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带娃回归,清冷权臣火葬场》 第1章 回京 春日阳光正好,公主府闺房。 衣衫与鞋袜散落一地,女子香艳的肚兜飞挂在梳妆台的铜镜之上。 那轻纱的帷幔中隐约可见两道交缠的人影,床榻随着动作的摆动而剧烈摇晃着,发出急促的“吱吱吱”声,好似要散架。 “程雪扬,你不知羞——” “啊!” 程雪扬惊醒过来时,明明是寒冬腊月,却已然出了一身汗。 旧地重回,竟梦回了五年前那一日的荒唐事。 程雪扬躺在床上,望着这熟悉又陌生的闺房,物是人非事事休。 身为大澜朝的萱韵公主,动用了暗卫力量将新贵文臣绑回府中行那云雨之事,叫谁听了都觉得匪夷所思。 ——这公主是有多缺男人啊。 那时的程雪扬全然不管他人如何评价,她喜欢,不,是爱,爱入骨髓,为了顾墨,她可以做任何疯狂的事。 可,顾墨就是一汪死水,万年不化的事业狂。 他有他的抱负。 娶公主便会阻碍他前进的道路。 程雪扬自信,别说顾墨心里厌恶她了,就算对她有那么一丢丢的好感,也绝不会为了她而放弃。 他就是那么偏执的人。 偏偏她上了心怎么都放不下。 那一日的疯狂,其实是她挣扎后的诀别。 求而不得,那她便眼不见为净吧,向父皇求了准许,去了封地。 那会,云香公主的母妃独得盛宠,不知怎么吹的枕边风,成了无召不得回京。 在封地一呆就是五年,上个月才收到回京的圣旨。 现下,需要一个去草原和亲的公主。 这不,被遗忘的她便又被想了起来。 “公主殿下,奴婢来迟罪该万死!” 听到程雪扬梦中喊叫的侍女姗姗来迟,诚惶诚恐的跪在一旁。 程雪扬去封地并未将所有奴仆都带走,留了一部分在公主府维持日常打理。 现在在她院中伺候的便是被留下来的那一批,面对五年未见的主子,又因自身睡迷糊了姗姗来迟,不免惶恐。 程雪扬望了望窗外,天才将将微亮。 “去打洗澡水。” 程雪扬挥挥手吩咐下去,一场梦惊出了一身汗,也没了睡意,不如早些起来,今日还有正事。 侍女麻利的去备水,直到最后被叫离开也没有被责备来迟的罪过,心里头才稍稍放心下来。 ——公主好似不一样了。 若是五年前,哪个侍女守夜睡迷糊了没有回应公主的吩咐,少不了去戒堂挨鞭子的。 还是说,真如外头传言的一样,萱韵公主失势要被当弃子丢到草原,这才夹起尾巴做人,不敢再耀武扬威了? 咱公主还真可怜,被丢到那苦寒之地五年,又要被丢去草原放羊了。 程雪扬沐浴更衣,换上了公主的行头,华丽锦裙,金钗手饰,闪闪发光,倒有些不习惯了,以前怎么没有觉得头上的发饰那么重? 若是拿去变卖,白云线的百姓够一年的花销了吧。 程雪扬不禁自嘲:“程雪扬啊程雪扬,你还真苦日子过久了,不懂享受了。” “公主真美。” 侍女不禁看迷了眼,公主本就天生丽质,艳压群芳,被称为京城第一美人,现在没了那份稚嫩,添加了几分成熟的知性风韵,叫人移不开眼。 美又如何,在某人眼里她就是个花瓶。 不过,已经过去了。 她甚至有些感谢这五年的苦日子,让她蜕变,心里不再只装着那个人了。 早膳时,程雪扬独自用膳。 皱眉,“萱萱呢?” 说来,今早也没有看到随身侍女素云的影子。 一旁的侍女为难道:“回殿下,素云姐姐去追郡主了。” 程雪扬头疼,果然,那妮子就是匹小烈马,来了新地方肯定呆不住要乱窜了。 这莽撞跳脱的性子也不知随了谁。 倒是为难素云跟着上蹿下跳了。 侍女又道:“那位云公子也外出了,留话,‘去寻最美的花献给亲爱的殿下’。” 一个个的,就爱玩。 “影三。” 程雪扬唤一句,暗卫影三便如鬼魅一般出现,恭敬的向程雪扬行礼。 程雪扬扶额,“去把云公子抓回来,跟他说,春闱将近,不好好念书,玩个屁,不拿状元回来就宰了他祭天。” “领命。” 闹腾的几人不在,程雪扬没滋没味的用膳,身后的侍女倒是满眼的八卦。 公主殿下回京是在昨晚,知情的人不多,但公主府上的人一个个都惊呆了。 因为殿下带回来一个四岁的小郡主,和一个气度非凡的美男子! 小郡主是殿下的女儿,这点毋庸置疑,因为那模样简直就是幼年版的公主殿下,绝对亲生的。 小郡主却称那位云公子为“爹爹”。 但是,那位云公子着实是年轻了些,约莫十七十八的年纪,要是真能生出四岁的小郡主,那公主殿下的胃口也太大了。 云公子是被安排在偏院的,吩咐不能打扰其专心念书,并不和殿下住一起。 由此可见,云公子顶多是后爹。 亲爹是谁,就不得未知了。 程雪扬用了早膳便安排马车准备进宫问候。 她人已经回来了,不去宫里走一遭,又得被人编排,往头上套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 马车路过神武大街,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一股熟悉的香味飘入马车,令程雪扬食欲大开。 往年程雪扬路过神武大街都要买份李氏烧饼,闻着香味都走不动道。 “主子,要烧饼吗?” 车夫宋辉是跟在程雪扬身边最久的那一批人,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 程雪扬正要开口,便又听到宋辉说:“主子,有人打包了所有烧饼。” 程雪扬掀开车帘,马车正停在摊子边上,清楚的看见老板正在打包,而摊子边上站立着一位身材高挑的贵气男人。 他背对着她,看不见他的容貌,只是这伟岸的背影,和那天然形成的不凡气质。 让程雪扬不免想起了一人。 他最不爱吃烧饼了。 每每在他面前吃,他都一副嫌弃的样子。 “明明是个公主,怎么就爱吃些没营养的吃食,上火长痘了又要哭喊,不可理喻。” 程雪扬轻晃着脑袋,想要把这些杂绪甩出去。 忽的,那人侧身,露出了侧颜。 只一瞬,程雪扬便放下了车帘,道:“走吧。” 马车缓缓启动,渐行渐远。 第2章 入宫 马车在神武门停下,守门的将士见了她,应付式的行礼拜见, “敢问公主殿下可有通行令牌?” 自从及笄开府独住,又被那死对头云香公主恶意抹黑后,出入皇宫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此次回京圣旨里便附带了通行令牌。 将士见了通行令牌才放行。 程雪扬觉得有些心酸,公主殿下已是虚名,再过不久,她便将沦为棋子。 这是她不愿,也不允许发生的事。 在此之前,她必须做些什么来扭转乾坤。 此时,父皇正在忙着朝政,程雪扬先去了太后的寿康宫。 几个嫔妃正从里头走出来,显然是刚去给太后请安了。 “哟,这不是萱韵公主六皇姐嘛。” 程雪扬本想避开她们,却仍是被眼光毒辣的云香公主程柳依给发现了。 程雪扬神色如常,步履从容的上前行礼问候:“见过香妃娘娘,贤妃娘娘。” 而后,目光才落在程柳依的身上,五年前还是个一肚子坏水的小女孩,如今也出落的貌美如花了。 只是那双眼睛,还是那般的狠毒。 “依依,你们姐妹多年未见想必许多话要说,你要好好作陪呀。” 香妃目光不善的打量程雪扬,带着一丝不屑,与娴妃一同离开了。 程柳依露出一抹坏笑,好似在她面前的不是多年未见的姐姐而是终于落入圈套里待宰的羔羊。 “六皇姐许久未归,怕是都认不得自家的路了,这是要去哪?妹妹路熟,妹妹带你去。” 话里话外无不是在点程雪扬不得宠,被丢在外头五年无人问津,而她就不一样了,可是恩宠依旧。 香妃为何得宠,只因她身上有一股天然的香味,程柳依也遗传了这点,身上香香的,在她出生后,程雪扬的恩宠便一日不复一日。 程柳依成了父皇最喜爱的女儿,常在臣子面前夸赞她天生异香,是上天垂爱大澜朝而恩赐的。 程柳依恃宠而骄,目中无人,耍诡计逼得程雪扬离开皇宫开府另住。 父皇子嗣众多,程雪扬不得经常露面,又不肯委屈的低头,日子久了,关系便越发的疏远。 程雪扬如今二十有六,在未婚嫁的公主里是属于大龄剩女了,但一直未被指婚,其中便有程柳依的功劳。 程柳依怕她嫁了好人家翻身了。 此次回京,也是程柳依在推波助澜。 前些日子,草原部落可汗求圣上赐婚,欲娶公主,乌格希王子已经进京,虽未点名娶哪位公主,但没有婚配又适龄的公主只有程柳依。 草原部落在大澜朝国境边上,民风彪悍,畜牧业发达,为大澜朝守国门立下汗马功劳,可汗开口求娶,不好反驳,以免失了民心,皇帝已经决定派公主去和亲了。 物以稀为贵,而大澜朝最不缺的就是公主,今年又有两位公主诞生。 到邻国和亲的、开国将军王公贵族家里的,十有八九都有公主的身影,嫁给草原也是有迹可循。 程柳依怕自己真嫁过去,便把程雪扬推出来当挡箭牌。 “我们不是还有一位没有婚嫁的公主吗?她的美貌无人能敌!” 程柳依为什么一直视程雪扬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后快? 便是在这美貌之上。 程柳依身有体香,相貌也不错,可在人们谈论最美公主的时候只有程雪扬的名字,提到程柳依的话题只有“香香的”便没了,她妒忌的发狂。 程雪扬真心不想理会这相差八岁的少女,但挡不住人家往上凑。 “我去见皇祖母,你要跟就随便。” 程雪扬说着便走进了坤宁宫。 皇祖母面色红润,精神气挺好,程雪扬跪拜请安,笑呵呵的叫她起身。 “回来了,回来了好。”皇祖母拉着她的手,笑容可掬,“清漪呀,这次回来可别走了呀。” 清漪是大公主,一个死在战场上的可怜姐姐,程雪扬同父同母的亲姐。 皇祖母最是疼爱清漪,一直不肯接受这个噩耗,只当外出没有回来,而程雪扬容貌与清漪有几分相似,想来是认错人了。 “皇祖母,她可不是清漪姐姐,她是程雪扬呀。” 程柳依尖着声音走进来。 皇祖母神色一变,眯着眼睛打量程雪扬,随即毫不留情的甩开了她的手,“你走,要不是你协助,清漪怎么会那么容易离开皇宫,一去就不回来了,我不要见你。” 程雪扬低头看着空落落的手,不言不语。 程柳依得意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扶着皇祖母,两人在暖榻上坐着说话,全然当程雪扬不存在。 皇祖母因大公主的事不喜欢她,会有这样的待遇也是正常的,程雪扬来之前便已经有了心里准备。 只是离开五年之久,还是要来看望下老人的。 “皇祖母,雪扬先行离开......” 程雪扬正准备离开去下一个地方,见一个宫女捧着李氏烧饼的油纸袋匆匆进来。 程雪扬微微停了离开的步伐,目光直盯着那买不着的李氏烧饼。 “殿下,这是丞相大人刚送来的烧饼,还热着呢。” 宫女的声音不小,宣扬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今年年初,老丞相告老还乡,新丞相继任,这口中的丞相大人指的便是那大澜朝史上最年轻的丞相了。 顾墨。 他真的做到了,一步步走到了文臣的鼎峰,还真是不枉他一心扑在事业上啊。 程柳依拿过烧饼,故作娇羞的在皇祖母面前撒娇,“哎呀,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想吃那家烧饼,他马上就送来了,好害羞呀。” 皇祖母慈眉善目,“顾大人是个不错的孩子,至今尚未配有良人,虽比你年长许多,不过年纪大些会疼人。” 噗—— 程雪扬差点笑出声来。 顾墨今年三十而立的年纪,比她还大上四岁,比程柳依更是大了一轮。 呵,确实是年纪大会疼人呀,烧饼都主动买了。 程雪扬离开了寿康宫,程柳依却追了出来,显摆着那烧饼。 程柳依道:“程雪扬,实话跟你说了吧,不久,父皇便会下旨赐婚,我将风风光光的嫁进丞相府。” “哦,是嘛,恭喜。” 程雪扬表情淡淡的,不喜不怒,就像听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第3章 遇险 程柳依咬牙,“程雪扬你别装了,其实心里嫉妒的要命吧,全京城谁不知道,当年你有多疯狂,日日跑到顾墨家献殷勤,为顾墨洗衣做饭,可顾墨理都没理你就赶了出去,低贱的姿态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不可置否,你的眼光确实不错,是父皇最器重的臣子,而立之年便已经封王拜相。” “不过,你得不到的男人马上就要迎娶我了,你要是嫉妒的发疯也是情有可原的,我能理解的。” 冬日阳光柔和,程雪扬站在太阳底下也只是眯了眯眼,“说完了吗?” 程柳依并不满意程雪扬脸上的平静,“你就装吧。” “那么喜欢吃烧饼就自己慢慢吃吧。”程雪扬嘴角微扬,“只要你不嫌弃是被吃剩的就行。” “你什么意思——” 程柳依正要发作,宫女寻了出来,“殿下,太后娘娘叫人准备了糕点,寻你去品尝。” “哼,等着吧,今日有你好受的。”程柳依放了狠话,这才眉眼含怒的离开了。 程雪扬并未放心上,程柳依的嘴里向来没有好话。 程雪扬接着去了皇后娘娘居住的景仁宫,来的不是时候,皇后娘娘正在训太子。 “你脑子除了女人就是玩鸟,能不能装点有用的东西?今儿个皇上又夸了靖王,你懂不懂什么叫居安思危啊?” “母后,你就是太小心翼翼了,我都是太子了,别人抢都抢不走的。” “你这不争气的东西,来人,拿藤条来,本宫打死你这不长记性的。” 皇后拿着藤条要抽太子,太子满屋子窜,程雪扬刚走进去,他便窜在程雪扬身后了。 喊着:“母后,仪态,仪态,有客人呢。” 皇后对这草包儿子满眼的无奈,她那做丞相的老父亲明面是告老还乡,实则是被皇上逼迫,要斩太子的羽翼,指不定哪天就被贬了,就他这没心眼性子实在不堪大任,偏偏她又只有这一个儿子。 那该死的香妃,怎么就生出靖王那般文武双全的儿子呢! 皇后放下藤条,回后殿让宫女整理仪容。 太子松了一口气,从程雪扬身后走出来,“哎呀,你来的太是时候——呃,你是谁呀?” 太子毫不客气在程雪扬面前打量着,“有点熟悉,但叫不出名来,你是哪位皇姐?” 程雪扬礼貌的微笑着。 “这是萱韵公主,你六皇姐。”皇后回来,“行了,你回东宫吧。” 太子如释重负,立马就跑了。 “雪扬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程雪扬举止得体的向皇后行礼。 皇后坐在软榻上,摆手,“免礼,赐座。” 宫女搬来一张椅子在皇后面前的空地,程雪扬谢过皇后才坐下。 皇后此时没了方才的暴躁,又恢复成往日母仪天下的威严模样,缓道:“萱韵公主初回宫中,便来看本宫,有心了。” 程雪扬不喜废话,“皇儿有一事相求。” “若是草原之事,免了。” 皇上已经打定主意了,她是不会为了一个失势公主触霉头的。 程雪扬从袖中取出一封羊皮卷,“听闻皇后娘娘近日失眠,皇儿有一道良方,或许有用。” 宫女将羊皮卷递给皇后,看完后,皇后神色变了变,将羊皮卷紧紧的抓在手心,冷道:“你心性向来清冷,不屑于宫里的女子争斗,宁愿躲得远远的,此次回来似乎有了变化,说吧,何事相求?” 看来这礼送对了,皇后松口了。 程雪扬道:“将皇儿从和亲名单中剔除。” 半时辰后,程雪扬离开景仁宫,前往父皇的养心殿。 不出意外的被拒之门外了。 程雪扬在殿外苦等了两个时辰,做够样子便转身离开了。 到饭点了,回去吃饭。 原路返回,从神武门出,刚入神武大街,前方就被堵住了去路。 “主子,前面不知发生了何事,堵塞了交通。” “改道吧。” 改道便要围着皇城绕一大圈才到公主府。 马车又走了一段路程,忽然又停了,静悄悄的。 “宋辉,怎么了?” 没有人回应。 程雪扬心头一悬,忽的,一人粗鲁的掀开了马车门帘,粗犷的身子挤进马车。 四目相视。 是个蒙古人,穿着蒙古特有的服饰,看到程雪扬的脸,对方愣了一下,从长袍里掏出一副画面,比对着面前的程雪扬。 “你不是云香公主?” 对方的汉语很是流畅。 程雪扬余光也看着画上的女子,正是程柳依。 程雪扬镇定自若,缓道:“公子找错人了。” 男人收了画像,却对程雪扬起了兴趣,“你可比云香公主美多了,本王怎么没听人说过京城还有如此出色的美人?” 程雪扬端坐在马车里,神情自若,后背却起了一层薄汗,草原王子乌格希是出了名的登徒子,宋辉没了动静只怕没个好,乌格希要是在这马车上乱来,后果可太糟了。 程雪扬努力镇定,她要拖时间,暗卫很快就会来救她的。 “我能问个问题吗?” 乌格希心情不错,蹲在程雪扬面前,高大粗犷的身躯很有压迫感,“你问。” “是谁跟你说这马车上有云香公主?” 乌格希笑道:“驿站的人说的,等不到云香公主,等来了你这个大美人,也不亏。” 显然,有人设了圈套,想要她难堪,这乌格希本来是想劫道程柳依的。 很快,外头传来打斗的声音,果然,有人来营救她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特别是在皇城之内,你若现在离开,本宫可当做没发生过。” 乌格希却是满不在乎,“此处偏僻,我草原的男儿骁勇善战和养尊处优的中原男儿不一样,待他们死了,又有谁知道此处发生了什么。” 程雪扬抿着红唇,“你倒是很自信。” “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说着乌格希就伸手过来,要摸程雪扬的脸。 忽然,乌格希的手僵在半空,目光下移,在他的脖子上已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让他忌惮的停下轻薄的举动。 砰!砰!砰! 程雪扬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跳出来了,不可置信的望着乌格希身后的人。 来救她的人,怎么会是他? 第4章 路过 男人轻启薄唇,冷道:“下车。” 乌格希被迫下了马车。 马车内再次剩下程雪扬一人,耳边是厮杀声,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去掀开门帘,她想知道外头到底发生什么事。 他怎么样了? 有没有受伤? “别看,有血。” 低沉的声音在门帘外响起,门帘底部被压着,程雪扬掀不开。 只是慌乱的心却像一双大手安抚住了,似乎有他在,天塌下来也无须担心。 因为他在这。 顾墨参加科举做文官前是军营中有名的勇将,百步穿杨,取敌首于阵前,骁勇善战的能人。 说来可笑,顾墨第一次尝败仗,不是败在敌军而是自己人手中。 兵部贪污腐败严重,运来的兵器铠甲滥竽充数,徒有其表,那一次几乎是赤手空拳拼出一条血路才逃出生天。 顾墨所在的前锋营几乎十不存一,此事对顾墨打击很大。 第二年,顾墨参加了科举,以笔试第一殿试第二的名次踏入官场,去了兵部。 谁都知道他是奔着什么目的去的,又怎么会顺遂。 千难万难,顾墨都不会停下反腐的脚步,他要拿到证据将那些大人物拉下来给他的弟兄陪葬。 知道顾墨心意的程雪扬离开了京城,她不愿在那个时候再用公主的身份欺压他。 顾墨成功了。 铲除了兵部毒瘤,官至兵部尚书,今年升迁丞相。 与其担心顾墨会不会受伤,不如担心顾墨会不会把对方打死去。 不一会儿,马车再次启动。 外头传来熟悉的声音,顾墨的声音,“你的车夫被打伤了,我安排人送去救治,不用担心,已经没事了。” 良久,程雪扬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以为是云香公主遇到危险了吗?” “路过。” 轻描淡写的一句,程雪扬也不是当年的少女会浮想联翩。 毕竟,他不是那种会花心思在她身上的男人,有时间他更愿意多看两本书,多查几个贪官。 他的正义没错,只是不爱她罢了。 “听说你现在官拜丞相,恭喜。” 外头沉默。 “听说顾大人即将迎娶佳人,恭喜。” 外头还是沉默。 程雪扬张了张嘴,努力平稳自己的声音,“你贵人事多,不必屈尊降贵担任我的车夫,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反正他也只是碍于臣子的身份,不好把她这个名义上的公主丢在路边罢了。 马车并没有停下,反而速度变快了些,程雪扬抓着车内的把手稳定自己的身形。 程雪扬担忧,“怎么了?” 顾墨道:“有什么人跟着。” 乌格希又追来了? 程雪扬闭了嘴,不再说让他走的话,有顾墨在,安全些。 不过,回去得收拾暗卫才行,初回京城居然集体玩失踪! 周遭逐渐多了人声,应是离开了那段僻静的小路,回到街道上了。 “饿了吗?” 顾墨问她。 程雪扬摸了摸肚子,“有点。” 马车停下,顾墨道:“这有一家酒楼。” 哈? 这是一起吃个饭的意思? 顾墨道:“下官今日尚未进食,殿下若是不嫌弃,可否赏光?” 看在救了她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程雪扬清了清嗓子,“行吧。” 顾墨掀开门帘,“殿下,请。” 程雪扬起身,走几步,微微低头穿过门帘,金钗触碰到什么,程雪扬抬头,见是刮过顾墨掀着门帘的手腕,起了一道红痕。 顾墨并未说什么,下了马车,把手伸向程雪扬,“马凳不见了,殿下扶着下官的手下来吧。” 程雪扬一看,果然不见踩着上下马车的那个凳子。 程雪扬看着顾墨那宽大修长的手,死去的记忆再次袭击了她,脑海里忽然闪现那一日在床上这双手在她身上游走的画面。 程雪扬不禁苦笑,真是够了,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就做春梦,见了顾墨的手就思绪翩翩。 都五年了。 他们之间隔了五年,再浓烈的感情也该冷却了吧。 顾墨深邃的眼眸倒映着程雪扬的那抹不含笑意的笑容,收回了手,转身进来酒楼要来马凳。 程雪扬踩着马凳下车,跟着顾墨进了酒楼,却未见一位食客。 此时是饭点,应是酒楼最忙碌的时候才对。 “顾大人,楼上请,饭菜已经备好了。” 店小二热情的指引着上楼。 程雪扬明白了过来,顾墨包场了。 这位丞相大人的排场有点大哦,吃个饭都要清场。 三楼雅间。 刚进房间,伙计便络绎不绝的上菜,摆满了一桌,又添了饭才退出去把门关上。 顾墨为程雪扬挪开凳子,“请坐。” “谢谢。” 程雪扬落座,眼眸清明,道:“顾大人,你真的是路过吗?” 顾墨坐在程雪扬对面,“先吃饭。” 程雪扬按下疑惑的心,先填饱肚子。 其间,顾墨倒酒自饮,程雪扬将酒杯递去,“我也要。” 程雪扬容貌非凡,美若天仙,那一双眼睛又亮又圆,专注的望着一个人说要的时候,多半人是无法拒绝的,但顾墨是例外。 “不可。” “小气鬼。” 程雪扬气鼓鼓,“顾墨,你总是拒绝我,就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明明程雪扬已经打定主意,就算回京也不会再见他的。 顾墨垂下眼皮,独饮一杯,续上,又喝,一连三杯。 程雪扬咬着下嘴唇,胸腔憋着一口气,“本宫吃饱了,告辞。” 这五年程雪扬基本抛弃了“本宫”这个自称,只有在用权势压人的时候才会捡回来用上一用。 程雪扬起身便走在向门口,决定再见顾墨就是小狗,简直自讨苦吃。 忽的,程雪扬被身后人压在了墙壁上,炽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颈脖上,道:“不许走。” 程雪扬挣扎,“顾大人,你喝醉了。” 身子却被顾墨紧紧的圈锢着,越是挣扎越是紧密,感受到对方的体温,跳动的心脏,和某一处,程雪扬不敢再动。 顾墨的脑袋抵在程雪扬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今早下朝回来的路上,有一个小姑娘拦住了我,说我辜负了你。” 萱萱! 那个熊孩子! 第5章 亲爱的公主殿下 程雪扬忙道:“小孩子童言无忌,不用放心上。” 顾墨又抱紧了几分程雪扬,“她长得真像你,殿下,她是我——” “不关你的事!” 程雪扬慌了,抓着顾墨的手臂就要扒拉开,“顾墨,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你勾勾手指,我就会像以前一样像只狗爬回你的身边吗?我已经不要你了,萱萱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滴答。 眼泪如开了闸的洪水,止都止不住,打湿了顾墨的衣袖和手背。 顾墨双手微颤,松开些程雪扬,“你别哭。” 程雪扬反驳着:“谁哭了!我可是父皇封的萱韵公主,怎么可能会哭,我的尊容不允许我做任何掉价的事。” 顾墨彻底松开了程雪扬。 程雪扬擦掉脸上的泪,“顾墨,我有我的骄傲,你既然给云香公主送了烧饼,我连同烧饼一起戒掉,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程雪扬再次走向门口。 顾墨望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一般:“我没有给她送过东西。” 程雪扬关上房门时,又听到顾墨说:“和亲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 酒楼门口站了两拨人,气氛紧张,双方都有伤,似乎打过一架。 就这么两拨凶神恶煞的主在酒楼门口,过路人都吓得的躲远远,生怕殃及鱼池。 走出来的程雪扬一眼就认出了自家的暗卫。 “怎么回事?” 暗卫首领影一冷着脸,“遇到搅屎棍了。” 说着还瞥了对方一眼。 暗卫的能力如何,程雪扬是知道的,能把他们拖住,对方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顾墨从里面走了出来,对方齐齐问候:“见过大人!” “散。” 顾墨指令一出,都麻利的离开了。 顾墨视线移向程雪扬,“下官只是想和殿下清净的说几句话,故支开了你的人,多有得罪。” 倒是爽快的承认了。 程雪扬道:“本宫倒是要多谢顾大人,不然都不知道本宫的人有待进步。” 暗卫无不羞愧的低下头。 顾墨接话:“下官的护卫出身军营,身手是比一般人好一些。” 程雪扬恨恨的盯着“一般人”,“回去加练。” 暗卫:“是!” 顾墨走向马车,“殿下,请。” 程雪扬冷哼:“怎么,当车夫上瘾啊。” 顾墨:“下官做事喜欢有始有终。” 程雪扬:“哼。” 程雪扬终是上了马车。 程雪扬的暗卫和顾墨的护卫在暗中跟随。 马车到了公主府,顾墨依旧把手伸向程雪扬,“还请殿下不要拒绝。” 程雪扬站在马车上,巡视了一圈周遭的摊贩行人,其中不少是各方势力安插不过的眼线。 当朝丞相与公主举止亲密的消息保准不胫而走。 程雪扬问:“你当真要这么做?仕途不考虑了?” 顾墨淡笑,道:“下官已经是丞相,没处升了。” 讲真,顾墨长得是真好看,笑起来就更迷人了,明明是三十岁的老男人了。 噗—— 程雪扬忍俊不禁,把手交到顾墨的手,“年纪大的,果然是会疼人。” 顾墨眉头一皱,这是说他老了? 程雪扬收回了手,看向远处,轻笑:“果然,还是年轻的小白脸好看些。” 公主府门口传来一大一小的欢呼声。 “娘亲!娘亲!” “亲爱的公主殿下!” 程雪扬迈步迎了过去,“慢点走,别摔了。” 熊孩子正骑在云怀安的肩膀上,云怀安怀中抱着一束鲜花,叠的高高的两个人就这么向程雪扬冲来。 到程雪扬面前时,云怀安还单膝下跪递上鲜花,“美丽的鲜花送给我亲爱的公主殿下。” 萱萱稳如泰山,这一跑一跪都没把给她摔下去,还乐疯了哈哈大笑,“收下,快收下,萱萱也有帮爹爹的忙哦。” 众目睽睽之下的大胆示爱。 程雪扬不用回头也知道诸多视线中,有一道来自顾墨。 程雪扬接过来云怀安的捧花,掐了一把云怀安比女人还嫩的脸蛋,“念书没有,尽整些幺蛾子。” 云怀安顺势亲吻程雪扬的指尖,邪魅一笑,“保准是状元郎,风风光光的迎娶公主殿下,仕途什么的连公主殿下的脚指头都比不上。” 程雪扬忽略得逞的云怀安,抱过萱萱,“回去吧。” 云怀安起身,目光投向顾墨,扬起一丝挑衅的笑容,随即跟在程雪扬的身后回公主府。 萱萱趴在程雪扬的肩头,对顾墨扮鬼脸,喊:“萱萱有爹爹了,才不会认你呢,负心汉!” 