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六组》 第1章 铁箱女尸分娩案上 一 2020年年初,公安部下发“命案积案攻坚行动”,力求各省市消除所在地未侦破的命案案件,各级单位要帮扶下级单位,派遣专案小组去帮忙。 天中市刑侦支队下属重案大队六组领到一起命案积案。 2008年6月21日,天中市上华县的几位钓友,在高速桥下的护城河中发现一个蓝色铁皮箱子,里面还发出阵阵恶臭。 几位钓友互相一合计,感觉铁箱里面可能是个人,决定报警。 因为铁箱明显是定做的,能发出恶臭,里面必定是有腐肉。如果是动物的话,不会有人为了抛弃畜生的尸体去特意定做个铁箱子,所以里面一定是人,凶手为了让尸体永沉河底才定做的铁箱子。 可是没想到,铁箱子也会浮出水面,还让人看到了。 上华县公安局接到报警后,立刻派人来到岸边,打捞出河中的蓝色铁皮箱,箱子刚一靠岸,阵阵恶臭向岸边的人袭来。 上华县警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铁箱撬开,里面是一具已经泡的肿胀变形的成年女尸,女尸的裆部还有一个已经成型的胎儿。 经过现场初步检查,女尸大概26岁左右,身高约158厘米。尸体的脖子上有缠绕的电源线,电源线是电饭锅常用的那种,几乎不具有侦查必要。女尸裆部的胎儿,是死后腹腔气体排挤出体外的,月龄大概为七月多。胎儿死亡时间应该在女尸之后。这是一起一尸两命的重大案件! 二 一辆国产suv上,天中市重案六组组长江阳,带着手下四名组员赶往上华县。 江阳在车上把案发现场的情况和案件的初步侦查说了一下,让大家趁去往上华县的这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上,互相畅所欲言一下对案件的看法。 开车的赵剑说,“这种怀孕抛尸的案件应该来说是很好破的,基本上确认了受害者身份就破案了,但是它能够成为悬案,说明这个案件基本没有能确认受害者身份的东西。我看咱们想破案,也是难啊!” 江阳听后,暗暗点头,赵剑不愧是老刑警,一语中的。这起案件确实对死者身份的确认束手无策,十二年了,受害者是谁还不知道。 坐在驾驶座后面的钱振林分析道,“死者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七个多月了,说明受害者一定是有老公的……” “嗯?振林你在说什么废话,没老公她怎么怀孕,自我受精吗?!”坐在副驾驶后面的孙书青忍不住反问道。 坐在两人中间的秦一法听了钱振林的话,本来只是有点想笑,听了孙书青的话后,就彻底笑出声了。 钱振林说,“青青你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我的意思,如果受害人还没有结婚的话,是不可能的怀孕到七个多月的。她既然怀孕到这个月份,一定是有老公的。那么谁的老公会在自己怀孕的妻子失踪后不报警的,所以我觉得,凶手就是她老公。” 孙书青听了摇摇头,“我觉得不对,凶手不会是她老公。或者说,我不认为死者结过婚。因为如果死者结过婚,那她失踪了,就算她老公不报案,她街坊邻居不奇怪吗?她娘家人不报案吗?一个大活人不见了。所以我觉得,死者应该是小三,金屋藏娇的那种,所以跟街坊邻居不熟悉,失踪了也没人奇怪。” “不对,青青你说的不对。死者就算是小三,那她也有家人,金屋藏娇跟街坊不熟悉,街坊不报案,死者的家属也会报案的。秦法医你说呢?” “那死者有可能是孤儿!”秦一法刚准备说话,孙书青就脱口而出。 “江组,会不会是有死者的失踪报案的,只是我们没有发现呢?”秦一法开口问道。 “不会的,协查通报发了几万份,全国各地的适龄女性失踪人口都核查过了。你们讨论半天,一点新情况也没有讨论出来,根据你们的讨论,死者不是有老公就是小三,死者不是孤儿就是有家属,说了等于没说。我们还是到地方看看卷宗再讨论吧。” 三 吴广山是一名大货车司机,最近他与一名足道女打的火热,两人关系突飞猛进。 吴广山第一次在“金来缘”足道店遇到汪晶晶时,他就感觉汪晶晶应该是刚做这一行,按摩手法生疏,按摩时间把控的也不准。 足浴加肩颈按摩的套餐,吴广山做的次数太多了,多长时间足浴洗完,肩颈按摩的顺序前后,他都牢牢记在心里了。 所以他听到汪晶晶边做边念叨“足浴完成,顾客反坐在沙发凳上,开始按摩肩颈”时,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刚来这家店的,现在还在默背课文呢!” 汪晶晶不好意思的笑笑说,“确实是刚来这家店,昨天刚培训完的。但是我虽然流程记不太清,可每个项目的手法我都是会的,老板你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 吴广山摆摆手说,“有什么吃亏的,反正都是泡泡脚、捏几下脖子,谁做都大差不差的。我看你年龄也不大,怎么想着做足浴这行了?” “这个提成高,一天能赚个好几百。我以前是做美甲的,打算攒点钱回老家自己也开个美甲店。”汪晶晶边用肘部做着按摩动作边说。 “那你咋不在美甲店干了,美甲店的工资应该也不低吧?” “美甲现在淡季,店里一天也就俩仨人。我跟美甲店老板说了,过年前那段时间人多,我等人多了再去美甲店上班,反正现在店里也忙的过来。而且我最近不知道咋回事,对那个美甲胶突然过敏了,沾到美甲胶的地方又痒又疼,还掉皮。你看看我的手,现在还没好透呢。”汪晶晶说着把手伸到吴广山的面前,让他看她食指侧边的掉皮。 吴广山把身子坐正回来,抓着汪晶晶的手看了看,然后装着一副内行的样子说,“你这个好治,就是对美甲胶过敏了,用地塞米松软膏涂涂就好了。你记不住地塞米松你就记皮炎平,一样的。” 汪晶晶问“为什么皮炎平跟地塞米松一样,叫法都不一样怎么会一样呢?” 吴广山又给她把商品名和成分名讲了一下,还拿手机品牌举了个例子,手机品牌叫法不一样,但都是手机。 足道店的巡店员从门上的小窗口往里看,看到吴广山抓着汪晶晶的手在说话,心里暗想,这个新来的还挺厉害的,这么快都跟顾客有肢体接触了! 第2章 铁箱女尸分娩案中 四 江阳他们一行人来到上华县公安局,进入会议室查看案件卷宗和案发现场照片。 会议室里,上华县公安局刑侦队李队长,准备向江阳他们介绍案件情况。 “案件情况我们在来的路上已经看过了,就不用再介绍了吧。直接介绍案件的侦办过程,节省时间……”钱振林心直口快,脱口而出。 “哎!振林你有点心急了。我们在车上看的只是案件的大致情况,没有李队长现在带来的资料详细,还是听李队长介绍一下案件,咱们也可以边看边讨论。这个案件已经十多年了,再急也不急于这一时了。”江阳打断钱振林的话,看向李队长,“李队,你再给我们介绍一下案件情况吧。” 李队长笑了笑,对江阳点点头,然后开始边播放幻灯片边讲起案件情况。 幻灯片播放到受害者胯下胎儿的照片,李队长介绍说,“胎儿经过检测,月龄七个多月,体重约2.5公斤,如果正常分娩,完全有可能存活。” “这个畜生!这么小的胎儿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就被他杀害了!”孙书青恨骂道。 李队长接着播放幻灯片,放到当时法医拍摄的受害者四肢。 秦一法特意要求看下受害者的十指指纹情况。受害者在水里泡的时间太久,十指都已经泡浮囊,指纹皮肤也都有脱落。十个指头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指纹。 看完案件情况,江阳问,“前期侦查有什么线索发现吗?” 李队长快速跳过几张幻灯片,把一张高速路桥的照片调了出来,然后放大出一处有蓝色点点的地方。 “这个地方经过我们分析,应该就是抛尸处。上面的蓝点点经过检测,是从铁皮箱上蹭下来的。这个就是唯一的线索。” “如果在高速路桥上停车抛尸,还是一个这么大的蓝色铁皮箱,目标应该是很明显的吧?难道就没人看到?”赵剑问道。 “我们估算了一下,铁皮箱的铁皮很薄,也就几十斤重,女尸生前体重也没有一百斤重,连箱子带人加起来没有二百斤。一个成年男人完全可以抱的起来。我们猜测他是先把箱子放到桥栏上,然后一抬手丢入下面的护城河里,动作迅速的话,整个过程不会超过一分钟。甚至从他停车算起的话,十几秒完全可以完成抛尸的动作。晚上高速车流量很少,找个几十秒的空挡时间并不难。” “蓝色铁皮箱的调查结果呢?一般来说,定制这种铁皮箱的人应该不多,找到铁皮箱的定制商家,就不难顺藤摸瓜找到凶手了。” “没用,我们周边市县可以定做铁皮箱的商家挨个走访问过了,甚至也给全国兄弟单位发了协查通报,一点消息没有。我们猜测凶手和受害人都不是我们上华县人,甚至可能都不是咱们天中市人,只是凶手抛尸正好抛在我们上华县了。” “对!按照‘远抛近埋’的经验来说,抛尸案的受害人和凶手都不会是附近人。何况这起案件还是在高速桥上抛尸,凶手有交通工具,抛尸的路程将会大大增加,完全有可能凶手和受害人都是外省人。”江阳赞同的说道。 “哎!真是烦透了,偏偏抛尸在咱们这,还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这是我们上华县唯一的一个‘命案积案’,你说我们冤不冤!”李队长叹气道。 五 吴广山听到汪晶晶说她怀孕了的时候,整个人头都大了。 吴广山很是后悔,怎么就稀里糊涂和汪晶晶有了亲密接触呢?自己也是混迹足浴界的老手了,向来都是嘴上花,心里清的。怎么翻船在一个看着挺单纯的小丫头片身上了。 吴广山有时候就想,“她肚子里那个小玩意,到底是不是我的种呢?” 吴广山刚听到汪晶晶怀孕的时候,曾经试探的问过这个事。 酒店床上的汪晶晶表现的很坦然,直接就说,“我反正出来后就跟你睡过,这个孩子只能是你的种,不信就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做个鉴定,看看是不是你的!” 汪晶晶的话,让吴广山吓了一大跳。他不震惊汪晶晶坦然的态度,害怕在于听出,汪晶晶有想把孩子留下来的意思。 “你不会想把孩子生下来吧?” “瞧把你吓的!放心吧,我不会赖上你的,不然我也不会在我们完事以后才告诉你怀孕的事。不都说前三后三危险期嘛,不然我们再来一次,看能不能把它弄下来!”汪晶晶说着转身又缠上了吴广山。 一个多月过去了,汪晶晶还是没有打掉肚中的胎儿。 吴广山知道这个消息后,立马就去了“金来缘”找汪晶晶。他心里很担心汪晶晶拿孩子威胁他,甚至他有感觉,汪晶晶就是想拿孩子威胁他。 吴广山选了一个基础的足浴项目,点名让汪晶晶服务,为的就是赶紧问问汪晶晶什么意思,他已经等不到汪晶晶下班了。 汪晶晶一进来,吴广山就急冲冲的问她什么意思。 汪晶晶倒是不着急,按部就班的准备足浴的东西,让吴广山别这么急着问,都打乱她做事的思路了。 吴广山泡上脚后,汪晶晶才不慌不忙的说,“你别担心,我确实打算留下这个孩子,但是没打算让你负责。具体的咋回事,在这三句两句的说不清楚,等晚上我们见面再说。” 吴广山在酒店房间里焦躁的很,不时的催问汪晶晶什么时候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躺床上也是一点睡意没有,烟是一支接一支的抽。 凌晨一点,汪晶晶终于下班了。 吴广山听到敲门声,赶紧起来把汪晶晶带进房间,问道,“你今天晚上下午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又不打算让我负责?” 汪晶晶闻到吴广山满嘴的烟味,嫌弃的推开他说,“哎呀,你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干嘛,满嘴都是烟味,身上也是烟味,刷牙洗个澡。我也累死了,冲个热水澡舒服舒服。” 浴室里,汪晶晶解释说,“我之前给你说过,我结过一次婚,离婚就是因为怀孕的时候宫外孕,取胚胎的时候有过大出血,医生说输卵管有损害,可能以后怀孕困难。这个孩子我去检查,他发育的挺好的,也在宫腔内。要是把他打掉,我怕以后怀孕再有意外。留着他吧,就算我以后不结婚了,还能有个自己的孩子。” 吴广山听汪晶晶解释完,心里一块大石头算落了地,看着浑身湿漉漉的汪晶晶,他突然来了感觉。 吴广山三下五除二的洗完澡,连连催促汪晶晶也快点洗。汪晶晶洗完,吴广山就迫不及待的边用浴巾帮她擦身体,边把她往床上推。 汪晶晶娇斥道,“哎呀,你动作轻点,小心点肚子里的孩子!” 六 江阳一行人,连带着李队长,他们坐在会议室里,看着幻灯片都是一筹莫展,根本没有一点破案的思路。 江阳看着众人,想了想开口说,“我觉得现在还是要考虑怎么确认尸源。我提一个想法,根据研究调查,不同省份的人,长相也是有细微的差距的,能不能请局里的画像师复原一下女尸的生前面貌,我们能不能根据女尸生前面貌推断一下她的户籍地?” “这个我们县公安局之前已经做过了,推论受害者就是中原附近人,不符合两广还有云贵川、新疆等地的特点。我们也跟附近省市的兄弟单位联系过,没有线索。” “那能不能提取女尸和胎儿的dna,在咱们公安数据网上进行大规模比对,能比对到两方任意一方亲属的身份,对于咱们破案都会大有帮助啊!”孙书青说。 “难,成功的概率不大。咱们公安的数据库里,只收集有前科犯和打拐案相关人的dna,在全国范围内只是很少一部分数据,除非两方人的亲属,里面有有过前科和被拐案的。而且全国大联网查询,要上报省厅申请的吧?”赵剑说道。 “没事,我们跟省厅申请,这个行动本来就是公安部下发的,省厅他们会配合的。这个算一个思路,大家还有什么思路?” “那既然说到dna了,不如把女尸的指纹先提取一下,一起送到省厅在全国数据库里跑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女尸的身份?”钱振林说。 “指纹这个事行不通。女尸在水里泡的时间太久,从铁箱里移出来的时候,指端皮肤有数损伤,十个指头采集不到一个完整的指纹。”李队长说。 “振林你听课是一点不认真,一法他刚来就要求看过指纹情况,你忘啦?看我提出排查dna,你就跟风提指纹,出丑了吧?”孙书青看向钱振林说。 “李队长,刚刚我没有仔细看指纹的情况,女尸的指纹有中心处完好的吗?我记得上次看过一篇论文,国内有几所大学的刑技科研究出一种修复指纹的技术,对比准确率比残缺指纹高得多,只是条件需要指纹中心处完好,他们可以用人手补画出残缺处纹路走向。” “这个应该是有的,十个指头总有几个指纹的中心处是完好的。” “我不是要给大家泼冷水,但是我记得推行全国身份证办理同时录入指纹的时间,是在2013年1月才全面启动的,而这个女尸的发现时间是08年,她都死去五年多了。我很怀疑咱们的数据库里有没有她的指纹。”赵剑说。 “那胎儿指纹呢?那就更不可能有了,他在妈妈肚子里更不可能录入指纹了。”孙书青嘴比脑子快的脱口而出。 “现在说来,不管是dna还是指纹,我们都只能寄希望于,女尸的亲属或者她本人被警方打击调查过,在咱们公安系统里留有身份信息了。看看老天这次是站在咱们这边还是凶手那边了!”江阳说道。 “一法,你现在找一下那篇修复指纹的论文,看看修复指纹需要什么条件,然后陪同李队长去把女尸的指纹和dna提取一下。赵剑、振林还有青青,你们三个跟着上华县的公安兄弟再走访调查一下铁皮箱的来源。我现在联系领导,申请省厅的技术支持。” “泡浮囊的指纹还冷冻了这些年,他们怎么修复呢?能修复到可以跟指纹库对比的程度吗?”孙书青边走边问秦一法。 “应该可以吧。人家团队是专业研究修复指纹的,这种高科技的技术,我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 第3章 铁箱女尸分娩案下 七 汪晶晶怀孕已经六个多月了。 汪晶晶之前说不让吴广山负责,但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汪晶晶要求吴广山,孩子生下后,他每个月付抚养费,不然她就闹到吴广山的家里,让他离婚娶她。 吴广山当然是不愿意每个月付抚养费的。当初是汪晶晶自己非要留下这个孩子的,又不是自己想要这个孩子。况且每个月付抚养费,这可是一大钱,自己老婆肯定能发现的。如果老婆发现了,那自己就全完了。 先前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舒心日子没有了。吴广山现在都不愿意去见汪晶晶了,之前还觉得跟大肚子的她行房事,心里有种莫名的征服感。现在两人见面就是争吵。 这次汪晶晶又连环轰炸的联系吴广山,让吴广山过来见她,在她把孩子生出来之前,给她一个决定,两个条件选哪个。 吴广山来到给汪晶晶租的房子。两个人一见面,汪晶晶就问,“你现在想的怎么样了,你是打算付抚养费还是打算把我娶回家?” “两个我都不打算干,养孩子的钱你自己想办法,我也不会娶你。你也没有打算嫁给我的想法,你就是想要钱而已,但是孩子是你自己要生的,什么钱我也不会出!”吴广山说。 “我确实不想嫁给你,但是不管我当初怎么想的,这个孩子也是你的,你就得出钱养他。你要是不出钱,我不介意闹到你家,反正我也知道你家的地址。我还知道你老婆的手机号,你不愿意出钱,我就问问她愿不愿意……”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闹到我老婆面前,不然没你好果子吃!我明后天要出车,你等我回来咱们再说这个事。反正孩子我不要,抚养费我也不会出!”吴广山听到汪晶晶提起自己老婆,立马打断了她的话。 汪晶晶一听吴广山说不要孩子也不出抚养费,情绪里面激动起来,张口威胁马上就要去吴广山家里。 吴广山一听汪晶晶威胁他,心里也立马冒火了。开始大骂汪晶晶不要脸,心思恶毒,当初她自己贴上来,自己非要生孩子,现在又来威胁自己,是在找死。 汪晶晶也反口骂吴广山不要脸,自己有老婆还出来瞎搞,不给抚养费想白玩是不可能的,不然就试试,自己不闹到吴广山亲朋好友都知道,就算自己在放屁! 吴广山想到自己亲朋好友都知道的话,自己就没脸活着了。看到桌子上的电饭锅的电源线,心想,我活不了,不如先让你去死! 吴广山大跨步去抓起电源线,死死勒着汪晶晶的脖子,等他脑子冷静下来回过神时,汪晶晶已经彻底没有了呼吸。 吴广山想起家里有个铁皮工具箱,于是来到一家陌生的五金店买了把电焊笔,买了一包电焊丝。他带着铁皮箱和电焊笔回到汪晶晶的房子,把汪晶晶放进铁皮箱里,然后把箱子焊个结结实实。 吴广山把房间打扫了一遍,然后把汪晶晶的钱包和里面的证件带走了。 晚上吴广山开着自己的货车来到小区,趁夜色把铁皮箱搬到车上。他本想直接把汪晶晶的钱包扔在小区里,又怕万一真的遇到一个‘活雷锋’捡到了钱包,送到派出所,派出所来人到小区调查到汪晶晶。于是把钱包也放到了车里。 凌晨两三点,吴广山开着货车来到一处高架桥上,他看看前面没车,又看看后视镜也看不到车,路上也没有监控。于是立马下车把铁皮箱抱到高速桥的护栏上,胳膊奋力一抬把铁皮箱扔到了高速桥下的河里。 吴广山拿起钱包准备一起扔下去,突然脑子灵光一闪,万一钱包被捞到,不就知道汪晶晶的身份了?他下了高速,在天将亮未亮的时候,把钱包扔到路旁的垃圾桶里。这样就算有人捡到,哪怕交到派出所里,应该没人会为了一个钱包去费心思找失主。 吴广山假冒汪晶晶给房东发个消息,说自己回老家了,房子不住了,押金就留给房东请人收拾房子。 吴广山送完货回到家,心里越想越害怕,生怕自己案发连累到妻儿。干脆一狠心,跟老婆离婚了,自己净身出户。 时间过去了大半年,吴广山看身边风平浪静的,在手机上搜索也找不到有关案件,也就放下了心,渐渐回归了平静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吴广山正在棋牌室玩牌,有三个人找上门了,指名点姓说吴广山是他们妹夫,问自己的妹妹汪晶晶怎么联系不上了。 八 女尸和胎儿的dna,已经送到了省厅,由省厅跟全国大数据库比对。 女尸的残缺不全的指纹也由省厅出面,联系上那几所大学的刑侦科专业,由他们复原女尸指纹,然后提交数据库比对。 因为指纹的修复还需要时间,不像dna送到省厅就可以比对,所以dna的比对结果先出来的,没有比对上数据库里的人。 江阳一行,听到这个结果都很沮丧,女尸的身份确认还是困难重重。 又过了几天,指纹的比对结果出来了,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好消息是比对上人了。 坏消息是比对上了57个人。 “这个技术水平真可以了,以前毫无头绪的指纹,现在真比对上人了,就是比对上的人有点多!”孙书青说。 “好了!有结果就是好消息,剩下的事情交给咱们吧,开始挨个分析排除,希望这次能有结果!”江阳安慰道。 57个人的身份消息传送了过来。 “真是服气了,里面的24个男性传过来干什么,就不能先初筛一下再传资料!”李队长拿着复印件走进会议室,嘴里还在抱怨。 江阳他们一听,心里松了一口气,一下子核对人数少了近一半。 江阳他们根据女尸的年龄,从32份身份信息里筛选出7份年龄相符的。 然后李队长把这7份身份消息交给了网监部门,由他们根据身份信息,查询他们的行为轨迹。 晚上,李队长带来了个好消息。7份身份信息里,只有两个人在08年6月份之后没有任何行动轨迹,没有车票酒店登记信息,也没有银行卡开户记录。 “现在天晚了,明天上班后我们电话联系他们户籍地,让他们联系她们家里人看看是怎么回事!”李队长高兴的说。 江阳他们也很高兴,能匹配到两名08年6月份之后没有行动轨迹的人,他们有预感这个女尸的身份要浮出水面了。 江阳他们都在会议室里等待消息。第一个消息就是个坏消息,两个人之中的汪晶晶首先传回来消息。 据汪晶晶的大哥说,汪晶晶未婚就宫外孕难产死亡了,人埋在外地妹夫那里了,所以这边户口一直没有迁户也没有销户。 江阳他们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人了,如果她也不是那具无名女尸,那他们就得无功而返了。 他们想到回到市局脸上无光不说,没能让这个女尸和胎儿的案件真相大白,无法告慰她们在天之灵,心里一阵泛酸。 很快,第二个人的消息也传回来了。 据村书记说,女孩是在家里洗澡二氧化碳中毒死亡的。因为是属于意外,所以她家里人连夜就找邻里把人埋了,几天后他们去外地打工,之后就在外地定居了,只有偶尔回来给姑娘上上坟烧烧纸了。 江阳他们五人,听完这个消息,心里一阵失落,一时间无人说话。 会议室一片安静,赵剑开口说,“算了,大家也别失落,咱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问心无愧就行了!” “我觉得有点问题!汪晶晶大哥的话很奇怪,他说汪晶晶是宫外孕难产死亡的。宫外孕死亡不奇怪,难产死亡也不奇怪,可是宫外孕难产怎么可能,宫外孕压根就不能正常孕育胎儿!”孙书青说。 “对,这是一个疑点,我们还没有尽最大的努力。汪晶晶哪里我们还要再去核实一下,人死也要看到她的坟墓!”江阳说。 “麻烦李队长,再跟汪晶晶的家属联系一下,我们要问下汪晶晶具体葬在了什么地方,亲眼看到她的坟墓。” 李队长点点头,起身出了会议室。 不一会李队长回来说,“汪晶晶的大哥说话很不正常,对我们去看汪晶晶坟地的要求很不配合,一会说坟墓在妹夫那边,一会说没有坟墓,是在火葬场火化了。” “老天爷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走!咱们直接去汪晶晶大哥家里找他,汪晶晶很可能就是女尸本人,他一定是知情人。”江阳说。 六个多小时的车程,江阳他们一行来到汪晶晶大哥家,在江阳他们连番追问下,汪晶晶的大哥再也不能自圆其说,终于交代了实情。 九 吴广山正在牌桌上打牌,突然冲进来一伙人把他按倒在地,连声询问他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吴广山。 吴广山开始时狂跳的心脏逐渐平静,他认命的开口说,“吴广山,我叫吴广山。你们是为了汪晶晶来的吗?” 吴广山想起十几年前,汪晶晶的家属也是在棋牌室的牌桌上找到自己的。 那一天,吴广山骗他们说,汪晶晶是宫外孕难产死亡的。吴广山不知道宫外孕不能正常孕育胎儿。幸运的是,汪晶晶的大哥他们也不知道宫外孕不能正常孕育孩子。 可是汪晶晶的大哥他们要求去看汪晶晶的坟墓,吴广山于是说,他把汪晶晶送到火葬场火化了,骨灰他已经扔河里随河水流走了。 汪晶晶的大哥之前作为宗亲,送过村里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火化,他知道火化需要户口本,需要火化人的身份原件,还需要直系亲属承办人的身份原件。 汪晶晶大哥当时就说吴广山在放屁,他和汪晶晶都没有亲属关系,就算有汪晶晶身份证原件,他跟汪晶晶非亲非故的,怎么能帮汪晶晶火化呢? 吴广山说,他当时害怕你们家里人知道汪晶晶死在他这后,讹他钱,所以他托关系找人了,没用火化承办人和逝者的关系证明。 汪晶晶的大哥心里不相信吴广山的话,他觉得人命关天,什么人敢在证明不全的情况下,烧掉一个人。但是他听到吴广山说怕他们讹他钱,心里就有了想法。 吴广山也说,愿意赔他们一笔钱。 于是汪晶晶大哥他们也就顺水推舟,收下了吴广山给的五万块钱,然后打道回府了。 之后当派出所询问他,妹妹汪晶晶的情况时,他担心这五万块钱被收回,于是照搬当初吴广山的借口,说自己妹妹汪晶晶宫外孕难产死掉了。 “还好他们不知道宫外孕不能正常孕育胎儿,这才留下了破绽,汪晶晶和她肚里的孩子才能大仇得报!”回去的路上孙书青开心的说。 “对了,当初汪晶晶是什么原因被打击抓捕,留下指纹档案的?”钱振林问道。 “一法知道,他当时特意去看了下汪晶晶的档案,想知道冥冥中老天爷是怎样站在咱们这边的。”开车的赵剑说。 “赌博,就在死亡两个月前,死者因为赌博被抓。这可能也是死者孕后期一直向吴广山索要抚养费的原因。”秦一法说。 第4章 家井藏尸案上 一 江阳,天中市刑侦六组的组长。 2020年10月的某一天,支队长把江阳叫到办公室,告诉他说,“几天前,禁毒支队抓到一个人,他为了减刑吐出一桩人命案,但是现在只是他空口白牙说说,是不是真实的事,还需要咱们核实。你带人去二监所一趟,核实下情况。” 江阳听后,叫上小组的另外四人,出发去二监所。 赵剑开车,江阳坐在副驾驶看案件记录。 半个多月前,禁毒支队接到线报,有一伙人在小区聚众吸毒。 晚上,禁毒支队的人冲进房间,当场逮捕三人,并且发现毒丸27颗,几乎达到死刑标准。 据审讯,这次的毒丸都是三人中的赵大海带来的,赵大海自己也对这件事供认不讳。 审讯室里,赵大海在将自己的事交代清楚后,吞吞吐吐的询问道,“如果自己有重大立功表现,能不能保住一条命?” 负责审讯的警员呵斥道,“你现在配合我们,把你的上下线都交代出来,不要有一点隐瞒,我们会把你的态度,完完整整记录的。你交代的越清楚,最后的量刑也会相应减轻!” 赵大海连连答应说,“自己一定完全配合你们,你们问什么我知道就一定全说,一点不带藏的。不过,跟毒丸有关的事和人,我都交代干净了,我现在想举报一起杀人案!” 审讯员听完,心头一惊,难道这小子身上还有大案?如果真的有一起杀人案,那这小子抓的真是太值了。不过会不会他是为了减刑,胡诌出来骗人的? 审讯员问赵大海,“你说吧,如果是真的有一起杀人案,那你就是重大立功表现,保住一条命没有问题。说一下死的是谁,又是谁杀的人?” 赵大海说,“警官,死的人跟杀人的我都不认识。这个事我是喝酒的时候听朋友说的。” 审讯员问,“你是听那个朋友说的,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具体说的是什么事?” 赵大海说,“我是听一个叫赖龙的朋友说的。他说他之前跟朋友喝酒,喝到迷迷糊糊的时候,说到对象的事,随口问他朋友,怎么没见他那个对象,他那个朋友随口接了一句,‘我把她杀了’,但是随后他朋友又立马改口了,说是说着玩的,他俩吵架后分手了。但是我朋友说,看他朋友说话的语气,并不像开玩笑的意思。” 审讯员问道,“赖龙大名叫什么,你说个外号我们怎么核实?你不会是瞎编的吧?” 赵大海赶紧说,“没有没有,这种事我怎么敢瞎编,赖龙大名叫,嗯~嘶~叫什么来着……” 审讯员说,“你问我们呢?你到底说的是真的假的,好好想,你想不起来,我们没法核实情况,证明不了你说的是真是假,就不算你的立功表现!” 赵大海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他说,“警官,我跟赖龙就是酒肉朋友,喝酒出去玩都是喊外号,我真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过,我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他。” “说吧,在哪里可以找到他,我们派人去核实,他有什么明显特征没?”审讯员问。 “赖龙之所以叫赖龙,是因为他脸上都是疙瘩,麻麻赖赖的,名字里又有个‘龙’字。他就住你们逮住我的那个小区,他经常去门口的牛肉馆,他跟牛肉馆老板很熟,你们一问老板就知道。”赵大海回答说。 审讯员把这个情况上报禁毒支队的领导,禁毒支队的领导又向市局领导汇报。市局领导听完汇报,判断这属于刑侦的事,于是让禁毒支队深挖赵大海的毒丸案,这起真假未辨的杀人案,就交给刑侦的人去核实处理。 二 十点左右,江阳他们一行人来到“二监所”,询问赵大海后,也没有更多的情况发现,他们觉得还是要先找到赖龙,才能确定这起案件的真实性。 临近中午,江阳他们来到牛肉馆,一说要找赖龙,店主就知道他们说的谁了,直接拿出电话就要给赖龙打电话,喊他过来。 江阳赶紧制止住店主,他觉得赖龙既然跟吸毒的赵大海认识,没准他身上也有什么事,万一一听警察找他,撒丫子逃跑了,可就完蛋了。 江阳问店主,“你知不知道赖龙住什么地方,我们直接上门找他吧。” 店主想了想说,“你们进了小区直走,第一个路口左转,三号楼401就是赖龙家。” 江阳看向赵剑说,“你跟一法留在牛肉馆盯着吧。万一赖龙不在家,大中午的,他没准会从外面回来,也可能会过来吃饭。有情况及时联系。” 赵剑点点头,跟秦一法坐在牛肉馆临街的玻璃墙旁座位那里。 江阳带着钱振林和孙书青去赖龙家。 路上,钱振林问,“一会咱们怎么叫门,如果直接说是警察,赖龙要是心里有鬼,会不会直接从四楼跳窗逃跑?” “不会吧,赖龙家可是四楼,你以为看犯罪电影呢,四楼跳下来会摔死人的!”孙书青说。 “赖龙身上没多大事,他之前也就小偷小摸耍个酒疯,直接喊门就行。”江阳说。 江阳他们到三号楼401门口后,他示意让孙书青喊门,因为他觉得赖龙听到孙书青这个女警来喊门,不会觉得警察是因为大事找到他。 赖龙果然在家,孙书青一喊门,说自己是警察,有情况找他了解。赖龙立刻就开门了。 赖龙开门看到门口三个人,他说道,“你们都是警察吗?我最近挺遵纪守法的,一点坏事没干啊!你们找我干嘛?” 江阳他们出示了警察证,然后说进屋说话,只是找你了解一点情况。 赖龙把江阳他们让到屋里,江阳开门见山的问道,“听说你说你有个朋友把他对象杀了?” 赖龙连连否认,说自己没说过这话。 江阳说道,“我们来找你就是为了了解情况,你在这里说清楚咱们都轻松。你要是不说,我们只能把你带到警局跟赵大海对峙了。赵大海你认识吧?他犯事了,这件事就是他为了立功检举揭发出来的。” 赖龙一听江阳提起赵大海,立马不再装傻,承认确有这么一件事。 “警官,那天就是喝酒喝迷糊了,我那个朋友就是随口一说,我当他说着玩的,我都没当真,这可不是我知情不报啊!”赖龙解释说。 “好了,这件事不追究你。你把当时喝酒的情况还有你那个朋友的姓名住址,还有他女朋友的情况,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越详细越好。”江阳说。 “我那个朋友叫黄世豪,他女朋友叫啥我不知道,就知道外号叫毛毛。我跟黄世豪是初中同学。黄世豪他平时话挺少,感觉挺老实,但是性格挺拗的。毛毛不是市里人,是哪个县乡下村里的人,黄世豪的家里人觉得毛毛不像正经家的姑娘,不同意他俩结婚。黄世豪就跟家里人吵了一架,跟毛毛在外面租房子住了。;之前跟去黄世豪家里吃饭,见过好几次毛毛,感觉她招呼人很热情会来事。”赖龙说。 “然后呢?具体说喝酒那天的事。” “那天黄世豪主动联系我喝酒,有人请客吃饭我肯定要去的。一见面我就觉得他情绪不对,我觉得他俩应该出事了,我估摸着是吵架闹分手,但是我没问,我怕一问把这顿饭问没了。但是后来喝的迷迷糊糊我就随口问出来了,他先是说把她杀了,又转口说是吵架分手了,我也没当真,就是后来跟赵大海他们喝酒的时候提了一嘴,谁知道赵大海他当真了。”赖龙说。 “那次喝酒具体是什么时候?黄世豪现在在哪?他现在结婚了吗?” “他家就在现在新二高附近,平常在市里下面跟着包工头盖房子,已经结婚了,结婚对象不是毛毛。喝酒那次到现在都过去有小十年了,我记得那年是12年,也是10月左右吧。”赖龙说。 “那他们租房子是在哪,你还记得不?” “我记得好像在老二高后面的城中村,房东是个开超市的,超市就在进城中村的路口,就那一家超市,你们去了一问就能找到。” 江阳他们把赖龙说的话,记录在本上,然后告诉赖龙不要把今天的谈话告诉别人,尤其是不能告诉黄世豪,如果告诉了别人,就按包庇黄世豪,泄露案情机密抓他! 江阳他们开车直奔老二高后面的城中村。 城中村街道入口处确实有家超市。 江阳出示证件,然后问老板,“记不记得12年左右一位叫毛毛的女租户?” 老板回答说记得。 江阳又问,“她是一个人来租房的吗?你还记得毛毛大名叫什么吗?” 江阳本来对问出毛毛的大名不抱希望,毕竟已经过去八年了,房东记不得也是正常的。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房东不仅记得毛毛的大名,还能手写出来! “她是跟男朋友一起来租房的,她大名叫茆(mao)丹丹。她姓氏少见,我就记住了。”说着房东拿笔把毛毛的名字写了下来。 江阳他们拿到毛毛的名字后,很是兴奋,说明确有这个人,那么赵大海的检举可能是真实的,确有一桩尘封已久的命案。 江阳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最后一次见毛毛是什么时候?” 房东想了想说,“最后一次大概是12年10月份吧,毛毛跟他对象来搬家,我问他们要去哪里,毛毛她对象说去他们家住了。” 了解完情况后,江阳他们赶回了警局。开始分头调查黄世豪和茆丹丹。 黄世豪,1985年出生,天中市城边村人。2014年登记结婚,婚后在天中市周边从事建筑工作,没有任何违法记录。 经过赖龙和房东辨认,终于确认了茆丹丹的身份信息。 茆丹丹,1988年出生,天中市下阳县西里乡茆庄人。全国失踪人口数据库里,没有发现茆丹丹的信息。 江阳他们在会议室里讨论情况。 秦书青提出疑问,“如果12年的时候,黄世豪把茆丹丹杀害了,那茆丹丹的家人怎么没有报失踪呢?” 钱振林说,“我查到茆丹丹双亲去世的早,茆丹丹的亲属就只有一个姐姐跟哥哥,没准他们感情不好,说不准茆丹丹都不怎么在家住。” “那一会咱们还是去茆丹丹老家一趟,看看他们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如果几年没有联系了,问下什么原因没有报失踪。茆丹丹近几年有活动轨迹吗?”江阳说。 “没有,近几年内茆丹丹都没有身份证、银行卡、手机号的使用迹象。”钱振林说。 “身份证、银行卡几年都没有使用过的话,那看来是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赵剑说。 “下面,咱们兵分两路。赵剑带着书青去茆丹丹老家一趟,我和一法、振林去把黄世豪带回来调查。”江阳说。 江阳他们把黄世豪带回了警局,钱振林留在黄世豪家附近走访调查。 询问室里,审讯员问,“黄世豪,你认不认识茆丹丹?” “认识,我们以前谈过朋友。”黄世豪答。 “那你最后一次见她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大概七八年前她跟其他男人跑了,之后我就联系不上她了。”黄世豪答。 监控室里,江阳他们看着黄世豪的审讯视频,听到黄世豪说茆丹丹跟其他男的跑了。 秦一法说,“他跟房东说的可不一样,房东不是说他跟茆丹丹一起来搬的家,还说搬到黄世豪家里住吗?” 第5章 家井藏尸案下 三 赵剑和孙书青来到茆丹丹的老家,见到了茆丹丹的嫂子和姐姐。她们俩人都是一副经常在地里干活的模样。茆丹丹的哥哥在外面打工,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茆丹丹你们认识吧,她是你妹妹,是你小姑子。你们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 赵剑在旁边记录,孙书青主导询问。这是为了消解她们二人的紧张感。 茆丹丹的姐姐和嫂子互相小声说了几句,确认了最后联系茆丹丹的时间。 “12年10月之后,我们就没有联系了。丹丹她经常在外面跑,换工作也很勤,我们也都十天半个月才接到她一个电话。” 茆丹丹的姐姐畏畏缩缩的回答说。 “那这么久没有跟你们联系,你们就没有找过她?也没有报个失踪什么的?” 孙书青不太理解她们为什么没有报失踪,毕竟是活生生一个人,七八年没有联系也不奇怪吗? “我们想着她毕竟是个大人,可能是去什么地方定居了不想回家吧。我们平常也比较忙,一年到头都是事,也就没有管她。” 茆丹丹的姐姐边想边说,她似乎对自己妹妹的遭遇不太关心。茆丹丹的嫂子更是在旁边不说话,只是听。 “那你们记得茆丹丹她最后跟你们联系那段时间,她是单身还是什么情况,那个时候她有男朋友吗?” “我记得那个时候,她好像谈对象了,对象好像叫什么世豪,黄世豪吧好像是。” 茆丹丹的姐姐想了一会,然后说了这些情况。 孙书青又问了一些其他情况,也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况了。 不过,总归是有收获的。至少茆丹丹的姐姐的话,表明了茆丹丹失去消息之前,是跟黄世豪在一起的。 话分两头。 审讯室外,江阳看着黄世豪面对审讯,信口开河。问他什么他都说不知道,咬死了就是说茆丹丹跟其他男人跑了。 秦一法看着黄世豪无所畏惧的态度,转头跟江阳分析道,“黄世豪这个样子,说明他对自己的藏尸地点很自信,他认为咱们是找不到茆丹丹的,所以他才咬死茆丹丹跟别人跑了。咱们找不到尸体,拿他没有办法!” “没事,我们已经确定了茆丹丹失踪的大致信息。只要我们多问问黄世豪身边的人,一定有人能想起来那段时间,黄世豪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 江阳倒是不担心黄世豪不交代,在他看来黄世豪的行为只是垂死挣扎。这么久以来,他还没有见过受害者和凶手明确的案件,调查不清楚的。 这时,孙书青打来电话告诉江阳,她们刚刚问询茆丹丹的姐姐和嫂子得到的情况,确认茆丹丹失踪前就是跟黄世豪在一起的。 江阳听到这个消息,明确的感觉黄世豪就是凶手。他让孙书青她们先不回局里,直接去黄世豪家附近走访调查。他跟秦一法现在也赶过去。争取在留置时间内找到黄世豪的犯罪证据,最好是可以直接找到茆丹丹的尸体。 江阳找到钱振林,问他这段时间有走访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没? 钱振林无奈的说,“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好多人对八年前的十月份都没有印象了。如果不是谁家里刚好在那段时间发生什么印象深刻的事,不然根本想不起来具体的时间。” 说话间,赵剑开车带着孙书青也到了。 江阳下命令道,“以黄世豪家为中心,周边邻居挨家挨户走当询问,只要在那时有记忆力的,不管大人小孩还是老人,通通要问。不在家的人,让家属打电话联系,在电话里也要问!” 说完,江阳让大家开始行动。 八年过去了,村里好多个老人也去世了。现在离过年还有俩仨月,村里好多年轻人在外面打工,留在村里的不是老人就是上学的孩童,这给问询工作带来很大的麻烦。 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个小时的挨家挨户询问,孙书青得到一个有用的线索。 八年前,黄世豪家的院墙是砖块砌的,不是现在看到的围墙外面抹了层水泥密封。 那个时候,黄世豪家院墙后面是村里另一户人家的菜园地。 据村里黄大哥说,12年10月份左右没有发现黄世豪有什么奇怪的,但是13年4、5月份的时候有个怪事。 那个时候,天气已经转暖。他老母亲在菜园地里种菜的时候,老是闻到黄世豪院里有股隐隐约约的臭味。于是她就问了黄世豪。 黄世豪家院里打的有口井,因此他对黄大哥母亲说,是家里散养的的鸡掉井里淹死了,现在天热腐烂出现臭味了,他马上把井封了,以后也不用了。 黄大哥母亲几年前也去世了,本来这个事不应该被人知道的,但是好巧不巧那天黄大哥给母亲打电话问身体情况,听母亲说起这个事。他还叮嘱母亲把过年剩下的的鸡鸭鱼肉,该扔的都扔掉,别不舍得扔还接着吃,吃坏肚子就划不来了。 没几个月,黄大哥母亲就去世了,所以他才对这个事记忆比较深刻。现在他老婆给他打电话一问,他立马想起来了。 孙书青把这个情况告诉江阳后,江阳敏锐的判断出,茆丹丹的尸体应该就在被封死的井里,不然不会七八年也没有人发现尸体。 江阳立马联系局里,局里派挖机赶到黄世豪家。 但是到黄世豪家现场一看,发现黄世豪家里几年前把老房子扒了重建了,以前水井的位置,现在上面是一间厨房。厨房很大,中间还有餐桌,吃饭可以就在厨房里吃。 要想挖水井,就得把他们家的厨房拆了。 如果找到尸体还好说,找不到尸体怎么跟黄世豪的家属交代。 总不能说怀疑你们家厨房下面的水井里有尸体,所以我们把你们家厨房拆了,找到尸体咱们皆大欢喜,找不到尸体我们看着废墟给你说个对不起吧! 江阳想了想,让局里人告诉黄世豪,就说村里有人说以前闻到过他们家水井里散发恶臭,现在我们准备拆厨房挖水井,看他听后什么反应。 很快局里传来消息,黄世豪听完后脸色一下子变紧张了,哆嗦了半天,开口就招了,承认杀人藏尸在家里水井里了。 江阳听到这个消息,终于放心大胆的让挖机把黄世豪家厨房推了开挖。村里人聚集了一大圈看着挖机工作。 将近三个小时连清理带挖,挖机终于挖到水井的井壁,随后一挖斗下去后,一股恶臭慢慢飘散上来,周围的人都闻到了这股味道。 打捞队下去打捞出一个被子包裹的长条状东西,把被子解开一看,里面是一具腐烂的尸体。 四 据黄世豪交代,他跟茆丹丹开始感情还好,还为了他跟家里人吵架搬出去租房住。 可是同居了一段时间,他发现茆丹丹花钱特别大手大脚,而且特别爱玩。 同居的时候时候,他就发现茆丹丹不是处子身,不过开始他并不在意。 因为那时候茆丹丹已经二十四五岁了,在农村这个年龄的女性,正常情况下孩子都得六七岁了,所以不是处子身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是在一起时间久了,黄世豪开始对茆丹丹以前的工作起了疑心。 一个没有一技之长的农村女性,在外面打工这么多年,不但没有一点打工的疲态,反而有股时尚丽人的感觉,花钱大手大脚又爱玩。很难让人觉得她之前是从事正经工作的。 虽然一开始吸引自己的是茆丹丹身上那股女人味,但是时间久了觉得她不是过日子的女人。 黄世豪就开始跟茆丹丹经常吵架了。 后来有段时间,黄世豪母亲被自己妹妹接去她家住一段时间,茆丹丹租的房子也正好到期了。 黄世豪就跟茆丹丹搬回了自己家,两人在黄世豪家里当晚就发生了争吵。 黄世豪性子比较执拗,做事有点偏激。 前面跟茆丹丹感情蜜里调油一般好的时候,他能为了茆丹丹搬出去住。 现在他觉得茆丹丹不适合过日子,想与茆丹丹分手,可是她又不同意。 于是黄世豪在今天晚上做了一个决定,干脆让茆丹丹消失算了。 黄世豪一把掐住茆丹丹的脖子,等茆丹丹没气之后,他就用个被子包裹住茆丹丹的尸体。 黄世豪想起家里的水井好久不用了,之前母亲就让自己找人把井封住,干脆就把茆丹丹的尸体抛在井里了。 抛尸之后,黄世豪心里还有点对茆丹丹不舍,心里有点不舒服。于是他就找同学赖龙喝酒消解,酒过三巡迷迷糊糊的,自己听到赖龙问毛毛去哪了,自己随口说把她杀了,说完又赶紧找补说自己是开玩笑的,毛毛跟别人跑了。 后面黄世豪把井封了,又把老房子扒了重盖,在原来的水井上面盖了个厨房。他自己以为天衣无缝了。 几年过去了,黄世豪以为这件事就已经过去了,不会被人发现了。 谁知道突然就被警察找上门了,还被发现了藏尸的水井。 自己就这样被抓进了监狱。 第6章 河滩碎尸案 一 五月十四日晚上。 李琳看着面前躺在地上的男人,伸出手探了探他的呼吸,没有呼吸。 她退后几步,靠在墙上,慢慢的从墙上滑下来坐在地上,感觉到心脏在扑通扑通的狂跳。 过了一会,心跳慢慢平息了,她想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起身走到厨房,拿着菜刀再次返回卫生间。 过了一会,卫生间的地上出现了三堆肉块,不对,准确说是一个头颅和两堆肉块。 两堆肉块,一堆是身体和手臂,另一堆是两条腿。 李琳翻出来家里的行李袋,把身体和手臂装在里面,放在家里的小推车上,趁夜色推出了家门。 不多时,李琳空手回来了,她把卫生间的两条腿也装好,提了出去。 当李琳再次回到家中,天已经快亮了。 李琳看着卫生间里的头颅,认为这个是不能丢弃的,身体和胳膊腿就算被人发现,也没有那么容易查出身份。 但是,头不一样,有头就能查到身份。 李琳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主意,究竟该怎么处理这个头颅。 她从衣柜里找出来一个床单,用床单把头包好,放在一个塑料袋里。 她觉得只用一个塑料袋不保险,于是又找了一个塑料袋,系好口后,一时也不知道该把塑料袋藏在什么地方。 于是,她就把塑料袋放在了厕所的水箱旁边。 二 老张的大名叫张平,原本是城边村的庄稼人,后来县城扩张,自家的土地房屋都被征收了,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城里人了。 老张虽然成为了城里人,也没有了土地,但是几十年养成的早起去地里拔草的习惯改不了了。 现在早起没有草给他拔了,于是他开始了早起捡破烂。 今天老张的收获不少,短短一个早晨,三轮车后斗上的化肥袋已经快装满了。 老张看看半出的太阳,打算收工回家,把这袋垃圾带去城边的废品收废站卖掉。 他骑着三轮行驶在环城大道上,边骑边向路旁看,看看有没有路过的车扔下的塑料瓶。 经过护城河的河滩时,果然看到了个塑料瓶。 老张停下三轮,翻过道路护栏,捡起那个塑料瓶。 正准备回去时,突然想着下都下来了,干脆在河滩走走,没准还有扔下来的瓶子。 老张走了会,确实看到了几个瓶子,还看到河滩水草下似乎有个大提包。 他心想,提包里是不是谁家搬家不要的旧衣服,希望里面有几件适合自己穿的,这样又可以省下来一笔买衣服的钱。 老张略过那几个瓶子,打算先去提包里寻寻宝,过后可以用提包装着瓶子回去。 “这河滩边上的臭鱼烂泥味真重!”还没有走近提包,就闻到一股臭味,老张抱怨道。 老张打开手提包,一股恶臭扑面袭来,呛的他直反胃。 老张忍着恶臭往提包里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一只脚。 三 刑侦六组组长江阳带着组员来到河滩。 手提包已经被送回了局里,局里的法医正在加班加点的检测分析,力争在最短的时间里,确定出尸块的身份信息。 江阳站在发现手提包的地方,环视四周,发现环城大道上有个监控探头,正巧可以拍下这段范围。 江阳让组员联系兄弟单位,协调抽取监控视频,看看有没有拍到有价值的东西。 法医传来消息,手提包里的尸块拼凑为完整双腿,没有躯干手臂和头颅。 根据尸块,死者的身份信息大致确定下来了。 死者为男性,骨龄在45-50岁之间,体重在七十公斤左右,按腿骨测算,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五左右。 根据尸块推测,死亡时间应该已经在三天左右。 另外,尸块的分解切面平整光滑,凶手应该具有一定的解剖知识,可能是医疗或者屠宰从业者。 江阳上报,全县下发协查通报,看县内有无四十五岁左右,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男性失踪。 他心里琢磨道,四十五岁的成年男性,怕是仅凭一人是没法完成杀人分尸的,估计凶手应该不止一人。 杀人场合不可能在大庭广众,更何况还要分尸,所以应该是在某一方的家里。、 凶手进行抛尸,那么就有两个可能,一是凶手不在周边住,那抛尸就需要交通工具,抛尸在护城河河滩,凶手的交通工具就要在环城大道停留,监控里就有可能拍到。 二是,凶手就在周边住,那么凶手无非就是城边村或者城边小区的人。 杀人原因呢?无非仇杀、情杀。这个暂时还不能下结论。 看来想弄清楚死者的身份和死亡原因,还是要先确定下死者的身份。 江阳让组员兵分两路。一路逐帧观看四天内环城大道的监控视频,一路在周边的村庄和小区走访询问最近有无失踪人员。 三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路人马都有了发现。 监控探头拍到,在三天前的凌晨三点多,有一个女子拉着小推车出现在环城大道上,而且小推车上的包,经过分辨,可以确认与案发现场的手提包一致。 走访问询也了解到,城边小区有个叫王强的男人,已经有人几天没有见过他了。 王强是一个木匠,平常以帮人打家具为生,城边村人。 王强在县城也有房子,小区位置就在城边。 没有工作的时候,王强住在城里的家里。 当有人向他定家具的时候,王强大部分时间就住在村里的房子里,村里的房子也兼做他的工作室。 王强做的家具,虽然不如家具城里的漂亮好看,但是胜在样式简单且耐用,而且大小可以根据情况来做,所以经常有人找他做家具。 几天前,城边安置小区有户人家,向王强定做了一套书桌书架还有衣柜。当时商定好的,先做书架,快的话一两天就可以把书架做好。 结果现在已经过去四五天了,那户人家的小孩一直催家长,问书架什么时候可以做好。 那户人家却一直联系不上王强,询问王强的妻子,王强的妻子李琳说,王强有事出门了。 那户人家就很奇怪,王强的工作就是在家里做家具,又不用出门打工,他能因为什么事出门呢? 何况他手里还有活没有干完,哪怕出门也应该提前说一声,好让自己知道家具什么时候可以完工。而且,出门就出门,为什么出门还联系不上人了,能匆忙到手机都不带吗? 了解到这个情况后,江阳及组员对监控视频里的人进行观察分析,基本可以确定,视频里的人,就是王强的妻子李琳。 组员问江阳,嫌疑人已经确定了,动不动手抓她? 江阳说,你们觉得她一个女人能独自杀人分尸吗,先不要打草惊蛇。先分几个人盯住她,另外,你们去营业厅调一下她的手机通话记录和短信,看看能不能发现蛛丝马迹。 江阳觉得,如果现在抓了李琳,那么她的同伙很可能会惊到,如果她的同伙畏罪潜逃了,再抓起来就麻烦多了。 然后,江阳又安排人走访调查李琳的人际关系,看看有无情人或者关系密切的异性。 四 很快,去营业厅调查的同事有了发现。李琳与一位名叫刘磊的男人关系密切,两人常有约会。 刘磊是一名大车司机,身强体壮。如果李琳犯案时,真有同案犯,那刘磊完全符合条件。 调查走访的同事也有发现。 据街坊邻居声称,王强与李琳有过一次激烈的吵架,王强还动手打了李琳,就是因为王强发现了李琳出轨,据说奸夫就是一个跑车的。 两项情况一汇总,江阳判断,刘磊很可能就是李琳的同伙,他让组员调查刘磊现在的行踪。 经过调查,刘磊前几天去外地送货,现在已经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明天凌晨会经过县高速收费站。 江阳带着一组人员在高速收费站蹲守,另一组同事紧盯李琳。准备在刘磊下高速时,两方人员同时行动。 凌晨时分,刘磊的货车经过收费站,收费员谎称高速探头拍到,刘磊的货车后方车牌有遮挡,让刘磊下车解释原因。 江阳这时带人站在货车后方,在刘磊走到后面准备查看车牌时,立马上前将他按住,并大声询问他的名字叫什么。 听到刘磊回答自己叫刘磊,江阳边说就是你,边和同事一起把刘磊押到了警车里。 五 距离那天晚上已经过去了两三天,李琳感觉周边一点变化也没有,就是卫生间里王强的头颅有点腐烂了,散发出一股股的臭味。 李琳心想,希望那两包东西永远不要被人发现,但是转念一想,不被人发现是不可能的,只能希望不要被人查出来王强的身份。 李琳又想到,王强身体和手臂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大腿有可能被人发现,但是大腿是在护城河边,旁边就是环城大道,希望他们可以以为是外地人抛尸在这里。 这天出门,李琳感觉心里急慌慌的,看到有人在张贴寻人启事,还看到有人在小区里问东问西。 李琳知道,怕是抛弃在护城河的大腿已经被人发现了。 她不由得想起,昨天有个人来找王强,询问怎么电话联系不上王强,预定的家具什么时候可以交货。 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噢,当时自己太紧张,随口编瞎话说王强有事去外地了。 现在想想,自己的回答太奇怪了,王强不打工怎么会去外地,去外地电话也不会联系不上。 当时还不如说,王强的手机爆炸了,把他炸伤了,现在去市里或者省里看病了。这样说还显得真实点,还可以解释电话联系不上的原因。 凌晨,李琳正在睡觉,突然被一声巨响惊醒,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迷迷糊糊的就被人按在了床上。 耳边传来一阵阵的问话,“叫什么名字!叫什么名字!” 李琳回答说,“李琳。” “五月十五号凌晨,是不是你去环城河边扔了一个手提包?” “是我。” “提包里装的什么?” “王强的大腿。” “王强的身体和手臂,还有头呢?” “身体和手臂扔在小区后面废弃下水道里了,头在厕所。” 组员联系江阳,告诉他已经抓获李琳,并且问出来了剩余的尸块。 江阳让组员赶快把李琳和王强的头颅带回局里,安排人去打捞王强的身体手臂。 六 警局里,江阳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由得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可一点看不出来有能杀人分尸的样子。 李琳今年四十五岁,保养得当,人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学历为中专卫校水平,与丈夫王强认识,就是在医院。 李琳说那天是王强做木工活时受伤,自己是护理他的护士。 王强当时经常开玩笑逗她,后来还经常给她买东西给她钱用。 当王强出院的时候,两人已经确定恋爱关系。 但是那个时候李琳才知道王强已经结过婚。 王强说家里的老婆是经村里人介绍认识的,两人感情并不和,已经有了离婚的打算。 后来,王强果然与妻子离了婚,与李琳在一起结婚生活了。 但是好景不长,婚后李琳发现王强有喝酒的毛病,喝醉后还会打她。 后来有一次,她在工作时遇到刘磊,刘磊发现她脸上有伤,关心她是怎么回事,一来二去,两人就发展成为情人关系了。 江阳问,那你说下十四号晚上是怎么回事。 李琳说,因为王强那几天都在老屋干活,刘磊那天晚上就来找她,结果王强回家正好撞上了,王强和刘磊俩人就在卫生间打了起来,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王强就没有呼吸了。 然后,刘磊就威胁她分尸抛尸,她怕如果不听刘磊的话,刘磊会把她也杀了灭口。 江阳拿着李琳的口供去问刘磊。 刘磊在警局里一直不配合,大喊冤枉,声称自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阳问他,十四号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十四号晚上?这个月十四号吗,我想想,那天我在跟朋友喝酒吃烧烤,一直喝到凌晨大概一两点。” “快一个星期的事,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第二天下午我联系到一个活,所以对前一天的事记得清。” “确定吗,把跟你吃饭喝酒的朋友联系方式说一下,我们核对一下。” 核查后,江阳发现,刘磊当天晚上确实没有犯罪时间。那么李琳交代的王强是刘磊杀死的,并且威胁她分尸抛尸的事情,就是在撒谎了。 江阳气不打一处来,回来质问李琳,为什么要撒谎,让她老实交代十四号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琳改口说道,是因为王强经常打她,那天晚上王强回来又喝醉了,回来就嗷嗷叫的跟她吵架,后来又动手打她。 她是被打的受不了了,这才奋起反抗,结果不知道打到了王强的什么部位,王强倒地不起,没有了呼吸。 李琳强调说,她真的是失手误打才打死的王强,是个意外,真的是王强先动的手。 江阳派人在小区及村里走访调查,结果大家都说,从来没有听说王强喝醉酒打过李琳。 而且还有人证实,王强在做家具的期间,几乎是滴酒不沾,因为害怕酒后做家具,会被刀锯弄伤。 但是,刘磊说,他知道有一次王强打过李琳,不过那是因为,王强发现了李琳和他的事,回家质问李琳的时候,情绪激动动手打了李琳。 案件已经查清,不过那天晚上的事情,除了李琳,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第7章 七旬夫妻双杀案上 一 9月18号傍晚,天中市的市民胡志拨打自己前岳母的电话,想问问她什么时间过来接孩子,结果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真是奇怪,岳父母他们平常很喜欢自己外孙的,每隔两三天就要把他接回自己家住一晚的,怎么今天想问问她们什么时候过来接孩子,一直打不通电话呢? 她们老两口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胡志这样想着,心里有点放心不下,决定明天去岳父母家里看一看。 也就是19号下午,胡志来到岳母家小区,在岳母家门口敲了敲门,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应声。在门口拨打岳母的电话,听到电话铃声从屋里传来。 胡志岳母家是一个老小区,她家的大门有两道,外面是个上方有四方格的铁门,里面是一个木门。胡志隔着岳母家的外门往里看,发现第二道木门好像没有锁,鼻子靠近铁门向里面使劲闻闻,闻到一股很明显的血腥味。 胡志心里一颤,感觉岳父母应该是出事了,立马就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来后,找人开锁把外门打开,推开没有关严实的木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屋子里面,目光所及之处全部都湿漉漉的。屋里就好像下过一场雨似的。 胡志的岳母,梅老太太就躺在客厅的地上,周围地上还有身边的躺椅上全部是血。 卧室里,胡志的岳父,陈老汉浑身是血的趴在床上,手上还用被子捂着伤口,但是人已经死亡多时了。 二 刑侦六组的组长江阳,带着组里的四名警员,还有鉴证科的同事赶到现场的时候,也被现场的惨烈程度刺激到了。 江阳带着法医秦一法查看两名死者,赵剑观察着案发现场的情况,钱振林和孙书青去走访询问邻居和报案人胡志。 江阳初步检查梅老太的尸体,发现她颈部和后背共有三处刀刺伤,推测梅老太应该是在躺椅上休息的时候,被人从后面袭击。 江阳查看梅老太的鞋底时,发现她的脚底有踩踏性血迹。这表明梅老太在被刺后,并未丧失行动力,还曾站起来走了几步才倒地。 秦一法在卧室里查看陈老汉的尸体,发现陈老汉身着睡衣睡裤,床上的被子也是摊开状。陈老汉的前胸及脖颈处有多处刀伤,最后的死亡呈趴俯状,手里还抓着被子按压在一个伤口处。 这表明陈老汉应该是在睡梦中被人用刀偷袭,醒来后自己翻身用被褥按压伤口,试图止血救命,但是无济于事,最后趴在床上失血过多而亡。 赵剑观察案发现场。整个现场从地面到墙壁,到处是血迹,而且看上去都湿漉漉的。应该是凶手在行凶过后清洗了整个现场。 卧室有个有三个抽屉的桌子,左边和中间的抽屉和抽屉里面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掉在地上,右边带锁的抽屉则完好无损的在桌子里。赵剑凑近仔细观察了锁孔和锁面,又看了看抽屉表面,动手把抽屉抽拉了几下。然后他又走向衣柜。 衣柜里面的大部分衣服都被翻了出来,衣柜里挂的衣服也被扯了下来,仅剩三件厚棉袄还挂在衣柜里的横杠上。看来凶手在衣柜里找过东西。 外面的钱振林和孙书青通过询问胡志得知,两名死者,梅老太和陈老汉是市棉纺厂的退休员工。梅老太六十七岁,陈老汉六十九岁。两人育有三个子女,大女儿程晓燕远嫁外地,逢年过节偶尔才会回来看看老人,二儿子程晓伟从年轻时候就是混子,现在人在上海混日子。 胡志和老人的三女儿陈晓娟以前是夫妻,两人生有一个儿子,但是几年前陈晓娟想去北上广大城市闯闯,做出一番事业,两人因为工作异地等感情问题离婚。 陈晓娟在北上广也没有闯出什么名堂,一年多前回到了天中市,在天中市本地一家啤酒厂做推销员,赚的钱也并不多,仅够自己日常开销,平常也是陈晓娟经常照顾两个老人。 孙书青感到很疑惑,既然陈晓娟平常照顾两个老人,怎么两个老人18号就联系不上,她还没有发现呢?而且还是胡志在第二天,19号傍晚来找老人才发现呢? 钱振林询问邻居得知,梅老太和陈老汉,两人性格比较孤僻,平常不怎么与人接触,更没有与什么人有过争吵闹矛盾,邻居也想不出来有什么人会残忍杀害两名近七十岁的老人。 因为梅老太家是以前的老小区,小区里和各楼层并没有监控摄像头,只有小区前门斜对面的超市有个摄像头,可以拍摄到小区前门的情况。 18号傍晚,在监控视频里出现过一个疑似梅老太的人走进小区,但是因为天色太暗,监控视频的清晰度也不好,无法看清视频中的人脸。 后喊来邻居和胡志辨认,还有对比视频中的人的穿着与梅老太死亡时身上的穿着,初步确认那个就是梅老太的身影。 这时陈晓娟接到消息已经赶了过来,于是钱振林先让她来超市看下监控视频。 陈晓娟听到面前的年轻警察说,“麻烦您看下18号傍晚出现在监控视频里的这个老人,是不是您母亲的身影,您前夫和邻居看后认为这个身影很可能是您母亲,现在请您再来辨认一下。” 陈晓娟吓了一跳,上午死亡的人,怎么下午还能出现在监控视频里。她看了下那段监控视频,感觉里面的人体态和衣着很像是自己母亲。 “是的,监控视频里这个人应该就是我母亲。” 钱振林听到陈晓娟确认的话,记录下了梅老太出现在监控视频里的时间。 这时候孙书青过来问程晓娟,“据你前夫说平常是你在照顾父母,那你一般多久和父母联系一次呢?” “我跟父母一般两三天就会见一次,电话一般隔一天就会打一个。” 陈晓娟压住心里的紧张回答说。 “那你上一次见父母是什么时候?” 孙书青听到陈晓娟说她两三天就会看父母,隔天就给父母打电话,认为陈晓娟才应该是第一个发现父母联系不上的,结果胡志先发现的。那是不是说明陈晓娟有两天没有联系过父母了。 “就是十八号上午,我还来看过她们。大概是十点左右,我就在这个超市买了些水果,你们翻翻监控视频,应该可以找到我的。” 陈晓娟立马回答说。 钱振林把监控视频往回调了一下,确实在十点多看到了陈晓娟提着水果进入小区。 孙书青顿时泄了气,原来人家18号看过父母,那隔天打电话就是把19号隔过去了,怪不得19号陈晓娟一天没有联系父母。合着是自己想多了。 孙书青把陈晓娟带到案发现场,出于刚才怀疑她愧疚,孙书青到了案发现场门口就一直搀着陈晓娟的胳膊,怕她看到案发现场的情况,情绪激动,瘫倒在地。 陈晓娟到了案发现场,看到满目的血迹,并没有出现像孙书青预想的情绪激动,瘫软在地。只是流出来眼泪,声音颤抖的询问她父母的情况怎么样。 江阳略带用略带安慰的语气告诉她,她的父母两人都已经确认逝世了,现在已经送往警局尸检了。他们一定尽快查明两位老人的死亡情况,抓到凶手,告慰两位老人。 随后,江阳询问陈晓娟,知不知道她父母有什么仇人,最近与什么人闹过矛盾,家里有什么贵重物品丢失没有? 然后江阳让陈晓娟带着鞋套手套,简单查看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陈晓娟边看边告诉江阳,她父母为人孤僻,不怎么与人交往,就连买菜都不砍价,从来没有与人结过仇。家里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金首饰就只有母亲耳朵上的一对金耳环。钱财的话,两个老人都是吃退休金的,他们的银行卡都在陈晓娟的手里存放,平常两位老人快没钱了都会打电话给她,她会取出现金交给她们。所以家里也不会存放大笔现金。 三 第二天会议室里,江阳主持案件讨论会。 会上,赵剑首先发言说,“根据案发现场的情况看,我认为这是熟人作案,而且是老人比较关系很亲密的人!” “卧室的抽屉还有衣柜都翻的一塌糊涂,难道不应该是入室偷盗之下,激情犯罪吗?”钱振林问, “我认为不是入室偷盗之下激情犯罪。原因我跟你们说,你们看这个上锁的抽屉,安装并不解释,我使劲拽几下都有把握直接拽开,凶手怎么会弄不开这个上锁的抽屉呢?正常情况下,我们都会认为上锁的抽屉里才会有贵重的物品吧?”赵剑把抽屉投影到屏幕上解释说。 “还有,你们看衣柜,上面有三件棉服挂着。其他的衣服大都翻的乱七八糟,说明凶手像营造一个翻墙倒柜找贵重物品的假象,然而根据经验,老年人在衣柜藏财物现金,大都会放在厚衣服的内兜里。而这三件厚棉服,凶手却没有动它。”赵剑指着幻灯片说道。 “这倒是真的,我有时候发的现金奖金,都是藏在冬天大棉服的内兜里。”钱振林说。 “那我下次再去你的宿舍,可得好好摸摸你的棉服了!”孙书青开玩笑说。 “还有,你们看梅老太的耳朵,上面的金耳环还在,说明凶手并不是图钱。而且根据案发现场重建,梅老太是在躺椅上躺着休息的时候,被人直接用刀捅刺。小偷难道还控制不住一个近七十的老太太?”赵剑问道。 “而且我认为,凶手很可能就是他们老两口的二女儿,陈晓娟!因为据我们调查,陈晓娟每个月的工资只够她紧紧巴巴的生活,这也是两老口为什么把养老金的银行卡给她,是为了接济自己的闺女。”赵剑认为凶手就是陈晓娟。 江阳听后也表示赞同,“陈晓娟昨天的反应太冷静了,根本没有一下子失去双亲的悲痛感。对了一法,你们法医认为死亡时间大概在几点?”江阳看向秦一法。 “根据监控时间,18号下午五点多,梅老太还出现在监控视频里。报警时间是在19号下午四点十几分。根据尸体状态,死亡时间在12小时以上。通过陈老汉和梅老太遇害的衣着判断,俩人死亡时间应该在18号下午六点至十点之间。因为当时陈老汉已经换过睡衣躺在床上,梅老太坐在躺椅上,可能是刚在客厅做完家务,准备休息一会再去睡觉。”秦一法看着记录本汇报说。 “好!我现在分下任务。今天案发现场的水迹已经烘干,一法跟鉴证科的同志再去复查下现场。赵剑和书青去核查下陈晓娟的案发时间行动轨迹还有银行卡上老两口退休金的剩余情况。我和振林去确认胡志的案发时间行动轨迹,毕竟他是报案人,也是案件的首个发现人。” 江阳说完,五人小组开始分头行动。 第8章 七旬夫妻双杀案中 四 赵剑联系到陈晓娟,询问她18号下午六点至十点在做什么,有没有人或者监控视频可以证明。 陈晓娟想了想说,“18号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跟朋友在一家茶馆喝茶聊天,大概五点半左右我们才分开。然后我就直接去了公司库房,去统计了一下这个月啤酒的推销量,做了一下出入货的统计表。对了,我去的时候,库房还有个男同事蒋思明,他可以给我证明,而且我们库房还有监控,应该也会拍到我的。” 孙书青在旁边记录,她看着陈晓娟问什么回答什么,一点异常表现也没有。 她的反应很是平静,不像其他案件的家属,询问他们时,或多或少会因为怀疑自己而感到疑惑生气。有的人还会大喊大叫,说孙书青他们这是在浪费时间,他们身为受害者家属,怎么会做出伤害受害者的事。 赵剑询问完陈晓娟,就带着孙书青去核实她说的事情是真是假。 车上,孙书青问赵剑,“赵哥,你为什么怀疑陈晓娟呢,她身为受害者的女儿,平常都是她照顾老人,我觉得她应该不是凶手啊。” “因为案发现场不像是外来人员图财害命,而且案发的时候,陈老汉在床上,梅老太在躺椅上,这两个人的状态都是很放松的感觉,如果不是很亲近的人,她们不会这样。”赵剑边开车边回答说。 “那为什么不是老人的前女婿或者老人其他的两个子女作案呢?” “书青,我可没有说报案人胡志或者老人的其他子女作案的可能,我只是最为怀疑陈晓娟而已。早上江组不是带着振林去查胡志的行踪轨迹了嘛。嫌疑人总要一个一个的排除啊。” “那赵哥你为什么最怀疑陈晓娟呢?按道理说,陈晓娟经常照顾老人,她跟老人的感情最深啊!” “恰恰是因为陈晓娟平常照顾老人最多,她的嫌疑才最大。如果老人去世,那么老人的房子还有退休金,于情于理陈晓娟都可以分到最多。其次,昨天陈晓娟表现的太平静了,完全不符合失去双亲的女儿的状态。说明她对老人的感情,没有你想的那么深厚。” “可是……”孙书青最后也没有想出反驳赵剑的话。 赵剑他们来到陈晓娟说的那家茶馆。茶馆的服务员对陈晓娟有印象,而且监控视频也跟陈晓娟说的时间大差不差,证明陈晓娟对于在茶馆喝茶的时间上并没有说谎。 库房的监控视频同样拍到了陈晓娟的身影,她当天确实在库房工作到九点多。 这样一来,陈晓娟就没有了作案时间,她的嫌疑就被初步排除了。 江阳他们对于胡志的调查也没有什么进展,胡志当天的行踪都有人佐证。而且据邻居说,胡志与两位老人的关系挺好,两位老人是把胡志当做儿子看待的。陈晓娟在北上广工作的那段时间,两位老人有什么事情,都是胡志跑前跑后忙碌的。 情感上胡志没有杀害两位老人的理由。所以胡志的嫌疑也被排除了。 江阳带着钱振林赶往案发现场,想看看秦一法在案发现场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江阳他们到的时候,秦一法已经二次勘察完毕了。 秦一法带着江阳去案发现场看新发现,钱振林去询问附近看热闹的邻居有没有什么新情况提供。 秦一法指着客厅里几个模糊的鞋印说,“这是房间风干后,我们发现的鞋印。这个鞋印是凶手冲洗案发现场的时候穿的,但是根据调查对比,这个鞋印出自梅老太的拖鞋。也就是说凶手在行凶后,冲洗房间时换上了梅老太的拖鞋。既然凶手选择梅老太的拖鞋,没有选择陈老汉的拖鞋,我们猜测凶手可能是个女人。” 江阳听后询问还有其他新发现没有。 秦一法表示房间被大量的水冲洗后,很多痕迹都被破坏了,暂时没有其他的线索发现。 江阳点点头,于是出去看钱振林从邻居口里有没有询问出新线索。 钱振林还是主要询问邻居知不知道老人有没有与人吵过架,跟别人结过仇。 邻居想了会后说,“两位老人虽然没有与外人吵过架,但是跟二儿子陈晓伟发生过争吵。原因是陈晓伟经常跟老人要钱,老人恨铁不成钢的骂过他几次,后来陈晓伟还试图偷走两位老人的退休金银行卡,老人才把银行卡交给小女儿保管。” “其他的人还有吗?老人还有跟其他人闹过矛盾吗?”钱振林询问道。 “对了,我想起来个小事,有次梅老太跟我提过一嘴说,陈晓娟又找了对象,已经打算跟对方结婚了,但是梅老太不同意,她还是想让小女儿跟胡志复婚。不过这事梅老太也做不了她小女儿的主,不然当初俩人也不会离婚了。”邻居说。 钱振林继续追问,但是邻居想不到其他有用的情况了。 江阳出来询问的时候,钱振林把这两个线索告诉了江阳。 江阳听后,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打到局里,让人联系一下陈晓伟,确认下他十八号的行踪。另一个打给了赵剑,让他询问一下陈晓娟,她跟她对象的情况。 赵剑接到江阳电话时,正准备从啤酒库房出来。他们虽然在监控视频里确认了陈晓娟的身影,但是监控里陈晓娟提到的同事,他的身份没能确认下来。 不过因为啤酒推销都是月算月结,任何人都可以推销这家啤酒,人员流动性很大。所以没人认识那位男同事,赵剑他们也没有深究。毕竟主要目的是确认陈晓娟的行动轨迹时间。 但是接到江阳的电话后,赵剑感觉视频中的男人可能就是陈晓娟的新对象。 赵剑他们联系陈晓娟,告诉她没有查到视频里男人的身份,询问她视频里的男人到底是谁,究竟是同事还是对象。 陈晓娟听到赵剑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有对象,于是承认了视频里的男人其实是自己对象,那天晚上是她让蒋思明来库房陪她统计啤酒的推销量的,因为晚上库房没人,她自己一个人害怕。 赵剑问她,为什么当时不直接说蒋思明是自己对象。 陈晓娟解释说,自己想着反正当天晚上库房的监控肯定拍到了自己,已经能证明自己没有撒谎了。而自己和对象也是刚谈恋爱,感情不深,不想给对象添麻烦。 赵剑对于陈晓娟的话,是彻底不信了。明明刚才江阳打电话说,陈晓娟已经跟自己母亲提过,打算跟对象结婚。都打算结婚了,两人感情还会不深吗? 不过赵剑并没有质问陈晓娟这个事,他只是告诉陈晓娟以后要实事求是的说,具体情况他们会自己判断。 然后他询问了蒋思明的家庭住址和工作单位,决定看下蒋思明有没有作案时间,会不会是陈晓娟制定计划,蒋思明进行实施行动。 毕竟之前的调查中,陈晓娟也没有说过自己谈对象的情况。如果蒋思明跟案件无关,为什么陈晓娟要隐藏蒋思明的存在呢? 第九章 七旬夫妻双杀案下 5 赵剑和秦书青来到蒋思明开的复印店,询问他18号下午在那里,都做了什么。蒋思明也是离异状态,现在开的这家打印店,生意并不好,经常每个月赚的钱还不够自己生活的。时不时还需要陈晓娟接济一下他。 蒋思明说:“18号我自己在店里待了一天,晚上晓娟她打电话让我去库房陪她,我才出门。” 赵剑回看蒋思明复印店里的监控,发现蒋思明中间除了出去吃饭和坐累了在去门口抽烟,其他时间确实一直在店里待着。 这样一来,蒋思明也没有了作案时间。赵剑原先猜测的陈晓娟做计划,蒋思明去行动实施杀害两位老人的推测,也就不成立了。 赵剑询问蒋思明,“你跟陈晓娟的感情怎么样,你感觉陈晓娟她性格怎么样?” 蒋思明回答说,“我跟她感情还可以,晓娟她性格挺好,自己挺有想法,就是心气太高,老想着有朝一日大富大贵,做事不是太踏实。” “那既然你觉得她做事不踏实,怎么还想着跟她结婚呢?” “结婚?我没有想着跟她结婚啊!”蒋思明略显诧异的说。 “你跟陈晓娟没有到谈婚论嫁的那一步吗?那我们怎么了解到陈晓娟的母亲说,陈晓娟准备跟你结婚?”在一旁记录的秦书青,听到蒋思明说他没有跟陈晓娟结婚的打算,忍不住出口询问道。 “那是我们刚确认关系,感情正好的时候,晓娟问我愿不愿意结婚,我说只要她不嫌弃我这个复印店赚钱少,我当然是愿意结婚的。可是你们也看到了,来我这个复印店的客人少的不行,我都有心把店关了,把门面租出去了。哪还有钱结婚啊!”蒋思明这样说道。 “那你们没有就结婚这个话题讨论过吗?” “倒是说过一次,想等把店重新装修一下,买个大点的可以打印广告的打印机,复印店能比现在多赚钱以后,多攒点钱再结婚。”蒋思明回答说。 赵剑又问了蒋思明其他一些问题,但是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情况。 赵剑带着秦书青回去的路上说,“我还是怀疑陈晓娟,虽然她们两个人都没有作案时间,但是不在场证明太充足了。一个跟朋友在茶馆喝茶聊天,一个在店里待了一整天。像是刻意准备的一样。难道两人雇凶杀人?” “是不是雇凶杀人不知道,但是我也想不通陈晓娟为什么宁愿跟蒋思明结婚,也不跟前夫胡志复婚呢?蒋思明每个月赚的钱还不够养活自己,陈晓娟她图什么呢?”孙书青不解的说道。 “图什么咱也不知道,感情这个事谁也说不准。咱们还是先搞清楚这起案件的凶手是谁吧,也不知道江组他们那边有什么线索没有。回局里问问去。”赵剑开车直奔市局。 市局会议室里。 赵剑先把对陈晓娟的调查和蒋思明的情况说了一下。 然后江阳把秦一法在案发现场发现的脚印告诉了大家,说了一下对老人二儿子陈晓伟的调查结果。 陈晓伟案发时间一直在上海,接到警方通知才赶回天中市,他的行踪已经确定,确实没有作案时间。 “那既然判断案发现场留下的拖鞋印是女性所留,有没有可能是大姐陈晓燕作案呢?” “陈晓燕嫁到了外地,而且她18号下午去过学校接孩子放学,第二天早上又送孩子上学。除非她会飞,先飞回天中市作案再飞回她自己家。不然她没有作案时间,而且她都已经嫁去外地多年,家庭经济条件也挺好,她没有作案动机。”江阳说。 “我还是认为陈晓娟的作案嫌疑最大,而且从案发到现在,陈晓娟一直在隐瞒对象蒋思明的存在,就在我们查到蒋思明以后,她还在隐瞒与蒋思明的感情情况,明明已经谈婚论嫁,却告诉我们两人刚谈恋爱,感情不深。”赵剑说。 “嗯?这样的话,那陈晓娟的嫌疑确实蛮大的,虽然她没有作案时间,但是她隐瞒蒋思明存在的情况,可能蒋思明与案件有一定的关系。”江阳听后猜测说。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而且我们还了解到蒋思明有想把复印店装修后扩大经营范围的想法。两人现在手里都没有存款,会不会打算杀害老人后,用继承到的遗产来装修复印店?但是问题在于,蒋思明也没有作案时间啊!这是个问题。”赵剑说。 “那能不能是这样,行凶时间跟清理案发现场不是同时进行。先是蒋思明从复印店来到案发现场杀害两位老人,然后离开案发现场去啤酒库房,到晚上十点之后,陈晓娟过来清洗案发现场。这样一来,两人都有可能在18号六点至十点存在不在场证明了。”江阳猜测道。 “江组说的确实有可能,那我再去确认一下陈晓娟晚上的行动轨迹,还有蒋思明从复印店到啤酒库房的过程时间,看看中间有没有什么问题!” 赵剑很是激动,毕竟他一直就怀疑凶手是陈晓娟,之前因为想不通案发时间的不在场证明,现在有了新思路,他迫不及待的就要带着钱振林去确认两人的行踪。 赵剑两人刚走不久。痕检科传来消息,在陈老汉身下的被子上发现一枚不属于陈老汉的血指纹,经过跟胡志、梅老太还有陈家三姐弟的指纹比对,血指纹属于陈家三姐弟中的陈晓娟,是陈晓娟的左手拇指指纹! 江阳立刻让赵剑和钱振林把陈晓娟带回局里。然后让他们直接去确认蒋思明从复印店到啤酒库房的行踪,看看蒋思明在路上花费的时间符不符合正常时间。 审讯室里,陈晓娟坐在审讯椅上。 孙书青询问陈晓娟,“你的指纹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父亲身下的被子上,而且还是血指纹?” 陈晓娟听后伸出自己的左手,示意审讯员看她的左手拇指,孙书青走近一看,发现陈晓娟的左手拇指上有一个还未愈合的伤口。 随后陈晓娟开口说“这是那天上午我给老母亲削苹果,当时我一边削苹果皮,一边跟我母亲说话,结果一不留神,水果刀划到了大拇指,当时我贴了创口贴。后来临走时,我母亲说她要洗衣服,让我帮她换一下床单被罩,换被罩的时候创口贴蹭掉了,才在被子上留下了血印。” 陈晓娟的解释合情合理,一时之间江阳他们也找不到破绽。于是他们采集了陈晓娟的血液,打算与血指纹上的血迹比对。 在指纹上的血迹比对结果出来前,赵剑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根据他们实地测试,两个监控视频里,蒋思明从复印店到啤酒库房花费的时间,并没有很大的差别,基本符合赵剑做的测试结果。 而且据走访蒋思明复印店旁边的商户邻居,他们说蒋思明最近与前妻联系很密切,两人似乎因为孩子准备复婚。 这样一来,先前推测蒋思明为了跟陈晓娟结婚,杀害老人图谋遗产的想法就不对了。 江阳他们顿感挫败,付出这么久的努力,好不容易有了头绪,结果还是想错了。 难道说之前推测的身边关系亲近的人作案的想法错了?但是如果不是关系亲近的人,陈老汉怎么会安心的睡在卧室,梅老太踏实的待在躺椅上休息呢? 正在江阳他们一片愁云的时候,血指纹上的血迹比对出来了。 指纹上的血迹并不是陈晓娟的,也不是陈老汉的,而是死在客厅里的梅老太的。 这说明,是陈晓娟的左手拇指接触到梅老太的血迹,在去杀害陈老汉时留在了被子上。 这让江阳他们感到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当江阳他们把血指纹上的血迹对比结果告诉陈晓娟时,她一听到血迹是属于母亲梅老太的,立马不再狡辩,承认了杀害两位老人的事实。 陈晓娟说,她杀害老人确实是为了老人的遗产。她曾经跟母亲提过跟蒋思明结婚的事,单单说结婚母亲都不同意,更不要说再拿钱帮蒋思明重新装修复印店扩大经营了。 可是陈晓娟觉得,把复印店重新装修后,增加打印广告的项目,肯定会很赚钱,毕竟每个商户都有打广告做活动的需求。 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老父母杀害继承遗产,然后拿钱帮蒋思明装修复印店,扩大复印店经营项目。 江阳他们询问陈晓娟的作案手法,用了什么方法弄到不在场证明的。 结果陈晓娟的回答让江阳他们大吃一惊。 陈晓娟说,她的作案时间是在中午吃完饭后,压根不是江阳他们推测的下午六点到十点之间。 那天上午陈晓娟来到父母家,在中午做的饭菜中加入了一些安眠药,而且她知道父母有睡午觉的习惯,这样是为了让她们睡的更熟。 那天吃完中午饭,陈晓娟说让父母睡午觉,她就从小区前门离开了父母家,然后她在外面等待了十多分钟,又从没有监控能拍到的后门进入小区,回到父母家里杀害了父母。行凶过程跟警方推测的差不多。 只是她原来的想法是,利用小区前门超市的摄像头,向警方证明自己在案件发生前已经离开小区,自己先是回家睡了午觉,然后在茶馆跟朋友喝茶聊天,以此给自己做不在场证明。 谁知道江阳他们居然在下午的监控视频里发现了疑似自己母亲的身影,而且邻居跟自己前夫还认为那个身影就是自己母亲,于是自己也顺水推舟的表示那就是自己母亲。 阴差阳错的自己有了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秦一法表示,还好陈晓娟在看到血迹的鉴定结果后认罪了,不然就这一个梅老太傍晚的监控身影,就得让他们耗尽脑细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视频里的人不是梅老太。 钱振林听到陈晓娟的话很是愧疚,毕竟查监控和向陈晓娟确认监控里的人是不是梅老太,都是钱振林负责的。 江阳看到钱振林的愧疚表情,安慰他说不是他的主要责任。毕竟邻居和前女婿还有女儿都说是梅老太,两人身上的衣物又很相似,钱振林他认为监控视频里的人是梅老太也无可厚非。 孙书青在一边感叹说,真不知道蒋思明有什么人格魅力,这边准备跟前妻复婚,那边还能让陈晓娟为了跟他结婚,杀害了自己的父母。要是陈晓娟没被我们抓住,她知道蒋思明有跟前妻复婚的打算,不知道她会不会再次犯下命案! 第10章 地窖分尸藏尸案 蒋双双是天中市城边区一家鞋厂的员工,她家就住在城边附近的村子。今天晚上十点,蒋双双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骑上了自己的踏板摩托车下班回家。 蒋双双看着前面的未建成的废弃工业园区,一大片黑压压的工地,里面藏个人怕是没人能发现,心里一阵害怕。以往她每次下晚班,路过这个未建成的废弃工业园区都很害怕,老是想着万一从未盖好的仓房里冲出一个坏人,试图对自己图谋不轨可怎么办! 不过这个工业园区是自己回家的必经之路,过了这个工业园区,在前面的路口一拐,再骑个两三百米就到自己家了。想到这里,蒋双双壮了壮胆,大不了有人冲出来自己不减速,一拧油门冲过去就行了。 陈亚成躲在废弃工业园区临近路边的建筑废料后面,他知道面前的这条路是几个鞋厂女工下班的必走的路。 最近赌债的债主又上门催债了,他们说自己明天再不还钱就要给自己一点颜色瞧瞧。 陈亚成想着今天打劫个人,从她手中劫点钱,明天先还给债主一部分,剩下的钱让她们宽让自己一段时间,自己再想其他办法。 十点过几分的时候,陈亚成远远听到有摩托声的轰隆声。他知道有人过来了,做好马上冲出去的准备。 蒋双双骑到废弃工业厂区门口,发现那里有人扔了不少砖头瓦片。她心里暗骂是哪些混小子闲的无聊做这种恶作剧。 蒋双双把摩托车的速度降了下来,准备小心的从砖块瓦片之间绕行过去。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旁边冲过来一个人,手里拿着匕首,站在蒋双双的摩托车前。 蒋双双吓了一跳,赶紧把摩托车停了下来。 如果蒋双双当时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那她当时宁愿骑着摩托撞过去这个男人,也不会选择把摩托车停下来。 陈亚成语气严厉,气势汹汹的让蒋双双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 蒋双双说自己今天上班,身上没有带钱。身上一毛钱也没有。 陈亚成看到蒋双双的裤兜里放着手机,就准备去拿蒋双双的手机。 蒋松松感觉到陈亚成的手拿走了自己的手机,顿时大喊起来。 陈亚成听到蒋双双大喊大叫,害怕拦路抢劫的事情败露。手中的匕首,就向蒋双双刺去。 苏老汉在家里等待儿媳妇下班回来,结果一直等到晚上十一二点,也没有见儿媳妇回来。 苏老汉感觉儿媳妇是出了什么事情,因为平常儿媳妇下班回来的时间不会超过十点半。 这一晚上苏老汉不停的向儿媳妇的手机拨打电话,手机却一直处在关机的状态。 苏老汉煎熬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一亮他就跑去派出所报了警。 派出所的民警接到苏老汉的报警后,立刻就派人前往苏老汉儿媳工作的鞋厂和回家里的必经之路上进行查找。 结果在距家只有四五百米的废弃工业厂区门口,发现了苏老汉儿媳蒋双双的摩托车。 摩托车前面还有滴落的血迹。 派出所的民警感觉这应该是一起刑事案件,立马就将这件事报告给了市局刑侦队。 江阳他们接到任务,立刻开车赶到了废弃工业厂区。 江阳跟着摩托车前的滴落血迹一直走到两公里外的一条断头路,然后血迹就消失了。 江阳和派出所的民警在附近搜查,结果不但没有发现蒋双双的存在,甚至也没有发现其他的足印轨迹。 江阳他们根据这个情况判断,蒋双双应该是遇害了,而且尸体也被行凶者带走了。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确认出蒋双双离开鞋厂的时间,然后对周边的村庄人员进行挨个排查。 因为要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带走,哪怕是尸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且他们在附近也没有勘察到任何有用的脚印足迹,说明这个凶手对附近的地理情况是非常了解的。很有可能就是附近的村里人。 “可惜的是从鞋厂到废弃厂房,再到这条断头路上,没有任何监控摄像头。不然的话,查找受害人的行动轨迹,还有行凶者的身份,将会容易很多。” 赵建从鞋厂一路走到断头路这里,观察了道路旁的情况后无奈的说。 “既然没有监控摄像头,那我们就和派出所的民警兄弟们一起对周边的村庄进行走访询问。”江阳说道。 “为什么要调查周边的村庄,江组怎么知道凶手是村里的人,没有可能是村庄外的人员吗?”孙书青问道。 “根据我们的经验,一般来说尸体都会是‘远抛近埋’,如果凶手不是附近的人,他完全没有必要把尸体带走,只要自己逃之夭夭就可以了,现在他把尸体带走了,说明他家就在附近,或者他对附近比较了解,有想好的藏匿尸体的地方。最重要的是,我们在案发现场附近,并没有发现任何交通工具的轮胎印,没有交通工具说明行凶者就是附近的人。”江阳解释道。 “那你怎么知道是尸体呢,万一蒋双双还没有死亡呢?” “这个是根据案发现场到断头路这段路上的血迹判断的,将近两公里的路上都是血迹,如此多的出血量,受害者很难存活了。”秦一法在旁边解释说。 “那我们主要排查村民们哪个时间段的行动呢?”钱振林在一旁问道。 “根据我刚才在鞋厂的询问,昨天晚上蒋双双在十点之后就下班回家了。蒋双双到废弃工业厂区的时间大概在十点十分左右。所以我们要排查十点左右村民们的不在场证明。”赵建回答说。 “好,那现在就根据赵建说的时间段,除了一法去工业厂区门口跟鉴证科的兄弟们一起勘察现场,我们每个人都跟着派出所的兄弟们一起去周边的几个村庄走访调查。”江阳说道。 在案发现场附近有四个村庄,总共有500多户人家。 江阳、赵建、钱振林、孙书青他们四人和派出所的民警们经过几个小时的走访调查,终于获得一个重要的线索。 附近陈家村有一个名叫陈亚成的中年人。根据他妻子所说,陈亚成之前因为赌博欠了一大笔债,昨天还有债主上门来讨债。 因为这个事情她和陈亚成大吵了一架,吵完架之后陈亚成就出去了,然后一夜没有回来。 办案民警赶紧询问陈亚成的妻子,陈亚成如果没有回家,那他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陈亚成的妻子说,他们还有一个老宅。也在这个村里,不过是在村子的另一头,老宅的前面是一大片庄稼地。 江阳他们收到消息赶紧跟派出所的民警会合到一起,然后去陈亚成的老宅进行搜查。 江阳他们一进到陈亚成家的老宅,就发现老宅里有新鲜的人为痕迹。 陈亚成的老宅,一进门有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有一个地窖。地窖旁边有一个厨房,厨房里堆放了大量的柴火,大都是麦秸杆和玉米芯,在麦秸杆上有一个压痕,很像是昨天晚上有人在这里睡觉。 江阳他们在地窖附近发现一把带血的菜刀。地窖的周边还有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儿。 江洋他们一打开地窖上的木板,一股热气夹杂着血腥味冲了上来。 鉴证科的同事下去把地窖里面的尸块拿了出来。 经过跟蒋双双的公爹苏老汉确认,地窖中带血的衣物还有尸块,都是属于蒋双双。 江阳他们正式发布对陈亚成的通缉。 结果刚刚发布通缉没多久的时间,就有人举报了陈亚成现在出现的地方。 江阳他们根据举报人的通知,很快就把陈亚成逮捕到案。 陈耀成在审讯室里,一点没有抵抗就交代了拦路抢劫蒋双双,并且因为她喊叫而自己担心被人发现,于是用匕首捅死了她,后来把尸体藏在老宅地窖里的事实。 “没想到这件案件破的这么的快。上午派出所通知我们发现了命案,这才晚上我们就把凶手找到了。”钱振林在车上对着赵剑说。 钱振林和赵建他们两个人现在根据陈亚成的口供,准备去老宅厨房里的麦秸堆里,找出陈亚成藏在那里的蒋双双的手机。 果不其然,麦秸堆里果然有一部带血的手机。 正在赵建带着钱振林取到手机,赶回警局的路上。江阳给他们打来了电话,告诉了他们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没想到这次还是一个双响炮。”电话里江阳说道。 “什么情况?什么双响炮?难道陈亚成身上还有其他的事?”赵剑问道。 钱振林听到江阳说“双响炮”,心里也是好奇极了,眼巴巴的等着江阳在电话里解释。 结果江阳给他们卖了个关子,说这件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要等他们回到警局之后再给他们详细的说。 赵建和钱振林急哄哄的开车回到了警局,立马就去找江阳问,是怎么个“双响炮”? 江阳说当时陈亚成交代完之后,他发现陈建成的神情还是很紧张,就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清楚一样。 但是关于蒋双双的事情,从他因为欠下赌债准备拦路抢劫,到因为蒋双双喊叫而把她用匕首捅死,然后拖回老宅,分尸藏在地窖里,犯罪过程都已经交代的干干净净了。 那么问题来了,陈亚成他这个时候为什么还是一副紧张心虚的表情? 江洋也是试探着诈了他一下。 “蒋双双的事情你是交代清楚了,其他的事情呢?这么久了,难道你自己在心里憋着会好受吗?” 本来江阳也不知道他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就想着诈他一下。 结果陈亚成听到江阳的这句话,整个人顿时发抖起来,脑袋上也冒出了许多虚汗。 江阳看到陈亚成的这个心虚的表现,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陈亚成这个人身上还有其他的事情,而且不会是小事。 “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我们没有查到线索,我会这样跟你说吗?你还不打算老实交代吗?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坦白交代,我现在去拿相关资料!”江阳说完准备起身要走。 结果这个时候陈亚成喊住了他,认命的说:“不用拿了,我全部交代。” 十七年前的一个夏天,陈亚成17岁。 陈亚成的童年生活可以说是蜜糖与毒药共存。 陈亚成的母亲特别宠溺他。虽然小时候陈亚成的家庭条件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是很贫穷。 但是陈亚成的母亲对他是有求必应,无论是小零食还是衣服,只要陈亚成想要,他母亲都会偷偷的买给他。 这也是为什么虽然陈亚成小时候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但还是因为吃了太多的甜食,牙齿早早的就坏掉了。 而陈亚成的父亲,则是一个沉默寡言又有一些暴力倾向的庄稼汉。 陈亚成的父亲对于陈亚成的教育,可以说是毫无教育。无论陈亚成是犯了什么错误,只要是陈亚成做了让他不开心的事,哪怕怕是因为吃饭的时候不好好吃饭,他都会对陈亚成大打出手。 母亲的溺爱和父亲的暴力对待,让陈亚成的心理发生了很大的扭曲。他一方面懦弱内向,一方面又容易头脑发热激动发火。 那一天晚上,陈亚成拿着手电筒。去外面捉知了猴蜕下的壳。 正当他在村头河边的路上走着的时候,迎面有一辆自行车骑了过来。 陈亚成下意识的拿着手电筒照了一下对方,想看看来的人是谁? 结果对方被手电筒照到脸以后,破口大骂。 “马彼德!谁踏马大晚上的照我的脸,找骂呢是不是!” 陈亚晨一听对方骂他,顿时也火了起来。 他在对方经过他的时候,照着对方的自行车就是一脚,把对方从自行车上踹了下来。想狠狠的揍对方一顿。 等到把人从自行车上踹下来以后,他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才发现,骑车的人竟然是同村的姑娘,同样是17岁的陈宁宁。 虽然陈宁宁和陈亚成是同一个村庄的,陈亚成却并没有消气打算放过她,甚至还起了邪念,想要强迫陈宁宁发生关系。 陈亚成从路上把陈宁宁拽到了河边,准备在河边强行与陈宁宁发生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河边的路上突然又传来了自行车的声音。 陈亚成害怕路上的行人听到河边的声音,他把陈宁宁死死的压在地上,还用手捂着她的嘴,害怕她发出声音。 结果等路上的自行车声音过去后,他才发现陈宁宁没有了呼吸,他居然把陈宁宁捂死了。 可是这个时候陈亚成并没有悬崖勒马,也没有对陈年年进行急救操作。 他跑回了家,从家里拿来了一把菜刀和两个编织袋,在河边残忍的把陈宁宁肢解抛尸在河里。 也是陈亚成的运气好,夏天时不时就会出现雷阵雨。 陈亚成分尸后的第二天中午就下了一场蛮大的雷阵雨。这场雷阵雨把岸边的行凶痕迹都给冲的干干净净。 虽然后来陈宁宁的家属报了案,并且陈宁宁的尸块也在河中被警方发现。 但是因为十几年前的刑侦技术比较落后,而且因为现场被大雨冲刷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陈亚成就这样躲过了警方的排查。 就这样过了十几年,直到前几天陈亚成又再次犯下命案。殊不知现在的刑侦技术比十几年前已经提升了太多,仅仅过了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就被警方抓捕归案。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陈亚成不光要为前几天犯下的命案赎罪,也终于让十七年前陈宁宁的案件真相大白。 第十一章 鸟儿山下的尸骨上 一 天中市鸟儿山山底下有一个村庄,名字叫后吴村。这天户籍地派出所派民警来这里进行人口普查。 普查过程中,民警听到一个消息,村里吴老汉的独子吴长辉,村里人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他了。 民警听到这个消息,开始并不觉得奇怪,山底下下的小村庄,年轻男性外出打工不回家没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村民接下来的话,就让民警感觉很奇怪了。 村民说,不光吴长辉两年不见人了,几个月前吴长辉的妹妹来看望父亲回去后,没几天就上吊自杀了! 吴长辉的母亲去世的早,吴长辉和他妹妹属于是被他父亲吴老汉拉扯长大的。 吴老汉对于他这个独苗儿子,很是宠溺,几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因为吴老汉的这个教育方式,吴长辉养成了好吃懒做,怕吃苦的性格。 以往农忙时节,都是吴老汉自己在地里收庄稼种庄稼,吴长辉根本不去地里帮忙。甚至农忙时候在家里也不做饭,如果不是吴长辉妹妹给父亲送饭,吴老汉在庄稼里忙活完后,回家还要自己做饭。 如果光是好吃懒做也就算了,吴长辉还酷爱打牌,每天不是在牌桌上就是在去往牌桌上的路上。 大概四五年前,吴长辉的老婆也因为吴长辉好赌成性,跟他离家去外地打工了。 吴长辉这种人,村民们压根不相信他会出去打工,还能够出去两年不回家里一趟。况且来说,村子里的人出去打工,都是会结群一起出去,这样在外面有个什么事,还能互相照应帮忙。 据村民们互相询问,这两年就没有跟吴长辉一起出去打工的人。 民警听到这里,感觉这事确实很有蹊跷,于是回去派出所后,就在公安系统上查询了一下吴长辉的信息。 结果发现,吴长辉两年来,确实没有任何行动轨迹。再查询失踪人口登记系统,里面也没有吴长辉的信息。 派出所的民警感觉这可能是一起案件,而且或许还涉及到人命。于是把这件事上报到了刑侦支队。 刑侦六组的组长江阳接到消息,带着组员赵建、钱振林和孙书青来到了后吴村。因为只是前期询问情况,所以小组里的法医秦一法没有一起过来,他就在法医室做一些其他案件的鉴定工作。 他们四人来到村里后,江阳和钱振林去找吴长辉的父亲吴老汉,赵剑带着孙书青询问村里人关于吴长辉的有关情况。 江阳他们来到吴老汉的家门口喊人。入目所见,吴老汉家没有围墙,就是一所两层砖房,外墙也没有抹水泥贴瓷砖,红砖就赤裸裸的外面露着。 吴老汉从屋里传来答应声,江阳他们抬脚走进屋里。 原本江阳想着,外墙没有抹水泥贴瓷砖,可能是因为家里资金紧张,那屋里的墙面不至于也这么简陋吧? 正常人家都会在屋里墙面刮上大白,至少让墙面看着整洁干净。结果吴老汉屋里的墙面和外墙是一模一样。 江阳他们在吴老汉的推让下坐在小木椅上,用破旧的搪瓷碗喝着从暖水瓶里倒出来的热水。 吴老汉家太穷了,其他村里人至少家家有沙发茶几,喝水也有饮水机和水杯。怎么吴老汉家显得这么寒酸呢? 江阳看出吴老汉有点紧张好奇,因为他可能也不知道警察为什么突然来找他。 于是江阳开门见山的说道,“吴大爷你别紧张,我们主要是问下你儿子的事。听村里人说两年没见到他了,这是咋回事呢?他干啥去了两年不回村里?” 吴老汉听完江阳的问话,立马回答说,“我那个儿子不成器,好吃懒做还好赌。本来我家条件在村里算不错的,我年轻的时候到处干活,这个房子就是我盖起来给他结婚用的。原先我还想着,我们爷俩加上儿媳干活挣钱,没个两三年这屋里的沙发电视啥的都能置办齐整,谁知道儿子不成器,赌博天天输钱,把我攒的钱抢走不说,还把家里的电视热水器那些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 江阳和钱振林并没有觉得吴老汉的回答啰嗦,他们都很认真的听着,只是苦了在一旁记录的钱振林。 “结婚没两年,儿媳妇就受不了他这赌博偷钱的毛病,离家出走打工不再回来了。儿媳妇走了以后,我那个禽兽儿子还是不知悔改,照样天天出去打牌输钱,没钱了就回家找我要,不给他还对我大打出手,跟我说话张口闭口就是‘老子怎么样怎么样’,我是他老子,他长大成人了却天天当我老子!”说着吴老汉哭了出来。 江阳边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吴老汉,边安慰他说,“好了好了吴大爷,你别哭了。吴长辉之前的混账事就不提了,别提你越伤心,你就说下两年前吴长辉去哪打工了就行。” 吴老汉缓了缓情绪说,“两年前吴长辉欠了一大笔钱,我那个时候也老了,挣不来钱了,没钱替他还债了。正好这个时候儿媳妇回家准备提离婚的事,我儿子就跟着儿媳妇出去打工躲债了。因为回来怕债主揍他要钱,所以他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村了。” “那吴长辉这两年没回家就算了,也没有跟你联系过吗,没有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吗?” 吴老汉说,“没有,他走之前就已经把我的手机和他的手机卖了去打牌了。我现在的手机号他不知道,他现在的手机号我也不知道。” 江阳他们又问了一些吴长辉走之前的情况,基本还是跟村民说的一样,好吃懒做,不愿意下苦力气干活,还喜欢打牌赌博。 走出吴老汉的家,赵振林说,“按照吴老汉的说法,那么吴长辉应该就是在跟着自己媳妇走后失去消息的。” 江阳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确定吴长辉真的出去打工了。我感觉吴老汉哭前说的话是真的,后面那些吴长辉出去打工躲债的话,很可能是骗我们的。” 江阳他们找到赵剑他们,听了他们关于村民们对吴长辉的看法。 赵剑听江阳说完跟吴老汉沟通的情况,立马表示吴老汉在说谎! 赵建说,“根据我们对村民的了解,吴长辉跟其妻子的关系恶化到了极点,而且吴长辉好吃懒做,根本不愿意出去打工。所以吴长辉不可能出去打工,更不可能是跟着其妻子去打工。吴长辉的妻子巴不得跟吴长辉老死不往来,她一直想和吴长辉离婚,不是吴长辉死活拖着不愿意离婚,她俩早不见面了!” “但是据吴老汉说,吴长辉就是在两年前跟着他妻子去打工了,你们有询问村民,两年前吴长辉的妻子是不是回来过吗?”江阳问。 “两年前,就在吴长辉失去踪迹的那段时间,他的妻子确实回家过,这个有村民还有印象。”赵建说。 “那我们现在按时间顺序捋一下得到的信息。吴长辉因为赌博,不光变卖家里值钱的东西,还打骂老父亲和媳妇,后来媳妇不堪其扰,躲出去外地打工。吴长辉在家里继续打牌赌博,直到欠下一大笔钱,然后在妻子回来的时候,跟着妻子一起出去打工躲债。”江阳说。 “按照当事人说法是这样的,但是我们要注意这里有两个疑点。一是吴长辉是不是真的愿意出去打工,二是吴长辉的媳妇还会愿意跟吴长辉有来往,带着他一起出去打工吗?”陈建在一旁补充说。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找到吴长辉的媳妇,找到她我们就能解开这两个疑问了,没准还能找到吴长辉!”江阳说。 江阳他们询问吴老汉,以及村里其他与吴老汉儿媳妇王翠莲有联系的村民,得到王翠莲现在在汕头一家玩具加工厂上班。 事不宜迟,江阳他们一行打过报告,就准备开车直奔汕头那家玩具加工厂。 就在这个时候,警局突然接到一通匿名电话,电话里声称吴长辉就是被他父亲吴老汉杀害了,你们警察把吴老汉抓回来一审就明白了。 江阳本来就一直在怀疑吴老汉,所以这个电话虽然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也并不让他很吃惊。 他思考了一会,说,“这样,赵建和一法你们不要去汕头了,你们留在这里核查这个电话情况,查出来什么情况,及时在咱们五人工作群里同步一下。” 第12章 鸟儿山下的尸骨下 二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奔波,江阳他们来到王翠莲所在的玩具厂。上午时分,江阳他们通过询问厂里的负责人,得知王翠莲这个月都是夜班,现在应该正在宿舍休息。江阳询问了王翠莲宿舍门牌号还有她的床位位置。 江阳他们来到王翠莲的宿舍,示意孙书青进去看看王翠莲在不在床位上。 因为他们一行人,除了女警孙书青是女性,其他人都是男性,进入女性宿舍万一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会给日后的工作造成很大的麻烦。 况且只是进入确认一下王翠莲在不在床位,孙书青一个人进去确认,其他人都在门外等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如果孙书青进入看到王翠莲自己在宿舍,在她穿好衣服后,就通知门外的江阳他们,进来一起控制住王翠莲。 孙书青进入一看,宿舍里只有王翠莲一个人,她正在床位上熟睡。她用手轻推熟睡的王翠莲,口中还喊着王翠莲的名字。 王翠莲迷迷糊糊的醒来,就看到床边有个女人。 那人对她说,“王翠莲你醒醒,外面有人找你,你起来把衣服穿好。” 王翠莲此时大脑还不清醒,思维还没有恢复清楚,大脑就按照那个女人说的指令做事。 等王翠莲把外衣外裤穿好,孙书青对面喊了一声,“好了,她已经穿好衣服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江阳他们进入宿舍。 江阳对王翠莲说,“王翠莲是吗?我们是天中市市局的人,想向你了解一下你丈夫吴长辉的事情。事情的真实情况你也心里有数,你是打算在这里跟我们说,还是咱们回去天中市你再好好交代?” 王翠莲这时候脑子清醒过来了,她稍微想了一下,说,“咱们直接回天中市吧,反正早晚都要回去的。” 回去的路上,赵建和秦一法在群里传来了消息。 经过排查,打匿名电话的是吴老汉的女婿。 据他所说,那天媳妇从岳父家回来就一脸迷茫忧郁。 一连过了好几天,媳妇的状态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还越来越严重了。开始连饭都不怎么吃了,天天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感觉自己媳妇的病必须要去医院看看了,就硬拖着媳妇去了医院检查。 结果出来,显示媳妇得了重度抑郁症。 从医院带着药回到家里没几天,自己媳妇就上吊自杀了。 自己去岳父家质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岳父却什么都不愿意说。 直到他在岳父村里听到村民说,自己的大舅哥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人见到过他了。 他把媳妇的异常跟这件事联系在一起,他猜想一定是自己岳父杀害了自己的大舅哥,自己老婆回家的时候发现了相关证据,所以才抑郁成病,导致自己最后上吊自杀! 车里,孙书青和王翠莲坐在后座,王翠莲在车上向他们讲述起了自己跟吴长辉的事情。 王翠莲跟吴长辉是媒人介绍的,当时自己父母看吴长辉家是二层小楼,吴长辉的父亲又正当壮年,而且吴长辉的母亲也已经不在人世。 家庭条件不错,家里兄弟姐妹只有一个妹妹,没有兄弟分家产。母亲早逝,嫁过去也没有婆媳矛盾。 这个条件王翠莲跟父母都挺满意的,却没有将媒婆那句“人也不抽烟酗酒,不乱搞男女关系,唯一的爱好就是在村里打打麻将”放在心上。 毕竟农村的娱乐活动不多,几乎家家户户的人都会打麻将,不会打麻将的也会打扑克牌。打麻将完全算是正常情况。 只是让王翠莲没有想到的是,吴长辉对于打麻将可以说是“技术又烂又爱玩”。 开始他只是输个三五百的,这点小钱也不多。虽然王翠莲不高兴,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结果后面吴长辉越输越多,而且她发现吴长辉根本不出去干活。一年到头就是在外面赌博,全家日常开销就靠自己和公爹两人赚钱。 后来公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渐渐的他也不能再在外面打工赚钱了。家里赚的钱少了,可是丈夫吴长辉输的钱却越输越多! 一开始公爹还能赚钱帮他还赌债,到公爹不能赚钱以后,吴长辉就开始变卖家里的东西。 王翠莲出去工作一段时间回家一看,家里的沙发电视饮水机还有洗澡用的热水器,但凡是值钱的东西,全让吴长辉卖掉了! 王翠莲跟吴长辉大吵一架,自己下定决心,一定要跟他离婚。这样的日子不能过下去了,自己在外面累死累活的赚钱,吴长辉在家里往外面送钱。 王翠莲说其他人打麻将还能赢钱,吴长辉是天天输钱,就这样他的牌瘾还比别人的大。 那天跟吴长辉提出离婚,但是吴长辉死活不同意,自己没办法只能起诉离婚,外出打工不再回来,直到两年期满,自己回来跟吴长辉办理离婚手续。 王翠莲回到家才发现,家里除了电灯,已经没有其他的家用电器了。 而且自己又得知吴长辉欠了一大笔外债,公爹希望离婚后,自己能把吴长辉带出去打工。 可是王翠莲感觉吴长辉不会跟自己出去打工。吴长辉缠着王翠莲把赚到的钱拿出来帮他还债,自己不同意他还想把自己打工存钱的卡抢走,甚至她感觉如果吴长辉情绪激动起来,他可能会把自己杀害! 王翠莲有点后悔自己回家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就在城里开个房间住几天,等到办完离婚就赶紧走。 这天晚上,王翠莲一夜没敢睡,手里时时刻刻拿着把羊角锤,提防着吴长辉下狠手。 直到第二天早上,王翠莲拿着羊角脆去洗脸,正在自己闭眼洗脸的时候,吴长辉从后面用手勒住了她的脖子。 王翠莲赶紧用手去摸放在水池边的羊角锤,摸到手以后,凭感觉往脑后使劲一砸,脖子上的手顿时松了下来。 王翠莲喘过气赶紧回身,朝躺在地上的吴长辉的头上又补了几锤。 然后她把锤子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可是她跑出去以后又不知道去哪,觉得不能就让吴长辉躺在屋里,于是她又回到了家里。 王翠莲回到家,把吴长辉的尸体拖到了山沟里,扔在了一个沟底。 江阳他们在车上联系赵剑,让他和秦一法跟着搜查队赶到王翠莲说的抛尸地点,先把吴长辉的尸体找出来做检查。 江阳他们回到天中市的时候,吴长辉的尸体已经找到了。秦一法根据头颅上的创痕,确认了他确实是属于被铁锤敲打致死的,死亡过程跟王翠莲交代的情况一致。 审讯室里,王翠莲还是坚持在车上的说辞。 江阳当即表示她在说谎。 “吴长辉的死亡过程确实如你所说,但是后面的抛尸过程,你在撒谎,你都已经交代杀人的事实了,还隐瞒抛尸过程干什么?” 王翠莲坚称事实就是自己说的那样。 “两个问题,早上你去抛尸村里人会看不到?你自己怎么可能拖得动吴长辉这一个大男人?”江阳问。 王翠莲不说话,不反驳也不解释。 正当江阳准备说话,外面有人敲门。钱振林走进来对江阳说,吴老汉来自首了。 吴老汉说他一看到警方找到了自己儿子的尸体,就知道事情瞒不住了。 那天早上,他听到了动静,走出来一看自己儿子已经满脸是血的躺在了地上。 儿媳妇在一旁哭着问该怎么办,自己不想坐牢。 吴老汉把儿媳妇拉起来对她说,不用哭,他死了就死了,你帮我们吴家除了一个祸害! 吴老汉先是和儿媳把自己儿子的尸体藏在了厕所,半夜又趁村里人都已经熟睡,两人合力把儿子的尸体从厕所搬到山沟里,扔到了一个沟底。 至于自己的女儿,则是因为她那天回家一直追问自己的哥哥去哪了,吴老汉一时没忍住,把实情告诉了女儿。 谁知道从此以后,女儿的心里就压上了石头。她一方面觉得哥哥该死,一方面又念及兄妹情想让哥哥入土为安,但是她又不忍心举报自己的父亲和嫂子,几重折磨下,她最终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事件到此,终于真相大白。 最终王翠莲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被收押坐牢。 吴老汉因为并没有参与杀人行动,只是事后帮助处理尸体,念其年龄过大,遂不予批捕。 第13章 死去姐姐的转账 一 11.16号,杨晓鹏听说姐夫袁大力的母亲出车祸了,他带了一些礼品去姐姐家看望。 到了姐姐家里,只有姐姐杨晓红在家里,姐姐看到杨晓鹏来家里还带着东西,于是跟他说,“现在你姐夫在市一院陪老人,要不你直接带着东西去医院顺带看看老人的情况。中午你跟你姐夫一起回来,我在家里做饭,你们中午在家吃个饭你再回家。” 杨晓鹏于是提着礼品又去市一院骨科找姐夫袁大力。 医院骨科里,袁大力刚陪母亲做完检查,正在病房里休息,这个时候他看到小舅子杨晓鹏提着东西进来病房了。 袁大力赶紧站起来接过东西,嘴里说着,“哎呀!你过来看看就行了,还买这些东西干嘛?” 杨晓鹏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姐夫,“没事,哪有看病人空手来的道理,再说也不是啥贵重东西,都是一些牛奶核桃,老年人缺钙,吃点这些补补钙!” 袁大力的母亲在床上说,“晓鹏真是太客气了,中午让你姐夫带你去吃个饭,我这边暂时没事,大力你也不用一直待在这。中午你们去饭店吃个饭,有啥事我再给你打电话。” “我姐说她在家做饭了,不用出去吃了,一会在家吃个饭说说话就行了,也不是啥外人,不用出去吃了。”杨晓鹏看着姐夫和姐夫母亲说道。 第二天早上,杨晓鹏给姐姐微信发消息,一直没人回复,打电话显示关机。过了几个小时,姐姐突然在微信上给杨晓鹏转了一笔钱,这让杨晓鹏很是奇怪,姐姐结婚后从来没有在微信上给自己转过钱,怎么这次一声不响的转了一笔钱? 杨晓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放心的他给姐姐姐夫发微信打电话都没人接,决定再去姐姐家看一眼是什么情况。 杨晓鹏来到姐姐家,发现姐姐家的门没有上锁,他推开门进去一看。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但是餐桌上还放着袋馒头,看样子应该是昨天下午买来晚上吃的。 再看看屋子里的情况,隐约能看到墙上、地上有几滴血迹。 杨晓鹏看到血迹,心里一惊,难道昨天中午自己回去后,姐姐姐夫吵架动手了? 现在两个人都联系不上了,屋里有血迹,姐姐还给自己转了一笔钱,难道姐姐把姐夫杀了后跑路了? 杨晓鹏来不及多想,赶紧打电话报警。 接警员听到杨晓鹏报案说自己姐姐姐夫失踪了,还在他们房间里发现了血迹,怀疑姐姐把姐夫杀了后,赶紧把案件转给刑侦部门。 刑侦六组的组长江阳接到命令,带着小组成员就赶往了现场。 江阳让赵建和钱振林去查下小区的监控,看看能不能从监控视频里发现什么情况。 秦一法跟鉴证科的同事勘察屋里的现场,看看除了血迹还能有什么发现。 江阳让杨晓鹏大致说一下情况,杨晓鹏就把昨天还在姐姐家吃饭,今天就联系不上姐姐姐夫了,姐姐还在微信给自己转了一笔钱的情况说了一遍。 江阳询问杨晓鹏,“昨天你在你姐家吃饭的时候,发现你姐姐姐夫两人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昨天吃饭的时候,我感觉他俩表现的跟平常一样啊,也不像有吵过架的样子啊。” “那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有什么急事出门呢?比如工作方面的事情。”江阳接着问道。 “不会的,我姐夫他母亲刚刚出了车祸,现在人还在医院躺着,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姐夫不会这个时候突然不见的。他俩之前在外地卖小吃,现在两人都没工作,不会因为工作的时候突然出门的!” “那你能想到他们有什么情况会突然出门吗?”江阳问。 “我想不出来,因为他们现在没工作,我姐夫我不知道,但是我姐姐平常就在家里待着,我爸妈跟我住在一起,她也不可能在我爸妈那里。” 江阳听完杨晓鹏说的话,明白了这两人都是处于无业游民的情况,没有特殊情况,两人绝不会同时失踪。 现在两人都不见了,家里还发现了血迹,杨晓红还给弟弟转了一笔钱。 这几个情况综合起来,江阳判断两个人肯定是发生了命案,其中一人把对方杀害后,自己也逃跑了。 根据杨晓红给弟弟转钱的情况看,杨晓红把袁大力杀害后逃跑的可能性比较大。 江阳让人联系一下市一院,看看袁大力有没有去自己母亲的病房。结果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袁大力一直没有去看过母亲。 屋里的勘察工作也结束了,秦一法出来汇报勘察得到的消息。 屋里客厅的墙上和地上都有血滴,在餐桌上的手果刀上也发现了血迹。根据猜测,凶手使用的行凶工具应该就是那把手果刀,然后根据墙上的血滴形态,判断伤口应该在手上,疼痛之下甩手把血迹甩到了墙上。 但是根据屋里的血迹判断,这些血迹完全不至于让一个人失血过多死亡。如果没有死人的话,那么两个人是去哪了呢,怎么谁也联系不上呢? 这时候赵建打来电话,监控视频里发现了袁大力和杨晓红。 江阳他们带着杨晓鹏一起前往监控室。 监控室里,杨晓鹏确认了视频里出现的两人就是自己的姐姐杨晓红和姐夫袁大力。 视频里,九点多钟,袁大力先出现了,他拿着一个烂塑料盆走出单元楼,把烂盆扔到单元楼门口的垃圾桶里,又去把电动车骑到单元楼门口,然后他坐在电动车上等了一会。 一小会后,杨晓红出来了,径直坐上了袁大力的电动车,然后两人就驶出了小区监控范围。 将近两个小时后,袁大力自己独自骑车回到了小区,进入家里提了一包什么东西又匆匆离开小区了。 视频里,杨晓红的右手手腕上好像缠着什么东西,经过仔细辨认,江阳他们确认应该是毛巾。既然杨晓红的手腕上缠着毛巾,那屋里的血迹应该就是她的了。 江阳他们根据屋里的情况和监控视频里的情况,猜测当晚的事情过程应该是这样的:当晚两人因为未知原因开始吵架,吵架时袁大力站在餐桌旁边,杨晓红应该是在浴室门口。吵架过程中杨晓红情绪上头,从浴室里拿个塑料盆砸向袁大力,袁大力被打疼后,热血上头从餐桌上拿起水果刀挥向杨晓红,结果不慎划伤了杨晓红。 从视频里袁大力骑电动车带着杨晓红离开小区的情况看,当时袁大力拿水果刀的本意应该是想吓唬杨晓红,因为如果抱着杀害杨晓红的心思,视频里他不会骑车带着杨晓红出小区,杨晓红应该也不会像视频里那么配合的坐在电动车上。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两个人出了小区以后上哪去了呢,应该是去医院处理伤口了吧?但是怎么现在两人全都失踪联系不上了呢? 江阳觉得还是要先找到两人,于是派人联系全市各大医院诊所,看看16号晚上,有没有人接诊过杨晓红和袁大力。 另外他们还得把扔掉的破塑料盆找出来,看看上面有没有血迹,袁大力有没有受伤。如果袁大力受伤了,发协查通报的时候能有个相对明显的人物特点。 杨晓红的小区垃圾回收都在下午五、六点,塑料盆是晚上九点多扔的,现在应该还没有被垃圾车回收走。虽然小区里有几个喜欢翻垃圾桶的大爷大妈,但是由于塑料盆已经摔破了,没有捡的价值,所以它还留在那个垃圾桶里。 江阳他们把塑料盆带回去进行了化验,没有在上面发现血迹,说明袁大力没有受伤。 这时候各大医院诊所的询问结果也传了回来,并没有疑似杨晓红和袁大力的人去处理过伤口。 这可真是奇怪了,按照他们当时的状态看,两人明明应该是前往医院处理伤口的啊! 江阳他们向天中市各个街道单位下发协查通报,通报上有袁大力和杨晓红的身高信息和照片,要求人民群众们发现相关线索要及时打电话报告警察。 二 18号上午,江阳他们扩大监控的查询范围,同时对袁大力的亲戚朋友进行走访调查。 监控搜索范围一扩大,有价值的线索出现了。 断断续续的监控视频显示,袁大力骑着电动车带着杨晓红骑着电动车直接出城了,去往了城边附近的一个名为南阳村的地方。 南阳村里有一个村医,江阳他们怀疑袁大力是带着杨晓红去找这个村医处理伤口了。只是让人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不去市里的医院急诊处理,而要大老远的跑来找一个乡村村医呢? 江阳他们开车前往南阳村村医的家里,准备向他了解一下情况。 江阳他们的车行驶去南阳村的乡路上,其中有一段经过大片庄稼地的土路。坐在车上的孙书青眼尖的发现,路边的庄稼地里有一块扎眼的毛巾,旁边的庄稼还有被东西压过的痕迹。 江阳他们下车查看,发现那条毛巾上浸有许多血迹,压倒的庄稼上也粘有不少血迹。 江阳他们经过分辨,认为这个毛巾应该就是16号晚上杨晓红手腕上缠的那块毛巾。不过具体是不是,还需要等毛巾上的血迹与杨晓红家的血迹对比一下,才能确定。 江阳他们把毛巾和部分粘有血迹的庄稼,装入证物袋中放在了车上,准备询问完南阳村的村医后带回局里化验。 江阳他们来到南阳村的村医家。 村医听他们问16号晚上有没有人来家里找他处理伤口。 疑惑的表示道,自己平时就治疗个感冒发烧,处理出血伤口缝针这种医疗行为,自己的家里没有这个条件,自己也没有这个技术。那天晚上也没有人来找过自己。 江阳他们大失所望,只能准备无功而返的返回局里。 “真是想不通啊!袁大力明明带着杨晓红往南阳村来了,他们怎么又没去村医家处理伤口呢?”钱振林在车上不解的说道。 “我们可以做个猜测,本来袁大力是想带着杨晓红去往南阳村找村医处理伤口的,但是在走到我们来的路上发现的那个庄稼地的时候,他发现车后座的杨晓红没有生命体征了,那么他们就没有必要再去找村医了对吧?当然这种猜测如果属实的话,前提条件是,咱们发现的那条毛巾上的血迹,确实属于杨晓红。”江阳说。 “那这样的话,杨晓红很大可能性已经死亡了啊!”孙书青在一旁说道。 这时,警局的同事打来电话,说是经过走访询问。当天晚上,袁大力曾经向朋友借过汽车。当时他说想从医院带母亲回家洗个澡,朋友没有起疑心。就把汽车借给他了。 直到第二天,也就是17号中午,袁大力才把汽车还给朋友,还车的时候,他不光给车加个油,还给车子内外做了简单的清洗。 江阳他们回到警局,把浸血的毛巾和粘血的庄稼交给化验室,就去交通部门查看汽车行驶轨迹。 经过道路上的摄像探头显示,袁大力足足在路上开了四五个多小时,都把车子开出省了,一直开到邻省一个偏僻的山沟附近。再往山沟后面的路上查看监控,始终没有找到那辆汽车的踪迹。 江阳他们判断,袁大力应该就是把车开到了这个山沟附近,然后把杨晓红扔到山沟里后掉头回去天中市,第二天中午把汽车清洗过后还给了朋友。 江阳他们联系临省警厅,向他们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他们怀疑杨晓红被抛尸在那边山沟,请求临省警方支援,在山沟里查找一下有无尸体。 18号中午,天中市警局传来一个好消息,有一个跑长途大巴的司机说,自己在17号下午拉过一个疑似袁大力的人,因为长途大巴是只要有空位,就可以随拦随坐,所以司机也不确定哪人是不是袁大力。 虽然视频里的人带有帽子刻意遮挡面部,但是江阳他们还是辨认出他就是袁大力。 江阳他们询问司机,“袁大力是在什么地方下车的?” “那个人是坐到了终点,一直到省第三人民医院门口下车,我们的车到省第三人民医院的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七点多。”司机说。 江阳他们听司机说完,马不停蹄的又赶往省城,去省第三人民医院询问情况。 江阳他们到省第三人民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他们询问省第三人民医院的保安,有没有人对袁大力有印象。 其中一个夜班保安说,他昨天在医院巡视的时候,见过一个奇怪的人,跟江阳他们描述的袁大力挺像的。 昨天凌晨两三点那个时候,他在巡视到三楼门诊大厅的时候,发现叫号机前面的软椅上躺了一个人。 他问那人是谁,怎么睡在这里了? 那人回答说,自己有家属在楼上骨科住院,自己来陪护,结果骨科的那些陪护人睡觉打呼噜太厉害了,吵的他睡不着,他就来三楼门诊这里眯一会。 他告诉那人,早上八点前就得离开这里,不能门诊上班的时候他还在这睡。 那天表示自己眯个两三小时,去去困意就回骨科住院部。 于是这个保安就去其他地方巡逻了,等早上门诊开始上班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早走了。 江阳他们查看医院的监控视频后,确认了那人就是袁大力。 还好医院的监控覆盖比较全面,很轻松的就找到了袁大力离开医院的时间。 18号早上六点多,袁大力就从医院南门离开医院了。而医院南门的后面是一个小吃街,小吃街不但没有几个监控探头,而且小吃街几个路口都是长途大巴车司机的揽客点。看来袁大力对这边还是比较熟悉,可能以前从这里坐车去过外地。 按照袁大力早上六点多离开医院,再给他一点等车的时间,估计袁大力在早上七点多就坐上去往其他城市的长途客车,而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左右。 江阳他们的步伐始终落在袁大力的后面。 十二个小时啊!江阳想着十二个小时客车都能跑到北上广了,这可怎么大海捞针的去找袁大力?中国这么大,他隐姓埋名躲到个犄角旮旯,想找到他可就难了。 正在这个时候,临省警察传来了消息,果真在那个山沟里发现了一个女尸。经过临省法医初步检查,女尸的身上有两个伤口,一个是右手手腕上的刀划伤,一个是脖子上的扼颈伤。扼颈伤也就是咱们常说的掐脖子伤。经过与杨晓红照片对比,确认女尸就是杨晓红。 这个结果让江阳他们很是疑惑,明明当天晚上的监控视频里,两个人都是很平静的离开小区的。怎么现在杨晓红的尸体上又出现了扼颈伤,难道杨晓红是被袁大力掐死的? 那他们从离开小区到南阳村的那段路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让袁大力狠心到把自己妻子掐死呢? 江阳知道,想弄清楚这些事,还得找抓到逃跑的袁大力。 但是他觉得不能再跟着袁大力的足迹跑了,这样永远会慢他一步。 八点多江阳他们一行到了省厅,跟省厅的领导汇报情况后,省厅表示全力支持江阳的想法,有什么需要,省厅出面跟其他省市兄弟单位联系。 江阳先是让交通部门给省城所有长途司机发了袁大力的协查通报。 很快有个去往山东跑长途汽车的司机说,自己今天早上拉过袁大力。下午六点多到的山东省武油市,现在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了。 江阳猜想,晚上六点多袁大力到的武油市,他今晚应该不会再坐车往其他地方逃窜了。 那他今天晚上还要考虑住宿的情况,按照他这一路的谨慎行为判断,他肯定不会去需要身份证登记住宿的地方。 现在实名制住宿已经跟普遍了,哪怕是一些小旅馆也会需要登记身份证,所以他应该不会住旅馆。 桥洞公园呢?现在已经十一月了,虽然白天中午还有点热,但是晚上已经是冷嗖嗖的了,住在桥洞公园一夜,第二天非得感冒发烧不可。 所以江阳猜测,袁大力应该会故技重施,依然选择在某家医院内过夜。 江阳他们赶紧联系武油市的兄弟单位,让他们给市内各家医院保卫部下发袁大力的照片,让他们在巡逻时发现疑似袁大力的人后,及时上报。 几个小时过去后,正在睡梦中的江阳被电话吵醒,袁大力落网了!他果然在昨天晚上还是选择去医院过夜。 江阳他们连夜赶往山东省武油市,在十九号上午把袁大力押回天中市!这起案件是十六号晚上发生的,十九号上午江阳他们就破案并且抓到凶手了。 袁大力交代说,那天晚上,他跟妻子杨晓红因为跟母亲治病的原因发生了争吵。 此前为了给母亲治病,把家里的轿车卖给二手车商了,因为从外地回老家后,轿车确实不怎么开了,用处不大。 原本说好的卖车钱,一半给母亲治病,一半留下来用作生活开销和做小吃摊的本钱。 但是医院说最好是给母亲做个髋关节置换术,如果做这个手术就需要动用另一半的卖车钱。 杨晓红觉得两人现在都没有工作,最好是留点钱在手里,毕竟还要养活孩子。况且卖车的时候已经说好,一半的钱用来给母亲治病,现在给老母亲换不换髋关节,并不影响老母亲生活。 袁大力则认为换了以后自己老母亲活动更自如。 几句话不对脾气,两个人开始吵起来,再然后开始互相动手。 杨晓红用塑料盆一砸他,把他砸疼了。他随手拿起餐桌上的手果刀挥舞着威胁杨晓红,杨晓红情绪激动下,不认为袁大力敢用刀捅她,所以还一直往前凑,用手里的塑料盆砸他。 袁大力随手一挥,本想逼退杨晓红,却没有掌握好距离。 杨晓红感觉两人现在的距离,手果刀可能会伤到自己,她下意识用右手挡了一下,就被刀划破手腕了。 两人见到出血了,立马冷静了下来,赶紧拿毛巾按压住伤口,准备去医院做包扎。 但袁大力害怕去大医院被医生发现是刀伤报警,决定带杨晓红去诊所包扎一下。走到半路上,袁大力就发现后座妻子抱着自己腰的手越来越松,他拐进去一个小路,在路边的庄稼地里探了探妻子的呼吸,发现感觉不到妻子呼吸了。 于是他回到家拿了个床单,又去朋友家借了辆车,把妻子运到外地抛尸,路上看到一个四周荒无人烟的山沟,就把妻子扔山沟里了。 江阳说,“你不老实!你妻子的尸体我们已经找到了,她不光手腕上有刀伤,脖子上的掐痕怎么回事?还有,你说当天晚上你就把杨晓红抛尸在山沟里了,那第二天她弟弟杨晓鹏收到姐姐的微信转账是怎么回事?” 袁大力说,“我当时看到妻子没了呼吸,就想把她抛尸,但是往山沟扔的时候,我怕她没死透摔疼了她,就在抛下山沟前掐了她脖子一会,让她死透点。” 江阳他们听到袁大力的说辞,觉得这人的想法真让人想不明白。 你说她心疼妻子吧,他怕警方发现妻子的刀伤,带着失血的老婆舍近求远的去找村医。导致自己妻子失血过多死亡。 你说他不心疼妻子吧,他抛尸的时候还怕妻子没有死透摔在地上疼,抛尸前还掐着妻子的脖子确认她死透后才抛尸。 秦一法在江阳耳边说,“经过尸检,杨晓红确实是死于失血过多,脖子上的扼颈伤是死亡后才造成的。” “那第二天杨晓红的微信给杨晓鹏转一笔钱是怎么回事?”江阳继续询问袁大力刚才没有回答的这个问题。 “那笔钱是我用她的手机转的,我是想以后让晓鹏这个当舅舅的多照顾一下我和晓红的孩子。” 至此,这个案件的全部谜团都真相大白了。 第14章 女尸身上的胸假体 一 10月15号早上,天中市黄河支流的河边,钓鱼佬王德发发现一个泡浮囊的大黑塑料袋,他跟同行的朋友用树枝把塑料袋拨到岸边。 塑料袋一靠近岸边,王德发他们就闻到一股奇酸臭无比的味道。 王德发感叹说,“不会运气这么好,真让咱们遇到水里飘了吧?!” 江阳他们接到报警,立刻赶往案发河边。 黑塑料袋被打捞起来,解开袋子里面确实是一具泡胀大的尸体,而且是个女尸。 江阳询问王德发他们,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他们之前只是来这里钓鱼,看到河里飘着一个大黑塑料袋,好奇之下用树枝鱼竿拨到河边,发现塑料袋散发恶心,害怕是传说中的“河里漂”,于是报警通知了警方。 女尸被运回了警局尸检。 秦一法戴着手套,简单查看了一下女尸的情况。 他发现,女尸的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 解剖后观察心肺器官有明显淤血。这是因为颈部受压迫导致静脉血回流,大量血迹堆积在心脏和肺部的血管中。 解剖心脏器官后发现,心脏的右心室出现淤血扩张情况。 肺组织表面出现了出血点,切开肺组织发现血性液体渗出。 秦一法结合女尸脖子上的勒痕,判断死者的死亡原因应该是被人勒死。 解剖台上,还放着一对33的胸假体,这是从女尸胸前取出的。 根据秦一法肉眼判断,女尸原本的胸部条件再加上植入这个大小的胸假体后,女尸生前的胸部罩杯应该在d罩杯左右了。 根据女尸的耻骨联合面情况推断女尸大概30岁左右。 根据女尸股骨和胫骨情况,大致推断出她的身高在162cm左右。 情况综合起来,该女尸年龄大概30岁,身高162cm左右,死亡时间在四天左右,生前曾做过隆胸手术。身体表面没有其他明显特征。 十点多的时候,江阳收到秦一法对于女尸的检查报告后,根据技术部门复原的女尸生前面貌,制作出一副“尸源协查通报”下发给周边县区。 同时他们又来到“失踪人口登记信息系统”,查找最近有没有符合女尸年龄身高的失踪登记。 结果一无所获,“失踪人口登记信息系统”中,没有最近符合女尸的信息。 这个时候,秦一法突然想起来,他在清洗从女尸身体上取出的胸假体时,发现胸假体上面有一组数字。 他猜想这组数字会不会是胸假体的“身份证”,如果能查询到胸假体的使用登记,没准就能搞明白女尸的身份了。 江阳他们联系辖区里一家整形医院的药房负责人陈鸣,询问他胸假体的使用方法,和胸假体上的数字是什么作用。 陈鸣解释说,“胸假体因为比较昂贵,一对基础款就需要两三万块钱,如果定制大小那就更贵了。所以每个胸假体都有完整的出售、植入登记。假体上的数字,正是胸假体的制作批号,这个批号每个胸假体都是独一无二的。” 江阳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兴奋,急忙询问,“那你能根据胸假体的批号查到这个假体是用在了谁的身上吗?” “如果是在我们医院做的手术,那我是能查到顾客信息的。”陈鸣回答说“但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在我们医院做的隆胸手术,如果不是,那我也没有办法查到她的信息。” “那如果这个女尸的隆胸手术不在你们医院做的,你能想其他办法帮我们问问么?”秦一法在一旁问。 “应该可以的,好几个胸假体品牌的天中市负责人我都认识。我先把胸假体的编号记一下,回去给你们问一下,有消息马上通知你们。”陈鸣说。 “好的好的,那你大概需要多久能问出消息呢?我们这边也挺着急确死者身份的。”江阳询问道。 “很快,如果是我们医院做的手术,我回去一查就行了。如果不是我们医院做的手术,胸假体负责人我有联系方式的话,快的话我回去打个电话,二三十分钟就能查出来。”陈鸣说完就赶紧回医院查这个胸假体编码了。 半个多小时后,陈鸣打来了电话。 这个隆胸手术确实不是他们医院做的,但是幸运的是这个胸假体的品牌,他们医院也在用。所以他联系了这个品牌负责人,他们在系统中查询到,这组胸假体是销售到省会城市的一家整形医院。 事不宜迟,江阳带着钱振林和孙书青赶往省城的这家整形医院。 下午一点多,他们来到了这家整形医院,一进去医院,扑鼻而来一阵芳香。眼前走过的人都是穿着时尚的帅哥美女。他们身后的顾客,有的人鼻子贴着夹板,有的人穿着抽脂后的塑身衣一瘸一拐的走路,也有胸前包裹的严严实实,手里拿着胸部引流球的顾客。 江阳他们来到大厅,出示证件后询问前台小姐,她们医院的药房在几楼,他们要去药房了解一些情况。 前台小姐连忙给医院领导打电话,很快一个瘦瘦高高,戴着无框眼镜的短发女人来到了前台大厅。 她自我介绍道,她就是这个医院的业务院长,询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江阳他们的。 江阳再次出示了证件,“我们案件现在涉及到一组胸假体,据品牌负责人表示,这组胸假体是销售到你们医院了。我们现在需要知道这个胸假体用在了谁的身上。” 业务院长听后,连忙带领他们去三楼药房,查询到这个胸假体是8月10号用在一名叫朱明珠的顾客身上。 业务院长带着他们去往二楼档案室,她让档案老师抽出8月10号的所有病例,然后从中找出朱明珠的病例档案。 江阳他们在档案里发现了朱明珠的身份复印件,根据身份复印件上的照片,他们判断朱明珠应该就是那个女尸。 朱明珠,现年29岁,天中市南明县朱家庄人。于8月10号在省城这家整形医院做了隆胸手术。 江阳他们出了整形医院后,就准备开车回天中市,车上江阳打电话通知市局安排人去联系朱明珠的家人。 开车的钱振林跟江阳和孙书青说,“整形医院里的人帅哥美女是多啊,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来做手术的,他们在医院干嘛呢?” “这个整形我还真了解过,除了几个知名的整形医院,其他的医院都是通过‘医托’拉顾客。你看咱们刚才去的时候,不是有一个下巴留着胡子,身着一套黑西装的男人在打电话,电话里他正在说‘医院怎么怎么专业,主刀医生怎么怎么有经验,还说把主刀之前做的案例都给你看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们应该就是这家医院的医托。”孙书青解答了钱振林的疑问。 “合着医院的那些帅哥美女,就是专门给做整容手术的推销项目的啊。那他们推销一个能拿多少提成呢?”钱振林听后自言自语。 突然,江阳的电话响了起来,市局的人给他打来的电话。 江阳接听电话,听到电话里说,“我们去联系了朱明珠的母亲,得到一个消息,朱明珠一直在省城工作,这几天家里人一直联系不上她,她姐姐今天去省城找她了。你们先别回来,直接去朱明珠在省城住的地方,她住在金阳区隆林路荷花小区四栋301。” 二 江阳他们来到朱明珠在荷花小区租的房子,在哪里见到了朱明珠的姐姐朱明雨。 江阳安排钱振林去小区物业那里查询监控。自己和孙书青去朱明珠的房子里询问朱明雨。 江阳看着朱明珠的房间。房子是一个房间加阳台,进门左手边是做饭的地方,右手边是开放式厨房,往里走里面有个桌子和沙发,再往里面是一张床,床尾放着一个桌子当做梳妆台。再往里面就是阳台,阳台上晾着衣服,其中一头放了一个洗衣机。 很简单的一个房间,也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 江阳询问朱明雨,“根据你对妹妹的了解,这个房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朱明雨过去梳妆台那里,翻看了一下妹妹的化妆品后,说,“明珠她的化妆品都在这里,据我对她了解,她要是出门,哪怕一天半天的,她都要带着化妆品的。”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联系不上朱明珠的?”江阳问道。 “十号那天上午明珠她还在跟我妈她打电话,我妈问她胸部恢复的怎么样了,她说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再过几天她就要去上班了。之后就联系不上了。”朱明雨想了想才回答说。 江阳把十号上午这个时间发送给钱振林。 “那朱明珠她在省城做什么工作你知道吗?据我们所了解,隆胸手术的花费应该不少,而且她做完手术应该不能立马上班吧,这段时间她的花费那里来的呢?”江阳追问道。 “嗯~做手术和这段时间的花销,都是明珠她自己打工攒的钱。明珠长的好看,之前在省城一家大超市上班,后来去了酒吧ktv上班,具体在什么地方工作,我也不了解,就知道她经常是晚上上班,白天在家里休息。”朱明雨有点犹豫的问答说。 “那你知道她最近跟什么人有接触吗,她在省城有没有男朋友呢?”江阳问。 “男朋友,好像明珠她没谈恋爱。呃……好像是有一个男的跟明珠关系挺近。我上次来省城找明珠,还跟他们一起吃过饭。好像是叫什么辉。”朱明雨吞吞吐吐的回答说,好像是在替朱明珠掩饰什么。 “那关于那个叫什么辉的人,你还有什么其他线索吗?”江阳问道。 “我记得那天,他是开了一辆白色的宝马来的。长相就是正常长相,瘦瘦的,身高大概在一七五以上吧。”朱明雨想了一会后回答说。 “关于这个人你还知道什么情况吗?” “嗯,当时吃饭的时候,话语中还有看他的行为,我感觉他应该是有家室的人。”朱明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个情况告诉江阳了。 在一旁记录的孙书青心中不禁暗想,杀害朱明珠的人,应该就是这个什么辉吧。毕竟有句老话,奸近人命赌近盗。而且他还有交通工具,完全有杀人后转移尸体的条件。 这个时候,钱振林打来了电话,他在监控视频里发现朱明珠的身影了。 监控视频里显示,朱明珠在下午四点多出了小区,晚上八点左右回到了小区,之后再翻看监控视频,就再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江阳他们判断,朱明珠遇害的地点很可能就是在荷花小区,甚至有可能就是在朱明珠的房间里。 江阳让省城的同事来勘察朱明珠的房间,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江阳他们则继续观看监控视频,看看能不能从监控视频里发现什么线索。 因为根据江阳猜测,朱明珠死亡现场是在省城荷花小区自己的房间里,但是尸体是在天中市的河里发现的。这说明凶手在杀完人后,是有转移尸体的行为的。 仔细观看监控视频,没准能发现凶手的踪影。 这时候,他突然想到,既然朱明珠是在河里发现的,那说明凶手抛尸地点应该也是在河道附近。 江阳立刻联系河道部门,让他们查询一下省城里有哪条河道的水流跟天中市那条河流联通。 联系完后,江阳他们就继续观看小区监控视频。 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他们发现当天夜晚有七辆轿车驶出小区,经过跟物业部门核实,其中六辆车是小区住户的车辆,只有一辆是外来人员车辆。 但是经过江阳他们辨认,发现那辆车并不是宝马。朱明雨也对监控视频里模糊的人脸进行辨认,发现看着实在不像是一起吃过饭的那个叫什么辉的人。 但是一旁的孙书青却感觉此人似曾相识,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盯着监控视频看的头昏脑涨的,猛然间她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视频里的人。 孙书青拍了拍钱振林说,“振林,我怎么觉得视频里的人咱们见过,你仔细看看,有没有印象?” 江阳听孙书青这样说,也把监控视频里司机的照片放大看了起来。 突然,孙书青“噢”了一声,“我想起来了,他是整形医院那个打电话的胡须男!” 江阳和钱振林一听,立马回想在整形医院见到的那个胡须男,越看越觉得像。 江阳他们赶紧开车前往整形医院,看看胡须男还在不在医院,他们要询问一下那个胡须男。 当江阳他们来到那家整形医院时,下午警察来询问医院顾客朱明珠的事情,整个医院工作人员都已经听说了。 江阳他们见到了下午见过的那个院长,向她打听胡须男的身份。 院长告诉他们一个消息,“你们说的胡须男是我们医院带顾客的,他叫涛哥,正是朱明珠做隆胸手术的负责人,朱明珠就是胡须男带来我们医院做手术的。 江阳他们很急迫的问,“那这个涛哥现在还在医院吗?” 院长说“我给你打电话问一下手术室里的护士长。” 江阳交代院长说,“尽量悄悄的问,不要让其他人听到你们的电话。” 院长打电话过去,过了一会,她挂了电话给江阳说,手术室里还有一个涛哥带来的顾客在做手术,马上结束,一会涛哥可能会来接顾客出手术室。 江阳他们让手术室里的护士给涛哥打电话,就说他的顾客十分钟左右就出手术室了,让他来手术室门口等着接顾客。 河道部门的人通过水流速度推断出一段可能是抛尸点的河段,经过十几个工作人员翻看那部分河段上的河段监控,终于发现了线索。 凌晨一点多,有辆轿车停在那里,停车后驾驶室里下来人从后备箱里拖出来什么东西,因为轿车挡住了监控,没能看清拖出来的是什么。 就看到驾驶人拖着东西从路上下去到岸边把东西扔到河道,然后驾驶人空手回到了轿车里,开车走人了。 河道部门传过来的驾驶人视频截图,正是那个涛哥。 江阳他们心里祈祷,这个涛哥可千万不能发觉有什么异常,一定要跟平常一样来手术室门口接顾客。 不然的话,他这要是跑掉了,再想找到他可就难了。 可是江阳又很担心他们下午来医院询问朱明珠的事情被涛哥知道,如果涛哥知道了,说不定他会放下这个顾客,立刻开始潜逃。 还好手术室传来,涛哥在手术沟通群里回复了“收到”,说自己马上就到手术室门口。 江洋他们来到四楼手术室门口时,涛哥已经到手术室门口了。 他正举着手机在手术室门口录视频,边录嘴里边说“进去做鼻子的宝宝马上就要出来了,我现在正在手术室门口等她,还有10分钟她就要出来了,等她出来后我给大家看下她做的效果!” 江阳他们找准机会,冲上去把涛哥的手背到后面,把人按在了地上,然后把他带回去了。 在车上,勘察朱明珠房间的警员也传来了好消息,在朱明珠的房间里发现了几根短发,床单上还有几点血迹。 车上的涛哥听到这个消息,就很痛快的把杀害朱明珠的事实交代清楚了。 涛哥原名马涛,据他说他们做整形医院负责人的,都是从酒吧夜场认识顾客的。 朱明珠也是他八月份在夜场玩的时候认识的,闲聊中朱明珠知道了他是整形医院的负责人。 其实医院负责人这个名头,只要是把顾客带去医院的人都可以说,甚至有的比较大胆的还会直接说自己是医院的股东。 不过这些朱明珠并不知道,马涛告诉朱明珠,他是医院的负责人,做各种整形手术都可以给她打折。 朱明珠信以为真,就向他咨询做隆胸手术的情况。因为朱明珠胸部发育的并不好,胸部的问题一直是她比较在意的地方。 马涛就告诉朱明珠,让她随便在网上搜索做隆胸手术的费用。他给朱明珠报的费用,一定是比朱明珠在网上能找到的最便宜的费用还要低。 其实朱明珠不知道的是,网上各个整形医院报的手术价格都只是明面上的价格,私底下他们还有一个真实的价格。 