布大战,心中胆寒。他舍掉吕布,看见徐晃呆愣于马上,一心想要斩将立功的他,便决定偷袭徐晃。此时,文丑见张固劈开自己的长枪,大怒道:“张固,你疯了吗?不怕我告于盟主治你通敌之罪吗?”张固厉声道:“文丑,你当老子怕他袁本初吗?” 文丑闻言,怒不可遏,说道:“此事我必向盟主禀告,张固,你给我等着!”说罢,策马向远处落单的胡轸杀去。徐晃见文丑离开,拱手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徐晃无以为报!” 张固说道:“公明,天下即将大乱,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我辈想要建功立业,一定要做好自己的选择。公明若是不弃,可愿来广陵军中,吾愿拜公明为大将!”徐晃回答道:“多谢将军看重,吾如今内心犹如一团乱麻,容吾好好思量一番,再做答复。先告辞了。”说罢,徐晃打马离开。 张固见状,心中大喜。虽然徐晃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看来,以后的机会还非常大。于是,张固哼着小曲,美滋滋地骑着马,向远处的战团杀去。 与此同时,徐晃离开之后,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深知,杨奉并非明主,但自己又追随他已久,实在不忍相舍。然而,张固的话却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他的内心。他开始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应该继续追随杨奉,还是应该寻找一位真正的明主,以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 在乱世之中,每个人都面临着选择。而徐晃,也在不断地思考和挣扎中,逐渐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他深知,只有选择对了,才能在这乱世之中立足,才能建功立业,青史留名。 …… 在这场声势浩大的乱战中,尽管董卓麾下武将如云,然而,真正能独当一面者,不过吕布、张辽、徐晃、高顺、张绣寥寥数人罢了,其余皆难与联军中的一流或准一流武将相提并论。联军方面,则是群英荟萃,星光熠熠,每一位出阵的武将皆是能征善战之辈。 原本,由于战团数量有限,这些武将即便身处混战之中,亦能凭借人数的优势,相互照应,危险系数相对较低。然而,随着双方武将数量的激增,战场局势骤然变得错综复杂,武将们开始如同走马灯般频繁交锋,时而董卓军中一两个实力较弱的武将,便会不幸遭遇联军中的强者,上演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 转瞬之间,战况便已初露端倪。先是文丑,这位袁绍麾下唯二的猛将,犹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一枪便刺死了董卓麾下的胡轸。紧接着,黄忠策马舞刀,一刀劈向赵岑,后者瞬间毙命。张飞亦不甘示弱,将段煨挑飞数米之外,犹如断线的风筝般坠落。而典韦更是威猛无比,他猛然转身,一戟便砍落了吕布部将郝萌的首级,血光四溅,令人胆寒。 随着这四员大将的接连陨落,董卓军的士气瞬间崩溃如潮。董卓麾下的将领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侯成、宋宪二人率先抛下同伴,如丧家之犬般狂奔回本阵。紧接着,张扬亦是高声呼喊:“公明,速速随我撤退!”犹如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一人逃跑,带动了所有人的恐慌情绪,剩下的将领们也纷纷弃阵而逃,争先恐后地冲入本方阵地之中,以求自保。 而那些列阵的董卓士卒们,却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迷茫地看着那些四散奔逃的武将,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与此同时,远处观战的袁绍见状大喜,他猛地抽出腰间的宝剑,高高举起,挥舞着喊道:“大军出击,杀!!!”一时间,联军士气如虹,纷纷涌向董卓军阵地,誓要将其一举歼灭。 面对联军的猛烈攻势,董卓虽然心中惊慌,但毕竟是从黄巾起义的战火中历练出来的统军之才,又转战西凉,历经无数战斗。他迅速冷静下来,命令从前方撤退的李傕、郭汜二人统帅骑兵冲击联军,以阻挡其攻势。自己则与众将率领步卒退入城门之内,并命令城墙上的弓箭手连续射箭,以压制联军的进攻。 “杀!!!”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李傕、郭汜率领着三千铁骑犹如狂风骤雨般向联军冲杀而来。张固一眼便看出了这是董卓军的断后人马,他深知西凉铁骑的勇猛与强悍,但没想到他们即便知道自己是断后人马,士气竟然还如此高昂。三千人同时喊杀,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地都震得颤抖起来。 袁绍见西凉铁骑冲锋而来,心中一凛,急忙命令步卒暂缓进攻,又命令公孙瓒和马腾率领本部骑兵抵挡。在古代战场上,只有骑兵才能有效对抗骑兵。步兵若想要与骑兵抗衡,要么借助地形优势,如树林、河流等;要么使用鹿砦、拒马、战壕等防御器具;或者使用超过五米的长枪组成枪阵,形成乌龟阵以抵挡骑兵冲锋。然而,如果骑兵掌握了骑射能力,围住乌龟阵放箭,那么步兵仍然难以逃脱被慢慢消耗的命运。 就在这时,典韦和黄忠策马冲到张固身边,张固的亲卫也迅速聚拢过来。典韦豪气干云地说道:“主公,马上大军就要厮杀起来了,俺老典也想上阵杀敌。要不你先和亲卫回营观战?”张固闻言哈哈大笑,说道:“我的亲卫队长都要上阵杀敌了,我又岂能落后?只是别急,你看前方那西凉铁骑胯下的战马,那可都是一等一的良马啊!” “这样吧毅材,”张固思索片刻后说道,“把我那亲卫队分成三波,随我们三人冲杀。斩杀马上骑兵之后,立即收拢战马送回营中。记住了,别伤了我的马。”典韦挠头笑道:“你的马?”张固笑道:“那可不,我看上的就是我的。记住了,等我回营组建骑兵后,咱们的骑兵有多大规模,就看我们能抢多少马了。”黄忠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 说罢,张固舞起双刃戟,策马冲出。黄忠和典韦也立即策马跟上,身后一百名亲卫分成三波紧随其后,一同冲了上去。张固在前方领路,所过之处戟影重重,西凉将士无不被他或刺或挑,斩于马下,马上骑兵纷纷落马而亡。典韦和黄忠的速度亦是极快,三人兵器齐举,杀得西凉军人仰马翻、溃不成军。三人身后的骑兵纷纷跟随他们身后收拢无主战马,一会儿功夫,三人在前冲杀之处已扬起滚滚烟尘,仿佛三人背后跟随着一股庞大的骑兵队伍一般。 西凉军见状大惊失色,在一个小校的带领下,十几人围住张固企图阻止他的杀戮。然而张固却毫不惊慌,戟云翻飞之间上护其人下护其马,戟影环绕周身密不透风。每一次出枪都会有一名西凉军从马上跌落而亡。典韦见张固被十几人围住,从马背篼囊中掏出三支小戟扬手打出,例无虚发。瞬间三名骑士坠马而亡,剩下的人纷纷惊慌失措、四散奔逃。张固趁敌方大乱又连斩数人,剩下的众人一看,目露胆怯,纷纷四散逃跑,再也不敢与张固为敌。 张固一边命令亲卫继续收拢战马,一边观察战场形势。此时董卓已经率领步卒退回关内并关闭了城门,而李傕、郭汜率领的这三千西凉军在马腾、公孙瓒率领的骑兵攻击之下已经死伤大半、溃不成军。郭李二人见董卓已经安全退回关内,于是立马收拢兵卒开始绕着关墙向远方溃逃而去。 第23章 攻城 他迅速叫来黄忠问道:“叔父,咱们收拢了多少战马了?”黄忠回答道:“我刚刚看了看大概不到两百匹,不过差距不大。咱们这边出击人数太多了大概三倍于敌,不太好抢啊。”张固笑道:“叔父别太贪心,有这两百匹战马在手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准备再把我这一百多亲卫编进去咱们就有三百多骑兵在手了。我听闻北方异族战马众多能做到一人双马甚至三马在手可以长途奔袭。咱们没这条件,不过有这骑兵冲阵已经足够了。” 接着张固对身旁典韦说道:“毅材,敌军已经溃逃不用追击了。估计攻城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命令亲卫速速将收拢的战马送回自家军营,告诉子敬要好好看管。顺便帮我找一下伯父让他支援一批草料。等我回去后尽快从军中挑选士卒训练骑兵。”典韦闻言点头应诺随即转身去执行命令了。 另一边刘备拉住公孙瓒说道:“兄长敌军溃逃了,董卓也逃回关内了。”公孙瓒点头说道:“是啊董卓弃尾逃生倒是果断哼!今日饶他一命。”说罢他大喊道:“传我军令停止追击让人清扫战场!”随着他的命令联军士兵纷纷停止追击开始清扫战场、收拾战利品。 袁绍见西凉铁骑被杀退心中大喜,他知道这是攻城的最佳时机。于是他连忙发号施令命令联军开始攻城。随着一声令下,联军士兵们犹如潮水般向关城涌去他们高举着刀枪剑戟呐喊着、冲锋着誓要将这座关城攻破将董卓一举擒获。一时间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火光四溅硝烟弥漫整个战场仿佛被一层浓厚的血腥气息所笼罩…… 早有英勇的士卒自军营深处推出早已蓄势待发的投石车。随着一声威严的号令,耳畔顿时响起嘎吱嘎吱一连串紧凑而有力的机括运转之声,宛如远古巨兽在苏醒。紧接着,几十架投石车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动,齐刷刷地发射出它们致命的载荷。一枚枚西瓜般大小的石头腾空而起,犹如乌云压顶,其间还夹杂着几个熊熊燃烧的火油罐。它们冒着滚滚浓烟,划过天际,留下一道道炽热的轨迹,向着那固若金汤的汜水关呼啸而去。 轰!一声巨响,震颤天地。一枚火油罐在汜水关城头炸开,绽放出绚烂而恐怖的火焰之花。紧接着,一股浓烟与烈焰交织的风暴席卷而来,吞噬着一切。几名董军士兵因躲避不及,被无情的大火吞噬,他们的惨叫与呼喊声在熊熊烈火中回荡,宛如人间炼狱。有的士兵在火海中挣扎,试图逃离死神的怀抱;有的则被巨石击中,瞬间失去了生命的气息,或是倒在血泊中,痛苦地哀嚎。 面对联军如此凶猛的投石攻击,董卓面色凝重,宛如寒潭之水,波澜不惊。那些痛苦的哭喊、绝望的呼救,仿佛都被他抛诸脑后,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城外那严阵以待的联军军阵,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深邃而冷峻的坚定。 李儒匆匆赶来,神色焦急地喊道:“丞相,城墙危在旦夕,还是先下关躲避一下吧!”董卓微微颔首,声音沉稳而有力:“传令下去,命吕布为首,樊稠、董越、张济四将率军坚守城头,誓死不退!”言罢,董卓带着李儒缓缓走下关去。 此时,早已急不可耐的袁绍一声令下,联军士兵在隆隆战鼓的伴奏下,抬着云梯、推着云车,如潮水般向汜水关涌去。吕布躲在女墙之后,脸上血迹斑斑,却目光如炬。他眼见联军士卒逼近城墙,猛然起身,一声断喝:“放箭!” 刹那间,数以千计的董军弓箭手从女墙后同时起身,犹如千箭齐发,向关下倾泻着无尽的箭矢。冲在最前方的联军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笼罩,纷纷中箭倒地,哀嚎声此起彼伏。联军的攻势一时之间竟被遏制,仿佛有溃败之兆。 袁绍见状,怒目圆睁,大声疾呼:“给我上!先登者赏千金!”他随即召来文丑,命令道:“给我组建督战队,有逃跑者,杀无赦!”文丑领命而去,神色坚定。 联军士兵听到有重赏可拿,又见文丑亲自督战,纷纷鼓起勇气,呐喊着抬着云梯、推着云车再次向城墙发起冲锋。随着一个个云梯架上城头,云车上的梯子也被架起,联军士卒开始争先恐后地向上爬去。 然而,关上董军士卒岂会坐以待毙?他们纷纷抬起垒石滚木,毫不留情地向下砸落。梯子上的联军士卒纷纷掉落,惨叫声不绝于耳。就在联军攻势即将得逞之际,五架箭塔被推至前线。塔上的联军弓箭手迅速占据有利位置,开始疯狂射箭,压制着城墙上的董军士卒。 吕布见状,眉头紧锁,立即命令樊稠动用布置在城头的弩车发射弩枪,攻击箭楼。城墙上力士们手持木槌,在整齐的号令声中,同时敲击机括。一时间,大弩呼啸而出,犹如离弦之箭,射向箭塔。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好不容易压制住董军的联军士兵正兴奋得大声叫喊。然而,就在这时,两架箭塔被弩枪击中,轰然倒塌。箭塔上的弓箭手如同断线的风筝般纷纷摔落,哭喊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弩车三轮射击,共发射三百多支弩枪。虽然大部分射空,但联军这边的五架箭楼已有四架被击毁,剩下的一架也被迫撤回。董军士卒士气大振,他们纷纷抬起垒石滚木,向城下疯狂砸去。弓箭手们也毫不示弱,纷纷搭弓射箭,联军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与绝望之中。 袁绍阴冷地盯着汜水关,一旁的众诸侯纷纷拱手劝道:“盟主,贼军人数众多且占有关墙之利,一时之间难以攻下。咱们死伤惨重,还是先撤兵吧!”袁绍听后,怒不可遏地吼道:“鸣金收兵!待本盟主再议攻城之法!” 于是,联军士卒在绝望与不甘中缓缓撤退,宛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那冒着浓烟的汜水关和关上董军士卒的欢呼声回荡在天地间。这场战役虽然以联军的暂时撤退告终,但战争的火焰却并未熄灭。未来如何,犹未可知…… 一场惊心动魄的攻城之战,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尽管董卓在斗将阶段先折一阵,但在后续的攻城激战中,他却奇迹般地扳回了一城。董军凭借着汜水关的险峻地势,如铜墙铁壁般守住了这座雄关。 此役,联军损失惨重,士卒折损三千有余,数日来倾尽全力打造的攻城器械也付诸东流。面对这座固若金汤的雄关,不少诸侯的心中已萌生了退意,士气低落。 联军大帐之内,袁绍高坐帅台之上,众诸侯分列两侧。他环视一圈,神色凝重地说道:“诸位,今日之战,我军虽斩敌四员大将,野战中亦击退了敌军一支精锐骑兵。然而,在后续的攻城之战中,我军却连城头都未能攀登上去。如今,局势危急,我们该如何是好?” 众诸侯面面相觑,皆默不作声。袁绍见状,无奈地挥了挥手,说道:“今日便暂且到此为止吧。是继续强攻汜水关,还是另寻他策,明日再议。” 众人纷纷告退,张固与张超刚刚走出大帐,张超便被张邈、孔伷等人拉去饮酒作乐。张固望着远去的几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这位便宜老爹,在此次诸侯会盟中简直如同甩手掌柜一般,领军之事全都扔给了自己。他倒是轻松自在,开开会、观观战,然后就是聚会喝酒,好不快活。 张固摇了摇头,转身向广陵军营走去。路过袁绍军营时,只见两人从营门处缓缓走出。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奉孝!我看在同族兄弟的面子上,好不容易帮你在袁公处谋得一职。虽为书佐,但你却不懂得珍惜!为何要走?” 张固闻言一惊,连忙转头看向另一人。只见此人年纪与自己相仿,身形清瘦,面容俊朗,一双深邃清澈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 见到来人是郭图,郭嘉的面色不禁微微泛红,显得有些尴尬。他自幼家境贫寒,在郭图的帮助下才得以投到袁绍麾下。而袁绍对他也颇为敬重,以厚礼相待,只是并未委以重任。可以说,郭图对他有着举荐之恩。自己这么不辞而别,确实有些失礼。 然而,郭嘉行事放浪不羁,藐视礼法,正因如此才不被袁绍所喜。他脸上的尴尬之色一闪而逝,旋即笑道:“公则兄,实不相瞒,袁本初并非嘉心中之主。只恐见面多生尴尬,故而才不辞而别。还望公则兄勿怪才是。” 郭图不解地问道:“袁公如今名扬四海,威震四方,都不是你心中明主?那你要去投靠何人?”此时的袁绍正值风光无限之时,单凭名声便毫无争议地坐上了联军盟主之座,可见其威望之隆。 第24章 郭嘉郭奉孝(上) 见郭嘉却要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袁绍,郭图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 似是想起了什么,郭嘉又收起了嬉笑之色,神色严肃地说道:“公则兄,你我同族兄弟,嘉有一言相劝,还请公则兄谨记。” 郭图见郭嘉如此正经,知道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必是肺腑之言。心中有了一丝疑惑,郭图当下沉声道:“奉孝,请说,吾且试听之。” “公则兄,袁本初此人看似贤明豁达,实则外宽内忌,用人而又疑人。他做大事时惜身惜命,见到小利却又忘乎所以,实非明主人选。若有更好的去处,公则兄最好也弃他而去吧。” 郭图闻言,猛地一挥袖口,怒声道:“奉孝!住口!袁公即我心中明主!你要离去,我不横加阻拦。只是请你也别污蔑袁公!否则,别怪我不念同族兄弟之情!”说罢,他转身就走。 郭嘉苦笑不已,见郭图不愿再听自己多言。于是,他对着郭图离去的背影躬身施礼,说道:“公则兄,在下告辞了。” 张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几天下来,他已经见过不少名人了。刘备、关羽、张飞、曹操、孙坚、袁绍、吕布、袁术……一个个都是三国时期响当当的人物,分量极重。只是这些人的出现,本就在情理之中,也全在他的意料之内,所以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然而,之前碰到徐晃,现在又碰到郭嘉,却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郭嘉怎么会在这里?对了,郭嘉好像最初是在袁绍的手下做事的,后来才离开的……既然遇到了,不拉着聊一聊,简直对不起老天爷给的这次机会。 于是,张固连忙上前,拱手说道:“在下张固,可是颍川郭奉孝当面?”郭嘉刚刚起身,听闻背后传来声音,连忙转身回礼道:“正是在下,不知将军是?” 张固回礼说道:“在下张固,只是联军中的一名小将罢了。”郭嘉客气地说道:“没想到居然是温酒斩华雄的张固张安定,是在下失礼了。” 张固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先生怎知我名?”郭嘉笑道:“将军唤我奉孝即可,当不得先生之名。将军有所不知,前几日张将军温酒斩华雄的英勇事迹,在这联军之中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张固说道:“既然我称先生为奉孝,奉孝也别一口一个将军了。在下表字安定,咱们互称表字好了。” 于是,张固接着开口道:“郭兄,小弟听闻有人传唱道:‘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运谋如范蠡,决策似陈平。’小弟对郭兄神往已久。在下帐内尚存好酒数坛,不若移步我帐中,畅饮一番,不知郭兄意下如何?” 知道眼前这人是郭嘉,那个号称“鬼才”,帮助曹操打下了偌大基业的牛人,张固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次机会?他深知郭嘉好酒,每每喜欢通宵达旦地饮酒畅谈。于是,他便以美酒为诱饵,投其所好。 果然,一听到美酒二字,郭嘉的双眼顿时一亮,大笑道:“哈哈,既然张兄有温酒斩华雄之名,想必张兄一定也是爱酒之人。既是安定公子相请,嘉安敢不从命?怕只怕,人妙酒不美。” “哈哈,”张固一指郭嘉,大笑道:“郭兄竟言我之酒不美?放心吧,我的酒,还没人敢说不美!” 张固知道郭嘉向来不遵礼法,行事放浪不羁。所以,他也放开了性子,与郭嘉畅谈起来。这样一来,反而对了郭嘉的脾气。只见郭嘉眼中的兴致更浓,眼睛愈发明亮,平日的嬉笑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他笑道:“好好好,若是酒美,嘉甘愿受罚,先自罚三杯!”二人相视一笑,随后并肩迈向广陵军营而去…… “好酒啊!”郭嘉举杯畅饮,一声由衷的赞叹响彻屋内。酒液滑过喉咙,如同甘霖滋润心田,他的脸庞瞬间被一股暖流席卷,仿佛被炽热的火焰轻轻触碰,红晕迅速蔓延,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此刻的他,已然忘却了周遭的一切,只顾埋头沉醉于酒香之中。左手稳稳地提起酒壶,右手则紧紧握住酒杯,一杯接一杯,如饥似渴地品尝着这难得的美酒,生怕稍有迟缓,这醇厚的佳酿便会被他人抢去。 张固见状,连忙伸手拦住了郭嘉:“郭兄,酒虽好,但如此豪饮,恐伤身体啊!”郭嘉微微一愣,随即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酒坛,苦笑一声道:“倒是嘉忘乎所以了,不过,这怎能怪嘉呢?实在是张兄之酒太过美妙,令人难以自拔啊。” 张固闻言,哈哈大笑,爽朗地说道:“奉孝莫急!此酒乃是在下亲手所酿,自然管够。只不过,此酒性烈如火,需细细品味,方能领略其真味。若像你这般牛饮,只怕很快便要醉倒在此了。” 郭嘉轻轻摇头,眼神中已有一丝迷离。他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恍惚地说道:“张兄此酒果然非同凡响,嘉才饮数杯,便已觉头晕目眩,仿佛置身于云端之上。”说完,他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张兄啊,今日能品得如此美酒,实乃嘉之大幸。只是不知,日后何处还能再尝此等佳酿?此酒又唤作何名呢?” 张固微笑着答道:“在下与郭兄一见如故,若郭兄想饮酒,张家的大门永远为郭兄敞开。至于此酒嘛,在下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烧刀子’。” 郭嘉闻言,猛地一拍桌案,赞叹道:“好一个‘烧刀子’!此酒入口绵长,醇香四溢,仿佛有无穷的韵味在其中。然而,一旦入腹,却如同烈火燎原,瞬间席卷全身,那种烈性令人难以忘怀。初时平淡无奇,仿佛人畜无害,但一旦到了关键时刻,便如同图穷匕见,杀人于无形之中。张兄以‘烧刀子’名之,实乃恰如其分。如此佳酿,当真是世间少有,堪称绝品啊!” 张固见状,心中暗自得意,他顺手将桌上的盘子推向郭嘉,笑道:“郭兄,喝酒怎能少了下酒菜?来来来,尝尝这个如何?” 只见盘中静静地摆放着一百多粒饱满圆润的花生米。郭嘉好奇地夹起一粒,问道:“这是落花生吗?”张固点头笑道:“郭兄果然见多识广,此乃落花生无疑。郭兄可知此物有何妙用?” (花生一种说法是原产南美洲,16世纪后传入我国。另一位说法是很早就有,曾经在古墓之中出土过碳化花生种子。距今有四千年历史,现在取后一种说法。不要喷,谢谢。) 郭嘉微微一笑,答道:“曾见过乡人种植此物,只是不知它作为下酒菜有何独特之处。”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道:“所谓喝酒,有饮酒、品酒之分。而真正的酒客,所求唯有一样,那便是好酒!任何菜肴与之相配,都可能会掩盖酒的醇香,使人无法品味到酒的真谛。然而,若只是干喝穷饮,既伤身体,又易意乱情迷。” “因此,唯有那些不伤及美酒原味的食品,才能成为最佳的下酒之菜。而这花生米,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它毫无邪味,味道清纯自然,宛如一股清流,既能陪衬酒的醇厚,又不伤酒之原味。更难得的是,它还能保护身体,免受酒精的过度伤害。小弟之所以以它为最佳下酒之菜,便是看中了它的这些优点。” 郭嘉闻言,哈哈大笑,道:“看来张兄才是真正懂酒之人啊!嘉刚刚那般干喝穷饮,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张固心中暗笑,这些不过是后世网上流传的段子罢了,他不过是拿来忽悠郭嘉而已。然而,看郭嘉如今这副模样,显然是已经被他震住了。若是郭嘉真的喝醉了,那他还怎么招揽这位奇才呢?想到这里,张固连忙摇头,岔开话题道:“小弟有些好奇,奉孝为何会投身袁本初麾下呢?” “张兄或许有所不知,我出身贫寒,若非族人鼎力相助,又有族中长老出面劝解,我恐怕难以得到族兄郭图的引荐,得以在袁本初麾下效力。”郭嘉淡然说道。 “哦?原来如此,张某竟未曾知晓……只是有些不解,适才在辕门前,郭公则言及郭兄有意离去,这又是为何?”张固故作惊讶,明知故问道。 “袁本初,并非我心中认定的明主,因此我萌生了去意,欲回归故里,继续耕读生涯。若非在辕门前巧遇张兄,恐怕我此刻已踏上归乡之路。”郭嘉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言之有理,袁本初此人,色厉胆薄,好谋无断,行事往往犹豫不决,却又贪生怕死,见小利而忘义,用人之际又疑心重重,实在不懂用人之道,他绝非明主。郭兄能够毅然离去,实在是有先见之明。”张固分析道。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忍不住拍案而起,高声赞道:“张兄之见,竟与我不谋而合,莫非这便是英雄所见略同?当浮一大白!”说罢,他举杯与张固对饮。 张固微笑,与郭嘉同饮…… 第25章 郭嘉郭奉孝(中) “哈哈,果真是天生郭奉孝,才情出众,豪杰之姿,冠绝群英!”张固放下酒杯,笑道。此情此景,仿佛回到了后世酒桌上的欢聚时光,彼此间互相吹捧,又不失风趣。然而,在这乱世之中,这样的场面又显得如此难得,甚至有些“厚颜无耻”的意味。 倒是郭嘉,此时却有些感慨:“如今,我辞去一切俗务,倒也算是轻松自在。只不过……”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张固见状,连忙问道:“郭兄为何叹息?” 郭嘉叹息道:“我此次离去,虽然自身轻松,但终究是辜负了族中长辈和同族的托付。他们曾托郭公则相助,让我得以在袁本初麾下效力。如今我这一走,回去之后,又有何颜面面对族老呢?袁本初虽然并非我心中认定的明主,但他毕竟声名远扬,又有谁会在意我的看法呢?” 张固闻言,劝慰道:“郭兄何必在意他人看法?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若不能遇到贤明的君主,就如同那树干与树枝。树干无力,即便树枝再粗、树叶再茂,若遇强风,最终也只会轰然倒塌。” 郭嘉点头叹息道:“张兄所言极是。只是,我心中那贤明的君主,如今又身在何方呢?” 张固闻言,目光深邃,缓缓言道:“龙者,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时,能兴云吐雾;小时,则隐介藏形。升时,飞腾于宇宙之间;隐时,则潜伏于波涛之内。如今正值春日,龙乘时而变化,犹如人得志而纵横四海!” 这是曹操与刘备青梅煮酒论英雄时,曹操所言的龙之变化。此刻,却被张固巧妙地引用过来,用以形容乱世之中的英雄豪杰。不过,张固借用曹老板与刘备煮酒论英雄时的评语,却也并无不妥。 张固继续说道:“如今天下英雄几乎齐聚联军,郭兄在此间盘桓多日,想必对当世英雄有所了解。何不试言之?” “也好,那我便试言之!”郭嘉眼中升起浓浓的兴致,当下笑道:“袁本初此人,我们先前已论及,便不再提及。其余十八镇诸侯中,首推者当属袁公路。与袁绍同出袁氏,他盘踞南阳,兵精粮足,张兄以为他是否为英雄?” “袁术此人,虽有勇武却无决断,奢华淫逸,放纵不羁。他之所以能有今日之地位,全靠父辈余荫,家世相助。袁术自身则犹如冢中枯骨,连其兄袁本初都不如,又怎能称为英雄?”张固反驳道。 “那有一人,名为‘八骏’之一,威震荆州刘景升,他是否可称为英雄?”郭嘉想了想,又问道。 “刘表此人,虚名无实,喜好文学却厌恶武艺。身为汉室宗亲,在十八路诸侯讨董之时,却安坐荆州,不肯出兵相助。他这样的人,又怎能称为英雄?”张固摇头否定道。 “还有一人,号称‘江东猛虎’,乃孙坚孙文台,他是否可称为英雄?”郭嘉再次问道。 “孙文台勇武刚毅,然而他虽然勇猛,却贪利忘义。这样的人,又怎能称为英雄?”张固想到为了玉玺而送命的孙坚,继续摇头否定道。 “那北平太守公孙瓒呢?他平定边乱,令胡人丧胆,保得一方安宁。这样的人,是否可称为英雄?”郭嘉想了想,皱眉问道。 “公孙瓒此人,虽然勇猛善战,但他超然自逸,矜其威诈。他与袁公路一般无二,都是野心勃勃之人。这样的人,又怎能称为英雄?”张固分析道。 “那发讨董檄文的曹操曹孟德呢?”郭嘉终于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这……曹操此人,曾有人评价他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他重视人才,胸襟豁达。这样的人,我认为可以称为英雄!”张固思索一番后,回答道。 曹操,这个乱世之中的枭雄,他具有卓越的政治智慧和军事才能。他成功地统一了北方大部分地区,为曹魏政权的建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既有聪明绝顶、豁达大度的一面,又有狡猾、奸诈、疑神疑鬼的另一面。然而,无论如何,张固也无法昧着良心说这个魏武帝曹操不能算英雄。 郭嘉笑眯眯地盯着张固说道:“既然张兄如此肯定,我便去投奔曹操如何?”张固看着郭嘉嬉笑的神情,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早已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张固尴尬地笑道:“郭兄可否考虑一下在下?不过,若是郭兄执意要走,在下也不会阻拦。” 郭嘉笑道:“张兄好气魄!刚才你否定了前面几人,我还以为你是在肆意贬低别人。却没想到你对曹孟德有如此高的评价。看来是我错怪张兄了。不过,今日看来,张兄果然是心胸开阔之人。你温酒斩华雄,勇武异常;部下典韦、黄忠也是悍勇无比,有识人之能。至于你带兵的能力,我虽然未曾见识过,但想必也不会差。现在若让我来评价你,你也可当为英雄啊!” 张固拱手道:“多谢郭兄夸奖!在下愧不敢当。只是……”他刚欲开口,却被郭嘉抬手打断。 “若想让我投靠于你,你须先回答嘉几个问题。”郭嘉正色道。张固知道这是郭嘉对自己的考验,于是也正色道:“奉孝请问!在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郭嘉问道:“不知张兄对天下大势有何看法?”张固思索一番后说道:“将来必然天下大乱、群雄割据。这场大乱始于灵帝将兵权下放给各州牧、刺史,其初衷是为了平定黄巾起义。然而,黄巾之乱被平定后,天下间众诸侯却纷纷拥兵自重。此例一开,这权利已无法收回。此番虽然名义上是讨伐董卓,但又有哪个诸侯是为了大汉江山?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我敢断言,讨伐董卓结束后,便是群雄割据,群雄逐鹿之始!弱肉强食之下,大好中原究竟谁能成为主宰?尚未可知啊!” “群雄逐鹿啊!只可惜了大汉江山……”郭嘉感叹道。他深深地看着张固说道:“张兄如此直言不讳,难道就不怕我告发你吗?” 他们必定是满心欢喜,譬如那袁绍、袁术兄弟,对张兄可是恨之入骨,视其为眼中之刺、肉中之钉!”郭嘉笑吟吟地说道。 张固望着郭嘉,淡然回应:“在下深信奉孝兄,绝非此等小人。”“哈哈!知我者,莫过于张兄也!来来来,咱们再共饮一杯,如何?”郭嘉爽朗大笑,昂首间,已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郭嘉话锋一转,道:“张兄可曾想过,如此行径,无异于篡逆之举,恐怕难以被世间所容啊。”张固闻言,神色坚定,缓缓言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逐鹿中原,汉室气数已尽。自古以来,天下便是能者得之,德者居之,兵强马壮者取之!汉室之前,天下归于秦;秦之前,则归于周;周之前,尚有商朝。如此观之,我又为何不能为天下之主的目标而奋斗呢?” 郭嘉闻言,不禁对张固的气魄刮目相看,笑道:“张兄好气魄!然则,若张兄得天下后,又将如何对待天下苍生?”张固略作思索,随即吟诵起元朝张养浩的词句:“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郭嘉听后,拍案而起,神色凝重地问道:“张兄文采斐然,令人钦佩!只是在下不解,王朝将亡,百姓之苦尚可理解;但为何王朝兴盛之时,百姓亦要承受苦难?”张固沉声道:“王朝之‘兴’,往往伴随着大兴土木、搜刮民脂民膏。如秦王朝兴起时,筑长城、开驰道、造阿房宫,劳役繁重,百姓苦不堪言。大汉朝亦是如此,无论是前朝都城长安,还是今朝都城洛阳,哪一座京城的宫殿落成,不是以百姓的疾苦为代价?故而,无论是‘兴’是‘亡’,受苦受难的,始终是百姓。” 郭嘉闻言,沉默不语。他深知,王朝之兴衰,与百姓之福祉息息相关。他转而回忆起本朝武帝时期的对外大战,那场战争耗尽了文帝、景帝两朝积累的国力。随后,他缓缓走到帐门边,拉开帐帘,凝视着漫天星河,感慨万千:“在下出身寒门,深知百姓疾苦。然而,王朝却只顾世家大族的利益,忽视了百姓的生死存亡。秦有陈胜、吴广起义,汉有张角、张梁黄巾之乱。可以说,这些王朝都是亡于百姓之手。可悲可叹!” 凉风拂过,郭嘉似乎清醒了几分。他转身走回,躬身行礼道:“张兄既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可有解救百姓之法?还望不吝赐教!”张固苦笑一声,道:“在下深知,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在下亦希望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书读。然而,要实现这一理想,绝非一代人之功所能及。所以在下肯请郭兄助在下一臂之力!” …… 第26章 郭嘉郭奉孝(下) 郭嘉闻言,叹了口气,颓然坐下,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他问道:“张兄既不考虑后世之事,那依你之见,自己当下又该做些什么呢?”张固略作思索,答道:“首先,要打压世家。世家势力庞大,百姓难以出头。然而,若要打压世家,又有谁愿意助我取天下呢?这真是一个难题!思来想去,只能待取天下后再开始打压世家。现在,也只能做些准备工作了。” 郭嘉追问道:“那该如何打压世家?又该如何准备呢?”张固道:“可改举孝廉之推荐制为科举制,让有才能之人通过考试进入官场。”张固深知,隋朝在世家势力最为强盛之时,开创了科举制度。 这一制度虽然初衷是为了拉拢地主阶级和庶族地主阶级来对抗世家大族,但客观上也为寒门子弟提供了入仕的机会。虽然当时的“寒门”指的是地主阶级,而非底层百姓,但这一制度毕竟为寒门子弟打开了一扇通往官场的大门。严格来说,张固也属于寒门之列,而袁绍的袁家才是真正的世家大族。 所以,隋朝统治者试图以科举制度为纽带,拉拢地主阶层,用以抗衡处于鼎盛时期的世家大族。然而,科举制度的命脉仍牢牢掌控在世家之手。 那些出身名门望族的世家子弟,犹如被命运眷顾的宠儿,轻而易举地便能被选拔为上品,官运亨通;而庶族寒门出身的人们,则如同被命运遗弃的孤儿,只能无奈地被归为下品,做着微不足道的小官。这一现象,导致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的畸形社会结构。 对于出身底层的百姓而言,科举之路仿佛是一道高不可攀的天梯,除了极少数幸运儿能够鲤鱼跃龙门,大部分人只能望洋兴叹,年年名落孙山。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一个名叫黄巢的人出现。他在科举多次落榜后,愤然写下那首激昂的《不第后赋菊》,才为底层百姓带来了一丝曙光。 随后,地主阶层逐渐崭露头角,开始取代世家的地位。然而,科举制度却又被皇权所掌控,地主阶层也只能在土地上寻找发展的机会。直到这时,底层百姓才终于看到了做官的曙光。然而,当他们通过科举踏上仕途后,却又纷纷转化为新的地主阶级,继续着兼并土地的游戏。 回首世家最鼎盛的时期,武则天这位独一无二的女性皇帝,尽管在法理上受到了诸多限制,却仍敢于打压最大的世家——李唐皇室,以及关陇门阀。那么,对于张固而言,他又有何理由不敢有所作为呢? 对于张固而言,此时的世家正处于发展阶段,远未达到其巅峰时期。例如,五姓七大家中的范阳卢氏,其开创者卢植、卢毓父子,卢植已罢官归隐,而卢毓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陇西李氏虽然尊李广为祖先,但其真正崛起却是在东晋时期。 唐朝皇室自称起源于陇西李氏,而赵郡李氏则在西晋时期崭露头角。清河与博陵两个崔氏也是后来才逐渐崭露头角,清河崔氏虽然现在有崔琰、崔林两人名声在外,但在当时仍是小族。太原王氏则起势于魏晋时期。 而在东汉末年,顶级世家更是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汝南袁氏,四世三公,地位显赫;弘农杨氏,代表人物太尉杨彪、杨修父子,权倾一时;颍川荀氏,更是人才辈出,荀彧、荀攸、荀堪等荀氏八龙,以及颍川陈氏的代表人物陈寔、陈纪、陈谌、陈群等,都是当时的风云人物。最后,还有那场群雄逐鹿中的最终赢家——河内司马氏,司马八达更是名震天下。 然而,这些世家在后世却逐渐没落。如果张固想要统一天下,那么这些世家势力中的大部分都将成为他的敌人。因此,张固认为,自己现在从源头打压世家与统一天下并不矛盾。 真正令张固感到头疼的,其实是颍川士族这股力量。三国时期的顶级谋士大多出自颍川,曹操手下的谋士团几乎就是由颍川天团组成的。如果张固一开始就表明对世家的敌意,那么颍川谋士很可能就会与他擦肩而过。这正是张固感到头疼的地方。不过,如果能够得到郭嘉这样的顶级谋士,那么也足以抵得上颍川其他的人才了。而且,张固深知,颍川谋士团中也有出身底层之人,如戏志才、徐庶等。 此时,郭嘉却突然开口问道:“科举?何为科举?”郭嘉的声音打断了张固的思绪。听见郭嘉的提问,张固回答道:“我们大汉朝,提拔民间人才采用的是察举制与征辟制。到武帝时期,根据董仲舒的建议,诏令各郡国举孝子、廉吏各一人,后来两科逐渐合并为一科,称为‘孝廉’。这便是孝廉制,也叫察举制。此外,‘秀才’也是察举的重要科目之一。孝廉重在德行,秀才重在才能。” 郭嘉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此法传自春秋,由乡老推荐,通过举荐、考核才能为官。” 张固继续说道:“奉孝说得没错,可是问题就出在举荐为重,考核为轻。考试在其中并不重要,举荐才是决定性的。选士以举荐为主,考试为辅,考试基本不存在黜落。因此,世家才有了生存的土壤,他们把控着举荐和考核的权力。举荐上来的只会是自家子弟,而百姓则无法被举荐上来。” “所以,我认为,我们需要将两者对调,改考试为重。不论门阀,不论贵贱,都可以参加考试。先由各地举行乡试,通过后称为秀才;秀才可以参加中央举办的省试与殿试,通过后再为官。”张固坚定地说道。 郭嘉闻言点头:“嘉懂了,所以张兄废除举荐,等同于断了世家传承的根呀。此举恐怕……” 张固站起身来,杀气腾腾地说道:“此法必须统一天下之后才可实行。届时吾兵马在手,谁人敢挡!!!” 说到这,张固不禁想到了洪武帝的铁腕手段。一个案子杀他个几万人又何妨?只要能达到目的,手段又何须过于仁慈? 郭嘉这时起身鞠躬抱拳行礼道:“不曾想张兄如此信任嘉,连这等事也敢告于嘉。这份信任嘉真是有愧。最后一个问题,张兄如何强国、富民?” 张固思索一番后说道:“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民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则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则易治也。民贫则危乡轻家,危乡轻家则敢凌上犯禁,凌上犯禁则难治也。故治国常富,而乱国常贫。是以善为国者,必先富民,然后治之。为君者心存臣民,为臣者心忧君民,为民者心思国家,此便是强国之道!至于富民之法,也需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因人制宜。如当政者须减轻不必要的开支、制定合理的税收制度、鼓励农业生产和商业贸易等。只有如此,才能真正实现国家的繁荣与富强。” 郭嘉听完张固的一席话后,不禁起身说道:“张兄所言,真发人深省也!求同存异,与时共进,其意境何其深也……嘉只言一朝兴衰之语,张兄却直指百世存亡之道……佩服!” 说罢,郭嘉躬身一礼道:“颍川郭奉孝,拜见主公!!!” 张固愣在原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郭嘉这是认主了!好在张固及时清醒过来,扶起郭嘉。他哈哈大笑说道:“我得奉孝,大业可成!哈哈哈哈哈!!!” 随即,张固拉着郭嘉坐下。两人重新举杯,继续畅饮。郭嘉问道:“还未问过主公,主公打算以何处作为基业呢?” 张固略一思索后说道:“这件事我倒曾与一人聊过,此人名叫鲁肃,字子敬。现在在我帐下。明日我介绍他与奉孝认识。至于何处为基业,我认为应选在江东。江东之地物产丰饶、人才辈出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要我们能够占据江东之地并稳步发展、积蓄力量,那么未来统一天下的大业便指日可待了!” 广陵郡,乃是我父亲亲手缔造之基业。此次会盟一旦圆满落幕,我意欲自广陵起兵,首先夺取扬州,那扬州刺史陈温,为人怯懦,难当大任。”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赞许道:“扬州吗?以此地为根基,倒不失为一个明智之选。然而,若要以扬州为争霸天下之本,切不可沉湎于现状,自满自足。否则,虽能偏安一隅,享得片刻安宁,但若要逐鹿中原,一统天下,却将是难上加难,险之又险。” 张固闻言,不禁放声大笑:“哈哈哈,奉孝此言,我心甚慰。然而,扬州如今的局势却非你所想的那般简单。各个太守各自为政,并不臣服于陈温,各领一郡之地,互不统属。虽有世家大族坐镇其间,却并无强大的凝聚力。我意先取九江郡,那九江太守周昂,才疏学浅,碌碌无为,虽与丹阳太守周昕有兄弟之谊,但周昕若敢来援,我定要一鼓作气,连丹阳郡一并拿下。” …… 第27章 郭嘉的猜测 郭嘉闻听此言,略作思忖,而后说道:“此计可行。九江郡毗邻广陵,地处江北,为扬州人口密集之地,与庐江郡、丹阳郡共同构成了扬州的精华所在。若能取得此三地,则扬州已然在握。” 张固闻言,愈发信心满满,继续说道:“那扬州刺史陈温的治所位于庐江,而庐江太守陆康出身吴郡陆家,虽为一方豪族,却也不足为惧。吴郡太守许贡,更是出身豪强,且听闻他与境内的山贼土匪严白虎勾结在一起,横行乡里,为非作歹。这两地嘛,大可留待日后解决。” “至于会稽与豫章两郡,山越之贼猖獗,需要徐徐图之。那会稽郡太守刘繇,虽为汉室宗亲,却是个无能之辈。豫章郡太守诸葛玄嘛,此人倒是有些棘手。” 郭嘉闻言,不禁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主公,诸葛玄有何难办之处?此人我略知一二,乃是琅琊诸葛氏之后,士族出身,又是泰山郡丞诸葛珪之弟,不过一介书生罢了。” 张固闻言,哈哈大笑,故作神秘地说道:“此事嘛,日后再与奉孝详谈吧,哈哈。”实则心中暗自思量:这诸葛玄可是诸葛丞相的叔叔啊,我能告诉你我眼馋那个现在才十岁的小神童吗?那诸葛家,诸葛亮、诸葛瑾两兄弟,未来一个是蜀国的丞相,一个是吴国的大将军。若想将这两人纳入麾下,那诸葛玄可是不能得罪的,只能拉拢啊。 张固见气氛稍显凝重,便岔开话题说道:“我意先一边训练水师,一边谋取徐州。广陵郡本就隶属于徐州,如今已在我手,只待时机成熟,便可挥师北上,取彭城、下邳、琅琊、东海四郡,进而掌控整个徐州。” “随后,我再图取荆州、益州、交州三地。待这三州平定之后,北方想必也已决出胜负。到那时,便是我们与北方霸主一决雌雄的时刻了!” 郭嘉闻言,深知张固之志不在小,便说道:“我深知主公为何不在北方图谋发展。北方虽富饶,但主公既无世家支持,又非出身世家大族,想要在北方立足,确实难如登天。” 张固闻言,不禁长叹一声,感慨道:“是啊,而且我还有意打压世家。你看那河北袁绍,虽仅有一郡之地,但投奔他的人却络绎不绝。再看那曹操曹孟德,有豫州卫家的大力支持,卫家乃是大将军卫青之后,顶级世家。听说颍川士族也要投向他。这一次讨董之战,卫家更是出资过亿。我看这北方之主,就要在曹操和袁绍之间决出了。” 张固深知,没有世家支持的人想要在北方杀出一条血路,简直是难上加难。刘备不也曾努力过吗?然而,哪怕他两次坐拥一州之地,没有世家大族的支持,最终也是功败垂成。虽然他曾有颍川陈氏的陈群辅佐,徐州陈圭、陈登父子也曾投资于他,但却未能助他坐稳徐州。 那陈群虽是个内政高手,但终因缺乏军事才能而离去;陈圭、陈登父子更是墙头草,随风倒。真正想帮刘备的,只有东海糜家。然而,糜家毕竟只是豪族,出钱可以,但要想指望他们出顶级人才,却是难上加难。陈群在刘备失败后,立刻投奔曹操;陈圭、陈登父子也投降了曹操。只有糜家迅速衰败,跟随刘备流亡荆州…… 郭嘉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已明了主公心中的宏图大志。那么,嘉便为主公精心筹谋一番。眼下虽仍在讨伐董卓的征途之上,但料想这联军分崩离析之日,也已为期不远矣。” 张固闻言,身躯不由自主地挺直了几分,眼中闪烁着熠熠神采。身为穿越者的他,深知历史的车轮即将碾过怎样的轨迹。董卓即将迁都长安,在那遥远而陌生的土地上,他最终迎来了自己的末日。而联军,在董卓的迁都之后,便如一盘散沙,各自为政。郭嘉虽不能预知未来,却能洞察人心,料事如神,这份才智,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郭嘉接着说道:“此番讨伐董卓,若只知一味强攻汜水关,必致伤亡惨重,联军内部亦将怨声载道。袁绍欲稳坐盟主之位,必须另辟蹊径。倘若我乃袁绍之谋士,定会劝其分兵攻打河内!” 张固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河内郡?难道是打算绕过汜水关吗?”郭嘉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正是河内郡,此地地处大河以北,攻打河内,便可绕过汜水关,南渡大河,直取孟津,从而威胁洛阳。届时,董卓必会仓皇撤退。再者,河内郡现有白波军肆虐,董卓虽已招揽杨奉,分化了白波军的一部分力量,但郭太、李乐、胡才等人仍在。若袁绍能将其招揽,想必四世三公的名头,还是颇具号召力的。” 张固闻言,心中不禁暗暗称奇,却又忍不住问道:“若是真如奉孝所言,那洛阳岂不是危在旦夕?董卓亦非等闲之辈,他或他的手下,难道就看不出此计?” 郭嘉放声大笑,自顾自地又饮了一杯,这才缓缓说道:“董卓当然知晓,但他一心想要毕其功于一役,迅速击败联军。如此,他便可逼迫天子退位,自己登上帝位。只可惜,董卓未曾料到会败于联军之手。” “不过,董卓或其手下谋士李儒,想必已备好了退路。主公以为如何?”张固若有所思地问道:“迁都长安,是吗?” 郭嘉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没错,迁都长安。迁都之前,董卓定会坚壁清野,焚毁洛阳。届时,他便可凭借函谷关和潼关的天险,继续与联军周旋。而洛阳一旦被毁,联军只能从关东调集粮草,粮道拉长,人数众多,必不能持久。加之时间一长,人心思变,联军终将分崩离析。” 张固闻言,不禁感慨万千,连声道:“原来如此,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只是这分兵人选,又该当如何?” 郭嘉抚掌大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主公莫非是想要领兵河东?那是不可能的,袁绍绝不会将此大功拱手让人。而且,主公已斩华雄,手下又有黄忠、典韦这等勇猛无比的战将。以袁绍的猜忌之心,我猜他接下来只会打压你,而不会让你继续立功。听说董卓的女婿领兵五万,屯驻于轘辕关。若我是袁绍,定会派你前往轘辕关,牵制董卓大军,而非让你去河东!” 张固闻言,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道:“看来我接下来,只能坐冷板凳了?”郭嘉点了点头,神色平静:“没错,但坐冷板凳也有其好处。毕竟主公手下人马并不多,避开大战,方能保存实力。待到大战结束,便可回师广陵,谋划扬州。哪怕领兵河东,也只是逼迫董卓迁都,想要救出天子,却是难上加难。所以,此举只能是费力不讨好。” 说完这番话,郭嘉的声音愈发微弱,竟是醉倒在了案几之上,随即鼾声如雷。张固见状,不禁哑然失笑,命亲兵搭好床铺,将郭嘉扶了上去。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沉睡中的郭嘉身上。张固刚刚洗漱完毕,联军大帐那边便响起了升帐的鼓声。鼓声隆隆,将郭嘉从睡梦中惊醒,他扶着额头,缓缓坐了起来。 听着远处的鼓声,郭嘉对着张固说道:“主公,记住嘉昨晚的猜测。分兵之事,不必去争,争也争不来。不如保存实力,以待时机。” 张固点头答应,拉开帐门,只见鲁肃已等候在外。他嘱咐鲁肃照看郭嘉,便带着黄忠、典韦匆匆而去。 联军大帐之内,众人纷纷落座。袁绍高坐帅位,目光如炬,扫视着帐内的每一个人。许攸站在一旁,神色凝重。此时,一名传令兵飞奔而入,高声禀报道:“禀盟主,董卓派来使者!” 袁绍闻言,不禁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董贼居然遣使前来,究竟有何用意?带上来吧!” 不久,传令兵便带着五位使者走进了大帐。这五位使者分别是将作大匠吴修、大鸿胪韩融、少府阴修、执金吾胡母班以及越骑校尉王瑰。他们五人见礼过后,便静静地站在了一旁。 张固听完这五位使者的名字后,目光紧紧地盯着吴修。此人居然是将作大匠,那可是天下少有的铁匠奇才啊!必须设法将其收为己用。 袁绍端坐高位,语气冷淡地问道:“董贼派你们前来,究竟有何用意?” 韩融上前一步,双手呈上诏书。许攸接过诏书后,便递给了袁绍。袁绍打开诏书,匆匆扫了几眼后,不禁勃然大怒:“董贼欺君罔上,居然假借天子之名,妄图令我等退兵。真是岂有此理!河内太守王匡何在?给本将军将这几人拿下,斩首示众!” 王匡答应一声,正欲上前,却被曹操拦了下来。曹操连忙说道:“慢着!本初兄,韩元长乃颍川名士,世之大儒,杀之不详啊。” 第28章 袁绍分兵 袁绍闻言,点了点头,但语气依然冰冷:“既然如此,便留下韩元长,但其他四人却不能放过。给本将军推出帐去,斩首示众!” 见曹操等人不再劝说,张固连忙上前一步,高声说道:“慢着!盟主,为何韩元长因名声便可免除一死?其他人又有何错之有?” 袁绍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刺向张固:“张安定,你又想怎样?”张固毫不畏惧地迎上袁绍的目光,说道:“盟主,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这些人都是以奉天子之名前来。若杀了他们,我等在道义上如何立足?我等又将天子颜面置于何地?既然已经放过韩元长,为何不能放过其他人?” 袁绍冷冷地看了张固一眼,又扫视了帐内众人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那几位使者身上。他的语气冰冷而坚定:“既然如此,便饶尔等一命!回去告知董桌老贼,吾等忠义之士,誓不与奸佞同流合污!待到天下义兵齐集洛阳之日,便是董贼授首之时!”言罢,他又补充道:“给本将军将他们乱棍打出去!” 使者们如蒙大赦,踉跄着被拖出了大帐。他们一路上跌倒又爬起,背影显得狼狈至极。张固则轻轻地摇了摇头,转头对黄忠说道:“叔父快去,其他人不管,但吴修此人,必须设法将其留下。帮我暗中把那吴修悄然绑至咱们的军营,务必阻止他重返董卓的军营!” 黄忠闻言,微微颔首,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大帐。与此同时,袁绍继续慷慨陈词:“诸位,昨日一战,我们未能攻克汜水关。今日,我们各路诸侯必须团结一心,派出精兵强将,如同蚂蚁附膻般奋勇攻城,誓要攻破虎牢关,擒获董卓,以正乾坤!” 帐内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之声不绝于耳。此时,马腾挺身而出,疑惑地问道:“盟主,这攻城之战该如何部署?各家应派出多少兵马为宜?我西凉军以铁骑着称,擅长野战,若让骑兵下马攻城,恐怕难以胜任啊!”公孙瓒亦是按捺不住,挺身而出,附和道:“马腾太守所言极是,我的白马义从亦是精锐骑兵,骑术精湛,岂能让他们下马攻城?此计万万不可行!” 袁绍闻此,不禁勃然大怒,目光如炬地转向韩馥。韩馥见状,连忙挺身而出,振臂高呼:“盟主所言极是!若不攻城,只是这般僵持下去,何时才能铲除董卓?天子尚在洛阳翘首以盼,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众人见韩馥搬出天子,虽然心中对天子并不十分敬畏,但嘴上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于是,纷纷噤声,不敢再言。 此时,陶谦挺身而出,打破了沉默:“依韩冀州之见,谁愿打头阵,率先攻城?”韩馥沉默不语。袁遗闻言,连忙站了出来,建议道:“我等乃联军,不如各家各出一部分兵马,组成攻城军队,共同破敌。” 张超却是眉头紧锁,反对道:“如何分配?我广陵军仅有五千人马,能派出多少?昨日大战,我广陵军已竭尽全力,若再让我等出兵,恐怕力不从心。若是吕布再来,我广陵军愿当此重任,但这攻城之战,我广陵军恕难从命!” 张固见便宜老爹张超这番言辞,心中暗自喝彩,觉得颇为精彩。其他诸侯亦是纷纷表态,争吵声、喝骂声交织在一起,整个联军大帐仿佛变成了一个热闹的菜市场。 袁绍见状,不禁怒喝一声:“够了!”这一声怒吼,如同惊雷般炸响在众人耳畔,争吵声顿时停了下来。袁绍目光如炬,扫视着众人,朗声道:“诸公皆是智谋之士,却为何在此推诿扯皮,不愿出力?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此散去,别再谈什么讨董大业了。或者,你们另选贤明,我袁本初便不再担任这个盟主之位,退位让贤,如何?” 众人见袁绍发怒,皆是噤若寒蝉,不敢再言。韩馥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盟主息怒,除了袁家人,此地谁能坐这盟主之位?我等皆愿听从盟主调遣。诸位,你们倒是说句话呀!” 众诸侯闻言,纷纷拱手,齐声道:“愿听候盟主调遣。”袁绍见状,不禁长叹一声:“唉,若非为了汉室江山,本盟主真不愿管这等琐碎之事。子远,你替我想想办法吧。” 袁绍背后的文士闻言,缓缓走出,躬身行礼道:“既然如此,在下倒有一计。”说罢,他走下高台,站在帐内正中央,来回踱步,沉声道:“诸位将军,汜水关是天下雄关,若是强行攻打,必定伤亡惨重。诸位将军皆爱兵如子,在下是深知此道的。” 他这一番话,如同给众人戴上了一顶高帽,帐内众诸侯的神情不禁缓和下来,纷纷点头称是。张固则是目光锐利地盯着许攸,心中暗自警惕。原来,站在袁绍背后的其中一人,便是那闻名遐迩的谋士许攸。 许攸,字子远,南阳人氏,与黄忠亦是同乡。他早年号称“奔走之友”,曾与人密谋废除汉灵帝。后来,他早早投身袁绍帐下,成为袁绍的得力谋士。在官渡之战中,他的家人因犯法而被收捕,他因此背袁投曹,并为曹操设下偷袭袁绍军屯粮之所——乌巢的计策。袁绍因此大败于官渡之战。后来,许攸随曹操平定冀州,却因自恃其功而屡屡口出狂言,终因触怒曹操而被许褚斩杀。 可以说,许攸仅凭一条计策,便决定了北方的归属。三国时期的三场大火——官渡之战、赤壁之战、夷陵之战,让周瑜、陆逊、等人大放异彩。而主导官渡大火的许攸虽然后来死于曹操之手,但从能力上来说他并不弱于后两者! 在给众诸侯戴上一顶高帽之后,许攸继续侃侃而谈:“故而,强攻汜水关,实为下策,乃万般无奈之举。在下心中,尚有一计。” 此时,一旁的袁术急切地喊道:“计将安出?不要卖关子了,速速道来!”许攸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说道:“后将军莫急,且听某细细道来。” 张固注视着配合默契的二人,并不急于行动,只是静静地观赏着他们略显拙劣的表演。毕竟,昨日郭嘉已然对此进行了详尽的分析,料想他们所谓的计策,应该便是如同郭嘉所言,不过是分兵之策罢了。 果然,许攸手指边上的舆图,边指边说道:“汜水关又名虎牢关,为天下雄关,不可强攻。因此,我们可分兵出击,一路前往轘辕关,牵制其守军;一路留守汜水关,与董卓周旋。而最为关键的杀手锏,则是第三支军队,这支军队将渡河攻打河内郡,一路向西挺进。攻下河内郡的温县后,再南渡大河,直取孟津。一旦孟津被攻下,洛阳必将无险可守。” 许攸转过身来,继续说道:“据探子来报,董卓大军已集结于汜水关,轘辕关则有五万兵马驻守,统兵之人为董贼女婿牛辅。洛阳则有董卓之弟董旻领兵五万,徐荣统兵三万于汜水关,轘辕关背后亦能随时接应各方。可以说,其他地方守军并不多,河内郡并无董贼兵马,应当易于攻取。” 言罢,许攸看向在座的众诸侯,说道:“诸位,只要洛阳震动,那董卓还能安然坐镇汜水关吗?他必然会后撤救援洛阳。届时,我们再一鼓作气,汜水关与轘辕关便唾手可得,我等便可三路大军挥师洛阳,迎奉天子了!” 张固心中明了,自己恐怕正如郭嘉所言,将要前往轘辕关了。 此时,袁绍站起身来,威严地发布军令:“传我军令,令长沙太守孙坚为先锋,后将军袁术、冀州刺史韩馥、我之部属文丑、许攸以及山阳太守袁遗,各领本部军马,渡过大河,攻打河东。令广陵太守张超、北平太守公孙瓒、陈留太守张邈,各领本部军马,挥师轘辕关。” “剩余人马,包括曹操、鲍忠、孔伷、王匡、马腾、刘岱、陶谦、孔融、乔瑁,随本盟主继续威胁汜水关,牵制董卓大军!各部须依令行事,有违者军法处置!” 众诸侯虽然心中不满,但又没借口反对,只能纷纷拱手应诺。张固见状,刚准备离去,却被张超和张邈拦了下来。 张超和张邈拦下张固,张邈见张固一脸疑惑,便拉着他的手,边走边说道:“安定莫急,别说话。先随我回营,伯父与你父有事和你商议,此间人多口杂,不便细说。” 张固只能跟随二人身后,向陈留军大营走去…… 不多时,三人匆匆赶回陈留军营地,进入大帐。不等张固坐下,张超便先开口说道:“儿子啊,咱们家族的情况你也知道。自从你伯父出任陈留太守之后,我们便离开了寿张,被安排在雍丘笼城居住。如今族中尽是老弱妇孺,需要一人前往照看……” 第29章 基业之地 张超见张固一脸疑惑,继续开口说道“前段时间,我与你伯父商议,由我回雍丘照看家小。本来你伯父希望我带你一起回去,不过被为父拦下了。我知道你一直有自己的想法,不然不会拦着不让子源(臧洪)来陈留。在广陵你也有些工坊产业,丢了也可惜。如今你也20了,该自己立业了。接下来这广陵郡,就交由你闹腾去吧。我会表奏天子,推荐你为广陵太守。不知道董贼会不会同意,不过有广陵太守印在手,董贼同不同意也无所谓!” “记住了,若是不想闹腾了,累了。便回雍丘,当个富家子弟,你老子养得起你!接下来,你就自己去轘辕关吧,我就不去了。记住,你是全军主将,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别让为父担心!” 张固望着眼前的便宜老爹,鼻头发酸,没想到自己的便宜老爹突然之间送自己这样一份大礼。万般话语涌上心头。却不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嗯,爹,我知道了。只是如今天下大乱,你带上广陵军一千五百人前往雍丘吧,这样我也放心些。” 张超闻言怒道:“小兔崽子,我在陈留地界,陈留太守是你伯父。能有什么危险?别瞎操心!” 张邈见状,笑道:“好了,这是安定的心意,你别不领情。如今天下不太平,各地盗匪横行。这样吧,我再给你补上一千五百人,凑够三千人,你一起带上。反正笼城在陈留地界,粮草供应由我负责。安定,你也可以放心了吧?” 见张固点头,张邈看着张固,眼中满是赞赏:“安定是吾家千里驹,我看好安定。孟高啊,你知道吗?前两天在战场上大放异彩的典韦,就是安定从我军中挑选出来的,可真是悔死我了。也不知道你们父子俩识人之能竟如此厉害,前有黄忠、臧洪,后面又是典韦。哈哈哈哈!” 张超闻言,哈哈大笑道:“那还用说,也不看看是谁的种!”张邈笑骂道:“滚,哪有这样给自己贴金的!”笑罢,张邈对着张固说道“安定,接下来要由你自己回广陵了,有什么缺的,告诉伯父。我给你配点?” 张固点头说道“如此便多谢伯父了,我这边需要一批铁匠和木匠,还有裁缝。” 张邈大手一挥,道“无妨,我从陈留各给你调百人!你可随时去陈留太守府取!”说罢,便手书一封信,交给张固。张超也将广陵太守印丢给张固,顺便将张固赶出了营帐。兄弟二人准备喝酒作乐。 走在回营的路上,张固紧握着手中那枚广陵太守的印章,陷入了沉思。自穿越以来,发现自己竟是张超之子,他的内心便充满了紧迫感。 回想起历史上的张超,此人可谓一朵奇葩。你说他不忠于汉室吧,他却率先与张邈发动讨董之事,欲解救天子于水火之中;你说他忠于汉室吧,东晋的徐众却点评他:“袁、曹方睦,夹辅王室,吕布反覆无义,志在逆乱,而邈、超擅立布为州牧,其于王法,乃一罪人也。” 然而,他又有识人之能,先是任用臧洪,此人被袁绍大为赞赏。他又将臧洪介绍给张邈、孔伷等人,且他并不在乎官位。讨董结束后,他便放弃了广陵,回到雍丘,护卫家族老小。 正史中直至194年,张超又发掘出陈宫,并将陈宫介绍给了吕布。随后,他继续在雍丘守护家族,曹操恼怒张邈兄弟帮助吕布与自己为敌。所以发兵雍丘,最终曹操攻破雍丘,张超自杀,三族被曹操所灭。张邈在随吕布撤退至徐州后,在向袁术请援军的路上,又被手下谋害。 在讨董前期,这两兄弟一个坐拥广陵,一个坐拥陈留,皆是人口大郡,实力强悍无比。然而,他们却早早地退出了争霸的舞台,令人唏嘘不已。 如今,历史已然发生了改变。这一次,张超将广陵送给了自己的儿子。而父亲和伯父,或许更加看重陈留这块地盘吧。等讨董结束,收复扬州之时,地盘必将扩大。到那时,自己便能证明自己没有让伯父和父亲失望,也就可以将父亲和家族接回扬州安置,避开那个纷扰的中原大地。如此一来,便可保全一家老小。 回到军营,张固找到典韦和黄忠,一同来到自己的营帐。刚踏入营帐,便看见郭嘉和鲁肃两人正在聊天,似乎相谈甚欢。 郭嘉与鲁肃见到张固,正要行礼,张固抬手拦住了二人,笑道:“二位不必多礼,情况有变。” 张固从腰间缓缓掏出那枚沉甸甸的广陵太守印,张固沉声道:“世事无常,家父已将广陵重责托付于我,不日我父亲便需返回雍丘。”此言一出,四人皆是一愣,旋即郭嘉率先回过神来,眼中闪烁着精光:“如此看来,主公无需等到九江郡攻克之日,便已有了一片安身立命之所?” 在这四人之中,鲁肃是最早洞悉张固心中计划的智者。而典韦与黄忠,却依然被蒙在鼓里。见状,鲁肃与郭嘉便将张固的谋划细细道来。黄忠闻言,大喜过望,豪迈地笑道:“安定之后,待到攻打九江之时,定要让我充当先锋!” 典韦在一旁撇了撇嘴,沉默不语,似乎心中已有所悟。身为张固的亲卫,他深知自己想做先锋的愿望恐怕难以实现。张固见状,微微点头,语气温和而坚定:“那便依叔父所言,此事便这般定了。不过,诸位先莫急,尚有他事需议。” 言罢,张固的目光转向郭嘉,神色凝重:“奉孝,袁本初果然如你所料,已分兵而行。而我,则被安排前往轘辕关。同在那里的,还有公孙瓒与我的伯父。”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陷入沉思:“主公,此事并不难猜。既如此,我们当前的重心仍应放在扬州之上。讨董之事,已无需过多关注,扬州才是我们需要精心谋划之地。” “据嘉所知,九江郡治所寿春,下辖十四县。前任太守刘邈已离职,新任太守周昂乃会稽人士,丹阳太守周昕之弟。问题在于,丹阳与九江毗邻而居,若攻打其中一郡,另一郡定会前来支援。因此,我们实际上是在同时面对两郡的威胁,不可掉以轻心。” 郭嘉的话语如同利剑,直指要害。他继续说道:“那么,我们为何不先攻打吴郡呢?吴郡太守许贡,不过一介地方豪强,郡内更有严白虎等山贼盘踞。攻打吴郡,或许比九江更为容易。” 张固闻言,微微点头,眼中却闪过一抹无奈:“奉孝所言极是,然而你生长在北方,对南方情形或许有所不知。九江虽非我们本意之选,但实乃无奈之举。我也想先拿下吴郡,然而广陵并无水军。要想征服扬州,水军乃是必不可少之利器。因此,我们只能先着手训练水军。只可惜,我此刻并无训练水军之人选。” “然而,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九江与庐江两郡位于江北,扬州的人口与财富皆汇聚于此。据我所知,南阳袁术对庐江一直虎视眈眈。因此,我才想先拿下这两郡。待两郡在手,切断江南四郡与江北的联系,届时江南便如同囊中之物,何时取之皆在我意,何人敢与我争锋?” 说到这里,张固的思绪飘远,回想起讨董之后的种种风云变幻。袁术迅速斩杀扬州刺史陈温,占领庐江与九江,最终在九江郡寿春称帝。随后,他又不承认新任扬州刺史刘繇,派出孙策攻打刘繇。最终,袁术被曹操消灭,庐江郡落入曹操之手。而孙策则攻下江东四郡,建立东吴。不久后,孙策英年早逝,孙权继位。 在张绣投降曹操之后,无论是刘备还是孙权,都未曾拥有过完整的扬州与荆州。孙权一直渴望完整的扬州,却在合肥之战中惨败,损失惨重。刘备则一心想要完整的荆州,却连南阳都未曾攻克,便命丧黄泉。而这两州的精华之地,皆在曹操之手。 郭嘉闻言,默默点头,不再言语。张固则捶了捶自己的脑袋,陷入沉思。这时,鲁肃缓缓起身,张固疑惑地看向他。 鲁肃躬身行礼,声音坚定而诚挚:“兄长,我曾在心底立下誓言。若兄长欲成千秋伟业,我必倾尽全力相助。如今,兄长终于有立业之地。临淮鲁子敬,拜见主公!” 张固见状,连忙起身扶起鲁肃,眼中满是感动与欣慰:“子敬,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大礼?快快起来,坐下说话。” 鲁肃缓缓言道:“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此乃礼之要义,礼法不可轻废。吾今愿认兄长为尊,誓当竭力襄助兄长,共铸辉煌大业。”言罢,神色坚定。 黄忠闻言,豪气干云,朗声附和:“说得好!礼法不可轻废。安定,往昔我镇守广陵之时,你对我恩重如山,彼时有你家父亲在侧,他又仍委我以重任。如今,安定你已贵为广陵之主,南阳黄汉升,特来拜见主公!”言毕,亦是躬身行礼,恭敬有加。 第30章 分别 张固见状,连忙上前扶起黄忠,诚挚道:“叔父,您乃我之长辈,如此大礼,实在折煞侄儿了。” 鲁肃笑言:“主公,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我二人皆认为,主公正是那能够助我等实现心中抱负之人。” 郭嘉闻言,放声大笑:“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得此贤才相助,实乃天助主公也!况且,子敬此刻如此郑重其事,想必已有妙计助主公一臂之力!” 张固扶着黄忠,目光疑惑地望向鲁肃,只见鲁肃笑曰:“奉孝兄果真是神机妙算。主公,我久居临淮,曾闻九江下蔡之地,有二人名扬四方,一人名曰周泰,字幼平,与其同郡好友蒋钦,一同沦为水贼,在江中劫掠为生。若主公不嫌弃他们出身草莽,我愿为主公招揽此二人。” 张固闻言大喜,周泰、蒋钦之名,他自是知晓。此二人同为东吴江表十二虎臣,素有“蒋不离周,周不离蒋”之美誉,擅长水战,勇猛无双。周泰更是孙权身边的贴身保镖,地位堪比曹操身边的典韦。孙权曾命其在众将面前脱下衣衫,只见其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几乎无一处完好,可见其勇猛之至。若能得此二人相助,训练水师之人选与将领之职,皆可得解。 于是,张固喜形于色,道:“那就有劳子敬,为我费心招揽一番了。”鲁肃点头应允:“主公莫急,此地已无大事,我即刻动身。此外,我打算先行前往淮阴,招揽步骘。” 张固闻言,道:“既然如此,那便辛苦子敬了。还有,子敬请代我写一封书信。你绕道广陵,我父已前往雍丘,我想分出一千五百人让他带走。先前广陵有军八千,我带走五千,如今再分出一千五百人。如今天下大乱,我们很快又要攻打九江,我怕兵力不足。还请臧洪叔父再帮我招揽训练三千人马,我有大用。” 鲁肃闻言,笑道:“既然如此,在下还有一份厚礼要献给主公。我家中有两座圆形大粮仓,每仓装有三千斛米。另有僮仆千人,一并献给主公。主公攻打九江之时,粮草可就近补给,僮仆可编练为军,以为内应。如此,粮草便无需再从广陵调取了。” 张固闻言大喜,道:“子敬,这些正是我目前急需的。你我兄弟,我便不与你客气,但将来我必当加倍奉还。”言罢,张固挥毫泼墨,写好书信,交予鲁肃。 鲁肃接过书信,躬身行礼道:“那主公,我便先行动身了。”张固连忙唤来典韦,道:“子敬稍等。此行山高水长,世道纷扰,且要深入水贼老巢。你一人前往,我实难放心。让毅材领我五十亲兵同往,以策万全。即便招揽不成,也有其他应对之策。子敬乃我左膀右臂,务必保重自身安全,切勿冒险。” “此外,”张固补充道,“我留下的那个吴修,你带回广陵。告知子源叔父,此人乃大才。另外,子敬归途路上,去陈留一趟,我跟伯父要了三种工匠各百名。皆安置于军械所内,等我回去自有大用!”说罢,张固将张邈的书信递给鲁肃。 鲁肃庄重行礼,道:“主公放心,肃定当铭记在心。请主公静候肃的好消息。”言罢,转身离去。典韦亦庄重行礼,道:“主公放心,俺老典定当誓死保护先生。”言罢,转身小跑追上鲁肃。张固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郭嘉见状,道:“主公,子敬大才,收复扬州,全系于子敬一身。”张固点头赞同:“是啊,奉孝。咱们也出发吧,去领略一下那号称天下雄关的轘辕关。” …… 三日后,张固、张邈、公孙瓒三人分别率领本部兵马,浩浩荡荡来到轘辕关前。而张超则已先行前往雍丘。 东汉时期,何进曾将轘辕关列为洛阳八关之一,此关如今位于河南省洛阳市偃师区府店镇与郑州市登封市的交界之处,是一座险峻异常、历史悠久的关隘。 三人将大军安营扎寨,新的议事大帐也随之拔地而起。令人颇感意外的是,袁绍似乎并未安排主将之职,究竟是他疏忽大意,还是为了分化三人而有意为之,便不得而知了。不过,张邈作为长者,被安排在了上座,公孙瓒对此并未提出异议。 由于人数减少,三人及其随行人员皆坐于帐内。张固环顾四周,只见刘关张三人亦随公孙瓒来到了轘辕关,此刻正端坐于公孙瓒身后。而鲁肃与典韦则已踏上征程。此刻,张固身后仅坐着郭嘉与黄忠二人。 张邈率先开口,谦逊道:“诸位将我扶上主位,实乃抬举在下。然而,在下才疏学浅,对于战阵之事,恐难当大任。我看咱们还是商量着来吧。” 公孙瓒闻言,神色凝重地开口:“孟卓兄,先前我已仔细勘察过轘辕关的地形,此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强攻无疑是以卵击石。更何况,关内尚有守军五万之众,而我们呢?加起来也不过三万多人。依我看,那袁本初所谓的牵扯轘辕关大军,不过是想支开咱们,自己独占功劳罢了。” 张固闻言,笑问道:“那依公孙太守之见,我们如今该如何是好?”公孙瓒愤愤不平地答道:“还能怎么办?咱们只能对峙,不可轻易攻城,以免白白牺牲将士们的性命。不如这样,咱们三家轮流出战,每家一天,出去挑战,其他人则休息养精蓄锐。若轘辕关上有人下来迎战,咱们便斩将立功,也算是给袁本初一个交代。若是无人迎战,咱们便养精蓄锐,以待时机。你们觉得如何?”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道:“那就依公孙太守所言,咱们三家轮流出战。明日便由我先来,如何?” 公孙瓒点头应允。不久,众人便纷纷散去,各自返回营帐。张固带着黄忠与郭嘉离开大帐,三人在大营中漫步。 张固开口问道:“奉孝,你觉得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着实让人心烦意乱。” 郭嘉闻言,笑道:“主公,如今这联军刚刚在汜水关下取得一场大胜,威震天下。此时,谁若先行撤退,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因此,无论如何,主公都不应该成为第一个退出联军之人!” 张固点头说道“道理我都懂,不过前番在汜水关下连番大战。真叫人热血沸腾,这冷不丁的闲了下来。还真是不习惯啊。不说了,咱们回去喝酒去吧。” 想到美酒,郭嘉闻言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便快快回去喝上吧。” 在张固的营帐内,烛火摇曳,气氛温馨。亲兵将酒肉奉上后,便悄然退下。张固、郭嘉、黄忠围坐在由三条条案拼接而成的长桌旁,张固亲自执壶,为众人斟酒。郭嘉更是迫不及待,一连倒满三杯,香气四溢,诱人垂涎。 就在这时,帐帘被猛然掀开,陈应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禀报道:“主公,营外有三人求见,欲与您相见。” “哦?”张固闻言,心中微感诧异,他并不记得自己在此地有何熟人。于是,他疑惑地问道:“可知来者何人?” 陈应微微点头,回答道:“来人自称是公孙瓒麾下,领头的名叫刘备。” “是他们?”张固喃喃自语,陷入了沉思。见张固神色凝重,郭嘉关切地问道:“主公,这三人与您相识吗?” 张固微微颔首,道:“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这三人以兄弟相称,刘备为主,自称中山靖王之后。其二弟关羽,三弟张飞,皆勇猛无比,不在黄忠、典韦之下。你速去将酒换下,此酒我有大用,不能让他们知晓。等人走后,我再与你细说。你先将他们请进来吧。” 言罢,张固吩咐陈应带刘备三人入内。他则迅速将烧刀子换成了普通酒水。待陈应将刘备三人领入营帐,张固热情地招呼他们入座,五人围坐一桌,气氛融洽。 张固率先开口,略带歉意地道:“此番招待不周,实在抱歉。只因我在此地并无多少朋友往来,故而未曾准备大帐。这狭小的蜗居,恐怕委屈了三位英雄。我先干为敬,以此赔罪。还请三位兄长海涵!”说罢,他端起斟满的酒碗,一饮而尽。旋即,他举起酒碗,向众人示意道:“诸位,请!” “我三兄弟不请自至,本已多有唐突,张公子此言倒显得客气了。”刘备嘴角轻扬,与关羽一同举杯,遥遥向韩非致意,随后两人将碗中酒液一饮而尽。 “哈哈,好个豪迈的英雄,果然爽快!”张飞爽朗大笑,一把夺过酒碗,仰首而尽。他环顾四周,眼神中带着几分急切地问道:“怎不见那位使用双戟的勇士?说实话,在这联军之中,我老张只佩服你与你手下的使刀与使双戟的两位壮士。其他人,包括那袁绍,自称盟主,却整天鼻孔朝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的眼睛长在鼻孔里了呢!” 第31章 刺探消息 张固闻言,哈哈一笑,以化解这份直接的责难:“哦,他呀,正在护送我的父亲前往雍丘,所以暂不在此营中。” 张飞面露遗憾之色,感叹道:“唉,那真是可惜了。俺老张平生最爱与好汉一同畅饮,酒后还能切磋武艺,实在快哉!可惜了,可惜了。” 张固见张飞性情直率,心生欢喜,遂满上酒盏,举杯言道:“在此,我要感谢三位英雄的鼎力相助。之前于汜水关下,见敌势众,三位英雄及时出手相助,感激之情,难以言表,一切尽在这杯酒中,请!”说罢,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刘备微微摆手,神色淡然:“张公子客气了,你为联军不辞辛劳,董卓又不讲道义,我等岂能袖手旁观?” 张飞也是豪情万丈,一口气喝下一大杯酒,大笑道:“这有什么好客套的,俺老张岂能容得那些欺负人的狗贼?恶贼?记得那日你将华雄首级掷入大帐,那些诸侯,大臣。全都惊得目瞪口呆,轮到他们上场,却一个个缩头缩脑,变成了缩头乌龟。尤其是那袁绍,亲叔叔被杀,不想着报仇雪恨,却还在这里勾心斗角。呸,什么东西!” 刘备轻轻喝止张飞:“翼德,喝了些酒,又在这里胡言乱语,不得无礼!”张固闻言,笑得更欢:“翼德将军性情中人,直言不讳,是个真汉子,来,我敬你一杯!”说完,又是一杯酒下肚。张飞也豪爽的同饮。 刘备轻啜一口酒,淡淡问道:“张公子在联军中声名鹊起,备本想着公子会立下绝世之功。却没想到如今竟被发配至轘辕关,张公子是否已经接受这般命运?” 张固苦笑一声:“认又如何?不认又如何?那袁本初身为盟主,袁家四世三公,联军中许多诸侯皆是袁氏门生,或依附于袁氏。我张固前来会盟,并非看他袁氏的面子,而是为了汉室江山,所以才不愿与袁氏交恶。” 刘备闻言,举杯肃然:“不曾想,张公子心怀家国,实乃汉室忠臣,备敬公子一杯。”说罢,刘备一饮而尽,张固也是豪迈大笑,跟着将酒饮尽。 刘备放下酒杯,缓缓道:“前番张公子麾下部将切磋武艺时,恰逢我兄弟三人撞见。我曾向张公子请教如何击败董卓,张公子曾言,只要击败董卓,必定能还政于天子,兴复汉室。如今张公子被袁绍冷落,是否还坚持此看法?” 张固与郭嘉对视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唉,前番我确实过于自信了。袁绍分兵河东,原本是一步好棋,但如此一来,董卓极有可能会挟持天子逃往长安。那‘还政于天子’的口号,恐怕也会成为笑柄。” 刘备闻言,眉头紧锁:“轘辕关地势险要,横亘在我们与洛阳之间,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董卓挟天子西逃吗?备实在不甘心啊!”说完,两行热泪不禁滑落,独自饮酒。 张飞见状,怒道:“哼,大哥,当年在战场上,你就不该拦着我。若是当时让我杀了董卓,哪有今日这般诸多祸事!” 张固故作惊讶:“哦,还有这等隐情吗?”关羽抚须放下酒杯,轻叹一声道:“唉,当年我三兄弟起兵抗击黄巾军,曾在战场上见董卓被黄巾军逼得狼狈不堪。后来,董卓被我三兄弟救下,却因我等出身低微,而心生轻视。三弟翼德,一怒之下便要取董卓性命,被大哥拦住了。” 刘备擦去泪水,苦涩地说:“唉,当年哪知董卓会成为今日的国贼。那时,备只想着都是抗击黄巾军的同僚,能救便救。却不曾想……唉!” 张固闻言,举杯说道:“世事难料,此事确实不能怪罪玄德公。来来来,不聊这些,咱们喝酒,喝酒吧……” …… 北平军中军帐内,公孙瓒端坐主位,听闻刘备的回复,皱眉问道:“玄德,如此看来,这张安定确实没有破轘辕关之法吗?” 刘备神色郑重:“备多次试探于他,如今看来,张安定恐怕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公孙瓒摸着下巴的胡须,沉吟道:“不应该啊,前番为了争取出战机会,张邈、张超兄弟俩多次顶撞袁本初。即便如此,袁本初也无可奈何。如今,他张邈、张固竟然就这么安静地接受了袁绍的安排,毫无异议?” 说罢,公孙瓒猛地一拍桌案,怒道:“我本以为,张固这小子老老实实来到此处,定是有了攻破轘辕关的良策,才跟着一起过来,想着可以分一杯羹。早知道这样,咱们为何要跑到这轘辕关来?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袁本初打进洛阳,迎奉天子,而我却要在这里看戏吗?真是可恶啊!” 刘备神色依旧淡然:“伯圭兄不必如此,虽然张固无法攻破轘辕关,但备听张固所言,董卓见袁绍分兵河东,可能会直接放弃洛阳,逃亡长安。只要袁绍救不出天子,便没有功劳可言。可能也是看到这点,张固才没有争执吧。” 公孙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哦~原来如此。玄德此言在理,没想到张固这小子如此狡猾,早就看出袁绍此计难成,只会白费力气。既然如此,明日我便安排士卒一半守卫,另一半歇息放松。夜深了,玄德先回去歇息吧。” …… 送走刘备三兄弟后,张固转身看向郭嘉,挑眉问道:“奉孝,这刘备看来是来试探我的吧?” 郭嘉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依我之见,他定是受公孙瓒所托,前来打探消息。我等老老实实前来虎牢关,是因为早已洞察袁绍难成大器。这公孙瓒跟来,恐怕是以为你有破敌之策吧?””。 张固放声大笑,朗声道:“如此看来,公孙瓒怕是要大失所望了。”郭嘉轻轻冷哼一声,缓缓言道:“前来刺探军情,却让我错失了一顿美酒。先前曾品尝过主公的美酒,如今再饮这些,竟如同白水一般,索然无味。唉~” 念及历史中郭嘉年仅三十七岁便英年早逝,张固不禁心生感慨,劝慰道:“奉孝放心,美酒管够。只是饮酒过多有害身体,奉孝可切莫贪杯啊。” 郭嘉斜倚而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主公,嘉亦深知贪杯伤身之理。然而,人生得失如梦,唯有杯中酒最解我心。酒,真乃妙物也,哈哈哈哈。” 望着郭嘉那慵懒的姿态,张固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 次日,依照约定,张固携黄忠,整顿兵马,浩浩荡荡地来到轘辕关下。只见轘辕关大门紧闭,犹如铁壁铜墙,关上刀光剑影,士卒们严阵以待,气势逼人。 黄忠大步上前,立于关前,手持大刀,直指关上,大喝道:“关上贼军听着,速速下关应战,莫要做那缩头乌龟,惹人笑柄!”黄忠身后的广陵军士卒亦是群情激愤,纷纷叫骂不止。 关城之上,牛辅带着魏越冷眼旁观。魏越忍不住问道:“将军,咱们难道就这样干看着吗?”牛辅瞥了魏越一眼,不屑道:“怎么?你想下去应战吗?别怪我没提醒你,城下此人乃是黄忠,武艺高强,与吕布不相上下。你若觉得自己能胜,便下去试试。” 魏越闻言,缩了缩脖子,胆怯道:“既然如此,那还是算了吧。要想战胜此人,恐怕还得温候亲自出马。” 牛辅继续说道:“丞相给我们的命令是坚守轘辕关,不得出战。只要守住轘辕关,便是大功一件,何必自找麻烦?传我军令,大军坚守不出,高挂免战牌。谁敢擅自出战,违抗军令,格杀勿论!若是敌军胆敢攻城,便乱箭齐发,让他们有来无回。” 说罢,牛辅转身对魏越道:“走吧,咱们回城楼喝酒去,城下之人不必理会。等他们叫骂一阵,自会退去。”说完,便大步流星地离去,魏越赶紧跟上。 张固见城上挂出免战牌,便策马来到黄忠身旁,道:“叔父,看来轘辕关内的敌军是铁了心要坚守城关了。既然如此,咱们便做做样子,时间一到便收兵回营。” 正如牛辅所料,张固见牛辅避战不出,只叫骂了一阵,便鸣金收兵,撤回营地。 第二日,张邈接替张固,派出部将前去挑战,第三日,又换成了公孙瓒……而城内的牛辅,却始终坚守不住,稳如泰山。 眼见董卓军一直坚守不出,张固并未气恼。毕竟眼下大军的粮草全由袁术供给。袁绍见张固对于攻打轘辕关并无异议,便在粮草上并未克扣。如此一来,张固便可从容布局,静待时机。 张固敏锐地捕捉到这一时机,于营地之中精心挑选出一块广袤的空旷地带,每日皆投身于兵马操练的繁忙之中。尽管操练的强度骤然加大,士卒们疲惫不堪,然而得益于充足的食物供应,他们大多并未发出怨言,依旧坚韧地坚持着。 第32章 精兵 回想起在汜水关那段时日,张固曾俘获了两百多匹战马,并精挑细选出两百余名勇士,与自己的亲兵混编,组成了一支颇具战斗力的骑兵队伍。自此,广陵军中也有了骑兵这一重要兵种。然而,世事无常,后来典韦与鲁肃带走了五十名亲卫,使得这支骑兵的人数锐减,从原先的三百多人降至了现在的二百六十余人。 面对这一变故,张固并未气馁,而是迅速重新选拔了两百余名精壮之士,在陈应、张成以及剩余的五十名亲卫的悉心指导下,他们逐渐掌握了骑术,如今已能在马背上策马奔腾,只是尚未能在马上熟练运用兵器。 想要迅速培养出合格的骑兵战士,除了日复一日地刻苦训练,还可以借助一些工具,比如马镫。通常所说的“马上三宝”——马鞍、马镫、马蹄铁,它们的出现时间并非统一。马鞍早在西汉时期就已初现端倪,张固发现如今的骑兵已经配备了马鞍,只不过这马鞍并非与马镫配套使用的高桥马鞍。 而马镫,这种铁质的双马镫,要等到西晋甚至南北朝时期才会问世。如今的骑兵只能使用铁马镫的替代品——布马镫或皮脚扣。严格意义上来说,它们与真正的马镫相去甚远,并不能算作马镫,所能起到的也仅仅是辅助骑兵上马的作用。 然而,双边铁马镫的出现,却进一步解放了骑兵的双手,释放了他们的腰力,使得骑兵能够在马背上更好地发力。与此同时,马鞍也配合变成了高桥鞍,为骑兵提供了更加稳固的支撑。 至于马蹄铁,它最早在公元一世纪就在西方出现了。而传入中国的时间则要晚得多,要等到元朝时期。在这个时代,人们更多地是使用滚烫的烙铁来烫马蹄底部,使其变得坚硬,而并未专门使用马蹄铁。 不过,张固并未急于现在就制造这三样东西。可以说,“马上三宝”并无多大的技术壁垒,只要是有心人仔细观察,便能仿制出来。然而,在如今的联军中,人多口杂,而张固又没有大量的战马和稳定的战马来源。如果提前制造出来,只会便宜了他人,增强敌人的战斗力。因此,他只能等到回去以后再着手研究制造。 这一日,阳光洒落,张固与黄忠一同巡视士卒的操练情况。校场上,士卒们身着各式各样的甲胄,或手持长枪,或紧握环首刀,步伐整齐划一,喊杀声震耳欲聋。 黄忠则是一脸严肃,不时点头,对士卒们的表现颇为满意。只见一队士卒手持盾牌,另一队则持剑冲锋,两队人马在校场上你来我往,攻防有序,剑光如织,盾牌撞击声与金属交击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激昂的战歌。 两人边走边聊,张固突然对黄忠说道:“叔父,我想在广陵军这剩余的三千五百人中挑选四百人,组建一支新军,你看如何?” 黄忠闻言一愣,随即问道:“不知主公想要组建一支什么样的新军?” 张固沉吟片刻,说道:“叔父,不知你是否听闻过吕布的陷阵营?” 黄忠点了点头,说道:“略有耳闻。听说它的指挥官是吕布手下的大将高顺,人称高顺‘所将八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阵营’’。全军仅有八百余人,却个个骁勇善战,装备精良。主公是想要编练这样一支军队吗?” 张固点头说道:“没错,我正是想要效仿陷阵营,编练一支精兵。就叫做虎贲军。这支军队,我打算在普通士卒中挑选身体强壮、作战勇猛之人。凡是能够进入这支军队的人,都将拥有最好的装备、最好的食物以及最好的赏赐。” “具体来说,就是人人披甲、餐餐吃饱、每天有肉。但凡立功者,银子、土地、房产甚至老婆,我都赏。如果战死沙场,我也会妥善体恤他们的家人。叔父你看如何?” 黄忠闻言,点了点头,说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样一来,士气必定会高涨,精兵的选拔与编练也不再是难事。只是如此巨大的投入,恐怕开销也会十分庞大。这样的一个士卒的开销,恐怕都抵得上普通的十个士卒了,甚至直逼骑兵的开销。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 黄忠继续说道:“而且,若是人人披甲,那实在是太难了。铁甲这种东西,只有大将和临阵指挥的将官才能穿戴。普通的士卒,即便是好的,也只有皮甲而已。主公所说的披甲,应该是扎甲吧?难啊!不过,若是真有一支铁甲军队投入战场,那倒真是有如屠杀一般了。”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叔父,精兵有精兵的用法,普通士卒有普通士卒的用法。有时候,一场大战的关键,往往就取决于手中的精兵。他们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能够迅速切开一切胶着的战局。与战争的胜利相比,这点花费又算得了什么呢?而且,这样的精兵数量也不会太大。” “确实,人人披甲这一条确实难以实现。不过,等回到广陵后,我一定会多收集匠人制造甲胄,再去找我伯父要一些材料,然后多招学徒,采用流水线的方式进行制造。虽然这是一个长期工程,但只要我们不急不躁,慢慢来,总会有所收获的。” 其实,在东汉末年,由于生产力的严重破坏,诞生了一个名词——披甲率。顾名思义,披甲率就是指军队中披甲士卒的比例。由于生产力的破坏,士卒的披甲率大幅度下降,各诸侯的士卒披甲率大多只有十分之一左右。 曹操曾经在《军策令》中记载道:“袁本初有铠万领,吾大铠二千领,本初马铠二百具,吾不能有十具。见其少遂不施也,吾遂出奇兵破之。”这段话讲述的正是官渡之战时双方的实力对比。官渡之战时,袁绍军有十几万人,然而铠甲却只有一万具左右。由此可见,即便是当时最强大的诸侯,军队的披甲率也只有十分之一。 不过,这里的铠应该是指扎甲,而并未算上皮甲。如果加上皮甲的话,那么披甲率应该能达到百分之四十左右。扎甲最早出现在商周时期,一开始是青铜扎甲,这种形式一直延续到秦朝。汉代以后,扎甲逐渐改为铁质,成为了军队中不可或缺的防护装备。 将领所披的明光铠,亦是扎甲之一种,唯因其身份尊贵,故而独具匠心。此铠不仅配备有胸背甲、腿甲与头盔,更添以繁复精美的花纹装饰,彰显其尊贵不凡。反观士兵所着的扎甲,则仅含胸背甲,简约实用。 然而,即便如此,能够穿戴铠甲者,亦是军中精锐之士。那陷阵营,便是全员皆披铁甲的铁血部队,其战斗力之强悍,可见一斑。 黄忠闻言,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流水线?此为何物?”张固微微一笑,解释道:“流水线者,乃分工合作之道也。一人负责一道工序,待其完成后,再由下一位接手。譬如制造铠甲,一位熟练的铠甲师傅,犹如珍宝般难得。他既是出色的铁匠,又是精湛的裁缝。然而,即便如此,一个熟练的铠甲师傅,打造一副铠甲,亦需耗时半年之久。” 张固继续说道:“如此师傅,数量稀少,制造周期冗长,实乃一大难题。故而,吾欲简化其流程,分工合作,各展所长。譬如制造铁甲,第一步乃打造甲片,此乃铁匠之专长。吾可招募众多铁匠,专门打造铁片,甚至令其携学徒共襄盛举,学徒专攻打造铁片,无需旁骛。 接下来,便是给铁片打孔,此道工序亦可由专人负责。只需专注打孔,无需分心他顾。继而,便是将铁片以麻绳、皮绳串联,此道工序亦可招募专人学习后负责。乃至穿肩甲者专司肩甲,穿胸甲者专攻胸甲,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至于内衬,则交由裁缝负责。裁缝做裁缝的,铁匠打铁匠的,互不干涉,无需人人皆通铠甲制造之全道工序。如此分工合作,铠甲制造之速度必将大幅提升。且昔日因铠甲贵重,常于其上添加诸多装饰元素,如花纹、图案、兽首等。然今时不同往日,吾等无需将其视为艺术品,只需其实用保命即可,故而此类装饰皆可省略。 黄忠闻言,眼前一亮,赞道:“若真如此,则一支全员披铁甲的精兵,或可成真。虎贲军,虎贲军,此名必将令敌人闻风丧胆!” 张固点头笑道:“叔父所言极是,然路需一步步走,精兵亦需一步步练。当务之急,乃是选人。而后,再行操练。此事,便拜托叔父了。” 黄忠闻言,神色郑重,抱拳答道:“必不负主公所托,此事吾自当全力以赴。吾必为主公练出一支强军,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言罢,黄忠匆匆离去,准备从军中挑选士卒。而张固深信,要想在乱世中立足,就必须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一支强大的军队,除了数量上的优势外,更需要质量上的提升。因此,他才会决定组建虎贲军,希望通过这支精兵来打开战争的僵局。 第33章 军功制度设想 在张固的精心部署下,他将挑选人才的重任托付给了黄忠,深信黄忠能够不负所托,圆满完成这一使命。然而,谈及练兵有方的主将,张固心中尚无理想人选,只能暂且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 回溯至三国时期,精兵的种类犹如繁星点点,各具特色。众多君主麾下皆拥有一支乃至数支精锐之师,犹如猛虎添翼。其中,陷阵营的主帅高顺,此刻正效力于吕布麾下。而先登营的主帅鞠义,以及大戟士的主帅张合,彼时还在韩馥的帐下效力,他们日后将转投袁绍麾下。然而,鞠义因其狂妄自大的性格,最终招致袁绍的诛杀;而张合则选择归顺曹操,成为其麾下的一员猛将。 提及白毦兵的主帅陈到,他虽尚未投身刘备麾下,现在具体在哪,令人捉摸不透。而无当飞军的主帅王平,或许还只是个稚嫩孩童,尚未崭露头角。虎豹骑的主帅曹纯,身为曹操的族人,他麾下的虎豹骑更是威名赫赫,以骑兵之姿驰骋疆场。此外,曹操还拥有一支步兵精锐——虎卫军,这支部队一直作为他的亲兵,前期由典韦统领,典韦不幸捐躯后,许褚接任了这一重任。 一支强大的军队,离不开善于练兵的大将。然而,对于张固而言,那些历史上的名将似乎遥不可及。如今,离他最近的或许就是徐晃了。徐晃以其严谨的治军风格,赢得了魏武帝曹操的高度赞誉,被赞誉为“有周亚夫之风”。 回想起上次招揽徐晃的情景,张固不禁暗自思量。当时,徐晃只是委婉地推辞,表示需要考虑考虑。然而,如今张固即将返回广陵,他深知,再想招揽徐晃,恐怕已是难上加难。面对这一困境,张固虽然心急如焚,但他也深知,世事如棋,得失皆有定数。他只能安慰自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切随缘。 然而,张固并未因此气馁。他深知,想要打造一支强军,除了善于练兵的大将外,还需要一套完善的军功体制。这一体制不仅能够激发士兵的斗志,还能确保他们在战场上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军功,是士兵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最好证明。与领兵大将不同,士兵的赏赐往往更加复杂而繁琐。但正是这复杂的军功制度,才能激发士兵们内心深处的斗志与激情。他们渴望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渴望通过军功获得荣誉与地位。 无论是精兵的培养还是军功的授予,张固的初衷都是为了提升手下军队的战斗力。他深知,一支强大的军队是夺取天下的根本。因此,他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与大意。 作为历史系研究生的张固,对中国古代的军功体制有着深刻的认识。他深知,在封建时代,一支没有信仰的军队是无法拥有强大战斗力的。而军功与奖励,正是激发士兵信仰与斗志的关键所在。 历史上,因军功赏赐优厚而夺得天下的大一统王朝并不罕见。其中,秦朝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在商鞅变法后,秦国建立了完善的军功制度,将这一政策发挥到了极致。商鞅所创的二十级军功爵位制度,打破了传统的世卿世禄制,使得每一个士兵都有机会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爵位与官职。这一制度不仅激发了士兵们的斗志,还使得秦国的军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最终完成了统一大业,建立了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的封建王朝。 在秦国的军功制度下,士兵们可以通过击败敌人来获得相应的爵位与赏赐。上大夫可以享受县的俸禄,下大夫则享受郡的俸禄;而士兵则可以获得大量的土地与财富。这一制度不仅让士兵们看到了通过军功改变命运的可能,还让他们更加珍惜每一次战斗的机会。因此,在秦国的军队中,士兵们往往能够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与意志力。 然而,随着历史的发展,爵位逐渐失去了其激励作用。在北朝北周时期,一种名为“勋官”的制度应运而生,并沿用至两宋时期。这一制度虽然给有战功的将士提供了一个名义上的官位与待遇,但由于其滥发与贬值,最终也未能激发士兵们的斗志与信仰。 到了清朝时期,军功制度再次得到了完善与发扬。在顺治时期,清军入关后建立了完整的奖赏制度。士兵们在战场上不仅可以获得丰厚的赏银与财物,还可以根据立功大小授予功牌。这些功牌不仅证明了士兵们的战功与荣誉,还可以在他们退伍后换取各种奖励与特权。 清朝的军功制度中,财产奖励与官职奖励并重。立功退伍的士兵可以选择看守皇陵或去往边疆耕种。看守皇陵的士兵可以获得几亩土地以及十份数量的八旗名额;而一份名额每个月都可以领取三两银子的俸禄。这些八旗名额不仅可以继承给后代子孙,还可以分配给亲戚与族人。只要清朝不灭亡,这份俸禄就会世世代代地发放下去。而如果选择去往边疆耕种的士兵,则可以获得上千亩的土地以及包衣奴才的帮助;他们将成为大地主与富户,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 除了财产奖励外,清朝的军功制度还提供了官职奖励与爵位奖励。立功退伍的士兵可以让自己的子孙后代担任官职或爵位;这些官职与爵位不仅有着丰厚的俸禄与特权,还可以让他们在社会中享有崇高的地位与声望。此外,功牌还可以用来抵罪;其作用与之前的丹书铁券一般无二。 除此之外还有着一系列与现代军功章相媲美的奖赏。诸如赏赐黄马褂、花翎等华美服饰,它们不仅是日常穿戴的实用之选,更是荣耀与地位的璀璨象征。当士兵们身着这些服饰,那份由衷的自豪与无上的荣耀便会油然而生,仿佛他们是天地间最为尊贵的勇士。 不仅如此,士兵们还享受着诸多特权。他们得以免除繁重的赋税与徭役,每月更有固定的粮食发放,确保他们的基本生活需求得以满足。这粮食的配给更是细致入微,根据士兵及其家属的年龄不同,分发着相应比例的口粮,让每一份温暖都精准地送达心间。 在清朝初期,正是得益于如此优厚的军功制度,八旗兵在入关之际,犹如猛虎下山,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他们横扫东亚,无论是蒙古的广袤草原,还是明朝的繁华都城,亦或是李自成、南明、朝鲜等势力,都纷纷败在他们的铁蹄之下。这不仅是军事力量的胜利,更是制度优势的彰显。 反观当时的明朝,其军队实行军户卫所制,户籍制度森严如铁。军人世代承袭军户身份,而卫所军官更是世袭罔替。到了明朝后期,士兵几乎成了军官的私有财产,如同农奴一般被束缚在土地上。军官们宁愿让士兵们多种田以谋取私利,也不愿为他们购置装备、训练军队,为国家效忠。 于是,到了明朝末年,许多军户一生都未曾摸过刀枪,只是成了军官的佃户。这样的士兵,一旦被拉上战场,又能有何作为?恐怕只有苍天才能知晓他们的命运。而明朝真正具有战斗力的部队,也仅剩边军或统军大将的私兵家丁。 然而,由于将位被家族牢牢把控,这些家丁私兵即便打胜仗也无处升迁,一旦战败,统军大将仍需笼络他们,给予赏银。这种畸形的制度,导致家丁和私兵们出工不出力,胜利时军功归于将军,失败时却需自己承担生命的代价。因此,他们顺风时战斗力爆棚,逆风时则望风而逃,成为战场上的一道奇观。 两相对比之下,清朝能够夺取天下,也就显得顺理成章了。到了南明时期,战场上活跃的甚至大多是投降的明朝军队。这不禁让人深思:为何明明是同一支军队,在明朝体系中却是望风而逃的溃军,到了满人手下却战斗力爆表?其实,在古代军队中,除了信仰之外,真正的决定性因素就是上位者能够给予普通士卒的好处有多少。 在张固看来,对比商鞅变法和清朝的军功制度,他更倾向于清朝的制度。因为清朝的制度不仅实用性更强,而且更为简单明了。士兵们作战后,只需按照功劳大小分发功牌,这些功牌便如同古代的“军功券”,可以兑换土地、钱财、爵位等丰厚赏赐。这样的制度,无疑能够极大地激发士兵们的战斗热情与忠诚之心。 张固甚至想,这样的功牌制度完全可以复制到自己的军队中来,并进一步完善。他计划将功牌分为一等功牌、二等功牌、三等功牌,甚至增设四等、五等功牌,以对应不同的奖励。这样,士兵们无论大小功劳都能得到相应的认可与回报。而当他们因伤致残或年老体衰退伍时,也可以用功牌兑换赏赐,确保他们的后半生有所依靠。 这样的想法让张固激动不已。他相信,只要这样的军功制度得以实施,自己的军队便能长期保持强大的战斗力。然而,具体实施细节还需与郭嘉等人商议。遗憾的是,鲁肃不在身边。郭嘉虽强于谋略,但鲁肃在内政方面却更胜一筹。张固决定等鲁肃回来后,再与郭嘉、鲁肃、臧洪等人一起商议此事,争取拿出一个完美的军功制度,并从攻取扬州之时便开始实施。 想到这,张固背着手、哼着小曲儿,心情格外舒畅。他回到营帐中,提上一坛好酒,便向陈留军大营走去。他打算去找伯父敲诈一些精兵,毕竟四百人还是少了点!而陈留军却有一万多人。想必能选出不少人吧? 张固的脚步轻快而坚定,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队在向他招手…… 第34章 学习骑射 时光如白驹过隙,倏忽间已至五月,天气逐渐变得炽热难耐。张固一行人,与牛辅的对峙,已然跨越了两个月的漫长时光。 相较于轘辕关前那例行公事般的平静,汜水关则见证了两次惊心动魄的大战。袁绍派遣精兵强将,两次发起猛烈的攻城,却都如石沉大海,无功而返。 而联军邸报之上,却传来了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袁术、许攸、文丑三人,已然渡河成功,攻下了怀县,并与白波军取得了联系。白波军中的郭太、李乐二人,率领麾下勇士,投靠了袁绍麾下。而韩暹、胡才二人,亦率领部分白波军,归顺了袁术。如此看来,袁氏兄弟之间,似乎因利益划分而产生了分歧。否则,何以两个月的时间,仅攻下一个怀县,便停滞不前? 白波军的投靠,使得渡河大军如虎添翼,人数迅速膨胀,直逼十万之众,声势之浩大,令汜水关的守军都为之震动。然而,或许是因为利益的重新划分已经尘埃落定,渡河大军已然开始挥师直指温县。一旦温县被攻下,后方稳定,联军便可渡河攻打孟津。届时,董卓恐怕再也无法坐视不理,只能无奈放弃洛阳,退回长安。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张固并未虚度光阴。虽然身陷轘辕关,无法亲力亲为,但他却通过书信,遥控指挥臧洪在广陵收集铁匠、木匠、裁缝等一大批手工艺人。同时,他还巧妙地从张邈那里敲诈了一批铁匠,命人迅速送回广陵。 鲁肃亦传来书信,他与典韦从徐州返回广陵,途径淮阴城时,鲁肃亲自拜访了步骘。步骘欣然同意出山,投靠张固麾下。张固接到鲁肃来信,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连忙回信,将自己关于流水线的奇思妙想娓娓道来。他命人将信件送往广陵,并嘱咐鲁肃、臧洪、步骘三人,在广陵筹备建造一个军械所,专门打造铠甲与攻城器具。而之前从张邈那里敲诈来的铁匠、木匠等匠人,共计一百多人,也已从陈留城启程,前往广陵。 此外,张固的盐场在臧洪的大力支持下,亦开始大量生产食盐。这项事业同样耗费了鲁肃一段时间,直到三日前,他才与典韦动身前往九江郡,寻找周泰、蒋钦。 至于虎贲军,则由黄忠从广陵军和陈留军中精心挑选了一千人,暂时成军。张固原本打算从广陵军中挑选四百人,但遗憾的是,最终仅从四千多人中挑选出三百余人。张固见状,心生一计,将目光投向了张邈的陈留军。陈留军人数众多,近两万人之众。于是,张固与黄忠经过一番仔细挑选,最终挑选出六百余人,超额完成了任务,将虎贲军直接扩充到一千人之众。 张邈看着挑选出来的六百余人,顿时傻了眼。这六百余人无不是陈留军中的勇士,大部分都是什长、队率之职,其中甚至有人做到了屯长之职。他们堪称军队中的低级军官和骨干。然而,话已出口,再想收回,张邈也拉不下这个脸面。他只能在无人的时候,暗自懊悔,狂甩自己嘴巴。 次日,张固带着自己的烧刀子酒去感谢张邈,却意外发现张邈脸颊红肿。张固心中疑惑,刚刚放下酒,便被张邈轰出营帐。张固挠头离开,对于敲诈伯父的行为,他并不心虚。毕竟,十八路诸侯讨董之战刚刚结束没多久,张邈就投靠了曹操。说投靠也不准确,应该是和曹操成立了合伙公司。然而,最终股份都被曹操吞并,陈留也成了曹操的地盘。与其到时候让这些东西都便宜了曹操,还不如这个时候尽量划拉到自己手里。 好在铁匠、木匠等匠人是在挑选虎贲军之前便要了过来,否则难保张邈会因为心疼便不给了。这段时间里,张固和黄忠除了将精力大部分都放在了虎贲军身上外,闲暇时间,张固也跟随黄忠学习起了箭术。乱世之中,本事才是根本,技多不压身。对于多学习一门技术,张固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主公可曾听过纪昌?”黄忠突然问道。张固微微一愣,“纪昌学箭吗?”这个历史典故,前世上学的时候张固也曾学过。听到黄忠这么一说,他便想起了那个关于学习不眨眼、练眼力、把小东西看大,然后变成大小眼的传说。娘的嘞,真要是这样,想成为神箭手得先毁容啊! 好在黄忠并没有张固想得那般龌龊。他见张固听过这个典故,便点点头道:“学箭可是一份苦差事,甚至比练武还要艰难几分。这也是会射者多,擅射者少的原因所在。很多人都坚持不下来。既然主公也知道纪昌,那么也该体味到其中之苦。要学好箭术,必须苦练基本功,必须持之以恒。只有坚持不懈地练习,才能精通。主公,如果你想半途而废,那么最好还是不要学的好。” 张固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色变得凝重而坚定。他郑重地道:“我自然知道练箭非一日之功,也早下定了决心。箭术不成,誓不罢休!还请叔父指点迷津!”黄忠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为张固讲解射箭的要领。 学箭当日,张固跟随黄忠来到校场边。一排排的兵器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兵器,其中枪矛刀盾居多。两人走到靠右边的几排兵器架子上,只见这几排兵器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弓:长弓、短弓、步弓、骑弓、直拉弓、反曲弓……另一侧,则是插满了箭支。 “学习射箭,首先要选一把好弓。”黄忠语重心长地说道,“有人说要从普通弓箭练起,可我并不这样认为。很多劣质弓的习惯一旦养成,将来想改就难了。所以,擅射之人一直都是主张选弓为练箭者的第一要条。”说着,黄忠从架上取下一张弓,递给张固。 张固接过弓,仔细端详着。他深知习惯的力量是巨大的,一旦养成便难以改变。古人有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射箭也是一样的道理。如果一开始就选择了劣质的弓,养成了不好的习惯,那么将来想要改正就会困难重重。 黄忠见状,微微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训练弓兵,步弓自是基础,但我先前所言亦非虚妄,一旦习惯养成,便如磐石般难以撼动。主公出身尊贵,命中注定为将,与其费时费力去改掉步弓的习惯,何不迎难而上,多吃些苦头,直接将骑弓练至炉火纯青,养成新的习惯呢?”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无论是骑弓还是步弓,其精髓皆在于‘眼到、手到、心到’这三点。而骑射真正的难点,实则在于肢体协调。在马背之上射箭,犹如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航行,肢体协调便是那稳定的舵手。看好了……” 言罢,黄忠身形一展,犹如灵鹤般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便如离弦之箭般狂奔而出。旋即,他双手松开缰绳,从马背上抽出长弓,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与马儿心意相通。紧接着,他抽出一支箭矢,稳稳搭上弓弦,开弦如满月,双腿更是紧紧夹住马腹,身体前倾,随着战马的奔跑而起伏不定。 百步开外,一支箭靶傲然挺立。突然,黄忠眼神一凝,松开弓弦,箭矢便如流星般划破长空,飞速向前方飞去。只听“嗖”的一声,箭矢正中靶心,箭尾更是震动不已,仿佛在为这一击而欢呼。 黄忠策马而归,翻身下马,目光炯炯地看着张固:“主公,看到了吗?骑射真正的难点在于,人在马背上时,双手需松开缰绳以持弓射箭。此时,若想安坐马背,便需双腿夹紧马腹,腰部用力,而上半身则需保持松弛。这看似矛盾,实则相辅相成。然许多人使用腰腹力量时,上半身也随之用力,导致身体僵硬,箭矢自然难以射准。此乃骑射之最大难点,主公需铭记于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射箭之时还需与坐骑紧密配合,跟随马儿的奔跑节奏。在身体起伏之时,最好选择到达最高点或最低点时射出箭矢。再者,与地面射箭不同,马上骑射还需提前计算好提前量,以确保箭矢能够准确命中目标。” 张固闻言连连点头,心中对黄忠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黄忠则牵过张固的战马,语重心长地说道:“说一千道一万,还需主公自己亲身体验一番才行。切记,先从走马射箭开始练习,再逐渐过渡到小跑射箭,最后才是快马射箭。一步步来,切勿急功近利。” “先从走马射箭开始,逐步练习身体协调之法。”张固闻言,心中已有了计较。 见张固上马准备继续练习,黄忠又补充道:“对了主公,弓弦太硬,不宜练习过久。主公虽然经过药浴之法磨练筋骨,但毕竟还年轻,筋骨尚未完全长成。因此,万万不可过度练习以免伤及筋骨。最好每练习十次便休息片刻,如此既可恢复体力又可避免受伤。另外反复拉弓亦能锻炼臂力对主公武艺亦是大有裨益。” 第35章 乱兵 言罢,张固与黄忠仿佛又回到了广陵城那段师徒共度的时光。黄忠悉心教导传授技艺而张固则虚心学习刻苦钻研。毕竟黄忠乃是三国时期顶尖的箭术高手在他的教导之下张固的射术自然是突飞猛进。 转眼间半个月已过张固已从走马射箭练到了马匹小跑射箭的境界。他能够在三十步之外稳稳射中靶心且十箭之中能有四五箭命中目标。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固面对日复一日枯燥的练习也开始心生烦闷。 这日张固与黄忠再次来到校场练习骑射而郭嘉则在一旁笑嘻嘻地观看。练习十箭过后张固策马而归翻身下马。黄忠与郭嘉迎了上来黄忠点头赞许道:“主公这几日进步显着不过抽箭搭弦的速度还是有些慢还需继续加强练习。在练习抽箭搭弓时可不必拉满弓以免浪费力气。” 说完黄忠又安慰道:“主公勿急以你的资质和毅力半年之后练到快步射箭绝非难事。不过箭术之道需持之以恒哪怕是一代箭术高手若是长时间不练习也会荒废技艺。” 张固闻言苦笑不已旋即开口提议道:“叔父每日练习这固定的靶子确实枯燥无味不如你我进山狩猎一番如何?既能换换心情又能练练手气。若是能猎来一只大野猪也能给虎贲军加加餐岂不美哉?” 黄忠闻言微微一笑心中暗自赞叹张固的聪慧与机智。他深知张固已对枯燥的练习心生厌倦进山狩猎既能满足他的好奇心又能让他在实战中锻炼箭术何乐而不为呢? 当张固提及虎贲军之时,黄忠权衡之下,终是颔首应允。追溯至虎贲军成立之初,张固为确保其战力,对军中的饮食安排亦倾注了大量心血。 寻常士兵的日常餐食,多以粗茶淡饭及蔬菜为主,偶得荤食,亦是数月难遇之奢侈。而虎贲军则不然,张固在保障其基本粮草的同时,更是竭力为虎贲军将士争取肉食供应。 诚然,饮食之于战力,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肉食富含蛋白,可助士兵增强体质,练就强健体魄,更能有效预防夜盲之症。 张固对虎贲军的规划,是将其打造为一支重装甲步兵。试想,若士兵连自身装备都无法承载,又何谈战力?故而,张固不仅为步兵提供肉食,亦定期为骑兵补给,此举令普通士兵心生艳羡,纷纷以加入虎贲军为梦想,只为求得更好的饮食待遇。受此激励,普通士兵的训练热情亦随之高涨。 然而,彼时社会饲养技术尚不发达,既无良种选育,亦无疫苗防疫,更无高热量饲料可用。于现代而言,猪只三月即可出栏,鸡禽一月便能宰杀。但在古代,猪只以草为食,两三年方能长成,且多瘦骨嶙峋;鸡禽则需饲养一年之久。 鉴于此,张固除命张邈协助采购外,更组织狩猎队伍深入山林,以期猎取野兽,满足精兵肉食之需。 幸而,昔日董卓为笼络黄忠,曾赠予大量金银珠宝。且古代山林,人迹罕至,野生动物繁多,诸如野猪、鹿、野山羊等,不一而足。 尽管张超已离任广陵太守,黄忠亦改称张固为主公,然在其内心深处,仍将张固视为子侄。见张固近日训练刻苦,黄忠心生怜悯,终是应允了其请求。 张固闻黄忠应允,正欲筹备狩猎事宜,此时郭嘉却开口问道:“主公此行狩猎,欲带多少人马前往?”张固回应道:“仅从骑兵中挑选原亲卫队十余人足矣。” 郭嘉闻言,面色凝重,正色道:“主公,此计不妥。若依此行事,嘉坚决反对主公亲往!” 张固望着平日里总是嬉笑不羁的郭嘉,此刻竟如此严肃认真,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诧异。 郭嘉沉声道:“主公身为三军统帅,您的安危乃重中之重。倘若您仗着勇猛,不顾危险,这无异于孤身闯入中原腹地。即便麾下拥有百万雄师,也难以施展。假若我是敌人,只需掌握您这一习性,在您必经之路设伏,派遣甲士以毒箭偷袭,主公您又将如何应对?” 张固闻言,惊愕不已。在三国乱世,此类事件并非鲜见。昔日,孙策便是因遭甲士伏击而陨落,其英勇之名,世人皆知。关于孙策之死,后世流传着诸多猜测。有言称,伏击孙策的死士并非许贡仆人,毕竟许贡已逝多年。一种推测指向孙权,意在篡位夺权;另一种说法则认为是郭嘉所为,彼时曹操与袁绍正于官渡对峙。 正值孙策响应袁绍之邀,准备跨江攻打广陵与徐州之际,为稳固后方,郭嘉向曹操献计伏击孙策。孙策毙命后,曹操得以安心征战官渡,最终一统北方,东吴自此再未对曹操构成威胁。从曹操对孙坚两子的评价中,亦能窥见其对谁的忌惮更深。对孙策,他赞誉为“狮儿不可与之争锋”;对孙权,则转变为“生子当如孙仲谋”。前者是勇猛难挡的狮虎,后者则被视为后辈楷模,二者之差,显而易见。 郭嘉接着说道:“主公,君子应远离危险之地。若您执意前往,嘉并不阻拦。但务必全军同行,切不可仅凭一己之勇,轻率出征。” 张固闻言,长叹一声,向郭嘉抱拳致谢:“多谢奉孝良言,在下铭记于心。” 郭嘉侧身避让,回礼道:“谢主公体谅。” 于是,张固调集骑兵三百余人,并邀黄忠一同出营狩猎,以舒缓心情。 郭嘉以军营需有主持大局之人为由,决定留在营地之中。 原本,张固的设想是仅率十余人外出巡视。然而,此刻回望,他不禁苦笑,这阵仗俨然如大军出征般壮观。 时至五月,天气逐渐转暖。但步入山林后,因草木繁茂,凉风习习,加之没有现代工业的污染,空气异常清新,令人心旷神怡。 一行人沿山涧流水前行,幸运的是,他们发现了一条人工开辟的小径。据曾入山狩猎的亲兵报告,前方隐藏着一个规模较大的山村,拥有约两百户人家,堪称一方大村。这条小径显然是山民为与外界连通而修建的。 亲兵还提及,越过山村深入山林后,由于树木茂密,只能下马步行。因此,战马需留在村落,并由专人看守。 听闻此言,黄忠爽朗大笑:“主公本想策马狩猎,锻炼骑射技艺,却未曾想竟寻得一处无法骑马的所在。哈哈!” 张固亦笑言:“确实如此。不过,我自知骑射技艺尚浅,此次出行更多是为了放松心情,调整心态,以便回去后更好地练习。如今无需骑马,倒免去了出丑的尴尬。只是遗憾,无法目睹叔父的英勇风采了。” 黄忠闻言,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三百余人的队伍在小径上排成长长的队列,继续前行。 前行不到两里,黄忠突然勒紧缰绳,其胯下战马亦显得焦躁不安。 “主公,您可曾听到什么声响?”黄忠问道。张固连忙侧耳细听,随即脸色骤变。 前方隐约传来喊杀声与哭喊声。张固急忙扬鞭催马,登上一座土丘远眺。只见远处的山村黑烟弥漫,喊杀声与哭喊声正是源自那里。 黄忠随后赶到,在张固身旁勒马而立。 遥望那偏远的山村,领导者的面色骤变,急声呼道:“情况危急,山民正遭受袭击!”张固的面容瞬间阴郁,沉吟道:“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是董军所为?亦或是山中的匪徒?”黄忠冷静分析道:“董军已在轘辕关坚守多日,不太可能轻易下山行此恶行,相比之下,山匪的可能性更大。” 周围的骑兵迅速靠拢,张固环视众人,语气坚定地说:“不论是谁,将暴力施加于无辜百姓之上,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准备冲锋,随我前去救援!”众人闻言,纷纷取出兵刃,整理好装备,严阵以待。得益于在轘辕关的刻苦训练,如今的骑兵部队已初具战斗力。 见一切准备就绪,张固从张成手中接过双刃戟,高声喝道:“跟我来,冲锋!”随后,他挥舞着双刃戟,率先冲下土丘。黄忠及其身后的骑兵紧随其后,黄忠所骑的战马乃是从华雄处得来的千里良驹,产自凉州,虽张固先行一步,却很快被黄忠超越。 两人一马当先,迅速接近村口。只见村口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村庄内部尘土飞扬,哭喊声不绝于耳。此时,一队甲士正从房屋中冲出,他们手持兵器,肆意冲撞,身上挂满了掠夺来的财物,有的还牵着牛羊,拖拽着妇女。张固目睹一位山民,似乎是个猎人,手持兵器勇敢地向甲士冲去,却不幸被砍倒在地。 黄忠紧急勒住战马,对张固道:“主公,情况有异。这些人的盔甲兵器如此齐备,不像是普通的土匪。您看,远处还有骑兵在行动。”张固闻言,也勒马停下,仔细观察。果然,远处有几人骑着战马,驱赶着山民,他们所骑的皆是清一色的白马。 第36章 吾乃常山赵子龙也(上) 张固点头赞同道:“没错,从他们的装备和行动来看,确实不像山匪。更像是公孙瓒的军队!”屠村之事,张固并不陌生。当年黄巾之乱时,他亲眼目睹过太多这样的惨剧,无论是官兵还是黄巾军,都曾犯下此类罪行。在这乱世之中,百姓往往更容易成为乱兵刀下的亡魂。 兵与匪,界限模糊。有时,兵即是匪,匪亦是兵。在这个混乱的时代里,这样的悲剧时有发生,令人痛心疾首。 领军指挥官为确保麾下士兵的作战效能,对此类行为采取了默许的态度,甚至在为了攻克城池的关键时刻,向士兵承诺,一旦城池被攻破,便可纵容他们进行屠城以资庆贺。 以近期之事为例,十八路诸侯联合讨伐董卓之后,曹操之父不幸在徐州遇难。随后,曹操在进击徐州时,竟悍然下达了屠城的命令。 徐州,这个自大汉时期便享誉盛名的富饶州郡,在经历了曹操、吕布、刘备等多方势力的反复争夺与征伐之后,已然变得满目疮痍,十室九空。 张固,作为一个拥有现代人灵魂的存在,对此类暴行深感愤慨与厌恶。他毅然下令:“无论对手是谁,即便是友军,也绝不能将屠刀挥向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上!将他们全部消灭!” 言罢,他催动战马,奋勇向村庄冲去,黄忠紧随其后。 两人冲进村庄,只见两名身披铠甲的武士挡在前方。 “何人胆敢如此嚣张,纵马闯……”话音未落,张固已挺起双刃戟,戟尖瞬间刺入其中一名武士的腹中。战马狂奔,张固将他高高挑起,那人身体蜷缩,宛如一只大虾,在空中飞舞。与此同时,黄忠挥舞大刀,将另一名武士的头颅连带肩膀一刀两断。 身后的骑兵纷纷跟上,马蹄声隆隆,震耳欲聋。公孙瓒的士兵见状,纷纷高呼:“有敌人来袭,快快迎战!” 一时间,村庄内嘈杂纷乱,却无人察觉,一名身着白袍白甲,手持亮银龙胆枪,胯下骑着白马的小将,正从与张固等人相反的方向,杀入村庄之中…… 张固铛的一声巨响,轻松地将一名敌兵手中的钢刀震飞,紧接着,他手中的双刃戟顺势一挥,干净利落地将那名敌兵砍倒在地。这时,另一名敌兵从旁冲出,目睹此景,惊愕地大喊:“快来人啊!有敌人袭击!” 然而,他的呼救声还未落下,张固已经眼疾手快,一道寒光闪过,再次将这名敌兵斩于马下。与此同时,张固麾下的骑兵也如潮水般涌入村庄,他们三五成群,迅速分散开来。马蹄声轰鸣,整个村庄都被惊动了,那些原本正在掠夺财物的乱军顿时乱作一团。 这些乱军原本正沉浸在抢掠的狂欢中,突然遭遇袭击,他们慌忙跳出藏身之处。由于没有统一的指挥,有的士卒提着兵器就迎了上去,有的则慌忙寻找战马。整个场面一片混乱,毫无章法可言。 张固刚刚解决掉两名敌人,又有两名贼将骑着战马拦住了他的去路。然而,张固却仿佛浑然不觉,猛然在马上挺身而起,手中的双刃戟抡圆了狠狠劈下。沉重的戟刃落下,瞬间将面前的贼将和战马劈成了两半。鲜血四溅,染红了张固的战袍,但他却毫不在意,纵马疾驰,手中的大戟翻飞如电,幻化出一道道戟影,无人能挡。 与此同时,黄忠也率领着人马冲进了村庄。他被十几名乱军围困,但黄忠却毫无惧色,大刀挥舞,刀光如网,将敌人杀得血流成河。 张固的骑兵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村里的乱军根本无法抵挡他们的冲击,仅仅一个回合下来,就被冲杀得溃不成军。 “何方狂徒,竟敢来坏我北平军的好事!”随着一声怒喝,一名手持大刀、骑着白马的将领率领着二十多名骑兵冲了过来。显然,在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已经有首领开始收拢部队进行反击了。 然而,这名将领却迎面撞上了张固。张固定睛一看,发现领兵之人竟是公孙瓒手下的大将单经。 此时,黄忠也冲到了张固身旁,勒住了战马。单经也认出了张固和黄忠二人,于是他勒住战马,大声喝道:“张将军,我北平军与你广陵军同为盟军,为何今日张将军却要在此杀我部曲?难道张将军要背弃盟约吗?无缘无故攻击我军,这是何道理?” 在一片纷乱的战场上,张固的声音冷冽如冰:“你以为搬出袁绍就能吓到我?我们联军共同的誓言是击败董卓,重振汉室。可看看你们现在,纵容士兵烧杀抢掠,与董卓的暴行有何两样?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铲除你们这些败类!” 单经闻言,怒不可遏:“张固,你这样做不怕引发北平军与广陵军的全面冲突吗?到那时,所有责任都将由你一人承担!” 张固冷笑:“哼,我提着你的脑袋去见公孙瓒,看他敢不敢与我交战!”说着,他便要策马冲锋,却被黄忠及时拦下。黄忠手持大刀,恭敬地对张固说:“主公勿忧,此人交给我来处理。”言罢,黄忠拍马冲向单经。 单经望着黄忠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心中恐惧万分。他深知黄忠在汜水关下与吕布的大战,早已名震联军。单经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清醒的认识,根本不敢与黄忠正面交锋。 于是,他调转马头,想要逃跑。他的随从们见状,也纷纷跟随他逃离。张固见状,立即跟随黄忠追击。 然而,单经还没跑出多远,就从一条小巷中冲出一位白袍小将,手持长枪,一枪便将单经刺落马下。单经跌倒在地,看着眼前的赵云,捂着伤口,惊恐地喊道:“赵云,你竟敢……” 赵云冷哼一声,策马向前,战马的前蹄重重踏在单经胸口。单经口吐鲜血,胸口凹陷,眼看就要命丧马蹄之下。 赵云击杀单经后,调转马头,继续向单经的随从们冲杀。亮银枪在空中飞舞,单经的随从们纷纷落马。 此时,黄忠也冲了上来。赵云本以为黄忠是单经随从中的一员,便毫不犹豫地向他刺出一枪。黄忠原本见赵云击杀单经,并不想与他交手,但见赵云一枪刺来,只好迅速应对。 黄忠轻轻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行家一交锋,他便立刻察觉到对方的武艺非同小可,与自己乃是同一层次的高手。这不禁让黄忠燃起了斗志。他挥刀向外一格,只听“铛”的一声巨响,赵云那杆银鳞枪上传来一股惊人的力量,仿佛重若千斤。黄忠大喝一声,硬生生地将银鳞枪震开。 赵云见状,毫不犹豫地再次出枪,这一枪比先前更快、更猛、更凌厉,犹如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长空。黄忠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气,他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但赵云在击杀单经之后,不问青红皂白便对他出手,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换做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恐怕都会心生怒火。黄忠知道赵云并非敌人,只是他行事太过鲁莽。于是,黄忠也开始反击,他反手一刀劈向赵云的枪杆,刀枪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崩开枪杆后,黄忠大刀一挥,犹如力劈华山,带着一股凌厉的刀风,呼啸着向赵云劈去。 赵云不敢大意,连忙举枪相迎。此时,他也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但黄忠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只能硬接这一击。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转眼间已经战了十几个回合。 张固早在听到赵云的怒喊时,便注意到了这位冲杀而来的白袍小将。他看到赵云击杀单经后,又将目标转向了黄忠,心中不禁一愣。他知道赵云一定是认错了人,而此刻黄忠与赵云已经斗得难解难分,他生怕其中一人有个闪失。 于是,张固连忙驱马上前,一边大喊“住手,这是一场误会!”一边扬起手中的双刃戟,将两人的兵器击开。赵云见有人阻拦,连忙拔马退到一旁。黄忠见赵云退出战团,也收起了战刀,开口道:“你这人,为何不问缘由便对我出手?” 赵云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他已经认出了黄忠和张固二人,毕竟他们曾在汜水关前与董军大战,而自己当时只是单经手下的一名普通骑将,曾在远处观战过他们的英勇表现。 于是,赵云连忙抱拳拱手道:“抱歉,在下孤身一人前来解救百姓,以为遇到的都是乱军,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没想到张将军也亲自领兵在此,真是意外,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张固仔细地端详着赵云,只见赵云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双目炯炯有神,五官端正俊秀。年龄与自己相仿,身着洁白战袍与铠甲,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黄忠闻言,爽朗地笑道:“不妨事,不知者不怪嘛。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如此勇猛之人,你的武艺不在我之下,而且如此年轻,真是后生可畏啊!” 第37章 吾乃常山赵子龙也(下) 赵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谦逊地说道:“黄将军过奖了,在下才疏学浅,哪里能与黄将军相提并论。” 黄忠见赵云认出了自己,好奇地问道:“哦?你认识我?难道你并非此地的村民吗?” 赵云连忙解释道:“在下乃常山真定人氏,姓赵名云,字子龙。我是公孙瓒军中的一员,隶属于单经将军麾下,在白马义从担任骑将。前番曾在虎牢关军中亲眼目睹黄将军与吕布大战的英姿。” 黄忠听后,惊讶地说:“原来你是公孙瓒北平军中的人?那这里这些人……?” 赵云点了点头,解释道:“黄将军有所不知,公孙瓒大军与贵军在此与轘辕关守军对峙已有三月有余。公孙瓒得知联军攻入河东后,心中焦急万分。然而虎牢关地势险要,公孙瓒也无可奈何。前段时间,军中幕僚向公孙瓒献策,让他派出斥候进入山中寻找小路,希望能绕过轘辕关,直捣洛阳。公孙瓒采纳了这个建议,便派我们进山寻找小路。” 张固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看来公孙瓒确实是急了。那你是怎么知道单经在此地的呢?” 赵云回答道:“张将军,单经连日来在山中奔波寻找小路,早已疲惫不堪。前段时间,他带领我们找到此地,便有了不轨之心,但我及时阻拦了他。没想到今日我寻路无果,回到营中后,听军中好友说,单经准备借找路的名义,领兵来此寻欢作乐,给手下兄弟找点乐子。我一听此言,知道大事不好,立刻赶来。没想到单经竟然真的做出了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我气愤不过,只能亲手杀了他,为山民们报仇。” 张固听后,对赵云的侠肝义胆深感敬佩,连忙点头称赞道:“子龙真是英勇无畏,不与这种禽兽同流合污。你的行为令人敬佩。只是如今你杀了单经,恐怕会有些麻烦。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力帮你周旋的。” 赵云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本对公孙瓒的白马将军之名仰慕已久,听说他勇猛抗敌,保护边疆百姓免受异族侵扰,便一心想要投身他的麾下,哪怕只是做个普通的士兵,能在草原上驰骋,为保卫家园出一份力,也觉得无上荣光。然而,现实却让我大失所望,公孙瓒原来和那些只知争权夺利的诸侯并无两样。我不禁疑惑,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一个真正关心百姓疾苦的明君吗?如果实在找不到,我或许只能回老家务农,日后再做打算了。” 张固正欲开口,却被黄忠抢先一步:“你这人也太轻易言败了吧,遇到一点挫折就想着回乡归隐山林,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你这一身好武艺?看你的身手,除了天赋异禀,想必也是自小得名师指点,勤学苦练才有今日之成就。” 黄忠接着说道:“再说了,这世上就没有明君了吗?你看我家主公张固,他曾在虎牢关前挺身而出,为百姓除害,与董卓逆贼大战一场。今日,他又为了百姓的利益,不惜与公孙瓒决裂。这样的行为,难道还不符合你心中‘心系百姓的明君’的标准吗?你为何要放弃这样一个明君,而选择回乡虚度光阴呢?” 赵云闻言,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这……” 张固见状,心中暗自给黄忠点赞,连忙接过话茬,趁热打铁:“子龙兄弟,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你若是投靠我,日后若见我做出任何对不起百姓的事情,你随时可以离开,去寻找你心中真正的明君。在下绝不阻拦,你看如何?” 赵云见张固态度诚恳,便说道:“张将军,我有个问题想问您,希望您能为我解答。” 在这个时代,君主选择臣子,臣子也同样选择君主。张固明白这是赵云在考验他,就像之前考验郭嘉一样,于是他回应道:“子龙,但说无妨。” 赵云一脸严肃地问道:“请问将军,什么是‘仁’?” 这是一个非常笼统且难以回答的问题。范围太广。不过,自从上次面对郭嘉后,张固已经对这类问题有所准备。 张固开口答道:“让百姓吃饱饭,有衣穿,有房住,这就是‘仁’。” “这就是‘仁’吗?”赵云喃喃自语。 “没错,子龙。自桓灵二帝以来,朝纲不振,礼乐败坏。汉室江山被小人所篡夺,天下诸侯纷纷割据。在这样的乱世中,百姓还能吃饱穿暖,有房住吗?你看现在,一个诸侯手下的将军作乱,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山村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的理想很简单,就是平息这乱世,让百姓重新过上安定的生活。对百姓来说,这就是最大的‘仁’。有句话说得好,‘宁为盛世犬,不做乱世人’。乱世的百姓,实在是太苦了!只有早点结束乱世,百姓才能安稳下来!” 赵云沉默了。张固口中的“仁”非常实际,就是让百姓吃饱穿暖。对百姓来说,这确实就是最大的“仁”。 赵云家境不错,毕竟“穷文富武”。但说到底,他还是出身平民。张固的这一番话,深深触动了赵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犹豫了一下,便下马单膝跪地,说道:“将军若不嫌弃,云愿意为将军效犬马之劳。赵云拜见主公!” 张固闻言大喜,连忙翻身下马,说道:“我得子龙,如虎添翼。现在我军骑兵一直缺少统领,子龙既然来了,这骑兵就交给你了。” 赵云赶忙行礼道:“主公如此看重云,云必定肝脑涂地,不负所托。” 说话间,张固的骑兵已经击溃了公孙瓒手下的乱军。此战中,单经带领半曲骑兵前来山村作乱,大部分马匹都留在村中。 张固发动骑兵突击时,单经无法组织有效反击,手下乱成一团,最终被分割击杀。张固的骑兵毫发无损,还缴获了两百多匹战马,这批战马作为战利品是不可能还给公孙瓒的,等到回去后骑兵队伍便可扩充至五百多人。 若按汉代编制,五百人为一曲,如今张固的骑兵已突破一曲。但其实最大的收获是赵云的加入。 与原先历史不同,当时袁绍并未分兵。张固如同一只扇动翅膀的蝴蝶,搅乱了历史进程。原本赵云要在界桥之战后才被公孙瓒赏识,与刘备并肩作战并结识。 公孙瓒败亡自焚后,赵云拒绝了袁绍的招揽,投靠了刘备,与典韦一样,前期一直担任刘备的保镖首领一职。 直到赤壁之战结束后,赵云在攻打桂阳郡时才首次独领一军,但之后又没有统兵机会。入川时只是诸葛亮副将,他真正的闪光点是在汉中之战。 赵云是后世张固最喜欢的三国武将,张固一直遗憾赵云未能早点独领一军。现在得到赵云,张固立刻让他独立领军,避免像诸葛亮培养马谡那样,一直留在身边不给机会,直到关键时刻才放出去,犯错后又不得不挥泪斩之。马谡的失败,张固认为是诸葛亮一手造成的。 赵云曾在白马义从中历练,有丰富的骑兵作战经验。张固目前骑兵数量不多,正好让赵云上手统领。张固相信,只要好好磨练,赵云未来定能成为像张辽、徐晃那样的武将。 赵云武艺超群,枪剑双绝,箭术也极为高超。在《三国演义》中,诸葛亮借东风后,周瑜感叹其有鬼神之能,派徐盛追杀。诸葛亮命赵云前来迎接,徐盛船队在后追赶,赵云立于船上,一箭射断了徐盛船帆上的绳子,足见其箭术之精湛。 徐盛的船突然在江上横了过来,无法继续追赶。 当时,东南风猛烈,大江波涛汹涌,加之夜色深沉,能见度极低。要想在船上从远处一箭射断绳索,这样的箭术,恐怕丝毫不逊于吕布当年的辕门射戟。 更难能可贵的是,赵云忠义无双,是那种一旦认定了主人,便会誓死追随的忠臣。若非今日机缘巧合,张固要想得到赵云,恐怕是难上加难。 黄忠见状,哈哈大笑,走上前说道:“恭喜主公得一猛将追随。”刚刚黄忠一时大意,也吃了点小亏。对于赵云的武艺,交过手的黄忠十分了解,心中敬佩不已。 此时,追杀公孙瓒乱军的骑兵也已归来。山村经过这一劫难,死伤人数达到了一百多。 许多房舍被公孙瓒的乱军烧毁,导致不少人无家可归。 看着那些在废墟前哭泣的村民,张固不知该如何劝解。 于是,张固叹了口气,对黄忠说:“唉,匪过如梳,兵过如篦,村民遭受此等大难,我实在于心不忍。叔父,咱们收兵回营吧,明日请叔父派人送些粮草给山民。咱们得赶紧回营,今日咱们杀了公孙瓒的手下,需防备公孙瓒来找咱们的麻烦。咱们军中无大将镇守,只有奉孝一人在营中,我实在不放心。” 于是,张固三人迅速领兵回营。 第38章 公孙瓒的怒火 而此刻,在公孙瓒的营中,公孙瓒一巴掌狠狠地拍打在面前的桌案上。桌上的酒碗猛地跳起,酒水倾泻而出,洒得四处都是。那只酒碗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摔落在地,瞬间摔得粉碎。 碗破碎的声音,吓得下面伏倒在地的士卒浑身一颤。公孙瓒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黄口小儿,竟敢杀我将士,辱我太甚!不报此仇,我还有何脸面在联军中立足,又有何脸面统帅大军!” 这时,坐在一旁的刘备站起身来,说道:“兄长,你的士卒先屠杀百姓,这才是张固杀人的理由。” “若是兄长就此去找张固的麻烦,咱们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啊!”公孙瓒冷哼一声,问道:“玄德,难道你认为此事就这么算了?” 刘备拱手回答:“并非如此,兄长要知道,广陵军虽然只有四千多人,但陈留军的张邈是张固的伯父,这两支军队实际上是一体的。再加上张固和黄忠勇猛无比,若是我们没有合适的出兵理由,就这么贸然攻打,不仅可能打不过,还会在道义上站不住脚。将来即便闹到袁绍那里,我们也无法辩解。” 公孙瓒显得有些失落,问道:“那依玄德之见,该如何是好?” 话未说完,一名士卒趴在地上,急忙说道:“将军,杀人的除了张固,还有咱们军中的一个主骑,名叫赵云。单将军就是死在他的手上,如果不是他,单将军或许还能逃走。” 公孙瓒闻言大怒:“什么?居然有这种背叛之人!你立刻去监视张固的大营,如果张固回来,军中有此人,立刻来报。” 士卒领命而去后,公孙瓒对刘备说:“玄德,这人杀了同僚后肯定不敢回营。如果他只顾自己逃命那倒罢了,但如果他投靠了张固,我们就打着要人的旗号去找张固,如何?只要张固把人交出来,就当他认输了,我的脸面也能保住。你觉得如何?” 刘备见状,担忧地说:“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我们联军可能会分崩离析。还望兄长以国事为重,三思而后行。” 公孙瓒有些不耐烦:“玄德,你不要再劝了,我已经决定了。你先去吧。” 刘备叹了口气,带着张飞和关羽离开大帐。一出帐门,张飞便说:“大哥,张固那小子我看着顺眼,何况他还是我的本家呢。要是公孙瓒去找他麻烦,我可不帮忙。” 关羽也附和道:“是啊,兄长。虽然我们现在在公孙瓒军中,但并非由他统领。他乱杀百姓,还有理了?如果我在场,说不定也得上去教训那帮畜生一顿。” 关羽出身平民家庭,对这种事情更是愤慨不已。 曾经,关羽为好友报仇,除掉了本地的恶霸。为此还逃亡到涿郡,对于公孙瓒军队的所作所为,他也感到极为愤怒。 刘备叹息道:“公孙瓒手握一万五千大军,是讨伐董卓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若是我们与张固决裂,损失的将是联军的整体实力。唉!” 关羽问道:“大哥,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我知道你一心为国,但大丈夫行事,有所为,有所不为。你看那张固,年纪轻轻,面对公孙瓒的乱军,说绞杀就绞杀,真是英勇无比!” 刘备突然抬起头,说道:“有办法了,云长、翼德,你们过来,听我细细道来……”关羽和张飞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公孙瓒刚刚派出去的小兵飞奔而回,直奔帅帐。刘备对关羽说:“云长,你赶快去,按计划行事。翼德,你随我来。”说完,刘备带着张飞急忙向帅帐走去,而关羽则骑马迅速出营。 刚进入大帐,就见公孙瓒满脸喜悦地说:“玄德,你来得正好。据手下报告,刚刚那个主骑和张固已经回营了。而且他还紧跟在张固身后,看来已经投靠了张固。我们就以这个为借口,去向张固要人。” 刘备惊讶地看着公孙瓒,问道:“兄长,你真的要非去不可吗?”公孙瓒坚定地说:“玄德,你不要再劝了,今日我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见公孙瓒心意已决,誓要前去,刘备急忙进言道:“兄长,既然此事已至此,小弟心中有一计,或可助兄长保全颜面,不失威望。”公孙瓒闻言,眼神一亮,连忙追问:“哦?玄德有何妙计,愿闻其详。” 刘备沉稳地答道:“兄长,此番我等若贸然向张固发难,须知广陵军与陈留军合兵一处,兵力足有两万之众,远超我等。更兼张固麾下有黄忠,勇猛无双,万夫莫敌。即便我等侥幸取胜,也必将元气大伤,此战动静必然惊动轘辕关守军。若董贼趁机来袭,我等将如何应对?再者,战争残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些可都是兄长麾下的精锐之士,若在此折损过多,将来兄长又如何与袁绍争夺冀州、幽州之地呢?” 公孙瓒闻言,点头称是,神色凝重道:“玄德所言极是,那依玄德之见,我等当如何是好?”刘备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兄长,小弟认为,不如我等约张固斗将。我三弟张飞之勇,兄长也是知道的。 我等可与张固约定,让翼德与那主将单打独斗一场,胜负既定,此事便就此作罢。若翼德胜出,击杀那人,那也是那人技不如人,张固也无话可说。如此,兄长既能保全颜面,又能对麾下将士有所交代,兄长以为如何?” 公孙瓒闻言,思索片刻,点头赞同道:“我深知翼德之勇,如此甚好,就依玄德之计行事。来人,点齐人马,我等即刻前往张固营中。” 此时,张固帅帐之中,张固端坐帅位,神色淡然地问道:“哦?既然云长如此说,子龙,你有何见解?”原来,张固刚回营不久,陈应便前来禀报,说营外关羽求见。张固闻言,心中好奇,便将关羽请了进来。 关羽见到张固,便将公孙瓒要找张固麻烦一事如实告知。黄忠一听此言,顿时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哼!公孙瓒若敢来,我必让他有来无回,杀得他片甲不留!”张固见状,连忙拦住黄忠,对着关羽说道:“云长既然前来,必然是奉玄德公之命,有什么话。云长但说无妨。” 关羽拱手道:“我大哥之意,广陵军与北平军同为讨董联军,理应同仇敌忾,共抗董贼。若是自相残杀,只会削弱联军的力量。如今公孙瓒只是因一时之气,觉得丢了面子,难以下台。我大哥欲劝公孙瓒与张将军和解,到时候由我三弟出马,与张将军麾下小将单打独斗一场。我大哥已交代三弟留手,不会伤了小将性命,特意让我来知会一声,还望张将军不要推辞。” 张固闻言,微微颔首,看向赵云,问道:“子龙,你有何看法?”赵云连忙躬身行礼道:“主公,此事皆因我而起,就让我去吧。关将军回去后,还望转告三将军,让他不必留手。一应事宜,云愿一力承担!” 张固摆手笑道:“此事与子龙又有何干?杀公孙瓒乱军,我也有份。若非子龙,玄德公还未必有此良策。如今让子龙出战,岂不是将问题都抛给了子龙?子龙不必自责。” 张固接着对关羽说道:“既然子龙同意,我也敬重玄德公为人。就依玄德公之见,让公孙瓒划下道来吧。”关羽拱手道:“多谢张将军给我大哥这个面子。这位小将军便是子龙吗?子龙放心,我回去后定会让三弟留手。” 赵云对关羽拱手道:“关将军放心,若是三将军留手,恐怕会被公孙瓒看出破绽。玄德公愿意帮云解决麻烦,云感激不尽,岂能给玄德公添乱?关将军回去后,让三将军不必留手。若是云死于三将军之手,那也是云学艺不精,怪不得他人。” 关羽闻言,动容道:“唉!既然如此,子龙千万小心。如此勇士,公孙瓒竟然不识人才,真是短视至极!恨不得早日与子龙相识。张将军真是好福气啊!”说罢,关羽匆匆转身离去。 看着关羽离去的背影,张固对赵云说道:“子龙,张飞之勇,你是知道的。我知道你为人忠义,不愿给他人带来麻烦。但此战非同小可,你还要小心为上。”赵云点头道:“主公放心,前日汜水关前,我曾见识过翼德将军之勇。云有信心应对。” 黄忠闻言,哈哈大笑:“主公关心则乱啊!我对子龙还是很有信心的。子龙之勇,不在我之下。只是子龙现在还年轻,假以时日,恐怕连我也不是子龙的对手了。”赵云闻言,正要推辞,却见门外传令兵匆匆来报:“报!营外公孙瓒领着人马前来挑衅,让主公出营答话。” 张固闻言,冷笑一声:“来得还挺快!子龙、叔父,我等走吧!”说罢,便大步向帐外走去。黄忠和赵云连忙跟上。 …… 第39章 赵云斗张飞 张固领着赵云、黄忠及两百余骑出了辕门,只见公孙瓒带着麾下白马义从,列阵以待,气势汹汹。公孙瓒大声喊道:“张固小儿!我等同为联军之人,你为何撕毁盟约,杀我大将士卒?” 张固冷哼一声,义正言辞道:“公孙太守!我敬你镇守边境,对抗异族,扬我大汉之威。但这绝不是你纵容手下虐杀百姓的借口!我既然碰见了,就不能坐视不管!” 公孙瓒怒喝道:“我的人自有我来管!你如此行事,杀我将士,我的颜面何存?今日你必须给我个说法!”张固也毫不退让:“公孙太守!人我杀了!你要划下道来,我接着便是!要打!咱们就摆开阵势,打上一场!你看我怕不怕你!”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张邈也带着一队骑兵匆匆赶来。张邈策马来到张固身旁,问道:“安定!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和北平军起了冲突?”张固连忙解释道:“伯父!此事容后禀告!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说吧!”张邈闻言,微微点头。 那边刘备见张邈领军赶到,心中暗自焦急。他深知若是大军对攻,己方占不到便宜。于是,他悄悄对公孙瓒说道:“兄长!张邈反应迅速啊!若是大军交战,我等占不到便宜!还是让翼德上吧!”公孙瓒闻言,点头同意。 于是,公孙瓒对着张固大声喊道:“张安定!你杀我士卒之事暂且不提!我听说单经是死在我军一叛卒手上!我知此人现在在你军中!你要将此人交给我!我俩的恩怨便一笔勾销!”张固闻言,神色坚定地说道:“公孙太守!此人明辨是非、心怀大义!我岂能轻易交给你?” 公孙瓒一听此言,更是怒不可遏:“张固!你休要狡辩!今日你若不交出此人!我誓与你决一死战!”张固毫不畏惧地说道:“公孙太守!你若想战!我张固奉陪到底!” 公孙瓒闻言,怒气冲冲,厉声道:“张固小儿,我屡次忍让于你,你真当我性格温和,易于相处吗?” 张固神色从容,缓缓说道:“公孙太守,交人一事,实难从命。我敬重你白马将军的威名,故而给你留一份颜面。倘若你有其他解决之道,但说无妨,我定会慎重考虑。” 公孙瓒冷哼一声,怒声道:“好,那我就给你一个解决方案。首先,你杀伤我军士卒,需赔偿一定数量的财物。再者,此人毕竟杀害了我的手下部将,今日便让他与我部下比试一场,若他能侥幸胜出,我便既往不咎,这已是我的底线。倘若你还不答应,那我们就点齐兵马,一决高下,你看如何?” 张固微微点头,道:“可以,但我要说清楚,此人已是我的部下,若他在这场比试中胜出,你便不得再找他麻烦。若你违背诺言,那就是与我为敌,到时候,可别怪我跟你翻脸,迫使你我刀兵相见。” 公孙瓒冷笑道:“就怕他今日便命丧于此。若他侥幸存活,此事便就此作罢,我答应你,不再找他麻烦。” 言罢,公孙瓒高声喝道:“翼德,去吧!”张飞闻言,点头示意,随即策马冲出阵来,大声喝道:“燕人张翼德在此,哪个小将前来应战?” 赵云对张固拱手道:“主公,云去了。”张固点头嘱咐道:“子龙小心为上,切勿大意。” 赵云点头回应,提起龙胆枪,犹如蛟龙出海般冲出阵来。 张飞目光如炬,看着赵云,大声喝道:“俺不杀无名之辈,来将报上名来!”赵云提枪而立,朗声道:“吾乃常山赵子龙也。” 张飞闻言,大喝一声:“好小子,听俺大哥二哥说,你还不领俺大哥的情。既然如此,那就休怪俺不客气了!”说罢,提起丈八蛇矛,策马便冲杀过来,犹如一股狂风骤雨,势不可挡。 枪如龙吟,马似虎跃!张飞如同一股黑色旋风,眨眼间便冲到赵云面前,举起长矛便刺。 赵云见张飞这一矛势大力沉,心中也不禁微微一惊,但随即抖擞精神,提枪应战。他挥舞着龙胆长枪,枪尖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圆弧,轻松劈开了张飞的长矛。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二人手中的兵器剧烈震动,险些脱手而出。 张飞力大无穷,但赵云自幼受名师指点,与张固一样,也曾经历药浴锤炼筋骨,故而并未在力量上落入下风。两人一击之后,赵云大喝一声:“小心了!”说罢,挺枪便刺,枪尖犹如繁花绽放,朵朵枪花直奔张飞而去。 张飞见状,也不甘示弱,挺起长矛,与赵云战得难解难分。兵器交击之声,如金石相撞,不绝于耳,两人斗得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场外,关羽目光如炬,注视着场内的大战,对刘备说道:“大哥,不曾想这小将如此勇猛,武艺竟不在三弟之下。” 刘备闻言,脸色大变,道:“为何这张安定如此好运,手下除了黄忠、典韦之外,又得此猛将。若是此人在我手下,何愁大业不成,汉室不兴啊!” 一旁的公孙瓒脸色阴沉如水,他对于刘备手下的关羽、张飞早已垂涎三尺。在汜水关时,见到刘备麾下如此多的猛将,公孙瓒早已嫉妒得要命。当时他就想,为何自己手下没有顶级猛将,将来和袁绍争夺冀州时,又有谁能阻挡颜良、文丑这样的猛将呢? 如今,他惊异地发现,自己手下的一个主骑竟然如此勇猛,若早知如此,公孙瓒定会早早地提拔此人,哪能便宜了张固。此刻,他只恨单经已死,不然的话,若是单经活着回来,公孙瓒定要将其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场内,赵云与张飞已然斗了二十多回合,大战愈发激烈,双方都已全力以赴,杀得难解难分。两人你来我往,枪影如织,战马嘶鸣,尘土飞扬,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正在上演…… 在广陵军营之外,张飞与赵云二人激战正酣,枪矛交织,犹如一幅动人心魄的画卷。张飞如一团黑色的旋风,迅猛异常;赵云则像一道白色的闪电,凌厉夺目。伴随着金铁交鸣之声,二人的兵器在空中不断碰撞,交织出令人眼花缭乱的火花。 战斗逐渐进入高潮,张飞满脸兴奋,大喝一声:“痛快!与上次汜水关大战相比,此次更为畅快!”言罢,他身形一侧,长矛犹如蛟龙出海,直刺赵云而去。赵云见状,面不改色,长枪猛然一震,宛如怪蟒翻身,铛的一声,正巧挑在张飞的蛇矛之上。 张飞只觉手臂一阵酸麻,蛇矛几乎脱手,他心头一震,却顺势借力打力,翻手之间,丈八蛇矛划出一道黑色的圆弧,带着凌厉的劲风,向赵云反击而去。赵云也不甘示弱,长枪舞动,犹如银色巨蟒,呜咽之声不绝于耳,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圆弧,犹如新月当空,闪耀在苍穹之下。 银色圆弧与黑色圆弧在半空中猛然相撞,张飞的蛇矛再次被荡开。张飞的战斗风格与他的性格如出一辙,骁勇无比,临战之时犹如疾风骤雨,狂野不羁。他口中发出的吼声,更是震耳欲聋,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已被他的气势所压垮。 然而,赵云却毫不畏惧,长枪翻飞之间,犹如出海蛟龙,游刃有余。任凭张飞如何凌厉的进攻,他都能一一化解,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二人你来我往,枪矛或刺或挑,或扎或圈,战得难解难分。 金铁交击之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广陵军营之外。张飞越战越勇,遇到如此强大的对手,他兴奋不已,怒喝连连。然而,刘备交待他要留手的话语,却早已被他抛之脑后。 不知不觉之间,两人已经交手百余回合。刘备在旁观战,见二人平分秋色,不禁对关羽说道:“云长,依你看来,三弟有取胜的可能吗?”关羽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不曾想,这个名叫赵云的小将武艺如此了得。虽然年轻,但枪马娴熟,技艺超群。翼德想要取胜,恐怕难上加难。恐怕要等到三百回合之后,才能分出胜负。” 听见关羽如此说,刘备心中不禁担忧起来。他深知自己起军虽然早,从平定黄巾之乱时便开始起兵,但一直以来手下只有关张二人为将。这两人对他来说,犹如左膀右臂,是他的根本所在。如今看到赵云的实力与张飞不相上下,刘备不禁开始为张飞担忧起来,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于是,刘备便想叫停这场大战。毕竟,若是张飞有个万一,丢人的不是他公孙瓒,而是自己。然而,当他将这个想法告诉公孙瓒时,却遭到了公孙瓒的强烈反对。 公孙瓒此时已经快要气疯了。他原本以为凭借张飞的勇猛,定能斩杀赵云,挽回自己的颜面。然而,如今看来,他的脸面、人才、威信全都丢尽了。见刘备想要叫停,他开口道:“玄德,这件事我可是听你劝说才同意如此处理的。可是现在翼德不能斩杀此人,我难道就这样灰溜溜地撤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以后还怎么带兵!” 第40章 迁都 刘备见状,急切地说道:“兄长,事已至此,又待如何?就算让云长上去,那边还有个黄忠加张固呢!难道真要调兵前来攻营吗?我仔细看过了,张固大营已经厉兵秣马,全在戒备之中。旁边的陈留军也是虎视眈眈。兄长,听我的,要以大局为重啊。” 然而,公孙瓒却愤恨地说道:“行,玄德,我知道你其实是担心翼德的安危。不过你说,如果就此打住,我的脸面往哪放?” 刘备闻言,无奈地说道:“兄长,非是我担心翼德的安危。你我自幼同舍兄弟,皆拜在卢植门下。我与云长、翼德前来帮助兄长,除了想匡扶汉室之外,还想为兄长建功立业。此人武艺高强,咱们已经损失一员大将了,若是翼德再有闪失,咱们用谁抵挡董卓麾下的猛将?还如何建功?兄长切莫因小失大啊!” 公孙瓒闻言,神色复杂地看着场内英勇无比的赵云,最终无奈地说道:“既然如此,我听玄德的。来人啊,鸣金收兵!” 于是,叮叮叮叮的鸣金之声不绝于耳。张飞与赵云听见之后,同时撤出战团。张飞仰天长啸一声,哈哈大笑道:“痛快!小子,俺老张打得痛快啊!” 赵云闻言,抱拳说道:“多谢三将军手下留情!”张飞却说道:“唉,我可没手下留情。你小子的武艺不错,不在俺老张之下。可惜不让俺打了,今日就此别过。将来要是有机会,再来一决雌雄!告辞!” 说罢,张飞调转马头,直奔刘备而去。赵云见状,摇头叹息一声,也策马而回。张固见公孙瓒撤回张飞,驱马上前说道:“公孙太守,依你之见,此战打完之后,这件事是否就此翻篇?放心,承诺给你的补偿,稍后我便令人送去。” 公孙瓒愤愤地说道:“张安定,看在同为盟军的面子上,此事就此翻过。如果还有下次,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必然跟你斗上一场!” 张固拱了拱手说道:“放心!不过还请公孙太守约束手下士卒,切莫再随意欺压百姓。不然的话,哼哼……公孙太守,慢走不送了!” 说罢,张固转头便带着众人退回营中。看着张固离去的背影,公孙瓒狂怒道:“小贼!欺我太甚!将来你可千万别落到我的手上!否则要是有机会,我必定将你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收兵回营!” 说罢,公孙瓒转头狂抽战马,带着手下骑兵呼啸着离去。看着远去的公孙瓒,刘备三兄弟对视一番,无奈地摇摇头,慢慢地跟了上去…… 此时,在汜水关中,董卓的帅帐内却是一片沉寂。前番,董卓挥动大军,领军驻扎汜水关,原本想的是能够一举击溃联军,将反对自己的势力一扫而空,借此武功成就千秋霸业。 然而,未曾料到的是,汜水关下几场混战下来,董卓大军损兵折将,士气低落,导致将士们军心溃散。面对这样的局面,董卓只好终日饮酒作乐,再不复当初的雄心壮志。 这日,董卓坐在帅帐之中,左右两侧各有一名美貌婢女服侍。这时,李傕狂奔入帐,神色慌张地禀告道:“丞相!贼军已于昨日攻下温县!恐怕不日将要渡河攻打孟津了!丞相派我与孙坚联络和亲之事也被孙坚拒绝了!如今孙坚作为前锋正在大河北岸收集船只,恐怕,渡河之日已近在眼前了!!!” 董卓闻言,顿时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来,怒声道:“可恶至极!孙坚这厮,竟敢如此无礼!速速传令给董旻,令他即刻发兵增援孟津,刻不容缓!!!” 董卓话音刚落,下首端坐的李儒便投给两名婢女一个凌厉如刀的眼神,随后轻轻转头,示意她们退下。董卓见状,亦是毫不犹豫地挥了挥手,将两名婢女赶出了帅帐。 “李儒,”董卓沉吟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你曾言,河东白波军不过是癣疥之疾,而关东联军才是心腹大患。只要我等能够解决关东贼军,便可扫平天下,一统乾坤。然而,如今贼军却欲渡河与白波军合流一处,此举无疑将对我军侧翼构成重大威胁。一旦洛阳有失,我等退路便将被彻底断绝。若是我等被围困在这汜水关内,那可就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李儒闻言,缓缓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在帐内来回踱步。片刻之后,他停下脚步,语气坚定地说道:“丞相,我军新败,士气低落,兵无战心。而洛阳如今又面临威胁,依我之见,不如暂且引兵撤回洛阳,而后迁都长安。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董卓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问道:“迁都?你是说,迁都长安?” 李儒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说道:“正是,迁都长安。长安之地,地广人丰,乃是历代帝王建都之所。更有潼关、函谷关之天险作为屏障。昔日大秦便是凭借此地,横扫六国,一统天下。况且,主公在长安经营多年,基础雄厚。如此一来,既可以避开关东贼军之锋芒,又可以凭借天险据守。此外,丞相难道未曾听闻那首童谣吗?” 董卓闻言,心中涌起一股疑惑,连忙追问道:“童谣?什么童谣?” 李儒缓缓吟道:“‘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丞相可曾听闻?” 董卓闻言,眉头紧锁,连声问道:“这是何意?究竟是何意?” 李儒解释道:“‘西头一个汉’指的是高祖刘邦建都长安,传位十二帝。‘东头一个汉’则是指光武帝刘秀建都洛阳,亦传位十二帝。此乃天道轮回,命中注定。丞相唯有迁都回长安,方可化险为夷,无忧无虑啊!” 董卓听完李儒的解释,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连声道:“若非文优提醒,本相还悟不出其中深意啊!童谣寓意天意,此乃天数使然。好!即刻星夜回师洛阳,商议迁都之事!” 然而,李儒却连忙劝阻道:“且慢,丞相。汜水关下尚有袁绍领兵在此。若是我等贸然撤退,敌人前来追击,必将陷入溃败之境。届时,还如何从容迁都?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细细谋划才是。” 董卓闻言,一拍大腿,急切地问道:“那依文优之见,该当如何是好?” 李儒沉吟片刻,说道:“主公,此次迁都,速度必须要快。不论是皇帝还是大臣,皆需用兵胁迫,一并掳走。主公可星夜启程返回洛阳。至于汜水关,可留李傕、郭汜领兵二万先行固守三日,而后撤退。再令温候吕布领兵一万,在路上设伏。若是敌人追击,伏兵尽出,必可大败敌军。如此安排,至少可为我等争取五日时间。至于轘辕关那边,亦可如法炮制。” 董卓闻言,沉思片刻后说道:“汜水关如此安排,本相无异议。可是轘辕关那边,只有牛辅二将驻守。据探马禀报,轘辕关那边是张固和公孙瓒领兵。前番大战,你也亲眼所见,张固手下有黄忠这等猛将,还有使双戟的勇士。公孙瓒手下亦有黑脸使长矛、红脸使大刀之人,皆是勇猛无比。本相担心牛辅难以抵挡。这样吧,命杨奉、张济领本部将士前往虎牢相助,文优以为如何?” 李儒闻言,躬身行礼道:“丞相深谋远虑,令人敬佩。不论是杨奉手下的徐晃,还是张济的侄儿张绣,皆是勇猛过人。不过,为保万无一失,在下建议再遣温候手下张辽、高顺前往助战。如此安排,必定能让敌人望风而逃,我军则可从容迁都。” “就依文优之见!”董卓闻言大喜,随即大喝一声,“来人,为本相着甲!撤兵回师洛阳,共商迁都大计!” 话音刚落,便有传令兵骑上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奔赴各营传达命令。一时间,汜水关内如同煮沸的开水般喧嚣起来,将士们纷纷收拾行装,准备撤离。 …… 在与公孙瓒的那场纷争过后的次日清晨,张固便携着黄忠与郭嘉,踏上了前往公孙瓒大营的征途。而赵云,则被张固安排在了自家大营,静候佳音。 沿途之上,郭嘉的目光始终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终是忍不住向张固发问:“主公,嘉心中有一疑惑,一直难以释怀,还望主公能够指点迷津。” 张固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哦?能让奉孝心生疑虑之事,想来必定非同小可。说来听听,我亦很想听听你的见解。” 郭嘉闻言,沉吟片刻,随后缓缓开口:“在嘉看来,公孙瓒此人虽然野心勃勃,但才疏学浅,难成大器。主公也曾提及,若北方得以统一,其主必非公孙瓒无疑。由此观之,将来我们与公孙瓒之间的交集,似乎已屈指可数。然而,主公今日却为何还要屈尊前往,试图与公孙瓒化解干戈呢?” 第41章 交易(上) 张固闻此,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奉孝所言极是,讨董之战结束后,我们与公孙瓒之间的确已如同陌路之人,再难有交集。然而,公孙瓒身为北平太守,其辖地内骏马如云,怎能不令我心生觊觎?日前,子敬来信告知,盐场已投入全力生产,而我与奉孝尚未到来之前,曾与子敬商议,欲与糜家联手,从事贩盐之业,以充军资。然而,昨晚我细细思量,觉得若能与公孙瓒也做上一笔生意,用我们的盐去换取他的战马,岂不是两全其美?” 郭嘉听后,眉头微皱,再次发问:“主公所说的,可是那东海糜家?据我所知,东海糜家乃是徐州首屈一指的私盐贩子,他们怎肯舍弃自家的盐不用,而改用主公之盐呢?” 张固轻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纸包,缓缓递给了郭嘉:“这便是我能够胜过东海糜家的资本——我广陵郡生产的盐,质量要远胜于他们家的盐。当然,奉孝所言亦在理,若糜家真的不愿与我们合作,那我自然还得另寻他法。不过,这公孙瓒,便是我眼前的最佳选择。” 郭嘉接过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其中包裹着洁白如雪的细盐,犹如细细的河沙,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他忍不住用食指蘸了一点,放入口中细细品味,那咸香四溢、苦味极淡的味道,瞬间充盈了他的口腔。  “主公,这便是那广陵盐场新产之盐?”郭嘉抬眼望向张固,眼中满是惊异。 张固轻轻点头,语气中满是自信:“没错,此乃我用独门技法改良后的产物。奉孝以为,用此等盐去与公孙瓒交易,他会拒绝吗?” 郭嘉思索片刻,终于点头:“此盐质量之高,确实世所罕见。草原上食盐稀缺,公孙瓒若能将此盐转手卖出,必能大赚一笔。还能对异族产生影响!只是……”他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了几分担忧。 “只是什么?”张固见郭嘉似有难言之隐,连忙追问。 “只是,主公广陵与公孙瓒之间,隔着偌大的北方之地。食盐体积小,运输简便;不会引起注意。而战马体型庞大,目标显眼。这一路之上,窥伺之人必然不在少数。此事恐非易事。”郭嘉皱眉说道。 张固闻言,淡然一笑:“无妨,事在人为。我早已将此事筹谋多时。奉孝放心便是!”张固记得,虽然公孙瓒后来败给了袁绍,但在他势力鼎盛之时,曾一度掌控了整个幽州和青州。 他的部将田楷,曾任青州刺史,与袁绍之子袁谭在青州大战两年之久,方才败北。公孙瓒直至199年才兵败身亡。张固可以趁这两年时间,将战马从幽州沿青州南下,穿过徐州,运至广陵。两年时间,足够了。 张固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况且,等到将来公孙瓒败亡,若我能掌控徐州,那交易对象便可改为袁绍。生意场上,讲究的是互惠互利,和谁做生意,又有什么区别呢?” 言谈间,张固一行已至公孙瓒大营门前。守门士卒一见张固,皆如临大敌,纷纷将兵器对准了他们。 然而,张固却仿若未见,策马来到门前,高声说道:“尔等速速前去禀告,就说我与你家将军有要事相商。” 士卒们相视一眼,随后,一名统领模样的士卒开口答道:“那就请张将军稍待,我前去禀告主公。”说罢,他便飞奔而去。  不多时,大营中便有几骑冲出,为首之人正是公孙瓒。刘备三兄弟亦紧随其后。一见张固,公孙瓒便冷哼一声:“张安定,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吗?若是前来送赔偿,东西留下,你便可以走了。” 张固微微一笑,语气中满是淡然:“公孙太守此言差矣,这岂是赔偿?此乃我念及你手下伤亡惨重,特意赠予的抚恤罢了。不过,除了这些金银财物,我还有一桩大生意,想与公孙太守谈一谈。不知公孙太守是否有兴趣?” 公孙瓒听张固如此说,也懒得争辩赔偿与抚恤之事,径直问道:“生意?商贾之事,与我这武将有何可谈?我没兴趣!”  张固淡然一笑,语气温和:“公孙太守莫急,不妨请我进去一叙。你放心,等我将话说完,你定会感兴趣的。” 公孙瓒冷笑一声:“行,我倒要看看你张安定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请吧!”  于是,公孙瓒便带着张固一行人,来到了帅帐之中。公孙瓒大大咧咧地坐在上首,他的部将以及刘备三兄弟也各自落座。 张固并不在意公孙瓒的傲慢态度,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还顺手拿了个马扎,递给了郭嘉。黄忠则手扶长剑,肃然立于两人身后。 公孙瓒见状,又冷哼一声:“张固,你若有话,便快说。若无要事,我这军中公务繁忙,可没时间陪你闲扯。” 张固微微点头,向郭嘉使了个眼色。郭嘉会意,站起身来,将张固给他的纸包递给了公孙瓒的手下。那手下双手捧着纸包,恭恭敬敬地将其放在了公孙瓒面前的案子上。  公孙瓒迫不及待地打开纸包,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他连忙问道:“张固,这是何物?”张固轻笑一声:“此乃盐也。公孙太守不妨尝尝看,质量如何?” 公孙瓒也不迟疑,伸出双指,轻轻夹起一点盐放入口中,细细品味起来。 张固见状,又笑问道:“公孙太守不怕我下毒吗?”公孙瓒冷哼一声:“张安定,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若真有心毒死我,你今日也别想活着走出我军大营。我岂会惧你?” 言罢,公孙瓒立刻追问道:“张固,这盐你是从何处得来?”张固正色道:“公孙太守,此盐乃是我广陵盐场所产。今日前来,便是想与你做一笔交易,用盐来换取你的战马。你觉得如何?” 公孙瓒微微点头,却又提出了新的问题:“可以是可以,只是你这盐的产量如何?如此高质量的盐,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但不知你手中究竟有多少存货?产量恐怕不会太高吧?” 张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公孙太守放心,此物我手中存量颇丰,产量之事,你无须操心。” 公孙瓒向左手边之人,悄然递上一个微妙的眼神。那接收到暗示之人,随即起身,朗声道:“张将军,时下市场之中,一匹战马的身价已然飙升至八万钱之巨,而一石盐则稳定在八百钱。若以此换算,百石盐方能换得一匹战马,阁下以为如何?” 张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目光如炬地反问道:“足下何人?竟有如此胆识与见解?” 那人连忙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答道:“在下田楷,见过张将军。” 张固微微一笑,并未立即回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郭嘉。郭嘉心领神会,从容站起,语带机锋地说道:“田将军此言,似乎有些混淆视听之嫌。据在下所知,战马因品级而异,价格亦是千差万别,从两万钱至八万钱不等。至于盐,确实值八百钱一石,但市面上的粗盐,又怎能与我等手中的精盐相提并论?以百石盐换一匹马,公孙太守这要求,未免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吧?” 田楷闻言,眉头微皱,随即问道:“那依先生高见,又当如何是好呢?” 郭嘉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答道:“战马应以四万一匹为基准,而我等手中的精盐,则需两千钱一石。如此算来,二十石盐便可换得一匹战马,方为公允。” 田楷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先生此言差矣,两千钱一石之盐,寻常百姓又如何能承受得起?若真如此定价,百姓们岂不只能继续食用那粗盐?世间富贵之家又能有几何?依在下之见,八十石盐换一匹马,方为合理。” 郭嘉闻言,神色依旧从容不迫:“此盐乃是我家主公独有之物,而战马却非你家主公所独有。若田将军有所不满,我家主公大可另寻他处,如公孙度、马腾等辈。不过,即便如此,我亦愿退一步,二十五石盐换一匹马,已是极限。” 田楷闻言,笑容更甚:“马腾远在西凉,鞭长莫及;公孙度虽近,却隔着我们。若我等切断商路,辽东战马又焉能轻易落入尔等之手?七十石盐换一匹马,此乃在下底线。” 郭嘉微微一笑,反问道:“草原之上,盐巴稀缺,战马却如繁星点点。公孙太守若能将此盐销往草原,转手之间,便可赚取三倍之利。如今却要与我家主公争这蝇头小利,未免显得太过小气了吧?三十石盐换一匹马,此乃最终报价。”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气氛紧张而激烈。然而,只要公孙瓒与张固这两位主事之人保持沉默,这场谈判便不会轻易破裂。他们之所以将此事交由手下处理,正是为了试探对方的底线与诚意。 第42章 交易(下) 终于,郭嘉话锋一转,直接对公孙瓒说道:“公孙太守,想必您对冀州之地早已垂涎三尺了吧?在下有一计策,不知太守是否愿意一听?若您能采纳,四十石盐换一匹马,如何?” 公孙瓒被郭嘉一语道破心事,索性也不再顾及田楷的感受,直言道:“计策何在?只要能助我拿下冀州,四十石盐换一匹马,我欣然接受。” 郭嘉闻言,心中暗自得意,随即缓缓道来:“冀州之地,沃野千里,除了公孙太守之外,袁本初亦早已虎视眈眈。若太守能得到我家主公的精盐,便能控制草原异族。届时,只需以盐巴换取草原骑兵助战,一来可消耗异族实力,二来可解放太守兵力限制。待时机成熟,太守实力必将暴涨,取冀州犹如探囊取物。这精盐不仅能助太守获利颇丰,更能助太守实现宏图大志。如此美事,又何必在此斤斤计较呢?” 公孙瓒闻言,不禁点头称是。他深知自己虽兵马众多,却唯独战马过剩。而此刻,正有一个绝佳的机会摆在他面前——用自己最不缺的战马,换取夺得冀州的关键资源。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一阵窃喜。 其实,公孙瓒之弟公孙续此刻正率领大军留守北平,以防乌丸异族侵扰。乌丸分裂成多个部落,其中踏顿领导的部落最为强大。若能用盐巴与之交易,换取其助力,想必并非难事。届时,不仅能有乌丸人相助,还能解放自己的大军,实力暴涨三倍亦非难事。 想到自己即将拥有如此强大的助力,公孙瓒心中豪情万丈。他深知自己什么都不缺,唯独战马过剩。如今,能用自己最多的东西,换取夺得冀州的机会,他又怎会心疼呢? 回想起之前寻找食盐的艰难历程,公孙瓒不禁感慨万千。无论是糜家、甄家还是苏家,都不可能将食盐全部交给自己。而且,他们所需之物亦非仅仅战马。因此,自己只能保证自用,无法将多余的食盐销往草原。如今,多了一个供货之人,且只需自己最多的战马作为交换,些许价格差异,又怎会放在心上呢? 想到这里,公孙瓒终于点头应允:“可以,四十石盐换一匹马,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我要的量可不小。而且,我只负责将战马安全送至青州,如何穿过徐州接收战马,便是你们自己的事了。接手之后,战马若被抢被盗,我概不负责!” …… 见公孙瓒点头,张固欣然起身,笑容满面地言道:“公孙太守,此事便这般定了,交易地点设在青州,后续事宜,我自会妥善处理。四十石盐换一匹战马,一言为定!”言罢,他迈开步伐,走向公孙瓒,伸出右手,与公孙瓒的手掌在空中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一连三次,仿佛是在为这桩交易敲响定音之锤。 张固目光诚挚,问道:“公孙太守,昔日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此事……”公孙瓒闻言,顿时放声大笑,那笑声爽朗而豪迈,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哈哈,张将军言重了,过往之事,不过是一场误会,如今已烟消云散,不必再提。来,让我们翻过这一页,共同迎接美好的未来!哈哈哈哈!!!” 随着公孙瓒的笑声落下,他大手一挥,高声吩咐道:“来人啊,快上酒上菜,今日我要与贤侄痛饮一番,一醉方休!”言罢,两人相视而笑。 …… 这场宴会,因双方有了共同的利益纽带,氛围异常和谐融洽。宴罢,张固一行人在公孙瓒的亲自送别下,缓缓离开了军营。回营的路上,黄忠望着郭嘉,心中疑惑难解,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军师,你料定公孙瓒会依计行事,那么他真的能够借此机会夺取冀州吗?” 郭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目光深邃而睿智:“黄将军,两军交战,胜负岂是单纯兵力所能决定?除了兵力之外,出身背景、谋臣武将的数量、质量、天时地利等诸多因素,皆能左右战局。公孙瓒在这些方面,皆不及袁绍。若仅以兵马数量论英雄,那战争便失去了其复杂多变的魅力。” 张固听后,亦是点头赞同,笑道:“叔父所言极是,河北之地如今势力错综复杂,袁绍、韩馥、公孙瓒、刘虞、公孙度、张扬、刘备以及黑山军等势力盘根错节。讨董之战结束后,河北大地必将迎来一场旷日持久的混战。然而,能最终统一河北之地的,非袁绍莫属。我倒是希望公孙瓒能多撑几年,为我军多提供一些战马。” 郭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之色,笑道:“主公如此看好袁本初?嘉记得主公曾言,袁本初色厉内荏,做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雄主也。” 张固闻言,哈哈大笑,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豪迈:“奉孝啊,我张固说出的话,岂会轻易忘记?不过,袁本初虽有不足,但也要看他面对的是何等对手。你说呢?”郭嘉闻言,亦是放声大笑,点头赞同道:“没错,确实如此。” 黄忠望着二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羡慕之情,感叹道:“如此看来,某倒是挺羡慕子龙将军了,能统领一支铁骑,驰骋疆场,这实乃吾辈之夙愿啊!” 张固闻言,目光看向黄忠,笑道:“叔父放心,骑兵日后我们绝不会缺。你若想组建一支骑兵,易如反掌。” 黄忠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主公,某家可是记住了,主公可不能食言啊。”张固闻言,伸出右手,郑重地说道:“叔父放心,击掌为誓,我张固定不负所望。” 两人刚击掌完毕,便见从大营方向驰来一骑快马。那骑士见到张固,立刻翻身下马,恭敬地行礼。 张固定睛一看,来者竟是陈应,于是问道:“陈应,你如此匆忙赶来,所为何事?” 陈应闻言,连忙答道:“主公,张陈留送来邸报。子龙将军接到邸报后,命我火速送来交于主公。”原来,陈应和张成曾是张固亲卫队的统领,后来典韦加入后,二人转投典韦麾下。再后来,张固将亲卫队与骑兵合并后,二人又归于赵云麾下。 然而,由于张固军中马匹稀缺,如今的骑兵部队不仅要担任张固的亲兵护卫,还要兼任传令兵之职。战时更是要化身骑兵部队冲锋陷阵,导致部队职责混乱不堪。 好在如今已与公孙瓒谈妥购马事宜,待到战马充足之时,张固打算将二人重新调回典韦麾下,重新组建一支亲卫军。 接过陈应递来的邸报,张固仔细研读一番后,眉头紧锁,转头看向郭嘉,问道:“奉孝,邸报上说,文丑率领袁术的河北大军已经攻下温县,兵锋直指孟津。而汜水关方面也观测到董卓军有异动,你对此有何看法?” 郭嘉闻言,陷入沉思之中,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坚定而有力:“主公,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分析,嘉可以断定,董卓这是要跑了。他很快就会迁都长安,说不定此刻已经逃到了洛阳!而轘辕关的守军,估计也快要撤退了。” 张固闻言,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估计与奉孝所言相差无几。董卓这是要挟持天子迁都长安了。我们占领轘辕关之后,该如何应对?” 郭嘉沉吟片刻后,说道:“主公,董卓此刻抢的就是时间。我们即便要追击,也只能出动骑兵。然而,如今我们的骑兵只有五百人,且近乎一半都是新兵。” “再者,董卓既然撤退,路上必然设有伏兵。因此,嘉建议,我们还是屯兵轘辕关为妙。待联军攻入洛阳后,主公再前往洛阳不迟。不过,到那时,联军恐怕也离解散不远了。” 张固闻言,点头赞同道:“奉孝所言极是,追击董卓的意义确实不大。既然如此,等轘辕关的守军撤退后,我们便接收轘辕关。” …… 与此同时,在轘辕关内,牛辅与魏越正宴请一众将领。为了顺利将五万大军撤往长安,董卓特意命令杨奉、徐晃、张辽、高顺、张济、张绣六人前来听从牛辅的调遣。 此刻,牛辅高坐上首,饮完一杯酒后,神色凝重地说道:“丞相的命令我已经收到,命我等撤军回师长安。丞相为了防止追兵,已命吕布、徐荣、李傕、郭汜四人在汜水关后设下伏兵。” “既然如此,我们也效仿丞相,杨奉、徐晃,你二人领兵五千,为一路;张辽、高顺,你二人也领兵五千,为另一路。你们四人需寻找山高林密之处先行埋伏。” “你等四人记住,若是有追兵前来,先行放过。若后面还有追兵,再行拦截。若是没有追兵,便与我一起合击前方的追兵。明白了吗?” 言罢,牛辅又看向张济、张绣、魏越三人,继续说道:“张济、张绣,你二人也领兵五千,本将也领兵五千,在他们四人后方十里处埋伏。若是追兵到来,便是杨奉四人放过的追兵,我等到时直接伏兵尽出,将追兵击溃。” “魏越,你领剩下的三万人直接撤往长安。记住,速度一定要快,联军随时可能攻下洛阳,截断我们的退路。” “诸位将军,一定要听令行事,明日我们便撤军,轘辕关就留给他们了。”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齐声应诺:“喏!” …… 第43章 商议追击 次日一早,张邈便将张固与公孙瓒请到了自己的大营中,三人就昨日传来的邸报进行了深入的会商。 对于袁绍将三人分兵驻守轘辕关的行为,三人心知肚明其背后的原因。袁绍此举,也是为了制衡三人,防止他们联手对抗自己。 张固之所以被袁绍排挤,心生忌惮,乃至嫉妒,皆因袁绍担忧张固立下赫赫战功,声名鹊起,从而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而张邈呢,想当初,会盟之始,张邈与袁绍的关系犹如春日暖阳,温馨而和谐。张邈也是坚定支持袁绍成为盟主的一员。然而,好景不长,因张固、张超父子与袁绍产生龃龉,导致张邈被发配至轘辕关,两人的关系也因此降至冰点,宛如冬日寒冰,难以消融。 公孙瓒则因冀州之争,与袁绍结下梁子,同样被贬谪至轘辕关。命运的捉弄让这三位在轘辕关相聚,共同面对眼前的局势。 三人会商的帷幕刚刚拉开,张邈便迫不及待地说道:“袁本初传来密信,董卓大军似有撤退之意,袁绍已挥师强攻汜水关。二位对此有何高见?我们是该趁势攻城,还是静观其变?” 公孙瓒与刘备交换了一个眼神,公孙瓒缓缓开口:“张太守,昨日邸报我已览阅。洛阳即将面临攻击,董卓急于回援也在情理之中。想来轘辕关亦将遭遇同样命运,董军或将撤离。” 张邈点头表示赞同:“公孙太守所言极是,吾亦持此看法。但关键在于,轘辕关守军究竟会撤离多少?我们又该如何应对?是继续对峙,还是待袁绍攻破汜水关后,我们绕路赶往洛阳?” 公孙瓒急切地摆摆手:“不可,我们若撤退去与袁绍会师,岂不是错失良机?如今若行军回汜水关,袁绍恐怕早已攻入洛阳。一旦洛阳有失,轘辕关守军必将大部撤离,到那时我们再攻城,难度将减轻不少。” “再者,河东的军队才刚刚渡河,尚未逼近洛阳。我们若从轘辕关迅速赶往洛阳,或许能与袁绍并肩作战,共赴国难。” 张邈闻言,眉头紧锁:“公孙太守所言虽有理,但轘辕关守军是否撤离、撤离多少尚未可知。我们得兵力攻城是否可行?若他们坚守不撤,待袁绍攻破洛阳,救出天子,我们岂不仍在轘辕关虚度光阴?届时天子大封功臣,我们却一无所有,岂不遗憾?” 公孙瓒闻言,也是一筹莫展:“这确实是个难题。不过袁本初毕竟是盟主,他未让我们改道汜水关,我们擅自行动,恐怕难以交代。” 张邈见状,心中更无主张,于是转头看向张固,问道:“安定,你为何一直沉默?不妨说说你的看法。” 张固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伯父、公孙太守,我料定董卓并非撤军回洛阳,而是意图迁都长安。” 公孙瓒闻言,惊讶得几乎要跳起来:“什么?迁都长安?这怎么可能!洛阳王公大臣众多,未经商议便擅自迁都,董卓岂敢如此嚣张?” 刘备也站起身,目光炯炯地问道:“张将军何以如此断定?莫非你在董军中有细作?” 张固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并无细作,只是我根据自己的分析所得。诸位试想,董卓若撤往洛阳守城,又有何意义?盟军一旦将洛阳包围,董卓岂不是插翅难飞?只有败亡一条路。而董贼迁都长安,则可凭借雄关险隘继续坚守。再者,联军粮道漫长,不利于几十万大军久战。时日一长,联军必然散去,董卓的危局也就迎刃而解了。” “至于公孙太守所问的董卓敢不敢的问题,他连皇帝都敢废黜,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只要用刀架在王公大臣的脖子上,又有谁能反抗他呢?” “至于董卓是死守洛阳还是迁都长安,我们只需观察轘辕关守军的动向即可。若董卓死守洛阳,轘辕关守军便不会撤离,最多只是抽调部分兵马回防洛阳。这样一来,他们至少可以将我们三路大军挡在轘辕关外。” “若董卓迁都长安,则轘辕关守军必将全部撤离,死守轘辕关便毫无意义。到那时,他们只会留下一个空关,将士兵全部撤走。” “因此,公孙太守和伯父不必过于焦急。我们既不必攻城,也不必绕路汜水关。只需静待时机,便可洞悉董卓的意图。” 刘备听后,眼含热泪,悲愤交加:“董贼若真迁都长安,还如何救出天子?汉室危矣!”张固见状,只能尴尬地劝慰道:“玄德公切莫如此。我们只需尽己所能,为汉室尽忠即可。” 关羽眼见自家大哥又要悲从中来,急忙跨步上前,劝慰道:“大哥莫急,咱们何不前去追击董卓那贼子,救出天子,岂不美哉?董卓率领众多兵马,行军速度必然缓慢,咱们或许能追上他们!” 公孙瓒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附和道:“云长所言极是!既然轘辕关的守军已经悉数撤退,咱们正好可以追击董卓,我麾下骑兵足足有五千之众,速度极快。定能追上董卓。届时若能救出天子,那可是滔天大功一件啊!” 张固见状,连忙劝阻道:“公孙太守且慢,轘辕关守军既然已经撤退,定会提防咱们的追击。因此,路上必定会设有伏兵。咱们若是贸然追击,必然会中埋伏啊!” 公孙瓒闻言,哈哈大笑,不屑道:“张固,你此言差矣!董卓的军队此时已是惊弓之鸟,只顾逃命,哪还有心思设伏?就算真有伏兵,我公孙瓒又有何惧?这险,值得一冒!” 众人正在商议之际,忽有小卒策马前来禀报:“报!探马来报,轘辕关守军已经弃关向西边撤退,轘辕关此刻已是空关一座。” 公孙瓒听后,更是得意非凡,大笑道:“哈哈,轘辕关守军果然撤了!我要立即回营点起兵马追击。你们二人若是也想建功立业,便与我一同追击;你们若是胆怯,便留在这轘辕关,看我如何大展身手,建功立业吧!” 说罢,公孙瓒便带着部将以及刘备三兄弟,急匆匆地离开了。张邈见状,心中忧虑,说道:“安定,咱们就真的不管了吗?” 张固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伯父放心,我断定路上必有伏兵,公孙瓒不听劝阻,便让他去冒险吧!” 张邈闻言,点了点头,道:“你此言也有道理。暂且不说伏兵之事,我这边只有八百骑兵,而你那边的骑兵也并不多。咱们剩下的都是步卒,如何能与公孙瓒那五千骑兵相提并论?就算去了,也追不上他,功劳都让他给占了,咱们何必费那个劲呢?由他去吧!” “我意已决,还是移师轘辕关吧!先将这座雄关占据再说。轘辕关离我的陈留不远,我准备在此长期驻扎一支兵马。等联军散去后,我或许能借此机会出兵控制洛阳。”张邈补充道。 张固闻言,点头赞同道:“恭喜伯父不费吹灰之力便占据了一座雄关!只不过,洛阳嘛,我估计董卓可能会一把火烧了。所以这轘辕关要不要也就无所谓了!” 张邈闻言,哈哈大笑,摆手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董卓那贼子胁迫百官迁都长安,已经够惊世骇俗了,他怎敢再火烧旧都?” 张固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解释。毕竟,他深知历史的走向。于是,他岔开话题对着郭嘉说道:“奉孝,你在想什么呢?如此出神?” 郭嘉被张固的话从沉思惊醒,沉吟片刻后说道:“主公,我方才在想,之前我劝主公不要追击,是基于无人追击的前提。但现在公孙瓒却要追击轘辕关守军,我料定公孙瓒此行必败。只不过,他的失败却给了主公一个机会。” “公孙瓒败后,轘辕关守军必定会加速撤退。此时咱们再追击,他们必定料想不到。如此一来,主公必然能获得一场大胜。追上董卓或许不太可能,但获得一些粮草、马匹等物资还是没问题的!”郭嘉分析道。 …… 失败后是否继续追击?这个战术后来曾被贾诩巧妙地运用过。 曹操第二次攻打张绣时,因有情报传来称袁绍威胁许都,曹操不得不撤兵。张绣欲追击,却被贾诩劝阻。结果,张绣在追击途中被曹操伏击。等张绣撤回后,贾诩反而劝他再次追击,结果张绣大获全胜。 张固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奉孝之计可行!等公孙瓒走了以后,我再跟上。我只带骑兵出击。” 张邈闻言,道:“安定,你只有五百骑兵,人数实在太少了。这样吧,把我的骑兵也带上,我让赵宠助你。这个人你也熟悉,记得战利品分我一点。” 赵宠?他之前曾是典韦的上司,没想到如今已经升官了。还是骑兵统领。张固点了点头,感激道:“多谢伯父!没问题!” …… 第44章 入轘辕关 公孙瓒与刘备回营后,公孙瓒对刘备说道:“玄德,张安定那小子所说的伏兵之事,也有一定道理,咱们不得不防。这样吧,我拨给你二千骑兵,你带上翼德在前方追击。另外,我让田楷、田豫助你。而我则领三千骑兵在你们后边跟上,你让云长跟着我。若是遇到伏兵,我与云长再出击,必然能大破敌军。” “此外,白马义从的精兵一千,你我各带五百。”公孙瓒补充道。 刘备闻言,心中大喜,道:“兄长此计甚妙!敌军绝对想不到咱们会有两波追兵。” 公孙瓒得意地笑道:“哈哈哈!我纵横疆场之时,张安定那小子还在襁褓之中呢!他真当我是酒囊饭袋吗?恐怕他和张邈现在还在笑话我呢!等我得胜归来,看他有何反应!” 说罢,两人便开始整顿兵马,顺便等待步兵登上轘辕关城头,从关内打开关门。 轘辕关士卒虽然撤退,但是还是用杂物阻塞关门。需要士卒从云梯登上城去,再清理城门内杂物。 等士兵将关门打开,焦急的公孙瓒等人迫不及待地穿过轘辕关,向西方追击而去。 …… 而张邈则开始指挥大军进入轘辕关内。 张固与郭嘉、赵云、黄忠三人登上轘辕关城头,俯瞰着下方鱼贯而入的大军。张固感慨道:“奉孝啊,听说这轘辕关是一座新关。只是此次咱们离开这里后,下次不知何时才能再来了。” 郭嘉闻言,笑道:“主公何须感叹?下次再来之时,这轘辕关乃至整个豫州,都将是主公的囊中之物了。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主公莫急!” 郭嘉深知张固的心思。此次离开轘辕关后,张固将返回广陵。而想要再次来到轘辕关,必然是在平定南方、北争中原之后了。 张固拍了拍城墙,对赵云说道:“子龙啊,咱们的骑兵准备得如何了?”赵云拱手答道:“主公放心!士卒们正在用餐,马匹也已喂饱。只等主公一声令下,咱们便可出击!” 张固笑了笑,道:“不急!让士卒和战马都好好休息一番。让公孙瓒他们先去追击吧!毕竟一场大战下来,时间不会太短。等此战过后,咱们便要去洛阳了。毕竟那里还有一场大戏等着咱们去看呢!” 赵云闻言,心中疑惑,道:“大戏?什么大戏?”张固神秘地笑了笑,道:“子龙莫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等这场大戏过后,真正的天下大乱就要开始了……” 张固心中暗自思量:等众诸侯进入洛阳后,先是孙坚在井中找到了传国玉玺,心中便起了贪念。却不曾想,他手下的士兵中竟然出了叛徒,将此事泄露给了袁绍。袁绍得知后,大为震怒,认为孙坚私藏玉玺,有不轨之心。于是,袁绍则密令刘表设伏,孙坚因此遭袭。 随后,曹操追击董卓未果,带着满腔的失落与无奈归来,亦选择领兵离去。此番经历,或许在曹操的人生轨迹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追击董卓之前,曹操是汉室的忠臣良将,心怀社稷,矢志不渝;然而,追击失败之后,他仿佛褪去了忠臣的外衣,转而披上了枭雄的战袍,开启了一段新的征程。 曹操离去后,兖州刺史刘岱因借粮不成,竟对东郡太守乔瑁痛下杀手。十八路诸侯之中,乔瑁或许是最先退出这乱世纷争之人吧?他的陨落,仿佛预示着这场争霸的残酷与无情。 乔瑁之死,让袁绍心生畏惧,他见势不妙,索性选择逃离。而张固则暗自思量,自己无需做那出头之鸟。曹操一走,他也有了撤退的打算。他深知,在这场乱世争雄中,时间便是最宝贵的财富。 历史上,从南向北统一天下的例子屈指可数,除了朱元璋那传奇般的壮举,或许只有民国时期的北伐能够相提并论。而更多的,则是北方的势力逐渐壮大,最终一统天下。因此,张固暗自筹划,一旦曹操统一北方,他定要趁机吞并扬州、徐州、荆州、益州、交州等地,以图大业。如此,才有实力和曹操一较高低。 而在这场争霸中,谁能抢占先机,谁便拥有了统一天下的可能。而且,只有迅速统一天下,才能让这乱世中的百姓少受些苦难,多争取一些喘息的机会。毕竟,接下来的时代,将是汉人历史上最为悲惨、最为混乱的时期,这一黑暗岁月持续了整整三百多年才逐渐消散。 而这一切的根源,便在于三国时期人口的锐减。当司马家族建立晋朝后,统治者为了弥补人口的不足,他们将目光转向了北方的异族。他们不断招抚异族,以至于数百万异族涌入内地。然而,这却为后来的“五胡乱华”埋下了祸根。 随后,八王之乱爆发,晋朝国力衰退,异族趁机崛起,纷纷建立政权。各方势力相互攻伐,百姓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关于“五胡乱华”的惨状,《晋书·载记》中有着详尽的记载:“贼盗四起,司州、冀州大饥,人相食……与羌胡相互攻伐,几乎无月不战。青、雍、幽、荆四州的徙户以及氐、羌、胡、蛮等数百余万人纷纷返回本土,道路交错,相互杀掠。加之饥疫横行,能够幸存者仅有十分之一二。中原大地纷乱不堪,农业荒废……” 而在《鸡肋编》中,更是有着关于人肉鲜美程度的分级描述:“老瘦男子被称为‘饶把火’,年轻妇人被称为‘不羡羊’,小儿则被称为‘和骨烂’,他们统统被称为‘两脚羊’。”这些触目惊心的文字,仿佛在诉说着那个时代无尽的苦难与绝望。 想到后世的历史文集,张固不禁怒从中来,他狠狠地拍了一下墙砖,怒喝道:“司马家族,可恨至极!可恶至极!”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中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郭嘉闻声回头,看见张固将一块城墙砖拍得粉碎,不禁好奇地问道:“主公所说的是河内司马氏吗?他们如何招惹了主公?”张固见状,连忙转移话题道:“奉孝啊,无事无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刚才见你观望远方,似乎有些出神,在想些什么呢?” 郭嘉微微一笑道:“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情。主公啊,虽然张府君将广陵和太守印章交给了主公,但主公尚未得到朝廷的认可,仍然是白身一枚,这确实有些麻烦。我正在为主公谋划如何谋得广陵太守的职位呢。” 张固闻言,陷入了沉思。郭嘉所言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虽然董卓挟持了汉献帝,政令皆出自其手,但名义上汉帝仍然是正统。古人讲究名正言顺,若无名分,则难以服众与行事。 于是,张固半开玩笑地说道:“奉孝啊,你要是能帮我想到如何获得建牙开府的权利就更好了。”郭嘉闻言大笑:“哈哈哈哈,主公啊,开牙建府那可是三公以及大将军等高级武官才有的权利啊!你现在想坐三公之位还太难了,嘉亦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然而,玩笑归玩笑,张固深知自己必须尽快解决这个身份问题。只有这样,他才能在乱世中立足,才能为百姓争取更多的安宁与幸福。 望着笑得前仰后合的郭嘉,张固心中暗自思量,难道这真的是只有三公才享有的特权吗?恐怕未必如此吧。奉孝啊,你对这乱世纷扰的局势,了解得还是太浅薄了些。 在汉朝,三公与大将军皆可开府治事,掌握一方大权。然而,到了汉末,局势风云变幻,一片混乱。董卓伏诛之后,李傕凭借车骑将军的身份,竟也擅自开府,还兼任司隶校尉,并持节钺,威风凛凛。郭汜担任后将军,同样开府自置僚属。樊稠为右将军,亦是如此。张济更是被封为镇东将军,开府理政。这些人不仅手握重兵,还都被赐予了列侯的爵位,傕、汜、稠三人更是共同把持着朝政,权倾一时。 张固自然明白郭嘉的言下之意,但他也深知开府之权非同小可,这相当于朝廷将任命官员的权力下放给了个人。若无绝佳的契机,张固很难获得这样的权利。 毕竟,无论是如今掌控汉帝的董卓,还是后来的李傕、郭汜,亦或是后来的曹操,都不可能轻易将这种权力下放给旁人,或者说是敌人。 然而,世事无绝对,办法总比困难多。随着汉室衰微,礼崩乐坏,各诸侯纷纷割据一方,不再尊奉朝廷号令。公孙瓒便公然任命田楷为青州刺史,严纲为冀州刺史,全然不顾朝廷的旨意。 而在同一时期,仅扬州刺史一职,便有三个人在争夺。袁绍任命袁遗为扬州刺史,袁术不服,杀了袁遗后自任陈瑀为扬州刺史。而朝廷则另行任命刘繇为扬州刺史,真可谓是一职三主,乱象丛生。偏偏最终得到扬州的反而是孙策…… 第45章 刘备遇伏 这还只是乱世初现端倪之时,到了后期,刺史一职更是无人问津,众诸侯开始觊觎更高的州牧之位,以及王位。相较于刺史,州牧的权力更为庞大,他们不仅是一州的最高行政长官,还掌握着该地区的军权。因此,张固只要能够实际控制扬州,那么在未来的纵横捭阖中,谋取扬州牧一职,也并非难事。而一旦获得扬州牧之位,其实质便与开府相差无几了。 想到此处,张固对郭嘉说道:“奉孝,我明白你的意思。如今我麾下已汇聚众多英才,文有奉孝你,还有鲁肃、步骘、臧洪等智谋之士;武有黄忠、典韦、赵云等勇猛之将。子敬又正在设法招揽蒋钦、周泰等勇将。我代表的已不再是个人利益,而是身后这一众追随者的利益。他们追随我,或是为了一展抱负,或是为了建功立业。若我不能位居高位,又如何能封赏他们呢?” 郭嘉闻言,点头称赞道:“主公能这样想,实乃我等之福。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我们与董卓结怨已深。想要通过表奏朝廷来获取开府之权,只怕难如登天。” 张固闻言,叹了口气道:“此事确实棘手,既然一时想不出办法,那便暂且放下吧。公孙瓒已经离去多时,我们也该出发了。奉孝,军中诸事便拜托给你了。” 郭嘉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主公放心,此番追击,只需小胜一场便可,切记穷寇莫追。贼军势大,切不可掉以轻心。” 张固点头应允,转身对黄忠和赵云说道:“叔父、子龙,是时候出发了,我们走吧。” 二人同时躬身行礼,应了一声“诺”,便紧随张固身后,下了城墙。不一会儿,一队骑兵便从轘辕关西门冲出,沿着公孙瓒大军行进的痕迹,疾驰而去。 …… 刘备与公孙瓒率领大军离开轘辕关后,公孙瓒便放缓了速度,让战马缓缓前行。而刘备则率领大军快速前出,一马当先。两人之间相隔十里左右,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五千骑兵在道路上奔驰,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远远便能被人察觉。随着追击的距离越来越远,刘备也越发焦急起来。五万大军撤退,速度自然不可能太快。然而,他们已经出发了两个时辰,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从早上被张邈请去议事,到午时左右听到轘辕关撤兵的消息,刘备便立刻率领大军追击。如今日头已经快到申时,如果再追不上,一旦天色黑了下来,以军中士卒大多患有夜盲症的情况来看,根本无法继续追击。 若是休息一夜,战马只能以草为食,没有马料补充。明天战马的体力能否跟得上,刘备自己也不敢保证。然而,刘备并不知道的是,轘辕关内的守军已经在昨天被撤走了三万人,留下的两万人正是为了伏击他们而准备的。 公孙瓒与张固为了保存实力,一直没有对轘辕关发起强攻,因此对轘辕关内守军实力的变化一无所知。而袁绍则不同,他在汜水关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攻城一次,因此对汜水关守军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当董卓一逃跑,便被袁绍发现了。 刘备率领大军在中间行进,穿过一处山谷小路。只要通过此处,便可以再次行进到大路上。虽然这条小路比较狭窄,但也能并排通过四名骑兵。前方,张飞与田楷领军在前队开路。刘备发现大军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便立刻命人前去叫来张飞询问情况。 张飞大声回答道:“大哥,前方道路比较狭窄,我们都是骑兵,人马拥挤不堪。再加上路上不知为何有许多坑洼,战马如果不注意,就容易踩进去。刚刚已经有两匹战马崴断了腿,马上的士兵也摔伤了。” 刘备闻言,心中疑惑道:“道路有坑洼?我们刚刚也经过这样的地形啊,道路虽然拥挤,但并没有坑洼啊。”说罢,刘备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妙,惊呼道:“不好!果然被那张固说中了,有埋伏!快让人撤回来!快点!” 话音未落,只听两边山坡上传来一阵急促的梆子声。紧接着,从灌木丛中出现了密密麻麻、身披树叶的士卒。这些士卒手持弓箭,朝着山路上便开弓放箭。箭矢如雨点般落下,伴随着箭矢的呼啸声,还不时会有大石块从山坡上飞落小径。 刹那间,刘备大军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战马惊恐地嘶鸣着,士兵们纷纷寻找掩体躲避箭矢。然而,在这狭窄的山路上,根本无处可躲。战马受惊,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甚至奔跑起来。中箭士卒的惨叫与军队各级主官愤怒的叫骂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空旷的战场上,仿佛要将天地撕裂。 刘备当机立断,猛地拨转马头,抽出双股剑,犹如蛟龙出海,砍落如雨点般飞来的流矢,高亢的嗓音穿透喧嚣:“莫慌!后队转向,退回大路,那里并无埋伏,唯有山上敌人骚扰,稳住阵脚,切莫自乱阵脚!” 张飞紧随刘备身侧,神色焦急,连忙劝道:“大哥,无用之功,士卒已然大乱。咱们先撤,撤出去再作计较。大哥,你务必记住,紧随我身后。”刘备环顾四周,目光坚定,微微颔首。两人再次拨转马头,张飞更是毫不客气,手中长矛舞动如风,将那些因惊慌失措而拦路的乱兵纷纷扫落马下,向着来时的道路疾驰而去。 所幸刘备位于队伍的中部,并未深入敌阵腹地。张飞也被刘备提前从前队召回,两人有序后撤,不久,身边便汇聚起一些同样在混乱中寻找出路的人马。这些人马仿佛一股洪流,汇聚成势不可挡的力量,将那些混乱堵路的士卒如潮水般挤开。 后方,田豫冷静沉着,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士兵退出小路,待人员撤出后,又迅速组织他们散开,以防敌军追击。随着人流逐渐退出包围圈,刘备尚未来得及喘息,便见一股董军如鬼魅般从山脚树林中杀出,来势汹汹。 这股董军的为首大将共有三人,分别是张济、张绣与胡车儿。张飞见状,怒火中烧,大喝一声,迎着张绣便策马冲去,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张绣望着冲来的张飞,脸色骤变,上次在汜水关与张飞的交锋仍历历在目。他深知张飞的勇猛,见张飞须发皆张,气势如虹,竟一时呆立原地,身边的士卒纷纷超过他,迎向张飞。 张飞怒吼连连,丈八蛇矛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舞动间犹如蛟龙出海,所向披靡,董卓军卒在他面前纷纷倒下,心惊胆寒。刘备担心张飞孤军奋战,有失不利,于是留下田豫继续收拢败军,自己则带着二百余名缓过神来的白马义从,急匆匆地去支援张飞。 这二百余骑在刘备与张飞的带领下,犹如锐利的刀锋,逐渐撕开了董卓布下的死亡之网。马蹄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歌。胡车儿见状,连忙摇晃着愣神的张绣,急声道:“少将军,战场之上,岂能发呆?”张绣猛然惊醒,看到胡车儿,连忙指着张飞道:“胡车儿,那黑脸汉子我上次在汜水关与他交过手,勇猛无比。你来了正好,咱们俩缠住他,让叔父带领其他人击溃这股骑兵。牛辅将军击败小径上的人马后,定会前来支援。” 胡车儿点头应允,张绣身形如电,手持长枪直取张飞心窝,枪尖闪烁着森森寒光,带起一股凌厉的劲风。张飞怒吼一声,丈八蛇矛横扫而出,与长枪相撞,金铁交击之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地都震碎。 胡车儿见状,身形一侧,大刀从旁突袭,直逼张飞肋间。张飞身形暴退,却也不甘示弱,蛇矛猛然挥出,将胡车儿逼退。三人你来我往,战得难解难分,尘土飞扬中,只见兵器闪烁,杀伐之声不绝于耳,一片刀光剑影,惊心动魄。 刘备则带领着为数不多的骑兵,苦苦抵挡着董军的进攻。好在后方的田豫是公孙瓒手下难得的人才,他不停地整顿混乱的兵马,将整顿好的兵马重新投入战场。在田豫的努力下,刘备的压力逐渐减轻,两军开始势均力敌。 然而,战场狭窄,骑兵最大的优势——冲锋无法充分发挥出来。许多骑兵只能下马步战,局势变得愈发严峻。刘备一剑刺死一名董军士卒,大声喊道:“都不要慌!援兵马上就到!只要援兵一到,咱们就有救了!”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仿佛是天降神兵。当先一员猛将,红脸长髯,威风凛凛,正是关羽。他的出现,仿佛给刘备的军队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士气大振。关羽挥舞着青龙偃月刀,犹如战神下凡,所向披靡,为刘备的军队杀出了一条血路。 第46章 火马冲阵 关羽怒目圆睁,一声咆哮犹如惊雷炸响,震颤天地。他率领麾下精锐骑兵,犹如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地冲入董卓军的埋伏圈,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马蹄声如战鼓轰鸣,尘土飞扬,遮天蔽日,仿佛天地都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所震撼。他们的身影在飞扬的尘土中时隐时现,犹如鬼魅一般,令人捉摸不定。 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一挥之下,如秋风扫落叶般斩断敌军的兵器与身体,所向披靡,无人能挡。关羽的刀光闪烁之间,犹如一道青色的闪电,划破了战场的阴霾,给被埋伏的前军提升了士气。 刘备和张飞见状,精神为之一振。而张绣与胡车儿,却面露惊色,围攻之势瞬间瓦解。张绣虚刺数枪,逼退张飞,与胡车儿一起拨转马头就向阵中退去,犹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 张济正在指挥大军,见状急切地喊道:“绣儿,前面不是张辽杨奉的伏击圈吗?为什么他们没有出击,却让人追到这里来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焦虑,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灾难。 张绣愤怒地回答道:“叔父,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那张辽杨奉怎么想的?胡车儿,给我先稳住阵脚,组织执法队,谁敢后撤就剁了谁!!!”胡车儿闻言连忙下去准备。 此时,关羽骑着战马疾驰而来,长髯飞扬,青龙偃月刀寒光闪烁,犹如一位战神降临人间。他见刘备被数人围攻,眼疾手快,一刀劈开敌阵,击杀敌军,将刘备护于乱军之中,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张飞见张绣胡车儿退回阵中,追赶不上,只得退了回来。刘备见到关羽,连忙问道:“云长来得真快,公孙太守呢?”。 关羽一刀将董军一名骑兵劈落下马,回答道:“听说大哥中了埋伏,我就辞了公孙瓒,带着一千骑兵先行赶来支援,想必公孙瓒还在后面。”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云长来了,大势已定。我们先快速将这些贼军击破,前方小道中还有董军的埋伏。我们要防止他们下山支援这些贼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关羽连忙点头称是。 然而,就在三人准备冲阵,彻底击溃张济大军之时,后方却突然喊杀声四起。三人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公孙瓒伏在马上,肩膀上插着一支羽箭,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仿佛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 刘备大惊失色,连忙策马上前扶住公孙瓒问道:“兄长怎么中箭了?后方喊杀声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焦虑,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注到公孙瓒的身上。 公孙瓒直起身来,说道:“玄德,先前见你中了埋伏,我便让云长赶忙前来支援。我也急忙领兵前来准备击溃敌军,好继续追击。只是不曾想后方山林也有埋伏,贼军真能忍,等我的后队完全进了圈子才杀出来。看来贼军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悔恨和无奈,仿佛已经看到了失败的结局。 刘备惊讶道:“什么?如此说来咱们的退路被断了?这可如何是好?”刘备说完,赶忙伸长脖子向后方观察敌情。 公孙瓒悔恨道:“唉,没想到真被那张安定说中了。我也做了预防,将大军分成两段,只是没想到敌军居然将埋伏也分成两段。如今该如何是好?” 就在公孙瓒说话之际,前方牛辅带着埋伏在山上,伏击的人马杀出小道。刚刚被关羽杀得节节败退的张济大军见到援军,也是士气大振,瞬间将战线反推回来。本来一场即将结束的战斗,又再次陷入了胶着和混乱之中。 后方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已经能看见敌军的身影。为首四员大将,分别是张辽、高顺、杨奉和徐晃。他们犹如四只凶猛的恶虎,带领着大军向公孙瓒等人扑来,仿佛要将他们撕成碎片。 士卒们纷纷挥舞武器呐喊:“休走了公孙瓒!休走了公孙瓒!”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狂热,仿佛要将公孙瓒等人置于死地而后快。 公孙瓒见状,手中长枪掉落在地。他颓废地坐在地上,说道:“看来今日我要命丧于此了。”说罢,他拔出腰间宝剑,就要自刎。面对这绝境,此刻的公孙瓒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勇气,只想一死了之。 然而,就在这时,刘备眼疾手快,夺走了公孙瓒的佩剑。他说道:“兄长,振作一点!还不到最后一刻!” 田楷策马冲出来,见到公孙瓒,急切地说道:“主公!牛辅带着大军从前方小路中杀过来了!快想想办法突围吧!” 公孙瓒惨笑道:“突围?怎么突围?看这情形,敌军足足有两万人,将我等团团围住。我们已经是插翅也难飞了!”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然而,就在这时,牛辅已经会合张济等人向公孙瓒的方向直扑而来。仿佛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即将将他们吞噬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张飞对着刘备说道:“大哥!别跟他们磨叽了!趁着敌人刚刚合围,说不定哪里还有缺口。不行我和二哥护着你先行突围吧?” 此刻,刘备却突然挡下了张飞。他伸手抓住公孙瓒,急切地说道:“兄长莫慌!我有办法了!”公孙瓒见状急切地问道:“玄德有什么办法?” 刘备说道:“兄长!战国齐将田单曾经发明火牛阵战术,大破燕军。如今咱们没有牛,但是战马却非常多。正值盛夏,草木繁多。我们可以让士卒割些草木,绑于马尾,倒上火油。趁后方敌军还没有合围,放火马冲击敌军后阵。然后,我们组织一些精锐士卒由云长和翼德率领,跟随火马冲阵。未必不能杀出一条血路!” 公孙瓒双眼放光,急切地说道:“没错!此法可行!田楷!你快去组织士卒准备火马!田豫!你去收拢一批军中好手,交于云长、翼德统帅。成败在此一举!快点!”此刻,公孙瓒的声音中充满了决断和期待,已经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这场战斗上。 生死存亡之际,田楷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他迅速组织了两百多匹战马,士卒们将淋满火油的草木绑在马尾上。仿佛一场即将到来的火焰风暴,即将在战场上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巨变。 田豫也准备了一批悍卒,皆是白马义从中的主骑、骑将等等。他们犹如一群猛虎下山,准备在这场战斗中奋勇杀敌、一展身手。 见准备妥当,刘备命人将战马牵至阵前。马头冲着从后方杀来的张辽大军,仿佛一群即将脱缰的野马,准备在战场上肆意奔腾、践踏一切。 随着一声令下,马后的士卒用火折点燃马尾上的草木。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战马吃痛之下,瞬间变得疯狂起来。它们犹如一群愤怒的火焰精灵,带着不可阻挡之势,冲入张辽的军阵之中。 一匹匹疯马带着不可阻挡之势,犹如一道道火焰的洪流,在战场上肆虐、奔腾。沿途的草丛也被点燃,敌军在混乱中被火光和热浪吞噬。人喊马嘶、一片狼藉,场面震撼人心、仿佛末日降临。仿佛一场即将到来的灾难,即将将这片土地化为一片焦土。 刘备看到火马阵已然奏效,兴奋地喊道:“天不绝我等!云长、翼德!跟紧火马!别让敌军有喘息的机会!快快冲击!咱们杀出一条血路!” 于是,张飞和关羽带领着刚刚组建的精锐骑兵形成一股箭头般的力量,向张辽、杨奉大军刺去。刘备和公孙瓒紧随其后,犹如一群猛虎下山、准备在战场上大展身手。 关羽手提青龙偃月刀,对着混乱的敌军一阵冲杀。所过之处,敌兵纷纷落马、血花飞溅。他的战袍被鲜血染红,犹如一朵盛开的红花,在战场上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光芒。 张飞紧随其后,丈八蛇矛狂舞。他犹如一头猛虎下山、势不可挡。矛影重重之下,每一击都伴随着震天响的怒吼。令敌军胆寒、闻风丧胆。他们二人并肩作战、如两尊不可一世的战神。率领着骑兵队在敌阵中左冲右突、所向披靡,杀出一条血路。仿佛一场即将到来的胜利,即将在他们的手中绽放! 马蹄的轰鸣、兵器的交响、以及那凄厉的惨叫之声,如同交响乐章般交织在一起,奏响了战场上最为悲壮的旋律。在这片烽火连天的战场上,白马义从的阵中猛然杀出一员英勇的战将,他手持长枪,枪影翻飞,犹如蛟龙出海,每一次出击都精准无误地刺死一名敌军,其英勇之姿,令人叹为观止。 第47章 突出重围 张飞见状,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他大吼一声:“杀得好!小子,你究竟叫什么名字?”那声音犹如雷鸣,震彻云霄。 这员小将再次将一名敌军骑兵挑落下马,他高声回答:“我叫夏侯兰!”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豪情与骄傲。 张飞闻言,长喝一声:“小子,枪法确实不错!跟紧我,咱们一起杀出去!”他的声音如同战鼓,激励着周围的士兵奋勇向前。 夏侯兰高喝道“张将军,同去!”说罢,他紧随张飞的脚步。将手中长枪舞出朵朵枪花。在二人的攻击下,董军士卒纷纷倒下。无法抵挡。 与此同时,张辽和杨奉的一万大军尚未完成合围,就被突如其来的火马冲击得混乱不堪。火马犹如愤怒的火龙,肆意奔腾,将敌军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将沿途的杂草树木点燃,瞬间浓烟滚滚,火光四起。 张辽见状,迅速张弓搭箭,精准地将一匹疯马射死,试图稳定军心。 张辽在乱军中急切地大喊:“都别乱!都别乱!弓弩手,快点给我将那些疯马射死!儿郎们,快!围上来,挡住公孙瓒,别让他跑了!”然而,火马的冲击力太过强大,军队已经彻底陷入混乱,张辽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安抚下来。 在这片混乱之中,关羽和张飞犹如两把锋利的利刃,硬生生地撕破了敌军的铜墙铁壁。关羽顺势一刀划破了一名步兵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战袍。又随手将一名士卒砍翻在地。随后,关羽抬头扫视一圈,他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四处收拢乱军的张辽。 关羽大喝一声,犹如猛虎下山,直取张辽而去。张辽见状,毫不畏惧,挥刀迎上。两柄大刀在空中猛烈碰撞,火花四溅,仿佛连空气都被撕裂开来。那震耳的轰鸣之声,震得周围士兵的耳膜嗡嗡作响,仿佛连天地都在为之颤抖。 然而,关羽武艺超群,刀法凌厉如电,数回合之后,张辽便渐感力不从心,刀法开始变得散乱无章。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高顺从侧面杀出,他手持长枪,犹如蛟龙出海,势不可挡地挡住了关羽的致命一击,成功救下了张辽。高顺目光坚定如炬,低声对张辽喊道:“快走!此人不可力敌,先聚拢兵马再说!”随后,二人一前一后,在乱军中左冲右突,寻找着突围的机会。 就在关羽击退张辽后不久,张飞也带着夏侯兰将杨奉和徐晃杀得节节败退。他们二人犹如猛虎下山、蛟龙出海,所向披靡。见他们逃走,关羽和张飞并不追赶,只是继续策马扬刀,带领众人一路冲杀。 他们不停地杀出一条条血路,沿途又收拢了一部分被围困的白马义从骑兵。随着人数的不断增加,关羽、张飞、刘备等人周围逐渐汇聚了一股庞大的大军。这股大军犹如洪水般汹涌澎湃,冲开了被火马冲乱的董军防线,向着来时的方向奋勇突围。 待人数越聚越多,慌乱的董军已经没法拦住他们,关羽张飞和夏侯兰三人在前,像一道箭矢般,带着骑兵推开董军。刘备和公孙瓒等人也紧随其后,随着拦路敌军越来越少,渐渐的也冲出了包围圈。 等到他们彻底突出重围时,望着身后仅剩的一千多骑兵,公孙瓒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与无奈。此刻他欲哭无泪,回想起出发时的整整五千人马,如今却只剩下这零星的一点。而身后,还有多少人仍在重重包围之中生死未卜。然而,此时逃出生天的公孙瓒,已经没有勇气再杀回去解救被包围的部下。 无奈之下,公孙瓒长叹一声,对刘备说道:“玄德啊,此次多亏有你在,否则我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了。你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啊!” 刘备策马缓缓行至公孙瓒身旁,只见公孙瓒衣衫褴褛、满脸尘土,眼神中满是挫败与不甘。刘备轻轻拍了拍公孙瓒的肩膀,温声道:“兄长莫要气馁啊!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今虽遭大败,但轘辕关的兵马犹在,人心也并未涣散啊!兄长还是要打起精神来!” 公孙瓒点了点头,身影在夕阳下拉得长长的,充满了悲凉。公孙瓒满脸尘土、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芒和斗志。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先撤兵回去吧。” 说罢,公孙瓒拨转马头,一千多骑兵紧随其后。他们的马蹄声沉重而疲惫,溅起的尘土在余晖中显得格外黯淡。他们的盔甲上满是斑驳的痕迹,血迹与泥泞交织在一起,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与悲壮。 刘备长叹一声,带着关羽策马跟了上去。张飞则对着跟在身旁的夏侯兰说道:“小子啊!你的枪法确实不错嘛!一招一式不似野路子出身。你是哪里人啊?武艺又是跟谁学的呢?” 夏侯兰叹了口气说道:“在下乃常山真定人氏,师从枪术大师童渊。” 张飞闻言大吃一惊道:“童渊?俺在老家涿郡就曾听过他的名字!是个枪法大家。小子啊!你的枪法虽说不错,但是要想达到你师父的境界啊!还得好好努力才是啊!” 夏侯兰苦笑一声,缓缓言道:“张将军,我明白您的意思。严格来说,我不是童师亲传弟子,只不过是童师的记名弟子罢了。当年,我与家乡挚友一同前往童师处,欲求其指点武学真谛,可惜童师却未愿收纳我,只愿收我那同乡挚友为徒。” 张飞闻言,虎目圆睁,急切地问道:“原来如此!那后来呢?你未能如愿拜师吗?” 夏侯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多亏我那同乡苦苦哀求,童师这才勉强同意让我留下。然而,在学艺的过程中,童师却将大部分精力倾注在我那同乡身上了。因此,我的枪法相较于他,实在是相差甚远。童师也曾点评过我们二人,称我那同乡为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而我,即便勤练不辍,也最终难成大器。” 张飞闻言,斜睨了夏侯兰一眼,说道:“武学天赋固然重要,但你也无需灰心。只要勤学苦练。未必不能有所……成就……将来若有机会,我定要与你那同乡切磋一番,看看这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究竟是何等风采。” 夏侯兰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张将军,您已经与他切磋过了。就在前几日,你们打了个平手,难道您忘了?” 张飞闻言,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赵云的身影,不禁惊呼一声:“是他?嗯,如此说来,那小子年纪轻轻便枪法高超,确实不负你师傅的评价。” 夏侯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年,我与同乡学成下山,一同投靠公孙太守,成为白马义从的一员。只是,前段时间发生了那样的事,我那同乡与白马义从产生了矛盾。军中同僚知晓我与他的关系,如今我在军中,唉……” 张飞闻言,关切地问道:“如此说来,你小子如果留在白马义从,恐怕会处处受到打压。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夏侯兰沉吟片刻,说道:“我想回乡看看,然后再考虑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张飞闻言,心中一动,问道:“你那同乡如今在张固手下任职,颇受器重。你不打算去投靠他吗?” 夏侯兰闻言,面露犹豫之色,说道:“不瞒张将军,我确实有些犹豫。当年童师将精力都放在子龙身上,我心中难免有些不服。要说天赋不如他,我认了。但从军之后,我一直想证明,即便武艺不如他,这行军打仗之事我未必不如他。如今若是投靠子龙,恐怕我这辈子都无法超越他了。” 张飞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小子,有志气。既然这样,你何不跟随我大哥?我大哥仁义无双,求贤若渴。你武艺不错,何不考虑一下?” 夏侯兰闻言,说道:“张将军,玄德公仁义之名,我早有耳闻,也极为敬重。但我是白马义从的一员,这转投玄德公……” 张飞闻言,大笑道:“无妨!今日我大哥救了公孙瓒,找他要一个人又有何难?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夏侯兰闻言,惊喜交加,说道:“愿意!在下愿意!只要玄德公不弃,在下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飞闻言,哈哈大笑,说道:“好!走,找我大哥去!小子,跟紧了!”说罢,策马扬鞭,朝着大队人马疾驰而去。夏侯兰也赶忙策马跟上。 二人身后,火光冲天,喊杀声此起彼伏。然而,董卓大军似乎已经恢复过来,不再像之前那般混乱。那些被围困而又未能冲出的公孙瓒骑兵们,命运如何,已无从知晓。 …… 而这边的张固在公孙瓒离开后两个时辰后,带着黄忠、赵云以及一千三百多骑兵,顺着公孙瓒大军的痕迹,出了轘辕关。一路上,张固命令斥候四处探查,一旦有公孙瓒大军的消息,便立即回报…… 第48章 你怕了吗? 张固带着大军行进没过多久,探马来报,称刘备遭遇伏击,公孙瓒领人前去救援。消息传来,张固立即带领黄忠、赵云加速行军。不一会,便发现西方有火光闪烁。 此时天色渐晚,看来公孙瓒果然遭遇了埋伏。整整五千骑兵啊!若非因为要穿过山路,否则这五千骑兵在平原上,还真没有办法被伏击。 张固一马当先,战马疾驰,身后骑兵纷纷跟上。虽然其中不少人还是才训练几个月的新骑兵,但好在除了张固的亲兵外,还有八百名张邈麾下的骑兵。因此,大部分的战斗力还是能够保证的。 突然,前方出现一队骑兵,张固定睛一看,当先的便是公孙瓒。于是,张固赶忙迎了上去。公孙瓒率领的骑兵刚刚冲出重围,精神高度紧张。见面前出现一股骑兵,还以为又遇到了埋伏,便有溃逃的迹象。好在公孙瓒认出了张固,连忙安抚部下。 张固策马来到公孙瓒面前,拱手道:“公孙太守,听说您部遭遇伏击,我赶忙带人前来接应。” 公孙瓒拱手道:“安定,此次不听你言,未曾想董贼果真有埋伏。多谢安定不计前嫌前来援助,大恩不言谢。” 张固摆手笑道:“公孙将军言重了,同为袍泽,理应相助。具体战况如何?还望公孙太守详细说一说。” 此时,刘备带领关羽也来到张固面前。公孙瓒见状,便让刘备细说战况。刘备拱手道:“张将军,今日我与兄长领兵追击。分为两队,我领军马先行,兄长在后。却不曾想董军居然分段埋伏。等我部大军全部进入伏击圈后,董军大军全部杀出,致使我军大败。” 张固闻言,点了点头,说道:“玄德公,对面领军将领是谁?” 刘备说道:“主将是牛辅,其余战将都是我们曾经在虎牢关遇到过的。如张辽、张绣、杨奉、徐晃等人。” 张固闻言,沉吟道:“看来董贼为了撤出轘辕关的兵马,准备得相当充分啊。居然支援了这么多人前来协助牛辅。”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四路伏击大军齐出,每路皆有五千人马。” 公孙瓒闻言,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张固却说道:“公孙太守,想不想和我再追击一场?” 公孙瓒闻言,惊讶地问道:“什么?还去追?若不是玄德使出奇招破敌,今日恐怕就是九死一生。我好不容易突出重围,难道还要再去送死吗?” 张固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公孙太守,你怕了吗?牛辅已经取胜,但我们岂能就此罢休?如今董贼撤军,正是我们追击的大好时机。若能趁机斩杀牛辅,定能重创董贼士气。” 公孙瓒闻言,面露犹豫之色。他深知张固所言有理,但心中却仍有些顾虑。毕竟,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败,士气低落。若是此时再追击,恐怕凶多吉少。 张固劝说道“公孙太守,你细想一下。此刻董贼军谁能料想到,我们会杀一个出其不意的回马枪?彼时的牛辅大军,或许正沉浸在打扫战场的余韵之中,未曾有丝毫戒备。而我们,悄然出击,必将给牛辅来个措手不及的打击。试想,一旦我们取得一场胜利,那么先前的那场挫败,又算得了什么呢?” 刘备的双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语带激昂地附和道:“张公子所言极是,牛辅必不会料到我们竟有如此胆识,再次杀回。此战,我们或有转机,赢得一场辉煌的胜利也未可知。” 公孙瓒轻轻摆了摆手,神色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安定、玄德,你们二人听好,我这身上箭伤累累,如今连枪都举不动了。你们若要出击,我绝不阻拦。玄德,此处尚有千多精骑,白马义从也有三百余勇士,你尽可挑选带走,以壮军威。”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袍泽的深深挂念,“包围圈中仍有兄弟在顽强抵抗,他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生死之交,能多救出一人,便是一份希望。此番重任,便交给你了。” 刘备闻言,郑重拱手道:“兄长放心,备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公孙瓒微微点头,带着伤兵缓缓离去,张固与刘备目送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时,刘备挑选出八百余骑。就在这时,张飞带着夏侯兰,策马疾驰而来,神色中带着一丝兴奋:“哈哈,刚刚那一战,俺老张真是憋屈至极,没想到这复仇的机会竟来得如此之快!真是天助我也!” 赵云的目光在夏侯兰身上停留片刻,惊讶道:“子幽?是你吗?”夏侯兰策马上前,拱手道:“子龙,久违了。”赵云心中五味杂陈,他关切地问道:“子幽,我此番离开白马义从,不知对你可有影响?不如你也随我一同……”话未说完,便被夏侯兰打断:“子龙,不必了。玄德公已与公孙太守商议妥当,我现已转投玄德公麾下。” 赵云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释然:“是我唐突了。既然如此,子幽,愿你前程似锦,他日我们再会,看看谁能名扬四海!”夏侯兰亦是一笑:“子龙,保重!未来的路,我们各自精彩,拭目以待吧!” 