程雪扬忙忙捂住萱萱的嘴,“我的乖乖,别喊了,不到中午整个京城都知道萱韵公主生了孩子养了小白脸,而孩子的父亲是当朝丞相。” 头疼。 明明回来之前都答应的好好的,结果,一回来就闹的人尽皆知。 当初就不该在萱萱追问生父的时候喝闷酒,一醉酒,啥都说出来了。 果不其然,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 当初萱韵公主如初追求顾墨的事迹又被人翻了出来。 今日丞相上门求和被萱韵公主拒绝的事被人反反复复抽丝剥茧炒作一番。 女子爱听的版本:今日你对我爱答不理,明日我让你追悔不已。 男子爱听的版本:那个权利滔天的丞相被人绿啦!闺女也不爱他! 皇宫后院一处寝殿里。 “岂有此理!” 云香公主程柳依气急败坏的将李氏烧饼狠狠的砸在地上,只觉得被人当众抽了几巴掌。 她知程雪扬喜爱那一口李氏烧饼,演了那么一出戏,让程雪扬以为顾墨对她上了心。 结果呢。 程雪扬和顾墨连孩子都那么大了! 她就像个小丑一样在那自取其辱,程雪扬心里肯定在嘲笑她了! 香妃出门时便见程柳依在发脾气,好好安慰了一番。 “萱韵公主未婚先孕,这是皇室的耻辱,大难临头的是她才对。” “好了,气大伤身,指婚的事皇上已经跟本宫承诺过了,不管顾墨过往如何,赐婚圣旨一下,他都得娶你。” 驿站。 乌格希手上除了云香公主的画像,现在多了一副萱韵公主的画像。 他肩膀上受了一处刀伤,已经做了处理,只是仍然隐隐作痛,将他从对美人的非分之想化作了对那个男人的愤恨。 顾墨,你等着瞧吧。 老子迟早把程雪扬弄到手里。 第6章 不干人事 公主府。 哄睡了萱萱,把云怀安赶去温书,程雪扬又终于清静下来了。 把影一叫来,对今日被挟持一事做了复盘。 得知,车夫宋辉是中了带迷药的飞针,才被乌格希得手抢了马车的控制权,带去了偏僻的地方。 暗中跟着程雪扬的暗卫立即就上去营救,发现顾墨已经带着人打起来了,他们也加入了打斗,一起将乌格希的人打跑了。 结果。 顾大人驾着马车跑了。 暗卫要追,却被纠缠一时脱不开身,一边追一边打,最后去了那家酒楼。 程雪扬问:“顾大人真的是路过吗?” 谁外出带一帮手下呀,难道顾墨的人身安全也受到威胁了,需要人保护? 影一道:“主子出宫后就一直跟着了。” 程雪扬:“......” 程雪扬扶额,换了话题:“说说今日打探到的消息。” 程雪扬回京前,便已经让影一提前回京收集消息,影一能做暗卫首领并不是武功最高,而是脑子最好,能管理好整个暗卫的同时收集情报的手段也是一流。 京城的天要变了。 太子平庸,香妃之子靖王文武双全,各方面比太子出色太多了,若不是太子是皇后所出,又有当外公的丞相支撑,他的位置不会坐的那么安稳。 变天的前兆是今年年初丞相告老还乡。 外孙还没有登基,老丞相没死都不可能撒手不管,只有被迫的可能性。 而普天之下能把老丞相逼急的人也只有那一位。 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 但从老丞相告老一事来看,是十分明显的信号。 太子势弱,靖王奋发而起,东宫易主指日可待。 靖王能力强若是仁君,程雪扬也不操这份心,偏偏是一位嗜杀的主,天下交到这么一位手里,想想都可怕。 索性皇上也还在犹豫,虽除了太子的左膀右臂,但至今也没有废除太子,不满靖王所为的一些臣子自愿成了太子一党,扶持教导太子。 靖王也在疯狂的拉拢臣子。 现在朝中分为两个党派,太子党与靖王党,居然有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不站队的臣子也是有的,最显眼的便是新上任的丞相。 谁能取得丞相的扶持变得尤为重要。 太子是意识不到这点的,没有拉拢过顾墨,都是皇后和臣子出面示好,只是人家不为所动,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其余的一概不管。 靖王亲自礼贤下士,三次登门拜访,次次吃了闭门羹,不出意料的火大了。 香妃那头就开始吹枕边风,欲要将程柳依许配给顾墨。 驸马不得摄政,丞相之位就只能拱手让人了。 靖王好算计,不从,便换人。 时隔三月,皇上终于对香妃松了口,考虑将程柳依许配给顾墨。 本月月初,可汗修书,乌格希进京,求娶公主。 给顾墨赐婚的圣旨便耽搁至今。 影一今日打探到的消息,则是靖王给了顾墨一个有余地的选择。 只要顾墨归顺靖王,萱韵公主和亲的事他负责推掉。 呵。 程雪扬都听笑了,她何时成了靖王手上的棋子了。 “和亲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 脑海里回想起顾墨在酒楼时说的话,程雪扬皱眉,他的办法不会是归附靖王党吧? 她要他多管什么闲事! 程雪扬另外又叫来了影三,问:“云公子今日去了哪里?” 影三如实道:“逛了教坊司,搂了最红的姑娘,花是在丞相府摘得,顾大人院子的那一盆花。” 果然不干人事。 影三又道:“主子,我还是跟着你吧,其他人都是废物,今日若是我跟你,肯定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影三对云怀安那满嘴情话的小白脸真是看哪哪不顺眼,偏偏主子还把他留在身边,还带回了京城。 程雪扬摇头,“云公子有大用处,你的任务不变,继续保护他的安全。” 影三不服,但也不会忤逆程雪扬。 最后,程雪扬找来了影二,这个指派保护萱萱的女暗卫。 程雪扬头疼,“说说,萱萱找顾大人都说了什么。” 顾墨宅邸离皇宫只隔了一条街道,通常步行上朝,单是身高走在人群中鹤立鸡群,长相丰神俊朗,气宇轩昂,再加上这几年致力于整治贪污腐败,为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深得民心,风评极好,街道上往往人挤人。 据统计,朝阳大街人流量最多的时候是顾墨路过的那段时间,最多的是怀春的少女和保媒的妇人,乃至老奶奶。 也有鼓起勇气来伸冤的男子,往往洗刷冤屈的效率是最快的。 这位顾大人是真的在为老百姓做事。 今日,顾墨被一位老奶奶拦住了,毛遂自荐自家的孙女如何贤良淑德。 顾墨明确的回绝了,却架不住老奶奶的死缠烂打,拖住了离开的脚步,引得无数人围观。 萱萱也在人群中,拉着素心的裙摆问:“就是这个人吗?和娘亲画的一点都不像。” 素心嘴角一抽,“公主的画是抽象派的,往往隔了十万八千里,这一位确实就是顾墨顾大人。” “那行,你别过来了,我一个人去收拾他。” 萱萱直冲冲的就跑了过去,肉嘟嘟的脸蛋一抖一抖的,叉着腰站在顾墨面前,对老奶奶说:“老婆婆,你孙女介意当后娘吗?” 热闹的街道一时间安静了下来,纷纷看着老母鸡护崽姿态的小女孩。 老奶奶打量着萱萱,有些不悦,“你是哪家的小孩,怎么这么说话。” 萱萱挺了挺胸膛,“顾墨家的。” 顾墨闻声,低头看着脚边的小女孩,不承认不否认。 周遭百姓们顿时喧哗不止。 ——丞相有女儿了? ——完全没有听说过呀? ——都说顾大人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来锄奸惩恶的,没有男女之情,别说娶妻了,就连妾侍都没有,通房丫头也都没有一个,哪来的女儿呀? ——不过,这小女孩长得真可爱,她娘一定是个大美人。 姜还是老的辣,老奶奶却毫不动摇,“你个小丫头,张口就来,你亲爹听了,要伤心死了,赶紧回家去找你爹吧。” 萱萱回头望着顾墨,笑的灿烂,“爹爹。” 第7章 不知羞 顾墨方才只当这小姑娘是想帮他解围,所以默不作声,可在她转身那一刻,他微愣,随即蹲下来,仔细打量。 这张脸,果然,很像。 顾墨开口,“你娘是谁?” 萱萱不回答,只是伸手,“抱抱~” 顾墨没犹豫就将萱萱抱起,“可以说了吗?” 萱萱傲娇的昂着头,“这里那么吵,吵得我肚子都饿了,我们回家吃饭饭吧。” 顾墨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便抱着萱萱离开街上。 萱萱还不忘冲着老奶奶做鬼脸,喊着:“你们都死心吧,爹爹有人了,谁再往前凑,就是不知羞!” 可把老奶奶气得不轻。 离开了人群,不久就到了顾墨的丞相府。 萱萱犹如检察官一般,这瞧瞧,那逛逛,逮着漂亮女人就问:“你是顾墨的什么人?一起睡过觉吗?” “我呀,是顾墨最最重要的人哦,后面一个问题嘛,睡过呢。” “哈?不知羞!” “早年家里贫寒,兄弟姐妹们都是挤在一间瓦房,五岁前都是大哥带着我们一起睡的呢。” 女子梳着麻花辫,头上也只是简单的簪了两朵鲜花,容貌秀丽,气质柔和,面对这位不速之客也是笑面如花。 萱萱的大眼睛眨呀眨,焕然大悟,“哦,那你是顾墨的妹妹顾安榆。” 顾安榆俯身摸着萱萱的小脑袋,“小妹妹听说过我?” 萱萱气鼓鼓的拿开顾安榆的手,“萱萱是大人了,不要随便摸我的头,不知羞。” “你好像特别喜欢把‘不知羞’当口头禅哦,为什么呀?” “因为有人用这句话骂过我娘。” 顾墨端着托盘走过来,上面盛放着三碗鸡蛋面,声音温和:“你们过来吃面吧。” 萱萱打量着碗里的面,觉得再普通不过了,可娘却说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面,一定是骗人的吧。 “一定很难吃。”萱萱这样说着,便熟练的拿筷子夹面吃。 顾墨兄妹对视一眼便安静的吃面。 萱萱连汤带面全喝了个精光,将随身手帕擦干净嘴上的油渍,给出评价:“还是很难吃。” 顾安榆笑而不语,难吃还吃的一点不剩。 顾墨吃好,顾安榆便起身将碗筷收拾,留给他们独处的时间,他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 大哥从不领人回家,况且还是模样这般的小女孩。 顾墨注视着萱萱。 萱萱也好毫不胆怯的直视顾墨。 顾墨缓道:“小姑娘,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萱萱说:“我生下来就只有一个娘亲,小朋友都有爹爹娘亲,我好妒忌,我好生气,凭什么我就没有爹爹,我一直逼问娘亲,娘亲总是瞒着我,不告诉我,有一天,娘喝醉了,抱着我哭了好久,说了好多话,知道了一个叫顾墨的人,可我后悔了,我不想让娘哭亲,我宁愿不知道,也不想看娘亲哭,后来有了一个能让娘亲笑的人,我决定,让娘亲笑,让娘亲开心的人,那个人就是我爹爹,我有爹爹了。” 顾墨沉默。 萱萱接着说:“我不会原谅任何让娘亲伤心的人,我知道你搜集情报有一手,刚才煮面的时候,应该收到消息了吧。” 顾墨不予否认,他确实收到了想要知道的消息。 只是萱萱的聪慧程度有些不似她这个年纪的孩童。 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吧。 萱萱说:“瞒不过去,也无须瞒你,你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娘亲幸福就好,以前没有你,以后也无须有你。” 萱萱放了狠话,便离开了。 顾墨转头就找上了程雪扬。 听完影二的陈述,程雪扬觉得头更痛了。 夕阳西斜,年近五十的皇帝还在御书房处理朝政,看了一篇弹劾顾墨的奏折,给看笑了。 新上任的礼部侍郎贺煊正在一旁研磨,此人是上一届的状元郎,才华横溢,长的也是皎皎如月叫人赏心悦目,专注研磨的样子如诗如画。 近来,贺煊三不五时就被传来研磨。 皇帝把奏折递给贺煊,“你瞧瞧,又一个弹劾顾墨的。” 贺煊恭敬的接过奏折,快速阅览一遍,薄唇轻启:“所奏之事毫无事实依据,怕是被顾大人查到什么痛处,狗急跳墙了。” 皇帝的声音不轻不重,“你倒是信任顾墨。” 贺煊轻轻摇头,“臣只是信任陛下,陛下对顾大人委与重任,大刀阔斧根治贪腐之风,势必会动摇一些人的利益,引得一些人的敌对,会被弹劾是在意料之中,可见顾大人手段了得,而根源是陛下慧眼识珠。” 皇帝看着他,露出笑意,“顾墨是一把好刀,不到一年时间便让那些家伙连本带利的吐出来,充实了国库,用的甚是顺手。” 贺煊继续低头研磨。 他一个侍郎本不该议论重臣,况且皇帝称其为刀,那么他估计连刀柄都算不上,只是一个研磨的。 皇帝又道:“春闱将至,主考官的人选还空着,你觉得谁可担任?” 贺煊回答:“臣不知。” 往年是前丞相担任的,可他已经告老还乡了。 让顾墨担任? 这是皇帝的刀,而春闱是输送朝廷新鲜血液的重要渠道,学子他日为官都得尊主考官为恩师,主考官对其有一份提携之恩,皇帝怕是不愿意让顾墨参与进去的。 皇帝饮了一口茶水,缓道:“这不知,那不知的,要你何用,便是你了,好好锻炼去。” 贺煊震惊,手中的鲁墨一时用力捏断成两截,回过神来已无力回天了。 皇帝眼眸微冷,“爱卿,似乎有些不大满意?” 贺煊惶恐跪下,“陛下明察,绝无此事。” 皇帝挥手,“下去吧。” 贺煊爬着出去。 皇帝只叫他出去,而不是走出去。 当今圣上喜怒无常,自前丞相告老还乡,启用顾墨以雷霆手段降腐败之风,上至肱骨大臣,下至无名小兵,但凡伸过手都榜上有名,朝廷上下无不颤栗。 倒台的那些人有太子党,有靖王党,无党派浑水摸鱼的也有,简直杀疯了。 可谁都知道执刀人是皇帝。 贺煊出宫便回家里。 这几年他一直借住在顾家,他家境一般,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可买不起房。 第8章 寿宴邀请 顾安榆在院子里收晾晒好的草药,见贺煊闷闷不乐的,问道:“怎么了?你也遇到难事了?” 贺煊摇了摇头,无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顾安榆看了看他,转身继续收草药,缓道:“今天大哥带了一个小女孩回来,大哥被数落了一顿,半点不敢反驳。” 贺煊来了兴趣,“这倒是怪异,还有顾大哥怕的人?” 顾安榆叹气,“一直是有的,从前怕那一位,今天又加了一位。” “哦,有故事?” . 这几日,程雪扬一直在公主府里面不出门,一边盯云怀安的功课一边盯萱萱的行踪。 萱萱在公主府怎么上窜下跳都行,但出门?不行。 好几次萱萱和云怀安偷偷摸摸到围墙那边了,被影三面无表情的拎回来。 云怀安是被拎的那一个,萱萱直接爬到云怀安的肩膀,抱着云怀安的脑袋笑呵呵,没有半点被捉包的恼怒。 云怀安哭唧唧:“我就不该带你玩。” 萱萱揉着云怀安的脸,“我可是你的宝贝女儿,你不带我玩,谁带我玩呀?顾墨吗?” 云怀安当即就挺着胸膛,“那个冰山有什么好玩的,爹爹改日带你去玩更好玩的。” 萱萱撇嘴,“那为什么要改日?” 云怀安欲哭无泪,瞧了瞧拎着他的影三,又瞧了瞧自己离地的脚,暗暗赞一句:哥们臂力真好。 然后给自己找补,说:“下个月初,爹爹就要参加科举考试了,要认真学习,考个状元回来给你娘亲高兴高兴。” 程雪扬正在凉亭内,听着云怀安的话挺无语的,他要是那么听话就不会被影三抓回来了。 “把他关起来,不到春闱,不得离开那个院子半步。” 影三颔首领命。 云怀安哭丧着脸,“亲爱的公主殿下,关一个月,我会疯掉的啦。” 程雪扬摆手,“你要是活不到春闱,我也会疯掉的。” 云怀安败下阵来,被影三拎了回去。 萱萱从云怀安的肩膀上跳下来,蹦蹦跳跳的跑进凉亭,问:“娘亲,爹爹会死吗?” 云怀安还未走远,程雪扬看着他的背影说:“会,我会杀了他这个嘴炮。” 云怀安后背顿时绷紧,高喊:“我爱学习,学习爱我。” 萱萱才不信娘亲会杀了爹爹呢。 就会吓唬人。 素心姑姑说了,外头不安全,有不少人盯着公主府,待在府里是最安全的。 可公主府待久了也会闷的。 “咦,这是什么?” 石桌放着一份烫金的请帖,萱萱拿起来翻看,看了一会就没兴趣了,实在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就是请帖上夹着的桃色的夹竹桃吸引她的目光。 萱萱想去拿,程雪扬先她一步拿走了请帖,不让她碰那朵带着恶意的花。 程雪扬吩咐身旁的素心:“素心,你带萱萱去花园那边吧,那里的花更好看。” 素心颔首称是,牵着萱萱的手走出了凉亭。 今日是腊月十八,寿王妃诞辰,每年都会大办,广邀宾客。 寿王是皇帝的亲弟弟,太后不舍其去封地,骨肉分离,皇帝便特恩长居京城。 寿王是个闲散王爷,不参与任何党派之争,平日里就好种花逗鸟,在王府里有一大片花田。 寿王妃向来都会在请帖上夹带一朵有寓意的花给宾客,表示友好。 但到诞辰才送出去的请帖,花还是有毒的夹竹桃,程雪扬手上的是唯一的一封。 这位皇叔平庸无为,待晚辈友好,程雪扬往年在京时,也受过皇叔的照顾。 不喜她的是皇婶寿王妃。 应是不打算邀请她的,不知今日发生了什么,竟临时差人送来了请帖。 寒风吹拂,程雪扬收紧了些身上的披风,起身往亭外走,随从的侍女紧随其后。 程雪扬去了一趟库房,和离开时没有太大的变化,将军府赠与的刀剑兵器都还在,除了一些看不来不起眼但装着值钱玩意的宝盒。 “去将赵管事和李嬷嬷寻来。” 一位侍女脸色发白的去请人,另一位当即就跪了下来。 瞒不住了。 赵管事是负责外院的事物,内院则是李嬷嬷在打理,主人家不在没有什么人情往来花销应比她在时还少,可她留下来的银钱珠宝应是够未来十年的预算。 如今十不存一。 回京的当天,这两位便向她做了汇报,公主府经营如常,本着信任的心没有去查账本和库房。 赵管事和李嬷嬷很快赶来,先是跪下认错,然后道出实情。 程雪扬离开的第一年,云香公主程柳依便强势带人闯进了公主府,强行闯进库房,“借”走了一大批值钱的金银细软。 李嬷嬷泪如雨下,“老奴没能拦住云香公主,老奴有罪,请殿下责罚。” 赵管事俯首在地,把头埋的低低的,并不言语。 程雪扬坐在收拾出来的一张椅子上,库房光线不足,她的身上笼罩着一层灰暗的压抑的气息,脸部线条也多了一丝冷峻。 视线在赵管事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落在李嬷嬷身上,缓道:“本宫归来时,为何不说?” 李嬷嬷回答:“云香公主强势惯了,老奴也是怕殿下又吃她的亏,这才没敢声张,想着云香公主瞧着殿下回来了,应该会归还一些的。” 是呀,云香公主作风蛮横,旁人避之唯恐不及,去讨要“借”走的东西,十之八九是要不回的,反而更加得罪云香公主,雪上加霜。 程雪扬已经失势,理应韬光养晦,避其锋芒,加之每月还有内务府拨下来的月例,不至于饿死去。 聪明点的都是硬吃这个哑巴亏。 他们以为她也是这样想的。 程雪扬揉了揉太阳穴,十分有耐心,“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李嬷嬷正又要说什么,被一旁的赵管事拉了一把,对她摇了摇头。 李嬷嬷瞳孔一震,哭的稀里哗啦,磕头认错,“殿下,我们错了!” 赵管事重重的磕头,“殿下,库房的金银珠宝一半确实是云香公主抢了去,还有一小半,是我监守自盗。” “不,是我。” 李嬷嬷哭喊着,“监守自盗的人是我,是老奴起了贪心,都是老奴的错。” 程雪扬最是不愿听人哭了,挥手,“别争了,吵闹。” 两人不敢再出声。 第9章 准备寿礼 程雪扬唤道:“影大。” 好一会儿,影大才现身,刚才他并不在这里。 程雪扬知他去做什么,问:“有结果了吗?” 影大回答:“属下多方信息整合,有一结果,自云香公主闯入库房带走一些贵重物品后,库房便被盗,一开始只是一些小物件,后来越发贪得无厌,赵管事曾派人暗中埋伏这个窃贼,捕获一名家贼,赶出府外,后库房不再失窃,只是被盗之物依旧不了了之。” 影大看着他们,“这名家贼是谁,是我禀报,还是你们自己坦白?” 李嬷嬷此时已经不哭了,只是满眼的惊恐,她在府内打点过,给了封口费的,到头来钱还是白花了。 赵管事叹气,磕头在地,久久不见抬起,道:“是阿桂。” 阿桂是李嬷嬷的私生子,生父不详,程雪扬住进公主府后,李嬷嬷便把阿桂接进府里当一名车夫。 程雪扬出门很少用他,一双贼眉鼠眼,不太讨喜,只是李嬷嬷是身边的老人不想她骨肉分离,这才留下。 赵管事将阿桂抓住之后,要扭送官府的,李嬷嬷出面求情。 赵管事一直心悦风韵犹存的李嬷嬷,借机让李嬷嬷委身于他,把阿桂赶出府外,此事便算了结了。 毕竟,公主不在,做主的便是他。 公主回来了,也可一股脑推到云香公主身上,毕竟,那也是事实。 可,他们还是小瞧了他们的主子。 知人善用,程雪扬知他们的秉性如何,也知云香公主胃口大,一些小物件是瞧不上眼的,其中必还有缘故。 果不其然。 灯下黑。 程雪扬道:“主仆一场,本宫也不愿把事做绝,本宫今日需要一份寿礼去参加寿王妃的寿宴,还有半个时辰准备,去吧。” 李嬷嬷脸色发白,给寿王妃的寿礼,他们哪里拿得出来呀。 “谢殿下开恩。” 赵管事颤颤巍巍站起来,拉着李嬷嬷离开了库房。 程雪扬招招手,影大附耳过去,说了些什么,影大便拱手一礼,跟着离开了库房。 那两名侍女跪在一旁惶恐不安,她们也是收过李嬷嬷封口费的。 赵管事抓贼这事当时闹的不小,她们也都去瞧了热闹,随后一同收了封口费。 她们以为公主殿下回京无望,得罪李嬷嬷只会让自身受罪罢了。 公主回京后,她们依旧不敢道出实情,想着公主很快就去草原了,没准根本就不会发现呢。 结果,她们都错了。 程雪扬并没有看她们一眼,淡淡然:“下去吧,等下随本宫去寿王府。” 侍女眼前一亮,这是不追究她们的罪责? “是,殿下。” 侍女千恩万谢的磕头,高兴的走出库房。 程雪扬起身,走到兵器架前,脸上瞧不出什么情绪起伏,右手一路抚摸着架上这些不见天日有些残破的刀剑。 手指在一把红缨枪停下,仿佛还能看到缨络上的血迹,耳边还传来疯狂的杀怒。 程雪扬手指微颤,握住了红缨枪,喃喃自语:“皇姐,你那边冷吗?” “殿下。” 影大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包袱,“如殿下所料,赵管事和李嬷嬷准备出逃,被属下拦截下了,人已经关在戒室,这些所剩珍宝都来自库房,这是账本。” 程雪扬收拾好情绪,手离开了红缨枪,去接过账本,翻阅一遍便合上账本,道:“将人送至官府,依法处置,本宫给他们三次机会,已仁至义尽,是他们没珍惜。” 阿桂一个人可偷不了那么多东西。 程雪扬查看了一遍现存的珍宝,却也挑不出一件合适的寿礼。 影大道:“殿下,寿王妃显然是要刁难,何必用心准备什么寿礼。” 程雪扬只是轻笑:“毒花都送府上了,不还点什么,说不过去呢。” 程雪扬五官本就生的极好,这透着几分冷意的淡笑,好似天山上的雪莲花,又似无穷地府盛开的彼岸花。 影大了然,回到暗中。 寿王妃寿宴。 寿王府门口停满马车,大红色的地毯从街道一直延伸到大门口,王府的管事正在迎接宾客,记录寿礼数目。 每年寿诞还在悦来酒楼那边摆了四十桌流水席,十人一桌,百姓只要凑满一桌便可以吃了,美其名曰与民同乐,给寿王府积攒了不少好名声。 寿王妃今日宴请的宾客很多,宫里的贵人们也有出席。 还未到开席时间,男宾们都在外院高谈阔论,寿王妃则带着女眷们在花田旁的廊亭内喝茶赏花。 花田分为几个区域,一个区域只种植一种花卉,有金边瑞香、蝴蝶兰、香雪兰、水仙花、茶花、腊梅,木槿花,品种多样,各有风采。 最边上的是木槿花,树下还有几个活泼的女子在捡拾地上的落花,嬉笑打闹。 被围绕在中央的少女是云香公主程柳依,她的脸上略施粉黛,双颊透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里初绽的桃花般娇艳欲滴,衬得一旁的女子黯然失色。 这是贵女间不成文的规定了,但凡有云香公主在场的宴会,要让妆造,让服饰,她若化了个淡妆,旁人就得素颜,断然是不能压云香公主一头的,又要捧着她,众星拱月,衬托她的非凡。 否则。 可没好果子吃。 谁叫她有个好爹,还特别受宠呢。 大多数的权贵官眷都在廊亭坐着品茶,喜静或性格孤僻些的坐的远着,大多都是围着今日的主角谈论八卦是非,最近热门人物便是刚回京的萱韵公主了。 未婚生子,养面首。 每一条都够劲爆,皇家颜面何其重要,那萱韵公主怎么敢的呀。 “还有什么不敢的,战场她都敢上呢,军营里可都是男人。” 云香公主程柳依从花田边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束编织好的花冠,笑脸盈盈的献给寿王妃,“美丽的花儿要配给今日最美的女子才算娇艳,呀,人比花艳,这花也得黯然失色呢。” “你这张小嘴就是甜,跟蜂蜜罐似的。” 寿王妃被捧的心花怒放,程柳依如今可是最得宠的公主,今日也是给足了她的面子,听说还备了一份大礼给她。 说是等程雪扬来了才揭晓。 寿王妃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请程雪扬,这才又补了一份请帖。 第10章 造黄瑶 不过,寿王妃觉得程雪扬多半是不会来的,以往她就不爱来寿王府,寿王妃也不喜欢她来。 每次看到程雪扬那张脸,寿王妃就会联想起另一个人的脸,那个让她真正恨的人。 一名诰命夫人接了程柳依之前的话头,问:“那萱韵公主还去过战场?不是大公主偷去的吗?” 寿王妃给那人投去赏识的眼神,说人的坏话可太对她胃口了。 程柳依小孩子家家赌气一般,说:“此事是密事,没几个人知道,你们可别传出去了,传出去也别说是我说的,不然,我可不说。” “不传,哪敢传出去,就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转头就不记得了。” 得了众人的应承,程柳依才煞有其事的开口,口中的言语却恶毒无比,“听说,就是六皇姐怂恿大皇姐出宫跑去军营的,她当然也一起去了,听说,六皇姐在军营里就夜夜和男人厮混,晚上还睡一起呢。” 有人震惊,“天呐,那个时候萱韵公主才几岁呀,也就十一二的年龄吧。” 另一人搭话,“是了,那段时间萱韵公主安静的不像样,她可是宫里最闹腾的公主,整日搞的鸡飞狗跳的。” 你一言我一语基本坐实程雪扬那段时间不在皇宫,而且此事的云香公主说出来了,人在不在皇宫,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各家夫人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有云香公主带头诋毁,皇家各宗亲也默认,这一时间程雪扬已经成了在场大部分夫人嘴里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大恶人。 见气氛差不多了,程柳依带着恶意的瞅了眼毫不知情与娘家人说话的寿王妃。 叹气,吸引人的目光,又道:“可怜我那大皇姐,文武双全,偏偏听信谗言,白白丢了性命。” 大公主又美又飒,极力主张提高女子地位,倡导女子不应困在深宅大院,可也闯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不说别的,闯事业什么就有些不现实,单单提高女子地位这一条就受大媳妇小姑娘的追捧,女子在家中也能硬气一些。 大公主刚到适婚年纪,周边大国楚国便派使者来议亲,许诺了不少好处,而且对方是太子,大公主嫁过去就是太子妃,之后就是皇后,对我国极有助益,无疑是一条宽广大道。 然而,大公主出逃。 不久,便传来大公主死在了北方的战乱之中。 虽然北方没有萱韵公主丝毫的消息,但也有不少人都知道,大公主能顺利离开皇宫,就是因为萱韵公主在暗中帮忙,若萱韵公主偷偷跟去也是极有可能的。 这不就相当于是萱韵公主害死了大公主嘛。 “老天真是不长眼,该死的人不死,不该死的人却死了。” “可不是,大公主一死,楚国震怒,派兵攻打我国,打了好几个月,死了不少人呢。” “多少年迈的老人等着自己的儿子归来,多少新婚的妻子等着丈夫重聚,多少年幼无知的孩童等着爹爹疼爱,可一切都让一个人给毁了。” “都是萱韵公主的错!” 