明面上的价格就是让马涛这种人去忽悠顾客来做手术的,告诉顾客自己是医院的负责人或者股东,从他这里做手术是直接去医院的六七折。 朱明珠就从马涛这里预约了去医院做隆胸手术,还交了一部分定金。 马涛赚到了钱很开心,就又买了很多酒。几杯酒后,迷迷糊糊中马涛和朱明珠就有了身体接触。 几天后朱明珠来医院做了隆胸手术,除去买假体的钱,手术费加住院费用朱明珠还花了三万多。 10月10号那天下午,朱明珠打电话问马涛,她胸部恢复的情况怎么样,还需不需要再忌口忌酒,如果不需要,她过几天就要去重新上班了。 马涛借口说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胸部的恢复情况也看不明白。他下午正好没有顾客,可以去找朱明珠,然后在朱明珠的家里给主刀医生打视频电话,让主刀看一下恢复情况。 晚上,马涛来到朱明珠的家里。视频里主刀告诉他们说,胸部的恢复情况挺好的,但是隆胸手术尽量在三个月之后再喝酒。 挂断视频后,朱明珠说现在做完手术才两个月,那我还有一个月才能喝酒,那我这个月还不能去上班咯。几个月不能赚钱可怎么办,我马上就要坐吃山空了。 马涛就说要不然你跟着我学着做医院负责人吧,正好你刚做完胸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你去向别人推销手术,她们也能信任你。 朱明珠就问马涛,做医院负责人赚钱吗?带一个顾客可以赚多少钱啊? 马涛就把医院跟他的分成给朱明珠大概讲了一下。 朱明珠听到医院跟马涛几乎是四六分成,而且马涛可以拿到六。 意思也就是说自己3万多的手术费用,马涛拿走了近2万。马涛从自己身上赚了2万块钱。 朱明珠最近也有点缺钱,就让马涛还他一部分。 马涛当然不乐意了,朱明珠找别人做手术也是要被赚这个钱的。 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越吵越厉害。 朱明珠就用手抓挠马涛,开始的时候马涛跟朱明珠打打闹闹,还能在朱明珠身上摸几下,占点便宜。 后来朱明珠抓的越来越用劲,马涛被挠急眼了,就威胁朱明珠说她再动手,自己就要掐死他。 结果朱明珠还是很用力的挠他,给他的胳膊上抓的血淋淋的。 马涛就一气之下用手勒死了她。 因为马涛之前在医院拿过几个特别大的塑料袋放在车上,于是马涛从车里拿出塑料袋,把朱明珠装进塑料袋,开车来到一处河道边,把她沉入了河里。 几天后尸体顺着河流飘到了天中市,而且腐败滋生出大量气体,从河底飘出了水面,最后被几个钓鱼佬发现,打电话报了警。 马涛与朱明珠因为隆胸手术的费用发生争执,最后闹出人命。 而朱明珠的身份能这么快被确认,也是因为隆胸手术所使用的胸假体。 第15章 小卖部里的血案 上 一 天中市城边村韩家庄的韩建明外出打工,他的妻子董莲为了贴补家用,在自家堂屋开了个小卖部,同时把另一间空房间改成了麻将室。这样平时打麻将的人也能在店里买点饮料、槟榔和烟。 十七号晚上直到快一点半了,打麻将的人才散去。董莲洗完澡后准备睡觉,结果因为刚才洗完澡,把困劲洗没了,她就坐在卧室里的电脑前看电视剧。 董莲全神贯注的看着电视剧,完全没注意院子里的声音。时间刚过三点,突然电脑一下子灭屏了。 “难道是电脑坏了?” 董莲这样想着,起身去按了下墙上的灯泡开关,结果灯泡也一点反应没有。 “奇怪!是停电还是跳闸了,应该不会停电吧,都多久没有停过电了。难道是跳闸了,那也不应该啊,自己就用个电脑看电视剧,能用多少电?” 董莲正在心里琢磨着,突然听到堂屋的玻璃被砸破了,董莲吓得“哎呀”一声叫出声来,然后她连忙问,“谁?是谁?谁在那里?” 堂屋的人听到董莲的叫声,急忙走向董莲所在的卧室。 董莲在卧室里见到了那人,发现竟然是熟人。 她刚拿起手机准备报警大喊,那人挥刀划向董莲拿手机的手,董莲向后躲避的时候,不慎摔倒在地,她转身准备爬起来,那人却拿着一根钢筋撬棍砸向她的后脑,只几下,董莲就昏死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七八点,董莲的公爹韩老汉来儿子家里给儿媳送早饭,结果发现儿子家的大门还紧闭着。 他用钥匙打开大门走进院里,看到儿子家的堂屋窗户玻璃被砸开了。 打开堂屋的防盗门走进去一看,儿媳董莲满脑袋是血的趴在卧室的地上。 韩老汉立马报警,很快江阳他们就赶到了现场。 经过现场勘察和检查尸体的情况,江阳他们发现几个情况。 董莲家大门后的总闸被人关了,总闸的位置很高,身高一米七五的赵建将将够摸到总闸。 江阳认为凶手的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五以上,而且他应该挺熟悉董莲家的情况,不然不会发现总闸在大门后,这个位置还是比较隐蔽的。 江阳他们检查小卖部的放钱的抽屉,发现里面空无一物,里面的钱应该是让凶手拿走了。 这说明凶手很可能是为了图财。 卧室里,董莲尸体的附近,有一个有着刀砍痕的手机,卧室门后还有一把带血的钢筋撬棍。 经过韩老汉辨认,钢筋撬棍是儿子盖房子时自己制作的,是自己家原有的。 根据韩老汉的话和手机上的刀痕,江阳他们认为凶手应该是带着刀来的董莲家,杀害董莲应该是临时起意。 赵振林打开电脑后,发现电脑的异常关机时间在凌晨三点零八分,这个时间应该就是凶手拉下电闸的时间。 凶手三点多还能出门作案,那他应该是孤身一人生活,应该是没有娶妻成家的。 赵建在屋里和院里墙头上发现一些脚印。据判断,这些脚印是一种很常见的解放鞋鞋印。 因为韩家村在市郊,村子附近有很多鞋厂楼板厂等工厂。工厂里的工人包括村里人都有这种鞋,这给排查工作带来很大的不方便。 经过市局法医科检查尸体后,发现董莲的死亡原因是后脑上的钝器敲打导致,在董莲的手上发现一道细小的刀划伤,应该是拿手机打电话时被凶手划伤。 这个时间,董莲的丈夫韩建明赶了回来,经过对他的询问,发现他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作案动机。 不过韩建明给江阳他们带来一个消息。 “董莲她习惯在抽屉的钱到一百块够,就把钱收走,抽屉里一般只会有几十块钱的零钱。” 江阳他们听说后,感觉很不可思议。之前推断凶手杀人是为了图财,但是现在韩建明说抽屉里只有几十块钱。 难道凶手会为了区区几十块钱动手杀人吗? 这时候,韩建明询问妻子的尸体还需要留在警察局吗?按照老家的习俗,横死之人要早早入土为安。 反正现在对于董莲的尸体检查工作已经完成,江阳他们就让韩建明把妻子的尸体拉回家埋葬了。 按照韩家村的习俗,横死之人埋入坟墓的第一晚,要由村里一位老人守灵一整晚,这样是为了劝解死者的怨气,让她早日投胎。 村里一位年近七十的大爷,主动担任守灵的任务。结果第二天大爷的家里人接大爷回家吃饭的时候,发现大爷居然死在了守灵搭建的棚屋里。 这下子,村里可就炸了锅。 有的说是董莲死的怨气大,把守灵的大爷也带走了。 有的说守灵的大爷是发现了董莲死亡的秘密,被凶手杀了灭口了。 具体两人的死亡原因村民不清楚,但是关于两条人命的八卦传的异常的快。 江阳他们又来到韩家村,上次是调查董莲的死亡原因,这次是调查守灵大爷的死亡原因。 江阳他们在询问守灵大爷的家里人时,发现守灵大爷的儿子韩有成行为异常,经过他们调查,发现韩有成在藏匿自己的一条裤子。 江阳他们把韩有成藏匿的裤子找了出来,发现上面有大片的血迹。 韩有成的作案嫌疑立刻上升,江阳他们猜测,难道是韩有成发觉父亲怀疑自己杀了董莲,所以在父亲给董莲守灵的夜晚杀了父亲灭口? 江阳他们在村里询问韩有成的为人。 有村民说,韩有成三、四十岁了,还是好赌懒惰,自己就在附近的工厂做小工,发了工资就去打牌,所以现在他家还是以前的老房子,而村里其他人家都盖了新房子。 但是也有村民说,韩有成虽然懒惰好赌,平常手脚也不怎么干净,但是他胆子挺小的,要说他会杀人,村里人都不怎么相信。 江阳他们把韩有成和那条带血的裤子带回了警局。 韩有成瘦高瘦高的,身高足有将近一米八,比赵建还高一点。而且因为他又懒惰又好打牌,三十多岁的年龄还没有结婚成家。 韩有成的各项条件都符合江阳他们推断的凶手形象。身高高于一米七,没有娶妻成家独自一人生活。 但是采集韩有成的脚印时,韩有成说自己没有解放鞋。而且藏起来的那条裤子,是自己偷的人家的狗,杀狗时粘上的狗血。 江阳他们经过对韩有成藏匿起来的裤子化验检测,发现上面的血迹确实是狗血。 韩有成可能确实不是凶手,江阳他们只能把韩有成送回了韩家村。 不过技术科那边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董莲的手机数据提取出来了,他们在里面发现一个名叫李俊的男人,与董莲有暧昧的关系。 江阳他们立刻去查找这个名叫李俊的人,发现他正是韩家村附近工厂的工人。 李俊和自己老婆女儿在韩家村租了房子。他老婆也在韩家村附近鞋厂上班,女儿就在韩家村后面的幼儿园上学。 江阳他们先是找到李俊的妻子女儿,询问李俊十七号晚上什么时候下班回的家。 李俊的妻子和女儿告诉警察的李俊回家的时间却不一样。 江阳他们立刻决定去工厂里把李俊带回局里审问。 第16章 小卖部的血案 下 二 李俊被带到警局后,很不配合。 李俊对于自己十七号的行程说的吞吞吐吐的,江阳他们要给他采集鞋印信息,他也很不配合。 李俊他妻子这时候打来电话,突然改口说自己记错了时间。 原本李俊妻子说李俊下班后就回了家,李俊的女儿说自己爸爸去打麻将了。 现在李俊的妻子又说李俊他十七号晚上确实是去打麻将了,不过他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十点多的时候就已经回家了。 江阳他们来到村里附近走访调查,看十七号晚上在董莲家打麻将的人,有没有对李俊当天晚上的行动有印象。 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有几个人对李俊当天晚上的行动有印象。 据他们所说,李俊当天晚上是七点多来的麻将屋,但是他并没有打几局麻将,刚打了几个来回,李俊就说自己钱没有带够,下台不玩了。 根据其他人的印象,李俊在小卖部和麻将屋进进出出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小卖部跟董莲聊天。 至于李俊是什么时候离开董莲家的,打麻将的人并没有印象了。 不过据他们感觉,李俊跟董莲应该是有暧昧关系,两人之间可能有一些不正当关系。 至于两人在小卖部里,有没有什么摸摸搜搜的行为,麻将屋里的人并没有亲眼看到,不过据他们猜测应该是有的。 因为之前有人看到过李俊在小卖部帮董莲归置东西,两人时不时还被来买东西的人,看到一些拉拉扯扯的行为。 江阳要把这个消息带回警局,听听李俊就这些情况怎么解释。 赵建说他要带着秦一法再仔细看看董莲家的情况,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其他脚印线索。 而且他们发现董莲的手上和手机上都有刀痕,但是他们现在还没有找到作案的刀具。 江阳回到警局,就村民说的消息询问李俊。 李俊承认自己跟董莲确实有不正当关系,但是他说自己十点多就回家了,自己并没有杀害董莲。 赵建跟秦一法来到董莲家的房子前,他们两个在门口模拟凶手的整个行凶过程。 董莲家的院墙并不高,大概有两米左右,赵建活动活动腿脚,试着往院墙上跳。 赵建助跑几下,一脚蹬着院墙借力,身子顺势往上一窜,轻轻松松就攀上了院墙。 赵建在院墙上骑着对下面的秦一法说,“这种高度,任何一个跟我身高差不多的成年人,都能轻松爬上来。” 赵建双手扒着院墙,整个人竖直吊在院墙上,然后双手一松,三、四十厘米的高度坠下,双脚虽然有一些震颤感,但是并不影响走路。 他俩走进院里,来到大门后做出关闭电闸的假动作。 两人接着往里走,来到董莲家作为小卖部的堂屋窗户口,模拟凶手砸破玻璃进入里面。 随后,两人由堂屋进入卧室。 “当时应该是凶手听到卧室的动静,或者在卧室里的董莲听到堂屋里凶手的动静后发出了声音。凶手进入了卧室,董莲准备打电话叫人,凶手挥刀砍向董莲,结果砍到董莲的手机和握手机的手。” 秦一法说着转身指向门口的钢筋撬棍,接着说: “董莲被吓倒在地,然后凶手就从这里拿起撬棍,趁董莲转身准备爬起来的时候,用撬棍猛击董莲的后脑,导致她死亡。” 秦一法停了口气,接着说道: “由此可以推断,董莲认识凶手,凶手怕董莲看到他后报警抓他,所以才痛下杀手。可惜了,要是当时董莲屋里没有这跟撬棍,当时董莲把门反锁不发出声音,也不会遇到这样的横祸。” 赵建听后,想了想发出了一个疑问: “既然凶手带有刀具,那为什么用撬棍打死董莲呢?是不是说明当时刀具砍到手机后,凶手手里的刀具脱手了,所以才临时起意用撬棍打死董莲。” “很有可能是这样!” 赵建又说,“撬棍凶手没有带走,那么刀具凶手一定是带走了。咱们在屋里、院里仔细找找凶手出去的足迹,没准能顺藤摸瓜,找到凶手丢弃刀具的地方。” 赵建他们在院里一寸一寸的仔细查看,可惜的是,董莲家院子打了地平,整个院子的地都是水泥地,这上面找不到什么清晰的脚印。 幸运的是,董莲在自家厕所旁边用砖块围了一小块菜地,里面堆了厚厚一层泥土,旁边的地上也有零散的泥土。 秦一法在泥土上面发现了隐隐约约的解放鞋鞋印。 他们根据鞋印判断,凶手应该是进入过董莲家的厕所。 奇了怪了,凶手杀完人不抓紧时间逃跑,进厕所干嘛,难道能是杀完人以后紧张的想上厕所?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凶手进入厕所应该是为了丢弃什么东西。 董莲家的厕所还是老式的旱厕。陈建他们联系人过来,准备把董莲家厕所里的粪便全部抽出来,看看从里面能不能发现什么。 当旱厕里的粪便被抽出来后,在里面果然发现了一把尖头刀具。 经过对刀具上的文字辨认,上面写的是“陈氏刀具”。 江阳他们把这个刀具的照片给村民们辨认,看看有谁知道这把刀的来源。 村民看过照片后,都纷纷表示,这种刀具不是村民家用的,是卖肉的屠户用的。街上几个屠户的肉摊上,都用的是这种刀具。 江阳他们很是振奋,找到刀具的来源,意味着离找到凶手不远了。 江阳他们对街上超市的肉贩,还有街上的屠户挨个问询。 江阳他们得知,这个刀具是叫剔骨刀,跟砍骨刀等是一组的。 超市的肉贩包括街上的屠户都是用这个品牌的刀具,其他人的刀具都是整组存在的。 只有一个叫韩大磊的屠夫,他的刀具里面少了一把剔骨刀。 江阳他们把韩大磊带到了警局询问,一路上韩大磊直喊冤枉,说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剔骨刀是什么时候跑到董莲家的厕所里的。 警局里,江阳让韩大磊好好想想,自己的刀具是什么时候发现丢失的。 韩大磊想了后说,他每天晚上收摊,都会好好擦洗一下刀具。 应该是十五号那天,他收摊以后,发现自己的剔骨刀不见了一把,不过他并没有在意。 因为他不只一把剔骨刀,是不是真的丢了一把,他也不能确定,只是直觉感觉剔骨刀少了一把。 江阳他们询问韩大磊,“那十五号当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人拿走了你的剔骨刀。” 韩大磊回想了一会,说“我十五号那天去上了个厕所,去之前正好看见韩家庄的韩有成。因为他父亲之前给我们家守过灵,所以我认识他。我让他帮我看了一会摊,走之前还给了他一块肉。其他时间我都在的,如果剔骨刀是那天丢的,只有韩有成能拿走它了。” 江阳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又把目光转回到韩有成的身上。 但是之前韩有成说自己没有解放鞋,他平常穿的都是自己做的布鞋。可是案发现场提取到的鞋印,确实是解放鞋鞋印啊。 难道说作案人有两个人?但是两个人为了几十块钱犯下命案,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不然就是韩有成自己做下的案,既然剔骨刀他能从别人摊上偷走,那他完全有可能偷走一双解放鞋。 鉴证科传过来消息,剔骨刀的刀刃下侧有血迹,木质刀柄上也有渗入的血迹。 江阳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去把韩有成带回局里,采取他的血液和刀柄上的血迹对比。 一路去街上的鞋店,主要询问韩有成有没有买过解放鞋。 李俊和屠夫韩大磊对于采集血液的事,表现状态的很是平常,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但是韩有成这次来到警局,听说要给他采血,表现的极为抗拒,跟上一次采集鞋印的状态大不一样。 采集血液后,三人都被留在警局等待比对结果。 这时候,赵建他们在街上的鞋店询问出一些情况。 某鞋店店主说,“个把月前吧,陈有成走到我这鞋店前面的时候,脚下的布鞋开了,于是来到我这说要赊双鞋。因为陈有成他爹给我家守过灵,一双解放鞋又不值什么钱,我就送给了他一双,要是别人买鞋我还不一定记这么清,韩有成赊的鞋我记得清。” 江阳他们得到这个消息,立马提审韩有成。 “韩有成!现在有两个问题要你解释。第一,据屠户韩大磊说,你帮他看摊后,他丢了一把剔骨刀,刀是不是你拿的?第二,鞋店老板说你之前赊过一双解放鞋,之前问你,你为什么说自己不穿解放鞋只穿布鞋,你那双解放鞋呢?” 韩有成还在狡辩,说自己不知道剔骨刀的事,至于那双解放鞋,他穿不惯,回家后就换了布鞋,那双鞋不知道丢哪了。所以自己一时间没想起来。 “韩有成!你还胡搅蛮缠,知道刚才为什么采集你的血液吗?剔骨刀的刀柄上有凶手的血!你自己有没有被剔骨刀割伤手,你自己心里清楚!敢不敢让我们看看你的手!” 韩有成心虚的把手掩了一下。钱振林上前拿起他的手看了一下,果然在他右手食指最下节的指腹上,发现一个刚愈合的伤口。 韩有成看实在狡辩不过去了,只得承认了杀死董莲的人是自己。 韩有成的交代跟江阳他们推测的差不多,他是赌博把手里的钱输光了,想去董莲的小卖部偷点钱。 正好有次韩大磊喊他帮忙看摊,自己就从肉架上顺了把剔骨刀,准备用来壮胆。 十七号那天晚上,韩有成准备行动去偷钱。 谁知道董莲凌晨三点多还没睡觉,自己刚进去小卖部就被董莲的叫喊声吓了一跳。 韩有成看董莲认出来了自己,自己害怕她报警,一时激动下,用门口的撬棍打晕了她。自己以为她是昏迷了,就急匆匆从小卖部放钱的抽屉里拿了钱,然后把手里的剔骨刀扔在了董莲家的厕所里。 因为他想着厕所的粪便,一般几个月才掏一次,等几个月后掏到剔骨刀的时候,剔骨刀早就锈的认不出来了。 当天晚上他回到家的时候,自己的老父亲已经睡醒了,看到了自己大半夜从外面回来。 第二天董莲的死亡消息传来,韩有成感觉自己的父亲看自己的眼神里有说不清的意思。 韩有成本来以为父亲会举报自己,他都想着要不要杀了父亲,反正父亲已经快七十岁了,这个年龄死了也不奇怪。 最后父亲并没有举报自己,反而在董莲埋葬入土的当天晚上,自告奋勇的替她去守灵。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父亲就死亡了,韩有成觉得可能是董莲的冤魂夺走了父亲的性命。父亲是替自己死的。 后面的事情,江阳他们都知道了。自己最终也没有躲过法网。 李俊被放出去的时候,江阳询问他,为什么这么不配合调查? 李俊表示,自己看电视剧,警方发现女性死者后,第一怀疑的就是她的情人。自己也是害怕被冤枉,才一直不配合。 秦一法告诉韩有成,经过解剖他父亲的尸体,已经确认了死亡原因,就是年龄大了加上知道自己儿子犯的罪,一夜煎熬导致的心脏骤停,自然死亡。 第十七章 消失的两具尸体 一 四月十三号,天中市王家村的王家立来到警局报案,说自己四十六岁的弟弟王家栋、四十五岁的弟媳李爱莲失踪了。已经两天没有见到人了。 刑侦二组的江阳他们来到王家栋的家里检查,发现王二楼家栋的卧室里,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经过现场勘验,发现卧室的地面还有墙壁上,都有血迹。 尤其是卧室的床底下,有一大片被血迹浸透的范围。秦一法根据墙壁、地面和床底下这片血迹,判断二人应该已经被杀害了。 江阳询问报案人王家立: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弟弟还有弟媳失踪联系不上的?” 王家立回答说: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们俩不见的,还是侄子王世豪找我说两天没见自己父母了,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江阳他们去询问十四岁的王世豪,最后一天见到父母是什么时候。 王世豪回想了一下,带着哭腔说: “两天前,我在我屋里打游戏的时候,有印象好像我妈还在家里。” 江阳指了指二楼王家栋卧室对面的屋子,说: “那个房间是你的卧室吗?你就是在那间屋里打游戏的吗?” 王世豪点了点头。 “那你那天晚上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我那天晚上带着耳机打游戏呢,打困了就直接睡觉了。”王世豪说。 江阳他们看王世豪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于是走到二楼的露台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情况。 江阳他们发现王家栋他们家二楼有监控摄像头,摄像头覆盖的正好是大门口附近的地方。 江阳他们回看王家栋他们家的监控视频。 发现,十一号晚上八点左右,有一个穿运动服的男人,来到了王家栋家门前,然后用手把监控摄像头的电线扯了下来。 视频就拍到这些内容,后面监控摄像头就断电了,应该是被运动服男把电线扯断了。 难道这个穿运动服的人是王家栋吗? 江阳他们走访王家栋他们家附近的邻居,询问有没有人在当天晚上看到或者听到什么情况。 有邻居表示,在十一号晚上八九点的时候,曾经听到王家栋他们家传来李爱莲的喊叫。不过当时邻居以为是王家栋和李爱莲在吵架,也就没当一回事。 真是奇怪了,连附近的邻居都听到了李爱莲的喊叫,对面房间的他们儿子王世豪居然没有听到。 随后,江阳他们通过走访邻居,和翻看村子里的监控探头,最终也是找到了王家栋的身影。 王家栋在村里一户村民家打麻将,打到晚上十二点多才散场,村子里有摄像探头拍到了王家栋回家的身影。 根据以上情况分析,当晚八点左右的那个穿运动服的人,应该不是王家栋。 这样的话,王家栋和李爱莲应该都在自己家里遇害了。 谁会对两个四十多岁的人痛下杀手呢?而且根据卧室现场的出血量,两个人生前应该都遭受了重伤害,不然现场不会有这么多的出血量。 江阳他们又询问王世豪,家里有没有什么东西丢失。 王世豪表示,自己父亲有一辆黑色轿车,但是现在黑色轿车不见了。 江阳他们听到有轿车丢失,精神顿时振奋了起来。 现在各个公路的监控都很完善,只要犯罪嫌疑人开车,就一定会被监控摄像头拍到。 江阳他们联系交管部门,很快查到了王家栋那辆车的车牌号,并且还查到了十一号晚上之后,这辆车的行驶轨迹。 通过辨认监控视频里轿车上的驾驶员,王家立和王世豪都表示,这个人他们认识。 王世豪说,这个人是自己姐夫吉兴国,不过现在自己姐姐正在跟姐夫闹离婚,现在已经处于等待最后拿离婚证的阶段了。 二 王家栋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外地打工的十八、九岁的女儿,居然打电话跟自己说她谈恋爱了,都准备结婚了。 王家栋询问自己女儿王静静,她跟谁谈恋爱了,那个人多大年龄了,家是哪里的?自己女儿是不是被骗了。 王静静说,“那个男人就是咱们天中市的人,只不过他们村距离咱们家有个几十公里。他叫吉兴业,比自己大五岁,现在已经满二十四岁了。他跟自己在一个地方工作。” 王家栋跟自己妻子商量以后,觉得反正女儿已经大了,也已经到了该嫁人的年龄了,也就同意了这桩婚姻。 吉兴国跟王静静结婚后,用夫妻两人积攒下来的钱,跟朋友一起做了生意。 开始时吉兴国确实赚了一些钱。那段时间吉兴国跟王静静的感情很好,用蜜里调油形容也不为过。 可是好景不长,过了几年,吉兴国跟朋友合伙做的生意就出现了问题。 吉兴国他们坚持了一段时间,还是没能让生意起死回生。生意倒闭后,吉兴国还因此欠了一大笔钱。 吉兴国生意失败后,王静静也没有埋怨他,只是说他们命里无大财,能体验几年有钱人的生活,她已经很满意了。 至于欠下的欠款,虽然说是不少,但是也没有多到两人还不清的地步。 王静静想着,只要两个人努力工作生活,慢慢的、一点一滴的还着欠款,总有一天可以把欠债还清的。 可是吉兴国接受不了。 吉兴国无法接受自己从天堂掉到地狱。 在他看来,之前做生意的生活像在天堂一样,没人命令自己,自己也不用天天工作,每天都自由自在的,赚的钱还比起早贪黑打工挣的多。 吉兴国经历了做生意赚快钱的速度,他已经适应不了打工一个月只赚几千块钱的生活了。 吉兴国每天沉浸在以往自己做生意时,那种潇洒的回忆里。 渐渐的,吉兴国学会了用喝酒麻痹自己,喝醉后自己就能短暂的回到以往的潇洒生活中。 王静静看不得吉兴国颓废的模样,多次苦口婆心的劝导他,让他不要再沉浸在以往的老板身份里。早点认清现在的情况,好好打工挣钱,两个人之前就是打工认识的,现在为什么不能再接着打工挣钱呢? 吉兴国却听不得王静静这样说,每次都会与王静静发生争吵,发展到后面还会对王静静动手。 吉兴国不出去打工赚钱还债,债主就上门找吉兴国要钱。 开始的时候,吉兴国还好言好语的央求债主宽限一段时间。 后来债主来要债的次数多了,吉兴国经历的多了也就无所谓了。表现出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态度。 按道理来说,你既然打算赖账了,那你就好好工作赚钱养家呗。 可是吉兴国不这样做,他开始了得过且过的生活,偶尔打打小工,赚一天的钱享受一天。 吉兴国的债主们看到吉兴国这个滚刀肉的表现,也就不是以往那种客客气气的上门要债了,开始往吉兴国他家墙上写大字,上门搬东西,气急了还砸了吉兴国家的玻璃。 王家栋很快就得知了女儿家的情况,他心疼女儿,所以就让女儿女婿住自己家里躲避债主。 吉兴国遇到不离不弃的老婆,现在岳父一家也没有埋怨自己不能给妻子稳定的生活。 从什么情况来看,这个时候吉兴国都应该幡然悔悟,好好努力工作赚钱,至少不要辜负岳父一家给自己的好意。 但是吉兴国还是一如既往的喝酒混日子,好像生意失败不光带走了他的钱财,还把他的志气脊梁都带走了。 吉兴国在岳父家依然我行我素。他和王静静不止一次的发生过争吵,甚至当着岳父岳母的面动手打过王静静。 吉兴国也不想一想,毕竟是在人家的父母面前,你动手打人家的女儿,你的岳父岳母难道不会心里不舒服吗? 王家栋刚开始还愿意在吉兴国酒醒后,开导开导劝慰劝慰他。可是吉兴国丝毫没有改变的意思。 连续在吉星国酒醉后发脾气以后,王家栋也彻底对这个女婿失去了耐心。 其实不止王家栋,包括吉兴国的妻子王静静也逐渐对自己的丈夫失去了耐心。 后来王家栋在私底下也曾劝过王静静。既然吉兴国死性不改,那不如下一剂猛药,你干脆与他提离婚算了。 王家栋的本意是,希望在自己女儿提起离婚后,女婿吉国兴幡然醒悟,可以痛改前非,重新提起对生活的热情。 可是吉国兴并不这样认为,他认为是自己的岳父岳母在看到自己生意失败后,开始嫌弃自己,所以想让女儿与自己离婚。 吉国兴并不同意王静静的离婚诉求,依然接在岳父岳母家大吵大闹。 可是这样,只会让吉国兴的岳父岳母对他越加失望。 后来甚至发展到吉国兴天天来岳父岳母家大吵大闹,还多次去王静静上班的服装店闹事。 王国栋看这样不是办法,于是托人在外地帮王静静找了个厂子,准备让王静静去外地躲一躲。 就在王国栋送王静静登上去外地的大巴车时,吉兴国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当时吉兴国看到这一幕后,内心无比的愤怒,熊熊的怒火沸腾在心间。 吉兴国心想,自己与妻子王静静走到这一步,肯定都是岳父岳母在后面挑拨离间。 所以现在妻子才对自己提起诉讼离婚,而且现在还偷偷的跑到外地打工躲避自己。 自己的岳父,非但不为了小两口的日子着想劝慰自己的妻子,还偷偷的把自己妻子王静静送上去外地的大巴车。 吉兴国当时就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一定要让岳父岳母为此付出代价,并且让自己的妻子王静静以后都生活在悔恨之中。 几天之后的夜晚,也就是4月11号的夜晚,吉星国带着匕首、锤子偷偷的潜入了岳父的家中。 吉兴国知道自己岳父家的监控摄像头的线路就在院墙上,他来到岳父家后,先去到院墙处把监控摄像头的线路扯掉。 然后他从大门进入到二楼岳父岳母的卧室。 当时卧室里只有自己的岳母,他看到岳母后,一言不发的就上去捅了岳母一刀。 岳母被捅伤后大叫了一声,他随即拿出随身携带的锤子,狠狠地敲击岳母的头,直到岳母不再发出声音,瘫软在地。 杀死岳母后,吉兴国也没有冷静下来,而是就在卧室里待着,一直等到岳父王国栋回到家中卧室。 当岳父一推开卧室的门,王国栋就狠狠的一锤敲在了岳父的头上。 吉兴国看着岳父一声未吭就瘫软在地,仍然没有消气,又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岳父的胸口狠狠的捅了一刀。 三 江阳他们根据道路上的监控探头,追踪到吉兴国是开车回到了自己父母家里。 江阳他们马不停蹄的赶到吉兴国的父母家,询问吉兴国回来之后都做了什么。 吉兴国的父母说,当时吉兴国表现的很平常,只是回来陪他们吃一顿饭,告诉自己的父母要多注意身体。 吃完饭,吉兴国就开车离开了。 等再次追踪到吉兴国开车的踪迹时,他们发现吉兴国把轿车停在一家汽车修理店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江阳他们想到吉兴国毕竟是身负两条命案的凶手,如果任由他潜逃在社会里,可能会对社会造成很大的危害。 江阳他们于是下发协查通报,劝告市民们,如果看到与吉兴国相似的人,立即报警。 协查通报下发没几个小时,就有市民举报说,在天中市人民公园,发现一个奇怪的人,与协查通报上的吉兴国长相十分相似。 江中市市局接到举报消息后,立马派出特警队与江阳他们一起赶到天中市人民公园。 经过在天中市人民公园地毯式的搜索后,终于在树林中发现了吉兴国的踪迹。 江阳他们抓到吉兴国后,经过搜身,在吉兴国的身上发现了一把匕首和一封遗书。 吉星国的遗书是写给自己的妻子王静静的。里面详细的书写了自己杀害岳父岳母的视频,并且说自己就是要让王静静以后的余生都生活在悔恨之中。 江阳他们把吉兴国带到警局审问后,吉兴国对自己杀害岳父岳母的事实供认不讳。 他承认了自己在杀害岳父岳母后,把岳父岳母的尸体藏在床底下,然后把房间地面打扫了一遍,最后把岳父岳母的尸体放在岳父的轿车里开车丢弃到了某处。 但是始终不肯交代自己把岳父岳母的尸体丢弃在了什么地方。 据他自己所说,自己就是想让岳父岳母死无葬身之地,永远不能入土为安,让自己的妻子王静静生活在无尽的悔恨之中。 所以他告诉江阳他们,不必妄想从自己的嘴里得到岳父岳母的藏尸之处。 江阳他们本想着,抓到凶手后,受害者的尸体也会浮出水面,谁知道吉兴国根本不愿意配合警方,始终不肯交代自己把尸体抛弃在了什么地方。 市局领导指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不能找到王国栋和李爱莲的尸体,那么这起案件的证据链就不够完整。 江阳他们联合“道路交通”的同志们,对吉兴国犯案后开车行驶的路线上的监控视频,进行全方位的摸排排查。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江阳他们发现吉兴国行车途中拐到了一处村庄,随后他们村庄里的庄稼地旁的一个废弃的水井里,打捞出了王国栋和李爱莲的尸体。 两人的尸体上布满了锤伤还利器伤,身体还被强行折叠后塞入了废弃的水井里。 孙书青看到眼前的一幕,气不打一处来。她喃喃自语道,“吉兴国这种人,如果不判处死刑,真的不足以平民愤!” 第18章 女儿结婚,母亲失踪 上 九月十五号,天中市城边村的村民于秀丽看着台上穿着婚纱的女儿和穿着西装的女婿,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阵喜悦。 自己又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亲眼看着女儿出嫁了。 台上的女儿胡莓看着台下的母亲,也是一阵感动,她动情的在台上讲述着对母亲的感激。 结婚典礼结束后,胡莓和丈夫一起出去度蜜月。 九月十七号下午,胡莓接到自己父亲胡元章的电话,电话里自己父亲说: “莓莓,你妈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回家,我今天上午去她的ktv也没有找到她,我下午已经报案了。” 胡莓听到这个消息,当时人就愣住了,她完全想不到会出这种事。 自己的母亲于秀丽,在乡镇街上开了一家小ktv,总共就没有几个房间,都是附近的人家庭聚会的时候来喝酒唱歌。 自己还小的时候,父亲胡元章就下岗在家了,每个月只有很少的退休金。 所以这些年家里的生活开销,全都依仗自己母亲于秀丽的这家ktv。 可以说,自己母亲就是自己家里的主心骨,现在主心骨失踪了,胡莓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胡莓跟丈夫终止了蜜月旅行,急匆匆的就赶回老家天中市了。 江阳他们接到警情通知,一开始就抱有不好的想法。毕竟他们见过太多成年人失踪案,只要是突然联系不上的成年人,一般最后找到人的时候,活人都变成了尸体。 夫妻双方有人失踪,配偶都是警方的第一怀疑人。 因此,江阳他们在翻看监控视频找寻于秀丽身影的同时,也在抓紧询问胡元章,试图从他的回答中找出不合情理的地方。 胡元章讲述说,于秀丽一般每天都在ktv看店到十点左右,平时她都会在十点多,不超过十点半回到家。 昨天晚上,胡元章他一直在家里等到十一点多也没见于秀丽回家,打电话也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第二天上午,胡元章来到妻子工作的ktv,发现ktv的大门紧闭,他进入里面看到自己妻子的钱包还放在柜台那里。 他又连续给妻子打了几个电话,也一直没有人接听。 他又给身边的亲戚朋友们打电话,询问有没有知道自己妻子的行踪,但是依然一无所获,亲戚朋友也没有人知道于秀丽去了哪里。 下午胡元章来到警局报案,说了一下情况。之后他给女儿胡莓打电话说了妻子失踪的事情。 江阳他们听完胡元章的讲述,觉得很奇怪。胡元章在当晚发现妻子一夜未归,而且电话打不通时,为什么没有立刻报警,而是等到第二天下午才来报警。 江阳他们询问胡元章,“你跟自己妻子于秀丽的关系怎么样?” 胡元章略有心虚的表示,“我自从十几年前下岗之后,家里的开销都是妻子于秀丽开的这家ktv赚来的。我们两个的性格比较相反,她做事风风火火比较会跟人交往;我性格比较沉稳,甚至说有一点内向,不怎么喜欢跟人接触。家里一直是她主外,我负责照顾女儿的日常生活。我们夫妻的关系还不错,毕竟几十年的感情了。虽然没有年轻时那么热烈,但是也转变成亲情的感觉了。” 江阳他们并没有对胡元章的话信以为真,只是常规的记录了下来,但是对他的怀疑依然没有消散。 钱振林他们说在监控摄像头里发现了于秀丽的身影。 九月十七号下午五点左右。 于秀丽的身影出现在ktv门口的监控视频里,她先是对着家的方向张望了一会,然后又回到了ktv里面。 江阳他们又把监控视频往后快进了几个小时,直到从视频里看到胡元章第二天进入ktv。 江阳他们根据监控视频里的内容判断,十七号下午五点左右,于秀丽进入ktv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但是钱振林在观察ktv环境的时候,发现ktv有一个后门,而且后门处并没有监控探头。 所以如果于秀丽在当晚从ktv的后门出去的话,他们是不知道的。 这样一来就不能确认昨天晚上,于秀丽是不是一直待在ktv内的,也就无法判断于秀丽失踪前,最后出现在的地方是不是ktv。 江阳们兵分两路,一路去走访调查于秀丽的亲朋好友,询问他们最近有没有发现于秀丽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另一路则是根据于秀丽的手机通话记录,看看最近她都与什么人联系密切。看看能不能从最近联系比较密切的人中,发现什么线索。 孙书青在于秀丽的亲朋好友中,询问于秀丽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表现。 据于秀丽的姐姐和弟弟说,在十七号下午的时候,于秀丽曾经给他们打过电话。 两人接到的电话内容几乎一样,都是于秀丽表达了对女儿出嫁的开心,然后说希望他们以后多照顾照顾自己的女儿,然后说了一些家常话后就挂了电话。 但是根据于秀丽之前的生活态度,她的姐姐弟弟根本没有往于秀丽想自杀的情况上想。 但是现在警察一过来询问,他们事后一想,觉得于秀丽当天的电话内容,确实有点像留遗言的感觉。 孙书青根据于秀丽姐姐和弟弟说的话,猜测说于秀丽是不是自杀了。不然为什么失踪前给姐姐弟弟打的电话内容,一股留遗言的感觉。 孙书青就这个情况询问胡莓的时候,胡莓听后当即表示反对,说自己母亲不可能自杀的。 胡莓说自己的母亲一直以来,就是那种对生活充满热情,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人。她这个人有什么事从来不积压在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当场就说出来。 胡莓认为,要说自己自杀还会有人相信,毕竟自己性格随父亲,有点内向沉默寡言。要说自己母亲会自杀,那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孙书青听到胡莓这样说,顿时想到了于秀丽姐姐弟弟的态度,他们也认为于秀丽不可能会自杀。 但是于秀丽死前给姐姐弟弟打的这个电话还有内容,确实挺让人疑惑的。 钱振林他们在询问于秀丽的亲朋好友,于秀丽和她丈夫胡元章的感情怎么样? 有人说,于秀丽和胡元章基本上隔三差五就会吵架,两人夫妻关系并不好。 还有人表示,胡元章一直不愿意妻子于秀丽开ktv,他们曾经因为这个问题不光吵架还动过手。但是最后他们家确实没有其他可以赚钱的办法,于秀丽的这家ktv还是继续开了下来。 另外有邻居表示,胡元章的性格比较懦弱,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于秀丽做主。 甚至就连胡元章想喝酒,都得偷偷摸摸的喝,如果让于秀丽发现了,就会对他大骂。 这个情况跟胡元章当时对他们说的可不一样,之前胡元章说他们夫妻感情还可以,虽然没有年轻的时候那么感情热烈,但现在已经变成了亲情的感觉。 赵建带着钱振林又去找胡元章了解情况。 胡元章听到赵建他们从朋友邻居了解到的情况后,改口说道自己跟有的确实天天吵架,但是这都是夫妻之间的小拌嘴,自己也没有恨到说要把于秀丽杀掉。 胡元章表示自己确实对妻子开ktv的行为不满。但是主要是担心妻子的人身安全,因为他觉得ktv的环境人龙混杂,经常有喝醉酒的人。 胡元章表示自己确实跟妻子说过,关闭ktv做其他生意的想法,但是妻子并不同意。 他认为妻子现在出现这种事情,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赵建敏锐的感觉到,胡元章用的这个“作”字很不寻常。 因为一般丈夫很少会对自己的妻子用“作”来形容。 这个字一般是,妻子做了什么事让丈夫觉得很危险,劝告妻子后,妻子仍然不回头一意孤行,所以在之后妻子遇到什么危险,丈夫才会说妻子现在的情况,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赵建认为,如果于秀丽只是开ktv,现在她出事了,胡元章不会认为她现在失踪是自己“作”出来的。 于秀丽之前一定是遇到过什么危险,而且遇到那次危险后,于秀丽仍然不悔改,起码得二次遇到相同的危险。 赵建把自己的想法给胡元章说了一下,胡元章听后犹豫了片刻,终于交代了一条有用的线索。 几年前,于秀丽在自己的ktv里遇到了一个叫鲍老六的人。 当时鲍老六从事木材生意,但是他说自己对现在的生意合伙人很不满意,所以就想把当时的合伙人踢掉,自己另起炉灶。 恰巧这个时候胡元章跟于秀丽正在因为ktv的事情吵架,于秀丽也打算转行做点其他的生意赚钱。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决定两个人合伙做木材生意。 当时于秀丽把这个情况告诉胡元章后,胡元章也曾经见过那个叫鲍老六的人。但是他觉得鲍老六的面相看上去不怎么实在,有一股混社会的感觉,不像是正经生意人。 胡元章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于秀丽,但是于秀丽却不这样认为。她仍然坚持跟鲍老六合伙做生意。 果不其然,两人合伙做生意后,于秀丽才发现鲍老六对木材生意并不怎么在行,根本不像做过几年木材生意的人。 还好当时两人合伙的时候,已经提前说好,于秀丽负责人脉关系,所以不出钱只出力。鲍老六负责出钱。 所以虽然这次木材生意并没有赚到钱,但是于秀丽也并没有因为这桩生意亏掉什么钱。 最后鲍老六告诉于秀丽,自己之前其实是做牛贩子的。 因为当时有人借用鲍老六家的菜园地种树木,自己见过那些人怎样收购树木然后倒卖出去赚钱,又听到于秀丽说自己想转行,这才说自己是做木材生意的。 经过这件事,胡元章对鲍老六更加不信任。认为这人着实不靠谱,不能再跟他一起做生意。 但是于秀丽却认为,上次跟鲍老六合伙做木材生意没能赚到钱,是因为鲍老六不熟悉木材生意。 但是做养牛的生意就不一样了,鲍老六之前就做过牛贩子,他对牛肯定是了解的。 是的没错,因为当时牛价一直上涨,于秀丽又跟鲍老六合伙做起了养牛的生意。 这次于秀丽不再是干股,而是实实在在的投资了真金白银。 因为这次他们合作做的养牛生意,不光是买小牛犊养大后卖成牛,还盘了一家店面做起了牛肉馆。 于秀丽设想的很美好。自己养牛,那么自己牛肉馆的牛肉就不需要向别人购买,就省下了一笔买牛肉原材料的钱。 如果牛肉馆用不到那么多的牛肉,那么在牛长老之前,还可以卖成牛,把牛卖给其他人。 只是两人没有想到牛价现在一直在涨是没错,可是牛价不会一直涨下去的,当涨到最高点之后就是降价了。 所以当他们把小牛犊养到成牛后,一算买牛犊的钱和养牛过程中买的草料钱,现在卖成牛赚不到钱不说,每头牛还赔千八百块钱呢! 至于牛肉馆,赔的就更是厉害,压根就没有什么顾客。 牛肉馆每个月赚到的钱,还不够给厨师、服务员他们发工资的呢。 幸好于秀丽在跟鲍老六合伙做养牛生意的时候,自己的ktv店没有关闭。所以在养牛生意也失败后,于秀丽则继续开着自己的ktv。 但是鲍老六不乐意了,他跟于秀丽合伙做了两次生意,结果把自己前半辈子辛辛苦苦攒的钱都赔了进去。 尤其是牛肉馆赔的钱,鲍老六想让于秀丽给自己补出来。 因为当时两人合伙做养牛生意的时候,自己并不打算做牛肉馆的生意,是因为于秀丽觉得自己养着牛,再开牛肉馆的话,比其他需要买市场牛肉的牛肉馆,成本会低很多。 于秀丽当然不乐意了,两个人因此吵了很多次架,鲍老六还曾经扬言要报复于秀丽。 赵建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刻把情况报告给了组长江阳。 江阳他们立刻对鲍老六这个人展开调查,同时也解除了对胡元章的怀疑。 因为根据监控视频,胡元章在十七号下午跟朋友一起遛狗到六点多才回家。胡元章家的客厅里也有监控,监控内容也证实胡元章回家后就一直没有出门。胡元章没有作案时间。 第19章 女儿结婚,母亲失踪 下 江阳他们追查到鲍老六的时候,鲍老六正在外地。 而且鲍老六说自己已经在外地待了有一个多星期了,自己十七号的时候就在外地了。 至于自己曾经说的要报复于秀丽,其实也是一时不忿的气话。 毕竟自己赔光了所有家产,于秀丽却还有一家可以赚钱的ktv。 不过后来冷静下来一想,做生意赔本钱是难免的事,而且于秀丽也赔了不少钱。 牛肉馆自己虽然一开始没想干,但是后来自己也确实被于秀丽说动了心,表示同意做牛肉馆的。这也怪不得人家于秀丽。 接连两个嫌疑人都被排除了嫌疑,江阳他们感觉很挫败。 江阳他们内心也很焦急,因为命案侦破有个黄金七十二小时的经验说法。 毕竟七十二小时之内,线索比较多,物证痕迹比较明显,相关知情人的记忆也比较清晰。 超过了七十二小时,随着时间推移,线索会逐渐减少、模糊,增加侦破难度。 于秀丽是九月十七号晚上十点半左右失联失踪的,胡元章是十八号下午报的警,现在已经是十九号中午十二点左右了。 如果按照十七号晚上十点半失踪算起,现在距离于秀丽失踪已经过去了三十八个小时左右了。 还好这时,排查余秀丽电话联系人的人员发现了情况。 于秀丽近三个月,手机通讯记录有五百多个联系记录。经过小组人员日夜筛查,终于发现最近的一个比较奇怪的联系人。 这个电话号码的机主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当时小组人员在打电话问他是否认识于秀丽的时候,老人当时表示不认识。 但是根据通讯记录,老人有一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有和于秀丽通电话。 但是现在他居然表示不认识于秀丽,那这样就很奇怪了。 江阳他们接的消息,立刻赶往这位老人的家里询问情况。 江阳他们一见到老人,立刻就意识到可能又找错人了,因为这位六十多岁的老大爷现在正坐在轮椅上。 老大爷姓于,现年六十四,坐轮椅自己两年多了,能走路但是走不远,双腿肌力不行。 开始的时候,江阳拿出于秀丽的照片,询问于大爷认不认识于秀丽。 于大爷表示自己不认识。 但是在周边询问邻居的孙书青,却从邻居口中得到了一个消息。 邻居有一次见到于大爷的女儿和一个女人在于大爷家里吵架,甚至还要打起来。 经过辨认照片,邻居表示跟于大爷的女儿吵架的人正是于秀丽。 江阳他们把邻居的话告诉了于大爷,并说如果于大爷还不承认认识于秀丽,那么江阳他们只能去找于大爷的女儿了解情况了。 于大爷听后才表示自己确实认识于秀丽。 那天于大爷的女婿跟女儿来家里看望于大爷,于大爷的女儿在楼下停车,让自己老公拎着东西先上去,女婿上来后发现自己的岳父家里居然有一个年轻的女人。 他把东西放下后,就赶紧下楼去找自己的妻子,跟他说这个情况。 于大爷的女儿,听到自己老公说的话后,赶紧往家里跑去,正好把于秀丽堵在了自己家里。 于大爷的女儿、女婿不让于秀丽走。他们要检查家里丢了什么东西,或者有没有多什么东西。 结果这一检查不要紧,发现家里居然多了几盒保健品。 经过询问自己的父亲,他们才知道这些保健品都是于秀丽卖给自己父亲的。 而自己父亲买这些保健品花了将近一万块钱。 于大爷的女儿当时就不乐意了。非要于秀丽把这些保健品带回去,把自己父亲买保健品花的钱退回来。 于秀丽当然不愿意退钱,两个人就在于大爷家里吵了起来,最后甚至发展到要动手的地步。 还好于大爷的女婿在一旁拉架,这样两个人才没有打起来。 最后于大爷的女儿表示,如果于秀丽不退钱的话,她就要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情。看看于秀丽是不是涉嫌诈骗,还有她卖的这些保健品到底有没有资质。 于秀丽表示退钱可以,但是已经拆开过的保健品,不能再退了。如果于大爷的女儿不愿意,那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反正这些保健品也不是自己要卖的,都是于大爷让自己帮他买的。况且这些保健品在网上都有明码标价。 这是于大爷也在一旁表示,确实不是于秀丽非要卖给他的,是自己听于秀丽说这些保健品对自己的身体有好处,才让于秀丽帮自己代买的。 最终两人同意了,没有拆封的保健品,退给于秀丽,已经拆封过的于大爷就留下。 事后,于大爷的女儿质问于大爷是怎么认识于秀丽的。 于大爷支支吾吾的,没有说清楚。 于大爷的女儿,为了防止自己的父亲再花钱买一些乱七八糟的保健品,就把于大爷的工资卡收走了。她给于大爷请了一个男保姆,每个月定时给于大爷一些零花钱。 江阳他们开始的时候猜测,是不是于大爷的女儿仍然气愤不过,又去找于秀丽理论,最后失手把于秀丽杀死,然后伙同自己的丈夫将于秀丽的尸体藏了起来。 但是于大爷说,自己的女儿、女婿都有稳定的工作,而且当时没有退的保健品也就价值一两千块钱,自己的女儿不可能为了这些钱,再去找于秀丽理论。 而且自从上次女儿和于秀丽在家里吵过架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于秀丽。自己的女儿,完全犯不上再去找于秀丽的麻烦。 这样一来,江阳他们手里的线索就全都断了。 江阳他们坐在会议室里,重新梳理整起案件的线索。 梳理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线索可以侦查了。 难道这起案件的侦查脚步就这样断了? 这时候江阳下了一个决定,扩大监控视频的排查范围。 以于秀丽的ktv为中心,半径3公里内的所有可以找到的监控视频,都要梳理一遍。 优先排查ktv后门3公里内的监控视频,因为ktv前门有监控摄像头,可以确认于秀丽没有从ktv前门出来。 于秀丽的ktv的后门附近,是一片建筑工地,过去建筑工地才有商户人家,江阳他们查询了沿途商户的监控视频,一无所获。 江阳他们没有办法,只能来到建筑工地,询问工地上有没有监控摄像头。 工地负责人表示工地上是有一个监控摄像头,但是摄像头并不朝向于秀丽的ktv,甚至也不朝向从ktv后门出来的那条路。这个摄像头朝向的是工地内部,主要是为了防止晚上有人进工地偷钢筋什么的。 江阳他们决定死马当活马医,还是查看一下这个监控摄像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通过查看建筑工地上的摄像头,他们在监控视频里发现一个偷拿建筑废弃物的男人。 工地负责人看了监控后表示,这个男人拿的都是工地上的废弃物,本来也是会找附近的村民免费拉走的,村民不用给工地废品钱,工地也不用给村民拉垃圾的钱。所以就算工地上有人发现他拿废品的行为,也不会管他,最多是提醒他注意安全,要是被砖块铁丝什么的弄伤,工地是概不负责的。 江阳他们决定还是调查一下这个男人,毕竟他当时在附近,没准能看到ktv后门发生的什么情况。 工地负责人叫来了工地上,晚上负责看工地的老头,询问他当天晚上有没有看到这个男人。 看工地的老头表示,自己当天晚上确实看到过这个男人,而且自己还跟他说了话,提醒他晚上天黑,多注意脚下,如果受伤了是要他自己负责的。 正说着,老头突然吸了口气,发出了“嘶~”的一声。 他说第二天早上,他照常巡视工地上的钢筋等建筑材料时,在昨天晚上那个男人待过的地方,有一个生锈的铁块,应该是挖机从地里刨出来的。 前天晚上那个男人看到这个铁块了,还跟老头说要把它带走卖钱。这么大一块铁块他怎么没带走呢,看铁块的大小应该有二三十斤,卖废品也能卖个几十块钱呢。 哪怕他当时没有骑电动车,觉得自己抱回去太累。但是能来建筑工地上捡垃圾的,都是附近居民,他完全可以走路回家,骑个电动车过来,再把这块铁块带走啊。 老头现在想想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但是没准人家回去之后,就是懒得再过来带走这个铁块,也不是没有可能呀。 江阳他们也觉得有点奇怪。正好现在手头上也没有其他的线索。干脆在附近找一下这个男人,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线索。 江阳他们询问看工地的老头,对那个男人还有没有印象。 老头想了想,告诉江阳他们,那个男人身高不高,大概不到一米七,有点秃头。当天晚上的时候,说话嘴里有酒气,看着也有点喝过酒的感觉。还有他抽烟的时候,自己好像看到他右手上有个纹身,应该是个什么字,但是天黑没看清。 根据这些线索,江阳他们很快在附近的新农村里找到了这个人。 男人名叫周长山,今年四十五岁,是家里的老幺,上面还有四个兄弟姐妹。 江阳他们找到周长山,询问他十七号晚上有没有到过于秀丽的ktv后门那里,或者有没有在于秀丽的ktv后门那里发现什么情况? 周长山一听到江阳他们询问于秀丽的ktv后门的情况。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说话也有点结结巴巴的。 “还有,工地老头说当天晚上好像看到一个女人跟你走在一起,那个女人是谁?是不是于秀丽!” 江阳他们敏锐的感觉到周长山不对劲,乘胜追击诈了他一下。 周长山的心理防线一下子被打破了,痛快的承认了自己杀害了于秀丽。 十七号晚上九点多,周长山自己在家里喝了点酒,想出去走走吹吹风,顺便去附近的工地上看看能不能捡些垃圾卖钱。 在工地上溜达的时候,自己遇到了看工地的老头,还跟他说了几句话。 后面老头回去屋里睡觉,自己就随意溜达。正好看到于秀丽在ktv后门抽烟,自己以前去过于秀丽的ktv,知道于秀丽有时候也会做些其他事赚钱。 正好自己酒后浑身燥热,于是周长山就去询问于秀丽有没有时间,要不要去自己家里坐坐吃点东西。 于秀丽认识周长山,知道他来过自己ktv里,就说自己正好也有点饿了,也想吃点夜宵再回家。 于是就这样,于秀丽跟着周长山来到了他的家里。两个人吃了点东西,喝了点酒,做了点其他的事情。 随后于秀丽表示时间不早了,自己要回家了。 周长山却并没有尽兴,还想让于秀丽再陪自己一会儿。 于秀丽却并不乐意,表示周长山给的钱,也就够买下她这点时间。 周长山本来就是家里的老幺,从小到大就是被宠着长大的,养成了说一不二容易冲动的性格。 就是因为他这种性格,一直人际关系也不太好,之前结过婚也因为性格原因跟老婆离了婚。 他今年都四十五岁了,自从自己父母去世后,自己也跟兄弟姐妹们闹了矛盾。所以他现在的性格也很孤僻。 周长山听到于秀丽这样说,顿时就不乐意了。表示自己之前也经常去于秀丽的ktv,两个人也算是有点交情的。 哪怕是做做样子,也应该委婉的跟自己说话,何必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于秀丽却并不惯着他,于是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本来周长山就喝了酒,一跟于秀丽吵架他就情绪上头了。 他从房间的抽屉里拿出榔头,狠狠的砸向了于秀丽。 于秀丽挨第一下的时候还高喊“救命”。 周长山听到于秀丽叫喊,害怕被人听到,又赶紧补了七八下,然后于秀丽就倒在了卧室的床上没了呼吸。 周长山看到于秀丽没了呼吸,情绪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开始感觉到了后怕。 他翻出于秀丽的手机,发现于秀丽在来自己家前就已经把手机关机了。 然后他用床单、被罩把于秀丽的尸体包裹了起来。一直在房间里等到了凌晨三点多,才骑着电动车,带着于秀丽的尸体,走土路,跑到三公里以外抛尸。 江洋他们事后对周长山的卧室进行勘察。发现周长山家的卧室墙壁上有飞溅的血迹,周长山的床垫和被褥上都有大片的血迹。 周长山因为没有钱买被褥,所以只是把被罩和床单换了。被罩里面的被子和床单下的褥子床垫,还是行凶晚上的那些。 随后他们又检查了周长山卧室里的榔头,在榔头上面也发现了血迹和一些人体皮肤。 经过检测对比,卧室墙壁上和被子、褥子、床垫,还有榔头上的血迹和人体皮肤,都是属于于秀丽的。 江阳他们也在三公里外的庄稼地里,一个废弃水井里发现了于秀丽的尸体。 至此,案件终于告破。只是十七号下午,于秀丽为什么给姐姐弟弟打去一通宛如留遗言的电话,随着于秀丽的死亡,再也没人能弄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难道说,是于秀丽冥冥之中,感觉到了自己将不久后离开人世? 第20章 奸情带走了母女两人的性命 上 八月四号晚上八点多,天中市后吴庄,村口附近的土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 一辆黑色轿车与一辆电动车相撞。电动车上有两个人,二十九岁的尹晓云和自己七岁的女儿。尹晓云因为轿车撞击,颅脑出血,当场死亡。后座上尹晓云七岁的女儿也因为撞击陷入了昏迷。 车祸发生后,轿车车主弃车逃跑,路过的村民听到响声,来这边查看情况。 看到现场的惨烈情况,路过的村民吓的腿脚发软,强撑着精神拨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 正在这时,尹晓云的电话突然响起。好心村民接起电话,电话是尹晓云的丈夫吴新建打来的。 二十多分钟前,外出办事的吴新建打电话给自己老婆,说自己在距离家两里地左右的地方,车子突然爆胎了。他让自己老婆尹晓云骑电动车过来接自己一下。 本来按照吴新建的估计,尹晓云从家里出发,到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路上用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 结果吴新建在路旁等了十几分钟,还是不见老婆尹晓云的身影。 他连续给老婆拨打了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 就在自己再次给老婆拨打电话时,电话被接通了,对面说话的却是一个男人。 对面的男人说,电话的主人在村子附近的土路上发生了车祸,看样子已经不行了,后座上还有一个小女孩儿,自己已经拨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 吴新建赶紧问具体位置是在哪里。对面的男人说了后,他发觉那个位置离自己只有一百多米,就赶紧跑了过去。 吴新建跑到车祸现场后,看到自己老婆满头是血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个时候,急救车和警车也拉着警笛过来了。 急救车上的医生下来后,经过简单的查看,宣布尹晓云已经死亡了。 但是一旁的七岁女儿还有微弱的呼吸,他们赶紧把小女孩儿抬到了车上。 吴新建听到医生的话后,抱着自己妻子的尸体痛哭。 旁边的村民对他说,现在重要的是看看女儿能不能抢救过来,你先给家里人打电话说一声,让他们来看着你老婆的尸体,你先跟救护车去医院。 吴新建听到村民这样说,这才掏出手机给家里人打电话说了一下情况,然后自己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车祸现场和尹晓云的尸体就由赶过来的交警他们保护着。 交警他们查看了一下车祸现场,初步判断这是一起乡村道路开快车引起的车祸。 虽然肇事司机已经逃跑了,但是轿车还在车祸现场。根据轿车上的信息,交警认为很快就能抓到肇事司机。 可是连交警们没有想到的是,围绕这辆轿车查来查去,却根本找不到肇事司机的身份。 八月五号一大早,交警部门就派人前往大岳村岳婷婷的家里。 因为根据交警部门对于车辆信息的查询,发现车祸现场的轿车属于一家租车公司,而租车人在租车时留下的证件,正是本人的驾照。 交警他们来到岳婷婷的家里,告诉岳婷婷的父母,岳婷婷与昨天晚上一起肇事逃逸案有关系。询问他们岳婷婷现在在什么地方。 岳婷婷的父母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忙说自己女儿不可能是肇事逃逸的司机。 交警告诉岳婷婷的父母,根据留在车祸现场的轿车信息查到租车行,租车行的人明确表示是一个女人拿着自己的驾照来租车的,而驾照上的信息正是岳婷婷。 岳婷婷的父母说那就更不可能了,因为自己的女儿是有一辆宝马车的,她完全没有必要再花钱去租车行租车。 交警他们表示,事实上租车行留下的驾照复印件上显示,驾照主人就是岳婷婷。至于你们父母认不认为自己女儿是肇事逃逸的车主,那都没有用。最后还是要岳婷婷自己配合说明情况,如果她不是当天晚上开车的人,我们交警部门自然不会冤枉她。 岳婷婷的父母告诉交警,岳婷婷在天中市百货广场卖衣服,她平时并不回老家住,她在天中市百货广场附近租的有房子。 岳婷婷的父母给岳婷婷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岳婷婷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岳婷婷听到自己父母说今天有交警上门找自己,说自己跟昨天晚上一起车祸有关系。当时就表示不可能,自己昨天晚上在市里跟同事聚会吃饭,吃完饭去唱了歌,随后回家一觉睡到了现在。 交警部门可不管岳婷婷怎么说,问出了岳婷婷现在居住的地方名字。说一会他们就到,让岳婷婷在家里等着他们上门。 岳婷婷在家里一直等到交警上门,一见面她就直呼冤枉,说自己昨天晚上确实没有开车,而且下班后跟同事吃饭、唱歌,都有监控视频拍到的。 交警的同志跟岳婷婷的同事核实了一下情况,岳婷婷的同事证明,昨天晚上岳婷婷确实一直在场,没有长时间离席的情况。 交警询问岳婷婷最近有没有租车,是不是昨天晚上把租来的车借给了什么人。 岳婷婷说自己有车,怎么会去租车呢? 交警把岳婷婷带到租车行,让当时给岳婷婷进行业务对接的租车行的员工亲自辨认,看看岳婷婷是不是那天来租车的人。 租车行的员工见到岳婷婷后,他回想了一会说,好像当天来租车的人不是现在面前的女人。 但是这样就很奇怪了,租车登记本里的驾照复印件确实是岳婷婷的。 这时候岳婷婷把自己的驾照拿了出来,交警的同志们经过对比,发现两本驾照的信息是一模一样的,但是驾照上的照片却并不是同一个人。 这说明是有人拿着岳婷婷的驾照信息,伪造了一本驾照,然后通过这本驾照来到租车行租了一辆车。 这个时候租车行的后台员工,给交警同志说了一个消息。 因为租车行里的每辆车上面都有gps,他们通过查询当天晚上的那辆轿车的gps记录数据。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那辆轿车的gps显示,车子在后吴庄村口停了一段时间,然后开始以每小时二十码左右呢速度行驶,直到八点五十五分三十二秒开始加速,把速度提到了将近四十码,速度提升了近一倍。 然后在八点五十五分四十八秒的时候,车子停住不动了。 交警同志判断,车祸发生时间应该就是这十六秒中间。 这时候租车行前台人员也带来了一个消息,说四号晚上九点左右的时候,有个女的打过来电话,说自己酒后开车发生了车祸,自己太害怕了,已经跑掉了,后面的事让租车行他们自己处理。 但是租车行前台人员表示,当时电话中女人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喝醉酒的感觉,而是一种挺惊慌的感觉。 交警的同志们根据这些情况判断,这很有可能不是一起简单的肇事逃逸案,很有可能涉及到蓄意谋杀。 交警的同志们把这件事情上报,市局的领导把这起案件交给了江阳他们组负责。 江洋他们来到租车行后,详细询问了女人当时租车的情况。 据当时的业务员回忆,那个女人是八月一号,通过电话预约租车的,她打电话过来说自己要租车,让租车行派人把车子开到某个路口。 业务员把车开到路口的时候,女人已经在路边等着了。 女人跟租车行的业务员就在路边签合同。女人说自己没有带身份证,但是带了驾照可不可以。 租车行的员工说没有关系,只要有本人证件就可以登记租车。 租车行的员工接过女人递来的驾照,翻看驾照上的照片,肉眼感觉驾照是真的,而且照片上的人跟女人很相似。然后就拍了驾照照片留档。 随后女人掏出三千块钱给租车行的员工,作为租车押金。每天租车的费用从押金里扣除,直到还车的那天统一结算租车费用,三千块钱押金扣除租车费用后多退少补。 江阳他们听完租车行员工的讲述后,急忙询问他,当时那个女人打电话的号码还能不能查到? 租车行的员工说可以查到,女人租车的时候打了电话。昨天晚上出车祸的时候也给我们打了电话,是同一个号码。 江阳他们拿到电话号码后,就赶往了营业厅,查询这个号码的归属人,还有最近的联系人。看能不能从其中发现什么线索,从而确定租车女人的身份。 从营业厅查到号码登记人名叫吴菊,电话号码是七月三十一号申请的。 这几天这个号码只跟租车行联系过,而在车祸发生后这个电话号码就不再使用了 江阳他们判断这个电话号码申请下来就是为了租车,说明这是一起有预谋的驾车杀人案。 江阳他们根据驾照不是本人判断,这个名为吴菊的机主,很有可能也不是租车的女人。 江阳他们来到吴菊的家里,发现吴菊跟受害人的丈夫吴新建是同村人。 当吴菊听到江阳他们询问自己七月三十一号为什么办新手机号时,表现的很是迷茫。 吴菊说自己的手机号已经用了十几年了,从来没有换过,而且最近也没有办过什么新的手机号。 江阳他们经过调查,证实吴菊七月三十一号确实没去办过手机号。因为吴菊三十一号当天,一直都在家里,而且那天还有几个邻居来吴菊家里打牌。 经过询问那几位打牌的邻居,她们也证实了吴菊当天确实没有出过门。 江阳他们决定转换思路。既然租车人的信息找不到,那他们就从受害者的关系网开始查起, 妻子遇害,丈夫总是警方怀疑的第一嫌疑人。 况且当晚也是吴新建让自己老婆尹晓云骑电动车来接自己,尹晓云才出车祸的。怎么看吴新建都脱不开关系。 江阳他们在尹晓云村里了解到,尹晓云和吴新建是07年认识结婚的,婚后两人在村里开了一家小卖部。现在育有两个孩子,除了当天晚上坐在尹晓云电动车后座的七岁女儿,他们还有一个九个月大的儿子。 通过询问得知,当天晚上医院检查后说小女孩已经脑死亡,现在就是在icu里用呼吸机帮她呼吸,呼吸机一停,小女孩随之就没呼吸了。 至于小女孩有没有苏醒的可能性,医生说医院里不说绝对的话,有苏醒的可能,但是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苏醒了估计也会因为大脑细胞缺氧时间过久,变成弱智。 吴新建和父母经过商量,最终还是选择放弃抢救,撤掉呼吸机,让七岁的女儿去投胎转世。 这个时候吴新建突然问江阳他们,什么时候可以把妻子的遗体从警局停尸房带回家埋葬。 江阳他们觉得很奇怪。一般来说交通遇害的受害者家属,都会先等到找到肇事者,索要到赔偿之后,才会考虑处理自己家属的遗体。 怎么现在江阳他们还没有查到肇事逃逸人,吴新建就想把妻子的遗体带回家埋葬? 随后江阳他们询问村里人,吴新建和尹晓云的夫妻感情怎么样。 村里人表示尹晓云家的小卖部,都是尹晓云一人操持,她每天都待在店里,晚上也几乎不出门,每天都是尹晓云什么时候睡觉什么小卖部才关门。她管钱比较严,平常吴新建花钱每一块钱她都要询问去向。不过村民们也表示,尹晓云待人比较和善,买东西都会捎些零头,比如买烟就会送个打火机。村里人都挺喜欢她的。一般没人会怨恨她。尹晓云和吴新建两人的夫妻关系也挺好,没见他们大吵大闹过。 不过询问尹晓云的好朋友,还有尹晓云的公婆时,江阳他们听到另一种说法。 吴新建曾经出过轨。那个时候他们的儿子还没有出生,尹晓云发现了吴新建出轨的事情,当时就在家里吵闹了起来。 不过当时公婆都站在尹晓云这边,还说如果两人离婚了,就让吴新建自己滚出去另找地方住,她们要尹晓云留在家里当自己女儿。 吴新建也跪地诅咒发誓,说自己是一时鬼迷心窍,现在立马跟那个女人断了联系,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尹晓云想着家里的女儿,还有肚里的孩子,不忍心两个孩子变成单亲家庭。最后还是选择原谅了吴新建这一次,两人又重归于好。 江阳他们了解到吴新建有过出轨的情况后,立马准备着手调查吴新建的出轨对象,看看她是不是就是当天晚上开车的司机。 就在江阳他们调查吴新建出轨对象的时候,租车行那边又传来了消息。 经过租车行后台员工导出gps的路线图,发现轿车曾在一家加油站停留过,他们判断应该是为了给汽车加油,而加油站里的监控探头,应该会拍到开车人的模样。 江阳他们接到消息后,马不停蹄的赶往gps上显示的那家加油站,然后根据gps的定位时间,让加油站的人帮忙调出了那个时间段的监控视频。 功夫不负有心人,加油站的监控视频里确实拍到了轿车的开车人,而且此人正是一位女性。 后来经过租车行员工的辨认,证实了开车的女人正是当天办理租车手续的女人。 第21章 奸情带走了母女两人的性命 下 江阳他们想到,既然租车的女人能够用岳婷婷的驾照信息租车,用吴菊的身份信息办理手机卡。 说不定这个女人正是岳婷婷或者吴菊认识的人。 吴菊在观看过那段监控视频后,表示自己并不认识开车的女人。 岳婷婷在看到那段监控视频后,立马表示自己认识那个开车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正是自己服装店里的同事李兰。 江阳他们随后又让岳婷婷看了一下吴新建的照片,岳婷婷当时表示自己曾经见过吴新建,当时他是以李兰的男朋友身份出现的。 这时岳婷婷突然想起,曾经有一次李兰看到自己开车来上班,询问自己拿驾照多久了。 岳婷婷回答李兰说,自己拿驾照已经有好几年,都换过一次驾照了。 这个时候李兰表示自己才刚刚拿到驾照,她听说新到手的驾照和老驾照的有效年份是不一样的。就提出想要看一看岳婷婷的驾照。 岳婷婷也没有多想,就从车里拿出自己的驾照递给了李兰,李兰接到驾照后拿出手机拍了照片,说等自己回家后跟自己的驾照对比一下。 而就在八月五号上午,李兰还打电话询问过自己,是不是交警上门找她了解情况了。 当时岳婷婷还以为是交警打电话向李兰询问,自己当天晚上跟同事吃饭唱歌的事情。 现在回想起来,李兰看驾照拍照片的行为确实很奇怪,看驾照的有效年限,看一眼不就知道有效期是几年了吗,何必还用手机拍照片呢? 江阳他们根据岳婷婷的证言,判断李兰就是租车人和开车撞死尹晓云和她七岁女儿的凶手。 江阳他们分头行动。一路去后吴村抓捕吴新建,一路赶往李兰所在的服装店,准备抓捕李兰。 抓捕吴新建的那一路人员行动很顺利,吴新建基本没有怎么抵抗,就老老实实的被警察带到了警局。 而抓捕李兰的那一路人员行动却失败了。据李兰所在的服装店的店长说,李兰在八月五号就打电话请假了,现在店长也联系不上她了。 江阳他们把李兰的协查通报信息下发给全市,经过身份信息追踪,李兰已经跑到了四川下面的一个乡镇。 江阳他们一边提审吴新建,一边派人联系四川警方抓捕潜逃的李兰。 审讯室里,吴新建还在声称自己冤枉。 江洋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截了当的告诉他: “第一,我们根据邻居证实,尹晓云她晚上根本就不会出门,平常都是她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把小卖部关门。所以当天晚上如果你不喊她去接你,她也不会出门,也不会发生车祸被人蓄意撞死。你敢说自己不是故意让尹晓云出来接你的吗?” “第二,当天晚上开车的人我们已经调查到了她的身份信息,她叫李兰,而且根据李兰伪造的驾照信息主人岳婷婷说,你曾经以李兰男朋友的身份,在岳婷婷工作的服装店出现过。你敢说你跟李兰没有关系吗?” “第三,你太心急了,急着处理尹晓云的遗体。按照正常车祸的情况,受害者家属都会等找到肇事者索要赔偿后,才会埋葬自己亲属的遗体。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埋葬尹晓云?” 吴新建听到江阳的连续质问,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只能无力的辩解道说,自己当天晚上确实是因为车子爆胎,才让尹晓云骑着电动车出来接自己。 江阳看到吴新建仍然死鸭子嘴硬,于是接着说道: “你难道不知道租车行的车,上面都有无数的gps吗?根据租车行后台的gps线路显示,那辆轿车被租走后,连续几天都在你们后吴庄的庄头等候,当天晚上那辆轿车在后吴庄庄头等了没多久,尹小云就骑着电动车出来了。” “如果你还不承认,那我们就要对你的车子轮胎进行检测,看看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车子轮胎发生了爆胎。我们还要搜查你的手机,看看有没有跟李兰有过联系。你要知道以现在的技术,手机上的信息就算你删除后,我们也是能够恢复出来的。” 吴新建听到江阳这么说,终于不再抵抗,交代出了作案动机和作案手法。 吴新建和李兰曾经有过恋情,但是最后因为双方父母的阻挠,两人最终没能走到结婚。 后来07年的时候,自己经过媒人介绍认识了尹晓云,后来两人最后结婚生子。 结婚后,吴新建发现自己跟尹晓云性格不合,尽管自己父母和邻居都对尹晓云赞口有加,但吴新建始终不能对尹晓云生出恋爱的幸福感。 后来在尹晓云怀二胎的时候,吴新建在市里的服装店遇到了已经嫁人的李兰。 正如世间其他发生婚外情的女人,李兰也说自己跟现在的丈夫感情不和,两人之间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隔阂。 一来二去,两人就开始了婚外情,吴新建还以男朋友的身份,去李兰工作的服装店找过她。 好景不长,吴新建的婚外情被尹晓云发现了,尹晓云大吵大闹的要离婚。 可是吴新建当时一方面想到李兰已经结婚,自己离婚了也不能跟李兰在一起。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离婚了比较丢人,在村里抬不起头,就不同意离婚,还跪地诅咒发誓会改。尹晓云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原谅了他。 可是这件事后,吴新建非但没有痛改前非,还觉得尹晓云逼得自己在她面前下跪,把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按在地上侮辱。吴新建的心里从不喜欢尹晓云变成了憎恨她。 虽然明面上吴新建与李兰断了联系,但是两人私底下仍然有接触。 几个月后,李兰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与自己的丈夫离了婚。两人于是旧情复燃,准备长相厮守。 可是吴新建与李兰两人如果想要长相厮守,尹晓云就成了两个人之间的阻碍。 如果尹晓云的名声不好,那么自己提离婚也不会有人在自己背后戳脊梁骨说坏话。 坏就坏在,尹晓云在自己父母和邻居的口碑很好。何况自己之前还因为出轨的事情,在父母见证下跪着对尹晓云诅咒发誓会痛改前非的。 于是吴新建与李兰一商量,干脆让尹晓云去死。 吴新建想到自己曾经在网上看过,有些租车公司为了自己公司名声考虑,会在租出去的车发生重大事故时,找人顶替罪责,把大事化小。 于是他让李兰用假证件去租车公司租了车,然后自己再把尹晓云引出村口,李兰开着车伺机把尹晓云撞死。 “先等一下,你说一下你们是怎么用吴菊的身份证办的手机号?”江阳听到这,打断了吴新建的话。 吴新建说自己因为进货跑东跑西,认识了不少人。其中有一个人因为电信诈骗坐过几个月的牢,吴新建在跟他喝酒的时候,听他说过附近有一个厉害的卡贩子,只要你出钱就能买到电诈三件套,手机卡、银行卡和u盾。 吴新建说自己本来只打算买一张手机卡,但是卡贩子说三件套一起卖,而打包卖的价格要好几千,自己一时间拿不出来。 这时候卡贩子说他也收身份证,如果吴新建给他一个身份证,自己不但白送他一个手机卡,还给他支付一笔买身份证的钱。 吴新建想起来曾经有次去吴菊家送桶装水,看到吴菊家的所有证件都放在卧室的抽屉里。 于是自己有次趁送水的时候,偷偷把吴菊的身份证偷了出来。 “关于你买卖身份证的事,一会另案处理。你现在说一下你跟李兰谁是这起案件的策划人?” 吴新建说自己在李兰离婚后,跟李兰旧情复燃。但是一段时间后李兰就要求自己离婚,自己也是被李兰逼迫的太紧,才和她一起策划合谋了这桩惨案。 四川警方传来好消息,李兰在四川某个小旅馆住宿被旅馆老板举报,现在四川警方已经把人逮捕了。 赵建带着孙书青前往四川把李兰带回天中市。 他们在四川见到李兰后,李兰的说法跟吴新建的说辞又不相同。 李兰说自己离婚后,吴新建经常说自己的婚姻生活也不幸福,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等等类似的说法。 后来也是吴新建对自己说,让自己等他一年,最多一年他就能跟自己结婚。 后来也是吴新建提出用假证件租车杀害尹晓云,然后让自己给租车公司打电话,说自己喝醉酒后发生了车祸,后面租车公司会为了公司声誉,想办法找人顶替这件事。 而且自己在村口看到尹晓云带着女儿出来的时候,曾给吴新建说过她女儿也一起来了,还撞不撞。 吴新建在电话里说让自己看着办,但是电话挂断后,他又给自己发来一条短信,就一个字“撞”。 自己也是看到短信后,才一时脑热撞向了尹晓云和她车后座上的七岁女儿。 随后李兰说,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去查一下自己的手机,里面还有那天一个“撞”字的短信。 孙书青听后真是恨的牙痒痒,吴新建为了自己的脸面不敢光明正大的提离婚,就伙同情人夺去了妻女的生命。 第22章 十年前的悬案 完 江中市大苏村某个路桥下面施工,挖出来一具男尸。 施工人员当即报警,辖区的警员立刻赶到现场,对挖出尸体的路桥下面进行了初步的挖掘。 经过挖掘,他们在路桥下面除了男士尸外,还发现了一辆夏利牌轿车的车钥匙。 现场的勘察警员看着夏利的车钥匙,脑子里都蒙了。说实话,一开始发现夏利车钥匙的警员真没有认出这个车钥匙是属于什么品牌的。 还是现场有一个年龄比较大的老警员,他认出这个车钥匙是属于夏利轿车品牌的。 嚯!那这么说来,这个男尸被埋在地下的时间可不短了呀。夏利这个品牌我们还只是听相声、看电视的时候听说过,现实中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车品牌。 现场的警员经过初步检查,发现男尸已经白骨化,身上的衣服也有不少的相同长度破洞。 经推测,死者应该是属于生前被人用刀捅死,所以才在衣服上留下这么多破口。 辖区的警员把这个案情向上级单位上报。 市局领导接到这个案情报告后,很快联想起十年前的一桩出租车司机失踪案。 十年前,出租车司机张文辉晚上出车后,一夜未归。 张文辉的家里人一直试图联系张文辉,但是一直联系不上。他们心里感觉害怕,担心张文辉是出了什么事情,于是赶紧来到警局报案。 与此同时,天中市文楼村的村民报案说,早上在村口发现一辆夏利牌轿车,但是有好奇的村民上前查看后,发现车里并没有人,车座上有大片的血迹。 村民们心里感觉不对劲,怀疑这辆车上是发生了什么案件,于是也赶紧报警了。 后来天中市的警察,带着张文辉的家里人,来到文楼村辨认那辆夏利牌轿车,看看是不是属于张文辉的那辆车。 张文辉的家人来到文楼村,一眼就认出这辆车就是张文辉昨天晚上开去跑出租的车。 天中市警方立刻就对这辆车的行驶路线,还有车上的血迹等情况进行调查。 经过勘察部门的检查,他们发现车上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但是车座上的血迹有擦蹭状的表现。 他们判断轿车上应该并不是凶手行凶的地方,而是凶手在行凶完,把受害人拖放到车座上,然后将他抛尸在某个地方,最后将轿车遗弃在文楼村村口附近。 勘察人员在车子的玻璃窗上,提取到一枚有价值的掌纹。虽然掌纹上的大部分指纹并不清晰,但是有一枚指纹很完整清晰。 他们很快就将这枚清晰的指纹上传到公安局里的数据库里,与数据库里采集的指纹信息进行比对。 另一路负责走访调查轿车当晚行动轨迹的人员,也在江中市火车站找到了目击者。 据当时也在火车站等待顾客的司机说,当天晚上有两个男人到处问火车站的司机,去不去套楼村。 套楼村属于天中市下属县城下面的某个乡村,与天中市火车站的距离有点远。如果拉了这趟车,那今天晚上就只能做这一个生意了。 在天中市火车站等客的大部分司机,都想在市区里或者市区周边附近跑跑车。所以那两个人问了一圈也没有司机愿意去。 张文辉属于专门跑夜班车的人,他个人还比较喜欢拉长途客人,于是张文辉跟那两个人男人讨价还价一番后,就拉着两人去往套楼村了。 后来天中市的警员追踪到的轿车踪迹,发现轿车最后出现在文楼村前面的乡一中门口。 后来从其他监控探头里再也没能发现轿车的踪迹。 当时办案的警方推测,应该是轿车行驶过乡一中后,张文辉就被胁迫或者其他原因,开车拐向了乡间土路,所以后面在沿途监控里才找不到轿车的其他行驶踪迹。 令人可惜的是,十年前的监控探头清晰度太低了,乡一中门口的监控视频里根本看不清轿车里面的情况,甚至连驾驶人的模样也看不清。 血手印上的指纹比对,也没有任何线索。 最后只能寄希望于当晚在火车站的司机们,希望其中有人对当晚找车的两人还有印象。 根据几个和那两人有过交谈的司机帮助下警方画出了其中一人的画像。 警方把画像下发给全市所有一线警务部门,尤其是文楼村和套楼村,几乎是家家户户都给他们看了一遍画像,询问了一遍村里人有没有人见过疑似画像上的人。 可惜当时是一无所获。十年过去了,这件案件也就尘封了下来。 现在,市局领导叫来了江阳,把这件案件交给了他去侦办。 市局领导之所以把这起十年前的悬案交给江阳,是有原因的。 十年前这起案件的侦办人,就是江阳进入警察队伍跟的第一个师父。 经过与张文辉的家属进行dna比对,确认了尸骨就是张文辉。 江阳他们来到发现尸体的路桥下,发现这个路桥就在大苏村与文楼村、套楼村的三村交界处。 江阳他们通过询问得知,这个路桥修建之初的原因是因为,路桥下面的沟渠里有水。 不过修建几年后沟渠的水就干了,后来路桥下就一直杂草丛生。 平常路桥下根本就没人会去,除了偶尔有过路人会因为三急原因跑到路桥下解决一下,其他时候根本不会有人去。 这次也是因为路桥桥面出现了裂痕,村里人觉得从路桥上行走不安全了,所以村里才集资把路桥翻新加固一下。 结果没想到,挖机刚挖了几下,就挖出来几块尸骨。 江阳他们根据这个情况,判断犯案人对路桥情况很了解,至少他知道路桥下极少有人去,更不会有人去挖路桥下的地。 所以他才把张文辉埋在这个路桥下,如果不是翻新路桥,没准现在还发现不了张文辉的尸骨。 江阳的师傅在十年前就怀疑过凶手是文楼村或套楼村的人,或者就是两个村庄附近的人。 当时江阳的师傅还摸排出几十个周边村庄的嫌疑人,只是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并没有人出现异常的表现。 江阳这次决定,还是重点注意师傅十年前列出的那些嫌疑人。 江阳他们采取引蛇出洞的办法,大张旗鼓的在大苏村、文楼村和套楼村三个村庄及附近村子张贴“悬赏通告”,悬赏通告上面还贴有当时模拟的凶手画像。 经过几天的摸排侦查,发现套楼村的苏有材有异常行为。 苏有材在得知警方在路桥下找到了尸骨,现在还在大张旗鼓的张贴“悬赏通告”。他立刻准备出村去外地打工。 因为苏有材之前在外地捞偏门赚了一笔钱,这些年都是经常待在村里和去县城里玩乐,他已经很久没去过外地了。 江阳他们通过查询了解到,苏有材之前在外地做“鸡头”,所以江阳他们为了不引起苏有材的怀疑,决定以从事“黄色违法生意”为由,先把苏有材控制住。 结果苏有材一被逮捕,江阳刚准备诈他几句,才问了句“知不知道为啥抓你?” 苏有材就吐口说,“知道,因为十年前杀了个出租车司机。” 这一下把江阳后续的动作都给打乱了,提前想好的从事“黄色违法生意”的借口也用不上了。 警局里,苏有材交代了自己的另外两名同伙,同时讲述了杀人动机。 十年前,苏有材还不到十八岁,却已经在社会上混了好几年,但是没有混出什么名堂,口袋里依旧空空没钱。 这个时候,苏有材认识了一个大哥,大哥当时还有一个马仔,算上苏有材他们就是三个人。 有一天,大哥告诉苏有材,他想到一个赚钱的好办法,“抢劫出租车!” 那个时候,网约车还没有兴起,出租车司机当时算是社会上比较有钱的一部分人。 他们三人分工,大哥和马仔负责骗出租车,苏有材负责在村口接应。 可是他们出师不利,抢劫的第一个人就是张文辉,张文辉不但身上没有带多少钱,性格还比较火爆,当时就反抗起来。 苏有材的大哥也是第一次带着马仔做这种事,张文辉一反抗,大哥和马仔就慌神了,原本用来威胁控制张文辉的匕首,不知怎么的就捅在了张文辉身上。 事后,他们在出租车和张文辉身上只找到了一百多块钱。本来想把出租车卖了,但是三人都没有门路,于是就把出租车扔在了村口。 三人合伙在路桥下挖了个坑把张文辉埋了进去。 因为当时苏有材没有参与叫出租车的行动,虽然当时也把他列为了嫌疑对象,但是因为他当晚有不在场证明,有人曾经在张文辉在火车站等顾客的当天晚上,见过苏有材在村里晃荡。所以当时对苏有材并没有特别怀疑。 至于他的大哥和马仔,两人因为不是本地人,作完案埋完尸体就连夜回自己老家乡镇了。所以也一直没被怀疑。 三人就这样躲过了十年。 直到几天前修路桥挖出张文辉的尸体,这桩案件才沉冤得雪。 第23章 伙同两个情人杀夫埋尸 上 王丽躺在床上,感觉身体仍然酸疼不已。虽然自己挨打已经是半个月前了。 她不由得怨恨起自己的丈夫,因为就是自己的丈夫杨凯文把自己打的卧床不起的。 几天前,自己正在情人叶京多的家里与他缠绵。正在兴头的时候,突然自己的老公杨凯文和邻居侯文辉闯进了叶京多的家里。 自己老公杨凯文看到床上,他们两人赤身裸体的在剧烈运动,虽然自己和情人因为突如其来的动静停了动作,但是自己老公杨凯文仍然怒火冲天。 他在叶京多的家里,把自己狠狠的打了一顿。这一顿打,足足让自己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 他打完自己就回外地上班了,自己在家里饥一顿饱一顿的挨了几天才能长时间下地走动。 王丽躺在床上,心里不但怨恨自己的丈夫杨凯文,同时也对邻居侯文辉怒火冲冲。 这个侯文辉,怎么有脸带着自己老公杨凯文来捉奸呢? 明明自己头一个情人找的就是他。这事让他办的,前情人带着自己老公,来自己现情人家里,把自己捉奸在床了。 王丽越想越生气,尤其是杨凯文把自己打成这副样子,当天还揪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带回家的。 回家的路上,邻村的人和自己村的人,都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自己。这让自己现在回想起来,感觉都没脸出门见人了,自己丢了多大的脸啊! 王丽越想心里越恨。她决定把老公杨凯文杀了,不把他杀了没法解气。 王丽知道,自己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把老公杀掉的,所以她决定找个帮手。 王丽头一个想到的帮手名字,就是当天帮自己老公一起去抓奸的邻居侯文辉。 侯文辉这个人,忒不是个东西。明明他自己之前就睡过自己,现在居然还带着自己老公来上门抓奸。 王丽心里的想法一强烈,顿时感觉在床上躺不住了,她下床在屋里转了几圈,把自己的计划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只能天黑去邻居家找侯文辉。 晚上,王丽来到侯文辉的家里。 侯文辉看到王丽来到自己家里,心里不由得一阵慌张。还好当时自己跟王丽偷情的时候比较小心,村里人也没人发现知道。 不过后来王丽跟邻村的叶京多偷情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小心了,两个人还在街上一起逛街,哪能不传到王丽老公耳朵里吗? 自己虽然心里知道王丽和叶京多偷情的事,早晚得传到杨凯文耳朵里。 但是自己没想到的是,杨凯文居然拉着自己一起去叶京多家捉奸。 杨凯文的话,让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万一捉奸的时候,王丽看到自己也在,一气之下说出自己也曾经跟她好过,那杨凯文不得连自己一起打? 还好当天捉奸的时候,王丽够意思,也可能是她害怕说出自己与我也有奸情,会让杨凯文更加生气,打她的动作更狠吧。反正最终她也没说出曾经与自己有过奸情。 侯文辉看到突然来自己家里的王丽,搞不清楚她的目的。 大晚上总不能是来找自己安慰她的吧。不至于这么饥渴吧,身体刚好了不就就想那种事? “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干的出这种事?带着我老公来捉我的奸,害得我挨了这么大一顿打!你以前也不是没睡过我!怎么能干出这种事!”王丽看着侯文辉,怒气冲冲。 “我没办法啊,杨凯文他突然就拉着我去叶京多家捉奸,突然之间我也找不到话来拒绝他啊,而且我怎么知道你俩当时就正好在床上呢。” “我想把杨凯文杀了,他让我在村里丢了这么大的人,我受不了村里人看我的眼神了。我一个人杀不了杨凯文,你得帮我。”王丽又跟侯文辉拉扯埋怨了几句,然后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啊?你要我帮你杀了杨凯文?不行不行,杀人的事我可不干。”侯文辉听了王丽的话,吓了一大跳,连忙拒绝。 杀人偿命这句话自己还是知道的。再说了被捉奸的是王丽跟叶京多,关自己什么事,自己才不做这掉脑袋的事呢。 “你不干?要不是你带着杨凯文去捉奸,还出不了这事!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跟杨凯文说你也睡过我,你看到时候你怎么办!”王丽听到侯文辉不愿意帮自己,威胁他要把两人以前的奸情也告诉杨凯文。 侯文辉心里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出现现在这个情况,自己之前也不会在杨凯文出门打工的时候,帮自己在家的王丽干活了。这活干着干着就干到床上去了。 “那你不能就找我自己啊,叶京多也是罪魁祸首之一,你干这事得喊着他一起来。”侯文辉不愿意自己上王丽的这艘杀人贼船,于是想拉着叶京多一起垫背。 叶京多当时也不乐意,后来在王丽的言语威胁和身体勾引下,还是同意了王丽让自己帮忙杀掉杨凯文的要求。 王丽跟侯文辉、叶京多三个人商量。几天后杨凯文会回家,侯文辉到时候就喊他去喝酒,多灌他几杯酒,等他喝的醉醺醺回家睡熟以后。 自己就喊侯文辉和叶京多来自己家里,把杨凯文闷死,然后三个人趁黑天,把杨凯文的尸体抬到后山埋起来。这样人不知鬼不觉的。 而且杨凯文的父母早亡,他也没有兄弟姐妹,只要自己不报案,谁也不会多管闲事让警察知道这个事。 几天后,杨凯文回到家了,侯文辉就喊他去喝酒,酒桌上侯文辉连哄带劝的让他喝了不少酒。 杨凯文醉呼呼的回到家里,衣服脱了在床上一躺,立刻就陷入了梦乡。 王丽看杨凯文睡的已经打起了呼噜,赶紧发信息让侯文辉和叶京多来自己家里。 三个人勒脖子的勒脖子,按手的按手,压腿的压腿。不一会杨凯文就不再挣扎。 三个看杨凯文彻底没了呼吸,在屋里等到半夜两三点,侯文辉和叶京多推车拉着尸体,王丽拿着两把铁锨,三个人往后山赶去。 第24章 伙同两个情人杀夫埋尸 下 2024年10月。天中市监狱一监区的犯人刘长水,突然向监狱看守提出自己要检举一桩杀人案。 刘长水是一名电信诈骗犯,因为冒充军人进行电信诈骗,被逮捕后判处10年7个月监禁。 刘长水被看守带到监狱领导面前,让他讲述自己要检举的杀人案。 刘长水讲述说,案件大概发生在十几年前,咱们市下面的文昌镇,有个叫杨利文的男的,被她老婆和她姘头杀了,她老婆叫王玲,那个姘头叫叶京安。她俩把人杀了以后,把尸体运到村子后山埋了。 监狱领导对此半信半疑,本来刘长水就是因为电信诈骗进来的,谁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不过毕竟涉及人命,监狱领导把刘长水的检举内容,整理成文转给了市局,让市局的人去核实情况。 市局领导把这个案件交给了江阳他们,让江阳他们去核实情况。 江阳接到这个任务,不由得埋怨领导,怎么又给自己下这种监狱里的检举案件。之前就有个检举案件,自己和组里的人费了好大的劲才确认了案件真实情况。(详情见第四章-“家井藏尸案”) 这次又给自己一个电信诈骗犯说的十年前的案子,也不知道这次的案件情况好不好核实呢。 市领导让江阳别抱怨了,这个检举案件,时间地点人物都清晰明了,如果确认了检举情况属实,破案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毕竟人家都把凶手的名字说出来了。 江阳听领导这样说,也不好意思再抱怨。于是带着组员出去核实案件的真实情况了。 江阳他们去市局的“失踪人口数据库”里查询,发现并没有杨利文的失踪数据。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杨利文被杀后,他家里人不报个失踪?他妻子是犯罪人,不报失踪还可以理解,其他亲属怎么也没有报失踪? 他们又联系民政局去查阅“婚姻登记档案”,结果依然是没有发现叫“杨利文”和“王玲”的夫妻。 查询人口信息,发现叫“叶京安”的人很多,可是没有一个是天中市文昌镇人的。 “打电话给监狱,让他们问问检举人怎么回事,怎么三个人名一个也联系不上!”江阳让赵建打电话。 赵建给监狱打过去电话,说了一下他们的调查情况。监狱方面让他们稍等一会,他们去问一下刘长水是怎么回事。 江阳他们在等待的时候,几个人不由得猜测道,会不会没有这个事,就是刘长水编出来的。 但是刘长水不应该会编出来这个事啊,刘长水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刘长水的刑期已经确定了,也不是死刑说枪毙就枪毙了,为了拖延自己的死亡时间编出来个案件让警方调查,用以拖延自己被枪毙的时间。 刘长水编故事骗警方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只有检举的案件是真的才对刘长水有好处,可以作为立功表现获得减刑。 这个时候,监狱方面回电话了。刘长水表示这个杀人案也是自己听别人说的,人名什么的可能不准确,听岔劈了。不过文昌镇还有三个人的姓氏应该是对的。 江阳他们听到这个情况,觉得麻烦了。人名已经确认是不对了,如果镇名和三人的姓氏再不对,他们就得在天中市大海捞针的找人了。 经过手机地图导航查询,发现天中市下面还真的有一个文昌镇,不过不是在天中市周边,而是在下属县城的下面。 江阳他们开车赶过去,几个人在车上坐的腰酸背痛才到了文昌镇。 文昌镇下辖25个行政村,这意味着江阳他们需要挨个村子询问有没有夫妻两人,男的姓“杨”,女的姓“王”,然后女的还有个姓“叶”的情人。 孙书青想到这里,不由得悲从中来,“这得跑到什么时候啊,车子走走停停的不得给咱们晃晕车!” “那你要不想晕车,可以腿着走去村里问啊。”钱振林坏笑着出馊主意。 “走着去那得走多久,25个村能走三天三夜了,那还有时间问人了!” “不用挨个村去问,咱们去镇政府,电话联系各个村的村干部,向他们询问就行了。”江阳看两个人在斗嘴也说不到点上,出言解释说。 江阳他们来到镇政府,说了一下情况,镇领导听后赶紧把各个村的村领导联系方式记录本拿了过来,表示积极配合领导工作。 这个时候,孙书青突然想起来刘长水检举内容中的那句“村子后山”。 她询问镇领导,这25个村有几个是在山前面,或者说哪几个村离后山比较近,最好是不经过其他村就可以到后山的村。 因为她们既然把尸体抬去后山掩埋,就说明从她们村子去后山的路上很安全,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如果他们村子跟后山之间还有其他的村子,那这样她们抬尸体去后山的行为也太危险了,还不如在自家院里或者村里什么地方挖个坑埋了呢。 镇领导听到孙书青这么说,圈出来五六个重点村的村领导电话。 江阳他们也赞许的看着孙书青,觉得她这次反应挺快,她这个想法给大家节省了不少时间。 孙书青都被他们的眼神看的不好意思了。 果不其然,在打给一个“大杨村”的村领导时,村领导说,自己村里有一对姓“杨”和“王”的夫妻,男的叫杨凯文,女的叫王丽。他俩十多年前因为捉奸的事,在村里闹的沸沸扬扬,是当年村里一个持续很久的话题。 江阳他们问,当时跟王丽偷情的男人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是不是姓“叶”? 村领导连声说,对对对,就是姓叶,是隔壁村的叫叶京多。当时捉奸是杨凯文邻居侯文辉陪着去的。 你们有什么情况可以去村里问问侯文辉。 就让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于是驾车赶往大王村,这找那个叫侯文辉的邻居了解情况。 侯文辉听到江阳他们来了解十几年前的捉奸案,还询问王丽和叶京多的情况。 侯文辉知道十几年前的罪案藏不住了,他的心跳的都快跑出嗓子眼了。 江阳看面前的侯文辉情况不对劲,表现的太慌张了,说话都结结巴巴了。感觉他可能也与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于是把他还有王丽和叶京多都带回了局里。 经过一系列的讯问技巧和方法,他们三个终于良心发现,坦白了十几年前的案件。 王丽带着江阳他们来到后山埋尸的地方,将杨凯文的尸体挖了出来,沉眠山里十多年的杨凯文,终于重见了天日。 第25章 谁杀了我酗酒赌博的丈夫 上 我有一个绝对完美的杀人计划。 我们等他喝醉酒,睡着的时候,我们就在他的太阳穴上猛打。 他第二天一觉不醒,大家都会以为他是因为喝酒死亡的。 哪怕我们想走公处理,跟他一块喝酒的人也会要求我们私下解决。 整个过程神不知鬼不觉,我们还能赚笔钱。 1 孙安是县里装修公司的装修工。这天是四月初一,再过几天就是清明节,孙安带着妻子孙娟回老家给父亲上坟,同时看望下他的哥哥孙平。 他们从县里回到村里,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孙安回到村里后,跟村里的叔伯兄弟见了面,一起吃了顿饭,期间喝了不少酒,虽然没有喝多,但是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了。 孙安从饭场回到家中,酒劲加上坐车的劳累,让他感觉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他跟正在玩手机的妻子说了一声自己先睡觉了,然后倒头就睡了。 晚上,天已经黑了。突然几个人摸进了孙安的房间。他们打开房间的灯,把孙娟从床上拖下来,用桌子上的手套塞住她的嘴,又用绳子把她捆起来扔到院中。然后对着睡梦中的孙安一阵拳打脚踢,殴打过程足足持续了十多分钟。 孙娟躺在院中,听到房间里的丈夫传来阵阵惨叫。同时,她听到一屋之隔的西屋里,侄子孙海柱的房间里,还有着游戏的声音。 孙娟想喊侄子出来,但是嘴巴被手套塞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连海柱两个字也说不出。她想起身去找侄子,但是被捆绑着的她连站都站不起来。 十多分钟后,孙娟已经听不到丈夫的惨叫声,行凶的几人也跑掉了。 第二天早上,睡醒的孙海柱出门时,看到了躺在院中的婶婶。他扶起婶婶,感觉婶婶的身子一直在抖。孙海柱一边拿出婶婶口里的手套,一边问道; “花婶,你这是咋回事,咋被绑在院里,你冷不冷啊?” 孙娟说自己很冷,让侄子赶紧去房间里看看丈夫的情况。 孙海平看到东屋的房间里,自己的叔叔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也不知道人是死是活。 他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拿出来一床被子,给躺在院中的婶婶盖上,然后跑到前屋喊自己的父亲。 孙平年龄大了,人老了觉就少。他每天都醒的很早,起床之后他会绕着村子走上一圈,有时会遇到村里同样早起的人,然后互相打个招呼,扯上几句闲话,继续溜达回家。 今天早上,孙平刚刚从村里走完回到家中,就看到自己的儿子从后屋跑来,看到自己就大喊: “俺爸,出事了,俺叔让人家打了,躺在屋里地上,满脸是血。俺花婶也让人家捆起来扔院里了!” 这时候,孙娟也已经挣开了绳子,跑到前院,哭着让孙平赶紧去后院看下,孙安怎么样了。 2 孙平听到儿子和弟媳的话,急忙往后院跑。 孙平到了后院东屋,看到自己弟弟满脸是血躺在地上,心里又怕又酸,自己一边模仿着电视里的样子,把手指放在弟弟鼻子下面,一边大喊: “报警,打120,我感觉不到安子的气啊!这是咋回事啊!” 上平县的警察和急救车接到消息,就往孙庄来。 急救车到后,车上的医生护士跳下车,对孙安进行现场评估,发现孙安还有颈动脉搏动,就把孙安抬上了急救车,孙娟和孙平也陪同上了急救车,赶往医院。 县刑侦大队的江阳到孙家以后,立刻跟同事勘察现场,了解情况。 江阳经过了解,孙家的前院后院是两块宅基地。前院是老大孙平的宅基地,后院是老二孙安的宅基地,不过因为孙安不在老家生活,所以后院的宅基地也是老大孙平在用。 江阳发现,孙家的前院和后院的房子,好像不是一个时期盖的。前院的房子比较破,后院的房子比较新。 孙海柱解释说,孙家前院是以前的老房子,后院是为了自己结婚,把后院的老房子扒掉,新盖的房子。 江阳询问道,你结婚,为什么不在你爸的宅基地上盖房子,而在你叔家的宅基地上盖房子?如果到时候,你叔要回自己的宅基地,那你怎么办? 孙海柱说,那不会的,我叔不要这个宅基地了。我叔他出去打工后,就不想在村里长住了,他要在城里买房。于是在我爷爷的商量下,我爸给俺叔了一笔钱,算是把他的宅基地买下来了。 江阳听后,大概明白了情况。后院的宅基地虽然名义上是弟弟孙安的,但是实际上是哥哥孙平的。说到宅基地,江阳突然想到,最近好像听到县里下了文件,要重新丈量划分宅基地,严厉打击宅基地侵占道路、耕田的情况。 江阳接着说道,宅基地的情况就到这,你给我们说下昨天晚上的情况,你都听到看到了什么? 孙海柱想了想,说,昨天晚上具体几点我不知道,我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应该是我叔喝完酒从前院回来。然后我又玩了有一两个小时的手机,听见东屋传来我叔的惨叫声,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就没有声音了,然后我就睡觉了。 江阳的同事边听边记录,问孙海柱说,你叔的惨叫声大概是几点发生的? “十一点十几分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看了手机上的时间,搞不懂他那么晚叫什么呢……” “等一下,你说你听到了你叔的惨叫声,那你为什么不出来看一下是怎么回事呢?”江阳打断了孙海柱的话,询问道。 “我不想出去看,关我什么事呢,他挨打是他自己的事,各人反正是各管自己的事嘛,别人的事你还是不要去管。” “可是那是你亲叔叔啊,你爸爸的亲兄弟,那能是别人吗?!”江阳的同事有些气愤的喊道。 “亲叔叔怎么了,我要是去看了连我也打怎么办……” “那你叔叔不喊了你怎么不去看看呢?你不去看也报个警啊!”江阳的同事说。 “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报什么警,我昨个晚上又不知道俺叔挨这么重的打……” 江阳看同事还想说什么,赶紧拦住了同事的话头。他感觉孙海柱应该脑子不太好使,像是俗话常说的那种楞孩,人不傻,就是跟正常人的思维不太一样。 “好了好了,你接着说,然后发生什么事情了?” “然后我就睡觉了啊。第二天我起来上厕所,发现俺花婶被捆着躺在院里,还堵着嘴,我给她把嘴里的手套拿出来了。花婶说她冷,让我去东屋看看俺叔。我在门口看见俺叔满脸是血躺在地上,然后我回我屋拿个被子给俺花婶盖上,跑前院去喊俺爸了。”孙海柱边想边说。 “等一下!你婶子当时被绳子捆着,你为什么只给她盖被子,为什么没有给她解开绳子?”江阳问道。 “对啊,我当时为什么没有给花婶解开绳子呢?”孙海柱勾着头陷入了思考,他仿佛在想着什么。 江阳拦住了想说话的同事,因为他有股隐隐的感觉,孙海柱脑子现在在想的事情,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事,甚至有可能事关这起案件的真相。 孙海柱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抬起头来说:“因为花婶身上的绳子很奇怪,我感觉很松,应该不需要我去帮她解开。” 江阳的同事重点记录下了这句话。 江阳点点头,继续问道:“然后呢,接下来你还做了什么?” “然后我就去前院喊俺爸,给俺爸说后院的事。我还没有给俺爸说完,俺花婶也跑了过来,哭着让俺爸去后院看看。” 江阳问:“你花婶去前院的时间很快吗?大概比你晚到了多久呢?” 孙海柱想了想,回答说:“很快,我跟俺爸话还没说完,才说了几句话,俺花婶就到前院了。” 江阳跟同事沟通了几句,认为孙娟应该在孙海柱出后院门后,马上就挣扎开捆绑的绳子,起身赶去前院了。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昨天晚上,孙娟一晚上都没有挣扎开绳子的话,怎么早上几分钟就挣扎开了? 江阳正在跟同事说话间,跟急救车去的同事传回来一个消息,孙安因为颅内大量出血,已经死亡了。 案件骤然升级,由普通刑事案件转变成了凶杀案,命案侦破机制随之启动。 这时乡派出所的同志过来了,说是已经找到了昨天跟孙安喝酒的人,喝酒的人还说出来了一个情况。 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孙平孙安兄弟俩人,因为宅基地的事情在酒桌上吵了几句,但没有吵起来,被酒桌上的其他人劝下来了。 3 孙村长是孙家两兄弟的同宗叔叔,昨天也在酒桌上。对于孙家两兄弟的宅基地纠纷,算是整个事情前因后果的见证人。 孙村长说,孙平没上过什么学,没有什么文化,他的工作就是跟着村里小包工头,在附近的十里八乡盖房子,算是靠苦力气吃饭的。 孙安的话,虽然文凭也不高,但是进过高中一两年,相比他哥文化程度高点,脑子也比他哥活泛点。他的工作就是给附近十里八乡的新房子,刮大白接电线,算是靠技术吃饭的。 一直以来,孙平都是在家附近干活,几天前还跟着包工头去附近给人家盖房子。孙安则不同,他在老家跟着老师傅学会刮大白、接装电线后,在家附近干了一段时间,就跑去县里找机会了。 孙平的生活跟我们村其他人一样,跟着包工头四处给人干活,经过相亲在老家结婚生子。给人盖了几年的房子,孙平在自家菜园地给自己盖了个房子。 孙家的菜园地就是现在的孙家前院。以前都穷,各家分到的宅基地也不会全盖上房子。孙家就是只在自己宅基地的后面部分盖了几间瓦房,前面的宅基地就用来种菜了。 本来孙老头想的是,前院给了孙平,那现在住的老房子这块地,也就是后院,就给孙安以后盖房子用。但孙安说他不要,他要在县城里买房子。 后来他们弟兄俩商量后,孙平给孙安一些钱,就算是把后院的宅基地也买下来了。但是那个时候孙父还没有去世,还住在后院的老房子里。所以后院的宅基证上,产权人是孙老头的名字。 昨天他们弟兄俩吵架,就是因为后院这块宅基地。 最近不是要重新划分宅基地,以前老的宅基证就作废了。现在让各家上报各家的宅基地面积,要重新发证。 孙家前院的产权不用说,是属于孙平的。问题是,后院的产权人改成谁呢? 按道理来说,之前孙老头还在的时候,两兄弟已经商量过了,哥哥孙平给弟弟孙安一笔钱,后院的宅基地就给哥哥孙平了。 但是现在孙安声称,当时给他的那笔钱,是他们老爹资助他在县城买房子用的,并不是哥哥孙平用来购买他后院的宅基地的。 孙平说孙安不要脸,在装孙子装糊涂。什么之前的钱是老爹资助他买房子,那钱是孙平他给孙安的。 孙安说,孙平当时跟老爹在一起干活,老爹的工钱都是孙平帮忙存着的。那笔钱虽然是孙平给的,但是实际上是他们老爹的钱。 孙安还说,当时孙平盖房子,老爹给孙平出了钱,所以当时给自己的钱,就等于是老爹给自己的盖房子钱。所以自己并没有把后院的宅基地给哥哥孙平。 孙安接着说,不然这样好了,你当时给了我多少钱,我今个还给你多少钱,后院的宅基证上还写我的名。 孙平说,放你的屁!当时给你的钱够你在城里买小半个房子了,现在那点钱够不够在城里买个厕所的。你咋不按当时那些钱买的房子面积,按比例算下现在那些面积值多少钱,你给我多少钱呢! 孙安说,行啊,我按比例给你钱,你把宅基地给我。宅基地上的房子,你也该挪什么地方挪什么地方去。 孙平说,那刚盖的房子在地上我怎么挪,我给它挪天上去? 孙平又说,赖种你说漏了吧。你刚刚还说那笔钱是老爹给你的买房钱,现在又说把钱给我,让我把宅基地给你,你心里还是知道,那笔钱就是我的,就是我用来买你后院宅基地的钱! 孙村长说,后来我们看他们弟兄俩摔酒杯拍桌子的,怕他俩吵激恼了打起来,我们就把他们俩劝了下来。虽然俩人不再说宅基地的事了,但是俩人看着还是一脸的火气。 江阳听后,心里有个猜测,会不会是孙平因为宅基地的事心里有火,酒后冲动犯下的案件呢?但是短短几个小时,孙平能找到几个愿意陪他犯下命案的同伙吗? 不过转念一想,江阳又猜测到,会不会这起案件,凶手不是冲着要人命来的呢,只是为了给孙安一个教训,打他一顿出出气,但是下手没有轻重,失手误把孙安打死了呢? 江阳正在思索间,在医院的同事又传回来一个消息。 医院的人见过孙娟。孙娟曾经因为药物中毒进过急诊,而且当时孙娟药物中毒的原因不是因为误食,而是自己把家里乱七八糟的药找出来,一口气全部吃下去了。 第26章 谁杀了我酗酒赌博的丈夫 中 4 十九年前。 当时孙娟还是一家饭店的服务员。那一段时间,孙安总是跟同事来饭店吃饭。时间久了,孙娟也跟孙安他们一伙人熟悉了。 后来,他们知道孙娟的名字后,还开玩笑说,五百年前,孙安跟孙娟的老祖宗们应该还是一家人,不然这辈子,你们也凑成一家人算了! 当时孙娟还没有过感情经历,听到这话,心里又羞又恼。 孙安看出孙娟的害羞,打断了伙伴们的调笑,跟孙娟解释说他们就是闹着玩,让她不要放在心里,替伙伴们给她道个歉。 孙娟连忙说没有关系,表示自己在饭店天天面对食客们的玩笑话,心里没有这么小气。 时间久了,孙娟和孙安越来越熟悉。孙娟和孙安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近,最后真的像之前伙伴们说的一样,他们俩人真的成了一家。 刚结婚的时候,俩人的生活很甜蜜。孙安干活很努力,自己也会刷墙排线,还略懂一些电工知识,因此赚钱方面自不必说。俩人的日子虽不至于大富大贵,但也是衣食无忧,每个月还略有存储。 孙安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喝酒但是不抽烟,而且喝酒也只喝啤酒。孙安只有在跟同事聚餐的时候,才会在同事们“来!碰一个”的提议下,举杯喝一口。 一年后,他们的儿子来到了这个世界。自从有了孩子后,孙娟和孙安就没有之前那么腻歪了,孙娟的心思一大半放在了孩子的身上。 孙安晚上跟同事们约饭的情况越来越多,渐渐的不光学会了抽烟,喝酒也不再只喝啤酒,也开始喝起了白酒。 很快,孙安就有了第一次喝醉酒的情况。孙安喝醉后,话就很多,什么都想讲。 孙安跟孙娟说自己小时候的事,说自己学刷墙排线的事,说自己爷爷最喜欢自己,说自己工作上劳累委屈,说…… 孙娟开始还能敷衍几句,可是孙安越说越起劲,嘴巴里酒味烟味食物味的混合气味,让孙娟闻着一阵阵反胃,越听越烦。 孙娟烦躁的让孙安别说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来覆去的说有意思吗?自己工作劳累委屈,谁工作不劳累委屈呢? 孙安一听就不乐意了,瞪着眼大叫着嚷嚷。孙娟一看孙安发脾气,自己的脾气也压不住了,俩人就开始吵架。 有好几次,俩人吵架摔东西后嚷嚷着要离婚。第二天,余气未消的孙娟,一大早就拍醒孙安,让孙安拿着证件去离婚。 这个时候,酒醒的孙安就会开始转移话题,嚷嚷着孙娟没事找事,一大早就找事不让睡觉,孙娟就开始跟他对吵。 吵一会,孙娟就会边哭边骂,嚷嚷着那别过了,拿着东西去离婚。孙安这时候就会穿上衣服躲出去,让孙娟自己在家里哭嚷着发泄。 后面还会断断续续吵几天,然后归于平静,直到过一段时间,孙安再次喝醉后开始大说特说,孙娟听到不耐烦,俩人开始再次吵架。 不知道从哪一次开始,俩人吵架不再只摔东西,开始动手互打。孙安被孙娟抓的满脸血道道,孙娟被孙安打的鼻青脸肿。 吵的最厉害的那一次,就是孙娟药物中毒被送到急诊的原因。 那天之前,孙娟跟孙安吵架还没有和好,当天孙安又跟同事喝酒喝醉。孙娟看着回来又醉醺醺的孙安,气简直不打一处来,刚消下去一些的火气又被点燃。 俩人这次吵的惊天动地,把家里能摔的东西全摔了,能说出来最狠毒的话也说了出来。直到孙安让孙娟滚出他的家,说房子是他出钱买的,贷款也是他在还。 孙娟听后,气的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看着摔地下的药箱,看到药箱旁边散落的止痛药退烧药消炎药等等,抓起来几板也不知道是什么药,全部抠出来吞到了嘴里。 孙安看着孙娟把药吞下去后,赶紧打120,然后扣她嗓子,让她吐。孙娟死咬着牙不张口,一副一心求死的样子,很快她就因为药物的毒性反应开始呕吐。 急救车把孙娟拉到医院后,孙娟已经呕吐了几次,后来在医院的强迫下,孙娟也半推半就的接受了洗胃。 这次事后,孙娟本来奔着必须离婚的心态。但是孙安把双方父母喊了过来,又是赌咒发誓不再喝酒,又是边下跪打自己的,最后俩人还是没有离婚。 江阳他们赶到医院,详细询问了孙娟上次药物中毒的情况,孙娟把情况如实的跟江阳说了一遍。 孙娟说自己本来是一定要离婚,之所以最后没有离婚,不是因为双方父母的劝解,也不是因为孙安的发誓赌咒、痛悔前非,实际上孙安也没有彻底改变,俩人之后还是会因为喝酒吵架。 自己是看在孩子还小,想着离婚后,不管孩子判给谁,谁都没法专心专意带着孩子生活,估计都是扔给家里的老人带。那样孩子很容易被带坏的。 自己也想明白了,孙安再喝醉酒回来,自己就带着孩子出去住,让他自己在家里折腾,眼不见心不烦,他就是把家里折腾的底朝天,自己也等他第二天醒酒了再跟他算账。 孙娟说现在孩子已经上高二了,等孩子上了大学,自己就去其他城市进厂上班,多给孩子攒点钱,不管孩子打算定居什么地方,让他成家立业的时候都能轻松点。 孙娟说现在自己在城边上的鞋厂上班,鞋厂也有宿舍,自己有时候上夜班也住宿舍。孩子周末放假,自己就调休陪陪孩子。 江阳问孙娟,知不知道他们回老家的时候,孙安跟孙平在酒桌上吵架的事。 孙娟说自己知道,他们不光在酒桌上吵了,刚到家的时候就已经吵过架了。 因为孙安让哥哥孙平把这十多年,自己该得的家里地里粮食的收成还给自己。 江阳一听,心里一惊,十多年的地里的粮食收成,换算成钱的话,那不得十好几万!孙安是怎么回事,自己在城里有房有工作的,怎么这次回老家,又要宅基地又要耕地收成的呢? 5 孙安下班跟同事聚会吃饭的时候,他说起了家里的事,自己一喝酒回家,孙娟就会跟他吵架。自己喝完酒回家,也不找事,你们说孙娟为什么老是看自己不顺眼呢。 说到郁闷处,孙安拿起桌上的酒杯,扬手将杯里的酒倒进了嘴巴。 这时候,桌上有人说话了,“孙哥看着也是老实人,喝完酒就回家,也不会到处瞎玩吧?” 孙安看着说话的人,略有调侃的说道,“那是没有你会玩啊,钱进你单身汉一个,城里面好玩的地方你都去过了吧!” 桌上的人都笑了起来,说钱进可是咱们上平县的“百店通”,什么犄角旮旯的店都找得到。 钱进摆摆手,说“别瞎胡扯了,咱说的不是一个事。我的意思,孙哥喝完酒就回家,嫂子看到醉呼呼的可不生气。你不如找个棋牌室,进去打打牌醒醒酒再回家,那样就不会吵架了。” 孙安跟着钱进走进了一家棋牌室。棋牌室很大,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钱进轻车熟路的来到收银台买了矿泉水和两种槟榔,一种是正规品牌槟榔,另一种是散槟榔。 孙安看着钱进手里的东西,对他说:“你拿着矿泉水是为了喝,拿槟榔是为了嚼着吃,可是为什么你要买两种槟榔呢?这种散的槟榔能吃吗,干不干净啊。” 前进看着孙安神秘的一笑,说:“这种散槟榔可不是吃的,这是钱。这十五个散槟榔花了我五六百呢。” 孙安心里一咯噔,小声的问钱进,“这不是赌博吗,不犯法么?” “这叫什么赌博啊,玩的大才叫赌博,百八十的彩头叫什么赌博啊!再说了,你过年回老家不打麻将啊,那你在老家跟人家打麻将还能干打啊。在这也一样,就是个彩头,怕什么。” 孙安心里一想也是,都是成年人,谁没事会打干麻将,没点彩头打麻将还能有什么意思呢。 孙安问钱进,手里的散槟榔有什么说法没有。 钱进解释说,散槟榔分为大果和小果。小果十块,大果一百。散槟榔他们也回收,不过收槟榔就不是这个价格了,小果九块大果九十。 孙安运气不错,第一次玩就赢了不少小果。他本来打算把小果让人家回收掉,转念一想,以后应该还会来玩,现在让人家回收,自己下次来了再买回来,里外亏好几十呢。 于是干脆自己不去回收了,自己拿着散槟榔,下次再来玩也不用买了。 渐渐的,孙安花在买散槟榔上的钱越来越多,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花去了好几万。 孙安后来觉得,这种买散槟榔打麻将太亏了。自己想玩就要去买槟榔,输了不用说,必定是亏了。但是就算赢了,槟榔回收,还是亏的,不回收又总有一天会把槟榔输光,最后也还是亏的。 有一次,孙安在牌桌上说起了自己的这套理论,牌桌上有好多人赞同。这时候有人提议说,不如咱们约个局,不在这里玩了。 孙安听了当即表示赞同,认为那样的话,赢了就是直接赢钱,不用再在买果回收果上吃亏。 从此以后,孙安成了各种散赌场的常客。虽然自己是输多赢少,但是赌博时候到那种刺激紧张感,让孙安深深上了瘾。每当孙安回想赌局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大脑一阵阵酥麻。 孙安认为自己赌博之所以会输,全是因为自己没有钱。如果自己足够有钱,哪怕十局只能赢一局,自己只要在那一局上,下足够大的筹码,就能够一局把九局输掉的钱赢回来。 可是钱从哪来呢?孙安很是发愁,自己的工资有限,老婆孙娟的钱也不会让自己拿,要是偷拿家里的存款,那要是让老婆知道,非要把家里闹的鸡飞狗跳不可。 孙安于是把主意打在亲朋好友身上,各种借口开始借钱。不光借了城里同事朋友的钱,连在老家务工的哥哥孙平的钱也借了不少。 孙安每次借到钱,都会赶去赌局。好几次孙安觉得自己手上的牌够大,会是牌桌上最大的牌,于是下了巨大的赌注。结果开牌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牌略逊一些。不光一局赢回本并且大赚一笔的想法落空,反而一局输的自己底掉。 赌博越久,孙安欠的钱越多。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孙安借钱赌博的事,还是让孙娟知道了。 孙娟听到孙安因为赌博欠下二三十万的时候,感觉如同晴天霹雳。自己忍气吞声的跟孙安继续过下去,全是为了孩子,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孩子能好好的成家立业。 结果自己忍气吞声这么久,孙安赌博欠下这么大一笔钱。这样的话,孩子还怎么能成家立业。这要是欠赌债的事让别人知道了,亲朋好友会怎么看自己家,别人的闲话会怎么传。 尤其是孩子要成家的时候,万一孙安还在赌博,谁家会愿意把闺女嫁给一个爸爸是赌鬼的人呢。 孙娟跟孙安大吵一架,孙娟这次异常坚决的要离婚。孙安跪下发誓赌咒,坚称自己这次会戒酒戒赌,以后坚决滴酒不沾,而且不会再进牌场一步。 孙娟哭的披头散发,崩溃的喊道:“以后戒赌有什么用,现在欠下的几十万怎么还!” 孙安安慰她说:“有钱的,我还有老家的宅基地跟耕地。今年清明节咱们回老家一趟,我跟咱哥商量下,把宅基地还有耕地卖给他。反正咱们以后也不会回老家住,宅基地那些咱们也用不上。” 清明前几天,孙娟跟孙安趁孩子在学校还没有放假,两人赶回家去说宅基地还有耕地的事情。 孙安跟孙平说了自己意思后,孙平脑子都傻了。自己刚给儿子盖好的房子的宅基地,弟弟说要拿走。自己辛辛苦苦种了十几年地,弟弟说要把过去十多年的收成拿走一半。 孙平指着孙安的鼻子骂,说宅基地自己在老爹还在的时候就已经买下来了。至于耕地,是你自己说不要家里的地,说自己在城里工作生活,再年年赶回来种庄稼收庄稼,不够麻烦的。 孙安说十几年前那笔钱是老爹资助自己买房子的。至于耕地,自己当时也没说不要家里的地,当时只是说让你种着,自己不种。再说了,你种谁家的地不得给租金或者粮食。亲兄弟也得明算账。 孙平说,亲兄弟明算账也得提前说好怎么算账。哪有当时不说,过了十几年后来算账的。那地你要是早这么说,把那块地荒着我也不会去种。你种子不买,啥也不干,要收成了你来分粮食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孙平孙安两人谁也说不过谁,于是打算晚上请村里的叔伯兄弟评评理,这才有了那顿酒局。酒局上两人还是针锋相对,谁也不服谁,幸亏有人劝架,不然俩人非得当场打起来。 那天酒局散场的当晚,孙安就在家里被人暴打了一顿,最后不治身亡了。 第27章 谁杀了我酗酒赌博的丈夫 下 6 江阳跟同事听完孙娟的话,觉得有必要去孙庄一趟,询问一下孙平对于案发下午,他跟弟弟孙安争吵的情况。 孙家现在乱糟糟的,人来人往,是在为孙安的丧事忙碌。 丧事办的也简单,搭个简单的灵堂,到时候熟悉的人过来上个香说几句话。主要操心的事,还是弄“白事饭”。要确定办事的日期,安排收礼金的人,确定下请谁来做饭,安排谁去采买各种东西,还要安排送信的人…… 江阳他们到孙家的时候,在大门口就听到屋里在吵闹。有人说请那个谁来做饭根本不行,他做饭出名的不干净,他做的饭谁愿意吃…… 江阳他们在门口喊了一声,屋里的吵闹声消散了下去。孙平连忙出来迎接,边迎过来边掏出了烟,给江阳他们递过来。 江阳他们站在院里摆摆手,连说不吸了不吸了,今天过来是想问你点事,看你现在挺忙的,现在有时间说几句不? 孙平忙说,没事没事,我们商量的都是些杂事,你们的才是要紧事,我给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先商量,咱去后院说。 孙平进屋跟屋里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出来领着江阳他们去了后院。 江阳他们坐在后院的客厅里,孙平从客厅隔壁的东屋拿出来几瓶矿泉水,嘴里连连说着让江阳他们喝。 江阳道谢着接过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水后问道:“东屋就是孙安那天晚上住的房间吧?现在用来放杂物了?” “东屋本来就是放杂物的,就是什么时候安子他们回来,给他们收拾着住一下。” 江阳刚想说什么,旁边的同事给江阳看了下手机,是检验科传来的一份报告。 江阳看后问孙平说:“那这次孙安他们回来,东屋也打扫收拾了吧。我们上次检查的时候,发现了几双新的劳保手套,是上次收拾的时候用的吗?” “是的啊,本来简单收拾下也用不着手套。但是东屋有点破家具,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趁着这次收拾,我们给它抬出来扔掉了。家具有点重,怕划到手,我就去村口超市买了一包手套。” “那你们这次收拾的时候,手受伤了没?手套还剩几双呢。” 孙平有点疑惑,不知道江阳问这些是要干嘛,但还是回答说,“应该是没有受伤,手套一包是五双,我们俩人一人用了一双,那就还有三双。” “确定你们都没有受伤吗?孙安也没有吗?” “确定啊,我们收拾完洗完手,也没听见安子说哪里碰出血了啊。怎么了江警察,有没有受伤跟案件有什么大关系吗?” “没,我就随便问下,确认下孙安身上的伤痕来源情况。对了,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问下宅基地和土地的事,听说你们还因为宅基地的事吵架了?”江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转入了正题。 孙平一听江阳提到了宅基地,情绪就有了些激动,恼怒的说道,“这个宅基地,俺爹还在的时候,确实说过留给安子。但是安子自己说的不要,说他要在城里买房。他在城里买房,我还给他出了一笔钱,当时也说过就是买下他宅基地了。” “那时候你们怎么没有把宅基地转到你的名下呢?” “那个时候老头还活着呢,谁能说前脚说完买下安子的宅基地,后脚就拉着老头去变更宅基地呢。没有这样干的啊,说出来不让村里人笑话我么。” “那你这样说的话,没有办法证明这块地是你的啊。” “虽然我没有办法证明宅基地安子卖给了我,但是咱可以按照常理推啊。你看,俺爹走了以后,我把后院老房子扒了盖新房子,还有后面装修安门窗啥的,整个经历了大半年。这期间安子也回来过好几趟,他当时屁也没说一句啊。这宅基地要是他的,那他能让我把房子盖起来?” 江阳点点头,接着问道,“那土地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地的事是这样的。安子在城里上班,种地得春种秋收的,安子不想费那个时间来弄。所以俺家的地,一直是我跟俺爹俩人在弄。俺爹走了以后,我也问过安子地怎么分,他当时也没说不要地了,就说我那一半你也种着吧。” “所以这个地,其实是有一半属于孙安的,那这个地的事没有啥争议吧?你们是因为什么吵的呢?难道是因为你不想分给他一半的地?” “地的分法没有争议,问题是安子说他当时的那句‘我那一半地你也种着吧’的意思,是让我帮他种着,应该把那几年种地的收成分一些给他。这就让我心里有气了,你不管种子施肥除草浇地,就白拿收成啊。” “孙安这话说的确实不对,让人听了窝火。” “谁说的不是呢。安子要是提前说好,他的地让我种,每年的收成分他一半,不管是粮食也好,卖的粮食剩的钱也好,我都是没有二话的。可他那天说的话确实气人。” “孙安那天都说啥了,除了要土地之前的收成还说了啥?” “安子说俺爹走了以后,他留下来的存款要分他一半,俺爹走后办白事收到的礼金要分他一半,还有就是土地的收成分他,他的宅基地还给他。这些零零散散加起来,得有十好几万了。” 江阳听完感觉孙安的行为挺过分,无可奈何的说,“虽然我也认为孙安这事做的不地道,但是你父亲留下的存款,还有办完丧事余下的礼金,确实也该你们兄弟二人平分。” 孙平摆摆手,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分,俺爹的事一结束,我就跟安子商量说过这个事。我那段时间还有外债。俺爹走的时候,俺家那口子刚走没两年,是自己骑电车摔沟里了,脑袋撞沟底的石头上了,县icu里住了几天,医生说转大医院也啥希望了,最后还是钱花了人走了。” “难怪这段时间,一直没见过家里的大嫂,也是可怜啊!” “是啊!安子那个时候也说我日子过得紧,那万八千的钱,两人分了每个人也就几千块,算账干啥还不够麻烦的。再说老头也是我一直在照看,什么事也都是我跑着办的,他日子过的比我宽松,这些钱就没分,都给我了。你说安子那时候多好啊,这次回来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这个时候,江阳的电话响了起来。城里的同事说,孙娟已经招了,让他们赶紧回来。 江阳跟同事起身跟孙平告辞,俩人匆匆回了城里。 7 孙娟看到警察推过来的检查报告,上面写着,经检验,孙娟案发当日嘴巴里手套上的血迹,确认为孙安的。 警察问道,“你自己说的,案发时凶手先把你捆绑塞住嘴巴扔到院中后,才对你丈夫进行殴打,那塞住你嘴巴的手套上,为什么会有你丈夫的血迹。” 孙娟慌张了起来,辩解说,“当天孙安跟他哥两人收拾屋子,没准是那时候弄伤了手,然后把手套收起来的时候弄上了血。” “血迹分为很多种,有伤口的手拿起手套,血液蹭到手套上的话,手套上的血迹应该是擦拭状,而我们在手套上检测到的血迹,是抛甩状的。这说明血迹是飞到手套上的,而不是蹭到手套上的!” 孙娟听后,还想说什么解释一下,警察抬手止住了孙娟的话头,接着说道,“还有,经过我们调查,已经锁定了那晚凶手开的车,现在我们同事已经去抓人了,等我们同事回来,你们的口供一对比,你有没有说谎我们就一清二楚了!” 孙娟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结结巴巴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警察眼看孙娟的心理防线已经快溃败了,立即又说,“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情况,告诉你,我们都是带着答案来问你的,就是看你老不老实!你看这是什么!” 孙娟看向警察的手机,手机上是跟江阳的聊天界面,江阳回复的是,经过跟孙平了解,孙安当天收拾房间,身体没有发生任何损伤。 “实话告诉你,我们不光检测了塞你嘴巴的手套,连屋里的其他手套我们也送检了。检测的结果是,所有手套上发现的血迹形态,都是抛甩状的,包括你嘴巴里的。还有血迹的凝固时间,也几乎是一致的。” 孙娟的心理防线崩塌了,泣不成声的交代了所有。 当孙娟知道孙安赌博输掉了几十万后,感觉孙安是彻底没救了,吃喝嫖赌里嫖不知道,但是其他三个他是一个没落下。 孙安跪下发誓以后戒酒戒赌的时候,孙娟是一点不相信他会能戒掉赌博。毕竟之前孙安说会戒酒,现在还是会继续喝酒。 孙娟知道,沾上赌博,不把家里输的倾家荡产,是没有人能戒掉的。 所以,当孙安带着她回老家要钱的时候。孙娟已经想好了,如果这次孙安回老家不喝酒,那他就能活,如果孙安这次回老家还喝酒,那就必须让他死了。 孙娟来鞋厂上班以后有个相好,是城中村的人,年轻的时候争强斗狠进过局子,脸上还留有疤,所以现在一直没有成家。 孙娟他们的计划是,孙安喝醉酒睡着以后,他们用拳头在孙安的太阳穴上猛打,造成孙安脑出血死亡。 孙娟的相好因为自己脸上有疤,觉得目标太明显,所以只是参与了计划,具体去实施的人,是他找了自己之前的几个兄弟。 谁也没想到,孙安在他们击打几下后,竟然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并且进行了反抗,这才造成了当天晚上那么大的动静。 孙娟看到孙安被打昏迷后,又让他们在孙安的太阳穴那里补上几拳,确保明天孙安被人发现的时候,不死也得是昏迷的情况。 然后孙娟让他们把自己绑上,用手套堵住自己的嘴,造成自己也是受害者的假象。 其他人走后,孙娟躺在院中,脑海里盘算着明天的说辞。当早上听见侄子孙海柱的声音,她知道从现在开始,要好好演戏了。 第28章 密室杀夫案 天中市警察局,刑侦六组组长江阳在办公室接到电话。 城边村周庄发生一起命案。村民周有力死在自家院里,发现周有力死亡的是他的妻子刘文慧。 刘文慧他们家在附近有个小店,主要是给附近的村民打被芯褥芯。可以用钱直接买,也可以带着棉花来让刘文慧她们打,只需要按斤付加工费就行。 江阳接到电话后,立刻带着组员赶往周庄去了解情况。江阳他们到的时候,急救车也已经到了。 急救车上的医生下来简单看了一下后,宣布周有力已经确认死亡,没有任何抢救的价值。 江阳看到周有力家是二层小楼。大门口正对着院子,院子右边有一个水泥楼梯,楼梯可以直接到厨房的屋顶。夏天晚上可以用来乘凉,等到收庄稼的时候可以在楼顶上晒庄稼。 江阳他们见到了刘文慧和躺在地上的周有力。 江阳和孙书青去询问刘文慧她发现尸体的情况。 赵建和钱振林去村里询问情况。具体询问什么情况,他俩也没有主意。但是案件发生后,是必须询问死者与死者家属的感情情况,同时还要在村里询问一下两人的口碑和为人处世方面有没有什么让人不憎恨的地方。 秦一法则跟跟着鉴证科的人去查看尸体和案发现场的情况。 江阳询问,孙书青在一旁记录。 江阳看着在一旁抽噎的刘文慧,感觉她的状态并不是很符合失去丈夫的妻子的行为。 江阳把自己的预感压在心里,面上没有任何表现,公事公办的询问道: “刘文慧,你先讲一下发现你丈夫尸体的经过吧!” 听到问话的刘文慧停止了抽泣,略微想了一小会儿后,然后慢慢的回答说: “我今天一直在店里看店儿。等到五点多的时候,感觉已经不会有人再来做被褥了,我就关门回来了。等我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的大门从里面锁住了,透过门缝看见院里躺着个人,我心里感觉到周有力可能遇到了什么危险,就赶紧去村里找人借梯子,准备从外面爬到厨房,然后下到院子里看看情况。谁知道……” 说到这里,刘文慧又开始哭了起来。一旁记录的孙书青拿出手帕纸给了刘文慧一张,让她擦擦眼泪,稳定稳定情绪。 刘文慧擦了擦眼泪,吸了几口气,接着说道: “我从楼梯走下来,走到他身边就看见他头下都是血,还闻到有一股浓浓的农药味道,旁边放着一瓶开了瓶的农药瓶。……” 说完,刘文慧又哭了起来。 江阳等刘文慧哭了一小会,情绪缓和以后,接着问道: “那按照你这样说的话,周有力他应该是喝农药自杀。头下的血应该是倒下后,头磕到地面磕出来的血。那周有力最近有遇到什么事情吗,会让他选择喝农药自杀?” 刘文慧摇摇头,说不知道。 “农药呢?是你们家的吗?” “是的,是我们家打地里的草剩下的‘除草剂’。” 江阳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但是都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最后他决定还是先看一下现场的情况。 尸体已经被拉到了警局法医科。院子里的水泥地上只留下一些血迹,其他的的东西则没有了。 江阳看到地上只有血迹,心里已经就有了猜测。他已经大致知道凶手是谁了,或者说这起案件一定有谁的参与。 赵建和钱振林在村子里走访了一遍,也了解到不少的消息。 刘文慧和周有力感情还可以,平常没有见他们吵过架。 不过周有力喝醉后,两人经常吵架,有时候还会打架。 周有力有个坏毛病,就是喜欢喝酒,喝酒必喝多。不至于喝到不省人事,但也会走路摇摇晃晃,说话颠三倒四,别人说的话一不顺他的意,他就大声反驳,继而大吵大闹。 有次周有力跟朋友在村里喝酒,喝完酒两人去走路醒酒,走到村里小卖部的时候,两人口渴,准备买水喝,结果因为谁付钱打起来了。 周有力抢着准备付钱,另一个人把他的手拦了下来,把自己的钱递了过去。 周有力就说对方是不是看不起他? 对方说这点小钱谁付都一样,但是周有力不依不饶,坚持要自己付钱。 结果两个人拌了几句嘴,就打了起来。当时打的整个村子都过来看热闹,两个人的钱包、手机都扔了出去。 后来因为这个事情,周有力还和刘文慧要吵了一架,刘文慧说他喝醉酒后就在外面丢人现眼。 但是这件事发生在很早之前了。而且喝醉酒,男人之间吵架也挺正常的,不会有人因为这种事情怀恨在心,跑去杀人报复。 对了,有村民反映。当时刘文慧借梯子的时候,喊的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听到了,动静弄的挺大的。 秦一法还在法医科解剖尸体,但是他初步也有发现。 江阳他们走的时候,把刘文慧也带去了警局,但是并不是向她了解情况,而是作为犯罪嫌疑人带去的。 刘文慧听到自己被当成了犯罪嫌疑人,顿时变得很不配合,身体很抗拒警员们碰她,挥手动脚的。 但是随着江阳的一声怒喝,警告她不要妨碍警方办案。刘文慧这才冷静下来,顺从的上了警车,跟着江阳他们去了警局。 审讯室内刘文慧还是不配合警方,不愿意交代事实情况。 刘文慧辩解称自己当时一天都在店里看店,那有时间犯案。 江阳向她提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丈夫倒地的地方,没有呕吐物?” 刘文慧表示,她怎么知道,有可能发作的快,还没有呕吐就死了呗。 “不会的,喝农药自杀的人,都会先呕吐。而且地上血迹也很奇怪,不可能是周有力自己摔的,因为喝完农药人是慢慢晕的,不会一下子摔在地上,把后脑勺摔出这么多血!” 江阳给刘文慧科普道。 “而且据村民说,你当时在门缝里看到院子里有个人躺着后,并没有急着报警打急救电话,而是满村的找梯子,好像特意搞得村里的人都知道。” 刘文慧听到这里还想辩解,喃喃说道,“我……我一时紧张,慌了手脚……” “不不不,你不是慌了手脚,你是故意让人聚在你家门口,好让他们知道案发时你不在里面,而院里只有周有力一人。” 江阳打断了她的话,说出来刘文慧满村嚷嚷找梯子的原因。 江阳一直秉承一个想法,就是每个人的每个动作都是有目的的。从案件的蛛丝马迹中找出真相的关键,就在于想清楚当事人作出某种动作的目的。 听到江阳这样说,刘文慧不再抵抗,承认了是自己杀死了周有力。 “那天早上我先在饭里下了农药,然后等周有吃完饭感觉头晕,走到院里想求救的时候,我拿着砖头砸了他的后脑。” 刘文慧这样交代说。 “不对,你还在骗我们。那我再告诉你一个情况,我们在你们家的围墙上发现了几枚脚印,这几枚脚印,只凭肉眼看,我们就能感觉到它是男性的脚印。” 江洋拿起桌上的检验报告,向刘文慧挥了挥示意了一下。接着说道: “根据尸检的结果,周有力后脑的伤痕不属于砖头,而是锤头。所以我们推测,行凶的应该是一个男人,是他在杀完人后把大门反锁,然后从你们家围墙跳了下去。” “我们的侦查员现在正在村里询问你有没有外遇的情况,有没有相好的,相信很快就会有反馈。毕竟这种事情当事人就算瞒的再隐蔽,也总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的。” 刘文慧听到这里彻底不再抵抗,交代出了自己和情人合谋杀死丈夫的事实。 据刘文慧交代,原来周有力喝酒之后经常回家跟她找事,两人经常吵架。几天前周有力,还因为喝酒的事跟她打了一架。 刘文慧的情人,正是村里的周长安。周长安是一个老单身汉,思维比较简单,有自理能力,也知道对错善恶,但是智商不是很高,像未成年人一样。因此一直没有结婚。 之前有一次刘文慧跟周有力吵完架。村里人看完热闹才开始拉架,村里的几个男性把周有力拉去了其他地方,村里的妇女还有周长安就待在刘文慧的家里安慰她。 过了一会儿村里的妇女都要回自己家了,就安排周长安在刘文慧的家里看着,如果周有力回来之后,他们两个又吵架打架,就让他赶紧去通知村里的人。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好上了。 几天前周有力又喝醉酒打了刘文慧,刘文慧就决定把周有力杀了,然后自己跟周长安在一起。 周长安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是好在他听话。 至于挣钱的事。家里的那个小店都是自己在操办。周有力也不怎么帮忙,有没有他都一样。 所以这天刘文慧就安排周长安待在自己家里,她先让周长安打晕了周有力,然后再往他嘴里灌了农药。 随后她去店里一直等到五六点的时候,才回家报了警。 第29章 山野埋尸案 上 十一月十五号下午,天中市,骆驼山山脚下,几个年轻人背着包,准备爬山。他们一行五人,三男二女,看着年龄都不大,估计才二十出头。 下午两点多,十一月的太阳已经不再毒辣,天气也已经不再燥热。这个时间段太阳光照在身上已经不是热辣辣的感觉,而是温和舒服,正像书中说的“太阳像妈妈的手一样温柔的抚摸着我们的脸。” 骆驼山不大,登山难度不高,两个多小时就可以爬上去了。挺适合一时兴起想爬山玩的青年男女。 “呀!这是不是血?”五人中间的一个穿黑色冲锋衣的女生看着地下,突然叫出了声。 其他四个听到女生的叫声,赶紧围了过来,纷纷查看脚底下的情况。 果不其然,在地上有滴落的血迹。 “怎么会有血滴,难道是有人在山上受伤了?” “可是从这个血滴,咱们也看不出来滴血的人是上山还下山的啊!” “妈呀!该不会有人在山上抛尸吧!你们没看过柯南么,荒郊野外、大山森林,可都是抛尸的好地点啊!” “啊~你们别说了,越说我越害怕了,咱们下去吧,万一山上真有个死人咋办!” “别啊!这种事千年难逢,咱们上去看看是咋回事。咱们五个人里有三个大男人,有危险也能保护住你们俩的!” “谁用你们保护。姑奶奶小时候可是孩子王,小时候都是其他小男孩喊我大王,我保护他们呢!” “要不咱们还是报警吧?万一真的有尸体的话,咱们这样上去不就破坏现场了。” “那你能确定有尸体吗?万一只是上山的人受伤了,流着血下山去了怎么办,那咱不是报假警了?” “那怎么办?那咱们就跟着血滴子往上找吗?” “咱们跟着血滴往上找,如果发现有奇怪的地方,比如新翻出的土地,血滴消失在树林里。咱们就立马报警,这样也不会破坏现场。”刚才不让报警的男生这样说道。 其他四人听到他这么说,想了想,确实觉得如果只看到血滴就报警,是有点大惊小怪,万一没有情况,岂不是给人民警察添了麻烦。 于是他们五人沿着滴落的血迹往前走,来到了一个杂草丛生的地方,发现杂草中间有一块突兀的地方。 那里显得有些光秃秃的,似乎有人把那里的土翻了一遍,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个人满头的头发,但中间有一块斑秃。 “好了。这下可以报警了,以我在短视频上看过几百个案件解说的经验看。这个地方绝对是埋人了!” 五人中,其中一人立刻打电话报警,说了自己在骆驼山上发现了血滴,跟着血滴来到一处疑似埋尸的地点。 对面的接线员听到这话,立刻认真严肃了起来,让他们不要靠近埋尸点。警察立马就到。 “我丢?!还真让咱遇到抛尸地点了,拍个照拍个照,发个朋友圈!”其中一个男生兴奋极了,边说着话就拿出手机拍照。 其他人看着拍照的男生,提醒着他不要太靠近杂草丛了,以免破坏了现场。 随后五人往远处走了走,远离了杂草丛,蹲在一边每个人都编辑着自己的朋友圈。 “哎…你说一会咱们还需要待在这里吗?我看电视里不都还得去警局里做笔录……” “去做笔录?那咱们岂不是可以坐警车了。一会要是坐上警车了我也得拍个照,我得想想用什么文案哈哈哈……” 很快,江阳他们就赶到了现场。 江阳看到附近的几个青年男女,向他们走了过去,询问是不是他们报的警。 其中一个男生摆手示意是自己报的警。 江阳询问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是怎么发现血滴还有这块奇怪的杂草地。 “我们五个约着今天来爬山,刚走没几步,她就发现地下有血……”男生说着用手指向发现血滴的女生。 “然后我们就猜着说,该不会山上发生命案,有个尸体啥的吧?然后我们几个就顺着血滴往上找,还真找到一个被翻过的地面,我们就怀疑里面有东西,不敢再靠近了,怕破坏现场,就打电话报警了。”报警男生指完女生,接着说道。 江阳听后点点头,然后招手喊来孙书青,让她给这五个年轻人去车上做个笔录,记录一下他们的联系方式。 如果后续有什么问题需要联系他们,还希望他们可以配合一下。 五人来到骆驼山山脚下的警车里,其中一个男生问,他们能不能在车里拍个照? 孙书青笑了笑说,原则上不可以,但是不拍到车上机密性、敏感性的东西就可以。 骆驼山里,江阳他们围绕在那边异常的土地旁,看着工作人员一点点的小心翼翼的把土块挖开,土地里面的情况终于呈现在江阳他们眼前。 一个老年女性,五十多岁近六十岁的感觉,整个人蜷缩着躺在土地里,看上去的形态就像b超检查单里的婴儿。 江阳看着土坑里的女尸,心里不禁在想,这几个年轻人胆子真大。 感觉有可能是埋尸的地方,他们也敢凑一起来找。 万一凶手还没有远走,发现他们几个在往自己的埋尸地点走去,折返回来对他们几个人行凶可怎么办! 秦一法跟痕检人员一起对这个女尸做简单的检查,初步检查以后,女尸就要被带回警局法医科细致检查。 秦一法经过翻看触摸女尸的身体,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女尸大概五十五岁左右,身体肋骨有多处骨折,胳膊和手部有多处擦伤,后脑也有撞地伤,死亡时间应该在48小时以上。身体上没有明显特征,随身物品中也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江阳看着地面上的血迹,又蹲下去用手捏了几撮土,然后站起来说: “这里最近应该下过雨,地表上的土是干的,但是下面的土是很湿的。现在地表上能发现血迹,说明埋尸的时间是在下雨雨停后。如果是在下雨前来这里埋尸,滴落在地上的血滴,早被雨水冲刷干净了,血滴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明显。” 江阳说到这里,往山脚下的村庄指了一下,“赵建,你带人去那个村里问一下,骆驼山这周边,什么时候下过雨,下雨的时候有没有村民发现什么情况。” 赵建接到江阳的指示,带着钱振林和其他刑侦人员下去山脚下的村庄,去进行走访调查。 秦一法也跟着运尸体的车,回到了警局法医科,准备对发现的女尸进行解剖,看看身体内部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况发现。 去往骆驼山山下的村庄路上,钱振林边走边跟身旁的前辈赵建表达自己的疑问: “咱们关于发现的无名尸体不是有个说法叫‘远抛近埋’,意思就是说如果尸体是被抛尸,说明尸体的起源地应该离发现尸体的地方比较远;如果尸体是被埋了起来,说明尸体的尸源地应该离发现的现场比较近。