夜色愈发深沉,但前方战场的火光依旧炽烈,仿佛在诉说着方才的激烈战斗。战圈中的喧嚣逐渐平息,只余下偶尔传来的低沉呼喊。 此时,张固一马当先,手持双刃戟,戟尖在夜色中闪烁着寒芒,如同暗夜中的流星,划破长空,直击敌阵。黄忠与赵云紧随其后,刘备三兄弟亦策马跟上,他们率领着合并后的两千余精骑,马蹄声轰鸣,如同雷鸣般震撼着大地,震颤着敌人的心房。 而牛辅、张辽、高顺等人,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准备卸甲休息。虽然公孙瓒等人逃出生天,但他们仍歼灭了大量残军,收缴了不少战马。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牛辅等人惊慌失措,纷纷披甲执兵,迎战这突如其来的夜袭。 张济与张绣见状,急忙组织防御,但慌乱之中,军阵已乱,士气低落。胡车儿与杨奉更是吓得手足无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如潮水般逼近。 赵云如同战神降临,银枪所向披靡,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下。他身形矫健,如同游龙般在敌阵中穿梭,左冲右突,无人可挡。他的每一次冲锋,都如同破竹之势,敌人的防线在他的银枪之下,如同纸糊般脆弱不堪。 张固亦是勇猛无比,他的双刃戟如同风暴中的狂龙,所向披靡。敌阵在他的戟下逐渐崩溃,士气低落。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远方传来,夜色中,一员猛将如同幽灵般杀入战场,正是张辽。他手持长刀,气势汹汹,直奔张固而来。张固冷笑一声,双刃戟一挥,与张辽战得难解难分。 就在这关键时刻,关羽大喝一声:“张将军,此人交给我吧!刚刚让他逃脱,我尚未尽兴,此时不报此仇,更待何时?”关羽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霸气与决绝。张辽看到关羽,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深知自己曾在汜水关下败于关羽之手,那一刀之威,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有人相助,他早已命丧关羽刀下。 此刻,张辽与关羽再次交手,虽然他拼尽全力,但在关羽的绝世武艺面前,仍显得力不从心。如果不是高顺及时接应,他恐怕又要再次命丧关羽之手。张辽苦笑一声:“我命休矣……”然而,在这生死关头,他却并未退缩,而是拼尽全力,与关羽展开了最后的较量。 正当张辽陷入困境、呼声连连之际,徐晃与张绣适时策马而至,成功阻挡了关羽的凌厉攻势。关羽以一记威猛绝伦的刀法劈开了徐晃的战斧,随即调转锋芒,径直向张辽冲去。张绣眼见关羽勇猛异常,深知张辽难以匹敌,遂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协助张辽御敌。 面对关羽挟持张辽的情形,张固并未动怒,反而笑容可掬地提起双刃戟,径直向徐晃发起挑战。徐晃见张固气势汹汹地逼近,只能无奈苦笑,迎上前去应战。张固一戟挥下,边战边言:“公明,久违了。我本以为到了轘辕关便难以再见,不知你对我之前的提议考虑得如何了?” 徐晃挥斧格挡住双刃戟的攻击,回答道:“多谢将军的赏识,我确实在寻找一位英明的主公,也对您心生敬佩。回营后我反复思量您的言辞,确有归顺之意,只是……”张固趁势一戟直取徐晃要害,追问:“只是什么?”徐晃灵活闪躲,回应道:“只是,如今战场上刀兵相见。此事待到战后再说吧。” 张固闻言,心中暗自思量:徐晃显然已对杨奉心生不满。历史上,他在护送献帝东归时曾受满宠劝降,最终投降了曹操。看来,我或有机会抢先一步招揽他。不过,徐晃也是个有尊严之人,我偏要试试他的底线。 第49章 徐晃 想到这里,张固勒紧缰绳,对徐晃道:“公明,我们不妨打个赌如何?若我赢了,你便归顺于我。”徐晃闻言好奇:“赌什么?”张固笑道:“我找人与你单打独斗,不伤你性命,却能将你生擒。你信不信?” 徐晃闻言,不禁失笑:“将军此言差矣。我当然相信,将军麾下黄汉升以及那位使双戟的勇士,皆是勇猛无双。这样的赌注,不提也罢。若是将军亲自上阵,虽然将军武艺超群,但要生擒我,恐怕还是颇有难度。” 张固大笑:“哈哈哈哈,公明莫要小觑了我。你且等着瞧。”说罢,他高声呼喊:“子龙!子龙何在?”远处的赵云误以为张固遭遇危险,连忙斩杀前方数名董军士卒,高声回应:“主公莫急,云来也!”言罢,他策马扬枪,疾驰而来。 赵云迅速赶到战场,准备为张固解围。 当赵云抵达现场时,只见张固端坐于马背之上,正与一位手持巨斧的将领形成对峙之势。面对此景,不禁有人疑惑地问道:“主公,这是何故?” 张固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解释道:“此人名为徐晃,我与他立下了一个赌约。若你能将他生擒,他便会归顺于我。但切记,务必留他一命。” 徐晃见对方并非黄忠、典韦等名将,而是一张年轻而陌生的面孔,不禁怒从中来:“张将军此举,莫非是在戏弄于我?” 张固依旧保持着笑容,回应道:“公明何须动怒,一试便知我意。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切勿轻视了这位年轻将领。” 赵云闻言,微微颔首,语气坚定:“主公放心,云定当不负所望,将此人生擒活捉。” 徐晃闻言大怒,怒喝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口出狂言。今日,便让我将你生擒活捉!”言罢,他策马提斧,向赵云猛扑而去。 云大怒,他策马提枪,长枪如电,直刺徐晃。枪尖轻点,与徐晃的斧刃相撞,发出金铁交击之声,火星四溅。两匹马交汇而过,两人身形交错。 再战一处,赵云身法灵动,枪影重重,如龙腾跃,直逼徐晃要害。徐晃见状只能挥动大斧勉强防守。 尽管徐晃力大无穷,斧劈山河,却难以触及赵云身前一尺之地。二十合过去,战至酣处,赵云洞犀徐晃收斧时的破绽,突然一枪破空而出,直击徐晃肋间。徐晃虽急闪身,却已慢了半拍,被枪尖划破战甲,肌肤微露。趁此机会,赵云枪尾一勾,将徐晃胯下战马绊倒,致使徐晃轰然倒地。 尘土飞扬之中,赵云目光如炬,长枪紧锁徐晃咽喉,却并未伤及要害。在赵云的威压之下,徐晃粗气直喘,脸色铁青。 见状,张固连忙下马,来到徐晃面前。赵云移开逼在徐晃喉间的枪尖,张固伸手向徐晃递去,问道:“公明,如今你可还觉得我是在羞辱你?” 火光映照下,赵云的脸庞坚毅而金光闪闪。他冷峻的面容之下,透露出对胜利的绝对自信以及对战场的无畏掌控。仿佛在这一刻,天地间唯有他一人独尊。 四周敌军目睹此景,纷纷惊呼连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就连张固下马后,他们也不敢贸然进攻,似乎被赵云的气势所震慑,纷纷四散而逃。 徐晃低头沉默片刻后,终于伸出手,借由张固之手站起身来。 昂首以拱手之姿言道:“未曾料到将军麾下,除黄忠、典韦二人外,尚有如此骁勇之士,在下深感钦佩。” 张固微微一笑,回应道:“公明切勿自谦,公明之长于治军之道,实乃我辈所不及。我手下并无如公明这般杰出之才。” 徐晃遂单膝跪地,诚挚言道:“愿赌服输,徐晃今日起誓效忠主公,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固闻言大笑,亲手扶起徐晃,慨然说道:“得公明加盟,吾之虎贲军终得主将矣。” 赵云于马上拱手致歉:“徐将军,适才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徐晃亦拱手回应:“子龙将军客气了,在下对将军之武艺亦是钦佩不已。” 张固随即吩咐亲兵将徐晃之坐骑牵来,赠予徐晃,因先前徐晃之坐骑已被赵云一枪击倒,所幸赵云出手未过重,马腿得以保全。 战场另一侧,关羽正与张辽、张绣激战正酣。 此时张济率军前来支援,欲加入战局,却被张飞敏锐察觉。张飞一声怒吼,挥动蛇矛,犹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张济。 张绣见状,心中大惊,深知张济绝非张飞对手。于是,他佯装攻击关羽,企图逼退关羽,以便前去支援张济。 关羽丹凤眼微眯,杀气腾腾,刀法愈发凌厉,令张绣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忽地,关羽长刀猛然劈开张辽的攻势,趁势高举青龙偃月刀,犹如泰山压顶,直取张绣首级。 张绣慌忙中长枪迎向刀锋,却未料关羽此刀势大力沉,张绣之枪仅能稍稍改变刀锋轨迹。长刀落下,竟将张绣战马头颅一分为二。 战马轰然倒地,将张绣一条腿死死压住。张绣跌落尘埃,难以起身。张辽见状,深知败局已定,遂拔马而逃。 关羽端坐马上,目光如炬,俯视张绣。青龙偃月刀刀锋轻轻压在张绣颈项之上,张绣无奈,只得闭目待毙。 与此同时,张济面对张飞之勇猛,更显焦虑无助。仅仅两个回合,便被张飞一矛扫落马下,身受重创。 在激烈的战事中,叔侄二人不幸被俘。彼时,战争的天平已显着倾斜,敌方的崩溃如潮水般势不可挡。两千余名精锐骑兵借此良机,发起猛烈追击。 董卓的军队瞬间瓦解,四处逃散,张固与刘备麾下的骑兵如同猎豹追踪猎物,紧紧尾随董卓的残兵败将,誓要将之彻底歼灭。 面对无法抵挡的攻势,更多的败军只能选择向山岭逃窜。与此同时,刘备抵达关羽与张飞所在之处,发现那对被擒获的叔侄已被牢牢束缚。 刘备尚未开口,张飞便激动地指向二人:“大哥,你看这两人,他们是董卓麾下的张济和张绣,已被我与二哥擒获。”随后,张飞又提议道:“大哥,依我之见,这两人留着无用,不如直接斩首示众!” 关羽连忙劝阻张飞:“翼德,兄长胸怀大志,眼下正需人手。你刚刚为大哥增添一员部将,现在怎可轻易舍弃这两人?尤其是这张绣,武艺颇为出众。我们何不尝试劝降他们?” 刘备听取了关羽的建议,点头赞同,随后下马亲自为张济与张绣松绑,并询问:“两位将军,董卓残暴无道,已失人心。在下刘备,身为中山靖王之后裔,汉室之血脉,立志恢复汉室。两位武艺高强,不知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原本已闭目待死的张济,听到刘备的劝降之词,顿时泪流满面。刘备感到困惑,连忙询问原因。 张济悲痛欲绝地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自董卓入驻洛阳以来,我等家眷皆被迫迁入洛阳。如今董卓战败,竟欲将天子与满朝文武迁往长安。我等董卓部将的家眷亦在其中。若我等继续在前线效力,家眷或许还能得到些许优待。但一旦董卓得知我等投降,以他的残暴性格,我家百余口人的性命必将不保。” “大人宅心仁厚,我愿以性命相求,恳请大人饶过我侄儿一命。他若能回去,全家老小便有了依靠。望大人成全……” 言罢,张济泪流满面,跪倒在地。关羽闻言大怒,呵斥道:“哼,我大哥好心好意放过你们,你们却如此不识抬举!”张飞愤慨而言:“既然如此,留之何用?大哥,何不令我斩此二人以绝后患?”刘备闻言,不禁长叹一声,缓缓道:“翼德,且慢。在这纷扰乱世,人人皆有难言之隐。既已于战场之上宽恕他们,又何须此刻取其性命?”言毕,刘备转向张济与张绣,郑重说道:“今日吾放尔等归去,望尔等在日后能于长安,于天子力所能及之处,予以扶持。备将不胜感激。”言尽于此,他轻轻挥手,示意二人离去。 张济与张绣听后,满心欢喜,连忙叩谢。刘备转身,再次以手势示意他们离去。正当二人欲行之时,忽闻身后马蹄声急促,心中不禁一凛,转身回望,只见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倒提于马侧,张飞亦是须发飞扬,二人并肩策马而来。 张济心中暗自惊惶,正欲开口,却见关羽轻轻拉动缰绳,语气平和地说道:“我兄长言及,此去路途遥远,若无坐骑,二位将军何以归乡?”言罢,张飞已从所带马匹上解下两副鞍鞯,掷于二人面前。留下两匹战马,转身便走。张济与张绣一时愣住,不知所措。 望着眼前这两位声名显赫的武将,二人眼眶泛红,颤抖着手接过鞍鞯,心中情感复杂,千言万语难以言表,最终只能化作深深的一鞠躬。随后,由张飞亲自护送二人离开。在张飞转身离去的背影中,张济长叹一声,对张绣说道:“文则,玄德公之仁义,我等日后必当厚报……” 张绣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以示应允。 第50章 获胜 在刘备的宽容之下,张济与张绣得以逃脱,与此同时,张辽、高顺及杨奉亦趁乱离去。两万董卓军队顿时陷入群龙无首之境,四处逃窜,溃不成军。 战役过后,战场之上依旧烟雾缭绕,未曾散去。张固骑坐在马背上,目光锐利如炬,审视着这片饱受战火摧残的土地。 经过一番激烈的追击之后,夜色已深,张固决定停止追击,迅速命令士兵们集结队伍打扫战场,并着手准备安营扎寨。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将战场上散落的兵器、盾牌一一收集,堆积如山。那些失去主人的战马也被集中起来。然而,由于董卓军队是伏击作战,所携带的粮草并不多。 随后,众人齐心协力搭建起营寨,木桩深深扎入泥土之中,帆布在夜风中迎风招展,发出阵阵声响。篝火被逐一点燃,火光映照着士兵们疲惫而坚毅的脸庞,胜利的喜悦在他们心中荡漾开来。 新加入的徐晃对军中众人尚不熟悉,张固便将他带在身边,一同巡视营地。然而,在巡视过程中,张固却未见到黄忠的身影。 正当他感到好奇之际,赵云走了过来。张固连忙询问黄忠的下落。赵云回答道:“主公,之前我曾见到黄将军追击一名敌将向西而去。后来战场混乱,就失去了黄将军的踪迹。” 张固闻言疑惑道:“叔父追击一名敌将向西去了?此人究竟有何重要之处,竟让叔父如此执着?不过叔父勇猛无比,想来也不必过于担心。子龙,我们虽然赢得了一场胜利,但仍需保持警惕,以防敌人效仿我们进行夜袭。今夜就辛苦你了。” 赵云躬身行礼道:“主公放心,云定当尽心巡视。” 说完,赵云便离去了。此时,张固看到桃子三兄弟走了过来,张飞手中还拎着一坛酒,远远地便喊道:“张小子,俺老张来找你喝酒了!” 张固带着徐晃迎上前去,刘备高兴地说道:“张公子,若非你智勇双全,我们哪能如此轻易地取得胜利?” 张固连忙谦逊地回答道:“玄德公过奖了。营帐尚未搭建完毕,我们还是先围着篝火吃点东西吧。大战一场之后,我也饿得慌。” 说完,五人便围着篝火坐了下来。刘备看到徐晃,好奇地问道:“这位是?”张固连忙介绍道:“此人名叫徐晃,字公明,是我新收的一员大将。” 刘备的眼眸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张公子麾下果真是人才济济,不拘一格。先前赵子龙将军的风采已令我等赞叹不已,未料短短数日,又添一员猛将。” 张固闻言,笑容满面地回应:“玄德公身边有关羽、张飞两位豪杰相伴,又何须羡慕他人?且不说这些,我等还是饮酒为乐吧。” 张飞豪迈地拍着张固的肩头,爽朗大笑:“没错,喝酒!喝酒!今日之战,你功不可没!来,咱们共举此碗,为这场大胜干杯!”言罢,五人手中的酒杯相互碰撞,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刘备轻轻抿了一口酒,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对张固道:“张公子不仅武艺高强,更兼智谋过人,实乃我等之福。” “适才从俘虏口中得知,董卓已决定将都城迁至长安,此战之后,天下局势又将如何演变呢?”刘备接着问道。 张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玄德公,董卓西逃,凭借函谷关和潼关的天险,已切断与关东的联系,联军若想西征,恐怕难上加难。明日我等将返回轘辕关整顿兵马,前往洛阳。我估计,到了洛阳,联军恐怕就要解散了。” 刘备闻言,也不禁叹了口气,问道:“张公子,若联军解散,你有何打算?” 张固回答道:“我嘛,自然是回到广陵,守护一方百姓,保境安民。玄德公你呢?” 刘备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我?恐怕还是要回到平原县,继续担任平原令吧。” 张固举起酒杯,对刘备三人道:“关将军、张将军,玄德公,在下敬你们一杯。或许再过些时日,你我便要分别,再见之时,不知何时。请!” 言罢,众人将酒一饮而尽,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夜色渐深,五人围坐在篝火旁,火星子跳跃不已,篝火上的马肉被烤得滋滋作响,香气四溢。这些马肉,皆是战场上不幸阵亡的战马所化。 张固心中暗自沉思,此次过后,他与刘备三兄弟再次相见,或许便是在战场之上了。待他平定扬州之后,刘备或许已经入主徐州。而徐州,作为他张固夺取天下的必经之路,其地理位置之重要,不言而喻。它背靠扬州,向西可威胁曹操的腹地豫州,向北则可进攻青州、冀州。 届时,无论徐州是落于曹操之手,还是归于吕布、刘备之治,张固皆誓要与之交锋一场。 诚然,刘备作为三国时期的杰出人物,深受张固的喜爱。尽管后世有人对其冠以伪善之名,但古语云:“君子论迹不论心。” 若能伪善至终,亦不失为真善之举。 此外,刘备在历史上更是罕见地因兄弟之仇,而置国家于不顾的帝王。夷陵之战的熊熊烈火,不仅焚毁了蜀汉的根基,更使无数英勇将士,尤其是年轻将领,命丧于此,进而导致蜀汉后期人才匮乏,青黄不接。 刘备唯一让人诟病的一点,便是投靠谁,便会勾搭一下对方的手下,前有糜竺伊籍,后有张松法正。而这些人都会开始帮刘备,谋取前主公的地盘。 夜风拂过,草丛中传来阵阵沙沙声。关羽轻抚着手中青龙偃月刀的寒光,在篝火的映照下更显冷峻;张飞则紧握丈八蛇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战意。而刘备则微笑着凝视着篝火,似乎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难以言说的思绪。 突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只见黄忠骑马归来,张固见状连忙上前迎接,刘备三兄弟亦紧随其后。 待黄忠走近,众人发现他马背上还绑着一人。黄忠翻身下马,迅速将马背上的人拽下。 张固见状,不禁疑惑地问道:“叔父,此人究竟是谁?听子龙说,您就是去追他了?” 黄忠拱手答道:“主公,此人正是轘辕关的董军主将牛辅,适才我在乱军之中与他相遇。他一见我便逃,其亲兵又拼命阻拦,我追出去甚远。所幸我如今所骑乃宝马良驹,才未让他逃脱。” 刘备闻言,惊愕道:“黄将军,此人便是那轘辕关的主将牛辅?你确定没有弄错吗?” 黄忠瞥了刘备一眼,淡淡说道:“绝无弄错,他的亲兵皆称他为牛将军,轘辕关应该不会有第二个牛将军吧?” 张固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我们已俘获不少董军俘虏,找些人来辨认便是。” 此时,躺在地上的牛辅大声喊道:“不用找人,我便是牛辅,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张飞蹲下身子,仔细打量了牛辅一番,抬头说道:“大哥,不过是一个敌将罢了,直接斩了便是,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张固闻言,微微一笑,说道:“翼德将军,你有所不知啊……这位名为牛辅,乃是董卓贼党的女婿,亦是董卓最为信赖的助手之一,更在董卓手下六大中郎将之中位居首位。” 关羽闻言,沉吟道:“如此看来,此人在董卓心中确有其独特地位。”刘备闻言,爽朗一笑,接着说道:“既然此人是张将军麾下部将所擒,那么如何处置,自然应由张将军全权定夺。我等便不再多言。今日天色已暗,明日还需返回营地,便不再打扰了。翼德、云长,我们且回吧。” 张固闻言,连忙说道:“玄德公且慢,今日之战,尚有一些缴获之物尚未清点完毕。明日一早,我定会派人将其中一份送至玄德公处。”刘备连忙摆手拒绝道:“若非张将军相助,我等岂能有此胜果?缴获之物,实在不敢领受,受之有愧啊!” 张固坚持道:“玄德公此言差矣,此次大战,玄德公亦出力不少,见者有份,何必推辞?”刘备闻言,心中甚喜,拱手道:“既然张将军如此盛情,备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先行告辞。”言罢,刘备三兄弟便转身离去。 刘备深知,乱世之中人有的是。只要发给流民一件武器,提供食物,刹那间便可组建一支军队。如果心好的主公,还会给士卒提供一些铠甲盾牌。 待他们远去后,黄忠对张固说道:“主公,他们既然无意接受,我们为何还要主动送上?那些兵器甲胄,若是能为我军所用,必能壮大实力。送与他们,岂不可惜?”张固闻言,微笑道:“无妨,送他们一些,也能让刘备增强些兵力。接下来,袁绍与公孙瓒为争夺冀州,必将有一场大战。以刘备的性格,定会助公孙瓒一臂之力。我正好借此机会,给袁绍制造些麻烦。届时说不得袁绍也会有求于我!” 第51章 郭嘉的决心 黄忠闻言点头赞同。张固又问道:“叔父,你为何会想到活捉牛辅?还追了那么远?”黄忠哈哈一笑,说道:“主公可还记得今日在轘辕关城头,你与郭军师的对话?”张固点头示意记得。 黄忠继续笑道:“当时军师正苦思冥想,欲为主公谋取官职,却迟迟不得良策。而我,却早已有了计较。若能擒获董卓所看重之人,便可为主公换取官职。为此,我还特意叮嘱子龙,若遇见牛辅,切勿轻取性命。只是子龙运气稍逊,被我抢先一步,哈哈哈哈。” 张固闻言,不禁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叔父,此番回去,奉孝定要好好感谢你一番了……” 次日清晨,昨日战役的战利品清点工作已圆满结束,共计收获兵器和铠甲装备三千余件,其中兵器和盾牌占据了绝大多数,而铠甲则较为稀缺,主要以皮甲为主。 此外,还缴获战马六百余匹,并俘获敌军一千二百余人,同时解救出公孙瓒麾下的骑兵三百余名。 在战损方面,张固麾下的骑兵部队共有三十二人战死,其中张固部战死十八人,张邈部战死十四人。而刘备所率领的公孙瓒骑兵,历经两场激战,士兵们已疲惫不堪,因此阵亡人数相对较多,达到了六十五人。 随后,张固将这些战利品和俘虏进行了合理的分配,刘备、张邈以及他自己各得一份。 在分配过程中,张固也巧妙地运用了自己的策略,将俘虏中的西凉军骑兵划归自己麾下,因为这些骑兵作为技术兵种,培养起来颇为不易。而分配给刘备和张邈的俘虏则多为步兵。 在那个动荡的时代,士卒的忠诚度往往难以保证,他们通常只忠诚于给予他们饭食的主公。因此,被俘虏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换了一个效力的对象而已。 经过此次分配,张固麾下的骑兵数量从五百余人激增至近八百人,而且他所分配的俘虏中还有三百余人是骑兵,这导致他的部队出现了骑兵多于战马的情况。 当然,此次战役最重要的收获还是徐晃和牛辅两位。徐晃作为一位杰出的将领,对于提升部队的战斗力具有重要意义;而牛辅则成为了与董卓进行谈判的重要筹码。 一切分配妥当后,这支声势浩大的军队便踏上了返回轘辕关的归途。 返回轘辕关之后,张固妥善安置了兵马,并亲自将所俘虏的人员及缴获的物资转交给张邈。处理完毕这些事务,他迅速返回自家的议事大厅。 历经大半年的野外露宿,如今终于踏入了轘辕关,得以在屋檐之下安身,不必再栖身于军帐之中。 此时,郭嘉已经抵达,正与黄忠交谈甚欢,从远处便能听到黄忠那洪亮的笑声。 张固步入屋内,黄忠、郭嘉、赵云、徐晃四人连忙起身行礼。张固摆手示意,让他们不必多礼,并请他们坐下。 郭嘉起身言道:“主公,未曾料到黄将军竟能生擒牛辅,这无疑是为我们解了当前的困境。如今我们有了筹码,可以好好筹划如何与董卓进行交易。” 张固询问:“那依奉孝之见,我们应如何提出条件?” 郭嘉沉思片刻后回答:“主公,广陵太守一职是最基本的要求,我们必须拿下。至于其他,嘉有点想法。还需计划一番,不过最好能争取到一个将军的头衔。嘉认为,征东将军如何?” 张固低头沉思,缓缓说道:“奉孝,广陵太守一职,我估计董卓会给予。但征东将军一职,董卓手下的武将都尚未获得,他会轻易给我们吗?” 郭嘉微笑道:“主公无需担忧,谈判与做生意颇为相似。我们可以先提出高价,再视董卓的反应进行调整。如果不行,他给个杂号将军我们也只能接受。只要广陵太守一职到手,其他的也不必过于在意。” 张固点头表示赞同:“奉孝所言极是。广陵太守本是我父亲的职务,让董卓还给我应该不难。只是,派谁去与董卓谈判呢?” 郭嘉笑道:“主公,此事就交由我去处理吧。我愿意前往长安一趟。” 张固闻言,猛地站起身,连连摆手拒绝:“奉孝不可,此去长安路途遥远且充满危险。再加上董卓残暴无情,你是我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哪怕不要这官职,也不能让你去冒险。此事万万不可!” 郭嘉见张固如此激动,心中感动之余,连忙行礼道:“主公若欲成就王者之业,又何必如此挂怀。主公并非出身世家,起点上便已落后他人。想那袁术,对国家又有何贡献?却也能获得后将军一职。” 当下,袁术已稳踞南阳与汝南二郡,且对庐江太守陈温虎视眈眈。以陈温之力,岂能抵御袁术之锋?再者,若主公未能名正言顺地掌握广陵郡,又何以迅速征伐江北的两郡?此刻,时间乃是最为宝贵的资源! 张固急忙劝阻道:“不可如此轻率。难道没了广陵太守的职位,我们便无法问鼎天下了吗?曹操如今也不过一介白身。既然如此,又何必让奉孝置身于险境之中呢?” 郭嘉神色凝重地说道:“主公提及曹操,却尚不知晓最新消息吧?曹操已然败北!” 张固闻言一愣,追问道:“败了?何事败了?”郭嘉回答道:“主公,昨日您离开后,刚收到邸报。董卓逃离后,曹操力劝袁绍追击,然袁绍与众诸侯皆无动于衷。” “曹操愤而独自领兵追击,却如同公孙瓒大军一般,遭遇四方伏击。吕布、李傕、郭汜三面夹击,致使曹操大败。曹操败退至荥阳,又遭徐荣埋伏。此番遭遇,与公孙瓒的伏击颇为相似,想来皆是李儒之计。” “所幸曹操部将曹洪舍马救主,步行护佑曹操突围而出。虽遭此败,曹操之名却因此大噪。” 郭嘉接着说道:“不瞒主公,吾有一挚友,名曰戏忠,字志才,已投身曹操麾下。前日还曾致信于我,邀我共赴曹操帐下,被我婉拒。” “在其谋划劝说下,颍川荀氏亦已对曹操寄予厚望。主公可知,荀家的能量之巨?若得荀家相助,则等同于得到颍川士族相助!” “若曹操得颍川士族之助,必将崛起于乱世之中,主公难道还不着急吗?” 张固闻言,面露迟疑之色。荀家,其中的佼佼者荀彧之名,他自然如雷贯耳。此人堪比汉初萧何,在内政方面,丝毫不逊于诸葛亮。曹操在外征战,粮草军械皆由荀彧筹措供应。一者领兵攻伐,一者稳固后方,堪称天作之合,君臣典范。然而,荀彧心系汉室,终因曹操与汉室朝廷渐行渐远,而与曹操决裂,最终自杀以明志。 见张固迟疑不决, 郭嘉继续言道:“主公宽心,牛辅尚在主公掌控之中。且嘉不过微末之名,董卓未必会刻意为难于我。” 张固见郭嘉态度坚决,遂不再多言劝解。转而望向赵云,嘱咐道:“子龙,你昔日于汜水关之时尚未声名远扬,不似汉升叔父那般显赫。现有一事相托,请你护佑奉孝周全。务必确保奉孝安然无恙地归来!” 赵云闻言,连忙起身施礼,坚定地表态:“主公请放心,云纵是粉身碎骨,亦要保军师安然返回!” 郭嘉闻言,轻笑一声,安慰张固道:“主公勿忧,嘉尚念着主公的美酒佳酿。待事务一了,必定速速归来。主公先行前往洛阳,或许嘉不待主公返回广陵,便已归来。” 张固闻言,不禁叹息一声,随后问道:“奉孝计划何时启程?”郭嘉收敛笑容,正色回答:“主公,时不我待,我与子龙即刻动身。”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张固心中深信,郭嘉绝非轻率之人,此行或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 随后,张固召来徐晃与黄忠,一同前往军营之中,抵达虎贲军大营之时,营中士卒正忙于操练。徐晃凝视着这些士卒,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张固见状,问道:“公明,可有所察觉?”徐晃回过神来,拱手答道:“主公,此部队实乃非同凡响!” 张固笑道:“公明果然慧眼如炬。此军乃是我新近组建,士卒皆是我从各地精挑细选而来,其中不乏我从陈留军中争取到的勇士。这些士卒,若置于寻常队伍之中,皆可担任伍长、队率之职。”徐晃点头赞同,道:“诚然,皆是骁勇善战的老兵。虎贲军之名,足见主公对精兵强将的渴求。” 张固接着说道:“公明,我日前从广陵军中搜罗得七十套扎甲,加之刚从董卓军中缴获的八十多套,已全部配备给虎贲军。日后,我还会继续打造甲胄,充实此军。”徐晃点头表示赞同,并问道:“主公,如此一来,此军战斗力必将极为强悍。但不知主公带晃来此,有何深意?” 张固神情凝重,郑重宣告:“公明,此军目前尚缺一位领军大将。自此刻起,我意将虎贲军交由你统帅。明白了吗?”张固的话语铿锵有力,直击徐晃的心灵。 第52章 虎贲军主将 徐晃闻言,面色骤变,急忙躬身道:“主公,末将初来乍到,岂敢担当此重任,统领主公麾下的精锐之士?恳请主公收回成命!” 张固轻轻摇头,语气坚定:“公明,我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自汜水关之战起,我便有意招揽你,正是看重你卓越的治军才华。” “论及勇猛,能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你或许稍逊于黄、赵、典三位将军;但若论及攻城略地、率军冲锋陷阵,赵云与典韦则难以与你比肩。” 言罢,张固转过身去,目光深邃:“公明啊,虎贲军是我深思熟虑后决定组建的军队。为了寻觅一位合适的主将,我费尽心力。如今得遇公明,虎贲军已算成功了一半。至于另一半,我将在一年内为你配备齐全。” “待到那时,虎贲军必将名震天下,你对此可有信心?” 黄忠见状,亦出声劝慰:“公明,主公如此器重你,你切勿再推辞了。身为大丈夫,当勇于担当!” 徐晃闻言,眼眶泛红,声音哽咽:“末将得主公如此厚爱,定当肝脑涂地,以报主公之恩!” 张固见状,连忙将徐晃扶起,微微点头:“随我来吧。” 三人随即步入虎贲军营,号角声与战鼓声骤然响起,响彻云霄。虎贲军的将士们闻讯而动,迅速列队集结。 张固携徐晃与黄忠登上高台,俯瞰着下方整齐划一的虎贲军阵。千人军阵,气势恢宏,宛如猛虎下山,令人震撼。阳光洒落,甲胄与兵器闪耀着寒光,每一双眼睛都透露出坚毅与期待。 张固清了清嗓子,声音如洪钟般穿透人群:“虎贲军的勇士们,今日我站在这里,不仅是要见证你们的英勇无畏,更要宣布一项重大决定!” 他转而看向徐晃,目光中充满了信任与期望:“徐晃,徐公明,自汜水关一战以来,我便深知其治军有方,勇猛且智谋双全。今日,我正式任命徐晃为虎贲军主将,统领这一千精兵,誓要让虎贲之名,响彻四海!” 张固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涌入虎贲军将士们的心田,他们昂首挺胸,齐声高呼:“遵命!”在那辽阔的营地之上,一句誓言如同雷鸣般回响,久久未曾消散:“吾等誓死效忠主公。” 此言一出,即便是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亦显得庄重而神圣。张固挺立其间,高举手中锋利的长剑,剑锋直指碧空,他慷慨激昂地宣告:“英勇的虎贲军战士们,你们是我手中的锋锐,是我心中的无上荣耀!自今日起,你们将追随公明将军,南征北讨,无惧艰难险阻,让世人见证何为真正的虎贲雄师!”言罢,他郑重地将长剑交付于徐晃之手,徐晃双手恭敬承接,剑尖轻轻颤动,似乎也在共鸣这份无上的荣光与使命。 张固的话语余音绕梁,虎贲军的将士们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这股声浪席卷了整个营地,无远弗届。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他们身上的盔甲熠熠生辉,每一块金属仿佛都在为这份荣耀而欢歌。 徐晃紧握长剑,眼神坚毅如磐,他转身面向众将士,声音沉稳且充满力量:“各位勇士,从今往后,我们不仅是战场上的战友,更是同甘共苦的兄弟,是主公手中无坚不摧的利剑,是扞卫这片疆土的铜墙铁壁!让我们并肩前行,以我们的英勇与热血,共同书写虎贲军的不朽传奇!” 言及此处,他奋力举起长剑,剑光如龙腾跃,划破天际,将士们纷纷响应,高举各自的兵器,呐喊之声震耳欲聋,整个营地仿佛被一股熊熊燃烧的斗志与豪情所点燃,宣告着虎贲军的正式成立,开启了他们辉煌的征程。 张固于轘辕关驻足两日,协同黄忠,对军事要务进行了全面且细致的梳理。他们不仅清点了军用物资,还对兵马进行了有效的整编与调整。 自汜水关战役以来,尽管历经多次激战,但军队并未遭受重大损失,反而有所增益,成功组建了两支精锐部队。在汜水关战役中,张固与黄忠、典韦并肩作战,成功冲击了西凉骑兵,缴获了一批战马,从而组建了骑兵部队。随后,在击败公孙瓒的乱军并追击牛辅大军的过程中,他们又俘获了一批战马和骑兵,使骑兵部队的规模扩大至八百人。 此外,张固还着手组建了虎贲军,起初仅从广陵军中选拔了四百人。然而,他后来巧妙地利用了策略,又从张邈的陈留军中吸收了六百人,从而圆满完成了虎贲军的组建工作。在追击牛辅的过程中,张固还分得了四百多俘虏,使得总兵力达到了一千人。不过,在张超返回雍丘时,张固从广陵军中分出了一千五百人给张超,因此,他初到广陵时带领的五千人,现在剩余四千五百人。 相比之下,张邈的境遇则较为艰难。在汜水关大战中,陈留军参与攻城,损失惨重。随后,他又分出了一千五百人给张超,以凑足三千人的兵力。更不幸的是,他还被张固“借”走了六百人。不过,张固在追击战中取得胜利,赠予了张邈两百匹战马和四百名俘虏,使他稍感宽慰。 广陵军中涌现出许多新面孔,尽管人数有所减少,但战斗力却显着提升。即便不考虑新组建的虎贲军,仅凭那八百余人的骑兵部队,也已今非昔比。 轘辕关距离洛阳约六十公里,即一百二十里路。然而,此次大军行进至洛阳,却耗时四天,平均每日行军仅三十里。 当公孙瓒、张邈与张固三人抵达洛阳时,袁绍的大军已于前一日抵达。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分兵后,袁绍在河北成功收编了两万余白波军,加上会盟时带来的三万兵马,袁绍的军队已膨胀至五万余人。同时,袁术也收编了近两万白波军,实力大增。 而最先进入洛阳的,则是孙坚、袁术以及文丑、许攸等人。 他们各自率军进驻河北地区,并最终选定孟津作为突破口,顺利进入洛阳古城。 然而,当他们抵达洛阳之时,却遗憾地发现董卓已提前三日撤离了此地。董卓撤离之际,不仅强行驱赶百姓,还在洛阳城中肆意挖掘坟墓,纵火焚烧,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那场大火整整燃烧了三天三夜,将昔日繁华的洛阳城烧得面目全非,几乎成为一片废墟。孙坚作为首批入城的将领,立即命令手下士兵全力扑救大火,并将被挖掘的坟墓重新填平,以恢复一些秩序。 随后,袁绍与其他诸侯也相继抵达。待张固等三人赶到后,他们各自在洛阳城的各个区域驻扎军队。孙坚则继续留在宫中,扑灭剩余的火焰,并在建章殿的废墟上搭建起联军的大帐,作为指挥中枢。 次日,袁绍下令在太庙遗址上迅速搭建起三间简陋的殿屋,并邀请众诸侯共同设立列圣和汉朝皇帝的神位,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祭祀仪式,宰杀了猪、羊、牛等牲畜以表敬意。 祭祀结束后,袁绍设宴款待众诸侯,宴会上气氛热烈,众诸侯谈笑风生,相互敬酒,共庆胜利。由于张超的离开,张固作为广陵军的主帅,接替了他的位置,与众诸侯同席而坐,不时举杯共饮,共享欢乐。 然而,张固心中却深知,一旦众诸侯离开洛阳,眼前的和谐景象将不复存在。他们之间的争斗和攻伐将不可避免,再也无法重现今日的团结与和睦。因此,他选择以旁观者的身份,默默观察着洛阳城内的一切变化。 同时,张固心中还挂念着郭嘉的归来。自郭嘉离开以来,已经过去了七天的时间。他衷心希望,在洛阳这场大戏落幕之前,郭嘉能够平安归来,与自己一同返回广陵郡。 正当张固陷入沉思之际,曹操突然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这一举动立刻打断了众诸侯的谈笑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曹操的身上。 曹操长叹一声,说道:“我起初高举大义,誓要为国除贼。诸位既然信任我,仗义前来会盟,就应当相信我的计策。只要大家能够听从我的安排,本初领兵进军孟津,酸枣的人马守住成皋,占据敖仓,我们定能共创大业。” 在轘辕关设障,扼守险隘之地。公路兄引领部众挺进武关,其声势震撼了三辅地区。” “我们应深挖沟壑,高筑壁垒,清野以待,无需直接与董卓交锋,以此向世人展示当前的局势。如此,则讨伐逆贼之名正言顺,胜利将指日可待。而今,诸位虽自诩为义军,却心存疑虑,无所作为,坐失了诸多良机,难道不感到羞愧吗?” 面对这番质问,众人皆沉默不语,无言以对。张固注意到曹操身后有一人正捋须含笑,而袁绍背后,许攸则俯身低语,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第53章 传国玉玺 于是,张固开口言道:“曹将军,袁盟主已分兵攻打孟津。我亦将前往轘辕关与牛辅对峙,这与你的策略不谋而合。然而,董卓果断迁都长安,即便如你所说,他只需坚守待变,我们便束手无策。这或许是天意,而非我们不尽力。” “我深知曹将军追击时遭遇伏击,损失惨重,心中愤懑。但我们亦追击了牛辅大军,公孙将军也因此折损了不少兵马。如此对待我们,是否显得不公?” 曹操听后,眉头紧锁,怒视张固。此时,黄忠立于张固身后,见曹操面露怒意,便单手紧握剑柄,杀气喷涌而出。帐内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见黄忠神态不善,曹操身后的文士连忙上前打圆场:“诸位请勿见怪,我主乃是酒后失言,当不得真,哈哈哈哈。” 曹操也顺势单手扶额,装出一副醉酒的模样。随后,那文士连忙搀扶着曹操说道:“盟主,诸位将军,我主已醉,我便先扶他回营休息了。” 主座上的袁绍笑道:“无妨,先让孟德兄去歇息吧!” 言罢,文士便搀扶着踉跄的曹操走出大营。刚走出不远,曹操便挺直了身子,哪有半点醉酒的样子?他恼怒地骂道:“可恶的小子,竟敢坏我的好事!志才,你的计谋被人识破了!” 戏志才叹息道:“主公,此人年纪虽轻,却不可轻视。难怪奉孝愿意追随他,而不理睬我的招揽。主公,日后若在战场上遇到张固和奉孝,切莫大意啊!” 曹操双手负于背后,闻言转头问道:“志才,你所说的郭奉孝,比你如何?” 戏志才不禁长叹一声,言道:“其才华远超我十倍。”曹操闻言,朗声大笑,语带不信:“此言差矣!世间焉有人的才智能超出志才十倍之多?怕是志才兄在与我玩笑吧。” 戏志才面色凝重,再次强调:“主公,在下所言非虚。郭奉孝之于我,犹如皓月之于萤火,不可同日而语。若举二人为例,或可略窥奉孝之才,那便是汉初的丞相陈平与文成侯张良。” 曹操闻言,目光闪烁,沉吟片刻后,长叹一口气,感慨道:“唉,如此卓绝之才,未能为我所用,实乃可悲可叹!吾当将其名镌刻于衣袍襟底,以示铭记。”随后,他话锋一转,提及张固:“张固小儿,麾下人才济济,且知人善任。今日他更是一眼识破了志才的计谋,此人确非池中之物,将来必成大患!” 宴会之上,随着曹操的离席及其一番言辞,原本热闹非凡的氛围瞬间冷却。袁绍见状,遂下令遣散众人,宴会至此告一段落。 回营途中,黄忠满心疑惑,向张固问道:“主公,曹操方才那般模样,或许是酒后失态,您又何必与他计较呢?” 张固闻言,笑而不语,片刻后解释道:“叔父有所不知,曹操此举并非酒后狂言,而是在为自己谋求名声。你看,袁绍等人皆不愿追击董卓,唯独曹操挺身而出,无论结果如何,他这汉室忠臣的形象已然树立。然而,他千不该万不该,竟妄图踩着我们的肩膀来彰显自己的功绩。袁绍等人我们姑且不论,但这名声绝不能让他曹操一人独占。我们同样参与了追击,岂能让他几句话就将功劳全揽?” 黄忠闻言,恍然大悟,点头赞同。张固继续笑道:“正因如此,他那眼神中才充满了敌意,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不过,想来此时曹操也对我恨之入骨。”两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赶路。 张固的目光不时转向建章殿的南方,心中深知,就在今夜,一场关乎未来的较量即将悄然展开。 孙坚即将于建章殿南侧的一口古井中,打捞出那枚失踪已久的传国玉玺。 若是说张固对于传国玉玺的无动于衷,那是假话。传国玉玺历经数朝更迭,直至后唐时期,因石敬瑭引契丹军队攻入洛阳,末代皇帝李从珂怀抱玉玺,于玄武楼自焚殉国,自此,传国玉玺下落不明,成为了历史的谜团。 自此之后,传国玉玺再无踪迹可寻。自秦始皇起,这枚玉玺便被赋予了浓厚的传奇色彩,成为权力和正统的象征。 任何人一旦拥有它,都难以避免产生非分之想。相传,即便是袁术短暂地把玩过几日,史书上也要记载了他为驾崩。 然而,除非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获取,或者拥有足以驾驭它的实力,否则,一旦得到传国玉玺的消息走漏,持有者必将成为众矢之的,面临无尽的纷争与危险。 因此,明智之举在于暂不觊觎此等宝物,静待时机成熟,实力增强,届时,自然有人会将这象征权力的玉玺拱手奉上。 就像孙坚,在打捞过程中未能妥善保密,导致消息泄露,引来袁绍的觊觎。孙坚拒绝交出玉玺,袁绍便暗中勾结刘表,在孙坚回军途中设下伏击。最终,这位被誉为江东猛虎的将领,因传国玉玺而英年早逝,令人扼腕叹息。 这便是实力不足而强行占有传国玉玺的下场,警示着后人切勿因贪念而招致祸端。 然而,此事并不能归咎于孙坚,毕竟他并非穿越时空而来,在打捞之时又怎能预知所得之物乃是传国玉玺呢? 然而,他不应擅自将传国玉玺据为己有。事实上,面对如此宝物,大多数人确实难以自持。 倘若孙坚真的将传国玉玺交给了袁绍,袁绍或许能立即从汉室宗亲中挑选一人拥立为天子,届时,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可能就不是曹操,而是袁绍了。 次日清晨,张固便接到了袁绍召集诸侯议事的消息。 当他步入议事大帐时,已有众多诸侯在场,他们交头接耳,纷纷揣测袁绍召集大家的原因。 张固刚欲落座,便见张邈向他招手示意。他摇了摇头,随即凑近张邈。张邈低声问道:“安定,你觉得袁绍突然召集我们,究竟有何用意?” 一旁的孔伷与张邈交情颇深,闻言立刻插话道:“孟卓,定是让我们想办法继续攻打董卓吧!不信咱俩打赌!” 张邈摇了摇头,反驳道:“公绪兄,不可能的。潼关地势险要,难以攻克。况且眼看就要入秋,虽然入秋后粮草充足,但我们二十万大军已经征战了大半年,士兵疲惫不堪。若再让他们继续征战,恐怕会引发不满。我猜,联军怕是要解散了。安定,你觉得呢?” 张固心中暗笑,原来两人是在斗嘴。他连忙附和道:“伯父说得对,联军怕是要解散了。” 张邈立刻对孔伷说:“你看吧,肯定是这样,你还不信……你听我说……” 张固见状,连忙找了个借口离开。刚坐下不久,袁绍便大步流星地走进大帐,在主位上坐下。文丑和许攸紧随其后,侍立在他身后。 众人见状,纷纷询问:“盟主,此次召集我们前来,究竟有何要事商议?” 袁绍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诸位莫急,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让大家看一场戏。请大家稍安勿躁,耐心等待即可。” 言罢,众人只好坐下,不再言语。大帐内,只剩下诸侯们的呼吸声。 不多时, 孙坚引领部将步入大帐之中,他抱拳行礼,言道:“坚偶感小恙,欲返回长沙,特此前来辞行。” 主位之上,袁绍冷笑一声,反问道:“你患的可是那传国玉玺之症?” 孙坚闻言大惊,神色惶恐,连忙问道:“盟主此言何意?” 袁绍面色凝重,正色道:“我等起兵讨贼,意在为国除害。那传国玉玺乃朝廷重器,若你已得之,理应当众交予盟主保管。待剿灭董卓之后,再归还朝廷。” 言罢,袁绍起身走至台下,高声质问:“而今你却欲私藏此宝离去,究竟意欲何为?” 孙坚急忙辩解道:“盟主明鉴,传国玉玺怎会在我手中?” 袁绍步步紧逼,走至公孙瓒面前,厉声喝道:“哼!那建章殿井中之物何在?” 孙坚依旧狡辩:“我本就未曾拥有此物,盟主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袁绍怒不可遏,喝道:“速速交出传国玉玺,以免引发祸端!” 孙坚单膝跪地,抱拳向天发誓:“皇天在上,我若真得此宝物而私自藏匿,愿遭天谴,翌日必死于……弓箭……之下。” 众诸侯见状,纷纷上前劝解:“孙将军已发此毒誓,想必并无此事。盟主多虑了。” 袁绍见众人不信,更是恼怒。他扬手招来一小卒,指着孙坚问道:“当初打捞之时,此人是否在场?” 孙坚见势不妙,恼羞成怒,拔出古锭刀便向小卒砍去。袁绍眼疾手快,挥剑挡住孙坚的攻势,怒喝道:“你竟敢如此欺我!” 袁绍身后的文丑也拔剑在手,孙坚身后的程普等人亦纷纷拔剑相向。 众诸侯见状,急忙上前劝阻。张固见状,远远地躲在众人身后看戏。 孙坚收刀入鞘,瞪了袁绍一眼,随后扬长而去。 第54章 郭嘉归来 张固望着孙坚的背影,摇了摇头,心中暗道:“看一眼少一眼了,孙坚真是厉害果决,竟敢发此毒誓。果然,他不久后便死于荆州军弓箭之下,真是应了毒誓啊。” 众人见状,纷纷摇头散去。张固也混迹于人群之中,只见长沙军浩浩荡荡地拔寨离去,离开了洛阳,向南而去。 至此,第一个撤离联军的诸侯已经出现,而往后,这样的诸侯只会越来越多。 就在次日,曹操也率领残部离开了洛阳,据传是前往兖州。曹操离去时,袁绍虽极力挽留,却未能改变其去意。 彼时,洛阳城中尚有十六路诸侯驻留,他们整日宴饮作乐,无所事事,而各路诸侯的军队之间也时有摩擦。 随着时间的推移,诸侯们的耐心逐渐消磨。袁术在收编了两万白波军后,其麾下大军已增至四万之众。作为粮草官,袁术更多地将物资倾斜给自己的军队,导致其他诸侯的军队开始面临粮草短缺的问题。然而,由于袁家两兄弟合计的军力已超过九万人,众人虽心有不满,却也不敢轻易招惹袁术,只能私下寻求解决之道。 幸运的是,洛阳离陈留不远,广陵军人数虽少,但张固大军的粮草一直由张固的伯父张邈供应,因此并未受到缺粮的困扰。然而,其他诸侯的日子却日渐艰难。 就在这一天的傍晚,张固正在营中休息,张成突然进来禀报,称郭嘉和赵云已经归来。在离开十四天后,郭嘉终于返回洛阳,张固闻讯大喜,立即奔出大营迎接。 张固大步向前,衣袂随风飘扬,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营外的夕阳如熔金般洒落,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似乎连影子都透露着急切与期盼。 远处,郭嘉身着青衫,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尽管眉宇间透露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归来的兴奋与睿智的光芒。赵云紧随其后,英姿飒爽,手中长枪在夕阳下泛着寒光。 “奉孝!”张固远远地呼唤着,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欣喜。郭嘉闻声,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容,轻轻拍了拍马背,加速向前,迎了上去,翻身下马后,两人把臂而笑。 张固放声大笑,郭嘉也随之而笑。突然,郭嘉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 扬了扬手中布包,郭嘉笑道:“主公,猜猜看,我为您讨来了什么官职?” 张固笑道:“观奉孝如此喜悦,想来应是广陵太守无疑,或许还加封了一个将军之衔吧?” 郭嘉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布包递给张固,说道:“主公还是自己看吧。” 张固接过布包,轻轻打开,只见里面摆放着两方印章。他拿起其中一个,只见这印章小巧精致,由白银打造,重量不过百余克。 他翻转印章,只见底部刻有“镇东将军章”五个大字,不禁目瞪口呆。他惊讶地说道:“奉孝,镇东将军?此称号在杂号将军之中也属上乘,董卓竟将此称号赐予我,他莫非是疯了?” 郭嘉神色凝重,低声说道:“主公,此处不便多言,我们还是先回大营吧。” 张固一拍脑门,说道:“对,先回去。” 说罢,三人一同返回大帐。此时,黄忠与徐晃也已来到中军大帐。五人见面,寒暄几句后,张固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奉孝,你先说说这镇东将军的事。” 郭嘉答道:“主公,如今的镇东将军已不再是杂号将军,而是重号将军了。” 黄忠闻言,面露疑惑之色,问道:“何时镇东将军也成了重号将军?” 张固则心中明了,镇东将军,或曰四镇、四征将军,在曹操掌权之前,确实为杂号将军。直至曹操掌权后,这些将军的称号才升格为重号将军。 而吴、蜀两国,因为不能承认魏国的正统地位,自诩为正统。则一直沿用汉朝制度,不承认四镇将军与四征将军为重号将军。 自汉朝以来,将军一直分为重号将军与杂号将军两种。重号将军职位崇高,轻易不封,通常由皇帝任命的最高级武官担任,且数量有限,如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及四方将军等。 这些将军的设立时间也不尽相同,如骠骑将军便是汉武帝特地为霍去病所设,其权力仅在大将军之下。四方将军则包括前将军、后将军、左将军、右将军四个职位。 如今的袁术便是重号将军之一,他身兼南阳太守与后将军之职。而刘备在许都觐见汉献帝后,也被授予了诸多官职。 刘备自此踏上崛起之路。他的头衔也由原本的汉室宗亲,逐步转变为大汉皇叔、豫州刺史、左将军及宜城侯。 杂号将军,亦称列将军,其职位相对较低,封授较为频繁,通常授予中低级武官。其中较为知名的有伏波将军、奋威将军、虎威将军、军师将军、镇军将军以及龙骧将军等。 及至曹操掌权时期,四镇将军与四征将军亦被纳入重号将军之列。至南北朝时,四平将军与四安将军亦被增添为重号将军。 面对黄忠的提问,郭嘉解释道:“就在不久前,董卓将四征将军、四镇将军以及四平将军提升为重号将军。” 黄忠点头,疑惑道:“原来如此,董卓此举究竟是何用意?为何会如此突然?” 张固笑道:“此事或许与奉孝有关,还是让他来解释吧。” 郭嘉嬉笑道:“哈哈,主公刚才只看到了一个印章,还有一个未曾查看呢。主公快看看吧。” 张固从布包中取出另一个印章,疑惑道:“这不是广陵太守印吗?有何……大惊小怪……的……” “什么!!!扬州刺史印!!!奉孝,你到底做了什么?难道你把我卖给董卓了?” 郭嘉见张固失态,于是大笑道:“主公,董卓确实有意招你为婿,但请主公放心,我已经帮你回绝了。主公不必紧张,哈哈哈哈……” 张固冷静地问道:“奉孝,究竟是怎么回事?请详细道来。” 郭嘉在稍作调整后,以沉稳的语调,开始详细叙述过去两周内的种种经历。 那日,郭嘉与赵云二人共骑,自轘辕关疾驰向西,目标直指长安。他们未做片刻停留,自洛阳城外绕道而行,彼时,洛阳已陷入火海,浓烟遮天蔽日。 随后,他们沿崤函古道继续前行,穿越函谷关,沿黄河之畔缓缓西进。至潼关时,恰逢赶上董卓掳掠的百姓队伍,二人打扮一番便混入其中,悄无声息地通过了潼关的守备。 穿越潼关后,他们加快了步伐,迅速抵达了长安城。此时的长安,局势动荡不安,公卿大夫与自洛阳逃难而来的百姓挤满了这座古城。郭嘉深思熟虑后,决定暂不直接求见董卓,而是先探寻李儒的府邸所在。 彼时,李儒正与董卓商议要事,不在府中。二人耐心等候,直至黄昏时分,方见李儒归府。随后,郭嘉携赵云前往李府,以李儒同乡之名求见。 得益于同乡之名的便利,李儒最终同意接见。下人引领二人至李儒面前,李儒望着眼前两张年轻的脸庞,不禁心生疑惑:“尔等何人?为何假冒我同乡之名?” 郭嘉淡然一笑,道:“李文优大人,在下郭嘉,字奉孝。我二人虽非您同乡,但确有要事相商。” 李儒抚弄着下巴上的山羊胡须,好奇地问道:“哦?那你便说说看,究竟有何要事?” 郭嘉目光坚定,缓缓开口:“文优兄,我等此番前来,实则是为董卓大人麾下大将牛辅之事。牛辅将军不幸被我主俘获,我等欲与大人商议赎回之事,以帮尔等安定军心。” 言罢,他轻轻拍了拍身旁的赵云,示意其呈上早已准备好的密信。赵云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恭敬地将信件双手奉上。李儒接过信件,眉头紧锁,目光在字里行间仔细斟酌。屋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三人神色各异的脸庞,空气仿佛凝固,众人静待李儒的决断。 李儒审阅完信件后,神色愈发凝重,缓缓放下手中的纸张,抬头望向郭嘉与赵云。 一抹微妙的狡猾在他眼中一闪即逝,他沉声道:“诸位是否隶属张固麾下?此事非同小可,需深思熟虑后再作定夺。” 他起身,在屋内踱步,烛光把他的身影拉得修长,斑驳地投射在墙壁上,宛如幽暗中的魅影。“牛辅将军身为丞相的重要辅佐,若要赎回,必须展现出足够的诚意与交换的筹码。你们此行,正是为了这份诚意与筹码而来吧?” 言及此处,他停下脚步,目光炯炯,直视郭嘉:“既然二位有此意愿,可愿随我一同面见董卓大人,亲自陈述你们的立场?” 郭嘉神色从容,淡然一笑:“此事尚不急于一时。若直接与你家主公交谈,一旦谈判破裂,便再无回旋余地。这也是我先来找文优兄的原因。” 第55章 乱天下者郭奉孝也(上) “文优兄,你深得你家主公信任,若我们先行达成共识,再由你向你家主公禀报,此事或许能成。” 郭嘉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充满智谋的微笑,缓缓起身,目光深邃地望向李儒:“文优兄,此事若成,不仅是你对你家主公忠心的彰显,更是你我双方互利共赢的契机。试想,若牛辅将军安然返回,军心得以安定,董相国的势力必将更加巩固。而我方,也不过是希望能借此机会,与大人建立更为深厚的情谊。” 他轻轻挥动衣袖,仿佛已将未来的宏伟蓝图勾勒于空中,而赵云则在一旁,眼神坚定,手按剑柄,时刻准备着应对任何突发状况。在这烛光摇曳的屋内,三人仿佛置身于一场无声却激烈的较量之中,气氛紧张而微妙。 李儒缓缓开口:“奉孝兄,既然如此,不妨先谈谈你们的条件吧。” 郭嘉缓缓言道:“呵呵,既然如此,我家主公希望获得扬州刺史与镇东将军之职,你看如何?” 李儒闻言怒目而视,一手紧握信件,另一手指向郭嘉,声音因愤怒而略显颤抖:“奉孝兄,你可知扬州刺史之位何等尊贵?你家主公张固,不过是一介草莽,竟敢妄图此等高位,岂不是异想天开!再者,他父亲张超不过是个广陵太守,如今竟敢觊觎扬州刺史之位!”在烛光摇曳之中,李儒的面容显露出变幻莫测的神色,犹如即将降临的风暴前夕。面对质疑,郭嘉依然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他淡然陈述:“倘若天下诸侯因对我主的高位心生不满而发动攻势,对于董丞相而言,这或许正是一个难得的契机。” 李儒听闻郭嘉此言,提及诸侯可能因张固占据高位而采取的敌对行动,不由得陷入沉思。烛光斑驳地映照在他的脸庞上,他的眼神闪烁,仿佛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权衡。 他缓缓踱步至窗边,凝视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充满深意的微笑。夜风拂过,轻轻吹动他的衣袍,也似乎在扰乱他的思绪。他低声自语:“倘若真是如此,倒也能够利用这一局势,削弱那些诸侯的势力……” 转身之际,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郭嘉身上,缓缓说道:“奉孝兄,你的见解似乎对我家丞相颇为有利。然而,你主的情况恐怕就难以预料了。看来,奉孝兄对你主抱有极大的信心啊。” 郭嘉淡然一笑,回应道:“文优兄所言极是。在这天下,主公选择臣子,臣子亦选择主公。我郭奉孝所追随的主公,岂会是平庸之辈?” 郭嘉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向李儒提议道:“为了展现我们的诚意,我愿为你主献上一计。如今天下局势犹如风云变幻,你主为避关东联军的锋芒而迁都长安。当前局势,恰似那秦国,坐拥关中之地,静观天下风云变幻。” “既然已经拥有了潼关的天险,关东联军自然难以持久。他们很快就会因内部矛盾而分崩离析,陷入互相攻伐的境地。” 郭嘉重新落座,声音朗润:“何不借此良机,向你主进言,大封天下诸侯,使他们各自为政,互不相属。这样一来,诸侯们为了争夺地盘和资源,定会自相残杀,彼此消耗。而你主则可坐观局势变化,待时机成熟,再逐一收服,岂不是能够坐享其成,收获渔翁之利?” 李儒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仿佛被郭嘉的计策所打动。 他仿佛预见到了未来诸侯割据、群雄逐鹿的壮阔图景,嘴角不禁浮现出一抹冷峻的微笑,并微微颔首以示认同。 郭嘉见状,遂采用激将之法,言道:“怕就怕你家丞相会像那昔日的西楚霸王项羽一般,手握印章,磨得光亮却迟迟不肯下发。” 李儒闻言,转身望向郭嘉,回应道:“奉孝兄此言差矣。你的计谋确实对我家丞相大有裨益。但我不禁要问,你如此费心献计,难道仅仅是为了你的主公吗?还是另有所图,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郭嘉闻言,斜倚身躯,放声大笑,反问道:“文优兄,你亦是智谋超群之士,怎会对自己如此缺乏信心?” 李儒则回应道:“奉孝兄,毕竟你我双方处于敌对立场,我小心谨慎一些,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吧?” 郭嘉点头笑道:“确实如此,确实如此。不过我家主公曾言,嘉亦深以为然。做生意讲究的是双赢,只有让大家都有利可图,才能长久合作。我家主公获得刺史与官职,自然也要让你家丞相有所收获。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各取所需,难道不是吗?” 李儒的目光闪烁着,仿佛有星光落入他那深邃的眼眸之中,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真诚:“奉孝兄,你的智谋实属罕见。若你能投效我家丞相麾下,定能大展宏图,成就非凡事业。你何不仔细考虑一下呢?” 郭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轻轻摇头,目光坚定如磐石:“文优兄,人生如同棋局,一旦落子便无法反悔。我已选定主公,便誓死追随,至死不渝。你家丞相虽英明神武,但我心有所属,志在四方。我与主公,犹如鱼水情深,不可分割。望文优兄莫要强求,以免伤了和气。” 李儒望着郭嘉那坚定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微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惋惜。他缓缓走到案前,轻轻拿起一盏温热的茶,却并未品尝,只是凝视着那袅袅升起的热气,仿佛在透过它遥望那遥远的未来。 屋内烛光摇曳,将他的身影映照得斑驳陆离,更添了几分孤寂与落寞。他轻声叹息,那声音低沉而悠长,仿佛是从心底深处溢出,带着无尽的遗憾:“奉孝兄,你真乃世间少有的奇才啊。”遗憾的是,无法为我朝丞相效力,实则是莫大的遗憾。” 李儒长叹一声,随后缓缓言道:“奉孝兄,今日时辰已晚。且如今长安城中亦是动荡不安。今夜便请在敝府暂作休憩,待明日我禀明丞相后,再做定夺。” 言罢,李儒吩咐下人引领郭嘉与赵云前去安顿。而他则是重新端坐于案前,将那盏茶水一饮而尽。 夜色深沉如墨,赵云紧随郭嘉之后,步入李儒府邸中那幽深寂静的长廊。府内烛火稀疏,却难掩其庄重威严之态。赵云压低声音,凑近郭嘉耳畔轻语:“军师,此地为李儒府邸,我等贸然留宿,是否万无一失?”言毕,他目光如炬,警惕地环顾四周,手已悄然紧握腰间剑柄。 郭嘉轻轻摆手,笑容中透露出几分从容不迫:“子龙不必过虑,李儒此人虽狡诈多智,但今夜既已显露诚意,便不会轻易妄动。再者,牛辅尚在主公掌控之中,他又岂会不明此中利害?不过嘛,今夜,还有明日一早,你便如此这般……” 月光透过窗格,洒落在郭嘉温润如玉的面庞上,更添几分超凡入圣之姿。赵云见状,心中稍感宽慰,但仍暗自戒备,紧随郭嘉步入已备好的客房之中。 随后,赵云身形一晃,便隐没于房外。 …… 次日清晨,李儒匆忙前往董卓居所,以求面陈要事。彼时,董卓正斜倚于软榻之上,正指挥部署修建郿坞之事,并下令动用二十五万民夫以成此工程。见李儒来访,董卓开口询问道:“文优,何以如此早便到来?老夫正欲另筑郿坞。” 李儒闻言,眉宇间略显不悦,显然对郿坞之事不想细谈,李儒对此不愿过多纠缠。于是,他径直禀报道:“启禀丞相,有关牛辅将军的消息已至。” 董卓闻言,身形猛地坐直,急切地问道:“哦?牛辅何在?前日张济归来,报称大军惨败,牛辅亦失踪无踪。老夫还以为他已不幸捐躯。他究竟身在何处?” 李儒答道:“牛辅将军不幸被张固所擒。昨日,张固遣使至我府邸,商讨赎回牛辅之事。” 董卓冷哼一声,问道:“又是张固这小子?他究竟提出了何种条件?” 李儒答道:“他欲求扬州刺史一职,并兼任镇东将军。” 董卓一听此言,顿时怒不可遏,肥胖的身躯剧烈颤抖,宛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他脸色铁青,双目圆睁,仿佛要喷出火焰,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意,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张固这小儿,竟敢如此贪婪无度!他当我董卓是何许人也?任由他摆布?哼,赎回牛辅?简直是痴人说梦!” 言罢,董卓猛地一挥手,将软榻前的几案掀翻在地,杯盘狼藉,碎片四溅,整个房间都为之震惊。 李儒见状,连忙上前几步,试图平息董卓的怒火。“丞相息怒,张固所求,不过是虚名与空职,于我西凉大军并无实质损害。如今牛辅将军生死未卜,若贸然拒绝,恐遭人诟病,更添敌手。不如暂且应允,待时机成熟,再作计较。丞相威名远播,何必与此等小人计较?” …… 第56章 乱天下者郭奉孝也(下) 说着,李儒缓缓挥手,示意侍从清理满地狼藉。室内气氛逐渐平息,只剩下董卓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 董卓渐渐平复了怒气,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他沉吟片刻后,猛然抬头,目光如炬地望向李儒。“文优,张固此举,分明是在向本相挑衅。” 哼,就算是虚衔与空职?我董卓又岂会轻易示人!然而,牛辅……断不可落入外人之手。你即刻着手准备,秘密联络张固,转告他,扬州刺史之位难以赐予,但可授予其广陵太守一职,至于镇东将军之号,则换以其他杂号将军之衔。如此安排,你以为如何?” 李儒缓缓言道:“丞相,在下以为,扬州刺史与镇东将军之职,或可授予。” 董卓闻言,脸上尽是不可置信之色,肥胖的脸庞微微震颤,双目瞪得如铜铃般大小,仿佛要吞噬周遭一切。“文优,你……你此言何意?扬州刺史与镇东将军?你莫非失了心智?此等高位,怎可轻易予人?” 他猛地一拍软榻扶手,整个人几欲跃起,怒目圆睁,须发皆立,室内气氛骤然紧张,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而李儒却依旧面色沉静,目光深邃。 李儒继续说道:“丞相,即便不予,扬州刺史之位,又能落于何人之手?即便我们派遣亲信前往,就能使扬州俯首称臣吗?扬州就成了丞相地盘吗?” 董卓皱了皱眉,沉吟道:“即便你言之有理,但……” 李儒劝解道:“丞相,在下有一计策,可使丞相坐观群雄争斗,令关东诸侯自相残杀,从而削弱其实力。” 董卓连忙追问:“有何良策?文优速速道来!” 李儒压低声音,嘴角浮现出一抹狡猾的笑容:“丞相,可封袁术为荆州刺史,而将刘表的荆州刺史之职升为荆州牧。袁术如今占据的南阳正属荆州,如此一来,刘表与袁术之间,呵呵,自会生出诸多纠葛。” 董卓连声称妙:“好啊,我已明白文优之意,此乃以官职为饵,引他们自相残杀。哈哈哈哈!”董卓拍着大腿,大腿上的肥肉也随之起伏如浪涛。 董卓又急切地问道:“那袁绍、曹操等人呢?也需妥善安排才是。” 李儒答道:“可召韩馥入京,封袁绍为冀州牧,公孙瓒为冀州刺史;刘岱为兖州牧,曹操为兖州刺史;孔伷为豫州牧,孙坚为豫州刺史;陶谦为徐州牧,袁遗为徐州刺史。至于张固,便依他之意,授予其扬州刺史与镇东将军之职。用来换回牛辅!” “这些人皆为心怀不轨之徒,一旦获得封赏,必将视对方为仇雠,相互倾轧,起刀兵之祸。而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待他们争斗至精疲力竭之际,再出兵平定战乱,则天下可安矣。届时,丞相不仅将在朝中独揽大权,更将名垂史册,受万世敬仰!” 董卓闻此,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之光,仿佛已预见自己君临天下的辉煌场景,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肥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座椅扶手,陷入沉思。 李儒继续说道:“此外,可将四征将军与四镇将军皆提升为重号将军。封刘表为征东将军,其辖地荆州之东,正是扬州;封曹操为征南将军,其领地兖州之南,便是徐州,而张固所据的广陵,正属徐州。” “另,封袁绍为镇北将军,其冀州之北,便是刘虞与公孙瓒的势力范围;将袁术的后将军改为征北将军,其南阳之北,便是豫州。” 言及此,李儒眼中闪露疯狂之色,高声疾呼:“若要天下更乱,便让其乱到极致。待他们将这天下搅得翻天覆地,百姓苦不堪言之时……” “那时,丞相可遣大军,犹如始皇帝般东征。百姓岂有不携箪食壶浆以迎丞相之理?” 董卓听完李儒之计,开怀大笑,肥胖的身躯在殿堂中剧烈震颤,犹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猛地一拍案几,站起身来,双目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已看见自己一统天下的壮丽图景。 他大步流星地迈向殿外,高声命令:“来人,备车马,送本相与李儒入宫!”侍从们连忙应声,纷纷忙碌起来。董卓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仿佛已将天下群雄玩弄于股掌之间。 此刻,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他的身上,却未带来一丝暖意,只有无尽的寒意与阴冷。董卓的背影在阳光下拉长,犹如一头即将吞噬一切的庞大巨兽。 …… 不多时,西凉铁骑簇拥着董卓的马车,在大道上疾驰。 在马车内,董卓闭目养神, 粗壮的手指轻轻叩击着座椅扶手,忽地,董卓开口言道:“文优,那张固既勇猛且多智,更有斩杀华雄、擒获牛辅之能力,你道是否有可能为本相将其招赘为婿?” 李儒闻此,眉头不禁微微蹙起,连忙劝阻道:“丞相三思,张固虽有才干,但其性情刚烈坚韧,难以驯服。” 李儒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想起昨夜试探郭嘉招张固为董卓女婿,却被郭嘉拒绝之事。李儒开口道:“丞相可还记得孙坚之事?彼时您欲以联姻来稳固权势,孙坚却断然拒绝。张固此人,与孙坚颇为相似,皆是胸怀壮志,不愿屈居人下之人。若强行联姻,恐会适得其反,激起其反心,成为我们的心头大患。” 言及此处,李儒轻轻叹息一声,目光转向窗外,望着那匆匆掠过的景致,仿佛每一棵树、每一片叶都在诉说着往昔的教训。 董卓一听此言,顿时怒不可遏:“孙坚那贼子,本相欲与之联姻,乃是抬举于他,他竟敢拒绝。至于张固,我不过是欣赏他手下黄忠、典韦之勇猛。本以为奉先之勇已天下无双,未曾想……罢了,此事作罢,且让他们自相争斗去吧。” 马车缓缓驶入未央宫,董卓如今已将皇宫视为自家领地,随意进出。 许久之后,望着正忙碌准备任命文书与印章的小吏,董卓扫了一眼任命书,眉头紧锁,咬牙切齿道:“传国玉玺竟已失踪,彼时洛阳之乱,确实非同小可。文优,你须加紧搜寻。要知道,只要有人手持玉玺,任何刘姓之人都有可能登上帝位,届时,若无天子在手……你可明白?” 李儒闻言皱眉,答道:“丞相,这几日我已对内官、宫女及太监等人进行了全面搜查,却仍未有任何线索。” 李儒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低声言道:“丞相,传国玉玺失踪之事,事关重大。或许,它并未落入寻常人之手。您试想,那日洛阳之乱,谁最有可能趁机取走玉玺?” 他缓缓踱步,继续分析,“三公?小皇帝?亦或是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微末小人物?儒以为,一方面应暗中监视各位大臣,尤其是那些当日身在洛阳之人,或许能从他们的蛛丝马迹中,寻得玉玺的下落。” 一方面,必须严密监视各路诸侯的动向,以防万一传国玉玺真的在洛阳城中遗失,并被某一诸侯偶然发现。” 董卓闻言,微微颔首,对李儒言道:“文优,此事务必加快进程。待到本相平定了各路诸侯之后,如若届时缺少了这传国玉玺,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你应明了本相之意。” 李儒闻言,恭敬地弯下腰身,回应道:“丞相,儒心中已然明了。” 此刻,依据李儒的精心筹划,一众小吏已将圣旨与印章悉数准备妥当。董卓仔细审阅过后,取出那枚伪造的玉玺,郑重其事地盖上,随后将任命书交予李儒之手。 董卓沉声道:“文优,你需即刻将这些任命书与印章送往各路诸侯之处。此后,本相便坐镇这长安城中,静观他们自相残杀,哈哈哈哈!!!” 李儒再次躬身行礼,接过那一叠厚重的任命书,随即转身离去。出了皇宫之后,他从中抽出了给予张固的任命书与印章。 接着,李儒唤来一名随从,将那些至关重要的文书、圣旨与印章交予其手,并郑重吩咐道:“你速速前往,将这些东西交给徐荣,令他即刻启程前往洛阳,传达旨意。” 在回府的路上,李儒端坐于马背之上,表面平静如水,内心却暗自思量着另一位人物——郭嘉。那是一位青年才俊,智谋超群,令人既感钦佩又心生戒备。忽然,一阵清风拂过,李儒仿佛瞥见了郭嘉那淡然自若的微笑,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 他低声自语道:“此人若能为我所用,必将成为一大助力。可是亦不可让丞相知晓其才。否则……如若不然,便需寻找时机将其除去,以绝将来可能发生的祸患……” …… 第57章 逃出长安 李儒返归府邸后,随即传唤仆人,询问起昨日造访的两位访客的最新动态。仆人恭敬地回答:“启禀主人,昨日到访的两位,其中身形瘦弱的那位,自清晨起便沉浸在书房之中,刻苦研读;而那位体格魁梧的壮士,则在黎明未破之时便已外出,但不久前已安然返回。” 李儒听后,神色淡然地吩咐道:“既如此,你速去将这两位宾客请来,我有要事需与他们面谈。” 不久,仆人便将郭嘉与赵云引领至李儒昨日所用的会客室。李儒端坐于案几之前,目光如炬,审视着步入室内的二人。待二人站定,他轻轻抬手,优雅地示意他们入座。 随后,李儒自袖中缓缓取出一卷黄色的委任状及两枚雕琢精致的印章,小心翼翼地置于案上,并缓缓推向郭嘉一侧,说道:“此乃你主上之新任委任状与印信,望郭先生能代为彰显其威严。” 郭嘉目光掠过委任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平静,他审慎地拿起委任状,细细审视,嘴角勾勒出一抹赞许的微笑:“李大人果然深受董丞相信赖,行事周全,实在令人钦佩。” 言罢,郭嘉向赵云示意,赵云连忙将委任状与印信收入怀中。李儒的目光转向郭嘉,语气中透露出几分阴冷与深意:“奉孝兄才智卓绝,若与我等为敌,李某将深感忧虑。奉孝兄是否考虑过在董丞相麾下共谋大业?以先生的智谋,定能成就一番非凡事业。” 郭嘉闻言,微微一笑,目光闪烁,似乎在权衡利弊。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茶香袅袅升起,周遭的景象在茶香中变得朦胧。“文优兄过誉了,嘉尚有未竟之事,此事还需容我细细考虑后再议,如何?”说着,他举起茶杯,悠然自得地品了一口,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李儒缓缓说道:“既如此,奉孝兄,今晚李某设宴款待二位,二位可在此暂歇一晚,明日李某便亲自送二位启程,可好?” 郭嘉拱手道:“一切但凭文优兄安排,在下恭敬从命。” 刚出会客室,郭嘉便低声询问赵云:“子龙,一切可准备妥当?” 赵云连忙回应:“遵照军师指示,一切均已准备就绪。”郭嘉微微颔首,言道:“请将那物呈予我过目。”赵云闻言,急忙将藏于怀中的物品递予郭嘉。郭嘉迅速展开,匆匆浏览一番后,再度点头确认道:“此物无误,子龙,吾等需速寻脱身之计。”赵云闻言,连忙应允。 未几,李儒府邸的后门悄然无声地开启,郭嘉与赵云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即逝,融入了夜色笼罩下的狭窄巷弄之中。郭嘉心思敏捷,目光锐利,引领着赵云在曲折蜿蜒的巷弄间快速穿梭。须臾之间,两人的踪迹便彻底消失在了幽深的巷尾…… 不久后,一名仆人神色慌张地闯入会客厅,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地向李儒禀报:“大人,不好了!郭嘉与赵云,他们……他们已然不见了踪影!”闻听此言,李儒手中的茶杯猛然一颤,茶水四溅,桌面上顿时一片狼藉。他脸色铁青,双眼圆睁,怒声喝道:“什么?!速去传令城门校尉,封闭四门!他们定未走远,务必将其擒获!” 言罢,他猛地站起身,衣袍随风摆动,大步流星地冲出会客厅,只留下一串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响。府中的侍卫们迅速集结,夜色中,一队人马呼啸而出,马蹄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李儒亲自披挂上阵,率领人马直奔东门而去。城门校尉早已在此等候多时。李儒急切地问道:“可有见到两位男子,一人身形瘦削,另一人则颇为魁梧?”校尉答道:“确有此二人,已骑马出城近一个时辰了。”李儒心中暗道:“尚来得及,速去追捕。若能生擒最好,若不成,死活不论!事不宜迟,我亦前往!” 于是,城门校尉与李儒一同带领两百多名骑兵,火速向东追击而去。李儒率众在荒野上疾驰,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前方隐约可见两个身影,正是那“郭嘉”与“赵云”。李儒心中一喜,大喝一声:“将他们拿下!” 然而,待接近二人时,李儒却猛然发现,那“二人”面露惊恐之色。虽身形相似,却并非郭嘉与赵云。李儒命骑兵将二人拽下马背,厉声问道:“究竟是何人指使你们冒充他人闯关而出的?”两位个体已然被恐惧侵袭,身躯颤抖不已,其中一人鼓起勇气,声音微弱地禀报道:“禀……禀告大人,我二人乃长安城中游历的侠士。”城门校尉闻言,怒声斥责:“什么侠士,分明是无业游民,何须自抬身价?!” 那游民连忙附和:“是,是,大人所言极是。今晨有一男子寻至我二人,赠予一镒黄金,要求我们大张旗鼓地从东门出发前往洛阳,送一封信件,并承诺到达后再给两镒黄金作为报酬。” 李儒厉声质问:“信件何在?”游民战战兢兢地从怀中掏出信件。李儒拆开信纸,只见其上写道:“文优兄见字如晤,嘉已踏上归洛之路,不辞而别,望文优兄海涵。以文优兄之智,嘉自知难以轻易脱身。另,望文优兄宽恕此二人,嘉在此拜谢……” 夜色中,只留下两名替身惊恐的目光与李儒愤怒的咆哮,在这片荒芜之地久久回荡。 与此同时,渭水之畔,郭嘉与赵云坐于舟中。郭嘉饮尽一杯酒后,摇头叹息:“唉,自尝过主公的美酒后,这世间寻常酒水皆如白水般无味。” 赵云苦笑回应:“军师真是心境豁达,逃亡途中竟还敢去酒馆沽酒。” 郭嘉悠然躺于船上,笑道:“子龙,待李儒追查那二人,再回头寻找我们时,我们早已进入黄河。放心,他们已无法追上。” 原来,郭嘉已于昨夜吩咐赵云前往渭水寻觅船只。次日清晨,赵云又寻得两名替身,代二人出长安城。 正当替身二人高调出东门之际,郭嘉与赵云则低调地从北门悄然离城,至渭水登舟。 赵云眉头微蹙,问道:“军师,云尚有一事不明。为何李儒不封闭四门以阻我等?若如此,我等逃脱岂不艰难?” 郭嘉笑道:“子龙,若李儒未禀明董卓缘由便擅自封城,事后他又如何向董卓解释?难道要告诉董卓,是他所献之计是出自我手?”郭嘉微微抿了一口酒,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意,缓缓言道:“子龙,你可曾察觉到李儒心中的那份踌躇?试想,若他真向董卓举荐我这般才智之士,董卓又怎会轻易放手?” “实则,他内心恐惧自己权势旁落,因此只能暗中行事,不敢明目张胆地追捕。这也正是我选择接触李儒,而非直接面对董卓的缘由。一旦我们直面董卓,恐怕再难逃脱其掌控,毕竟董卓行事从不拘泥小节,毫无顾忌。” 赵云闻言,恍然大悟,点头回应:“原来如此,军师之言,云已明了。但军师,前次李儒不是有意举荐军师于董卓吗?” 郭嘉淡然一笑,解释道:“那不过是场戏,一次试探罢了。若我当时应允,恐怕我们连李儒的府邸都无法安然离开。董卓身居高位多年,你可曾见过他身旁有其他谋士相伴?这既因董卓不为士族所接纳,亦与李儒的行事作风不无关联。” 赵云再次点头。而郭嘉似乎因酒意渐浓,打开了话匣,继续说道:“子龙,我们能从李儒府邸脱身,实则因他犹豫不决,未决定是否要取我们性命。然而,作为谋士,首要之务便是自保。若连自身都无法保全,任何计谋都将化为泡影。因此,我未敢将希望寄予李儒,而是提前安排子龙你寻找退路。” 赵云拱手致敬,道:“军师教诲,云铭记于心。” 此时,船只已越过潼关,驶入浩荡黄河之中。二人顺水而行,一日之后,于孟津顺利登陆。 登陆后,两人购置了两匹战马,最终返回洛阳城,与张固会合。 …… 听完郭嘉的叙述,张固微微点头,沉吟道:“原来如此,看来董卓即将大封诸侯,天下必将更加动荡不安。” 郭嘉眼中含笑,问道:“主公对此,难道不感到忧虑吗?” 张固坦然答道:“忧虑何用?即便没有这些官职,诸侯们仍会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兵戎相见。只是如此可能会争斗得更加激烈,但于我而言,并无太大影响。如此一来,我这扬州刺史的身份反倒不那么显眼,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郭嘉点头赞同,道:“主公所言极是。”诚然,树木若高出林丛,必遭风摧,嘉亦忧虑外界赞誉过盛,恐有捧杀主公之虞。” 张固颔首示意,随即传唤张成入内,吩咐道:“张成,你即刻前往,为牛辅挑选一匹良驹。董卓既已如约送来官印,我等亦须恪守信诺,放其离去。” 张成领命而去,张固转而面向在座的四人,继续说道:“奉孝既已归来,我等便可启程返回广陵,那里尚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接下来……” 张固目光如炬,逐一审视着郭嘉、赵云、徐晃及黄忠,其声坚定,不容置疑:“奉孝、子龙、公明、叔父,会盟已成往事,讨董之役亦告一段落,而今,真正的天下争霸,已近在咫尺!” 四人闻此,纷纷起身,眼中火光闪烁,斗志昂扬,犹如胸中燃起熊熊烈焰。赵云紧握长枪,枪尖轻颤,仿佛已渴望在战场上横扫千军;徐晃与黄忠亦是双目圆睁,浑身散发着历经战阵的沉稳与威严。郭嘉轻摇羽扇,嘴角勾勒出一抹深邃的笑容,仿佛天下局势,皆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张固望着四人,笑声爽朗,说道:“哈哈哈哈,诸位切勿过于激动,先且坐下,尚有要事相商……” 第58章 回广陵 看到四人重新落座后,张固微笑着说道:“董卓已授予我扬州刺史与重号将军之职,我们不再是籍籍无名之辈,有了任免官职的机会。” 接着,张固转向郭嘉,笑道:“奉孝,你就担任刺史府的军师祭酒吧,并遥领九江太守一职。”说着,他递过去一枚令牌。 郭嘉起身,恭敬地接过令牌,拱手道:“谢主公。” 随后,张固又看向黄忠,递上一枚令牌,笑道:“叔父,你担任镇东将军府下的中郎将,作为我的副手,统领军队。” 黄忠起身,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喏,谢主公。”说完,他上前接过令牌。 见黄忠坐定,张固又转向赵云,说道:“子龙,你担任讨逆校尉,统帅骑兵。” 赵云单膝跪地,拱手道:“喏,谢主公。”并接过令牌。 接着,张固看向徐晃,说道:“公明,你担任奋威校尉,统领虎贲军。”说着,他也递上了令牌。 徐晃接过令牌,动作与赵云、黄忠相似。 张固起身,说道:“好了,就这样决定。各位做好准备,明日一早我们拔营回广陵。” 正当四人齐声应诺时,张成前来禀报:“主公,探子来报,刘岱领兵突袭乔瑁军营,乔瑁已被刘岱所杀,如今两军仍在混战。另外,长安方面有使者前来,已面见袁绍等一众诸侯。” 张固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随即望向郭嘉,眼神中透露出探寻之意。郭嘉轻摇羽扇,声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地说道:“主公,刘岱此举无疑在诸侯间投下了一颗震撼弹。无论刘岱出于何种原因击杀乔瑁,众诸侯必定人心惶惶。我们离开洛阳,已刻不容缓。” 张固点了点头,说道:“嗯,今夜必须加强戒备。稍后我会去拜见伯父,好在我们的营帐相邻,明日让伯父与我们一同回去。” 郭嘉点头赞同道:“袁绍、袁术等诸侯虽获封新职,表面风光,实则暗流涌动,各自心怀不轨。如今二人势力因白波军的壮大而更加膨胀。” “今夜,此二人或许还来不及采取行动,但长久等待必将引发事端。” “此外,接下来各势力之间或将展开一系列权谋与武力的较量。我们必须步步为营,静待时机,方能在这乱世之中稳固立足。”言毕,室内仿佛有一阵寒风掠过,众人心头皆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张固点头示意道:“叔父、子龙、公明,今夜务必暗中戒备,不可有丝毫松懈。”三人领命后,退出了营帐。 随后,张固又转向郭嘉说道:“奉孝,你一路奔波,想必已经疲惫不堪。请你好好休息,我前去探望伯父。” 言罢,张固连忙前往张邈的营帐。 张固匆匆步入张邈的营帐,只见张邈一脸怒容,正用力拍打着案几,案上的烛火也随之摇曳。“伯父,您为何如此愤怒?”张固关切地问道。张邈抬头,不悦地回答道:“哼,我劳苦功高,却眼见他人升官,董卓真是有眼无珠!还有孔伷那厮,竟对我冷嘲热讽!” 张固上前几步,轻轻按住张邈的手背,劝慰道:“伯父莫急,官职不过是过眼云烟。此乃董卓的驱虎吞狼、二桃杀三士之计。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手中的兵力与心中的志向。今夜局势异常,刘岱已杀乔瑁,诸侯间风起云涌,我们必须加倍小心。” 他望向帐外的夜色,眉宇间满是凝重。张邈闻言,神色稍缓,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今晚定要严加防范。” 见张邈怒气稍减,张固继续说道:“伯父,您看这夜色深沉,今夜我们必须加固营寨,增加巡逻,确保万无一失。好在我们的两营背靠背相连,待到明日一早,我们便率领大军返回属地,届时再图发展也不迟。” 他指了指帐外,只见夜色如墨,营火点点。张邈闻言,神色更加凝重。他站起身,大步走向营帐门口,高声命令道:“传令下去,今夜全军戒备,不得有误!明日一早,拔营回陈留!” 张固接着说道:“伯父,董卓此计一出,必将引发天下动荡。陈留虽好,但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 “陈留此地却位于豫州腹地,实乃中原之地,因而必然是各路诸侯竞相争夺的风暴中心。” “若局势不利,侄儿斗胆建议您与家父共赴广陵。广陵如今亦是张家之基业所在,且地处江东,远离中原之纷争,加之物产丰饶,实为发展之佳地。届时,可图谋大业。” 张邈听后,微微颔首,言道:“安定已长大成人,甚是不错。你如今乃是我们张家的希望所在。放心吧,伯父我亦非易于对付之辈。若真如你所言,我与你父自会前往广陵。” 张固闻言,点头示意,忽而跪地,道:“伯父保重。”张邈连忙将张固扶起,说道:“安定无须如此小儿之态。去吧,忙你的事务去,若有何所需,直接告知于我。” 张固起身笑道:“伯父,那六百人数,略显单薄……”张邈闻言,瞪大双眼,手指营门,厉声道:“休要再言此事!” …… 晨光初现,张固与张邈并肩行至袁绍主营之前。沿途所见,各诸侯大营皆是警卫森严,戒备重重。 袁绍营门两侧,守卫挺立如松,气势威严。二人步入营帐之中,只见袁绍正端坐于帅案之后,面带浅笑,却难掩不舍之意。 “二位何以如此急促便要离去?吾等尚未共谋大业,岂能轻易言别?”袁绍起身挽留,语气虽带真诚,手抚长髯,却是目光闪烁。 张固拱手行礼,言辞恳切:“袁公厚爱,固心领了。然因偶感小疾,不得不归。望袁公体谅。”张邈亦点头附和,神色坚定不移。 袁绍轻叹一声:“既如此,吾便不强留。望二位归途平安,他日有缘再聚。” 刚出营帐,便远远望见公孙瓒等四人前来。几人见礼毕,公孙瓒言道:“安定,约定之事,切勿忘怀。” 张固点头示意,道:“公孙太守放心,在下回去之后定会妥善准备。” 言罢,公孙瓒便步入袁绍大帐,留下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在外。 张固望着三人,郑重抱拳道:“三位,保重了,有缘再会。”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亦郑重抱拳回礼。 张飞顺势上前,欲言又止,终是化作一声长叹。 张固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随后便着手准备辞别袁绍,与张邈一同前往陈留。大军随即浩浩荡荡地启程了。 十五日之后,大军返回陈留。张固安排大军休整两日,并补充粮草等物资,因为返回广陵还需行进一个月之久。 在从陈留返回广陵的途中,时已入秋,秋风萧瑟,黄叶纷飞。经过前几年的黄巾之乱,沿途所见不少地方皆是破败之景。然而,更令人叹息的是,这样的乱世才刚刚开始。曹操在其所作的《蒿里行》中,对这乱世有着最直观的描绘:“铠甲生虮虱,万姓已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回想起当初会盟之时,还是冬日景象,如今返回广陵,又已近寒冬。将近一年的时间匆匆流逝,但此次会盟的最大收获,便是得到了几位杰出的文臣武将——典韦、赵云、徐晃和郭嘉。他们都是未来两大阵营的顶尖人才,如今皆在张固麾下。幸好曹操和刘备尚未知晓此事,否则张固能否顺利离开洛阳,还犹未可知。 想到此处,张固不禁放声大笑。大军行至一片辽阔的平原,远处群山连绵,云雾缭绕,宛如仙境。然而,偶尔可见的破败村落,却仍在诉说着几年前那场起义的混乱与动荡。 一个多月后,这支疲惫的四千余人的军队终于返回了广陵郡。广陵郡下辖江都、高邮、平安、凌、东阳、射阳、盐渎、舆、堂邑、海西等十一县,治所设在广陵县。 在张固出兵之前,广陵共有八千人马。张固带走五千后,还剩三千。后来,鲁肃带着张固的书信归来,臧洪又招募了三千兵马。因此,当张固返回时,广陵的兵马已增至一万余人。 除了刚刚返回的这四千多人外,广陵剩下的六千人马分别屯驻在三个县中,其中海西县屯兵三千。海西县北连东海郡,同时毗邻下邳郡的淮浦县,地处三郡交界,是广陵郡的北方门户。 随后,射阳县屯兵一千,由黄忠之子黄叙领兵。这一千士兵主要负责护卫张固的盐场。鉴于制盐工艺相对简单,该盐场位置需严格保密,因此安保工作至关重要。 此外,治所广陵县驻扎有两千士兵。这便是当前广陵郡的兵力部署概况。 据统计,广陵郡现有户数,人口41万余。以此推算,广陵目前约为四十一人供养一名士兵,这一比例显示出其军事与经济状态的健康发展。 在不同历史阶段,军民比例存在差异。至魏蜀吴时期,三国平均已达到每十人供养一名士兵的状态,近乎全民皆兵。 当然,三国时期士族常有私养人口的情况,导致表面统计人数与实际人数存在较大差异。据估算,当时大约每十五人供养一名士兵。 若广陵当前也实行十五人供养一名士兵的比例,在极限情况下,广陵可扩充兵力至约两万五千人。 然而,短期内张固并无再次招兵的打算。即便招兵,他也计划将士兵与民众的比例控制在二十五比一。 扬州地区具有一个优势,即会稽、豫章等郡尚存大量山越人口。孙权时期,曾大量征伐山越,并将其人口迁移定居,以确保人口数量的稳定。 第59章 人才济济 回到广陵后的次日清晨,张固的首要事务便是召集广陵的众人,以安排后续事宜。毕竟,他已离开广陵近一年,期间虽曾派遣鲁肃回来部署,但仍有许多人未曾谋面,因此他决定召集大家相聚一堂。 晨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落在广陵太守府的会客厅内。黄忠、赵云、郭嘉、徐晃等人正襟危坐,各自心中盘算着即将讨论的议题。 此时,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臧洪的身影率先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他身后紧跟着三人。张固见状,一时之间有些愕然。 臧洪步入厅内,张固连忙起身行礼,道:“叔父安好。”臧洪满面笑容,回答道:“安定啊,不对,现在应该称你为主公了。主公如今已是扬州刺史,哈哈哈哈。” 张固颇感尴尬,臧洪是他父亲的好友,且曾教导过他一段时间,因此他对臧洪极为尊敬。为了缓解气氛,张固岔开话题,转向臧洪身后的三人问道:“这几位是?”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见过主公!” 张固将目光转向臧洪,臧洪见状连忙上前介绍道:“这位是陈矫,字季弼,广陵射阳县人。” 陈矫连忙躬身行礼,张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喜。陈矫,广陵本地人,曾避祸于江东,后被陈登征召为功曹。曹操也曾征辟他为丞相掾属,历任相县令、征南长史,又曾任彭城、乐陵太守,后迁任魏郡西部都尉。 曹操东征时,陈矫被任命为丞相长史,后转任西曹属、尚书。曹丕称帝后,陈矫领吏部事,被封为高陵亭侯,后迁尚书令。魏明帝继位后,陈矫进爵为东乡侯,后转任侍中,加光禄大夫,又被拜为司徒。 陈矫之子陈骞,更是西晋开国八公之一。西晋建立后,陈骞迁任车骑将军,被封为高平郡公。后又迁任侍中、大将军,出任都督扬州诸军事,持假黄钺。他累升至太尉、大司马,父子二人均位列三公。 臧洪笑道:“我闻陈矫之才,特意上门拜访。幸好及时赶到,否则季弼就要启程前往江东了。” 张固与陈矫互相见礼,气氛一时之间变得融洽起来。 臧洪指向一位文士,介绍道:“这位是子敬推荐的步骘,字子山,想必你已有所了解。”步骘曾在陆逊逝世后,被委以东吴丞相之职。尽管在《三国演义》中,步骘的形象或许并不突出,仅是诸葛亮舌战群儒时的背景人物之一,但能位居丞相,岂是等闲之辈? 张固与步骘相互行礼后,臧洪又指向另一人说道:“主公,这位是蒋钦,字公亦,同样是子敬为您招募的人才。另有一人,名唤周泰,目前仍在九江郡统率本部水军。” 蒋钦抱拳躬身,恭敬地说道:“末将蒋钦参见主公。周泰因在九江带领兄弟们,无法前来拜见主公,还望主公海涵!” 张固闻言,面露喜色:“子敬已成功招募了周泰与蒋钦二人?” 张固话音刚落,臧洪大笑:“非也,非也,此二人之归顺,并非全然归功于子敬。他们实则是被那典韦典毅材所折服。听闻你麾下还有与典韦相匹敌之人,他们起初并不相信。” 蒋钦尴尬一笑,回应道:“典将军确实勇猛无比,我兄弟二人心悦诚服。至于能与典将军相提并论之人,我们尚未见识过。想来那吕布也不过如此吧!” 张固大笑,随即招呼道:“公亦、子山、季弼,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几位。特别是公亦,来这边。” 他指着黄忠说道:“公亦,这位是黄忠,字汉升,亦是我的叔父。在虎牢关下,你提及的吕布曾与他激战两场,未分高下。” 蒋钦闻言,面露惊惧:“主公,我们之前不过是水贼,消息闭塞。主公所言,可是真的?” 张固大笑:“当然是真的。”随后,陈矫、步骘、蒋钦等人纷纷与黄忠行礼致意。 张固又拉着赵云介绍道:“这位是赵云,字子龙。”众人再次相互行礼。黄忠淡然说道:“公亦,子龙的实力不在我之下,假以时日,必将超越我。” 蒋钦凝视着赵云,一时出神。张固见状,连忙将徐晃和郭嘉介绍给众人,众人一一行礼。 蒋钦以眼神示意徐晃。徐晃见状,连忙笑道:“公亦,我的实力确实不及汉升和子龙,你大可放心。”张固微笑着回应:“不过,公明的实力亦不在你和周泰之下。”蒋钦连忙接口道:“看来我和幼平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小觑了天下的英雄。”众人闻言,皆放声大笑。玩笑过后,张固坐上主位,众人则分列两侧。 望着眼前的众人,张固心中一阵恍惚,暗自思量:“这番场景,倒颇有几分《三国演义》电视剧中的韵味。”张固左手边第一位坐着的是臧洪,紧随其后的是郭嘉、陈矫和步骘;右手边第一位则是黄忠,后面依次是赵云、徐晃和蒋钦。 张固心中略感遗憾,鲁肃、典韦和周泰未能到场,否则今日这大厅之内定会更为热闹。他深知,在同一时间内,唯有袁绍和曹操麾下的人才数量能与自己相提并论,但质量上却未必能及。 望着眼前这些气宇轩昂的众人,张固略作思索后,说道:“诸位,今日是我们第一次议事,事务繁多,我们还是坐下来说吧。”说罢,他连忙吩咐下人搬来马扎。众人道谢后,纷纷落座。 张固首先开口:“多谢子源叔父为我引荐季弼这样的贤才,同时也感谢子敬,虽然他不在此处,但仍帮我招揽了子山和公亦这样的栋梁之才。”三人闻言,纷纷致谢。 臧洪起身,恭敬地说道:“主公,广陵县内尚有一位大才,我已两次登门拜访,他似有出山之意。但要想成功招揽此人,还需主公亲自出马。”张固连忙追问:“此人是谁?”臧洪答道:“此人名叫张纮,字子纲。他少年时便游学京都,入太学深造,师从博士韩宗,研习《京氏易》和《欧阳尚书》,后又从濮阳闿处学习《韩诗》及《礼记》《左氏春秋》。学成后返回本郡,被举为茂才,大将军何进、太尉朱儁、司空荀爽都曾征辟他为掾,但他都因病未就,一直留在本郡。” 张固闻言,大吃一惊,没想到广陵之内竟有如此杰出的人才,自己之前竟未曾知晓。幸好被臧洪发掘了出来。 张固自然知晓张纮之名,他与张昭被并称为江东二张,在孙策建业江东之时,便已声名鹊起。 张纮曾频繁地登门拜访,最终答应出仕孙策,协助其平定江东。 随后,他代表孙策出使许都,却不幸被曹操强行挽留。曹操素有爱才之心,常于诸侯使臣上奏之时,借机将人才留下。张纮、华歆皆遭此待遇,即便是难以得到的徐庶,曹操也设法招揽。 孙策去世后,曹操欲趁其新丧之际攻打江东,幸得张纮劝阻。为招揽孙权,曹操又将张纮遣返回江东。然而,张纮并未助曹操招揽孙权,反而助孙权稳固了江东基业。 张固点头表示理解,说道:“子源叔父,我记下了,定会再次登门拜访。”臧洪点头示意,重新坐下。 张固接着问道:“另外,子敬现在的情况如何?能否请子源叔父介绍一下?” 臧洪望向步骘,步骘心领神会,起身说道:“主公,子敬在回广陵的路上,曾邀我一同前来。到达广陵后,子敬将主公的书信交给子源先生,并留下我协助他。随后,子敬便与典将军前往九江郡招揽公亦等人。” “招揽完成后,子敬回信说,他家有僮客千人,又新招五百人。目前正在与典将军一同训练,已可成军。此外,公亦等人也有一千五百水军,亦可陆战。因此,九江郡内现有三千兵马作为内应,随时听候主公调遣。” 张固点头表示满意,说道:“好,子山所说我知道了。看来子敬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郭嘉开口道:“主公,九江郡需尽快攻取。” 张固疑惑地问道:“奉孝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郭嘉点头回答:“主公,陈留传来消息,韩馥已将冀州交给袁绍,自己投奔陈留。袁绍已占据冀州,公孙瓒不服,两人近期可能会开战。此外,有消息称九江太守周昂可能已投靠袁绍。” 张固冷哼一声,说道:“袁绍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拿下冀州,还把手伸到了扬州!” 郭嘉摇头说道:“不仅如此……” 袁术已将势力扩张至扬州,据闻,他已派遣吴景攻打丹阳郡,而他自己则亲率大军,蓄势待发,准备向九江郡发起进攻。” 郭嘉言道:“然而,这亦是我们的大好时机。目前,丹阳郡的周昕正被吴景牵制,无暇顾及周昂的援助,因此……” 张固点头赞同道:“奉孝所言甚是,攻打九江之事宜早不宜迟。如此,便让大军休整七日,七日后,即刻进军九江郡!” 郭嘉点头示意,重新落座。张固略作思索,问道:“子源叔父,兵械所近况如何?” 第60章 商议 臧洪起身回答:“兵械所现有铁匠二百七十余名,其中陈留支援百人,另招募一百七十余名。每位铁匠均配有三名学徒,遵照主公之意,全力制造扎甲,仅少数工匠负责兵器打造。” 张固回应道:“如此甚好,关于兵器,我已有一些构想,稍后我会亲自前往军械所查看。” 臧洪继续汇报:“此外,根据主公指令,我们还招募了六百多名木匠,招收六百名学徒。计划在江边建造战船。目前,已购得大量木材,正在晾晒中。造船的船台也在建造中。” 张固点头,接着询问:“那射阳盐场的情况又怎样?”此时,陈矫起身禀报:“启禀主公,射阳盐场正在扩建,已招募两千多人从事制盐工作……” 陈矫继续汇报道:“目前,我们每日大约能生产食盐二百石左右。”他接着补充道,“然而,主公,实际产量会根据天气状况有所波动。这二百石的产量仅在天气良好时才能实现。” “此外,”陈矫继续说道,“三千人每日需消耗粟米一百五十石,加之他们的月薪为五百钱。综合计算,每日所需成本还包括二十石食盐。” 张固闻言点头,关切地问道:“季弼,盐场管理严格,工匠们对此是否有异议?” 陈矫摇头回答:“并无异议。盐场不仅为工匠提供一日三餐,每月还发放固定月奉。此外,我们还将其家眷迁往附近,并分配田地。工匠们对此深感感激。尽管有士卒管理,工匠不得随意外出,但他们对此并无太大怨言。” “其实,工匠们都明白,学会制盐,就相当于掌握了传家的技艺。他们对此都感到非常高兴。”陈矫进一步解释道。 张固无奈地说:“制盐之法虽非难事,但这些盐一旦充斥市场,难免会被别有用心之人探知。人多嘴杂,早晚会泄露出去。我们能保一天是一天吧。” 随后,张固召集了郭嘉、臧洪、陈矫、步骘四人。他轻敲桌面,缓缓说道:“诸位,我计划推行军功牌制度,以军功为依据进行奖赏,授予田地并封爵。这样既能激励士气,又能避免田地闲置。” 张固目光坚定,扫视着在场的四人,继续阐述道:“军功牌制度应以战场表现为基础,斩敌首级、夺旗破阵、攻城先登等均可视为军功。授田则根据功劳大小进行划分,设立特等功牌、一等功牌、二等功牌、三等功牌等不同等级。分田面积从五亩至百亩不等,并辅以金银赏赐。务必确保公平公正。”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点头赞同道:“此计甚妙,既能彰显主公的公正无私,又能激发士兵们为军功奋勇拼搏。” 臧洪也表示赞同:“确实如此,这样一来,军中士气必将大幅提升。” 陈矫则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提出疑问:“只是,这军功如何量化,以及授田多少的具体标准,还需我们进一步商讨确定。”步骘补充道:“我们还需防范有人弄虚作假,破坏规矩。” 郭嘉轻轻敲击着桌案,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说道:“子山所言极是,我们应当设立监察之职,以防止军中贪腐现象的发生,确保每一份军功都能得到公正的落实。” 臧洪点头表示赞同,陈矫则迅速拿出笔墨,开始起草相关的制度细则。步骘在一旁进一步建议道:“我们还需要制定详细的奖惩条例,以此来警示众人。” 张固神色凝重地说道:“军功牌制度是我军兴盛的基石,我将此事交给你们四人负责。从制度的设计到确保无懈可击,从监督实施到保证公正无私,从制定奖惩条例到防范奸诈行为,以及监察职责的落实等等,都需要你们认真讨论。七日之后,我大军即将出征,你们必须在此之前将此事公布于全军将士,激励他们建功立业!” 四人起身,齐声应诺。 张固接着说道:“另外,我还要设法让子敬尽快返回,我需要他帮我联络东海糜家。” 随后,张固看向黄忠,吩咐道:“汉升叔父,你率领一千五百人马,去交换回子敬。告诉子敬,我有要事相托,让他速速归来。” “此外,等我出兵后,你便由毅材担任副将,共领三千人马,从东城起兵,攻打曲阳、阴陵,进而进击寿春。你先进入九江,此事需保密,切勿打草惊蛇。” 黄忠起身抱拳领命,张固又补充道:“汉升叔父,子敬在家屯有六千斛粮草,你无需多带粮草。” 黄忠再次抱拳领命后出发。张固又看向蒋钦,说道:“公亦,你也领兵一千,与周泰会合。等我大军出发,你们便出动,攻打历阳、阜陵,直至合淝。此战你为主将,周泰为副将。” 蒋钦抱拳领命后也出发。张固继续说道:“子龙、公明,你们整顿好虎贲军和骑兵军,七日之后,我们一同出发!”赵云和徐晃也起身领命。 张固起身说道:“好了,事情大多已经安排妥当,你们都去忙吧。子源叔父,你随我去军械所看看。” 不久,张固与臧洪一同步入军械所。 一股铁与火交融的气息迎面扑来。阳光穿透屋顶的裂缝,斑驳地洒在繁忙工作的工匠们身上。他们正位于张固独创的流水线旁,各自履行着职责,一切井然有序。 铁匠们携带着学徒,汗水淋漓地将一块块铁坯投入炉火中煅烧。待铁坯赤红如焰,他们便迅速将其取出,放置于铁砧之上。与此同时,其他工匠接力般接过这些炽热的铁坯,有的锤打成型,有的淬火以增强硬度。 目前,军械所主要忙于为虎贲军制作扎甲。这些铁匠们带领徒弟,将一个个铁片捶打完毕后,整齐地放置于框内。随后,有人将这些铁片送往下一道工序——打孔。打孔完成后,铁片又被送入下一环节,串联成甲。最终,由裁缝在甲内安装内衬,完成整个制作过程。 然而,目前的扎甲仅覆盖使用者的躯干及肘部,如同半袖短衣,主要防御躯干部分,而四肢和头部则无法得到有效防护。由于四肢铠甲的打造过程复杂繁琐,张固决定先为虎贲军和骑兵军尽量配备齐全的躯干铠甲。 张固与臧洪继续前行。另一边,众多铁匠正忙于打造兵器,成品兵器整齐排列,寒光闪闪,充分展示了匠人们的精湛技艺。张固满意地点了点头。 兵器的打造必须由精通的老师傅亲自操刀,与铠甲制作不同,铠甲可以由老师傅带领学徒共同完成铁片的打造。张固与臧洪走近时,一名铁匠迎了上来,连忙向张固和臧洪行礼。 此人正是被张固在虎牢关救下,后又被强行带到广陵的吴修。如今,吴修已成为军械所的负责人之一,负责监督所有军械的打造工作,广陵军的军械质量也因此得到了显着提升。 张固看着吴修,微笑着问道:“吴先生,在广陵住得还习惯吗?”吴修苦笑一声,回答道:“主公,哪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您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好在您又命人将我家眷接来了,如今一家老小都在这里,倒也安心了。” 张固闻言,哈哈大笑,接着说道:“吴先生,请你召集所有有技术的大匠,我有要事与你们商量。”吴修召集了所有铁匠,众人围拢成一圈。张固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予吴修,并说道:“吴先生,请过目。这是我希望您能为我打造的长刀,我打算将其配备给虎贲军。” 张固所提供的图纸上,描绘的是中国四大名刀之一的户撒刀。此刀因其产自阿昌族聚居的陇川县户撒乡而得名。 据史料记载,明洪武年间,沐英西征时曾留下一部分军队驻守户撒屯垦。这些军队将打制刀具的技术传授给了阿昌族同胞,阿昌族将其技法发扬光大,最终成就了户撒刀的威名。 吴修审视图纸后,说道:“主公,此刀相较于环首刀,刀身更宽,且带有弧度,制作难度恐怕会大一些。” 张固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而且我有明确要求,打造这些刀时,必须使用百炼钢。” 吴修点头回应:“既然主公有要求,我们定会尽力完成,只不过时间上可能会比较漫长。” 张固说道:“时间不是问题,但质量必须上乘。同时,你们也要发挥聪明才智,可以招募人手,带学徒。初期他们可以学习相关知识,后期百炼成钢的过程可以交由他们负责。而你们则专注于用打好的钢坯打刀,这样时间上就能节省不少。” 吴修点头表示同意。张固继续说道:“吴先生,我曾听闻过一些打铁技艺,你试试看能否将其融入到锻造过程中。” 吴修好奇地问道:“主公对打刀的技艺也有所涉猎?这些都是许多铁匠世家的不传之秘啊。” 第61章 新刀的研究 张固微微点头,说道:“略有了解,但具体如何操作,还需你们自行探索。”实际上,张固只是以前喜欢看一档名为《锻刀大赛》的国外综艺节目,虽然看过不少,但自己从未亲自尝试过。 张固接着说道:“这些技法包括覆土烧刀、覆土烧刃、覆土淬火,还有包钢、夹钢、局部淬火、双液淬火等等。” 这些专业名词刚一说完,在场的铁匠们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吴修连忙询问道:“主公,这些技法名称新奇,能详细说说具体是指什么吗?”其他铁匠的反应也十分迅速,纷纷涌向张固身边,七嘴八舌地提出各自的问题。 “咳咳,大家请一个一个来,不要着急。”张固感到有些头疼,但又不愿怠慢这些宝贵的铁匠,于是重重地咳了几声,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吴修眉头微皱,目光紧盯着张固,再次发问道:“覆土烧刃技法到底是怎样的呢?”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张固心中不禁一紧。虽说他对覆土烧刃技法并非一无所知,但也只能算是略知一二罢了。毕竟,他所获取到的相关知识仅仅是在后世通过观看一些视频而来的。然而此刻,被吴修这样直接地询问,他感到有些骑虎难下。 不过,张固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尝试去解释一下。他清了清嗓子,略微思索片刻后开口说道:“嗯……这个覆土烧刃啊,据我所知,它是一种传统的刀剑制作工艺。简单来说呢,就是先将剑身或者刀身用特殊的泥土覆盖住一部分,然后再进行加热和淬火处理。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刀刃部分能够获得更高的硬度和锋利度,同时刀背或剑身则保持相对较好的韧性。”说到这里,张固稍稍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吴修的反应。 “另外,这个泥土的调配也很重要,需要粘土,并加入铁粉和碳,比例大约为一比一。但具体如何调配,还需要你们自己去尝试。” “我也只是略知一二,你们是专业的,还是自己去实验吧。”张固补充道。 吴修眼中闪烁着光芒,低声自语道:“原来如此,还有这种方法,我明白了。”接着,他拉着张固的手,继续追问道:“主公,那包钢和夹钢技法又是怎样的呢?” 张固头大道上,张固详细解释了包钢构造的原理:“包钢的构造特色在于,它将硬度较高的钢材包裹于硬度较低的钢材外部,这种做法常见于刀背的制造,而刀刃则采用较软的钢材。这样的结构确保了刀刃既坚硬又锋利,而刀身因材质较软,具备良好的韧性,不易断裂。” “具体的制作流程,似乎是先将钢材加热至红热状态,随后利用特制的斧形工具,锤出凹槽,将不同硬度的钢材嵌入其中同时进行锻打,直至外层钢材将内层紧紧包裹。”张固补充道,随后又喃喃自语,“至少视频上是这么演示的。” 吴修并未留意到张固的自言自语,他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急切地问道:“主公,那么,您所说的双液淬火又是指何物?” 张固稍作思索后回答:“嗯,这涉及到淬火介质的差异。通常,我们使用水来淬火,对吧?”吴修点头确认后,张固继续说道:“然而,技艺高超的铁匠深知,不同地域的水质对淬火效果有着微妙的影响。除此之外,淬火还可以采用其他介质,比如牲畜的尿液,比如牛、马、猪、羊的尿液,都可以尝试。另外,猪油等油脂也是可行的选项。至于双液淬火,其过程是先在水中淬火一段时间,然后迅速取出,立即转入油脂中进行二次淬火。这样做的目的是通过不同的冷却速度,使刀具获得不同的硬度。” 张固挠挠头,略显尴尬地说:“这些都是我听来的,具体效果和实施细节,还需你们自行实验验证。若缺少材料,可向子源叔父申领。但我要的刀,你们必须给我做好。” 吴修听后,未再多言,转身离去,口中仍嘀嘀咕咕。张固望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生怕自己几句话就把这位难得的大匠给逼疯了。 离开军械所后,张固与臧洪一同前往张纮的住所。路上,张固一直在心中默默揣摩张纮的为人。 大将军何进、太尉朱儁、司空荀爽曾先后征召张纮为掾属,但张纮均以病为由婉拒。然而,当孙策亲自上门拜访时,即便是在为母守丧期间,张纮也毅然决定投效。 由此可见,张纮或许就是那种性情中人,对于正式的书面招揽,他往往不为所动。 必须展现出自己的诚意,方能令他信服。 抵达张纮的居所后,我们了解到,他出身于一个文化氛围浓厚的富裕家庭。毕竟,普通家庭的子弟往往难以拥有早年游学的经历。张纮的父亲与祖父均为文化人,因此,他的家庭环境极为雅致。 臧洪上前敲门,下人因对臧洪已颇为熟悉,连忙前去禀报。 不久,下人返回,引领我们进入张纮的居所。张固与臧洪步入这简朴而雅致的院落,只见院内竹影摇曳,清风拂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卷香。 张纮身着素衣,面容清瘦,正于案前挥毫泼墨,笔下如有千言万语,凝聚于纸端。见二人来访,他微微一笑,放下笔,起身相迎,目光中透露出睿智与淡然。 “二位来访,真乃陋室生辉。请坐,我们边品茗边聊,如何?”张纮语气温和,引领二人至石桌旁坐下。茶香袅袅升起,与四周的宁静融为一体,仿佛时间也在此刻放慢了脚步。 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石桌上,光影交错。张固轻抿一口茶,茶香在舌尖缓缓化开,他赞叹道:“好茶,清香扑鼻,回味无穷。”张纮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对茶道的热爱:“此乃我亲自采摘炒制,能得二位赏识,实乃幸事。” 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似乎也在倾听这三位的对话,整个小院充满了和谐与宁静。 张纮开口问道:“子源先生往日皆独自前来,今日却带了这位将军。子源先生何不介绍一下?” 臧洪笑道:“子纲,这位便是朝廷新任命的扬州刺史、镇东将军张固,也是我家主公。” 张纮拱手道:“未曾想竟是张扬州当面,失敬失敬!” 张固摆手笑道:“子纲先生言重了,我虽为扬州刺史,但手中却无一寸扬州土地,说来也是笑话。此名头不提也罢。” 张纮笑道:“扬州之地如今各自为政,局势复杂。将军如今已被朝廷正式任命为扬州刺史,此任命名正言顺,扬州迟早将成为将军的领地。” 张固言道:“子纲先生,当前汉室中道衰微,天下纷扰不安,英雄豪杰各自拥兵自重,谋取私利,无人能挽救时局。我曾与众人合力击败董卓,但功业尚未完成,众诸侯便因利益纷争而四分五裂。我张固虽年幼且资质平庸,却怀揣微小志向,欲平定扬州,再聚合流散的百姓,东据吴会之地,作为朝廷的外藩屏障。若要实现此志向,必需人才鼎力相助,不知先生是否愿意出山,助我一臂之力,平定扬州?” 张纮推辞道:“我向来才疏学浅,不过是乡野匹夫,实在难以担当大任,支持您的大计。” 张固继续道:“子纲先生名声远扬,四方归心。今日之事,全在于您的决断。您何不稍费心神,赐我一言以启迪,以不负您的崇高声望?若我能实现微小志向,那皆是您的功劳,亦是我心中所愿!” 张纮叹息道:“昔日周朝衰微,齐桓公、晋文公相继崛起,平定内乱,安定王室。如今您承继扬州刺史之名,又素有骁勇之名,若能攻取丹阳,再聚合吴会之兵,则可占据荆、扬二州。如此可倚长江天险,振奋威德,诛除奸邪,匡扶汉室,功业将不亚于齐桓、晋文,岂止是做个外藩呢?当今乱世多难,若您志向高远,我倒愿意出山辅佐将军。” 张纮的话语如同春风般温暖,让张固心中涌起难以言表的喜悦。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双手紧握张纮的双肩,仿佛要将这份承诺铭记于心。“子纲先生,您若愿意助我,实乃我张固之大幸,亦是扬州百姓之大幸!”话音未落,张固竟难以自持,放声大笑。 臧洪笑道:“子纲啊子纲,先前我多次前来相请,你却不为所动,为何今日我主一来,几句话你便同意出仕了?” 张纮笑道:“子源兄,我若答应了你,那我是为谁效力呢?是为你?还是为你之主?若你之主是个如刘景升那般安于现状之人,我又岂能轻易出仕呢?” 我何必急于投效?今日有幸得见张将军,经过一番交谈,再行决定投效,那便是为明主效力了。哈哈哈哈!”言罢,张纮起身行礼道:“在下张纮,拜见主公!”张固连忙扶起张纮,笑道:“得子纲相助,安定九江,太守位有人矣!” 第62章 张纮与屯田 两人重新落座后,张纮说道:“从主公刚才的话语中,我推测扬州诸郡,主公是打算先取九江吧?”张固点头说道:“正是,先取江北,再取江东。况且九江的部署已毕,大军七日之后便将开拔。” 张纮点头赞同道:“主公如此谋划,颇为妥当。九江郡人口众多,有四十三万余,近九万户,其富庶程度不下于广陵,且其实力并不强大,近来更有所削弱,确实需要尽快攻取。” 张固疑惑地问道:“子纲所言实力削弱,是何缘由?”张纮回答道:“主公不知吗?曹操曾来扬州招兵,周家两兄弟支援了曹操四千兵马。随后曹操便离开了扬州,返回兖州。” 张固闻言,说道:“这个我确实不知,曹操确实比我先一步离开洛阳,没想到他还来过扬州。”张纮点头继续说道:“周昂出身于会稽周家,兄弟三人。其弟周喁也招募了两千人,目前正在袁绍手下效力。估计他们兄弟二人是看在袁绍的面子上,才支援曹操人马的。” 张固点头,又问道:“子纲可知张昭其人?”张纮点头回答道:“主公,在下知晓。张昭,字子布,徐州彭城人氏,并非广陵人。我听说他已经前往扬州了,但具体所在尚不清楚。” …… 三人交谈甚久,直至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张纮答应,明日安排好府邸事宜后,便前来投效。 张固与臧洪告辞后出门,回去的路上,张固与臧洪闲聊起来。张固问道:“子源叔父,广陵如今的税收情况如何?”臧洪回答道:“主要有田赋、户税、盐铁税和人头税等,还有其他如口赋、算赋、刍稿税等税种。” 张固点头问道:“叔父,这些税收能否支撑广陵的开支?” 臧洪叹息道:“主公,自景帝时期起,所谓的‘三十赋一’实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田赋并不算沉重,仅为‘十赋一’,而真正的重负在于人口赋税。若将各类繁杂的赋税相加,几乎达到了‘十抽三,四’的程度。” 张固点头赞同,并询问道:“叔父,若我们将人口赋税、杂税进行整理,同时将田赋调整至‘十赋二’,这样的改动能否为广陵的运转造成影响?” 臧洪思考后回答:“主公,若如此调整,百姓的负担确实会减轻,他们应该会非常乐意。然而,这样的税收水平能否支持您进行征战,就难以预料了。这需要进行大量的计算和分析。” 臧洪进一步补充道:“毕竟,赋税乃国家之根本,贸然改动可能会危及国家的稳定。” 张固闻言,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叔父,我们目前已有盐场,我打算将盐铁经营改为官办,所有收益均归官府所有。严禁境内私人制造。” “此外,天下即将陷入动荡,流民四处流窜。若我们降低赋税,必能吸引流民迁徙至扬州。乱世之中,人口才是基石。为此,我打算设立典农校尉一职,同时推行军屯与民屯两种模式。” 他接着说道:“诚然,如你所说,这样的改动可能会动摇领地的根本。但正所谓‘船小好掉头’,现在尝试改革总比将来地盘扩大后再改革要容易得多。你认为呢?” 臧洪点头表示赞同,说道:“‘船小好掉头’这话很有道理。不过,主公能否详细解释一下军屯和民屯的具体内容?以便我能更好地理解您的想法。您总是有许多新颖的想法,我有时确实有些难以跟上。” 屯田制度的开始,可追溯至曹操麾下的枣祗与韩浩二人的倡议,而该制度的具体执行者则涵盖了任峻及曹魏时期的名将邓艾等人。 然而,早在西汉文帝时期,大臣晁错便已提出“徙民实边”之策,至汉武帝时,赵充国亦建议于边防地区实施屯田,但彼时规模尚小,尚未形成完备的制度体系,边军的粮草大都还是内部运输过去。 此时,张固与臧洪已返回太守府,二人步入议事厅,点亮烛火。在昏黄的灯光下,二人相继落座。 张固随即向臧洪阐述道:“叔父,所谓民屯与军屯,其要义大抵如此。吾欲招募流民,并从中选拔青壮以充军伍,此辈平日里务农,开垦田地,种植五谷,所得粮食除自给自足外,亦可供军队征战之需。闲暇之时则进行军事训练,战时则可迅速补充兵源。此即军屯之要义。” “至于民屯,则是将招募来的大批流民按照军队的编制进行编组,由我方提供土地、种子、耕牛及农具,令其开垦耕种。所获收成则由我方与屯田农民按照一定比例进行分成,此比例或可高于赋税,例如十赋五,乃至十赋六。” 言及此处,张固稍作停顿,饮了口水,继而满怀激情地续道:“流民屯田满五年者,可自动转为民户,其开垦之土地亦归其所有。赋税则改为十赋二,未知此策是否可行?” 臧洪闻言,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缓缓言道:“主公,此计确有独到之处,然吾亦忧虑其实施之难。军屯虽可强兵足食,但流民习性未定,若骤然编为军伍,恐生不测之变。且于民屯之中,若以军法治民,亦恐民心不稳。吾以为,民屯之策可行,但须辅以善政以安民心,使其心悦诚服。至于分成之制,既已成流民,十赋六之比例确实优渥,然亦须谨防豪强侵吞,须有严法以护之。再者,五年转民户、十赋二之制,宜先行试点,观其成效如何,再行推广。” 张固闻言,面露愕然之色,问道:“五年之后转为平民之法,竟不可行吗?” 臧洪叹了口气,答道:“主公,你只关注流民之事,却忽略了广陵本地之平民。人皆有私欲,不患寡而患不均。试想,若一家流民迁入,其所得之利若过于优厚,难免引起本地平民之不满与嫉妒。此事须慎之又慎。主公试想,六十亩土地的辛勤开垦,历经五年的不懈耕耘,原本贫瘠的生田逐渐转化为肥沃的熟田。随后,这些精心培育的田地被分配给了相关人士。此举难免引起当地仅拥有四十亩土地民众的关注和不满,在下不禁担忧,若有人蓄意煽动,是否会引发民众的不满与动乱。” “主公,我深知您是一位心系民众、仁爱有加的好主公,这也是我虽身为长辈,却甘愿为您效力的原因。然而,身居高位者,最需警惕的便是心慈手软。” 张固闻言,目光闪烁不定,轻轻敲打着桌案,似乎在仔细斟酌臧洪的言辞。烛光在屋内摇曳,映照着两人凝重而专注的脸庞。随后,张固站起身,缓缓踱步至窗边,凝视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张固语气深沉地说道:“叔父所言极是,确是我考虑不周。军屯方面,应以军法为教化之本,同时引入军功制度以激励士气。至于民屯,则需严法护民,确保收成能够公正分配,此乃当务之急。待军功制完善之后,叔父可召集众人,共同商讨屯田制的具体细则,务必使其既能强兵富国,又能安抚民心。” 张固接着说道:“叔父,我推行此法,本意在于广纳流民,增加我方人口。人口乃国家强盛之根本,我方人口多一分,他方便少一分。” 臧洪望着站在窗边的张固,点头赞许道:“主公所提计划,我深信定能实现军粮富足、百姓安定。我所要做的,便是为主公拾遗补缺,确保此法能够顺利推行,无碍无虞。” 张固闻言,不禁叹息道:“一切便有劳叔父费心了。叔父今日辛劳一日,快去歇息吧。”臧洪拱手回礼道:“主公客气了。”说罢站起身来,看着张固说道:“安定,你也早些歇息吧,保重身体。” 张固点头应允,目送臧洪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想到,以往只在史料中读到曹操行屯田之法,收获百万斛粮食的辉煌成就。然而,如今身临其境,才深刻体会到,一个想法、一个制度的实施,需要关注多少细节,才能确保其真正发挥效用。 …… 次日清晨,晨光初现,太守府前的石阶上,张固身着华丽的锦袍,面带微笑,静静地等待着来客的到来。不久,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辆古朴典雅的马车缓缓停驻在府前。 车帷缓缓掀起,张纮身着一袭儒雅的衣衫,步伐从容地自马车中走出。明媚的阳光穿透稀疏的云层,照耀在他坚毅的脸庞之上,为他平添了几分温文尔雅的气质。 张固急忙上前,拱手行礼,笑容满面地说道:“子纲先生,您终于来了,请快里面请。”张纮亦以微笑回应,礼貌地回礼。 随后,二人一同步入太守府内,穿越宽敞的前厅与蜿蜒的长廊,最终抵达议事厅。此时,臧洪与郭嘉等人也已闻讯赶来。 第63章 军功制 众人相互见礼后,各自落座。臧洪随即开始阐述昨晚与张固讨论的屯田制的意思以及相关担忧。 待臧洪言罢,张纮微微一笑,说道:“主公、子源兄,你们二位似乎有些过于执着于细节了。” 张固闻言,目光转向张纮,连忙询问道:“子纲先生,莫非您对此提议有何高见?” 张纮缓缓说道:“主公提出的军屯与民屯之法,实为良策,切实可行。至于子源兄所担忧的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问题,也确实存在。” “然而,如今天下历经黄巾之乱,无主之地与荒芜之地比比皆是。这些土地大多位于战乱频仍的郡县。因此,我建议,军屯与民屯之法不必在每个郡都推行,或许可以有所选择区分。这样一来,问题或许就能迎刃而解了。” 见张固与臧洪点头表示赞同,张纮继续说道:“主公、子源兄,关于你们所提到的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问题,我曾游学东都洛阳时,曾见到过这样一项统计。” 张纮稍作停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据汉和帝元兴元年至顺帝建康元年的统计数据显示,全国户数在九百万至一千万之间,人口约五千万,田地约七亿亩。平均每户占有田地近八十亩,平均每口人占有田地十三亩多。” “当然,这只是平均数据。考虑到地主、世家和王族兼并占有的土地,每户实际占有的土地数量肯定会有所下降。但是,历经黄巾之乱后,如今的人口数量肯定已不及和帝、顺帝时期。再加上黄巾之乱导致不少地主和王族被诛杀,荒地因此增多。” “而一户之家所能耕种的土地数量其实有限,例如一户五六口人,所能耕耘的土地上限也就五六十亩左右。因此,除了民屯之外,我们或许还可以考虑其他更为灵活的方案。 普通民众若有能力承担相应费用,以及又有能力和劳动力剩余,亦有资格开垦未被认领之荒地。其实,不怕民众开垦土地,就怕土地荒芜。” “此事宜先呈报官府进行核查,确认荒地无主后,经五年持续耕作,该地块即归开垦者所有,予以造册登记。诸位对此有何见解?” 张固等人对此表示赞同。郭嘉补充道:“此方案切实可行,但务必加强监管,以防欺诈行为,确保荒地得到连续五年的有效开发,不得中途废弃,并应设定合理的开垦上限,以保障属地税收的稳定增长。” 众人对此均表认可。随后,张固询问郭嘉关于军功制度的进展情况。郭嘉微笑着回应:“相关条例已制定完毕,正欲向主公汇报。”张固催促道:“请详细阐述。” 郭嘉遂介绍道:“军功牌分为六级,自特级功牌至五级功牌不等,特级军功牌需立下斩将夺旗、攻城拔寨等显赫战功,其余各级则依次递减,至五级军功牌则记录如斩杀敌军首级等战功。” “军功牌与奖励挂钩,设有十级爵位作为奖赏,退役士兵可凭军功牌换取相应爵位,爵位不仅赋予土地权益,还附带月俸,且可传承三代。此外,军功牌还可兑换其他物资,并可用于减免除死罪外的其他刑罚。” “军功牌可累积兑换,例如五个五级军功牌可换取一个四级军功牌,以此类推,但军功牌禁止交易,仅限本人或其直系后代使用。” “每枚军功牌均有唯一编号,并记录在案。兑换时,将核对书册记录的战功,确保战功真实无误,防止伪造。书册一式三份,分别保管于不同部门。” 清了清嗓子,郭嘉继续说道“另外,除赏赐之外,还有处罚,如大将既受命,总专征之柄,犒师于野,毕而下令焉,不从令者必杀之。夫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低不伏,此谓悖军。如是者斩之。” “呼名不应,召之不到,往复愆期,动乖师律,此谓慢军。如是者斩之。夜传刁斗,怠而不振,更筹乖度,声号不明,此谓懈军。如是者斩之。多出怒言,怨其不赏,主将所用,崛强难治,此谓横军。如是者斩之。扬声笑语,若无其上,禁约不止,此谓轻军。如是者斩之。” “所学器械,弓弩绝弦,箭无羽旋,剑戟涩钝,旗纛雕敝,此谓欺军。如是者斩之。妖言诡辞,撰造鬼神,托凭梦寐,以流言邪说恐惑吏士,此谓妖军。如是者斩之。” “奸舌利嘴,斗是攒非,攒怨吏士,令其不协,此谓谤军。如是者斩之。所到之地,陵侮其民,逼其妇女,此谓奸军。如是者斩之。” “窃人财货,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如是者斩之。将军聚谋,逼帐属垣,窃听其事,此谓探军。如是者斩之。或闻所谋及军中号令,扬声于外,使敌闻知,此谓背军。如是者斩之。” “使用之时,结舌不应,低眉俯首而有难色,此谓恨军。如是者斩之。出越行伍,争先乱后,言语喧哗,不驯禁令,此谓乱军。如是者斩之。托伤诡病,以避艰难,扶伤舁死,因而遁远,此谓诈军。如是者斩之。” “主掌财帛给赏之际,阿私所亲,使吏士结怨,此谓党军。如是者斩之。观寇不审,探寇不详,到而言不到,不到而言到,多言而少,少言而多,此谓误军。如是者斩之。营垒之间,既非犒设,无故饮酒,此谓狂军,如是者斩之。” 此外,还有其他如杖刑、鞭刑等处罚措施。所有具体事项均已详细记录在案,文本在此,敬请主公审阅。”言罢,郭嘉起身,恭敬地递上一卷书文。 张固展开书卷,仔细审阅后,微微点头,随即将其收起,郑重地说道:“诸位辛苦了。然而,当前军屯与民屯的新法令亟待推行,望各位能再次集思广益,尽快完善并付诸实施。”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应允。郭嘉却面露苦笑,拱手道:“主公,嘉所长在于谋略,对于政务确实力不从心。不知主公能否……此外,主公之前许诺的酒……” 张固闻言,朗声大笑:“奉孝啊,莫非你想趁机偷闲?不过,即将征伐九江,你确需随我同行。就让子纲先生暂代你的政务之责吧。至于军屯与民屯之事,你大可放下,安心休息几日,准备随我出征。” “至于你提及的酒,罢了,就赐你三坛吧!”郭嘉听后,满心欢喜,连忙道谢:“多谢主公!” 臧洪在一旁笑道:“主公好是偏心啊。”张固笑道:“非也,诸位皆有份,每人三坛。” 众人闻言,皆大笑称谢,随即继续投入到完善屯田之法的讨论中。 张固见众人已投入工作,便不再打扰,深知专业之事需由专人负责。 离开府门后,张固略作思索,决定前往军营,查看赵云和徐晃出征前的准备情况。 步入军营,阳光洒在忙碌的士兵们身上,营中弥漫着肃杀之气。营帐间,徐晃身着铁甲,正与军需官逐一核对物资,眉头紧锁,不时发出低沉有力的指令。赵云紧随其后,目光专注,认真记录着每一项细节,生怕有所遗漏。 徐晃不时转身,亲自指导赵云如何辨别粮草优劣,如何合理调配军械。他用力捏起一把稻谷,眯眼审视其色泽与饱满度,随后轻轻一抛,稻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落入优质粮草堆中。他转而对赵云说:“看好了,劣质的谷粒轻飘,色泽暗淡,这样的粮食仅可供马匹食用,却无法满足将士们的体力需求。需要及时分辨!”赵云点头,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蹲下身来,学着徐晃的样子检验起另一批粮草。 张固在一旁默默观察,心中对赵云的勤奋好学暗自赞许。毕竟,赵云从军时间尚短,能有如此表现,实属难得。 尽管张固曾委以赵云骑兵军主帅的重任,但赵云亦深知自身能力的局限。因此,他勤奋学习,不断提升自我。在《三国演义》的叙述中,赵云自古城之战起,便投身刘备麾下,长期担任刘备的贴身护卫。 直至赤壁之战后,在攻伐桂阳郡的战役中,赵云才开始独立领军。然而,在此后的战役中,他并未展现出特别突出的表现,入川作战时仅作为诸葛亮的副将随行。 相比之下,性格直爽的张飞却能独自领兵作战。直至汉中之战,赵云才崭露头角,展现出卓越的军事才能。不过亮眼程度也不及黄忠阵斩夏侯渊。 在诸葛亮后期的北伐中,他更是担任前锋大将。遗憾的是,此时的赵云已步入晚年,不久后便与世长辞。 这是否意味着赵云缺乏能力呢?张固认为,这更多是因为刘备未能给予赵云足够的机会。刘备兵力有限,大多分配给了关羽和张飞,难以再分给赵云统领。 张固坚信,只要从现在起对赵云进行充分锻炼,他未来完全有可能成为像徐晃、张辽那样的杰出将领。 第64章 学习枪法 当徐晃与赵云见到张固时,连忙上前行礼。张固示意两人不必拘礼。此时,张固突然想起一事:先前黄忠曾向他提及,希望他能找一位枪法大师来教授自己,以便将枪法融入自己的戟法中。然而,自讨伐董卓之后,张固便将此事遗忘。如今看到赵云,他又想起了这件事,于是连忙说道:“子龙,我有一事相求。” 赵云疑惑地问道:“主公但说无妨,无需客气!”张固连忙回应:“子龙,能否教我你的枪法?” 赵云笑道:“当然可以,不过主公,我师从童师,为关门弟子。童师的枪法几乎全部传授给了我。而且,他老人家曾有过交代,一些不传之秘,请恕云无法教授。” 张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无妨,子龙能教我一些能传的枪法便好。我的戟法挥砍之技都是汉升叔父传授的,一直无人能教我如何将枪法融入戟法中。这部分还得拜托子龙了。” 赵云回答道:“主公放心,除了一些不能传授的枪法外,其他的我都愿意倾囊相授。主公,即便是我尚在研习开发中的盘蛇七探枪,我也愿意倾囊相授。请主公指教。” 言罢,二人一同来到校场,徐晃亦满怀好奇地前来观摩。 在校场上,赵云手持长枪,身姿挺拔,枪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他缓缓舞动长枪,枪影如龙腾跃,时而盘旋于空,时而直冲云霄,每一招每一式都展现出凌厉与灵动之美。 赵云的枪法精妙绝伦,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深邃的哲理。他耐心地拆解枪法,从最基本的刺、挑、劈、扫,到复杂的缠、绕、崩、点,逐一讲解,力求让张固理解透彻。 张固紧握长戟,紧随赵云的节奏,戟尖在空中舞动,时而如疾风骤雨般迅猛,时而如春风拂柳般轻柔。他眼神坚定,全神贯注于每一次戟法的挥出,力求与赵云枪法的精髓相融合。汗水浸湿了衣衫,但他毫不在意,只专注于那枪戟交织的每一瞬间。 张固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赵云的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尝试着将长枪的灵动融入长戟的刚猛之中,模仿赵云的枪法。 只见张固身形暴起,长戟挥舞,戟尖带着呼啸的风声,与赵云的枪法交相辉映,却又独具特色。枪影与戟影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力量与美感的动人画卷。 赵云身形轻盈,枪法如行云流水,每一式都讲解得详尽而透彻。张固全神贯注地听着,戟法大开大合间,渐渐融入了赵云枪法的灵动与细腻。 张固长戟一挥,戟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宛如游龙出海,又似猛虎下山,刚中带柔,又柔中带刚,威猛异常。赵云在一旁指点,不时点头赞许,对张固的每一次进步都感到暗暗称奇。 场边的徐晃看得如痴如醉。不久之后,两人渐渐停下了动作。 赵云长舒一口气,说道:“主公,我所会的枪法技艺都已拆解并传授给了您。但请您记住,家师曾教导我们,月棍年刀一辈子枪,枪法的精进需要时间的打磨。” “主公若欲有所成就,尚需不懈练习。若有任何疑惑不解之处,随时随地可向云询问。” 张固望着赵云,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他面带微笑,自信满满,向赵云深深一鞠躬,道:“子龙,感谢你倾囊相授,这份情谊与恩情,张固将永生铭记!” 赵云连忙闪到一旁,连声道:“主公切勿如此,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主公不以我粗鄙,且寸功未立,便委我以统兵大将之重任。这份信任,我赵云将没齿难忘。怎敢受主公如此大礼!” 徐晃走上前来,笑道:“子龙,我不就是你亲手生擒的吗?更何况你机敏好学,主公识人之明,向来不差。将来,子龙必定是主公麾下的一员得力干将。” 张固与赵云相视而笑,夕阳洒落在三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悠长。 …… 夜幕降临,张固离开军营,回到太守府。府内灯火辉煌,映照出一片繁忙的景象。 臧洪、陈矫、张纮、步骘四人围坐在案几旁,正专心致志地研究屯田制的细节。他们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相视一笑,似乎对某个方案达成了共识。 书办们在其间穿梭忙碌,有的记录,有的传递文书。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墨香与纸张的清新交织在一起。张固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他轻声走上前去,温和地说道:“诸位,夜色已深,劳累了一整天,屯田制之事也非一日之功。还是早些歇息吧。”众人闻言,纷纷抬头。 四人起身,张固连忙吩咐人送上食物。他邀请四人围坐在太守府的宴客厅中,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佳肴,香气四溢。 五人边吃边聊,张固开口道:“诸位,屯田之事不必急于求成,在我攻下九江郡之前完成即可。可能过几日我就要出发了。子源叔父,广陵郡就拜托你了。我会上表奏请朝廷,任命你为广陵太守。季弼,你担任广陵郡主簿,协助子源叔父。” 臧洪、陈矫起身领命。张固扶两人坐下,继续共进晚餐。 又对步骘说道:“子山,你即将前往海西县,我将任命你为海西县令。海西地处广陵北方,是通往北方的门户,与下邳两郡相邻,曾是广陵陈家的重要据点。” “当年,广陵陈家勾结盗匪,在海西发动叛乱,幸得我与汉升叔父共同平定。如今,广陵在海西驻扎有三千士兵,我将这三千人交给你指挥,同时,县内所有事务及人员任免也归你管理。此外,射阳的黄叙我也将调拨给你,但黄叙尚未经历过大战,又是叔父的独子,你在使用时需谨慎行事,明白了吗?” 步骘点了点头。张固继续说道:“别急,还有一事。徐州近期可能会有动荡,你必须密切关注其动向。一旦徐州有任何风吹草动,你要立即向我汇报。同时,若徐州动荡,可能会有流民涌入海西,你要提前做好屯田准备。” “另外,你是淮安人,离海西不远。若徐州动荡,淮安和淮陵两县将成为关键。瞅准时机,务必将其拿下,你明白吗?” 步骘拱手道:“主公放心,子山明白了!淮安和淮陵两县犹如两颗钉子,插入广陵腹地,我会密切关注。不过,若要攻取两县,主公是否能允许我在海西招募士兵?” 张固回答道:“子山,海西的一切事务我已全权托付于你,如何行事由你自行决断,明白了吗?” 步骘道:“如此,必不负主公所托。” 张固点了点头,随后转向臧洪说道:“子源叔父,子山在前线若有任何难处,你在后方需随时给予支持。广陵乃我根基所在,不可有丝毫闪失。” 派遣步骘执行此任的原因,在于其丰富的地方治理与军事背景。在荣膺丞相之职前,步骘历任吴国鄱阳太守、交州刺史、立武中郎将等重要职务,其后更被追授使持节、征南中郎将,并加封平戎将军,赐予广信侯爵位。随后,他的职务再度晋升,担任右将军、左护军,并被改封为临湘侯。此外,他还曾被授予符节,负责屯驻沤口。至黄龙元年,步骘更是被委以重任,担任骠骑将军,并同时都督西陵。 步骘的职业生涯始终围绕着地方治理与军事防御,虽然领兵出征可能非其所长,但在处理地方军政事务方面,他无疑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佼佼者。 张固转而对张纮言道:“子纲,我现决定任命你为九江郡太守。此前此职由奉孝遥领,如今再由其兼任显然不妥。望你做好准备,待我攻克九江郡后,九江郡的民政事务便需仰仗子纲多多费心了。” …… 次日午时,鲁肃风尘仆仆地返回广陵,张固亲自在太守府门前迎接。阳光照耀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映照着两人匆匆而至的身影。鲁肃身着青色衣裳,发丝略显散乱,但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急切。张固面带微笑,亲自走下台阶,热情迎接。 他轻轻拍了拍鲁肃的肩膀,关切地说道:“子敬,你可算回来了!一路奔波辛苦了,快随我进府,有要事相商。”两人并肩步入太守府,留下一串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在宁静的庭院中回荡。 进入议事厅后,二人落座。张固迫不及待地问道:“我本以为子敬还需几日方能归来,没想到你如此迅速。” 鲁肃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喘息着说道:“主公,是黄将军尚未抵达东城,但已派人前来传信。我一收到消息,便立刻将僮客托付给毅材,匆匆赶回。不知主公急召我回来,所为何事?” 张固安抚道:“子敬莫急,先稍作休息,我们再谈正事。你先喘口气,顺便讲讲你这一路回来的经历。” 第65章 鲁肃归来 鲁肃歇息片刻后,缓缓说道:“主公,我与毅材自汜水关返回广陵,途中绕行徐州,穿下邳至淮安。 在淮安经过一番打听,终于找到了步骘。”鲁肃一眼便辨认出了这位昔日的挚友,他迅速上前,以拱手之礼致意,言辞恳切道:“子山兄,久违了!此番前来,我有要事相商,诚挚邀请您前往广陵,携手共谋我主之大业。” 步骘闻言,稍感意外,随即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与鲁肃交汇,仿佛在权衡着什么重要决定。他沉默片刻后,缓缓站起身,环顾四周嘈杂的环境。 步骘低声说道:“子敬,你我昔日的情谊,我始终铭记于心。然而,世事纷纭,每一步选择都需谨慎考虑。”言毕,他引领鲁肃至茶馆一静谧角落,远离了人群的喧嚣。窗外,阳光斑驳陆离,映照在两人专注而深沉的面庞之上。 步骘的眼神深邃,继续说道:“张将军温酒斩华雄的英勇事迹,我确有所闻。只是目前,我更倾向于先前往江东一探究竟……” 鲁肃闻得此言,面色骤变,他心急如焚地往前疾行一步,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步骘的手臂,目光诚挚无比地凝视着对方,口中更是言辞恳切地规劝起来。 “子山啊!这天下时局犹如风云变幻般难以捉摸,每一刻都可能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真正的英雄豪杰应当明智地选择英明之主来侍奉啊!想我家主公向来以仁德之名广传于世,其胸怀宽广,定然能够包容并赏识你的绝世才华。只要你愿意前来相助,我们必能携手并肩,共同开创一番惊天动地的宏伟霸业!你又何须如此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呢?” 说到此处,鲁肃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语重心长地道:“且看当下这江东之地,局势错综复杂。世家大族分部其间。你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但若欲在此地崭露头角,谈何容易!况且,即便你有心前往江东谋求发展,可又能去投靠哪一方势力呢?是那许贡吗?此人虽有些名望,但终究难成大器;亦或是周昕?此公迂腐守旧,实非良选;再或者是刘繇、王朗?他不过是一介庸碌之辈罢了;更别提那严白虎之类的山贼草寇了,与他们为伍,岂不是自毁前程?” 步骘闻言,微微皱眉道:“子敬,我并无显赫名声,张将军又怎会青睐于我?”鲁肃闻言,坚定地说道:“我主求贤若渴,你的才能我作为好友再清楚不过。大丈夫行事应果断决绝,何须如此犹豫不决?” 步骘闻言,终于站起身,决然说道:“好吧,我便随你去广陵闯一闯。” …… 张固闻言,微微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可惜今日一早子山便已前往海西,未能前来见你。不过,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鲁肃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子山去海西了?看来他颇得主公器重啊。之前他还担心主公不会重用他,连家属都留在淮安了。这次估计是要把家属接到海西去了吧。对了,主公,子山有一胞妹,听说长得如花似玉,要不要我为您牵线搭桥?” 张固闻言,不禁大囧,笑骂道:“好你个鲁子敬,怎么还做起媒婆的营生了?” 鲁肃闻言,更是大笑不止,随即岔开话题道:“主公说我很快就能见到子山,莫不是要派我去那边?让我猜猜,莫非是去东海郡?”张固爽朗地笑道:“诚然,子敬,此行东海务必成功,不容有失。我已与公孙瓒达成协议,以四十石盐换取一匹辽东骏马,交易地点定于琅琊国与青州交界之处。” “我所需要做的,仅是将盐运送至彼处,换回马匹即可。鉴于琅琊国与东海郡同属徐州地界,而东海糜家作为徐州望族,定能助我妥善利用这条商贸通道。” “此外,关于烧刀子酒的销售问题,为了这条商贸通道,你可适当向糜家让利。此事全权交由你处理。” 鲁肃神色凝重地回应:“主公所托,我必竭尽全力配合。然而,若我负责此事,恐无法随时与主公保持联络。既然主公赋予我全权,糜家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将综合考量其利弊。但望主公莫要日后反悔,对我代为应允之事不予承认。” 张固点头应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对子敬的信任,绝无二心。此事定当无忧!” 鲁肃伸出右手,郑重说道:“君子一言!”张固亦伸出右手,与之相击,坚定回应:“驷马难追!”言罢,两人击掌三次,以示盟誓。 仪式结束后,张固询问道:“子敬,关于九江郡之事,以及蒋钦、周泰的招募计划,你能否详细阐述一番?” 鲁肃稍作思考,随即讲述起来…… 自淮安返回广陵县后,鲁肃将吴修与步骘引荐给臧洪,并转交了张固的书信。 臧洪阅毕书信,不禁感慨:“未曾料到,孟高竟如此洒脱,将广陵全权托付于安定。不过,安定这小子相较于其父,多了几分宏图大志,倒也算是件好事。” “子敬,信中之事我已明了。接下来事务繁多,安定这小子倒是挺会安排人手。我瞧瞧,招募三千兵马、扩建军械所、扩建盐场、招募木匠打造战船……” 臧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安定手下人手有限,子敬又有要务在身。好在子敬带来了子山相助。我前几日得知射阳县有一人才,名曰陈矫,我欲亲自前往拜访。广陵之事暂且交由你与子山负责,待我归来后,你再前往九江。” …… 不久,臧洪归来。 鲁肃引领着典韦前往东城,该地乃鲁肃之故里,亦是鲁氏在东城作为显赫望族的所在。经由鲁肃家臣的细致侦查,有关蒋钦与周泰的情报亦随之浮出水面。 蒋钦,籍贯九江寿春,与下蔡籍的周泰携手,纠集了三百余众,目前于扬子江一带以劫掠为生。此区域地处九江郡与丹阳郡的交界地带,往昔两郡各自为政,互不相属。蒋钦与周泰一伙若遭九江郡追剿,便遁入丹阳郡以避锋芒;反之,若丹阳郡欲行讨伐,他们亦可逃往九江郡。正因如此,诸多匪类偏好盘踞于此类地界交错的区域。 然而,自周氏兄弟分别担任九江郡与丹阳郡太守以来,两郡的郡兵得以自由穿梭于彼此疆域,这无疑给蒋钦与周泰一伙水贼的生存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历经数日筹备,鲁肃与典韦率领张固麾下的五十名亲卫,以及由数十名僮客伪装而成的商队,悄然抵达历阳地界。历阳境内水系发达,多条河流与长江相连,其中最为着名的便是项羽自刎之乌江。 立于历阳河畔,鲁肃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眉头紧蹙。尽管已多方打听数日,但对于蒋钦与周泰的具体行踪,除知其在历阳一带出没外,其余皆一无所知。毕竟,水贼的老巢极为隐秘,难以轻易为人所知,甚至可能只是一艘船,随时都能扬帆远遁。 典韦立于鲁肃身旁,手持双戟,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远处,几只渔舟悠然漂浮,偶尔传来几声渔歌,与当前紧张的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 “子敬,我等应如何应对?是直接冲锋陷阵,还是设下埋伏?”典韦粗犷的声音划破了宁静。 鲁肃轻轻摇动羽扇,沉思片刻后,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不可轻举妄动,蒋钦与周泰皆为不凡之辈,需以智取胜。”他手指远处的历阳县城,继续说道,“典将军,我需扮作商队前行,你则在后不远处跟随。待蒋钦与周泰现身劫掠时,你便尝试劝降他们。若劝降不成,再设法活捉。此外,路径选择也需谨慎,务必引导他们离开水路,设法将他们诱至岸上。” 典韦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鲁肃进一步阐述道:“对于此事,我们必须精心策划,首要步骤便是将历阳县有商队抵达的消息广泛散布。” 近几日,鲁肃在历阳县派遣典韦及其亲卫队成员,暗中传播关于一支大型商队抵达历阳的消息。 同时,他还策反了数名当地的市井无赖,利用他们来打探水贼的情报。事实上,这些本地的无赖往往对地方上的风吹草动异常敏感。 在他们的多方探听之下,一名绰号“狂徒”的无赖,张三,于当夜秘密造访了鲁肃所住的客栈。张三在家中排行第三,本名不详,众人皆以张三呼之,后因其在市井中的种种行径,又被冠以“狂徒”之名。 张三潜入鲁肃的房间,恭敬地禀报道:“大人,您吩咐小人打听的事情已有眉目。今日,小人儿时的玩伴王二牛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向小人打听商队的情况。” “小人知道王二牛已沦为水贼,他时常回县城向我打探过往商队的消息。” 鲁肃转而询问:“你是如何回复他的?”张三答道:“小人谨遵大人指示,告诉他商队将于明日运送一批食盐和丝绸前往江东,随行护卫人数不多。” “王二牛听后,给了小人三百钱,并叮嘱小人不要声张,随后他便匆匆出城了。” 鲁肃微微颔首,说道:“你做得很好。”言罢,他将一个装满铜钱的布袋递给张三,张三见状,满心欢喜地退了下去。 次日,鲁肃率领商队离开了县城。 第66章 鱼儿上钩 第二天,鲁肃率领一支商队启程,该商队仅由十名张固的亲卫伪装成护卫随行。与此同时,典韦带领四十名骑兵尾随其后,保持数里之遥的距离。 鲁肃精心挑选了一条靠近江边的路线,尽管距离江边不远,但足以让企图逃往江边的水贼无法迅速抵达。这段距离,足以让典韦麾下的四十名骑兵追上任何试图逃跑的水贼。一旦蒋钦和周泰率领的水贼团伙敢于上岸,他们将无处遁形。 商队中的其他成员,同样经过鲁肃的严格筛选,皆为僮客中的佼佼者。尽管水贼人数众多,达到三百有余,但在战斗力上,绝非鲁肃一行人的对手。 江风轻拂,带着湿润的气息掠过鲁肃的脸庞,他从容不迫地指挥着商队缓缓前行,仿佛只是一支普通的商贸队伍。 不久,远处的树丛中,蒋钦和周泰带领着水贼们正静静等待着鲁肃一行人的到来。蒋钦口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边咀嚼边对周泰说:“幼平,你说咱们做这水贼的日子,真的能长久吗?我想换个活法……”随着他的话音,狗尾巴草在他的嘴边上下跳动。 周泰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蒋钦,回答道:“我就说你这几天好像心事重重的,我还以为你是想女人了,原来你是在想这个啊。现在才告诉我,你还把我们当不当兄弟?” 蒋钦叹了口气,说:“唉,当水贼的日子,整天被官军追得东躲西藏,真是让人心烦意乱。幼平,你有什么志向吗?” 周泰也跟着叹了口气,说:“我倒是想像参军戏里演的那样,当个大将军。可咱们两个水贼,谁会要咱们呢?要是真有人来招安,我还得怀疑他们的动机呢。” 蒋钦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又吐了一口口水,说:“是啊,谁会要咱们呢?咱们又能投靠谁呢?戏曲里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演的那个韩信,在老家都从人家裤裆里钻过去了,结果最后当了个大将军回去了。咱们也穿过锦衣,可惜却穿不回家乡啊。” “已经很久没有回过故乡了。”周泰边说边在蒋钦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蒋钦顿时恼怒起来,大声说道:“周幼平,我跟你没完!我最讨厌别人拍我的头!” 周泰按住蒋钦的肩膀,示意他安静下来:“别闹了,有人来了。等完成这一单,有了钱,我再好好考虑你说的话。” 蒋钦甩开周泰的手,抬起头,眯着眼睛望向远处,说道:“嘿,看来我们要发财了,那边有十个骑兵。不过他们看起来不好对付,装备齐全,每个人都穿着铁甲。奇怪的是,那些赶车的人在这么热的天里还穿着大氅,大热天的也不嫌热。” 周泰吐了口唾沫,不屑地说:“你怕什么?十个骑兵怎么了?我们有三百多人,用人海战术也能淹死他们。那十个骑兵,不过是我们的十匹马而已。咦,拉车的居然不是驴,也是马。就算只有这些马,我们也发财了!小的们,把弓留下,都用刀子,谁敢伤了我的马,我饶不了他!” 此时,鲁肃一行人正逐渐靠近。蒋钦见状,骑上仅有的两匹老马,大喊道:“小的们,跟着老子去吃肉了!”说完,他第一个冲了出去,周泰也紧随其后。 身后的一众水贼也跟着他们的步伐,冲了过去。虽然他们是水贼,但行动却异常整齐,若非他们身上穿着杂乱的衣服,乍一看还以为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蒋钦和周泰带着一众水贼拦住了大路。周泰提刀策马向前,大声说道:“听着,把财物留下,人可以走了。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可以饶你们一命。对了,那十匹马和铠甲兵器也给我留下。” 见他们现身,鲁肃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鱼儿终于上钩了,找得好辛苦啊。”随后,他驱马上前,拱手说道:“请问,是蒋钦和周泰两位英雄当面吗?” 蒋钦手提长枪,驱马向前,问道:“你是何人?竟然认识我们兄弟二人?”鲁肃回答道:“在下乃临淮东城人士鲁肃,字子敬。” 蒋钦闻言笑道:“我听说过你,你是临淮的大族子弟。听说你在家乡接济百姓,名声很不错。” “你虽可算作我半个老乡,但我们兄弟众多,此行不能徒劳无功。这样吧,为给你面子,我们留下一半财物与马匹,你等便可通行。意下如何?” 鲁肃闻言,微笑道:“蒋钦、周泰,我并非商队,车内亦无财货。我闻二位之名,特为我家主公前来招揽二位。” 周泰微眯双眼,对蒋钦道:“哈哈,蒋公亦,你不如转行算命,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你意下如何?” 蒋钦不理会周泰,问道:“你家主公是何方神圣?凭什么招揽我们二人?” 周泰亦道:“说不定是骗我们的,废话少说,留下财物,否则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子的刀法。”说着,他在空中挥舞了几刀。 商队的僮客们见周泰凶猛之态,猛然掀开身上的大氅,露出一身铠甲。 蒋钦见状,眯眼道:“幼平,情况不妙,这些人是有备而来。”周泰怒道:“没错,后面有援兵!麻烦了!” 只见尘土飞扬,典韦率骑兵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马蹄声震耳欲聋。四十骑瞬间将水贼包围,刀光剑影中,战斗一触即发。 蒋钦和周泰怒目圆睁,挥手示意手下水贼准备迎战。典韦驱马上前,对鲁肃道:“子敬,他们愿意吗?” 鲁肃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毅材,我还没说呢,你就来了。我们的阵仗太大,可能吓到他们了。” 鲁肃随即上前,道:“我家主公乃广陵太守张固,闻二位水战勇猛无比,特想招募二位为将。二位是否愿意考虑一下?” 周泰将大刀竖起,猛然劈下,道:“胡说!老子听过,那广陵太守好像叫张超,张固?听都没听过!也敢假冒太守?做戏都做不全,就敢来骗我们?” 典韦取下马背上的双铁戟,提在手中,大怒道:“竟敢辱骂我家主公,想死吗?” 周泰亦怒声道:“呔!那汉子,莫非以为我会惧你?有胆量便一对一较量一番,看我能否将你的头颅摘下!” 典韦闻言大怒,正欲驱马迎战,却被鲁肃急忙阻拦。鲁肃对典韦道:“毅材,切勿忘记主公之托,莫要伤及他性命。务必生擒之,你看他们身后的水贼,队列整齐,全无普通劫匪之乱象,足见此二人必有真才实学。为主公之大业,我们需设法招揽此二人!” 典韦点头应允,随后向周泰喊道:“小子,小心了!”言罢,策马疾冲而去,周泰亦舞刀跃马相迎。 典韦的双戟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猛地砍向周泰。周泰挥刀迎击,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周泰双臂一阵酸麻,大刀险些脱手。他心中暗惊,这黑厮竟有如此神力。周泰所骑老马亦似乎难以承受,发出一声哀鸣。 典韦不给周泰喘息之机,立即发起猛攻。他的双戟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每一击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直逼周泰。周泰奋力挥刀抵挡,火星四溅。二十回合过后,周泰渐感双臂酸麻。 典韦一戟横扫,周泰勉强架开,却不料典韦另一戟已从刁钻角度突袭而来。周泰躲闪不及,座下马匹受惊,前蹄一软,周泰重心失衡,整个人被甩出,凌空翻滚数圈,重重摔落在地。尘土飞扬中,他手中的大刀也脱手而出,滚落一旁。 典韦勒马而立,双戟指天,目光如炬,气势恢宏。周泰挣扎着起身,满脸尘土,但眼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典韦单手提起一支戟,戟尖指着周泰,问道:“如何,服不服?”周泰倔强答道:“不服!只因我的马太老,马失前蹄罢了!” 典韦回头对一名骑兵吩咐道:“你上前来,把你的马给他,我非要打服这小子不可!”接着,他又指向蒋钦道:“你小子也上,我要一打二!” 蒋钦一直在旁观战,此时见状,心中亦是暗自惊叹。 显然可见,马匹只是影响战局的一个次要因素,而周泰确实不敌典韦。听闻典韦之言,蒋钦心系周泰安危,无暇顾及公平与否,驱马迅速上前。 典韦微微皱眉,随即召唤另一名骑兵,吩咐道:“你也将马匹还给那位持枪的年轻人,以免他待会再以马匹为借口。” 周泰与蒋钦相视无言,彼此间默契十足,轻轻点头后,各自跃上马背,气势汹汹地向典韦冲去。 典韦冷笑一声,双戟挥动,犹如两道银色闪电,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网,无懈可击。 周泰大刀猛然一挥,伴随着呼啸风声,凌厉地劈向典韦;而蒋钦则在一旁以长枪协助,枪尖寒光闪烁,直指典韦要害。典韦双戟同时出击,一一将二人的攻势化解。 三人你来我往,战况胶着,尘土飞扬,马蹄声与兵器碰撞声交织,震耳欲聋,令周围士卒瞠目结舌。 典韦力大无穷,舞动双戟,似有开山裂石之力,将周泰与蒋钦的攻势一一破解。三人围成一团,怒吼连连。战至百回合,双方仍难分伯仲。 第67章 水军雏形 这一场激烈的交锋中,周泰与蒋钦联手对抗典韦,双方缠斗了整整一百个回合,而典韦以一敌二,依旧保持着势均力敌的局面。 典韦,身形魁梧,手持双戟,犹如猛虎下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率先向周泰发起了凌厉的攻势。他舞动双戟,带起阵阵狂风,直逼周泰的要害。周泰则毫不畏惧,大刀一挥,与典韦的兵刃硬碰硬,金属撞击的巨响回荡在战场上。 与此同时,蒋钦瞅准时机,从侧翼发起了突袭,长枪如同蛟龙出海,直刺典韦的腰间。然而,典韦身形灵活一闪,竟奇迹般地避开了这一击,并反手一戟,与蒋钦的长枪激烈相撞,火星四溅。三人之间的战斗异常激烈,你来我往,难解难分,战场上尘土飞扬,喊杀声震耳欲聋,一时之间难以判断胜负。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蒋钦逐渐心生退意。在又一个回合结束后,三人错马而过的瞬间,蒋钦瞅准机会,拨转马头,高声呼喊:“别打了,别打了,幼平,停手吧!”周泰闻言,一脸愕然,问道:“公亦,你怎么了?为何突然不打了?” 蒋钦回答道:“幼平,再打下去又有何意义?从一开始我们就处于劣势,即便是赢了,又能如何?两个人打一个,还打了一百多回合都未能取胜,这岂不是太丢人了。” 周泰闻言,不禁垂头丧气,感叹道:“没错,我纵横大江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能将我打得如此狼狈。”典韦见状,嘿嘿一笑,问道:“怎么了,不打了?”周泰无奈地垂下头,拱手道:“不打了,我们认输了。” 典韦收起双铁戟,转身对鲁肃说道:“子敬,他们认输了。”鲁肃闻言,微笑着驱马上前,说道:“二位英雄,既然已经无心再战,那么在下之前所言,是否愿意静下心来好好考虑一下呢?” 周泰驱马来到蒋钦身边,低声问道:“公亦,我们该怎么办?你是怎么想的?”蒋钦沉思片刻后说道:“幼平,我们落草为寇这么多年,何时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对手?你想想看,拥有如此身手的人都在他们主公的手下效力,那么这个叫张固的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而且,如果鲁肃所说属实的话,太守这样的大官都愿意亲自来招揽我们,这已经是给了我们极大的面子了。所以,我的意见是,不如投降吧。你觉得呢?” 经过深思熟虑后,周泰表态道:“好吧,我愿意听从你的建议,姑且一试。若情况不妙,我自会设法脱身,毕竟脚长在我自己身上,有何可惧?” 言罢,他与蒋钦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后向鲁肃躬身行礼,询问道:“鲁先生,我二人愿意归降。只是,不知先生将如何安排我们?是否随先生一同返回广陵?” 周泰接着补充道:“若前往广陵,我的这些兄弟以及他们的家属也需一同前往。不过,走水路前往广陵倒也算得上便捷。” 鲁肃轻轻摇头,回应道:“我们暂不返回广陵。此地不宜久留,我有要事与二位相商。请问,二位可有安全的落脚之处?” 蒋钦提议道:“那就先回我们的水寨吧。那里隐蔽,也方便商议。”鲁肃闻言,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两路人马汇合,一同登上了蒋钦等人的船只,顺流而下,最终抵达了一处隐秘的山谷。山谷中松柏挺立,雾气萦绕,一座虽简陋却坚固的山寨映入眼帘,寨门敞开着。 见到周泰、蒋钦归来,山寨中的众人纷纷欢呼。二人引领着鲁肃步入寨中,聚义厅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众人期待的目光。 鲁肃赞叹道:“二位所选之地确实隐蔽,难怪我多方探寻也未能找到二位的踪迹。” 周泰大笑,豪爽地说道:“哈哈哈哈,先生,不是老子夸口,此地离水边不远,平日里我们便在此落脚。若遇到大军围剿,我们便顺水而逃,保证让那些官军找不到我们的影子!” 蒋钦闻言,一脚踹向周泰,怒斥道:“你现在还自称老子?现在不比从前了,说话注意点!” 周泰挠了挠头,显得有些尴尬。鲁肃见状,微笑着打圆场道:“无妨,先谈正事。我主张固已接任广陵太守一职,但目前他正作为十八路诸侯之一,讨伐董卓,身在汜水关,并未在广陵。” 蒋钦闻言,略显惊讶,说道:“此事我已有所闻,双方数十万大军正在激战,据说战况异常惨烈。不过,既然太守大人还在汜水关,为何突然要招揽我二人?我们也不明白,为何会入了太守大人的法眼?” 鲁肃笑道:“是我向我家主公举荐了二位。同属一郡的同乡,对于二位在水战领域的卓越声名,本人亦有所闻悉。周泰猛地一拍桌面,朗声道:“原来如此,倘若今日之战是在水域之上,他亦非我等之敌!”言罢,他手指向典韦,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 典韦闻言,双目圆睁,周泰见状,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低声嘟囔道:“本就是如此嘛,若在水上交锋,定要将你的头按入水中,好好吃几口江水。” 鲁肃闻言,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我家主公预言,此战之后,天下必将陷入动荡。主公有意夺取扬州之地,为此亟需水军及水军将领。故而,我特向主公举荐二位,不知二位是否愿意归顺我家主公?” 蒋钦与周泰相视一笑,齐声道:“愿意,愿意。先生若早些言明,我等早已应允。” 鲁肃闻言,笑容更甚:“二位彼时亦未曾给予我此等机会啊。” 周泰拍了拍脑门,笑道:“哎呀,此乃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鲁肃神色一正,道:“既然二位英雄已然应允,在下便不再客气。我家主公讨伐董卓之后,必将返回广陵,而首个攻伐的目标,便是九江郡。” 蒋钦见鲁肃神色严肃,亦正色道:“不知先生欲令我兄弟二人做些什么?但凭吩咐,我等绝不推辞。” 鲁肃道:“我家主公目前最缺的便是水军,因此需在短时间内组建一支水军。同时,需二位留在九江,作为内应,协助主公攻伐九江。二位可有何建议?” 周泰哈哈一笑,道:“无妨,我与公亦麾下有三百余人,皆为水战好手,皆可为将军效力。” 鲁肃摇了摇头,道:“人数尚显不足。实话实说,我家主公数月之后必将归来,届时便要挥兵扬州。三百人,着实太少。如今招募新兵,还来得及吗?” 周泰皱了皱眉,道:“招募新兵,恐怕不妥。一来,我等目前尚顶着水贼之名;二来,水军并非手持兵器便能冲锋陷阵之军,需熟悉水性。否则,一上船便晕头转向,掉入水中溺亡,岂不糟糕?再者,还需精通操舟之术。一艘艨冲,可载二十人,其中一半需负责操舟。” “在水战正式交锋之前,通常先以弓箭远程对峙,故而,若要成为一名出色的水军士兵,掌握射箭技艺乃是必备之能。所学内容繁多,两三个月的时间确实显得尤为紧迫,着实难以实现。” 鲁肃闻言,不禁发出一声轻叹,随后缓缓言道:“既如此,那便作罢。我们暂且收拾行装,返回广陵。在那里招募士兵,着手组建水军。毕竟,攻打九江,即便没有水军,亦非全然不可行。” 此时,蒋钦猛地一拍桌案,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令典韦与鲁肃皆是一惊。然而,蒋钦却并未理会二人的反应,只是微笑着说道:“我已想到对策。既然即将投奔张太守,我们自当为其献上一份厚礼。” 鲁肃好奇地问道:“公亦兄有何良策?”蒋钦笑道:“这大江大河之上,水贼众多,又何止我们一伙?每条江河之上,皆有几股势力并存。我们何不将其一一收编?” 鲁肃再次发问:“公亦兄,这江上水贼果真如此之多吗?”蒋钦点头笑道:“诚然,我们水贼之间,亦有着各自的领地划分,一般不会轻易越界交战,皆是各自为营。” “毕竟,争斗往往会带来伤亡。而且一旦将他们收编,便需负责他们的生计。若逢灾年,难以劫掠,恐怕会有饿死之虞。” “因此,每伙水贼的人数并不算多。我们兄弟二人的这三百人马,已算是极限。比我们规模更大的,几乎不存在。只要鲁先生能确保粮食供应,我有信心在数月之内,将周边的水贼全部收拢至麾下。若能有千余兵马,幼平,你可有信心?” 周泰闻言,笑着回应道:“有,你这小子,脑子就是比我灵光!” 鲁肃亦笑道:“粮草军械之事,无需忧虑。即便你能拉拢来三千兵马,我也定能保障他们的饮食无忧。” 蒋钦点头应允道:“既如此,那便说定了。对于跟随我的这些兄弟,我充满信心。另外,既然已决定为张太守效力,我们自当真诚以待,绝不含糊。这些兄弟的家眷,还需烦请鲁先生帮忙带至广陵郡妥善安置。一来可令兄弟们安心,二来也算作是他们的投名状了。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第68章 出征 鲁肃神色郑重地说道:“公亦兄既然信得过我,我亦当给公亦兄一个承诺。” 众人前往广陵之事,已做周详筹划,确保居住与生产之所需,诸如宅邸与田产,皆将妥善配备。如此安排,阁下意下如何?” 蒋钦面带微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张太守素来公正,诸位无需忧虑。尽管此行多为眷属,然其中不乏技艺高超之木匠,他们不仅能修缮战船,更擅长制造战船。往昔,我等在外征战,船只偶有损坏,皆是仰赖他们之力,方能迅速恢复战力。” 鲁肃闻言,微微颔首,继而提出疑虑:“公亦,眼下我等大规模整合力量,是否会引来九江郡方面的关注?此事需谨慎处理,保密为上。” 蒋钦略作思索,答道:“应当无碍。不过,为防万一,我自会多加留意。对外,我们不提为张太守效力之事,只道是扩张地盘。实则,官府或有默许我等以此方式清理门户之意。” 鲁肃闻言,点头赞许:“甚好,时不我待,我们须得迅速行动。” 随后,鲁肃利用蒋钦与周泰所准备的船只,通过水路将部下水贼眷属安全送达广陵,返程时则满载粮食而归。与此同时,蒋钦与周泰亦积极行动,不断兼并周边水贼势力。 短短两月间,蒋钦等人便成功招募了一千五百余众,九江郡与丹阳郡内的水贼势力几乎被一扫而空,连带着地方治安亦大为改善,引得不知真相的过往商队纷纷称赞周家两位太守的功绩。 …… 说到这里,张固露出了笑容,连忙问道:“想必周家两兄弟对此还感到十分困惑吧?他们难道没有派人前来打探消息吗?” 鲁肃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他们二人并未派人前来打探。” 张固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后来呢?”鲁肃笑着回应:“由于距离太过遥远,我们尽全力也只聚拢了一千五百人,此外还收拢了三十艘艨冲和三艘斗舰。如今,主公麾下也算有了一支初具规模的水军。” “现在,广陵县江边正在筹备新建一个造船所,已有一千多名工匠到位。其中,有不少工匠是之前水贼们的家眷。”张固听后,点了点头,称赞道:“子敬,这件事你办得非常出色,水军也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鲁肃点头表示同意,并继续说道:“人数达到一千五之后,我便留下周泰负责操练水军,让蒋钦返回广陵等待主公归来。而我则带着典韦前往东城,将家中的僮客千人并新招揽的五百人编练成军,由典韦负责训练。” 张固听后,再次点头,感激地说:“多亏子敬帮我招揽了近三千人马。此番攻伐九江郡,我可出动八千五百人,这都是子敬的功劳。” 鲁肃拱手谦逊地说:“主公过奖了。”张固则叹息道:“与子敬分别数月,未曾想刚一见面又要分别。等此战结束,子敬归来时,我们定要痛饮一场!子敬,你此次前往东城,有什么打算吗?” 鲁肃沉吟片刻,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缓缓说道:“主公,东城的糜家,乃是商贾巨擘,其影响力不可小觑。此行,我打算先礼后兵,先以主公的诚意、实力及未来愿景来打动他们。” “若糜家兄弟二人犹豫不决,我便以天下大势、豪杰并起的局面来向他们说明利害关系,让他们明白,只有与主公携手合作,才能在这乱世中保全家族的富贵,延续百年基业。此行,我必全力以赴,不负主公所托。”说完,鲁肃的神色显得异常坚定。 张固点了点头,补充道:“子敬,糜竺是徐州的富商,他的先祖世代经营垦殖,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资产更是上亿。如今,他已被徐州牧陶谦辟为别驾从事。 糜竺此人现已实现从商贾到官吏的转变。对于陶谦这位知遇之恩的恩主,他必然忠心耿耿,对此你必须予以重视,切勿流露出对徐州的任何意图。” “此外,广陵陈家因我父子被迫离开广陵,已与我们结下深仇。所幸此次你前往的是东郡而非下邳,麻烦相对较小。但仍需谨慎行事,以防走漏风声,招致陈家的报复。” 鲁肃点头表示赞同,张固亦点头回应道:“子敬日夜兼程,又言及诸多事务,着实辛苦,快去歇息吧。休息几日后再行出发。另外,如今我已担任扬州刺史,子敬出访糜家,也需有个合适的名头。你便以领吴郡太守、治中从事的身份前往。” 鲁肃拜谢之后,张固继续说道:“既然已与子敬交代清楚,我明日便要出征,无法亲自为子敬送行。” 鲁肃回应道:“肃在此祝愿主公旗开得胜,主公也静候子敬的好消息吧!” 言罢,鲁肃前去休息。张固则找来臧洪,说道:“子源叔父,子敬已归,我决定明日出发攻伐九江。广陵一应事务,便拜托叔父了。” 臧洪点头应允,张固继续说道:“目前,广陵北部海西县有兵马三千,射阳县有一千。这些兵马我暂不调动。广陵县原有兵马两千,我此次带回四千五百人,共计六千五百人。如今汉升叔父和公亦带走两千五百人,我带走三千人,子源叔父,你这里便只剩下一千人。你是否感到有压力?” 臧洪表示:“无妨,北部有兵马三千,东边是大海,西边是主公。真正需要担心的只有南边,唯恐丹阳郡的周昕来个围魏救赵之计。但广陵县城墙高大坚固,我会命人在江上巡逻,若丹阳郡来兵,我会召集民夫守城。如此一来我有信心保广陵不失。” 张固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叔父保重!明日便不必相送了。”臧洪亦拱手道:“主公保重!” 交代完毕后,张固叫来郭嘉,两人骑上战马,前往军营。路上,张固眉头紧锁,心中担忧的正是鲁肃此行。 此行对张固至关重要,不仅关乎战马问题,而且当前屯田制正在商讨之中。 即将实施新举措。 除了战马交易,张固计划将牛羊也纳入交易范畴。若实施屯田策略,则必然需要大量耕牛。 若陆路不通,则只能沿海岸线北上。然而,即便是沿海而行,毕竟是在海上,所需船只亦不可小觑。待张固筹备好海船之时,恐怕公孙瓒已败亡,届时又将与谁交易? 公孙度吗?据传,孙权也曾遣使与其洽谈战马交易。然而,公孙度突然之间变卦,使者被斩,首级更被送至许都。而孙权却没有任何报复的办法! 因此,此路亦非稳妥之选。考虑到张固与袁绍在讨董时的关系,若欲与袁绍交易,袁绍定会提出诸多附加条件,如牵制曹操等。若张固无法满足,袁绍随时可能中断交易。 这岂不是自找麻烦?若真如此,又如何攻取荆州等地? 张固一路思索,骑马缓缓来到军营。军营中,士兵们忙碌的身影随处可见,铁器碰撞声与低沉的号角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出征前的序曲。他径直走向主营,赵云与徐晃已在此等候多时,二人身着战甲,英姿飒爽。 “子龙、公明,大军是否已整装待发?”张固与郭嘉步入帐内,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二人。 赵云拱手答道:“回主公,兵马粮草皆已备齐,只待主公一声令下,便可直捣九江。”徐晃亦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末将已率部多次演练,定不负主公厚望。新式扎甲已装备三百士卒,加上之前军中所剩,共五百具。但仍有一半缺口,且主公提及的新刀尚在研制中,此番无法装备。不过,环首刀已足够使用!” 四人围坐于舆图前,张固手指轻抚地图上的九江郡,说道:“既然一切准备就绪,那明日便誓师出发吧!奉孝,你有何计策?” 郭嘉审视舆图后,说道:“据探子回报,九江郡共有兵马八千,其中建阳屯兵三千,以防广陵;治所阴陵则有兵马五千。” “对于庐江、汝南等郡的防范,我们需谨慎布局。” “关于汉升将军麾下的三千人马,现有两策可供选择:一策较为急切,另一策则相对稳重。请主公斟酌。” 张固望着郭嘉,道:“奉孝,请先详细阐述两策,我再做定夺。” 郭嘉手指舆图,分析道:“主公请看,东城地处建阳与阴陵之间。目前,黄将军与典将军正率三千兵马驻守于此,尚未被周昂察觉。” “第一策为:主公联合蒋钦、周泰之军围攻建阳,同时利用黄将军的兵力伏击阴陵的援军。待剿灭援军后,再率军与主公汇合,共同围攻建阳。” “第二策则是:黄将军继续伏击援军,待解决援军后,伪装成被伏击的九江郡兵,诈开阴陵城门,直接偷袭阴陵。” “后一策虽具奇效,但风险亦大。黄将军的兵马由广陵郡的普通郡兵与子敬帮忙新编兵马组成,其战斗力尚不明朗,且敌人援军的具体数量亦未知。” 第69章 建阳 郭嘉叹息道:“相比之下,前一策更为稳妥。然而,若我们合兵之后无法迅速攻取建阳,阴陵的周昂便可能在阴陵县内迅速扩充兵力,丹阳郡亦可能前来增援,局势将充满变数。” 张固点头赞同,道:“确如奉孝所言。但眼下各处诸侯都开始互相攻伐,我们亦不能落于人后。所以我决定采用后一策。如此看来是我之失误,早知需要偷袭阴陵,应将虎贲军配备给汉升叔父。不过,尚有机会补救。” 接着,张固转向徐晃,道:“公明,阴陵的援军不会太快抵达,而东城与建阳相距不远。待我围住建阳后,不会急于攻城,而是利用建阳作为诱饵,围点打援。” 张固再次指着舆图,对徐晃详细部署:“公明,你率领五百名披甲的虎贲军,前往与汉升叔父汇合,换回典韦。此外,我再从子龙那里调拨一百五十名精骑,加上典韦那里的五十名亲兵,共计两百骑兵。伏击结束后,你们要派出骑兵扫荡,确保无一九江郡兵逃脱,以免传递消息回阴陵。” “此战,我为你二人搭建舞台,你们才是主角。公明,这是虎贲军的首战,兵马已补强至三千七,务必打出威风,一战定乾坤。你可明白?” 徐晃抱拳答道:“主公放心,末将定不负所望。若此番战役未能攻克阴陵,我甘愿以首级谢罪!”张固笑道,“公明,我无需你的头颅,我渴求的是阴陵,是九江郡,你可明白?” 徐晃拱手答道:“主公,末将已明了您的命令。” 张固转向郭嘉,郑重说道:“奉孝,我们明日即刻启程。务必多携带木匠,多制造投石机。我们需围住建阳城,利用投石机进行轰击。此次战役,我们的水军并非由蒋钦、周泰率领,那是我们未来的水军精英。至于赵子龙麾下的骑兵,让他们去执行蚁附攻城的任务,实在是大材小用。我们的普通步兵,除了剩余的五百虎贲军外,仅有两千余人。若强行攻城,恐怕难以取胜。” 郭嘉轻摇羽扇,点头赞同道:“若能取得周昂的首级,建阳城便可不攻自破。我们确实无需急于求成。” 话说郭嘉本来没有用羽扇的习惯,不过张固非要送给郭嘉一个,还美其名曰,拿着羽扇说计谋更有韵味。弄的郭嘉哭笑不得,最后郭嘉也是无奈收下,不过张固最近发现,郭嘉拿着羽扇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次日清晨,张固矗立于高台之上,手持长剑,剑尖直指天空,声音如雷鸣般响彻云霄:“将士们,今日我们誓师出征,目标直指九江郡!建阳城,作为我们的第一战,必将被我们的铁骑踏平,成为我们荣耀的丰碑! 我已为你们准备好了军功牌,等待着你们去摘取。让我见证你们的英勇与无畏!出发!”言罢,他猛地一挥长剑,大军如潮水般涌出军营,战鼓轰鸣,马蹄声震耳欲聋,浩浩荡荡地向建阳城进发。尘土飞扬之间,一股肃杀之气笼罩了整个天地。 建阳县,其历史可追溯至秦朝时期,彼时已被设立为县。(其治所位于现今安徽省来安县南部的水口镇东侧。)时至东汉末年,该地域已并入全椒县的管辖范围。 为了有效抵御广陵郡的潜在威胁,周昂命麾下的将领童芝,毅然决定在建阳县驻扎三千精兵,旨在防范广陵郡的兵马可能对九江郡发起的侵袭。 谈及九江郡为何对广陵郡的严密防备,张固的扬州刺史的名头无疑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自从周氏两兄弟分别担任扬州两个郡的太守以来,会稽周氏家族迅速崛起,成为扬州地区的显赫世家。因此,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手中的权力。 当张固的誓师大会举行完毕,其率领的庞大军队启程到达堂邑的消息,迅速传达到了建阳的童芝耳中。 闻讯后,童芝立即下令派遣探马前往侦察。不久,便有探马返回,带来了前线的最新情报。 探马归来,童芝连忙上前询问。斥候单膝跪地,拱手禀报道:“启禀将军,张固大军共计三千余人,其中骑兵多达六百人。我等斥候小队原有五骑,如今仅我一人幸免于难,其余皆被张固的骑兵追上并斩杀。” 听完探马的报告,童芝焦急万分,他在大堂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他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据说张固麾下的黄忠勇猛无比,曾在汜水关与吕布激战而不落下风。我们这三千人马,能否守住建阳呢?” 副将见状,连忙劝说道:“将军,如今广陵的张固来势汹汹,虽然探马只报告了三千多人,但后面是否还有大军我们尚不清楚。之前我们曾听说广陵郡至少有兵马万人啊。” 童芝凝视着副将,问道:“那你有何良策?”副将急忙回答:“将军,依我之见,张固除非疯了,否则怎会只派三千多人就来攻取九江?恐怕后面还有大军压境。仅凭我们这三千人马,恐怕难以守住建阳这个小县啊!” 童芝叹息道:“唉,这周太守派我们出来驻守,却又扣下我的家眷留在阴陵。否则,我真想投降算了!” 副将连忙打断道:“将军,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应该尽快请求援兵啊!”童芝闻言,猛然抬头,急切地说道:“没错,必须立即求援!” 请即刻派遣使者向太守大人求援,同时亦不可遗忘丹阳的周昕太守处,相较于寿春,丹阳之地更为邻近,务必速行!”副将闻令,即刻传达下去。 此时,童芝的目光投向窗外,只见天色愈发阴沉,乌云压顶,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心中不禁又增添了几分忧虑。 童芝果断地向副将挥手示意,令其加强城防部署,并紧急命令士兵准备弓箭、滚石等守城器械。一时间,建阳城内气氛骤然紧张,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正当这紧张氛围达到极致之时,张固率队抵达。建阳四门紧闭,张固携赵云、郭嘉及一队骑兵,绕城一周。城墙之上,士卒们手持兵器,紧张地注视着张固等人的动向。 回到营地后,张固下令道:“奉孝,兵法有云,围三阙一。吾等可将兵力分为三部分,分别驻扎于东、北、南三面,各置千人。子龙则领骑兵游弋于各营之间,以备支援。” 赵云闻言,抱拳行礼道:“遵命,只是……”张固见状,笑道:“子龙但说无妨,无需顾虑。” 赵云再次行礼道:“主公,围三阙一之策,通常应在西面设伏。若西面不设防,敌人岂不有逃脱之虞?” 张固笑道:“子龙有所不知,我军兵力有限,无法在西面设伏。再者,若敌人欲逃,不是还有子龙你的骑兵在侧吗?况且,若敌人不顾增援,一心逃窜,那汉升叔父那边,既可伏击援兵,亦可伏击逃兵。” 赵云闻言,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张固下令设立三座营寨,赵云与副将张成、陈应驻守东门,张固与郭嘉则驻守南门,赵云则负责北门。 张固下令后,士卒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手持斧头,穿梭于林间,砍伐粗壮的树木。木屑纷飞,树影摇曳,整个林间呈现出一片忙碌而有序的景象。 不久,圆木堆积如山,工匠们开始忙碌地打造投石车,车架坚固,杠杆粗长。另一边,士卒们也在紧张地收集石头,精心挑选形状规整、质地坚硬的石块,以备不时之需。 质地坚牢的磐石,担当起了投石机械的攻击媒介。夕阳西沉,天边洒下绚烂的余晖,将投石机械的巨大身影映衬得分外鲜明,犹如一头即将奔赴战场的巨兽,蓄势以待,准备向县城发起猛烈的轰击。 在南门军营的深处,张固与郭嘉正围坐在一张宽大的案几旁共进晚餐。这时,帐门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固闻声转头,顿时朗声大笑。步入帐内的,正是分别许久的典韦。 张固随即吩咐火头军增添几份食物。典韦大步上前,笑道:“主公,多日未见,属下真是想念得紧啊!”郭嘉闻言,亦是含笑说道:“听闻典将军在东城练兵,将部队治理得井井有条,看来典将军即将成为主公麾下的得力干将了。” 典韦憨笑道:“军师莫要夸奖我,若非子敬先生相助,我哪能如此顺利地练兵?主公将子敬召回,我还曾为此苦恼不已,幸得黄将军前来相助。”张固仔细打量了一番典韦,说道:“毅材(典韦的字)近来表现不错,对了,徐晃是否已经抵达?” 此时,火头军已将食物端了上来,典韦也不客气,一把抓起鸡腿便大口啃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道:“到了,到了,午时便到了。我一接到消息,便立刻骑马赶来主公这里,跑了整整一下午呢。” 第70章 霹雳车 吃完鸡腿后,典韦对张固说道:“主公,您似乎有些偏心呢!”张固闻言一愣,问道:“我如何偏心了?”典韦道:“主公,我身为您的护卫统领,对吧?”张固点头确认。 典韦继续说道:“可您瞧瞧,我现在手下几乎无人可用,以前的亲卫都被划入了骑兵部队。听说您又招揽了一位名叫赵云的年轻武将,黄将军说他的武艺不在黄将军之下,也就是说与我相差无几。这个我也就不计较了!” “可谁曾想,您又组建了虎贲军。主公您可能不知道,今日午时,我见到那五百名虎贲军将士,个个身披铠甲,气势如虹,真是让我羡慕不已啊。主公,俺毕竟是您的亲兵统领,可如今却……” 典韦说着,两手一摊,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掌心朝上,说道“要是别人问起来:你家主公麾下有亲卫几何啊?我只能答说:空无一人,就我一个人。”张固闻言,哂笑道:“成语连串,你要考研啊?若不然,你有何良策?” 典韦固执己见:“俺不说别的,徐晃的虎贲军那样的军队,俺也想要。而且装备必须不输虎贲军。”张固摆手制止:“罢了,罢了,你先吃饭。一桌佳肴尚不能堵你的嘴?你说的,我会好好考虑。确实事实跟你说的一样,我麾下除毅材之外,确实没有亲兵了。” 诚然,其麾下亲兵已荡然无存,典韦之言非虚。重建亲卫军之事,确需提上日程。 典韦闻言大喜:“主公,此事既定,俺可是记在心里了。军师可为见证!”张固再度摆手,埋头用餐。典韦亦加入盛宴,如风卷残云,须臾间,桌上佳肴已尽入腹中。似乎因为有典韦这位大胃王的加入,张固亦觉饭菜愈发可口,不觉间食量亦增。 餐后,三人小憩之际,一斥候入内禀报:“报将军,蒋钦、周泰二位将军传来捷报,已克历阳县,驱逐县令及守卫,并询问主公后续行动。” 郭嘉审视舆图后,拱手道:“主公,历阳县并无重兵把守,二将驻守此地无益。可令蒋钦率水军巡江,并遣斥候至江南,以防丹阳郡援兵。另命周泰率千余步卒前来会合。” 张固疑惑道:“奉孝,千余兵马会合,能有何作为?吾等不是约定尽量减少攻城吗?为何令其前来?” 郭嘉笑道:“主公,可施疑兵之计。命周泰白日率军前来会合,入营后夜间悄然撤离。次日再率军堂而皇之而来,以制造我军不断增兵之假象。用以迷惑敌军!让敌军误以为我军主力皆在建阳!” “若敌从西门出逃报信,稍作阻拦后放行,既可掩护黄将军,又可迫使周昂加速增兵,致阴陵空虚!” 张固闻言,颔首赞同。 郭嘉迅速拟定了调遣命令,并郑重地加盖了镇东将军的官印。随后,他将这份调令递给了张固,张固转而向斥候下达指令:“务必连夜将此调令火速传达给蒋钦与周泰两位将领,令其严格遵照执行,不得有丝毫延误!” 斥侯恭敬地用双手接过调令,随即转身退出了营帐,紧接着,营帐外传来了他牵马离去的声响。鉴于防止营啸事件发生的需要,军营在夜间严格禁止骑马行动。 次日清晨,经过工匠们通宵达旦的辛勤工作,三座城门的周围已经矗立起了六台投石机。张固随即下令军队在城门外列队集结,形成了三个气势恢宏的方阵,刀枪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随着张固的一声令下,六台投石机仿佛沉睡的巨兽被唤醒,巨石带着震耳欲聋的呼啸声划破天际,猛烈地砸向城墙。 九江郡的守军在城墙上骤然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巨石落地,尘土遮天蔽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碎石四处飞溅。一些不幸的士兵被巨石击中,瞬间血肉横飞,哀嚎声与呼救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 城墙上的士兵们惊恐万分,有的忙着躲避飞来的巨石,有的军官则试图稳定军心,但投石机持续不断的猛烈攻击让他们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整个城墙仿佛被一场巨石风暴所席卷,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急关头。 投石器,亦称霹雳车、抛射器或发石装置,其构造基于一木制框架,框架之上安装有一根穿过中心轴的长木杆作为发射臂,一端附有皮制索套以固定石块,另一端则连接着数十乃至上百条绳索,供多人同时拉动绳索,以投射石块至敌方阵地。 然而,早期的抛石装置存在一个显着弊端:为确保抛射力度与稳定性,其高耸的设计往往导致底部结构笨重,缺乏必要的机动灵活性。后经曹军改良的霹雳车,在原有基础上增设了车轮于底座之下,从而使得少量士兵即可推动车辆,灵活调整攻击姿态,其效能因此实现了显着提升。 当前,张固所沿用者仍为传统设计的投石器,尚未采纳加装车轮的革新方案。此后,投石车随着技术的不断演进,抛石装置亦持续得到改进。 进入隋唐时期,抛石技术向西传播,首先在阿拉伯地区崭露头角,随后又传入欧洲。经由阿拉伯人的进一步改良,抛石装置已能单次发射重达四百余斤的石块,甚至能够投掷火药包,其破坏力愈发惊人。 此类经阿拉伯改良的抛石装置,随后又被蒙古人带回中国,并被称作“回回炮”。在元朝灭亡宋朝的襄樊战役中,回回炮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此刻,童芝目睹张固开始发动攻势,亦身披银色铠甲,迅速登上城墙。他环视下方张固的军队,对身旁的副将下令:“务必稳住军心,切勿在援军到来前自乱阵脚!” 副将忧虑地问道:“将军,可有反击之策?”童芝沉吟片刻,问道:“我军或城中可有擅长制造投石器之人?” 副将连忙回应:“将军,城中百姓已所剩无几,木匠更是稀缺。即便找到木匠,也不确定其是否具备制造投石器的能力。” 童芝闻言,大声喝道:“先去找,找到后再问!否则,若敌军持续轰击数日,建阳小城薄薄的城墙如何能够抵御?”副将闻言,抱拳领命,迅速奔下城墙。与此同时,广陵军的士兵们仍在合力将一块块巨石搬运至投石器上,准备进行下一轮的攻击。 在指挥官果决的指令之下,一块庞然大石被猛然发射,穿越云霄,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风啸之声,径直朝城墙之上的守军猛烈撞击,激起漫天尘土与碎石飞溅,构成了一幅震撼人心的场景。 隐蔽于城墙阴影中的童芝,遭受着碎石的不断侵袭,碎石飞溅,不时地落在他的头部与身躯之上。 未几,副将匆匆返回,他蹲下身来,急切地向童芝报告:“将军,我已四处探寻,仅寻得十数名木匠,而他们均不具备制造此类器械的能力。更为棘手的是,我们身处的小县城,在广陵大军压境的消息传来之际,许多百姓已逃离此地,留下的民众亦是寥寥可数。” 童芝倚靠在女墙之上,长叹一声,忧虑地问道:“眼下该如何是好?或许,我今夜亲自率领士兵前去夜袭敌营,破坏投石车。你以为如何?” 副将闻言,连忙劝阻:“将军,此举万万不可。姑且不论敌军是否已有防备,那张固的大军分驻三座营地,我们夜袭哪一处都极为棘手。且我刚刚观察到,敌军中配备有骑兵,他们凭借迅速移动的能力,可以随时提供支援。若夜袭不成,反而可能陷入敌军包围。” 童芝闻言,怒气冲冲地喝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给我想个办法出来!”副将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此刻,张固军队的抛石车突然停止了轰击。童芝急忙询问缘由,副将探出头去,仔细观察后说道:“将军,他们似乎已用尽了石块,你看,那边还有一架投石车已经损坏。” 童芝顺着副将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群人正围在一架投石车旁,那投石车的投竿已然在中间断裂。众人正围着投石车指指点点。 童芝见状稍稍松了口气,吩咐副将道:“总算能暂时喘口气了。你快去查看一下我们的损失情况,同时留意敌军是否会开始攻城。” 副将领命而去,童芝则继续靠着女墙,保持警惕。不多时,副将返回,恭敬地报告:“禀将军,三座城墙合计,士卒被砸死十余人,砸伤四十余人,损失尚不算严重。” “然而,今日敌军仅使用了六架投石车,明日他们是否会打造出更多的投石车,实难预料。” 童芝闻言,懊悔地用手捶打着城墙,长叹道:“唉,早知如此,应命士卒将城外的林木全部砍伐,以坚壁清野。如今,我们只能尽力支撑,期盼援军早日到来。” 第71章 你想想办法,我有赏…… 张固此刻正凝视着工匠们修复受损的投石机,随即张固向领头的工匠提出询问:“我想知道,是否有可能为这投石机底部增设轮轴,以便于推行?”工匠随即回应道:“将军,此事易办,并无太大的难度。”张固进一步提出要求:“我看这个投石机所投石块太小了,你可有良策加以改进,能够投掷更大的石块?” 工匠面露难色,回答道:“将军,此类霹雳车的构造历来如此。昔日我曾被黄巾军掳去,有幸参与其制造过程,习得此法。至于改进之道,在下实属无知。” 张固引导道:“你再细想,此霹雳机需人力拖拽方能投石,是否有所不便?”工匠顺着张固指引的方向望去,点了点头。张固接着阐述自己的想法:“我们不妨在投石机一侧增设大型箱体,内置石块等重物,以此替代人力。重物愈重,投射之物是否亦能随之加重?” 工匠闻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张固继续说明:“再者,你可在长杆之上系上绳索,利用绞盘将长杆拉下,使箱体升起。随后,用装置固定长杆。待装载完毕投掷物后,再以大锤击开锁簧,如此,石弹便能顺利抛出。” 工匠听后,面露困惑。张固则拍着他的肩膀鼓励道:“你且尽心钻研,若能制成我所期望之物,我必赐你良田百亩,房屋一间,黄金百两,并赠侍女三人,以为奖赏。”工匠闻言大喜,当即跪谢道:“小人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将军厚望!” 一日过去,张固并未下令使用投石机攻击城墙。夜幕降临,斥候来报,称周泰已率千余士卒逼近,准备次日大军压境。 次日清晨,童芝依旧与副将一同在城墙上巡视。突然,士兵们纷纷指向远方。童芝循声望去,只见一支大军浩浩荡荡地驶入张固营地。副将见状,急切地问道:“将军,敌军增援已至,我等如何应对?” 童芝见张固援军到来,顿时心生沮丧,士气低落。 心中的那份希冀,仿佛遭到了凛冽寒风的侵袭,变得微弱而黯淡,几乎难以察觉。 他矗立于城墙之上,眼神空洞无物,凝视着远方那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的援军,它们源源不断地涌入,将张固的营地逐渐填满。 城墙之上,士兵们的喧嚣与恐慌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童芝不自觉地加大了握紧城墙砖石的力度,直至指尖因过度的挤压而变得苍白。 与此同时,在张固的营地内,周泰正单膝跪地,恭敬地行礼道:“末将特来参见主公!”张固面带笑意地将周泰扶起,亲切地说道:“幼平,你已加入我军数月有余,却迟迟未能相见,今日终得一见,实为幸事。” 典韦也走上前来,一拳捶在周泰的胸口,爽朗地笑道:“幼平,好久不见,真是想煞俺也!” 周泰随后与郭嘉、赵云等人相互行礼,再次恭敬地禀报道:“主公,公亦那边已派出斥候,在丹阳地界进行侦察。公亦询问,若丹阳郡有敌军援兵,我们应如何应对?” 张固微笑着看向郭嘉,郭嘉心领神会,对周泰说道:“幼平将军,一旦得到丹阳援军的消息,请立即向主公汇报。主公将派遣子龙将军率领骑兵前往支援。” “你们的任务是,在敌军半渡之时,从水路发起突袭。而子龙将军则会在岸边袭击登陆的敌军,明白了吗?”张固补充道。 周泰再次躬身行礼,郑重地回答道:“末将明白,即刻命人将消息传递给公亦。” 张固大笑道:“好,今日我与幼平初次相见,定要好好款待一番。来人,上酒上菜!”众人虽身处战场,但仍懂得克制,只是少量饮酒。并未贪杯误事。 接下来的两天里,周泰又亲自率领军队,重复了几次入营的演练。 童芝面色凝重地站在城墙上,尽管广陵军这两日并未再对城墙发起攻击,但每日午时对面援军入营的场景,总是让建阳城内的九江军陷入一阵混乱。 童芝转头看向副将,问道:“你可记得对面来了多少人吗?”副将恭敬地回答道:“将军,已经连续三日了,敌军援军共计三千余人。 当前局势愈发严峻,敌军已在城外汇聚成一支近七千人马的庞大阵容,加之先前的三千兵力,其总数已逼近万人大关,对城池构成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童芝将军面带愠色,严厉地质问道:“为何我方的援军迟迟未至?今夜,必须派遣精干人员,经由西门潜出城外,务必催促援军加速行进!” 副将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回应:“将军明鉴,西门周遭虽未见敌军踪迹,但远方极有可能埋伏有敌之精锐,正伺机而动,意图阻截我方撤退或求援之路。然而,城内防御已近极限,若无援军及时赶到,破城之祸,恐在旦夕。不过,即便风险重重,多派遣几位勇士,或许能有一两人冲破封锁,成功传递消息。” 见童芝怒气冲冲,副将不敢怠慢,连忙抱拳领命,迅速部署起夜间出城的任务。 夜幕低垂,建阳城西门外,二十余名斥候,作为童芝军中精锐中的精锐,悄然出城,企图穿越敌境,寻求援军的踪迹。然而,他们的行踪很快便暴露了,遭遇了广陵军的围追堵截。 幸运的是,上天并未完全抛弃他们,经过一番殊死搏斗,终有一人凭借顽强的意志和过人的身手,突破了敌人的重重包围,向着西方,援军可能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早在五日之前,位于阴陵的周昂,便已得知张固领兵攻打九江的紧急军情。当日,他便召集众人,共同商讨并决定派遣援军前往支援建阳。 次日清晨,一支由两千勇士组成的援军,在周昂的指挥下,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阴陵城,踏上了增援的征途。 然而,周昂未曾料到的是,他的援军刚刚踏上征程,便被黄忠麾下的斥候敏锐地察觉,为后续的战事埋下了新的变数。 经过斥候的严密侦查与沿途监视,敌军的行军路线被详尽地报告回来。黄忠与徐晃依据获取的情报,迅速而果断地选定了伏击位置,并展开策略研讨。徐晃向黄忠提议:“黄将军,我们可将您的三千精兵分列两侧,待敌军踏入伏击区域后,两侧同时发动攻势,以号角声为信号,协同作战。” “而我,则亲自率领虎贲军从中间实施穿插,将敌军一分为二。随后,再以二百精锐骑兵负责清扫溃逃之敌。主公已有严令,务必确保敌军无一漏网,以免走漏风声。”徐晃压低声音,详细布置着作战计划。 黄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沉声道:“甚好!此役必须速战速决,不能让敌军有任何逃脱的机会。公明,你我分兵行事,务必凯旋而归。” 徐晃郑重地点了点头,两人随即分道扬镳,各自准备,静待建阳援军的到来。 与此同时,丹阳郡的周昕亦派出了两千援军,其动向迅速被蒋钦察觉并上报给了张固。得知此讯,张固当机立断,命令赵云、周泰率六百骑兵与蒋钦共同出击。 骑兵以其迅捷的速度,次日便与蒋钦会合。三人迅速商定战术,决定由周泰、蒋钦带领一千五百水军前往敌军渡江处上游埋伏,而赵云则率骑兵在岸边隐蔽待命,待敌军上岸一半时即刻发起突袭。至于具体的埋伏地点,则是根据斥候的情报以及周泰、蒋钦的丰富经验,共同推算出了可能的渡口位置。 毕竟,渡口不仅具备熟悉的水文条件,也是搜寻船只以渡江的理想之地。非常好推断。 不久,王度,周昕麾下的一员将领,率领丹阳军抵达了渡口。两千人马喧嚣不已,声震四野。经过一番搜寻,丹阳军终于找到了足够的船只以渡江。 然而,这些船只一次仅能承载七百余人。王度遂命令副将率先带领部分人马渡河,自己则留在原地指挥剩余士卒。于是,七百多人纷纷上船,江面上很快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船只。半个时辰过后,首批士卒成功上岸,船只随即掉头返回,迎接后续的丹阳军。 赵云亲自率领六百名精锐骑兵,悄无声息地埋伏于河岸边的茂密林间,被层层叠叠的落叶深深掩蔽,周遭唯余一片深沉的静谧。 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斑驳陆离地映照在战士们紧绷的铠甲之上,反射出寒冷而耀眼的金属光辉。对岸,周昕的援军再度开始登船,正欲缓缓渡过水域,其中已有七百余人踏上了坚实的河岸,而另一部分仍在河水中奋力前行。 恰在此时,上游水面突然泛起汹涌的波澜,蒋钦与周泰统率的一千五百名水军犹如蛟龙破水而出,战船乘风破浪,顺流而下,径直朝着丹阳郡兵的运兵船只猛冲而去。 …… 第72章 两场伏击 江面上瞬间陷入一片动荡,部分船只急忙加速,企图尽快登陆;而另一些船只则在江面上打转,试图掉头逃离。更有甚者,两艘船只不慎相撞,士卒纷纷落水,在这转凉的天气里,落入冰冷的江水中,生存的希望极为渺茫。 王度此时也身处在这渡河的队伍里,只见他眉头紧蹙,目光紧紧盯着对岸,口中正要下达让船只加快速度冲向彼岸的命令。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喊杀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周泰和蒋钦率领着他们的船队气势汹汹地从上游猛冲而来!刹那间,无数支利箭如同疾风骤雨一般铺天盖地射向王度所在的船队。 只听得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士卒们在这密不透风的箭雨中纷纷中箭,有的甚至直接掉入河中,溅起一朵朵血色的水花。而周泰竟然连铠甲都没有穿戴,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穿着沉重的甲胄落入水中,那就跟自己找死没什么两样。此刻的他赤裸着上身,丝毫不顾冬日刺骨寒冷,宛如一头凶猛的野兽,直直地朝着王度所乘之船冲杀过去。 眼看着两艘船越来越近,即将相互碰撞在一起。说时迟那时快,周泰猛地高高跃起,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环首刀,如同一道闪电般飞身跃上了王度的战船。他刚一落地,手起刀落,一名靠近的士卒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他狠狠地劈进了水里。紧接着,周泰飞起一脚,又将另一名士卒踹下了船只。 见此情形,王度不由得怒发冲冠,大吼一声:“贼子休狂!”随即挺起手中长枪,奋不顾身地向着周泰刺去。可是由于船上空间狭小局促,王度的长枪根本无法施展开来,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 周泰眼疾手快,一个侧身躲过王度的枪尖,顺势翻身一挥刀,硬生生地将长枪给磕开。随后他脚下发力,一个箭步向前迅速逼近王度,手腕一转,反手又是一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无误地割开了王度的喉管。 刹那间,鲜血从王度的喉咙处喷涌而出,溅洒得到处都是,就连周泰的身上也被染成了一片猩红。看到主帅如此惨死,船上剩下的那些士兵一个个都惊恐万分,瞪大了眼睛,艰难地吞咽着口水。 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其中一些胆子小的士兵,被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竟直接纵身跳进了那冰冷彻骨的江水中,拼命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战场。 与此同时,岸上的赵云一声令下,六百骑兵犹如脱缰的野马,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河岸,马蹄声轰鸣,尘土遮天蔽日,将周昕军夹击于岸边。战鼓声声如雷,喊杀声震耳欲聋,周昕军瞬间陷入了混乱与绝望的深渊。 周昕军的士兵惊恐地回头望去,只见铁蹄翻飞,战刀如闪电般划过,瞬间撕破了他们的防线。 赵云舞动长枪,带头冲锋。其锋芒所向,周昕麾下的士兵纷纷倒地不起。 随后,骑兵部队紧随赵云之后,逐渐展开阵型,犹如离弦之箭,将岸边的周昕军队一分为二。士兵们陷入一片混乱,纷纷丢弃武器,四处逃窜,唯有王度副将仍骑马而立,竭力呼喊,意图稳定军心。 面对此景,赵云从容取弓搭箭,一矢即中,将王度副将射落马背。赵云见状未加理会,迅速收起弓箭,重拾长枪,枪影再次密布其周身。 位于河中央的士兵更是陷入绝境,上游蒋钦与周泰率领的水军战船迅速逼近,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将他们牢牢束缚在死亡的网中。 不时有船只被撞翻,船上士兵们纷纷落水,哀鸣与水花交织,构成了一幅悲壮的画面。在两岸的夹击之下,周昕军队的士气彻底崩溃,四处奔逃,却无处藏身,只能在这绝境中静待命运的降临。 唯有大江对岸的五百余人得以幸免,目睹了江上及对岸的惨状后,这些士兵也纷纷选择了逃离。 赵云与骑兵部队成功穿透了岸上的周昕军队,随后调转马头,停止了冲锋,转而高喊“投降免死”。周昕军队见状,纷纷丢弃武器,蹲伏于地。 赵云随即命人收拢降兵,自己则骑着战马来到江边,遥望着江上的激战。随着王度的陨落,周昕军队的士卒纷纷整船投降。蒋钦与周泰指挥他们靠岸,将降兵聚拢一处,清点人数后,共收拢降兵七百余人。 除了那五百多名未能及时登船的士兵外,其余七百多人中,除在岸边战死者外,落入江中的士兵估计都难以幸免。毕竟,在冰冷的江水中,生存的希望微乎其微。 经过蒋钦、周泰与赵云的商议后,决定由蒋钦与周泰率领水军继续封锁大江,而赵云则率领六百骑兵及七百降兵返回建阳大营。考虑到吴景此时正在攻打丹阳,丹阳郡再派出援兵的可能性已大为降低。 …… 与此同时,在赵云三人伏击周昕大军之际,黄忠与徐晃也悄然展开了对周昂援军的伏击行动。此时,援军的行进速度已明显加快,张固方面故意放走的斥候已将情报传递给了援军。 当援军的统帅接收到童芝发来的紧急求援文书时,他立刻预感到了事态的严峻。毕竟,建阳城此刻已被“七千”敌军重重包围,城池的沦陷似乎已指日可待。 若援军无法迅速抵达,九江郡的‘半壁江山’恐将沦落于张固的铁骑之下。鉴于此紧迫形势,领军统帅不得不痛下决心,加速部队的行进速度。 与此同时,黄忠与徐晃正率领着精兵隐匿于山坳的隐秘之处,静待周昂的援军踏入预设的伏击区域。山间的风声呼啸而过,树叶沙沙作响,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激战平添了几分肃杀与紧张的气息。 当周昂的援军行至一处狭窄的山谷时,突然间,两侧的山崖上旌旗招展,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瞬间响彻山谷。箭矢如雨点般纷飞,巨石滚滚而下,使得援军队伍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黄忠身先士卒,骑着战马从山巅疾驰而下,宛如猛虎下山般勇猛,直取敌军将领的首级。他身后的士卒们也紧随其后,咆哮着挥舞兵器,冲向敌人。 黄忠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大刀挥舞得密不透风,所到之处,敌军纷纷落败,身首异处。与此同时,徐晃则指挥着虎贲军从后方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这是虎贲军的首次亮相的第一战,他们身着铁甲,一手持环首刀,一手握盾牌,步伐坚定地向前推进。 与其他军队的冲锋不同,虎贲军在行动过程中始终保持着整齐的阵型。五百名将士踏着坚定的步伐前进,虽然没有进行快速的冲锋,但他们所散发出的气息却如同山岳般压迫人心。虎贲军的士卒们面无表情,纷纷自发组成两三人一组的小队,一人负责攻击,另一人负责用盾牌防御。 在虎贲军的猛攻之下,周昂的援军被打得溃不成军。虎贲军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墙壁,将敌军不断向后推挤。徐晃与虎贲军并肩作战,将敌军冲得七零八落。山谷中,刀光剑影交织,血花四溅,援军的士兵们惊恐万分,四处逃窜,却终究难逃被斩杀的命运。 偶尔有士卒侥幸逃出,却也被游荡在外的二百骑兵无情地斩杀。由于人数上的劣势以及突如其来的伏击,周昂的二千援军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内便陷入了绝境,大战逐渐接近尾声。 周昂麾下的士兵纷纷选择归降,黄忠遂将这些降兵集结一处,并亲自巡视战后场景。然而,黄忠却目睹了一个令人不悦的现象:部分士兵正在切割阵亡周昂军士兵的首级。 黄忠面露疑惑,向一旁的徐晃询问道:“公明,这是否是你的指令?”徐晃审视片刻后,摇了摇头,回答道:“并非我之所为,黄将军或许有所遗忘,主公已颁布军功奖赏条例,一级首级可换取一枚五等功牌。” 黄忠闻言,轻轻摇头,叹道:“罢了,此事暂且搁置。如此行径,似有违仁义之道,待面见主公时,我们再商讨是否有所调整。” 此时,有军官前来报告,称共俘获敌军一千二百余人。同时,收集的首级数量与出征援军的人数相吻合。 黄忠闻言,长长地舒了口气,说道:“所幸,并无漏网之鱼。如此看来,消息应当不会外泄。公明,你需迅速为这一千二百名士兵更换衣物,我们即刻启程,突袭阴陵。” 徐晃点头应允,却又问道:“黄将军,那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 黄忠沉思片刻,说道:“公明,突袭阴陵无需过多兵力。我们可分出五百人押解俘虏返回,向主公复命,其余人则继续前往阴陵。” “你率领一千人作为前锋,身着敌军衣物,诈开城门后迅速控制城门。我则领兵在后,随时准备接应。另外,你需在俘虏中挑选出在敌军中颇为熟悉之人,用他们来叫门。” 徐晃抱拳领命,道:“明白了,末将即刻去安排。” …… 就在张固于九江激战之时,鲁肃携一车货物,紧急抵达了东海郡朐县。 糜家起源于汉末东海郡朐县,世代以农耕和商贸为生。后来更是贩卖私盐。 至糜竺这一代,家族已壮大为当地首屈一指的富豪巨贾。糜家府邸富丽堂皇,绸缎缠身,牛马成群,资产雄厚,据传可达亿万之巨。家中奴仆、门客数以万计,尽管其中不乏夸大之词,但这也从侧面印证了糜家的非凡实力。 鲁肃抵达东海郡朐县后,前往糜府投递名帖,并很快被邀请入内。接待他的是糜芳,彼时糜竺已被陶谦任命为徐州别驾、治中从事,正随陶谦在下邳郡治所下邳县任职。并不在家中。 第73章 糜家兄弟 糜芳引领鲁肃至糜府会客厅,双方行礼后落座。糜芳询问道:“请问先生从何而来,有何贵干?先生虽持吴郡太守之名而来,但据我所知,现任吴郡太守乃许贡,而非鲁肃先生。望先生不吝赐教。” 鲁肃微笑回应:“我来自徐州之南,我家主公已被朝廷任命为新任扬州刺史。不知在先生看来,是我家主公任命的吴郡太守为正统,还是许贡那个凭借势力驱逐前任太守盛宪的伪太守为正统呢?” 糜芳闻言大惊,道:“原来你是张扬州的人,原来如此。我糜家与张扬州并无往来,不知先生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鲁肃正色道:“特来与糜家洽谈一笔交易,不知子方先生能否请令兄速归?此事极为重要,我家主公亦十分重视。” 糜芳面露疑惑:“我家商队最近前往扬州,听闻张扬州大军正在九江激战。先生的交易是否紧急?” 鲁肃点头:“此事我家主公极为重视,对糜家亦大有裨益。子方先生在传信给子仲先生时,请务必保密,勿透露是我家主公之意。” 糜芳点头应允:“既如此,我便即刻传信兄长。请先生在府中暂住几日,静候兄长回音。” 随即,糜芳当面写下书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下邳。 次日,信件顺利送达下邳,糜竺接信后, 在告别了陶谦之后,他声称家中有急事,便急忙返回朐县。糜竺乘坐的车驾历经两日,终于抵达朐县的糜府。刚踏入府中,糜竺便立刻去见麋芳,急切地询问:“子方,那位访客有没有透露他为何来糜家?” 麋芳摇了摇头,回答道:“大哥,他并未说明来意,只称自己是张固的手下,并强调张固对此事极为重视。” 糜竺眉头紧锁,问道:“为何不问清楚就让我回来?”麋芳解释道:“大哥,张固是新任扬州刺史,若我们家还想在扬州保持商路畅通,就必须与他保持良好的关系。若只是一般事务,此人无需特意请大哥回来。” “再者,无论张固能否完全掌控扬州,广陵目前确实在他的手中。我们前往扬州经商,必经广陵。虽然陶谦大人身为徐州牧,但广陵并不听从陶州牧的调遣。因此,与张固保持良好关系,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糜竺闻言点头,表示赞同:“子方言之有理。这样,我先去沐浴更衣,然后我们一起去见见这位访客,看看他究竟有何目的。” 麋芳点头应允,糜竺随即步入后院。不久,糜竺换上了一套华贵的衣服,同时麋芳也请来了鲁肃,三人一同在会客厅落座。 糜竺拱手向鲁肃致歉:“子敬先生在此暂住几日,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不知先生此次前来糜家,究竟有何贵干?” 鲁肃微笑着回答:“我是奉我主之命,特意来向糜家借一样东西。”糜竺闻言一愣,问道:“不知张扬州想要借何物?若是钱粮等物资,糜家愿意资助一二。” 鲁肃大笑:“哈哈,子仲先生莫非以为我主是来打秋风的吗?我主如今即将坐拥两郡之地,岂会为些许钱粮而如此费心费力?” 糜竺讪讪地笑了笑,说道:“倒是在下唐突了。子敬兄有话但说无妨,若糜家力所能及,定当全力相助。” 鲁肃神色郑重地说道:“子仲兄快人快语,那我也不再拐弯抹角了。我主想要借用糜家的东琅琊商路。” 糜竺与麋芳对视一眼,麋芳问道:“那不知张扬州打算贩卖何物?”鲁肃郑重地回答:“盐和马。”糜竺闻言,瞳孔不禁微微收缩。 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在下有一事冒昧相询,先生也知晓我糜家……是因何起家的。如今广陵新出了一种盐,不知是否为张扬州所产?” 糜竺之所以如此吞吐,实因糜家严格意义上乃是私盐贩子出身。时逢天下大乱,他们的行为若非民不举官不究,便是官府无力管辖。糜家借此机会完成了家世积累,甚至已步入官场。然而,私贩食盐之事终究难以公之于众。 鲁肃对此心知肚明,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淡淡说道:“正是我家主公所产。当然,我主要借用糜家商路,也不会没有表示。” 随后,鲁肃击掌三次,随行之人连忙抬上一坛酒,随从拍开酒坛上的泥封,一股淡淡的酒香随即四溢。 随从倒出两碗酒水,递给糜竺与糜芳两兄弟。糜芳先行饮下,面色瞬间红润,呼出一口气,赞叹道:“好酒!”糜竺见状,也将酒水饮下,闭上眼睛细细品味。 片刻后,糜竺睁开眼睛,问道:“子敬兄,此酒……”鲁肃点头回应:“此酒乃我主所酿,每月产量约六百坛。若交由糜家贩卖,所获利润五五分成,如何?” 糜竺沉思片刻,说道:“子敬兄有所不知,家父临终前留下遗言,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此事能否容我兄弟二人商议一番?子敬兄稍事歇息如何?” 鲁肃点头应允:“无妨,我主命我前来,带着满满的诚意。请二位好好商议。” 言罢,鲁肃在糜家下人的引领下离开了会客厅。 望着鲁肃远去的身影,糜芳开口问道:“大哥,你意下如何?不过是条商路而已,张固若要用,借他便是。况且人家还给了这酒的销售权。” 糜竺斜睨糜芳一眼,说道:“糊涂!这酒每月仅六百坛,利润能有多少?我糜家岂会缺这点钱?” 糜芳疑惑地问道:“那兄长是何意思?不想答应吗?那扬州的商路又该如何?” 糜竺扶额问道:“子方,你可曾听闻广陵新盐?” 麋芳点头回应:“知晓,广陵市场上新出了一种盐,质地比我们现有的盐更为细腻洁白,且苦味减少了许多。目前,我们家的盐已退出广陵市场,所幸此新盐尚未流入扬州等郡。” 糜竺接着问:“你刚刚与鲁肃所讨论的,便是这新盐吧?”糜竺点头确认道:“正是,此盐正是我所关注之处。鲁肃方才提及借我们的商路贩卖盐马。” “子方,你仔细思考一下,广陵地区产马吗?没有。南方本就缺马,而张固目前正对九江用兵,他必定渴望战马以组建骑兵。因此,我断定张固已经找到了用盐换马的渠道。” 麋芳面露疑惑:“如此说来,兄长是打算从中获利?” 糜竺起身道:“正是,这也是我所担忧之处。若张固将此盐投入市场,我们家的根基将受到严重威胁。但若能参与其中,无论是盐还是战马,其利润都将远超酒水。” 麋芳瞪大眼睛,惊讶地问:“大哥,这真的可能吗?毕竟,我们唯一的筹码只有商路。若惹恼了他们,张固毕竟是手握重兵的诸侯,我们真的能惹得起吗?” 糜竺叹了口气:“子方所言不虚,我们所能提供的确实有限。但我认为,还是有必要与他们谈一谈,你觉得呢?” 麋芳也叹了口气:“大哥,你如今已是徐州别驾,陶谦也有意征辟我。为何你还如此在意这些钱财呢?” 糜竺怒道:“子方,你糊涂啊!我欲参与此事,并非仅仅为了钱财。你要明白,私盐是我们家起家的根本。若没有了这份家业,陶谦还会高看我们吗?” 糜竺再次叹气:“而且,如今天下即将大乱,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我们家不如那些世家,可以多方下注、多方投效。我们只能选择一个目标,倾尽家财去投靠。若运气好,未必不能成为吕不韦那样的人物!” 麋芳疑惑地问道:“大哥,你如今在州牧手下任职,为何觉得陶谦不行呢?” 糜竺叹了口气,回答道:“子方,陶谦对我有知遇之恩,但在我看来,他并非一位雄才大略的主公。自从讨董归来,陶谦的身体每况愈下,处理事务也愈发保守,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那张闿,本是黄巾贼出身,在徐州为非作歹,州牧却非但不征讨,反而有意招安。唉!” “至于州牧之子,也未见有何出众之处。万一州牧身体有恙,这徐州之主究竟会是谁,实在难以预料。” 麋芳闻言,坚定地说道:“大哥,你有什么想法尽管直说,作为弟弟,我绝对支持你!” 糜竺再次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子方,目前来看,那张扬州虽然年轻,但从他攻伐九江的行为来看,此人绝非安于现状之辈。前番讨伐董卓时,他手下人才济济,更是与袁绍、袁术、曹操等人一样,被董卓封为刺史。想必此人可以称得上是雄主!” 麋芳更加疑惑了:“大哥,你的意思难道是……” 糜竺开口道:“为兄的想法是,若将来陶谦身体有恙,我们可以劝说州牧将徐州的军政大权交给张固。从州牧平时的反应来看,他似乎也没有将军政大权交给儿子的打算。这样一来,既能保全州牧的子嗣,又能为徐州迎来一位雄主,为兄也不必成为二主之臣!” “只是……”糜竺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第74章 糜竺的心思 “只是什么?大哥,你如今为官之后,身居高位,怎么也学会故弄玄虚了?”麋芳问道。 糜竺叹息道:“若仅凭我一人之力,恐怕州牧不会轻易同意。我们需要联合其他人士一同进言,比如陈元龙父子、曹豹将军等人。但子方,陈元龙父子与张固素有深仇大恨,他们绝不会同意此事。” 麋芳回应道:“哎呀,大哥,你有这份心意已是难得,对张固而言也是有益的。即便最终未能如愿,张固也不会怪罪于你。你何不直接与鲁肃说明,让他将此意转达给他的主公?只要有利益所在,你想参与张固的生意,想必也能成功。” “再者说,多一个人商量也好……”此时,门外突然走进一名少女,打断了麋芳的话。这位少女正是糜贞,糜竺的三妹,历史上着名的糜夫人。 麋芳大为不满,怒道:“三妹,没见到我和大哥说话吗?谁让你进来的!” 糜贞撇了撇嘴,略带不悦地说:“二哥,你凶什么凶?若不是下人提起,我还不知道大哥回来了呢。” 说完,糜贞走到糜竺身边,拉起糜竺的手臂,撒娇道:“大哥,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告诉我。你看,二哥他还凶我!” 糜竺轻轻揉了揉糜贞的秀发,安慰道:“大哥此次回来确有急事,你乖乖等着,等大哥忙完再去找你。” “哦~那大哥等会帮我好好教训二哥,他那么凶干嘛!”说罢,糜贞对麋芳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身跑出门外。 麋芳看着糜贞的背影,对糜竺说:“大哥,你看你把三妹宠得越来越不像话了。将来还怎么嫁人?大哥?大哥?” 糜竺望着糜贞的背影,有些出神。听到麋芳的呼唤,他才回过神来,问道:“子方,怎么了?” 麋芳疑惑地问:“大哥,你怎么出神了?在想什么呢?” 糜竺回过神来,说道:“啊,我有个想法,等会儿再说。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麋芳一拍脑袋,说道:“说到哪儿?哦,对了。我是说,大哥你有这个想法,何不直接把鲁肃请过来一起商议?让他们去头疼这个问题。” 糜竺点了点头,补充道:“可以,还有一件事需要注意……”麋芳问道:“何事?”糜竺答道:“我想为三妹议一门亲事,你觉得如何?” 麋芳回应道:“大哥,三妹才十四岁。之前你不是说此事不急吗?另外,你想将三妹许配给何人?” 糜竺解释道:“此一时彼一时,我想与张固联姻。这样,即便将来徐州局势不利,我们兄弟二人也能有所退路。你觉得怎样?” 麋芳沉思片刻后说:“嗯,可以考虑。听说张固今年二十或二十一岁(古人常以虚岁计龄),年纪轻轻就已担任刺史之职。小妹嫁给他,倒是我们高攀了。而且,如今张固又有求于我们,此事大有可为!” 糜竺点头赞同:“没错,既然你也同意,那我们就请鲁肃来商议一下吧。” 不久,鲁肃被请来。见面后,他问道:“二位商议得如何了?” 糜竺回答:“子敬兄,我们兄弟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答应张扬州的条件。” 鲁肃笑道:“子仲兄,还有其他条件吧?不妨说来听听。” 糜竺抬手示意道:“子敬兄才思敏捷,在下佩服!我们还想参与这条商路的交易,广陵盐的质量确实上乘。能否交给我们一部分售卖?另外,战马能否让糜家也购买一部分?” 鲁肃爽快地答应:“没问题,战马是我主用盐换购的。糜家若想买,需直接与对方用钱购买,此事我们不参与。至于盐嘛,可以给你们一部分,但不会太多,毕竟我主还要用盐换马和牲口。” 麋芳心中暗自惊讶:“就这么容易成功了?你们怎么这么好说话,不按常理出牌啊!大哥还怎么提下面的要求呢?” 糜竺淡淡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此事就这么定了。不过,在下还有一个生意想与张扬州合作,不知可否?” 鲁肃笑道:“子仲兄请说,若是可以,在下替我主应允便是。” 糜竺接着问:“不知张扬州对徐州是否有兴趣?” 鲁肃眯起眼睛,眼中寒芒闪烁。随即反问道:“有兴趣又如何?没兴趣又如何?”糜竺言道:“我可以协助张扬州谋取徐州,若不可行,则当我未曾提及。” 鲁肃接话道:“子仲兄,请详述谋取徐州之策。” 糜竺继续道:“陶州牧身体状况欠佳,他曾私下告知我,其子平庸,难以担当徐州大任。若张扬州有意徐州,我必尽力在州牧面前劝说他将徐州让予张扬州。然而,张扬州与陈家交恶,陈家定会阻挠,如何解决陈家之事,还需张扬州自行筹谋。” 鲁肃点头问道:“陶谦果真愿意让出徐州?此外,子仲兄如此鼎力相助,所求何物?” 糜竺直言:“联姻。若张扬州应允,需娶我糜家三妹为妻,此乃我的条件。” 鲁肃沉思片刻后道:“子仲兄的条件颇为优厚,但如何确保陶谦能让位于我家主公?” 糜竺淡然回应:“无法保证。毕竟州牧的寿命与心意皆难预料。” 鲁肃笑道:“如此,子仲兄这笔交易恐怕……” 糜竺笑着打断鲁肃道:“若事不成,糜家愿赔偿张扬州损失。” 鲁肃假忙追问:“如何赔偿?”糜竺答道:“糜家出三千僮客,充实张扬州军队;嫁妆所及财货共计价值五千万钱。如果还不够,再加上糜家帮张扬州谋取东海郡一地,如何?” 鲁肃郑重道:“若是如此,肃必将努力促成此事!所以……君子一言?”糜竺同样郑重回应:“驷马难追!”二人连忙击掌为誓。 鲁肃点头应允:“此事,我代我主应下。” 鲁肃与糜竺相视一笑,话题转至如何通过东郡与琅琊国的行商加深合作。 糜竺轻捻胡须,缓缓说道:“东海郡地处要冲,商路畅通无阻,糜家在此经营已久。其实是最稳定的。” “至于琅琊国,我糜家与大盗臧霸交情深厚,如今我身为徐州别驾,官方亦有关系。张扬州的货物通行,定有保障,财源定会滚滚而来。”言罢,他铺开地图,手指在琅琊与东郡之间游走示意。 糜竺接着补充道:“不过,到了青州……” 鲁肃微笑着说道:“无妨,我们的货物将在青州进行交接,遵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原则。只要确保在徐州的安全通行即可。” 糜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有一事相商,不知张扬州是否感兴趣。”他稍作停顿,然后继续说道:“我糜家在琅琊开阳县有一处市集,用于交易货物。我想询问张扬州是否愿意在此处售卖一部分盐和战马,当然,烧刀子酒也可以在此售卖。” 鲁肃点头表示赞同,眼中闪烁着光芒:“子仲兄所言极是。若能在琅琊北部的开阳城设立市集,吸引南北商贾,再以广陵的盐和酒为诱饵,定能引得商队络绎不绝。这样一来,商贸将更加繁盛,同时也能探得四方的消息,对我军的情报工作大有裨益。” 两人详细讨论了各项细节。天色渐暗,糜竺设宴款待鲁肃,宾主尽欢,宴会圆满结束。 随后,糜竺轻手轻脚地走进糜贞的闺房,室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与窗外偶尔飘进的夜风相互交融。 他走到糜贞面前,糜贞见到糜竺,哼了一声说:“大哥,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找我?每天都这么多事要忙吗?” 糜竺叹了口气,说道:“小妹,自从父亲去世后,我一直在努力维持这个庞大的糜家。常常感到力不从心,只能不停地忙碌,却忽略了你。” 糜贞看到糜竺如此严肃的表情,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慌张。她愣愣地问:“大哥,你怎么了?” 糜竺再次叹气,说道:“小妹,我为你订了一门亲事。” 糜贞听到要嫁人,瞬间泪如雨下。她猛地推开糜竺,双手掩面,泪水如泉水般涌出,肩膀随着哭泣一颤一颤的。闺房内的熏香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搅得混乱不堪,与糜贞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压抑的氛围。她边哭边喊道:“我不嫁!我死也不嫁!我要留在家里,陪着大哥,陪着糜家!” 糜竺轻轻叹了口气,缓步上前,温柔地说道:“小妹,我要把你嫁给张固。你可知他现为扬州刺史,前途无量?这门婚事…… 对于糜家而言,这无疑是一件极为有利的事情。你休要怨我!” 糜贞倔强地摇了摇头,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我并不在意权势与地位,我只希望能找到一位心仪之人,共度此生。” 糜竺轻抚着糜贞的发丝,目光中充满了温柔:“小妹,切莫玩笑。世间不如意事常八九,譬如我,为了家族的延续不得不苦苦支撑。而对于你来说,婚姻大事往往难以自主。但兄长向你保证,定会竭尽全力为你争取最大的幸福。” 见糜贞情绪激动,糜竺轻轻握住她的双肩,眼神坚定而温柔。窗外,月光如水般洒落,映照在他坚毅的面庞上,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贞儿,你看这窗外的月色,虽然清冷孤寂,却也皎洁明亮。人生亦是如此,虽有诸多不如意,却也蕴含着无限的可能。” “张固此人,你或许还不甚了解。他年仅二十余岁,与你年龄相仿,总比让你嫁给一个年迈的老者要好得多。” 糜贞哭泣道:“大哥,你胡说!二十余岁就能担任刺史?这简直是在骗人!” 糜竺微笑着说道:“大哥怎会骗你呢?据传,他曾在虎牢关温酒斩华雄,又生擒董卓手下大将牛辅,有勇有谋。如今他正在攻打九江,即将掌控两郡之地。” “我暗中观察已久,他胸怀大志,待人宽厚,必定不会辜负你。你且相信兄长一回,等你嫁入张家后,定会发现其中的美好。” 说着,他轻轻地拭去糜贞眼角的泪水,眼中满是疼惜与不舍。他轻声呼唤道:“小妹,”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张固,他将成为你的夫君。这场联姻,不仅关系到糜家的兴衰,也将是你人生新的起点。” …… 第75章 黄汉升夜袭阴陵 而与此同时,九江郡!同一片月光下,黄忠和徐晃率领着大批兵马,如同幽灵一般悄悄地靠近了阴陵县。他们精心挑选了一处地势极为隐秘的地方,巧妙地隐藏起来,静静等待着夜幕的完全降临,以便展开行动计划。 当夜色越来越深,如墨般浓稠的时候,阴陵城在被那一片薄云遮蔽的月光映照之下,仿佛笼罩上了一层神秘而又阴森的面纱,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黄忠和徐晃则带领着部下们高举着火把,毫不掩饰地朝着城门径直挺进。这些士兵们早就已经换上了提前准备好的敌军服饰,每个人的动作都显得那么熟练而敏捷,就好像是夜色中的一群鬼魅影子。 在这支队伍当中,还掺杂着为数众多的真正俘虏。然而,这些俘虏早已经被妥善安排好了一切,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被迫配合这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 只见徐晃装扮成敌军的将领模样,手中紧握着那块伪造得足以乱真的令牌,迈着大步自信满满地走向城门,并扯起嗓子高声呼喊起来:“紧急军情!我们前去支援的大军不幸遭到广陵军设下的埋伏,遭遇惨败!赶快打开城门!有重要事情必须立刻禀报给太守大人知晓!”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着,充满了急切和紧张的气氛。 守城士兵面露疑惑,相互对视。城门校尉正欲询问,此时被“押解”上前的俘虏们开始发出哀鸣声:“开门啊,王二狗,你不认识我了?”“李狗蛋,你小子在那瞅啥呢!” 被点到名字的士卒探出头来,仔细辨认后说道:“原来是周哑巴。”“吴彪,你咋没被敌军砍了呢?” “郑老三,你裤子咋没了?哈哈哈哈!”城墙上的士卒认出人后,又发出阵阵幸灾乐祸的笑声。城门校尉见状,心生疑惑:“是咱们的人吗?”周围士卒纷纷附和:“大人,是咱们的人,其中不少人咱都认识!” 然而,夜色昏暗,城上众人并未察觉,不少低着头的士卒身上所披衣物显得臃肿异常,似乎隐藏着某种秘密。 