讨伐萱韵公主程雪扬的声音层出不穷,好似只要把萱韵公主打倒一切就可以恢复原样,死去的战士就可以复生。 明明她们都不是那般忠义热血之人,明明只是一帮见风使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浑人。 “够了!” 一声呵斥,在嘈杂的人声中依旧洪亮,一直默不作声的顾安榆再也按耐不住了,“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妄议皇族,你们是有几条命。” 程柳依正满意自己挑起来的舆论,还在兴头上就被人狠狠泼一盆冷水,顿时就垮脸了,往那人一看,是个不起眼的女子,身上的衣料还没有她随身的宫女好。 程柳依冷哼:“哪家的婢子这般不懂事。” 程柳依的舅妈林家夫人在一旁压着声说:“这人是顾丞相的妹妹顾安榆。” “顾安榆?”程柳依多看了几眼,她是听说过顾墨有不少兄弟姐妹,今一看,和顾墨一样脾气臭。 想起和顾墨的婚事,程柳依则缓了脸色,“呦,安榆妹妹,都是听说罢了,是真是假还两说,你何必动怒呢。” 大家多多少少也是知道顾安榆身份的,一个弱女子大家是不放在心上的,可她大哥是那个活阎王顾墨,想想多少世族大家高官侯爵都被他连根拔了,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再看程柳依也对顾安榆和颜悦色,便更加不敢造次了。 顾安榆对程柳依并没有多大的热情,显得有些生分的对程柳依行一礼,缓道:“殿下出身皇家,天下女子之榜样,应循规蹈矩,岂可带头妄议?” 这是在教她做事? 好大的脸啊。 程柳依当即就冷下脸了,他日与顾墨成婚,第一件事就把这小姑子给嫁出去,省的杵在跟前碍眼。 寿王妃听人们狠踩程雪扬,却捧起大公主程清漪,听着听着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显然她们更愿意巴结程柳依,明明她们之中是知道她娘家外甥因心悦程清漪瞒着家里人也去了北方战场,丢了性命在那里。 明明知道她不喜欢程清漪,却当着她的面吹捧,叫她情何以堪,她这些年的怨愤都成了无理取闹吗? 心里对程柳依是起了些许的怨气的,如今见顾安榆落她的面子,当众指点,这股气便消了大半。 寿王妃的气是消了,程柳依的气可没消,对着顾安榆就是一顿指点,“顾姑娘今日可是寿王妃的寿诞,你怎可穿的这般寒酸,不知情的还以为是顾姑娘没把人放心上,不重视人家。” 其他人没敢跟风嘲讽,怕后面顾安榆告状被顾墨报复,但眼里的打量也是充满了嫌弃,姑娘家家也不打扮打扮。 在场这些夫人哪一个不是衣着光鲜亮丽,金银珠钗琳琅满目,看着就富贵逼人。 官眷贵女们虽不敢打扮的太出色,怕遭云香公主不顺眼来报复,但也都花了些小心思的,一些到婚配年龄的更是别出心裁,表现自己,好叫高官侯爵的夫人留个好印象。 哪像顾安榆这般打扮随意。 啧啧啧。 穿的还没有丫鬟好看。 程柳依又道:“顾姑娘,你出门在外可是代表着顾大人的脸面,你这不是在打顾大人的脸嘛。” 第11章 你的寿礼呢 顾安榆觉得她这身衣裳并没有什么不妥,衣料穿着也舒服,顾家是穷苦日子过来的,富有了也不爱奢华,不似她们那般的爱显摆。 可被众人围观,那一道道视线似要把她射穿一样,似乎要看穿她心底最软弱的地方,不自觉的就低下了头。 有人喊了一声:“公主府萱韵公主到!” 一听到程雪扬来了,所有人都纷纷投去了或是阴沉或是冷狠或是轻蔑的目光,瞧瞧这位离京几年一回来就成大热门的萱韵公主,到底修炼成了什么妖魔鬼怪。 也有和善的,那就是顾安榆。 听到程雪扬到来时,顾安榆惊讶的抬起头,去寻找那声音的源头。 终在廊亭外头看到了那抹身影。 只见那女子身着一袭华丽的月白色长裙,裙幅逶迤拖地如同一朵盛开的白莲,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挽成一个高高的发髻,上面插着一支白玉簪子,簪头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轻轻拂过白皙如雪的肌肤,更添几分明艳动人之态。 顾安榆看的有些失神,不禁失声唤道:“雪姐姐~” 程雪扬一步步迈进廊亭,目光坚定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她那清脆而有力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你们只看到表面的光鲜亮丽,却忽略了真正重要的东西!外在的美貌不过是一时的昙花一现,它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消逝。然而,内在的美丽却是永恒不变的宝藏,如同夜空中璀璨的繁星,无论岁月如何变迁,都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她微微抬起下巴,继续说道:“那些仅仅注重外表的人,就像被华丽包装所迷惑的孩童,一旦打开盒子,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时便会大失所望。而拥有内在美的人,则像是一本蕴含着无尽智慧和温暖的书籍,每一页都能给人带来新的感悟与启发。” 说到这里,程雪扬的目光落在顾安榆身上,微微展出笑颜,道:“所以,请不要被肤浅的表象所蒙蔽,你的美,不是一般人能够欣赏到的。” 顾安榆眼神变得明亮起来,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方才云香公主刁难她的话被雪姐姐听到了,又一次为她撑腰了。 是呀,这道理她早就知道了,与其花心思把自己装扮的再漂亮最终也不过是好看的花瓶而已,只有内心的丰满才是她想要的美。 今日却被云香公主挑拨几句,她竟险些丢失了自己,她还有的学呢。 顾安榆很感谢程雪扬再一次提点了自己,可也不得不担心起程雪扬,那云香公主可不是善茬,寿王妃也是不喜她的。 程雪扬走到寿王妃身前,端详这位几年未见的长辈,视线最终被寿王妃头上的簪花吸引去,一支夹竹桃。 程雪扬打量寿王妃的同时对寿王妃行了一个晚辈礼,道:“萱韵见过皇婶,祝愿皇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寿王妃没有想到程雪扬真的来了,方才的“内在美”高论,无疑是把所有人都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遍,所有人面上都有些类似的神情。 她们似乎在等,在等什么,寿王妃心里也清楚。 “呦,这不是六皇姐嘛,听闻六皇姐这几日大门不出,想必是被伺候的很好,乐不思蜀,门都不出了。” 程柳依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果然,会有人出手的。 大家都是聪慧人,怎不知是在暗讽萱韵公主养面首,夜夜笙歌呢。 果然和小道消息一致,云香公主与萱韵公主是死对头。 程雪扬那绝美的面容之上,神色平静如水,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在她的心湖泛起一丝涟漪,“外头乌烟瘴气,确实不如家里的好。” 程柳依冷哼一声,又道:“今日皇婶寿辰,不知六皇姐带来了什么寿礼给皇婶呀?” 那公主府可不剩什么好东西,而程雪扬的封地又是个穷破小的地方,不可能有什么好东西带回京的。 程柳依吃准了程雪扬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寿礼,就等着看程雪扬的笑话呢。 程雪扬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我的寿礼不值一提,却不知皇妹给皇婶的寿礼又是什么。” 程雪扬直接把这个问题抛回给她。 程柳依也似乎在等这一句,随即便让人将寿礼抬了上来。 一方白布遮盖,高约三尺,看着庞然大物。 虽未掀开,但大家多少有些预测,暗暗吃惊。 寿王妃却愁起来,这么大件,以程柳依的小气程度,绝对不会是什么金身玉器,没准是块大石头,雕刻什么寓意好的形象罢了。 顾安榆瞧那轮廓,隐约觉得熟悉,但又说不上来,过去的记忆有些模糊了。 程雪扬双眸清澈而深邃,犹如寒星般冰冷,又似深潭般幽静,她步步走去,掀开了白布。 果然,是一尊白玉神女像。 顿时惊起热议,这三尺高的白玉神女像,云香公主这次是大手笔呀。 寿王妃又惊又喜,可没高兴一会,她就看出端倪了,这神女像的容貌竟有些神似程清漪。 程柳依果然是存着恶心她的心思。 不一会儿,寿王妃又是极肉疼,这神女像也太可惜了,若是以程柳依那妮子的模样造,她都能够接受的,偏偏是程清漪的。 “呀,这不是公主府库房里的那座神女像吗?” 顾安榆终于想起来了,程雪扬离京前,她去过公主府,程雪扬带她去库房,挑了一件离别礼给她,当时就被这神女像给惊艳到了。 程柳依这是拿程雪扬的东西送礼? 程柳依脸上忽然浮现一抹冰冷至极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顾姑娘,天下相似的物件多了去了,无凭无据莫要冤枉好人。” 顾安榆的手不禁握成拳头,不去反驳,只是看向了正主程雪扬,寻求答案。 程柳依也看向程雪扬,“六皇姐,你也想说这是你的吗?” 随着这一声提问,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起来,气氛瞬间变得紧张。 寿王妃看神女像的容貌像程清漪,在座的却觉得那神女像与眼前的程雪扬一般无二。 第12章 大打出手 程雪扬是被称为最美公主的女子,若是以自身模样打造了一座神女像,这也太自恋了吧。 当然,有不少自负的人都以自身形象打造出不少东西。 重点是这白玉,还是这么大块的白玉。 大澜朝并不盛产玉石,楚国那边倒是不少,有大型的采石场,三年前楚国使者就献了不少白玉,其中就有一块差不多高的原料,在此之前国内是没有记录有这么高的白玉。 如果是程雪扬的,那么,程雪扬从哪里来的? 而程柳依手上这块,可听说是皇上赏赐,准许任意雕刻喜欢的物件。 可若是程柳依的,为何要打造这个模样的神女像? 顾大人的妹妹又说在公主府见过这神女像,难道还真的是萱韵公主的,被云香公主强取豪夺了? 一时间,程雪扬又成了全场的焦点,要听听她是怎么回答的。 是硬刚云香公主还是在云香公主面前低头? 程雪扬嘴角勾起一丝浅笑,看似温和,却又透着一股冰凉,“神女像是不是你的,你自己不知道吗?还是你没自信,非要我亲口与你说了,你才确定这神女像真的是你的?” 程柳依自傲的抬了抬下巴,“这神女像自然是我的,只是那安榆妹妹非要争是六皇姐的,这才找的六皇姐。” 程柳依看向顾安榆,“六皇姐,你告诉她,这神女像是谁的。” 顾安榆心里那个气,程柳依竟然把她推出来去逼雪姐姐。 程雪扬给了顾安榆一个安心的眼神,缓道:“公主府中确实有一块白玉,顾姑娘所言非虚。” 程柳依挑衅,“你的意思是这是你的咯。” 程雪扬摇头,“府中那一块尚未经过任何雕琢的原始玉石原料而已,不过云香公主给了我一个启发,回头我便将那原料雕刻成这般的神女像,好思念那故去的皇姐。” 然而,程柳依根本就不相信程雪扬所说的话,这神女像就是她从公主府抢走的,公主府不可能还有,而论未雕琢的玉石原料,她皇宫寝殿里的珍宝库倒有一块。 程柳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冷嘲热讽起来:“六皇姐,我知你日子过的苦,可自尊心高,想在熟人面前大众脸充胖子,这真的大可不必,我们是姐妹,你有难处与我说一说,我总不会见死不救,你若真喜欢玉器,回头我送你一件就是了。” 程雪扬道:“皇妹善解人意,这份心意皇姐领了,不过,是真是假总要眼见为实,那玉石就在公主府跑不了,皇妹可前往瞧个究竟。” 程雪扬的言语自然而流畅的从她口中流出,表情认真,眼神专注而深邃,没有丝毫的闪烁或犹豫,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她说的话是再真实不过了。 这怎么可能。 原料在皇宫里,怎么可能在公主府。 程柳依还是不愿相信,但至少有一个目的,她是达到了。 “六皇姐虽经久不见还有许多话要说,但今日是皇婶寿辰,可不好宣宾夺主,是吧。” 程柳依迈过程雪扬身旁,对上看了半天热闹的寿王妃,道:“依依将这神女像献给皇婶,祝愿皇婶吉祥如意,天神庇佑。” 寿王妃有心顺势收下,这么大块的白玉再加工打磨别的模样也是可以的,但是,一瞧神女像上的容貌,就觉得吃了一个死苍蝇般恶心,害死外甥的人她真不能忍受。 再一瞧程柳依那转动的眼眸,就知不怀好心,她今日敢应承下来,明日这妮子就敢上门拆家。 寿王妃一脸肉疼的说道:“云香公主有心了,你来参加寿宴就是最好的寿礼了,这玉石是陛下赏赐,太过贵重,还是收回去吧。” 程柳依很是惋惜的叹气:“皇婶这么说,也只好作罢了。” 程柳依锐利的眼眸冷冷扫了程雪扬一眼,抬起了芊芊玉指,“拿把锤子来,大家都不喜欢的东西,留着也没有必要了。” 程柳依的人一早就准备了锤子,程柳依一发话,便小跑着呈递上来。 程柳依抓起锤子就要砸向神女像的头部。 事情发生的太迅速,大家都惊的后退,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程柳依的手举到半空便被截停了。 “来之前,素心再三叮嘱我,以和为贵,可是,程柳依,你可太能作死了。” “砰——” 锤子掉落在地,发出沉闷钝感的声响,随之而来的是云香公主的惨叫声。 人们看到云香公主被推倒,萱韵公主骑在她的身上,高高抬起手掌,狠狠落下。 “啪!” 听这声响,用的是十成力。 程柳依震惊的睁大了双眼,一时反应不过来,傻愣傻愣的望着程雪扬,竟没想起要反抗。 顾安榆惊的差点叫出声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投向程雪扬的眼神,一半是担忧,一半是钦佩。 程雪扬抽了一巴掌后,左右开弓,冲着程柳依的脸蛋就是连环扇,声声巴掌很是清脆。 在她看来,打都打了,后续的麻烦肯定会找上她的,不然程柳依也不会处心积虑的想要激怒她,所以,现在肯定是要打个够本。 一直被骑到头上作威作福的京中贵女瞧着程柳依被打,很是解气,这刁蛮公主终于有人收拾了。 “呀!快救云香公主!” 足足扇了六七个巴掌,人们才似刚反应过来,赶忙来拉架。 程柳依都快被打哭了,脸上火辣辣的,和她计划好的根本就不一样。 她知道只要一直挑衅程雪扬,那女人绝对会忍不住来打她的,所以,她事先就安排的不少暗中保护她,在场的官眷也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打,她只要做做样子,把程雪扬大人的事坐实就行。 结果。 她结结实实的被打了。 气急败坏的找人,才发现安排的人一半被顾安榆给阻拦了,一半被涌过来的各家夫人小姐给挡在了外头。 平南侯府的三小姐原本想躲的远远的,可廊亭里面的人实在太多,又乱,她是被人挤过来的,挤着挤着就挤到了程柳依面前,忙忙做出经历千辛万苦终于破除困难而来的模样,搀扶起地上的程柳依,言语满满的关切。 “殿下,臣女来救你来了。” 第13章 殿下,你先下来 程柳依整张脸都痛极了,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肯定又红又肿,狼狈不堪,根本没法子见人。 “啊!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程柳依气的跳脚,冲上去就要打程雪扬,结果又被打了两巴掌才老实没敢再上前,却把身旁的人推出去,“去,都给本宫去撕了她的脸!” 三小姐哪里会打架,拿过最重的东西就是吃饭的拿个瓷碗,柔柔弱弱的哪敢上。 程柳依狠狠的掐了一把三小姐腰间的软肉,“傻呆着干嘛,上啊!” 三小姐痛的快要飙泪,眼眶都红润了,硬着头皮向前走了几步。 程雪扬缓缓抬起自己的手,哈了哈气,“接下来是轮到你要被本宫打吗?” 三小姐顿时头皮发麻,哪还管云香公主的威胁,大步跑起来,直接与程雪扬擦肩而过,跑远了。 “没用的东西!” 程柳依看向不远处的宫女,“你们是死人吗?还不过来?” 眼看着程柳依把平南侯府的小姐当打手用,她们当即就想跑了,可程柳依的人就在她们后头,使着劲的往前冲,贵女们就被推着出去了。 寿王妃原本是坐着的,怎奈她的位置也太靠近云香公主了,连带着被推倒在地,狼狈的满地打滚,身上被踩了好几处,疼的她哇哇叫,心中万般后悔。 啊!她就不该补那份请帖。 到此,场面已经极度混乱。 外院的男宾也都惊动了。 比寿王爷来的还快的是两道年轻的身影,一道奔向顾安榆,一道奔向旋涡中心的程雪扬。 当时的程雪扬过了手瘾之后,见人数太多便跑出了廊亭,先躲为敬。 只是程柳依的手下的宫女哪敢罢休,主子被打了,她们要是不能交个满意的答案,回去就是死路一条,不管程雪扬怎么逃,她们都要去追。 那些夹裹在其中的贵女个个四散逃开,只想安静的做个美女子,不想做发癫的打手呀。 程雪扬跑到花田外时,身后追的就只剩宫女了,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和不怀好意的眼神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有七八个人,身材都挺壮,想必是程柳依特意挑选来的,还有一半是顾安榆替她给挡着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程雪扬无暇再多想,一头扎进花田里面。 “啊~王爷的花田~” 寿王妃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了,王爷最是看重他种植的这片花田了,被王爷知道还不把她给骂死去。 程雪扬本想躲在花田里消耗时间,等影大把寿王府摸透了再来救她,来之前她便给影大安排的任务。 可那些个宫女真不是吃素,紧追不舍,差一丢丢就要被抓着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扫了眼不远处的木棉花树,懒得再玩捉迷藏,身形一动,三两下就跃上了树上的高处树杆。 不知是谁惊呼:“天呐,萱韵公主会飞!” 正确来说,不是会飞,而是跳跃的速度快,在树干上一脚一个支撑点,速度快的像飞一样。 宫女合围上来,这么高的树,她们爬不上去,但随即猛摇着树干,欲把程雪扬摇落下来。 木棉花树到底不如其他树粗壮,顶上的程雪扬很是颠簸。 忽的,一道身影如闪电般疾驰而来,他身材高大挺拔,一袭如墨黑衣随风猎猎作响,面色冷峻,双目如炬,散发着令人胆颤的气息。 “滚开。” 原本嚣张跋扈的宫女见状,不由得心中一颤,纷纷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 那道身影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树下,摆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叫人不敢接近,只能眼睁睁看着。 树上的程雪扬此时也看清了来人。 随即借着高处的优势探查四周,很快就找到某处正在赶来的影大。 太慢了吧。 好吧,是这王府太大了。 寿王虽是闲散王爷不领要职,但宫里头的赏赐不少,太后又很是疼爱,这王府建的极大,单单这花田的占地面积就不小。 程雪扬目光再移向廊亭里面,混乱已经平息下来,女眷有序的站在一边,寿王望着被毁了一半的花田,脸黑的说不出去,连地上打滚的寿王妃无暇理会。 还是靖王去扶起的寿王妃,而太子站在程柳依面前,瞧着她的猪头脸一点都不收敛的捧腹大笑。 云香公主又被气哭了,跑去找靖王告状:“皇兄,救命啊~” 顾安榆那边也已经平安无事,被她拦截的那几个宫女不是在地上躺着就是被身旁的一个青年男子给喝退了。 这个人…… 程雪扬有点印象,是她离京那年的新科状元贺煜,住在顾墨家里。 贺煜看顾安榆的眼神,有点强势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和别人打架?万一伤着自己怎么办?看谁不顺眼,不知道跟我说吗?还是你觉得我收拾不了别人?” 顾安榆微微低着头,听着贺煜的数落,“别气了,事发突然,我上哪找你去,只好自己上了。” 呜呜~贺煜好凶,好像大哥教训她的样子。 贺煜这时才注意到其他事情,刚才在外头听说顾安榆在打架,他都快急疯了,哪里还顾得了其他事情。 “殿下,你先下来。” 顾墨的嗓音低沉而醇厚,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好似有一种魔力,明明廊亭那边的热闹更好看,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收回视线,俯视底下的人。 顾墨抬起头,仰视着她,四目相望,不知怎的,过去的记忆有复苏的苗头。 那年夏天,皇姐还在宫里,而她才十二岁,天真无邪又充满干劲,总是觉得困在皇宫里又烦又无趣,想着法子的往宫外跑。 最爱去的是将军府,大将军和少将军的武艺超群,在军营里带兵操练,在府里也不闲着,才几岁的小少爷都被抓出来站军姿。 程雪扬往往都是极高的兴趣跟着操练,打起拳来也一板一眼的,大将军看她是个好苗子当她是徒弟来教的。 自从与少将军赵晖第一次打平手后,彻底骄傲了,觉得自己已经跻身于高手行列,不知死活的要去为民除害了。 她打听到,东街那一带有混混团伙勒索百姓钱财,超勇的去了。 第14章 殿下,能下来吗? 小殿下还给自己设计了一个很帅的出场方式,他们刚打劫完在一个破房子里面分赃的时候,她就一脚踹门,肩膀上扛着实心木棍悠悠的走到人前。 然而,准备好的台词还没有说一句,就听到这世界上最恐怖的声音。 “汪?汪!汪!” 一只黑色的大狗龇牙咧嘴的冲她扑上去。 程雪扬吓得魂飞天外,哪里还记得自己要惩恶扬善,是要收拾他们这帮小混混来着,拔腿就跑,可跑不过大黑狗,逼的爬上了破院子里的大槐树。 混混们一个个或是趴在窗台上或者站在房门口嘲笑着树上哭成花猫的程雪扬。 “这小子有什么毛病专门跑过来给我们哭几声听听?” 程雪扬往宫外跑都是一身假小子装扮,年纪小身材又没发育好,看着就是一个五官精致的小公子。 “刚踢门的时候,还以为是个好手,可以尽情打一架呢,结果,也太怂了吧。” “哈哈……散了,散了,喝花酒去咯。” 混混们做鸟兽散,那只大黑狗却半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一直围着树叫唤,还一副要爬上来的架势。 程雪扬心里那个后悔啊,她应该带个人来的,不用插手她打架,只要能牵制好狗就行。 “去,去。” 那个房间又走出一个人,把大黑狗赶走,抬着头,仰视着她。 那一瞬间,程雪扬以为自己看见了天神,不是因为他把狗赶走了,而是那张脸。 明明脏兮兮,头发也乱糟糟的,可她就是一眼就知道这小子洗干净之后一定是个美男子。 “能下来吗?” 他开口问她。 没有大黑狗的威胁,程雪扬发挥正常,一下子就从树上跳了下来,只是用力过猛,脚踝有点扭到,身子一偏,就要摔倒。 手臂被人一提,程雪扬站稳了身子,才发觉自己的个头只到那人的胸口,得仰视他才行。 程雪扬觉得自己这样很没有气势,又后退好几步,不用仰视他,只需抬起下巴一副“我不好惹”的样子微微抬高一点视线来瞧着他。 他比她年长好几岁,应该有十五六岁,只是身子有些瘦弱,好像没有什么营养的模样。 他说:“东街不太安全,今日他们手里有钱才没跟你计较,不然,定会扒了你这身看着就值钱的衣服。” 扒衣服? 程雪扬吓得赶紧抱紧自己,果然是作恶多端的坏蛋,连衣服都抢。 程雪扬越看对方越欢喜,这不是一个坏人,不然也不会帮她赶狗和劝告她,便劝他:“你本性不坏,不要再和这些坏蛋来往了。” 他却露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然后就走了。 程雪扬也被找过来的将军府仆人送回了宫里。 那时,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那并不是无可救药的大坏蛋,与混混为伍可能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 后来,知道了他的名字,依然是个不错的人,可他的心是铁做的,是融化不了的。 “殿下,能下来吗?” 顾墨的声音,再次唤回程雪扬发散的思绪,她咽了口唾沫,稳定自己的声音,“自然是能的,你以为我是谁呀。” 底下传来顾墨带着几分笑意的嗓音,“您是殿下,英勇无比的殿下,又岂是畏惧犬只的无胆鼠辈。” 程雪扬大脑一空、脚下一滑,差点就摔了下去。 在程雪扬身形摇晃时,顾墨脸色一沉,当即就张开双手,做好接住程雪扬的准备,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和一抹得意。 他只言片语能够影响殿下的心神,是不是说...... 程雪扬摇晃了两下便站稳了。 顾墨那略显多余和尴尬的双臂收了回来。 忽的,顾墨眼神一冷,见一道身影凌空飞跃,直逼树梢上的程雪扬。 “乌格希,你敢!” 顾墨正要跃起去阻挡逼近程雪扬的草原王子乌格希。 程雪扬已然当机立断一个后仰,身子腾空,往下掉落。 乌格希落脚到程雪扬刚刚站立的地方,不可思议看着坠落的女子。 她宁愿选择掉落也不愿他接近她,好胆识,好绝情。 “啊!萱韵公主!” 廊亭那边发出尖叫,众人都看了过去,目睹着程雪扬从树上坠落。 寒风在耳旁如哭如诉,程雪扬俯仰着大地,清晰的看到奔向她的顾墨那明显慌乱的神情。 他在担心吗? 担心什么? 担心她会摔死吗? 怎么可能,她又不是当年的小孩,不会被大黑狗吓到大哭,也不会被人拎小鸡仔似的丢回宫里。 正当程雪扬要稳定身形准备落地时,看到在她下方的顾墨被一人按住,一大一小两张笑容无比灿烂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娘亲!” “亲爱的公主殿下,你的骑士来了。” 云怀安稳稳当当的接住了程雪扬,华丽的公主抱,还自动转了一个圈,正准备嘲讽顾墨失手,特意面对着,可只看到面无表情的影三。 原本被影三压制的顾墨,两个回合就摆脱了影三。 可完全错失了接住程雪扬的机会,被一个外来人抢夺了先机。 云怀安得意的笑容还没有散去,便见那人一个箭步逼近,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怀里的大美人空了,攀附在他后背搂着他脖子的小美人也空了。 再一看对面。 好家伙,全被人给抢走了。 顾墨肩上扛着一个大美人,手里抱着一个小美人,两美人脸上的神情一样一样的,懵逼了。 乌格希从树上跳下来,冷冷的注视着顾墨,“又是你。” 程雪扬回过神来,捶打顾墨的后背,“你干什么?快放本宫下来。” 廊亭里的人已经有一些人走过来了,为首的就是寿王靖王,程柳依容颜有碍不敢凑人前来,还在廊亭里面,而太子也还在里面嘲讽她的脸,对花田这边的事一点都不关心。 