但是根据这个尸体的发现地来判断,以上两个就矛盾了。因为埋在山上,说明是被抛尸的,但是尸体毕竟被埋了起来,这样不就是‘又抛又埋’?那怎么判断尸源地是远是近呢?” 赵建听到钱振林的话,心里觉得这个小伙子很有想法,愿意动脑筋,但是想的太多,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于是他给钱振林解释说: “‘远抛近埋’的说法并不是百分百准确的。至于你刚才说的是‘抛’是‘埋’,不用想的那么复杂,埋在土里就是埋,不管是埋在什么荒郊野岭深山老林,它都是属于埋尸,属于‘近埋’。” “哦!这样说来,那这个案件的凶手应该就是骆驼山附近的人了吧,毕竟埋尸是‘近埋’。” “刚刚说了‘远抛近埋’的说法并不是百分百准确,具体还要具体情况分析。咱们也在附近的地方问问有没有人知道女尸的身份,如果女尸是附近的人,才能说是符合‘近埋’的说法。”赵建耐心的给钱振林解释了一下。 他们来到村里,询问最近下雨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村里最近有没有失踪的人,村里人在这几天有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事情。 村里人表示下雨是在四天前了,就是十一号傍晚还在下,不过半夜的时候雨就停了。 至于村里有没有失踪的人,好像没有听说有谁家有人走丢了。 特殊的事情,住在村外围靠近骆驼山的村民表示,十二号大早上,四五点钟天还没亮的时候,似乎听到山上下来一辆车,但是具体是什么车没有看清。 赵建从骆驼山来到村里的路上,有留意过沿途的道路,发现沿途并没有摄像头,甚至村子里也没有摄像头,只有少数几家安装了摄像头,不过摄像范围也就朝着自己家的院子。院子外面的情况,确实是一点也看不到。 下午,秦一法已经把发现的女尸解剖了一遍,尸体的表皮还有内脏器官和骨骼,都有一定的发现。 第30章 山野埋尸案 下 江阳他们小组人员坐在会议室里开始进行案件讨论。 这个案件的受害者身份还没有确认,山下的村民,除了在十二号早上听到过有汽车的轰鸣声从山那边传来以外,也没有能提供其他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我已经联系周边几个乡镇县区的派出所,询问最近有没有报失踪的,相信如果有失踪的人,消息很快能传过来。”江阳首先开口说道。 其他四人都在思考,暂时没人接江阳的话。 “我觉得凶手和受害者可能有亲属关系!”这个时候,钱振林首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嗯?为什么这么说,你从什么地方感觉出凶手和受害者有亲属关系的,详细说说。” “你们想啊,尸体上有这么多伤,肯定是被人殴打造成的。咱们根据尸体情况,判断死者生前年龄应该在五十五岁左右,她这个年龄,肯定不会像小年轻一样那么冲动,会跟人打架。那么她身上的伤,很有可能是家暴造成的。所以我怀疑凶手就是受害者的家属,最大可能就是受害者老公!”钱振林说出来了自己的判断依据。 其他人听到钱振林的话,觉得还是有一定的道理。 毕竟受害者身体上确实有不少伤,肋骨还有骨折的痕迹。 整体看上去,很像是家暴的时候,对方没有控制住力度,下手太重把人打死了。 “受害者的伤不是家暴形成的。”秦一法在一旁泼了钱振林一盆冷水,把钱振林激昂的情绪凉了下来。 “嗯?”江阳发出了疑问的声音,转头看向了说话的秦一法,示意他详细说说。 “经过我和法医科的其他同志解剖,发现女尸的肋骨骨折时间大概在两三天前,身上的擦伤和后脑勺的摔伤,大概也在两三天左右,所以可以判断,肋骨伤和身体的伤是发生在同一时间。”秦一法向众人解释说。 “然后就是,如果是家暴的话,不会同时造成这么重的伤害,结合几天前有过下雨,我猜测死者的死亡原因可能是车祸原因!”秦一法接着说道。 会议室里的众人思考了一会。 突然钱振林又提出一个疑点,“如果是车祸的原因,那车祸发生之后,死者四肢应该是伸展开的,可是埋尸的地方,死者的遗体是蜷缩状的,像母亲肚里的胎儿形状一样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觉得,就算是车祸伤,我还是怀疑凶手是死者家属,会不会她在给家里人指挥倒车的时候,车上的家属操作失误,把她撞伤致死,然后又把死者以胎儿的形态埋在土里。毕竟死者在土坑里的这个形态,不是人为特意摆放,是不会形成这种形态的!” 钱振林说完,众人面色凝重,觉得钱振林的想法挺有道理的。 如果真是家属倒车的时候不小心撞死了死者,那么从失踪报案的数据里,怕是找不到死者的信息了。 那要是想找到死者的身份信息,只能挨家挨户的去走访调查了。 去村里询问谁家有年龄符合的老人,然后再去当事人家里核对。 这样子无异于大海捞针,附近这么多乡村县区,年龄符合的女性,怕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正在江阳他们为怎么走访查找受害人身份烦恼的时候,外面打来了电话,说是找到一个身份符合的失踪报案记录! 江阳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找到死者身份对破案进度来说,相当于前进了一大步。 江阳他们去资料室打印出家属制作的“寻人启事”,经过几个人的辨认,感觉“寻人启事”上的照片,与受害者很是相像。 江阳几乎可以判定,这个“寻人启事”上的人,就是他们发现的死者。 “寻人启事”上的资料显示,周秋英,女性,五十七岁,于十一月十二号下午六点多完成工作,从雇主家里回家,出门后失去消息。 失踪时,上身穿蓝色短袖,外面穿有黑色毛呢外套,下身穿一条黑色带着几朵绣花的加绒黑裤,脚上穿一双粉色哞哞牌运动鞋。 如果有知情者,请联系1355xxxxxxx,刘安和。 根据资料上面的周秋英失踪时的穿着,与死者发现时身上衣物相同,基本可以确认死者就是周秋英。 江阳他们立刻决定联系刘安和,让他来警局认一下尸体,同时向他了解一下死者失踪当天的行动轨迹。 刘安和的母亲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寻人启事贴了几百张,也去警局报过案了,可是一直没有消息。 突然,刘安和的手机响了,他听到自己手机响,心里被吓得“咯噔”一下,就好像有预感一样,他感觉这个来电,带来的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果不其然,电话里的男人,先是询问他是不是刘安和。 刘安和说,自己是刘安和。 电话里的人又询问周秋英和他什么关系。 刘安和说,周秋英是自己的母亲。 电话里的人说明自己的身份,是市局刑侦六组的组长江阳,询问他现在有没有时间,可不可以来市局一趟。 刘安和连忙表示自己有时间,但是他心里也很疑惑,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市局,而且还是刑警给自己打电话,是不是找到自己母亲了,难道她出什么事情了吗? “那个……江组长,我母亲她怎么了,找到她了吗?我为什么要去市局里呢?”刘安和没能忍住,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是这样的,我们在骆驼山上发现一具尸体,年龄和身体特征还有随身衣物,都跟你母亲很符合,想让你来市局辨认确认一下。”电话对面的江阳解释说。 刘安和听到江阳这么说,只感觉晴天霹雳,心里一阵难受,等了几天还是等来了不好的消息。 虽然刘安和在母亲失踪后,心里就有预感母亲是遭遇了什么坏事,但是确切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自己心里还是难受的像刀割一样,一阵不真实感向他袭来。 刘安和浑浑噩噩的来到了市局,在江阳他们的陪同下,去停尸房确认了躺在那里的就是自己的母亲周秋英。 等坐在会议室里,江阳喊他询问事情的时候,他才回过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明明自己记得自己在家,怎么一转眼就坐在了警察对面。 江阳看着对面的刘安和,感觉到他此刻心神恍惚,于是让钱振林给他端来一杯茶,希望他喝点茶叶水可以提提神。 刘安和喝了一口茶,定了定心神,询问江阳他们是怎么回事,自己母亲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江阳回答说,“我们也是接到几个登山年轻人报案,去了现场在山上一处土坑里挖出你母亲的,具体情况我们现在也不太清楚,一切也还在调查中。” “你们一定要早点找到凶手,还我母亲公道……啊啊啊……”说着刘安和突然哭着起身跪在了江阳面前。 江阳和钱振林眼见刘安和哭着下跪,连忙起身去扶刘安和,把他拉起来拉到座位上,让他坐好在座位。 “马上肯定的,我们警方讲究命案必破,咱们都想早点找到凶手,你现在需要好好配合我们,你好好配合我们警方,我们才能早点找到凶手!” “好好好,我一定会努力的配合你们警察,你们需要我怎么做?”刘安和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 “那你讲一下你母亲当天去了什么地方,失踪之前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没什么异常举动啊,我母亲最近在家附近的镇上饭店找了一个帮工的工作,每天干活到六点下班。她一般下班以后,就会直接回家,有时候可能会在镇上超市买点菜。 “不过十二号那天下雨了,我母亲应该从雇主家里出来后就直接回家了,应该不会再冒着雨去买其他东西。”刘安和回忆说。 “那一般你母亲回家是走哪条路呢?她回家都是走固定的路吗?” “对,我母亲如果不在镇上买东西,就会从雇主家出来后,走‘惠民大超市’门前的那条路,一直走到头拐个弯,然后再走个几百米就到我们家村口了,这段路都是大路水泥路。 “如果不下雨的话,她还有可能走庄稼地里的小路,顺路去看下我们家的庄稼情况,但是那天下雨了,庄稼地里的小路大都是土路,下雨了肯定泥腻腻的不好走,所以我敢肯定,她一定走的是那条大路。”刘安和给出了江阳他们自己的判断。 江阳他们听完刘安和的讲述,判断周秋英应该是从雇主家出门到回自己家这段路上出的事。 于是江阳他们立刻安排人去那段路上沿途询问,看看路两旁的商户有没有人发现什么情况。 “惠民大超市”就在雇主家和大路拐弯路口那条路的中点。这一段路上,有几十家商户,这些店铺里有小吃店、幼儿园、化肥店、面馆、门窗店等等 从大路上拐弯后到刘安和家村口的这几百米路,只有刚拐过去的地方有两三家店,一家电动车专卖店,一家加油站,一家家具城,再往后道路两边都是庄稼地,道路两旁也没有路灯监控什么的。 “希望周秋英最后消失的地方在第一段路那里,那里两边都是商户,如果有情况,商户门口的监控很有可能拍到。”钱振林祈祷着说道。 “但是根据经验来说,第二段路才最有可能是发生事故的地方,因为两旁都是庄稼地,道路也比较宽阔,司机在这段路上开车会比较快,更容易发生事故。”孙书青在一旁不抱有乐观心态,理性的分析说道。 听天由命吧!无论在哪段路,只要发生了事故,就一定会留有蛛丝马迹,根据留下来的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一定可以找到凶手! 江阳他们安排人手,从雇主家门口向外延伸,对沿途的商户挨家挨户询问,并且查看各家商户门口监控里十二号六点以后的监控视频。 一路上排查过来,都查到路口的商户了,监控视频里都看到了周秋英的身影,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故。 不过这也好理解,毕竟是街心路,道路不是那么宽,两边还有商户搭的棚子,开车的人估计也会比较小心谨慎,车速保持的应该比较慢,发生事故的概率比较小。 直到排查到路口过去的那家电动车专卖店,终于等到了一个消息。 这家电动车专卖店家的小女儿,在外面看雨的时候,看到一辆车撞到了人,当时她还喊了自己在店里的爸爸妈妈。 钱振林听到这个消息,心想早知道倒着排查了!倒着排查的话早就问到有用的消息了。 据那家电动车专卖店店老板说,当时自己女儿喊自己和妻子的时候,他们就跑出来看了。 事故发生地是在他们店过去二三十米的地方,那个地方路两边是沟,沟后面就是庄稼。 当时他们看到是一辆白色或者银色的面包车,车上的人下来后把撞到的人扶到了车上,然后车就沿着乡道往南开去了。 江阳他们询问店主他们怎么没有报警。 店主说,开车的人撞到人后也没有跑,而是把人搀扶到了车上。他们认为开车的人既然把伤者带上了车,肯定是送人去医院了。所以这才没有报警。 江阳他们看了下地图,顺着乡道往南去,确实有一家综合性医院。 江阳他们沿途一路查问着面包车的踪迹,发现面包车确实开去了那家医院。 咦?这是怎么回事,面包车把撞到的人拉到了医院,那她还会是被埋在骆驼山的周秋英吗? 江阳他们进到医院,找到医院保卫科的人查看了医院停车场监控,发现面包车确实进入了医院停车场,但是车子在停车场停留了十几分钟就开车出了医院。 江阳他们一头雾水,面包车司机这是在做什么,把人拉到了医院怎么又拉走了? 不过这件事,得等到找到面包车司机以后才能搞清楚了。 幸运的是,医院停车场的监控探头,拍到了面包车的车牌号。 根据车牌号,江阳他们很快找到了面包车的主人-田文。 结果等江阳他们找到田文的时候,田文表现的一头雾水,他说自己没有面包车啊,只有一辆黑色国产suv。 江阳他们觉得很奇怪,明明车牌号查到的就是一辆面包车,而且面包车的车主正是田文。 田文怎么可能没有面包车呢。 就算是造假套牌,那车管所的信息怎么回事?难不成现在造假厉害到还能改车管所里的登记信息? 但是经过与监控视频里拍到的面包车司机分辨,田文确实不像监控视频里的面包车司机。 江阳他们于是向田文询问那辆面包车的车牌号。 田文这才恍然大悟的表示道,那辆面包车自己卖了将近一年了。 因为是卖给了同村的人,同村的人说自己买来就是为了在乡镇里拉拉货,也不往市区里跑。 两个人一方面为了图省事一方面为了省点钱,干脆就没去车管所办理过户手续。 田文查看江阳他们提供的监控视频里的面包车司机照片,表示说那个人就是买自己车的同村人-田有全。 江阳他们立刻在田文的指路下,前往田有全的家里抓捕他。 田文在田有全他们家的大门敲门,大声喊田有全的名字,问他在不在家。 屋子里传来田有全的回答声,大门没有锁,往左边一转就开了。 江阳他们打开门,一进到田有文家的院子里,就看到了那辆面包车。 田有全这时候刚从堂屋里走出来,正好跟院子里的江阳他们照个对面。 江阳大喊一声,田有全!田有全被江阳的喊声震的脑子一懵。 赵建听到江阳的喊声同时,猛的往前一冲,趁田有全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把他按倒在地。 回去的路上,田有全就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当天下午五点多,田有全看外面下雨了,觉得应该不会有人打电话喊他拉货了。于是就觉得吃晚饭睡觉。 吃饭的时候,田有文喝了两罐啤酒,易拉罐装的啤酒,一罐三百多毫升,两罐估计有个六七百毫升,也就比一瓶瓶装的啤酒多个两口。 这点啤酒的量,对经常喝酒的田有全来说,完全是“洒洒水”的概念。 刚吃完饭不久,田有全接到一个电话,镇上的烟酒店有人订了一批烟酒,准备明天办宴席用,明天人家主家要忙的事多,可能明天没有空来店里拿,让田有全过去送一下。 田有全挺喜欢给办宴席的人家送烟酒,送一趟除了车钱,主家为了讨喜气,还会给他送盒烟酒什么的。 田有全觉得自己就喝了点啤酒,头不晕眼不花的,一点也不影响开车。 再说自己之前也不是没有在喝酒后开过车,有次在朋友家喝完酒,自己还开车走庄稼地地头的小路回的家。 田有全于是开车就往镇上的烟酒店跑去,面包车跑到镇上路口的时候,眼看着再有几十米拐个弯就进街里了。 这个时候,田有全酒劲有点上来了,感觉自己有点犯困,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 就打个哈欠闭眼的功夫,田有全感觉自己撞上了什么东西。 田有全下车一看,撞到个人,还好路边种的有树,那个人被树拦了一下,这才没有摔倒路边的深沟里。 这个人正是周秋英。 田有全赶紧把周秋英搀扶上车,这时候周秋英还有力气在田有全的搀扶下起身上车。 等到了医院停车场,田有全想把周秋英搀扶下车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田有全一看周秋英没有了呼吸,顿时慌了起来,脑子里“赔钱坐牢”的想法开始挥之不去了。 田有全又想到自己开车前喝了啤酒,心里更害怕了。酒后开车撞死人,自己不得坐个十来年的牢? 田有全心里越想越害怕,失去自由十几年不说,光给受害人家属赔钱,估计就得把自己赔的倾家荡产。 田有全不想让自己一无所有后还得坐十几年的牢,索性狠下心来,把周秋英埋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 田有全想起附近有个骆驼山,自己还曾经跟朋友去爬过山。 当时自己看到山上有块杂草地的时候还说,没想到山上不全都是石头,还有土地可以长草。 于是他连夜把车子开到骆驼山下,等到雨停了以后,趁着天没亮,从车里拿铁锨在杂草地里挖了个坑。 田有全把周秋英的尸体搬到土坑边,他想起之前听到的一个说法,死去的人把身体蜷缩成胎儿的形态。就可以尽快的投胎转世。 田有全想着,如果周秋英早点投胎转世了,自己心里的压力也会小一点,等到她投胎转世后,说不定这个事情就永远不会被人发现了。 于是他趁着周秋英的肢体还没有全身僵硬,把周秋英的尸体摆成胎儿的形状,把她埋进了土坑。 直到几天后,几个登山的年轻人发现了路上滴落的血迹,江阳他们在土坑里才发现了被埋的形态怪异的周秋英。 ps:不好意思,开始写的时候,下面一部分吞了,补上了补上了,不好意思,对不起大家!!! 第31章 失踪的怀孕女士 上 十月十五号,天中市市局领导把江阳叫到办公室,给他交代了一个任务,一个之前一直认为是离家出走或者是与人私奔的案件。 五年前,天中市嵖岈群山山脚下一个叫魏村的村子里,有个叫魏长山的四十五岁的男人,去县里卖草药回到家,发现家里只有四五岁的儿子独自在家,自己不到二十岁的女儿却不在家。 魏长山询问自己儿子,听他说,姐姐背着背篓去山上采草药去了。 魏长山听儿子这样说,心里并没有怀疑有假。 因为自己女儿魏萍虽然没满二十岁,但是一直不爱学习,几个月前态度坚持的休学了。 这几个月就在家里玩,自己看她一直在家里闲着也不是事,想过让她出去打工,但是魏萍还没满二十岁,外面不要,干脆就让他在自己家山上的药地里帮帮忙。 平常的时候,魏萍她有时候也会上山去采草药,所以魏长山听儿子说自己女儿去上山采药了,他也就没当回事。 时间一直到了傍晚,天都快黑了,可是魏长山发现女儿魏萍还没有回来。 一般上山采药都会在天黑之前回来,毕竟晚上的山路可不好走,天黑下来走山路,很容易就被石头绊倒摔出事。 那现在天都快黑了,自己女儿怎么还没有回来? 魏长山在家里也坐不住了,于是喊了村里一大帮人,赶往山上药地,去寻找自己的女儿。 一群人上山没多久,就在路边发现了魏长山家的背篓,可以确认这个背篓就是魏萍出门的时候背走的。 在山下发现孤零零的背篓,大家的心里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群里人在山上边喊边找,一连找了好几个小时,也没能找到魏萍的踪迹。 有村里人就猜测,魏萍会不会在山里遭遇了什么意外? 但是魏家在山上的药地也不是在特别危险的地方。如果只是单单采药,应该不会发生掉落山崖的情况。 魏长山眼看在村里人的帮助下,也无法在山上找到自己的女儿。 他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寻求警方的帮助。 警局接到报警后,没有掉以轻心,立刻就派人赶去了嵖岈群山下的魏村。 警方兵分两路。 一路携带无人机等高科技产品,对魏长山家药地所在的山进行地毯式搜索。 另一路则去往魏庄对村里人进行挨家询问,看看能不能从村民的口中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有没有在昨天魏萍出去的时候看到她。 搜山的警方在一夜忙碌后,并没有发现魏萍的踪迹以及其他可疑的地方。 另一路在村里询问的警察,在询问到村里魏萍的表姐夫的时候,魏萍的表姐夫提供了一条有用的线索。 就在魏萍失踪的当天上午,魏萍在村里见到骑着摩托的表姐夫,询问他是不是要去镇里。 魏萍的表姐夫表示自己确实要去镇上买东西。 魏萍就让表姐夫带着自己去一下镇上卫生院,说自己有点不舒服,想去医院做个检查。 魏萍的表姐夫把魏萍送到了镇卫生院,然后跟魏萍说好,等她做完检查就在镇卫生院里等自己,自己买完东西就来接她。 魏萍的表姐夫在镇上买完东西后,来镇卫生院接到了魏萍,把她带回了魏村。 询问的警察听到魏萍的表姐夫说起这个事情,感觉很奇怪。 魏长山当天就去了县里卖药材,如果魏萍的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跟自己父亲说一下,让父亲带着自己去县里医院看一下? 除非说,魏萍知道自己身体不舒服的原因,而且自己不舒服的原因是不能让父亲知道的。 于是,警方立刻赶往镇卫生院,准备询问一下魏萍昨天来医院检查了什么项目,她身体是因为什么不舒服的。 据当时接诊魏萍的医生说,魏萍当时是因为月经一直不来做,做了个早……孕检查,检查结果也显示魏萍已经……了。 当时魏萍还咨询了流产手术的费用和流产手术的过程。 当时魏萍本来是打算做流产的,但是医生说因为魏萍……岁,还没有……,做……手术需要有家里长签字。所以魏萍当时并没有做成人流手术。 不过据医生回忆,当时魏萍听到自己不能做人流手术的时候,表现的很开心,似乎她也并不想拿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魏萍还未满二十岁,是谁让她怀孕的呢? 警察根据这个情况,重点跟魏长山询问了魏萍有没有男朋友的事情,或者有没有发现魏萍跟那些男性朋友走的比较近。 魏长山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女儿有没有男朋友,但是自己倒是知道女儿经常在家里“扣手机”。 魏萍有一部按键手机,手机上自带的有qq软件。 魏萍辍学在家后,就经常在手机上跟人聊天,但是具体是跟谁聊天,魏长山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警方也觉得魏萍如果谈恋爱了,应该不会跟自己父亲说,但是她会不会跟自己好朋友或者闺蜜说,就不一定了。 警方去询问魏萍之前的同学,看有没有跟魏萍关系比较好的,在魏萍辍学以后也跟她经常聊天的。 询问了几个魏萍以前的女同学,她们反映说,魏萍在上学的时候,确实跟一个男生关系挺好,应该是在谈恋爱。 那个人当时是魏萍邻班的,叫张林冲,是魏萍她们学校附近村里的人。 据那几个女同学说,张林冲因为是学校附近村里的人,在学校里算是比较知名的混混学生,抽烟打架是他经常干的事。 学校里有几两伙比较有名的混混团体。同为镇上人的学生为一伙,家在学校附近的村里的人为一伙。其他村里也有一些混的学生,不过人数比较少,比不上家在镇上的和家在学校附近村里的这两伙。 而张林冲正是学校附近村里的学生那一伙里威望最高的,是为领头人。 十几岁的姑娘情窦初开,正是喜欢学校里大哥级人物的年龄,碰巧魏萍长的还不错,俩人就谈起了朋友。 警方开始在想,会不会魏萍肚里的孩子就是张林冲的。魏萍当天跟弟弟说自己去山上采药,其实并没有去,而是把背篓扔在山上,自己去找张林冲商量肚里的孩子的事。 结果两人商量的时候,意见没有谈拢,两人发生了争吵,张林冲是学校的混子,脾气想来也不会多好,一怒之下把魏萍打死了。 再不然就可能是魏萍知道自己怀孕后,害怕家里人打她,去找张林冲想办法,张林冲暂时把魏萍藏了起来。 不过魏萍肚里的孩子是不是张林冲的,是不是张林冲导致的魏萍失踪,现在都还只是猜测。具体情况,还要找到张林冲了解。 第32章 失踪的怀孕少女 下 警方找到张林冲,向他询问他和魏萍的关系,还有两人最近有没有见过面。 张林冲表示自己早就跟魏萍不联系了,魏萍辍学以后,自己已经重新在学校里找了女朋友。 经过跟张林冲班级老师还有班里同学询问,他们表示,虽然张林冲在班里不听课天天睡觉,但是这两天他确实在班里待着。 虽然张林冲是走读生,早中饭都可以回家吃,但是回家的时间也很短,吃完饭也确实回到了学校进了班里。 张林冲确实没有时间叫魏萍,魏萍昨天下午也不可能来找张林冲。 警方最后又询问张林冲,他有没有跟魏萍发生过性关系。 张林冲表示他跟魏萍谈朋友的时候,只拉过手亲过嘴,根本没有发生过性关系。 这样一来,魏萍……的……就不可能是张林冲的了,张林冲就被排除了嫌疑。 警方回过头梳理案件,发现魏萍更像是离家出走或者跟肚里……父亲私奔跑掉了。 一时间找不到头绪,排查不出来谁会有杀害魏萍的动机,也找不到魏萍的尸体。 最后这起案件以失踪结案。 警方告诉魏长山,既然魏萍把自己的手机也带走了,没准过一段时间,她考虑好怎么处理肚子里的……,就跟他联系了。 时间一直过去了五年,这五年来,魏长山一直没有女儿的消息,给女儿的手机号打电话,也从“拨打的号码已关机”变成了“您拨打的电话为空号,请您核对后再拨打”。 魏长山不想再等了,他决定越级报案,趁自己在县里卖完药材,直接坐车来到了天中市市局报案。 市局接到报案后,立刻组织人手进行侦查。 江阳他们先是在警局系统里查找了一下魏萍的信息,结果根据联网系统显示,魏萍这五年来,没有任何行动轨迹。 魏萍五年来没有办过银行卡,也没有办过手机卡,她原来按键手机里的手机卡,也因为欠费停机了。 江阳他们判断,魏萍应该是在五年前就不在人世了。 江阳他们把五年前的卷宗仔细看了一遍,也没能从卷宗中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江阳心里很烦躁,五年前的县警怎么想的,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怎么就放弃了调查,以失踪为结果匆匆结案。 五年前那段时间,去查案的话,相关人员的记忆最清楚,能得到的线索也最多。 现在五年过去了,再去询问相关人员,恐怕都没人能想起来有用的线索了。 五年的时间,别说普通的村民了,江阳自己都对五年前的时间有些记忆模糊了。 但是生气也没有用,案子还有要查。 江阳他们决定还是先去询问一下魏萍的……,毕竟他是卷宗里记录的,除了魏萍四五岁的弟弟外,最后一个见过魏萍的人。 江阳他们驱车赶往嵖岈群山下的魏村,想找魏萍的……了解一下魏萍失踪当天的情况。 结果江阳他们到了魏村一问,发现魏萍的表……在魏萍失踪几个月后就去了外地打工,随后就带着全家定居在了其他地方。 虽说魏萍……姐夫带全家定居其他地方的行为比较突然,但是也不是没有人在外地打工赚钱后,在城里买房子定居。 所以一开始江阳他们并没有觉得魏萍表……夫的行为有什么反常。 直到江阳他们在魏长山家询问情况的时候,看到魏长山家大门口安装了监控摄像头。 江阳他们一开始以为是魏长山在女儿失踪后,自己找人安装的监控摄像头。 结果魏长山表示,这个摄像头不是自己花钱安装的。是魏萍的表……夫在搬家走之前给自己安装的,说是为了魏长山小儿子的安全。 大女儿魏萍已经丢了,万一以后小儿子在家被人拐卖了,连个视频证据都找不到。 江阳他们听到魏长山这样说,敏锐的感觉到,魏萍的表……夫这个行为不正常。 那有人热心到这种程度,自费给别人家安装监控摄像头。说是为了魏长山家里小儿子的安全着想,但是怎么看都像是为了监视魏长山家的情况。 江阳他们通过了解,发现魏长山家的这个摄像头还是比较好的品牌,有配套的监控软件,可以实时从手机上看监控拍到的视频。 于是江阳联系县警领导,让他们派了几辆车和一些人,大张旗鼓的从魏长山家门口驶过,让村里人看到大批警察在山上搜索。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魏萍的表……夫就给魏长山打来了电话,询问怎么突然又有大批警察来搜山了,是在山上发现什么新情况了吗? 江阳听到魏长山转达的电话内容,立刻决定把魏萍的表……夫带回警局审问一下。 在把魏萍的表……夫抓到后,带回市局的路上,魏萍的表……夫就主动承认了自己杀害魏萍的事实。 据他说,魏萍因为与自己的妻子玩的比较好,在辍学后经常来家里找自己妻子玩。 一段时间后,自己就趁着妻子不注意,悄悄的勾搭上了魏萍,两人还发生了性关系。 自己当时骗魏萍说,自己会跟妻子离婚,然后带着魏萍去外地打工定居。 后来魏萍发现了自己大姨妈推迟了好几天,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带自己去镇医院检查一下。 当天妻子正好让自己去镇上买东西,自己就带着魏萍去了镇卫生院。 当时警方调查的时候,自己撒谎说是魏萍在村里看到自己,自己才顺路带她去镇卫生院的。 恰好当天确实妻子让自己去镇上买东西,自己才躲过了警方的排查。 后来,镇卫生院说未……年流产需要有父母签字,魏萍听后表现的很高兴,自己心里却很慌张,害怕这件事影响到自己的家庭还有自己的脸面。 于是他跟魏萍说,自己还没有跟妻子做好离婚的前期准备,如果这个时候魏萍怀……的事被自己妻子知道,就更会拖着不给自己离婚了。 他骗魏萍说,山上有一种可以让人流……的草药,自己带她去采,把她骗到了山上,然后用石头砸了她的头,等魏萍倒地后,他还用石头狠狠砸了一下魏萍的肚子。 他发现魏萍没有呼吸后,把现场清理了一下,然后把她塞到了一处狭窄的山洞里。 魏萍的表……夫强调说,自己本来只是想让魏萍流……产,是发现她没有呼吸后,才进行藏尸的。 但是江阳他们根本不信,他的举动明显是冲着杀人去的。 如果是为了让魏萍流……产,为什么要首先用石头砸魏萍的头? 第33章 电击窒息案 早上,陈明带着六岁的儿子去医院看病,出门的时候自己妻子刘兰还没有起床。 陈明带着儿子在医院跑东跑西,时间过去了几个小时。当儿子输上液,陈明安定下来以后,给妻子陆陆续续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陈明心里觉得不对劲,想要回家看看情况,但是自己还要在医院看着孩子输液。 于是陈明给自己的大舅哥刘磊打了个电话,让大舅哥去自己家看看,怎么妻子刘兰一直没有接电话。 刘磊接到自己妹夫的电话,没有推辞,反正自己现在没事,就去他家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刘磊来到自己妹夫家,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不应该啊,我敲门的动静这么大,刘兰她在家睡觉的话,也完全可以吵醒她了……刘磊心想。 刘磊掏出手机,给刘兰打了个电话。手机铃声从屋里传来,刘磊把耳朵贴着门,仔细分辨了一下。 玛德!手机铃声就是在屋里响,刘兰不会出事了吧? 刘磊急了起来,赶紧打电话给陈明,说了自己现在发现的情况。 陈明听后告诉刘磊,门口旁边的消防柜里,右边的灭火器后面放有一把钥匙,是以前我们怕自己什么时候出门忘了带钥匙,特意留在那一把备用钥匙。你先用那把钥匙开门进去看看。 刘磊听后,果然在门口消防柜里的灭火器后找到一个钥匙。 刘磊用钥匙打开门,一进去就听到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刘磊以为自己妹妹在浴室洗澡,就大声喊了她几声,结果无人回应。 刘磊打开浴室的门一看,发现自己妹妹光秃秃的躺在浴室里。 刘磊赶紧冲进浴室,查看自己妹妹的情况,发现自己妹妹已经没有了呼吸。 刘磊急忙拨打急救电话,然后把淋雨头关闭,把自己妹妹抱到卧室的床上。随后给自己妹夫陈明说了一下情况,让他赶紧回来。 急救人员很快就来到了,他们初步检查一下后就宣布,人已经死亡有一段时间了,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刘磊听到这里,脑子一下子炸了,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 急救人员对着他说了一声“节哀”,然后他们通知了警方,让他们过来看看刘兰的死亡有没有疑点,如果没有疑点,就给刘兰出“死亡证明”。 秦一法接到电话,让他去一个小区,给一个在浴室死亡的女士做个尸检,如果死亡原因没有问题,就给人家开个证明,让人家好早点准备后事。 秦一法到了现场,警方其他人员在客厅询问刘磊情况,同时对浴室进行勘察。 秦一法来到卧室,对放在床上的刘兰遗体,做了初步的检查。 很快,他就在刘兰身上发现了疑点。 第一,刘兰的喉咙表皮上,有一道淤血的痕迹。 第二,刘兰左脚的四脚趾和小脚趾中间的皮肤,有烧焦破皮的情况。 秦一法正在思考这两个地方的痕迹是怎么形成的。 门口处传来了一阵嚎啕大哭的声音,随后一个男人就被带到了卧室,让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刘兰。 男人看到躺在床上失去呼吸的刘兰,还要往上扑,嘴里还喊道,“怎么回事啊这是。你怎么就突然死了!” 后面的警察把男人搀到客厅沙发上,向他询问一些信息。 卧室里女人的遗体初步检查已经完成,秦一法也来到客厅,准备就自己在刘兰遗体上发现的疑点询问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跟卧室里的人是什么关系?”警方开始了询问。 “我叫陈明,卧室里躺着的人是我老婆刘兰。” “你最后一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她当时是什么状态?” “我早上带孩子去医院看病,还去小卧室跟她说了一声,当时她还在睡觉。” “之后的情况呢?你在医院里联系过刘兰吗?” 其实刚才刘磊已经说过,陈明是在医院联系不上自己妹妹刘兰,所以才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来家里看看情况。 但是警察为了确认刘磊说的话,仍然就这个问题询问了陈明。 陈明回答说,“我在医院给老婆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我才给住在附近的大舅哥打电话让他来家里看看,结果……结果就发生了这种事……”说完陈明就泣不成声。 一旁的秦一法等陈明停止了抽泣,开口问道,“你老婆脖子上的淤痕是怎么回事?” 陈明眉头一颤,随后解释说,“我老婆她这几天感冒了,还一直咳嗽,嗓子不舒服。昨天她自己看网上的教学刮痧,刮了一下喉咙的地方缓解一下咳嗽。” 秦一法听了陈明的话,略微思索了一下,认为陈明说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如果刘兰之前咳嗽的话,很有可能会下意识的揪自己的喉咙处,确实有可能揪出这样的淤痕。 随后秦一法又问陈明,知不知道刘兰脚趾缝间的破皮伤是怎么回事? 陈明听了秦一法的这个问题,有些犹疑的回答说,“会不会是脚气呀?我好像听我老婆说过她有一段时间脚很痒,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脚气。” 秦一法听了陈明的解释,心里顿时觉得不正常。 因为秦一法已经看出那个伤口,应该是属于电击伤,不可能是脚气导致的伤口。 秦一法这时候觉得刘兰的死,可能不是单纯的意外死亡,很有可能是一起谋杀案,而刘兰的丈夫陈明,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陈明一直在试图给自己提出的疑问,找个合理的解释,但是如果陈明问心无愧的话,完全可以说自己不知道妻子脚趾间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他这样绞尽脑汁的找理由,试图掩饰什么的行为,让秦一法觉得他身上的嫌疑骤增! 秦一法对同来的警局同事说,这死亡案很有可能涉及到谋杀,我不能在认定书上签字,而且这起案件要转给刑侦队好好调查清楚。 陈明一听到秦一法说刘兰的死可能是谋杀导致,面上一丝惊慌的神情一闪而过。 刘磊在旁边听到后,神情激动的往前探了几步,连声询问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妹妹好好的被谋杀了呢? 秦一法谨慎的没有详细说出自己发现的疑点,而是含糊的说发现遗体上有一些奇怪的地方,但是具体是怎么回事,可能需要拉到警局法医科解剖之后才能清楚。 秦一法转向陈明,询问他作为家属,是否同意对妻子的遗体进行解剖,找出明确的死因。 陈明面色如常,表示自己也想知道妻子的死亡原因,所以同意警局对妻子的遗体进行解剖。 秦一法点点头,转头对刘磊说,“一会儿刑侦部门的同志会来,可能还需要你再讲述一遍,发现尸体的经过,所以现在你暂时还不能离开。” 然后秦一法联系法医部门,让他们派了一辆车,准备把刘兰的遗体拉到科室里面进行解剖。 陈明在一旁跟刘磊嘀嘀咕咕说了一些什么,刘磊的情绪有点激动起来,但是陈明劝了他几句后,他拿出手机给父母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自己妹妹遇害的事。 秦一法注意到了陈明跟刘磊在一旁说话,但他没有声张,他想看看陈明准备做什么。 陈明做的举动越多,可能留下来的破绽就越大。 江阳他们接到秦一法的电话后,很快赶来了陈明家,把刘磊和陈明一起带回了警局,准备对他们询问。 正在这时,刘磊的父母来了,他们一来就说不能对女儿的遗体动刀。 遗体动刀的话,会影响刘兰她的转世投胎的! 江阳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先给法医科打电话,告诉他们刘兰的遗体运到后,先不要进行解剖尸检。 然后,他们把刘兰的父母也一起带去了警局,准备在警局里好好劝一下老两口,争取让他们转变思想,同意进行遗体解剖。 警局里,江阳让善于跟人沟通交流的钱书青去劝解老两口。 钱书青到了老两口面前,询问他们为什么不同意对自己女儿的遗体进行解剖。 老两口意思相同的回答说,在他们看来,只有遗体完整的入土为安,下一次才能投个好胎,如果肢体有什么残缺的话,就会不那么容易投胎,就算投胎,下辈子可能也只能入畜牧道! 孙书青见招拆招,她知道老一辈的人对毛主席的话都比较信服。 所以她先是用毛主席的话告诉老两口。人是没有转世投胎这么一说的。 然后她又提出如果他们的女儿真的是被人害死的,我们不帮她找出凶手,把凶手绳之以法,他们女儿估计也会死不瞑目。 如果你们因为害怕损伤自己女儿的遗体,就不让警方进行尸体解剖,那么警方也找不到你们女儿的真正起因,也就没有办法去查找凶手。 而且你们想一想,你们的女儿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突然在洗澡的时候猝死呢? ………… 经过孙书青的一番苦口婆心、有理有据的劝说。老两口终于转变了思想,同意对自己女儿的遗体进行解剖,查找出自己女儿到底是因为什么死亡的。 另一边,秦一法已经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江阳,所以江阳决定,由他和秦一法亲自审问陈明。 至于刘磊,根据他们多年办案的第六感,感觉刘磊应该是不知情的,所以就让赵建和钱振林他们把刘磊怎么接到自己妹夫电话,自己是怎么去的妹夫家,看到尸体后的行为操作讲述清楚就可以了。 陈明这边一开始还是坚称自己对妻子的死毫不知情。 秦一法还是就自己发现的脚趾缝间的疑点进行提问。 陈明表示他自己不清楚妻子的脚趾缝间是怎么回事,感觉有可能是脚气而已。 江阳皱眉说道,“如果脚气严重到脚趾蜕皮,那想必应该买的有脚气药吧?可是我们搜查你家后,并没有发现脚气药!” 陈明辩解道可能是自己妻子得了脚气,不想让自己知道,所以没有买过脚气药。 江阳都被陈明的话气笑了,他说的话毫无道理,夫妻之间怎么可能另一人得了脚气,瞒着对方的,脚气可是会传染的。 这个时候现场勘查的同志称他们查到陈明的手机浏览器没有开无痕,但是浏览记录被删除了。 江阳他们拿着手机,询问陈明,“手机上的浏览记录为什么被删除了?” 陈明无所谓的说,“男人的手机浏览记录会删除不是很正常吗,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你们不删除么?” 江阳心说,你不知道浏览器都有无痕模式吗? “你还在狡辩,难道你不知道手机浏览器的浏览记录就算删除了,也是可以通过技术手段进行恢复的吗?实话告诉你,你手机的浏览记录我们已经恢复了。” “我想问你一下,为什么在昨天晚上你曾经在手机浏览机上搜索过人没有呼吸几分钟会死?” 陈明听后不以为然,“好奇,纯属是好奇,怎么了,搜一下人没有呼吸几分钟会死有罪吗?” 江阳听到陈明这样说并没有跟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而是拿起了刚才法医科,送过来的尸检报告。 “你之前跟询问的警察说早上你带着儿子去医院输液的时候,妻子还在房间里睡觉。可是这份尸检报告显示,你妻子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12个小时。” “死亡原因确是窒息而亡,肺部有明显淤血水肿,而经过法医们的辨认,你妻子脚趾间的伤痕是属于电击伤。压根不是你所说的什么脚气!” “而经过询问你的儿子,他说你们家有一个插线板的插板脱落了,你还曾经说过要从网上买一个插板跟它接上去。” “请问你们家那个只有插头和线的插线板去哪里了?” 听到这里陈明再也无法辩解,只能承认了自己杀害妻子刘兰的事实。 前面说自己先是用电线把刘兰电晕了,然后看网上的视频,学到的用卫生纸沾水铺在刘兰的脸上,让她窒息死亡。 至于他的杀人动机,据陈明说也只是因为昨天晚上跟刘兰发生了争吵,刘兰就抱着被子去小房间自己睡。 他过去小房间找刘兰的时候,发现刘兰在用手机跟别人聊天,自己要看他们的聊天记录浏览,刘兰不给看。 陈明觉得刘兰可能有出轨的情况。 两个人就吵了起来,结果陈明吵的失去了理智,看到了小房间地上的插头线,于是就把插头插上电,把线杵在了刘兰脚上。 刘兰一下子被电晕了,陈明还不解气,学着网上的视频,用纸巾蘸水铺在刘兰脸上,憋死了刘兰。 第34章 犯罪前已经死亡的凶手(瘾君子双杀案) 天中市城边村,晨曦温柔地洒在村里的房子上,仿佛给村庄蒙上了一层薄纱,勾勒出一幅宁静祥和的田园画卷。 张老汉,这个村庄里普普通通的庄稼汉,在岁月的磨砺下,他的皮肤变的黝黑粗糙,脸上刻满了深深的皱纹,犹如老树皮一般,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生活的艰辛。 这日,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张老汉便扛着锄头,踏着晨露走向那片他耕种了一辈子的田地。 因为早晨天还不热,自己可以趁着凉快赶紧把地里的杂草除一除,不然的话,杂草会和地里的庄稼抢夺营养,导致庄稼长得不好。 在地里,他弯着腰,熟练地翻整着土地去除着杂草,心中默默盘算着今年的收成,想着能多卖些钱给儿子改善生活,或许还能攒下娶媳妇的彩礼。 太阳慢慢的出来了,阳光开始变的炙热,张老汉感觉自己有点出汗了。 张老汉直起酸痛的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望着田埂上自己的身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一步一步缓缓往家走去。 一路上,他满脑子都是儿子的笑脸,想着儿子会不会已经做好了简单的饭菜在等他。 张老汉的儿子今年已经30多岁了,但是因为小时候的一场感冒,导致他有了很严重的肺炎,病根一直去除不了,经常咳嗽,身体不怎么好。 推开那扇破旧的柴扉,院子里寂静无声,往日儿子总会在门口迎接他,今天却不见踪影。 张老汉走进屋内,昏暗的光线让他一时难以适应。 “儿啊,爹回来了。”他高声唤道,却无人应答。 待眼睛适应了光线,他看到儿子躺在地上,那一刻,他以为儿子只是干活累了在小憩。 “儿啊,咋睡在这儿了?地上凉,快起来。”张老汉边说边走近儿子,想要扶起他。 当他的手触碰到儿子的身体时,一股寒意从指尖直窜心底。 他颤抖着双手将儿子的身子翻转过来,顿时,儿子脖子上那道深深的刀口如同一道狰狞的闪电,狠狠劈入他的眼帘。 鲜血已经干涸,在儿子的脖颈和地面上留下一片刺目的暗红色痕迹。张老汉的双眼瞬间瞪大,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儿啊!我的儿啊!”张老汉撕心裂肺地呼喊起来,声音响彻整个屋子,悲痛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他那满是皱纹的脸颊肆意流淌。 他扑到儿子身边,双手紧紧抱住儿子已经冰冷的身体,不停地摇晃着,似乎想要唤醒沉睡的儿子。 许久许久,张老汉的悲痛稍稍缓和,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一旁。 那把染血的砍刀静静地躺在地上,刀刃上的血迹在微弱的光线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张老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与疑惑,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这样一把凶器会出现在儿子身旁。 他缓缓抬起头,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家里像是被人翻找过一般,凌乱不堪。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走向厨房。当看到原本挂着排骨和猪蹄儿的地方空空如也时,张老汉的心中又是一阵剧痛。 这些食物,是他辛苦劳作准备给儿子补身体的,如今却消失不见,难道是凶手所为? 张老汉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他不知道究竟是谁如此狠毒,竟对他那善良老实的儿子下此毒手。 在极度的悲痛与愤怒中,他强撑着发软的双腿,走出家门,去寻求邻居的帮助,他要为儿子讨回公道,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 此刻,村庄往日的宁静被彻底打破,不祥的阴影笼罩着这片土地,仿佛在为这起惨案而默哀。 天中市城边村,警车的呼啸声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划破了村庄原本的宁静与祥和。 张老汉那悲痛欲绝的报警电话,拉开了警方侦查的序幕。 江阳他们迅速抵达村子,一下车,便有条不紊地展开工作,派出所的同志在案发现场周围拉起警戒线,阻止无关人员进入;赵建则仔细地勘查现场,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遗留线索的角落;钱振林、孙书青他们开始对村民进行走访询问。 在村子的一棵老槐树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坐在石凳上,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惊恐。 看到警察走近,他缓缓站起身来。 孙书青礼貌地问道:“大爷,您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情况呀?” 老者清了清嗓子,声音略带颤抖地说:“我当时正坐在这儿乘凉,看到有个人影一闪,就进了张老汉家的院子。那人走路急匆匆的,我也没看太清楚模样,只觉得身形很陌生,不像是咱村里的人。” 与此同时,在村子的另一头,一位妇女站在自家门口,手中还拿着未织完的毛衣。 钱振林走上前去,表明来意后,妇女皱着眉头回忆道:“我在屋里做针线活,偶然往窗外一看,瞧见有个人背着个编织袋,从张老汉家那边过来。那编织袋呀,鼓鼓囊囊的,坠得很低,里面的东西肯定很重。他脚步匆匆的,顺着小路就往农贸市场去了。我当时还纳闷呢,这是谁呀,这么着急。” 走访调查的同志们认真地记录着两位村民提供的线索,心中暗自思索: 这个进入张老汉家的人和背着编织袋去农贸市场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个呢?如果是,那编织袋里装的又是什么?会不会与案件有着密切的关联?…… 随着线索的逐渐汇集,江阳他们决定将重点放在农贸市场。 警车风驰电掣般驶向农贸市场,一路上,警灯闪烁,仿佛在向罪恶示威。 抵达农贸市场后,这里一片喧嚣热闹。 摊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顾客们穿梭其中,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江阳分成几个小组,迅速融入人群之中。 他们的目光如鹰隼般敏锐,在人群和摊位间仔细搜寻着那个背着编织袋的可疑身影。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对每一个背着类似编织袋的人都进行仔细盘查。 有的警察查看编织袋里的物品,有的则询问携带者的身份信息和行踪。 市场里的人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小声地议论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个卖菜的大妈提供了一条新线索:“我好像看到有个男人,背着个大袋子,在卖肉的摊位那边跟老板说了什么话。” 江阳他们立刻赶到卖肉的摊位,询问上午是不是有个背着编织袋的人,曾经来跟他说过话。 卖肉的老板一头雾水的表示,今天上午确实有一个男人背着编织袋,编织袋里面都是一些排骨和猪蹄儿,询问他需不需要,如果需要的话,自己可以低价卖给他。 卖肉的老板开始以为这些肉都是不新鲜的、不干净,并不想要。 男人说这是他们家自己弄的,因为自己要出去打工了,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了,所以决定低价卖了算了。 卖肉的的老板拿过男人手里的排骨和猪蹄,鼻子用力嗅了嗅,发现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异味。 于是他说出了一个比较低的价格,大概就相当于卖价的一半。 结果那个男人听了之后表示可以,这个价钱自己也愿意卖。 卖肉的老板听到男人这样说,愣了一下,因为他一开始并不打算买男人的东西,只是听见男人说什么价钱都可以,他才随意出了个价。 结果没有想到男人居然同意了,这场面就变得很尴尬了,自己出的价,对方同意了,如果自己再说不要,男人会不会以为自己在消遣他,万一生气了和自己闹起来可怎么办,这不耽误自己做生意么? 毕竟《水浒传》自己可是看了很多遍,其中的“鲁智深拳打镇关西”这个片段,自己可是记忆犹新,而且自己还和镇关西一样,都是屠夫卖肉的。 于是卖肉的老板决定,这些肉自己就买下来算了,如果卖不出去,自己就带回家,和老婆孩子开开荤。 江阳他们询问。老板对那个背着编织袋卖排骨、猪蹄的人,还能不能想起他长什么样子。 卖肉的老板说,自己对那个卖东西的人印象不大深了,不过自己可以告诉江阳他们,那个背着编织袋卖猪蹄排骨的人长什么样子。 钱志林在一旁插嘴道,你都想不起来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了,还怎么告诉我们他的模样呢? 卖肉的老板举起手,朝着农贸市场一角指了指,那里有个摄像头,应该可以拍到那个人的模样的。 江阳他们抬起头向卖肉的老板指的方向仔细看了看,隐隐约约的才能看到一个摄像头的样子。 ……不是,这个摄像头安的如此隐蔽,是为了什么呢? 卖肉的老板看出江阳他们的疑惑,解释说道,之前农贸市场的商户反映,在收摊之后丢过好多东西。 于是市场的管理员就在顶棚上安了摄像头。如果不是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这件事只有农贸市场里的商户们知道。 我丢?!早知道有摄像头,我们还用在这里挨个问商户,直接去查监控视频不就好了,真是白白浪费我们的时间! 江阳他们来到农贸市场管理处。调出了上午的监控视频,在视频里果然发现了那个背着编织袋的男人。 赵建看到视频里的男人,自言自语道,这个人我怎么感觉这么眼熟? 赵建想了想,恍然大悟的说道,这不是唐明月吗?! 警车在蜿蜒的乡间小路上疾驰,车上的江阳他们都很兴奋。这件案件解决的如此之快。只经过短短的几个小时,他们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唐明月的家是一座破旧的小院,墙体斑驳,屋顶的瓦片也残缺不全。院子里杂草丛生,弥漫着一股衰败的气息。警察们下车后,径直走向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敲响了门环。 门缓缓打开,唐明月的父母出现在门口。他们面容憔悴,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哀伤。 唐明月的父亲,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声音沙哑地说道:“警察同志,你们来晚了,明月他已经走了。” 警察们心中一惊,但仍保持着冷静,询问起具体情况。 唐明月的母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哭诉着:“那孩子,一直不让人省心。他之前总是偷偷摸摸的,还有吸毒的毛病,我们怎么劝都没用。几天前,我们发现他在屋里,整个人面目全非,脸上全是血,像是把脸撞得不成样子。我们以为……以为他是毒瘾发作自己弄的,当时他已经没了气息,我们就只好把他给埋了。” 警察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疑窦丛生。 明明今天上午农贸市场那个卖肉的老板还见过唐明月,怎么现在唐明月的父母说他几天前就去世了? 于是,江阳他们在跟唐明月的父母讲明情况后,征得了他们的同意,决定对唐明月进行开棺验尸。 这个消息如同重磅炸弹,在这个宁静的小乡村迅速传开。村民们围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各种猜测和谣言不胫而走。 有人说这是上天对唐明月恶行的惩罚,让他活着的时候在村里偷鸡摸狗,现在死后也不得安生。 江阳他们找来了当初帮忙挖墓穴,安葬唐明月的乡亲们,在众多人的见证下,他们来到了唐明月的坟墓前。周围的树木在微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不安。 法医们和乡亲们小心翼翼地开始挖掘坟墓,每一锹土都仿佛带着沉重的秘密。 随着坟墓的打开,一股腐臭的气息弥漫开来。 他们将棺木缓缓抬出,然后打开棺盖。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棺内,当看到棺内尸体的那一刻,现场一片寂静。 棺内的尸体确实面部严重受损,血肉模糊,难以辨认原本的面容。 但江阳他们不敢有丝毫大意,迅速采集了尸体的 dna 样本,准备与唐明月父母的 dna 进行比对。 在等待比对结果的过程中,警局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江阳反复梳理着案件的线索,试图找到其中的关联。唐明月的犯罪前科、他在张老汉案件中的嫌疑、以及他那离奇的“死亡”,这一切就像一团乱麻,让人理不清头绪。 终于,dna 比对结果出来了。当得知坟墓里的尸体并不是唐明月时,江阳他们陷入了深深的困惑和沉思。 如果不是唐明月,那死者是谁?唐明月又为何要伪装死亡?他与张老汉儿子的死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 此时,案件的调查陷入了僵局。 但警察们并没有放弃,他们重新审视案件的每一个细节,从张老汉儿子遇害现场的证据,到唐明月在农贸市场的行为举止,再到唐明月父母的证词。 他们推测,唐明月很可能是为了逃避某种罪责而精心策划了这起“假死”事件。而那具无名尸体,或许是他为了掩人耳目而找来的替罪羊。 真相的迷途与追寻 派出所略显清冷的接待室里,灯光昏黄而寂静。突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平静,一位女子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她的头发凌乱,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警察同志,求求你们,帮帮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不已,“我老公李峰,他去找唐明月要账,然后就彻底没了消息,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他了!” 警察们立刻警觉起来,唐明月?不是上了“悬赏通告”的那个人吗?! 派出所的民警围在女子身边,轻声安慰着她,同时详细地记录下每一个细节。 女人口中的唐明月,正是市局目前调查的一起复杂的刑事案件中的关键人物。 市局的鉴定室里,气氛紧张得如同拉紧的弓弦。技术人员们身着白色工作服,神情专注地操作着各种精密仪器。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那至关重要的 dna 比对结果最终呈现在众人面前时,江阳他们觉得这个结果真是出乎意料,但是又在情理之中。 坟墓里那具身份不明的尸体,竟然就是李峰。 这一发现让案件的线索瞬间都指向了唐明月。他本就有盗窃、吸毒等诸多前科,在张老汉儿子遇害一案中嫌疑重大,如今李峰的失踪与死亡又与他紧密相连。警方迅速达成共识,唐明月无疑是这一系列案件的重大嫌疑人。 根据江阳推测,当天应该是李峰来找唐明月讨债,唐明月一时激动下把李峰伤害,然后把他的脸弄的血肉模糊,还给他换上自己的衣服,随后自己就潜逃了。 然后他在饥饿之下来到张老汉的家里,准备偷些东西,结果没有想到张老汉的儿子居然发现了他,情急之下他拿起砍刀杀害了张老汉的儿子。 “必须尽快找到唐明月,不能让他逍遥法外!”江阳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回荡在警局的走廊里。 于是,警方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追捕行动。 大街小巷都张贴着唐明月的通缉令,他的照片和相关信息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传播。 警方排查了他所有可能的藏身之处,对他的亲朋好友、曾经的住所和常出没的地点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周多的时间在紧张的追查中悄然流逝。 警方在这漫长的追捕过程中,经历了无数次的失望与希望交替。就在他们感到疲惫和有些沮丧的时候,一个关键的线索终于出现了。 在城市边缘一个杂乱的城中村,有居民向警方反映,看到一个疑似唐明月的人在附近出没。 这个城中村,环境脏乱差,狭窄的街道如同迷宫一般,两旁是破旧的房屋,各种小摊贩的叫卖声和租客们的争吵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喧嚣而又混乱的氛围。 刑侦大队迅速组织了精锐力量,以江阳他们的六组为主力悄悄地包围了这个城中村。 他们小心翼翼地穿梭在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里,每一步都谨慎万分,眼神如同鹰隼般敏锐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终于,他们来到了唐明月所租住的房间门口。 孙书青扮作社区人口登记的人员,敲了敲门,喊了几声屋里有没有人? 房间里寂静无声,没有人回答。 江阳他们找到房东要来备用钥匙,打开门,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屋内,唐明月躺在一张破旧不堪的床上,身体已经冰冷僵硬,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手臂上布满了针孔,旁边还散落着一些吸毒用具。法医们迅速进入现场,开始对尸体进行仔细的化验。 随着化验结果的公布,所有人都愣住了。唐明月竟然是死于吸食毒品过量。 这一结局要努力了近10天的江阳他们感觉很是懊恼,谁也没想到追踪了这么久的嫌疑人,居然因为吸食过量死在了自己租住的出租房。 …… 这天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来到了江阳他们组的办公室,交给了江阳一个新的案件。 “袁家村发生了一起盗墓案件,受害人的家属现在情绪很是激动。江阳你带着人去调查一下,一定要尽快破案,安抚受害者家属的心情。” 江洋听到局长的话,很是疑惑,“盗墓案件?这种事不应该交给文侦队吗?怎么给我们刑侦队了?” “不是古墓。这个墓刚刚下葬没多久,墓主人是一个去世不久的老太太,报案人是他儿子。” “合着这是他妈妈的坟让人家刨了?!”钱振林在一旁脱口而出。 江阳瞟了钱振林一眼,示意他在局长面前不要这么口无遮拦。 然后江阳对着局长郑重的表示,我们现在就去案发现场勘察,保证尽快破案,完成任务,给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 第35章 乡村刨坟案 天中市袁家庄,晨晖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宁静的村落。 袁国柱在自家小院里,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拿着牙刷,正蹲在院里刷牙,就听见院门口传来急促的呼喊。 他皱着眉头,心中涌起一丝不悦,嘴里嘟囔着:“大清早的,这是咋回事?”边说边刷着牙走向门口。 只见村里的老李神色慌张,嘴唇都有些微微颤抖。 袁国柱不耐烦地问道:“啥事这么急?” 老李喘着粗气说道:“国柱啊,我跟你说个事,你可别激动。你母亲的坟……被刨了。” 袁国柱瞬间瞪大了眼睛,脸涨得通红,大声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他把手里的牙刷狠狠摔在地上,似乎这样就可以把老李说的话摔向九霄云外。 老李急忙摆手解释:“不是我胡说,是我母亲早起去地里遛弯看到的,这才赶忙让我来告诉你。” 袁国柱的心脏猛地一揪,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但老李那认真的神情又让他不得不信。他的双腿像是被注了铅一般沉重,却又机械般地迈向村子外的田地。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乱成一团,往昔与母亲相处的画面如走马灯般闪现。 母亲那慈祥的笑容、关切的眼神,以及临终前的嘱托,都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地割扯着他的心。 他脚步踉跄地来到母亲的坟前,眼前的景象让他如遭雷击。 原本整齐的坟茔如今一片狼藉,泥土被翻得四处都是,墓碑也歪斜地倒在一旁。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嘴唇嗫嚅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缓缓地向前挪动脚步,仿佛每走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袁国柱缓缓地蹲下身子,颤抖的手轻轻触碰着那翻开的泥土,仿佛在抚摸母亲受伤的身躯。 他的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擦他妈的,是谁这么丧良心啊!……”他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愤怒。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随后赶来的老李在一旁默默地叹了口气,想要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袁国柱跪在坟前,双手深深地插入泥土中,额头抵着地面,内心的悲痛如汹涌的潮水般泛滥。是谁刨了自己母亲的坟,连她最后的安息之地都破坏。 过了许久,袁国柱缓缓地站起身来,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转身对老李说道:“李哥,我不能让我妈就这么被欺负,我一定要找出是谁干的。”他的拳头紧握,关节泛白,那坚定的神情仿佛在宣告着他的决心。 老李点了点头,说道:“国柱啊,这事儿得赶紧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袁国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哥你说得对。我这就报警。” 他拿起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向电话那头的接线员讲述着情况,同时他的心中不断地思索着,究竟是谁如此丧心病狂,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还母亲一个公道。 市领导把案件情况跟江阳讲述了一遍。 他指出这起案件虽然不是杀人抢劫那些重案,但是这个案件造成了极其严重的恶劣后果,现在整个袁家庄都议论纷纷。 天中市刑侦六组的组长江阳迅速召集组员赵建、钱振林、孙书青,简短有力地说道:“袁家庄发生了一起恶劣的刨坟案件,我们立刻前往调查。” 他们驱车迅速抵达袁家庄。一进村,江阳便感受到了村民们的惶恐与不安。 在一位村民的指引下,他们见到了报案人袁国柱。袁国柱的脸上写满了悲痛与愤怒,眼神中透露出对真相的急切渴望。 江阳轻声问道:“袁先生,你先冷静一下,仔细想想,你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这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针对你,才刨了你母亲的坟?” 袁国柱痛苦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一直本本分分做人,从未与谁有过深仇大恨啊。” 江阳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带领组员们前往坟地勘查。坟地一片狼藉,新翻的泥土散发着刺鼻的气息。 江阳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周围的脚印和挖掘的痕迹,眉头紧锁。 赵建则在四周拍照取证,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钱振林和孙书青在附近进行走访,询问是否有村民看到可疑人员或异常情况。 经过一番初步勘查,并未发现太多有价值的线索。 江阳陷入沉思,难道是他们的调查方向有误? 这时,钱振林带来了一位村民,据这位村民回忆,在袁国柱母亲下葬时,似乎听到帮忙穿衣服的人说,袁国柱母亲的身上佩戴着不少金银首饰。 江阳心中一动,立刻询问袁国柱。 袁国柱叹了口气,说道:“我母亲生前确实喜欢金银首饰,我们姐弟给他买了许多首饰,她走的时候,我们姐弟几个商量着,既然老人她生前就喜欢这些金首饰,干脆给她带下去吧!所以她的金耳环、金戒指、金项链都陪着她下葬了。” 江阳意识到,这可能是案件的关键突破口。他们重新调整调查方向,开始排查在葬礼期间出现的可疑人员。 尤其是那些对金银首饰表现出过度关注的人。 江阳他们首先调查了帮忙给老人遗体穿衣服的村民,她们是村里的几个妇女。 江阳深吸一口气,带着队员们首先走向了那几位帮忙穿寿衣的女村民。 女村民们看到江阳他们走近,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江阳温和地开口问道:“大姐们,你们给袁国柱家老太太穿寿衣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啊?” 女村民们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七嘴八舌的说道:“没有,我们当时就只想着把事情办好,没注意啥特别的。” 江阳仔细地观察着她们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却一无所获。 他心里默默想着,这大姐看起来确实不像在说谎。 接着,他们又来到帮忙抬遗体的村民们面前。这些村民们围坐在一起,正低声议论着什么,看到江阳等人,都纷纷站了起来。 江阳问道:“各位大哥,你们抬遗体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什么不对劲的?” 一个看起来比较年长的村民拍着胸脯说道:“江警官,我们都是和袁国柱家打小就认识的,乡里乡亲的,怎么可能干那种挖人家母亲坟的缺德事呢,真的啥疑点都没有。” 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眼神中满是真诚与坦然。江阳看着他们质朴的脸庞,心里有些动摇,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警察叔叔,我知道!” 江阳转身一看,是一个小男孩,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兴奋与紧张。 江阳蹲下身子,微笑着对小男孩说:“小朋友,你知道什么呀?告诉叔叔好不好?” 小男孩有些害羞地揪着衣角,小声说道:“在我们那一桌白事席上,有几个年轻的大哥哥说过,如果把那些金子弄到手,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呢。” 江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轻轻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说道:“小朋友,你做得很棒!那你还记得那几个大哥哥长什么样吗?” 小男孩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有一个大哥哥穿着黑色的衣服,头发长长的,还有一个大哥哥戴着眼镜,他们一直在悄悄地说话。” 江阳站起身来,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他对队员们说道:“看来,我们有新的线索了。这几个年轻人,很有嫌疑。” 队员们也都纷纷点头,他们感觉到,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江阳心里既兴奋又有些担忧,兴奋的是终于有了新的突破,担忧的是这几个嫌疑人身份不明,不知道还会牵扯出多少复杂的事情。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给袁国柱一家一个交代,也给这个小村庄一个安宁。 江阳他们开始在村里四处打听这几个年轻人的身份。他们一家一家地走访,每到一户人家,都仔细地询问着是否见过这样特征的年轻人。村民们有的摇头表示没见过,有的则提供了一些模糊的线索。 江阳和队员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们将这些线索一一记录下来,试图拼凑出这几个嫌疑人的完整画像。 这时候,钱振林提出一个想法,如果他们得到了金子,肯定会想着赶紧把金子换成钱。毕竟现在不是古代,不能直接用金子进行消费。 如果他们想把金子换成钱,他们会怎么做呢? 去回收金子的店里进行变卖! 江阳带着队员们从村庄出发,马不停蹄地开始排查附近的金银回收店。 他深知,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可能让线索变得更加难以追寻。 他们一家一家地仔细查访,眼神中透着专注与决然。 当他们走进一家略显破旧的金银回收小铺时,江阳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几分。 他环顾四周,店内光线有些昏暗,各种金银制品在玻璃柜台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江阳径直走向店主,亮出证件后说道:“老板,我们在调查一起案件,最近有没有收到一些来历不明的金首饰?” 店主是个中年男子,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回答道:“没有,我这都是正规收来的货。” 江阳并没有被他的话轻易糊弄过去,他一边示意队员们分散开来查看店内情况,一边继续对店主说道:“老板,你最好说实话,这可是关系重大的案件。如果知情不报,你也会有麻烦的。” 店主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汗珠,他的手不自觉地在柜台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掩饰内心的紧张。 队员们认真地检查着每一个角落,突然,孙书青在柜台的角落里发现了几件款式古朴的金首饰,她立刻喊道:“江组,你看!” 江阳快步走过去,拿起金首饰仔细端详,心中一喜,他认出这正是袁国柱母亲的遗物。 他抬起头,眼神犀利地盯着店主,冷冷地说:“老板,这你怎么解释?” 店主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支支吾吾地说:“这……这是别人卖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赃物啊。” 江阳没有理会他的辩解,转身对队员说:“查看监控录像。” 在监控视频里,他们清晰地看到了那几个嫌疑人的身影。那几个年轻人鬼鬼祟祟地走进店里,将金首饰递给店主,双方还在讨价还价。 江阳紧紧地握着拳头,心中的怒火在燃烧,他咬牙切齿地说:“这群可恶的家伙,为了钱真是什么都敢做。” 江阳他们把监控视频保存下来,准备让袁国柱辨认一下视频里的年轻人。 因为既然这几个年轻人,在袁国柱母亲的白事席上出现过,想必他们也是袁国柱的亲戚,说不定袁国柱能认出他们。 江阳他们再次来到袁国柱家里,袁国柱情绪激动的表示,“你们是不是已经找到挖我母亲坟的人了?!” 江阳点点头,“我们确实已经找到了你母亲的金首饰,监控视频拍到了卖首饰的人,现在让你辨认一下,看看能不能认出他们是谁。” 袁国柱看着监控视频里的人,咬牙切齿的骂道,“原来是这个几个小兔崽子!” 江阳看着袁国柱的表情,心中了然,看来案件破了,袁国柱是认识视频里面的年轻人的。 袁国柱一脸愤恨的表情,“那个长头发的小伙,叫岳傲宇,他妈妈喊我妈妈叫姑,也就是说我妈是岳傲宇的姑姥姥,这小畜生,挖自己姑姥姥的坟!” 江阳向袁国柱要来岳傲宇家的地址,他们争分夺秒的赶了过去,担心岳傲宇听到消息,潜逃出去。 江阳他们在岳傲宇父母的配合下,成功抓获了岳傲宇,岳傲宇随后又配合江阳他们,把自己的小伙伴骗到自己家,江阳他们在岳傲宇家把刨坟案的所有犯罪人员都抓获了。 据岳傲宇他们事后交代,他们都是不务正业的街混子,岳傲宇在袁国柱家吃白事席的时候,无意中听到袁国柱的母亲下葬的时候,身上带了很多金首饰,就动了贪念。 岳傲宇找来几个小伙伴,趁天黑把袁国柱刚下葬没几天的母亲挖了出来,把身上的金首饰都取走了。 案件是告破了。袁国柱和岳傲宇家的亲戚关系,怕是要做不成了。 …… 街区一家金店,当时正是中午,客人少,其他营业员都吃饭休息去了,金店里只有店长一人在。 金店的玻璃门被推开了,店长抬头看,发现进来一个奇怪的人,带着头盔口罩。 那人头盔口罩也不摘就张嘴说道,“你们店里最便宜的金手镯多少钱?我想给女朋友买个手镯。” 是个男人的声音。 包裹这么严实,不能是想抢劫吧……金店店长如此想着,听到男人说想看最便宜的金手镯,她才放下心来,可能是男人觉得买最便宜的金手镯,有点不好意思吧。 店长拿出最便宜的金手镯,男人问了价格,觉得还是有点贵,又问店长最便宜的金戒指多少钱。 店长刚把金戒指的柜台打开,男人已经悄悄戴上了手套,并且掏出来一把匕首,对着店长狠狠刺去。 万幸的是,店长反应过来了,躲了一下,匕首刺破了店长面颊后,店长赶紧躲进了休息间。 男人翻过柜台,把放金手镯和金戒指的两个柜台,洗劫一空,然后跑出金店骑上摩托逃之夭夭…… 金店店长在男人跑走后,才敢从休息室出来,拨打了报警电话…… 第36章 金店抢劫案 天中市的阳光洒在街道上,照的“璀璨金行”的招牌也金光闪闪。 中午时分,店里冷冷清清,只有店长林悦独自守在柜台后。 她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机,心思却怎么也集中不起来。 这时,门被推开,一阵冷风吹了进来。林悦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一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戴着头盔,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让人捉摸不透。林悦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警惕地看着这个男人,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柜台边缘,心想:“这人怎么把自己遮得这么严实?不会是来打劫的吧?” 男人似乎没有察觉到林悦的紧张,他径直走向柜台,声音低沉地说道:“把你们这儿最便宜的金手镯拿出来看看,我要送给我女朋友。” 林悦微微皱了皱眉,缓缓起身,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男人,她打开身后的柜子,拿出一只款式简单的金手镯,放在柜台上,说道:“这是我们店里比较便宜的一款,您看看。” 男人凑近看了看价格标签,摇了摇头,说:“还是太贵了,有没有更便宜的?” 林悦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人看起来不像是很有钱的样子,难道真的只是想给女朋友买个礼物?” 她一边想着,一边又拿出一只更小巧的金手镯,说:“这只稍微便宜点,但克数也比较少。” 男人看了一眼,还是不满意,他抬起头,看着林悦说:“算了,给我看看最便宜的金戒指吧。” 林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走向另一个柜台。她蹲下身子,打开柜子,在里面翻找着。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男人悄悄地戴上了手套。 林悦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迅速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朝着她的脸猛地刺了过来。 林悦的身体瞬间做出反应,她猛地向后一闪,匕首擦着她的脸颊划过,一阵剧痛传来。她惊恐地尖叫起来,手捂住脸,温热的鲜血从指缝间渗了出来。 “啊!抢劫杀人了!”林悦大声喊道,慌乱的转身朝休息室跑去。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快跑,不能被他抓到!” 男人并没有追来。林悦冲进休息室,反手锁上门。她靠着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她想报警,但是手机没有带在身上,还放在柜台上。 林悦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听到一阵翻找东西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店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男人似乎已经离开了。 林悦不敢轻易出去,她在休息室里待了很久,直到确定外面没有了动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店里一片狼藉,金手镯和金戒指的柜台被翻得乱七八糟,里面的首饰都被抢走了。林悦看着这一切,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她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抖,脸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 她知道,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过了许久,她才缓过神来,找到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天中市刑侦六组的组长江阳接到警情后,立刻带着组员驱车赶往案发现场。 金店内一片狼藉,店长林悦是一位中年女性,脸色苍白,眼神中还残留着恐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身体微微颤抖着。 孙书青走上前去,轻声说道:“店长,您先别慌,慢慢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林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还有些颤抖:“当时店里就我一个人,中午一般都没什么顾客。那个男人进来的时候,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戴着头盔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我当时心里就有点害怕,可他说要给女朋友买个最便宜的金手镯,我就以为他真的是顾客,谁知道……”说到这里,店长的眼眶泛红,似乎又回想起了那惊险的一幕。 “然后呢?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或者说过什么话?”钱振林在一旁问道,手中拿着笔记本,准备记录。 “他看了手镯嫌贵,又要金戒指。就在我给他找戒指的时候,他突然戴上手套,掏出一把匕首就朝我刺过来。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还是被划伤了脸。”店长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包扎着的伤口,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当时吓坏了,拼命跑到休息室躲起来,等他走了才敢出来报警。” 孙书青安慰林悦道:“您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随后,江阳和赵建查看了店内的监控视频。视频中的男人确实如店长所述,全身包裹严实,行动迅速而敏捷。 他在抢劫得手后,迅速逃离了现场,由于头盔和口罩的遮挡,根本看不清面容。 “这劫匪明显是有备而来,这么熟练的手法,肯定不是第一次作案。”江阳皱着眉头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 “可是他为什么要选择在监控这么多的地方作案呢?难道他有把握不被我们抓住?”钱振林疑惑地挠了挠头。 接下来的时间,江阳他们在金店附近展开了走访调查。他们一家一家店铺地询问,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当他们来到另一家金店时,店员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 “这个男人当天也来过我们店。当时店里有四个员工,他在店里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做就走了。”店员回忆道。 江阳心中一动,问道:“他当时有没有和你们说什么?或者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店员想了想,说道:“他就问了几款金饰的价格,看起来好像真的是在挑选礼物。但是他的眼神有点奇怪,让人感觉有点阴森森的。我们当时也没太在意,毕竟每天顾客很多。”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推断。这个男人很可能是先踩点,在发现这家店人多不好下手后,才转而选择了之前被抢劫的那家金店。 江阳他们顺着监控视频的线索,一路追踪那名抢劫金店的神秘男子。 他们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然而,追踪的踪迹在男子逃往乡下后,便戛然而止,村里零散的几个监控摄像头拍到的视频里再也寻觅不到他的身影。 “这可就麻烦了,跟丢了。”赵建皱着眉头,有些懊恼地说道。“村子那边是山,如果他没有往乡镇里跑,怕是跑进山里躲起来了。” 江阳沉思片刻,提出新的思路:“既然往后查不到,那我们就倒推,从他进金店的时候往前找,看看他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众人立刻着手行动,重新梳理监控视频。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说着沿途的监控探头,几人的眼睛看的发酸,但终于发现了男人出发的地方。 监控显示,男子在进入金店之前,是从一个小区的方向过来的。 “走,去那个小区看看。”江阳站起身来,眼神中透着坚定。 他们迅速赶到小区,通过一番细致的排查与询问,找到了男子借住房子的主人。 当江阳告知其朋友,男子涉嫌抢劫金店时,对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朋友大声说道,“刘强是开挖掘机的,在老家工资都有五六千呢,不缺钱花,怎么会去干那种事?” 江阳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们是根据监控一路追查过来的,目前线索都指向他。刘强是什么时候来找你的,有说为什么从老家出来吗?” 朋友眉毛微皱,思索了一下说道:“他当时联系我的时候说是家里的工资不太高,城里开挖机一个月最少能拿一万,他就想来城里工地找个机会,多赚点钱。” “那他来了以后,有出去找活吗?他有什么表情奇怪的地方吗?” 朋友摇了摇头,眉头紧锁,努力回忆着:“他平时看起来都挺正常的啊,白天去工地问活。我下班了还会在一起喝喝酒,他也没表现出有什么问题。” 江阳与同事们对视一眼,他们知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一个看似收入颇高、生活稳定的人,为何会突然实施抢劫?这背后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他有没有什么爱好或者特殊的消费习惯?”赵建接着问道。 朋友想了想,说:“他就喜欢打麻将,不过我们朋友都会打麻将,也没听说他输了很多钱之类的事啊。” 江阳在心里默默思索,麻将是否是一个突破口呢?也许他在麻将上输钱过多,导致经济出现危机,可这也只是一种推测。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江阳继续追问。 “就今天早上啊,我出门上班的时候他还和我打招呼,说今天去一个工地,估计可以去上工了,如果今天确定上工了,他就去住工地宿舍,不回我这住了。”朋友回答道。 江阳他们向刘强的朋友要来了刘强的手机号,刘强的朋友并不知道刘强家人的手机号,也没有刘强家人的其他联系方式。 江阳联系到刘强老家的村委会,向他们打听了一下刘强为什么从老家跑到外面找活。 刘强老家村委会的人,告诉江阳,“刘强前几天跟几个朋友打麻将,结果输了小一万块钱。事后刘强觉得肯定是其他三个人做局骗他的钱,所以他就跑去其中一个人家,偷了人家的钱。那人家安的有监控,找到刘强家要刘强还钱,不还钱就打断他偷东西的手。刘强光棍汉一个,干脆趁堵门的人不注意,离开村子跑城里去了。” 看来刘强朋友心里也有鬼,不然也不会在刘强跑了之后,也没有报警。 此时,江阳面色凝重,语气沉重的对组员说道:“我们现在就前往之前的村子,对通往乡镇的道路进行仔细排查。重点查看摄像头里有没有刘强的踪迹,这是我们目前找到他的关键线索。”其他人纷纷点头,各自整理装备,迅速登车朝着村子疾驰而去。 抵达村子后,江阳一行人立即与当地的派出所取得联系,查看从村里到附近乡镇上的道路监控视频。 他们分成几个小组,分别对各个路段的监控视频进行细致入微的审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个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身影。 钱振林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抬起头说道:“江队,如果通往乡镇的路上都没有刘强的身影,那他很可能是躲进山里了。这山里地形复杂,想要找到他可不容易啊。” 江阳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就搜山。不过,这需要联系局里派人支援。” 钱振林有些担忧地问:“搜山是不是要联系局里派人?这工程量可不小。” 江阳果断地回答:“不光要联系局里要人,还要跟局里要一个东西。局里新配了几架无人机。有了无人机的协助,我们的搜索范围和效率将会大大提高。” 很快,局里的支援人员和无人机都到位了。无人机缓缓升空,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像几只敏锐的雄鹰在天空盘旋。操控无人机的警员全神贯注地盯着显示屏,手指灵活地操作着遥控器。 江阳和队员们站在山脚下,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无人机,心中既紧张又充满期待。他们知道,这场与刘强的较量即将进入关键阶段。 “大家做好准备,如果发现刘强,我们要迅速行动,确保他不会逃脱,也要保障自身安全。刘强身上有匕首,我们虽然配备了枪械,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轻易使用武力。”江阳表情严肃地对队员们叮嘱道。 无人机在山林上空穿梭飞行,其高清摄像头将山林里的景象实时传输回来。 队员们围在显示屏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画面。突然,操控无人机的警员兴奋地喊道:“江队,找到了!刘强在山腰的一处山洞附近,他正躲在一块巨石后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江阳立刻走到前面,看着显示屏上刘强的身影,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他拿起对讲机,大声说道:“各小组注意,目标已发现,位于山腰处。我们现在开始行动,包围他所在的区域。” 随后,江阳通过无人机上的扩音设备向刘强喊话:“刘强,你已经被我们发现了。不要再做抵抗,乖乖束手就擒。你应该清楚,你现在的处境是没有出路的。我们知道你身上有匕首,但我们也配备了枪械。如果反抗,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可以想想!” 刘强听到无人机传来的喊话声,身体微微一震,脸上露出惊恐和犹豫的神情。他握紧手中的匕首,从巨石后面探出头来,四处张望,试图寻找逃脱的路径。 江阳看到刘强的反应,继续喊道:“刘强,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主动投降是你唯一的选择,争取从轻处理。” 刘强在原地来回转头看路,内心在激烈地挣扎。他知道自己难以逃脱警方的追捕,但又害怕被抓后受到严厉的惩罚。 此时,江阳带领队员们已经迅速朝着刘强所在的位置靠近。他们脚步轻盈而敏捷,利用山林的掩护,逐渐形成了包围圈。 刘强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他缓缓站起身来,举起双手,大声喊道:“别开枪,我投降!” 江阳看到刘强投降,心中松了一口气,但仍然保持警惕。他命令队员们:“慢慢靠近,注意他的动作,确保他没有其他企图。” 警员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刘强,将他牢牢控制住,给他戴上手铐。 江阳他们在刘强藏身的地方,发现了被抢的金首饰,但是数量与金店老板刘悦统计的不一样。 刘强表示在逃跑的过程中,有几个戒指掉了出去,自己可能没有把掉落的金戒指捡完。 江阳他们问出了金戒指掉落的地方,但是戒指有没有被别人捡走,如果被人捡走了,能不能找回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警局里,刘强交代了自己的作案动机。 刘强输了麻将后,去偷朋友的钱,结果被朋友家监控拍到,朋友带人堵着门骂了他一通,自己虽然趁堵门的人不注意逃了出来,但是心里还是窝了一团火。 刘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心里就冒出来了抢金店的想法。结果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让自己蠢蠢欲动。 随后刘强就进行踩点做准备,然后付诸了行动,没想到两天不到的时间就被逮捕了。 ………… 傍晚,女子对丈夫说自己想去树林抓知了皮,丈夫不想去,就想妻子自己去,结果妻子去后,当晚就失踪了。 村里人都议论纷纷,说是男人的妻子跟别人私奔了。 男人不相信,于是报警找自己的老婆。 警方最后找到了女人的尸体,凶手的犯罪动机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第37章 全家杀人后藏尸粪池案 天中市刘家村,夜幕像一块沉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村子上方。 闷热的空气里,偶尔传来几声蝉鸣,更添几分燥热。 徐小燕兴奋地在屋里踱步,眼睛放光:“大伟,村尾树林里现在肯定有好多知了猴蜕的皮,咱赶紧去抓,这玩意儿能卖不少钱呢。” 她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是多抓点,能卖个三五十块钱,也能在村里那些半大小孩面前显摆显摆。 刘大伟却像一滩软泥瘫在椅子上,无精打采地摆摆手:“今天干了一天活,累得要死,你自己去吧。”他心里暗暗叫苦,这一天下来,骨头都快散架了,就想好好歇着。 徐小燕不乐意了,嘴巴一撇:“你就懒吧,这点钱都不想挣。”她心里有些埋怨,觉得丈夫不懂得为家里多打算。 刘大伟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你一个女人家,大晚上的出去干啥,不安全。再说了,就为了那点钱,不值当。” 他其实也担心妻子的安危,村尾树林黑灯瞎火的,万一出点啥事咋办。 徐小燕哼了一声:“有啥不安全的,我就在树林边上,又不往里走。你不去拉倒,我自己去。” 她赌气地穿上睡衣,拿上手电筒,转身就往外走。心里想着,等我抓了一大袋回来,看你还说啥。 刘大伟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这女人,真倔。” 他也没太在意,想着也许她一会儿就回来了。 徐小燕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地朝村尾树林走去。月光洒在地上,斑驳陆离。 她心里想着,这次肯定能满载而归,到时候把钱存起来,能买不少零食吃。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徐小燕却迟迟没有回来。 刘大伟开始有些坐不住了,他在屋里来回踱步,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都去了这么久了,咋还不回来呢?不会出啥事了吧?”他开始后悔自己没陪着她去。 刘大伟走出家门,站在院子里,朝村尾树林的方向望去。黑暗中,只有一片死寂。他大声呼喊着:“小燕,小燕,你在哪呢?”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的心跳开始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不行,我得去找找。”他拿起手电筒,匆匆朝村尾树林走去。 树林里,阴森恐怖。刘大伟的手电筒光在树林里晃来晃去,光影交错,仿佛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小燕,你别吓我,快出来啊。” 他一边喊,一边在树林里四处寻找,查看每一个角落,每一棵树下,可是都没有徐小燕的踪迹。 刘大伟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念头。“会不会是被野兽叼走了?还是遇到坏人了?”他越想越害怕,脚步也越来越慌乱。 他喊来在家休息的父母,仨人在树林里找了一夜,直到天亮,疲惫不堪的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家里冷冷清清的,没有徐小燕的身影,他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不行,我得报警。”他拿起电话,手有些发抖,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警察同志,我老婆失踪了。昨晚她去村尾树林抓知了猴蜕的皮,到现在都没回来。我找了一夜都没找到,你们快来帮帮我吧。”刘大伟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徐小燕失踪的事情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大家都议论纷纷,认为徐小燕是跟别的男人私奔了。 江阳他们接到报案后心中一紧,立刻召集同事,马不停蹄地赶往刘家村。 警车呼啸着驶入刘家村,江阳他们刚下车,前来迎接的刘大伟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冲上前去,双手紧紧抓住江阳的胳膊,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也在不停地哆嗦,似乎连说话都有些困难。“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找到我老婆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您先别慌,把详细情况跟我们说说。” 江阳他们一边听着刘大伟的讲述,一边在村子里展开初步调查。 这时,他们所在的工作群里收到了一条消息,是提前在村里了解情况的同事发来的。 消息里提到,徐小燕会开小型挖掘机,这在村里的女性当中可不多见,而且她性格大大咧咧,是个热心肠,和村民们相处得都很不错。 相比之下,刘大伟则性格腼腆内向,平时话不多。正因为两人性格迥异,所以村里渐渐有了一些流言蜚语。 有村民私下议论,会不会是徐小燕嫌弃刘大伟的性格,不想跟他过了,所以趁着去树林的机会跟人私奔了。 江阳皱了皱眉头,他深知这种无端的猜测往往会给案件的侦破带来干扰,但也不能完全忽视。他和同事们决定深入了解两人的感情状况。 他们在村子里四处走访,询问了许多与徐小燕和刘大伟熟悉的村民。 从村民们的口中得知,虽然两人性格不同,但感情一直很好。徐小燕经常会在别人面前夸赞刘大伟的细心和体贴,而刘大伟也总是默默地支持着徐小燕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两个人性格上属于是互补的。 为了进一步证实这一点,江阳他们查看了村里的摄像头录像。 录像显示,昨晚徐小燕确实如刘大伟所说,穿着睡衣,拿着手电筒,独自一人朝着村尾小树林走去。她的步伐轻盈,没有丝毫犹豫或异常的迹象。江阳仔细地观察着录像中的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不放过任何一帧画面。 在查看完录像后,江阳陷入了沉思。他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徐小燕到底去了哪里? 如果不是私奔,那她在小树林里遭遇了什么?是遭遇了意外,还是被人蓄意谋害? 江阳深知,这个案件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太阳已经渐渐西斜,余晖洒在刘家村的每一个角落,却照不进江阳心中那片疑云密布的阴霾。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解开这个谜团,找到徐小燕的下落,给刘大伟一个交代,也给这个宁静的村庄一个真相。 江阳和同事们再次回到刘大伟身边,此时的刘大伟已经在门口焦急地等待了许久。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看到江阳他们回来,立刻迎了上去。“警察同志,有什么消息吗?” 江阳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确切的线索,但我们已经排除了您妻子私奔的可能性。我们会继续深入调查,请您放心。” 刘大伟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江阳他们让刘大伟好好想一下,有没有谁有可能与徐小燕有矛盾,甚至想害死她。 刘大伟陷入了回忆中,突然他抬起头,激动的说,“现在小燕开挖机的工地,之前挖机司机是个男的,因为喝酒误事被开除了,后来是小燕顶替么他的岗位,他曾经跟小燕吵过架,还威胁过小燕!” 工地疑云 刘大伟的思绪像是被一阵风吹动的书页,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徐小燕所在的那个工地。 在那里,曾经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有个男的挖掘机司机,脾气暴躁,还总是酗酒,这酗酒的毛病让他在工作中频频出错。 有一次,甚至差点因为他的失误造成严重的安全事故,工地负责人忍无可忍,果断地将他开除了。 随后,徐小燕被安排到工地开挖掘机,她技术娴熟,工作认真,很快就适应了岗位。 可那个被开除的男司机却不这么想,他满心怨恨,觉得是徐小燕抢走了他的工作。 有一天,他借着酒劲,在工地里堵住了徐小燕,脸红脖子粗地吼道:“你个女人,凭什么抢我的活儿?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后悔的!” 徐小燕眉头紧皱,毫不畏惧地回应:“这是你自己犯错误被开除的,怪我有什么用?” 两人就这么激烈地争吵起来,当时周围的工友们费了好大劲才把他们拉开。 江阳他们迅速找到了那个男挖掘机司机。 此时的男司机,正坐在一个简易的工棚里,眼神中已没了当初的戾气。 江阳走上前问道:“你和徐小燕之前的矛盾,我们已经知道了。案发的时候,你在哪里?” 男司机微微叹了口气,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说道:“我当时在另一个工地干活呢,我知道你们在怀疑我,可我真的只是说了气话。被开除后,我冷静下来想了很久,确实是我自己的问题,我酗酒误事,这能怪谁呢?我也不想一辈子就这么毁了,所以我找了新的工作,想要重新开始。” 江阳仔细地观察着男司机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 他双手抱在胸前,追问道:“你说你在新工地,有谁能证明?” 男司机站起身,走到床边,拿起手机,翻出通话记录和工作安排的短信,递给江阳,说道:“这上面有我和新工地负责人的通话记录,还有每天的工作安排,你们可以去核实。” 江阳接过手机,认真查看起来,一旁的搭档则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男司机坐回椅子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懊悔,他低声说:“我当时喝多了,脑子一热就说了那些混账话。事后其实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我虽然当时恨过她,但也不至于去害她。” 江阳看着他,心里在思索着他的话可信度有多高。他把手机还给男司机,说道:“我们会去核实的。如果发现你有任何隐瞒,你知道后果的。” 男司机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我也希望你们能早点找到真正的凶手,还我一个清白。” 从男司机那里离开后,江阳他们找到了工地负责人。 负责人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他声音洪亮地说道:“那个小伙子啊,在我们这儿干活挺卖力的。案发那天,他确实一整天都在这儿,我们有考勤记录的。” 江阳查看了考勤记录,又找了几个当时在场的工友询问,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致的:男司机有不在场证明。 江阳和搭档只好无功而返。他原本以为这个男司机会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没想到却陷入了僵局。 江阳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从其他方面找到线索,不能让这个案子就这么悬着。 这时孙书青带回来一个消息,刘大伟家邻居曾经与刘大伟和徐小燕因为钱的事吵过架。这个事当时闹得村里人人尽皆知。 江阳他们赶去刘大伟的家里,有些生气的询问道:“村里人说了,你们邻居跟你们夫妻有过矛盾,你为什么在我们之前询问你的时候不说?” “我们家邻居?国正大哥他们家吗?”刘大伟有些疑惑。 “根据村里人说,你们与邻居因为钱的事,曾经大吵一架过,当时闹得村里人都知道。那个邻居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国正大哥?”江阳问。 “是因为钱的事跟国正大哥吵过架,但是小燕失踪的事,不可能是国正大哥干的!因为国正大哥说起来,还算是我跟小燕的媒人。当时是这么回事…… 几年前,刘大伟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合适的结婚对象。 刘大伟的父母去邻居家,也就是刘国正的家里串门聊天,说到了自己两口子挺操心儿子刘大伟的婚事,心里蛮着急儿子还没有成家立业。 刘国正当时说,他们工地上有个女的,性格大大咧咧的,正好跟大伟不咋爱说话的性格搭对,而且年龄跟大伟差不多,也没有结婚。你们有想法的话,我可以跟他俩牵个线搭个桥。 刘大伟的父母当时就很激动的说,那敢情好啊!你要是跟他俩说成了,媒人费我们咋说不得给你个万八千的…… 刘国正当时说的工地上,那个性格大大咧咧的女的,就是徐小燕。 说来也奇怪,大大咧咧像个话痨的徐小燕,腼腆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刘大伟,两个性格天差地别的人,居然真的看对眼了。 没过多久,徐小燕和刘大伟两人就结婚了。 当时,刘大伟的父母按照村里的规矩,给两人的媒人,也就是刘国正,包了一个八百八十八的红包,另外还送了两条烟两瓶酒。 至于两家吵架的原因,就出在刘大伟父母当时说的那句“媒人费我们咋说不得给你个万八千的……” 刘国正的妻子曾经在村里好多人面前说,刘大伟的父母不讲究,说媒之前说好的说成媒,媒人费给个万八千的,结果最后就给了个几百块加烟酒。 这个事很快传到了刘大伟家里,他们就去刘国正家说这个事。 刘大伟的父亲气愤的说,“当时说媒人费给个万八千的,不就是顺口一说。村里还有跟媒人说‘你给俺家孩子说个媒,俺把刚买的车送给你’这话的,哪个媒人说成媒后,真能去人家家里要车的?这谁听不出来就是说着玩的?” 刘大伟的母亲也是气的不行,接着自家老公的话头接着说,“咱村里的规矩,不都是给媒人包个几百块钱的红包,男媒人额外送点烟酒,女媒人额外送点猪肉送点布?我们家给你们包了八百多还送了两条烟两瓶酒,还不够吗?你们贪心的很,还想要更多的钱,在村里败坏我们家的名声,说我们家的坏话!” 刘国正的妻子也不甘示弱,反驳说,“规矩是规矩,万八千的媒人费也是你们自己说的,你们自己说的话事后当放屁,还怕别人说?!” 两家人就这样从院里吵到大街上,吵的好多村里人都来看热闹。 后面还是几个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出面,把刘国正夫妻还有刘大伟父母,他们四个人都训了一顿。 说刘国正妻子,也是几十岁的人了,咱们村做媒的规矩还不知道吗?人家刘大伟父母俩做的有错吗? 又转头教训刘大伟父母,村里人传个闲话不是正常的事,值当你们跑人家国正家里大吵大闹吗?咋说人家国正也是恁家孩的媒人,还懂不懂礼数了! 这个事就在村里老人的主持下,两家人解开了心结,恢复了正常的邻里关系。 后来,刘国正家二女儿自杀死了以后,刘国正夫妻俩白发人送黑发人,两个人都被打击的不轻,后来他家二女儿的白事,还是刘大伟的父母跑前跑后帮忙料理的。 江阳听完刘大伟的讲述,心里也觉得刘国正不可能因为媒人费的事,做出让徐小燕失踪的事。 况且刘大伟父母还帮刘国正他们家料理了二女儿的白事。 但是有线索就要查,江阳他们于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决定还是简单询问一下刘国正。 江阳与同事们来到刘国正面前,刘国正刚一抬头看到他们,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慌。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手指下意识地揪着衣角,嘴唇也微微有些发白。 江阳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紧紧盯着刘国正的眼睛,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一字一句地问道:“刘国正,你知道徐小燕失踪的事情吗?”刘国正的喉结上下滚动,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回应:“我……我不太清楚。”他的眼神闪躲,不敢与江阳对视,双脚也不安地在地面挪动。 江阳他们心里对刘国正的怀疑迅速攀升。 离开刘国正后,他们决定在村里展开更深入的询问调查。 询问到村里一个大妈时,她神秘兮兮地说道:“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说,小燕失踪第二天早上,我看到刘国绕着村外的地,不停地转圈,那模样就像是有什么心事,着急得很呢!” 江阳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追问道:“大妈,您确定是刘国正吗?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吗?”大妈拍着胸脯肯定地说:“我肯定没看错,当时地里没几个人,他一个大男人在那转来转去的,可显眼了。” 随着这些疑点不断浮现,刘国正逐渐成为案件的重大嫌疑人。 江阳和同事们经过一番讨论,决定对刘国正实施抓捕。 当民警出现在刘国正面前时,他的身体瞬间僵住,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江阳走上前,严肃地说道:“刘国正,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有些事情需要你好好交代。” 刘国正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但他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逃。 刘国正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搓着额头,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 良久,他终于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是我……是我害了小燕。” 江阳心中一紧,追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国正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痛苦地说道:“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是我老婆她逼着我和儿子去干的啊!” 江阳皱起眉头,严厉地问道:“你妻子为什么要让你们做这种事?那你儿子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刘国正深深地叹了口气,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地上,懊悔地说:“我儿子他……他太听他妈妈的话了。那天晚上,我妻子在树林里把小燕骗到了偏僻的地方。我当时脑子一热,就……就帮着她犯下了大错。我现在后悔极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完,刘国正双手掩面,放声痛哭起来。 江阳看着眼前这个崩溃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但他还有不明白的地方,“你妻子为什么要害徐小燕?难道还是因为几年前的媒人费的原因?” “不是因为媒人费的事,是因为我家二女儿的事……” “什么?你们家二女儿的白事,还是徐小燕她公公婆婆帮你们办的,你们怎么能恩将仇报,干出这种事呢?”江阳不理解。 “那天,我们家二妮带一个二婚且有女儿的男友回家,我老婆当场拒绝这门亲事,二妮一气之下跟我老婆吵了起来,大伟他爸听见了我们家的吵架声,就来我们家看看是什么情况。我老婆就跟大伟他爸说了二妮要嫁给二婚男,还骂了二妮一顿。二妮一气之下进屋喝农药死了。 我老婆认为二妮的死,都是大伟他爸突然来家里问情况导致的,从而对大伟一家充满怨恨,表面上我老婆跟大伟家和和睦睦,心里一直想让大伟一家付出代价,因为小燕是大伟他们家最有本事的人,便逼着我跟儿子一起谋划杀害小燕,好让大伟他们一家也体会到我们家失去二妮的心情。我们一直在家里计划了几年,直到那天晚上我老婆在树林里碰到抓知了猴蜕皮的小燕,她把小燕骗回我们家,我们三人把小燕杀害了。小燕的尸体被我们塞进了家里的粪池,小燕的衣服手电我们烧了……” 江阳他们听了这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作案动机,迅速将刘国正的妻子儿子一起抓捕到案。 ………… 天中市发生了一起无头抛尸案。 江阳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抓捕到凶手。 结果在抓捕凶手的时候,发现了凶手鞋上新鲜的血迹。 凶手笑着说,你们来晚了,我刚做掉第二个人…… 第38章 赌狗不可信之赌狗双杀案 天中市,大运河宛如一条蜿蜒的玉带,平日里流淌着岁月的宁静。 然而,10 月 17 日这一天,这份宁静被彻底粉碎。 清晨,一位早起的渔夫像往常一样来到大运河附近准备捕鱼。 当他将渔网收起时,一股异样的气味扑鼻而来。他定睛一看,网中竟有几块残缺不全且散发着恶臭的尸块,惊恐瞬间占据了他的双眼,手中的渔网也“哗啦”一声掉进水里。 他连滚带爬地跑向岸边,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天中市警察局在接到报警后,立即启动了重大刑事案件应急预案。 警笛声划破长空,一辆辆警车风驰电掣般驶向案发现场。 刑侦六组组长江阳坐在车上,面色凝重,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侦破此案,还死者一个公道。” 到达现场后,江阳迅速指挥警员们拉起警戒线,封锁周边区域。 秦一法与其他法医身着白色防护服,小心翼翼地对尸块进行初步检查。 江阳则亲自带领赵建他们沿着大运河两岸仔细勘察抛尸地点。 他猫着腰,眼睛紧紧盯着地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与案件有关的蛛丝马迹。“大家仔细查看,看看有没有可疑的脚印、毛发或者其他遗留物品。”江阳大声地对警员们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与此同时,钱振林和另一队警员开始调取大运河的水文资料,他们围坐在电脑前,眼睛快速地浏览着屏幕上的数据,手中的笔不停地记录着。 钱振林皱着眉头,嘴里喃喃自语:“根据水流速度和尸块的腐烂程度来看,尸块很可能是从上游漂流下来的,但具体的抛尸地点还需要进一步分析。” 还有一队警员则积极与运河作业单位取得联系,组织人员和船只,准备对可能出现尸块的水域展开地毯式打捞。 他们登上船只,眼神坚定地望着河面,手中紧紧握着打捞工具,仿佛在向隐藏在河底的罪恶宣战。 经过两天的艰苦努力,在上游三公里处的单金槽河,警方又找到了一些尸块。 可是,死者的头颅却始终不见踪影。 江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站在河边,望着滔滔河水,心中焦急万分:“没有头颅,死者的身份就难以确定,这案子该怎么往下查呢?” 回到警局后,江阳他们依据现有的线索描绘出了死者的大致轮廓: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性,身高约一米六。 于是,一场大规模的排查失踪人员行动在天中市范围内展开。 警员们分成多个小组,拿着死者的模拟画像,挨家挨户地走访调查。他们敲开一扇扇门,耐心地询问着每一个居民:“请问您见过这个女孩吗?她已经失踪了,我们正在寻找她的线索。” 在排查过程中,警方共找出了六十多名失踪人员。江阳看着名单,深吸一口气,对警员们说:“我们必须逐一核实,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就在案件陷入僵局之时,天中市王家镇的王丽继母看到尸源协查通报后,来到警局报案,称王丽在中秋后就失去了联系。 江阳仔细地询问着王丽的情况,王丽的继母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王丽这孩子,平时虽然有些任性,但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她在市里的金麦穗ktv当收银员,自从几天前从家里回去市里上班后,就一直没有跟家里联系过,刚刚打电话也打不通了。” 江阳发现王丽的年龄、职业等特征与警方推测的死者高度契合,心中一动,立刻安排进行 dna 比对。 在等待结果的过程中,江阳如坐针毡,他不停地在办公室里踱步,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期待。“难道死者真的是王丽吗?如果是,那她到底遭遇了什么?是谁如此残忍地杀害了她?”林宇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各种疑问。 终于,dna 比对结果出来了,确认死者正是王丽。 江阳得知这个消息后,缓缓地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王丽,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杀害你的凶手,让他受到法律的严惩。” 江阳他们把现在得到的消息汇总了一下,在会议室里开了个案件讨论会。 钱振林听说王丽生前在金麦穗ktv上班,有点不可置信,“不对啊!金麦穗ktv我带人去询问过,店里的人说他们店里没有突然失踪联系不上的员工啊!”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个个疑点逐渐浮出水面。 金麦穗ktv里,王丽的同事称王丽在 10 月 5 日曾用微信发消息,请假回老家照顾患病的爷爷奶奶。 可法医判定的遇害时间却是 10 月 2 日。这三天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阳决定派人前往王丽的老家核实情况。 当警员们到达王家镇后,王丽的父亲继母亲属却表示老人身体安好,从未见过王丽回来。 江阳他们询问王丽的父母,“王丽是一人在天中市上班居住吗?” 王丽的父亲听后摆了摆手,说,“不是不是,王丽不是一个人在市里上班居住,她是跟唐涛一起租的房子,唐涛是丽丽男朋友,我们都已经见过他了,两人已经准备过段时间就结婚了。” “什么?王丽是跟男朋友一起居住的,这个情况,你们之前报失踪的时候怎么没说?”江阳大吃一惊。 王丽是跟男朋友唐涛在市里租房子同居的,两人都已经准备快结婚了,那为什么王丽死亡后,唐涛一直没有出现呢? 而且王丽的同事还在调查的时候说过,王丽是用微信请的假,唐涛是可以拿到王丽的手机的,很有可能就是唐涛杀害王丽后,又用她的手机发微信请的假。 江阳他们根据查到的情况,很快赶往王丽租住的房子,联系上了房东。 房东一头雾水的说,“王丽那个小姑娘退租了啊,押金他男朋友也已经拿走了。” 江阳他们心里一惊,知道他们自己来晚了一步,怕是唐涛已经畏罪潜逃了。 秦一法带着设备来到了王丽租住的房子。房间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该扔的垃圾也被扔掉了。 房东在门外探头向房间里看,秦一法大声询问房东,“他们退租后,有谁进过这个房间,你进来过吗?” 房东也大声的回答秦一法说,“他们才退租几天,这个房子还没有租出去,只有我在退他们押金之前,进屋里简单看过。” “那这个房子不是房东你打扫的吧?” “不是,我退押金前来看房子,房子就已经收拾好了,该扔的扔了,该打扫的也打扫了。” 秦一法他们细致的在房间里勘察,经过一番努力后,用鲁米诺试剂配合蓝光灯在房间里发现了不少血迹。 江阳他们判断,这个房子应该就是作案现场。 王丽与唐涛的相遇,起初就像是命运安排的一场邂逅。他们相识于一场朋友聚会。 彼时的唐涛,看起来阳光帅气,嘴角总是挂着一抹迷人的微笑,几句甜言蜜语便轻易地俘获了王丽的心。 很快,他们便陷入了热恋,同居在一间温馨的小屋里,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然而,幸福的表象下却悄然滋生着危机。一天,王丽偶然发现唐涛每天早出晚归声称去上班的地方,竟是一个乌烟瘴气的地下赌场。 那一刻,她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心中的失望与愤怒如潮水般涌起。她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唐涛,声音颤抖地说道:“你怎么能骗我?这就是你每天所谓的工作?” 唐涛低着头,不敢直视王丽的目光,只是不停地解释着:“亲爱的,我只是想多赚点钱,给你更好的生活,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但王丽心意已决,她无法接受这样的欺骗,坚决地提出了分手,将唐涛赶出了他们共同的住所。 被赶出家门的唐涛,并没有就此罢休。 他像一条甩不掉的尾巴,整天死皮赖脸地缠着王丽。 他在王丽的家门口苦苦哀求,眼神中满是悔恨与不舍,甚至赌咒发誓说自己一定会痛改前非,找一份正经的工作,好好过日子。 “王丽,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能没有你,我会改的,真的,请你再相信我一次。”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神中透露出的可怜让王丽的心渐渐软了下来。 最终,王丽还是原谅了他,她看着唐涛,眼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期许:“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不久后的一天,王丽满心欢喜地计划着用他们攒下的钱,再加上父母赞助的部分去买一辆属于他们的车,开启新的生活篇章。 当她拿着存折去查询余额时,却如遭雷击般地发现,那整整六万块钱,竟已被唐涛在牌桌上输得一干二净。 王丽的手紧紧地握着存折,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愤怒地回到家,看到唐涛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顿时火冒三丈。 “唐涛,你把我们买车的钱弄哪去了?”王丽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唐涛的衣领,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唐涛被王丽的突然发作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只是想翻本,没想到……” “你这个混蛋!”王丽愤怒地吼道,她转身冲向唐涛放在桌上的手机,“我要看看你还瞒着我多少事!” 唐涛见状,脸色骤变,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抢先拿起手机,恶狠狠地说:“你不许看!”说完,便将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王丽被唐涛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她指着门口,声嘶力竭地喊道:“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唐涛望着王丽愤怒的脸庞,心中满是怨恨与不甘。他转身摔门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几天后,唐涛约摸着王丽应该已经消气了,于是他又回到了王丽租住的地方。 当他进到王丽的住所时,正巧王丽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唐涛趁王丽不注意,一把夺过手机,看到短信内容是有人询问王丽要不要孩子的事。 那一刻,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嫉妒和愤怒瞬间将他的理智吞噬。 “好啊,王丽,你竟然背着我出轨!”唐涛怒目圆睁,双手紧紧地掐住王丽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 王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挣扎着,双手用力地掰着唐涛的手,嘴里艰难地发出声音:“唐涛,你误会了……” 然而,唐涛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根本听不进去王丽的解释。他的双手越掐越紧,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扭曲狰狞。 王丽的挣扎渐渐变得微弱,最终,她的身体缓缓地滑落在地,没了气息。 看着王丽的尸体,唐涛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过来,他惊恐地望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出了如此残忍的事情。 但很快,他的心中便涌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毁尸灭迹。他在卫生间里找出了一把锋利的刀,颤抖着双手,开始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分尸过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疯狂,每一刀下去,都仿佛在切割着自己的灵魂。 分尸完毕后,唐涛趁着夜色,将尸块装入袋子,运到运河上游,将它们一一抛入河中。他看着尸块随着河水缓缓漂走,心中默默祈祷着自己的罪行永远不会被发现。 唐涛回去把房子打扫了一遍,把自己的作案痕迹都清理干净了,然后用王丽的手机给房东发消息说因为家里的原因,自己现在要退租。 王丽的这个房子已经租了好几年,所以房东也并不没有难为唐涛,只是说等他来房子里检查一下后,房子里的东西没有问题的话,就把押金还有没有用完的房租退给他。 唐涛收到房东的转账后,把钱提现出来,然后来到一家认识的手机店,以不到三千块钱的价格,把王丽的手机卖给了手机店。 经过艰苦的排查,江阳他们终于确定了唐涛潜逃回了自己老家,并在其家中将他成功抓获。 那是一个昏暗的傍晚,天边的晚霞如血一般殷红,仿佛预示着即将揭开的血腥真相。 江阳一脚踹开唐涛家那扇破旧的门,赵建他们如猎豹般迅速冲了进去。 “不许动!警察!”江阳大喝一声,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个房间。 唐涛正坐在床上,他眼神镇定而平静,听到喊声,他毫无反抗,仿佛自己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 就在队员们给唐涛戴上手铐,准备押解唐涛回警局的时候,细心的江阳突然发现唐涛的鞋上有新鲜的血迹。 这一发现让江阳的心中疑窦丛生,王丽的死亡时间已经快过去半个月了,这新鲜血迹又是从何而来? 江阳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警觉,他紧紧盯着唐涛,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唐涛看着疑惑的江阳,指了指屋里一个破旧的木箱子,“你们来晚了,我刚刚杀了第二个人,他就在那个木箱里。” 唐涛在将王丽的手机以不到三千块的价格卖给了一家手机店后,本以为可以就此摆脱过去的一切。 然而,第二天,他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舍。 那手机里存储着他和王丽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照片和视频,是他们曾经爱过的证明。他像一个迷失的孩子,渴望找回那些珍贵的回忆。 于是,唐涛再次来到了手机店。他站在店门口,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走进去。“老板,我想把昨天卖的手机买回来。” 手机店老板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他看着唐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可以啊,不过得三千五百块。”他故意抬高了价格,想从唐涛身上再赚一笔。 唐涛听到这个价格,心中一阵肉痛。他咬了咬牙,说:“太贵了,我不买了。”说完,转身离开了。 可是,过了半天的时间后,唐涛还是实在舍不得手机里的那些文件,那些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关于王丽的东西。 他想了想,决定去买一个便宜的手机,然后到店里把王丽手机里的文件传过来。 当他拿着新手机再次来到手机店时,老板却告诉他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手机已经卖掉了,而且卖之前我已经把手机恢复了出厂设置,什么文件都没有了。” 唐涛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你怎么能这样?那是我的手机!”他大声吼道,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手机店老板却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卖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你也别在这儿闹了,赶紧走吧。” 唐涛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转身准备离开,此时,手机店老板却因为唐涛之前便宜卖给他不少东西,心中起了贪念。他眼睛一亮,脸上堆满了笑容,讨好地对唐涛说:“兄弟,你之前卖给我不少好东西,你手里还有没有值钱的好货啊?” 唐涛心中一动,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迅速闪过。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脸上挤出一丝虚假的笑容:“有啊,我老家有不少好东西,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手机店老板一听,顿时喜出望外。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唐涛眼中隐藏的杀意,毫不犹豫地跟着唐涛来到了他的老家。 那是一座偏僻而破旧的老屋,周围杂草丛生,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唐涛带着手机店老板走进老屋,老板的眼睛里满是贪婪和期待,不停地四处张望,想象着即将到手的宝贝。 就在老板转身的瞬间,唐涛悄悄地拿起了墙角的一把榔头。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榔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眼神中透露出决绝的杀意。 他慢慢地靠近老板,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死亡的气息。 突然,唐涛高高举起榔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老板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老板的身体向前扑倒在地,鲜血如泉涌般从他的头上流了出来,染红了脚下的地面。 唐涛看着倒在地上的老板,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疯狂和扭曲。他又连续砸了几下,直到老板不再动弹,才停了下来。 唐涛把手机店老板抬到了自己老家装衣服的木箱里,准备休息一会后就离开老家,去逃往其他地方。 结果自己还没有动身,就被江阳他们抓获了。 ………… 地下停车场。 一个女人拿着刀追着男人疯狂的砍。 江阳他们查了许久,结果发现视频里的女人居然也是个男生! 多大的仇恨,居然让一个男人男扮女装,躲在停车场里等待仇人,然后对其疯狂砍杀。 第39章 伙同情妇卷走她前夫几十万-停车场杀人案 上 天中市宝文广场负二楼停车场,灯光昏黄而幽冷,寂静中透着一丝令人不安的气息。 58 岁的袁广财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他迈着略显迟缓的步伐,身旁跟着 35 岁的吴敏。 袁广财手中紧握着车钥匙,按了一下,汽车发出“滴”的一声解锁,他拉开车门,让吴敏先坐进副驾驶座,自己则绕过车头,坐进驾驶位。 与此同时,36 岁的张文涛正坐在不远处的一辆车里,眼睛死死地盯着袁广财的一举一动。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的仇恨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火,熊熊不息。 他在等待,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一个能让袁广财为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的时机。 袁广财发动车子,缓缓驶出停车位。 就在这时,张文涛猛地一脚油门,汽车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直直地朝着袁广财的车屁股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力让袁广财的车猛地向前一冲,车身剧烈摇晃。 吴敏惊恐地尖叫起来,袁广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弄得一阵晕眩,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与疑惑。 “怎么回事?”袁广财低声咒骂着,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想看看究竟是谁如此莽撞,竟敢在停车场里蓄意撞击他的车。 张文涛看到袁广财下车,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迅速从车上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推开车门,朝着袁广财冲了过去。 他的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袁广财看到张文涛手中的匕首,心中一惊,恐惧瞬间蔓延全身。 他的脸色变得煞白,眼睛瞪得大大的,转身就想跑。“救命啊!”他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张文涛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他在心中怒吼着:“你今天跑不掉了,袁广财你这个王八蛋,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张文涛的速度极快,几步就追上了袁广财。 张文涛高高举起匕首,朝着袁广财的后背狠狠地划了下去。 袁广财只感觉背部一阵剧痛,仿佛有一股灼热的火焰在身体里燃烧。 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我错了我错了!那几十万块钱我给你,我不要了!”袁广财转过头,满脸惊恐地看着张文涛,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张文涛没有回答,他的眼神中只有仇恨和疯狂。 他再次握着匕首,朝着袁广财的腹部刺去。 袁广财下意识地用双手去挡,匕首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直流。 他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但求生的欲望让他强撑着,用尽全力朝着旁边的一根柱子挪去,希望能找到一个遮挡物。 张文涛紧追不舍,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 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过去的种种恩怨,那些被袁广财睡了老婆,还拿走自己几十万块钱的画面如同电影般一一闪过,更加激发了他的恨意。 他挥舞着匕首,又朝着袁广财的脖子划去,想要彻底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袁广财的脖子被划开一个大口子,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他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看着张文涛,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张文涛站在袁广财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此时的他,心中的仇恨并没有因为袁广财的倒下而消散,反而愈发浓烈。他举起匕首,最后一次朝着袁广财的胸口刺去。 