城门校尉见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能摆了摆手。随即,绞盘转动,发出嘎吱吱的声响。吊桥缓缓放下,城门也被数名士卒合力拉开。 徐晃见状,低声喝道:“冲进去,迅速占领城门!”言罢,他第一个挥刀冲上前去。为掩藏自身特征,徐晃未携带战斧,而是换了一把锋利的环首刀。 徐晃身形矫健,犹如闪电般率先冲入城门洞内。几名开门的士卒正要呵斥,徐晃手起刀落,瞬间将一名士卒的头颅斩落。环首刀在夜色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紧接着,虎贲军褪去身上的伪装,露出铁甲,犹如猛虎下山,呐喊着蜂拥而入。 在熊熊火把的照耀下,狭窄的空间被照得如同白昼,锋利的刀剑与守城士兵的猝不及防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迸发出激烈的交锋。 霎时间,金属的碰撞声和凄厉的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城门处俨然成为了一片残酷的战场。徐晃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虎贲军的一部分兵力,迅速掌控了城门的绞盘与大门。 在徐晃的率领下,虎贲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周昂的军队驱逐出门洞。随后,徐晃又带领一部分士兵迅速攀上城墙。 虎贲军的强大战斗力和坚不可摧的防御力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守城的周昂军被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四散奔逃。 虎贲军迅速占领了城墙上的防御工事,切断了守军可能发起的反击之路,确保了城门的安全无虞。火光映照着将士们坚毅不屈的面庞,胜利的曙光已悄然降临。 见徐晃已成功夺取城门,黄忠果断下令,剩余的大军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从隐蔽之处涌出,火把犹如璀璨的流星划破夜空,将黑暗彻底撕裂。他们呐喊着,马蹄声与脚步声交织成一首慷慨激昂的战歌。黄忠骑在战马上,大刀闪烁着寒光,宛如战神下凡,一马当先地冲入城内。 他所到之处,敌兵纷纷倒下。在火光的映照下,黄忠的身影显得高大而庄重,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大军势不可挡,迅速分割并包围了城门各处的敌军,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在刀光剑影中,黄忠的大刀犹如死神的舞蹈,引领着大军一步步逼近敌军的最后一道防线。 城门处终于恢复了平静,黄忠骑在战马上,高声呼喊:“公明?公明在哪里?”徐晃从城墙上迅速奔下,跨上士卒牵来的战马,提起大斧,连忙回应道:“黄将军,徐晃在此!” 黄忠策马靠近,急切地说道:“公明,你留下部分士兵看守城门,迅速带领虎贲军奔袭敌方军营,我则带领骑兵前往太守府斩杀周昂。明白了吗?” 徐晃恭敬地抱拳答道:“徐晃领命!虎贲军随我出发!”说完,徐晃将大斧斧刃抵在一名军官模样的俘虏肩膀上,厉声问道:“说,军营在哪里?其中有多少人?” 俘虏战战兢兢地回答道:“禀……禀将军,大部分人马都在……都在南门瓮城!” “在这座城池之中……守卫力量总计约三千人。兵力部署如下:一千人分别驻守于四座城门的城墙上……另有三百人专职护卫太守府的安全,而南门瓮城军营内则部署了一千二百人,其余士兵则分散于各处府库执行看守任务。” 徐晃在听取了汇报后,立即率领虎贲军及部分士兵向东南门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与此同时,黄忠则由投降的士兵引路,直奔太守府而来。 此刻,东门在徐晃与黄忠的猛攻之下,已是火光熊熊,照亮了整个夜空。 周昂在太守府内室的床上,被从东门方向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与熊熊燃烧的火光所惊醒。他猛地坐起,脸色苍白如纸,汗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不断从额头滑落。 匆忙披上一件外衣,周昂步履匆匆地走出内室,只见一名亲兵神色慌张、跌跌撞撞地跑来,高声呼喊:“太守大人,大事不妙!东门已被攻破,敌人已经杀进城了!” 听闻此言,周昂身形一晃,险些跌倒在地。他紧紧地抓住门框,目光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门外,火把的光芒摇曳不定,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佛要将他吞噬一般。 周昂连忙对身边的亲兵下令:“快!快去南门调集兵力进行反扑,务必迅速将敌军赶出城外,不得有误!” 然而,在南门处,徐晃已经一马当先,率领着虎贲军如同狂风骤雨般向南门军营发起了冲锋。夜色中,火把映照出他们坚毅果敢的面容,铁甲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不可战胜的勇士。 军营内,周昂的士兵们正沉浸在惊恐之中,突如其来的喊杀声如同惊雷一般炸响,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 “敌袭!敌袭!”哨兵的呼喊声在军营上空回荡,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营啸之声四起,仿佛地狱之门被猛然推开,无数惊恐的灵魂在其中挣扎、尖叫,整个军营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徐晃挥舞着大斧,所向披靡,每一斧挥下,便有一名敌军倒下,鲜血染红了夜色,将这片土地变成了修罗场。虎贲军紧随其后,四处纵火,使得敌军更加混乱不堪。呐喊声、厮杀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周昂奔出太守府门外,亲兵紧紧护卫在侧。突然,一名亲兵手指南门方向,惊恐万分地喊道:“太守大人,快看!南门军营……” 周昂顺着亲兵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南门军营已是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 面容惨白的个体绝望地低语:“一切已终结,南门军营失守,阴陵再无生机。” 一名贴身侍卫连忙进言:“太守大人,速速撤离!前往寿春,那里将是我们重振旗鼓之地!”周昂点头赞同:“没错,即刻由西门突围,直奔寿春!快走!” 恰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回响,黄忠统率二百铁骑及若干步兵突袭而来。夜幕深沉,太守府前的石板路上,马蹄的轰鸣如同战鼓擂动,直击人心。黄忠身披银甲,在火光映照之下更显威严,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锁定企图逃逸的周昂。 周昂的脸色因恐惧而变得异常苍白,他笨拙地试图跃上战马,而周围的侍卫见状,纷纷弃主而逃,无人顾及主将的安危。 黄忠大刀一挥,寒光乍现,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流星,瞬间终结了周昂的逃亡之路。刀光闪过,周昂身形凝固,飞落的头颅中仍满是不甘的惊愕,随后,无头之躯颓然倒下,马蹄无情地从他身上践踏而过。 黄忠跃下战马,手提周昂之首,高声宣布:“周昂已毙,投降者免死!”其麾下士兵亦随之高呼。四周逃散的士兵纷纷驻足,只见黄忠端坐马上,手中高举的正是周昂死不瞑目的头颅。 众人见状,纷纷丢弃武器,或跪或坐,黄忠随即命士兵将众人聚集一处,并派遣一队骑兵高举周昂之首,巡游全城。骑兵所至,微弱的抵抗也随之消散。 …… 第76章 张安定挑首劝降 经过一夜的努力,黄忠与徐晃终于稳定了这座混乱的县城。两人会面后,黄忠下令部分骑兵将战马转交给另一队,这队骑兵一人双骑,带着周昂之首,迎着晨曦向建阳疾驰而去。 至午后,周昂首级被快马加鞭送至张固手中。张固迅速部署攻城之势,而他本人则手持双刃戟,挑起周昂之首,直抵建阳城下。童芝见张固攻城之势已成,急忙登上城头。 只见张固骑一匹战马,在城外的空地上来回驰骋,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他身姿挺拔,神情威严,手中紧握着缰绳,操控着马匹灵活地转动方向。而在他身旁,紧紧跟随着手持强弓的赵云。 此时,张固向城头上的守军高声喊话道:“城中的兵卒们,都给本将军听好了!近几日来,本将军并未急于对你们这座城池发起强攻,乃是因为我的目标直指阴陵。然而如今,你们的太守已然落入我部将之手,其首级就在此处示众!倘若你们能够明智地选择归降,那么本将军保证你们所有人的性命安全无虞;但若是你们一意孤行,执迷不悟,坚决不肯投降的话,那就休怪待到城池被攻破之日,便是你们的末日来临之时!” 张固话音刚落,一旁的赵云紧接着厉声附和道:“我家主公心怀仁慈,无意加害诸位。但若你们仍然冥顽不灵,执意抵抗到底,不肯归顺的话,那便休要怪赵云不客气了!就让你们好好见识一下赵云的手段!” 说罢,只见赵云手臂一抬,迅速举起手中的强弓,搭上一支羽箭,然后猛地用力拉开弓弦。随着弓弦发出“嘣”的一声脆响,那支羽箭如同闪电一般破空而出,直直朝着城头上方射去。 刹那间,只听得“嗖”的一声锐响,那支羽箭准确无误地射中了城头之上高高飘扬的周字大旗的旗杆。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原本坚固的旗杆瞬间应声断裂,那面旗帜也失去了支撑,连同断裂的竿头一起重重地坠落至城下。 童芝见状面色惨白,缩在女墙后急问副将:“你可看清,那戟上所悬,是否为太守大人之首级?”副将同样面色苍白,迟疑道:“将军,似为太守大人无疑。” 童芝催促道:“速去确认!若真为太守,我等便投降!吾之家眷亦得保全!” 副将慌张回应:“卑职亦不敢断定。然而他们似乎没有欺骗咱们的道理。” 望着长戟之上悬挂的首级,童芝心神剧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他手指颤抖,指向城下,对副将低语:“罢了,罢了,便赌这一遭!速去开启城门,我等投降!” 副将闻言,连忙奔下城头,指挥士卒缓缓开启城门。城门发出沉重的吱嘎声,仿佛在诉说着这一决定的重量。童芝立于城头,心中情感复杂难言。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宣告:“建阳守将童芝,愿带领全城军民,归顺于张将军!”言罢,他缓缓举起双手,以示投降之诚意。城头之上,一片沉寂,唯有风声呼啸,旗帜猎猎作响。 在阴陵县的前太守府邸之内,黄忠、徐晃、郭嘉、赵云、蒋钦与典韦诸将,已稳坐太守府会客厅的席位之上,而张固则端坐于首位。 自童芝归降已过十日,张固亦已率军进驻阴陵县城。 在座的众人多处于闲谈之中,唯独郭嘉面露愁容,正专注地对着一沓文案进行核算。 不久,郭嘉核算完毕,随即起身禀报:“主公,此番战役,我军成功占领九江郡,共俘获敌军约六千五百人。其中,丹阳郡兵七百,伏击周昂援军所俘一千二百人,夜袭阴陵所得一千六百人,加之童芝麾下建阳守军三千人投降。” “我军出征之初,共计八千五百人,广陵出兵五千五百,子敬于东城增援一千五百,蒋钦、周泰二将又收拢一千五百人。历经数场大战,我军损失甚微。” “目前,九江各县均已归降,府库亦已封锁,待后续清理。” 张固闻言,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下令:“速遣子纲先生前来九江,担任九江太守一职,以尽快接手政务。奉孝九江太守的职务先放下。” “此外,九江与广陵两地合计人口已达九十万,而士卒总数仅两万人。这显然不足以应对防御与攻城之需。因此,命令广陵增招五千士卒,使广陵兵力总数达到一万;九江亦需招募八千以上士卒。” “对于六千五百名俘虏,需仔细甄别,剔除老弱。子龙与公亦可先行负责此项工作,凡会骑马、游泳或有水军经历者,优先补充至麾下。” “其余俘虏则留于阴陵进行训练。至于九江的防务,先由广陵老卒承担。汉升叔父,你率领三千人马进驻寿春,以防袁术。” 黄忠应声出列领命,张固又特别嘱咐道:“叔父,进入寿春后,你需再招募三千人,于寿春就地训练,以凑足六千人之数。” 黄忠领命而去。张固转而看向蒋钦:“公亦,你甄别完俘虏后,带领他们进驻巢湖,设立水寨,并招募水军。具体人数视俘虏情况而定,目标是凑够四千五百人。你可在附近进行招募。”随后,于巢湖之中展开水军训练。” 蒋钦随即请示道:“主公,那周泰那边该如何安排?”张固回应:“周泰将继续带领余下的1500名水军,沿大江进行巡逻。待你训练完毕后,两队再行合并。莫非,你训练水军尚需周泰之助?” 蒋钦微笑着摇了摇头,“并非如此,论及训练士卒与临阵指挥,我自认略胜一筹;但若论及接舷战斗、斩将夺旗,我则自愧不如周泰。” 张固闻言点头,“既然如此,那你有何顾虑?莫非不舍与他分离?”蒋钦连忙摆手否认,“主公误会了,我对此并无不舍,反而求之不得。” 此言一出,堂下众人皆忍俊不禁。随后,蒋钦匆匆离去,赵云亦紧随其后,生怕蒋钦会将他麾下的精英招揽而去。 此番水军若一切顺利,规模有望扩充至六千人,尽管战船或存短缺。但值得庆幸的是,广陵方面已开始着手战船的建造,同时九江郡亦搜罗到一批船只,勉强能够满足当前所需。 巢湖作为训练水师的绝佳之地,历史上亦曾有周瑜在此地训练,周瑜为此还曾向鲁肃借粮。并与鲁肃结下缘份。 然而,时过境迁,周瑜与鲁肃重逢无望,巢湖已归张固所有。对于训练水师而言,内陆大湖无疑是理想之选,这些湖泊风平浪静,为训练提供了良好的环境。周瑜不仅曾在巢湖训练水军,后亦转战鄱阳湖训练水师。水军在巢湖完成训练后,可顺裕溪河而下,直接进入长江。 张固手指九江郡舆图,对徐晃(公明)下达命令:“你率领虎贲军,并带领两千人马,合计三千人,进驻合肥县,同时招募两千新兵,总计五千人,以监视庐江郡。” 徐晃领命欲行,张固却抬手示意稍候,对典韦说道:“毅材,你随公明同去。给你三个月时间,跟随公明学习统兵与练兵之道。归来后,我将为你组建新的亲卫军。明白了吗?” 典韦闻言大喜,出列抱拳道:“末将遵命!”张固转而看向徐晃,嘱咐道:“公明,望你悉心教导毅材。”徐晃亦抱拳道:“末将遵命!”在目睹那两位离去之后,原本人声鼎沸的议事大厅,仅余郭嘉孤身一人矗立。 此番针对九江郡的军事行动,自筹备至结束,前后绵延约莫一月有余,且即将迈入公元192年的门槛。 移步至窗前,郭嘉目睹着片片雪花悠然飘落,此景引得张固回首,向郭嘉言道:“奉孝,新春将至,岁月如梭,恍若昨日吾等尚在为九江郡之战筹谋划策,今朝却已并肩赏鉴这新年之初的雪景。” 言及此处,二人并肩而立,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窗外翩翩起舞的雪花,它们轻盈地覆盖着屋檐与枝头,将阴陵县城装扮得银装素裹,一派宁静祥和之景。 郭嘉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气,心生感慨:“诚然如此,主公,时光荏苒,昔日筹谋历历在目,而今已置身于此,共赏新年初雪。”言毕,二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坚毅。 张固随即取出酒坛,倾倒出一壶佳酿,温热之后,坐于案前,邀请道:“奉孝,何不前来共饮几杯?”郭嘉微笑着走向案前,与张固对面而坐。窗外雪花纷飞,室内炉火熊熊,酒香弥漫。张固执起温热的酒壶,为郭嘉斟满一杯,自己也端起酒杯,轻酌一口,暖意瞬间流遍全身。 放下酒杯,张固问道:“奉孝,对于庐江郡的近况,你可有所了解?”郭嘉轻轻摇头,回应道:“仅闻些许流言,据说庐江郡目前局势动荡。更有传言称,袁术有意于新年之后对庐江郡发动攻势。” 郭嘉接着补充道:“据前线消息,袁术在被董卓任命为荆州刺史后,对荆州虎视眈眈。此前,孙坚在回军途中遭遇刘表伏击,损失惨重,遂投靠袁术。袁术为攻打荆州,派遣孙坚出征,但近日传来噩耗,孙坚兵败江夏,不幸身亡。其子孙策携孙坚余部继续依附袁术,据传,袁术有意在新年之后,挥师庐江。” 第77章 情报机构 张固闻言,追问道:“奉孝,此情报是否确凿?”郭嘉再次摇头,答道:“孙坚身亡之事确凿无疑,但袁术攻打庐江之传言,仅流传于市井之间,真伪难辨。经过深思熟虑后,嘉认为此推测具有较高的可能性。” 张固沉稳地言道,“奉孝,岁末将至,新春伊始,本是农耕播种之时。常理之下,各路诸侯应不会选择此时兴兵动武,如此岂不有违农时?” 郭嘉面露苦笑,回应道:“主公,袁公路此人,素来只以权势地位、地盘扩张为至高追求,对于黎民百姓之生死安危,向来漠不关心。” 张固闻言,不禁轻叹一声。张固深知郭嘉所言属实。回望历史,袁术掌控江淮之地时,曾将该繁华富庶、人口稠密之地荼毒得面目疮痍。 张固放下手中酒杯,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郭嘉,缓缓启齿:“奉孝,吾欲请你协助招募一批游侠,组建一个情报机构。在这乱世之中,信息的掌握无疑是制胜的关键所在。”言罢,他轻轻挥动衣袖,仿佛欲将这世间纷扰的局势尽揽于袖中。 郭嘉闻此,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轻轻放下酒杯,转而望向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仿佛在纷飞的大雪中探寻着未来的踪迹。他转身面向张固,目光坚定地说道:“主公之意,嘉已明悉。嘉愿竭尽全力,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言毕,他起身行至窗边,手指轻抚窗棂上的冰凌,仿佛在心中勾勒着情报网络的宏伟蓝图。窗外,雪花依旧静静地飘落。 张固目光炯炯,果断言道:“奉孝,既然心意已决,便应立即着手实施。此事不宜拖延。”他转身从架上取下一幅地图,缓缓铺展于案上,手指沿着地图上的线路游走, “我们需在这每一条商道、每一座城池,开设酒楼等场所,广泛布置耳目。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江湖游侠,皆可为我所用。” 郭嘉点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接过张固递来的笔,在地图上勾画着,仿佛正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缓缓将这片纷扰的乱世笼罩其中。 随后,郭嘉抬头问道:“主公,这情报机构应如何命名?”张固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答道:“嘿嘿,便叫它‘锦衣卫’吧。机构内部,从低到高,设立小旗、总旗、百户、千户、镇抚使和指挥使等职。奉孝,你便是这锦衣卫的首任指挥使!” 郭嘉望着张固那自得其乐、满心欢喜的模样,心中暗自思量。 困惑困惑地抓了抓头皮。而张固心中暗自思量:哼,朱重八,休要怪我提前借用了你的名字。若你真有本事,不妨先穿越到楚汉相争的时代去较量一番,先弄出个锦衣卫出来!到时再说是我抄袭的你! 郭嘉转身再度入座,轻啜一口酒后,缓缓言道:“主公,关于情报还有一事,我听闻丹阳郡的周昕,自周昂遇难后,意志消沉,加之不敌吴景,已返回会稽,投靠刘繇。目前,丹阳郡已被吴景所掌控,而吴景乃孙策之舅,其堂兄孙贲亦在吴景麾下效命。此外,袁术亦已表奏吴景为丹阳太守。” 张固回过神来,沉稳地说道:“无妨,只要袁术尚未攻取庐江,丹阳便难以与之相连,不足为患。然而,奉孝认为,如今周泰、蒋钦所部水军虽初具规模,尚称不上强大,但足以保障大军渡江无忧。接下来,我们是应当进取庐江,还是丹阳呢?” 郭嘉微微一笑,答道:“等!”张固面露不解之色,追问道:“等什么?”郭嘉笑道:“且看看那位前任扬州刺史陈温,是否会向主公求援。若陈温向主公求助,则挥师入庐江,效仿袁绍夺取冀州之策。若陈温不予求助,则迅速南下,直取丹阳。待袁术与陈温分出胜负后,再图谋庐江郡不迟。” 张固微微颔首,问道:“奉孝,你认为陈温会向我求援吗?”郭嘉笑道:“此事难以预料。在陈温眼中,袁术如狼,主公亦如虎。” “或许,陈温更可能向刘表求援。毕竟,李儒的这一计谋确实高明。如今,袁术与刘表确实处于敌对状态。” 张固闻言,笑道:“这一计不是出自你郭奉孝之手?”郭嘉摇头笑道:“主公勿要玩笑,李儒祸乱天下,与我郭奉孝又有何干系?”张固手指郭嘉,大笑不止。 不知不觉间,张固与郭嘉已饮酒至醉,只能由下人搀扶至房间休息。 次日清晨,张固醒来,揉了揉疼痛的脑袋。起身洗漱后,他又在院中练习枪法。自与赵云学习枪法以来,张固每日都勤奋练习,武艺也在稳步提升。 正当张固枪影如龙,枪尖在雪花映照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日益精进的力量与韵律时,府邸大门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一名下人匆匆跑来,神色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恭敬:“大人,广陵的张纮先生与鲁肃先生已到,此刻正在前厅等候。” 张固闻言,枪势一顿,随即收枪而立。汗水顺着他坚毅的脸庞滑落,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期待。他迅速拭去汗水,整理衣襟,大步流星地向前厅赶去。 步入前厅,张固只见张纮与鲁肃正端坐品茶,二人神色凝重而又不失儒雅。张纮见张固到来,微微一笑,缓缓起身,手中展开一卷竹简:“主公,此乃吾等在广陵完善的屯田制细节,请主公细听。” 他声音低沉而清晰,详细阐述了屯田之策,从田亩规划、农耕时序到水利建设,再到前期的选址与后期的重新分配,字字珠玑,条理分明。张固凝神倾听,时而点头赞同,时而蹙眉沉思。 不久,张纮将文册与竹简交给张固。张固低头翻阅,仔细审阅。 审阅完毕后,张固说道:“既然各项细节都已完善……子纲先生现任九江太守一职,便计划先在九江郡试行屯田新法,并设立一名典农校尉,专门负责此项事务。待实践成功后,再将经验推广至广陵实施。” 张纮闻言点头表示赞同,并询问:“主公,典农校尉的人选可有定夺?”张固闻言低头沉思。 此时,刚刚宿醉起床初来乍到的郭嘉也在思考,听到此话题后,他抬头建议道:“主公或许暂无合适人选,但那个先前投降的童芝,主公如果不欲其重返军中。不妨让其负责此事?” 张固闻言抬头,疑虑道:“他能胜任吗?”郭嘉笑道:“他毕竟是曾统领过数千军队的将领,有一定的组织见识。再为其配备一些精通农事的助手,应可胜任。” 张固点头同意:“也罢,目前众人皆忙于各自事务,确实难以抽调人手。让他试试也无妨。” 郭嘉接着汇报:“主公,俘虏已甄别完毕。其中,曾担任斥候且有骑兵经验的约有二百人,已编入骑兵部队。只是目前战马短缺。会游泳、可充作水军的有一千五百人,蒋公亦已率这些俘虏前往巢县。另外,剔除了七百名老弱之人。” 张固计算道:“如此算来,俘虏还剩四千人。广陵将有一万兵马,九江郡这边,汉升叔父六千,公明五千,水军六千,阴陵骑兵一千加上俘虏共五千兵马。总计三万二千人。” 郭嘉点头提醒:“虽然军队人数有所增加,但战斗力并未同步提升。且短期内可能面临兵器短缺的问题。” 张固果断决策:“仅靠广陵一所军械所难以满足需求。传令下去,九江郡多招募铁匠,并从广陵调集一批资深工匠前来,以老带新,加速军械所的筹备工作。”郭嘉拱手领命坐下。 张固处理完这两件事后,转头看向鲁肃,欣喜地问:“子敬,你回来了?糜家那边的回复如何?” 鲁肃轻抿一口茶,目光沉稳地回答:“主公,商路之事已尘埃落定,往来货物将畅通无阻。糜家已对此作出保证。” 他日之后,货物可顺利通行徐州,一切安稳无虞。除酒水交易外,糜家亦有意采购食盐与战马以图售卖。 张固闻此,点头赞许道:“此乃佳事。开春之后,屯田制即将施行,耕牛尚有较大缺口。需派人先行前往幽州,告知公孙瓒,此乃我们首笔交易,欲购战马三百匹,耕牛六百头,并兑换相应食盐。此事需速办,因公孙瓒开年后可能与袁绍交战。” 接着,张固补充道,“糜家若需食盐,可售予之;至于战马,则由他们与公孙瓒之人商议,我等不予干涉。” 鲁肃闻言,微笑道:“此事尚不急迫,在下另有要事需禀报主公。” 张固心生疑惑,问道:“何事?” 鲁肃答道:“糜家糜竺有意助主公共谋徐州大业。” 张固闻言,顿感兴趣,坐直身躯,急切问道:“子敬速说,糜竺有何良策助我谋取徐州?” 鲁肃遂将糜竺趁陶谦身体欠佳之际,劝其将徐州托付于张固之计策详细叙述了一遍。 郭嘉听后,眉头微皱,质疑道:“子敬,糜竺此言恐难成真。须知他陶谦身为一方诸侯,岂会轻易将自家基业传给外人?” …… 第78章 联姻 鲁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缓声道:“不管糜竺最终是否能够成功办妥这件事情,起码他已经给出了郑重的承诺。倘若事有不遂人愿之处,他甘愿协助主公谋取东海一郡之地,并且还会从自家庞大的产业当中调拨出三千名僮客以及整整五千万钱来援助主公成就大业!” 听到这里,张固不禁睁大了眼睛,满脸好奇地问道:“子敬兄,这糜竺如此下血本豪赌一场,到底向您提出了怎样苛刻的条件?”一旁的郭嘉和张纮同样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鲁肃。 只见鲁肃轻抚着下巴处那几缕胡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然后缓缓说道:“其实糜家所提出来的条件倒也并非特别复杂,他们只是希望能将糜竺的妹妹糜贞许配给主公,以此结成秦晋之好,从而进一步巩固双方之间的联盟关系。而我嘛,自然也是当机立断,代表主公应承下来了这门亲事。”说罢,鲁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 张固闻言,一时愣住,惊讶道:“子敬,你怎可如此仓促决定?!” 郭嘉与张纮见状,相视而笑,道:“此条件确实优厚,子敬答应得并无不妥。” 张固望着三人,苦笑摇头,道:“奉孝、子纲先生,你们怎也一同取笑于我?” 郭嘉拱手道:“主公,左右不过一女子罢了。若主公日后不喜,再纳妾室便是。今日,面对如此优越的条件,为何不能成行?” 张纮亦拱手回应道:“奉孝所言极是,不过是一女子罢了。若以此谋取一州或一郡之地,条件确实颇为诱人。糜竺出身商贾之家,现今步入官场,为家族谋取后路,亦是情理之中。即便他无法助主公掌控徐州,能谋取东海郡一地亦是不错的选择。” 张纮接着补充道:“然而,糜家商贾出身,而主公您如今已是坐镇一方的诸侯,两家门第悬殊。若将糜家女子立为正妻,是否妥当?毕竟,正妻之子将为嫡子,此事需慎重考虑。” 鲁肃闻言笑道:“无妨,我曾听闻周代贵族女子出嫁时,常有同族姐妹或姑侄陪嫁,称为‘媵’。虽如今此制已不常见,但士大夫阶层中却兴起了一种‘平妻’制度。平妻地位高于妾,而低于嫡妻,这或许可以作为一个解决方案,诸位意下如何?” 郭嘉与张纮闻言,皆拱手称赞道:“此言甚妙!”张固则指着三人笑道:“此乃我的家事,你们怎就如此堂而皇之地讨论起来了?” 张纮再次拱手回应:“主公,正所谓诸侯之家无小事。此事虽为您的家事,但一旦与主公大业相关联,便不再是寻常之事。我等既然投效于您,自然应为您谋划,此乃常理。” 郭嘉亦附和道:“正是如此,主公也曾提及徐州的重要性。如今却为此等小事犹豫不决,岂不有失体统?” 张纮继续劝道:“主公,您已至娶妻之年,此事应尽早解决。如今恰逢此事,实乃天赐良机。主公早日娶妻生子,留下后代,亦可安定众将之心。” 张固闻言,叹了口气道:“好吧,就依你们所言。不过此事还需禀告家父,由他最终决定。” 张纮笑道:“此乃常理,婚姻大事自然需由府君大人定夺。” 望着眼前喜悦的三人,张固再次叹了口气。时代的差异使得此事在他们眼中确实是一件好事。糜竺的妹妹,糜贞,即《三国演义》中的糜夫人,那位为了刘禅投井自尽的英勇女子。她的一生可谓波澜壮阔,从豪族大小姐到颠沛流离,经历了无数的起起落落。 一开始,她是豪族大小姐,身份尊贵。毕竟从她有自己的名字就能看得出来。 而自从她嫁给那位年长她近二十载的夫君后——那位曾言“兄弟如手足,女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的男子,她的命运再度出现了转折。 张飞因醉酒失守徐州,她不幸落入吕布之手。而后,刘备联合曹操共讨吕布之时,她再度在小沛被吕布俘获。及至刘备斩车胄,重夺徐州,她与关羽又遭曹操俘虏。 此后,她随关羽历经艰险,过五关斩六将,最终在古城与刘备团聚。最终他们在新野度过了数年短暂的安稳时光。 然而,好景不长,曹操挥师南下。此番,她并未成为俘虏,而是不幸坠入长坂坡的一口枯井之中…… 张固审阅着糜竺的来信,心中五味杂陈。他对霸业的渴望与对未知婚姻的忐忑交织在一起,使得厅内气氛变得异常凝重。 片刻后,张固振作精神,转向鲁肃言道:“子敬,你已归来,九江郡丞一职暂且由你担任。望你协助子纲先生,共同管理郡中事务。” “明年开春的农事不容有失,此外,你还需代我致信广陵,催促战船与铠甲兵器的打造进度。已完工者,务必直接送往徐晃、蒋钦军中。同时,传令徐州,将盐尽快运往徐州交于糜家。一旦与公孙瓒达成协议,即刻启运!” 鲁肃闻言,起身拱手道:“主公放心,此事肃定当竭力完成!” …… 随着时间的推移,新年悄然而至。在这个喜庆的时刻,张固、郭嘉、张纮、鲁肃与赵云五位君臣共聚一堂,共度佳节。回首往昔,去年春节之际,张固正身处讨伐董卓的征途之中,身边仅伴随鲁肃与黄忠二人,此时境况已大不相同。 宴席间,张纮率先开启话题,谈及各自的家人。他忆起自己年迈体弱的母亲,不禁潸然泪下。张固想起历史记载,张纮本应在数年后才投身孙策麾下,彼时他正为母守孝。念及张纮母亲可能仅余数载光阴,张固当即决定,修书一封至广陵,吩咐下属将张纮的母亲接来团聚。 张纮对此深感动容,当晚举杯痛饮。随着张纮对家人的深情叙述,张固亦忆起赵云尚有一位兄长,且不幸数年后离世,此事曾令赵云一度离开公孙瓒。于是,张固顺势将话题引向赵云的家庭,赵云便详述了自己拥有一兄一妹的情况。张固听后,当即提议赵云将家人接至广陵,赵云欣然应允。 目睹鲁肃与郭嘉饮酒至勾肩搭背之际,张固心生一计,欲以戏谑的方式报复鲁肃往日乱点鸳鸯之举。他巧妙地引导话题,屡屡提及鲁肃的单身状态与赵云的妹妹。在张纮与郭嘉的默契配合下,张固成功抽身,最终促使赵云在酒意朦胧中决定将妹妹许配给鲁肃,而鲁肃在大醉之下也爽快答应。 当晚,两人以妹夫、舅哥相称,气氛热烈异常。然而,次日清晨酒醒后,面对既定的事实,两人均碍于颜面,无法反悔,只得默认这门婚事。为此,鲁肃在接下来的数日里,对张固投以怀疑的目光。 新年过后,繁忙的季节接踵而至。作为扬州刺史的张固,在阴陵主持了一场盛大的春耕祭祀仪式。除祭祀外,张固还亲自执犁,播撒下第一粒种子,标志着春耕的正式开始。 此次春耕,阴陵的五千兵马亦参与其中,这是张固推行军屯制度的初步尝试。然而,望着将士们所使用的直辕犁,张固意识到,更为先进的曲辕犁尚需等待唐朝的到来。尽管两者差异不大,但张固仍对此颇为关注。 为此,他再次召见了那位正致力于研制回回炮的工匠,以探讨改进农具的可能性。 面对直辕犁的实物,他进行了详尽的比对与说明,并依据记忆中的构造,于地面精心绘制了一幅草图。工匠在仔细记录后,便匆匆离去,因为他正忙于制造回回炮的试验品,距离成功已近在咫尺。而张固所承诺的奖赏,对他而言,无疑具有极大的诱惑力。 除了曲辕犁这一农耕利器,另一项重要的农业辅助工具便是水车,亦称旱车。鉴于其结构的复杂性,张固难以仅凭一己之力将其完整描绘。然而,令人欣慰的是,翻车已被成功研制出来,其创作者乃灵帝时期备受宠信的十常侍之一,太监毕岚。毕岚研发水车的初衷,仅是为了清洁洛阳的街道。 洛阳的百姓中,曾亲眼目睹过翻车的人或许不在少数。然而,如今的洛阳已因董卓之乱而人口凋零,百姓多被掳往长安。为此,张固特地找到了郭嘉,嘱咐他在长安设立情报网的同时,务必寻找那些曾亲眼见过甚至参与过水车建造的工匠,并设法将他们护送至九江郡。郭嘉在了解了水车的实用价值后,表示了充分的理解。 谈及情报工作或锦衣卫的发展,郭嘉在未有大战准备之时,已将主要精力投入于此。他不仅向典韦求助,希望典韦能凭借其曾经游侠的身份,介绍更多的游侠加入锦衣卫;同时,他还找到了鲁肃,鲁肃出身豪族,不仅结识了许多商贾,还与糜家有联系。通过糜家的引荐,不少商贾也被吸纳进了锦衣卫的行列。 目前,锦衣卫的主要目标是在各郡和州府建立酒楼、青楼和赌场等消息灵通的场所。张固最初的意图便是获取第一手的情报信息。而郭嘉则计划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安排侍女和仆人潜入各诸侯和大将的府邸,以探听更多的机密。 第79章 同一轮明月 至于张固目前的公务,他更多地是与赵云一同训练阴陵的士卒。得益于士卒们的军屯制度,五千人成功开垦了三万亩土地,并实行了三日一训的训练计划。当然,骑兵并未纳入军屯的范畴。 四月初,广陵军械所送来了五百具扎甲、二百把研制完成的户撒刀,以及其他一部分兵器。此外,还有八十名技艺高超的铁匠,他们将被用于建设九江郡的军械所。同时,广陵还送来了二十余艘战船,以增强九江郡的水上力量。 其中,共有艨冲船二十艘,二楼船三艘,已被送往巢县水寨驻地。而广陵郡在盐渎与海西县之间,近日又新辟两处盐场,开始着手制盐作业。而且首批成品盐已运往青州完成交易,战马和耕牛也运了回来,送来九江郡。 预计不久的将来,广陵将源源不断地接收到战马与耕牛的补给。张固计划,在数次交易顺利完成后,将适时购进一批种马以扩充军备。目前,军中战马皆为阉割后的公马,无法繁衍后代,因此,最好能确保战马供应不能依赖外部力量。 至于南方是否适宜养马,张固觉得,此疑问实则荒谬。南宋时期已有成功案例,当今为何不可?云南滇马便是明证,扬州亦应无碍。张固已将铁甲与新式战刀配发给徐晃麾下,至此,虎贲军已全面装备铁甲,新式战刀亦开始投入使用。 然而,无论是广陵军械所还是九江军械所,扎甲的制造工作仍在持续进行。毕竟,虎贲军规模将不断扩大,张固的目标是扩充到三千人。而且亲卫军的组建亦在筹备之中,张固觉得也应该扩充到三千人。军中普通士卒同样需要装备,因此,扎甲制造量再多亦不为过。 当晚,张固凝视窗外皎洁明月,心中洋溢着喜悦之情。而在遥远的长安,一名女子正与他共赏同一轮明月,却愁绪满怀。此人正是王允府中的歌伎貂蝉,自幼被王允选入府中,研习歌舞,年方二八,才貌双全,宛若仙子降临。王允待她如同亲生女儿一般。 正当貂蝉愁绪难解之时,背后突然传来怒斥之声:“贱人,你深夜在此唉声叹气,莫非已有私情?”貂蝉一惊,转身见是司徒王允,连忙跪倒在地,答道:“贱妾怎敢与人有私情?”王允质问道:“既然无私情,你为何在此唉声叹气?”貂蝉答道:“大人容妾斗胆直言。” 王允冷笑道:“你休要隐瞒,当如实道来。”貂蝉含泪,凄凄道:“妾身蒙大人养育之恩已一十六载,习歌舞,待如亲生,妾虽肝脑涂地,亦难报大人之恩。先前曾闻大人悲泣之声,想必是国家大事令大人忧心忡忡。”貂蝉心怀忧虑,难以安寝,自觉无力为大人分忧解难,唯有在月下长叹,未曾想竟惊扰了大人的视听。”言罢,貂蝉向王允深深行了一礼,补充道:“大人若有所需,貂蝉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允闻听此言,心中似有灵光一闪。他转身凝视着坐在莲花池畔的貂蝉,月光与池水的交相辉映之下,貂蝉的容颜更显绝美,宛如仙子降临尘世,即便是王允也不禁为之动容,更不敢想象他人若见此景会如何惊叹。 王允不禁喜上眉梢,感叹道:“大汉的兴衰,竟系于你一身!” 貂蝉闻言,满心疑惑。王允随即道:“你随我来。”言罢,便引领貂蝉步入了一座精致的阁楼之中。 进入室内,王允亲自搀扶貂蝉坐下,随后自己却退后几步,向貂蝉跪拜行礼。 貂蝉大惊,连忙也跪倒在地,惶恐不安地道:“大人如此大礼,妾身如何承受得起?”她不过是一介歌姬,怎敢受司徒王允之拜? 王允深情地道:“我为天下苍生而拜,为生灵存活而求。”言罢,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见王允如此动情,貂蝉也泪如雨下,她坚定地道:“大人但有所命,妾身必当全力以赴。” 王允依旧跪在地上,语气沉重地道:“如今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君臣亦面临危局,唯有你能解救。奸贼董卓意图篡位,朝中虽有忠臣无数,却束手无策。董卓有一义子,名唤吕布,勇猛无比,我观他们父子皆贪恋美色。我欲施连环计,先将你许配给吕布,再设法将你献给董卓,你需从中周旋,离间他们父子关系,使吕布对董卓痛下杀手,以除大恶,重振朝纲,再建江山。你可愿意?” 王允心中虽喜,却又忧虑重重地道:“此事一旦泄露,我全家恐将遭殃。” 貂蝉当即发誓:“大人放心,妾身若不能报答大人之恩,愿受千刀万剐之刑!亦不会供出大人!” 王允听后激动不已,连连拜谢:“如此甚好! 我谨代表天下苍生,向你表达深切的感激之情。” …… 对于当夜于长安所发生之事,张固并未有所耳闻。直至连环计策的成效显现,除张固之外,天下各路诸侯皆为之惊愕,继而转为狂喜。 毕竟,在当今之世,董卓凭借其占据关中、掌控天子的权势,已然成为诸侯之首。 与此同时,另有一重大事件震撼朝野。青州黄巾军攻陷兖州,并斩杀了兖州刺史刘岱,令兖州上下惶恐不安。而身为十八路诸侯之一的刘岱,也退出争霸行列。 在此背景下,东郡太守袁遗与济北相鲍信共同举荐曹操出任兖州牧。曹操借此契机进入兖州,并迅速与鲍信联军在寿张,即张固的故乡,对青州黄巾军展开了激烈的阻击战。黄巾军历经战火,士兵勇猛善战,不幸之中,鲍信在战场上战死,十八路诸侯又一人退出争霸行列。 曹操则亲自率领将士冲锋陷阵,以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激励士兵。经过昼夜不息的鏖战,他们终于将青州黄巾军驱逐出寿张。随后,曹操继续率军追击,在济北地区将青州黄巾军彻底击溃。 黄巾军无奈投降,曹操俘获降兵三十余万,男女百姓百余万。他从中挑选出青州黄巾军的精锐之士,组建了一支新的军队,命名为“青州兵”。从此,曹操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并紧随袁绍之后,成功占据了一州之地。 在曹操成功占领兖州之后,袁绍与公孙瓒亦着手筹备彼此间的战役,局势骤然紧张。 曹操在兖州大捷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紧接着,袁绍与公孙瓒的战争阴云密布,大战似乎随时可能爆发。 某日,张固正在府中审阅张纮呈送的文书之际,郭嘉身着一袭青色衣衫,步伐急促地步入,其后紧随一位面容清瘦、目光如炬的青年。 两人步入议事大厅,郭嘉面带微笑,对正在沉思的张固介绍道:“主公,这位是嘉的挚友刘晔,字子扬,才思敏捷,嘉特此引荐,愿子扬能为主公效力。” (按正史刘晔公元179年出生,此时年仅十四。按三国演义此时刘晔被郭嘉引荐给曹操。此处遵循《三国演义》的设定。提前让刘晔出场。) 张固审视着。刘晔,字子扬,乃淮南成惪人,光武帝刘秀后裔,阜陵王刘延之后。他深知历史中的刘晔乃曹魏重要谋士,曾在官渡之战中为曹操改良霹雳车立下功劳。 郭嘉言罢,转向刘晔,目光中充满期待:“子扬,这位便是我家主公张固,庐江郡的局势,便由你向主公详细阐述。”言罢,他缓缓展开一幅地图,庐江郡的地形地貌清晰可见,议事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严肃而紧张。 刘晔拱手行礼:“刘晔特来拜见主公!”张固起身扶起刘晔,说道:“子扬无需多礼。奉孝已向我提及,你来自庐江。” 刘晔点头确认:“正是,晔从庐江而来。目前庐江郡正面临大军压境,形势异常严峻。袁术亲自率领纪灵、刘勋、孙策等人,共计六万大军,分三路进攻庐江。” 张固冷哼一声:“六万人?袁术真是野心勃勃!庐江郡现在的状况如何?” 郭嘉补充道:“袁术麾下南阳郡与汝南郡合计人口超过四百五十万,他讨伐董卓归来后已拥有十万兵马,如今更是大肆招募,麾下兵马已逾二十万。” 张固闻言,不禁暗自感叹:同样是两郡之地,自己麾下人口仅九十万,而袁术竟有四百五十万之众,郡与郡之间的人口差距实在悬殊! 张固邀请刘晔与郭嘉就座,自己亦于案后端坐。刘晔施礼后言道:“陈温已调集兵力,龟缩于舒县,庐江郡西北之地已落入袁术之手。舒县城内紧急招募兵马万余,同时,陈温派遣陆康向刘表求援,刘表则命江夏太守黄祖率兵一万进驻庐江居巢,与舒县形成相互支援之势。” 张固依据刘晔所述,在舆图上一一比对,点头称道:“看来袁术此次是志在必得庐江郡了。我们还是先请子敬与子纲前来,共同商议一下对策。” …… 第80章 争论 不没过多久,鲁肃与张纮便匆匆而至,郭嘉迅速起身向他们通报了当前局势。 听完郭嘉的汇报,张纮施礼道:“主公,尽管庐江郡的形势对陈温不利,但黄祖的介入却为陈温解了燃眉之急。袁术若想完全占据庐江,必将面临一番苦战。因此,我认为我们应加快步伐,尽早占领丹阳郡。” 张固闻言,问道:“丹阳郡?此时出征是否时机成熟?” 张纮再次施礼,急切道:“主公,时不我待。若庐江郡局势有变,袁术成功夺取庐江,吴景必将得到袁术源源不断的支持。到那时,主公再想夺取丹阳,所需付出的代价将极为沉重。” 鲁肃亦目光坚定,手指轻叩案几,语气果决:“主公,若待袁术稳固庐江后再图丹阳,无异于虎口拔牙。不如即刻下令,整军备战,昼夜兼程,趁袁术主力深陷庐江之战时,我军突袭丹阳,以雷霆之势一战而定。届时,进可攻袁术之背,退可守丹阳、吴郡保长江天险,霸业之基,就在此举。”言罢,鲁肃目光炯炯地望向张固。 张固沉默不语,转而看向郭嘉,作为他最倚重的谋士,他渴望听到郭嘉的意见。 郭嘉抬头,与张固目光交汇,张固笑道:“奉孝,你的看法如何?” 郭嘉亦笑,淡然言道:“主公,嘉有不同看法。攻打丹阳,实非上策。我们应挥军入庐江,方为上策。” 张纮与鲁肃闻言,皆大惊失色,齐声问道:“为何?奉孝要知道如今在庐江郡,双方现已集结兵力达八万之众。莫非奉孝欲以九江麾下两万有余之兵力,挺进庐江乎?”郭嘉闻言,笑而答曰:“非两万之众,仅需五千精兵足矣!” 正当张纮与鲁肃欲开口之际,张固轻敲桌案,示意道:“且慢,待奉孝言毕再问其想法。”郭嘉随即拱手向张固道:“主公,嘉方才略作筹算,若主公欲攻取丹阳并迅速掌控丹阳,主公当率多少兵马为宜?” 张固沉吟片刻,答道:“约莫万人上下?”郭嘉点头认可,并继续阐述:“诚然,若攻丹阳,黄、徐二将之兵不宜轻动,至多可调回典将军及虎贲军千人。此外,为免影响阴陵军屯,阴陵最多可出兵三千。包括子龙麾下骑兵千人,加之蒋钦、周泰六千水军,总计万人。若仍感兵力不足,广陵方面可再跨江出动新招五千人,总计一万五千人。” 张固闻言点头,表示赞同:“奉孝所言极是,此数已至极限。”郭嘉再次拱手,忧虑道:“然而,此等大军之中,新兵占比竟达七、八成。即便攻下丹阳,若袁术挥师来犯九江,又当如何应对?九江郡当前之良好局面恐将毁于一旦,且辛苦训练之水军亦将损失惨重。” “再者,丹阳地势多山,骑兵战力势必大打折扣。只要袁术未能占据庐江,攻取丹阳之事又何必急于一时?”郭嘉起身,踱步而谈,“若入庐江,则无需过多顾虑。主公可亲率阴陵千骑,再调黄将军部千人,加之徐将军麾下虎贲军及两千精兵,总计虎贲军千人、骑兵千人,外加自虎牢关以来之三千老兵。此五千人马,其战斗力远非之前一万四千人可比。” “至于剩余新兵,则可继续训练以备军屯,不致影响九江郡大局。”郭嘉续道,“入庐江后,无需主动攻击袁术,只需与之对峙即可。待至夏日,天气炎热,加之袁术军之粮草必现短缺,届时其只能退兵。而我军人数虽少,但背靠九江,粮草无忧。随时可得到九江郡支援!” 张纮闻言,说道“ 庐江郡当前的局势可谓纷扰异常。太过混乱啊!”郭嘉微笑着说道,“就是要其乱!正是这种混乱的局面为我们提供了干预的机会。若袁术与陈温、黄祖陷入激战,我们则可坐视其相互消耗。” “袁术若胜,我们可乘其不备,发起突袭;若袁术因粮草不继而撤退,我们则可设法离间黄祖与陈温的关系。倘若两者均选择退兵,而陈温整合兵力,我们则可包围舒县,并调动大军,一举占领庐江郡除舒县以外的所有区域。” “简而言之,我们的策略就是要让庐江郡的局势更加扑朔迷离,谁占据上风,我们就针对谁采取行动。” 鲁肃闻言,面露忧色:“此计是否太过于冒险?若袁术取得最终胜利,我们恐将陷入其包围之中,再想崛起,难上加难。” 郭嘉朗声反驳:“子敬,难道攻打丹阳就是毫无风险的选择吗?” 鲁肃迟疑道“这……丹阳郡必须速取,而庐江郡情况如何不敢保证。”张纮闻言,摇头不已:“此事还是交由主公来定夺吧。” 张固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他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来,声音坚定:“好!就依奉孝之计,立即整顿兵马,进军庐江!”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大堂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凝重,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张固大步流星地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庐江郡的位置上。 他目光如炬,大手一挥,高声命令:“传令下去,全军整备,明日一早,随我进发庐江郡!”随后,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张纮、刘晔、鲁肃和郭嘉,沉声道:“此行虽凶险,但若我们能成功搅乱庐江郡的局势,必将为我九江郡赢得更为广阔的发展机遇!” 言罢,张固重新坐下,接着说道:“奉孝,此计由你提出,你随我前往庐江。子扬,你对庐江郡颇为熟悉,也随我出征。子敬和子纲先生则需留守九江,确保出征大军的粮草供应无忧。” 众人纷纷起身拱手领命。张固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准备,并补充道:“传信给汉升叔父,让他为合肥县增派一千老兵。众人务必做好准备,明日一早我们准时出发!” 四人领命而去,张固则目不转睛地盯着舆图,陷入了沉思…… 次日清晨,张固率领赵云、郭嘉、刘晔三人,以及一千骑兵,先行前往合肥县。 当前,徐晃与典韦正于合肥县域内驻扎军队,未携步兵同行,仅凭骑兵之迅猛,只一日之隔,便已抵达合肥城下。 抵达合肥后,徐晃与典韦随即着手准备出征事宜,对兵马进行整编。而黄忠所派遣的一千兵马,预计尚需三日方能抵达此地。 关于出征兵马的整编工作,已交由徐晃、典韦及赵云全权负责。与此同时,张固、郭嘉与刘晔则在城墙上进行漫步,进行交谈。 只见郭嘉调笑道:“主公不知子扬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啊。”张固闻言,面露疑惑之色,问道:“此言何意?” 刘晔解释道:“当初袁术大军压境之时,我尚在庐江郡。彼时,有三方势力欲招揽于我。一方乃奉孝为主公招揽晔,一方为袁术麾下大将刘勋代表袁术,还有一方则是曹操手下的吕虔与满宠。” 张固闻言,惊讶地问道:“吕虔与满宠已投靠曹操了?”刘晔点头,反问道:“主公对这两位有所了解?” 张固微微颔首,说道:“略有耳闻。吕虔,字子恪,乃任城人氏。据传此人勇猛且富有智谋,实乃将才也。至于满宠,字伯宁,出身于山阳昌邑。听闻其为官期间执法如山,曾任督邮一职时,因拷问犯人致其死亡而辞官归隐。” 刘晔补充道:“确实如此。据说曹操麾下如今已汇聚众多英才,新加入的除了吕虔、满宠之外,还有毛玠、程昱、荀攸、荀彧以及于禁等人。如今,曹操已完全掌控兖州之地。” 郭嘉言道:“荀文若已出山,此乃王佐之才。嘿,看来他是将赌注押在了曹孟德身上啊!” 张固望向郭嘉,说道:“奉孝,你所提及的荀文若,据传有经天纬地之才,一出山便选择辅佐曹孟德。如此看来,天下局势或将因他而增添诸多变数。”张固眼神闪烁,似在心中暗自筹谋。 郭嘉微微一笑,目光深邃:“文若兄的选择,在我看来,恐非明智之举。虽说文若与曹孟德相得益彰,但文若心系汉室。未来曹孟德之路如何走下去,荀文若又将如何自处,实难预料。毕竟,人越处于高位,代表的便不是他自己的利益,而且一个群体的利益。文若届时,可是与一整个利益集团所抗衡啊!” 张固望向郭嘉,虽然此时曹操尚未迎奉汉献帝,郭嘉却已断言曹操与荀彧的结局不容乐观。由此可见,郭嘉对荀彧了解颇深。 而且荀彧之才,竟能让郭嘉亦有所忌惮,其才华与能力,确需高度重视。 张固转而说道:“且不论曹操,眼下之重在于庐江郡。子扬,你以为下一步应如何进军?” 刘晔拱手答道:“若依奉孝之策,主公大军可先取六安国。六安与九江郡的合肥县可形成掎角之势。袁术大军已深入舒县,主公一旦占领六安,袁术之侧后方与粮道便将会受到威胁。” …… 第81章 突袭六安 “如此,袁术便难以全力攻击舒县,只能后撤以观形势。陈温和黄祖便可趁机喘息。” 张固点头赞同:“此计可行,只需占据六安,给予袁术压力即可。我倒希望袁术与陈温先战一场,彼此损耗兵力。” 郭嘉笑道:“主公若占六安,袁术必回师部分兵力以应对。其余大军或会加速攻城,以求速胜。” 张固目光深邃,望向远方:“既如此,便不等叔父兵马了。我与子龙先行出发,以骑兵突袭六安。随后,奉孝再率余下四千人前来会合。” 郭嘉点头赞同:“主公此计甚妙,大军出征易被发现,轻骑突袭确是良策。当主公成功攻克六安之际,我与子扬将率领剩余的四千人马与主公汇合。” 张固言罢,随即走下城墙。他立即传唤典韦与赵云,伴随着张固的一声令下,典韦与赵云迅速跃上战马,一千精锐骑兵紧随其后,马蹄声轰鸣如雷,尘土飞扬。他们奔腾而出,向西疾驰而去。 张固手持长戟,目光炯炯,坚定地指向六安的方向。典韦身材魁梧,手持双戟,气势逼人。赵云则银枪白马,英姿勃发,二人分别位于张固的左右两侧,护送他一同前行。 在阳光的照耀下,他们的铠甲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战旗随风招展,这支突袭队伍如同黑色闪电般划破天际,朝着六安疾驰,誓要在袁术大军反应过来之前抢占先机。 仅仅两个时辰后,大军便抵达了六安。此时,六安城内的袁军人数并不多,因为袁术并未料到张固会突然发起偷袭。城中此时仅有八百人左右驻守。 张固一声令下,千骑犹如龙腾跃起,瞬间涌入六安县城门。典韦一马当先,战马跨越吊桥,他抬起战戟,一戟便将吊桥上的绳索砍断,使得吊桥再也无法升起。 砍断绳索后,典韦冲入城内,双戟挥舞,所向披靡。袁术的城门守军在他的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纷纷倒下。 与此同时,赵云银枪闪烁,穿梭于敌军之中,枪影如织,每一击都精准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张固紧随其后,长戟横扫,锐不可挡。 在三人与一众骑兵的突袭之下,袁术军因此乱作一团,惊呼声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环绕在城池上空盘旋,久久不散! 不久之后,城头上的袁术旗帜迅速被张固军的军旗所取代。在尘土与硝烟之中,六安已悄然易主。 攻下六安后,赵云策马缓行于城内,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阳光穿透硝烟,照耀在城中的一处广场上,那里堆积如山的粮草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宛如一座座金色的小山矗立着。 粮食袋层层叠叠,紧密排列,散发出阵阵谷物的清香。赵云翻身下马,走近粮堆,伸手轻轻触摸那些饱满的粮粒,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些粮草,无疑将成为他们后续行动的重要支撑。 赵云迅速策马返回张固身旁,神色振奋地报告:“主公,六安城内竟囤积了大量粮草,堆积得如同山峦一般,足以供我军使用许久。” 张固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策动战马,紧随赵云前往查看。阳光洒落在广场上,粮草堆积得如同金色的小山丘,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张固走近观察,他抬头眺望远方,心中暗自盘算:这些粮草无疑将成为他们与袁术抗衡的重要资本。 他们抓获了几名俘虏,据俘虏交代,这些粮食原本是供应给袁术前方大军使用的,足够六万大军十五日之用。袁术在后方的六安和雩娄两地都设有囤积粮草的仓库,随时准备向前方输送。 就在昨日,六安城内还有兵马五千人,但今日一早,便有四千多人押送着一大半的粮草运往前线。 张固对赵云笑道:“子龙,没想到这次突袭竟有如此惊喜。袁术可真是慷慨大方啊。” 赵云抱拳回应:“主公,要不我们继续追击袁术的运粮队吧?想必他们不会走得太快,我们或许还能追上。” 张固摆摆手,说道:“不必了。若是我们把袁术的粮草弄没了,他撤退了怎么办?我还指望他和陈温能好好打上一仗呢。再说了,我们已经长途奔袭了一场,我们的骑兵每人只有一匹马,如果不爱惜马力,战马可能会报废。那样就得不偿失了。就算追上了,我们也没有那么多人能将粮草运回来,只能一把火烧掉。算了算了。” 张固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这些粮草,足够大军使用三个月之久。你赶快去理清城中的情况,顺便将粮草搬进室内,以免被雨水毁坏。另外多征集一些民夫来帮忙,给他们一些粮食作为工钱。骑兵们辛苦一下,上城墙去先充当步卒的工作。” 赵云领命而去。张固则将中军行辕搬进了县衙。为防止意外,郭嘉让刘晔在第二日便率领两千人马来到六安。见到这一情景,张固也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五日,郭嘉引领着残余的两千兵马抵达六安,与之前的人马共计五千,终得汇合。 在县衙大堂之内,烛火轻轻摇曳,映照着在场众人坚毅的面庞。郭嘉沉稳地开口:“主公,为防袁术军得知六安失守后,急于反攻,直接发起攻城战,我提议由子龙将军率领骑兵,于城外灵活布防。如此,既可及时预警,又能迅速反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若敌军攻城,子龙将军可从后袭击;若敌军攻击子龙将军,主公则可出城,同样攻击其背部。此乃掎角之势。” 张固点头表示赞同,随后目光转向赵云。赵云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抱拳坚定地说:“末将领命!定不负主公与军师厚望!”言罢,他转身大步流星离去,身上的银甲在烛光映照下,闪烁着寒冷的光芒。 与此同时,六安失守的消息已传至袁术耳中。 袁术正在舒县大营内,听闻此讯,他愤怒地摔碎茶杯,碎片与蜜水四溅,犹如他此刻炸裂般的心情。他破口大骂:“黄口小儿,竟敢坏我大事,夺我粮草!我定要擒杀此小儿!以报新仇旧恨!!” 大帐内气氛异常凝重。阎象走上前来,轻抚长髯,缓缓说道:“主公勿急,六安虽失,但我军主力犹存,只不过损失了些粮草而已。然而,粮道安全不可忽视,可分兵一万,迅速夺回六安。”言罢,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在场的将领。 此时,孙策跨步而出,眼中战意盎然。他面如冠玉,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深邃而明亮,闪烁着坚定与战意。鼻梁高挺,唇色如丹,只是眼中似乎隐藏着些许忧愁。 自孙坚去世后,年仅十七岁的孙策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他将母亲和弟、妹安顿在富春老家,自己则带着父亲留下的部属投靠了袁术,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时机。 孙策拱手请命:“末将愿领兵前往,誓将六安夺回,以平息主公之怒!”袁术凝视着孙策,见他英气勃发,怒气稍减,随即点头应允。 次日,孙策率领大军出城,铁蹄轰鸣,尘土飞扬,战旗在阳光照耀下猎猎作响。 孙策身着银盔银甲,骑乘一匹如龙之骏马,手持长枪,身后跟随着如黑云压境般的大军,他们正朝着六安城疾驰,誓要一雪前耻,重现江东猛虎的威名。 在他的身后,紧跟着韩当、黄盖、程普及陈武四位将领。其中,韩当、黄盖、程普三人皆是孙家的老臣,自孙坚去世后,便一直追随孙策。而陈武,则是因仰慕孙策之名,前来投奔。 五日后,孙策大军抵达六安城南门外的十余里处,随即安营扎寨。 安营扎寨后不久,孙策便率领陈武及一小队斥候,前往六安城边的一座小山坡,以观察城内的情形。 陈武指向六安城西门外的营寨,对孙策说道:“主公请看,六安城外还有一座小营。观其营内,战马众多,应是敌军的骑兵。” 孙策顺着陈武所指的方向望去,皱眉道:“确实如此。若不解决城外的骑兵,我们便无法安心攻城。然而,若攻打骑兵,城内的敌军定会趁机出城攻击我军。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陈武提议道:“主公,我军人多势众,不如分兵两处,同时攻击,如何?” 孙策摇头否决道:“不可。敌军骑兵不会死守大营,他们的最大优势在于机动性。他们定会弃营而逃,然后像毒蛇一般,随时准备给我们致命一击。” 听到孙策的言辞,陈武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主公,既然如此,我们应当如何应对?”孙策微笑着回答:“无妨,我们人多势众。明日,我亲自前去挑战,只要能斩杀敌方将领,树立我们的威信即可。倘若敌军按兵不动,我们便直接攻城。届时,你们几位将领需率领士兵护卫两翼与后方,而前方则集中力量猛攻一个城门。这样一来,敌军骑兵便无法突袭我们了。” 此时,张固正站在城墙上观察局势。一名视力敏锐的士兵指着山坡喊道:“将军,山坡上有人,正对城内指手画脚。”张固与郭嘉顺着所指方向望去,果然发现有十几骑人马在山坡之上。 第82章 孙策斗张固 郭嘉眉头紧锁,推测道:“这应该是敌军的斥候吧?我们不必理会。”张固则笑道:“奉孝,我猜测那山坡上之人很可能是孙策。今日敌军打着‘孙’字大旗,袁术麾下除了孙策,又有哪位将领姓孙呢?” 郭嘉回应道:“即便是孙策领兵,他也不会亲自担任斥候的职责吧?”张固继续笑道:“奉孝,你有所不知,孙策便是这样的性格。” 郭嘉摇了摇头,担忧地说:“若真是他,仗着自身勇猛却毫无防备之心,如此早晚会死于小人之手。他的手下将领也不劝阻吗?”张固答道:“孙家父子皆是如此性格。否则,孙坚也不会早年丧命。”郭嘉闻言,点了点头。 一旁的典韦愤愤不平地说:“主公,此人太过嚣张,让我去将他捉拿回来如何?”郭嘉连忙制止:“不可,以防敌人设有埋伏。他站在山上又能看到什么?我们不必理会。”典韦还想争辩,却被张固打断:“毅材,听从军师的安排。” 次日清晨,孙策率领六千大军,在城外摆开阵势。为防备赵云的骑兵,韩当、黄盖、程普三位将领护卫在侧,而孙策则亲自率领三千人马位于中央。 待大军列队整齐后,孙策策马来到阵前,长枪直指城楼,高声喝道:“城内的人听着,出来与本将一决高下。若胆小如鼠,不敢应战,便乖乖开城投降。否则,待大军攻破城池,定让你们好看!” 就在孙策喝骂之际,城门缓缓打开,吊桥也缓缓落下。 张固一马当先,手持双刃战戟,毅然跨出城门,身旁紧随身形彪悍的典韦。 随后,一列列虎贲军迈着整齐的步伐,摆开了阵势。他们身上穿戴的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孙策望着这支散发着血腥之气的虎贲军,瞳孔不禁收缩,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旁的陈武说道:“主公,这支军队竟然人人披甲,广陵竟如此富足吗?” 另一边,典韦对张固请缨道:“主公,那小子就交给俺老典如何?许久未曾与人单挑,俺浑身发痒难耐!” 张固摇头拒绝道:“不行,自我每日勤练枪法以来,尚不知自身进步几何。今日,我要拿孙策来试试手,你别与我争抢。下次轮到你。” 典韦听后垂头丧气,应声后不再言语。张固策马向前,双刃戟直指孙策,说道:“孙策,当年我与你父孙文台同为讨董诸侯之一。今日,便让我看看你继承了你父几分本事!” 听到张固提及自己逝去的父亲,孙策双眼泛红,挺枪直指张固,怒喝道:“狗贼,你有什么资格提及我父之名!拿命来!” 言罢,孙策挺枪策马,直冲向张固,二话不说便挺枪刺去。张固毫无惧色,举戟相迎,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两兵相撞,二人心中皆生出一丝警惕。 此人,非同小可! 只见枪来戟往,战马盘旋。二人实力相当,一时难分胜负。 张固双目炯炯有神,身形在马背上灵活游走。他将近日从赵云处所学的枪法精髓融入戟法之中,每一击都凌厉异常,带着破空之声。 戟影重重,时而如龙腾九天般威猛,时而似蛟龙出海般迅猛,与孙策的银枪交织出一片璀璨的火花。孙策虽勇猛无比,却渐渐感到压力倍增。张固的戟法愈发刁钻,每一次交锋都让孙策的虎口隐隐作痛。 二人你来我往,战况胶着,但仔细观察,张固的攻势已悄然占据上风,将孙策一步步逼向战场边缘。尘土飞扬中,这场激烈的战斗仍在持续。 一场激烈的争斗愈演愈烈。毕竟,此时的孙策年纪尚轻,还未达到他历史上应有的辉煌成就。 孙策心中暗自愤怒,他大喝一声:“狗贼休得猖狂,看枪!”言罢,他奋力挥枪而出,瞬间枪影密布。 张固举起大双刃戟向外一封,顺势做出一个梨花摆头的动作,大戟扑棱一颤,戟头乱闪,竟幻化出数条枪影,成功破开了孙策的攻击,并反向刺向孙策。 孙策大吃一惊,奋力将张固的攻击拦下。戟影交错间,张固的每一击都如同雷霆万钧,直逼孙策的要害。而孙策虽被压制,但仍展现出英勇本色,枪法灵动如银蛇乱舞,试图在绝境中寻找一线生机。 只见张固猛然一喝,双刃戟化作一道乌光,直击孙策。孙策身形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他枪尖点地,借力反弹,直取张固的下盘。张固冷哼一声,身形稳如泰山,双刃戟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再次封住了孙策的攻势。 此刻,战场上的气氛已紧张至极,周围的士兵都屏息凝视,生怕错过这场千载难逢的激战。张固的双眸如炬,紧紧盯着孙策的每一个动作,仿佛要将他的招式尽收眼底。而孙策也是神色凝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已拼尽全力。 突然,张固身形暴起,双刃戟如同一道闪电,瞬间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向孙策笼罩而去。孙策大喝一声,枪芒暴涨,试图冲破这张死亡之网。然而,经过与孙策的大战,张固的戟法已臻化境,每一击都恰到好处地封死了孙策的退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孙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他深知,若再拖延下去,自己必将败北。于是,他摒弃了所有杂念,将全部力量凝聚在枪尖之上,朝着张固的胸口奋力刺去。这一枪,凝聚了他毕生的武艺与意志,威力之大,足以震撼天地。 然而,张固却仿佛早已洞悉了孙策的这一招。他身形微微一侧,便轻松避开了孙策的绝杀。 紧接着,他把握时机,迅猛地挥动双刃戟,如同暴雨倾盆,每一击都蕴含着惊天动地的力量。此时,两人已激战百余回合。 陈武目睹此景,内心焦急万分。他察觉到孙策已渐露疲态,勉强支撑。陈武虽有心想上前助阵,但典韦却如猛虎下山,其充满杀意的双眼紧紧锁定着陈武,令他动弹不得。 陈武紧张得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就在这时,孙策大吼一声,张固的双刃戟如同巨山般压来。孙策拼尽全力抵挡,却仍被震得虎口裂开,手中的银枪险些脱手。 张固冷笑一声,戟影如龙,再次向孙策袭来。孙策身形踉跄,已难以抵挡。只觉胸口一凉,虽侥幸避开了要害,但衣甲已被划破,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显露无遗。孙策深知再战下去已无益,于是大喝一声“撤!”,随即调转马头,不顾一切地逃回本阵。 张固岂会放过此等良机,他策马扬戟,率领虎贲军紧追不舍。双刃戟所向披靡,所过之处,孙军纷纷败退,一片混乱,大败之势已无法挽回。 与此同时,赵云的骑兵一直在旁窥伺,见到孙策军败退,便如同狼群一般,猛地扑了上去。张固带着典韦和赵云,以及虎贲军骑兵一路追击,孙策军兵败如山倒,四处奔逃。幸得韩当等三人率军前来支援,与陈武一同死战,才勉强接应孙策回营。 此战过后,孙策四处聚拢溃兵,清点人数后发现折损三千余人。好在营内还留下四千人,损失尚不算太大。然而,此时孙策军六千余人士气低迷,只能坚守营寨,再也不敢前来攻城。两军陷入了对峙状态。 这天夜晚,孙策赤裸上身,胸口上还缠着数日前大战时包扎的绷带。他抬头仰望漫天星河,似乎抬头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不禁咧嘴皱眉,随后又闭上了双眼。 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自父亲去世后,他暗自发誓要光耀孙家门楣。因此,他投身袁术麾下,只为寻找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同为年轻人,孙策自认并不逊色于张固。但是在与张固的对决中,他最终败北。夜幕降临,繁星闪烁,恰似他当前纷杂无章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他不禁暗自叹息,为何命运对他如此苛刻。张固,这位仅年长他四岁的对手,已在武艺与势力上将他远远超越。 尽管他勇猛无比,却只能在袁术麾下担任部将之职,处处受制于人,难以施展自己的宏图大志。反观张固,凭借其智勇与胆识,已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成为众人瞩目的中心。 孙策深知,他与张固的差距不仅体现在年龄与经验上,更在于对命运的抗争与追求上。然而,此刻的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无力,仿佛被命运的巨轮重重碾压,难以喘息。 此时,一名亲兵来到孙策身后,跪地禀报道:“将军,营外有一人求见,自称是将军儿时的好友。”孙策不动声色地拭去眼角的泪痕,转过身来问道:“此人是谁?有没有通报姓名?” 亲兵回答道:“没有,此人并未说出姓名,只说将军见到便知。不过,他看上去年纪不大,似乎与将军相仿……”孙策淡然说道:“前方引路,本将军要亲自去看看是何人。” 第83章 周瑜夜奔 亲兵引领孙策至辕门之外。抵达时,孙策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位身姿挺拔、气度超凡的青年矗立于门前。其眉宇间透露出英气,眼中闪烁着智慧之光。此人正是孙策儿时的挚友——周瑜。 周瑜身着一袭淡雅长袍,腰间佩带着一柄精致长剑,面容俊朗,鼻梁高挺,嘴角挂着一抹温文尔雅的笑容,宛如春日暖阳,令人心生亲近。若要论及能与周瑜比肩的气度风采,恐怕唯有虎牢关前那位蓄须的袁绍了。 孙策见状,心中大喜,连忙上前几步,高声笑道:“公瑾,别来无恙?”周瑜亦是笑容满面,拱手回礼道:“伯符兄,久违了!”两人寒暄之际,仿佛时光倒流,重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一番叙旧后,孙策热情地将周瑜请入营帐。帐内陈设简朴而不失威严,烛火摇曳,映照出两人坚毅的脸庞。孙策亲自为周瑜斟茶,两人相对而坐,继续畅谈各自这些年来的经历与抱负。营外的喧嚣似乎与他们无关,此刻,只有友情与理想在帐篷内回荡,温暖而坚定。 周瑜的到来,一扫孙策心中的阴霾。孙策深知这位儿时玩伴的才华。谈及眼下局势,孙策忧心忡忡道:“公瑾,我心甚忧。我渴望光耀门楣,为父报仇,却身陷袁术麾下,难以施展抱负。没有自己的基业,又刚败于张固之手,真觉前途渺茫。” 周瑜沉稳地回应:“伯符,切勿消沉。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挫败不能决定我们的未来。袁术虽为你当前之主,但天下局势瞬息万变,我们的机会总会到来。” 孙策叹气道:“可我如今寄人篱下,如何能有作为?” 周瑜微笑着起身,为孙策添茶后说道:“伯符,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的誓言?要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番事业,岂能轻易言败?袁术虽强,但我们亦有机会。但他并非真诚相待,您何不借此契机,摆脱袁术的桎梏,暗中积聚力量,静候良机?”孙策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光芒,问道:“你是说……” 周瑜微微点头,答道:“正是如此。我们应充分利用袁术的资源,而不受其牵制。您的舅父吴景现任丹阳太守,何不率兵前往丹阳?” “丹阳郡可作为我们的根基之地,暗中招募贤才,训练兵马,同时寻求盟友,共同抵御强敌。待时机成熟,夺取吴郡,攻占会稽,攻打豫章。如此大业何愁不成?” “至于伯符此次对战张固的败北,仅是暂时的挫折。张固此人,早在讨伐董卓之时便已声名鹊起。伯符切勿轻视于他!”孙策点头赞同道:“确实,是我过于轻敌了。” 周瑜起身分析道:“在来此之前,我已对局势进行了细致观察。以我观之若张固为常人,定会在袁术大举进攻庐江郡时,抢占丹阳郡。然而,张固却视袁术的六万大军如无物,反而去深陷庐江郡的泥潭。这表明他身边必有高人相助。” 孙策疑惑道“哦∽公瑾此言何意?在我看来,张固最应该做的不是攻打丹阳郡吗?” 周瑜笑道“伯符此言差矣。张固参与庐江郡之事,反而是招妙棋,对他反而是最有利的。而且,由此可见,张固已将江南四郡视为囊中之物,足见其自信满满。” “然而,如此信心满满,这却为伯符提供了可乘之机。您的舅父吴景在丹阳刚击败周昕,兵力尚弱;而伯符虽败,但仍拥有六千人马。” 周瑜起身踱步微笑,继续说道:“只要伯符率兵前往丹阳,与舅父吴景和堂兄孙贲会合,不仅兵力便可达到一万余人。而且自此不必再受制于人!只要精心治理丹阳郡,操练兵马,未来与张固再次交锋,未必不能战胜他。” “届时,我们向南可夺取江东三郡,向北再吞并张固的江北三郡。掌握扬州、淮河之地后,便可西征刘表,报仇雪恨!只要我们策略得当,定能重振旗鼓。” 孙策忧虑道:“公瑾此计虽妙,但我若带着袁术的兵马脱离他,定会招致他的仇视,甚至发兵攻我。如此一来,强敌环伺,如何壮大?” 周瑜笑道:“我们可以借口会稽刘繇攻打富春的家人,请求袁术将六千人马借给伯符。就像先父在世时一样,名义上仍尊袁术为主。但这样做,必须用袁术无法拒绝的宝物与他交换。就看伯符是否舍得了!” 孙策缓缓站起,轻轻解下披挂在身上的华丽战袍,从中掏出一个显得鼓鼓囊囊的锦囊,问道:“公瑾所提及的,莫非便是这锦囊中的物品?” 周瑜微笑着点头确认:“正是此物。伯符,你可愿意将此物赠予袁术?” 孙策闻言,神色略显迟疑,缓缓说道:“先父曾为此物付出生命的代价,若要轻易送出,心中确有不舍。然而,为了重振家族声望,为了报那血海深仇,我愿意将它赠予袁术。” 周瑜闻言大笑,道:“这锦囊中的物品,说到底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罢了。只因始皇帝曾赋予其价值,子婴又将其献给高祖,而后刘盆子再将其献给光武帝。试想,若伯符将来成就一番伟业,也定会有人将这块石头恭恭敬敬地送还到你手中。” 孙策听后,精神为之一振,坚定地说道:“公瑾所言极是!我岂能因区区一块石头而意志消沉?我要振作精神,为了我们共同的梦想,为了父亲的遗愿,奋斗不息,直至成功!” 周瑜见状,深感欣慰,赞许道:“这才是真正的孙伯符!”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 …… 第二日清晨,孙策匆匆前往舒县袁术的大营。他怀揣着周瑜的计策,步伐坚定地走入袁术的议事厅。袁术端坐于主位,面色阴沉,一见孙策便怒斥道:“孙伯符,你为何败于张固之手,令我大军颜面尽失?” 孙策跪倒在地,神色坚毅,辩解道:“主公息怒,张固狡猾且兵力强大,勇猛无比。末将一时疏忽,才败了一阵。但末将虽败,根基未损。此次前来,特向主公请罪,并有一事相求,以期日后报答。”袁术听后,怒气稍减,凝视着孙策,似乎在评估他话语的真实性。 片刻后,袁术缓缓问道:“既然如此,孙伯符,你不在六安前线继续与张固交战,却返回见我,所为何事?” 孙策眼眶泛红,声音略带哽咽:“主公,末将家中突遭变故,会稽刘繇竟敢攻打富春,家人危在旦夕。末将心急如焚,恳请主公恩准,让末将带六千兵马速速回援,解救家人。” 袁术闻言,怒拍桌案,瞪目如炬:“荒谬!六安前线战事正紧,你身为大将,怎可擅离职守?你若离去,何人能夺回六安?莫非要我亲自披挂上阵?”言罢,袁术站起身来,怒气冲冲,仿佛即将爆发。 孙策抬头,从怀中掏出锦囊,目光坚定地说:“末将愿以家父当年从洛阳带回的宝物为质,换取出兵之命。在下立誓,定当为主公扫平江南,再立新功!”言罢,他缓缓将锦囊置于案上,那锦囊泛着幽幽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 袁术见状,呼吸急促:“此物莫非……莫非就是……” 想当年,孙坚在洛阳联军大帐中与袁绍拔剑相向时,袁术亦在场。种种迹象表明,传国玉玺为孙坚所得。如今见孙策拿出此物,袁术怎能不激动?他郑重地将案上的锦囊捧起。 见孙策目光如炬,紧紧锁定自己,袁术缓缓启齿:“既然如此,并非我觊觎你的玉玺,此物暂且交由我保管。这样吧,我派遣纪灵代你出征。让纪灵率领四千精兵前往六安,至于六千兵马,着实过多。如今庐江亦急需兵力支援。这样吧,你随纪灵回六安后,我从纪灵军中借予你三千精兵、五百骏马。待平定之后,你可速速归来。你职位尚浅,难以执掌大权。我特此表你为折冲校尉、殄寇将军,即刻领兵出征。你意下如何?” 孙策听后,心中大喜,虽兵马少了三千,但只要能脱离袁术掌控,三千兵马在丹阳郡随时可招募。于是,他欣然笑道:“多谢主公厚爱,末将携全家上下,感激主公大恩大德!” 袁术手捧锦囊,对孙策的言语置若罔闻,仅是轻轻挥手,示意孙策退下。孙策见状,泰然自若,步履从容地退出了大帐。 刚跨出大帐,便闻听帐内传来一阵爽朗大笑,那笑声中饱含着无尽的得意与癫狂,仿佛要将天地都纳入其怀。 孙策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欲转身离去,却见远处两人匆匆而来,一见孙策便躬身行礼。孙策定睛细看,原来这二人皆是故人。 一人名为朱治,字君理,曾是孙坚麾下的得力从事。另一人则是袁术的谋士,姓吕名范,字子衡。孙策在袁术军中之时,吕范便已被孙策的气度所折服,两人颇为亲近。 “何风将二位贤士吹至此处?”孙策含笑道。 …… 第84章 袁术的野心 朱治闻言,亦是朗声笑道:“闻听伯符小挫一阵,又匆匆前往袁术大帐,我等担心袁术会对伯符不利,故而前来探望!” 吕范亦是笑道:“君理所言极是,但我观伯符气色红润,想来袁术并未为难于他。而且伯符眼中那抹抑郁之色已然消散许多,想必是有了什么喜事吧!” 孙策环顾四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言道:“子衡真是我心之所向,料事如神。此处人多口杂,非畅谈之地,二位请随我来。” 言毕,他引领着朱治与吕范步入一处隐秘的角落,沉声道:“君理、子衡,吾已用传国玉玺与袁术交换得三千精兵,五百匹马,意在前往丹阳,与舅父会合,共谋宏图大业。” 朱治闻言,面露喜色,慨然言道:“如此一来,伯符将不再受制于人,实乃可喜可贺。昔日尊父在世时,对我多有倚重。今日既然伯符已决定离去,我自当追随伯符左右。” 吕范亦笑道:“正是,同行无疑。伯符年少而志远,胸怀大志,必将成为一代明主。我手下尚有百余精壮之士,愿以此暂助伯符一臂之力。” 孙策面露忧色,道:“有二位鼎力相助,大业或可期。然二位若不辞而别,袁术是否会心生怨怼?” 吕范摆手而笑,说道:“无妨,袁术对我二人并不看重。即便离去,他亦不会介怀。” 孙策眼中光芒坚定,面露喜色,道:“如此,那便共赴丹阳,图谋大业。”吕范轻拍孙策肩头,神色果决道:“伯符,你既有此壮志,我二人自当倾尽全力。子衡,你我多年默契,此刻正是施展之际。” 朱治点头,目光炯炯:“诚然,袁术之处虽为小节,但我等心中有大义。不过,为免给伯符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二人不能与伯符同行。今夜,我二人将悄然离去,直奔丹阳,提前与吴景会合,与伯符共图天下。” 吕范点头赞同,道:“此言有理,既然如此,我与君理先行一步,于丹阳恭候伯符。” 孙策郑重地点了点头,三人依依不舍地告别。 …… 而此刻在大帐之中,袁术手捧玉玺,端坐于上,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目光怔怔地凝视着那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直击袁术心灵深处。 玉玺的光华映照在他狂热的双眸中,帐外风声呼啸,仿佛也在为这至宝欢呼。 此时,阎象与杨弘联袂步入大帐,帐内气氛瞬间变得凝重。阎象询问道:“主公,闻您已下令借予孙策三千兵马,可有此事?” 袁术轻轻瞥向阎象,语气淡然却坚定地说:“确是我所下令无误。刘繇因私怨伤害其家人,他遂以此物作为担保,借兵马三千。我念他孝心可嘉,故借予兵马,让他返乡解救家人。你放心,待他家人脱困,他自会归来。” 阎象闻言,急切地劝说道:“主公,您此举恐有欠考虑。孙策此人,与其父孙坚一般,皆是野心勃勃之辈。刘繇之事不过是他寻找的一个借口罢了,孙策的真正目标,乃是丹阳郡的吴景。吴景乃其舅父,当年也曾效力孙坚麾下。一旦孙策抵达丹阳郡,丹阳郡必将脱离主公的控制。” 袁术闻言,却哈哈一笑:“无妨无妨,即便他真敢背叛我,等我攻下庐江郡,再以孙策不归为由,讨伐丹阳便是。此举又有何妨?况且,借此事我能得到这玉玺,岂不是天意所在?” 阎象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继续劝谏。此时,杨弘却挺身而出,拱手行礼道:“主公英明,臣恭喜主公获得此稀世珍宝。如今玉玺在手,此乃天命所归,主公何不借此机会,登基称帝,号令天下?”言罢,他目光如炬,满含期待。 袁术听到杨弘的劝言,脸上瞬间绽放出满意的笑容。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高高举起玉玺,对着帐顶朗声大笑:“既然是天命所归,我袁术岂能违背?” 然而,阎象却紧锁眉头,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虽然天下大乱,诸侯各自为政,但汉室依旧拥有正统之名。主公若此时称帝,必将成为众矢之的。为天下所不齿,还请主公三思啊。” “依臣之见,不如借玉玺之名,扶持一位刘氏族人为帝,而主公则掌控朝政,效仿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如此既能获得名分,可与董卓抗衡;又可避免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阎象说完,帐内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而紧张。袁术面露沉思之色,将手中的玉玺缓缓转动,光芒闪烁不定。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袁术缓缓开口道:“我袁氏乃陈族后裔,大舜之后。陈以土承火,顺应天命。况且有谶言曰‘代汉者当涂高也’,而我字公路,正合此谶。如今又手握传国玉玺,若不称帝,岂不是逆天而行?此举无疑是逆天而动。\" 阎象闻言,面色骤变,急切劝阻道,\"万万不可轻举妄动。昔日周室后稷,广施德政,功勋显赫,至文王时,已坐拥天下三分之二,即便如此却仍恭谨事奉殷商。主公家世虽显赫一时,却尚未达到周室之鼎盛;汉室虽渐趋衰微,却也绝非殷纣王那般残暴无道。因此,此等行径,断不可取。\" 杨弘则持不同意见,他向袁术进言道:\"主公,顺应天命,登基称帝,此乃大势所趋,天命难违。阎象大人,您为何要阻挠主公的大业呢?\" 阎象见无法说服袁术,又有猪队友在一旁推波助澜。只好转而提出建议:\"主公,称帝一事,需谨慎考量,不可急于求成。目前,孙策已撤离,但六安城的张固正虎视眈眈,威胁我大军粮道。舒县的陈温更是坚守城池,拒不投降,加之黄祖在皖县蠢蠢欲动,随时可能支援陈温。不如先平定庐江之乱,再议此事,如何?\" 袁术闻言,微微颔首,道:\"既如此,称帝之事便暂且搁置。待将这些宵小之辈一一铲除后,再做定夺!\" …… 其实,在张固出兵之前,袁术已对舒县连续发动了三次猛烈的攻城战役。尽管舒县的兵力从近万人锐减至五千余人,但陈温指挥的大军依旧在城内展开了顽强的抵抗,使得舒县始终未被袁术攻破。 在舒县城内,陈温与庐江太守陆康正商议对策。近期,由于袁术大军压境,陈温在巨大的压力下病倒了。 “咳,咳,咳。”陈温咳嗽着对陆康说,“季宁兄,听说张安定已经攻破了六安,进入了庐江郡。作为庐江太守,你对此有何看法?” 陆康现年67岁,比陈温大了十几岁。陈温对陆康一直非常敬重。 陆康面露苦笑,回答道:“刺史大人,庐江原本只是面对袁术的威胁,我们曾向刘表求援,与袁术处于敌对状态。没想到张固却突然介入,使得如今的局势更加错综复杂了。” 陈温脸色苍白,声音微弱地说:“季宁兄,我现在已是病入膏肓。面对当前的局势,我不得不为家人做一些打算。我们是否可以将庐江郡交给张固呢?” 陆康闻言大惊,连忙说道:“元悌,你何必有这样的想法?虽然张固已得到扬州刺史之位,但我始终认为这个位置应该是你的。” 陈温摆手示意陆康不必多说,继续说道:“季宁兄,你是我的好友,又可以说是我长辈。以前我身体健康时,对朝廷任命张固为扬州刺史多有不满,还想与他争斗一番。但现在,我不得不考虑退路了。” 陆康劝慰道:“元悌,你只要安心养病,一定会好起来的。何必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呢?” 陈温苦笑着摇摇头说:“季宁兄啊,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心里清楚。其实,不管是将庐江郡交给刘表还是张固,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只要能保全我一家老小便可。但你是我多年的好友,你的家族又是吴郡的世家大族,将来很可能会在张固的手下。因此,我不得不为你的未来考虑一二。” 陆康沉思片刻后说道:“如果这样的话,刘表已经派遣黄祖进入庐江,那黄祖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吧?只是没想到,黄祖到达皖县之后,便按兵不动!” 陈温无奈地苦笑:“是啊,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初我只想因为刘表与袁术的敌对关系,还有对张固这个扬州刺史的忌惮,才向刘表求援。但现在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季宁兄,麻烦你去联络张固,告诉他庐江郡和舒县的几千大军愿意投降于他,请他善待我们两家的家人。至于袁术和黄祖,就看他自己如何把他们赶出庐江郡了。” “那将是他张固个人需要深思的问题。季宁,待我离世之后,还望你能代为关照我的家人,对此我将不胜感激。” 陆康郑重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元悌请放心,此事我自当一力承担。我必定会不负元悌的嘱托。” “咳,咳,咳。如此,多谢季宁兄长!” …… 第85章 粮道 在六安古城,自张固与孙策激战并陷入僵持局面以来,城中的氛围愈发紧张。一日,张固与谋士郭嘉并肩漫步于城墙之上,审视着周遭的局势。 张固沉声道:“奉孝,我等是否应加速推进,尽早击溃孙策之军?毕竟,舒县与六安相距甚远,若陈温在舒县无法抵御袁术的进攻,一旦袁术攻破舒县,黄祖再行撤退,届时,我军恐将孤军奋战,对抗袁术大军。”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沉稳回应:“主公勿忧,舒县已有斥候严密监视。自那次挫败孙策以来,袁术大军并未发起攻城之战,想来当前局势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张固点头,目光远眺袁术军营,只见营内主将旗帜已由“孙”字更换为“纪”字。他心中疑惑,对郭嘉道:“奉孝,有消息称孙策似乎返回了袁术军中,而袁术则派遣纪灵领兵前来,这似乎表明他对孙策已失去信任。” 此时,典韦匆匆登上城墙,疾步至张固面前,急切禀报:“主公,子龙骑兵传来急报,孙策率领约三千兵马向南而去,已离开前方军营。” 张固闻言,眉头紧锁,转向郭嘉:“奉孝,袁术此举何意?他刚为纪灵增兵四千,又任由孙策带走三千兵马,这岂非自相矛盾?也不像是疑兵之计啊。” 郭嘉面露凝重,未立即作答,而是蹲下身来,以石子在地上划拉着,口中念念有词。张固见状,不禁笑道:“奉孝,你这是在做什么?” 郭嘉突然站起身,神色坚定地说:“主公,但愿是我算错了。但如若无误,您之前提出的速战速决之策,需提前付诸实施!” 张固满心疑惑:“奉孝,你究竟算出了什么?”郭嘉皱眉答道:“主公,若袁术真对孙策失去信心,那他为何还要让孙策与纪灵一同领兵前来,又任由孙策带走三千兵马?此举实在不合常理。” 张固愣住,追问道:“奉孝此言何意?”郭嘉自语道:“因此,只能推测孙策带走的是他本部经常率领的兵马。他向南而去,究竟有何目的?莫非黄祖那边有所动作?”面对是否继续围攻舒县的抉择,张固的思绪骤然明晰,他脱口而出:“丹阳郡!奉孝,莫非孙策已奔赴丹阳郡?” 郭嘉闻言,眉宇间浮现出一抹凝重,沉吟道:“主公,嘉亦有所预感。然而,袁术岂是宽厚之人?他竟遣三千兵马助孙策前往丹阳,此举无异于为孙策铺设自立之路。倘若此行为孙策擅自决定,纪灵理应加以制止,为何未见阻拦?” 张固忆及《三国演义》中孙策以玉玺为质,向袁术借兵的情节,遂向郭嘉阐述:“奉孝,孙策手中握有孙坚遗留下的稀世之宝。倘若他将此宝献予袁术,以袁术贪婪之性,断难拒绝。” 郭嘉面露惑色,追问道:“即便是稀世之宝,又怎能抵得上三千精兵与一郡之广?究竟是何等宝物,竟有如此威力?” 张固微微颔首,语带肯定:“若是传国玉玺,分量足矣。不错,正是孙坚于洛阳所得之玉玺!彼时奉孝未在洛阳,随后我等又急于返回广陵,故而此事奉孝未曾知晓。” 郭嘉闻言,神色大变,惊呼道:“传国玉玺?如此一来,一切便豁然开朗。看来,真正的变数不在庐江,而在丹阳。吾本以为智计无双,却未曾想聪明反被聪明误。” 张固宽慰道:“此事非奉孝之过。然而,孙策此人非同许贡、刘繇之流,实乃劲敌。若让他在丹阳站稳脚跟,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我们必须尽快攻取庐江郡!” 郭嘉闻言,点头赞同:“主公所言极是,时不我待,不可再拖延!” 典韦搔了搔头,说道:“主公,军师,您指的是那日的那位年轻人吗?在我看来,他似乎并无过人之处。” 张固神色凝重地回答:“毅材,人家能将传国玉玺这样的稀世之宝轻易赠予,这份胸襟,已超越其父。” 郭嘉并未理会典韦,只是在一旁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开口言道:“主公,明日可率兵前往纪灵大营前挑战。若纪灵应战,凭我军精锐之师,必能大败于他。若他坚守不出,则可命子龙领兵向西扫荡,袭扰袁术的粮道,以此逼迫纪灵出战!” 张固闻言,点头赞同:“好,就依奉孝之计行事。” 次日,张固率领全军,倾巢而出。他身披银甲,手持长枪,立于阵前,阳光下铠甲闪耀,熠熠生辉。他高声喊道:“纪灵匹夫,可敢出营与我一战!” 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激起层层回音。然而,纪灵大营内却是一片死寂,唯有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无人应答。纪灵随袁术参加过讨董之役,对于张固典韦的勇猛,非常了解。 张固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纪灵的营寨,只见寨门紧闭,守军严阵以待,箭矢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见状,张固怒喝一声,挥枪直指营门。身后大军士气高涨,战鼓雷动,马蹄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汹涌澎湃的气势,直冲云霄。 面对如此场景,纪灵并未选择出战,而是坚守于营寨之中,呈现出一种避战不出的态势。这座大营经过孙策和纪灵的修缮,拒马,木桩营墙,箭楼。甚至围着大营一圈,还挖了一圈壕沟。属实难以强攻! 张固见状,无奈之下,只能率领部队撤回城中。回城后,张固立即下令,由赵云率领骑兵部队,对袁术的运粮队进行袭扰。 赵云迅速领命,随即带领精锐骑兵向西进发,马蹄声震耳欲聋,尘土遮天蔽日。自六安失守以来,袁术的运粮路线已向西调整,以避开六安地区。同时,由于袁术分兵与张固对峙,其单次运粮的数量也显着增加。 赵云接到任务后,带领骑兵部队在密林与山丘间灵活穿梭,行动迅速且悄无声息,如同鬼魅一般。经过数日的搜寻,他们终于发现了袁术一支运粮队的踪迹。 夜幕降临,赵云率领部队悄然接近袁术的粮草队伍。在火光映照下,只见粮草堆积如山,守备虽然严密,但在骑兵的突击之下,运粮的士卒很快便被杀的溃散而逃。 赵云眼神凌厉,挥手示意,骑兵们迅速散开,点燃火把投向粮堆。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烈焰肆虐,粮草迅速化为灰烬,夜空被映照得通红。袁术军的惊呼声、混乱声此起彼伏,而赵云等人则已趁机撤离,留下的是一片狼藉与绝望。 粮道遭受袭击,军粮被焚毁的讯息,迅速传递至袁术处。近日以来,袁术自获得传国玉玺后,心情颇为愉悦,甚至对蜜水的饮用也增加了不少。 然而,这一消息的到来,却使得袁术手中新换的,用来喝蜜水的玉盏再次被愤怒地掷于地面,摔了个粉碎。他在帐内怒吼道:“纪灵这个无能之辈,他是如何守护粮道的?传令给他,倘若此类事件再度发生,定叫他提头来见!” 阎象眉头紧锁,提醒道:“主公,孙策已从六安分兵三千离去,纪灵仅率七千兵马,兵力上并不比张固占有明显优势。更何况,张固手中还拥有一支骑兵部队,对纪灵部队进行袭扰,使其难以做出有效应对。” 袁胤接着说道:“如此情况,纪灵在六安的作用何在?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张固不断骚扰我军粮道?目前,我军尚有四万大军,若无粮草供应,大军将如何维持?” 杨弘挺身而出,拱手建议:“主公,不如派遣大军四处劫掠征粮,想必能够筹集到大军所需的粮草。” 见袁术似有采纳之意,阎象大惊,连忙劝阻:“主公,此举万万不可。若我军攻下庐江,庐江郡的百姓便将成为主公治下的子民。若对百姓进行劫掠,必将失去民心。未来,主公又如何能够统治庐江郡呢?” 面对阎象的反对,杨弘怒不可遏,质问道:“阎象,那你有何良策?” 袁术的目光转向了阎象,后者随即进言道:“主公,派遣骑兵部队以确保粮草辎重的安全运输至关重要。同时,我们应加速推进对舒县的攻城战役,一旦成功占领,应立即调转矛头,反击六安。” 杨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可笑!此举固然英勇,但皖县之黄祖势力又该如何应对?”阎象冷静回应:“一旦舒县落入我手,仅需派遣一支小规模部队监视黄祖即可。只要我们成功击退张固,黄祖若非愚昧之辈,定会知难而退,主动撤军。” 袁胤则表达了不同的看法:“此计恐难行通。目前,军中粮食储备已告急,新粮尚未成熟收获,而且已两次遭张固劫掠焚毁。眼下,营中粮食仅足以支撑四万大军七日之需。若派遣骑兵护粮,则胜算难料,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依我之见,不如暂且撤退,重新夺回六安,击退张固。这样,我们可先占据庐江郡半壁江山,待秋收之后,粮食充足,再图谋庐江全境。” …… 第86章 纪灵的忧虑 阎象赞同地表示:“此策略颇为妥当。一旦大军撤回,粮道得以缩短,困扰便迎刃而解。” 杨弘却紧锁眉头,向主公进言道:“主公,若如此行事,大军多日来攻打舒县的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即便此计能击退张固,也只是将他逼回九江。而一旦我军撤退,黄祖便能轻松与陈温会合,陈温也将有机会继续壮大兵力。如今舒县已有一万大军,攻之尚难,未来若兵力更多,又如何能攻克?” 阎象闻言,怒指杨弘,欲言又止。 杨弘未予理会,继续说道:“以兵征粮又有何不妥?可视作提前征收税款。待庐江被攻下,再将所征粮食作为税收抵扣即可。大丈夫行事,岂能犹豫不决?” 见手下争论不休,袁术猛地一拍桌案,桌上茶盏随之跳动,茶水四溢。“够了!”他怒喝一声,满面怒色,双眼如炬。 室内瞬间寂静无声,仿佛连细微的落针之声都能清晰可闻。袁术起身,在室内来回踱步,怒视着三人。片刻后,他停下脚步,目光如电,直视杨弘,沉声道:“就依你所言!先攻克舒县,再议其他!” “此外,派出骑兵保护粮道。传令纪灵,令其攻打六安,不得再龟缩于大营之中!” 言毕,他衣袖一挥,转身大步走出营帐,留下阎象、袁胤一脸愕然,以及陷入沉思的杨弘。 …… 在六安城内,张固正与郭嘉于府中筹谋,忽闻舒县陆康的密使前来求见。张固随即命典韦将人带来。密使匆匆步入,双手呈上一封密信,神色显得极为紧张与急切。 张固拆开密信,眉头紧锁。信中提及陈温病势沉重,已有归降之意,并希望张固能迅速击败袁术大军,以解舒县之围。他抬头望向一旁悠然自得的郭嘉,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奉孝,此事是否可信?” 郭嘉接过密信,细细研读,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随后轻摇羽扇,命人将密使带离。 待密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 郭嘉沉稳言道:“主公,关于此消息的真实性,尚需进一步核实。然而,我们不妨顺水推舟,以此为诱饵,故意将消息泄露给袁术与黄祖。料想无论是袁术亦或是黄祖,一旦得知此消息,定会心生焦虑。陈温此刻匿身于舒县,想来在短时期内应可安然无恙。” “而袁术与黄祖一旦获得此情报,必然会采取行动。届时,我们只需静待其动,再伺机破之。”言及此处,他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已预见战场之上的局势变幻,一股深沉的智谋氛围笼罩在整个大厅之中。 张固听闻此言,眉宇间的凝重之色愈发浓重,他注视着郭嘉,期盼后者能进一步阐述计策的细节。郭嘉轻轻捋过长髯,羽扇微微摇曳,踱步至营帐一侧的沙盘旁,以指尖为笔,在沙盘上勾勒出一幅幅假想的战线布局。 “主公,我们可佯装对此消息毫不知情,暗中调遣兵力,命徐晃率军前来增援,先行对纪灵发动猛攻。与此同时,袁术定会加快攻城的步伐,黄祖亦不会坐视不理,定会设法进入舒县以掌控陈温。待袁术与黄祖两败俱伤之际,我们再直击袁术。若陈温假意投降,待我们击败袁术与黄祖后,再自行攻城;若他真心归降,则顺水推舟;若其中暗藏诡计,我们亦可将计就计,一并铲除袁术与陈温的势力。” 言罢,他指尖轻轻一停,沙盘上的尘埃仿佛随着他的思绪而落定,整个厅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唯有烛火在轻轻摇曳,映照出两人坚毅而专注的眼神。 …… 张固立即采取行动,指令下属将陈温意图投降的情报分别传达给袁术与陈温。 随着陈温欲降张固的消息迅速扩散,袁术与黄祖很快便得知了这一情报。袁术听后,愤怒异常,猛地一拍桌案,致使营帐内的烛火剧烈摇曳。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帐下的两位谋士杨弘与阎象,问道:“你们对此有何看法?” 袁胤紧锁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主公,此消息尚未得到证实,不管陈温是否真的投降了张固,我们此时的目标应当放在张固身上。只要击退张固,陈温必将无力反抗!” 杨弘同样眉头紧锁,急切地说道:“主公,此消息虽未经证实,但若陈温真的投降了张固,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们应当立即下令,让大军全力攻城,不给陈温任何喘息的机会。” 阎象却摇了摇头,忧虑地表示:“若此时强行攻城,恐怕会中了敌人的计谋。我们还需要谨慎思考,再做决定。” 杨弘瞥了阎象一眼,奉承袁术道:“多亏主公英明,没有下令回师六安,否则此时我们已经被两面夹击了!” 袁术怒视阎象,大声喝道:“三思?再犹豫下去,庐江都要姓张了!杨弘,你立刻传令下去,即刻攻城,不惜一切代价!”说完,他一把抓起桌上的令箭,狠狠地掷在地上,烛火被震得几乎熄灭,整个营帐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与此同时,皖县的黄祖也陷入了震惊之中。他原本的打算是坐山观虎斗,等袁术与陈温两败俱伤时,再想办法从中获利。 为了锻炼儿子,黄祖此次出征特意将儿子黄射带在身边。 此刻,黄祖拍案而起,对黄射说道:“如果陈温投降了张固,我们此行便毫无意义。不能将庐江让出去,若是有两郡在手,为父未必不能借此成就一番大业。” “这样,射儿,快点整顿兵马!我们必须迅速率兵支援舒县,设法以盟军的名义进入舒县,控制陈温!” “父亲,此消息不知是真是假。冒然前去舒县是否不妥?”黄射思索道 黄祖大声道“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我们都要前去一探究竟!” 黄射即刻领命,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说道:“父亲放心,孩儿定不辱使命。”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去准备大军开拔的相关事宜。 就这样,关于舒县陈温即将投降的消息传开后,各方势力开始迅速行动起来,大战的阴霾逐渐笼罩四方。 在六安,仅仅过了两天,徐晃便率领三千人马与张固会合。 在六安城东门外,张固亲自迎接徐晃的到来,徐晃恭敬地说道:“末将拜见主公!” 张固扶起徐晃,振奋地说:“公明来了!接下来我们要大展拳脚了!” 徐晃看着张固,脸上洋溢着喜悦,说道:“主公,末将此次前来还给您带来了一个惊喜!” 张固好奇地问:“哦?什么惊喜?从何而来?” 徐晃回答道:“禀主公,您之前所命令研制的回回炮已经研制成功。此次出征,末将带来了三十多名工匠,他们都已学会打造回回炮。” “主公所说的赏赐也发了下去了,那老汉对此非常兴奋!见到赏赐的时候。还差点晕厥过去!不过,缓下来以后。又去研制主公所说的曲辕犁去了。所以此次他并没有随军出征!” 张固闻言大喜,说道:“是吗?哈哈哈哈,如此一来,即便纪灵龟缩在营内不敢出战,我也要用他的大营来试验这新武器!” 于是,张固立刻命令士兵砍伐树木、收集木材,准备打造回回炮。 与此同时,纪灵在大营内愁眉不展。袁术的命令已经下达,要求他进攻六安城内的张固。 然而,纪灵深知,无论是单挑还是攻城野战,他和麾下的士兵都不是张固的对手。在转战六安的路上,孙策出于善意,向纪灵详细介绍了张固大军的情况,包括全员披甲的虎贲军和赵云率领的骑兵等,希望纪灵能拖延张固的攻势。 纪灵并非固执己见之人,否则也不会发生辕门射戟的故事。他在袁术手下领兵出征时,也拥有较高的自主性。 真正让纪灵感到头疼的是,张固已经开始增兵。徐晃大军抵达六安城的消息,他第一时间便得知了。自己的兵力也开始处于劣势。 回想起几天前张固前来挑战的情景,纪灵意识到,接下来张固可能会发动强攻。因此,这两天他一直在营内巡视,对营中的不足之处进行修补。 就这样,纪灵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随后的两天。在这两天里,他始终密切关注着六安城的动态。 关于张固士兵四处砍伐树木的消息,纪灵很快便得知了。与此同时,在六安城南门外的一片空地上,一群工匠正指挥士兵夜以继日地制造回回炮。 两天之后,五座回回炮顺利打造完成。而刘晔对于回回炮非常感兴趣。而且刘晔仿佛被激发了血液深处的记忆,这两日来,他一直仔细观察着回回炮的制作过程。 在此基础上,刘晔还对回回炮进行了改良,他在底座上安装了四个轮子。尽管回回炮体型庞大,但经过改良后,仅需三十名士兵便能推动其缓慢移动。 就这样,回回炮打造完毕之后的第二天早上。张固集结大军,率领手下将领,徐晃、赵云、典韦。浩浩荡荡的直奔纪灵大营而来。 第87章 回回炮的首战 在此次战役中,张固亲自率领麾下大军全军出动。八千人整齐列队,气势汹汹地直逼纪灵大营。 队伍中,五座庞大的回回炮赫然在列,伴随着数十辆满载石块的车辆。大军布阵完成后,发现纪灵依然如同前次一样,龟缩于大营之内。张固微微一笑,转头对身旁的刘晔说道:“子扬,想必近日以来,你已对回回炮的操作了如指掌。请你指挥回回炮,助我打破这座乌龟壳!” 刘晔恭敬地拱手领命,随即来到回回炮前。五座回回炮巍峨耸立,每座高达七米。他命令士兵将回回炮推至距离纪灵大营约两百五十步的位置。 到达指定位置后,士兵们迅速铲土装入麻袋,并将装满土的麻袋放入回回炮巨大的配重箱内。 与此同时,纪灵大营内的士兵迅速将这一情况禀报给纪灵。纪灵身披厚重的铠甲,眉头紧锁,迅速登上箭楼,以图远眺。他目光锐利,穿透飞扬的尘土,向张固的阵地望去。只见五座回回炮如同远古巨兽般矗立,炮口直指天空。张固的大军列阵严整,士气高昂,犹如一群蓄势待发的猛兽。 纪灵的心情沉重下来,虽然他并不清楚这回回炮的威力,但多年的军旅生涯使他直觉到,张固所弄出的这五个庞然大物绝不可小觑。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眼中闪烁着不甘与决绝的光芒。 不久,五座回回炮的配重箱内均装满了沉重的麻袋,使得炮身高高耸立。在炮身上方,还悬挂着两条粗麻绳,麻绳垂下后,被固定在绞盘上。随着两名身强体壮的士兵用铁棍搅动绞盘,抛竿被缓缓拉下,而后方的配重箱则摇晃着升起。随着配重箱的不断升高,抛竿逐渐下降。 当抛竿到达预定位置后,一名士兵迅速将固定抛竿的挂钩挂上。与此同时,另外几名士兵则将一块重达百斤的巨石放入抛兜之中。 随着刘晔的一声令下,五名士卒迅速拉动拴在挂钩上的绳索。伴随着巨大的嘎吱声,五块各重百斤的巨石被高高抛起,向纪灵的大营飞去。此时,回回炮的抛竿如同钟摆一般,在空中来回摆动。 紧接着,在刘晔的再次指挥下,数名士兵齐心协力推动那巨大威猛的回回炮。刹那间,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五块巨石如同流星般呼啸而出,直奔纪灵的大营而去。 这些巨石携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和破坏力,仿佛要将所经之处的一切都撕裂开来。它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惊心动魄的弧线,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和飞扬的尘土,气势惊人。 当第一块巨石轰然落地时,纪灵的大营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巨石带着巨大的动能,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随即撞上一处营帐,那座营帐被瞬间掀翻,粮草辎重散落一地。随后,第二块、第三块……巨石接踵而至,如同凶猛的巨兽般无情地摧残着纪灵的营地。 大营内的士卒们惊恐万分,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些从天而降的巨石,不知所措。有人吓得瘫倒在地,有人则像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尖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其中一块巨石犹如雷神之锤,狠狠地砸在了大营的一座箭楼上。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原本高耸坚固的箭楼瞬间坍塌,化作一堆废墟,木屑四溅,烟尘滚滚。 幸运的是,这并不是纪灵所在的箭楼。纪灵转头望向轰然倒塌的箭楼,目瞪口呆。好在周围的亲兵迅速清醒过来,纷纷簇拥着纪灵下楼躲避。 与此同时,另一块巨石以雷霆万钧之势撞上了大营的营墙。那坚硬厚实的木质墙壁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显得脆弱不堪,瞬间被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木屑纷飞,尘烟弥漫,整个大营的防御体系瞬间崩溃。 纪灵下楼后,望着纷纷逃窜的士卒,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慨。 拔出武器,一名逃窜的士卒被砍倒在地。他高声喝道:“不许慌乱,所有人保持镇定。各营主官立即整顿安抚本部兵马,准备随我突围出击!” 言罢,他夺过亲兵手中的三尖两刃刀,跃上战马,在营寨内来回驰骋,以安抚众人。 幸运的是,回回炮的射速缓慢。在纪灵的安抚与血腥镇压之下,士卒们逐渐安定下来。 此时,又一轮巨石袭来。其中一块巨石击中了一座营帐,营帐内似乎还燃着火焰。营帐倒塌后,大火迅速蔓延,黑烟滚滚升起。 另一块巨石则砸中了一名士卒,将他击飞出去。巨石余势未减,翻滚间又扫倒了两位躲避不及的士兵,最终才停了下来。 纪灵见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察觉到众人又有骚乱之势,深知若任由张固继续攻击,士卒们很快就会崩溃逃窜。 于是,他端坐马上,奋力高呼,为麾下士卒打气:“将士们,若想不被巨石砸死,就随我奋勇杀敌!只要能击败敌军,我必将重重赏赐!杀敌一人,赏钱一贯;摧毁一座敌军投石机,赏金百两;若能杀死张固,更是封侯拜将!将士们,随我冲杀!” 随着士卒推开营门,放下壕沟上的吊桥,纪灵一马当先,挥舞着三尖两刃刀,直冲张固大阵。他身后的袁军也挥舞着兵器,呐喊着从营门鱼贯而出。 张固见状,冷笑一声:“才两轮攻击就沉不住气了吗?听我号令,弓箭手出列先抛射三轮,压制敌军!” 随着张固一声令下,数百名弓箭手走出阵列,纷纷举弓搭箭。弓弩承四十五度角斜指天空,箭头则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紧接着,随着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乌云般飞向空中。 箭矢如雨,遮天蔽日。阳光在这一刻似乎都被箭雨所遮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肃杀之气。 纪灵抬头仰望,只见黑压压的箭矢如同乌云压顶,心中不禁一沉。他大喝一声,提醒士卒注意躲避。然而,箭矢速度极快,转瞬之间便已抵达。 “嗖嗖嗖——”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接连不断,伴随着士卒们的惨叫与兵器落地的沉重声响。部分士卒被箭矢击中,瞬间倒地不起;另一些则奋力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试图抵挡那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的箭矢。 还有一些士卒则躲在盾牌底下,躲避箭矢。纪灵亦是亲自上阵,挥舞兵器,将飞来的箭矢一一拨开。 三轮箭雨过后,袁军阵地已是一片混乱,伤亡极为惨重。纪灵目光如炬,紧紧凝视着前方的敌军阵地,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他大喝一声,再次挥舞起三尖两刃刀,率领士卒继续冲锋陷阵。 张固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命令弓箭手撤回阵中。须知,弓箭手在军中皆是力大之人方能胜任,他们所使用的亦是硬弓。即便是力大之人,在临敌时也不过能发射三箭左右,随后便无力再拉开弓弦。而且担任弓箭手时间长了以后,脊柱大都会发生侧弯。 随着弓箭手撤回本阵,张固下达了新的命令:“毅材,率领三千长矛兵迎敌而上。公明,率领虎贲军做好准备。待毅材消耗掉敌人的锐气,公明便率领虎贲军一举将敌军击溃!” “遵命!”“遵命!”二人领命而去。随后,在典韦的指挥下,长矛手们摆成了三个方阵,随即便一行接一行地拉开阵势冲锋向前。 与此同时,徐晃策马来到虎贲军方阵前,轻轻一摆手。虎贲军众人迅速响应,长刀出鞘,一手持新制的户撒刀,一手紧握木质盾牌。在无声之中,他们已经做好了出击的充分准备。 看着做好准备的虎贲军,张固对一旁等待的赵云说道“子龙,做好准备吧!等虎贲军将敌军击溃。骑兵军直接出击,扫荡追击敌军溃兵!” 赵云连忙抱拳道“遵命!”说罢,赵云插在地上的长枪拔起,一挥长枪。骑兵军士卒纷纷翻身上马,抽出武器。做好了出击准备! 而此时,典韦与纪灵率领的士卒已经迎头撞上…… 在此时的战场上,狂风肆虐,卷起漫天尘土,遮天蔽日,整个世界似乎都被这昏黄之色所笼罩。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与惨叫声此起彼伏,直冲云霄,令人心脏不由自主地随着那激烈的节奏剧烈跳动。 典韦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其高大威猛的身躯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典韦跨坐马上,手中紧握双铁戟,寒光闪烁间,令人胆寒。他瞪大双眼,眼中怒火熊熊,犹如一尊威严的怒目金刚,威风凛凛,杀气四溢。 典韦率先冲入敌阵,双戟上下翻飞,左右横扫,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凌厉的劲风。那些胆敢阻挡他的敌兵,如同脆弱的稻草人,纷纷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纪灵深知典韦勇武,不敢上前对阵,只能在后方不断呐喊,催促士卒迎战。 …… 第88章 溃逃 而在典韦身后,一群训练有素的长矛兵紧随其后。他们步伐整齐,动作迅猛,手中的长矛犹如毒蛇出洞,又似锋利剑刃,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插纪灵大军腹地。矛尖闪烁,寒光逼人,每一次前刺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与惨叫。 纪灵军士兵的盾牌与长矛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双方如同两股汹涌的巨浪,迎头相撞,厮杀声、呐喊声直冲云霄。枪戳刀砍,大战第一时间便进入白热化阶段。 此时,后方的徐晃见典韦已成功遏制住纪灵军的冲锋势头,知道时机已到。他翻身上马,提起战斧,高声呐喊:“虎贲军,出击!” 虎贲军将士闻言,默不作声,排着整齐的队列,紧随徐晃的脚步,从侧翼杀入战场。这支虎贲军气势如虹,锐不可当。他们冲进战场后,沉默着,迅速展开攻击,两三人为一组,配合默契。每一次挥出武器都精准而致命,令敌人无从躲避。 他们互相配合,一人攻击,一人格挡,纪灵军根本抵挡不住。虎贲军新配备的户撒刀锋利无比,在战场上大放异彩。 这些武器皆由百炼钢精心打造而成。相较于之前制式的环首刀,它们不仅刀身更加宽阔,更加坚硬。而且增加了弧度,从而更加利于劈砍。即使敌军身披厚厚的皮甲,也难以抵挡这些锋利刀刃的切割。 当面对少数身披扎甲的精锐敌军时,战士们则会收起锋利的刀剑,从腰间取出铁骨朵等钝器,用以攻击敌军。要知道,为了培养出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张固不惜倾尽财力,全力支持虎贲军的训练与装备。才成就了如今虎贲军的强大! 面对如此强大的军队,纪灵的军队迅速陷入混乱,原本稳固的阵型瞬间土崩瓦解。士兵们面露惊恐之色,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许多人纷纷丢弃兵器,转身逃命。战场上,丢盔卸甲的场景随处可见,一片狼藉。 然而,战争的硝烟依旧弥漫在空中,久久未能散去。那刺鼻的气味与鲜血的腥味交织在一起,令人窒息。这片曾经喧嚣的战场,如今只剩下满地的尸体、伤者的呻吟以及胜利者的欢呼。 此时,身处阵中的张固提起双刃戟,对一旁的赵云说道:“子龙,轮到我们上场了。彻底击溃敌军!”赵云闻言,立即举起长枪高声喝道:“骑兵军,出击!”随后,张固与赵云枪戟并举,两人开始策马狂奔,而身后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骑兵们也纷纷跟上,迎着袁军的逃兵猛追不舍。 就在这关键时刻,纪灵原本还试图安抚士卒进行反击。然而,他突然听到远方天际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那声音起初微弱,但转瞬间便如同万马奔腾,以排山倒海之势逼近。众人循声望去,不禁大惊失色。 原来,那是赵云与张固所统领的精锐骑兵大军,他们犹如一群下山猛虎般疾驰而来。这些骁勇善战的将士们个个英姿飒爽,他们胯下的战马四蹄翻飞,风驰电掣般向前狂奔。 所经之地,尘土飞扬,遮天蔽日。那些骑兵身披的盔甲,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繁星点点,令人目不暇接。 此刻,纪灵率领的军队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士气暴跌。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们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丢盔弃甲,仓皇逃窜。然而,赵云等人岂会轻易放过这些败军?一场惊心动魄的追杀随即展开。 面对张固和赵云统领的骑兵队伍如狂风骤雨般汹涌而至的追击,纪灵感到心跳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膛。他原本略显苍白的脸庞此刻已毫无血色,白得如同宣纸一般。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深知再不逃跑,必将命丧于此。于是,纪灵咬紧牙关,腮帮子因用力而鼓起。他毫不犹豫地挥动起手中已感沉重无比的三尖两刃刀,劈开前路阻碍,随后如疯了一般调转马头,头也不回地朝与大军完全相反的方向疾驰。 眼见主将开始逃跑,将旗倒下。零星的抵抗也随之快速消失。一些聪明的士卒已丢掉武器,蹲在地上;另一些人则奋力奔跑,但两条腿终究无法与疾驰的战马相比。 …… 这场激烈的追击行动迅速告终,袁军七千余众中,唯有纪灵带领的百余铁骑得以保持队形逃脱,其余人员或被斩杀,或被俘获。 当然,也有极少数侥幸存活的散兵游勇,在混乱中觅得一线生机,他们或伪装成乞丐潜回故里,或占据山林成为草寇,四散奔逃。 战事结束后,郭嘉与刘晔着手对俘虏及缴获物资进行了细致的清点工作。据统计,此役共俘获敌军三千余人,斩杀敌军一千五百余众,其余敌军则四散溃逃,不知所踪。 此外,在纪灵遗弃的营地中,还发现了大量的粮草辎重等军用物资。 战后之际,六安城中的议事大厅内,张固与众位将领正襟危坐,准备深入探讨后续的军事战略部署。 张固转头面向郭嘉,关切地询问:“奉孝,关于舒县的最新局势,你有何见解?” 郭嘉随即起身,恭敬地答道:“主公,根据最新情报,袁术在短短数日内,已对舒县发动了两次猛烈的攻城行动。” “所幸的是,舒县目前仍牢牢掌握在陈温手中。然而,值得注意的是,皖县的黄祖已率领全军离开皖县,正向舒县逼近,靠拢。” 张固闻言,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奉孝的计策已初见成效,黄祖终于按捺不住,有所行动了。我们需仔细筹谋,是否应投身到这场前线大战之中。” 此时,刘晔也起身发表见解:“主公,虽然我军在前战中取得了重大胜利,但袁术军经过连番鏖战,仍有四万之众。而我军虽加上俘虏已近万人,但这些新附之众士气低落,战斗力堪忧。” “更令人担忧的是,其中许多人都是袁术近期强行征召入伍的,他们仅持有一把刀就被匆匆推上战场。” 张固听后,却露出了笑容:“这或许是个积极的信号,至少说明,即便袁术拥有四万大军,其整体战斗力也必然大打折扣。” 刘晔接着提出疑问:“主公,若我军决定前往舒县,应派遣多少兵力才为合适?” 张固将目光转向郭嘉:“奉孝,你对此有何看法?” 郭嘉眉头紧锁,缓缓说道:“此事颇为棘手。若兵力过多,恐会惊吓黄祖;若兵力过少,则战局变数太大。因此,派遣多少兵力,需慎重考虑。” 张固闻言,微笑着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对于此事,我倒有个计策。明面上,我们只派遣五千人马前往。而剩余的近三千人,则与三千俘虏一同,由公明留守六安。” 刘晔闻言,不禁露出惊讶之色:“五千人?是否过于单薄了些?” 张固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这正是示敌以弱之计。此外,我们还可以调动水军,给予敌人出其不意的打击。” 郭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明悟:“水军?主公的意思是,让水军沿江而上,直插舒县后方?” 张固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奉孝真乃吾之知音。我们明面上只带五千人,而暗地里,则命令蒋钦、周泰率领六千水军,沿江而上。待时机成熟,便上岸直扑居巢,与舒县前线形成夹击之势,共同对抗袁术与黄祖。” 刘晔面露喜色,郑重言道:“主公之策,实为妙算,袁术与黄祖必定难以预料。” 张固随之挺身而起,语气坚定地吩咐道:“毅材,你即刻下令,调遣蒋钦统领的巢湖水军,迅速驶入大江,与周泰部会合。此事务必迅速且准确无误,不容有丝毫延误!” 典韦即刻起身,接受命令。张固则神色凝重地宣布:“各位,请即刻着手准备出征事宜!此战务必驱逐袁术与黄祖,使其彻底离开庐江郡。唯有如此,我们才能腾出精力,筹划对江南四郡的布局。”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迅速执行命令。张固随后背手踱步至窗边,凝视着天空中悠悠白云,陷入沉思。 孙策此次提前抵达丹阳,着实出乎张固的意料。对于孙策,张固心中不免存有一丝忌惮。 回顾原本的历史,孙策仅用五年时间便为东吴奠定了基业。而今,他竟提前三年便拥有了属于自己的领地,且起点便是一郡之广。 张固深知,若不尽快解决庐江郡的诸多事务,一旦给予孙策丝毫喘息之机,他或许会带给张固意想不到的惊变。 届时,再欲剿灭孙策、统一江东,必将耗费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到那时,又何谈筹划徐州与荆州呢? 此次孙策提前建功立业,背后定有高人指点。周瑜,是你吗?那个张固自始至终渴望结交,却遗憾错过的英才。 …… 第89章 郭嘉定计 舒县,乃古代县名,源自春秋时期的舒国,于西汉时期正式设县,并成为庐江郡的治所。 此刻,舒县里外已集结了近六万大军,其中包括袁术的四万大军、张固的五千兵马以及黄祖的一万精兵。而舒县城内,还有陈温的三千守军。 三方势力环绕舒县,形成对峙之势。张固率军抵达舒县郊外,扎下营寨。夜色如墨,火光星星点点,映照出一张张紧张而坚定的脸庞。 不远处,黄祖的一万精兵也已悄然布营。月光下,甲胄闪烁,与张固的军队遥遥相对,形成对峙局面。 袁术的四万大军则如同乌云压境,联营广阔,原本已将舒县包围得水泄不通。然而,自纪灵大败而归,黄祖和张固相继抵达舒县后,袁术也重新调整了兵力部署。 此时,战鼓尚未敲响,但那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氛围已弥漫开来。张固步入中军帐内,烛光摇曳,郭嘉端坐于案前,手执羽扇,眉宇间透露出深思的神色。张固急切地问道:“奉孝,眼下局势微妙,我们该如何破局?” 话音未落,帐外风起,烛火摇曳得更加剧烈,仿佛连空气都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颤抖。郭嘉轻抚羽扇,目光穿过摇曳的烛光,仿佛能洞察天机。他缓缓说道:“主公莫急,袁术虽众,但战力不齐;黄祖勇猛,却劳军在外,地利不占。我们可趁夜色掩护,先与舒县的陈温取得联系,确认其投降是否真心。” 刘晔接着说道:“主公,奉孝,我们是否可以设计,趁袁术与黄祖相持之时,想办法激怒两军,让他们自相残杀?” 张固皱眉道:“奉孝,黄祖只有一万军马,他应该会谨慎行事。如何能让其与袁术对拼呢?不如我们直接联系陈温,若他真心愿意投降,我们何不直接进军舒县?” 郭嘉皱眉反驳道:“主公,子扬,此举不太现实。虽然我们已来到舒县。为了引来黄祖,陈温投降的消息咱们已经泄露出去。我们更需要考虑的是如何防止袁术和黄祖因为陈温倾向我们而联手对付我们!因此,我们不能直接进城。” “如今,黄祖的主要作用是牵制袁术。只要我们确保黄祖不倾向袁术,就能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而袁术不会轻易采取冒进行动,这一点可以从他集结兵力的举动中窥见端倪。但倘若策略运用不当,导致那两人联手,必将自食其果,得不偿失。” 张固眉头紧锁,问道:“难道我们只能这样持续对峙下去吗?” 郭嘉微笑着回答:“主公,请勿急躁。现已步入夏季,只要保持对峙状态,袁术便无法长期维持。只是如今破敌时机未到!我们不妨稍作等待,待与陈温取得联系后再做打算。” 张固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派谁前往舒县联络陈温呢?” 刘晔起身,拱手答道:“主公,我曾在庐江居住。陈温也曾有意招揽我,不如让我前去舒县面见陈温。” 张固闻言,微微颔首:“那就辛苦子扬了。”郭嘉紧接着补充道:“子扬,此行务必确认陈温是否愿意投降。若陈温邀请我们入城,你切勿轻易答应。” 刘晔点头应允:“奉孝嘱托,晔记下了。”言罢,他转身离去,身影很快便融入了夜色之中。 夜色深沉,如同浓墨重彩的画卷。刘晔已进入舒县,被守城士卒带至陆康面前。陆康见张固的使者竟是刘晔,略感惊讶,但并未多问,只是领着刘晔前往陈温的府邸。 府内灯火昏黄,气氛压抑。陆康引领着刘晔,穿过曲折蜿蜒的回廊,最终来到一间卧室。卧室内,陈温脸色蜡黄,气息微弱地躺在床上。他费力地睁开眼,望向刘晔,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只见刘晔微微向前迈了一小步,他那原本沉稳的面容此刻也不禁流露出一丝关切之意。紧接着,他稍稍压低了声音,轻声向面前之人询问道:“元悌先生,不知您如今为何竟变成这般模样?”说话间,刘晔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对方身上。 陈温在陆康的搀扶下靠坐起来,淡淡笑道:“子扬,没想到你竟投靠了张固。这样也好,张固年轻有为,总比我这行将就木之人强得多。你此行前来,所为何事?” 刘晔拱手答道:“元悌先生,之前有信使传来消息,说您有意投降我家主公,此事是否属实?” 陈温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子扬你也看到了,我命不久矣,庐江郡对我来说已无关紧要。我只求张将军能保护我与陆大人一家。”他伸出枯瘦的手,紧紧握住陆康的手,两人相视无言,却仿佛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刘晔望着陈温那双充满乞求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陈温曾多次招揽自己,而此刻的陈温却如此虚弱无助。烛光摇曳,映照在陈温蜡黄的脸颊上,更添了几分凄凉。 卧室窗外,夜色如墨,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声打破了这死寂。刘晔微微点头,表示应允。 轻声许诺道:“元悌先生,请您放心。只要您真心归顺,我家主公定会全力保护您与陆大人一家的安全。” 他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块精致的玉佩,轻轻放在陈温手中,继续说道:“我即刻回去向主公禀报此事。请您务必保重身体,静候佳音。” 陈温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陆康开口言道:“子扬,如今舒县历经袁术多次攻城,士卒皆已疲惫至极。但舒县作为庐江郡的治所,城墙高大坚固。且张将军仍在城外,我们是否应请他入城助守?” 听闻此言,陈温也转头看向刘晔。刘晔摇了摇头,面对两位老者,恭敬说道:“元悌先生、季宁先生,我家主公已有指示。目前黄祖也已来到舒县,为防止黄祖与袁术联手对付我家主公,他暂时不便入城。 “关于元悌先生欲归顺我家主公之事,请二位务必保密,只需让黄祖误以为此乃假消息即可。请放心,如今城外局势错综复杂,袁术已无力再攻舒县。二位在城内安然无恙。” 陆康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请子扬放心,明日我便派人联络稳定黄祖,告诉黄祖元悌兄投降是假消息,请他放心。” 刘晔见状连忙称谢。随后,刘晔向陈温告别,由陆康引领着穿过幽长的走廊。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决绝。 府邸之外,夜色愈发深沉,仿佛连星辰也隐匿了光芒。刘晔回首望向那扇紧闭的木门,心中情感复杂,既有对陈温境遇的同情,也有对即将行动的忧虑。 他深吸一口气,紧了紧衣襟,毅然迈步踏入夜色之中。身影渐渐与这无边的黑暗融为一体,只留下一串坚定而有力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响。 …… 刘晔返回营地后,立即前来拜见张固与郭嘉。他禀报道:“主公,消息已确认。陈温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因此他愿意向主公投降。但条件是希望主公能保护他和陆季宁两家人的安全。” 郭嘉闻言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这样陈温投降的缘由便清楚了。看来,如今我们只需设法击败袁术大军,便可顺利拿下庐江郡。” 张固听完郭嘉的分析,面露喜色,问道:“奉孝,可有具体的计策?” 郭嘉微笑着点头:“主公,如今正值夏季,我们可以采用疑兵之计。每日夜晚,派遣士兵前往袁术军营外击鼓呐喊,假装要劫营。这样一来,袁术大军定会心生惊恐。加之白日天气炎热,大军无法休息好。长此以往,袁术大军内部定会怨声载道。届时,袁术必然会下令将营地转移到山林茂密、阴凉之地。” 张固闻言点头,问道:“奉孝,接下来是否打算使用火攻?” 郭嘉笑道:“正是,待我们成功击败袁术后,便可挥军进入舒县,并立即命令水军攻下居巢。这样一来,黄祖的退路将被切断,前路又无望,他必然会主动与主公商议退军之事。如此,庐江郡便可平定。” 张固再次点头,表示赞同:“奉孝此计甚妙!就依奉孝所言,明日夜里便开始实施!” …… 第二日夜晚,夜幕再度降临,宛如一张巨大的黑色帷幕,缓缓将大地笼罩在黑暗之中。在这宁静的夜色里,郭嘉精心策划的计谋悄然开始实施。 张固与赵云身先士卒,率领着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骑兵队伍,如同离弦之箭,迅速向袁术的营寨进发。为了避免惊动敌军,他们特意用布料包裹马蹄,使得这支铁骑在行进时几乎悄无声息。 此刻,月亮高悬于天空,却被厚厚的乌云遮掩,仅透出几缕微弱的光芒。在这片昏暗的环境中,远远望去,只能看到点点火光映照出的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宛如一群来自暗夜深处的神秘幽灵。 突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鼓声骤然响起,犹如滚滚惊雷,沉闷而有力地在空旷的夜空中回荡,仿佛要将整个天地撼动。紧接着,袁术军的营寨犹如开水般沸腾起来,士兵们低沉而惊恐的声音响彻云霄:“夜袭!夜袭!快点集合防备!” …… 第90章 骚扰 袁术原本正在营帐中休息,突然听到外面的骚乱声和喊杀声,他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可能有敌军来袭。于是,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起身披上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长戈,急匆匆地冲出营帐,亲自前往前线督战。 此时正值深夜,夜色浓重,宛如化不开的墨汁。而袁术军队的营寨内却灯火通明,无数支熊熊燃烧的火把将整个营地照得亮如白昼。士兵们面色凝重,神情紧张,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严阵以待。不时传来的兵器撞击之声清脆响亮,预示着一场血腥厮杀即将展开。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此刻,四周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在深沉如墨的夜色中,唯有激昂的鼓声与嘹亮的号角声不绝于耳,似乎在急切地催促着什么。 这些声音震耳欲聋,直冲云霄,在这漆黑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然而,尽管声响宏大至此,放眼望去,四周却空无一物,敌人的踪迹难觅。此情此景,不禁在众人心中引发了一股莫名的恐惧,他们揣测着这神秘鼓号声背后的含义:是敌军的挑衅?亦或是攻势即将展开的信号? 在这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一切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袁术立于高处,双目圆睁,凝视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怒火熊熊。他迫切希望即刻下令,让自己的军队冲锋陷阵,一举击溃那些胆敢挑衅的敌人。然而,面对这诡异莫测的夜色,他一时之间竟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挑衅,却无力采取有效的反击行动。 此刻,整个营寨内外都被一种极度紧张和焦虑的氛围所笼罩,这种氛围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紧紧束缚着每个人的心,令人倍感压抑。 未几,那原本震耳欲聋、直冲云霄的鼓乐与尖锐嘹亮、震撼人心的号角之声,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然扼住,瞬间湮灭于无形,再无半点回响。 袁术麾下的士兵们面面相觑,脸上皆浮现出惊疑之色,满心困惑,不明所以。他们静默地伫立着,侧耳倾听周遭的动静,然而,除了偶尔拂过营帐的夜风低吟,再无其他任何声响打破这份宁静。鉴于此情此景,袁术无奈,只得下令部众返回营中继续休憩,以备来日之战。 然而,就在袁术刚刚卸去沉重的甲胄,欲于榻上安然入眠之际,那令人心悸的鼓声与号角之声竟再度骤然响起,且声势更为浩大,仿佛连大地亦随之震颤。袁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猛然惊醒,一跃而起,急呼侍从为其披甲,随后匆匆步出营帐。 此刻,营外的士兵们亦纷纷从沉睡中惊起,迅速集结一处。他们个个神色惶恐,目光紧锁于漆黑如墨的夜色之中,企图从这混沌中捕捉一丝线索。然而,那鼓声与号角并未持续太久,便如同它们初现时那般,骤然停歇,周遭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夜色愈发沉闷压抑。 身处中军大帐的袁术,此刻已全然无眠意,他紧锁眉头,于帐中来回踱步,心中暗自筹谋应对之策。片刻之后,他终下决断,决定召集众将及谋士前来,共商破局之策。 须臾之间,众将与谋士纷纷抵达中军大帐。阎象率先上前,拱手言道:“主公,依在下之见,此番变故必是张固军所施之疑兵之计,意在扰乱我军士气,使我军难以安心休整。因此,还望主公切勿轻率中计。” 阎象话音未落,一旁的杨弘便急切地跨前一步,说道:“主公,就算如阎大人所说,此情形极可能是敌军施疑兵之计。然而,即便如此,这亦是阳谋!须知,在十次警报之中,任何一次都潜藏着敌军真正进犯的可能性,无人敢于断言其无。因此,每当战鼓轰鸣之际,我们都必须严阵以待,采取相应之举措。否则,稍有懈怠,其后果或将难以预料,极为严重!” 众人听后,皆陷入沉默。杨弘的见解颇为有理,无人能确保敌军不会真的发动劫营。 张勋建议道:“主公,不如待下次鼓声响起后,我们率兵出击,循鼓声直捣敌军。” 袁胤反驳说:“不可,外面漆黑一片,难以保证敌军没有设下埋伏,此计不妥。” 袁术怒斥道:“都快点给我想办法解决此事!” 恰在此时,鼓声再次响起。众人相视一眼,纷纷奔出帐外。不出所料,没过多久,鼓声号角声又停了下来。 这一夜,尽管鼓声再未响起,但袁军大营内再无一人能安然入睡,众人似乎都在等待着那未知的鼓声。然而,直到天亮,鼓声也未再响起。 白昼降临,天气炎热,帐篷内更是闷热难耐。袁军士卒只能背靠大树,在树荫下小憩。但大营四周大树稀少,大部分士卒只能强打精神,疲惫不堪。 接下来的数日里,那扰人的鼓声和号角声每晚都会响起。到后来,即便鼓声大作,袁军士卒也大多不予理会,只顾埋头睡觉。 袁术对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对于杨弘的建议,他深表赞同。面对敌军潜在的偷袭威胁,鉴于当前军队士气之萎靡,袁术深感忧虑,内心焦虑如同烈火烹油,以至于口内生疮,疼痛难忍。 但是袁术全神贯注于战事,无暇顾及个人苦痛。万般无奈之下,袁术紧急召集麾下部将与谋士,共商御敌之策。然而,众人汇聚一堂之后,却陷入了出人意料的沉寂,仿佛被敌军阴影笼罩,言语能力尽失。 目睹此景,袁术心中的愤懑瞬间爆发,他猛地一拍案几,厉声责备道:“尔等平日里言辞滔滔,为何此刻却集体缄默?难道真要坐视敌军逼近而无动于衷吗?”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直静默立于角落的杨弘,缓缓步出,先是对袁术恭敬行礼,随后语调平和地陈言:“主公请勿动怒,容属下一言。依当前情势,我军宜将营地迁移至林木葱郁、阴凉之处。如此,士兵们白日可得充分休憩,蓄养精力;夜间则需加强警戒,以防敌军偷袭。只要我们策略得当,未必不能有效抵御敌军之攻势。” 阎象听后,虽觉此事欠妥,但无奈自身并没有更好的计策,只得缄默不语。 随后,袁术大军拔营起寨,转移至山林葱郁之地。众将士目睹此景,皆欢呼雀跃。 消息传至张固军中,张固与郭嘉在中军大帐内相视一笑。张固笑道:“奉孝,成功了!”郭嘉亦笑道:“恭喜主公,又攻下一郡!” 张固摆手制止道:“此时不宜半场开庆功酒。还是先召集众人,商议后续细节为妥。” 张固的眸中倏地闪过一抹冷冽寒光,旋即,他召集了刘晔、典韦与赵云三人,共聚于中军大帐之内。五人围案而坐,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张固沉声如钟,语带决绝:“袁术已入吾等彀中,今夜,便以火攻之策,誓要一举吞灭其麾下四万敌军!”言罢,他指尖轻扣案几,目光如炬,闪烁着必胜的光芒。 郭嘉轻摇羽扇,嘴角勾起一抹淡然而又冷酷的笑意:“山林葱郁,风助火势,此乃上天对我军的眷顾与垂怜!” 刘晔则以手为笔,以沙为纸,轻轻拨弄间,便模拟出了风向与火势蔓延的轨迹。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火攻之计,核心在于风向与时机。正值炎炎夏日,今夜东南风起,正是天赐良机。主公可遣精锐之士,携火种火油潜行山林上风处,待信号一现,便多点放火,借风势如猛虎下山,直捣袁军大营!” …… 夜色漆黑如墨,张固与赵云、典韦亲自领军,如鬼魅般悄然接近袁术大营。由于前几日的骚扰,袁术大军在移营后放松警惕,全员沉睡。 在四周的暗影中,人影闪动。典韦带领一队人马,悄然接近袁术大营。他们手持的茅草被硫磺焰硝浸透,犹如嗜血的火把。 众人将火油抛洒在树木之上,随后点燃火把。刹那间,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天际。伴随着火油的猛烈燃烧,东南风助势,大火迅速蔓延至袁术大营。 瞬间,大营陷入火海。此时,弓箭手迅速上前,点燃火箭。箭矢如雨,划破夜空,精准地落入营帐之间,将其点燃。 敌军在睡梦中被突如其来的火光惊醒,惊慌失措,挣扎着从营帐中逃出。他们见到大营陷入火海,慌乱之下四处逃窜,整个大营陷入一片混乱。 袁术也从营帐中逃出,只见大火蔓延,风急火烈,树木皆被点燃。营外喊杀声震天。袁术正欲安排士卒救火,却只见营中大军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此时,张固的兵马已杀到,袁术无法知晓敌军数量。他急忙上马,奔往纪灵营,却只见纪灵营中也火光冲天。 纪灵策马直奔袁术而来,张勋也随后赶到。袁术惊慌失措,连声问道:“如今该如何是好?快想办法!”纪灵连忙答道:“主公,事已至此,大军已溃,还是速速逃命吧!” 第91章 袁术败逃 在纪灵的陈述告一段落后,阎象与杨弘亦在数名士卒的护卫之下,匆匆赶至现场。杨弘一见袁术,立即急切地进言:“主公,眼下的庐江战局已难以挽回,我等应尽快撤回汝南郡,以图后计。”尽管袁术心中慌乱不已,但他亦明白大势已去,只能无奈地点头应允。 此刻,借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之光,张固与赵云统率着精锐骑兵,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冲进了敌军大营。他们二人冲锋在前,手中的长刀在烈日下闪耀着凛冽的光芒,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敌军的惨叫与哀嚎。这些英勇的战士们,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他们的身影在战火中穿梭,仿佛死神的使者,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紧随其后的是由典韦指挥的步兵方阵,他们步伐坚定,行动整齐划一。在骑兵的猛烈冲击下,敌军逃兵被挤压得无处可逃。步兵们迅速布下一个个严密的包围圈,将逃兵们牢牢地困在其中。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战士,此刻却丢盔卸甲,狼狈逃窜,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张固与赵云一马当先,张固一眼便看到了前方簇拥着袁术的一大群人正欲逃跑。于是,他挥舞着双刃戟,将挡路的几名袁军士卒瞬间击倒在地。他怒吼道:“袁公路,留下你的项上人头!”言罢,他便带着赵云,如同两道疾风,直追袁术而去。 火光映照之下,袁术显得惊慌失措,连连呼喊:“张勋,速速率领亲兵断后!”张勋闻言,咬紧牙关,挺枪而出,率领一众亲卫转身迎敌。张固挥舞着戟,如同蛟龙出海,左冲右突,所到之处,袁术的亲兵纷纷倒下,鲜血四溅。 张勋见状,怒目圆睁,挺枪直刺张固心窝,却被张固灵巧地躲过,反手一戟,正中张勋肩头。张勋惨叫一声,兵器脱手而飞。赵云趁机一枪刺来,张勋躲避不及,被一枪穿胸而过,他瞪大双眼,缓缓倒下,身下的土地被鲜血染红。 待杀散这队敌军后,张固转头望去,只见袁术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张固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与赵云继续追杀俘虏那些溃散的敌军…… 经过一夜的激战,袁术的大本营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其麾下将领张勋则不幸阵亡。 袁术则在众多亲卫的拼死保护下,侥幸逃脱了这场劫难。然而,他麾下的残兵败将仅剩两千余人,这些人畏惧六安方向的守兵,最终选择翻山越岭,逃回了汝南郡。 此役过后,张固仅俘获了两千余名敌军,而袁术麾下的四万余众,则在这场熊熊大火中,或战死沙场,或葬身火海,或相互践踏而亡,伤亡惨重。其余的人则纷纷逃入深山之中,从此杳无音讯。 次日,张固以胜利者的姿态,亲率大军进驻舒县城。此时,黄祖才恍然大悟,原来陈温早已暗中归顺了张固,自己之前竟被陆康所蒙蔽。 就在黄祖满心惊疑、犹豫不决之际,张固竟遣人传来请其入城赴宴的消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惊雷一般,在黄家父子的营帐内炸响。 消息入耳,黄家父子二人正于营内密谋对策。黄射率先开口,眉宇间满是忧虑:“父亲,这莫非是张固设下的鸿门宴?意在谋害父亲您?毕竟,袁术已败,庐江郡内,唯我军尚存!”言罢,目光紧盯着黄祖,期待其回答。 黄祖闻言,不禁长叹一声,愁绪满面:“吾本欲借袁术四万大军之势,与张固五千之众周旋,坐收渔翁之利。最不济,张固若要拉拢我等共抗袁术,也必有所让步。然而,袁术空有四世三公之名,实则如此不堪一击,真乃庸才也!不过,此宴我仍欲往观之。” 黄射闻言,焦急万分:“父亲,为何要去?不如我们直接起兵攻城,若能取胜,庐江郡唾手可得!” 黄祖瞪了黄射一眼,怒斥道:“糊涂!射儿,如今张固已率兵入城,地利尽在彼手。贸然动手,无异于以卵击石。袁术四万大军尚不能挡其锋锐,我等区区万人,又能如何?” 黄射不服,争辩道:“父亲,依儿之见,张固不过是侥幸得胜,全因袁术那蠢材,将大军置于山林之中,又疏于防备!” 黄祖闻言,怒不可遏:“住口!为父多次教导你,切莫小看天下英雄。你又有何资格轻视张固?此人自讨董以来,战无不胜,董卓、袁术等辈,皆未能占其便宜。你又有何能,敢小觑于他?” 言罢,黄祖神色坚定:“毕竟,我等与张固尚未兵戎相见,面上尚能过得去。速速准备,你随我入城赴宴!” 黄射低头应声,眼中虽有不服,却因低头而未被黄祖察觉。 …… 此时,在舒县城内,张固正与郭嘉、刘晔、陆康三人进行闲谈。张固抵达舒县后,首要之事便是拜访了陈温,并欣然接受了陈温提出的善待陈、陆两家的要求。 鉴于陈温已处于晚年,且据史料记载,他将于今年八月病逝,预计寿命仅剩两个月左右,因此陈家并不会对张固构成威胁。 至于陆康所在的陆家,张固更是无需陈温提醒便会善待。毕竟,陆家除了现任太守陆康外,还有一位显赫人物,即东吴最后一任大都督陆逊,陆逊是陆康兄长之孙。张固出于对陆逊的看重,也不会对陆家有任何不利之举。 刘晔率先发言道:“主公虽有意设宴款待黄祖,但恐怕黄祖不愿前来。” 张固微笑着回应:“子扬无需忧虑,我料黄祖定会赴宴。毕竟,我与黄祖之间并无仇怨。加之如今袁术败逃,而我军入驻舒县后,黄祖已失去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他心中定有不甘,而这份不甘定会驱使他前来探听消息。” 郭嘉轻轻摇动羽扇,点头赞同道:“确实如此。黄祖此次前来庐江,本意便是想让我们与袁术鹬蚌相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如今我军在此屯兵,只需在宴席上透露我们将水军占领居巢的消息,黄祖定会撤兵。” 张固摆手示意不必过于关注黄祖,转而将注意力转向南方的孙策,他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他对郭嘉说:“奉孝,你的锦衣卫需加强对丹阳的监视,一旦丹阳有任何异动,务必迅速上报。” 郭嘉点头表示明白。张固见状,便将话题转向陆康,询问道:“季宁先生,听闻陆家乃吴郡大族,不知家中尚有几位成员?与许贡的关系又如何呢?” 陆康面带疑惑,缓缓道:“张将军,在下家中,育有一子,名曰绩;另有一侄,名曰骏。绩有二子一女,骏亦育有二子,皆居于吴县老家。我陆家与许贡素无瓜葛,不知张将军提及此事,意欲何为?” 张固闻言,微笑道:“实不相瞒,吾麾下暂无合适人选,堪当庐江太守之重任。故欲请季宁先生再度出山,继任此职。不知先生可否屈尊相助?” 陆康略作迟疑,道:“张将军,吾本欲归隐田园,然既得将军信任,且为朝廷所命扬州刺史,加之元悌又恳请我护其家人周全,吾便勉为其难,助将军一臂之力吧。” 张固闻言大喜,拱手道:“如此,便多谢季宁先生了。若先生愿助我一臂之力,他日我收复吴郡,必与许贡为敌。望先生早日将家人迁至庐江郡,以保周全。” 陆康闻言,朗声笑道:“吾早有此意,不瞒将军,吾兄之子陆骏,前些年已仙逝,留下两个孤苦伶仃的幼子。如今骏之长子陆逊,已到读书之年,此子自幼聪慧过人,吾正为此事发愁。将军此言,正合吾意!” 张固微笑着说道:“既然季宁先生有此意愿,将来在攻伐吴郡之时,我便不必过于谨慎小心。如此安排,甚好!” 陆康闻言,同样笑道:“闻听张将军麾下正缺人才,我倒恰好知晓一人,不知张将军是否有意启用?” 张固面露疑惑,道:“季宁先生请代为详述一二。” 陆康继续笑道:“此人名为贺齐,字公苗,乃会稽人士,现任会稽郡吏。我闻其前段时日不畏山越,毅然斩杀了郯县豪门之人斯从,且成功平定了山越千余民众的叛乱。此人显然是有勇有谋之辈。我与他素有书信往来,交流甚密。若张将军有意招揽,我可修书一封,助将军一臂之力!” 张固听到陆康的话后大喜过望,连忙道:“在下手下确实缺人才!既然如此,那便多谢季宁先生相助了!” 贺齐此人,在《三国演义》中并未登场,但他曾官至吴国后将军,与曹休隔江对峙。在此之前,贺齐常年镇守山越地区,与山越作战。在他的努力下,东吴迁徙了近三十万山越人口,以充实本地人口,从而使得吴国的人口数量在三国之中一直保持稳定。 是一个隐藏的大牛人…… 第92章 董卓的死讯 就在众人闲聊之际,一名仆从前来禀报:“将军,黄祖携其子前来赴宴,现已进入城中。”张固闻言,微笑道:“看来,黄祖此人尚有几分胆识,果然如约而至。”言罢,张固邀请众人一同前往迎接黄祖。 张固身着华丽服饰,英姿勃发,率领一队精锐士兵,步出府邸大门,迎接缓缓而来的黄祖一行人。黄祖骑乘高头大马,面色沉稳,其子紧随其后,眉宇间透露出些许怒意。 随着双方距离的逐渐拉近,张固满面笑容,大步向前,拱手致意道:“黄将军大驾光临,实乃庐江之荣幸!此次黄将军能前来救援庐江,在下更是感激不尽。请!”黄祖随即翻身下马,面无表情地敷衍拱手回应:“张将军客气了,请。”黄祖身后的黄射,听闻张固屡次提及庐江郡,更是满脸怒容。 随后,二人步入府内,宴席正式开始。宴厅内灯火辉煌,丝竹之声悠扬。张固坐上主位,举杯笑道:“今日能见到黄将军,实乃我的荣幸。请!” 然而,黄祖面色凝重,并未应答,目光在陆康身上流转。他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陆公,怎么不见陈刺史?二位请我发援兵,却未告知我还邀请了张将军,此举实在不够厚道。若早知张将军在此,我或许便不必前来了。”言罢,他目光锐利地望向陆康。 陆康神色复杂,与张固对视一眼后,缓缓起身,举杯向黄祖道:“黄将军言重了。张将军乃朝廷任命的新任扬州刺史,前来救援庐江本在情理之中。而黄将军能前来相助,更是情谊深厚。我代表元悌,感谢黄将军的厚意。” 张固闻言,旋即大笑,杯中酒液微微晃动。他环视四周,发现宴厅内的热闹氛围似乎被黄祖的言辞所冻结。 黄祖面色铁青,手中的酒杯几乎被捏碎,他目光如炬,直视陆康,仿佛要将后者穿透。空气仿佛凝固,唯有窗外微风拂过,带动帘幔轻轻摇曳,为这场剑拔弩张的宴席增添了一抹不安的寒意。 与此同时,黄射亦怒视着张固。只是 黄射的怒视似乎对张固毫无影响,张固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对气氛的微妙变化显得胸有成竹。 此时,黄祖冷笑一声,声音低沉且充满讥讽:“张刺史大人真是好手段,庐江一有困境,您就如蜂蝶闻香般赶来,不知您是真心助阵,还是别有所图呢?”言罢,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酒液随之旋转,映照出他的不屑之情。 郭嘉见状,微笑着回应道:“黄将军倒是洒脱,但在庐江一役中,舒县被袁术围困危难之时,贵部却躲在皖县未发一矢,想必也是真心救援而来吧!” 黄射怒视郭嘉,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烧。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杯盘叮当作响,怒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此大放厥词!我父亲是否真心来援,岂容你这黄口小儿污蔑!”说完,他身形一晃,欲扑向郭嘉,却被黄祖以眼神制止。 黄射不甘心地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双眼圆睁,仿佛要将郭嘉生吞活剥。然而,郭嘉依旧面不改色,嘴角挂着一抹淡笑,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遥敬黄射一杯。他从容不迫的模样,更是让黄射气得浑身发抖。 张固注视着黄射,目光中透露出丝丝寒意,旋即张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缓缓说道:“黄将军,或许您还不知道,就在前日,我庐江水军已悄然攻下了居巢……”他故意拉长语调,目光在黄祖脸上缓缓游走。 黄祖闻言,脸色骤变,如同晴天霹雳。他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落地,酒液四溅,映衬着他惊骇欲绝的面容。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刀,刺向张固,嘴唇微颤,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觉一股寒气自脚底直冲头顶,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将他死死地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随后,黄祖哈哈大笑道:“在下倒是小瞧了张将军,不过如今庐江郡已被张将军平定。在下还需返回江夏,此次赴宴便是来辞行的。” 听到黄祖要退兵,张固故作惊讶,连忙上前两步,双手紧握黄祖的手臂,以示友好与尊重, 眼中满含“不舍”。 张固言道:“黄将军此言何出?若是被他人知晓,岂不是会责怪在下不懂待客之道?庐江虽已初步安定,但局势依旧不稳,仍需将军这等英勇之士多加扶持。再者,你我二人相谈正欢,怎可刚来便匆匆离去?不妨多留几日,也好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 言罢,张固目光诚挚,好像不愿黄祖即刻离去,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似乎要将这份“挽留”之情,透过掌心传递给黄祖。 黄祖闻言,哈哈大笑:“在下已出征多日,想必江夏已积压诸多公务,亟待处理。不便再叨扰张将军,下次若有机会,定要与张将军痛饮一番。” 说完,黄祖高声喝道:“射儿,我们走!”随即,带着黄射径直向府门走去。张固紧随其后,笑道:“黄将军慢行,在下略送一程。” 此时,一名仆从急匆匆步入大厅,见到郭嘉,连忙上前低声禀报。郭嘉听后,面色瞬间变得凝重。 待张固重返宴厅,郭嘉连忙上前,对张固说道:“主公,长安锦衣卫传来消息,董卓已死。” 张固听闻此事后,仅以平和的语气询问:“此事发生在何时?”郭嘉随即答道:“已逾一月。据传,董卓毙命之后,郭汜、李傕、樊稠、张济等人本欲逃逸,却受一名唤作贾诩之士的劝阻,转而攻占长安,现已将天子置于其掌控之下。” 张固闻言,当即决定:“我们进屋详谈。”言罢,他引领刘晔与郭嘉步入后院。 三人围坐于太守府后花园的石桌旁,郭嘉面露疑惑,问道:“主公,您为何不问及董卓的死因?”张固微笑着回应:“可是吕布所为?”郭嘉闻言,一脸讶异:“主公何以得知?”张固笑道:“此乃吾之推测。奉孝,昔日吕布能反叛丁原,今朝在有心人的挑拨之下,诛杀董卓亦非难事。” 郭嘉颔首赞同:“确如主公所言,此乃王允所施之美人计与离间计组成的连环计,致使二人反目。”刘晔随即评论道:“看来,王允确为智谋之士,不愧为当朝司徒。” 郭嘉却嗤之以鼻:“徒有其表罢了。李傕、郭汜上表求赦,他竟拒绝,致使二人引兵直逼长安。最终,王允见抵挡无望,从城墙上跃下,以身殉国。”刘晔接着问:“那吕布呢?”郭嘉答道:“吕布已率军前往河东。投奔张扬!” 刘晔忧虑道:“主公、奉孝,如今长安城遭遇此番变故,局势将如何演变?”张固沉稳地说:“子扬,长安之事,与我们相距甚远,无需过分关注。且李傕等四人,在董卓麾下时,各自为政。危难时刻能联手应对,如今大权在握,又无明确领头之人。此时危难尚可联手!将来大权独揽定会互相攻伐。董卓遗留下的财富,迟早会被他们耗尽。我们无需介怀。” 郭嘉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只可惜扬州与长安相隔甚远,无法迎接天子至此。否则……” 刘晔沉吟道:“奉孝欲使主公迎奉天子?此事难度颇大,一旦主公迎奉天子,必将置身于风口浪尖,成为众人攻击的目标。相比之下,不迎奉或许更为稳妥!除非我们能一举拿下扬州全境!” 张固微微颔首,接口道:“关键在于距离太过遥远,途中阻碍重重,难以实现啊!罢了,暂且不谈此事。我们还是言归正传,说说庐江郡的情况吧。”二人闻言,齐刷刷地望向张固,拱手道:“请主公示下。” 张固轻轻摆手,缓缓言道:“子扬,方才我听陆季宁禀报,袁术大军败逃之后,庐江郡已是匪患丛生。此外,我粗略估算了一下,我军现有大军四万,坐拥三郡之地。其中,广陵一万,庐江两万二,九江尚余八千,分别为汉升叔父麾下五千,阴陵三千。” 郭嘉微微颔首,言道:“主公之意,莫非是九江郡兵力匮乏?”张固亦点头附和:“诚然,如今袁术与我等已是不共戴天之仇。尽管他新近折损六万精兵,然其麾下民众基数庞大,稍加招募,便可迅速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吾欲令九江郡征募五千勇士,以御袁术之患;另遣徐晃和典韦于庐江剿灭贼寇,安定民心。至于水军,则令其屯驻江畔,对丹阳郡施以重压,断不可让孙策有机可乘,窥探江东诸郡。待庐江局势平稳,吾便挥师丹阳,与孙策一决雌雄!诸位以为如何?” 刘晔略作沉思,微微颔首,言道:“庐江郡,昔日人烟稠密,计有四十三万众。而今历经此番浩劫,亟需我等妥善安抚。至于征伐丹阳之事,恐怕要待到十月秋收之后了。” 张固闻言点头赞同:“诚然如此,然则吾辈亦不可稍有懈怠。袁术虽已败逃,但庐江六安以北数县犹在其掌握之中,吾则亲率子龙,夺取失地。奉孝与吾同行,子扬则烦请留下,助季宁先生一臂之力。” …… 第93章 丁奉来投 两人迅速点头表示同意。实际上,张固目前最为困扰的是手下缺乏人才的问题。特别是中层武将比较稀缺。目前,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仅有黄忠和徐晃二人,而赵云和典韦尚需时日成长。 三日后,张固率领赵云和郭嘉向六安进发。此次出征,张固并未携带大量兵马,仅从舒县率领四千士兵,其中除了一千骑兵外,其余三千均为降卒。张固计划在抵达六安后再补充两千降卒。 与此同时,舒县目前尚有六千兵力,其中降卒仅有一千。这些降卒既有袁术的旧部,也有陈温原庐江军的成员。张固计划将舒县的大部分兵力转移至江边,与水军合营,共同制造声势,使孙策时刻感受到压力,不敢轻率行动。 抵达六安城后,张固会见了徐晃。徐晃已做好出征准备,正等待张固和典韦的到来。 张固对典韦说:“毅材,你仍要像之前在合淝那样,虚心向公明学习。等剿匪结束后,我将着手组建亲兵部队,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虎卫军。你能否统领这支新军,就看你这次剿匪的表现了。” 典韦听后满脸兴奋地说:“主公,您就放心吧!俺老典绝不会让您失望!一定好好学习统兵的技巧!” 张固笑着回应:“毅材,你随我出征庐江,无论是先前的对抗纪灵,还是后来的抗击袁术,都表现得非常出色。这次你也要勤勉尽责,好好向公明学习。” 典韦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张固对徐晃说:“公明,此次出战,对于穷凶极恶之徒,我们自然不能手软,但对于其他人,我们应尽量以招抚为主。这些人中,大部分是因生活所迫或袁术的溃兵。能够招降则尽量招降!” 徐晃也郑重地点了点头。接着,两人便率领两千士兵出发。 …… 在六安休整两日后,张固带着赵云和郭嘉踏上了征途。 当初袁术征伐庐江郡时,陈温因惧怕袁术的大军,将所有兵力收缩在庐江郡舒县,导致庐江郡北部的几个县都望风而降。 后来张固击败袁术,袁术不得不跨山绕过六安,逃回汝南。 然而,六安县北部的几个县城,包括雩娄、安丰、安风、阳泉在内的五县,仍被袁术所掌控。其中,袁术在安丰县部署了雷薄率领的五千兵马驻守。 张固将军首先将目光投向了雩娄县。但当他的六千大军列阵以待时,雩娄县令与主簿已战战兢兢地出城投降,并呈上了降书。 这在当时是一个普遍现象。由于郡级大战通常集中兵力于几个关键县城,这些县城要么是战略要地,要么是一郡的行政中心,城墙往往高大坚固。相比之下,其他县城在大战结束后,除非战败方仍有兵力驻守,否则通常会主动归顺。 以雩娄县为例,它原本只是袁术出征时的一个粮草转运站,土质城墙低矮简陋,内部仅有数百名县兵,战斗力微不足道,主要负责维持县内治安。因此,当张固大军压境时,县令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投降。张固则继续留任他为县令,因为这些县令经验丰富,且张固暂无合适人选替代。 除非遇到民怨沸腾的官员,否则张固并不打算对他们进行更迭。大军驻扎在雩娄县后,张固立即派出斥候打探安丰县的情况。 目前,安丰县集结了雷薄率领的五千人马。这可能是袁术对上次失败心有不甘,企图在庐江郡埋下伏笔,为下一次攻打庐江做准备。 此刻,张固与郭嘉正对坐畅饮,酒香四溢。张固举杯一饮而尽,随后向郭嘉问道:“奉孝,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事,你有何高见?”此时,四周唯有他们二人的身影,郭嘉再度展现出他那放荡不羁的性情,斜倚着身躯,显得格外惬意。 听闻张固之问,郭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主公何须多虑?袁术新败,定会元气大伤,无暇他顾。雷薄孤军奋战,只要我们善用新置的回回炮,轰击城墙,他必不能持久!” 张固闻言,点头称是,正欲继续言谈,却见赵云匆匆入门,禀报道:“主公,门外有一青年求见,自称是从安丰县远道而来,欲投军效力。” 张固满心疑惑地问道:“子龙,那究竟是何人?可曾报上姓名?”赵云恭敬地回答道:“主公,此人自称名曰丁奉,字承渊。” 竟是丁奉!此人张固自是知晓。于三国前期,他仅是东吴麾下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将,曾先后效力于大将甘宁、陆逊、潘璋等人麾下。然而,孙权驾崩之后,他竟逐渐崭露头角,成为东吴举足轻重之人。 至吴景帝孙休在位时,丁奉更是智计百出,除掉了权臣孙綝,助力孙休稳坐帝位,后又扶持孙皓登基。他历任东吴大将军、大司马、徐州牧等职,功勋卓着。 三国时期,若论活化石,蜀汉有廖化,东吴则有丁奉。丁奉直至公元271年才溘然长逝,享年据说高达九十多岁。而他死去九载之后,吴国便轰然倒塌。可以说,他几乎亲眼见证了整个东汉末年直至三国时期的风云变幻,堪称历史的见证者! 在晚年的岁月里,丁奉因独揽大权,逐渐变得骄横跋扈,其逝世后不久,便遭到了他人的控告,这一事件进而导致了他的儿子遭遇了不幸。 张固站起身,郑重地对赵云说道:“子龙,既然有人前来投奔,你便前去将他带进来吧。”赵云领命后迅速离去,不久之后,他便引领着丁奉步入室内。张固审视着丁奉,只见他身材魁梧,面容黝黑,显得颇为健壮。 丁奉见到张固后,立即拱手行礼,他的声音犹如洪钟般响亮:“在下丁奉,字承渊,特来投靠张将军,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未来的深切期望与坚定信念。 张固将丁奉扶起,并点头示意道:“承渊既然来自安丰,不知那里的现状如何?”丁奉再次拱手回答道:“禀告张将军,袁术先前攻打庐江时,大军四处掠夺百姓的粮食。” “雷薄驻扎在安丰县后,这种情况更是愈演愈烈。在下目睹百姓的苦难,心中愤慨难平,于是杀死了一队掠夺粮食的士兵,并逃离了安丰县。如今见到张将军的大军前来,在下特地前来投奔!” 张固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承渊辛苦了。既然如此,此战中你就先担任子龙的副将吧。等大战结束后,我再做进一步的安排。” 丁奉听后连忙跪倒在地,拱手行礼道:“末将参见主公!”张固将丁奉扶起,然后对赵云说道:“子龙,你带承渊下去,为他准备马匹和盔甲。”赵云领命后,便带着丁奉转身离开了。 张固转首朝向郭嘉,语重心长地言道:“奉孝,观此情势,袁术麾下汝南、南阳两地百姓,恐怕正身处水深火热之中,饱受煎熬。”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分析道:“诚然如此,从袁术此番春耕之际贸然攻打庐江之举,便可见一斑。常理而言,多数诸侯皆会选择秋收之后出征,以免扰民。袁术如此不顾民生,肆意挥霍民力,其败亡之日,恐已不远矣。” 张固轻轻摇头,目光深邃:“吾所忧虑者,非袁术一己之存亡,彼不过冢中枯骨,无足轻重。然其治下百姓所受之重压,导致的流民四散,方为吾心之所系。吾等需尽快击败雷薄,而后广纳流民,以充实庐江之人口基数。” 郭嘉再度点头,补充道:“此言极是,但如此一来,庐江北部诸县将直接面对袁术之锋芒,成为抵御其势力的前沿阵地,不容有失。主公心中可有合适人选,以镇守此地?” 张固略作思索,决断道:“可令子敬担此重任,并为其配备几位骁勇将领。先前提及的丁奉,便可划归子敬麾下,日后若有更多良才,再行增援。” 郭嘉赞同道:“子敬性情沉稳,行事内敛,确是镇守此地的理想人选。” 没错,鲁肃在东吴历史上,毕竟是第二任大都督。此职位于蜀魏并不多见,大都督皆为文武双全之才,其风范颇似明末的督师一职。 说罢,郭嘉忽然放声大笑,朗声道:“主公,闻子龙之兄与其妹已至广陵,而您此刻又为子敬委以新职,不知何时能喜见子敬与子龙之妹共结连理?” 张固闻言,亦是笑意盎然:“无妨,待我等战胜雷薄,子敬来庐江之日,吾亲自探问。不过,奉孝之终身大事,是否也需吾略加关注?” 郭嘉笑声骤停,略显尴尬,笑道:“主公何时对此等琐碎之事上心?此事尚早,尚早!”言罢,摆手而去,似欲逃离这突如其来的“关心”。 …… 次日,张固下令大军整装待发,直指安丰,誓要一举驱逐雷薄,收复庐江郡全境。 第94章 无题 安丰县,即后世河南固始之地,于东汉末年隶属于庐江郡之北隅。此地地势平坦,广袤无垠,决水蜿蜒其间,最终汇入淮河。 张固将军统率兵马,于河畔架设浮桥,顺利渡河,而雷薄并未出城迎击。待张固抵达安丰县,但见城门洞开,毫无防备之态。 正当众人疑虑重重之际,赵云率斥候归来,禀报道:“主公,据闻雷薄已于前日弃城遁去。”张固闻言颔首,问道:“可知其逃往何方?”赵云答道:“仅知其向北逃窜。”张固点头,随即下令:“既如此,北部唯有蓼县可去。子龙,你即刻率领骑兵先行前往,若雷薄未至,便攻取蓼县;若蓼县已有袁术军驻守,则速遣人回报。” 赵云领命后,即刻率领千余骑兵,浩浩荡荡向北进发。张固与郭嘉则统率大军,缓缓步入城中。只见城内景象凄凉,满目疮痍,街道两侧店铺紧闭,门扉破败,偶有风过,尘土飞扬,更添几分荒凉之感。 民居之内,家具倾倒,器皿破碎,仿佛仍能听见雷薄军马肆意践踏之声。张固目睹此景,眉头紧锁,目光所及,皆是流离失所的百姓,老弱病残蜷缩于街角,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他心中沉重,紧握马缰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 将大军安顿妥当后,张固与郭嘉并肩漫步于空旷的街道之上,脚下是散落的瓦砾碎片。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这片废墟之上,却显得格外刺眼。 张固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对郭嘉沉声道:“奉孝,百姓之困苦,我心如刀绞。需尽快寻得良策,以安顿他们,重建家园。”郭嘉闻言,轻抚扇柄,眉头微蹙,环顾四周后,轻声建议道:“主公,可先设粥棚以解民众燃眉之急,再招募工匠修缮房屋,逐步恢复生产。民心若稳,则根基自固。” 张固听后,不禁长叹一声,感慨道:“本欲招揽流民,以壮我势,未曾想此地竟已残破至此。”郭嘉连忙劝慰道:“主公不必过于忧虑,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早日让此地重现生机。” 至少可以确定的是,雷薄已然逃逸,使得安丰县免于战火的侵扰,这无疑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 次日,赵云传来捷报,告知雷薄并不在蓼县,且蓼县已被其顺利攻克。张固闻讯后,立即派人向鲁肃传达信息,邀请他前来安丰。 不久,鲁肃匆匆抵达安丰。与此同时,安丰县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鲁肃一到,便被张固与郭嘉引领至议事厅。三人落座后,鲁肃开口问道:“主公,不知如此急迫地召肃前来,有何要紧之事?” 张固抬手示意稍安勿躁,转而询问:“子敬,请先为我讲述一下九江郡的近况如何?” 鲁肃轻抿一口茶水,答道:“主公,九江郡的局势颇为稳定,军屯与民屯均呈现出良好的发展态势。预计入秋之后,将迎来一个丰收之年。” “此外,广陵郡新送来了一批战马与耕牛,共计战马约千匹,耕牛八百头,现已送达阴陵,等待主公的进一步安排。同时,广陵军械所与九江军械所共同生产了甲胄三百副,新刀八百把,以及战船二十余艘。” 张固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甚佳!”鲁肃接着笑道:“主公,府君的来信,肃也一并带来了。” 言罢,鲁肃将信件递给了张固。张固打开信件,匆匆浏览后,又不动声色地将其合上。 鲁肃见状,笑道:“主公,这信中是否涉及了您婚事的安排?” 张固点了点头,叹道:“正是,关于与糜家的联姻,家父已经同意,并表示流程之事由他操办,让我无需过问。” “暂且不谈此事,子敬,此番邀你前来,实则是有一项重任相托。”鲁肃闻言,神色变得郑重起来:“主公请讲。” 张固展开舆图,指向庐江的北部:“子敬请看,庐江的北部,包括蓼县、阳泉、安丰县以及安风侯国等地,与九江的寿春紧密相连,共同毗邻汝南郡。寿春那边有汉升叔父镇守,我颇为放心。然而,庐江郡这边却尚无人坐镇。” 鲁肃听后,神色更加凝重:“主公是打算让肃在此地镇守吗?” 张固点了点头,肯定道:“正是如此,接下来,我的重心将放在南方的几郡之上。而广陵北部,得益于糜家的鼎力支持,加之陶谦本人的性格特质,我们大可不必过分忧虑其局势。然而,反观九江与庐江一带,其北方紧邻袁术势力范围,因此我们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 鲁肃言道:“诚然,北方袁术势力庞大,麾下民众众多,将领广布,确需我等时刻保持警惕。然而,自年初以来,九江郡接纳了大量来自汝南的流民,这似乎透露出袁术对其治下民众颇为严苛的情形。” 张固闻言,微微颔首,道:“确是如此,这也是我召子敬前来的缘由之一。子敬曾在庐江协助子纲,想必对屯田之事颇有心得。” “除需子敬抵御袁术之外,我还希望子敬能设法吸纳更多流民,以充实庐江,实现屯田富民之策。”张固继续说道。 鲁肃闻言,点头表示理解:“在下明白,如此说来,我需将袁术挡于庐江郡之外,确保庐江不失。是否如此?” 张固再次点头,赞许道:“子敬果然才智过人,一点即透。至于人员方面,我新近收得一员部将,名曰丁奉,我将他调配给你使用。若后续再有贤才,我自会为你送来。” “此外,子敬提及九江新到一批战马,而庐江北部地势平坦,适宜骑兵作战。因此,我将这批战马也调配给你。安丰县现有兵马五千,同样交由你指挥。待公明剿匪完毕,所收俘虏也将一并交予你,助你凑足一万步卒。子敬还有其他需求吗?” 鲁肃神色郑重,回答道:“主公已思虑周全,肃别无所求。” 张固闻言,笑道:“既然如此,待子龙归来,我们再叙些私事。” 郭嘉在旁,见鲁肃略显尴尬,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随后,张固在安丰逗留了长达一个月的时间,全力协助鲁肃处理各项事务。在此期间,第二支骑兵部队迅速组建完成,并与赵云麾下的骑兵混合进行训练。与此同时,丁奉率先带领三千人马前往阳泉驻守,成为庐江郡最北端的一道坚实防线。 当前,张固面临的最大挑战来自于中层将领的选拔与培养,这些将领如同大将身边的副将,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丁奉的及时加入,为张固暂时缓解了这一紧迫问题。 鲁肃也迅速投入工作,他从袁军俘虏中精心挑选了一批汝南籍贯且较为机敏的人员。为了鼓励他们前往汝南郡宣传庐江郡在张固统治下的种种益处,鲁肃给予了他们一定的物质奖励,并承诺他们归来后将获得更为丰厚的赏赐。 张固则随即宣布减免北部几个县份未来两年的税收负担,但条件是这些地区的居民需要参与一定时长的徭役。这些徭役任务包括修缮和扩建城墙,以及在土地荒废严重的区域建造房屋,以便为即将到来的北方流民提供安置之所。 与此同时,张固广发书函至各军营,严令精选两千健儿,以备虎贲军之扩充,并着手筹建虎卫军,作为他的护卫亲军,由典韦亲自执掌统领。 然而,这两千壮士尚缺诸多装备,铁甲仅得五百副,新刀亦仅备三百柄,所幸人选已尘埃落定,只待日后一一补齐。 除了繁忙的公务,张固还亲自担当媒人,为鲁肃牵线搭桥。鲁肃在禀明家中长辈并获得首肯后,正式完成了婚前的重要仪式——纳采与问名还有纳吉。 纳采之时,媒人携男方家精心准备的活雁至女方府邸提亲;问名之仪,则由媒人探访女方家中,以探知其芳名与生辰八字。 纳吉则是代表生辰八字符合之后,双方父母同意,正式订婚。并且为大婚做好准备。 纳吉之时,生辰八字相合,双亲首肯,二人便正式缔结婚约,为大婚之期未雨绸缪,悉心筹备。 当张固即将启程返回舒县之际,陆康方面终于传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经陆康的竭力劝说,贺齐自会稽远赴庐江郡,并表达了愿意归附张固的意愿。 张固闻讯后,立即下令召见贺齐至安丰会合,并任命他为鲁肃的副将,协助鲁肃处理军务。 紧接着,鲁肃又指派贺齐率领剩余的两千步兵前往蓼县驻守,以加强该地区的防御力量。而鲁肃本人则留在安丰,指挥一千骑兵作为机动部队,随时准备支援贺齐和丁奉。 此外,为了协助妹夫鲁肃,赵云还慷慨地从自己麾下的两曲骑兵中,抽调一曲曲长陈应,暂时交由鲁肃指挥。陈应和张成原本是张固最早的亲兵统领,后来分别成为赵云的副将,各自统领一曲骑兵。尽管他们在勇武方面稍显不足,但忠诚度却无可挑剔。 至此,庐江北部的防御体系终于构建完成。 第95章 袁绍来使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之间,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然过去。在这段日子里,张固率领赵云以及郭嘉踏上归程,一路风尘仆仆地回到了舒县。 此时此刻,徐晃和典韦依旧身处群山之中,坚持不懈地探寻着匪徒踪迹。尽管道路崎岖难行,但根据最新传来的消息可知,他们的进展得相当顺利,这无疑给众人带来了极大的鼓舞和信心。 随着季节的更迭变换,此时的气候也开始逐渐转凉。那曾经炽热难耐的炎炎夏日已经不知不觉间悄悄地溜走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凉爽宜人的秋日气息。 而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之上,三郡之地也正有条不紊地逐步迈进丰收的金秋时节。放眼望去,田野里金黄色的麦浪随风翻滚,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枝头,处处都洋溢着一片繁忙而又喜悦的景象。 本来呢,按照张固最初的计划,他并不打算如此匆忙地赶回舒县。然而,一封来自陆康的紧急书信却给他带来了一个令人始料未及的消息。袁绍麾下谋士田丰竟然亲自造访舒县! 于是,张固当机立断,决定立刻带领部下火速赶回舒县。要说田丰为何此时前来舒县?这需追溯至前不久的一场大战——界桥之战。此前,北方的袁绍与公孙瓒爆发了首次大规模混战。战事起因于公孙瓒之弟公孙越被袁绍借董卓之名射杀。 两军交战四个多月,袁绍自战事伊始便占据优势。而公孙瓒因失去赵云,手下无将能抵挡袁绍麾下的颜良、文丑。公孙瓒本人亦险些命丧文丑之手,幸得刘备三兄弟及时救援。 随后,公孙瓒紧急与张固达成交易,以一千匹马、八百头牛换取大批食盐,再与草原乌丸部落进行交易,换得乌丸出兵一万相助。然而,此战却让袁绍手下大将鞠义大放异彩,其率领的一千先登营,配备强弩千张,威力惊人。 尽管公孙瓒手下骑兵因此增至一万五千人,但在与先登营的硬碰硬中,仍遭受了重大损失。不过,公孙瓒最终成功守住了界桥与白马义从。 两军随后因疲惫不堪而罢战议和。然而,袁绍事后得知公孙瓒与张固的交易事宜,便派遣田丰为使,前往庐江面见张固。 待田丰抵达舒县时,张固仍在安丰县。陆康连忙向张固传信。张固见鲁肃这边已步入正轨,便立即返回舒县。 张固与郭嘉更衣毕,一同步入议事厅。侍从随即引领田丰前来。田丰身着青衫,眉宇间透露出智者的锐利。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无形的较量气息。 张固微微一笑,拱手言道:“袁公麾下果真是人才辈出,田先生大驾光临,张固未能远迎,实属失礼。” 田丰亦回礼,声音沉稳有力:“张将军客气了,此番前来,旨在促进两家友好,共商天下大计。”言毕,议事厅内陷入短暂的静默,唯有窗外秋风轻拂,落叶沙沙作响。 张固眼神微凝,示意田丰入座。侍从随即奉上热茶,茶香袅袅升起。田丰轻啜一口,缓缓放下茶杯,说道:“袁公对张将军颇为赏识,特命我前来,意在结盟,共谋大业。界桥之战后,公孙瓒虽未败亡,但已元气大伤,此乃天赐良机,不知张将军意下如何?” 言罢,他目光炯炯,似欲洞察张固心思。张固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端起茶杯,轻吹气雾,未置可否。 此时,郭嘉笑道:“元皓先生,袁公真是高看我家主公了。界桥之战既已胜出,公孙瓒元气大伤,此时联络我家主公,不知所为何事?” 张固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望向田丰,继续说道:“田先生智谋超群,张固虽才疏学浅,亦知时局变幻莫测。袁公既然已经大败公孙瓒,想必一定已经雄踞北方,势力庞大,而我庐江地处江南,鞭长莫及。若真要结盟,不知袁公有何具体打算?” 言毕,他轻轻敲打着桌面,节奏沉稳。田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张将军与奉孝果然心思细腻。听闻奉孝曾在我家主公麾下效力,损失如此大才,实乃我家主公之憾。” 郭嘉笑道:“往事不必再提,我闻元皓先生刚正不阿,直言不讳。既如此,元皓先生不妨直言相告。” 田丰说道:“袁公之意,乃希望双方在商贸、军事上互通有无,共同抵御外敌。至于具体细节,尚需双方进一步商榷。”言语中透露出几分期待。 张固与郭嘉对视一眼,郭嘉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不知袁公所言的商贸之事,具体是指何内容?” 田丰随即回应:“是关于食盐的商贸合作,袁公有意与张将军达成一笔交易。不知张将军对此有何看法?”郭嘉闻言,微微一笑,继续询问:“那么,袁公打算以何种物资来换取食盐呢?” 田丰答道:“袁公打算效仿公孙瓒,以战马作为交换物,且愿以公孙瓒所付之价成交。”郭嘉听后,微微点头,却又提出疑问:“元皓先生,我家主公与公孙瓒的交易进行得颇为顺利,为何突然要更换交易对象?此举似乎不太妥当吧?” 田丰闻言,语气稍显迟疑:“这……”张固此时也笑道:“元皓先生所言极是,我与公孙瓒的交易本已稳固,若无充分理由,我也不便轻易转投他家。是吧?” 突然,田丰爽朗一笑,说道:“原来如此,袁公并未要求张将军中断与公孙瓒的交易,公孙瓒也未曾要求独占张将军的产出。张将军如此阻拦,莫非是想从袁公处获取其他利益?” 张固放声大笑,回应道:“元皓先生真乃河北智谋之士,我确有一个小小请求。若袁公能够应允,我自然愿意与袁公展开合作。”田丰笑道:“张将军但说无妨,不过我也需说明,袁公对食盐的需求并非非张将军莫属,无极甄氏亦是商贾名门,且与袁公结为姻亲。若张将军的条件过于苛刻,袁公恐怕难以接受。” 张固微笑着说:“放心,我的条件并不高。我不要战马,只要种马。一匹种马的价值可抵三匹战马。此外,我还希望袁公能赐我一人。”田丰闻言,眉头微皱:“这……种马之事可以商议,只是不知张将军所求之人是谁?” 张固笑着回答:“我要的人名叫左伯。”田丰再次皱眉:“左伯?可是东莱的左子邑?”张固点头确认:“正是此人。青州如今乃袁公与公孙瓒争夺之地,想必袁公在此地征召一人并无难处吧?”田丰颔首应允道:“此事于我方并无妨碍,然则张某与袁公对这位特定人选的需求,其具体缘由,在下颇为好奇。” 张固闻言,笑容可掬地回应:“元皓兄,世间诸事,总有其不便言明之处。您不妨先行返回冀州,与袁公细细筹商。只消下次派来的使者中包含此人,我们的交易便可顺利达成,您看如何?” 田丰见状,遂起身施礼,言道:“既如此,在下即刻启程返回冀州,与袁公详加商议。” 张固与郭嘉亲自将田丰送至府邸门外,目送其背影渐行渐远后,郭嘉眉宇间透露出疑惑,对张固言道:“主公,嘉原以为,您意在向袁绍索取一员大将或一位智谋之士。然而,这位左伯究竟有何独到之处,竟让您如此重视?” 张固微微颔首,回应道:“诚然,左伯在我心目中确有其不可替代的地位。我们先返回,待我细细为奉孝剖析其中缘由。” 二人重返议事厅,分宾主落座。张固缓缓开口:“奉孝,若从袁绍处索要大将或谋士,此类人物多为袁绍之声名所吸引,未必能长久留在我方。若无真心归附之意,要来又有何益?” 郭嘉闻言,深表赞同。张固接着说道:“奉孝,你可还记得我曾提及的打压世家之事?” 郭嘉连忙点头,答道:“主公当日之言,嘉时刻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忘却。” 张固微微一笑,说道:“奉孝,如今打压世家的第一步契机已然到来。”言罢,他拿起案上的竹简与几页纸张,继续道:“自龙亭侯蔡伦造纸之术问世以来,书册之载体已大为简化,从繁重的竹简转变为轻便的纸张,使得一书在手,便可轻松携带,无需再为满屋竹简所困。可有此事?” 郭嘉点头确认:“蔡侯所改良之纸,确实堪称神奇。” 张固笑道:“而这个左伯,同样精通造纸之术,且其所造之纸,质量更在蔡侯纸之上!” 郭嘉闻言,面露惊异之色:“主公所言属实?但即便如此,此人会造纸之术,与打压世家又有何关联?” 张固笑道:“奉孝,你可曾知晓,熹平年间已有摹印与拓印石碑之法。其法乃以纸覆于石碑之上,拓印其文字。我便思考,是否能有法将任何文字,如论语、春秋等,皆能轻松拓印下来?毕竟,抄书之速,实难满足需求。” 郭嘉满脸疑惑地问道:“难道主公已然胸有成竹了吗?”张固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吾已略有所得。可将铜熔化为铜水,倾注于模具之中,铸成一个个反向之字。再依书籍内容,巧妙排布成模,刷上油墨,即可印制出各式各样的书籍!” …… 第96章 周瑜的谋划 郭嘉忧心忡忡地说道:“我已大致理解主公的意图,主公是打算大量拓印书籍,以此推广知识吗?然而,这样做势必会引起世家大族的憎恨,对主公的大业恐怕会有所影响。” 张固微笑着回应:“无妨,我计划以大儒来对抗世家。首先,我们将成立一所书院,待活字印刷技术成熟后,邀请大儒们前来编撰书籍,并进行拓印发行。只要能够获得大儒们的支持,他们的学生自然可以为我们所用。” 郭嘉闻言,面露惊喜之色:“确实,这是一个绝佳的策略!儒家所倡导的忠孝理论,正是世家大族立足的根本,世家亦无法对大儒有所指责。” 张固继续笑道:“没错,学院一旦成立,便可以开始招收学子。待他们学有所成,便能为我们提供源源不断的人才。” “我记得康成公郑玄如今正在徐州躲避战乱,对吧?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此事定能成功。” 郭嘉皱眉问道:“那么,我们该如何请动康成公呢?”张固微笑着回答:“不必着急,等左伯到来后再作商议。奉孝,你先看看能不能帮我准备一下康成公的着作,如《礼记注》《天文七政论》或《中侯》,亦或是他的其他注解也可以。届时,我们先拓印这些书籍,再带去面见康成公。” 郭嘉点头应允:“既然如此,我便发动锦衣卫为主公寻找这些书籍。确实如主公所说,目前书籍的推广仍依赖抄写,许多重要书籍都面临着失传的风险。” 张固点头表示赞同。作为后世的历史系学生,他深知古代典籍的珍贵与脆弱。不仅是郑玄的作品,即便是朱棣下令全力编撰的《永乐大典》,原本两万多卷的图书,流传到后世也仅剩下八百多卷。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朱棣的永陵内能有永乐大典的正本。但是就算有,具体保存的怎么样,也不敢保证。 因此,他迫切希望早点发明出活字印刷术,以便能够多拓印一些书籍流传后世。这不仅是一项伟大的事业,更是功德无量之举。 比如说,如果《青囊书》能够流传到后世,或许就能救治更多的疑难杂症,让中医得到更好的发展。张固觉得既然现在有这个机会,就一定要努力尝试一下。 正当此刻,位于丹阳郡的周瑜与孙策正紧锣密鼓地筹划着一项重大行动。自两月有余前,孙策便已渡过长江,抵达丹阳。他的舅父吴景,将丹阳的诸多要务悉数托付给了孙策。 孙策抵达丹阳后,不仅带来了本部三千精兵,还接纳了吴景麾下的四千人马,并进一步招募了四千勇士。此外,除了袁术赠予的五百匹战马,孙策还多方筹措,最终组建起了一支拥有一万步兵、一千骑兵的庞大军队。 在此期间,孙策与其麾下的将领们每日勤于练兵,使得军队的士气日益高涨。 除了原有的程普、黄盖、韩当、陈武、孙贲、吴景六位将领外,又有宋谦、董袭、周舫三人慕名而来,投于孙策麾下。而在智谋之士方面,则有朱治、吕范以及周瑜等人。其中,周瑜更是孙策最为倚重的智囊。 一日,孙策与周瑜并肩策马,驶出宛陵城外,巡视秋收情况。望着那满田野的金黄色稻谷,孙策却面露忧色,对周瑜说道:“公瑾,张固在江上及对岸屯兵万余,对丹阳虎视眈眈。这分明是要牵制我的大军。若我率兵攻打吴郡与会稽,张固定会趁机来犯。公瑾,若我只带三千兵马攻打吴郡,你可有信心帮我守住丹阳?” 周瑜闻言,爽朗大笑,道:“伯符,张固已成你的心魔。这样不好!诚然,张固现已掌控庐江郡,三郡在手,看似兵强马壮,威风凛凛。然而,伯符切勿因此急功近利。昔日阴晋之战,魏国吴起以五万之众,大败秦国五十万大军;而前不久,张固亦以五千兵马,击败袁术四万大军。此皆因谋略取胜。兵法云:上兵伐谋。如今,张固坐拥三郡,对江南虎视眈眈。其北方为陶谦,不足为虑;袁术新败,短时间内亦无力再攻张固。” 孙策点头赞同道:“正因如此,我才欲尽快平定江南,壮大实力。再与张固一决高下。” 周瑜闻言,翻身下马,摘下一穗稻谷,细细端详。随后,他看向走至身边的孙策,语重心长地说道:“伯符,切勿急躁。张固快速平定九江与庐江两郡,此外,张固还身兼朝廷册封的扬州刺史之职。试问,当下的许贡与刘繇,是对我们更为忌惮,还是对张固更为恐惧?” 孙策闻言,颔首赞同:“无疑,他们更为惧怕张固,毕竟张固的野心昭然若揭,意在率先一统扬州。” 周瑜微微一笑,进一步分析道:“诚然如此,那么伯符缘何不考虑与这两位潜在的盟友建立联系,反而有意疏远乃至攻击他们呢?”孙策闻言,顿时豁然开朗:“我明白了!公瑾之意,是主张我们与刘繇、许贡结盟?” 周瑜点头笑道:“正是如此,伯符理解得极快。当前,我们应首要考虑与许贡、刘繇结成联盟。一旦张固进犯,我们便可邀请他们共同御敌。若能一举挫败张固,短时间内张固将无力再犯江东。届时,伯符便可乘胜追击,逐一平定江东各郡,进而挥师北伐张固,岂不是更为稳妥?” 孙策闻言,爽朗大笑,对周瑜的智谋表示由衷的钦佩:“公瑾智略超群,实在令人佩服!那么,关于联络许贡、刘繇的事宜……”周瑜胸有成竹地笑道:“此事交由我处理,明日我便启程,前往联络他们。”言罢,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在周瑜与孙策筹划之际,张固与郭嘉、刘晔三位亦正就丹阳郡战事进行深入探讨。 张固率先发言:“奉孝、子扬,我意于秋收之后,挥师丹阳,二位以为如何?” 郭嘉闻言,沉思片刻后答道:“主公,就丹阳之战而言,嘉以为可行。然则,主公此番计划出动多少兵马?” 张固道:“奉孝,袁术那边,我料其短期内无暇南顾。加之子敬处有兵马六千,叔父在寿春亦屯兵六千,两地可遥相呼应。因此,我欲多带兵马出征。若战事顺利,则可顺势南下,直取会稽与吴郡。” “至于兵马数目,目前南面可调集一万,其中水军六千,步军四千。再从阴陵调集屯田兵四千,广陵县五千兵马中出动三千,舒县骑兵一千。待典韦、徐晃二人剿匪归来,其两千剿匪军咱们带走,俘虏交由子敬处置。如此算来,共计两万兵马,此乃我短期内所能调集之全部力量。至于将领,拟带典韦、徐晃、赵云、蒋钦、周泰五人。奉孝与子扬则随军参赞军机。”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如此部署,兵马较之孙策多出万人。然则,狮子搏兔亦需全力。加之今年主公屯田粮草丰收,物资充足,此战可行。” 刘晔继续说道:“主公,派遣大军出征确实是一个可行的方案。然而,这样做是否会对刘繇和许贡构成过大的压力?若他们因此选择联合孙策共同对抗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言罢,他面带忧虑地望向张固。 张固闻言,不禁微微皱眉,低头陷入了沉思。此时,郭嘉见状,连忙上前劝慰道:“主公请勿忧虑。依我之见,您身为扬州刺史,本身已对刘繇和许贡构成了巨大的无形压力。再者,孙策麾下有一位智谋出众的谋士周瑜,他善于筹划。若我身处周瑜之位,亦会设法协助孙策联合这两人。但即便局势如此发展,我们也无需畏惧。不如借此机会,一鼓作气,一战而定扬州大势,将他们三人一举击溃,从而顺利收复整个扬州。” 郭嘉的话语慷慨激昂,充满信心。张固听后,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朗声道:“奉孝所言极是!事已至此,无需再过多犹豫。让我们直接出兵迎敌,将这三股势力全部击败,将扬州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刘晔启禀道:“主公,鉴于此次出动两万大军征战,不宜集中一路行进。因此,在下提议分兵三路进行攻击。具体而言,广陵郡的兵马可单独组成一路,自丹阳郡北部进发,直取宛陵。 “南路亦应分出一路兵马,攻打泾县,进而逼近宛陵。而主公则可亲自率领一路大军,从芜湖出发,同样直指宛陵。南北两路的兵力无需过多,主要目的是迫使孙策分散其兵力。” “一旦孙策分兵,主公的大军便能较为轻松地抵达宛陵。主公抵达后,凭借回回炮的威力,只要围住宛陵,宛陵必不可久持。” 张固闻言点头赞同,说道:“子扬的策略极为高明,我们就按此计划执行。奉孝,你觉得如何?” 郭嘉微笑着回应:“主公,子扬的策略确实可行。不过,主公也知道,我习惯于从敌人的角度思考问题,以便更好地弥补我们的不足。” …… 第97章 左子邑 张固随即问道:“那奉孝认为我们在执行过程中需要注意哪些方面?” 郭嘉神色凝重地指出:“确实有一个关键点需要注意,那便是……如此……这般……” 随后,众人又针对各项细节展开了全面的讨论。对于张固而言,此役意义非凡,他已然下定决心,欲以此战奠定胜局。 此刻,距离初平四年的终结仅剩寥寥数月。明年,天下局势犹如风云变幻,难以捉摸。曹操因父仇愤而出兵徐州,却未能达成所愿。 随后,刘备入主徐州。然而,事态并未平息,吕布在兖州争夺中失利后,亦投奔徐州。自此,徐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局面。各路势力竞相角逐,明争暗斗,使得局势愈发错综复杂。 面对如此纷乱的时局,如何谋划徐州,成为了张固亟待解决的一大难题。此事需精心筹谋,周密布局,稍有不慎,便可能使其陷入重重困境。 因此,张固深知,唯有迅速拿下扬州,方能腾出精力,专心致志地筹划徐州之事。否则,一旦被其他事务牵绊,想要在徐州有所建树,无疑是难上加难。 随着时间的推移,秋季的收获工作圆满落幕。本年度,得益于屯田制的有效实施,三郡均迎来了丰年,特别是屯田制所获得军用粮食的储备,已逾四十万斛之巨。 半个月的剿匪行动结束后,徐晃与典韦率领部队返回舒县。出发时,他们麾下仅有两千兵马,而归来时,队伍已壮大至五千余人。这一变化,无疑揭示了袁术军队在败退过程中,大量士兵流落山林,化为匪患的严峻现实。若不加以彻底清除,庐江郡的未来发展将难以得到保障。 紧接着,张固下令将三千余名俘虏移送至安丰,交由鲁肃进行整编。同时,阴陵的四千兵马与新招募的两千虎卫军也抵达舒县,粮草物资亦被统一调配至两处军营。 典韦归营后,一眼便瞧见了那两千名新入伍的虎卫军。他虎目圆睁,嘴角上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孩童初见新奇玩具一般,大步向前,用他那粗壮的手臂轻拍士兵们的肩膀,表达着由衷的赞赏。 而徐晃则显得较为沉稳,他眉头紧锁,目光锐利,缓缓言道:“这批新军,体魄强健,应从中抽调五百人,以增强我虎贲军的实力。” 典韦一听,脸色骤变,双手叉腰,反驳道:“此乃我虎卫军之根本,岂能轻易割舍?” 徐晃据理力争:“毅材,凡事需讲公平,为何你虎卫军新建之初,人数便要超过我虎贲军?” 典韦怒道:“主公曾有言,虎卫军乃其亲军!” 徐晃摆手打断:“那我不管,若真如此,我虎贲军亦能担此重任。我徐晃亦能胜任主公亲军统领一职!” 典韦闻言,惊愕不已,怒声道:“老徐,你怎能如此行事?你还想与我争夺主公亲卫之职?你自问能打过我吗?” 两人争执愈发激烈,声音响彻军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这激烈的辩论而为之颤动。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即将动手之际,张固及时介入,将二人拉开。他严厉地说道:“吵什么吵?这两千人,分出五百人加入虎贲军,如此一来,两支军队人数相等。放心,在我的规划中,虎贲军与虎卫军最终都将扩充至三千人。日后若有新兵加入,亦将如此分配。” 徐晃满面春风,双手抱拳,诚挚地言道:“多谢主公慷慨!”张固轻轻抬手制止了徐晃的进一步礼数,继续说道:“且慢,吾言犹未尽。铁甲锻造艰辛,加之先前缴获,总计仅得八百副。故此,此番先将此八百副铠甲配备予虎卫军,其余将士暂且委屈一下,以皮甲护身。” 此刻,原本情绪低落的典韦瞬间振奋,朗声回应:“主公,如此安排,俺无异议!”张固闻言,抬手示意众人:“罢了,诸位若无他事,需知不日即将出征,速去筹备。”二人随即恭敬领命,退下执行。 恰在此时,一名传令兵疾驰而至,至张固面前跪拜禀报:“主公,郭军师有请,袁绍使者已至!”张固闻言,眉头轻扬,随即策马疾返。 步入议事厅后,只见郭嘉与田丰正谈笑风生,旁侧还有一位中年男士陪同。三人见张固步入,连忙起身相迎。 张固含笑言道:“元皓先生,别来无恙。吾本以为先生不至如此迅速,未曾想先生已提前归来!”田丰闻言,亦是笑容满面:“吾返程途中即遣人急报袁公张将军之意,故直接在半途迎接左子邑。子邑,快来拜见张将军!” 那中年男士闻言,连忙上前行礼。张固笑容可掬地扶起左伯,朗声宣布:“子邑,既来之,则安之。先随侍从下去歇息,稍后吾有要事与子邑共商。”言罢,侍从随即引领左伯离去。 田丰笑道:“张将军,左伯之事处理迅速,足见袁公诚意。此外,关于种马之事,袁公已遣人前往草原,与鲜卑部洽谈采购事宜。未知张将军意下如何?” 张固笑而不语,片刻后缓缓言道:“元皓先生,此事便如上次所言。三倍战马之价,交易地点定于青州与徐州交界,以物易物!”田丰闻言,深施一礼:“既如此,吾也好向袁公交代。在下告退!” 张固抬手挽留:“元皓先生,吾已备下酒宴,欲款待先生。”田丰摆手拒绝:“在下为了此次出使,耗时几月有余。尚有急务需回,酒宴之事,便免了吧!在此,吾等即行告别。”言罢,张固与郭嘉亲自引领田丰步出府邸之门,以表诚挚之意。 张固返回府邸后,即刻下令召见左伯。待二人就座后,左伯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毕竟他并非出身于仕途,面对一位统辖三郡的军阀诸侯,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紧张之情。 察觉到左伯的拘谨,张固迅速转移话题,以缓解气氛:“子邑,我听闻你精通造纸之术,可有此事?”左伯闻言,脸上掠过一抹羞涩,轻轻颔首回应:“在下素爱书法与绘画,然而市面上的纸张质地欠佳,难以承载画作之美。故而,我私下里便尝试造纸,以满足自己的爱好。” 张固听后,赞许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子邑真乃大才。然而,如今世间大多数人仍无纸张可用,实乃一大憾事。既然你拥有如此卓越的才能,我希望能请你助我一臂之力,共同推动纸张的大规模生产。” 左伯闻言,连忙起身,恭敬地回应:“张将军有命,在下自当义不容辞!”张固见状,连忙摆手示意他坐下:“且慢,子邑。我尚未言尽。其实,我通过袁绍找你,是有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要与你商议。” 左伯听后,连忙追问道:“张将军请讲,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的,定当竭尽全力相助张将军!”张固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我曾目睹许多珍贵的典籍在战乱中损毁,无法流传后世,每每思之,心中甚是痛惜。然而手抄书籍又太过缓慢,因此我思考出一个方法,能够大量拓印书籍。” 随后,张固详细地向左伯阐述了活字印刷的理论以及自己对此的了解。比如胶泥烤干制字,铜水灌模做字。等等一一说明。左伯听得越发入神,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张固接着说道:“正因如此,我才找到子邑。子邑既能造出大量的纸张,只要能通过活字印刷之法将书籍刊印出来。这样一来,我们便能高效地拓印大量书籍,防止书籍失传,又能让知识得以广泛传播。” “然而,要完成这项事业,必须有一位得力之人专门负责。我深思熟虑后,觉得子邑你最为合适。你意下如何?”张固问道。 左伯此时已激动得满脸通红,不等张固话音落下,他便起身连连点头:“将军所言极是,此乃大事也!在下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此事若能成功,必将流传史书,单开族谱,成为不朽之功绩。即便粉身碎骨,在下也定要完成此任!” 张固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宽慰道:“子邑无需如此悲壮,我们只需齐心协力,定能成就此番伟业。” 鉴于子邑已表达赞同之意,吾遂决定将此项事务全权委托于子邑主持。若在执行过程中有所需求,无论是人力资源还是物资调配,子邑皆可随时与陆康太守接洽。此外,目前仅靠子邑白身之职似乎有所不妥。因此,特任命子邑为庐江郡掾史,专职于活字印刷技术的研发工作。一旦研发成功,吾将委托子邑承担书籍印刷之重任。” 左伯闻言,即刻跪拜于地,郑重表态:“主公宽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勤勉行事,绝不辜负主公之厚望!” 张固见诸事已安排妥当,遂吩咐下人引领左伯前去歇息。活字印刷之术,于他而言,实乃重中之重。原本,他还为即将出征、田丰未能及时归来而感到忧虑重重。 …… 第98章 大战起 然而,没想到田丰竟如此迅速地返回舒县,看来这无疑是因为界桥之战中,公孙瓒所请乌丸援军给予袁绍的巨大压力所致。 再者,袁绍竟不惜远赴鲜卑购买种马,其与鲜卑的勾结已昭然若揭。但转念一想,鲜卑的介入,或许能与乌丸形成牵制,两边互相消耗实力,倒也算是件好事。 只是,这袁绍与公孙瓒的下次交锋,想必会更加惨烈,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只不过,无论袁绍与公孙瓒争斗得如何激烈,对张固而言,皆是浮云掠影,无足轻重。 当务之急,乃是即将打响的丹阳之战。三日后,张固统率七千精兵,和徐晃、典韦、赵云、郭嘉、刘晔奔赴江边,与周泰大军会合。 蒋钦则是孤身前往广陵县,率领广陵三千人马,加上陈矫作为参军。作为一队偏军,攻击丹阳。 此时,张固蓄势待发,欲跨江征服孙策。与此同时,周瑜则携带结盟完成的佳音,凯旋而归丹阳。一场关乎扬州命运的大战,已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 初平三年十一月,张固率领大军跨越长江,向丹阳郡发起攻势。丹阳郡,自秦朝时便已设立,下辖十六县,人口总数达到六十三万。 起初,该郡由太守周昕治理。然而,后来袁术派遣吴景进攻丹阳,周昕不敌,只得退回会稽老家,并投靠了刘繇。吴景在夺得丹阳后不久,孙策便率军与吴景会合。 在此战役中,张固计划采取分兵三路的策略。蒋钦与陈矫领兵三千,自广陵县南渡长江,攻打秣陵、句容、湖熟三县,随后直逼宛陵。同时,徐晃与刘晔率领四千五百人,其中包括一千五百名虎贲军,他们从临湖渡江,攻打泾县,并计划北上宛陵。而张固本人,则亲自率领一万二千五百人,从濡须口渡江,首先攻打芜湖县,随后大军直捣宛陵。 这一消息传来,丹阳郡内震动。孙策立即召集周瑜、朱治、吕范三人商议对策。四人面色凝重,朱治首先发言:“主公,既然我们已与许贡、刘繇结盟,面对张固的两万大军,他们应当明白张固的决心是荡平江东三郡。因此,请求他们出兵救援,是当前的首要任务。”吕范也表示赞同,认为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应当懂得,先请援兵是上策。 孙策对此深表同意,并立即起身命令:“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前往许贡、刘繇处,请求他们迅速发兵支援!”然而,周瑜却连忙制止,并提出建议:“联络许贡,让他从溧阳出兵,前往丹阳县,只需抵挡蒋钦的军队即可。” 孙策好奇地询问周瑜是否已有良策。周瑜笑道:“哪有什么特别的计策,自古以来,战阵之上,都是以正兵防守,出奇兵制胜,所有大战无不如此。”他进一步分析道:“张固的三路大军中,最为凶险的是他亲自率领的那一路。其余两路不过是想分散我们的兵力,以便掩护张固直扑宛陵,一战功成。” 孙策听后恍然大悟,感叹道:“原来如此!若不是公瑾提醒,我差点就要分兵应对了。”周瑜继续道:“伯符,张固军中不乏善谋之士,一般的阴谋诡计恐怕难以奏效。”因此,我们绝不能惊慌失措。宛陵县城墙巍峨,但忆及上次张固击败纪灵之时,他曾展示过一款威力巨大的投石车。故此,我们必须阻止张固大军直接逼近! 孙策问道:“那么,依公瑾之见,我们应如何守备?蒋钦那一路已交由许贡,那徐晃的军队又该如何处理呢?” 周瑜沉思片刻后回答:“徐晃那一路可暂不理会,即便他直扑宛陵又有何妨?我们可命吴景与周舫率两千人驻守,并拿出财物招募城内百姓协助守备。” “至于伯符,您则应率领众将前往芜湖,以抵御张固大军,静待刘繇的援兵到来。我们只需将敌人阻挡在宛陵之外即可。” 孙策皱眉道:“如此便能击败张固吗?” 周瑜笑道:“伯符多虑了。张固之军历经战事,兵强马壮,远胜于我们。想要直接击败他,自然难上加难。” 孙策再次皱眉道:“公瑾,即便能守住,若不能击败张固,又有何意义?恐怕不久之后,他便会再次来犯。” 周瑜解释道:“伯符稍安勿躁。我前面所说的,乃是正兵防守之策。而若要击败张固,还需配合奇兵出击。我曾说过,张固军中必有智谋之士,因此,我们的奇谋不可直接用于对抗张固之军,而应在其他地方施展。” 朱治与吕范听闻周瑜之言,深感震撼。起初,二人对周瑜还多有不服,主要是因为他太过年轻。然而,现在周瑜的智慧已经深深折服了他们。 孙策焦急地问道:“公瑾,就别再卖关子了,快说吧!” 周瑜严肃地说:“伯符,您身为一军之主,必须时刻保持冷静,切不可焦躁失态。只有这样,才能百战百胜。” 孙策听后,逐渐冷静下来,对周瑜拱手道:“多谢公瑾指点,在下受教了。” 周瑜连忙起身行礼道:“伯符,不必如此客气。您可知,我这次前往许贡处,除了结盟之外,还拜访了严白虎。” 孙策皱眉道:“严白虎?那个大盗?公瑾为何要去拜访他?” 周瑜回答:“伯符,如今张固大军压境,特别是广陵县也有大军跨江而来,形势危急只要我们成功策动严白虎跨江攻打广陵” “并派遣使者与袁术联络,劝其攻击庐江,那么张固必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一旦张固回师救援,我们即可立即发起追击,届时张固必败无疑。” 吕范听后,连连点头,称赞道:“此计甚妙!此外,目前刘繇和许贡尚在丹阳,我们可借此机会将他们一并铲除,如此江东大局便可安定。” 孙策听后,放声大笑,说道:“不错,立即派遣使者与严白虎和袁术联络!告知严白虎,若他能成功攻下广陵,我必向朝廷举荐他为广陵太守!” …… 寒风如利刃般锐利,十一月的江东大地,被一层薄薄的白霜轻轻覆盖,枯枝在风中摇曳,似乎在低语着冬日的寂寥。天空中,灰蒙蒙的云层低垂,偶尔有几只迟归的寒鸦掠过,留下一串串寂寥而深远的鸣叫声。 张固率领的大军,在这凛冽的寒风中,宛如一条蜿蜒前行的黑色巨龙,缓缓向前推进。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被冷风吹得笔直挺立,旗面上绣着的“张”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冷的光芒。士兵们身披厚重的铠甲,脚踏坚实的土地,步伐坚定。 当张固的大军逼近芜湖县城时,尘土飞扬,战鼓声震耳欲聋。孙策身披银甲,手持长枪,屹立于城头之上,目光如炬,凝视着远方滚滚而来的敌军。城墙两侧,八千大军严阵以待,弓箭手蓄势待发,气氛紧张至极。 张固骑着高头大马,位于大军的最前方,面色冷峻,手中双刃戟高高举起。两军对峙,气氛紧张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此时,郭嘉披着一件狐裘袍,呼出的气息化作白雾。他皱眉说道:“主公,探子已经回来了。不出所料,孙策与刘繇、许贡已经结盟。蒋钦被许贡的援军挡在丹阳县外,刘繇的大军也已进入丹阳。南边徐晃的大军已经攻下了泾县,正等待主公的进一步命令。” 张固抬头,冷冷地望向城墙上的孙策,随即笑道:“不愧是江东小霸王,真够果决的。我本以为芜湖县会轻易攻下,大战的焦点会在宛陵,没想到倒是小瞧了他!”说完,张固手指孙策身边的一位白甲青年,问道:“奉孝,可知那人是谁?” 郭嘉疑惑地回答道:“想必那人便是主公常常提及的周瑜,周公瑾吧?” 张固点头确认道:“没错,奉孝。此人便是被誉为江东美周郎的周瑜周公瑾。据说他文武双全,有雄才大略。奉孝,你有兴趣和他较量一番吗?”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笑道:“既然如此,倒是要好好和他较量一番!” 张固笑道:“奉孝,咱们先安营扎寨,再做打算吧。” 随即,张固命令大军后退十里,扎下营寨。 城墙上,孙策与周瑜等人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孙策注视着正指挥大军缓缓撤退的张固,对周瑜说道:“公瑾,张固的投石车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重大威胁。不知你是否有应对之策?” 周瑜回答道:“伯符不必过于担心,我已下令制造巨弩并安置于城墙上。并且砍伐毁去不少树木,毁去不少巨石。在者张固的投石车虽然威力强大,但其体积亦十分庞大。一旦他使用投石车攻城,我们便可用巨弩进行反击!相信足以与之抗衡。” 孙策闻言点头表示赞同:“既然如此,我们便安心守城,静待刘繇大军到来再做打算。” …… 第99章 曲阿小将 张固安营扎寨之后,夜色深沉,犹如浓墨重彩,营火则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转身步入中军大帐,发现郭嘉已经等候多时。郭嘉手持羽扇,轻轻摇曳,目光炯炯有神。案上铺展着一张详尽的地图,山川城郭清晰可见。 张固沉声问道:“奉孝,目前敌军固守芜湖,我们应当如何应对?”郭嘉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缓缓答道:“主公,依我之见,孙策意在将我们阻挡于此,静观其变。” 张固点头表示赞同,并说道:“奉孝之前已有安排,我对此并不担忧。但若孙策一味固守,我们又该如何是好?”郭嘉再次点头,说道:“主公,不必急躁,任何计策都需等待合适的时机。我们已经做出部署,只需耐心等待。目前的局势对我们有利,主公无需焦虑。若我所料不错,时机很快就会到来。” “想必,孙策也在等待时机,所以接下来。孙策只会拒城坚守。不会出城迎战主公!” 张固接着问道:“既然如此,徐晃那一路又该如何安排?”郭嘉回答道:“可让徐晃先屯兵泾县。蒋钦若不能前往宛陵,则徐晃独自前往亦无大用,反而可能陷入敌军包围,得不偿失。” 张固听后,思索片刻,点头表示同意。 …… 此后数日,张固并未强行发动攻城之战,而是每日带领众将在城外挑战,然而孙策始终坚守城门,不予理睬,高挂免战牌以示拒绝。 一直到五日后,刘繇率领五千人马抵达芜湖县。此次,刘繇带来了谋士薛礼,以及部将张英、樊能、于糜、陈横等将领前来支援孙策,而笮融、王朗、周昕则被留守会稽。 刘繇到达芜湖后,孙策设宴款待他与诸位将领。席间,刘繇笑道:“伯符贤侄,如今我大军已到,不如明日便出战张固如何?” 周瑜闻言,连忙劝阻道:“太守大人切勿轻视张固。如今我们兵马虽多,但只要坚守城池,张固便无可奈何。何必出城与他硬拼呢?” 然而,刘繇的部将张英却不服气道:“笑话!如今我们大军无论人数还是将领都远胜于对方,为何不直接出击击败敌军?何必如此畏首畏尾?”于糜更是嚣张地说道:“世间无英雄,竟让这庶子成名!孙将军或许害怕张固,但我们可不怕!若孙将军心生畏惧,明日便请观我等如何斩杀张固。” 孙策强忍着用手臂夹死于糜的冲动,冷哼一声道:“可笑至极。既如此,明日我等便一同出击。我倒要看看,刘太守麾下的部将究竟有何等英勇之处。” 宴会至此,气氛已变得异常尴尬。所幸周瑜以大局为重,及时联络众人,热络气氛,才使得宴会得以继续。 次日,孙策与刘繇大开城门,率领五千人马及麾下部将,前往张固营外挑战。张固见状,对郭嘉笑道:“还得是刘繇,一来便能让孙策出城应战。”郭嘉亦笑道:“刘繇尚不了解主公,等吃过亏后自然会老实。” 言罢,张固率领虎卫军、骑兵军,以及赵云、典韦、周泰三人,出营迎敌。双方列阵完毕后,孙策望着虎卫军的大旗,眉头紧锁。周瑜见状,连忙问道:“伯符,怎么了?” 孙策回答道:“公瑾,上次我与张固交战时,他麾下有一支名为虎贲的千人大军,尽披铁甲。而今,又从哪里冒出了一支虎卫军?且半数以上皆披铁甲。张固究竟从何处获得如此多的铁甲装备大军?” 周瑜皱眉道:“伯符所言极是,既然张固有如此战力强大的一支军队,此事便需多加留意。我从斥候的探报中得知,蒋钦那路大军并无虎贲军身影。因此,伯符所言的虎贲军很可能会在徐晃那路。若徐晃胆敢攻击宛陵,我们必须设法回击,吃掉徐晃。” 孙策点头赞同道:“没错,但目前好在徐晃仍逗留在泾县并未轻动,我们只需时刻关注即可。”周瑜点头表示同意。 此时,就在周瑜与孙策低声交谈之时,那边刘繇部将于糜却突然冲出大阵,策马在张固阵前耀武扬威道:“张固小儿,快快出来受死!若不敢出战,便趁早撤兵回去!” 话音未落,典韦已然大怒,策马冲出阵来,怒喝道:“可恶!竟敢辱骂俺家主公!贼将拿命来!”典韦声如洪钟,恶狠狠地直扑于糜。于糜见状,只能挺枪迎战。 只是仅仅交战不到三个回合,典韦手起戟落。便将于糜斩于马下。陈武目睹此景,不禁苦笑。他曾在战场上与孙策并肩作战,直面典韦的威猛。 当时,他本想出阵协助孙策对战张固,然而却被典韦紧紧盯住,无法脱身。陈武内心深处甚至有一种预感,若当时真的上前助阵,恐怕也会难逃典韦的锋芒,瞬间毙命。 与此同时,刘繇部将们目睹这一幕,皆鸦雀无声,震惊不已。唯有张英身旁的一名小将低声说道:“此人真乃猛将也!于将军死在他的手下,并不冤枉。”张英听后,怒不可遏,质问小将道:“你说什么?” 小将见状,并未回答。张英更加愤怒,手指小将,厉声道:“你敢前去出战吗?若不敢,就不要再多言!” 年轻将领高声宣示:“我岂会退缩?待我斩将,赏赐之类,你得加钱!”言罢,小将驱策战马,挥舞大刀,毅然决然地冲向战场。 与此同时,典韦已返回本阵,眼见又有一员敌将上前挑战,正欲再度挺身而出,却被赵云温和地劝阻:“典将军,您已立下赫赫战功,此人就交由我来应对,可好?” 典韦闻言,憨态可掬地笑道:“子龙很少开口求人。既然开口,此人自然归你!” 随即,赵云跃上战马,挺枪而出,银枪犹如蛟龙出海,闪烁着凛冽寒光,径直朝那年轻将领疾驰而去。 赵云策马疾驰,银枪舞动,犹如游龙戏水,气势磅礴地扑向小将。小将毫不畏惧,大刀挥舞,威风凛凛,两骑瞬间交汇,枪影与刀光交织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 赵云猛然一转银枪,枪尖划破长空,带起一股凌厉的劲风,直逼小将咽喉。小将将大刀一横,挡住了这一击,但枪尖的余劲仍令他大惊失色,急忙后撤,而赵云则如影随形,长枪如影,直指其胸口。 小将挥刀磕开长枪,随即展开反击,大刀挥舞之下划出一道璀璨的银弧,直劈赵云肋下。赵云眼疾手快,抽枪挑开刀锋,化解了这一攻势。 小将见状不甘示弱,抬刀直劈赵云脑门,赵云侧身一闪,避开刀锋。随即长枪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直刺其面门。年轻将领反应迅速,翻转刀杆,用刀面挡住了枪尖的攻击。 两人错马而过,这小将喃喃自语:“没想到这人如此厉害,这场战斗,真是亏大了。下次出阵,得让他们加钱才行!” 言罢,他连忙策马反击,大刀上下翻飞,攻势凌厉。赵云则以灵动的枪法应对,枪影如织,时而刺出,时而收回,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就在这时,只见赵云银枪一震,枪尖宛若灵蛇吐信,疾刺小将心窝。小将大刀猛然挥劈,将枪尖震得偏离轨迹,反手再次横劈,刀锋携着狂风呼啸,直取赵云肩头。 赵云身形微侧后仰,躲开刀锋。随即长枪如影随形,瞬间划过一道银色闪电,枪尖在小将胸前留下一抹浅痕。小将浑然不惧,冷哼一声,大刀舞动,犹如猛虎下山,气势恢宏,震撼人心。 战斗已经持续百余回合,场上大战的两人皆已汗流浃背,但二人斗志依然昂扬,战意愈发浓烈。 战斗继续,两人再战一百回合,仍旧难分胜负。周围观战的将士无不目瞪口呆,惊叹于这场精彩绝伦的对决。 张固目睹此景,不禁眉头紧锁。刘繇麾下竟藏有如此悍将?难道是太史慈?可又不太像,张固记得太史慈善用长枪。而这人是用刀的。甚至其刀法已经快要与黄忠、关羽持平了! 除非……张固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惊人的可能! 那位在神亭岭上仅现一面的曲阿小将!他曾以一己之力,力敌程普、黄盖、陈武、韩当、蒋钦、周泰等十二员大将,勇猛无比。倘若真是此人,那他能与赵云平分秋色,便也合情合理了。只可惜,《三国演义》中对他仅是寥寥数语。这位神秘小将,究竟姓甚名谁,至今仍是个未解之谜! 那边的激战仍旧如火如荼,猛然间,赵云策马挺枪,朗声道:“吾乃常山赵子龙是也!鏖战良久,汝是何人?报上名来!” 小将闻言,高声应答:“吾乃丁修,字叔治!军中好友给我取了个外号叫加钱居士。赵子龙,你的枪法——真乃出神入化,流畅无比。怎么说呢,用两个字形容——很润!” …… (关于曲阿小将的设定,请看作者说。写了很长一段话,就不在正文里水字数了,不喜勿喷。谢谢!) 第100章 丁修 赵云沉声道:“丁修之名,我已铭记于心。再来一战!”言罢,二人各自挺枪握刀,再度交锋,战况激烈。 孙策向周瑜投去忧虑的目光,皱眉言道:“未曾想,刘繇麾下竟藏有如此勇猛的将领。公瑾,你能否助我将其招揽?诚然,我如今部将众多,但如此级别的武将尚属空缺,实为一大憾事。” 周瑜沉稳地回应:“伯符,切勿急躁。目前时机尚未成熟,毕竟我们名义上仍是盟友。若要筹谋此事,需待击败张固,收复江东之后再作打算。” 孙策闻言,点头赞同:“公瑾所言极是,是我过于心急了。” 与此同时,刘繇面露喜色,转向张英问道:“此人究竟是谁?”张英心中嫉妒,答道:“主公,此人名为丁修,乃曲阿人士,现为我手下一屯长。” 薛礼则赞叹道:“未料主公麾下竟有如此能人。主公应予以重赏!” 张英正暗自嫉妒之际,刘繇却道:“嗯,此人确有勇武,但尚显年轻,不宜担任大将。待此战结束后,调其至我身边,充任侍卫即可。”张英听后,连忙附和。 薛礼又道:“主公,不如鸣金收兵,召回丁修。我们只是前来助阵,如今已损失于糜,而孙策却毫发无损。主公亦可见,方才那位使双戟之人亦是勇将。若丁修有失,损失的将是我们的力量,而孙策则将得利。” 刘繇听后,连连点头,对张英吩咐道:“速去鸣金,召回丁修。” 随即,战场上响起了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赵云与丁修见状,各自策马返回本阵。 赵云归来后,典韦心直口快,打趣道:“子龙啊,你可真会挑人。这下子过瘾了吧?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竟也如此心机深沉。” 赵云苦笑回应:“典将军,我并未多想。本想斩将立威,却未料到对面竟有如此猛将。” 张固抬手制止了典韦的玩笑,言道:“毅材,先让子龙歇息片刻。对面有如此猛将,我也未曾料到。” 周泰却跃跃欲试,请战道:“主公,我也想前去大战一场!” 张固听后,略作思索。此时,在此战场上,除了孙策之外,似乎无人能确保战胜周泰。鉴于周泰主动提出挑战,自然不宜忽视其斗志。 于是,张固郑重颔首,嘱咐道:“幼平,你且前去,务必谨慎行事,切勿掉以轻心!”周泰闻言,面露喜色,豪迈地回应:“主公放心,在下定当不负所望,为主公再添一胜!”言罢,他策马扬鞭,挥刀而出,英勇地冲向敌阵。 与此同时,丁修返回本阵后,刘繇对其评价道:“你虽年轻,尚不足以担当大将之职,但你的武艺确实出众。日后,你便随我左右,听我调遣吧。”丁修心中虽有不悦,却只能勉强拱手应承:“遵命。”随后,他便退到了一旁。 此时,薛礼注视着冲出阵外的周泰,转而向孙策讥讽道:“伯符将军,我军虽为助战,却已连续派出两员大将。难道孙将军麾下的勇士们,不打算展示一下他们的实力吗?”孙策正欲开口回应,却被一旁的孙贲打断。 孙策堂兄孙贲目睹薛礼无礼举止,脸上已挂满了怒意。回想昨夜宴席之上的种种,孙贲虽极力克制,但怒火终难平息。 此刻,孙贲再也按捺不住,厉声喝道:“你这是欺我兄弟帐下无人?且睁大眼睛瞧好了!”言罢,他跃马挺刀,直取周泰而去,二人随即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刀光剑影之战。 周泰身形雄伟,每一刀挥出,皆伴随着呼啸风声,直逼孙贲而来。而孙贲亦是身手不凡,其刀法时而轻盈如燕,时而沉重若奔雷,与周泰斗得难分高下。 目睹此景,孙策亦不甘示弱,跨马挺枪,直冲向张固,厉声喝道:“张固逆贼,竟敢侵犯我郡县之地?速速出阵受戮!” 张固见状,对身旁的典韦与赵云下令道:“子龙、毅材,你二人各领本部兵马,待吾取胜,大军即刻出击,冲击敌阵!”二人领命后,迅速前去准备。而张固则跃马挺戟,直冲向孙策。 面对孙策,张固冷笑道:“孙策,你不过是我手下败将!吾乃朝廷亲封的扬州刺史,准确而言,是你们强占了我的地盘,却不服从朝廷调遣!真是乱臣贼子,今日定要你授首!” 言罢,张固挥舞着双刃戟,直取孙策而来。孙策闻听张固之言,怒火中烧,亦挺枪迎战。张固借助马力,迎着孙策而来,高举双刃戟,如擎天巨柱般向孙策头顶砸下。孙策双手紧握长枪,奋力挡下这一击,铛的一声巨响,双臂微微颤抖。张固顺势变招,双手抬戟,横斩向孙策左肩。 孙策侧身躲过,张固见状,迅速抽回双刃戟,待孙策直起身子,戟尖直刺其胸口。孙策大惊,侧身反击,手中长枪直刺张固而来。张固见状,抽戟抬杆,磕开长枪,双刃戟在空中又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圆弧,直取孙策脖颈。孙策以长枪精准直刺双刃戟,将其磕开。 随后,孙策怒吼一声,展开猛烈反击,长枪舞动,枪花四溅,直刺张固面庞。张固挥舞长戟,将枪花一一劈散。 面对孙策的反击,张固暗自感叹。与上次大战相比,孙策的进步显着。然而,进步的不只你孙策一人。 紧接着,张固成功劈开了最后一朵枪花,趁孙策变换招式之际,他抬起长戟,径直劈向孙策。孙策见状,迅速抬手迎击。 张固加快了攻击速度,一击之后,借着长戟的反弹之力,顺势又发起了一轮猛烈的劈砍。铛铛铛!连续三声巨响回荡在空中。 孙策的虎口因此出血,张固此刻完全凭借力量压制对手,未使用任何技巧。孙策只能勉力维持不败。 与此同时,与周泰大战了五十回合的孙贲,见到此景,只能劈开周泰的大刀,策马直奔孙策所在的战场。 孙贲赶到后,又见张固一戟劈下。孙贲挥刀劈开张固的戟刃,但自己的大刀却被这势大力沉的一戟劈飞,武器掉落。 孙贲对着孙策大吼一声:“伯符,快走!”孙策见状,与孙贲一同策马逃回本阵。 后方的赵云见二人逃窜,长枪一指。刹那间,一千铁骑紧随赵云的步伐,直冲孙策和刘繇的大阵。典韦也率领虎卫军随后冲上。 张固见状,双腿一夹马腹,战马狂奔,与赵云并肩冲向敌阵。赵云高喝一声:“变!”身后的骑兵迅速变换阵型,形成一个箭头形状,紧紧跟随在赵云与张固身后。 随后,大军冲入敌阵,如同滚烫的热刀切入黄油一般,敌阵瞬间被分割成两半。 赵云的出枪速度极快,动作单一却致命——刺。长枪直刺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只见枪影重重。拦在赵云马前的敌军纷纷倒地不起,被随后的马匹践踏而过。 张固则挥舞着双刃戟,锋芒毕露。敌军的头颅或残肢断臂,被他一一砍飞。 周泰和典韦二人也紧随其后。而他们身后的虎卫军众将士们更是齐声怒吼,其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这些战士们个个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手中兵刃挥舞得密不透风,但凡见到敌人,便是毫不留情地猛砍过去;若是遇到敌手,也是毫不犹豫地挥刀猛劈而下。 要知道,一军之主将对于整支军队所产生的影响力那可是极其巨大的。这一点从虎贲军和虎卫军两者之间截然不同的作战风格便能清晰看出。 当虎贲军与敌军交战之时,他们往往沉默不语,但彼此间却能默契十足、紧密协作,将各种战术运用得炉火纯青。 然而,虎卫军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在对敌作战时,他们表现出了与典韦如出一辙的疯狂态势,简直可以用气势磅礴来形容。 这群悍勇之士仿佛已经忘却了生死,全然不顾自身安危,只知一味地勇往直前,遇人必杀,宛如一群不知疲倦、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 倘若将虎贲军比作一座雄伟壮丽、高耸入云的巍峨高山,那么虎卫军无疑就是一团熊熊燃烧、炽热无比的烈焰。 前者沉稳如山,以静制动;后者则狂暴似火,以攻为守。二者各具特色,皆为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这边,孙策眼疾手快,迅速指挥众将发起反击,黄盖与程普二人如猛虎下山,直取张固。 与此同时,韩当、董袭、陈武三人并肩作战,联手拦下了赵云的去路。 另一边,孙贲不知从何处夺得一根长矛,冲入虎卫军阵中,接连刺倒四名虎卫军将士,却被周泰及时拦下。 在这几位英勇将领的挺身而出之下,众士卒逐渐安定下来,开始随着主将的步伐,奋力展开反击! 此刻,典韦在人群中发现了刘繇的身影,犹如猎豹发现了猎物,猛然间冲向刘繇。 刘繇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对身边的将领们喊道:“撤退!快随我撤退!丁修,你快去拦住他!” 随着刘繇的逃窜,大军中的刘繇士卒也纷纷溃散,孙策这边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势,瞬间土崩瓦解 …… 第101章 严白虎的野心 刘繇逃离后,孙策部队好不容易稍有恢复的士气瞬间瓦解。周瑜见状,急忙制止了准备冲锋反击的孙策,焦急地劝道:“伯符,此战已败,我们必须撤退!”孙策冷冷地瞥了一眼刘繇逃逸的方向,怒喝一声:“撤!”随后,他与周瑜一同调转马头,向芜湖方向撤退。 孙策的几位部将也放弃了对手,开始跟随大军撤退。张固见状,高声大喊:“追!不能让敌军逃脱!”他身先士卒,挥舞着长戟,身后大军如潮水般汹涌向前。马蹄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响彻天际。 阳光斜照,尘土飞扬,形成一道道翻滚的土黄色烟柱。张固目光凌厉,紧盯着前方撤退的敌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随即下令,骑兵加速前进,抽出骑弓,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敌军,不断有士兵中箭倒下,哀号声此起彼伏。 孙策与周瑜带领的残兵败将在箭雨和追兵的夹击下,显得格外狼狈,拼命向芜湖方向逃窜。幸运的是,距离城墙不远,他们最终逃回了城墙下。张固见状,举起战戟,大军立即停止追击。 再往前追击,就会进入城墙上弓箭手的攻击范围。于是,张固不得不收兵,开始打扫战场。此战,张固共消灭敌军三千余人,其中包括斩首和俘虏。而孙策与刘繇则率领一千余人逃回城内,紧闭城门。打扫完战场后,张固收兵回营。 当晚,张固与郭嘉围坐在火盆旁。此时,张固正专注地阅读着书信。随后,他将书信递给郭嘉。郭嘉阅读完毕,笑道:“主公,既然子山已做好准备,我们只需静候佳音即可。”张固点头表示赞同:“孙策此次战败后,定会固守城池不再出战。只要子山那边一切顺利,我倒要看孙策还能在城内支撑多久!” …… 此时,在遥远的吴郡之地,山寨内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严白虎那粗犷的脸庞。他端坐在虎皮交椅上,手中紧握一柄短刃,目光深邃,严白虎的兄弟严舆低声言道:“兄长,虽然周瑜上次邀我们结盟,兄长亦爽快答应,但如今孙策却劝我们攻打广陵,此事似有蹊跷。”严舆眉头紧锁,满脸忧虑。 严白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蹊跷?哼,此乃我们扩张势力的绝佳时机!张固此刻大军皆在丹阳,正是其虚弱之际,若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言罢,他猛然站起,短刃狠狠插入桌案,眼中闪烁着狠厉之光。 严舆急忙劝解:“大哥,张固乃坐拥三郡之地的大诸侯,我们与他为敌,胜算几何?” 严白虎瞪了严兴一眼,沉声道:“上月,众多庐江郡的兄弟因张固剿匪而投奔我们,此事你亦知晓。” 严舆点头:“确实,张固在庐江剿匪,不少兄弟无路可走,只能逃窜。” 严白虎重新拿起桌上的匕首,把玩起来,淡淡道:“故而,周瑜信中所言亦有道理。若此刻我们不助孙策,日后张固击败孙策,夺得江东,我们这些做无本买卖的,岂有活路?” 严舆的眉头依旧紧紧皱着,脸上的忧虑之色丝毫未减:“大哥啊,小弟我心里始终觉着这件事不大妥当。您想想看,如果那张固日后真的要来剿匪,咱们干脆直接向他投降得了。听说好多从别处逃过来的兄弟们说张固也不是赶尽杀绝啊,其中也有不少被张固收编到军队里面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似乎想要让严白虎更加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接着,严舆继续劝道:“依小弟之见,倒不如咱们现在就主动去投靠那张固,凭着咱们的本事,说不定还能混上个大将军当当,那多威风呀!何苦非要跟这孙策纠缠不清呢?要是孙策有能耐打得过张固,那他哪里还用得着来找咱们兄弟帮忙?” 听到这番话,严白虎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地吼道:“混账东西!给别人卖命哪能比得上自己当老大来得逍遥自在?老子我早就习惯了呼风唤雨、作威作福,如今要我听从他人号令行事,那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大不了老子就此金盆洗手,从此不再干这打家劫舍的勾当!” “再说了,孙策已答应我,要是我们攻下广陵,他便向朝廷表奏我为广陵太守。到那个时候,你大哥身为太守,你当副的。岂不比为人卖命要强?” 严舆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叹息一声,说道:“大哥啊,不知为何,我的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太踏实……让我始终无法安心。” 听到这话,严白虎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大声呵斥严舆道:“瞧瞧你这副畏首畏尾的样子!像个娘们儿一样!如此胆小怕事,又怎么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呢?” 说罢,严白虎霍然起身,双手叉腰,目光坚定而决然地扫视了一眼严舆,然后郑重其事地高声宣布道:“听好了!经过深思熟虑,我已经下定决心,就在明日,率领咱们麾下的所有兵马,横渡大江,直捣广陵城!