顾墨动作轻柔的将程雪扬放下来,萱萱也是一点不客气,直接骑到顾墨的脖子上,完全把顾墨当马骑。 “萱萱,快下来。”程雪扬低声,扬手要抱萱萱下来。 萱萱噘嘴,双手扒拉着顾墨头上玉冠,“我不要,我在爹爹肩上趴的好好的,是他硬抢我过来的,他就要付出代价,好叫他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第15章 本宫怕云公子会误会 “过段日子,再收拾他好不好?” “太便宜他了。” “那等春闱结束,就准你出府玩。” “既然娘亲开口了,今天就先放过他好了。” 眼看那些人越来越近,程雪扬把萱萱从顾墨身上拔下来塞到云怀安怀里,“快走。” 她还不想让萱萱和云怀安这么快出现在公众眼里。 影三一手拎着云怀安肩膀,要带他们走。 云怀安有些不甘心,冲着顾墨放狠话,“姓顾的,你别以为仗着武功高强就可以把人抢走,爱人靠的是用心,是安全感,是幸福感,而你什么都给不了她,你的心太大了,装的太多人了,你的第一选择永远都不是她,既然当初要把人推走,那就坚持到底呀,现在做这些举止,是后悔了吗?晚了,殿下有我就够了,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影三已经加速了,“再啰嗦,就把你丢下去。” 云怀安赶忙抱紧怀里的萱萱,“你别飞太高,我有点恐高哦。” 萱萱气鼓鼓,“这次娘亲又不带我玩,不好玩。” 三人身影,刹那远去。 寿王第一时间就是带人抢救那些被踩踏的花田,靖王则走过来,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皇姐身边的奇人异士可真不少,那人是江湖刺客榜上有名的义士人称草上飞吧,专门劫杀大奸大恶之人,几年不见风声,原来是被皇姐招揽了过去,叫人好生羡慕。” 程雪扬与太子和靖王都是同一年同一月所降生,而程雪扬是早产,比他们早大半个月,太子和靖王倒是同一天,不过太子是白天降生,成了父皇第一个子嗣,靖王晚了几个时辰。 程雪扬不知道靖王是不是没有注意到云怀安和萱萱,单单提了影三一人,顺着他的话头说下来,“皇弟说笑了,那只是一个暗卫,普通人罢了。” 靖王收回视线,落在程雪扬身上,略略一惊,离京前,程雪扬就已经出落的极为出色,本以为离京这几年的贫困潦倒会摧残这一支霸王花,却不想生活的风霜只是给她增添了光彩,这花开的更艳了。 难怪,乌格希在见了程雪扬后,变老实不少,听话些了。 想起程柳依那张红肿的猪头脸,瞧着程雪扬这美艳的小脸,靖王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程雪扬自然是知道靖王有多宠程柳依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了,可打了就是打了,也不会现在才知道害怕。 顾墨向前踏了一步,看似不经意,实则踏进了靖王的视野里,警示着什么。 靖王眼中的冷意消散,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心里很清楚,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靖王嘴角微微上扬,只是这笑容并没有温度,“姐妹之间打打闹闹,再正常不过了,只是,这是宫外,还是皇婶的寿辰,闹得沸沸扬扬的,只怕父皇那边不好交代呢。” 程雪扬眼波中毫无波澜,程柳依为何要激怒她,理由并不难猜测。 要父皇召见她。 那天父皇并没有见她,把她晾在养心殿外,之后也没有召见过她。 将程雪扬赐婚给乌格希的圣旨一直没有下,把程柳依赐婚给顾墨的圣旨也一直拖着,程柳依等的有些着急了。 程柳依迫切的想要父皇召见程雪扬,那么婚事就能快些纳入议程了。 程雪扬微微欠身,“多谢皇弟提点,皇姐已有全身而退之法。” 靖王眼波一亮,随即笑着摇了摇头,全身而退之法?怎么可能。 靖王看向顾墨和乌格希,道:“乌格希王子,顾大人,咱们接着出去聊聊?” “甚好,请。” 乌格希欣然同意,他来参加这什么王妃的寿宴,就是听说萱韵公主和云香公主都会来,这可是看到真人的好机会,他又怎么会错过。 如今也算得偿所愿,两个公主都看到了,一个猪头,一个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动人,就是竞争对手有点多。 但,靖王会帮他的。 顾墨做了一个先请的手势,让他们先出去,他等会再走。 靖王八卦的眼神来回看了看程雪扬和顾墨,然后拍了拍顾墨的肩膀,表示“本王都懂”便带着乌格希离开了此处。 这里女眷众多,外男不宜久留的。 顾安榆走了过来,有些不安,“雪姐姐,大哥。” 顾墨看向顾安榆一眼。 顾安榆顿时就怂了,“大哥,真不是我们惹事,是云香公主欺人太甚。” 把云香公主借花献佛又想砸了神女像的事情说了一遍,“你看,根本就是云香公主在挑事,她就是故意的。”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够勇啊。” “那是大哥教的好,不畏强权,只为心中的道义。” “你。” 顾安榆柔柔弱弱的怼了顾墨一句后,就躲到了程雪扬的身后,“反正事情都这样了,你再骂也没有用呀,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的事,本宫自会处理,无须担忧。” 程雪扬声音不大,但透着坚定。 顾安榆探出半个脑袋,问:“雪姐姐在打人的时候就想好应对之策了?” 顾墨静静的看着程雪扬,显然是想洗耳恭听程雪扬的高论。 程雪扬对上顾墨的视线。 顾墨的心脏猛的一跳,好似一只小猫突然挠了他一爪子。 程雪扬神情有些平淡,道:“到时便会知晓。” 又接了一句,“顾大人,本宫的事与你无关,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本宫怕云公子会误会。” 程雪扬说完便转身走去寿王那边。 顾安榆看着程雪扬的身影,叹了叹气,“时间无情,足以改变很多东西,记忆里雪姐姐还是追在大哥身后穷追猛打的神奇女子,如今,就连我,都觉得有什么将我和她远远的隔离着,感情不似从前。” 特别是在大哥的面前,雪姐姐对她有些疏离的样子,明明大哥刚才不在的时候不是这样子的。 这是做给大哥看的。 顾安榆再一次叹气,幽幽的看着大哥,“有时候我真恨你是个没心肝的,当初为何要拒人千里之外呢,现在好了,自食恶果,就连亲闺女都不认你了。” 顾墨沉默不语,离开了此处。 第16章 这花清新脱俗很是称我 “皇叔,雪儿知错了,不该在花田胡闹。” 程雪扬身形灵巧都是避着花卉,她以为程柳依的人不敢碰寿王的花田,可事情并非如此,她们追来了,还追进了花田。 寿王凡事亲力亲为,府里的花农也只是打打下手而已,可见很是看重这花田,此刻怕恼怒的很。 寿王看了看程雪扬,叹了叹气,“依依那丫头一早就来了,和王妃嘀嘀咕咕的,本王就知今日没个好。” 母妃是得盛宠的妃子,皇兄是如日中天的靖王,云香公主程柳依从小就骄纵惯了,惹的各家都头疼。 程雪扬动容,皇叔并没有怪她,“皇叔,雪儿一起帮忙吧。” 程雪扬卷起袖口帮忙补救花田,好在毁坏的地方不多。 开席时间将至,已经又换了一身行头的寿王妃喊大家出去就坐。 寿王与程雪扬也结束了修补花田的工作,四周静悄悄,大家都出去了。 下人送来清水净手后,寿王也先行出去招呼宾客。 程雪扬则去找那两个一出事就躲起来的侍女。 至于程柳依。 哪还有心思吃饭,带着神女像早早回宫,找太医补救她那张脸了。 程雪扬在影大的指引下找到两人时,正瑟瑟发抖的躲在篱笆后面,见是程雪扬,又哭着求饶。 “殿下,饶了我们吧,云香公主太可怕了。” 程柳依上门去抢东西的时候把府上的人都收拾了一遍,都留下阴影了,一见自家主子与她起了冲突,第一时间就跑了。 “我不怪你们,希望你们下一任家主是个不错的人。” “啊?殿下!” 别的事,程雪扬可以不跟她们计较,但临阵脱逃,她不会再用。 反观顾安榆,虽五年未见,却愿意为她打架,这份心意,叫她至今都心头暖暖的。 改日得约顾安榆出来好好聚一聚才行。 大约是心意相同,程雪扬看到顾安榆在宴席外头等着她,“雪姐姐,除了主桌有讲究,其余的都可以自由就坐,等会我们坐一起吧。” 程雪扬的座位并不在主桌。 按理程雪扬贵为公主,是皇亲,安排在主桌的,程雪扬以前得宠时参加寿王府的宴会便坐的主桌。 今时不同往日。 寿王府瞧见了她,领着侍女走了过来,“萱韵公主,你的位置在那一边,让侍女带你去吧。” 程雪扬再一次在寿王妃的头上出现了夹竹桃。 寿王妃换了衣服,换了发髻上的珠钗,唯独没有拿掉夹竹桃,还又加多了一朵。 见程雪扬在盯着她头上瞧,寿王妃得意的抬了抬头,“好看吧,这是王爷特意为我栽种的呢,叫洋桃,满满一院子呢。” 程雪扬呼吸一滞,“皇叔?” 寿王妃又道:“王爷说这花清新脱俗很是称我,王爷很是在乎我的呢。” 近年来寿王妃越发觉得王爷待她不如从前,常常把时间花在花田上,或去侧妃院中就寝,月中只来一两回她的院中。 虽说这是为了她好,她身子骨弱,满月时险些夭折,经不起太折腾的事,也不太经得床帏之事。 但每每独守空房,她心里还是很落寞。 半年前,王爷给她送来这花,看她的眼神多了份热烈,她便时常以此花为伴,还会用来簪花沐浴。 她想,王爷是爱她的。 今早,要不是程柳依要求她才请的程雪扬,又临时找不到别的花夹在请帖,这才割爱将头上的一朵夹进请帖里。 想来,这程雪扬也是喜欢上了这花,才三番四次的瞧着。 哼,羡慕不来,这是王爷对她充满爱意之花。 程雪扬脸上的神情变了变,忽觉得今日的寒风更冷了。 顾安榆本不仔细瞧过寿王妃,盯着王妃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可她也养过一些花草,能让雪姐姐也感兴趣的花卉应是不错的,她也起了兴趣,打那一瞧。 一眼愣住。 此花,和她看过的医书上记载的一种毒花有些相似,但又不太确定。 本草植物千千万,相似的并不少,常常叫人分辨不清,容易混乱,还需与叶子、纸条、根部等一起辨认,只有那些对花卉了解通透的人才能一眼辨别。 顾安榆自然还没有修炼到那种地步,但这花确实不太妙。 “娘娘,可否让小女请个平安脉?” 顾安榆言语关切,寿王妃却不乐意了,冷着脸,将手收回腰后。 寿王妃冷道:“虽听闻顾姑娘是京中有名的寿安堂的一名女大夫,但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岂是你练手的对象。” 顾安榆被怼的面红耳赤,“小女失言,还请王妃息怒。” 程雪扬向前一步,挡在顾安榆面前,看着寿王妃,道:“顾姑娘怕是觉得皇婶今日气色不佳,关心则乱,想来皇婶大人有大度是不会计较这些的,顾姑娘无须太过惶恐。” 我脸色不好,还不是被你们给气的。 寿王妃深呼吸,对,她是寿王妃,今日寿宴宾客如云,她跟一个小辈计较,才失了身份,叫人看了笑话。 “寒冬腊月,快快就坐吧,省的刚上的热菜吹冷了。” 寿王妃丢下一句,便往主桌那边走去了。 一个侍女留下为程雪扬指引,程雪扬看过去,那一桌是寿王妃的娘家人,也是林轩的家人。 林轩本在宫中御林军任职,大好前程,青年才俊,偏偏英年早逝。 寿王妃恨她们姐妹俩。 恨她们把林轩拐去了北方,恨她们害死了他。 林家人也恨毒了她们。 方才并没有看到在后院喝茶,应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刚刚到的。 “雪姐姐。”顾安榆担忧,“和我去贺煊那一桌吧,还有空位的。” 程雪扬摇摇头,“迟早要面对的。” 程雪扬走了过去,林太傅在主桌那边,这一桌坐的是林老夫人、林轩遗孀、二少爷夫妇,几个孙少爷孙小姐,其中一个少年郎的模样与林轩一般无二。 这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 也是,已经过去了十五年。 “林老夫人安。” “不敢当,你身份尊贵本应向殿下行礼才行,只是天冷,腿脚不利索了,殿下不会见怪吧。” 林老夫人两鬓斑白,面容苍老,看着比实际年龄大不少,林轩的死对林家打击很大,特别是林老夫人。 第17章 林家妯娌 “娘,都过去了。” 林轩遗孀冯陌冰拍了拍林老夫人的手,“当初两位公主逃出皇宫,轩哥作为当夜值守的将军有追回和保护殿下的责任,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谁都不愿意,如今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 林老夫人红了眼眶,推开冯陌冰的手,别过头去,不再说什么。 二少爷两口子淡淡的向程雪扬行礼问候,教导孩子们尊称萱韵公主,之后便不再开口说话,只当程雪扬不存在。 只有冯陌冰是热情的,还起身为程雪扬拉开凳子请程雪扬落座。 程雪扬是今天才收到请帖,而宴席的座位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她并不觉得是寿王妃故意安排在这,是有人让寿王妃安排她过来的。 程雪扬看向冯陌冰,年近四十的她保养的很好,身段婀娜多姿,一双桃花眼看着就多情,当初谁都说她守不住寡,会跑。 冯陌冰一旦没跑,还把林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只是林家日落西山,不是她一个人就能扭转的局势。 林家唯一当官的太傅老迈要退休了,二少平凡无才入不得仕途,出来做生意又每每亏钱,二夫人又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一大家子那么多张口要等着吃饭,那做姑妈的寿王妃要办大寿,他们能空着手来吗?而且寿礼还不能寒酸,以免丢了面子,这又是一大笔钱。 虽然寿王妃每年都有贴补,但今年明显变少,可见是贴补太多也怕寿王不高兴了。 这时候冯陌冰看到了程雪扬。 冯陌冰叹了叹气,愁云满面,说:“虽说轩哥无悔,但到底苦了我们一家子,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也太烧钱了,婆母常年吃的益寿丸下个月就得去购买,那玩意按个算的,老贵了,孩子们年末的新衣裳还没有添置,我一个人,上要养老下要带小,没个男人帮衬,确实是难。” 冯陌冰说着看向了程雪扬,那眼神小心翼翼又怀着希翼,希望有人能帮她一把。 而这个人就是程雪扬。 林轩的事是和程清漪程雪扬两姐妹给挂钩上的,是亏欠他们林家的,林家如今财政危机,程雪扬应该出钱,应该弥补林家。 林老夫人虽然不待见程雪扬,但也觉得儿媳妇在理,如果轩儿还在世,他们林家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一大家子人都在偷偷打量着程雪扬的面前,想看程雪扬的反应。 只有那少年郎一声不吭的摔筷子起身走人了。 冯陌冰皱眉,“这孩子,平日里在家里宠坏了,萱韵公主不要见怪呀。” “不会。” 程雪扬轻轻摇了摇头,“只是本宫初回京城,公主府又遭了贼,本宫也正苦恼年末的用度。” 冯陌冰一听,脸色变了变,这是不肯拿钱呀。 二夫人阴阴笑着,“这可是奇了怪了,这贼子可真大,公主府也敢闯。” 林老夫人脸上的表情更臭了。 冯陌冰又继续笑着说:“萱韵公主真是爱说笑,偌大的公主府,即使遭贼了,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是相逢即是有缘,我便厚颜无耻的向公主殿下代孩子们讨一份见面礼,四个孩子加刚才走掉的逆子一共五个孩子,不多,五百两。” 这么明目张胆开口要钱的不多见了,不知情的还以为在做牙婆子的勾当,要买卖人口呢。 二夫人道:“大嫂,你就别难为人家萱韵公主了,虽然上次云香公主见孩子们可爱,一人赏赐了一百两金元宝,可人家萱韵公主殿下哪里有钱呀,离京在外吃喝拉撒睡哪样不用钱,公主府就是座金山也要吃空了,公主与公主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弟妹,你这话我就不认同了,差哪了,同样是公主,萱韵公主少年时也是独得盛宠,陛下赏赐的东西多了去了,就是吃十辈子都吃不完的,区区五百两,萱韵公主那是眉头都不带皱的。” “如此,就多谢萱韵公主殿下赏赐了。” 妯娌俩话赶话,便将程雪扬架到高台之上,要下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人家云香公主都有赏赐,你一个萱韵公主就没点表示? 没有就是连云香公主都不如。 她们可是知道的,皇亲之间也是有攀比之风的,要比谁受宠,要比谁富有,什么都要比一比。 萱韵公主被丢在外头五年,好不容易可以回京了,为了端起架子,重回巅峰,一定会打肿脸充胖子的。 从萱韵公主手里拿钱,她们一点罪恶感都没有,那是应该的,是欠林家的,这次是五百两,下次就是一千两,无穷无尽。 程雪扬端坐着,耳边纷扰,脑海里回荡的却是另一段对话。 “林轩,求求你,求求你了,看在我们自小长大自小相识的份上,让我见见他,我已经时日不多了,等我死后,你再拿我的尸身回去,依旧可以换取荣华富贵,高官厚禄的。” “不行,北方太远了,和亲的队伍明日就要启程,等你死了再把尸体运回来也都臭了,楚国不会要的。” “我有办法延缓毒性蔓延,在没有见到赵晖之前,我不会死,我舍不得死,我还没有将我的心意说给他听,可如果你现在偏要带我们回去,我保证,你只能得到一具残破的尸骸。” “呜呜~好可怕,皇姐,林轩哥,你们在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啊!” 程雪扬的双手慢慢捏成拳头,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 寿王妃看她不顺眼,处处针对? 林家人怪她,想要从中榨干她的油水贴补林家这个空壳? 所有人都说是公主殿下肆意妄为强闯出宫,害死了前去追击的林轩,可又有人知道她的皇姐是被谁害死的! 不,不会有人知道,那个人不会允许知道真相的人还活着。 知道真相的只剩她一个了。 “小雪,姐姐不该把你卷进来,不该让你这么早就知道残酷的事情,可姐姐没有办法,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毒酒已经喝下去了,我一个人离开不了皇宫,我不想给楚国亡故的太子配阴亲,我想,再见见他,一眼也好。” 第18章 皇姐,走一个 程雪扬觉得自己有些混乱了,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脑海里不停的有人在说话,皇姐的,林轩的,冯陌冰的,二夫人的,还有那个人的声音,所有声音一同炸响,如魔音一般。 “呀,皇姐,你怎么坐在这呀。” 忽的,有人双手按在她的双肩之上,程雪扬如梦初醒。 后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是太子的声音。 “走,走,咱姐弟俩到主桌那边,上次你进宫把本宫从母妃手里救出,本宫还没有好好感谢你了。” 太子牵着程雪扬的手就往主桌那边走,另一只手里还端着酒杯,一边走一边喝着。 冯陌冰妯娌俩懵了,到手的鸭子飞了?搭台唱了半天戏,白唱了? 可那是太子爷,谁敢忤逆呀。 在场的人都注意到了太子把程雪扬往主桌领的这一幕,无不意外,私底下窃窃私语起来。 太子与萱韵公主的感情何时这般好了? 太子将程雪扬按在座位上,直接倒酒,“皇姐,走一个。” 主桌只有一个空位,是提前走的云香公主的预留位,此时坐了程雪扬,多少有些尴尬。 一旁的太子妃阻止了太子灌酒的行为,“殿下,哪有空腹喝酒的,伤身。” 太子这才焕然大悟,又赶紧给程雪扬夹菜,“皇姐,这四喜丸子可好吃了,你吃一个。” 程雪扬盛情难却,只好吃了几口。 同桌的寿王情绪没有什么变化,该吃吃该喝喝,寿王妃就有点不太高兴程雪扬也坐过来,但太子拉的人没敢说什么。 林太傅低头吃菜,好似没有注意到程雪扬。 挨着坐的靖王、乌格希有意无意的投来视线,不懂太子这一时兴起是玩的哪出,但美人秀色可餐能添加食欲。 顾墨则注意到程雪扬微微发红的眼尾,那是憋气憋出来的,他以前见识过几次。 方才程雪扬被安排的席位,好像是林家那一边,顾安榆没有成功把她拉去贺煊那一边。 林家么。 顾墨清冷的视线扫向林太傅,也该查查林家了。 林太傅发觉顾墨投来的视线,后背一凉,一整个无辜了,他可什么都没做,最近可老实了,就想挨到光荣退休,然后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京城。 年纪大了,他也看淡了些,什么权利,什么金钱,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比什么都好。 但愿,早年的一些事永久埋藏黑暗之中才好。 程雪扬全程被太子投喂,塞的饱饱的,太子妃的醋味都快熏死她了,偏偏太子一点没发觉,也不知道夹几块到太子妃碗里,大部分都夹程雪扬碗里了。 席间她也一直注意到众人的神色,靖王是不太高兴太子挨她那么近的。 乌格希这人不太好控制,全靠美色降服,自然不想程雪扬身边有太多人,特别是和他有竞争的太子。 靖王本来也想让程雪扬坐近些的,让乌格希瞧个满意,可云香公主闹了些风波,这又不是靖王府,不好太高调,这才没动作。 却不想,太子看到程雪扬坐在下方,就直接走过去拉人了。 而太子压根就没有注意靖王的敌意,不时还夹几块肉到靖王碗里,笑容满面,“皇弟多吃些,要多少有多少,可不要再贪吃到处跑了。” 靖王脸色不好。 他不喜欢和太子呆一块的绝大多数原因就是这小子总爱把以前的事情挂嘴里。 十五年前,有一次他跟随母妃出宫省亲,被街头摊贩的吃食给吸引了,念念不忘,趁人不注意跑去买,结果被人贩子给拐了,几天的时候就卖去了别的国家,过上了猪狗不如的日子,一个多月才被找回来。 这是他的黑历史。 他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这件事,无不是在提醒自己当初是多么的愚蠢。 偏偏,太子总爱提。 总有一天,他要把这个混蛋按在地上求饶。 谁也没有接太子这话,都看出靖王的不满,太子妃暗暗掐了太子大腿一把,“有的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太子满是无辜,“我又没说什么。” 转头又给寿王夹菜,“皇叔,你也多吃点。” 太子是真喜欢给人布菜,一桌大半的人都夹过了,就是没夹给太子妃和寿王妃。 寿王妃头上的夹竹桃没有不在了,她本是想带着出席宴席的,但王爷看到发了脾气,她才丢掉了。 寿王夫妇成亲几十年,世子都已经长大,夫妻感情不浓烈也不冷淡,就和平常夫妻一样。 至少,宴席看程雪扬看到的就是如此。 夹竹桃一事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谁也没有说,谁也没有问。 除去开头的一些小插曲,这寿宴圆满结束。 宾客陆续告辞离开。 程雪扬也坐上马车,回公主府了。 车夫宋辉的伤势全好了,程雪扬让他继续接送。 到底是被太子灌了几杯酒,程雪扬酒量不错,吃饱喝足有些乏了,靠着软枕,眯了过去。 并没有听到寿王妃在她院中的咆哮声。 “谁!是谁!是谁毁了本宫的洋桃!揪出来,本宫要将他千刀万剐!” 满院的夹竹桃盆栽,如今光秃秃的只剩个花盆,连花带枝就是一条根都不剩,全都不翼而飞了。 偏偏盘查院子的下人竟是一个人都没有看到是谁干的,明明院里就有留守的人,可就是问不出个所以然。 寿王妃气急败坏的责罚下人后,非闹着是侧妃趁她不在毁的,要侧妃给一个说法。 寿王知道此事后,脸都绿了。 . “小雪醒醒。” 小小个的程雪扬迷迷瞪瞪的被人摇醒,寝殿内尚未掌灯,守夜的宫女也没个动静,昏暗的床边是她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声音。 程雪扬揉了揉睁不开的眼睛,迷糊着声问:“皇姐?皇姐要来和我睡吗?” 程雪扬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从被窝里捞出来,奔跑着。 夜风一吹,程雪扬彻底清醒了,震惊,大姐居然拉着她在夜里狂奔,还一路避着巡逻守卫。 “皇姐?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 皇姐的声音总是温和沉稳,只是今晚有些急促,气息不稳,“小雪,我来不及解释了,总之我现在就要出宫,我知道你总是有法子偷跑出宫,别人还找不到,带我去,你的秘密通道。” 第19章 护花使者 今晚守卫森严,巡逻的御林军明显变多了,好像在找什么人。 “皇姐,他们在找你吗?为什么?啊,我知道了,你要逃婚。” 程雪扬可把自己聪明坏了,她听说和亲队伍明天就要出发了,最近皇姐一直被父皇带去了别的寝殿住,说是要学习楚国的宫廷礼仪。 可皇姐喜欢的人明明是将军府的少将军,父皇那个大笨蛋居然不知道,还要把皇姐送去和亲,真是糟糕透了。 为了皇姐的幸福,拼了! 爬了几处高墙,就剩最后一道宫墙防线,皇姐却意外的倒了下来,克制不住的猛烈咳嗽,皇姐翻出随身药品灌了药丸,这才压制下来。 借着月光,程雪扬这才发现皇姐吐血了,脸色白的吓人。 “太医!快传太医!” 程雪扬慌了,转身就要去找人传太医。 皇姐捂住了程雪扬的嘴巴,拖到宫墙下的绿植后面躲着。 眨眼的功夫就有御林军的人闻声赶来,就附近展开搜查。 程雪扬的嘴巴被紧紧的捂住,皇姐似乎在害怕她会冲出去,另一只手竟将一支金钗刺着程雪扬的脖子,在无声的警告她。 要是出声,她会刺穿她的脖子。 程雪扬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脖子的刺痛感又将她拉回现实,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皇姐为什么会吐血?御林军为什么要抓皇姐? 皇姐真的会杀了她吗? 后颈一凉,有液体滑落而下。 不是她的血,是泪。 皇姐在哭。 无声的哭泣,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手在颤抖,浑身都在颤抖。 皇姐在拼命的克制着,她在害怕。 印象中皇姐总是那般的英姿飒爽,不畏虎狼,就连父皇也不怕,会和父皇据理力争,为女性谋取福利。 可现在她在哭。 发生了什么? 程雪扬也开始害怕起来,她怕很多事,更怕失去皇姐。 忽的,一个身影走近,站在篱笆墙外,直直的看着她们。 “林将军,这边没有发现踪迹。” 那人回头对他们人说:“估计跑去其他地方了,去那边搜。” “是。” 其他御林军离开,那人意味不明的看了几眼篱笆墙,然后迈步离开了。 束缚程雪扬的力量松开,皇姐滑落在地上,喘着粗重的呼吸。 “对不起。” 皇姐低着头,程雪扬看不清她的表情。 程雪扬抬手抚摸被刺的位置,浅浅的,破了皮,“刚才我不听话的话,真的会杀了我吗?皇姐。” 皇姐依旧低着头,没有回答,“小雪你快走吧,回寝宫去,今晚你没有见过我,没有出来过,林轩已经发现了我,他很快就会找过来的,我,没有力气逃了。” 程雪扬没有走。 