这一刀,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也彻底结束了袁广财的生命。 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形成一片刺目的红色血泊。 张文涛站在那里,看着袁广财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但在仇恨的驱使下,他已经无法回头。 他转身回去开上车,很快的驶离了宝文广场的负二楼停车场。 吴敏在车里看到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拿着刀追杀自己刚结婚没有一个月的丈夫,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她躲在车里的副驾驶下面,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看外面的情况。 直到听到后面那辆车子发动离开,她才颤抖着双手,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向警方诉说着这里发生的恐怖一幕。 很快,警笛声在停车场外响起,由远及近。吴敏这才敢战战兢兢的从车里出来,连滚带爬的跑到警车前面。 中 刑侦六组组长江阳和组员们迅速来到袁广财遗体前,他们的目光凝重而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江阳缓缓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袁广财的遗体,那凝固的鲜血和致命的伤口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惨烈。 秦一法戴着白色手套,专业而冷静地进行着检查,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胸口被捅一刀,颈部还有个八公分左右的伤口,这应该是致命伤。不过奇怪的是,他身上的钱包手机等财物都没有被拿走。” 江阳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索:这并非一起简单的谋财害命案件,那凶手的作案动机究竟是什么? 孙书青在警车上安慰吴敏,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些,试图安抚这个受惊的女人:“吴女士,您先别害怕,慢慢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任何细节都可能对我们破案有帮助。” 吴敏的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她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慌乱,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是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她先是开车狠狠地撞了我们的车,然后等老袁下车的时候,就拿着匕首追着他……我当时吓傻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说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江阳一边听着,一边在心中分析:长头发女人?难道是情杀或者仇杀?可袁广财刚结婚不久,会是谁和他有如此深仇大恨呢? 这时,赵建和钱振林匆匆赶来,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江队,停车场监控录像有重大发现!”钱振林急切地说道。 众人迅速围到监控屏幕前,画面中清晰地显示着一个一手拿着假发,一手抓着匕首的男人的身影,视频里男人如恶狼般朝着袁广财追赶。 那凶狠的动作和决绝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 江阳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他紧盯着屏幕,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哼,原来是男扮女装,这凶手还真是狡猾。” 孙书青在一旁轻声说道:“江队,从凶手的作案手法来看,他似乎对袁广财有着极大的怨恨,不像是临时起意的杀人。” 江阳微微点头,他们回到警车里询问吴敏,问道:“吴女士,袁先生平时有没有和什么人结怨?或者有没有收到过什么威胁之类的?” 吴敏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我和老袁结婚时间不长,他之前的事情并没有和我多说过。不过我知道他和前两任妻子都是因为感情问题离婚的,但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 江阳心中一动,看来有必要去调查一下袁广财的前两段婚姻关系。 他立刻安排赵建和钱振林他们去走访袁广财的亲朋好友以及前两任妻子,自己则带着秦一法继续在现场勘查,试图寻找更多的线索。 在勘查过程中,江阳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监控画面中的凶手形象。 他在想,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如此费尽心思地男扮女装来杀害袁广财呢?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有着更深层次的心理动机?他会不会是袁广财身边的熟人,所以才害怕被认出来? 而此时的赵建和钱振林,正马不停蹄地奔波着。他们首先找到了袁广财的第一任妻子。 那是一个年龄跟袁广财相差无几的女人,当得知袁广财遇害的消息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我和他已经离婚很久了,我是他第一任妻子,我们一起打拼起这份家业的,只是我们可以同苦却不能共甘,虽然曾经我很怨恨他,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我心里早就过去了也放下了,不至于找人去杀他。”她淡淡地说道。 赵建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和反应,试图从中发现一些端倪,但从表面上看,她似乎并没有说谎。 接着,他们又找到了袁广财的第二任妻子。 这个女人则显得比较激动,她大声说道:“他那种人,在感情里总是三心二意,招惹了不少人,现在被人杀了,也算是报应吧!不过你们找我干什么,怎么不去询问他身边那个小狐狸精,他俩偷情了好几年,现在终于结婚了,他俩还卷走了狐狸精前夫几十万块钱。至于我,我早就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了。” 钱振林一边记录着她的话,一边心里波涛汹涌: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袁广财在感情方面确实比较混乱,而且还伙同现在的妻子吴敏,卷走了吴敏前夫几十万块。 那么会不会是他的某个情人或者被他伤害过的人,又或者吴是敏的前夫对袁广财实施了报复呢? 江阳在小组群里发来消息:“确认案发现场撞击袁广财的汽车车主身份,天中市南安县高速服务区,速来!” 赵建他们开着车赶到南安县高速服务区的时候,抓捕行动已经接近尾声,汽车车主江有安已经被江阳他们按倒在地。 江有安趴在地上高喊,“你们警察干什么!为什么抓我!” 赵建停好车,打开车门就跑向江有安面前的轿车前面,他在车头仔细观察了一会,心中涌上一股欣喜感。 “是这辆车,车头有撞击痕迹,车头上还有被沾上的袁广财汽车颜色同款车漆!” 江阳把地上的江有安拉起来,语气严厉的问他,“你叫什么名字!这辆车是不是你的?你认不认识袁广财!” 双手被铐起来的江有安一头雾水,“袁广财?他是谁?我不认识啊!” “那你叫什么?这辆车是不是你的!”江阳问。 “我叫江有安,车子是我的啊!”江有安回答。 江阳听到江有安说自己不认识袁广财,心中念头一转,“那吴敏呢?你认不认识吴敏!” 江有安恍然大悟,“吴敏!吴敏我认识啊,我哥们张文涛前妻,袁广财是不是就是绿了我哥们文涛的人?” 下 十几年前,二十二岁的张文涛与吴敏相识相恋,随后携手步入婚姻殿堂,并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 有了孩子后,张文涛让妻子专心在家带孩子,不要再出去打工。自己则贷款买了辆大货车,开始从事跑车送货的工作。 那十几年来,他拼了命地跑车,在风雨中穿梭,只为给家人更好的生活。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些年的奔波让他拥有了两辆大货车、一辆轿车,还在市里购置了一套温馨的房子,银行里也有了几十万的存款。 家庭条件虽然好了,吴敏对于张文涛却并不满意,因为吴敏觉得在张文涛心里,认为生活中老婆孩子只要不冷着饿着就行,却从来不关心吴敏她的内心感情。 因此,命运的轨迹在最近一两年开始偏离。 每次张文涛送完货回到家中,回到家中待不了多久,吴敏就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和他争吵。 尤其是最近几个月,奇怪的事情让他心中疑云密布。 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妻子的电话经常打不通。 一次张文涛出去送货,因为货主的原因,单子取消了,自己提前回了家。 回到家后,张文涛在家中的烟灰缸里发现了几个黑色的烟嘴,而他平日里抽的烟烟嘴都是黄色的。 “这是谁留下的黑色烟嘴?”他皱着眉头问吴敏。 吴敏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回答道:“是我弟来咱家抽的,你别疑神疑鬼的。” 张文涛看着她的眼睛,嘴上说着相信,心里却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张文涛下定决心弄个明白。 他假装接到一个紧急订单,像往常一样出门,却悄悄躲在了小区附近的地方。 经过几天的蹲守跟踪,终于,他看到了那个令他心碎的画面——吴敏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亲昵地挽着手,有说有笑地进入了另外的小区。 张文涛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双眼通红,愤怒和痛苦在心中交织。 当天晚上,张文涛强忍着内心的剧痛,坐在客厅里,等着吴敏回来。 吴敏刚一进门,看到张文涛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怎么在家?”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张文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声音还是带着一丝颤抖和愤怒:“吴敏,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这么对我?那个男人是谁?” 吴敏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倔强:“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想瞒你了。你天天只顾着跑车,我在这个家里过得像个寡妇。袁广财他关心我,我们已经好了两三年了。” 张文涛如遭雷击,他怎么也没想到,妻子的背叛竟然持续了这么久。 在痛苦的挣扎之后,他选择了离婚。法院将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判给了他,家里的三辆车和房子也归他所有,但几十万的存款却分给了吴敏。 离婚后的张文涛,生活陷入了混乱。 他既要照顾两个孩子,又要努力从这段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 然而,当他得知这边刚和自己刚离婚,转眼吴敏就和袁广财结了婚,而且还把那几十万存款都带给了袁广财时,他彻底爆发了。 他拨通了袁广财的电话,声音带着愤怒的颤抖:“袁广财,你把我辛辛苦苦挣的钱还给我!” 电话那头传来袁广财轻蔑的笑声:“哼,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自己没本事管好老婆,怪得了谁?” 张文涛气得浑身发抖,他紧紧握着手机,仿佛要把它捏碎:“你这个狗东西,你会为你今天说的话付出代价!” 从那以后,张文涛的心中被复仇的火焰填满。他开始跟踪袁广财,了解他的行踪和生活习惯。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每一个行动都充满了计划性。 终于,在那个天中市宝文广场负二楼停车场,张文涛等到了机会。他看着袁广财带着吴敏上车,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到了顶点。 他发动车子,毫不犹豫地朝着袁广财的车撞了过去,随后戴着假发,拿着匕首,疯狂地朝着袁广财扑去。 袁广财惊恐地看着他,试图逃跑,可张文涛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让这个毁了他家庭的男人付出代价。 当他在停车场追赶袁广财的时候,假发从头上想要掉落,他一手抓着假发,一手挥舞着匕首,继续追赶着袁广财。 当他追上袁广财后,挥出的每一刀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仇恨,在一阵混乱之后,停车场只剩下袁广财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就在江阳他们在南安县服务区抓到江有安后,张文涛给警局打去了电话,说自己要自首。 警局里,张文涛讲述了自己作案的过程和动机。 吴敏得知杀害自己现任丈夫袁广财的人,竟然就是自己前夫张文涛时,心里一阵后怕,同时还有一阵不解。 吴敏表示就因为法院判给自己的几十万,张文涛就杀害了袁广财? 张文涛是怎么想的呢?他得到的三辆车子加房子,价值远远高于几十万,为什么还要肖想不属于他的几十万块呢? ………… 村头农田,惊现男尸。 音乐老师身中多处锐器伤,凶手身份成谜。 江阳他们根据陌生来电牵出线索,却又屡屡中断。 究竟是怎样的隐秘纠葛,让他命丧黄泉? 第40章 彻夜长谈的男老师和女学生-音乐老师农田头死亡案 一 南安县的蔡都广场,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县一高的音乐老师林文浩刚结束了一天的课程,骑摩托到这里时,感觉时间还早,决定在广场上逛一会。 林文浩正悠闲地在广场上踱步,享受着这片刻的闲暇。 偶然间,他瞥见了同事张有华,便热情地走上前去打招呼。 “张老师,今天可真巧啊!”林文浩笑着说道。 张有华也露出笑容,回应道:“是啊,林老师,难得在这儿碰到你。” 两人站在广场边,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学校里的趣事,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就在这时,林文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歉意地看了张有华一眼,然后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很焦急,林文浩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好的,我马上来。”林文浩挂断电话,转头对张有华说,“张老师,有点急事,我得先走一步了。” 林文浩匆匆走到自己的摩托车旁,骑上车疾驰而去。 他来到约定的地点,接上了一个男人。 男人坐在林文浩的摩托车后座,眼神闪烁,沉默不语。 林文浩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但他并没有多想,一门心思都在男人刚才说的话上。 摩托车向着县城边的农田驶去。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林文浩的思绪也飘向了远方。 然而,他没有察觉到,身后的男人正悄悄的摸出了匕首,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的气息。 当摩托车行驶到一处农田时,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庄稼的沙沙声。 林文浩放慢了速度,正准备停车询问男人,刚才在电话里说的事是真是假,突然,他感到背后一股强大的力量把他从摩托车上推了下去。 “你在骗我!你把我骗来这个地方要干什么?”林文浩惊恐地喊道。 林文浩摔倒在地上,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男人拿着匕首已经扑了上来。 男人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手上的的匕首,疯狂的向林文浩挥舞去。林文浩瞪大了眼睛,拼命地躲避,双手找着机会想抢下男人的匕首。 “你……为什么……”林文浩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男人的脸上露出扭曲的表情,咬牙切齿地说:“林文浩,你连自己的学生都敢睡,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林文浩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试图解释:“你说的是王玲吗?你是王玲的男朋友韩强?你一定是误会了,我什么都没做!” 可是韩强根本不听,挥舞着匕首越来越逼近林文浩。林文浩瞅准机会,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猛的向前,一手挡住韩强拿匕首的手,猛地用膝盖顶向韩强的腹部。 韩强吃痛,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用另一手猛烈的揉搓自己的腹部,试图缓解疼痛。 林文浩趁机转身就跑。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他不知道韩强为什么会突然袭击他,但他知道,现在必须要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韩强在后面紧追不舍,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林文浩慌不择路,跑到了田头的沟边。他望着眼前的深沟,心中一阵犹豫,但身后韩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咬了咬牙,纵身跳入了沟里。 韩强也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虽然最近天气干燥,沟里没有积蓄太深的水,但是沟底仍然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林文浩摔倒在沟底,身上传来一阵剧痛。他还没来得及起身,韩强就已经扑了上来。 韩强手中的匕首,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林文浩惊恐地看着韩强,拼命地往旁边躲闪。 “韩强,你冷静点!”林文浩大声喊道。 韩强却像着了魔一样,挥舞着匕首向林文浩刺去。林文浩的手臂被划伤,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他强忍着疼痛,继续躲避着韩强的攻击。 在狭小的沟底,林文浩无处可逃。韩强的匕首一次次刺向他,他只能用双手去抵挡。每一次抵挡,都让他的手臂传来一阵剧痛,但他知道,如果放弃,就只有死路一条。 “为什么?韩强,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林文浩绝望地问道。 韩强冷哼一声:“你还装蒜?那天晚上你在学校值班,王玲在你的宿舍里待到两三点才出来,你敢说你没有对她做什么!我今天就是要杀了你!” 林文浩这才明白韩强的愤恨心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心中涌起一股悲哀,但此刻,他必须要为自己的生命而对韩强努力对抗。 他看准一个机会,猛地一脚踢向韩强的手腕,匕首脱手飞出。 韩强愣了一下,林文浩趁机扑上去,与他扭打在一起。 两人在沟底翻滚着,身上沾满了泥土和污水。林文浩虽然是音乐老师,但此刻他也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他死死地抱住韩强,不让他有机会捡起匕首。 然而,韩强毕竟是有备而来,他的力气也不容小觑。他挣脱了林文浩的束缚,再次扑向匕首。 林文浩心中一凉,他知道,如果韩强拿到匕首,自己就真的完了。 在韩强即将拿到匕首的瞬间,林文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了上去。他抱住韩强的腿,将他再次拉倒。 韩强愤怒地咆哮着,用拳头不停地砸向林文浩的后背。 林文浩感到一阵剧痛,但他的双手依然紧紧地抱住韩强不放。韩强挣扎着,用脚去踢林文浩的头部。 林文浩躲避不及,头部被重重地踢了一脚,眼前金星直冒。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他咬着牙,忍受着疼痛,继续与韩强搏斗。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韩强突然改变了策略。 他不再挣扎着去拿匕首,而是用双手再次掐住了林文浩的脖子。 林文浩的呼吸再次被阻断,他感到自己的力量在一点点消失。他的眼前渐渐模糊,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林文浩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用手指狠狠地戳向韩强的眼睛。 韩强吃痛,松开了双手。 林文浩趁机滚到一边,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伤口。 韩强捂着眼睛,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站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更加凶狠的气息。 他再次走向匕首,捡起了它。 林文浩绝望地看着韩强,他知道,自己失血太多,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反抗了。 韩强拿着匕首,一步一步地走向林文浩。 就在他拿着匕首准备刺下去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 韩强心中一惊,犹豫了一下,然后他快速的对着林文浩的胸口刺了几下,不再看躺在沟底的林文浩,他转身爬出地头沟,跑向摩托车。 他骑上摩托车,扬长而去。摩托车的尾气在空气中弥漫,留下林文浩一个人躺在沟底,生死未卜…… 二 清晨,田地里一声惊悚的尖叫打破了宁静。 一位早起遛弯的大爷,在田头沟里发现了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他脸色煞白,双腿发软,连滚带爬地跑向村子里报了警。 刑侦六组组长江阳接到报警后,立即带领组员们奔赴现场。 警笛声划破长空,他们神色凝重,深知这将是一场棘手的案件。 秦一法和其他法医迅速展开工作,他们戴着口罩和手套,仔细地检查着遗体。 秦一法轻轻抬起死者的双手,眉头紧皱,说道:“遗体上双手有多处抵抗伤,这说明死者生前曾奋力反抗过。” 他的眼神专注而冷静,继续检查着,“全身竟有 20 多处刀伤,致命伤在胸口,这几处刀伤又深又狠,显然凶手是下了死手。” 江阳和赵建沿着田头道路仔细勘查,他们弯着腰,眼睛紧紧盯着地面。 “看,这里有摩托车车胎印,还有摩托车倒地的痕迹。”江阳指着地面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这或许是破案的关键线索。 赵建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车胎印,回答道:“江队,从车胎印的深度和宽度来看,应该是一辆普通的摩托车,但具体型号还需要进一步分析。” 钱振林和孙书青则在田头沟里遗体不远处仔细搜寻。 钱振林眼神敏锐,突然喊道:“书青,这里有一部摔坏的手机!” 孙书青快步走过去,捡起手机,仔细端详着。 他们将手机带回警局,经过联系电信部门,确认手机卡卡主为县一高音乐老师林文浩。 江阳心中疑惑,暗自思忖:之前在村里询问过,没人认识林文浩,林文浩工作的学校在县城,这里附近并没有他的亲朋好友,他为何会死在此处? 江阳和孙书青来到林文浩工作的学校进行调查。 林文浩的同事张有华回忆道:“昨天晚上我在蔡都广场见过林文浩,当时我们还聊了会儿天,后来他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走了。” 江阳问道:“你有没有听到电话里说什么?”张有华摇了摇头,说:“没有,当时周围比较吵,我没听清。” 孙书青则去询问林文浩的妻子。 林文浩的妻子满脸泪痕,声音颤抖地说:“前几天,文浩在家里接到好几个拿快递的电话,可他警惕性高,没上当。” 孙书青心中一动,问道:“你还记得那些电话的声音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林文浩的妻子摇了摇头。 后来江阳和孙书青他们经过对比,发现让拿快递的电话和当晚在蔡都广场给林文浩打电话的,竟然是同一个号码。 这说明凶手对于杀害林文浩是蓄谋已久的。 江阳他们发现手机卡并非实名认证,抱着一丝希望,他们拨打了那个电话。 电话居然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谁啊?” 江阳问道:“你是哪位?这张手机卡怎么在你这儿?” 男人回答道:“我叫曾大力,这手机卡是我捡到的,发现卡里还有钱,还能用,我就把卡安在自己手机上上网用了。” 江阳心中一沉,感觉这条线索又要断了,但他还是不甘心地问道:“你在哪里捡到的?” 曾大力说:“就在街边的一个角落里,我也记不清具体位置了。” 江阳让曾大力带着手机卡,去往附近最近的派出所,经过江阳他们跟派出所人员的调查询问,证实了曾大力并没有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 赵建他们调取了蔡都广场到林文浩死亡田头沟之间路上的监控。 监控画面模糊不清,他们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终于,他们发现了当晚林文浩骑着摩托车,后座上还带着一个人。 “可惜看不清面容。”赵建懊恼地拍了一下桌子。 不过,他们拍到了林文浩的摩托车车牌号。江阳立刻联系全市交警部门联合查找。 经过一番努力,交警部门抓到了骑着林文浩摩托的杨红星和潘大头。 两人被带到警局时,满脸惊恐。江阳严厉地问道:“你们的摩托车从哪里来的?” 杨红星战战兢兢地说:“警察同志,我们真的是在地里的路边发现的,当时钥匙也在摩托车上,我们鬼迷心窍,就把摩托车偷走了。”江阳看着他们,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发现一丝破绽,但两人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江阳无奈的摆了摆手,把这两个人交给了治安的同事带走,因为摩托车毕竟是两人偷走的,是要接受法律惩罚的。 至此,手机卡和摩托车两个线索全部中断。 江阳坐在办公室里,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他看着案件报告,心中不断地梳理着案件的线索:林文浩为何会接到那个神秘电话?那个电话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当晚坐在他摩托车后座的人又和案件有什么关系? 三 在刑侦六组的办公室里,灯光昏黄而压抑。 赵建和其他同事紧盯着监控屏幕,眼睛布满血丝,不放过任何一帧画面。 一遍又一遍地查看后,赵建突然喊道:“停!你们看,林文浩当晚骑摩托车时背了一个挎包。”江阳心中一动,立刻下令:“去杨红星偷摩托车的附近找找那个挎包。” 组员们迅速行动,在草丛中仔细搜寻。终于,那个挎包被找到了。 江阳打开挎包,里面的钱包、证件等东西都完好无损。 他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凶手显然不是图财,那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林文浩。可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呢?” 与此同时,孙书青正专注于从林文浩手机迁移出来的数据。 突然,她眼睛一亮,发现了一条短信:“你给老子等着,老子早晚要教训你……” 经过查证,短信是林文浩之前教过的一名学生发的。 原来,这个学生在课堂上玩手机且手机发出了很大的声音,于是林文浩没收了他的手机。 江阳他们找到这个学生。 学生站在他们面前,满脸紧张,不停地搓着手,声音颤抖地说:“警察叔叔,我真的只是口嗨,当时被老师没收手机,心里气不过就发了那条短信,我可没有真的想对老师做什么,而且那天晚上我和朋友在网吧打游戏,有很多人可以作证,我真的没有作案时间。” 江阳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高中生,从他的眼神中判断他没有说谎。 就在这时,这个学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抬起头说道:“警察叔叔,我想起一件事,林老师曾经跟前一两届的一个学姐关系特别好,后来两人关系突然冷淡了,学姐就辍学出去打工了。几天前林老师值班那晚,有同学翻墙出去上网经过教师宿舍楼,看到林老师在宿舍里跟一个女的聊天。” 江阳心中疑惑,他们之前在学校调查时,竟没有一个人提及此事。 这个学生似乎看出了江阳的疑惑,解释道:“学姐辍学大概是两三年前的事了,我知道还是因为村里有个大哥,比我大几届,也是一高的学生,我们有次聊天他给我说学校老师八卦的时候说起的,现在的学生不知道很正常。老师们可能是为了林老师的声誉才没说,毕竟是过去的事了。要不是我和那几个翻墙去上网的人熟,我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江阳他们立刻通过监控查询,证实了与林文浩在宿舍彻夜长谈的女人是王玲。 并且发现王玲在林文浩死前和死后都返回过家中。 江阳不禁自言自语:“这就奇怪了,王玲为什么短时间内回家两趟?这来回路费可不是小数目。” 他们来到王玲家询问情况。 王玲的母亲坐在沙发上,满脸疑惑地说:“她头一次回家是带他对象韩强回来让我们看看,可没几天,她又突然自己回来了。” 江阳拿出监控视频让她辨认,王玲母亲看着视频,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觉得坐在林文浩摩托车后座的那个人很像王玲的男朋友韩强。” 江阳他们迅速发布协查通报。在四川的一个小县城,韩强正躲在一个偏僻的出租屋里,眼神中透露出恐惧与不安。 他每天都提心吊胆,听到一点动静就吓得浑身发抖。当警察破门而入时,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后来查证出,王玲并没有参与杀害林文浩,但她因事后帮助韩强逃亡,也触犯了法律。 后来韩强交代: 那天他们见过王玲的家人后,就在南安县住了一晚,准备坐第二天早上的早班车回打工的地方。 结果在酒店里,两人因结婚彩礼等事发生了激烈争吵。 王玲一气之下把韩强留在酒店,自己出去散心。她不由自主地给林文浩发了消息,林文浩表示自己在学校值班,欢迎她来。 在宿舍里,王玲和林文浩畅所欲言,一直聊到凌晨两点多。 王玲离开时,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回到酒店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回到打工的地方后,韩强问起王玲那天晚上几点回来的,自己都睡着了都没见她回来。 韩强在逼问之下得知王玲与林文浩见面的事。 韩强心中的嫉妒和愤怒如火焰般燃烧,他根本不相信王玲所说的只是聊天。 他决定回到南安县,先试图用取快递的方法骗出林文浩质问,但林文浩警惕性高没有上当。 于是,他在那天晚上直接打电话给林文浩,谎称自己是王玲朋友,说王玲在家寻死觅活要见他。 林文浩信以为真,匆忙赶去,却没想到等待他的是死亡。 韩强坐在审讯室里,眼神空洞,缓缓地说:“我当时脑子一热,只想着他破坏了我和王玲的感情,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我在田头犯下了案……” 他的声音哽咽了,双手不停地颤抖,“我现在好后悔,我因为一时激动,不仅杀害了林文浩,也毁了自己和王玲的一生。” ………… 未成年花季少女离奇失踪。 江阳他们挖地三尺,才在邻居地窖中发现女孩尸体。 原以为只有邻居是凶手,没想到恶魔竟不只一人…… 第41章 女同学的父亲-地窖藏尸案 天中市的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宁静的村庄里。 陆黄村的村民黄琴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了床,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去附近的镇上买菜。 她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小床上刚会走路的小儿子,对自己上初二的女儿元元轻声叮嘱了几句,告诉她如果自己小弟醒了,给他冲个奶粉,自己去买菜,便挎上菜篮出了门。 集市上熙熙攘攘,黄琴在摊位间穿梭,挑选着新鲜的蔬菜。 她的心思全在那些水灵灵的青菜和鲜嫩的鱼肉上,想着今天要给孩子们做顿好吃的。 买完菜后,她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提着菜走到村头的小卖部。小卖部侧房里热闹非凡,几个村民围坐在麻将桌前,激战正酣。 黄琴站在小卖部侧房里,眼睛不自觉地被麻将桌吸引住了。 这时,邻居王强从麻将桌上站了起来,他的脸微微泛红,脚步也有些踉跄。 黄琴跟王强打了个招呼,问他这才九点多,怎么起身不玩了。 “黄琴啊,今天这手气不太好。”王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早上喝了点酒,这会头晕得厉害,得回家补个觉了。” 黄琴笑了笑,应了几句,便把目光重新投向了麻将桌。她站在那里,看着麻将桌上的牌起牌落,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突然,黄琴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意识到自己该回家做饭了。 她匆匆和村民们告别,提着菜往家走。 当她走进家门,却发现院子里只有小儿子一个人在地上玩耍。 黄琴的心猛地一沉,她放下菜篮,大声喊道:“元元!元元!”然而,没有人回应。 黄琴急忙走到小儿子身边,蹲下身子,双手紧紧抓住小儿子的肩膀,焦急地问道:“儿子,姐姐去哪儿了?” 小儿子抬起头,眼睛里有些迷茫,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小卖部……糖……” 黄琴的心乱成了一团麻,她以为女儿是去小卖部给弟弟买糖了,可自己刚刚从小卖部回来,一路上根本没有看到元元的身影。 “元元,你在哪里啊?”黄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在院子里四处寻找,查看了元元的房间,床铺整整齐齐,没有任何异样。 她又跑到院子门口,朝着通往小卖部的路张望,只有空荡荡的小路和两旁的田野。 黄琴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可怕的念头,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也越来越快。 元元一直都比较懂事,平常也很会照顾小弟,不可能自己跑出去玩把自己小弟一个人留在家里。 “不行,我得赶紧找村里人帮忙。”黄琴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转身朝着村里跑去。 她的脚步慌乱而急促,眼神中充满了惊慌失措。“大家快来帮帮我!元元不见了!”黄琴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着。村民们听到她的呼喊声,纷纷从家里走了出来。 “黄琴,怎么了?”一位大妈关切地问道。 “我家元元不见了,我就出去买个菜的功夫,回来就找不到她了。”黄琴哭着说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别急,我们大家一起找。”一位大叔安慰道,试图让黄琴镇定下来。 于是,村民们开始在村子里四处寻找。 他们分成了几个小组,有的在村子里的小巷子里穿梭,大声呼喊着元元的名字;有的去了村子周围的田野小河里,查看有没有元元的踪迹;还有的在村里的废弃房屋里仔细搜寻。 黄琴也跟着大家一起找,她的眼睛不停地在各个角落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 她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手心里全是汗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元元,你快出来啊,别吓妈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渐渐升高,阳光变得炽热起来。 村民们找遍了整个村子,却依然没有发现元元的下落。 黄琴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她的双腿也有些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怎么会这样?元元到底去哪儿了?”黄琴绝望地哭诉着,她的声音在村子里回荡,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黄琴,先别慌,我们再找找,实在不行就报警吧。”一位邻居劝说道。 黄琴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报警意味着事情变得更加严重,但现在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报警,对,报警。”黄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是警察吗?我女儿不见了……”黄琴的声音带着哭腔,在电话里向警察诉说着事情的经过。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此时,整个村子都被一种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村民们围在黄琴身边,默默地等待着警察的到来,他们的脸上也都写满了担忧。 江阳和他的组员在局里正忙碌地整理着之前的案件资料,突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江阳接起电话听到警情报告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江阳放下电话后,迅速召集起孙书青、赵建等队员,简短地说道:“有个女孩失踪了,我们得立刻赶过去。” 队员们二话不说,整理好装备,风驰电掣般地朝着黄琴所在的村子驶去。 一到村子,江阳他们便马不停蹄地开始调查工作。 孙书青径直走向黄琴,语气沉稳而关切,轻声问道:“黄琴女士,您先别慌。您觉得元元有没有可能是去朋友家玩了呢?” 黄琴使劲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笃定,说道:“不可能的,元元这孩子特别懂事,她绝对不会把弟弟一个人留在家里,自己跑出去玩的。” 江阳和赵建则在村里四处询问村民。 江阳的脚步急促有力,眼神认真地观察着问话的村民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们从村头问到村尾,大部分村民都只是茫然地摇头,表示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就在他们有些失望的时候,有几个村民提到早上村里来了个收废品的面包车。 黄琴的邻居老黄更是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他用手比划着,激动地说:“我看到一个灰色面包车在黄琴家门口停了好长一会儿呢,我当时还纳闷呢。” 江阳心中一动,立刻带着队员们去查看村里仅有的那一个监控摄像头。 他们围在监控屏幕前,眼睛紧紧盯着画面,不放过任何一帧。 终于,他们发现了灰色面包车的踪迹,然而,画面中的车子却没有车牌号。 江阳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眼神变得更加冷峻,心中暗自思忖:“这辆没有车牌的灰色面包车,肯定有问题,元元会不会就是被它掳走了?” 锁定了目标后,江阳他们迅速在附近的村庄和镇上展开了走访调查。 他们一家一家地询问,一家一家地排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与灰色面包车有关的线索。 经过一番艰辛的努力,他们终于查到灰色面包车是属于附近一家废品收购站的。 江阳他们马不停蹄地直奔废品收购站。 废品收购站里,院中各种废品堆积如山,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味。 江阳他们走进收购站,老板连忙迎了出来,询问他们可是要卖什么东西? 江阳走上前去,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眼神盯着老板,严肃地问道:“你昨天早上是不是去了陆黄村?” 老板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说道:“是去了,咋了?” 江阳紧接着追问:“那你在陆黄村有没有看到一个上初二年纪的女孩?” 老板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在人家家门口停了十几分钟!” 老板赶紧解释道:“我真没看到,我停在那家门口,纯粹是因为从那个人家再往外面开就出村了。我就是在那儿等着看村里有没有人卖废品,停在那纯属就是个巧合。” 江阳并没有轻易相信老板的话,他们把老板带回了警局,安排人手深入调查老板当天的行踪路线。 他对赵建说:“你带几个人去按照废品收购站老板交代的路线,查看沿途的监控录像。” 赵建领命而去,江阳和孙书青则详细的询问废品收购站附近的人家,以及废品收购站老板的为人。 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走访调查,他们终于核实了废品收购站老板当天的行踪路线,发现老板确实没有作案的时间和条件。 江阳他们感觉无比失望,他们把废品收购站老板带去了交警大队,老板要因为自己不给面包车悬挂车牌的行为,受到惩罚。 江阳他们虽然排除了废品收购站老板的嫌疑,但元元仍然下落不明。 江阳站在村子中央,望着四周错落有致的房屋,心中暗暗发誓:“元元,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要找到你,把你平安地带回家。” 江阳看着村子的环境,村头有家小卖部,小卖部在当天早上人来人往,没有人看到元元从村头经过。 元元家在村尾,出门以后放眼望去,都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如果凶手挟持着元元从农田里走,必定会留下痕迹,但现在农田里的庄稼没有踩踏的痕迹。 当天村里只有一辆废品收购站的车子进来,其他没有什么可以带人的车子进出。现在也已经确认了那辆灰色面包车没有将元元带出去。 如此说来,元元应该还在村里! 江阳他们再次来到村里进行走访调查,再次询问到老黄时,他这次的表现跟上次问话时的热心大相径庭。 老黄不再是前些日子那般热心,此刻的他眼神躲闪,极不配合地嘟囔着:“我真的只看到那辆灰色面包车,其他啥特殊情况都没有。” 江阳与身旁的赵建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怀疑。 江阳向前一步,声音沉稳而诚恳:“老黄,你要知道,元元只是个孩子,她的家人现在心急如焚。任何一点线索都可能是找到她的关键,你如果隐瞒了什么,良心上真的过得去吗?” 老黄的嘴唇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别过头去,沉默不语。 江阳继续说道:“你们都生活在这个村子里,大家都不希望有这样的悲剧发生。你现在说出真相,还来得及。” 老黄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元元那纯真的面容和王强那充满威胁的眼神。 赵建深知怎样对付老黄这样的村里人,他在老黄耳边简短的说了几句话。 老黄听完赵建说的话,不可置信又带些恐惧的看向赵建,赵建说道,“你想想我说的话,如果你不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村里人会不会怀疑你是导致元元失踪的凶手呢?” 老黄终于下定了决心,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那天早上,我路过隔壁王强家,听到屋里有女孩的哭声。 我隔着大门问他,他说是在教育女儿。我知道他有个跟元元一样大的女儿,就没多想。 可当天晚上,王强带着酒肉到我家,他的眼神很可怕,跟我说要是我把这事儿说出去,让警察误会了,他不会放过我还有我的家人。 当时王强的眼神可怕极了,我当时害怕极了,就答应了他。”老黄的声音里充满了懊悔与自责。 江阳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他一挥手,带着队员们迅速冲向王强家。 王强家的院子里一片寂静,江阳敲响了房门。王强打开门看到是江阳他们时,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试图挤出一丝笑容:“警察同志,是不是有元元的消息了?”江阳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问道:“你妻子和女儿呢?” 王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说道:“在家里,你们找她们干嘛?” 江阳不再与他多言,示意队员控制住王强。江阳他们进屋找到王强的妻子女儿。 王强的妻子和女儿一头雾水,她们不知道江阳为什么要找他们。 江洋询问王强的妻子,“知不知道你们家邻居的女儿,元元失踪了?” 王强的妻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个事情。 江阳继续问道,“那元元失踪的那天,你和女儿也在家吗?” “那天我和女儿不在家,前一天我带着女儿去了我妈家。我们是元元失踪那天晚上回来的。” 王强说谎了!他在元元失踪的那天早上,说自己是在教训女儿,可是当天王强的女儿并不在家里! 江阳他们开始对王强的家里进行搜查。 在搜查的过程中,江阳一直紧紧地盯着王强,王强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他的眼神四处游移,不敢与江阳对视。 “王强,你最好说实话,否则后果自负。”江阳的声音低沉带着威严。 很快,队员们发现了地窖。江阳率先走下地窖,昏暗的地窖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江阳和队员们开始将地窖里的甘蔗红薯一捆捆、一袋袋地搬出来。 王强站在一旁,脸色惨白如纸,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他的内心被恐惧和绝望填满,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自己犯下的罪行。 终于,在搬完所有的东西后,他们看到了新挖掘的痕迹。 其他同事们拿起工具,缓缓地向下挖去。每挖一锹,王强的心就仿佛被重重地捶打一下。 随着挖掘的深入,元元那冰冷的尸体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 江阳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悲痛,转身死死地盯着王强。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害元元?”江阳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王强的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双手抱住头,开始痛哭流涕。“我不是人,我是个畜生。自从我女儿长大以后,我心里……可那是我自己的女儿,我下不去手。 那天早上在小卖部看到黄琴,我就知道她家只有元元和她弟弟。 我骗元元说我女儿找她有事,把她骗到了我家。我控制不住自己,对她做了那种事。 当时她一直在喊叫,引来了老黄。我当时慌了,下意识地捂住她的嘴,没想到……就把她捂死了。 她死后,我只能把她藏在地窖里,我本来就打算扩地窖,已经挖好了深坑,所以……” 王强的话如同恶魔的低语,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 河里有一具女尸 案发现场在七百里之外 凶手抛尸走到一半,车子坏了 拖车上有辆轿车,轿车后备箱里有具尸体…… 第42章 千里抛尸案 天中市的晨曦被一层薄雾笼罩着,静谧而祥和。 护城河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蜿蜒穿过城市的中心。 李长山大爷像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了河边的管理小屋,准备开始一天的巡查工作。 李长山大爷是个身材瘦小但精神矍铄的老人,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却也赋予了他一双敏锐而坚毅的眼睛。 他穿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工作服,戴上破旧的帽子,拿起船桨,缓缓走向停靠在岸边的小船。 解开缆绳,李长山大爷轻轻一跃,稳稳地落在船上。 他熟练地划动船桨,小船在平静的河面上泛起微微的涟漪,缓缓向前驶去。他的眼神专注而警惕,不放过河道上的任何一丝异样。 当船行至一片较为隐蔽的水域时,李长山大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停下手中的桨,眯起眼睛,仔细地观察着前方。 隐隐约约间,他看到河中央有一个黑乎乎的大包裹,随着水流微微晃动着。 “这是啥玩意儿?”李长山大爷嘟囔着,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重新拿起船桨,加快速度向那个包裹划去。 随着小船逐渐靠近,一股淡淡的异味也飘散开来。李长山大爷皱了皱眉头,鼻子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当他终于看清包裹露出来的部分时,他的眼睛瞬间瞪大,心脏猛地一缩。 “天呐!这……这是一条大腿!”李长山大爷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惊恐的尖细。他的手猛地一抖,船桨差点掉进河里。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差点失去平衡摔倒在船上。 定了定神,李长山大爷知道事情不妙。他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不听使唤。他哆哆嗦嗦地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喂,是警察同志吗?我是护城河的管理员,我在河道里发现了一个大包裹,里面好像……好像是个人啊!太吓人了!”李长山大爷的声音带着哭腔,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大爷,您别慌,先保持冷静。您现在在什么位置?”电话那头传来警察沉稳的声音。 李长山大爷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抬起头,环顾四周,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在……在护城河靠近东门的那段,这边有一棵大柳树,离岸边大概十几米远。” “好的,大爷,您就在原地不要动,我们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李长山大爷无力地坐在船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恐怖的包裹。他的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着,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那只露在包裹外的大腿的画面不断地闪现。 此时,晨练的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出现在河边的步道上,他们欢声笑语,丝毫没有察觉到不远处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情。而李长山大爷独自在河中央,在恐惧与不安中等待着警察的到来,那平静的护城河,也因为这个可怕的发现,被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江阳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冷峻与专注,带领着队员们快步来到护城河河边。他身姿挺拔,步伐有力,一身警服彰显着威严。队员们紧紧跟随其后,表情严肃而凝重。 “大家仔细查看,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江阳一声令下,声音坚定而洪亮,如洪钟般在河边回荡。队员们迅速散开,各自展开调查。 江阳沿着河道边缘缓缓前行,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四周。他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着地面,然而,河道附近并没有监控摄像头的踪影。他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望着空荡荡的河岸,喃喃自语:“没有监控,这可增加了不少难度。” 此时,他看到不远处的一位队员正在询问一位路过的晨练老人。队员满脸堆笑,语气礼貌而温和:“大爷,您早上有没有看到这附近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异常的情况呀?”老人摇了摇头,满脸疑惑地说道:“没有啊,我每天都在这儿锻炼,没注意到啥特别的。” 江阳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指挥着队员们扩大搜索范围。 与此同时,在法医科那明亮而略显清冷的解剖室里,秦一法身着白色的工作服,口罩上方的眼睛专注而冷静。他站在解剖台前,面前摆放着从河边运来的那具令人毛骨悚然的尸体。尸体被一个桃红色床帘紧紧包裹着,那鲜艳的颜色在这阴森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目。 秦一法轻轻伸出手,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种专业的果断,缓缓解开那桃红色的床帘。随着窗帘的滑落,一具女性尸体展露无遗。他的目光在尸体上快速游走,口中念念有词:“女性,年龄约在四十岁左右,上身穿黑白格子衬衣,下身穿黑色长裤。” 他俯下身,眼睛凑近尸体左侧太阳穴附近,仔细观察着那十余处伤痕。他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表情严肃而沉思。“这些伤痕,形状和深度都很相似,凶器应该是坚硬的圆形物品。”他拿起一把镊子,轻轻触碰着伤口边缘,像是在与尸体对话般说道,“从伤口来看,很可能是羊角锤。”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女尸的手上,一枚大克拉钻戒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秦一法轻轻抬起女尸的手,仔细端详着那枚戒指,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价值不菲的戒指还在,凶手杀人可能不为图财。”他直起身来,双手抱在胸前,沉思片刻后说道,“如此看来,这起案件很可能是仇杀。” 江阳这边,经过一番仔细的搜索和询问,依然毫无头绪。他有些沮丧地回到警车旁,拿起对讲机说道:“秦法医,这边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监控缺失,也没有目击证人。你那边情况如何?” 对讲机里传来秦一法沉稳的声音:“江队,尸体检查有了初步结果。从伤口判断凶器可能是羊角锤,女尸手上戴着贵重戒指,凶手动机或许不是为财,仇杀的可能性较大。” 江阳听后,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好的,我知道了。不管怎样,我们不能放过任何线索,继续深入调查,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他握紧拳头,目光中透露出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仿佛在向那隐藏在暗处的凶手宣战。 江阳再次来到发现尸体的护城河河边,他站在河边,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穿透这重重迷雾看到真相。他抬起头,目光顺着河道望向远处的大桥,语气笃定地说道:“从水流和周边环境判断,抛尸地应该就是在护城河上的大桥那儿。” 赵建立刻应道:“江队,我和钱振林这就去查看大桥上的监控视频。”说罢,两人迅速转身,脚步匆匆地朝存放监控录像的地点奔去。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矫健,眼神中透着急切与专注。 在法医科,秦一法依旧全神贯注地围绕着女尸进行细致入微的检查。他弯着腰,眼睛紧紧盯着女尸的指甲缝,小心翼翼地用工具提取着里面的肉丝血迹,嘴里轻声说道:“这里面说不定藏着关键线索。”旁边的助手们也都屏气凝神,不敢有丝毫懈怠。 赵建和钱振林来到监控室,室内光线昏暗,只有几台显示器散发着幽冷的光。他们快速在海量的监控视频中找到了大桥上下桥的监控录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手指在操作台上灵活地操作着快进和倒退键。 “看,那是什么?”钱振林突然指着屏幕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只见画面中出现了一辆由拖车拉着的轿车,轿车在大桥上静静地停了一夜。 赵建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说:“这太奇怪了,怎么会停在桥上一整夜呢?”他凑近屏幕,似乎想要把那辆车看穿。 “先不管那么多,联系拖车公司问问情况。”钱振林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开始查找拖车公司的联系方式。 经过一番沟通,钱振林挂了电话,转头对赵建说:“拖车公司的工作人员说,那辆轿车是在南京叫的拖车,一路从南京被拖到了天中市,那人让拖车司机把轿车放到桥上后就说有家人来接,让司机走了。” 赵建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我感觉这个拖车上的轿车司机不太可能是抛尸人,哪有抛尸还大费周章让拖车拉着车走的,这不是故意引人注意嘛。” 与此同时,法医科传来消息。秦一法直起身子,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在女尸的指甲缝里发现了肉丝血迹,成功检测出一份其他人的 dna,应该就是凶手的。这可是个重大突破。” 江阳得知这个消息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他立刻拿起对讲机说道:“赵建、钱振林,你们继续深挖那辆拖车和轿车的线索,看看能不能找到车主信息。秦法医,你们抓紧时间对 dna 进行比对分析。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绝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赵建和钱振林相互对视一眼,坚定地点了点头,转身又投入到对轿车线索的排查工作中。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斗志,仿佛在与隐藏在暗处的凶手展开一场激烈的赛跑,谁也不肯松懈半分。 在警局那略显紧张忙碌的氛围中,江阳紧盯着电脑屏幕,眼睛里带着一丝期待与焦虑,看着女尸指甲缝里提取的 dna 在数据库中不断比对、检索,然而,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并没有匹配到任何可疑人员。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看来这个凶手隐藏得很深啊。”江阳喃喃自语道,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此时,负责排查轿车线索的队员匆匆赶来,脸上带着一丝发现线索后的兴奋:“江队,轿车的主人查到了,名叫吴文博,是天中市人,不过他的工作地点在上海,是个跑网约车的。” 江阳眼睛一亮,立刻说道:“好,马上深入调查吴文博的情况。联系上海方面,获取他的详细信息,同时派人去他老家了解情况。” 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前往吴文博老家的警察与他的父母进行了耐心细致的询问。两位老人满脸疑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吴文博的父亲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儿子最近几个月都没回过家啊,不知道这是出了啥事?” 警察一边安慰着老人,一边按照程序采集了吴文博父亲的血液样本。很快,样本被送回警局进行检测分析。 在警局的检测室里,气氛安静得只能听到仪器轻微的嗡嗡声。检测人员全神贯注地操作着仪器,眼睛紧紧盯着显示屏上的数据变化。当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他兴奋地喊道:“江队,有重大发现!女尸指甲缝里采集到的 dna 与吴文博父亲有亲属关系。” 江阳听闻,心中一阵激动,他快步走向会议室,边走边喊道:“召集所有队员开会,我们要重新梳理案件线索。” 会议室内,队员们整齐地坐着,眼神专注地看着江阳。江阳站在白板前,拿起一支笔,有力地在白板上写下“吴文博”三个字。 “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我们可以判断,抛尸人极有可能就是吴文博。”江阳的声音坚定而自信,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猎人即将捕获猎物的光芒,“他虽然在上海工作,但与天中市有着紧密联系,轿车出现在抛尸现场绝非偶然。” 赵建接着说道:“江队,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刻对吴文博在上海的住所和活动轨迹进行全面排查?” 江阳点了点头:“没错,赵建你带一队人去上海,和当地警方协同作战。钱振林,你继续在天中市深挖吴文博的人际关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处或者作案动机。” “是,江队!”队员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而充满斗志。 江阳望着队员们,语气严肃而又充满鼓舞:“这次我们离真相已经很近了,大家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有丝毫疏漏。我们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给受害者一个交代,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 队员们纷纷起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会议室,各自奔赴自己的任务岗位。江阳站在原地,望着队员们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这次能够顺利将凶手绳之以法,让这起残忍的案件画上句号。 在上海繁华都市的喧嚣与忙碌之中,赵建带领着队员们在当地警方的紧密配合下,如同精准的猎犬追踪着猎物的踪迹,迅速锁定了吴文博在上海租住的小区。那是一座高耸的建筑,十二楼的一个房间,成为了这场惊心动魄案件的关键焦点。 他们脚步匆匆地冲进小区,眼神坚定而锐利,电梯的数字快速跳动,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对峙而心跳加速。当他们来到吴文博的房门前,赵建立刻示意队员们做好准备,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敲响了房门,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门缓缓打开,吴文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头发凌乱,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与绝望交织的神情。还没等警方有所反应,他突然转身,如同一道闪电冲向窗户,紧接着纵身一跃,坐在了窗户边缘,双腿悬空在外,十二楼的高度让人胆战心惊。 “别过来!你们要是敢靠近一步,我就从这儿跳下去!”吴文博声嘶力竭地喊道,他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激动而变得沙哑,双手紧紧地抓着窗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赵建心中一惊,但多年的办案经验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他微微抬起手,示意队员们不要轻举妄动,同时低声对着对讲机说道:“快,联系消防员,让他们在楼下布置好救援设备,以防万一。” 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整个房间。赵建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和安抚:“吴文博,你先冷静一下,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好好商量,你这样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吴文博却仿佛陷入了自己的疯狂世界,他的眼神游离,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我完了,我肯定要坐一辈子牢了……” 在等待消防员到来的间隙,赵建想到了一个可能的突破口——吴文博的妻子。他迅速安排人联系吴文博同在上海打工的妻子,希望她能赶来劝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终于,吴文博的妻子心急如焚地赶到了家。她冲进房间,看到坐在窗户上摇摇欲坠的丈夫,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文博,你这是干什么呀?不管你犯了什么错,不管你要坐多久的牢,我都会等你出狱的。我们一起面对,好吗?”妻子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爱意与担忧,她缓缓地朝着吴文博走去,脚步轻盈而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吓到他。 吴文博看到妻子,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你不懂,我杀了人,肯定要被判几十年的,我这一辈子都毁了!”他的身体在窗户上晃动了一下,引得楼下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 赵建和上海警方的警员们都紧张地盯着吴文博,大气都不敢出。他们深知,此刻任何一个微小的举动都可能引发不可挽回的后果。 妻子继续哭着劝说:“只要你活着,我们就还有希望。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的家不能没有你。”她的眼神紧紧地锁住吴文博,那目光中蕴含的深情仿佛是一根无形的绳索,试图将他从悬崖边缘拉回来。 赵建也在一旁轻声说道:“吴文博,你现在自首,还能争取从轻处理。逃避是没有用的,你的家人还在等你。” 就这样,在妻子、赵建以及上海警方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耐心劝告下,吴文博的情绪逐渐从激动的巅峰回落,如同汹涌的潮水慢慢退去。他的眼神中开始有了一丝犹豫和动摇,身体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 最终,他缓缓地从窗户上下来,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赵建和队员们迅速冲上前去,将他控制住,但此时的他们,心中并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对这起悲剧案件的沉重。 在警局的审讯室里,吴文博面容憔悴,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他缓缓地讲述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女房东来收房租。我之前车子出了车祸,刚花了一大笔钱修理,身上剩下的钱根本不够交房租。我好声好气地跟她商量,想让她宽限一段时间,可她却恶语相向,说我是个穷鬼,还说要把我赶出去。”吴文博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他的眼中依然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我当时就气炸了,和她吵了起来。越吵越凶,后来就动起手来了。她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可她还大声呼救。我当时脑子一热,慌乱之中看到旁边有一把羊角锤,就顺手拿起来……”吴文博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杀她的,只是一时冲动……” “后来,看到她倒在地上不动了,我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我只想着把尸体抛远点,也许就能逃过一劫。于是我把她的尸体搬到车上,开车往老家赶。没想到车子刚到南京就抛锚了。我当时已经慌了神,但还是不想放弃,就叫了个拖车拖着我的车回老家,想把尸体扔到老家的护城河里……” 赵建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起案件是一场因冲动和绝望引发的悲剧,而吴文博,将不得不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法律的天平不会因为悔恨而倾斜,正义的审判即将来临,而吴文博,也将在铁窗内度过漫长的岁月,去反思自己的罪孽,寻求内心的救赎。 第43章 两具尸体三条人命案 在天中市那片被迷雾笼罩的山区中,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2024 年 1 月 7 日,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马强,一位热衷于挑战险峰的登山客,在攀爬马仔洞所在的山峰时,意外发现了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山洞。 马强壮着胆子靠近洞口,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强忍着恶心,往里窥视,只见一个物体被两层袋子包裹着,隐隐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惊慌失措的他立刻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笛声划破了山区的宁静,江阳带领着他的刑侦小组迅速赶到了现场。江阳目光冷峻,身姿挺拔,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沉稳与干练。他的搭档赵建,眼神犀利如鹰隼,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法医秦一法则提着专业勘查箱,表情严肃而专注。 江阳率先走向山洞,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钻进那狭小的洞口。洞底深不见底,黑暗中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他打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在山洞里晃荡,终于照到了那个让马强惊恐万分的物体。 “秦法医,过来看看。”江阳喊道。 秦一法快步上前,蹲下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轻轻划开那两层袋子。先是露出了布口袋,再往里,赫然是白骨化的人脚。秦一法眉头紧皱,仔细查看后说道:“死者是一名大约四十岁的女性,颈部有锐器伤,从尸体的白骨化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在 2023年上半年。” 赵建在一旁蹲下,眼睛紧紧盯着尸体,缓缓开口:“看她当时穿着背心短裤,很可能是在临睡前遭遇了不测。” 江阳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死者的头发和指甲上,说道:“这死者染着黄发,还做了美甲,不像是本地人。” “没错,”赵建附和道,“凶手很可能是本地人或者对这个地方极为熟悉,才会选择在这里抛尸。” 警方迅速展开行动,对周边地区进行排查,重点调查那些曾经带回陌生女人的男青年。江阳带着队员们一家一户地走访,每到一户,他都会礼貌地敲门,然后出示证件,眼神坚定地问道:“您好,我们是警察,想了解一下您家是否在 2023年带回过陌生的女性?” 有的村民满脸疑惑,摇着头表示没有;有的则紧张得结结巴巴,眼神闪躲,江阳便会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 秦一法在现场仔细勘查着裹尸袋,他用手轻轻触摸着袋子的缝线,喃喃自语道:“这袋子是手工缝制的,而且看起来像是装粮食用的,还有这捆扎绳,都说明凶手很可能就是本地人,也许是临时起意杀了人,然后就用家里现成的东西把尸体藏起来了。” 然而,尽管警方们不辞辛劳,数月的走访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江阳坐在警局的会议室里,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案件卷宗,他双手揉着太阳穴,一脸疲惫:“这案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一点头绪都没有?” 赵建也满脸无奈:“我们几乎把周边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一无所获,难道我们遗漏了什么关键信息?” 秦一法看着他们,缓缓说道:“这凶手太狡猾了,肯定是把自己的痕迹隐藏得极好。但是,我相信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我们就一定能抓住他。” 江阳抬起头,眼神中重新燃起斗志:“没错,我们不能放弃。重新梳理案件,从死者的身份入手,一定要找出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凶手。” 此时,窗外的风依旧呼啸着,仿佛在诉说着这起案件的神秘与诡异,而江阳和他的团队则在这漫长的刑侦之路上,继续坚定地追寻着真相,哪怕前方荆棘密布,他们也绝不退缩。 天中市,这座平日里看似平静的城市,却被两起命案搅得人心惶惶。 在马仔洞山洞发现那具白骨化女尸后不久,一个阴霾密布的清晨,护城河水段泛起一阵令人作呕的涟漪。一名早起的环卫工人,正沿着河岸清扫着垃圾,突然,他的目光被河面上一个漂浮物所吸引。待他走近仔细一看,竟是一具肿胀的尸体,那尸体的肚子高高隆起,竟是一名怀孕的女子。 警笛声再次响彻天中市,江阳带领着他的刑侦小队风驰电掣般赶到现场。江阳的脸色愈发凝重,他紧咬牙关,低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接二连三地发生这样的惨案?” 法医秦一法迅速展开检验,他戴上手套,轻轻抬起死者的下巴,查看伤口后说道:“死者年龄约十八九岁,颈部有锐器所致的致命伤。从衣着和外貌特征来看,应该是本地人,也就是子天中人。” 赵建在一旁指挥着警员们封锁现场,维持秩序,他大声喊道:“大家仔细搜索周边,看看有没有可疑的物品或者痕迹。” 然而,这起案件的调查如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警方四处走访,询问了河岸附近的居民、过往的行人,却一无所获。没有一个人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没有监控拍到可疑的身影,整个案件就像一团迷雾,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江阳和他的团队没有放弃,他们将两起案件并案侦查。在技术人员的努力下,通过 dna 比对,一个惊人的结果浮出水面:这名怀孕女尸与马仔洞发现的死者竟然是母女关系。 这一线索让案件有了新的方向,警方开始全力追查死者的身份信息。他们在数据库中仔细筛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匹配对象。终于,找到了婴儿的父亲——陆伟。 江阳亲自与陆伟进行了面谈。陆伟坐在审讯室里,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悲伤。江阳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问道:“你和死者罗文静是什么关系?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陆伟颤抖着声音回答:“我和文静是情侣,她失踪前告诉我她要回家处理一些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上了。” 通过陆伟提供的信息,警方确定了死者分别是罗文静及其母亲张雪。接着,他们开始排查罗文静和张雪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排除嫌疑。 就在案件陷入僵局之时,罗文静的父亲罗大军提供了一条关键线索。罗大军坐在警局的椅子上,双手不停地颤抖,他回忆着说道:“我记得文静之前提过一个叫郭东安的男人,说这个人行为有些怪异,而且他身高只有一米五七,左脚还有点跛。” 江阳心中一动,他立刻站起身来,对队员们说道:“重点调查这个郭东安,务必找到他的下落。” 警方开始在全市范围内搜寻郭东安的踪迹。他们调取了各个路口的监控视频,查看郭东安可能出现的地方。江阳和赵建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屏幕,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身影。 “停!这个是不是他?”赵建突然喊道,手指着屏幕上一个一瘸一拐的矮小身影。 江阳立刻下令:“追踪这个方向,通知附近的警员进行布控。” 然而,郭东安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似乎察觉到了警方的行动。他在城市的角落里东躲西藏,利用狭窄的小巷和复杂的居民区来摆脱警方的追踪。 江阳带领着队员们在大街小巷中穿梭,他们挨家挨户地排查,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每到一户,江阳都会用力地敲门,大声喊道:“警察办案,开门!” 尽管警方全力以赴,但郭东安却始终没有现身。整个天中市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而江阳他们深知,这场与凶手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他们必须在这重重迷雾中找到那一丝曙光,揭开案件背后隐藏的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给这座城市的百姓一个交代。 在天中市那座陈旧的警局里,灯光昏黄而压抑。江阳和他的队员们经过多日的艰苦追踪,终于在郭东安的老家将其擒获。 此刻,郭东安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交织着恐惧与绝望。 江阳双手抱胸,目光如炬地盯着郭东安,声音低沉却透着威严:“说吧,你为什么要杀害那对母女?” 郭东安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思绪飘回到了最初与张雪的相遇。那是在张雪所开的一家洗头房里,郭东安像往常一样前去洗头。店内灯光暧昧,张雪穿着一身略显紧身的衣服,笑意盈盈地走过来招呼他。郭东安不经意间提及自己还是单身,张雪眼神闪烁了一下,轻声说道:“我也是离异的,一个人过着倒也自在,就是偶尔会觉得孤单。” 郭东安心中一动,看着张雪那看似柔弱的模样,不禁泛起一丝怜惜。此后,他便对张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每次去洗头房,他都会带上一束鲜花,红着脸递给张雪,结结巴巴地说:“张雪,你真美,这花送给你。”张雪则会故作娇羞地接过,嗔怪道:“你这是干嘛,这么多人看着呢。” 一来二去,两人很快就在一起了,感情迅速升温,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郭东安满心欢喜,他把自己多年辛苦积攒的老婆本,整整十万元,毫不犹豫地交到了张雪的手上,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张雪,这钱你拿着,咱们好好规划一下未来的生活。”张雪紧紧握着那笔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嘴上却甜言蜜语:“亲爱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然而,没过多久,张雪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郭东安四处寻找,去洗头房,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他给张雪打电话,电话那头却始终是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郭东安失魂落魄地在街头游荡,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张雪,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要离开我?” 原来,张雪根本没有离婚,她在重庆还有一个名叫刘超的恋人。她拿着郭东安的钱跑去了重庆,与刘超肆意挥霍。在重庆的豪华酒店里,张雪穿着华丽的衣服,与刘超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刘超搂着她的腰,问道:“这钱哪来的?”张雪满不在乎地说:“一个傻瓜给我的,不用白不用。” 可钱终究有花光的时候,当身无分文的张雪再次出现在郭东安面前时,郭东安心中的怒火瞬间被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所浇灭。张雪拉着郭东安的手,哭着说:“亲爱的,我错了,我被人骗了,在外面吃了好多苦,你原谅我吧。”郭东安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紧紧抱住她:“回来就好,以后别再这样了。” 2022 年 1 月,张雪跟着郭东安回到了他的老家。郭东安的父母见到未来的儿媳,满心欢喜,赶忙拿出准备好的见面礼,厚厚的一沓红包递到张雪手上。张雪接过红包,脸上堆满了笑容,嘴上不停地说着:“谢谢叔叔阿姨,你们真好。”可没过几天,张雪故技重施,又编造了一个谎言,骗到一笔钱后再次消失在郭东安的生活里。郭东安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望着张雪离去的方向,拳头紧握,却又无力地松开。 2023 年春节,郭东安的手机突然收到张雪发来的消息:“亲爱的,我在外地,现在身无分文,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你帮帮我吧。”郭东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心疼地给她转去了路费。当张雪带着罗文静出现在他家门口时,郭东安心中虽有疑虑,但还是选择了相信张雪所说的“罗文静是亲戚家的孩子”。 时间来到 4 月,郭东安带着张雪和罗文静母女回到老家。夜晚,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张雪坐在床边,突然说道:“东安,我还欠了几万块钱的债,你得帮帮我。” 郭东安面露难色,说道:“我可以帮你还,但是我现在也没那么多钱,只能慢慢还。” 张雪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她猛地站起来,扑向郭东安,骑在他的身上,双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你今天不替我还钱,我就掐死你!” 郭东安呼吸困难,眼睛里充满了惊恐,他拼命挣扎,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终于抓到了一把水果刀。在极度的恐惧与绝望中,他挥舞着水果刀,刺向了张雪。 张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郭东安,缓缓倒下,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 郭东安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张雪的尸体,仿佛灵魂出窍。 这时,罗文静听到动静走了进来,看到母亲倒在血泊中,她惊恐地尖叫起来:“你杀了我妈妈!我要报警!” 郭东安回过神来,心中涌起一股杀意,他站起身来,冲向罗文静。罗文静转身就跑,但还是被郭东安抓住。 郭东安捂住她的嘴,捂死她后,将她拖出了家门,在黑暗中朝着护城河的方向走去。 来到护城河旁,郭东安看着死亡的罗文静那年轻的带着惊恐的表情,心中没有一丝怜悯。他用力将她抛进了护城河里,只听“扑通”一声,罗文静的身体消失在黑暗的河水中,水面泛起一阵涟漪,随后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郭东安则站在岸边,望着那平静的河面,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恐惧。 ………… 案件原型:贵州思南县的恶性杀人案。 案件发现:2009 年 1 月 7 日,警方在马仔洞山洞发现一具被两层袋子包裹的白骨化女尸,死者约四十岁,颈部锐器伤致死亡,死亡时间推定为 2008 年上半年。因其身着背心短裤、染黄发美甲且非本地人,警方推测凶手是本地人或熟悉此地,遂排查周边带回陌生女子的男青年,并勘查现场,据裹尸袋特征印证凶手身份及作案可能的临时起意性,但数月走访无获,案件陷入僵局,且此前辖区有类似未破命案。 案件转机:2008 年 5 月 7 日乌江白果托段也曾现一具怀孕女尸,约十八九岁,颈部锐器致命伤,疑为思南人,却一直未查明身份及凶手。后经 dna 比对,发现两死者系母女。2018 年借数据库巡查找到婴儿父亲袁达,确定死者为小芳及其母大雪,再经排查身边人排除嫌疑,借小芳父亲谢刚线索锁定张斌。 案件真相:原来 2006 年张斌与大雪于广州理发店相识相恋,大雪隐瞒已婚事实还编造谎言多次骗钱失联,又反复回归。2008 年 4 月张斌带大雪和小芳回乡,当晚大雪逼张斌替她还钱无果后行凶,张斌反抗杀死大雪,与自己母亲把大雪遗体藏尸马仔洞,途中因小芳哭闹要报警,张斌将其杀害抛尸乌江。此后张斌逃亡十年终落网,其父亲悲愤离世,母亲因包庇罪和遗弃尸体罪受审,而怀孕的小芳无辜丧命令人惋惜。 第44章 从工地五楼掉落的妻子案 天中市位于城郊的某建筑工地五楼的主体建筑已经完成。巡逻员顾师傅像往常一样,头戴安全帽,身着那件洗得有些褪色的蓝色工装,腰间挂着一大串钥匙,随着他的走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他迈着稳健的步伐,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工地的每一个角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滚落,浸湿了鬓角的头发。 当巡逻至负二楼停车场的通风井的方向时,一股奇怪的感觉在他心里浮现,隐隐约约间,他瞧见通风井里似乎有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顾师傅心猛地一沉,他快步上前,那具女尸便毫无遮拦地映入眼帘。女尸静静地躺在通风井底部那片积水之中,衣物凌乱,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面色惨白如纸。 顾师傅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心脏狂跳不止,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片刻后,他才缓过神,思绪如潮水般涌回。一个多小时前,工地的小包工头宫朋在微信群里火急火燎发的那条消息在他耳边炸响:自己老婆王艳在工地不见了,希望在工地上的工友们帮助自己找一找。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手指急促地滑动屏幕,拨通宫朋的电话,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焦急:“宫朋啊,你赶紧到工地负二楼停车场来,出事了!我刚在通风井里发现个女的,看着像是你媳妇。” 没几分钟,宫朋一路小跑着赶来,脚下扬起阵阵灰尘。他身形瘦削,面色悲伤,眼眶内陷,眼神中透着几分疲惫与慌乱。 宫朋来到通风井边,只匆匆瞥了一眼,便身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双手死死捂住脸,声音哽咽着:“是她,这就是我老婆王艳啊。”说着,泪水从指缝间簌簌滑落。 顾师傅连忙就要招呼过来一些人,帮忙把躺在通风井里的王艳抬出来。宫朋抬手拦住了顾师傅拿手机的动作,“先别找人抬她,等工地负责人来了再说!” 十几分钟后,工地负责人陈总也接到电话匆匆赶来。 陈总身材高大挺拔,穿着略显脏污的的西装,脚上的皮鞋也满是尘土,一副无框眼镜后的双眸透着犀利与沉稳。 他眉头紧锁,目光在宫朋和通风井里的女尸之间来回打量,心中疑云顿生。 “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把人弄上来?!” 宫朋听到陈总的话,像是突然被点燃的火药桶,猛地转身,冲向陈总,手指用力戳着空气,嘶吼道:“陈总,你看看!这就是你们工地干的好事!安全措施做得这么差,连个通风井都没防护好,我老婆这命就丢在这儿了,你们工地必须赔钱,给我个说法!”他双眼布满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唾沫星子四溅。 陈总微微侧身,躲过宫朋那近乎失控的手指,眉头拧得更紧,神色冷峻,语气沉稳却带着质问:“宫朋,你先冷静冷静。你媳妇这事儿是挺惨,但我刚一来就觉得不对劲。你发现人掉下去了,怎么不第一时间抢救?连报警电话都不打,就急着找我要钱,这不合常理吧?” 宫朋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又嚷道:“我当时吓懵了啊!脑袋一片空白,就想着找你讨个公道。人都没了,还抢救啥?现在关键是工地得负责!”他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声音带着几分凄厉。 陈总冷哼一声,双手抱胸,目光如炬:“宫朋,我在工地这么多年,什么事儿没见过。你这慌里慌张的样子,可不像单纯被吓着了。咱工地的安全一直抓得紧,通风井那位置平时根本没人靠近,怎么就这么巧你老婆掉下去了?你老婆不是咱工地上的工作人员吧!” 宫朋“噌”地一下站起身,满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蚯蚓般扭动:“陈总,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害自己老婆?我跟王艳感情好着呢,五楼的建筑工作完成了,我今天喊她跟我一块去五楼收拾一下建筑用的跳板、扣件,莫名其妙就出事了,我还成凶手了?你别血口喷人!” 陈总不为所动,向前一步,逼视着宫朋的眼睛:“那你说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从你老婆进工地开始,一五一十讲清楚。还有,你喊你老婆来工地帮你收拾东西,为什么你突然离开了?” 宫朋眼神游移,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抬手胡乱抹了一把,声音低了几分:“我……我发工资去了,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就去先给工人发生活费去了。哪知道她掉到这这通风井里了,肯定是五楼的防护栏松动,她没注意就摔下去了。” 陈总抬头看看通风井上面,站起身时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目光依旧紧盯着宫朋:“宫朋,你是包工头,每栋楼通风井的井口,我都有要求,必须用挡板封死。你现在自己抬头看,为什么五楼的通风井两口没有用挡板堵死?你要还想糊弄过去,等警察来了,可就不是咱俩在这掰扯这么简单了。” 一听“警察”二字,宫朋的身子明显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转瞬即逝。他咬着牙,恶狠狠地说:“行,陈总,你非要把事儿闹大,叫警察就叫警察。等警察来了,看看到底谁有理,工地这责任是跑不了!” 陈总不再理会宫朋,掏出手机,手指沉稳地按下 110,声音清晰而果断:“喂,110 吗?我们这儿是天中市 xx 建筑工地,发现一具女尸,情况可疑,请你们尽快派人过来……” 陈总打完电话没有再看宫朋,转头告诉顾师傅,“顾师傅,我现在去跟领导汇报这件事情,你是目击证人,一会儿警察来了,你要全程陪同,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沟通。” 说完陈总就匆匆离开了,只留下宫朋和顾师傅待在负二楼的通风井旁等待警察到来。 江阳带领着刑侦小组赶到现场,警笛声划破了工地的喧嚣。 法医秦一法早已迫不及待,一到现场就提着法医工具箱跳下了车,二话不说戴上手套,敏捷地跃进通风井。 一番细致检查后,他双手在王艳冰冷的尸体上沉稳按压,眉头紧锁,片刻后跳出通风井,严肃地汇报:“江队,初步判断是高空坠伤,颅脑和腹腔大出血致死。尸体先带回警局法医科,做进一步解剖分析。” 言罢,他和法医科其他同事小心搬运遗体,随同遗体回去了警局法医科。 顾师傅局促地站在一旁,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脚下的尘土。 见江阳目光投向自己,他忙不迭地开口,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颤:“江警官,我真吓惨了!巡逻到负二楼,就瞅见通风井里有个人,走近一看是个女的,哪成想是宫朋媳妇哟。我赶紧就叫宫朋来了。” 宫朋身形佝偻,双眼红肿,满脸悲戚,拖着沉重的步子上前,哑着嗓子说:“江警官,求您一定要查出真相,给我媳妇做主啊。我媳妇天天在附近出租房带孩子,今天五楼完工,我寻思让她搭把手收拾跳板、扣件啥的。忙活到中午,快弄完了,我就去给工友发生活费,就留她一人在五楼收尾。等我发完钱回来,人就没了,到处找都找不到,我这心呐……”说着,泪水决堤般涌出。 江阳微微颔首,目光冷静,抬手示意宫朋带路去五楼。 一行人脚步匆匆,抵达五楼时,杂乱堆放的跳板和扣件映入眼帘。江洋的目光如扫描仪般扫过每一处角落,最后定格在通风井。 井口挡板歪斜在一旁,像是被粗暴推开的门。 江洋剑眉一蹙,转头厉声问宫朋:“这挡板啥时候挪开的?” 宫朋眼神闪躲,抬手抹了把泪,嗫嚅道:“上午收拾时我真没留意,就顾着搬东西了。” 顾师傅在旁急得直跺脚,抢白道:“江警官,每层通风井都有挡板,平时谁会乱动啊!指定是有人故意挪开的。” 宫朋像是被踩了尾巴,瞬间拔高音量,冲顾师傅嚷道:“你别乱说!说不定我媳妇就是想瞅瞅后面还有没有落下的建材,不小心才挪开挡板掉下去的,都怪工地安全标识贴得不到位,工地必须得赔钱!” 这时,陈总大步走来,衬衫被汗水浸湿贴在背上,神色焦急又愤慨。他喘着粗气对江阳说:“江警官,我接到顾师傅电话就飞奔过来,结果宫朋一见我,不提救人,张口闭口就是要钱。我瞧他那反应不对劲,才赶紧报警的。咱工地危险地带都设了挡板,从来没出过这种事,要不是他擅自带家属进来,能有这祸事?” 与此同时,在外走访的赵建一路小跑赶来,额头上青筋微凸,喘着气道:“江队,有情况!宫朋平时发生活费,都是工友催了才给,今天反常,主动挨个发钱。还有,前段时间他开车撞了人,赔进去三十多万呢。” 江阳目光一凛,犀利的眼神如两把利刃刺向宫朋,沉声道:“宫朋,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宫朋身子一僵,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微微颤抖,却也不敢反抗,被警员簇拥着上了警车。 警局审讯室里,灯光惨白刺目。宫朋瘫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扣脑袋,手指深深陷入头发里。江阳双手撑桌,身体前倾,目光如炬:“宫朋,事到如今,别再藏着掖着,老实交代!” 宫朋身子抖如筛糠,良久,抬起头,满脸颓然,声音沙哑破碎:“江警官,我……我撒谎了。上午在五楼收拾时,我俩因为前几天车祸赔钱的事吵起来,她脾气一上来,就把通风井挡板挪开,直接跳下去了。我当时吓傻了,回过神一想,她在工地自杀,我哪能拿到赔偿,就盘算着先去发钱,假装她失踪,等找到人了,再让工地赔钱……” 江阳听了宫朋的话,心里并不相信。 五楼的通风井到地下停车场距离足足好几十米,之前江阳在五楼的通风井向下看的时候,他这个见过无数命案的刑警都感觉心脏紧张的“扑通扑通”的跳。 这么高的一段距离,王燕她一个弱女子会有胆量向下跳吗? 但是警方办案是讲究证据的,江阳他们决定对王燕和宫朋的亲戚朋友进行详细的询问。 王艳家弥漫着哀伤与压抑,王艳的父亲坐在昏暗角落,双手抱头,往昔工友间的情谊此刻化作无尽悲恸。 见江阳他们询问王艳和宫朋是怎么认识结婚的,他沙哑着嗓子开口:“警官呐,我和宫朋他爹打小一块儿做工,想着俩孩子年纪相仿,知根知底,就促成了这门婚事。结婚时他俩都年轻,宫朋 21,王艳才 19,本盼着能和和美美过一辈子。谁想到……” “那王艳的性格怎么样呢?你们父母觉得她会有自杀的想法吗?”孙书青询问。 王艳母亲在旁泣不成声,扯着衣角,泪眼中透着倔强:“我家艳儿性子是烈了点,可满心都是对生活的热爱呐!逢人就笑,做事风风火火,有使不完的劲儿。她常念叨,看不起村里那些跟丈夫一吵就寻短见的,说那是脑子糊涂,我家艳儿怎会轻易跳楼?绝不可能!” 缓了缓神,她又哽咽道:“对了,自打宫朋成了包工头,俩人曾经闹过离婚,可我们四个老人哪能眼睁睁看着家散了?劝着劝着,好歹没离成,毕竟他俩都有两个孩子了,要是离婚了,俩娃多可怜人啊!” 江阳微微颔首,眼神凝重,心中暗忖:这般热爱生活又心系子女的女子,怎会轻易舍下一切? 与此同时,赵建那边也有了收获,他在工作群里说,“江队,宫朋的朋友透露,他近来和一个叫张丽的女人走得极近,黏糊得不正常!”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宫朋蜷缩在椅子上,眼神慌乱游移。 江阳与赵建对视一眼,将搜集到的线索一股脑抛出,江阳猛地一拍桌子,声如洪钟:“宫朋,别再心存侥幸!你和张丽的事儿,王艳父母说的那些,桩桩件件都摆在眼前!” …… 一阵激烈的审讯过后,宫朋终于承认了是自己杀害了王艳。 赵建怒气冲冲:“说!为什么这么丧心病狂?杀了自己妻子还想用妻子的遗体换钱!” 宫朋双手抱头,指缝间渗出冷汗,声音颤抖,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刚进工地那会,我碰上贵人,就是当时的包工头,承蒙他提携,我慢慢也能揽些小工程,自己拉起队伍。可打那起,应酬像甩不掉的尾巴,三天两头得请人吃饭。王艳呢,根本不懂这里面的门道,净给我难堪。”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愤懑与无奈:“那次请工地领导上家吃饭,桌上饭菜刚摆齐,她就扯着嗓子喊‘饭还不够自家人吃,请啥外人’,领导脸一黑,甩手就走,把我脸都丢尽了!还有一回,我弟来工地帮忙,活儿完了我想多给五百当路费,她倒好,把钱包摔地上,钱撒一地,让我在兄弟面前抬不起头! 我朋友知道这些事后都说‘兄弟,就这老婆,留着干啥?你事业刚起步,往后路长着呢,她这么不懂事,迟早拖垮你!’这话像颗毒瘤,在我心里生了根。 “就在这时,在朋友一次聚会中,我认识了张丽,张丽她是已经离异。聚会中,张丽在饭桌上的说话处事特别好,轻言软语直戳我的心窝:‘请领导吃饭那是应该的,人情世故做到位,往后工程还不手到擒来?’ “一来二去,我们俩人越走越近,张丽的情商特别高,说话接待人都让人感觉很舒服,相比之下,王艳就好像脑子发育不完全一样,所以我和张丽后来成为了情人。 “那个时候我就决定跟王燕离婚,当时我就想虽然张丽离过婚,但是我也要娶她!我便向王艳摊牌要离婚。 “可双方老人苦劝我们,加之孩子哭闹不舍,婚终究没离成。 “但是我俩感情是回不去了,经常吵架,后来我开车出了事,赔了几十万,这几年当包工头挣的钱都赔了出去。王艳知道后还数落指责我:‘瞧瞧你干的好事,一家子都被你拖垮!’张丽知道我开车出事赔了钱,还温言软语宽慰我:‘别怕,人没事就好,钱总能再挣。’ 这两相对比之下,我再也无法忍受王艳,可她还是不同意离婚。于是我决定离不了婚,我也要除掉她! “我想了两天,决定选择在工地五楼下手。那天我挪开通风井挡板,冲王艳喊道:“艳儿,你瞅瞅通风梁上还有没有落下的家伙事儿。” “王艳没有怀疑,走近通风井,踮脚张望。我瞅准时机,心一狠,猛地出手推向王艳后背。 “当时王艳发出一声惨叫,一下子就掉入通风井深处。说实话,我听到王艳摔在下面后,我呆了好久。 后来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 案件原型: 2012 年 10 月 18 日贵州遵义汇川区工地杀妻案。 当晚 7 点过,警方接警称有人坠楼身亡。目击者辜师傅巡逻至地下二层通风井时发现女尸,疑是工地包工头龚鹏正寻找的妻子。龚鹏赶到现场崩溃痛哭,他此前称带妻子到工地帮忙,自己去发工资后妻子失踪,且认为是五楼的通风井口挡板被开致妻子坠亡,找工地索赔。 但警方调查发现诸多疑点:五楼没有收拾东西的必要,龚鹏发工资情况反常,且未及时报警施救。龚鹏先辩称妻子跳楼后因害怕逃离,编造失踪谎言,但此说法不合常理。警方经勘查和对家属朋友了解,其妻子虽脾气不好但热爱生活、疼爱儿女,无自杀可能。龚鹏前段时间因车祸负债,夫妻常争吵。后警方加大审讯,龚鹏终承认杀妻。 第45章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千万富豪绑架案 六月的天中市,骄阳似火,闷热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让人胸口发闷。 赵亚娟独自在家,百无聊赖地收拾着屋子,心绪却莫名有些纷乱。突然,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她匆匆放下手中的抹布,拿起手机,刚一接通,里面便传出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显得怪异而冰冷的声音:“听好了,你老公段宝权在我们手上,准备 178 万赎金,别耍花样,等我们电话。” 赵亚娟只觉大脑“嗡”的一声,瞬间空白,手一哆嗦,差点把电话扔出去,慌乱地喊道:“你们是谁?别伤害他!”可回应她的只有“嘟嘟”的忙音。 定了定神后,赵亚娟强忍着颤抖的双手,拨通了报警电话。 不多时,警笛声划破长空,江阳带着组员赶到了赵亚娟家。 江阳身形矫健,眼神犀利如鹰,进门便径直走向赵亚娟,沉稳地说道:“别慌,慢慢说,把详细情况讲清楚。”正在哭泣的赵亚娟停止了哭泣,抽噎着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江阳一边听,一边快速记录,眉头紧锁。了解完大致情况,他立刻安排人手去查绑匪的来电信息。很快,结果反馈回来,勒索电话所用的是大学校园卡,这种卡统一办理,根本追踪不到卖给谁。 说起段宝权,赵亚娟擦了擦红肿的眼睛,缓缓说道:“他是开五金店发的家,如今有六个门面房,还有个货运车队,资产上千万呢。可他……他有个改不了的毛病,好赌。这些年因为赌博输了不少钱,债主都上门讨过两三次债了,还跑去澳门赌。”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愤与无奈,说完又哭了起来。 江阳微微点头,目光中若有所思。 这时,一直在旁边默默记录的孙书青插了句嘴:“会不会是赌债闹的,被债主绑了?” 赵亚娟摇了摇头,又像是在自我否定般喃喃道:“我也不清楚,这阵子他是神神秘秘的。” 与此同时,赵建也没闲着,顶着烈日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逐个询问段宝权身边的朋友。 那些朋友七嘴八舌,说法不一。 有的叼着烟,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指定是欠赌债被人绑走咯,他那赌性,早晚得出事。” 有的皱着眉头,一脸狐疑:“也说不定是有人眼红他有钱,临时起意干的,这年头,为钱啥事儿干不出来。” 还有的撇撇嘴,阴阳怪气地嘟囔:“哼,没准儿是他自己想躲赌债,自编自演这么一出绑架戏。” 赵建耐心听完,心里却毫无头绪,只觉这案子迷雾重重。 就在案情陷入僵局之时,走访调查的钱振林那边有了重大发现。 他在城市边缘一个偏僻的胡同里,发现了段宝权那辆熟悉的车。 钱振林身形高大,走路带风,此刻却小心翼翼地靠近车辆,眼睛像探照灯般扫视着四周。 车静静地停在那里,像是一头沉睡的巨兽,透着一丝诡异。 他轻轻拉开车门,车门竟未上锁,“嘎吱”一声在寂静的胡同里格外刺耳。 钱振林立即联系勘察员,前来对段宝权的汽车进行勘察。 车内闷热得像蒸笼,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异味。 钱振林和勘察员仔细查看,发现车里的财物纹丝未动,钱包还在座位上,现金和证件都原封不动。 “怪了,不像是图财啊,不然为什么车子里的财物没有被拿走?”钱振林嘟囔着,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表现的很是疑惑。 这次勘察员在后座发现几处暗红色的痕迹,钱振林听到后心头一紧。 他凑近仔细端详,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江阳的电话:“江队,在段宝权车上发现血迹,初步判断有四处,我们这就取样送回局里化验。” 江阳带着组员迅速赶到现场,看到血迹,眼神瞬间锐利如刀。他戴上手套,轻轻触碰那血迹,仿佛想要从中读取线索。“封锁现场,确保万无一失,这血迹说不定就是破案的关键。”他语气坚定,下达命令如同洪钟般响亮。 众人不敢懈怠,迅速拉起警戒线。周边的居民们听到动静,纷纷围拢过来,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江阳全然不顾这些嘈杂,目光紧锁车辆,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拼凑出事情的全貌。 汽车里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线索,江阳他们先回警局整理手头已经获得的资料。 化验结果很快出来了,钱振林一路小跑着将报告递给江阳,气喘吁吁地说:“江队,化验结果显示,三处血迹符合段宝权的 dna。”江阳接过报告,目光如炬,紧紧攥着报告纸,纸张在他手中微微作响。 “看来段宝权凶多吉少。”江阳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此刻,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众人围坐在一起,面色各异。 江阳眉头紧锁,在警局的会议室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念叨着:“那车子怎么就停在那个胡同呢?这背后到底藏着啥猫腻?” 身旁的同事们也都一脸凝重,案件陷入僵局,那辆突兀停在胡同里的车,成了他们解不开的谜团。 “走,去胡同周边再仔细问问,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江阳大手一挥,带着几个组员再度奔赴现场。他们顶着烈日,一家家敲门,汗水湿透了衣衫,嗓子也干得冒烟。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从一位大爷口中得知,胡同不远处住着个叫杨敏的年轻女人,29 岁,在一家酒店当前台,据说和失踪的段宝权关系匪浅,是情人关系。 江阳眼睛一亮,像是在黑暗中捕捉到一丝光亮,马不停蹄地就往杨敏家赶去。 杨敏打开门时,脸上还带着几分憔悴与惊慌。她身形单薄,眼神怯生生的,看到警察,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你别怕,我们就是来了解些情况。6 月 5 号晚上,段宝权是不是开车送你到胡同这儿的?”江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些,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杨敏微微点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小声说道:“是,他送我回来的,到家后我还给段哥发消息说我到了,他也回我说他在回家路上了。” “那之后呢,他有没有再联系你?”孙书青紧接着追问。 “没……没了,我就睡了,谁知道第二天就听说他失踪了。”杨敏说着,眼眶泛起微红,像是要哭出来。 从杨敏家出来,江阳他们又折回赵亚娟那儿。赵亚娟看到江阳他们,又哭了起来。 “赵女士,5 号晚上 11 点多,你是不是听到门响了?”江阳问道。 赵亚娟停止了哭泣,叹了口气:“嗯,是听到了,我估摸就是他回来了,那会儿我也没在意,谁能想到后面出这档子事儿。” 回到警局,江阳他们深挖段宝权的私人生活,这一查,竟查出他还有另外三个情人。 询问这三人时,一个打扮艳丽、神色有些傲慢的女人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说,段宝权不久前可打过杨敏呢,闹得挺凶。” 江阳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杨敏因爱生恨,找人报复段宝权? 带着这个疑问,他们又一次站在了杨敏面前。 “杨敏,上次段宝权为啥打你?你得跟我们说实话。”江阳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杨敏咬着嘴唇,委屈巴巴地开口:“我真不知道为啥,那天段哥突然就火了。他说他一个挺黏糊的情人家玻璃被砸了,紧接着他和赵姐住的家玻璃也遭了秧,他非说是我找人干的,可我真没做啊!后来也证明不是我,可他那暴脾气,上来就动手了。”说着,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江阳他们不敢轻信一面之词,连日排查杨敏的行踪轨迹,走访她的亲朋好友,一番折腾下来,却发现杨敏确实没有作案时间,她那狭小的社交圈子里,也没找出什么可疑的异性帮手。 江阳他们满心的怀疑,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落了空。 正当众人愁眉不展时,江阳的手机急促响起,是赵亚娟打来的。 “江警官,绑匪又来电话了,我录了音,你们快来!”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江阳带着组员一路疾驰,冲进赵亚娟家门。 赵亚娟一看到江阳他们就开始哭,同时手指颤抖着按下了手机录音播放键。 “我前几天给你打过电话,老段跑掉了。”那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他在哪呢?他跑哪去了?”赵亚娟焦急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怎么知道他跑哪去了,他今天一大早跑掉的……” “他也没回来呀,他也没回来他怎么接电话?” 录音播完,屋里陷入短暂的死寂。 江阳眉头拧成麻花,心里反复琢磨这段对话。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抬眼看向赵亚娟,只见她跟自己对视一眼后,又开始哭了起来,眼泪说掉就掉了出来。 江阳心里暗忖:这对话里有破绽,明明绑匪都没有说让段宝权接电话,赵亚娟怎么会说“他也没回来他怎么接电话。”就好像是在演戏,只不过赵亚娟激动之下把台词提前说出来了。她的嫌疑,陡然增大了! 他不动声色地瞥向身边的组员,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仿佛在说:这案子,怕是要从这个女人身上找突破口了…… 江阳坐在会议桌的首位,面前摊满了段宝权失踪案的卷宗,他眉头紧锁,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声响。 身旁的队员们面色各异,或焦虑,或沉思,案件如一团乱麻,死死缠住了他们的思绪。 “这案子,邪门得很!”江阳猛地一拍桌子,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种种迹象都在把咱们往赵亚娟那儿引,可又没个确凿证据,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 众人纷纷点头,目光中透着无奈与不甘。钱振林挠了挠头,小声嘟囔:“江队,要不咱再去会会段宝权的家人?从他们嘴里,说不定能挖出些赵亚娟的底。” 江阳眼睛一亮,霍然起身:“就这么办,事不宜迟!” 顶着炎炎烈日,江阳带着队员驱车前往段宝权父母的住处。 那是在市区附近一处气派的小院。 段宝权的母亲打开门,双眼满是疑惑:“警察同志,俺儿的事儿有眉目啦?” 江阳满脸堆笑,随着老人进屋坐下,轻声说道:“大娘,咱还在查呢。今天来,是想跟您打听打听赵亚娟,您老觉着她这人咋样?” 老人一听,立马挺直腰板,提高音量:“亚娟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儿媳!性格开朗,家里家外操持得井井有条,任劳任怨呐。俺那不成器的儿子,赌博、找情人,作孽哟,还好亚娟大度,离婚了都没离家,俺瞅着他俩还有复婚的戏。” 照顾老人的段家老二也凑了过来。老二皱着眉头,满脸愤懑:“我们兄弟们都被宝权害惨咯,他那时候赌博欠一屁股债,债主天天上门闹,要不是看在嫂子面上,这日子真没法过。跟宝权比,我们都更待见嫂子,她才是受委屈的那个。” 从段家出来,江阳心里五味杂陈。回到警局,他们再次传唤赵亚娟。赵亚娟依旧是那副憔悴模样,眼眶红肿,发丝凌乱。 “赵女士,咱打开天窗说亮话,为啥离婚不离家?这里头肯定有隐情,你得跟我们讲清楚。”江阳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她。 赵亚娟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和段宝权 17 年前白手起家,从一家小五金店干起,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才有了后来的家业。可谁能想到,日子好了,他却变了个人。赌博、找情人,喝了酒就对我拳脚相加,有一回,竟还把那女人带回家!我实在忍无可忍,提出离婚。他倒好,拿捏着财产不放,只肯给我这一套三层别墅,我当时只想脱离苦海,咬牙答应了。哪成想,刚离婚没几天,他又厚着脸皮搬回来,死赖着不走,我能有啥办法?为了孩子,就这么将就着过呗。”说着,泪水簌簌滚落,她抬手胡乱抹了一把。 之前赵亚娟面对江阳他们表现的说哭就哭,可能是装出来的,但是她现在流泪可能是真的心里委屈。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赵建也没闲着,穿梭在段宝权那错综复杂的朋友堆里。 终于,一个神色狡黠的男人凑过来,压低声音说:“警察同志,我可跟你们透个底,赵亚娟这人精着呢!之前砸玻璃那事儿,是她找我让人干的,而且我听说事后她三两句话就哄得段宝权以为是杨敏干的,杨敏那丫头冤呐,平白无故挨了顿打。” 江阳得知这条线索,心中暗忖:这赵亚娟,果真不简单。 他召集队员,神色凝重地分析:“不管是段宝权身边哪个女人策划了这起案子,单枪匹马肯定干不成,赵亚娟也得有帮手。从她身边的异性朋友查起,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队员们像是一群不知疲倦的猎犬,把赵亚娟的手机通讯记录、微信聊天信息、电话账单翻了个底朝天,可一无所获。社交工具里干干净净,没半点可疑人物的影子,那些平日里与她有交集的异性,也都毫无作案嫌疑。案件像是陷入了一潭深不见底的泥沼,越挣扎,陷得越深。 就在众人焦头烂额之际,新的变故接踵而至。 赵亚娟带着孩子,悄无声息地搬去了省城定居。 江阳得到消息,一拳砸在墙上:“这女人,心里到底藏着啥鬼?” 监控段宝权和赵亚娟银行账户的侦查员跑来汇报:“江队,赵亚娟虽和段宝权离婚了,但她是孩子监护人,现在她已经在花着段宝权的银行卡里的钱了,只不过花销都是正常花销,没有大额支付,并没有疑似给别人支付绑架报酬的钱款,这事儿太蹊跷了。” 江阳阴沉着脸,陷入沉思。许久,他缓缓开口:“兄弟们,赵亚娟这事儿,绝对没那么简单。我总结了三个疑点,其一,她每次见咱们就哭,可一问话,那眼泪跟关阀门似的,立马就能止住回话,这像是早有准备,拿捏着分寸呢;其二,绑匪第二次来电录音,你们细听,她那对话跟念剧本似的,对答太顺溜,仿佛事先知晓一切;其三,眼下段宝权生死未卜,她作为妻子,不留在天中市等消息,却急吼吼搬去省城,这像是关心丈夫死活的样子吗?”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队员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江阳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眼神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这案子,赵亚娟就是关键突破口,哪怕她藏得再深,咱也得把真相揪出来,不能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从现在起,紧盯赵亚娟在省城的一举一动,我倒要看看,她接下来还能耍什么花样!”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段宝权已经失踪了近六个月(六月六号赵亚娟接到绑匪电话),直到十二月的这天…… 十二月三号,凛冽的风如刀刃般割过天中市的大街小巷,刑侦支队办公室里却热气腾腾,钱振林激动得满脸通红,一路小跑着冲进屋内,手里挥舞着一沓资料,大声嚷道:“江队,有重大发现!可算在赵亚娟身边揪出个可疑人物!” 钱振林在。赵亚娟身边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男人,他于是把这个男人的信息上传到大数据。 江阳瞬间从座位上弹起,一把夺过资料,目光如炬。资料显示,经大数据抽丝剥茧,这个男人与赵亚娟的轨迹频繁交织,这两三年来,两人曾多次同赴旅游胜地,时间节点微妙得令人起疑。 江阳的心跳陡然加快,多年刑侦直觉告诉他,大鱼要上钩了。 “查!给我彻查这男人祖宗八代!”江阳咬牙切齿下达命令,队员们如敏捷猎豹,迅速扑向新线索。 很快,行踪调查有了眉目,那男人在段宝权失踪关键时段现身天中市,更巧的是,绑匪来电基站定位的区域,彼时也有他鬼魅般的踪迹。 “这绝非偶然。”江阳喃喃自语,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盯紧了,别让他察觉。” 此后数日,队员们化身暗夜幽灵,潜伏在男人四周,望远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却锐利依旧。 终于,一次男子随手丢弃垃圾袋的契机,被他们牢牢攥住。 钱振林如获至宝,迅速将烟头及生物痕迹送检,等待结果的每一秒都煎熬难耐。 当 dna 比对成功的消息传来,江阳长舒一口气,那是猎人锁定猎物的释然。 “收网!”一声令下,警车风驰电掣包围男子居所,李江,这个籍贯天中市汝安县大李村的男人,一脸惊愕地被铐上手铐。审讯室里,灯光惨白,照在李江煞白的脸上。 “说吧,为什么?”江阳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桌上水杯震得摇晃。 李江低垂着头,双手颤抖,嗫嚅道:“是赵亚娟,计划都是她定的,我……我鬼迷心窍就照做了。”声音微弱却如重磅炸弹,轰开了真相大门。 警方马不停蹄奔赴省城,赵亚娟被捕时,面容憔悴却难掩眼中惊惶。 审讯室里,赵亚娟瘫坐在椅上,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出窍。 良久,她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干涩:“离婚后,我只想重新开始,可段宝权就是甩不掉的噩梦。”她抬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动,似在强忍啜泣,“他赖在别墅不走,我一举一动都被监视,恋爱结婚?想都别想。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我却被困在这牢笼。他威胁我,说要是疯了就把我关三楼,想死,那别墅就是坟墓。” 回忆起六月五号那个闷热夏夜,赵亚娟眼神骤冷,攥紧衣角,仿佛重回那绝望瞬间。 “那晚,他带着酒气香水味回家,我心里的火‘噌’地就冒起来。” 她顿了顿,深吸口气,“我知道他睡眠不好,睡前必吃药,等他睡沉,我又多塞了几片,然后用小号联系李江,我当时就一个念头,结束这一切。” 江阳眉头紧皱,追问道:“李江为何甘愿为你赴汤蹈火?” 赵亚娟嘴角浮起一丝苦笑,目光飘远:“小时候在姑姑家,我和李江相识相恋,那是最纯真的时光。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分开了。 离婚后偶然重逢,那些旧情全涌回来。我向他诉苦,说想摆脱段宝权,他毫不犹豫说帮我。 之后他来天中市工作,因为怕被段宝权发现,我们在一所大学买了几张校园卡,此后我们常偷偷约着去外地旅游,像是找回了曾经。 那晚,我叫他来,他没丝毫犹豫,在车里……结束了段宝权,藏尸乡下地窖,车扔杨敏家附近,想误导警方。第二天他外地来电装绑匪,一切都是为了让这罪恶看起来天衣无缝……”说到此处,她终于崩溃大哭,泪水决堤,似要将满心悲苦冲刷干净。 江阳默默听完,心中五味杂陈,为这扭曲的爱恨情仇,也为逝去的生命。 …… 案件原型:2012 年 4 月 7 日,黑龙江七台河市勃利县千万富翁段宝全失踪。 他从五金店经营起步,在当地拥有六处出租门市楼与长途运输车队。 失踪当晚,其妻子赵亚娟接到勒索电话,对方索要 178 万,口音难辨地域,电话归属哈尔滨,是用黑大校园卡新办且仅使用一次,显然早有预谋躲避警方追查。 段宝全有赌博恶习且曾负债,其家属反映被跟踪,外界对其失踪猜测纷纭,或因澳门赌债躲匿,或遭绑架。 警方查车发现疑点,锁定情人杨敏,车内血迹含段宝全 dna 但凶手难寻。 两年后李强现踪迹,其 dna 与车内血迹匹配被捕,他供出段宝全尸体所在,却隐瞒指使者。 警方疑段宝全妻子赵亚娟,最终证实她与李强合谋。赵亚娟因不堪段宝全赌博、家暴及离婚不公之苦,联络初恋李强,趁段醉酒喂安眠药后将其杀害,抛车造绑架假象,后因银行交易、生活轨迹异常等线索暴露被抓。 第46章 被灭门的税务局局长一家-灭门案上 在汝安县这座宁静的小县城里,十月五号本是个充满喜庆的日子,周母的大儿子家中张灯结彩,他家女儿身披洁白婚纱,宛如童话中走出的公主,正满心欢喜地准备开启人生新旅程。 清晨的阳光轻柔地洒在楼道里,周母身着一袭朴素却整洁的衣衫,身旁跟着保姆,脚步匆匆地从五楼往四楼赶。 她满脑子都是婚礼上那些琐碎却又暖人的事儿,想着得赶紧叫上周义雄一家,别误了吉时。 “义雄啊,小云,快起来嘞,今儿个妮儿结婚,可不能磨蹭!”周母站在四楼那扇紧闭的房门前,抬手用力叩门,喊声响彻楼道,可门内却毫无动静。 她眉头微蹙,自言自语道:“这俩孩子,咋还睡呢?”转头对保姆说,“先不管了,咱先去老大那儿,别误了事。” 保姆应了声,扶着周母,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楼梯拐角。 婚礼现场热闹非凡,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彩带在空中飘舞。 周母坐在席间,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宴会厅入口,满心疑惑:这老二一家咋还不来?都晌午了,莫不是出啥事了? 越想心里越不踏实,她把保姆拉到身旁,焦急地吩咐:“你拿着我钥匙,赶紧回家瞅瞅,别是睡过头了没听见电话响。” 保姆一路小跑回到四楼,钥匙插进锁孔的那一刻,她莫名有些心慌。 门开了,屋内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屋内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她壮着胆子往里走,刚推开主卧的门,一声凄厉的尖叫瞬间划破楼道的寂静——周义雄、林小云夫妇,早已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早已干涸,凝成暗红色的斑块,在地上触目惊心地蔓延。 天中市副局长亲自打电话给江阳,让他跟着自己去往汝安县,汝安县税务局局长一家四口被灭门了! 江阳听完局长的话,脸色骤变,忙招呼组员出发:“快走,出大事了!灭门案!” 江阳他们踏入案发现场,江阳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屋内整洁得近乎诡异,像是被精心打扫过,可空气中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却怎么也掩盖不住。赵建眉头紧锁,低声咒骂:“这凶手什么来头?杀了人还打扫现场,心理素质也太硬了。” 秦一法戴着口罩和手套,正蹲在尸体旁仔细检查,面色凝重:“江组,死了四个人,除了保姆报案时说的税务局局长周义雄夫妇,还有他们上高中的女儿和上初中的儿子。四个死者身上都是既有刀伤又有锤伤,致命伤在要害部位,看这伤口走势,应该是先遭铁锤重击,失去反抗能力后再被匕首毙命。” 江阳凑近尸体,目光锐利如鹰,沉声道:“一人作案很难同时手持两种凶器还控制住受害者,凶手大概率是两人以上团伙作案。” 秦一法站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接着说:“从尸僵程度和体温初步判断,案发时间在凌晨一点到三点,两个大人先遇害,孩子是之后遭毒手,估计凶手是怕孩子醒来呼救。” 凶手和周义雄一家究竟什么仇什么怨,就连两个小孩都不放过! 赵建也对五楼的窗户检查了一番,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江阳他们认为,凶手应该是使用钥匙开的门,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周义雄家的钥匙都在谁的手上。 周义雄家住的是自己盖的七层小楼,一到三层租出去给别人做生意了,四楼和七楼没有住人,周义雄夫妇和孩子住在五楼,周母和保姆住在六楼。 三楼以上都是独立的电梯和楼梯,电梯钥匙和家门钥匙一共有五把。 周母和保姆共用一把,周义雄和妻子林小云各一把,儿子周浩和女儿周雪共用一把,还有一把作为备用钥匙,放在周义雄居住的五楼卧室里。 报案人周家保姆现在在医院接受检查,亲眼看到主家夫妻两人死亡现场,给周家保姆刺激的不轻。 医院里,周家保姆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如纸,双眼中还遗留着恐惧,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至于周母,在听到自己二儿子一家四口被灭门的消息后,当场昏迷,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没有苏醒。 这时候,市局局长接到电话,省厅派来了专家。 省厅专家的到来,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在警局激起层层涟漪。 市局副局长一路陪着,神色凝重又带着几分期待,脚步匆匆迈向那扇紧闭的四楼房门——案发现场,仿佛那里面藏着能即刻揪出凶手的关键密码。 江阳带着组员们待在医院,询问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周家保姆。 保姆身形瘦削,满脸疲惫中透着几分惶恐,眼神惶恐中又带着闪躲,似不敢与众人直视。 江阳微微眯眼,上前轻声问道:“大妈,咱先聊聊昨晚您的行踪,您别紧张,如实说就成。” 保姆躺在病床上,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嗫嚅道:“昨晚啊,八点到十点我陪着周母在小区附近广场跳广场舞嘞,老太太就爱活动活动筋骨,跳完十点多回的六楼。我回屋就躺着玩了会儿手机,大概十二点才睡,真没听到啥动静啊,警官,我发誓!” 赵建在旁冷哼一声:“五楼四条人命就这么没了,能没点声响?您这六楼就一点儿异常都没察觉?” 保姆急得眼眶泛红,声音拔高了几分:“我真不知道哇!我在周家都四年多了,一直本本分分,咋会扯到这事儿里头?” 江阳抬手拦住还要追问的赵建,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这保姆,镇定得过头了,难道是真无辜? 随后调查如细密织网般展开。江阳他们一头扎进资料里,不放过保姆生活轨迹的任何细节。 几天下来,一无所获,保姆近期往来联系人清清白白,生活平淡得毫无波澜,着实找不出作案动机。 江阳坐在办公桌前,揉着太阳穴,眉头拧成死结:“难道方向真错了?这案子邪门了!” 无奈之下,只能转头深挖周义雄夫妇那看似普通却又藏着隐秘的生活圈。 周义雄,顶着个税务局副局长头衔,实则副科级,单位同事谈及他,皆是称赞:“周局随和着呢,家里又不缺钱,也从没为难过商户。” 走访其妻林小云的生意场,更是复杂得像团乱麻,林小云从事水泥、地产行当,这里面人脉交错,可一番摸排,明面儿上的仇家一个不见。 记得当初勘察现场,翻查周家抽屉时,江阳他们发现首饰现金原封未动,心底认定:“钱财首饰没有被拿走,想必不是图财,那八成是仇杀。” 可这仇从何来?正焦头烂额时,走访询问到林小云的妹妹林小娟,她神色慌张又带着几分神秘,对着江阳他们低声说:“警察同志,我姐她……在外面有情人,这事儿你们可得查查,说不定就和这案子有关!” 江阳心头一动,仿佛黑幕撕开一角,一丝光亮透进来。 调查组马不停蹄,沿着这条线索狂奔。然而现实如冷水兜头,一番彻查,周义雄与林小云各自那几个情人,个个都有不在场铁证,作案动机更是无从谈起。 赵建气得踹了一脚椅子,脏话脱口而出:“搞什么!这案子跟个迷宫似的,到底哪儿出问题了?” 江阳亦是满心挫败,望着白板上杂乱线索,大脑一片混沌。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众人如困兽般无计可施时,秦一法满脸疲惫却难掩兴奋地推门而入:“有突破了!省厅专家在五楼现场死磕,找到个没擦净的鞋印,复原出来是双拖鞋。巧了,周家刚好四双同款,五楼两双、六楼一双,还有一双离奇失踪,查来查去,竟是保姆那双!” 江阳瞬间挺直脊梁,眼神锐利如鹰,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哇,这保姆,果然藏着事儿,再把她给我盯紧咯!” 众人仿若被注入一剂强心针,重新抖擞精神,准备再次撕开这保姆身上层层迷雾,势要揪出那隐匿在暗处、沾满鲜血的真凶…… 正在江阳他们加大力度调查审讯保姆的时候,周母苏醒了。 医院病房里,周母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双眼深陷,当她听说照顾自己的保姆被警方怀疑,立即要求见办案主管的人,说自己有事情汇报。 江阳一行人刚迈入病房,还未开口,周母便挣扎着撑起身子,扯着沙哑嗓子急切说道:“警察同志,你们可别冤枉好人呐!那保姆绝对不会干这伤天害理的事儿。”她抬手抹了抹干裂唇角,回忆起昨夜情形,眼神飘忽却又笃定,“三点多那会儿我起夜,路过保姆门口,门敞着,灯也没关,我亲眼瞧见她睡得死死的,呼噜声都轻轻响着呢。至于那拖鞋,是保姆刷洗了放在门外晾干的,准是凶手瞧见顺手穿上作孽去了。” 江阳微微颔首,目光沉稳,轻声安抚:“大妈,您别着急,每一条线索我们都会核实清楚,您先安心养病。” 周母摇摇头,“我主要要说的事是四号那年,我儿媳和她妹妹吵架了!” 江阳精神一振,立刻奔赴调查林家姐妹关系。 原来,十月四号那通电话里,林小娟隐忍已久的火药桶被点燃,对着姐姐林小云火力全开。“姐,你咋能这么办事!李林在你公司累死累活,你连工资都拖着不给发,咱可是亲姐妹呐,你不能这么绝情!” 林小云也不甘示弱,在电话那头拔高音量:“公司资金周转困难,又不是针对他一个人,你别无理取闹!” 两人吵得脸红脖子粗,狠话像飞刀般你来我往,直至挂断电话,那股怨愤仍在空气中震颤。 省厅专家那边也有了新动静,身影在昏暗的七楼楼道里穿梭忙碌,似暗夜寻踪的猎犬。 “有发现了!”一声高呼打破死寂,众人围拢过去,只见地上一枚鞋印清晰可辨,专家蹲下身,拿着测量工具比划,眉头紧锁:“这鞋印长约 25 公分,按常理推算,鞋印主人大概率是男性,身高应该在 165 到 170 之间。” 江阳他们收到省厅专家们的新发现,心头一跳,脑海瞬间闪过林小娟夫妇,不禁喃喃:“难道是林小娟和李林联手作案?” 可这念头刚起,就被现实撞得粉碎——李林身高足有 173,根本对不上号。 调查一时又陷入泥沼,众人满心焦虑,如困在玻璃瓶里的苍蝇乱撞。 关键时刻,负责通讯排查的刑警一路小跑过来,额上汗珠滚落,喘着粗气报告:“江队,林小娟手机查出大问题!案发当晚十二点到凌晨五点,她频繁联系一个号码,机主叫刘胜明,这里面肯定有鬼!” 江阳眼神瞬间锐利如鹰,:“看来林小娟有鬼!大晚上不睡觉,频繁跟人电话联系。挖地三尺,也要把这刘胜明给我找出来,案子的突破口,说不定就在他身上!” 众人轰然应诺,好似在黑暗中觅得一丝曙光,虽微弱,却足以燃起斗志。 对刘胜明的调查结果让人大吃一惊。 林家姐妹其实是三姐妹。林小云是老二,林小娟是老三。 林家大姐前两年去世了,留下两个孩子,21岁的儿子苏章和17岁的女儿苏洁。 刘胜明正是苏洁的男朋友,换言之,刘胜明应该喊林小娟二姨。 奇怪,林小娟为什么和自己外甥女的男朋友频繁联系,难道二人有什么私情? 这起错综复杂的灭门案迷雾中,刘胜明这个名字宛如一颗突如其来的石子,“咚”地一声,在平静表象下砸出巨大涟漪,将所有人的目光狠狠拽向那片潜藏已久的幽深暗处。 