此次出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们要让张固见识到我的厉害,也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的威名!” 说罢,严白虎又笑道“呵呵呵呵!此番行动,幸得张固剿匪之际,为我们增添了不少新成员,使得我们的队伍壮大至三千余人。张固或许未曾料到,在我们麾下与我们并肩作战的众多兄弟中,实则隐藏着不少与他有着旧怨之人。” 严白虎再度以审视的目光望向严舆,郑重询问:“让你所负责探听的消息,是否已经确凿无疑?”严舆随即站立,双手抱拳,恭敬地回答:“兄长,一切已探明,广陵目前的兵力大约维持在千人上下。” 严白虎闻言,眉头微蹙,再次确认道:“你说什么?仅有一千人?这是何故?务必确保情报准确无误。”严舆详细解释道:“据混进城的兄弟探听下,蒋钦的部队目前被许贡阻挡于丹阳县,而广陵方面为增援此战,已调派出一千兵力前往支援。” 严白虎听后,不禁朗声大笑,连声道:“妙哉,妙哉!此乃天助我也!以我等三千之众对阵其千人,胜负之势,已然明了,优势无疑站在我们这边!” …… 周瑜的计谋终于在此刻付诸实施。彼时,严白虎与严兴正商议进攻广陵之事;而此间,袁术亦与其众谋士筹划再次攻打庐江的军事行动。 袁术身着华贵裘袍,端坐主位之上,显得体态臃肿。他得意洋洋地言道:“诸位,孤以三千兵马所换得的,绝非仅仅是一块珍宝而已。” 如今,袁术已掌握玉玺,虽尚未公然称帝,但已开始称孤道寡,尽显其自身野心勃勃。 “孙策确有能耐,竟引得张固两万大军渡江而去。此刻,他的庐江与九江郡必然兵力空虚。如此良机,若不趁机攻打,更待何时?”袁术继续说道。 阎象听闻此言之后,眉头微皱,缓缓地从队列之中走了出来。他先是微微躬身施礼,然后一脸凝重地开口说道:“主公,此事我等还需慎重商议!那张固虽然已经率军渡过大江,前去攻打丹阳,但我们绝对不能因此就掉以轻心,战场形势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所以,还望主公三思而后行,切莫仓促做出决定。” “九江方面,大将黄忠率领六千兵马屯驻寿春一线;庐江这边,则有鲁肃统率的九千大军镇守蓼县、阳泉一线。”阎象进一步分析道。 杨弘亦出列进言:“主公,大军出击应讲究策略,多线作战不如集中优势兵力重拳出击。那安丰的鲁肃,名声不显,想必并无过人之处,故张固仅给他配备了九千人马。而寿春的黄忠则较为棘手。因此,臣建议直接进攻庐江。” 袁术捋着胡须,对阎象的建议不予理会,却对杨弘的提议点头赞同:“此言甚合孤意!上次孤在庐江失利,此次定要一雪前耻,踏平庐江!” 阎象面露苦涩笑容,步履沉重地走出队列,阎象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既然主公已经下定决心征伐庐江,那么位于寿县的黄忠就绝对不能忽视!主公必须分出一部分兵力前往九江寿县,牵制黄忠人马!” “若是不管,黄忠既可以攻入汝南,亦可以大军西进救援鲁肃,不管是那种可能,对主公的威胁都是极大的!” 袁术听后,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阎象的看法,并说道:“嗯,你所说的确有道理。这样吧,杨弘、桥蕤、陈纪、雷薄和纪灵跟随孤一同出征庐江;而陈兰和金尚,则率领八千兵马赶赴九江寿县,与黄忠形成对峙之势。阎象你留下总督粮草调配!” 此次行动至关重要,诸位务必按照计划行事,迅速完成部署。大军必须在规定日期内启程出发,任何人都不得延误军机,否则严惩不贷!” 第102章 徐盛 此刻,张固与孙策双方虽各自按兵未动,但周瑜与郭嘉之间的智谋较量,却已在四周悄然上演。芜湖,宛如风暴中的宁静之眼,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和。 与此同时,吴郡,严白虎和他的弟弟严舆正在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在他们精心策划之下,严白虎的部众搜集了大量的渡船。夜幕如同一层厚厚的黑纱,将一切都笼罩其中,这恰好给了他们绝佳的掩护。 三千名匪徒悄登上渡船,趁着夜色缓缓驶向对岸。江水拍打着船舷,发出轻微的声响,但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严白虎站在船头,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心中暗自盘算着此次行动的胜算。 终于,船队顺利抵达彼岸。三千兵马纷纷跳下船只,脚步杂乱无章地踏在江边潮湿的土地上。一时间,原本宁静的江边变得喧闹起来。人群开始拥挤推搡,毫无秩序可言。面对如此混乱的场面,严白虎的脸色阴沉下来,一旁的严舆更是怒发冲冠。 只见严舆高高举起手中的马鞭,用力一挥,狠狠地抽打在那些带头喧哗的士兵身上。清脆的鞭声在空中回荡,被抽到的士兵们顿时惨叫出声。严舆一边抽打,一边大声呵斥,众人被呵斥后,勉强停止骚乱,开始逐渐列队。 待队伍整顿完毕后,严白虎一马当先,驱策着胯下骏马,稳稳地挺立在军阵之前。严舆紧紧跟随在后,神色严肃地问道:“大哥,前面有一个规模不大的县城,名叫江都。咱们是直接从县城边上经过呢,还是选择绕路前行?” 严白虎微微眯起双眼,凝视着前方若隐若现的城池轮廓,沉思片刻后,果断地回答道:“无需过多考虑!广陵城就在江都北边不远之处。此时此刻夜色浓重,伸手不见五指,又有谁能料到我们会突然出现?我们就径直朝着广陵进军,一路杀过去,看谁敢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 严舆听了兄长这番豪言壮语,不禁精神大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随后,他转身面向身后的士兵们,高声呼喊:“兄弟们,跟紧大哥的脚步,全速前进!”伴随着严舆的号令,这支编凑而成的军队,打着火把浩浩荡荡的向着广陵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由于古时粮食匮乏,大军之中,超四分之三的士卒皆饱受夜盲之症的严重困扰。尽管严白虎心怀偷袭之策,然大军夜行,非得火把照明不可。 不过现在夜色苍茫,野外空无一人,纵是经过江都,亦无阻碍。若有宵小之辈胆敢窥探,严白虎定当手起刀落,绝不留情。 大军浩浩荡荡地途经江都县时,严白虎骑坐在马背上,正引领着大军行进。突然间,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小将手持长枪,英姿飒爽,横枪立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小将身后,一千兵马列阵以待,火把通明。 小将高声喝道:“贼寇休走,尔等偷袭之计,已被我家军师料到!”严白虎见事已败露,怒喝一声,挺枪迎战。两人枪法精湛,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在火光的映照下,枪影如织,两人的身影交错,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严白虎身后那乌泱泱一片的贼众们,在严舆的高呼之下,如潮水般汹涌地向着小将身后的大军猛扑而去。只见他们一个个面露狰狞之色,挥舞着手中寒光闪闪的兵刃,口中发出阵阵嘶吼声,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撕碎吞噬一般。 而小将所率领的兵马也毫不示弱,他们训练有素,行动迅速,以排山倒海之势掩杀过来。刹那间,双方大军犹如两股洪流猛地冲撞在了一起,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相交的撞击声响彻云霄,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血腥与混乱之中。 这小将名为徐盛,当初张固攻打九江郡之时。为确保其根基广陵郡的安全,步骘被调遣至海西,以防备来自徐州的威胁。尽管张固为步骘配备了副将黄叙,但步骘仍积极寻求贤能之士以增强防御力量。 与此同时,徐盛身处其老家徐州琅邪莒县,因战乱频仍,计划迁居至吴郡。途经海西时,他目睹了步骘正在招募人才。 恰在此时,张固攻克九江郡的消息传来,徐盛萌生了投靠张固的念头。然而,他既无名望,又无引荐之人,于是决定利用步骘招募人才的机会,前往军中一试身手。 黄叙亲自对徐盛进行了考核,发现其武艺出众,枪马娴熟,且年龄相仿,两人迅速成为了知己。因此,黄叙向步骘推荐了徐盛。步骘驻守海西,正愁缺乏得力助手,于是将徐盛留用。 …… 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江都县城门突然缓缓打开,随着一阵沉闷的吱呀声,一千名精锐士兵鱼贯而出。这些精兵个个身强体壮,精神抖擞,宛如一群下山的猛虎,气势汹汹地冲向严白虎的大军。他们人人手持熊熊燃烧的火把,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夜空,使得整个场面显得更加壮观和震撼。 而冲在这支精兵队伍最前方的,赫然便是黄忠之子黄叙。只见他胯坐一匹骏马,四蹄翻飞,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黄叙手握一张雕花大弓,英姿飒爽。 黄叙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敌阵中的目标,毫不犹豫地张弓搭箭。只听得“嗖”的一声轻响,一支利箭划破长空,直直朝着一名贼兵射去。那贼兵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一箭射中咽喉,惨叫着倒地身亡。紧接着,黄叙又连发数箭,每一箭都精准无误地命中敌人要害,真可谓是箭术超群,矢无虚发! 正当严白虎陷入慌乱之际,一侧密林中又杀出一支约千人的队伍。领头之人身着铁甲,气质儒雅非凡,乃是步骘。步骘亦率领兵马冲杀而来,严白虎的大军顿时陷入三面夹击之中。由于严白虎的军队多为土匪出身,训练不足,瞬间乱作一团。 步骘带领训练有素的队伍,步伐整齐,刀光剑影中透露出不容小觑的杀气,直插敌军腰腹。火光、鲜血、喊杀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的画卷。严白虎的大军在这突如其来的三面夹击中迅速崩溃,四处逃散。 严白虎眼前一黑,只觉四面楚歌。黄叙的精兵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待到与敌人近身之后,又纷纷抽出兵器,向严白虎的大军挥砍而去。严白虎身边的亲卫纷纷中箭落马,与此同时,步骘的队伍也与严白虎的大军展开了激战。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每一刀每一剑都透露出死亡的气息。在火光的映照下,严白虎看到了步骘那儒雅却冷酷的面容。 步骘正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指挥着军队进行最后的决战。 指挥之下,士兵们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迅速剥夺了严白虎大军的生命。 严白虎怒吼一声,挺枪冲向面前那位年轻小将,意图杀出一条逃生之路,然而,这位小将虽年轻,却精通枪法与骑术,轻松化解了严白虎的每一次攻势。 就在这时,严舆也带领着麾下部众拼死抵抗步骘这边如潮水般汹涌的攻击。只见他手中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 然而,正在他奋力想要杀出重围之际。一支利箭如同鬼魅一般突然袭来。这支箭速度极快,犹如闪电划过夜空,直直地朝着严舆射去。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那支利箭精准无比地射中了他的肩膀。 刹那间,一股钻心的剧痛传遍全身,严舆忍不住痛呼出声。他咬紧牙关,伸手想要拔出肩头的箭矢,可还没等他来得及有所动作,黄叙已然纵马疾驰而来,手中大刀裹挟着呼呼风声,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严舆当头斩下。 严舆大惊失色,想要举刀招架却为时已晚。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严舆的头颅就像熟透的西瓜一样被轻易地砍落在地,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黄叙干净利落地斩杀严舆之后,并没有丝毫停顿,他立马在马背上迅速环视四周战场。 很快,他的目光就锁定在了不远处正与严白虎激烈交战的一名小将身上。黄叙见状,高声大喊道:“徐文向莫慌,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话音未落,他双腿猛夹马腹,驱使胯下战马如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冲向严白虎。 严白虎急忙转身,举枪迎战。两人的兵器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火光映照之下,两人的身影迅速交错,刀光剑影,令人目不暇接。 此时严白虎以一己之力对抗二人,逐渐感到体力不支,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就在他勉强抵挡黄叙劈来的大刀时,徐盛趁机一枪刺出,正中严白虎胸口。中枪后的严白虎,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绝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大军被三路敌军逐渐吞噬,直至消亡。 …… 第103章 守城准备 徐盛以迅猛之势,一枪终结了严白虎的性命,随后目光转向黄叙,言道:“厚从,你何故如此多事?即便无你相助,我也快杀了他了。”黄叙闻此,笑容满面地回应道:“文向兄,切勿夸大其词,你与此人不过平分秋色罢了。”徐盛闻言,正欲据理力争。 此时,步骘目睹此景,高声喝止:“二位将军,休要在此闲谈,速速解决眼前之敌!”徐盛听罢,利索地下马,手起刀落,严白虎的首级应声而落。他随即将严白虎的首级挑于枪尖,复又跃上马背,策马奔腾,高声宣告:“尔等首领已毙命于此,投降者可免一死!” 仍在负隅顽抗的贼军闻听此言,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严白虎的首级在枪尖上随着夜风的吹拂与骏马的驰骋,轻轻摇曳。这一幕,瞬间击垮了贼军的士气,他们纷纷丢弃武器,跪倒在地,乞求宽恕。 步骘目睹此景,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走近徐盛,赞许道:“文向今日表现非凡,战功赫赫。待此战过后,我必向主公举荐,让你更上一层楼。”徐盛听后,嘴角上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要说步骘为何在此埋伏,其实是郭嘉的安排。在张固攻打丹阳前商议的夜晚,他与刘晔、郭嘉商讨出兵细节。 刘晔当时建议张固兵分三路,张固采纳了这一建议。当张固习惯性地询问郭嘉意见时,郭嘉表示:“主公,子扬的策略确实可行。但我习惯于从敌人的角度思考,以便更好地弥补我们的不足。” 随后,郭嘉进一步分析道:“若我为周瑜,面对主公大军,即便请来援兵,想要击败主公也绝非易事。”在烛光下,郭嘉的面庞忽明忽暗,张固连忙询问郭嘉,周瑜可能的破局之策。 郭嘉回答说:“周瑜非常有可能会攻击主公必须救援的地方,比如请吴郡的许贡或严白虎攻打广陵,或请袁术攻打九江或庐江。” 刘晔疑惑道“奉孝所言确有可能!既然广陵可能被攻,那是否广陵之兵便不可轻动?” 郭嘉笑道:“广陵的守军当然要动,而且要让敌人觉得广陵空虚,才能制造出变局。” 刘晔听后陷入沉思,询问郭嘉应从何处调兵遣将。郭嘉则将目光投向张固,张固沉思片刻后问道:“奉孝的意思是,子山吗?” 郭嘉点头确认道“主公与徐州糜家现已结为盟友,由糜竺居中协调。因此,徐州方面大可安心。为应对可能之敌,主公可调遣子山前往江都进行埋伏。若吴郡之许贡、严白虎等势力前来进犯,则子山可适时伏击来犯之敌。” 刘晔闻言,微笑道:“我明了奉孝之意。若许贡率军支援丹阳,是否应令其顺势攻打吴郡,促使许贡撤兵?” 郭嘉点头笑道:“正是如此,此乃‘围魏救赵’之计也。若许贡因此撤军,孙策便少了一强大盟友之助力。” 张固亦起身附和道:“确实如此,调动子山前往江都实为明智之举。即刻传令子山,率领海西之兵马前往江都,待机而动,以应万变。” …… 此时,步骘见战场已大致清理完毕,便召集黄叙与徐盛二人前来。他郑重地说道:“文向,将俘虏留于江都,交由江都令处置。厚从,你与我需迅速集结大军,即刻登上严白虎遗留在江边的船只。我们务必加快步伐,做出直取吴郡之状!” 此时,天色已微微泛亮,冬日的晨曦总是姗姗来迟。大地被霜白覆盖,寒气侵骨。太阳似乎还慵懒地隐匿在山峦之后,不愿完全展露其容颜。 大军在江边有序地登上船只,士卒们呼出的气息化作一团团雾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他们沉默不语,只有踩在坚实而冰冻的土地上,以及踏过冰冻水洼时发出的“嘎吱”声,与登船时的蹦咚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 江面上,薄雾渐渐升腾,如同轻纱般缭绕,为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几分朦胧而神秘的美感。步骘、徐盛与黄叙三人立于船头,任由寒风拂面,衣袂随风轻轻飘扬。 随着船只缓缓驶离岸边,雾气愈发浓厚,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柔和的白色所笼罩。远处,江面与天际融为一体,难以分辨彼此。 船桨有力地划破水面,荡起层层细腻的涟漪,与四周静谧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三人,就这样静静地穿行在这冬日江上的迷雾之中,坚定地朝着对岸的吴郡悄悄进发。 …… 与此同时,庐江郡的阳泉县和蓼县,此刻正处于一片紧张气氛之中。这两座县城将面对袁术麾下两万大军所带来的巨大威胁。 袁术从汝阴兵分两路,一路气势汹汹地朝着阳泉县扑来,另一路则直直杀向蓼县。 此时的阳泉县,城头上寒风凛冽,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着。守将丁奉身披厚重的战袍,神情严肃地站在那里,静静地倾听着斥候带回的紧急军情。 “将军!根据最新的探报,阳泉这边的敌人前锋营乃是由雷薄亲自统领,共计有五千精锐。他们已经出发,按照目前的行军速度来看,预计明天拂晓时分便能抵达咱们阳泉城下了啊!不过……” 斥候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陈纪率领的另外五千大军行动却相对迟缓一些。可能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导致道路泥泞难行,再加上天气实在太过恶劣,所以估计他们要比前锋营稍晚一些才能赶到这里。” 丁奉听完斥候的禀报后,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如果不能守住阳泉县,后果不堪设想。 丁奉闻言,眉头紧锁,吩咐道:“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另外,命人准备姜汤,分发给守城将士,天气寒冷,务必保暖。” “遵命!”斥侯拱手行礼后,退下城墙。丁奉则开始沿城墙巡视。 面对三千对一万的兵力悬殊,丁奉心中难免紧张,毕竟这是他首次亲临战场。而且一来便是差距如此之大的局面。 丁奉为平复心情,他试图通过忙碌来转移注意力。城墙上,士兵们正忙碌地准备着防御物资,垒石、滚木、火油罐、推杆等一应俱全。大雪纷飞,将士兵们的头发和衣服染成了白色。 与此同时,在蓼县的城墙上,贺齐正全神贯注地进行着一系列类似的战略部署。与丁奉不同,贺齐曾经在会稽一带与凶悍的山越部落展开过激烈交锋,积累了相当丰富的对敌作战经验。 此刻,贺齐站得笔直,声音洪亮如钟,高声指挥着麾下的士兵们:“动作快点!多准备一些柴火过来,等夜幕降临之后,把这些柴火从城墙上放下去,并立刻点燃它们!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有效地防范敌军趁夜偷袭我们。夜里气温太低,城墙上的兄弟们也能留用一点,用来取暖!” 紧接着,他又补充说道:“还有啊,你们一定要仔仔细细地把城墙上的积雪都清理干净!千万别小看这积雪,如果任由它堆积在这里,被大家来来回回地踩踏融化之后就会结成冰面。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咱们的士兵很容易因为脚底打滑而摔倒受伤。如今大战将至,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有可能导致整个守城计划功亏一篑,所以绝对不能有丝毫马虎和懈怠!” 随着贺齐的一声声令下,士兵们犹如训练有素的机器一般,迅速且有条不紊地执行起各项艰巨的任务来。他们有的忙着搬运沉重的柴火,有的则手持工具认真清扫着城墙上厚厚的积雪。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出一种坚毅和果敢,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的充分准备。 就在此刻,身处安丰的鲁肃正襟坐于府衙之中,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从前线快马加鞭传回来的最新战报。鲁肃目光紧紧盯着面前摊开的巨大舆图。 只见鲁肃微微皱起眉头,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舆图上来回移动、比划着,口中念念有词,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神情愈发凝重起来。 突然,鲁肃猛地抬起头来,自言自语道:“无论如何,此次战役务必将敌军阻挡在庐江郡之外。若是阳泉和蓼县失守,那么即便守住安丰,其作用也是微乎其微啊!不行,得赶快派遣援兵前去支援这两个县城才行!”说罢,他霍然起身,迅速下达了一系列命令。 须臾之间,鲁肃已然完成了调兵遣将的部署。他果断下令从安丰县调出三千精兵强将,分成两路火速驰援阳泉和蓼县两地。 与此同时,为防万一出现突发状况,鲁肃并未倾巢而出,而是在自己手中留下了一千训练有素的精锐骑兵。这些骑兵装备精良、机动性极强,可以根据战场形势的变化随时随地作出快速反应,确保万无一失。 第104章 丁奉的初战 阳泉城外,雪花漫天,旌旗蔽空,遮天蔽日。雷薄统率着五千精兵,犹如狂风骤雨,奔腾而至,马蹄轰鸣,震颤着每一寸土地。 离城不远,大军迅速安营扎寨,营帐连绵不绝,蔚为壮观,仿佛一座新兴的城池般拔地而起。然而,雷薄并未给予士兵片刻喘息之机,他深知兵贵神速,战机稍纵即逝的道理。 此时雷薄正端坐于一匹雄壮非凡的战马之上,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巍峨的城墙,手中长枪一挥,声震四野,大声疾呼道:“传我将令,前锋军听令,先投入千人队一支,即刻发起攻击!擂鼓助威!” 随着这一声令下,数十名鼓手同时挥槌,重重地击打在那巨大的战鼓之上。一时间,鼓声隆隆,犹如惊雷炸响,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天地都为之震撼。 “咚——咚——咚——咚咚咚咚!”鼓声愈发急促,犹如催命的符咒,令人心跳加速,热血沸腾。与此同时,长角号发出雄浑而悠长的声音,在广袤的苍穹中久久回荡,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袁术军的将士们听到鼓声和号角声,齐声怒吼,他们步伐坚定,一队队士卒抬着云梯。踏着积雪。犹如汹涌的潮水,向着阳泉县城的城门奔腾而去。 喊杀声、兵器碰撞之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宛如一曲惊心动魄的战争交响乐。 城墙上,丁奉手握一柄宝弓,神情冷峻,双目之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他静静地倚坐在女墙之后,密切关注着下方敌军的一举一动。 当看到敌军开始冲锋时,他猛地站起身来,高声喝道:“弓箭手听令,准备放箭!”话音未落,他已熟练地弯弓搭箭,瞄准了一名冲在最前方的袁军将领。 只听得弓弦一响,利箭犹如闪电划破长空,瞬间穿透了那名将领的胸膛,使其应声倒地,一命呜呼。 随即,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般倾泻而下,致使众多不幸的袁军士卒中箭,纷纷倒地。然而,在小校们的英勇率领下,袁军士卒仍旧奋力向城墙冲击。 经过三轮猛烈的箭雨之后,大多数弓箭手已筋疲力尽,难以继续拉弓。袁军虽留下部分士卒的尸体,但终于逼近了城墙。 阳泉县并非大县,因此并无护城河作为防御。袁军士卒迅速冲到城墙之下,迅速架起一架架云梯。云梯上的挂钩,也勾住城墙。 紧接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开始沿着云梯向上攀登。此时,丁奉见状,大喝一声:“给我砸!”随即举起一块沉重的石头,顺着云梯狠狠地砸了下去。 云梯最前端攀爬的袁军士卒不幸被砸中头部,血肉模糊地顺着梯子滚落,同时砸倒了紧随其后的两名士卒。 丁奉咧嘴一笑,环顾四周后,再次大吼道:“放滚木!扔石头!别停!砸死这帮狗n养的!” 守城将士的士气大增,一块块滚木与石头被不断丢下,砸得袁军士卒哀嚎不止。 雷薄见状,勃然大怒,命令左右道:“弓箭手上前!压制城墙上的守军!” 袁军的一队队弓箭手迅速向前奔跑,举起弓箭,向城墙上方仰射。尽管有不少箭矢未能射到城墙便落地,但仍有一部分箭矢成功射上城墙。 丁奉挥剑磕开了两支箭矢,发现在弓箭手的掩护下,终于有一名袁军成功攀登上城头。城墙底下的袁军见状立即欢呼起来。 丁奉怒不可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那名袁军砍翻在地。见袁军仍在欢呼,丁奉丢掉利剑,举起那名袁军的尸体,顺着云梯丢了下去。 随后,丁奉拿起一把斧子,对着云梯前的挂钩处猛砍数斧,将挂钩砍断。他招呼两名士卒过来协助。 两名士卒见状,迅速抬起推杆,将这个云梯推离城墙。梯子上的几名袁军因失去支撑,挥舞着手臂从半空中跳了下去。 最终,袁军中一名士卒在惊恐之中丢弃了武器,仓皇逃遁。此一举动,迅速引发了连锁反应,众人纷纷效仿。雷薄冷眼旁观,目睹这支千人队伍遗留下三百多具尸体后,开始全线溃败撤退。 雷薄怒不可遏,下令道:“立即组织执法队,将逃兵驱回战场!同时,再派遣一支千人队发起攻击!传令全军,先登城者,赏黄金百两!” 随即,一支由两百人组成的执法队迎着逃兵的方向猛冲而去,将冲在最前端的数人一一斩杀。领头小校厉声喝道:“雷将军有令!禁止逃跑!立即返回继续攻城!先登城者,必有重赏!” 小校身后,又有一支千人队伍汹涌而至。面对此景,逃跑的袁军士卒面面相觑,最终无奈转身,再次呐喊着向城墙发起冲锋。 丁奉眼见城下敌军又如同潮水般涌来,心中大急,他一边在城墙上来回奔跑,一边扯着嗓子高声呼喊:“快快快!赶紧把火油罐都给我扔下去!烧死这帮狗r的!”话音未落,只见城墙上那些严阵以待的士卒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迅速伸手抓起早就准备妥当、摆放整齐的火油罐,动作熟练地点燃了外面包裹着的稻草。 这些火油罐乃是用常见的酒罐制成,罐体外侧紧密缠绕着厚厚的稻草和结实的麻布,如此设计能确保在使用时操作便捷。当士卒们点燃外部稻草之后,只需要用力将火油罐沿着城墙狠狠掷出即可。 就在这一瞬间,无数个火油罐如同流星一般从城墙上飞射而下。伴随着一声声清脆的破裂声响,火油罐中的火油四处飞溅开来。眨眼之间,一团团巨大的火焰腾空而起,仿佛一条条凶猛的火龙在空中肆意飞舞,整个场面看上去壮观而又骇人。 守城的将士们一个个精神高度集中,他们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城墙下方,时刻留意着敌军的动向。只要一发现有人员密集的地方,他们就会毫不迟疑地将手中的火油罐奋力投掷过去。一时间,城墙下多处区域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许多袁军士卒猝不及防,身上被火油溅上。转瞬间,他们整个人就被熊熊烈火所包围,变成了一个个移动的火球。这些士兵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试图利用满地的积雪来扑灭身上的火焰,但这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的。火势越来越猛,无情地灼烧着他们的身体,随即他们发出阵阵凄惨的嚎叫声。 一阵阵凄惨无比的哀嚎声划破了长空,响彻整个战场。刹那间,恐惧如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每个人的心中都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寒意。 他们原本紧绷着的神经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哀嚎所击溃,再也顾不得其他,纷纷调转方向,像无头苍蝇一样四散奔逃。战场上顿时一片混乱,喊叫声、哭喊声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雷薄骑在马上,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惨状。他的心猛地一沉,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清楚地知道,此时此刻军队的士气已经彻底崩溃。然而,当他想到要派遣执法队前去镇压那些惊慌失措的士兵时,却又犹豫了起来。 因为雷薄心里明白,就算此刻派出执法队,也难以收到理想的效果。而且,如果一味地强行高压镇压,很可能会引发士兵的哗变。到那时,所有的责任都会落在自己头上!袁术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在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之后,雷薄最终还是无奈地下达了收兵回营的命令。随着他一声令下,袁军开始缓缓撤退,如同潮水般退去。 虽然这场战斗以失败告终,但雷薄并没有灰心丧气。他坚信,只要等到陈纪的大军赶来会合,等军队的人数再增加五千人,并且重新鼓舞起士气,那么他们定能一举攻破眼前这座小小的城池。 在袁军最终撤离的讯息传来之后,城防士兵们顿时爆发出阵阵欢腾。丁奉倚靠于女墙之侧,缓缓坐倒在地,其面容之上亦绽放出胜利的微笑。这是他初次领兵作战,城池得以保全,实乃不易! 紧接着,丁奉又借力城墙,缓缓起身。身为主帅的他深知,此刻绝非松懈之时。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 于是,丁奉强忍身体的疲惫,振奋精神,再度踏上城墙,开始细致巡查。他针对多处防务进行了重新部署,并即刻下令对伤员进行救治。行进间,他不时停下脚步,与士兵们亲切交谈,安抚他们的情绪。 或许,成为名将的宝贵经验正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而待时光流转,这些积累的宝贵经验终将成为他日后制胜的法宝,厚积薄发,威力无穷! 此番战役,袁军遗尸七百余具,而守城士兵亦付出了二百余人的沉重代价。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鲁肃所派遣的一千余援军,此刻正星夜兼程,赶来支援。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想必也能对提振军心起到不小的作用! 另一边,袁术率领的大军也即将到达蓼县。同样的考验,也将落在贺齐身上。 …… 第105章 黄汉升百骑劫营 此刻,陈兰与金尚统率的八千大军已逼近寿县,并迅速安营扎寨。与此同时,黄忠已从斥候口中获悉,有两万袁军正向庐江进发。 对此局势,黄忠心知肚明:眼前的大军意在牵制自己,并无攻城之意。然而,他对鲁肃能否坚守庐江深感忧虑,因此在府内焦急地踱步,苦思良策。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黄忠终于下定决心。他随即召集了所有斥候,这些斥候约有百人,虽配备战马,但平日仅用于侦察敌情,并未作为骑兵使用。 值得一提的是,张固与公孙瓒交易的战马数量充足,不仅能装备两千骑兵,还分配给部分军队做斥候使用。 黄忠将探子们列坐一排,先为他们斟酒,又命人抬上一大箱金银。他率先饮完一碗酒,对着眼前的百人慷慨陈词:“今夜,我将亲自带领尔等前去劫寨。请诸位满饮此碗,以壮胆气。这一箱金银,尔等分了吧!今夜,大家务必全力以赴。” 众探子闻言,面面相觑,沉默不语。黄忠见状,怒斥道:“吾身为上将,尚且不惜性命,尔等为何还要迟疑?” 探子们见黄忠发怒,纷纷起身拜倒,齐声高呼:“愿为将军效死命!”随后,黄忠与探子们一同享用酒肉,并将金银分发给他们。 当夜,二更时分,白雪在月光的映照下,将夜色装点得格外明亮。众探子在黄忠的带领下,披甲上马,从城门悄然潜出,向袁军大营进发。 不久,袁军大营在远处若隐若现。黄忠与众人悄无声息地接近营地边缘。此时,大营内的守夜袁军士卒因寒冷而偷懒躲入营帐,加之他们深知袁军不会攻城,因此神经放松。 黄忠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四周,手臂猛地一挥,只见二十余名训练有素、动作敏捷的斥候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四散开来。这些斥候身轻如燕,策马靠近营墙,这些战马的蹄子竟然都被厚厚的麻布精心包裹起来,使得它们在行进时悄然无声。 这二十名探子以极快的速度从马背的兜囊内掏出绳索和挂钩,并毫不犹豫地将它们用力投向营墙。接着,他们熟练地调转马头,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打着身下的战马。随着战马奋力向前奔跑,强大的拉力作用于绳索之上,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原本坚固无比的木质营墙竟在瞬间轰然倒塌! 此时,黄忠亲自率领着其余的人马如猛虎下山般疾驰而来。每个人的手上都紧握着一支刚刚点燃的火把,那跳跃的火焰在黑夜中显得格外耀眼夺目。 一冲进敌营,黄忠等人没有丝毫犹豫,见到营帐便果断地将手中的火把狠狠投掷过去。刹那间,火星四溅,一座座营帐转眼间就被大火吞噬,火势迅速蔓延开来。眨眼之间,整个大营内部四处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光直冲云霄,照亮了半边夜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袁军士卒们惊恐万分,他们一个个睡眼惺忪,惊慌失措地从营帐中冲出来。有的人头盔歪斜,有的人铠甲松散,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威风。 黄忠率领众人在敌营中来回冲杀,所向披靡。他们每遇到袁军,便手起刀落,黄忠手中的大刀更是挥舞得如同旋风一般,无人能敌。 “杀!”众人齐声呐喊,在火光中驰骋。火光映照着他们的身影,地上的影子也随之翻滚。 袁军士兵惊恐万分,无法判断敌兵的数量,于是自相扰乱,奔跑践踏。更有甚者,将自家人误认为是敌人,挥刀砍杀。 黄忠与百骑斥候在营内纵横驰骋,逢人便斩。各营都陷入混乱,鼓声、喊声交织在一起,不少人撞倒火盆,引发更大的火灾,场面愈发混乱。 不久,黄忠率领众人成功杀穿大营,奔出营外。清点人数后,发现一百零一人无一伤亡。 黄忠骑在战马上,手抚着胡须,哈哈大笑,声如洪钟,响彻整个战场。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一众斥候,大声问道:“诸位兄弟,今日这一仗,可杀得痛快否?” 那些斥候们个个面带兴奋之色,齐声笑道:“将军,简直如同屠鸡宰狗一般容易!我们都还没有杀过瘾呢!”众人手中兵刃还沾着敌人的鲜血,缓缓滴落在雪地之上。 黄忠又是一阵大笑,高声回应道:“甚好!本将也觉得意犹未尽,不愿就此绕路回城。既然如此,那就随我再冲入敌营一趟!待杀个尽兴后,咱们再回城好好休息!” 话音未落,众斥侯纷纷豪迈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能冲破云霄。黄忠双腿一夹马腹,胯下那头名为黑龙的骏马仰头长啸一声,四蹄翻飞,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直直地朝着袁军大营冲去。众斥候见此情形,毫不迟疑,紧跟在黄忠身后,形成了一股锐不可当的冲锋之势。 就在这时,陈兰和金尚二人已经从主营之中狼狈逃出。两人面色苍白,惊魂未定,正分头努力安抚着慌乱的士卒。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黄忠竟然这么快就又杀回来了。 黄忠风驰电掣般地疾驰而来,迎面恰好碰上了金尚。虽然他并不认识眼前之人是谁,但从对方的盔甲服饰便能判断出,此人定是袁军中的一员大将。只见黄忠双目圆睁,怒喝一声,双手握住长刀,猛地一拍马背,向着金尚直直扑去。 金尚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想要转身逃跑却已然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黄忠的大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呼风声,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金尚。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金尚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整个人便被黄忠这势大力沉的一刀斩成了两段。鲜血四溅,溅落在黄忠的战甲之上,更增添了几分血腥之气。 黄忠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尸体,挥舞着大刀,继续奋勇向前冲杀。而跟在他身后的那群斥候,则如风卷残云般策马而过。马蹄无情地践踏在金尚的尸首上,眨眼间便将其踩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 经过了整整一夜的激烈混战之后,晨曦微露,陈兰面色苍白、神情狼狈地率残兵败将,慌乱地朝着汝阴的方向仓皇逃窜。 与此同时,黄忠远远望见袁军开始撤退,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高声道:“众将士听令!随我点起三千兵马,向阳泉方向增援!” …… 与此同时,袁术亦统率大军抵达了蓼县地域,与雷薄的行动目的截然不同。雷薄一心欲抢在陈纪之前攻克阳泉,意图独揽战功;而袁术则显得更为沉稳,未有多余的盘算。 袁术麾下的一万大军随后抵达,他们迅速安营扎寨,一切准备就绪后,又静待了两日,方才开始筹划攻城事宜。与此同时,鲁肃所率的援军亦适时抵达了蓼县。 此时,蓼县已驻守有四千五百名守军,由贺齐统一指挥。他将守军巧妙分为三队,轮流登上城墙进行守卫,以确保防御无懈可击。 袁术在做好充分准备后,大军列阵以待,不仅备有云梯,更将冲车、投石车等重型攻城器械一并部署到位。在首次攻势中,袁术便投入了两千兵力,大军簇拥着冲车直逼城门,两侧士卒则抬着云梯紧随其后,更有数百人推着投石车稳步向前。 这场攻势气势恢宏,犹如洪水滔天。贺齐则在城墙上来回巡视,不断告诫士卒保持冷静。 随着袁术浩浩荡荡的大军逐渐逼近城池,城墙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到了极点。贺齐目光凝重地注视着城外那黑压压一片的敌军。没有丝毫犹豫,他果断地下令:“所有弓箭手准备!听我号令,放箭!” 刹那间,弓弦声此起彼伏,无数支利箭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倾泻而下。那密密麻麻的箭矢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无情地朝着敌军覆盖而去。 只听得阵阵惨叫响起,不少袁军士兵猝不及防之下被射中要害,当场倒地身亡。一时间,鲜血染红了雪地,鲜红的颜色在阳光下非常刺眼。突然又被黑黑的脚印踩上。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然而,袁军并未因此退缩。他们显然早有应对之策,只见冲车在众多士卒的奋力推动下,依旧稳步前行。这些冲车乃是袁军攻城的利器,但同时也是守军重点攻击的目标。 为了保护冲车不被摧毁,大批袁军士卒高举厚重的盾牌,将其严密地护在中间,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尽管守军的箭矢不断射来,但都被盾牌挡住,无法伤及推车士卒分毫。 就在这时,一架架云梯也被迅速地架设起来。袁军士卒们一个个悍不畏死,争先恐后地顺着云梯向上攀爬,试图突破这道看似难以逾越的城墙屏障。他们口中呼喊着口号,手中挥舞着兵器,展现出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决心。 与此同时,袁军后方的投石车也开始发威。伴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巨大的石块被高高抛起,然后带着凌厉的风声划过天空,犹如陨石坠落一般狠狠砸向城墙。 …… 第106章 流言 每一块巨石落地都会引发一阵剧烈的震动,尘土飞扬而起,碎石四处飞溅。城墙上的守城将士们纷纷躲避,但仍不时有人被砸倒在地,伤亡惨重。 贺齐巍然立于城墙之上,目光死死盯着城下,指挥若定。他手持长剑,亲自督战,在他的激励下,守城士卒士气高昂,用长矛、滚石、滚木等武器奋力回击着敌人。 双方激战正酣,随着贺齐的一声令下,滚烫的开水被倾泻而下,瞬间将袁军士卒烫得皮开肉绽。这些开水均由城墙上的积雪融化而成,而木材则是提前准备,既可烧水御敌,又可在寒冷时节为士卒取暖。 沸水倾泻之后,一些身上沾水的袁军士卒顿感寒气透体。然而,此时他们精神亢奋起来,纷纷向城墙上爬去,全然不顾身上的不适。 城墙上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鲜血与汗水,喊杀声震耳欲聋,硝烟弥漫,整个战场呈现出一片惨烈之景。 袁军继续推动着冲车,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要将城墙彻底摧毁。 犹如一头庞大的猛兽,敌军猛烈地撞击着城门,每一次重击都令城门颤抖不已,木屑四溅,场面惊心动魄。面对此景,贺齐迅速指挥士兵向城门投掷火油罐,意图焚毁那势不可挡的冲车。 刹那间,熊熊烈火腾空而起,火势迅速蔓延。那些推动着冲车的袁军士卒,有的身上燃起熊熊火焰,痛苦不堪;其余的则惊恐万分,纷纷四散逃离。冲车亦被烈焰吞噬,化为一片火海。 在云梯之上,袁军士卒如同群蚁附膻,奋勇向上攀爬,口中高呼着震耳欲聋的口号。与此同时,投石车发射出的巨石划破长空,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狠狠砸向城墙。每一次撞击都激起尘土与碎石飞扬,仿佛要将城墙彻底摧毁。 战斗仍在持续,袁军士兵一次次冲上城墙,却又一次次被贺齐率领的守军击退。双方如同拉锯战一般,你来我往,短兵相接,杀声震天。 城墙上,每一步都似乎踏在血水之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吧唧声。城下,尸体堆积如山,难以计数。仔细审视,其中不仅有袁军的士兵,还有许多英勇的守城将士。 此刻,城下第二波袁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然而蓼县却如同磐石一般坚不可摧,牢牢地抵挡住了敌军的猛烈攻击。 在这场守城战中,敌我双方都已陷入疯狂,无法保持冷静。就连蓼县守将贺齐所准备的预备队,也不得不登上城墙,加入到这场残酷的防守之中。 大战持续了近一天时间,直到黄昏时分,袁术才收兵回营。此战袁术先后共投入四千人。轮番攻击蓼县。 袁军士卒数次攻上城头。又被贺齐率领众人杀退。 两边都伤亡惨重,袁军士卒共阵亡两千余人。蓼县守军也阵亡八百余人。尸体在蓼县城墙下密密麻麻摞了三层。蓼县城墙也被鲜血染成黑色。 …… 而安丰县县衙内,鲁肃正自言自语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袁术的疯狂程度超乎想象。我必须做好周全的准备。” 随后,鲁肃立即进行部署:“陈应,你即刻派人通知九江太守张纮,让他调动所有可用的马兵进驻六安。以防不测,如果我这边失败,庐江至少还有第二道防线!另外,我们尽快率领骑兵前往蓼县。” 陈应试图劝阻:“先生,还是让我去吧!您留在安丰县坐镇更为稳妥。” 鲁肃摇了摇头,坚决地说:“不行。安丰的兵马已全部派出,我独自留下也无济于事。我必须亲自前往蓼县督战,若局势不利,我们需用骑兵保护蓼县和阳泉的兵马撤退至雩娄和六安,重建第二道防线。” 陈应听后,面露忧色:“先生,前方的局势已经如此严峻了吗?” 鲁肃沉重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袁术抵达蓼县后,首日便投入了四千人攻城。阳泉那边,陈纪和雷薄也不停地发起攻城战,一轮接一轮,不计伤亡。” “尽管我已派出三千援兵,但谁也无法保证袁术后续不会有更多的援兵到来。” 陈应提议:“那是否需要将这些情况汇报给主公?” 鲁肃皱起眉头,再次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此事万万不可行啊!主公如今正处于攻打丹阳的关键时刻,如果他轻易地选择撤军,他们必然会抓住这个机会大肆发展自己的势力。到那时,就算我们日后再想重新发动攻势,恐怕也是难上加难了。而且,袁术说不定还会趁火打劫、卷土重来!” 站在一旁的陈应听了鲁肃这番话,不禁面露愁容,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来打破当前的僵局了吗?” 只见鲁肃缓缓俯下身去,双眼紧紧盯着那张摆在案几上的军事舆图,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大厅内一片寂静。 终于,鲁肃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眼睛猛地一亮,兴奋地喊道:“哈哈,我想到破局之法了!”听到这话,原本一脸沮丧的陈应顿时精神一振,满脸惊喜地问道:“先生当真已经有应对之策了?快快说来听听!” 鲁肃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确认,然后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依我之见,孙策既然能请袁术出兵攻打庐江。我们也可以派出使者火速赶往陈留,与张陈留取得联系,请他率领大军攻打袁术所占据的陈国。这样一来,袁术必定首尾难顾,不得不分兵回援!” 陈应笑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准备信使。”鲁肃则阻拦道“慢,就算现在去联系,时间上太慢了!要做两手准备,联系要联系,另外务必先要将这个流言在袁术军中传播起来!一定要想办法扰乱袁术的军心,让他们没办法全心全意的攻城!” …… 两日之后,袁术主营之中,谣言犹如狂风中的烈火,迅速在士兵群体中肆虐开来。 “你们可曾听闻?就在我们全力攻打庐江之际,那张固竟暗中与陈留的张邈勾结,领兵突袭我们的陈国!”一名士兵压低嗓音,带着几分神秘地说道。 闻听此言,周围的士兵纷纷放下手头的事务,聚拢过来,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安。 “听说了,好像陈留那边来了一万人!” “我听说有两万人!”“不对,我听李狗子那曲人说是兖州的曹操带了两万人来了!两边加起来有三万人!” “这可怎么办才好?我本就是陈国人,我的家眷可都在陈国啊!”一名士兵焦急地踱步,眼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 “是啊,一旦陈国失守,我们的家可就真的没了!”另一名士兵也忧虑地附和道,声音微微颤抖。 袁术主营之内,谣言如同夜幕中的幽光,忽隐忽现,触动着每个人的心弦。火光映照之下,袁术的身影显得格外凝重,他紧锁眉头,目光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帐篷之外,士兵们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汹涌,夹杂着恐惧与慌乱。 “主公,这可如何是好?……”桥蕤神色慌张地冲进帐篷,脸色惨白,话未说完,已是一脸绝望。 袁术猛地一拍案几,怒声道:“慌什么!这个消息究竟是从何而来?为何孤尚未收到任何消息,底下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杨弘紧皱眉头,说道:“主公,这定是敌人故意散布的虚假消息,不可轻信!” 桥蕤却反驳道:“主公,那张邈与张固的关系您也清楚。我们攻打庐江,张固为了自保,向自己的伯父求援也是合情合理的!” 此刻,袁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从直觉上,他更倾向于杨弘的说法。毕竟,这样的消息,第一个知道的理应是他本人。然而,桥蕤的话也颇有道理,毕竟张固出兵丹阳,请张邈策应完全有可能发生。 正当袁术左右为难之际,纪灵进帐禀报道:“主公,陈纪那边传来急报,称其大军内部谣言纷飞,有传言称张邈率军一万攻打陈国,更有甚者,说敌军有三万之众,甚至曹操也参与其中!军中谣言四起,士兵们已无心作战!” 陈纪雷薄向袁术请示应对之策。 杨弘立即趋步向前,对袁术言道:“主公,依在下之见,此消息实属无稽之谈,定是谣言无疑!” 桥蕤闻言,眉头紧锁,反驳道:“杨弘,即便是谣言,但你可曾留意到其后所言?将士们因这谣言已心生怯意,斗志全无!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而今谣言漫天,若不加以证实,我等又如何能指挥大军继续攻城?” 杨弘闻言,面露迟疑之色,欲言又止。 袁术见状,大喝一声,决断道:“尔等勿要争执!暂且停止攻城!即刻派人返回打探确切消息!同时,严禁士卒私下议论,若有胆敢散布谣言者,一律以扰乱军心之罪论处,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此时,一名传令兵慌忙跑进营帐,跪地道:“主公,大事不妙!陈兰部传来急报。黄忠夜袭陈兰将军大营,阵前斩杀金尚。陈兰将军不敌,已率残部退往汝阴,而黄忠则率领三千精兵前去支援阳泉!” 袁术闻此,大惊失色,怒斥道:“什么!陈兰这废物,留他何用?速命人前去取其首级来见!” …… 第107章 孙策的谋划 在吴郡之地,步骘携手徐盛与黄叙,统率三千精兵,历经数日激战,相继攻克丹徒、曲阿及毗陵三县,最终于毗陵扎营,与吴县隔古太湖相望。 此古太湖,水域辽阔,彼时覆盖面积逾三千二百平方公里,较之后世,广阔了八百平方公里有余,近乎一个巢湖之广。而后世的滆湖与长荡湖,彼时皆归属太湖水系。 步骘攻克毗陵后,并未急于向吴县进发,而是选择屯兵休整。对此,他向黄叙与徐盛阐明战略:“厚从、文向,此番征战,非为急取吴郡,实则欲诱使许贡回援吴郡,以解蒋钦之困。一旦蒋公亦攻克丹阳,徐公明自然会从泾县北上,与蒋公亦合力攻取宛陵。” 徐盛闻此,顿时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届时孙策于芜湖必难安坐,定会倾巢而出,以求与主公一决雌雄!” 步骘点头赞许:“文向确有将帅之才,一眼便看出问题所在未来可期。你二人需密切留意许贡动向,一旦其撤军,我等即刻渡湖,直指丹阳郡,与蒋公亦汇合。丹阳若定,孙策、刘繇不足为虑,吴郡自当唾手可得。” …… 未几,捷报传来,许贡已率部星夜撤回吴郡,丹阳则被蒋钦顺利占领。步骘闻言,朗声大笑:“时机已至,我等亦当启程前往丹阳!” 黄叙却略显迟疑:“子山先生,我等离去,难道不虑许贡复返,或是转攻广陵?” 步骘笑答:“无虑,许贡已心生怯意。宛陵之路既通,其即便归来,亦难改大局。至于广陵,子源先生才智过人,且广陵除守军千余外,尚有严白虎之俘虏,足以自保。” 话刚说完,三人身披战甲,一声令下,身后众多士兵齐声响应,一时间旌旗飘扬。三人迅速整顿好兵马,拔起营帐,踏上了新的征程。 队伍浩浩荡荡地前行着,很快便来到了烟波浩渺的太湖岸边。湖水一望无际,寒风裹起浪花,拍打在岸边。将士们登上战船,横渡这片宽广的湖面。 经过一番艰难跋涉,终于成功抵达对岸的阳羡。接着,大军沿阳羡那蜿蜒曲折的道路继续前进,一路翻山越岭,马不停蹄地向着宛陵进军。 与此同时,前方传来的消息如同疾风一般,迅速传到了张固的耳朵里。得知战况进展顺利,张固不禁喜形于色,转身对着身旁的郭嘉大声笑道:“哈哈,奉孝,你的计策果然奏效了!如今严白虎已经被诛杀,许贡也被迫撤兵,灰溜溜地返回吴郡去了。而且,子山此刻正在快马加鞭赶往宛陵的路上,蒋钦更是势如破竹,一举攻陷了丹阳,现在正率领军队朝着宛陵急速行进!” 郭嘉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不错,主公所言极是。既然局势如此有利,那么主公应当尽快派遣徐晃将军率军奔赴宛陵。这样一来,三路大军总计可达万人之众,而宛陵的守军仅仅只有三千左右。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他们怎能坚守得住?想必此时那孙策定然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说到这里,郭嘉突然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之色:“只不过,子敬那边的情况目前还不明朗,实在让人有些放心不下!” 张固见状,连忙走上前来安慰道:“奉孝不必过于忧虑,我对子敬的才能可是有着十足的信心。他绝非那种庸碌无为之人,定能应对当前的局面。眼下,我们还是应当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这场即将爆发的决战上来!” 此刻,在芜湖县的城垣之上,孙策与周瑜并肩而行,共商应对之策。寒风呼啸,军旗在凛冽的风中猎猎作响,发出阵阵声响。 孙策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公瑾,袁术并未能攻入庐江,而吴郡方面,严白虎已经战死,许贡亦已撤军。更令人担忧的是,宛陵即将面临张固的侵袭,我们该如何应对此等危局?” 周瑜闻言,眉头紧锁,自责之情溢于言表:“此事我确有疏忽,未曾料到张固竟能识破我的计谋。居然在广陵留了这么一个后手!” 孙策见状,连忙宽慰道:“公瑾切勿过于自责,张固狡猾多端,此等结果亦在情理之中。如今之际,我们唯有与刘繇携手,共同谋划,从正面击溃张固!然后回师宛陵!” 周瑜点头表示赞同:“确是如此,当前形势之下,此乃最佳之策。” 孙策叹了口气,随即又露出坚定的神色:“所幸舅父行事果断,已将母亲、二弟与小妹送往豫章,使我无后顾之忧。事不宜迟,我们应立即返回县衙,与刘繇商议此事。他手下的丁修及其数千兵马,或可成为我们扭转局势的关键。” 周瑜点头应允,随即紧跟孙策的步伐,一同走下城墙。 二人回到县衙的议事大厅,随即命人请来刘繇。几人会面之后,孙策详细地将当前局势告知刘繇。刘繇听后,脸上愁云密布,显然对此感到十分忧虑。 孙策拱手向刘繇建议道:“刘太守,如今之计,唯有设法正面击败张固,方能扭转局势。不知太守意下如何?” 此时,薛礼亦向刘繇进言:“主公,既然局势已至此,不如撤兵返回会稽,以图后计。不知主公以为如何?” 周瑜闻言,不禁冷笑一声:“此言差矣。刘太守若返回会稽,虽可暂得安宁,但张固一旦攻下丹阳,定会立刻挥兵南下,直取会稽。届时,刘太守只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 “相反,若我们留在芜湖,兵力并不逊色于张固。只要与之决一死战,若能取胜,张固在短时间内必然不敢南犯。”周瑜继续说道。 薛礼闻言,怒不可遏:“周公瑾,你上次与张固交战的结果如何?难道你还看不清形势吗?我们如何能取胜?” 刘繇举手制止了薛礼,踌躇言道:“伯符贤侄,且慢。我们不妨这般行事。趁张固大军尚未形成合围之势,你随我一道撤往会稽,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周瑜闻言大惊失色,急声道:“万万不可!如今袁术正牵制着张固外围兵力。若我等此刻撤离,张固实力无损,必轻取丹阳,袁术见状定会撤兵。届时张固无后顾之忧挥师会稽,届时再求袁术施以援手,便是痴人说梦了!” 孙策同样表示否定,他坚决言道:“不可,我势必要与张固决一死战,恳请太守助孙策一臂之力。倘若战事不利,我们再共同撤退至会稽,太守大人意下如何?” 言及此处,刘繇依旧面露难色,沉吟片刻后说道:“伯符贤侄,且容我细细思量,即便要战,也不必急于这两日之内,贤侄认为如何?” 孙策面沉如水,神色冷淡地回应:“自然可以,刘太守请先行歇息,孙策静候佳音便是。”言罢,刘繇便携同薛礼步出议事大厅。 孙策面沉似水,一双眼眸紧紧盯着刘繇的背影,其中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凛冽寒光。待刘繇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之后,孙策这才缓缓收回目光,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周瑜。 孙策语气仿若冰霜开口道:“公瑾,若是刘繇铁了心要撤离此地,我想索性将这刘繇除掉,进而全盘接管他所率领的那些兵马。如此一来,咱们便可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去和那张固一较高下,拼个胜负。倘若能够战胜张固,自然是一桩天大的喜事;可即便不幸落败,咱们也还可以退守至会稽一带,继续与那张固周旋,不知公瑾意下如何呢?” 周瑜闻听此言,不禁大吃一惊,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他赶忙伸手拉住孙策的衣袖,急切地劝说道:“伯符,此事万不可行!不管怎么说,这刘繇毕竟是打着大义的旗号前来援助咱们的,如果此时此刻咱们贸然对他动手,那么必定会让伯符你的名声臭名昭着。到那时,天下英才还有谁愿意来投靠伯符?” 孙策听到这话,不由得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双拳,手臂上青筋暴起,显然内心充满了愤恨与不甘。只见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唉!我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啊!若是能够再多给我两年时间,好让我得以专心训练兵马、不断扩充自身实力,我又怎会惧怕张固之辈!” 周瑜望着眼前神情激动、满脸怒容的孙策,心中暗自叹息一声,轻声劝慰道:“伯符,无论如何,咱们还是得竭尽全力去说服刘繇参与这场战斗。要知道,就算刘繇最终死了,也绝不能让他死在你孙伯符的手中,而是应该让他命丧那张固之手才行,其中的道理,伯符懂吗?” 孙策听后,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看到孙策有所回应,周瑜语重心长道:“所以说,伯符,你务必要想尽一切办法劝说刘繇出兵迎战。当然,如果战局发展不利,咱们到时候再另寻良机,想个法子让刘繇在战场战死,这样一来,既能达成我们的目的,又不会给你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和骂名,不知你对此是否已经完全理解清楚了呢?” 此时的孙策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兴奋道:“原来如此,我明白!” …… 第108章 芜湖之战(上) 第二日清晨,阳光穿透稀疏的云层,斑驳地照耀在城内。孙策与周瑜并肩站立,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刘繇。 刘繇端坐在案前,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似乎在做出最后的决定。周瑜继续劝说道:“刘太守,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此为何不尝试一下?若战败,我们再撤往会稽也不迟。但如若太守不同意,直接撤退。丹阳必将一败涂地。会稽就当真能保吗?” 终于,刘繇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好吧,我刘繇便信你们一回,共同出兵对抗张固!”言罢,他猛地站起身。 孙策闻听此言后,不禁大笑,并且豪迈地说道:“哈哈哈哈,既是这般情况,那咱们今日好好筹备一番!待到明日,咱们亲率全体大军出城,去会一会张固。虽说敌我双方的兵力旗鼓相当,然而我方战将如云、人才济济,即便他们的精兵强于我方少许,但只要咱们战术运用得当,众志成城,要想取胜也绝非难事!” 次日清晨,天色刚刚破晓,孙策和刘繇就已经集结好了麾下所有的兵马,浩浩荡荡地开出城门,直扑张固的大营而去。 这个消息迅速被斥候探得。张固接到消息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不屑地说道:“哼,看样子这孙策已然被逼入绝境,走投无路之下才不得不选择出战了。传我的命令下去,让全军即刻出动,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孙策大军的到来!” 随着张固一声令下,整个大营瞬间变得忙碌起来,仿佛一台精密无比的巨大机器开始高速运转。士兵们有条不紊地行动着,牵马备鞍,整理兵器,然后迅速列队而出。眨眼之间,无数的人马如潮水一般涌出营地,在宽阔的营外空地上整齐地排列成阵势,静候着孙策大军的出现。 没过多久,两支军队便面对面地摆开了阵势,形成了一种紧张而凝重的对峙局面。双方的士兵们一个个都紧绷着神经,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他们有的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目光死死地盯着对方;有的则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此刻,整个战场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让人感到无比压抑和沉闷。 或许是那凛冽刺骨的寒风吹拂过脸颊带来的刺痛感,又或许是这一触即发、充满火药味的紧张气氛所致,使得每一个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就连平日里最为勇猛无畏的战士,此时也不禁心生怯意,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怎样惨烈的战斗。 周瑜对刘繇和孙策说道:“为避免重蹈覆辙,我们不宜与张固斗将,应直接发起进攻。”孙策点头同意,喝道:“擂鼓,准备进攻!” 鼓声响起,郭嘉见状对张固说道:“主公!看样子孙策是打算直接进攻了,不进行斗将了?主公是不是想办法提振一下士气?” 张固点了点头策马来到阵前,打马盘旋高声道:“全军将士们!都听着!此战是攻下扬州最重要的一战!在此,我允诺你们!此战,功牌奖励按双倍发放,除此之外,战后,每人可获得粟米十斤,肉一斤,酒一壶的奖励!告诉尔等,只要击溃敌军,赏赐立马发放!” 张固话音刚落,张固军将士集体欢呼道:“谢将军的赏。杀!杀!杀!”。大战前的紧张感消失不见,众将士只觉得浑身燥热! 澎湃的士气直冲云霄,孙策军将士见状,皆脸色苍白,双手颤抖。 这边,孙策见状也是打马上前,对着全军喊道:“众军士卒听令,击败敌军。一首级赏钱两贯,攻入江北,大军入城放假三日。不锁刀!”随着孙策的打气,孙军将士也稍微恢复一点士气。 程普立马策马向前,请缨道:“主公,今日背水一战,我愿打头阵!”孙策望着这位父亲的老部下,郑重地点了点头:“如此,便拜托德谋了。” 程普领命,率领二千兵马,手握铁脊蛇矛居中指挥。二千步卒在鼓声与号角声中,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张固大军列阵进发。 张固望着步步逼近的程普及二千兵马,拔剑在手,喝道:“弓箭营准备出阵,仰射三轮后撤回。压制敌军!周泰听令!待弓箭营撤回后,你率领二千人冲上去,缠住他们。” 周泰策马领命,单手在胸口上连锤三下。说道:“主公,放心!看我的!” 与此同时,二千孙军步卒从列阵中稳步前进,待距离靠近后,他们迅速转变为冲锋状态,并展开成一个广阔的扇面,整体气势显得极为汹汹。 在阵中,程普策马居中指挥全局。与此同时,张固精确地计算着与敌方的距离,随后果断地挥了挥手。接到指令后,弓箭手们迅速出列,瞬间,咻咻咻的射箭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密集的箭雨如同乌云蔽日,将太阳遮挡得严严实实,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孙策军将士随即惨叫连连。不时有士卒扑倒在地。 程普挥舞铁脊蛇矛,将飞来的箭矢一一拨落。环顾四周后,程普大声喊道:“顶住,不要慌!不要乱。靠上去,靠上去!” 随着三轮箭矢如雨的倾泻殆尽,弓箭手们有序地退入阵中。周泰策马扬鞭,刀光如龙,引领着一千长枪兵,一千刀盾兵。勇往直前,与孙策的军队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两军终于短兵相接,战场瞬间化为修罗场。士卒们肩并肩,紧密无间。两边的士卒手中的长枪短戟如同蛟龙出海,向敌人猛刺而去。伴随着噗嗤的沉闷声响,殷红的血花四溅,染红了战袍,与大地。也点燃了战士们的铁血意志。 周泰怒吼一声,声震云霄:“长枪手上前,长盾牌立住!要善用盾牌,护住身前,杀出一条血路!”盾牌手们应声而动,如同铜墙铁壁,迎向孙军士卒的长枪。夺、夺、夺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趁敌收枪之际,张固军士卒迅猛出击,长枪如林,瞬间放倒一排敌军。 对面阵型露出破绽,周泰抓住机会,大刀一挥,斩断数支长枪。紧接着,大刀横扫,三人应声倒地。他的战马更是势不可挡,迎头将一名孙策军士卒撞飞数丈。 击溃敌军前阵,周泰大喊道:“敌军阵型已乱,刀盾兵!上前,近身!快!” 随即,张固军长枪手闪出缝隙。刀盾兵从中窜出来,瞬间冲入孙军阵中。疯狂砍杀。 程普大喊道:“不要慌,刀盾兵上前迎敌。敌将休要猖狂!看矛!”说罢,程普策马舞矛,迎着周泰直刺而去。 周泰哈哈大笑道:“哈哈!终于忍不住了。老子倒要看看你能躲在阵中多久!看刀!” 说罢,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住那柄寒光闪闪的大刀,猛地一挥,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这一刀气势如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朝着程普手中的长矛劈去。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还未等程普反应过来,周泰紧接着又是一个凌厉无比的撩刀式,手腕一抖,翻转大刀,自下而上,如闪电般直直地朝着程普的腹部砍去。这一击快若疾风,势不可挡! 程普见状,心中大惊失色,但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还是让他迅速做出了反应。他拼尽全力,舞动着铁矛,试图挡住周泰这致命的一刀。然而,周泰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尽管程普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也只能勉强将周泰的大刀稍稍拨开一些。 就在这时,周泰趁着程普防守出现破绽之际,顺势横向一挥,锋利的刀刃裹挟着呼呼风声,再次朝着程普猛力劈来。程普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竖起铁矛,想要抵挡住周泰的刀锋。但这一次,周泰的攻击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程普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袭来,震得他手臂发麻,几乎握不住铁矛。 眼见形势危急,程普一咬牙,挺矛直刺周泰的胸口。周泰却不慌不忙,身子微微一侧便轻松躲开了这一刺。程普的矛尖擦着周泰胸口的铁甲划过,溅起一串耀眼的火花。 周泰对此毫不在意,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手中的大刀毫不犹豫地向着程普的脖颈砍去。程普吓得面无人色,慌忙低下头去躲避这夺命的一击。这一刻,程普被周泰那种完全不顾自身安危、拼命三郎般的打法给彻底镇住了。 他深知自己绝非周泰的对手,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恐怕性命难保。于是,程普当机立断,拨转马头,不顾一切地策马狂奔,逃回己方阵营之中。 周泰望着落荒而逃的程普,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响彻整个战场,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胜利。随后,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如入无人之境,顺势又将几名冲上来的孙军将士一一劈倒在地,一时间鲜血四溅,哀嚎声四起。 …… 第109章 芜湖之战(中) 孙策神色凝重,目睹程普麾下部队显露败退之兆,终难以按捺,高声疾呼:“朱然!速领两千精兵,驰援程普!”言罢,孙策军中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朱然引领的另一支约两千人的队伍,迅速集结,步伐坚定地向前推进。 张固目睹此景,转向典韦,语气坚定道:“毅材,孙策军已出动四千精锐,此等逐次增兵之策,非我所愿。你即刻率领虎卫军出击,务必一举摧毁其士气!”典韦闻言,欣然领命,跃马至虎卫军前,激昂地宣布:“虎卫军,披甲!冲锋!”随即,虎卫军将士相互协助,迅速穿戴战甲,一手执锐刀,一手握坚盾,在典韦的带领下,列阵稳步向前。 虎卫军的步伐沉稳而充满力量,每一步都深深烙印在坚实的冻土之上,仿佛连大地都在为之震颤。他们身披黑铁战甲,闪烁着冷峻的光芒,在阳光下更显威严。手中紧握的战刀锋利无比,闪烁着嗜血的寒芒;而厚重的圆盾,则彰显着他们的坚不可摧。典韦骑乘高大的战马,位于队伍最前,手持双戟,目光炯炯,引领着虎卫军如同汹涌的黑色波涛,气势磅礴地向前奔腾,无可匹敌。 随着距离的缩短,虎卫军将士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开始冲锋,他们越过前方激战中的战友,直接与敌军交锋。战场上,金戈铁马,杀伐之声不绝于耳。典韦一马当先,双戟翻飞,所到之处,敌军纷纷落马。 虎卫军将士如同猛虎下山,战刀劈斩,圆盾撞击,鲜血四溅,战场上散落着断肢残骸。双方士兵紧密纠缠,战刀与盾牌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生死较量在瞬息之间。战马的嘶鸣与士兵的咆哮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氛围。 这群英勇无畏的战士,呐喊着向敌人发起疯狂的攻击。在虎卫军的猛攻下,战线不断向孙策本阵推进,朱然所率新军目睹此景,无不惊愕失色。 在激烈的交锋中,连冲锋步伐也不由自主地减缓了。 未曾预见到张固会如此迅速地调遣虎卫军出击,孙策目睹朱然部队的停滞,心中不禁暗自惊呼:“情势不妙!”他随即果断地高呼:“黄盖、陈武,即刻率领骑兵,突袭敌精锐侧翼,务必予以压制!” 闻言,黄盖与陈武迅速响应,从阵中跃出,即刻向麾下的骑兵传达了孙策的命令。 与此同时,张固始终密切关注着孙策骑兵的动向。在当前的战场局势下,能够对虎卫军构成威胁的,唯有孙策的骑兵部队。 鉴于此,张固迅速向赵云发令:“子龙,即刻出击,目标直指敌军骑兵,务必将其歼灭!”赵云闻言,即刻领命,率领麾下骑兵,迅猛地向孙策骑兵迎头冲去。 在疾驰的战马上,赵云高声呼喊:“先以骑射压制敌军!”张固麾下的骑兵部队构成复杂,既有张固的亲兵,也有经过精挑细选的自家军士,还包含一部分董卓西凉军的俘虏。 其中,战力最为强悍的当属西凉军俘虏,他们曾在西凉与异族交战,个个精通骑射。在被编入张固骑兵后,他们更是将这一技艺传授给了其他人。 尽管不能断言张固麾下的骑兵全部精通骑射,但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掌握了这项技能。因此,在两军正式交锋之前,一轮密集的箭雨如暴雨般倾泻而下,众多孙策骑兵不幸中箭,纷纷坠马。 在这疾驰的战场上,一旦落马,便极易遭到战马的践踏,面临死亡的威胁。然而,战马的速度极快,双方很快便短兵相接,赵云他们仅有一轮箭雨的时间来发挥优势。 赵云率领骑兵,犹如狂风骤雨般冲向由黄盖与陈武指挥的孙策军骑兵部队。两军对冲之际,战马的嘶鸣与战士的怒吼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 赵云手持那柄寒芒四射的长枪,身形如鬼魅般在马背上灵活地腾挪跳跃着。他的身姿矫健而轻盈,仿佛与身下的骏马融为一体。随着他手中长枪的舞动,枪尖所到之处,敌人的骑兵纷纷落马。 此时的战场,尘土漫天飞扬,遮天蔽日。一匹匹战马交错疾驰而过,扬起滚滚烟尘。兵器相互碰撞时发出的铿锵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每一个瞬间,都可能有鲜活的生命悄然消逝;每一秒钟,都能看到滚烫的热血四处喷洒。这场战斗的激烈程度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远处,黄盖眼见赵云如此英勇无敌,不禁怒发冲冠。只见他双手紧握双鞭,直扑向赵云。与此同时,陈武也拍马杀来,与黄盖一起形成左右夹击之势,企图将赵云围困其中。 然而,赵云却稳如泰山,面对两人的围攻丝毫不见慌乱之色。他手中的长枪犹如一条灵动的蛟龙,左挡右突之间,不仅轻易化解了对方的攻势,更是让黄盖和陈武难以突破他那坚不可摧的防线。 战马在激烈的交锋中不时互相踢踏,马蹄落地时发出的沉闷巨响如同惊雷一般,震得人耳膜生疼。双方的骑士们有的挥舞着锋利的长刀,狠狠地朝着对手猛劈过去;有的则高举厚重的盾牌,拼命抵御着来自敌方的攻击。生与死的较量就在这一刹那间达到了白热化的高潮。 再看孙策军中的骑兵部队,他们虽然士气高昂,但由于仅仅经过了短时间的训练,无论是马术还是作战技巧都略显生疏。 相比之下,张固麾下的骑兵则要老练得多。这些士兵早已历经无数次残酷的大战洗礼,而且他们的装备也更为精良——半数以上的骑兵都身穿着坚固的铠甲,防护能力远超孙策军。 双方骑兵的战斗力存在显着差异。在一次交锋过后,张固的骑兵有一百余人落马。而黄盖一方,自箭雨开始便损失惨重,至今已折损三百余人。战场上,不少无主战马在一旁摇尾嘶鸣,显得格外凄凉。 随着一声呐喊,错马而过的两军再次掉头冲锋。惨烈的激战又要上演一轮。若没有一方逃跑,这样的骑兵对冲要等到一方全部落马才会停止…… 眼见着骑兵部队遭受压制,朱然麾下的士兵亦被虎卫军步步紧逼,节节败退。孙策见状,终是按捺不住,对刘繇疾声道:“刘太守!此刻若再不采取行动,我们将一败涂地!请速遣您麾下的勇将与士兵上前增援!” 刘繇闻言,微微颔首,随即转向樊能和丁修,命令道:“你二人即刻率领三千兵马,投入战斗!务必全力以赴,击溃敌军!” 二人领命,迅速离去。回想起上次战役,因轻敌之故,刘繇所率的五千兵马折损近半。此番,他已倾尽所有兵力,全力以赴。 与此同时,孙策悄然避开众人,召来周瑜,低声言道:“义公,你的射术冠绝我军!观此战局,败象已显,且宛陵尚有张固的一万大军虎视眈眈。该如何是好?” 韩当闻言,眉头紧锁,道:“主公,如此看来,丹阳恐已……” 孙策面色凝重地缓缓点了点头,沉声道:“没错,正是如此。若丹阳失守,我们必须要未雨绸缪,提前筹划好退路才行。” 孙策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接着说道:“至于那刘繇,不过是个懦弱无能之人。待会若战场局势陷入混乱之际,义公!你便可趁机用暗箭将其除去。” 韩当闻听此言,不禁惊愕得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公,这般做法是否有些不太光明磊落?毕竟这等行径有失君子之风啊......” 孙策猛地抬起手来,用力一挥,直接打断了韩当的话语,急切地说道:“义公,当下局势紧迫,为了谋求一线生机,我们不得不早作打算!咱们暂且借着盟友的名义行事,只要刘繇在战场丧命,我们就能顺理成章地扛起为他报仇雪恨的大旗,撤往会稽,然后名正言顺地接手他的地盘,以此作为根基图谋重振旗鼓。这其中的深意,你可否领会?” 话音刚落,孙策眼中闪过一丝温情,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继续说道:“义公,想当年你和公覆、德谋三位将军,很早就开始跟随我的父亲南征北战,驰骋沙场。对于我来说,你们就像是我的叔父一样。现今丹阳已经不可守,而父亲的血海深仇尚未得报,如果不能打败张固,夺取扬州,我又有何能力去向那刘表讨还血债?所以恳请义公能够伸出援手,助我一臂之力!” 当听到孙策提起孙坚,韩当原本坚毅的面庞瞬间黯淡下来,眼眶微微泛红,他压低声音缓缓回应道:“主公既有吩咐,韩当怎敢不遵命照办?您说的话,属下都会牢记在心,不敢有丝毫遗忘。” 看到韩当如此表态,孙策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义公了。不过一定要记住,这件事情至关重要,务必做到严守秘密,绝不能走漏半点消息出去。” 韩当听完之后,表情严肃,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然明了此事的严重性...... 第110章 芜湖之战(下) 就在此时,刘繇所率领的那三千精兵如潮水一般迅速地涌入到了战场之上。一时间,喊杀声四起,尘土飞扬,整个战场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孙策本阵这边仅剩的四千军士却毫无惧色,他们个个手持兵器,严阵以待,紧紧地守着自己的阵线,等待着主将的命令。 站在高处的张固目光犀利地扫视着这烽火连天的战场,心中暗自思忖着破敌之策。片刻之后,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郭嘉,面色凝重地说道:“奉孝,如今时机已然成熟,我们不能再等了。我决定拨给你两千名精锐士卒,由你来全权指挥调度,防止意外。而我,则亲自率领六千大军,一鼓作气冲破敌阵,直取刘繇孙策首级!” 郭嘉听闻此言,先是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但紧接着又一脸严肃地提醒道:“主公,此次战役至关重要,切不可让孙策和刘繇二人有机会逃脱。一旦让他们逃回会稽,必将重整旗鼓,再谋反击之计。所以,还请主公务必小心谨慎。” 张固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毅,朗声道:“我心中自然明白!今日之战,只许胜不许败!”说罢,只见他猛地一挥手中的长戟,大喝一声:“全军将士听令,随我一同出击!” 刹那间,六千大军如同下山猛虎一般齐声响应,他们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气势如虹地朝着前方的战阵狂奔而去。声音响彻云霄,仿佛大地都为之颤抖。 远远望去,这支军队就像是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敌阵,大有将一切阻挡之物都吞噬殆尽之意。 看到张固的大军开始行动,孙策唤来董袭、孙贲,一脸严肃的说道:“元代、伯阳,我与你二人留两千兵马。你们的任务便是,若我军战败。由你们领军为大军断后。实话实说,此行凶险万分。你二人可有信心?” 董袭与孙贲严肃道:“愿为主公效死命!”孙策对着韩当点了点头。领着二千兵马跟随刘繇军身后,冲入战场。 此时的战场,近两万大军,厮杀的难解难分。骑兵战阵那边,黄盖与陈武率领的骑兵三次对冲之后,只剩二百人不到。赵云这边则还剩六百余人。 就在那一瞬间,孙策与刘繇率领的军队,直直地冲向了张固所统领的大军。刹那间,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双方的士卒们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出无尽的杀意,他们双眼通红,仿佛失去了理智,只知道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向着敌人猛扑过去。 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纵横,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必杀的决心,每一声怒吼都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有的人手臂被砍断,却依然咬牙坚持战斗;有的人身中数箭,却不肯倒下,用最后的力气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这场厮杀已经没有了任何战术可言,完全变成了一场血腥的混战。士兵们相互纠缠在一起,分不清敌我,只有本能驱使着他们不断杀戮。整个战场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死亡气息,让人不寒而栗。然而,尽管局面如此混乱,但双方都没有退缩之意,反而越战越勇,誓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终于,原本坚不可摧的孙策军士卒防线开始出现了裂痕,并迅速地蔓延开来直至彻底崩溃。只见士兵们一个个面露倦容和疲态,他们手中的盾牌与敌人兵刃的激烈碰撞声也由最初的密集变得越来越稀疏起来。渐渐地,这清脆的撞击之声被一阵阵充满绝望情绪的呼喊所取代。 与此同时,张固所率领的士卒犹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以锐不可当之势冲破了孙策军的重重防线,一路杀将过去可谓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而站在后方目睹这一切发生的孙策,则是双目圆睁,眼眶欲裂,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一边奋力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口中大声高呼,企图以此来稳定住己方已经摇摇欲坠的阵脚;然而此时此刻,战局已定,败局宛如一座沉重无比的大山压在了孙策军身上,任凭孙策如何努力都已难以挽回这注定失败的结局。 于是乎,那些曾经英勇无畏的孙策军士兵们此刻也纷纷丧失了斗志,开始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有的人甚至连头盔和盔甲都顾不上穿戴就匆匆逃离战场,还有些人则是彼此搀扶着,互相依靠着艰难前行,只为能够在这场血腥的杀戮中多存活片刻。 孙贲见败卒不顾一切的往回奔逃,于是大声呼喊道:“众士卒听令!列阵。万万不可被冲破阵线!” “如今之计,唯死战耳!” 孙贲眼见张固军来势汹汹,心中不免绝望。不过,无论如何,也要挡住张固。让孙策逃脱。孙家的希望,在孙策身上! 孙策与众将也被败卒裹挟着退了回来。此时,战场已经大乱,张固的追击大军已经迫近。孙策的败军,孙贲的军阵。全都搅在一起。箭矢横飞,喊声四起。 刘繇也开始慌乱准备逃窜。只不过刘繇个头本就不高,在一群威武雄壮的将军中间,立即就被淹没了。 突然之间,只见丁修怒目圆睁,口中爆发出一声怒吼:“贼子,尔敢!”这声呼喊犹如惊雷一般,响彻整个战场。而之所以会有如此一幕发生,原因便在于方才那电光火石之间所发生之事。 彼时,战场之上杀声震天,喊杀声响彻云霄。韩当身骑骏马,手持长弓,在那纷乱的人群中来回穿梭。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无比,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急切地四处寻觅着刘繇的身影。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地闯入了韩当的视线之内——正是刘繇本人!此刻的刘繇,策马狂奔,狼狈不堪地行走在那败军之中,脸上满是仓皇失措之色。 看到这一幕,韩当的心头不禁为之一震。他手中的长弓已然拉开,一支锋利的箭矢搭在了弓弦之上,蓄势待发。然而,就在他即将松手射出这支夺命之箭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犹豫。要知道,刘繇与他们可曾是并肩作战的亲密盟友啊! 可是,战场向来就是这般残酷无情,想起孙策的嘱托,韩当知道此刻容不得丝毫的犹豫不决。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韩当便猛地一咬牙关,心一横,手指毫不犹豫地松开。刹那间,那支箭矢就如同闪电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了那混沌不清的空气,直直朝着刘繇飞射而去。 可怜那刘繇,待到察觉到危险临近之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他甚至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支箭矢带着凌厉的风声朝自己急速逼近。下一刻,只听得“噗嗤”一声闷响传来,那支箭矢毫无阻碍地洞穿了刘繇的胸膛。 一时间,鲜血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溅洒得到处都是,就连刘繇身上那件原本风雅的洁白如雪的文士袍也在眨眼之间被染成了一片猩红刺目的颜色。 受到如此重创的刘繇身体摇晃了几下之后,终于是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地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他那双原本充满生机的眼睛,此刻也渐渐地失去了光彩,最终完全黯淡无光。一代豪杰,就此殒命沙场。 而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恰好落入了丁修的眼眸之中。丁修对于刘繇交予自己的保镖这份工作,其实内心一直颇有微词。尤其是听到刘繇对自己“太过年轻、不可独当一面”这样的评语时,更是心生不悦。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敌军凶猛的追击和己方军队的溃败逃亡之势,丁修深知个人情绪必须暂且搁置一旁。毕竟,无论如何,他都要忠诚地履行自己身为保镖的神圣职责——全力保护好刘繇的安全。 于是,丁修在混乱不堪的人群中四处搜寻着刘繇的身影。经过一番艰难的寻觅之后,终于找到了刘繇。可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丁修突然发现在汹涌的人流当中,韩当竟然举弓瞄准了刘繇!可是丁修根本来不及上前保护刘繇。只能无奈发出一声怒吼! 见刘繇倒地身亡,丁修策马扬刀。直扑韩当而去。韩当见状,立马策马遁入人群。 丁修四下寻找韩当的身影。却找寻不见,一打眼。发现了孙策的身影。于是丁修直接策马扬刀。直扑孙策。 孙策见状大惊,挺枪接住丁修。连忙大喊道:“丁修你疯了不成?为何对我拔刀相向?” 丁修怒声道:“我还要问你!尔手下大将为何射杀我家主公?”孙策闻言,心中一喜,随即恼怒。没想到这等事居然被丁修撞破。 随即,孙策大喊道:“胡说八道!战场之上,箭矢横飞。你凭什么说是吾之部将所为!莫不是你想投降张固!却要用我的人头做进身之礼!” …… 第111章 得加钱 丁修听到孙策这番毫无根据的狡辩之后,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到了极点,简直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孙策,嘴唇紧抿,一句话也不再多说。只见他双手紧握长刀,刀光闪烁间,如疾风骤雨般朝着孙策的要害部位直直攻去!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和必杀的决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黄盖、陈武以及程普等一众将领眼见形势危急,急忙挥舞着兵器冲上前去,想要帮助孙策抵挡住丁修那凶猛的攻势。一时间,喊杀声四起,双方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混战。 与此同时,原本正在远处作战的张英与薛礼、樊能三人,听到这边传来的阵阵骚乱之声后,匆忙转身奔逃回来。他们气喘吁吁地赶到现场,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场景,满脸疑惑地连连发问:“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然而,还未等旁人来得及回答,孙策竟然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说道:“哼!告诉你们,刚才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突然飞出来一支冷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你家主公。结果这人就硬说是我部下放的暗箭,这不是明摆着诬陷吗?” “依我看,分明就是你家主公已经命丧黄泉,而这家伙想要借机投靠那张固,所以才故意编造出这么个荒唐的理由来当借口!”说完,他还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仿佛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只见张英眼珠滴溜溜一转,心中瞬间有了主意,他赶忙开口大声喊道:“丁修,别再胡闹啦!如今主公已然仙逝,你还是速速回到我的麾下继续统领兵马吧。事不宜迟,我们赶紧撤回会稽去!” 然而,对于张英的呼喊,丁修仿若未闻一般,依旧自顾自地朝着孙策等人猛力强攻过去。此时,丁修正身陷在孙策等五人的重重包围之中,局势可谓是万分危急、险象环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孙贲和董袭二人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双双如疾风般冲向丁修所在之处,并稳稳地接住了丁修那挥舞得虎虎生风的大刀。 孙贲一边奋力抵挡着丁修的进攻,一边扭头冲着身后焦急地大喊道:“主公,您赶快离开此地!敌军已经如潮水般汹涌而上了,如果再不抓紧时间撤退,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呀!” 孙策眼见追兵上来,形势不妙,心中暗叫不好,急忙伸手猛地一拨马缰,那匹骏马吃痛之下嘶鸣一声,随即调转马头。他回首高呼道:“快走!”说罢,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率先疾驰而出。身后众将纷纷效仿,紧紧跟随其后,如一阵狂风般向着远方狂奔而去。 而另一边,赵云率领着一队精锐骑兵,速度极快。不多时,便遥遥望见前方逃窜的孙策等人。赵云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长枪,口中高声呼喊:“贼子休走!”其声震耳欲聋,气势如虹。 然而,当赵云冲到近前时,却突然发现丁修正与孙贲、董袭二人激战正酣。只见刀光剑影交错,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眼前这一幕令赵云不由得愣住了,他瞪大双眼,满脸疑惑地望着战场中央,心中暗自思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丁修怎会与孙贲、董袭在此厮杀?他们不是盟友吗?”一时间,赵云竟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此时,跟在后面的张固见赵云停足不前,心知有异,当下毫不犹豫地催动坐骑,如风一般冲了上来。待到临近赵云身旁,他勒住缰绳,大声问道:“子龙,发生何事?为何不继续追击?” 只见赵云手中长枪直直地指向正前方,面色凝重地对身旁的张固说道:“主公快看!那刘繇的手下不知究竟是因何缘故,竟然和孙策麾下的部将厮杀在了一起!着实令人费解!莫不是有诈不成?” 站在一旁的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认同赵云所言。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远处混战成一团的双方人马,沉声道:“不必管那么多!无论是刘繇还是孙策,皆是我们的敌人!眼下当务之急,便是趁此机会一举将他们击溃!” 话音未落,张固已然高高扬起手中沉重的战戟,双腿一夹马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孙贲和董袭疾驰而去。赵云见势,亦是毫不犹豫地拍马跟上,挺枪直取丁修。 与此同时,张固所率领的军队中的众多士卒们也纷纷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如潮水般汹涌地向着那两千负责断后的孙军士卒猛冲过去。刹那间,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响彻云霄,双方短兵相接,激烈地交战在了一处。 就在这混乱不堪的战局之中,典韦和周泰二人也杀入战场。孙贲与董袭虽然奋力抵抗,但终究难敌张固、典韦和周泰的威猛攻势,没过多久便双双败下阵来,被生擒活捉。 而另一边正在与赵云激战的丁修,见二人被活捉,当下也无心恋战,连忙勒住缰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赵云见丁修停下手来,自己也随之收住了攻势,站定身形。就在这时,张固策动胯下骏马迅速上前,一脸狐疑地看向丁修,开口问道:“我记得你是丁修对吧?究竟是什么缘由致使你和孙策麾下的将领厮杀?要知道,你们双方不应该是盟友关系才对吗?” 丁修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张固,嘴里啐了一口唾沫后恼怒地吼道:“哼!盟友?您可别瞎说了!方才那孙策手下的卑鄙小人,竟然趁我不备暗中放冷箭伤人!我家主公刘繇就这样被他们射杀身亡了!” 张固听闻此言,顿时脸色大变,惊得差点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失声叫道:“什么?刘繇竟然死了?而且还是被孙策的部将所害?这……这是什么情况?” 说话间,只见郭嘉骑着一匹快马疾驰而至,恰好听到了丁修所说的话。他眉头紧皱,面露忧色地说道:“主公!情况不妙啊!” 张固闻声急忙回过头去,看到郭嘉后有些诧异,赶忙询问道:“奉孝,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吩咐过让你留在后方不要轻举妄动吗?” 郭嘉神情肃穆,郑重其事地回答道:“主公莫怪,嘉虽不擅武艺,但也绝非毫无自保之力之人。眼下暂且不提此事。单说这孙策竟敢暗害刘繇,依嘉之见,他显然是打算就此直接退兵前往会稽,并企图全盘接收刘繇所属的地盘和军队啊!” 张固听后满脸疑惑,不解地追问道:“奉孝,即便如今刘繇已遭不测,但他的那些部下难道就会心甘情愿地归顺于孙策吗?” 郭嘉微微颔首,缓声道:“即便心有不甘又能怎样呢?只要孙策退回会稽,无论是以金银财宝加以笼络收买,还是趁其不备骤然发难,只要能够顺利进入城中,总归会有应对之法!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必须要让刘繇身死魂消方可成事!再者说,刘繇麾下的那帮虾兵蟹将,怎能与孙策帐下的猛将精兵相提并论?” 张固闻听此言,亦是赞同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原来其中竟有这般玄机,果真是个棘手的难题!子龙、毅材,命你二人速速率领骑兵前去追击孙策,务必不能让他逃脱!” 郭嘉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面带忧色地说道:“主公啊!依嘉之见,如果那孙策打定了谋取会稽的心思,定然不会撤回宛陵。须知丹阳一带山峦众多,地势错综复杂。想要成功追击到他,怕是难于登天呐!” 张固无奈地点头应道:“奉孝所言极是,这些道理我又怎会不知晓呢。只是心中着实有些愤愤不平,难以甘心罢了!” 郭嘉见状,微微一笑,宽慰道:“主公莫急,何必为此事烦忧。当下之计,只须派遣一名得力大将,径自前往攻取吴郡即可。而主公您则亲率大军直捣会稽,如此一来,只要不给孙策喘息的机会,则大事必成!” 丁修听到郭嘉的分析,却皱眉道:“原来是这样,所以孙策才会暗害刘繇啊!”张固见状,策马上前道:“丁将军,如今会稽你是回不去了。怎么样?有什么打算没?若是没有去处,来我这里如何?我给你一个统军大将之职如何?” 丁修皱眉道:“行倒是行。我反正也没地方去了。不过,将军将来会让我领兵攻打会稽吗?” 张固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我知道如今你与孙策有仇。便是让你当先锋也行!”丁修挠头道:“可是会稽有我不少熟人啊,他们可都是我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啊!” 听到丁修面露难色、一脸为难之状地站在那里,张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缓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如果你真觉得前往会稽会让你陷入困境之中难以应对,那我完全可以考虑将你调任到江北地区。这样一来,你就无需再担心要去会稽!”他的话语温和而亲切,仿佛是在与老友交谈一般自然随意。 丁修听后,连忙摆手说道:“张将军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得加钱!” 第112章 丹阳到手 庐江郡阳泉县,丁奉作为守城将领,经历了三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每一场战斗都如同生死较量,他率领着城中的士卒们奋勇抵抗,艰难地守护着这座城池。 尤其是在第三次大战的时候,敌军来势汹汹,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他们数次发起猛烈的攻击,一度成功登上了城池。情形岌岌可危! 然而,丁奉毫不畏惧,身先士卒,带领着士兵们浴血奋战。双方展开了惨烈的厮杀,战场上血肉横飞,喊杀声震耳欲聋。最终,在丁奉及其士卒们付出巨大的伤亡代价后,敌军才被勉强杀退。 而丁奉本人在此战中也是身负重伤,身上的伤口多达三处。但他咬紧牙关,强忍着伤痛继续指挥作战,展现出顽强不屈的意志。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这关键时刻,鲁肃的计策开始奏效。袁术军中突然流言四起。各种谣言版本纷纷传播开来,导致军心不稳,士卒皆无战心。雷薄和陈纪不得不暂时放缓进攻的步伐,给了阳泉县两天宝贵的喘息之机。 在这两天里,丁奉抓紧时间整顿军队、修缮城墙,并期盼着援军能够尽快到来。否则,以当时的形势来看,阳泉县是否还能掌控在张固手中,就连丁奉自己心里也没底。 终于,在两天后的一个清晨,远方传来阵阵马蹄声和呼喊声。只见黄忠率领着三千大军浩浩荡荡地赶来支援。 那雄壮的军容、整齐的队列以及飘扬的旗帜,让城内的守军们士气大振。丁奉望着远处逐渐逼近的援军,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陈纪,雷薄看到黄忠的旗号之后,再也不敢随意攻城。 而蓼县这边,鲁肃急匆匆的带领陈应和一千骑兵,赶到战场。袁术攻城之时,鲁肃和陈应便率领骑兵攻击袁术军后方。 若袁术军攻击鲁肃,鲁肃则凭借着骑兵速度优势远遁战场。主打一个骚扰战术,袁术为此再也无法安心攻城。 随后不久,有关陈国被张邈进攻的各种流言蜚语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地在军队之中蔓延开来。一时间,整个军营人心惶惶,士气低落。 面对如此情形,袁术深知再强行攻城只会导致更惨重的损失,于是他当机立断,下达命令彻底放弃攻城计划,并派遣亲信火速回去详细调查这些流言的消息来源。 然而经过一番紧张忙碌的探查之后,关于张邈是否会出兵陈国的消息还未能打探到确切结果。就在此时,一则令人震惊的战报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率先传入了袁术的耳朵里 张固所率领的军队竟然大获全胜,而与之交战的孙策部队则遭遇了惨败!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袁术惊愕不已,他原本对此次战役充满信心,如今局势却急转直下。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边的鲁肃得知张固战胜孙策这一捷报后,心中不禁暗自窃喜。此前他精心策划并实施的散布流言之计已然初见成效,尝到甜头的他决定进一步加大流言的传播力度和范围。 于是乎,在袁术的军营当中,各种各样的传闻愈发甚嚣尘上。士卒们终日议论纷纷,话题不绝于耳。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道:“听说那张固已经率领着精锐之师从丹阳火速折返,用不了几日便能够抵达我们所在的战场啦!” 另一个人则煞有介事地附和道:“可不是嘛!而且我还听说那黄忠也已从阳泉整军出发,正磨刀霍霍地朝着汝阴进军呢,看样子是要截断咱们的退路啊!”诸如此类的言论此起彼伏,搞得士兵们个个心惊胆战,惶恐不安。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士兵们的士气一落千丈,整个军队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袁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大军分崩离析,他心中明白,继续战斗下去只会带来更多无谓的伤亡和损失。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无奈地决定与雷薄取得联系,下令全军撤退,退回汝阴。 …… 与此同时,远在丹阳郡的孙策却并没有返回宛陵,而是率领着部队直接从溧阳和故鄣一路退却,最终在会稽山阴驻扎下来。 另一边,徐晃、蒋钦以及步骘、徐盛、黄叙等人则紧密配合,对宛陵城形成了合围之势。当张固清理战场完毕之时,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三路兵马已经成功攻破了城池! 然而,就在城破之际,吴景选择了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只见他点燃了城楼,然后义无反顾地投身于熊熊烈火之中,壮烈自尽!随即,宛陵城便被攻下。而周舫早已护送孙策家小逃亡豫章。 随着这场激烈战役的落幕,张固终于如愿以偿地彻底攻占了丹阳郡。至此,扬州的六郡中,已有三郡落入了张固手中,而丹阳郡也是跨江后占据的第一个领地。这无疑让他的势力得到了极大的扩张。 丹阳之战,可谓是一场惊心动魄的鏖战。张固为了这场战役,精心筹备,共调集了超过两万四千名精锐兵马。经过数日的激烈厮杀,双方皆损失惨重。 但最终张固一方以战死四千余人为代价,伤亡颇为惨重。不过好在成功地击溃了孙策与刘繇的联军,歼敌人数更是超过万数之众。 不仅如此,他们还俘虏了敌方两名重要将领,以及超过五千人的敌军士兵,这无疑是一次辉煌的胜利。 此时,位于宛陵城中的太守府议事厅内,气氛肃穆而庄重。这里聚集着众多才华横溢之士,他们按照职位高低和身份地位,分别列于议事厅的两侧,共同商讨战后事宜。 张固端坐于主位之上,面色沉稳,眼神锐利如鹰隼。他先是挥挥手,示意手下将孙贲带至堂前。只见孙贲被五花大绑,神情却依然桀骜不驯。张固注视着他,缓声问道:“孙伯阳啊,事到如今,你已然沦为阶下囚,对此可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孙贲昂首挺胸,毫无惧色地回应道:“张固,你我两家接连大战几场,早已结下深仇大恨!即便我现在愿意投降于你,恐怕你也未必有胆量收留使用我吧?”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孙贲所言不虚:“不错,伯阳所说的确是实情。倘若孙策在此战中已经殒命,那么孙家便失去了领军人物。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伯阳真心归降,我自然敢于接纳并任用你。只可惜……”说到此处,张固不禁轻轻叹息一声,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意。 “孙策逃脱了,我自然不可能用伯阳,更不会放伯阳回去去助长孙策势力。把伯阳带来这里,不过就是想问一问伯阳还有什么遗言没有?”张固面色阴沉地说道。 孙贲缓缓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并无遗言。在下虽然希望张将军日后能够保全我孙家那些无辜之人。若是伯符先一步离世,为了保住孙家,我倒愿意向张将军投降。可如今我即将赴死,如果日后伯符不幸战败,想必整个孙家都会被张将军赶尽杀绝。到那时,我留遗言有何用呢?”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不错,伯阳你确实是个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之人!”随即转头对身旁的手下喊道:“来人啊!送伯阳上路!” 话音刚落,只见两名身材魁梧、手持大刀的刽子手大步走上前来,将孙贲拖了下去。不一会儿功夫,便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紧接着一名士兵捧着一个鲜血淋漓的木盒快步跑了过来,里面装着的正是孙贲的首级。 张固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吩咐道:“将孙伯阳好好收敛起来,再派人护送其尸首回他的家乡富春妥善安葬吧!” 随后,只见一群士卒押解着董袭缓缓走了过来。待他们走到近前,张固微微抬手示意,那些士卒便赶忙上前,迅速地解开了紧紧束缚住董袭身体的绳索。 张固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眼前的董袭,高声问道:“董元代,此时此刻,你可愿意归降于我?” 董袭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张固,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张将军,不知孙伯阳现在何处?” 张固冷笑一声,回应道:“孙伯阳已然身首异处。毕竟他乃是孙家之人,我自然不可能留用。然而,元代你却与他不同。昔日,我们两军交锋,彼此各为其主,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而今,元代你不幸被俘,但只要你真心愿意归顺于我,本将军定当委以重任,绝不食言。” 董袭闻言,沉默片刻之后,突然双膝跪地,低头说道:“张将军,承蒙您如此厚爱,倘若您不嫌弃在下曾是孙氏的旧臣,那么在下甘愿投降!” 张固见状,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上前去,亲手扶起董袭,并和颜悦色地说道:“孙氏旧臣之类的说辞,都已成为过往云烟,不必再提及。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麾下之将。” 董袭听闻此言,心中感动不已,再次深深地拜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喊道:“末将拜见主公!” …… 第113章 攻打会稽 随着丹阳郡成功地被攻克下来,新年的脚步声也变得愈发清晰可闻了。然而,此时此刻,张固及其麾下的将领们却并未过多地关注是否能够过上一个安宁、平稳的新年。 丹阳郡,人口六十三万之多。如今是张固手下的人口第一大郡,美中不足的便是郡内多山地。 丹阳山险,民多果劲,好武习战,高尚气力,精兵之地。这是历史上对丹阳郡兵源的描写。这个地方,是不可多得的出精兵的地方! 此次大战,张固军阵亡四千余人,从中也可以看出丹阳兵的彪悍。 张固打算等大战结束,即刻着手在丹阳征召士卒,扩充兵马。张固也庆幸自己没有给孙策太多时间,否则让孙策长期占据丹阳。恐怕未来自己的麻烦不会太小。 在宽敞而庄重的议事厅里,气氛凝重而紧张。随着董袭选择归降这一事件尘埃落定,众人终于可以正式开启这场至关重要的议事会议。 只见刘晔率先迈步而出,他神情严肃,拱手向张固进言道:“主公!尽管我们已经顺利攻下了丹阳郡,但在这次激烈的大战之中,敌军遭受的损失可谓相当惨重。如今,吴郡的严白虎已然覆灭,只剩下许贡还在苦苦支撑,苟延残喘罢了!依在下之见,主公应当当机立断,立刻率领大军攻打吴郡,以免错失良机!” 话音刚落,紧接着,郭嘉也从容不迫地走出队列,补充说道:“主公!嘉完全赞同子扬的看法。只不过,无需劳烦主公亲自出征。对付吴郡的许贡,只需要派遣一支精锐的偏师前往就足以应付了!主公您理应迅速指挥主力部队挥师南下,直取会稽之地,绝对不能给孙策留下任何喘息和重整旗鼓的机会!” “况且,子敬那边传来消息。袁术已经退兵!想必短时间内,袁术不会再来。一定要趁这个时间内彻底解决孙策!” 听完两人的谏言后,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认可他们的观点。沉思片刻之后,他果断地下达命令道:“既然如此,那就由公明担任主将一职!蒋钦与周泰二人则作为副将协助公明!你们需率领虎贲军等四千人马,再加上水师所属部队总计九千兵力,即刻发兵攻打吴郡!务必速战速决,一举夺取吴郡!” 水师在刚刚这场大战之中,伤亡近千人。水师数量也从六千,掉到五千人出头。 徐晃等三位将领急忙走出队列,恭敬地领受命令!随后他们迅速转过身,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营帐。 此时,张固的目光转向了步骘,郑重地说道:“子山!你留下来!我现在正式任命你为丹阳太守,全权负责处理丹阳地区的事务。希望你能够尽职尽责,不辜负我的期望!” 步骘听到这个任命后,立刻快步走到前方,向张固行礼并高声应道:“在下领命!定当全力以赴,不负主公所托!”然后他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决心。 接着,张固把视线投向了董袭,缓缓开口说道:“元代啊,你身为孙氏的旧部将领。这次攻打会稽的战役,我就不带你一同出征了。我决定让你率领三千名俘虏,赶赴安丰,并听从鲁子敬的调遣指挥!” 董袭闻言,毫不犹豫地走出队列,单膝跪地拜谢道:“多谢主公对我的信任与重用!末将必当拼死效命,完成任务!” 张固微微点头表示满意,然后转头看向黄叙,语重心长地说:“厚从啊,汉升叔父那里目前还缺少一名副将!而且算起来,你们父子俩也差不多有两年时间未曾相见了吧?所以,我想派你前去给他担任副将一职,这样既能助叔父一臂之力,又能让你们父子团聚。” 黄叙听到这话,赶忙出列拱手回应道:“主公所言极是,末将谨遵主公之命!只是……想到家父平日里对待下属甚是严格,末将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发怵。”说着,黄叙不禁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愁容。 张固见状哈哈一笑,安慰道:“不必担忧,你父亲虽然严厉,但所做一切也是为了你好,相信经过此番历练,你定会有所成长。好了,快去准备吧!” 最后,张固将目光落在了刘晔身上,神情严肃地说道:“子扬,我们即将分兵进攻会稽和吴郡两地。会稽一带多山地。地形复杂,而吴郡则水网密布交通不便。因此,这两支兵马的粮草供应问题至关重要,必须要有一个可靠之人来统筹安排才行。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了,务必确保我大军的粮草充足、供应及时!万不可出现任何差错!” 刘晔神色凝重地点头应道:“主公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做好此事!绝不让主公失望!” 随即,张固环视剩下诸将,赵云、典韦、丁修、徐盛,以及郭嘉。说道:“大军休整三日,随后咱们领兵万人!出兵会稽!” 五人出列,齐声领命。 …… 三日之后,一万大军齐齐开拔。向会稽郡进军。 会稽郡,地域广袤,大致包括后世的浙江与福建。治所山阴,共十四县。除章安,永宁,以及东治外。其余十一县所距都不太远。大多都位于后世的浙北地区。 大致都位于后世的杭州,诸暨,绍兴与宁波四市。这一片地域也是如今会稽郡的精华所在。张固攻打会稽,其主要目的便是控制这一片地域。其他地方则多为山越之民所掌,倒是可以以后慢慢的解决。 经过漫长而艰苦的一个多月行军,这支庞大的军队穿越了无数崇山峻岭、崎岖山路。最终,疲惫不堪的大军终于抵达了会稽。屯军余暨,开始休整。 此时此刻,孙策早已凭借着卓越的军事才能,掌控了会稽郡北部。在这期间,周瑜更是展现出非凡的谋略和手段。 通过一系列巧妙布局,成功地收服了樊能和王朗。面对周瑜的强大攻势和孙策的威名,樊能和王朗权衡利弊后,毅然决定投降于孙策旗下,为其效力。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甘愿归顺。张英便是那不服气的一员。他心怀不满,认为孙策不过是外来户。 而自己可以在刘繇死后掌控会稽。于是张英暗中与薛礼、笮融、周昕勾结在一起,密谋策划一场兵变,准备将孙策置于死地。 可惜,他们的阴谋未能得逞。孙策一直提防张英等人,并为此提前布下天罗地网。当张英等人自以为计划万无一失时,孙策突然发动反击,以雷霆之势将其一网打尽,并亲手斩杀了张英等人。 此后,孙策连番出击。就连声名远扬的大盗黄龙罗和周勃也率领着他们麾下的三千贼寇前来投诚。 至此,再加上孙策所带来的残兵败将以及刘繇遗留下来的三千兵马,孙策手中可用之兵迅速恢复至八千余人。这些人马全部屯驻在山阴一带,整军经武,厉兵秣马,准备迎战张固。 此时,时光已然悄然迈入了兴平元年的初春。张固的心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 原因无他,就在这一年的金秋时节,曹操即将假借复仇的名义,率领大军气势汹汹地杀向徐州。尽管后来由于吕布与陈宫出其不意地偷袭兖州,迫使曹操不得不匆忙撤军,但最终刘备还是会顺理成章地主政徐州。 面对如此紧迫的局势,张固深知自己必须争分夺秒,在短短两三个月内将孙策一举击溃!只有这样,他才能迅速班师返回广陵,并全力以赴地筹备应对徐州的各项事宜。 然而,令张固倍感棘手的是,吕布此次能够成功偷袭兖州,竟是得益于自家大伯暗中相助。待到曹操在击退吕布、重新夺回兖州后,更是马不停蹄地挥军攻伐陈留。 而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张家两兄弟正是在这场战乱中遭遇不测——张超无奈之下选择自刎身亡,整个家族亦惨遭曹操无情灭门;张邈则在逃往袁术处寻求庇护的途中,不幸被自己的部下所害。 因此,对于张固而言,这一年可谓是多事之秋。他不但需要精心谋划夺取徐州之计,还得绞尽脑汁想出妥善之法,将远在他乡的父亲和大伯接到扬州,以彻底摆脱这个潜在的巨大隐患。 好在凭借着自己现今所占据的广袤地盘以及所取得的赫赫功绩,想必劝说大伯和父亲带家族前来扬州避难应当不会太过艰难。 经过了整整五天时间在余暨的休整与养精蓄锐后,张固终于再次带领着他那气势磅礴、浩浩荡荡的大军,沿着既定路线继续向南进发。他们此番前行的目的地乃是山阴, 因为那里盘踞着令张固头疼不已的强敌——孙策。此次出征,张固抱着必除之而后快的决心,誓要将孙策这一棘手的难题彻底解决掉! 与此同时,远在山阴的议事厅内气氛却异常紧张。原来,此时此刻的孙策正与他的心腹爱将周瑜就下一步作战计划产生了激烈的争执。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都认为自己的策略才是最为稳妥有效的。 …… 第114章 周瑜定计 当张固率军攻来的消息传到孙策耳中的那一刻,他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狠狠地击中。紧接着,他愤怒地挥舞起拳头,重重地砸向面前的桌案,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巨响,那坚实的桌案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这该死的张固难道是属狗的不成?一旦咬住了你就绝不松口?连一点儿让我喘口气的机会都不肯给啊!”孙策怒吼着,声音震得整个议事厅似乎都在摇晃。 一旁的周瑜脸色同样阴沉得可怕,他紧锁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伯符,事已至此,如果局势真的无法挽回,我们还是要及早做好应对的打算才行啊!” 孙策猛地站起身来,双眼圆睁,怒目而视,高声咆哮道:“打算?还能有什么打算!老子不走了!就在这山阴之地跟那张固拼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一直逃,一直逃!从六安逃到丹阳,再逃到会稽。这可恶的家伙居然像条疯狗一样紧追不舍,整整追了我一路!我真是受够这种窝囊气了!” 听到孙策这番冲动的话语,周瑜急忙上前一步,提高音量大声呵斥道:“伯符!切莫再说这些赌气的话了!正因为如此,才足以说明张固对你是何等的重视与忌惮!他心里很清楚,只要给他孙伯符哪怕只是一星半点的时间,你必然能够崛起,成为他的心腹大患!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地追击你,想要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孙策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心腹之患!哈哈,这听起来倒像是一种值得炫耀的资本呢,呵呵……”他自嘲地笑了起来,但笑声中却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不甘。 接着,孙策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周瑜,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公瑾,你劝我退兵。可是,再退下去,我又能退到哪里去呢?回到袁术那家伙的麾下吗?那种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的生活,我早就受够了!” 说完这些话,孙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握拳,朝着空中挥舞着,大声咆哮着,尽情地宣泄着心中压抑已久的愤怒和不满。 一番发泄之后,孙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地坐回了主位。此时的他,神情萎靡不振,语气也变得异常消沉:“公瑾啊,跟你说实话吧。自从我们踏入丹阳这片土地起,那才是我这一生当中最为快乐逍遥的时光啊。在这里,无需再对任何人卑躬屈膝,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这种当家作主的感觉,简直太美妙了!只可惜……” 说到这里,孙策顿了顿,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终究还是没能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基业啊!为了能够保住它,夺回它。我甚至不惜采取暗杀刘繇这样卑劣的手段!可恨呐!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如此行径与那些卑鄙无耻的小人们有何区别?但是,我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不甘心呐!” 周瑜继续劝慰道:“伯符,不必如此!打就是了,如果不胜,也有退路!咱们去豫章吧!” 孙策摇头道:“去豫章?去豫章又有何用?那张固跟条狗一样追着我。况且他身为扬州刺史,豫章也是他的目标!只要我一退他马上跟着追到豫章去!我是真的不想跑了!” 周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道:“伯符,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我已然想到一条妙计矣!”孙策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忙问道:“公瑾既有良策,快快说来与我听听。” 周瑜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伯符,就在方才,我收到仲谋传来的消息。豫章太守周术不幸病故。如今,袁术和刘表已经联合上表奏请让诸葛玄担任豫章太守一职,但这诸葛玄尚未抵达豫章。也就是说,此时此刻,豫章乃是一片无主之地!再者,此地与会稽北部大不相同。你看这山阴一带,尽是广袤无垠的平原,于我们而言,实非坚守之良地。然而,那豫章可就不一样!” 孙策闻言,双眸猛地一亮,急切地追问道:“公瑾,速速讲来!这豫章究竟有何特别之处?”周瑜微笑着解释道:“豫章郡内,江河湖泊众多,山峦起伏连绵。其地势极为复杂!如此一来,对于我方坚守城池,可是大有裨益!” 孙策皱了皱眉,略带不满地嘟囔道:“公瑾,你说了半天,还是未曾道出这计策的详情啊。”周瑜哈哈一笑,胸有成竹地应道:“伯符莫恼,且听我慢慢道来。我的这条计策嘛,就是一个字——拖!至于如何具体施行……” 周瑜面带凝重之色,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那张详细的舆图,目光专注地凝视着上面的标记和路线,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孙策,缓声道:“伯符啊,你且来看!现今我们手中握有八千精兵良将!依我之见,可将这八千兵马分为四路行事。” 他顿了顿,接着指向舆图上的一处位置继续说道:“伯符,由你亲自带领其中的二千精锐人马以及诸位将领,悄悄地从这里出发,秘密退往豫章方向。待成功抵达豫章之后,便可迅速招募新兵、购置马匹粮草等军需物资,占据豫章!进一步壮大我方实力。” 说完这番话,周瑜微微挺直身躯,神情坚毅地接着说:“至于我,则会留守此地,统率其余三路兵马。分别沿着山阴、诸暨还有乌伤这三个县城各自屯驻两千人马。我们要充分利用好这些县城作为据点,分兵布阵与张固展开一场激烈的攻坚战。” “倘若战况不利,一旦发现局势无法掌控之时,我就会当机立断率领麾下兵马果断撤退到下一个县城,并再次构筑坚固防线据守城池。如此一来,便能为伯符你在豫章那边争取到足够多的宝贵时间。而且还可以让张固的大军成为疲惫之师!” 听到此处,孙策不禁皱起眉头,满脸忧虑地望着周瑜,急忙开口说道:“这怎么行?让公瑾你孤身涉险留在前线,我绝对不能同意!不如我俩调换一下,还是由我留下吧,公瑾你前往豫章。” 看着孙策满脸涨得通红、情绪异常激动的模样,周瑜轻轻地摇了摇头,一脸凝重地开口说道:“万万不可!我深知伯符兄你的性情。你向来胆气过人,但也正因如此,常常容易意气用事。万一一时冲动上头,不愿意及时撤离,反而深陷张固大军的重重包围之中,若是伯符有个意外!到那时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万事皆休矣!” 孙策听完这番话,心中愈发焦急和不满,他再次激动地上前一步,想要继续与周瑜理论一番。就在这剑拔弩张、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两道身影出现在门口处。孙策和周瑜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射过去,定睛一看,原来是韩当和陈武二人来了! 只见韩当和陈武快步走进屋内,来到近前之后,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然后两人异口同声地高声喊道:“主公!军师,请二位暂且息怒,不要再为此事争论不休了!这件事情不如就交由我们二人来处理吧!” 孙策听到这话,脸上流露出一丝意动之色,似乎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然而,周瑜却依旧坚定地摇着头,紧皱眉头说道:“绝对不行!此事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如果稍有不慎,一个不小心出现差错,恐怕你们就连逃脱的机会都没有了!” 韩当听完之后,略微沉思片刻,然后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绝不能让军师独自一人留在会稽!依我之见,不如做出如下安排:由我来镇守山阴,陈武负责守卫诸暨,而军师则守乌伤。至于主公您,则率领其他诸位将领迅速撤往豫章,如此方可保万全!” 然而,周瑜听闻此言,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显然还想要拒绝这个提议。可就在这时,只见孙策猛地一拍面前的桌案,大声喝道:“公瑾休要再拒绝!这次就听从义公的建议!倘若公瑾你执意不肯,那我也就不走了!大不了与敌军在此决一死战!” 看到孙策态度如此坚决,周瑜心中暗自叹息一声,但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接着,他转过头来,神色严肃地对韩当嘱咐道:“义公,此次你驻守山阴责任重大。务必要多多竖立起旗帜,特别是主公的帅旗更是重中之重!务必营造出主公一直身在城中指挥作战的假象,以此迷惑敌军。此外,如果局势发展到万不得已之时,切记一定要果断选择撤退,切不可恋战!而且千万、千万不能让张固察觉到主公已经不在城中的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韩当神情肃然,郑重其事地连连点头应诺道:“请军师放心!末将定当不辱使命,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 第115章 诡异的攻城之战 周瑜精心策划好计谋之后,夜幕悄然降临。孙策与周瑜当机立断,率领着六千兵马,借着月色的掩护,马不停蹄地向着诸暨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上,马蹄声如雷贯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经过一夜的奔波,他们终于抵达了诸暨城。孙策军队不敢有丝毫懈怠,抓紧时间休整,以恢复体力和精力。这一天里,士兵们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和补给,养精蓄锐,等待着下一次行动。 夜幕再次笼罩大地时,孙策与周瑜决定继续前行。他们留下了陈武以及两千士兵留守诸暨城。而自己则带领其余四千名精锐士卒,悄无声息地打开城门,宛如幽灵一般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与此同时,张固率领的一万大军也气势汹汹地抵达了山阴。这支庞大的队伍旌旗蔽日,营帐连绵不绝。张固深知此次任务艰巨,一到山阴便立刻着手安排各项攻城事宜。他调兵遣将,部署防线,准备攻城器械,忙得不亦乐乎。一场惊心动魄的攻防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第三日清晨,阳光洒落在营帐外,忙碌了数日的工匠们终于完成了攻城器械的打造工作。这些巨大而坚固的器械散发着金属的冷光,仿佛预示着一场血腥战斗的来临。 张固身着铠甲,英姿飒爽地站在点将台上,他身后是黑压压一片严阵以待的大军。只见军旗飘扬,战鼓雷鸣,士兵们士气高昂,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前方不远处的山阴县城。 这座县城已经三面被围,只有东门未被封锁。城墙上,旌旗猎猎作响,孙、黄、程、韩等各家旗号迎风招展,显示出城内守军的强大阵容。张固凝视着城头,脸色阴沉凝重,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场攻坚战的艰难程度。 他转头望向身边的诸位将领,高声喊道:“众将士听令!今日乃是决战之日,我们必须毕其功于一役!务必将那孙策斩于马下,一举攻占会稽!”声音如洪钟一般在战场上回荡。 接着,张固开始部署作战任务:“毅材,你率部攻打南门;叔治(丁修),你则主攻北门;西门就交由我和文向亲自负责!子龙,你带领精锐骑兵前往东门外设伏,绝不能让敌军有任何逃脱之机!” 各位将领齐声拱手应诺,表示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号炮声响彻云霄,三门之外顿时鼓声大作,震耳欲聋。每座城门处都迅速涌出一支千人规模的队伍,他们肩扛着长长的云梯,奋力推动着沉重的冲车,投石车也开始向城墙倾泻石头。众士卒如潮水般向城墙汹涌而去。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和投石机发射时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惊心动魄的战争乐章。惨烈的攻城之战正式拉开序幕,双方士兵都深知这将是一场生死较量…… 此时,郭嘉依然静静地站立在张固身旁,他轻捋胡须,若有所思地问道:“嘉还记得,主公向来是不太喜欢攻城这种战法的,对吧?”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说道:“奉孝所言极是,对于攻城这等战事,我着实厌恶至极!每当展开攻城之战时,我方士卒纵然再如何精锐,所配备的武器装备纵使再精良,都会在面对守城之敌时,优势被无限度地削弱和缩小。” “而且,攻城战中的伤亡往往极为惨重,令人痛心疾首!正因如此,我特意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钻研威力巨大的回回炮,期望能借此打破僵局,减少我军将士们不必要的牺牲。然而相较而言,我还是更为偏爱野战这种作战方式。” 他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但是今日情况却有所不同!孙策如今已然退至绝境,再无退路可走。所以,只要我们能够成功将其击溃并彻底解决掉孙策这个心头大患,那么江东之地我便可从此高枕无忧,不再有任何后顾之忧!届时,我的目光便能毫无阻碍地转向北方,开始精心筹划谋取徐州之事!” 郭嘉微微蹙起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然而,嘉观那城墙上,情形似有几分异样!细细观察一下,我方此面城墙仅有区区五百左右守军而已!而那孙策所率之部,多达八千之众啊!仅遣如此少量兵马驻守城池,难道不是太过轻视于我等了吗?” 张固闻听此言,亦是颔首表示认同:“确实如奉孝所言。但无论对方耍弄何种阴谋诡计,且先打上一仗再说。待战事过程之中,其终究会原形毕露、露出那狡猾的狐狸尾巴来!” 郭嘉依旧紧皱双眉,沉默不语,内心深处总有一种局势脱离掌控的感觉!于是郭嘉则在心中暗自思忖着其中可能隐藏的玄机。 就在此时,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骤然响起,攻城之战已然拉开帷幕。只见张固军中的士卒们奋不顾身地迎着密集如雨的箭矢冲锋向前,迅速抵达城墙脚下。 紧接着,一架又一架高耸的云梯被稳稳地架设在城墙之上,张固军的士卒们如同蚂蚁般密密麻麻地沿着云梯奋力攀援而上,每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试图登上城头。 城墙上,敌军毫不留情地将巨大的垒石和沉重的滚木狠狠抛下。刹那间,石块与滚木呼啸而下,砸落在人群之中,引发一片惨呼之声。与此同时,空中不时有张固军士卒的尸首坠落,场面血腥而惨烈。 一些胆子稍小的士卒见此情景,吓得脸色煞白,慌忙顺着云梯反向滑落;而那些孔武有力的士卒,则高举盾牌,咬紧牙关,继续艰难地向着城墙上攀爬,他们的身影在战火硝烟中显得既英勇又悲壮。 没过多久,只见一名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士卒,双手紧紧握住盾牌,用力顶在头上,嘴里衔着钢刀。小心翼翼地沿着云梯向上攀爬。动作敏捷而稳健,每一步都充满力量与决心。 终于,他成功地跃上了城墙,落地瞬间便如猛虎出山一般,挥舞起手中锋利的大刀,向着周围的敌人猛力砍去。刹那间,血光四溅,数名敌军被他凌厉的攻势逼得连连后退。 在这名英勇士卒的护卫之下,原本岌岌可危的局势瞬间得到扭转。紧跟其后的几名同伴顺着云梯迅速爬上城头,他们相互配合默契,很快就在城墙上建立了防线。死死护住这架云梯。 此时,位于阵中的张固,正指挥着周边列阵的士卒严阵以待。这些士卒们看到那名先登士卒如此勇猛无畏,不禁悄悄地交头接耳起来。 其中一人低声惊叹道:“这家伙到底是谁啊?太厉害了!这次先登的特等功牌肯定是他的了!”另一人附和道:“可不是嘛!特等功牌啊!那可是无上的荣耀,可以换到有三间屋的房子,而且还有足足一百亩肥沃的田地!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听说往后连子孙后代都能每月享受到发放的俸禄,一直传承三代呢!”众人听后纷纷露出羡慕和钦佩的神色。 张固和郭嘉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眉头都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脸上露出凝重之色。这情况实在太不正常了!或者应该说是这次破城简直顺利得超乎想象! 他们原本以为将会面临一场激烈而艰难的战斗,毕竟据可靠情报显示,山阴城内可是有着足足八千名守军呢。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自始至终竟然没有看到任何援兵登上城墙前来支援守城一方。这种诡异的情形让他们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与警惕。 要知道,以往的攻城之战哪一次不是艰苦卓绝、浴血奋战?可如今这般轻松地就攻破了城池,着实让人感到有些难以置信。早在最初得知孙策麾下尚有八千兵马之时,张固便已在心里默默做足了应对长时间鏖战的准备。 他深知这场攻城之战或许会旷日持久,甚至有可能等到徐晃成功攻下吴郡之后,自己还需要向其请求增援兵力才能最终攻克这座坚城。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现实情况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仅仅只用了短短一天时间,山阴城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拿下了。 “难道……难道孙策他真的打算投降了不成?”张固喃喃自语道,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太靠谱。以孙策那桀骜不驯的性格以及过往的表现来看,主动投降似乎并非他的行事作风。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眼前如此反常的局面呢?一时间,各种猜测涌上心头,但却又都难以得到确凿的证实。 此时,一名传令兵策马狂奔而来。见到张固,连忙翻身下马,跪地道:“报主公,敌军南面城门大开,冲出百余骑!为首战将乃是孙策,打着帅旗。他们冲出城后,往南边突围而去!典韦将军这边皆是步卒,追赶不上!” 张固点了点头让传令兵起身,对着郭嘉说道:“奉孝,看来这孙策主力不在山阴!而在南边?是在诸暨吗?” …… 第116章 拦截他们 郭嘉紧蹙着眉头,目光凝重地凝视前方,喃喃自语道:“不对啊!按常理而言,此时此刻孙策最为明智之举应当是将所有兵力汇聚于一处才对啊!他怎么会如此轻率地分兵遣将至各个地方呢?这岂不是自损实力吗?实在令人费解!其中必定存在着我们尚未洞悉的重要情报!究竟会是什么呢?” 一旁的张固见郭嘉心急如焚的模样,连忙出言宽慰道:“奉孝切勿急躁!当下的要务乃是尽快探查清楚孙策主力部队的动向所在。” 说罢,他猛地转身面向众多斥候,高声呼喝道:“斥候速速行动起来!即刻将所有斥候尽数派遣出去!务必将南边以及东边的数座县城彻底打探一番!一有任何风吹草动,必须马上回传消息!不得有误!” 随着张固一声令下,一众斥候领命后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迅速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时间悄然流逝,不多时,斥候终于将消息传到了众人耳中。据报,诸暨县城此刻城门紧闭,城墙上旌旗飘扬,看上去似有大量守军严阵以待。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东面的上虞、余姚以及句章等县却不见一兵一卒防守,显得异常冷清。 张固闻听此讯后,当机立断,决定先在山阴留下一千精兵以防万一。紧接着,他大手一挥,率领其余大军马不停蹄地朝南进发,目标直指诸暨县城。 到达诸暨后,大军安下营寨。张固与郭嘉随即策马绕城巡视一圈。 巡视结束后,两人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地回到营帐之中。刚一落座,郭嘉便迫不及待地首先开口道:“主公,此次巡视下来,情况甚是不对劲呐。方才仔细观察之后,嘉发现,敌军在每面城墙布置的兵马竟然都不过区区五百之数!我们暂且假设城内当真没有其他隐藏的兵马存在!如此一来,此等情形岂不是与那山阴如出一辙么!” 张固听闻此言,不禁皱起眉头,伸出手来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满脸疑惑地道:“孙策此番举动究竟意欲何为呢?莫非他是想通过这场攻城之战来慢慢消耗我军的实力不成?可这似乎说不通啊!想当初山阴之战时,我军兵力足足是敌军的五倍有余,轻轻松松便将那座城池给攻了下来!难不成这是所谓的疲兵之计么?” 郭嘉并未直接回应张固的疑问,而是站起身来,走到悬挂在营帐中央的那张巨大舆图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上面标注的各个郡县。 少顷,只见郭嘉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右手并用食指重重地敲击在了会稽郡所在的位置之上,斩钉截铁地说道:“不错!正是疲兵之计!而且依嘉之见,孙策此时已然不在会稽了!” 张固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霍然起身,瞪大双眼急切地问道:“不在会稽?若果真如此,那孙策又能去往何处呢?” 郭嘉不慌不忙地轻轻摇动手中的羽扇,略作沉思后才缓声道:“依嘉推断,如果我的猜测并无差错的话,孙策应当是已经率领大军奔赴豫章郡而去了!” “豫章?那可是袁术手下周术的地盘啊!难道说,袁术竟然下令让周术把会稽拱手相让给孙策了不成?”张固满脸狐疑地喃喃自语道。他紧皱着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玄机。 正在这时,只见一名神色匆匆的士卒如疾风般奔进营帐,手中紧握着一封密封严实的密信。张固见状,心头一震,急忙伸手接过信件,迫不及待地拆开查看里面的内容。 不一会儿,张固脸上的神情变得愈发凝重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转头对一旁的郭嘉急切地说道:“看来奉孝此前的推测果然没错,你快瞧瞧这封信!”说着,张固迅速将密信递到了郭嘉面前。 郭嘉赶忙接过密信,目光飞速扫过上面的文字。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也逐渐阴沉下来。突然,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郭嘉愤怒地用手狠狠捶击了一下身前的桌案,怒不可遏地说道:“主公!此事皆因属下失职所致!锦衣卫的情报传递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如此至关重要的消息,居然直到此刻方才送达我们手中!” “豫章的锦衣卫自上而下必须严惩!这是严重的渎职行为!如此重要的情报居然此刻才到达这里!” 然而,还未等郭嘉继续自责下去,张固却抬起手来,示意他暂且打住。接着,张固缓缓开口安慰道:“奉孝切莫太过苛责自己了,毕竟锦衣卫成立时日尚短,运作机制尚未完全成熟也是在所难免。况且据我所知,早在吴景于宛陵围城之前,就已经暗中将孙策的家眷全部护送至豫章去了。如此一来,孙策能够提前获晓这些机密之事,倒也算合情合理。” 郭嘉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主公!这下可就难办了!自我们从丹阳起兵以来,连续不断地征战,士兵们早已精疲力竭、苦不堪言。以目前军队的状态,想要继续攻打豫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啊!” 一旁的张固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周术突然病故确实令人意想不到,但那孙策行事果断决绝也是出了名的。他看准时机抢占豫章,手段着实高明。嘿嘿,不过嘛,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此次刘表和袁术联手推举诸葛玄出任豫章太守,本意是想借此机会达成两家和解。谁能想到竟会被孙策横插一脚,钻了这么大一个空子。如此一来,刘表和袁术定然都会对孙策心怀怨恨。而且别忘了,孙策与刘表可是有着不共戴天的世仇!即便他现在霸占了豫章,又能怎样呢?无非就是陷入一个困龙之地而已!” 郭嘉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主公所言极是,只是精心策划到这般地步,最终还是让孙策和周瑜逃脱了劫难,实在令我心有不甘呐!” 这时,张固拍了拍郭嘉的肩膀,宽慰道:“奉孝切莫过于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关于那锦衣卫之事,我倒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拜托于你。诸葛玄乃是琅琊一带颇有名望的士族大家,既然他应下袁术和刘表之邀,准备前往豫章接任太守一职,那么从徐州前来必定会途经我们的势力范围。”奉孝你需要时刻注意诸葛玄动向!只要来到咱们的领地。给我截下他的车驾和家眷,不能让他们前往豫章!” 郭嘉听闻后,忙不迭地应承下来。此时,张固目光如炬,接着说道:“虽说我们决定放弃前往豫章,但会稽此地想必会有孙策麾下的将领前来统筹指挥作战。不管来者何人,都必须给我全力拦下他!我定要让孙策折损一员猛将,好歹也能弥补一些我方之前所遭受的损失!让孙策痛失一臂!” 言罢,张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嘿然笑道:“诸葛玄!诸葛家族?哈哈哈,孙策、刘表以及袁术这三方势力居然联合起来给我送上了一份厚礼啊!那好,这份大礼我便欣然收下了!” ……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便到了次日清晨。张固迅速下令部署军队,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进攻架势,准备对城池发起猛烈的攻击! 然而,此次与以往不同的是,再无围三阙一之策。只见东面方向,张固竟然完全不设防守,似乎有意为之。与此同时,他还暗中将赵云所率领的精锐骑兵悄悄地分为三个部分。 其中,有两百多骑分别隐藏于东、南、北三面,而典韦本人,则亲自坐镇南面城墙,赵云也埋伏在南面;丁修统领着另一批两百余骑,镇守北面城墙;至于张固和徐盛二人,共同压阵西面城墙,严阵以待。 随即,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攻城之战再度激烈地展开。这一次的战斗场景与之前攻打山阴之战如出一辙。城墙上,每一面都仅仅摆放着五百余名守军,他们严阵以待,神情紧张而坚定。 然而,此次张固不再采取保守策略,他果断地下令大军全力以赴发动攻击。六千名精锐士兵迅速分成三支队伍,分别朝着三面城墙发起了凶猛的围攻。一时间,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云梯纷纷架起,冲车推上,投石车不断抛出巨大的石块,整个战场很快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经过一番浴血奋战,仅仅用了大约两个时辰,张固大军中的英勇战士们便成功地登上了城墙。他们手持利刃,与守城敌军展开近身搏斗,厮杀声此起彼伏。此时,胜利的曙光已经初现,拿下诸暨似乎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诸暨即将沦陷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就如同当初山阴之战时那样,北门突然间轰然洞开。只见两百多名骑兵如疾风骤雨一般冲杀而出,为首的是两名威风凛凛的战将,他们身先士卒,气势如虹。 …… 第117章 韩当之死 就在陈武和韩当准备从北门冲杀而出的时候,丁修站在远处看到这一幕,他那宽阔有力的手掌猛地一挥。只见两百多名骑士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紧紧跟随着丁修,一同向着陈武、韩当所带领的骑兵队伍猛冲过去! 刹那间,两支气势汹汹的骑兵部队犹如两道闪电般迅速地对冲在了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和喊杀声。丁修手持长刀,宛如战神下凡,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划出一道道凌厉无比的弧线,直接将陈武和韩当二人牢牢地圈在了其中。 丁修的刀法刚猛无俦,每一刀都蕴含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接连不断的攻击如疾风骤雨般朝着陈武和韩当倾泻而下。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陈武和韩当二人竭尽全力地挥动着自己手中的武器,苦苦支撑着局面,但也只是勉强能够抵挡住丁修那如潮水般涌来的进攻。 丁修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韩当,口中大声吼道:“韩当啊韩当,可算又让我碰到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定要为刘繇报仇雪恨!受死吧,狗贼!” 然而,韩当却并未回应丁修的叫骂,他紧咬牙关,双手紧握长枪,奋力一扫,勉强将丁修那威猛的大刀给击打开来。随后,他快速地环顾四周,发现从另外两面城墙处正有众多将领带着骑兵合围而来。情况危急万分,韩当心中暗叫不好。 他急忙转头对着身旁的陈武大喊道:“子烈!大事不妙!你快看那边!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陈武闻言,顺着韩当所指的方向望去,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点了点头,对韩当说道:“义公,眼下这局势对我们极为不利,到底该如何应对才好?” 韩当与陈武齐心合力,再次抵挡住丁修的一记重击之后,韩当毫不犹豫地高声喊道:“子烈!别再犹豫了,你赶紧先行撤退,这里由我来垫后!” 陈武焦急的喊道:“不可!义公!我们一起走!”听到陈武的话,韩当大怒道:“子烈休要义气用事!你我身死皆不足虑!但是军师不能出意外!看这情形,说不定张固已然识破公瑾计策!乌伤不能再守下去了!速速去乌伤告诉公瑾赶快撤退!” 陈武听后,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一拨马头,挥鞭狠抽胯下战马。战马吃痛之下,快速向远方奔去! 韩当挥枪拦下丁修,可是他哪里是丁修的对手,丁修如一头狂怒的猛虎,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大刀,直奔韩当而来。韩当也开始发狂,用一种只攻不守的玩命打法攻击丁修! 两人目光交汇之际,手中武器火花四溅,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丁修的大刀带着风雷之声,狠狠劈向韩当,韩当急忙举枪迎击,兵器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然而,丁修力大无穷,一刀之下,韩当竟被震得虎口发麻,长枪险些脱手。未等韩当稳住身形,丁修的第二刀已至,如闪电般划破长空,直击韩当要害。韩当躲闪不及,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被劈落马下。 韩当口中不断喷出鲜血和白沫,胸前那道巨大的伤口狰狞可怖,仿佛一张血盆大口,正无情地吞噬着他的生命。他面色惨白如纸,双眼渐渐失去光彩,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显然已是命悬一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固骑着战马疾驰而来,马蹄声响彻云霄。他稳稳地停在了韩当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倒在血泊中的敌人。 韩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清来人,随后断断续续地说道:“张固!我家军师说了!告诉你……严白虎之死……我家军师先败一阵!不过这次我家主公逃出去了……算是打平了!”说罢,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又溢出一股血沫。 张固闻言,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嘲讽地说道:“嗬,打平了?真是大言不惭!是谁给了周瑜如此狂妄的自信,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此次战役,你们这边折损孙贲、吴景、董袭,再加上你韩当。只可惜你韩当再也无法回去向孙策复命了,要不然真想让你当面问问孙策,一下子损失了四位得力战将,他到底会不会痛心疾首!” 韩当听到这番话,心中悲愤交加,猛地发出一声怒吼。然而,这声怒吼却成了他留在世上最后的声音。随着吼声戛然而止,韩当的气息也彻底断绝。 张固冷冷地注视着韩当的尸体,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玩攻心之计?周瑜啊周瑜,你终究还是太嫩了些!来人啊,把韩当的尸首收拾好,找个合适的地方好生安葬了吧。” 话音刚落,丁修快步走上前来,满脸愧疚地对张固抱拳施礼道:“主公!末将无能,竟让其中一人逃脱了,请主公责罚!”张固摆了摆手,宽慰道:“无妨,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他们能逃出去也是有些运气成分在内,此事怪不得你,无需太过自责。” …… 不久之后,诸暨县内,斥候快马加鞭赶来,带来了重要的情报。据探子回报,周瑜和陈武正率领着残部从乌伤朝着大末方向急速撤退。 站在一旁的赵云听闻此消息,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急切之色,他立刻上前一步,向着张固抱拳行礼,请命道:“主公,敌军正在败退,此时正是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云愿率本部骑兵火速出击,必能将其一举击溃!” 然而,张固却伸手拦住了赵云,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子龙莫急,且先听我说。再往前便是那山高林密之地,地形复杂险恶,极有可能藏有敌军伏兵。况且此番大战下来,我们的骑兵已然损失将近四百人之多。虽说收缴了孙策军不少战马,但要想迅速补充兵员并非易事。如今既已成功攻克会稽,倒不如暂且收兵罢战,休养生息一番。” 赵云闻言,虽然心有不甘,但深知张固所言不无道理,只得恭敬地拱手应诺,缓缓退至一旁。 张固转头看向身旁的郭嘉,面露难色地道:“奉孝,现今会稽已被我军攻下,可这太守一职究竟该由何人担当呢?我一时之间还真是难以定夺!” 郭嘉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回应道:“主公所言甚是。会稽地域广袤,其精华之处尽在北部平原一带,而南部则山林密布,其间更是居住着诸多山越之民。这些山越之人时常会下山抢掠,治安状况颇为棘手。因此,这太守人选的确需要慎重考虑。” 张固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欣喜地说道:“哎呀!提起这山越之民叛乱之事,我倒是忽然想起一人来了!” 郭嘉见状,脸上露出好奇之色,赶忙问道:“哦?主公所想起之人究竟是谁?” 张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缓声道:“正是那贺齐,贺公苗!想当初,此人曾在会稽担任官职,后来经陆康相劝,方才前来投奔于我。此前,公苗在蓼县一役中的表现可谓出色至极。此次,我有意让他独自统领一军,专门负责与山越交战之事。要将那些山越之人驱赶下山,令其定居下来,如此一来,便能充实会稽之地的人口数量!” 郭嘉轻点下头,表示认同,接着回应道:“此计甚妙,一旦人口有所增长,那么税收自然也会随之增多,确为一桩美事!” 张固稍作停顿后,紧接着又开口说道:“而且,据我所知,会稽余姚似乎有这么一个人物,名曰虞翻。只是不知此刻他是否居于家中,倘若能够邀得他出山相助,想必诸多难题都可迎刃而解!” 郭嘉闻言再次颔首,应和道:“哦?可是那虞仲翔么?嘉对此人的大名亦是早有耳闻呐!若能招揽他为主公效力,倒不失为一个恰当之选。” 张固点了点头说道:“奉孝所言有理,不过虞家在会稽一地的势力颇为庞大,不可小觑。此地像这般江东的豪门望族为数众多,对于我们的统治而言,绝非益事!不过因为桓帝所创的官员不能在本地任职。倒是给咱们解决一个麻烦。奉孝认为是让虞翻去九江换子纲,还是让他去丹阳换子山前来!” 郭嘉面带微笑,轻摇羽扇,朗声道:“主公!相比于子纲,子山行事更为果断一点,对付此地士族。子山自然更为合适!” 张固闻言亦是爽朗一笑,应道:“没错,奉孝所言有理。这样,就让子山与公苗前来会稽任职。凭他们二人之才,定能迅速稳住此地局势。如此一来,咱们方能抽身而出,去处理其他要事!” 郭嘉闻罢,不禁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响彻整个房间,他调侃道:“主公啊主公,您莫非是想要偷懒不成?这诸多政事可都还等着您亲自操持呢!” 张固亦跟着笑了起来,无奈地摇头叹气道:“唉,提起这些政事,那可是日复一日,源源不断。无论如何忙碌,似乎永远也处理不完!着实令人感到头痛不已呀!”说罢,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 第118章 张昭与建业 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张固马不停蹄地展开了一系列行动。他先是亲自赶赴余姚,凭借自己的诚意和谋略成功地请出虞翻出山相助。紧接着,张固任命虞翻担任丹阳太守一职,并将原本镇守此地的步骘调任至会稽出任会稽太守。 就在这时,贺齐也率领着他的部众从庐江郡一路疾驰而来。张固见到贺齐后非常高兴,立刻下达任命书,让贺齐兼任会稽郡郡丞以及抚越校尉两个重要职务,并拨给他六千精兵强将。贺齐领命后迅速进驻大末、诸暨等地,全面负责起对抗山越势力的艰巨任务。 没过多久,前方传来捷报——吴郡已经被徐晃顺利攻克!而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许贡最终没能逃脱厄运,被徐晃破城之后当场斩杀。眼见会稽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并步入正轨,张固当机立断,带着一众将领以及虎卫军骑兵总共不到三千人的队伍赶往吴郡,准备汇合徐晃返回广陵。 此时的吴郡,徐晃手中仍握有九千雄兵。其中包括一千五百名虎贲军,以及多达五千余人的水军力量。 就在张固打算离开会稽前往吴郡之时,虞翻却给张固送来一个消息,那便是江东二张的另一位,此时正在秣陵。 于是,张固临时打算从丹阳秣陵绕路一趟。拜访张昭后,再返回广陵。 处理完会稽诸事,张固带领郭嘉,赵云等人踏上前往秣陵的路途。 丹阳郡,秣陵县,最早由楚威王熊商建金陵邑。秦灭楚后,始皇帝改金陵邑为秣陵县。 经过数日奔波,张固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秣陵城。一进城,他就立刻吩咐手下众人分散开来,四处打探张昭的下落。功夫不负有心人,数日后,终于有一名士卒兴冲冲地跑来禀报说已经找到了张昭的踪迹。 得到消息后的张固喜出望外,赶忙带上郭嘉,马不停蹄地朝着张昭所在之处赶去。终于来到了位于钟山脚下的一座简陋草庐前。这座草庐虽然朴素,但周围却环绕着青山绿水,景色宜人。 张固与郭嘉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走上前正要去轻轻叩响了柴门,却只见一位身着素衣、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了出来。 此人正是张昭。见到张固和郭嘉来访,张昭脸上露出了热情洋溢的笑容,拱手相迎道:“在下正准备去游览钟山,不曾想有贵客临门!” 就在这时,张昭忽然心生雅兴,笑着提议道:“二位既然不辞辛劳,远道而来,着实令人感动。今日天气晴好,不如随我一同登上这钟山之巅,纵览这江南的秀丽风光,不知意下如何?” 张固闻听此言,心中大喜,当即回应道:“能得先生相邀,实乃荣幸之至!如此美景当前,怎能错过呢?”郭嘉也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三人随即启程,沿着蜿蜒小径拾级而上,两侧古木参天,鸟鸣声声入耳。及至山腰,一片云海翻腾,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青石板路上,金光闪闪,仿佛步入仙境。张固与郭嘉对视一笑,心旷神怡,皆觉此行不虚。 行至山顶,一座古朴凉亭静候其旁,四周被轻纱般的薄雾缠绕,宛如悬浮于云海之上。张昭引二人入亭,石桌上张昭正准备煮茶,不久之后,空气中茶香袅袅,与山间清新的空气交织,别有一番韵味。 张固轻抿一口,只觉唇齿留香,心神更为宁静。郭嘉则远眺山下,秣陵城如一颗明珠镶嵌在绿水青山间,屋舍俨然,河流如带,心中不禁生出对这片土地的无限向往。微风拂过,松涛阵阵,仿佛大自然也在低语,诉说着千年的故事。 郭嘉不由感叹道:“钟山龙盘,石头虎踞,此乃帝王之宅也。”张固听后随即感叹郭嘉的超前见识。 钟山,又叫紫金山。后世,这里是南京着名的风景区。明孝陵、中山陵都位于此处。 张昭起身笑道:“奉孝兄好见识,二位请看。”说罢,张昭手指远处的另一座山峰说道。 张固与郭嘉眺目远视,只见那山的外形方方正正,颇为奇特。随即,张固问道:“子布先生,那是?”张昭回答道:“那便是天印山!” 张固皱眉道:“这难道就是那个被始皇帝挖秦淮河,断了金陵龙脉的天印山?” 张昭点头说道:“没错!相传楚威王灭越国后,来到此地见天印山白光刺眼。寻问方士后,方士解释说那光为王气。可埋金镇之。” 张昭引张固郭嘉返回亭子坐下,继续开口道:“这便是金陵名字的由来。金,金子也。陵,墓也!” “随后,始皇帝统一天下!方士徐福将此事禀告始皇帝,始皇帝听后,立即出游直奔金陵。登天印山顶后,挥鞭抽打天印山。然后指挥众属挖断方山的“藏龙浦”,并引水灌之。此水,被命名为“秦淮河”。即便如此,始皇帝还不解气,改金陵为秣陵。意为,养马的草料场!” 郭嘉听后笑道:“哈哈,虽说始皇帝毁龙脉。不过,嘉方才仔细观察之后,发现秣陵龙脉仍有余威。大江三面环抱此地,随后奔流入海。此地水龙脉之威过盛,水为财,始皇帝即使想毁也毁不掉。而山龙脉经始皇帝之断,虽有损伤却仍有余力。所以此地阴气会稍显过盛。可为霸主创业之地,却不可成为王朝久居之所!” 张昭笑道:“奉孝兄真乃天人也!如今张将军如今已取扬州五郡!创业之地已成!不知张将军不知未来可有何打算?” 张固笑着反问道:“不知子布先生何以教我?” 张昭缓缓抬头,手指轻敲石桌,沉吟片刻后,缓缓道:“将军,扬州虽得,却只能偏安一隅。此时天下未定,如今需稳固根基,再图北进。当务之急,乃安抚民心,整肃军纪,广纳贤才,以图大业。” “扬州,未曾遭受过黄巾之乱的肆虐。长久以来,社会安定,人民安居乐业,生活富足。此地乃极为重要的根基所在。而与之相邻的徐州,可谓是四战之地可先图之以固扬州!再西看荆州,大江龙腹之地。地理位置险要无比,乃是兵家必争之地。这两个地方对于将军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将军必须尽快谋取它们。” “而后,根据北方局势的变化,可以相机行事。若是时机成熟,不妨挥师北上,直捣中原,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或者另辟蹊径,夺取交州和益州,不断扩充自身实力,逐步蚕食天下。则大业可成!” 张固面带微笑,频频点头,表示对张昭所言深以为然。他满怀敬意地对张昭说道:“子布先生之谋略,竟与我和奉孝不谋而合。我自深知子布先生拥有经天纬地之才,还望先生能够倾力相助于我!” 张昭闻听此言,亦是面露喜色,拱手笑道:“承蒙将军如此厚爱,看得起张某。从今往后,彭城张子布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一旁的郭嘉见此情景,不禁抚掌大笑道:“恭喜主公,喜获如此贤能之士辅佐,大业可期啊!” 张固听闻郭嘉之言,更是开怀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山林之中,回声阵阵。随后,三人又闲聊一阵。 下山途中,张固一边走着,一边低头沉思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目光转向身旁的张昭和郭嘉,开口说道:“二位,我心中有一个计划想要实施。那就是对秣陵进行大规模的扩建,并给它换个新的名字——建业。不知你们对此有何看法?” 张固想起来,建业这个名字是日后孙权所修建并更改的,按照目前的局势发展下去,恐怕孙权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里了。既然如此,何不趁此机会由自己亲自打造建业? 这时,走在前面的郭嘉突然轻盈地一跳,越过了路边的一条小沟。然后转过身来,面带微笑地回应道:“建业!嗯,真是个不错的名字。从风水学的角度来看,也十分契合这片土地的气势。依我之见,可以施行!只是不知道主公您打算在此地建设城池,除了扩建之外,是否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构想或者规划呢?” 上山之路虽说相对轻松,但下山之时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张固小心翼翼地低着头,仔细看着脚下的道路,以防稍有不慎便会失足滚落下去。 张固听到郭嘉的话语,稍作思考后回答道:“嗯,关于此事嘛,我倒是有那么一点点初步的构想。只不过目前还不是实施的最佳时机,待到条件成熟之际,我定会与奉孝详加探讨。届时,还要烦请奉孝为我出谋划策!” 一旁的郭嘉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应允。而此时走在前面带路的张昭听闻此言,不禁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只见张固一脸诚恳地望着他,接着说道:“子布,如今这吴郡刚刚平定下来,我手头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手能够接替太守之位。所以,希望子布能够暂且担此重任,帮忙顶一阵子。还有就是,我有意让吴郡统辖秣陵一带,不知子布意下如何?当然,最为重要的还是要靠你来帮助我把建业建设好。” 张昭听后,忙不迭地点头应承下来,并拱手施礼道:“主公放心,属下必定竭尽全力,不负所托!”张固满意地笑了笑,又补充叮嘱道:“不过,这建业的扩建工程不必操之过急,可以适当地将时间线延长一些。如此一来,既能保证工程质量,又能减轻百姓们的负担,可谓一举两得!” …… 第119章 活字印刷成了 不久之后,阳光洒落在波光粼粼的太湖水面上,张固带领着郭嘉、张昭等一行人踏上了横渡太湖的船只。微风轻拂,船帆鼓起,向着吴郡的方向缓缓前行。 经过一段不算漫长但充满期待的航程,他们终于抵达了吴郡。这一地域乃是由原先的会稽郡分割而出,其范围涵盖了钱塘江以西的广袤土地。据统计,吴郡此时拥有上百万的人口,当之无愧地成为了张固所掌控领土中的人口第一大郡。 整个吴郡地势平坦开阔,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肥沃的土壤和适宜的气候使得这片土地极其适合农业耕种,每年的粮食产量都颇为可观,为当地居民提供了充足的食物保障,同时也是周边地区重要的粮食供应地之一。 自严白虎与许贡命丧黄泉之后,吴郡境内已然再无其他敌对势力的存在。当众人顺利到达吴郡后,张昭立刻投身于繁忙的政务工作当中。他先是张贴告示安抚民心,让百姓们安心生活劳作;接着又积极组织力量恢复因战乱而受损的生产活动,力求尽快让这片土地重现往日的繁荣景象。 在吴郡停留数日之后,忽有一人前来投靠。此人名叫凌操,乃吴郡余杭人士。听闻此人到来,张固竟亲自出门相迎。原来,张固之所以如此重视凌操,并不仅仅因为他本人具备一定的才能,更关键的是,未来凌操膝下有一子,名曰凌统,是东吴不下于甘宁的一员猛将,比较可惜的是凌统早亡,否则能取得什么样的成就,尚未可知。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张固决定在吴郡留下三千兵力作为防守之用,然后命令蒋钦和周泰两位统率水师部队向西进发,折返回到庐江郡驻扎待命。顺便继续招兵买马,扩建水军。毕竟将来攻打豫章,不管是洞庭湖,还是柴桑重镇。都离不开水师的帮助。 只要水军强大,便可随时从江上对豫章郡形成有力的威慑之势。一切安排妥当后,张固率领兵马,跨江返回广陵。开始准备应对徐州事宜。 返回广陵后,张固第一件事情便是计算手下兵力,为攻略徐州做好准备。此次大战过后,张固如今有兵马四万五千人。与战前基本保持一致。 不过此战,丹阳郡战死近四千人。庐江鲁肃这边也战死三千人。能够补充回来。大多是依靠孙策军与刘繇军的俘虏。 其中,如今九江郡有兵马九千,黄忠与黄叙父子领兵六千屯驻寿春。阴陵有兵马三千。 庐江郡兵马一万五千人,其中鲁肃部兵马九千,其中包括一千骑兵。屯驻安丰蓼县与阳泉。蒋钦周泰水军补充回六千人。 会稽有兵马七千,其中贺齐部兵马六千。吴郡三千人,屯驻吴县。 丹阳兵马四千人,由徐盛统领。已经被虞翻派往南边防备孙策。广陵有兵马近七千。分别是虎卫军与虎贲军共三千,骑兵五百,但是却有战马一千五。广陵县一千人,海西一千人,射阳盐场一千人。 随后,张固毫不犹豫地下令在丹阳大规模地招募士兵,目标是一万人之众。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丹阳地区。经过一番严格筛选和招募工作之后,最终成功招募到了一万名精壮的士兵。 当招兵行动圆满结束时,这些新入伍的士兵们被整编成队,然后浩浩荡荡地向着广陵进发。一路上,他们士气高昂,步伐整齐有力,展现出了良好的纪律性和战斗素养。 抵达广陵后,这一万名新兵按照预定计划分别入驻各个兵营。原本宽敞的兵营瞬间变得拥挤不堪,但每个人都充满期待地开始适应新环境,并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 与此同时,天气逐渐炎热起来,夏日的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 为了让这批新兵尽快形成战斗力,张固果断地将自己手下经验丰富的将领们全部派遣出去,负责对新兵展开全面而系统的训练。将领们各展其能,精心制定训练计划,从体能锻炼到战术技巧传授,一丝不苟地指导着每一名新兵。 就在这段时间里,张固还积极与袁绍、公孙瓒等各方势力保持密切联系,并逐步达成了多次重要的交易。 袁绍方面慷慨地送来了五百匹优良的种马,这些种马不仅体格健壮,而且具有出色的繁殖能力;公孙瓒则毫不吝啬地提供了整整一千五百匹精良的战马。 再加上此前张固与孙策激烈大战后缴获来剩余的那一千五百匹宝贵的战马,如今他手中已经拥有了足够数量且品质上乘的马匹资源。 于是乎,张固开始充分利用这些得天独厚的优势条件,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为赵云精心筹建一支规模高达三千人之众的强大骑兵部队的工作当中。这支骑兵部队不仅装备精良无比,其成员更是经过严格而系统的训练,个个身手矫健、技艺娴熟,可以预见,他们一旦踏上战场,必将如同一把无坚不摧的锐利尖刀一般,直插敌人心脏。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张固郑重其事地将这支骑兵部队命名为“玄铁骑”。与此同时,为了进一步增强己方的骑兵实力,张固还特意派遣丁修前往跟随赵云学习统率骑兵的卓越能力。 张固心中早已有了长远规划,他计划未来以赵云这支骑兵作为坚实的种子队伍,在此基础之上,分兵一半再度倾力打造另一支人数超过三千人的精锐骑兵部队,并交由丁修亲自统率指挥。 并且,张固还特意前往了广陵军械所,将精心绘制好的图纸,交给了吴修。要说这图纸上之物,恰是那能让骑兵如虎添翼的神器,马蹄铁、马鞍和脚蹬。除了马中三宝,张固还下令让军械所开始打造马铠,玄铁骑的未来,不是轻骑兵,而是一支重骑兵部队! 随着优质种马,以及大量战马的纷至沓来,以及战略方向向北方转变。张固下定决心,要开始一场彻底的变革,全力提升骑兵的战斗力,让他们成为战场上的洪流。 有时候,好消息真的是会成群结队的到来,就在这一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郭嘉正与张固于府邸之中悠闲自得地闲聊着天下大事和各种趣闻轶事。突然间,一名家丁急匆匆地赶来禀报,说是左伯已经返回广陵城,此刻正在门外请求拜见。 听闻此讯,张固不禁喜形于色,他连忙站起身来,满脸兴奋地对着郭嘉说道:“奉孝啊,看来我长久以来一直心心念念期盼着的那件事情终于要有结果了!”言罢,他迫不及待地拉着郭嘉一同快步走出府门,前去迎接左子邑。 将左伯迎入府内后,左伯神色匆匆,赶忙吩咐手下之人小心翼翼地将那几个沉甸甸的木箱子也一并抬进了府里。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宽敞明亮的室内,刚一落脚,左伯便迫不及待、略显紧张地亲自上前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 随着箱盖缓缓开启,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各式各样早已准备妥当的工具以及琳琅满目的珍贵材料。 站在一旁的张固见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略微激动的心情,然后开口轻声问道:“子邑,不知你这边是否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了?”尽管他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稳,但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难以掩饰其内心深处的忐忑不安。 听到问话,左伯沉稳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紧接着,他伸出双手从箱子里轻轻拿起一块块经过精心雕琢而成的小字模。这些精美的字模,可都是他们依据日常使用频率较高的文字而用心制作出来的。 仔细端详之下,可以发现每个反着的字都被雕刻得细致入微、栩栩如生,那清晰分明的笔画犹如灵动的舞者在木板之上翩翩起舞,似乎每一笔每一划之中都凝聚着匠人无数个日夜辛勤劳作所付出的心血以及蕴藏其中的超凡智慧。 稍作停顿之后,左伯抬起头来,目光坚定且满怀信心地看向张固,大声回答道:“主公请放心!所有东西皆已准备齐全,只待您一声令下,便可开始动工了。”此刻,他的话语中不仅透露出满满的自信,更饱含着对即将展开工作的无限期待之情。 张固深吸了一口气,他深知这一刻的重要性。活字印刷术的发明,将彻底改变书籍的制作方式,使得知识的传播更加迅速、广泛。 左伯开始演示活字印刷术。他先将一个个字模按照书稿上的文字顺序排列在木框内,这些字模仿佛有了生命,组合成一篇篇精彩的文章。 接着,他拿起一把刷子,在字模上均匀地涂上油墨。然后,他将由自己研制的一张洁白纸张轻轻覆盖在木框上,再用一把特制的滚轮在纸张上来回滚动,将油墨均匀地转移到纸张上。 当左伯将纸张从木框上揭下来时,一张印有清晰文字的纸张便呈现在他们眼前。张固看着这张纸张,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张固拿起那张印有文字的纸张,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每一个字。这些字仿佛有了生命,它们跳跃着、舞动着,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一个全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子邑,你做得很好。”张固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由衷的赞赏与感激,“这项发明将彻底改变书籍的制作方式,使得更多的人能够接触到知识、学习到知识。” 左伯谦逊地笑了笑:“都是主公英明指导的结果。” …… 第120章 徐州变局 为张固详细地演示完活字印刷术之后,左伯小心翼翼地将刚刚打印好的三本《天文七政论》以及《中侯》、《礼记注》交到了张固手中,并恭恭敬敬地说道:“依照主公您之前提出的要求,属下已经成功地将康成公的这几本重要着作都印刷完毕了。” 郭嘉见状,赶忙站起身来,动作利落地从左伯手中接过那总共六本珍贵的书籍,然后微笑着递给了张固。紧接着,他自己也饶有兴致地从中抽出一本,仔细地翻阅起来。没过多久,只见郭嘉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情,兴奋地高声喊道:“真是太好了!如今我们拥有了如此精妙绝伦的利器。相信凭借它,必定能够帮助主公顺利赢得士林人士们的大力支持!” 听到这话,张固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回应道:“确实如此!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咱们得尽快动身前往徐州走一遭,争取把康成公亲自请到这边来才行!” 话音刚落,张固便转过头看向左伯,语气诚恳地继续说道:“子邑,既然你都已经来到广陵了,那就干脆别再返回庐江了。我心里盘算着,准备在广陵这里建立一座广陵书院。至于具体的场地,就交由你来负责挑选好了。另外,后续关于书院内部典籍的整理工作,还有印刷成册等一系列事务,也统统都需要你来积极配合处理!不知子邑意下如何?” 左伯听完张固所言,心中一阵激动,急忙起身拱手施礼,表示欣然领命。见此情景,张固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便吩咐手下之人带左伯先下去好生歇息一番。就在这时,突然间一名随从神色匆忙地快步走进屋内,手里还紧紧攥着两封书信。 郭嘉见此情形,赶忙站起身来,迅速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快速的接过递过来的书信。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便快步走到张固面前,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书信递到了张固的手中。 张固稳稳地接过书信,先是快速地打开其中一封,目光快速扫过信纸上的文字。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又打开了另外一封,同样认真地浏览着上面的内容。 没过多久,张固抬起头来,看向郭嘉,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这两封信说了两个重要的消息。其一,诸葛玄一家从下邳国一路行至九江郡,如今,子纲已成功将诸葛玄拦下,并送其前来广陵。此次行动,咱们的锦衣卫当真是表现出色啊!奉孝,你可得好好嘉奖他们一番才是!” 说到这里,张固稍稍停顿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说道:“至于这第二个消息,可就相当严重了。曹操之父曹嵩,在前往兖州的途中路经徐州之时,竟遭陶谦部下张闿杀害。而且,这个消息已然传到了曹操那里。据情报所知,曹操听闻此事之后怒不可遏,当下便着手整顿兵马,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攻打徐州了!” 郭嘉听完张固所言,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然后,他一脸严肃地问道:“如此一来,徐州恐怕很快就要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了!嘉斗胆请问主公,对此您可有什么应对之策或是具体的打算呢?” 张固眉头微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开口说道:“我们先看看糜家那边传来的消息如何。若是陶谦向我们求援,那么我们便出手相助于他;但若陶谦并未发出求救信号,咱们也就不必去凑这个热闹了。直接等候时机攻打东海便是!无论如何,徐州咱们都要插上一脚!” 郭嘉听后,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之色,说道:“这样一来,难道主公您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曹操成功攻占下徐州吗?这对于我们未来的局势发展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哪怕是与曹操平分徐州呢?” 张固闻言,不禁再次皱起了眉头,叹了口气道:“其实,我这边已经收到了来自伯父那里的消息。据闻,我伯父和父亲竟然暗中与吕布有所联系,并计划趁着曹操全力攻打徐州之际,协助吕布夺取兖州。为此,我曾多次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们赶紧放弃与吕布的合作,速速回到扬州来,但无奈我那位伯父对陈留之地实在难以割舍,坚决不肯前来。” 郭嘉听到这里,也是微微皱眉,分析道:“以文若、志才以及曹操等人的才智和实力来看,即便吕布能够暂时得逞,占据兖州,恐怕到最后还是会败在曹操手中。而张陈留选择与吕布联手,实非明智之举。一旦事情败露,日后必定会遭到曹操的疯狂报复。” 张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确实如此,但这件事倒也不用着急去处理。倘若陶谦没有前来请求援助,那么我就打算把咱们的骑兵部队调遣到九江一带。要是曹操胆敢进攻陈留之地,我定会亲自率领骑兵火速赶过去实施救援!可万一这陶谦不主动求救......”说到此处,他微微停顿了一下。 一旁的郭嘉轻点了下头,表示认同,接着说道:“如果陶谦真的不寻求援兵相助,那就足以说明糜家已经败给了陈家。想当初糜家所做出的那些承诺,如今看来都已化为泡影、彻底落空!” 张固随意地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回应道:“没关系,即便糜家没办法成功拉拢陶谦又如何?只要等到陶谦一命呜呼之后,我就立刻统领着大军率先攻占下东海郡!然后再图谋琅琊国!这徐州迟早都会落入我的手中!”说这话时,他的眼中闪烁着自信和野心的光芒。 郭嘉再次点了点头,安慰道:“主公您其实大可不必为此事过度担忧。只是不知道那陈家究竟会请来什么样的外部援手呢?除了咱们这边之外,难道他陶谦还有别的地方可以求助吗?” 张固听完郭嘉所言,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房间之中:“哈哈哈哈哈,这所谓的外援还能有谁呀?无非就是那个刘备罢了!” 郭嘉满脸惊愕地说道:“刘备?那刘备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啊!论起实力来,他肯定绝非曹操的对手。然而,如今这曹操既然有可能遭到偷袭退兵,那么这徐州倒还真有可能被刘备捡到个大便宜!” 张固听后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应道:“即便他刘备能够趁机捡漏成功,又能怎样?要知道,他在徐州可是毫无根基可言!就算他有幸入主徐州,所能真正掌控的也不过就是下邳郡、彭国以及沛国这三个地方罢了。而只要我牢牢地把控住东海一带,就能够彻底截断刘备进军琅琊国的通道。届时刘备占据三郡之地,我也占据徐州三郡之地,不过是平分秋色罢了!” “如此一来,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让刘备冲在前头去抵挡曹操吧!等到他们双方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可不正是我谋取徐州全境的最佳时机!想当年,我特意与刘备交好,甚至不惜将缴获的武器俘虏送给他,让他壮大。嘿嘿,所图的不就是今日之局面嘛!” 郭嘉听闻此言,不禁大为震惊,瞪大了眼睛问道:“难道主公早在那时就已然算准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形发生了么?” 面对郭嘉的疑问,张固心中暗自发笑,但自然不能将自己拥有历史经验作为参考的实情告知于他。于是,只得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打了个哈哈敷衍道:“哪里哪里,当时送刘备那些装备,其实仅仅只是为了在袁绍和公孙瓒展开激战之际,稍微增强一下公孙瓒一方的实力罢了。这不,如今袁绍为了求得我的食盐支持,竟然连珍贵无比的种马都愿意交换了!” 说完这些,张固心中又暗自思忖着:“且不说其他,光是那吕布,就定会前来横插一脚,搅得这局势愈发混乱不堪。待到吕布最终败亡之际,我定当想尽一切办法,将其麾下的张辽与高顺二人纳入我的手下。哈哈,就让这徐州彻底陷入一片混沌吧!越是混乱无序,对我而言,可操作的空间也就越大!” 一旁的郭嘉见此情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了然于心的笑容,轻声说道:“既是这般,那么嘉已然明悟主公的战略深意所在了。如此一来,嘉自当全力以赴,为主公精心筹谋布局,以确保我们能够在这场风云变幻的局势中稳操胜券。”说罢,他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 …… 就在这个时候,徐州城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整个徐州都沉浸在了一片混乱与不安之中。陶谦此刻的身体状况却是每况愈下,一天比一天虚弱。眼看着生命的烛光逐渐黯淡,陶谦心中满是忧虑。 就在不久前,曹嵩率领着家眷和随从路过了徐州。陶谦深知曹操势力庞大,不可轻易得罪。于是,他本怀着一颗交好之心,希望能借此机会与曹操建立良好关系,为自己的儿子们未来的发展铺平道路。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般田地。部将张闿不知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曹嵩一行痛下杀手! 如今,消息传到了曹操耳中,他自然是怒不可遏,誓言要血洗徐州,为父亲报仇雪恨。面对曹操大军压境的威胁,徐州已是人心惶惶。 陶谦眼见局势危急,无奈之下只得紧急召集陈家父子和糜竺前来商议对策。 …… 第121章 陶谦求援 话说陶谦闻听曹操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引大军攻来的消息,大惊失色,赶忙命人传召陈登、陈圭和糜竺等谋士前来商议应对之策。 不多时,众人皆已到齐。见事态严重,来不及互相寒暄,糜竺率先起身拱手施礼道:“主公,此次曹贼来势汹汹,兵力强盛。而咱们徐州之地,无论是兵员数量还是军事实力,都远远不及对方。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早些派人向外求援,如此方才是上上之策呀!” 陶谦闻言不禁长叹一声,忧心忡忡地问道:“那依子仲之意,我等应当向何方势力求救,方能抵御住曹操这股强敌呢?” 糜竺略作思索后,开口回答道:“主公莫忧!据属下所知,扬州刺史张固,往昔曾与主公一同高举义旗,共同参与过讨伐董卓之战。且他帐下精兵良将如云,更有黄忠、典韦、赵云这样勇冠三军的猛将,张固在扬州一带可谓是所向披靡,从未遇到敌手!倘若能够得到张固的援助,那么击退曹操想必也并非难事。” 陶谦听了这番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并感慨道:“不错,当年讨董之际,那张安定麾下的黄忠和典韦着实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若是他肯出兵援救徐州,那可真是太好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家父子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陈登急忙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对陶谦说道:“主公万万不可!向张固求援此举无异于引狼入室、引狼拒虎啊!一旦真的让张固率军前来,恐怕徐州从此便永无安宁之日了!” 陶谦满脸疑惑地问道:“是陈元龙啊,你刚才说的‘引狼拒虎’究竟是什么意思?老夫一时之间还未能理解透彻。” 只见陈登向前一步,拱手作揖后缓缓开口说道:“陶公明鉴,那张固乃是朝廷亲自任命的扬州刺史。按理说,待他成功肃清扬州境内的叛乱势力之后,理应将广陵交还于我们徐州管辖才对。” “然而事实却是,他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上表举荐自己麾下的臧洪担任广陵太守一职。如此一来,广陵对于咱们徐州而言,简直就如同游离在外一般,根本不受主公您的掌控。试问主公,此时此刻您能够调动广陵的哪怕一兵一卒吗?” 听闻此言,糜竺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陈元龙!我晓得你跟那张固素有嫌隙,但现今曹贼正率领大军气势汹汹而来!我等皆在为主公出谋划策、排忧解难。凡事都应当以公心为重,切不可因私人恩怨而胡乱猜忌!” 陈登毫不示弱,同样怒目圆睁,高声反驳道:“糜子仲!你莫要血口喷人!那张固手握重兵且实力强横无比,不管怎样,难道你就能拍着胸脯担保他对咱们徐州绝无半点觊觎之心吗?倘若真等到他击退了曹操,却就地驻军不再撤离,甚至直接发兵攻打徐州,到那时又该如何应对?” 没等糜竺开口,陶谦说道:“先不要吵了!元龙你且说,若不向张固求援。那又有何人能救援徐州呢?” 陈登拱手说道:“北海孔融,青州田楷,平原刘备。皆可以求援!唯独不能求援张固!否则徐州难保!” 糜竺眉头紧皱,眼神犀利地看着陈登,义正言辞地开口说道:“陈元龙啊陈元龙,你这般说法简直就是毫无根据的妄加猜测!北海孔融,虽身为当世大儒,但其长处在学问和道德文章方面,对于行军打仗之事根本就未曾有过显着的建树。” “再说那田楷,他只不过是公孙瓒手下的一员部将罢了,若不事先报请公孙瓒,怎敢擅自前来援助我们?还有刘备,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凭他们这样的实力,又有谁能够抵御得住强大如曹操那般的敌人?” 陈登听后微微一笑,毫不示弱地反驳道:“糜竺兄此言差矣!孔融在北海一地声名远扬、威望颇高,其影响力不容小觑;再者说刘备,向来以仁义着称于世,深得民心。而田楷虽然实力仅能占据青州,但要谋取徐州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论如何,至少这三个人都远比那张固来得更值得信赖一些!” 就在两人争论不休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圭忽然缓缓开口道:“陶公啊,老夫此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昔日袁术率军攻打庐江之时,时任扬州刺史的陈温曾向荆州的刘表请求支援。然而当时,陈温并未向那张固发出求援之信” “可那张固竟然不顾道义,私自出兵前往庐江增援。时至今日,扬州的大部分地区已然落入了张固之手。所以依我之见,陶公眼下需要担忧的并非是否应该向张固求援,而是要警惕那张固会不会不请自到,对我们徐州有所图谋啊!” 此时此刻,当陈圭的话语传入耳际时,陶谦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他面色凝重地开口道:“暂且不要去向张固求援!子仲,烦请你亲自出马,前去与孔文举取得联系;而元龙,则需马不停蹄地赶赴青州去往田楷以及刘玄德处,将我们这边的情况告知他们。” 糜竺站在一旁,眼见陶谦下令,局势已定,心中不禁暗暗叹息一声,但也只能无奈地点头应承下来。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糜竺便行色匆匆地踏上了征程。他特意选择了绕路,朝着朐县疾驰而去。一路上风尘仆仆,历经艰辛,终于抵达了糜家的老宅。 一进家门,糜竺顾不上歇息片刻,立刻火急火燎地找来弟弟麋芳,递上一封书信,并急切地嘱咐道:“二弟,眼下事态紧急,你速速动身前往广陵,务必找到张固,将徐州所发生的变故和书信详细地告诉他。万不可有丝毫延误!” 麋芳深知责任重大,不敢有半分怠慢,当即领命而去。看着麋芳远去的背影,糜竺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时间紧迫,不容他有过多停留,他稍作整顿后,又匆忙启程,直奔北海而去。 …… 抵达北海之后,孔融赶忙将糜竺迎入府内,并请他安然落座。待双方寒暄几句过后,糜竺便将来意表明,希望能得到孔融出兵相助。 孔融听闻糜竺求援之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缓缓开口说道:“既然事态如此紧急,如此我克日出兵徐州,不过子仲来的正巧!若是你早来几日,恐怕此时此刻咱俩都已被困在这城中,难以脱身了!” 糜竺听后不禁面露困惑之色,连忙追问道:“文举公此言究竟何意?北海难道有变故不成?还望文举公能为我解惑一二。” 只见孔融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讲述起来:“就在前几日,突然有一群黄巾军聚集起上万之众,将这北海城围得水泄不通。形势可谓是万分危急,稍有不慎,这城池就会被贼人攻破。” “不过所幸天无绝人之路,关键时刻,北海黄县有义士太史慈,武艺高强、胆识过人,竟能单枪匹马从重重包围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成功突围出去。而后,他马不停蹄地赶往平原县向刘备求救。” “那刘备也是个仗义之人,闻知此事后二话不说,立刻率领大军火速赶来支援。最终,在太史慈和刘备的二弟关羽联手之下,二人冲入敌阵,于万军丛中生擒贼首,一举击溃了这群贼寇。也正因如此,咱们这北海国才得以逃过一劫,免遭兵祸之乱呐!” 糜竺听完这番话,心中满是惊讶之情,忍不住感叹道:“哎呀!真没想到文举公麾下竟然还有如此勇猛之士,当真是令人钦佩不已。不知可否烦劳文举公为我引荐一番?” 孔融笑道:“我不好兵事,无法给太史慈前程。太史慈念刘玄德仁义,在刘玄德一再恳求之下。已答应投入刘玄德麾下!那黄巾贼寇管亥被活捉以后也归顺刘玄德!此次我为子仲指条明路。如今刘玄德麾下部将众多,管亥投降刘玄德后。为刘玄德招纳黄巾军五千多人,如今刘玄德麾下兵马已超八千之众!为了以防万一,子仲可速去平原一并求助。” 糜竺听后面色巨变。心中暗思道:“没想到如今刘备实力如此强横!若刘备前来支援,徐州早晚会在陈家谋划之下,落入刘备之手!不行!为了小妹,为了妹夫!必须要想想办法!” 只见糜竺面色凝重如霜,他缓缓地说道:“文举公,关于刘备那边,我家主公已然当机立断,派遣陈元龙火速前往请求援助。而在下则陪同文举公,直接奔赴徐州即可!” 孔融闻听此言,心中稍安,不禁点头称是,而后朗声道:“既是这般安排,那我便也放心许多了!武安国何在?” 随着孔融话音落下,只听得一声暴喝响起,一名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壮汉应声而出。此人便是武安国,只见他阔步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敬地应道:“末将在此!” 孔融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武安国,沉声道:“即刻点齐兵马,做好出征准备,随我一道前去救援徐州!不得有误!” “得令!”武安国轰然应诺,起身之后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着手整备兵马事宜。 话说十八路诸侯共讨董卓之际,原本武安国也想上阵对战吕布,好大出风头一番。没想到黄忠却提前挺身而出,迎战吕布,最终两人打了个平手。 也正因如此,武安国未能获得登场的机会。然而,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由于未曾与吕布交手,武安国得以完好无损地保全自己的左臂,此后依旧能够在孔融帐下效力。 次日清晨,阳光初照大地,孔融与武安国以及糜竺率领着三千精锐兵马,浩浩荡荡地向着徐州进发..... …… 第122章 诸葛玄 俗话说得好,一饮一啄皆由天定。想当初,张固在轘辕关早早地截胡了原本应该归属于刘备的赵云。 这一次,张固因为比历史上抢先一步打败了刘繇,并成功攻克扬州。如此一来,太史慈失去了刘繇的征召,一时间无处可去,最终只得转而投靠刘备。 当初刘备于虎牢关之时,曾亲眼目睹张固手下将领从最初的只有黄忠和典韦开始,当时刘备自然有信心,他的二弟与三弟是可以战平张固手下二人的。只是无奈事态发展太快!张固而后又增添了赵云和徐晃两员猛将。 此情此景令当时的刘备羡慕不已,同时也深深地改变了他的想法。就连关羽和张飞也看出自家兄长的惆怅,为此,张飞为刘备招揽了夏侯兰。二人还在战场上生擒了张济叔侄。只不过最终刘备又放走二人。如今关羽更是与太史慈联手生擒管亥! 此次当刘备发现太史慈的能力之后,便毫不犹豫地亲自出马招揽这位猛将入其麾下。不仅如此,就连那位本能够与关羽大战三十多个回合的黄巾悍将管亥,也被刘备成功招至帐下。 倘若张固得知这一系列事情背后的来龙去脉之后,不知究竟会发出怎样的慨叹! 且说另一边,糜竺在返回徐州之后不久,曹操便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自鲁国向彭城发起猛烈进攻。 待他们攻下彭城之后,丝毫未有停歇之意,径直朝着下邳疾驰而去。这支曹军一路所经之处可谓是烧杀抢掠无所不为,更有甚者还大肆挖掘百姓与官员们的坟墓以掠夺财宝。其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短短时间内就已有五座城池惨遭屠戮。 曹操大军沿途杀戮平民多达十多万人,鸡犬无余,泗水为之不流!更多的彭城、沛国、下邳百姓恐惧曹操的所作所为!皆成为流民拖家带口四散逃离徐州。 曹操与陶谦开战之后,仅广陵郡与九江郡短时间内便接收流民超二十余万人。为此,张纮与臧洪联手设民屯地多达五处,安置流民恢复生产! 此次曹操屠城对张固的好处便是,九江与广陵两郡人口开始大幅上升,两郡的总人口都超过五十余万人。 消息传来时,张固正在接待诸葛玄叔侄三人。当诸葛玄听到曹操所做所为之后,呆愣在原地,随即气的破口大骂! 诸葛家为徐州人氏,琅琊郡望族。诸葛玄此次被刘表与袁术共同举荐为豫章郡太守。接到消息后,正当诸葛玄带着家小前去上任路过九江郡时,没想到半路会被九江太守张纮于半途拦下。 紧接着,诸葛玄便被张纮礼送到广陵。来到广陵之后,张固更是亲自迎接诸葛玄!这一行为也让诸葛玄一路紧张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 将诸葛玄一家迎入府内,张固随即设宴款待诸葛玄。宴会之上,百思不得其解的诸葛玄只能疑惑问道:“不知张扬州将我召来广陵,究竟所为何事?” 张固举起酒杯笑道:“刘表与袁术同举胤谊先生为豫章太守,在下身为扬州刺史。豫章为扬州治下之地。对于胤谊先生的到来。在下自然深表欢迎!” 随即,张固皱眉道:“只不过豫章郡如今确有变故!出于安全考虑,在下也不得不拦下胤谊先生一家!” 诸葛玄惊讶道:“在下自从得到消息之后便一直赶路!实在不知刺史大人所说变故究竟是?” 张固摆手说道:“胤谊先生不必如此称呼,唤在下表字即可!实话实说,先前在下平定扬州。与孙策大战数场!攻下丹阳与会稽之后,孙策趁周术病亡,而胤谊先生未到之际。占据了豫章郡。” 张固话音刚落,此时诸葛玄身旁的少年站了起来,只是此人虽是少年,但他的眉宇间已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智慧之光。让人不得不为之侧目! 只听诸葛亮对诸葛玄说道:“叔父,既然这样,那豫章郡就不能再去!孙策与景升公有仇,而叔父又与景升公关系亲密。若前往豫章,说不得咱们一家都会惨死于孙伯符之手!” 诸葛玄听后叹气道:“若是如此,此行便毫无意义,难道咱们要打道回府,返回琅琊不成?” 诸葛瑾却在一旁,一脸忧虑地劝说道:“叔父,现今这徐州局势因为曹操而变得动荡不安,实在算不上太平之地!若我们此时选择返回琅琊,一路上必然会遭遇诸多战乱,可谓危机四伏,这绝非明智之举!而且,叔父与琅琊相萧建又有仇怨,如何能回去?”他眉头紧锁,语气诚恳而焦急。 诸葛亮略作沉思后回应道:“大姐和二姐分别嫁入了荆州蒯家和庞家,而叔父您又与景升公有深厚情谊。依侄儿之见,倒不如咱们一行径直前往荆州去投靠大姐、二姐她们更为妥当些。如此一来,不仅能确保安全无虞,或许还能得到些许照应。”说罢,他目光坚定地看向叔父。 紧接着,诸葛亮转身面向张固,深施一礼,恭谦地说道:“张将军,请恕我叔侄三人方才听闻此等惊人消息后,一时心绪纷乱,以致行为有所失当,礼数不周之处,万望大人海涵!还恳请大人多多谅解。” 只见张固面带微笑地开口说道:“三位,不知可否先听听我的一番话之后,再做出最终的决定呢?” 话音刚落,一旁的诸葛玄赶忙拱手施礼,态度恭敬地回应道:“还望刺史大人不吝赐教,请您尽管明言!” 说罢,张固亲自拿起酒壶,动作优雅而娴熟地为诸葛玄面前的酒杯斟满了美酒。然后他缓缓放下酒壶,注视着诸葛玄,缓声说道:“胤谊先生此次前来扬州出任豫章太守这一重要职务。但在下至今仍未能彻底平定扬州之乱。此事说到底,乃是我这个身为扬州刺史的失职。然而事已至此,咱们也需从长计议。现今豫章之地实难前往,所以我在此有一个想法,想要恳请胤谊先生转任丹阳太守一职,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呀?” 诸葛玄眉头微皱,面露迟疑之色,缓缓说道:“这……这样做真的合适吗?”他的目光落在张固身上,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中寻找到答案。 张固微微一笑,朗声道:“如此安排又有何不合适之处?实不相瞒,胤谊先生,近日我刚获得了扬州的三郡之地,但由于人手极度匮乏,以至于我不得不将身边的谋士也派遣出去,让他们去担任太守之职。如今,您能来帮助我管理丹阳,那应当是我的荣幸,更是我要感谢胤谊先生您!” 听到这番话,诸葛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郑重地拱手行礼道:“既然如此,那么在下诸葛玄便拜见主公了!今后定当竭尽全力,为主公排忧解难!不过,在下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恳请主公应允。” 张固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连忙问道:“胤谊先生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便是!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定然不会拒绝。哪怕有难处在下也一并相助!” 诸葛玄说道:“主公,在下侄儿孔明如今年幼,已到读书年纪。在下想让他前往荆州拜水镜先生为师,好好读书。如今在下即将前往丹阳任职,这孔明如何前往荆州在下实在放心不下!” 见事情都已经谋划到这个地步,诸葛玄也答应留在扬州!张固怎么可能再放任诸葛亮前往荆州。 于是张固连忙说道:“胤谊先生,我在广陵创建了广陵书院。并且打算邀请康成公前来。所以孔明最好还是留在广陵更为合适!说不定到时可以拜入康成公门下读书?” 诸葛玄惊讶道:“康成公?这是真的吗?我听闻康成公并无出仕的想法啊!” 张固回答道:“当然是真的!不过在下也不是要请康成公出仕,只是准备请康成公前来广陵书院编纂书籍罢了!” 诸葛玄脸上浮现出一丝迟疑之色,嘴唇微启:“这......”然而,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张固便急忙插话进来,挥手打断了诸葛玄的话语:“胤谊切莫担忧!在此,我郑重地向胤谊先生您保证,如果康成公在一年之内未能抵达广陵,那么到时候,在下一定会亲自派遣可靠之人护送孔明前往荆州的水镜山庄!” 听到张固如此斩钉截铁地作出这般承诺,诸葛玄原本高悬的心顿时像一块石头落了地一般,安稳踏实了许多。紧接着,两人相视一笑,开始频繁地举起酒杯,相互敬酒致意。 终于成功地将诸葛亮提前拦截下来,使其未能按原计划前往荆州。此时此刻,张固心中满是欢喜与得意之情,情绪愈发高涨起来。毕竟,这可是未来的诸葛丞相啊! 不知不觉间,他又多饮了好几杯美酒,直至最后醉得不省人事,只能在旁人的搀扶之下,晃晃悠悠地返回家中去了。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照亮了还沉浸在睡梦中的张固。就在这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传来下人的声音:“主公,醒醒!” 张固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缓缓坐起身子。只见那名下人恭敬地站在门外,禀报道:“主公,刚刚得到消息,徐州方向有糜家的糜子方先生前来求见,看他神色匆匆,似是有急事要面呈主公。此刻,他已在议事厅等候多时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固瞬间睡意全消,心中不禁一紧。他深知糜家在徐州颇具影响力,此次糜子方亲自前来,想必事情非同小可。于是,他赶忙对下人吩咐道:“快,速去将奉孝请来!告诉他徐州那边有消息传来!” 那名下人不敢怠慢,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奔出门外,朝着郭嘉所在之处跑去。而张固则迅速下床,简单洗漱之后,匆忙换上一套整洁的衣裳,然后大步流星地向着议事厅赶去。 第123章 诸葛瑾的考虑 张固刚踏入议事厅,一眼便瞧见麋芳正焦躁地在厅内来回踱步,仿佛心中揣着什么重要之事让他难以平复心情。张固见状,迈着大步迅速走上前去,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朗声道:“来者莫非是二兄麋子方不成?” 麋芳闻声猛地抬起头,见是张固到来,赶忙收敛心神,双手抱拳躬身行礼,口中恭敬地道:“糜子方拜见刺史大人。”说话间,态度十分谦逊有礼。 张固见状,急忙伸手将麋芳扶起,笑道:“快快免礼,咱们今日在此相见,那便是缘分使然。且莫要如此多礼。”说着,还轻轻拍了拍麋芳的肩膀,表示亲近之意。 说来也是有趣,这二人此前从未有过交集,今日却是初次会面。张固热情地将麋芳引领到座位跟前,满脸笑意地说道:“哈哈,正所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子方啊,以后无需这般客气,直接称呼我的表字便可!来来来,请入座吧~” 麋芳闻听此言,原本还有些拘谨的神情瞬间变得轻松起来,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随即依言缓缓落座。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郭嘉匆匆忙忙地赶来了议事厅。张固眼尖,立刻起身相迎,并请郭嘉赶紧坐下歇息片刻。 待众人都各自坐定之后,麋芳再次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恭恭敬敬地递到张固面前,同时开口说道:“刺史大人,此次乃是家兄糜竺遣我前来面呈此信于您。”说完,便垂手而立,静候张固拆阅信件。 张固将信件打开匆匆扫视完毕,又将信件递给郭嘉,郭嘉也快速看完信上内容。 随后,郭嘉皱眉道:“看来嘉与主公的担忧已经应验。陈家果真向陶谦进言阻止主公率兵前往徐州!” 只见张固随意地摆了摆手,朗声道:“无妨!即便此次未能成行,但徐州迟早也会落入我的掌控之中!子方,我更关心的是陶谦现今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 麋芳闻言,赶忙拱手答道:“回禀大人,这陶谦如今已然六十三岁高龄了。此次又遭逢曹操率大军来袭,受到这般惊吓后,他的身体状况可谓是一日不如一日。整日里都是昏昏沉沉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病倒一般。若是真得了什么小病,恐怕就会突然之间……”说到此处,麋芳略微停顿了一下。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接着说道:“既是如此,子方,你要做的便是速速返回徐州告知你的兄长。务必要依照我们之前的约定行事!一旦陶谦离世,便需得想方设法协助于我夺取东海郡!” 麋芳一脸郑重地点头应道:“属下遵命!我糜家此前已在东海郡积极招募人手。除去先前应允给您的那三千僮客之外,另外还从青州那边招募到了两千名黄巾流寇。如今,总计已有五千可用之兵供刺史大人随时调遣驱使!” 说到这,麋芳顿了顿,说道:“只是苦于糜家并无统兵之人,若是大人想要谋取东海,最好派出一员将领统帅训练,我糜家可出粮草养军!” 听闻此言,张固不禁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之中。要知道,如今广陵城中能够派遣出征的将领,当属赵云、典韦、丁修以及徐晃这四位猛将了。然而,究竟该选派何人前往东海执行此项艰巨任务呢?这着实需要一番深思熟虑。 经过片刻的斟酌权衡之后,张固心中已然有了定论。毫无疑问,最为合适之人非徐晃莫属。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说道:“就让徐晃随同子方一起吧!先命他率领虎贲军一同前去,让凌操作为副将。待到时机成熟之际,便可发动雷霆一击,一举将东海纳入囊中!” 一旁的麋芳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欣喜之色,连忙拱手应道:“如此甚好!有徐晃将军这样的猛将相助,再加上虎贲军之精锐,此次夺取东海之事,糜家定当全力以赴,有着十足的把握!”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接着又叮嘱道:“子方一路奔波,实在辛苦了。不妨就在广陵暂且歇息数日,养精蓄锐。待休整完毕后,我会安排虎贲军与徐晃将军分批乔装改扮成商队模样,跟随子方秘密潜入东海境内,以确保行动的隐秘性和突然性。”麋芳听后,连连点头称是,表示定会按照计划行事。 …… 而此时,诸葛玄宿醉醒后,将两个侄儿召来,一家叔侄三人也在讨论日后的规划。 诸葛玄首先开口道:“子瑜,孔明。我本以为会前往豫章担任太守。未曾想经此变故。却改道前往丹阳,如今孔明你即将留在广陵。你三弟尚且年幼,我准备将你们三弟留在身边,带他前去丹阳。也方便照顾。” 说罢,诸葛玄转头看向诸葛瑾说道:“如今,我最忧虑的是子瑜。子瑜今年已20了,对于未来有何打算。子瑜可有计较?” 诸葛瑾拱手道:“叔父,张刺史身边谋士郭嘉今日一大早找我聊天。有意招揽我为其助手。侄儿却是有点犹豫,不知是否应该答应!” 诸葛玄惊讶道:“郭嘉?我听说此人有鬼神之谋,张刺史对他可谓是言听计从。他想请子瑜做什么?” 诸葛瑾皱眉道:“郭奉孝没有细说,只知道他除了做张刺史的谋士之外,还有个什么指挥使的职务。他要邀请我去其手下担任什么北镇府司,镇府使之职!至于这个职务究竟做什么,郭奉孝也没细说!” 诸葛玄听后,皱眉道:“连具体做什么也不明说!也不是张固亲自出面招揽,这确实不好妄下结论,子瑜的想法呢?是答应还是拒绝?” 诸葛瑾开口道:“叔父,说实话我有点犹豫!既然叔父已决定留在张固手下。如今天下大乱,谁能赢得天下谁也不敢妄加猜测。按照现在世家们的普遍做法,那便是多方投资!叔父既然在张固这,我就想去其他地方试试!” 诸葛玄欣慰道:“子瑜有这想法,却为好事!那依子瑜的想法是去哪?” 诸葛瑾眉头紧蹙,满脸忧色地说道:“这确实是令我深感焦虑之事!先说曹操此人,暂且不提他在徐州做的那些令人发指的屠城之举,单就说即便我前往投靠于他,要知道如今的曹操已获得颍川士族的全力相助,以我之能,是否能够崭露头角、有所作为,着实难以断言呐。” 稍作停顿后,诸葛瑾又接着分析道:“再看袁绍,其家族四世三公,声名显赫,可谓背景深厚。而且他麾下更是谋士如云、猛将如雨,人才济济。若是没有得力的引荐之人从中牵线搭桥,只怕我贸然前去,也难以获得重视和一展才华的机会!” “至于袁术嘛,表面上看起来势力颇为强大,但实则四面受敌,强敌环伺。如此情形之下,想要成就一番大业怕是希望渺茫啊!” 这时,一旁的诸葛玄开口提议道:“要不这样吧,由我亲笔书写一封信函。子瑜你带着此信前往荆州去找刘景升,不知子瑜意下如何?” 诸葛瑾摆手道:“不必了,如今我有个想法,锦上添花倒不如雪中送炭!我要不去豫章投靠孙策。要不前往平原,投奔刘备。此二人如今身处低谷,孙策身旁只有一个周瑜,而刘备身旁则没听说有什么谋士。只要能辅助其中一人成就一番事业!则回报必然不小!叔父觉得呢?” 诸葛玄点头说道:“子瑜若有此想法,最好还是前往刘备处,更为妥当。孙策将来说不定会反攻扬州,或者与刘表为敌,届时我可不想与子瑜在战场上相见。” 诸葛瑾听后哈哈大笑。随即说道:“叔父打算何时动身?”诸葛玄笑呵呵道:“明日吧!辞别主公以后就动身前往丹阳” …… 此时的徐州,曹操自攻下彭城之后。大军直扑下邳。抵达下邳后,曹操便率领大军围城。 陈登与糜竺返回后,陈登与糜竺告知陶谦,言刘备领兵八千,田楷领兵五千,孔融领兵三千,前来救援徐州。陶谦得知消息之后略显心安。 不久之后,刘备与田楷孔融等人领先后领兵马来到下邳城附近下寨。曹操见后,只能分出兵马拒之。 刘备营内,中军大帐。此时刘备手下对比历史上,已经算得上人才济济。只是文只有简雍孙乾,略显薄弱。 但是武将方面,可不止关张二人。还有夏侯兰、太史慈、陈到与管亥四人。可谓是实力强大! 刘备与田楷是老熟人。田楷见刘备到后,劝说刘备道:“玄德!曹操你也知道。善于用兵,你我两军如今与徐州互为犄角之势。只要对曹操形成威胁即可。不必与曹操对战!待曹操粮尽,自然退兵!你觉得呢?” 刘备听后,皱眉道:“就怕下邳城内粮草不够,不能久持。不如这样,我与翼德、子义、陈到领四千兵马突入徐州。田将军与文举公,还有云长、子幽(夏侯兰)管亥继续在此领兵拒敌。如何?” …… 第124章 刘备与陈登 田楷和孔融眼见刘备态度坚决无比,而且率领的又是他自己原本所属的兵马,心中虽仍有顾虑,但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再继续规劝。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二人缓缓点头,表示同意了刘备所提出的计划。 次日清晨,阳光洒落在大地之上,给人带来一丝温暖和希望。刘备身先士卒,带领着太史慈以及张飞、陈到,引领着四千精锐兵马,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绕过了曹操那戒备森严的大营,径直朝着下邳城疾驰而去。 当他们行进到距离曹操营寨不远之处时,突然之间,只听得一阵喊杀声震天动地传来。只见从曹操的营寨里猛然杀出了一支气势汹汹的兵马,其为首的将领正是夏侯惇与于禁这两员武将。 夏侯惇与于禁两人远远地望见了刘备等人,眼中闪过一抹怒色,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究竟想要前往何地?竟敢如此大摇大摆地在我军阵前晃悠!” 面对敌人的挑衅和辱骂,张飞与太史慈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彼此对视一眼后,默契地点了点头。紧接着,二人二话不说,手中长枪与长矛同时高高举起,宛如两道闪电划破长空一般,以雷霆万钧之势直直地向着于禁与夏侯惇猛扑过去!而陈到则是紧紧的护卫在刘备身旁。 刹那间,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纵横,喊杀声响彻云霄。四位当世猛将如同四只凶猛的野兽一般,瞬间就厮杀在了一起,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然而,这场激战并未持续太久。仅仅不到二十个回合的交锋过后,只见夏侯惇与于禁二人已然被杀得盔歪甲斜、狼狈不堪。他们心知肚明,再这样硬拼下去绝非上策,无奈之下只得各自且战且退,混入身后那混乱不堪的大军之中,然后仓皇失措地逃回了自家大营。 刘备眼见于此,深知此刻不宜与曹兵过多纠缠,以免节外生枝。于是果断下令,率领着麾下的兵马毫不犹豫地直奔下邳城而去。此时,站在下邳城墙上焦急等待多时的陶谦,终于看到了刘备率军杀来的身影。他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命令手下士兵迅速打开城门。 刘备率军顺利进入城中之后,陶谦满脸笑容地下了城墙,快步走到刘备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说道:“玄德啊,此次多亏了你及时赶来救援,真是令我感激不尽呐!” 刘备赶忙回礼,与陶谦寒暄。随即,陶谦将刘备请入府衙。随即,陶谦下令设宴款待刘备。 酒至酣处,陶谦见刘备仪表轩昂,言语豁达。便让陈登取来徐州牧的牌印,交于刘备。 刘备见状,愣神道:“陶公这是何意?”陶谦咳嗽两声,随即说道:“如今天下大乱,皇纲不振!玄德乃汉室宗亲,更需匡扶社稷。老夫如今年迈不堪,自愿将徐州牧一职让与玄德。玄德切勿推辞。老夫自当向朝廷表奏。” 刘备起身离席拱手道“备虽为汉室宗亲。却无功德薄,虽为平原令却时常恐不能胜任,如今为大义来助。陶公此举,莫不是将备置于火上。莫非陶公疑我有吞并之心?若备有此心,苍天不佑!” 陶谦连忙解释说道:“这是老夫一片真心实意,只求玄德翌日看在情分上,能保全老夫之子安全即可!” 言罢,二人又来回推让起来。刘备却一直不肯接受。糜竺见状,起身道:“如今曹操兵临城下!等破敌之后,在行商议即可!” 刘备听后,赶忙说道:“明日待我手书一封,送与曹操。劝曹操和解,若曹操不肯听从,再行厮杀不迟!” 随即,宴会得以结束…… 当晚,刘备正在写信。张飞与太史慈领着登门拜访的陈登进入房内。前番陈登前去平原邀请刘备出兵!此时与刘备已经相当熟识。 刘备起身,绕过桌案。与陈登互相见礼后,引陈登坐下。随即,刘备开口询问道:“不知元龙先生深夜至此,所为何事?” 陈登连忙说道:“玄德公,今日陶州牧要将徐州让与玄德公,玄德公为何不受?” 张飞听后也急切道:“大哥,又不是咱们硬要,人家好意想让。为何大哥要苦苦推辞?” 刘备皱眉道:“三弟要陷我于不义吗?备向来以仁义待人,今日若受陶公州牧之位,恐有乘人之危之嫌!若如此,备怎敢相受!” 陈登赞叹道:“玄德公真乃当世仁厚君子也!只是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备开口道:“元龙有话但讲无妨。在下洗耳恭听便是!” 陈登说道:“玄德公,今日陶州牧有句话说的非常好。玄德公既是汉室宗亲,又有匡扶汉室之志向。若真想达成此志,必须有安身立命之处。现如今,除了徐州!天下间还有无主之地吗!” 刘备听后,迟疑道:“这……”陈登随即缓缓说道:“正所谓天予不取,必受其咎。玄德公!如今盯着徐州的,可不止曹操一人!那扬州张固早就将手伸入徐州!今日陶州牧与玄德公相互推让之际!东海糜子仲却出言打断!玄德公可知,糜子仲是谁的人?” 刘备皱眉道:“备刚来徐州不久,对于徐州内部的各种情况与关系,确实不太清楚!” 陈登开口道:“糜竺是扬州张固的人!据我所知,糜家与张固已然联姻。当日陶州牧欲请援兵,糜子仲极力推荐张固。若非我父亲提前一天告知州牧糜家联姻之事!商讨求援之时我又极力推荐玄德公,否则哪里又能够给玄德公争取到如今的机会?” 刘备听后,叹了口气,说道:“只是,我领兵前来救援!最后却领徐州牧一职,将来天下之人又如何看我?若失大义,纵使得了徐州。又有何用?” 张飞先与太史慈互视一眼,随即圆圆的黑脸转向刘备,瞪大双眼!瓮声瓮气道:“兄长!何苦想这么多!今天的情形大家都看到了!是非曲直自在人心,是人家非要让的!又不是大哥硬夺人家基业!” 陈登也劝道:“是啊,玄德公。曹操大军犯徐州!所到一地便行屠城之举!徐州百姓盼能保护徐州之主久矣!为徐州百姓,玄德公切勿推辞啊!” 刘备诺诺道:“可是……我已拒绝陶公,如今又要反悔,岂不惹人耻笑?” 陈登会心一笑道:“玄德公不必忧虑,陶州牧身体抱恙久矣,所忧虑者不过其子。只要接下来,玄德公能与二位公子交好。再由在下劝说一二,徐州早晚是玄德公的!” 刘备听后,起身拜道:“备何其幸也,能得元龙如此相助!” 陈登亦赶忙起身回礼,说道:“在下也不瞒玄德公,我陈家早年为广陵望族。广陵陈家在徐州何人不知?哪曾想却与张超父子交恶!被迫举家搬迁至下邳!若张固取徐州,我陈家早晚要被其所灭!” 张飞瞪着双眼说道:“陈先生不必担心!只要我大哥能领徐州牧!就一定能保陈家周全!” 陈登对张飞刘备施礼道:“多谢三将军!玄德公,在下本是悄悄而来,不能让糜竺知道。若被州牧知晓,恐生变数!在下就此告辞!” 刘备听后,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备送送元龙。”随即刘备与张飞、太史慈亲自将陈登从后门送了出去。 …… 第二日,刘备命人出城。将自己所写书信送往曹营。而曹操此刻正在帐内与诸将议事。刘备与田楷的一万多大军前来,也给曹操带来了些许压力。 正在商议之间,有传令兵报徐州方面有使者带书信前来。 等亲兵两使者书信带到,曹操拆信看完之后,大怒道:“刘备是什么人啊!居然敢写信劝我退兵?来人啊,给我将使者斩了!即刻发兵,准备攻城!” 戏志才见状,出列道:“咳咳……主公!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况且刘备来徐州,又书信主公,所为便是先礼后兵。如今可回信刘备,以慢刘备之心。随后进兵攻城,则城可破也!” 曹操点头说道:“嗯,如此就依志才之计。款待来使,待我书信一封。让其带回!志才啊,你如今身体不好,更需静养才是!” 戏志才笑道:“咳咳……咳,主公不必担心。我的身体我却是知道的……” 正在戏志才说话之前,有斥候急奔入帐。摔倒在地,又起身哭诉道:“报∽吕布拜陈宫为军师,突袭兖州!已经攻破濮阳!曹仁将军与吕布大战数场,皆不能胜!所幸荀军师保范县、东阿等三县不失!” 曹操听后,大惊失色道:“若兖州有事,我即将无家可归矣!不可再攻徐州,需立即撤兵兖州!对了!陈宫和吕布是怎么串联到一起的?” 斥候禀报道:“听说是陈留太守张邈之弟张超介绍陈宫给吕布认识,随后陈宫又劝说张邈送与吕布兵马。并约定平分兖州!” 曹操听后,起身拔剑在手,随即一剑劈翻身前桌案。呼着粗气,喊道:“啊!!!张孟卓!!!吾视汝为兄弟家人,更是以家小托付!尔便是如此对吾?吾必誓杀汝!” …… 第125章 刘备领徐州 戏志才出列道:“主公!眼下应当是以克复兖州为第一要务!如今不如卖个人情给刘备!就此退兵返回兖州!” 曹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那颗躁动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他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落在那张已经被他愤怒之下砍成两半的桌案上。那断裂处参差不齐,仿佛还残留着他刚才的怒火和决绝。 稍作停顿之后,曹操毫不犹豫地转身,迈着大步径直朝着戏志才的桌案走去。他来到桌前,伸手拿起一支毛笔,饱蘸墨汁,然后在信笺之上奋笔疾书起来。