皇姐缓缓起身,“对不起,今晚发生太多事,我已经不知道该信谁了,我很混乱,有那么一瞬,我真的想让你闭嘴,我想逃出去,我想去再见赵晖一面,我很自私对不对。” “我以为我问心无愧,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去伤害无辜的人,可到底是那个人的女儿,身上流淌着罪恶的血液。” “小雪,以后不要相信任何人,血缘至亲也不行,人性本恶,你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如果有机会,远离皇宫,嫁一个喜欢的人过平凡的日子。” 程雪扬扑过去抱住几欲摔倒皇姐,背起她,快步离开这里。 程雪扬才十二岁,身体发育的不错,但皇姐是成年女子,身材高大很多,背起来并不轻松。 皇姐惊讶,“小雪,你这是做什么?” 程雪扬说:“皇姐,我不知道你今晚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定是很可怕的事情,可是你还是来找我了,你心里是信任我的,我又怎么可以辜负你的信任呢,我们是姐妹呀,母妃走了,我只有你了呀。” 皇姐又哭了。 今晚的皇姐特别脆弱。 程雪扬背着皇姐顺利从秘密通道离开了皇宫,直奔将军府,才知赵将军在三日前已经领军前往北方,镇压侵犯边境的匈奴。 将军府的管事瞧出皇姐的异样,急忙要去请府医。 皇姐拒绝了,“请给我准备一匹快马,我要去追赵晖,见过我的事也不要声张。” 皇姐吩咐程雪扬,“你也快回宫去吧,记住,你今晚没有见过我。” “皇姐,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可是你的护花使者呀。” 皇姐不肯,可她的身体虚弱的很,程雪扬蛮横起来,也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程雪扬驾马,皇姐趴在她的后背上,给她指路,两人一马在夜色里一路往北奔驰离去。 天微亮,前路便被堵住了。 林轩似乎已经在这儿等了一会了,这是去北方的必经之路。 “公主殿下,你们果然来了,可真叫末将好等,游戏时间已经结束了,回宫吧。” 程雪扬哪肯听他的,疾驰而去。 林轩驾马追来,“公主殿下,你们跑不掉的,乖乖停下来。” “驾——” . “驾——” 马车的颠簸将程雪扬摇晃而醒,才发觉自己做了一场梦。 程雪扬脸色不佳,“宋辉,何事?” 宋辉应:“殿下,乌格希又追来了。” 程雪扬掀起后方的车帘,果然看到乌格希骑着马在后头,一脸戏谑的盯着她看。 方才在寿王府那么安分,原来是没憋什么好屁,又故伎重施将她拦截,只是宋辉不会在同样的事栽两次跟头,摆脱了他的包围圈,现下不甘心的又追过来了。 咻—— 有什么东西直砸乌格希而去,乌格希为了躲避只好拉住缰绳,停了前进的道路,砸在地上的正是一盏茶杯。 乌格希阴恻恻的看向路边茶摊上的黑衣男子,“顾大人,我们还真有缘。” 顾墨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相逢不如偶遇,那就留下来喝杯茶吧。” 马车远去。 乌格希下马,坐在顾墨对面。 茶摊老板战战兢兢的过来添茶,乌格希一瞪他,他腿都软了。 草原汉子太壮了,又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老板,你去忙吧。” 顾墨的声音宛如天籁,让老板如释重负,放下茶壶便跑了。 顾墨提起茶壶往乌格希茶杯里添茶,缓道:“人贵自知,王子觉得如何?” 乌格希冷哼,“你觉得我配不上?” 顾墨点头。 乌格希气笑了,“那你就配得上了?” 第20章 恶意刁难 顾墨眼底带着几分落寞,“我也不配。” 乌格希又道:“那被养在公主府的面首就配了?” 顾墨冷哼,“他,不配。” 乌格希哼哼,“敢情这殿下就配孤独终老?” 顾墨不语。 乌格希一茶饮尽,站了起来,“老子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在我们草原喜欢就争取,只有懦夫才会一再退让。” 乌格希策马离开,倒也不再追着程雪扬离开的方向。 他还追,顾墨这闷炮还得过来捣乱。 顾墨默默的喝茶,直至喝完那一壶茶水,胸口还是觉得有点闷闷的。 放下茶钱,顾墨走了。 . 三天后,程雪扬收到了宣她进宫面圣的旨意。 这天下起了雪,格外的冷,跟随她从封地回来的肖嬷嬷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她包裹,马车又放着取暖的手炉,程雪扬手上也抱有一个绣花绵兜包着的汤婆子,在马车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下了马车,抱着汤婆子走在宫道上,肖嬷嬷给她打伞遮雪,寒风吹来,便开始想念马车里的温暖了。 走了一会才到养心殿,终于能避风避雪,没那么寒冷了。 父皇不在,安排在偏殿等候。 偏殿很冷,如冰窖一般,并没有提前供暖。 肖嬷嬷低声提醒着程雪扬面圣的注意事项,到底五年没有相见,肖嬷嬷怕她哪里做的不到位,又要惹怒圣上。 程雪扬面上乖巧的听着,心里不以为然,为什么宣她进宫,她心里清楚,就是她做的再好也无济于事。 这一等,从清晨等到天黑,一米未进,一水未饮,取暖的汤婆子早凉了,如今又冷又饿。 肖嬷嬷几次去叫人备些炭火或热茶暖身体,都被人置若罔闻,全然不当一回事。 肖嬷嬷不再嘀咕什么注意事项了,千求万求只求早点出宫了。 重获恩宠什么的是不可能了,能留一条命就不错了,可别饿死去、冷死去。 太监总管何公公过来宣圣上口谕:“圣上事务繁忙,请萱韵公主明早再入宫面圣。” 得。 晾一天不够,明天继续晾。 小太监提着大红灯笼在前头领路,程雪扬和肖嬷嬷跟在后头,肖嬷嬷哆嗦的给程雪扬打伞,这雪又下起来了。 前头的小太监很快白了头,仍尽责的带路,带歪路。 这根本就不是出宫的路。 程雪扬和肖嬷嬷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瞧瞧玩的什么把戏。 行至御花园,远远瞧见西华角的那处凉亭内灯火通明,厚重的帷帐遮挡凉亭三面,又有火盆取暖,亭内甚是温暖。 亭内只坐着一个妙龄少女,微微肿胀的脸颊好似婴儿肥,增添几分幼感。 是云香公主,正在亭内享受着丰盛的晚宴。 在经历了一天的饥饿与寒冷的人确实是渴望有一处温暖的地方和热腾腾的吃食。 程雪扬却只觉得幼稚,亭外候着的宫女太监都快冻僵了。 一国公主竟为了显摆显摆,对自己的下人不管不顾,任凭在风雪之下。 肖嬷嬷叹气,低声道:“这该死的天气可真糟践人。” 程雪扬摇摇头,“慎言。” 引路的小太监一哆嗦,不知是冷的还是看到亭外的那些人感到心凉,快步迈出了御花园。 之后没有再拐去哪里,笔直的往宫门处走去。 临了,向程雪扬行礼,“萱韵公主对不住了,小人也只是听命行事。” 程雪扬微微颔首,“身不由己,本宫知晓的。” 小太监又向肖嬷嬷颔首示意,便转身回去了。 宫外等候的马车上,手炉还热,还有热乎乎的肉包子和热汤,程雪扬喜出望外,和肖嬷嬷在马车上狼吞虎咽,又喝上美味的肉汤,终于感觉活过来了。 程雪扬夸赞宋辉:“干的漂亮。” 宋辉欲言又止。 是他干的漂亮吗?是他这一整天一到饭点就有人来投喂,他都美美的吃了三回了,就算苦等一整天也不觉得烦闷。 可当看到殿下和肖嬷嬷精神不振抖着身子走出来,还有那狼吞虎咽的模样,就知在里头受苦了,而他一整天都在期待下一餐什么时候来。 心虚的不能再虚了。 肖嬷嬷吃出味来,问:“这可是顾家千金送来的?以前尝过顾姑娘做的包子,和这个味道很像。” 程雪扬尝不出,只知道这是真好吃,吃了还想吃。 宋辉点头,“是顾姑娘送来的,她知殿下进宫了,说备点吃的,出来时也有口热乎的。” 程雪扬心里暖暖的,顾安榆可真是个小天使。 街角的一处,有一道身影站立于此,头上肩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顾安榆提着空食盒,很是担忧,“大哥,雪姐姐出来了,你也快些回去吧,这天太冷了。” 贺煊在给顾安榆打伞遮雪,目光注视着顾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今日顾墨被强制休沐不得入宫,圣上则召见贺煊,在皇宫呆了快一整天。 谈论了一下春闱的事宜,皇上便拖着他下棋,好似从来没有召萱韵公主入宫面圣的事情。 贺煊是真没心思下棋,但不得违抗,还不得表露出来,伴君如伴虎,谁都不知道老虎什么时候开张嘴咬人,小心驶得万年船。 就是可怜萱韵公主被晾在一边,他也坐牢似的下了一天棋。 最后一盘棋,皇帝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棋盘千变万化,不变的是手中的棋子只能随执子之人落子,若是脱离了掌控,这棋便要不得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 贺煊为官多年深有体会,想要独善其身乃是不易之事。 公主府众人一直在等候,程雪扬回府,他们便紧锣密鼓的备祛寒的姜茶,泡澡的中药水,热腾腾的饭菜,后半夜才消停些。 程雪扬躺在被窝里,萱萱树懒一般趴在她的身上,不太开心,“爹爹说,若娘亲上午便能回来,明日我们就可以出府玩了,若是中午才回来,除夕夜才能出去玩,但要是晚上才能回来,就真得等爹爹当状元才能出去玩了。” 云怀安这小子都跟萱萱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程雪扬抚摸萱萱的后背,温柔的说:“萱萱,有些事娘亲无法跟你说,但快了,到时候萱萱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 第21章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第二日,晴朗,程雪扬独自进宫。 肖嬷嬷要跟随,程雪扬拒绝了,虽然作为公主身边连个伺候人的都没有是有点不像话,但是,她还算什么公主。 倒没有被晾一整天,晌午父皇召见了她一起用膳。 在饭桌上都是她儿时爱吃的,难为他还记得或是在他身边的人还记得。 程雪扬扫了一眼父皇身后伺候的总管太监何公公,他正对她殷殷一笑,昨日,他可不是这个态度。 五年没有见父皇,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严肃的面孔不怒自威,身板挺拔依旧老当益壮。 她向他行礼,他喊她起身的声音,倒是多了一丝苍老的低沉,不似当年那般洪亮又刻薄。 短暂的问候过后,便是死一般寂静,父女俩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机械一般毫无感情的夹菜吃饭。 伺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都不禁胆寒,何公公也在打颤。 圣上喜怒难以捉摸,有时嘴上在说着笑其实已经龙颜不悦了,后头准是要发难,有时板着脸骂人其实气已经消了大半,那人多半没事。 但,全然没有这般严肃,惜字如金,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明明今早特意换了套新衣,仔细吩咐御膳房准备萱韵公主以为爱吃的,总厨还向他请教萱韵公主的口味来着。 明明是放软了态度要接纳萱韵公主的,可一见面,却变了态度。 是了,是萱韵公主冷淡的态度。 萱韵公主若是软言暖语的向圣上撒撒娇,消除父女间的隔阂,便没事了。 可是,这萱韵公主昨日已经被冷落了一天,竟还没有吸取教训,还是这般孤傲。 这是在挑衅圣上的耐心呀。 良久,倒是皇帝先开了口,主动去问话程雪扬。 “这些年在封地过的还好吗?” “饿不死。” “回京可还习惯?” “无家可归哪都是异地。” “可是在埋怨朕?”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怨。” “是不怨还是不敢怨?” “有区别吗?” “程雪扬,你闹够没有,要耍性子到什么时候。” 当今天子又怒了。 自皇姐死后,程雪扬被接回皇宫,与父皇见面都是不欢而散,三句话她能顶十句,自然是不讨喜的,父皇见她的次数就越来越少,转头去宠爱其他听话的公主。 然后,离开皇宫开府自住。 然后,离开京城自力更生。 然后,又回到了这座城。 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不变是再见这个人,她还是不会听话,不会讨好。 争吵之初,总管太监便屏退了宫人,殿内就只有他们二人。 程雪扬深呼吸,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缓道:“父皇究竟是为了何事将儿臣召回京城,不如明言吧,相信云香公主也是很期待这个结果。” 皇帝道:“草原游民部落是把双刃剑,不可恩宠太过,也不得失了民心,前些日子可汗请旨赐婚,求娶公主,那乌格希想必你们已经见过面了,年轻有为,将来是要继承可汗之位的,是个不错的夫婿。” 果然。 她终究是父皇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有用就拿起来用用,没用了就丢弃在一边不管不问。 程雪扬没有气急败坏的指责他枉为人父,甚至情绪平平,好似说着无所谓的话:“乌格希太过年轻了些,不过十八,儿臣已二十有六,比乌格希年长,只怕委屈了人家吧。” 见程雪扬没有一开口就拒绝,有转圜的余地。 皇帝道:“乌格希虽年纪小,但长得老,看着就有二十几,相差不大。” 草原民风彪悍,乌格希又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自小就骁勇善战,高大勇猛,风吹日晒,皮肉就不是京中长大的男子能比的,看着是年长一些。 程雪扬又道:“可惜儿臣无媒苟合,孕有一女,正常男人尚且不能接受自己未来的妻子不清白,何况是草原王子,父皇有心施恩,只怕得来一场怨恨。” 乌格希好色,喜爱美人,但他的身份是不允许娶一个未婚生育的女子为正妻,会招来话柄,让他在草原里抬不起头。 哪怕这个人是公主。 也正是公主,不可能为妾,让他娶另一个女人为正妻。 怎么想乌格希娶程雪扬都是弊大于利。 皇帝似料到程雪扬会这么说,道:“年少轻狂做出无端之事,此时知悔,知廉耻了?” 程雪扬:“......” 一国之君还真会抓重点! 自谦! 自谦懂不懂! 皇帝又道:“也无需妄自菲薄,朕的公主乃是天之骄女,落在谁家都是谁家莫上的福气,就算你心里有疙瘩,那乌格希亲口应承,他不介意。” 程雪扬:“......” 乌格希居然不介意? 程雪扬都快气笑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乌格希折服,连她未婚生育都包容下来。 最有可能的是有人替程柳依出头,让乌格希意识到他根本娶不到程柳依,若想娶公主就只有大龄公主程雪扬这个选择。 那个人可能是靖王,也可能是她面前的这个人,或者两个都有。 所以,乌格希知难而退,才把心思都扑在她的身上。 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就等着她从封地回来,羊入虎口。 深呼吸。 程雪扬缓道:“云香公主已到适婚年龄,不知父皇有何打算?” 皇帝并没有回应程雪扬的问题。 程雪扬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看来儿臣是不够格知道答案。” 皇帝的视线落在程雪扬的脸上,眼神里透着几分复杂,不明寓意。 关于程柳依的婚事,他已经有了定夺,此时还不到公布的时候。 倚栏轩。 程柳依昨晚在程雪扬炫耀一番,好不得意,方才心腹宫女传来消息,父皇和程雪扬吵起来了,此刻更是愉悦的不得了。 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天家无情的道路都不懂,去渴望亲情更是愚蠢至极。 那虽说是血浓于水的父皇,可更是天子,是站在权力顶峰的男人,是容不得任何人挑战权威的。 父皇喜欢温驯的小猫,听话的小猫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鱼干,可若是扬起爪子,下场就已经注定了。 “哈~真期待程雪扬哭起来的样子。” 第22章 高高捧起轻轻放下 “殿下,萱韵公主出宫了。” 程柳依正在幻想着程雪扬如何狼狈如何凄惨的模样,便听到宫女的最新汇报。 程柳依一惊,急急的站起来走到窗前,问:“什么时辰了?” 宫女回答:“殿下,末时了。” 程柳依不悦,“父皇午时接见的她,才过了一个时辰,是不是太快了,她什么表情?” 宫女回忆萱韵公主出门时的表情,道:“平平常常的。” “平常?”程柳依拔高了声音,“不应该哭着出来吗?” 宫女摇头,还有些后怕,当时萱韵公主似乎发现了她,还看了她一眼,还冲她一笑,仿佛在说:小心你的眼睛。 程柳依又问:“赐婚圣旨下了吗?” 宫女摇头,“还没有。” 程柳依再问:“父皇和程雪扬都说了什么?” 宫女还是摇头,“何公公支走了我们,没法靠近,大殿里面只有陛下和萱韵公主,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柳依一怒,一耳光抽过去,“这不知,那不知,本宫要你何用!” 自从云香公主在寿王府被萱韵公主抽了巴掌之后,云香公主就动辄对下人巴掌伺候,以此来出气。 宫女被抽的跌倒在地,捂着自己的脸颊,红了眼眶,哀求:“殿下饶命啊!” 程柳依气的胸膛起伏不定,一双眼满是愤怨的目光,父皇对程雪扬的惩罚太轻了。 高高捧起却轻轻放下,区区冷饿了程雪扬一天而已。 她的脸可是整整肿了三天,到今天都还有些浮肿未消。 可恨,太可恨了! 忽的,程柳依想起了什么,急急跑出了寝殿。 去了珍宝库,看到里头两座高高的被白布蒙着的玉石,一个是父皇赏赐她的玉石原料,她还没有想好要雕刻什么,另一个是从程雪扬府上搜刮来的。 本想着在寿王府砸了来激怒程雪扬。 都还没砸呢,程雪扬那个暴力女就揍了她,之后便一同带回了宫里。 程雪扬不是说她府里还有一块这么高这么大的玉石原料吗?她倒要看看程雪扬怎么拿的出来。 “走,出宫,约几个人一同去公主府瞧瞧程雪扬的宝贝!” . 马车停在公主府门前。 宋辉轻声唤道:“殿下,回到了。” 在马车内的程雪扬的正在小憩,听到宋辉的声音,狭长的眼睫毛缓缓划开,起身正了正身上的披风,迈步出了车厢。 “娘亲!” 萱萱欢快的甜美嗓音传来,程雪扬看过去。 萱萱跑在最前头,扬着笑脸,“娘亲!娘亲回来啦!” 素心紧跟着萱萱后头,微微张开双臂,生怕萱萱给摔着了,“郡主慢点跑,当心了。” 肖嬷嬷和新聘的外院管事周管事也迎了过来。 在最后头的是一抹倩影,她站在公主府门口,笑脸盈盈的看过来,“雪姐姐,你回来啦。” 程雪扬踩着凳子下了马车,萱萱一下子就扑过来,程雪扬俯身将萱萱抱在怀里,“你这个小鬼头,总是莽莽撞撞的,疾行容易摔跤的。” 萱萱才不管呢,蹭着程雪扬的脸颊,“娘亲,你终于回来了,还以为要等到晚上呢,娘亲是中午回来的,萱萱是不是可以出去玩了呢?” 程雪扬失笑,“你呀,就知道玩。” 萱萱小表情认真的反驳:“可娘亲也说过萱萱就是在要玩的年纪呀,就是要玩的嘛。” 程雪扬将萱萱交给素心,“可在前头的这条街道玩,远了可不行。” “耶!解放啦!” 萱萱兴冲冲的从素心身上跳下,往街道冲过去。 素心忙道:“郡主慢点。” 说着又看向程雪扬,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程雪扬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去吧。” 素心这才追过去,带着萱萱逛街。 肖嬷嬷和周管事见程雪扬平安回来,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程雪扬对周管事这位公主府的新成员挺满意的,现下公主府正处于风口浪尖,谁都不知道公主府会不会在下一刻就被大浪给淹没,可他还是来了。 身份纯粹干净,不是谁的探子眼线。 程雪扬还记得那一日周管事来应聘,道:“或许殿下不记得小人了,在十五年前的北方,小人一家老小都是流民,饿晕在路边,是殿下给了小人一个玉镯,到城里换吃食,一家老小这才活了下来,这份大恩大德定是要回报殿下的。” 周管事来时还奉上了那只小巧的玉镯,他后来发迹,将玉镯寻了回来,一直带在身边。 程雪扬认得,那确实是十五年前的物件。 那时与皇姐和林轩一同前往北方,遇到了这一家人,程雪扬瞧着可怜便将手上的玉镯给了出去。 来追赶她们的林轩为何一同前往,那是因为林轩也中毒了,解药只有皇姐才有,这才不敢反抗,一路护送到北方。 兜兜转转,这玉镯又回到了她的手上,只是时过境迁,玉镯还是那个玉镯,光泽不减当年,可见有被呵护着,只是她再也戴不进去,皇姐也回不来了。 周管事汇报,“殿下,顾姑娘来访,已请进府里备茶水,听闻殿下回府,一同出来迎接殿下。” 肖嬷嬷对顾安榆也很有好感,不说以往就是昨日送包子送汤水的情谊也是要记着的,道:“顾姑娘蕙质兰心,跟她那铁石心肠的兄长是一点都不一样。” 铁石心肠? 倒是符合肖嬷嬷对顾墨的印象,那会她一心扑在顾墨身上,肖嬷嬷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总是骂顾墨铁石心肠,不懂怜香惜玉,殿下看上他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周管事,肖嬷嬷,你们先回府,我与安榆在外头走走。” 肖嬷嬷应下,“那老奴回去备午膳,等下殿下与顾姑娘一起用膳。” 程雪扬颔首,在宫里只是草草吃了几口,还是有些饿的。 顾安榆走过来,向程雪扬欠身问候:“雪姐姐。” 程雪扬看着顾安榆的眼神都柔和不少,亲昵的牵起顾安榆的手心,“那日匆匆一见,没能与你好好叙旧,昨日又承蒙照顾,千言万语不及我心中对你的感谢。” 顾安榆含羞一笑,“雪姐姐这话就生分了,在我心中我们早已是一家人,好歹我也是萱萱的小姑嘛。” 第23章 一袋金瓜子的故事 程雪扬并没有去反驳顾安榆是萱萱小姑的身份,只是牵着顾安榆的手漫步在街道上。 上一次漫步在街道,已是五年前,身边的人是顾墨。 那一日,程雪扬将顾墨诓骗出来,让他陪着她从街头走到街尾,买了许多东西,顾墨当牛做马的当劳工,一路提着回府。 一杯花茶下肚,顾墨意识到什么时,他是起了反应的,面对程雪扬的宽衣解带,那货居然红着脸跑了。 程雪扬又羞又怒的让影三把他给抓了回来。 被下药的顾墨是奈何不过意识清醒的影三,当顾墨被绑在床上时,那张羞红了脸又拼命挣扎的脸,程雪扬又伤心又上头。 都到这个地步了,顾墨都起反应了,却还在拒绝她。 她,当真那么不堪吗? 当真就不值得顾墨上心吗? “我一直记得第一次见雪姐姐的事情,那时候比萱萱还小一些,家里好穷,兄弟姐妹又多,穷的揭不开锅了,雪姐姐像仙女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给了我一袋子金瓜子说是见面礼,都是金子啊,吓坏我了。” 顾安榆缓缓述说着过往的事情。 程雪扬对于第一次见顾安榆也是有印象的,脏兮兮的一个小女孩。 那会,程雪扬打探到那天帮她赶狗的少年郎的名字,具体地址,她就又悄悄跑出宫了。 她先去拦截了顾墨,把特意准备的金瓜子掏出来给他,“你不要再跟着他们做坏事了,你跟着我混吧,我有钱。” 顾墨先是愣了一下,防备的看着她,显然是没有认出来。 也是,那天程雪扬去做除恶扬善的时候是一身假小子装扮,这时顾墨看到的则是换回女装的富贵千金,判若两人,认不出也是正常的。 程雪扬就耐心的解释自己是那天被狗逼的爬上树的小男孩。 顾墨却是不领情,拒绝了程雪扬的金瓜子,道:“我不要你的施舍,带着你的钱离开,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六亲不认就算了,钱也不认。 程雪扬就没见过这么固执的人,她转头就去了顾墨的家。 那都不能称之为家,就三间茅草房,挤了七八个年纪大小不一生父不详的小孩。 母亲是勾栏院出身,被达官贵人赎身后又抛弃了,在此定居抚养小孩。 那女子只生了一个孩子,那便是顾墨,其他的小孩都是被人遗弃后,她抱了回来养,是一个有爱心但悲情的女子, 听说两个月前那女子不见了,附近的人说是跑了,现在是顾墨在照顾他们。 在附近,程雪扬看到了顾安榆。 顾安榆怯生生的望着她,眼神里有窘迫不安和些许的向往,“姐姐真漂亮。” 程雪扬把金瓜子塞给顾安榆,笑着说:“哇,小妹妹嘴真甜,姐姐好高兴,这是姐姐给你的见面礼,不要让其他人看到哦,快回家去,你哥哥很快就回来了。” 只是当时的程雪扬并不知道这一袋子的金瓜子给这个贫穷的小家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现下从顾安榆的嘴中得知了答案。 顾安榆说:“大哥看到我手里拿着金瓜子,生了好大的气,可大哥还没有来得及教训我,麻烦就来了。” 程雪扬给顾安榆那袋金瓜子时,是有人瞧见的,他们不知道里面装的是金瓜子,但钱袋子一看就是金贵之物,里面装的必然更不菲。 自然是有人羡慕妒忌的。 一家的孤儿是再弱势不过的,人人都敢踩上一脚。 就连顾墨所在的那个混混团伙也都凑了过来,逼着顾墨把金瓜子交出去,不然就把这个破房子给拆了。 程雪扬心头一悬,“顾墨交出去了吗?” 顾安榆摇头,“大哥和他们打了起来,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大哥打架的样子真帅啊。” 程雪扬也能想象到那个画面,顾墨身手不弱,只是一直藏锋避芒,才让人觉得他就是一只可以随时踩死的小爬虫,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压上来。 顾安榆说:“那一架之后,大哥一跃成了小混混的头目。” 程雪扬恍然大悟,“难怪之后就看到顾墨身后有小跟班了。” 顾安榆才惊讶,“雪姐姐你不知道这事吗?” 程雪扬摇头,“我不知道有这件麻烦事,我只知道后来出宫在将军府附近被顾墨拦了下来,硬是把金瓜子又塞回来给我,真觉得顾墨有病,有钱都不要。” 顾安榆忍俊不禁,“大哥看起来就是这么怪,其实他是在害怕。” “害怕?” 程雪扬默默翻了个白眼,顾墨才没有害怕的事情呢。 顾安榆停下逛街的脚步,认真的看着程雪扬,“真的,大哥从来没有被谁善待过,你是那么的热烈又明亮,让人无法忽视,一旦上心就无法放下。” “别看大哥他无所畏惧的样子,其实心里也会彷徨害怕......”若见识过光明,便无法再甘心于黑暗之中,可于最底层的我们来说要冲破黑暗,太难太难了,他在你面前是自卑的。 “哇!你个不知羞的坏女人!” 忽的,程雪扬听到萱萱的声音,快步寻了过去,顾安榆后头的话并没有听到。 顾安榆也快步追过去,担心萱萱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好事者已经自发围成一圈在看热闹了,圈子中心的萱萱小老虎似的的叉着腰,站在她对面的酷似林轩的少年,其后是风韵犹存的少妇。 