警局会议室里,灯光惨白,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攥出水来。 江阳紧攥手中资料,目光似要在那几页纸上灼出洞来,沉声道:“这刘胜明,藏得够深呐!”说罢,抬手猛地把资料拍在桌上,纸张哗啦作响。 赵建站在一旁,眉头拧成死结,满脸狐疑:“就一小毛孩,咋跟这案子搅和到一块儿了?邪门!” 众人怀揣满心困惑,马不停蹄奔赴苏洁和刘胜明居住的地方。 第47章 被灭门的税务局局长一家-灭门案下 警局里,气氛紧绷得似要炸裂,江阳满脸凝重,死死盯着桌上刚到手的车票信息。 苏洁和刘胜明竟在案发次日匆匆购票逃离,奔赴他城。 他猛地一拍桌子,嚯地起身:“这俩小崽子,跑得比兔子还快,事有蹊跷!” 赵建在旁附和,眼神犀利:“甭管是不是他俩干的,抓回来审了再说!” 数小时后,苏洁和刘胜明被押解回警局,满脸惊恐,仿若惊弓之鸟。 苏洁发丝凌乱,眼神迷茫,自言自语道:“这事儿太离奇,跟演电影似的,我到现在都觉着是场噩梦。” 江阳目光如刀,直直刺向她:“甭扯虚的,案发当晚究竟谁在场,一五一十交代!” 苏洁身子一颤,小声嘟囔:“有我二姨、我对象,还有我哥,我们四个。” 江阳逼问:“主谋是谁?” 苏洁低声说:“是二姨策划的,我们都听她安排。” 另一边的刘胜明嚷嚷道:“警官呐,我冤呐!是我先到周家,黑灯瞎火等半天,他们才来。动手都是二姨林小娟使眼色,我不敢不从啊!” 赵建一拍桌子,“你扯什么蛋!你人高马大的,一个能打林小娟三个也不止,你怎么会被她威胁?” 刘胜明喃喃自语,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四。 林小娟和苏章很快也被捉拿归案。 林小娟面容憔悴,却难掩眼底怨愤,咬牙切齿道:“我也是被逼无奈!二姐当年办水泥厂,借我十七万,说好入股,赚钱了却翻脸不认账,只还本金。我家生意垮了,她连姐夫工资都克扣,大姐住院她一毛不拔,去世后对俩孩子不管不顾,这是亲姐妹干的事儿?我就想教训教训她,跟孩子们一说,他们也气不过,就一起去了。”说到这儿,她突然指向刘胜明,情绪崩溃大喊:“别听他瞎说,是他威胁我干的,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敢杀人呐!” “你们怎么进入的周义雄家?” 林小娟道:“钥匙是之前妈住我家时,我偷偷配的,我妈以前是我跟小云一起照顾,当时就想哪天能派上用场,哪成想……” 审讯室另一边,赵建面对苏章满心无奈。 苏章眼神呆滞,嘴角挂着一丝憨傻笑意,手上铐子晃荡,赵建皱眉:“给你取了手铐,听话。” 苏章却像受惊小鹿,往后缩,摇头晃脑嚷:“犯了错就得受罚,不取不取!”赵建轻叹,继续问:“那晚为啥去二姨家干坏事?”苏章挠挠头,傻笑道:“妹妹叫我去,我就去咯。” 案情梳理会上,江阳眉头拧成麻花:“这几人说辞破绽百出,林小娟、苏洁和刘胜明都在互相甩锅,苏章脑子虽不灵光,但看着最没心眼,他的话没准更靠谱。” 赵建点头,说道:“而且根据审讯,当时他们其实拿了周义雄抽屉里三万多块钱,留下其他的首饰和现金,是为了误导我们警方,让我们以为凶手不是图财。后来那三万多块钱,林小娟分了一万多,苏洁和刘胜明分了一万多,苏章只分了六十块钱。” 赵建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林小娟交代,之所以把周雪和周浩两个小孩也解决掉,是因为他俩死后就不用分林小云的遗产了,不然俩孩子作为林小云的孩子,肯定要分走一大笔钱财。两个孩子没了以后,林小云的遗产林小云母亲能分到更多,相应的林小娟和苏雪她们,也能从林母手里要来更多的钱。” 审判结果,林小娟苏章刘胜明三人都是死刑。 至于苏雪,因为犯案时没满十八岁,另案处理。 …… 案件原型: 广西贺州一起灭门惨案。 地税局局长周子雄一家四口在自家四楼惨死,案发时间为五月二日凌晨一点到三点,死者均无反抗迹象,系在熟睡中被杀害。凶手作案手段残忍,用两种以上凶器击打死者头部,且清理了现场,具备较强反侦察能力。警方初期锁定保姆为嫌疑人,后因新线索排除。 随着调查深入,发现周子雄妻子林小云的妹夫李玲有嫌疑,但身高脚印不符。之后在六楼发现脚印,确定凶手为一男一女,重点怀疑对象转为林小云妹妹林小娟。林小娟接触过周家钥匙且身高鞋码与现场痕迹吻合,其通话对象刘胜明浮出水面。 最终查明凶手是林小娟、苏洁、苏克章和刘胜明四人。林小娟因经济纠纷和长期积怨,在被姐姐拒绝借钱并遭羞辱后策划作案。 法庭上主谋认定存在争议,林小娟称被胁迫,刘胜明指认她为主谋,苏克章称受苏洁指使,但证据显示林小娟主动联系居多。 最终法官认定三人均为主犯,于 2013 年 1 月 24 日被执行死刑,苏洁因未成年另案处理结果不详。 第48章 失踪的村支书案 天中市的万家庄,晨曦如旧,却不知怎地,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清冷。 65 岁的万有安,像往常每个上学日那般,精神抖擞地牵着小孙女的手,往村外头的学校走去。 他身姿挺拔,虽一头白发,却步伐稳健,眉眼间满是对孙女的宠溺,一路还不忘叮嘱几句好好学习的话。 那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个硬朗又和善的老头,往昔九年村支书的经历,更是让他在村里威望颇高,大伙见了都得恭敬地喊声“万支书”。 “妮儿,到学校听老师话,放学了爷爷再来接你。”万有安把孙女送到校门口,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 “知道啦,爷爷再见!”小孙女蹦蹦跳跳进了校门,他则站在原地,目送许久,才转身慢悠悠往村里晃悠回去。 中午的饭点悄然来临,万家的饭桌旁却独独缺了万有安的身影。 万有安的妻子妻子张大妈在灶台与饭桌间来回几趟,饭菜热了又凉,凉了又热,眉头渐渐拧成个川字。 “这老头子,准是被哪家拉去喝酒了,也不晓得说一声。”张氏嘟囔着,心里虽有些埋怨,却也没太往坏处想。 毕竟在这万家庄,万有安人缘极好,时常有老友拉他叙旧小酌。 可眼瞅着天色渐暗,夜幕像一块沉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压下来,村里各家各户都亮起暖黄灯光,唯独家的院子漆黑寂静,张大妈慌了神。 她急匆匆披上件外套,趿拉着鞋就往村里小道上跑,逢人便扯着嗓子问:“见着我们家老万没?中午出去就没回来!” 回应她的只有村民们纷纷摇头的身影,那一颗颗晃动的脑袋,在昏暗中恰似一个个无情的句号,截断了她满心焦急的期盼。 张氏脚步踉跄地回到家,哆哆嗦嗦地拿起电话,拨通了县警局的号码,声音带着哭腔:“警察同志啊,俺家老万失踪了,早上送孙女上学就没再回来,这可咋办呐!” 警局那头迅速响应,第二天一大早,两辆警车便呼啸着开进万家庄。 带队的警官面色凝重,一下车就直奔万有安家,详细询问了前一天的情况,边听边在本子上刷刷记录,眉头紧锁。 “先从村里周边搜起,重点看看那些路沟、废弃房屋啥的,保不齐是不小心摔着晕过去了。”李警官大手一挥,指挥着警员和自发前来帮忙的村民们四散开来。 众人沿着蜿蜒村道,手持长棍,一路拨开草丛,眼睛瞪得像铜铃,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缝隙。 村后头有条深沟,几个年轻小伙主动请缨下去查看,陡峭的土壁,他们手脚并用,泥土簌簌往下掉,心却悬在嗓子眼,满心盼着能在沟底找到昏迷的万有安。 “有啥发现没?”上头有人扯着嗓子喊。 “啥都没有!连根毛都没瞧见!”底下的小伙丧气回应,声音在沟谷回荡,撞出满心失望。 搜寻持续了整整一天,众人拖着疲惫身躯回村,各个灰头土脸,眼神黯淡。 警方有个新的猜测,会不会万有安在送完孙女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车祸?肇事者把万有安的尸体带走了,所以才在村子周围找不到他的尸体?警方重点调看了万家庄通往学校道路上所有监控,屏幕的光映在警员们脸上,一帧帧画面快速闪过,每个人都死死盯着,试图揪出那一闪而过的异常,可最终一无所获。 车辆来来往往,行人匆匆,就是不见万有安那熟悉身影。 日子一天天过去,警方因毫无实质性线索,调查渐入尾声,警力逐步撤回,案子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没了波澜,只剩万有安家人在煎熬中苦撑。 张大妈整日以泪洗面,眼睛红肿得像熟透桃子,逢人便哭诉:“俺家老万到底去哪了啊,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咋活哟!” 家里晚辈们四处张贴寻人启事,大街小巷、电线杆子上,一张张印有万有安照片和信息的纸张,在风中瑟瑟发抖,似是无声呐喊,却又消散于茫茫人海,没换来一丝回音。 村里的氛围也凝重起来,往昔热闹寒暄少了,大家聚在一块儿,压低声音议论纷纷。 “你说万支书能去哪呢?咱村多少年都没出过这档子事儿。” “邪乎着呢,好端端一个人,咋就没影了?” “会不会是得罪啥人了,暗地里下的黑手?”这话一出,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却又不敢深想。 “那应该不会,万支书为人没得说,从来没听说他有什么得罪人的地方。” 而此时,失踪案背后的那双手,正隐匿在暗处,瑟瑟发抖。 万有安失踪满三个月零七天的这个寻常清晨,万家庄却被一阵惊悚的呼喊搅得鸡飞狗跳。 村民万二柱,哼哧哼哧地拖着板车前往村广场,想着赶早多拉些柴火回家。 因为上面规定,不允许再在地里焚烧庄稼,所以现在村里的庄稼杆都统一堆放在村子广场一角。昨夜那场狂风,像是老天爷发了通邪火,把广场上堆积的玉米秸秆吹得七零八落,仿若战后废墟。 “嘿哟,这风可真造孽!”刘二柱嘟囔着,弯腰费力地规整秸秆,猛然间,一只惨白且布满泥垢的脚突兀地闯入眼帘,那脚趾僵硬地弯曲着,死寂的肤色在晨曦下透着股森寒。 刘二柱瞬间头皮发麻,“嗷”一嗓子丢开手里秸秆,连滚带爬往后退,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按不准号码,冲着听筒声嘶力竭大喊:“警……警察吗?俺们村广场出人命啦!有个死人呐!” 江阳所在的刑侦小队接到报警,警笛声瞬间撕裂村庄的静谧。 江阳率先跳下车,眼神犀利如鹰隼,迅速扫视四周,眉头紧蹙成川字。 秦一法紧跟其后,身形敏捷,手里紧紧攥着勘查箱,面色凝重,好似预感到这案子的棘手。 众人围聚到秸秆堆旁,江阳小心拨开杂乱秸秆,一具蜷缩的尸体逐渐显露。 秦一法“噗通”一声单膝跪地,戴上手套,双手轻柔却又迅速地托起尸体头颅,凑近细瞧。 只见那头颅肿胀变形,淤青交错,数处击打创口狰狞外翻,干涸血迹凝成暗红色痂块,丝丝缕缕的头发被血污黏成一绺一绺。 “头部遭受多次重击,致命伤无疑在此,凶器应该是钝器。”秦一法咬着牙,声音冷硬,眼神里透着专业的笃定与愤怒,转头看向江阳,“得赶紧确认尸源。” 江阳点头,起身朝围观众人高声问道:“村里近期有没有失踪人口?大家仔细想想!” 这时,村民们纷纷表示:“哎呀!仨月前咱村万有安失踪啦,到处找都没找着!” 江阳心头一紧,即刻吩咐队员去请万有安的老伴张大妈。 不一会儿,张大妈被搀扶着赶来,脚步虚浮,眼神满是惊恐与期待。 江阳轻声安抚:“大妈,您别慌,仔细瞅瞅。”张大妈哆嗦着双手,缓缓凑近尸体,目光刚触及那身熟悉又破旧的中山装,身子猛地一晃,差点昏厥。 “是他!这就是俺家老万呐!老天爷啊,咋成这样啦……”悲恸哭声瞬间响彻广场,揪着众人的心。 江阳望向那堆秸秆,拳头攥得咯咯响,心里五味杂陈。 三个月前,警力耗费无数,搜遍周边沟壑、路桥,那些危险地段反复勘查,就怕万有安失足遇险,哪曾想尸体竟藏在这村广场的秸秆堆里,日日有人往来的眼皮子底下! 江阳带着刑侦小队,脚步匆匆穿梭在万家庄的曲折小巷,挨家挨户叩响大门,探寻着万有安生前的蛛丝马迹。 每一次询问,他都倾身向前,目光如炬,不放过村民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神情。 “老乡,您仔细想想,万有安这人平时有没有跟谁结过仇?”江阳语调沉稳,透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气场。 被问的村民挠挠头,皱着眉思忖半晌,拍着大腿道:“哎呀,江警官呐,万支书那可是咱村公认的好人!当初能当支书,那是大伙实心实意选出来的。咱这万家庄在山旮旯里,穷乡僻壤没啥油水,他当官九年,家里都没富起来,就图给村里办点实事,为人又光明磊落,哪能有啥仇家哟!”周围村民纷纷点头附和,嘈杂声中满是对死者的敬重与惋惜。 江阳微微颔首,旋即追问:“那他跟村里谁走得近呢?” 这时,人群里有人高声应道:“要说近,那指定是五保户万长贵!他俩打小撒尿和泥一起长大,就差穿一条裤子咯!万长贵比万支书小一岁,今年 64,俩人老凑一块儿。万支书常自个儿掏腰包买好酒好菜,往长贵家钻,一为唠唠过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二来也是心疼长贵孤苦,给他改善伙食嘞。” 江阳心里一动,谢过众人,带队径直朝万长贵家走去。 那屋子在村边角落,低矮破旧,门扉半掩。江阳抬手轻叩,“咚咚”两声,屋内传出万长贵略显沙哑的嗓音:“谁呀?进来进来!” 门开了,万长贵满脸堆笑,褶子都挤成一团,热情得近乎谄媚。“哎呀呀,是警察同志啊!快,屋里坐,喝茶不?我刚泡好的,还有自家种的苹果,甜着嘞,快尝尝!” 说着就手忙脚乱地去端茶递果。 江阳微笑着婉拒,目光却如扫描仪般打量着屋内陈设,随口问道:“万大爷,咱也不兜圈子了,万有安失踪那天,您见过他吗?” 万长贵身形一僵,手里的苹果差点滚落,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结结巴巴开口:“啊……那天,那天嘛,他来过,哦不,我俩就站路边说了几句,没进屋……不对,好像是进了屋的……”越说声音越低,额上豆大汗珠簌簌滚落,抬手胡乱擦拭。 江阳与身旁队员对视一眼,心下疑云顿生。 这万长贵,言辞闪烁,定有蹊跷。待出了门,江阳低声吩咐队员:“盯着他,别让他出村。” 回到临时办案点,正遇上满脸泪痕的张大妈。 听闻怀疑万长贵,张大妈一把拉住江阳衣角,满脸不可置信:“江警官呐,这咋可能哟!老万和长贵那是过命交情,从小好到大,长贵平日里受老万多少照顾,没老万,他日子都难捱,咋会下狠手害老万呐,你们是不是弄错啦?” 江阳轻拍张大妈手背,温言安抚:“大妈,咱办案得讲证据,现在只是初步怀疑,您别太揪心。” 转头便神色冷峻地安排勘察部门,“去,联系局里痕检科,仔仔细细把万长贵家查个底朝天,一砖一瓦都别放过,我就不信找不到破绽!哪怕是藏在老鼠洞里的线索,也得给我抠出来!” 勘察人员领命,鱼贯而出,随后大批勘察人员朝村边那座孤屋而去,似要将隐匿的真相硬生生拽到日光之下。 勘察部门的技术人员仿若一群精细到极致的工匠,在万长贵那局促昏暗、弥漫着陈旧气息的小屋里穿梭忙碌,手中工具与屋内杂乱摆放的各式杂物不时发出轻微碰撞,在寂静中格外惊心。 江阳身姿挺拔如松,伫立在门口,双手抱胸,那眉头仿若被一把无形巨锁拧紧,目光恰似探照灯,随着技术员一举一动游走审视,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潜藏线索的微末动静。 “江队,有情况!”一名技术员猛地拔高嗓音,仿若一道利刃瞬间划破屋内紧绷欲裂的寂静。 江阳仿若猎豹捕食般瞬间箭步上前,只见厨房那扇破旧塑料门帘上,两点暗棕色污渍在技术员强光手电的聚焦下,狰狞得如同两只窥视深渊的眼眸。 技术员额头满是汗珠,却顾不上擦拭,小心翼翼地提取样本,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江队,看着像血迹,情况不妙,得赶紧化验。” 化验室里,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攥出水来。 众人围聚,目光紧锁仪器,当那“滴滴”两声脆响,结果如一道震碎苍穹的惊雷,轰然炸响在专案组每人心头——那血迹,毫无偏差,正是万有安的! 江阳脸色瞬间阴沉如墨,“啪”地一声猛拍桌子,霍然起身,那气势仿若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抓人!绝不能让凶手多逃一刻!” 刹那间,警笛声仿若鬼泣狼嚎,尖锐地划破村庄上空凝滞厚重的空气,一行人如黑色狂飙,风驰电掣般驶向万长贵家。 然而,那扇摇摇欲坠、满是斑驳岁月痕迹的门板在警棍急促有力的敲击下,晃荡着敞开,屋内却空无一人,唯有死寂的桌椅板凳、破旧橱柜在阴影里冷眼旁观这突如其来的慌乱。 江阳的心仿若坠入冰窖,猛地一沉,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咬牙切齿下令:“搜!问!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他的踪迹!” 警员们仿若四散觅食的猎犬,迅速扯着嗓子问询每一个村民。村民们如受惊蚁群,围聚一团,交头接耳,满脸惶惑与不安。 “万长贵能去哪哟?”一个身形佝偻、满脸皱纹的老者颤巍巍地抬起枯枝般的手指,比划着说道,“他一个五保户,一辈子都窝在村里,连镇上赶集都少见他去,山里更是从没踏足过,这一准是慌不择路,藏村子后头山里了!” 江阳即刻调集警犬,与赶来增援的县乡两级警员迅速汇合成一股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的钢铁洪流,朝着村后那片连绵起伏、仿若巨兽蛰伏的群山汹涌奔去。 警犬吐着舌头,鼻翼急剧翕动,在山林间左冲右突,好似急于撕开山林的伪装;警员们呈扇形散开,脚步坚实有力,踏碎层层落叶,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处或隐蔽、或可疑的隐匿之地,哪怕是一块异样凸起的石头、一丛茂密异常的杂草,都要翻查到底。 首日,山林仿若被一场风暴席卷,枝叶狂舞,泥石翻涌,却毫无收获;次日,众人疲惫不堪,汗水湿透衣衫,双腿似灌铅般沉重,依旧未果;直至第三日傍晚,残阳如血,洒在山坳。 终于,在一处隐秘山坳的扁平山洞里,发现了蓬头垢面、仿若鬼魅的万长贵。 他形如一头困兽,双眼通红,发丝凌乱,见警员靠近,嘶吼着抓起石块,双手疯狂舞动,将石块砸向洞口。 赵建用胳膊护住头部,顶着万长贵扔来的石头,如猎豹捕猎般扑向山洞,合身将万长贵死死压在身下,怒吼道:“别挣扎了!你逃不掉的!”其他警员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万长贵拖出洞外。 万长贵瘫倒在地,瞬间没了凶悍劲儿,仿若一摊烂泥。双手却好似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揪住江阳裤脚,声嘶力竭地干嚎:“给我吃的!喝的!我快死了……” 他面容憔悴消瘦,仿若几日间脱了人形,嘴唇干裂起皮,翻卷出丝丝血痕,眼眶深陷如两个黑洞,三天里仅靠三瓶水和几个皱巴得不成样子的苹果苟延残喘,早已饿得神志不清,灵魂仿若都被抽离大半。 审讯室惨白刺目的灯光下,万长贵仿若一只被寒霜打蔫的茄子,缩在椅子里,再没了半分反抗气力。 良久,他仿若从喉咙深处挤出沙哑声音,每一个字都拖着沉重悔恨:“我也曾有个家……可我混蛋呐!”万长贵抬手狠狠捶打脑袋,一下又一下,仿若想把那段不堪过往捶进地里,“老婆给我生了娃,我却整天泡在酒里,像被恶鬼附了身,一喝醉就对她拳打脚踢。她受不了,哭干了泪,带着孩子跑了,啥都没留给我……” 他眼神空洞望向墙角,仿若陷入往昔噩梦深渊无法自拔。“那天和老万喝酒,他瞅着我这副烂摊子,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忍不住数落几句,说我要不酗酒,日子哪能落魄成这样。我一听,心里那股火‘噌’就冒起来了!” 万长贵双手握拳,关节泛白咯咯作响,脸上肌肉扭曲痉挛,“大家一起长大的,凭啥他就能家庭美满,当村支书风光无限?我越想越气,瞅见灶台上砖头,脑袋一热……” 他双手捂住脸,泪水仿若决堤洪水,从指缝汩汩涌出,打湿衣衫。“砸下去那一刻,啥都完了……天黑后,我哆哆嗦嗦把他尸体拖到柴火堆,想着神不知鬼不觉,往后还能照旧混日子。谁能料到,一场风就把事儿全抖搂出来了……” 江阳坐在对面,面沉如水,静静听完这沉痛供述,心中五味杂陈。曾经挚友间一念嗔怒,竟酿就如此惨案。 ………… 案件原型:2018 年 12 月 11 日,65 岁曾任 9 年村支书、德高望重的老万送孙女上学后未归,送完孩子在村里溜达时还有人与其招呼,中午未归起初未受重视,后发现失踪。 警方与村民大规模搜寻无果,耗费诸多人力物力。 三个月后,老万尸体被大风刮出,距家仅 300 米,凶手为躲抓捕藏于大山数日,仅靠三瓶矿泉水求生。 第49章 乡间变态案 案件原型:2014 年 8 月陕西兴平,中年妇女高某下班后失联,女儿娟娟四处寻找。村民于玉米地土坑内发现高某惨状尸体,其生前遭性侵,身上多部位有男性生物检材且侵害部位特殊…… 正文: 天中市苏王庄的八月,骄阳似火,闷热的空气沉甸甸地压在村庄上空,仿佛预示着不祥。 十九岁的王娟坐在自家门槛上,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滚落,手中紧攥着手机,每隔几分钟就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眼神满是焦急与不安。 电话那头,机械的嘟嘟声持续回响,好似无尽的深渊,吞噬着她的希望。 “妈,您到底咋回事啊,接电话呀……”王娟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哭腔,反复摩挲着手机屏幕,仿佛这样就能把母亲高慧从电话那端拽出来。 当天早上,高慧如往常一样,利落地收拾妥当准备出发工地上班,走之前她叮嘱女儿王娟:“妮儿,妈中午下班得去街上供电站交电费,你跟你爸晌午别等我,先吃。” 谁能料到,这句寻常不过的话,成了母女间当日最后的交流。 眼见着日头西斜,王娟的心被恐惧攥得生疼,她没法再在家里等待下去,于是骑着电动车,飞快的驶向母亲打工的包工头家。 包工头老苏刚吃完晚上饭,正坐在院子里抽烟,瞧见王娟满脸慌张,忙起身问道:“娟啊,咋这么急?” 王娟大口喘着粗气,声音颤抖:“叔,俺妈中午电话就打不通,这会儿还没回家,电话还是打不通,她上午去上班了没,这是咋回事啊?” 老苏皱起眉头,把手里的烟扔在地上踩灭,回忆道:“你妈上工了啊,中午是跟我一起走的,不过到路口俺俩就分开了,你妈讲说要先去街上供电所交电费。我记得那路口离供电所不远,算起来,往返顶多半个钟,咋就没到家呢?” 王娟脑袋“嗡”地一响,一种强烈的预感袭来,她急忙打电话给自己父亲,让他向村里找人帮忙去那个路口找找。 王为安接到自己女儿的电话,赶紧喊邻居一起骑车去路口找人,村里其他人听说以后,也自发的骑着电动车去那个路口帮忙。 浩浩荡荡的三十多人,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从村里往路口沿路找寻,一部分从路口往回家的方向沿路找寻。 众人脚步匆匆,心焦如焚,一路上所有的沟壑土坑都仔细翻看。 当人们来到一个被玉米地包围着的大土坑处时,有人一眼就看到土坑里有个电动车。王为安看到熟悉的电动车,毫不犹豫的就秃噜着下去了土坑,几个年龄大的人也跟在王为安后面秃噜着下了土坑。 几个人在电动车附近还没怎么翻找,就看到了高慧光秃秃的遗体。 土坑里有人惊呼:“在那儿!” 高慧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衣物凌乱散落,身体光溜溜的,昔日温润面庞此刻惨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地睁着,似在控诉这突如其来的厄运。 王为安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伸手想去触碰又猛地缩回,双手捂住脸,发出痛苦至极的呜咽:“慧啊,谁把你害成这样啊……” “死人了!快报警!” “把老王拉走,别让他看!” “谁有娟子电话微信,给她说她妈找到了……” “不,不能说,娟子还小,怕受不了这个刺激……” 江阳带着专案组一行人火急火燎地赶到案发地,刚下车,一股闷热且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片高耸的玉米地,郁郁葱葱的秸秆像是一道道密不透风的绿色屏障,严严实实地将那个隐秘的土坑隐匿其中。 江阳眉头紧锁,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细密的汗珠,心里暗想:“这地方,要不是本地村民,外人哪能知晓。” 看来,凶手应该就是附近的人。 身旁的组员钱振林咋舌道:“这简直就是天然的藏尸密室,凶手挑这儿,绝对是个熟门熟路的主儿。” 江阳微微颔首,眼神坚毅:“跑不了,九成九是附近村里人干的好事。” 说罢,他大手一挥,带着众人一头扎进那片玉米地。 穿过层层玉米杆,艰难地下到土坑,只见法医秦一法已经蹲在尸体旁,全神贯注地开始勘查工作。 他戴着乳胶手套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在尸体各处移动,嘴里时不时低声嘟囔着记录情况。 江阳凑近,目光紧锁在尸体上,那一道道青紫交加的掐痕、凌乱交错的抓痕以及几处渗血的咬痕,让他拳头不自觉攥紧,关节泛白。 “啧,下手太狠了。”江阳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神里满是愤怒。 秦一法站起身,摘下口罩,面色凝重:“还有更棘手的,尸体上有男性分泌物,受害人明显遭遇过性侵,但侵害部位极其反常,根本不是常规作案的套路。” 众人皆是一惊,围拢过来。 赵建面露惊愕:“这什么情况?难不成凶手心理变态?” 江阳蹲下身子,盯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脑海飞速运转,良久,缓缓开口:“看这架势,凶手跟受害人之间的仇怨深得没边儿了,不然干不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儿,把对一个人的恨全发泄在这些残忍手段里……咱得赶紧从受害人的社会关系深挖,村里但凡跟她有过矛盾瓜葛的,一个都别放过!” 江阳带着专案组迅速铺开工作,如一张细密的网,试图在这看似平静的村庄里揪出罪恶的线头。 女警孙书青拉着王娟在屋内一角坐下,轻声问道:“娟儿,别慌,慢慢跟姐说,早上你妈出门时真没一点异常?” 王娟眼眶泛红,手里攥着衣角,抽搭着说:“真没有,警察姐姐,我妈和平常一模一样,就说中午下班顺道去交电费,哪成想……我从下午开始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心里就慌得不行。晚上跑去包工头那儿问,苏叔说我妈中午下工就回家了,可压根没见着人呐!我赶紧叫我爸找人,结果……”说着,泪水又簌簌滚落。 另一头,江阳目光诚恳地望着王为安,拍了拍他肩膀:“老哥,咱这会儿得冷静,你跟嫂子平日里真没得罪过啥人?哪怕芝麻大点儿矛盾也成。” 王为安满脸愁苦,使劲儿挠着头,叹气道:“江警官,我跟慧儿老实巴交大半辈子,哪有仇家啊!慧儿天天工地忙活,一门心思挣钱养家,谁能跟她结仇?村里乡亲都知道咱为人,那天我一招呼,三十多号人二话不说就跟着找去了。” 与此同时,赵建与几个同事围在包工头老苏身旁。 赵建递上根烟,帮老苏点着,问道:“苏师傅,那天中午下班具体咋回事,您再细讲讲。” 老苏猛吸一口烟,缓缓开口:“那天呐,我跟高慧一块儿骑车往家蹬,到路口她就说要去交电费,拐小路奔街里去了,我直走就到家。” 赵建追问道:“就没瞅见啥不对劲地儿,或者可疑的人?” 老苏歪着头想了想,弹弹烟灰说:“哦,对了!我还问高慧咋不走大路嘞,她跟我讲‘这会儿晌午头,大路人多,骑车费劲,走这条小路,骑到头就到供电所街口,停车走几步就到,方便得很’,其实我平时交电费也这么走,当时就是随口一问。” 说着,老苏眉头一蹙,像是想起啥关键事儿,声音不自觉拔高:“诶,那会儿跟高慧唠嗑,我瞧见小路上站着个骑电动车的,在路边停着呢。我当时寻思这人是不是憋不住要在路边解手,就没咋留意。就恍惚记得,个头得有一米七往上,男的,皮肤黝黑黝黑的。” 老苏边说边抬手比划着高度,眼神里透着一丝懊恼,似乎在恼恨自己当时咋不多看两眼,说不定就能帮警方抓住关键线索,赶紧破案了。 江阳听着同事们陆续汇报过来的情况,眉头拧成死结,脑海里不断拼凑着零碎线索,心底隐隐觉得那小路上的神秘男子,宛如鬼魅般,正牵着这桩惨案的线头,隐匿在暗处。 案件相关人已经询问过了,下面江阳安排组员在村里挨家挨户走访询问,看看高慧和王为安在村里名声怎么样,看看是不是真像王为安自己说的那样。 结果在群里走访调查一圈下来,发现高慧在村里的名声确实特别好。 高慧和王为安两人都没有什么大本事,高慧平常都是跟着村里的包工头在附近村子里给人盖房子。 加之高慧经常在家,村里好多老人经常让高慧给她们从街上带东西带药什么的,因此村里许多在外打工的人,也很感谢高慧给自己家里的老人帮忙。 而且高慧和王为安他们两口子是村里有名的老实人,在村里也属于话不多就喜欢埋头干活的人。 村里人都说,根本想不起来他们两口子跟谁发生过争吵干架的事,也想不出谁会跟他们俩口子结仇。 江阳他们听了村民们的讲述,很快推翻了之前的猜测。原本根据高慧身上的伤痕,猜测凶手是高慧认识的人,还有可能与其有深仇大恨。 现在看来,凶手很可能是陌生人,就是一个纯变态! 江阳站在那片曾吞噬无辜生命的玉米地旁,眉头紧锁,眼神如隼般扫视着四周。 包工头老苏的话在他耳边不断回响:“那男人身边有电动车……” 他心里暗自思考,有交通工具,活动范围大概率圈定在周边村落,此人定是熟悉这片田间小道的本地人,估计就是周边几个村子的人。 “分组,对周边村子逐户排查,一个可疑分子都别放过!” 江阳大手一挥,声音坚定有力,带着专案组迅速奔赴各村落,似一张撒开的大网,决心将那隐藏极深的凶手捕捞归案。 几次排查下来,刘楼村的刘长水像根突兀的刺,扎进了江阳的视线。 每次专案组车辆刚驶进村口,刘长水便匆匆骑着电动车往外走,村里人遇到他问出去干啥,他的借口五花八门,不是邻村有人找他,就是家中油盐酱醋啥的缺了,或者就是快递到了上街去拿。 江阳询问,这个刘长水有不在场证明吗? 负责走访调查的组员说,倒是村里有人证实他当天中午在牌场打麻将。 就是他这个行为,我们一来村里走访调查,他就出去办事,着实让人很怀疑。 起初询问,牌友们七嘴八舌地证实刘长水案发当天上午确实在牌场。 烟雾缭绕中,骰子翻滚、麻将甩的啪啪响。 刘长水一开始吆喝得挺凶,可到了十一二点,就开始骂骂咧咧,钱袋见了底。人只得下台换其他人,他在一旁干巴巴看着,至于何时离场,众人皆摇头,谁也没留意那瞬间。 “不对劲,这刘长水太蹊跷,绝不能放过这条线索。” 江阳摩挲着下巴,眼神中疑虑更浓,决定在刘楼村来一场“守株待兔”,队员们分散隐蔽在村口各个角落,闷热的午后,汗水湿透衣衫,大家却纹丝不动,紧盯那唯一进出的土路。 终于,刘长水那一米七左右、黝黑精瘦的身影晃晃悠悠出现,破旧电动车吱呀作响。 江阳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去路,目光如炬:“刘长水,找你有点事儿,跟我们走一趟。 ”刘长水瞬间脸色煞白,眼神闪躲游移,双手不自觉抓紧车把,强装镇定道:“咋……咋了这是?我可啥坏事没干呐!” 审讯室灯光惨白,好似能穿透人心。 江阳双手抱胸,凝视着刘长水,开口直击要害:“案发那天,你行踪飘忽,老实交代,到底去哪儿了?” 刘长水咽了口唾沫,眼珠子滴溜溜转:“就……就在牌场看牌呗,下午还在那。” “哼!”一旁的赵振林冷哼一声,猛地一拍桌子,桌上水杯震得晃悠:“别扯谎!有人见你早早就输光离场。” 刘长水身子一抖,额角冒出细密汗珠,立马改口:“啊对,钱没了,看牌也没劲,我就回家睡觉去了。” 江阳步步紧逼:“回家?可有人瞧见你在外面瞎溜达!” 刘长水眼神慌乱,语无伦次起来:“我……我心烦,就随便转了转,哎呀,这能说明啥?” 话语间满是虚张声势,双手在膝盖上反复揉搓,泄露了内心的惶恐不安。 几轮交锋下来,刘长水的言辞漏洞百出,前后矛盾重重,在铁证与犀利质问下,心理防线轰然崩塌,耷拉着脑袋,嗫嚅着承认了罪行。 原来,刘长水的人生早已被懒惰与赌博蛀蚀得千疮百孔。 刘长水曾经结过婚,婚后,妻子满心期许他能担起家庭责任,可他依旧游手好闲。 刘长水孩子呱呱坠地的哭声都未能唤醒他的上进心。 最终,妻子绝望离去,孩子留给了刘长水。 可是他把孩子丢给年迈老母,自己却依旧整日泡在牌桌,没钱了就厚着脸皮找母亲伸手,甚至对前妻软磨硬泡。 案发那天,刘长水看着空空如也的钱包,内心的烦躁如熊熊烈火,灼烧理智。 他跨上电动车,如一头失控的野兽在田边小路狂飙,满心戾气,只想找个柔弱之人发泄怨愤。 正巧,高慧那孤单身影拐入小路,满心盘算着交电费琐事,怎会料到恶魔将至。 刘长水瞬间被邪念操控,对毫不知情的高慧下手作案,在那隐蔽角落犯下滔天罪孽,将人性与良知抛诸脑后。 赵振林怒目圆睁,手指狠狠戳向刘长水,声嘶力竭:“你也为人父,怎不想想孩子未来?这一遭,老母亲咋活,受害者一家咋熬?” 刘长水却别过头,满脸不屑,冷冷道:“孩子?自生自灭吧,我顾不上。”那冷漠语调,显得毫不在意。 再次踏入苏王庄,村口老树下,几个老人围坐,瞧见江阳一行,摇头叹气,话语里满是悲愤:“那刘长水,畜生不如呐!王为安家全毁咯。” 走进王家,昏暗光线里,王为安宛如木雕泥塑,眼神空洞呆滞,对外界呼唤毫无反应,仿若灵魂已随高慧而去。 许久,王娟缓缓进门,身形单薄,脚步拖沓,头发凌乱地遮住面庞,曾经那如春日暖阳般的活泼劲儿荡然无存。 江阳轻声唤她,她迟缓抬头,嘴唇微微颤抖,挤出一丝微弱声音喊了句“江警官”,便又迅速低下头,双手紧攥衣角,手指关节泛白,继续沉浸在那无尽哀伤的深海,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被丧亲之痛死死拖住,难以挣脱。 第50章 放鸽子案 两帮人因借打火机引发斗殴致一人重伤,警方审讯伤人者时,发现其经济来源可疑,通过深挖线索,破获拐骗未成年妇女卖淫案。 ………… 2024年6月的一天,天中市大唐镇某工厂门口。 两伙年轻人对峙着,像是两群领地被侵犯的野兽,眼神中满是戾气。 一方领头的是个身形瘦削、眼神阴鸷的青年,名叫金贵。 他双手插兜,嘴里叼着根烟,那烟头随着他嘴唇的抖动明明暗暗,仿佛在倒计时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另一方人群里,有个叫张磊的小伙,看着不过十多岁,满脸的朝气尚未完全褪去,却因年少气盛被卷入这场无端纷争。 此时他攥紧双拳,额头上青筋暴起,冲着对面叫嚷:“不就借个打火机,你们至于这么嚣张?” 金贵冷哼一声,把烟头狠狠啐到地上,用脚碾灭,歪着脖子骂道:“在这一亩三分地,敢找老子借东西,就是不给面子,今儿就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话音刚落,两边瞬间混战一团,棍棒挥舞,拳脚相交,喊叫声、咒骂声交织。 混乱中,不知是谁掏出了一把匕首,寒光一闪,张磊躲避不及,惨叫一声,腹部被利刃划开,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他痛苦地蜷缩在地。 闹事的小混混们见有人倒地,立刻作鸟兽散。 围观的人民群众,赶紧拨打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 不多时,江阳他们和急救车几乎同时赶到现场。 江阳看着受伤昏迷的张磊被紧急送往医院,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心中暗忖:这又是一起因年轻人冲动而起的暴力事件,可别出什么大乱子。 抓捕斗殴的两方人并不困难,都是在街上混日子的混混们,三下五除二,所有参加那场打架斗殴的小年轻们,都被带到了警局。 警局审讯室里,灯光惨白,金贵瘫坐在椅子上,双脚随意地岔开,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江阳坐在审讯桌对面,目光如炬,紧盯着金贵,开口问道:“说说吧,为什么打架?” 籍贯贵州的金贵撇了撇嘴,吊儿郎当地回道:“就那小子,找我借打火机,态度贼横,我不爽,就约架呗,谁知道事儿闹这么大。” 江阳旁边的同事小赵忍不住拍了下桌子,怒斥:“你们知不知道打架斗殴是违法的!还动了刀子,差点闹出人命!” 金贵微微缩了下脖子,但还是逞强道:“警察同志,这就是年轻人热血上头,没控制住,我也没想到会伤那么重。” 江阳没理会他这副油腔滑调,继续追问:“你们平常都干什么工作?哪来的钱整天这么混日子?” 金贵眼神一闪,挠了挠头说:“就打些零工呗,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挣点小钱够花就行。” 江阳审视着他那身看似普通却又隐约透着名牌气息的行头,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小子说的话,十有八九是假的。 他朝钱振林使了个眼色,钱振林心领神会,起身出去核查金贵等人的社会关系和经济往来。 不过时,钱振林回到了审讯室,跟江阳汇报了自己从金贵手下那里得到的消息。 江阳双手交叉,身体前倾,再次逼问:“金贵,别想着糊弄过去,你那些狐朋狗友都说你是老大,平常吃喝玩乐都是你买单,你那些钱到底从哪来的?真当我们警察好骗?” 金贵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不自觉地在衣角揉搓,强装镇定道:“我这人就仗义,手头宽裕时多请兄弟们几次,不行啊?” 江阳冷哼一声:“宽裕?据我所知,你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家里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哪来的宽裕?” 这时,赵建匆匆走进审讯室,附在江阳耳边低语:“江组,查了金贵的银行流水,有不少大额不明来历资金入账,而且消费记录里,高档酒店、夜店去得很频繁,完全不像他说的打零工能负担得起的。” 江阳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金贵,一字一顿道:“金贵,你现在坦白还来得及,那些钱到底怎么回事?别逼我们深挖,到时候罪加一等,你可就彻底完了。” 金贵的心理防线开始动摇,眼神游移不定,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内心挣扎着: 要是说了那些事儿,牢饭肯定吃定了,可不说,看这警察的架势,也瞒不住啊。 金贵沉默不语,审讯室里一时安静得只剩下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江阳知道,金贵必定是这伙人的头目,他知道自己身上的罪过最大,所以肯定不会轻易交代。 不过,金贵手下的那些小兄弟,罪行不会有他那么大,他们交代的可能性比金贵交代的可能性,要大的多。 毕竟,喝酒都喊兄弟情,口供都是兄弟名。 经过江阳他们对金贵手下的小兄弟严格审讯一遍后,终于有人交代了。 据那个人所说,金贵他们一伙人赚钱的手段,叫做“放鸽子”。 这里的“鸽子”指的可不是白色羽毛能飞的鸽子鸟,而是指年轻的小姑娘。 具体的方法是这样的: “据那个人交代,金贵他们一伙人的来钱路子,叫‘放鸽子’,可这‘鸽子’,却是那些涉世未深的年轻姑娘。”江阳眉头紧锁,声音低沉却有力,每个字都像一颗石子砸在众人心里。 赵建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啥?拿姑娘赚钱?这手段也太缺德了!” 江阳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其中门道:“他们专挑贫困地区早早辍学的姑娘下手,先在网上甜言蜜语地哄着,谈一场看似浪漫的网恋。等时机成熟,就忽悠姑娘来找自己,还打包票能安排好工作。” “这些姑娘哪经得住这般哄骗,满心欢喜地来了,却不知是掉进了狼窝。”队里唯一的女警孙书青咬着嘴唇,眼中满是不忍与愤怒。 在贵州偏远山村里,刚满十……岁的晓妍正蜷缩在昏暗的角落,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看着屏幕那头“男友”发来的信息。 “晓妍,你来城里吧,我这有轻松的活儿,钱不少挣,咱还能天天在一块儿。” 晓妍心动了,家里贫困,初中辍学后的日子一眼望不到头,她渴望改变,渴望外面世界的精彩。 犹豫再三,她还是瞒着家人,踏上了那趟驶向未知的长途客车。 另一边,天中市火车站出站口,金贵的手下阿强满脸堆笑地迎接着晓妍。 “宝贝,可算盼到你了!”阿强殷勤地接过晓妍破旧的行李,顺势牵起她的手,晓妍的脸瞬间红了。 接下来的日子,阿强带着晓妍出入各种娱乐场所,酒吧里五彩的灯光晃得晓妍头晕目眩,歌厅里震耳欲聋的音乐让她心跳加速。 “别担心,尽情玩,有我呢!”阿强搂着晓妍的腰,在她耳边低语。 晓妍沉迷在这从未有过的“宠溺”里,丝毫未觉危险悄然逼近。 一周后,阿强愁眉苦脸地找到晓妍:“宝贝,我打工的厂倒了,钱也花得差不多了。不过别怕,我想到个赚钱法子,保准快!” 晓妍满脸担忧:“啥法子呀?” 阿强神秘兮兮地说:“我把你介绍到个地儿上班,就待三四天,老板给四万,回来咱对半分!这叫‘放鸽子’,到时你就像鸽子一样飞回来啦!” 晓妍心里犯起了嘀咕,可两万块的诱惑实在太大,犹豫许久,还是点了点头。 阿强立马带着晓妍去见金贵。 金贵翘着二郎腿,眼神像扫描仪般打量着晓妍,嘴角泛起一抹得逞的笑:“行,这……送去‘红玫瑰’会所,能卖个好价。” 晓妍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些害怕。 “大哥,真能拿到钱吧?”阿强哈着腰问。 金贵白了他一眼:“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每送一个,店主至少给两万,少不了你的。” 当晚,她就被送到了“红玫瑰”会所。 刺鼻的香水味和暧昧的灯光让她浑身不自在。 老板娘是个风韵犹存却眼神狠厉的女人,她打量着晓妍,冷笑道:“新来的?好好听话,别想着跑,这地儿可没那么容易出去。” 晓妍这才如梦初醒,自己哪是什么能飞回来的“鸽子”,分明是被困住的囚鸟。 会所包房里,男人肆意调笑着。 晓妍瑟缩在角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要回家……”她低声呢喃。 换来的却是看守的呵斥:“老实点!进了这门,就由不得你了!” …… 警局里,江阳正带着队员们全力深挖线索。“这些女孩太可怜了,我们一定要尽快端掉这个窝点!” 钱振林摩拳擦掌,满脸急切。 江阳沉思片刻:“金贵肯定还藏着不少事儿,得从那些女孩入手找突破口。”他们四处奔波,寻找曾被“放鸽子”的女孩。 在一个出租屋里,找到了逃出来不久的晓妍。 晓妍听到江阳他们的问话,想起了曾经的地狱经历,目光闪躲,声音颤抖:“我以为真能赚钱就去了,可进去就被没收了手机身份证,天天被逼接客,根本跑不了……金贵他们都是恶魔!” 说到这儿,晓妍泣不成声。 江阳攥紧拳头,心中怒火熊熊:“别怕,我们一定把他们绳之以法!”回到警局,众人马不停蹄地制定营救和抓捕计划。 现在首先要做的,还是要先确认那些小姑娘们被金贵他们卖去了什么地方。 江阳他们还是要撬开金贵的嘴,让他自己老实交代女孩子们都被卖去了什么地点。 审讯室里,金贵还在嘴硬:“那些女孩都是自愿的,我就做个中介!” 江阳怒目圆睁:“自愿?被限制自由、强迫接客也是自愿?你挣这黑心钱,就不怕遭报应!” 金贵低下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还是嘴硬的不愿意交代情况。 江阳他们深知,早一天从金贵嘴里问出姑娘们的下落,姑娘们就能早一点被解救出来。 赵建他们对金贵使用了一些常规的审讯手段,金贵良心发现,痛哭流涕的表示愿意详细交代……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大部分被拐骗的姑娘们都已经被解救出来。 眼前的这栋破旧的小楼,里面是最后等待营救的五人。 警车上,江阳紧攥着手中的线索资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透过车窗,死死盯着那栋小楼。 “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那些女孩还在等着我们营救!”他低声说道,声音里透着坚决。 队员们齐声应和,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与愤怒。 车子猛地刹住,江阳率先推开车门,身形如猎豹般敏捷,瞬间拔出手枪。 “都打起精神,犯罪分子穷凶极恶,务必小心!” 他压低声音下达指令,而后猫着腰,带领队员们迅速向目标楼房靠近。 周遭闷热得让人窒息,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滴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 但没人顾得上这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前方那座罪恶之巢。 靠近楼房,一股刺鼻的异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潮湿、霉味与隐隐的绝望气息。 江阳一脚踹开那扇摇摇欲坠、满是锈迹的楼门,众人鱼贯而入,奔上四楼,隐约传来女孩们惊恐的抽噎声。 江阳的心猛地一揪,加快脚步冲至房门前,一脚踹开屋门。 屋内景象惨不忍睹,狭小昏暗的空间里,五个女孩挤在一起,仿若受伤的幼兽,眼神惊恐万分,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她们头发蓬乱,衣衫褴褛,江阳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双手轻柔地握住年龄最小、满脸泪痕的小丽颤抖的小手,目光满是疼惜与愧疚,仿佛在责怪自己没能更早赶来。 “孩子,别怕,叔叔们来了,你们安全了,再也没人能伤害你们。” 他轻声安慰,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微风,试图驱散女孩心中的阴霾。 小丽抬头,怯生生地看着江阳,嘴唇哆嗦着,半晌才挤出一丝微弱的声音:“叔叔,真的吗?我以为……我再也出不去了……”话未说完,泪水又夺眶而出。 女警孙书青赶忙从身后拿出准备好的毛毯,小心翼翼地裹住瑟瑟发抖的女孩们,眼眶泛红,嘴里不停念叨:“没事了,宝贝们,都过去了,咱们这就回家,坏人都被抓住了。” 其他队员则迅速散开,仔细检查房间,收集罪证,相机的闪光灯此起彼伏,要将这罪恶之地的每一处不堪都记录下来,化作日后审判恶魔的利刃。 回警局的路上,女孩们依旧紧紧依偎在警车里,身体时不时因后怕而痉挛。 江阳透过后视镜看着她们,眉头紧锁,内心五味杂陈。 警局审讯室,小楼老板周龙被铐在审讯椅上,却兀自扭动着身子,满脸横肉抖动,扯着嗓子叫嚷:“凭啥抓我?我啥违法事儿都没干,开店做生意,规规矩矩!” 江阳推门而入,将一叠厚厚的证据资料“啪”地摔在桌上,上前一步,手指戳着资料,怒目圆睁,眼神似要将周龙生吞: “周龙,睁眼看看这是什么!铁证如山,还敢嘴硬?你丧心病狂到连未成年少女都不放过,良心被狗吃了!” 周龙瞟了眼资料,咽了下口水,眼神闪躲,却仍强辩: “警官,真误会,那几个妞儿都是自愿跟着我干,我可没强迫,钱我也早给她们男朋友结清了,我冤呐!” 江阳气得双手撑桌,上身前倾,几乎与周龙脸贴脸,牙缝里挤出字句:“自愿?把未成年关小黑屋里,派人日夜看守,收走手机身份证,逼她们录像造假,这叫自愿?你当我们警察是傻子?” 提及录像,周龙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汗珠,眼神慌乱游移,嘴上却还嘟囔:“就、就开始录一下,后来大家稳定了,我就删了,真没啥恶意……” 江阳直起身,冷笑一声:“删了?互联网都有记忆,何况我们刑侦手段!你非法拘禁、强迫卖淫,从这些孩子身上榨取上百万,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里面最小的小丽五个月暗无天日,最大的十几岁的小琴长达十一个月的煎熬,每天接客的非人折磨,桩桩件件,你别想抵赖!” 周龙脸色煞白,嘴唇颤抖,还欲狡辩,却说不出话来。 据金贵交代,“放鸽子”的手段他也是跟一名叫乞丐哥的网红学的。 乞丐哥真名高德飞,贵州省榕江县人。 高德飞曾因在诸暨市大塘镇盗窃袜子被判处两年有期徒刑。 2015 年开始他在多平台注册账号拍段子做直播,装老大装有钱人,哄骗小姑娘进行违法犯罪。 不久后高德飞落网,被判处十三年六个月有期徒刑。 第51章 不是凶手的凶手案 男人发现了前妻和儿子尸体,报案后被警方认定为凶手,可这时真凶还在逍遥法外…… ………… 2024年1月9号,天中市汝安县的千山岩去往前妻家里。 千山岩来到前妻家里,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于是他拿出钥匙打开门。 一推开门,就看到客厅里自己12岁的儿子千文甲躺在地上,早已失去了呼吸。 千山岩赶忙跑向卧室,发现自己前妻李金玉赤身裸体、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 千文甲看到这个场景,立刻哆哆嗦嗦的拨打了报警电话。 汝安县的刑警大队很快来到了现场。 带队的刑警队长面色凝重,迅速带人冲进屋内。 一边指挥着现场保护,一边开始仔细勘察。 屋内一片死寂,血腥气和辛辣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 县刑警队长走进卧室,看到李金玉躺在血泊之中,颈部和胸腹部一道道狰狞的刀伤。 她全身赤裸,而一旁的衣物却叠放得整整齐齐。 看样子,凶手应该是熟人,而且是跟李金玉关系密切的男人。 这个场景,怎么看都像是准备睡觉的样子。 县刑侦队长又转头看向客厅。 小千文甲小小的身躯蜷缩在角落,同样是颈部和腹部多处致命伤,鲜血早已干涸,在周围凝成暗红色的斑块。 孩子那惊恐又绝望的神情,即便在死亡之后,也依旧凝固在稚嫩的脸上,让人看了揪心不已。 什么畜生干的! 县刑警队长心里暗骂。 这时,负责痕迹勘察的警员急匆匆跑来,面色紧张:“队长,案件不好办,现场全被水冲过,几乎没留下什么脚印,而且……到处撒了大量胡椒粉,警犬都没法正常嗅探了。” 县刑警队长猛地站起身,环视一圈被水迹浸润、弥漫着胡椒辛辣味的现场,眉头拧成了死结,怒声问道:“谁报的警?人在哪?” “是我,我是千山岩。” 千山岩哆哆嗦嗦地从门外走进来,声音带着无尽的颤抖与恐惧,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昨晚就联系不上金玉,今天一早赶来就看到……谁知道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县刑警队长犀利的目光直直盯向千山岩,审视着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细微动作。 “你先别急,慢慢说,你昨晚为什么联系她?你们离婚后关系咋样?” 千山岩抬手抹了一把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 我和金玉虽然离了婚,但为了文甲,平时也常有联系。 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我想着商量商量给孩子置办点新衣服,带他出去玩玩,可她电话一直不接,谁能想到…… 说到此处,他又哽咽起来,双手抱头蹲了下去。 县刑警队长不再询问千山岩,而是让队员们仔细勘察现场,不能错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县刑侦大队的警员,对李金玉的人际交往关系进行了详细的排查。 李金玉在一家歌厅上班,平常出入的场所也大都是酒吧歌厅之类的地方。 她的人际关系特别复杂,身边有不少异性朋友,经常带男人回家住。 甚至通过走访调查,警员们发现,千山岩虽然已经跟李金玉离婚,他也时不时的去李金玉那里住宿过夜,两个人的关系很是微妙。 可以说,想排查李金玉身边的人际关系网,是一个很大的工程。 这时候,现场勘察的警员们,发现一枚残缺的指纹,指纹只有上端一小部分。 这个在现场发现的指纹,并没能对案件的侦破起到什么作用。 县刑警队长他们,于是把视线转回到了报案人千山岩身上。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 千山岩坐在那把冰冷的审讯椅上,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一缕缕耷拉着。 县刑警队长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年轻干练的警员小张。 县刑警队长身形高大挺拔,走路带风,眼神犀利如鹰,每一步都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拉过椅子,重重地坐下,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惊心。 县刑警队长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却极具压迫感:“千山岩,抬起头来,知道为什么把你叫到这儿吧?” 千山岩身子一抖,缓缓抬起头,眼神闪躲,嗫嚅着:“知道,我前妻和儿子的事儿……可我真的啥都不知道啊,警官,你们得相信我。” 他的嘴唇有些干裂,说话时嘴角微微抽搐。 县刑警队长冷笑一声,身子前倾,双手交叉撑在桌面上,紧紧盯着千山岩: 相信你?那你先给我解释解释,案发那天你去现场,那屋里尸臭熏天,我们进去都差点被呛个跟头,你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 千山岩眼神慌乱,手指用力抠着衣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砸在桌面上: 我……我当时吓懵了,脑袋一片空白,哪还能注意到什么味儿啊。满心都是金玉和文甲出事了,慌得神都没了。 “哼!” 县刑警队长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形瞬间笼罩住千山岩: “少给我扯这些没用的!正常人再慌能闻不到那味儿?雪天雪地的,我们去的时候一路脚印,你呢?你进屋咋就一个脚印都不留?” 千山岩的脸色瞬间煞白,像一张失血过多的白纸,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吞咽着口水,半晌才艰难地开口: 我真记不清了,当时腿软得跟面条似的,哪还顾得上脚下,说不定是踩在之前的脚印上了,警官,我真没杀人啊! 县刑警队长坐回椅子,眼神依旧紧紧锁住千山岩,像审视猎物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法医鉴定死亡时间是 1 月 5 日晚到次日凌晨,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有一个半小时你行踪不明,干什么去了? 千山岩眼神转动,不敢直视对面,双手在膝盖上不停地揉搓,声音越来越低: 我就出去随便走走,心里憋闷,想透透气,一个人在街上瞎溜达,也没看时间,哪知道那会儿出事了,我真没干啥坏事。 没证人,没监控拍到你,空口白牙就这么一说? 一旁的小张忍不住插嘴,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满脸的不耐烦: 你当我们警察是吃素的?好骗! 千山岩身子缩了缩,带着几分哀求看向小张: 警察同志,我真的是冤枉的,我跟金玉虽说离了婚,可我心里一直有她,还有文甲,我咋会害他们啊。 县刑警队长敲了敲桌子,把话题一转: 说到你和李金玉,你俩这关系可够复杂的。她爱去歌舞厅,身边男人不断,你就没点想法?别告诉我你心甘情愿头顶一片绿。 千山岩咬了咬牙,脸上闪过一丝怨愤: 我能没想法吗?我心里憋屈得慌,劝了她多少次,吵也吵了,闹也闹了,婚也离了,可她就是不听。 但再怎么着,现在都已经离婚了,我也没想过要她命啊,毕竟夫妻一场,还有文甲…… 说到儿子,千山岩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是没想过,还是另有打算? 县刑警队长步步紧逼: 你俩离了婚,你还老在前妻家留宿,图什么?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李金玉和千文甲都有人身保险,受益人可都是你!这事儿怎么说? 千山岩像是被一道雷击中,整个人猛地一颤,瞪大了眼睛,慌乱地摆手: 那保险是很早以前买的,就是想给他们娘俩一份保障,我从来没惦记过那钱,警官,你可不能冤枉我啊! 县刑警队长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目光冷峻: 千山岩,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会核实。你身上这些疑点,个个都要命。你要是聪明,就赶紧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别等证据都摆在眼前,那时候可就晚了。 千山岩“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泪流满面,对着赵宏宇苦苦哀求: 警官,我真的没杀人,我要是说谎,天打雷劈!我也想知道是谁害了金玉和文甲,求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别冤枉我这个冤大头啊…… 千山岩!从案发现场的种种迹象来看,你实在难脱干系。 首先,进入那充斥着浓烈尸臭的屋子时,你的反应太过反常。我们这些警察,一踏入都被那刺鼻恶臭冲击得印象颇深。 可你却说对案发现场的气味没有特殊的印象! 再说那雪天,屋外满地大雪,每一步都会在积雪上留下清晰足迹,可你呢? 发现案发现场,首先进屋的你,却在屋内找不到你的脚印足迹,是不是就是你打扫的屋子! 时间线更是铁证如山般对你不利! 法医判定的死亡时段是,1 月 5 日晚至次日凌晨,这段关键时间里,你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解释不清,也找不到一个能为你做证的人! 回顾你和李金玉那千丝万缕的复杂纠葛,更证实了你的作案动机! 你们身边的人都说你性格内敛,却有一颗狭隘善妒之心。 李金玉频繁出入歌舞厅,周旋于众多男子之间,暧昧传闻不断传入你耳,身为前夫,你怎能咽下这口气? 还有!离婚后你仍多次住宿前妻家,真的只是为了孩子,念旧情吗? 怕更多是不甘放手,想牢牢掌控。 那两份人身保险,受益人一栏刺眼地写着你的大名,是怕李金玉母子脱离了你的身边,所以你才痛下杀手吧! ………… 经过一番严厉的审问,千山岩承认是自己杀害了前妻李金玉和儿子千文甲。 千山岩讲述了作案过程,虽然与现场勘察的略有出入,但也无伤大雅。 只是行凶的刀具,千山岩说已经被自己销毁。 现刑警队把案件认定书上报检察单位,恰逢市局单位检查,检察机关因凶器未找到,千山岩交代的作案过程与现场勘察不符,驳回对千山岩为凶手的认定。 并把这起案件转交市局刑侦支队侦查。 警局那略显压抑的会议室里,江阳看着手里的案件报告,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愤怒,他把报告摔在桌面上: 写的什么玩意!疑点这么多,凶器没找到,千山岩交代的作案过程也跟现场勘察的不符,这都能结案? 可以想象,千山岩为什么会认罪!混蛋玩意! 旁边的赵建深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缭绕: 江组,你这话有道理。可如果不是他,那这案子的凶手又是谁呢?虽然汝安县的这份结案报告疑点很多,但是这并不能表示千山岩不是凶手啊! 江阳揉了揉太阳穴,开口说: 我一直在思考,千山岩真的会杀害自己的儿子吗? 他杀害自己的前妻李金玉我还能理解,他能对自己12岁的亲生儿子下手吗? 所以我有一种隐隐的怀疑,凶手可能并不是千山岩。 江阳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脚步带着他内心的焦急与思索:“我觉得我们需要更专业的帮助,省厅的痕迹专家经验丰富,或许能从那仅有的半枚血指纹上找到突破口。” 于是,一份邀请函迅速发往省厅。 不久后,痕迹专家崔老赶来。 崔老仔细查看了那半枚血指纹的资料,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思片刻后说道:“这半枚指纹虽然不完整,但也并非毫无价值。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和细致,还是可以利用的。” 与此同时,负责外围调查的刑警们也在紧锣密鼓地工作着。 在一家喧闹的舞厅里,钱振林和孙书青正四处打听着李金玉的情况。 “听说李金玉之前和一个叫王强的男人走得很近。”一个浓妆艳抹的舞女悄悄对钱振林说道。 钱振林眼睛一亮,急忙追问:“这个王强是谁?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舞女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们是在舞厅里认识的,后来好像成了恋人,不过最近听说他们在闹分手,李金玉好像拒绝了王强什么要求,两人还大吵了一架。” 钱振林和孙书青对视一眼,心中有了方向。 他们迅速将这个消息汇报回警局。 江阳他们收集到了几十份和李金玉有密切关系的异性指纹,其中也包括那个名叫王强的男人的。 崔老收到指纹后,就在实验室里日夜奋战。 他的眼神专注而执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纹路。 终于,经过无数次的比对和分析,崔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走出实验室,径直来到会议室,众人早已焦急地等待在那里。 崔老缓缓坐下,喝了一口水,然后沉稳地说道:“凶手找到了,是王强。那半枚血指纹与王强的指纹完全吻合。” 江阳心中一喜,立刻带人抓捕王强。 王强交代,他与李金玉在舞厅中相遇,彼此吸引,很快陷入热恋。 但后来,王强玩腻了想分手,李金玉坚决不肯。李金玉试图将王强控制在身边,不许他另寻新欢。 案发当晚,王强带着匕首去往了李金玉家。 李金玉以为晚上会是美妙春宵,却没想到王强是想要她的命。 杀了人后的王强惊慌失措,正准备逃离时,却不小心吵醒了在睡觉的千文甲。 看着走到客厅的千文甲,王强害怕事情败露,于是在慌乱之中,一不做二不休,把千文甲也捅死了。 之后,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王强清理了现场,还撒上胡椒粉,试图干扰警方的侦查。 第52章 扑朔迷离的杀人分尸案 2024年,3月16日,早晨。 天中市,东林公园人工湖。 王大爷来到人工湖边,打八段锦锻炼身体,摆好姿势,开始起式: 两足分开平行站,横步要与肩同宽, 头正身直腰松腹,两膝微屈对足尖, 双臂松沉掌下按,手指伸直要自然, 凝神调息垂双目,静默呼吸守丹田。 …… 王大爷口诀背到“凝神调息垂双目”,正把肺里的空气全部呼出,然后深吸气,准备让肺里充满早晨新鲜的空气。 猛然间,王大爷感觉吸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 “哕!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 这一口臭气,把王大爷调整好的心态整崩溃了。王大爷恢复正常姿势,追嗅着空气中的臭味来到了人工湖,看到湖边飘着两个行李箱,款式相同,一大一小,大的近,小的远,臭气正是从行李箱里飘来的。 王大爷闻着行李箱里传来的臭味,皱起眉头,心说行李箱里会是什么东西呢,怎么这么臭,该不会是尸体吧?! 王大爷想报警,但是转念一想,万一行李箱里装的不是尸体,自己不就报假警了? 自己六七十岁了,什么东西没见过,还是先把行李箱弄过来,确定里面是尸体了再报警。 王大爷在湖边找到一个棍子,钩着大行李箱的提手,把行李箱拖到了岸边。 行李箱一靠岸,更大的恶臭扑面而来,这臭气炸弹可给王大爷熏坏了,熏的王大爷也没有勇气打开行李箱了。 王大爷于是报了警,这臭气炸弹还是让警察来处理吧。 江阳他们接到报警后,听说公园里的人工湖里怀疑出现有尸体,很快就赶了过来。 江阳一来到行李箱的旁边,闻到那股熟悉的尸臭味,就知道又是一起杀人抛尸案。 江阳询问报案人王大爷,是怎么发现这个行李箱的。 王老爷一脸晦气的表示,“哎呀,我是每天早上要来公园里打八段锦锻炼身体的。 今天在湖边刚准备开始,就闻到一股臭味,隔夜饭都要给我熏出来了,我就顺着味道来到了湖边,结果就看到两个行李箱。 两个行李箱一大一小,大的近,我就想把行李箱捞过来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我是怀疑里面是尸体的,但是我不敢确定,害怕报了假警,就想着确定里面是尸体了再报警。 可是把行李箱捞过来以后,那个味道太臭了,我不敢打开了,就报了警,让你们警察来了打开看看。” 江阳又询问王大爷,昨天有没有来过人工湖这边? 王大爷说,自己昨天也来过湖边,但是昨天湖里没有行李箱,行李箱是今天早上才出现。 江阳询问王大爷,早上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王大爷表示,自己早上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这是法医秦一法,已经打开了行李箱,里面是一个有塑料袋包裹的圆柱形东西,塑料袋是用胶布紧紧缠着的。 秦一法让鉴证科的同志先拍了一下照片,然后打开了塑料袋,发现里面是一堆碎肉。 秦一法简单的对那堆碎肉进行分类,判断碎肉应该是一个年轻女性的躯干和上肢,但是没有头颅和下肢 这时候人工湖里的小行李箱也被打捞了上来。 秦一法看到小行李箱里也是一个胶布缠绕的塑料袋,打开塑料袋,里面赫然出现一个女性头颅,和分成一节节的双腿。 江阳看了下两个塑料袋的包裹方法,发现包裹的方法并不一样,有很明显的差别,觉得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包裹的。 这样一来,不是一人作案,凶手至少有两名或者两名以上。 秦一法过来说,他要把尸块带回警局,详细检查一遍,如果有什么发现,会在案件讨论会上告诉大家。 江阳于是带着其他人在附近走访调查,但是因为尸块发现地所在的东林公园是一个开放性公园,连入口处和围墙都没有,也没有管理人员,跟任何监控摄像头。 江阳他们在公园里走访调查了一圈,一无所获。 会议室里。江阳他们对案件进行讨论。 首先发言的是秦一法,他要给在场的人讲述自己对尸块尸检的发现。 “经过对尸体的拼凑,和对心肺器官的检查,我得出两个结论。 一,尸块上发现四种痕迹,切痕、割痕、砍痕和锯痕。二,死者的死亡原因是机械系颈部窒息死亡,通俗来说,就是被勒死的……” “我插一嘴哈!在对行李箱检查的时候,我发现了三节锯片,这个应该就是锯痕的来源。”赵建打断了秦一法的话。 等赵建说完,秦一法接着说道,“根据对尸块和骨骼的检查,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三天前,年龄应该在25岁左右,身上没有明显特征,死者不是处女,但生前应该没有遭遇过性侵。。” 江阳看秦一法说完了,然后自己开始说对于塑料包裹方式的发现。 “经过我们分析,大行李箱和小行李箱里的塑料袋包裹方式不一样,说明凶手应该不是一个人,很可能是团伙作案。”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谁会对她痛下杀手,而且在死后还将她残忍的分尸呢?所以我觉得这一起案件很有可能是情杀。”钱振林说,“因为如果是仇杀的话,我很难想象一个女人会得罪什么人,才能让人憎恨到将她杀害分尸。如果是情杀的话就好理解了。” 赵建听完钱振林的话,表示认同,他也觉得死者应该是死于情杀。 大家又讨论了一会,最后初步判断死者死于情杀,作案人应该是与死者关系比较密切的异性。 所以现在的首要工作就是确认死者的身份,如果确认了死者的身份,那么案件应该很快就可以告破了。 江阳让画像师画出了死者生前的面貌,打印了许多份死者画像,在东林公园周边大面积询问,看有没有人见过死者。 同时也打印出了许多寻尸启示,在市区里张贴。 对东林公园周边的居民排查询问,一连进行了好几天,可是一点结果也没有。 没有一个人说见过画像上的女人。 江阳他们都疑惑了,难道死者生前没有居住在天中市,又是从外地运来抛尸的? 正当江阳他们灰心丧气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年轻男人来警局报案,说怀疑死者是自己的女朋友。 江阳他们得到这个消息如获至宝,立刻安排男子来警局辨认尸体。 这个名叫刘俊杰的男人来到警局后,很快就辨认出死者正是自己24岁的女朋友王红。 刘俊杰说自己一个多月前去外地出差了,刚回来发现联系不上自己的女朋友,看到寻尸报告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可能被人杀害了。 江阳他们听了刘俊杰的说法,感觉很奇怪,现在的年轻恋人,不应该如胶似漆的吗? 这个女尸都被发现好几天了,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死亡三天左右了,难道他们两人十几天都不打电话视频吗? 江阳开始怀疑这个死者是不是刘俊杰的女朋友王红。 江阳他们让刘俊杰找来王红的父母,经过跟他们dna比对,确认了死者就是王红。 据刘俊杰说,他和王红都不是天中市人,而是从其他省份来到天中市打工的。 现在确认了死者就是王红,江阳他们决定从王红的人际关系开始排查,看看能不能找出嫌疑人。 结果据刘俊杰说,王红在天中市的工作是在酒吧里推销酒水,人际关系特别复杂。 江阳他们决定先排查刘俊杰的情况,因为毕竟谈恋爱的两个人十几天不联系,很让人怀疑。 结果江阳他们调查发现,刘俊杰在三四天前就已经回到了天中市。 可是刘俊杰在警局的时候,却说自己是刚刚回到天中市。 刘俊杰撒谎了! 江阳他们立刻传询刘俊杰,询问他为什么要撒谎,还有为什么他和王红十几天联系不上,却不通知王红的家人也不报案? 刘俊杰坦白说,自己在出差前跟王红吵了一架,所以网红一直不接他的电话视频,他以为王红还在气头上。 后来三四天前,他回到天中市后,曾经去过王红的居住处找她,但是王红换了门锁,他进不去,这让他以为王红是要跟他彻底分手,所以他就去了朋友那里居住。 后来自己也是无意中看到了寻尸启事,感觉上面的受害人很像自己的女朋友王红,这才来警局报案。 但是自己又害怕警方怀疑是他作案,所以他才谎称自己刚刚从外地回到天中市。 刘俊杰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这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江阳他们对王红的居住处,还有刘俊杰借住的朋友住处进行了详细的勘察,发现两个地方都没有打斗和作案痕迹。 而且案发的时候,刘俊杰也确实不在天中市,这才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就在这个时候,在外面走访调查的两路人,都得到了有用的线索。 在对王红的同事询问时,王红同事说王红是在3月9号下班后就没有再来上班,但是因为酒水销售这个工作,很多人都是突然来了,然后又突然走了,所以王红的同事也没有怀疑王红遭遇了意外。 不过据王红的同事说,在3月9号当天有一个叫雄哥的人,曾经在店外面鬼鬼祟祟的待了很久。 江阳他们询问王红的同事,这个熊哥的体貌特征。 王红的同事说,雄哥大概有1米65左右,体态胖胖的,皮肤黑黑的。 江洋他们立刻把刘俊杰找来,询问他知不知道王红身边叫雄哥的人。 不询问不知道,一询问吓一跳,刘俊杰说王红身边有两个叫雄哥的人。 这两个雄哥和王红,刘俊杰他们都是同乡。一个叫刘雄,一个叫张雄。 更巧合的是这两个熊哥都是1米六多,体态也都是胖胖的,肤色也都是黑黑的。 这是另一路同事排查天中市卖行李箱的店铺时,有一个箱包专卖店的人说,3月15号上午,有一个身高一米六多,黑胖黑胖的男子来买过两个同款行李箱,一大一小。 经过刘俊杰和王红的同事辨认,监控视频里的黑胖男子,正是名叫张雄的雄哥。 江阳他们立刻赶往张雄和刘雄居住的地方,结果发现已经人去房空,两个人都不见了。 不同的是,张雄租房子留下的身份信息是虚假的。刘雄留的身份信息是真实的。 这让张雄的嫌疑增大了很多,毕竟谁家好人租房子会用假身份证。 根据刘雄租房子的身份信息查询到,刘雄买了回老家的车票。 江阳他们又赶往刘雄他们老家,在那里成功抓获到了刘雄。 刘雄被抓后表示,自己在3月11日,也就是王红死亡的那天,自己在跟朋友喝酒,自己是看到寻尸启事后,发现寻尸启事上的死者是王红,自己才赶忙跑回老家的。 江阳他们询问刘雄,既然3月11日王红死亡的那一天,你有不在场证明,为什么得知王红的死讯后还要跑回老家? 刘雄表示,自己在王红死亡前几天跟张雄还有一个叫刘则军的男人,在喝酒的时候,曾经说过想要从王红身上弄点钱,不行的话就把王红做掉。 结果过了几天,张雄打电话告诉刘雄准备行动。 刘雄听到后心里很害怕,因为他当时只是口嗨,其实并不想勒索王红。于是他谎称跟朋友有约,没有参加张雄的行动。 几天后刘雄在街上看到了寻尸启事,认出了死者是王红。 刘雄一方面害怕警方查到他,一方面又害怕张雄过来灭他的口,于是匆忙的跑回了老家。 江阳他们让刘雄说一下张雄和刘则军的情况。 结果刘雄也不知道张雄的真实身份,对于刘则军的情况他也不是很了解。 不过刘雄知道刘则军有一个女朋友,他知道刘则军的女朋友的老家在什么地方。 江洋他们赶到刘雄说的刘则军的女朋友,那个叫李芬的女人的老家。 李芬的母亲对于江阳他们的到来,表现的一点也不意外。对于江阳他们的询问,对答如流。 这让江阳他们起了疑心。 江阳他们拿到李芬的照片后,假装离开了李芬的老家,实则对李芬的母亲进行暗中监视。 就在这时,其他省份的警方发来消息,说是抓到到了一个名叫张世雄的男人,因为他跟天中市发来的协查通报上的张雄,长相相似。 经过刘雄辨认,确认这个张世雄,就是他的老乡张雄。 张雄到案后交代,所有的计划都是刘则军做的,自己都是听从刘则军的安排做事。 3月11号那天,刘则军让自己去王红上班的地方,喊王红来家里吃饭。 但是自己没有勇气进店里寻找王红,于是决定在店外面守株待兔,等待王红自己出现。 但是到最后一直也没有等见王红。 于是刘则军又让自己的女朋友王芬给王红打电话,说她和刘则军吵架了,自己现在在一家酒店,让王红来酒店陪自己。 张雄说自己并没有进入酒店房间,也没有参与杀害王红和对王红的尸体进行分尸,自己只是听从刘则军的安排,去箱包店里买了两个行李箱。 江阳他们看到张雄把自己的摘的那么干净,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但是,现在毕竟没有抓到刘则军和李芬,还不能确定张雄说的是真是假。 这时候监视李芬母亲的警员汇报说,李芬的母亲给自己的儿子,也就是李芬的哥哥李魁打了电话,经过调查,发现李魁又跟湖北的一个手机号联系了。 经过在电信公司查询,发现那个湖北的手机号属于一个叫蒋莉的人。而这个蒋莉名下的手机号,只跟李逵还有李芬的母亲有过联系。 经过电信部门的配合,江阳他们在湖北,成功抓获了这个登记在蒋莉名下的电话号码的持有人。 那个人正是李芬! 江阳他们询问李芬,刘则军在什么地方? 李芬交代的消息,让江阳他们大吃一惊。 刘则军居然在坐牢! 原来刘泽军原名叫余振,他在潜逃的时候,因为偷盗的时候被人发现,于是打了失主一顿,已经因为抢劫罪被判刑了。 江阳询问刘则军(实叫余振,为了方便大家理解,仍写作刘则军)和李芬当时的作案过程。 刘泽军和李芬交代的跟张雄说的完全不一样。 据李芬交代,3月11号是张雄假借朋友聚会把王红约到了酒店,然后在房间里和刘则军一起逼问出王红藏钱的地点后杀害。 她和刘泽军去王红家拿了4000多元现金后离开,把张雄留在酒店房间。 刘则军讲述跟李芬的讲述相同。 经过再次审讯张雄,张雄最后承认了是自己杀害了王红,并且在酒店把王红分尸后,买了行李箱把尸块藏在行李箱里抛尸在东林公园的人工湖里。 经过最后的审理,确认了王红是张雄和刘则军一起杀害的,分尸和抛尸则是张雄一人所为。 李芬虽没有参与杀人,但是仍为同案犯。 至此案件告破。 可笑的是张雄又是杀人分尸,又是抛尸,最后没有得到一分钱。 第53章 谁绑架了我的家财亿万的美籍华裔女友案 4.15号,凌晨两点十分,李强开车带着姐姐李青和准姐夫王富,三人赶往张家口。 原因是,李强的父亲李国安和王福的姐姐,还有交通局的薛平,三人去往张家口谈生意的时候,被人绑架了。 绑架的消息是王福收到的。 4.14号白天,王福找到李强和李青,说是接到岳父李国平的电话,让他们在天中市一家酒店房间里等他,他谈完生意马上回天中市了。 李强的父亲,也就是李国平和王福的姐姐还有交通局领导薛平三人,4月8号出发去张家口谈生意。 之后李国平就一直联系不上,李家姐弟急得不行。 李强和姐姐李青都准备报案了,这时王福说接到了薛平的电话,说他们今天就回天中市了,让他们三人在酒店里等他们。 李家姐弟和王福在酒店里等了一整天,还是没见到李国平三人回来。 就在这时,王福接到了绑匪打来的电话,说让他们三人带着钱去张家口赎人。 于是李强开着车,带着姐姐李青和姐夫王福赶往张家口。 等到了张家口收费站的时候,王福突然说联系不上绑匪了。 李强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心急如焚,让王福再给绑匪打几个电话,看看绑匪会不会接电话。 就在王福给绑匪打电话的时候,李强突然想到他和姐姐都已经出门一天了,怎么一个母亲的电话都没有接到? 按照正常情况,母亲应该会打电话给自己或者姐姐询问情况。 于是李强给自己的母亲打下电话,结果发现母亲的电话打不通了,一连又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没有打通。 虽然现在已经是凌晨2点多,母亲是有可能睡着了,但是母亲的手机铃声非常响,自己一连打了几个电话,母亲就算睡着了,也应该被吵醒了。 李强心里一阵心慌,他也顾不上现在时间多晚,顾不上舅舅是不是在睡梦里,赶紧给舅舅他打了个电话。 李强在电话里告诉舅舅,让他赶紧去自己家里看看母亲的情况,自己刚才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打不通,而且今天母亲一天都没有联系过自己了。 过了二三十分钟,已经接到了舅舅的电话。 电话里,李强的舅舅声音颤抖的表示,李强的母亲被人杀死在卧室里了。 祸不单行,张家口这边的绑匪联系不上,父亲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 现在自己母亲又被杀死在了家里。 李强这时候也顾不得绑匪的交代,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打完报警电话,李强掉转车头就往天中市自己家里开去。 天中市刑侦六组的江阳接到报警后,立刻带人赶去现场。 江阳他们来到现场后发现现场的门窗都完好无损,由此判断凶手应该是跟李强的母亲认识。 秦一法对李强的母亲进行了简单的尸检,发现李强母亲身上有许多刀伤,应该是被人砍死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凌晨十二点之前。 赵建发现卧室的抽屉被翻动过,经过跟李强他们了解,发现抽屉里的一些金首饰和一些钱不见了。 江阳他们由此判断,这应该是一起熟人图财害命的案件。 4月15日早上6点多,李强的手机上突然接到薛平发来的短信: “你爸还有你表姐、表姐夫都在我的手里,游戏才刚刚开始,卡号xxxxxxx” 李强看到薛平发来的短信,一头雾水,薛平不是和自己爸爸还有自己姐夫王富的姐姐一起被绑架了吗? 他现在发来的短信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自己父亲还有自己的表姐、表姐夫都在他的手里,还发了一个银行卡号,是要钱吗?但是也没有说要多少钱,也没有说什么时候给钱。 李强感觉这个短信透着一股古怪的感觉。 这时候李强突然意识到,该不会那个绑架事件是薛平一手设计的吧? 难道是薛平为了让自己一家离开江中市,然后好趁机去杀害自己的母亲? 李强赶回天中市后,立刻来到警局把这条信息给江阳他们看。 江阳他们看到这个短信也是不太明白其中的来龙去脉,薛平是谁?他和李强家是什么关系? 于是李强给江阳他们讲了一下自己家和薛平的关系。 李强说自己的父亲是做建筑生意的,家里条件挺好的。 几个月前自己姐姐李青带回来了一个男朋友,也就是王富。 本来自己父亲是看不上王富的,但是王富表现的很有人脉的感觉。 薛平也是王富介绍给自己父亲的,据王富讲,薛平是市交通局的一个领导。 薛平手里有一些权利,可以给李强父亲他们带来一些获利丰厚的工程做做。 这一次父亲和薛平去张家口谈生意,正是为了一项大工程。 这个工程需要投资的钱比较多,自己父亲前期为了打点关系已经交给了王富170多万。 自己的表姐和表姐夫得知这个工程的事情后,也想入一些股份。 正好自己的父亲感觉一个人做这些工程投资的钱比较多,比较吃力,于是就和自己表姐夫一起合作。 结果没想到三人一起去了张家口谈生意,后面就一直联系不上了。 江阳他们了解到薛平和李强他们一家人的关系后,对这条信息疑惑更大了。 一般来说绑匪都会特别谨慎,尽量不要让旁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是这个薛平居然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信息。 给人一种很张扬的感觉。 但是通观整个事件,薛平先是把李强的父亲骗到张家口,然后再一步步的实施绑架计划,又给人感觉很谨慎的样子。 薛平这个既谨慎又张扬的行为,让江阳他们觉得薛平的目的可能不是单单为了绑架勒索钱财。他似乎还有其他的目的。 薛平先是把李强姐弟还有王富骗到张家口,然后李强的母亲就遭遇了杀害。 如此看来的话,薛平很有可能是杀害李强母亲的人。 江阳他们为了防止薛平外逃,立刻对天中市所有外出车辆进行严查。 同时对全市所有酒店宾馆进行排查。 没多久,排查酒店的侦查员就得到了一条线索。 薛平在李强母亲案发前一天,也就是四月十四号,曾经用身份证入住了一家酒店,现在还处于入住状态。 江阳他们得到这个信息,立刻组织人员,前往酒店房间,准备对薛平进行抓捕。 然后在酒店工作人员打开房门,江阳他们冲进房间后,却发现房间里并没有薛平的身影,相反房间里躺着一具女尸。 江阳他们让李强前来辨认女尸的身份,李强发现这个女尸居然是自己的表姐。 江阳他们查看酒店的监控视频,发现十四号下午的时候,薛平进入酒店房间,不久之后李强的表姐提着一包东西也进入了酒店房间,但是短短5分钟之后,薛平就走出了房间,离开了酒店。 根据这个监控视频判断,薛平应该是在李强的表姐进入酒店后,很短的时间内就将她杀害了。 根据视频判断薛平先是杀害了李强的表姐,然后又去往李强家里杀害了李强的母亲。 这让江阳他们感觉薛平应该是对李强一家充满了仇恨,不然不会接连犯下两起命案。 江阳他们质问李强,是不是有什么情况瞒着警方?不然的话,薛平为什么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李强表现的很无辜,他说自己家就是最近这段时间才和薛平接触,而且也都是谈生意上的事情,不至于说会让薛平对他们一家产生如此的仇恨啊。 而且李强表示根据自己感觉,薛平应该在这次生意中赚到了不少钱,没有理由会对自己家人痛下杀手。 就在这个时候,查看酒店监控视频的钱振林发现,薛平是从对面的酒店来到这个酒店的。 建阳他们于是又立马赶往对面的酒店,经过询问得知,薛平在之前也在这个酒店开了房间,现在也是没有到退房的时间。 江阳他们心里顿时产生一股不好的预感,酒店工作人员打开房门,江阳他们进入房间,同样在酒店房间里发现一具尸体,不过这次的尸体,是个男尸。 经过李强辨认,毫无意外,这具男尸正是李强的表姐夫。 江阳他们心里顿时有了猜测,恐怕李强的父亲也已经遭遇不测了。 根据监控视频来看,薛平是先杀害李强的表姐夫,然后去对面酒店开了房间叫来李强的表姐,然后将她杀害,再然后去往李强家里,杀害了李强的母亲。 短短一天的时间,就发生了三起命案,这让江阳感觉牙花子都有点生疼了。 现在看来,薛平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不能再让他在外面流荡,要尽快把他抓捕到案。 经过对全市的监控视频排查,发现薛平在杀害李强的母亲后,已经开车前往了北京方向。 这可太让人害怕了,要是让这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跑到了北京,再在首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那天中市警方要在全国出名了。 江阳他们立即向上级单位作出汇报,联合异地警方,在高速路上把薛平抓获了。 高速路上,薛平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警方从车上拽了出来,按在地上控制住了。 面对警方,薛平表现的很是坦然,默默的说了句,自己终于给女朋友张彩凤报仇了。 江阳他们把薛平带回天中市,在车上江阳询问薛平知不知道为什么抓他? 薛平很坦然的说,知道是因为自己杀人了,杀了4个人。 这4个人是,李强的父亲,李强的母亲,李强的表姐,李强的表姐夫。 薛平交代,自己之所以杀掉他们4个,人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女朋友报仇。 薛冰说自己的女朋友张彩凤是一位美籍华裔,出生在一个富贵家庭里,她父亲在美国做生意,他们两人是两三年前在网上认识的,感情一直很好。 本来自己和女朋友张彩凤就快要步入美好生活了,结果被李强他们一家人搅和散了。 一年多前,自己女朋友张彩凤的父亲,因为犯罪进了监狱,女朋友的母亲也因病去世。 但是女朋友的父母给女朋友留了一亿多美金的遗产,本来女朋友已经说了要在今年4月份回国继承遗产。 结果在4月份之后,薛平就联系不上自己的女朋友了,薛平坚信是李强他们一家人为了得到自己女朋友的财产,所以将自己女朋友控制住了。 4月8号,薛平以商谈工程项目为由,把李强的父亲李国安约到了自己的住所。 薛平原本是想通过逼问李国安,得到自己女朋友的消息。 那知李国安听到薛平的话后,表现的不明所以,还调侃薛平是不是单身太久了,自己杜撰出了一个有钱的女朋友? 薛平看到李国安的态度,顿时怒从心中来,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将李国安杀害在了自己房间内。 4月14号,薛平又在酒店开了个房间,还是以商谈工程项目为由,把李强的表姐夫约到了酒店房间,同样是向他逼问自己女朋友张彩凤的下落。 逼问未果,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将他杀害。 然后薛平拿走了李强表姐夫的手机,在对面酒店开了个房间,假装是李强表姐夫给李江表姐发去信息,让李强表姐带一些衣服来到酒店,自己要换衣服。 李强的表姐进入酒店房间后,薛平仍然是向她逼问自己女朋友的下落。 李强的表姐表示根本不知道谁是张彩凤,于是薛平把李强的表姐也杀害了。 随后他来到李强家里,李强的母亲知道薛平在跟自己家谈生意,所以毫无戒备的给他开了门。 薛平进入李强家后,同样是向李强的母亲逼问自己女朋友的下落,李强母亲也不知道张彩凤是谁,于是薛平同样将她杀害。 然后李强就准备前往北京,在4月15号凌晨6点多的时候给薛平发去那个奇怪的勒索短信。 江阳他们询问薛平为什么要去往北京? 薛平说自己女朋友曾经说过,她从美国回来,在北京下飞机。 所以自己要去北京找自己的女朋友张彩凤。 江阳他们听完薛平的讲述,感觉像听了天书一样。 什么网恋到了美籍华裔女朋友,女朋友还得到一亿多美金的遗产,怎么听怎么不像是正常故事。 江阳他们询问薛平,有没有给自己的女朋友打过钱? 薛平说自己给女朋友转过几万块钱。 李强姐弟听到警方转述的薛平的说法。 李强姐弟俩人表示,薛平就是在胡说八道! 他们两个人对薛平的说法,感到剧烈的愤怒。 他们一家人完全就不认识他的女友张彩凤,更不可能去威胁她女朋友,更不用说图谋她的财产还控制她了。 然而江阳他们在调查过程中,通过核查薛平的作案顺序和细节,发现薛平讲述的作案过程和警方勘察到的情况基本一致。 虽然薛平自己讲述的作案动机听起来十分离谱,但是他好像并没有撒谎。 但是其中有两个疑点,让江阳他们把目光转向了李强的准姐夫王富身上。 其一,薛平是王富牵线搭桥介绍给李强父亲的。 其二,薛平交代说他在4月8号已经杀害了李强的父亲,但是王富在4月14号又让李强姐弟去酒店等李强父亲。 江阳他们于是对王富和薛平的身份进行了详细的调查。 发现薛平根本不是什么交通局的领导,甚至都不是交通局的工作人员,而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 而王富,正是薛平的工友。 掌握这个信息后,江阳他们迅速对王富进行抓捕。 随之一番正常而温和的审讯过后,王富交代了实情。 原来王富和薛平都只是普通的打工人。 两三年前,王富出于恶作剧的心理,申请了一个微信,并且把资料改成了女性,然后给自己设定了一个美籍华裔,家境富裕的富家女张彩凤的身份。 然后王福用张彩凤的身份去逗薛平玩,结果没想到薛平信以为真。 两三年的时间里,薛平断断续续的给王富转了好几万块钱。 这个时间段里,王富认识了李青,于是他又假装自己是一个特别有人脉的人,跟李青谈起了恋爱。 可是李青的父亲李国安并不相信王富说的话,于是王福决定想个办法打消李国安的怀疑。 王富说薛平是自己表哥,而且还是市交通局的领导,手里掌握一些权利,可以帮助李国安获得一些回报丰厚的工程。 可能王富确实有做戏的潜质,李国安信以为真,还给了王富一百多万用于前期打点关系。 但是好景不长,王富承诺的工程一直没有见头绪,李国安渐渐起了疑心。 面对催的越来越紧的李国安,王富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把知情人全部杀害。 于是王富用张彩凤的身份告诉薛平,自己被李强一家控制住了,他们想夺取自己的财产。 随后薛平就在我们王福的教唆下,一步一步的杀害了李强的父母和表姐表姐夫。 最后王富想到,如果薛平死了之后,那么这一切都将死无对证。 所以他又让薛平在4月15号早上6点多,给李强发去了勒索短信。 王福心里想让薛平面对警方的抓捕奋力反抗,最好警方能够当场击毙薛平。 可是没想到的是警方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雷霆手段抓捕了薛平。 庆幸的是,薛平心里还想着自己的女友张彩凤,所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只是没想到,江阳他们势要把事情弄得水落石出,一点疑点也没有放过,最后还是抓到了王福的马脚。 第54章 欠钱的凶手案 2024年4月27日,看似平常的一天,天中市某派出所迎来了一位神色慌张的年轻女孩。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派出所的门口,女孩的身影却显得格外焦急和无助。 她匆匆迈进派出所的大门,脚步急促而慌乱,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 “警察同志,我要报案,我妈妈不见了!” 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担忧。 民警小李赶忙迎了上去 ,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姑娘,别着急,先坐下慢慢说。” 女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十天前,妈妈说要带着十万块钱现金出去办事,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我们全家人四处寻找,找遍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问遍了所有可能知道她下落的人,可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小李一边认真记录,一边问道: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平时有什么爱好或者习惯吗?” “我妈妈叫徐小花,今年三十五岁。她性格比较内向,不太爱和陌生人打交道,平时交往的大多都是亲戚朋友,没什么特别复杂的交际圈。” 女孩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不过,妈妈经常会参与一些民间借贷的事情,所以身上时不时会有大额资金往来。” 听到这里,小李心中微微一紧,他意识到这个案子可能并不简单。 他抬起头,看着女孩说道:“你先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寻找你妈妈的。你放心,有什么情况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女孩离开后,小李立刻将情况汇报给了所长。 所长沉思片刻,这件事可能不是简单的离家出走,一个成年女性十天没有消息,恐怕已经遭遇不测。 所长立刻把这件案情上报,市刑侦队迅速组织成立了专案小组,展开初步调查。 江阳他们首先对徐小花的家庭背景、人际关系以及近期的活动轨迹进行了详细的梳理。 他们调取了徐某花的通话记录,仔细查看每一个通话号码,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然而,通话记录并没有显示出任何异常,大多数都是与亲戚朋友的正常联系。 “会不会是她在民间借贷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钱振林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很有这个可能。我们得去调查一下她的那些借贷对象。”江阳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他们开始逐个走访徐小花的借贷人。 每到一处,民警们都仔细询问关于徐小花的情况,是否有债务纠纷,是否知道她失踪前的异常举动。 然而,一圈走访下来,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这些借贷人都表示,与徐小花的借贷关系正常,最近也没有发生什么争执。 回到市局,江阳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他反复思考着整个案件的细节,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遗漏了。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既然徐小花是带着十万块钱失踪的,而且没有任何消息,那会不会是遭遇了绑架? 想到这里,他立刻起身,安排人员对徐小花的家人进行询问,是否接到过索要赎金的电话。 江阳他们一行人来到徐小花的家中,见到了女孩和她的其他家人。 “你们这段时间有没有接到过陌生人的电话,或者收到一些奇怪的信息?尤其是关于要求给钱之类的。”江阳问道。 女孩和家人纷纷摇头。 “没有,我们一直都在等消息,可什么都没有等到。”女孩无奈地说道。 江阳他们得知徐某花的家人并未收到任何索要赎金的电话,这就直接排除了她被绑架的可能性。 但这也让案件陷入了更深的迷雾之中。 江阳坐在会议室里,看着白板上关于徐小花案件的各种线索,心中充满了疑惑。 “如果不是绑架,那徐某花会去哪里呢?那十万块钱又去了哪里?是她自己主动离开,还是遭遇了其他不测?”他喃喃自语道。 这样他们决定采取分头行动的侦查方法。 一组人员去调查徐小花的丈夫。因为一般已婚的受害人,警方首先怀疑的就是他们的配偶。 更何况,徐小花已经失踪十天了,徐小花的丈夫一次也没有出现。 一组人员去查看徐小花出门沿途上的监控视频。看看能不能找到徐小花的行踪轨迹。一组人员,去详细调查与徐小花有借贷关系的人,挨个走访排查。 负责调查徐小花丈夫的钱振林首先回来。 钱振林说,徐小花和丈夫的关系不好,已经分居很久了。她丈夫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地打工,没有作案时间。 至于两个人为什么关系不好,是因为两个人三观不太合。 前面调查的时候,我们已经知道徐小花从事民间借贷工作。 徐小花的丈夫认为赚钱就要赚干干净净的钱,外出打工,虽然挣的钱不多,但是这样挣来的钱花着安心。 徐小花则不认同丈夫的想法,她认为只要是赚钱不违法就可以,虽然自己借出去的钱利息比较高,但是远没有到国家法律规定的高利贷。 所以两人因为对赚钱方法看法不一致,处于分居的状态。 但是又因为已经有了孩子,所以两个人只是凑合着在一起过日子,虽然没有离婚,但是婚姻关系也形同虚设。 因此,于情于理徐小花的丈夫都没有理由伤害徐小花,更何况他也没有作案时间。 调查徐小花离开家之后行踪的人员,有了发现: 天中市刑侦队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 专案小组的成员们围坐在桌前,眼睛紧紧盯着墙上的大屏幕,上面正播放着从周边调取来的监控录像。 墙壁上的显示器里,定格着一帧画面中,徐某花骑摩托车的身影一闪而过。 “停!就是她!”赵建猛地站起身来,手指着屏幕,激动地喊道。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只见徐小花的摩托车正朝着清良村方向疾驰而去。 “马上调查徐小花的银行卡信息,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江阳果断下令。 侦查员小张迅速在电脑上操作起来,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眼神专注而坚定。 不一会儿,他抬起头来,表情略显惊讶地说道:“所长,查到了!徐小花的银行卡在失踪前有一笔大额存款记录,而且业务是在清良办理的。”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赶往清良信用社。” 江阳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警帽,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警车呼啸着驶向清良信用社。 到达后,江阳他们径直走向监控室。 在监控室里,江阳他们焦急地等待工作人员调出监控视频。 当画面出现徐小花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徐某花站在柜台前,表情平静,动作有条不紊地办理着取款业务。 “她取了八万。” 钱振林轻声说道,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充满了疑惑,“她出门不是带了十万吗?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取八万?” 由于信用社的监控未能覆盖到街面,无法得知徐小花是否与他人一起办事。 所长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沿着清良街继续排查。” 侦查员们沿着街道快步前行,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大约走了五十米后,一座邮政储蓄银行出现在眼前。 “走,进去看看。”江阳率先走进银行。 在银行工作人员的配合下,他们顺利调取了监控录像。 画面中,徐小花的身影再次出现。 她在经过邮政储蓄所后,脚步没有丝毫停留,径直向十字路口左转。 “她这是要去哪里?”钱振林喃喃自语道,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一个小时后,徐小花再次出现在监控画面里。 这次,她不是独自一人,车上坐着一位身穿黑衣服的陌生人。 那陌生人身着一身黑衣,还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看不清面容。 这个陌生人是谁?他是男是女?和徐某花是什么关系?他们带着十八万现金去干什么? 江阳的心中涌起无数个疑问,他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紧紧盯着屏幕,试图从两人的神态和动作中找到一些线索。 随后,监控视频里一辆客车缓缓驶来,正好挡住了监控摄像头的视线。 画面戛然而止,只留下一片模糊的光影。 “可恶!”钱振林捶着桌面,满脸的懊恼。 江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灰心,虽然监控被挡住了,但我们已经掌握了不少线索。这个黑衣陌生人就是关键,我们要从他入手,加大排查力度,一定要找到徐小花的下落。 为了找到这个黑衣人的身份,江阳下令把监控视频里所有出现黑衣人的片段全部拷贝下来,带回局里,让技术侦查人员一帧一帧的看。 这时,负责走访与徐小花有借贷关系的调查人员也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 这个人名叫李兰,现年四十岁,经营着一家饭店。 李兰与徐小花是闺蜜,两人认识有20多年。 赵建走访其他与徐小花有借贷关系的人员时,他们都能说出自己跟徐小花借钱的目的,还有什么时候还款。 唯独这个李兰,对自己跟徐小花借钱的目的说的支支吾吾。 而且赵建还发现,虽然李兰对他们的询问表现的很热情配合,也没有丝毫的慌张。 但是李兰在侦查人员询问的时候,脸上总是会时不时出现一丝隐隐约约的笑意。 赵建心有余悸的表示,这个李兰真是邪了门儿了。 自己是来调查她闺蜜徐小花的失踪情况的,她没有替闺蜜安全着急担忧的表现就算了。 在问话的过程中,她时不时的想笑是什么情况,自己问的话也没有搞笑的地方啊! 所以赵建觉得这个李兰表现很奇怪,身上有很大的嫌疑。 就在这个时候,局里的技术人员经过反复的观看监控视频,发现黑衣人帽子下面的头发,似乎是盘着的。 所以他们判断,这个黑衣人应该是一位女性。 江阳他们根据视频里黑衣人是女性,还有李兰在询问时的异常表现,传唤李兰。 在警局那略显压抑的审讯室里,灯光昏黄而寂静。 李兰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后仰,双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脸上带着一丝看似轻松的神情。 江阳严肃地注视着他,问道:“李兰,你和徐小花到底是什么关系?近期有没有见面?” 李兰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镇定地回答:“我和她是好闺蜜,认识好多年了,关系还行。我们那天是通过话,但我真没和她见过面。” 她的声音平稳,可微微攥紧的手指却泄露了她内心的一丝紧张。 第二天,五月二十八日,李兰再次被传唤到审讯室。 她一进门,脚步就有些虚浮,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屁股刚沾到椅子上,就开始不安地扭动起来, 江阳看着她,问道:“李兰,你今天看起来很不自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李兰强装镇定地回答:“没有,我能有什么事。” 但她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开口问道:“警察同志,如果破案之后最快多久会判刑啊?” 江阳和赵建们对视一眼,心中疑窦丛生,可李兰依旧咬死不承认与徐小花见面的事。 五月二十九日,李兰第三次被传唤。 此时的她,面容憔悴不堪,眼睛深陷,黑眼圈浓重,仿佛一夜未眠。 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瘫坐在椅子上。 钱振林缓缓地将一叠证据放在她面前,然后平静地说:“李兰,你看看这是什么。” 李兰的目光触及那些证据,尤其是看到清良街她与徐小花见面的视频截图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的额头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双手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嘴唇微微哆嗦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难以启齿。 “李兰,事到如今,你还是说实话吧。” 江阳严厉地说道。 李兰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恐惧,终于开口道:“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李兰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她的供述: 我和徐花是老乡,都认识二十多年了,以前关系真的很不错。 从 2022 年起,我因为手头紧,先后向她借了十几万。 可到了2024年上半年,她不停地催我还钱,特别是那笔十二万元的欠款七月份就要到期了。 我不是不想还,只是当时确实没有钱。 可她一直追着我要,一点情面都不留,我心里就渐渐起了怨恨。我心想,我和她这么多年感情,她怎么就不能体谅我一下呢? 就因为这,我就起了杀心,我想把她杀死,一了百了。 4 月 11 号,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我打电话给徐小花,跟她说我发现了一个特别好的投资项目,是一个核桃园,前景特别广阔,现在正出售,价格也很划算。 徐小花一听就来了兴趣,因为她一直想找些好的投资机会。 我带着她去清良镇看了那个核桃园,我在旁边不停地给她描述着未来的收益,说什么几年就能回本,以后都是纯利润。 徐小花被我说得心动不已,当我告诉她购买这个核桃园需要十八万元时,她竟然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回到家后,我心里就开始谋划着怎么实施我的计划。 我在自家院子里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偷偷地挖了一个坑,然后又找了一根结实的棍子,就等着她送钱来的那一天。 4 月17日上午,徐小花按照约定带着十万元现金来到了我家。 因为还差八万元,我就说我知道清良街那边有个银行可以取钱,我骑摩托车带她去。 在路上,我心里特别紧张,但我还是强装镇定。到了清良街,我借口说有点事要处理,避开了银行的监控探头,这样就没人能知道我和她在一起了。 取完钱回到家中,我对徐小花说:“我们先在这儿等等核桃园主家,他们一会儿就来签合同。 徐小花没有怀疑,我带着她边说话边走到花坛边。 那时我的心脏跳的很快,我的手紧紧握着那根棍子,眼睛盯着徐小花的后脑勺,心中天人交战。 但最终,怨恨还是占据了上风。 我猛地举起棍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徐小花的头部狠狠地砸了下去。 徐小花她甚至没发出一声惊呼,就倒在了地上,鲜血在花坛边蔓延开来。 我看她倒在了地上,又赶紧补了几棍。 然后我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徐小花,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将她拖到院子里事先挖好的坑旁,费力地将她推进坑里,然后用土将坑填平。 徐小花带来的18万块钱,也都被我拿走了。 江阳他们根据李兰的供述,在李兰他们家的花坛里挖出了徐小花的尸体。 经过法医秦一法检查鉴定,徐小花确实是被钝器多次击打头部,导致颅脑出血损伤死亡的。 第55章 你给我们送锦旗,我们给你戴手铐(诈骗案) 几天前,李英来警局报案,自己被骗了十万块钱。 这才三五天的时间,警方已经抓到了诈骗她的人。 李英开心的定了个锦旗,准备送给警局的警察同志。 警察同志接到锦旗后,反手就给李英拷上了手铐。 “你给我们送锦旗,我们送你一对银手镯!” 2024年5月3号,天中市警局里,李英心急如焚地向民警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警察同志,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那可是十万块啊!” 李英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满是绝望。 钱振林冷静地看着她,说道:“您先别慌,把事情的详细经过慢慢说清楚。” 李英深吸一口气,开始回忆起那个噩梦般的经历。 “4 月 6 日,我满怀期待地坐着高铁来到天中市。下了车,就跟着合伙人刘建德去了一家饭店,准备和他的老板包长贵谈笔大生意。” “进了饭店包间,包长贵看起来很有派头,他把十万块现金一摞一摞地摆在桌上,那红彤彤的票子晃得我眼晕,我心里还直犯嘀咕,这么大数额的现金交易,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 “可包长贵说,这是行规,大生意就得现金开路,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钱清点完,然后放进一个黑色手提包,随手就搁在他脚边。” “接着,我们就开始谈生意的细节。可越谈我越觉得不对劲,这生意里的弯弯绕太多了,风险大得像个无底洞。” “我就想反悔,把钱要回来。可当时看着他们三个大男人,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我心里就发怵。” “等到吃饭快结束的时候,我鼓起勇气对包长贵说,这生意我不想做了,想把钱拿回去。” “没想到,包长贵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把脚边的手提包递给我了,还笑着说,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当时心里还松了口气,想着这事儿还算顺利。” “刘建德和另外一个男人陪着我出了饭店,在门口叫了辆出租车,一直把我送上车,看着我离开。” “我一路上抱着包,心里七上八下的,但就是没敢打开看。回到家后,忙着其他事,就把这事给耽搁了。” “直到昨天,我想把钱拿出来处理点事,打开包一看,我的天呐,里面哪是什么十万块钱,全变成了十盒洗发水!” 钱振林一边记录,一边在心里琢磨着。 他抬起头,直视着李英的眼睛问道:“李女士,现在网络支付这么便捷,您为什么要带着这么多现金去交易呢?而且包长贵把包给您的时候,您怎么也不检查一下?这实在不符合常理啊。” 李英的眼神闪躲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也知道网络支付方便,可包长贵坚持要现金,说这样才保险,我当时也没多想。” “他把包给我的时候,我想着那么多人看着呢,他应该不会耍什么花样,而且钱刚点过,我就大意了。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拖到现在才来报警。” 钱振林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但还是安慰李英道:“您先回去吧,我们会尽快调查这件事的。” 李英回去后,钱振林把这个案情汇报给了江阳,包括自己对李英叙述中的疑问。 网络支付如此发达的年代,李英为何会一人携带十万元的现金来到一个天中市和人交易呢? 而且李英说当时那个老板接过钱把钱装到了手提包之后,又还给了李英。那她当时为什么不打开看看,而是直接带回了家? 又为什么在二十多天之后才报警呢? 江阳看完钱振林记录的案情情况,也搞不清楚李英的行为逻辑。 “我们先去李英吃饭的饭店调一下监控视频,看能不能找到骗他钱的人,如果找到了那些人。李英在报案时表现出来的疑点,也自会有答案。” 在天中市警局那略显忙碌的办公室里,赵振林紧盯着电脑屏幕,眼睛里布满血丝。 他按照李英的叙述,在海量的监控录像中仔细搜寻着那三名男子的踪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对他耐心的考验。 “找到了!” 钱振林突然大喊一声,旁边的同事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赶忙凑了过来。 只见屏幕上,停车场附近的路面监控清晰地拍到了三名嫌疑人。 他们脚步匆匆,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与慌张。 其中走在前面的包长贵,微微低着头,似乎在刻意躲避着什么; 刘建德则不断地左右张望,手还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 张宇辉跟在最后,脚步略显沉重,时不时抬头看向天空,像是在祈求上苍的庇佑。 “看,他们上了那辆余 k 牌照的车。” 同事指着画面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这一丝兴奋在这沉闷的调查工作中显得尤为珍贵。 钱振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看着车辆缓缓启动离开。 “得赶紧查一下这辆车的去向。”他急切地说道。 经过一番查询,他们发现这辆车从夭中市上高速后,一路朝着安徽方向疾驰而去。 钱振林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暗自思忖:这伙人难道想逃回安徽老家? 接下来,便是对车辆车主信息的调查。 交通科的同事熟练地在系统中输入车牌号码,一系列信息迅速弹出。 “车主姓包,是安徽人。”钱振林念出了声。 他立刻打印出包某的照片,然后带着照片快步走向赶来的李英所在的房间。 “李女士,请您仔细辨认一下,这是不是在饭店包间里和您交易的那个人?” 钱振林的声音沉稳而严肃。 李英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说道:“就是他!包长贵,绝对不会错。”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握着照片的手微微颤抖。 有了这条重要线索,另外两名嫌疑人的身份确定也变得顺利起来。 通过各种信息渠道的整合与排查,江阳他们很快得知,驾驶车辆的男子是五十五岁的刘建德,而另一位四十八岁的男子叫张宇辉,三人竟是同乡。 江阳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有点眉目了,但这背后肯定还有更多的秘密。”他喃喃自语道。 钱振林在一旁点头表示同意。 “没错,他们为什么要骗李英?这十万块钱到底要用来做什么?” 江阳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仿佛在这小小的办公室里,已经看到了一场复杂阴谋的冰山一角。 经过刘建德他们三人的供述,和李英的讲述,江阳他们得到了以下的故事。 李英离异多年,两个孩子都已成家立业。 年初的时候,李英在那个交友软件上偶然结识了刘建德。 他自称是做中草药生意的,说起话来彬彬有礼,字里行间都透着一种成功人士的自信。 两人在网上聊了一阵,渐渐有了倾诉衷肠的感觉。 “李英啊,我在安徽的生意做得还算红火,一直想把生意拓展到河南去,要是咱俩能合伙,那肯定能大干一场。” 刘建德的消息总是充满了无限的憧憬。 李英看着这些话,心中泛起了涟漪,“他看起来真的很有志向,说不定能改变我的生活。” 她暗自思忖着,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击,回复着刘建德的消息,言语间也多了几分期待。 三月的一天,刘建德发来微信,说他出差路过李英所在的城市,想见一面。 李英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来家里吧,既然想真心交朋友,就该坦诚相待。” 她心里想着,起身开始收拾屋子,想要给刘建德留下个好印象。 门铃响起,李英深吸一口气,打开门。 刘建德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面带微笑,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李英,你比照片还漂亮。”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眼神里满是温柔。 李英的脸微微泛红,“快进来吧。”她侧身让刘建德进屋,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两人坐在沙发上,相谈甚欢。刘建德幽默风趣的话语逗得李英不时发出笑声。 随后,刘建德提出去逛逛商场,李英欣然答应。 在商场里,刘建德带着李英穿梭于各个高档店铺。 他看中一件昂贵的衣服,毫不犹豫地对店员说:“包起来。”然后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付款。 李英在一旁看着,有些惊讶,“建德,这衣服太贵了,不用这样破费。” 她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却对刘建德的大方有了几分好感。 刘建德笑着说:“给你买东西,花多少钱都值得。”他的眼神专注地看着李英,让李英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被人追求的时光。 逛完商场,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 刘建德突然凑近李英,神秘兮兮地说:“英,我跟你说个秘密。” “什么秘密啊?”李英好奇地看着他。 “其实,我刚才买东西用的都是假钱。”刘建德压低声音说道。 李英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假钱?你怎么能这样?你可是个大老板啊!”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引来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刘建德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这么大声。我这假钱可不一样,来路特殊,能以假乱真。”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假钱递给李英,“不信你摸摸,跟真的没区别。” 李英接过钱,手指在上面摩挲着,心里却充满了不安,“这怎么可能?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坐牢的啊。”她皱着眉头,眼神里满是担忧。 刘建德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不会被发现的。走,我带你去试试。”他站起身,拉着李英的手就往附近的超市走去。 李英被刘建德拉着,脚步有些踉跄,“建德,我害怕,我们别去了。” 她试图挣脱刘建德的手,但刘建德的手却紧紧握着。 进了超市,刘建德拿了一瓶水,走到收银台,把假钱递给收银员。 收银员接过钱,在验钞机上划过,验钞机没有任何反应。 刘建德扭头看着李英,挑了挑眉毛,“看到了吧。” 李英还是不敢相信,“会不会是这个验钞机有 问题?”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我们再换一家。”刘建德带着李英又走进一家大超市。他买了个小零食,再次用假钱付款,验钞机依旧毫无异常。 李英的脸色变得煞白,“这太不可思议了。”她喃喃自语道。 刘建德又拉着李英在超市里找了三四个验钞机,一张张假钱都顺利通过了检测。刘建德临走时,从钱包里拿出几张假钱塞到李英手里,“你放心花,不会有事的。” 李英把那几张钱花出去以后,还想要更多的假钱。 李英的眼睛紧紧盯着刘建德,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建德,你这些钱到底是从哪儿搞来的?这要被人发现是假钱,咱们可就完了。” 刘建德神秘兮兮地一笑,靠近李英压低声音说:“英啊,这你就别管了,我是从我的老板那儿买来的,真币和假币的兑换比例是一比四,这可是个大赚一笔的好机会。” 李英瞪大了眼睛,心里既害怕又有些好奇,“你老板?靠谱吗?这可是违法的事儿啊。” 刘建德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放心吧,我老板包老板那可是个有本事的大老板,他有渠道。” 不久后,刘建德带着李英去见他的老板包长贵。 包长贵穿着一身名牌,看起来确实像个成功人士。 一见面,包长贵就从兜里掏出一沓用红色塑料布封装的钱,随手抽了几张递给李英,咧着嘴说:“妹子,拿去花,就当是见面礼。” 李英有些犹豫地接过钱,“这……这真能花出去吗?” 包长贵哈哈一笑,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当然能,要是花不出去,一张赔你十万!” 李英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但在刘建德的怂恿下,她来到公园附近的一个商铺。 她紧紧攥着那张钱,手心里全是汗水,慢慢地递给收银员。收银员接过钱,在验钞机上一过,竟然顺利通过了。 李英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却也更加放心。 回去后,刘建德告诉李英:“老板包长贵做一单生意最低要十万元起步,而且只接受现金交易,地点选在天中市。” 李英面露难色,“十万?我哪有这么多钱啊。” 刘建德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可以想想办法嘛,这可是个赚钱的好机会,一旦做成,以后就衣食无忧了。” 李英犹豫再三,东拼西凑终于凑够了十万元。 2024 年 4 月 6 日,她带着现金走进了天中市饭店的包厢。 包长贵和刘建德早已在包厢里等着,李英看到鲍某餐椅旁边放着一个手提包。 包长贵笑着说:“妹子,钱带来了?” 李英点点头,“带来了,包老板,这事儿可一定要靠谱啊。” 包长贵一边说一边打开他旁边的包,从里面拽出几沓钱给李英看,“你看,这都是货,放心吧。”说着还抽出一捆,数了六千块钱递给李英,“先给你点甜头。” 李英接过钱,紧张地放进兜里。她没注意到,就在她进包厢之前,包长贵他们早已准备好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手提包,一个装着假钱,一个装着和假币重量相当的洗发水。 装有洗发水的手提包提前放在了包长贵的餐椅旁边,他们用巧妙的手法,将李英购买的四十万假币调包成了洗发水,而李英还浑然不知。 后来,李英发现自己被骗,毅然选择了报警。在警局里,包长贵无奈地交代着一切。 江阳严肃地问:“鲍某,你老实交代,这假币到底是怎么回事?” 包长贵无奈地说:“警察同志,其实我们根本没有渠道弄到假币,之前给李英展示的、让她花的都是真钱,这就是个诈骗手段。” 江阳皱着眉头,“那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包长贵叹了口气,“我们就是想骗钱,之前也用这方法骗了不少人,那些被害人知道自己购买假币犯法,都不敢报警。” “没想到这次遇到李英这么个硬茬,不仅敢报警,还敢给民警送锦旗!” 第56章 河边的碎尸骨案 一 2023 年 11 月的江阳市,秋风已经带着丝丝寒意。 王青青神色慌张地冲进江阳市警察局,她的眼睛里满是恐惧与焦急。 “警察同志,我妈妈失踪了!她昨天出去旅游,到现在都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王青青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微微颤抖着。 江阳市警察局的刑侦队长江阳接待了她。 江阳目光沉稳,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你先别慌,把详细情况说说。” 王青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妈叫王红,她平时很喜欢旅游,经常参加一些户外旅行团。这次她说要去天全县石羊镇燕子崖,那里是……是我继父杨强的老家。” 江阳心中一动,敏锐地察觉到这个细节可能至关重要。他问道:“你继父杨强呢?他有没有跟你妈一起去?” 王青青摇了摇头:“没有,我继父他这几天都在外地出差。我本来也没太在意,可谁知道……”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江阳立刻召集队员展开调查。 通过一系列的信息追踪,他们发现王红确实去了天全县石羊镇燕子崖。 江阳带着队员们迅速赶往石羊镇。 石羊镇是一个宁静的山间小镇,四周环山,景色宜人,但此刻在江阳他们眼中却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他们首先来到杨强的父亲家。 那是一座古朴的小院,杨强的父亲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眼神中透着质朴与疑惑。 江阳问道:“大爷,您有没有见到您儿媳王红?” 老人皱了皱眉头,缓缓地说:“没有啊,她啥时候来的?我没看到。” 江阳他们并未气馁,继续在村里询问。 这时,一位村民提供了重要线索:“我看到过一男一女往燕子崖去了。” 江阳心中一紧,连忙拿出王红的照片让村民辨认。 村民仔细看了看,肯定地说:“对,那个女的就是她。” 江阳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他回到临时的办案点,与队员们开始讨论案情。 年轻的警员钱振林说:“江队,会不会是王红在登山的时候不小心失足坠落山崖了?那地方山路崎岖,很容易发生意外。” 江阳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排除这种可能,但那个和她一起的男人是谁?为什么现在王红失踪了,他却不见踪影?” 二 江阳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手中王爱红的通话记录,对身旁的钱振林说道: “你看,这王爱红在失踪前后和她小叔子杨平的通话太频繁了,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钱振林凑上前,仔细端详着记录, “是啊,江队,这很不正常。这杨平有犯罪前科,曾多次因盗窃被判刑,现在又和失踪者有如此频繁的联系,嫌疑很大。” 江阳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我们不能仅凭通话记录就下结论,先去调查一下杨平的情况。” 在调查过程中,他们发现王爱红去燕子崖当天,杨平在早上六七点钟就异常地前往了石羊镇方向。 江阳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这个杨平,他的行踪太可疑了。与王爱红一同出现的男子会不会就是他呢?” 钱振林在一旁分析道:“江队,目前来看,王爱红失踪有两种可能。一是失足坠落山崖,二就有可能遭人杀害后被藏匿于荒山之中。” 江阳点头表示认同,“不管怎样,我们先在燕子崖展开搜寻。” 于是,江阳带着队员们在燕子崖展开了为期三天三夜的艰难搜寻。 山林茂密,荆棘丛生,队员们的衣服被划破,手脚也被擦伤,但他们依然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然而,遗憾的是,他们未能找到任何关于王爱红的线索。 江阳坐在一块石头上,满脸疲惫与困惑,心中暗自思忖:“难道之前的线索出现了偏差?难道王爱红从未去过燕子崖?” 在进一步的调查中,他们发现王爱红和杨平之间并未有什么明显的矛盾。 这让案件陷入了更深的迷雾之中。 但江阳没有放弃,他继续深入挖掘线索。 这时,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案发前的那几天,王爱红与她丈夫杨强以及小叔子杨平三人之间的通话记录十分蹊跷。 每当丈夫杨强与王爱红通话后,这兄弟俩必定会有一次联系。 江阳心中不禁升起一个疑问,他对钱振林说:“你说,会不会是这对夫妻关系不合,杨强指使自己的弟弟对王爱红下了狠手?” 钱振林瞪大了眼睛,“江队,这可是个大胆的推测啊。不过从目前的通话记录来看,确实很可疑。” 江阳站起身来,眼神坚定,“不管怎样,我们先对兄弟俩案发当天的行踪进行询问。” 他们首先找到了小叔子杨平。 杨平坐在审讯室里,眼神有些闪烁,但仍故作镇定地说:“案发当天早上我去石羊镇是为了找我的女友江萍,我和我哥可没做什么坏事。” 江阳紧紧盯着杨平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你最好说实话,我们会去核实的。” 随后,警方找到了江萍。 江萍证实,杨平当天的确是一大早就去找她了。 这一下,杨平似乎有了不在场证明。 江阳陷入了沉思,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时,王爱红的女儿王青青被带来了解情况。 王青青红着眼眶,声音有些哽咽,“我妈和继父杨强虽说半路夫妻,可妈在外做生意时,杨强也是在一旁帮衬不少。在亲朋好友眼中,他们一直相处得很融洽,我真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 江阳轻轻拍了拍王青青的肩膀,安慰道:“孩子,我们会尽力查明真相的。你再好好想想,最近你妈妈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和什么人有过矛盾?” 王青青摇了摇头,“我没发现什么异常,妈妈一直都很正常,对我也很好。” 江阳回到办公室,再次仔细梳理着案件的线索。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喃喃自语:“这通话记录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如果不是杨平作案,那又会是谁呢?难道我们遗漏了什么关键的线索?”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近半年,王红的一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江阳他们只能把王红列为疑似死亡案。 三 2024年4月的一个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警局的办公桌上,江阳正对着桌上的文件沉思。 这时,钱振林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江队,有新情况!” 江阳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警觉,“什么情况?” 钱振林喘了口气说道:“是王爱红的案子,你还记得吧,2014年她和杨强组建新家庭后,杨强父子的户口就迁到了王爱红的房产下,现在那房子面临拆迁,杨强父子能拿到一笔拆迁补偿款。” 江阳微微皱眉,“然后呢?” 钱振林接着说:“王爱红的女儿王青青找到杨强,希望他配合拆迁工作,可杨强拒绝了。” “而且啊,这些年杨强用着王爱红攒下的家业当上了老板,却对王爱红一家避而远之,还拉黑了王青青她们。” “有次王青青因为分房子的事让杨强拿身份证过去,他都不敢来。” 江阳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这确实很可疑,看来得重新调查杨强兄弟俩。”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边,杨强正坐在豪华的办公室里,眉头紧锁。 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王青青的未接来电,他烦躁地将手机扔到一边,嘴里嘟囔着:“这丫头,烦死了,房子的事没完没了。” 这时,秘书走了进来,“杨总,下午的会议要开始了。” 杨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知道了,我这就来。” 警方这边,江阳和钱振林正在商讨下一步的调查计划。 江阳说:“杨强的这些反常举动,让我觉得他和王爱红的失踪肯定有关系。我们得想办法找到更有力的证据。” 钱振林点头表示赞同,“江队,我觉得可以从他们的通讯记录入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经过一番努力,警方通过秘密途径获取了杨强兄弟间的对话。 那是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杨强独自在家,喝了不少酒。 他眼神迷离地看着窗外的大雨,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犹豫了许久,他拿起手机,给杨平发了一段语音:“杨平,这雨这么大的,会不会有啥子问题,冲得出来不?” 发完语音后,杨强的手微微颤抖,他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等待着杨平的回复。 杨平此时正坐在家中的沙发上,看着手机里杨强的语音,脸色变得煞白。 他咬了咬牙,隔了一两分钟后回复道:“你不要管,没得问题的。” 回复完后,杨平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里不停地想着:“难道真的会被发现吗?” 第二天,江阳拿到了这段对话记录。 他仔细地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他反复琢磨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立刻召集队员开会,“根据杨强兄弟俩的对话,再结合当时天中市刚下过一场大雨,我怀疑如果他们是王爱红遇害的幕后黑手,那么王爱红的遗体可能就被掩藏在河沟边。” 队员们听了江阳的分析,纷纷点头。 钱振林兴奋地说:“江队,那我们赶紧去河沟边搜查吧。” 江阳却摇了摇头,“先别急,我们得做好充分的准备。这次一定要找到确凿的证据,不能再让他们逃脱法网。” 警方立刻展开了对河沟边的秘密搜查行动。 江阳带领着队员们冒雨来到了河沟边,他们穿着雨衣,拿着工具,仔细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 雨水打在他们的脸上,模糊了他们的视线,但他们依然没有放弃。 江阳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执着,他一边搜索,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王爱红,我们一定要找到你,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队员们也都神情严肃,他们深知这次搜查的重要性。 在搜查的过程中,江阳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迹象。在一处草丛中,还发现了一块带有血迹的布片。 江阳的心跳陡然加快,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布片,仔细地查看。 这块布片的颜色和材质与王爱红失踪时所穿的衣服相似,这让江阳更加确信,他们找对了方向。 钱振林看到江阳手中的布片,激动地说:“江队,看来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江阳点了点头,“没错,但这还不够,我们要继续找,一定要找到更有力的证据。” 四 江阳他们在河边找到了60多块尸骨。 经过跟王青青的dna比对,证实这60多块骨头正是属于王红。 江阳他们于是马上逮捕了杨强、杨平还有杨平的女朋友江萍。 经过江阳他们一顿爱的教育,杨强和杨平供述了他们杀害王红的事实。 江萍也承认,之前江阳他们来询问的时候,她撒了谎。 江萍表示自己当年是被杨平当枪使了,才对江阳他们撒谎。 王爱红失踪的那天早上,她压根就没瞧见过杨平的影子,之前的一切都是杨平让她那样说的。 五 光线昏暗的审讯室里,杨强面容憔悴,眼神空洞,缓缓开口供述着一切。 “我和爱红是在网上认识的,当时我们都是离了婚的人,还都带着孩子,同病相怜,很快就决定在一起,闪婚了。本以为能过上好日子,可没想到……” 杨强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微微低下头,双手不停地搓着手指,像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婚后我一直没找到工作,家里全靠爱红的矿山生意撑着。她把钱管得死死的,每次我想拿点钱都得看她的脸色。” 杨强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愤,咬了咬牙说道,“我也是个男人啊,这样的日子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我弟杨平找我借钱,我却连一分都拿不出来,还得求着爱红。那一刻,我的自尊心被彻底碾碎了。”杨强的拳头紧握,身体微微颤抖。 “而她呢,整天就知道忙生意,根本没心思关心我在想什么,也没察觉到我心里的怨恨在一点点积累。”杨强重新坐回椅子上,眼神变得冷漠而决绝。 “直到那天,我对杨平说,‘弟,哥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哥要经济独立。你得帮我干票大的,事成之后,哥给你买套房子。’” 杨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罪恶的重量。 回忆起案发当天,杨强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梦魇。 “我让杨平打电话给爱红,骗她去石羊镇的燕子崖买麝香。爱红她太单纯,一点都没怀疑。” “杨平到了燕子崖后,给我发了消息。我心里又紧张又期待,一直在等他的后续。” 杨强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他用手擦了擦,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过了一会儿,杨平打电话来说他有点害怕,毕竟是杀人啊。” “我在电话里冲他吼道:‘你要是不做,我们都没好日子过!’在我的催促下,他终于下了手。” 杨强的身体像失去了支撑一样,瘫坐在椅子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悔恨。 “后来杨平告诉我,他把爱红掐死了,然后把尸体拖到了山崖下的小河沟旁埋了。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杨强双手抱住头,泪水从指缝间滑落。 第57章 婆媳矛盾案 一 68岁的范珍正在厨房准备做饭,突然听到 2 岁小孙女的哭喊声。 她匆忙去到客厅,看到孩子满脸泪痕,心中立刻涌起一股怒火,冲着二儿媳梅花埋怨道: “你这当妈的怎么回事?孩子哭成这样,也不知道给喂奶!” 梅花本就因为孩子哭闹心烦意乱,听到婆婆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她腾地冲过来,眼睛瞪得滚圆,大声吼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喂?孩子哭就一定是饿了吗?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瞎嚷嚷!” 