片刻之间,一封言辞恳切、条理清晰的回信便跃然纸上。 写完信后,曹操将手中的毛笔轻轻放下,仔细审视了一遍信件内容,确认无误后,他把信折好,装入信封,并亲手交到了前来送信的刘备使节手中。做完这一切,曹操没有丝毫耽搁,立即下令拔寨起兵。一时间,整个营地都忙碌起来,士兵们迅速收拾营帐、整理兵器装备,准备踏上撤退之路。 而另一边,当陶谦得知曹操竟然真的退兵之后,心中大喜过望。对刘备更是敬重不已。陶谦立刻吩咐手下人开始筹备一场盛大的筵席,以感谢刘备、田楷以及孔融三位的相助之情。不多时,筵席所需的美酒佳肴纷纷呈上,宾主尽欢,气氛热烈非凡。。 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陶谦手拉着刘备安于主座,随即转身拱手对着众人说道:“老夫年迈,二子不才,不能担负徐州之则。玄德乃帝室之胄,德广才高,可领徐州。老夫情愿乞闲养病。” 刘备说道:“备来救徐州,所为心中大义也。如今却无端据徐州而为己有,恐怕天下将认为备为无义小人!若是如此,备万万不敢受之!” 陈登连忙说道:“陶州牧身体多病,不能视事,玄德公切勿推辞。”说罢,不停用眼神示意刘备。 刘备看着陈登,说道:“袁公路四世三公,海内所归,近在汝南,何不以徐州让之?” 孔融却起身说道:“袁公路冢中枯骨,何足挂齿!今日之事,陶公既然有此决定!玄德啊!天与不取,悔不可追啊。” 陈登对刘备轻轻点头说道:“玄德公,今日之事有文举公在场为证!是陶府君亲自将徐州牧一职自愿让与玄德公!玄德公还有何虑?” 陶谦拉着孔融,笑道:“没错,有文举作证,玄德还有何顾虑呢?” 刘备看了孔融一眼,思考一番后说道:“这……备实在不敢担此大任啊!” 陶谦眼珠一转,说道:“既然如此,玄德。徐州西部有沛国辖21县,治所相县。以此给玄德屯兵以保徐州如何?另外,我再赠予玄德三千丹阳兵。用来增强玄德部实力。” 陶谦说完后,见刘备还在犹豫,众人纷纷上前劝说,终于让刘备同意屯驻沛国。 第二天,糜竺伏于案前,连续书信数封。分别命人快马加鞭送往麋芳、张固手中…… 此时天气开始慢慢入秋。糜竺信件送到广陵,张固看后,对着郭嘉说道:“奉孝!在陈家的劝说下,看来陶谦是铁了心迎刘备入徐州了。咱们也要做好准备,” 郭嘉点头说道:“主公,丹阳兵已经训练三月有余,现已成军。公明将军那边,虎贲军一众兵马已入朐县。糜子方则悄悄将三千僮客安排入琰县。只等陶谦一死,便可尽取东海郡!” 张固点头说道:“这样就好,只要东海一下,刘备最多只能拿下彭城下邳与沛国三郡,而我则有广陵与东海两郡,等我北上取琅琊国,则徐州一半之地便尽在我手!” …… 不久之后,随着季节的更替,天气逐渐转凉,寒意悄然袭来。陶谦本就年事已高,身体日渐衰弱,这突如其来的凉意更是让他难以抵挡,竟一病不起,只能整日躺在病榻之上,面容憔悴,精神萎靡不振。 陶谦深知自己大限将至,时日已然无多。忧心忡忡之下,他赶忙差人将陈登请来商议要事。陈登闻讯匆匆赶来,见到陶谦如此模样,心中不禁一阵酸楚。他快步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州牧大人,您可感觉好些了?” 陶谦微微摇头,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怕是好不起来啦……元龙啊,前番曹操退兵,实乃因吕布突然攻打兖州所致。然而一旦曹操平定了吕布之乱,定然会再次挥师而来,继续攻打咱们徐州啊。” 陈登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州牧所言极是。曹操此人野心勃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此次虽侥幸得以喘息,但日后危机仍未解除。” 陶谦听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脸懊悔之色:“唉,都怪老夫糊涂啊!当初为何非要去招惹那曹操的父亲呢?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也是咎由自取。只是可怜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倘若曹操再度杀回,寻我报仇而不得,必定会迁怒于他们,加害于我的子嗣!这可如何是好!”说着,两行浊泪顺着他那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 陈登连忙安慰道:“陶公莫要太过忧虑。前番玄德公之所以不肯接受州牧之事,乃是因为见陶公身体尚算康健,暂无大碍。然今时不同往日,陶公病情如此严重,想必玄德公会念及旧情,挺身而出,护佑徐州周全,也定会保令郎平安无事的。陶公病重。再让位玄德公,此事必成!” 陶谦听后,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润。连忙说道:“元龙说的没错,快去沛国请玄德前来!就说请玄德前来商议军务!” 陈登连忙拱手领命,随即下去命人快马加鞭,前往沛国。 第二天,刘备留关羽留守沛国。带张飞与太史慈领数十骑前往下邳,来见陶谦。 刘备来后,进入卧室内问安。陶谦见刘备到后,说道:“此次请玄德前来,不为别的。只因为老夫病入膏肓,朝夕难保。望玄德以汉家城池为重,受徐州牧印信,老夫虽死亦无憾矣!” 刘备见到这般情景,不禁双眼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声音哽咽地哭诉道:“备究竟有什么德行和能耐,竟然能受到陶公您如此器重!陶公您明明有两个儿子,为什么不把徐州牧这个重要的职位传给他二人?” 此时,陶谦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气息急促地喘着粗气。他艰难地开口说道:“我的确有两个儿子,陶商和陶应,但遗憾的是,他们两个人的才能都不足以担当起管理徐州的重任啊!等我去世之后,只希望玄德您能够好好地对待他们俩!” 听到这话,刘备哭得更加伤心了,他抽泣着说道:“就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承担得起这样重大的责任呢?” 陶谦无奈地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没关系,玄德麾下可是有着众多英勇善战的大将啊!在这里,我向您举荐一个人,那就是陈元龙。他足智多谋、智勇双全,可以帮助您治理好徐州。不过,需要提醒您的是,虽然糜子仲曾经劝说过我,但由于我的心里一直倾向于玄德,再加上糜子仲跟广陵那边关系密切。所以,玄德您日后务必要小心提防糜竺这个人!千万要记住我说的话,明白吗?” 刘备听后,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不解地问道:“在下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既然糜子仲曾经劝过陶公您,那么陶公您为何没有考虑将徐州的事务托付给张固呢?” 陶谦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解释道:“老夫我毕竟还是大汉的臣子啊,而玄德您乃是汉室宗亲。况且,从平日里对玄德的了解来看,玄德为人宽厚仁慈,心地善良。相比之下,我自然会更加放心地把徐州交给玄德来管理。” 说罢,刘备还要推脱,陶谦用手指心,气绝而亡。 且说那刘备率军进入城中之后,陈圭与陈登这对父子,害怕刘备还要拒绝。当即便想出了一条计策——他们将自家府上所有的奴仆尽数遣散至城内各处,并让这些奴仆们广为散播一则流言。 这则流言其内容宣称,曹操日后定然还会再度发兵前来攻打徐州,而且待到那时,他必定会再次施行惨无人道的屠城之举。然而,唯有刘备一人有能力守护徐州,使其免于这场浩劫、拯救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此流言一出,犹如巨石入水,瞬间在下邳城内掀起轩然大波。听闻这个消息后的徐州百姓,个个惊恐万分、不知所措。刹那间,人们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向州牧府门前,场面混乱不堪,人头攒动,拥挤得水泄不通。众人聚集在此处,哭声震天,哀嚎不断,仿佛世界末日已然降临一般。 只见人群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怀抱幼子的妇人,还有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子。他们无一例外地满脸泪痕,悲恸欲绝,纷纷朝着太守府跪地磕头哭诉起来:“刘使君啊!倘若您不愿意统领徐州,我们这些无辜的百姓可就真的没有活路啦!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吧!”那凄惨的景象,真是令人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 第126章 夺取东海郡 眼看着民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徐州民众们对于刘备统领徐州的呼声日益高涨。张飞心急如焚,他那粗犷的嗓门扯得震天响,急切的喊道:“大哥啊!如今这形势明摆着,百姓们如此拥戴大哥,大哥就别再推辞啦!” 一旁的太史慈也拱手进言道:“主公,民心不可违呀!若此时不应允,恐怕会失了众望。” 而站在一旁的始作俑者,一向表现的颇为沉稳的陈登也按捺不住,言辞恳切地低声劝说起来。 刘备望着眼前一众部下,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份责任重大,但在众人苦口婆心的劝导之下,最终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应允道:“也罢,既然诸位如此盛情难却,我刘备便暂且领受这徐州牧之职吧。不过在下先行说好,若日后有合适人选,备便以徐州牧相让。” 围观的一众百姓见刘备终于肯接受。因为屠杀而对曹操惧怕到骨子里的百姓。连忙欢呼雀跃起来。 紧接着,一系列的军事部署迅速展开。刘备当机立断,下令调动沛国的兵马进驻下邳城,以增强防守力量;同时,派遣关羽镇守沛国,确保一方安稳无虞。而太史慈,则率领一支精锐部队挺进彭城,巩固防线。 至于内政方面,简雍、孙乾二人齐心协力,共同辅政治理州务,出榜安民,使得各项事务得以有条不紊地推进。此外,陈登与新近前来投靠的诸葛瑾一同担任军师之职,为刘备出谋划策,指点江山。 说起这位诸葛瑾,其来头可不小。当初刘备率军进入沛国之际,他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广陵,前来投奔。听闻此人乃是琅琊世家子弟,刘备对他颇为重视,不仅亲自出门相迎,更是待之以礼贤下士之态。待到两人深入交谈之后,刘备不禁为诸葛瑾的博学多才所折服。于是乎,刘备毫不犹豫地将其拜为军师,委以重任。 然而,相较于诸葛瑾,张固却更为看重另一个人——诸葛亮。不过,张固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地知道这些世家子弟在乱世之中的处世之道。他们往往会选择分散投资,以求家族利益最大化。 就像荀家那般,荀彧投身于曹操麾下后,荀堪则去辅佐袁绍;陈家亦是如此,曾派出陈群前来投资刘备。只可惜,当他们发现刘备难以稳稳占据徐州时,便毫不迟疑地撤资,转而让陈群改投曹操帐下。 张固觉得,此时若是留下诸葛瑾。将来诸葛亮要是跑去别处,那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于是,对于诸葛瑾的离去,张固并没有做出任何阻拦。 而在刘备接任徐州之时,糜竺便悄悄离开下邳,返回了东海朐县。 正当刘备要派遣张飞东征控制东海郡之际,东海传来消息。刘馗被杀,东海全境被张固掌控。消息传来之后,刘备目瞪口呆,而张飞则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这边,自从曹操退兵之后,郭嘉和张固二人就立刻将他们关注的焦点全部集中到了下邳这个地方。为了能够全面掌握下邳的情况,郭嘉毫不犹豫地把徐州的绝大部分锦衣卫都调遣到了那里。 就在陶谦死亡的消息传出后的次日清晨,一份详细的报告就被呈递到了张固的桌案之前。然而,就在此时此刻。张固已然率领着五千名刚刚招募而来的丹阳新兵顺利抵达了广陵海西地区。 当陶谦的死讯传到糜竺耳中的时候,他便匆匆忙忙地赶回朐县。而此时的张固也果断地下达了一道命令。 接到指令的糜竺与麋芳这对亲兄弟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就在朐县举起了义旗。朐县的县令恰好也是糜家的旁系子弟,见此情形,他急忙选择改变立场,表示愿意追随糜氏兄弟一同起事。 紧接着,糜竺与麋芳两兄弟亲自统领着三千名僮客组成的军队,一路向北朝着利县进发。 与此同时,在东海的治所郯县,徐晃和凌操则带领着一支精锐的虎贲军以及两千名僮客悄悄地行动起来。在糜家的大力协助之下,这支队伍成功地化整为零,分成多批人马悄然潜入了郯县,并巧妙地隐藏在了糜家分布于城中各处的产业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等待已久的命令传达到了郯县。徐晃和凌操两人看准时机,趁着夜幕的掩护,突然从各个藏身之处冲杀而出。一时间,喊杀声四起,郯县城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仅仅持续了短短两个时辰,但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生死较量和激烈厮杀。城内各处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刀光剑影交错闪耀。最终,随着东海郡太守刘馗被徐晃阵斩,战局瞬间发生了巨大转折。 郯县这座曾经坚固无比的城池,如今已彻底落入了张固的掌控之中。 另一边,张固马不停蹄地率领着麾下猛将赵云以及典韦、丁修等人,如疾风般向着厚丘发起了猛攻。他们一路势如破竹,所到之处敌军无不望风而降。经过一番浴血奋战,厚丘终于被攻克下来。 稍作休整后,张固又挥师北上,朝着阴平进军。这一路上,虽然遇到了不少阻碍,但凭借着出色的军事指挥才能和将士们的英勇无畏,两日之后,阴平也成功被攻下。 与此同时,在东海北部地区,糜竺与麋芳两兄弟也攻下利县等地。至此东海郡彻底被张固掌控在手。 这一连串凌厉狠辣的组合拳犹如疾风骤雨一般,打得刘备毫无还手之力,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从陶谦离世那一刻开始计算,仅用了短短七天时间,原本应该属于刘备的整整一郡之地竟然就这样被张固轻而易举地全盘掌控! 此时此刻,刘备方才理清下邳事务,准备下令让张飞率领军队北上,掌控东海郡。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这个惊人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下邳城。得知此事后,刘备心急如焚,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将自己留在下邳城中的所有部下统统召集到了一处。这些人当中,武艺高强的将领有张飞和管亥;足智多谋的谋士则包括简雍、孙乾、诸葛瑾以及陈登等人。 值得一提的是,陈家的陈圭却选择紧闭府门,对刘备的招揽视而不见,始终没有投靠到他的麾下。似乎是在为陈家留另一条出路。 刘备刚将人全部聚集在一起,张飞首先按耐不住,出列挥舞双手,破口大骂道:“呸,张固小儿。枉我当初在虎牢关时,还请他喝过几次酒!现在直接翻脸不认人。夺我兄长郡县!大哥,你就即刻下令!让我带着兵马打到东海去,看我不斩了这小子!” 刘备摆手道:“三弟!你别急,先听听两位军师的意见!再说其他的!” 张飞这个人对士族还是比较敬重的,诸葛瑾是他大哥势力不强时前来投奔的第一位军师,而陈登又是帮他大哥拿下徐州的第一功臣。见状,张飞不再吵闹,梗着脖子。拱手退了回去。 诸葛瑾与陈登对视一眼后,陈登出列道:“主公,张固此人极其善于伪装隐忍。做事要么不做,做了便直接做绝!不可小觑啊!” 刘备听闻此言,不禁面露惊愕之色,瞪大双眼看着陈登,难以置信地问道:“元龙竟然对那张固如此了解?” 陈登微微颔首,面色凝重地解释道:“当初张超父子与黄忠抵达广陵之时,我陈家起初并未将他们放在心上。然而,未曾料到的是,此后不久,我陈家的一名旁系子弟竟与那张固发生了些许摩擦和矛盾。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紧接着那张固不知道出于何种缘由,突然对射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要知道,那可是我陈家世代居住的祖地啊!” 说到此处,陈登的语气愈发沉重起来,他紧握着拳头继续说道:“自那时起,张固便以此事为借口,仗着自己的权势,对我陈家步步紧逼、咄咄逼人。我陈家实在忍无可忍,只能被迫奋起反抗。怎奈那张固联合黄忠率领郡中的兵马,强行将我陈家逐出了广陵郡!” 刘备听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眉头微皱,忧心忡忡地说:“原来其中还有这般曲折的内情。只可惜现如今东海郡的局势尚不明朗,我们难道就这样坐视不管吗?” 陈登目光坚定地望着刘备,沉声道:“主公,若是不能夺取东海郡,那么它就如同横亘在琅琊国之间的一道天堑,阻断了我们进取两地的道路。失了东海郡,便等同于失了琅琊国。所以,无论如何,东海郡都必须纳入我们的掌控之中!” 只见诸葛瑾稳步走出队列,拱手向众人行礼后,缓声道:“诸位,依在下之见,现今主公刚刚夺取徐州,局势尚不稳定,实非大举兴兵之时啊。瑾此次从广陵赶来,一路之上对那张固攻打孙策之战况可谓了然于心。” “张固之所以能够取胜,所采用之计策乃是凭借强大之势,丝毫不给孙策留有丝毫喘息之机!而眼下主公虽新得徐州三郡,但根基未稳,倘若贸然出兵,胜负难以预料!此等情形之下能否与敌军抗衡,着实难以轻言断定。冒然开战恐步孙策后尘!” …… 第127章 郑玄夫子 诸葛瑾一脸凝重地继续补充道:“主公,张固现今统领着扬州的五个郡以及徐州的两个郡,麾下共计马步军将近七万人有余呐!然而反观我们这边,就算把刚刚归附于主公您的原徐州军也算进去,满打满算也不过区区两万多人而已呀!” “倘若九江郡的黄忠挥师北上,他完全可以长驱直入,径直攻打咱们的沛国;与此同时,广陵郡和东海郡若同时出兵进击,则能顺势攻下邳与彭城。如此一来,我方将会陷入三面受敌、被重重包围的艰难困境之中啊!所以此时此刻,切不可轻率冒进、贸然行动!” 刘备听完这番话之后,不禁深深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照此情形来看,难道就只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吗?” 这时,简雍站出来说道:“主公啊,依在下之见,假如现在贸然开启战事,最终鹿死谁手恐怕还难以预料。但是,如果选择按兵不动,不去主动迎战。那么万一将来曹操和张固这两方势力同时对我们发起进攻,到那时又该如何应对?” 刘备闻听此言,心中不由得一阵焦急。他连忙转向陈登,急切地问道:“元龙啊,你来说说看,如果真要开战的话,咱们究竟有没有获胜的把握?” 陈登听后,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缓缓摇着头回答道:“主公,恕在下直言,此番开战,实无绝对取胜之把握!那张固自从崛起以来,可谓是一路高歌猛进,从未遭遇过任何败仗。其军事才能和战略智慧皆非常人所能及啊!” 诸葛瑾见状,补充道:“主公!为今之计,当联络各处人马,以为外援。若张固来攻,北海孔融,青州田楷,可为外援。攻击张固之背。袁氏兄弟,亦可结交一二,若张固曹操来攻,可让袁绍袁术一旁协助。另外,下令征招兵马,强大己身,待时机成熟,则可反攻东海!” 陈登说道:“主公,我有一计,可暂时给张固找一点麻烦。拖延一点时间!” 刘备听后,欣喜道:“元龙速说,计将安出?” 陈登缓缓道:“主公,泰山郡前太守应绍,因曹操父亲之死,害怕被曹操报复,直接投奔袁绍而去。如今兖州泰山郡并无太守,而北部两郡有一大盗名曰臧霸。” “臧霸十八岁时,因父亲被囚。无奈为盗匪,劫囚而走。随后与孙观、吴敦、尹礼等聚合军众,臧霸为统帅,屯于开阳、费国一带,自成一方霸主。” “后来,陶州牧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安抚臧霸这位猛将。于是,他上表朝廷,举荐臧霸担任骑都尉。这样一来,不仅能够稳定臧霸的心,还能借助他的力量维护地方的安宁。” “而此时,泰山郡虽属于兖州,但曹操已经无暇顾及。如今主公可以以徐州牧的名义表奏天子,将泰山郡太守一职授予臧霸。毕竟,臧霸在当地颇具威望和实力,如果由他出任太守,则张固北方便会有一强敌。” “张固妄图夺取琅琊国这块肥肉,那么必然会与臧霸和萧建发生激烈冲突。如此一来,就等于为主公竖起了一道坚实的屏障,让张固不得不分心应对臧霸这个强敌,从而大大缓解了主公目前所面临的巨大压力。” 刘备听闻此计,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连连点头称是:“好啊!反正如今琅琊国我们确实难以掌控。与其眼睁睁地看着它落入他人之手,倒不如顺水推舟,让臧霸和萧建去接管。这未尝不是一个明智之选。” 这时,一旁的陈登开口说道:“主公切莫着急,关于琅琊之事,我们亦有可为之处。那琅琊相萧建,亦是一方人物。我们不妨派人与之联络沟通一番,争取让他成为我们的外援之一。如此一来,便可与臧霸相互呼应,共同抵御张固的进攻。” 刘备听后,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孙乾,和声说道:“公佑,此次前往泰山和琅琊两地联络臧霸、萧建二人的重任,就交托给你。希望你不辞辛劳,务必将此事办妥!” 只见孙乾迈步而出,双手抱拳施礼道:“主公放心便是,在下必定不辱使命,全力以赴办好这件事情!”说罢,便转身离去,踏上了联络各方势力的征程。 …… 而此时,张固与郭嘉则率领一队人马。踏上前往泰山郡南城县的道路。张固此行的目的。便是拜访如今汉末的第一大儒,经学大家,郑玄! 郑玄用其一生对《诗》、《书》、《礼》、《易》、《春秋》等经典进行注释,使得经学的门槛大大降低,让更多的士人有机会接触并理解儒家思想。 郑玄的贡献不仅仅在于其注释,更重要的是,他将经学推广至民间,使之不再局限于士人阶层。 他的学生有千人之多,常年追随的有四百多人,有名的更是有五十多人。其中包括崔琰、国渊、任嘏、郗虑、刘德、田琼、宋均、孙乾和王基等人。 此时的郑玄,因为躲避战乱。所以解散学生,如今迁居徐州南城县栖迟岩下的一所石屋里,很少出头露面,仍然夜以继日、孜孜不倦地研究儒家经典,注释《孝经》。 张固与郭嘉风尘仆仆赶到南城,并且很容易就找到了郑玄的住处,毕竟郑玄名气实在太大。 虽说郑玄如今居住之处只是石屋,但是追随郑玄的学生实在不少。他们在周围建造屋舍。此处俨然是一处村落的场景。 此时正是午时,张固于郭嘉到后,隔着很远的距离便下马步行。随即递上拜帖。不久之后,一名青年迎了上来,拱手行礼道:“在下郑益,见过刺史大人。不知刺史大人前来,有何要事?” 张固连忙回礼道:“原来是康成公公子当面,在下失礼了。此行想面见康成公,有要事相商。” 郑益回礼道:“家父正在午休,既然刺史大人要面见家父。在下这就去请家父。” 张固连忙阻止郑益道:“慢,在下无故叨扰,又怎敢打扰康成公,先让康成公休息。稍后再做通报亦是不迟!” 郑益见到此情形后,连忙热情地邀请张固进入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内歇息片刻。他轻轻地推开房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微笑着说道:“刺史大人,请进屋里稍事休息吧!”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谢意,然后与郭嘉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房间。 紧接着,郑益马不停蹄地又去邀请郑玄的几位门生前来作陪。不一会儿功夫,几位身着素衣、气质儒雅的学子便应约而至。他们面带微笑,向张固拱手行礼问好。 待众人都围坐在一张精致的圆桌旁之后,气氛顿时变得轻松愉快起来。大家开始随意地闲聊着,话题从诗词歌赋到天文地理,从民生百态到时政要闻,无所不谈。张固博学多才,言辞风趣幽默,引得在场之人时而捧腹大笑,时而点头称赞;而郑玄的这几位学生也不甘示弱,纷纷各抒己见,展现出自己深厚的学识和独到的见解。整个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半个时辰之后,正当众人谈论之时,忽然有一名书童急匆匆地跑来禀告:“益恩先生,郑夫子已然起身了!”郑益听闻此讯,赶忙起身,示意身旁的张固和郭嘉一同前往面见郑玄。 三人穿过庭院,来到屋前,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踏入屋内,张固便忍不住好奇地环视起四周来。只见这屋子的陈设虽然简单朴素、毫无奢华之气,但四处都摆放着许多书籍和竹简。 这些书籍有的整齐地码放在书架之上,有的则随意地摊开在桌案边,仿佛刚刚被主人翻阅过一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气息,那味道沁人心脾,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正在此时,一阵轻微而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紧接着,从屋外缓缓走进一人。此人面容清瘦,双颊微微凹陷,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浅浅的纹路;年近古稀的他须发皆已雪白如霜,宛如寒冬中的银柳般随风飘动。然而,尽管外表看起来饱经风霜、历经沧桑,但他的眼神依然清澈明亮,透露出一种睿智和坚毅。 再看他身上所穿衣物,不过是一袭普普通通的麻衣而已。然而,当他迈步而入时,举手投足之间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浩然正气,犹如春风拂面,让人不禁心生敬意。张固与郭嘉见状,不敢怠慢,连忙双双躬身抱拳,向着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行了一个大礼。 郑玄赶忙回礼,拱手笑道:“刺史大人亲自登门拜访,老夫未能提前出门远迎,实在惭愧啊!今日竟还午睡过了头,未曾起身相迎,就连益恩也不知通报一声,真是大大的失礼!” 张固闻言,急忙上前一步,躬身作揖道:“老大人言重了,您德高望重,乃是当世大儒,在下岂敢受此大礼?此次前来,在下是以晚辈之礼拜见老大人。晚辈姓张名固,表字安定,康成公若不嫌弃,直接称呼晚辈为安定即可!” 接着,张固面露歉意地继续说道:“说来还是晚辈失礼在先,未提前递帖告知便冒昧来访。而且我还特意嘱咐益恩大哥莫要惊扰到老大人的午休美梦,还望老大人切莫怪罪益恩大兄!” …… 第128章 礼 郑玄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位谦逊有礼的年轻人,只见他面容俊朗,气质不凡,心中不禁暗自赞许。此时,郑玄脸上绽放出慈祥的笑容,犹如春风拂面般温暖人心,郑玄缓缓开口道:“无妨无妨,安定贤侄如此知书达理,实乃难得。快快入座吧!” 张固望着眼前这位和蔼可亲、慈眉善目的老者,心情愈发激动起来。能得郑玄这般人物青眼相加,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荣幸和鼓舞。 眼前这位老人一生刚正不阿,不贪权势,却又饱受权势欺压。其从四十五岁起受党锢之祸,被禁锢家乡长达十四年之久。 郑玄晚年回归高密之后,袁潭攻打北海,围困孔融于昌都。郑玄独子郑益恩前去救援,却被袁谭杀害。独子被害,白发人送黑发人。可能唯一能安慰郑玄的,也只有独子留下了遗腹子郑小同。 时间来到建安五年,袁绍与曹操爆发官渡之战。袁绍为彰显自身功绩,强行征召时年七十四岁的郑玄前来。 郑玄虽为当世大儒,但是面对天下首屈一指的强势诸侯。面对权势自然也是无法反抗,只能抱病前行,于途中病逝于元城。而郑玄的孙子郑小同最后也是被司马昭以可笑的理由杀害。 郑玄眼见着张固一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禁微微一笑,缓声道:“二位贤侄不辞辛劳,远道而来,不知此番所为何事啊?” 张固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瞥了身旁的郭嘉一眼,但见郭嘉这位平素里时而放浪形骸、不拘小节,且又自视甚高、颇为傲慢的人物,此时此刻竟然也流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 张固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抱拳施礼,恭恭敬敬地答道:“晚生此次前来,实乃恳请老大人移驾广陵,有大事望能得您相助一二。” 郑玄闻听此言,脸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道:“若刺史大人仅是为此事而来,那就无需多言了。老夫此生志在注解并弘扬圣人之言论,对仕途官场毫无兴趣可言!” 张固心中一急,忙不迭地解释道:“夫子切莫误会晚辈!晚生此来绝非是邀夫子入朝为官,而是诚心想请夫子出山,为天下黎民百姓传播圣人的学说大义!” 郑玄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抚掌大笑起来,乐呵呵地道:“哈哈,原来是老夫误解了安定贤侄的一片赤诚之心,真是失礼失礼!不过嘛,老夫在此处同样能够讲学授业,缘何非得远赴广陵不可呢?” 张固连忙用胳膊捅了郭嘉一下,郭嘉如梦方醒,从怀中掏出三本书籍。递给张固,张固接过之后,连忙将三本书籍恭敬的递给郑玄。 郑玄接过书籍,随即看了一眼。只见第一本书册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礼记注》。 郑玄随即翻开书册,阅读起来。随即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礼记注》是我受到禁锢时,选《周礼》《仪礼》《小戴礼记》三篇,耗14年之功方才着成。” “安定贤侄,老夫观书上笔迹不似誊抄。却似拓印而成。此为何故?” 张固随即说道:“这便是晚辈此行请夫子远赴广陵的原因。晚辈时常感叹无数典籍因为数量稀少。或毁于人祸,或毁于战火。为此晚辈于广陵发明了一种可以大量拓印书籍的工具,起名曰‘活字印刷术’!又建书院一座。” “所以晚辈想请夫子前往广陵,广招好友大儒,如韩元长,孔文举,管幼安这些世间大儒。共同整理儒家典籍,由广陵书院负责大量拓印,将那些圣人书籍可以传播开来。” 郑玄听后,情绪瞬间变得激动起来,他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安定贤侄所言当真?当真有如此神物现世?”郑玄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站在一旁的张固见状,赶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后说道:“自然,晚辈怎敢欺骗夫子您?晚辈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认为,要做成这件大事,非得由像夫子这样德高望重、备受尊崇之人来牵头方可成功啊!而且,这世间的大儒们手中必定藏有不少已经失传的珍贵孤本。我们唯有将这些孤本收集起来,加以精心整理和归纳成册,然后再大规模地进行拓印工作,如此一来,方能避免这些孤本彻底失传于世呀!” 说到此处,张固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就拿夫子您所作的《礼记注》为例吧,夫子在为经文作注释之时,不仅精准地阐释了经文本身的含义,更是补充了诸多经文之外的重要资料。这些补充的内容极大地丰富了经文原本的内涵和意义。然而,令人担忧的是,这些补充资料的出处说不定哪天就会因为种种原因而失传。但幸运的是,如今多亏了夫子您的辛勤付出与努力,使得其中一部分得以在礼记中保存下来。这无疑是夫子您的一大功绩啊!” 郑玄欣慰道:“好,好,好。既然如此,这广陵我自然是非去不可了!此事我倒是做定了!” 随即,郑玄拿起礼记。对着张固说道:“安定既然拿来一篇礼记,老夫就要考考安定!曰: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是何意啊?” 张固瞬间有了一种后世面对老师抽查课文背诵的感觉,还好自己当初看过礼记的注释。于是张固连忙起身回答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一个有地位的人,心中时刻都要有个“敬”字,外表要端庄,像是俨然若有所思样子,说话要态度安祥,句句在理。做到这三点,才会使人们安宁!” 郑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安定既然说是以晚辈之礼前来。那老夫就要叨扰几句,安定如今为一方诸侯。治下之民百万。更是要知礼守礼!只有这样才能让百姓安宁。” “如今,天下大乱。礼崩乐坏,俨然一副秦末乱象!而若想要平定乱世,更要做一个谦谦君子,知礼而守礼。如此才能诚其心,诚其心方可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平后天下。” 郑玄教导张固的这一席话,正是礼记中被后世人最为熟知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张固赶忙再次躬身施礼,声音洪亮地应道:“安定谢夫子教诲!学生定当铭记于心!”他直起身子后,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郑玄继续发话。 郑玄微笑着摆了摆手,语重心长地接着说道:“安定贤侄啊,你需时刻谨记,身为君子,应当行走于大道之上。偶尔耍些小聪明或许能获得短暂的胜利,但绝无可能赢得长久。这其中的道理,你可明白了?” 话音刚落,只见郑玄那双原本就透着睿智光芒的苍老眼眸,突然迸射出一道锐利无比的精芒。张固只觉得那目光犹如两道闪电直直地劈向自己,刹那间,他浑身一颤,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此时此刻,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感觉自己内心深处那些微不足道的小心思,在此刻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面前已然无所遁形,被看得通通透透。 然而,郑玄很快又恢复了和蔼可亲的笑容,轻声说道:“安定贤侄莫要紧张,老夫也只是随口提点一二罢了。眼下老夫这里还有诸多典籍亟待整理。人手不够,待到全部整理妥当之后,老夫便会立刻启程,动身前往广陵。如此还需贤侄多多协助才是啊。” 张固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后,才缓缓回答道:“晚辈知晓了,这便去着手安排相关事宜,定会派遣得力之人前来协助护送夫子。”说罢,他向在座众人拱手示意。 接下来,几个人重新坐定,开始漫无边际地闲聊起来。时间就在这样轻松愉快的氛围中悄然流逝。没过多久,张固和郭嘉相互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站起身来,一同向众人抱拳辞别,然后转身踏上归程之路,直奔郯县而去。 一路上,张固与郭嘉并肩骑着骏马,马蹄声哒哒作响。张固端坐在马背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郑玄所说的那些话语,不禁苦笑着摇头叹息:“奉孝啊,看起来我心中那点小九九,早就被康成公瞧得明明白白、彻彻底底啊。” 郭嘉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宽慰道:“主公不必如此忧心忡忡。想那康成公历经一生风雨,无数大起大落都未能将其击倒,还有什么什么大风大浪未曾经历呢?主公您虽然存有那么一点点私心,但从大局出发,您所采取的行动对于整个天下的黎民百姓而言,无疑是大有裨益之事。想来康成公定然也洞察到了此节!”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缓声道:“此事既已妥善安排,且东海亦成功收入囊中,吾总算能松一口气!如此一来,便可全心全意地去筹谋其他要事!” 站在一旁的郭嘉面露疑惑之色,拱手问道:“主公啊,虽说如今东海已然拿下,但琅琊国这个郡尚未完全掌控于我们手中。以嘉之浅见,主公似乎并无谋取此地之意?不知主公有何深意呢?” …… 第129章 谋划玉玺 张固微微摇头,解释道:“其实也不尽然如此,奉孝,我的想法是把汉升叔父回调过来担任主将一职,而丁修、黄叙和凌操则出任副将之位。” “另外,诸葛玄担任丹阳太守。正好替换子扬回来担任军师。至于糜竺嘛,可以任命他为东海郡太守。另外呢,我们还得给军队补充兵员,将人数增加到两万之众。如此安排,便可南边抵御刘备的进攻,北边征讨那两个郡。不知你觉得此计是否妥当?” 郭嘉听后点了点头,回应道:“嗯,这般调配确实具有一定可行性。只是这寿春一线的防守工作,主公莫非有意派遣徐晃前去镇守?要知道,那袁术可是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出兵进犯边境。” 就在这时,胯下的战马突然猛地一甩头,并发出一声响亮的鼻息声。张固见状赶忙伸手轻轻拍打马背以示安抚,待战马安静下来之后,他才缓缓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并非如此,这次我准备亲自赶赴寿春。而且典韦、赵云、徐晃还有奉孝你,都要随我一同前往!” 郭嘉面露疑惑之色,不解地问道:“主公竟然要亲自坐镇寿春?这究竟是出于何种考虑?” 张固神情凝重地回答道:“主要有两件事情需要处理。首先,如你所知,我父亲和伯父现今正与曹操针锋相对,协助吕布一举攻克了兖州。然而,曹操此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展开疯狂的报复。我打算到时候从寿春率骑兵突袭陈留,接回二人。” 说到此处,张固略微停顿了一下,他微微眯起双眼,眉头微皱,仿佛在脑海中仔细斟酌着接下来要说的话。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接着说道:“另外还有一事,不知奉孝是否有所耳闻。近日来,长安那边可是出了件大事!李傕与郭汜这两人竟然反目成仇了。” 郭嘉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知晓此事。只见他神色从容地回应道:“不错,此事正是长安锦衣卫近期传回来的重要情报。据探子回报,这二人似乎是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从中挑拨离间,以至于如今他们已经剑拔弩张,正摩拳擦掌地准备相互攻击对方。” 听到郭嘉所言,张固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如此一来,这二人一旦真的动起手来,他们双方的势力定然都会受到极大的削弱。依我之见,未来天子很有可能会借此机会东归洛阳。” 郭嘉听后,心中一惊,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固,脱口而出问道:“主公莫不是想要亲自前往迎接天子,从而施行那‘奉天子以令不臣’之举吗?” 面对郭嘉的惊讶,张固却是轻轻地摆了摆手,苦笑着回答道:“虽说我的确存有这样的心思,但我心里也清楚,要做到这件事实在是太过艰难了!且不说其他,单就我们与洛阳之间的距离而言,其间还隔着袁术和曹操这两个强大的诸侯。他们又岂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得到如此巨大的好处而无动于衷、坐视不管?” 郭嘉长长地叹息一声道:“的确如此,嘉对主公能够迎奉天子之举可是极为赞成的呢。若是此事得以成功,那么届时我们便能将大义牢牢握于手中。到那时,主公就如同猛虎增添了双翼一般,实力必定大增!只可惜……唉!” 一旁的张固见郭嘉默默不语,便笑着开口问道:“那以奉孝之高见,将来最终能够迎奉天子之人究竟会是谁呢?” 郭嘉闻听此言,微微一笑回答道:“主公莫要考较于我,依在下看来。能够迎奉天子者,必当是那曹孟德无疑!” 张固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郭嘉所言,并接着说道:“不错,我也猜测此人将会是他。正因如此,我近日来心中萌生出了一个念头。而这,便是我此次决定前往寿春的第二个重要原因所在!” 郭嘉面露疑惑之色,连忙拱手说道:“还望主公开恩,为嘉解除心头疑惑!” 张固紧接着又说道:“奉孝可曾听闻,那象征着无上权力与正统地位的传国玉玺如今正掌握在袁术之手这件事?” 郭嘉突然间如梦初醒般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大声喊道:“我终于明白了!妙啊!只要主公能得到传国玉玺,便能另选一位刘家之人立为新帝。用来与曹操分庭抗礼,是吗?” 一旁的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郭嘉的猜测,接着说道:“正是如此,若能将这传国玉玺收入囊中,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可以从众多刘姓的皇亲国戚当中挑选出一人来拥立为新的皇帝。要知道,如今天下姓刘之人可不在少数啊。到那时,现今这位被董卓所挟持而立的天子究竟掌握在谁的手中,对我来说也就变得无足轻重!况且,那董卓可是众人皆知、臭名昭着的乱臣贼子,由他强行拥立的皇帝,既没有传国玉玺作为凭证,又何来任何的合法性和正当性?” 郭嘉连连点头称是,回应道:“不错不错,只要我们能够成功地夺得传国玉玺,并拥立一位刘姓宗亲登上皇位,那么最终所能达成的局面将会与直接去迎接并尊奉当今的天子相差无几!不得不说,此计实在是精妙绝伦啊!不过嘛……”说到这里,郭嘉稍稍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张见此情形,眼神微微一闪,心中已然明悟,他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接过话头,缓缓开口说道:“我自然明白奉孝的忧虑所在,想必奉孝所担忧的无外乎是认为想要成功施行此项计划实在是困难重重,不知吾所言是否正确?” 郭嘉轻点颔首,表示认同,随即应道:“诚然如此,那袁术身为一方诸侯,实力不容小觑。若想将其彻底击溃已属不易,更需时刻提防袁术因为走投无路而丧失理智,毁掉那传国玉玺。此外,还要谨防其麾下将士趁乱抢走宝物,并转而献予其他势力!此事之艰难程度,可想而知啊!” 张固面色凝重地说道:“正是因为如此,关于这件事情,我也仅仅只会和奉孝你一人商议罢了。奉孝啊,想必你应该还记得吧?想当初我与你谈及建造锦衣卫之时,曾经讲道,这锦衣卫可不单单只能负责刺探各种情报消息而已。它还需要具备一种至关重要的能力——能够安插潜入那些位高权重、举足轻重之人的宅邸之中,并成功化身为潜伏其中的卧底。” 郭嘉听后,不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无奈地回应道:“主公所言极是,这番话嘉自然铭记于心呐。只不过嘛,此次面对的可是堂堂袁术一方诸侯的府邸呀!其内部所任用的人员无一不是经过层层严格审查筛选出来的精英之辈。若要想在此等严密防守之下安插进我们自己的人手,并且这些人还得有机会接触到如此这般关键紧要之物,这难度简直堪称登天一般!实在是让人感到力不从心......” 张固轻轻摇了摇头,眉头微皱,似是也深感棘手,但仍坚定地说道:“奉孝所言极是,这的确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难题。然而事已至此,也唯有竭尽全力去尝试一番了。至于最终能否达成目标,恐怕也只能听天由命!好了,多说无益,咱们还是赶紧动身返回郯县要紧!” 话音未落,只见张固猛地一甩马鞭,清脆的响声在空中炸裂开来。胯下战马吃痛,长嘶一声,四蹄翻飞,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瞬间便拉开了一段距离。郭嘉及身后的一众骑兵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挥动手中马鞭,催马紧跟其后。夕阳的余晖撒在众人身上...... 次日,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经过一夜的休整后,二人重新踏上了归程之路,马不停蹄地向着郯县疾驰而去。 当他们终于抵达郯县城门时,已是午后时分。张固来不及休息,立刻开始部署接下来的行动。他深知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只见张固神情严肃,目光如炬,对着身边的将领下令道:“速派赵云,率一队精锐骑兵前往南城!务必确保郑玄先生安全抵达广陵!” 随着一声令下,赵云领命而出,带着一队精神抖擞、装备精良的骑兵,如风一般朝南城方向奔去。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阵阵尘土。 与此同时,张固也没有闲着。他转身对身旁的另两名亲信说道:“即刻派出信使,快马加鞭赶往荆州和扬州,分别通知黄忠与刘晔,请他们速速赶来东海!不得有误!”那两名亲信得令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骑上骏马,飞奔出城。 一时间,整个郯县陷入紧张忙碌的氛围之中。人们纷纷行动起来,为即将到来的局势变化做着充分准备。 …… 第130章 广陵书院 十日之后,阳光明媚,微风轻拂。黄忠身骑骏马,身后紧跟着其子黄叙,两人从寿春匆忙赶路,一路疾驰而来,终于抵达了东海郡郯县。而就在两天之前,丹阳郡的刘晔便已提前到达东海郡琰县。 张固得知一直等待的众人皆已到齐后,立刻下令将大家召集至一处宽敞明亮的议事厅内。厅中气氛庄严肃穆,众人神情专注地等待着张固发话。 只见张固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各位英才豪杰,然后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开始向众人详细阐述他对于东海地区的一系列周密安排。 此时的议事厅内可谓是人才济济,文臣武将们分别列坐两侧。武将这边,黄忠坐在首位,其身后依次坐着典韦、丁修、凌操、朱桓、麋芳以及黄叙;而文士这边,则是郭嘉、刘晔、糜竺。 值得一提的是,赵云此刻正率领着一队精锐骑兵,马不停蹄地从南城出发,护送郑玄安全从泰山郡返回。与此同时,徐晃也率领着虎贲军,提前一步踏上了前往寿春的行程。 待张固将所有计划都讲述完毕后,他再次环视众人,目光如炬地问道:“此次行动,除了毅材和奉孝另有重任外,其余诸位接下来的首要目标便是向南抵御刘备大军的进攻,向北夺取琅琊郡。对此,诸位可有什么异议?” 话音刚落,厅内众人齐声回应,表示对张固的部署了然于心。一时间,议事厅内群情激昂,士气高涨,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看见众人高昂的士气,张固微微颔首,缓声道:“既是这般情形,那便擢升黄汉升为中郎将一职,委以统率东海郡兵马之重任。再者,升任糜子仲为东海郡太守!” “现今,东海郡坐拥丹阳兵五千之众,又有原糜家僮客组成之兵员五千,再加上此前所俘的原东海郡兵三千人。总计共有一万三千之数的兵马。黄汉升和糜子仲需肩负起招纳新兵两万七千人的使命!待事成之后,便可聚拢四万兵马。这次任务很重,不知诸位对此可有疑虑之处?” 言罢,黄汉升与糜子仲二人闻令而动,迅速跨步而出,双双拱手作揖,齐声应道:“末将领命!定当不负主公厚望!” 张固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稍作停顿后,继而补充言道:“此外,晋升叔治(丁修)为平虏将军。子仲啊,后续自青州而来的战马,东海郡须尽数留存下来。且要全力打造一支规模达三千人之多的精锐骑兵!此支骑兵交由叔治全权统领!” 丁修与糜竺二人听闻此令后,没有丝毫犹豫便迈步而出,迅速站到了前列。他们的面容严肃庄重,眼神坚定无比,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任何艰难险阻的准备。 张固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他缓缓转动目光,最终落在了刘晔和黄忠身上。只见他面带微笑,语重心长地对黄忠说道:“汉升叔父,此次,我特意将子扬留下来辅佐您。子扬可是拥有经天纬地之才的人!若在行军打仗途中遇到棘手难题,还望叔父能够多多听取子扬的建议,切不可独断专行!不知叔父能否明白我的这番苦心?” 黄忠闻言,赶忙抱拳躬身行礼,恭声应道:“主公放心,末将定当谨遵主公之命!子扬先生智谋过人,末将自会虚心求教、从善如流。”一旁的刘晔也连忙向张固拱手作揖,表示定会全力以赴协助黄忠完成使命。 说起黄忠,张固心中满是信任之情。因为黄忠此人性格沉稳谦逊,绝非像关羽那样心高气傲、目空一切的人。 原本的历史中,黄忠在法正这位杰出军师的巧妙辅佐之下,于定军山奋勇杀敌,成功斩杀曹军西凉地区军政一把手,曹魏大将夏侯渊,立下赫赫战功。由此可见,只要黄忠能与刘晔齐心协力、密切配合,此次必定能够势如破竹、马到功成! 见安排好一切,张固终于放下心来,只等赵云与郑玄回来。便可以正式返回广陵。 如今天气已经开始转凉,194年即将过去。年初,张固击败孙策、刘繇、许贡,占据丹阳、会稽、吴郡。美中不足的是,孙策在周瑜的帮助下金蝉脱壳,逃亡豫章。 张固因为关注徐州战局,加上士卒连番征战,非常劳累。最终只能无奈撤兵,返回广陵,顺便等待时机。只是,陶谦实在是不给张固机会,最终还是让刘备成功入主徐州。好在张固随即快速占据东海,分了一杯羹。顺便也切断遏制了刘备进一步壮大的可能性。 随着赵云率领着一队威风凛凛的骑兵,小心翼翼地护送着德高望重的郑玄缓缓抵达郯城,早已等候多时的张固旋即便与郭嘉、典韦一同加入到这支庞大的军队之中。 一时间,旌旗飘扬,马蹄声响彻云霄,整个大军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浩浩荡荡地朝着广陵的方向挺进。 然而,由于此次队伍中增添了年事已高的郑玄老先生,以及那些始终追随着他的众多学生们,这使得原本行动迅速如风的骑兵部队,此刻也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尽管如此,众人却毫无怨言,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保护好郑玄先生及其弟子们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 而在这次漫长的行程当中,郑玄先生未曾有过片刻停歇,一到休息之时。他便不停地伏案挥笔疾书,一封封饱含着智慧和情感的信件从他手中源源不断地诞生出来。 与此同时,张固亦是忙碌不已,他马不停蹄地派出一名又一名忠诚可靠的信使,不辞辛劳地帮助郑玄先生将这些珍贵的书信送往它们应该到达的目的地。 时光荏苒,在经历了整整二十多个日夜的艰苦跋涉之后,这支历经风雨的队伍终于成功抵达了广陵。 早已知晓此事的臧洪更是提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工作,他不仅精心安排好了郑玄先生的舒适住处,还特意将其选址定在了广陵城内一处环境清幽、紧邻广陵书院的绝佳位置。 说起这新建的广陵书院,那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如今它的占地面积已然接近千亩之广,规模宏大得简直就如同后世的着名大学一般。 在这里,不仅设有先进高效的印刷工坊,可以大量印制各类书籍;而且还有各式各样的学堂和书院以及住所错落有致地分布其中,涵盖了诸多领域,为学子们提供了一个极为广阔的学习天地。 张固心中暗自盘算着,一定要想方设法把华佗和张仲景两位神医请来才行。除了要将他们手中的《伤寒杂病论》和《青囊书》仔细地拓印下来之外。 他还想着恳请这两位德高望重的名医能够帮忙招收一批学生。如此一来,便可以正式将医术设立成为一门专门的学科,并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去,造福更多的世人。 待到将那些繁杂琐碎之事都处理妥当之后,张固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在偌大的太守府里信步闲庭般地闲逛起来。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府内花园的一个僻静角落处。在这里,只见少年模样的人正在争论不休。张固停下脚步定神一看,二人正是诸葛亮和陆逊,双方此时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争得那叫一个面红耳赤。 此时正值寒冬时节,然而那冬日里和煦温暖的阳光却依然毫不吝啬地洒落在大地上,将他俩的身影映照得长长的。那两道修长的影子就这样静静地投射在布满了岁月痕迹、略显斑驳的墙壁之上,远远望去,竟犹如两幅正在跃动着的生动剪影一般,煞是有趣。 别看诸葛亮年纪尚小,但他那宽阔的眉宇之间已然透露出一种超乎常人的睿智之气。此刻,他正口若悬河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言辞之犀利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直刺问题的关键所在;而另一边的陆逊,则始终保持着一副温文尔雅的姿态。 只见他右手轻轻握着一卷竹简,时不时地还用它轻轻地敲击一下面前的桌面。每当轮到他发言反驳时,其声音虽然不大,可每一句话都说得条理分明、头头是道,让人丝毫不敢轻视。 尽管这两人之间的争论声并不算十分高亢激昂,但其中所蕴含的真知灼见却是字字珠玑,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就连恰巧从此处路过的张固,也被他们精彩的辩论深深地吸引住了,不由得停下脚步,站在一旁默默地观看着这场“龙争虎斗”。他的目光不停地在诸葛亮和陆逊二人身上来回游移着,那张原本严肃的面庞上渐渐浮现出了一抹饶有兴致的淡淡笑容。 说起来这事儿可真是有趣得很!陆逊出场之时,三国都快进入末期了。但是诸葛亮其实仅仅只比陆逊年长一岁而已。之前诸葛玄带着诸葛均赶赴丹阳上任太守之后,便把诸葛亮独自一人留在了广陵太守府里,静静等候着张固与诸葛玄那场赌约最终的胜负结果。如今,郑玄已经抵达广陵,毫无疑问,这场对赌,张固最终赢了…… 第131章 拜师 而另一边的陆逊情况又有所不同。当张固成功地请来了大名鼎鼎的郑玄先生以后,他立刻修书一封寄给了陆康。很快,得知消息的陆康就连忙派人将陆逊送到了广陵这边来,并做好一切准备工作,要送陆逊前往广陵书院去,跟随郑玄先生专心求学问道。 就是这样机缘巧合之下,这两位年龄相差无几、同样才华横溢的少年彼此相识并且逐渐熟络起来。他们一经相遇,仿佛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感应一般,没过多久时间,两人便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 不过,既然都是心高气傲的年轻才子,那么日常相处当中偶尔发生一些小小的争执和辩论也是在所难免之事。这不,他俩之间你来我往的激烈争辩都不知道已经有过多少次! 要是按照原来的历史发展轨迹来看,诸葛亮日后应该是会动身前往荆州地区,然后登门拜访水镜山庄,投入到司马徽的门下潜心修习学问;至于陆逊,则会始终如一地陪伴在其叔父陆康身旁,接受陆康对他的悉心教导。 然而现如今,由于郑玄这位大儒亲自莅临广陵讲学授业,再加上张固心里头还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想要托关系走个后门,好让诸葛亮和陆逊都能够顺利拜入郑玄的门墙之下。毕竟在张固看来,以郑玄那高深莫测的学识和超凡脱俗的教学水平而言,难道还能比不上司马徽以及陆康不成? 随即,只听得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响起,张固缓缓地从茂密的树丛后面踱步而出。他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身姿挺拔而威严。 此时,正在激烈争论着什么的诸葛亮和陆逊听到这声音,瞬间停止了话语,不约而同地转身望去,并齐齐抱拳向张固施礼,异口同声地道:“见过刺史大人!”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尽显恭敬之意。 张固面带微笑,快步走上前去,伸手将两人轻轻扶起,语气和蔼可亲地问道:“孔明、伯言,你们在此居住得可还习惯?若有任何不适应之处,尽管告知于我。” 诸葛亮闻言,连忙再次施礼,回答道:“多谢刺史大人关怀,我二人在此住得甚是习惯,并无半分不适。”说罢,他微微抬头看向张固,眼神中透露出真诚的感激之情。 张固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如此甚好,想来也不会辜负了你们长辈对我的嘱托。不过嘛……”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久之后,吾便要动身前往寿春公干。明日一早,你二人需做好充分准备,随我一同前去拜访郑玄夫子。此乃难得的机缘,万不可错失。” 诸葛亮与陆逊听后,不禁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那难以掩饰的欣喜之色。随后,他们几乎同时开口应道:“谨遵刺史大人之命!” 张固笑着摆摆手,随即又向前踱步而去,只留下两位兴奋的少年。 张固也发出会心的微笑,差不多十年之后。自己就又要收获两名顶级大才。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两个人,一个也别想跑! …… 第二天一大早,张固便带着诸葛亮、陆逊,去面见郑玄。 闲聊一阵之后,将拜师之事与郑玄一说,只见郑玄显得有些为难。像这种拜师,是将二人收为弟子,传道授业解惑那种。全然不是在露天广场听他讲学的学生一般。 郑玄如今毕竟六十多岁了,说实话,精力已不似年轻时那般充足。况且,接下来最主要的工作,还是整理编纂各种书籍、典籍。进行拓印。 不过既然张固开口,郑玄也不好推辞。特别是诸葛亮和陆逊也算世家子弟,诸葛亮老爹诸葛珪,还有他的叔父诸葛玄,在琅琊郡也是望族子弟。 陆逊所在的吴郡陆家也是名门望族,陆续、陆褒、陆纡、陆康。都是声名显赫的人物。 更何况张固对他的帮助也非常的大,更是一直以子侄礼相待。如今自己身处广陵,一把手亲自提出请求。于情于理,自己也不能拒绝。 况且自己的儿子也来到广陵,想起自己年轻时的遭遇,和种种打压,说到底正是因为自己无权无势造成的。为父者,终归希望自己的子女有一个好前程。而只要与张固搞好关系,以后自己的儿子也可以背靠这棵大树,有个更好的发展。 郑玄细细思索一番,最终决定答应下来:“安定既然亲自开口,你举荐孔明与伯言来求学,我自当应允。只是我这边也有个请求……” 张固见老人有点难以开口,于是连忙说道:“夫子开口便是,但凡有求,晚辈自当奉行。” 郑玄缓缓开口道:“我四十才有一子,安定也见过。益恩如今也到而立之年。此前孔文举曾收他为徒,举他出仕,益恩要前往之时。奈何因青州黄巾军来犯,文举被围北海,导致益恩无法出行,至今仍是白身。” “安定这边,我想让他随你前去做些事,也可以为他增加些阅历……”看的出来,郑玄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张固瞬间便理解了郑玄的意思,随即笑道:“既然如此,我还要谢过夫子。广陵这边,自从我将陈矫、步骘调往他处后,都是子源叔父一人勉力维持。益恩大兄跟随夫子学习多年,有大才华,如此便让益恩大兄担任广陵郡丞,先增加阅历。将来便可以出去主政一方,为一郡太守!” 郑玄听后,开怀不已。一郡太守,那已经是非常大的官职了。除了低于州牧,朝中的三公九卿,太守便是一地的最高主官。 正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如同这相互捧场、彼此帮衬一般。在那之后,张固和郑玄又继续闲聊了好一阵子,从天文地理到人文风情,无所不谈,气氛融洽而热烈。 接着,张固又亲眼见证了一场庄重肃穆的拜师礼。在众人的注视下,诸葛亮与陆逊恭敬地向师父行叩拜之礼,师徒双方皆满怀诚意,脸上洋溢着对未来传承与成长的期许。 待一切仪式结束,张固稍作停留,将诸葛亮与陆逊留了下来,交代完事情后,他便毫不犹豫地起身告辞离去。 时光荏苒,广陵郡这边的诸多繁杂事务,处理完毕后。紧接着,张固马不停蹄地率领着三千精锐的玄铁骑以及一千五百名虎卫军,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前往寿春的征程。一路上,旌旗飘扬,马蹄声如雷贯耳,所过之处扬起阵阵尘土。 经过数日的长途跋涉,这支威武雄壮的队伍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寿春。然而,还没等他们来得及休整一番,新年的脚步声已然悄悄临近。城中处处张灯结彩,人们欢声笑语,沉浸在喜庆祥和的氛围之中。 九江郡自落入张固之手后,已然平静地发展了整整两个年头。在这段期间内,此地未遭受过一丝一毫的战火侵扰。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其周边地区如汝南、南阳等地却并不太平;而先前曾惨遭曹操疯狂屠戮和掠夺的徐州,更是一片狼藉。 正因如此,众多流离失所的百姓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片相对安宁祥和的土地——九江郡,并毅然决然地踏上迁徙之路。这让九江郡的人口也不断提高。 在张纮卓越的治理才能下,九江郡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军屯与民屯犹如两条奔腾不息的河流,源源不断地为张固的军队提供着充足的粮草补给。 不仅如此,张纮还推行了一系列减轻赋税的政策措施,使得当地民众的负担大为减轻,生活日益富足。这些举措如同春风拂面般温暖人心,令如今的九江郡焕发出前所未有的蓬勃生机,处处洋溢着繁荣昌盛的气息。 当张固抵达寿春时,他迅速下令将随行带来的大批辎重物资分发给各级将士。此时位于广陵的军械所也不断加大生产力度、扩大生产规模,并积极招募大量的学徒工以满足日益增长的军备需求。 值得一提的是,九江本地的军械所同样已建成并运作了超过两年之久,经过长时间的积累沉淀,其技术水平与生产能力均得到了显着提升。 现今之虎贲军和虎卫军,再加上那令人瞩目的三千玄铁骑,可谓是人皆身披重甲,威风凛凛。尤其是那玄铁骑胯下的战马,亦纷纷披上了坚韧的皮甲马铠,宛如钢铁巨兽一般,散发着摄人心魄的气息。此时的玄铁骑,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重骑兵了。 而这一切还不止于此!早在年初之时,张固就已独具慧眼地将马鞍、马镫以及马蹄铁等精妙构想交付给广陵军械所进行大规模生产制造。经过长时间的精心打磨和不断改进完善,这些装备已然成为玄铁骑如虎添翼的利器。 有此等先进装备加持之下,如今的玄铁骑战斗力堪称恐怖至极。无论是将其置于广袤无垠的西凉大地之上,还是面对北方草原那剽悍勇猛的马背民族,他们都能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千军,轻而易举地实现战斗力的全面碾压。 …… 第132章 雍丘 话说回来,曹操这场旷日持久的平叛大战真可谓是扣人心弦!起初的时候,吕布在陈宫精心谋划之下,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而曹操这边则是连连失利,遭遇了一场又一场惨烈的败仗。一时间,曹军士气低落,形势一度岌岌可危。 然而,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这战局胶着之际,一场突如其来的蝗灾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无情地扑向了曹吕两军。刹那间,农田里的庄稼被蝗虫啃食殆尽,粮食产量大幅锐减,导致双方都陷入了粮草短缺的极度困境之中。面对如此严峻的局面,双方不得不心有不甘地暂时停止交战,各自想方设法去解决这一燃眉之急。而曹操这边,也是多亏了程昱的‘谋划’才转危为安。 在这段粮草短缺的艰难时期里,曹操充分展现出了其卓越非凡的军事才能以及果敢坚毅的决策能力。 只见他临危不乱,冷静分析局势后当机立断,率领着大军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趁着袁术地盘内黄巾起义复起的机遇,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攻占了陈国与颍川这两个重要郡县。 此举不仅有效地缓解了曹军粮草紧张的压力,更为曹操进一步扩大自身的势力范围,与军事实力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且,这次攻打两郡,曹操还收获了许褚这位猛将的投效。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艰苦卓绝的努力,曹军的粮草问题得到了妥善的解决。于是乎,曹操毫不犹豫地再次集结兵力,气势汹汹地挥师兖州,准备与吕布展开一场生死攸关的终极决战。 经过一番昏天黑地、惊心动魄的激烈厮杀之后,曹操凭借着出色的指挥才能以及麾下将士们的英勇奋战,最终成功地夺回了兖州这块战略要地,赢得了这场至关重要的战役胜利。 此时此刻,战败的吕布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带领残兵败将落荒而逃,一路奔向定陶而去。随着兖州战事的尘埃落定,兖州与豫州两地的锦衣卫也随之进入到最为繁忙的时刻。各种各样的情报如雪片般源源不断地被送往位于寿春的张固手中,整个局势变得愈发错综复杂起来…… 当吕布兵败退往定陶的消息如一道惊雷般传来时,张固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他深知,此刻便是自己踏上征程的时候了。 于是乎,张固迅速行动起来,他亲自下令将安丰鲁肃骑兵的一千匹精良战马有条不紊地编入了玄铁骑之中。玄铁骑也留下一千战力偏弱的士卒。 如此一来,二千玄铁骑骑兵如今更是如虎添翼,拥有了四千匹雄壮威武的战马,形成了令人瞩目的一人双骑的豪华配置。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张固身披坚甲,手持长戟,威风凛凛地站在队伍前列。他身旁分别伫立着典韦和赵云,三人共同率领这支精锐之师,毅然决然地闯入了汝南郡内。 然而,这次出击对于张固等人来说无疑是一次极为艰难的挑战,因为他们完全置身于敌人的占领区域内行动。在这里,骑兵们得不到来自己方的任何支援,一切都只能依靠自身来应对重重困难。 但幸运的是,由于骑兵本身并不需要攻占城池,所以每当遇见敌方据守的坚固城池时,他们都会巧妙地选择绕道而行,避免陷入不必要的苦战。 再加上那一人双骑的精妙配置,使得马匹的力量得以充分发挥。当一匹骏马因长途奔袭而疲惫不堪时,骑手们便能迅速换上另一匹精力充沛的战马继续前行。 就这样,凭借着出色的机动性和灵活多变的战术,张固的部队犹如一阵疾风骤雨,让敌方根本来不及调遣大军进行围追堵截。往往等到敌军反应过来时,张固及其麾下的将士们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去向何方了。 随后,浩浩荡荡的大军沿着城父一路前行,穿过武平,最终抵达了典韦的故乡己吾。经过短暂休整后,他们马不停蹄地继续北上。这一路上,士兵们虽然疲惫不堪,但依旧保持着高昂的士气。就这样,历经整整五日的长途跋涉,这支军队终于来到了雍丘城外。 当城门缓缓打开时,张固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他迫不及待地冲进城中,想要尽快见到自己那已经阔别两年之久的父亲——张超。 此时的张超正在府内焦急地踱步,心中充满了忧虑。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飞奔而来。他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儿子张固。 一时间,张超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脸上原本浓重的忧色竟迅速褪去了不少。 但很快,他又重新摆出了一副严肃的态度,对着张固呵斥道:“好端端的不在扬州待着,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难道不知道现在局势紧张吗?” 面对父亲严厉的质问,张固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只见他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说道:“孩儿拜见父亲大人!不孝子让您担心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固,张超心中一软,脸上那严肃的表情也渐渐褪去。他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罢了!快些起来吧!难不成还真要我亲自去扶你起身不成?” 得到父亲的应允后,张固笑嘻嘻地站了起来,走到张超身边,关切地问道:“父亲,不如您跟我一同返回广陵吧!此处实在不是久留之地啊。而且,孩儿一直想不明白,您和伯父为何要选择协助吕布偷袭呢?” 张超叹了口气说道:“是陈宫。你也知道,我平时不爱管事。本来我发掘陈宫是个人才。就想着推荐给你伯父,谁曾想吕布此时在张扬那里无法安身,来到陈留。” “后来,吕布与陈宫勾搭到了一起。为此,陈宫还劝说你伯父趁曹操东征,偷袭兖州。谁知你伯父果真被劝动,与吕布合兵。攻打兖州!” 张固疑惑道:“据我所知,伯父与曹操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为何会动了攻打兖州这个心思?” 张超叹气道:“原因挺多的,首先当年讨董之时,我们兄弟俩就和袁绍兄弟闹了矛盾,原因你自己也知道。这几年曹操与袁绍关系亲密。于是袁绍一直挑唆曹操攻打你伯父。加之陈留四面环敌。虽然曹操没来,但是你伯父却是一直提心吊胆。” “另外就是,这次曹操攻打徐州。还杀了兖州名仕边让,你伯父原本就和边让关系亲密。见边让被杀,你伯父是又怒又怕。加之吕布也承诺事成之后与你伯父平分兖州。结果就成这样了!” 张固叹了口气,说道:“晚辈不言长者之过,既然局势糜烂不堪。陈留已经不可久守。父亲还是早点随我返回扬州。” 张超点头说道:“本来你不来,我也有这个打算了!正准备写信给你,让你接应一下。我这边好说,关键是你伯父那边咋办?” 张固手抚下巴,微微眯起双眸,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片刻过后,他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坚定地看向张超,缓缓开口道:“父亲,依我之见,不妨如此行事。雍丘此地,父亲麾下尚有三千精兵强将。不如由我亲自统率骑兵,护送父亲大人的三千兵马及亲眷安然穿越陈国。待完成护送任务之后,我即刻调转马头,赶往定陶!” “至于汝南方向嘛,我会事先派遣快马信使通知我的部将徐晃,令其率领所部士兵佯装攻打汝南,以此来吸引袁术那厮的注意!届时,父亲便可趁此良机,迅速通过汝南,顺利返回九江。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张超闻听此言,不禁频频颔首,表示赞同:“安定此计甚妙,那就依你所言去办吧!” 话音刚落,两人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吩咐张府中的众人速速收拾行装细软。张邈的夫人,亦即张固的伯母李氏,连同张邈身旁的三名侍妾,均居住于雍丘城中。只可惜,张邈虽妻妾成群,但膝下却是无一子嗣,仅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而已。 再看张超这边,自从张固的生母以及另一名小妾不幸离世以后,他又续弦纳了两名妾室。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即便新娶两房美妾,张超也仅仅育有张固这一根独苗罢了,由此观之,张氏兄弟俩的子嗣着实算不上多。 要说这收拾,实际上还真没多少东西需要整理归置。要知道,现如今张固可是坐拥七郡!对于寻常人眼中视若珍宝的金银财宝之类的物件根本不太在意,于是张超将金银分发赏赐给了士卒,用来提振士气。 至于粮食,除了保障大军一路行军所需的日常用度之外,剩下的部分统统都被张固慷慨地分发给了城中的黎民百姓们。 就这样,次日清晨。朝阳初升,霞光万道。张家一家,与五千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南方进发而去。队伍所过之处,扬起阵阵尘土。 …… 第133章 定陶 张固送别了自己的父亲于汝南的城父之后,便毅然决然地掉转马头,朝着北方疾驰而去。他一路上跨越了沛国和梁国的广袤土地,目标直指定陶方向。 匆匆五日转瞬即逝。终于,张固所率领的大军成功抵达了定陶城下。此时此刻,张邈与吕布、陈宫等人正在此处屯兵扎营。 然而,如今的吕布势力已然大不如前,仅仅只剩下了山阳郡以及济阴郡的半壁江山。而且,由于形势紧迫,其兵力不得不分散部署在三个地方。其中,薛兰和李封驻守在巨野;侯成与宋宪则镇守在东缗一带;而吕布本人,则与张邈、陈宫、张辽等一众将领共同坐镇定陶。 就在张固率大军抵达定陶之际,吕布和张辽二人恰好领命前往乘氏去援救济阴太守吴资,因此并不在城中。 只见张固那支浩浩荡荡的骑兵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涌到了定陶城门前。而在定陶城内的吕军,因为接连遭受败绩,早已变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当他们远远望见这支气势恢宏的大军时,城墙上顿时乱作一团。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奔走呼号,有的甚至吓得丢盔弃甲,整个场面可谓是鸡飞狗跳、一片狼藉。 见此情景,张固毫不畏惧,他一夹马腹,策马向前几步,然后扬起手中的马鞭,对着城墙高声喊道:“城上的守军都给我听好了!速速出来一个能够答话之人!” 没过多久,陈宫步履匆匆地登上了城头。他手扶城墙,极目远眺,向城外望去。这一看不要紧,饶是一向沉稳的陈宫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城外黑压压一片,赫然驻扎着一支气势磅礴的铁骑军队!那场面真是令人震撼不已。 这支骑兵队伍不仅人数众多,而且装备精良。他们采用一人双马的配置方式,每名骑兵都配有两匹骏马,一匹用于骑行,另一匹则作为备用。 尽管这些骑兵们经过长途跋涉,身上已满是尘土,但他们所穿戴的一具具铁甲却依然闪耀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坚韧与厚重。再看那些胯下的战马,也都披上了皮质的马铠,将马匹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四蹄和头部。如此豪华的装备,足以证明这支军队的实力非同小可。 然而,面对如此强大的敌军,陈宫心中虽有些惊讶,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因为陈宫深知,以曹操目前的兵力和军备情况,绝对不可能拥有这样一支精锐之师。 若是曹操真有这般厉害的大军,早在之前的战场上就应该有所耳闻并见识过其威力了。怎么会这个时候才拿出来,而且还是用来攻城?想到此处,陈宫稍稍放下心来。 紧接着,陈宫定了定神,对着城下大声喊道:“城下之人究竟是谁?来到此地又所为何事?”声音洪亮,响彻云霄。 听到陈宫的喊话,只见城下一名年轻将领随即回应道:“我乃大汉镇东将军、扬州刺史张固!此次前来,是要面见我的伯父——大汉陈留太守张邈大人!请问阁下又是何人?” 陈宫闻听此言,转头看向身旁的高顺,低声说道:“孝恭啊,你来瞧瞧,这人可是那张固吗?” 高顺定睛凝视着前方,眼神犀利而专注,须臾之间便锁定了目标人物。他眉头微微一皱,紧接着转头对着身旁的陈宫沉声道:“正是那张固无疑!想当初,我曾于虎牢关和轘辕关两度与他狭路相逢,更有甚者,我俩还曾短兵相接、当面交锋!对此人的容貌身形,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断不会认错!” 陈宫闻听此言,原本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弛下来,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他稍稍稳了稳心神,然后向着城外高声喊道:“张将军暂且稍候片刻,在下乃是陈宫。我这就亲自下去开启城门!”言罢,陈宫迅速转过头来,目光急切地看向高顺,语速飞快地吩咐道:“孝恭,事不宜迟,你赶紧前去恭请张府君速至此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一炷香的工夫过后,只听得一阵沉重的吱呀声响起,定陶城那高大坚固的城门开始缓缓向两侧敞开。与此同时,连接城门与护城河两岸的巨大吊桥也在铁链的拉动下,徐徐降下。不多时,城门完全洞开,吊桥稳稳落地。 就在这时,只见张邈、陈宫以及高顺三人各自催动胯下骏马,风驰电掣般疾驰而出。他们马蹄翻飞,溅起一路尘土飞扬。 待到近前,张固一眼瞧见了张邈,急忙翻身下马,快步上前跪地行礼,口中高呼:“侄儿拜见伯父大人!” 张邈见此情形,亦是不敢怠慢,赶忙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伸手将张固扶起,满脸欣喜之色,连连点头称道:“好啊!好啊!真没想到,昔日稚嫩小儿如今已成长为我家之千里良驹矣!” 随即,只见张邈一脸关切地问道:“安定啊,你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呢?还有,你父亲他现在在哪里呀?” 听到这话,张固连忙恭敬地回答道:“伯父,您别担心。父亲和家中眷属都已经由侄儿一路护送着前往九江郡去了。依行程推算,想来此时此刻应该已经平安抵达目的地寿春!” 紧接着,张固又补充说道:“至于侄儿为何会来到此地,伯父您可是我的长辈!所以安定此次前来,正是要迎接伯父一同前往扬州!” 张邈听完之后,不禁欣慰地笑了起来,说道:“如此甚好!原本我心里一直挂念着你父亲以及咱们张家的老老少少们是否安好。如今得知他们都安然无恙,我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能放下来!不过,安定专门为我前来,倒是辛苦你费心了!” 张固正要谦虚几句,就在这时,一旁的陈宫突然走上前来说道:“二位,这里毕竟人多眼杂,实在不是个适合交谈的好去处。依在下之见,咱们还是先进城再从长计议吧!” 张邈闻听此言后,不住地点头表示认同,他满脸急切地对着张固说道:“对对对!安定啊,咱们还是赶快进城吧!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有什么话呀,等咱们进了城之后再慢慢细聊也不晚嘛!” 张固见此情形,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就在这时,只听得陈宫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传来:“哈哈哈哈哈……孝恭啊,你快些去把军营收拾收拾,腾出地方来好让张将军带来的部众们能有个安身之所。张将军,请——” 张固听到这话,深深地看了陈宫一眼,但并未多言,只是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然后与张邈一同朝着定陶城缓缓行去。 在进入城池的道路上,张固悄悄地将赵云和典韦叫到身边,压低声音叮嘱道:“子龙、毅材,今天晚上你们可千万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加强戒备工作!依我之见,咱们最好明天一大早就动身返程!毕竟现如今,吕布究竟是敌是友还难以定论!” 赵云和典韦听闻此言,神情变得格外严肃起来,他们双双郑重点头应道:“遵命!主公放心,我们定会严加防范!” 不多时,张固与典韦便随着张邈来到了一处住所前。而赵云则前往安顿大军。刚一进门,张固就连忙开口询问道:“伯父,方才在城外的时候,您为何不直接跟我一起离开,反而还要坚持入城?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缘由不成?” 张邈重重地叹息一声,满脸不甘地说道:“唉,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我就是心里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啊!我辛辛苦苦经营的陈留郡,怎么能说丢就丢呢?我真的好想再奋力一搏,把它夺回来!” 站在一旁的张固听完这番话,也是无奈地跟着长叹一口气,劝道:“伯父啊,事已至此,就算心中再不情愿,又能怎么样呢?如今曹操势力如日中天,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而吕布,现在也跟秋后的蚂蚱差不多,蹦跶不了几天了。” 张邈听了侄子的话,沉默片刻之后,再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好吧,安定啊,你说得不无道理,这些我都懂。咱们张家有你这样的后生晚辈,我也算能够放心了。既然如此,明天我便随你一同前往扬州吧。” 听到张邈终于松口答应离开,张固心头悬着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不禁长出了一口气。要知道,他之前最担心的就是张邈会固执己见,不肯放弃陈留。所幸,张邈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随后,叔侄俩开始随意地闲聊起来。张邈对于张固此前攻打扬州的经历表现出了极为浓厚的兴趣,不断追问其中的细节。 张固则耐心地向叔父讲述着战斗中的种种惊险与波折。聊着聊着,或许是因为连日奔波太过劳累,张固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而且还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毕竟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一直在马不停蹄地赶路,身体早已疲惫至极。 时光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直到此时,张固才悠悠转醒过来。就在他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典韦大步走进房间,神色凝重地对他说道:“主公,刚才有人前来禀报,说是吕布回来了!” …… 第134章 陈宫 张固本原本还有些昏沉的大脑,在听到“吕布回来了”这句话后,犹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变得清醒无比。他心中一惊,急忙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问道:“吕布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那边战况究竟如何?” 站在一旁的典韦见状,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他咧着嘴笑道:“嘿嘿,就在今天下午呢!听说吕奉先此番出征吃了大亏,不仅没能救下被困之军,反倒自己落得个打败仗的下场。更惨的是,连麾下的兵马都折损了大半!哈哈哈!”说着,典韦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仿佛看到了吕布狼狈不堪的模样。 然而,典韦笑了一阵之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猛地止住笑声,然后神色一正,对着张固说道:“哦,对了主公!老主公派俺前来传唤您过去。说是吕布和陈宫要设宴款待主公您!” 张固听后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了。接着他迅速站起身来,一边吩咐下人准备更换衣物,一边对典韦说道:“好,我知道了。待我稍作收拾,咱们便一同前往赴宴。” 不多时,一切准备就绪。张固身着一袭华美的长袍,腰间束着玉带,显得气宇轩昂。他在典韦的陪同下,与张邈并肩而行,朝着宴厅走去。 刚到宴厅门口,远远便望见吕布正哈哈大笑着,领着陈宫以及张辽一同迎了出来。吕布身材魁梧,褪去重甲,换上一件长袍;陈宫则一袭青衫,风度翩翩;而张辽亦是英姿飒爽,豪气干云。三人见到张固等人到来,纷纷加快脚步上前相迎。 “哈哈哈哈……”一阵爽朗至极的笑声骤然响起,犹如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开来,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只见吕布那高大威猛的身躯出现在众人眼前,他满脸笑容地大踏步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大声说道:“贤侄啊,你这可是远道而来呀!我吕布未能亲自出门相迎,实在是太过失礼!”说罢,又是一阵豪放不羁的大笑声回荡在四周。 张固见状,赶忙回了一礼,装作非常客气地说道:“温侯您太客气了!此次在下突然造访贵府,事先未曾通报一声,反倒是惊扰了诸位,还望多多包涵呐!” 吕布听后,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笑道:“哎~贤侄此言差矣!想当年咱俩各为其主,战场上兵戎相见也是在所难免之事嘛。不过经过那一场激战之后,我才发现像贤侄这样武艺高强、少年英勇之人当真是世间罕见呐!黄汉升此行未到吗?” 张固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但脸上却依旧挂着敷衍的笑容,干笑两声后回答道:“哈哈,实不相瞒,汉升叔父如今正在东海一带统领兵马,事务繁忙,实在是抽不出身来呀!” 就在这时,一旁的陈宫插话道:“主公,刺史大人,张府君。宴席已经早早备下,就等几位入席了,请移步前往宴会厅吧!”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随即,吕布面带微笑,热情地将张固迎入厅内。待众人纷纷落座之后,现场气氛稍显凝重。 吕布毫不迟疑地端起面前精美的酒杯,环视一圈在座之人,朗声道:“来来来,诸位,请满饮此杯!方才我刚回来才得知消息——张太守即将远行奔赴扬州。这一杯酒,就当作是为张太守壮行之举了!干杯!” 话音未落,众人纷纷响应,举起手中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紧接着,吕布放下自己的杯子,亲自拿起酒壶,小心翼翼地为张邈和张固再次斟满那醇香四溢的美酒。 然后,他微微叹息一声,感慨道:“想我吕布,飘零半生,历经无数风雨,好不容易才快要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份基业。然而,这一切却如同镜中之花、水中之月一般虚幻不实。实在是令人感到可悲可叹呐!” 说到此处,吕布不禁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些许落寞之色。而坐在一旁的张固听到这话,眼神之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之意,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面不改色。这一幕,被陈宫敏锐的捕捉到。 就在此时,吕布那豪迈爽朗的笑声骤然响起:“不知在这未来的日子里,我吕奉先是否能够有幸与贤侄一同携手并肩作战呢?哈哈哈!”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眼神之中闪烁着期待和兴奋的光芒。 站在一旁的陈宫微微眯起双眼,嘴角也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回应道:“将军放心吧,这世间之事变化无常,但缘分总是妙不可言的。我相信终有一日,您定能与张将军达成默契,共同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哈哈。”说罢,他轻捋胡须,将目光投向张固。 张固并没有接吕布的话茬,而是跟着吕布陈宫一同放声大笑起来。一时间,整个大厅里充满了两人爽朗的笑声,然而这笑声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心思,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随后,只见张固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便将众人的注意力从当前话题引向了其他地方。这场宴席看似热闹非凡,但不知为何,却始终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氛。时间在这种微妙的氛围中悄然流逝,没多久,宴席就在这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气氛里缓缓落下了帷幕。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整个世界都被一层神秘的黑色面纱所笼罩。张固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刚刚准备宽衣解带,上床歇息。就在这时,一阵轻微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高大威猛、满脸络腮胡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原来是典韦,只见他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然后压低声音禀告道:“主公,今日宴席之上那个名叫陈宫的人此刻求见主公!” 张固听闻此言,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随即便点了点头应道:“既是如此,那就快请他进来吧!”其实对于陈宫此番深夜来访的目的,张固心中早已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不一会儿,陈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房间。他先是对着张固深深施了一礼,然后直起身来,面带微笑说道:“张刺史,深夜冒昧前来拜访,还望您多多见谅!” 张固见状也笑着摆了摆手,示意陈宫无需多礼,并豪爽地说道:“原来是公台先生,先生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就是!” 陈宫皱眉说道:“不知刺史大人对于我军与曹操的这场大战有何看法。” 张固笑道:“公台不如直接问在下,是否觉得你们还有可胜之机便是。其实结果如何,想必公台心中早有答案了,不是吗?” 陈宫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刺史大人倒是直言不讳,只是在刺史大人看来。我军便真的毫无胜算可言了吗?” 张固笑了笑说道:“当初吕布差不多已经占据兖州全境。还不是将地盘丢的一干二净。如今攻守易形,想必曹操是个什么样的人,公台心里也应该很清楚不是吗?” 陈宫点头,随即抬头直视张固问道:“倒是在下过分执着了,不过在下有一个问题想问刺史大人,如果将来我家主公战败,欲往扬州投奔大人,看在张太守的面子上,大人是否能够接纳我家主公?” 张固听后哈哈大笑,随即阴沉的说道:“公台先生,你不提我伯父便罢!你与曹操那点事,我本不想关注!但是你为了报复曹操,蛊惑我伯父!更是将张家拖入其中。是否有点过分了?” 陈宫面无表情,只是淡淡说道:“张刺史,曹操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应该清楚。待到其势大之时,陈留就真的能独善其身吗?” “在者,张刺史觉得我是蛊惑张府君。可若不是府君自己对曹操心生惧意,不再信任曹操。我又有什么能力能蛊惑于他?” 张固拍拍手,说道:“公台倒是好口才。好吧,如今我亲自将人接回去。此事我便不与公台计较。至于公台问我是否能够接纳,我倒是要问问公台,你觉得呢?” 陈宫听后,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张固却说道:“公台你要知道,有些事。做了一次,又做一次。再想弥补,可没有机会了。” “以吕布如今的名声,只能自己当家做主。要么成功,要么死在这条争霸天下的路上。公台当明白我的意思!反正我可不信任你家主公!明白吗?” 随即,张固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陈宫问道:“只是我有些不明白,天下间比吕布强的人有那么多。公台又为何要选择吕布辅佐呢?” 陈宫苦笑着解释道:“一开始,为了所为的理想。在下选择弃官而去,孑然一身,选择跟随辅佐曹操。哪曾想,曹操的奸诈,不仁不义。却是寒透我的心。” “后来闲下来了,我又细想一番,天下间能成大事者。不都是如同曹操这般之人?而吕布纵使是个小人,可是在我看来,他至少是个真性情的小人。而不似曹操那般狡诈。” …… 第135章 真性情的小人 真性情的小人吗?张固微微眯起眼睛,右手轻轻摩挲着下巴,细细地品味着这句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笑道:“公台先生,您对此自然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在下我呢,可不敢妄加评论。不过嘛,对于您家那位主公,我着实是心有余悸呀,实在不敢轻易接纳于他。只恐他日后又冒出一句什么‘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唉,这一点想必公台兄也是心知肚明的吧!” 陈宫闻听此言,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满脸愁容地说道:“照此情形来看,这偌大的天下之间,似乎当真已无我家主公立锥之地!” 张固见状,先是稍稍迟疑了一下,而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接着说道:“话虽如此,但也不能说得这般绝对。以在下之见,您家主公倒还是有两处可以投靠之所的!” 陈宫一听这话,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之色,急忙拱手作揖,急切地问道:“哦——果真如此吗?还望张刺史不吝赐教,为在下指明方向。在下在此先谢过张刺史!” 张固微微眯起眼睛,轻咳两声后清了清嗓子,然后缓缓开口说道:“这第一嘛,自然要数那徐州的刘备了。此人标榜仁慈宽厚,向来以仁义之名行走天下。为了维护自己这所谓的好名声,依我看,他十有八九会接纳吕布的投诚。”说罢,他稍稍停顿片刻,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 接着,他放下茶杯继续说道:“至于这第二个人选嘛,则非袁术莫属了。想当年,袁术最为鼎盛之时,可谓是风头无两啊!其坐拥着南阳、汝南、陈国、颍川、梁国、豫章以及丹阳等诸多郡县。麾下兵强马壮,势力之庞大简直令人咋舌!”说到此处,他不禁摇了摇头,似是感慨万分。 “然而时过境迁,现今的袁术早已不复往昔荣光。且不说那丹阳已然被我军顺利拿下,就连豫章之地也被孙策趁势自立门户。更糟糕的是,颍川、梁国、陈国等地皆遭曹操大军强攻而下。” “自今年年初开始,南阳更是饱受刘表军队持续不断地猛烈攻击。如此一来,袁术的处境已是相当艰难,明显处于下风劣势。值此生死存亡之际,袁术定然急需外部援手前来救援。所以呢,说不定他还真有可能会接纳您家主公的投靠呢。”言罢,张固微笑着看向陈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色。 陈宫坐在椅子上,听得极为认真,一边仔细思考着张固所说的话,一边频频点头表示赞同。待张固话音刚落,陈宫便霍然起身,双手抱拳躬身一拜,恭声说道:“多谢刺史大人此番高见,犹如醍醐灌顶,令下官茅塞顿开。宫在此深表谢意,实在是不胜感激!”言辞之间充满了诚挚之意。 张固见状,连忙摆了摆手,笑着回应道:“公台兄客气了,些许愚见能对先生有所帮助,实乃张某荣幸。” 随即,只见陈宫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对了,刺史大人,在下尚有一事需告知您。就在刚才不久,我军派出的斥候匆忙赶回,带来一则重要消息。曹操大军已然趁着夜色,马不停蹄地抵达了定陶城之外。如今局势紧迫,不知张刺史意下如何?您是否打算在此处多逗留几日呢?” 听闻此言,张固却是仰头大笑起来,声如洪钟地道:“哈哈哈哈,曹操大军既已前来,那又有何妨?公台啊,且看清楚了!倘若我想要离开此地,他曹操就算有通天彻地之能,又岂能阻拦得了我?”说罢,张固脸上满是自信与不屑。 陈宫见状,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恭敬地回应道:“既然刺史大人已有决断,那么在下自当遵从。不过,这局势变幻莫测,还望大人多加小心。在下就此告辞了!真不知待到下次相见之时,会是怎样一番光景了!”言罢,陈宫向张固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张固缓缓站起身来,亲自将陈宫送出房门。待陈宫走远之后,他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着什么,然后转身回到屋内。 而另一边,陈宫步履匆匆,很快就来到了吕布的住处。此刻,吕布正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神情焦躁不安。他时不时地停下脚步,长长地叹一口气,仿佛心头压着千斤重担一般。房间里的烛火也被他带起的风势吹得左右摇晃,忽明忽暗,使得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种紧张压抑的氛围之中。 就在这时,陈宫大步跨进屋内。吕布听到声响,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连忙快步上前迎接。一见到陈宫,吕布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怎么样,公台!那张固究竟是否愿意接纳我们?” 陈宫摇了摇头,说道:“他不肯接纳我等。” 吕布听后,大怒道:“黄口小儿,如此猖狂,来人啊!我要点起兵马。将这小儿诛杀在城内。然后点起大军!直奔扬州而去!夺了这小儿的基业!” 陈宫连忙劝解道:“主公不可,不说张固与他身边那个护卫勇猛无比。而且城内还有他两千大军。如今曹操已然到达定陶,要是城内一乱,岂不是给了曹操可乘之机?” 吕布随即坐下身来。喘着粗气,说道:“公台,若无人肯接纳我等。咱们该怎么办?先前我想投奔袁绍,却听说袁绍派颜良领兵五万,来助曹操攻打我们。局势已经紧张到如此地步了啊!” 陈宫面带微笑,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缓声道:“主公,张固虽毅然决然地拒绝了您,但他倒是为咱们指明了一条道路呢!” 吕布听闻此言,猛地回过头来,目光急切地盯着陈宫,追问道:“哦?——公台快快说来,张固究竟给本将军指了怎样的一条路?” 陈宫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张固言道,主公此时或可前去投靠刘备,亦或是奔向袁术。至于最终作何抉择,则全凭主公定夺了!” 吕布眉头微皱,口中喃喃自语:“刘备……袁术……这可着实令人难以决断呐。公台,依你之见,我们应当选择哪一方呢?” 陈宫略一思索,旋即回应道:“以宫之愚见,当下最为妥当的选择当属刘备。袁术其人,现今已然深陷重重困境之中。或许在这等艰难时刻,他会勉强接纳主公您。然而,一旦他日他得以平息祸乱、摆脱困局,恐怕便难以保证不再对主公心生猜忌了!” 吕布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他面色阴沉地开口道:“如此甚好,那我们便前往徐州,投靠刘备!可恶的曹贼!这笔仇恨我迟早会加倍奉还!”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甘的火焰。 …… 时光匆匆流转,次日清晨,阳光洒落在定陶城外广阔的土地上。然而,这片宁静很快被打破——曹操竟然趁着夜色,亲自率领三万精锐大军如潮水般涌来,迅速将定陶城包围得如同铁桶一般,水泄不通。 此前,吕布曾试图救援吴资,但最终未能成功,只得悻悻然撤回定陶。而曹操心则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将吕布一举消灭,以雪此次遭其偷袭兖州之耻。 与此同时,在定陶城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张固与张邈等将领早已跃上雄健的战马,他们身后是经过一天休整后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精神抖擞的玄铁骑。这些战士们个个身着重甲,手持锋利长枪,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冲锋陷阵。 吕布与陈宫则在城墙上看着列队的众骑,随即吕布羡慕的说道:“公台!我一生转战多地,经历的大战不胜枚举。最得意的,便是我统帅骑军之能!可是我一生统领过的骑兵。不说骑术,单是装备之豪横。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出其左右。哪怕是我从董卓那里继承来的飞熊骑。也不行!”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张辽神色匆匆地一路飞奔而来,他的脚步急促而有力,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一般,很快就登上了高高的城墙。 一到城墙上,张辽顾不上喘口气,便立刻对着站在那里的吕布和陈宫恭敬地拱起手来,大声说道:“温侯!军师!所有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听到张辽的汇报,陈宫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他那睿智的目光扫过张辽,然后缓缓开口道:“嗯,做得很好。既然一切都已就绪,那么我们就按照计划行事。先让张固去与曹操大军展开一番激战,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以张固之勇,必能给曹军造成不小的麻烦。待到时机成熟之时,我等再率领军队趁机突围而出。有张固在前方冲锋陷阵,曹操定然难以拦住我们的去路!”说完,陈宫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似乎对此次行动胸有成竹。 而吕布的目光则一直放在玄铁骑之上。久久不愿挪开目光。张辽见状,也将目光投了过去。这是一名武将,对一支精锐之师,发自骨子里的热爱。 随即,张辽皱起眉头,指着玄铁骑对吕布说道:“温候且看,这支骑兵装备多有古怪。你看那马鞍,不同于任何骑兵。还有张固的骑兵双脚总是固定在那铁环里!” 吕布点头说道:“文远也发现了啊!我刚刚也在奇怪,并且思索这些东西究竟有何用处。先记下来,待咱们到达安稳之处。再找工匠打造一副试试看!这东西究竟有何妙用!” …… 第136章 出城 见众人皆已严阵以待,张固眼神犀利地扫视一圈后,猛地一挥手中那寒光闪闪的战戟。与此同时,一直守候在城门边的吕布军士卒们似乎瞬间领悟到了这一动作所传递的信息,紧接着便传来一阵沉闷而又厚重的嘎吱声响。定陶高大而坚固的城门开始缓缓地向两侧敞开,宛如沉睡已久的巨兽慢慢睁开它那威严的眼睛。 伴随着城门逐渐开启,沉重的吊桥也随之缓缓落下,发出一声声低沉的轰鸣。就在此时,张固与赵云、典韦三人毫不犹豫地驱策着胯下战马,如离弦之箭一般率先冲出城门。他们身后的马蹄声犹如阵阵惊雷,响彻云霄。眨眼间,这支精锐的骑兵队伍已经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朝着南边围城的曹军士卒狂奔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曹军士卒们惊愕万分,原本正跨坐战马,在阵中观望的曹操与众位将领也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目光。正当他们还沉浸在对这一意外情况的震惊之中时,只见定陶城门大开,一队气势汹汹的骑兵已经如狂风般席卷而来。 为首之人手握一柄锋利无比的双刃戟,舞动之间虎虎生风,带着一股无可阻挡的威势径直向着己方阵营冲杀过来。而在他身旁,则分别飘扬着一面绣有醒目的“张”字大旗和一面“赵”字将旗,猎猎作响,威风凛凛。 夏侯惇见状,面露疑惑之色,喃喃自语道:“‘张’字旗?难道此人是张辽不成?主公,看此情形,莫非是吕布欲要率众突围?” 然而,一旁的荀攸却微微摇头,沉声道:“主公,此事恐怕另有蹊跷。观这支骑兵之阵容与装备,全然不似吕布以往所用之兵马。况且,除了飞熊骑。此前于战场之上从未曾得见吕布麾下另有如此训练有素、勇猛无畏的一支骑兵队伍啊!” 曹操身披金甲,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微微颔首,冷冷地哼了一声,沉声道:“哼!吾大致已经看出此人究竟是谁了!其现身于此地所为何事,吾心中亦已了然!” 站在一旁的程昱满脸疑惑之色,拱手问道:“主公,不知此人究竟是谁?竟能拥有如此雄壮威武的兵马!” 曹操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道:“是那扬州的张固!想当年,于虎牢关之前,吾亲自为他斟酒壮行,亦亲眼目睹他在联军阵前温酒斩华雄,那等豪迈英姿至今仍历历在目!即便化作灰烬,吾也定能将其辨认出来!” 听到曹操所言,荀攸瞬间从沉思中惊醒过来,面露惊色,脱口而出道:“竟是扬州刺史张固?那他此番前来此地,莫非是为了救援张邈不成?” 曹操闻言更是怒不可遏,大声吼道:“不错!近日陈留方面传来急报,言及雍丘城如今已成一座空城。张超以及张家满门老小皆已消失无踪。据城中百姓所述,当时确有一队精锐骑兵护佑着他们一路向南而去!真未曾想到,这竖子竟敢在此刻再度出现!简直就是视吾如无物一般!” 曹操越说越是气愤难平,胸膛剧烈起伏着,继续怒吼道:“公达,仲德!相较于吕布,吾对张氏兄弟更为愤恨!张邈,吾一直待他如亲兄弟般真诚相待!可谁曾料到,他竟然暗中与吕布相互勾结,妄图谋取我的根基大业!实在是罪大恶极,令人发指!” “速速传令下去,无论如何也绝不能让这队骑兵逃出定陶城去!必须要将他们彻底围歼于此地!元让、妙才、仲康、子廉、曼城!你们统统出击!今日务必取下那张固与张邈二人的项上人头!以振我军威!”曹操面色凝重,目光如炬,对着身旁的将领们大声下令道。 就在曹操等人紧张商议作战计划之时,张固率领着他那支彪悍的骑兵队伍,犹如一阵狂风一般,向着曹军猛冲而去! 前方,一队曹军严阵以待,试图拦住张固前进的道路。然而,只见张固毫不犹豫地扬起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双刃戟,猛地朝着前方一挥,刹那间,戟刃在空中划过一道如同闪电般耀眼夺目的芒影。 只听得一声惨叫传来,为首的曹将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已被这凌厉无比的一击直接砍落马下。紧接着,张固舞动双戟,戟影交错纵横,密不透风。他带领着身后的骑兵一路冲杀过去,所到之处,曹军士兵纷纷应声倒地,鲜血四溅。 可就在这时,越来越多的曹军在曹军诸位猛将的指挥下,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涌了过来,迅速将张固等人团团围住。面对如此困境,张固毫无惧色,只见他再次高高扬起手中的战戟,然后用力一个横扫,径直朝着为首的夏侯惇狠狠地劈去。 此时的夏侯惇尚未失去一只眼睛,他双目圆睁,怒视着张固,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眼见张固的长戟如泰山压卵般横扫而来,夏侯惇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举起手中的长枪,奋力迎向那呼啸而至的戟锋。 铛的一声巨响,夏侯惇咧嘴龇牙,长枪就要脱手而出。一边的夏侯渊见状,连忙舞刀跃马,与夏侯惇双战张固。 只见李典和曹洪二人挥舞着兵器,如饿狼扑食一般向赵云猛冲过去,但他们的攻势瞬间便被赵云轻松化解。赵云手中那杆长枪犹如灵蛇出洞,在空中急速舞动,幻化出一朵朵绚丽夺目的枪花。这些枪花闪烁着寒光,仿佛能够撕裂空气,令李典和曹洪根本无法近身,只能狼狈地左支右绌,全力防御。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战场也是杀声震天。典韦手持双戟,威风凛凛,每一次挥击都带着千钧之力;许褚则紧握长刀,气势如虹,他的招式大开大合,威猛无比。 两人相遇,刀戟相交之处火星四溅,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响。他们一边激战,一边口中不断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之声,犹如两头凶悍至极的熊罴正在相互厮斗、互不相让。 再看远处,由玄铁骑组成的钢铁洪流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曹军阵营。在各位英勇善战的骑将指挥下,这支精锐之师势不可挡。 他们的马蹄声响彻云霄,所过之处尘土飞扬,曹军原本严整的阵型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之下变得七零八落、四分五裂。自从古老又笨重的战车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后,重骑兵凭借其出色的机动性和强大的冲击力,已然成为了战场上当之无愧的绝对霸主。 最早的重骑兵出现在东汉,被称为幽州突骑,随着时间的流逝,后世更是出现各种有名的重骑兵。比如西夏的铁鹞子,金国的铁浮屠,蒙古铁骑等等等等。 而最出名的便是李世民的玄甲铁骑。在虎牢关之战中,只有三千五百之数的玄甲铁骑,大破窦建德的十万大军。为唐朝的统一立下汗马功劳。 如今,配备了马鞍与马镫的玄铁骑,让马上的骑兵们能够更加的发挥自如。战斗力也得到了更大的提升。 这边三处战团最先结束的便是赵云,如今马镫与马鞍提前出世,能够让马上的战将更加灵活自如的发力。此刻在赵云全力突击之下,李典与曹洪被杀的狼狈不堪,只能驱马而逃。 赵云见两人逃窜,也不追赶,随即领着一队骑兵。直奔曹操中军大旗便杀了过去。 那杆亮银枪在他的挥舞之下,银光闪闪。搭配着银甲白马,剑眉星目。如同战场上最耀眼的存在。 一路上,曹军士卒被赵云杀的人仰马翻,曹操见状目瞪口呆,直呼道:“我本以为吕布黄忠已经世所罕见!没想到还有人比他们更为勇猛!这便是那张固的部将?叫什么名字?” 只见一旁的于禁身跨骏马,如离弦之箭一般从本阵疾驰而出,他面色凝重地对着那激烈厮杀的战团高声喝道:“军中战将,可否留下姓名?”其声如洪钟,震耳欲聋。 这边的赵云身形敏捷地穿梭于敌军之间,手中长枪犹如蛟龙出海,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花。只见他猛地将挡在身前的一名曹军将士刺穿,随后长枪顺势一挥,溅起一串血珠。紧接着,他昂首挺胸,长枪直指于禁,大声喊道:“吾乃常山赵子龙是也!”这一声怒吼如同惊雷炸响,响彻整个战场,余音久久回荡不息。 曹军士卒们闻听此言,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面如土色。不禁心生怯意。 于禁不敢怠慢,连忙掉转马头返回本阵,向曹操如实禀报。曹操微微颔首,神色严肃地吩咐左右将领道:“诸位将军切记,务必将此人之名书写于战袍底部,万万不可遗忘!” 言罢,曹操亲自撩开自己的战袍,然而就在这时,众人惊讶地发现,袍子底下原本应该写着赵云名字的地方,此刻竟赫然显露出了张固和郭嘉的名字。 曹操见状不由得微微一愣神,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凝视着那两个名字,缓缓长叹一口气道:“张固啊张固!此人不仅心思缜密,又兼具各种人才。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吾之大敌!”言语之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 第137章 割须弃袍 曹操转头看向刚刚狼狈逃回的李典和曹洪,眼中满是失望之意。他冷哼一声,斥责道:“瞧瞧你们这副模样,如此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实在是令吾军蒙羞!” 面对曹操的责备,李典和曹洪满脸羞愧地低下了头,默不作声。此时,乐进与曹纯挺身而出,拱手抱拳齐声说道:“主公息怒,此人确实勇猛异常。但末将等人愿与子廉、曼成一同出战,齐心协力诛杀此獠,以雪前耻!” 曹操面沉似水,冷哼一声后,用那威严且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去吧!这一次,绝不能再让吾失望!”话音未落,只见那四位将领齐声应道:“遵命!”紧接着,他们如离弦之箭一般,猛然冲出阵列,气势汹汹地朝着赵云疾驰而去,手中兵器闪烁着寒光,杀意弥漫整个战场。 曹操转头看向身旁的于禁,眼中闪过一丝信任与期待,高声喊道:“文则,现令你率领我军精锐青州兵出击!切记要多多准备长矛盾牌,并迅速组成严密的阵形。此次任务至关重要,务必不惜一切代价拦住那些来势汹汹的骑兵!” 于禁闻听此令,毫不犹豫地点头称是,随后转身飞奔而去,其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混乱的战场之中。 就在此刻,原本就已经杀声震天、血腥弥漫的战场上,形势再度发生剧变。四名曹将已然成功合围赵云,刹那间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响彻云霄。双方你来我往,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杀。 与此同时,于禁所率领的青州兵正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逐渐逼近战场。他们动作娴熟地组成一个个坚固无比的圆形战阵,宛如一座座移动的堡垒。盾牌在前,长矛在后,严丝合缝,毫无破绽可言。看到如此阵势,众多骑兵不得不改变冲锋路线,围绕着这些圆阵迂回而行。 然而,纵然骑兵们马术精湛,但在高速驰骋之下,仍有几名骑兵未能精准操控住胯下战马。只听得几声轰然巨响,几匹骏马犹如失控的猛兽般,径直撞上了圆阵。 尽管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圆阵阵形瞬间出现了一个偌大的缺口,但不幸的是,那些冲撞圆阵的骑兵也因惯性作用而从马背上狠狠摔落下来。还未等他们起身,圆阵内早已蓄势待发的曹军士卒便一拥而上,无数锋利的长矛无情地刺穿了他们的身躯。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圆阵中的曹军士卒并未慌乱,而是训练有素地迅速填补上了刚刚出现的缺口,重新恢复了圆阵的完整与坚固。 而此时,城墙下的吕布见张固占据上风。随即对张辽高顺说道:“文远率领步卒、孝恭率领陷阵营,随我的飞熊骑出击。之前连败数阵,憋死我了!曹军阵型已乱!此次咱们一定要大败曹军!” 二将恭敬地拱手作揖,领了命令之后,连忙下城准备。不久之后定陶城那厚重的城门再次开启。只听得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响彻云霄,吕布与张辽、高顺率领着他们身后那一众士气高昂、训练有素的大军,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径直朝着曹军所在之处冲杀过去。 只见吕布身穿着那件华丽绚烂的百花战袍,胯下骑着那匹举世无双的赤兔马,宛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一般,以风驰电掣之势直直冲向张固所处的战团。 眨眼之间,他便轻而易举地从张固手中接过了夏侯两兄弟,并大声怒喝道:“你们这些家伙,不是最喜欢仗着人多势众搞什么六打一吗?今天本将军倒是要好好瞧瞧,看你们还能找谁来帮忙!” 夏侯两兄弟眼见吕布如此勇猛无敌,自己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心中顿时惊恐万分。于是两人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拼命抽打马鞭,策马狂奔而逃。好在这两位将领所骑乘的都是世间罕见的宝马良驹,尤其是夏侯渊座下的那匹马,更是曹操特意赏赐给他的名驹——爪黄飞电。也正因如此,尽管吕布的赤兔马速度极快,但终究还是未能追上他们。 就在吕布挥舞着方天画戟准备与夏侯渊、夏侯惇两兄弟好好的激烈交锋之际,张固已然脱离战团,纵马疾驰而出。张固一马当先,身后紧跟着一队剽悍勇猛的骑兵,如疾风骤雨般朝着曹军的中军直冲过去,其目标赫然便是曹操所在之处。 曹操眼见吕布所率大军如潮水一般汹涌杀出,心中不禁一阵慌乱。还未及做出更多反应,便瞧见张固率领那队骑兵气势汹汹地冲杀而来。 此时,曹操身边的众多将领早已被他派遣出去迎敌,中军之内竟再无一人能够挺身而出拦住张固这一路骑兵的凶猛的冲击。刹那间,原本严整有序的中军阵营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曹操眼见形势危急,面色大变,惊慌失措之下赶忙猛抽马鞭,驱策胯下骏马仓皇逃窜。中军的将士们见主帅都开始逃命,更是惶恐不安,纷纷紧随其后,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奔逃。一时间,哭喊声、叫骂声响彻云霄,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张固远远望见前方人群中有一抹醒目的金甲红袍,在乱军之中显得格外耀眼夺目。他当即振臂高呼:“兄弟们,快看呐!那身着红袍之人便是曹操!今日谁能斩杀曹操,除特等功牌之外,另有万金重赏!” 此言一出,身旁的一众骑士皆兴奋不已,齐声大笑起来,并跟着大声吆喝道:“杀曹操哟!杀那个穿着红袍的曹操哟!”呼喊之声此起彼伏,响彻战场上空。 曹操听到后方传来的阵阵呐喊和吆喝声,心知自己身上的红袍太过显眼,已成为敌人追击的明确目标。他心急如焚,手忙脚乱地赶紧解开系于身上的战袍,毫不犹豫地将其扔在了地上。 然而,正当他以为这样便能稍稍摆脱敌人的注意时,却听得张固再次高声喊道:“大家看清楚啦!那个长着胡须的人便是曹操!千万别让他跑掉了,快给我追上去!” 曹操听到身后传来追兵的喊杀声和马蹄声响彻云霄,心中大惊失色,慌乱之中连忙伸手拔出腰间那把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的倚天剑。只见他手起剑落,毫不犹豫地割去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胡须,然后头也不回地继续拼命逃亡。 在这一路狂奔之中,由于战马狂颠,那柄伴随他征战多年的倚天剑竟不慎从手中滑落,掉落在地上。然而此刻性命攸关,曹操根本无暇顾及掉落的宝剑,只是一个劲儿地催马疾驰。 就在曹操被追得狼狈不堪、慌不择路的时候,突然前方扬起一阵遮天蔽日的尘土。紧接着,一支规模庞大、气势如虹的军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这支队伍旌旗招展,迎风飘扬,其中一面巨大的曹字大旗格外引人注目。原来,为首的两员大将正是火速赶来支援曹操的曹仁和李通。 曹操远远望见自己的援兵到来,顿时喜出望外,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他来不及多想,立刻与身边的随从们一起挥动马鞭,催动胯下战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己方阵营飞驰而去。 而此时,正率军追杀曹操的张固见此情景,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他并未惊慌失措,而是稳稳地举起手中那杆沉重的战戟,高声喝道:“全军止步!”随着他的命令下达,原本奔腾不息的众骑兵迅速勒住缰绳,整齐划一地停了下来。 张固端坐在马上,目光锐利如鹰隼,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对面严阵以待的曹军大军。随后,他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大声说道:“哼!算曹操这家伙命大!今日暂且放过他!撤军!”话音未落,他便调转马头,率领麾下众多骑士开始缓缓向后撤退。 就在同一时间,战场的另一边正上演着惊心动魄的激战。曹军众将面对着如狼似虎、勇猛无比的吕布大军,其凌厉的反击之势犹如排山倒海一般,令人难以招架。曹军渐渐力不从心,无法抵御这股强大的攻势,纷纷逃窜。 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曹仁率领着援军风驰电掣地赶来支援。他们的到来就像一道坚实的防线,成功地遏制住了吕布大军的进击,稳定住了摇摇欲坠的战局。 见此情形,曹操当机立断,毫不慌乱地指挥着手下的军队井然有序地徐徐后退。他一边撤退,一边还不忘留意四周,沿途收容那些因战乱而失散的兵马。这些士兵重新归队后,曹军的实力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恢复和补充。 吕布眼看着曹军有序后撤,深知追击已难有成效,便果断放弃了定陶城,转而率领大军朝着山阳郡的东缗方向撤军而去。曹操见吕布撤军,并未贸然追击,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巨野的吕布部将薛兰。 与人们熟知的历史发展轨迹不同,此时的吕布已然下定决心要去投奔徐州的刘备。为此,他下达命令,让薛兰与李封统率大军迅速撤离巨野,将这座城池拱手相让于曹操。待两军会合之后,吕布亲自率领余下的两万多精锐大军,马不停蹄地踏上了前往徐州的征程。 而在另一边,张固早已率领着他麾下的骑兵部队,快马加鞭地撤回了九江郡的寿春。 …… 第138章 吞并与整合 公元 195 年阳春三月,微风轻拂,绿草如茵。张固亲自统率着两千精锐骑兵,接回他的父亲张超以及伯父张邈,并护送张家众多家眷安全归来。这次行动不仅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更是彻底消除了一直萦绕在张固心头的一桩大事。 在接回张邈的路途中,张固遭遇了曹操大军的顽强阻击。双方在战场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金戈铁马,喊杀声震耳欲聋。最终,这场激烈的战斗以曹操狼狈逃窜而告终,甚至被逼得不得不割须弃袍以求保命。就连曹操一直随身携带的倚天剑也被张固缴获。 随着声名远扬,慕名而来投靠张固的人才络绎不绝。短短一个月内,便有四位杰出之士欣然归附。他们分别是武将全琮和潘璋,以及文臣顾雍和阚泽。这些贤才的加入,无疑使得张固的势力如虎添翼。 胜利凯旋回到九江后,张固满怀欣喜之情与父亲张超、伯父张邈相聚一堂,三人于深夜秉烛促膝长谈。烛光摇曳下,两代三人共话家常,感慨万千。对于张固如今所创下的这番庞大基业,张超和张邈皆是赞不绝口,对这位年轻有为的后辈深感欣慰与骄傲。 然而,当张固慷慨地提议让张邈从其所辖之地任选一郡担任太守之职时,张邈却出人意料地婉言谢绝了。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张邈缓缓说道:“此次我起兵反叛曹操,虽说初衷是为好友边让报仇雪恨,但不可否认,内心深处亦存有一丝贪欲作祟。如今能平安归来,已是万幸,实不敢奢求更多。况且,我自知能力有限,恐难以胜任太守一职,辜负侄儿一片好意啊!”言语之间,尽显谦逊与自省。 紧接着,张邈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他缓缓地开口继续补充道:“为了这件事情,我可是豁出去了,甚至不惜将咱们张家置于极度危险的境地。现在回想起来,倘若没有安定及时赶来相救,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至于张家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还有我们兄弟俩的前途和安危,真是让人想都不敢去想啊!” 说完这番话后,张邈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的目光再次投向了一旁的张超。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再者说了,现今这偌大的扬州基业,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由安定一个人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如果我真的跟孟高一同出仕为官,那么以我和孟高作为安定长辈的身份,你的那些部下面对着这样复杂的关系,他们到底应该效忠于谁?时间长了,难免会有些人心中产生别样的想法,甚至可能会滋生出反叛之心!要知道,如今咱们张家已经是荣辱与共、休戚相关了。所以,让我出去做官这种事,实在是万万不可行啊!”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张超突然笑了起来,他面带微笑地看着张邈,语气轻松地回应道:“大哥,你可别这么看着我!我懂你的意思,你还不了解我吗?对于权力和地位这些东西,我向来都是看得很淡的。要不然当年,我怎么会毅然决然地放弃广陵郡那块肥肉呢!” 张固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两人,心中涌起万千感慨。沉默片刻后,他终于开口问道:“那伯父与父亲接下来可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吗?” 听到这话,张邈与张超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由张超缓缓开口说道:“安定,为父和你伯父准备一同前往广陵。近来听闻广陵的广陵书院声名鹊起,在康成公的影响下吸引了众多贤才前去求学论道。我和你伯父也想去那里开开眼界,领略一番这所书院的风采。再者说,我的好友子源如今也正在广陵!时光匆匆,一转眼已经数年未曾相见,为父着实想念这位故交老友!” 张固听后微微颔首,表示理解。然而就在这时,张超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哦,对了,安定,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好好安排一下手头之事。待三月之期一到,你也要动身返回广陵一趟!” 张固不禁面露疑惑之色,连忙追问道:“父亲为何要让孩儿回广陵?孩儿在寿春这边尚有要事亟待处理!实在是难以脱身!” 张超听后冷哼一声,说道:“什么事!当然是你的婚事!我可是听说了!那东海糜家为了和你联姻可是将大半家业送与你了,还帮你拿下东海郡!为此甚至还担负了些许骂名!如今人家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你答应人家的呢?” 张固听后,诺诺的应了一声。张邈见状,随即对张固说道:“好了,好了。孟高也别责怪安定。安定如今身为一方诸侯,事务繁忙那是肯定的!对了安定,我有一事要拜托与你,那便是……” 张固听后,瞬间笑道:“伯父我明白了,这件事非常好办,明天我就帮你去问问奉孝与子龙……他俩合适!哈哈哈哈” …… 且说当下之徐州,风云变幻莫测。吕布率领着两万多雄师劲旅,浩浩荡荡地朝着徐州进发,欲去投靠刘备。这一路上,旌旗飘扬,马蹄声响彻云霄,引得沿途百姓纷纷侧目观望,心中暗自揣测这天下局势又将会如何演变。 待到吕布大军抵达徐州后,刘备此次在诸葛瑾以及陈登二人的建言献策之下,经过深思熟虑,做出了一个重要决策。他以铚县作为分界线,毅然决然地将广袤的沛国划分成了两个部分。其中,北部十二个县城慷慨大方地赠予吕布,以供其驻军屯兵、休养生息之用;而南部八个县城,则交由关羽负责镇守。如此一来,吕布便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横亘在了刘备与曹操之间,充当起了两者之间的缓冲地带。 要知道,曹操一方实力雄厚,一直对徐州虎视眈眈。然而,此时有了吕布在此据守,曹操若想要举兵攻打徐州,就必须首先战胜这位勇猛无敌的吕布将军。否则,一切都只能是空谈妄想。而刘备则可以视情况随时支援吕布。 与此同时,曹操那边亦是进展顺利。他成功地平定了兖州与豫州各个郡县,使得自己的势力范围得到进一步扩张巩固。不仅如此,曹操还当机立断,派遣程昱出使泰山郡。 面对刘备和曹操双方抛出的橄榄枝,泰山郡的臧霸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之后,最终下定决心率领部下归顺曹操。至此,泰山郡这块战略要地正式归入曹操囊中,成为了他争霸天下的又一块坚实基石。 自此之后,除了豫州的汝南郡还未完全掌控外,曹操以雷霆万钧之势成功地平定了兖州和豫州。随着这一系列军事行动的胜利,他所掌握的领土不断扩张,人口、资源等各方面都有了显着增长,其实力如日中天,得以更上一层楼。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北方大地之上,一场激烈的战争正在酝酿。袁绍与公孙瓒之间的矛盾日益激化,终于引发了第二次界桥之战。遥想第一次界桥之战时,公孙瓒曾获得刘备以及乌丸部落的鼎力支持,双方鏖战许久,最终难分胜负,握手言和。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这一次公孙瓒失去了刘备这个强有力的盟友援助。不仅如此,袁绍更是使出一记狠招——他不惜重金从张固那里购入了大批食盐,并以此作为诱饵,成功地引诱鲜卑族出兵袭击乌丸各部。如此一来,公孙瓒顿时陷入孤立无援之境。 在没有任何外部支援的艰难处境下,尽管公孙瓒麾下将士们拼死抵抗,但终究还是难以抵挡袁绍大军潮水般的进攻。经过一番浴血奋战后,公孙瓒无奈只能率领残部撤退至蓟县,暂且休整。 可公孙瓒的厄运并未就此结束。不久之后,他竟在蓟县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将幽州牧刘虞残忍杀害!此消息一经传出,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整个幽州地区。幽州士人对公孙瓒的残暴行径感到无比震惊和愤怒,于是涿郡、上谷郡、代郡纷纷起兵反叛,转而投向袁绍一方。 眼见局势愈发有利,袁绍果断下令让自己的外甥高干率军攻打并州。面对来势汹汹的袁军,张扬自知无力抗衡,权衡利弊之下,只得选择向袁绍投降。至此,袁绍势力范围进一步扩大,其声威可谓一时无两。 然而,身处绝境之中的公孙瓒并没有轻言放弃。为了扭转败局,他毅然决定与盘踞于黑山一带的贼首张燕结成同盟,期望借助张燕强大的兵力共同抵御袁绍的猛攻。这场惊心动魄的北方争霸之战究竟鹿死谁手?一切尚未可知…… 自那时起,袁绍和曹操这两大势力犹如两头凶猛的巨兽,开始了对周围各处小势力的疯狂吞噬。他们凭借着自身雄厚的实力、精明的谋略以及麾下众多能征善战的将领,以排山倒海之势迅速扩张领土,兼并各方势力也让局势更加错综复杂…… 第139章 使节(上) 自从张超回到广陵城后,他就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张固婚事的筹备工作之中。张超深知此事责任重大,不仅关乎家族延续,更牵涉到政治联盟等诸多因素。 且说张固,若按照当下流行的虚岁算法来计,已然度过了二十五个春秋。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男子二十五岁尚未成婚实乃凤毛麟角之事。更何况,如今的张固贵为一方大诸侯,其地位尊崇,权势赫赫。如此身份,这场大婚自然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甚至可以说是牵动着天下各方诸侯之心弦。 时光荏苒,转眼已至六月时分。这一天,阳光明媚,碧空如洗。张固在郭嘉以及猛将赵云、典韦的陪同下,浩浩荡荡地从寿春城启程,踏上了回归广陵之路。 而与此同时,徐晃则被留守寿春,率领着全综和潘璋两位副将坚守寿春,以防汝南有变。 话说张固之所以会带着这三个人一同返回,其中自然有着诸多缘由。郭嘉和赵云二人,自讨伐董卓之时起就一直追随在张固左右,时至今日,已然过去了整整四个年头。而且郭嘉的年龄比张固还要年长一岁。 原本呢,张固这个人向来神经大条得很。要知道,在后世那个时代里,二十五岁尚未成家立业之人可谓是屡见不鲜。所以对于自身的婚姻状况,张固本人倒是并未感到有何不妥之处。 然而就在此次张邈归来之后,情况却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只因张邈膝下育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眼见着女儿们都到了适婚的年纪,张邈心中便萌生出了将她们许配人家的念头。不仅如此,张邈还特意找上了张固,诚恳地向其征询有关此事的意见。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张固脑海之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那效仿起了明太祖朱元璋当年的做法。 明朝初年之际,那些来自淮西的功勋贵族们彼此之间通过相互联姻,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紧密起来。而这种紧密的联系也促使这些淮西勋贵在日后紧紧围绕在朱元璋身旁,齐心协力地辅佐朱元璋成就了夺取天下的千秋霸业! 最有名的便是徐达的女儿,嫁给朱棣的徐妙云,朱标的太子妃常氏是常遇春的女儿。其他的还包括,晋王娶的是永平候谢成之女,周王娶宋国公冯胜之女…… 就这样,在张固苦口婆心地劝说之下,郭嘉和赵云二人最终被成功说服,并欣然应允娶张邈的两个女儿为妻。 此等美事一经促成,众人皆欢喜不已。而随着这场联姻的尘埃落定,各方势力之间的关系无疑将会得到进一步的巩固和加强。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张固等人亦能凭借着这份深厚的情谊与团结一心的力量,开创出属于他们自己的辉煌篇章。 返回广陵之后,广陵城无比热闹。此次各方诸侯都派出使者,前来道贺。如此也让广陵城内显得拥挤不堪。 其中,袁绍派出长子袁谭,谋士田丰,和大将颜良前来道贺。曹操派出长子曹昂,谋士荀攸,大将许褚,前来道贺。 袁术这边,则是派出了长子袁耀,谋士阎象,大将纪灵。刘备则是诸葛瑾陪同关羽前来。刘表那边,派出了长子刘琦,谋士蒯越,与大将文聘。甚至就连和张固打生打死的孙策也派其弟孙权与朱治、黄盖前来道贺。 而刚刚继任益州牧的刘璋则是派出了杨松与张任。公孙瓒派出了田豫加田楷的组合,吕布派出了陈宫与张辽的组合。而远在长安的天子刘协也派遣太尉杨彪带着儿子杨修前来广陵道贺。 自那时起,广陵城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暗潮所笼罩,城中局势变得扑朔迷离、暗流汹涌。面对如此紧张的局面,臧洪深知必须采取果断措施来维护城内的秩序和稳定。经过深思熟虑后,他决定从原本就不充裕的军力中抽调出一部分,让他们不分昼夜地在城内巡逻,以防范可能出现的任何突发状况。 与此同时,远在外地的张固得知广陵城内的情况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广陵。回城后的第一天,张固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要设宴款待来自四面八方的宾客。 然而,由于预计前来赴宴的人数远远超出了预期,原计划中的宴会地点已无法容纳这么多人。无奈之下,张固只好临时改变主意,将宴会的举办场所改到了广陵城外军营的一处宽敞无比的大帐之中。 当日下午,广陵城外的军营内便已人声鼎沸。尽管军营内可谓是高朋满座,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各方势力之间的气氛并不融洽,彼此间充满了警惕与敌视。 其中,最为明显的便是刘表一方与孙策和袁术两方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态势。他们各自心怀鬼胎,互不相让,眼中都闪烁着敌意的火花。 另一边,刘备则与公孙瓒交情深厚,两人如亲兄弟般亲密无间。不仅如此,刘备还与吕布结成同盟,共同应对外界的挑战。不过,关羽对吕布这个反复无常之人始终心存鄙夷,但他与张辽之间却有着不错的私交。因此,刘备、公孙瓒以及吕布这三方自然而然地聚在了一起。 再看曹操这边,原本他与袁绍的关系还算密切。可自从曹操在战场上势如破竹,接连击败吕布,并成功跨越兖州和豫州,拓展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后,袁绍心中渐渐升起不满之意,二人之间的嫌隙也随之逐渐加深。 就在此时,原本那些或三两成群、或围坐成一个个小堆的人们,正各自低声交谈着。然而,突然间,一阵刺耳的嗤笑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只见那袁耀一脸不屑地朝着孙权所在的方向嘲笑道:“哼,有些人呐,明明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惨不忍睹,居然还有脸皮强行霸占别人的郡县。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也敢到这儿来凑这份热闹!” 面对袁耀的挑衅,孙权仅仅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我的兄长严格来讲不过就是丢失了区区一郡之地罢了,跟某些出自世家大族的人相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他们可是接连丢掉了三四个郡呢,那才叫真正的丢人现眼!” 袁耀听到这番话后,顿时气得脸色发青,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孙权,愤怒地吼道:“你......你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而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旁的张固饶有兴致地观望着这场闹剧。恰在此刻,袁谭和田丰一同走到了张固的身边。田丰先是向张固施了一礼,随后微笑着说道:“张将军,别来无恙啊。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能抽出点空闲时间,咱们再好好聊聊上次关于食盐的那件事呢?” 张固先是将目光投向田丰,紧接着又缓缓地移向一旁站着的袁谭。此刻的袁谭,脸上满是傲慢与不屑,仅仅是敷衍地对着张固随意地拱了拱手而已,那副神情仿佛根本不把张固放在眼里。 张固见状倒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转过头来对着田丰说道:“元皓先生,依我之见,眼下并不是探讨这件事的最佳时机。不如这样吧,咱们明天早上再好好地详谈一番如何?”田丰闻听此言,赶忙恭敬地拱手应承下来。 这时,张固再次把视线转向了袁谭,嘴角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开口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袁大公子了吧!您瞧,那边那位是不是您的堂弟呀?看他现在似乎有些狼狈,袁大公子难道就不想过去帮衬一把吗?” 袁谭顺着张固所指的方向瞥了袁耀一眼,随即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哼,那个丢人现眼的家伙!明明没有什么真本事,还老是仗着自己袁家嫡子的身份自以为是、目中无人。想当初我父亲被过继之后,同样也是袁家的嫡子,可不像他家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然而,袁谭的话尚未说完,便被一旁的田丰猛地厉声喝止:“大公子,请慎言!长辈们之间的事情,哪有你这晚辈插嘴评说的份儿!”田丰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震得袁谭一愣。 就在这时,只见袁谭神色慌张地双手抱拳,身体微微前倾,赶忙向田丰拱手认错,一边深深地低下了头,但那张朝向地面的脸庞之上究竟流露出怎样的神情,在场之人却都难以看得真切。 一旁的田丰见状,心中暗叹一声,急忙走上前来,同样躬身施礼,替袁谭向张固告罪道:“公子年轻气盛,今日之事纯属意外,在下这就带他回去。”说罢,便拉着袁谭匆匆离去。 而正当两人转身离开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固循声望去,只见郭嘉正脚步匆忙地朝这边赶来。 待来到近前,他先是向着张固行了一礼,然后压低声音凑到其耳边轻声说道:“主公放心,您之前交代的事情属下已然全部安排妥当了。此次行动锦衣卫定会全力以赴,确保不辱使命!”说完,郭嘉稍稍后退一步,静静地等待着张固的指示。 张固听后微微颔首,表示满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 第140章 使节(中) 就在这时,杨彪面带微笑,步履稳健地再次走到了张固的身旁。他满脸堆笑,对着张固拱手施礼,高声说道:“张刺史,久仰大名啊!老夫乃是杨彪,今日特地代表天子前来,向刺史大人表示热烈的祝贺!” 张固见状,赶忙起身回礼,态度恭敬地说道:“杨太尉真是太过客气!下官承蒙天子挂念,心中实在是感激不尽呐!” 杨彪微微一笑,接着开口说道:“老夫此番前来呢,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和张将军您好好商议一番。只是不知道张将军什么时候能够抽出些空闲时间来?” 张固听后,心里虽有些疑惑,但脸上并未表露出来,而是毫不犹豫地立刻回答道:“若是太尉不嫌弃,那就定在明日午后如何?到时候,下官会在府内恭迎太尉大人大驾光临!” 杨彪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应道:“好说好说,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明日再去叨扰将军您。哦,对了,这次天子派我过来的时候,还专门下了一道旨意给您。所以等会儿张将军可得要提前做好接旨的准备!” 张固听闻此言,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知晓。随后,只见杨彪背负着双手,缓缓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原来,那边正站着孔融。而一直跟在杨彪身旁的杨修,则迅速地向张固拱手施了一礼,然后急忙迈步追赶上前方的杨彪。 刚刚才将杨彪送出去,张固正准备稍作歇息片刻,谁知一转身,便瞧见孔融迈着大步急匆匆地凑了过来。只见那孔融身材清瘦,身着一袭儒袍,衣袂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姿。而他的身后,则紧跟着一名身形魁梧的壮汉,那壮汉肌肉虬结,步伐沉稳有力,一看便是孔武有力之人。 张固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上前几步,深深地弯下腰去,向孔融躬身行了一个大礼。要知道,这孔融可不是一般人物,他乃是当今世上赫赫有名的大儒之一,其名声和威望丝毫不逊色于陶丘洪以及边让等人。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还是孔子的第二十代孙!此外,他还是建安七子中的一员,才华横溢,名动天下。 孔融眼见张固如此谦恭有礼,急忙伸出双手,一把扶住了张固,并面带微笑地说道:“安定啊,你大可不必如此多礼。老夫此次不远千里来到广陵,实则是受到了康成公的盛情相邀,特意前来瞧上一瞧。” 说罢,他微微眯起双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固,然后继续说道:“真没想到啊,安定贤侄你竟然在广陵做出了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如此一来,老夫倒是要好好感谢一下安定贤侄你为弘扬儒学所作出的巨大贡献呐!也难怪我曾多次诚心诚意地邀请康成公回到高密,可他最终却选择来到了广陵这里。想来,定是被贤侄你在这里的所作所为给吸引住了!” 听到孔融这番赞誉有加的话语,张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但表面上依然表现得十分谦逊,连连摆手说道:“文举公您实在是太过奖了!在下不过只是略尽了一些微薄之力而已,当不得您如此夸赞!” 孔融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亲切之意:“安定啊,切莫如此自谦。此次行程,老夫确实有一事需要拜托于你,还望安定能够施以援手啊!” 张固听闻此言,赶忙拱手作揖,言辞恳切地回应道:“文举公您太客气了,但凡力所能及之事,请尽管吩咐,张某定当全力以赴、鼎力相助!” 孔融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之后,方才缓声说道:“安定呐,此次前往广陵,实乃受到康成公之盛情邀约。老夫打算在此处常住下来,并与康成公一同致力于书籍的编纂工作。日后若是有所叨扰,还望贤侄莫要嫌弃才好呀!” 张固闻言,急忙连连点头应道:“文举公大驾光临广陵,实乃此地之幸事,张某自是欢喜不已。只是……不知文举公此番前来广陵,那北海一地又该如何处置呢?” 说到此处,孔融不禁轻轻叹息一声,面色凝重而又无奈地缓缓开口道:“唉,如今这北海已然是难以继续待下去了。自从今年年初以来,因着袁绍与公孙瓒之间那场激烈的大战,局势变得愈发混乱不堪。” “袁绍之子袁谭和公孙瓒麾下的部将田楷在青州一带展开了一场场恶战!这小小的北海国竟也未能幸免,数度遭到敌军的围攻侵扰。可怜那些无辜的百姓们被迫背井离乡、流离失所。面对这般艰难的局面,老夫也是独木难支,实在无力再支撑下去了。罢了罢了,且由得他们两边去闹腾吧!”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他面带微笑地回应道:“原来竟是这般缘由,那此事包在晚辈身上。明日定当为文举公妥善安排一处住所,且务必使其临近广陵书院,如此一来,文举公日常前往书院讲学或与学子交流都会方便许多。” 孔融听闻此言,脸上笑意更甚,他捋着胡须,满意地点头称谢:“那就有劳安定贤侄费心了。说起来,安定贤侄此番相助,于老夫而言实乃大恩。老夫自然也不能毫无表示。安民呐,快快过来!”说着,孔融向身后挥了挥手,并朝着那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招了招手。 只见那壮汉闻声而动,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走到近前。孔融轻轻拉住壮汉的手臂,转身面向张固介绍道:“安定啊,此位乃是老夫帐下一员猛将,其姓氏颇为特别,乃是复姓武安,单名一个国字,表字安民。说来也是巧事一桩,我手下这员部将正是昔日赫赫有名的武安君白起之后人。” “想当年,武安君白起战功彪炳、威震天下,而后世子孙因某些缘故改以封地为姓。此人跟随老夫已然长达十载光阴。只是如今天下局势变幻莫测,老夫决定长居广陵,若继续留安民在此,恐怕会耽误了他的大好前程。所以还望安定贤侄能够提携一二,给他谋个合适的去处,也好让他一展身手,不负祖上威名!” 张固赶忙抱拳拱手,面露喜色地应道:“没问题!如此一来,在下可真是要多谢文举公您了!这等大恩大德,张某定当铭记于心!日后若有机会,必定加倍报答!” 孔融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后转头看向身旁的武安国,缓声开口道:“安民呐,快来拜见一下你的这位新主公吧!” 武安国闻得此言,不敢怠慢,当即迈步向前,对着张固躬身施礼,朗声道:“武安国参见主公!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张固见状,哈哈一笑,伸手将武安国扶起,同时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心中暗自思忖:这武安国可是个厉害角色,毕竟他可与吕布大战整整十个回合。 虽说丢了一个手臂。但是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安然无恙,由此足见其武力着实不凡。如今因为黄忠提前对战吕布的原因,武安国手臂得以保全,日后当个副将,还是可以的! 就在孔融带着满脸疑惑匆匆离去之后不久,忽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犹如雷鸣般的马蹄声响彻天际,由远及近地传来。众人不禁循声望去,只见那遥远之处,一片尘土飞扬,仿佛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至。 眨眼之间,四千装备精良、气势如虹的玄铁骑如疾风骤雨一般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为首两员大将,一人白马银枪,英姿飒爽;另一人手持长刀,威风凛凛。正是赵云和丁修!他们二人身先士卒,率领着这支精锐之师从营地之外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 而在玄铁骑的后方,则紧跟着由虎贲军和虎卫军所组成的三个规模宏大的千人方阵。在典韦的率领下,踏步而来。只见每个方阵都步伐整齐划一,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盔甲鲜明,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随着这三支大军逐渐靠近营地,其声势越发浩大,宛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不可阻挡。原本还在交头接耳、谈笑风生的人群也被这壮观的景象所吸引,纷纷停止了交谈,站起身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支浩荡的队伍缓缓开进了校场之内。 待大军全部入场后,迅速按照既定的阵列排列开来,动作娴熟流畅,一气呵成。整个校场上顿时弥漫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让人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威压。 这三支大军宛如钢铁洪流般矗立在大地上,士兵们个个身着厚重而坚固的铁甲,闪烁着冷冽的寒光。不仅如此,就连他们胯下那雄健的战马也披着精心制作的皮质马铠,仿佛披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防护外衣。毫无疑问,这三支军队乃是张固麾下最为精锐、最为强大的力量所在。 此刻,淡淡的杀气从这支大军身上喷涌而出,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浪潮,向着四周迅速扩散开来。这种无形却又真实存在的压力,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禁感到呼吸一滞,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敬畏之情。 …… 第141章 使节(下) 当然,这一切其实都是张固有意而为。他深知自己手中既然掌握着这样一支令人胆寒的强军,必须要充分发挥其威慑作用。藏着是没有用的,有时候将他拿出来,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其一,就是要向各方势力传递出一个明确无误的信息:胆敢与我为敌者,必将承受灭顶之灾!通过展示这支精锐之师的威武雄壮,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望而生畏,不敢轻易挑衅。 其二,则是源于锦衣卫所提供的重要情报。据报称,上次大战之中,吕布和曹操亲眼目睹了玄铁骑的惊人表现后,深受震撼。如今,他们已然开始在各自的军中大规模装配马鞍和马镫等装备,显然是企图效仿玄铁骑的装备优势,提升自身骑兵部队的战斗力。面对此景,张固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他决定以这支精锐大军大大方方的亮出来让各方都看看。 毕竟,马鞍和马镫这两样物品从本质上来说,并算不上是什么具有极高技术含量的物件儿。既然它们已然被曹操、吕布所仿制出来,那张固心想,倒不如索性就让其被所有人都竞相模仿算了。因为他可不想看到曹操和吕布仅仅只是依靠着这两样东西就在战场上能够暂时取得明显的优势。 于是乎,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张固精心地策划并安排了此次震撼人心的武力展示活动。就当前的情况来看,可以说这次的展示效果相当出色。只见在场的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交头接耳间低声议论着刚刚所目睹的一切,现场气氛显得颇为热烈。 再看那边厢,关羽那标志性的丹凤眼此刻已经眯成了一条细缝,几乎快要完全合拢起来看不到眼珠子了。站在关羽身旁的诸葛瑾,则是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没想到张固的大军居然如此雄壮,主公和徐州如今是落入困龙之局矣!”言语之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 与此同时,袁谭却是一脸不屑地撇了撇嘴,嘴里嘟囔着说道:“哼,不就是把全军的铁甲全都集中到一块儿么!倘若换作是我的父亲来操办此事,同样能够轻而易举地拿出这么多的铁甲来!”显然对于眼前所见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或者重视之意。 另一边,蒯越正压低声音与刘琦私下交谈着,神情凝重地提醒道:“大公子,咱们荆州这边务必要时刻保持警惕并且做好防备工作才行。谁也无法保证张固接下来的攻击目标不会是咱们荆州之地啊!” 刘琦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般地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关羽微微侧过头去,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张辽身上,缓声开口问道:“文远兄,不知你可曾留意到那些骑兵所乘之马的装备?” 张辽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作为回应。以张辽的聪明才智,他自然一眼就洞悉了张固此举背后的深意。 只见他略作思索之后,转头看向关羽,诚恳地说道:“云长兄,其实此前在兖州之时,我等便已见识过此类新型装备。当时温侯见到此等精良之物,心中甚是喜爱,当下便下令要给自己麾下的骑兵尽数配备。若是云长兄对此感兴趣,并不嫌弃的话,待到我们返回徐州之日,小弟定会派人送上一副这样的装备给云长兄!” 关羽闻得此言,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连忙抱拳施礼道:“如此甚好,那关某在此先行谢过文远兄的慷慨馈赠了!”说罢,脸上流露出感激之情。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固忽然抬起头来,环顾四周一圈。此时,天边的夕阳已经渐渐西沉,如血的余晖将整个大地都染成了一片橙红色。眼见天色即将完全黯淡下来,张固不禁仰头大笑起来,声音爽朗而洪亮:“诸位英雄豪杰们,此时此刻,良辰美景正当时啊!时辰已然不早了,请大家快快入席吧!今日咱们定要不醉不归!” 说罢,张固一马当先进入大帐。跪坐于正中主位。各人也随即分列进入左右两边,坐于案后。众人的案上皆已摆满各种美食佳肴与酒水。 张固笑道:““今次宴请诸君,一是为相聚言欢,二是为列位接风洗尘,三是感谢众人前来道贺之意。请诸位满饮此杯。请∽” 话刚说完,只见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紧接着,众人又开始相互敬酒起来。要知道,这些人所属的势力之间原本并没有什么瓜葛,有些甚至还处于针锋相对、水火不容的状态,但此时此刻,他们竟然能够如此和谐愉快地聚集在一起。 一时间,宴会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每个人都面带微笑,一边与身边的人交谈着,一边不停地举杯畅饮。乍一看上去,这里仿佛就是一个温馨和睦的大家庭,众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无比。而作为这场宴会的主人,张固更是满脸堆笑,不断地向客人们举杯邀约,将主人家应有的热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然而,就在这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诸位,请暂且停一停,老夫此次从长安而来,带来了陛下的诏书。”说话之人正是杨彪。 听到这话,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张固不敢怠慢,急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宴会厅的正中央,然后双膝跪地,恭敬地高呼道:“吾皇万岁万万岁,臣张固奉旨接诏!” 杨彪面色庄重地走到放置着精美木匣的桌案前,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那木匣捧起。他轻轻拂去匣子表面的些许灰尘,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般,然后缓缓打开了木匣的盖子。 只见匣子内部铺垫着一层柔软的绸缎,而在这绸缎之上,静静地躺着一卷金黄色的诏书。杨彪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拿起诏书,慢慢地展开。随着诏书的展开,一股淡淡的墨香弥漫开来。 杨彪清了清嗓子,开始念道:“初平二年六月初五日,大汉皇帝诏曰:忠臣孝子者,乃国家之脊梁、社稷之柱石也。近日来,扬州刺史张固,忠肝义胆,赤心报国,于政事之上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且数立奇勋,为吾朝之安定繁荣立下汗马功劳,实令朕深感欣慰。特此晋封张固为扬州牧,并赐予爵位广陵侯,以彰显其功绩。愿汝能继往开来,奋勉不辍,勿负朕之所托与厚望焉。钦此!” 站在一旁的张固听闻此诏,赶忙双膝跪地,叩头谢恩道:“微臣张固叩谢陛下!陛下圣明,微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杨彪赶忙走上前去,双手稳稳地扶住张固,脸上堆满笑容,言辞恳切地连声道:“老夫在此可要诚心诚意地恭喜州牧大人!”他的声音洪亮而热情,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也纷纷附和着,七嘴八舌地开口向张固表示祝贺。有的人拱手作揖,有的人则满脸堆笑地点头示意。 面对大家如潮水般涌来的恭贺之声,张固从容不迫,面带微笑地依次回礼道谢。他的动作优雅大方,言谈举止间尽显其不凡的气度和风范。 待这番热闹过后,宴会重新恢复了先前的欢乐氛围,人们继续推杯换盏,谈笑风生,阵阵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清脆悦耳的钟鸣声悠悠响起,宛如天籁之音穿透了嘈杂的人声。紧接着,一群身着五彩斑斓衣裳的舞女如同一只只美丽的蝴蝶,轻盈地飘入了庭中。她们的出现犹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瞬间就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尤其是领头的那位舞女,更是引人注目。只见她身姿婀娜多姿,曲线玲珑有致,恰似弱柳扶风一般;面容娇艳欲滴,好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粉扑扑的脸蛋儿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她每一次旋转、跳跃,都像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仙子降临凡间。那优美的舞姿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更妙的是,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灵动异常,时而顾盼生辉,时而秋波流转。 此刻,她正含情脉脉地望向坐在一侧的袁耀,不时地眨动着眼睛,那眼神之中既带着几分调皮的挑逗之意,又蕴含着几丝迷人的媚态风情。仿佛有着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却又欲说还休,给人留下无尽的遐想空间。 袁耀被她这般深情款款的注视所打动,只觉得自己的心头像被一股暖流轻轻拂过,顿时变得热乎乎的。周围原本喧闹无比的环境似乎也在这一刻渐渐安静下来,所有的喧嚣声都逐渐远去,唯有眼前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以及这片无边无际的夜色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底。 只见张固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紧紧地锁定着袁耀面部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仿佛要透过那层皮肉直接窥视到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一般。稍顷,张固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杯中的美酒顺着喉咙滑落而下,带给他一阵火辣的刺激感。 与此同时,坐在不远处的郭嘉也将目光投向了这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仅仅一瞬间,便已完成了一次无声的交流。紧接着,他们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同时展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笑容之中似乎包含着无尽的深意和默契。 …… 第142章 田丰的请求 次日清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张固便已翻身下床。尽管昨晚的宴会一直延续到深夜,他最终也是酩酊大醉才被人送回,但今天却还有好几拨重要的客人即将登门拜访。想到这里,张固强忍着宿醉后的头痛和不适,努力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郭嘉正匆忙地朝着这边赶过来。张固一看到郭嘉,立刻精神一振,满脸兴奋地迎上前去,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怎么样?奉孝,袁耀那小子到底有没有上钩?他有没有对我们的计划产生怀疑?” 郭嘉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袁耀此人的确有些心机,毕竟身为世家子弟,自幼就接受了各种各样的精英教育,见识和谋略都不可等闲视之。” “但好在我们早有准备,沈珍已经在广陵锦衣卫接受了长达三年多的严格训练,而且她一直隐藏于锦衣卫所属的沈氏戏班之中,外界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戏班其实隶属于锦衣卫。因此,任凭袁耀如何精明,也休想从中查出任何蛛丝马迹来!” 郭嘉面带微笑,继续有条不紊地说道:“没错,就在昨夜,袁耀已然迫不及待地将沈珍纳入府中了。接下来,我们便只需静观其变,看看这位沈姑娘如何施展自己的魅力与手段了。” 一旁的张固听到这个消息后,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点头道:“如此甚好,只要她能够成功打入袁耀的身边,待到日后袁术势力土崩瓦解之际,咱们便能寻得良机盗出那传说中的传国玉玺了!奉孝,此事务必谨慎行事,还需你亲力亲为,切不可掉以轻心!” 郭嘉听闻此言,脸上笑容更甚,自信满满地回应道:“主公放心,此次乃是我锦衣卫首次承接这般打入敌人内部的任务。嘉自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定要让这计划顺利实施下去,请主公尽管安心等待佳音传来便是!” 原来,那位被送入袁耀府邸的沈珍,实则是隶属于情报组织——锦衣卫的一员。想当年,这锦衣卫初初创立之时,郭嘉便亲自出马,从北方南下的大批流民当中精挑细选。最终,他选定了包括沈珍在内的共五位女子。 自从这些女子加入锦衣卫以来,她们各自的家人们都享受到了诸多特殊的优待赏赐。这么做一来可以安抚这些女子的心灵,让她们无后顾之忧;二来嘛,也是一种巧妙的掌控手段,确保她们能够忠心耿耿地为组织效力。 就在这时,一名下人匆匆赶来禀报:“大人,田丰先生已到府外,请求拜见您!”听到这个消息,张固立刻吩咐下人:“去请田丰先生入内,并将他带到会客厅去。”随后,他转头对身旁的郭嘉说道:“奉孝走,我们一同前去会会田丰。”于是两人快步朝着会客厅走去。 不一会儿,下人便领着田丰走进了会客厅。只见田丰身着一袭素袍,面容清癯却透着一股睿智之气。张固和郭嘉赶忙迎上前去,双方相互施礼问候。一番寒暄过后,众人分宾主落座。 待大家坐定,田丰率先打破沉默,拱手说道:“张州牧,今日前来叨扰,实乃受吾主所托。此次前来,乃是专门商议有关食盐交易之事。不知可否撇开公孙瓒,由吾主全盘接手州牧手中的食盐呢?” 张固闻言并未直接回答,而是与郭嘉交换了一个眼神。郭嘉微微一笑,回应道:“元皓先生,我家主公与公孙瓒一直以来的食盐交易都颇为顺利。这突然之间要撇开他,恐怕不太妥当吧?如此行事,岂不是让我家主公背负不仁不义之名吗?” 顿了顿,郭嘉接着说道:“再者说了,元皓先生应该还记得?上次袁公得到食盐之后,请动鲜卑出兵牵制乌丸,使袁公得以在战场上大败公孙瓒。如今旧事重演,难道袁公就不怕过于强势而引起众怒吗?” 田丰笑道:“奉孝此言差矣,我家主公即将击败田楷占据青州。到时将商路一断,公孙瓒亦无法获得食盐。如此还不如提早如此,毕竟公孙瓒能提供的。我家主公亦能提供!不是吗?” 张固却笑道:“元皓先生,我与公孙瓒的交易。每次都是财货两清,从来没有什么拖欠。若袁公有能力切断青州商路。在下与公孙瓒无法交易,那我便认。可若是袁公不能切断。却要我主动断了,恕在下不能认同!” 田丰紧紧盯着张固,再度劝道:“州牧大人不必如此决绝。任意条件都可以提出来商议。比如,若曹操南下对付州牧大人,我家主公也可以从背后帮忙牵制曹操!” 张固只是摇头说道:“元皓先生,此事不是提条件的问题。我上次能够答应与袁公交易。已经是破例了!” 田丰眉头紧蹙,满脸忧虑地问道:“难道此事就真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吗?”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的张固,似乎还抱着一丝希望能够改变对方的决定。 然而,张固却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此事绝对没有商议的可能性!”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更改。 田丰见状,知道多说无益,但心中仍不免有些失望和无奈。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不再勉强了。就此别过吧!”说完,他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口走去。 张固见田丰要离开,赶忙快步上前,亲自将其送出了门外。望着田丰渐行渐远的背影,张固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 待张固重新返回会客厅时,只见郭嘉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见到张固回来,郭嘉笑着开口说道:“袁本初这行事作风可真是够强势的啊!” 张固闻言,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应道:“依我看,估计是袁绍着急了。他一心想要尽快统一整个河北地区,所以才会如此坚决。我最近听闻公孙瓒自从杀了刘虞之后,虽然有三个郡发生了叛乱,但公孙瓒随即迅速吞并了刘虞的兵马。而且在失去那三个郡县之后,公孙瓒的兵力反而得以再度集中起来。如今袁绍想要击败公孙瓒,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郭嘉点头说道:“如今董卓灭亡,若袁绍能一统河北。其势力就会一跃成为天下第一,现在有公孙瓒能牵制住袁绍。此事绝不可能答应袁绍的要求!” 张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正如奉孝所言,只要能成功地牵制住袁绍那厮,便已经是对我们极大的助力了。以田原皓之精明,断不可能看不出这其中关键所在。”说罢,他轻轻捋了捋胡须,目光投向远处。 此时的郭嘉正悠闲地瘫卧在一张精美的席子之上,姿态慵懒而惬意。听到张固的话后,他不禁轻笑出声,缓缓开口说道:“依我看呐,那田原皓此番前来,想必也是怀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想要借此机会试探一下主公的态度。毕竟,即便主公果断拒绝了他,于袁绍而言,也并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说着,郭嘉手中的羽扇轻摇慢晃,似是在配合着他话语中的节奏。 张固看着郭嘉如此不拘小节、全然不顾自身形象的模样,忍不住笑骂道:“奉孝啊奉孝,你都已是即将成婚之人了,怎的还这般随性而为?就不怕新娘子日后见了你这副德行,心生不满么?”言语间虽有责备之意,但更多的却是朋友之间的调侃。 郭嘉听闻此言,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手中羽扇依旧摇动不停,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拉扯了一下身上那件青色长衫的领口,让自己感觉更为凉爽一些。而后,他满不在乎地笑道:“这里又没有旁人在场,况且正值这炎炎夏日,如此放纵一番,当真是舒服到了极致啊!”说完,他干脆闭上眼睛,尽情享受起这份难得的闲适来。 …… 此刻,时间尚早,午时刚过没多久,阳光依旧浓烈地洒在大地上。就在这时,另一位早已约定好的人物杨彪,带着他的儿子杨修,一同来到了门前。 张固闻得门房来报,赶忙起身相迎。不一会儿,杨彪父子便在张固和郭嘉的热情邀请下,走进了屋内。待众人纷纷落座后,杨彪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道:“广陵候,老夫今日前来,实乃奉天子之命,有一事要与广陵候您好好商议一番呐!” 张固一听杨彪提及皇帝二字,心中不禁一紧,立刻挺直了身子,端坐起来,一脸恭敬地回应道:“既然是天子有命,太尉大人但说无妨,在下洗耳恭听!” 杨彪微微颔首,接着说道:“广陵候想必也是清楚的,自从天子被董卓那恶贼胁迫至长安以来,可怜圣上就一直处于被那些乱臣贼子所架空的境地之中,朝政大权旁落,国家社稷动荡不安……”说到此处,杨彪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声,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 第143章 杨彪的请求 听到杨彪的这番慷慨激昂之语,张固心领神会地立即附和起来:“没错,现今这天下局势混乱不堪,各种各样的乱臣贼子更是多如牛毛,数不胜数!想当初先有董卓专权弄政,搞得朝堂乌烟瘴气;后来又冒出个李傕和郭汜,他们狼狈为奸,一同祸乱朝纲,把天子当作傀儡一般肆意摆弄,完全掌控着朝廷大政!要在下说来,这些人简直就是国贼!” 杨彪闻听张固所言,脸上立刻露出欣喜之色,他不禁开怀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好在这天底下尚有像广陵侯您这样赤胆忠心的忠臣良将存在啊!只要正义之士源源不断,我大汉的江山社稷就依然能够得以延续下去!” 此时此刻的张固,对于此类政治作秀早已轻车熟路。当他听到杨彪对自己的夸赞时,仅仅是装出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回应道:“太尉大人实在是谬赞,下官不过是尽了身为臣子应尽的本份而已,哪里敢当得起大人如此赞誉!不知太尉大人今日亲自莅临寒舍,是否是因为天子降下了什么重要旨意呢?倘若真有此意,那么下官就算绞尽脑汁,哪怕历尽千辛万苦,也定然要全力以赴去完成陛下所交付的使命任务!” 杨彪见状,连忙换上一副赞赏有加的神情,点头称赞道:“广陵侯果真聪明绝顶,睿智非凡呐!老夫此番前来,的确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张固听闻此言,神色一紧,急忙拱手作揖,恭敬地问道:“哦∽原来竟是陛下有旨意在此,还望太尉大人快快道来!”他那略显急切的目光紧紧盯着杨彪,似乎生怕错过任何一个重要的细节。 杨彪微微颔首,先是轻咳一声,然后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和言辞,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广陵侯或许有所不知,今年自年初以来,李傕与郭汜为了争夺权力,已然陷入无休止的内斗之中。尤其是樊稠,竟惨死于李傕设下的鸿门宴之后,遭其暗中刺杀身亡!”说到此处,杨彪不禁摇头叹息,脸上满是惋惜之色。 “而后呢,先是李傕胆大妄为,竟敢劫持天子以及皇后娘娘进入自己的营帐之内;紧接着,郭汜又有样学样,效仿李傕之举,将朝中众多官员也一并劫持而去。这两方势力简直是肆无忌惮,每隔五日便要小斗一场,每过十日更要来一次大规模的争斗。以至于如今的长安城,早已乱成一锅粥,局势动荡不安,百姓们惊恐万分,争相逃离这座曾经繁华无比的都城!”杨彪一边说着,一边眉头紧锁,满脸忧色。 张固静静地听完这番话,心中却是暗自嘀咕起来:“呵,这李傕、郭汜二人之所以会这般互相攻伐,可不就是你杨彪教唆郭汜之妻从中挑拨使出离间计,才导致这场内乱的爆发。如今倒好,你居然能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当真是老谋深算啊!” 不过,尽管心中如此想着,但张固表面上却丝毫未露声色,反而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怒目圆睁,大声吼道:“这李傕、郭汜实在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肆意欺凌天子和诸位大臣!张某恨不能立刻率领大军杀上前去,将此二贼斩于马下,以泄心头之恨!” 杨彪微微颔首,紧接着开口道:“广陵侯,眼下有一些朝中大臣暗中联络,成功地与李傕手下的部将宋果以及杨奉建立了联系。据可靠消息,杨奉二人已经决定在下个月起兵,护送天子向东回归洛阳。”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捋着胡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忧虑。 “然而,目前面临两个棘手的问题。其一,洛阳这座曾经繁华无比的都城,已被董卓那恶贼放的一场熊熊大火烧成一片废墟!实在无法再作为都城使用了。其二嘛,那李傕肯定不甘心让天子脱离他的掌控范围,必定会派兵追击。我们这些公卿大臣反复思量之后,觉得必须要有一位忠心耿耿、义勇双全之士挺身而出,前来护驾。唯有如此,才有可能击溃李傕的追兵,安全地把陛下护送到合适的属地,并确保陛下的安危无虞!不知广陵侯对此事意下如何?是否愿意承担起这份重任呢?”杨彪目光灼灼地盯着张固,等待着他的回应。 张固听完这番话,面露为难之色,犹豫片刻后,缓缓说道:“这……”他欲言又止,似乎心中有着诸多顾虑。 杨彪见张固这般模样,心头一紧,连忙追问:“怎么?广陵侯莫非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苦衷不成?”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显得有些急切。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郭嘉向前迈了一步,拱手对杨彪说道:“太尉大人,您可能有所不知。我家主公之前先是与袁术在庐江一带展开了多场激烈的争夺战!双方都损失惨重。而后,又因为某些事情与曹操产生了嫌隙!所以说,要前往洛阳迎接天子并非难事,但真正困难的是,袁术和曹操这两个人势必会借机从中作梗,给我们制造重重阻碍!”郭嘉面色凝重,言语间充满了担忧。 张固紧接着附和道:“正是如此!令人担忧的是袁术和曹操可能会出兵加以阻挠。一旦双方展开激战,我张固若是战败,那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在这混乱的战局之中,刀枪剑戟可不长眼睛。倘若不小心误伤了天子,那可真是犯下了弥天大罪呀!” 杨彪闻听此言,不禁面露迟疑之色,犹豫地开口道:“这......”只见张固毫不犹豫地拍着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地说:“然而,只要天子降下诏书,再由太尉大人您出面担保!明令禁止他们二人不得横加阻拦。那么,在下便甘愿冒险尝试一番!待到那时,在下定会亲自前往迎接天子来到广陵。之后,张某必将率领麾下大军,全心全意侍奉天子征讨不臣!争取早日协助天子重返故都洛阳,彻底平定这天下之乱局!” 杨彪听完这番话,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无奈地叹气道:“虽说这诏书天子可以下达,但是至于袁公路和曹孟德是否会遵从诏令行事,在下实在是难以做出保证啊!” 张固闻此言语之后,不禁深深叹息一声:“若是这般情形,在下着实是万万不敢轻易出兵啊!”他那紧皱的眉头和忧虑的眼神,充分显露出内心的纠结与不安。 杨彪听言,稍作沉吟,旋即回应道:“既是如此,那么老夫便再思量思量其他可行之法吧!今日前来叨扰阁下甚久,实在惭愧,老夫这就先行告退了!”说罢,他微微拱手示意,准备起身离去。 张固见状,赶忙与郭嘉一同站起身来,亲自将杨彪送出府邸门外。他们目送着杨彪父子缓缓登上马车,直至车轮滚动,渐行渐远,方才转身返回府内。 马车内,杨修满脸狐疑地向杨彪发问:“父亲大人,当初咱们自长安出发之时,不是特意绕道前往兖州,征询过曹孟德的看法吗?当时曹孟德已然应允出兵相助,可现今您为何还要请求张固发兵呢?” 杨彪斜睨了杨修一眼,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儿啊,张固与曹操可是大不相同。曹操身后有着数个世家大族作为支撑,其势力盘根错节;然而张固这边却是毫无世家根基可言呐!” 顿了一顿,杨彪接着说道:“且看朝堂之上,众多大臣皆出自世家名门,我杨家更是其中的翘楚。为父试问于你,倘若天子最终归属于曹操所辖之地,届时为了争夺权力、谋取利益,双方的世家必定会展开激烈争斗,至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啊!” “且说那张固这边的情况,却是与其他地方全然不同!倘若能够成功地护送天子抵达张固所在之处,那么接下来只需要想方设法将张固这个毫无背景、阻碍他们道路的绊脚石给一脚踢开,如此一来,张固现今所积累下的那广袤无垠的巨大地盘,就会被朝中那些世家大族们彻底瓜分殆尽!至于究竟选择哪一边更为划算,稍微动动脑子想一想便可知晓。 此时,杨修不禁紧皱起眉头,开口说道:“父亲以及朝中诸位大人是不是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些?这张固能够获取到如今这般辽阔的地盘和强大的实力,又怎会是容易对付之人?要知道,当今这乱世之中,拥有兵马方可称得上是真正的硬实力啊!” 杨彪听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讽道:“所以啊,有些人就是喜欢自作聪明,犹如那井底之蛙,以为别人年轻,没有朝堂内的政治经验,就如同那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却全然忘却了当初董卓的残暴,如今李傕、郭汜的不仁不义,简直就是一帮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蠢货!” …… 第144章 大婚 杨修说道:“父亲既然明白这个道理,为何还要参与其中?” 杨彪闻言,深深地叹息一声道:“孩子啊,你莫不是以为朝中的各位大臣都不清楚这个道理吗?他们这是在赌啊!毕竟,就算董卓与李傕、郭汜又能将朝中诸臣全部屠戮不成?” 杨修说道:“所以诸公便想到张固了?” 杨彪随即点头说道:“没错,诸公现在是知道兵权的好处了!你看看那李傕、郭汜之流,不过就是来自西凉的一介武夫罢了。可一旦他们手中掌握了兵马,就能不把诸位大臣放在眼里,肆意妄为!” “正因如此,朝中的诸位大臣们环顾四周之后,最终发现唯有张固所占有的这块地域才是一块令人垂涎欲滴的大肥肉啊。整整七郡之地,其治下民众更是超过了三百万之众!只要能够牢牢掌控住这片土地,便可轻而易举地供养起多达二十几万的大军!” 杨修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不过朝中诸位大臣们这次可真是失策,张固似乎是铁了心,压根就不想去碰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啊!” 坐在一旁的杨彪微微侧过身子,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缓缓说道:“其实这件事,为父早就有所预料,想要成功怕是没那么容易。” 杨修满脸狐疑,不解地追问道:“父亲您既然早就清楚这事难以达成,那为何不明明白白地跟百官讲清楚,直接回绝他们呢?反而还参与进来做这桩事?” 杨彪目光深邃地看着杨修,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德祖啊,这人活在世上,很多时候即便心里头看得通透,但也未必非要把话给说破。难道非得让别人都觉得你聪明绝顶才行么?这样能有什么好处?只能惹来杀身之祸!” “德祖你可要牢牢记住喽,凡事看破不说破才是处世之道呐!就拿眼下这件事来说吧,如果真能办成,老夫身为牵头执行之人,日后咱家杨家必定能够分得最大的一份好处;倘若最终未能成事,老夫毕竟是天使!张固也断然不会刻意为难于我。如此一来,咱们干嘛不去试一试呢?” 杨修听后,只是随意地、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那动作显得极为敷衍。至于他到底有没有把父亲苦口婆心的教导真正听进去并铭记于心呢?这恐怕只有他本人内心深处最为清楚明了了! 与此同时,张固和郭嘉二人缓缓回到府邸之中。刚一进门,张固便不住地摇头叹息起来:“哎呀!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啊,杨彪与天子那边竟然当真存有如此这般的念头。这着实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倘若不是因为曹操与袁术从中作梗、横加阻拦,说不准我早就按捺不住想要亲自尝试一番!” 站在一旁的郭嘉见状,赶忙轻声宽慰道:“主公莫要忧心忡忡。您想想看,所谓迎奉天子之举,固然有着其独特的优势所在。诚然,通过此举能够顺理成章地占据道义上的制高点,但问题在于,如今的朝堂之上,众多官员之间的关系可谓盘根错节、复杂异常。各种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以及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心斗角之事层出不穷。这些纷繁复杂的因素势必会对主公您的大业产生诸多束缚与牵制。” 说到此处,郭嘉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分析道:“反之,主公您之前所提出的那个方案——夺取传国玉玺,并另行建立新的朝廷政权,则要相对简便许多。就好比是在一张洁白无瑕的纸张上面挥毫泼墨、自由挥洒一般。如此一来,一切都可由主公您随心所欲地掌控规划,岂不是更为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张固听完之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郭嘉所言。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似乎正在脑海里构想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 时光荏苒,转眼之间已是三日之后。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处处洋溢着喜庆祥和的氛围。婚礼按照预定计划如期举行,每一个细节都被精心筹备,力求完美无缺。在此之前,张超已然不辞辛劳地完成了婚礼前夕所有繁杂琐碎的流程,只为让这场盛事能够顺利推进。 而对于糜竺来说,这段时间或许堪称他此生最为欢愉喜悦的时刻。回想当初做出的那个重要抉择,如今看来并未选择错误。他坚信,随着这次联姻的成功,糜家必定会迎来更为辉煌灿烂的发展前景,从此迈上一个崭新的台阶。 当夕阳西下,余晖染红天际之际,迎亲仪式正式拉开帷幕。只见张固身骑一匹雄姿英发的高头大马,气宇轩昂地走在队伍前方。在他身后紧跟着一辆装饰精美的花车,车身四周挂满了五彩斑斓的绸缎和娇艳欲滴的花朵。 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前行,沿途吸引了众多路人驻足围观,人们纷纷投来羡慕与祝福的目光。最终,他们顺利抵达女方家中,并成功将新娘糜贞接上花车。随后,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开始返程,向着举办婚礼的场所进发。 实际上,就在此时此刻,这一对新人方才算是名副其实地初次相见。这也是这个时代的普遍现象。一路走来,糜贞始终小心翼翼地窥视着身旁这位即将与她共度一生之人。 值得庆幸的是,张固的相貌堂堂,仪表不凡。时光荏苒,数年光阴转瞬即逝。这些年来,他统领着规模庞大的基业,麾下雄兵足有十万之众。常年身居高位所养成的那股上位者的独特气质,即便在不经意之间,也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再加上如今的他已经开始留起了胡须,更是增添了几分威严和庄重之感,让糜贞也是暗自庆幸。 待回到目的地时,夜幕已悄然降临。此刻,华灯初上,整个场地被无数灯笼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伴随着悠扬动听的音乐声响起,一对对手拿红灯笼的侍女轻盈步入场内,她们身着统一的粉色长裙,身姿婀娜、步履优雅,手中的红灯笼散发着温暖柔和的光芒,宛如点点繁星坠落人间。 紧接着,张固与糜贞携手并肩一同走进场中。两人皆身穿华丽的喜服,新郎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新娘则美若天仙、娇羞可人。 他们面带微笑,对着在场的宾客们深深鞠了一躬行了一个标准的拱手礼,以表达对众人前来参加婚礼的感激之情。现场顿时掌声雷动、欢呼声此起彼伏,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随后,在一片庄重而又喜庆的氛围中,双方长辈依次走上前来,准备为这对新人赐酒,以祝福他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张固这边代表长辈赐酒之人自然是他的父亲张超了。只见张超面带微笑,手持酒杯,缓缓走到新人身旁,将那杯饱含着祝福与期望的美酒递到了新人手中。 然而,糜家那边情况则有所不同。由于糜家老家主早已离世,经过一番思量之后,张固决定亲自出面,恳请孔融代为执行这项重要使命。孔融欣然应允,他迈着稳健的步伐来到新人面前,同样送上了美好的祝愿和香醇的美酒。 紧接着,各种各样的传统礼仪接踵而来,让人目不暇接。首先举行的是沃盥礼,也就是让新人清洁面容并梳理头发。在侍女们的精心侍奉下,新人洗净双手,然后用柔软的毛巾轻轻擦拭面庞。 接下来是同牢礼,新人们需要共同享用一种特定动物的肉类食物。据说这样可以象征着两人从此同甘共苦、相濡以沫。 合卺礼紧随其后,这是婚礼中最为浪漫的一个环节。新人要一同喝下一杯酒,表示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再往后是结发礼,新人们各自剪下一缕头发,然后用一根鲜艳的红绳将它们紧紧地捆绑在一起。从此以后,他们便是真正意义上的结发夫妻,无论风雨如何,都会携手共度人生的每一段旅程。 就这样,一项项充满寓意的礼仪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直持续到最后激动人心的拜天地环节。随着司仪高亢的声音响起,新人面向天地神明,虔诚地跪地叩首,感谢上苍赐予的这段美满姻缘。至此,这场盛大而隆重的婚礼仪式终于圆满完成。 紧接着,宴席正式开始,喧闹声、欢笑声顿时充斥着整个大厅。新人逐桌向来宾敬酒,表达对大家光临的感激之情。众宾客也纷纷起身回敬,并送上最真挚的祝福。一时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而作为新郎官的张固,则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宾客们纷纷向他举杯祝贺,张固来者不拒,豪爽地一饮而尽。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喝下了数不清的美酒,整个人变得摇摇晃晃,但依然坚持着与客人们互动。直到最后,他实在支撑不住,喝得酩酊大醉,这才被众人放过,由喜娘搀扶着送入了洞房…… …… 第145章 献帝东归 在那场盛大而隆重的大婚之后,来自各路诸侯的使节们带着各自的使命和收获,纷纷踏上归程。 然而,有一个人的动向却始终牵动着张固的心弦,那就是袁耀是否会把沈珍带回汝南。这一消息让张固不禁暗自思忖,心中隐隐有着些许期待。 与此同时,广陵城仿佛被一层宁静的面纱所笼罩,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尽管北方正在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但此地的民众似乎并未受到太多影响,依旧过着自己平淡而安稳的生活。街头巷尾,人们照常忙碌着生计,孩童们嬉笑玩耍。 不久之后,广陵城中再度传来喜讯,郭嘉与赵云同一时间举行了大婚!他们分别迎娶了张邈的两位千金,喜结连理。标志着二人在人生道路上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而此时的广陵书院更是呈现出一片繁荣昌盛之景。在郑玄和孔融不遗余力的积极邀请下,众多名震天下的大儒纷至沓来。他们齐聚一堂,共同投身于编纂书籍这项伟大的事业当中。这些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大儒们各展所长,相互切磋琢磨,使得书院内学术气氛异常浓厚。不少学子也是慕名而来,纷纷想要进入学院求学。 甚至在张固细细检查学子名单之时,还在其中发现了一位自称单福之人,张固随即会心一笑,命人给徐庶走了后门。还命锦衣卫随时关注徐庶的情况。 另一边,左伯也是忙得不亦乐乎。他马不停蹄地组织人手,对各种整理好的书籍进行大规模的拓印工作。在张固的授意下,这些珍贵的书籍以半卖半送的方式源源不断地悄悄流向民间。如此一来,不仅让更多普通百姓能够接触到知识的瑰宝,也进一步推动了文化的传播与发展。 且说这边,华佗在接到张固的紧急请求之后,丝毫不敢怠慢,快马加鞭地赶赴广陵。经过一路奔波,终于抵达目的地。 待华佗稍作休整,便立刻与张固展开了一番深入细致的交谈。张固言辞恳切地向华佗表达了希望他能在广陵书院教徒授课的诚挚请求。华佗在认真倾听完张固的想法和需求后,不禁为之动容,欣然应允了这一请求。 然而,此时却有一个难题摆在眼前——那本凝聚着华佗多年心血、仍在不断完善中的《青囊书》尚未完成最后的定稿,因此无法立即进行拓印以供学子们传阅学习。 张固此行还带来了郭嘉,并亲自领着郭嘉来到华佗面前,请华佗为其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毕竟,历史上郭嘉年仅37岁便早亡,这是张固的一个心病。毕竟,如今的郭嘉可是张固最为倚仗的谋士! 此刻华佗仔细端详着郭嘉,先是观察他的面色、脉象等外在表现,接着又询问了一些关于日常生活习惯以及过往病史的问题。一番详细的检查过后。 华佗微微皱起眉头,语气凝重地对张固说道:“这位奉孝先生啊,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他的体质确实比较差。据我推测,他年轻的时候很可能遭遇过一场重病的侵袭,虽然当时侥幸得以痊愈,但病根却未能彻底清除。此外,再加上他长期饮酒过量,更是给身体带来了不小的负担。日后可得多多留意调养才是呀!” 郭嘉听后,苦笑道:“年轻时求学回家途中,偶遇大雨。被淋了一场,随后患上一场伤寒。我早以为已经痊愈,却不想……” 华佗听后,点头说道:“所以奉孝先生必须勤加锻炼。我这边有自创五禽戏,便传授与你。必须日日练习!另外饮酒可以,却不可过量!过量则易伤身。身体若是伤了根基,将来年纪渐长,只要有小病,甚至只是小小的水土不服。便有可能发展成取你性命的大病,这点要切记切记!” 张固听后,见郭嘉的问题都在可控之中,也随即长舒一口气。紧接着张固也暗下决心。必须要时刻监督郭嘉,让他好好练习五禽戏。 而张仲景则是前往长沙担任长沙太守,回绝了张固的邀请。不过却将《伤寒杂病论》手抄一份,送与张固,张固随手也将这本书送给华佗。 等到一切处理完毕,七月也随之到来。张固带着郭嘉与赵云踏上返回寿春的路程,丁修也随即返回东海。 时光荏苒,七月的骄阳似火,炽热地烘烤着大地。而此时的汉献帝刘协,正神色仓惶地坐在马车之中,在杨奉与宋果的严密护卫下,向着洛阳方向疾驰而去。身后扬起的滚滚烟尘,仿佛是他们逃亡之路的悲壮写照。 与此同时,刚刚还打得不可开交的李傕和郭汜,听闻献帝出逃的消息后,竟然迅速罢兵言和,并马不停蹄地率领大军追赶而来。他们深知,抓住献帝就意味着掌握了无上的权力。 当献帝一行抵达弘农时,李傕和郭汜的追兵如饿狼一般扑了上来。千钧一发之际,杨彪挺身而出,他紧急从自己的家族内部调遣出三千僮客前来支援。这些僮客个个身强体壮,训练有素。杨彪毫不犹豫地将这三千人交到了董承手中,由其统一统领指挥。 董承得此助力,立即与杨奉、宋果合兵一处,摆开阵势,准备与李傕展开一场生死较量。一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双方士兵短兵相接,刀光剑影交错闪烁。然而,这场战斗异常惨烈,双方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尽管如此,董承等人依旧拼死守护着献帝,且战且退,继续向东逃窜。经过一番艰难跋涉,终于成功抵达了洛阳。本以为能够暂时松一口气,但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傕和郭汜竟如附骨之疽般再次追杀而至。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董承等人奋力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渐渐难以招架。其中,宋果更是不幸遭遇李傕之侄李暹的毒手,惨死于对方的刀剑之下。眼看局势愈发危急,众人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只见一支黑压压的大军席卷而来,正是曹操!原来,曹操得知献帝被困的消息后,亲自率领麾下众多猛将及五万精兵火速赶来救援。 曹军士气如虹,锐不可当。尤其是曹操的部将许褚,更是勇冠三军,他挥舞着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大刀,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不一会儿工夫,便接连将李傕之侄李暹和李别双双斩于马下。 在曹操及其大军的强大攻势面前,李傕和郭汜的军队顿时乱作一团,纷纷丢盔弃甲,狼狈逃窜。至此,献帝终于得以脱离险境,转危为安。 李傕郭汜被曹操打的大败而归,被斩首万人。随后,李傕与郭汜自知做出各种恶事之后,天下再无立身之处。于是领亲兵上山落草为寇去了。 曹操随即请颍川钟氏族长钟繇出征长安,将关中之地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随后曹操以洛阳破败为由,迁献帝于颍川郡许县,并改许县为许昌。至于为何曹操要将献帝迁于颍川,便是存了让颍川士族与朝中士族互相平衡的心理。 自曹操将献帝迁于许昌之后,曹操自领司空之位。示敌以弱,将大将军一职让给了河北袁绍。毕竟如今的袁绍即将统一河北四州之地,曹操如今也不敢现在与袁绍翻脸。 随后,曹操开始将目光重新投向徐州。为此曹操随即召集了自己的一众谋士天团,其中包括荀彧、荀攸、程昱、董昭等人。 众人到齐后,曹操开始问计于众人。对于攻打徐州的看法。 司空府内,众人分位坐定。荀攸首先开口道:“司空大人!要想取徐州,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之事!如今的徐州,势力错综复杂。刘备、吕布、张固三人将徐州瓜分完毕!” “其中,刘备占据下邳、彭城与半个沛国,拥兵三万。而吕布亦占据半个沛国,兵力同样是三万人!至于张固,则占据广陵与东海两郡,其实力自然不必多说!据说,张固手下头号大将黄忠已率兵一万,攻入琅琊,征讨萧建!在下估计,萧建必然不能抵抗!琅琊不久之后,必然会落入张固之手。” 董昭闻言后,连忙起身拱手说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是否可以命令臧霸,率军前往琅琊,助阵萧建?” 程昱连忙起身说道:“不可!黄忠。虎狼也!是实力与吕布不分上下的悍将。前番坐镇寿春!连袁术都不敢随意攻打九江!百骑劫营的事迹更是被世人知晓。臧霸如何是黄忠的对手?只要臧霸能保住泰山郡,便是大功一件,万万不可凭空生出事端!” 曹操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言的荀彧,自今年开始,戏志才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常常卧床休息,今日的议事,戏志才更是无法前来! 荀彧看到曹操的目光之后,缓缓起身。随即开口说道:“司空,可使驱虎吞狼之计,刘备的徐州牧之位,一直都是私领!司空可表奏吕布为徐州牧,用来离间此二人!” …… 第146章 袁术称帝 曹操听后,低头沉思起来。而荀攸则连忙反驳道:“陈宫虽有计迟,但也不是短智之人。这种计谋怕是无法瞒过陈宫的眼睛吧?而且据说刘备手下也有陈登和诸葛瑾这般谋士,此计恐怕无法瞒过他们!” 曹操也是随着荀攸的话语将目光重新投向荀彧,想听听荀彧的看法。而荀彧则解释道:“为何要瞒住他们?此举正是要在吕布与刘备心里埋下一根刺!就算二人此刻不翻脸,将来二人之间也必生嫌隙。况且,听说刘备之义弟张飞数次挑衅吕布。时常遭到刘备的埋怨!只要吕布得了徐州牧之位,张飞还能忍住?况且以吕布的名声,任何人恐怕都要抵提防他一下吧?” 曹操闻言,转头欣喜道:“嗯∽妙计!只要刘备、吕布二人生出嫌隙,将来必为吾所破!就这么办!” 说罢,曹操就迫不及待的要下达命令,却被荀彧阻拦。荀彧拱手道:“司空莫急,此事什么时候都可以去办。如今真正需要在意的人,是扬州的张固!此人才是司空的心腹大患!司空需要早作打算才是!” 曹操闻言,皱眉道:“是啊!扬州张固,文若所言有理!此人确实才是吾之心腹大患!尔等有何妙计能助我击败此人?” 荀攸,程昱与董昭三人皆皱眉不言。只有荀彧拱手说道:“司空!必须要多为张固树立对手!譬如孙策与刘表二人,可引为外援!牵制张固!令其无法北顾。” “另外,司空需要注意一点,那便是要提前做好准备!” 曹操听闻此言,不禁眉头紧皱,面色凝重地沉声道:“文若但说无妨,可以直言不讳,吾究竟要提前做好哪些方面的准备呢?”他目光炯炯地盯着荀彧,期待着对方能够给出切实可行的建议。 一旁的荀攸见状,略作思索后开口问道:“莫非文若所指的,是提前做好与袁绍展开最终决战的各项筹备工作?” 荀彧微微颔首,神情严肃且坚定地回应道:“正是如此!我们必须未雨绸缪,提前着手为与袁绍的这场生死对决做好充分的准备。张固虽然目前占据了扬州,但那里并非天下最为富饶肥沃的地区。而司空您虽已掌控中原大地,然而相比之下,却存在着一个极其严重的隐患!” 此时,程昱插话进来,追问道:“文若兄所言之意可是,张固并无后顾之虑,得以全力向北发展势力;而司空大人的四周却是强敌环伺?” 荀彧轻轻叹了口气,缓声道:“确实如此啊!因此当下最为关键的,乃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我们务必要赶在袁绍成功消灭公孙瓒之前,率先将袁术、吕布以及刘备等各方势力逐一击溃!与此同时,还要巧妙地为张固制造一些棘手的难题。其一,可设法挑起孙策和刘表对其发动攻击;其二,则是利用好山越这股力量。” 听到这里,董昭忍不住皱起眉头,疑惑地询问道:“山越不过是一群未经开化的蛮夷之众罢了,既无人统一指挥调度,他们当真能够给张固造成实质性的困扰吗?” 荀彧则说道:“不知,不过这边是一种思路。只要能对其造成骚扰,便是一种成功。所以需要提前布局。另外,对袁绍的决战亦是如此,黑山贼张燕,号称有百万黑山贼!此人也可以提前笼络,必要时,可以作为一个助力。直插邺城,从背后给袁绍来上一刀!” 董昭叹了口气,说道:“那可是袁绍啊,以双方的实力对比来看,咱们真的有必胜的把握吗?” 程昱此刻却一脸轻松的说道:“早战晚打,终归要打。我赞同文若的意见!张固那边,掣肘终归要比司空少的多!要是等张固空下手来。麻烦会更大!” 曹操听了程昱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公仁,你随即出使豫章与荆州。吾即刻表奏孙策为豫章太守。…等等…表奏孙策为交州刺史!另外顺便表奏吕布为徐州牧!顺便加封刘表为右将军!” 随即,曹操转头看向程昱,沉声道:“仲德,吾需要你前往冀州一趟,前往张燕军中!劝说张燕投降!若是张燕肯归降,仲德你需要留在张燕军中!等我与袁绍大战开启之时!仲德需要好好谋划,如何在背后给袁绍狠狠的来上一刀!明白吗?” 程昱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恭敬地向曹操行礼后,面色严肃而坚定地道:“司空大人之命令,在下已然知晓!请司空放心,我定当全力以赴,绝不辜负您的重托!” 话刚落音,就在此时,堂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名仆从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狂奔而来。那仆从一边跑着,一边高高举起手中紧握着的一封书信。 原本正欲发怒,责备这名仆从如此莽撞无礼、不懂规矩的曹操,听到仆从口中高喊出的话语之后,瞬间愣住了。只听得那仆人气喘吁吁地高声呼喊着:“司空大人!有紧急军情从汝南传来!袁术……袁术他竟然在平舆公然称帝了!” 这突如其来的惊人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猛地砸在了堂上众人的心间。一时间,整个大堂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惊得瞠目结舌,呆若木鸡。甚至连一向沉稳冷静的曹操,此刻也忘却了心中的怒火,满脸惊愕之色。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荀彧最先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面带微笑,缓声道:“袁术此举,无疑是自寻死路啊!不过,对于主公而言,这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依在下之见,我们应当抓住此等良机,一举铲除袁术这一祸患。在此,在下先要恭贺主公即将迎来一场大胜仗!” 至于袁术究竟为何会选择在此时此刻贸然称帝呢?也许是因为他比起历史上提前数年得到了那块象征着无上权力的传国玉玺;亦或是由于当今天子献帝眼下正好身处汝南郡相邻的颍川郡许昌,这种近在咫尺的皇权刺激让袁术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愈发膨胀,最终促使他踏出了这一步险棋。 更大的可能性在于,现今的袁术与历史记载中的他相比,其势力范围已经大幅缩减。遥想当年,在原本的历史轨迹里,袁术可谓是一方豪强,雄踞豫州、掌控南阳郡以及广袤无垠的淮南之地。不仅如此,就连威震江东的孙策,在名义上都要奉袁术为主公。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袁术或许因对未来感到一片渺茫和黯淡无光,仅剩下南阳与汝南这两块弹丸之郡。在这种绝境之下,袁术内心被无尽的绝望所填满,仿佛置身于黑暗深渊,难以寻得一丝曙光。 更雪上加霜的是,就连南阳郡这块立足之地,此刻也面临着巨大威胁。据悉,张济与张绣这对叔侄在逃离长安之后,将矛头对准了南阳。他们率领大军气势汹汹而来,一路上攻城拔寨,锐不可当。虽然此前曾有捷报传来,称南阳守军成功射杀了张济,但这一胜利并未给袁术带来多少喘息之机。 因为就在张济身亡之后,西凉军迅速拥立张绣为新一任首领。这位新任主帅继承了叔父的遗志,继续加紧对南阳的攻击。与此同时,南阳还要应对来自刘表方面的牵制和压力。在这样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南阳沦陷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接二连三的沉重打击如暴风骤雨般袭来,使得袁术彻底崩溃,再也无力抵御命运的洪流。他深深地沉浸在颓废与消沉之中,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而当一个人深陷绝望之时,往往会失去理智,做出一些超乎常理、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对此其他人或许也能够给予一定程度的理解吧。 曹操听闻荀彧之言后,忙不迭地点头应和:“文若说得对!就在刚才,我们还围坐在一起,苦思冥想该怎样铲除袁术、吕布以及刘备之流!没想到,这袁术竟如此不知死活,自己把脑袋乖乖地送上门来了。我要是不取下他那颗项上人头,岂不是天理难容吗?哈哈哈……”一阵肆意的大笑从曹操口中传出,回荡在厅堂之中。 笑声停歇之后,只见曹操猛地一下站起身来。他那并不算特别高大威猛的身躯之上,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威压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瞬间弥漫整个空间。众人只觉得眼前之人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令人心生敬畏之情,甚至都不敢抬头与他对视一眼。 曹操面色一沉,用低沉而又充满威严的声音吩咐道:“文若!事不宜迟,马上给我起草一份讨伐逆贼的檄文!同时传旨下去,剥夺袁术所有的官职和爵位!另外,我要立刻调集五万精兵良将,出征攻打袁术!” 一旁的荀攸见此情形,急忙起身劝阻道:“司空大人,请您稍安勿躁!关于征讨袁术这件事情,我们或许还需要再仔细斟酌商讨一番才好啊!” 曹操闻言,缓缓转过头去,将犀利的目光径直投向荀攸,开口问道:“公达,莫非你对此事持有异议不成?不妨直说吧,让我也听听你的高见!” 第147章 袁术的末日 荀攸拱手向曹操进言道:“司空大人!此次征讨袁术,与以往讨伐其他敌人可是大不相同。现今,那袁术竟公然篡逆称帝,这无疑是对汉室正统地位的严重挑衅和亵渎。若不能及时予以严惩,只怕其他人也会纷纷效仿,到那时,天子的权威何在?天子权威不存,要之又有何用?” 荀攸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分析道:“而且,别看袁术如今只据守着南阳郡和汝南郡,但依在下保守估计,他麾下的兵马仍然多达五万以上。司空大人若是仅派出五万兵力去征讨,就算最终能够获胜,恐怕自身也会损兵折将、伤亡惨重!” 说到此处,荀攸眼中闪过一丝睿智之光,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因此,在下认为,对付袁术这种叛贼,应当高举天子的旗号,联合各方势力共同发兵征讨才是上策。我们可以联系荆州的刘表、扬州的张固,以及徐州的刘备和吕布等诸侯。这样一来,既能充分彰显出天子的威严和正义,同时也能减轻我方的压力,避免遭受过重的损失。这难道不是一举两得、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吗?” 曹操听完荀攸这番话后,不禁面露喜色,连连点头称赞道:“哈哈,妙哉!公达此计甚妙,正合我意。来人呐,立刻传下旨意给各位诸侯,命他们一同起兵讨伐袁术这个乱臣贼子!” 董昭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压低声音说道:“主公,其他人我倒是不太在意,但这扬州的张固不得不防啊!您想想看,他所掌控的九江和庐江这两个郡,都跟袁术的汝南郡紧紧相邻。要是真把他请来出兵相助,到时候万一他趁机侵占汝南郡的一些地盘,那可如何是好?” 曹操听完董昭这番话,不禁微微低下头来,双眉紧蹙,心中暗自思忖起来。一时间,整个大堂都安静得落针可闻,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曹操身上,等待着他做出决断。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荀彧突然站了出来,拱手向曹操进言道:“主公不必过于忧虑此事。就算司空大人您不去征召张固出兵,只要他有心想要扩张势力范围,完全可以打着讨逆的旗号,自行出兵攻打。如此一来,咱们即使心里不情愿,恐怕也难以对他横加指责。既然这样,倒不如索性大大方方、光明正大地邀请他前来出兵援助!” 荀彧这番言辞有理有据,掷地有声。曹操原本犹豫不决的心顿时安定下来,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他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文若所言极是!就依此计行事吧!” 随着曹操一声令下,针对这次商议的各项命令迅速传达下去。一时间,司空府上上下下变得热闹非凡,官员们匆忙奔走,信使们快马加鞭地将命令送往各方。整个府邸都沉浸在紧张而有序的忙碌氛围之中。 …… 此时此刻,位于九江郡淮南之地,局势已然紧张到极点。在那古老的寿春城,密密麻麻的营帐如繁星般点缀着大地,旌旗飘扬,军威浩荡。这里早已集结起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人数竟然超过了三万人! 其中,鲁肃亲自统率着丁奉和董袭两位副将所率的庐江郡一万精锐之师。他们个个身经百战,士气高昂,仿佛能以一挡十。 与此同时,张固也从广陵带来了五千名勇猛无畏的丹阳兵。这些士兵皆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铁血战士,战斗力自然也不容小觑。 此外,还有原本驻守九江郡的八千名将士,他们对这片土地熟悉无比,防守经验十分丰富。再加上玄铁骑四千人和虎贲及虎卫共计三千人。 这三万雄师分别部署在蓼县至寿春一带,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他们严阵以待,只待张固一声令下,便能如猛虎下山一般,迅速攻入汝南郡。 而此时的张固与郭嘉,其实早在袁术狂妄地宣布称帝之前,就已经通过特殊渠道获知了这个惊人的消息。而这条重要情报的传递者,正是那位随袁耀一同返回汝南的沈珍。 当初,郭嘉刚一接到那封密信时,心中便是一惊。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丝毫不敢耽搁,立刻急匆匆地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张固。 二人随即展开商议,只见张固眉头紧皱,双目凝视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战场上的硝烟弥漫和金戈铁马。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奉孝啊,立刻着手准备大军!我在这寿春城苦守将近一年时光,所期盼的正是眼前这个绝佳时机!” 一旁的郭嘉面露疑惑之色,不解地问道:“主公莫非早已洞察到袁术有称帝之心?” 张固心中暗自思忖,其实他对于袁术称帝之事早有所知,但却未曾料到其动作竟如此之快。然而此刻面对郭嘉的疑问,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随即张固沉声道:“并非如此,我原本所等待的契机,乃是袁术丢失南阳郡之后,仅剩下汝南一郡之时。那时,他必然走投无路、无处逃窜!待到彼时,我方再兴师动众,大举进攻汝南。想必那传国玉玺也只能乖乖留在汝南,静待我军前去获取!”说罢,张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光芒。 随即,那道光芒如潮水般退去,直至消失不见。张固眉头微皱,轻叹了一口气后接着说道:“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这袁术竟然敢在此时此刻公然称帝。如此一来,他无疑是捅破了天,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且不说别的,光是他这般行径,便足以吸引曹操的目光。现在袁术无端端地闹出这么大一场乱子!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袁蜜水果然名不虚传,当真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站在一旁的郭嘉闻言微微一笑,缓声道:“话虽如此,但无论如何,袁术此番称帝之举已然注定其败亡的结局。而眼下更为着急之人恐怕非曹操莫属了。依我之见,用不了多久,曹操必定会传来讯息,诚邀主公一同出兵征讨袁术。” 张固听后轻轻摆了摆手,沉声道:“不必过于在意这些事情。如今袁术胆敢篡逆皇位,无疑是与全天下人作对。想那汉室历经四百余年的风风雨雨,根基深厚无比,又岂是能轻易被撼动的?然而,袁术这番胆大妄为的举动,的确给汉室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但即便曹操并未邀请我出兵相助,为了得到传国玉玺,我也定会义无反顾地率军出征。此乃大势所趋,任谁都无法阻拦我的脚步!” 郭嘉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道:“主公所言极是。只不过当前局势尚不明朗,我们仍需静下心来耐心等待,同时密切关注曹操那边的一举一动以及他对此事的反应。以我对荀彧文若先生的了解,他大概率会劝谏曹操广邀各方势力,共同合力围剿袁术。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下汉室倒塌的步伐。” 紧接着,郭嘉轻摇羽扇,再次补充说道:“主公,如果咱们过早地出兵,这无疑将会把袁术那家伙的注意力全部调集到咱们这边来。如此一来,曹操那个老狐狸可就能够坐收渔翁之利!” 张固听后微微颔首,表示对郭嘉所言深以为然。于是乎张固这边开始进入一段漫长且难熬的等待时光。然而,幸运的是,就在苦苦等待十天之后,一封来自曹操请求张固出兵相助的书信终于被送到了张固的面前,并稳稳当当地摆在张固的案上。 几乎与此同时,各种消息如同雪片般纷至沓来。先是有探子来报,说是刘备亲自统率着太史慈、关羽、管亥几员大将,带领足足两万雄师,气势汹汹地自徐州出发,一路疾驰杀奔而来!而且,此次出征刘备还特地让诸葛瑾与孙乾担任参军,为其出谋划策。这支队伍旌旗蔽日,喊杀声震天动地,所过之处尘土飞扬,让人望而生畏。 另一边,张辽也奉吕布之命前来参战,副将是侯成,两人率领着一万精兵强将,从沛国汹涌而出,直扑战场。 曹操则亲率五万大军自许昌出征!其先锋为夏侯惇。而曹操本人则稳坐中军大帐,身旁有许褚和夏侯渊这两员虎将护佑左右,更有荀攸担任军师出谋划策。他们一路疾驰,目标直指汝南。 这边,消息传至张固处后,只见他面色凝重,但眼神中却透露出果敢与坚毅。随着张固的一声令下,身后顿时响起一阵嘹亮的号角声。紧接着,张固率领着赵云、典韦、徐晃以及武安国等诸位将领,还有郭嘉作为军师,统领两万大军浩浩荡荡地从寿春启程,如同一股钢铁洪流般向着汝南汹涌而去。 与此同时,南边的鲁肃也毫不示弱。他带领着丁奉与董袭二将,自庐江起兵,杀气腾腾地朝着汝南进发。这支队伍同样军容严整,士气高昂。 三路兵马皆抱着必胜之信念,各自奋勇向前。按照计划,他们将会师于汝阴,然后合兵一处,共同向着平舆发起最后的猛攻,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第148章 袁耀与沈珍 此时此刻,汝南郡内风声鹤唳,足足十一万大军如潮水般从四周汹涌而来。平舆城内的袁术,脸色变得惨白无比,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而在南阳方向,情况同样不容乐观。张绣与刘表的联军正气势汹汹地发起猛烈攻击,南阳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尤其是当贾诩这位智谋过人的谋士成为张绣的谋主后,局势更是急转直下。 贾诩深思熟虑之后,向张绣献上一条妙计:表面上向刘表投降,名义上甘愿成为其部下,但却要换取张绣掌控南阳的军政大权。 张绣听闻此计,略加思索便欣然应允。随后,张绣与刘表经过一番秘密商议,最终达成协议,刘表为了在荆州北面形成一股屏障。竟然同意了这个看似匪夷所思的条件。 就这样,两军开始紧密合作,张绣凭借着自己的军事才能以及贾诩的精妙谋略,逐渐占据上风。眼看着南阳就要落入张绣之手,成为他的势力范围。 再看汝南这边,形势愈发危急。为了弥补与敌军之间巨大的兵力差距,或许也是为了给自己那颗惶恐不安的心寻求一丝慰藉,袁术下达了一道残酷的命令——在汝南大肆抓捕壮年男子入伍充军。 一时间,整个汝南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百姓们四处奔逃躲避,但仍有许多无辜之人被强行带走。经过一番折腾,袁术总算勉强将军队人数从六万多人扩充到约十万之众。 然而,这些新招募来的平民士兵大多未经训练,缺乏战斗经验和纪律性,他们真正能发挥出多少战斗力,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心知肚明。 随即,袁术当机立断,派遣麾下大将纪灵率领三万雄兵浩浩荡荡地进驻定颍。纪灵身经百战,勇猛无比,他一到定颍便立即下令加固城墙、增设防御工事,并严令士兵们日夜巡逻警戒,务必坚守城池,绝不让曹操的大军有丝毫可乘之机。 而在东面,袁术同样调遣得力干将出马。他派出阎象为主将,再配以陈兰和陈勋这两位能征善战之将,统领三万精兵奔赴前线,准备迎击来势汹汹的刘备与张辽联军。 至于袁术本人,则亲自统率四万大军坐镇平舆。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一方诸侯竟然自甘堕落,从此过上了终日沉醉于美酒佳肴、歌舞升平之中的奢靡生活。 他对周边激烈的战事仿佛视若无睹,完全置身事外一般。每天不是大摆筵席宴请宾客,就是沉迷于声色犬马之间无法自拔。似乎那烽火连天的战场硝烟、喊杀震天的两军对阵都与他毫不相干。 汝阴城内,张固所率大军与鲁肃之部成功会师。就在数日前张固挥师攻克汝阴后,鉴于平舆更偏北方,且考虑到诸多因素,他决定暂且停止北进。故而,袁术一方并未遣兵前来与张固交战。 