萱萱哼哼:“你别狡辩了,我都看到了,这个女人在巷子里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的亲嘴。” 少年气的脸色发红,“血口喷人,我娘清清白白容不得你半点污蔑!” 这对母子很快就有人认出,这不就是林府的孤儿寡母嘛。 林家的孙大少爷林念底气十足的跟人小女孩吵,而冯陌冰脸上又尴尬又恼怒又掺杂了几分担忧,时不时的看向远方,而远方什么都没有。 有人觉得这寡妇定是心虚了。 也是,冯陌冰不算老还年轻,又有迷人的身段,守寡十五年一直不动春心,是没几个人信的。 再看那个小女孩,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大户家的千金,又怎么会说假话呢。 说看到冯陌冰跟人在巷子缠绵定是看到了。 第24章 就是她在巷子里跟人在亲嘴 周围不少男子则是羡慕起那个得手的男人了。 这冯陌冰的身材是真好,又凸又翘的,看的人心痒痒,有不少人明里暗里搭讪过的,可没一个成功的。 也不知那人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冯陌冰在外头就不甘寂寞的缠绵起来。 程雪扬挤进人群,快步走向萱萱,并没有看到素心的身影,不禁皱眉,“萱萱,发生了什么事?素心呢?” 素心不可能丢下萱萱一个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萱萱看见程雪扬来了,气势更足了,“哼,我娘亲来了。” 冯陌冰看到程雪扬的那一刻,脸色大变,拉着林念就要走。 林念倔强的不肯走,愤愤的瞪着程雪扬,“我就奇怪一个不相识的小孩子为什么一定要往我娘头上泼脏水,原来,是你在背后教唆她。” 萱萱冲林念翻了一个白眼,跟程雪扬说:“娘亲,我都看到了,就是她在巷子里跟人在亲嘴,亲的可激烈了,都亲哭了呢。” “住嘴,不准再污蔑我娘!” 林念怒了,要堵萱萱的嘴。 萱萱灵活的躲在程雪扬身后,“就是真的,素心姑姑去追那个男人了,很快就会把那个男人追回来的。” “影二。” 程雪扬喊一声,她需要更多的线索,素心不在这,影二不会离开萱萱身边。 影二从某处现身,“属下在。” 影二一身寻常未婚女子的打扮,就算突然出现在人群中也不会引起骚动。 程雪扬看向影二,“那人是谁?” 影二用口型道:林轩。 林轩?他不是死了吗? 程雪扬心头一震,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直射冯陌冰。 冯陌冰顿时胆颤,这个眼神太可怕了。 冯陌冰一害怕力气也大了些,一把拽住林念,要拖着他离开,“阿念听娘的,马上走,不要闹了。” 林念还是愤愤不平,但觉察出冯陌冰的不对劲,没再闹。 祖父虽位居太傅,但林家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是没有深厚根基做支撑的,现在居住的府宅都是租赁的,当祖父退休他们就要离开京城回老家去,因为京城是待不下去的。 所以,他们小一辈的自小都被教导不能惹事,要听话。 今日出来是购买过年用的春联和一些用品的,只是人多与阿娘走散了,再次找到阿娘时,却看到那个小屁孩居然在污蔑阿娘,他哪里能忍。 阿娘说过她不会另嫁他人,她已经有了夫君,她还有他这个儿子。 阿娘是世界上最好的阿娘,根本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现在离开也不是默认污蔑,只是不愿和那些大人物有纠缠罢了。 “影二,拦下他们。” 程雪扬立即吩咐影二拦人,如果是林轩,她就不能让他们母子离开了。 顾安榆脚程没程雪扬快,刚刚赶过来,就见冯陌冰母子迎面跑来,又听程雪扬要拦人,没多想,直接帮忙把人拦着。 前路被堵,影二在其后,冯陌冰母子俩被困住了。 冯陌冰紧紧的抱住林念,已经有些慌了,“你们要干什么?天下不公的事情多了去了,为什么偏偏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 林念挣扎要摆脱冯陌冰的束缚,“阿娘,你先放开我,儿子长大了,儿子可以保护阿娘了。” 冯陌冰越抱越紧,她脑子有些乱,可也知道和程雪扬硬碰硬只会吃亏,林念还是个孩子,一腔热血终究是敌不过人家的。 程雪扬牵着萱萱的手走过来,“林夫人莫慌,前方有一茶楼,我们去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程雪扬说着对顾安榆颔首示意,便带着萱萱先行一步。 “林夫人,林小少爷,请吧。” 程雪扬在二楼订了个雅间,要了壶毛尖,点了一些招牌点心。 不一会儿顾安榆和冯陌冰母子进来,影二在外头警戒,以防生人靠近。 程雪扬招呼他们坐下。 萱萱冲顾安榆招手,要她坐在身边。 顾安榆会心一笑,坐在萱萱身边,萱萱似乎没有那么排斥她了。 冯陌冰牵着林念的手,紧绷着脸,迟迟不落座。 “放轻松些,本宫不吃人。” 冯陌冰母子俩倒是林念冷静些,轻轻拍了拍冯陌冰的手背,“阿娘,既来之则安之,很多人都看着我们进来,若是我们出了什么事,她萱韵公主是逃不脱干系的。” 冯陌冰看了看林念,心安了些,这才和林念坐下来。 程雪扬不动声色的打量林念,这位年仅十五岁的少年郎,也只比云怀安小上几岁而已,身形修长而矫健,蕴含着青春蓬勃的力量,那张酷似他父亲的脸庞,总是提醒着她过往的事情。 相比冯陌冰母子俩的不自在,萱萱已经开吃了,肉乎乎的小手一会指这一会指那,顾安榆含笑着将萱萱看上的甜点夹到她碗里。 约一炷香的时间,素心垂头丧气的回来,一看便知是没追到人。 冯陌冰一瞧如此,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也有胃口吃东西了,反正不要她付钱,不吃白不吃,还叫着林念一起吃。 林念一边吃着一边注视着站在程雪扬身边汇报的素心。 素心很是自责,低声说着:“殿下,都是我不好,要是影二去追,没准就追上了。” 程雪扬小小叹了一口气,安抚素心:“事发突然,无需自责,只要他在京城出现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很快就会找到人的。” 确定了林轩还活着,把人找出来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只是死去了十五年的人,为何在这个时候又活过来,其中有什么猫腻有待查证。 程雪扬看向林念,“林念。” 林念匆忙收回视线,假装没看她们,只是他的举止太过刻意,很是违和,根本瞒不了人。 冯陌冰马上护犊子,“萱韵公主,阿念还是个孩子,有什么事就冲我来,别伤害我的儿子。” “孩子?”程雪扬失笑,“再过两年就到婚配年纪了,还是孩子?” 林念白皙的脸庞一下子透出淡淡的红晕,他不太喜欢阿娘总说他是孩子,可那是因为阿娘爱他在乎他才觉得他还没有长大,如今被程雪扬当面指出,又羞又怒窘迫不已。 冯陌冰冷冷的道:“萱韵公主虽没有成婚成家,但也是为人母亲,怎会不知孩子是心头肉。” 第25章 不要碰我的孩子! 程雪扬虽贵为公主,但冯陌冰心里是不耻她的。 都是独身带着孩子,可她们的情况完全不一样的,她是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抬进林家的。 而萱韵公主,呵,无媒苟合,私生子。 冯陌冰眼里的不屑,程雪扬都看在眼里,但她从不在乎世俗的看法。 程雪扬道:“行,虽林念这孩子长是很是讨本宫欢 “做好了,赶紧吃,一会就要转移了,真是奇怪,你们转移,跟我这个老师有什么关系,更离奇的是,只有我一个老师跟你们转移。”张少飞奇怪的说道。 但是为了乔无双着想,他特意将她的位置安排到距离地窖最近的房间。 “千宝道人郑道友可曾听过?”韩启见此,也自微微一笑继续问道。 林湾皱眉,旋即打开电梯里的监控,可画面全是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思绪跳转,似乎到了那一个她打算离宫的夜晚,师傅在选择她与青染的时候,几多犹豫。 这种安静持续了不到两天,和方樾川有联系的所有人都在给时鸢发消息,说方樾川正在发疯的找她,问她现在在哪。 偷偷瞟了一眼师傅,果然还是苦肉计有效,师傅眼带忧色的时不时看向她。 其实赵娇做的羊杂汤以前不是这样,后面因为林湾才改进的,变成了人类也能接受的食物。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那么逆天的方法吗?祝瑞颖当了千年的神,也从未听闻过。 而人,能正式成为帝国之影成员的人,却有些跟不上帝国之影的发展速度。 “是一个好消息,这说明凉宫chun日已经在新信息中找到子可以……”,对面的声音,依旧万古“…为什么李维总是能听到一点不太一样的东西? 赵理安说着便要拉乔能入内,车上赵远航不屑地哼了一声,甩门下车大步从两人面前走过。迷糊中的聂婉箩被突然的关门声震得一声尖叫,乔能和赵理安顿时停止了拉扯。 这个措施惹得不少领导颇有微词,联合施压,甚至暗地里威胁,若不让他们如意,必让你们帝俊科技公司开不下去。 吴凡的眉头皱得更深,天上掉馅饼这种事,他认为概率不是没有,但无缘无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却应该很难。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所以,对方没事送个近亿的财富过来给他,很大可能是有自己的目的。 这一幕之后,自然没能从秦子晓处得知秦政的联系方式,聂婉箩沮丧之余对贺卡真相更增了几分迫切和好奇。 但是他设想的一切都太过理想,中国空军出击了,用它那仅有老式战斗机,却对抗日本人的零式战斗机,在中国人乃至世界人的眼中,日本的这种新式飞机也开始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中国西南上空。 曾国藩更衣坐下,早有亲兵摆茶进來;曾国葆的面前,也撤掉凉茶,换上碗新茶。 “呵呵,你早就该跟我说了,我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现在我放心了,我喜欢的男人不是不喜欢我,而是要有更重要的事情。”宋澄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大人?”方陵和罗乾走了过来,看见倒在门边的千晚,赶紧上前把人扶起来。 “如果真的是天旋北斗镇魔阵,加上我的彼苍山河图,我估计就算是武师境九阶乃至武圣境初阶的高手来了,也不怕他。”程阳心里暗道。 第26章 是一点邪念都生不起来 林念这才道歉,让顾安榆为冯陌冰把脉诊治。 顾安榆脸色一沉,道:“中毒了。” “啊!” 冯陌冰惨叫的越发厉害,怨恨的盯着程雪扬,“是你,是你下的毒!” 程雪扬并不言语,静静的端坐着。 林念看向程雪扬,眼里没了刚才生起的莫名情绪,又看向桌面上的甜品。 萱韵公主没有接触 王守长撺掇说:“二癞子,你不是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么?怎么如今连话也不敢讲了?你成天牛皮吹的震天响,这一动真格的就不成了吧!”。 其中也就明确了,天网系统虽然放在这个研究所,但所有权却还是fbi的,研究所可以以租借的形式使用。 最重要的还是影响到了原定的根本目标,一次战争最多让魏常他们见识到战争,距离适应战争还有不短的路要走。 “嘁,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狄路克极其不爽的撇了撇嘴道。 杰弗里只感觉从脚底冒出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这两个黑老大的实力基本上和没有黑斧的他相当。 “别叫老子,老子才不是你的阿黛!”没了田绥这个可能会挨揍的,宁黛一下子横了起来,有田绥之前说的话,她也不信杜经略真会对她动手。 “陛下。”清楚地听到瑶嫔带人远去的脚步声,陆公公方才径自起了身。 “须佐能乎,随意领域!”夜羽看着已经攻击过来的蕾炮,急忙用出了须佐能乎,将自己包在了内部,并且,还在须佐能乎的内部加上了随意领域。 多接触一些人和事,心情放轻松,心胸宽广了,这个病自然就好了。 一旁的大神官见到乌尔奇奥拉的举动后,刚想上前阻止,但是脑海内传来琪亚娜的声音后,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墨寒食赶紧回屋拿绳子,墨锦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等到墨寒食拿绳子出来,开始绑他的时候,墨锦也不挣扎,双眼无神,呆呆地望着天空。 叶景诚如今,手中还有数个紫府修士的储物镯,和数个筑基修士的储物镯没有查看。 这边,蓝月季还在跟许银瞳客气,那边,村民们已经端着锅回家,升起火,把饭菜热好,再端来。 “变化好大!”叶景瑜不由有些感慨,但他没有停下,而是在叶景云的带领下,进入凌云湖之上。 所以这黑天如来魔佛相已经并不是单纯的魔道功法了,而是十分奇异的魔佛双修功法。 顾锦回头看了看傅晨,见他爬起来后又摔了,好不容易起来了,结果又一头撞在了竹竿上。 而且,其防御性能也非常出色,能够抵御一定程度的冲击和划伤。 说是康华的王总对于这个项目还有一些问题,想要单独问一下她。 一条巷道里,李林听见破口大骂的声音,好奇得看去,只见两三个鬼子正对着倒地的人拳打脚踢。 叶夫人在看电视,见到他们,抬起头,目光先是在程安宁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才看向叶瑾琛。 说着中年男子就朝赵晴儿走了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这里是你们的基地吧?”林峰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大事一样。 “阿弥陀佛,诸位,出战吧!”说完如来一马当先飞出了灵山,接着弥勒、燃灯等等佛门强者也都跟了上去。 动作非常协调,一只脚站的也非常稳,没有丝毫的摇晃,如画一般安静美好。 第27章 谁要吃你家的饭 裴氏好心指点她处世之道,云秀倒是领情,奈何她们俩生活目标不大一样。云秀是能不和郑氏周旋就绝对不会去周旋,否则她跑什么? “不想干嘛,就是不知道萧萧的阿奇能不能把人从这里丢下去。”梁怡珊说的风轻云淡的,一点都看不出她在威胁荀舟。 “艹,这就是荒兽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就是不知战力如何!”一个散修直接开口道。 “封正?”鸿俊依稀想起,重明似乎也提过这个词,却忘了是在什么时候。 “黄长老又何须如此拼命?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们在场的所有人,是没有办法能够抵抗住我的摄魂棒的。”寒烟尘看着她问,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阿炫--”储凝收回思绪,痴痴地走到蓝池炫的身边,双手抚上了他瘦削的脸庞,仔细地抚摸着他脸上的每寸肌肤。 徐阳虽有些失望,不过想来应该这几天于万亭必然会和两人联络,倒也不必太过心急。 青雄直视鸿俊双目,彼此沉默良久,他似乎有什么话想朝鸿俊说,最后却终究忍住了。 当羽王的金色羽毛与黑色魔气接触时,便发出刺耳的声响。金色羽毛周围的光晕被黑色魔气所侵蚀,竟然开始消融。 两辆越野车的司机都不是吴中校,而是卫风从未见过的人,估计是基地中的底层人物吧。 两位恶魔领主面临帕拉蒂的大军入侵彻底的联合了起来也堪堪挡住了帕拉蒂大军的进袭甚至于还将帕拉蒂的大军被逼回到布拉得盆地外围。 俗话说:病来如山倾,病去如『抽』丝。只要治好了内伤之后,那些外皮伤不足挂齿,一可以进行形体整容嘛,二可以通过空间内的其他手段。 他霸气无双,满头黑色的长发乱舞,状若一个魔神,人氏族圣子时隔多年再现人间,大杀向天游尊上,硬撼华严剑。 “什么,是珩少?给我,你下去吧。额不好意思各位老板,我要去接个重要的电话去去就来。”上官兰萱一听到是珩少的电话,忙接了过来。 不一会儿,就见那浩浩荡荡的毒魔,恶虫傀儡,以及重甲毒卫全部都来带了这地下的洞穴。 此刻,孟起将这个问题又提出来单讲,又是在俄圭叛乱事情刚落定之时,在场的所有人表情都不一而足。 若是只有一个玉简的话还好解释,毕竟被人当成了艺术品,成为拍品也没什么奇怪的。关键是那段鬼腐藤,除了修真者没人知道它的用处,不知道用处就没有价值,没有价值的东西却能出现在拍品中,这点很奇怪。 “我可以告诉你,上面正在派我彻查公司出现偷税9500万的事,据目前来看南宫丰羽的闹剧可能不是闹剧,而是有根据的。”丁丹思虑再三之下向他透露了点保密信息。 也不知道哪里的勇气,杨国侠竟然在市长的面前说出了这样刚硬直讳的话,连她自己都为之吃惊。 这些转轮转动间似乎要将眼前的法则空间直接轧破一般,法则空间再厉害承受力也有极限,他便不信如此粗浅的手段真能将他一直困在其中。 整个场面一时有些寂静,就连刚才一直在哭闹个不停的马府下人,这个时候也都恢复了安静,追随着特务们的目光,一起看向了少校军官。 事实上,萧靖只是看得太入迷了: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陆珊珊,要过好久才肯眨一下眼睛。 牛覃祭出一把黄金锁,朝前一轰,便将罗潜,八足魔牛兽直接轰开。 邵宁眯着眼望着她,神情十分可怖。那感觉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老虎正准备扑向猎物,让人不寒而栗。 “我正在开会,有什么事等我下班再说吧。”萧月脸色变得冰冷起来,心里气高峰这些天不和自己联系也不接自己的电话。 他完全清楚,现在他的进度绝对是在卡尔萨斯的掌控之下,从这个身份安排开始。 就在索亚的纠结中,商队也抵达了霜冬哨所,这时已经入夜一段时间了。 这要是将来武松真的娶了林冲娘子,那按照张真娘的辈分,武松还得叫他张德胜一声叔叔了。想到威风凛凛的新禁军统帅要叫自己叔叔,张德胜就偷着乐。 再说,明白不明白也不打紧,他们都听武松的。武松说怎么攻打,他们就怎么攻打就是。 庄坚意念一动,顿时滂沱浩瀚的灵力,犹如瀑布一般的对着其肉身冲刷而去,滚滚灵力呼啸,到达星陨才之处,却是被其尽数吸收。 不知过了多久,蓝诺莱斯的身旁闪过一丝蓝光,寒塔罗特坐在了他的旁边,望着他。 “某以前当过几年的戍卒,通晓兵事,将军就收下某吧!”底下的人们纷纷激动得大声回应。 萧山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唐棠,嘴角微微上翘,不屑的神情在唐棠眩晕的大脑不断的放大,一道巨大而不可逾越的黑影竟身形闪烁,避开了那偷袭而来的匕首,唐棠也在萧山避开了匕首之后,眩晕和黑暗涌入心神,昏死了过去。 得知此是后,海豚将军得知前方都是一些黄鼠妖,便对众师徒说道:“我还当是多莫大的兽妖,原来是几只不怕死的老鼠精,此战不妨事,杀过去便是。最后便亲帅十万水师军团向诡鼠兽王展开了全面进攻。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你是谁?你是毛局长安排过来就我的?”一时间寒山有些激动的看向青年说道,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赶忙愤怒和发狂的看向叶明道。 夏涵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抓着蟹腿已经笑的前俯后仰,就差手舞足蹈。 孤落看见对方这架势,心里也有几分发怵。尽管他也算是面对过一些惊险的场面,可久经圣贤之道熏陶,长辈的呵斥还是让他有些惧怕。 此时是晚上10点47分手术室门前的椅子上坐着米蓝、汤沐阳和左轮。 第28章 恭敬不如从命 林念将“召”字咬的特别重,越发觉得萱韵公主就是个浪荡货,什么男人都往府里带。 乌格希冲笑脸盈盈,只是他粗犷的面容配上这笑,怎么看都像是只大灰狼想诱拐小白兔。 花厅里面的程柳依三人瞧见这动静,纷纷走了出来,神色不一,有惊讶的,有妒忌的,有羡慕的。 三小姐羡慕了,这林念与她同年,以前想 原本她以为慕依柔一走,慕依瑾肯定会来给自己送银子,前段时间听说嫂子有孕,她便想着等慕依瑾的赏赐下来便偷偷拿回家,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睿宗地功业将由炮兵决定。睿宗自是非常上心了。他非常想亲自来送行。只是有一件。战阵凶险。此战获胜地把握极大。也不敢保证没有意外。要是真地出了意外。不能取胜。那么睿宗亲自饯行就会成为笑柄。 所以,孙墨安就决定将dt改头换面,利用公司原有的资源和技术,重新建立一家公司。 摇了摇头,华如逸端起茶杯如同喝酒一般,仰起脖子一饮而尽,这时候,他真想喝一杯。 “当然,当然,伴侣,灵魂伴侣。”拉菲-斯波一边点头,一边抿嘴表示了认可,“不过我想我应该先解决了这个。”拉菲-斯波指了指自己微微凸起的肚腩,笑了起来。 终于到了十五那天,我和金夜炫很早就回到了家里,然后拿起那两件工艺品,交代了张妈所有的事情然后出了门。 站在一旁的笑笑彻底被吓傻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慕依瑾的嘴角边竟然溢出了一丝黑血,这可把她吓坏了。 “有大致的方位吗?”虽然沉默,但对于魔皇的命令,安丰并没有无视,而是很直接的问道。 “怎么了,希然?”金夜炫察觉到了我神情的变化,着急地靠近了我。 这时,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三五只相貌只有七八岁样子的阴魂,手拿黑白两色纸鸢,阴森森的笑着从厉青与钟馗的身旁跑过。 最后穆沐还是同意士异的要求,送士异回到医院了,二人的关系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士异一时之间还不知道怎么面对穆沐家里那几位呢。 张幕脸一黑,本来还准备看看这人的武功,现在却是没了心情,杀意透体而出,空气都冷了几分。 再往上一步,打破那看似牢不可破实则脆弱不堪的人神之隔,诸神的命运就将交由他来决定。 寒色孤村幕,悲风四野闻。溪深难受雪,山冻不流云。鸥鹭飞难辨,沙汀望莫分。野桥梅几树,并是白纷纷。 第一步是最基础的玻璃原料配比,按照比例加入纯碱、石灰石、石英等材料。 看着窗外缓缓西下的残阳,托德想起了哈金斯下午对自己说的话。 想是这么想,他还是明白,再一味地苦修效果微弱,就算不借助丹药突破,也要出去走走,和其他修仙者交手,以另外一种方式促进自己突破。 “轰!”一声巨响之后,诛仙四剑被永生之门产生的力量压的节节后退。 在在场众人的视线中齐无策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右手一拍脑袋,不知道又是想起了什么鬼主意,反正奥林匹斯一方倒是因为齐无策这番举动而神经紧绷。 “偷来的光。”厄瑞玻斯低下声音说,他继续拉着她踩进菜园子里,随后在一个露天的简易厨房前停了下来将人推了进去。 第29章 云公子,何故献艺? 十年前还在使用石制武器的氏族是不缺坚硬的好石材的,张岩迅速的找到了一大堆附和要求的石头,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是如何将它们加工成自己记忆中的模样。 颜落儿抬眸狐疑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脑子里一片疑惑,她怎么会在这里? 金矿那边十几日里挖到的金子被放进了坩埚,虽然十几天里挖到的金子不多,但是用来试验也足够了。装着金子的坩埚放进了熔炉,火焰瞬间包围了它们,现在,只需要时间来让金子被火焰熔化了。 “哥,瞧你这话说的,要死也是对面的那人死,你这一千年的寿命不到,就算挂了,阎王老子也得老老实实的把你送回来。”南慕谦妖孽的脸上扬着笑,有些美的过于耀眼。 良久之后,道缘徐徐收回灵力,睁开眼睛沉思不语,两道剑眉紧紧皱在了一起。 叶重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上其它猎魔团,他干脆抱起双手,想看看这场战斗的结果。 “是,我们管不着,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他把这副画作拿回家做什么?这幅画看不出丝毫的艺术价值,历史价值也不高,收藏价值更是只有一点点。”有专业人士,头头是道的说道。 接着,另玩家们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叶重手一动,柜台之上,又堆满了魔晶。 在路青霜等人的愣神之中,白九霄、龙入海、归青山等武修,踏地而起,身形掠过数丈广场空间,落在了石台之上。 “请老祖宗,你知道老祖宗现在在哪?”常大瞪了一眼自己的二弟,平时没有管教好儿子也就罢了,现在还犯傻。 紧跟着这人倒在了地上,身体还一抖一抖的,似乎对死亡依旧有着难言的不甘一样。 那些猎鹰仿佛听懂了一样,几十只猎鹰直接俯冲而来,犹如乌云蔽日,让人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玉符龟裂的声音蓦然响起,当那个看守圣殿的弟子听到之后,瞬间便发现了破碎的玉符。 石块被那头丧尸吞下之后,其他丧尸顿时停止了疯抢的动作,开始继续攻击山体,希望再次将那种黑色石块砸出来。 他一时之间居然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够暂时低压制住这些伤势。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威尔逊被送到了医院,皮尔丹也在保镖的保护下回到了自己的别墅里。 不仅如此,他还反复琢磨过球和球碰撞在一起所产生的力度,以及是否能改变方向。 如果是换了平日,是自己直播间里那些老粉丝水友们提出这样的要求,苏宛白也就当仁不让地自个儿撩起袖管直接上阵了,反正她是什么实力水平那些老粉丝也都清楚,打坑了也没什么好丢脸的。 “北云山脉北部地区毁了,从此以后将会形成一片死域!”叶玉卿道。 林威额头之上冷汗直流,如果距离太远的话,飞行器上装备的紫光炮根本无法给对方造成威胁,只有距离足够近,才能发挥出作用。 每一片花瓣,都蕴含着凌厉的剑气,萧尘用这无数的剑气,汇聚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只是以为崔岁欢今天受到了刺激,吓到了,她还提议要不要喝点安神汤。 杨晚照才跟宁彦玉玩了一局,就被李汝贞推开了,嚷嚷着她要玩。杨晚照巴不得,实在是宁彦玉太喜欢耍赖皮,老后悔重来。 