范珍见梅花竟敢顶嘴,气得手指都颤抖起来,那手指几乎戳到梅花的鼻尖,声音也因愤怒而变得尖锐: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还不是为了孩子好,你倒好,整天就知道自己清闲,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 梅花心中的委屈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她紧咬着下唇,都快咬出血印子来,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却依然强硬: “你以为我很轻松吗?从早到晚都是我在照顾孩子,吃喝拉撒睡,哪一样不是我操心,你就只会在旁边指手画脚!” 说着,她冲动地向前一步,双手像是失去控制一般,猛地推了范珍一把。 范珍被推得向后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她怎么也没想到儿媳竟然敢动手,脸上的皱纹因愤怒而扭曲,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 她像一头发狂的老狮子,挥舞着手臂,带着呼呼风声冲向梅花,试图回击,嘴里还不停地骂着: “你这个不孝的儿媳,竟然敢打我!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梅花此时也全然失去了理智,她侧身一闪,敏捷地避开范珍挥舞的手臂,紧接着一个箭步上前,双手如钳子一般死死抓住范珍的肩膀,用力一扭,伴随着关节的“咔咔”声,将范珍按倒在地。 范珍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的双手在空中乱抓,双脚拼命地蹬踹着地面,扬起一片尘土,试图挣脱梅花的控制,嘴里“呜呜”地叫着,却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开。 梅花骑在范珍身上,双手像是被恶魔驱使一般,死死地勒住她的脖子,眼睛通红,布满血丝,嘴里喊道:“让你总是挑我的刺,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她的双手越勒越紧,每一根手指都因用力而泛白,心中的怨恨让她失去了理智,脑海里只有发泄愤怒的念头。 二 梅花看着倒在地上没有呼吸的婆婆。 她想把婆婆拖出去埋掉,但是婆婆太重了,她试了半天也拖不动。 于是梅花决定把婆婆分尸之后再埋到地里。 梅花想着婆婆经常动手打自己,就把她的手砍了下来。 然后把婆婆的肚子剖开了,她把婆婆的一些内脏和大块的肉煮了,用盐拌着吃了婆婆的心肝。然后梅花还给自己嫂子朱珍送了一些肉汤。 梅花喝汤的时候,感觉汤里一股湿气味还有腥味。 婆婆剩下的尸块,她用布包着埋到了地里。 三 在宁静的山村里,朱富的心中却被不安的阴云笼罩。 一天多的时间过去了,他始终未曾见到母亲范珍的身影。 以往这个时候,母亲总是在院子里忙碌着,或是准备饭菜,或是逗弄小孙女,可如今,那熟悉的身影却不见踪迹。 朱富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他在村子里四处寻找,呼喊着母亲的名字,却只有空荡荡的回声作答。 心急如焚的他,最终选择了报警。 江阳带领着他的调查小组迅速赶到了这个偏僻的小山村。 村子里弥漫着一股异样的宁静,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江阳目光坚定,他深知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是破案的关键。他们首先对朱富的家进行了仔细的勘查,但并未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随后,江阳决定扩大搜索范围,对整个村子展开地毯式的调查。 在村子边缘的菜园地里,一块被翻动过的土地引起了江阳的注意。 那片土地与周围平整的菜地显得格格不入,仿佛是一个隐藏着罪恶的标记。 江阳心中一动,他示意队员们小心地靠近。 队员们拿起工具,轻轻地翻开那层松动的泥土。随着泥土被一点点挖开,一个布包渐渐露出了身形。 江阳蹲下身子,他的表情凝重,小心翼翼地解开布包。 当布包被打开的瞬间,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 朱富站在一旁,眼睛紧紧地盯着布包里的东西。突然,他的脸色变得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与悲痛,声音颤抖地喊道:“这……这是我母亲的头颅!” 江阳抬起头,看着朱富痛苦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同情与愤怒。 他轻轻拍了拍朱富的肩膀,安慰道:“朱先生,你先冷静一下。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母亲一个公道。” 江阳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念头,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掩埋尸体?是熟悉村子环境,还是临时起意? 他转身对队员们说道:“仔细检查一下周围,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队员们纷纷散开,在菜园地里仔细搜寻着。 朱富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泪水不停地从眼眶中滑落。 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他想起母亲生前对自己的关爱与照顾,而自己却没能在她身边保护她。 他喃喃自语道:“妈,是谁这么狠心对你下毒手?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江阳走到朱富身边,轻声问道:“朱先生,你母亲平时有没有和什么人结怨?或者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情?” 朱富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回忆道:“我母亲性格比较直爽,有时候可能会和人发生一些小摩擦,但也不至于会招来杀身之祸。只是……只是我二弟媳梅花,她和我母亲经常会因为照顾孩子的事情争吵。” 四 在那略显压抑的警车里,江阳表情严肃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后面是朱富的妻子朱珍和赵建。朱珍微微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与复杂的情绪。 江阳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沉稳有力:“朱珍,你和你婆婆范珍的关系怎么样?” 朱珍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抬起头,眼神有些游离,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说道:“我婆婆啊,她脾气比较凶。 平常生活里,哪怕是一点芝麻大的小事,她都能扯着嗓子骂半天。我和她之间,以前也有过不少摩擦。” 说到这儿,朱珍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苦涩,“我们甚至还动过手,那些日子过得真是……”她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江阳目光专注地看着朱珍,追问道:“那现在呢?你和她相处得多吗?” 朱珍挪了挪身子,回答道:“现在她基本都住在二弟朱贵家里。我和她见面的次数少了很多,冲突自然也没以前那么频繁了。” 江阳微微倾身,换了个话题:“那你弟媳梅花呢?你觉得她是个怎样的人?” 朱珍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梅花啊,她倒不是什么坏人。就是性格太愣了,做事有时候不过脑子,感觉她的脑子不太像正常人那样灵光。她和我婆婆之间的争吵可不少,我也经常能听到她们在那边吵得不可开交。” 江阳心中一动,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问道:“你刚刚说听到她们争吵,那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争吵?” 朱珍摇了摇头:“这倒没太注意,不过……”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稍稍睁大,“昨天晚上,梅花给我送来了一些肉汤。当时我还觉得挺奇怪的,她平时可没这么好心。” 江阳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他紧紧盯着朱珍,追问道:“你说梅花给你送肉汤?那肉汤你喝了吗?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朱珍被江阳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慌,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喝了一点,感觉味道有点怪,有一股湿气味,还带着点腥味。我当时还以为是她厨艺不精,没太在意。现在想来……” 朱珍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神中满是惊恐,“江警官,你说会不会……” 江阳没有回答朱珍的问题,而是坐直身来,手指在车窗旁不住的敲打着,心里暗自思索着。 这肉汤会不会和范珍的失踪有关?梅花的异常行为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停下思索,转身对朱珍说道:“朱珍,你先回去吧。如果想起什么其他的事情,立刻联系我们。” 朱珍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踉跄地下了警车,走远了。 五 江洋他们觉得事不宜迟,现在要立刻赶去梅花的家里。 朱富在前面带路,江阳他们跟在后面,紧赶慢赶的前往梅花的家中,他们很担心梅花会不会畏罪潜逃。 到了梅花家中,发现梅花正在家里哄自己2岁的女儿,并没有外出潜逃的迹象。 江阳他们开始询问梅花,知不知道自己婆婆去哪了。 另一边,其他人则分散开来,在梅花家里四处翻看。 面对江阳的询问,梅花的嘴唇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此时,在厨房查看的赵建突然喊道:“江队,厨房里有大片的血迹!”这一喊声如同重磅炸弹,瞬间打破了屋内微妙的平衡。 江阳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无比,他快步走向厨房,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血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转身回到梅花面前,声音提高了几分:“梅花,这厨房里的血迹是怎么回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 梅花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开始摇摇欲坠。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念头交织在一起。她害怕受到惩罚,可又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行难以掩盖。 在江阳那锐利目光的逼视下,她终于招架不住,“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哭喊道:“是我……是我杀了婆婆,还把她分尸,埋在了菜园地里。” 一旁的朱富听到这话,如遭雷击,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媳竟然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给弟弟朱贵打电话,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朱贵,你快回来,家里出了大事,梅花她……她杀了咱妈!” 梅花被警察带走的时候,眼睛通红,她一边挣扎着,一边哭诉道:“是我婆婆,她经常打骂我。你们看看,我身上好多伤口都是她打的。昨天她又一直打击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才被逼还手的。” 她的眼神中既有恐惧,又有一丝解脱后的放纵,仿佛在这一刻,她把所有的委屈都倾诉了出来。 到了警局里,梅花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她看着江阳,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迷茫,问道:“江警官,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看我的女儿?” 江阳看着梅花,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个女人虽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但她对女儿的那份牵挂却是真实的。 他叹了口气,说道:“梅花,你现在的情况很严重,暂时不能回家。不过我们可以把你女儿带到警局来见你一面,但这也需要一些安排。” 梅花听了,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真的吗?江警官,我不想让我的女儿害怕,我只是想看看她。” 江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转身走出审讯室,安排警员去联系梅花的女儿。 在走廊里,江阳陷入了沉思。他想起在案发现场看到的那些恐怖的场景,那被分尸的尸体,那染血的厨房,这一切都让人不寒而栗。 而梅花的行为,到底是长期压抑后的爆发,还是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呢? 朱富在警局外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他想起母亲生前的种种,虽然母亲脾气有些暴躁,但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他对梅花充满了怨恨,同时也在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家里的矛盾,没有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而此时的梅花,在审讯室里静静地坐着,她的思绪飘回到了过去。 她想起自己刚嫁进朱家时,也曾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可婆婆的挑剔和打骂,让她的生活逐渐陷入了黑暗。 她每天都生活在恐惧和压抑之中,心中的怨恨也在不断地积累。直到昨天,那一场激烈的争吵,让她彻底失去了理智。 “我真的不想这样的,我只是想让她不要再骂我了……”梅花低声呢喃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江阳再次走进审讯室,看着梅花,缓缓地说:“梅花,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一遍,从你和你婆婆的矛盾开始说起。” 梅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她那充满痛苦和怨恨的故事。“从我进这个家,婆婆就总是看我不顺眼。 她嫌我做饭不好吃,嫌我照顾孩子不细心,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对我破口大骂。 我身上的这些伤,”梅花指着自己手臂上和脖子上的伤痕,“都是她打的。我也想好好过日子,可她就是不给我机会。昨天,孩子哭了,她又开始骂我,说我是个没用的女人,连个孩子都哄不好。我当时脑袋一热,就和她吵了起来,然后就……”梅花的声音哽咽了,她无法再说下去。 江阳默默地听着,他的眼神中没有同情,只有对真相的执着追求。他知道,无论梅花有多少委屈,她的行为都触犯了法律,必须受到制裁。 “那你分尸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江阳问道。 梅花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悔恨。“我当时吓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想着把她弄走,不要让别人发现。我就像着了魔一样,拿起了刀……” 江阳皱了皱眉头,他能感受到梅花当时的绝望和疯狂,但这并不能成为她脱罪的理由。 “那你给朱珍送肉汤又是怎么回事?” 梅花抬起头,眼神空洞地说:“我当时脑子一片混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就想着把那些肉处理掉,嫂子她对我比较好,我就想给她送一些肉汤喝……” 第58章 弟弟的情人也是我的情人案 一 2024 年 5 月 17 日,天中市城边那座略显陈旧的鞋厂内,机器的轰鸣声交织着工人们忙碌的脚步声。 “这啥味儿啊?咋这么臭?”小李皱着眉头,停下手中的活,大声向周围的工友问道。 “可不是嘛,这味儿熏得我头疼,是不是啥东西死在角落里了?” 旁边的阿强也附和着,一边用手在鼻子前扇动,试图驱散这股刺鼻的气味。 “他妈的,难道谁在工厂里炖粑粑汤呢?!” 车间主任老黄听到大家的议论声,脸色一沉,心中涌起一股烦躁感。 “都别嚷嚷了,赶紧干活儿,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老黄一边说着,一边顺着气味的方向走去,那股恶臭越来越浓烈,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着他的心。 老黄顺着气味来到二楼,在一间宿舍前停下了脚步。 他深吸一口气,臭味愈加浓烈,他抬手敲响了门,无人应答。 “宿管呢?快把这门打开!”老黄高声喊道。不一会儿,宿管匆匆赶来,手忙脚乱地打开了宿舍门。 门刚一打开,那股恶臭扑面而来,老黄差点呕吐出来。 他强忍着不适,一步步走向那个散发着恶臭的老旧衣柜。每走一步,他的心都跳得愈发剧烈,仿佛预感到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站在衣柜前,老黄看到衣柜下面已经有一滩血水,衣柜底下还在不时的滴着腥臭的水滴。 “妈的!这间宿舍的人是不是把买的猪肉放衣柜里了?” 老黄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颤抖着伸手,想要拉开衣柜门,可手却像不听使唤似的,停在半空中。 “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该不会……”老黄的脑海中闪过各种可怕的念头,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最终,老黄咬了咬牙,猛地拉开了衣柜门。衣柜里,衣物凌乱地堆在一起,他缓缓拿起上面的衣物,突然,一具腐烂的女尸出现在眼前,那肿胀变形的脸正对着他,空洞的眼睛仿佛在死死地盯着他。 “啊!” 老黄惊恐地尖叫一声,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双手不停地颤抖。 “这……这怎么可能……”老黄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过了好一会儿,老黄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按下了报警电话。 “喂,警察吗?这里是城边的鞋厂,我们……我们发现了一具女尸……太可怕了……快来啊……”老黄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慌乱,在这寂静的宿舍里回荡着。 二 江阳一行人接到报警后匆匆赶到鞋厂。 警戒线外,工人们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好奇。 江阳紧绷着脸,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身旁的秦一法面色凝重,一言不发,眼神却透着犀利与专注,仿佛已经在脑海中开始勾勒现场的线索脉络。 踏入屋内,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秦一法迅速戴上手套,靠近衣柜,小心翼翼地打开柜门。 只见一具女尸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姿势扭曲,显然是被凶手强行折叠后塞进去的。 “死者女性,年龄大概三十岁,身高一米六上下。” 秦一法一边查看一边低声说道,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眼神却锐利地捕捉着尸体上的每一处细节,试图从这具冰冷的躯体上解读出死亡的密码。 江阳环顾四周,眉头紧锁。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地上一条断裂的金项链上,弯腰捡起,仔细端详,心中不禁思索:“会不会是凶手图财害命?”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眼前的景象推翻了。 屋内没有任何打斗的迹象,物品摆放整齐,甚至可以说有些过于整洁了,这与抢劫杀人的凌乱现场相差甚远。 这时,车间主任老黄被带了进来,他的眼神闪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 江阳目光如炬地盯着他,问道:“这房间住的是谁?” 老方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是……是严香初一家,他和妻子陈蓉,还有个四岁的女儿。” 赵建站在一旁,仔细翻看着抽屉,突然喊道:“江队,这里有个身份证!” 江阳快步走过去,接过身份证,上面赫然写着“陈蓉”两个字。他与秦一法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虑。 “难道死者就是陈蓉?”江阳喃喃自语道,心中的谜团愈发沉重。 他深吸一口气,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看似平静却暗藏玄机的现场中找出真相,让死者得以安息,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处。 三 江阳紧握着电话,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声音急切而沉稳: “喂,四川警方吗?这边有个紧急情况,我们在天中市发现一具疑似陈蓉的女尸,情况十分棘手。我们需要你们尽快帮忙联系上她的父母,让他们马不停蹄地赶来天中市做 dna 比对,这对案件的侦破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拜托了!” 挂了电话,他长舒一口气,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眼神却依然坚定,转头对身边神情同样凝重的队友说:“在陈蓉父母来之前,我们必须争分夺秒,在厂区把严香初一家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他们再次找到了车间主任老黄,老黄一见到警察,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煞白,双手不停地在裤子上反复擦拭着,仿佛这样就能擦去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江阳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老黄的眼睛,开口问道:“你对严香初一家的情况了解多少?尤其是他们最近这段时间的行踪,你要如实告诉我们。” 老黄微微颤抖着嘴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严……严香初在 4 月 25 号就请假了,然后就一直没见到他来上班。5 月 1 号的时候,因为假期厂里请假的人太多,人手严重不够,我就给他打电话,想问问他能不能回来顶个班。” “他当时怎么说的?”江阳追问道,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眼神中透露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执着。 老黄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他在电话里先是问我是不是进了他的房间,我跟他说没有,然后他就特意嘱咐我,宿舍的东西千万不要动,等他请假回来,他们一家还要接着在那个房间住。” 老黄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江阳与队友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疑虑。 江阳心想:严香初这反应太不合常理了,为什么对房间这么在意?难道他在房间里藏了什么秘密?或者说,他就是凶手? 一天后,陈蓉的父母赶到了天中市。他们脚步踉跄,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神情憔悴而绝望。 江阳快步走上前去,满脸歉意地轻声说道:“叔叔阿姨,实在不好意思,在这种悲痛的时刻还得麻烦你们做个 dna 比对,这是确认死者身份的必要程序,希望你们能理解。” 陈蓉父母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指甲都因为用力而泛白,眼中满是恐惧和不安,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等待结果的过程中,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当结果出来证实死者就是陈蓉时,陈蓉的母亲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瘫倒在地,号啕大哭起来: “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能丢下我们就这么走了……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啊!” 陈蓉的父亲也是老泪纵横,双手不停地捶打着胸口,嘴里念叨着:“这可怎么办啊,这日子怎么过……” 江阳蹲下身,轻轻地拍了拍陈蓉母亲的肩膀,安慰了几句后,抬起头问道:“叔叔阿姨,你们知不知道严香初可能带着孩子去了哪里?这对我们找到他很关键。” 陈蓉的父亲抽泣着,用颤抖的手擦了擦眼泪说: “我们真的不知道啊,警官。但是……有件事你们可能不知道,那孩子不是严香初的,是陈蓉和严香初的表弟严香平生的。这事儿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一直劝他们要注意影响,可……” 江阳猛地站起身,心中一惊,这个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他的脑海中炸开。 他迅速调整状态,和队友来到鞋厂保安室。 江阳递上一根烟,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对保安说:“师傅,麻烦您仔细回忆一下,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看到陈蓉进出鞋厂?任何细节都可能对我们破案有帮助。” 保安接过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忙不迭地用另一只手在身上摸索着打火机,点燃烟后深吸一口,仿佛是在给自己镇定的力量,然后回忆道: “27号的时候,我好像见过严香初他们两口子从外面买东西回来。28 号以后,我就敢肯定没见过陈蓉出过厂门。不过在 4 月 22 号左右,严香初的弟弟严香平来过鞋厂找他们。” 江阳的眼睛一亮,身体不由自主地靠近保安,追问道:“他来干什么?待了多久?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保安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努力回忆着:“具体不太清楚,好像和严香初、陈蓉在宿舍里待了一会儿,当时我巡逻经过,听到里面好像有争吵声,但也不太确定。后来他走的时候神色匆匆的,脚步特别急,感觉很不对劲,跟平常来找人的不太一样。” 江阳陷入了沉思,严香平的出现绝非偶然,他和这起案件究竟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关联?是情杀?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离开保安室后,江阳和队友们聚在一起,开始讨论目前掌握的线索。 “我觉得严香平的嫌疑很大,他和陈蓉有孩子,这层关系就很微妙。而且他来的时间和陈蓉失踪的时间如此接近,走的时候又神色慌张,肯定有问题。”赵建皱着眉头说道。 “我同意,但是我们不能先入为主,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他就是凶手。我们得先找到严香初和孩子,也许他们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关键的线索。”江阳沉思片刻后说道。 四 江阳面色凝重地放下电话,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与不甘,对身旁的队友说道: “四川警方联系上严香平了,他声称自己 26 号就买车票回老家了。可保安说 27 号还见过活着的陈蓉,这么看的话,严香平似乎没有作案时间,不太可能是凶手。” 赵建皱着眉头,挠了挠头说:“这案子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江阳沉思片刻,眼神坚定起来:“不管怎样,先问问严香平他和陈蓉到底是什么关系,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突破口。” 不久后,通过视频连线,江阳紧紧盯着屏幕上的严香平,开口问道:“严香平,你和陈蓉是什么关系?别想隐瞒,如实交代。” 严香平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微微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陈蓉……曾经是我的情人。后来她怀孕了,我就让我堂哥严香初当孩子的干爹。谁知道他们俩后来产生了奸情,居然在一起了,还跑到天中市打工。我联系上他们后,就只是去看看孩子,我真的没做过犯法的事。” 严香平本来和陈蓉之间的关系就是奸情,还好意思说自己堂哥严香初和陈蓉也是奸情。 江阳锐利的目光紧紧锁住严香平,试图从他的表情和言语中找出破绽,但严香平的神情看起来似乎不像是在说谎。 就在这时,一旁的电脑突然响起提示音,网上追逃系统显示,严香初的身份证在四川开了宾馆房间。 江阳的眼睛一亮,立刻对队友说:“快,通知四川警方,让他们火速赶去宾馆房间,一定要抓住严香初!” 四川的一家小宾馆外,警笛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警察们迅速包围了宾馆,冲入房间后,成功抓获了严香初。 严香初被带回天中市,关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灯光有些昏暗,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江阳坐在严香初对面,眼神冷峻地看着他,开口道:“严香初,到了这里,你就别再心存侥幸了,老实交代你的犯罪动机和行凶过程吧。” 严香初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眼神中满是恐惧和懊悔。 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地说道:“2020 年,陈蓉生下孩子后,我作为孩子干爹,经常去照顾他们娘俩。时间久了,我和陈蓉就……发生了关系。那时我已经有妻子了,可陈蓉听我说和妻子关系不好,就劝我带她私奔。” 严香初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段不堪的过往,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接着说道:“我们来到天中市打工,一开始感情还不错。但最近这段时间,陈蓉突然嫌弃我比她大十几岁,总是说要和我分手。我怎么可能答应?我为了她抛弃了妻子和家庭,她却要离开我。” 说到这里,严香初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双手紧紧地抓住头发,声音颤抖地说:“27 号晚上,我们又因为这个吵了起来。我当时气昏了头,看着她那张冷漠的脸,突然就失去了理智,双手不由自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没了呼吸。我当时就吓傻了,愣愣地坐在她身旁,大脑一片空白,整整四个多小时后才回过神来。” 严香初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眼中满是绝望和无助,继续说道:“后来,我把陈蓉的尸体藏匿在衣柜里,仔细清理了房间,把一切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第二天,我带着女儿悄悄地离开了工厂。我以为我能躲过这一切,没想到……” 江阳听完严香初的供述,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为这个悲剧感到痛心,又为案件的侦破感到一丝欣慰。 他知道,真相终于大白,但这背后的人性纠葛和道德沦丧,却让人深思不已。 第1章 这个男人好大的胸 “我们是城南服装厂,我们这里死人了,你们快来!” 11月26日上午。我们接到报警电话,来到城南服装厂的时候,迎出来接我们的是服装厂老板-陆老板。 “怎么回事?死的谁?怎么发现的?” 我们组长江阳一下车,看到报案人陆老板,连环炮似的问了一堆问题。 陆老板带着我们往案发现场走去。 案发现场是一栋六层小楼。 据陆老板介绍,这栋六层小楼,一到三楼是服装厂的车间和办公室接待室等等。 四到六楼,是服装厂的宿舍。 案发现场就在五楼的宿舍里,死的人,是他们服装厂的一个女组长,叫胡秀。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已经过了上班时间,胡秀还没有来上班。因为她是组长,是自己住一个单间。我就给她打电话,一直打不通。” 陆老板讲述着发现死者的时候的情况。 “然后我心里就觉得不对劲嘛,因为胡秀她来厂里上班有三年多了,也当了一年多的组长了,从来没有出现过,过了上班点还不来上班的情况。” “当时人不来就算了,打电话还打不通,我心里就觉得不对劲了。一开始我没想到她会死在房间里,谁能想到服装厂里会死人呢?” “但是一直联系不上她,我心里觉得不对劲,就去拿了备用钥匙,然后去她的房间打开了门,发现她就躺在床上。” “我喊着她的名字往里进,她一点反应没有,等我走近一看,煞白的一张脸,明显的一张死人脸,吓得我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 我们一行人准备进到房间,我站在门口先给案发现场拍了个照片,留着到时候进行现场分析。 胡秀的房间看着蛮整齐的,她躺在床上,被子盖到锁骨那里,被面看着挺规整的。 组长江阳看着规整的被子,“这被子不是受害人自己盖的,是凶手行完凶以后给死者盖上的。” “为什么?” “一般咱们睡觉,稍微动两下,被子都会变得歪七扭八的。现在胡秀身上的被子这么规整,说明这个被子盖在她身上后,胡秀就没有再动过。”江组解释说。 “总不能是胡秀自己盖上被子后,然后嘎巴一下没了呼吸。” 江组让我先给床面拍了个照片,然后才让法医秦一法掀开被子去查看死者胡秀的情况。 秦一法掀开被子后,我们看到死者身上只穿了内衣内裤,脖子上有一个明显的手印。 “好奇怪,死者脸上怎么感觉有潮红?”秦法医看了死者胡秀的面容后,有点不解。 “什么潮红?”孙书青好奇的问。 “呃……性生活的时候,当事人情绪比较上头的时候,脸上出现的情况……”秦法医解释说。 “……阿这……”孙书青有点后悔,自己嘴怎么这么快。 “这样说来,死者死亡的时候或者死亡之前,正在进行性生活?那快看一下死者的隐私部位,看看有没有……之类的东西……”江组安排说。 秦法医听到江组的话后,褪下了死者的内裤。 “卧槽!凶手真特么变态,用开水把……洗了,……都烫坏了,……都烫下来不少……” 秦法医只看了一眼,就不受控制的喊了出来。 我们听到秦法医的话,都赶紧围了过去看情况。 有一说一,死者的下体确实被破坏的挺狠。 “你们说,凶手用开水清洗的时候,死者还活着没有?”赵建问。 “凶手用开水清洗的行为,发生在死者死亡以后,这点从死者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来。”江组很确定的回答说。 “死者的死亡现场情况大家都看过了,我先把人带回局里详细尸检一下。”秦法医说。 很快,胡秀的尸体就被我们的勘察人员帮忙抬进了裹尸袋,然后抬到了楼下车里。 秦法医跟着尸体一块回去了警局,留下我们几人勘察现场。 胡秀的尸体被抬走后,我们发现床单上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床单很乱,像是有人在床上做了什么剧烈动作。 床单上,还发现了一个掉落的耳环,跟胡秀尸体耳朵上戴的一样,应该就是胡秀的耳环。 我们对床单进行细致的查看,想从上面发现一些什么线索。 因为根据刚才秦法医说的话,死者生前有过性行为,那么凶手在发现性行为的时候,难免毛发会发生脱落。 我们想试着看能不能在床上发现凶手的…… 很可惜,一根……都没有发现。 不过,幸运的是,我们在床单上发现几滴血迹。 “联系一下秦一法,告诉他在尸检的时候,看一下胡秀身上有没有明显外伤,如果胡秀的身上没有外伤,那么这几滴血迹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来的。”江组对着赵建说道。 房间里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了,江组让我们去厂区里问一下工作人员。 看看胡秀平时的为人处事怎么样?她有没有什么明显的仇人? 孙书青和我挨个对胡秀的工友问话,起初她们说的都很谨慎。 据她们所说,胡秀为人很好,从来没有骂过人,也没有批评过谁,没有听说她跟谁有过矛盾。 胡秀结过婚,有过孩子,但是现在已经离婚了,听说是因为她老公有严重的心脏病。 我们得到这个消息后,怀疑是不是胡秀的老公,因为跟胡秀离婚的事闹得不愉快,所以来到服装厂区犯下了命案。 毕竟死者胡秀死前曾有过性行为,怀疑是胡秀的老公,也是正常的。心脏病又不影响进行性生活。 我们从陆老板留下的胡秀的身份证复印件上,得到了胡秀家里的住址,去到了胡秀家见到了胡秀的前夫。 胡秀家在天中市下面的县城里,是县城下面的一个乡镇下面的村里。 从胡秀工作的服装厂到他们家里,我们开车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 胡秀的前夫见到我们警察,表现的很疑惑,似乎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让我们找上门了。 “请问,你是胡秀的前夫吗?”江组开口问道。 “对,胡秀是我老婆。胡秀她怎么了?”胡秀的前夫听到问话后,知道了我们是因为胡秀才来找她,情绪变的有些激动。 “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有人发现胡秀死在了宿舍里,听说胡秀因为你有心脏病跟你离了婚,你昨天晚上一直在家吗?”江组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家。还有警察同志,不是胡秀因为我有心脏病跟我离的婚,是我查出心脏病后,跟胡秀提的离婚。” “毕竟医生说,我这病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心跳骤停了,我不想拖累胡秀。离异听起来,总比丧偶好听。” “但我俩其实离婚不离家,离婚证是拿了,但是我俩还是在一家生活。我和姑娘的生活费,还是秀每个月打回来的。” 听完胡秀前夫的讲述,我们觉得胡秀的老公应该不会是凶手,因为从他的讲述中,我们能感觉出来,胡秀和他之间还是有亲情存在的。 我们一行人在村里问了一遍,胡秀前夫没有作案的时间,昨天晚上还有今天早上,都有村民在村里见过胡秀的前夫。 胡秀的前夫没有驾照,他们家里也没有车。据村民说,从他们村要去市里,要先坐乡巴去县里,再从县里客运站坐车去市里。 按照村民的这个说法,胡秀的前夫是没有能力前往天中市犯案的。 回去市里的路上,我们一行人在车里讨论案情,我负责开车。 “你们看啊,服装厂陆老板说,他是拿着备用钥匙开的胡秀宿舍的门,那说明胡秀宿舍的门是可以锁上的……”我先抛砖引玉的开口说道。 “门不能锁还叫门吗,门不能锁那不叫……叫……那倒是还叫门。” “你别打岔,我的意思是,胡秀睡前肯定要锁门,那么凶手是怎么进入她的房间的呢?所以我觉得,凶手应该跟胡秀认识,甚至说跟胡秀的关系不一般,不然的话胡秀在凶手进门的时候,大声一喊,宿舍楼里的其他人不得全听见了。” “其实来说,我是怀疑凶手是服装厂老板的。你们看呀,如果胡秀不是组长的话,她就不能单独住一个房间。如果她不能单独住一个房间的话,她就没有办法跟别人约会。那么在服装厂里,谁能让胡秀当组长,分给他单间住呢,那就只有服装厂老板,陆老板呀!”我给出了自己的怀疑对象。 “叮铃铃……” 一段不知道是什么歌词的歌曲响起,是江组的手机接到了电话。 “喂?什么事?” “嗯嗯嗯……” “嗯?什么?你们说什么?” 我们看着江组接电话,情绪来回转了好几个圈。 江组挂完电话,对我们说,“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在服装厂大门的监控里发现了可疑的人,坏消息是那个可疑的人好像是个女人。” “不是吧江组,女的有什么好查的。胡秀生前明明进行过性生活,难道女的还能跟胡秀发生性关系吗?” “可疑的人就是可疑的人。别管她是男是女。先查了再说。” 我们很快又赶回到了服装厂,我和江总去查看监控视频。孙书青和赵建他们两人再次询问服装厂的工人。 监控视频里那个可疑的人,看着挺壮的感觉,看体型比郭德纲略瘦的感觉,下身穿个黑裤子,上身穿个橙色外套,里面是个白色衣服,能看出来胸前鼓囊囊的,头上还戴了个帽子。 这个人看不清长得什么样子。 江组问查看监控视频的侦查员,只找到这一个可疑的人员吗? 侦查员点了点头,“这个人是凌晨3点从服装厂出来的,而且之后就没有再回到服装厂。3点多从服装厂出来,我们觉得她的身上疑点很大。” 我们把服装厂陆老板喊来,让他分辨一下视频里的人。 陆老板看了视频后,表示他也从走路姿势上,看不出来视频里的人是谁。 陆老板说,“厂子里面那么多人。光从走路的姿势我实在是看不出来她可能会是谁,要不让厂里的人都看一下?” 江组看了一下手机,然后对陆老板说,“可以。你安排厂里的人看一下这段监控视频吧。” 陆老板准备把那段监控视频拷贝下来,发到服装厂的微信群里,让服装厂工作人员都看一下。 等陆老板把视频发到服装厂微信群里后,江组对陆老板说,“听说你跟死者胡秀关系不一般?” 陆老板听到江组的话,身子猛的一震,说话都变得结巴了: “嗯没有…胡秀她工作比较认真…我就是看重她…嗯…没有其他关系…” “陆老板,有人看到过之前晚上你去胡秀房间,说你俩关系比较暧昧,胡秀生前也不少次去你办公室。你要是在你厂子里不愿意说,那咱们去警局好好说。”江组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陆老板额头都冒汗了,感觉他很紧张,然后他坦白了: “我跟胡秀确实有不正当关系,但是我昨天晚上不在厂子里啊,我老婆快生了,我们在市医院产科,订了个人文产房,我昨天一晚上都在产房里陪我媳妇。” “我跟胡秀是在我老婆怀孕之后好上的,嗯…我老婆怀孕之后就不能跟我过性生活了,然后胡秀她老公不是有心脏病吗,也不能太激动,胡秀她自己也有这方面需求,然后…就那样…我俩就好上了。” “胡秀真不是我杀的,我昨天晚上真不在医院,不是,真不在厂里,我在医院,你们可以联系市医院产科,人文产房外面的走廊有监控,你们可以去查监控。我早上6点多才从医院回厂里……” 陆老板急的说话都有点说不清楚了。 江组这时候面色变得和蔼了,他拍了拍陆老板的肩头,“听说胡秀有个金手镯,是你送的吗?” “金手镯?不是我,我没给她送过金手镯,我倒是见她戴过,我以为她自己买的。”陆老板有点迷茫的回答说。 “没事了陆老板,你回去忙吧!”江组笑嘻嘻的把陆老板送出了监控室,“帮忙想一想胡秀跟其他什么男人关系密切,想起来告诉我们一声哈!” 等到陆老板离开监控室后,我有点好奇,询问江组怎么突然问陆老板跟胡秀的关系,而且还正好陆老板跟胡秀是有私情的。 江组晃了晃手机,“书青她们发了消息,有人在晚上看到陆老板从胡秀房间里出来过。金手镯的事也是他们跟胡秀工友问出来的。我们没在胡秀房间里看到金手镯吧?” 我摇了摇头,“胡秀房间里没有看到金手镯,而且胡秀身上也没有金手镯。” “漂亮!又出来一个线索,马上联系市里大小金店,询问有没有人变卖金手镯,告诉他们如果有人变卖没有销售凭证的金手镯,立刻报警。” 我答应了下来,立刻找人去服装厂周围的金店走访询问。 很快,就有侦查同事传来消息,有家金店上午有人变卖金手镯,是个男人。 我们一行人立刻赶去发现线索的金店,店员调出来了男人变卖金手镯时的监控视频。 江组只看了几眼,就一口咬定,这个男人和服装厂监控视频里出现那个女人,两个人的走路姿势一模一样,应该是同一个人。 我看了看监控视频里男人的走路姿势,回想了一下服装厂监控里的女人走路姿势,感觉两个人的走路姿势确实很像。 店员们告诉,我们这个男人,上午来的时候没有拿当时买金手镯开的票,但是男人找出来了当时购买金手镯时的手机付款记录。 所以店员还是给男人调换了,男人用金手镯换了一对金耳环,然后多出来的金子让金店按克数回收了,男人用金手镯套现了五千多。 我们把金店的监控视频拷贝了下来,准备把男人的面部打印出来,发布协查通告。 江组说先不着急发布协查通告,先回到服装厂,让陆老板认一下,他应该认识这个男的。 “为什么说陆老板应该认识这个男的?”我问。 “因为我感觉这个男的应该是服装厂的员工。不然的话胡秀是怎么和这个男的联系上的呢?而且这个男的还送给了胡秀一个金手镯,说明两人认识的时间应该不会短。” “除了在服装厂里,我想不出来他们两人还能在什么地方认识并且发展关系。”江组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们回到了服装厂,叫来了陆老板,让他辨认一下视频里的这个男人。 陆老板只看了一眼视频,就喊道,“这汤姆的不是曹坤吗?!” 陆老板解释说,“这个曹坤以前也是我们服装厂的员工,但是他十几天前撬了我们财务室的门,偷了点钱,因为曹坤也在我们服装厂干的时间有一两年了,因为偷的钱也不多,我念旧情没有报警,就把他那个月的工资扣了,让他滚蛋了。” 江组让陆老板拿来曹坤入职时的身份证复印件。 然后把曹坤的身份证复印件和监控视频一起发去了警局同事手里,让他们做协查通报。 “这样做协查通告多好,有名有姓有照片,好认好找好报案。” 不多时,一家洗浴中心就打来了报警电话。 这个曹坤在他们洗浴中心洗完澡后,现在还在楼上睡觉呢。 事不宜迟,我们立马联系警局支援,几辆警车不拉警报、悄无声息的开去了那家洗浴中心。 在洗浴中心的2楼套间里,把睡得正香的曹坤按上了床上。 曹坤从睡梦中惊醒,睁眼看到穿着警服的同事和我们,如释重负的说了句,“你们可来了,我都洗干净等你们半天了。” “‘洗干净等我们半天了’mua的,冲他这句话,虽然他是个男的,我也想问问他有没有卖淫史了。”赵建小声嘟囔了一句,正好让站他身边的我听见了。 我们把曹坤带回了警局,对他进行了审讯。 江组拿着服装厂的监控截图,“视频里这个穿棕色外套的人是不是你?” 曹坤点了点头。 “监控视频里,你胸前为什么这么鼓?让我们以为是个女人。”赵建问。 “我穿了胡秀的内衣,想伪装一下,给你们警方的调查工作带来一点麻烦。” 赵建一拍桌子,“嗯?你还怪有反侦查意识的,还想到男扮女装!那你怎么还在洗浴中心里说,等我们半天了?” 曹坤说,“我刚开始,确实想过躲避调查,但是冷静下来,他觉得自己是不可能躲过调查的,所以干脆自己去洗浴中心好好洗个澡,进了监狱后估计就不能舒舒服服的洗澡了。” “说一下你为什么杀了胡秀,你和胡秀是什么关系?”江组问。 “我跟胡秀是情人关系,我想娶胡秀,可是她不同意。” “胡秀宿舍的钥匙,是我之前撬财务室偷东西的时候拿到的。” “那天晚上我想胡秀了,我被开除后半个多月没有见过胡秀了。我去胡秀宿舍,胡秀看到我有她宿舍的钥匙,很生气。但是我们后来还是去了床上,性趣正浓的时候,我又说了想娶胡秀的事情,她不同意,还因为我偷她宿舍钥匙的事情给了我一巴掌,我就生气了,掐住了胡秀的脖子,等反应之后,我才回过神发现把胡秀掐死了。” “我发现胡秀死了之后,就在她房间里烧了壶热水。想着把她身体里面的……清洗干净,免得你们警察查到我。” “然后我给她穿上了内衣,用被子盖住了他拿走了他手上的金手镯,这个金手镯是我给她买的。然后我穿了件她的内衣,想让你们以为我是女的,然后……后面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 后来经过调查,曹坤现年32岁,家里有一个8岁的女儿。 曹坤妻子在生下女儿几个月后,就离开了曹坤。 后来曹坤来到这个服装厂打工,逐渐和胡秀产生了感情(曹坤单方面认为),两人后来发展成为情人关系。 我感觉很想不通,胡秀对自己前夫有情有义的,但是又明知道老板娘怀孕后,和老板发生不正当关系。 胡秀在和老板发生不正常关系后,居然又和曹坤产生私情。 人性,还真是复杂。 第2章 水井里的小女孩 讲一个案件,一个失踪的五岁女童,最后找到的时候,是在田里的水井里。 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是5月5号的下午三点左右,我们接到报警电话,附近的任集村,一个五岁的女孩-迪迪,失踪二十多个小时了。 接到警情,我们刑侦六组的人倾巢出动,一行人开车赶往任集村。 “一个小女孩,失踪时间超过了二十四小时,如果是被人拐卖走了,现在人贩子都汤姆的能跑出省了!” “这孩子的家长也真是的,孩子都失踪了这么久,怎么才报警!”赵建说话的语气里满满的愤恨。 车里回荡着赵建的声音,但是没人回答他,可能大家都在心里想着那个小姑娘的事。 很快,我们就赶到了任集村,见到了迪迪的父亲郑饶。 一见面,郑饶就讲起了小迪失踪的过程。 “昨天早上八点多,小迪吃完清早饭就跑出去玩了,到了11点多的时候,我喊小迪回家吃晌午饭,结果一直喊不到人,村里喊了一圈,一直没有见小迪出来。” “我心里就觉得不对劲,小迪这孩子,虽然天天在村里疯跑着玩,但是一般她不会出村的,她之前出村走丢过一次,是其他村的人把她送回来的。” “从那以后,小迪就不会自己跑出村玩了,她也害怕再找不到回家的路。但是小孩子心性也说不准。” “然后我看在村子里一直找不到小迪,我就喊村里的人帮我一起找。附近的村子我们也去问了,都没有人见过小迪。” “我是从昨天中午11点就开始找小迪,自己找不到我又喊村里人帮我一起找。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小迪的影子!” 郑饶讲的比较急,说话有些说车轱辘话,听的出来他是有点着急的。 “那为什么昨天小迪就一直没找到,你不报警,一直到了今天下午3点多才报警呢?”赵建冷不防的问了郑饶这句话。 郑饶听出赵建的语气中有些对他的怀疑,连忙解释说,“小迪丢了之后,村里人帮我一起也找不到,我就想报警,不过村里人跟我说失踪没有超过24小时,警察是不会出警的,所以我才没有报警,一直等到今天下午才报警。” 我又听到了“失踪不满24小时不能报警”的话,也不知道是哪些电影、小说,给大家带来的这种误解。 其实我们国家是有规定的,未满14岁的儿童和已满14岁但是未满18岁的女孩,只要失踪了,就可以立即报警,而且我们警方还要以刑事案件立案侦查! 暂时打消了对小迪父亲郑饶的怀疑,我们和派出所的同志立刻投身于寻找小迪的工作中。 按照郑饶的说法,整个村子他们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小迪的踪影。 不过,我们警方不会因为村民们之前在村里找过,我们就不再寻找,这倒不是说我们怀疑村民说谎,只是觉得村民们毕竟不是专业的,难免会有遗漏的地方。 江组和赵建他们跟着派出所的同志们,一起在村里寻找小迪的身影。 我被两组安排去村委会查看任集村里的监控视频。 其实我觉得查看任集村的监控视频,一点用都没有,因为早在小迪被发现失踪的时候,郑饶已经让村委会的同志查看过监控视频了。 任集村三面都是庄稼地,不算出村的两个大路,村里去庄稼地里就有四五条小路,而任集村只有两个监控摄像头,还都是装在村头村尾的大路路口处。 我和孙书青来到村委会,从昨天5月4号早上开始看监控视频内容。我看村头大路路口的监控视频,孙书青看村尾大路路口的监控视频。 我俩倍速着从4号早上八点,一直看到今天下午我们警车进村,就没有发现小迪的身影,也没有发现有轿车面包车之类的可疑车子进村。 但是发现不少拖拉机还有电三轮、油三轮来回进村,只不过这些车子都是“敞篷”的,也没有藏人的能力。 我和孙素清离开村委会,准备回村里问问,村里人有没有发现从小路进来什么可疑的车子,因为我怀疑小迪会不会是被人贩子拐跑了。 我们从村口的道路进村之后,看到了一大片浇过水的麦地。 看地里麦苗的样子,估计用不了10天半个月,这些麦苗就要成熟可以收割了。 “哎!振林你看啊,这些地都是刚浇过的,村民们不可能从自己家里接水管子接到地里,他们一定是用抽水机从地头的水井里抽出来的水,那么小迪有没有可能掉到水井里了呢?”孙书青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我摇了摇头,“小迪应该不可能掉到水井里的,我是从村里长大的,就这个地里的泥水的样子,一看就是昨天刚刚浇的。” “哎呀!我说的不是这个地头的水井,是其他的地头的水井啊。这块地是刚浇过的,不代表其他地也都是刚浇过的啊!万一小迪是掉在了其他没有人用的地头水井里呢?”孙书青还是坚持认为小迪可能掉在了水井里。 我看孙书青坚持自己的想法,只得耐着性子给她讲一下村里人发现小孩丢失的常规举动,“其实我跟你说,在村里如果有小孩儿丢了,村里人一般不会想着是被谁拐骗走了,村里人首先想的就是是不是掉地头水井里了。所以我敢肯定昨天郑饶发现小迪丢了以后,他一定和村里人把附近的水井找过一遍了。” “哎呀!万一昨天是刚掉进去沉底儿了,今天说不定飘上来了呢,反正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他们在村子里找,我们就在村子外面的水井先看一看呗。”孙书青还是不死心,还是想去看水井。 我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于是在手机上给江组发了个消息,说了一下我们在村头村尾的监控里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情况。 然后我跟江组说,我和孙书青决定看一下村子周围的农田田头的水井里有没有什么情况? 江组回了句,“好,你们看仔细点,自己也注意安全,两个人别掉井里,有情况立刻通知大家。” 我和孙书青旁边,正好有一个放羊的老大爷,我走过去问大爷,“离眼前这块地最近的水井,大爷你知道在哪吗?” “啊?井啊?”大爷举起胳膊给我们指路,“你顺着眼前这个土路往前走,第一个路口,左边的路口,你们拐过去,走个几步就看到井了。” 我俩跟大爷道了声谢,然后就顺着大爷指的路,去找那个水井。 乡间的土路上,也被浇地的村民们弄了好多水,我俩尽管很小心翼翼的找着干燥的地方走,鞋上还是沾上了很多湿泥巴。 我们拐过那个小路路口,立刻就看到那口水井了,太明显了,地边一溜麦苗,就到水井那里缺了个口儿,好像人头上有个斑秃一样。 水井周边的土地上全是水,真是正儿八经的“水泥地”。 我们两个小心翼翼的靠近水井井口,孙书青打着手机手电筒,探头朝水井里面看。 “你小心点手机和人,手机掉进去没有事儿,你人别探进去那么很,你人掉进去了怎么办?”我看着孙书青探头的动作,心里有点害怕她掉进去。 毕竟我们两个是来村里帮忙找小迪的,不能我俩再掉井里一个人,给村里人添麻烦了。 “井里好像有东西!”孙书青激动的喊。 我听到孙书青这么说,赶紧打开手机手电筒,一起和她看井里的东西。 不过井实在是太深了,里面黑乎乎的,手机手电筒的光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能模模糊糊的看着井里好像有衣服。 我赶紧给江组打电话,向他汇报这里的情况。 江组接到电话很吃惊,“你们两个在哪,确定井里有东西?” “我们两个在村口进来的这个水泥路一直往前走,左边第一个土路路口拐过来这个水井这。我们两个确定井里有衣服,但是不能确定是不是人,能确定应该是一件衣服。江组你们过来的时候,从村里带个能打捞井里东西的东西。” 挂完电话没多久,乌泱泱的一群村里人都过来了。 我让孙书青待在井边,我去路口那里拦着看热闹的村民。 “大家不要过来了,你们过来的话,会在这条路上踩出来很多脚印,如果井里真的是小迪的话,你们会破坏这条路上凶手留的线索的!”我站在路口,向过来的村民大声喊。 不多时,江组还有其他警察同事和一个老大妈,拿着一个长长的竹竿,还有一个挂钩和几条绳子赶了过来。 江组介绍说,这个老大妈是小迪的大娘(小迪爸爸的嫂子),小迪是她侄女。小迪的爸爸去其他地方找小迪了,已经通知他赶过来了。 现在小迪的大娘,65岁的梁兰是村里小迪最亲的亲戚了。 梁兰大妈往井里看了一眼,立刻就说,“哎呀,这就是小迪!” 我们一听到梁兰大妈的话立刻就开始准备打捞水井里的小迪。 我们的计划是竹竿上绑着挂钩,先把小迪拉出水面,然后用绳子打活绳圈,套到小迪身上,然后把绳圈拉紧,挂钩和绳子一起用力把小迪拉出井口。 计划做的很好,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很麻烦。 首先那个挂钩很大,是肉摊上屠夫们用来挂肉的挂钩同款,这个挂钩也是村里人过年的时候用来挂鸡鸭鱼肉用的。 我们担心如果这个挂钩刮伤心了小迪的皮肤怎么办,会不会给后期法医判断小迪死亡原因造成困扰。 秦一法摆了摆手说,“如果现在用挂钩弄出来的伤痕,我还会跟小迪身上其他的伤痕弄混的话,那你们也太看不起我的专业水平了。” 我们费了好大的劲,尝试了好几次,终于挂钩勾在了衣服上,并且把小迪拉出来水面,很快绳索也套到了小迪身上,成功把小迪的尸体从井里打捞了出来。 还好,我们担心的挂钩钩到小迪衣服后,用力拉起来的时候,衣服从尸体上脱落的情况没有出现。 但是成功把小迪拉出水井的喜悦,很快就被小迪的毫无生机的惨白面容打散了。 看着那么小的一个小女孩失去了生命,我心里,又心疼又气愤。 究竟是谁对年仅五岁的小朋友下毒手? “这个水井离你们村子就隔了一块农田,你们昨天找了那么久,就没有人来井口看一看吗!”江组走到土路路口,对着围观的村民问道。 “不对呀,我们昨天最先找的就是村子周围的水井呀。” “对呀,这边的水井我们都找了一遍呀,怎么会没有看到呢?” “不对,这个税金我们昨天就是没有看,因为我记得昨天这个时候这个水井有人在用,正在浇地呢。” ………… 村民们听到江组问的话,立刻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什么?昨天这个水井有人在用?是谁在用?你认识吗?”江组把刚才说话的那个村民喊了过来。 这个村民想了想说,“昨天好像是后庄狗强浇地用的。” “狗强?村长还有村支书在不在?能不能联系到这个叫狗强的人,让他赶紧过来!”江组找着村长和村支书的身影。 村支书听到江组的话后,立马拿着手机给狗强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几分钟后,狗强骑着电动车就来到了这边,围观的群众都看着他,狗强走过来的时候看到了躺在塑料膜上的小迪,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书记,咋了,喊我过来啥事啊?” 江组没等书记开口说话,就直接问狗强,“你昨天用这个水井浇地了?” “对,我昨天浇地抽的这个井里的水。” “昨天就你自己用这个水井里的水浇地吗?” “不是不是,那边的二磊家的地,还有那边的毛强家的地,都是昨天浇的,昨天我们三家都在用这个水井浇地。”狗强说着抬手指了指旁边的两块麦地。 “你能联系上他们两家吗?让他们也过来一下。” 狗强听了江组的话,立马拿着手机给二磊还有毛强打电话。 在等着二磊还有毛强赶过来的时候,秦一法已经对小迪的尸体进行了初步的尸检。 “小迪的后脖颈上有明显的勒痕,而且我看了看小迪的手指头,没有在水井井壁上抓挠的痕迹。所以可以判断小迪在被扔进水井之前就已经死亡了。”秦一法给我们简单讲述了一下他尸检的发现。 “那小迪的下体有没有什么情况?” 秦法医摇了摇头,“没有发现……痕迹,应该没有猥亵的情况。” “小迪身上还有其他什么情况吗?” “没了,只发现这些情况了。” 这个时候小迪的父亲郑饶赶了过来,他看着小迪的尸体很是伤心。 江组走上前,让郑饶节哀,然后问道,“昨天这个水井经理你们没有看吗?” 郑饶想了想说,“昨天我们来了这个井边,但是当时这个井里有三个特别粗的水管,正在从井里抽水浇地,三个水管几乎都快把水井井口占满了,小孩根本不可能掉进去,而且我问了浇地的人有没有看到一个5岁的小姑娘,他们说没有。” 二磊和毛强这个时候也来到了水井这里。 经过对他们三人的询问,结合他们的回答,我们得到这样一个情况: 昨天早上5点多,这个水井就有人用抽水机抽水来浇地了,然后没有多大会,另外两家也来到了水井这里抽水浇地,最后一个人浇完地从水井里拉出抽水机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多。 也就是说从昨天早上5点多,一直到昨天晚上7点多,这个水井里最少都有一根粗大的水管在抽水。 小迪是早上8点多吃完饭出去玩儿的,11点多的时候发现失踪的,所以她不可能是昨天自己掉到水井里的。 更何况小迪的后脖子上还有掐痕,更说明是有人杀死小迪后,才抛尸水井里的。 晚上,我们一行人在会议室里讨论案情。 “我还是认为杀害小迪的,就是小迪的父亲。毕竟农村重男轻女的现象很严重,而且我也想不出来谁会跟一个5岁的孩子有深仇大恨,要置她于死地。”赵建说出来自己的怀疑对象。 “应该不是小迪的父亲。我们在村里走访询问过。小迪的母亲生小迪的时候去世了,郑饶对小迪很是宠爱。” “那会不会是小迪的父亲?想要另娶妻子,觉得小迪是个累赘,所以把她杀害了?”赵建接着问。 “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呀,一个小女孩,说句不好听的。小女孩儿长大了,嫁出去还能换笔彩礼,完全没有必要将她杀害。”孙书青回答。 “对,且不说他有没有伤害小迪的动机。就是抛尸的时间郑饶都没有,村子里有人在8点多的时候在村里看到过小迪,上午11点过后,郑饶身边就一直有村民陪着他。郑饶根本没有抛尸的时间。”江组说道。 “不过今天振林和书青他们两个出门的时候是不是踩到狗粑粑了?怎么运气这么好?村里人找了几十个小时都没有找到,你俩一下子就找到小迪了。”江组转过头对着我俩说道,打趣我们。 我赶紧摆了摆手,“哎!都是书青她运气好,不是她非要去地头的井里看看,我们两个也找不到小迪的尸体。” “说实话书青她的胆子确实挺大的,我当时在旁边看她往井里探身,都害怕她掉井里。井里面黑黢黢的,她也不害怕里面伸出来个手把她拉进去。” 大家听我说孙书青胆子大,都笑了起来。 突然,江组止住了笑意,转头问我,“你刚才说水井里黑黢黢的?” 我点了点头。 江总看我点了头,陷入了沉思,“你们两个年轻人。用手机打着手电筒,都不能确定井里是个人,只是说看到了个衣服,为什么那个60多岁的老大妈,只探头看了一眼就很确定的说里面是小迪?” 我们几个人顿时精神一振,立刻起身赶往任集村。 我们的警车一进入任集村,村里的狗立马就叫了起来,很快村里的房间,也有很多亮起了灯。 当我们从小迪的大娘梁兰的家里,把梁兰带出来的时候,村里已经出来了好多村民来看情况。 江祖和孙书青把梁兰带回了局里。 我、赵建和秦一法被留在了村里,向村民们询问情况。 这个时候证明告诉了我们一个情况。郑饶已经叫了几个村里人,连夜把小迪埋在了自己地里,跟小迪母亲的坟墓挨着。 “看,我就说郑饶有嫌疑吧。小迪死亡的情况还没有调查清楚,郑饶就已经把小迪埋葬了。如果我们后续还要从小迪身上提取什么线索?那岂不是也提取不了了?我觉得郑饶和梁兰很有可能是同谋。”赵建还是怀疑郑饶。 于是我们就先去郑饶的家里,询问他为什么这么着急的把小迪埋葬。 郑饶说,他以为法医已经对小迪尸检过了,后面就用不到小迪的尸体了。而且,小迪以前也说过很想妈妈,他想让小迪早些躺在妈妈身边。 mua的,郑饶的话,给我说的鼻子一酸。 我们三人是离开了郑饶的家,去向村子里聚集起来看热闹的村民询问情况。 经过对村民们的询问,我们发现了之前遗漏的线索。 之前村里有人说8点多的时候,看到小迪在村里玩。 但是有另外的村民说,8点多的时候看到梁兰从地里干完活回村,而且还看到梁兰跟小迪说话。 只是梁兰毕竟是小迪的亲大娘,而且梁兰已经六十多岁了,所以大家之前也没有怀疑梁兰会伤害小迪。 不过另外有村民说梁兰跟郑饶是有仇的。 嗯?梁兰不是郑饶的亲嫂子吗,他俩怎么会有仇? 村民们说,梁兰嫁给郑饶的哥哥郑千的时候,她还带了两个闺女过来。 当时,郑饶和他娘,就认为梁兰是为了让郑千给她养闺女,才嫁给了郑千。 因为这个事,郑饶他娘活着的时候,没少和梁兰吵架,一吵架,郑饶当然是帮着他娘的,所以郑饶也没少和梁兰吵架。 不久前,梁兰的两个姑娘因为受不了郑饶他们这样说她们,都出去打工了,与其说是出去打工,不如说是离家出走了,一年多的时间都没有回来过,也没有跟梁兰联系过了。 自从梁兰的两个闺女离家出走后,当然就认为都是郑饶和他娘以前骂她们娘仨的时候,伤了两个闺女的心,所以俩人在可以出去打工后,就离家出走不再回来了。 警局里,梁兰承受不了心理压力,招供了: 那天早上,梁兰从地里干完活回家的路上又累又饿,天气又热,心情特别烦躁。 就在这个时候,她碰到了小迪,小迪看到自己的大娘,还跟她打招呼,但是小迪问了一句,自己的姐姐回来了吗? 就是这一句话,让梁兰觉得小迪是在嘲笑自己。 于是梁兰把小迪哄骗到自己家,然后按着小迪的脖子把她浸死在水缸里。 白天村里人都在找小迪,梁兰就把小迪的尸体藏在自己家里。 晚上,村子里安静以后,梁兰趁着夜色,把小迪抛尸在了水井里。 第3章 杀了我女朋友的老公,那我不就可以成为她老公了 几个月前,我们出了一个警,一个男的和自己老婆出门遛弯的时候,突然一个男的冲出来对着他连捅十几刀,男人被当场捅死。 7月29号那天,我们接到一个报警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的,声音惊慌的说道,“我老公被人家当街捅死了,你们快来!” “你现在在哪。事发地在哪?” “汤池街道。” 我们一行人迅速赶到案发现场。 汤池街道已经围观了许多人,我们分开围观群众,附近派出所的同事已经到了,他们已经在现场拉好了警戒线。 现场,一个男的趴在地上,身下是一大摊血迹。 看现场的出血量,我感觉人肯定是不行了。 “急救电话打了没?”江组戴好鞋套手套走了过来。 “打过了,是我们来现场以后才打的,报案人没有打急救电话。” 法医秦一法去查看尸体的情况了。 江组走向报案人,向她询问情况。 报案人是一名女性,年龄大概三十五岁左右,身着牛仔裤和白色短袖,头发简单的用扎了起来。 整个人看上去挺有活力,按照网上的说法,“一看就是气血很足,大姨妈到访准确的样子。”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和受害人是什么关系?”江组公事公办的询问。 “警官你们好,我叫吴丹,地上那个人是我老公,他叫孙平。”女人的声音有些颤颤巍巍。 可是,我看不到女人脸上有害怕和悲伤的表情。想必江组也看了出来。 “那你能给我们讲一下事情的经过吗,凶案是怎么发生的?”江组直入正题。 “嗯…当时我和老公从家里出来,我们家就住在那里。”吴丹抬手指了一下方向,“然后我俩刚走到这里,突然冲出来一个男的,二话不说拿着刀对着我老公就开始捅,一连捅了得有一二十刀!” 吴丹说到这里,好像是回想起了刚才的画面,脸上才有了一丝害怕的表情。 “当时吓坏我了,我赶紧躲到那边那个红杏树下面,等到那个拿刀的人走了以后,我才敢出来打电话报警。” 吴丹讲完了案发经过,我们听后都陷入了沉思。 江组看向一旁的孙书青,向她使了个眼色。 孙书青一下子就领会了江组的意思,她走向吴丹,对她全身上下仔细查看了一遍。 查看完,孙书青摇了摇头,表示在孙书青身上没有发现什么血迹。 这时候,秦一法走了过来,跟我们说了一下简单尸检的发现: “倒在地上的男的,肚子和前胸有10多个刀口,刀刀深入肌体,可以看得出来凶手就是奔着要男人性命去的。两人之间一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然很难想象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 “我得把尸体带回局里解剖室详细解剖后,才能给出更详细的尸检结果。” 江组一摆手,让秦一法带着尸体先回局里忙活。 转过头,江组接着询问吴丹。 “吴丹你也听到了,刚才我们法医同事说了,凶手跟你老公应该是有深仇大恨,你知不知道你老公有什么仇人?” 吴丹摇了摇头,“没有啊,没听说过我老公跟什么人结过仇呀!” “凶手你看到他长什么样了吗,以前对凶手有印象吗?” “没有,我以前没见过凶手。”吴丹否认认识凶手。 “那你跟你老公感情怎么样?”江组换了个问题。 “我们夫妻关系挺好的啊,我们俩结婚十几年了,都有三个孩子了。”吴丹回答说。 “你撒谎!”江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 “你要是跟你老公感情很好,你看到自己老公被人捅死,怎么脸上一点悲伤的表情都没有,我们到了这么大一会了,也问了你半天话了,你除了说话声音有点抖以外,连个哭腔都没有!” 吴丹被江组突然的质问吓了一跳,支支吾吾了一会,也没说出什么话。 红脸江组演完了,白脸也该上场了。 孙书青走上前,轻声安慰吴丹,“没事,你别怕,夫妻感情不好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现在离婚的人不是也有很多?” “你们夫妻感情不好你就直接说,不能骗我们,因为你的话很有可能会误导我们的调查方向,到时候你就是耽误我们警方破案了。” “不管怎么说,毕竟你老公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现在被别人杀死了,我们总要找出凶手,替他报仇,让他安心的离开这个世界对吧?” “你刚才也说了,你们都已经结婚十几年了,都有三个孩子了,俗话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就算他生前你们有什么矛盾,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了。” “所以你要是有什么线索,一定要及时的跟我们警方说。” 吴丹听完孙书青的话,脸上出现了明显的纠结表情,过了一会儿,她认命的开口说道: “我认识凶手,他叫林浩,今年应该是23岁,比我小15岁,我俩……我俩是情人关系……” 吴丹的话明显出乎了江组的意料,他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副迷惑的神情。 吴丹接着说道,“我跟林浩是在一年多前认识的,那天我在公园带孩子玩,林浩他坐在公园的地上喝啤酒,一副难过的表情,我当时一时心软,去问了他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脸难受的样子,还大白天的在公园喝酒。” “我俩在公园聊了一会,后来孩子不想玩了,我就打算带孩子回家,走之前我跟林浩加了联系方式。” “后来我俩就天天聊天,聊天过程中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年龄,还有他难受的原因。林浩去年才22岁,但是他进了社会一直没有谈过恋爱,她性格有点内向,遇见喜欢的人也不敢表白。那天也是他很喜欢的一个人谈恋爱了,他心里难受去公园喝闷酒。” “差不多加完联系方式有一个星期吧,他就说喜欢我,被我吸引了什么的,想跟我谈恋爱。” “我都三十多岁了,还能被小我十几岁的男生喜欢,说实话我心里挺高兴的,说明我还没有老,还是挺有魅力的。” “我就同意了林浩的恋爱要求,我们之后出去约会过好几次,我原本想的是就是普普通通的谈恋爱,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林浩突然说要跟我结婚,他想让我离婚后嫁给他。” “我跟他说,这怎么行,我和老公的感情就不用说了,我还有三个孩子呢。我要是跟老公离了婚,我三个孩子怎么办?” “林浩跟我说,他愿意帮我养孩子,三个孩子他都会当自己亲生的一样对待。我要是不相信他的话,以后我们结婚了,我也不用生孩子了。” “我心里是不愿意的,毕竟我现在婚姻生活的还挺好,完全没有必要跟老公离婚。后来林浩又跟我提了好几次,我们还没有说通的时候,我老公发现我和林浩的事了,他把林浩打了一顿。” “今天上午,我跟老公出门遛弯,刚走到这个路口,林浩突然冲了出来,对着我老公就是一阵狂捅,吓得我赶紧躲在了那棵红杏树后面,等林浩跑了我才敢出来打电话报警。” 我们听完吴丹的讲述,我感觉自己脑子有点发痒,可能大脑一时间承受不住这个故事的刺激,脑海中就一句话,真是小牛坐飞机-牛上天了。 江组赶紧询问吴丹,“你还能不能联系上林浩了?” “现在联系不上了,不过我知道林浩他们家在哪,附近的林家庄。” 我们一行人又急匆匆的赶往林家庄。 我们到了林家庄,在村里喊住一个村民,询问林浩家住在什么地方。 村民给我们指了方向,说那个地方房子最破的一家就是林浩家。 我们到了林浩家,发现林浩家确实挺穷的。 我看着林浩家的平房,感觉跟周围的楼房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 虽然村里的自建房不全都是楼房,但是其他的平房,从外面看,都是干净整洁,外墙面也都抹的水泥或者大白。 唯独林浩家的外墙面,表面什么都没有弄,就是裸露的砖头。 更奇怪的是,林浩家没有院墙,林浩家的院子只是用还没有半人高的土墙围了起来。 看到林浩家的土墙和裸露着砖面的房子,我恍惚间好像回到了自己小时候,我记得小时候姥姥家的房子就是这样。 书归正传,让我们闲言少叙…… 我们一行人敲了敲木门,院里传来狗叫声和鸡叫声。 赵建站在后面看着林浩家的土院墙,“你们信不信,我不用手撑着墙,就能直接跨过去他们家的院墙?” “我信,但是你信不信,你跳进去一定能踩到‘炸弹’?” “什么‘炸弹’?”赵建看着我一脸不解。 “大家一会进院子的话,小心点脚下!”我告诉他们几人。 一个皮肤黝黑,满脸的皱纹很深的大娘开了门。 “大娘,我们是来找林浩的,您是林浩的母亲吧?”江组对大娘说出了我们的来意。 “对,我是林浩他娘,你们是?” “大娘,咱们进屋里说吧,我们是警察。” 大娘听完江组的话,带着我们走过院子进屋。 院子里一地都是干的鸡粑粑和半干的鸡粑粑,还有新鲜拉出来的鸡粑粑。 我们一行人像走雷区一样,小心翼翼的躲过那些新鲜的和半湿不干的鸡粑粑,至于已经干的鸡粑粑,那是躲不过去的。 我们来到了林浩家的堂屋,江组询问林浩妈,我和孙书青在一旁旁听,赵建征得林浩妈同意后,在屋里四处查看。 我们这边的问话还没有开始,赵建撩开左边的布门帘进了左边的房间,刚进去他就大叫了一声,“什么人?!” 我和江组连忙冲进左边的房间,孙书青在堂屋看着林浩妈。 林浩妈看到我俩的动作,连忙解释,“那是我们家老大!” 我看到房间的床上用绳子拴着一个青壮年。 那个青壮年看着我们嘿嘿的笑,精神明显看上去不正常了。 我们退出了这个房间,向林浩妈询问这个青壮年是怎么回事。 “他是我们家老大,几年前得了精神分裂。送精神病院的话,花费太多,我们就把他放在了家里照顾。” “大儿子确诊了精神病不久后,我也检查出了甲状腺癌。老天爷不收我,我就这样又活了这些年。” 林浩家的条件太可怜了,但是这跟案情的发展没有什么关系,我就不再讲述了。 江组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知不知道林浩去了什么地方?” 林浩的妈妈说,“不知道。他今天就没有回家。” 但是我好像看出林浩的妈妈在撒谎。 江组也看出来了。 “大娘,你在骗我们。林浩他犯了很重的罪,他应该没有跟你说实话吧?他回来是怎么跟你说他惹的麻烦呢?”江组询问道。 “浩子他回来就说有人抢他女朋友,他把人家打伤了。他害怕人家让他赔钱,所以他跑了。”林浩妈很容易就被江组把话套出来了。 “大娘,你看你刚刚还在说林浩没有回来,今天刚发生的事情,他没有回家是怎么跟你说的呢?” 林浩妈说不出辩解的话了。 “你现在如果包庇林浩的话,他跑出去也没有办法工作,说不定还会犯下更多的错误,到时候数罪并罚的话,他要受到的惩罚更重的。”江组乘胜追击。 林浩妈被江组说动了,她交代了林浩当天回来的情形: 当时林浩回来的时候,只是跟林浩妈说,他因为别人抢他的女朋友,所以把别人捅伤了。他担心别人要他赔钱,警察还要抓他,所以他要跑去其他地方。 林浩走的时候拿走了自己哥哥的身份证,因为他担心用自己的身份证买车票住宿的话,会被警方查到。 我们得到这个消息后,把林浩哥哥的身份证上传到了联网系统。 很快我们就得到了林浩现在的行踪,很顺利的就把他抓捕到案了。 事后林浩交代说他当时捅死吴丹的老公,一是为了出前几天挨打的气,二是觉得如果把吴丹的老公杀掉,吴丹就可以嫁给他了。 反正我听完林浩的行凶动机后,觉得想不通林浩的想法,他就没有想过自己把吴丹的老公杀害后,自己是要坐牢的? 他都去坐牢了,吴丹又怎么可能可以嫁给他? 第4章 谁是她肚中孩子的父亲啊 9月16日,天中市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 江阳正坐在办公室里,桌上的电话突然刺耳地响起。 “喂,这里是江阳。” “江队,刚刚接到报警,在天中市某公寓发现一具女尸!”电话那头传来急切的声音。 “我们马上过去!”江阳挂断电话,迅速召集队员,一行人风驰电掣般朝着案发现场赶去。 与此同时,在那间充满诡异气息的公寓前,报案人孙元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眼神中透露出惊恐与不安。 他回想起三天前,也就是9月13号,原本和王倩约好了一起打麻将,可从那天开始,他就一直联系不上王倩。 “王倩啊,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不接电话呢?”孙元这几天一直喃喃自语,心里的担忧越来越浓。 这三天里,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拨打王倩的电话,可每次都只有单调的嘟嘟声,无人接听。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孙元的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但他又不愿往坏处想。 直到今天,他实在忍不住了,决定来到王倩住的公寓看个究竟。 孙元站在王倩的房间门口,再次拨打了她的电话。 “铃铃铃……”熟悉的电话铃声清晰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在这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 孙元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的手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王倩,你在里面吗?快开门啊!”孙元一边用力拍打着门,一边大声喊道,然而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 孙元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场景。 “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他焦急地环顾四周,突然看到了墙上的小广告,上面有一个开锁的电话。 孙元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开锁师傅的电话。“喂,师傅,我这儿有急事,能麻烦你快来帮我开下门吗?地址是……”孙元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没过多久,开锁师傅来了。 在孙元急切的催促下,师傅很快打开了房门。 门刚一打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孙元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但那股恶臭还是直往他的鼻腔里钻。 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 “这……这是什么味道?”孙元的声音有些发颤。他强忍着不适,缓缓地朝房间里走去。 当他看到床上那大片的血迹和一动不动的王倩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啊!”孙元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景象让他无法接受。 “王倩……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孙元的眼泪夺眶而出,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他想起曾经和王倩一起打麻将时的欢声笑语,怎么也想不到如今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孙元的嘴唇颤抖着,他拿出手机,用颤抖的手指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喂,警察吗?这里……这里死了人啊!在……在天中市的这个公寓……王倩她……”孙元语无伦次地说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悲伤。 “先生,您先冷静一下,告诉我们具体的位置,我们马上就到。”电话那头传来警察镇定的声音。 孙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又重复了一遍地址。 挂了电话后,他无力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没过多久,江阳他们一行人就赶到了现场。江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孙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疲惫和痛苦。 江阳走到孙元身边,蹲下身子,轻声问道:“你就是报案人吧?我是江阳,能跟我们说说具体情况吗? 孙元抬起头,看着江阳,眼中满是泪水和无助。“我……我和王倩约好打麻将的,可是她一直不接电话,我今天来开门就……就看到她这样了!”孙元的声音再次哽咽起来。 江阳拍了拍孙元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别太难过,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 孙元擦了擦眼泪,努力回忆着:“就是从9月13号开始,我就联系不上她了,这几天我一直打她电话,都没人接。今天我来这儿,在门口打电话听到铃声在里面响,我才找开锁的开了门。” 江阳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看着队员们开始忙碌地勘查现场。 他知道,这将是一个复杂的案件,而眼前这个悲伤的男人可能掌握着重要的线索。 “把现场仔细勘查一遍,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江阳向队员们下达命令后,又转身看向孙元,“孙先生,麻烦你待会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再详细说一下情况吧。” 孙元木讷地点了点头,在江阳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 法医秦一法对尸体进行简单的尸检。 王倩的头部和手臂上布满刀伤,刀痕很深,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看来凶手对王倩很是憎恨,所以下手才会这么狠。 王倩的脚踝部还有被拖拉的淤青伤痕。 更让人感觉揪心的是,在床上有着成绺成绺的头发,应该是凶手从王倩头上扯下来的。 但是让人奇怪的是,王倩被发现的时候身上盖了被子,好像凶手又想给王倩最后一个体面。 这时候赵建他们也对王倩的住所进行了勘察,没有发现财物有丢失的情况。 但是在卫生间的小柜子里,发现了刮胡刀和男士拖鞋,还有一些其他男性用品。 赵建他们询问孙元,“王倩有男朋友吗?” 孙元摇了摇头,“没听说王倩有对象啊,她给我们的感觉,就是一个单身女孩啊。” 如此说来的话,凶手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是卫生间里男性用品的主人。 秦一法这个时候说,在这里没有办法对尸体进行细致的尸检,他要先把尸体带回警局尸检科。 案发现场基本上已经勘验完毕,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江阳他们把王倩的手机带了回去,准备交给技术科,看能不能提取出手机里的数据,能不能从手机数据里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经过技术科提取出王倩手机里的数据,江阳他们查看之后发现,王倩是一个很喜欢发朋友圈的人。 就连煮一个饺子,王倩都能发两三条朋友圈。 不过也正是因为王倩喜欢发朋友圈,江阳他们才能在王倩的朋友圈里发现线索,最后通过这些线索找到真凶。 江阳他们在王倩的朋友圈里,发现一个关于婚房的朋友圈。 江阳他们由此推断,王倩应该是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男朋友,甚至他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不然的话不会现在就开始准备婚房了。 经过对王倩聊天数据的关键词……筛选,江阳他们发现一个名叫张军的人跟王倩的关系非比寻常。 张军和王倩的聊天记录里到处充斥着“老公”、“老婆”、“宝贝”、“紫臭臭”、“我想你亲亲”等大量暧昧的内容。 赵建他们猜测,这个叫张军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王倩的男朋友,也就是杀害王倩的凶手。 就在这个时候,法医秦一法传来一个令人愤恨的消息。 王倩的肚子里,发现一个三个月左右的胎儿。 这说明这起案件,不是简单的杀人案,而是一起一尸两命的凶案。 但是这也让江阳他们陷入了沉思。 如果杀害王倩的凶手,真的是她的男朋友,那他怎么会舍得把自己的孩子也杀害呢? 难道说王倩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男朋友的?所以王倩的男朋友得到这个消息后,才会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凶案? 江阳他们决定先把心里的疑问按耐下,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这名叫张军的人。 江阳他们通过走访调查,询问孙元等人,最终确定了这个张军的身份。 但是令江阳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刚把张军的身份信息输入到警局内部系统中,就出现了一个令他们措手不及的情况。 张军居然在9月12号,就已经因为诈骗,被警方逮捕了。 这样一来,张军就不可能是杀害王倩的凶手了。 江阳他们又再次查看王倩的朋友圈,经过长时间的翻看后,他们发现王倩的朋友圈里晒出过一张飞机票。 这张飞机票是从天中市飞往广西桂林的。 江阳他们通过与航空公司联系,发现王倩曾多次频繁的飞往广西桂林。 难道说王倩的男朋友就在广西桂林? 但是桂林依然是一个很大的范围,还是没有办法查到王倩男朋友的详细信息。 就在这个时候,江阳他们突然想到之前在翻看王倩朋友圈的时候,王倩发过一个“打包衣服发快递,打包的手都疼了”的朋友圈,经过对那个朋友圈配图中的快递页面放大后,发现收件地址正是广西桂林某个小区。 江阳他们根据这个线索很快就找到了王倩发快递的收件人。 但是这个快递的收件人廖明说,“这些快递是自己弟弟的女朋友发来的,自己弟弟廖磊之前住在自己家一段时间。” 江阳他们通过对廖明调查,发现在案发的时候,廖明确实没有离开过桂林市。 但是廖明的弟弟廖磊,在案发之前买飞机票去过天中市。 拿到廖磊的照片后,江阳他们立刻传给了天中市的侦查员们。 侦查员他们通过对案发前后,王倩所在公寓的监控细致查看后,发现了廖磊的身影。 9月10号下午6点39分的时候,廖磊手里拿着一包东西进入了王倩所住公寓的电梯。 两个小时后,廖磊再次出现在电梯监控中,离开了公寓。 第二天,也就是9月11号凌晨1点38分,廖磊再次进入电梯。 一直到下午3点,廖磊才离开王倩所住的公寓。 也就是说,廖磊在9月11日那天,在王倩房间待了十几个小时。 基本可以确定,廖磊就是杀害王倩的凶手。 只是现在还有两个问题,一是廖磊为什么杀害王倩,二是廖磊是不是王倩腹中胎儿的爸爸。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廖磊。 通过对廖磊的身份证信息调查,发现在案发后,廖磊就坐飞机返回了广西桂林,之后就一直不知所踪。 正当江阳他们为怎么找到廖磊的下落焦头烂额时,桂林警方给江阳他们带来了一个线索。 廖磊曾经因为组织赌博,被桂林警方打击处理过。 当时发现他们赌博的场所,正是廖磊租住的一间出租屋。 江阳他们立刻赶到这个出租屋,联系上了房东,结果房东表示,自己也已经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没有联系上廖磊了。而且廖磊还拖欠了自己两三个月的房租。 江阳他们感觉,如果廖磊的身份证没有登记住宿的情况,那么他不可能流落街头,这个出租房他很有可能会回来居住。 江阳他们于是对这个出租房进行了布控监视。 警方严密监控的出租屋前,时间仿佛被冻住了,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着众人的心。 负责此次行动的江阳,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多年刑侦生涯练就的直觉在不断敲打着他的内心,他知道,廖磊很可能就藏在这扇门后。 “江组,这都一天一夜了,他会在里面吗?”赵建忍不住低声问道,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和焦虑。 江阳紧了紧眉头,眼神坚定:“再等等,他跑不了。” “可是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进去,看看廖磊在不在出租房内呢?” “那样不行的,如果廖磊是凶手的话,他发觉我们警方已经找到他之后,堵在房间里的他很有可能狗急跳墙,做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终于,次日上午,屋门缓缓晃动——一袋生活垃圾被扔了出来。 江阳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低声吼道:“准备行动!” 专案组的队员们如猎豹般迅速扑向出租屋,随着一声巨响,门被破开。 屋内,廖磊正神情恍惚地吸食着毒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呆愣在原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警方牢牢控制住。 审讯室里,惨白的灯光打在廖磊那张颓丧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森。 “廖磊,你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这儿来吗?”江阳目光紧紧锁住廖磊,声音低沉而威严。 廖磊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说话。 “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你逃不掉的。想想你的家人,你真的要这样一直扛下去吗?”江阳试图从情感上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廖磊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过了许久,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和王倩,曾经那么好……” “我们在一起两年多,我爱她,想和她过一辈子。”廖磊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像是陷入了回忆,“可是她呢?朋友圈里从来没有我,天天发那些吃喝玩乐的东西,好像我是个见不得人的秘密。” “她一边在朋友圈发着筹备婚事的新房照片,一边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搞暧昧,装作自己还是单身!” 廖磊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双手用力地揪着头发,“当我知道她怀孕了却要偷偷打掉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我那么爱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江阳静静地听着,等廖磊情绪稍微平复后,说道:“感情的事不能成为你犯罪的理由,你这样做,不仅毁了她,也毁了你自己。” 廖磊低下头,泪水从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审讯椅上,此时的他,心中满是悔恨,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第5章 死在砖窑里的拾荒大妈 天中市,这座平日里看似平静的小城,被七月二十二日清晨的一声警笛打破了往日的宁静。 早上 7 点 22 分,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六组的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值班警员迅速接起电话,只听那头传来一个颤抖且带着几分惊恐的声音:“警察同志,我……我在南关村的一个废弃砖窑里,发现了一具女尸,你们快来啊!”报案人正是黄宝。 刑侦大队六组组长江阳,一位眼神坚毅、经验丰富的刑警,刚刚踏入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热水,就接到了出现场的通知。 他迅速召集队员,风驰电掣般赶往南关村。 抵达现场后,江阳看到那座废弃的砖窑矗立在一片荒芜之中,周围杂草丛生,破败的窑体散发着一股陈旧而阴森的气息。 砖窑有两个门,他们小心翼翼地朝着里面走去,发现尸体躺在里面第二道门后。 现场一片死寂,队员们各司其职,开始仔细地勘察。 江阳蹲下身子,目光紧锁在尸体上,只见死者是一名女性,内衣被卷到锁骨处,内裤被褪到小腿处,现场呈现出一种令人痛心的凌乱。 法医秦一法戴着口罩和手套,正专注而严谨地进行初步尸检,他的眼神透过眼镜片,透露出专业与冷静。 过了一会儿,秦一法站起身来,面向江阳,神色凝重地说道:“江队,初步判断,死者是被凶手用砖头击打面部,造成颅脑受损死亡的,而且死者生前发生过性行为。” 江阳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他咬了咬牙,低声说道:“这凶手太残忍了,一定要尽快找到线索。” 这时,报案人黄宝被刑警赵建带了过来。黄宝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身材瘦小,脸上带着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 他的眼睛不时地瞟向那具尸体,又迅速地移开,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 江阳走到他面前,目光锐利地看着他,问道:“是你报的案?你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黄宝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地回答:“警察同志,我早上本来是想来这边捡些砖头回去砌个小围墙。我想着这废弃砖窑里应该能找到些合用的,谁知道刚走进来,就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顺着味道找过去,就看到了……看到了这一幕,吓得我差点昏过去,我让同行的黄天德报警,他不愿意。然后我赶紧回家拿手机给你们打电话。” 江阳仔细地观察着黄宝的表情和动作,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继续问道:“你认识死者吗?” 黄宝又看了一眼尸体,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警察同志,我看着她好像是我的邻居胡琴。但是我也不太确定,只是从身形和穿着上看,有点像。” 江阳心中一紧,和队员们对视了一眼,然后对黄宝说:“你先别着急,跟我们详细说说这个胡琴的情况。” 黄宝开口说道,“胡琴她今年好像五十四、五岁了,比我大个八九岁。她老公死的早,她还有个闺女,不过已经嫁出去了,平常就她自己住,她平常就是四处溜达着捡垃圾,现在公家不让乱扔垃圾了,村里也不能再往路边的沟沟里扔垃圾了,公家在村里放了好多垃圾桶,村里人现在扔垃圾都把垃圾扔在垃圾桶里。” “这样一来就方便了胡琴,她就是经常在各个村里的垃圾桶那里翻垃圾,捡垃圾。” “我跟胡琴是邻居,我们俩家是门对门。我记得最后一次见他应该是在19号中午吧,那天我好像看见她要出去捡垃圾。” “今天我觉得家里的围墙有点有点倒了,我想来这个破砖窑,看能不能捡点废弃的砖块,结果就发现了胡琴倒在地上。” “黄宝,你再仔细想想,胡琴平时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或者你有没有见过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在她周围出现?” 江阳紧紧盯着黄宝的眼睛,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黄宝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不安地在膝盖上搓动着。 他抬起头,眼神有些慌乱地看了看江阳,又迅速低下头,犹豫了一下说道:“警察同志,我真的不太清楚。我平时和胡琴也只是点头之交,不太了解她的私事。” 江阳微微皱了皱眉头,身体向前倾,继续追问道:“那你今天早上来砖窑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周围有什么异常?或者有没有其他人的踪迹?” 黄宝摇了摇头,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没有,我真的没注意。我当时就是想着来捡些砖头,没想那么多。” 江阳沉思片刻后,换了个问题:“你刚刚说你是和黄天德一起来的砖窑,那发现尸体后,你让他用手机报警,他为什么不愿意?” 一提到黄天德,黄宝的眼神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他舔了舔嘴唇,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吓坏了,只想着赶紧报警,可他就是不肯。我没办法,只好跑回家拿手机。” 江阳和队员们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怀疑。 一个正常人面对这样的场景,怎么会连借个手机报警都不愿意呢?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黄宝,你先回去吧。如果想起什么新的线索,随时联系我们。”江阳站起身来,拍了拍黄宝的肩膀,看似安抚,实则在观察他的反应。 黄宝如释重负地站起来,匆匆离开了废弃砖窑。 江阳立刻转身对队员们说:“这个黄天德很可疑,我们得马上找到他,了解清楚情况。” 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前往南关村寻找黄天德。然而,当他们来到黄天德的家时,却发现大门紧闭,敲门无人应答。江阳拨打黄天德的电话,电话那头却传来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这黄天德跑哪去了?他的行为太不正常了。”队员小李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江阳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不管他躲到哪里,我们一定要把他找出来。这案子的关键很可能就在他身上。” 就在江阳准备发布协查通告,对黄天德进行全城搜捕的时候,事情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黄天德竟然自己回到了村里。 江阳得到消息后,立刻带着队员赶到了南关村,将黄天德堵在了家门口。 “黄天德,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手机关机?我们找你找得好苦。”江阳冷冷地看着黄天德,眼神中充满了审视。 黄天德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了一跳,他的眼神有些惊恐地看着江阳和队员们,结结巴巴地说:“警察同志,我……我没去哪儿。我去隔壁村给人帮忙了,手机没电了,所以才关机的。” “帮忙?给人帮什么忙?为什么不跟任何人说一声就走了?”江阳步步紧逼,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黄天德的眼神有些闪躲,他低下头,小声说:“就是一个朋友家盖房子,让我去搭把手。我走得急,就没来得及跟人说。” “那你在砖窑发现尸体的时候,为什么不愿意借手机给黄宝报警?”江阳突然提高了音量,眼神犀利地盯着黄天德。 黄天德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他抬起头,眼神中露出一丝无奈:“警察同志,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死的是胡琴。我只是不想惹麻烦,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才没借手机。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 江阳看着黄天德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判断他是否在说谎。但黄天德的眼神中除了惊恐和慌乱,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心虚。 “你说你去隔壁村帮忙,有人能证明吗?”江阳继续问道。 黄天德连忙点头:“有,有!他们都能证明我今天在隔壁村。” 江阳决定暂时不追究黄天德的责任,先核实他的不在场证明。 经过一番调查,江阳和队员们发现黄天德 19 号早上确实去了市里办事,并且在市里待了两天,有监控录像和证人可以证明他的行踪。这就意味着,黄天德在胡琴死亡的时候并不在南关村,他没有作案时间。 回到警局后,江阳坐在办公室里,陷入了沉思。案件再次陷入了僵局,黄天德的嫌疑被排除了,那真正的凶手究竟是谁呢?他重新梳理着案件的线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试图找到新的突破点…… 江阳他们觉得还是要在村里走访调查,看看能不能从村民口中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时村里有人向江阳他们反映,村里有一个叫黄木的人跟胡琴的关系不一般。 江阳他们找到黄木的时候,发现黄木的腿最近受伤了,居然一瘸一拐的。 江阳向黄木询问他和胡琴的关系。 黄木刚开始只是说,他和胡琴就是普通的村民关系。 江阳直截了当的说,你不要再狡辩了,我们是在村里走访调查的时候,好多村民都反应你和胡琴有非同一般的关系,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这样说,你现在如果还是不老实讲的话,那我们就要把你带回警局了。 黄木听完江阳的话,额头都冒汗了。 不得已,黄木承认了自己确实跟胡琴有不正当关系。 胡琴丧夫多年,黄木也是丧妻多年。 平常黄木就靠养一些羊,养大了卖钱生活。 他们两人虽然是有不正当的关系,但是19号那一天黄木赶着羊去了村头的树林里吃草,好多人都在树林附近聊天乘凉,有不少人都看到了黄木。 而且据黄木说,他当天下午在树林里,还和村里几个人下了好久的“飞机大炮棋”。 “飞机大炮棋”下法简单,用树枝在地上画个棋格,然后两块石头当大炮,六个树枝当飞机。 因为玩法简单,需要的材料也可以随地取材,所以村里有好多人都会在闲暇的时候,随时随地的玩上几局。 经过江阳他们对黄木所说的人,进行走访询问后,他们也确实证实了黄木当天下午,确实没有作案时间。 至于黄木的腿是怎么突然变瘸了? 据黄木说,自己是放羊的时候,该杀的羊突然绕到自己后面,羊脖子上的绳子绕住了自己的腿,羊一挣扎,给自己扯摔倒了。 当时也有村里人经过看到了。 出现了两个嫌疑人,但是都被排除了嫌疑。 正当江阳他们抓不到线索,怎么也想不通谁会强迫一个五十四岁的拾破烂的大妈发生关系,事后还残忍将其杀害的时候。 胡琴外嫁的女儿回来了,经过对她询问,江阳他们得到一个线索。 据胡琴的女儿讲,前几年,胡琴曾经说过她想改嫁,想改嫁的对象正是黄宝。 可是黄宝在报案的时候,包括后面江阳对他询问胡琴情况的时候,他却没有说过自己曾经差点娶了胡琴的情况。 随后江阳他们又找到当天陪黄宝去废弃砖窑拉砖块的黄天德。 据黄天德说,当天他们到了废弃砖窑后,黄宝突然说砖窑里面怎么看着好像躺了一个人? 然后他们两个人进去一看,果然发现了胡琴的尸体。 但是这句话却让江阳他们感觉很有蹊跷。 因为从砖窑外面向砖窑里面看,砖窑里面黑黢黢的,不应该能看到什么东西。 江阳他们于是来到南关村的那个废弃砖窑,站在门口向里面看,觉得砖窑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 江阳他们于是判断,黄宝撒谎了,他是事先知道胡琴的尸体在砖窑里的。 经过对黄宝进行审讯,黄宝承认了自己杀害胡琴的事实。 黄宝说他们两个是邻居,自己有时候经常帮黄琴做一些事情,日久天长之后两个人就发生了关系。 本来自己是想和胡琴结婚的,可是碍于两人是邻居。而且胡琴死去的丈夫,按村里的辈分,还属于是自己叔父辈的。 所以两人最终也是没有结婚。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黄宝发现胡琴变得对他爱搭不理了,而且他还发胡琴和黄木的关系变得非同一般。 嫉妒之下,他在19号中午,跟着胡琴去到了废弃砖窑,在那里对胡琴进行了侵害,事后用砖块砸死了胡琴。 然后他又在22号,喊着邻居黄天德和他一起去砖窑拉砖块,试图想用自己报案人的身份来打消警方对他的怀疑,想用这种方法躲避警方调查。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江阳他们经过细致的调查,终于将他绳之以法。 第6章 河边的断腿 六月八日,天刚蒙蒙亮,老刘像往常一样,赶着家里的几只羊往村外的河边走去。 这条河蜿蜒流经村子,河边水草丰茂,是放羊的好去处。 老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手中的羊鞭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羊群则乖乖地跟在他身后,时不时低头啃上几口鲜嫩的青草。 当羊群散开到河边饮水时,老刘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河面,这一扫,却让他瞬间僵在了原地。 只见距离岸边不远的浅水里,赫然漂浮着一条人的断腿! 那惨白的肤色在晨光下显得格外阴森,老刘只觉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他慌慌张张地往后退了几步,手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掏出那部用了好些年的老式手机,手指颤抖着按下了“110”。 “喂,警察同志吗?我……我在河边放羊,这河里……河里冒出一条人的断腿啊!这可咋整啊!” 老刘的声音带着惊恐的颤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警局里,江阳正坐在办公桌前整理着近期的案件资料,桌上堆满了文件。 突然,电话铃声急促响起,他迅速接起,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好,老乡你别慌,在河边守着,注意别破坏现场,我们马上就到。” 江阳挂了电话,起身对着办公室里的同事喊道:“有情况,河边发现疑似人体断肢,大家准备出警。” 赵建是队里出了名的急性子,也是个行动派,一听这话,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几步就跨到装备柜前,开始收拾打捞工具。 “这大清早的,咋就出了这档子事儿,邪门儿了。”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利落地把工具包背在肩上。 江阳、赵建等人迅速驱车赶到河边,老远就看见老刘站在那儿,身旁的羊群不安地躁动着。 江阳快步上前,先是安抚了老刘几句:“老乡,辛苦你了,先别慌,跟我们讲讲具体情况。”老刘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结结巴巴地把发现断腿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赵建在一旁已经按捺不住,他紧了紧身上的救生衣,冲江阳喊道:“江队,我下去把那玩意儿捞上来。” 江阳微微点头,叮嘱道:“小心点儿,注意别破坏证据。” 赵建深吸一口气,踏入河中。 河水有些凉,他不禁打了个哆嗦,但脚步并未停歇。 一步步向着断腿靠近,每走一步,河水便泛起一阵浑浊。 终于,他够到了断腿,小心翼翼地用打捞网将其兜住,慢慢往回走。上岸时,他的脸色略显苍白,显然这场景对他来说也冲击不小。 法医秦一法早已在岸边等候,见赵建上岸,立刻迎上前。 他戴着口罩和手套,眼神专注而冷静,接过断腿,轻轻放在早已准备好的勘查箱上,开始仔细检查。 江阳等人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秦一法一边查看,一边喃喃自语:“腿部皮肤色泽暗沉,脚部大小适中,从骨骼发育程度初步判断为成年女性……”他轻轻翻开断腿上那已经被河水泡得有些褪色的袜子,眉头微微皱起,“这袜子的款式和材质,也倾向于女性穿着。” 现代法医学研究得出了多种通过股骨长度计算女性身高的方法。 比如,中国汉族女性,常用的方程为:身高(厘米)= 2.238x股骨长 + 61.412。 假如测得女性股骨长为40厘米,代入方程可得身高约为150.932厘米。 还有一种解剖学比例法:从解剖学角度,一般女性股骨长度约占身高的26%左右。 假如测量出股骨长为38厘米,那么估算身高约为146.15厘米。 过了片刻,他直起身,面向众人说道:“初步判断,这断腿属于一名女性,身高应该在一米五到一米六之间,根据肌肉腐败程度和水温等因素综合推断,死亡时间大概在十天左右。” 江阳摸着下巴,目光投向四周,若有所思地说:“以案发现场的河边为中心点,咱们得向周围进行大范围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尸块,大家散开,仔细点儿。” 队员们齐声应和,四散开来,像一张大网般在河边及周边区域展开搜索。 江阳沿着河岸慢慢走着,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草丛、灌木丛、河岸边的泥地,都被他仔细翻查。 太阳渐渐升高,气温也越来越热,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但他浑然不觉。 赵建跟在他不远处,同样认真搜寻,嘴里时不时念叨着:“这凶手也太狠了,到底啥仇啥怨,把人弄成这样……” 几个小时过去了,众人一无所获,又热又累地回到集合点。 江阳看着疲惫的队员们,心里有些沉重。这案子从一开始就透着诡异,单单一条断腿,抛尸在这河边,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江组,这河边及周围这么开阔,一眼望过去啥都藏不住,根本不符合一般抛尸点的选择啊,凶手咋想的?”我忍不住发问。 江组没有立刻回答,他环顾四周,目光突然定在了河边一个不起眼的排水渠上。 那排水渠半掩在草丛里,水流潺潺地往外淌着。他心中一动,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排水渠周围的泥土有一些被冲刷过的痕迹,管壁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些不明物质。 赵建跟过来,也看到了排水渠,挠挠头说:“江队,你说会不会……尸块儿是从这排水渠里冲出来的?这水流虽说不大,但要真是从上游冲下来,还真有可能把断腿冲到这儿。” 江阳站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很有这个可能。咱们顺着排水渠往上找,说不定能找到关键线索……” 江组让我们兵分两路,一组顺着排水渠向上游地方进行摸排,另一组在全市范围内调查失踪人口信息。 骄阳似火,炙烤着杨家湾这片宁静又暗藏波澜的土地。 村道上,赵建的身影匆匆忙忙,几日来,他挨家挨户地摸排,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鞋底都快磨穿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他打听到一个关键信息:村里有个叫刘丹的女人失踪了。 赵建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警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却透着兴奋:“江队,有眉目了!杨家湾有个 42 岁的女人刘丹,五月三十号出门后就没了踪影,家里还有一儿一女,孩子都急疯了。” 江阳从堆积如山的资料中抬起头,目光炯炯:“好,事不宜迟,赶紧联系刘丹家人,提取孩子的 dna,和断腿做比对,看看能不能确定身份。” 警局里气氛凝重而忙碌,大家各司其职。 很快,刘丹孩子的 dna 样本采集完毕,被迅速送往实验室。 等待结果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无比,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拉开真相的帷幕,却又遮遮掩掩。 几天后,结果出来了。 赵建几乎是冲进江阳办公室:“江队,比对上了,断腿就是刘丹的,这下死者身份确定了。” 江阳握紧拳头,重重捶在桌上:“好,深入调查,绝不放过杀害她的凶手。” 江阳带着队员们一头扎进杨家湾,开始走访调查。 村里的小道上,他们的身影穿梭不停。从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讲述中,一条重要线索浮出水面:刘丹和她丈夫杨宁,两个月前闹过离婚,动静还不小,后来在双方长辈苦口婆心的劝解下,才勉强维持住这个家。 “走,去找杨宁问问。”江阳一挥手,众人直奔杨宁家。 杨宁家是一座普通的农家小院,院子里有些杂乱,看得出主人这段时间无心打理。 杨宁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一脸憔悴,看到警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江阳走上前,目光紧紧锁住他:“杨宁,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吧?你妻子刘丹失踪了,她的一条腿在河边被发现,人恐怕凶多吉少。” 杨宁的手猛地一抖,手中的烟差点掉在地上,嘴唇颤抖着:“我……我知道这事儿迟早瞒不住。我俩两个月前闹离婚,就因为我发现她整天抱着手机,和网上的男人聊得火热,家都不顾了。” 赵建在一旁冷哼一声:“所以呢?你是不是发现她死性不改,一气之下动手了?” 杨宁慌乱地摆手:“警察同志,我再浑也不敢干那事儿啊!五月三十号那天,我在工厂上班,住的是大通铺,白天工友们都在一起干活,晚上也睡一块儿,我有人证,真的不是我啊!” 他的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绝望与委屈。 江阳微微皱眉,和赵建对视一眼,从杨宁的表现看,不像是在说谎。“行,我们会核实你的不在场证明。” 离开杨宁家后,江阳立刻安排人手去杨宁所在的工厂调查。 他们仔细询问了杨宁的工友,工友们纷纷拍着胸脯保证:“五月三十号,杨宁一整天都在厂里,没瞅见他出去过,晚上也跟我们睡大通铺,呼噜声打得震天响。” 调查结果与杨宁所说并无二致,看来他确实有不在场证据。 案子陷入僵局,江阳却没有气馁,他坚信,只要凶手作案,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查刘丹的通话记录,看看她失踪那天都和谁联系过。” 很快,通话记录调了出来,五月三十号那天,刘丹曾与两个电话有过频繁联系。 江阳带着赵建,顺着线索,首先找到了其中一个号码的主人,是个外地人,在当地做点小生意。 那人一听来意,吓得脸色苍白,急忙解释:“警察同志,我五月三十号一直在外地忙生意,有合同、有证人,我跟刘丹就是网上聊过几句,没见过面,更不可能害她啊!” 调查一番后,发现他所言属实。 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洗浴店,去找另一个通话对象——搓澡师傅。 洗浴店里雾气腾腾,搓澡师傅正给客人卖力地搓着背,见警察进来,也是一脸懵。 “师傅,五月三十号,你和刘丹联系过,说说吧,怎么回事?”江阳开门见山。 搓澡师傅停下手中动作,回忆了一下:“哦,我想起来了,她之前在我们店里办了卡,那天打电话问我能不能提前预约个位置,后来她没来,我也没在意,我这一整天都在店里忙活,客人都能给我作证啊。” 调查完后,依旧毫无头绪,赵建有些丧气地坐在路边石头上:“江队,这俩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咱们是不是方向错了?” 江阳望着远方,眼神坚定:“不可能,一定还有我们没注意到的细节。刘丹的社交关系、行动轨迹,再重新梳理一遍,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揪出来。” 杨家湾派出所传来一个线索。 “江队,你看这儿!”赵建突然喊道,手指用力戳向一份泛黄的出警记录,眼神中闪烁着发现新大陆般的光芒。 江阳迅速凑过去,目光急切地扫过那几行字,只见上面记录着: 刘丹曾与一个 53 岁、卖蛋糕的男人马建平有过经济纠纷。当时双方口径一致,称是由于蛋糕质量问题起了争执,但旁侧商户却透露,两人实则关系暧昧,绝非表面那么简单。出警民警彼时见当事人和解,便也未曾深挖。 “走,去会会这个马建平。”江阳霍然起身,眼神中透着冷峻与决然,快步朝门口走去,赵建紧跟其后。 两人踏入马建平那弥漫着香甜气息的蛋糕店时,正值午后,店里没几个顾客。 马建平正在柜台后,精心摆弄着一排刚出炉的蛋糕,脸上挂着略显疲惫的笑容。见警察进门,他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马建平?”江阳直视着他,声音低沉却有穿透力。 “是……是我,警察同志,有啥事?”马建平放下手中的裱花袋,双手在围裙上反复擦拭,似乎想以此掩盖内心的不安。 “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吗?刘丹,你认识吧,她失踪了,还死得很惨。”赵建毫不客气,上前一步,目光像两把利剑般刺向马建平。 马建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微微颤抖,嗫嚅着:“我……我知道,这事儿我听说了。我俩确实认识,之前还有点……有点暧昧关系,不过上次吵完架,就断干净了,真的!” 江阳不动声色,环顾着四周,目光在店里的每一个角落搜寻:“哦?为什么吵架?详细说说。” 马建平慌乱地避开江阳的眼神,低下头,声音发颤:“就……还是因为钱的事儿。她老找我借钱,之前借了好多回,一分都没还过。上次闹到派出所,也是因为她找我借钱。” 从蛋糕店出来,江阳和赵建的心情愈发沉重。案子看似有了眉目,却又疑点重重。 两人正走着,赵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江队,蛋糕店对面步行街有监控,说不定能拍到刘丹当天的行踪!” 监控室里,两人紧盯着屏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画面中出现了刘丹那熟悉的身影。 她骑着电动车,缓缓停在步行街旁,随后下车,径直朝着步行街对面走去,很快消失在监控范围之外。 “看她这方向,是去找马建平了。”赵建握拳捶了下桌子,语气笃定。 江阳微微点头,脸色凝重:“申请搜查令,去马建平家看看。” 当那纸搜查令摆在马建平面前时,他的身体晃了一下,仿佛瞬间被抽干了力气,但还是无力地垂下头,默认了这一切。 马建平家的格局一目了然,一楼的蛋糕店此刻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死寂,与往日的温馨香甜形成鲜明反差。 江阳和队员们沿着狭窄的楼梯走上二楼,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真相的边缘,发出沉闷的回响。 在二楼的露天平台处,我突然惊呼:“江组,这儿有血!” 众人迅速围拢过去,只见那斑驳的地面上,几处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在阳光下透着刺目的狰狞。 与此同时,在屋后查看的队员也喊道:“江组!屋后有个下水道,通向外面的排水渠!” 江阳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很快,血迹鉴定结果出来了,正是刘丹的血。证据如山,马建平在审讯室里,看着那份鉴定报告,面如死灰,沉默良久后,终于缓缓开口。 “五月三十号,她来找我,像往常一样,我们上楼……睡了一觉。”马建平的声音沙哑、干涩,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像是陷入了那段不堪的回忆。 “事后她张口要五千块,说给孩子交学费,我实在受不了了,就跟她说,给她这钱,以后咱两清,别再联系。可她不答应,还想让我每月给三千,以后常来找我,我哪能愿意啊,就吵起来了。她骂我没良心,说要把我们的事儿捅出去,让我生意做不成……我一时冲动,就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等我回过神,她已经没气了。” 马建平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双手捂住脸,悔恨的泪水从指缝间涌出:“我害怕极了,脑袋一片空白,就想着怎么处理尸体。后来,我把她拖到卫生间,分了尸……趁着天黑,从屋后的下水道扔了下去,我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 江阳看着眼前这个崩溃的男人,心中没有丝毫破案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悲哀。为一条逝去的生命,为一个破碎的家庭,也为这人性中隐藏的黑暗。 后续的搜查中,队员们在马建平屋后的下水道通道里,陆续找到了刘丹剩余的身体部位。每找到一块,都像是给这场悲剧画上一道更沉重的注脚。 第7章 果园灭门 一 七月的天中市,骄阳似火,闷热的空气仿佛都凝住了,让人喘不过气来。 清江村的果园,本应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绿意盎然的果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诉说着丰收的希望。 然而,此刻的果园却被一片死寂笼罩,仿佛连阳光都畏惧地绕道而行。 唐长贵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慢悠悠地朝果园走来。 他是果园主人唐林的远房亲戚,虽说平日里走动不算频繁,但偶尔也会来串串门,讨几个果子解解馋。 “唐林!在家不?”唐长贵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声音在静谧的果园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微微皱了皱眉,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大白天的,咋没人应呢?” 他紧走几步来到屋前,抬手轻轻推了推门,门竟然“吱呀”一声开了,没有上锁。 唐长贵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跨进屋内,嘴里还嘟囔着:“咋回事,这么不小心,门都不关……” 话还没说完,他的眼睛突然瞪大,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原地。 屋内,横七竖八地躺着三具尸体,鲜血已经干涸,在地上凝结成暗红色的斑块,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味。 “啊!”唐长贵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划破了寂静的长空,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慌乱中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按不准按键,好不容易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110吗?这里是对岩镇清江村,出人命了,一家三口都死了……快来啊!” 江阳正坐在警局的办公桌前,对着一堆卷宗愁眉不展,突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起。 他一把抓起听筒,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听完唐长贵语无伦次的叙述,他“啪”地一声挂断电话,大声喊道:“有大案,全体集合,清江村果园!” 警笛声呼啸着打破了乡村的宁静,江阳带着队员们风驰电掣般赶到现场。 他第一个冲进屋内,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如鹰,迅速扫视着屋内的一切。 紧跟其后的秦一法,身为警局经验丰富的法医,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只是眼神中透着专业的冷峻,快步走到尸体旁,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检查。 赵建站在一旁,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注意到王蓉手腕处有一圈颜色略浅的痕迹,凑近一看,低声说道:“江队,你看,王蓉这儿有佩戴首饰的痕迹,可现在首饰不见了。” 江阳微微点头,目光投向一旁敞开的保险箱,里面空空如也。 秦一法站起身来,摘下手套,声音低沉而沉稳:“江队,死者唐林,头部遭受多处钝器重击,致命伤明显;王蓉身上有多处利器捅伤,伤口深且凌乱;最惨的是孩子唐涛……”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全身多处皮下出血,应该是遭受了长时间的折磨,凶手很可能是想从孩子嘴里逼问出什么,比如保险箱密码之类的。” 江阳的拳头紧握,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咬着牙恨恨地说:“这帮畜生,为了钱财,竟然下此毒手!” 赵建在一旁附和道:“江队,肯定是入室抢劫杀人,没跑了。” 江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部署任务:“赵建,你带人在周边仔细排查,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留下的痕迹,走访一下附近的村民,了解案发时段有没有异常情况。” “秦法医,你尽快整理详细尸检报告;其他人跟我回警局,查看监控,调阅资料,一定要把这凶手给我揪出来!” 队员们齐声应和,各自忙碌起来。 江阳望着那三具冰冷的尸体,暗暗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让凶手血债血偿!” 二 天中市清江村,这个平日里安宁祥和的小村落,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灭门惨案打破了平静。 这几日,江阳带着队员们挨家挨户地走访调查,炽热的阳光烤得大地发烫,每个人的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警服上印出一片片白色的盐渍。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反复询问着每一位村民。 一天傍晚,江阳和队员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一户农家小院。 院子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正坐在竹椅上,慢悠悠地摇着蒲扇。 “大爷,又来打扰您了。您再仔细想想,案发那天,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在果园附近晃悠?” 江阳蹲在大爷面前,目光诚恳地看着他,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大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手中的蒲扇停了下来:“好像是有几个人,看着就不像咱村里的正经人。有个外号叫‘二火炮’的,整天在村里游手好闲,我瞅见他那天在果园附近溜达,另外两个人,我还真不认识。” 江阳的眼睛一亮,他和队员对视一眼,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大爷,您确定是二火炮吗?这可太重要了!” “错不了,咱村就他那副德行,整天惹是生非,谁不知道他呀!”大爷笃定地说。 从大爷家出来,江阳立刻召集队员们:“兄弟们,有方向了!这个二火炮很可疑,咱们得尽快摸清他的底细。” 回到警局,大家迅速投入调查。通过警务系统一番查找,江阳很快掌握了关键信息: “二火炮原名杨文,28 岁,他家离唐林家就四五百米,而且这小子前科累累,在村里偷鸡摸狗,被抓过好几回,盗窃的案底一箩筐。” 队员赵建一边看着资料,一边愤恨地说:“这种人,干出啥坏事我都不奇怪,没准儿这次的灭门案就是他牵头的。” 江阳表情凝重地点点头:“没错,杨文嫌疑重大,咱们必须找到他。”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对杨文展开了大范围的摸排调查,可杨文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踪影全无。 江阳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眼睛布满血丝,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他反复思索着:“杨文能躲到哪儿去呢?这背后肯定还有隐情。”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再次打开警务系统,仔细翻查杨文的过往记录。 “看这儿!”江阳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屏幕对队员们喊道,“杨文之前还因为与人合伙卖笑气被警方处理过,咱们顺着这条线查,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一番深入调查后,他们发现当时与杨文一起卖笑气的,是一个叫韩明涛的云州人。 江阳当机立断:“咱们就从韩明涛入手,想法子引他现身。” 他们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佯装成买家,通过一些地下渠道联系上了韩明涛。 约定交易的那天,江阳带着队员们提前来到交易地点——一处废弃的工厂。 工厂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昏暗的光线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洒进来,形成一道道诡异的光柱。 江阳和队员们隐藏在各个角落,眼神紧紧盯着工厂唯一的入口,手里的枪握得紧紧的,手心全是汗水。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韩明涛出现了。 他身形瘦削,眼神透着一股狡黠,警惕地四处张望着,嘴里还嘟囔着:“人呢?不是说要货吗?” 江阳给队员们使了个眼色,示意按计划行事。 赵建假扮成买家,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咳嗽了一声:“货带来了吗?” 韩明涛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钱呢?先给我看钱。” …… 就在两人周旋之际,江阳瞅准时机,大喊一声:“警察,不许动!” 瞬间,队员们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将韩明涛团团围住。 韩明涛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他还试图反抗,伸手往怀里掏东西。 赵建瞅准时机,一个箭步上前,飞起一脚踢掉他手中的东西,顺势将他按倒在地,用手铐铐住他的双手:“老实点!” 韩明涛被死死地按在地上,嘴里还在叫嚷着:“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干什么!” 江阳揪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抬起来,目光如炬的盯着他:“没干什么?你和杨文一起卖笑气的事忘了?还有清江村的灭门案,你也脱不了干系!” 听到“清江村灭门案”几个字,韩明涛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眼神开始闪躲。 江阳看在眼里,心中更加笃定:这小子绝对知道些什么。 回到警局,审讯室里灯火通明。江阳坐在韩明涛对面,眼神紧紧锁住他,开口道:“韩明涛,现在交代你的罪行,还来得及。你和杨文到底什么关系?灭门案那天,你在哪里?你们三个人,另外一个人是谁?” 韩明涛低着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滴在地上。 他张了张嘴,却又犹豫着什么都没说。 江阳猛地一拍桌子:“别心存侥幸!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证据,你今天要是不交代,下半辈子就在牢里过吧!” 韩明涛的心理防线开始松动,他的双手在铐子下不安地扭动着,终于,他开口了:“我说,我全说……杨文让我们杀了……” 江阳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顿时明白了,怪不得此前怎么找都找不到杨文的踪迹。 三 7月23号的午后,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炽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果园里的树叶都被晒得蔫蔫的,毫无生气。 杨文、韩明涛和曹军三人,像三条幽灵般的黑影,鬼鬼祟祟地靠近了唐林的家。 杨文身形瘦削,眼神中透着一股狡黠与凶狠,走路时还时不时地回头张望,仿佛生怕被人发现。 韩明涛年纪轻轻,脸上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戾气,嘴里嚼着口香糖,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那匕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曹军则体格粗壮,满脸横肉,迈着大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手里还拎着一把沉甸甸的锤子。 他们悄无声息地推开了唐家的门,门轴发出“嘎吱”一声微弱的响动,却如同炸雷般在寂静的屋内回响。 