眼见袁术对自己毫不理睬,张固倒也落得个轻松自在。他一面派出众多机敏的斥候,令其奔赴四方,密切留意曹操和刘备两军的战局动态;另一面,则将更多的注意力集中于平舆城内。毕竟,此城乃是袁术的根本重地。 平舆城,向来是袁术的大本营所在。此前,锦衣卫早已在此地精心布局、严密设防。然而,自袁术悍然称帝以来,情况骤变。他不仅将原先的居所改称为皇宫,更是下达了禁闭四门的命令。如此一来,城内的各种消息想要传出城外,变得异常艰难。 此时此刻,平舆城内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自从袁术冒天下之大不韪擅自称帝起,这座曾经繁华热闹的城市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而袁耀,作为袁术膝下唯一的爱子,自然顺理成章地被册封为太子。可惜的是,尚未等到袁术为袁耀遴选东宫妃子,大难便已降临。 而身为袁术之子的袁耀,在袁术下定决心要称帝之前,尽管面临着众多部将和谋士的强烈反对,但他依然坚定不移地站在了父亲这边,表示全力支持其称帝的决策。 然而,当汝南遭受四方势力围攻的噩耗传来时,袁耀瞬间惊慌失措起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心急如焚地多次前往寻找自己的父亲,期望能共同商讨出应对之策。 可每次见到袁术时,却发现他终日沉醉于美酒之中,浑浑噩噩、神志不清,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雄风。面对如此情景,袁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绝望之感,仿佛所有希望都已破灭,最终心如死灰。 就这样,身为袁术亲生子嗣的袁耀,竟然也有模有样地学起了父亲的行为举止。从此之后,他便终日待在东宫之内,纵情声色犬马,沉溺于美女和美酒所带来的短暂欢愉之中,难以自拔。而那位令袁耀痴迷不已的美人儿,正是他此前从广陵带回汝南来的沈珍姑娘。 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宫殿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和悠扬的音乐声。沈珍身着一袭华丽的长裙,娇柔地依偎在袁耀宽阔温暖的怀抱里。两人并肩坐在宽敞的大殿之上,一同欣赏着眼前一群身姿曼妙的舞女们翩翩起舞。 只见那些舞女们如同轻盈的蝴蝶般在舞台中央旋转、跳跃,她们优美的舞姿令人陶醉其中。而此时的沈珍则不停地举起手中精致的酒杯,面带微笑,眼神含情脉脉地向袁耀敬酒。 她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杯沿,将美酒缓缓递到袁耀嘴边,袁耀欣然接受,一饮而尽。接着,沈珍又时不时地从案几上挑选出各种美味佳肴,小心翼翼地用玉筷夹起,送到袁耀口中。袁耀品尝着美食,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在这温馨甜蜜的氛围中,袁耀偶尔会停下饮酒进食的动作,转过头来与沈珍调笑几句。他轻声低语,引得沈珍咯咯直笑,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两人之间的互动充满了爱意和亲昵,让人看了不禁心生羡慕。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不觉间袁耀已经喝下了不少美酒,他的脸颊微微泛红,双眼也开始有些迷离,显露出七分醉意。这时,沈珍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她随即停下了手中的所有动作,做出一副怔怔出神的举动。 没过多久,袁耀仿佛刚刚察觉到怀中佳人有些许异样之处。此刻的他,已然被那几杯美酒染上了些许醉意。借着这点酒劲儿,袁耀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柔地将怀中女子那张绝美动人的面庞缓缓扶正过来。 待袁耀定睛仔细观瞧时,却惊讶地看到怀中玉人那如秋水般的双眸中,正噙满了两串晶莹剔透的泪珠,宛如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一般,摇摇欲坠。袁耀心中不禁一惊,赶忙关切地询问道:“珍儿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莫不是遇上了什么让你烦心之事?快与我讲讲吧!” 只见沈珍微微侧过头去,避开了袁耀那焦急的目光,然后迅速抬起衣袖,轻轻地擦拭掉眼角的泪水。紧接着,她轻轻地叹息一声,那声音如同春日里微风拂过琴弦所发出的轻音,令人心生怜悯。 稍作停顿后,沈珍方才开口说道:“殿下您或许并不知晓,这段时光对于妾身而言,简直就是一生中最为欢乐幸福的日子。然而,每当妾身想到如今宫廷之中四处流传的那些风言风语,听闻敌军即将大兵压境、兵临城下之时,妾身的心便会不由自主地揪紧起来......呜...呜...” 说到此处,沈珍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和恐惧,嘤嘤啜泣起来,那哭声婉转凄切,犹如黄莺啼血,让人闻之肝肠寸断。 袁耀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一般,他急忙伸出手,轻轻地拍打着沈珍的后背,柔声劝慰道:“珍儿莫要慌张,有本王在此护着你呢,况且这城中还有四万雄师镇守。你这般惶恐又是为何?平舆城固若金汤,定然能够坚守得住,你一定要相信本王啊!” 沈珍闻言,迅速地转过头来,她那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凝视着袁耀,随后缓缓抬起玉手,轻柔地抚摸着袁耀那略显刚毅的脸颊。她朱唇轻启,声音如同夜莺啼鸣般悦耳动听:“殿下,妾身并非担心平舆是否守得住。妾身只愿能与殿下长相厮守,哪怕即刻共赴黄泉之路,妾身也毫无畏惧之心!” 袁耀痴痴地望着怀中佳人仰起的那张倾国倾城的绝美面容,耳边回荡着的皆是她那情意绵绵、温柔婉转的低语之声。一时间,他竟仿佛失去了言语的能力,整个人呆立当场,许久都未能回过神来。 时间悄然流逝,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袁耀终于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只见他缓缓地挥动着手,示意周围的众人先行退下。待众人离去之后,他脸上原本强装出的镇定之色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 第149章 情话与玉玺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目光复杂地看向沈珍,缓缓开口说道:“珍儿,事已至此,本王也就不再瞒你了。其实这平舆城,甚至整个汝南之地,局势恐怕都已经危如累卵......倘若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那一刻,本王定会安排最为精锐的死士护送你寻一处安全之所藏匿起来!待到时局稳定下来,想来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你吧!” 沈珍听完袁耀所言之后,缓缓地抬起她那如羊脂玉般洁白细腻的小手,轻柔地伸出食指,轻轻地按压在了袁耀那微微颤动的双唇之上。紧接着,她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将自己那如瀑布般垂落的乌黑秀发轻轻一甩,随后将自己白皙粉嫩的脸颊紧紧地贴在了袁耀宽厚温暖的心口处。 她微微仰起头,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袁耀那张脸庞,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道:“殿下莫要再讲下去了,妾身无论如何都是不会离开您的。妾身觉得如今这般光景甚好,可以一直陪伴在殿下身旁......” 袁耀静静地聆听着沈珍这一番深情款款的话语,他的目光渐渐变得痴迷起来,仿佛整个人都沉醉在了这温柔乡之中。此时此刻,他已然忘记了周遭的一切,眼中唯有眼前这位温婉可人的女子。然而,他并没有再多言半句,只是默默地加大了双臂环抱沈珍的力度,似乎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从此永不分离。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两人相拥在一起,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馨。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忽然间,只听得沈珍轻声呢喃道:“殿下呀,您说说看,那传说中的传国玉玺究竟长得是什么模样呢?倘若不是因为那些心怀不轨的乱臣贼子从中作梗,这块稀世珍宝日后想必就应当归属于殿下您了吧?” 袁耀听到沈珍提及传国玉玺之事,不由得回过神来。他低头凝视着怀中的佳人,沉吟片刻之后,才喃喃自语道:“玉玺么...它可是这世间最为珍贵无比的宝物!堪称天下所有男子皆心驰神往、梦寐以求的圣物。唔,如果珍儿想看的话,本王便带你前去一睹其真容。如何?” 沈珍慢慢地抬起她那如出水芙蓉般娇美的面庞,一双美眸闪烁着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醉人的微笑。她满心欢喜地说道:“真的吗?妾身当真能够一饱眼福么?”然而,话刚出口,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她又如受惊的小鹿一般迅速低下了头。紧接着,她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诺诺地道:“还是算了吧,如此这般行事恐怕不太合乎规矩呢。” 袁耀闻得此言,先是一愣,随即便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他霍然起身,大步走到沈珍面前,伸手轻轻拉住她那柔若无骨的玉手,用力一拽,将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然后,他面带微笑,语气坚定地说道:“这有何不合规矩之处?只要本王想要带你前去观看,那就带你去便是!” 言罢,袁耀牵着沈珍的小手,大踏步走出了金碧辉煌的大殿。他们并肩而行,穿过一重又一重曲折蜿蜒的长廊。一路上,两人的身影时而交叠,时而分开,宛如一幅优美的画卷。渐渐地,他们朝着某个特定的方向渐行渐远。最后,在昏黄的灯光下,二人的身影逐渐融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至金秋十月。张固率领的大军在汝阴历经整整一月的精心休整之后,终于再次踏上征程。只见旌旗飘扬,军容整肃,士兵们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浩浩荡荡地从汝阴出发,一路向着西北方向的平舆挺进。 与此同时,北方战场亦是风起云涌。曹操亲率大军,与纪灵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经过数日的浴血奋战,曹军最终攻破了纪灵坚守的城池。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许褚大发神威,亲手将纪灵生擒活捉,立下赫赫战功。 而在另一片战场上,刘备所部同样势如破竹。他麾下的将士们在关羽、太史慈的指挥下,奋勇杀敌,接连击败了阎象与陈勋、陈兰所统领的袁军。此役,关羽单枪匹马冲入敌阵,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一刀将陈勋斩落马下;而太史慈更是神勇非凡,以雷霆之势活捉了陈兰和阎象,使得敌军望风披靡,溃不成军。 时至金秋十月之末,曹操亲自统率着浩浩荡荡的大军,与张固、刘备以及张辽这三方率领的军队,将平舆城团团围住,真可谓是水泄不通。 此时,身处城中的袁术眼见敌军来势汹汹,心中虽有几分惶恐,但仍强作镇定,赶忙命令其麾下诸位大将悉数登上城墙,亲自坐镇指挥防御事宜。他妄图凭借这些将士们的奋勇抵抗,展现出一种困兽犹斗、绝不屈服的姿态。 然而,当众人成功地将平舆城严密包围之后,曹操并未急不可耐地下令立刻发动攻城之战。相反,曹操竟然别出心裁地设宴摆酒,诚邀众将前来共商破敌大计。 接到曹操的邀请后,张固旋即带领着自己身边的赵云、典韦和郭嘉这三位,领着一队铁骑。趁着夜幕降临之际,快马加鞭地向着曹操的大营疾驰而去。 待到一行人顺利抵达曹军大营时,天色已然完全昏暗下来。张固等人刚一下马,就见一群训练有素的军士迎上前来,引领着他们朝着一座宽敞的大帐走去。 还未走近那座大帐,远远地便能瞧见曹操面带微笑,大步流星地朝张固这边走来。而紧跟在曹操身后的,则是许褚。只见许褚全身披挂着厚重坚固的铁甲,在黯淡的月色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令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意。 许褚远远地望见典韦走来,他那铜铃般的大眼瞬间瞪得浑圆,眸中猛然迸射出一股如烈火般炽热且强烈的战意。这股战意仿佛能燃烧一切,令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变得灼热起来。 也许是因为上次那场惊心动魄的定陶之战,两人酣战了足足一百五十余个回合,依然难分伯仲、胜负未决。 那场激直杀得天昏地暗。然而,最终由于曹操一方战事失利,狼狈败逃,许褚纵然心有不甘,也只得随着曹操一同撤离战场。 此时的典韦见到许褚,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不屑之意。只见他猛地举起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身形如闪电一般急速冲向许褚。与此同时,他还轻轻地勾了勾食指,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里,却透露出一种无尽的挑衅意味,仿佛在向许褚示威:“有种再来一战!” 曹操和张固正聊得起劲,压根没有留意到这两人之间的暗中较劲和那些细微的小动作。曹操满脸笑容,显得极为热情,紧紧地把住张固的手臂,将其往帅帐里面引领而去。 待到众人踏入帐内,张固一眼就瞧见刘备与张辽已然在座。此时此刻,他俩正凑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什么,神情专注而严肃。再定睛一看,刘备的身后竟然笔直地站立着两位身材异常高大且壮硕的人物。 其中一人身穿着一袭鲜艳夺目的绿色战袍,一张红润的面庞,长长的胡须随风飘动,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关羽关二爷。而另一人呢,则身披银光闪闪的铠甲,后背之上斜挎着两柄寒光四射的短戟,整个人看上去英姿飒爽、威武不凡。 张固暗自打量一番,随即心中已然明了。毕竟如今的锦衣卫情报能力已进步很大,徐州又是重点探查的方向。刘备手下有什么人,张固非常清楚。 当初刚得知太史慈在刘备麾下时,张固虽有一丝惊讶。但是细想一下之后,也明白很可能是自己造成的原因,随即也便释然了。 于是张固收回目光,向刘备与张辽拱手行了一礼。张辽与刘备自打见到张固进入大帐之后,也早已站起身来。 刘备与张辽见到张固行礼,二人也连忙抱拳还礼。只是刘备背后的关羽,自从见到张固之时。却眯着眼将头转向一旁,随即口中发出一声冷哼。 张固见状暗自发笑,也幸亏今日张老三没到现场。否则恐怕早就对自己喊打喊杀了吧。毕竟当初几人在虎牢关与轘辕关时,关系还算不错,双方还喝过几次酒。 后来张固不但亲自率兵前来解围,还带领刘备追击董军,取得一场胜利,战后又将一些俘虏与武器等分给刘备。让刘备有装备又扩充了一点兵马,此举让当时的关羽与张飞对于张固也是颇具好感。 只是随着刘备入主徐州之后,张固快速占据东海,侵吞徐州半数属地之后。这个举动让兄弟二人开始对张固暗恨不已,常常在刘备面前叫嚣,想要出兵攻打张固。将徐州的另外几郡给夺回来…… 第150章 曹操设宴 随着几人相互见礼结束后,曹操面带微笑,亲自引领着他们步入了座位之内。紧接着,曹操端起面前精致的酒杯,目光扫视一圈在座的众人,缓声说道:“吾此次特意设宴款待诸位,其一原因乃是代替天子向各位致谢。感谢诸君不辞辛劳,千里迢迢赶来参与讨伐袁术这逆贼之举。来来来~诸位,请满饮此杯美酒!” 话音刚落,张固便与众人同时起身响应,他双手捧起酒杯,跟随在场的其他人异口同声地高声道:“为天子征讨心怀不轨、忤逆天意之人,本就是我辈义不容辞的责任所在!” 语罢,只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宴会厅,众人纷纷仰头大笑起来。随后,大家不约而同地举起手中的酒杯,豪爽地将那甘醇的美酒一饮而尽。 曹操眼见众人如此豪迈,脸上不禁露出满意之色。他再次将自己杯中的酒斟满,然后缓缓举起酒杯,接着说道:“这其二嘛,则是诚邀诸位到此相聚,共同商议一下应当如何攻打平舆城。不知诸位对此可有什么高明的见解?” 这时,刘备率先站起身来,微微躬身施礼后,朗声道:“曹司空您在此处官居高位,而且又是奉天子之命前来征讨乱臣贼子。我等自当尊崇司空大人您的号令行事。至于具体该如何进攻作战,全凭司空大人定夺便是,我等必定唯命是从!” 曹操听后先是微微仰起头,爽朗地大笑了两声。他稍稍收敛笑容,目光扫视着在座的众人,随即缓缓开口说道:“诸位,这攻城之战历来都讲究一个围三阙一的策略。本来呢,吾最初也是这般打算的,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却又觉着此次万万不可照此行事!” 坐在一旁的张辽听闻此言,霍然起身,双手抱拳向曹操施礼,朗声道:“司空大人既有其他想法,不妨直言相告。我等必当谨遵司空大人之号令!” 曹操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张辽先坐下,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呵呵呵,高见倒是不敢当啊,不过吾认为,此次袁术胆敢公然篡逆称帝,实乃对汉室之大不敬也!因此这场战役务必得四面围城,绝不能给袁术留下丝毫逃脱之机。也好让天下人都瞧瞧看,这妄图篡逆之人最终会落得个怎样凄惨的下场!”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固轻轻端起面前的酒杯,气定神闲地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待他放下酒杯时,嘴角微扬,缓声说道:“既然曹司空已然做出如此决定,倒也未尝不可。正巧如今咱们共有四路兵马在此,刚好可以每一路人马各负责攻打一座城门。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呀?”说罢,他那深邃的眼眸再次环视了一圈在场诸人。 在场的人们纷纷颔首表示赞同,然而就在此时,张辽却缓缓地低下了头,稍作沉默之后,他抬起头来,诚恳地说道:“各位同仁,请恕我直言相告。此次我军奉命出征,实则仅有一万兵力可用。为了避免袁术趁乱逃脱,在下不得不谨慎行事,需留下半数兵马用于布防。因此,若是要强行攻打城池的话……恐怕有些力不从心啊。” 曹操闻听此言,眼珠滴溜溜一转,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只见他微微一笑,随即朗声道:“文远将军莫要为此事烦忧。倘若布防之事令你忧心忡忡,那么这样可好?我即刻派遣妙才统领五千精兵前来协助你加强布防!即便那袁术当真从你所负责的防线逃窜而去,所有罪责皆由我一人承担。我会亲自向陛下请罪,绝不会牵连到文远将军分毫。不知文远意下如何?” 张辽听完这番话语,心中不禁感到些许无奈。毕竟形势逼人,如今也唯有接受这个安排了。于是,他抱拳施礼道:“既然司空大人已有如此周全的考量和慷慨相助之意,那末将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后,众人将四面城墙分配完毕。张固负责南面城墙,曹操则是北边。张辽负责东段,而刘备则是负责西门。 曹操眼见张辽欣然应允,顿时开怀大笑起来。紧接着,他热情地举起酒杯,高声说道:“来来来,今日大家欢聚一堂,定要不醉不归!且共饮此杯,畅谈天下大事!”众人见状,也纷纷响应,一时间宴会上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不知不觉间,时间悄然流逝。待得夜色渐深之时,宴会终告结束。张固带领着一众将领及随从,趁着朦胧月色,踏上归程,向着大营缓缓行去。 道路之上,马蹄声阵阵作响,扬起一片尘土。张固与郭嘉二人并肩策马而行,风声呼啸着从他们耳边掠过。 张固转头看向身旁的郭嘉,面色凝重地开口道:“奉孝啊,此次大战乃是为了夺取传国玉玺,可就万万不能再有丝毫懈怠和放水之举了。只是这回回炮如此厉害的武器,却是不好轻易展示与他人面前!不知你可有何良策能够帮助我军减少攻城之时所承受的伤亡呢?” 郭嘉听闻此言,不禁无奈地叹息一声,随后缓声道:“目前来看,实无良策。除非主公对沈珍有着超乎寻常的信任,并坚信她能够成功完成那件至关重要之事。若真能如此,那么主公便大可以表面上出工不出力,静候时机。待到其他城墙处敌军压力骤增,我方面对的这边自然就会抽调部分兵马前去支援。然而,率先攻入城中之人必然也有着其独特的优势所在!主公您对此意下如何?” 张固静静地听完郭嘉这番细致入微的分析之后,沉默不语。片刻之后,他方才缓缓开口道:“奉孝所言极是,看来我们的确需要提前做好两手准备才行。倘若沈珍那边最终未能成事,那么只要我们能够成为首个攻破城门之人,然后径直冲向袁术所在之处,想必还是大有机会将传国玉玺牢牢掌握于手中的。” 郭嘉见到张固满脸愁容,心中不禁一紧,他深知这位主公内心的忧虑和纠结。于是,他策马上前,轻声劝解道:“主公,您不喜欢伤亡过大的攻城之战,这其中自然有其道理所在。毕竟每一个士兵都是宝贵的生命,过多的牺牲确实令人心痛。然而,若是长期如此僵持不下,士卒们恐怕会渐渐生出懈怠之心啊。这样一来,非但不利于战事的推进,反而可能会导致局势恶化,这绝非益事!主公,您可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张固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郭嘉所言。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呢?只是或许由于他来自现代社会的缘故,那些杀伐果断、视人命如草芥的做法,实在与他的价值观相悖。所以,很多时候他都难以真正狠下心来做出决断。 ……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间便到了第二天清晨。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传来,震耳欲聋的战鼓声从四面八方骤然响起。那声音如同滚滚惊雷,响彻云霄,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一般。 紧接着,围城的大军开始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他们迅速集结,整理装备,然后如潮水般从各个营寨内汹涌而出。一时间,喊杀声、脚步声、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整个场面热闹非凡。 无数的大军在城外空旷的土地上迅速结成一个个整齐的方块阵形。远远望去,这些方阵犹如一块块坚实的钢铁堡垒,坚不可摧。而从城墙上俯瞰下去,只看到城下黑压压的一片人海,密密麻麻,无边无际。那数量之多,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与此同时,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那股气息冰冷刺骨,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和恐惧。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袁军士卒们惊恐地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目光紧盯着城外那密密麻麻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他们的脸色煞白得如同冬日里的积雪,毫无血色可言;双腿更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瘫软在地。 城墙上,各级军官手持长鞭,神色狰狞地来回奔走呼喝。他们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响彻整个城头:“都给老子动起来!谁要是敢偷懒,就别怪我的鞭子不长眼!” 那些被恐惧笼罩的士卒们,在军官们的严厉呵斥和无情鞭策下,不得不强打起精神,缓缓挪动脚步,开始执行命令。有的士卒费力地搬起沉重的垒石,一步步艰难地走向女墙边缘,然后将其整齐地堆砌在一起;有的则扛着粗大的滚木,气喘吁吁地把它们放置到位。 而那些精锐的弓箭手们,检查了手中的弓弩,随即又蹲下身子整理自己的箭壶,将一支支羽箭抽出来细细检查起来,然后又一支支的插了回去。 …… 第151章 准备不足 与此同时,一口口巨大的铁锅在城墙上被迅速架设起来。有些锅里装满了清水,下面燃烧着熊熊烈火,不一会儿便沸腾翻滚,热气腾腾的水蒸气源源不断地升腾而起。还有些锅中煮着散发恶臭的金汁,随着温度升高,那股刺鼻难闻的味道愈发浓烈,让人闻之作呕。 没过多久,城墙上便弥漫着浓浓的水蒸气和金汁的恶臭味。这两种气味相互交织、融合,形成了一种难以用言语描述的怪异味道。这种味道仿佛具有某种魔力,能直接穿透人的鼻腔,直抵肠胃深处,引起一阵又一阵强烈的不适感。不少士卒闻到这股怪味后,纷纷捂住口鼻,但仍无法完全隔绝那令人恶心欲吐的气息。 就在高耸的城墙上,士兵们正热火朝天地做着各种防御工事和战前准备。他们搬运着沉重的石块、滚木,将弩箭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垛口旁,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 而在城墙之下,黑压压的人群同样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攻城事宜。只见一架架坚固的云梯被身强力壮的士卒们从后方缓缓抬出;一辆辆巨大的云车也在众多士兵的推动下摆在阵前。 然而,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些摆放在队伍最前方的飞桥。这些飞桥由两根粗壮的圆木并排搭建而成,上面覆盖着厚实的木板,下面则安装有轮子。其长度足以跨越宽阔的护城河,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给攻城部队提供一条安全通道,使其能够顺利越过护城河。 此时,站在军阵中央的张固目光炯炯地注视着眼前这支士气高昂的大军。当他看到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后,便转头向身后不远处的徐晃微微颔首示意。 徐晃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张固的意思。紧接着,徐晃双腿猛夹马腹,胯下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 徐晃冲到了身后列阵整齐的九江郡兵面前,扬起手中大斧,高声喊道:“两个千人队先投入进攻!主公有令在此!今日之战,谁能率先登上城墙,除特等功牌之外,另有千金重赏!”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士兵的耳中。 随着徐晃这一声令下,原本稀稀落落的鼓声瞬间变得密集起来,犹如暴雨倾盆而下,急促而有力。激昂的号角声也紧跟着响起,与鼓声相互呼应。 与此同时,仿佛是事先约好了似的,其他三面城墙的方向也传来了阵阵鼓声和嘹亮的号角声。一时间,整个战场都被这震耳欲聋的声响所笼罩,四面城墙同时吹响了总攻的号角! 随着轰隆隆的响声与脚步声响起。众人定睛望去,只见一架架巨大而坚固的飞桥正被攻城士卒们齐心协力地向前飞速推动着。这些飞桥仿佛拥有生命一般,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护城河逼近。 没过多久,那原本宽阔的护城河之上,已然架起了一座座宽敞的通道。这些通道宛如巨龙横跨于水面之上,坚实无比。 伴随着一架架飞桥被整齐地并排铺好,那些早已准备就绪、抬着高耸云梯以及推着庞大攻城云车的士卒们瞬间士气大振,他们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开始向着城墙发起勇猛无畏的冲锋。 然而,就在他们与城墙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之时,城墙上的袁军似乎察觉到了这一情况,立刻做出反应。刹那间,无数支利箭如同密集的雨点一般从城头倾泻而下,形成了一轮又一轮恐怖的箭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手持盾牌的士卒们迅速反应过来,他们毫不犹豫地将手中厚重的盾牌高举过头顶,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盾牌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试图抵挡住那如蝗群般袭来的箭矢。 可那些没有配备盾牌的士卒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只能尽可能地压低身子,向前奔跑,心中默默祈祷着那些致命的箭矢不要无情地落在自己身上。 随即,云梯被架上城墙,云车也被推了过来。张固军的士卒开始奋力向上攀爬,而城上的袁军随即开始反击。 垒石滚木被抬着顺着云梯丢了下去,一锅一锅的开水与金汁也被倾泻而下。像金汁这种东西,虽然此刻不会要了你的命。但是在这种没有抗生素的古代,随后的伤口感染也会要了你的命。 士卒们呐喊着冲了上去,又一个一个的落了下来。徐晃随即挥了挥手。一队队的弓弩手随即列队走了过来,开始向城墙上倾泻箭矢,以便能压制敌军。 只见战场上,士兵们从低处奋力地朝着高耸的城墙射箭,但由于地势的劣势,不仅射程大大缩短,而且许多箭矢根本未能落在城墙上,甚至有些还误伤了自己一方的士卒。这一幕让站在后方督战的张固看得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 稍作思索后,张固转头对身旁的郭嘉焦急地说道:“如此下去可不行啊!我们缺乏能够有效压制城头敌人的武器,实在太不方便了,而且士卒们的伤亡也越来越大!” 郭嘉闻言,略一思考便回应道:“回回炮不便展示在其余人面前,难以在此处使用,但那些旧制的投石车倒是可以派上用场。此外,可以同时下令让人抓紧时间打造几具井阑车。这样一来,我们的弓箭手便能登上高处射箭,从而更好地压制住城墙上的敌军。” 张固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并接着吩咐道:“那就按照此计行事吧!!”郭嘉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主公,对于当前正在进攻的攻城部队,您有何指示?” 张固果断地摆了摆手,大声说道:“先让他们撤下来!不能再让他们白白送死、增加不必要的伤亡了。传我的命令给士卒们,让他们只需多做些佯攻、虚张声势之举便可!毕竟今天才是攻城的第一天,我倒要看看其他三面城墙是否能这么轻易地被攻破!” 随后,只听得徐晃一声令下,那些原本正在奋力攻城的士卒们便开始缓缓撤退。他们井然有序地迈着步伐,逐渐远离那高耸而坚固的城墙。 紧接着,张固所率领的军队开始施展一种独特的战术——慢慢地消磨城墙上的守军。只见不少士卒会在激昂的战鼓声响彻战场之时,毅然决然地顶着厚重的盾牌发起一轮短暂而迅猛的冲锋。然而,当他们成功吸引到城墙上如蝗般密集的箭雨后,又会迅速且灵巧地撤回本阵之中。 就在这一波波士卒刚刚撤回之际,一群训练有素的弓箭手们也紧跟着快步上前。他们动作娴熟地拉满弓弦,然后将一支支锋利的箭矢射向城墙上的敌军。几轮箭雨过后,这些弓箭手又如潮水一般快速后撤,不给敌人任何反击的机会。 一时间,城墙上的袁军被这种诡异的进攻方式搞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他们瞪大双眼,满脸疑惑地望着城墙下方张固军那看似杂乱无章却又暗藏玄机的“表演”。 时光悄然流逝,一天的光阴就这样在紧张激烈的攻防中慢慢过去。当黄昏的余晖洒遍大地,战场上渐渐染上一层金黄色的时候,一声声清脆而响亮的金鸣声骤然响起。听到这个信号,四面围攻城池的大军如同得到了统一指令一般,纷纷有条不紊地收起兵器,结束了当天的攻势,并开始整队返回营地。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张固与鲁肃、郭嘉等人紧密合作,全力以赴地督促士卒们加紧打造全新的攻城器械。与此同时,前方的战场上,则由几位将领轮流上阵,继续向敌军展示他们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磨洋工攻城大法”。 值得庆幸的是,此次出征的大军规模庞大,人多力量大,因此那些崭新的攻城器械仅仅耗费了短短五日时间就顺利地打造完成了。眼看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张固信心满满地准备率领众将士一鼓作气攻破城池。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老天爷像是故意要和他们作对一般,突然间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紧接着倾盆大雨瓢泼而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恶劣天气,张固也只能无奈地下令停止进攻,命令围城的士兵们迅速收兵撤回营地。大家纷纷躲进营帐里避雨,焦急地等待着这场大雨停歇之后再继续展开攻城行动…… 就在这天降大雨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刘备的军营之中却迎来了几位神秘的不速之客。他们顶着大雨,孤寂的穿过营帐…… 此时此刻,刘备正端坐在主位之上,面朝帐门方向,认真倾听着身旁的太史慈、关羽、管亥以及诸葛瑾等将领们关于雨后如何攻城的详细讨论。只见诸葛瑾站在一旁,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阐述着自己对于后续作战计划的见解和想法。 正当众人都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讨论当中时,刘备突然心中一动,仿佛有一种莫名的感应涌上心头。他眉头微皱,眼神不由自主地朝着帐门外望去,似乎想要透过那厚重的雨幕探寻出什么端倪来。 …… 第152章 张飞失徐州 就在这倾盆大雨之中,原本视线模糊不清,但突然间,几道人影竟冲破雨幕,逐渐显现出来。定睛一瞧,走在最前面的那位,不是别人,正是刘备的三弟张飞。 此时的张飞,头发散乱地垂落在肩头,整个人就那么直直地站立在雨中,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他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雨水湿透,紧紧贴附在肌肤之上。 但他对此却是全然不顾,宛如一尊雕塑般屹立不倒。而那帐外的大雨,丝毫没有停歇之意,依旧哗啦啦地下个不停,豆大的雨点不断砸落地面,溅起一片片水花。 刘备坐在案后,起初看到那几道人影时,心中不禁一惊,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怀疑是不是因为这朦胧的雨雾让自己看花了眼。于是,他下意识地侧过头去,满脸疑惑地轻声唤道:“三弟?”声音虽轻,但在这寂静的雨夜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站在一旁的关羽,听到刘备的呼喊后,很快便察觉到了兄长的异样。他顺着刘备的目光一同望了过去,待看清来人之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紧接着站起身,肯定地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三弟!三弟?” 得到关羽的确认,刘备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连忙从案后的座位上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走向帐门。与此同时,一直站在雨中的张飞见到刘备起身朝自己走来,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羞愧之色。 他缓缓低下了头,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进了大帐之中。刚一进帐,张飞便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双手抱拳,以一种极其惭愧的姿态低头喊道:“大哥!”跟在张飞身后的那几人见状,也纷纷紧跟着进入帐内,齐齐跪倒在地,齐声高呼道:“主公!” 刘备蹲下身子,为张飞擦拭了一下顺着凌乱的头发流下的雨水,又看了看张飞身后的陈到、夏侯兰、简雍几人。疑惑道:“三弟!你不守在徐州!来此作何?” 张飞听后,更觉羞愧难当。只能呜咽着拜倒在地,断断续续的说道:“大哥!徐州…徐州让我给…丢了!” 刘备满脸不可置信,缓缓站起身,手指张飞,语无伦次道:“什么!…你…你……”关羽也随之长叹一口气,闭过双眼。转过身去。 张飞羞愧道:“那日,大哥你走了以后。开始我还戒酒不喝。可是一段时间之后,我就麻痹大意。酒瘾作祟!随后打了吕布的丈人曹豹。却不曾想,那曹豹居然勾结吕布!趁夜色袭击了下邳!” 刘备听后,更是不知如何言语。随即,关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转身弯腰抱着张飞的臂膀,摇晃着对着张飞怒道:“三弟啊三弟!当初你要守城,大哥是怎么嘱咐你的!你又是怎么答应的?还有嫂夫人呢?如今身在何处?” 张飞身后的陈到抱拳说道:“主公!当夜,我见城中已经大乱,想来亦不可久持,于是率领一队人马。护卫夫人撤出下邳。如今已将夫人带过来了!” 张飞听见关羽的怒斥,一时之间更觉羞愧难当。站起身来,拔出腰间佩剑。就要提剑自刎。 好在刘备反应及时,冲上前去就要夺剑。两人也僵持起来,一旁的太史慈与管亥见状,也是连忙上去帮忙。终于将张飞手中的剑夺了下来。见剑被夺下,刘备挥手便给了张飞一拳。 夺下剑后,刘备将剑丢到一旁。随后双目满含恨铁不成钢之意,缓步上前。眼中含泪,用手掌轻抚张飞被自己打中的脸。 又缓缓开口说道:“我三人自桃园结义,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如今丢了徐州,安肯让兄弟中途赴死!况且徐州本非我有,得之何喜,失之何忧?” 随即,刘备环顾四周。将帐内众人的面庞一一看了一遍,说道:“如今,好在家眷保全。众人亦都在,手中尚有两万大军!又有什么不满的呢?” 众人闻言,皆感动的无法言语。突然,管亥喊到:“主公莫慌!吕布这个狗贼俺饶不了他!当年俺是大贤良师坐下渠帅之一,人脉自然不少。” 众人此刻将目光都投向管亥,管亥见状继续说道:“俺记得汝南这边还有不少兄弟,譬如刘辟、龚都这帮兄弟都在!他们手下有不少人马。估计有一万多人!主公给我一段时间,我来说降他们!到时候咱们领着三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帮主公夺回徐州!” 关羽与太史慈闻言,开心的围了上来,对着刘备说道:“大哥…主公!就听管亥的!咱们把徐州重新夺回来!” 刘备听后,并不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诸葛瑾,随后似乎又想起什么,对着张飞问道:“翼德!元龙呢?” 张飞低下头,随即说道:“陈军师一直在城内,当夜也寻不到踪迹。乱兵太多了,我们一帮人护着嫂夫人,没敢过多停留!只能先逃出城去了!” 刘备失落的点了点头,随即宽慰张飞道:“陈家是徐州世家之一,想必吕布也不会太过为难元龙。翼德不必自责!” 此时,诸葛瑾从刘备目光投来之时,就知道该自己出场了。于是他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随即站了出来。 诸葛瑾先对刘备行了一礼,随即对着场内众人说道:“主公,众位将军!淮南子内有句话说得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众位信我的话,在下的意见。徐州就让给吕布吧!咱们不要了!” 张飞、关羽、管亥三人大惊失色,纷纷围上诸葛瑾。似乎要问诸葛瑾为何如此!刘备见状,虽然也感到无比惊讶,但是还是耐着性子大吼一声:“都干什么!给我坐下!听军师把话说完!” 此时,帐外的雨下的越发的大!雨点将帐篷打的霹雳作响。也让众人越发感觉烦躁起来。 听见刘备的怒吼,众人纷纷找了个位置坐下。凌乱的步伐带动了帐内的烛火,烛火也随着众人的脚步来回摇曳。 诸葛瑾见众人落座完毕,环视周围一圈。见众人将目光都投向自己,随即微笑着对关羽询问道。 “关将军,那日张固大婚前,曾在军营宴请众诸侯使节。对于宴会前,那几支雄壮的兵马!不知关将军还有印象没?” 关羽起身,欲言又止。随即思考了一下,说道:“非常有印象,关某自从跟随兄长讨伐黄巾以来,各种战阵经历不知凡几。但是那样的军队,其精锐程度。恐怕只有兄长麾下的白毦兵才能抵挡了!可是那样的精兵,张固足足有近万人!” 白毦精兵是刘备的贴身精兵护卫,是从陶谦送给刘备的丹阳兵中挑选出来的精兵组建而成。如今只有五百人!统领为陈到。刘备此次没有带来汝南。也正是留在徐州,才将刘备的夫人甘氏从徐州带了出来,避免了老婆被吕布俘虏的尴尬。 诸葛瑾叹了一口气,随即说道:“是啊,我见到那支军队的第一眼。只有一种感觉,徐州是困龙之地。没有希望的!” 刘备听后,疑惑的对诸葛瑾说道:“军师!徐州是困龙之地?这是什么意思?还望军师解惑!” 诸葛瑾随即缓步走到舆图前,指着徐州对刘备说道:“主公请看!徐州南边是张固!北边是曹操!徐州已经被二人围死!在下请问主公,以徐州之物力,是能助主公南败张固。还是能助主公北败曹操?” 刘备走到舆图前,看着诸葛瑾的笔画。随即陷入沉思。众人再也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围了上来。 诸葛瑾转身看了看后方众人,又看了看正在沉思的刘备,不再说话。只是挤开人群,重新坐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诸葛瑾那沉稳而矫健的步伐移动着,仿佛他的每一步都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弦。就在这时,原本陷入沉思之中的刘备猛地回过神来,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一般,迅速迈动双脚,大步流星地朝着诸葛瑾走去。 眨眼间,刘备便来到了诸葛瑾的面前。只见他双手抱拳,深深地向着诸葛瑾行了一个庄重无比的大礼,态度诚恳至极地开口说道:“备已然明白了军师您方才所言之意,但接下来应当如何行事?还望军师不吝赐教,指点于备!” 面对刘备如此谦恭有礼的举动,诸葛瑾赶忙站起身来,伸出双手用力扶住刘备,并连连摆手道:“在下实在担当不起主公行此等大礼!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主公,请您先看这边!” 话音未落,诸葛瑾已经轻轻地挽起刘备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引领着他重新回到那张巨大的舆图跟前。而一直围拢在周围的众人见状,也纷纷迅速挪动脚步,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以便刘备和诸葛瑾能够顺利通行。 待到两人再次站定之后,诸葛瑾毫不犹豫地抬起右手,伸出食指直直地指向舆图上的某一处位置,然后转头看向刘备,轻声问道:“主公,烦请您看一看,此处究竟是何地?” 刘备顺着诸葛瑾所指的方向望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之色。过了片刻,他才有些迟疑地回答道:“嗯……此地莫非就是南阳?可是据我所知,那里如今应是属于刘表?亦或说是张绣所占之地?不知军师特意指出这个地方,到底有何深意?” …… 第153章 汝南对,诸葛瑾定计南阳 诸葛瑾笑着说道:“没错!正是南阳无疑!在下记得,当初瑾曾与三将军喝过一次酒,酒席中曾听闻三将军说,主公曾在战场上放过张济叔侄一命。还赠予他叔侄二人马匹用于逃命?” 刘备叹了口气,说道:“没错!确实有这么回事!那还是五年前,在轘辕关时,公孙瓒要追击董卓的撤兵。大败一场后,张固随即领兵前来,言败过一场后,再追击必然取胜。于是备便随之一同追击,还曾俘虏张绣叔侄二人。只是他二人不愿归降,备便放他二人回去了!” 诸葛瑾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赞叹着说道:“主公仁义,世所罕见!世间之事,一饮一啄自有天意。主公既然对张绣有救命之恩。此刻不如直接前往南阳投奔张绣!” 刘备听后,瞪大双眼。帐内众将也互相对视一眼,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刘备随即说道:“投奔张绣?难道南阳之地很特殊吗?” 诸葛瑾笑着说道:“南阳郡,荆州第一大郡。或者说是天下第一大郡!有人口二百逾万!县37座。其富足程度完全可轻松养兵马超过十万之众!” “南阳,北临豫州!一马平川!向南,过襄水可取荆州!壮大自身。向西可从上庸,西城取汉中,张鲁庸才耳,岂是主公对手?夺汉中便得益州门户,随时可从北向南取益州为基业。益州沃野千里,刘璋暗弱必不可久持。亦或者转向西北可取长安而定关中!关中之地这可是始皇帝或高祖基业之地!” 刘备听着诸葛瑾的话语,脸色潮红,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帐内众人也面面相觑,不再私语。只有诸葛瑾的话语在帐内回响! 随即诸葛瑾继续说道:“而要想达到这一目的,南阳郡是必不可少之地!徐州如今是困龙之地,重新夺回来又有何用?便如同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吕布陈宫短视,想要就拿去便是!主公且端坐南阳看那三姓家奴还能蹦哒几年!在下敢断言,吕布早晚必死于曹操、张固之手!” 随即,诸葛瑾拿起案上的茶水,喝了一大口。又侃侃而谈道:“张绣,一介武夫。胸无大志!上天给了其一处这么好的基业之地,实属浪费!主公应当早下决断,趁此机会,从徐州跳出来。此举必如同鸟入丛林,鱼入大海!从此再不受羁绊之苦!岂不美哉?” 刘备听了诸葛瑾这一番见解,顿时如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随即对诸葛瑾拜道:“军师大才!备受教矣!就按照军师所说的办!从此刻开始,自备以下。全部听从军师安排!” 诸葛瑾连忙将刘备扶起,随即领着刘备重新落座,又招呼众人坐下,待众人落座完毕。诸葛瑾对刘备说道:“主公,如今既然定计。咱们就先不要声张。只当徐州之事不曾知晓。等完成准备,立即撇了汝南。向西疾驰而去!” 诸葛瑾对刘备和管亥说道:“主公,管将军。如今咱们攻城之后,只有一万余人。主公可令管将军在汝南招呼旧部,充实主公实力,此事必须要快!管将军可否做到?” 管亥拍了拍胸脯,说道:“军师放心,俺们那帮老兄弟,人数不少,况且俺也都有大致位置。什么刘辟啊,龚都啊,裴元绍啊,周仓廖化之流。都在汝南!俺帮主公都找过来!” 诸葛瑾听后点了点头,说道:“事不宜迟,明日天亮,哪怕大雨不停歇。管将军也要出发!” 此刻夏侯兰却指着帐门,说道:“主公,军师快看!大雨停了!” 原来,刚刚诸葛瑾的那一番话语将众人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却不知道大雨在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众人在帐门处抬头看去,只见天上乌云散去。月亮从云中探出头来,将月光撒向大地,让众人心头的阴霾全部驱散。 管亥见月光洒满大地,对着刘备和诸葛瑾说道:“这下夜色明亮,末将这就出发!不等了!”说罢便向马棚冲去。 诸葛瑾连忙说道:“管将军不必再回此处!联络人马完成后可取道直接向西而行,于郎陵等候主公汇合便可!” 话音刚落,只听见远处管亥大声回应道:“请军师和主公放心!俺记得了!”众人见管亥如此心急,都面含微笑,重新进入帐内。 待众人落座,诸葛瑾对刘备说道:“主公明日可面见曹操。想办法借一批粮草!如今徐州无法供给!此行路远,必须做好准备!” 刘备听后,连忙点头答应。诸葛瑾又嘱咐道:“主公,如今的攻城之战已和咱们没有多大关系。从明日起,不必再努力攻城。以保存实力为第一要务!” 随后,众人又将接下来的事情与细节一一商讨完毕,刘备甚至还派出关羽与孙乾先行前往南阳去与张绣商讨投奔细节! ……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天色终于开始逐渐放晴。然而,经过多日雨水的浸泡,地面依旧十分泥泞不堪,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水坑和软烂的泥土,根本无法承受大型攻城器械的重量和通行要求。因此,几路大军们只能继续原地待命,焦急地等待着地面干燥硬化,以便能够顺利推进战事。 此时,在张固的军营大帐内,张固正与郭嘉、鲁肃围坐在一起,面色凝重地讨论着近日发生的吕布偷袭徐州一事。当张固接过那份详细描述战况的情报时,他只匆匆扫了一眼,便无奈地摇起头来,叹息声随之响起:“唉,这吕布啊,在败坏自己名声这件事上可真是始终如一、坚定不移呐!” 一旁的郭嘉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张固的看法,但紧接着他眉头微皱,感慨地说道:“不过眼下更让人关心的,倒是不知刘备接下来将会采取何种行动应对此番变故!子敬,依你之见,如果换作你来担任刘备的谋主,你会劝说刘备怎样做才好呢?” 听到郭嘉的提问,鲁肃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从容不迫地回答道:“若我是刘备的军师,那么我定然不会建议他返回徐州。那里如今已成一片死局,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所以,我的主张是让刘备前往荆州,前去投靠刘表。” 郭嘉听后微微一笑,饶有兴致地追问道:“哦?子敬何以会得出这样的判断呢?而且,选择投奔刘表又是出于何种考量呢?” 鲁肃笑着解释道:“首先,荆州北连豫州,西联巴蜀,东联吴、会,南接南海!是雄主用武之地!刘表守成之主。只有前往荆州,才有机会成事。” 鲁肃见郭嘉摇头轻笑,于是皱起眉头,询问道:“奉孝难道有什么不同意见?还请指教一二。” 张固则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的争论,张固也知道,虽然鲁肃才华很好,也非常全面。但是单论谋士一道,鲁肃比较于郭嘉,还是逊色不少。 鲁肃是那种技能点点的比较全面的那种人才,而郭嘉却是那种把技能点全堆着一项点的特例。所以张固喜欢一直带着郭嘉出谋划策,而鲁肃则可以外放坐镇一方。 当然,也并不是说郭嘉便不能独自镇守一方。但是如果要有这种想法,那就要给郭嘉配置一套阵容,来弥补他其他方面的缺陷。 就在张固暗自思考之时,只听郭嘉笑着说道:“子敬,身为谋士。为主公出谋划策之时。还要特别注意一点,那便是要依据主公的性格来为主公出谋划策!” 鲁肃此刻听到郭嘉的这种见解,内心中生起一股好奇之意。连忙问道:“这种说法肃倒是未曾听闻,还请奉孝快点解释解释!为肃指点迷津!” 只听郭嘉轻轻摇动羽扇,却眯起双眼。也不说话,只是伸出手掌,掌心朝上。鲁肃与郭嘉两人自虎牢关以来相识已久。自然明白郭嘉所表达的意思。 于是鲁肃哈哈大笑,用手指着郭嘉。摇了摇头,说道:“唉∽你这浪子!就依你!事后我便送你一坛酒以表感谢便是!不过我可是先说好了,你这解释必须要让我满意才行!可不许胡咧咧啊!” 郭嘉听后,笑着收回手掌,一拍桌案,说道:“一言为定!至于为何说要按主公性格考虑计策,咱们便以刘备为例子,来说明一二。” “据嘉所知,刘备此人,一向以仁义道德作为标榜,这样做的好处便是能吸引很多人才投效。其缺点呢?那便是做事不能随心而欲,一旦做出任何有毁名节之事。那便会前功净弃!嘉所言不虚吧?” 张固与鲁肃听完郭嘉的这番话,纷纷思考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郭嘉见状,笑着继续说道:“所以呢,子敬说劝刘备投奔刘表。刘备又以什么借口来夺取刘表基业呢?如果真做了,名节必毁!若是不做,到时候恐怕便是害的刘备蹉跎岁月!这岂是一个顶级谋士能出的建议呢?” 鲁肃听后,只是不服道:“既然如此,那依奉孝你的见解,刘备该如何处理徐州被夺之事?或者换一种说法,刘备他应该去投奔何处?” …… 第154章 把消息透露给曹操? 郭嘉听到鲁肃的反问,笑着说道:“子敬不要急,听我细细道来!如果是我,我就劝刘备投奔南阳!” 其实,刚刚鲁肃说会劝刘备投奔刘表时,张固内心也赞同鲁肃的说法。因为这是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事实。 只不过刘备投奔刘表之前,还回到过徐州。帮助曹操击败吕布,随后又重新夺回徐州。只不过又被曹操快速平定,刘备也因此与关羽、张飞失联。随后独自投奔袁绍,期间关羽帮助曹操斩颜良诛文丑,千里走单骑。 最终兄弟三人于古城相会,刘备也因祸得福。得到了赵云、周仓、廖化等人的投效。再不复那种将只有关、张的场景。 张固记得,当初自己小时候曾经玩过两款游戏,分别是曹操传与刘备传。曹操传从第二回合开始,就能出场好几个武将。但是刘备传要到好久以后,才能有新的武将出来。而且因为制作者的某种行为,只能靠修改器过关…… 只不过,如今的历史早已面目全非。刘备麾下已经有能够胜任的谋士。如今的刘备还会不会重返徐州。张固也不敢确定! 而此刻听到郭嘉的想法,张固内心陡然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张固读过历史,张绣的为人张固很清楚,那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投降派。 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张绣手下还有个张固非常忌惮的人物—号称伤天和不伤文和的贾诩!要是刘备贾诩这两人一旦联手,那场景,张固想想都觉得不太妙…… 而且,张固还想了起来,当初的刘备在战场上可是放过张绣叔侄一命。要是刘备真跑到南阳…… 当郭嘉提到南阳之时,鲁肃也陷入沉思。当张固与鲁肃想了许久之后,鲁肃首先抱拳开口说道:“奉孝所言确实有理,肃这坛酒输的心服口服!一会肃就给奉孝将酒送来。” 张固却摇了摇头,说道:“奉孝这个猜测倒是让我不寒而栗。若真如此,刘备日后必成心腹大患!我现在已经祈祷刘备手下的诸葛瑾想不到这么远!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们要给我出出主意!怎样才能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郭嘉与鲁肃对视一眼,随即郭嘉开口说道:“主公!除非此刻突袭刘备大营。否则很难成事!此刻再调兵拦截刘备,不说来不来得及。刘备手下还有近两万大军!不说无法猜测他的路线。就算拦住了,哪怕刘备突围时将大军全丢了!只要刘备和他的手下将领突围出去,以南阳郡的人口数量。恢复实力也只是时间问题!” 张固听完,陷入沉思。突然,张固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抬起头开口询问道:“你们说,要是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曹操,曹孟德会是什么反应?” 郭嘉低头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郭嘉才开口说道:“曹操必然会惊慌失措,极力防止此事的发生。只不过,还是那句话。除非突袭刘备大营,趁其不备斩杀刘备,否则让刘备逃出去。结果是一样的!” 鲁肃也开口继续说道:“若是曹操做了这件事,以后谁还敢跟曹操联合?哪怕曹操以天子名义下诏。以曹操的选择,如今只会极力维持天子威仪。突然偷袭盟友这种事估计曹操也不敢干吧?” 郭嘉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开口劝慰张固道:“主公也不必忧虑。哪怕此事发生,这次征讨袁术结束。咱们就将目标投向荆州,只要在刘备之前拿下荆州!主公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相比之下,曹操才应该更为担忧才是。毕竟从南阳出兵的话,朝夕就可至许昌。到时候该曹操夜不能寐才是!所以将消息传给曹操,也是可以的!只不过主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以曹操的智谋。他有很大可能会猜到此事是主公所为!” 张固听后,笑着说道:“猜到又如何?他曹操能奈我何?不能让我一个人在此烦躁。曹操也要来陪我!” …… 没过多久,原本还算明亮的天空逐渐变得昏暗起来。夜幕悄然降临,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帷幕缓缓地遮住了整个大地。然而,就在这片黑暗之中,曹操的营帐内却是烛火通明。 此时,郭嘉的猜测被工整地书写在了一封信笺之上。这封信件此刻就静静地摆放在曹操那张宽大的案几上。曹操稳稳当当地端坐在案几后面,他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这封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但在这段漫长的时光里,曹操始终保持着沉默,甚至连一句话也未曾说出口。 站在一旁的荀攸,则一直默默地守候在那里。他安静得如同一个无声的影子,静静地等待着曹操的指示或者命令。 这封密信乃是由赵云亲自策马扬弓射进曹操大营的。当时,正在巡逻的士兵发现了这支带着信件的箭矢,见追赶不上射箭之人。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捡起信并迅速呈交到了荀攸手中。 荀攸拿到信后,并没有私自拆开查看其中的内容。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于是毫不犹豫地走进大帐,毕恭毕敬地将信递到了曹操面前。尽管曹操身边的谋士众多,但此时此刻陪伴在他身旁的却仅有荀攸一人而已。 其他的谋士们都身负重任,各自奔赴不同的地方执行重要任务。董昭前往了荆州和豫章一带;程昱则赶赴河北常山、中山等地,与当地势力张燕进行联络沟通。戏志才则躺在病床上,据宫内太医所推测。恐怕活不了太久…… 而荀彧则此刻则坐镇许昌,一方面要维持朝廷的日常运作,保证各项政务的顺利开展,另一方面还需要负责为曹操率领的大军筹备充足的粮草和各种军用物资,以确保军队能够无后顾之忧地征战沙场。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曹操叹了一口气。随即将信拿起来。递给等候在一旁的荀攸,挠了挠头,开口说道:“公达也看看吧。这信上所述内容,吾实在是拿不定主意了!” 荀攸一直等候在一旁,对于信上内容。也早已经好奇不已,毕竟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容。能让曹操思考那么久! 于是荀攸将信接了过来,快速扫视一遍。随即惊恐的瞪大双眼,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随即荀攸开口说道:“主公,信上内容既有情报,还有推测。此事太过重大,应当先往徐州派出探马,探查事件是否属实!” 曹操听后,起身走到帐门口,命人往徐州方向派出斥候。随后又转身看向荀攸,问道:“公达觉得此事,可能性有多大?会不会是袁术所使得离间计?想让我们和刘备火拼,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荀攸皱眉道:“主公!以吕布的性格来看。偷袭徐州并非没有可能!可关键是就连咱们如今都没得到的消息,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平舆城内的袁术,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即便袁术得知此消息,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仅仅凭借这样一个情报。就能谋划出这种离间计的人,必然是最顶尖的谋士才可以。可据在下所知,袁术手下,恐怕没这样的人才?” 曹操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投向帐外那如水般洒下银辉的月色,微微地点了点头。紧接着,他那深沉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那么,此事是否有可能会是陈宫所为?如此一来,便可借我等之手在此处将刘备一举歼灭,从而使得吕布能够独霸徐州。如此一来,刘备便再无机会回师徐州寻吕布的晦气了。” 站在一旁的荀攸闻得此言,先是恭敬地躬下身去,然后条理清晰地回答道:“主公,陈宫此人虽具智谋,但行事时常迟缓。然而,若论及对大局的筹谋、纵横捭阖之能,却是相当出色。依在下之见,此时此刻,陈宫所精心策划之事,极有可能是设法让刘备安然返回徐州,并取代先前吕布所处之位,进而充当抵御主公您进军的坚实壁垒!故而,以陈宫之谋略与性情,他应不至于行此险招啊!” 此时的曹操背对着荀攸,双手负于身后,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思绪早已如脱缰野马一般,飞驰到了数年以前的洛阳城。那时,戏志才尚在其身旁出谋划策,那些或激昂慷慨、或深思熟虑的话语犹在耳畔回响。同时,他也忆起了戏志才曾对郭嘉所作的一番评价...... 随即,曹操转身,摆摆手对荀攸说道:“不用猜了,吾以明了!此事必是张固手下郭嘉所为!张固如今的扩张方向,除了徐州。便是荆州!恐怕他是怕刘备到南阳后会谋划,与他争夺荆州吧?呵呵,想借吾之手,除去刘备而已!” 荀攸听了曹操的猜测,细细思索一番后。点头说道:“主公的猜测很有可能!在此地的,除了张固确实没人会做这样的事情!总不可能是刘备自己干的吧?” …… 第155章 煮酒论英雄 随后,荀攸连忙问道:“既然已经猜到了会是张固所为。那依主公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理?” 曹操快步走到桌案后,缓缓坐了下来。打开一本从广陵流出的拓印书籍。开口说道:“还能怎么处理?总不能让吾此刻攻打刘备吧?况且既然知道此事是张固谋划!就不用再理会!黄口小儿的离间计,不过如此!” 荀攸随即开口问道:“难道主公不担忧刘备真的会如此行事吗?若刘备真逃往南阳。许昌危矣!” 曹操摆摆手说道:“公达所言吾自有考量,张固的密信大多都为猜测!是不是事实还不能确认!这样吧,公达以吾的名义连夜给刘备去信一封。就说吾明日在营内宴请刘备!待我明日试探刘备一二,在做定夺!此事不能急!”荀攸听后,点头称是。随即下去按照曹操的嘱咐准备。 只是曹操那紧皱的眉头却出卖了他,那本被他翻开的书籍究竟能否看进去,恐怕也只有曹操自己知道。 …… 第二天,刘备带着关羽,绕着平舆城,踏上前往曹营的路程。此刻,虽然雨已停歇,天上还是乌云密布。不时有沉闷的雷声响起。 不多时,刘备与关羽踏入曹操大营。刚入营不久,便见曹操正在帐外等候。刘备连忙下马准备行礼。 却见到曹操快步上前,拉起刘备的手,大笑道:“玄德不必如此多礼,玄德与吾便如同兄弟一般!我今日只宴请玄德一人。快随我来!” 只见刘备被曹操拉着,进入帐内。关羽连忙跨剑追了上去。进入帐内,只见两张案上已设樽俎。 酒至酣处,曹操忽然叹了口气,随即说道:“玄德可知,我今日宴请玄德。所为何事?” 刘备放下酒杯,拱了拱手,连忙问道:“备实在不知,还望司空告知一二。若有所命,在下莫敢不从!” 曹操见状,连忙摆了摆手,开口说道:“玄德不必如此郑重,我昨日听闻从徐州方向传来的消息。听闻吕布夜袭徐州,已经夺了徐州是吗?” 刘备听后,面露悲色。开口说道:“确有此事,却不想此事已被司空知晓!” 曹操细细观察着刘备的表情,随即试探着问道:“玄德可有什么想法?若是要就此退兵,去救徐州。就直说无妨,不必不好意思!” 刘备挺牛,摆摆手道:“徐州之事只是私事,而讨伐逆贼袁术乃公事。备为汉室宗亲,又屡受皇恩。岂可因公废私?若是如此,岂不有负于天下苍生?” 曹操听后,哈哈大笑,举杯邀酒,随即又开口说道:“欸∽袁术如今,犹如冢中枯骨。就算没有玄德相助,我擒杀袁术。如探囊取物尔!玄德可自去退兵回徐州!若有所缺,但说无妨!”说完,曹操又盯着刘备的面庞。细细观察起来! 刘备随即露出一抹犹豫之色,随即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司空如此大度,在下确实想退兵回徐州讨伐吕布!只是如今营内粮草有缺,害怕回徐州后粮草不济。若司空方便!还请拨付一些,如此备感激不尽!” 曹操哈哈大笑道:“这有何难,我待会便下令让粮草官王垕给你拨付一批粮草。来,喝酒!喝酒!” 说罢,又频频邀请刘备饮酒闲聊。刘备也与曹操开始谈笑风生。不知过了多久,曹操放下酒杯。又开口说道:“玄德!我又细细思索一番,觉得玄德还是别退兵为好!此战过后,玄德已无去处,不如随我返回许昌。面见天子,待日后我讨伐吕布之时。玄德与我同行如何?” 刘备听后,又露出犹豫之色。随即拱手说道:“这……实不相瞒!备家眷还在徐州吕布手中,若是去往许都!这家眷该如何相救,备想到此处,便心如刀绞啊!”言罢,刘备眼中已满含热泪。 曹操听后,劝慰道:“欸∽此事容易,玄德是关心则乱。待我休书一封送往吕布处,让吕布将玄德家眷送往许昌便可!吕布即得徐州。又何必害了玄德家眷呢?” 等曹操说完,刘备用衣袖拭去眼中的泪珠。随即大喜道:“若是如此,备谢过司空大人!待讨伐袁术之后,备便随司空前往许昌。” 正说话间,天上的乌云被风吹的翻滚着,曹操起身到帐门处向外抬头观望,随即说道:“玄德可知龙之变化否?” 刘备连忙起身,拱手道:“备不知其详,还望司空解惑。” 曹操随即说道:“龙者,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时,能兴云吐雾;小时,则隐介藏形。升时,飞腾于宇宙之间;隐时,则潜伏于波涛之内。龙乘时而变化,犹如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间英雄。玄德久历四方。想必知道世间英雄,请试言指之。” 刘备拱手说道:“备肉眼凡胎,安能识遍天下英雄,备受皇恩庇护,能得仕于朝野之间。天下英雄之辈,实在有所不知。” 曹操笑着说道:“就算没有见过面,想必也听闻过名号。玄德但说无妨!” 刘备见推脱不过,只好说道:“河北袁绍,袁本初。四世三公出身,门下多有故吏;今虎踞冀州、并州等地,部下谋士武将极其多,可为英雄?” 曹操摆手笑道:“袁本初色厉胆薄,好谋而无断;干大事尚且惜身,见小利即刻忘命:非英雄也。” 刘备又问道:“刘景升……?孙伯符……?刘季玉……?吕奉先……?”随着刘备的一一询问,曹操也一一开口否认。 随后,刘备又开口说道:“有一人血气方刚,如今雄踞扬州,徐州—张安定是英雄吗?” 曹操眼中露出一抹异色,随即沉吟一番又支吾说道:“张安定…黄口小儿,偏居…一隅之地,运气作祟,未碰…强敌!非是英雄也。” 刘备又开口说道:“那南阳张绣,是英雄吗?”随着刘备吐出自己等待的名字,曹操用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刘备的面孔,细细观察,只见刘备毫无异色。 随即曹操开口大笑将刘备拉回案后坐定,开口道:“此等碌碌之辈,早晚必为我所灭。何足挂齿啊!” 刘备苦笑着提起筷子说道:“除了这些人外,在下实在不知道谁能当之英雄之名号了!” 曹操大笑着用手指着刘备,开口说道:“哈哈,在我看来,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 刘备开口说道:“备一涿郡织席贩履之辈,安敢得英雄的名号。司空实在是过誉,捧杀了!” 曹操笑着摇头,转开话题,又与刘备谈笑起来。过了好大一会,在刘备忐忑不安的心情中。酒宴终于结束,曹操又亲自将刘备与关羽送出辕门之外。 见刘备与关羽的背影渐渐远去,曹操负手而立。怔怔出神,随即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而荀攸却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拱手问道:“主公!是否试探出刘备有异?” 曹操背着双手,从辕门外慢慢往营内走去,边走边摇头道:“刘玄德掩饰的很好,实在看不出其想法。亦或者本无此意,是我多心了?” 荀攸跟着又拱手说道:“主公方才应当直接将刘备留下便是。宁杀错不放过?何必如此烦心?” 曹操瞥了荀攸一眼,随即说道:“哼∽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你未见到,那关云长时刻跟在刘备身后。每当我举起酒杯,便紧握剑柄。似乎我但凡有异动,便要拔剑而来!” “唉∽似云长这般忠义勇猛之人,却不为我所用,可恨!可叹!” …… 就在这个时候,刘备和关羽两人不断地挥动手中的马鞭,用力抽打他们胯下那匹疾驰如飞的骏马,试图将其奔跑的速度提升至极限。只见那马蹄高高扬起,急速翻飞之际,带起了地面上大片的淤泥,这些淤泥又纷纷洒落下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刘备和关羽的身上。 然而,此刻的刘备根本无暇顾及自己满身的泥泞,他一心只想快点逃离此地,只顾低着头拼命赶路。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也不知道究竟跑了多远,这两匹战马的速度逐渐开始放缓。 刘备见状,连忙回过头去张望,仔细观察后方是否有追兵追赶而来的迹象。经过一番查看,发现似乎并没有敌人追踪的踪影。至此,刘备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缓缓地放松了手中的缰绳,让战马的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 刚刚把速度降下来没多久,关羽便紧跟着赶了上来。关羽一眼就看到了刘备脸上那副心有余悸、后怕不已的神情,当即开口安慰道:“兄长无需这般忧虑,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安然无恙地护送大哥回到营地!” 刘备听了这话,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苦笑着回答道:“云长,你有所不知,这件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幸亏我们临行之前,军师对我有所叮嘱,提醒我一定要小心曹操可能设下的种种试探!” 关羽对此却显得有些不以为意,开口说道:“依某之见,咱们干脆现在就直接离开这里算了!就让我和三弟留在后面负责断后。哪怕曹操真的亲自率领大批人马追杀过来,我也有足够的信心可以保护好大哥顺利撤退!” 刘备却摇了摇头,说道:“也不全是如此,军师有句话说的对。只有自身实力强大才能战胜曹操与张固。如今咱们在这里是为管亥争取时间!这样做也是值得的!” …… 第156章 平舆陷落 两天以后,经过阳光的照射和微风的持续吹拂,地面终于彻底风干,湿润的泥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干燥与坚实。伴随着这一变化,被中断的攻城之战又如火如荼地重新展开。 在经历了数日的休整之后,此次的攻城之战从最初就弥漫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气息。曹操一方,显然急于迅速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战役,以便能够尽早班师回朝。除此之外,他心中还有一个盘算,那就是将一直令他捉摸不透的刘备一同带回许昌,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下。 而在吕布军这边,情况则要复杂得多。直到前两天消息传来,身为统军将领的张辽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为何此次吕布没有亲自挂帅出征,而是派遣自己领军作战。原来,吕布和陈宫有着更深层次的考虑和布局。 此时的张辽,内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一方面,他对于吕布这样的决策心生反感;另一方面,想到不知如何面对昔日好友关羽,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愧疚之情。与此同时,他还隐隐担忧刘备可能会采取的报复行动,毕竟夺人基业如同杀人父母。 在如此错综复杂的心境下,张辽别无选择,除了做好防备,其他唯有全力加快攻城的步伐,只盼能早日攻克城池,返回徐州。因为只有尽快离开汝南这片充满是非纷争的土地,才能让他稍稍安心一些。 再看张固这边,自从成功打造出精良的攻城器械之后,他同样不敢有丝毫懈怠,不断督促士兵们加紧进攻。他深知时间紧迫,必须速战速决,这样才能及时赶回属地,根据当前局势调整后续的战略部署,为攻打荆州做好充分的准备。 如今也只有刘备可以安心端坐于营内,坐看风云变幻。顺便也可以为自己保存一点实力,甚至刘备还有一种为袁术加油打气的冲动,希望袁术能多给自己或者说管亥争取一点时间。 于是,浩浩荡荡的攻城之战就在吕布的一个举动,众人不同的心境中完全变了一个模样。不知道袁术知道了前因后果之后,会不会好好感谢一下吕布的所作所为。 其他的城墙,张固也不太清楚。自己这面城墙,从第一波攻击开始,张固便投入三个千人队展开攻势。 各种攻城器械也全部派了出去,八架井阑车,一字排开。缓缓向城墙推去,井阑车上的弓弩手不停的向城墙上倾泻着箭矢,压制着城墙上袁术军的反击。 张固设计的井阑车左右各有两个梯子,因为一个弓箭手最多也就能射出四到五支箭矢,随后就会体力下降拉不开弓弦,所以弓箭手会相互替换。保持着井阑车上一直有二十多名弓箭手存在。 除了井阑车,张固还设计了一种掩护士卒向城墙冲锋时用的器械。张固称之为龟壳车,其实就是上方有一个木板棚子,下方有轮子可以推动的车子。用来防御头顶之上倾泻的箭矢。 后方,老式投石车也在发威。不停的向城墙上倾泻着石头。士卒们则是推着龟壳车冲锋陷阵。 有了这些攻城器械的加入,城墙上袁军开始被压制。张固大军的伤亡下降不少,终于,开始有士卒攀登上城墙。 防守张固这面的袁军将领是桥蕤与梁刚。见张固军开始慢慢攻上城墙,二人连忙率领一队精锐的刀盾甲兵将攻上城墙的张军士卒又赶了下去。 张固在阵前看后,皱起了眉头。郭嘉见后,宽慰张固道:“主公,袁术军已经开始到了,如果不用最精锐的士卒便无法守住城墙的地步了!看来破城只在旦夕之间了!” 张固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皱眉不是忧虑士卒被赶下城墙。只是在忧虑城内的沈珍!今夜就要依照约定!传递信号!成败就在明日了!” 郭嘉听到张固的话语,也叹了口气。说道:“没错!主公放心,作为之前特训中最出色之人。此事既然让沈珍出马,自然有其道理!主公便等锦衣卫的好消息便是!” 张固沉默不语,他宛如一座雕塑般静静地伫立着,目光紧紧锁定在前方那惊心动魄的战场上。只见喊杀声、金铁交鸣声以及熊熊烈火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令人胆寒的画面。他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思绪仿佛已经飘远,完全沉浸在了这场激烈的大战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逐渐西斜。这一天的攻城之战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开始,一直持续到黄昏时分,天边被染成一片火红时,方才缓缓落下帷幕。在这漫长的一天里,张固共计投入了将近五千名精锐大军,他们如潮水一般轮番向城墙发起猛攻。 然而,战争总是残酷无情的。仅仅经过这短短一日的激战,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据初步统计,张固军中战死的士卒竟然已超过两千余人,至于受伤者则更是难以计数。与此同时,由于张固军队投入了大量先进且威力巨大的攻城器械,再加上袁军士卒本身战斗力较为低劣,此次守城的袁军士卒伤亡情况竟然出乎意料地超过了攻城一方的士卒数量。 城墙上的幸存者没有精力收殓战死的同伴尸体,只能将他们丢下城墙。此刻的城墙下,双方战死的士卒一层一层的堆叠起来。这一奇观,让胆小之人看见,瞬间便会惊叫出声! 当天夜幕降临之后,只见五盏由张固精心打造而成的巨型红色孔明灯缓缓升上夜空。这些孔明灯体型巨大,宛如夜空中燃烧的火球一般醒目耀眼。它们的底部被一根根细细的绳索牢牢地拴住,尽管风力强劲,但却无法挣脱束缚,只能静静地飘浮在张固所统领的大军营地上空。 这一奇特壮观的景象迅速引起了周边其他军营内士卒们的注意。他们纷纷走出营帐,抬头仰望着天空中的巨型孔明灯,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对这从未见过的奇异之物充满了好奇和疑惑,不停地猜测着其用途和意义。一时间,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整个营地都陷入了一片热闹喧嚣之中。 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平舆城内。在这里,只有那些深知这个信号背后真正含义的人才能够理解其中的重要性。他们知道,明天将会迎来一个至关重要的时刻,或许是一场决定生死存亡的大战,又或者是一次改变局势的关键行动。 至于后世之人会如何称呼孔明灯,那就已经不是此时的张固所能知晓的事情了。他此刻所想的,只是要确保自己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 黑夜即便再如何漫长,又如何的黑暗,也不能阻挡黎明和阳光的到来,当第一缕阳光撒向大地。伴随着轰隆隆的鼓声响起,攻城之战,又要开始了! 有着昨日的经验,今日大战与昨日一样的情形再次上演!投石车掩护着十二架井阑车,被推到攻击位置上摆好,弓箭手第一时间登上开始向城墙上倾撒箭矢。 地面上是一个个被推着飞快的龟壳车。袁军士卒也知道箭矢无法伤到底下张军士卒分毫,于是他们只好转换目标,与井阑车上的弓箭手开始对射起来。 当龟壳车护送一队士卒到达城墙底下,推动龟壳车的士卒又开始将车子推了回来,开始运送下一队士卒。 而安全到达城墙边的士卒,则开始提着刀子,顶着盾牌。向城墙上攀爬而上,这时候井阑车上的弓箭手会加快射箭的速度,用来掩护士卒攀登。 正是因为这种默契的配合,从早晨开始,袁军就陷入被动的防守之中。攻上城墙的士卒也越来越多。 桥蕤和梁刚也不得不将昨日手下唯一的精锐士卒调上城墙防守,眼见袁军底牌尽出。张固随即大吼一声:“毅材!公明!给我率领虎卫军、虎贲军出击!彻底击溃袁军!拿下平舆!” 随着张固的一声令下,二将连忙抱拳领命!随即策马冲出。紧接着,轰隆隆的声音开始响起。两支张固手下最精锐的士卒被投入战场!加入攻城的序列之中! 典韦与徐晃也混入大军之中,随着士卒冲锋。典韦依旧背负着自己的双铁戟,而徐晃则换了一柄短柄战斧,同样背在身后! 二人手中则举着一个盾牌。随着两支大军来到城墙下,典韦立刻跟着一名护卫军士卒的脚步爬上云梯。 上方的两名袁军见状,连忙举起一块石头想要丢下去。井阑车上的弓箭手连忙向袁军射出箭矢。其中一人身中三箭,石头掉落在地,这名袁军士卒也随即瘫倒在地。 而另一人则幸运的没有被射中,于是他连忙将手中的石头顺着云梯便砸了下去,随即连忙蹲下身子,躲避箭矢。 典韦头上的那名虎卫军士卒被砸的头破血流,扶着梯子的手也瞬间松开。石头与尸体又继续顺着梯子,向典韦的方向掉了下来…… …… 第157章 玉玺呢? 好在典韦眼疾手快,连忙将盾牌举在头顶,护住脑袋。下一秒,石头与尸体便砸到盾牌之上,典韦大吼一声。浑身肌肉绷紧,将他们崩开。 随后,但见典韦身形如猿猴般敏捷,手脚并用,以惊人的速度沿着云梯向上攀爬。他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与这云梯融为一体。眨眼之间,他便成功登上了城墙。 刚刚站定脚跟,典韦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沉重的盾牌,用力朝着汹涌冲来的袁军士卒狠狠砸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盾牌所到之处,几名袁军士卒惨叫着被砸飞出去。紧接着,典韦顺手从背后抽出那双令人闻风丧胆的双铁戟,口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吼声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密集的人群猛冲过去。 此时的典韦,手持双铁戟,威风凛凛,恰似一头下山猛虎。只见他双臂挥舞,手中的铁戟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圆弧,带起阵阵劲风。那些胆敢靠近的袁军士卒,还未及反应过来,便已被这势不可挡的力量劈倒在地。一时间,鲜血四溅,残肢断臂横飞,场面异常惨烈。 典韦勇不可当,一人独战众多袁军士卒,竟毫无惧色。他左突右冲,每一次挥戟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和倒地声。袁军士卒虽然人数众多,但在典韦面前却如同待宰的羔羊,根本无法抵挡他的威猛攻势。不一会儿工夫,这群袁军士卒被杀得节节败退,原本严密防守的这条云梯处顿时出现了缺口,无人再敢上前看管。 趁着这个机会,大量的虎卫军士卒纷纷顺着这条云梯迅速攀登而上。这些士兵个个身强体壮、训练有素,他们一登上城墙,便立即抽出腰间寒光闪闪的大刀,齐声呐喊着冲入敌阵,如潮水般涌向袁军。 就在这时,徐晃也顺利爬上了城墙。他身材魁梧,勇猛过人,刚一站稳,便一手紧握短斧,另一只手高举盾牌,毫不迟疑地冲进了混乱的敌群之中。徐晃大喝一声,手中短斧猛然抡起,带着呼呼风声,狠狠地朝袁军士卒砍去。刹那间,又是一片血雨腥风…… 此时,还在城墙上指挥的桥蕤面色苍白,他一面指挥士卒向前迎敌。又转头对梁刚喊到:“快去禀告陛下吧!就说城破了!让陛下早点做好准备!” 只见梁刚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后,毫不犹豫地转身顺着陡峭的楼梯飞奔而下。紧接着,一个箭步跃上一匹战马,手中缰绳一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口中大喝一声:“驾!”战马便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城内疾驰而去。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一路尘土。 与此同时,站在阵前全神贯注指挥作战的张固,目光紧紧盯着前方激烈厮杀的战场。此时,他看到己方的虎卫军和虎贲军已经成功登上了城墙,己方士气大振。 于是,他果断转头对着身旁的董袭大声喊道:“元代!立刻率领大军带上冲车,全力冲击城门!无论如何也要将这该死的城门给我砸开!” 听到命令后的董袭不敢有丝毫迟疑,急忙拱手应道:“末将领命!”说罢,他调转马头,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带领着一支由一千名精锐士兵组成的队伍,他们推着两辆巨大的冲车,并迅速调整好位置,准备发起猛烈的攻击。 张固看着董袭带领的队伍行动迅速且井然有序,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他又将视线转向了身边剩余的丁奉和武安国两人,表情严肃地吩咐道:“你们两个速速下去约束大军!一旦城门被攻破,要立刻率领部队冲入城内,向袁术所在之地杀过去!切记不要恋战,其他事情都可以暂且不管,首要任务就是给我搜寻传国玉玺。这件事至关重要,绝对不容有失!听明白了吗?” 武安国和丁奉互相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坚定之色。随后,两人齐声回答道:“属下遵命!”接着,他们也各自催动胯下战马,朝着大军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随后,张固将目光投向一旁等候的赵云,说道:“子龙,你入城之后。与我一起领玄铁骑找到王记布店。此处是我安插在城内的一处情报点!此处非常重要!一定要清理周围。不要让其他人靠近!” 赵云听后,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随即跨上亮银枪,做好了立即出击的准备。 …… 此时的城内,各处都已经陷入一片混乱。其中也包括袁术所在的所谓‘皇宫’!与袁耀所在的‘东宫’! 此时,袁耀正在东宫内大发雷霆!他抬脚便将一个内官踹倒在地。大声吼道:“胡说八道!内宫就这么大点破地方!守卫森严!一个活人就这么消失不见了!说出去谁信啊!快说!沈珍究竟去哪里了!” 那名内官匍匐在地,随即哭喊道:“太子!臣已经领人里里外外都搜寻过了。如今宫中大乱,到处都是逃命之人!臣真的是没见到人啊!” 袁耀随即瘫坐在地,随即口中喃喃自语道:“贱人!一定是眼见平舆不保!独自逃命去了!还说什么与我共同赴死。哈哈哈哈……贱人!” 就在袁耀瘫坐在地,失魂落魄之际。袁术部将徐璆与韩浩带着一队甲士冲了进来。甲士冲进来后,随即便将手中之剑架到周围几名内官的脖子上。 徐璆与韩浩跨步走了上来,对着地上的袁耀喝问道:“袁耀!传国玉玺在哪!快说出来,我二人可饶你不死!” 袁耀抬头扫视周围一圈,随即惨笑道:“看来是都反了!传国玉玺我又怎知在哪。要是想要,去问我父亲便是!又何必来问我?” 徐璆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喝道:“袁术僭越称帝,打算授予我上公之位,我当初宁死不从!我本就不是袁氏之臣,何来反叛一说!实话告诉你。逆贼袁术已经身亡!传国玉玺乃皇室之宝。我身为汉室之臣,自当寻到护送其归汉!奉劝你一句,若是知晓宝物下落,速速说来!” 韩浩随即开口说道:“孟玉何须与他多言!实在不行便严刑拷打!我就不信,此人养尊处优惯了,还能守口如瓶不成?” 袁耀似乎没有听到韩浩的话,只是呆愣在原地。随即悲愤道:“我父亲死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休要骗我!” 徐璆抬手制止了韩浩,随即说道:“逆贼袁术确实死了,方才梁刚回来。告诉袁术城池已破,袁术听后随即口吐鲜血。问梁刚要蜜水,梁刚告诉袁术。‘此时城内全是血水,又哪来的蜜水?’袁术听后,大叫一声,气绝而亡!袁耀,你当真不知玉玺去向?” 袁耀点了点头,说道:“自然不知,我如今已落的如此田地。相信也活不了多久了!便是留着,又有何用?玉玺一直由我父亲身边最信任的内官掌管,最近一次见到,还是前几日带一个贱人去开开眼……” 韩浩见状,对徐璆说道:“孟玉,既然找不到,便绑了袁耀做礼献给司空。再去投靠,想必司空自当有所赏赐!” 袁耀听后,随即大吼一声,站起身来说道:“可笑!我汝南袁氏四世三公,尊贵无比!我父亲亦称帝月余!我身为堂堂仲氏太子!又岂能受尔等小人囚车之辱!” 说罢,袁耀随即抽出腰间佩剑,拔剑自刎。这一系列动作实在太快!徐璆与韩浩根本来不及反应,旦夕之间只见袁耀随即缓缓瘫倒在地。浑身抽搐,眼见便要气绝而亡。 韩浩见状,连忙扑倒在地,查探袁耀的状况。徐璆却说道:“算了!别折腾了!再去仔细搜寻一番。说不定被藏在哪个角落了!” 说罢,徐璆转身便走。韩浩也站起身来。对甲士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随即追着徐璆的脚步,跨出宫殿大门。 韩浩前脚刚走,殿内便响起一连串的惨叫声。不多时,随着惨叫声渐渐平息。这队甲士浑身沾满鲜血鱼贯而出,向着韩浩的方向追赶而去。 ……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隆巨响,沉重的冲车在张固军持续不断地猛力撞击下,终于成功地将南面坚固的城门彻底撞垮!刹那间,烟尘弥漫,砖石飞溅,原本高耸坚实的城门瞬间倒塌,城门洞也如同巨兽张开了巨口。 一直守候在城门两侧焦急等待着的士卒们见状,根本顾不上等冲车被缓缓移开,他们如潮水般迫不及待地从两边狭窄的缝隙中拼命挤进城内。每个人都手持锋利的兵刃,眼中闪烁着决然和杀意,口中高喊着冲锋的口号,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踩着倒地的城门,直直地朝着城内袁军士卒扑杀过去。 而此刻,面对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袁军士卒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毫无半点抵抗之心。有的士兵惊慌失措地扔下手中的武器,匆忙脱去身上的衣甲,遁入房舍巷道之中假扮成普通百姓,企图借此逃过一劫;还有的则脸色惨白,双腿发软,直接蹲伏在地,双手高高举起,表示愿意投降保命。一时间,整个战场混乱不堪,喊杀声、求饶声响彻云霄。 …… 第158章 玉玺到手 没过多久,伴随着那巨大且沉重的冲车缓缓被挪开,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只见一队队身着甲胄、手持兵刃的张军士卒如潮水般从城外汹涌而入,迅速杀进了城内。他们步伐整齐,喊杀声震天动地,气势如虹。 待到最后,张固身骑高头大马,英姿飒爽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身后紧跟着玄铁骑。这支精锐之师个个精神抖擞,威风凛凛。 然而,与丁奉等人所选择的前进方向截然不同,张固和赵云在入城之后,并未朝着袁术所在的那座所谓“皇宫”径直而去。相反,他们调转马头,带领着部下直奔南城区域,最终停在了一条略显狭窄的小小街道前。这条街道虽然看似平凡无奇,但其中却隐藏着重要的秘密。 二人翻身下马,迈步走向了一家名为王记布店的店铺门前。就在同一时刻,赵云与典韦则率领着玄铁骑以及虎卫军等一众将士们,迅速分散开来,将附近相邻的几条街道统统封锁戒严起来。这些士兵们神情严肃,戒备森严,如临大敌一般。这般严密的防守阵势,充分彰显出张固对于当前事态的高度重视。 原来,这座毫不起眼的王记布店竟然是锦衣卫在汝南郡设立的最高指挥处。而汝南郡的锦衣卫百户王奕更是化身为这家布店的掌柜,平日里不动声色地在此暗中活动。 此外,还有一位潜伏在袁耀身边的沈珍,她同样肩负着特殊使命。这两人相互协作,紧密配合,只为能够顺利完成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盗取玉玺! 此时,在郭嘉的陪伴下,张固稳步走到了王记布店的门前。郭嘉上前几步,抬起手来,轻轻地叩响了那扇紧闭的大门。只听得几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在这寂静的街道上传出老远…… 门内之人听见动静,连忙将大门打开,将张固与郭嘉迎了进去。待张固进入大门,门内站立的八人全部跪倒在地,齐声喊道:“属下见过主公!见过指挥使大人!” 张固虚扶一下,让众人起身。随着众人起身,张固定眼一看,打头之人正是沈珍本人无疑。此时屋内的张固与郭嘉,便是最为了解这一组织的人。 沈珍此刻身着一匹黑色斗篷,将自己的身子全部包裹其中。随即,沈珍双手在黑袍内摸索一阵。将手伸了出来,只见沈珍的双手之中,正捧着一个精致的锦囊。 郭嘉见状,连忙将锦囊接了过来。随即交到张固手中。锦衣卫众人见状,连忙躬身将头埋了下去。张固则是将手伸入锦囊,随即将锦囊中的宝物掏了出来。 只见一个方圆四寸,上钮交五龙,的玉章被张固从锦囊内掏了出来。张固旋转玉玺,只见玉玺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玉玺一角破损,被人用黄金补齐。 张固端详片刻,随即与郭嘉对视一眼。二人点了点头。张固又将玉玺装入锦囊,随即收入怀中。 等将玉玺放好,张固清清咳嗽两声,随即说道:“这个任务,你们八人完成的很好,王奕升锦衣卫千户职。以后全面负责豫州的锦衣卫指挥!其余六人,也各自官升一级。每人赏特等功牌一个!除此之外,每人可选后代一人录入锦衣卫。将来可继承尔等锦衣卫职务!” 众人听后,纷纷面露喜色,连忙躬身称谢!张固随即摆了摆手,众人见状,纷纷起身离开屋内。 见众人离开,只留下张固、郭嘉、沈珍三人。张固找了一处桌案,坐了下来。看向沈珍。清了清嗓子,对沈珍说道:“很好,这件事你为首功!沈珍。我为你想了三条路,怎么走,看你怎么选!” “第一,由你来选,我来保媒!你可任意选择我手下一员大将!嫁去府内。当然了,只能作为妾室!” “第二,你可回到锦衣卫中。放心,以后不会再让你出任务了!以后只要在广陵担任刺探情报的这方面的教官便行!自然也随时可与家人团聚。” “第三,我会抹除你的一切痕迹,许你退出锦衣卫。另外赏你特等功牌一个,其余赏赐你也可以提出来。只要条件可以,我自当允诺。你随后便可以回去,与家人团聚,选个好人嫁人,一切随你开心就好。” 沈珍面沉似水,一言不发地静静聆听着张固滔滔不绝的讲述。待张固话音落下,她突然展颜一笑,宛如春花绽放般灿烂动人。只见她娇声说道:“主公啊!倘若让我选择那第一项赏赐,可我并不想要主公您麾下那些威猛的将领呢。我呀,心心念念只想选主公您本人,不知可否行得通呢?” 此时的张固刚刚结束了一番长篇大论,正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香茗稍作停歇。猛然间听到沈珍这石破天惊、令人毫无防备的言语,他不由得一惊,急忙开口回应。 然而,由于太过仓促和惊讶,他竟被口中尚未咽下的茶水给狠狠呛到了。刹那间,张固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一般。随着咳嗽愈发猛烈,他的口鼻之中更是喷出了不少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张固的咳嗽方才渐渐平息下来。他一边用手帕擦拭着嘴角和衣襟上的水渍,一边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呼吸恢复平稳。等到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张固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对沈珍说道:“险些就被你这一句话给活活呛死!至于你所说之事嘛,确实多有不便之处。个中缘由,想必以你的冰雪聪明,定然能够心领神会吧!” 沈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主公所言,我自然知晓。方才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主公莫怪!至于主公说的第三条,我选了又有何用呢?我一女子之身,即便得到那么多财物。要么便宜了我那父亲兄弟,要么便宜了以后的夫家。真正能许我支配的,又有什么?” “其实,不瞒主公。当年,我一家沦为流民。从汝南逃到九江,一路之上。能吃的,不能吃的,全部都吃了。随后,只见得易子相食,卖女换粮的不计其数。大家都只为了能活下去!我一家人也是一样的情况!” 郭嘉听闻此言之后,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感慨万千地说道:“唉……‘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啊!古人果然没有欺骗我们这些后人” 站在一旁的沈珍听到郭嘉这番话,也不由得跟着轻轻叹息起来。她那双美丽而又略带忧愁的眼眸望向远方,仿佛回忆起了曾经那些艰难困苦的日子。 过了一会儿,沈珍转过头来,对着郭嘉轻声说道:“是啊,奉孝先生所言极是。不过好在命运眷顾,让我有幸遇见了奉孝先生与主公,并得以加入锦衣卫。然而,自从被贩卖到他乡的那一天开始,我的心中就从未再有过回去的念头。如今,主公赐予他们丰厚的赏赐,想必足以让他们一家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如此一来,也算是我报答了他们的养育之恩。所以呢,对于这三个选项,我实在不愿意去选择第三个。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还是选择第二个好了。” 一直在旁边默默倾听着两人对话的张固这时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和赞同,他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沈珍,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自然会尊重你的选择。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考量。只要你认为这样做是正确的、合适的,那就随你!身在锦衣卫中,无论何时何地,如果需要帮助或者支持,尽管来找我或者奉孝便是。现在,你好好跟我说说玉玺是怎么得到的!” 沈珍微微颔首,轻启朱唇,缓缓地叙述起来:“自从那日与袁耀一同回到汝南以后,我就始终如一地陪侍在他左右,小心翼翼、不动声色地探寻着那传国玉玺究竟藏于何处。经过一番周折和暗中查访,最终才知晓原来这玉玺一直被袁术妥帖地安放在其私人书房之中。”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秀眉微蹙接着道:“然而,那书房四周戒备森严,可谓是铜墙铁壁一般,防守之严密令人咋舌,想要找到可乘之机简直比登天还难。不过所幸天无绝人之路,没过多久,一个绝佳的时机出现了袁术竟然打算称帝!就在这时,我灵机一动,心生一计,连忙怂恿并鼓动袁耀全力支持袁术称帝之举。” “尽管面临众多人的强烈反对,但袁耀和杨弘等一干人等却始终坚定不移地站在了袁术这边,表示对他的全力支持。没过多久,袁术便毅然决然地踏上了称帝之路。” “而就在袁术刚刚称帝没多久,曹操与主公等人就迅速率领大军攻入了汝南地区。一时间,战火纷飞,硝烟弥漫,整个汝南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 第159章 刘备跑了 就在沈珍的不断叙说之下,张固与郭嘉也慢慢对沈珍这些时日的所做所为有了非常清晰与深刻的了解…… 随着战事的不断推进,局势对于袁术一方而言变得越来越不利。每一次交锋,他们都遭遇着惨痛的失败,兵力逐渐减少,领土也一点点被蚕食。面对如此艰难的局面,袁术和袁耀仿佛突然间看清了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结局。 曾经意气风发、雄心勃勃的袁术,如今已然失去了往日的斗志和信心。他们父子二人开始终日沉溺于酒精带来的虚幻快乐之中,借酒消愁,试图逃避那残酷的现实。然而,这种自我麻痹的行为并不能改变什么,反而让他们越发沉沦,走向不可挽回的深渊。 沈珍自从那日袁耀让她独自逃命,而她坚决要求留下来与袁耀共同面对最终结局后,就几乎整日都形影不离地陪伴在袁耀身旁。袁耀也因此对这个不离不弃、忠心耿耿之人完全放下了戒备之心,给予了她绝对的信任。 就在当天,当沈珍小心翼翼地向袁耀表达出自己想要亲眼看一看传说中的传国玉玺时,袁耀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带着沈珍一同走向袁术的书房。 终于来到书房门前,袁耀轻轻推开门,侍卫自然不敢阻拦袁术的独子,当令的太子殿下。进入房间,屋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书卷气息。他引领着沈珍走到放置传国玉玺的案几前,只见一方晶莹剔透、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玉玺静静地躺在那里。 沈珍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仔细端详起这方传国玉玺来,将玉玺的一切细节模样记在脑海里。另外沈珍目光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同时暗暗记住了玉玺的确切位置以及周围守卫士卒的部署情况。在短短几分钟内,她已经将这些关键信息深深印刻在了脑海之中。 此后的日子里,沈珍表面上依旧如往常一样陪伴在袁耀左右,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他。然而,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她都会独自一人悄悄思考如何利用之前所掌握到的关于传国玉玺的情报。 紧接着,沈珍将消息传递给了王奕。并与众人商议好了一系列计划。随后,王奕在沈珍的指导下。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掘进地道。准备在破城之日,从地道进入宫内,抢夺玉玺,随后再从地道撤离! 不久之后,等地道挖掘完毕。众人便开始每天晚上,眺望夜空。等待张固的消息。功夫不负有心人,昨天夜里,五盏巨大的孔明灯在天空中静静的飘浮了一夜!就是张固要给城内几人传递的即将破城,准备行动的消息。 当消息传来之后,王奕面色凝重地带领着七名身强力壮、训练有素的锦衣卫力士,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钻进了那条幽暗深邃的地道。他们动作敏捷而轻盈,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经过一番小心翼翼的摸索前行,这几人终于成功地潜入到了宫墙之内。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怀疑,他们迅速换上了事先准备好的内官服饰,并巧妙地伪装起自己来。此时,黎明前的黑暗仍笼罩着整个皇宫,但东方已经隐隐泛起了鱼肚白。 就在破晓时分,天际刚刚露出一丝曙光的时候,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此人正是沈珍, 她作为此次行动的向导,对宫中的地形和布局可谓了如指掌。在沈珍的引领下,这支小队蹑手蹑脚地朝着袁术的书房方向前进。一路上,他们避开了巡逻的侍卫和宫女,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终于,他们来到了袁术书房外的一处僻静角落。这里四周静悄悄,只有偶尔吹过的微风轻轻拂动着树叶。众人静静地潜伏在这里,屏气凝神,耐心地等待着攻城之战的打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当宫外喊杀声四起,城内陷入一片混乱之时,王奕果断下达命令。只见他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书房门口的守卫,手中利刃闪烁着寒光。那些守卫还未反应过来,就已被瞬间斩杀倒地。紧接着,王奕等人冲进书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到了放在案几上的玉玺。 得手后,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按照原路返回,再次钻入地道之中。因为前几日的大雨,地道里潮湿阴暗,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但这些都无法阻挡他们逃离的脚步。最终,他们顺利地从地道出口钻出,回到了位于城南的王记布店。 在布店内,众人稍作休整,焦急地等待着张固的到来。不久之后,张固风风火火地踏进店里。 听完沈珍详细叙述完整个行动的过程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称赞道:“做得不错,真是辛苦了!这次任务能够如此顺利完成,全赖大家齐心协力。接下来,沈珍你便可返回广陵去好好休息。不过切记,如果日后你改变了主意,想要其他的奖赏或者有什么新的想法,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沈珍那双幽深的眼眸紧紧盯着张固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多谢主公大恩大德!属下定当铭记在心,遵命行事!”说完,她转身离去,随即消失在张固的目光中。 正当张固想要与郭嘉商议,何时另立新帝。与曹操分庭抗礼之际,门外却奔进一名斥候。 斥候躬身禀报道:“禀将军!军师!曹操大军与张辽大军已攻入城内!只是西边城墙从一大早便没有攻城的迹象!属下探查后发现,刘备大营已空。只见西边尘土飞扬,刘备大军似乎急速向西方撤离!” 郭嘉听后,豁然起身。摆摆手让斥候出去,随即对张固说道:“主公!看来嘉所料不错!刘备果然是向南阳跑了!” 张固只是点了点头:“无妨!据我保守估计。刘备想要整合南阳!恐怕没个一年半载难以实现!况且,得知此事。最急的应该是曹操!而不是我。” 就在郭嘉点头之际,此时,鲁肃急匆匆的赶了进来。刚一进门便说道:“主公、奉孝。内城消息出来了,袁术已经气绝而亡!袁术之子袁耀拔剑自杀。这下袁术是彻底败亡了!” 随即,鲁肃坐下来。不管不顾,咕叽一口将张固杯中之水一饮而尽。喘着粗气说道:“还有一个消息,刘备跑了!曹操得知消息之后。连忙让手下大将许褚领骑兵去追,行到城门处,被曹操谋士荀攸拦了下来!” 郭嘉轻摇羽扇,点头说道:“荀攸倒是还有理智。曹操估计是已经被气昏了头了!刘备既然隐忍到此刻才走,怎可能没有埋伏?” 鲁肃笑道:“曹操确实是气昏头了!听说攻入内城之后,还派人拦着丁奉等人不让进入。丁奉与武安国两人还差点与夏侯惇打起来!就算这样!曹操也没有发现玉玺。为此正在大发雷霆之际,又得到刘备向西而逃的消息。两个坏消息打击之下,被气昏了头也是可以理解的!” 张固与郭嘉闻言随即哈哈大笑,鲁肃见状,疑惑不解正要询问之际。只见张固将怀中之物掏了出来!对鲁肃扬手说道:“子敬啊!曹操心心念念的东西在这呢!” 鲁肃宛如被定住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双眼瞪得浑圆,嘴巴微张着,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少顷,他回过神来,脸上的惊讶之色愈发浓郁,高声喊道:“主公和奉孝竟然做出如此惊天动地之事!可为何连我都一直被蒙在鼓里!” 张固面不改色地将锦囊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回怀中,然后摆了摆手,神色凝重地说道:“先别提这件事了,我如今心中存有一个疑惑!按照我和奉孝之前所拟定的计策,我们究竟应该即刻拥立一位新皇帝呢?还是暂且按兵不动,再等待一段时间看看情况之后再做决断?” 鲁肃闻听此言,眉头紧紧皱起,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去;而一旁的郭嘉则双手抱胸,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前方,同样开始思考起来。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鸦雀无声,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时光仿佛凝固了一般,一分一秒缓缓流逝,就这样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二人像是心有灵犀似的,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彼此对视了一眼。 鲁肃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沉默,缓声道:“那肃便斗胆说一说自己尚不成熟的看法吧!依在下之见,咱们目前最好还是稍安勿躁,再耐心等待一阵子,观察局势的变化之后,再来决定是否要另立新帝更为妥当!” 郭嘉听完鲁肃所言,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接口道:“此次,嘉确实颇为认同子敬兄的观点!当下形势未明,的确不宜轻举妄动,还是以静待变较为明智!” 张固看了二人一眼,连忙问道:“这么做的理由呢?还请二位解释解释!” …… 第160章 下一步 鲁肃看了郭嘉一眼,顿了顿,开口道:“主公,肃考虑的是,如今主公在天下诸侯之中,尚且不算最强。曹操,坐拥两州之地,带甲二十万。袁绍,坐拥近三州之地。带甲四十万!刘表,坐拥荆州,带甲二十万。主公地盘虽超过一州,带甲也就十余万人。是否还是低调一点为好?” “毕竟,袁术刚刚称帝,没超过两个月,便立即被消灭。这也让天下还心系汉室之人为之振奋!若主公在这风口浪尖,又跳了出来。岂不是让其余人,又将目光投向主公?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张固听到鲁肃的解释,点了点头,沉思片刻。随即又抬起头将目光投向郭嘉。静静的等待聆听郭嘉的分析。 郭嘉轻摇羽扇,笑着对张固说道:“主公,子敬所言有理。从实力和时间上来说,确实非常有理!” “还有便是,主公如今还未到与曹操撕破面皮,彻底对抗的时候。主公接下来的目标,是吕布!是孙策!是刘表!而不是曹操。所以,对付他们,又如何需要立新帝这一招呢?” 郭嘉起身,来回踱步道:“况且!如今开始立新帝。就要考虑众诸侯对主公的态度,曹操肯定会是第一个与主公为敌之人!这点毋庸置疑!而刘表与孙策二人恐怕都不会支持主公,必然会开始向曹操靠拢。而吕布呢?则会成为墙头草,曹操攻徐州,吕布倒向我们。若我们攻徐州,吕布则必然倒向曹操!到时候,取徐州难矣!” “至于刘璋、袁绍、公孙瓒等人。虽与主公相去甚远!但是其态度又会左右天下人对主公的看法与态度!所以,好处没有,这坏处却是有一大堆啊!” 张固点头说道:“我懂了!也就是说。如今天下的诸侯还是太多了!需要考虑的情况也就多起来了。还是要等多消亡了几个再说?是这样吗?” 郭嘉欣喜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总结起来就是时机未到!最好的时机应当是曹操与袁绍开战之时!想必到那个时候,吕布、公孙瓒等人恐怕已经失败!袁绍必然支持主公!曹操就算不承认,也无法抽身与主公为敌!”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心中暗自思忖:“看起来,郭嘉所说的那个关键时机,应该就是与历史上那场赫赫有名的官渡之战相契合啊。”他不禁陷入沉思,仔细斟酌着郭嘉所提出的观点和论据。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张固终于拿定主意,脸上露出释然之色。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依次扫过面前的两人,然后郑重地说道:“既然你们二位都持有这样的见解,那我便听从你们的意见好了。关于这传国玉玺之事,暂且先保守秘密,待到合适的时候再做计较吧!” 说罢,他挥挥手,说道:“咱们出去吧,呆在这里太久了。咱们去找曹操!看看此次的汝南之战,这战后地盘他曹操打算要怎么分配?” 说罢,众人鱼贯而出,缓缓离开了那间商铺,踏上了主街。此时,城内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仿佛之前那场激烈的反抗从未发生过一般。街头巷尾不再有喊杀声和兵器相交的铿锵之音,一切都显得颇为静谧。 而对于张固等人来说,他们此次行动最为重要的目标传国玉玺,如今已稳稳地落入囊中。然而,谨慎的张固深知世事难料,为防夜长梦多、横生枝节,他当机立断地下令让麾下大军迅速撤出城外,全军返回之前安顿在南门外的营地驻扎,以作休整。 待诸事安排妥当后,张固稍作歇息,旋即便与身旁的两位谋士围坐在一起,低声商讨起后续事宜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终三人达成共识:派遣鲁肃作为使者前往曹营,就双方地盘的划分问题展开协商谈判。 其实,按照曹操最初的设想,待到这场战事尘埃落定之后,他本还计划设宴款待参与此战的各方将领及有功之士,一来以示庆贺,二来也可借此机会进一步拉拢人心,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一连串接踵而至的坏消息如重锤般狠狠地砸在了曹操的心头上。这些噩耗不仅彻底打乱了他原先的计划,更是令其心情瞬间跌入谷底,郁闷至极。渐渐地,曹操只觉头痛欲裂,就连困扰他已久的头风病竟也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发作起来,种种不适之感如潮水般向他涌去,令他苦不堪言。 天色暗淡时,鲁肃终于返回营中。将商议好的细节汇报给张固。根据协议,汝南郡东南靠近九江与庐江郡的十五个县划给张固。东北靠近徐州的五个县划给吕布。剩下的包括平舆城在内的十七个县则归属于曹操。 其他包括城内留下的俘虏和钱粮等物资则是三家平分。张固也顺利的接收了超过八千袁术军俘虏。 等到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张固将徐晃留下。并且为徐晃留下了包括八千俘虏在内的两万大军。张固为此还为徐晃留下了丁奉、武安国、桥蕤四人作为副将。 桥蕤是在城墙上被典韦俘虏,随后被张固劝降的。此战,除了袁术的地盘,连袁术手下的人才也被众人瓜分殆尽。 其中,陈兰与阎象被刘备俘虏之后。归顺刘备,逃去了南阳。桥蕤则是被张固俘虏,投降张固。梁刚逃窜之时被张辽生擒活捉,投降了张辽。 曹操的收获最大,包括纪灵、韩浩、徐璆、袁胤在内,全部投降曹操。袁涣与杨弘则是下落不明,不知是死在了乱军之中,还是趁乱逃脱。 三日后,阳光洒落在大地上,映照出一支庞大而壮观的军队正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向九江缓缓撤军。这支队伍由张固亲自率领,人数多达一万有余。他们一路风尘仆仆,但士气高昂,军旗飘扬在空中猎猎作响。 当大军终于回到九江时,张固就迅速下达了一道重要命令:任命鲁肃为水军大都督,并即刻启程前往庐江郡皖县赴任。同时,他还给鲁肃配备了三位得力的副将,蒋钦、周泰和董袭三人。 在鲁肃即将出发之际,张固特意将其叫至身前,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子敬啊,此次委以你水军大都督之重任,实乃为了来年征讨孙策所做出的前瞻性布局!” “蒋钦和周泰这两位表现颇为出色,在他们的努力之下,咱们的水军规模现已扩充至两万余人。待到明年时机成熟之时,我计划水、陆两军同时进发,双管齐下,共同讨伐孙策,力争一举将扬州全境归入我方版图。在此关键时刻,子敬身为水军统帅,务必全力以赴,与我密切协同作战,确保万无一失!” 听到主公这番殷切嘱托,鲁肃神情庄重地点了点头,回应道:“主公放心,您的话语肃已然铭记于心。我定会精心筹备,制定详尽战略战术,绝不辜负主公期望,力保水军方面一切顺利,无任何差池!” 话音刚落,周围众将领也纷纷走上前来,依次与鲁肃拱手作别。送别鲁肃之后,张固也带着郭嘉与典韦返回广陵。而赵云则留在寿春,统领剩余的大军。 返回广陵之后,张固又下令各郡展开新一轮的募兵。张固知道,接下来对战之敌很可能便是孙策与刘表。孙策不说,刘表很可能是自己第一次面对占据一州之地,麾下兵员近二十万的大诸侯。 甚至很有可能,张固还将会面临两面开战的艰难局面。要知道,在刘备的一系列举动所带来的强烈刺激下,曹操极有可能会在明年开始对徐州的吕布发起大规模的进攻。 此时此刻,黄忠身为张固旗下统管徐州兵马的最高军事长官,责任重大。就在张固返回广陵没多久之后,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东海郡去会见黄忠。 值得一提的是,黄忠目前手握四万雄兵,其中更包含着一支将近三千人的精锐骑兵部队。说起这支骑兵,那可是大有来头。当初,正是张固当机立断下达命令,截留了和公孙瓒、袁绍之间用于交易得来的大批战马,并专门以此为基础,精心为黄忠组建起了这样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 而丁修,则被委以重任担任这支骑兵的主将。虽然就现阶段而言,无论是从战斗力方面还是装备水平来看,这支骑兵或许都稍逊于赵云所统领的玄铁骑,但张固已然下定决心并开始下达指令,要不遗余力地全力打造和提供更为精良的装备给他们。 现如今,黄忠肩负着守卫东海以及琅琊两个郡县的艰巨使命。在他的帐下,不仅有着丁修这位勇冠三军的猛将,同时还有朱桓、黄叙、凌操等三位得力副将辅佐左右,再加上足智多谋的刘晔充当军师出谋划策。拥有如此强大的阵容配置,对于黄忠能够成功守住这两块战略要地,并且谋划下邳,张固内心还是相当有信心并且感到十分放心的。 …… 第161章 大战前夕 张固在东海一带仔细地视察了一番后,回到府中,立即找来黄忠一同商议要事。他面色凝重地看着黄忠,缓缓开口道:“叔父,经过我的观察和分析,依我推测,明年曹操极有可能会向吕布动手。一旦此事成真,那下邳郡必将成为双方争夺的焦点所在。到那时,叔父您务必要带领军队一举攻克此郡!” 黄忠听闻此言,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他目光坚定地回应道:“主公尽管放心!想当年在虎牢关之时,某就曾与那吕布激战许久,难分胜负。自那以后,这许多年来,像虎牢关那般惊心动魄的大战,某却是再未遭遇过。说实话,某早已是摩拳擦掌,等待着再次大显身手的机会!” 听到黄忠这番豪迈之言,张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但很快他的神情又变得严肃起来。他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叔父的勇猛善战,我自然心知肚明。只是如今叔父身为一军之主将领军出征,麾下有数万将士相随,而东海、琅琊乃至广陵等地的安危也全系于叔父一人之身。所以,还望叔父切不可只凭一时之气,徒逞匹夫之勇啊!” 黄忠闻听此言后,面色凝重地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完全明白主公的意思,并一脸郑重地回应道:“主公所托之事,某已然知晓,请主公放心便是!这小小的下邳城,定然会成为主公您的囊中之物!” 张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刘晔,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子扬啊,你向来做事沉稳可靠。但需知,此次我们面对的乃是曹操,他手下谋士众多,个个都非等闲之辈。所以,在行军打仗时,务必要多加小心谨慎,切不可掉以轻心,以免落入曹操设下的阴谋陷阱之中!” 刘晔恭恭敬敬地向张固抱拳行礼,然后郑重点头应道:“主公所言极是,晔定当铭记于心。对于曹操及其麾下众人的谋略手段,晔定会时刻保持警惕,绝不疏忽大意!” 看到刘晔如此明理懂事,张固不禁露出一丝欣慰之色。接着,他稍稍停顿片刻,似乎回忆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来。少顷,他再次开口说道:“说起这攻打下邳一事,想当年咱们自董卓处讨伐归来,路经徐州之际,我曾特意留心观察过下邳一带的地形地势。据我所知,下邳所处之地相对较为低洼。若是在攻城期间,恰逢雨水丰沛、条件允许的话,不妨考虑设法掘开泗水大堤,引洪水淹没下邳城!如此一来,敌军必定阵脚大乱,而我方则可趁势一举攻克此城!” 刘晔一边认真聆听着张固的计策,一边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待张固话音刚落,他便立即拱手说道:“主公高瞻远瞩,此计甚妙!晔必谨遵主公教诲,一旦时机成熟且条件具备,定然依照主公所言之法行事,绝不有负主公厚望!” 将一切事情处理完毕,张固终于安心回到广陵。处理事务,陪伴家人,静静等待新年的到来。 …… 另一边,南阳郡的大地上,刘备及其一行人经过漫长的跋涉和艰难险阻,终于成功抵达了目的地。这一路走来,他们都提心吊胆。生怕曹操的追击与阻拦,而当他们踏入南阳郡时,所有人都不禁彻底松了一口气。 令人欣喜的是,至此,刘备麾下的兵力再次得到了显着的补充,已经恢复到了三万多人之众。这样庞大的军队规模,让刘备一方的实力大增,也为未来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说起这次兵力的增长,那可真是多亏了管亥这位得力干将。此次出行,他展现出了非凡的才能和人脉资源。他不仅成功地为刘备招揽来了刘辟、龚都、裴元绍、廖化以及周仓等五位部将,更为重要的是,他还吸引了多达一万多名汝南地区的黄巾军前来投奔刘备。 虽然不得不承认,这帮黄巾军的整体战斗力相对来说不算特别强大,但是他们胜在人数众多。每当他们集体出动的时候,那种浩浩荡荡的阵势,光是在气势上就能给敌人带来巨大的压力,足以起到威慑作用。 并且,好事成双,就在这时,关羽这边也迎来了一件让人欢喜的事情。想当年,关羽因为替他人报仇而怒杀仇敌,随后被迫潜逃至涿郡。那个时候,他在家乡留下了自己的妻子和年幼的儿子关平。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如今关羽的妻子已然不幸离世。 但幸运的是,关平这个孩子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自己的父亲。他四处打听消息,不辞辛劳地奔波于各地。从河东到徐州,再从汝南一路辗转来到南阳,历经千辛万苦,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刘备的队伍,并与多年未见的父亲关羽得以重逢相认。 当关羽看到眼前长大成人的关平时,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愧疚之情。从此以后,关羽决定将关平时刻带在身边,对他悉心教诲,无论是行军打仗还是武学中的点滴细节,关羽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经验和知识。父子二人从此形影不离。 可惜的是,关平如今也已成年。早就错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机。将来的成就如何,恐怕不好细说。 到达宛城之后,张绣亲自出城三十里相迎。会宴过后,张绣将淯水以西,比水以北的舞阴、育阳、比阳、博望、堵阳五县划给刘备驻军。 不仅如此,张绣还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宴请刘备。并时常请教刘备问题,二人相处的颇为亲近。 …… 而曹操返回许昌之后,便令于禁统兵三万,以纪灵与李通为副将。沿颍川郡昆县与舞阳县一带布防,严密监视刘备与张绣。 随即,曹操便令人请来荀彧等人,询问对策。 议事厅内,气氛比较压抑。曹操休息了几日之后,内心也开始慢慢接受这一事实。这样一来,疼了几日的头风病,也慢慢好转起来。 荀攸思考良久,首先说道:“主公,是否可以使离间计。离间分化刘备与张绣二人?让他二人互相疑心。最终沦落为徐州的翻版?” 不等曹操开口,荀彧首先否定道:“不可!刘备能如此行事,手下必有能力强大的谋士,如今看来。应当便是那诸葛瑾!” “而张绣手下的那个贾文和,当初能当机立断。帮助张绣从刘表手中安稳拿下南阳!必然也是一个计谋超群之辈!两人手下皆有能臣!离间计不会起作用的!” 曹操听后,眉头紧皱。随即问道:“那依文若之间,该怎么办?难道就坐看刘备安坐南阳不成?若是如此,我从今日起再也无法安然入睡矣!” 荀彧拱了拱手,思索一番,开口说道:“如今这样的情况,也恐怕只有使离间计了!” 曹操与荀攸瞪大双眼,似乎感觉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随即,曹操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道:“文若,公达方才说离间计不是给你否了吗?如今你是晕了头说错话了不成?” 荀彧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叹气道:“并非如此!离间之计也要看针对的对象是谁才行。张绣和刘备之间,这计策可就是行不通。不过,如果将目标换成刘表,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 曹操原本有些漫不经心,但听到这话后,眼睛突然一亮,整个人瞬间来了兴致。他立刻挺直了腰板,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低沉而有力地道:“哦?文若快快详细说来听听。” 荀彧见状,赶忙站起身来,恭敬地向曹操拱了拱手,然后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主公您请看,现今南阳那边的势力日益壮大,我们得设法制造出一种特殊的氛围,让刘表产生错觉,误以为张绣此番举动乃是想要联合刘备一同南下侵犯荆州。只要刘表心中生疑,那么他们之间必然会出现裂痕!” 说到这里,荀彧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分析道:“唯有如此操作,方能给南阳的张绣以及刘备施加些许压力。而且主公已然在颍川南部部署好了大量兵马,可谓是双管齐下。这般布置,应当能够为咱们争取到一些宝贵的时间。” 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荀攸却插话道:“话虽如此,但仅仅这样做就能万无一失了吗?我看未必啊。倘若真照此行事,日后主公无论是对哪一方动兵,都必须时时刻刻留意着南阳这边的动静。如此一来,岂不是无法全力以赴地展开军事行动了?” 荀彧反驳道:“不如此,又能如何?公达有更好的办法?好在如今袁术已亡。下一步便是吕布!只要将吕布击败。则可视情况对刘备或者袁绍开战!” 说完,荀彧顿了顿继续说道:“说起吕布,主公需要注意一点。对徐州用兵之时。张固必然会来分一杯羹!不知主公对此是否有心理准备吗?” …… 第162章 战前准备 曹操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他缓缓开口道:“近日以来,我着实深思熟虑了诸多事宜。吕布此人,的确已成我方下一步行动之关键所在!至于张固嘛……哼,我心中自然有数!那扬州小儿必定会前来搅局,妄图从中分一杯羹!” 荀彧闻此,脸上露出一抹轻笑,宽慰道:“主公既有如此心理准备,那自是再好不过。然而,凡事皆具两面性,我们不妨向好的方向思量一番。虽说张固可能会横加干涉,但亦有其益处存在——对吕布的此番战事想必会迅速终结,不至于耗时过久!如此一来,倒也可为后续之计节省下不少宝贵时光!” 曹操听罢,伸手轻拍了几下额头,仿佛不愿再过多纠缠于这个话题。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沉声道:“那离间之计,暂且尝试一番吧。待到开春之后,即刻向吕布宣战!不知董昭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已然归来?” 此时,荀攸赶忙起身回应道:“前些时候,公仁曾寄回一封书信。信中提及,孙策已就交州刺史一职呈上谢表。但据公仁所言,孙伯符对于主公的劝和一事,似并无太大兴致。孙伯符言之凿凿,与刘表的杀父之仇,没有商量的余地!” 曹操听后,怒道:“黄口小儿如此顽固,简直不可成事!孙伯符早晚必败于扬州之手!” 荀攸继续说道:“主公且慢,在公仁劝说下,刘表倒是对张固满含警惕之心。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另外,公仁在豫章探听到张固已经整合水军!任命鲁肃为水军大都督,水军兵马两万。副将三人!看这情形,张固很有可能会短时间内对孙策和刘表开战!” 荀彧听完之后,微微眯起双眸,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地张开嘴巴说道:“倘若事情真如这般发展下去,那么对于主公而言,确实称得上是一则令人欣喜的好消息。只要张固深深地陷入荆州之地难以自拔,必然无法全力北顾。主公您便能够趁此良机向袁绍发起攻势。” 曹操听到这里,脸色微变,急忙出声反问:“文若啊!难道对袁绍开战之事如此急切不可吗?坦白讲,对于与袁绍展开这场战争,我心中着实没有太多把握和底气!” 荀彧闻言,当即恭敬地拱起双手,郑重其事地回答道:“主公,请您三思而后行。时间紧迫,容不得我们有丝毫犹豫拖延。您要明白,如果主公一直迟疑不决、举棋不定的话!等到张固成功地平定了刘表,将整个南方都统一起来之时,主公您恐怕就再也找不到任何机会能够战胜袁绍!到那时,最终的结果只可能是在袁绍和张固的前后夹攻之下走向灭亡之路!” 一旁的荀攸看到这种情形,也赶忙走上前来劝解道:“主公,文若所言极是!此次与袁绍之战乃是背水一战,必须要有破釜沉舟之决心才行!如若不能当机立断地下定决心采取行动,主公您所拥有的豫州以及兖州等地必定难保无虞!即便是最乐观的情况,也无非就是被迫退守关中一带而已!” 眼见着自己最为倚重的两位谋士已然达成一致意见,曹操心中自是跟明镜儿似的,对自身当下所处之境地亦是了然于胸。 但见那曹操端坐在厅堂之上,面色凝重如霜,双目微闭,仿若陷入沉思之中。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周遭一片死寂,唯有偶尔传来的风吹窗棂之声,显得格外突兀。 时光缓缓流逝,却无人知晓究竟过去了多少时辰。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在了这一刻,就连空气都变得异常沉重起来。然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里,曹操终于像是做出了某个艰难的决定一般,曹操霍然睁开双眼,猛地站起身来。只听得他沉声喝道:“既是如此!那便依了你二人之意!待到我剿灭吕布之后,即刻着手与袁绍展开最终之决战!” 话音未落,曹操那双犀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直直地射向荀彧,接着说道:“文若啊!自此刻起,你需得立刻行动起来,提前做好一应万全之准备!此番与袁绍之战,势必旷日持久、惨烈异常。故而粮草、甲胄等军需之物,务必要筹备完备,不得有丝毫疏漏之处。此外,届时还需由你亲自坐镇许都,统筹全局。至于那南阳郡之事,无论其间发生何种变故,我皆不再过问,全权交由你来处置!切记,切不可出现任何差池,否则休怪我!望你切莫令我失望才好!” 闻得此言,荀彧不敢怠慢,当即神色肃穆地快步走到堂中央。只见他恭恭敬敬地朝着曹操深施一礼,而后挺直身躯,朗声道:“主公尽可放心!不论是那张绣,亦或是刘备,此二者皆不足为惧。即便他们妄图有所动作,在下定当竭尽所能,确保其绝无可能干扰到主公此番大战!”言罢,荀彧的双眸之中忽地闪过一道精光,其中透露出无比坚定之色。 随后,曹操深思熟虑后,毅然决然地下达命令:任命袁术投降而来的将领韩浩担任典农校尉一职,责令其全面负责军队屯田事宜。紧接着,他又派遣满宠和陈群二人前往兖州以及豫州,肩负起妥善安置流离失所民众、全力开垦荒芜土地的重任。与此同时,推行民屯之法也被正式提上日程。 这一连串精心策划的行动,其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在即将到来的新一年里大幅扩充自家的粮草储备量。毕竟,充足的粮草乃是支撑未来大规模战争的关键所在。 而后,曹操并未就此止步,他再次下达指令,开始大规模招募士兵入伍。不仅如此,这位雄心勃勃的枭雄仍觉不够满意,竟然提前十余载便颁布了一道震撼人心的“唯才是举令”! 此令一出,犹如巨石入水,瞬间在兖州等地的世家内激起千层浪涛,引发轩然大波。然而,幸运的是,曹操事先已与荀彧仔细商讨应对策略。 关键时刻,荀彧更是挺身而出,亲自出马联络颍川的士族势力,并成功争取到他们对曹操此项决策的坚定支持。至于说在这背后,曹操究竟给予了颍川士族何种诱人的交换条件?恐怕除了曹操本人与荀彧之外,外人实难知晓其中详情了。 随着这一法令的颁布施行,曹操麾下的确吸引来了众多杰出人才。朱赞、徐质、牛金、王双、蔡阳等等一大批武艺高强的武将纷纷慕名前来,投身于曹操帐下,迅速充实进曹军阵营并担任要职。 …… 于是乎,在张固和曹操两人不动声色地暗中筹备之时,时间悄然流逝着。新年那欢快而轻盈的脚步声愈发临近,建安二年亦如箭在弦般即将登场。 当新年来临之际,张固忙得不可开交。要知道,今年他的父亲以及伯父都已抵达广陵。这可是张家举家团聚共度新春佳节的头一年啊!整个家族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氛围简直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大年初一刚过,张固便开始每天早出晚归。他每日都会踏入广陵书院的大门,然后挨个儿去拜访书院里那些德高望重的大儒们,并向他们恭恭敬敬地拜年。也就是在这段日子里,张固还在书院内碰到了诸葛亮、陆逊还有徐庶这三人。 话说诸葛亮、陆逊两人和徐庶原本并不相识。在广陵书院这个充满书香气息的地方,他们偶然间相遇。初次见面时,彼此之间仿佛就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油然而生。经过短暂的交谈交流,三人很快发现彼此志同道合,遂一拍即合,迅速成为了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 在此之前呢,徐庶一直都是独自一人在广陵书院默默地自学知识。偶尔会跟其他学子们一同聆听那些大儒们的公开讲学。 然而自从结识了诸葛亮之后,由于当时大名鼎鼎的经学大师郑玄已然不再收徒授业了,所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诸葛亮与陆逊二人共同联名推荐徐庶前去拜师于孔融的门下。就这样,徐庶凭借自身出众的才华和潜力成功获得了孔融的青睐,从此摇身一变,正式成为了孔融的得意门生之一。 其后的时间内,三人时常在一起学习交流。三人得学识也在飞快的增长之中。更是成为无话不谈的知交好友。 …… 新年过后,张固带着郭嘉与典韦返回寿春。视察完春耕事宜之后。张固前往庐江郡,并开始在此停歇。 随后,张固开始调集各地兵马,聚集于庐江等地。除此之外,张固还将虎贲军与虎卫军扩充至三千人的规模。 新加入虎贲与虎卫的兵马大多以丹阳兵为大多数。徐州与汝南两战之后,丹阳兵不愧为这个时代的精兵产地。在军中的威名更是巨大。 为此,自之前的一万丹阳兵招收之外。诸葛玄年前又在丹阳郡为张固招揽了两万新兵。训练很久之后,此次也一并送来了庐江。 随着时间推移,庐江郡内兵马逐渐上涨。除了两万新丹阳兵,一万多张固从汝南带回的兵马。吴郡、庐江、九江的郡兵也慢慢集合。 此时已至五月,庐江郡内集中了五万步骑、两万水军,共七万大军。随后,张固率领这些兵马,诈称十万大军。开始向孙策开战!进攻豫章! 然而在一个多月前,徐州就已经提前爆发激战! …… 第163章 徐州风云起 徐州!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地界,自 197 年开春以后,便被一股紧张压抑的气氛所笼罩着。天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厚厚乌云遮蔽,大战的阴影如幽灵般悄然蔓延开来。 吕布,和他的首席谋士陈宫,其实早早地就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决战气息。他们深知,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已经迫在眉睫。 就在不久前,按照陈宫精心策划的战略布局,原本应该是等待刘备从汝南归来之后,由陈宫与吕布亲自出面,向刘备诚恳赔罪,并大方地将沛国划拨给他作为驻军之地。如此一来,便可借助刘备的力量率先抵御曹操大军的进攻,通过消耗曹军的有生力量,为吕布创造出有利时机,待局势明朗之后,再伺机反攻兖州。 然而,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陈宫怎么也没有想到,刘备竟然会毅然决然地放弃回到徐州,选择以壮士断腕般的勇气,直接跳出眼前看似无解的困局,一路南下,直奔南阳,转而投奔于南阳张绣。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陈宫顿时慌了手脚。新年过后,心急如焚的陈宫连忙向吕布献上一条计策。他提议派遣使者前往扬州,准备与雄霸扬州的张固商议联姻之事,陈宫让吕布忍痛割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张固,以此来换取张固对他们的全力支持,共同抗衡来势汹汹的曹操。 主意已定,吕布当机立断派出陈宫火速赶往扬州。可谁能料到,这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暗藏玄机。原来,表面上假意投靠吕布的陈圭与陈登父子二人,早已暗中将联姻的消息偷偷传递到了许都曹操那里…… 就在陈宫风驰电掣般地赶到广陵之后,他才得知此时的张固已经踏上了前往庐江的征程,于是陈宫又马不停蹄的向庐江赶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几乎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曹操立即领兵从许昌领马步兵六万,对外谎称十五万,进攻徐州。 只见曹军这边,夏侯惇与夏侯渊这对亲兄弟担任先锋的重任。紧随其后的,则是以曹操为首的其余诸位将领所统领的中军部队。他们气势如虹,浩浩荡荡地朝着沛国发起了凶猛的攻势。 这边厢,吕布得到战报后,不敢有丝毫怠慢,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迅速分兵抵御曹军的来犯。他派遣张辽带领一万精兵火速奔赴彭城,以期能够抵挡住曹军从鲁国方向发动的攻击。而吕布本人,则亲自统率两万大军马不停蹄地赶赴沛国前线,准备与曹操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时光匆匆流转,转眼已至四月。此时的沛国相县,成为了双方激烈交锋的焦点所在。吕布亲率两万精锐之师稳稳地坐镇于此,严阵以待。而对面不远处,曹操那六万虎狼之师同样立下营帐,士气高昂,与吕布的军队形成了紧张的对峙局面。大战一触即发,整个战场都弥漫着浓烈的硝烟气息。 第一战,只见吕布身披重甲,手持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嘶鸣咆哮,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般疾驰而出,身后则跟着他所统领的精锐部队。而对面的曹军中,夏侯惇、夏侯渊和许褚三位猛将也毫不示弱,他们拍马迎上,一时间战场上尘土飞扬,喊杀声震耳欲聋。 吕布一人面对这三名强敌,却面不改色心不跳,眼中闪烁着自信与霸气。他手中的方天画戟舞动如风,时而化作一道闪电直击敌人要害,时而又如泰山压卵般猛力挥出,令对手难以招架。夏侯惇挺枪直刺,夏侯渊挥舞大刀左右砍杀,许褚更是抡起大刀奋力劈砍,但吕布身形灵活地穿梭于三人之间,巧妙地化解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双方你来我往,激战正酣,转眼间已过百余回合,竟然仍未分出胜负。就在此时,在高顺的指挥下,陷阵营从吕布身后突然杀出。这些士兵个个身着重甲,步伐整齐划一,如同钢铁洪流一般冲入曹军阵中。他们的长枪短刀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所到之处,曹军纷纷倒地,被杀得节节败退。 见此情形,曹操怒不可遏,他大手一挥,命令自己精心训练的精兵营出动。这支由当初青州兵中的佼佼者组成的队伍迅速投入战斗,他们纪律严明,配合默契,与陷阵营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一时间,战场上金戈交鸣,血肉横飞,两支实力相当的大军陷入了胶着状态。 双方将士都拼尽了全力,混战之中,喊叫声、兵器碰撞声响彻云霄。但无论哪一方都无法取得明显优势,这场激烈的战斗持续了许久之后,终于随着夕阳西下渐渐平息下来。最后,双方不得不各自退兵回营,准备来日再战。 随后,吕布面色凝重地向宋宪和侯成等将领下达了守城的命令。他深知此次战役至关重要,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于是,他亲自率领着高顺及其麾下精锐部队屯兵于相县城外,形成了一种互为犄角之势来守卫这座城池。 面对如此严密的防守布局,曹操一时间也感到束手无策。尽管他的军队人数众多、装备精良,但吕布所布置的防线宛如铜墙铁壁一般坚固,让曹军难以找到突破的破绽。就这样,双方陷入了紧张而漫长的对峙阶段。 与此同时,在彭城方向,张辽率领着一支劲旅进驻到了留城。这注定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两军交锋之际,只见张辽身先士卒,如同一头猛虎冲入敌阵。他手中的长刀闪烁着寒光,瞬间就将臧霸手下的大将尹礼斩于马下。这一英勇举动使得吕军将士们备受鼓舞,士气大振。 此后,张辽毫不松懈,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以及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成功地守住了留县城池。要知道,留县这个地方地理位置极为特殊,它背靠广阔无垠的微山湖,地势异常险要。于禁所率的大军虽然气势汹汹,但由于地形限制根本无法完全展开他们强大的阵型。 然而,张辽却充分利用了这一优势。他不仅在战场上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果敢,临阵斩杀敌军大将;更是巧妙地借助险峻的地势,牢牢地将于禁和臧霸等人阻挡在了彭城之外,使其无法越雷池一步。 从这一情况便能清晰地瞧出,张辽着实无愧于一代名将的风范和姿态。他仅凭自身一人的强大实力,竟然能够死死地牵制住数倍于己的敌军,成功地守住了吕布军队侧翼的安全防线,使得吕布一方得以避免遭受来自侧面敌人的攻击和威胁。 就在同一时刻,陈宫经过一路奔波,最终抵达了庐江。他马不停蹄地向张固呈上了自己的拜帖。而在前往庐江的途中,陈宫亲眼目睹了各种各样正在集结的兵马,他们或是在操练阵法,或是在整理军备,一片忙碌而又井然有序的景象展现在眼前。此时此刻的庐江舒县,仿佛变成了一座规模宏大、戒备森严的巨型军营,处处弥漫着紧张的战争气息。 正当此时,郭嘉正与张固一同商议着应当采取何种策略来进攻豫章。忽然间,有下人前来禀报说陈宫已经到达。听闻这个消息后,张固与郭嘉相互对望了一眼,两人瞬间就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关于陈宫此番前来的目的,他们已然心知肚明。 不多时,在下人的引领下,陈宫步入厅内。张固连忙起身相迎,并热情地邀请陈宫入座。然而还未等张固开口寒暄几句,陈宫却率先拱手施礼,朗声道:“宫此次专程赶来此地,乃是特意为恭贺州牧大人而来!” 陈宫这一番言辞,犹如一道惊雷在张固耳边炸响,令其瞬间陷入深深的迷惑之中。张固眉头紧皱,满脸狐疑地看着陈宫,不解地问道:“公台莫要拿张某打趣了,不知在下究竟有何喜事值得如此言说?” 陈宫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缓缓说道:“实不相瞒,宫此番前来乃是身负重任。我家主公对将军您仰慕已久,有意与您结成亲家。我家主公愿将爱女许配给将军,促成两家联姻。如此一来,咱们便可相互扶持,共同应对这乱世风云。不知州牧大人对此意下如何啊?” 闻听此言,张固惊得目瞪口呆,刚喝到嘴里的一口热茶险些喷了出来。他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稍稍镇定之后,张固似笑非笑地调侃道:“公台啊公台,您可真是会开玩笑!想必您也知晓,我早已成亲,家中已有贤妻相伴。况且温侯身为一方诸侯,地位尊崇无比,又怎会甘心让他的宝贝女儿屈尊做我的小妾呢?” 陈宫闻言,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他略微沉吟片刻,然后不紧不慢地回应道:“这个嘛……宫倒是还记得清楚,州牧大人当时迎娶的应是平妻吧?依理而论,州牧大人的正妻之位至今仍然空悬着呢。以温侯之女的身份和家世,自然不可能去做妾室的!” …… 第164章 一场交易 张固不禁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略带无奈与嘲笑的笑容,毫不顾及的戳穿道:“公台啊公台,你就别再提这联姻之事。依我看来,你来此的真正缘由,恐怕还是曹操此刻正对徐州发起进攻一事吧?”说罢,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陈宫,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陈宫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之色,但很快便恢复如常。陈宫沉默了片刻之后,缓缓站起身来,对着张固恭恭敬敬地施了一个大礼,然后神情凝重、语气郑重诚恳地说道:“没错,州牧大人所言极是。此次曹贼竟然悍然发兵八万之众,而且还兵分两路气势汹汹地向徐州杀来!在下此番前来,就是恳请大人能够高抬贵手,伸出援助之手,救一救我家主公啊!”说到最后,陈宫的声音甚至都有些颤抖起来,显然内心已经焦急万分。 然而,张固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并没有被陈宫的言辞所打动。他慢慢地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郭嘉,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怂恿之意。似乎是准备借郭嘉之口回绝对方。 郭嘉见状,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即也站起身来。只见他双手抱拳,朝着陈宫拱了拱手,微笑着说道:“公台兄,您大可不必如此行此大礼!以您的聪明才智,应该不难猜到其中的利害关系吧。对于我家主公来说,此时此刻与其去救援徐州,倒不如与曹操联手一同瓜分徐州之地。如此一来,方能获取最大的利益,这才是最为明智的上上之策啊!” 接着,郭嘉稍作停顿,环顾四周众人一眼,继续说道:“况且,现如今我家主公在东海郡可是屯驻了三万余精锐兵马!而负责统领这支大军的将领,则正是勇猛程度不下吕布的黄忠黄汉升将军。让这样一员猛将坐镇东海,公台兄难道还不明白我家主公的用意吗?” 陈宫听完郭嘉这番话语,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他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道:“是啊……张将军的最佳选择……的确是夺取徐州方才是上策啊……宫倒是太过理想化了!”随着陈宫的话说完,一时间,屋内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之中。 就在这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之中,张固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宁静。只见他向前一步,目光炯炯地凝视着陈宫,缓声道:“公台,实不相瞒,我对你一直都心怀钦佩之情!吕布如今已是穷途末路,败亡之势难以挽回,你何必还要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呢?不如就此留在此处,凭你的满腹经纶和雄才大略,定能在我麾下大展宏图、大放异彩!” 时间仿佛凝固一般,不知过去了多久,陈宫那略显憔悴的面庞微微抬起,眼神坚定且决绝。他先是朝着张固深深地施了一礼,然后缓缓开口道:“将军的美意,陈某心领了。只是自古以来便有‘忠臣不事二主’之说,想当初不管出于何种缘由,我已然背叛了曹操一次。倘若今日再舍弃温侯另投明主,岂不遭世人唾弃、沦为笑柄?更何况,温侯此刻仍在翘首以盼我的归去,等待我向他复命呢。若是我因贪生怕死而不敢回去,那倒不如即刻拔剑自刎来得干脆利落些!” 言罢,陈宫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沉重却又无比坚决的步伐准备离去。然而刚走出几步远,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猛地停下脚步,再次转过身来面向张固。只见他神色凝重,双手抱拳作揖行礼,语气诚恳地说道:“烦请张将军替陈某捎句话给孟卓兄。昔日我劝他与吕布联手结盟,本意实则是为报私仇、借刀杀人,想要借此机会报复曹操。未曾料到此举竟险些害得他家破人亡,陈某对此深感愧疚,万望孟卓兄能够原谅则个!”语毕,陈宫不再多做停留,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留下张固一人伫立原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眼看着陈宫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视线之中,张固心头一动,猛地高声呼喊起来:“公台,请暂且留步!烦请先听张某一言!随后您再回去与吕奉先仔细商讨一番,务必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 听到张固突如其来的呼喊声,陈宫不禁面露狐疑之色,但还是缓缓地转过身子,步履匆匆地折返而回,紧接着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道:“难道说张将军已然下定决心要协助我家主公抵御曹操大军不成?” 只见张固轻轻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并非如此,公台兄。其实呢,在下只是有意同吕奉先达成一项交易罢了!待到吕布兵败身亡之时,希望他能够将其家眷安然无恙地送至广陵这边来!我可以保住他一家人的性命。当然,作为交换条件嘛,我想要得到吕布麾下的两员猛将——高顺以及张辽!” “还望公台能将这番话语如实转达于吕布,由他自行定夺究竟是否应允此项交易!倘若他表示同意的话,可以立刻派遣快马加鞭命人迅速送信至东海之地告知于我!哦,对了,公台兄若有此意愿的话,不妨也将自家眷属一同送过来吧。张某定会尽心竭力地予以保护周全!” 听完张固所言之后,陈宫稍稍思索片刻,然后微微颔首,表示已经明了其中深意,随即回应道:“好的,我已全然知晓!那么在下即刻动身返回徐州,前去跟温候详细商议此事。至于最终能否成事,在下实在难以给出十足的把握呀。”言罢,陈宫再次转身离去,脚步显得有些匆忙。 眼看着陈宫渐行渐远,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视野之中,张固不禁眉头微皱,转头对着身旁的郭嘉沉声道:“奉孝啊,关于豫章那边的战事,咱们先暂且缓一缓吧。我打算亲自前往东海一趟。如今曹操率领着八万大军悍然踏入徐州之地,说实话,对于汉升叔父能否抵挡曹操夺下下邳。我心里着实有些不踏实。” 说到此处,张固稍稍顿了一顿,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渴望之色,接着道:“再者说,吕布麾下的高顺和张辽二将,实乃不可多得之良才,尤其是张辽,其智勇双全之名早已传遍天下。而反观我的部下,真正能够独当一面、镇守一方的大将,目前也仅有黄忠和徐晃两人而已。”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愈发坚定起来:“所以,此次无论如何,若吕布不肯应允放归张辽,那么哪怕是在战场之上,我也要想方设法将其生擒活捉过来。绝对不能让这样的杰出人才落入曹操之手!否则,日后我们的战局恐怕将会越发艰难。” 郭嘉听后,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应道:“主公所言极是。既已决定,嘉自当速速下去筹备一切事宜,定当全力以赴确保主公能够尽早启程赶赴东海!”言罢,郭嘉便准备转身离去,匆忙着手安排相关事务去了。 张固听闻此言,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抬手制止道:“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我只需带上典韦,轻装简行、迅速出发即可!至于奉孝你嘛,则率领子龙以及玄铁骑赶赴汝南会合徐晃。倘若曹操胆敢对我所属的下邳郡心怀不轨,妄图侵占。” “你便与徐晃相互配合,从其后方给予沉重一击!务必迫使他匆忙回兵,绝不敢再轻易攻打我们的下邳郡。不过需要注意的是,出手的时机一定要拿捏得恰到好处,必须要等到吕布被曹操击败之后方可行动!唯有这样,才能确保我们的计划万无一失。” 郭嘉闻听张固所言,神情严肃地重重点了点头,回应道:“主公放心,您的意思我已完全明白,属下这就立刻下去着手准备相关事宜。定当竭尽全力,确保主公此次行动一切顺遂!” 言罢,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流露出深深的信任与关切之情。而后,他们郑重其事地拱手作别。说起来,自从郭嘉毅然决然地投身到张固麾下效力以来,除了之前郭嘉曾亲自前往长安执行特殊任务的那段时间外,其余时候二人几乎都是如影随行、寸步不离。毫不夸张地讲,如果要问张固最为信赖之人究竟是谁?那么毫无疑问,答案非眼前这位足智多谋的郭嘉——郭奉孝莫属。 就在当日午后时分,阳光依旧炽热夺目。只见张固身骑一匹雄健骏马,身旁紧跟着自己的护卫统领典韦,身后还跟着数十名精悍的骑兵亲卫。一行人风驰电掣般地扬起一路尘土,向着遥远的东海郡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 第165章 陈登与援军 就在张固与典韦马不停蹄地朝着东海郡疾驰而去,而陈宫也是步履匆匆地赶回沛国准备与吕布会合的时候,此时的沛国境内,吕布与曹操之间这场惊心动魄的鏖战依旧如火如荼地持续着。 时间来到了四月中旬,阳光明媚,但战场上却是硝烟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只见吕布亲自率领着曹性以及曹豹这两员猛将,以犄角之势布局。他们所带领的八千精兵强将士气高昂,在下相城外汇聚一处,并迅速搭建起一座座坚如磐石的营帐。远远望去,那营帐连绵不绝,宛如一座小型城池。 而下相城之内,则由高顺、宋宪、侯成还有魏续这四位部将领衔负责防守。他们各自坚守岗位,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懈怠。整个城市仿佛被一层严密的防护网所笼罩,让人难以轻易攻破。 如今吕布麾下八健将,严格来说是只有七健将,毕竟臧霸早早的就投降了曹操。其余人中,郝萌于虎牢关被张飞斩杀,成廉在兖州被曹军大将乐进射杀。除了张辽在彭城之外,能动的也基本全部在此了! 然而,就在双方激战正酣、难解难分之际,一支生力军突然出现在战场之上。原来是陈登从下邳紧急调拨了五千精锐之师赶来支援。这支军队成员复杂多样,既有陈登家中训练有素的僮客,又有原本归属于刘备的部分降卒。他们虽然来源不同,但此刻都怀着共同的目标,击败曹操大军。 当吕布看到陈登率领援兵抵达时,心中大喜过望。他立刻下令设宴款待这位雪中送炭的徐州世家子弟。宴会之上,众人推杯换盏,气氛热烈非凡。酒过三巡之后,吕布兴致勃勃地向陈登请教破敌之策。毕竟眼前这场战争已经陷入胶着状态许久,如果不能尽快找到突破点,恐怕局势将会对己方越发不利。 陈登略作沉思,眉头微皱,缓缓开口对吕布说道:“将军您的勇武之名威震四海,可谓举世无双、冠绝天下。然而此次面对的曹军人数众多,足足有六万之巨。想要攻破他们的防线,着实并非一件轻而易举之事。但是将军您精心布置的犄角阵势,实在是精妙绝伦、令人叹服。”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是目前我方的援军虽然已经抵达,但战斗力相对较弱。我们可以进城协助将军您防守城池!而将军您麾下那支陷阵营,此刻正驻守城中。依在下之见,陷阵营和将军您亲率的飞熊骑都是擅长野战的精锐之师,如果让他们留守城池,岂不是大材小用,白白浪费了其强大的野战能力吗?” 吕布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道:“此计甚妙啊!原本本将军担心城内守军兵力不足,难以抵御敌军进攻,这才将陷阵营留在城内加强防御。但现在情况有所变化,有元龙兄带来的五千精兵强将前来支援。若是继续把陷阵营留在城中,的确有些可惜了!既如此,那就烦请元龙兄于明日率领部下入城,坚守城池。本将军会留下宋宪等三位将领协助你一同守城!”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大地上,吕布亲自率领一队精兵护送着陈登缓缓地向城门走去。一路上,士兵们整齐的步伐声回荡在空气中,显得格外庄严。 当他们到达城门口时,吕布与陈登相互拱手道别。随后,吕布转身下令将高顺及其麾下的陷阵营以及一部分精锐兵马调集到自己身旁。经过一番调配后,城外的守军兵力成功凑足了整整一万人马,军容严整,气势磅礴。 自陈登踏入下相城那一刻起,曹操所在的营地仿佛被一层神秘的寂静所笼罩。原本喧嚣热闹的曹军营帐此刻变得鸦雀无声,让人不禁心生疑惑。而身处这诡异氛围中的吕布,其内心深处逐渐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情绪。 这种不安的感觉对于吕布来说并不陌生,它宛如草原上那些敏锐的野兽在面临潜在威胁时所产生的本能警觉一般强烈。吕布征战沙场多年,曾无数次凭借着这种对危险的直觉化险为夷、挽救自己的生命于危难之间。 然而,此次尽管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这种不安,但每当静下心来仔细思索其中缘由时,却始终无法理清头绪,找不到这种感觉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危机。 为了探寻真相并打破眼前的僵局,吕布毅然决然地改变了一直以来采取的防守策略。他身披战甲,手持方天画戟,屡次亲率大军前往曹营挑战叫阵。然而,令吕布倍感意外的是,无论他如何挑衅激怒,曹操都稳如泰山般坚守在营寨内,高悬免战牌,丝毫没有出来迎战的迹象。 随着时间的推移,吕布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起来。就在局势日益紧张之际,一则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陈宫历经长途跋涉,终于从庐江匆匆赶回,并顺利进入了吕布的大营! 吕布心急如焚地派人去将陈宫速速请到自己的大帐之中。不多时,陈宫匆匆赶来,两人刚一见面,吕布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满脸焦躁之色,急切问道:“公台啊!那件事究竟进展如何?张固可曾应允我们提出的联姻之事?” 陈宫抬眼望向吕布,只见他神色间满是焦急与期盼。陈宫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地回应道:“唉……主公,张固并未应承此事。不仅如此,就连出兵援助一事,他也是断然回绝了。” 吕布一听此言,顿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都显得无比失落,喃喃自语道:“竟然拒绝了?这该死的家伙!如此一来,想要守住徐州,怕是难上加难了!” 然而,片刻之后,吕布似乎又重新燃起了斗志,亦或是在努力给自己鼓劲打气,高声说道:“也罢!也罢!求人终究不如靠己。现今曹操虽被我阻挡在了下相,无法再向前推进半步。只要我等奋力抵抗,未必就没有守住徐州的可能!” 陈宫却只是一脸失落地摇着头,苦叹一声道:“主公啊,事实并非您所想那般乐观。张固还放出话来,说他已在东海屯驻了四万精兵,其目的便是要趁将军您战败之际,一举吞并下邳之地啊!” 吕布听到这话后,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无神。他嘴唇微微颤抖着,口中念念有词:“什么?竟然会是这样!下邳现在的兵力如此空虚。而我的家眷都还留在下邳城中啊!这可如何是好?不行!绝对不行!我必须立刻退兵回到下邳去。” 就在吕布心急如焚之际,陈宫赶忙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了吕布,并急切地说道:“主公,请暂且稍安勿躁,千万不要惊慌失措。张固目前应该还不至于马上就出兵攻打下邳。倘若主公您此时匆忙下令撤军的话,不仅无法解除眼下徐州所面临的困境,反倒会因为仓促撤退而给曹操留下可乘之机,一旦曹军趁机追杀过来,咱们必然会遭遇溃败之势。到那时,恐怕整个徐州都会陷入极度危险之中!” 然而,吕布此刻已经完全听不进去陈宫的劝告,他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恼羞成怒地大声反驳道:“公台,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现如今下邳城的守备如此薄弱,张固又怎么可能看不到这么好的进攻机会?只要他率领东海的大军一举攻入下邳,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之事,瞬间便能切断我的退路!难道你连这点浅显的道理都看不明白吗?” 面对吕布的怒斥,陈宫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微微一笑,然后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主公息怒,此次前去劝说张固出兵相助虽未成功,但其实张固有意与主公达成一项交易。依在下之见,只要这笔交易尚未遭到主公明确的回绝,想来张固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情。所以,当下之急,主公还是应当冷静思考应对之策才是上策。” 吕布满脸狐疑地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交易?究竟是什么样的交易?像我如今这般处境,还有什么东西能入得了张固的眼?” 站在一旁的陈宫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后缓缓开口说道:“张固派人传话来说,如果主公您在与曹操的交锋中不敌对方,最终不幸落败,那么他愿意出手庇护主公您的家眷安全无虞。只是……” 说到此处,陈宫略微停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吕布脸上的表情变化,才接着往下说,“他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要主公您麾下的两位得力部将,高顺将军和张辽将军转投到他的帐下听令。” 吕布听完陈宫所言,突然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只要张固不偷袭我的下邳,就单论当下的战局形势而言,我吕布又怎会输给曹贼?他张固竟然敢如此小瞧于我吕奉先,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笑声未落,只见吕布双目圆睁,浑身散发出一股威猛之气。 陈宫见吕布如此自信满满,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但还是赶忙追问道:“对了,主公!属下刚刚从外面赶回来没多久,对于目前战场上的局势发展实在是知之甚少。还望主公能够详细地给属下讲讲,也好让属下心里面有个数。” …… 第166章 疑惑 吕布听闻陈宫发问,神色匆忙地回应道:“公台既然回来了,确实是太及时了!本将军心里正有一个大大的疑问,急需公台这样足智多谋之人帮忙出谋划策啊。” 陈宫步履稳健地走到桌案前,缓缓坐下后,方才开口应道:“主公但讲无妨,如果在下能够想出应对之法,必定竭尽全力为主公排忧解难。” 吕布迫不及待地说道:“说来惭愧,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到底为何。只是这心里头老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之感,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会出大问题似的!” “而且,为了印证这种不安,这几日我已经多次亲自率领部下冲入曹营去挑衅叫阵了。可那曹操老儿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始终龟缩不出,坚决不肯应战。公台您说说看,他曹操明明是主动进攻的一方,手下的兵力更是足足超过我三倍有余。按常理来说,他完全可以凭借优势兵力与我正面交锋才对啊,何必要这般畏手畏脚、遮遮掩掩的呢?这里面肯定有鬼!” 陈宫听后,眉头微皱,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接着问道:“主公,依我之见,曹操此举的确颇为反常。照理说,以他目前所占据的优势,不应该采取如此保守的策略。嗯……不知主公可否回想一下,近几日军中可有发生过什么比较特殊或者异常的情况?或许我们能从中找出一些端倪和线索来。” 吕布紧皱眉头,嘴里喃喃地念叨着:“真是奇怪,没看出有啥特别之处啊?也就是前几天,陈登竟然从下邳带了足足五千人马赶来支援咱们。哼,难不成曹贼会被这区区五千兵马给吓住?”说罢,他轻轻摇了摇头,显然对自己的猜测不太相信。 站在一旁的陈宫听到吕布所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之感。只见他双眉紧蹙,嘴唇微微颤抖,也跟着喃喃自语起来:“不对!想当初,陈登可是一直跟随着刘备的。即便他如今不怨恨主公您夺走了徐州,但像他这样出身世家的子弟,怎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如此积极主动地跑来帮主公您对抗曹操呢?这里面肯定有鬼!” 吕布侧耳倾听着陈宫的自言自语,突然咧嘴一笑,开口说道:“哈哈,实不相瞒,当陈登刚来之时,连我都感到颇为惊讶。不过,公台啊,你该不会觉得陈登这家伙是打算暗中夺取下相城然后去投靠曹操吧?且先不论他的父亲以及整个陈家都还留在下邳,单就说这城中还有宋宪等三位将领所统领的八千精锐之师呢。而陈登带来的那五千人马,不过是些七拼八凑、良莠不齐的杂牌军而已。凭他们这点兵力,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除非……” 说到此处,吕布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语气坚定地继续说道:“除非宋宪那三个家伙背叛于我。但这怎么可能呢?他们自从并州起便追随我至今,已有整整十年光阴!对于他们的忠心耿耿,我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只可惜吕布并非从后世穿越而来之人,对于白门楼这一典故更是一无所知。如若他知晓此事,恐怕断不会这般信誓旦旦地讲出这番话语来。 此时此刻,陈宫依然紧紧皱起双眉,心中暗自思忖着陈登此举究竟意欲何为。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营帐之外猛然间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刹那间,吕布的营地内部亦随之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恰在此刻,只见高顺神色匆匆地自帐外飞奔而入,口中急切高呼:“主公!大事不妙!曹军竟然趁夜前来偷袭我方大营。眼下天色如墨般漆黑,而四面八方皆是曹军所举的熊熊火把,根本无法看清究竟有多少敌军来袭!” 听闻此言,吕布霍然站起身来,声若洪钟地大声喝道:“休要慌张!凭借本将军手中方天画戟,以及胯下这匹赤兔宝马!即便曹军倾巢而出,悉数至此,本将军又岂会心生畏惧?再者说了,咱们与下相城互为掎角之势,只要能够稳稳守住此地,下相城定会即刻派遣援兵前来支援。待到那时,双方里应外合、前后夹击,定然可以将曹军打得落花流水、狼狈逃窜!” 说完,吕布说道:“公台!速派斥候前往下相城求援!孝恭!你掌控陷阵营,我指挥飞熊骑。用精兵暂时迎敌!告诉曹性、曹豹。令他二人火速稳定其余兵马。然后投入反击!” 话毕,只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夜空,三道身影如离弦之箭般从大帐中疾奔而出。吕布身形一闪,迅速从身旁亲兵的手中稳稳地接过方天画戟,随后一个潇洒的翻身动作,便轻盈地跃上了赤兔宝马背上! 就在这一刹那间,吕布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强大气场所笼罩,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势,宛如黑夜之中熊熊燃烧的一团炽热火炬,瞬间吸引住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让人不禁为之侧目惊叹! 吕布刚刚跨上赤兔马,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便毫不犹豫地挥动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带领着飞熊骑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向左猛冲而去,紧接着又向右奋力厮杀起来。然而,夜色深沉如墨,根本无法看清曹军究竟来了多少人马,他们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来,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此起彼伏,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极度混乱的局面。 正在吕布奋勇冲杀之际,忽然眼前黑影一闪,只见对面的曹军中猛地冲出两员猛将,挡住了吕布一行人的去路。定睛一看,原来是许褚和夏侯渊。两人二话不说,拍马挺刀而上,与吕布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杀。刹那间,刀光剑影交错纵横,火星四溅,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与此同时,高顺也紧急集结了陷阵营赶来支援。但无奈敌军数量实在太多,吕布一方虽然人人英勇善战,但终究因寡不敌众而逐渐显露出败象。战场上,鲜血染红了大地,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惨烈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此时黑夜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滴出墨汁来,除了火把的光亮之外,远处的黑暗如同巨兽之口,让人感觉到一股不安之感。 吕布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如战神降临一般,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火星。不知过了多久,夏侯渊和许褚终于抵挡不住吕布那凶猛的攻势,狼狈地败退而去。 待到二人逃离战场,吕布勒住缰绳,让胯下赤兔马停下脚步。他微微喘着粗气,一双虎目警惕地环顾四周。不知为何,他的心头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此刻,时间已悄然流逝许久。吕布所在的大营距离下相城并不算远,按常理而言,城外大营如此激烈的厮杀声响,下相城中的宋宪等人理应早就察觉出异样,并迅速赶来支援。然而,令人诧异的是,直至此刻,下相方向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传来。 吕布眉头紧蹙,心中暗自思忖:难道下相城中发生了什么变故?正当他沉思之际,不远处又有一股曹军冲杀过来。领头的将领名叫宴明,只见他手持长枪,气势汹汹地朝着吕布冲来。 吕布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上前去。两人瞬间交上手,兵器相交之处火花四溅。然而,宴明的武艺显然远远不及吕布,仅仅三个回合过后,吕布看准时机,猛地一挥方天画戟,直接将宴明刺于马下。 解决掉眼前的敌人后,吕布并没有丝毫停歇,而是立即转身召集那些仍在浴血奋战的部下们。他高高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大声喊道:“诸位兄弟,情况有变!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不能再这般盲目地厮杀下去了!速速随我一同突围前往下相城,只要守住城池,就还有一线生机!” 吕布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高顺、曹性等人闻言齐声回应道:“谨遵将军之命!”紧接着,他们纷纷开始收拢士兵,整顿阵型,准备跟随吕布突出重围。 吕布见状,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赤兔马嘶鸣一声,犹如离弦之箭般率先向着营外疾驰而去。身后的众将士紧紧相随,形成一股强大的洪流,势不可挡地向着下相城的方向冲杀而去。 杀出大营,营外依旧有着大批曹军。曹军众人看见吕布,纷纷大声喊道:“休走了吕布!吕布在这里!” 一时间,曹军几员大将围了上来。分别是夏侯惇、李典、乐进、曹洪四人。几人将吕布围在中间。高顺刚要上来助战,又被曹纯与夏侯恩联手拦下。 曹性眼见吕布被围,连忙抽出宝弓,张弓搭箭,箭矢离弦的瞬间。只听远处曹操大叫一声:“元让小心,有暗箭!”听见曹操的喊声,夏侯惇随即转头向曹性的方向看了过去…… 第167章 背叛 紧接着,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饱含痛苦与愤怒的怒吼响彻云霄,那声音正是从夏侯惇口中发出。众人循声望去,但见曹性手中弓弦一松,一支利箭如闪电般疾驰而出,不偏不倚地射中了夏侯惇的左眼。 夏侯惇剧痛难忍,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那支箭矢,想要将其拔出。然而,就在他用力拉扯之时,令人惊愕的一幕发生了——那箭头竟然连同他的眼珠一同被拽了出来!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夏侯惇半边脸颊。可他却浑然不顾伤势,瞪大仅存的右眼,怒不可遏地吼道:“父母精血,怎能舍弃?”说罢,他竟毫不犹豫地一把抓起那颗带血的眼珠,塞进自己嘴里,然后狠狠地咽了下去。 这血腥而又惊人的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包括射箭伤人的曹性在内。一时间,战场上鸦雀无声,众人皆被夏侯惇这悍不畏死的气势所震慑,纷纷停下手中的兵刃,呆呆地立在原地。 夏侯惇趁此机会,恶狠狠地盯着仍处于震惊之中的曹性。他大喝一声,拍马挺枪,如同一头发狂的猛虎一般径直朝着曹性猛扑过去。眼看曹性就要命丧于夏侯惇的枪尖之下,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火红身影如旋风般急速赶来。 原来是吕布眼见部将遇险,反应极为迅速。他双腿猛地一夹胯下赤兔宝马,那赤兔马嘶鸣一声,四蹄翻飞,风驰电掣般地冲了上去。 眨眼之间,赤兔马不愧为宝马良驹,速度极快,吕布便已追到近前。只见他手中方天画戟高高扬起,而后猛然一个上撩,只听“铛”的一声巨响,硬生生地将夏侯惇势大力沉的长枪给荡了开来。 紧接着,吕布又是一声怒吼,犹如平地惊雷,震得人耳膜生疼。他双目圆睁,怒视着夏侯惇,大声喝道:“在我吕奉先面前,还想伤我部将!夏侯惇!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话毕,只见吕布身形如电,手中那柄方天画戟瞬间扬起,戟上裹挟着千钧之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夏侯惇的脑袋便砸了过去! 而此时的夏侯惇,虽然也是勇猛之士,但面对如此强大的吕布,却显得力不从心。他本就不是吕布的对手,如今更是身负重伤,尤其是左眼处血流不止,视线模糊不清。在吕布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之下,夏侯惇被杀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且战且退之间,头盔歪斜,铠甲凌乱不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观战的曹洪等人如梦初醒,他们慌忙挥舞着兵器冲上前去,一边与吕布展开激烈交锋,一边掩护着重伤的夏侯惇缓缓向后退却,艰难地朝着己方军队所在之处挪动脚步。 吕布眼见这群人狼狈败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然而他并未乘胜追击,而是大手一挥,高声呼喊着身后的将士们:“众将听令,随我一同向下相方向撤退!”言罢,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胯下的赤兔马犹如一道红色闪电,风驰电掣般地冲在了队伍最前方,为身后的大军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不多时,吕布率领着麾下的飞雄铁骑左突右冲,奋勇厮杀,终于成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随后,他们马不停蹄,一路疾驰而下相方向奔去。 约莫行了一段路程,前方忽然出现了一支队伍。这支队伍手持火把,照亮了漆黑的夜空,正迈着整齐的步伐从下相的方向迎面走来。 吕布见状,心中不禁一紧,赶忙伸手勒住缰绳,止住赤兔马前进的步伐。他瞪大双眼,满脸警惕之色,死死盯着前方逐渐逼近的那支队伍。待到这支队伍走近一些,吕布才看清为首那人竟然是自己的心腹部将——宋宪!紧跟其后的则是另一名得力战将魏续。看到熟悉的面孔,吕布一直高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松弛了些许。 宋宪与魏续也看见了吕布,两人迅速催马赶来,眨眼间便来到了吕布跟前。吕布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之事一般,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双目圆睁,怒发冲冠地吼道:“宋宪!魏续!本将军在城外与敌军浴血奋战了这般长久的时间!你们两个为何直到此刻方才抵达?以至于让我军的城外大营丢失不说,还损失了众多的兵马!你们可知自己犯下了何等大罪?” 宋宪见吕布愤怒,心中一惊,但他还是强自镇定下来,连忙拱手作揖,急切地解释道:“温候,暂且息怒,听我一言!此次曹操那厮阴险狡诈,竟然选在了夜间出兵偷袭。当时城外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我等实在担心曹操在路上设有埋伏,若是贸然进军,恐怕会中了他们的奸计。所以只好先派遣探子前去打探情况,待到确认前方道路安全无虞之后,这才立刻率领大军前来支援啊!” 吕布听着宋宪这番言辞恳切的解释,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片刻,他似乎觉得宋宪所言不无道理,紧绷的神情渐渐缓和下来,怒气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最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宋宪的说辞,并宽慰道:“嗯,你说得倒也在理。夜晚光线昏暗,视线受阻严重,的确很容易遭遇敌人的埋伏。既然事已至此,那此事暂且作罢!如今之计,咱们应当速速撤回城中,再从长计议如何应对眼前的局势!” 话音刚落,吕布忽然听到身后远处传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兵器相交之声。他猛地回头望去,只见后方火光冲天,烟尘滚滚,显然是曹军的追兵已经杀至。吕布见状,顿时火冒三丈,一双虎目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小,口中怒喝道:“好个曹贼,竟敢如此欺凌于我!众将士们,随本将军一同回身反击,务必将这些追兵杀个片甲不留!” 话音未落,突然间,一声怒喝响彻云霄:“温侯小心!魏续贼子,竟然胆敢如此放肆!”说话之人正是高顺,他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急速策马朝着这边奔来。 然而,此刻的吕布根本无暇顾及高顺所言,因为就在这一刹那间,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瞬间感觉全身的汗毛都根根竖立了起来,每一块肌肉也都紧绷到了极致。 这种处于极度危险之中所产生的紧张感,对于吕布来说已经许久未曾体验过了。上一次有这样的感受,还要追溯到当年在虎牢关之下,他与黄忠相互比拼射箭之技的时候。 吕布猛地在马背上扭转过头,目光凌厉地向着后方望去。只见魏续手持一杆长枪,正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自己猛刺而来。那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带着呼呼风声,直取吕布要害。 说时迟那时快,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吕布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和身手。只见他双脚用力一蹬马镫,整个身躯在马背上犹如旋风一般迅速拧身转了过来。与此同时,他手中方天画戟顺势一挥,准确无误地挡住了魏续刺来的长枪。 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尽管吕布成功地挡开了这一枪,但魏续的攻势实在太过凶猛,其长枪的枪锋依旧沿着吕布的胸甲划过,带起一片片耀眼的火花。 刹那间,吕布的胸甲被硬生生地割裂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不过万幸的是,由于吕布的反应足够敏捷,这伤口并不太深,否则后果恐怕便是被魏续扎了个透心凉。 吕布强忍着身上传来的阵阵剧痛,那钻心的痛楚犹如千万只毒虫在啃噬他的血肉一般,但他依然紧咬牙关,怒目圆睁,口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我平日里对你们可不薄,你们竟然胆敢背叛于我!今日便是你们这等逆贼的死期!” 话音未落,只见他猛然扬起手中那柄寒光闪闪、令人胆寒的长戟,如同一头凶猛无比的雄狮般直直地朝着魏续猛扑过去。 魏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精心策划的偷袭居然未能得手,心中不由得一沉。当他看到吕布如同鬼魅一般朝自己疾驰而来时,顿时吓得面色惨白,浑身颤抖不止。 要知道,对于吕布举世无双的勇武,他们这些身为吕布部将的人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此时此刻,面对气势汹汹杀来的吕布,魏续根本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只得仓促间被动地提起手中长枪,拼尽全力去抵挡吕布那雷霆万钧般的攻势。 魏续一边拼命挥舞着长枪,试图阻挡住吕布那凌厉的攻击,一边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道:“宋宪!快来救我!”他心里很明白,以自己的实力想要抵挡住暴怒状态下的吕布,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站在一旁的宋宪此时已经是惊恐万分,眼看着吕布如此威猛,宋宪哪里还敢贸然上前帮助魏续迎战吕布?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拨转马头,转身躲进了己方的军阵之中,并焦急地挥舞长枪,大声驱赶着手下的那些兵马赶快冲上去抵挡吕布。 …… 第168章 吕布败逃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前来参战的兵马并非原本隶属于吕布麾下的士兵,而是由陈登带来的徐州援军。听到将领下达的命令后,这群士兵虽然心中也有些惧怕吕布的威名,但军令如山倒,他们也只好硬着头皮纷纷涌上前来与吕布展开一场激烈的厮杀。 就在这边魏续竭尽全力苦苦支撑仅仅两个回合之后,终于还是不敌吕布那排山倒海般的强大攻击力,被愤怒至极的吕布手起戟落,干净利落地斩于马下,身首异处。 见到魏续被斩,吕布身后的众多将领们急忙纷纷冲上前来。其中,曹性动作迅速地帮吕布卸下了沉重的盔甲;而曹豹则手脚麻利地找来了一卷绷带,小心翼翼地为吕布缠绕包扎鲜血淋漓的伤口。 与此同时,高顺则临危不乱地指挥着自己手下的陷阵营迅速向前推进,稳稳地接住了宋宪所率领的这支大军,由于宋宪害怕带领吕军士卒会临阵反水…… 所以宋宪迫不得已,只能带着陈登带领的兵马前来围剿吕布。只是这支大军不过是陈登临时拼凑而成,战斗力极为低下。哪里会是精锐的陷阵营的对手。 双方刚一接触,陷阵营就将这群杂兵杀的节节败退。不管宋宪在怎么驱赶,怒吼。也改变不了什么。 没过多久,曹豹小心翼翼地为吕布包扎好了伤口。吕布强忍着剧痛缓缓站起身来,然而仅仅是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便牵扯到了他身上那狰狞可怖的伤口,疼得他不由得呲牙咧嘴起来。 可是此时此刻,眼前紧迫的局势根本容不得吕布有丝毫时间去顾及自身的伤痛。只见他咬着牙关,迅速披上一件崭新的厚重铠甲,动作虽然略显笨拙,但却透着一股决然之意。 就在这时,陈宫心急火燎地从远处策马飞奔而来。还未等站稳脚跟,他便满脸焦灼地对吕布喊道:“主公!情况不妙,看样子陈登已然成功策反了宋宪、魏续和侯成那三个家伙。这下完了,相县沦陷敌手!” 听到这个消息,吕布顿时气得眉头倒竖,怒不可遏地吼道:“这群忘恩负义的狗杂种!本将军平日里待他们可不薄,甚至曾在沙场上多次舍命救下他们的小命。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如此狼心狗肺,做出这种背信弃义之事!我实在是想不通,他们到底为什么要造反?” 一旁的陈宫同样紧皱双眉,忧心忡忡地分析道:“主公息怒,值此危急存亡之秋,人心难测啊!依在下之见,他们或许是慑于曹操大军的强大威势,担心跟着主公您最终难逃败亡的命运,所以才会选择背叛主公,投靠曹操以求自保吧。” 稍稍停顿片刻后,陈宫接着说道:“主公,当务之急并非去深究这三个人叛变的缘由。眼下相县已经失守,沛国必然难以保全。我们别无他法,唯有暂且撤回下邳,重新筹谋应对之策才行啊!” 只见吕布紧紧地皱起眉头,因为疼痛,吕布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处。吕布无奈大声吼道:“好!事已至此,唯有先杀出这重重包围,再作他图!”话毕,他沉重的翻身跃上赤兔马,手中方天画戟一挥,身后的飞熊骑如一阵旋风般再次冲进敌阵之中。 吕布身先士卒,勇不可当,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地。不清楚情况的人,根本不敢相信吕布此时已经是带伤之人。然而,吕布一边冲杀,一边却用目光始终在人群中搜索着宋宪的身影。 吕布此刻最想要做的,便是将宋宪这个叛徒斩杀,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只是此时的宋宪眼睁睁的看着魏续被吕布斩杀,早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手下军队又不是陷阵营的对手。 而飞熊骑的加入,更是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宋宪此时哪还有半点勇气在此处停留?他拼命挥舞马鞭,抽打战马。胯下战马吃痛之下,撒开四蹄朝着相县的方向狂奔而去。 没过多久,失去主将指挥的这支敌军就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作一团。面对吕布率领的精锐之师,他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瞬间被杀得丢盔弃甲、抱头鼠窜。这些残兵败将很快丢盔弃甲,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踪迹难觅。 吕布见大局已定,赶忙命令高顺和曹性带领部分人马负责垫后,以防身后敌军的追击。而他自己则亲率大军沿着来时的道路向下邳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上,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阵阵尘土。 整整逃了一夜,待到东方破晓,天色渐明之时,吕布再回首望去,发现身后已然不见追兵的踪影。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穿过一片密林之后。吕布赶忙下令让一路奔波劳累的将士们停下来稍作休整。众人听闻此令,皆如释重负,纷纷下马找地方休息喝水进食干粮,以恢复体力。 陈宫心急如焚地开始迅速清点人数,从城外大营里,原有的一万大军,在经历了整整一夜惊心动魄的混战后,状况惨不忍睹。那些战死沙场的、屈膝投降的以及在混乱中走失迷失方向的士兵们统统计算在内,此时此刻紧紧追随在吕布身旁的士卒竟然只剩下区区三千余人。 值得庆幸的是,能够在如此惨烈的混战中成功突围而出,并依旧忠心耿耿守护在吕布身侧的,无一不是军中的精英和猛将。然而即便如此,他们所遭受的损失也是极为沉重的。曾经威名赫赫的八百陷阵营将士,如今也仅仅只剩下半数而已;而那支由董卓传承下来、跟随吕布当做开路急先锋的三千飞熊骑,此刻更是锐减至仅余一千六百多骑。 其余幸存下来的将士们,同样皆是大军之中出类拔萃的精锐之士。可是每当回想起最初出征时浩浩荡荡的两万大军,再对比眼前这仅剩的三千残兵败将,吕布心中对于宋宪等三人的愤恨之情便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无法遏制。 吕布疲惫不堪,加上伤势,吕布靠坐在一棵大树边上。就在这一刻,吕布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浓烈恨意,再加上他身躯各处伤口不断传来的阵阵剧痛。 使得这位昔日威风凛凛的战神宛如一头在辽阔草原上负伤的狮王,散发出一种让人望而生畏、不敢轻易靠近的恐怖气息。 陈宫却毫不忌讳,一屁股坐在吕布身旁。喘着粗气说道:“主公!情况不妙,如今沛国已经丢了。彭城的文远再守下去,后路就会被曹操切断。现如今下邳还有五千余人,加上这里的,一共八千余人。” “好在文远那边还有一万大军,另外,在下不得不多嘴一句。张固那边的条件,如今主公恐怕还是要好好考虑考虑。所以,还是尽快让文远回来。一是将力量聚集在一起,二来,一旦文远后路被断!主公再想交易,恐怕人都凑不够了……” 吕布皱了皱眉。虽然很不喜欢陈宫的话,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陈宫说的很在理。于是,吕布沙哑着嗓子,开口说道:“公台,你去办吧。速派信使,给文远传信。让他放弃彭城,快点回师下邳!” 陈宫点了点头,双手撑地勉强站起身来,陈宫又拖着疲惫的身体,赶忙去安排信使传递消息。 休息了近一个时辰,吕布又重新带领残军向下邳奔去…… 经过几日的匆忙赶路,吕布终于回到下邳。一回到下邳,来不及治疗自己的伤势,吕布便匆忙下令派兵包围了陈家。令人遗憾的是,陈家已经人去楼空,陈圭也不见身影,只留下了一座空空荡荡的大院。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从彭城传来——张辽那里一切进展顺利!据可靠情报,不出数日,张辽便可率领一万大军安然无恙地撤回下邳。 然而,还没等吕布来得及高兴太久,阴魂不散的曹操便如同附骨之蛆一样紧紧咬了上来。只见曹军气势汹汹地从沛国一路疾驰而来,其先头部队更是以风驰电掣之势迅速抵达了下丘。按照这样的行军速度估算,恐怕用不了几天时间,曹操的主力大军就会兵临城下,将下邳围得水泄不通。 与此同时,东海郡方向也是风云突变。张固和黄忠二人率领着整整四万雄师,浩浩荡荡地自东海郡开拔,朝着下邳挺进。此前,由于吕布迟迟未对张固给出明确答复,这早已让张固失去了耐心。再加上如今曹操大军压境,长驱直入下邳,这无疑是狠狠地触动了张固的底线。 当得知这些接踵而至的坏消息后,吕布不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曾经宁静祥和的小小下邳郡,此刻竟然成为了各方势力角逐的焦点,汇聚了曹、张双方总计十几万人马。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军队几乎填满了这片原本并不宽广的土地,整个下邳仿佛都被战争的阴影所笼罩。 第169章 关注点 公元 197 年五月,初夏的阳光炽热地洒在下邳城的每一寸土地上,但这座曾经繁华热闹的城池此刻却笼罩在一片沉重压抑的氛围之中。 吕布率领的军队在沛国遭遇了惨败,如今曹操与张固共计十几万敌军如潮水般涌来,将下邳城紧紧围困。而城中,吕布所能依靠的守军仅仅剩下一万八千余人。 他的部将们也所剩无几,仅有张辽、高顺、曹性和曹豹,还有薛兰与李封,六人还坚守在吕布身旁。昔日威震四方的猛将吕布,如今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敌军营帐,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颓丧和绝望。 其实,单纯的兵败被围并不可怕。对于身经百战的吕布来说,失败只是暂时的挫折,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他都有可能东山再起。然而,真正让他感到万念俱灰的是,放眼整个天下,似乎再也找不到一处可以供他立足的地方。 曹操与他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自不必说;袁绍则早已明确表态拒绝接纳他,甚至据传已有出兵攻打他的计划;就连那远在南阳的刘备,也因过往的种种恩怨被他彻底得罪。 至于刘表和刘璋,虽然距离遥远,但以吕布的声名狼藉,恐怕他们也未必愿意伸出援手。更何况,即便他们有意相助,路途遥远也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 而一直以来为吕布出谋划策的陈宫,此刻面对着如此艰难的局势,也是束手无策。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使他智谋过人,面对敌我双方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以及敌人压倒性的强大实力,任何阴谋诡计都显得苍白无力。 吕布独自站在城楼之上,俯瞰着城下黑压压的敌军,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他想起自己曾经纵横沙场、意气风发的日子,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不禁长叹一声:难道我吕布真的要就此灭亡吗? 城外的东西两边,赫然矗立着两座规模宏大的军营,宛如两头巨兽对峙而立。一方是张固所率领的军队,另一方则是以曹操为首的雄师。此刻,这两边的大营内部正上演着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智谋较量。 曹操端坐在宽敞而庄重的大帐之中,与之前的汝南之战相比,此次跟随他一同出征的谋士数量众多且皆为一时之选。其中包括足智多谋的荀攸、董昭、、毛玠,刚刚投靠而来的陈登以及杨修等等。这些谋士们汇聚一堂,共同商议着破敌之计。 当初劝降宋宪之事,正是荀攸与陈登二人精心策划的结果。在他们巧妙的布局和谋略之下,曹操在对阵吕布之时采取了示敌以弱的计策。 曹操一开始并没有倾尽全力去攻打吕布,而是通过一系列巧妙的战术安排,使得吕布对曹操的实力产生了严重的误判。 最终,曹操成功地以极小的代价攻克了沛国,并收编了大量吕布军中的降卒。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宋宪等人未能偷袭得手,最终让吕布逃出生天。 当臧霸率领大军攻下沛国并与曹操会师之后,如今在下邳郡境内曹军的兵力已然达到了惊人的十万之众!这支浩浩荡荡的军队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让人望而生畏。 拥有如此强大的军事力量,曹操不禁志得意满起来。当他获悉张固也抵达下邳正在对面领军之后,心中的野心愈发膨胀。此时的曹操已不满足于仅仅是击败吕布拿下下邳。 曹操计划倘若局势发展顺利,他甚至妄图一举击溃张固,拿下东海和广陵两郡,从而将整个徐州完全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为此,营帐之中气氛凝重而紧张,一众谋士围坐在一起,激烈地商议讨论着下一步的战略部署。只见陈登和毛玠神情严肃,他们认为当下应当果断采取分兵之策,分别攻入东海和广陵两地,如此一来便可迫使敌军分散兵力,疲于奔命,从而实现攻敌之所必救的目的。 然而,董昭和杨修却持有不同的观点。他们指出,如果贸然分兵攻击,一旦张固选择撤退并加强防守,甚至干脆放弃下邳,那么能否顺利攻下东海等地区暂且不论,更为严重的是,原本驻守在下邳的吕布很有可能趁机重整旗鼓、死灰复燃。 到那时,曹军便可能陷入两头落空的尴尬境地,之前所付出的努力也将付诸东流,实在是得不偿失。因此,从稳妥起见,二人坚持认为还是应该集中兵力,先全力拿下下邳才是上策。 就在双方争论不休之际,唯有荀攸始终沉默不语。他静静地站在一旁,双眼紧盯着面前摆放的那张巨大舆图,仿佛要透过那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标记看穿整个战局。曹操坐在主位之上,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帐内众人的一举一动,但他的目光却时常停留在荀攸身上,似乎对这位智囊的想法充满了好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逐渐察觉到曹操始终未发一言,于是纷纷停止了争辩,齐齐转头望向曹操,等待他做出最终的决断。此时,曹操微微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短暂的沉寂,然后将视线投向荀攸,缓缓开口问道:“公达啊,为何自始至终你都一言不发呢?对于在座诸位的意见,你究竟有何高见?还有,你为何一直盯着这舆图不放呢?” 荀攸停下动作,拱了拱手,说道:“主公!在下在担忧汝南的徐晃。他的手下也有三万大军!万一他向许都进攻的话?后果恐怕……” 听到荀攸的话,众谋士都沉默不语,面面相觑起来。曹操闻言,说道:“此行我早已叮嘱过文若!许昌之事,我一概不管,如今我重视的只有徐州!” 荀攸躬身道:“主公!文若之才确实经天纬地。但是!张固在庐江集结兵马。据探报,本是为了讨伐孙策。可若是主公把张固逼急了!大军转道向北,进入汝南。届时……” 曹操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中猛地迸射出一道精光,宛如夜空中划过的闪电般耀眼夺目。他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荀攸,声音低沉而有力地问道:“公达,莫要再卖关子了,直接说出你的意见吧!” 荀攸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拱手作揖,神色凝重地回应道:“主公,依属下之见,当下万万不可分兵行事!此外,我们的首要目标便是剿灭吕布。至于兵力部署方面,大军需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严密提防徐晃所部可能带来的威胁。与此同时,属下认为应当尽快从兖州调集曹仁将军率军南下,增援文若!唯有如此,方可确保南方防线万无一失。” 然而,一旁的毛玠听闻此言后,顿时脸色大变,满脸惊恐之色,急忙出言反对道:“万万不可啊!子孝将军长期以来一直屯驻于官渡、白马一带,负责提防强大的袁绍军。倘若此刻贸然抽调曹仁将军南下,那么袁绍那边又当如何应对呢?一旦失去这一重要屏障,兖州恐将陷入巨大危机之中!” 荀攸却不以为意,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反驳道:“孝先有所不知,据我方探子来报,袁绍现今的战略重心已然完全转向北方。那幽州的公孙瓒如今正被袁绍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其败亡之势已近在咫尺。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袁绍决然无暇顾及兖州之地。故而,若是主公欲一举攻克下邳并歼灭吕布,就务必加强南边的防御力量!此乃上上之策也。” 曹操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子孝那边的三万大军我有用!他在官渡与白马也不止是防御袁绍那么简单!调动子孝此事不要再提了!” 荀攸眼看曹操拒绝,长叹一口气。随即拱手退了下去。如今,曹操看似兵马有三十万之多,但是处处都要布防。曹仁在兖州有大军三万防御河北,长安的钟繇有兵马五万防御西凉,许昌的荀彧有兵马五万。其他各郡还有一些郡兵,防御地方。除非紧急情况,曹操不会将他们聚集起来。 然而,荀彧所面临的局势可谓错综复杂、险象环生。他不仅需要时刻警惕盘踞于南阳的刘备可能发动的突袭,还得密切留意汝南一带徐晃的一举一动。如此巨大的压力如泰山压卵般沉甸甸地落在荀彧肩头,其艰难程度不言而喻。 而对于曹操当下的战略决策,荀攸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此时,曹仁正率领着大军全力加固白马一线的防御工事,他们秣马厉兵、严阵以待,只为未来与袁绍在河北展开那场生死攸关的大决战做好万全准备。 不过,倘若曹操果真下定决心要通过一场激战来一举平定徐州,那么这场战役最为关键的核心要点绝非在下邳或者说徐州。真正能左右战局胜负走向的,恰恰正是荀彧所在之地,许昌! 要知道,许昌如今已然成为曹操的命脉之所在。这座城池乃是曹操势力的根基和心脏,绝对不容有丝毫闪失。回顾之前那些曾经挟持天子以号令天下诸侯的枭雄,不管是董卓也好,李傕郭汜也罢,但凡一旦丧失对天子的掌控权,顷刻间便会土崩瓦解、迅速败亡。 荀攸对此深信不疑,即便强如曹操这般雄才大略之人,恐怕也难以逃脱这个宿命…… 第170章 刘晔的高光时刻 就在这边,张固正与刘晔围坐在营帐之中,面色凝重地商讨着当前的局势。相较于曹操麾下那星光璀璨、人才济济的谋士天团而言,张固这边就显得有些势单力薄了,因为此时能够助他出谋划策之人仅有刘晔一个而已,就连向来足智多谋的郭嘉此刻都还远在汝南执。 面对曹操率领而来的整整十万大军,要说张固心里毫无压力,那绝对是自欺欺人之举。要知道,站在他们对立面的那个人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而是名震天下、有着赫赫威名的魏武帝曹操啊!这位乱世枭雄的实力和手段都是有目共睹的,由不得张固不小心应对。 这时,只见刘晔轻捋胡须,缓缓开口说道:“想必主公心中也十分清楚,这场战役真正决定胜负的关键之处并不在于此地。即便我们不幸丢失了下邳,但只要主公您所统领的大军依旧完整无缺,那么曹操想要顺势攻下东海等周边地区也是难如登天之事。”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刘晔所言,接着他沉声道:“正因如此,我此番特意将奉孝派往汝南坐镇指挥!虽说下邳对我而言确实颇为重要,但就算最终真的拿不下这里,只要能够成功收服高顺与张辽这两员猛将归我所用,这次行动也不至于亏损太多。况且,如果曹操执意要强攻取下邳的话,那他必然得付出惨重代价,甚至可能要用掉大半个汝南作为交换才行!” “其实我现在烦恼的,便是吕布的态度。吕布要是直接拒绝,我就要强攻汝南逼迫曹操退兵。然后直接水淹下邳!俘虏张辽与高顺!要是吕布同意,那事情倒是简单了!我这时候就退兵把下邳让给曹操。改道去攻占汝南,怎样算我都不会亏!” 刘晔嘴角微扬,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调侃道:“主公您对于人才的重视程度,那可真是始终如一啊!让人不禁心生敬意。至于这地势嘛,在下已然仔细地勘察过了,再加上眼下正值五月,天气渐热,周边都有雨水,泗水的水位也是不断上涨之中。依我之见呐,用水淹之计攻打这下邳城,绝对是万无一失、行得通的!” 刘晔话音刚落,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眼中闪过一抹精芒,急忙开口说道:“主公!既是这般情形,不知您觉得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性存在。咱们不妨先按兵不动,等到那曹操率军成功入城之后,再来实施这水淹下邳之计。如此一来,这计谋所产生的效果或许会更胜一筹呢?” 站在一旁的张固听闻刘晔此言,浑身猛地一颤,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他眉头紧皱,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刘晔这番话语背后的深意。要知道,这水淹下邳的计策最初乃是由郭嘉献给曹操的。可现如今郭嘉并不在曹营之中,那么是否还会有其他人能够识破此计呢?对此,张固心里着实没有底! 而此时的刘晔却并未理会张固的反应,只见他双目凝视远方,仿若整个人都已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世界当中。口中念念有词,自顾自地继续分析道:“对啊!完全可行!” 只见刘晔起身离座,在大帐内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如今,曹操不敢全力攻城,正是因为主公在这里!而吕布不回话,也正是因为主公在此地,他想浑水摸鱼!坐山观虎斗!” 说到这,刘晔兴奋的对张固说道:“所以可以这样说,主公在下邳!完全就是多余的!不如全军后退六十里。一来是让吕布彻底绝望死心!给他一点压力!这二来嘛!也让曹操毫无顾忌的去攻城!” “等到攻城战打到最关键的时候!主公再掘开泗水,把曹操的攻城大军一鼓作气全部吃掉。然后令丁修的骑兵奔袭六十里,突击曹军!去摘桃子!这样一来则下邳可定!汝南亦可定!” 看着眼前这位正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战略见解的刘晔,张固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一脸的难以置信,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呆呆地立在原地。 就在这一瞬间,张固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他觉得此刻站在自己面前慷慨陈词的并不是刘晔,而是那位跟随自己多年的郭嘉!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以至于让张固不由得心中暗叹:果然啊,能够在这样一个人才济济、英雄辈出的时代崭露头角并留下属于自己名号之人,又怎会是等闲之辈呢? 待到刘晔终于讲完,张固猛地回过神来,只见他双眼之中精光一闪,豁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紧接着,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营帐门口,然后扯起嗓子对着外面大声喊道:“来人呐!速速传达本将军的命令!命全军立刻拔营退兵!所有人向后撤退六十里重新安营扎寨,不得有丝毫延误!如有违者,军法处置!” 张固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整个军营上空炸响,原本还有些嘈杂的营地瞬间安静下来。片刻之后,士兵们纷纷行动起来,收拾营帐、整理军备……一时间,整个军队忙得热火朝天,但却又显得井然有序。 没过多久,伴随着阵阵号角声和马蹄声响彻云霄,张固所率领的大军开始缓缓向后移动。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带着沉重的装备和物资,渐行渐远。而在这支庞大队伍离去之后,原本热闹非凡的营地只剩下一片狼藉以及少许行军途中留下的痕迹。 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瞬间就被城内的吕布和位于下邳城外另一边的曹操所知晓。曹操听闻此讯后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派遣手下之人前去仔细探查具体情形。 没过多久,探子便带回了最新的消息:张固率领的大军竟然一口气向后撤退了足足六十里地,直到寻到一处合适之地方才重新安下营帐、立下寨栅。 曹操得报后,没有片刻犹豫,立即召集众谋士前来共同商讨应对之策。就在前一日,荀攸曾对当前局势做过一番详尽且深入的剖析,根据他当时提出的种种观点,在场众人此刻皆不约而同地认定,张固此番很有可能会选择对汝南以及许昌发起猛烈进攻,以此来逼迫曹操不得不撤兵回防。 曹操听完大家的议论,不禁眉头紧蹙起来。他独自沉思良久,但心中始终难以决断究竟该如何应对这一棘手局面。最后,为求稳妥行事,曹操还是决定先采取一些预防性措施。于是乎,他当机立断地下达指令,责令车胄与李乾二人速速点齐三万精兵,即刻启程奔赴汝南一带,旨在加强当地的防御力量,确保万无一失。 值得庆幸的是,随着张固大军主动后撤,原本一直悬在曹操心头的那块大石总算是暂时落了地,让他得以稍稍松一口气。然而,曹操深知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形势随时都有可能再度恶化。 因此,为避免夜长梦多节外生枝,曹操果断下达另一道命令——要求麾下士卒们抓紧时间赶制各类攻城所用的器械装备。他已然下定决心要集中全部兵力,强攻素有坚城之称的下邳,誓要一战成功,彻底击败吕布并将其擒获。 下邳城这边,陈宫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吕布,力荐他沿用之前那套犄角之计。就是继续让吕布分兵两处,一边由吕布亲率飞熊骑出城。 一旦曹军前来攻城,吕布便可率领这支骑兵部队对曹操攻城部队展开骚扰攻势;而若曹军转而主攻吕布本人,陈宫则会瞅准时机果断出城,从曹军背后发动出其不意的猛攻。如此一来,定能打乱曹军阵脚,使其首尾难顾。 除此之外,陈宫还提出另一个策略:吕布可以找寻时机,带着来去如风的骑兵部队去袭扰曹操的运粮通道。毕竟,军中之粮乃重中之重,断其粮草,无异于釜底抽薪。再加上曹军人多,粮草需求会非常大。 然而,此时的吕布却因不久前在相县所遭受宋宪等人的那场痛彻心扉、永生难忘的背叛,看着自己胸前那刚刚开始愈合结疤的狰狞伤口。吕布变得心灰意冷,对任何人都不再抱有信任之心。 面对陈宫这一番深思熟虑的建言献策,吕布竟然毫不犹豫地摇头予以回绝。他以曹军人数众多,飞熊骑人数太少没有多大作用为由,坚持己见,决意要亲自镇守城池。就这样,吕布与陈宫双方各执一词,僵持不下,但最终还是由吕布拍板决定,要凭借一己之力守住这座危城。 紧接着,一场惊心动魄、波澜壮阔的攻城与守城大战轰然打响。曹操一方仗着人多势众,兵强马壮,自开战伊始就毫无保留地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猛烈进攻,丝毫不给吕布半点喘息之机。一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整个战场仿佛变成了一片修罗地狱。 每天,曹军从日出便开始攻城,日落才会停下。时不时的还会来上一场夜袭,这让吕布的守城大军数量开始急剧下降! …… 第171章 吕布的决断 不仅如此,曹操这个老谋深算之人竟然还使出了攻心之计这一狠招。他每日都会派遣士兵冲着城内高声呼喊:“城中百姓们听好了,如果你们胆敢有人登上城墙协助吕布守城抵抗我军,那么待到我军攻破下邳之日,定会将这座城池杀个鸡犬不留、血流成河!” 原本陈宫心中早已有了计划,想要发动广大民众一起来帮助吕布共同抵御曹军的猛烈进攻。然而,面对曹操如此狠辣的威胁手段,陈宫纵使巧舌如簧、智谋过人,也是束手无策。 于是乎,陈宫只能不辞辛劳地在城内四处奔走,苦口婆心地劝解城中居民不要害怕曹操的恐吓,应当齐心协力一同保卫家园。 但令人遗憾的是,尽管陈宫费尽唇舌接连数日在城内不停劝说,城内的居民却始终不为所动。他们一个个都紧闭自家大门,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蜷缩躲藏在屋内,生怕稍有不慎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而此时的吕布眼看着局势一天比一天危急,自己却毫无办法扭转乾坤。他整日里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常常独自一人呆立在那里发愣走神,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谁也不知道这位昔日威风凛凛的猛将此刻究竟在心里暗自琢磨盘算些什么。甚至连吕布的正妻严夫人,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丈夫的反常行为。她忧心忡忡地注视着吕布,试图从他那紧锁的眉头和迷茫的眼神中读懂他内心深处的忧虑与不安。 当夜,万籁俱寂,月光如水洒落在庭院之中。吕布身着一袭黑袍,身姿挺拔却又显得有些沉重,他的脚步轻缓而坚定地朝着严夫人的房间走去。此刻的吕布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去面对某件重要的事情。 吕布共有妻妾三人,每一个都有着各自独特的经历和身份。正妻严夫人乃是他在并州时所迎娶的女子。当年,严夫人才貌双全,温柔贤淑,深得吕布喜爱。婚后不久,她便为吕布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取名吕绮玲。这个女儿聪明伶俐、乖巧可人,给吕布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和温暖。 除了严夫人之外,吕布还有两位妾室。其中一位便是那倾国倾城、闻名遐迩的貂蝉。想当初,在长安的时候,吕布为了得到貂蝉不惜与义父董卓反目成仇。这场风波不仅让吕布背负起了更多的骂名,更是引发了一系列惊心动魄的故事。 至于另一位妾室,则是吕布初来徐州时为了与徐州本地人打好关系,所娶的曹豹之女曹氏。正是因为如此,曹豹也顺利的帮助吕布夺取了徐州。 或许在外人的眼中,吕布与貂蝉之间那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流传千古,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但只有吕布自己知道,真正能够给予他心灵慰藉和支持的,永远都是那个一直在他身边默默付出的严夫人。 严夫人此刻正在屋内,丈夫这几日的不对劲。她也深深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过,这个女人也知道。有些事,该自己知道的,吕布不会瞒着自己。而不该自己知道的,她也会很聪明的不去过问。 此刻,见到吕布的到来,她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吕布。吕布笑了笑,轻声问道:“绮玲呢?怎么没有见到她?” 严夫人轻笑道:“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呀。早睡了!”说罢,严夫人沉默片刻,又叹气说道:“其实,绮玲今晚睡这么早,也不过是因为困极了。前几日,她也是整日担惊受怕!整夜无法入眠!” 吕布听到后,陷入了一阵沉默。严夫人见状,知道自己说的话,让吕布陷入了自责之中。于是她赶忙起身,走到吕布身前。握住了吕布的双手,轻声说道:“君侯不必难过,妾身早已做好了准备。无论如何,咱们一家人都会在一起。永不分离!” 听到严夫人的话,吕布抽出了手,摇着头说道:“夫人,不行!这件事我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今晚来这里,就是要和你商议一下!” 严夫人的心不知为何,莫名的抽搐了一下,望着面前的丈夫。严夫人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问道:“君侯今日…这是要和妾身商议什么?” 吕布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夫人,你要做好准备,这几日我要将你和家眷全部送走。” 严夫人听完,连忙问道:“那君侯呢?难道不和我们一起走吗?还有,君侯要把我们送到哪里去?” 吕布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走,也走不掉!夫人你要知道,如今我已经无路可退,曹操不可能放过我!天下间也没人敢收留我。好在,扬州牧张固愿意跟我交易,用接纳我的家眷作为条件,换张辽与高顺为他效力!” 严夫人听闻此言,娇躯猛地一颤,如遭雷击一般,刹那间面色惨白如雪,毫无血色。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下,但她却死死地咬着牙关,拼命忍住不让泪水滑落。 她的双手紧紧攥住衣角,由于太过用力,指尖都已泛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然而,尽管内心悲痛万分,严夫人还是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用略微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君侯若是不在,妾身纵使苟活于世,又有何意义可言?这世间没了您,妾身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吕布望着眼前这位与自己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爱之情。他轻轻地走上前去,将手搭在严夫人的肩头,柔声安慰道:“夫人莫要如此悲伤,绮玲尚在人世。张固一心想要得到张辽和高顺二人,我自然不会轻易让他如愿。我已想好了,张固若是想要得到二人,他就必须迎娶我们的女儿绮玲。如此一来,也算为绮玲谋得了一份依靠。” 言罢,吕布忍不住长长地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接着说道:“唉,只可惜我这个当父亲的实在无能,无法给予绮玲更多的助力。想来此次联姻,绮玲多半只能以妾室的身份嫁入张家。不过,依我之见,那张固绝非池中之物,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即便绮玲只是妾,其地位想必也不会太低。夫人往后可要多多帮扶绮玲,倘若她能为张家诞下一儿半女,也算是我吕家血脉得以延续了……” 严夫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的扑入吕布的怀中,眼泪夺眶而出,打湿了吕布的衣袍。吕布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自己的妻子,沉浸在这片刻的宁静之中……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议事厅,吕布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如炬地注视着门口。不一会儿,张辽、高顺和陈宫三人先后步入厅内。他们一进来,便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吕布,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感受。 只见吕布身姿挺拔,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那里,他周身散发出一种强大而神秘的气场。这股气势令陈宫感到有些陌生,然而对于张辽和高顺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了。那仿佛是回到了十年前的并州岁月,当时的吕布面对凶悍的异族敌人时,展现出的那种舍我其谁、独步天下的豪迈霸气。 遥想当年,吕布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耀眼夺目。张辽与高顺二人皆是心高气傲之辈,但即便如此,他们依然义无反顾地投身于吕布帐下。究其原因,正是被彼时吕布所散发出来的无敌魅力所折服。 