可萧尘又犯了难了,自己忽悠一个钱穆就够了,万一上面来了一个大佬。 这人,脑子就不是正常的,谁家好好的玄门世家天骄,这么有冒险精神? 希望江洋成为储君之后,也能像他之前所说的那样,以一种俯视众生的姿态。 虽然自然看起来是很不起眼的,但是维护生命的秩序是它创造的。 特管局也不全都是玄门中人,还有更多的专门处理脏事儿和盯梢的那些人员。 一旦开始竞拍的话,要是拿出太多的财富,会被宗门内的弟子们注意到,这对于萧尘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戈馥想要再去拿一支,这次陆曜预判了她的行为,直接伸手将工具箱的盖子给压住了。 刚才扎到岩浆里面的陈阳,此时出现在岩浆上面。看到陈阳还能活着出现,周天瑞都有点不敢相信。 “老林,你别担心。今天有张医生在这里,不会有什么事的。”刘开济呵呵地笑着。 清风道长跃出来,他飘于空中之上,接着他带着几分俯视天下的气势说道,“那个杂碎不想活了,敢来老道这里找麻烦。 让这里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屏障,哪怕强如大帝也无法突破,楞生生让人给困在了这里。 随着阴寒之力完全消散,一道人影却是从金光之中直接的射出,仿佛是一道虹光一般,直接的向着那边的陶双白,直接的厮杀了过去。 不过仔细想想,江白就理解了,那个时候应该到了危险时刻,命运之主也不知道永恒神格能不能保住,二来也怕消息被人知道,引起祸患。 苏紫菡听到是蒋媚的声音,她转过身子,眼角处的淤青,还有嘴角的伤痕看得蒋媚心疼极了。 随着屠龙仙刀之上的光芒闪动,屠龙真君的身躯至善,那股仙力,却也变得越来越恐怖起来。 “真是笑话,普天之下,有我们不敢要的吗?”黑色战甲男子扬了扬下巴,俯瞰着萧凡他们,冷笑不已。 第30章 是男人就跟我打一场 乌格希不语,他当然知道这是京城,不是他的地盘,但要他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轻薄而什么都不做,那是不可能的。 靖王已经向他承诺,不日赐婚圣旨就会下来。 程雪扬已然就是他的女人了。 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哎呀。” 云怀安惊呼一声,跌坐在地上,明亮的双眼蒙上一层 不过还真被他给蒙着了,此时颜凯这边确实是出现了一些意外,颜忠带着白锦曦出来,本来都挺顺利的,而且也跟颜凯跟颜德接应上了,可是这突然之间一人冲天而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纪凯从倒塌的城墙废墟里拉出一个中年汉子,那汉子似乎吓得不轻,灰头土脸的但并没有受太重的伤势。 开玩笑,这里都是穷到家的奴隶,随便掏出一块碎银来都是巨款,怕是要立刻引起轰动了。 看着这样平静的朱天明,黄飞虎的心里面有些慌张,尤其是在看见朱天明的身边跟着的侍卫,乃至到现在他的人都还没有出现,黄飞虎就觉得事情不妙。 路易和无空找到了它原来的主人,八十多岁的老铁匠,金台多吉。 明明比陈子陵强大十倍,却被陈子陵如此的戏弄,这让骨龙又怒又恨。 结界内风云大作,到处都是强大旋风,赵霆眯着眼看到了远处的暴风灵鸟正在运作四个特殊的旋风进攻着什么东西。 可能是属性海鲜,所以那章鱼腿在被神火烧烤的同时,那鲜美的海鲜香味就远远不断的飘出来。 不单单是他所有前任前前任倾巢出动找他复合,怎么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亲二叔也来了? 夏禹直接到塔下回城,因为自己没蓝了,回城之后,继续去上路,下路林梦浅没什么压力,只要防着一点对面打野抓下就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他也感觉到了这股气息,他可是比在场的其他人更加敏锐,只是瞬间就知道,之所以为变冷,就是因为面前的这个青年人。 当然了,这个数据是大学提供的,不排除德隆有伤或者压根没认真跑的可能。 “冥老大,你终于回来了!院长大人在等你呢!”突然,一道火红色的身影从远处急射而来。 真好,上天延续了他的千年生命,一定是为了让他不必带着遗憾死去。 四姑娘他们扶起我和柳生,武田还在狂吼,两边的森林都在燃烧,我们只有沿着砂石路狂奔,炽热、黑雨、恐怖交织在一起。我拉着四姑娘,拼命地狂奔。希望能在这世界未日降临之前找到一个出路。 虽然他全场就5分1个篮板的数据,但在媒体,特别是中国媒体的渲染下,孙悦都已经把科比打爆了。 瞬间封闭听觉,那敦煌钟虽然还是能够让她心神震荡,却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厉害了。 闲扯了一会儿,便有侍者将装着九级灵兽的笼子带来放在钱多多的面前。 突然,一道耀眼的白光从云荼体内爆射而出,刺伤了众人的眸子,就算是强大如詹台楚歌,东方墨,天妃这些人都不由半闭着眸子。 “你不要过来呀,不要!”奥古斯丁怕极了韦恩的封盖,所以这一球投得非常仓促。 “行了,想笑就笑,看我大姐这样对我你还笑这么开心!”明凡假装有些生气。 福伯离开后牟天翼平静的看着桌子上的照片,拆开相框,在在牟天翼照片的后面是一张全家福和一张薛君怡五岁时的照片。如果沈铜在这他一定会认出那张照片他曾经见过。 第31章 臭大哥 平南侯世子妃却是一愣,“林轩?可是林太傅家的那个?” 三小姐蒙蒙的,“哈?我不知道呀,嫂嫂,你怎么反应这么大?这林轩是谁呀?” “大皇姐的死可是与他有关......”世子妃不再说下去,只道:“林轩这事你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当不知道。” 三小姐似懂非懂,“哦。” 世子妃换了身衣服 “就是这,你看看要多少要哪块?”管家走至车旁,手拎起了斧子。 “好。我知道了。”对于这样的结果没有意外,虽然要比原计划多上一点时间,却也是唯一的选择。在北地,船只并不多见,如果是在荆州,江东的话,那搜集起来还是比这容易得多的,云霆早有预料。 每每玛法想要探手取刀时,等着他的一定会是苏菬胭的两柄细剑。 死,亦或者是登上城头,两个选择只能够选择一个。攀登云梯的汉军士兵们,当然是选择后面一个,至少,那还有机会不是么?至于前一个选择,当你无法做到第二个选择的时候,就会发生了,因此也不用去做那个选择。 独自离开太微洞天,朱天蓬御使“穿云术”,来到南部瞻洲的东北角。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朱天蓬一直修炼雷法。每当听到雷声,他就匆匆跑去观察,靠近体悟雷霆的特性。 白鼠精手中双剑上下乱舞,却始终触碰不到七星枪,被三棱枪尖逼得连连后退。 随着一辆疾驰的豪华轿车带着一串刺耳的“吱——”的声音,停在了金瑶坊的门口。 “项哥哥,这个老头的话,让你不开心了?”傅红影扬着脖子问项昊。 主座上的蓬帕杜夫人终于起身,迎接的却不是8位客人,而是那位送信的信使。信使约莫三十来岁,有着标准的日耳曼人相貌,神态倨傲冷淡,似乎是一位普鲁士贵族。 主持人笑眯眯回放了几个精彩片段,其中就包括薄传火风骚直播,大佬包揽狙击奖池,巫瑾与鹰刃斗舞。 方余生开始挣扎起来,可是无论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对方也无动于衷,一句话也不再说。 男人离开后,苏振明嘴角上扬,心情很爽朗,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电话直接按了1。 宫先生生性霸道,但宠妻无敌,在仓城是个传奇,夜千宠当然也听过不少。 现在她要拿卫骁给她的零花钱开公司了,分一半的股份给卫骁也是理所应当。 已经被惊吓了很多次的节目组看着镜面前的画面,也是满脸的懵逼,直到好半响才有人回过神,嚎了一句:“卧槽。”两个字都不足以表达他们此时的心情。 他绝对不会承认刚刚那几个问题都是他最先问的,也绝对不会承认是他一直在带节奏的。 他命两名善长隐匿伪装的手下趁宴会之际,潜入莫家别墅盗取,可是没多久,两人就失去了联系,他就知道,两人都折在了莫家。 等到隘口变得一片寂静,林卓冲邓子龙点点头,六千余特种兵齐刷刷朝隘口背后开去,竟然就此撇下隘口内龟缩起来的鹌鹑们不管。 闪光灯就犹如寿命到期的恒星爆发,闪得人一片目光迷离,让来宾充分享受了一番被人关注的美妙滋味。 陈丽卿则在山坡上面,招降那些张家的残兵,这些残兵本来就没有士气,不过是碍着李定国,这才在这里强自撑着,这会李定国已滚落山崖,九死一生了,这些人哪里还有战意,就都被陈丽卿给招降了。 第32章 别呀,来都来了 顾西南从黑色空间中摔回现实,倒在地上挣扎着,全身极尽扭曲着,只觉得全身奇痛无比,可是真正让她心惊的是,她体内的几股力量突然像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乱窜,锥心刺骨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痛苦。 在一片惶恐不安中,唯一还能笑得出来,只怕除了丁相柳,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那船夫吓得面如土色,却终是说了出来,听他说,数天前有几名恶人在渡口边打了一场,当日在场的渔夫船工均被杀光了,又被抢走了好几条船,却不知晓那些恶人去了何处。 二人见辽军势大,只能避其锋芒,不得已转而南下,这一路行来,竟到了宋都汴梁,不想铁牛儿却带人找上来了。 而虬髯大汉身旁,那陨石上闪烁灿灿银光的“粉肉狂魔”几个大字同样醒目无比。 “呵呵,既然皇上要把三郡军权转授给阉竖,为什么独独是封胥、徐奉二人,而不是其它人?我听说中常侍蹇硕也是壮健而有武略,颇得皇上信任,为何不是他来接我军权?”刘天浩皱眉问道。 可问题是,在尚景星喊出“吕清媚”三个字前,她竟然丝毫没有将吕清媚和北五层主联系到一起,就好像在认知上否定两人可能存在的关系,就连那极其相似的外貌也被忽略。 大长老有几分震惊,却引来全教徒众的关注,各殿高层思了片刻,却还真想起三人在此次内讧之中的异常积极的表现。三人手下殿中弟子也最积极,下手已是最狠。不由引起教中各方的猜疑。 他话未说完,呼尔赤就大声道:“大元帅,大将军,呼尔赤虽犯下死罪,却也是堂堂大金男儿,绝不敢偷生。”说着就噗地一刀将自己咽喉割断。 梅含遐冷冷道:“一个死秃驴装模作样,一肚子尔虞我诈。来日若有机会,必手刃你这死秃驴!”玉南子微微摇头,没有理踩。 车敏才想着自个与王岳伦几乎是同时拜入师门,于是也不摆架子,态度十分和蔼,王岳伦心中对这个师兄也是充满尊敬的,于是一时间两人兄友弟恭,十分恩爱不提。 各种各样的天赋朝着他们攻击而去,密密麻麻,完全将他们全部覆盖。 她很庆幸,墨姽婳并非是为了情爱便哭啼消沉之辈,她想,若是将来,她也入了情劫,也如墨姽婳一般拿的起放的下看得开,自强不息,便好。 “如果朕告诉你,这是等着你们鲜卑人来与朕一战,你信不信?”冉闵问道。 羯族人畏惧的靠在一起,冉闵的骑兵围着他们奔驰,尘土飞扬。忽然,这些骑兵慢慢停下,对羯族人展开了阵型,看到这一幕,羯族人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走廊里的照明灯光被人为的拆卸掉了一半,因为要塞内的柴油储备是有限的,他们要用这些储备坚持更长的时间。 几名士兵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对于楚仙的命令他们是百分之百的服从。 说道这里眼睛也是有些微红,对于杨婵而言,杨戬可谓是她在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了,要是兄长被天庭给缉拿,她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打算。 夏羽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建筑,虽然使用木头建成的,但其中隐含着一丝非常独特的风格,与现代建筑全然不同。 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等着,等一会有人会给他送来水桶和绳子,还有他很期待的基础法术口诀。 东西花厅江安义重新修缮一新,还没有进去住,倒让王兴仁鸠占鹊巢。王兴仁心里美,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该是我王兴仁的谁也夺不去。 东方艾琪的身体越来越抖动的厉害,慢慢的,她的眼角竟然有了泪水,她意识到自己要哭了,怎么会这样? 她的龙爪伸长攻击我的脸,我迅速后撤,聚集出一道火焰屏障减缓她攻击速度。 工作室就在写字楼的十二楼。郑志和其他人乘坐一尘不染的透明电梯上楼时,看着眼前林立的高楼,还有繁华的街道,眼中没有一点拥有这种地段的写字楼所应该有的得色,反而是一阵肉痛。 “是,兰花轩的地图还没有赶制出来,只能先用这地图了。”尤辉说道。 袁术的办公室在办公楼第三层,带路的人把他带到他的办公室门口之后,就告退了。 子弹瞬间从天上落下,不但杀了那几个说谎的母亲,她们带着的孩子也瞬间被杀死。 就在柳丹全权接管码头及周围几个村子的消息在城主府外贴出来之后,不到一炷香这则消息便是到了周鹜天的面前。 第33章 殿下不会嫁给其他人 贺煊起了兴趣,“满朝文武谁不称赞顾墨貌比潘安,他再精神点就要人比人气死人了,不过新年快到,是要换新衣的。” 贺煊向顾安榆伸手,满是期待,“那我的呢?” 顾安榆一巴掌拍在贺煊的手心上,俏皮的吐舌头,“哎呀,一心想着大哥,把你给忘了。” 贺煊的手心一颤,捂到胸口上,故作伤心,“同住屋檐 他还是戴着自己的大耳机,所以他说起话来,声音也要比一般人说话大很多。 就这样,龙马的生日,就这样决定了,就是定制的网球拍,虽然可能礼物不是很新颖,但是,千奈还是希望龙马能够喜欢。 “什么!”慈郎显然有些吃惊,甚至有些迷茫???什么时候那个伊恩跟娃娃告白了? 风光捂着眼睛不敢看,心默念着还有几秒她会摔在地,但当她数了第三十一遍的“三、二、一”时,疼痛感也并没有袭来。 “双手?”叶燕青听从飞龙的建议看了过去,才发现那名大汉的双手上面被黄土所覆盖。 “灵芝?乡里没有人用这么贵重的药材,你问它干啥?”木香觉得挺奇怪的。 甄流芳百世的气息猛然大幅度提升。修为唰唰上涨。一刀之威,堪比天武境一重。 刚好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冥渊直接迈开脚朝办公桌那里走去,然后拿起电话放在耳边开始接听。 “谁说我需要去被保护起来了,不就是一些正在破坏我的可爱的街道的机动者吗,只要打爆它们就行了。”萧翙的保镖的墨镜都好像失去了鼻托,那些保镖都用夸张的表情看着他。 可是刚走下飞舟,便不见了师妹,他只当杨晚是偷偷出去玩乐,毕竟她一直都是不省心的主儿。 阿托觉得,自己要继续努力,要让自己配得上丽娜,要给丽娜和爱丽更好的生活,也不能辜负让他能够拥有这种幸福的公司。 在国服,可是有很多珍贵的限定皮肤的,比如龙年限定,一个皮肤在某宝上能卖上千甚至几千,一般的人哪里舍得花这个钱,更别说全皮肤了。 柔雪一如既往的用她那高傲的态度对待辉一,看来她已经习惯辉一这个家伙的为人处世了。 “赶紧的吧,洗手吃饭,全部人都在等你们呢!”奶妈解下围裙,拉开椅子坐下,端起刚盛好的鱼头汤,尝了一口。 这便是莫克斯家族三尊公爵之一,也是三百年前莫克斯家族亲王的直系后代。 见有人坏了自己好事,徐子雯看着那男人心中默默的对他诅咒道。 王天刚回到酒店,想着时间还早,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了他刚进电梯,立马就碰到吕飞和范水青,范水青更加是瞪大着双眼,一副很惊讶的感觉。 背后,杨晚追之不及,手伸到半空,恨恨地跺了一跺脚,然而,她也无法可想,只得匆匆吃过午饭,而后也没有心思继续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直接返身回到灵翼飞舟。 我的十只指甲坚硬无比,削铁如泥,但是现在却被他轻松无比的一剑斩断,那么他的宝剑就不能是一把普通的凡兵了。 老者的话一提醒,我才想起来,我头顶还悬着一个宝印呢,这个宝印威力巨大,连我都挡不住,就别提大猫他们了,既然宝印没有落下来,就一定有人出手救我,那他一定就是妖狼。 第34章 每日一报 云怀安出了书房就往院墙那边走去。 墙头上的萱萱立即就看到了云怀安,催促素心:“快走,快走,爹爹过来了,被他知道,他会吃醋的啦。” 素心话不多说,直接抱着萱萱赶紧从墙头跳下来,跑远了。 云怀安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失笑,这素心的轻功越来越好了。 能从她手里逃掉的人可不多,可偏偏那 李太初没有回答,毕竟现在东尼的样子很惨。而李太初其实又不是特别讨厌东尼。 周围的人没想到,这才两句话的功夫居然就吵起来了,连忙拦在中间劝说。 “我已经搬出萧家了,你们无权插手。”萧御涵拿着照片一张张撕碎扔进垃圾桶,这些垃圾,只配待在垃圾桶里。 一手拾起俄里翁往沙岸边一丢,皇峥拖着宿醉的晕晕沉沉感坐了起来。 如此情况,批发商也理解。他们之所以打电话,并不是已经没酒了。 “咳咳,各位远道而来的老板朋友还有长辈。想来,刚刚大家已经熟悉了一下。 当然了,也因此刘铭在奶奶娘家那边的名声很不好听,很多人开始说刘铭什么什么的。 一听到是荡天剑仙所在,狄白心中道了声果然,那家伙为了自己妻子连人族和剑道都可以背弃,怎么可能不守在附近呢。 不待考列斯、蕾迪西亚、理惠他们观测什么,立于他们当前的魔神柱索性开始眨眼,一股能量烧却瞄准几人索性袭至。 至少,现在看来,这个李太初除了体贴以外,也就是个钢铁直男的模板了。 以十八级的实力就能够抵挡住传奇领域的攻击,虽然这“传奇”其中的水份不少,但是葛兰妮可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的!这可是给她加上了不少分。毕竟面对传奇,她能够不受伤就已经是很好的表现了。 万幸的是,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的圣兽朱雀及时的抓住了琪莎拉,避免了琪莎拉因为坠落而受到更多的伤害。 “你得陪我一起进去才行。她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我和她们比划了老半天,她们也听不懂我的话。”夜澜特别沮丧,又特别的难为情。 宗政和笑道,你瞧好了,之所以学校高层一直没有出来辟谣,肯定是因为其中隐藏着一些学校不想让大家知道的东西,耐心等着吧,苏可迟早会回来的,那时便会真相大白了。 诸葛萧萧还想说什么,这时山谷之中忽然传来一声马的嘶鸣声,紧接着我就看到一辆马车从前面的山谷里飞奔了出来,而且直向我们冲来。 听到了身后的异动,映入扭头的海龙眼中的,赫然是伤痕累累的“玄武”口中那强烈的元素波动。 可是星亚他们不知道的是,月魔殿的一众人之所以会惊讶,那是因为,星亚所说的跟王羽所说的没有什么偏差。 墨敬腾又问了一些d国的情况,墨修尘一一作答,聊了近二十分钟,他满意地挂了电话。 至于那个白浩自称是他妹妹的白茹,则是显得比较怕生,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听的浑身都不舒服,在我姥姥那我真是一点这种东西都没接触过,怎么想怎么觉得太过玄乎了一些。 “日月星辰决”王琨再次运转功法往对方的身上拍去,在怎么说自己练的也是至阳至刚的功法,体内的真气多少有点用处。 巨熊看了看巴斯和塞娜,又看了看他们所在的那棵树的距离,立即开始向他们俩所在的树冲去。 第35章 赐婚的事情已经定下啦 半夏每次回京都会来,亲自汇报收集到的消息,还总是不走寻常路,有门不走非走窗。 帅吗? 顾墨像他这个年纪或许会觉得吧,可岁月如梭,不再年少了。 “他们几个都还好吧?” 顾墨问的是像半夏一样没有血缘的弟弟妹妹们。 半夏坐在顾墨身边,缓缓道来:“二哥上个月混成了武林盟主的女婿 杀戮,死亡,各宗门武者悲鸣着,很多人失去呼吸,就此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巴西巨星笑呵呵的,咧开嘴,露出了满口的白牙,显得非常的友善。 山崩走了过来,对龙御笑着说道,所出之言再一次让周围的人震惊。 杨欢接了过来,随意的翻翻,看似走马观花的看着,实际上却每每注意到了重点。 而紫菱也知道自己的实力在这个时候帮不上林渊,乖乖退到了一边。 拿着师汖华的仙魄,王墨后退中,不假思索,直接放入储物袋内的十亿尊魂幡中,他速度没有半点停顿,一闪而逝。 而俞长松現在也闹了一个大红脸,进退不得,局促地搓着手,不敢再说话。 “我听说,你和他是很不错的朋友。”夏琳?拉赫瑞又爆了一个料。 在梦境世界中,并不是一定不会死,只要有人被强大的精神攻击命中,还是很有可能真正失去性命。 至于第二个坑,就是这个没有前途的太平公主,秦少游本以为听到了消息后,太平公主一定会让人把自己的财富赶紧带回洛阳,以避战火,谁知他娘的居然一个子儿都没带回去,难道让秦少游跑回洛阳继续做穷光蛋? 龙渊在靖南都,此时水梦华竟然又化名云梦,看样子还变成了靖南王古震的妃子。这都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诶,你是不是要我抱着你才肯走?”何尊看着犹豫不走的颜颜,调笑般的说道。 杨子成点头,告知之后,立刻又问叶天羽现在用的手机号。毕竟,到时候要还钱,找不到人怎么办。 穿过入口的屏障,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的墙壁上挂有火把,让大家能看清里面的环境。 他家在临安,按理说应该款待一下初来乍到的赵福昕,岳云虽不是第一次来临安但也算是客人。 赤瞳帮着莎悠整理着床铺,莎悠则是缓缓的走到了窗户前,轻轻的抬起自己的手掌。 印容玉没想到她会回来,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被她的话惊到,愕然抬头,还没来得及全部收起本来埋没在阴影里无人看到的脆弱表情。 东篱子卢笑飞见此情形,却是大笑三声,猛然大喝一声,越发的显得勇猛起来,而这边,剩下的高英三四个黑龙榜的修真者,却是在那紫甲神人的冲击下,显得抵挡无力。 “你们确定这里就是有着宝物的地方?”凤云仙倩眉微蹙,一脸惊讶的低头看着地上停下身来,一脸兴奋无比的白灵兔,君庭抬起头来,一脸无奈的对凤云仙耸耸肩。 每一步棋,就如同傅少君说的,他早就看的清楚,自然的,每一步棋也都可以恰如好处的下到点子上,任你能翻云覆雨也无法逃脱他的手掌心。 不过,这鬼脸魔王并没有太过在意,他通过侵蚀这血藤树妖的神魂已经复苏,又利用这血藤树妖的本体修行了上万年,只等着化形之后便能动用超过万年积累下来的大量魔元,一举突破到魔将的水平。 第36章 单日顾墨,双日云怀安,完美 说实在话,如果之前从未见过云怀安,程柳依或许此刻会满心欢喜。 当然,现在对于即将嫁给顾墨一事,她倒也并非完全不高兴。 毕竟,顾墨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近乎完美的存在。 只是,在心底深处,多少还是会留下那么一点点小小的遗憾。 倘若能够将云怀安一并收入囊中,那才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 不是记忆里那个老爷爷。转而又自嘲,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老爷爷若还活着,不成神仙了? 虽然偷偷卖货有被抓的危,而且刘欣雨也没有把握一定能赚,但是家里太需要钱了。 好不容易出来,她和芰荷站在街边肚子咕咕叫,两眼空空望天,还没想好怎么回去,就被这揽月楼身强体壮的狎司捉了去。 最近两周方洽回家的频率有点高,据张洪亮消息,方洽家里给他介绍了个对象,让他硕士毕业就结婚,这正好给了方洽借口,磨着老父亲拿出一部分钱帮他买房子。 叶星星对于张新宇明显没有什么热情,不仅是因为张新宇第一印象就让她感觉油腻,更主要的是张新宇一直是绕着贾凤儿转,对她都是一副普通队友的态度。 他被林远吸走了大量的真气,如今的他,差不多只剩下练气境中期的水平了。 只要给他们时间,给他们好处,厚待他们,他们就能凭双手建筑浩大工程,规模、质量等等都合格。 秋日即将步入冬日,气候那是相当的寒凉。若是衣衫不足,站在院外吹寒风,绝对会瑟瑟发抖。 两人各自上马,策马狂奔,黄沙打在脸上比刀子还利,割得人生疼。 人家都成双成对的,只有他,可怜兮兮已经一个月都没见到姐姐了。 周全毫不在意自己被当作了是传说中的猪队友,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原本被认为是捕蟒行动的大杀器现在成为了最大的拖累,但是周全不以为意。 实在是因为在恶蛟岛生活的太好了一些,以至于这些家伙都不知道怎么样在野外生存了,这家伙都忘了它们应该有的一些本能了。 这是一个信号,对明治时代废佛令的一个强硬反弹,也是对天皇家族的警告。 “林先生的教诲,陆某人谨记在心,那么现在,请林先生跟我去一趟,调查一些事情,希望林先生可以配合!”陆铭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没有了刚刚的高高在上。 陆飞原本并没有打算和他们争什么掌门之位,之前纯阳子硬要将掌门之位传给他,他都不曾接受,又怎么可能和他们争抢? 潜影之箭并非什么特殊技能,它只是当潜行技能提升到45级后可以点亮图标获得的一个能力。 看完纯阴子发给自己的邮件,陆飞不到一分钟便学会了储物戒指的使用方法。 张诚的瞬间动作,大出安杰利的意外,毕竟他推飞姬丽丝,姬丽丝也就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怎么会料到老猫会以这种方式避开姬丽丝的身体出现在他的脚下。 老猫能看懂绸纸上的内容所产生的直观效果就是,一排排汉字信息出现在画面正中。 夜幕降临时,寻易仰望星空,此时他想到的不是师娘仰望星空的身影,而是与镜水仙妃初遇时她那在月光下美轮美奂的剪影。 天尊从不轻易出手,每一次出手都将暴露自己的手段,而这种暴露,意味着死亡。 第37章 你先回去,林念留下 赵五小姐盯着程雪扬的眼神不善,行礼也是极为勉强,年纪轻轻还不懂怎么隐藏自己的情绪。 太子妃眉头一跳,赶紧道:“不是,她方才在府里受了点小委屈,正闹脾气,绝无有意冒犯皇姐的。” 又赶忙扯了扯赵五小姐的手臂,低声:“小家伙,你可是答应过我的,早知这样我就不带你来了。” 赵五小姐气呼呼的 现在,苍夜所看到的不过是时间神格在现实的化身,因时间之神抛弃了它,所以,神格失去了现实的形体,外观只显示出一团夹杂了各类颜色的光团。 