唐林正在屋内批改学生作业,听到声响,他惊愕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三个凶神恶煞的陌生人闯了进来。 紧接着,王蓉从厨房走出,手中的盘子“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她惊恐地捂住了嘴。 “都别乱动!”曹军低吼一声,声音如同闷雷,震得人耳膜生疼。 他挥舞着手中的锤子,大步走到唐林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锤子抵在他的太阳穴上,恶狠狠地说:“保险柜密码是多少?不说,今天你们全家都别想活!” 唐林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他紧咬牙关,一个字也不说。 这时,韩明涛一把拽过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唐涛,将匕首架在他稚嫩的脖颈上,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你要是不说,我先拿你儿子开刀!” “爸爸!救我!”唐涛放声大哭,小小的身体拼命挣扎着。 “别伤害孩子!”王蓉哭喊着冲上前,却被杨文一把推倒在地。 唐林望着妻儿受苦,心如刀绞,终于,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说出了保险柜密码。 曹军松开唐林,大步走到保险柜前,打开柜门,看到里面的几千块钱和几块投资金条,眼中闪过贪婪的光,他哈哈大笑起来:“发了,这次可发了!” 韩明涛也松开唐涛,推搡着王蓉:“把你身上的金首饰都取下来,快点!”王蓉泪流满面,颤抖着摘下耳环、项链和手镯,递向韩明涛。 拿到财物后,曹军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凶残,他扭头看向唐林,举起锤子:“不能留活口,以防后患。” 说罢,猛地砸向唐林的头部,一下又一下,鲜血四溅,唐林瞪大双眼,倒在了血泊之中。 王蓉见状,发疯似的扑向曹军,哭喊道:“你这个畜生!” 韩明涛毫不犹豫地冲上前,用匕首狠狠捅进王蓉的腹部,王蓉捂着伤口,缓缓倒下,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 三人处理完现场,匆匆逃离。一路上,曹军兴奋得满脸通红,他喘着粗气说:“这次收获不小,不过,这才只是开始,接下来咱们得干票大的,去抢劫金店或者银行,要是能碰上运钞车,那就更好了,干一票够咱们逍遥一辈子!” 韩明涛眼中也闪烁着疯狂的光,用力点头:“对,曹哥说得对,咱不能就这么收手!” 杨文却眉头紧锁,脸色苍白,一路上心神不宁。回到村里后,他发现村民们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心中越发不安。 过了几天,杨文急匆匆地找到韩明涛和曹军,额头上满是汗珠,声音颤抖地说:“不好了,最近有警察在村里到处问我的消息,肯定是咱们上次的事儿露馅了,怎么办啊?” 韩明涛和曹军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曹军微微皱眉,低声骂道:“这个没用的东西,这就慌了神,他要是被抓,咱们都得完蛋!” 韩明涛咬咬牙,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曹哥,不能留他了,不然咱们都得折进去。” 曹军点点头,两人默契地慢慢向杨文靠近。杨文察觉到不对劲,惊恐地往后退:“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韩明涛突然发难,一个箭步冲上前,举起匕首刺向杨文的胸口,杨文侧身一闪,还是被划伤了手臂。他大喊:“你们疯了!” 曹军趁机抡起拳头,重重地砸在杨文的脸上,杨文踉跄着摔倒在地。 两人一拥而上,拳打脚踢,杨文拼命反抗,却双拳难敌四手。 最终,韩明涛将匕首狠狠刺进杨文的心脏,杨文瞪大双眼,停止了挣扎。 两人杀完人后,累得瘫倒在地,喘了会儿粗气,曹军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血:“赶紧把尸体处理了,找个地方埋了,别让人发现。” 韩明涛虚弱地点点头,两人拖着杨文的尸体,消失在夜色之中。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警方已经循着蛛丝马迹,一步步逼近真相。 江阳队长带领着队员们,日夜不辍地走访调查,村里那位眼尖的老大爷向警方提供了关键线索,让他们锁定了杨文这个嫌疑人。 随着调查的深入,韩明涛和曹军的身影也逐渐浮出水面。 四 最后,江阳他们通过韩明涛也抓捕到了曹军。 后来韩明涛和曹军带着江阳他们,去了杨文的埋尸地点,江阳他们找到了杨文的尸体。 同时另一组专案刑警,根据他们俩人的交代,在一个小山坡上找到了作案凶器,以及被害人王蓉的挎包。 第8章 护城河里的女尸 一 四月的清晨,微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天中市的街头巷尾渐渐苏醒。 张雨是个热爱晨跑的学生,每天沿着固定的路线奔跑,似是要与这初升的朝阳一同焕发生机。 这日,张雨像往常一样穿梭在路边草丛旁的小道,脚下的步伐有节奏地交替着。 突然,一抹别样的色彩闯入他的视线——草丛里静静躺着一个女士挎包。 他刹住脚步,环顾四周,空无一人,犹豫片刻后,弯腰捡起了挎包。 这挎包看着质地不错,款式也颇为时尚,张雨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是谁丢的呢?失主肯定得着急坏了。” 想着,他紧紧攥着挎包,决定先带回家,让父亲帮忙找找失主。 回到家,张雨喘着粗气,喊道:“爸,我在路上捡到个挎包,您看看能不能找到失主信息。” 张雨爸爸从屋里走出来,接过挎包,神色有些凝重:“这大清早的,咋会有个挎包在路边,别出啥事了。” 他边说边打开挎包,翻看着里面的东西。 张雨在一旁,眼睛也不眨地盯着。只见包里有一些零钱,几张证件,可当目光落到挎包的一角时,张雨爸爸的手猛地一抖——包上沾染着血迹,那暗红色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这……这不对劲啊,张雨,咱得赶紧报警。”张雨爸爸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张雨也慌了神,忙不迭地点头。 不多时,警察江阳和同事们风驰电掣般赶到了张雨家。 江阳身姿挺拔,眼神透着警察特有的敏锐,进门就问道:“是你们报的警?发现挎包的情况详细说一说。” 张雨把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江阳边听边记录,不时点头。随后,他们拿起挎包,仔细查看,很快,一张身份证映入眼帘。 “赵灵,30 岁,住址就在这附近……”江阳喃喃自语,转头看向同事,“走,去她家看看,这事儿恐怕不简单。” 众人马不停蹄地赶到赵灵家,敲响了房门。 门开了,一个面容略显憔悴的男人出现在眼前,他就是赵灵的丈夫向开。江阳出示证件后,问道:“你是向开吧?你妻子赵灵呢?” 向开眼神闪躲了一下,挠挠头说:“警官,她昨天晚上出去打麻将,到现在都没回家,我这正着急呢,电话也打不通。” 江阳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向开,心里寻思着这话的真假。 离开赵灵家,江阳他们又来到张雨发现挎包的地方,四处搜寻线索。 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走近一看,车身有血迹,旁边的地上还静静躺着一个烟头。 江阳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烟头,眉头紧锁:“这烟头看着刚扔不久,说不定和案件有关。”同事们纷纷点头,开始拍照取证。 沿着草丛继续勘察,江阳发现河边的杂草有明显的踩踏痕迹,像是有人在这里激烈挣扎过。 他心头一紧,顺着痕迹往河里望去,只见河中若隐若现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在水流的波动下,显得格外诡异。 “快,叫打捞队来,可能是尸体。”江阳大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河边回荡。 同事们迅速行动起来,不多时,打捞队赶到,下河一番忙碌后,一个女尸被打捞上岸。 女尸脸色惨白,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衣服凌乱不堪。 向开被叫来辨认,他只瞧了一眼,就踉跄着后退几步,声音带着绝望:“是她,是赵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警局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法医秦一法面色凝重地走进解剖室,白色的大褂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赵灵的尸体躺在解剖台上,仿佛在无声诉说着生前的遭遇。 秦一法拿起手术刀,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身为法医,他见过太多生死,但每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心里依旧不好受。 解剖室外,江阳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地等待着结果。 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案发现场的种种细节,向开那闪躲的眼神、轿车上的血迹、河边的挣扎痕迹……这一切究竟指向何方? 不知过了多久,秦一法推门而出,摘下口罩,脸色疲惫但声音清晰:“江队,结果出来了。赵灵身上有多处拖拽伤,手腕上还有利器伤,不过这两个都不是致命伤,导致她死亡的,是脖子上那道深深的勒痕,她是被勒死的。” “而且,在死者下体发现了男性分泌物,死者生前有过性行为” 江阳的拳头猛地握紧,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把烟头和赵灵体内男性分泌物进行dna比对!不管是谁,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犯案,我一定把他揪出来!” 他心里清楚,这场艰难的破案之旅,才刚刚拉开帷幕…… 而此时,向开独自坐在警局的角落里,双手抱头,身体微微颤抖。他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念叨着:“灵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我该怎么办啊……” 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究竟他在这场悲剧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是悲痛欲绝的丈夫,还是另有隐情? 江阳暗暗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知道,后续对向开的调查,必须更加深入…… 城市一个昏暗的出租屋里,一个身影蜷缩在角落里,手里夹着烟,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闪烁。 他大口大口地吸着烟,烟雾缭绕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到他喃喃自语:“这下麻烦了……我还是跑吧……” 这人,又与赵灵的死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凶手,还是知晓内幕的关键证人?一切,都笼罩在迷雾之中,等待着江阳和他的团队去层层拨开…… 二 江阳站在警局的白板前,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上面贴着的案发现场照片、人物关系图,以及密密麻麻的线索笔记。 赵灵那惨死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脖子上那道致命的勒痕仿佛一道无声的质问,催促着他尽快揪出真凶。 “江队,这案子现在有点僵住了,咱们得再扩大走访范围,说不定能从赵灵身边的人那儿挖出点新东西。”赵建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阳微微点头,眼神透着坚定:“走,去赵灵家附近,挨家挨户地问,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顶着炎炎烈日,江阳和队员们在街巷穿梭,汗水湿透了后背。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位热心的大妈悄悄把江阳拉到一旁,眼神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警察同志,我听说啊,赵灵前几天跟她表弟齐鹏大吵了一架,那动静可不小,邻里都传开了。” 江阳眼睛一亮,忙问:“大妈,您知道为啥吵吗?” 大妈摇摇头:“具体不太清楚,好像是为了钱的事儿。” 得到这条线索,江阳立刻带队去找齐鹏。在一处略显破旧的小院门口,江阳敲响了门。 门开了,一个身形瘦弱、面容带着几分慌张的年轻人探出头来,正是齐鹏。看到警察,他的眼神明显一缩。 “你是齐鹏吧?我们是警察,正在调查你表姐赵灵的案子,听说你们前几天吵过架,怎么回事?”江阳直截了当地问道。 齐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犹豫了一下说:“警官,是……是因为我之前借了表姐 3500 块钱,我最近手头紧,一直还不上,她催得急,我俩就吵起来了。” 江阳审视着他,不放过任何表情变化:“就因为那点钱,能吵成那样?” 齐鹏急得脸都红了,声音拔高了几分:“警官,我再混蛋也不可能因为 3500 块钱杀自己表姐啊!您得相信我。” “那案发的时候,你在哪儿?”江阳步步紧逼。 “昨天我和我哥齐强一起去给客户家干活了,我哥和客户都能给我作证,我真的没干那事!”齐鹏的眼神透着真切的焦急。 江阳心里一沉,和队员对视一眼,看来这齐鹏暂时有不在场证明。但他没有放松警惕,留下几句告诫的话后便离开了。 回到警局,江阳陷入沉思,总觉得齐鹏的话里有那么一丝不对劲,可又抓不住把柄。这时,负责调查赵灵社交圈的队员孙书青匆匆走进来。 “江队,有新发现!赵灵的麻友们透露,她和一个叫陈强的男人关系不一般,陈强开了个家具店。” 江阳猛地站起身来:“走,去找这个陈强。” 家具店内,弥漫着木材的清香。陈强正指挥着工人搬货,看到警察进来,微微一愣,随即堆起笑容:“警官,有什么事吗?” 江阳目光冷峻:“你是陈强吧?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吗?” 陈强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闪躲:“我……我不太清楚。” “别装糊涂,你和赵灵的关系,我们都知道了。”江阳加重语气。 陈强的肩膀垮了下来,沉默片刻后,低声说:“警官,我承认,我和赵灵是有点事儿。她打麻将欠了我钱,一来二去我们就……勾搭上了,我也帮她还过不少钱。” 江阳冷哼一声:“那案发当天,你在哪里?” 陈强忙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出通话记录和送货单:“警官,您看,案发那天我去给客户送家具了,从早忙到晚,客户能给我作证,我真的没作案时间啊。” 江阳接过查看,脸色愈发阴沉。 看来,这陈强也有看似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 他心里暗暗叫苦,这案子仿佛陷入了一个迷宫,每条线索刚冒出头就断了。 离开家具店,江阳抬头望着天空,阳光刺眼,就像这案子,看似明朗,实则暗藏玄机。队员们围在身边,一脸期待地等着指示。 “别灰心,”江阳握紧拳头,眼神重新燃起斗志,“他们的不在场证明,我们再一个个核实,重新梳理赵灵的行动轨迹,我就不信,这凶手能遁于无形!” 三 就在这时监视向开的队员,突然传来消息说向开带着孩子搬家了。 江阳望着向开家紧闭的大门,心中的疑虑如野草般疯长。 一旁的赵建皱着眉头,低声嘟囔:“江队,这向开咋突然带着孩子搬家了?太蹊跷了,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江阳没吭声,眼神冷峻深邃,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那扇紧闭的门仿佛一道屏障,隔开了已知与未知,而他决心要冲破这阻碍,寻出真相。 经过一番周折,他们找到了向开的新住处。敲响房门,门缓缓打开,向开站在门口,怀里抱着年幼的孩子,孩子的眼睛红肿,显然刚哭过。 “向开,你为什么突然搬家?”江阳开门见山,目光紧紧锁住向开,试图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丝慌乱。 向开抱紧孩子,像是要给孩子也给自己一些力量,他微微低下头,避开江阳的直视,嗫嚅着说:“警官,我不想让孩子知道他妈妈没了,这孩子还小,受不了这个打击,我想带他换个环境,重新开始……” 说到这儿,向开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也泛红了。 江阳审视着他,不放过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可一时间也难以判断这话的真假。 正僵持间,他的手机急促响起,是队里负责排查监控的侦查员打来的。 “江队,有重大发现!有个穿黑衣服骑白色电动车的男人,频繁在护城河河边和张雨发现挎包的地方现身,形迹十分可疑。” 江阳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他撂下一句“你好好待着,别乱跑”,便带着队员风驰电掣般赶回警局。 警局里,气氛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 大家围在监控屏幕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画面。只见那黑衣人骑着电动车,慢悠悠地在关键地点转悠,时而停下张望,时而又加速离开,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沿着监控路线,扩大搜索范围,一定要找到他清晰的面貌!”江阳一声令下,侦查员们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如同在编织一张捕捉真相的大网。 终于,在连续查看了几十个摄像头的录像后,他们捕捉到了男子较为清晰的面貌,电动车的车牌号也一并收入眼底。 “查!立刻追查这个车牌号!”江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很快,结果出来了,车主名叫陈凯。江阳带队马不停蹄地赶到陈凯家,却发现早已人去屋空。 邻居告知,陈凯前些天就去外地了。 江阳的拳头狠狠砸在掌心,心中暗忖:“这家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们迅速提取了陈凯父亲的 dna,等待鉴定结果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无比。 当看到鉴定报告显示陈凯父亲的 dna 与赵灵身体里男性分泌物的 dna 有亲属关系时,江阳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就是他,全力追捕陈凯!” 在外地的一个小旅馆里,陈凯正躲在昏暗的房间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烟雾缭绕,让他的面容愈发模糊不清。 他眼神惊恐又慌乱,手指颤抖着,每次听到外面有一点动静,就吓得浑身一哆嗦,嘴里不停念叨:“完了完了……” 警方的追捕网迅速收紧,没过多久,在一个熙熙攘攘的集市上,江阳他们精准锁定并抓获了陈凯。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照在陈凯苍白如纸的脸上。他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江阳的目光。 “陈凯,说说吧,你和赵灵到底什么关系?”江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重锤敲击着陈凯的心。 陈凯咽了口唾沫,犹豫良久,才缓缓开口:“我……我和她是在一家酒吧认识的。那天晚上,我一进去就看到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看着怪可怜的。我这人吧,平时就爱凑凑热闹,就上去搭讪了。没想到,她还真搭理我了……” 说到这儿,陈凯的脸上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红晕,似是回忆起了当初的暧昧。 “然后呢?”江阳追问,目光如炬。 “然后……然后我们当晚就去了酒店。”陈凯的声音越来越小,头埋得更低了,“完事之后,她居然给了我几百块钱,我当时就愣住了,想来她是把我当成那种……服务人员了。”陈凯的脸上闪过一丝屈辱与尴尬。 “后来呢?这种事还发生过几次?”江阳步步紧逼。 “后来……又有几次。每次都是这样,完事儿她就给我钱。”陈凯的语气带着些许无奈。 “案发当晚呢?到底怎么回事?”江城的声音陡然拔高,审讯室里的气氛更加凝重。 陈凯的身体猛地一抖,像是被这声质问拉回了那个可怕的夜晚,他声音颤抖着:“案发那晚,我们在酒店……忙完后,她突然说这次先不给我钱了,下次一起给。我本来就手头紧,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就跟她理论。可她……她说话越来越难听,骂我没出息,就知道要钱,我一时气不过……”陈凯的双手捂住脸,仿佛这样就能遮挡住那段不堪的回忆。 “你就动手了?”江阳的声音冷得像冰。 陈凯缓缓放下手,眼神空洞,机械地点点头:“我一怒之下,就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我真没想杀她……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没气了。我慌了神,就把她扔到了护城河里……” 说完,陈凯瘫倒在椅子上,泪水夺眶而出,可一切都已于事无补,他的罪恶行径已被揭露,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第9章 无名焚尸案 一 天中市石木镇许家庄,本是个宁静祥和的小村庄,却被一阵惊涛骇浪打破了安宁。 村里那个 25 岁的年轻小伙许营,平日里总是带着爽朗的笑,见人就热情打招呼,可如今,他却毫无生气地躺在自家破旧的木板床上,床边放着一个空农药瓶,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药味。 许营的父母跌跌撞撞地冲进屋子,看到儿子的那一刻,母亲瞬间瘫倒在地,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着,凄厉地哭喊:“我的儿啊,你咋这么傻呀!” 父亲则呆立在一旁,眼眶通红,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那饱经风霜的双手紧紧握拳,指节泛白。 这时,村民们也纷纷闻声赶来,狭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人,大家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愕与惋惜。 人群中不知是谁轻声说了句:“这好好的孩子,咋就想不开了呢?” 这句话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大家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许营的父亲颤抖着双手,拿起了儿子留在床头的遗书。 他哆哆嗦嗦地展开信纸,那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仿佛每一笔都饱含着痛苦与挣扎。 信上写着:“爸妈,我走了,你们别怨园园,这事儿不怪她,是有人害咱们。往后,求你们照顾好咱 5 岁的娃,还有园园,让她好好过日子……” 听到遗书的内容,村民们更加诧异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许营的前妻张园。 只见张园站在角落里,身形消瘦,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巨大的悲痛哽住了喉咙。 几个与张园关系稍好的妇女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位大妈心疼地说:“园园啊,你这是遭的啥罪哟!有啥委屈跟婶子们说。” 张园的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她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回想起不久前,张园也差点走上绝路。 那天深夜,万籁俱寂,整个村庄都沉浸在睡梦中,张园却独自坐在昏暗的房间里,面前放着一瓶安眠药。 她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的夜空,手指轻轻抚过药瓶,泪水不受控制地簌簌滚落。 许久,她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拿起药瓶,将一把药片往嘴里倒去。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野猫的叫声,尖锐而凄厉,张园的手猛地一抖,药瓶“啪”地掉在地上。也许是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唤醒了她求生的意志,她慌乱地用手抠着喉咙,试图把药片吐出来,随后便瘫倒在地,放声大哭。 幸好,邻居听到动静赶来,及时将她送去了医院,这才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此刻,站在许营的屋子里,张园的思绪飘回到了往昔。 曾经,她和许营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两人携手走过村子的每一条小道,田间地头都留下过他们的欢声笑语。 许营会在农忙时心疼地为她擦去额头的汗水,她也会在许营疲惫时,温柔地为他捶背揉肩。 可后来,一切都变了………… 二 两个多月后。 天中市的深秋,寒意渐浓,风呼啸着穿过大街小巷,像是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公安局的电话铃声急促响起,打破了午后的平静,报案人称在城郊一条偏僻小路旁的排水洞里,发现了一具令人毛骨悚然的被烧焦的尸体。 江阳他们接到指令后迅速奔赴现场。 车子一路疾驰,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江阳紧握着方向盘,眼神冷峻而专注,心中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赵建坐在副驾驶座上,不停地检查着装备,眉头紧锁,嘴里念叨着:“这案子,一看就不简单。” 抵达现场,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扑面而来。 排水洞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围观的群众远远地站着,交头接耳,脸上满是惊恐与好奇。 江阳和赵建戴上手套、口罩,小心翼翼地靠近尸体。现场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枯草发出的沙沙声。 江阳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痕迹,他的目光敏锐得像一只老鹰,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赵建则在一旁,用工具轻轻拨弄着灰烬,试图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许久,江阳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面色凝重地说:“老赵,这无疑是一起命案,你看这周围,路这么偏,平时几乎没什么人走动,凶手选这儿杀人、焚烧尸体,肯定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赵建点头表示同意,他挠了挠头,满脸无奈:“可眼下这情况,棘手啊!除了一把钥匙和一块手表,啥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都没有。尸体烧得这么惨,衣服残片也少得可怜,根本没法判断相貌特征,这排查工作从哪儿入手啊?” 两人又在周边仔细勘察了一番,询问了附近的居民,可得到的信息少之又少。 周边村庄近期并没有人员失踪,这让案件更加扑朔迷离。 江阳望着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暗暗发誓一定要揪出凶手,他咬着牙说:“老赵,我判断这儿就是个抛尸现场,至于第一现场在哪儿,现在还真不好说。这案子到底是情杀、财杀,还是别的原因,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楚,性质难定,破案难度可不小啊!” 就在他们感到有些挫败的时候,法医秦一法匆匆赶来。 秦一法戴着眼镜,眼神透着专业与严谨,他迅速打开工具箱,开始对尸体进行初步检验。 片刻后,他抬起头,声音低沉地说:“死者是先被害,之后才被焚烧的,颈部遭受暴力,导致机械性窒息死亡,典型的死后焚尸。手段这么残忍,凶手和死者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这时,赵建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拿起那把在现场发现的钥匙,眼睛一亮:“江队,咱们得赶紧查查这把钥匙,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侦查员们马不停蹄地奔赴多家汽车 4s 店,一家一家地走访、询问。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确定这是一把五菱微型面包车的钥匙。 江阳长舒一口气,感觉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了一丝曙光。 而另一边,对尸体衣物残片的检查也有了惊人发现。 侦查员钱振林兴奋地跑来向江阳报告:“江队,在死者前胸腋下发现了一个身份证残片!” 江阳的心猛地一紧,他接过残片,和大家一起仔细研究上面仅存的信息,随后立即安排查询。 很快,结果出来了,江西省某县的周元龙与残存身份证信息高度吻合。 “有戏了!”江阳一拳砸在掌心,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 天中市警方迅速与江西警方取得联系,请求协助调查。 江西警方很快找到了周元龙的妻子。 电话接通后,江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温和:“您好,请问是周元龙的妻子吗?我们是天中市公安局的,有些情况想向您了解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警察同志,我家元龙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事了?” 江阳耐心地解释了一番,周元龙的妻子抽泣着说:“十月十五日一早,元龙开车离开了家,说要去无锡打工。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发现尸体的地方离这儿那么远,开车根本到不了,他肯定是乘飞机或高铁去的天中市。” 江阳挂断电话后,和赵建分析起案情。 赵建沉思片刻,说:“江队,我刚了解到,周元龙本人有一块手表,品牌型号和被害人手腕上的这块一模一样,时间、地点都对得上,种种迹象表明,被害人很可能就是周元龙。可他为什么要来天中市,又为什么会遭此毒手呢?” 江阳陷入了沉思,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线索。这时,周元龙妻子提到的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 “有个叫张圆的天中市的女人近期频繁和周元龙联系。” 江阳他们根据周元龙的身份信息,果然在天中市高铁站查到了周元龙出站的信息。 经过排查高铁站的监控摄像头,他们发现了周元龙的踪影。 监控视频里显示,周元龙是被一个女人从高铁站接走了。 这个女人会不会就是,周元龙的妻子说的那个叫张园的人? 三 在天中市石木镇那个宁静却又透着几分守旧的小村庄里,许营和张园曾是一对平凡而恩爱的夫妻。 为了给家人更好的生活,他们怀揣着希望,背井离乡外出打工。 起初,日子虽辛苦,可两人相互扶持,倒也温馨。然而,平静的湖面总有被搅乱的时候。 一天,许营正在工地忙碌,手机突然“叮咚”一声,他漫不经心地打开,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屏幕上竟是妻子张园的裸照。 他的手颤抖着,眼睛瞪得极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下班后,许营一路狂奔回到家中,将手机狠狠摔在桌上,冲着张园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张园正在做饭,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哆嗦,锅铲差点掉落。 她转过头,看到照片时,也是一脸惊恐与茫然,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颤抖地辩解:“营子,我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啊,我对你、对这个家一直忠心耿耿,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可此时的许营,满心的愤怒与怀疑,哪里听得进去,两人大吵了一架,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曾经的温馨荡然无存。 几天后,许营又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与挑衅: “照片就是我发给你的,张园早就跟我好了,你赶紧跟她离婚吧,别耽误事儿。” 许营气得差点把手机捏碎,他再次找到张园对质,张园哭着求他相信自己,可许营心中的信任已如破碎的玻璃,再也拼凑不起来。 最终,在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和内心的煎熬下,他们还是选择了离婚。 离婚后的张园,整日以泪洗面,为了自证清白,她在一个寂静的深夜,望着窗外的冷月,绝望地吞下了安眠药。 或许是上天怜悯,邻居偶然间发现异样,及时将她送去抢救,她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后来,在亲朋好友的劝解下,许营又听说张园吞安眠药自杀以证清白,同时想着家里的孩子。 两人决定复婚,但是就在复婚前夕,许营还是喝农药自杀了。 江阳他们看着监控视频内张园和周元龙的身影,觉得以张园一个弱女子的身体,怕是无法独自一人杀害周元龙。 江阳他们认为张园一定有帮手。 为了不打草惊蛇,江阳他们决定连夜抓捕张园,连夜审讯。 四 张园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她和大营站在民政局门口,手里攥着离婚证,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失去了颜色。 两人一路沉默,各自回到家中。 大营把自己关在屋里,张园则瘫倒在床上,泪水浸湿了枕头。 ………… 吞安眠药的事过后,张园满心期待着能和大营复婚,重拾往昔的幸福。 她早早起了床,然而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大营的踪影。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急忙起身,朝大营家奔去。 刚到大营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张园的心猛地一沉,冲进屋子,只见大营的父母瘫倒在地,泣不成声,而桌上放着一封遗书。 张园颤抖着双手拿起遗书,上面的字迹潦草却透着绝望:“爸妈,我走了……别怨园园,是有人存心害咱们……” 看到这些字,张园的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她的内心被巨大的悲痛和愧疚充斥着。 “大营,你怎么这么傻啊!”张园哭喊着,她知道,大营终究还是没能熬过这道心坎。 那一刻,张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她在心底暗暗发誓: 一定要揪出那个将他们幸福生活毁于一旦的罪魁祸首。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园沉浸在痛苦与自责之中,面容日渐憔悴,眼神空洞无神。 直到有一天,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张园无精打采地接起电话,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园园,那些照片是我发给大营的,怎么样,现在你们离婚了,满意了吧?” 张园浑身一震,是周元龙!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甲几乎嵌入掌心,怒吼道:“周元龙,你这个畜生!为什么要害我们?”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得意的狂笑:“哼,我就是看不惯你们恩恩爱爱的样子,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说完,周元龙挂断了电话。 张园握着电话,泪水止不住地流,心中对周元龙的恨意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 她恨他的卑鄙无耻,恨他毁了自己的家庭,让她失去了挚爱之人。 就在张园觉得生活陷入无尽黑暗的时候,徐国伟出现了。 那天,张园在街上失魂落魄地走着,突然被一辆摩托车撞倒在地。 徐国伟急忙从车上下来,满脸愧疚地扶起张园,关切地问:“姑娘,你没事吧?实在对不起啊!” 张园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摇了摇头,正准备离开,却因脚踝扭伤一个踉跄。徐国伟见状,二话不说,将张园背到了附近的诊所。 从那以后,徐国伟常常来找张园,对她嘘寒问暖。起初,张园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对徐国伟的关心并未太在意。 但渐渐地,她感受到了那份真诚与温暖。每次张园伤心落泪,徐国伟都会默默地递上纸巾,轻声安慰:“园园,别太伤心了,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不知不觉间,徐国伟走进了张园的心里,张园也对他产生了感情。 在一个寂静的夜晚,张园向徐国伟哭诉了周元龙的恶行。徐国伟听后,气得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这个混蛋,绝不能放过他!我们一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于是,两人开始精心谋划复仇计划。 10 月 15 日,周元龙的电话再次打来,他在电话里催促张园:“园园,我想见你,咱们面谈吧,你要是不来,有你好看的。” 张园强忍着怒火,假意答应:“好,你来天中市吧,我等你。” 周元龙如约而至,张园强装镇定地去接他。 见到周元龙的那一刻,张园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烂他的脸,但她忍住了,只是冷冷地说:“上车吧。” 一路上,张园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都泛白了,心中的仇恨愈发浓烈。车子行驶到一片丘陵旁,不远处就是连片的村庄。 此时,隐藏在暗处的徐国伟看到车子停下,不再犹豫,手持凶器冲了出来。 周元龙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刚想呼救,徐国伟已经扑了上去,一下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出车外。张园也下了车,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周元龙,眼中满是快意。 徐国伟用尽全力,将周元龙制服,使其窒息而亡。随后,他们在道路旁堆起柴草,点燃了一把大火,火光映照着两人扭曲的脸庞。 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张园的泪水夺眶而出,既有复仇的快感,也有对过往的不舍与愧疚。 徐国伟紧紧地抱住张园,轻声说:“别怕,一切都结束了。” 大火烧尽后,两人仓皇逃离现场。 徐国伟在整个过程中,甚至都没来得及问被害人的名字,他只是单纯地为了张园,为了心中的那份正义,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而张园,在仇恨的驱使下,也一步步走向了深渊,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无情的审判…… 但此刻,在他们心中,或许认为自己只是在为曾经破碎的幸福讨回一个公道…… 第10章 地头的流浪汉 9 月 13 日,天中市大田村,暑气的尾巴还在田埂间拖沓着,黏腻得让人发慌。 陆运一大早被老爹打发来瞅瞅庄稼长势,心里老大不乐意,踢着路边石子晃悠到自家地头。 “这啥玩意儿?”陆运瞪大了眼,晨光熹微下,田边趴着个黑乎乎的东西,死寂得疹人。 他哆哆嗦嗦凑近几步,待看清是个人,吓得一屁股墩在地上,手哆哆嗦嗦掏出手机,“110 吗?俺们大田村地里……出人命啦!” 没一会儿,警笛声呼啸着撕开村子的宁静,江阳带着刑侦小队风风火火赶来。 他跳下车,眼神瞬间锐利如鹰,迅速戴上手套,朝着尸体大步走去,边走边吩咐:“现场封锁,仔细勘查,一点细节都别放过!” 尸体旁,法医秦一法小心翼翼地翻动检查,江阳蹲下身,眉头紧锁。 死者是男性,瘦骨嶙峋,身高约摸一米六,体重看着也就七十来斤,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乱成枯草,打成绺地耷拉着。 身上青紫交加,伤痕累累,显然遭受了一顿暴打,致命伤在头部,淤青肿胀,惨不忍睹。 “江队,这儿有些古怪。”赵建指着尸体周围一圈白色粉末,声音透着疑惑。 江阳凑近,用镊子轻轻夹起一点,迎着光细看,粉末细腻,绝非寻常石灰,他低声道:“取样,加急送检,务必弄清楚这是啥。” 站起身,江阳目光扫过四周,庄稼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昨夜的秘密。 他心里暗自琢磨:“死者这模样,八成是个流浪汉,可谁会对个无依无靠的流浪汉下这死手?” 走访调查随即展开,队员们三两一组,叩响一家家村民的门。 江阳带着赵建直奔村子边缘,一路询问,村民们皆摇头,没人见过这流浪汉。 村尾一户土坯房前,陆强正蹲在门口修理农具,瞧见警察走来,手不自觉地抖了下,站起身时神色有些慌张。 江阳目光如炬,上前一步,和声问道:“老乡,别怕,就跟你打听点事儿。昨儿村里出了命案,你知道不?” 陆强眼神闪躲,嗫嚅着:“知道……俺早上听说了,吓一跳呢。” “昨儿夜里,你有听到啥动静没?”小李追问。 陆强挠挠头,眼神飘忽不定:“啊……那个,俺昨晚睡得早,没咋注意。” 说话间,手指不安地抠着衣角。 江阳不动声色,目光在陆强脸上多停留了几秒,瞥见他脖颈间细微的汗珠,心下起疑,正欲开口,陆强却突然提高了声调:“哦!对了,后半夜俺家狗叫得厉害,俺迷迷糊糊起来瞅了眼。” “看到啥了?”江阳紧追不放。 陆强咽了口唾沫,眼神望向案发地头方向,缓缓说道:“俺看见案发现场停了辆摩托车,车灯亮晃晃的。有俩人影站在那儿,像是在干啥。俺喊了一嗓子,问他们干嘛呢。”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急切问道:“那两人啥模样,你看清没?” 陆强眼神闪躲,声音低了几分:“没看清,他们站在车灯后头,影影绰绰的。就听见一个人喊,说啥这外地来的畜生欺负了村里姑娘,让俺别管闲事,赶紧走。俺、俺就寻思别惹麻烦,回屋睡了……” 说着,头越发低了下去,不敢直视江阳的眼睛。 江阳眉头拧成了麻花,脑海中不断回响陆强的话。 他在原地踱步,思索着这含糊其辞背后的隐情。“老乡,你再仔细想想,哪怕一点细节,说不定就能帮我们揪出凶手。这是条人命,咱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你说是不是?” 江阳目光灼灼,盯着陆强。 “哦对了!当时那个摩托车是踏板摩托,黑色的。” “还有什么情况能想起来吗?” 陆强额头沁出细密汗珠,手在裤子上蹭了又蹭,张嘴欲言又止,半晌才憋出一句:“俺真就知道这么多了,警察同志,俺还得干活……” 江阳知道逼问不出更多,留下句“要是想起啥,随时联系我们”,便带着赵建往回走。 江阳坐在警局会议室里,面前摊着案发现场的照片和资料,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 队员们围坐一圈,空气沉闷得像暴风雨前。 “陆强那句‘这外地人欺负了本地一个女孩’,大伙咋想?”江阳率先打破沉默,眼神扫过众人,带着几分探寻。 钱振林挠挠头,接话道:“这大热天的,好多人图凉快在外面睡,会不会是这流浪汉不小心闯到谁家,吓到了屋里的姑娘?” 江阳微微点头,“有道理,咱不能放过这条线。周边几个村子,一家家问,务必找到这所谓的‘被欺负的女孩’。” 说罢,他“唰”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声响,大手一挥,队员们如离弦之箭四散而去。 骄阳似火,烤得大地冒烟,江阳带着钱振林穿梭在村落小道间,汗水湿透了后背。 一家家敲门,一户户询问,得到的都是茫然摇头。几天下来,一无所获,江阳的鞋底都磨薄了一层,满心的挫败感。 “江队,这么找下去不是个事儿啊,会不会咱方向错了?”钱振林喘着粗气,一脸疲惫。 江阳咬牙:“不可能,陆强那句话肯定暗藏玄机,咱再捋捋……”话没说完,手机急促响起,是痕迹科打来的。 “江队,有重大发现!案发现场那粉末,是灭火器里的干粉!”电话那头赵建的声音透着兴奋。 “啥?灭火器干粉?”江阳瞪大了眼,挂断电话,扭头对钱振林说:“走,去街上,这事儿越来越邪门了。” 农村里不可能会有谁家有灭火器,灭火器一定是商户备用的。 村子附近的街市上,江阳和钱振林挨家排查。 在一家卖烟花爆竹的铺子前停下,店主是个胖大叔,正指挥着伙计搬货。 “老板,打听个事儿,你家最近有没有丢灭火器?”江阳亮出证件,开门见山。 胖大叔一拍脑袋:“哎呀,瞧我这记性!十来天前确实丢了一个,店里装修忙得晕头转向,监控也没开,一个灭火器值不了几个钱,就没放心上。” 江阳心里一沉,好不容易的线索,又断了。 两人刚要走,局里电话又来:“江队,有人在附近山里发现一辆黑色踏板摩托车,疑似案发现场出现的那辆!” “走!”江阳拔腿就跑去车上,警笛声划破长空,直奔山脚。 山林间,那辆摩托车静静停着,车身在斑驳树影下泛着幽光,完好无损,不像是报废丢弃的。 江阳围着车转圈,手指轻轻抚过车身,嘴里喃喃:“凶手够狡猾,听到风声就扔车,不过,百密一疏……” 仔细一瞧,踏板后方一个超大储物箱格外显眼。江阳眼神一亮:“查!去周边能装这玩意儿的店,找卖车的人。” 车铺里,老板翻着账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是有这么个客人,让我给他装个最大号的储物箱,说是跑货方便。” 顺着老板给的信息,很快锁定了买车人。 买车的小伙一听车牵扯到命案,吓得脸都白了,声音发颤:“警察同志,我车丢了小半年了,村里都能作证啊,我还骂过偷车贼呢!” 走访村民,发现小伙所言属实。几个月前,小伙确实因为摩托车被偷在村里痛骂了偷车贼好久。 江阳回到警局,瘫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脑海里一团乱麻:陆强隐瞒的真相、莫名其妙的干粉、被盗又现身命案的摩托车……这环环相扣的谜团,到底该从哪儿解开? 深夜,陆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月光透进窗户,照在他满是惊恐的脸上,耳边回荡着凶手的威胁:“敢说出去,你全家别想安宁!”可眼前又浮现出那流浪汉惨死的模样,良心像针一样扎着。 “我咋办啊……”陆强抱紧脑袋,泪水无声滑落。他知道,这场罪恶的风暴,正越卷越猛,而他,深陷其中,无力挣脱…… 警局里,江阳猛地坐起身,双眼通红却透着坚定:“明天,再去陆强家,这案子的突破口,一定在他身上!” 窗外,夜色正浓,破晓前的黑暗,最是煎熬,却也藏着曙光…… 就让他们再次找到陆强。 陆强犹豫之下说出了一个情况,“反正当天晚上我感觉说话的人有点像喝醉了一样,说话不清楚。” 江阳感觉自己像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命案线索似断还连,挠得人心焦。 陆强那句“听着像喝酒了,说话不清楚”,却如一道微光,让江阳混沌的脑子瞬间清朗。 “对啊!”江阳猛地一拍脑门,嚯地站起身来,把身旁正对着资料苦思冥想的钱振林惊了一跳。 “大半夜在外骑车,大概率是刚在街上吃完饭,喝了酒,脑子一热才干出这糊涂事儿!” 江阳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笃定,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带起一阵风。 “走,去街上饭店!”江阳大手一挥,赵建他们迅速跟上,一行人风风火火奔赴村子附近的街市。 此时,骄阳似火,烤得地面滚烫,街市上弥漫着饭菜的香气与嘈杂的人声。 江阳逐户推开饭店门,亮出证件,目光如炬:“老板,打听个事儿,案发那晚,有没有一帮年轻人喝酒喝到挺晚的?” 大多店主都茫然摇头,就在江阳的信心一点点被消磨时,在街尾的一家小饭馆里,老板一拍大腿:“有啊!那晚有一伙年轻人在这儿过生日,闹腾到凌晨 1 点多呢,又是唱歌又是划拳的,吵得我收拾完都快两点了。” 江阳心头一紧,急切问道:“还记得他们模样、咋结账的不?” 老板挠挠头:“模样没咋注意,不过是手机支付,我给您瞅瞅收款记录。”说着,他转身进柜台拿出手机翻了起来。 没一会儿,江阳就通过支付信息锁定了买单的人。 顺着这条线索,很快找到了那个年轻人。那小伙刚下班回家,被警察找上门,吓得脸都白了,说话结结巴巴:“警、警察同志,我那晚就付个钱,没干啥坏事啊!” 江阳拍了拍他肩膀,安抚道:“别怕,知道你是配合调查。跟我们说说,那晚一起吃饭的都有谁,咋走的?有没有谁是骑了辆黑色的踏板摩托车?” 小伙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那晚有俩家伙,叫袁铁石和孙为平,吃完饭他俩骑着一辆黑色踏板摩托走的,风风火火的,看着像喝了不少。” “找到了!”江阳低声自语,眼中寒光一闪,“抓人!” 警笛声呼啸,迅速包围了袁铁石和孙为平的住所。 两人正在屋里打牌,看到警察冲进来,牌撒了一地,慌乱间,袁铁石想从后窗溜走,被眼疾手快的赵建一把揪住。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照在两人惊恐的脸上。江阳坐在对面,眼神冷峻如冰,死死盯着他们,良久,开口道:“知道为啥抓你们吧?” 袁铁石低着头,嘟囔着:“警察同志,我们可没犯啥事啊……” “没犯事?”江阳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拔高,“大田村那流浪汉的命案,和你们脱不了干系!” 孙为平身子一颤,脸色惨白,偷瞄了袁铁石一眼,见对方沉默,心理防线瞬间崩塌,哭嚎起来:“我们错了,警察同志,那晚真喝多了……” 袁铁石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也无力地垂下头。孙为平抽抽搭搭地交代:“那天晚上,我们吃完饭,喝得晕乎乎的,骑车回家路过那片田头,那流浪汉‘嗖’地从地头沟里窜出来,车灯一照,跟个鬼似的,把我俩吓一跳。” “然后你们就动手了?”江阳咬着牙,紧握的双拳因为愤怒微微颤抖,他简直无法想象,就因为这么荒唐的理由,一条生命消逝了。 袁铁石嗫嚅着:“当时脑子一热,酒劲上头,又羞又恼,就下车把他痛打了一顿,没想到……” “没想到会打死他?”江阳怒极反笑,笑声在审讯室里回荡,透着悲凉与愤怒,“那灭火器干粉又是怎么回事?” 孙为平哭丧着脸:“路过卖烟花爆竹那商铺,看门口放着个灭火器,脑子一抽,顺手就偷走了,想着好玩。后来打那流浪汉的时候,不小心按到开关,干粉就喷出来了……” 江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那摩托车,为什么扔在山里?” 袁铁石一脸迷茫,“摩托车?摩托车没扔啊,摩托车还在我们家院里停着呢。” 案子水落石出,江阳走出审讯室,却没有丝毫轻松之感。 他望着警局外的天空,暮色沉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起命案,看似因冲动而起,实则暴露了人性的愚昧与残忍。他暗暗发誓,要守好这一方安宁,绝不让黑暗如此轻易吞噬生命之光。 而此时,陆强在家中听到破案的消息,瘫坐在地,泪水决堤。 这些天,愧疚与恐惧如鬼魅缠身,此刻,终于解脱。 另一边赵健他们抓到了丢弃摩托车的人。 原来那个偷摩托车的贼,听说有警察在找黑色踏板摩托。 以为是自己偷车的事情被发现了,所以才情急之下把偷盗的摩托车丢弃了,然而阴差阳错下,给江阳他们侦破案件带来了误导…… 第11章 狗场黑烟 一 10 月 5 号,晨光熹微,警局里却气氛凝重。 江阳和他的搭档们围坐在会议桌旁,桌上堆满了各类卷宗,白板上密密麻麻写着案件线索。 “江队,刚接到一起失踪案。”年轻警员钱振林匆匆走进会议室,将一份资料递到江阳面前。 江阳接过,快速浏览着:罗可,38 岁,身高 1 米 74,两天前出门买狗后失联。 他眉头紧锁,抬头问道:“家属联系了吗?” “联系了,报案人是他妻子韩丹,这会儿在接待室,情绪很不稳定。”钱振林答道。 江阳起身,整了整警服,大步迈向接待室。 推开门,只见一位面容憔悴的女子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双手不停地揪着衣角。 “韩女士,您好,我是负责这起案件的江阳,您别太着急,慢慢说。”江阳轻声说道,在她对面坐下,眼神中满是关切。 韩丹听到声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眶瞬间红了:“警官,您一定要帮帮我,罗可他从来不会这样,说出去买条狗,一走就没影了。” “您放心,我们肯定尽力。您能详细说说那天的情况吗?”江阳递上一杯水,安慰着。 韩丹颤抖着接过,抿了一口,开始回忆:“那天早上,他吃完早饭,跟我说出去买条狗,还挺兴奋的,说看中了好久,这下终于能带回家了。我也没多想,谁知道……到现在电话也打不通,人也不见踪影。” “您知道他去哪买狗吗?”江阳追问。 韩丹摇了摇头:“他没细说,就说去个狗场。” 从接待室出来,江阳立刻召集组员:“去查罗可近期的通话记录、转账信息,看看能不能找到狗场的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警局里键盘敲击声、电话铃声交织。 终于,技术员小王喊道:“江队,有发现!罗可手机有一笔五千的转账,收款方是蒋家狗场的蒋浩。” “走,去会会这个蒋浩。”江阳抓起外套,带着小组人员驱车前往狗场。 狗场位于城郊,车开了近一个小时才到。 刚下车,犬吠声便此起彼伏。 江阳走近,看到一个身材壮实、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正在给狗喂食。 “请问是蒋浩吗?”江阳大声问道。 蒋浩抬起头,眼神透着疑惑:“是我,你们是?” 江阳亮出警官证:“我们是警察,来找你了解些情况,关于罗可,你认识吧?” 蒋浩一听,放下手中的饲料盆,拍了拍手:“认识啊,他在我这儿订了条狗,咋了?” “罗可失踪了,两天没回家。”江阳紧紧盯着蒋浩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蒋浩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失踪了?不能吧,我俩前几天还说好了拿狗的事儿呢。” “具体说说,怎么回事?”江阳追问道。 “是这样,”蒋浩挠了挠头,“他在网上看到我发的捷克狼犬,特别喜欢,就联系我要买。这狗可不便宜,四万五呢,他先付了五千定金,我们约好 10 月 3 号来拿狗。” “那天他没来?”江阳问。 “没来,我还纳闷呢,这定金都交了,说好了时间,咋就没影了。不过不来也好,这定金按规矩不退,我还净赚五千。”蒋浩说着,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 江阳心里一动,暗暗思忖:难道是蒋浩见财起意?他不动声色地继续问:“你和罗可之前认识吗?” 蒋浩连连摆手:“不认识,就这次买狗才打交道,我在网上也算小有名气,好多人找我买狗,他就是其中一个。” 回到警局,江阳陷入沉思。从目前的情况看,蒋浩确实有嫌疑,为了五千定金对罗可下手,也不是没可能。 但如果只是单纯的买卖纠纷,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江队,调查结果出来了,蒋浩和罗可之前确实没有交集,除了这次买狗的联系,社交账号也没有互动。”赵建拿着报告走进办公室。 江阳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思索良久:“再去罗可家里看看,也许能找到新线索。” 再次来到罗可家,韩丹打开门,眼神满是期待:“警官,有消息了吗?” 江阳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您别灰心,我们会持续调查。您再仔细想想,罗可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或者和什么人有过矛盾?” 二 江阳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韩丹抬手抹了抹眼角,嘴唇颤抖着,陷入沉思。 突然,她像是抓住了什么,急切地开口:“个把月前,有个买狗粮的人,直接冲到家里来,跟罗可大吵了一架,那阵仗,可吓人了。”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陈昊迅速在笔记本上记录。 “您还记得那人叫什么吗?”江阳追问,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锁韩丹。 韩丹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当时太乱,我没听清,只知道是为了狗粮的事儿。” 从韩丹家离开,江阳立刻拨通警局电话:“振林,查罗可近期所有的狗粮销售记录,重点找那些有过纠纷反馈的买家,尽快锁定和他吵过架的人。” 警局里,键盘敲击声如雨打芭蕉般急促。 很快,钱振林给江阳汇报查到的情况:“江队,找到了,叫宋旭,32 岁,也是个养狗的发烧友,在罗可那买过狗粮,之后好像闹得不太愉快。” 江阳和赵建马不停蹄赶往宋旭的住处。 那是一片老旧小区,楼道昏暗,墙壁斑驳。 敲开门,一个壮硕的男人出现在门口,眼神中透着几分不耐烦。 “你们找谁?”宋旭皱着眉头,目光在江阳二人身上扫过。 江阳出示证件:“我们是警察,想了解下你和罗可的事儿。听说你们之前吵过架?” 宋旭一听“罗可”二字,脸上瞬间涌起一股怒色,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他侧身让两人进屋,嘴里嘟囔着:“哼,提起他我就来气。” 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狗味,角落里几只狗笼,几只狗狗无精打采地趴着。 宋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江阳他们坐下。 “我在网上刷到他卖狗粮的视频,吹得那叫一个神,什么吃了他家狗粮,狗长得快、毛色亮。我就买了些试试,毕竟咱养狗,都想自家宝贝好。” 宋旭说着,起身走到狗笼边,爱怜地看着里面的狗,眼神却透着心疼。 “可谁知道,吃了一阵子,我家狗精神越来越差,体态都变形了。我心里犯嘀咕,就把狗粮送去检测,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激素超标!这不是坑人嘛!”宋旭越说越激动,猛地转身,双手握拳,脸上因为愤怒涨得通红。 “我当时就找他去理论,他还不认账,跟我在他家吵得脸红脖子粗。我气不过,走的时候就撂了狠话,我说他这么没良心,迟早遭报应。”宋旭一屁股坐回沙发,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 江阳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宋旭的一举一动,心里暗自思忖:这般过激的情绪,确实嫌疑不小。 “10 月 3 号那天,你在哪?”江阳突然抛出关键问题,目光如炬,直直盯着宋旭。 宋旭被问得一愣,眼神闪过一丝迷茫,但很快镇定下来:“那天我带狗去宠物医院看病了,我家狗一直不舒服,医院有记录的。” 江阳和赵建迅速起身:“行,感谢你的配合,后续可能还需要你协助调查。” 离开宋旭家,赵建迫不及待地开口:“江队,你觉得他会不会是在撒谎?这情绪,太不对劲了。” 江阳微微摇头,目光深邃:“有没有撒谎,一查便知。” 回到警局,钱振林已经在调取宠物医院的监控录像。 众人围在屏幕前,眼睛一眨不眨。 画面里,宋旭抱着狗在医院挂号、就诊、拿药,一待就是大半天,时间线与罗可失踪的时段完美错开。 “看来,他确实没有作案时间。”江阳长出一口气,排除了一个嫌疑人。 但案件的迷雾依旧笼罩,罗可的失踪事件依然找不到明显的头绪。 就在这时,传来了两个消息。 一是技术科找到了罗可失踪前的监控录像。 二是罗可的妻子韩丹说起一个情况,罗可狗场里养的狗曾经咬伤过一个小女孩。 三 10 月 5 日,江阳市警局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刑侦六组组长江阳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大屏幕,屏幕上正播放着 10 月 3 号的监控视频。 画面中,罗可神色匆匆地从家里出来,先是踏上了前往市里的客车,随后又转乘公交车驶向城郊。 江阳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嘴里喃喃自语:“罗可下了公交车后就没了踪迹,按常理,他应该是奔着蒋家狗场去的,这和蒋浩的说法倒是吻合,可他究竟遭遇了什么?” 一旁的赵建接话道:“江队,看来关键就在他下公交车到狗场这一段没有监控的路上,会不会是遇到了打劫之类的突发情况?罗可要是反抗,歹徒没准就下了狠手。” 江阳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不管怎样,我们必须对这段路程展开地毯式走访,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说罢,江阳带着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来到城郊,挨家挨户地敲门询问。 烈日高悬,队员们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却没有一个人有怨言。 这时,江阳的手机响了,是罗可的妻子韩丹打来的。 江阳赶忙接通:“韩女士,有什么新情况吗?” 韩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江警官,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之前我们家狗场围墙矮,有一回院里的狗跳出去咬了个小姑娘。我和罗可赶紧出去救她,又是带她打狂犬疫苗,又赔了钱,可小姑娘的父亲罗军,宝贝女儿心切,放狠话要教训罗可。” 江阳心里“咯噔”一下,挂断电话后,立刻安排人去调查罗军。 在工厂宿舍里,江阳找到了罗军。 罗军身材魁梧,满脸沧桑,看见警察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是罗军吧?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江阳目光犀利地盯着他。 罗军点点头,他已经听说了同村的罗可失踪了,:“是因为罗可那事儿吧?我是说过狠话,可我也就是气头上,我女儿受了那么大罪……但我真没对他做啥啊!案发的时候,我在上班呢,工友们能给我作证。” 江阳审视着罗军,从他的表情和言语中判断他不像在说谎,便带人离开了。 正当案件陷入僵局时,城郊走访的同事打来电话:“江队,有新发现!蒋家狗场 3 号下午,院里冒起一股黑烟,持续了很久。” 江阳精神一振,立刻率队奔赴蒋家狗场。 一进狗场,就看到角落里有个巨大的铁皮桶,和抗战剧里的汽油桶一般大小,上面敞着口,下面有个掏灰的小口。 江阳走上前,用手轻轻敲了敲铁桶,转头问迎上来的蒋浩:“蒋老板,这铁桶是干什么用的?” 蒋浩眼神闪躲了一下,挠挠头说:“这……冬天天冷的时候,我们在桶里烧柴火烤火。” 江阳眯起眼睛,紧紧盯着蒋浩:“有人看见 3 号你们狗场冒黑烟,你当时烧什么了?这 10 月的天,还用得着烧火?” 蒋浩的脸色微微一变,结结巴巴地说:“没……没烧啥,就烧了点垃圾。” 江阳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蒋浩的表现太可疑了。 回到警局的路上,江阳他们心里有一个可怕的猜测,肉喂狗,骨头和衣物用铁桶烧了。 江阳他们迅速申请了搜查证。 再次来到蒋家狗场,江阳带着队员们仔细搜查。在狗场办公室里,赵建搜出来一块银色的劳力士手表。 赵建想起韩丹曾经说过,罗可带了一块银劳。 回到警局,韩丹一眼就认出这块表:“这就是罗可的,他出门那天还戴着。” 江阳的眼神瞬间冷峻如冰,他知道,蒋浩有重大嫌疑。 很快,蒋浩被带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蒋浩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江阳坐在对面,眼神如刀般刺向蒋浩:“蒋浩,这块表怎么解释?在你的狗场办公室找到的,是罗可的。” 蒋浩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慌乱地避开江阳的目光,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老实交代,罗可到底怎么了?”江阳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低沉而威严。 蒋浩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那天,罗可来了之后,看到我这儿也卖狗粮,就跟我炫耀他的‘绝招’,说在狗粮里加激素,狗吃了长得快还不生病,不懂行的人还以为质量好。” 说到这儿,蒋浩的脸上涌起一股愤怒,双手紧握成拳:“我是真心爱狗,最看不惯这种伤害狗的手段。当时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和他吵了起来。他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越想越气,一怒之下……就动手了。” 江阳听完,心中既愤怒又惋惜,还有一丝疑惑不解。 他望着蒋浩,疑惑地说:“你因为罗可用激素狗粮伤害狗,所以愤怒之下杀害了罗可?” 蒋浩点了点头。 走出审讯室,江阳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这起案件真是不简单,蒋浩的杀人动机,无论如何江阳他们也是猜测不到的,如果不是黑烟,不是银劳,恐怕罗可的失踪要变成一个谜团。 第12章 吴公山抛尸案 四月十日,春光明媚,吴公山却被一片阴霾笼罩。 几个小男孩相约来山上玩耍,本想着在这山间释放孩童的天性,尽情撒欢,却不想被一股浓烈刺鼻、令人作呕的臭味搅了兴致。 “啥味儿啊?咋这么臭!”年纪稍小的明明,捏着鼻子,眉头皱成了麻花,小脸憋得通红,瓮声瓮气地嘟囔着。 “我也不知道,从那边飘来的,咱去看看。”年纪最大的虎子胆子也最大,好奇心驱使他顺着臭味的方向寻去,几个小孩像小侦探似的,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没走多远,就瞧见一个鼓鼓囊囊、散发着恶臭的编织袋,孤零零地躺在草丛里。 “这是啥呀?会不会是死老鼠,咋这么臭。”明明吓得直往后退,躲在其他小伙伴身后,只探出个脑袋张望。 “我瞅着不像,这袋子太大了,死老鼠哪能有这么大动静。”虎子边说边凑近,可真到了跟前,那股恶臭熏得他眼眶泛泪,也没了再上前的勇气,几个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伸手打开。 “咱快跑吧,这太吓人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几个小孩像受惊的兔子,撒腿就往山下跑。 回到村里,明明小脸煞白,结结巴巴地跟自己村书记爸爸吴海讲了山上的事儿。 吴海一听,神色一凛,这吴公山平日里虽说偶尔也有垃圾,但这般恶臭诡异的情况可不多见。 他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闪过些不祥的念头,顾不上多问,抬腿就往山上奔。 吴海一路疾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等赶到地方,看到那个编织袋,心里“突”地一下,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这袋子的模样、这气味,怎么看都透着邪性,他咽了口唾沫,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110 吗?我在吴公山发现个可疑的编织袋,看着……像是装着不得了的东西,怕……怕是尸体,你们快来看看吧!” 没过多久,警笛声呼啸而至,江阳带着一众警察迅速赶来,法医秦一法也提着工具箱匆匆跟上。 江阳身姿挺拔,眼神冷峻,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干练,下车后,他迅速扫视四周,眼神锁定在那个编织袋上,转头对同事低声吩咐:“先封锁现场,别放过任何细节。” 秦一法戴着口罩、手套,一步步走向编织袋,现场气氛凝重得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蹲下身子,轻轻解开袋口,一瞬间,那股恶臭扑面而来,即便是戴着口罩也难以抵挡。 众人定睛一看,里面赫然是半具男性尸体,从腰部往下,血肉模糊,惨状令人毛骨悚然。 有几个年轻警员忍不住别过头,强忍着胃里的翻腾。 秦一法却面不改色,眼神专注得像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他凑近尸体,仔细观察着。 只见尸体上苍蝇嗡嗡乱飞,密密麻麻地在伤口处排卵。他微微皱眉,心里默默推算着,嘴里喃喃自语:“根据苍蝇排卵的情况……死亡时间应该在 10 天左右。” 说着,他又轻轻抬起尸体的腿部,查看表皮,只见那表皮已经有了蜕皮状的改变,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再次低语:“可这表皮……按常理应该死亡 20 天左右了,怎么会这样?” 江阳走上前,拍了拍秦一法的肩膀,目光凝重:“老秦,这情况很棘手啊,怎么会出现两种不同的死亡时间表征?你先别着急下定论,再仔细看看。” 秦一法站起身,摘下口罩,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我干法医这么多年,这种矛盾的情况极少遇到,得回实验室做进一步检验,现在现场能提供的信息有限。” 江阳点点头,转身望向吴公山,这座山不算高,但树木繁茂,杂草丛生,要在这山里找另一半尸体,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大手一挥,声音洪亮有力:“兄弟们,分组行动,扩大搜索范围,一定要找到尸体的上半截,任何可疑物品、痕迹都别放过!” 警员们迅速散开,像一张细密的网,在山林间穿梭。 江阳也亲自参与其中,他弯腰拨开一丛丛杂草,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每一寸土地,嘴里时不时喊着:“这边再仔细看看!”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他却浑然不觉。 可一番地毯式搜索下来,一无所获,众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山下集合点。 江阳双手叉腰,望着吴公山,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思索,山风吹过,撩起他额前的头发,他喃喃道:“尸体不可能凭空消失,肯定是我们还没找到关键地方,再想想,会不会有遗漏的线索。” 这时,负责调查尸源的老刑警赵建匆匆赶来,脸色有些难看,他喘着粗气汇报:“江队,我们接连走访了附近好几个村庄,一点头绪都没有,根本找不到符合尸体特征的失踪人员信息。这死者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江阳的眉头拧成了更深的“川”字,他来回踱步,手指轻轻敲着太阳穴,思考良久,突然停下脚步,眼神一亮:“你们看,吴公山处在国道交叉路口,交通四通八达,这尸体会不会根本不是咱们天中市的人,而是凶手从其他省市运过来抛尸的?这样一来,在本地找不到尸源就说得通了。”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觉得江阳的推断有理。 秦一法也附和道:“很有可能,从尸体呈现的奇怪状态来看,说不定生前遭遇过特殊的环境或处理,跨地域抛尸的凶手往往更狡猾,试图以此混淆警方视线。” 江阳眼神坚定得像燃烧的火炬,他猛地一握拳:“不管这凶手多狡猾,只要他犯了案,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从现在起,调整调查方向,联系周边省市警方,共享信息,一定要把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给死者一个交代!” 江阳和他的团队在这起棘手的吴公山抛尸案中已连续奋战多日,案件却如一团乱麻,始终找不到那个关键的线头。 就在众人愁眉不展之时,与临市警方同步案件信息的举措,犹如一道曙光,穿透了重重迷雾。 “江队,有重大发现!”钱振林兴奋得满脸通红,一路小跑冲进办公室,手中挥舞着一份传真文件,“临市警方找到了一起极为吻合的失踪案。” 江阳瞬间从椅子上弹起,一把夺过文件,目光急切地扫过。 3 月 10 号,一位名叫李美的 35 岁女子报案,称其丈夫彭文,3 月 9 号晚出门跑摩的后,便如人间蒸发,电话不通,音信全无。 “走,去趟临市,会会这位李美女士。”江阳迅速披上外套,眼神中燃起希望的火苗,带着队员风风火火地奔赴临市。 见到李美时,她面容憔悴,双眼红肿,显然这些日子没少以泪洗面。 江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说道:“李女士,您别太伤心,我们一定会找到真相。您再和我们详细说一说 3 月 9 号那天的情况。” 李美抽泣着,用颤抖的手抹了抹眼泪:“俺家住在城边,他为了多挣点钱,买了辆摩托车跑摩的。那天晚上,他吃完晚饭,和往常一样出门拉活儿,谁知道……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说到这儿,她忍不住又呜咽起来。 江阳微微皱眉,心中满是同情,递上纸巾,安慰几句后继续问道:“他平时一般都在哪些地方拉客?有没有固定的路线或者常去的地方?” 李美哽咽着回答:“他就在城郊边那些路口、公交站附近晃悠,哪儿人多往哪儿去,也没啥固定的地儿。” 回到警局,江阳立刻安排对彭文孩子的血液与无名尸体进行 dna 比对。 等待结果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实验室里,技术人员紧盯着仪器,双手不自觉地握拳,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终于,机器“滴”的一声,跳出比对结果——证实尸体正是彭文。 “有方向了!”江阳一拳砸在桌上,眼中光芒大盛,“立刻调查彭文 3 月 9 号晚上的行踪,还有他的那辆摩托车,凶手作案后,不可能放过这么个值钱玩意儿,要么骑走,要么变卖。” 队员们领命而去,穿梭在大街小巷,一家一家走访摩托车店。 这是个琐碎又考验耐心的活儿,汗水浸湿了他们的后背,口干舌燥,却没人停下脚步。 “老板,您看看,最近有没有见过这辆摩托车?”赵建走进一家略显破旧的摩托车店,满脸堆笑,递上彭文摩托车的照片。 店老板接过照片,眯着眼端详片刻,挠挠头道:“哎呀,我瞅瞅……好像是有这么个车,前阵子一个年轻男人骑来卖的,给了一千二百块钱就走了。” 赵建心中一喜,忙追问:“老板,您店里有监控吧?能不能让我们看看,太感谢了!” 老板爽快地答应,带着赵建走进里屋。不一会儿,他们就截取到了卖车男子的清晰照片。 与此同时,另一组侦查员也没闲着,在摩的师傅聚集的街头巷尾打听消息。 “师傅们,3 月 9 号晚上,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侦查员钱振林拿着彭文的照片,向一群正在等活儿的摩的师傅询问。 “我想想啊……”一位年长些的摩的师傅摸了摸下巴,回忆道,“那晚是有个年轻人来找车,要去一个挺偏僻的村里,天又晚,路还远,我们都不想去,挣那点钱不值当冒险。” “那彭文接了这单生意?”钱振林急切地追问。 “可不是嘛,老彭家里全靠他跑摩的撑着,他咬咬牙就接了,开着摩托带着那年轻人走了。”师傅叹了口气。 钱振林忙拿出在摩托车店截取的照片:“师傅们,你们看看,当晚坐彭文车走的,是不是这个人?” 摩的师傅们纷纷凑上前,仔细端详,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看着像啊,那身形、那模样,有点眼熟。” “对对,我瞅着也差不多,八成就是他。” 钱振林心中暗喜,觉得案件终于要柳暗花明了,又接着问:“师傅们,那你们还记得当时那男子要去的村子叫什么名字吗?” 这一问,师傅们却都犯了难,一个个皱起眉头,面露思索之色。 “哎呀,这可咋记不得了,那晚黑灯瞎火的,就听说是个偏僻地儿,具体啥名儿,真没往心里去。” “就是就是,我们天天在城里跑,那些个偏远村子哪能都记住啊,光顾着拉活儿了。” 钱振林的心又沉了下去,不过他还是打起精神,安慰自己至少有了重大进展,回到警局,向江阳汇报情况。 在那错综复杂的线索迷宫里徘徊许久,案件侦破一度陷入僵局。 江阳和他的队友们焦头烂额,每一条看似明朗的路径最终都走进死胡同,嫌疑人的影子在迷雾中若隐若现,捉摸不透。 “江队,现在所有线索都断得差不多了,这可咋整?”钱振林一脸疲惫与无奈,眼神中满是迷茫,声音透着无力的沙哑。 他瘫坐在椅子上,手中的笔在指尖无意识地转动,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这些天来走访调查的点点滴滴,却没有一条能直接指向凶手的关键信息。 江阳眉头紧锁,眼睛布满血丝,却仍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坚毅。 他紧攥着拳头,在办公室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脚下的地板仿佛都要被他踏出火花。 许久,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停下脚步,咬咬牙说道:“把那男子的照片传到警务系统吧,虽然希望渺茫,就当死马当活马医了,说不定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众人虽心存疑虑,但此刻也别无他法,只能照做。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的流逝都揪着大家的心。就在大家快要绝望的时候,警务系统“叮”的一声弹出一个页面——匹配成功! “找到了!”钱振林兴奋得从椅子上蹦起来,差点撞翻身后的文件堆。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声音因激动而尖锐,“赵浩,25 岁,曾因拿着毒弓弩偷狗被抓!” 这一消息如同一剂强心针,让整个警局瞬间沸腾起来。 江阳大手一挥,声音洪亮有力:“兄弟们,锁定目标,立刻实施抓捕!” 很快,根据线索,他们在一处破旧的出租屋前布下天罗地网。 江阳眼神冷峻,宛如猎豹紧盯猎物一般,死死地盯着出租屋的那扇破门。 随着他一声令下,队员们如猛虎扑食,迅速冲了进去。 屋内的赵浩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按倒在地,冰凉的手铐“咔嚓”一声铐住了他的双手。 一开始,审讯室里的赵浩就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顽固不化。 他歪坐在椅子上,脑袋耷拉着,眼睛斜视着地面,不管江阳他们问什么,就是一言不发,嘴角时不时还泛起一丝冷笑,那副嚣张的模样仿佛在挑衅警方的权威。 “赵浩,你要清楚,现在证据确凿,坦白交代是你唯一的出路。”江阳坐在审讯桌对面,身体前倾,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赵浩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突破口。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赵浩心上。 赵浩却只是哼了一声,把脸别向一边,依旧紧闭双唇。 江阳见硬的不行,便换了副口吻,语重心长地说道:“赵浩,你还年轻,人生的路还长着呢。你想想你的家人,他们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该多痛心啊。只要你老实交代,争取从轻处理,以后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说着,他还亲手倒了一杯水,轻轻推到赵浩面前。 或许是江阳的苦口婆心触动了他心底的某根弦,赵浩的眼神闪过一丝动摇。 他抬起头,看了看那杯水,又望向江阳,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有话要说。 江阳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变化,趁热打铁:“你放心,我们只认事实,只要你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出来,法律会给你一个公正的评判。” 经过江阳他们一系列爱的感化,赵浩终于不再玩固化,开始痛心疾首的竹筒倒豆子般供述…… 赵浩开口说道:“3 月 9 号那天,我兜里一分钱都没了,穷得叮当响,就想重操旧业,出去偷几条狗卖了换钱花。可这年头,养狗的人少了,就算有,那些狗也都被铁链子拴得死死的,根本没机会下手。”说到这儿,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懊恼。 “后来呢?你怎么盯上彭文的?”江阳紧接着追问,身体绷得更紧,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我在街上晃悠,看到那些等活的摩的师傅,心想抢他们一笔肯定比偷狗来得快。” 赵浩咽了口唾沫,眼神有些游离,不敢直视江阳的眼睛,继续说道,“彭文把我带到那个偏僻得鸟不拉屎的地方时,我瞅准时机,从怀里掏出藏好的微型弓弩,顶在他背上,逼他把钱掏出来。” 江阳微微皱眉,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夜晚的场景,语气愈发沉重:“彭文反抗了?” “嗯,他哪肯乖乖就范啊,拼命挣扎。我一慌,手一抖,恍惚之间就扣动了扳机,弩箭就射出去了。”赵浩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埋越低,像是在逃避自己犯下的罪孽。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箭要了人的命!”江阳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审讯室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赵浩吓得一哆嗦,连忙辩解:“我……我没想杀他啊!本来那弩箭对人造成的伤害也不致命,可我为了方便偷狗,在箭头上抹了毒药,谁知道……他那么快就毒发身亡了。” 说到这儿,赵浩的脸上露出惊恐与懊悔交织的神情,双手抱住头,手指深深插进头发里。 “那后来呢?你把尸体怎么处理了?”江阳强压怒火,继续追问。 “我……我当时吓傻了,慌慌张张地把尸体拖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用带来的工具分了尸,然后把尸块分别装在袋子里,找机会扔到了吴公山。摩托车我也不敢留,就找了个店卖了。”赵浩的供述像一把利刃,一点点割开案件的真相。 听完赵浩的交代,江阳心中五味杂陈,既为案件的侦破感到一丝欣慰,又为彭文的遭遇感到痛心。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对赵浩说道:“你要为你所做的一切承担后果。” 随后,在赵浩的带领下,江阳他们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驱车来到一处偏僻得近乎原始森林的地方。 四周杂草丛生,荆棘遍布,腐臭的气息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弥漫。 赵浩在前面哆哆嗦嗦地走着,时不时回头张望,眼神中满是恐惧。 江阳和队员们紧跟其后,眼神警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终于,在一个隐秘的土坑旁,赵浩停下脚步,指着坑底,声音颤抖:“就在这儿,我把彭文的上半身扔在这儿了。” 队员们迅速展开行动,小心翼翼地清理着现场。江阳站在一旁,望着土坑,心中感慨万千。历经艰辛,这起吴公山抛尸案终于水落石出,正义虽然迟到,但终究没有缺席…… 第13章 白骨疑案 天中市城郊,秋意渐浓,风带着丝丝凉意穿梭在街巷之间。 10 月 11 日这一天,王文站在一个略显破旧的院子前,眉头微皱,心中却是盘算着如何将这租来的地方拾掇一番。 这院子是从袁国安手里租下的,地是土地,坑洼不平,王文想着征得房东同意后,给院子打上地坪,弄成水泥地,日后住着也舒坦些。 王文雇了几个工人,几人拿着工具便开始挖地。铁锹铲下没几下,只听“哐当”一声,像是挖到了什么硬物。 王文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工人们小心翼翼地继续清理,没一会儿,一具白骨呈现在众人眼前,那空洞的眼窝仿佛凝视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现场顿时一片死寂。 很快,警方接到报警赶来。江阳带着队员迅速拉起警戒线,将现场封锁起来。 法医秦一法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手套,缓缓蹲下身子,眼神专注地开始对尸体进行初步检查。 他的手轻轻拿起白骨,仔细端详着,嘴里不时念叨着一些专业术语。 “头发和皮肤都已经没有了,从骨骼的风化程度来看,这尸体死亡时间应该有十五年往上了。” 秦一法站起身来,对着江阳说道,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有些沉闷。 江阳眉头紧锁,眼神凝重地看着那具白骨,问道:“还有其他发现吗?” 秦一法微微点头,再次蹲下,用镊子轻轻翻开白骨的嘴部,仔细观察后说道:“看这里,牙齿上有玫瑰红色斑,这是机械性窒息死亡后才会产生的特征。” “能判断出死者的年龄吗?”江阳接着问。 秦一法沉默片刻,再次检查了一下骨头,说道:“根据骨骼的发育情况,这女尸生前应该在 25 岁左右。” 江阳转身,眼神犀利地看向王文,王文被看得有些发怵,连忙摆手道:“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是刚租的这个院子,这院子之前啥样我都不清楚。” 江阳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王文一眼,便带着队员开始调查院子的归属。 一番询问后才知道,这院子根本不是袁国安的,而是他哥哥袁国平的。 袁国安站在一旁,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眼神有些闪躲地说:“我哥十几年前就外出打工了,这院子之前一直是我侄子袁强在住,不过他两年前因为持刀抢劫被判入狱了。” 江阳和队员对视一眼,心中有了方向。他们来到监狱,见到了袁强。袁强穿着囚服,剃着光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和不羁。 江阳坐在袁强对面,目光紧紧盯着他,问道:“袁强,你知道你之前住的院子里挖出了一具女尸吗?” 袁强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说:“啥?女尸?我不知道啊!这怎么可能呢?” 江阳仔细观察着袁强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继续问道:“你好好想想,在你住那院子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情?” 袁强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真没有啊,警察同志,我要是知道院子里有尸体,我哪还敢住啊!” 江阳从文件夹里拿出袁强的资料,看了一眼后说道:“袁强,十五年前你才 12 岁,你确定你什么都不知道?” 袁强听到这话,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抓住桌子边缘,大声说道:“12 岁?我那时候就是个孩子啊!我怎么可能杀了人还抛尸呢?你们不能冤枉我!” 江阳抬手示意袁强冷静坐下,说道:“你别激动,我们只是在调查,既然你说不知道,那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见过什么陌生人出入院子,或者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声音?” 袁强重新坐下,双手抱头,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真没有,我啥都不记得了。” 从监狱出来后,江阳站在门口,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队员走到他身边,问道:“江队,你觉得袁强说的是真话吗?” 江阳弹了弹烟灰,眼神望着远方,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反应不像是装的,而且以他当时的年龄和能力,确实不太可能独自完成杀人抛尸这样的事情。但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继续调查院子周边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 队员们纷纷点头,各自散去准备新的调查任务。江阳则站在原地,眼神坚定,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揭开这具白骨背后隐藏的真相,给死者一个交代,让这起尘封多年的案件重见天日。 天中市公安局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江阳坐在会议桌的首位,面前摊着案件的卷宗,眉头紧锁,眼神坚毅。 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其他队员们也都神情严肃,围坐在一旁。 “这案子现在的关键,就是确定死者的身份。只要知道了她是谁,这案子就等于找到了突破口。”江阳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 队员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我建议向全市发出协查通告,重点排查十五年前失踪的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女性。”赵建提出了想法。 江阳微微点头,说道:“可以,就这么办。同时,对这个院子之前的租户也要进行详细调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于是,协查通告迅速发往天中市的各个角落,江阳和队员们则马不停蹄地开始调查院子的前租户。 他们再次找到了袁国安,袁国安站在自家门口,眼神有些慌张,双手不停地在裤子上擦拭着。 “袁国安,你再好好想想,这院子以前除了你侄子袁强,还租给过谁?”江阳目光锐利地看着他。 袁国安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像……好像十几年前有个叫王东升的男人租过,他是做饮料批发生意的,租院子当仓库用。” “关于这个王东升,你还知道些什么?”江阳追问道。 “我记得那时候他好像挺有钱的,做饮料批发赚了不少。而且……而且听人说他跟好多女人都有暧昧关系。”袁国安说着,眼神有些闪烁。 江阳和队员们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一个猜测:难道这个死者是王东升的情人?因为感情纠纷被他杀害后埋在了院子里? 经过一番周折,他们终于找到了王东升。 此时的王东升已经是一家大型超市的老板,穿着一身名牌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几分成功人士的傲慢。 江阳和队员们走进王东升的办公室,王东升坐在办公桌后面,并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只是淡淡地问道:“警察同志,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阳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王东升,我们在一个院子里发现了一具女尸,据了解,十几年前你曾经租过那个院子,你对这件事有什么了解吗?” 王东升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摊开双手,说道:“警察同志,这我可不知道啊。我租那个院子就是当仓库用,后来生意做大了,我就搬走了,根本不知道什么女尸的事情。” 江阳观察着王东升的表情和动作,没有发现明显的破绽,但他并没有轻易放过,继续问道:“那你在租院子那段时间,有没有和什么女性有过密切的来往?尤其是二十五岁左右的。” 王东升靠在椅背上,想了想,说:“我那时候生意忙,接触的人是不少,但真没有什么特别密切的女性朋友。而且我这人虽然爱玩,但也不至于闹出人命啊。” 江阳站起身来,走到王东升的身边,说道:“王东升,你要知道,隐瞒真相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们现在是在调查一起命案,任何线索都可能是关键。” 王东升也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说道:“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我配合你们调查,但你们也不能冤枉我啊。” 江阳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王东升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 但王东升毫不退缩地回望着他,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回到警局后,队员们开始对王东升周围的人际关系进行全面排查。 他们走访了王东升的生意伙伴、朋友、邻居,甚至还调查了他的员工,但都没有发现有女性失踪的情况。 “江队,看起来王东升的嫌疑可以排除了。”钱振林有些沮丧地说道。 江阳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心中也有些无奈。这起案件就像一团迷雾,刚刚找到的线索又断了。 但他知道,他们不能放弃,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继续调查,那具白骨背后的真相,一定隐藏在某个角落里,等待着他们去揭开。 “继续调查院子周边居民,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还有,对当年的一些老住户进行回访,也许他们能想起一些我们忽略的细节。”江阳重新振作精神,下达了新的调查任务。 队员们虽然疲惫,但还是立刻行动起来,他们知道,这是一场与真相的赛跑,他们不能输。 就在这时,排查失踪人员的队员传回来一个好消息。 有居民向警方反映,十几年前,村里有个叫张芳的年轻女人,毫无征兆地突然消失了。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江阳所在的警局,他敏锐地感觉到,这或许与他们正在调查的白骨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江阳带着队员迅速赶到了张芳的家。那是一座略显陈旧的平房,院子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张芳的父母站在门口,眼神中透着疑惑和不安。 “大爷、大妈,我们是警察,来了解一下张芳的情况。”江阳走上前,语气和蔼但又不失严肃。 张芳的父亲微微颤抖着双手,摸了摸口袋,似乎想找烟却又忍住了。 他声音沙哑地说:“警察同志,这都过去十六七年了,俺闺女当年突然就没了消息。那年她二十五岁,有一天,家里来了个瘸腿男人,说俺家芳儿跟人私奔了,还说她的自行车留在火车站,让俺去骑回来。俺们当时觉得这事儿不光彩,就没咋声张,也没去找她,一直以为她在外面过活呢。” 江阳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追问道:“大爷,您能详细说说那个瘸腿男人的样子吗?” 张芳的母亲在一旁抹着眼泪,插话道:“俺没见着那人,他跟老头子说完就走了。老头子说那人看着挺普通的,就是走路一瘸一拐的,看着不太利索。” 江阳和队员们对视一眼,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他们迅速采集了张芳父母的 dna 样本,带回警局与那具白骨进行比对。 等待结果的日子里,江阳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案件的种种细节。 突然,他想起袁国安曾经提到过,他哥哥袁国平的腿有点问题,走路一瘸一拐的。这个巧合让他心头一紧,难道袁国平就是那个来传话的瘸腿男人? 几天后,dna 比对结果出来了,证实那具白骨正是张芳。 江阳立刻带领队员前往袁国平在外地打工的地方。然而,当他们赶到时,却发现袁国平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家伙肯定是心虚逃跑了!”赵建气愤地说道。 江阳脸色阴沉,眼神坚定地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他们迅速启动了网上追踪程序,通过各种渠道查找袁国平的身份信息和行踪轨迹。 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终于在贵州某地发现了袁国平的踪迹。 江阳和队员们马不停蹄地赶到那里,成功将袁国平抓捕归案。 审讯室里,灯光有些昏暗,袁国平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头发。 江阳坐在他对面,眼神紧紧地盯着他。 “袁国平,知道为什么抓你吗?”江阳声音低沉地问道。 袁国平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 “十几年前,你认识张芳吧?”江阳突然提高了音量。 袁国平的身体猛地一震,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放弃了抵抗,缓缓开口说道:“我……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当年,我在天中市的菜市场卖菜,认识了张芳。她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开朗,我们很快就在一起了,成了情人。” 袁国平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懊悔。 “有一段时间,她跟我借钱,说要买拖拉机,要三千块。我哪有那么多钱啊,但为了留住她,我就假意说等卖完菜就给她。过了几天,她骑着自行车又来找我要钱,我实在拿不出来,就又找借口推辞。她一下子就生气了,说要是我不给钱,就把我们的关系宣扬出去,让我身败名裂。我当时脑袋一热,就……就掐住了她的脖子,等我回过神来,她已经没气了。” 袁国平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了。他的双手捂住脸,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然后你就把她埋在了自家地窖里?”江阳冷冷地问道。 袁国平点了点头,说:“我当时害怕极了,就把她的尸体拖到地窖里埋了,然后封死了地窖。后来,我怕事情败露,就想着怎么掩盖这件事。我把她的自行车骑到火车站,然后去她家里,骗她家人说她跟人私奔了,让他们去把自行车骑回来。我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没想到……” 第14章 朱角山白骨疑案 一 2024 年 10 月 12 日,秋高气爽,阳光洒在朱角山的每一寸土地上,放羊老汉王栓像往常一样赶着羊群在山间穿梭。 突然,他的目光被草丛中一个惨白的物体吸引,凑近一看,竟是一个头骨,吓得他脸色瞬间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这……这是啥?”王栓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他愣了片刻,随即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那部破旧的手机,手指哆哆嗦嗦地按下了报警电话。 “警察同志,俺在朱角山放羊,这里……这里有个死人骨头,俺害怕……”王栓语无伦次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江阳和赵建等一众警察接到报案后,迅速驱车赶往朱角山。 江阳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神凝重,双手紧紧握拳,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疾驰,扬起一路尘土。 “这案子怕是不简单。”江阳皱着眉头,转头对开车的赵建说道。 赵建神情专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在这荒郊野岭出现白骨,肯定有隐情。” 不一会儿,他们就赶到了现场。 江阳敏捷地跳下车,环顾四周,山间的寂静让人感到压抑。 他深吸一口气,和赵建一起小心翼翼地朝着发现白骨的地方走去。 “大家仔细搜索,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江阳大声喊道,声音在山间回荡。 警察们四散开来,开始仔细勘查现场。 不多时,江阳和赵建他们一共发现了 78 块白骨化的尸骨,这些骨头散落在草丛中,显得格外阴森。 同时,还发现了一双女士凉鞋、一个女士腰带以及一个女士内衣,衣物已经有些破旧,颜色也变得黯淡。 江阳蹲下身子,拿起女士内衣和腰带,仔细端详着,眉头紧锁。 他站起身来,眼神坚定地对赵建说:“老赵,从这些物品来看,死者应该是名女性。” 赵建凑近仔细看了看,摸了摸下巴:“嗯,没错。可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女性的尸骨呢?” 江阳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了腰带和内衣上,突然发现上面有 10 多个创口,这些创口边缘整齐,不像是自然磨损造成的。 “老赵,你看这些创口,应该都是刀伤。”江阳指着创口,神色严肃地说道。 赵建脸色一变:“刀伤?这是一起谋杀案?” 这时,法医秦一法也赶到了现场。 他戴着口罩和手套,迅速投入到工作中。 秦一法仔细检查了案发现场找到的胸骨,发现上面有整齐的创口,骨头的切面平滑。 “江队,这创口不像是野兽啃食造成的,应该是被利器所致。而且,从尸骨的状态来看,死者死亡应该在四年以上了。”秦一法抬起头,透过眼镜看着江阳,眼神中透露出专业的冷静。 江阳点了点头:“好,辛苦你了,秦法医。一定要尽快确定死者的更多信息,这对破案至关重要。” 随后,江阳他们把找到的白骨小心翼翼地交给了检验部门的同事。 检验部门的李组长看着这些白骨,不禁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烦恼的神情。 “我说江大组长,你们这不是又给我们出难题吗?这些白骨风吹日晒的好几年了,想提取出有用的信息,谈何容易。”李组长抱怨道,双手摊开。 江阳走上前去,拍了拍李组长的肩膀,脸上堆满了笑容:“我的李大组长啊,我知道这不容易,可咱干的就是这行啊。你们都是大神,我相信你们一定有办法查出有用的信息的。” 李组长笑了笑,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们尽力而为。” 江阳和他的团队回到警局后,便开始了紧张的排查工作。 他们根据法医和检验部门提供的初步信息,确定死者是一个 20 岁左右、1 米 6 左右的年轻女性,于是立刻着手排查天中市近几年来失踪的年轻女性。 警局里,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 江阳坐在办公桌前,眼睛紧盯着电脑屏幕,上面是一份份失踪人员的档案,他的眼神专注而犀利,逐行仔细查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关键信息。 赵建则在一旁打电话,与各个派出所和相关部门沟通协调,声音有些沙哑,不断地询问着是否有符合特征的失踪女性。 “喂,是光明派出所吗?我们在查一起白骨案,麻烦你们查一下近几年有没有 20 岁左右、1 米 6 左右的女性失踪……”赵建拿着电话,语气急切地说道。 ………… 然而,几天的排查下来,却没有发现和尸骨 dna 比对上的失踪女性,案件陷入了僵局。 江阳感到压力如山,他不停地在办公室里踱步,眉头紧锁,心中思索着是否遗漏了什么关键线索。 “难道我们的方向错了?”江阳喃喃自语道,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头发。 赵建看着江阳,安慰道:“江队,别着急,也许我们还需要扩大排查范围,或者从其他方面寻找突破点。” 江阳点了点头,但眼神中依然充满了焦虑。 毕竟确认不了尸源,他们根本无从下手查案。 就在大家感到有些灰心丧气的时候,10 月 17 日,一个意外的电话打破了僵局。 广州市警方给江阳他们打来电话,称尸骨上的 dna 与他们 5 年前失踪的一名勒索案的女性 dna 比对上了。 江阳接到电话时,正在办公室里和赵建讨论案件。 他猛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瞬间睁大,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 “什么?比对上了?好,好,谢谢你们!”江阳激动地说道,声音微微颤抖。 放下电话后,江阳兴奋地对赵建说:“老赵,有转机了!广州那边有线索,我们得赶紧过去一趟。” 赵建也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光芒:“太好了!终于有眉目了。” 两人迅速收拾好东西,准备前往广州,去揭开这起白骨谜案背后隐藏的真相…… 二 江阳和赵建等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广州市,刚下飞机,便直奔广州市警局。在那里,他们见到了负责对接的李警官。 “江队,你们可算来了。”李警官热情地迎了上来,紧紧握住江阳的手。 “李警官,快跟我们说说具体情况吧。”江阳急切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期待。 李警官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介绍道:“死者名叫张美,失踪于 5 年前,也就是 2019 年,那时她才 21 岁。 2019 年 6 月 19 号,张美的父亲张天生接到一个电话,对方称他的女儿被绑架了,索要 5 万块赎金。 可张天生当时不以为意,觉得是女儿和朋友合伙骗他钱,就拒绝了。从那以后,就彻底失去了女儿的消息。” 江阳皱着眉头,轻轻叹了口气:“唉,这父亲的心也够大的。那后来呢?” “我们接到报警后,查了张美的出行记录。发现她和男朋友杨雨从广州飞往上海,又辗转去了天中市打工。 我们找到杨雨询问张美的踪迹,他却称两人到天中市后因工作吵架分开了,之后张美去了哪儿他也不清楚。由于没有确凿证据,杨雨被取保候审后就释放了。”李警官无奈地摇了摇头。 江阳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这个杨雨很可疑,我们得好好查查他。” 拿到广州市警方当时的调查记录后,江阳他们回到了天中市,迅速展开详细侦查。 经过一番周折,他们查到 2019 年 5 月 15 号,张美入职了一家饭店打工。 在那里,她结识了苏静,因为苏静的孩子与张美年龄相仿,苏静对张美照顾有加,张美便认了她做干妈。 江阳和赵建找到了苏静。苏静看上去是个朴实善良的中年妇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苏大姐,您别紧张,我们就是想问问您关于张美的事儿。”江阳轻声说道,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苏静微微点头,回忆道:“5年前,也就是2019年我在饭店认识的张美,我当时问过张美怎么从广州跑到天中市来了,她说是和男朋友一起来的。 后来,6 月 19 号那天,张美跟我说要和男朋友出去玩,之后就联系不上了。我给她打了好多电话,发了好多短信,都没有回应。 6 月 23 号,我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让我不要再联系张美。我当时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管闲事。”说到这儿,苏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懊悔。 江阳拍了拍苏静的肩膀:“苏大姐,您提供的信息很重要,谢谢您。” 离开苏静家后,江阳对赵建说:“这个杨雨肯定有问题,我们得尽快找到他。” 他们查到了杨雨的信息,得知他身高 1 米 7 左右,体型偏瘦。 江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老赵,你看杨雨这体型,不太可能一个人控制住张美,他应该还有同伙。” 赵建点头表示赞同:“嗯,我也这么觉得。我们得找到这个同伙。” 于是,他们又找到了 5 年前杨雨居住的地方进行调查。经过一番走访,他们发现杨雨和张美到天中市的第二天,杨雨的发小于浩也来了,而且杨雨当时在天中市从事小额借贷工作,余浩则是装修学徒。 江阳和队员们迅速制定了抓捕计划,他们先赶到杨雨工作过的小额借贷公司。 然而,当他们冲进公司时,却发现杨雨已经离职很久了。 与此同时,另一组侦查人员也传来消息,余浩也离开了天中市,去了外地工作。 “可恶,让他们给跑了!”江阳一拳砸在墙上,脸上满是懊恼。 但江阳并没有气馁,他带领队员们重新梳理线索,通过一系列侦查手段,终于在 2024 年 11 月 27 号发现了余浩的踪迹,并成功将其抓捕。 “余浩,你终于落网了!快说,张美是不是你和杨雨害的?”江阳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余浩。 余浩脸色苍白,眼神闪躲:“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阳冷哼一声:“到现在还嘴硬?我们已经掌握了不少证据,你最好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就在这时,另一组侦查员也传来消息,发现了杨雨的踪迹。 江阳立刻带领队员们赶去外地,准备实施抓捕。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紧张与期待,这场漫长的追踪即将迎来最后的对决,而真相也即将浮出水面…… 三 2024 年 11 月 30 号,夜幕如一块沉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城市的上空。 距离 10 月 12 号在朱角山上发现那具阴森白骨,已然过去了一个半月。 这段时间里,江阳和他的小组人员就像一群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通向真相的光亮,如今,他们终于追踪到了关键嫌疑人杨雨的踪迹。 江阳、赵建和其他侦查人员隐藏在街边的暗处,眼睛紧紧地盯着路边那辆黑色轿车。 江阳的心跳微微加速,他知道,这场漫长的较量即将迎来关键的时刻。 他转头看向赵建,压低声音说:“老赵,这次一定要小心,不能让他跑了。你看怎么才能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确认副驾驶上的是不是杨雨?” 赵建皱着眉头,眼睛盯着那辆车,沉思片刻后,嘴角微微上扬,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江组,我去借个打火机,趁机近距离瞅瞅。” 江阳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老赵,千万小心。” 赵建深吸一口气,稳步朝着那辆黑色轿车走去。他故意让自己的脚步显得有些散漫,像是一个普通的路人在找火。 走到副驾驶窗边时,他微微弯下腰,轻轻敲了敲车窗,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兄弟,借个火呗,烟瘾犯了。” 车窗缓缓降下,车内的男子眼神有些警惕地看了赵建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打火机递了出来。 赵建接过打火机,手微微颤抖着点燃烟,借着这个机会,他快速地打量了一下车内的男子,那熟悉的轮廓,正是他们苦苦追寻的杨雨。 赵建把手背在身后,迅速地朝着江阳他们的方向连摆几下,示意他们赶紧过来。 然后他低下头,装作专注地抽烟,一只手拿着打火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环着打火机的火苗,实则是在给江阳他们争取时间。 点完烟后,赵健把打火机递还给车里的杨雨。 杨雨伸出手来接打火机。 突然,赵建眼神一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抓住了杨雨的手:“杨雨,你跑不掉了!” 车内的杨雨脸色大变,用力挣扎起来,他的力气出乎赵建的意料,赵建双手紧紧握住,却还是被他挣脱了回去,紧接着,“咔哒”一声,车门被迅速反锁。 江阳他们看到赵建的动作,立刻朝着黑色轿车飞奔过去。 “老赵,怎么样?”江阳急切地问道。 赵建喘着粗气,脸上带着一丝懊恼:“确定是杨雨,这小子太滑头了,我没拉住。” 江阳他们迅速围住了黑色轿车,江阳提高声音喊道:“杨雨,你已经被包围了,放弃抵抗吧,争取从轻处理。” 车内的杨雨一开始还在负隅顽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惊慌与决绝。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过了一会儿,车门缓缓打开,杨雨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束手就擒。 将杨雨押回天中市后,审讯室里的气氛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杨雨坐在椅子上,眼神闪躲,但仍然是拒不交代任何事情,无论江阳他们怎么问,他都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江阳知道,这个案子的关键在于突破杨雨和余浩的心理防线。 通过对两人生活轨迹的深入调查,他们发现余浩一直从事正当职业,并且已经娶妻生子,家庭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个重要的牵挂。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决定从余浩这里寻找突破口。 在另一间审讯室里,余浩低垂着头,双手不安地揉搓着衣角。 江阳坐在他对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和关切:“余浩,你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你想想你的妻子和孩子,你真的要为了五年前的错误继续隐瞒下去吗?现在坦白还来得及,争取宽大处理,以后还能有机会回归家庭。” 赵建也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导:“余浩,我们已经掌握了不少证据,你逃不掉的。但只要你配合,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对你对大家都好。” 余浩的身体微微颤抖,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妻子和孩子的面容,那些温暖的画面与五年前那个罪恶的夜晚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内心备受煎熬。 终于,余浩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恨的泪水:“我说……五年前,我来天中市投奔杨雨,他帮我在一家建筑公司找了个学徒的活儿。一个多月后的 6 月 19 号,杨雨喊我去朱角山玩,在那里我见到了他的女朋友张美。” 余浩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在游玩的时候,杨雨偷偷跟我说,这次来是想把张美绑了弄点钱花。我当时害怕极了,不想参与,可又怕他报复我,毕竟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还靠着他……所以就稀里糊涂地顺从了。” 余浩的双手紧紧地抱住头,仿佛想要把那段可怕的回忆挤出去:“天黑后,张美说想回去,杨雨就用事先准备好的绳索把她捆了起来,还说把她从广东骗来就是为了赚钱。可张美说自己没多少钱,杨雨就拿着她的手机给她父亲打勒索电话,结果她父亲没当回事,没拿钱赎人。杨雨气急败坏,对张美下了杀手,还逼着我一起动手……我当时真的是鬼迷心窍了……” 余浩的泪水不停地流着,他的身体因为悔恨而剧烈地颤抖着:“杀了人后,我们吓得赶紧跑了。第二天又回到山上,把张美的尸体搬到一个浅沟里,用树枝盖了盖,然后就离开了,这几年我一直活在恐惧和愧疚之中……” 有了余浩的供述,杨雨知道再抵抗下去也没有用了,于是也老实供述了事发经过。 自此,一个迟到了5年的惩罚,降临到了杨雨和余浩的头上。 第15章 面包车里的无名女尸 2024年4月13号的天中市,城市的繁华与喧嚣之下,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黑暗角落。 这一天,阳光洒在大地上,却未能驱散某些人心头的阴霾。 天中市交警大队的警员李辉和张伟像往常一样,在自己负责的路段执行日常交通巡逻检查任务。 当他们巡逻至一处检查站附近时,一辆形迹可疑的面包车缓缓驶入了他们的视线。 “嘿,张伟,你看那辆车,是不是有点不对劲?”李辉捅了捅旁边的张伟,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辆面包车。 张伟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说道:“是有点奇怪,感觉开得慢悠悠的,而且看起来很沉重,像是拉了不少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拦下这辆面包车进行检查。 面包车缓缓停下后,李辉走上前去,敲了敲车窗。车窗摇下,露出驾驶员略显紧张的脸。 “师傅,例行检查,请出示一下你的驾驶证和行驶证。”李辉说道,眼神却透过车窗,看向车内。 他注意到车内除了驾驶员,后座还有两名男性乘客,以及一具被红布遮盖的女尸。 “这是怎么回事?”李辉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驾驶员连忙解释道:“警察同志,这是正常的殡葬运输,我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从甘肃的一家医院拉这具遗体到上华县去。” 张伟也走了过来,听到驾驶员的话后,他问道:“你拉的是男士还是女士?” “是女士。”驾驶员回答得很快,但眼神却有些闪躲。 “你从哪拉的,具体是哪家医院?”张伟继续追问。 “是从甘肃省的某医院,具体名字我记不太清了。”驾驶员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时,车上的一位老者探过身来,说道:“警察同志,我是死者的亲属,这是她的身份证和户籍证明复印件。”说着,他递出了几张纸。 李辉接过复印件,仔细看了看,虽然照片清晰度不是很高,但从性别、年龄和体貌特征的大致比对上,似乎与死者相符。 然而,他心中的疑虑并没有消除,毕竟这事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 正当李辉准备进一步询问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老者趁大家不注意,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撕得粉碎,然后丢进了排水沟里。 “老师傅,你这是干什么?”李辉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了老者的手。 老者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说道:“警察同志,这就是张没用的废纸,我看着心烦就随手扔了。” 李辉弯腰捡起几块较大的纸片碎片,看了看,上面似乎有一些模糊的字迹,但一时也看不出是什么内容。他心里明白,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你跟我来一下。”李辉对车内的另一名男子说道。 在一旁,李辉开始询问这名男子:“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男子犹豫了一下,说道:“警察同志,我实话实说吧,我是通过熟人介绍,在甘肃给我父亲买的配阴婚。” “什么?配阴婚?”李辉和张伟都吃了一惊,他们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起普通的案件。 “你们这是违法的行为,知道吗?”张伟严肃地说道。 李辉立刻联系了 110 指挥中心:“喂,指挥中心,我们在巡逻检查时发现一辆可疑面包车,车内有一具女尸,初步怀疑涉及非法配阴婚,请求刑事侦查部门介入。” 而此时,在城市的另一边,江阳正和他的刑侦团队在办公室里讨论着近期的案件。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江阳,有新情况,交警在检查站发现一辆面包车,里面有具女尸,可能和配阴婚有关,你们赶紧过去看看。”电话那头传来支队长的声音。 “好的,我们马上出发。”江阳放下电话,站起身来,对身边的队员们说道:“兄弟们,有警情了,出发!” 队员们迅速整理好装备,跟着江阳走出办公室,向着事发地点疾驰而去。 面包车旁,李辉和张伟继续守着现场,等待着刑侦人员的到来。 他们时不时地看向车内的三人,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而那三人,则坐在车里,神情各异,有的紧张,有的故作镇定,但都掩饰不住内心的不安。 “你说,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伟小声地对李辉说道。 “我也不清楚,但肯定不简单。一会儿等刑侦队的人来了,就交给他们吧,我们把现场看好就行。”李辉回答道。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了警笛声,江阳他们的车快速驶到了现场。 车还没停稳,江阳就跳了下来,走向李辉和张伟。 “情况怎么样?”江阳问道。 李辉把他们发现面包车以及询问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江阳。 江阳听完后,皱起了眉头,他看了看面包车内的三人,然后说道:“先把他们带回局里,进一步调查。” 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将车内的三人带下了车,戴上手铐,押上了警车。 江阳则走到面包车旁,仔细查看车内的情况。他揭开盖在女尸上的红布,仔细观察着尸体的表面,发现并没有明显的外伤,但尸体的脸色却有些异样。 “通知法医了吗?”江阳问道。 “已经通知了,一法他应该马上就到。”赵建回答道。 就在这时,法医车也赶到了现场。 法医秦一法下车后,和江阳打了个招呼,然后开始对尸体进行初步检验。 江阳则转身走向被押在警车上的三人,他要在法医检验结果出来之前,从这三人的口中撬出更多的线索。 “你们最好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江阳站在警车旁,眼神严厉地看着车内的三人。 驾驶员首先开口说道:“警察同志,我真的只是个开车的,他们给我钱,让我拉这趟活儿,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拉的是尸体?不知道这是违法的事情?”江阳冷冷地说道。 “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他们说给的钱不少,我就……”驾驶员低下了头。 江阳又看向老者:“你呢?你为什么要撕毁那张纸?” 老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警察同志,我真的是一时糊涂,那张纸真的没什么重要的。” “没什么重要的?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江阳提高了声音。 这时,那名买阴婚的男子说道:“警察同志,我也是听别人说可以给我父亲配阴婚,我就……我真的不知道这是犯罪啊。” “无知不是你犯罪的理由。”江阳说道。 秦一法这时走了过来,对江阳说道:“江队,初步检查没有发现明显外伤或窒息迹象,但尸体臀部有一些可疑的针眼,具体情况还需要回实验室做进一步检验。” 江阳点了点头,“先把他们带回局里,好好审问。”江阳对队员们说道。 二 江阳坐在审讯室里,对面是那个被称作司机的男子,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惶恐和不安,双手不停地在膝盖上揉搓着。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江阳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司机。 司机咽了口唾沫,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警察同志,我真的只是个开车的,是后面那个老头雇我拉这尸体,说从甘肃拉到天中市上华县,其他的我真不知道啊。” 江阳微微皱了皱眉头,又审讯了另一名男子,情况和司机说的大致相符。 但当面对那个自称是死者亲属的老人马崇华时,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马崇华,你说死者是你的亲戚,是表妹还是表姐?”江阳双手交叉在胸前,身体前倾,眼睛死死地盯着马崇华。 马崇华的眼神有些游离,犹豫了一下说:“是表妹。” “那你表妹叫什么名字?电话号码多少?家在哪里住?”江阳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 马崇华眼珠子转了转,结结巴巴地说:“叫……叫刘霞,电话我不记得了,家好像在甘肃义马镇。”3 江阳心里犯起了嘀咕,他敏锐地察觉到马崇华的回答有些不对劲。他不动声色地继续问:“你确定吗?这可不是小事,你要想清楚再回答。” 马崇华连忙点头:“确定,确定。” 过了一会儿,江阳换了个方式又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马崇华这次的回答却变了,前言不搭后语。 江阳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得更加慌张,眼神飘忽不定,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江阳心想,这家伙肯定有问题,他在隐瞒什么呢? 这时,法医秦一法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有些凝重。 “江队,尸体初步检验结果出来了。没有明显外伤或窒息迹象,但在死者臀部发现了多处可疑针眼。”秦一法推了推眼镜,严肃地说道。 江阳的眼神变得更加犀利,他知道这一发现意味着案件远没有那么简单。 “看来,这背后的事情不简单啊。”江阳低声自语道。 随后,江阳和队员们根据马崇华提供的死者身份证复印件等信息,迅速前往甘肃义马镇。 在刘霞家中,他们见到了刘霞的母亲,一位面容憔悴、双目失明的老人。 “大妈,您别着急,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些情况。您女儿刘霞最近有什么异常吗?”江阳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刘霞的母亲抹了抹眼泪,说道:“前几天,来了个男的,说能给我家刘霞介绍个婆家。我想着她这有精神病,能嫁出去就不错了,也没要彩礼,就同意了。那男的留下两千块钱,带着刘霞走了,还拿走了身份证和户口本复印件。” 江阳心里一沉,他知道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他们通知了刘霞的兄长刘磊前往天中市进行身份辨认。当刘磊看到尸体的那一刻,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这不是我妹妹,这不是刘霞!”刘磊激动地喊道。 江阳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意识到这绝非一起普通的案件。 这具尸体的真实身份成了一个谜团,马崇华为什么要用刘霞的身份信息来掩盖死者的真实身份?真正的刘霞又在哪里? 回到警局后,江阳立刻对马崇华进行提审。 审讯室里,马崇华低着头,双手紧握在一起,试图掩饰内心的紧张。 “马崇华,你现在坦白还来得及,死者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撒谎?”江阳大声问道,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 马崇华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坚称自己只是拉尸体,其他的一概不知。 江阳看着他那狡猾的样子,心中怒火中烧。 他知道从马崇华嘴里撬出真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家伙肯定是个老手,心理素质极强。 “看来,得从其他角度寻找突破口了。”江阳暗暗下定决心,他要揭开这个案件背后隐藏的秘密。 三 在天中市警局那略显陈旧的审讯室里,灯光昏黄而黯淡,江阳坐在审讯桌的一侧,眼神锐利地盯着对面的马崇华。 马崇华耷拉着脑袋,双手不安地在膝盖上揉搓着,偶尔抬眼偷瞄一下江阳,又迅速低下头去。 江阳身旁的赵建轻咳一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马崇华,你要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坦白交代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马崇华撇了撇嘴,没有说话,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钱振林走了进来,在江阳耳边低语几句后,江阳微微点头,转头看向马崇华,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审讯你的过程中,我们其他同事还询问了同车另两名男子。你猜怎么着?其中司机已经意识到事态严重,供出了关键信息。” 马崇华的身体明显一僵,双手紧握成拳,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江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说道:“据司机交代,他曾两次从一处废弃的窑洞中装载尸体,而且都是女性。” 马崇华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要辩解,但又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江阳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目光紧紧锁住马崇华:“我们根据司机提供的线索,找到了那个窑洞。你知道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吗?” 江阳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马崇华的反应,只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嘴唇微微颤抖。 “一双女士皮鞋,一条女性秋裤,还有两盒盐酸氯丙嗪注射液!”江阳提高了音量,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 “盐酸氯丙嗪是一种精神类药物,短时间内过量注射可致命。”一旁的法医秦一法补充道。 马崇华的脸色变得煞白,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了头。 “面对这些物证,你还是不肯交代刘霞的下落吗?”江阳坐回椅子上,声音恢复了平静,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马崇华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我……我只是给刘霞注射了盐酸氯丙嗪,因为她有精神病,她犯病了。我为了控制她,每隔两三小时就会注射一次,可能注射了三四次以后,她就突然死亡了。也许是她有心脏病,或者对这药物有不良反应。”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给自己寻找最后的借口。 江阳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的这套说辞吗?” 这时,司机被带了进来,他的眼神闪躲,不敢看向马崇华。 “你把你知道的,再详细说一遍。”江阳对司机说道。 司机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我运过两次尸体,第一次是将尸体运至陕西一户刘姓人家。 