然而,时光荏苒,不知从何时起,吕布身上那份曾经让无数人为之倾倒的独特气质逐渐消逝无踪。张辽微微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经过一番回忆与思索后,他终于发现端倪:似乎自从吕布投靠丁原,并担任其主簿一职后,他开始变得谨小慎微、患得患失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权势的渴望更是日益膨胀,使得昔日那个意气风发、豪情万丈的英雄形象渐行渐远。 见那三人徐徐而来,吕布当即霍然起身。他迈开大步,龙行虎步般径直朝着三人走去。正当陈宫满心狐疑,正欲启齿发问之际。 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吕布竟然毫不犹豫地对着眼前的三人双膝跪地,轰然拜倒。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那三人皆是大惊失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威震天下的自家主公会有如此行径。 慌乱之中,三人赶忙趋前一步,一同伸手去搀扶吕布。陈宫率先开口,急切地问道:“主公啊,您这究竟是何意?为何要行此大礼?”一旁的张辽和高顺也是满脸惊愕,不约而同地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吕布,静静地等待着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吕布微微抬起头,缓声道来:“公台、孝恭、文远。今日将你们三位请来,实乃在下有要事相托!此事,想必公台你心中已然知晓。” 听闻此言,陈宫不禁瞪大了双眼,脱口而出道:“难道说,主公您真的打算应允那扬州牧张固所提出的条件吗?” …… 第172章 吕布的请求 就在此时,张辽与高顺听到陈宫开口,下意识地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之中尽是疑惑和不解之色。他们实在想不明白陈宫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 见到此景,陈宫连忙加快语速,将自己之前前往庐江与张固交谈的详细经过一五一十地向两人解释清楚。他说得绘声绘色,唯恐遗漏任何一个重要细节。 待陈宫好不容易解释完毕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吕布终于开了口:“文远、孝恭!我心里非常清楚,你俩都是忠肝义胆之人。而这次,我吕布不得不做托妻献子之事。还希望你们能够念及咱们这么多年来的交情,帮帮我度过这个难关吧!” 张辽听完这番话后,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主公啊,在下实在是才疏学浅,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哪里担当得起您把如此重大的事情托付给我?而且,我到现在都还弄不清楚为什么张固会看中我,难不成我就只是这场交易中的一枚棋子而已吗?” 一旁的高顺听到这里,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张辽的看法。 吕布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张辽,语气坚定地说道:“文远,切莫说出这种丧气话来。你想想看,现如今我吕布已经落魄到这般田地,张固又何必冒着风险来淌这滩浑水,还要接纳我的家眷呢?如果他真有意的话,完全可以趁着我前往沛国的时候,立刻发兵攻打我们的下邳城。那样一来,恐怕下邳早就被他轻松拿下,哪还会有现在这样被动的境地!” 说到这,吕布苦笑一声,说道:“所以啊,我的家眷能够有一条生路。完全是得益于文远与孝恭二人。此事,就拜托二位了!”说罢吕布又要拜倒在地。 二人见状,连忙扶起吕布。张辽与高顺对视一眼,无奈的点头说道:“主公莫要如此,我们答应了便是!” 见二人终于同意,吕布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道:“文远,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屈才了!而我知道文远之才,少有人知晓!只是在我手下被埋没了!” 说罢,吕布继续宽慰张辽,说道:“你看张固手下的徐晃,不管是武艺和领兵才能,皆不如文远。却常常被张固安排独当一面。如今他坐镇汝南,麾下三万大军,好不潇洒。但是我相信,从今往后,世人只会知晓文远之名,而不知徐晃矣!” 张辽和高顺经过深思熟虑后,终究还是应下了吕布的恳求。见此情形,吕布赶忙着手部署明日清晨护送众人及其家眷出城之事。 次日黎明时分,天色尚有些昏暗,吕布就已率领着他那威风凛凛的飞熊骑早早地集结完毕。只见吕布身先士卒,亲自将自己以及陈宫等重要人物的家眷严密地围护在队伍中央。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们来到东门。 当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时,正在全力攻城的曹军士卒们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刹那间,原本喧闹嘈杂的城门附近变得鸦雀无声,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足足有数秒之久。 然而,这份寂静很快就被吕布如雷霆般的怒吼声打破。紧接着,吕布一马当先,与张辽、高顺二人并驾齐驱,如三头猛虎下山一般,朝着城外猛冲而去! 吕布手中紧握那柄威震天下的方天画戟,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尽管此前遭受过魏续的偷袭,身上的伤势尚未痊愈,但此时此刻,这些伤痛丝毫未能削弱吕布的勇猛气势,反而更激发了他心中的斗志。 当吕布冲出城门,曹军士卒纷纷放弃攻城,在各个将领的指挥之下。向吕布等人围了过来。 可是他们又怎么会是吕布的对手,就如同一只猛虎冲入了羊群。吕布手下根本就没有一合之敌,方天画戟挥舞之下。周围的士卒被砍翻在地。 这时,张辽与高顺也如同疯虎一样,左劈右砍,陷阵营则紧紧护卫着家眷的车架,跟随着吕布与等人和飞熊骑的身后,杀出一条血路来。 这突围的一路上,不断有曹军上前阻拦,可是吕布却根本视若不见,手中方天画戟翻飞,犹如出海的蛟龙一样。罡风阵阵,寒光闪烁。一道道的弧光在半空中出现。 曹军虽然拼命阻拦,只是奈何此时的吕布犹如一头疯虎,让自己的家眷逃出生天是他此刻唯一的念想。于是,疯狂的吕布所到之处只杀得曹军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一名曹将催马拦住了吕布的去路,大吼一声,“吕布休走!”吕布根本不理睬,胯下赤兔马一个加速,如同一条红色的闪电,迎着那员曹将就冲了上去。手中方天画戟高举着,当头便砸了下去。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人借马势,马助人威,这一戟落下,何止千斤之力。曹将啊呀一声惨叫,枪杆被劈为两段。方天画戟去势不止,呼的一声劈落。连人带马,被撕成两半。鲜血喷溅在吕布的身上,吕布全然不觉,只顾带着众人,继续向前冲锋。 “吕布休走,许褚在此。”一员大将拦住了吕布的去路,许褚胯坐青骢马,掌中握着大刀,如同一阵旋风一样扑向吕布。 见到老熟人,吕布面上毫无惧色,提戟相迎。方天画戟与大刀在空中交汇,只听铛铛铛巨响声不断,火星四溅。二人绞做一团,战在一处。 刚一入面,吕布便开始占据了上风,可是许褚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如今是曹操手下第一战将,吕布想要几个回合就轻松取了许褚的性命,也是不太可能的事。 吕布心中越感焦急,他知道。如果在这里被许褚缠住,等到周围曹将再来支援。到时候一行人就再也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于是,吕布的攻势更加的凌厉。许褚在吕布的攻势之下,只能被动的防御。偶尔才能瞅准时机,反击一二。 这时,张辽见状,连忙冲了上去,口中大喊道:“温侯休慌,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吕布见状,哈哈大笑。从来都是曹将上来一打多,何时有这种自己可以人多欺负人少的优势局,简直就如同难得过年吃一顿饺子的感觉。 许褚哪能抵挡住两人的夹击,甚至这其中一人还是吕布。于是,许褚瞅准时机。大刀扑棱,扑棱的连砍几刀,随即拔马而逃。如果是平常,凭借赤兔马的速度。许褚根本没有机会逃出生天,可是现在吕布最重要的就是护送家眷离开。 于是吕布只能冲着许褚逃离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便又冲入敌群,来回冲杀起来。领头的人都已经逃了,剩下的士卒哪里还能鼓起勇气对敌,只能跟着许褚的方向四下逃窜。 片刻之后,只见战场上杀声震天、血光四溅,众人历经一番浴血奋战后,终于冲破了重重包围,如脱缰野马一般向着东边疾驰而去。这一次行动可谓是出其不意,因为完全出乎曹军的意料之外。 再加上此时正值黎明时分,天色尚早,曹军大多数士兵都还沉浸在梦乡之中,毫无防备可言。正是凭借着这样绝佳的时机以及英勇无畏的斗志,吕布才能率领部下成功地发起这场突袭,并再次突出重围。 吕布身先士卒,骑着他那威风凛凛的赤兔马,带领着精锐无比的飞熊骑一路护送着众人狂奔了二十余里。待稍稍停歇下来时,吕布翻身下马,与众人及他们的家眷一一道别。此时此刻,现场气氛异常凝重,尤其是吕绮玲与吕布的诸位夫人,早已哭得如同泪人一般,泣不成声。 看到此情此景,吕布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但他深知此刻不能有丝毫犹豫和儿女情长。于是,他只得狠下心肠,大声呵斥道:“莫要再哭!速速离去!” 听到吕布的怒喝,众人才渐渐止住哭声。最终,在张辽与高顺的引领下,陷阵营的将士们护送着这些家眷缓缓离开,渐行渐远。 目送众人远去之后,吕布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身旁同样一脸疲惫的陈宫,然后翻身上马,继续前行。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只有马蹄声响彻在寂静的道路之上。 过了好一会儿,陈宫终于打破了这份沉寂,开口问道:“主公如今已然成功逃离下邳,按理说应当寻一处安全之地暂避风头,以待日后东山再起。可您为何却执意要重回那个十死无生的险地呢?” 吕布摇了摇头,说道:“公台,说实话。如今的天下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除非是就此隐姓埋名,可是我的家人却此生再也无法相见。而我的余生也只能每日陷入思念之中,那样的日子比死了还难受!” 说着,吕布画风一转,又说道:“更何况,我要是不死。张固又岂能安心?必然会猜忌我的家眷,那岂不是让她们陷入危难之中?” 陈宫紧紧盯着眼前滔滔不绝的吕布,似乎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根本无法将他与之前的吕布视作同一人! …… 第173章 得张辽高顺 吕布丝毫不在乎陈宫奇怪的眼神,继续开口说道:“其实,我的人生啊。经历了三个阶段,早年,我独自在草原驰骋。杀的异族闻我名,无不闻风丧胆,也杀的自己名扬并州。现在想想,那应该是我这一生最开心的时候了!那时,有宋宪、侯成、有文远、孝恭。可是现在……” 说到这,吕布也不禁有些难过。宋宪等人的背叛,一直是他心里挥之不去的阴霾。此时,陷入回忆的吕布,整理了一番心情。又继续不停的诉说着。而陈宫策马在一旁跟着,只是静静的倾听,也不说话。 五月的天还不算太热,清晨微风拂面。吹在脸上,让人倍感舒服。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香气。 若不是吕布与众人一身铁甲,铁甲上灰尘扑扑,还沾染着方才大战时溅落到身上的血液。那这支队伍就如同一支来到野外踏青赏花的游人一般潇洒。 吕布又继续说道:“后来,我遇到我的夫人,又有了自己的孩子。虽然是个女儿,但我也视若珍宝。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权势,我要让家人成为人上人!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于是,丁原招揽我,让我去做他的主簿,我便投靠他去了!董卓愿意给我更好的地位,我也毫不犹豫的杀了丁原投奔董卓去了!只是后来……我又遇到了一个深爱的女人……为了她。我背叛董卓,从此背上无尽的骂名。” 说到这,吕布苦笑着摇了摇头,又说道:“后来,可能是年纪渐长吧。我又开始觉得,权势地位又能如何?只要有个地方,有个自己的基业。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也是不错的选择。” “于是,我偷袭兖州,又偷袭徐州。所为的,便是能有一个安顿家人的地方。徐州,下邳。我早已觉得那是我的家!如今送走她们,我又不得不死。那死在下邳!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说完这些,吕布长舒一口气。又看了眼一旁的陈宫。说道:“公台你呢?你为什么不去张固那里效力?或者是去其他地方?又为啥要陪我回下邳赴死?” 陈宫叹了一口气,说道:“古人都说,忠臣择主而事。想当初背叛了一次曹操,为了报复他,我做了许多对不起别人的事。如今想想,也没啥太过在意的地方。相比于曹操,恐怕我恨的其实只是自己罢了!恨的是自己没有看对人。” “做了那么多,利用了那么多人。苟延残喘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如今想开了,又何必继续执着下去。去了张固那,我又有何面目去面对被我利用,差点族灭的张孟卓兄弟?” 吕布摇了摇头,指着陈宫笑骂道:“我是不得不死,你呀!你就是自己找死。明明就是自己想不开!还说自己想开了!我要是你,厚着脸皮咋了,张孟卓一家又没事。能和家人在一起,就行了。” 两人一路说笑互骂,像是一对多年的老友一般,向着下邳继续行去。不多时,已来到下邳城外,又复刻了早上的行径。杀入城去…… …… 且说这日清晨,曹操早早起身,但不知怎的,心情就非常的糟糕。就在刚才,只见许褚跌跌撞撞、狼狈万分地狂奔入帐。待到见到曹操,他气喘吁吁地向曹操禀报:“主公,不好啦!吕布那厮朝着东边逃窜而去!” 闻听此言,曹操顿时火冒三丈,怒发冲冠。他瞪大双眼,狠狠地拍着桌子吼道:“可恶!围城这么久!竟让这贼子给跑了!”一旁的众多谋士们见此情形,亦是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他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张固为何要收留吕布这个祸患。 有人揣测道:“莫非那张固自恃勇武过人,认为自己比丁原和董卓还要厉害,有信心能在一对一的较量中战胜吕布不成?若真是如此,他倒是胆大包天的想当吕布的义父啊!” 然而,另一人则摇头表示怀疑:“可即便张固武艺高强,但若吕布心怀叵测,趁其不备之时从背后猛然刺出一戟,那后果也是不堪设想啊!难道张固就这般托大,毫不畏惧吕布的背叛么?” 众人思来想去,越想越是觉得此事颇为棘手。若是吕布果真与张固联起手来,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那对于曹操一方而言,恐怕当真难以应付了。想到此处,众人不禁忧心忡忡,皆望着曹操,等待着他拿定主意应对当前的困局。 就在曹操烦躁之时,又有斥候禀报。说吕布回来了,又重新杀回到下邳城内去了。曹操听完,长舒一口气,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曹操对着众人大发雷霆。自己七万大军组成的防线,难道就这么的不堪。吕布如同逛花园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随即曹操下达命令。如果还有下次,负责防线的众将领,便提头来见! 随即,害怕吕布再次逃跑的曹操。将一半大军的营帐更加靠近下邳城。发誓要将下邳围的水泄不通,让吕布再也不能随意进出自如。顺带着,连攻城的节奏。继续加快,生怕吕布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这边,当斥候将张辽与高顺领着吕布家眷来投靠的消息传来之后,张固赶忙亲自出营迎接。众人寒暄完毕,张固刚要将众人迎入大营。 高顺却不合时宜的说道:“广陵侯且慢!我家主公说了,要我和文远投靠你。除了广陵侯要保护主公家眷外。还要纳主公之女为妾,只要广陵侯答应。我等才能入营!” 众人听完,面面相觑。张辽也一脸尴尬。高顺这个人就是这样直性子,不善言辞。 而且又认死理,既然此事是吕布交代的,他就要完成。就是因为这种性格,武艺与才能皆高出宋宪等人一大截的高顺,连八健将都没能进去。 张固尴尬的笑了笑,高顺这个人他知道。史料记载他为人清白有威严,少言语,不饮酒,不受馈赠。没想到居然头铁到这种程度。 见众人都将目光投向自己,张固只能清了清嗓子,随即将目光投向刘晔。刘晔点了点头,上前说道:“哎呀,之前我家主公早就与陈公台谈好了,这个条件我家主公早就答应了。他没说吗?真的是胡闹!” 好在陈宫不在现场。高顺见刘晔这样说,与张辽对视一眼,随即便拜倒在地,说道:“我等见过主公。从今往后,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固仰头大笑,笑声爽朗而豪迈,他赶忙伸出双手,稳稳地将两人扶起。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目光亲切而温暖。紧接着,他大手一挥,高声招呼着众人:“来来来,诸位快请入营!” 众人听到,纷纷响应,一时间欢声笑语四起,大家热热闹闹地一同迈进了大营。入营后,张固又马不停蹄地吩咐手下准备宴席,以款待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 然而,由于吕布和陈宫的家眷大多都是女子,考虑到诸多不便之处,张固略作思索后,无奈之下只好又在另外一帐单独分出一桌宴席,专门用来宴请吕布与陈宫的家眷们。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张固便亲自端起酒杯,走向各个席位敬酒致谢。就在这时,他终于有幸得见传说中的貂蝉。 只见貂蝉身姿婀娜,面若桃花,眉如远黛,目似秋水,当真不负其倾国倾城之名。张固不禁回想一下,如此绝世佳人,自己所见过之人当中,恐怕唯有那沈珍方能与之相媲美啊! 宴请结束后,张固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一队精锐士卒,小心翼翼地护送着众人的家眷踏上前往广陵的路途。看着队伍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尽头,他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下来。 此时此刻,张固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出一口浊气。此次行动能够成功招揽到张辽和高顺这样的猛将,实在是超乎意料之外的惊喜。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没想到吕布竟然如此慷慨大方,竟将其麾下威名赫赫的陷阵营拱手相送! 尽管历经数次激烈鏖战,如今的陷阵营仅剩下区区三百余人,但张固对此却毫不担忧。因为他深知,只要有高顺这位擅长练兵、统兵有方的将领坐镇,再凭借这仅剩的三百名身经百战的勇士作为火种,假以时日,陷阵营必定能够涅盘重生,重现昔日辉煌。 而且,张固坚信,待到陷阵营再度崛起之时,其规模和实力必将远超以往。要知道,曾经的陷阵营人数最多时也不过八百上下而已。而反观张固手下的虎卫军以及虎贲军,现如今皆已发展壮大至三千人之众。 因此,目光长远的张固早已暗自下定决心,在不远的将来也要将陷阵营扩充至三千人的规模。届时,这支焕然一新的陷阵营必将成为他手中无坚不摧的又一柄绝世利刃,助他在乱世之中纵横驰骋。 …… 第174章 冲锋 随着吕布的家眷踏上前往广陵的路途,张固这一方也紧锣密鼓地展开了一系列的筹备工作。为数众多的斥候如离弦之箭般迅速奔向了下邳周边地区,他们肩负着重要而艰巨的任务——刺探各种各样的关键情报。 这些斥候不仅需要全神贯注、一刻不停地密切留意曹操大军攻城的进展情况,更要绞尽脑汁去探寻泗水最为理想的决堤之处,同时摸清楚曹操对于泗水一带所布置的防御兵力究竟有多少。 就在张辽和高顺前来参与张固同诸位将领共同商议军事策略之时,他们方才知晓了张固精心谋划的全盘计划。听闻此计,张辽刹那间惊出一身冷汗,后背发凉,心中后怕之情油然而生。他暗自思忖道:倘若自己仍然留守在下邳城中,一旦张固当真实施了挖掘泗水的计策,那么毫无疑问,下邳城必将面临灭顶之灾,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此时此刻,曹军的攻城战斗正进行得热火朝天、激烈异常。曹吕双方已然完全杀红了双眼,双方士兵皆舍生忘死、奋勇拼杀。下邳城内的守军士卒数量在这场残酷的激战中急剧减少,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倒下,鲜血染红了城墙内外的土地。 不仅如此,吕布麾下的部将李封不幸阵亡于城头之上,其惨烈景象令人触目惊心;而另一名战将曹性亦是身负重伤,生命垂危。整个战场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和死亡阴影,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时至此刻,城中仅余残兵败卒总计三千余人。那几处城门已然破损得不成样子,摇摇欲坠。吕布无奈之下,只得指挥众人搬来各种杂物,将其堆积于城门洞内,以此彻底堵住城门,以期能稍稍阻挡敌军的进攻步伐。然而,如此一来,整座城池能够出城的通道便仅剩下西门一处了。 此时此刻,吕布心里十分清楚,最后的生死关头已然逼近眼前。不出意外的话,明日这座下邳城恐怕就会被曹操大军一举攻破。 就在当夜,吕布面色凝重地向士卒下达命令,要求他们在各个城楼之上备好引火之物,只待明日城破之际,点燃大火,焚烧城楼。 其实一开始,吕布心中所想乃是要将整个下邳城付之一炬,让它化为一片焦土废墟,让这座城池为自己陪葬。但好在关键时刻,陈宫挺身而出,对他苦苦相劝。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吕布终于还是听从了陈宫的建议,打消了将下邳全部焚毁的念头。 第二天清晨,太阳缓缓地从东方升起,它那璀璨夺目的光芒逐渐洒向广袤无垠的大地,日复一日地履行着照亮世间万物的使命。 而就在这宁静祥和的景象背后,曹军如潮水般汹涌的攻城大军又如往常一样,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气势汹汹地朝着城墙逼近,准备展开新一天血腥残酷的攻城之战。 此时此刻,位于西门城楼之上的陈宫正神色凝重地俯瞰着下方西门的街道。只见那里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支由一千名精锐骑兵组成的队伍,他们个个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每一匹高大威猛的战马上都端坐着一名斗志高昂的骑士,他们紧握着手中经过精心磨砺而变得寒光闪闪的武器,骑士们身上所穿戴的厚重铁甲,在初升阳光的映照之下,闪耀出一道道令人胆寒的冷冽光芒。 在这支严阵以待的骑兵队伍前方,有一员身材魁梧、气宇轩昂的将领稳稳地站立于马背之上。昂首挺胸,身姿挺拔如松,戴着三叉束发紫金冠;身穿唐猊宝铠,外罩百花战袍,腰系狮蛮玉带;掌中提着一柄方天画戟,正在朝阳下闪烁着森寒的冷光,令人胆寒。胯下赤兔马嘶风兽,正昂首嘶吼。 此人正是吕布,今天。他将带着仅剩的飞熊骑,出城迎战曹军。吕布知道,飞熊骑是野战精锐,不是用来守城的步兵。骑兵有自己的骄傲,他们将死在冲锋的路上。 此时,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齿发麻的嘎吱声。西门的城门被缓缓打开,城墙上,陈宫恭敬的双手抱拳,躬身行礼。口中喊道:“在下恭送主公!主公保重!” 吕布也在马上提戟抱拳,喊道:“公台!你亦保重!”话毕,二人相视一笑。自那日送走家眷之后,打开心结的两人聊了许久,这几日相处下来。便如同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 随即,吕布看着缓缓打开的城门,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心领神会。驮着吕布,一马当先,冲出城门。紧随其后的飞熊骑众人,在吕布的带领下,马蹄扬起阵阵烟尘。以排山倒海的气势,紧随其后。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这队骑兵在吕布的率领下,向曹军发动了冲锋。马蹄声在战场上回荡,准备攻城的军卒,乍听那蹄声不由得一怔。他们连忙抬头凝视,只见一队铁骑从城门中杀出。不久之后,便奔至面前。 “敌袭!吕布又杀出城了!”一名士卒发出了嘶声裂缝的喊叫。不过未等他声音落下,赤兔马已风一般冲到了他的面前。 画戟在空中挂着一道风雷之音落下,只听咔嚓一连串骨头碎裂的声响,那士卒在瞬息间,被画戟一分为二。赤兔马发出一声长嘶,吕布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顿时兴奋不已。 旋即吕布暴喝一声:“杀!”。吕布身后的骑兵瞬间兴奋不已。像一柄锋利的战刀,切入敌阵。 远处的李典目睹这一状况。连忙派出传令兵前往曹操处禀报。传令兵狂抽战马,连忙将消息禀报曹操,刚一见到曹操,传令兵便连忙跳下战马。 “主公,大事不好……吕布率部自西门杀出,已闯进了西门攻城大阵中。士卒匆忙应战,有些抵挡不住。李典将军命小人向主公求援,请主公即刻出兵援助……否则那吕布,定难以阻挡,恐怕会逃出去……” 曹操闻听此言后,顿时怒发冲冠!吕布这家伙竟然如此嚣张跋扈,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发起挑衅,实在是欺人太甚!然而,自从那天起,曹操就已经开始深思熟虑如何应对吕布的挑衅了。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曹操终于想出了一条妙计。他决定在自己身边保留一支机动性极强的精锐骑兵队伍,并交由手下武艺最为高强的几位将领统领指挥。只要吕布胆敢再次现身,这支骑兵部队就能迅速出动,死死地纠缠住吕布,使其插翅难逃。 不仅如此,曹操还萌生出了另一个大胆的念头。他打算仿照当初张固所率的那支曾让自己狼狈不堪、割须弃袍的玄铁骑,以及吕布麾下的飞熊骑,亲自打造出一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强大骑兵军团。连这支新骑兵队伍的名号,曹操都已然想好,就唤作“虎豹骑”! 就在这时,只见曹操猛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众将听令!”站在一旁待命的夏侯惇、夏侯渊和许褚三人闻声而动,毫不犹豫地领命而去,紧接着便率领着三千剽悍勇猛的骑兵如疾风骤雨般从气势恢宏的中军大营疾驰而出。一时间,马蹄声响彻云霄,尘烟滚滚而起,仿佛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 在一片尘土飞扬之中,三人身先士卒地引领着虎豹骑的雏形部队,一路疾驰而来。他们面色凝重,但眼神却充满了坚毅和果敢。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大地都为之震颤。 没过多久,远处的下邳西门渐渐映入眼帘。只见那里硝烟弥漫,喊杀声此起彼伏。定睛一看,原来是西门处的两千攻城大军遭遇了吕布麾下凶猛剽悍的骑兵,被杀得丢盔弃甲、抱头鼠窜,整个队伍已然乱作一团,毫无章法可言。 见到这一幕,三人毫不犹豫地挥舞起手中的兵器,高声呼喊着指挥身后的骑兵们迅速调整队形,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般朝着吕布所在的方向发起了气势如虹的反冲锋。 而就在此时,吕布刚刚手起刀落,将一名前来挑战的曹将斩于马下。他微微侧过头,目光瞬间就捕捉到了那支如狼似虎般猛扑过来的曹军骑兵。然而,面对如此强敌,吕布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尽情享受这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于是乎,只见吕布大喝一声,手中那柄威震天下的方天画戟猛地一挥,带起一阵凌厉的劲风。其坐下的赤兔宝马更是仰天长嘶,四蹄翻飞,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率先冲了出去。 紧随其后的飞熊骑见自家主将如此神勇无畏,士气顿时大振。他们纷纷齐声呐喊,紧紧跟随着吕布,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这支曹军骑兵席卷而去!刹那间,两股钢铁洪流轰然相撞,迸发出无数耀眼的火花和震耳欲聋的巨响…… 第175章 末路 一时间,整个战场仿佛被马蹄声所淹没,如雷霆万钧般响彻云霄。在各家主将的引领之下,两股气势磅礴的骑兵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迅猛地迎面冲撞在一起。 刹那间,只听得一阵人仰马翻的声响,许多战士纷纷从疾驰的战马上坠落而下。他们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身后狂奔而来的战马无情地踩踏而过,瞬间化为了一滩滩令人触目惊心的肉泥。 只见吕布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宛如一条咆哮的巨龙,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弧线,风雷声环绕画戟周围。瞬间将三名曹军大将牢牢地圈在了其中。四人立即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刀光剑影交错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 此时此刻的吕布,犹如战神附体,神威凛凛,纵然是以一己之力迎战三位曹军猛将,却依旧面不改色,毫无惧意。 三国演义中,吕布最为辉煌的战绩,乃是孤身一人独挑包括典韦和许褚在内的六位赫赫有名的曹军大将。尽管吕布最终败逃,但即便如此,如果换成是旁人遭遇这般强敌围攻,恐怕就连脱身逃跑都只能成为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罢了。 然而对于吕布而言,以一敌多早已成为家常便饭之事。其他武将若是去以多欺少,或许会遭人诟病嘲笑,但吕布却是个例外。众人皆认为他拥有如此超凡的实力与勇气,能够以寡敌众实乃理所当然之举。 当下,这四位顶尖高手皆已拼尽全力,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威力。尤其是吕布,他的攻势愈发凌厉凶猛,每一次出手皆是直取对方三人的要害部位。因为此刻吕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至少要在此番激战之中成功斩杀一名曹军大将,好让曹操为此痛心疾首! 此刻,只见夏侯渊一刀便劈向吕布,吕布先是用画戟挡开许褚势大力沉的一刀,随即画戟杆一推,又将夏侯渊的攻击拦下。见两人收招,方天画戟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横切夏侯惇的脑袋。 夏侯惇连忙低头躲避,只见夏侯惇的头盔被吕布一戟劈飞,吕布轻蔑的笑了笑。夏侯惇见状气得哇呀呀暴叫,拔马便追上前来。挺枪直刺吕布。 与此同时,许褚又拦住了吕布的去路,与夏侯惇一前一后,夹击吕布。好一个吕奉先,被两员大将夹击,却毫不紧张。画杆戟翻飞舞动,赤兔马嘶吼。夏侯惇与许褚虽然悍勇,可是碰到一个搏命的吕布,也不禁被吕布杀得连连后退。 夏侯惇因为失去了一只眼睛,视线不好。此刻被吕布重点关注,吕布的反击,大部分都开始冲着夏侯惇攻来,夏侯渊见状,也不敢攻击吕布,更多的便是帮助夏侯惇缓解吕布强大的攻势。 吕布又斜劈一戟。就在要砍中夏侯惇的一瞬间,画戟又被一旁的夏侯渊荡开。许褚随即连劈数刀,吕布不得不抽戟抵挡许褚的攻势。 就在此时此刻,吕布那坚毅的面庞之上,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差不多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的内心犹如一团燃烧正旺的火焰,焦躁与不安交织在一起,不断地炙烤着他的神经。 吕布在心中暗自思忖道:“若是再不做出一些改变,依目前这局势来看,我原先所制定的计划怕是难以实现了啊!”想到此处,他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微微眯起,迅速地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四周的战场。 只见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双方士兵短兵相接,展开了一场血腥而残酷的厮杀。尽管飞熊骑的战斗力远胜此时的“虎豹骑”,但无奈对方人数众多,占据了明显的优势。在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之下,即使飞熊骑的将士们个个英勇无畏、悍不畏死,但此时也已深陷苦战之中,苦苦支撑。 吕布深知,若继续这般僵持下去,结局必将不堪设想。恐怕到最后,不仅自己会遭遇不测,就连这支跟随他南征北战、所向披靡的飞熊骑也会被敌人一点点地消磨殆尽,最终全军覆没。 于是吕布连忙改变向面前的三将发动凌厉的攻势,三人见状,被迫防守。随即,吕布虚晃一戟,抽马便走。随即,又招呼飞熊骑跟随他的脚步,抽离战场。 飞熊骑将士与吕布心意相通,连忙策马跟上。许褚三人见状,气的哇哇大叫。连忙招呼‘虎豹骑’紧紧追上。 吕布围着下邳城转圈,见到攻城的步卒便带着飞熊骑冲杀过去。这一过程中,虽然偶尔会有飞熊骑士卒被偷袭落马。但是与之前的对战相比,损失却降低了许多。 而紧紧追在飞熊骑背后的‘虎豹骑’,因为要顾及自家大军,愈发的束手束脚。于是,因为吕布的这一行为,下邳城外顿时乱作一团。原本这面城墙的攻城之战,也被迫停了下来。 曹操此刻正站在远处的高坡之上,双手叉腰,眉头紧皱地观看着战场局势。当他看到吕布摆脱‘虎豹骑’的围剿,在战场上如入无人之境、肆意冲杀时,心中不禁恼怒万分。 只见他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稍作停顿之后,曹操猛地转身。 对着身旁的于禁和乐进大声吼道:“你们两个立刻率领青州兵营出击!给我组成严密的阵形,务必将吕布前进的道路死死挡住!” 紧接着,曹操又迅速下达了一连串的指令:“另外,传我的命令下去,让各面城墙的攻城部队沿着吕布可能经过的路线,多多设置拒马、绳索以及各种陷马坑!哼,我倒要看看,这吕布要是还敢如此嚣张跋扈,他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这片战场!” 于禁和乐进听到曹操的命令后,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抱拳应道:“末将领命!”随后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去,准备按照曹操的指示去调兵遣将。 随着曹操的命令被下达,吕布的冲锋越发艰难,攻城部队沿途设下各种陷阱。不时的便有骑兵在大意之下落马。 飞熊骑经历这几场大战,人数也从刚开始的一千余骑下滑到仅剩六百余骑。吕布见状,勒住战马。飞熊骑见状,随即也停了下来。 吕布环视一圈,看见的尽是熟悉的面庞。吕布自从投靠董卓开始,飞熊骑的指挥权便从李傕手中,移交到吕布手中。 在董卓抵达长安之后,李傕等人便被派出去守卫各处隘口。而飞熊骑一直是被当做董卓的亲兵,与吕布一同待在长安。在吕布反叛董卓之后,这支骑兵便成为吕布的亲兵。 吕布带着他们从长安到达河东,从河东打到兖州,最后又来到徐州。这一路上,不少熟悉的面庞再也消失不见。 见吕布沉默不语,众飞熊骑士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同时开口喊道:“我等誓与将军共同进退!将军!下令吧!” 正当吕布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西边城墙上发出各种嘈杂的声音,曹军的欢呼声响彻云霄。随即,一股浓烟滚滚而起。就像是某种信号一般。与此同时,四面城墙的城楼共同起火,火光冲天而起。 吕布见到眼前此景,心中猛地一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一般。他深知,陈宫此时多半已遭遇不测,命丧黄泉。这是他们二人之间最后的约定! 吕布毅然决定出城决一死战,哪怕最终战死在冲锋的道路上,也绝不退缩半步;而陈宫,则坚守在城头之上,如果城池不幸被敌军攻破,他会毫不犹豫地点燃大火,让熊熊烈焰吞噬整座城楼,并义无反顾地纵身跃入那片火海之中! 刹那间,吕布用力拨转马头,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正从远方疾驰而来的“虎豹骑”。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扯开嗓子,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今日,吾携诸位兄弟坦然面对死亡!随我一同前行!” 话音未落,吕布再次暴喝一声:“杀!”紧接着,他双腿猛夹马腹,挥舞着手中寒光闪闪的方天画戟,如同离弦之箭般一马当先,朝着对面的敌人全速冲杀而去! 跟在吕布身后的一众飞熊骑将士们,目睹自家主公如此威猛无畏、视死如归的英姿,纷纷受到极大鼓舞,士气大振。他们紧紧追随在吕布身后,毫不畏惧地向前冲锋,一时间马蹄声响彻云霄,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战场上,双方短兵相接,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这场激战迅速进入到白热化阶段,在吕布身先士卒的引领之下,每一名飞熊骑士兵都变得异常勇猛剽悍,悍不畏死。 他们一次又一次地与“虎豹骑”展开激烈对冲,奋不顾身地厮杀在一起。然而,战斗是残酷无情的,不断有士卒惨叫着从马上坠落下来,瞬间便被汹涌的人潮和纷乱的马蹄所淹没…… 但是根本没有人在意。所有人的脑海中只剩一个字,那便是‘杀’! 第176章 大水来了 这一战,注定将成为吕布生命中的终章。这场战斗不仅关乎生死存亡,更是他重新找回真正自我的关键一役。 当吕布紧握手中那柄威震天下的方天画戟时,一种难以言喻的特殊感受涌上心头。每次奋力挥动这把神器,仿佛都能与它产生奇妙的共鸣。戟尖划过空气所带来的呼啸声,犹如雷霆万钧之势,震撼着整个战场。 这种感觉令吕布沉醉其中,无法自拔。每一击都带着无尽的力量和决心,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随着战斗的持续升温,吕布的身手愈发矫健灵活,招式之间的衔接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 在这片血雨腥风的战场上,吕布宛如战神附体,杀得敌人丢盔弃甲、抱头鼠窜。他的勇猛无畏令人胆寒,而那独特的战斗感觉则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不断激发着他内心深处潜藏的潜能。 吕布来回冲杀,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将!吕布的身上,早已被敌人的鲜血浸透。 突然,一名曹军骁将上前阻挡,却见吕布抡起方天画戟,那曹将举刀相迎,却见方天画戟的戟杆带着一个极为明显的弧度,啪的就抽在那曹将的身上。 曹军骁将被一下子抽飞出去,落在地上时,已经气绝身亡。尸体被斩为两段。而另一名骁将上前阻拦,却被吕布反手一戟,直接刺落马下。 只见那赤兔马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一般,扬起它那双粗壮有力的前蹄,然后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踏落下来!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刚刚落地还未来得及起身的曹将,其胸骨瞬间就被这巨大的冲击力给踩得粉碎! 这名曹将剧痛难忍,张开嘴巴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但随着他口中喷出一股猩红的鲜血,身体抽搐几下之后,便彻底没了气息。 就在这时,四周传来阵阵喊杀声和脚步声,越来越多的人影如同潮水般涌了过来,将吕布团团围住。然而面对如此凶险的局面,吕布却面不改色心不跳,毫无半点惊慌之意。 他手中方天画戟一挥,带领着仅剩的两百余名飞熊骑如猛虎下山一般,朝着敌人猛冲过去。他们左突右杀,所到之处,曹军纷纷倒下,血流成河。 一队队曹军在远处曹操的指挥下,悍不畏死地冲上前去,企图阻挡住吕布等人前进的步伐。但这些曹军士兵哪里是吕布的对手?往往刚一交手,便被吕布那神勇无比的武艺杀得丢盔卸甲、狼狈逃窜。 不仅普通士兵不是吕布的敌手,就连那些曹军将领也难以抵挡吕布的锋芒。只要有将领敢靠近吕布,不出三个回合,必然会被吕布斩于马下。一时间,战场上横尸遍野,惨不忍睹。 看到自己的军队连连受挫,损失惨重,曹操不禁怒火中烧。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战场中央那个威风凛凛的身影,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除掉吕布这个心腹大患。 于是乎,他大手一挥,又调来了一队队装备精良的弓弩手。这些弓弩手迅速列好阵势,瞄准了正在激烈厮杀的人群,紧接着便是一阵密集如雨的箭矢射向了战场。 与之前对待赵云时有所不同,尽管曹操同样爱惜人才,但对于吕布这样一个反复无常且武力超群的猛将,曹操深知如果不能将其收服,日后必成大患。因此,这次曹操可是下定了决心,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将吕布置于死地。 这几轮箭雨犹如狂风暴雨一般,铺天盖地地袭来,完全不分敌我阵营。无数支利箭在空中呼啸而过,带着凌厉的风声和致命的威胁。 一时间,战场上惨叫连连,血花四溅。许多曹军士卒在这密集的箭雨中纷纷倒下,命丧黄泉;而不少飞熊骑士卒也未能幸免,他们或被射中要害,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或因马匹受惊失控而摔落尘埃。 经过一番惨烈厮杀,原本威风凛凛的飞熊骑如今已所剩无几,伤亡惨重。就连那无敌于天下的吕布,身上也中了好几箭。 他那强壮的身躯虽然依旧挺拔,但鲜血却不断从伤口渗出,染红了战甲。然而,即使身负重伤,吕布依然毫不退缩,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就在这时,远处的几员曹军大将看到吕布受伤,心中大喜过望。他们早已对吕布恨之入骨,一直等待着这个机会能够将其一举击败。 于是,夏侯惇、夏侯渊、许褚、李典、乐进这五位猛将毫不犹豫地策马奔腾而来,迅速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将吕布困在其中。 面对强敌环伺,吕布毫无惧色,只见他仰天长啸一声:“杀!”这声怒吼如同惊雷炸响,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紧接着,他舞动手中方天画戟,如同一头猛虎下山般向着敌人冲杀过去。刹那间,刀光剑影交错闪烁,火星四溅。 此时此刻,飞熊骑已然全军覆没,曹军将士们密密麻麻地将这片战场围得水泄不通。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激烈战斗,心情紧张到了极点。 而在远方观战的曹操见状,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面带冷笑,自言自语道:“吕布啊吕布,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倒要瞧瞧,你莫非还能长出一双翅膀飞走不成?” 三十余合过去,吕布的身躯之上,竟已悄然增添了好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从这些狰狞的伤口中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战袍,也让他的面庞显得愈发苍白与疲惫。 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纵使吕布素有天下无双之勇名,号称英勇无敌,但此时此刻,面对着曹军数员悍将的围攻夹击,他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难以招架。众人皆能看出,吕布的落败身亡不过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此刻的吕布,双眼布满血丝,满脸皆是愤怒之色。只见他咬牙切齿地挥动着手中那柄威震天下的方天画戟,时而向左猛力劈去,时而向右奋力横扫。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以及体力的不断消耗。 他手中的这把神兵利器仿佛也失去了往日的轻盈灵动,变得越来越沉重无比。平日里能够被他轻松自如地舞动得虎虎生风的方天画戟,此刻却好似有千钧之重,每一次的挥动都需要耗费他巨大的力气。 此时此刻,吕布心中充满了深深的遗憾。他纵横沙场多年,勇猛无敌,但此次却未能如愿地带走哪怕一名曹军大将作为战利品。 更令他愤恨难平的是,在这激烈的战场上,竟然没有遇到那两个曾经背叛自己的无耻之徒——宋宪和侯成! 若能与此二人狭路相逢,他定要亲手将他们斩于马下,以泄心头之恨。然而,命运弄人,直到如今面临生死存亡之际,他都未曾有机会手刃仇人,这怎能不让吕布感到无比的遗憾和不甘? 恰在此刻,当吕布即将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突然间,远方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那声音犹如万雷齐鸣,震耳欲聋,仿佛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起来。 紧接着,无数只飞鸟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叽叽喳喳地从天空中仓惶掠过。它们扇动着翅膀,形成一片黑压压的鸟群,遮天蔽日,场面甚是壮观。 正在观战的曹军士卒纷纷交头接耳。 “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 “怎么了?没什么声音啊!倒是这些飞鸟,太奇怪了!” “是吗?” 而远处正在观战的曹操此刻却是眉头紧皱。 轰隆,轰隆…… 曹操的脸色顿时变了,他扭头向身边人看去。此时,身旁的亲军士卒也跟着变了脸色,显然也听到了那古怪的声响。 曹操连忙顺着声音的方向,向远方向泗水方向观瞧,随即便看到顺着泗水河道的方向,隐隐约约有一条亮白色的巨龙朝着下邳城的方向呼啸而来。 白龙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响亮。曹操的脸色瞬间发青,他猛然拨转马头大声喊道:“快跑!” 曹操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巨龙啊!那分明是有人掘开了泗水上的堤坝,准备要水淹下邳。只是此刻曹操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陈宫的计谋,要和自己同归于尽! 身后的洪水如脱缰野马一般汹涌而至,距离他们越来越近。那嘈杂的轰鸣声仿佛万马奔腾,又似雷霆万钧,震得人耳膜生疼,几乎要失聪。 只见一条巨大的白色水龙以排山倒海之势奔腾而来,所过之处,摧枯拉朽。沿途那些粗壮的树木在它面前就如同脆弱的小草一般,被轻易地截断。那水浪高高涌起,足有三米多高,宛如一堵巨大的水墙,带着无尽的威压和毁灭之力。 就在眨眼之间,这奔腾的洪水便迅速淹没了沿途的一切。无论是房屋、农田还是道路,都在顷刻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汪洋泽国。它就像是一头凶猛无比的发狂野兽,张牙舞爪地咆哮着,气势汹汹地扑向下邳城外严阵以待的曹军士卒。 …… 第177章 开始进攻 轰隆!随着这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仿佛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只见汹涌澎湃的水浪如同一头凶猛巨兽,狠狠地拍打在下邳城那坚固的城墙之上,溅起数丈高的水花。 泗水河的河堤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压力,轰然崩塌。刹那间,滔滔洪水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从决口处奔腾而出,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 原本正在城下奋力攻城的曹军士卒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洪流瞬间冲得七零八落。 许多士兵直接被卷入滚滚浊流之中,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下邳城外顷刻间变成了一片汪洋泽国,将近两万曹军士卒在这场可怕的洪水中几乎全军覆没。 所幸的是,曹军的营地并非集中于一处,而是分散而立。其中大多数营寨距离下邳城较远,位于高处。 因此并未受到太大影响。然而,有几座位于前方、专门用于防备吕布逃窜顺便及时攻城的前军营寨却不幸遭殃,在大水的猛烈冲击之下被彻底摧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直到正午时分,肆虐的水势才终于逐渐平息下来。此时的乐进,身上的衣甲早已残破不堪,显得十分狼狈。 他艰难地跨坐在一匹战马背上,神情呆滞地伫立在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目光直直地望着眼前这片一望无际的水泽,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在乐进身旁,同样一脸愁容的还有李典和夏侯渊二人。想当初,他们五人与吕布率领的军队正在下邳城外展开一场激烈无比的生死较量。 眼看着吕布已经多处身负重伤,败局已定,胜利在望之际,谁能料到竟会突然遭遇这般恐怖的洪水袭击? 在那一片混乱不堪的景象中,五位勇士带着他们所率领的“虎豹骑”如惊弓之鸟般四散奔逃。由于五人和“虎豹骑”皆配备了矫健的战马。 所以他们逃亡的速度相较于那些只能依靠双腿奔跑的步兵而言,简直快若闪电。然而,就在这片混乱之中,夏侯惇和许褚两人因分散逃命而彼此失去了联系。 此时此刻,不仅夏侯惇和许褚下落不明,就连自家主公曹操此刻身处何方,这三位幸存者也是一无所知。 更糟糕的是,原本浩浩荡荡的“虎豹骑”如今也仅剩下区区五百余名骑士跟随在他们身后。 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以看到下邳城附近那汹涌澎湃的洪水正逐渐消退。然而,当洪水退去之后,展现在人们眼前的却是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水泽之中,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些尸骸堆积如山,让人不忍直视,其惨状可谓触目惊心! 尽管洪水已然开始缓缓退去,但危机并未就此解除。整个下邳城周边地区已然化作了一片广袤无垠的湿地和沼泽,地面泥泞湿滑,举步维艰。行走其中,稍有不慎便会深陷泥潭,难以自拔。 此外,这场突如其来的洪水实在是太过诡异。按理说,近日来虽偶有几场细雨飘落,但以这样微薄的雨量,根本就不足以引发如此规模巨大的洪水灾害,以至于连坚固无比的泗水河堤都被冲垮。 乐进眉头紧皱,满脸疑惑地望着眼前这令人震惊的一幕。他的目光在那片废墟和滔滔洪水之间来回游移,心中不断思索着: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引发了如此罕见且巨大的灾难?莫非在这背后还潜藏着某个不可告人的阴谋不成? 想到这里,乐进不禁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上来。他的脑海里迅速闪过各种可能性,最终锁定在了突然撤兵的张固身上。 对啊,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有人蓄意为之,那张固绝对有着最大的嫌疑!要知道,此刻吕布和他的大军正被困在下邳城内,根本没有能力悄无声息的派出兵力,出城来倔掉泗河大堤啊! 而且,如果真是张固搞的鬼,那么接下来他极有可能会趁势发动进攻!可看看眼下曹军这混乱不堪的状况,又怎能抵挡住张固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大军呢?乐进越想越是心急如焚,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正当乐进苦思冥想,终于想通了所有关节,并打算转身与身旁的夏侯渊和李典商量应对之策时,突然间,远处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和马蹄声响彻云霄。 乐进心头一紧,急忙抬头望去,只见远方尘土飞扬,遮天蔽日,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正如同疾风骤雨一般朝着他们席卷而来…… 这些数量众多、气势汹汹的张固大军,在逐渐靠近下邳城附近时,毫不犹豫地采取了一系列令人惊叹的行动。 他们迅速将一块块坚固的木板铺设在满是泥泞的湿地上,然后如同滑冰一般,顺着木板在这片原本难以行走的土地上快速滑行前进。 要知道,由于长时间遭受洪水的浸泡,下邳城附近的地面已经变得异常松软和泥泞,普通人在此处简直就是寸步难行。 然而,这些训练有素的张固军却能够如此轻松自如地行进,并且以惊人的速度朝着乐进等人大举逼近。 乐进很快便察觉到,张固军的士卒们显然是提前做好了充足的应对准备。他们不仅携带了足够多的木板用于铺路,而且在整个行军过程中都表现得非常从容镇定,没有丝毫慌乱之意。 与此同时,还有许多张固军的士卒选择沿着地势较高的地方前行,并巧妙地绕过城池,从侧面发起猛烈的进攻。这使得乐进一方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局面。 就在这时,夏侯渊挺身而出。他身为陈留太守,此刻更是此地官职最高之人,面对敌军的步步紧逼,他毫不畏惧地大声怒吼道:“准备迎战!”随着这声震耳欲聋的呼喊,夏侯渊紧接着就要伸手拔出腰间的佩剑,亲自率领士兵们冲向敌阵展开攻击。 然而,一旁的乐进眼疾手快,一把紧紧按住了夏侯渊的手臂,并急切地劝阻道:“太守大人啊!万万不可莽撞行事啊!眼下我们的军队军心浮动,大家士气低落,况且我们这边总共也不过才区区五百人马而已!怎么可能与对面那支准备充分、精力充沛的生力军相抗衡呢?” 乐进心急如焚地再次劝道:“更何况啊!现今主公行踪成谜,到底身在何方、是否遭遇危险皆无从知晓!将军您不但不思虑前去探寻并护佑主公周全,反倒这般感情用事,仅凭一己之力就妄图硬撼强敌,这岂是大丈夫应有的行径呢?” 夏侯渊闻罢此言,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紧接着他手臂一挥,朝着周遭的骑兵们高声喊道:“快走!速速撤离此地。”话音未落,便率先调转马头,向着西边曹军大营所在的方位疾驰而去。 李典与乐进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纷纷扬鞭催马,紧紧跟随着夏侯渊一同撤退。这一路行来,但见张固的追兵犹如潮水一般,兵分多路,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包围过来。 而夏侯渊所率之部众乃是距离洪水最为接近之人,亦是曹军滞留于最后方的数支队伍当中的一支。乐进目睹此景,心中不禁稍稍安定下来。 想来此番最糟糕的情况,大抵也就是那些被困于洪水中的攻城士卒不幸殒命而已。至于曹军大营那边,损失应当尚不严重。再者,经此大水淹没之后,张固一军势必得绕道行进。如此一来,起码能为曹军争取到一些重整旗鼓、再度集结大军的宝贵时光。 况且,乐进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曹操身处较远之处进行着指挥调度工作,他所在的位置与汹涌而来的洪水之间尚有一定的安全距离,因此成功逃脱这场灾难的可能性极大! 沿着这一路前行,眼前所见之景不断印证着乐进心中的猜想。只见已有众多曹军将士正有条不紊地在道路两旁展开行动,他们积极地收拢那些因洪水而溃散逃亡的士兵们。这些曹军将士纪律严明、行动迅速,显然是经过了有效的组织和安排。 没过多久,乐进、夏侯渊以及李典便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于禁!夏侯渊见状立即拍马向前,高声询问道:“文则!主公现在何处?你可曾见到过?” 于禁抬眼望见来人是夏侯渊等三人后,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紧接着回应道:“主公早就成功逃离险境,此刻他正在前方亲自指挥聚拢大军!子廉将军与仲康将军也没闲着,二人正忙着组织防御,以抵御可能到来的后续攻击威胁。 至于我嘛,则与朱然、牛金一同受主公之命前来收拢这些失散的士卒。目前来看,与我们失去联系的将领已经所剩无几,而你们三位恰恰就是主公最为挂念和担心的人!好在老天保佑,最终让主公得以安心,你们总算是现身了!” …… 第178章 碰撞 就在于禁与乐进等人正在交谈之时,突然之间,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紧接着便看到一大片浓密的烟尘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一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众人心中一惊,连忙停下话语,定睛朝着那烟尘涌起之处望去。 只见在那滚滚烟尘之中,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奔腾而至。粗略一看,竟然有整整三千名精锐骑兵!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长枪和长刀,胯下战马嘶鸣着,气势如虹,仿佛要将整个大地踏碎。 而在这支骑兵队伍的最前方,高高飘扬着两面巨大的旗帜。一面旗帜上绣着一个醒目的黑色“丁”字,另一面则绣着一个同样硕大的黑色“张”字。这两面旗帜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令人胆寒。 再看那打头的几名武将,于禁等人对于张固来说倒是颇为熟悉,但还有另外两员战将却是他们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这两名武将身形魁梧,面容冷峻,浑身散发出一种凛冽的杀气,显然也是久经沙场、战功赫赫之辈。其中一人,正是这支骑兵的统领丁修,另一人则是丁修的副将朱桓。 此次突如其来的大水虽然给曹军造成了沉重的打击,将近两万名曹军士兵被洪水无情地吞噬,瞬间全军覆没。然而,这场大水却也给张固所率领的军队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尤其是丁修带领的这支骑兵部队,由于道路被洪水阻断,不得不绕行了很长一段距离,直到此刻才终于追上了敌军。 而在这段时间里,曹操的大军已经得到了充分的喘息之机,并迅速做好了先期迎战的各项准备工作。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于禁和他身旁的几个人见到这番情景后,神色骤变,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翻身跃上各自的战马。紧接着,于禁高声呼喊着,向周围的士兵们发出命令,让大家立刻做好迎战的准备。 此刻在于禁这边聚集起来的士兵都是之前被打散、四处逃窜的溃败之卒。经过一番收拢和集结,人数大概有两千多人。此外,还有乐进等将领率领归来的三百余名精锐骑兵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然而,当于禁放眼望向远处逐渐逼近的敌军时,心中不禁一沉。原来来者正是张固和丁修所率领的大批骑兵部队。这些骑兵如疾风般席卷而来,气势汹汹。 以于禁目前手中的兵力和状态来看,想要战胜对方几乎是毫无希望可言。但是,他心里很清楚,如果现在转身逃跑,用两条腿去跟四条腿赛跑,那无疑是异想天开,最终只会落得个被追击之下全军覆没的下场。 所以,此时此刻,留下来摆开阵势奋勇迎敌,或许才是他们这群残兵败将唯一有可能存活下去的一线生机。 于禁于治军严历出名,他敢于直接攻击不守军纪的自家青州兵,而为了维护军法不惜杀掉自己的故友。所以于禁的大名在曹营名声在外。这帮溃卒也知道,如果不遵守军法,于禁是真的敢杀人立威的! 只见战场上,众人手忙脚乱地匆忙集结着阵型,但时间紧迫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然而,就在这短暂的片刻之间,张固率领的那支如疾风般的骑兵队伍已经如闪电般疾驰而至!眨眼间,他们就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入了尚未完全成型的军阵之中。 刹那间,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云霄,此起彼伏。许多曹军士卒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狂奔而来的战马无情地撞飞出去,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还有一些则被马上威风凛凛的骑兵们用锋利无比的长枪轻而易举地顶出老远,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一时间,鲜血四溅,尘土飞扬,整个战场陷入一片混乱和血腥之中。 而在另一边,刚刚成功斩杀数名曹军士卒的张固,还未来得及喘息片刻,就突然发现了夏侯渊和乐进冲到自己面前!这两人一看到张固,眼中立刻闪烁出贪婪和杀意,仿佛他就是一座等待他们征服的高山。没有丝毫犹豫,他们二话不说,手提各自趁手的兵器,如饿虎扑食一般朝着张固凶猛攻去。 他们心里很清楚,如果能够顺利击杀或者生擒眼前这个敌方首领,那么这场激烈异常的大战便可即刻宣告终结。可是,张固又岂是那种能够被他们两人联手便能够轻易击败之人? 面对来势汹汹的两位曹军大将,张固毫无惧色,他双手紧紧握住那柄沉重且闪耀着寒光的双刃戟,猛地一挥,一道耀眼夺目的银色圆弧瞬间划破长空,带着凌厉无匹的气势直劈向夏侯渊和乐进二人。 夏侯渊见状,大喝一声,手中长刀挥舞得密不透风,试图挡住这致命一击。与此同时,乐进也不甘示弱,挺枪而上,与张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三个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交错纵横,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杀机。 仅仅交战了十几回合之后,这两个人就明显地开始处于劣势地位。乐进站在一旁观看着这场激烈的战斗,心中不由得焦急万分。眼看着己方形势不妙,他刚刚准备呼喊其他人前来支援,然而当他将目光投向另一边时,却惊讶地发现那里的情况更为糟糕。 只见李典和于禁二人此时已经被丁修逼得节节败退,几乎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他们竭尽全力地苦苦支撑着,但很显然,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们之中必然会有人不幸丧命于丁修那凌厉无比的刀锋之下。 幸运的是,在于禁处境最为危急的时候,他的副将朱灵及时挺身而出,加入到战斗中来。如此一来,三个人齐心协力共同应对丁修一人的猛攻,总算勉强稳住了局面。可是,由于他们都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生死较量当中,再也没有人能够分心去有效地指挥身后庞大的军队了。 在这种混乱的状况下,朱桓抓住了机会,充分发挥出自己卓越的军事才能,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敌军的骑兵部队展开猛烈攻击。一时间,曹军阵脚大乱,眼看就要全线崩溃、落荒而逃了! 恰在曹军的战局即将滑向万劫不复深渊的关键时刻,许褚和夏侯惇率领着一队精兵冲杀而来。乐进看到这一幕后,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下来,悄悄地长舒了一口气。 夏侯惇一眼就望见了自己的兄弟夏侯渊以及乐进正深陷困境,于是毫不犹豫地拍马疾驰向前,迅速加入到战斗之中,试图扭转当前不利的局面。 与此同时,许褚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锁定住了正在远处指挥骑兵作战的朱桓。他毫不迟疑地催马提刀追赶过去,手中的大刀正闪烁着寒光。 刚一交手,朱桓面对许褚那如狂风暴雨般的猛烈攻势,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他身形敏捷地左躲右闪,但每一次都只是险之又险地避开许褚的致命一击。尽管如此,朱桓还是显得狼狈不堪,手中的兵器也因为不断地格挡而微微颤抖。 与此同时,在下邳城的方向,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正疾驰而来。这支军队气势如虹,为首之人骑着一匹雄健的战马,威风凛凛,此人正是张辽。 原来,张辽刚刚投身于张固帐下,因其卓越的军事才能和英勇无畏的战斗风格,深得张固器重。此次,张固更是将一项重要任务交予张辽,那便是挖掘泗水大坝。 张辽果然不负众望,展现出了名将应有的风采。他精心策划、指挥有方,带领部下迅速而高效地完成了这一艰巨任务。然而,任务完成后的张辽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当机立断决定继续潜伏在河堤附近,密切观察局势发展,以便为后续行动做好充分准备。 没过多久,目光敏锐的张辽就发现了远处正风驰电掣般追击而来的张固骑兵。见此情形,张辽毫不犹豫地下令部队向着张固所在的方向迅速靠拢过去。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尽快与主力部队会合,形成强大的兵力优势,更有利于对曹军展开更为凌厉的追击。 当张辽抵达战场之后,便迅速指挥士卒攻击曹军,自己则是连忙提刀增援朱桓,与他双战许褚。 此刻,双方已经在此地集结了上万兵马正在厮杀。其中,张固军共有六千人。而曹军也不在少数,亦有五千多人在此奋战。 只不过曹军毕竟人数较少,而且质量上面也更差,不仅如此,曹军又刚刚经历一场大败逃。士卒们军心已丧,只能被张固大军压着打。 不过好在曹操已经料到这场大水是张固所为,张固也必定会有追兵。曹操见张固追兵被阻,大喜过望,连忙准备了生力军源源不断的向此处增援而来。想要将张固阻拦在这里! …… 第179章 最后的馈赠 曹操支援的大军源源不断的向这里集结而来,双方围着岠山这一片地域源源不断的集结着兵马。 原本曹操在徐州投入了十万大军,但是因为担心汝南的徐晃。曹操随即撤出了三万兵马俑回援汝南。而张固这场大水虽然消灭了曹操两万兵马,但是曹操在此处依然有近四万兵马。 大水阻断了张固大军的支援速度,而曹操却可以源源不断的将兵马调动过来支援。这是张固没有想到的一点。 随着时间的流逝,双方的兵马越积越多。黄忠与凌操已经率领了超过六千大军前来支援。而曹操也派出了手下诸如臧霸、曹洪、李乾、许定等多员战将前来助战。 原本,这处战场上不过是万余人的战局,当黄忠和曹洪等人出现后,就演变成为数万人集结的大战局。 双方谁也不敢退后,只有做亡命搏杀……双方都清楚,如今这种混乱的战局,只要有一方撤退,后果也不堪设想。 曹操只要稍微向后退却一步,那张固必然会像一头凶猛的猎豹一般,瞬间欺身而上。如此一来,曹军很有可能会遭遇一场惨烈无比的大溃败!毕竟这可是足足四万人马啊,到最后究竟能够有多少人成功逃脱,谁都心里没底儿。 反观张固这边呢,如果他选择撤退的话。以眼下下邳城的状况而言,想要依靠这座城池来进行坚固的防守,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要知道,此刻被大水淹了的下邳根本无法防御,下邳城极有可能会再度落入曹操之手。这样的结果对于张固来说,无疑是绝对无法容忍和接受的! 就这样,双方围绕着这片硝烟弥漫的战场展开了将近一整天的激烈厮杀。从日出东方一直鏖战到夕阳西沉、天色逐渐黯淡下来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双方都感到疲惫不堪,又或者是出于其他什么原因吧。 他们竟然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几乎在同一时刻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后撤。曹操见状,当机立断地下令收兵回营;而张固这边呢,则是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部队缓缓后退,并迅速安营扎寨。 就在刚刚把营寨建立起来没多久,夜幕已然彻底笼罩了大地,四周一片漆黑如墨。正在这时,一名风尘仆仆的传令兵急匆匆地冲进营地,高声喊道:“报——将军!我们发现吕布的踪迹了!”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正坐在营帐内思考下一步作战计划的张固猛地站起身来,二话不说便跟着那名传令兵快步走出了大帐。与此同时,黄忠、张辽以及高顺这三位见此情形,也毫不犹豫地紧跟在张固身后,一同前去查看情况。 就在此时,一支由数十名骑兵组成的队伍高举着火把,如同一道火龙般从大营疾驰而出。马蹄声响彻夜空,火星四溅,仿佛要将这漆黑的夜幕撕裂开来。他们一路狂奔,目标直指远处的一座山坡。 不多时,这支骑兵队便抵达了目的地。随着一阵骏马嘶鸣,众人纷纷勒住缰绳,在一棵巨大的树前停下马来。 为首的将领正是张固,他身手敏捷地翻身下马,然后迈着大步径直朝那棵大树走去。走到近前,他定睛一看,只见吕布正斜倚在大树底下,双目紧闭,宛如沉睡一般。然而,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吕布的胸膛仍在有规律地微微起伏着,证明他尚有一丝气息尚存。 吕布单手拄着他的方天画戟,赤兔马紧随着他。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哀鸣。 张固目光快速扫过吕布全身,心中不禁一沉。只见吕布此刻的状况着实不容乐观,只见他身上所穿的厚重甲胄已经有多处破裂,原本坚不可摧的防护此刻却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几道狰狞的伤口横亘在吕布的身躯之上,外翻的皮肉呈现出令人心悸的惨白之色,鲜血从中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甲胄,与内衬衣襟,其景象甚是骇人。 张固望着眼前重伤的吕布,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心里非常清楚,就以吕布此刻所受的伤势而言,想要继续坚持下去实在是太难了,只怕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就在这令人揪心的时刻,原本紧闭双目的吕布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微微动了一下身子,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当他那有些黯淡无光的眼神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是张固时,他那苍白如纸的嘴角竟然出人意料地泛起了一抹极其微弱但却又能让人清晰感觉到的淡淡笑容。 一直守在不远处、心急如焚地观望着这边情况的高顺和张辽,一见到吕布醒来并且还对着张固笑了笑,两人立刻毫不犹豫地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前来。他们来到吕布身边后,不约而同地双手抱拳,向着吕布深深行了一个礼,然后异口同声地急切问道:“温侯!您现在觉得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大碍?” 吕布费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脸关切之情的高顺和张辽,勉强张开嘴巴想要回答他们的问题,但刚一张嘴便忍不住大口喘起气来。 过了好一会儿,等呼吸稍微平稳一些之后,吕布才勉强打起精神,笑着对二人说道:“哈哈……想不到临死之前还能见到你们两个啊……这不都看见了……我这条命啊……怕是要走到尽头了……” 听到吕布如此悲观的话语,高顺和张辽一时间全都愣住了,谁也没有说话。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默默地注视着吕布那张虽然依旧英俊但却因为伤痛而显得格外憔悴的脸庞。 此时此刻,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情绪在他们的心底油然而生。要知道,张辽和高顺可是追随吕布多年的部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一起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共同面对过数不清的强敌恶战。虽然期间二人对吕布的一些所作所为也曾感到反感。 但是如今二人亲眼目睹吕布落到这般田地,那些曾经一起度过的风风雨雨、点点滴滴瞬间涌上心头,让他们又怎能不感到痛心疾首? 只见那两人都沉默着不发一言,吕布见状,微微皱起眉头,随后开口道:“你们……你们两个啊,不要摆出…这副样子来!想我吕布一生纵横天下,如今虽死,但在此之前,我也算是为你们二人寻觅到了一位好主公!如此一来,我也算对得起你们跟随我一场啦!这般,我便能安心去矣!” 言罢,吕布缓缓地转过头,虽然重伤垂死,但是他的目光依旧犀利如炬,直直地射向黄忠。紧接着,他再次出声说道:“此役,我一人独战六位强敌,可恨那曹贼之军,竟然只知仗着人多势众来欺负于我!不过,与黄汉升你交锋之时的情景,却是我这一生所经历过的最为酣畅淋漓的战斗!只可惜,今生今世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与你再度交手一决高下了,实在是令人惋惜、哀叹呐!” 此时的黄忠静静地凝视着吕布,嘴唇动了动,却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半句话来回应他。或许是因为回光返照吧,吕布的精神状态竟渐渐好转起来,不仅说话变得逐渐清晰,语速更是较先前快了许多! 话锋一转,吕布又将视线移到了张固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恳切之意,缓声道:“张安定啊!绮玲和我的一众家眷,从此便托付给你照顾了。我已践行了你我之间的约定,文远和孝恭皆已归入你的麾下效力!望你日后能够善待绮玲,莫要让她受半点委屈才好!” 张固听完之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他朗声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一诺千金,驷马难追!既然已经应承了温侯之事,在下必定全力以赴,做到尽善尽美!” 吕布闻此言语,缓缓地抬起手来,轻轻摆动了几下,沉声道:“非也非也,吾身为一介父亲,面对此番状况,心中自是有着千般牵挂、万般不舍啊!你且近前来,我尚有一物相赠!” 张固心头虽有一丝疑惑,但见吕布言辞恳切,当下也不再犹豫,阔步上前,来到吕布身侧。此时的吕布,强忍着身体的伤痛,艰难无比地伸手扶住那柄威震天下的方天画戟,在张固的搀扶之下,勉力站起身来。 紧接着,只见吕布颤巍巍地把手探入怀中,摸索片刻之后,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册泛黄的书籍。他郑重其事地将此书递到张固手中,并缓声言道:“这本册籍乃是我多年以来对戟法的领悟、心得以及所创之精妙招式的汇总。观汝亦擅使长戟,今日便将其赠予你罢!切记!本侯纵横疆场数十载,除黄汉升外未曾遇过敌手,今将此等绝技传授于你,万不可辱没了我吕奉先之赫赫威名!” 张固双手接过这册珍贵的书籍,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他万万没有想到,吕布竟然如此慷慨大方,一出手便是这般厚重的大礼。 …… 第180章 吕布……亡 吕布满不在乎地笑着,一把拉住张固的手,紧紧握住后,缓缓放到那杆威震天下的方天画戟之上。只见他目光深情地凝视着手中的兵器。 感慨万千道:“此柄方天画戟,乃是伴随我历经无数战火硝烟、生死搏杀的至爱之物!它跟随着我已多年有余,其间,我四处搜罗世间诸多罕见的珍稀良材,不辞辛劳,费尽心思恳请能工巧匠精心铸造而成。其重量足足有八十斤之重,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威力无穷!而今天,我决定将它也一同赠予于你!” 话毕,吕布便不再理会张固,身形略显摇晃地朝着不远处的赤兔马走去。待走到近前时,他轻轻地俯下身去,把自己那宽阔的脸颊紧紧贴靠在赤兔马的脖颈处。 仿佛在与这位亲密无间的伙伴诉说着最后的道别话语。紧接着,他又伸出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温柔地轻抚着赤兔马那光滑如丝的脸颊,动作轻柔而充满眷恋。 吕布一边轻轻摩挲着赤兔马,一边喃喃自语道:“老伙计!今日我不得不先行一步了,但请放心,我已经为你寻觅到了一位新的主人。从今往后,你就要全心全意地追随他了。以你的神勇和灵性,定能助他成就一番丰功伟业,相信他也绝对不会辜负你的赫赫威名!” 言罢,吕布毅然决然地牵起赤兔马的缰绳,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递到了张固面前。他用饱含深意的眼神注视着张固。 郑重其事地说道:“这可是我如今所剩无几的珍贵宝物啦!现在全都交付给你了!想来,对于我的请求,你应该心知肚明。一切就拜托给你了!” 说完这番话之后,吕布缓缓转过身来,环顾四周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最后,他抬起头,仰望着头顶上方那片繁星闪烁的浩瀚夜空。此刻,他的心中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然而却又如鲠在喉,难以启齿… 吕布站在那里,嘴巴微微张开,但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奈,最终只能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 这声叹息犹如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哀愁、悔恨以及深深的疲惫。吕布像是把自己浑身的力量都倾注在了这一叹之中,随着叹息声的结束,他那原本挺拔如山岳般的身躯突然失去了支撑力,如同被推倒的金山和倾倒的玉柱一样,直直地向后仰去。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吕布重重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一旁的张固见状,心中一惊,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查看情况。然而当他蹲下身来,伸手探向吕布的鼻息时,却发现这位曾经威震天下的猛将此时已然没有了丝毫气息。 张固缓缓站起身来,望着吕布毫无生气的面容,不禁也跟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过了片刻。 他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张辽和高顺吩咐道:“文远,孝恭。!你们两个赶快过来,将吕布将军的遗体好好收拾一番。然后护送回广陵城,交给他的家眷们妥善处理后事吧!” 张辽和高顺听到命令后,连忙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完成这项任务。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到吕布身旁,轻轻抬起他的身体,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会惊醒沉睡中的英雄。随后,两人带着吕布的遗体慢慢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远方…… 众人一路疾行,神色匆忙地赶回营地。没过多久,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之际,只见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声如雷贯耳。原来是刘晔率领着剩下的一万援军马不停蹄地连夜赶来支援。 此时此刻,随着刘晔及其所率军队的抵达,张固所在的这处营地兵力大增,已然集结了将近两万人马。然而,剩余的两万兵马并未停歇,他们正听从黄叙与典韦的指挥调度,全力以赴地堵住泗水的缺口,并着手清理下邳城中的杂物以及堆积如山的尸首。 这场激战异常惨烈,不仅有曹军和吕布大军双方战死沙场的众多士卒,而且由于张固毅然决然地掘开了泗水大堤,汹涌澎湃的洪水瞬间淹没了下邳城,导致城内无辜百姓伤亡惨重。 如今的下邳城可谓满目疮痍,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一片狼藉景象。更糟糕的是,随着时间推移,天气逐渐变得炎热起来。众所周知,大水过后往往会引发大规模的疫情传播,如果不能迅速且有效地将这些横七竖八的死尸处理妥当,那么后续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就在黄叙带人于城内忙碌清理的时候,他意外地发现了身受重伤、只能卧床休养的曹性。经过一番交流沟通,曹性最终决定向张固投诚,表示愿意归降。至此,在吕布留下来的部将当中,曹豹、陈宫、薛兰和李封等将领已全部战死疆场,无一幸免! 营帐之中,众将领们整齐划一地分列两旁,个个神情肃穆,静静地等待着主帅张固下达下一步的作战指令。 张固缓缓地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刘晔身上,只见刘晔神色恭谦,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并双手呈上一封看起来颇为神秘的情报密信。张固见状,心中不禁一动,连忙伸出手去接过那封密信,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来仔细查看。 当他看到信封上的落款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竟是郭嘉送来的信件。张固匆匆扫过几行字后,便明白了其中的大致内容:原来郭嘉和徐晃已然率领大军朝着汝南进发,他们此番行动的目的便是要对曹操发起攻击,以此来分散其注意力,从而减轻张固这边所承受的巨大压力。 张固快速浏览完信中的所有文字之后,略微思考了片刻,接着便再次将手中的密信递还给了站在一旁的刘晔。刘晔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伸手接过密信,同样认真地阅读起来。没过多久,刘晔便也读完了整封信的内容。 这时,张固看着正在思索的刘晔,开口问道:“子扬啊,对于接下来这场战事的发展走向,不知你有何高见?”听到张固的问话,刘晔先是微微低下头去,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思之中。 少顷,刘晔抬起头来,迎着张固期待的目光,有条不紊地分析道:“主公,依属下之见,既然如今奉孝已经在汝南展开了军事行动,那么此刻最为焦急不安的必定是曹操无疑!毕竟,此次战役中,吕布已然身亡的消息想必早已传到了曹操耳中,他自然清楚自己再想攻下邳已是无望之事。” “然而,曹操应当心里明白,即便无法攻克下邳,但若是能够顺利夺取沛国以及彭城等地,倒也算是不虚此行了。因此,就目前的形势而言,我等最佳的策略应当是以防守为主。想来只要曹操得知我方的部署情况,他应该会迅速选择撤军,以免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黄忠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曹操逃走吗?这怎么行!如果我们能够想办法在此地将曹操一举击溃,那必定可以乘胜追击,顺势攻入彭城和沛国!如此一来,整个徐州都将会落入主公的掌控之中!” 他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刘晔正欲张口说话,刚刚忙完杂务的张辽急匆匆地走上前来,大声说道:“主公!黄将军,请听末将一言。我曾经多次与曹操交锋,深知此人狡猾多端、极难对付!想要战胜他,绝非轻而易举之事!” 坐在当中的张固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道:“所言甚是!其实只要我们能够成功拿下下邳郡,此次战役所获得的成果就已经让我心满意足了。然而当下最令我忧心忡忡的,却是下邳城内的防疫状况!” 刘晔听完之后,微微颔首,深有同感地附和道:“主公的顾虑确实很有道理。现今的下邳城充满了诸多不确定性和危险,如果城中当真爆发了疫情,说不定曹操真会不顾郭嘉那边施加的压力,选择坚守大营,与主公对峙到底。他肯定盼望着主公会因为无法承受疫情带来的巨大压力,最终不得不撤离下邳!” 张固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说道:“若是这般情况,那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没想到水淹了下邳,却给自己弄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一旁的刘晔听闻此言,微微低下头去,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过了片刻之后,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随后开口说道:“依我之见,倒不如采取这样一个策略!主公您可以派出一支精锐的骑兵部队,佯装出要对彭城吕县发动突然袭击的态势。” “只要吕县那边发出紧急求救的信号,曹操必定会因为担心自己的后方退路被截断而心生不安!说不定到时候曹操就会选择主动撤军了!说不得只要骑兵在战场上消失,曹操都能猜到结果。这样也能给曹操一定压力!” 张固听完刘晔的这番话,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表示十分赞同这个计策。然后他迅速站起身来,神情严肃地高声喊道:“张辽、丁修何在!本将军现在命令你们二人立刻带领三千骑兵,火速前往攻打吕县!切记,此次行动务必要将声势造得浩大一些,让敌人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和威胁!只有这样,才能逼迫曹操退兵!” …… 第181章 曹操的反扑 张辽与丁修闻得此言,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跨步而出,抱拳应道:“末将领命!”说罢,二人旋即转过身去,正欲迈步离开大帐。然而就在这时,张固却又出声叫住了他们。 只见张固面色凝重地看着二人,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叔治!此次行动虽说由你担任主将,但你切记不可独断专行。文远身经百战,经验丰富,遇事之时还需多多听取他的意见!如此一来,方能确保任务顺利完成,万无一失。” 望着那两人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视野尽头的背影,张固心中五味杂陈。说实话,他并非完全没有动过与曹操拼死一战的念头。 然而,理智却不断提醒着他,站在自己面前的敌人可是曹操!这位乱世枭雄的威名如雷贯耳,其军事才能和政治手腕更是令人敬畏三分。 仅从此次追击战便能看出,曹操的反应速度堪称神速。他仿佛能洞察一切先机,瞬间做出决策并付诸行动,干净利落地截断了张固进一步扩大战果的道路,让张固精心策划的战略部署化为了添油战术。 此时此刻,张固的主力大军已然全部集结在了庐江一带,正磨刀霍霍地准备向孙策和刘表发起攻击。若是在此刻选择与曹操死磕到底,那么之前为进攻庐江所做的种种筹备工作都将付之东流。 要知道,这些准备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一旦前功尽弃,对于张固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其所带来的损失简直难以估量。 经过漫长的一夜,当黎明的曙光逐渐照亮大地的时候,天色终于开始渐渐变亮了起来。此时,张辽和丁修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们带领着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三千骑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营。 一开始,这支铁骑部队朝着北方疾驰而去,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阵阵尘土。然而,他们并没有一直沿着这个方向前进,而是在行进一段路程之后,突然转向西方继续前行。 这一决策并非随意为之,要知道三千骑兵一同出动所产生的声势可谓极其浩大,如果不采取绕路这种策略,那么他们将会轻易地暴露自己的行踪,从而被曹军察觉并遭到伏击。 与此同时,留守大营的张固也没有闲着。他果断地下达命令,收缩兵力,加强防御工事,并严令士兵们坚守大营。因为此时此刻,张固深知自己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来迎接即将到来的与曹操大军的对峙。 从双方目前的兵力对比来看,显然还是曹操占据优势地位。毕竟,张固手中原本的一半大军,如今却被困在了混乱不堪的下邳城中,难以脱身前来支援。这些被困的军队就像是被束缚住了手脚一般,使得张固能够调动的兵力大打折扣。 而另一边,曹操自然不会放过如此绝佳的机会。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下邳城的乱象以及张固兵力短缺的弱点,于是迅速开始调兵遣将,部署作战计划。 对于这位足智多谋的军事家来说,如果不能抓住眼前这个难得的时机对张固发起反扑,那就太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风格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似乎已经迫在眉睫…… 果不其然,时间刚过正午时分,只见远方地平线处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动地。定睛一看,原来是曹军如潮水般汹涌地杀奔而来。而且,不得不佩服曹操的军事才能。 他竟然如此敏锐地选择了在午时过后发动进攻。此时此刻,那炽热的太阳正缓缓地向着西边倾斜而去,而向东边发起攻击的曹军正好能够背对着那刺目的阳光,这无疑让他们在战场上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曹军迅速摆开阵势,士兵们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高举着兵器,呼喊着口号,浩浩荡荡地冲杀过来。这股强大的气势犹如排山倒海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守营的张固远远望见曹军来势汹汹,没有丝毫犹豫,当即下令准备出营迎战。就在这时,一旁的刘晔急忙上前劝阻道:“主公啊,您明明清楚此刻曹操军占据着天时之优,咱们贸然出营迎战岂不是自讨苦吃吗?” 然而,张固却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与决绝,回答道:“子扬,你有所不知。刚不可久,柔不可守。想要乖乖的让曹操心甘情愿的撤兵。必然要好好打击曹操的士气!” 说罢,张固手指曹军大阵,说道:“我早已做好打算,要与曹操在阵前好好地斗一斗将。借此机会狠狠打击一下曹操军队的嚣张气焰!唯有如此,等到文远他们成功攻打吕县的消息传来之时,曹操才会因为我方士气大振且后方受敌而心生忌惮,乖乖撤军!说实话,我实在是厌倦了与曹操这般无休止地纠缠下去了!” 说罢,张固大手一挥,率领一众将士毅然决然地冲出营地,摆开阵势,迎向了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曹军。 曹军见到对方停住脚步后,他们也纷纷止住了前进的步伐。此时,两军之间隔着一小段距离,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张固目光如炬,朝着曹军方向定睛望去。只见那曹军队列犹如灵动的蛇一般,不停地来回穿插移动,显得杂乱无章但又暗藏玄机。他心中顿时明了,曹军此番举动显然是不打算按照常规套路出牌,并不想通过斗将来一决胜负,而是妄图直接发动猛烈的进攻,以强大的兵力和气势压倒己方。 然而,面对曹军如此阵势,张固却是一脸镇定自若,丝毫不为所动。他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正在变换阵型的曹军,而是直接转头看向身旁的黄忠,并向其微微地点了一下头。黄忠心领神会,瞬间明白了主帅的意图。只见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嘶鸣一声,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径直冲向敌军阵营。 黄忠一边纵马狂奔,一边挥舞着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大刀,口中更是高声怒吼道:“南阳黄汉升在此!尔等鼠辈,有谁敢上前与我一战?来试试我这把宝刀是否足够锋利!倘若你们都是胆小如鼠之徒,害怕丢了性命,那就尽管放马过来攻打吧!” 这正是张固精心策划的计谋。他深知在战斗尚未正式打响之前,如果能够成功地邀请曹军将领出来斗将,并且让曹军因畏惧而不敢应战,那么己方军队的士气必将大振。 反观曹军则会在士气上矮人一截。如此一来,即便之后双方展开一场激烈的混战,张固这边也能够凭借着高昂的士气占据一定的优势。 曹军众将听闻黄忠前来叫阵,一时间皆面露惊色,面面相觑起来。原本喧闹的大军此刻也变得鸦雀无声,唯有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曹操骑于马上,远远望见对面威风凛凛的黄忠,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着是否该派遣将领出阵迎战。 此时,一直跟随在曹操身旁出谋划策的荀攸拱手说道:“主公,想当年吕布与黄忠虎牢关之间的那场激战可谓是名震天下。如今吕布已然身死,世间仅存黄忠一人。此人之勇猛丝毫不逊于吕布啊,依在下之见,万不可轻易使人出阵应战!” 就在曹操犹豫不决之时,忽然有一员猛将挺身而出,大声喝道:“司空大人、军师!切莫如此小瞧我们!此等战局,末将愿意前往一战!” 曹操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贴身保镖,虎贲中郎将许褚。只见许褚身材魁梧,手持大刀,威风凛凛,满脸都是求战之意。 曹操略微思索片刻后,先是看了一眼荀攸,随后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吾军切不可在此刻示弱,否则必然会影响全军士气!仲康,既然你有此决心,那便去吧,但千万要小心应对!”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四周的其他将领,下令道:“诸位将军,立即做好接应仲康的准备,以防万一!” 得到曹操的许可,许褚兴奋不已,他连忙催动胯下战马,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阵外疾驰而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许褚那威猛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只见许褚双腿猛夹马腹,那胯下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他手持长刀,威风凛凛地冲入战场中央,与对面的黄忠对峙而立。 黄忠见此情景,不禁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这世间竟还有如此不知死活之人!也罢,今日就让你好好领教一下某家的手段!” 说罢,他手中缰绳一抖,座下骏马犹如一道闪电向前冲去。与此同时,他双手紧握刀柄,高高扬起,带着凌厉的气势朝着许褚狠狠劈下。 许褚不敢怠慢,连忙举起自己的长刀招架。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两把巨大的砍刀撞击在一起,溅起无数火星。刹那间,两人周围仿佛掀起了一阵狂风,吹得尘土飞扬、草叶翻飞。 …… 第182章 吕布复活了? 紧接着,他们各自抽回兵刃,再次展开激烈交锋。一时间,战场上只看到两道身影在马上来回穿梭,快若疾风。两柄大刀在空中不断碰撞交错,发出一连串清脆而又响亮的金属撞击声。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耀眼的火花迸射而出。 随着战斗的持续升温,许褚和黄忠皆使出浑身解数,互不相让。他们的招式愈发凶狠凌厉,刀光剑影笼罩着整个战场,令人目不暇接。 许褚突然间如同炸雷般爆发出一声怒吼,全身的力量瞬间汇聚于双臂之上,手中那把沉重无比的大刀被他高高举起,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黄忠狠狠地劈砍而下!这一刀犹如泰山压卵,仿佛蕴藏着能撕裂天地的千钧巨力,让人毫不怀疑它能够轻而易举地将黄忠当场劈成两半! 然而,黄忠面对如此凶猛凌厉的攻势,却是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只见他双腿轻夹马腹,座下战马通灵似的迅速侧身一闪,与此同时,黄忠手中的长刀紧贴着许褚的刀杆顺势一抹,如毒蛇吐信般直取许褚的手腕要害!许褚眼见此招,不由得大惊失色,心中暗叫不好,匆忙间急忙撤回大刀进行抵挡。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许褚回防的刹那间,黄忠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猛地反手一挥,又是一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许褚的胸口疾劈而去!许褚仓促之间只得慌忙向后仰头躲避,但由于动作太过迅猛,身体险些失去平衡。好在他久经沙场,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在关键时刻强行稳住了身形。 不过,许褚可不是那种会轻易服输认怂的人!刚刚吃了这样一个大亏后,他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双眼瞬间变得赤红一片,宛如一头受了重伤的狂暴猛兽。只见他再次怒喝一声,催动胯下战马,挥舞着那柄卷起阵阵刀云、气势骇人的大刀,如旋风般再度朝着黄忠猛冲过去! 黄忠面色沉稳,毫无惧色,双手紧紧握住那柄沉重的大刀,如同山岳一般巍然不动。面对来势汹汹的许褚,他同样舞动起手中的利刃,毫不犹豫地朝着对方冲去。 就在这一瞬间,两道寒光交错闪烁,仿佛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清脆声响,两人眨眼之间便已相互挥出数刀。 火星四溅之中,他们各自催动胯下战马,如疾风般擦肩而过。战到此时,二人已经斗了六十余回合。却不分胜负。 黄忠迅速拨转马头,动作干净利落,犹如行云流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全身的气力源源不断地汇聚到手中的大刀之上。此时,阳光正好洒落在刀刃上,折射出道道耀眼光芒,那大刀竟泛起一层若有若无的淡淡光晕,宛如一件绝世神兵。 待到许褚策马再次逼近时,黄忠猛地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伴随着这声吼叫,他手中的大刀以一种超乎寻常的刁钻角度狠狠地劈砍而下。这一刀快如闪电、疾似旋风,让许褚完全无法看清其走势。 许褚心中大惊失色,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嗤啦”一声,他左臂的铠甲瞬间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裂口,就像是被猛兽撕裂的猎物一般。好在许褚反应极快,千钧一发之际将手臂猛地收回,但仍有大量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顷刻间染红了他的衣甲。 不过幸运的是,这伤口并不太深,虽然看上去颇为吓人,但对于身经百战的许褚来说并无大碍。毕竟,二人皆是天生神力之辈,在气力方面可谓旗鼓相当。然而,若论及刀法的运用技巧与精妙程度,终究还是黄忠略胜一筹。 而就在此时,位于后方的曹操目睹了许褚负伤的情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强烈的忧虑之情。要知道,许褚可是他麾下当之无愧的头号猛将啊!平日里,曹操对许褚那是器重有加,视若心腹,如今见其身处险境,又怎能不心急如焚? 曹操深知,他绝不能让许褚孤身涉险,于是毫不犹豫地连连挥手示意,催促夏侯惇和夏侯渊这两位兄弟迅速挺身上前,前去援助许褚。 而另一边,张固眼瞅着曹军阵中有援兵赶来,当下毫不示弱。只见他手中紧握着那柄得自吕布的方天画戟,双腿猛一用力,胯下的赤兔马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嘶鸣着疾驰而出,直直冲向敌军大阵!一时间,战场上尘土飞扬,喊杀声震耳欲聋。 只见那赤兔马如同一道红色闪电般疾驰而出,其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曹操以及他身旁的一众将领们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得呆住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做出反应。 在那短暂的恍惚之中,众人仿佛看到了吕布那威猛无比的身影正驾驭着赤兔马朝他们冲杀过来。吕布那英武的面容和霸气四溢的气势仿佛历历在目,让这些久经沙场的将士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而李典、乐进、曹洪这几位曾多次亲身参与围殴吕布战斗的大将,更是在下意识间便做出了行动。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纷纷从大阵之中纵马冲出,手中兵器紧握,满脸警惕地朝着“吕布”奔去,准备再次展开一场激烈的围殴之战。 等三人与眼前之人交上了手,三人才惊讶的发现。眼前之人并不是让他们怕到骨子里的温侯‘吕布’,而是扬州军的主帅,广陵侯张固。 三人见状,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对自己方才的慌张感到羞愧难当。最后,这一抹羞愧之意又瞬间化为对张固的憎恨。这短时间内的情绪变化,让三人随即握紧了手中的兵器,迅速的向张固发起猛烈的进攻。 就在曹军那几员猛将气势汹汹地冲出大阵之际,扬州军大阵内的几员将领目光喷火,一眼就瞧见了来势汹汹的曹军将领。他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因为曹军此举实在是太不讲武德了!居然一下子派出足足六个人前来围攻己方的将领,而且其中还有几方的主公。这种以多欺少的行为,怎能不让人愤怒?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朱桓、凌操和高顺三员大将毫不犹豫地策马奔腾而出,迅速冲向战场。其中,高顺目标明确,径直奔向正在激战正酣的黄忠处,他手持长枪,奋勇杀敌,眨眼间便与夏侯惇纠缠在了一起。一时间,枪尖闪烁,火花四溅,两人杀得难解难分。 与此同时,朱桓和凌操二人则默契十足地一同冲向张固所在之处,准备支援他对抗李典和乐进。刹那间,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双方将士都开始拼命的呐喊助威着。 此时此刻,只剩下曹洪一人独自面对张固。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张固刚刚换上了吕布的兵器方天画戟,和新的坐骑赤兔马,但由于对这些新装备尚处于熟悉阶段,未能完全发挥出自身真正的实力。 然而,曹洪也不是一般人物,他向来都是那种越是身处绝境,越能激发潜能,爆发出远超平日水平战斗力的狠角色。正因如此,尽管局面看似不利,曹洪却依然能够咬紧牙关,勉勉强强地支撑住战局。 就在此刻,曹操目睹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禁一阵慌乱。其实在此之前,他就对这种斗将的方式持有保留意见,如果不是许褚执意请求出战,曹操压根儿就没打算让自己的部将和张固展开斗将。 心急如焚之下,曹操赶忙下达指令:“立刻擂鼓进击!”他一声令下,身后众多的士兵们闻风而动,迅速朝着张固所率领的扬州军冲杀过去。只一瞬间,原本严整有序的曹军大阵骤然分散开来,仿佛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无数手持各式兵器的士卒呼喊着、咆哮着,铺天盖地地涌向张固军的营寨。 而此时此刻,身在战阵之中的刘晔看到此情此景,丝毫没有迟疑,当机立断地依照事先与张固共同商定好的策略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起己方军队作战。只见他手中令旗猛地一挥,本方激昂的鼓声与嘹亮的号声开始响彻云霄。 与此同时,正在前方与曹军将领激烈交锋的那几位将士听到信号后,亦是毫不恋战,纷纷加快手中兵刃的舞动频率,施展出凌厉的招式逼退对手,然后身形一闪,以极快的速度跳出战局,安然无恙地撤回了自家阵营。面对他们如此干净利落的撤退动作,曹军众将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深知穷追不舍只会自讨苦吃,只得眼巴巴地看着这几个人顺利撤回本阵。 随着张固等人成功撤回,早已蓄势待发的弓弩营士卒们立即冲到前沿阵地,毫不犹豫地拉开弓弦,将一支支锋利无比的箭矢犹如雨点般向着曹军密集射去。一时间,只听得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许多曹军士卒躲闪不及,瞬间被射中要害部位,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再也无法起身。 …… 第183章 曹操的疑惑 然而,曹军的士卒们可绝非坐以待毙之辈,他们岂会甘心只挨打而不还手?只见一队队训练有素的曹军弓弩手如潮水般涌了出来,迅速列阵,毫不犹豫地向着张固军所在方向展开猛烈回击。一时间,箭矢如雨,在空中交错穿梭,双方互不相让,战况异常激烈。 与此同时,刘晔与张固二人早已洞察局势,巧妙地将兵力背靠大营部署开来,并严阵以待。张固的大营营墙之上更是精心设置了好几处高耸的箭楼。那些身经百战的弓箭手们登上箭楼,居高临下,凭借着有利地形优势,无论是射程还是射击威力,都远远超过了曹军一方。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毫无征兆地响起:“轰隆!”、“轰隆!”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撕裂整个战场。 原来是设立在大营内部的回回炮开始发威了。这些巨大无比的投石器械犹如猛兽出笼一般,咆哮着将一块块重达百斤的巨石抛射而出。 那巨石宛如从天而降的陨石,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和破坏力,径直朝着正在奋勇冲锋的曹军头顶狠狠砸落下去。刹那间,只听得几声惨叫传来,数名曹军士卒躲闪不及,被巨石砸中倒地不起。 紧接着,由于惯性作用,巨石落地之后并未停止滚动,而是继续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前翻滚而去。一路上,又有数名曹军士卒不幸遭殃,被巨石无情地砸断了双腿,惨状令人不忍直视。最终,这块巨石在滚出一段距离后,才缓缓停歇下来。 这一波投石车攻击所带来的伤害程度,其实算不上极其巨大。然而,那些在空中呼啸着飞落下来的巨石,就如同天外陨石一般,带着令人胆寒的气势砸向地面。 当这些巨石最终落到曹军士卒们的头顶时,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和生死一线间的恐惧瞬间笼罩了每一个人。这种心理上的冲击,远比身体上所承受的实际伤害要来得更为猛烈、更为深刻! 曹操站在高处远远地观望着战场局势,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不断落下的巨石以及被吓得有些惊慌失措的自己麾下士兵。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想出有效的应对之策来打破眼前的僵局,那么己方军队的士气将会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大打击。 想到这里,曹操猛地深吸一口气,然后运足中气大喝一声:“众将士听令!”紧接着,他果断地下达命令,让部将朱灵与曹纯带领着一支精锐的骑兵部队迅速出击,目标直指张固军的两边侧翼。 只见这支骑兵部队犹如一阵狂风骤雨般疾驰而去,他们的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阵阵惊雷在战场上炸响。随着马匹奔腾而扬起的漫天尘土,更是给这支骑兵增添了几分威猛霸气。 张固这边自然也是时刻关注着敌军的一举一动。当他看到曹军的骑兵朝着自己军队的侧翼猛扑过来时,他毫不迟疑地挥动手中令旗,大声呼喊着指挥己方的长枪兵迅速变换阵型。 原本整齐排列的长枪兵们立即行动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分成两部分,分别冲向左右两翼。眨眼之间,一条由无数锋利枪尖组成的尖锐防线便出现在了曹军骑兵面前。 此时此刻,张辽和丁修二人正率领着军中唯一的一支骑兵部队执行攻击吕县的任务。若是此刻张固手中还有一支骑兵,那张固必然会毫不犹豫地派出自己的骑兵部队展开一场激烈的反冲锋。 只可惜事不遂人愿,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经过此前与吕布大军的一番激战之后,曹军的骑兵力量同样也受到了不小的创伤,其战斗力已然大打折扣,远不如之前那般强大了。 而在远处遥望着战场局势的曹操,此刻却是紧紧地皱起了他那宽阔的眉头。回想起当日张固率军追击之时,率先与自己所部接触的,正是张固麾下的骑兵部队。 而且,定陶之战时,张固的骑兵给曹操留下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其冲击力和战斗力都堪称恐怖至极。虽然那日追击的骑兵并不是之前的那支,但是曹操对张固对于骑兵的运用,也是很佩服的。 然而此时此刻,那支追击的骑兵部队竟然不见了踪影!这个意外情况使得曹操的心头不禁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毕竟,曹操也算不准,这支骑兵倒地被张固给藏到了哪里?要做什么用? 就在曹军的骑兵们如汹涌潮水一般冲锋靠近的时候,张固军的长枪兵们早已严阵以待。他们整齐划一地发出怒吼声,同时奋力将手中的长枪向前刺出。 刹那间,枪尖闪烁着寒光,如同密集的雨点一般朝着冲来的曹军骑兵倾泻而去。数匹雄壮的战马受到惊吓,纷纷扬起前蹄嘶鸣起来,而马背上的一些骑兵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锋利的长枪挑落马下。 不过,曹军的骑兵们同样表现得异常勇猛无畏。尽管遭受了迎头痛击,但他们毫不退缩,依然不顾一切地强行冲入张固军的阵列之中。一时间,双方短兵相接,刀光剑影交错飞舞,喊杀声响彻云霄,整个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就在这激烈厮杀的关键时刻,一直在冷静观察战局变化的张固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绝佳的战机。此刻,曹操骑兵虽然冲入侧翼,但是冲锋的势头已然被遏制。侧翼已然稳住。 于是他果断放弃理会两侧的战况,亲自率领着一支装备轻便的精锐步兵悄悄地向着正在正面全力进攻的曹军靠近过去。准备发起一轮反冲锋,将正面的曹军势头压制一下! 由于曹军此刻全都全神贯注于前方的激战当中,双方的长枪兵还在互相对刺,对于张固这支躲在长枪兵后方,悄然逼近的奇兵毫无察觉。 只不过等到他们终于意识到危险临近的时候,张固所率领的步兵已经呐喊着,如同一群饿虎扑食般凶猛地发起了冲锋。这些士兵以雷霆万钧之势反向冲入了曹军的阵营之中,原本还算稳固的曹军防线瞬间被撕开一道大口子,曹军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然而,曹操所率领的军队毕竟身经百战、训练有素。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他们并未惊慌失措。在众多将领们有条不紊地指挥和调度之下,迅速集结并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力量。 刹那间,喊杀声震耳欲聋,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曹军士兵们紧密协作,彼此呼应,牢牢地稳住了阵线。双方短兵相接,一时间难分高下,整个战场陷入一片胶着混战之中。 只见那尘土飞扬之处,鲜血四溅,如雨点般洒落大地,将原本枯黄的土地染成触目惊心的鲜红色。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战士们的热血与生命,仿佛诉说着这场残酷战争的悲壮。 张固骑于赤兔马之上,手中紧握方天画戟,他怒目圆睁,气势如虹。伴随着一声声怒吼,画戟挥舞之间,已有数名曹军士卒命丧黄泉。然而,尽管他奋勇杀敌,但环顾四周后却发现己方的反冲锋效果并不理想。 于是,张固深吸一口气,运足中气,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喊:“撤!”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正在与曹军士卒激烈厮杀的众士卒闻听此令,纷纷且战且退。他们行动敏捷有序,沿着事先由长枪兵和长盾手预留好的通道,又快速退回了本阵之中。 而此时,位于箭楼上的张固军弓弩手们更是一刻不停地向曹军大阵发射出密集如雨的箭矢。一波接一波的弓弩手轮番上阵,持续不断地对曹军施加压力。弓弦振动之音此起彼伏,箭矢划破长空时带起阵阵呼啸风声,犹如死神的催命符一般无情地飞向敌军阵营。 眼见攻击如此不顺,曹操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起来。他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只见他心急如焚地连忙转过身去,对着身旁那一群神色凝重的谋士们高声喊道:“诸位!此次攻击实在不顺利!我看此战,我们根本就无法攻入张固的大营之中!照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先下令撤兵休战,在做打算!” 站在一旁的陈登听到曹操这番话,心头一紧,但很快便镇定下来。他略作思索之后,急忙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司空大人莫急!虽然眼下双方处于僵持状态,但据我方探子所报,张固的军队已被下邳城牵制住两万兵马。此乃确凿无疑之情报。如今,我方兵力众多乃是不争之事实。倘若此刻我们不顾一切伤亡,继续加大兵力投入,说不准在下一个瞬间便能一举压垮敌军防线!到那时,顺势反攻下邳自然也并非绝无可能之事!” 然而,曹操听完陈登所言之后,不仅没有丝毫喜色,反而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他忧心忡忡地摇着头说道:“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你们难道都忘了吗?那张固手中可还掌握着一支精锐骑兵未曾动用!若贸然强攻,一旦这支骑兵突然杀出,我军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 第184章 张固的骑兵呢? 听到曹操的这番话后,在场的众人顿时炸开了锅,他们纷纷压低声音,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有的人面露惊惶之色,似乎对当前局势感到十分不安;有的人则紧皱眉头,苦苦思索其中缘由。 此时,董昭一脸凝重地皱起了眉头,他缓缓说道:“的确如此啊!这种情况实在是太不寻常了。当我方的骑兵向对方侧翼发起猛烈攻击的时候,按理说,张固就算面临侧翼即将崩溃的巨大压力,也没有出动他手下的骑兵来进行反击。而且,当张固选择反冲锋我方正面阵地时,他所使用的兵种竟然也不是骑兵!那么问题来了,张固手中掌控的那些精锐骑兵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呢?” 曹操听了董昭的分析,不禁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接着他忧心忡忡地说道:“不错!这恰恰就是让我深感忧虑之处!以常理推断,张固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中握有的强大骑兵力量闲置无用,反而一味地驱使步兵跟我们拼死作战直至最后一刻。这里面肯定隐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一旁的毛玠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陈登,然后略作迟疑地开口道:“依在下之见,张固会不会是故意按兵不动,等待司空您将麾下的大部分兵力都投入到这场激烈的战斗之中以后,再突然派出他的骑兵部队直捣我们的中军大阵呢?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之前元龙所提出的建议——继续投入大量兵力,恐怕就万万行不通!” 陈登听闻毛玠所言之后,不禁微微蹙起双眉,面露不满之色,当即开口反驳道:“即便如此,我们亦绝不可轻言放弃对张固的攻势!诚然,若那些骑兵当真意在袭击我军中部,又当如何呢?他们不过区区三千之数罢了,只需留下充足的兵力加以防御,便可保无虞!” “怎能够就此轻易舍弃之前所付出的诸多努力而前功尽弃呢?倘若给予张固充裕的时间去处置下邳那边的状况,待到他的援兵赶至,那时想要再度将其击溃,恐怕将会难上加难啊!” 曹操默默地倾听着众人激烈的争辩与探讨,一时间竟也难以拿定主意。此时此刻的局势确如陈登所描述那般,张固虽已连续发起多次反击,但始终未能扭转当前不利的局面。 若是自己执意继续进攻下去,兴许真有机会一举攻破张固所在的这座军营,并顺势展开对毫无设防能力的下邳进行反攻! 就在此时,曹操的目光忽然落在了荀攸身上。众所周知,荀攸此人不仅智谋超群、才略出众,且性情敦厚谦逊,向来深受众人敬仰与尊重。对于荀攸,曹操向来看重有加,其受重视的程度仅稍逊于荀彧而已。 就在此刻,曹操锐利的目光落在了荀攸身上。只见荀攸紧皱着双眉,双唇紧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但却始终未发一言。曹操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和焦急,赶忙开口问道:“公达何这般沉默不语?倘若心中有何想法,不妨直言相告,也好让大家一同探讨一番!” 荀攸听闻曹操所言,微微抬首,向着曹操拱手行礼后,方才缓缓开口道:“主公明鉴!张固所率之骑兵至今仍未见踪迹,依在下之见,或许还存在另外一种可能性。他们极有可能避开正面交锋,转而采取迂回战术,直接偷袭我军后方。比如说,突袭吕县等要地,从而截断我军的退路。” 荀攸这番话语刚落,犹如一道惊雷在曹操耳边炸响,他只觉得脑袋里顿时嗡嗡作响,一片空白。而站在一旁的众人,闻听此言之后,脸上的神情亦是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原本轻松探讨的氛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荀攸并未在意旁人的反应,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诚然,即便吕县不幸失守,也并不意味着我军的后路就此断绝。只是如此一来,无论是选择向西南方向的沛国撤退,亦或是朝着彭城的甾丘退却,我们的撤军路线都必将被大幅拉长。” “而在这漫长的路途之中,各种变数和不确定因素将会急剧增加!更何况,如果军中粮草再出问题,那么咱们这四万雄师,恐怕就要陷入绝境……”说到此处,荀攸不禁轻轻摇了摇头,满脸忧虑之色。 陈登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地开口说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发生!要知道三千骑兵行动起来时,其阵势何等浩大,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怎么可能会不被我军的斥候所察觉?以我的判断来看,张固的骑兵此时定然还隐匿在他的大营之内,如同蛰伏的猛虎,时刻准备着猛然扑出给予我们致命一击!” 然而,一旁的荀攸却是微微摇头,毫不留情地反驳道:“元龙啊元龙,你向来也是足智多谋之人,怎的在此刻竟要这般自欺欺人?需知那骑兵移动之速疾如闪电,只要张固心存此念,完全能够下令让他的骑兵先朝北行进,再巧妙地绕路而过。如此一来,他们行军之时所形成的阵势自然难以被我军的斥候轻易发觉。” 这时,董昭策马向前一步,双手抱拳向众人行礼后,缓缓说道:“二位所言皆有道理,但依我之见,断我军退路的这种可能性的确极大!既是如此,倒不如趁现在咱们直接调动全军兵力向前推进,一举将张固的这处大营彻底吞下。” “随后便可长驱直入,直接攻打那下邳城。只要此番作战能够获胜,即便后路暂时被截断又有何妨?待到那时,大可以随时从后方调拨兵马,重新打通回归之路!” 荀攸微微一笑,目光转向董昭,缓声道:“公仁啊,不得不说您当真是个行事果断之人呐。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心境,着实令在下钦佩不已。” “然而要知道,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呀!若真想将那张固所率的四万大军分批次剿灭吞食掉,那咱们这边最终还能剩下多少兵力?这场战争又得耗费多长时间才能结束?只怕到最后,非但没能品尝到胜利的果实,反倒给自己招来一身麻烦。” 稍作停顿,荀攸接着又补充道:“再者说了,做人嘛,要懂得知足方能常乐。此战我军已剪除吕布这个大患!又拿下沛国与彭城!战略目的已然达成!” 荀攸说着,又扫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此战之前,对于张固会来分一杯羹,我们已经有了心理预期!而想要成功应对张固这个劲敌,绝非一蹴而就之事。且看张固,其势力盘踞扬州一带,已经坐拥长江天险之利!如此强敌,岂是能够轻而易举就能被我们击败并拿下的?” 此时,一旁的陈登听闻荀攸所言,急忙开口反驳道:“公达兄这番话,在下实在难以苟同!倘若任由张固稳稳占据徐州以及江北数郡,并凭借着身后扬州那广袤无垠的资源作为支撑,日后再想寻机去对付他,岂不是难如登天了么!”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毛玠突然眉头紧皱,面露怒色,高声呵斥道:“难道说公仁与元龙二位,竟是打算置主公的生死安危于不顾,非要在此处跟那张固展开一场生死决战不成?” 陈登见到这一幕,心中焦急万分,他还想再开口劝说几句,但曹操根本就不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此时的曹操已然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只见他怒目圆睁,口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传我的军令下去,全军收兵回营,立刻撤退!下邳就让给那张固好了!” 在场的众人听到曹操下达如此命令,纷纷不敢怠慢,急忙拱手行礼,表示遵命。紧接着,一阵清脆而急促的鸣金之声骤然响起,回荡在整个战场上。原本正在奋勇攻击的曹操大军,仿佛接到了一道不可违抗的旨令,瞬间如退潮般向后退却。他们行动迅速,有条不紊,丝毫不见慌乱之色。 跨坐在赤兔马上的张固望着逐渐远去的曹军,并没有下令派出骑兵进行追击。他深知自己手中现有的兵力情况,如果贸然追击,很可能会落入对方的陷阱之中。于是,他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目光紧紧地盯着曹军那渐行渐远的身影。 就在这时,刘晔匆匆赶到了张固的身边,脸上带着一丝忧虑和疑惑。他压低声音,对张固进言道:“主公!你看此刻曹操明明占据着优势,可为何突然之间选择退兵呢?依属下之见,恐怕是因为我们的骑兵部队不在此处,所以被曹操察觉出了端倪,进而猜到了我们的战略意图吧?” 张固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道:“很有可能!曹操此人精明无比,身旁又有各种谋士出谋划策。能猜到咱们的谋划不无道理。只不过咱们的目的就是逼迫曹操退兵,只要目的达到,其他的也就不用在意了!” …… 第185章 张固的徐州军团 刘晔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但紧接着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他拱手向张固施礼道:“主公!在下心中尚有一处不明,恳请主公为臣下释疑!” 张固闻声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刘晔身上,和声问道:“哦?不知还有何事令子扬感到困惑。但说无妨!” 刘晔略作思索,然后郑重地开口说道:“主公,依微臣之见,既然我方拥有庐江将近七万的雄兵、汝南的徐晃所部以及徐州的四万大军,总共能够调集的兵马近乎十五万之众。那为何不干脆直接扩充兵力规模,与曹操展开一场生死决战呢?如此一来,或许我们便有可能一举歼灭曹操,进而夺取豫州和兖州之地!” 说到此处,刘晔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大军浩浩荡荡攻入中原的场景。 然而,张固只是微微一笑,看着刘晔缓缓说道:“子扬莫非是因为此次曹操退兵,就认为曹操实力孱弱不堪一击吗?” 刘晔闻听此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他干笑两声,并未答话。而此时,张固却继续说道:“子扬啊,这十五万兵力可是我所能调集的全部力量了。暂且不论若此战获胜将会怎样,倘若不幸战败……” 刘晔听完之后,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黯然之色,他缓缓地垂下了头,嘴唇微微动了几下,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不知道该怎样回应张固方才所说的话语。 然而,张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刘晔的沉默,他依然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且不说这场战斗胜负难料,就算我们侥幸获胜了,豫章的孙策定然会瞅准我方后方兵力空虚这个破绽,趁机率领大军重新攻入扬州。” “与此同时,北方的袁绍又怎会对这样的局势坐视不理?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扩张势力范围的机会。如此一来,别说豫州无法安稳地掌控在手,恐怕连我们现有的扬州都有可能保不住!这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舍本逐末之举吗?” 刘晔默默地聆听着张固的分析,虽然心里有些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张固所言不无道理。过了片刻,他终于忍不住抬起头,语气坚定地反驳道:“可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曹操轻而易举地占据着徐州的两个郡,而我们却无动于衷、不管不顾吗?” 张固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安慰似地拍了拍刘晔的肩膀,缓声道:“当然不是!依我之见,曹操日后必定会与袁绍展开一场决定北方归属的大决战。待到那时,曹操所有的注意力都会被吸引到河北一带。” 说到这,张固加重了语气,慷慨激昂道:“而那个时候,便是我们出手夺取整个徐州的最佳时机。倘若运气足够好的话,就连泰山郡和北海国等地方,说不定我们也能够插上一脚,分一杯羹呢!” 刘晔听闻此言,不禁面露喜色,兴奋地说道:“妙啊!确实如此!那个时候正是曹操无暇顾及我们之际,可以趁机悄悄地逐步侵占他的领地。以曹操那时的状况,想必也是有心无力,只能干瞪眼瞧着咱们慢慢蚕食他的势力范围而无计可施!” 一旁的张固闻言,亦是忍不住抚掌大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哈哈哈!不错不错,此乃我针对徐州所做之部署!子扬既已洞悉其中深意,那么对于徐州后续的发展走向定然有了明晰透彻的了解。如此一来,便能更好地协助汉升叔父了!” 刘晔闻罢,急忙躬身施礼,郑重其事地回应道:“主公尽管放心,属下必定竭尽全力相助黄将军,定要为主公在北方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成为主公坚实可靠的后盾!”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满意,紧接着再次开口下令道:“传我将令,命所有斥候密切监视曹操军队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曹操撤军,需立刻向丁修和张辽传达退兵指令!以防他们遭曹操大军包围,陷入险境!” 随着这道命令的下达,只见一群身背弓箭、腰挎弯刀的斥候纷纷跃上雄健的战马,马鞭一挥,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迅速展开了紧张有序的侦察行动! …… 没过多久,前方的斥候就马不停蹄地将各种消息源源不断地传了回来。果不其然,正如所料那般,曹操当机立断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毅然决然地撤回了许昌。紧接着,张辽和丁修二人见目的达成,也毫不迟疑地做出了撤兵的决定。 就这样,双方以下邳和沛国、彭城三地作为边界线,清晰地划分出各自的势力范围。自此以后,双方开始进入紧张激烈的对峙状态,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了大地上,给人带来一丝温暖。张固雷厉风行地将众多将领和文臣召集到一起。只见他面色凝重,眼神坚定,显然心中已经有了一番自己的计划。此次集会的目的便是要着手组建一支令他心满意足的徐州军团。 待众人齐聚一堂后,张固气定神闲地端坐在主位之上,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岳。堂下的众人则井然有序地分列于两侧。在武将这一方,黄忠、丁修、张辽、高顺、典韦、黄叙、凌操以及朱桓依次排列开来,他们个个显得颇为英姿飒爽。 然而,反观文官这边,则显得有些人员稀少,仅有刘晔以及糜竺、麋芳三人而已。而说起对麋芳的安排,其实也是经过张固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考虑到在原本的历史记载中,麋芳的表现不尽人意,所以张固并没有贸然地让他加入军队之中领兵。相反,张固独具慧眼地发现了麋芳在其他方面可能具有的潜力,于是便果断地让他接触神秘莫测的锦衣卫组织。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麋芳对于这个全新的领域竟然展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和出色的能力,不仅做得有声有色,而且还颇为开心。最终,他凭借自身的努力成功地成为了锦衣卫在徐州地区的最高负责人,并直接向郭嘉负责。 待众人皆已到齐,张固环视一周后,率先开口言道:“诸位,眼下局势紧迫,吾欲对豫章和荆州发起进攻。然而,在此期间,徐州之地需承担抵御曹操以及青州袁谭之重任。诸多具体事务及未来发展规划,尚需与诸君共同商议定夺!” 众人闻此言语,纷纷起身抱拳,齐声高呼:“请主公明示,我等愿谨遵号令!” 张固微微颔首,继而缓声道:“徐州此地,下辖广陵郡、东海郡、下邳郡与琅琊郡这四块地域,将由诸君负责戍守防御。”说罢,他再次扫视全场,目光停留在众人身上。 稍作停顿,张固紧接着又道:“接下来,吾将调任臧洪出任徐州刺史一职,以统摄全局。同时,任命郑玄夫子之子郑益担任广陵太守,望其能保一方安宁。此外,还将调遣张昭前来徐州,与刘晔一同担任军师之职,为军事决策出谋划策。而陈矫,则将调任至吴郡担任太守一职。” 话至此处,张固看向站于一侧的刘晔,郑重地继续说道:“子扬啊,你不仅要担当军师之责,亦需接任下邳太守之位,身负双重使命。子仲呢,则出任徐州别驾一职,并兼任东海太守,务必要尽心尽责。另外,吾还会调派阚泽担任徐州治中从事一职,协助处理各项政务。” 关于徐州这边的政务处理事宜,张固能够抽调出的人手实在有限。然而,在军事方面,徐州拥有刘晔和张昭这两位智谋之士组成的强大搭档,其力量绝对不容小觑。毕竟张固自己也只有郭嘉一人可用! 想到这里,张固也不禁有些头疼。只能说自己准备的三个后续的军师,诸葛亮、陆逊与徐庶三人还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来继续成长。 而谈到张昭,或许许多看过《三国演义》的朋友都会认为他是那种动不动就劝说自家主公投降的“带投大哥”。但实际上,这种看法未免有些片面。 张昭此人的才能着实不可小觑。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他如此有能耐,为何在东吴的后期却变得似乎无足轻重,甚至常常表现出一副热衷于投降的姿态呢?这里面的缘由,说到底不过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罢了。 想当年,张昭乃是孙策麾下的重臣。可是,孙策与孙权终归有所不同。作为君主,孙权又怎能对兄长的旧部予以过多的倚重呢?若真如此,那孙权自身的威严又将置于何地? 若是这些旧臣把事情办得漂亮,人们只会夸赞孙策眼光独到、善于用人;而一旦事情搞砸,那可就是孙权自己无能之过了。再者说,孙权自己也有着一班亲信需要提拔和重用啊,比如鲁肃、诸葛瑾等等。在这样的情况下,张昭想要继续身居高位谈何容易? 久而久之,始终得不到重用的张昭难免会心灰意冷。于是乎,每逢遇到棘手之事,他首先想到的便是投降,仿佛这已成为他无奈之下的一种惯性选择,倒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 第186章 京杭大运河 且看徐州的武将们这边,情况显然不同寻常。尽管张固打算将张辽和典韦带走,但剩余的几位将领所组成的阵容依然堪称强大无比。 其中,拥有顶级武力的当属黄忠和丁修二人。此时此刻,此二人均处于其个人武力的巅峰时期。毫不夸张地说,自吕布殒命之后,放眼整个天下,在一对一的单挑对决之中,无人能够正面击败他们两个。最好的结果也只不过是以平手收场! 此外,高顺同样被留驻在了徐州。接下来,张固将会依据虎贲军以及虎卫军的严格标准,重新精心选拔出三千名精锐之士,旨在复活曾经威震四方的陷阵营,并交由高顺全权统领指挥。 众所周知,高顺具备卓越非凡的练兵才能。因此,张固完全有理由相信,当这支重新崛起且规模达到三千人之众的陷阵营再次现身战场之时,其所释放出来的强大威力,必定会令敌军深深领教到它的厉害之处。 这次与曹操野战处于下风之时,张固完全是因为手中没有一支精兵。如果当时虎贲或者虎卫两支军队有一支在这里,张固也有信心在正面直接反击击溃曹操大军的攻击。 再来说说凌操、黄叙以及朱桓这三员将领。他们皆可充当黄忠的副将之职,协助黄忠统率兵马,冲锋陷阵。对了,差点忘了提及,除了上述这三位将领之外,还有一位身受重伤未能出席此次集会的曹性。 会议商议至此,众人皆陷入沉思之中。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固突然再次开口:“诸位,依我之见,咱们徐州地区目前仅有四万兵马,这数量着实有些稀少。”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坐在一旁的黄忠,接着说道:“汉升叔父身为徐州的统军大将,应当根据实际战况,酌情考虑在徐州本地再度征召四万兵马。如此一来,我们便可拥有八万雄师,实力必将大增!” 黄忠闻听此言,霍然起身,抱拳拱手应道:“末将谨遵主公之令!定当竭尽全力,完成征兵任务!”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透露出坚毅之色,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张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环视在座的各位将领,朗声道:“今日在此,本将要对诸位论功行赏,擢升军职。首先,黄忠将军因其赫赫战功和卓越的军事才能,特封为安北将军兼中郎将!望黄将军日后作为徐州统帅,继续为徐州大业奋勇杀敌,建立不世之功!” 黄忠闻言,赶忙跪地谢恩:“多谢主公厚爱,末将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紧接着,张固又看向丁修,微笑着说:“丁修将军作战勇猛,屡立奇功,今赐予建威将军之杂号将军,以彰其勇!”丁修喜出望外,忙不迭地上前叩拜道谢。 随后,张固一一宣布了其他将领的晋升结果,余下诸人均获校尉之职。一时间,帐内气氛热烈,众将皆感主公厚待之恩,纷纷誓言效忠。 最后,张固略作思考,转头对身旁的谋士吩咐道:“即刻派遣一名使者前往许都,将各位的军职与任命臧洪担任徐州刺史一事上表朝廷,恳请陛下恩准。此事切不可耽搁,务必速速办理!”一名文书听后连忙躬身领命而去。 至于掌控天子的曹操究竟会不会答应此事,在场的众人皆未将其放在心上。要知道,众人手中所握有的职权已然实打实存在,这可是无法轻易撼动的事实。 再者说,以曹操那深谋远虑、精明果断的性格来推断。他定会竭尽全力去维护天子以及汉室那仅剩无几的正统地位。所以,只要那张固行事不过于嚣张跋扈、肆意妄为,曹操十之八九都会强忍着心中不快,暂且容忍下来。 然而,真正让众人感到棘手且难以获取的,实则是替麾下将领向朝廷上表请封爵位一事。要知道,爵位此等殊荣之物,向来都是曹操笼络人心、吸引各方贤才投效的重要法宝和有力手段。 只可惜啊,此时此刻的张固虽然手捧着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传国玉玺,但尚未迎来另立天子的绝佳时机。如若不然,无论是何等官职爵位,张固完全能够自行做主决断,根本无需再顾忌曹操的脸色与态度。 紧接着,糜竺和其他几位谋士神色凝重地站在众人面前,他们手中拿着详细的情报卷轴,开始有条不紊地向在座的人们汇报起下邳等地区目前的具体状况。 事实上,如果按照严格的地域划分来看,沛国理应归属于豫州所管辖。然而,在过去的某个时期,当时的陶谦处于其势力最为鼎盛之际,他凭借着强大的军事实力和政治影响力,成功地将沛国纳入了自己的统治范围之内。正因如此,后来才会出现陶谦让刘备率领军队屯驻于小沛这一事件。 曾经,沛国、彭城以及下邳都堪称徐州境内的人口大郡。但不幸的是,这三个郡县在经历了曹操、刘备、吕布以及张固等人一轮接一轮激烈的争夺之后,当地的人口数量已经大幅减少! 现如今,沛国的总人口大约只剩下二十五万上下。而彭城更是从昔日的五十万人口高峰一路跌落至仅剩下十多万之众。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个地方如今已然落入曹操之手,对于张固而言,他对此并不是特别关注。而且,彭城的大部分人口其实是逃亡了扬州等地,反而为张固增长了人口数量! 相比之下,虽然张固目前所占据的下邳同样遭受了战火的摧残,但情况稍好一些。这里的人口从巅峰时期的六十多万人下降到不足四十万。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东海、琅琊以及广陵这三个郡由于一直处在张固的严密保护之下,局势相对较为平稳,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人口均呈现出逐渐上升的趋势。 其中,东海一地,其地广物博、资源丰富,拥有着七十余万的庞大人口数量。而广陵和琅琊两地亦是繁荣昌盛之地,各自有着六十余万的人口规模。 如此这般计算下来,可以得知徐州现今仍有约近两百万的人口总数。以这样充足的人力和物力来供养八万大军,相对而言还算是比较轻松之事! 张固聚精会神地听完糜竺详细的汇报后,不禁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然而就在此时,他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一个崭新且大胆的念头——那便是提前着手修建京杭大运河! 实际上,张固产生这样的构想倒也并非是异想天开之举。因为后世之人每当提及京杭大运河时,往往都将其视为隋炀帝一人之功业。 但这种看法实则大错特错!事实上,早在遥远的春秋时期,人们便已开始动工兴建这条伟大的运河工程了。而且,运河的南段部分早已于那个时候修筑完毕,并被命名为“邗沟”,其总长度长达 197 公里之多。这段历史悠久的河道见证了无数岁月的变迁和人类文明的发展进程。 邗沟这条古老的运河现今成功地将长江与淮河连接起来,但由于长时间的使用以及自然因素的影响,如淤泥堆积、水流减缓等问题,导致它目前仅仅处于平水状态。为了有效地管理和控制水流,广陵郡设置了一系列的闸坝设施。而且值得一提的是,整个邗沟河段全都位于广陵郡的辖区范围内。 鉴于这种情况,广陵郡完全有能力自主组织当地的流民或者实行以工代赈,以工减赋等方法来对这段河道进行疏浚和扩建工作。这样一来,不仅能够解决一部分流民的生计问题,还能大大提升邗沟的通航能力。 至于负责北段工程的下邳,则并不需要向北修建太长的距离。只需要将洪泽湖与骆马湖成功连通即可,而两者之间的距离大概也就两百公里上下。一旦这个目标得以实现,那么扬州与徐州之间的交通联系将会变得异常紧密。 要知道,徐州地处前线,如果能够持续不断地得到来自扬州的兵员补充、充足的粮草供应以及各类物资保障,其战略地位无疑会大幅提高。 就算日后曹操企图攻打徐州,面对如此坚固的后勤支持和紧密的地区联系,想要攻克徐州的难度必然会成几何倍数的增长。 与此同时,对于张固来说,如果未来他有意发起北伐行动,那么徐州便可充当他坚实可靠的前进基地。 在这里,无论是物资的调配还是人员的集结安排,都能够节省大量宝贵的时间,同时还能最大限度地减少运输途中可能产生的各种损耗。 遥想当年诸葛丞相多次北伐之所以进展得如此艰难,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不正是要从蜀中运粮,而那“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所带来的巨大阻碍便成为了他最大的掣肘! 而如今诸葛亮可是在自己的手中,要是诸葛丞相手中有大运河这种运粮利器。那诸葛丞相实行北伐的话,恐怕做梦都会笑醒吧? …… 第187章 陆康的请求 想到这里,张固心中一阵激动,他深知这个想法一旦实施成功,将会带来巨大的影响和改变。于是,他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面向众人,将这个想法详细地阐述了出来。 当张固终于把整个想法完整地讲述完毕后,原本安静的场面瞬间变得喧闹起来,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众人一下子炸开了锅! 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充斥着整个房间。有的人兴奋不已,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有的人则皱起眉头,似乎对这个想法持有保留态度;还有一些人陷入了沉思,认真思考着其中的利弊得失。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逐渐从激烈的讨论中恢复平静,重新审视张固提出的方案。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大家发现这个想法虽然大胆,但却具有相当高的可行性和潜在价值。 尤其是联想到历史上邗沟的开凿初衷——春秋时期的吴国为了征伐齐国而开凿邗沟,其目的正是基于军事需求。如今,为了加强扬州与徐州之间的紧密联系,选择继续向北开凿运河无疑是一个明智之举。 既然众人已经达成共识,认为这个计划值得一试,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便是付诸实践。在这种关键时刻,张固毫不犹豫地将这项艰巨的任务托付给了糜竺。 要知道,糜竺可不是普通人物,他不仅曾是富甲一方的东海巨商,而且如今还担任着下邳太守一职。多年的经商经历以及治理地方的经验使得他在处理各类事务方面都游刃有余。 特别是在如何合理利用流民资源方面,更是有着自己独特且行之有效的方法。相信有糜竺负责统筹安排此项工程,一定能够确保其顺利推进并取得圆满成功。 没过多久,张固便决定在下邳多停留一些时日。然而,出于谨慎考虑,他并未贸然进城。此时的下邳城戒备森严,除了那两万大军以及城中原有的百姓外,严禁其他闲杂人等入内。 要知道,这座曾经经历过吕布与曹操激战的城池,不仅在那场惨烈的战斗中有众多伤亡,更因张固之前引来的一场大水而致使许多无辜生命葬身水底。 眼看着两万大军迅速地清理着城内堆积如山的尸体,张固深知必须让这些士兵留守城中以防瘟疫爆发。 一旦不幸出现这种状况,及时封锁这片区域便能最大限度地降低可能造成的损失。所幸,由于大军动作麻利且运势颇佳,下邳城最终得以幸免瘟疫之灾。 当张固仔细确认一切无恙后,臧洪、阚泽与张昭三位张固调来的主官也陆续抵达了下邳。 紧接着,张固将当下局势及相关情况向这三人一一详述。听闻关于开凿运河的计划时,他们纷纷表示赞同与支持。 毕竟身为徐州日后地位至高无上的内政长官,他们都明白这项工程对地方发展所具有的重大意义。臧洪也明确表示会全力支持糜竺开建运河的工作。 …… 七月的阳光炽热而耀眼,仿佛要将大地烤焦一般。在离开庐江整整两个月之后,张固终于再次踏上了这片熟悉的土地。张固还从徐州带回来了张辽和典韦,准备带着二人一起征讨豫章孙策。 对于张辽,张固一度认为应该将他放在徐州,不过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张固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毕竟张辽还是新投张固,高顺可以在黄忠手下做个副将统帅陷阵营,别人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而张辽却是统帅之才,如果放在徐州太过浪费。 况且张辽也没有什么功绩,如果刚来张固就将他提拔为一军统帅。那么也会让手下之人感到不满。之前哪怕是攻打吕县,断曹操退路。张固也不能让张辽作为主将出击,而是派遣丁修作为主将,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而就在此时此刻,庐江太守陆康的健康状况却不容乐观。岁月无情地侵蚀着他的身躯,毕竟陆康已然年逾古稀,身体机能逐渐衰退。 事实上,如果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发展,早在两年前,陆康就应该与世长辞了。那时,袁术心怀不轨,派遣其麾下猛将孙策率领重兵气势汹汹地围攻庐江。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军,陆康虽身染重病,但依然坚守城池,毫不退缩。然而,最终孙策还是攻破了庐江,而陆康也在城破之后不久,因病情加重而离世。 但由于张固提前占据了庐江,并采取一系列措施确保了该地的安宁稳定,使得陆康得以在此安享晚年。也正因如此,陆康的寿命相比起历史记载而言,延长了足足两年之久。 张固此次归来,特意挑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带着刚刚返归庐江的郭嘉,一同前去探望这位德高望重、饱经沧桑的老人。当他们踏入陆康府邸时,一种庄严肃穆之感扑面而来。 在陆康之子陆俊以及年轻有为的陆逊的引领下,一行人缓缓走进了陆康的卧房。原来,陆逊此前一直在广陵学院学习,得知祖父病重的消息后,匆匆赶回了庐江,以便能在床前尽孝。 陆康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仿佛被重病折磨得失去了生机。然而,当他听到张固来访的消息时,那双原本紧闭的眼睛突然微微颤动了一下。 随后艰难地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尽管身体极度虚弱,但他心中那份对张固的敬意让他不愿以如此狼狈的姿态示人。 张固快步走进房间,看到陆康如此费力,赶忙上前一步,伸出双手紧紧握住陆康那只瘦骨嶙峋、布满皱纹的手。 陆康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勉强睁开了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才用微弱而沙哑的声音说道:“老夫何德何能,竟要劳烦主公您亲自屈尊前来探望……实在是惭愧啊!” 张固看着眼前这位为自己尽心尽力的老人,不禁心头一酸,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此事都怪我考虑不周啊!今年为了讨伐孙策,庐江郡不得不集结大军备战。这期间各种繁忙的事务全都压在了季宁先生您一个人的身上,都是我的过错!” 陆康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主公切莫如此自责,在下已然到了古稀之年,能够活到现在已是上天眷顾。更何况这些年来,我还能有机会为庐江的百姓们以及主公您的大业出一份力,这辈子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说到这里,陆康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却又难以启齿。 张固何等聪明之人,他立刻就察觉到了陆康的异样。于是他再次握紧陆康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季宁先生请放心吧,陆家日后我定会妥善照料,绝不会让他们受到半点委屈。您就安心养病,莫要再为此事忧心忡忡!” 陆康苦笑一声,见张固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随即说道:“主公误会我的意思了!在下在主公麾下这几年,看到主公一直厚待陈温的家眷。陈元悌的后代还让主公送入广陵书院学习,在下就知道。主公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 说着,陆康的目光投向一旁的陆俊与陆逊二人,眼神中包含着劝解之意。陆逊二人也连忙做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意思。 陆康见状,继续说道:“对于陆家,在下相信。只要他们好好跟着主公。将来必有厚报!” 张固见到眼前这一幕场景,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之情,开口问道:“既然情况已经这般明了,那么季宁先生不妨直言相告吧。只要您所求之事并非过分要求,我定然会应承下来的!” 躺在床上的陆康听闻此言之后,脸上顿时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来。只见他迫不及待地说道:“实不相瞒啊,在下此次前来乃是想要替主公您做一回媒人。说来实在有些难为情,在下受他人所托,而且还欠下对方一份大大的人情。所以今日也只得硬着头皮向主公您恳求此事!” 听到这里,张固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痛欲裂。要知道,就在广陵那边,还有一个吕布的女儿正眼巴巴地盼望着自己前去迎娶呢。 可如今这陆康居然又要给自己塞进来一个女子,难道说自己自从穿越回来到这个时代以后,连娶妻纳妾这种事情都无需再费心劳神了吗? 尽管心中百般无奈,但张固还是强打起精神,继续追问道:“那么请问季宁先生,您口中所说的这位女子究竟是谁家的姑娘?” 陆康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长吁短叹一声才回答道:“此女正是主公您麾下那位部将桥蕤的爱女啊。那桥蕤本是庐江皖县人士,与在下相识已有好些年头了。” 紧接着,陆康的语气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接着说道:“想当年,桥蕤投身到袁术帐下效力之时,曾经不止一次地对老夫发出过警告之言。尤其是当袁术兴兵攻打庐江郡的时候,桥蕤更是屡次出手相助,帮了老夫不少大忙!” …… 第188章 二乔的父亲,乔?桥? 随即,只见陆康紧紧地抓住张固的手,神色凝重地开口说道:“如今主公帐下猛将典韦力擒敌将桥蕤之后,这桥蕤倒也识时务,当即表示愿意投效主公麾下。“ “然而自从他归顺以来,却终日里疑神疑鬼,搞得人心惶惶。老夫见此情形,心中着实不忍,曾经苦口婆心地多次劝解于他。只可惜,他非但听不进去半句,反倒绞尽脑汁想出了这么个法子,竟然还求到了老夫头上来!” 说到此处,陆康不禁长吁短叹起来,继续言道:“老夫如今年事已高,怕是时日无多了。可偏偏欠下他人这般大的人情,总归是心里难安呐!故而今日才不顾脸面,恳求主公示下恩宠,好给桥蕤吃上一颗定心丸!也好让他能安心为主公效力,不再胡思乱想。” 言罢,陆康又是连连摇头叹息不止。 …… 从陆府出来之后,张固与郭嘉二人并肩骑着马踏上了返程之路。只见张固稳稳当当地端坐于赤兔马背之上,英姿飒爽。两人信马由缰,缓缓前行。典韦则策马率领一队虎卫军,护卫在二人身后。 郭嘉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张固胯下的赤兔马,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色,忍不住啧啧称赞道:“原来眼前这匹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的骏马便是传闻之中大名鼎鼎的赤兔马呀!果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其雄姿英发之态当真令人惊叹不已!” 然而面对郭嘉的赞叹,张固却是恍若未闻一般,自顾自地叹息着说道:“唉,真不知这桥蕤究竟是作何想法。明明应当尽心尽力地为主公办事才是正途,怎会如此庸人自扰呢?平白无故地在那里胡乱猜测些有的没的。我自问从未流露过半点对他不利之意,他却为何偏要这般疑神疑鬼呢?实在是叫人费解!” 郭嘉听完之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此事其实并不难猜。那桥蕤向来追随袁术,而袁术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篡逆称帝。此后,桥蕤不仅欣然接受了袁术所授之官职,更是从未对此有所异议和拒绝。依此而论,他桥蕤无疑也是从逆之人中的一员!” 话毕,郭嘉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张固,轻轻摇了摇头,叹气道:“然而,偏巧当时主公这边仅仅只俘获了桥蕤一人而已。其身旁并无其他可供一同商议、相互参照之人。如此一来,桥蕤自然害怕被追究责任,当然会终日惶恐不安,难以心安!” 张固静静地聆听着郭嘉的这番解释,片刻之后,忽地冷笑一声,接口说道:“呵呵,正因如此,他才想出了这般手段。竟然还去恳求陆季宁相助!真就不怕日后因此事而惹来灾祸吗!” 郭嘉闻言却是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回应道:“哈哈,他又何须惧怕呢?那桥蕤对于自己的女儿可是颇具信心呐!莫非主公竟是担忧桥蕤的女儿容貌丑陋不成?若是为此,那主公尽可放心!要知道,这桥蕤的两个女儿可是素有绝色之名!她们姐妹二人的美名早已传遍整个庐江郡,谁人不知晓她们的芳名呢?” 典韦此刻正认真聆听着那两人之间的对话,突然间他一夹马腹,策马上前大声喊道:“对啊,主公!俺老典虽然在庐江停留的时日不算长,但也曾经听闻过这两位姐妹花的响亮名号呢!” 站在一旁的张固却是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哼,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这两姐妹的名号。要说起名号嘛,我倒是曾有耳闻,说是乔玄的女儿被人们誉为江东二乔,而且声名远扬!只可惜一直都还没有机会亲眼见识一下她们的风采!” 听到这里,郭嘉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而典韦见此情景,也是再也忍耐不住,跟着放声大笑。张固眼见他们如此反应,心中顿生疑惑,赶忙急切地向二人问道:“你们两个到底为何发笑?快给我讲讲其中的缘故!” 只见典韦止住笑声,对着张固说道:“主公,您整日忙于处理各种繁杂事务,日理万机的。真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听来这些个小道消息的!咱们现在谈论的这所谓江东二乔,其实正是桥蕤的女儿!说的可不就是眼前这二位嘛。至于那个乔玄又是谁啊?” 郭嘉这时也收住笑容,微笑着对典韦耐心解释道:“哈哈,毅材兄你有所不知啊!这乔玄可是咱大汉王朝的名臣呐!想当年在桓帝在位之时,他就曾担任过度辽将军一职;到了灵帝当政期间,更是先后出任过司空、司徒,最后甚至还官至太尉之位!” 典韦听后,不禁连连点头,赞叹道:“哎呀呀,此人竟然如此了得,三公之位皆被其做过一遍,实在是令人钦佩不已!真可谓是人中之龙!那么这位厉害人物现今究竟在何处高就?” 郭嘉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乔玄早在光和七年(公元 184 年)的时候,便已与世长辞,享年七十五岁。如今距离他离世已然过去了整整十三个年头!倘若这大乔小乔果真是乔玄之女,难不成得让乔玄在古稀之年还能喜获两位千金不成?哈哈哈……”说罢,郭嘉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 一旁的张固听到这里,整个人瞬间呆住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他心中暗自思忖着:“怎么会这样?一直以来,世人不都盛传二乔的生父乃是乔玄吗?怎地突然之间变成了桥蕤?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然而,此时的张固却并不知晓,原来桥蕤与孙策在袁术帐下效力之时,彼此间的关系颇为亲密要好。而这大乔小乔姐妹俩,历史上则是孙策率军攻打庐江皖县之际所俘获的袁术军中家眷。也正因着这份挚友之情,孙策后来才娶了桥蕤的女儿作为小妾。 至于乔玄嘛,其实只不过是因为元末明初的小说家罗贯中在《三国演义》当中虚构出了一个名为乔国老的角色。 而后世之人由于乔玄声名远扬,更是能够轻易在各类史籍记载之中查找到关于他的相关信息,可以说是当时最为赫赫有名的乔姓人士了。于是乎,久而久之,人们便自然而然地将乔玄误认为是二乔的生父了。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桥蕤的姓氏引起了张固的误解。要知道,在中国古代,乔和桥这两个字虽然写法不同,但它们所表达的含义却是相同的。 就如同当年诸葛亮巧妙地将铜雀台赋中的“连二桥于东南兮”改为“揽二乔于东南兮”一般,仅仅一字之差,便使得整个句子的意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正因如此,当周瑜听到这个改动之后,他并没有站出来反驳诸葛亮。相反,这一改动反而更加坚定了他对抗曹操的决心。毕竟,对于东吴来说,曹操妄图染指大乔小乔两位绝世佳人,无疑是对他们尊严的严重挑衅。 就在这时,一旁的郭嘉忽然发出一阵轻笑:“哈哈,不过说起来,有时候我还真挺羡慕主公您的好运气呢。想当初您娶妻的时候,不仅成功地拿下了东海郡这块宝地,而且后来吕布又送来了张辽和高顺这两员猛将。如今更是有两位名震江东的大美女即将成为您的夫人,这般艳福可真是让人眼红不已啊!” 张固闻言,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说道:“奉孝啊,你就别再拿我打趣了。我此次成婚,本来只是迎娶其中一人罢了,哪里来的两个人之说?” 然而郭嘉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继续调侃道:“主公您这可就是有些自欺欺人啦。依我看呐,如果主公您愿意同时纳妾两人,恐怕桥蕤他自己都会高兴得合不拢嘴!” 典韦听到郭嘉那带着几分戏谑的话语,不禁咧开那张宽阔的大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爽朗地大笑起来。他那洪亮的笑声回荡在夜空之中。 一旁的张固见此情形,忍不住对着典韦打趣道:“毅材啊,瞧你笑得这么欢实,到底是遇到什么好事?莫不是心里正盘算着再纳一房小妾?要是有想法,我就帮帮忙给你说一个?” 典韦一听这话,赶忙连连摆手,脸上还带着一丝惶恐之色,大声说道:“哎呀,主公您可千万不要乱讲啊!俺有一个老婆就足够了!俺的老婆可是俺当年在己吾的时候明媒正娶回来的!而且她还给俺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就在前一段时间,俺还特意请军师帮忙给俺家小子起了个名字,叫做典满。如今俺有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哪里还有心思去纳妾!” 说罢,典韦的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幸福和满足之情。而张固则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典韦一眼,心中暗自嘀咕道:“原来典韦的儿子已经出生了啊……希望这孩子这一世能有父亲好好陪伴教导!不过自己应该不会像人妻曹那样坑典韦吧?”想到这里,张固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起来。 …… 第189章 出征豫章 公元 197 年九月,初秋的微风轻轻拂过大地,带走了夏日的酷热,天气终于开始慢慢地转凉起来。在这秋高气爽的时节,一场规模浩大的战争正在酝酿着。 张固集结起庞大的军队,共计十一万人马,但对外却诈称有二十万之众,气势汹汹地朝着盘踞在豫章郡的孙策发起了进攻。 这支大军兵分三路,一路是由张固亲自率领的五万精锐陆军,另一路则是由鲁肃统领的三万强大水军。他们水陆并进,从庐江郡跨越长江,直逼柴桑而来。 在陆路方面,张固作为主帅坐镇中军,掌控全局。他身旁的军师乃是张固的老搭档郭嘉,这位鬼才谋士凭借着他的神机妙算和深谋远虑,深得张固的信任,为此次征战出谋划策。 而在将领阵容方面。典韦、赵云、武安国、马忠四人跟随在张固左右。此外,年仅十五岁的陆逊也紧紧跟随着张固,身处大军之中,渴望通过这场战争来增长自己的见识和阅历。 而马忠则是之前刚刚被郭嘉在汝南发现的一个人才。马忠虽然名声不显,但是在演义中却堪称名将收割机,箭术大师。 死在他手下的名将包括关羽、黄忠、张辽、乐进、曹仁等等。大部分都是被他的暗箭射杀,简直堪称逆天! 而说起陆逊,就不得不提到他背后的陆家。就在一个多月前,陆逊的祖父不幸离世,这对于整个陆家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然而,逝者已逝,生者还需前行。在陆康去世后,其从子,也就是陆逊的父亲陆俊,毅然接过了庐江太守的重任。曾经为家族遮风挡雨的大树虽然已经倒下,但陆家子弟们并没有因此一蹶不振,反而在一夜之间仿佛都长大了许多。 陆康的儿子陆绩也没有闲着,他选择出仕从政,前往九江郡太守张纮的麾下充当助手,开始认真学习如何处理繁杂的政务。 而年轻气盛的陆逊,则在陆康的葬礼之上,当面向张固提出了想要上战场历练一番、增长见识的恳切请求。 面对这个少年眼中闪烁着的坚定光芒,张固略作思索后便答应了下来。于是,陆逊就这样踏上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场征程。 从广陵匆忙赶来的陆逊好友,诸葛亮和徐庶二人,见到陆逊的请求之后,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劲头瞬间被点燃起来,毫不犹豫地向张固提出了相同的请求。 然而,张固并没有像对待陆逊那样爽快答应他们的要求,而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做出了不同的决定。 那便是使用激将法,分散三人,并且约定让三人好好比试一番。最后看看三人谁能取得更好的成绩。 对于诸葛亮,张固将他送往鲁肃所统领的水军之中。毕竟,曾经的诸葛亮与鲁肃两人关系不错,看看这一世二人的关系能否更进一步。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诸葛亮怀揣着满腔热血登上了战船,与鲁肃一同踏上了征程。而跟随鲁肃出征的副将亦是实力非凡,共有三将:周泰、蒋钦以潘璋。这支强大的船队从庐江郡的长江水寨扬帆起航,沿着江水一路逆流而上。 他们此次行动的目标十分明确,那就是要狠狠打击盘踞在鄱阳湖与柴桑一带的孙策水军。而挡在他们面前的最大阻碍,无疑正是孙策那位同年军师兼亲密无间的好基友——周瑜!一场惊心动魄的水上对决即将拉开帷幕…… 与此同时,另一路大军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当中。这一路乃是由张辽亲自统率,从丹阳郡调集了整整三万精锐兵马,浩浩荡荡地向着豫章西南部进发。 其目的在于通过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来牵扯孙策的注意力,从而为其他战线创造有利条件。而协助张辽指挥作战的副将,则是张固之前分别留在丹阳郡和会稽郡用以防备孙策进攻的两位得力将领——徐盛和贺齐。 至于年龄比诸葛亮与陆逊稍长一些的徐庶,最终还是被张固精心安排在了这一路军队之中。相信凭借着他的智慧和经验,一定能够在这场战争中大放异彩。 自公元 189 年起,徐庶因替友人报仇,不得已杀了人后潜逃在外。此后,他毅然决然地选择弃武从文,开始了漫长的四处游学之旅。时光荏苒,转眼已是八个年头过去了。 在这长达八年的时间里,徐庶博览群书、广纳贤言,积累了渊博的学识和深厚的智慧,但一直缺少一个能够让他充分施展才华、学以致用的舞台。 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张固出现了。他独具慧眼,一眼就看中了徐庶身上所蕴藏的巨大潜力,并下定决心要为其精心打造一个可供他尽情发挥才能的广阔天地。 相比之下,此时的陆逊和诸葛亮虽然同样天赋异禀,但终究年龄尚幼,在人生阅历和经验方面尚有许多不足,仍需经历更多的磨砺与锤炼方能真正成才。 至于张固为何会选择在初秋时节出兵征讨孙策,这其实也是张固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巧妙安排。 众所周知,此刻正值南方地区最后一季水稻即将成熟收割之期。若此时挥师西进,直捣孙策的领地,不仅对自身势力范围内的秋收工作影响甚微,反而能借助敌军境内丰富的粮食资源来补给军需。 从而可以大大降低了己方军队长途征战中的粮草消耗成本。此外,通过不断的攻占孙策的地盘,还能直接切断对方的军粮供应渠道,从而给孙策大军造成沉重打击。如此一来,真可谓是一举多得! 就在这时,只见那三路雄壮威武的大军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浩浩荡荡地自扬州奔腾而出。 他们旌旗蔽日,甲胄鲜明,喊杀声震耳欲聋,其气势磅礴令人胆寒。而这一震撼人心的消息,自然也没能逃过各路诸侯安插在扬州的那些斥候们的耳目。这些探子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野狼一般,迅速将这个重要情报传递回各自所属的阵营。 要知道,此次号称拥有二十万大军出动的大规模军事行动,是自天下大乱以来,除了当年各路诸侯联合讨伐董卓之后,所动用兵力最为庞大的一场激战之一。 通过这次惊人的举动,各方势力对于张固所掌控的强大实力终于有了更为清晰明了的认识和评估。 位于荆州之地的刘表闻此讯后,不禁大惊失色,心中也是惶恐不安。他深知此番局势非常严峻,前番曹操曾派出使者董昭联络过刘表。 根据董昭所言,刘表知道,张固出动这么规模庞大的军队。很有可能在击败孙策之后,大军毫不停歇。一路向荆州杀来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于是,他赶忙下令将蔡瑁以及蒯家的两位兄弟紧急召唤至府内,共同商讨应对之策。同时,他严令众人必须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以随时能够有效地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意想不到的突发状况。 话说回来,此时此刻的刘表刚刚迎娶了蔡瑁的姐姐为妻没多久,正因有着这一层姻亲关系,蔡氏家族得以借势崛起,一路扶摇直上,顺势登上了荆州四大世家之首的宝座。 见到那三人缓缓走来,刘表原本就有些阴沉的脸色愈发显得凝重起来,心情明显不佳。他甚至都懒得站起身来亲自迎接,只是懒洋洋地抬起手,随意地朝着三人挥了一挥,示意他们赶紧找个位置坐下。待得三人依次坐好后,刘表这才重重地长叹出一口气,仿佛心中压抑着千般忧愁万般无奈。 紧接着,只见刘表那张布满忧虑之色的面庞转向面前的三人,语气沉重地开口问道:“德珪、异度、子柔啊,如今扬州的张固竟然兴兵二十万,气势汹汹地前去攻打孙策。你们说说看,孙伯符究竟能不能抵挡住这如洪水猛兽一般的攻势呢?” 蒯越闻言,先是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然后轻轻摇了摇头,随即条理清晰地开始分析起来:“依我之见,此次孙策恐怕是毫无招架之力!虽说他占据豫章这块地方已然将近两年之久,在此期间更是不遗余力地扩充军备,将麾下大军人数增加到了六万有余。然而,这区区六万人与那浩浩荡荡的二十万敌军相比,实力差距实在太过悬殊,胜负之分简直就是一目了然!” 蒯良听了自家兄弟这番话,连忙点头表示赞同,并附和着说道:“异度所言极是!再者说了,此前孙策已多次在战场上遭遇挫败,被张固打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一路从丹阳、会稽等地一直败退到豫章。以这样的战绩来看,他又怎能成为张固的敌手?” 刘表默默地听完蒯氏两兄弟的回答,脸上的愁云不仅没有丝毫消散之意,反而变得越发浓重起来,好似一片沉甸甸的乌云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刘表随即说道:“年初时曹孟德派遣董公仁出使荆州,劝我荆州与孙策结盟共同抵挡张固!我自然愿意接受曹孟德的劝和,可叹那孙策小儿却直接拒绝了!” …… 第190章 错综复杂的荆州 蔡瑁见此情形,对于刘表的忧虑表现得毫不在意,他急匆匆地劝解道:“主公!这件事归根结底并非我们之过!曹司空那边,咱们可是给足了面子。真正拒绝他的乃是孙策小儿,与咱们可没有半点儿关联!” 刘表听后,摆了摆手,回应道:“此言差矣,因为孙坚的关系。孙伯符拒绝曹操一事,其实早在我预料之内。至于他败给张固,我倒并不十分在意。眼下最为要紧之事,乃是张固所率的二十万大军是否会顺势直接攻打荆州啊!” 蔡瑁闻言,却是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自信满满地说道:“依属下之见,主公对此大可不必如此忧心忡忡。即便孙伯符再不济,其麾下六万大军历经此战之后,想必也能拼掉张固不少人马!” 说完,蔡瑁信心满满的说道:“如此一来,张固一定会元气大伤,届时扬州军又怎会还有余力来进攻荆州?再者说了,江夏太守黄祖坐拥强大的水军,定能够截断张固水军向西进军的道路,使其无法得逞!” 刘表一听,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黄祖的水军我倒是挺放心的。不行再给黄祖一点兵力支援,想必江夏黄祖那边必然能自保无虞!” 黄祖一直不能算是刘表的心腹,更像是刘表麾下的小诸侯一样。当初刘表单马入荆州,为了快速平定荆州。刘表不顾汉有三护法的约定,直接将身为江夏本地望族的黄祖扶持上了江夏太守的位置。 不过因为这样,黄祖也为刘表出力不少,帮助刘表镇守江夏多年,还曾经帮助刘表射杀过孙坚。而孙坚之死也是刘表与孙家无法合作的原因所在! 蔡瑁听闻刘表要给黄祖增兵,连忙说道:“主公不可!黄祖此人在主公麾下一直都是听调不听宣的存在!不如将增兵计划稍微往后延迟一下!” 蔡瑁越说越兴奋,不禁高亢道:“张固不攻江夏尚且罢了。可若是张固要攻江夏,两虎相争。等黄祖兵力减退之时,在下那时便可帮助主公领兵前往江夏。如此一来,说不得江夏以后便可以直接归纳为主公的统治之中!” 刘表闻听此言,脸上顿时绽放出欣喜之色,他朗声道:“不错啊!德珪此计甚妙,确有其理!既然这样,那增兵一事就暂且搁置吧。且先观望时局变化,再做定夺不迟!” 就在这时,一直暗中聆听着刘表和蔡瑁商讨事宜的蒯家兄弟俩,不禁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原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在目光交汇的瞬间,似乎心有灵犀一般,不约而同地将到嘴边的话语又生生咽了回去。随后,两人便如同沉默的雕塑般,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没过多久,只见这三个人缓缓从刘表府上走了出来。他们各自登上自己的马车,准备踏上归程之路。 当车轮无情地碾压在石板路上时,发出一阵刺耳的嘎吱嘎吱声响。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江陵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冷冷清清。唯有这辆孤零零的马车,在车夫熟练的驾驭下,沿着道路徐徐前行。 车厢内,蒯良和蒯越并肩而坐。此时此刻,他们二人的面色凝重,神情严肃无比。显然,方才所听到的谈话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两人压低声音,开始轻声细语地商议起来,仿佛生怕被外界的任何风吹草动所干扰。 蒯良细声说道:“异度你看到了没,自从蔡家与主公联姻以后,胃口是越来越大。如今连江夏都想染指了!” 蒯越点了点头,怒声说道:“没错!同属襄阳世家,蔡德珪实在太过愚蠢!就算有想法为何要在此时显露出来!害的咱们要为祺儿找一太守之位的想法都无法提出来了!真是混账!” 说完,蒯越又继续说道:“况且,他蔡德珪真的会以为到时候刘表会派他进入江夏吗。这些年,刘表一直吸纳南阳派系出身的人制衡咱们襄阳派系,却一直不得成功。如今蔡德珪如此急不可耐,我估计最后刘表肯定会派其子刘琦和南阳派的文聘出马!” 实际上,造成这种局面的根源在于刘表当年单枪匹马进入荆州时遗留下来的问题。那时的他手中并无自己的嫡系力量,只能依靠襄阳当地世家大族的支持才能坐稳荆州之主的位置。 正因如此,尽管表面上看起来整个荆州都在刘表的管辖范围之内,但实际上真正听从他命令的仅仅只是南郡以及荆南地区的两个郡罢了。 此时的南阳郡已然落入张绣和刘备联手控制之下;江夏太守黄祖虽然接受刘表的调度,但在很多事情上却是自行其是、阳奉阴违;就连长沙太守张羡亦是这般态度。 而唯有由刘表自家侄子刘虎以及从子刘磐分别掌管的武陵郡和零陵郡还算得上是完全受他掌控。看到还是自家人好用,这些年刘表又开始重用外甥张允,想让张允进入桂阳郡掌控局面。 另外面对这样的局势,刘表深感痛心疾首,于是他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应对之策——大量招揽来自南阳的人才,并将他们组织起来形成所谓的“南阳派”,以此来与势力庞大的襄阳世家相抗衡。 经过漫长时间坚持不懈地努力后,虽然确实获得了一些成果,但从整体来看,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并没有达到预期中的那般理想。南阳派的文聘深得刘表的信赖与器重,然而魏延却始终未能得到刘表的青睐与重视。 相比起武将,刘表似乎更为注重南阳系当中的那些文臣谋士。就像大儒宋忠以及韩嵩这两人,便是他所倚重的心腹。 眼看着南阳系的表现不尽人意,无法完全满足自己的期望,于是在公元 195 年的时候,刘表决定效仿已经被毁于一旦的洛阳太学,在襄阳精心打造一所由大儒宋忠亲自领导的官方学府——“学业堂”。他希望通过这样的举措能够吸引众多来自其他州郡的优秀人才汇聚到荆州这片土地之上。 如果一切都依照原本的历史轨迹正常向前推进发展,有宋忠这位在儒学造诣方面仅仅只是略微逊色于郑玄些许的大儒亲自坐镇其中。 并且还有诸如司马徽、王粲等一众学识渊博的导师前来助力帮扶。那么荆州的这所官学极有可能会在短时间内迅速崛起,并一举成为全天下最为顶尖、声名远扬的高等学府之一。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后来才涌现出了像诸葛亮、庞统、徐庶、潘浚、刘廙、傅巽、尹默等等一大批才华横溢、名震四方的杰出人才。 然而如今在这片时空,由于张固与郑玄齐心协力打造的广陵书院已然崛起于前,更有孔融、管宁等众多德高望重的大儒在此坐镇讲学,使得荆州官学的教育质量每况愈下,大量优秀人才纷纷转投广陵书院门下。如此一来,荆州官学可谓是元气大伤,根本没有辉煌的可能。 面对这种局面,刘表绞尽脑汁想出的应对之策却被张固无意间轻松化解。而这恰恰成为了曹操派遣使者出访荆州之时,刘表爽快答应与其一同对抗张固的关键因素之一!毕竟,谁能容忍自己想出来的办法被人如此轻松的化解? 当然,这仅仅只是刘表今夜紧急召见三人前来的缘由之一罢了。他深知当前局势动荡不安,内部人心惶惶,如果不能及时稳定军心,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他想要借此机会观察一下襄阳系众人的抵抗决心究竟如何。倘若这三个人尚未真正交锋就已经心生怯意,甚至打算直接投降认输,那么刘表也好提前做好相应的部署安排,以免事到临头措手不及。 可令刘表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蔡瑁竟然会在这个关键时刻给他献上这么一份厚礼。这份惊喜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也让他原本沉重的心情瞬间变得愉悦起来。 此刻,马车依旧不紧不慢地沿着道路缓缓前行着,车内的蒯家两兄弟则一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似乎正在精心策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 蒯越随即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想劝刘表要注意长沙的张羡,只是被蔡瑁这样一打断。就怕张固水路不通,将来该道攻打荆南四郡。咱们想将本家势力往南部发展的路就被断了!” 蒯良点了点头,说道:“可惜南阳被张绣与刘备截断,否则不如直接想办法投降曹司空,归降朝廷。这样一来咱们蒯家便可以直入权利核心。何必专注于荆州这一亩三分地?” 蒯越点了点头,对于自家兄长的意见表示认同。随后蒯越说道:“只不过庞家那两兄弟如今退出州牧府,不问世事。否则就算州牧这样折腾又能奈我襄阳世家如何?” 蒯良听后笑道:“听说庞家二人如今在全力培养自家的后辈,叫庞统庞士元是吧?如今已经得了一个凤雏的名号,不知此人能力如何?” …… 第191章 孙策的想法,孙家的退路 蒯越缓缓地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地说道:“暂且不提庞士元的才华究竟怎样,单单只看其相貌,实在是丑陋不堪。而我们这位州牧大人心性向来是以貌取人的。依我看呐,庞士元想要进入刘表的眼中,怕是比登天还难!” 蒯良听闻此言,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满脸惋惜地说道:“这样真是太可惜了!如此人才,却不能为我们襄阳世家效力!只是令人费解的是,既然明知庞士元难以得到刘表的青睐,庞家为何还要这般不遗余力地教导于他?莫非他们暗中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盘算不成?” 说着,蒯良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道:“想当年,庞家的庞山民娶了诸葛家的女子为妻,而诸葛圭原本和刘表交情匪浅,这本应是一段美事。怎奈天有不测风云,那孙策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硬生生地横插一脚,夺走了豫章郡。这一闹可好,诸葛圭竟然转而投靠了张固!” 蒯越继续补充道:“如此一来,刘表不仅与诸葛圭之间的关系不复往昔那般亲密无间,就连庞山民也因此受到了刘表的猜忌。要说庞家对此毫无怨言,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所以啊,这庞士元绝对不可能是专门为刘表所培养的人才!” 蒯良听见蒯越的分析,皱着眉头怒道:“如此说来这庞家看来早有异心!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就连蔡家也不打一声招呼,独自行事。襄阳世家!呵呵……” 蒯越亦是赞同道:“没错,如今这襄阳世家看似是荆州幕后的最强势力。可是也不过是表面风光罢了。庞家不理世事,黄家拧不成一股绳!族长黄彦承四处游山玩水。黄祖为了独吞江夏不与咱们合作。好在他们黄家还有个黄忠投靠张固,身居高位!” 随后,蒯越忧心忡忡的说道:“如今蔡家族长蔡瑁又自作聪明的独自行事!依我看,襄阳世家早晚会衰落。咱们也要早做打算!可惜这张固不喜欢世家大族,否则咱们投靠张固帮他谋划荆州又有何不可?何必非要盯着曹操?” 蒯良也点头赞同道:“没错!听说张固居然在广陵随意出售各种书籍送与平民,这等举动无异于自绝于天下世家!又有谁能容忍他!” …… 马车依旧不紧不慢地前行着,车轮滚滚,碾过道路上的青石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那匹拉车的骏马似乎不知疲倦,迈着稳健的步伐。 终于,马车渐渐融入了这片漆黑的夜色之中,仿佛被黑暗吞噬一般,只留下那轻微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声还在夜空中回荡,直至最后也悄然无息。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豫章郡,孙策正紧张有序地做着各种战前准备工作。自从他率领大军踏入豫章这块土地以来,因为张固带来的压力。 孙策就从未停止过发展和壮大自身实力的脚步。一方面积极招募士兵、训练军队;另一方面则大力开垦农田、兴修水利,以确保粮草充足。 值得庆幸的是,在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原本对豫章虎视眈眈的张固,由于其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北方战事之上,根本无暇顾及南方的孙策。 如此一来,孙策得以获得宝贵的喘息之机,可以安心经营自己的势力范围,并逐步扩大影响力。 经过不懈努力,得益于豫章郡超过百万的人口基数。如今孙策麾下已拥有六万之众的精锐部队。这些士兵们个个身强体壮、装备精良,且训练有素,具备极强的战斗力。 然而,雄心勃勃的孙策并未满足于此,他深知若想成就一番霸业,仅仅依靠现有的兵力远远不够。于是,他开始将目光投向了更远处——南边的交州。 至于孙策为何会把目标锁定在交州,原因其实很简单。放眼四周,东边和西边的敌人皆实力强劲,难以轻易撼动。 若是贸然进攻西边的刘表,万一此时张固趁虚而入,攻打豫章,那么不仅可能导致荆州久攻不下,甚至还有可能连好不容易打下的豫章都拱手让人。 因此,权衡利弊之下,南边相对较弱的交州自然成为了孙策扩张势力版图的首选之地。 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曹操竟然出人意料地给孙策送来了一份厚重的大礼。这份礼物不是别的,正是任命孙策担任交州刺史一职。 要知道,这样一个正式的官职对于孙策来说意义非凡,意味着他终于摆脱了过去那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尴尬境地。 想当年,袁术曾经赐予孙策一些官职,但由于袁术后来的篡逆行为,那些官职自然也就失去了合法性和认可度。 然而如今,曹操给予的这个任命,无疑让孙策拥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官方身份。 不过,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曹操派来的使者董昭在传达这一好消息的同时,还向孙策提出了一个请求。 他们希望孙策能够放下心中的仇恨,与刘表结成同盟,携手共同对抗张固。 听到这个要求,孙策不禁冷笑一声:“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身为堂堂七尺男儿,怎能与杀害我父亲的仇人结盟呢?如果连这点骨气都没有,又有何面目独活于世?况且,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待到我百年之后,到了九泉之下又该如何去面对我的父亲?” 董昭见状也是哑口无言,无奈之下也只能放弃了这一请求。随后,董昭无奈之下又请求孙策与山越一族取得联系。希望能通过山越异族从南方牵制张固。 孙策与周瑜听后也觉得这是一个好计策,只是当孙策准备去实施之时,细细打听情报之时,却从会稽郡得到了关于山越的消息。 原来张固对山越一族早有防备,为此还留下了名叫贺齐的将领与山越交战。这两年时间里,贺齐与山越交战数场,全部取胜。 顺便还迁徙了近五万山越平民从山上下山,进入会稽郡的统治下。开始以汉人的方式种田为生,会稽郡的人口也在稳步增长之中!于是这一计划还没开始便胎死腹中! 正当孙策雄心勃勃地准备着手经营交州的南海郡时,一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晴天霹雳般砸在了他的头上。原来,从四月份起,张固就已经在庐江一带大规模地集结重兵。 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孙策瞬间意识到,张固显然是打定主意要对自己下手了!形势紧迫,容不得半点犹豫,孙策当机立断地下令全军进入战备状态,暂时搁置对交州的规划和布局,全力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张固在不久之后竟然再次踏上了前往徐州的征程。然而,庐江郡的兵马并未如人们所预料的那般消散离去,反而呈现出一种稳定且持续增长的态势。 就在此时,孙策果断地做出了一个重要决策。他派遣自己的弟弟孙权率领五千精锐兵马,向着南海郡发起猛烈的攻击。不仅如此,为了确保此次战役能够取得胜利,孙策更是慷慨地将朱治与朱然这对叔侄赠予了孙权,以增强其军事实力。 需要明确的是,尽管孙策做出了这样的安排,但这绝不意味着他已经打算放弃豫章郡。恰恰相反,在内心深处,孙策早已暗暗立下誓言,决心要与豫章郡共同生死存亡。 对于孙策而言,如果这场战斗能够获得胜利,而孙权也能够顺利攻克南海郡,那么毫无疑问,他自身的势力必将迎来一次前所未有的腾飞。 但若是不幸战败,送出孙权也不失为一种明智之举,至少可以为孙家留存下一线血脉,避免整个家族陷入家破人亡的悲惨境地。 至此,孙策已然完成了所有的战前筹备工作。现在,他所能做的唯有静静地守候着,耐心等待那场决定命运的最终决战来临。 到了九月,空气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果然不久之后,张固的大军与上次一样,又是兵分三路攻入了豫章郡。 话说张固的大军与鲁肃所率的水军兵马相隔并非甚远,他们皆将攻击矛头直接指向位于豫章郡北部的关键门户——柴桑。 然而,相比之下,自东边由丹阳郡杀过来的张辽这一支大军,相较之下反倒宛如一支孤立无援的队伍。 面对如此局势,孙策紧急将周瑜从柴桑调了回来。一起商议如何对敌的方法! 等周瑜刚到南昌,迈入议事厅。黄盖便心急如焚地向孙策和周瑜进言道:“主公、都督,依末将之见,我军可暂且坚守北面的柴桑防线。而后集中优势兵力,要么一举歼灭张辽这支孤军,要么至少也要将其重创至无力再战!” 孙策闻此提议,不禁心中一动,暗自思忖道:若能成功击溃张辽这一路,必能大大减轻我方压力。当下便对黄盖之言颇有意动之色。 不过,就在此时,一身银甲的周瑜却是摇了摇头,缓缓开口说道:“公覆将军所言虽不无道理,但此事据在下估计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 第192章 水军才是胜负手 孙策听闻此言,心中一紧,赶忙将急切的目光投向身旁的周瑜。只见周瑜眉头微皱,面上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缓声道:“主公!且看张辽所率的这一路兵马,虽说从表面上来看,其人数乃是此次敌军之中最少的一支,而且与张固的主力大军相距较远。然而……” 说到此处,周瑜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紧接着继续说道:“可是主公,以我们对张固此人的了解,想当年他攻打丹阳分兵之时,所选派的各路统帅无一不是能力超群、出类拔萃之辈。就好比之前在丹阳一战中的徐晃,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孙策微微颔首,表示对周瑜所言深以为然。而此时的周瑜,则缓缓抬起头来,仰望着头顶上方那片辽阔无垠的天空,若有所思地接着说道:“更何况!即便是张辽所率领的这支军队,其兵力无论怎样估算,至少也当有三万之众。若是想要凭借我们现有的力量,一举将他们彻底击溃甚至歼灭,那么究竟需要投入多少兵力才足够?三万?四万?亦或是更多?” 站在一旁的黄盖静静地聆听着周瑜的分析,始终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开口说道:“唉!想来是我太过心急了些!原本还想着经过这两年来的苦心经营与发展,咱们手中已然握有足足六万兵马。却不曾料到,真到了关键时刻,如此规模的兵力竟然还是远远不够用!” 周瑜笑着说道:“此事在下觉得不必过多忧虑,张固此战制约太多!咱们也不是没有赢得可能!” 说着,周瑜将众人领到舆图前,指着舆图说道:“首先,张辽这一路从丹阳而来。想要对咱们有所威胁,要先攻下鄱阳县,而他们在豫章郡境内此刻又没有水军。” “张辽若想对南昌构成威胁,就不得不绕开鄱阳湖这道天然屏障!然而,豫章郡境内河流水网纵横交错、密布如织,待其这路人马抵达南昌之时,恐怕已耗费了大量时间。因此,对于张辽所率之部,我方只需派遣一员得力战将沿途进行阻击袭扰便可,完全无需与之正面对决!” 此刻,孙策以及在座诸位的视线皆紧随周瑜那不断在舆图上游移的指尖而动,他们时而专注凝视,时而交头接耳低声议论,最终皆频频颔首,表示赞同周瑜所言。 只见周瑜将手指稳稳地落在柴桑一带,缓声道:“至于豫章北部地区,张固必定会企图自庐江郡的寻阳寻找渡江良机。如此一来,我们只需牢牢守住大江防线,便能有效抵御敌军入侵。如此这般,这场决战最终的关键胜负手必将落于双方水军之上!” 说到此处,周瑜稍稍顿了一顿,环视众人后接着分析道:“据探报所知,张固麾下水军约有三万余众,而我军驻守柴桑的水师亦拥兵两万之数。虽说兵力对比上仍稍有差距,但并非悬殊过大。如此情形之下,即便张固统兵众多,又何须惧怕?” 随着周瑜那铿锵有力的话音缓缓落地,孙策以及在场的众人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仿佛一直笼罩在心头的重重迷雾被猛然吹散一般,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起来,就连呼吸似乎都顺畅了许多,那种压抑已久的沉重感也在顷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要知道,近些日子以来,面对张固那如泰山压卵般强大的军队所带来的巨大压力,众人皆有一种快要窒息、几乎无法喘息的感觉。每一个人都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大山死死压住,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这时,只见孙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感慨万分地说道:“照这么看来,此次我们与张固之间的胜负关键,恐怕最终是要落在水军之上了吧?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对于公瑾你出神入化的水战才华和卓越能力,我可是深信不疑的!” 然而,周瑜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一脸凝重地回应道:“主公切莫轻敌!张固此番特意任命鲁肃为水军都督,鲁肃此人我知道,和我勉强可算是半个同乡!对于他的能耐和手段,我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只能说,这个人绝对不容小觑!” 紧接着,周瑜又继续补充道:“而且,张固手下还有周泰和蒋钦这两位猛将,他们二人都是从水贼出身,对于水上作战自然也是轻车熟路、极为精通。再加上张固的水军在庐江一带安营扎寨、苦心操练已有数年之久,其军中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不但战船的数量远远超过咱们,兵员素质更是远胜我方。因此,无论如何,咱们绝不能轻视这个对手!” 孙策深深地长吁出一口浊气,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缓缓地开口说道:“确实如此!不管怎样,此次战役于我们而言皆是破釜沉舟之战!若是能够取胜,便能拨云见日;可一旦失败,那便意味着所有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紧接着,孙策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的众将领,然后郑重其事地下达命令道:“黄盖听令!本将军命你担任主将一职,率领一万精兵即刻出发,前去迎击张辽所率之敌。务必要奋勇杀敌,不得有误!”黄盖抱拳领命后,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迅速集结军队准备出征。 而孙策本人,则亲自统率着两万雄师,并与周瑜一同踏上征程,朝着柴桑方向进军,他们此行的目标正是要与张固一决高下。 此番随军同行的部将尚有不少人,其中包括程普、陈武这两位跟随自己多年的部将,还有樊能、黄龙罗、周勃这三个在会稽收服的部将。 另外,堂兄孙贲虽然被张固处死,但是孙贲之弟孙辅此时也已成年。此外,还有在会稽时一同收服的王朗也位列其中。众人皆怀着必胜的信念,跟随孙策、周瑜奔赴柴桑。 然而,此前在丹阳、会稽的那两场激战之中,孙策也遭受了沉重的打击,损失惨重。孙策痛失了吴景、孙贲、韩当和董袭这几位得力干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一直以来对世俗之事漠不关心的孙坚之弟孙静,在此关键时刻终于挺身而出,表示愿意全力协助孙策重整旗鼓,共渡难关。 于是,孙策当机立断,决定在南昌留下一万大军,交由经验丰富、沉稳可靠的孙静以及吕岱共同驻守南昌县。这一万大军也是孙策留给自己的后手。 如此一来,孙策与张固双方就如同两头猛虎,紧紧围绕着庐江郡与豫章郡的长江两岸展开布局,各自迅速建立起戒备森严的营寨。一时间,旌旗飘扬,营帐林立,一场惊心动魄的最终决战即将拉开帷幕。 位于柴桑(今九江市)的大江两岸,景象壮观非凡。这里水网纵横交错,宛如一幅天然的水乡画卷。波澜壮阔的长江奔腾而过,它像一条巨龙,从广袤无垠的鄱阳湖与浩渺苍茫的彭蠡湖之间穿梭而过,气势磅礴,令人叹为观止。 此时,两方势力沿着蜿蜒曲折的长江隔江对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张固,带领着郭嘉与鲁肃一同巡视己方的大江水寨。在他们三人的身后,紧跟着两位青年才俊,诸葛亮和陆逊。 张固目光锐利,跨坐马上遥指着对岸周瑜所统率的水寨,不禁赞叹道:“不愧是周公瑾!哪怕他前不久刚刚返回南昌处理事务,但依然在江上留有大量战船,并派遣士兵整日巡逻警戒。” “显然,周瑜这是要对我们严防死守,生怕我们有丝毫机会突破这滔滔大江,长驱直入豫章!” 说罢,张固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刚刚想要开口说话的郭嘉和鲁肃先保持安静。他那深邃而锐利的目光缓缓地转向站在一旁的诸葛亮和陆逊两人,脸上带着一丝考校的神情。 张固缓声说道:“孔明、伯言!假如这场战役由你们来担任主帅,那么你们将会如何布局筹谋?” 听到张固的问话,陆逊和诸葛亮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此时可以明显看出,祖父的离世对于陆逊来说还是有着不小的影响,但即便如此,他此刻依然表现得镇定自若,毫无半点慌乱之色。 只见陆逊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回答道:“依逊之见,如果由我来统率这支军队作为主将的话,首先便不会在这柴桑之地集结过多的兵马。此处的水网实在是过于密集繁杂了,这样的地形环境对于大规模的军队展开行动极为不利。” 紧接着,陆逊稍微顿了一顿,继续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再者而言,主公已然牢牢把控住了大江的下游地区,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非要选择在此处渡江作战?倒不如直接率领大军从丹阳一带发起突击,直插豫章岂不是更为轻松便捷?这是逊不能理解的!” …… 第193章 对江夏一起动手 听完陆逊的一番分析,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随后,他微笑着将视线转移到一直沉默不语的诸葛亮身上,饶有兴致地追问道:“那么孔明,对于此事,你又是作何看法?不妨说说!” 诸葛亮面带微笑,双手恭敬地拱起,向张固施礼并说道:“诚如伯言所言!柴桑之地,实非渡江之良选。以吾观之,此点想必州牧大人亦心中了然,但即便如此,州牧大人仍执意如此行事,其中定然是有着一番深远的考量吧?” 张固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兴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饶有兴味的笑容,回应道:“既如此,那孔明不妨放开胆子说来听听,且看你能否猜到本州牧究竟作何打算?” 只见诸葛亮毫不犹豫,面色从容淡定,显然对此早已有过深思熟虑。他侃侃而谈:“据在下所知,庐江之寻阳不仅与柴桑相邻相近,而且往西方向便是荆州所属的江夏郡。依在下愚见,州牧大人此举莫非是意在江夏?” 话音刚落,张固先是一怔,随即便放声大笑起来,边笑边用力地拍着手掌,大声赞道:“哈哈哈哈哈……不想竟被孔明给识破了!果真是高明至极!不错,我确有此意,欲将江夏一同拿下,并将其打造成为进击荆州的前沿阵地!” 陆逊听完两人的对话后,心中懊悔不已,他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站在一旁的诸葛亮见此情形,赶忙走上前去。 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了陆逊的肩膀上,柔声安慰着自己的这位好友:“伯言,你莫要如此自责。毕竟你不像我这般熟悉荆州内部的具体情况,因此未能朝这个方向去深入思考也是情有可原的。这绝非你的过错!” 陆逊听了诸葛亮这番宽慰之言,心中稍稍好受了一些,但依旧充满了疑惑。他抬起头,目光好奇地望向诸葛亮,似乎在等待对方进一步的解释。 这时,一旁的张固开口向陆逊解释起来,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伯言或许还不太清楚其中的缘由。黄祖虽说是刘表帐下的一员将领,但实际上,他对待刘表往往只是敷衍了事、应付于表面罢了。” 接着,张固又详细地分析起来:“正因为如此,如果我们能够迅速采取行动攻打黄祖,那么荆州那边派来的援军就不可能这么快抵达战场。而且,出于保住自己对江夏郡控制权的考虑,黄祖大概率也不会轻易接纳来自刘表的援兵。” 如此一来,我只要精心谋划、好好的谋划想出各种策略和方法,要拿下江夏岂不是犹如探囊取物一般轻而易举之事?”说到此处,张固那张原本严肃的面庞之上瞬间绽放出了一抹自信满满的笑容。 一旁的陆逊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道:“确实未曾料到荆州内部竟然存在着如此错综复杂的纠葛。既然如此,那主公针对江夏展开的这场战役就务必要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推进才行。唯有如此,方能成功地将刘表所率领的大军阻挡在江夏之外!” 张固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其实,不仅陆逊持有这般看法,就连足智多谋的郭嘉也是同样的观点。 然而,对于张固而言,他之所以下定决心一定要拿下江夏,除了上述因素之外,还另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如今的江夏与荆州南郡之间横亘着一片广袤无垠的水域。 这片水域可不是普通的江河湖泊,而是在后世已然销声匿迹的神秘古云梦泽。它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将江夏与南郡分隔开来。 正因为有这一水域的阻拦,即便刘表有心派遣援兵前往江夏增援,其陆路部队也只能舍近求远,从北部的安陆县绕道而行。如此一来,无疑大大增加了刘表军队行军的难度和时间成本。 如此一来,从时间角度来分析,这势必会耗费极为漫长的时间。要知道,江夏南部的支援通道则牢牢地把控在长沙太守张羡的掌心之中。 以双方敌对的关系,这条通道,张羡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刘表轻而易举地畅行无阻。 当然,刘表其实还有另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借助水军来运输他麾下的士卒。这般做法虽能使得士卒得以顺利抵达目的地,但其中却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因为只要张固调遣出玄铁骑,绕到后方,那么这些士卒从水路而来的粮草补给线很有可能会被张固毫不费力地斩断。 一旦粮草出现问题,哪怕刘表派遣再多的兵马前来,最终也只会落得个作鸟兽散、溃不成军的下场! 况且,对于张固而言,江夏郡之所以具有极大的吸引力,并不仅仅在于其广袤的土地,还因为此地有一名正值壮志难酬、怀才不遇之际的顶尖武将,甘宁甘兴霸! 所以,这些原因加在一起。正是张固想要对江夏一同动手的原因所在。 当然了,要想成功迷惑住黄祖,张固必须得精心策划一番才行。首先,他决定亲自率领一部分军队与孙策的水军展开一场激战,以此来蒙蔽黄祖的双眼,让其误以为张固分身乏术,根本无暇顾及对他下手。 待几人仔细地观察完周瑜精心布置的水寨后,便纷纷翻身上马,扬鞭疾驰而回。一路上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阵阵尘土。 就在这归途中,张固转头看向身旁一同骑行的鲁肃,开口问道:“子敬,我之前特意为咱们水军筹备的那些装备,可有派人去试验一下它们的性能如何?”只见张固目光炯炯,满脸期待地等待着鲁肃的回答。 鲁肃连忙勒住缰绳,放慢马步,恭敬地回应道:“主公放心,那些装备都已按照您的吩咐经过严格测试了。不得不说,这威力简直超乎想象,绝对称得上是水战中的一把利刃!”鲁肃的话语中难掩兴奋之情。 两人谈论的这件秘密武器,正是张固耗费多年心血、在广陵军械所苦心钻研仿制后世而成的宋朝三弓床弩。 此床弩别出心裁地采用了可绞动的轮轴作为上弦装置,如此精妙绝伦的设计使得弩箭能够蓄积起极其强大的力量。 据实际测试结果显示,这种床弩的有效射程短则百步有余,若是顺风发射,最远甚至可达六百米之外!而且每次可以同时发射五支弩枪! 没错,与三弓床弩搭配的,正是一种特制的长枪。这种长枪发射之后威力巨大,鲁肃等人实验的时候发现,对着城墙发射,长枪可以直接没入砖石之内! 然而,张固并未满足于此。在成功发明出三弓床弩之后,他又继续推陈出新,大胆尝试将这种威猛无比的巨弩安装到了广陵专门打造的最大型战船上——楼船之上。 说起这广陵如今为水军建造的楼船,那可是令人叹为观止!每一艘楼船均高达三层,长度更是接近百米之长。而且这样规模宏大的楼船一共建造了整整五艘,一旦它们在战场上齐齐亮相,必定会给敌军带来巨大的威慑力。 这种楼船规模宏大,气势磅礴,每一艘都堪称海上巨兽。其内部空间宽敞无比,最多能够容纳大约两千名身强力壮、训练有素的士卒。 然而,必须要指出的是,尽管这种楼船已经相当壮观,但它仍然没有达到这个时代造船技术的巅峰水平。 张固对历史有着深入研究和清晰记忆,他深知在当时,东吴曾经拥有令人惊叹不已的超级楼船。那些楼船高达五层之多。它们不仅能够轻松容纳多达三千名英勇无畏的士卒,而且长度更是长达惊人的 160 米。 如此庞大的身躯使得这些楼船具备了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航行的能力。而正是凭借着这些强大的楼船,东吴得以探索未知的海域,并最终发现了那座神秘的岛屿——夷州,也就是如今我们所熟知的台湾岛! 为了让这种楼船在水战中发挥出无与伦比的威力,充分展现其压倒性的优势,张固可谓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巧妙地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方案:使用三弓床弩来替代后世的火炮。 于是乎,这些威力惊人的床弩被精心布置在了船舷的两侧,犹如一排排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此外,每一层楼船还特意开设了许多宽阔的豁口。这些豁口可不是随意设置的,而是专门用于发射弩枪之用。当面对敌方体型巨大的战船时,己方可以利用床弩远距离发动猛烈攻击,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毁对方。 而若是遇到那些小巧灵活的走轲之类的小船,则无需大费周章,只需凭借楼船自身的庞大体量和坚固结构,径直冲撞上去便可将其一举掀翻,使其瞬间葬身海底! 当然了,这种楼船也不是无懈可击。他最大的缺点便是木质。依旧害怕火攻,所以这些战船出动之时,依旧需要其他种类的战船配合! …… 第194章 豫章水战(上) 待张固和众人纷纷踏入营帐之中,按照次序稳稳落座。只见军中诸位将领皆已收到消息悉数抵达现场,一时间大帐内热闹非凡,众人相互问候、寒暄着。 尤其是典韦和周泰,他俩人的嗓门极大,犹如洪钟一般响亮,此刻正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口中还发出阵阵嚎叫声,仿佛要将整个营帐都掀翻似的。 说起这二人,他们可算得上是老相识了。想当年,周泰和蒋钦正是因为被典韦的威猛所折服,方才毅然决然地选择投降于张固。而自从丹阳之战落下帷幕以来,不知不觉间,两人已有将近两年未曾谋面。 谁能料到,此次二人再度相逢之际,竟然又是为了共同讨伐孙策这一目标而齐聚一堂。不得不说,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奇妙,这种别样的巧合实在令人惊叹不已! 就在这时,只见张固稳步登上主位,然后缓缓坐下。原本喧闹嘈杂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众人见状,赶忙停止喧哗,有条不紊地分成几批站立好。 张固环视一圈众人,随即便开口高声说道:“诸位将士们,明日咱们便要出动水军,与周瑜、孙策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因此,今日务必要做好各项战前准备工作,切不可有丝毫懈怠,大家都清楚了吗?” 话音刚落,一旁的周泰便迫不及待地咧开他那张硕大的嘴巴,哈哈大笑着回应道:“欸呀,可真是把俺给憋坏了!好不容易才盼来了上阵杀敌的机会,俺这回可要好好过过瘾!主公您有所不知啊,这两年来,为了训练这支水军,俺整日里风吹日晒雨淋的,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上。时间一久,感觉俺这身上都快要长霉了!” 张固听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声音洪亮地说道:“幼平与公奕,你们二人的付出和努力我可是心知肚明!这一战,毋庸置疑是以你们二人为核心主力!所以大可放心,有的是仗让你们去打!” 就在这时,郭嘉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一脸凝重地向张固发问道:“主公,关于江夏之地,不知您究竟作何考量?我们的陆军大部究竟是要过江作战呢,还是按兵不动留在原地不动?” 郭嘉这番话乍一听似乎有些含糊不清,不明不白的意思。但与郭嘉长期并肩合作、默契十足的张固几乎瞬间就领会到了郭嘉话语中的深意。 原来,郭嘉所关心的重点依然在于张固对水上战役的整体规划部署!毕竟,能否巧妙地迷惑住黄祖才是当下亟待解决的关键难题。 略加思索之后,张固转头看向郭嘉,缓缓开口询问道:“奉孝,依你之见,此事应当如何处理才是最为妥当的?” 只见郭嘉依旧眉头紧蹙,沉思片刻后才语气严肃地回答说:“主公,此次出征咱们动用了整整八万大军,如此规模庞大的兵力,只要还在江北,不管怎样行动都必然会给黄祖带来沉重的心理压力。” “因此,在下认为。唯有将大部分兵马渡过大江,送入豫章,摆出一副主攻豫章的架势,或许才能够成功消除黄祖心中的疑虑,令其难以捉摸我方真正的战略意图。”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说道:“如此说来,奉孝的意思仍是我们务必要确保给予周瑜沉重打击,使其丧失战力,从而得以顺利地掩护大部队成功渡过长江。而仅需留下负责偷袭江夏的那支军队即可,是吗?” 郭嘉同样点了下头,回应道:“正是如此!在下经过一番推算估量,已知黄祖麾下拥兵三万之众,这其中半数皆为水军。其治所西陵驻守的兵马不过只有区区一万兵马而已!倘若我们能够调遣虎卫军以及玄铁骑共计七千人马径直奔赴西陵,想来定能一举攻克江夏的江北地域。” 张固闻言,陷入短暂的沉思,少顷之后,他再次点头应道:“此计可行,那就照奉孝所说去办吧!只是不知此前我拜托奉孝帮忙打探的两个人,奉孝可有确切消息了?” 郭嘉微笑着点了点头,回答道:“主公放心,锦衣卫已然送来了相关情报。据闻甘宁现今正身处黄祖部下将领邓龙所属的水军中,且屯扎于靳春一带,目的便是为了防御我方大军来袭!” 郭嘉顿了顿,继续补充道:“至于苏飞,如今正在西陵城内,被黄祖看的死死的。毕竟苏飞是刘表南阳系的将领。安插在江夏便是为了想办法制约黄祖的。可惜江夏被黄祖控制多年,一个苏飞明显不是黄祖的对手!” 张固微微颔首,表示对这其中复杂关系已然明了于心。他深知若要成功劝降甘宁这位猛将,关键在于想方设法先将苏飞掌控于手中。 说起苏飞此人,那可是与甘宁有着极为深厚的情谊。他们之间的关系堪称莫逆之交,亲密无间。而且,苏飞曾多次不遗余力地向其主公黄祖举荐甘宁,只可惜黄祖却因甘宁曾经身为水贼的出身而心存偏见,始终不愿予以重用。 见此情形,重情重义的苏飞不忍看到好友怀才不遇,便力劝甘宁另寻明主,前往东吴一展抱负。待到甘宁决定投效孙权之际,苏飞更是亲力亲为,协助甘宁成功逃离江夏。 世事难料,后来甘宁率领着东吴大军一举攻破江夏。可怜苏飞在这场激战之中不幸战败,最终沦为了吴军的俘虏。当孙权听闻此事后,当即下令欲将苏飞处以极刑。 然而就在这时,甘宁挺身而出,不惜以自己的身家性命作保,恳请孙权饶苏飞一命。或许是被甘宁的义气所打动,亦或是考虑到其他因素,孙权最终网开一面,赦免了苏飞。 如此一来,甘宁和苏飞之间的交情无疑又更进一层,可谓是真正意义上过命的兄弟情义。所以说,只要张固能够顺利获得苏飞的倾力相助,那么想要拿下甘宁自然就会变得易如反掌、手到擒来! 实际上,张固对此毫不知情,他哪里晓得,此时此刻,甘宁心中已然萌生出投靠他的念头。想当年,甘宁在江夏虚度了不少光阴,却始终未去投奔东吴。 这一切的原因便是,甘宁曾于战场之上亲手射死了东吴大将凌操。双方有仇在身,这也让甘宁不敢去赌。 只不过这一世的凌操安然无恙地在徐州效命。如此一来,甘宁与张固这边自然不存在丝毫芥蒂。 更为重要的是,张固这边对于出身一事压根不再计较。张固手下声名远扬的猛将们,诸如典韦、赵云等皆是寻常百姓出身。 就连周泰和蒋钦二人,也都和甘宁一样,曾经是水贼出身。这些情况无疑令甘宁对张固阵营愈发向往不已,心驰神往! …… 次日清晨,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江面上波光粼粼,宛如万千碎金闪烁其间。 只见张固水军的战船如离弦之箭一般,径直驶出了水寨,朝着周瑜所在的水寨疾驰而去。 五艘楼船被围在当中,船头劈开层层波浪,船尾留下一道长长的白色水痕,仿佛一条巨龙在江中蜿蜒前行。 那几艘庞大的楼船巍然屹立于江面之上,在它的周围环绕着许多稍小一号的艨冲和走轲。 这些小型船只如同忠诚的卫士般紧密地簇拥在五艘楼船四周,形成一道坚实的防线,用来防备敌人驾驶着火船不顾一切地冲撞过来。 张固出兵的情报以风驰电掣之势被孙策军的斥候迅速传回至周瑜所在的水寨。周瑜闻听此讯后,面色凝重,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果断地下达命令:“全军出寨,迎击敌军!” 伴随着他的一声高呼,时间仿佛凝固了片刻,但紧接着,只听得一阵沉重的轰鸣声响起,周瑜水寨的大门缓缓敞开。 原本安静停泊在水寨内的孙策军水师战船犹如沉睡初醒的巨兽,一艘接着一艘有序地驶出寨门,径直朝着波澜壮阔的长江进发,一场惊心动魄的水上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没过多久,双方舰队就如同两支离弦之箭一般,快速地相互逼近对方。江面上空,紧张的气氛愈发浓烈,好似能将空气都凝结成冰。 而此时,周瑜稳稳地站立在旗舰船头,他那双锐利的眼眸宛如寒星般冷峻,死死地盯着前方。只见对面舰队正中央的那五艘楼船气势磅礴、威风凛凛,给人一种难以撼动的压迫感。 面对此情此景,周瑜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和无力之感。直到这一刻,他才深刻地意识到,仅仅一郡之地所拥有的人力、财力以及物力,与坐拥一州之地的对手相比,差距竟是如此之大,简直犹如云泥之别。 然而,即便形势严峻至此,周瑜也毫无退缩之意,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任,身后是无数将士们的信任与期望。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乱! …… 第195章 豫章水战(中) 张固水军这边,周泰兴奋得满脸通红,就像被点燃了一般,手中挥舞着那把沉重的大刀,整个人站在一艘艨冲之上,口中嗷嗷叫唤着,声嘶力竭地鼓舞着己方士兵们的士气。 周泰和蒋钦有所不同,相较于远程攻击,他更喜欢近距离的接舷战。每次当他纵身一跃,跳上敌方战船的时候,心中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敌军士卒在自己面前纷纷落水,这种将敌人击败并赶走的快感,简直令他痴迷不已。 此刻,周泰又如往常一样,毫不犹豫地将身上厚重的甲胄和上衣统统脱光,只留下一身结实而精壮的肌肉暴露在外。他那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仿佛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然而,就在这时,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随着双方船只之间距离的不断靠近,一阵突如其来的箭雨如蝗虫过境一般,铺天盖地地从孙策军那边射了过来。 这些箭矢密集得如同密密麻麻的雨点,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地砸向张固水军的艨冲以及其他小型战船。 原来,早在之前,周瑜便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几艘楼船正准备在江面上横向转动过来。楼上那一排排巨大的弓弩,宛如狰狞巨兽张开的獠牙,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让人光是看上一眼,便能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强大杀伤力。 面对如此情形,周瑜当机立断,决定先发制人。他要利用己方的优势兵力,驱赶开围绕在楼船周围的那些小船,从而开辟出一条能够让火船顺利前进的通道。 因为此时的周瑜心里很清楚,如果不能尽快想出有效的办法来击毁那几艘楼船,一旦任由它们肆意横行,那么整个战局都可能会因此而陷入被动。 面对如蝗虫般铺天盖地袭来的敌方箭雨,周泰面色凝重,但他其实早已有所防备。只见他迅速挥动手中令旗,口中大声呼喊着指令:“全体将士听令!速速举起盾牌,结成盾墙防御!” 刹那间,士兵们训练有素地行动起来,纷纷将沉重的盾牌高高举起,紧密相连,转眼间便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只听得箭矢如雨滴撞击荷叶一般,不断地击打在盾牌之上,发出清脆而密集的叮叮当当之声。然而,这看似凶猛的攻击却未能突破周泰所指挥构建的防线半分。 就在此时,那庞大的楼船终于缓缓地横向移动过来。站在楼船上的鲁肃目光炯炯,他沉稳地大手一挥,高声喊道:“众将士,给我放弩炮,狠狠回击敌军!” 随着他一声令下,巨大的弩炮齐声怒吼,一根根粗壮的弩箭如同闪电般呼啸而出。 瞬间,有几艘孙策军的小船不幸被这些威力惊人的弩箭直接击中。