一个在北美众所周知但没有任何证明的事实,那些创建了黑市的人或势力有着结社暗地里的支持。 除此之外,首领还具备转化5~10个混沌亲卫的能力,每个被转化的亲卫脑中的疯狂将会得到抑制,保持着基础的灵智和理性,具有首领之下的管理权限。 必须大力宣传,战音lorra这么只能有这么点粉丝量?随后乐正龙牙叫工作人员开始宣传工作。 孟浪无语的说道,感觉本来逼格就不如对面,这样一来更是彻底掉光了。 像是被夏夭的话突然提醒,脑海里弹出的这几段信息缓缓连接,让方然发呆的怔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夏夭出神。 仿佛中了【失智术】的影响,巫妖疯狂地向四周释放骨矛与瘟疫箭,阵阵惨绿的波纹荡漾而出。 课可能只是他们众多工作中最不重要的一环,怎么会花时间拖堂。 回去之后,会立即派人过来将次等‘天之麻衣’和‘袖里针’运走。 至于第六至第二的势力,很难划分,分别是龙族、麒麟族、凤族、妖族和巫族,都有圣人,难以具体划分,所以这五个势力不分上下。 除去这些人外,黑夜之中,心事沉重,有所图谋的人,也是未睡的。在繁华的未央人间中,赤线的高层几乎都集结于此,一个个均穿着黑衣,商讨着,探讨着,谋划着。 现如今,有八百名穿越者被关押在建康,一百名穿越者在扬州,还有七百人不到,全部集中在东阳郡。 所有的武器的能源核心都是灵位的分身构成,如果仅仅是满足战争需求,可以用忍者自身的查克拉充当能源补充。 两位兄长早已儿孙满堂,因为自己很勤奋踏实,再加上有姑爷的帮衬,所以生活过的很不错。 于二丫被绑在门板上,嘴里塞了棉巾,任由她如何挣扎,周围的人自顾忙碌着堆柴火,要把她烧死。 当然也只有真正达到了像古扇古曼那等级别的存在,方才真正知道灵血寺的真正所在。 车子发动,跟在了那五辆车的后面,开了大约两百米,他无意间看了一眼车内的后视镜,眉心忍不住跳了跳。 邓大说着用宝剑向黄毛老狐心窝刺去。黄毛老狐想躲闪,无奈浑身受困仙网的束缚。被邓大刺中心窝,还被卷了一刀。倾刻身亡。第二天一早,邓大将黄毛老狐拖到山上埋了。 但见他这么满意,铭天觉得,恐怕是因为殷蝉的训练效果超出了他的想象吧? “怎么了?八神哥哥!”洛克的直觉已经发现了八神那一瞬间‘露’出的异样,于是开口问道。 黑萨在火球中央不时地发出怒吼,破神弦的声音犹如雨点般急促,音波一波接着一波地荡漾开来,却始终无法扩散出火球的范围,声音虽然传了出去,却被青蝠发出的超声波销蚀的差不多了,对明炽和高响构不成多大的威胁。 第38章 好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 周少安感觉有人在自己的脸上擦拭,睁开眼便看到周婧拿着手巾在帮自己擦拭眼泪。轻声道了声谢后,接过周婧手里的手巾自己擦干了泪水,然后继续往下看去。 云开无语地翻了一个大白眼,她有方寸的好吗,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随便摔,摔之前当然要观察一下地理环境的。 扬州城外,一条金色龙影从运河底部冲天而起,照亮了大半个夜空,金色龙影在空中盘旋凉久,然后一飞冲天,消失在云层之中。 此树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可向四面无限伸展。其支柱根和枝干交织在一起,形似稠密的丛林,因此被称之为“独木成林”。 一场针对玉阳派的清理活动悄然拉开序幕,只是舞台上的主角此时还不清楚此时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好像是来自江北的武道联盟,人称刘三拳,意思是从来没有人能在他的手中走过三拳,地位极其尊崇。”又有人补充道。 “对了,把想想抱过来给我看看,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想想还认识我不。”路铭瑄是真的把路想想当成路漫漫的替身了,给了路想想足够的宠爱。 虞渊摸着下颚,认真思量着,想着该以什么方式,帮助这位美艳的城主姐姐,解决脖颈的细密裂纹。 下人们才反应过来连忙去做自己的事情,买菜的买菜,烧水的烧水,打扫屋子的打扫屋子。 只可惜,她好心好意告知自己的父亲这一场灾难的前奏,却得到了对方嘲笑的目光。 靠近四里的时候,已听见隆隆马蹄之声,接着李浩便看到一个斥候兵一马当先冲了过来,翻身下马奏报:“李总管,薛将军得胜归来!”说罢还传上薛仁贵的令旗。 坐在沙发上吃零食的严铭,突然进入到蛋疼的状态,而通话之人却没有好声好气的说话,导致严铭根本就不想理会对方,从而失去了安然离开的机会。 只是当满脸不喜的他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后,却发现身边根本没有任何身影的存在,只有自身被头顶的白炽灯映射出来的影子。 说罢双拳拉于腰间,弓腿出拳,就在院子里打起了长拳,这是张柱子练得最好的一套拳法,虎虎生风,真有几分架势。 想到这里,安家和的眼底露出坚毅,紧抓着沈薇的衣摆死不放手,“求公子救命!”他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他还要拖着这残躯报仇呢。 苏阳神色平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若是那套银针在自己身上的话,那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化掉,现在只能靠最为简单的办法来化解。 这怪鸟体型庞大,钢筋铁骨,力大如牛,加上又会飞行。便是普通的外劲巅峰,甚至是内劲高手都未必是它的对手。 当云鼠来到了那缝隙边上的时候,它先是伸出了一直前爪,在那缝隙笼罩着的光幕上试探了一下。 “真是着急,比起我还有着急。”居住在第50层楼的严铭,通过释放而出的精神能量,发现了这些将官们的行动。 二叔婆客气的说道,邻里邻居,一起生活几十年,大家以前都是很随意的。 就是庞中华都忍不住想要骂娘!节目录制结束,他必须跟拍卖行高层谈一谈,需要跟节目组进一步沟通,做出一些节目上的调整才行。 望着老房子,大娘叹了口气,发动电动三轮车摇晃着开出了弄堂。 昭雪门的事情,已经没有什么可交代了,他也只是一个代理掌门而已,等铲除四大邪门势力之后,叶星辰便会辞去掌门之外。 双方的交错只在一瞬,这一次战机竟依然没有得手!战机完好,巨禽也没有受伤,双方竟都没有攻击到对方!而这一次云龙天也知道了巨禽如何躲过了攻击。 苏见仁推开门带着宋天机进入房内,先让宋天机坐下,然后关上门拉着老婆到了里屋嘀嘀咕咕起来。 “兄台,看你年纪轻轻的,修为竟然比我们还要高出一重之境,冒昧的问一下,你去霜域,是为了?”一位壮汉询问道。 虽然从未见过外形如此邋遢的巫师,但是林维还是保持了自己的风度。 到了这,也基本没什么探索的了,以现在的情况来说,海岸线算是一个资源丰富的地方。山区里也许存在着什么高级资源,但这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找到的,只能靠李克伟他们慢慢探索。 这让林沐有些郁闷了,你这么一个巨兽不离开,我怎么从你那偷蛋? “云丽,不要这么说。你才十九岁,正当青春年华,怎么说出这样的混话?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怎么能决定你的一生?你的路还很长,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男友。”清明摇着她的双肩,激动地。 第39章 原来是攀上了萱韵公主 当事人林念,此刻已经到了寿安堂。 大堂病患很多,瞧见顾安榆也在坐诊,不过找她看的病患不多,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帮忙写药方和拿药。 有药童认得林念,毕竟冯陌冰现在是寿安堂的红人,对送冯陌冰来的林念也是有印象的,便带着林念进了后院。 还没有敲门,便听到里面的吵闹声。 “大嫂,人寿安堂 “在几百年前,不像现在,那时候的江湖很精彩,门派世家林立,强者如雨,修炼者也是多如猪狗,遍地可见。 谷幽兰听了之后,叹息了一声。可是,,就算是所有的步兵的作战力量,全部掌握了这种投弹的技巧,而且,还必须具备一个前提,那就是拥有着足够数辆的手-榴弹。 这两人都开始感慨,感慨的强度都不大,但他们自己却感受到对方的那种真诚,毕竟是在一起学艺的同门,对于对方还是很熟悉的。 两分钟后,赵清辉依旧驾驶圣光骑士往来奔走,额头上汗水密布,他都绕了整整三分钟了。从竞技场中间部位,将战斗的范围硬是给拖到竞技场的墙壁边上,但合适的进攻机会,他却一次都没有找到。 夏永远冷冷笑道,双手已然饥渴难耐,就等着光圈消失,圣光骑士直接提剑而上。 经哀子这番提醒,西四嫣然一笑,从道具槽里取出一把白色的舞扇。眨眼之间,扇华开落,伊人身侧,风回雪摇,信手捻指,荡人心魄,无声凝目,轻柔似水。 不仅是瑞德术士的残念对卡迪的这个爆发感到惊奇,卡迪的同伴们也对此感到惊讶。 “难不成你非要当我们动手,你才会展现你内心的那些愤怒么?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感到憋屈?”哈迪老师继续嘲讽。 可是这句话在艾华德的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回忆起了那二十多年前的时候,难民城刚刚成立没几年的日子,那位曾经让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事情。 下午工人们都去买菜买酒了,王麻子和廖瘸子,拿着一箩筐的钱,找到北冥。 还是说,因为自己喝了那杯掺了迷幻~药的酒,所以没能看清楚? 长老和少爷齐齐惊呼,杨涛法决的秘密?那不就是说,所有的法决其实他都可以传授出去,而根本就不用在乎什么莫须有的灵魂禁制么? “离老头,你再拉着我,信不信我顶死你!”牛兄的双脚熠熠生辉。 当然了,要想布置折叠阵法得需要筑基期巅峰的修为,而且得拥有五级阵法师的级别。 “赵大师,您真的肯传授我们观气术吗?”一位老者‘激’动到身体颤抖。 再跟着转移到中路,配合叶天的中单嬴政携着一波兵线直接压一塔。 这样的人,居然都战死在燕山了,燕山以前到底盘踞着什么东西,刘迁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越来越感觉到燕山的不凡。 就连林欢都觉得自己的心震了一下,再联想到白天在花城山顶所说过的话,林欢对白天师尊的身份就更加好奇了。 整幅铠甲都是玄色,看起来古朴厚实,而铠甲的样式也是那种重甲,一看就是给那种冲锋陷进的猛将使用的。 至于其他的,她可不敢多想,因为她不想让自己落入俗套,虽说,她也羡慕那横幅飘过的一枚又一枚火箭,她也很想让那火箭之上留下自己沈雯的名字。 第40章 是我不配罢了 她泣不成声地说道:“尽管岁月已经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模样变化极大,但毫无疑问,那人便是你爹无疑。他神色慌张地告诉我们,必须立刻逃离京城,还说一场巨大的变故即将来临。” 此时的京城,的确已不复往日的平静,各种流言蜚语四处传播,人心惶惶。 但林念稍作思考后,果断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行 王玄想了想,宛灵丘守在外面自己离不开,若是拒绝了这叶灵溪,又恐怕生出什么事端也不太好,索性自己就跟她去一趟,正好瞧瞧他们皇室这所谓的八珍宴是什么情况。 黑乎乎的石板的尽头是黑黑的云,一朵朵的随风飘移。移动过程中隐约能看到底下有阵法的微光闪动。 林江北不想被别人决定命运,所以只能是努力成为决定别人命运的人。 事实上,他一直都觉得司空雁不简单,过去在天渊城中,司空雁一直都与李星河与林天元齐名的存在,被称为天渊城中年轻一辈中的三大怪物。 熟悉的教室,只是不再有熟悉的人和物件。她,带走了所有和自己相关的东西。 并非什么地方都能叫“灵地”的,有资格称灵地,最基本的标准就是“灵气雾化”。 “办法不能说是完全想好了,只能说是有一个大致的思路。究竟能不能行得通,还需要我们到观湖楼现场去走一趟。”林江北回答道。 紧接着一声破碎,窗户似乎被什么给撞碎了,庭院里响起了重重的声响。 叶森罗忙吓了一跳,虽然一个巅峰至尊跪自己,这看上去很有成就感,但至尊不可辱,他这么一跪,叶森罗估计自己能直接死掉。 若是下界那么容易,这么多年来那些大族大派也不会只收到上界赏赐下来的宝物了。 十人立刻紧张起来,仔细观察周围,林峥趴在树丛中,看着整支队伍的队形。 青龙门被攻击,这样的事情,在混乱之城,怎么能够瞒的住,毕竟动静已经闹的很大了。 面色惊慌,火铭深知这功法的厉害,身影迅捷,化作一道闪电袭来。 这是一头熔岩巨人,一种来自火之王国穆斯贝尔海姆的元素生命。 二千兽系图腾一个接着一个爆碎,就像是出琉璃摔碎在地上的清脆声音,每一道兽系图腾碎裂的时候,都带动一阵巨大动静的摇颤。 “来了很多,估计有几千人,还有护士!”那个师长看着胡浩继续说道。 “九位数,是九位数。”秋凌央又掐了掐自己,能感觉到疼就是真的。 不过她确实很压抑,楼止先前说过,锦衣卫没有先例,那为何又留下绿萼与海棠二人的性命?是对她的一种眷顾,还是一种威胁? 她就在春风得意宫的总坛地下石室内,承受着非人的待遇,默写有关于天罡元气的口诀秘籍。可笑的是,她压根不会天罡元气,而陌上无双竟然会觉得她与楼止出自同门,必然也会习得三招两式。 苏轻盈樱唇微张,洁白的贝齿深深的咬着下唇,脸上出现了一丝丝汗渍。 “解决什么呀??”花未落愣了一下,然后走到至善的身边坐下。 被破坏的一塌糊涂的擂台,此时唯有华丽、唯美两个词汇能够形容的了。 “我们的关系,秦世锦,好好想想吧。”陆展颜打开车门,径自下了车。朝着车里的他笑笑,挥手进了大楼。 第41章 我有什么资格不许? 顾墨的声音低沉但清晰,穿透力极强,不止林太傅一人,周遭的人几乎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的话。 林太傅表情一愣,随即与众人看向了顾墨。 那个几乎一手遮天,反腐风暴席卷朝廷上下,整的大官小吏惶恐不安的活阎王顾墨在说了些什么呀? 他说他不配? 他说自己配不上萱韵公主? 顾大人都配 泡中校就出面接见了他,听他吭吭哧哧一通,又吐痰又吐唾沫,方才知道,哑三哥还有这么个副经理的职位,干不好还会随时让人撤了。 “那是运送的粮食、器械太多了,朝廷这回真是要将秦州盗贼一举扑灭。”张释端对这个回答有点失望。 毕竟不知接下来等待两人的又会是怎样的血色任务,这方世界在两人走后又会有什么样的变故呢?且看下回分解。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那仅存的三位邪神信徒,在手中邪神信物的牵引之下,同样是来到了这片血月之地之中,不过他们出现的地方,却是在血月之地的另外一头。 一上飞船,就立马递给毛团子一颗绿色的宝石,只见毛团子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蓝色宝石,摇了摇头,意思说刚才已经给过报酬了,自己也不是那么贪财的团子。 这一接到月儿的电话,那可是立马神行,带上他的狗队先行赶到了这个大肥羊的公司,顿时就人仰马翻。 “请等一下。”段夜寒转过身,将电话递到张东的手里,轻轻的拍了拍张东的肩膀。 奚星尘在半夜醒来上线就被要求变成大侦探福尔摩斯,他虽然智商指数229,可是他人不在现场,对炸弹到底安排在哪里根本就没有头绪。 不过,望着这架战机,内森的心里已经满是激动,和f-4鬼怪相比,这架战机的确有着太多的吸引力了,它才是真正为海军飞行员准备的利器。 施恩看着眼前的思琦说:“思琦,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我是一个孤儿,是不值得你去喜欢的,我要走了。”说完起身就要离去。 “大家既然已经认定我了,那么之后就得听我的,要是有背叛的人,不用钱老大来,我手里的枪就能解决了。 阿诗说,“正好,周琦也是猴子。你们两只猴子先玩,我要去上洗手间了。”旁边的护士推阿诗出去了。 马皇后接过赵定递过来的手帕,宠溺的看了赵定一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反正不能用也没有坏的影响,顶多就是激活不了上面的元素法阵。 几个官差的脸色顿时不好了,看向宋清悠的表情也一脸隐忍,这事儿要真的传出去,他们官差的脸算是丢干净了。 这种场面,看电视都觉得很震撼了,现场看,更震慑人心,更兴奋人心,更让人心绪激扬。 又是数个回合的较量后,伴随着一声悲鸣,变异丧尸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摊主很歉意的回答陆溪,说这种食材天然受到魔物反感,生长地区不会有魔物靠近,是普遍用来驱逐魔物的材料,只是因为生长环境独特,才没办法大规模种植在人类生活区里。 陆今安简单的再不能简单的话语,马上引起了台下的一阵骚动,那种淡漠中尽显睥睨的姿态,令他们高傲的内心皆羞愤不已。 我原本是想看会新闻等着顾覃之的电话,但是看到了晚上十二点半,他的电话还没来,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皮,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42章 是你逼我们走的 其三,江枫也不算不听他的命令,因为在他说不能杀赵无尘之后,江枫的确没有再动手,不论怎么说,从哪方面说,赵无尘的死,都无法怪罪到江枫。 这保镖已经不是人了,是一具被诅咒之力驱动的活死人,只要它还能动,便会攻击所有的活人。 “大黑鼠,你别玩了,这是好机会,争取悟出神域。”孔木提醒大黑鼠。 最终,李牧忠战败,被那刘家青年人物一掌轰到吐血,他的挑战在诸人的眼中也成为了一个笑话,不少人都议论着,使得李牧忠面色无比的难看,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自己家族的阵营当中。 “知晓!”东方君冷峻的说着,望向昔日好友龙之仙尊楚阳,“好自为之!”楚阳右手一挥,转身而去。 能够修炼到仙尊这个层次的强者,又有几人不是伤痕累累,深情之人呢?若是无情,怎能参透天地? 这一次换成遗仙纠缠弃神了,在阻挡蝇虫进攻的时候,他死死的缠住弃神。 “你已经被家族正式……哎呦……”秦颖正在数落着秦峰,秦峰却是一手拉着他,将他反手摔在地上。 钱红军顿时被气的连声咳嗽,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如此对自己说话。 “怎么……怎么可能,他是怎么做到的?”到底不愧是内门弟子,呆滞了一下之后,迅速恢复状态,立刻问刚才向他传音提醒的弟子道。 为了能够早日突破,几人当即决定回房间修炼,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她们离开之后,洛眠盯着姜柚柠紧闭的房门出神。 大家又开始出发了,周航走在后面,消灭掉一切痕迹后才跟了上来。 迷失林海中生活着大量从大混乱时期就已经存在的危险兽类,是一篇真正的死亡之地。即便是在许多古籍中,迷失林海也是危险的禁地,轻易不得踏入。 不过看着二人重新回来吃皇粮的那份兴奋劲,周航心里也就释然了,只要大家高兴就好。自己所做的事情,不就是希望国家越来越好吗? 清儿也没有想到,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一副老好人的华天,竟敢以那种语气回击凌湘。她很明白华天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凌湘以灿晶来威胁二人。可是如果说话太绝,只怕会惹怒对方。 她也反应过来了,见周安在忙活着烤茄子,便自己拿起了酒壶,给自己倒酒。 想到这,在场修士的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眼前这枚疑似升龙丹,绝对有问题。 而随着金蛋的出现,数百道道金色的光刃从金蛋的表面飞出,三百六十度无差别的攻击这周围的所有事物。 第二日上午,玉都边防武警中队门口,周航又来到执勤的武警战士跟前,说了要见见吴队长时,武警战士冷漠地望着他不吭声。 “再见了,可敬的英雄!”一位修道士,听到此言,都不需要人的挽留,他们要回去,显然比谁都心急,牧师要发表,魔法都能使。 王兴仁暗叫不好,进了大堂那就由江安义掌控一切了,连声干咳。 看样子图额耳没少做这样的事,他身后的汉子狞笑着上前抓人,可惜这次图额耳走了眼,惹上了煞星,江安义正为云娘的事恼火,看到一名壮汉向他的衣领抓来,怒火中烧。 啪,虎子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垂头丧气地歪到了一边,自己就是管不住嘴,说着说着就到了痛处。 “大道虚空,冥王法咒”独远话语相向,密多不如尊者这杀手锏已经是凭空祭出。 魔尊和创世神继续进攻,我靠着感知力摸索他们的行动继续战斗,转眼间已经交手上百回合了。 机器人?如果没记错的话,机器人不就是异界人其中的一种吗?因瓦伦特利盯着那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地方,确信了这是泽特在告诉自己,那个被称为“地球”的世界的人有多么可怕了。 “两位,柴家今日痛失族长继承人,不得不闭门族会,两位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请回吧。”柴宗沙哑的声音传来,这短短的几息的功夫,却是让这个族长衰老了好几岁。 而没背景的,不管有没有本事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不是被打死,就是被赶走,极个别要长得象黑熊精那样憨厚的,才能被观音顺路带走。 “原来如此,你说的这些我都会去做,但你能先放了我的同伴吗?”我说道。 赵建军听到这两人的谈话,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周游就直接出手,一脚就将赵建军给踹飞了。 “你打问那么多干啥,我家梨愿意怎么装就怎么装,你没事别挡着我。”月月调了个身子,把后脊梁和屁股对着苏桐。 杨若琴奇怪的看着叶枫,然后手中出现了一个水球,随即结冰,之后绽放成一朵美丽的冰莲。叶枫顿时绝望了,自己竟然连仙术都使用不了!看来,这回自己只能靠杨若琴了。 可是要是让程逸言跟着一块,要是待会季尘说话的时候暴露了她的事情,那怎么收场? 程逸言正想着该怎么找覃雨要补偿,想着最好还是再次试一下,他想一扫之前的失败。 韩桐一看张扩和严血枫耳语,顿时兴奋起来,眼镜被灯光照得发亮起来。 宇智波枫看着依旧还愣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的鼬,在心中暗暗地说道。 只是他们现在没钱,肚子都吃不饱,更拿不出多余的粮食酿酒买酒引子。 第43章 只要你回头,他一直在那里等你 顾安榆愣住,呆呆的望着程雪扬,脑海里想过几种思绪,随后摇头给自己否决了。 她问:“雪姐姐,你觉得林家如何?” 程雪扬不假思索,“我年幼便知林太傅,少年时知林轩,若没有皇姐那事,不会有什么交集,林家普普通通又不失平庸罢了,京中的官员能有哪个是简单的。” 顾安榆问:“可大公主的事情发生 “……”没药听着奇迹,也只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可突然,他整个从风华的眼前消失了,就连叨叨都没有带。 “风尘仆仆之人,怕沾了尘气,待本座沐浴更衣再说。”楼止说这话的时候,千寻分明看见他眼底掠过一丝微恙的潋滟。 云公子忍不住满头大汗,他刚才又有哪里惹这家伙不高兴了吗?? 眨眼间,罗洛已经慢慢地走近了,估计还有个几步路就要大开杀戒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希望上天能拯救他们,助他们从这个噩梦当中清醒过来。 李家河和她寒暄了一句,王凌用力握着我的手,一直在给我力量。炎彬自始至终都身体僵在那里,对m的热情也不回应,我知道他一直在注意我,但是我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这回,自己为了吃肉,她是不是干了什么了不得事情,还犹不自知? “跑了!”看着风华就这么从自己眼前溜了,龙井姑娘有些懊恼的跺跺脚。 这是早年逝世的娘亲给他取的名字,没有什么是度不过去的难关,情之一字,意为告诉他,铭记世间有情。 魁梧男人见虎哥已经安然脱离了攻击范围,猛地一声怒吼两掌打在了火焰之上,暂时地止住了火焰的前进趋势,紧接着自己也横着跳了出去,不敢硬接。 赖笙歌颔首,“你固然是聪慧的,想来也有自己的考量。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说着他转头看了上官燕一眼。 东五等人点头,然后走出了战舰,向其他战舰而去,倪风这个时候,也出了战舰,来到战舰之外后,他神念涌动,把困兽塔内的其他人都召唤了出来。 这刀,应该才打造不久,虽然经过特别的强化淬炼,但里面含有的杂质颇多,差强人意。 看着眼前的冰块,倪风双手缓缓抬起,双手掐诀之下,灭魔掌猛然拍在了这冰块之上,顿时,一只虚幻的手掌出现在冰块之中。 这一幕出现得太过诡异,没有人注意到。当他们发现的时候,一个个的面色大变。 至于运输问题的话倒也不用南宫云遥操心,他早晨离开的时候便给了武虎一只专门运输物资的云兽,所以要是他们回来了的话,那银鱼自然也在宫殿中。 刘惟宁抬头去瞧,却见一个身着大红蟒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官帽椅上打量着他。 在这路上,吕树等人连续摧城的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而且这些城关里面都有平民,而御龙班直是不杀平民的,所以相较于留剑关的破灭而言,这些城池被攻陷的过程则更完整的呈现在了王城豪门面前。 如此恐怖的力量,恐怖的人物,如果不是他们神秘失踪,光辉教会能不能获得曙光战争的胜利,还不一定。 “我带格格回家,让你们看看。”季子铭知道此时裴格会更加尴尬,一力承担起了活跃气氛的工作。 西娅有点不解,她现在应该是事情极多的时期,这么急乎乎的堵门可不是她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