伴随着一声声巨响,木屑四处飞溅,原本坚固的船只顿时变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要知道,虽然周瑜军的战船相较张固军而言普遍较小,使得弩枪的命中率相对较低。但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里可是有着整整五艘楼船。 每一艘楼船配备的三弓床弩一次性便可发射出多达五枚弩枪,而且每次齐射时,这五艘楼船能够集中将近三百多架巨弩一同开火。 如此规模浩大的火力覆盖之下,那场面简直堪称壮观至极。只见上千支弩枪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倾泻而下,密密麻麻地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孙策的水军在这般猛烈的攻势面前显得毫无还手之力,损失惨重。 不仅如此,由于周瑜一方的战船体积较小,士兵们只能紧紧挨在一起以节省空间。这样一来,当那些势大力沉的弩枪射中目标后,其强大的冲击力常常会贯穿数人,造成更为严重的伤亡和混乱。 一时间,孙策军的战船上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染红了江水,惨状令人不忍直视。这种血腥的场景,又无时无刻不在考验着孙策军士卒的神经。 鲁肃见此情形,面色凝重,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高声呼喊,下达命令让士卒们以最快速度装填弩枪。众士卒闻令而动,动作迅速且娴熟地操作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过多久,弩枪就再次装填完成。紧接着,那令人心悸的场景又如之前一般再度上演。 就在同一时刻,周泰亦毫不示弱,他声若洪钟,果断地下达指令,命令麾下的士卒们纷纷取出弓箭,与弩枪一起展开协同射击。 刹那间,漫天的箭雨和密集的弩枪如暴风骤雨般不停地向着孙策的水军倾泄而去。一时间,孙策的水军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惨叫声此起彼伏,伤亡极其惨重。 然而,随着双方距离逐渐拉近,那巨大的弩车却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唯恐误伤己方友军。 鲁肃心思缜密,当机立断,立即下令将楼船重新调转方向。只见楼船缓缓转动庞大的身躯,调整角度后,全速前进,准备凭借其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冲撞孙策的水军! 此时此刻,周泰所率领的那些小型战船已然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入孙策的水军阵中,并与之紧密纠缠在了一起。 只见周泰身形一闪,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猛地纵身一跃,瞬间稳稳落在一条孙策军的战船上。 周泰甫一登船,手中长刀便如闪电般挥舞而出,寒光闪烁之间,接连劈出数刀。那凌厉的刀势带起阵阵劲风,只听得几声惨叫响起,数名敌军眨眼间已被砍落水中。 周泰在这敌船上杀得兴起,气势如虹,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威压。他左冲右突,所过之处,血花四溅。尽管周围的孙策军士卒们拼尽全力奋起抵抗,但他们在周泰面前根本难以招架得住。 往往不过几招之后,便纷纷倒地身亡。未过多时,这艘船上的士卒便被周泰屠戮殆尽,整艘战船也随之成为了张固军的战利品。 另一边,只见鲁肃站在高高的楼船上,沉着冷静地指挥着船只调整方向。随着他一声令下,巨大的楼船如同脱缰野马一般,全速朝着孙策水军冲来。那楼船犹如一座移动的堡垒,气势汹汹,锐不可当。 孙策水军的一些小船见状,纷纷惊慌失措地想要躲避,但由于楼船速度极快,加之体积庞大,许多小船根本来不及避让。 只听得“轰隆”几声巨响,那些可怜的小船瞬间就被楼船撞得粉身碎骨,木屑和残骸四处飞溅,船上的士卒也纷纷落水不见踪影。 周瑜远远望见这一幕,心中不禁焦急万分。他深知若再不采取行动,己方舰队恐怕会遭受更大的损失。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让士卒们与周泰和其他敌军将领展开殊死搏斗,以拖延时间。与此同时,周瑜迅速组织起自己手下的战船,分散开来,尽量避免被楼船再次撞击。 紧接着,周瑜心生一计。他高声呼喊,命令弓箭手们将箭头点燃,瞄准楼船发射火箭。刹那间,无数燃烧的箭支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向着楼船疾驰而去。 然而,尽管箭雨密集,但要想在这宽阔而湿润的江面上点燃如此庞大的战船,谈何容易? 果然不出所料,那些火箭射到战船上后,仅仅溅起些许火星,便很快熄灭了。原来,江水的湿气使得战船表面始终保持潮湿。 即使火箭射中,也难以引发大火。不过,周瑜并未就此放弃,他一边继续催促士兵们加紧射箭,一边思考着应对之策。 而另一边,鲁肃显然也预料到了对方可能会用火攻,他果断下令士卒们从江面上舀水,然后泼洒在船身上。 这一招果然奏效,船身被水浇湿后,火箭更是难以发挥作用。双方就这样继续厮杀,战况愈发激烈。 此时此刻,周瑜深知局势已然万分危急,如果再不采取一些冒险之举,那么这场战役恐怕就再无胜利的希望了。他眉头紧皱,目光紧紧地盯着远处那庞大而坚固的楼船,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只见周瑜猛地一挥手,高声喊道:“点火!”刹那间,数艘早已准备就绪的火船被强行点燃,熊熊烈火瞬间升腾而起,照亮了整个江面。这些火船如同燃烧着的巨兽一般,咆哮着向楼船方向冲去。 然而,此时的战局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与激烈之中。楼船四周布满了双方战船,它们相互纠缠、厮杀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战团。想要让火船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中顺利冲破重围,直抵楼船,简直难如登天。 果然不出所料,火船刚刚点燃不久,孙策军的水军中那些水性极佳的士卒们纷纷跳入江中,奋力推动着火船向前行进。但是,他们的努力很快就遭到了周泰所指挥战船的顽强阻击。 周泰站在船头,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大声呼喝着指挥士兵们阻挡火船的前进。一艘又一艘的战船迅速靠近火船,用绳索、长杆等工具死死缠住火船,使其难以移动分毫。 与此同时,若是发现火势凶猛的火船即将突破防线,张固水军的小船则毫不犹豫地直接冲上前去,以自身为代价与火船相撞,从而阻止火船继续前进。一时间,江面上喊杀声、撞击声此起彼伏,火光冲天,战况异常惨烈。 …… 第196章 豫章水战(下) 看到己方的火船如飞蛾扑火般冲向敌军阵营,然而却在中途就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全部拦下,丝毫未起到预想中的作用。 周瑜不禁怒发冲冠,满脸涨得通红。只见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一艘艘未能建功的火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右手更是高高扬起,然后狠狠地朝着身旁的船舷猛拍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传来,这一掌周瑜可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令人诧异的是,他的手掌此时竟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此刻,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油然而生,并迅速蔓延至全身,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一般。这种感觉犹如千斤重担压在心头,令他倍感煎熬。 周瑜深知,此次水战的胜负关乎着整个战局的走向。如果他们在此战败,那么失去水军力量支持的孙策,将会陷入极度被动的局面。届时,张固便能毫无顾忌地率领大军横渡大江,长驱直入。 而且按照张固目前所拥有的水军规模来看,一次性便可运送上万兵马抵达对岸。即便孙策一方派出大量斥候严密监视江面动态,一旦发现敌军渡江,也难以在短时间内迅速集结足够的兵力对其发起有效攻击。 更何况,等到张固麾下的近十万大军全部成功进驻豫章地区后,孙策又能凭借什么去抵御如此强大敌人的猛烈进攻呢? 想到此处,周瑜只觉得一阵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头顶,额头上也不知不觉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与赤壁之战时不同,曹操与周瑜对峙许久的原因便是曹操在水上无法打败东吴水军,所以无法将自己强大的陆军送上对岸。最终才导致了那场大火的发生。 而如今张固的水军却可以压着周瑜打,那自然不会再存在什么隔江相望的场面。此战过后,便是大军渡江的时机。 就在此时,江上的大战还在持续…… 随着那熊熊燃烧的火船被成功地阻挡下来,最终化为灰烬消散,沉入水中。楼船至此终于摆脱了其面临的最大威胁,犹如一头苏醒的巨兽般开始展现它真正的威力。 只见这些巨大的楼船在宽阔的江面上纵横驰骋、横冲直撞,仿佛它们就是这片水域的主宰者。每当发现哪里有孙策军的战船出现,楼船就会毫不犹豫地全速冲撞过去,以雷霆万钧之势将那些可怜的小船轻易地掀翻。 尽管此时楼船上的弩车由于距离太近的原因暂时无法使用,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它们强大的攻击力。 因为站在楼船上层甲板上的一排排弓弩手已经开始全力发动攻击!要知道,楼船的甲板本身就要比一般的艨艟、斗舰以及走轲高出很多。 所以当这些弓手们在如此高的位置向着水面射箭时,不仅拥有着居高临下的绝佳优势,更能够获得极为清晰开阔的视野。 在这样连绵不绝的密集射击之下,周泰所率领的接舷战勇士们得到了极好的掩护。他们一个个身手矫健地靠近孙策军的战船,然后趁着敌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纷纷隔着一段距离用力抛出手中锋利无比的飞斧和标枪等致命武器。 紧接着,那些手持长枪和长矛的士兵也毫不示弱,他们紧紧握住自己的兵器,隔着一定的距离朝着孙军士卒狠狠地猛戳过去。 等到双方船只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时,手持刀盾的士卒们则瞅准时机,猛然纵身一跃,如飞鸟般轻盈地跳上敌方的战船,随即展开一场血腥残酷的近身厮杀。一时间,喊杀声、金属撞击声响彻整个江面,江水都被染成了猩红之色。 随着这场大战不断地持续着,周瑜所率领的水军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原本艨艟舰队,此刻已有四十余艘在激烈的战斗中化为残骸,沉入滔滔江水之中;另外斗舰以及速度奇快的走轲更是损失惨重,数量之多令人触目惊心。 这一战,周瑜派出的近一万水军将士们,面对张固水军的攻击,如今已超过四千名将士战死,他们的鲜血染红了江面,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 甚至连在前方冲锋陷阵、身先士卒的黄龙罗和周勃二人,也不幸被敌将周泰斩于船上。 就在战局愈发危急之时,周瑜突然发现,在上游方向竟然又有一支庞大的船队正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迅速逼近。定睛一看,只见打头的两艘战船之上,两个斗大的“蒋”字和“潘”字旗帜在狂风中猎猎作响,迎风招展。 原来,来者正是敌方的大将蒋钦与潘璋!周瑜见到此景,心中不禁猛地一沉,倒吸一口凉气。他万万没有想到,张固竟敢如此大胆行事,冒险分兵前来截断自己的退路。 然而,此时此刻,这支突然杀到的水军对于身处绝境中的周瑜来说,宛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深知,如果再不果断下令撤退,那么自己麾下的所有军队都将面临全军覆没的悲惨结局。 于是,周瑜毫不犹豫,当机立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一时间,号角声四起,战鼓轰鸣,剩余的水军将士们纷纷掉转船头,向着后方的水寨疾驰而去…… 且说那周瑜眼见形势不妙,当机立断率领着所剩无几的水师狼狈地逃窜入水寨之内,并迅速关闭了厚重的寨门。 与此同时,张固一方也毫不松懈,趁着敌人退缩之际,争分夺秒地清扫战场。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对于那些无法逃脱的敌军,或予以剿灭,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说其归降。待一切处理妥当之后,张固方才指挥着战船徐徐驶向周瑜的水寨之前。 只见那三艘巍峨壮观的楼船再次展现出它们强大的威力,船体横向展开,犹如三头凶猛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一般,源源不断地向着水寨内部倾泻出密集如雨的弩枪。刹那间,箭雨遮天蔽日,呼啸着射向敌阵。 周瑜水寨的围墙在弩枪的猛烈攻击下不堪重负,纷纷倒塌崩裂;而一部分战船更是被直接击中要害,燃起熊熊大火,化作一片废墟。 然而,尽管如此,周瑜却并未坐以待毙。他早已在水寨前方的江面上精心布下陷阱——打下了密密麻麻的木桩以及坚固无比的铁锁。 这些障碍物隐藏于江水之下,使得不明就里的鲁肃等人根本无从下手,难以突破防线攻入水寨。面对这一困境,鲁肃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下令鸣金收兵,带领部下撤回营地。 这一战,双方水师在江面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鏖战。最终,水军以其卓越的战术和精良的装备,全程压制周瑜的水军,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自此之后,孙策已然束手无策,再也无法阻挡张固水军前进的步伐。这意味着张固的水军从此获得了绝对的制水权,可以随心所欲地运送士兵前往对岸,如入无人之境。 仅仅过了三天,张固便果断下令,派遣他那强大的水军从柴桑以西二十里处的江岸出发,运载着一万名精锐士卒向着豫章挺进。 为了确保这次行动万无一失,避免遭到孙策军队的突然袭击,张固亲自披挂上阵,带领着典韦以及他所统领的虎卫军率先登上岸滩。 他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迅速占据有利地形,并命令后续上岸的士卒们保持高度警惕,严密监视着四周的动静。 经过一个时辰紧张而有序的部署,所有将士都顺利地踏上了这片陌生的土地。与此同时,水军的战船在宽阔的江面上往来如梭,源源不断地将北岸的士卒运送过江。 整个场面壮观异常,船桨搅动江水发出的哗哗声与战士们的呼喊声喧嚣声,响彻云霄。就这样,整整一天过去了,共计有三万名身经百战的士卒成功抵达对岸。 在整个过程当中,孙策所率领的军队派出了大量的精锐斥候,他们犹如隐匿于暗处的鹰眼一般,时时刻刻都紧盯着张固军队的一举一动。 然而,由于张固行事极为谨慎小心,其军队的行动部署可谓是密不透风、无懈可击。正因如此,纵使孙策智谋过人、用兵如神,但始终未能寻觅到能够给予敌军致命一击的绝佳战机。 面对这般局势,孙策也只能满心不甘地眼睁睁望着张固在南岸稳稳当当地立下了大营。 接下来的数日里,张固一方的水军更是大张旗鼓地展开了运输工作。他们将余下的大批士卒以及堆积如山的各类物资等统统通过水路运往了南岸。 这一系列动作搞得声势浩大、沸反盈天,仿佛生怕远在江夏的守军察觉不到这边的动静似的。 而此时此刻,江北之地仅剩下赵云和郭嘉两人,再加上那四千名玄铁骑。要知道,这批骑兵乃是张固特意留置在北岸的一支奇兵,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出其不意地对西陵城发动突然袭击,从而想办法彻底掌控江夏郡。 …… 第197章 赵子龙突袭西陵 西陵县,乃是江夏郡之核心所在,亦是那黄祖的根基之地、发号施令之所。此时此刻,黄祖正全神贯注地将其精力倾注于毗邻的庐江郡和豫章郡之上。 就在张固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云集于庐江郡之际,尽管他们高举旗号宣称此番出兵旨在征讨孙策,并欲攻取豫章郡,但黄祖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谁能断言张固的这支大军不会骤然调转矛头,向西挺进?而仅仅凭借黄祖手头那区区三万兵马,想要抵御这般来势汹汹的敌军,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一般人或许都会认为,值此危急存亡之秋,理应迅速向荆州牧刘表请求援兵相助。然而,黄祖心中却另有一番计较:倘若真的发出求救信号,固然可能解当下燃眉之急;但请神容易送神难呐! 如今,自己可是名副其实的江夏“土皇帝”,在这里呼风唤雨、独霸一方。可若是刘表派遣大批军队进驻江夏,届时,这片土地是否仍能唯己独尊?是否还能继续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这些问题犹如沉甸甸的巨石,压得黄祖喘不过气来。 于是乎,在这数日之间,黄祖几乎每时每刻都紧盯着来自庐江郡的各种情报,不敢有须臾懈怠。长时间处于如此高度紧张焦虑的状态之下,就连黄祖那张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面庞上,竟也不知不觉间冒出了好几颗硕大的水泡。 偶尔,黄祖的思绪也会不由自主地飘回到数年前那个风起云涌的庐江郡。那时,他和张固二人同时对庐江郡起了想法。张固虽说以弱胜强,击败袁术,但是当时张固和黄祖的实力还是难分伯仲的。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各种各样的戏剧性。就在那场决定庐江归属权的关键时刻,黄祖的退路被断,自己也起了退缩之意。最终,他选择了放弃竞争,眼睁睁地看着庐江郡落入了张固之手。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数年已逝。谁能想到,如今的张固其势力如日中天,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惊人变化。反观自己呢?依旧龟缩在小小的江夏一隅,碌碌无为,毫无建树。 在这漫长的日子里,黄祖无时无刻不在为当年的怯懦之举懊悔不已,如果当时自己假意退兵,随后在提取大军重新攻击庐江,或许如今的局面早就不是这样了! 同时黄祖又对张固日益强大的实力感到忐忑不安。毕竟,当时的自己退兵之时也曾留下狠话,羞辱过张固。这种复杂纠结的情绪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着他那颗本应雄心勃勃的心。 终于,水军斥候的情报终于迅速传入了黄祖耳中:张固所率的水军初战便以雷霆万钧之势大破孙策的水军,随后张固更是乘胜追击,率领数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渡过长江,长驱直入豫章境内。 虽然说张固的大军已然挺进豫章,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不会再觊觎江夏这块肥肉。不过,对于此时的黄祖而言,情况已经变得好了太多。 毕竟,江夏长江以南的地区仅仅占据整个江夏郡的三成而已,且江南一带仅有沿江分布的三个县城,并非江夏的富庶核心地带。 即便不幸丢失了这些地方,也不至于让他元气大伤、一蹶不振。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来,自己便能赢得更多宝贵的反应时间,从容应对可能到来的危机。 想到这里,一直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总算稍稍落回了肚子里,黄祖长长地舒出一口浊气。随着他心情的逐渐平复,原本笼罩在西陵上空那片令人压抑的紧张气氛也渐渐消散开来,这座小城终于又恢复到了往昔那种宁静祥和的状态之中。 然而黄祖对这些情况浑然不觉,他哪里能够想到,此时此刻,就在西陵城之外,一场惊心动魄的突袭计划正在悄然酝酿之中。 而这场计划的主导者,正是张固的手下大将赵云和军师郭嘉。他们二人宛如鬼魅一般,早早地便潜伏在了西陵城附近。 此刻,赵云与郭嘉正藏身于西陵城以东约二十余里处的一座宁静山村里。这座小村依山傍水,地理位置颇为隐秘,正好成为了他们绝佳的隐匿之所。 自从张固率军成功跨过长江之后,赵云和郭嘉便开始了谨慎而又机密的行动。他们沿着大别山的边缘地带一路前行,先是小心翼翼地穿越了庐江郡境内的靳水和巴河。 一路上,他们避开了敌军的眼线,巧妙地利用地形和夜色的掩护,最终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江夏郡境内。 对于赵云来说,此次出征乃是他首次独挑大梁,率领军队外出作战。这些年来,他一直亲自统率着玄铁骑。经过无数次战火的洗礼和锤炼,赵云已然与这支精锐之师达成了超乎寻常的默契,指挥起来更是如臂使指。 尽管如此,身为主帅的张固心中仍有一丝顾虑。毕竟此次任务事关重大,不容有失。于是,深思熟虑之下,张固决定派遣军师郭嘉前来协助赵云。他坚信,凭借着赵云的勇猛无畏和郭嘉的神机妙算,此二人联手定能不辱使命,圆满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就在这个时候,赵云静静地凝视着站在自己身边、脸上略带倦意的郭嘉,他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关切之情,轻声开口问道:“军师啊,经过这一路的艰难跋涉,咱们现在终于成功地悄悄地靠近了西陵城。那么接下来,我们到底该采取怎样的行动策略?要不要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再想办法去骗开城门?恳请军师指点一下迷津。” 听到赵云的问话,郭嘉微微地笑了一笑,然后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这次咱们发动的突袭行动,最关键的一点就在于要迅速解决战斗。所以子龙将军,你可以首先派出一些精明强干的斥候,让他们精心伪装一番之后,沿着道路仔细地探查前方的敌军情况!” 接着,郭嘉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胸有成竹地分析道:“现如今,主公所率领的大军已经全部顺利地渡过大江。如此一来,黄祖那边肯定会认为我方暂时无法对其构成威胁,从而有所松懈。” “只要黄祖一旦放松警惕,那么大白天里西陵城的城门很有可能并不会紧闭!而且从这里到西陵城不过区区二十里的距离罢了,以咱们玄铁骑风驰电掣般的行军速度,转瞬之间就能抵达城下。既然如此,又何必非要等到夜晚城门关闭之时才展开行动?” 郭嘉轻咳一声,接着开口详细地解释起来:“且不说别的,单就夜晚诈开城门一事而言,我们就得好好斟酌一番。毕竟,江夏之地哪里有如此规模庞大的骑兵队伍?难不成我们要舍弃战马改为步战吗?这显然不太现实。” 赵云静静地听完郭嘉所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看法。随后,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迅速派出了几名经过精心乔装打扮的斥候,让他们悄悄地潜出营地,对周围的情况展开严密的监视与侦察。 时间悄然流逝,没过多久,这些斥候便顺利返回,并将沿途的地形地貌以及敌军的分布等重要情报一一禀报给了赵云。 据斥候们的探查结果显示,从当前所在之处前往西陵城,大约有着二十余里的距离。而令人欣喜的是,这段路途中并未发现任何明显的阻碍或陷阱,可以说是一路畅通无阻。 按照玄铁骑正常行军速度计算,如果大军全力奔袭的话,不出半个时辰便能抵达西陵城下。 与此同时,关于西陵城内部的最新动态也被及时传递回来。原来,经过数日的休整,西陵城如今已基本恢复到往日的正常状态。 城中除了南门及其附属的瓮城因需要屯驻大量兵力而不常开闭外,其余东、西、北三个城门均会在每日日出时分准时开启,以供百姓进出;待到太阳快要落山之际,则会依照惯例准时关闭。 当得知这一关键信息后,郭嘉不禁面露喜色,微笑着转头看向赵云,胸有成竹地说道:“果不其然呐!照此情形来看,西陵城唾手可得,江夏之地也必将落入我军掌控之中!” 赵云也笑着点了点头,郭嘉则嘱咐赵云说道:“子龙记住!主公有交代,黄祖麾下有一员部将名叫苏飞,为江夏郡都尉!请子龙务必要生擒活捉!万万不可伤其性命!” 此时的赵云早已跨上那匹银白色的战马,提起了龙胆亮银枪。只见赵云在马上提枪抱拳道:“军师放心!此行云必不负主公与军师所托!军师就在此等候云的好消息便是!” 说罢,赵云双腿猛的一夹马腹。战马吃痛,瞬间奔腾而出。一时间只见村庄各处涌出一股股的骑兵。在骑将的率领下,追随着赵云的脚步,向着西边奔腾而去! …… 第198章 破西陵 一时间,那原本还需隐匿行踪的大军瞬间变得毫无顾忌起来,他们浩浩荡荡地朝着西陵城冲杀而去。 无数匹雄壮的战马奔腾而过,带起滚滚烟尘,如同一股巨大的黄色风暴席卷而来。刹那间,烟尘弥漫,遮天蔽日,仿佛将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了一片昏黄之中。 如此壮观的景象,即便隔着老远的距离,也能够轻易地被人察觉。然而,领军的赵云对此却是毫不在意。 他深知此刻已是图穷匕见、生死攸关之际,成败在此一举!唯有勇往直前,方能破敌制胜。 遥遥望去,西陵城那巍峨的城墙和高耸的城楼已清晰可见。赵云手持长枪,猛地向前一指,口中高呼:“冲啊!” 身后的玄铁骑众将士们闻令而动,纷纷加快速度,奋力疾驰。一时间,只听得轰隆隆的马蹄声响彻云霄,犹如阵阵惊雷炸响,其声震耳欲聋,传出了极远的距离。 而此时此刻,城墙上的士卒们却仍显得有些懒散。他们有的斜倚在女墙上,有的则干脆坐在地上,一个个无精打采地晒着午后温暖的阳光。 九月的天气,正值秋高气爽,明媚的阳光洒落在身上,令人感到无比惬意,倦意也随之袭来,不少士卒都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正当众人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一阵突如其来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一名伍长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揉了揉眼睛,疑惑地对着手下嘟囔道:“真是奇了怪了,这大晴天的怎么会打雷呢?莫不是我听错了……” 就在此刻,城墙之下突然传来一阵惊恐万分的呼喊声:“敌袭!赶快拉起吊桥!”这声惊呼如同惊雷一般划破长空,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梆子声骤然响起! 那名伍长原本正坐在地上打着瞌睡,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后,有些茫然地挠了挠头,然后缓缓站起身来,伸着脖子向城外探头张望过去。 然而,仅仅只是那么一瞬间,他的困意就像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般彻底消散得无影无踪! 只见远处黑暗之中,轰隆隆的马蹄声响如雷鸣,越来越近,仿佛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那声音犹如雷劫降世,气势磅礴,令人心惊胆战。伍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回过神来,心急如焚地扯着嗓子大声疾呼道:“快点儿!快点儿啊!赶紧把吊桥给我拉起来!”然而,此时此刻的城墙上早已陷入一片混乱。 周围的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根本没有人理会他的呼喊。尽管已经有官长下达了拉起吊桥的命令,但众人却自顾不暇,完全无法执行这个指令。 伍长面色凝重地拉着几名亲信一路狂奔至吊桥的绞盘处,他们气喘吁吁,但不敢有丝毫耽搁,齐心协力地开始用力拉动那沉重的绞盘。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由远及近传来,伍长心中一沉,抬眼望去,只见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敌军已经风驰电掣般地冲到了眼前。 伍长定睛一看,只见敌军阵前为首的一员大将如同战神下凡一般冲杀而至。此人身材魁梧,身披一袭银光闪闪的铠甲,在耀眼的阳光映照之下,闪烁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他手中紧握的一杆长枪更是寒气逼人,仿佛能够刺穿一切阻碍。此刻这员大将正挥舞着长枪,以雷霆万钧之势朝自己猛刺过来。 伍长见到如此威猛的攻势,顿时吓得面无人色。他本能地举起手中的环首刀,企图抵挡住这致命一击。 可是,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犹如闪电划过夜空,令他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反应。刹那间,那杆锋利无比的长枪就如毒蛇出洞一般,精准无误地刺入了伍长的胸口。 伍长只感觉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在这一刻被抽离而去。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倾倒,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随着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伍长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在生命即将消逝的最后一刻,他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喃喃自语道:“好……快……的……枪……”随后,便彻底失去了知觉,再也无法感知这个世界的任何动静。 而那位勇猛无比的大将正是赵云。他见一枪得手,毫不犹豫地迅速抽回长枪,然后振臂高呼:“来人啊!速速给我将这绞盘毁掉,接着一举攻占城门!其余人等,随我一同前去斩杀黄祖!”其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响彻整个战场,激荡起众人的斗志和勇气。 说罢,赵云面色冷峻地一提战马的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那匹神骏的白马如同一道白色闪电般疾驰而出,瞬间冲入了城门之内。 此时的城内早已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喊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黄祖军的士卒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而城内的百姓也被卷入其中,他们或抱着头狂奔,或相互推搡着想要寻找安全的地方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人群就像潮水一般,杂乱无章地涌动着。 然而,赵云却全然不顾周围的混乱场景,他的目光坚定而锐利,直直地朝着西陵城中的太守府方向望去。 因为早在行动之前,锦衣卫就已经将城内详细的布防情况向郭嘉与赵云一一通报。赵云更是将这些信息牢牢地记在了心中,此刻,他正带领着一队精锐的骑兵,向着太守府杀去。 随着距离太守府越来越近,赵云忽然发现前方有一支全副武装的兵马正气势汹汹地朝自己冲杀过来。 为首的一员武将身材魁梧,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胯下一匹黑色骏马四蹄翻飞,卷起阵阵尘土。只见那员武将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风驰电掣般地朝着赵云扑杀而来。 赵云临危不乱,他双手紧握长枪,猛地向上一架,只听“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那员武将的全力一击竟然被赵云硬生生地挡了下来。紧接着,赵云喝道:“来将通名!我不杀无名之辈!”。 那员将领一击不中,不敢恋战,立刻拨转马头,策马向后退去。见赵云发问,他勒住缰绳,停住马匹,然后扬起头颅,一脸傲然地大声说道:“吾乃太守大人麾下大将张硕!尔等不过是那张固贼子手下的一群乌合之众,今日竟敢前来冒犯,还不快快下马投降!若再负隅顽抗,本将军定然让你们一个个都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赵云听闻眼前之人并非苏飞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定睛一看,只见来者不仅身份不符,而且言辞粗俗无礼,更是让他怒不可遏。只听赵云大喝一声:“既然你不是军师所言之人,那便是贼寇无疑了!受死吧!” 话音未落,赵云已然手提银枪,双腿猛夹马腹,如一道闪电般疾驰而出,直冲向那张硕而去。与此同时,那张硕亦是毫不示弱地纵马相迎,手中长刀高高举起,作势就要朝着赵云狠狠劈下。 然而,就在他的大刀尚未落下之际,赵云手中的长枪却如同一条出海蛟龙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刺出,瞬间贯穿了张硕的胸膛。 可怜那张硕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轰然倒下马来,气绝身亡。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以至于周围众人都未曾看清赵云究竟是如何出招的。仅仅一个回合不到,这位看似威猛的敌将就已命丧黄泉。 赵云轻抖长枪,将枪尖之上沾染的鲜血甩出,化作一串猩红的血珠洒落一地。紧接着,他目光如炬,扫视着那些惊慌失措的敌军士卒,毫无畏惧之色。 随后,他再次催动胯下战马,挥舞着长枪冲入敌阵之中。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没过多久,这群乌合之众便在赵云及其部下的凌厉攻势之下彻底溃散,纷纷抱头鼠窜。眼见敌军四处逃窜,赵云并未下令追击。 他深知此刻的首要任务乃是尽快抵达太守府,击杀黄祖。于是,他带领着手下众人,沿着既定路线继续向着太守府方向冲杀而去。 一路之上,赵云率领部众接连击溃数股贼军。他们所过之处,敌人无不望风披靡,狼狈而逃。 没过多久,只听得一阵喊杀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赵云率领一队人马冲杀而至。此时的太守府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宁静和秩序,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士兵和四处逃窜的百姓,一片混乱不堪的景象。 而那黄祖则在数位战将的严密护卫之下,匆匆忙忙地从太守府大门走了出来。他神色慌张,眼神中透露出惊恐之色,正准备跃上自己的战马逃离此地。 就在这时,黄祖猛然瞥见了如杀神一般冲过来的赵云,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抖起来。他急忙转过头去,对着身边的四位战将大声呼喊:“苏飞、陈就、陈生、张虎!你们速速上前将此贼子给我斩杀,动作要快啊!” …… 第199章 黄祖殒命 话音刚落,这四人立刻齐声应道:“遵命!”随后他们纷纷提起手中的兵器,敏捷地翻身上马,朝着赵云疾驰而去。刹那间,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阵阵尘土。 赵云眼见这四人朝自己冲杀而来,却毫无惧色。他挥舞着长枪,迎头而上。然而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主动发起攻击,只是巧妙地运用枪法抵挡住了四人凌厉的攻势,并同时高声喊道:“尔等之中谁是苏飞?赶快自报名号!” 几人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而其中的三个人更是在一瞬间不约而同地将视线集中在了苏飞身上。 他们的目光之中满是诧异和不解,仿佛对身为敌对一方的赵云,竟然知晓苏飞的名号感到十分惊讶和困惑。 赵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几道异样的目光,他的心中瞬间明白了许多事情。紧接着,只见赵云毫不犹豫地挺起长枪,如闪电般朝着那三人疾驰而去。 刹那间,只听得一声惨叫传来,陈就已经被赵云一枪刺穿,直直地跌落于马下,鲜血四溅。 见到这一幕,苏飞以及另外两人都不禁大惊失色,但他们很快反应过来,纷纷挥舞起手中的兵器,向着赵云猛扑过去。 四人迅速纠缠在一起,展开了一场激烈无比的战斗。他们时而交错换位,时而相互猛攻,转着圈子打得难解难分。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观战的黄祖眼睁睁地看着苏飞等三人与赵云激战正酣,而且明显处于下风。 他心中暗叫不好,如果再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不仅救不了手下的将士们,连自己和儿子黄射也会性命难保。 想到这里,黄祖当机立断,匆忙跨上一匹骏马,同时招呼着儿子黄射赶紧跟上来,准备趁着混乱逃离战场。 然而,赵云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黄祖的企图。他心急如焚,因为他深知一旦让黄祖成功逃脱,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倘若黄祖能够顺利逃回靳春,重新整合那里的水军以及南新市的兵马,那么整个江夏地区的局势必将变得错综复杂、一片混乱。 更为糟糕的是,如果知道此时张固攻打江夏,黄祖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极有可能会选择接纳刘表派来的援兵进入江夏。这种情况对于张固来说绝对是无法容忍的! 想到这些,赵云心中的斗志愈发高昂,他手中长枪挥舞得犹如疾风骤雨一般,每一击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杀意。陈生和张虎此时已拼尽全力,但面对赵云如此凌厉的攻势,他们也仅仅只能勉强支撑,稍有不慎便可能命丧黄泉。 然而,一旁的苏飞却是满心困惑。他敏锐地察觉到,赵云的所有攻击几乎全都集中在了张虎和陈生身上,对于自己的攻击,则多是以防守为主。这奇怪的战术安排令苏飞感到十分不解,越是与赵云交手,这种疑惑就越发强烈。 就在这时,场上局势突变!只见赵云身形一闪,如鬼魅般侧身躲开了张虎凶猛的一击,紧接着他顺势反手一枪刺出,速度快若闪电,那锋利的枪尖瞬间便刺穿了陈生的脖颈。可怜的陈生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已经一命呜呼。 击杀陈生之后,赵云丝毫没有停顿,他左手稳稳握住长枪,右手则迅速抽出腰间挎着的倚天剑。 这倚天剑寒光四射,锋利无比,乃是当年张固从曹操手中缴获的珍贵战利品。此次出征前,张固特意将此剑赠予赵云,希望能助他一臂之力。 说时迟那时快,赵云手持倚天剑猛然一挥,一道耀眼的剑光闪过,张虎的兵器应声而断,甚至连他的头颅也一同被斩落下来。刹那间,鲜血四溅,场面血腥至极。 目睹这一幕的苏飞脸色惨白,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因为他心里很明白,即便当初他们四人联手齐上,都难以抵挡赵云的威猛之势。 如今陈生和张虎已然惨死,仅剩下自己孤身一人,又怎么可能会是赵云这位绝世猛将的敌手呢? 见苏飞停手,赵云勒住缰绳,转头看向他,沉声道:“苏将军稍待片刻,待我去取下那黄祖首级,再来与苏将军详细解释一番!” 语毕,赵云命令一旁的玄铁骑士卒看着苏飞,自己则猛地一甩马鞭,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白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瞬间便朝着黄祖逃跑的方向飞奔而去。 赵云所骑之马乃是一匹绝世良驹,其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划过天际。再加上方才赵云在战场上连续斩杀三名敌将,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凛冽杀气,宛如杀神降临人间。 黄祖麾下那些普通士卒们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威压,一个个吓得面色惨白,双腿发软,根本不敢上前阻拦赵云分毫。 不过须臾之间,黄祖和黄射二人狼狈逃窜的身影就已清晰地映入赵云眼帘。黄祖回头瞥见赵云穷追不舍,心中大骇,慌忙高声下令道:“众家丁听令,速速拦下此人!若能阻其片刻,本将军重重有赏!” 然而,这些家丁虽然迫于军令不得不硬着头皮迎向赵云,但他们望着赵云那威风凛凛、杀意腾腾的模样,早已心生怯意。 赵云眼见前方众多家丁围拢过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只见他左手迅速从马背上抽出一张长弓,右手同时搭上一支锋利无比的狼牙羽箭。 随着他手臂肌肉猛然发力,那张弓弦被拉成满月状,紧接着只听得“嗖”的一声尖锐破空声响起,那支羽箭如流星般疾射而出,直直飞向正在狼狈逃窜的黄祖。 黄祖正骑着马耀武扬威地指挥着战斗,却不想一支利箭如闪电般破空而来,直直地射中他的胸膛。只听得一声惨叫,黄祖身子一晃,便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赵云远远瞧见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他手中长枪一挥,如蛟龙出海一般,瞬间冲入黄祖的亲信队伍之中。那些亲信们原本还想拼死抵抗,但看到赵云如此勇猛,心中顿时生出怯意。 只见赵云长枪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下,鲜血四溅。不多时,黄祖的亲信们被杀得七零八落,四散奔逃。他们亲眼目睹黄祖惨死,哪里还有胆量再与赵云交锋?一个个只顾着逃命去了。 赵云拍马疾驰,转眼间便来到黄祖身旁。他轻盈地翻身下马,看都不看一眼已经逃走的黄射。右手猛地抽出腰间的倚天剑,寒光一闪,黄祖那颗血淋淋的首级便滚落在地。 紧接着,赵云命令手下士兵将黄祖的首级高高挑起,绑在一根长长的杆子上。然后,他亲自率领一队人马,在城中四处游走展示。 此时仍有部分黄祖的军队在顽强抵抗,但当他们看到主将的首级高悬于空中,以及那支战斗力极其强大、锐不可当的玄铁骑时,士气瞬间崩溃。 士兵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选择跪地投降。这场激烈的战斗持续到深夜,直到只剩下一些零星的反抗力量,最终也被赵云一一剿灭。 然而,赵云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战争的残酷和局势的多变,于是带着一队亲卫在城中不断巡逻视察,以防万一。 待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赵云这才松了一口气。他顾不得疲惫,匆匆和刚刚抵达的郭嘉一起,赶往苏飞所在之处,准备和苏飞详谈一番。 二人进入太守府,此时苏飞正被一队玄铁骑士卒看管在议事厅内,不过却没有被限制自由。 郭嘉与赵云进入议事厅,苏飞见二人到此。连忙起身询问道:“二位,不知将在下软禁在此,所为何事?” 郭嘉笑着自我介绍道:“苏飞将军,在下郭嘉郭奉孝。添为扬州牧,广陵侯麾下军师祭酒一职!却也不是为了软禁将军,只是我家主公特意交代,要生擒将军!不可坏了将军的性命!” 苏飞一脸疑惑道:“在下何德何能,能让广陵侯特意交代,此事必然有隐情。郭先生不妨直说便是!” 郭嘉笑着说道:“不知将军是否和甘宁甘兴霸熟识?” 苏飞此时终于恍然大悟,苦笑着说道:“原来如此,在下这条命看来完全是靠着兴霸才得以保存啊!郭先生,实话实说,兴霸乃我兄弟也,我和他是过命的交情!” 郭嘉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在下有一事相求。可否请苏将军替我家主公说降甘将军?” 苏飞哈哈大笑道:“这有何难,广陵侯看人的眼光真准!怪不得会有如此成就!实不相瞒,兴霸其实早就对广陵侯神交久矣!只是苦于无引介之人,才不得成行。否则早就渡江南下,投奔广陵侯去矣!” 郭嘉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在下有一事托付将军。将军如果愿意,可以与兴霸将军直接带着军功投奔我家主公!如此岂不美哉?” 苏飞郑重的点头道:“奉孝先生有话直说,如今在下已然决定同兴霸一起投奔广陵侯!但有所命,直说无妨!” …… 第200章 江夏水师 两日过后,靳春黄祖军的水师大营之中气氛凝重异常。此地此刻共有整整一万水师严阵以待地驻守着。 原来,由于张固攻打豫章的军事行动,黄祖出于谨慎考虑,未雨绸缪,提前便将这一万水师调拨至靳春,目的就是为了构筑一道坚实的防线以抵御可能来自张固一方的威胁。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张固的进攻并非如众人所料那般自江面发起,而是出其不意地运用骑兵部队展开奇袭,目标直指西陵。 这场突袭犹如疾风骤雨般迅猛,令黄祖防不胜防。最终,经过一场激战,张固麾下大将赵云不仅成功斩杀黄祖,更是一举攻克西陵,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就在此时,靳春水师已然通过苏飞之口获知了西陵陷落这一惊人的消息。听闻此讯后,邓龙不禁眉头紧蹙,满脸惊愕与难以置信之色。 邓龙的目光直直地投向堂下站立着的苏飞,厉声喝问:“苏飞!你方才所言究竟是否属实?张固竟然动用骑兵偷袭西陵,而太守大人也已不幸战死沙场?那么,你又是如何得以逃脱虎口的呢?” 面对邓龙这般毫不客气甚至有些无礼的质问声浪,苏飞并未动怒或表现出丝毫的恼怒情绪。倒是堂下站着的另一员将领,听到邓龙如此不客气的话语,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对于邓龙这种不敬的态度颇感不满。 且看这位将领,身着一袭色彩斑斓、华丽非凡的花色锦缎子战袍,外面还套着一件轻薄的外衣。 一头乌黑的长发盘成发髻,并以一对精致的银环加以束缚固定,整个人看上去英姿飒爽、精神焕发。身高达到八尺,雄壮不已。 此人正是苏飞的好友甘宁,甘宁见邓龙语气不善,不由得微微蹙眉。苏飞却并不恼怒,只是淡淡道:“城破之时,张固大军的目标都在太守大人身上。在下见太守大人战死,局势失守。只能从紧闭的南门处偷偷溜出城去。前来靳春报信!” 邓龙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苏飞是黄祖麾下的都尉。虽然是刘表安插在江夏的钉子。但是从官职来说,也不低于邓龙。再说如今黄祖已死,说不得江夏很快会被刘表接管。为了以后的局面,自己自然不适合和苏飞再起冲突。 于是,邓龙点了点头,宽慰道:“既然如此,此事也怪不得你!咱们还是要好好计划一下接下来的打算!来人啊,先给苏将军上座!” 话一说完,只见一名亲兵急匆匆地跑过来,手里还捧着一个马扎。苏飞见状,赶忙伸手接了过来,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甘宁所在的方向走去。他来到甘宁身旁后,也不多言,直接将手中的马扎放在地上,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甘宁扭头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苏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苏飞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回应甘宁的微笑。 紧接着,他用眼神向甘宁示意了一下,随后压低声音,轻声说道:“兴霸,今晚我有些事情想要找你商量一下,你可一定要等着我!切记,不要让闲杂人等靠近!” 话音刚落,苏飞便不再看向甘宁,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大堂之上。此时,只见邓龙正在大堂上来回踱步,似乎心中十分的焦急不安。 过了一会儿,邓龙终于停住了脚步。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环视着堂下的众人,缓缓开口说道:“诸位,如今太守大人已然惨遭杀害,我们接下来究竟该何去何从?大家对此都有什么看法和建议吗?” 张武叹了一口气,说道:“还能怎么办?趁着张固的水军还没过来,咱们直接逆流而上,前往襄阳投奔州牧大人去便可!” 另一旁的张武好友,陈孙却有不同意见,只听他摇头说道:“不可!咱们那位州牧大人只重视襄阳世家,对于武将根本就不重视。咱们过去,岂有出头之日?不如直接奔长沙郡而去,投奔张羡如何?” 张武和陈孙二人相识已久,二人一向共同进退,按照原本的轨迹发展。二人最终也会脱离黄祖的麾下,最终跑去长沙。最终在长沙反叛刘表。 随后刘表派刘备平叛,二人最终被赵云击杀,而刘备也获得了一个不错的战利品。也就是张武的坐骑的卢马! 此刻,张武听闻陈孙所提出的建议后,没有丝毫犹豫,赶忙频频点头,表示对这一建议完全认同。然而,坐在主位之上的邓龙却与张武形成了鲜明对比,只见他双眉紧蹙,仿佛心中藏有诸多忧虑和顾忌! 要知道,张武此人向来脾气急躁,眼见邓龙沉默不语,迟迟未发表意见,他顿时按捺不住性子,匆忙开口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将军您心里竟是盘算着去投靠刘表不成?” 邓龙无奈地叹息一声,缓缓解释道:“即便抛开其他因素不谈,但不管怎样,刘表毕竟还是名义上的荆州牧!再者说,咱们太守大人的公子眼下也是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张武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不屑地讥讽道:“哼!照这么说来,如果黄射那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尚且在世,邓将军莫非当真打算前去投靠于他?依我看,倘若换成是黄祖,我兄弟二人或许还能勉强听从他的调遣命令。可就凭黄射那小子,他又有何德何能?” …… 此刻,大堂之上喧闹异常,三人正激烈地争论着,声音此起彼伏,犹如一锅煮沸的水,混乱不堪。 然而,身处这嘈杂环境中的苏飞却显得格外冷静,他静静地端坐在椅子上,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眼前那三个争得面红耳赤之人,始终未发一言。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甘宁时不时地将视线投向苏飞,似乎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指示或暗示。但每次当甘宁投来目光时,苏飞都会用眼神向他传递出一种让其稍安勿躁的信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经过一番漫长而又激烈的争执后,堂上传来了一阵短暂的安静。紧接着,只见那原本争吵不休的三人竟然逐渐达成了共识。他们决定率领所属的水师部队前往长沙,去投奔长沙的张羡。 在此过程中,邓龙曾一度提议向张固投降,但这个建议刚一出口,便遭到了张武和陈孙的坚决反对。 张武二人认为,只要他们能牢牢掌控住手中那一万名水师士兵,一旦抵达张羡处,凭借自身实力,未必就没有机会率领大军摆脱张羡的控制,转而前往桂阳郡谋求更大的发展空间。 说不定在未来某一天,他们真有可能像当年的黄祖那般崛起一方,成就一番霸业。相比之下,如果选择投靠张固,最多也不过是充当一名普普通通、毫无作为的领兵将领罢了。如此权衡利弊之后,两者之间的差距可谓一目了然。 自始至终,那三人压根就未曾动过向苏飞与甘宁征询意见的念头。仿佛在他们眼中,甘宁仅仅只是黄祖手下一名微不足道、无关紧要的小卒而已。 至于苏飞,则无非就是刘表遣派过来的一枚可有可无的钉子罢了。倘若真把这两人拉入到这场讨论之中,那么最终极有可能演变成前来瓜分自己手头兵权的强劲敌手! 眼看着三人已然将所有利益彻彻底底地划分完毕之后,苏飞与甘宁旋即起身拱手,主动提出辞别之意。然而面对此景,那三人仅是漫不经心地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他俩可以离去了。就这样,甘宁和苏飞二人缓缓退出了这座宽敞的大帐。 刚刚踏出大帐,苏飞立即压低声音对甘宁言道:“兴霸,咱们还是先前往你的营寨。我这里有一桩至关重要的大事要跟你私下里好好商谈一番!事不宜迟,赶紧走!” 甘宁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随即便引领着苏飞朝着自己所属的营地快步走去。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甘宁的本部大营门口。 进入营帐后,苏飞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再次压低嗓音问道:“兴霸!此地是否足够安全可靠?” 甘宁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兄长放心好了,这周遭尽皆是我那八百名英勇善战的锦帆兄弟严密把守着!而且左右两侧相邻屯将跟我的交情也是相当深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兄长但说无妨。” 苏飞点了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长舒一口气说道:“兴霸!实不相瞒,当日在西陵。我并没有逃出城去!实则是被主公俘虏了!” 甘宁面色微变,刚想开口询问,随即又发现了苏飞口中称呼的怪异之处,于是甘宁连忙问道:“兄长!你口中的主公究竟是谁?刘表吗?” 苏飞笑着说道:“不愧是兴霸,一个称呼便让你发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实不相瞒,我口中的主公并非刘表,而是广陵侯,扬州牧张固!” …… 第201章 甘宁发威,水师易主 甘宁一听这话,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地站在原地,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一般。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各种思绪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甘宁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终于理清了一些头绪。他定了定神,看着苏飞,急切地问道:“兄长,你既已投靠了扬州牧,那此次孤身冒险前来江夏水军大营,是所为何事?好在兄长如今还没有暴露,我这就命人送兄长离开!” 苏飞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缓缓说道:“实不相瞒,此次在西陵,我能够侥幸保住这条小命,全都是仰仗兴霸你的功劳!若不是因为有你,只怕我早已命丧黄泉了!” 这番没头没脑的话语让甘宁听得云里雾里,他茫然地望着苏飞,嘴巴微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苏飞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解释起来。 “兴霸,不瞒你说,其实我早就知晓你一直有心去投奔扬州。只可惜,你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引荐人,对吧?”苏飞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甘宁的反应。 只见甘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苏飞所言。看到甘宁的态度,苏飞心中暗喜,接着说道:“这不,广陵侯早已知晓你的威名和才能。他深知我与你交情深厚,所以特意留下我的性命,并派遣我前来此处招揽于你!” 甘宁听后,不禁感到有些意外。他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我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罢了,怎会入得了扬州牧的法眼?既然州牧大人如此厚爱,毫不嫌弃我的出身,那小弟愿随兄长一同前往扬州,以效犬马之劳!” 苏飞却直接起身,摆手说道:“不可,如此行事岂是你甘兴霸的风格?直接前往扬州,没有功绩。又如何在扬州立足?” 甘宁思索一番,说道:“兄长所言没错!可是如今有何方式能立下大功?还请兄长教我!” 苏飞将甘宁唤道近前,悄悄说道:“此次主公攻打江夏,只派遣了四千骑兵。悄悄拿下了西陵。这点兵力想要控制江夏,实在有点困难。不过听说汝南的徐晃将军已经秘密派遣丁奉率军五千前来支援!” “只不过如今远水解不了近渴,而目前就有一个功劳摆在兴霸面前,只看兴霸敢不敢取了?” 甘宁听后,身躯猛地一颤,仿佛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紧接着,他双目圆睁,散发出令人胆寒的霸气,大声说道:“兄长何必用言语来刺激我?想我甘宁纵横于滔滔大江之上,自益州起始,一路辗转至荆州,而后又抵达这江夏之地。” “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经历过无数艰难险阻,我何时曾知道‘害怕’二字怎么写!我唯一所惧怕的,无非就是这辈子碌碌无为、不能出人头地而已!兄长有何吩咐,但讲无妨,只需直言让我怎样行动即可!” 苏飞见此情景,不禁微微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要说起对甘宁性格的了解程度,在整个江夏内部恐怕无人能及得过他苏飞。只见苏飞赶忙接口道:“不瞒贤弟,此次前来,乃是奉军师之命。如今江夏已然被攻克,然而据探子回报,在西边的安陆仍存有五千精兵强将。此外,黄祖那厮的儿子黄射,也已趁乱从西陵出逃而去。” 说到此处,苏飞稍稍停顿了一下,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继续说道:“依军师预料,黄射极有可能逃往南新。倘若真如军师所料,那么他必然会凭借着自己身为黄祖之子的身份,向荆州牧刘表请求援兵相助。一旦如此,那刘表的大批军队便有可能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向咱们江夏!” 甘宁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兄长的意思是?拿下这里的水军,然后逆流而上。攻打安陆,切断刘表向西陵进兵的路线?” 苏飞抚掌大笑道:“不愧是兴霸!一点就透,没错,正是要让兴霸掌控水军。拿下安陆之后,有水军一万,加上四千骑兵与援军!还有西陵的俘虏。江夏立马就会有近三万大军!抵挡刘表的进攻,易如反掌啊!” “而拿下一郡之地的功劳,不就是最好的回报吗?这样一来,将来兴霸在主公麾下的地位,岂不是水涨船高?总比如今直接前往投靠好一万倍?” 甘宁听闻这个计划之后,脸上瞬间绽放出兴奋的光芒,他毫不犹豫地点头,表示完全赞同。紧接着,他们两人迅速开始筹划接下来的行动步骤。 甘宁深知,自己所率领的部下那八百名亲如手足的兄弟,无需多言,必定会义无反顾地跟随自己冲锋陷阵。然而,对于另外与自己交好的两名屯将的态度,却需要谨慎地试探一番才行。 夜幕降临,繁星闪烁,甘宁当机立断,决定以饮酒作乐之名邀请这两位屯将来自己营帐一叙。他派出亲信前去传话,不久之后,这两人果然应邀而来,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待这二位屯将踏入甘宁的营帐之时,只见桌上早已摆满了美酒佳肴。甘宁热情地起身相迎,请他们入座,并亲自为他们斟满酒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渐渐变得融洽起来。 就在此时,甘宁突然放下酒杯,目光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二人,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苏飞,微微颔首示意。苏飞心领神会,立刻站起身来,将甘宁心中的全盘计划向这两位屯将和盘托出,讲述得详尽无比。 而在整个过程之中,甘宁始终紧握着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刀柄在烛光映照下散发出神秘的光芒。这一举动无疑给在场的人带来了无形的压力。 听完苏飞的叙述,那两位屯将面面相觑,脸色略显尴尬。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今晚这场酒宴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重要的事情。 沉默片刻之后,其中一人苦笑着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甘将军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我等又岂有不从之理?”另一人见状,也连忙点头附和,表示愿意听从甘宁的调遣。 甘宁长舒一口气,此时自己手中已经掌握了将近两千兵马。只要此刻再将邓龙、张武与陈孙三人斩杀,以手中的两千亲信镇压,想必其他中层军官没有了领头之人,无奈之下,也只能跟着自己走了吧? 说干就干,甘宁迅速地穿戴好了那身厚重而坚固的盔甲,头盔上的红缨随风飘动,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甘宁目露寒光,英气逼人,身后紧跟着数名同样身披铠甲、手持利刃且武艺不凡的亲兵。他们步伐坚定有力,仿佛一阵疾风般朝着邓龙的中军大帐而去! 夜色深沉,甘宁和他的亲兵们逐渐靠近了邓龙的营帐。只见营帐内透出的灯火显得有些昏黄暗淡,宛如风中残烛一般摇曳不定。此时,邓龙与张武陈孙正围坐在一张巨大的地图前,聚精会神地研究撤退前往长沙的路线。 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邓龙抬起头来,朝着门口望去。当看到来人竟是甘宁时,他皱起眉头,满脸不耐烦地问道:“甘兴霸,你这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这里来所为何事?难道不知道军中无故靠近主将大帐乃是大忌吗?” 甘宁却丝毫不以为意,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笑嘻嘻地大步走上前去。到得近前,他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行礼后说道:“邓将军莫怪,刚才在下一时匆忙,竟忘了询问一件重要之事。此次我们奉命前往江夏,不知究竟何时启程才最为妥当?这样一来,也好让我手下那帮兄弟提前收拾行囊物品,做好充分的准备!” 然而,就在邓龙刚要开口回答之时,异变突生!只见甘宁眼中寒光一闪,瞬间抽出腰间那柄锋利无比的佩剑,同时口中爆发出一声怒喝:“邓龙匹夫,受死吧!今日便是你的末日!”话音未落,他人已如离弦之箭一般猛冲向前。 邓龙大惊失色,急忙伸手想要拔出自己的佩剑予以还击。怎奈甘宁的动作实在太过迅猛,快若闪电,根本不给邓龙丝毫反应的机会。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甘宁手中的长剑已然狠狠地劈在了邓龙身上。可怜那邓龙甚至都来不及完全站起身来,便惨叫着被甘宁一剑砍翻在地,鲜血四溅…… 甘宁怒目圆睁,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邓龙的尸体上,那具身躯犹如沙袋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营帐的支柱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仿佛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直直地指向张武。 张武和陈孙见状,脸色大变,连忙拔出腰间佩剑,横在身前,摆出防御的架势。他们心中惊疑不定,正欲开口质问甘宁为何突然发难。 …… 第202章 战安陆,黄射请援军 然而,还未等他们把话说出口,就听见甘宁冷哼一声,声音冰冷刺骨,宛如寒冬腊月里的寒风:“不必多言!今日各为其主,要怪就怪你们有眼无珠,不识时务!” 话音未落,甘宁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近张武和陈孙。只见他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光划破空气,带着呼啸之声直逼两人而去。张武和陈孙不敢大意,急忙挥剑抵挡。刹那间,火星四溅,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尽管张武和陈孙奋力抵抗,但他们的武艺显然远逊于甘宁。甘宁招式凶猛,剑势如风,每一剑都蕴含着千钧之力,让张武和陈孙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这时,营帐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原来是三人的亲兵察觉到帐内情况有异,纷纷赶来支援。但甘宁带来的一众手下早已严阵以待,死死地守住了营帐门口,不让这些亲兵越雷池一步。 甘宁听到帐外的动静,心知不能久拖,必须速战速决。于是,他猛地发力,剑法愈发凶狠起来。只见他虚晃一招,巧妙地躲过了张武的攻击,紧接着反手一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陈孙狠狠劈下。 这一剑快若闪电,陈孙根本来不及躲闪,只听得一声惨叫,他整个人被拦腰斩断,鲜血溅满了一地。 解决掉陈孙之后,甘宁犹如一头凶猛的猎豹,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只见他身形一闪,瞬间转过身来,再次朝着张武猛扑过去。他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如同狂风暴雨一般,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不断地向张武发起攻击。 张武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顿时陷入了左支右绌、狼狈不堪的境地。他竭尽全力地格挡和闪避,但甘宁的剑法实在太过精妙。没过多久,张武的身上就接连被甘宁刺中了好几剑,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随着伤势越来越重,张武的动作也变得愈发迟缓。终于,在甘宁又一次迅猛无比的一击之下,张武再也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他轰然倒地,当场气绝身亡。 成功斩杀三人之后,甘宁面不改色心不跳,他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将这三个人的首级全部砍了下来。然后,他一手提着三颗血淋淋的人头,另一只手持剑,大步流星地奔出了营帐。 帐外的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惊呆了。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这个杀神一般的人物。有些人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攻击甘宁,但当他们看到甘宁那冰冷而充满杀意的眼神时,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就这样,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甘宁走出营帐,却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原本混乱不堪的军中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声:“大家不要惊慌!”原来是苏飞带领着两名屯将以及手下的两千名亲信迅速赶到现场。他们有条不紊地开始维持秩序,试图控制局面。 那些中层军官见到此情此景,心知大势已去。经过一番短暂的犹豫之后,他们纷纷表示愿意归顺甘宁,追随他共创大业。 于是,在苏飞等人的协助下,甘宁顺利地接管了江夏水军。然而,经历了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大乱之后,整个军营已是一片狼藉。 许多士兵在混乱中丧生,还有一些人则趁着夜色逃之夭夭。经过清点,甘宁发现此刻自己手中还掌握着将近八千名水军兵马。尽管兵力有所损失,但对于甘宁来说,这已经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结果了。 虽说水师大营有所损毁,但是好在战船完好无缺。于是甘宁和苏飞一面将情报传往西陵,一面起大军逆流而上,向安陆进发。 渡过沙羡之后,船队驶入云梦泽。一路向北进发,不久之后甘宁的八千大军在安陆近郊登陆。 那一天,黄射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匆匆忙忙地从西陵城中逃窜而出。他一路上不敢停歇,马不停蹄地往西奔去,最终来到了安陆城。此时的安陆城里,尚有黄祖麾下的五千大军驻守着。 黄射狼狈不堪地逃进安陆城后,当机立断下令紧闭城门,以防敌人追击而至。紧接着,黄射迅速做出决策,派出了两路信使。其中一路沿着长江顺流而下,直奔邓龙所在的军营而去。 黄射满心期待着邓龙能够响应他的召唤,带领其部下归顺于自己,从而共同抵御来势汹汹的张固大军。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一路信使却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 与此同时,另一路信使则是直接奔赴荆州。此刻的黄射心里很清楚,单凭自己目前所拥有的力量,根本无法守住父亲黄祖辛辛苦苦打下的这份基业。事已至此,直接投靠刘表,似乎成为了他唯一可行的出路! 日子一天天过去,邓龙那边始终没有传来任何回应,这让黄射心急如焚。就在他倍感焦虑之时,前往襄阳的信使终于带来了消息。 原来,刘表在收到黄射的求援书信后,立即召集了麾下众多将领商议对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刘表决定派遣大将文聘为主帅,副将张允和王威为辅佐,统率三万精锐兵马火速赶往安陆支援黄祖。 并且,在给黄射的回信中,刘表再三强调,无论如何都要让黄射坚守住安陆城,绝不能让通往西陵的道路被敌军截断。因为这条通道对于整个战局而言至关重要,如果失守,后果将不堪设想。 黄射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只是不等他轻松许久。甘宁率领的八千兵马便到达安陆,做出了一副攻城的架势! 登上城墙的黄射脸都绿了,他如何分辨不出来,此时城外的兵马正是自家的水军。对于水军的背叛,让黄射倍感失落。也让黄射明白,往后的自己,再也没有恢复父亲基业的实力与可能! 抵达安陆之后,甘宁立即摆出了一副攻城的架势,城墙上的守军们见状人心惶惶,他们望着城下的甘宁军队,不少人面露惧色。 黄射虽心中害怕,但仍强装镇定,大声对着城外的甘宁与苏飞二人喊道:“无耻叛贼,枉我父亲一直优待你二人!真是可笑,你们以为能轻易破城吗?识相的不如早早下马投降!否则等刘荆州援军一到,便是你二人的死期!” 甘宁见状却冷笑一声,高声回道:“黄射,你父亲失德,江夏水军早不愿跟随。况且你父亲只因我的出身,便无端打压我数载!何来优待我等?今日我等前来,只为取公道!” 随即,甘宁便下令士卒攻城,双方混战一日。只因甘宁的麾下士卒皆为水军,不善攻城。再加上行事匆忙,连像样的攻城器械也没有打造出来多少,便匆忙下令攻城,结果可想而知! 第二日,甘宁面色阴沉。在苏飞的劝说之下,甘宁也静下心来开始打造攻城器械。此时的甘宁,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深知若是刘表的大军一到,再想攻下安陆则是难上加难。 一日之后,攻城器械打造完毕,临战前甘宁召集麾下众将士,慷慨激昂道:“如今形势危急,我等背水一战,虽然如此我等未必不可破城。待拿下此城,我带诸位请功!首登城头者!赏千金,封千户侯!” 众将士听到甘宁的承诺,士气已然大振。随着甘宁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大军抬着云梯,推着冲车便向着城墙冲了过去! 城墙上的黄射见此情形,脸色惨白,他知道这次甘宁是有备而来。黄射只不过是一个躲在父亲身后的富家子弟,虽然靠着父亲的地位占据军中高位。但是他的能力,确实不敢恭维。 就像史书中曾经记载,黄射曾率领五千兵马攻打东吴战将徐盛,彼时的徐盛麾下兵马仅二百余人,五千打二百,却被徐盛击杀上千人,自此之后,黄射再也不敢领兵攻打东吴! 此时,二世祖的能力便体现出来。见到浩浩荡荡的大军攻来,黄射只能不停惊呼让守军抵抗,却发不出任何有用的命令! 城内的守军们虽拼死抵抗,但是碰上这样一位首领,只能混乱的各自迎战。此时的安陆在甘宁大军的猛烈进攻下渐渐不支。 与黄射相比,城外的甘宁则不知高明多少,虽然一直被打压,但是甘宁的能力却是实打实的。 甘宁一面命令士卒猛攻城墙,一面骑着刚刚缴获的‘的卢马’围着安陆县四处寻找破敌之计。 不久之后,甘宁便发现安陆的东面城墙防守更加松散,于是甘宁将指挥权交给苏飞。自己则是带着麾下的八百锦衣贼兄弟,一起对东面城墙发起总攻! 攻城之前,甘宁环视周围的熟悉面孔,高呼道:“儿郎们,兄弟们!我带着你们从蜀中来到此地,如今终于见到出头之日!今日生死在此一搏!” 说罢,甘宁身先士卒,带着众人,第一个冲向了城墙。 …… 第203章 城破,援军到来。 只见苏飞面色凝重地从甘宁手中接过指挥权,他目光炯炯有神,扫视着眼前严阵以待的将士们,然后振臂一呼:“兄弟们!今日之战关乎生死存亡,大家务必奋勇杀敌,全力以赴!”随着他一声令下,将士们齐声高呼响应,士气瞬间被点燃。 紧接着,苏飞大手一挥,指向其他方向的城墙,高声喊道:“目标就在前方,全力进攻,为掩护甘将军创造有利条件!”话音未落,将士们如潮水般涌向那些城墙,喊杀声震耳欲聋。 与此同时,甘宁手提长刀,左手高举盾牌,身先士卒地冲向安陆。他身形矫健,步伐沉稳有力,宛如一头猛虎下山。尽管城墙上不断有箭矢和石块如雨般落下,但甘宁毫无惧色,勇往直前。 跟在甘宁身后的八百锦衣贼同样悍不畏死,他们紧紧跟随自己的首领,个个斗志昂扬。这些人多年前都是由甘宁精心挑选并培养出来的心腹部众。 多年来随他南征北战,历经无数恶战,早已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此刻,在甘宁的带领下,他们犹如一股旋风席卷而来。 一时间,众多云梯之上都出现了这群锦衣贼的身影。他们动作敏捷,相互配合默契,迅速向上攀爬。有的挥舞刀剑拨开射来的箭矢,有的则用盾牌抵挡砸落的石块。不多时,他们便成功地接近了城墙顶端。 甘宁身先士卒,如猛虎一般率先跃上了高耸的城墙。甘宁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向围聚在城墙边的敌军猛劈过去。 只听得一阵惨叫连连,眨眼间,那些原本气势汹汹准备上来围攻甘宁的敌军就被甘宁杀得七零八落、四散奔逃。 没过多久,越来越多身着锦衣的贼寇们也纷纷顺着云梯爬上了城墙。他们紧紧跟随在甘宁身后,犹如一群饿狼般冲向敌人。这些锦衣贼个个身手矫健、勇猛无畏,在甘宁的带领下,他们一路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只见甘宁越战越勇,他的大刀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起一串血花和残肢断臂。在他持续不断地猛攻下,敌军根本无法抵挡,只能步步后退。很快,甘宁等人就在城墙上杀出了一条由鲜血染红的道路。 与此同时,城中的守军眼见着自己一方的一处城墙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被敌军突破,顿时军心大乱。他们惊恐万分,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甘宁率领的锦衣贼一步步逼近。 黄射站在远处看到这一幕,他那张本来就因恐惧而显得苍白无比的脸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可言。他瞪大了双眼,浑身颤抖不已,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道:“完了……全完了……” 紧接着,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样,手忙脚乱地催促着手下赶紧撤退。于是,守城的士兵们如潮水般退下城墙,争先恐后地想要逃离这座即将沦陷的城池。 然而,就在这时,苏飞所率领的将士们也抓住了敌军大乱且失去指挥的绝佳时机。他们奋勇向前,一举攻破了其他几处城墙的防御工事。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相交声响彻整个安陆城上空。 最终,苏飞与甘宁两路人马成功在城墙上会师。随后,这支士气高昂的军队沿着城墙的楼梯鱼贯而入,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冲进了城内。 黄射眼见大势已去,连忙带着残军败将突围逃窜。城内剩余的敌军见大势已去,有的选择投降,有的则企图负隅顽抗,还有的则是追随黄射的脚步,打开城门,逃出城去。 甘宁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黄射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他恨不得立刻率领手下的锦衣贼们追杀上去,将黄射及其残部一举歼灭,以绝后患。然而,就在他准备下令追击之时,一旁的苏飞急忙伸手拦住了他。 只见苏飞一脸凝重地劝说道:“兴霸,切莫冲动行事!当前我们最要紧的任务乃是坚守安陆城,并等待后方援军的到来。若是此时贸然出击,万一敌军设有埋伏或者城中防务空虚被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还是暂且放过黄射,莫要再生枝节。” 甘宁听着苏飞的话,眉头紧紧皱起,但他也深知苏飞所言不无道理。于是,他只得强压下心头的愤怒和不甘,站在城墙上狠狠地朝着黄射逃窜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怒声骂道:“哼!算这小子运气好,今天就让他多活一日!不过,下次若再让我在战场上碰见这家伙,定叫他插翅难逃!” 发泄完心中的愤恨之后,甘宁转头看向身后那片刚刚经历过激烈厮杀的战场。硝烟弥漫之中,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残破的兵器。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 甘宁率先带领手下士兵们迅速投入到紧张忙碌的战后工作当中。他们有的忙着收缴敌军丢弃的武器装备,有的则在仔细搜寻并剿灭那些藏匿于暗处负隅顽抗的残余敌兵。 同时,还有一部分人正有条不紊地救助受伤的战友,为他们包扎伤口、送上水和食物。此外,对于被俘获的敌军士兵,甘宁等人也是按照事先制定好的策略进行妥善安置和处理。一时间,整个安陆城内人声鼎沸、热火朝天。 …… 而黄射一路奔逃,狼狈不堪,心中满是对甘宁的恨意,却又无法发泄。逃出去一段距离之后,黄射清理兵马。五千大军,如今追随在自己身后的,只剩最后千余人。 黄射不由悲从中来,几日前。自己还是太守之子,几万大军口中的少将军。几日之后,父亲的基业只剩这一千残兵败将…… 就在此时,远处一片烟尘冲天而起。远远看过去便知道是大军进兵的痕迹。 黄射大惊失色,不知这一路大军究竟是从何而来,刚想带人夺路而逃。却有眼尖的亲兵急呼道:“少将军快看!文字和刘字大旗!是荆州军!咱们的援军到了!” 黄射这才松了一口气,而文聘的斥候此时也发现了黄射的这支残军,连忙上前打探情况。 黄射命人拦住斥候,将情况与斥候诉说一遍。斥候闻言,不敢怠慢。连忙回身将情报回禀文聘。 没过多久,就有几员大将策马而来。为首一员将领,手持长枪。英姿非凡,黄射看见来人,认得出来。正是刘表麾下第一猛将,深受他信任的大将文聘! 文聘见到黄射,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一旁的副将却是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州牧大人前段时间刚刚传信,让尔等一定要守住安陆,这才几天,你们就将安陆丢了!” 说话之人正是王威,王威又继续怒斥道:“我军日夜兼程,又利用水军帮助。一路紧赶慢赶!却抵不过一帮废物东西毫无作用!” 黄射皱了皱眉,不敢反驳。此时的境况已不比从前,自己也不再是太守之子,而是一个丢了自家基业的破落户。 除非此刻的黄家族长黄彦承可以出手帮助自己,才有可能东山再起。可惜自己这支当初并没有相助族里太多,更何况如今已经没有了任何资本,黄家怎么可能在此刻出手相助? 于是乎,黄射面对王威那如同狂风暴雨般的破口大骂,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默默地低下头去,仿佛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而就在这令人尴尬不已的时刻,文聘终于挺身而出,伸手拦住了正骂得兴起的王威,并缓声说道:“好了,仲节兄!切莫再多说了。黄射,如今我来问你,究竟是何人率领军队攻破了安陆城?又动用了多少兵马?” 只见黄射一脸颓丧地抬起头来,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此次攻破安陆的敌军将领,乃是家父昔日麾下的两名部将——苏飞和甘宁!至于他们所带领的兵马,也是我父亲麾下的江夏水军。想当初,这支江夏水军拥有足足一万之众!不过从今日这场战斗的规模来看,他们的兵力大概也就这个数字,相差无几吧!” 王威听闻此言,脸上顿时浮现出满满的讥讽之色,嘴巴微张,眼看着就要再次开口对黄射冷嘲热讽一番。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出口,文聘便眼疾手快地再次出手阻拦住了他。 文聘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分析道:“原来如此,竟然是苏飞……想来此人定是背叛了主公,投靠到张固帐下了!既然他们的兵力大约有一万人左右,那么在攻城之时必然会有所损耗。” “而且经过刚才那场激战,此刻他们的体力想必也尚未完全恢复过来。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传我的命令下去,让全军加快行军速度,尽快赶到安陆城下发动攻击,务必一举夺回这座城池!” 王威听后,点了点头。连忙命令大军全速前进。一时之间,荆州军重新行动起来。浩浩荡荡的向安陆挺进…… …… 第204章 又见援军,文聘的无奈 不多时,三万荆州军便在文聘的率领之下,浩浩荡荡的挺进到安陆近郊。文聘根本没有打算立下营寨,立马就要下令攻城,不打算给城内守军任何喘息的机会。 此时苏飞和甘宁二人早就登上城墙,向着荆州军的方向眺目远望。二人的眉头也紧皱不止。 黄射根本就没有什么对阵经验,他只知道江夏水军有一万之众,却不知道甘宁其实只有八千人。 再加上刚刚的攻城之战,无论黄射如何无能。毕竟甘宁是攻城的一方,这个损失就不会太小。如今的城内,甘宁手下能拿起武器走上城墙的,只剩下五千余人。 甘宁和苏飞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的荆州军,脸色阴沉。苏飞说道:“兴霸,看来咱们运气不好啊!文聘和荆州军居然来的这么快!” 甘宁摇头说道:“不,应当说咱们运气不错,赶在荆州军到来之前拿下了安陆。若是再晚上一天,咱们就没办法只能退军了!” “只是如今不知道的是,兄长口中的军师,他们的援军究竟在哪里?还有多久才能到来?” 苏飞摇头苦笑道:“我也不敢保证,但是相信应该很快了。如果情形危急,想必那支骑兵应当会很快到来吧?” 就在二人正绞尽脑汁地商议着应对之策时,殊不知,文聘早已未雨绸缪,做好了一系列周密而详尽的攻城准备工作。 此时,时间仿佛凝固一般,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之中。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这一刻,遥远的东方地平线处突然升腾起一股滚滚浓烟,如同一头凶猛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向着天空咆哮。仔细一看,那竟是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正在急速行军所留下的明显痕迹! 文聘目睹此景,心头猛地一震,瞬间脸色变得煞白。因为他深知,此次因为时间太急,刘表仅仅派遣出了他所率领的这一支大军深入江夏,试图重新夺回江夏。 而且,根据敌军从东边出现的方位判断,毫无疑问,来者正是他们一直警惕的劲敌——扬州牧张固的军队!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文聘当机立断,心知攻城的绝佳时机已然如同昙花一现般消逝无踪。 此时此刻,他必须迅速调整战略部署,果断下令暂停攻城行动,并立刻整顿全军,严阵以待。同时,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远方逐渐逼近的敌军,焦急地估算着对方到底增援了多少兵力。 唯有如此,他才能够冷静分析局势,权衡利弊得失,从而审慎地做出明智抉择,规划出接下来行之有效的作战方案! 甘宁和苏飞在城墙上看到东边的动静,也是满心鼓舞,他们知道,自己的援军来了。不久之后,只见那股烟尘越来越近,渐渐显出军旗飘扬,旗帜之上绣着大大的“张”字和“赵”字。 苏飞大喜道:“兴霸,此乃广陵侯之军,来者必然是广陵侯麾下大将赵云,赵子龙!安陆守住了!” 甘宁的脸上不禁流露出欣喜之色。原来,郭嘉得知甘宁成功攻克下安陆之后,心中大喜。与此同时,徐晃所派遣的丁奉率领着五千精兵强将也顺利地从汝南赶到了西陵。 不仅如此,郭嘉还选择从之前西陵之战中的黄祖军俘虏里精心筛选出了三千名身体素质良好、具有一定战斗能力的士兵,并将他们补充到自己的军队当中。 此时此刻,郭嘉手中掌握的兵力已然达到了一万二千之众。而且,他麾下更是增添了赵云和丁奉这两位猛将。 眼见安陆那边的战况愈发紧急,郭嘉当机立断,命令赵云带领三千精锐骑兵以及三千训练有素的步兵迅速前往增援。至于他本人,则与丁奉一同留守西陵,以便能够随时随地根据局势变化,继续给予安陆方面强有力的支持。 值得庆幸的是,经过一番努力,西陵此时已经构建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可以有效地抵御敌军的进攻。 郭嘉深知目前形势严峻,丝毫不敢怠慢,赶忙派人将最新的情况传递给张固,并再次向其发出请求增派援兵的信函。 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能够成功地抵挡住文聘的猛烈反扑,那么江夏之地必定会稳稳地落入张固之手!但是谁也不敢保证,刘表不会继续派出援军前来! 就在这时,只见赵云身先士卒,骑着一匹神骏无比的战马,如同一道闪电般疾驰而来。文聘站在阵前远远望去,但见对方来势汹汹,尘土飞扬,一时间竟无法准确判断敌方的真实实力和具体兵力部署。面对这样的情形,文聘心中难免有些犹豫不决,不敢贸然下令大军迎战。 赵云很快便策马奔至城下,他勒住缰绳,高声呼喊起来:“城中的诸位将士们不必惊慌失措,我乃常山赵子龙,特地赶来协助你们共抗敌军!”他那洪亮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彻整个战场,极大地鼓舞了城内守军的士气。 甘宁赶忙打开城门迎接赵云入城。文聘见状,深知此时己方士气已丧,若再战恐无胜算,长叹一声,领军缓缓退去。准备扎下营寨,重新做出估算,再议攻城对策! …… 另一边,此刻自张固领兵攻打豫章偷袭江夏已经过了近一月之久,许都城内也是一片忙碌的场景。 曹操在成功解决掉吕布这个心头大患之后,率领着胜利之师马不停蹄地赶回了许都。而就在曹操班师回朝之后,原本在汝南境内故布疑阵、虚张声势的郭嘉和徐晃二人,见局势已定,当机立断下令撤军。郭嘉更是一路风尘仆仆,重新返回到庐江,继续坐镇一方。 时光匆匆而过,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一则惊人的消息如同疾风一般传到了许都,张固竟然亲率十几万大军悍然攻打盘踞在豫章郡的孙策! 曹操在得知此消息后,不禁摇头叹息:“这小子还真是精力无穷啊!刚刚结束徐州那场激战没多久,居然又如此迫不及待地出兵征讨孙策。简直是片刻都不愿停歇下来!” 一旁的荀彧听闻此言,则是面色沉静如水,缓缓开口说道:“主公,如今张固倾尽全力去攻打豫章,想必其已无暇顾及其他敌人。我们一直苦苦等待的这个绝佳时机已然来临,接下来就看主公如何抉择了!” 曹操听后,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不由自主地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毕竟他与荀彧共事多年,彼此之间默契十足,对于荀彧话中的深意自然心知肚明。 荀彧所说的其实就是要让曹操亲自决定,究竟要不要趁着此时张固无暇分身之际,果断向袁绍宣战! 说实话,就算到此时为止,曹操也无法下定决心与袁绍为敌。毕竟,此刻的袁绍实力太过强大。 就在此刻,袁绍刚刚击败公孙瓒,已经完全统一了河北四州。麾下兵马强盛,战将与谋士众多,实力已经到达了最鼎盛的时期。 荀彧看着犹豫不决的曹操,没有说话。荀彧知道,这个决心只能由曹操自己来下。任何人的劝说都是无济于事的。 不久之后,曹操双目睁开,身上也散发出一股威压。让人有些不敢直视,荀彧的脸上却露出一抹微笑。他知道,曹操已经下定了决心。 果然,曹操开口询问道:“文若,东郡有消息传来吗?” 荀彧上前一步,回复道:“东郡太守曹仁,镇守东郡许久,各处已做好准备。万无一失!” “仲德呢?他那边的情况如何?” “仲德已经在黑山军中筹划达两年之久,不时有消息传来!仲德称已做好完全准备!” “南阳张绣和大耳贼呢?” “南阳张绣没有动静,但是刘备从到达南阳之后,便扩军两万,其麾下兵力已达五万人!” 听到荀彧的回答之后,只见曹操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般,猛然从座位上站起身子,他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地吼道:“五万?我竟然如此小瞧了那个大耳贼刘备!没想到他竟能纠集如此众多的兵力!这般情形之下,叫我如何能够全身心地去应对那实力雄厚的袁绍?” 此时的荀彧并未开口回应曹操的愤怒之语,他只是静静地端坐在那里,神色淡然地凝视着面前情绪激动的曹操。 看到荀彧这般沉默不语,曹操心中有了答案,于是他迫不及待地向荀彧追问道:“事已至此,文若啊,依你之见,此次出征,你究竟需要多少兵马才足以应对南阳之敌?又有何人可为你提供援助?” 荀彧微微垂首,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少顷,他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回答道:“主公,以在下之见,此番许都至少需五万兵马方可确保万无一失,而曹仁和文则将军可为我的左膀右臂,协助我完成此重任。” 然而,曹操听完荀彧所言后却摇了摇头,并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五万兵马太少了,我决定留给你足足六万大军!而且,我将派遣子孝和子廉两位前去助你一臂之力!至于文则,我另有重要安排,必须带他一同前往前线与袁绍交锋!” …… 第205章 曹操的决心 听闻这曹操与荀彧竟然如此毫不避讳地商讨起与袁绍展开最终决战的筹备事宜来,堂下众多谋士不禁纷纷对视一眼,彼此皆是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该从何处插嘴发表意见。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毛玠终于按捺不住,跨步而出,向着上方的曹操恭敬地拱了拱手。 然后朗声道:“主公!还有文若!依在下之见,咱们为何不先去跟刘备以及张绣打上一仗?将他们彻底消灭之后,再来集中精力应对袁绍这边,岂不是更为稳妥?” 荀彧听后微微摇了摇头,缓声解释道:“孝先,关于刘备那边,切不可轻易妄动。诚然,当下刘备的势力发展迅猛,其实力不容小觑,但以我的判断,我们还是有把握能够守住许昌城不失的。” “然而,如果放任袁绍不断坐大,等到那张固成功剿灭孙策和刘表,占据荆州。即便我们能够顺利夺取南阳之地,恐怕届时也不得不面对与袁绍和张固的双线作战这种艰难局面!” 说到此处,荀彧稍稍顿了一顿,接着又继续分析道:“再者说,不管怎样,目前南阳一带尚处于一种相对平衡的态势之中。张绣此人一心只想维持现状不变,而刘备则可以帮助他保住南阳。” “可要是有外部力量强行介入其中,那就很难保证刘备和张绣不会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外敌。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两家变一家,那才是真正令我们头疼不已的巨大麻烦!” 堂上的曹操此刻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荀彧的观点。然而众人不知道的是,他们以为曹操做出的决定是先难后易。可是他们哪知道,在曹操的心里,刘备和张固这两个人才是他心中的大敌。 真正令曹操难以决断是否与袁绍开战的关键因素,并非袁绍那令人畏惧的庞大地盘和强大的兵力。恰恰相反,一直盘踞于南阳地区、对许都虎视眈眈的刘备才是让曹操犹豫不决的根源所在。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荀彧一直都知道曹操内心深处的忧虑,并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向曹操许下郑重的承诺,表示自己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曹操守护好许都这座曹操势力最重要的政治中心。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杨修却是满脸愁容,忧心忡忡地说道:“即便情况如文若先生所说这般乐观,但我们若在许都留守六万精锐之师,那么能够调遣前往东郡作战的兵力满打满算也仅有区区四万而已!” “更何况目前就算加上东郡当地本就有的两万守军,这样一来,我们所能集结起来投入战斗的总兵力也不过就是六万人罢了。” 杨修稍作停顿后,紧接着又急切地补充道:“仅凭这六万大军便妄图一举击溃袁绍的大军,会不会显得有些过于自负狂妄了?难道不应该想方设法从其他地方再调集一些兵马过来,进一步增强我方的军事实力吗?” 面对杨修的担忧与质疑,曹操却胸有成竹地微笑着摇了摇头,自信满满地回应道:“无需如此大费周章,从表面上来看,我手中确实仅仅握有这六万可用之兵。但实际上,还有一支隐藏在暗处的奇兵尚未浮出水面!” “关于这支奇兵的策划部署,早在两年之前便已悄然展开,如今时机已然成熟。我坚信仲德定能不负所望,率领这支奇兵给予袁绍以致命一击!” 当众人听闻曹操竟然还留有余力、备有后手时,一时间皆惊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要知道,程昱的悄然离去可是曹操一方的绝密之事!此事知晓之人寥寥无几,除了曹操本人外,便唯有荀彧、荀攸以及董昭这三位核心人物有所了解。众人虽然对程昱的消失一直好奇不已,但是私下里众人也不敢打探太多。 其实程昱所在的地方,赫然便是黑山军张燕盘踞的常山郡。他此番前去肩负着一项至关重要的使命,那就是协助张燕操练并掌控其麾下兵马。 待曹操与袁绍之间那场生死决战拉开帷幕之际,这支由程昱与张燕精心调教过的队伍将会如同天降神兵一般,从袁绍的身后猛然杀出,给予其致命性的一击。 且说黑山军首领张燕,手底下有着多达上百万的黄巾流民。然而就在过去短短两年时光里,得益于程昱的出谋划策与悉心指导,张燕已然成功地暗中训练出了一支规模达六万人之众的精锐大军。 曹操满心期待着这支虎狼之师能够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直插袁绍的势力核心——邺城,从而一举扭转整个战局。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荀攸终于上前询问道:“既然主公已经下定决心了,那么现在就要想办法和袁绍正式决裂了!毕竟大军出征讲究一个师出有名,咱们最好想办法将这个引起冲突的恶名丢给袁绍,主公觉得呢?” 曹操听后询问一旁的荀彧,说道:“公达此言有理,文若,你有何意见?” 荀彧思索一番,说道:“此事容易,不如给袁绍降个官,当初为了安抚袁绍,给了袁绍一个大将军的官职,不如找个借口以天子的名义斥责袁绍,将袁绍的大将军一职剥夺,降为三公之位!如此一来,以袁绍如今的地位和实力,袁绍必将勃然大怒,然后必会兴兵而来!” 曹操点头道:“文若之言有理,既然如此,大军就在近期转移至东郡白马和官渡前线!随时准备开战!至于大军的粮草准备的怎么样?” 一旁的董昭上前回复道:“主公,自去年实行屯田以来,韩浩尽心尽职。据估计今年的军粮收入将超过百万斛!足够支撑主公的大军用度!” 从双方的综合实力来深入分析一下,可以清晰地看到,袁绍手中能够灵活调动的兵力规模远远超过了曹军。需要特别强调的一点是,这里所说的是可以实际投入战斗、随时进行调配部署的兵力。 实际上,曹操所统治区域内的人口总数要比袁绍多出不少,毕竟曹操牢牢掌控着自古以来就以富饶着称的中原地带。 这片广袤土地所能承载和孕育的人口基数本就庞大。但是正因为如此,曹操也要时刻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 然而,袁绍这边却有着独特的地理优势。黄河之水浩浩荡荡,蜿蜒流淌数千余里。 如此漫长的河道,使得袁军理论上无论从上流至下流哪个方位,想要成功渡过黄河都有众多可供选择的渡河点。 这种天然的地形条件无疑给袁绍的军事行动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和灵活性。 尽管如此,曹操心里很清楚,如果把选择登陆地点的决策权交给袁绍,他大概率仍会将目光锁定在白马与官渡一带。 其中最关键的因素就是此地距离曹操势力的核心要冲许都最为接近。对于袁绍来说,直捣黄龙、一举攻破曹操的大本营才是战略上策。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促使袁绍做出这样的决策。那就是这个区域同样也是袁绍自身势力范围的核心所在,即魏郡的治所邺城所处的最近位置。 倘若袁绍舍近求远,在其他地段实施登陆作战计划,哪怕前期能够顺利占领部分郡县,但只要曹操当机立断,集中力量全力突破白马一线的防线。 那么袁绍的老巢邺城必将面临巨大的威胁,甚至有可能被曹操趁虚而入、长驱直入。这显然是袁绍绝对无法安心接受的局面。 正因为如此,曹操将曹仁这位最擅长防守作战的将领放在东郡两年之久。所为的正是让曹仁好好治理东郡,打造一片和袁绍决战的场地。 随后不久,曹操在暗中指挥。在朝堂上命人公然指责袁绍,挑出袁绍的各种问题。随后胁迫天子将袁绍的官职由大将军降为司徒。 不过由于天子掌控在曹操手中,袁绍根本没有解释的权利。 其实当初袁绍也有迎奉天子的想法,不过由于谋士郭图、以及淳于琼等人却反对迎奉汉献帝。 他们认为汉室已经衰败,复兴汉室太难,而且迎奉汉献帝反而会削弱袁绍自己的权力,成为天下诸侯攻击的把柄。 况且袁绍心中也对复兴汉室没有什么想法,而且当时袁绍与公孙瓒打的难解难分。实在分身乏术,所以也就任由曹操迎奉了献帝! 然而,袁绍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任人摆布。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发现其实自己手中还是握有一张足以抗衡的王牌,那便是夺得大将军的职位!要知道,在大汉王朝时期,大将军所拥有的权力起初可是与丞相不相上下! 而随着历史的变迁,丞相一职被取消而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取而代之的则是三公制度。但令人惊奇的是,大将军这一职位竟然顽强地留存了下来,并始终保持着其举足轻重的地位。 …… 第206章 我不如曹操? 身为大将军者,不仅手握重兵,可以统领军队纵横沙场,挥师征战;而且还掌握着举荐和任免各级官员的生杀大权。 更有甚者,他们甚至有权迎接新帝登基即位、管理皇室内部繁杂的事务、修订国家律法条例以及更改宫廷礼仪服饰等诸多重要职权。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袁绍能够成功登上大将军的宝座,即便不在朝堂之上,置身于朝外之地,他亦能如同一个微缩版的皇帝一般呼风唤雨,只手遮天! 可惜的是,正所谓世事难料,聪明一世的袁绍终究还是棋差一招。他万万没有料到,终有一日,那个自己一直认为看似不起眼的曹操竟会以雷霆万钧之势,硬生生地将他梦寐以求的大将军之职一举重新收回囊中! 消息被迅速传至邺城,袁绍得知后,顿时怒发冲冠!他面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圆睁,口中不断地咆哮着:“可恶的曹操!竟敢如此挑衅于我!” 发泄一通之后,紧接着,袁绍毫不犹豫地下令将麾下一众谋士紧急召集到议事厅,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然而,与历史上有所不同的是,这次并非袁绍主动提出攻打曹操,反倒是曹操先挑起了事端。 而一向足智多谋的田丰与沮授,仅仅只是扫了一眼传来的情报,便立刻洞察出其中玄机,这显然是曹操准备主动向袁绍开战所放出的前奏信号。 此时此刻,田丰与沮授深知形势紧迫,已容不得他们有丝毫犹豫或反对袁绍与曹操开战的想法。毕竟如今是对方已然欺上门来,如果再不采取行动予以回击,那么他们二人也就没脸再被世人称作河北名仕了! 因此,当下众人争论的核心焦点,早已不再是是否应该出兵迎战的问题,而是围绕着应当从哪个方向出兵以及具体该如何作战等关键要点展开激烈讨论。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田丰和沮授一致认为,曹操长期以来一直在精心经营东郡一带。若是选择从此处发起进攻,势必要面临渡河作战的艰难局面。即便最终能够侥幸获胜,也必然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甚至可能导致己方元气大伤。 最应当做的是与曹操据河对峙,将大军屯于黎阳,在白马与官渡一带牵制住曹操的大军。随后从河东之地渡河,用精骑骚扰曹操的粮道,或者直接以精骑突袭许都。 这个观点却遭到郭图与许攸等人的反对,他们认为,应当直接催动大军南下,然后一战破敌,以雷霆之姿直接击破曹操大军,随后攻打许昌,击败曹操。 田丰此人性格过于刚正,遇事直言不讳。这种性格也导致他比较容易得罪人。就像现在,一听郭图与许攸的意见,田丰立马跳了出来! 只听得田丰满脸怒容地大声吼道:“现今局势已然分明,我方理应安安静静地坚守阵地,耐心等待有利时机的到来。南阳的张绣、刘备,还有扬州的张固,无一不是曹操的心腹大患!只要我们的军队能够从正面死死地牵制住曹操,时日一长,曹军必然会陷入混乱之中,到时候他们就只能不战而败!” 说到此处,田丰愈发激动起来,他挥舞着手臂继续说道:“可你们呢?为何偏偏要兴师动众地调集大批兵马向前去与曹贼决一死战?要知道,如今咱们可是拥有四个州的广袤土地,数百万平民百姓辛苦劳作所供给的物资,再加上几十万大军的身家性命!这所有的一切,难道都要押注在这一场生死之战上面?倘若此战获胜倒也罢了,但若是不幸战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许攸突然开口说话了。想当年,他和袁绍、曹操等人也算得上是一同奔波闯荡的好友,论起名气和资历来,丝毫不比田丰逊色半分。 只见许攸冷笑一声,迅速反驳道:“哼,这可真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如今咱们主公雄踞四州之地,麾下更是有着数十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大军。如此强大的实力摆在眼前,又何须惧怕那个小小的曹阿瞒呢?依我看,咱们应当果断出击,给那曹贼来个迎头痛击才对!” 更何况依我之见仔细分析一番后,那曹阿瞒此番作战所要防守戒备之地实在繁多!他所能调遣出动的兵马数量又会有几何呢?双方实力相较而言,我方具有明显优势,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彻底碾压击败。然而田原皓你啊,居然如此怯懦胆小,只想着依靠奇袭之兵方能获胜,还要依赖他人前来援助帮忙。这难道不是一件令人捧腹大笑之事吗? 倘若果真如你所设想规划那般行事,那么南阳的张绣以及刘备距离许都可要近得多了。待到那时,主公率领大军屯驻于黎阳,而许都却不幸被刘备等人趁机攻陷夺取。如此一来,主公岂不就白白忙碌奔波一场了么? 田丰一听,顿时急了,连忙说道:“尔等切莫如此轻视敌人。曹操此人狡诈多端,虽需防备之处众多,但他善于用兵,麾下将士亦皆勇猛善战。再说刘备、张绣二人虽距许都较近,但若主公大军压境,他们未必敢轻举妄动。” “再者说,以奇制胜方为上策,若一味强攻猛打,只会徒增伤亡罢了。至于借助他人之力,也是权衡利弊之举。如今局势复杂多变,单凭我方一己之力恐难成大事,与各方势力结盟互助乃是明智之选!还望主公三思而后行。” 未等许攸来得及开口辩驳,郭图已然按捺不住地冲上前去,他面色涨红,语速极快地连珠炮般嚷道:“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竟然要派出精锐骑兵跨河去攻打曹操?” “且不提宽阔的大河横亘在前,形成天然的险阻障碍,单就骑兵的后勤保障而言,便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一旦骑兵的退路被截断,届时恐怕连撤退都会变得异常艰难,甚至有可能陷入绝境,无法脱身!” “田原皓啊田原皓,亏你能想出如此荒诞不经、异想天开的计策!再者说了,咱们主公英明神武,谋略过人,又岂是曹贼所能比拟的?” 袁绍坐在高位之上,听着双方各执一词,原本心中还有些犹豫不决,难以定夺。然而,郭图这番话却是毫不客气,将田丰的观点直接引到了袁绍自身头上,这让袁绍顿时觉得颜面无光,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一般不可遏制。 只见他猛地一拍桌案,怒目圆睁,高声吼道:“够了!都给我住口!不要再争吵不休了!我的心意已定,大军即刻开往官渡,与那曹操展开一场生死决战!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不死不休!” 田丰闻听此言,他那倔强的脾气瞬间被点燃。他毫无畏惧之色,昂首挺胸,直视袁绍,大声反驳道:“主公,如果您不肯听从属下的肺腑之言,执意出兵,只怕此次出征会遭遇不利局面!倘若真的出现什么闪失,到时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呀!” 袁绍听闻田丰竟然直接将话题上升至诅咒战事失败这般严重的程度,他那原本就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压抑而沉闷。 只见袁绍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田丰,口中怒斥道:“好你个田丰,竟敢如此口出狂言!你究竟是何居心?难道真以为本将军会容忍你这样肆意诅咒我的大军战败吗?” 面对袁绍的严厉斥责,田丰却毫无畏惧之色,反而梗起脖子,挺直脊梁,目光坚定地与袁绍对视着,一步也不肯退让。 田丰急切地解释道:“主公息怒,属下对主公忠心耿耿,绝无半点不敬之意。属下之所以如此直言不讳,完全是出于一片赤诚之心,一心只为主公着想啊!还望主公明察秋毫,不要误解属下的良苦用心。” 然而,此时的袁绍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里还听得进去田丰的辩解之词。就在袁绍怒火中烧,准备当场下令将田丰斩首示众之时。 站在一旁的沮授连忙挺身而出,抱拳施礼劝说道:“主公请息怒!田丰大人向来忠直,此次或许言辞过激,但想必也是事出有因,还望主公能够冷静思考,切莫意气用事!” 与此同时,审配和逢纪二人见势不妙,也赶紧出列齐声劝阻道:“主公三思!如今大战在即,若此时斩杀重臣,恐怕于军心不利呀!” 在众人的苦苦劝谏下,袁绍终于稍稍压制住了心头的怒火。但他仍然余怒未消,狠狠地瞪了一眼田丰后,大手一挥,厉声喝道:“暂且饶你一命!将田丰打入大牢,待到本将军凯旋而归之时,再来定你的罪责!” 话音刚落,几名如狼似虎的士兵便迅速上前,不由分说地将田丰拖拽而去。田丰被拖着渐行渐远,但他丝毫没有停止呼喊,声音在远处回荡着:“主公!您此番决策有误,此战必定失败啊!” 听到田丰的高呼之声,沮授不禁暗自摇头叹息,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无奈。然而,他深知此刻袁绍正在气头上,自己若是再多说一句,恐怕也会招来杀身之祸,于是只好紧闭双唇,默默地看着田丰被关进了大牢。 …… 第207章 刘备的目标 就在这时,众人都被袁绍的威严所震慑,再也没有人胆敢对他的决策提出任何异议。紧接着,袁绍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他任命颜良率领着足足五万精锐之师,作为先锋部队率先奔赴白马地区。 与此同时,袁绍亲自统率着规模庞大的十三万大军,紧随其后向着官渡进发。如此一来,这场着名的官渡之战竟然比原计划整整提前了两年,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眼看就要提前拉开帷幕。 然而,此时此刻身处遥远豫章的张固对此毫不知情。当他的大军顺利进入豫章之后,出人意料地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向孙策发动攻击。 相反,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监督当地百姓收割秋季粮食这件事上。不仅如此,张固还严令禁止百姓们将秋粮赋税交予孙策一方。 对于那些多余出来的粮食,他不惜自掏腰包全部买下。正是由于张固采取的这一系列措施,使得孙策军队的粮草供应顿时陷入了困境。 而在另一边的南阳郡,刘备此刻正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原本按照诸葛瑾最初的构想,刘备一旦成功进驻南阳,那么想必曹操必定会为此感到坐立不安、寝食难安。 毫无疑问,曹操肯定会选择迅速派遣大批军队前来征讨南阳,用来稳固后方。到那个时候,刘备只需先装作不敌曹军的样子,故意示弱,然后让张绣率军打头阵去抵挡曹军的进攻。 只要当张绣在与敌军的鏖战中日渐感到力不从心、希望渐渐渺茫之时,刘备便可以选择救援张绣。 刘备深知到时若能巧妙地施以一些手段,便可将张绣及其麾下众多部众纳入自己囊中,并成功劝其归降。 如此一来,刘备便能轻而易举地掌控整个南阳地区,使其成为自己势力扩张的重要基石。 然而,这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早已被荀彧识破。荀彧凭借其对局势的精准判断和深谋远虑,始终坚定不移地奉行着保守防御的策略。 只要刘备不主动发兵攻打颍川郡,荀彧便决定按兵不动,绝不轻易涉足南阳郡这块是非之地。毕竟当下最为紧要之事乃是等待主公曹操彻底击溃袁绍,待到那时再从长计议。 就这样,自刘备踏入南阳郡至今已过去一年有余。在这段时间里,有了张绣的暗中相助,刘备得以放手大肆招募兵员、购买马匹,同时积极开展军事训练。 由于南阳郡地域广阔、人口众多,是天下第一人口大郡,这为刘备提供了充足的兵源。没过多久,他手中掌握的大军规模便迅速扩充至整整六万人之巨! 更为可喜的是,在军中诸位经验丰富、的将领悉心调教之下,这支原本略显青涩稚嫩的队伍如今已然脱胎换骨。无论是战术素养还是战斗技巧都有了质的飞跃,整体战斗力更是得到了极大幅度的提升。 就拿昔日由管亥所招揽的那帮黄巾军来说吧,曾经他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徒具土匪起义军之名罢了。 可经过此番严格训练之后,这些人早已今非昔比,无论是军纪严明程度还是作战勇猛程度均不可同日而语,战斗力较以往相比更是提升了数倍不止! 此外,刘备一直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如何能够与张绣帐下那位足智多谋的贾诩建立良好关系。然而,这个贾诩就像一条浑身沾满黏液、难以捉摸的泥鳅一样。 无论刘备怎样努力,始终都无法真正触及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和意图。时光匆匆流逝,整整一年过去了,刘备仍然对贾诩的真实心思一无所知,这无疑令他感到无比苦恼和烦闷。 就在刘备为此事愁眉不展之际,近日,一则来自潜伏于许都的密探所传递的重要情报,犹如一道划破黑暗夜空的闪电,瞬间点燃了刘备心中希望的火花。 据密报称,曹操已然率领四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开往官渡,准备与强大的袁绍展开一场生死决战。 得知此消息后,刘备精神大振,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于是,他当机立断,迅速召集起手下的众多谋士们前来共商应对之策。 虽说名义上是“一众”谋士,但实际上能得到刘备重视并委以重任的仅有区区两人而已。 其中之一乃是自始至终都全心全意辅佐在刘备左右的诸葛瑾。不得不说,刘备之所以能有今日这般局势,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诸葛瑾的出谋划策。 尽管目前所占有的地盘不如昔日在徐州那般辽阔广袤,但刘备自身的实力却是有了显着的提升。正因如此,刘备对于诸葛瑾可谓是深信不疑,几乎达到了言听计从的程度。 而反观当初选择不择手段夺得徐州的吕布,早就在曹操和张固的联手攻击之下,命丧徐州。而自己当初能逃出徐州这块是非之地,功劳也都是诸葛瑾的! 而另一位则是当年曾效力于袁术麾下的谋士阎象。此人本是刘备在汝南征讨袁术之时所俘获的战俘,然而其出众的才智很快便引起了刘备的关注,并最终被刘备招致麾下,成为了刘备智囊团中的一员得力干将。 当众人踏入议事厅时,只见刘备早已端坐在主位之上,微笑着向大家招呼示意。待所有人依次就座后,刘备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然后神情凝重地开口道:“诸位!近日我收到一则机密情报,那曹操已然集结四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官渡进发,欲与袁绍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他顿了顿,接着又说:“想当初,曹操挥兵攻打吕布之时,我方正忙于扩军整训,以致错失良机,让曹操钻了个空子。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军实力大增、兵强马壮,不知各位意下如何?我们是否应当抓住这个难得的机遇,倾尽全力一举攻克颍川,将身处水深火热中的天子救出?” 刘备话音刚落,整个议事厅瞬间陷入一片沉寂,众人皆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无人言语。此时,简雍与孙乾微微皱眉,似乎仍在沉思熟虑之中。 而阎象则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拱手抱拳对刘备进言道:“主公万万不可!曹操此人向来诡计多端,且其麾下拥兵无数。此次他仅派遣区区四万人马去迎战袁绍,这显然表明曹操预留了大量兵力以防备我军。倘若主公执意要攻打颍川,依属下之见,倒不如暂且按兵不动,静候曹操与袁绍交战,待到曹操遭遇挫败、元气大伤之际,再行谋划出兵之事方为上策!” 似乎是怕刘备不听,阎象继续补充道:“等到那个时候曹操必然会抽调大量的兵马,颍川郡的兵力也会随之降低。否则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我军获胜,那想必也是惨胜。而最终得利的也只是他人罢了!比如袁绍、张固!” 刘备没有说话,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想要此刻打进许都,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提出来,也只不过是试探一下众人的反应罢了。刘备此刻只是看向诸葛瑾,毕竟此时的刘备也更加看重诸葛瑾的看法。 诸葛瑾见刘备目光投向自己,也是点头说道:“阎象先生所言非常有理。就算咱们真的得到天子,那也只会成为众矢之的。早晚都守不住这一战果。何必如此费心费力呢?” 听到诸葛瑾的意见,刘备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垂头丧气道:“如果是这样,难道就要咱们在此处蹉跎岁月吗?” 诸葛瑾见状劝说道:“主公莫急,当初在下劝主公前来南阳之时,便有几种强大己身的方法。” 见刘备又重新抬头,诸葛瑾起身拱手道:“这其一,便是希望能借曹操的压力。收编张绣,掌控南阳。但是曹操却一直不来攻打,只是一味的防守。这一点短时间看不到希望了。恐怕只有等袁曹之战结束之后,才有可能!” 见众人纷纷颔首表示赞同,诸葛瑾清了清嗓子,接着言道:“不过呢,诸位切莫急躁。虽说南阳那边尚无定论,但我们完全能够趁着这个时机去攻打汉中郡!” 刘备闻得此言,神色一紧,赶忙追问道:“汉中郡?此举究竟有何深意?还请军师细说!” 只见诸葛瑾微微颔首,一脸郑重地解释道:“主公有所不知,这汉中郡实乃连接益州与关中和凉州的关键门户所在。其地理位置至关重要,向南进兵则可图谋益州,朝北挥师便能谋取关中乃至西凉一带!” 他顿了顿,目光环视众人一圈,接着又道:“现今各地战火纷飞,大小战役此起彼伏。待到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整个天下的各方势力定然会面临一次重新大洗牌。袁绍与曹操之间,必定会决出一个称霸北方的强者来。而与此同时,南方的张固恐怕亦会瞅准这个良机,妄图一举夺下荆州等地,进而实现对南方的一统大业。” …… 第208章 离别时刻 说到此处,诸葛瑾不禁长长叹息一声:“唉……如此一来,留给主公您的根基之地已然所剩无几!这益州、凉州以及关中三地,便是主公您最后仅存的机遇所在!倘若不能牢牢把握好这次机会,那么主公想要复兴汉室的宏愿恐怕就难以达成了!” 当诸葛瑾慷慨激昂地阐述完他的观点之后,刘备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瞬间泛起一丝波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紧迫感,仿佛时间正从指尖飞速流逝,而他必须要紧紧抓住每一分每一秒来想办法实现自己的宏图大志。 一旁的阎象微微颔首,表示出对诸葛瑾观点的赞同。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显然也意识到当下局势紧迫,容不得丝毫犹豫和拖延。 刘备沉默片刻,眉头紧锁,开始认真思考起眼前的局面。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打破沉寂,缓缓开口道:“军师,这汉中的张鲁,向来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彼此之间并无过多瓜葛。若此时贸然向其宣战,恐怕会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后果,此举是否有些欠妥?” 就在这时,还没等诸葛瑾来得及张口说话呢,站在一旁的张飞却突然变得急躁起来。只见他满脸焦急地大声喊道:“哎呀!大哥啊,军师刚刚都说了,这可是咱们最后的机会!大哥你可万万不能再这样优柔寡断、犹豫不决下去了!” 仿佛是担心刘备会继续陷入沉思和迟疑之中,张飞紧接着又补充说道:“而且,兄长,我之前有所听闻,汉中张鲁乃是所谓五斗米教的教主!据说他们跟黄巾军也有些关联,可以算得上是黄巾军的一个分支。那咱们何不直接打着讨伐黄巾军的旗号去攻打汉中?如此一来,岂不是名正言顺?” 众人见张飞有这种言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向张飞,仿佛是直到今日才彻底认识他一般! 听到张飞的话,阎象却是微微一笑,摇着头反驳道:“三将军!大可不必如此行事。实际上,张鲁原本就是益州牧刘焉的手下将领。想当年刘焉盘踞于益州之时,为了能够实现割据一方的野心。” “刘焉特意派遣张鲁担任汉中太守一职。并且让其在两地之间往返拦截并杀害朝廷派往益州的使节。咱们只需把这笔陈年旧账给他重新翻出来,那不就自然而然有了充分正当的理由去讨伐张鲁吗?” 刘备听完阎象这番话之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并回应道:“确实如此,那张鲁胆敢擅自做主诛杀朝廷所派的使节,此乃重罪一条。以此作为出师之名倒也未尝不可。只不过嘛……” “我担忧的是南阳和汉中两地之间横亘着重重高山险阻,道路崎岖难行。这般情形之下,我们此次出兵究竟是否真的能顺利成行?” 刘备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南阳和汉中被绵延不绝的秦岭山脉所阻隔。想要穿过山脉,必须要有知道路径的人带领才行。 诸葛瑾听完刘备的担忧后却是微微一笑,缓声道:“主公莫忧,此行路线清晰明了。在下知道!自南阳出发,穿越武关之后,而后可以沿着汉水一路前行,便能直捣汉中腹地。不过这一路上,需得留意的是武关如今仍掌控于张绣之手,但以目前咱们和张绣的关系来看,想来张绣应不会刻意阻拦主公的大军。” 刘备闻言亦是展颜一笑,回应道:“既如此甚好,那接下来咱们该斟酌一下此番出兵究竟需要动用多少兵力方才适宜?另外,南阳此地是否亦需派遣将士驻守?”说罢,他将目光投向众人,静待下文。 诸葛瑾稍作思忖后,开口回答道:“依属下之见,自是需要留下一部分军马镇守南阳。毕竟南阳乃是战略要地,其地位举足轻重。倘若我军全数撤离,仅凭张绣一军之力恐怕难以抵御曹军锋芒。届时,南阳恐会落入他人之手,白白为人做嫁衣。” 诸葛瑾顿了顿,接着又补充道:“再者,即便是日后实在无法守住南阳,咱们可以趁此时机选择从南阳迁移部分百姓前往汉中,对于主公未来成就大业亦能有所助益。如此一来,又何必现在就将南阳轻易舍弃?” 待诸葛瑾言毕,刘备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其观点,并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留下两万精兵交由云长统领吧!此外,再命管亥、周仓、夏侯兰、关平以及裴元绍五位将军协助云长一同守卫南阳。那么,在座诸位先生之中,可有哪位愿主动请缨留下来与云长共守南阳呢?” 一时间,帐内陷入短暂沉默,众人皆在心中暗自思量。诸葛瑾微微眯起双眸,与阎象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然后诸葛瑾双手抱拳,向着主位上的刘备躬身施礼,言辞恳切地说道:“恳请主公准许我留在此处协助关将军。我希望能够留在南阳多观察一段时间,待到曹操率军攻打南阳之时,争取为主公想办法招揽张绣!此计本就由在下提出,不尝试一下实在是不甘心!” 刘备闻听此言,霍然起身,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径直走向诸葛瑾。诸葛瑾这一世便是刘备最为信赖的军师。为刘备出谋划策,操劳不止,真到了这离别的时候,刘备不禁也是热泪盈眶! 只见刘备伸出宽厚温暖的手掌,紧紧握住诸葛瑾的手,目光真挚而关切地注视着对方,缓声道:“既然是先生有此想法,那这南阳之地就暂且托付于先生了!” “不过先生务必要牢记一点,无论南阳局势如何演变,都切不可过于执拗。倘若发现形势不利,务必尽早抽身返回汉中,此乃上上之策!万不可意气用事,以身涉险!备在汉中时刻等候先生归来!” 言罢,刘备缓缓转身,将视线投向一旁站立如松的关羽。他凝视着这位多年来生死相随的兄弟,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云长,你我兄弟情深义重,当年桃园结义时所立下的铮铮誓言至今犹在耳畔回响!此次留守南阳,你定要确保军师与自身周全无虞。切莫贪功冒进,以免陷入险境!” 关羽与诸葛瑾二人闻言,都是神情肃穆庄重,不约而同地用力点头应诺。可以说,这一世的二人都是刘备的肱骨之臣,损失任何一个,也是刘备舍不得的。 接下来的数日里,刘备马不停蹄地着手筹备大军出征事宜。从粮草辎重的筹集调配,到兵员马匹的整备集结,每一项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终于,当所有准备工作均已就绪之后,刘备亲自统率着张飞、太史慈、陈到、刘辟、龚都、廖化、阎象、孙乾以及简雍等人,浩浩荡荡地踏上了进击汉中的征程。 大军旌旗蔽日,刀枪林立,这支由刘备等人训练多时的军队宛如一条钢铁洪流,滚滚向前,前往汉中,势不可挡。 自此,这场惊心动魄、震撼人心的战争,以张固对孙策发起的攻击为开端,正式打响。这一场激战犹如熊熊烈火,迅速蔓延开来,引发了一轮规模空前、席卷天下的诸侯之间的争霸之战。 毫无疑问,此战过后,整个天下的局势必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被投入巨石的湖面,掀起惊涛骇浪。可以想象,此时的华夏大地已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各方势力纷纷卷入这场纷争。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此时也只有益州与凉州可以暂时得以置身事外,宛如暴风雨中的宁静港湾。 但除此之外,其他所有的势力都无一幸免地被牵扯进来,或主动出击,或被动应战。 在这风起云涌的时代背景下,豫章的地界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孙策与张固二人之间那场生死较量的大幕,正缓缓拉开。 双方的大战由水战开始,孙策一方的水军遭遇重创,水军自此以后一蹶不振,孙策也逐渐丧失了对水路的掌控。 无奈之下孙策只得命令周瑜忍痛舍弃精心构筑的水寨。幸运的是,多亏了孙策当机立断、及时止损,原本两万的水军最终还有一万人幸存下来。 此后,孙策果断率领三万大军撤回历陵,并下令紧闭城门,坚守不出。他深知此刻不宜轻举妄动,而是要耐心等待一个最佳的战机,以便能够一举扭转乾坤,重新夺回战场上的主动权。 而张固在监督秋粮收割完毕之后,也是水陆两军共同进发,直奔历阳而来。 张固与孙策双方也即将围绕历阳,来上一场斗智斗勇。 另一边的张辽也和黄盖接触上了,只不过黄盖紧紧牢记了周瑜的交代,沿途利用地势阻拦张辽的进军。 所以张辽这一路也并没有什么进展,三万大军此刻也只是刚刚靠近鄱阳县附近扎下营寨。 于是张固和孙策的两路大军,隔着宽阔的鄱阳湖,在东西两岸各自为战。 …… 第209章 孔明、伯言的第一计 就在此时此刻,张固已然率领着他的大军在历陵县之前稳稳地立下了营寨。这座营寨旌旗飘扬,营帐林立,一派严整肃穆之象。面对即将到来的这场激战,张固深知需要群策群力,于是他果断决定将麾下众将统统请来,共同商议应对此役的良策妙计。 话说另一边,郭嘉早已率军启程奔赴攻打江夏之地。令人欣喜的是,不久之后捷报频频传来,先是郭嘉与赵云携手并肩,成功攻克下了西陵;紧接着又传来他们成功劝降猛将甘宁这一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然而,郭嘉此番离去却也给身处历陵前线的张固带来了不小的困扰。毕竟,郭嘉乃是其军中不可或缺的智囊人物,他的离开意味着张固身边暂时失去了一位足智多谋、能出谋划策的得力军师。 眼下,张固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手中可用之人虽不少,但真正能够称得上合格军师或谋士的却是寥寥无几。除了那两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后生——诸葛亮和陆逊之外,就只剩下鲁肃这么一个还算有些谋略的将领了。 中军帅帐之中,气氛显得格外凝重而严肃。张固端坐于主位之上,目光缓缓扫过在座诸人。 只见众人皆神情专注,静待着张固发话。终于,张固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诸位将军,今日将大家召集于此,便是要共商破敌之计……” 鲁肃环视一圈,首先开口询问道:“主公,孙策已经退守历陵。不知主公对后续的进攻是持什么看法?是围三阙一,还是……?” 张固笑了笑,说道:“孙策此人跟一只狡猾的兔子一样,无论之前是在丹阳还是会稽,都让他给跑了。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跑了!” 鲁肃点头说道:“可是这样,就要将历陵给团团围住!如此一来,历陵三万孙策大军皆会知道陷入绝境。必然会拼死反抗主公。” 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鲁肃一脸担忧的说道:“我担心的是,如果这样,就算此战能胜。主公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消灭孙策,还犹未可知!这个代价,主公能接受吗?” “而且,如果损失过于巨大。是否会影响主公下一步的对荆州用兵的力度?” 张固听后,也陷入了沉思。鲁肃的担忧不无道理,攻城之战历来都是古代战争中,死亡率最高的形式之一。 如果自己在豫章损失太多兵马,接下来对战刘表可能就会后继乏力。如今锦衣卫已经将曹袁对决的消息传递过来。自己必须要想办法在曹袁之争结束之前拿下荆州。 可是孙策将孙权派往交州的消息也被锦衣卫探明。孙策之前的几次逃脱一直是张固心中的一根刺,张固自然害怕孙策还会像前几次那样继续逃亡交州。 而只要孙策不死,相信他就会如同一条毒蛇一般,时刻想着给自己来上一口。将来如果自己和曹操对决之时,后方绝对不能放上这样一个大敌。 可惜如今的历史早已面目全非,许贡也没有和孙策结仇。张固也曾经思考过是否派锦衣卫刺杀孙策。只不过孙策如今大业未成,平时也根本没有了打猎游玩的心思。所以锦衣卫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动手! 此时的大帐之内也陷入一片沉寂,张固抬头扫视一圈。除了沉默不语的众人,只看见诸葛亮与陆逊二人此刻正在低声,窃窃私语。 张固见状,饶有兴致的看向二人。众人见张固的神情,也将目光投向了二人。等到诸葛亮与陆逊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帐内众人的目光早就都放在二人的身上了。 此时,诸葛亮与陆逊终于反应过来,见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两个少年此时也有些许的尴尬。 张固看后,笑了笑,为二人解围道:“孔明、伯言!你二人在那窃窃私语,莫不是有什么好的想法和建议。不如直接说出来,也让大家参考一下!” 诸葛亮与陆逊互相对视一眼,似乎是商量由谁来说。最后,诸葛亮轻轻在后方推了陆逊一把,将陆逊推了出来。 陆逊不由苦笑一声,随后拱手道:“主公!我与孔明方才商量了一下,想出一条对策。若是不合适,还请主公与诸位将军莫怪!” 张固对着陆逊笑了笑,鼓励道:“伯言莫慌,有话直说便是!就算说错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陆逊笑了笑,拱手道:“主公!据情报传来,张辽的三万大军被黄盖一路骚扰。进军颇速度颇为缓慢!既然如此,不如由主公帮助张辽将军一番,助其脱困!” 陆逊的话说完,帐内武将都小声嘀咕起来。张固和鲁肃却对视一眼,瞬间便理解了陆逊的意思。 只听鲁肃拱手道:“伯言是吗?你所说的脱困之意莫不是动用水军?” 陆逊笑道:“正是!黄盖此刻正在鄱阳湖东岸,虽说是为了阻拦张辽将军的大军,但是无论如何黄盖都想不到,己方的水军会败的那么快。” “既然如此,黄盖的一万大军如今孤悬鄱阳县,已经没有多大作用。张辽将军想要和其决战,怕不是黄盖也不会让他如愿。既然如此,主公不如派出水军,将张辽将军直接从东岸接到西岸过来!” 张固点头说道:“没错,这样一来,黄盖想要回师,必须从陆路绕过鄱阳湖返回。而张辽可以快速抵达西岸,有这三万大军在手,我就可以在历陵集中兵力消灭孙策!” 诸葛亮闻听此言,面色凝重地站起身来,对着张固深施一礼,恭敬地说道:“广陵侯!依亮之见,实在无需在历陵与孙策展开一场血腥残酷的攻城之战!方才广陵侯所忧虑之事,绝非空穴来风、毫无根据!要知道,但凡攻城之战,不论采取何种策略和战术,都必将是异常惨烈的!” 稍作停顿,诸葛亮继续分析道:“至于运送东岸大军这一计策,想来孙策在短期内恐怕难以知晓这一情报。如此一来,我们不妨在水军出动之后,将行动计划分为两个关键步骤。首先呢,务必尽快把张辽将军所率领的大军安全平稳地运送至指定地点。” 紧接着,诸葛亮目光炯炯,胸有成竹地说:“待张辽大军抵达之后,即刻下令让他们悄然埋伏于孙策率军返回南昌途中的必经之路。与此同时,水军则可径直南下,大张旗鼓地摆出一副全力攻打南昌的阵势。然后,想方设法将这个重要情报巧妙地传递给孙策知晓。以孙策的性情和谋略,一旦获此消息,必定会匆忙分兵回师救援南昌。” 说到此处,诸葛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如此这般,便可诱使孙策落入我方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届时,无论是他选择亲自率领兵马回师救援南昌,亦或是决定留守历陵,其麾下兵力定然都会因为分兵而被进一步削弱。待到那时,即便我们再次实施攻城之计,也将会变得轻松许多!” 张固听完诸葛亮的计划,抚掌大笑:“孔明此计甚妙!既避免了与孙策正面硬拼,又能有效分散他的兵力。”帐中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众将纷纷点头称赞。 鲁肃也点头赞同:“此计可谓一举多得,不过这传递假情报之事需得谨慎为之,万不可让孙策看出其中的破绽。” 张固沉思片刻后说:“此事交由锦衣卫负责即可,他们最擅长暗中行事。另外让水军多派战船来回巡视,防止黄盖将文远抵达西岸的情报传递给孙策!” 就在张固刚刚完成所有部署之际,只听得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呼喊声:“报——”紧接着,一名传令兵如疾风般冲入大帐之中。 这名传令兵一路风尘仆仆、气喘吁吁,但仍不忘礼数,单膝跪地,双手高高地呈上一封加急信件。张固见状,连忙起身快步上前接过信件,然后挥手示意传令兵退下稍作歇息。 待那传令兵离开后,张固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目光飞速扫过上面的文字。片刻之后,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转身面向诸葛亮和陆逊两人,朗声道:“哈哈哈,真是有趣啊!看来这徐元直果然不愧是你们二位的至交好友,他所提出的意见竟然与你二人的想法不谋而合!这不,文远请求我军水军前去协助的信件已经送到了!” 说罢,张固走到案几前,铺开一张军事地图,仔细研究起来。众人见状也都瞬间围了上来。 不多时,只见张固胸有成竹地点点头,抬起头来环视众人一圈,在地图上点了点,指着海昏县说道:“埋伏的地点就选在这里!希望是孙策亲自领兵!” 随后,张固高声下达命令道:“众将听令!即刻按照孔明与伯言的计策行事!命水军速速集结,全速向东岸进发,务必及时接应张辽将军的大军!” …… 第210章 周瑜的担忧 军令如山倒,当张固的命令传至军中将领们耳中的瞬间,他们没有丝毫犹豫与质疑,大家立即行动起来。 刹那间,旌旗招展,迎风飘扬,猎猎作响;战鼓如雷,震耳欲聋,响彻云霄。只见鲁肃身先士卒,站在船头,威风凛凛地指挥着一艘艘战船有序地驶出港口。 这些战船首尾相接,如同游鱼一般迅速穿梭于波涛之间,径直向着东岸的方向疾驰而去。 数日后,波澜壮阔的鄱阳湖上,鲁肃成功地将张辽的大军分作两批运送至西岸。就在这个紧张而关键的时刻,一直冷眼旁观选择拖延张辽进军的黄盖终于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 黄盖心中暗叫不好,意识到不能再坐视不管,必须采取行动来阻止对方的计划。于是,黄盖毫不犹豫地下令对张辽的军队发动攻击。 然而,尽管黄盖麾下的士兵们英勇奋战,但面对张辽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大军,一次次的进攻都以失败告终。 不仅如此,黄盖与张辽还多次在战场上展开激烈的斗将较量。但可惜的是,黄盖的武艺终究略逊张辽一筹,每一次交锋都被张辽轻易击败,狼狈不堪。 眼看着局势愈发不利,黄盖心急如焚。他深知若不能及时将此处的战况告知孙策,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他匆忙派出信使,企图通过水路将这一重要情报传递出去。 可谁知,此时的鄱阳湖已完全处于鲁肃的严密监控之下。鲁肃亲自率领船队来回巡逻,严禁任何一块木板入水。 凡是发现有船只出现,都会遭到张固水军极其严格的查验。在这种情况下,黄盖的信使们根本无法顺利通过水路将消息送达孙策手中。 于是,无奈的黄盖只能命人快马加鞭从陆路传信,可是由于路程太远。是否能将信息顺利传递,连黄盖自己都无法保证。 等张辽的大军全部抵达西岸,张辽、徐盛和贺齐、徐庶四人率领大军直扑海昏而去,为了以防万一,典韦也被张固派出去,和张辽大军一起行动。随后张辽顺利拿下海昏县,并且做好伏击孙策大军的一切准备。 另一边,鲁肃率领周泰和蒋钦二人带着水军则继续大张旗鼓、毫不避讳地朝着南昌方向挺进。他们故意制造出浩大的声势,引得沿途百姓纷纷侧目观望。 不仅如此,水军还巧妙地放出一些风声,将自己的行军路线和兵力情况有意无意地透露给敌方探子。 当鲁肃率领着浩浩荡荡的水军尚在奔赴南昌城的途中时,孙静已然成功地将这一紧急军情传递至远在历陵的孙策军中。 得知此讯后,孙策不敢有丝毫怠慢,匆忙下令将麾下众将领召集于营帐之内共商对策。听闻这个突如其来的坏消息,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是面色凝重、焦躁难安。 要知道,此时此刻的南昌城对于孙策军而言意义非凡,它不仅是军队的核心据点,更是众多部将及其家眷们的所在。丢了南昌,便等于无家可归! 在此之前,依照孙策的推算,那张固若想一路攻城掠地杀到南昌城下,少说也得耗费数月之久。 如此一来,他便能充分利用这段时间调兵遣将、巩固城防,并与敌军展开持久的拉锯战。毕竟就双方兵力对比来看,张固所统领的大军虽然人数众多,但长时间作战所需的粮草供给无疑会成为其致命弱点。 只要己方能够咬牙坚持与之周旋到底,最终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然而事与愿违,令孙策始料未及的是,自己苦心经营打造而成的强大水军竟然如此迅速地溃败下来。 失去了水上防线的阻拦,张固得以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般顺利抵达豫章地区。更为糟糕的是,此人进入豫章之后并未做过多停留休整,而是雷厉风行地采取一系列措施就地大肆收购军粮,从而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困扰其多时的粮草短缺难题。 于是,此时的孙策为了安抚众部将的心,只能询问可以由谁领兵,返回南昌支援孙静。 只是不等众人回话,一旁的周瑜却站了出来,表示反对。此时的周瑜面色阴沉,水战的失利让他消沉了很多,周瑜也觉得,此战如今不利的局面也是由自己一手造成。 只听周瑜用沙哑的嗓音说道:“伯符,诸位!在下觉得,张固攻打南昌,此举必然有诈!” “按理来说,张固最大的敌人便是伯符。他如今应该做的,应当是用大军围住历陵,防止伯符逃脱。只要击败伯符,无论是南昌还是黄将军,都不过是癣疥之疾。随便何时都可以轻松解决!” “何必大费周章的先攻打南昌,而放过伯符?他就不怕伯符逃脱?很明显这其中有诈!” 听闻周瑜的猜测之后,王朗与樊能这两位刚刚归降孙策不久的武将瞬间面露不悦之色,显然对周瑜所言甚是不满。 想当初,他们之所以会选择向孙策投诚,无非是慑于孙策那强大无比的军事实力罢了。尤其是在会稽一战当中,面对孙策麾下虎狼之师的凌厉攻势,张英和周昕的阵亡也让他们惧怕不已。 见自己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最终几人只能无奈地举起白旗投降。而在这群人中,本应还有黄龙罗和周勃二人存在的身影。 可惜的是,这两人运气不佳,在先前那场水战里,不幸遭遇了周泰,结果双双命丧黄泉。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无疑给这个原本就不算稳固的小团体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此时,只见王朗率先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高声反驳道:“周公瑾啊周公瑾,你又何必如此谨小慎微、胆小如鼠?张固有何能耐设下什么阴谋诡计?依我看,眼下这局势一目了然。此处尚有张固的大批军队未见丝毫动静,而南昌方面张固的水军更是倾巢而出,已然全部暴露在了我们眼前。” 说到激动之处,王朗不禁挥舞起手臂来加强自己话语的气势,接着继续大声嚷道:“难不成那张固还能凭空变出一支庞大的军队来不成?以我之见,他此番攻打南昌所采取的策略分明是以攻心为主!只要能够成功掌控住咱们众人的家眷,试问在座诸位将领,谁还会再有与张固拼死对抗之心?” 说到这里,就连陈武和程普二人也都低头不语。他们二人也有家眷在南昌城内,虽然这两位跟王朗不同,是跟随孙策多年的心腹部将。但是对自己的家人,此时的二人也是无比担忧。 眼看着周围众人那或惊讶、或质疑、或担忧的神情,孙策心中明白,即便身为一军之主,此刻也绝不能对他们的反应视若无睹。于是,孙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转向一旁的周瑜。 开口问道:“公瑾,南昌之事的确不容忽视。不过依我看,或许是你多虑了?据我方探子回报,此次张固所出动的确实只有他的水军而已,并未带出任何兵马。如此看来,他兴许当真就是冲着攻打南昌去的?” 周瑜深知孙策目前所处的困境,自从与张固交锋以来,己方可谓屡战屡败。时至今日,就算孙策一向果断决绝,但也不得不开始顾及部下将领们的想法和感受了。 毕竟,若再一味地独断专行,恐怕会引得众人心生不满,进而影响整个军队的士气和团结。然而,尽管心里清楚这些道理,可周瑜内心深处却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只是近些日子以来,连续遭遇的这场水战败仗让他心绪难宁,根本无法静下心来仔细琢磨其中的蹊跷之处。 想到这里,周瑜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接着说道:“主公,难道我们非得要去救援南昌不可吗?以当前局势来看,倒不如豁出去赌上一把,索性趁着张固现在兵力最少的时候,直接正面向张固发起进攻!倘若就这样一味地退缩防守,那么咱们想要取胜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毫无胜算可言!” 听到这话,孙策隐隐有些心动。可是王朗和樊能却说道:“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当年兵力对等的情况下,刘繇和孙将军都没能正面击败张固。现如今在兵力完全落入下风的情况下,怎么有赢的可能性?” 此话说完,虽然孙策恼怒二人对自己不敬。但是孙策也只能承认二人说的话不无道理。 以如今两军的实力对比来看,孙策只能依靠城池的防守来消耗张固实力。野战根本就没有成功击败张固的可能! 想到这里,孙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公瑾别说了!还是商议一下由谁救援南昌吧?公瑾,你去如何?” 周瑜听后,刚要拒绝。孙策却拉过周瑜,在周瑜耳旁低声道:“公瑾记住,我让陈武和程普二人随你回去!我会在这里拖住张固!只有我在这里,王朗和樊能才没有借口逃离这里!” …… 第211章 周瑜遇伏 见周瑜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孙策深吸一口气,接着郑重其事地嘱咐道:“公瑾啊,如果此番我能够侥幸逃脱,那么日后咱们定要在南昌与那张固再次交锋。只要我们持续不断地对其进行消耗战,未必不能寻得制胜之机!” “然而,倘若我不幸未能归来,你务必当机立断,率领着家中眷属以及程普等一众兄弟径直赶赴南海郡去寻找仲谋!” 周瑜闻此言语,脸色骤变,心中焦虑之情溢于言表,他急忙开口说道:“伯符,你怎能如此说……”但话才刚出口,便被孙策匆忙打断。 孙策一脸严肃地看着周瑜,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公瑾,先听我把话说完!倘若实在无法顺利抵达交州,路途被断!那你也不必强求,可以考虑向张固投诚。切记!一旦我命丧张固之手,以当前局势来看,孙家极有可能不为其所容忍。” 说到此处,孙策略微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然后缓声道:“不过,请公瑾一定要想方设法保下我的小妹。你不妨迎娶她为妻!毕竟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即便将来有了孩子,那也算是周家之人。依我之见,张固若是想要得到公瑾你的才华,想必对此应该不会过于计较!” 语罢,孙策双手紧紧握住周瑜的手臂,目光恳切而坚定地道:“这便是为兄最后的唯一一个请求了,万望公瑾念及你我多年来的深厚情谊,此次能够出手相助!拜托了!” 见孙策说出如此话语,周瑜已然洞悉了孙策的坚毅决心,他的双眉如紧蹙的山川,眼眶微红,凝视着孙策,语气坚定道:“伯符,切莫轻言此等丧气之语。你乃上天眷顾之人,必定能平安归来。我必将与你并肩作战,直至最后一刻,无论胜败生死,决不退缩半步。” 孙策欣慰地微微一笑,轻拍着周瑜的肩膀:“公瑾,你的心意我岂会不知。然而这战场局势变幻莫测,我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周瑜沉默须臾,而后沉声道:“若真有那一日,我亦绝无投敌之心,我将率领兄弟们浴血奋战,杀出一条生路,护送家眷前往南海郡寻觅仲谋。至于令妹之事,待战事平息后再从长计议吧。当下首要之务乃是全力应对眼前之战。” 孙策长叹一声,宛如洪钟:“公瑾,你总是如此义薄云天。那就依你所言,先奋力一战。” 言罢,两人相视一眼,眼神中充盈着视死如归的豪迈气概。 隔日,周瑜率领一万五千兵马从历陵出发,准备返回救援南昌县。大军一路南行,向南昌行去。 此行陈武作为先锋,率领五千人马,在前方开路。周瑜和程普二人领一万大军,在后方而行。 抵达海昏之后,天色已暗。大军行驶一天的时间,终于和陈武一起先后全部抵达海昏,因为日程紧急,沿途又有这座县城可以驻扎,所以第一天周瑜便催促大军急行一日。 抵达海昏之后,大军早就已经疲惫不堪,周瑜随即下令大军全部入城休息。 周瑜本人也进入县衙之内暂时歇息,用过晚饭之后,周瑜连烛火都来不及吹灭。便疲惫不堪的躺上床。 只是躺上床之后的周瑜,总是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自己似乎算遗漏了什么。可是思来想去,却怎么也抓不住关键点。 烦躁不安之后,周瑜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始将思绪都放在之后的南昌之战上。 想到南昌之战的对手,周瑜便有些咬牙切齿,此前在水上没有打过这帮水军。那么这次的城池攻防,自己一定要报仇雪恨。 只要黄盖能抵挡……黄盖!想到这里,周瑜瞬间坐起身子,脸色也有些阴晴不定。自己总算是将遗漏的点给找到了! 从张固分兵攻打南昌开始,孙策和自己就再也没有收到黄盖这支兵马的消息!张固的水军既然能南下攻打南昌,想必也能将张辽运到这边! 而已经没有水军支持的黄盖,根本就没法阻拦张辽!而张辽可是有足足三万大军啊!他们的目标能是谁? 如果是南昌那还有希望,可如果张辽的目标是自己的话…… 想到这里,周瑜再也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赶忙奔出房门,就要让大军行动起来,封闭严查四门,并且巡视城内。 可惜周瑜察觉的已经太晚了…… 当周瑜只穿着中衣,奔出门外之时。城内四处突然同时着火,火光蔓延的速度也是极快。 周瑜抽了抽鼻子,空气中此时弥漫着一股桐油的味道,周瑜跌坐在地,口中喃喃自语道:“完了!全完了!只要我一完,伯符的大军被分割成三处。再也无法聚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想到这里,周瑜强行振作起来,奔出县衙。刚到路上,迎面便行来一队兵马。 为首之人正是陈武,陈武见到周瑜。连忙跳下战马,急呼道:“军师!城内四处起火,有不少喊杀声!却没见到多少敌军!不过咱们大军却乱了,救火的,四下逃窜的。比比皆是,军师!这是哪里来的兵马?” 周瑜看到陈武,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回答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张辽!程普将军呢?” 陈武愣神,焦急道:“程普将军去收集安抚军队去了,他让我来寻你!张辽怎么会在这?黄将军怎样了?” 周瑜连忙跨坐上一匹亲兵牵来的战马,回应道:“水军!应该是鲁肃的水军送过来的!黄将军根本无法阻拦!不说这些了,咱们快去找程普将军!早点出城!迟了就来不及了!” 陈武听完之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然后动作利落地跨上那匹雄健的战马。他一夹马腹,身下坐骑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紧接着陈武便当先领路前行。马蹄声响彻街道,他们风驰电掣般地朝着程普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刻城中的火势愈发凶猛起来,熊熊烈火如同一条肆虐的巨龙,张牙舞爪地吞噬着一切。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了一片恐怖的阴影之中。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惊慌失措、四处逃窜的士卒们,他们呼喊声、哭叫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一团。 而周瑜则高高举起自己的周字将旗,一路上迎风招展。随着他的行进,周围原本分散的士卒们仿佛看到了主心骨一般纷纷聚拢过来。就这样,短短时间内,他的身边就已经聚集了将近两千名士兵。 两人终于找到了程普,三人成功会师一处。没有丝毫耽搁,他们立即率领着这支队伍朝北门外快速行去。 刚刚踏出城门,只见身后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天空。经过一番努力和安抚,此时三人带领着整肃完毕的五千兵马成功逃出了城外。 程普满脸焦虑之色,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公瑾啊,眼下这局势如此危急,咱们究竟该如何是好?” 周瑜手抚下巴,略微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南下前往南昌这条路肯定是走不通了!如今之计,唯有折返改道历陵才是上策。毕竟历陵距离此地相对较近,而且我们白日行军之时并未察觉到那里有什么异样之处。只要我们行动迅速,按原路返回,应当能够顺利抵达目的地。” 程普与陈武听后,点头同意,刚要趁着夜色行军。一支打着火把的大军便迎面疾驰而来。 为首一员年轻武将,手持长枪。高声喝到:“孙策军的士卒听着,我乃徐盛!尔等已中我家军师之计,快快下马受降可饶尔等一命!否则别怪我长枪不认人了!” 程普眼瞅着敌人如潮水般涌来,形势万分危急,他心急如焚地转头对着周瑜和陈武大喝一声:“公瑾!子烈!眼下情况紧急,你们赶快走,这里有我顶着!”话音未落,只见程普双手紧紧握住沉重的铁脊蛇矛,矛尖闪烁着寒光,宛如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紧接着,程普毫不犹豫地率领着身边的一队士卒,如朝着徐盛的军阵猛扑过去。刹那间,喊杀声、兵器相交声响彻云霄,程普与徐盛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 二人长枪对蛇矛,战的难解难分!徐盛虽然年轻,但是在武艺上并不弱于程普。而程普经过白日的长途跋涉。 又经历晚上这一场大火,早就已经疲惫不堪。二人刚一交手,程普便落入下风。只能勉力招架徐盛的强攻! 这边,程普正勉强与徐盛厮杀得昏天黑地,一时之间竟难以分出胜负;那边,陈武深知时间紧迫,不容耽搁半刻。他迅速护着周瑜,领着另一队士卒,左突右冲,奋力杀出一条血路,仓皇夺路而逃。 陈武与周瑜二人勉强辨认一下方向,朝着历陵的方向快速撤退。只是如今才出现了一个徐盛,那张辽在哪,狼狈逃窜的周瑜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思考了! …… 第212章 伏兵尽起 在程普奋不顾身地掩护之下,陈武和周瑜两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慌不择路地朝着北方狂奔而去。他们脚下生风,顺着来时那条道路,跌跌撞撞、狼狈不堪地仓惶出逃着。 程普则带领着一队士卒,死死地抵住徐盛所率领的追兵。喊杀声渐渐远去,周瑜二人此刻也终于逃离海昏。 然而就在此时,在这漆黑的夜晚,让许多士卒在慌乱逃窜之中便迷失了方向,走着走着就不知不觉地脱离了队伍。 此刻,紧紧跟随在周瑜身旁的士卒已经寥寥无几,粗略估计也只剩下区区两千多人而已。这支军队沿着修水河一路逃窜,此刻已经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如果这时候再出现一支军队伏击,以如今众人疲惫不堪的状态。根本就没有抵抗的能力,众人也不过是凭借一口气,苦苦挣扎罢了。 终于,在跑出一段距离后,周瑜抬手示意众人停下脚步。他面色凝重地环顾四周,心中暗自思忖:虽说眼下暂且摆脱了徐盛设下的埋伏,但敌军的主将张辽却始终未曾露面。 倘若张辽是在通往南昌县的途中设伏,如此倒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要是万一张辽早已算准他们会选择返回历陵这条路,并在此处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呢? 以目前己方这群残兵败将的状态而言,想要成功逃脱几乎就是痴人说梦!更何况,就在刚刚与徐盛的短暂交锋中,对方不经意间透露出的一句话更是令周瑜心头一紧! 原来,张辽此次精心策划的伏击竟然全赖于他们军中那位神秘莫测的军师。这位军师究竟是何方神圣?而张固手下,周瑜比较熟悉的,便是之前曾经交过手的郭嘉罢了。 可是郭嘉据说已经前往江夏郡了,而此人竟能够如此有条不紊地,先是潜伏在海昏县纵火焚城,而后又在大军前脚刚踏出县城之际,紧接着便下令派人截杀。其智谋之深、算计之精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这种环环相扣、紧密相连的用兵策略,充分展现出此人深谋远虑、算无遗策,他绝对不可能毫无后手准备。一想到此处,周瑜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寒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周瑜警惕地环视四周一圈,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漆黑,那无尽的黑暗仿佛隐藏着无数的危机与陷阱,让人毛骨悚然。每一处阴影都好似潜藏着步步杀机,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然而事已至此,又能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呢?此次出征,大军已然遭受重创,损失极为惨重。即便能够撤回历陵,恐怕也只是暂时延缓败亡的时间罢了,终究难以扭转乾坤。况且,张辽既然已经抵达此地,那么接下来他必定会与张固会合,然后一同发兵攻打历陵。 面对八万大军的重重围困,孙伯符纵使有通天彻地之能,只怕也是插翅难逃。难道真的到了必须考虑伯符临行前所交代之事的时候了吗?念及于此,周瑜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怀中揣着的那件东西。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局势突然发生剧变。只见从河边茂密的芦苇荡中,以及道路两旁阴森的树丛里,猛然间杀出来一队队如狼似虎的人马。他们个个手持利刃,气势汹汹,喊杀声震耳欲聋,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为首的三人身骑骏马疾驰而来,马蹄声如雷贯耳,溅起阵阵尘土。只见位于中间位置的那人,手中紧握着一柄长刀,刀刃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他的下颚处留着一撮浓密的黑色胡须,不算很长,但此时随着疾风肆意舞动,更增添了几分威武之气。其面容沉静如水,毫无波澜,仿佛世间万物皆不能撼动他分毫。 当他们瞧见站在前方的周瑜时,中间那人立刻在马背上微微躬身施礼,朗声道:“敢问阁下可是名震江东的周公瑾当面?在下张辽张文远,在此恭候公瑾兄多时了!” 还未等周瑜开口回应,张辽左侧的那个人已然开始环顾四周。此人生得高大威猛,双臂肌肉虬结,孔武有力。他的两只手掌分别紧握着一支沉重的铁戟,那铁戟在火把的光芒照耀下散发着冷冽的光芒,看上去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周瑜定睛一看,瞬间便认出了此人的身份,原来是张固的贴身保镖,同时也是赫赫有名的虎卫军统帅典韦。只听得典韦嘴里小声嘟囔着:“没想到出来的竟然不是孙策孙伯符!俺原本还想着,此次主公派俺前来设伏袭击孙策,这攻打豫章城的头功必然非俺莫属!结果倒好,白白跑了这么一趟,真是晦气!” 听到这话,周瑜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道:看来张固此番谋划可谓是天衣无缝、万无一失!就连究竟会不会是伯符亲自领兵出征这种细节问题都考虑得如此周全,这场战斗自己输得心服口服,确实没有丝毫可抱怨之处。 周瑜面带微笑,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行礼后,朗声道:“不错,正是在下。文远兄当真是智谋过人啊,此等谋略令在下深感钦佩。”尽管此刻他身陷绝境,但那俊朗的面庞之上依旧挂着一抹云淡风轻、泰然自若的笑容,仿佛这困境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波澜罢了。 张辽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公瑾兄实在是谬赞了。所谓‘兵者,诡道也’,你我二人在此交战,无非都是各为其主罢了。如今公瑾兄已然不幸落入我军精心设下的埋伏之中,还望公瑾兄切莫再负隅顽抗了。要知道,我家主公对于公瑾兄这样的大才,可是极为看重呢!” 站在周瑜身后的一众士卒们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兵器,一双双眼睛里闪烁着些许渴望的光芒。 他们不约而同地将视线集中到了周瑜身上,似乎正在焦急地等待着自家主将给出下一步的指示。然而,唯有站在一旁的陈武面不改色,眼神坚定而无畏。 周瑜先是转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些神情紧张的将士们,接着又将目光移向身旁毫无惧意的陈武,不禁轻轻叹息一声,然后开口向张辽问道:“文远兄,瑜心中确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烦劳文远兄为我答疑解惑一番?” 张辽闻听此言,毫无半点迟疑之色,毅然决然地点头应承下来,并朗声道:“公瑾兄但说无妨!但凡在下所知悉之事,必定会原原本本地告知于公瑾兄,好为公瑾兄消解这心头的疑团!” 只见周瑜剑眉微蹙,面露疑惑之色,开口问道:“那徐盛口中所说的那位军师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够把我军的行动轨迹推算得这般精确无误,瑜对此着实感到好奇不已啊。” 张辽微微一笑,随即伸手指向右侧站立着的那位文士,缓声答道:“不瞒公瑾兄,此人正是站在我身侧的这位!乃是徐庶,徐元直先生。此人才思敏捷、智谋过人,堪称料事如神呐!公瑾兄此番败于他手,其实也算不上冤枉呢。” 周瑜听到这里,不禁在心中暗自叹息一声,暗道这张固手下何时又出现这样一位顶尖谋士,虽不出名,但是能力却是不同凡响。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典韦早已按捺不住焦急的性子,扯开嗓子大声嚷道:“别再婆婆妈妈地啰嗦个没完没了!赶紧乖乖投降才是正途!” 然而,面对典韦这番叫嚷,周瑜恍若未闻一般,根本不予理睬。他只是转头将目光投向了立在一侧的陈武,轻声言道:“子烈,不知此刻你心下作何感想?若是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言相告便是!” 陈武紧紧咬着牙关,脸上满是不甘心的神色,他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主公临行之前曾与我有所交代,对于主公托付给军师之事,我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从此时此刻起,子烈将会全心全意追随军师您!然而,在此我有一言必须阐明,如果将来军师您为了那所谓的荣华富贵,辜负了主公对您的信任与期望!那么就算拼尽我的性命,我也要替主公告讨一个公道!” 周瑜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点了点头,感慨万分地说道:“伯符能拥有像子烈将军这般忠心耿耿、义薄云天的部将,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只可惜天妒英才,伯符如此雄才大略之人竟然未能得到上天眷顾,获得那帝王之命!唉……既生固何生策!” 说完这番话后,周瑜缓缓转过头来,将自己的目光投射到张辽身上。沉默片刻之后,他终于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文远兄,实不相瞒,如今形势如此,在下愿意归降于你家主公。但在此之前,只求兄台能够答应我一件事情。” 张辽闻言,剑眉一挑,饶有兴趣地问道:“不知公瑾兄所求何事?” …… 第213章 周瑜归降 听见张辽的询问,只见周瑜转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些跟随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周瑜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然后再次回过头来面对张辽。 只听周瑜诚恳地说道:“还望兄台高抬贵手,放我这些将士们一条生路。他们大多数人都只是普通的士兵而已,而且其中很多都是土生土长的豫章本地人。” “大家家中还有年迈的父母以及年幼的妻儿等待着他们归去。所以,如果有人想要离开这里,返回家乡,请兄台网开一面,放他们走吧;不过若是有人愿意继续从军,那就烦请文远兄代为带领他们,让他们能够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张辽微微皱起眉头,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远方,似乎在心中权衡利弊。片刻之后,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容,那笑声如洪钟般响亮而豪迈,回荡在战场上空。 “哈哈哈哈哈!公瑾兄如此深明大义,我张辽又怎会为难这些英勇的士卒?自然是任由他们去选择自己未来的道路。”张辽朗声道,声音中透着一股豪爽之气。 周瑜闻得此言,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下来。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身后那群疲惫不堪但眼神依然坚定的将士们,高声呼喊:“诸位兄弟,今日这场激战并非尔等之过错。现在,请大家都放下手中的武器,如果有想要归家与亲人团聚的,就尽管离去便是!” 话音未落,只见众多将士纷纷响应,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紧握的兵器轻轻放在地上。一时间,叮叮当当的声响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充满解脱和希望的乐章。 就在此时,徐庶策马缓缓上前,来到周瑜身旁。他压低声音,语气诚恳地对周瑜说道:“公瑾兄,实不相瞒,我们主公本意并非要将各位赶尽杀绝。主公向来爱惜人才,若是都督您能够真心归顺,日后必定会受到重用,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周瑜听罢,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道:“多谢元直兄相告,但今时今日,我周瑜已然成为这败军之将,一切也只能听凭贵方发落了……” 说完,周瑜抬起头,望向天空,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落寞与不甘。 过了没多久,徐盛便凯旋而归。程普眼见周瑜等一干人等成功脱逃后,奋力抵挡了徐盛一阵子,紧接着瞅准时机,迅速夺路狂奔而去。 由于当时正值漆黑如墨的夜晚,能见度极低,这给徐盛的追击行动带来了极大的阻碍。尽管他心急如焚,但也无可奈何,最终只能眼巴巴地望着程普的身影逐渐隐没于茫茫夜色之中,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待徐盛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完毕后,典韦豪气干云地哈哈大笑起来:“无妨无妨!贺齐不是正在赶往南昌方向镇守伏击嘛!依俺看呐,这个程普定然插翅难逃!” 然而,徐庶却轻轻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地说道:“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要知道,程普逃走之时仅有他孤身一人,如此一来其目标实在太过渺小,若他存心藏匿行迹,或许还真有可能被他侥幸逃脱!” 闻听此言,徐盛面露惭色,缓缓低下了头去。就在这时,张辽赶忙走上前来,出言宽慰道:“文向兄弟切莫过分自责!即便程普当真得以逃脱,仅凭他一己之力又怎能扭转当下豫章郡的整体局势?” 此时,站在一旁的周瑜忽然心生好奇,开口问道:“元直兄,不知你究竟是怎样神机妙算到我会选择朝着历陵方向撤退,而非前往南昌?” 徐庶笑道:“哪有什么神机妙算,在下想的不过是南昌那边路途更远,水网密布。公瑾往那边撤退逃也逃不远,再加上鲁子敬在南昌周边也有三万水军,公瑾真要去,想必也入不了南昌城!早晚还是一败!” 周瑜苦笑一声,说道:“没错,在下确实是这样考虑的。倒是让元直兄一眼便洞穿了在下的想法!佩服!” …… 见大战已经顺利结束,张辽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开始收拢兵马,准备向历陵张固大营的方向撤退。历经两天的艰苦跋涉,三万大军终于返回了大营。 张固得知消息后,心中满是期待和兴奋。他亲自在辕门外迎接众人的回归。接下来,在与众人寒暄一阵之后,张固将目光投向周瑜,心中暗自揣测着这位传闻中的江东名将。 周瑜此刻在张固面前也透露出一丝尴尬,他心中暗自叹息。当年自己曾与张固擦身错过,后来每每想起,也让他感到有些遗憾。而如今,面对张固的热情,作为降将的他也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却听张固哈哈大笑道:“公瑾兄,尤记得当年,我慕公瑾兄大名。曾前往庐江寻找公瑾兄,只不过缘分未到。公瑾兄随令父前往洛阳,从而与公瑾兄失之交臂!此乃我人生之一大憾事。没想到今日在下终于能和公瑾兄会面了!” 张固的心中此时也充满了感慨,他一直对周瑜的才华和智慧钦佩不已。当年还在广陵之时,他就曾前往庐江寻找周瑜。 不过最终也是没有找到,好在庐江之行也不是没有成果,最后还是得到了鲁肃的投效。多年之后,这次终于有机会与周瑜相见,他也感到无比的兴奋和期待。 只见周瑜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信件,笑了笑,说道:“当年我从洛阳回来,倒是看到广陵侯留下的书信。只不过彼时我与孙伯符交好,特尔前往投奔于他。实乃……” 没等周瑜说完,张固摆摆手,说道:“此乃人之常情,公瑾兄不必在意。时过境迁,如今的结果却是好的!这就行了!” 张固的心中其实并没有真正的责怪周瑜,他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立场。以当时的情况,仅凭一封书信,怎么可能打动周瑜。如今他更看重的是周瑜的才能和未来的合作。 周瑜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在下有一事相求,只要广陵侯答应。在下这就认广陵侯为主,日后愿效犬马之劳!” 此时周瑜的心中有些紧张,他不知道张固是否会答应他的请求。毕竟自己刚刚投降,就要提要求,想来任何人恐怕都会有想法。但他也明白,这是他唯一能完成好友所托的机会。 张固却没有太过在意,笑着说道:“公瑾但说无妨,只要在下可以答应。无不可以!” 周瑜郑重的说道:“如今广陵侯与伯符为敌,在下自然不会相劝。日后孙家也任由广陵侯处置,但是伯符之妹与我已有婚约。她如今算是周家之人,希望日后广陵侯攻下南昌,能饶她一命!” 张固哈哈笑道:“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这又有何妨,既然是公瑾之妻。我自然不会多问!只要孙策孙静孙权愿降,孙家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只是孙伯符此人性格使然,才会落到如今这尴尬的地步!” 张固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打算,他知道周瑜的请求并不过分。至少他没有让自己放过孙家其他人。区区一个女子,自己也不会太放在眼里。 至少他也希望能够通过这个机会,让周瑜更加死心塌地地为自己效力。同时,他也对孙家的未来有了一些思考。 如今世家敌对的观点,在司马家族洛水之誓之前。还是不讲究赶尽杀绝的。包括后来的曹家,刘禅都是善终。 可能是坏事做的太多,司马家也要拿刘禅和曹家重新立一下牌坊。如果不是永嘉之乱,可能刘禅的后代也能善终。 不过司马家的名誉实在太大,从晋朝被刘裕灭亡开始,刘裕将司马家屠了干净。这时候开始,对待对手的后代家眷才有了赶尽杀绝的做法! 周瑜听闻此言,面色一正,旋即双膝跪地,双手抱拳,低头恭敬地说道:“在下周瑜拜见主公!承蒙主公厚爱与信任,瑜愿为主公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 站在一旁的张固见状,赶忙向前迈出一步,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周瑜,面带微笑地说道:“公瑾快快请起,此地并非适宜交谈之所,还请随我一同进入营帐之中。我早已为诸位备好了丰盛的庆功宴席,以犒赏大家此番立下的赫赫战功。来来来~”说罢,他便引着众人向营帐走去。 待酒宴结束之后,张固独自静坐于案前,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少顷,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起身踱步来到周瑜面前,缓缓开口道:“公瑾!依我之见,如今若是让你留在豫章,恐怕你心中亦是难以安定。毕竟你与孙策自幼相识,又怎会忍心与之兵戎相见?既是如此,不如这般安排可好——你与子烈一同前往江夏,协助奉孝。不知公瑾意下如何?” 周瑜闻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拱手应道:“一切全凭主公吩咐,瑜自当遵命行事!” …… 第214章 甘宁立威,以一敌二 之后,张固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分兵一万,交由周瑜、陈武以及贺齐三位将领统领。这支军队此刻肩负的使命,就是要马不停蹄地赶往江夏,去增援正在那里浴血奋战的郭嘉和赵云等人。 此时的江夏地区,战况异常激烈。赵云所率的大军早已与刘表的军队展开了连番激战。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场又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接连上演。 但却始终难分高下。如今,双方的焦点都集中在了安陆县,这里成为了两军争夺的关键所在,文聘是为了打开攻打西陵的大门,而赵云自然不肯相让,双方都在此处屯集重兵,继续僵持不下。 话说回来,就在不久之前,当赵云率领援兵及时赶到安陆时,原本信心满满准备攻城的文聘不得不改变战略。 面对赵云带来的生力军,文聘深知强攻安陆县无望,只得率领大军向后撤退十里,重新安营扎寨,以图再寻战机。 然而,赵云可不是那种坐以待毙之人。当天夜里,他便看准时机,企图率领麾下的玄铁骑趁着文聘刚刚退兵、立足未稳之际发动一次夜袭。 只可惜,文聘此人素来谨慎小心,对于可能出现的偷袭早有防备。因此,赵云精心策划的这次夜袭最终未能成功。双方刚一接触,互相试探之后,赵云便选择了退兵! 尽管首战失利,但赵云并未气馁。第二天,他果断效仿当初在六安之战中的成功经验,做出了新的部署。他安排苏飞和甘宁负责防守安陆县城。 赵云自己则亲率骑兵出城,在安陆县外选一处险要之地屯驻下来,并迅速立起营寨。如此一来,既可以对城内形成有力的支援,又能够随时出击应对敌军对安陆的进攻。 而另一边的文聘通过探子得知,赵云与甘宁手下的兵马加起来仅有一万多人,相比之下,自己这边可是拥有三万大军,兵力优势明显。 可即便如此,文聘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深知赵云所率领的玄铁骑战斗力极其强悍,绝非一般军队可比。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对方抓住破绽,导致战局逆转。文聘也始终不能轻易攻城。 经过整整一天的休整,文聘在营帐之中深思熟虑良久,最终下定决心主动出击。此次出击的首要目标,毫无悬念地指向了赵云所统领的玄铁骑大营。 在这日休整时间里,文聘反复思量着当前的战局。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不能成功击败赵云摆在城外的骑兵,那么想要攻破敌军城池将会变得异常艰难。因此,必须先集中力量解决掉这个强大的对手。 第二日清晨,天色刚刚破晓,文聘就亲自率领着麾下的大批精锐部队,浩浩荡荡地向着赵云的大营进发。他们一路疾驰,气势如虹,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 而就在此时,位于安陆县城内的甘宁注意到了城外的动静。因为此前曾与赵云达成过约定,所以当他看到文聘大军前来挑衅时,毫不犹豫地率领三千精兵迅速出城,并朝着赵云所在之处飞奔而去,准备与赵云合兵一处共同迎敌。 没过多久,双方军队便在空旷的平原之上摆开了阵势。一时间,战鼓雷鸣,旌旗飘扬,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只见文聘一方阵中,其副将王威拍马而出,手持长枪,高声呼喊着向赵云发起了挑战。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赵云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正当他准备催动胯下战马、提起手中银枪,冲向王威之时,一旁的甘宁突然伸手拦住了他。 只听得甘宁朗声道:“子龙将军!末将初来乍到,尚未能为主公立下赫赫战功。今日这场战斗,可否交由末将来应对?也好让我有机会一展身手,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赵云闻言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应道:“既然兴霸有意出战,那就尽管放手一搏便是!不过千万要多加小心才是。至于所谓的未曾立功之说,实在是太过谦逊了。” “无论是接管江夏水军,还是成功攻克安陆县城,这等功绩已然堪称卓越。依我看,此番江夏之战的头功非兴霸莫属!”说罢,赵云便轻挥马鞭,示意甘宁上阵杀敌。 赵云向来性格沉稳内敛,平日里不喜与人争强斗狠。此时见到甘宁主动请缨出战,心中略一思索,便决定将此机会转手让与甘宁。 甘宁听闻赵云相让,不禁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子龙将军!这几件事又怎能比得上真正的斩将之功?今日我定要让那刘表老儿好好瞧瞧,当年被他视为不入流的小小水贼,如今到底有何等厉害的手段!” 言罢,只见甘宁手提长刀,双腿猛夹马腹,胯下战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而他所骑乘的,乃是先前从张武手中夺来的的卢宝马。此马速度奇快无比,风驰电掣间便已冲到王威近前。 甘宁手起刀落,借着马匹冲锋之势,大刀顺势一个横推,带着凌厉劲风,直朝着王威的腰腹处狠狠削去。这一刀势大力沉、迅猛异常,仿佛能斩断山岳一般。 王威万没料到甘宁武艺竟然如此高强,面对这突如其来且威力惊人的一击,瞬间惊得浑身寒毛倒竖。 仓促之间,他急忙舞动手中长枪奋力招架。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王威虽然勉强挡住了甘宁这雷霆万钧的一刀,但也被震得双臂发麻,虎口生疼,险些拿捏不住手中兵器。 王威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心知此番怕是遇上了难缠的敌手。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有些摇晃的身形,旋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双手紧紧握住长枪,迅猛地朝着甘宁的胸膛直刺过去。 然而,甘宁却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只见他在马上轻盈地一侧身,轻而易举地便躲开了王威这凌厉的一击。紧接着,他手中的大刀顺势反转,带着呼呼风声猛地朝王威当头劈去。 王威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举枪招架。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眨眼间已过数个回合,但王威怎是甘宁的对手,此时已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滚而下。 文聘在远处的阵营之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见着王威渐渐落于下风,他不禁眉头紧蹙,忧心忡忡。以目前的形势来看,王威显然绝非甘宁的对手。 想到此处,文聘果断地大手一挥,其身后一名年轻小将应声而出,如离弦之箭一般径直冲向正在激战中的二人。 这名小将生得身材魁梧,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面色犹如熟透的红枣般红润。其身长约有七尺有余,威风凛凛,气势不凡。 王威瞥见来人,先是微微一怔,待看清对方面容之后,顿时喜笑颜开,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原来是魏延兄弟!来得可真是时候!快快与我一同将此反贼拿下!” 魏延听到这话,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不屑之色。要不是文聘有心提携同属南阳系出身的自己,他才懒得趟这浑水呢。 更何况,如此堂而皇之地以多欺少,还这般大声叫嚷出来,简直就是丢人现眼嘛!但既然已经冲上前线,也容不得他多想,只得硬着头皮加入战团。 只是自己既然已经选择冲了出来,自然也不好留手。于是魏延大刀一转,便向甘宁劈去。 甘宁面沉似水,冷哼一声,毫无惧色。手中大刀翻转,迎着魏延的刀锋悍然攻上。两柄大刀数次交锋。 甘宁与魏延的战马交错而过,二人神色凝重,目光中皆流露出对彼此实力的忌惮。甘宁手提长刀,纵马狂奔,恰似一道闪电直扑王威和魏延。其刀法刚猛,每一刀皆挟带破空之声,仿若要割裂虚空。 王威和魏延不敢有丝毫松懈,他们舞动长枪和大刀,竭力抵挡甘宁的攻势。甘宁的刀法恰似疾风骤雨,令王威和魏延唯有招架之力,难以还手。 蓦地,甘宁暴喝一声,长刀挥出一片银芒,宛如一轮冷月映照于战场之上。此招恰似舍命一击,蕴含无尽威势,令王威和魏延心生恐惧。 王威急速举枪防御,却仍被甘宁的刀势逼退。魏延见此情形,赶忙趋前猛攻,其刀法犹如狂风暴雨,连斩数刀,意欲逼退甘宁。 然而,甘宁毫无惧色,他的身躯在马背上灵活腾挪,巧妙地避开了魏延的攻势。与此同时,他的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反攻魏延。 魏延深感到甘宁实力带来的强大威压,额头不禁开始渗出汗水,但他依旧紧咬牙关,竭力抵御。而甘宁此时面对两个人的围攻,也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这场激烈的搏杀令周围双方观战的士兵们皆为之一震,他们纷纷停下手中动作,目不转睛,牢牢锁定在甘宁和魏延、王威的身上。 而就在此时,还在阵前观战的赵云却暗自提起长枪。对面不讲武德,已经让此刻的赵云有点动怒了! …… 第215章 子龙,子龙世无双! 实际上,如果单纯以自身的武力来评判,甘宁与魏延之间可谓难分伯仲。甚至可以说,甘宁也就仅仅比魏延略胜一筹罢了。而统军作战,魏延强在陆军,而甘宁则是强在水军! 然而此时此刻,摆在眼前的局势却是不容乐观。因为荆州军的阵营之中除了魏延之外,还加上了一个王威!虽说这王威的武力单打独斗下确实比不上甘宁,但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啊!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数十个回合转眼间便过去。纵然甘宁勇猛无比,可面对两人的联手夹击,他终究还是渐渐显露出疲态,开始力不从心,慢慢地落入了下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在后方冷静观战的赵云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只见赵云双手紧紧握住长枪,双腿时刻准备发力,显然已经做好了提枪上阵、加入这场激烈战斗的准备。 话说此次攻打江夏之战,乃是赵云首次独挑大梁、亲自统率大军出征迎敌。赵云深知,自从他当初在虎牢关义无反顾地投身于张固麾下那一刻起,自家那位雄才大略的主公便始终对他寄予厚望,视自己为可造之材悉心培养。 遥想自己初来乍到之时,主公先是安排赵云担任徐晃的副将,意在让自己能跟随着经验老到的徐晃,潜心研习如何排兵布阵、指挥若定。 在此期间,赵云时常虚心求教,如饥似渴地汲取着领军打仗的精髓要诀。而后,当看到赵云日益精进、崭露头角之际。 自家主公更是毫不犹豫地将麾下唯一一支精锐骑兵交由他全权统领,并给予了他充分的信任与自由发挥空间,从未有过丝毫过问与掣肘之举。 赵云本人亦是不敢有半分懈怠,无时无刻不在勤奋刻苦地钻研兵法战术,力求精益求精。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多年的不懈努力和实战磨砺。 如今终于迎来了这样一个关键时刻——主公竟然放心地把攻打江夏这等至关重要的艰巨任务交付到了他的手中,而且全程没有施加任何压力或催促之意。 此时此刻,眼前的江夏就如同一场决定命运的大考,不仅检验着赵云这些年来所积累的统军才能是否真正经得起战火硝烟的洗礼,更关乎着他能否不辜负主公长久以来对他的殷切期许。 面对如此重任,赵云暗暗发誓:无论前方道路多么崎岖艰险,他都必定全力以赴,纵使粉身碎骨,也决不让主公对自己感到一丝一毫的失望! 想到这里,赵云双目圆睁,口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啸,声浪滚滚,犹如龙吟虎啸一般响彻云霄。他双腿猛地用力一夹马腹,胯下那匹神骏无比的战马吃痛之下,撒开四蹄狂奔起来,速度快若疾风。 只见赵云稳稳地坐在马背之上,双手紧紧握住那柄闻名天下的亮银龙胆枪,枪尖闪烁着寒光,令人望而生畏。他纵马疾驰,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划破长空,眨眼间便冲到了战阵之前。 此时的赵云身披银光闪闪的铠甲,胯下坐骑亦是通体雪白,一人一马配合得天衣无缝,宛如战神下凡。他手中长枪猛然一挥,带起一阵凌厉的劲风,划出一道绚丽夺目的银白色圆弧。这一枪来势汹汹,瞬间就将魏延手中的长刀圈在了其中。 说时迟那时快,赵云手腕一抖,暗中使出一股巧劲,那股力量顺着长枪便传递出去,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魏延手中的长刀竟然被硬生生地荡开数尺之远。还未等魏延反应过来,赵云的长枪已经如毒蛇出洞般直直地朝着他的咽喉刺去。 魏延心中大惊失色,眼看长枪就要刺穿自己的喉咙,千钧一发之际,他来不及多想,连忙侧身闪躲。 然而,即便如此,那呼啸而过的长枪所带来的罡风依然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撞击在魏延的耳膜之上,令他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好在魏延也是久经沙场之人,面对如此险境并未乱了方寸。就在赵云的长枪即将刺空之时,他迅速调整身形,想要重新夺回主动权。 可谁知赵云的攻击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一招落空之后毫不气馁,顺势将长枪往回一扯。紧接着,他双手紧握枪杆,以泰山压卵之势朝着魏延的头盔狠狠砸下。 这一击威力惊人,枪杆在空中弯曲成一个诡异而又恐怖的弧度,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魏延避无可避,只得咬紧牙关,举起手中的长刀奋力招架。 “铛!”金属相交之声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魏延虽勉强挡住这一击,但手臂已酸麻不堪。赵云趁此机会,长枪一转,又反手刺向王威。 王威哪见过这般迅猛无比的枪法,慌乱之中架枪抵挡赵云的攻击。赵云却只是虚晃一枪,待王威重心偏离。赵云的长枪又连出数朵枪花,迎着王威的面门而去。 魏延见状,怒吼一声冲上来,刀光霍霍,帮助王威将赵云的攻击拦下。赵云不慌不忙,骑着马绕着魏延与王威转圈,不时用枪尖轻点魏延的长刀,打乱他的节奏。几个回合下来,魏延气喘吁吁。 甘宁一直在密切关注着战场上局势的变化,待到自己恢复了些许力气后,他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毫不犹豫地再次投身于激烈的战局之中。 只见他如同一头猛虎般,迅速朝着魏延的后背猛扑过去。魏延原本正与前方之敌苦苦缠斗,此刻突然遭到后方甘宁的袭击,顿时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困境,压力骤增之下,魏延已经逐渐感到力不从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敌军阵营中忽然又杀出数名战将。赵云远远望见此景,不禁冷哼一声,沉声道:“兴霸,暂且帮我拖住这二人片刻,待我去去便来!” 话音未落,赵云已然手提长枪,双腿用力一夹马肚,胯下骏马嘶鸣一声,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那三名冲杀而来的将领疾驰而去。只见赵云手中的长枪拖地而行,枪尖与地面剧烈摩擦,溅起阵阵耀眼的火花。 眨眼间,赵云已冲到近前。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他毫无惧色,手中长枪猛然向前一刺,动作快如闪电。 那名为韩曦的将领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未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都没能看清楚长枪的来路,就感觉喉咙处一阵剧痛传来。低头一看,却见咽喉处已经被赵云的长枪无情洞穿,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大片土地。 然而,赵云并未就此停手。他手腕一抖,顺势将长枪抽回,同时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抽出那把削铁如泥的倚天剑,猛地挥剑朝吕公当头劈去。 吕公大惊失色,急忙举起长矛试图招架。但奈何倚天剑太过锋利,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吕公手中的长矛杆竟被一剑斩断,连带着半个头颅也一同被劈开。脑浆和鲜血四溅飞射,场面异常惨烈。 就在这个瞬间,双方的战马如同两道闪电一般疾驰而过。只是一个短暂的照面,仅仅一个回合过后,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便发生了。 荆州军的两名战将竟然就这般惨死在了赵云的手下!他们的身躯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轰然从马背上坠落下来,重重地砸落在地面之上,溅起了一大片飞扬的尘土。 刹那间,整个战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无论是荆州军一方还是张固军一方的士卒们,全都呆呆地伫立在原地,瞪大了眼睛望着战场上那道矫健的身影缓缓地拨转马头。紧接着,张固军这边爆发出了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与喝彩声,直冲九霄云外! 吕介此刻已然被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他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说句实话,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亲眼目睹过像赵云这样武艺超群、出神入化之人。 仅仅只用了一个回合啊,便能轻而易举地连续斩杀两名猛将,此时此刻,自己真的还有勇气上前与之交锋吗? 赵云目光冷冽如霜,带着满满的不屑之意凝视着吕介。只见他右手微微一抖,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长枪灵巧地转动起来,锋利的枪尖直直地指向了吕介。 吕介见状,虽然心中充满了恐惧,但还是硬着头皮鼓足了勇气,驱使着胯下的战马急速地绕着圈子奔跑起来,然后不顾一切地朝着己方的阵营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站在远处观战的文聘也是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塞进一颗鸡蛋。眼看着赵云即将再次挥舞着长枪冲向魏延和王威所在的战团。 文聘心急如焚,唯恐这两员部将会遭遇不测。于是,他当机立断,连忙下令让手下敲响铜锣,紧急召回正在激战中的士兵。随着“当当当”的清脆锣声响起,王威和魏延开始迅速向后撤退…… …… 第216章 郭嘉到来 眼见文聘欲要转身逃离战场,赵云又岂会轻易放过此等良机!只瞧得赵云将手中那杆寒光闪烁的长枪猛地向前一挥,口中暴喝出声:“给我追击敌军!杀!” 随着赵云这一声令下,其身后那三千身着玄铁骑瞬间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黑色洪流般涌动起来。 一时间,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响彻天际,仿佛连苍穹都为之颤抖。三千匹雄壮的战马齐齐放开四蹄,以风驰电掣之势朝着荆州军逃窜的方向疾驰而去。它们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紧紧咬住前方敌军的尾巴,不给敌人丝毫喘息之机。 文聘听到背后传来的阵阵轰鸣声,匆忙回首一望,当看到赵云率领的追兵竟如此凶猛迅疾时,不由得心头一震,脸色骤变。 然而此刻局势已然紧迫到不容他有半分犹豫,即便明知此番接战凶多吉少,但也唯有咬牙硬挺,拼死一战。 于是乎,文聘鼓足勇气,放声高呼道:“众将士莫慌,随我一同迎敌!”说罢,他奋力挥舞手中兵刃,指挥着麾下仅有的两千骑兵迅速列成阵势,反向冲锋。 需知这两千骑兵可是荆州军中屈指可数的两支骑兵队伍之一,而刘表尽管常年坐守荆州,向来对那些舞刀弄枪的武夫并无太多好感,但为了牢牢把控住整个荆州之地,确保自身统治地位不受威胁,刘表也不得不绞尽脑汁寻思各种方法来增强荆州的军事力量。 于是历经数年光阴,刘表通过暗中不断地走私交易以及大量购置战马等手段,好不容易才勉力拼凑出总计约四千名骑兵。 此次为了重新夺回江夏这块战略要地,更是毫不犹豫地调拨其中一半数量的骑兵交由文聘统率,倾尽全力前来进攻江夏。 而就在双方迎头相撞之时,只见赵云身先士卒,他胯下战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其身影恍若一道银色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敌阵之中!手中那杆长枪上下翻飞、左右腾挪,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凌厉的劲风,令人胆寒。 随着赵云的冲锋,他身后的玄铁骑亦紧紧跟随。这些玄铁骑士们个个身披重甲,手持长刀大戟,气势如虹。胯下的战马也全披马铠。 他们如同一股黑色洪流,瞬间就与文聘所率领的荆州骑兵狠狠地绞杀在了一起。刹那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响彻云霄,整个战场陷入一片混乱。 尽管荆州军的骑兵训练有素,毕竟只能算得上骑上战马的轻骑兵!等他们对上装备精良且身经百战的玄铁骑,荆州骑兵明显处于下风之中。而他们无论是从数量还是战斗力方面来比较,两者之间都存在着巨大差距。 文聘眼见自己的部队逐渐落入颓势,心急如焚。他深知若是再不采取行动,恐怕今日这场战斗将会一败涂地。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提起手中长枪,纵马向着赵云冲杀过去,企图凭借一己之力扭转战局。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异常残酷。赵云的武艺远非文聘所能匹敌,双方刚一交手,赵云那精妙绝伦的枪法便让文聘应接不暇。 不出十个回合,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赵云猛地一枪刺出,竟直接将文聘头上的头盔挑飞出去。头盔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头盔被挑落的文聘披头散发,文聘顿时被吓得面无人色,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在赵云面前简直如同孩童一般弱小无力。 与此同时,文聘手下的士兵们见到主将落败,士气瞬间跌落到谷底。原本还勉强支撑的防线瞬间崩溃,众人再也无心恋战,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文聘望着眼前兵败如山倒的景象,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但他知道此时此刻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尽快想办法挽回局面。 好在骑兵交战虽然失利,但好歹为后方的步兵争取到了宝贵的逃跑时间。而且己方大营留守的兵马在张允的率领下已经出营结阵,做好了抵御敌军的准备。 想到这里,文聘咬咬牙,强打起精神,带领着残余的骑兵部队狼狈不堪地朝着大营方向逃窜而去…… 眼见这场战斗即将胜利在望,而敌方显然又做好了准备。赵云当机立断地高声喊道:“全军听令!停止追击!”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迅速传遍整个战场。随着命令下达,士兵们纷纷勒住缰绳,止住前进的步伐。 此战文聘所率领的骑兵在赵云的猛烈攻击下,逐渐陷入混乱。最终,他们被杀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地大败而逃。战场上留下了大量的马匹以及各种武器装备。 这一战,赵云不仅凭借着自身超凡的武艺连续斩杀两名敌将,更是成功夺取了数百匹精良的战马。如此辉煌的战绩让他麾下的将士们士气大振,欢呼雀跃之声此起彼伏。可以说,这次战役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赵云也带领玄铁骑满载而归。 等赵云与甘宁二人刚刚踏入大营门口,赵云突然眼前一亮,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定睛一看,竟然是郭嘉正微笑着从大营内缓缓走出,朝着自己迎面走来。 赵云见状,心中一阵惊喜,急忙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满脸欣喜之色地问道:“军师,您不是一直在西陵操持事务吗?怎么这个时候会来到此地?” 郭嘉脸上依旧挂着那标志性的温和笑容,轻声回答道:“西陵那边的事情都已安排妥当,我特意留下丁奉镇守城池。此外,剩下的一千玄铁骑我也一同带来增援你们了。” 听到这话,赵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对郭嘉的及时支援感激不已。他微微躬身行礼,说道:“多谢军师挂念。此次能大获全胜,全赖众将士拼死作战。” 郭嘉轻轻摆了摆手,目光赞赏地看着赵云,说道:“子龙将军过谦了,你的勇猛无畏和卓越指挥大家有目共睹。然而,如今文聘领军前来,虽败了一场,但是并没有受到重创。我们仍需谨慎应对,好好谋划一番战略战术,务必将他们彻底逐出江夏之地,以便顺利接管江夏!” 赵云见郭嘉已然抵达安陆,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喜悦,他面带笑容地开口问道:“那既然军师已经到了这里,想必是胸有成竹,已经有应对之策了吧?” 郭嘉站在原地,目光缓缓扫过周围一圈,然后将视线落在赵云和甘宁身上,郑重其事地回应道:“此地人多眼杂,并非商讨要事之地!二位将军,请随我一同前往中军大帐再做详谈。” 言罢,郭嘉便当先迈步朝着中军大帐走去,赵云和甘宁对视一眼,也紧跟其后。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中军大帐前。 进入营帐之后,三人各自寻了座位坐下。郭嘉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面前的赵云和甘宁说道:“子龙、兴霸!关于如何击败敌军这件事,目前我确实还未有明确的头绪。要知道文聘此人可是刘表麾下的头号大将,此人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行事极为谨慎小心,如果不能觅得绝佳良机,想要轻而易举地战胜他绝非易事!” 赵云听了郭嘉所言,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并接着说道:“的确如此,末将此前曾与文聘前后交锋过两次。第一次本欲趁文聘立足未稳,趁夜偷袭其军营,但最终未能成功。” “而方才这第二次交战之时,文聘在战局处于劣势之际,当机立断派遣骑兵截断我方追兵,虽说他们的骑兵因此伤亡惨重,但却得以成功掩护其主力部队安全撤离。仅从此点来看,文聘此人实非等闲之辈,着实不容小觑。” 郭嘉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轻笑:“哈哈,子龙能如此清晰地洞察局势,可见这多年来的学习所积累的经验成效显着啊!他是成就可想而知!不过呢,今日我也并非专为破敌而来,但却有一则令人振奋的喜讯要告知两位!” 甘宁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赶忙追问道:“军师,究竟是何好消息?还请快快讲与我等知晓!” 郭嘉面带笑容,缓声道来:“就在方才不久,嘉已然接获主公传来的捷报!主公于豫章之地大破孙策一军,此役大获全胜!不仅歼灭敌军一万有余,更是成功俘获了敌方将领周瑜以及陈武二人!更为可喜的是,周瑜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毅然决定归顺主公!而且用不了多久,周瑜便会亲率一万精兵赶来此地增援我军!” 赵云闻听此讯,脸上顿时浮现出欣喜之色,激动地说道:“倘若真是如此,那么我军便能即刻扭转当前兵力处于下风的不利局面。届时,任凭文聘如何狡诈多谋,想要再度获胜,恐怕也只能是痴人说梦、绝无可能之事!” …… 第217章 劝降张羡 郭嘉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道:“诚然如此,一旦援军抵达,吾心便可安然放下。想来依仗子龙之勇、公瑾之智,稳守这江夏郡一地,应当是轻而易举之事!” 赵云面露疑色,不解地问道:“军师莫非打算不在江夏常驻?难道是主公遣周瑜前来之后,想要将军师重调回豫章郡不成?” 郭嘉闻得赵云此问,不禁展颜一笑,耐心地释疑道:“并非如此,主公对于嘉并无明确指令。主公将抉择之权交予嘉,若愿留驻江夏,则可安心于此;倘若意欲回归豫章,亦可自由往返!” 言罢,郭嘉稍作停顿,继而又继续言道:“然而嘉反复思量,无论是江夏郡抑或者是豫章,皆有能臣名将负责镇守进攻,料想不至生出太多变故。嘉在此二处所能发挥之作用实非至关重要,故而寻思着能否自他处为主公开辟一番新局面!” 此时,甘宁亦心生困惑,插话问道:“那么军师!现今主公已然双线作战,若是再去招惹他人……是否会增加主公的压力?” 郭嘉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兴霸,你实在是有些过于担忧了。我从未考虑过调动兵力去攻打其他地方。要知道,长沙太守张羡向来与刘表不睦,关系颇为紧张。因此,我心中一直在琢磨着,是否应该亲自前往长沙走一趟。” 说到此处,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接着道:“若是此行顺利,我想要尝试为主公劝降长沙张羡。倘若张羡愿意归降于我们,待主公将豫章这边的事务处理妥当之后,便可率领大军直入长沙!” “如此一来,整个荆州之地,南边有咱们主公坐镇,北边又有子龙将军虎视眈眈。这南北双向夹击之势一旦形成,料想刘表就算再有能耐,也非得被搞得焦头烂额、头疼不已不可!” 话说当年,刘表初任荆州刺史之际,局势颇为复杂棘手。他之所以能够顺利稳坐刺史之位,全赖南郡的蔡家和蒯家等世家大族在背后鼎力支持。 这些世家大族在当地拥有深厚的根基和庞大的势力,他们的助力使得刘表得以迅速掌控局面。 然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诸多矛盾与纷争。其中,尤以张羡最为突出。 张羡此人乃是荆南地区的大族之后,与荆州北部的世家向来不和。加之张羡自身性格孤傲,对于由敌对世家推举上位的刘表自然不会有太多敬意。 当刘表察觉到张羡对自己态度轻慢时,心中不禁怒火中烧。毕竟,刘表身为皇室宗亲,身份尊贵,怎能容忍下属如此无礼? 更何况,张羡不仅不知收敛,反而凭借其家族背景和地方势力公然以下犯上。正因如此,刘表对张羡心生怨恨,并刻意对其不以礼相待,试图打压他的气焰。 可谁曾想,刘表此举非但未能让张羡有所畏惧,反倒令他愈发恼怒。张羡认定刘表是存心要羞辱于他,故而对这位上司越发轻蔑不屑。如此一来二去,双方之间的关系逐渐恶化,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 恰在此时,远在江夏的郭嘉已然从锦衣卫处获悉了相关情报。原来,早在暗中,张羡的幕僚桓阶便不断鼓动他起兵反叛刘表。 如今,随着双方矛盾的激化,桓阶觉得时机已然成熟,遂极力劝说张羡付诸行动。一场惊天动地的叛乱似乎即将拉开帷幕…… 这一局面令郭嘉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线难得的契机,如果能够成功劝说张羡转投张固帐下,那么荆州南部的长沙和桂阳这两座重要郡县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收入囊中! 如此一来,荆襄地区的九郡之中,将会有整整三个郡的领土尽归张固所有。郭嘉暗自估量,依照目前的形势发展下去,不出两年时光,整个荆州都极有可能会被张固稳稳当当、顺顺利利地掌控于股掌之间! 就在郭嘉为此而感到兴奋之时,赵云却是满脸忧愁之色,他皱着眉头缓缓开口道:“军师,并非末将有意阻挠您行事,江夏方面的一应事务向来都是由您主导统筹安排的!只是此次计划是否风险过高?毕竟您可是主公身边最为倚重的智囊谋士,堪称其左膀右臂一般的存在。若是在此番行动中有任何差池失误,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面对赵云的顾虑与担忧,郭嘉微微一笑,神情坚定且自信满满地回应道:“无需多虑,子龙将军。嘉对此事胸有成竹,有十足把握能够成事。况且长沙之事对于主公而言至关重要,意义非凡,所以此番行程势在必行,哪怕前方困难重重,我也定当义无反顾!” 听到郭嘉这番话后,赵云霍然站起身来,拱手抱拳郑重说道:“既然军师心意已决,执意要前往执行此项任务,那么子龙自当尊重您的决定。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末将必定会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呈报给主公知晓。倘若主公应允放行,那在下自然不会再加以阻拦!可若是主公不同意……” 就在此时,一旁的甘宁看到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紧张起来,似乎即将发生激烈的争执,他急忙走上前一步,伸出双手,一边向左右两边挥动着。 一边高声劝慰道:“欸,二位切莫争吵!莫要动怒!且听我说一句,不知如此这般安排可否行得通?我愿率领本部八百名锦衣兄弟,跟随军师一同奔赴长沙走这一遭!我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军师周全,确保军师能够平平安安地归来,子龙意下如何?” 郭嘉和赵云听闻此言,彼此对视一眼后,都沉默下来思索片刻。最终,他们也意识到目前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同意这个折中的方案。 然而,赵云心中却是颇为郁闷,原本满心欢喜地盼望着周瑜以及陈武、贺齐等人率军前来支援。想着有了这些强大的助力,江夏之战必定会迅速迎来转机,胜利在望。 可谁能料到,自家这位足智多谋的军师居然又开始筹划谋取长沙和桂阳等地,不仅如此,还顺道将武力值颇高的甘宁给带走了。这一番变故着实让人有些措手不及,赵云不禁暗自思忖,也不晓得此番究竟是亏还是赚。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十天的光阴已然逝去。周瑜所率领的一万精锐兵马终于顺利抵达了安陆城。 郭嘉亲自设宴为周瑜接风洗尘,宾主尽欢之后,他便毫不迟疑地与甘宁一道踏上了前往长沙的漫漫征途。 而留在原地的赵云,虽然心中仍有些许担忧,但唯一能让他感到些许安慰的是,当周瑜听完郭嘉关于此次行动的详细谋划之后,对郭嘉提出的策略表现出了极大的赞赏和认同。 眼看着这两位才智过人的谋士意见达成高度统一,赵云深知自己即便心有疑虑,此刻也实在不宜再出言反对了。 另一边,郭嘉和甘宁二人乘坐着一艘坚固的战船,沿着波澜壮阔的长江顺流而下。他们穿越过重重山峦,终于进入了广袤无垠的洞庭湖。湖面波光粼粼,微风拂过时泛起层层涟漪,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展现在眼前。 船只继续前行,驶入了湘水流域,一路向南疾行。经过数日的航行,他们成功抵达了长沙郡的临湘县。这座县城繁华热闹,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川流不息。 将八百人留在城外,郭嘉与甘宁走进临湘城,递上拜帖,守城士兵见两人气度不凡,不敢怠慢,赶忙前去禀报太守张羡。 不多时,张羡便派遣他的心腹幕僚桓阶出城相迎。在桓阶的热情引领下,一行人气宇轩昂地朝着太守府走去。 来到太守府门前,只见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两尊威武的石狮子分立两侧,显得庄严肃穆。踏入府内,庭院深深,绿树成荫,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穿过几重院落,众人来到正厅。 张羡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见到郭嘉等人到来,他连忙起身相迎,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一番客套寒暄之后,大家各自落座。 郭嘉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在座之人,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此次我等前来拜访太守大人,乃是奉我家主公之命,特来商议要事。”随即,郭嘉将此行的目的向张羡转达。 张羡微微一笑,轻抚着胡须道:“郭先生大名,张某亦是早有耳闻。不过,我一直心向朝廷,对汉室忠心耿耿。既然曹公有意招揽,那此时我又为何要投降张固呢?” 郭嘉闻言并不慌张,他从容不迫地回应道:“曹公确实雄才大略,威震天下。然而,如今曹公的势力范围距离长沙较远,恐怕一时间难以全力顾及此地。再者说,当今朝堂之上,曹操把持朝政,权倾朝野。太守大人究竟是真心想要归附汉室正统,还是仅仅因为曹操势大而选择投靠于他呢?” 张羡看了郭嘉一眼,疑惑道:“郭先生,这二者难道还有什么区别不成?投降朝廷,自然就是投降曹公!” …… 第218章 张羡归降,长沙到手 郭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开口解释道:“倘若太守大人一心向着朝廷,那在下自是无话可说。毕竟,长沙隶属于荆州之地,本就不在我家主公的管辖范围之内。如此一来,在下即刻转身离去便是。” 话毕,郭嘉面带微笑,目光平静地凝视着张羡。只见张羡面色凝重,双唇紧闭,沉默不语,仿佛仍在默默等待着郭嘉进一步的回应。 郭嘉见此情形,稍作停顿后,再次缓缓开口说道:“然而,如果太守大人此番举动乃是为了投靠曹操,那么依在下之见,太守大人此举未免有些舍近求远了。要知道,此时此刻,曹操正身处官渡,与袁绍展开一场生死决战。至于这场战役最终谁能胜出,目前尚且难以定论。” 说到此处,郭嘉稍稍加重了语气,接着言道:“况且就算曹操能够侥幸获胜,想要彻底平定河北一带,又需要耗费多少时日?太守大人对此可有深思熟虑过?且不说曹操是否有精力和时间来插手荆州事务,单就太守大人自身而言,您的家族势力皆扎根于荆南地区。一旦站错了队伍,所面临的损失恐怕绝非小数目啊!还望太守大人三思而后行!” 紧接着,郭嘉脸上神情突然一变,话锋也随之陡然一转,他目光炯炯地看着众人,缓缓开口说道:“然而,我家主公张固,那可是年轻有为、胸怀大志之人!他不仅为人宽厚仁德,广施恩惠于民,深得百姓爱戴;而且如今其势力如日中天,风头正劲!豫章的孙策,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我家主公一举歼灭,至于江夏之地,也早就已落入我家主公囊中!” 说到此处,郭嘉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观察着众人的反应,见张羡与其他人都没有对自己的观点提出反对! 郭嘉接着说道:“说不定等到曹操好不容易平定完河北的时候,我家主公早就已经成功拿下整个荆州地区!如此一来,主公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便是指日可待之事。到那时,曹操是否还有机会踏入荆州这片土地都还是个未知数!” 看到张羡和桓阶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便陷入了沉默,不再言语,郭嘉心知肚明他们心中尚有疑虑未解。 于是郭嘉便趁热打铁,继续补充道:“太守大人,如果您能够投靠我家主公,那么必定会受到主公的器重和重用。要知道,我家主公与曹操之间已经经历过多次激烈交锋,但每一次都是以我方大获全胜告终,从未有过一败。难道说,太守大人您真的一心向着曹操那边?” 听完郭嘉这番慷慨激昂的说辞,张羡不禁面露迟疑之色,犹豫片刻之后方才说道:“这个嘛......可是据我所知,张固这个人好像不太喜欢我们这些世家大族啊。正因如此,所以我才一直犹豫不决,不敢轻易去投靠他!” 郭嘉听完之后,面色凝重而严肃地说道:“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家主公何曾对世家怀有厌恶之情?我家主公所不喜欢的,仅仅只是那些仗着自己家族势力,牢牢掌控着官位,肆意欺压和剥削百姓的世家大族而已!要知道,在我家主公的麾下,像顾雍、诸葛圭,还有吴郡陆家等众多世家大族,哪一个不是受到主公重用?” 站在一旁的甘宁也连忙点头表示赞同,并附和道:“太守大人,想我甘宁原本不过是闯荡于江湖之间的一介草莽之人,今日有幸跟随郭先生一同前来。我深切地感觉到,如果张先生能够投奔我家主公,那必定会是一项极为明智的抉择。” 张羡听闻此言,不禁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之中。他先是抬头看了看郭嘉,眼中流露出一丝思索之色;接着又将目光转向了甘宁,似乎想要从他们二人身上找到更多让自己信服的理由。 就在此时,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着局面发展的桓阶突然向前迈出一步,恭敬地向张羡施礼道:“主公,依在下之见,郭先生刚才所说的话句句在理。现如今整个天下局势都处于极度的动荡不安之中,张固已然与刘表展开了激烈的争斗!在这种情况下,选择投靠张固无疑才是最为上策的决定。” 张羡听完桓阶这番话,心中犹如拨云见日一般豁然开朗。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然后朝着郭嘉深深地作揖拱手道:“既然如此,那么张某愿意率领部众归顺广陵侯。” 郭嘉见状,顿时喜出望外,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情。紧接着,双方当场就开始详细商议起有关归降的各项具体事宜以及相关的议程安排。 接着郭嘉书信一封,命人送往豫章,交给张固。 …… 此时此刻的豫章城,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自周瑜投降敌军那刻起,孙策心中便明白,己方的局面已然恶化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失败已然成为自己最终的结局。 而今,他不仅与南昌方面以及麾下的黄盖等人完全失联,而且还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困境之中。面对如此险峻的形势,孙策别无他法,唯有紧紧地关闭历陵城门,以守代攻,寄希望于通过坚守城池来等待局势出现转机。 与此同时,张固在成功与张辽会师后,立即着手打造各类攻城器械。他深知要想攻破历陵这座坚城,并一举消灭被他视为心腹大患的孙策并非易事,但他决心已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达成目标。 为确保万无一失,张固更是毫不犹豫地调遣了手下整整七万雄兵,将历陵城的四面城墙围了个水泄不通。 并且,在每一面城墙前,他都特意安排了一名武艺超群的战将亲自坐镇指挥。如此严密的部署,只为防止孙策寻机逃脱。 经过数日紧锣密鼓的筹备,当一众攻城器械终于打造完成之时,一场惊心动魄、惨不忍睹的攻城大战已然迫在眉睫。 为了这场生死攸关的决战,张固可谓煞费苦心,精心为孙策准备了诸多前所未见的新式攻城利器。这些攻城器械不仅威力巨大,而且设计精巧,这无疑给孙策及其守城将士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其中不仅有早已现身战场的回回炮,更有一种由云梯和井阑车巧妙结合而成的崭新云梯引人注目。 这种新式云梯的设计独具匠心,士卒们先是依靠位于井阑车后方的楼梯攀援而上,等到与城墙齐平之后,接着再通过一条由坚固木板搭建而成的通道,能够平行的径直冲向高耸的城墙。 而令人惊叹的是,这云梯与城墙平行的通道之上竟然还设有一层平台。身背强弓硬弩的弓箭手们稳稳地站立于平台之上,他们可以居高临下,站在平台之上就可以将一支支利箭狠狠地射向下方城墙上的守军。 除此之外,还有能帮助士卒顺利跨越护城河的壕桥车,以及顶部加盖了厚重防护的冲车,也全都被一一推出。这些装备精良、威力强大的攻城器械,如同一只只狰狞巨兽,摆在历陵城前的空地上。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号角响起,惨烈至极的攻城大战拉开序幕。刹那间,喊杀声响彻云霄,震撼天地。 只见张固军中的回回炮从战斗伊始,就不停地将一块块重达百斤的巨石高高抛起,然后狠狠砸向历陵那坚不可摧的城墙。 城墙上的士兵们惊恐万分,四处奔逃寻找掩体。然而,运气不佳或是躲闪不及之人,瞬间便会被从天而降的巨石击中,惨呼着倒地不起。 甚至连许多原本坚实无比的女墙,也在巨石接二连三的猛烈撞击之下,轰然崩塌,化作一堆堆残垣断壁。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张固却并未急于派遣大批士卒如蚂蚁般攀爬上城展开近身肉搏。 他显然有着自己的打算,妄图凭借回回炮持续不断的轰击来一点点消磨掉守城将士们的士气,待到时机成熟时再给予致命一击。 回回炮那震耳欲聋的巨响整整持续了一整天,犹如滚滚惊雷在空中炸响,经久不息。历陵坚固的城墙在这源源不断、猛烈无比的轰击之下,已然变得伤痕累累。 城墙之上,无数大大小小的孔洞星罗棋布,仿佛是被千万只巨兽啃噬过一般,显得格外狰狞恐怖。那些原本平整光滑的墙面如今已是坑坑洼洼,满目疮痍。 次日清晨,天色尚未大亮,八架崭新而庞大的云梯车,气势汹汹地跨越过宽阔的壕桥,向着城墙急速逼近。这些云梯车由众多身强力壮的士卒奋力推动着,车轮滚滚向前,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 云梯车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弓箭手,他们拉弓搭箭,不时地朝着城头射出一波波密集如雨的箭矢。刹那间,城头上箭如飞蝗,守军用盾牌和盔甲艰难地格挡着这铺天盖地的攻势,压力骤然倍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