刘家人说,死者刘霞是他们以四万元人民币的价格买来的,并按照当地配阴婚的习俗,将尸体火化与刘父合葬于祖坟。 刘家人说,当时给了马崇华四万块钱,好像第二天还是第三天,马崇华就拉过来了一个女尸。” “我们已经联系了当地警方,据刘家人交代,当时你马崇华给他们说女尸是病死的,但是刘家人不相信,因为女尸看着皮肤很饱满,而病死的人来肯定是很瘦的。”江阳接着司机的话说。 江阳说完后,看向马崇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马崇华咬着牙,一言不发。 江阳挥了挥手,让警员把马崇华带回了拘留室。 会议室里,江阳皱了皱眉头,对组员们说:“虽然刘霞的尸体去向已查明,但车内发现的尸体身份仍未确认。” 法医秦一法说:“据我们部门检测结果显示,车内发现的死者就是因过量注射氯丙嗪而中毒死亡。这一发现进一步证实了,马崇华杀人卖尸的罪行。” 江阳思索片刻后,对赵建说:“我推断,如果该死者与刘霞的情况相似,那么马崇华此前必然与死者的家人或买家有过联系。我们调取他的通话记录,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 几天后,赵建拿着一叠通话记录匆匆走进江阳的办公室:“江队,在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个手机号码,该号码在特定时间段与嫌疑人存在频繁通信记录。进一步追查发现该号码归属于甘肃省一个叫杜土的男人。” 江阳站起身,果断地说:“走,去甘肃!” 在甘肃的一个小村庄里,江阳他们找到了杜土。杜土看到警察的到来,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双手不停地在衣服上擦拭着。 “你就是杜土?”江阳问道。 “是……是我,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杜土的声音有些颤抖。 “十来多天前,有一个叫马崇华的老头是否联系过你?”江阳紧紧盯着杜土的眼睛。 杜土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是,他联系过我,说想让我给他介绍一位对象。” “那你是怎么做的?”江阳追问道。 “我……我出于好意,就将自己的姑姑安花介绍给了他。在我家中,双方见面后均表示满意。然后马崇华他给了我叔叔五千元作为彩礼,还给了我两千元作为介绍费,之后就带走了我姑姑安花。”杜土低着头,不敢看江阳。 江阳心中一沉,他知道,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江阳他们迅速采集了安花家人的 dna 样本,与那具尸体进行比对。 等待结果的过程中,江阳在警局的走廊里来回踱步,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愤怒。 终于,结果出来了,在面包车上发现的尸体正是安花。 当江阳再次面对马崇华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面对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吗?” 马崇华却仍在顽抗:“是她们突发疾病,我才给她们注射了氯丙嗪,我真的不知道具体剂量会致命啊!” 江阳怒不可遏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不要再撒谎了!我们的调查结果显示,这两名女性是在你确定有买家愿意为其配阴婚后,才遭遇不幸的! 这与你的说法明显不符!带走刘霞之前,你已经跟刘氏家族说好给他们老父亲陪阴婚,所以你杀害两名女性都是有预谋的!” 马崇华的心理防线终于开始动摇,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绝望。 在江阳的步步紧逼下,马崇华的心理防线最终崩溃,他瘫坐在椅子上,交代了全部罪行: “起初我确实从事媒婆生意,将残疾或患病女子介绍给找不到媳妇的单身汉,以此赚取介绍费。 但后来我得知有人愿意高价购买尸体为去世的亲人配阴婚,出价远高于介绍活人的费用。 我不怎么容易找到愿意出售尸体的人家,于是就铤而走险决定自己来干。 我以前介绍过不少精神有问题的女人给别人做老婆,我知道这些女子精神状况不佳,与家人联系较少,所以我向她们的家人谎称已将她们远嫁他乡,这样他们以后就不会再联系。 就这样,我先后带走了刘霞和安花,在找到愿意买他们配阴婚的人后,我给他们注射氯丙嗪将她们杀死,然后以四万元的价格将她们尸体卖出。 以前给残疾或患病的人介绍对象时,介绍成一对后,我只能赚千八百块钱,而配阴婚的钱就多了,一个女人的尸体可以卖到四、五万元左右。 卖一个尸体比之前给别人介绍对象的时候,能多赚几十倍的钱,所以我才……” 第16章 公寓女尸 一 天中市明兰公寓的管理员老吴这几日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像是有什么阴霾笼罩着这栋平常的公寓楼。 “吴伯,401 是不是传出臭味了?我这刚下班回来,在楼道里就闻到一股怪味,好像是从 401 飘出来的。”住在 402 的小伙儿皱着眉头向老吴说道。 老吴心里“咯噔”一下,这几天他也隐约闻到了异味,本想着是不是哪家的垃圾忘扔了,可这味道越来越不对劲。“行,我去看看,你先回屋吧。”老吴神色凝重地走向 401。 站在 401 房门前,那股臭味愈发浓烈。老吴敲了敲门,喊道:“有人吗?”屋里一片死寂,毫无回应。老吴犹豫了一下,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门刚一打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老吴定睛一看,只见屋内的床上赤身裸体地倒着一个女子,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女子的手指缝里还有丝丝血迹。老吴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报了警。 没过多久,江阳和他的刑侦小队赶到了现场。江阳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仔细观察着尸体。 “江队,初步判断是被人掐死的,从脖子上的掐痕来看,凶手的力气应该不小,而且死者的手指缝里有血丝,很可能是在挣扎的时候抓伤了凶手。”法医秦一法一边检查一边说道。 江阳微微点头,眼神在房间里扫视着,最后落在了一张身份证上。他拿起身份证,上面显示着受害者的名字——张兰,26 岁。 “先把尸体带回局里做进一步检验,其他人在这房间里仔细勘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江阳下达了命令。 二 根据身份证上的地址,江阳和队员们来到了天中市上华县张兰的老家。这是一个宁静而略显破败的小村庄,村里的房屋错落有致,田地里的庄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江阳他们找到了张兰的家,一座简陋的平房。张兰的父母听到女儿的死讯,顿时瘫倒在地,悲痛欲绝。 “张兰初中没读完就出去打工了,这孩子从小就倔,出去之后也很少跟家里联系,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做什么工作啊。”张兰的父亲老泪纵横地说道。 “那她有没有跟你们提起过在天中市的生活?或者有没有什么比较亲近的朋友?”江阳问道。 张兰的母亲摇了摇头,哽咽着说:“她从来都不说,我们也不敢多问,就盼着她能在外面好好的,谁知道……” 江阳看着这对伤心欲绝的父母,心里一阵酸楚。他知道,从这对父母这里可能很难得到更多关于张兰的有用信息了。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给张兰一个交代。”江阳安慰道。 离开张兰家后,江阳陷入了沉思。张兰初中辍学外出打工,在天中市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里独自生活,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从事着什么样的工作?为什么会被人残忍地杀害在公寓里?这些问题像一团团迷雾,萦绕在江阳的心头。 三 回到警局后,法医秦一法送来了详细的尸检报告。 “江队,受害者张兰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天前,生前遭受过性侵,脖子上的掐痕是导致她死亡的直接原因。另外,在她的指甲里提取到了一些皮肤组织,应该是凶手的,已经送去做 dna 检测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小李说道。 江阳翻阅着尸检报告,脸色愈发凝重。“房间里还发现了其他什么线索吗?”他问道。 “在现场没有发现明显的打斗痕迹,但是在床下发现了一个烟头,初步判断不是张兰抽的,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已经送去化验了,看看能不能从中提取到凶手的唾液 dna。”队员小赵回答道。 就在这时,负责调查张兰社会关系的队员小张走了进来。“江队,经过调查,张兰在天中市的工作似乎不太光彩,她在一家夜总会当陪酒女。” 江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夜总会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人员关系复杂,要想从中找出凶手,无异于大海捞针。 “继续深入调查,看看她在夜总会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或者有没有固定的客源、相熟的朋友之类的。”江阳说道。 天中市的夜晚,霓虹灯闪烁,街头巷尾弥漫着喧嚣与浮躁的气息。江阳带领着他的刑侦小队,为了侦破张兰的命案,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奔波着,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这一晚,他们来到了张兰生前工作的夜总会。 夜总会内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江阳找到一位看起来较为机灵的服务人员,严肃地问道:“你之前说张兰和一个叫虎哥的人发生过争执,把你知道的详细情况都告诉我们,一点都不要遗漏。” 服务人员微微低下头,回忆着说道:“那天晚上,虎哥——哦,也就是李虎,让张兰陪酒,张兰可能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着,就拒绝了。李虎觉得自己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当场就发火了,和张兰吵得很凶。他还放下狠话,说要张兰好看。” 江阳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紧紧盯着服务人员的眼睛,问道:“那之后呢?他们还有没有其他接触?” 服务人员摇了摇头,说:“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后面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江阳拍了拍服务人员的肩膀,说道:“好,如果你还想起什么,立刻联系我们。” 离开夜总会后,江阳和队员们迅速展开行动,通过各种渠道寻找这个名叫李虎的人。经过一番周折,他们终于找到了李虎的住所。 清晨的阳光还未完全驱散夜色的凉意,江阳带着队员们敲响了李虎的家门。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他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的警察,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李虎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 江阳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冷冷地说:“我们是警察,你是李虎吧?跟我们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协助调查。” 李虎被带到了警局的审讯室。一进审讯室,他就开始大喊冤枉:“警察同志,我可没杀人啊!我是和张兰吵过架,但我就是当时气不过,放了句狠话,过过嘴瘾而已,我真的没有杀她!” 江阳坐在审讯桌对面,目光如炬地看着李虎,说道:“你先冷静一下,把你和张兰吵架之后的行踪详细说清楚。” 李虎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说道:“那天吵完架后,我就和几个朋友出去喝酒了,一直喝到凌晨才回家。这几天晚上我天天都在跟朋友吃饭喝酒唱歌,不信你们可以去问他们。” 江阳和队员们对视了一眼,然后对李虎说:“我们会去核实你的话。在这之前,你最好老实待着,不要有任何隐瞒。” 接下来的几天,江阳和队员们开始马不停蹄地走访调查李虎的朋友。他们一个一个地询问,仔细核实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破绽。 经过一番艰苦的调查,李虎的朋友们都证实了他的说法。其中一个朋友说道:“这几天虎哥确实天天和我们在一起,我们晚上不是在酒吧喝酒,就是去 ktv 唱歌,他根本没有时间去作案。” 江阳坐在警局的办公室里,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心中感到有些无奈。难道李虎真的不是凶手?但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负责调查李虎财务状况的队员小赵匆匆走了进来,兴奋地说:“江队,我们在调查李虎不在场证明的时候,发现他的付款记录上有一笔很奇怪的支出。经过深入调查,发现他竟然还嫖娼!” 江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立刻说道:“好,这是一个重要线索。虽然他可能不是张兰案的凶手,但嫖娼也是违法犯罪行为。我们先把他的嫖娼案调查清楚,说不定能从他的其他关系网中找到关于张兰案的新线索。” 于是,江阳带领队员们根据付款记录,顺藤摸瓜,找到了李虎嫖娼的窝点,并成功将其捣毁。李虎也因为嫖娼被治安拘留了起来。 在拘留所里,江阳再次见到了李虎。李虎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脸上满是懊悔。 江阳看着他,说道:“李虎,你虽然没有杀害张兰,但你的嫖娼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地交代你的违法事实,同时,如果想起任何关于张兰的事情,都要及时告诉我们。” 李虎抬起头,看着江阳,无奈地说:“我知道错了,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什么关于张兰的其他线索了。我当时就是一时冲动,和她吵了几句,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出那样的事。” 江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希望你说的是实话。如果你以后还敢做违法犯罪的事情,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 从拘留所出来后,江阳站在门口,望着天空,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侦破张兰的命案,给死者和家属一个交代。虽然李虎这条线索断了,但他相信,只要继续深入调查,一定能找到真正的凶手,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四 江阳和小张再次来到了张兰工作的夜总会。 这家夜总会位于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外面霓虹灯闪烁,里面音乐震耳欲聋,男男女女们在舞池中尽情地舞动着。 江阳找到夜总会的经理,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经理的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配合地说道:“张兰啊,她在这里工作有一段时间了,不过这姑娘性格比较孤僻,不太爱和其他人打交道,也没听说她和谁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那她有没有什么固定的客人?或者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小张问道。 经理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倒是有一个叫王强的客人,经常来找张兰喝酒,出手也挺大方的,不过这也不算什么特别的吧,毕竟在我们这里,有几个常客很正常。” “这个王强是什么人?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江阳追问道。 经理摇了摇头,说:“我只知道他是个做生意的,具体做什么生意不太清楚,联系方式也没有,他每次来都是直接找张兰。” 江阳和小张对视了一眼,心中觉得这个王强有很大的嫌疑。 “继续调查这个王强,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行踪。”江阳说道。 四 天中市的街头车水马龙,行人匆匆。江阳和他的刑侦小队为了侦破张兰的命案,已经连续奔波了数日。 这日,他们在一家夜总会附近走访调查时,一个服务人员突然叫住了他们。 “警察同志,我好像想起一些事儿。”服务人员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江阳立刻停下脚步,眼神专注地看着他,说道:“你想起什么了?任何细节都可能对我们破案有帮助,别担心,有什么说什么。” 服务人员咽了口唾沫,缓缓说道:“那个王强,之前来这儿的时候,说过自己认识好多整形医生,还说自己是做医托工作的。就是在网上发各种整形案例,吸引人来找他介绍医生做手术,他自己不是医生,就是个拉活儿的。” 江阳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或许是一个关键线索。他和队员们对视一眼,然后对服务人员说:“谢谢你提供的线索,这对我们很重要。如果还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们。” 紧接着,江阳带领队员们迅速展开对天中市整形医院的走访调查。一家又一家医院,他们不厌其烦地询问着关于王强的消息。 终于,在一家规模较大的整形医院里,他们有了收获。医院的前台工作人员回忆道:“是有个叫王强的医托,不过他原名好像是王文强,大家都叫他强总。这人经常来我们这儿,带一些想整形的客户。” 江阳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你确定是他吗?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或者其他更详细的信息?”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说:“联系方式我们没有,不过他偶尔会来我们医院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客户可以拉。” 江阳思索片刻,说道:“好,谢谢你。如果他再来,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离开医院后,江阳和队员们根据医院工作人员提供的线索,迅速锁定了王强的居住地点。那是一个位于城市边缘的老旧小区,房屋密集且杂乱。 他们悄悄地靠近王强的住所,在周围布下了严密的抓捕网。当王强从外面回来,刚打开家门的瞬间,江阳和队员们冲了上去,迅速将其制服。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王强挣扎着喊道。 江阳冷冷地看着他,说:“王文强,你涉嫌杀害张兰,我们现在依法逮捕你。” 回到警局后,王强的心理防线很快就被攻破了。他低垂着头,开始交代自己的罪行。 “我和张兰是在夜总会认识的,她知道我做医托这行后,就找我做整形手术,我给她的手术费打了折,一来二去就熟悉了。我们的关系比较混乱,就像一夜情那种,时不时会上床。”王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江阳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和厌恶,说道:“继续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强深吸一口气,说道:“那天我们喝了酒,之后发生了关系。完事后,张兰说想做个胸部手术,但是我给她的价格她觉得太高,我们就吵了起来。我当时喝多了,脑袋一热,就……就掐住了她的脖子,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我害怕极了,就清理了现场,然后逃走了……” 王强满脸悔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哭着说:“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我不想死……” 第17章 化粪池女尸 一 “喂,是警察局吗?救命啊!” 2024年9月15日,天中市王家镇,王帅对着手机嘶声大喊,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化粪池旁。 电话那头,接警员迅速安抚着他,让他保持冷静。 仅仅过了十几分钟,一阵尖锐的警笛声打破了小镇的宁静。 江阳带着一队警员,风驰电掣般赶到现场。此时的王帅,还呆立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惊恐。 “小伙子,别慌,我们是警察。”江阳快步上前,声音沉稳且充满力量,“能和我们说说,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王帅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警察同志,我……我今天像往常一样,想着来看看这化粪池。” “你看,这平时常有村民来取里面的水浇地,我瞧见第一个口没粪水了,就想着打开后面这个。谁知道,刚撬开水泥板,一个编织袋就冒出来了。” “我平时老爱看破案的视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寻思着里面不是人就是钱。结果凑近一瞧,我的天呐,是只人的脚!” 说着,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江阳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开始环顾四周。 只见化粪池位于两栋居民楼中间,一条狭窄的过道由水泥板铺就,周边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 “老赵,你们几个,先把尸体小心打捞上来,其他人,仔细勘察现场,任何蛛丝马迹都别放过。”江阳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警员们迅速行动起来。由于尸体在恶劣的环境中浸泡了太久,已经高度腐败,呈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皂化特征,就如同泡过水的肥皂,轻轻一碰仿佛就要破碎。 警员们屏气凝神,每一个动作都格外小心,用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裹着编织袋的尸体完整打捞上来。大家发现,编织袋外还紧紧缠着铁丝。 “这明显是一起精心策划的凶杀案。”江阳低声自语,眼神愈发凝重。 死者上身穿着一件被污水浸泡得完全变形、难以辨认款式的羽绒服,脚上是一双女性款式的皮鞋。 江阳和同事们围在尸体旁,初步判断这是一具女性尸体。 然而,死者的面容早已无法辨认,随身物品里也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线索,就像一个谜团,将真相紧紧包裹。 “江队,这案子可棘手了。”一旁的赵建皱着眉头,神色忧虑。 江阳沉重地点点头,目光坚定:“干咱们这行的都明白,查明死者身份,这案子就等于破了一半。现在,只能等法医那边的详细结果了。” 几个小时后,法医秦一法带着详细的尸检报告,匆匆找到江阳。 “江队,情况不太乐观。”秦一法表情凝重,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通过尸体的腐败程度,我判断死亡时间大概在两年到三年左右。死者是被围巾勒住颈部,导致窒息死亡的,颈部软组织严重损伤,舌骨也有骨折。另外,通过牙齿的磨损程度,我推断死者年龄在四十到六十岁左右,性别为女。” 江阳认真听完,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果断说道:“振林,你立刻去梳理近几年的失踪报警记录,重点排查符合年龄、性别的女性。” 钱振林命而去。然而,经过一番仔细的查询,结果却让大家大失所望,系统里没有找到任何符合条件的失踪人员信息。 “难道死者是外地人?”赵建满脸疑惑,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江阳皱着眉,沉思良久后说:“很有可能。把搜索范围扩大到周边县市,发动所有警力,再仔细找找,一定要找到有用的线索。” 接下来的几天,警局里气氛紧张而压抑。警员们日夜奋战,眼睛布满血丝,却一无所获。 扩大范围的搜索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江阳他们在无奈之下,只能重新将调查的重心转回到案发现场。 二 化粪池的上方是一条由水泥板铺成的人行过道,两侧紧挨着居民楼。 平日里,只有这儿的常住村民在这条过道来来往往。 “江组,你说这凶手咋想的,把尸体扔这儿 。”赵建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看向身旁的江阳。 江阳双手抱胸,目光在四周打量,冷静地分析道:“你看啊,陌生人根本不会知道下面有化粪池。而且这儿后面就是路的尽头,没别的出口,外面的人一般不会进来。要是犯罪嫌疑人从别处搬这么大一个装着尸体的编织袋到这儿抛尸,太不现实了。所以,凶手肯定对这儿相当熟悉。” 赵建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道理,这么说,排查重点得放在旁边这两栋居民楼了。” 江阳果断下令:“没错,咱现在就以案发地点为中心,对附近村民挨个走访,说不定能挖到有价值的线索。” 于是,江阳派出侦查人员开始了挨家挨户的走访工作。 在这过程中,一位老人的话引起了赵建的注意。 “大爷,您再仔细想想,这附近之前有没有发生过啥奇怪事儿,或者有没有人突然消失不见的?”赵建耐心地询问着。 老人眯着眼,回忆了好一会儿,缓缓说道:“倒是有个事儿,我跟你们讲讲。有个曾经住在王家镇的重庆女子,2022年之后就没了踪影,怪神秘的。” 赵建一听,精神瞬间一振,赶忙追问:“大爷,这女子您能多给我们讲讲吗?她叫啥,住哪儿?” 老人清了清嗓子说:“这女子姓陈,具体叫个啥我记不太清咯。我就记得,化粪池旁边那栋居民楼里,有个叫夏明的男子,2020年的时候和这个姓陈的女子结婚了,可到了2021年,两人又离婚了。离婚之后啊,这女子就再也没露过面。” “太感谢您了,大爷!您这消息太重要了 。”赵建兴奋地说道。 随后,赵建赶忙把这一重要信息告诉了江阳。 “江组,有重大发现!”赵建急匆匆地跑到江阳身边,难掩激动。 “别急,慢慢说。”江阳神色镇定,目光中透着专注。 赵建把从老人那儿打听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 江阳听后,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起来:“看来这个姓陈的女子很有问题,咱们得赶紧查查她的身份信息。” 经过一番调查,他们得知这名女子叫陈眉,来自四川省达州市大竹县。 2019年,陈眉就与夏明离婚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当时她已经五十四岁了。 种种迹象表明,陈眉的信息与案件中的死者极为相似。 “江阳,咱们得去大竹县深入调查一下陈眉。”赵建提议道。 江阳点头表示赞同:“没错,这一趟必须得去,说不定能找到关键线索。” 两人来到大竹县后,四处打听陈眉的消息。他们找到了陈眉曾经的邻居,向其询问情况。 “大姐,您好,我们想了解一下陈眉的事儿,您跟她熟吗?”赵建礼貌地问道。 邻居大姐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说道:“陈眉啊,我跟她以前是邻居,还算熟。这女人啊,平时就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也没个正经工作,一直靠着结识新丈夫来获取钱财过日子。” “那她和前夫有孩子吗?”江阳追问道。 “有啊,她和前夫育有三个子女呢,现在都已经成年了,听说都在广东打工。陈眉好些年都没回过家乡了,在本地也没什么亲戚。”邻居大姐详细地介绍着。 从邻居大姐那儿出来后,江阳和赵建又走访了一些认识陈眉的人,得到的信息大致相同。然而,关于陈眉的下落,依旧毫无头绪。 “江阳,这陈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咱们接下来该咋办?”赵建有些焦急地说。 江阳沉思片刻,说道:“咱们先回王家镇,再从夏明和村民那儿找找线索。” 回到王家镇后,江阳和赵建继续对村民展开走访。在走访过程中,村民们的一些传言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你们听说了吗?当年陈眉和夏明离婚后,好像和镇上另一个男人关系不一般,还一起出去打工了呢。”一个村民小声地跟旁人议论着。 这话恰好被路过的江阳和赵建听到,江阳立刻上前询问:“老乡,您说的这个男人是谁啊?您知道他们去哪儿打工了吗?” 村民看了看他们,说道:“那个男人叫王文豪,具体去哪儿打工不太清楚,就听说是去了挺远的地方。” 江阳他们找到了王文豪,结果发现王文豪和陈眉在一起工作了几个月后,就去了外地工作。 案发的时候,王文豪没有作案的时间。 三 江阳坐在堆满资料的办公桌前,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 他深知,要想揭开这桩化粪池藏尸案的真相,必须从死者的身份入手。思索再三,他决定尝试联系死者可能存在的亲属。 “喂,请问是张兰女士吗?我是天中市负责调查一起案件的警官江阳。”江阳拨通电话,语气礼貌且严肃。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随后传来一个略带紧张的声音:“是的,警官,有什么事吗?” 江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一些:“是这样的,我们正在调查一起案件,目前怀疑与您的母亲陈眉有关,想跟您了解一些情况。” “我母亲?她怎么了?”张兰的声音瞬间提高,充满了担忧。 “您别着急,我们只是在收集线索。您最后一次和您母亲联系是什么时候呢?”江阳耐心地问道。 张兰沉默片刻,似乎在努力回忆:“那是2022年12月的时候,我和她通过微信视频通话。当时她正在王家街上买猪肉,还跟我说她回到王家镇了。” 江阳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坐直了身子,急切地追问:“确定是2022年12月吗?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是的,警官。从那之后,我给她打过很多次电话,发过很多消息,都没有回应。我还以为她又像以前一样,忙着自己的生活,所以没太在意。”张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懊悔。 挂掉电话,江阳心中一阵激动,这无疑是案件的重大转机。结合法医的检验报告,死者死亡时间在2022年12月到2023年4月之间,这与陈眉失踪的时间高度吻合。 为了进一步确认死者身份,江阳联系上了陈眉的另外两名子女,要求他们返回天中市配合调查。在江阳的安排下,陈眉三名子女的dna采集工作迅速完成。 等待结果的日子里,江阳和同事们继续在王家镇深入调查。终于,dna检测结果出来了,化粪池里的尸体正是陈眉。 “找到了!终于确定死者身份了!”江阳兴奋地拍着桌子,对身旁的同事喊道。 死者身份的确定,为案件的侦破打开了关键突破口。 江阳决定从陈眉回到王家镇后的行踪查起。这时,陈眉的女儿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陈眉回到王家镇后一直住在姑姑家。 江阳很快找到了陈眉的姑姑。在一间略显陈旧的屋子里,江阳和陈眉的姑姑相对而坐。 “阿姨,您别太难过,我们是为了给陈眉讨回公道,所以有些问题想向您了解一下。”江阳轻声说道。 陈眉的姑姑抹了抹眼泪,点头说道:“好,好,警官您问。” “陈眉在您这儿住的时候,生活都还正常吧?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江阳问道。 姑姑回忆着说:“都挺正常的,就是有时候会念叨她和夏明的事儿。对了,12月中旬的一天下午6点左右,天快黑了,她跟我说要到夏明家去收拾衣物。” “那之后呢?您知道她在夏明家发生了什么吗?”江阳追问道。 姑姑皱着眉头,表情有些担忧:“晚上快9点的时候,我给她打电话问回不回来吃饭,电话打通了,但是没人接。后来再打,就关机了。第二天我去夏明家找她,夏明说她已经拿走衣服外出打工了。” 江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您当时不觉得奇怪吗?” 姑姑叹了口气说:“唉,陈眉和她第一任丈夫离婚之后,又经历了好几次婚姻。在这些婚姻过程中,她和几个子女不联系的情况以前也发生过,所以孩子们都没太在意,我也就没往坏处想。” 从姑姑家出来,江阳心中对夏明的怀疑愈发强烈。种种迹象表明,夏明与陈眉的失踪以及死亡有着重大关联。 2024年9月18日,在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后,江阳和同事们决定对夏明实施抓捕。当他们来到夏明家时,夏明正坐在院子里,眼神空洞。 “夏明,你涉嫌一起重大刑事案件,跟我们走一趟吧。”江阳出示证件,严肃地说道。 夏明缓缓抬起头,看着江阳他们,没有丝毫反抗,非常冷静,一句话也没有问。 “给他戴上手铐,带走!”江阳命令道。 在审讯室里,江阳紧紧盯着夏明,目光如炬:“夏明,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夏明沉默不语,眼神躲避着江阳的目光。 “别心存侥幸了,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你和陈眉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离奇失踪,最后死在化粪池里?”江阳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夏明依旧沉默,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江阳知道,面对这样的情况,需要给他一些时间和压力。 经过一番周旋,警方通过大数据等刑侦技术,掌握了更多关键细节。 在铁证面前,夏明终于开口了。 “我……我真的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夏明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悔恨。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江阳愤怒地问道。 夏明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痛苦:“当年,我为了和她结婚,在王家镇买了一套房,装修和购房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我拼命打工,打零工,想着能和她好好过日子。我那么在乎这段感情,觉得自己的付出能换来她的真心,我们能一直在一起。” “然后呢?”江阳追问道。 “可是,后来我的经济状况越来越差,满足不了她的需求。我发现她开始对我冷淡,甚至背着我和别的男人联系。我知道她在外面有了情人,想要和我离婚。”夏明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所以你就动了杀机?”江阳冷冷地说。 “2022年12月20日晚上,她来我家取衣服,我想再挽留她一次,求她不要离开。可是她态度坚决,去意已决。那一刻,我彻底失去了理智……”夏明双手抱头,泣不成声。 第18章 水泥藏尸 一 在天中市的城郊,有一座略显破旧的高架桥,桥下是一片废弃的垃圾堆,平日里弥漫着腐臭的气味,只有偶尔经过的拾荒者才会在这里停留。 2024年5月23日这一天,阳光有些刺眼,一位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人弓着背,在垃圾堆里翻找着。 他眼神中透着期待,希望能找到一些能卖钱的废品。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一块巨大的水泥块上,凭借以往的经验,他觉得这水泥块里或许藏着钢筋。 老人兴奋地搓了搓手,从随身的破布袋里掏出一把生锈的锤子,费力地朝着水泥块敲去。 “砰砰”几声后,水泥块开始剥落,老人的动作却突然僵住了,他的眼睛瞪得滚圆,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嘴里惊恐地嘟囔着: “这……这是什么……” 原来,在水泥块的裂缝中,露出了一块苍白的皮肉。 老人慌慌张张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着最近的警局跑去。 “警察同志,不好了,我在高架桥下面发现了……发现了死人!”老人冲进警局,气喘吁吁地喊道,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正在值班的钱振林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到老人身边,扶着他坐到椅子上,轻声安抚道:“大爷,您先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振林眼神中透着一股沉稳与坚毅,他一边说着,一边给老人倒了一杯水。 老人接过水,猛灌了几口,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说道:“我在那垃圾堆里找东西,看到一块水泥块,想着里面可能有钢筋,就敲开了,结果……就看到了人肉啊!” 钱振林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和身旁的同事对视了一眼,然后迅速拿起对讲机:“江组!高架桥底发现疑似尸体!” 没过多久,几辆警车呼啸着驶向案发现场。 刑侦六组的组长江阳和同事们戴着口罩,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堆水泥块。 江阳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已经被敲开一部分的水泥块,里面的人体组织清晰可见,他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 “把这些水泥块全部带回去,小心别破坏了证据。”江阳站起身,对身后的警员们命令道。 警员们开始忙碌起来,用工具小心翼翼地将水泥块搬运上车。 江阳则在周围踱步,试图寻找一些其他的线索。 回到警局后,技术人员立刻对水泥块进行了处理。 在解剖室里,法医秦一法眉头紧锁,专注地将从水泥块中取出的人体碎块进行拼接。 江阳站在一旁,紧紧盯着秦一法的动作,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一法,怎么样,能看出什么?”江阳忍不住问道。 秦一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这是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尸体被肢解后,躯干和四肢被封在水泥里,手法很残忍,而且从伤口的处理来看,凶手似乎有一定的解剖知识。” 江阳咬了咬牙,拳头不自觉地握紧:“这个凶手太嚣张了,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秦一法继续说道:“目前还没有找到死者的头颅,这给确定死者身份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江阳沉思片刻,分析道:“凶手能把这么重的水泥块搬到天桥下面,说明他很可能就在附近,死者的头颅说不定也在这周围。” 为了尽快确定死者身份,江阳决定兵分两路。 他亲自带着几个警员在案发地周围张贴大量寻尸启事,承诺向提供有效线索的举报人提供高额悬赏金。 同时,他安排赵建带领另一组人在案发地附近展开搜寻死者头颅的工作。 赵建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性格直爽,他拍着胸脯向江阳保证:“江组,你放心,我一定把那两颗头颅找出来!” 赵建带着手下开始在附近的垃圾场仔细翻找,他们戴着厚厚的手套,将垃圾一袋袋地打开检查,恶臭熏得人几乎窒息,但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 同时,他们还组织人员掏空了周围几十个村庄的化粪池,那刺鼻的气味让人作呕,可赵建只是皱了皱眉头,继续指挥着大家干活。 而江阳这边,张贴完寻尸启事后,他又一家一家地走访附近的居民,询问是否见过可疑人员。 每到一户人家,他都会礼貌地敲门,然后耐心地询问。 “您好,打扰了,请问您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在附近出现?或者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江阳微笑着对一位大妈说道。 大妈摇了摇头:“没注意啊,这附近平时人来人往的,也没觉得有啥奇怪的。” 江阳点了点头,递上自己的名片:“如果您想起什么,麻烦随时联系我。” 几天过去了,线索依旧寥寥无几。 就在大家有些沮丧的时候,重奖之下必有勇夫,终于有村民向赵建反映,自家租住房子的一男一女忽然离奇失踪了。 赵建立刻带着人赶到村民所说的地方,房东早已在那里等候。 房东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有些紧张,不停地搓着手。 “警察同志,就是这户人家,前几天我来收房租,敲门没人应,我还以为他们出去了,就没在意。结果今天我又来,发现还是没人,我就用备用钥匙打开门看了看,发现他们的东西都还在,人却不见了。”房东说道。 赵建走进房间,仔细查看了一番,房间里的生活用品摆放得整整齐齐,不像是匆忙离开的样子。“这两个人在这里住了多久了?他们平时和人来往多吗?”赵建转头问房东。 房东想了想,说道:“住了大概有半年了吧,平时看着挺正常的,也没见他们和谁有啥矛盾。不过他们也不怎么和邻居交流,感觉挺神秘的。” 赵建点了点头,对身边的警员说:“把这里的东西都带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随后,赵建将这一情况迅速汇报给了江阳。 江阳得知消息后,立刻赶了过来。 他站在房间里,环顾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这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死者,一定要尽快确定他们的身份。” 江阳和赵建开始仔细地检查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二 天中市警局的办公室里,赵建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资料,脸上带着几分兴奋。 “江组,有新发现!”赵建几步跨到江阳面前,把资料往桌上一放。 江阳立刻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快说,什么情况?” “根据调查,那对失踪的男女是河南濮阳市人,男的叫范川,五十一岁;女的叫张凤,才三十一岁。两人岁数差不少,却一直对外以夫妻相称。”赵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资料上的相关信息。 江阳拿起资料,仔细地看着,嘴里喃喃道:“这年龄差距确实有点大,他们的关系说不定是个关键。” “我也觉得。”赵建附和道,“咱们得赶紧确认他们是不是受害者。” 江阳点了点头,果断地说:“立刻联系他们的家人,做dna检测,这事刻不容缓。” 接下来的几天,警局里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江阳和赵建不停地跟进各个线索,同时还要安抚受害者家属的情绪。 终于,dna检测结果出来了,正如他们所担心的,失踪的范川和张凤正是那对被残忍分尸后藏在水泥墩里的死者。 “这个凶手太可恶了!”赵建一拳砸在桌子上,满脸愤怒,“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江阳面色阴沉,眼神中透着坚定:“放心,我们一定能找到凶手。现在继续深挖线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就在他们准备进一步调查时,又有村民来到警局,找到江阳反映情况。 “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说个事儿。”村民神色有些紧张,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江阳赶紧给他倒了杯水,温和地说:“大叔,您别着急,慢慢说。” “就是那个范川,他有个干儿子叫小杨,前不久也失踪了。”村民喝了口水,稍微镇定了些,“我听说啊,小杨之前和范川在工地上一起干拆迁,可就在不久前,两人大吵了一架,之后小杨就搬出了他们合租的房子。”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闪过一丝警惕。江阳立刻问道:“大叔,您知道小杨住哪儿吗?” “我知道,就在村东头那片出租屋里。”村民说道。 “太感谢您了,大叔。要是您再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们。”江阳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村民后,和赵建立刻前往小杨的租住地。 来到小杨的出租屋前,江阳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两人对视一眼,赵建拿出工具,小心地打开了门。一进屋,江阳和赵建就开始仔细地搜查起来。 突然,赵建的目光被地上的水泥模具吸引住了。 “江队,你看这个!”赵建蹲下身,指着水泥模具说道,“这模具做出来的水泥墩,和天桥下藏尸的水泥墩大小几乎一模一样。” 江阳走过去,仔细观察着水泥模具,脸色愈发凝重。“看来这个小杨很有嫌疑。” 接着,赵建在房间的书架上又发现了一本破旧的书——《沉默的羔羊》。他翻开书,里面关于水泥藏尸的段落被人用红笔圈了出来。 “江队,你看!”赵建把书递给江阳,“这本书里讲的藏尸方法,和凶手的作案手法太像了。” 江阳接过书,眉头皱得更深了。“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小杨很可能就是凶手。他不仅有作案动机,还有可能模仿书中的方法进行犯罪。” “那现在小杨人在哪里呢?”赵建站起身,环顾着四周,仿佛小杨会突然出现一样。 江阳和赵建开始向周围的邻居打听小杨的消息。可邻居们都说,小杨平时沉默寡言,很少和人交流,大家对他的了解少之又少。 只知道他在这个村子里租了一年多的房子,其他的一概不知。 回到警局后,江阳决定从范川的遗物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小杨的线索。 他和赵建仔细地整理着范川的遗物,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物件。终于,在一个破旧的电话本里,他们发现了写着“小杨”的电话号码。 “太好了,有电话号码就好追踪了。”赵建兴奋地说。 江阳立刻联系了技术部门,对这个电话号码进行定位。 很快,结果出来了,电话的使用人此刻正在天中市隆阳区。 “出发,去隆阳区!”江阳站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赵建和其他警员迅速跟上。 他们来到隆阳区,根据定位找到了电话的持有人。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大感意外,电话的使用者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江阳走上前,礼貌地出示了证件:“您好,我们是警察。请问您是这个电话号码的使用者吗?” 女子有些惊慌,点了点头:“是……是我,怎么了?” “我们在找一个叫小杨的人,这个电话号码之前是他在使用。”江阳注视着女子的眼睛,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线索。 女子一脸茫然:“小杨?我不认识啊。我这电话卡才买了几个星期,之前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江阳继续问道:“您是从哪里购买的电话卡?有没有相关的购买记录?” 女子赶紧拿出手机,翻找着购买记录,同时说道:“我是在附近的一家营业厅买的,当时就是图方便,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江阳接过女子的手机,查看了购买记录后,对她说:“麻烦您跟我们去一趟营业厅,我们需要核实一些情况。” 女子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跟着江阳他们来到了营业厅。 在营业厅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他们联系到了通信公司。 经过通信公司的反馈,原来小杨使用的这个手机已经几个月都没有使用了,通信公司在收回号码后,又将其重新发放,所以才到了这个女子手里。 “线索又断了。”赵建有些沮丧地说。 江阳却没有放弃,他思考片刻后说:“虽然电话号码这条线索断了,但我们不能灰心。小杨不可能凭空消失,他肯定还在某个地方。我们重新梳理线索,从他的人际关系、生活习惯入手,一定能找到他的踪迹。” 三 天中市警局内,江阳坐在办公桌前,手中的笔无意识地在文件上敲打着,双眼布满血丝,紧紧盯着面前那叠关于水泥藏尸案的资料。 这起案件已经陷入僵局多日,每一条线索都像断了线的风筝,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整个办案小组都陷入了深深的挫败之中。 “江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赵建推门而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满脸疲惫与无奈。 江阳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沙哑:“我知道,可现在实在没有新的突破口。”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外围调查的民警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写满信息的纸,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江队,有新线索了!我们发现一个叫王军来的人,之前和小杨有过不少接触。” 江阳和赵建立刻站起身,走到民警身边。江阳接过纸,快速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王军来,是范川手下的工人,在施工时摔断了腿,小杨还在医院照顾了他一个多月?” 民警点头:“没错,我觉得这可能是个关键。” 江阳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好,我们马上去找这个王军来。” 几人迅速驱车前往王军来的家。一路上,江阳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性。 赵建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时地看向江阳,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得到一些信心。 当他们来到王军来家门口时,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众人。 江阳上前敲门,许久之后,门缓缓打开,一位面色憔悴的妇女出现在门口。 “请问是王军来的家吗?我们是警察。”江阳礼貌地出示了证件。 妇女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叹了口气:“军来他……他前阵子已经走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江阳等人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怎么会这样?”赵建忍不住脱口而出。 江阳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大嫂,我们想了解一下,王军来住院的时候,有个叫小杨的人在照顾他,您还记得吗?” 妇女微微点头:“记得,那个小杨在医院待了挺长时间。不过他这人很奇怪,很少和我们交流,也不愿意说自己的事儿。医院的监控里,他总是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从王军来家出来后,江阳的心情格外沉重。“这个小杨,反侦察意识这么强,看来我们遇到硬茬了。”赵建皱着眉头说道。 江阳点了点头:“不过这也说明他心里有鬼。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揪出来。” 回到警局后,案件再次陷入了死胡同。江阳和办案小组的成员们围坐在一起,讨论着下一步的计划。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换个思路。”江阳敲了敲桌子,“我们请刑侦学专家来,根据小杨房东的描述,画出他的画像,然后再向群众征集线索。” 经过一番努力,刑侦学专家根据房东的回忆,画出了小杨的大概面貌特征。 江阳拿着画像,仔细端详着,仿佛想要从这张纸上看穿小杨的一切。 “不管你藏得多深,我们都会把你找出来。”江阳低声说道。 画像很快被张贴在各个社区、街道,同时警方通过各种渠道向群众征集线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没过多久,就有了新的消息。 “江队,有人提供线索说,小杨曾经用过杨国军、杨国、杨守国这几个名字。”一名警员兴奋地跑进来汇报。 江阳立刻站起身:“太好了,我们马上在户籍信息里查询这些名字。” 整个警局又忙碌了起来。警员们对着电脑,仔细地筛选着每一个符合条件的人员信息。 经过一番排查,他们找到了几个名字相似的男子。 “把这些人都列出来,我们逐个去核实。”江阳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江阳和赵建等人马不停蹄地奔波在各个地方,与这些名字相似的男子见面、询问。 每一次的见面,他们都带着期待,希望能从中找到那个真正的小杨。 终于,在天中市台前县,他们找到了一个叫杨守国的男子。 当江阳拿出画像时,杨守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认识这个人?”江阳紧紧盯着杨守国的眼睛问道。 杨守国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这……这是小于,他全名叫于木。我们以前在一个工地上干过活。”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赵建急切地问道。 杨守国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后来我们就没联系了。” 虽然没有直接得到于木的下落,但这个线索已经让案件有了重大突破。 江阳回到警局后,立刻组织人手对于木的身份信息进行深入调查。 很快,他们发现于木已经逃到了安徽阜阳。 “出发,去阜阳!”江阳一声令下,办案小组的成员们迅速整理装备,踏上了前往阜阳的追捕之路。 在阜阳的一处出租屋内,于木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于木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走到门口。 “谁啊?”于木警惕地问道。 “前台,查看房间有没有未登记人员入住。”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于木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就在门打开的瞬间,江阳和赵建等人迅速冲了进去,将于木按倒在地。 “你们干什么?”于木挣扎着喊道。 “于木,我们找你很久了。”江阳冷冷地说道。 于木听到自己的名字,身体瞬间僵住了,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至此,这起震惊天中市的杀人碎尸抛尸案终于成功告破。 然而,江阳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开:于木为什么要残忍地杀害自己的干爹干妈? 在审讯室里,于木低垂着头,沉默不语。江阳坐在他对面,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于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是你的亲人啊。” 于木冷笑了一声,抬起头,眼中满是怨恨:“亲人?他们从来没把我当亲人。” 原来,十多年前,于木独自外出打工。由于性格内向,他不善与人交流,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刑侦类的小说,也正是在这些小说中,他学到了一些极端的东西。 “案发前,我去找范川,我只是想要回我几个月的工资,还有我帮他垫付给王军来的医药费。”于木的声音有些颤抖,“可他不但不给我钱,还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于木握紧了拳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在王军来出事故的时候,我就看清了他的本性。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死活。这次又想赖掉我的工钱,我实在忍无可忍。” “所以你就杀了他?”江阳问道。 于木点了点头:“当时我太生气了,拿起一块砖头就砸向了他。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 “那张凤呢?她是无辜的。”江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 “她虽然没直接对我怎样,但她和范川在一起,肯定也知道范川的所作所为。我怕事情败露,就……”于木低下了头,声音越来越小。 随后,于木详细交代了他按照小说中的方法,将尸体肢解,用水泥封住,再用三轮车运到天桥下垃圾堆的犯罪过程。 第19章 二十年前的悬案 一 2002年3月27日,天中市阳新县的这个春日,本该如往常一样宁静平和。 午后,阳光暖暖地洒在村子里,村民们各自忙碌着。 李霞家的院子里,刚吃过午饭的李霞正打算哄襁褓中的孩子午休。 今天中午,她做了一桌子菜,妹夫郭宝昌也在这儿吃的饭。 午饭后,公婆上山去采茶叶了,丈夫袁强则赶去江西出差,家里就只剩她和孩子。 郭宝昌喝了点酒,正坐在椅子上休息。 李霞不经意间瞥到郭宝昌衣服里放着的刀,那刀把是圆圆的,刀身有一定长度。 突然,郭宝昌动了一下,刀碰到了硬的地方,发出“嘣”的一声。李霞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宝昌,你带这刀干啥呀?”李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些。 郭宝昌抬起头,眼神有些迷离,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突然说起了自己的妻子袁梦:“你们袁家到底把袁梦藏哪儿去了?大过年的,说跑就跑!” 李霞皱了皱眉,说道:“宝昌,你这说的什么话?袁梦跑了,我们也着急啊,可我们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你自己的老婆,你管不住,到我们家多次来找要老婆是什么意思嘞?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把自己的老婆找回啊!” 这话一出口,郭宝昌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你们袁家就是串通好了的!”他怒吼一声,猛地站起身,抄起刀就冲向抱着孩子的李霞。 “啊!”李霞惊恐地尖叫起来,本能地用一只手护住孩子,另一只手抵挡着郭宝昌的攻击。“宝昌,你疯了!” 郭宝昌此刻像着了魔一样,根本听不进去李霞的话,一刀又一刀地朝着李霞砍去。 李霞的脸上、身上很快就被鲜血染红,她拼命挣扎着,可郭宝昌的力气太大了。 “救救我,救命啊!”李霞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在案发现场马路对面的刘倩,正坐在自家院子里晒太阳。 突然,一阵凄惨的呼救声传了过来。“后面有呜呜的声音传过来,好像有人在喊救命!”刘倩心里一惊,赶忙站起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当刘倩跑到李霞家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李霞满脸是血,怀里还紧紧抱着孩子,而郭宝昌正站在一旁,身上也有血迹,手还握着刀。 “这这怎么回事啊?”刘倩吓得声音都颤抖了。 郭宝昌看了刘倩一眼,手抱着腰,一点都不慌地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刘倩定了定神,赶紧掏出手机报了警。 “喂,警察吗?这里是阳新县……有人被砍了,很严重!”刘倩焦急地说道。 很快,警方赶到了现场,将受伤的李霞紧急送往医院。 与此同时,警方开始对案件的调查也迅速展开。 李霞被送到医院后,医生们立刻展开了全力抢救。她身中数刀,失血过多,生命垂危。 警方在村子里走访调查,村民们都对这起突如其来的血案议论纷纷。 “郭宝昌平时看着挺老实肯干的,怎么突然干出这种事呢?” “就是啊,太让人想不到了。”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一些村民向走访的民警悄悄反映,说看到郭宝昌向后山方向逃走了,也有人说看到他乘船顺江而下。 警方迅速封锁了相关路口,展开严密搜查,可受限于当时的刑事侦查技术水平,一直没有找到郭宝昌的踪迹,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而在医院里,经过医生们长时间的努力,李霞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 当她醒来后,民警第一时间对她进行了询问。 “李霞,你别激动,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民警轻声说道。 李霞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眼中还残留着恐惧。“是郭宝昌,他突然拿刀砍我和孩子。”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吗?”民警继续问道。 李霞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还得从今年春节说起。春节期间,郭宝昌带着袁梦回娘家拜年,然后袁梦在打麻将的时候突然离家出走了。从那以后,郭宝昌就多次来我家要人,他非说是我们袁家怂恿袁梦跑的。” 李霞回忆起案发当天的情景,眼中满是痛苦:“那天中午,郭宝昌在我家吃饭,还喝了点酒。后来他就又说起袁梦的事,我就跟他说,他自己管不住老婆,不能怪我们。谁知道,他就突然发疯了,拿刀砍我们。” 民警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知道袁梦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吗?” 李霞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听袁梦说,她和郭宝昌婚后不太合,好像还经常吵架。袁梦之前也提过想离婚,但每次都被郭宝昌打骂。” 二 几年前,袁家的小女儿袁梦青春懵懂,怀着对爱情的憧憬,和郭宝昌走到了一起。 然而,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遭到了袁家人的强烈反对。 “不行,绝对不行!宝昌这孩子看着就不靠谱,你才多大啊,不能就这么跟了他!” 袁梦的父亲,一位朴实憨厚的庄稼汉,皱着眉头,语气坚决地说道。 袁梦的母亲也在一旁抹着眼泪:“梦啊,你还小,别犯糊涂。这婚姻大事可不能儿戏,你要是跟了他,以后有你受苦的。” 可陷入爱情的袁梦哪里听得进去父母的话,她倔强地昂着头:“我不管,我就喜欢宝昌,我要和他在一起。” 日子一天天过去,袁梦的肚子却渐渐大了起来。 未婚先孕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这个传统的小村子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无奈之下,袁家人只能妥协,让袁梦嫁给了郭宝昌。 婚后的生活,远没有袁梦想象中的美好。 郭宝昌的脾气愈发暴躁,两人之间的矛盾也日益增多。 2001年,为了生计,袁梦、郭宝昌,还有袁梦的哥哥袁强和嫂子李霞,一同前往温州的一家鞋厂打工。 在鞋厂的日子虽然辛苦,但袁梦和哥哥嫂子相互照应,倒也能勉强支撑。 然而,七月的一天,郭宝昌突然找到袁梦,一脸不耐烦地说:“这鞋厂的活儿我实在干不下去了,天天累死累活的,还挣不了几个钱。我打算回老家,去工地做泥瓦工。” 袁梦听了,心里有些不舍,但也知道郭宝昌的脾气,便轻声说道:“那你回去注意安全,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郭宝昌走后,袁梦继续留在鞋厂工作。 不知从何时起,一些关于她的绯闻在打工的老乡间悄悄传开了。 “你听说了吗?袁梦好像跟别的男人跑了。”一个女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旁边的人说道。 “不会吧?她看着挺老实的呀。”另一个人满脸疑惑。 “这还能有假?有人都看到她和一个男的走得很近呢。” 这些传言越传越离谱,很快就传到了郭宝昌的耳朵里。 远在老家的他,气得暴跳如雷,立刻打电话给袁梦。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你是不是真的跟别的男人勾搭上了?”郭宝昌在电话里怒吼道。 袁梦听后,脑子一头雾水:“你别听那些人胡说,根本没有的事!” “哼,我看你就是心虚!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郭宝昌恶狠狠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2001年年底,袁梦和哥哥嫂子回到阳新。 刚一进家门,郭宝昌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对着袁梦拳打脚踢。 “让你给我丢人,让你在外面乱搞!”郭宝昌一边打,一边骂。 袁梦蜷缩在地上,抱着头,哭喊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别打了,别打了……” 李霞听到动静,赶忙跑过来,试图拉开郭宝昌:“宝昌,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郭宝昌一把甩开李霞:“你别管,这是我们家的事!” 这一顿毒打,让袁梦彻底寒了心。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多么错误。 从那以后,袁梦多次向郭宝昌提出离婚,可每次换来的都是更残忍的打骂。 “离婚?你想都别想!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郭宝昌每次都这样恶狠狠地威胁袁梦。 2002年大年初二,按照当地习俗,袁梦和郭宝昌一起回娘家拜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打麻将,气氛看似其乐融融。 趁着郭宝昌打麻将的间隙,袁梦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 她悄悄地站起身,看了一眼正在打牌的家人,然后转身,迅速地离开了家。 她一路狂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个让她痛苦的地方。当晚,她就坐上了前往温州的车。 郭宝昌打完麻将回过神,发现袁梦不见了,顿时火冒三丈。 他四处寻找,可哪里还有袁梦的影子。 “肯定是你们袁家串通好了,把她藏起来了!”郭宝昌愤怒地指着袁家人,大声吼道。 袁梦的父亲气得浑身发抖:“你别胡说八道!我们怎么会做这种事?梦儿不见了,我们也着急啊!” 从那以后,郭宝昌隔三岔五就来袁家要人,每次都闹得鸡飞狗跳。 3月27日,这一天,成为了袁家的噩梦。 当天,郭宝昌杀完人后,镇定地离开了现场。 村民们听到动静赶来时,只看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 前市刑侦队长张队长很快接到了报案,迅速赶到现场。 李霞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而张队长则开始对这起案件展开调查。 “一定要尽快找到凶手,给受害者一个交代!”负责此案的张队长,表情严肃地对同事们说道。 警方围绕郭宝昌的社会关系展开了走访调查。 他们询问了袁家的每一个人,也走访了村里的村民,但郭宝昌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 而此时,一直躲在温州的袁梦,得知了家人被害的消息。 她悲痛欲绝,心中充满了愧疚。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回到阳新,和警方见面。 “警察同志,我是袁梦,我……我回来了。”袁梦站在警局里,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 张队长看着眼前这个憔悴的女人,说道:“袁梦,你别太难过。我们现在需要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一遍,这对我们破案很重要。” 袁梦点了点头,缓缓地把自己和郭宝昌之间的恩怨,以及自己离家出走的原因说了出来。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初没有离家出走,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袁梦说着,忍不住痛哭起来。 警方通过袁梦的叙述,以及对李霞等人的询问,终于查清了案件的起因。但即便如此,郭宝昌却依旧下落不明。 李霞在医院里经过长时间的抢救,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 然而,孩子的死让她痛不欲生,她整日以泪洗面。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李霞常常在梦中哭醒,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李霞的丈夫袁强,看着妻子日渐消瘦的脸庞,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他试图安慰妻子,可自己的内心也同样千疮百孔。 “霞,你别太伤心了,我们要好好活下去,为孩子讨回公道。”袁强紧紧地握着李霞的手,声音哽咽。 李霞看着丈夫,泪水模糊了双眼:“强,我恨,我恨郭宝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起案件在村子里渐渐被人淡忘,但对于袁家来说,伤痛却永远无法抹去。 警方始终没有放弃对郭宝昌的追捕,他们将郭宝昌列为网上追逃对象。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民警换了一批又一批,可郭宝昌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他没有任何出行、就医、住宿记录,就像一个幽灵,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 而袁家的生活,也被彻底改变。 袁梦整日活在自责和悔恨之中,李霞和袁强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三 这案子一悬就是二十多年,成了天中市警方的一块心病,也成了百姓茶余饭后偶尔谈起的一桩悬案。 时光悠悠,一晃来到了2024年4月26日 。 这一天,天中市公安局收到了一个网络赌博案件的线索。 有个叫郭青波的本地男子,涉嫌参与网络赌博。 江阳接到线索后,立刻展开行动,对郭青波进行核查。 负责此案的江阳带着几个手下,找到了郭青波。 当江阳第一眼见到郭青波时,心里“咯噔”一下,这郭青波的模样,怎么和那潜逃多年的郭宝昌如此相像? 郭宝昌案是江阳的师傅一直放不下的一块心病,江阳听自己师傅说过好多次,也看过好多次案件的卷宗。 不光是长相,在后续调查中发现,其他信息也有诸多相合之处。 江阳心里犯起了嘀咕,开口问道:“郭青波,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郭青波眼神闪躲,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我打小就没见过父母,是在亲戚家长大的。” 江阳接着问:“那你知道你父母去哪儿了吗?” 郭青波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江阳可没放过这一丝异样,继续深挖郭青波的户籍信息。 这一查,发现郭青波出生于1998年,户籍上竟没有关联父母信息。不过,通过他的户籍,倒是关联到了其大伯,而这大伯,正是郭宝昌的哥哥。 这其中的缘由,渐渐浮出水面。 原来,2002年,郭宝昌的妻子袁梦离家出走,郭宝昌呢,在犯下命案后也逃离了。 他们四岁的儿子郭青波,一夜之间成了孤儿,只能在亲戚家轮流寄养,其中在大伯家待的时间最长。 郭青波的大伯家本就不富裕,自己有四个孩子要养,生活过得紧巴巴的。 郭青波也没读几年书,就早早进入了社会。 后来,他做了上门女婿,还生了两个孩子。 可谁能想到,这郭青波竟沾染上了网络赌博。 赌博这玩意儿,那可是个无底洞。 没多久,郭青波就因赌博输掉了几十万元,还欠了一屁股债。 他的妻子实在受不了,和他离了婚。 江阳在调查过程中,敏锐地察觉到郭青波似乎有所隐瞒。 每次问到关键问题,他总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郭青波,你那些赌债,都是谁帮你还的?”江阳紧紧盯着郭青波问道。 郭青波额头冒出了冷汗,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自己想办法还的。” “自己想办法?你既没有固定工作,也没有一技之长,哪来的这么多钱?”赵建一拍桌子。 在后续的调查中,江阳他们发现郭青波的经济来源十分异常。 通过查看他的微信聊天记录,发现他的表嫂、堂兄多次提到一个人——“老板”。 从这些聊天内容中可以明显感觉到,这个“老板”对郭青波十分关心,在他没钱用的时候,还会给他钱。 江阳和组员分析,郭青波的大伯根本没有经济能力帮他填补赌债这个大窟窿,那这个神秘的“老板”到底是谁呢? “这个‘老板’如此关心郭青波,甚至还替他还赌债,给他在阳新县城买房子,在老家盖房子也花了上十万,这绝不是一般的关系。”江阳和组员们围坐在一起讨论案情。 “是啊,看来这个‘老板’很可能和郭青波有着特殊的血缘关系。”赵建附和道。 就在这时,侦查人员在郭青波的手机里发现了一条有关“老板”的视频。 视频里的内容有些模糊,但能看出是一个男人。 “这视频里的人是谁?”江阳拿着手机,再次询问郭青波。 郭青波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说:“我……我也不知道,是一个网友发给我的。” “网友?哪个网友?”赵建不依不饶。 通过调查,警方发现发送这条视频的是郭青波手机里一个昵称为“腾飞”的网友。 而这个“腾飞”的真实身份,是一名居住在广东省汕头市的刘姓中年女子。 江阳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深挖,通过这个刘姓女子,关联出了她车内的一名男性乘坐人员。 当看到这个男人的照片时,江阳激动地一拍桌子:“就是他,郭宝昌!” 确定了和刘姓女子一起生活的男子就是郭宝昌后,江阳他们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夜赶到了广东汕头。 4月28日,在汕头市的一处工地上,江阳他们和汕头市警方将郭宝昌团团围住。此时的郭宝昌,早已改名为郭阿东。 “郭宝昌,你终于落网了!”江阳大声喊道。 郭宝昌听到这个名字,身体一震,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警察,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你们还是找到我了。”郭宝昌平静地说。 被抓后,郭宝昌交代了这些年的经历。 原来,当年他一路向南逃窜,最终逃到了广东汕头。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捕,他改名为郭阿东。 在汕头,他结识了刚刚离异的刘姓女子,两人还生了一个儿子。 郭宝昌每天早上六点就骑车到工地工作,晚上十点多才回家。 他这么拼命,其实是为了躲避早晚高峰交警的巡查,生怕自己暴露身份。 平日里,他要是有点小病,也只敢去小医院,不敢去大医院。 2017年,郭宝昌得知儿子郭青波因为从小无父无母,年纪轻轻就去做了上门女婿。 他心里十分愧疚,便想方设法联系上了郭青波。 在得知儿子欠下赌债后,他竭尽全力帮儿子还债。 “我对不起儿子,这些年让他受苦了。”郭宝昌说着,眼里泛起了泪花。 后来,在郭宝昌的要求下,江阳他们带他见到了袁梦瘫痪在床的老父亲。 看着老人憔悴的模样,郭宝昌自责地跪了下来。 “都是我一时冲动,害了这么多人。”郭宝昌带着手铐跪在自己前岳父,袁梦父亲的床旁忏悔着说道。 床上的袁老汉,嘴里“呜呜”的叫,透露出一股股恨意。 如今,嫌疑人郭宝昌因涉嫌故意杀人罪已被批准逮捕。 这起尘封了二十多年的案件,终于画上了句号。 第20章 自古奸情出人命 天中市高乐镇,有这么一户人家,男主人叫张永刚,女主人是个本本分分的妇人。 这一日,正是二零二四年三月二十六日,天色渐暗,可张永刚却还没回家。 他的妻子坐在家中,心里头那叫一个七上八下,时不时就望向门口,嘴里还嘟囔着:“这人,咋还不回来呢?” 眼瞅着都晚上十点了,张永刚还是没个影。 他妻子再也坐不住了,赶忙拿起电话拨打张永刚的号码,“嘟嘟嘟”,电话那头只有忙音,始终没人接听。 她又接着发微信,消息显示已读,可就是不见回复。“这可咋整啊?”她急得在屋里直转圈,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好不容易熬到了一点,窗外一片漆黑,寂静得有些可怕。 她再次拨打丈夫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不行,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她咬了咬牙,下定决心,第二天一大早,便匆匆赶到了公安局报案。 “警察同志,我丈夫张永刚从家里离开后就没了消息,电话关机,微信也不回啊!”她站在公安局里,神色慌张,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负责接待的警察赶忙安慰道:“大姐,您先别着急,慢慢说。您丈夫是啥时候离开家的?走之前有没有说啥?”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道:“他一早就去上班了,到了下午,听工友说他接了个电话,然后就急急忙忙放下手里的活走了。” 警察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您丈夫平时有夜不归宿的情况吗?” “没有啊,他平日里生活可节俭了,挣的钱都舍不得花,干的都是体力活,一天能挣三百块呢,可他连碗面条都舍不得买,中午都是吃从家里带的面饼。而且他不善言谈,社会交往也少,就算有个啥特殊情况,也肯定会跟我打声招呼的。这次这么久都没消息,太不正常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警察详细记录下这些情况后,立刻向上级汇报。 公安局迅速做出决定,派出刑侦六组的江阳等人去调查张永刚的去向。 江阳带着几个手下,先来到了张永刚最后离开的打工地点。 他找到张永刚的工友,询问道:“你们最后一次看到张永刚是啥时候?他当时接电话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听到啥?” 一个工友挠了挠头,说道:“就昨天下午,大概是三点多吧。他接电话的时候,好像挺着急的,我们也没听到具体说啥,就看他挂了电话,啥也没说,就匆匆忙忙走了。” 另一个工友也补充道:“对,他走的时候,骑上他那辆红色摩托车就跑了,感觉跟平时不太一样。” 江阳点了点头,接着说:“多谢你们提供线索,要是再想起啥,随时联系我们。” 随后,江阳和侦查员们开始调取当日沿街的监控录像。 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一帧一帧地仔细查看。终于,他们找到了张永刚的身影。 “看,就是他!三月二十五日下午,他骑着红色摩托车离开了农资公司,瞧这方向,他的家在县城中间,可他这是往县城北面去了,不是回家的路啊。”江阳指着屏幕说道。 大家顺着江阳指的方向看去,都纷纷点头。 侦查员小李皱着眉头说:“队长,这就奇怪了,他不回家,去北面干啥呢?” 江阳沉思片刻,说:“先别着急下结论,继续查。” 他们继续查看监控,发现十四点四十分的时候,张永刚经过二中菜窖附近的十字路口后,就消失不见了。 张永刚最后出现的地点是高乐镇的一片平房居民区。 江阳带着侦查员们来到这片居民区,挨家挨户地走访调查。 “您好,请问您在三月二十五日下午有没有看到过一个骑着红色摩托车的男人?大概是这个时间段经过这里。”江阳礼貌地向一位大爷询问道。 大爷摇了摇头,说:“没注意啊,我这每天都在屋里待着,不太清楚外面的事儿。” 他们又问了好几户人家,可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看到。 时间一天天过去,张永刚依旧杳无音信。 转眼间,就到了四月二十一日。 这天,有人在城边的东风渠内发现了一辆摩托车。消息传到了江阳这里,他立刻带着人赶到现场。 “这摩托车看着有点眼熟。”江阳围着摩托车转了一圈,说道。 侦查员小王拿出之前记录的张永刚摩托车信息,仔细比对后,兴奋地说:“队长,没错,通过发动机号和车架号比对,这辆摩托车就是张永刚的!” 江阳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看着东风渠,说道:“一个月前东风渠还是满的,现在到了农忙季节,水位下降,这摩托车才暴露出来。” 小李着急地说:“队长,那张永刚会不会……” 江阳点了点头,说:“根据现有情况分析,张永刚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大家的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 江阳沉思片刻后,果断地说:“立刻沿着东风渠下游进行大范围的打捞摸排,一定要找到张永刚的下落。” 侦查员们立刻行动起来,沿着东风渠下游仔细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张永刚的踪影。 江阳回到公安局,向领导汇报了情况。 领导听完后,严肃地说:“既然如此,我们决定对张永刚失踪案件立案侦查,一定要尽快查出真相,给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 江阳坚定地回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二 天中市高乐镇的张永刚离奇失踪,警方立案侦查后,发现他最后出现的地点是一片平房居民区,之后便没了踪迹。 随着调查的深入,案件又有了新的线索。 负责此案的侦查队长江阳,带着手下的兄弟们,在这案子上那是下足了功夫。 他们寻思着,张永刚失踪前最后一个联系人,说不定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这一查呀,嘿,还真有了方向。 “队长,咱们查出来了,张永刚失踪前最后的联系人是个女的,好像是个饭店服务员。”赵建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沓资料,气喘吁吁地说道。 江阳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快,详细说说。” 赵建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坐下来,翻开资料说道:“我们在张永刚的手机微信上找到了一张女子的照片,这女的看着有四十岁左右。” 江阳接过照片,仔细端详了一番,“嗯,这女子看着面生,咱们得抓紧时间找到她。” 于是,江阳带着照片,领着几个侦查员,在张永刚失踪的街区四处打听。 他们一家一家地询问,一家一家地查找,那股子认真劲儿,就差没把这街区翻个底朝天了。 “大哥,您瞧瞧,三月二十五号下午,您见过照片上这个女的没?”江阳满脸笑容,客气地问着一位街边卖菜的大哥。 卖菜大哥皱着眉头,瞅了瞅照片,摇了摇头,“没印象,我这每天忙着卖菜,人来人往的,也没太注意。” 江阳也不气馁,又接着问了好几个人,可都没啥收获。 眼瞅着这一天都快过去了,就在大家都有点灰心的时候,终于有了转机。 “警察同志,我好像见过这女的,她好像叫罗红,在前面那家酒店上班。”一个热心的大妈指了指不远处的酒店说道。 江阳一听,连忙道谢,“太感谢您了,大妈,您可帮了大忙了。” 江阳他们顺着大妈指的方向,来到了那家酒店。他们找到了酒店经理,亮明身份后,便开始询问罗红的情况。 “经理,您给我们说说罗红的事儿吧,她啥时候在这儿上班的,最近有啥异常没?”江阳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酒店经理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地说:“罗红在我们这儿干了挺长时间了,一直都挺正常的。就是四月六号那天,她突然说要辞职,我当时还挺纳闷的,店里正缺人手呢,我就劝她再考虑考虑,可她态度特别坚决,说啥都要走。” 江阳皱了皱眉头,追问道:“她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为啥辞职啊?” “她啥也没说,就说家里有点事儿,着急走。而且她走的时候,连工资和押金都没要,两千多工资和一千多押金呢,就这么不要了,您说奇怪不?”酒店经理摊开双手,满脸无奈地说道。 江阳和身边的侦查员对视了一眼,心里都觉得这事儿透着一股古怪。 从酒店出来后,江阳他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到罗红的家。 可到了那儿一看,大门紧闭,敲门也没人回应。向邻居一打听,才知道罗红已经出走好多天了。 “这罗红到底去哪儿了呢?她的突然消失,和张永刚的失踪又有啥关系呢?”江阳站在罗红家门口,自言自语道。 赵建说:“队长,咱们得尽快找到她,说不定她就是关键人物。” 江阳点了点头,“嗯,咱们扩大调查范围,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经过一番调查,江阳他们终于摸清了罗红的底细。原来她是甘肃人,十几年前和丈夫王新民从老家来到天中市打工,后来就在高乐镇买了房,安了家。 “队长,这罗红的丈夫王新民也有点不对劲。”侦查员赵建急匆匆地跑过来汇报。 “怎么回事?”江阳连忙问道。 “我们查了监控,发现三月二十六号上午,也就是张永刚失踪的第二天,王新民乘坐一辆大巴车去了甘肃老家。可四月一号清晨,他又悄悄潜回了咱们这儿。”赵建一边说着,一边把监控截图递给江阳。 江阳看着截图,神色凝重,“这王新民的行为太可疑了,看来他们夫妻俩都有重大作案嫌疑。”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消息传来,王新民有吸毒的嫌疑。 江阳他们立刻行动,对王新民的家进行了搜查。 “都仔细点,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江阳一进屋,就开始指挥大家搜查。 果不其然,在王新民的家里,他们找到了吸食的毒品和吸毒工具。 “带走!”江阳一声令下,王新民被警方依法拘留。 在公安局里,江阳亲自审问王新民。“王新民,你知道为啥把你带这儿来吧?”江阳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王新民。 王新民低着头,小声说道:“我知道,我不该吸毒,我认罪。” 江阳冷哼一声,“吸毒只是一方面,我问你,张永刚的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 王新民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连忙摇头,“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什么张永刚。” 江阳看着王新民的样子,知道他不会轻易交代,于是决定从别的地方入手。 他安排刑侦技术人员对王新民的家进行了仔细勘察。 “队长,您快来看!”技术人员小王兴奋地喊道。 江阳赶紧走过去,只见小王指着土炕侧面瓷砖的缝隙说道:“您瞧,这里面有微量的血迹。” 紧接着,侦查员又在门沿的不起眼处发现了血迹。 技术人员迅速对这些痕迹物证进行了采样检验。检验结果很快出来了,证实提取的三处血迹均属失踪人员张永刚的。 “铁证如山,王新民,你还想狡辩吗?”江阳拿着检验报告,再次来到王新民面前。 王新民看着报告,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可他还是咬紧牙关,不肯承认。 就在这时,传来一个好消息,罗红在北京落网了。 江阳趁热打铁,通过大数据恢复等技术手段,不断地对王新民进行审讯。 在强大的证据和心理攻势下,王新民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溃了。 “我说,我说……”王新民瘫坐在地上,开始交代事情的经过。 三 天中市高乐镇的张永刚离奇失踪一案,警方经过多方侦查,发现罗红和其丈夫王新民有重大作案嫌疑。 王新民因吸毒被警方控制,其家中还发现了张永刚的血迹。 在警方强大的审讯攻势下,王新民终于开口交代,这起失踪案,竟演变成了一起令人震惊的故意杀人案! 审讯室内,王新民耷拉着脑袋,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绝望。 江阳队长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王新民,厉声道:“王新民,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什么?如实交代,你和张永刚到底有什么仇怨,为何要痛下杀手!” 王新民身子一颤,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恨,带着哭腔说道:“警察同志,我……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是那该死的冲动啊!我和张永刚,原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之前压根儿就不认识,也没有任何交集。” 江阳皱了皱眉头,疑惑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在自己家中对他下此狠手?” 王新民长叹一口气,开始讲述那段不堪的过往。“我和我老婆罗红,在这邓口县打工十多年了,日子虽说过得辛苦,但也慢慢有了起色,买了房子,还有了个可爱的儿子。本来我们的生活挺幸福的,可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罗红迷上了网聊。” 他一边说着,一边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我就发现她不对劲,除了整天抱着手机聊天,穿着打扮也和以前大不一样,上班下班的时间也不规律了。我心里犯起了嘀咕,就偷偷看了她的手机,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她竟然和几个男人聊得特别暧昧,内容不堪入目。” 江阳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心里那个气啊,但我还是忍住了,没声张。我偷偷在卧室的床上做了记号,就想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果不其然,有一天我发现家里的床铺有异常,很明显就像是有人睡过。”王新民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和罗红大吵了一架,愤怒之下,我摔坏了她的手机。在我的逼问下,她终于承认和几个男人有不正当关系。她说人家就给了几十块钱请她吃饭,我当时就问她,咱们又不是缺吃少喝,为啥要干这种事。可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我当时气得真想动手打她,可又下不去手。她后来把手机交给我,还保证以后不再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想着,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王新民说到这里,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这事儿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怎么也拔不出来。我心里一直犯嘀咕,她手机里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我就拿着她的手机去了手机维修店,想解锁看看,可人家说没有密码解不了。没办法,我就又买了一部新手机,把她的手机卡装了进去,想着守株待兔,看看还有哪些男人联系她。” “罗红和我吵架之后,估计也害怕了,私下通知那些和她有过关系的男人近期别再联系。可她唯独忘了通知张永刚。张永刚是通过微信和她认识的,有一次罗红下班,张永刚开着他那红色摩托车在路上等她,还接上她见了一面,之后他俩就有了那种关系。罗红说他们次数不多,所以就没通知张永刚别联系了。” “三月二十五号那天,张永刚给罗红的手机发了条信息,问她下班了没,在家方不方便,能不能去家里找她。我看到这条信息,当时就火冒三丈,心里想着,这狗男人还敢找上门来!我就将计就计,用罗红的口吻回他,让他来家里。” “张永刚那家伙,接到消息后,马上就放下手里的活,骑上摩托车就往我家赶。他熟门熟路地就来了,估计之前没少来。他根本没想到,开门的会是我。”王新民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狰狞。 “我一开门,就问他找谁。他看到我,当时就愣住了,估计也没想到会是我。我俩没说两句,就吵了起来,然后就动手打起来了。那张永刚个头比我高大,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几下就被他打得节节败退。我当时慌了神,一眼看到暖气上面有一把尖刀,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顺手就拿起来,朝着他捅了过去。”王新民说着,双手抱头,泣不成声。 “就那么一刀,他就倒在了地上,血不停地流。我当时就傻眼了,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我赶紧催促罗红去上班,说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罗红吓得脸色苍白,也没敢多问,就赶紧去酒店上班了。她到了酒店,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同事有说有笑的,可我却在家里,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思来想去,最后在院子里挖了个坑,把张永刚的尸体埋了进去。然后又把他的摩托车扔到了县城外面的东风渠里,想着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了。”王新民说完,瘫倒在地上,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江阳听完,怒喝道:“你这糊涂虫!冲动之下犯下大错,一条人命啊,你让两个家庭都毁了!” 随后,在王新民的指引下,江阳他们来到他家院子。王新民有气无力地指了指树下的一片土地,声音沙哑地说:“就在这儿,我把他埋在了这里。” 几个侦查员立刻开始挖掘,不一会儿,在将近一米深的地方,一具尸体渐渐显露出来。现场气氛凝重,大家的心情都异常沉重。 接着,江阳他们又根据王新民的交代,在房顶上查获了那把被烧过的尖刀。这把刀,就是王新民作案的工具,如今,它也成为了王新民犯罪的铁证。 至此,这起离奇的失踪杀人案终于真相大白。 王新民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警方刑事拘留,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而罗红虽然不构成包庇罪和共同犯罪帮凶,但她作为知情者,虽回了家,却也将在道德的谴责中度过余生。 真是:一时冲动起杀念,酿成大祸悔已晚。法网恢恢疏不漏,善恶到头终有报。 列位读者,这世间之事,还需冷静对待,莫要因一时的冲动,犯下不可挽回的过错啊! 第21章 做人不能做绿头龟 话说在 2024 年十二月三十一日,这日子本是辞旧迎新,大家都欢欢喜喜准备过年的时候,可在天中市的冯陈村,却发生了一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事儿。 这冯陈村不大,村里的人彼此都熟悉得很。 这天一大早,村民张兰和李菊像往常一样,打算找邻居陈爱琴唠唠嗑。 两人来到陈爱琴家门前,却发现大门紧紧锁着。张兰觉得有些奇怪,往常这个时候,陈爱琴早就起来忙活了,今天咋还锁着门呢? 她凑到门缝前,想瞧个究竟。这一瞧,可把他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李菊,你快来看!”张兰声音都带着颤抖。 李菊赶忙跑过去,顺着门缝一看,只见院子里满是积水,那水里竟漂浮着丝丝血迹。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这咋回事啊?”李菊结结巴巴地说。 “别愣着了,赶紧报警!”张兰反应过来,拉着李菊走远了些,怕破坏了现场。 没过多久,警察就赶到了现场。 带头的是经验丰富的江阳警官,他带着一队人马,神色严肃地走进了这透着诡异气息的院子。 院子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水,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浩劫。 江阳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朝着堂屋走去。 堂屋的门半开着,他透过门缝,看到里面有个人躺在地上。 “进去看看。”江阳对身边的警员说道。 警员们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屋内,一具男性尸体面目全非,根本看不清长相。 在男尸旁边,还躺着一个女人,呈仰卧状,头部、颈部、胸部布满了锐器造成的创口。 “去查查这女的是谁。”江阳沉着脸吩咐道。 很快,就有警员回来报告:“江队,这女死者叫陈爱琴,三十六岁,是这房子的女主人,离异后一直独自带着孩子生活。” 江阳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凝重。这时,法医秦一法也赶到了现场,开始对尸体进行初步勘验。 “江队,这一男一女都是深夜遇袭身亡的,从伤口来看,凶器应该是锋利的锐器,而且凶手出手极其狠辣,死者身上的伤痕密密麻麻。”秦一法一边检查,一边说道。 江阳看着满屋子的血迹,心中暗自思忖:这凶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如此残忍? 然而,罪恶还远不止于此。 当江阳他们走进另一间卧室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卧室里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两个小孩,早已没了气息。 靠外侧的是个小男孩,靠右侧是个小女孩,两人的头部和颈部都有明显的锐器伤。 “这……”江阳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心中的愤怒和悲痛交织在一起。 他办案多年,见过不少惨烈的场面,但看到这样两个无辜的孩子惨遭毒手,还是忍不住一阵揪心。 “江队,这小男孩叫王晨,七岁,是陈爱琴的小儿子;小女孩叫王果,十岁,是陈爱琴的二女儿。”警员在一旁轻声说道。 江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出凶手,给这一家惨死的人一个交代。 “这案子太重大了,凶手肯定是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江阳对身边的警员们说道,“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一定要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小小的冯陈村因为这起惨案炸开了锅,村民们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恐惧和不安。 江阳他们开始在村里展开大规模的调查,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这陈爱琴平时为人咋样?”江阳找到陈爱琴的邻居,一位大妈问道。 大妈叹了口气,说道:“爱琴这闺女命苦啊,离了婚,一个人拉扯着三个孩子,平时为人也挺和善的,没听说和谁结过仇啊。” “那她和那个一起遇害的男人是什么关系呢?”江阳接着问。 大妈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没咋见那男的来过,具体是谁也不知道。” 江阳点了点头,看来要弄清楚这个男人的身份,是破案的关键。 他带着警员们继续排查,终于,通过大量的摸排调查,一个叫冯建军的村民站了出来。 “警察同志,我弟弟冯建伟失踪好几天了,我看着那尸体,咋像我弟弟呢?”冯建军一脸焦急地说道。 江阳和警员们立刻带着冯建军去辨认尸体。冯建军一看到那具面目全非的男尸,顿时瘫倒在地,放声大哭:“是我弟弟,是建伟啊!他咋就遭了这样的毒手啊!” 经过确认,死者正是冯建伟,四十岁,冯陈村村民。 这下,江阳的心中更加疑惑了,夜半时分,冯建伟为何会在寡妇陈爱琴的家中遇袭身亡呢?这两人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 就在这时,法医秦一法在尸体检验时,发现了一个特殊的情况。 “江队,你看,这陈爱琴的会阴部有两处创口。”秦一法指着陈爱琴的尸体说道,“一般情况下,嫌疑人对这些部位施加额外的损害,很可能是出于某种情绪的发泄,比如情杀、报复或者泄愤。” 江阳听了,心中一动,情杀、报复、泄愤,这些词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难道这起案件真的和感情纠纷有关?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个外号叫“小东北”的男人进入了警方的视线。 “江队,我们打听到,案发前这个‘小东北’曾和死者冯建伟发生过冲突。”一位警员向江阳报告。 “哦?详细说说。”江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 “这个‘小东北’是外乡人,在村里也住了一段时间了,和陈爱琴好像关系挺密切。有村民看到,几天前,他和冯建伟在村里的小路上吵了起来,吵得还挺凶,差点动手。”警员说道。 江阳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小东北’很有嫌疑,一定要尽快找到他。” 二 话说在 2021年的时候,有个叫刘云安的东北汉子,这刘云安四十二岁,老家是黑龙江的。 他早年因为犯了盗窃罪,两次进了那高墙之内。好不容易刑满释放,本想着能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 这一日,他的一个朋友满脸笑意地来找他,“云安呐,哥给你介绍个对象,那姑娘可不错!”刘云安一听,心里头既有些期待又有点忐忑。 原来,这朋友介绍的女子叫陈爱琴,三十一岁,独自拉扯着三个孩子生活。 初次见面,刘云安瞧着陈爱琴,心里头还真有点好感。可再一寻思,人家姑娘比自己小了十一岁呢,自己又有过那样的前科,不禁有些望而却步。 可谁能想到,这陈爱琴似乎对刘云安有意,两人就开始互通信息,这一聊,好家伙,整整一天一夜都没停。 刘云安后来回忆说:“我们俩就发信息都发一天一夜,就这二十四小时,她可算是打动我了。” 从那之后,陈爱琴对刘云安更是嘘寒问暖,电话里的轻声细语,信息里的柔情蜜意,让刘云安这颗沉寂许久的心,再次泛起了波澜。 刘云安心想,自己都四十多岁了,一直孤孤单单的,要是能有这样一个女人,再有个家,那该多好啊。 而且他本就喜欢孩子,这下更是觉得日子有了盼头。 没过多长时间,刘云安就迫不及待地把陈爱琴接回了东北老家。 只是陈爱琴的三个孩子,还留在天中市读寄宿学校。 为了给孩子们筹集那八千元的学费,刘云安一咬牙,把家里仅有的二十亩土地以一万元的低价租了出去。 他的姐姐知道了这事,赶忙来劝他:“云安呐,你说你搁天中市处个女朋友,她能跟你长久吗?你可别再被人骗了,你岁数也不小了。” 刘云安却满不在乎地说:“姐,不能。我俩有感情,就算她是骗子,骗点钱就当我赞助这三个小孩了。” 从那以后,刘云安格外卖力地赚钱,每天起早贪黑,就盼着能和陈爱琴还有孩子们过上好日子。 可这安稳日子没过多久,陈爱琴的表哥从天中市传来消息,说陈爱琴的大女儿在学校老是不服管束,惹是生非。 这可把陈爱琴急得寝食难安,刘云安瞧在眼里,疼在心里,一琢磨,决定把三个孩子都接到东北来生活。 “姐啊,你给我弄点钱,我回去把那仨孩子接来。”刘云安跟自己家大姐说道。 大姐便给了他钱,可这钱还不够,刘云安又让大姐打了一千过来。 刘云安回到天中市,把一切都打理好后,想着陈爱琴的表哥一直帮忙照顾孩子,心里头感激,就主动邀请人家出去吃饭。 可这饭桌上,却发生了一件让刘云安心里头不痛快的事儿。 原来,这陈爱琴的表哥不是别人,正是冯建伟。这冯建伟在饭桌上和陈爱琴举止亲昵,眼神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暧昧。 刘云安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没了。 回到家后,刘云安忍不住问陈爱琴:“你跟那冯建伟到底啥关系?今天在饭桌上,我瞅着不对劲。” 陈爱琴却一口咬定:“他就是我表哥,我俩能有啥别的关系,你别瞎想。” 刘云安虽然心里头还是犯嘀咕,但看着陈爱琴那信誓旦旦的样子,也不好再说啥。 第二天,陈爱琴带着孩子们和刘云安一起踏上了开往东北的火车。 坐在火车上,刘云安看着身边的陈爱琴和孩子们,心里头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可谁知道,一路上,冯建伟那暧昧的模样却总在他脑海里打转,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啥冯建伟和陈爱琴之间,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密劲儿呢? 回到东北后,刘云安一门心思地把陈爱琴的三个孩子安排到家附近的学校读书。 他每天接送孩子,给孩子们做饭,忙得不亦乐乎,就想好好经营这个家。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即便他这么尽心尽力,却还是没能真正获得陈爱琴的真心相待。 一天深夜,刘云安正和陈爱琴躺在床上,突然,陈爱琴的手机响了。 陈爱琴一看手机屏幕,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刘云安察觉到不对劲,就凑过去想看,陈爱琴却一把把手机藏到身后,“没啥,一个朋友的电话。” 可刘云安哪能这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他眼睛一直盯着陈爱琴。 就在这时,手机里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虽然听不太清说的啥,但刘云安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是冯建伟的声音。 陈爱琴赶忙把手机拿远,可那电话里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隐隐约约能听到冯建伟在那边又哭又嚎的。 陈爱琴不让刘云安听,刘云安急了,“你为啥不让我听,到底咋回事?” 陈爱琴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这一夜,刘云安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心里已经隐隐猜到了陈爱琴和冯建伟之间肯定有不一般的关系,可他又不敢去证实,因为陈爱琴刚刚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心里明白,一旦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他可能就会彻底失去这个女人,失去这个好不容易才有的家。 然而,该来的总归是躲不掉。 第二天一大早,陈爱琴就一脸严肃地对刘云安说:“老刘,这么着吧,孩子你先给我带着。我打算去北京一趟,如果我觉得咱俩合适,回来就安安生生跟你过;要是不合适,我把孩子学费给你,咱俩之前的事儿也就一笔勾销。” 刘云安听了,心里一阵刺痛,他看着陈爱琴,无奈地说:“行吧,你怀孕了,这孩子要不要,你跟不跟我过,我都随你。咱俩走到一起不容易,我也不想逼你,给你留条路吧。” 陈爱琴走后,刘云安就像个真正的父亲一样,悉心照顾着三个孩子的饮食起居。 他每天早早起来给孩子们做饭,送他们上学,晚上又辅导孩子们做作业。 孩子们也很喜欢这个东北叔叔,一家人倒也过得其乐融融。 可谁能想到,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刘云安就听到了一个让他心碎的消息——陈爱琴和冯建伟同居了。 这个消息就像一道晴天霹雳,劈得刘云安头晕目眩。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全心全意付出,最后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更让他生气的是,后来陈爱琴干脆回到东北,带着孩子们不辞而别了。 刘云安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这一场付出终究是化成了泡影,被欺骗的感觉让他失魂落魄。 那些日子,他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可谁都没料到,一个月后,陈爱琴却又若无其事地给刘云安打来了电话。“喂,云安呐,你给我汇点钱呗。” 陈爱琴在电话那头说道。刘云安一听,又气又恼,“我凭啥给你汇钱啊?你把我当啥了?” 陈爱琴却不紧不慢地说:“你看,孩子开学了,我都给他们安排到学校了,房子也看好了,就差钱租了。” 刘云安举着电话,心里头纠结万分,理智告诉他,这个女人不值得他再继续爱和付出了,可就在这时,电话里突然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叔叔,你回来吧,我们姐仨可想你了。”刘云安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是陈爱琴二女儿的声音。 听到孩子的哭声,刘云安的心瞬间就软了,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儿,一下子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二妮,叔叔也想你们。”刘云安眼眶一红,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陈爱琴这个时候找他,肯定是经济上犯难了。 可即便知道这些,刘云安还是奋不顾身地赶到了天中市,再次回到了陈爱琴和孩子们的身边。 这一次,刘云安还特意带来了三万元钱,想着和陈爱琴一起种蘑菇,让这个家能真正安顿下来。 他每天起早贪黑地在蘑菇地里忙活,浇水、施肥、除虫,看着蘑菇一点点长大,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眼瞅着蘑菇长势喜人,马上就能上市销售了,好日子就要来了,可谁知道,陈爱琴却整日沉迷于牌桌。 刘云安看着陈爱琴整天不务正业,心里着急又生气,就经常和她发生争吵。 “爱琴,你能不能别整天就知道打牌,咱得为这个家想想啊。”刘云安苦口婆心地劝道。 可陈爱琴根本听不进去,每次都不耐烦地说:“你懂啥,我就打个牌放松放松,你别管我。” 有一天,刘云安从蘑菇地回来,发现家里来了几个人,其中就有冯建伟。 陈爱琴看到刘云安回来,脸色一变,还没等刘云安说话,就听陈爱琴说道:“老刘,你跟我到底啥关系,你自己清楚。你也就是来帮我种种蘑菇的,没啥别的。” 这话就像一把刀,直直地刺进了刘云安的心里。 刘云安又气又怒,“陈爱琴,你咋能这么说呢?我对你咋样,你心里没数吗?” 可陈爱琴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根本不理他。 刘云安一怒之下,摔门而去。 他前脚刚走,冯建伟就大摇大摆地住进了这间小院。 几天后,刘云安实在放心不下孩子们,又回到了这里。可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刻,他看到的是让他彻底崩溃的一幕——陈爱琴和冯建伟正亲密地坐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的。 冯建伟看到刘云安,不但没有一点愧疚,还挑衅地说:“你又来干啥?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刘云安当时就火冒三丈,“我干啥?这是我和陈爱琴的家,你说我来干啥?我回来杀你来了!” 冯建伟听了,不但不害怕,还哈哈大笑起来,“就你?你敢吗?” 还转过头对陈爱琴说:“爱琴,你喊我声老公,看他能把我咋样。” 刘云安看着冯建伟那满是嘲讽的模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他转身溜进厨房,一把拔出菜刀,冲了出来,朝着冯建伟就砍了过去。冯建伟躲避不及,被砍伤在地,疼得嗷嗷直叫。 刘云安砍伤人后,也慌了神,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赶忙逃到了朋友家。 冷静下来后,他给陈爱琴发了一条信息,算是最后的通牒:“带着孩子回东北,不然你就连本带利把我这些年花的钱都还回来,一共六万块。” 过了一会儿,陈爱琴回复了:“大刘,对不起,你回来吧,咱好好商量。” 可刘云安哪知道,这一回去,等待他的将是更加悲惨的结局,也正是这一步步的纠葛,最终酿成了那场令人痛心疾首的悲剧。 而警方也在案发后,通过大数据在长途汽车站的监控视频里发现了他的身影,三天后,在长春将他缉拿归案。 三 刘云安见到陈爱琴后,两人又复合了关系,生活在了一起。 好景不长,2021年十二月的一天,眼瞅着天色渐黑,陈爱琴才磨磨蹭蹭、极不情愿地回到家中。 此时的刘云安,心里本就窝着一团火,他早就听闻陈爱琴又和那冯建伟混在了一起。 一看到陈爱琴进门,刘云安那积攒已久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陈爱琴,你还知道回来!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整天和那冯建伟不清不楚的!” 陈爱琴却一脸冷漠,不耐烦地回道:“老刘,你别闹了。只要你走,别再来这儿了,大家都相安无事。” 说着,她还喊来了几个人,为首的叫冯建伟。 冯建伟瞅着刘云安,一脸不屑地说道:“嘿,东北的,你咋还没走呢?这地儿不欢迎你。” 刘云安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反驳道:“我走不走轮得着你管?你能拦住我?” 可还没等他再多说几句,那几个人就上来拉扯他,一直把他拖到了门口。 刘云安挣扎着,冲着陈爱琴喊道:“陈爱琴,你太狠了!你这是一错到底啊!” 此时的刘云安,心中的怨恨如汹涌的潮水般,彻底将他淹没,杀心也在这一刻悄然种下。 从那之后,刘云安满脑子都是仇恨,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陈爱琴和冯建伟付出代价。 于是,他匆匆忙忙地去买了两把锋利的刀,藏在身上,每天都在等待着复仇的时机。 终于,到了十二月三十一日凌晨一点多钟。夜,黑得像墨汁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刘云安潜伏在陈爱琴家附近,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屋子。 他发现屋里的灯还亮着,心中一喜,知道机会来了。 他猫着腰,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翻墙而入。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屋子,刚到门外,就听到屋里传来冯建伟和陈爱琴的说话声。 冯建伟的声音传了出来:“爱琴,眼瞅着快过年了,你给老刘打个电话,问问他手里还有没有钱。要是有钱,再把他弄回来,过完年再说呗。” 刘云安听到这话,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一脚踹开门,手持双刃,如凶神恶煞般冲了进去。 “你们这对狗男女,拿命来!”刘云安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刀,朝着陈爱琴和冯建伟疯狂砍去。 一时间,屋里血光四溅,陈爱琴和冯建伟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双双倒在了血泊之中,痛苦地挣扎着。 此时,陈爱琴七岁的小儿子王晨晨被这可怕的动静惊醒。 他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一看到眼前这血腥的场景,吓得瞪大了眼睛,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他惊恐地看着刘云安,嘴里不停地哀求着:“叔叔,叔叔,你别杀我,我害怕……” 那稚嫩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可此时的刘云安,早已杀红了眼,理智全无。 他像着了魔一样,根本听不进孩子的哀求,手中的刀再次挥向了可怜的王晨晨。 随着一声惨叫,王晨晨小小的身躯倒在了床上,鲜血染红了床单。 杀了王晨晨后,刘云安看着孩子那睁得大大的眼睛,心中竟也有一丝不忍。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把孩子的眼睛合上,嘴里喃喃自语:“晨晨啊,叔叔对不住你,你闭眼吧,叔叔会给你个交代的……” 可他连说了三次,孩子的眼睛却始终没有闭上。 而当晚,陈爱琴的大女儿因为在学校寄宿,侥幸躲过了这场劫难。 刘云安在疯狂作案后,趁着夜色逃离了现场。 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警方接到报案后,迅速展开调查。 通过大量的走访、排查,以及运用各种侦查手段,很快就锁定了嫌疑人刘云安。 在警方的全力追捕下,刘云安最终被缉拿归案,判处了死刑。 临刑前,刘云安获得了与家人例行会见的机会。 这一天,刘云安早早地就被带到了会见室。 他的心中既期待又害怕,期待着能再见家人一面,又害怕面对家人那悲痛的眼神。 不一会儿,他的家人走进了会见室。 一看到刘云安,姐姐们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五个人瞬间哭成了一团。 “云安啊,事咋变成这样了……”大姐哭着说道。 刘云安看着满脸泪痕的姐姐们,嘴唇颤抖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目光在姐姐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了小妹的身上。 他知道,自从自己出了事,母亲就一直跟着小妹生活,小妹肯定受了不少累。 “小妹,哥对不住你,让你照顾咱妈了……”刘云安哽咽着说道。 小妹擦了擦眼泪,安慰道:“哥,你别这么说。咱妈她挺好的,你别担心。” 这时,姐姐们知道刘云安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亲,便说道:“妈不用你惦记,我们姐四个会照顾好妈的,你就放心吧。” 刘云安点了点头,泪水不停地流下来。他看着家人,心中满是悔恨:“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我把那两个孩子给…… 这都是我应得的下场。” 二十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会见结束的时间到了,家人赶忙拿出了他们为刘云安准备的离行时穿的新衣。 “云安,你换上吧,别冻着。”二姐把衣服递到刘云安的手中,泣不成声地说道。 刘云安接过衣服,看着眼前的家人,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缓缓地站起身,向家人挥了挥手,这一挥手,便是生死离别。 就这样,刘云安因为一时的冲动和残暴,不仅葬送了陈爱琴一家的性命,也把自己送上了绝路,更给双方的家人都留下了一生都无法抹去的伤痛。 这一段悲惨的故事,也让我们看到了冲动的可怕,以及仇恨带来的毁灭性后果。 列位读者,这做人呐,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得冷静,千万别让那一时的怒火冲昏了头脑,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祸啊! 第22章 第八个男朋友 2023 年 9 月 25 号这天,在外地煤矿打工的赵奎,像往常一样,想着给家里的妻子尹安安打个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那熟悉的号码,可电话那头,却只有“嘟嘟嘟”的忙音,无人接听。 赵奎皱了皱眉头,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安安咋不接电话呢?往常这个时候,她都在家呢。” 到了晚上,赵奎忙完了一天的活儿,又想起了白天妻子没接电话的事儿,心里还是不踏实,再次拨通了电话。 然而,依旧是无人接听。 这下,赵奎坐不住了,他心急如焚,赶忙给隔壁邻居打了电话,声音里满是焦急:“大哥,麻烦您去我家瞅瞅,我给安安打电话,她一直不接,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邻居应了下来,不一会儿,回了电话:“赵奎啊,你家大门紧锁着呢,屋里也没见亮灯,没瞧见你媳妇人影啊。” 赵奎心里愈发不安,又赶紧给老母亲打电话:“娘,您去我家看看安安呗,我电话打不通,不知道咋回事。” 母亲一听,也着急起来,赶忙去了儿子家。 没过多久,母亲的电话打了回来:“儿啊,你家确实锁着门呢,我喊了半天,也没人答应。” 赵奎这下彻底慌了神,他在外地干着急也没用,赶忙给妻子的姐姐尹平平打电话:“姐,安安电话一直打不通,家里也没人,您知道她去哪儿了不?” 尹平平那边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啊,她没回娘家,这几天都没联系我呢。” 这一下,赵奎心里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心急火燎地买了车票,马不停蹄地往老家天中市赵家屯赶。 与此同时,尹平平也从家里匆匆赶来。 两人到了赵奎家,推开门一看,屋里一片凌乱,卧室的床上还有少量血迹。 尹平平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下意识地说道:“不行,得赶紧报警!”说着就要掏出手机。 赵奎却一把拦住了她,说道:“姐,先别报警。我觉得安安可能不是出啥事了,说不定是跟别的男人私奔了。” 尹平平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啥呢?安安可不是那种人!” 赵奎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姐,不瞒您说,在我给安安打电话之前,同村的张忠良给我打过电话,说我再不回去,安安就要跟别人跑了。我当时还不信,可现在家里这情况,我……我就有点信了。” 尹平平气得直跺脚:“你就听他瞎说!安安都失踪好几天了,你还在这瞎猜,赶紧报警!” 但赵奎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尹安安失踪五天后,尹平平实在忍不住了,瞒着赵奎,偷偷报了警。 很快,负责这起案子的刑警组长江阳带着几个同事来到了尹安安的家中。 他们一进屋,就开始四处查看。可这案发现场,已经被赵奎破坏得差不多了,江阳他们仔仔细细地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江阳皱着眉头,看向赵奎,问道:“你为什么第一时间不报警?还把现场弄成这样?” 赵奎低着头,小声说道:“警察同志,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就觉得我媳妇是跟人跑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面子上也挂不住,所以就……” 江阳又问:“你凭什么觉得你妻子是跟人跑了?就因为张忠良的一个电话?” 赵奎挠了挠头,把之前张忠良给他打电话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江阳听完,点了点头,又接着问:“你妻子平时在村里跟谁关系比较好?有没有什么仇人?” 赵奎想了想,说道:“我媳妇人挺和善的,在村里没听说跟谁有啥矛盾。不过……她是三婚,之前跟两任丈夫都有过孩子。我常年在外地打工,我们聚少离多。” 江阳和同事们又在屋里屋外仔细勘察了一番,发现家里的财物并没有丢失,屋内也没有明显的翻动迹象。 江阳和赵建小声交流着:“从现场情况来看,不像是为财杀人。而且她在村里没仇人,仇杀的可能性也不大。” 赵建点了点头,说:“但是这家里这么乱,床上还有血迹,尹安安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江阳他们又来到村子周围,四处查看。 只见尹安安家四周都是山岭和树林,地形十分复杂。江阳心想:“要是人藏在这山林里,可不好找啊。” 于是,江阳带着同事们在山上找了一圈,可找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瞧见,更别说尹安安了。 接着,江阳开始在村里走访。 这时,一个叫陶花的村民走了过来,对江阳说:“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说个事儿。9 月 24 号傍晚的时候,我还瞧见尹安安了呢。可到了 25 号早上,我就看见她家大门紧锁,之后就一直没见着她人影了。” 江阳眼睛一亮,问道:“你确定是 24 号傍晚?你当时看到她的时候,她身边有没有其他人?有没有什么异常?” 陶花认真地回忆着:“我确定是 24 号傍晚,当时她就一个人,看着也没啥特别的。” 江阳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这么看来,尹安安的失踪时间很可能是在 9 月 24 号晚上。” 江阳又找到尹安安的姐姐尹平平,想多了解一些情况。 尹平平叹了口气,说:“警察同志,我妹妹是三婚,赵奎对这事儿一直有点意见。后来我妹妹怀孕了,本来大家都挺高兴的,可谁知道,检查出来孩子是个死胎,没保住。从那以后,赵奎对我妹妹就更冷淡了。” 江阳听了,心里对赵奎的嫌疑又多了几分。他心想:“赵奎有作案动机,而且回来后还破坏现场、阻止报警,太可疑了。” 于是,江阳他们开始围绕赵奎 9 月 24 号晚上的活动轨迹展开调查。他们四处走访询问,查看监控,忙得不可开交。 经过一番仔细的调查,江阳他们终于发现,在尹安安失踪的当晚,赵奎确实在外地的煤矿,有很多人可以给他作证。 江阳和同事们聚在一起讨论,江阳说:“看来,赵奎的嫌疑可以排除了。他当晚不在本地,没有作案时间。” 同事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就这样,赵奎的嫌疑被排除了。但尹安安究竟去了哪里?是谁让她失踪的呢? 二 江阳正愁无线索之际,赵奎神色犹豫地找到了他。“江警官,我……我想起个事儿,不知道跟安安的失踪有没有关系。” 江阳眼睛一亮,赶忙说道:“快说,别管有用没用,都告诉我们。” 赵奎挠了挠头,说道:“村里有个姓李的男子,和安安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安安之前还多次跟我说,想和那姓李的一起去外地打工呢。” 江阳一听,立刻和同事着手调查这个李姓男子。 经过一番周折,他们发现这男子正在外地打工,压根不在本地。 江阳拨通了那男子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急切的声音:“警察同志,尹安安的失踪我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啊,我一直在这边打工,都没回过村子。” 江阳皱着眉头,详细询问了一番后,暂时排除了他的嫌疑。 之后,江阳又在尹安安的家中找到了她的身份证。看着手中的身份证,江阳不禁陷入了沉思,一旁的同事忍不住说道:“江队,没身份证,她连客车都坐不了,更别说住店了,这出走的可能性看来不大啊。” 江阳点了点头,“嗯,这里面的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突然,江阳脑海中闪过一个人——9月24号晚上给赵奎打电话的张忠良。 “不对劲,他当时给赵奎打电话说那些话,肯定知道些什么。”江阳立刻下令,“查,给我好好查查张忠良!” 可这一查,却发现张忠良不见了踪影。经过多方打听,得知张忠良在9月25号早上就坐车去了广西。 村里的人也悄悄告诉江阳:“这张忠良和尹安安啊,有着不正当的关系呢。” 江阳立刻拨通了张忠良的电话,电话接通,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喂,是张忠良吗?我是天中市负责尹安安失踪案的警察江阳。” 张忠良的声音传来:“警察同志,我现在在广西呢,和老婆孩子在一起,真不知道尹安安的下落啊。”江阳严肃地说:“我们现在正在调查这个案子,希望你能回来协助我们。”张忠良却推脱道:“警察同志,我这边实在走不开啊,家里一堆事儿呢。” 之后,江阳又多次联系张忠良,可每次张忠良都找各种理由拒绝回来。 江阳心中的怀疑愈发强烈,可苦于没有确凿证据,也没有找到尹安安的尸体,暂时还不能对张忠良采取行动。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阳和他的同事们从未放弃寻找。 他们顶着烈日,在村子里挨家挨户地走访,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然而,尹安安就像被这世间彻底抹去了痕迹,怎么也找不到。 直到2024年5月10号这天,天中市公安局的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喂,是公安局吗?我在村子里一口废弃的水井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惊恐。 江阳接到消息后,立刻带着人赶往现场。 到了那口水井旁,一个面色慌张的村民跑了过来,说道:“警察同志,我今天在地里干活,口渴了就想着来这井里找点水喝。结果我刚下到水边,就看见水里有个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具尸体!” 江阳往井里瞧去,由于井水深且昏暗,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立刻安排人下去查看,不一会儿,下去的警察上来报告:“江队,确实是一具尸体,不过因为时间太久,已经腐烂得比较严重了。” 江阳皱着眉头,心想不能就这么贸然打捞,得想个办法,不能破坏尸体的完整性。思索片刻后,他果断下令:“去找专业的抽水泵,把井水抽干再打捞。” 很快,抽水泵被运来了,“嗡嗡”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山间回响。经过两天两夜不间断地抽水,井水终于基本被抽干,那具尸体也清晰地显露在众人眼前。 江阳命人制作了一个简易的筛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派专人下到井中,将尸体轻轻放到筛子上。上面的人齐心协力,慢慢地将尸体运送了上来。 尸体一上岸,技术人员和法医秦一法立刻上前。秦一法仔细地查看了一番后,眉头紧锁,说道:“死者是一名女性,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尸体虽然高度腐烂,但脖梗处有明显的勒痕,初步推测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江阳心中一沉,一方面安排人对周围村庄展开排查走访,寻找失踪人员;另一方面,通知尹安安的家属前来辨认。 尽管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但尹安安的家人一眼就认了出来,顿时哭声一片。“是安安,是我的女儿啊!”尹安安的母亲悲痛欲绝,瘫倒在地。 确定了死者就是尹安安后,江阳他们立刻对案件进行重新审查。 他们来到抛尸的水井旁,仔细查看周围的环境。这口水井位于半山腰上,离尹安安所住的村子将近两公里,离乡间小路也有三百米左右。要通往这口水井,还必须经过杂草丛生的河滩,地方十分偏僻,一般人根本不知道这里有口水井。 江阳一边查看,一边分析:“犯罪嫌疑人对抛尸现场这么熟悉,很可能就是附近村子的村民。” 突然,他又想起了张忠良,“当天晚上给赵奎打电话的张忠良,他就是附近的村民,对这附近环境再熟悉不过了。而且在尹安安失踪的第二天,他就跑去广西了,这也太可疑了。” 江阳继续深入调查,发现张忠良的老婆是广西人,他们二十多年前结婚后一直在广西打工,只是最近张忠良说住不习惯才回到村子里。回来的路上,张忠良的脚还被扎伤了,一直在村子里养伤。 更重要的是,张忠良有按摩的手艺,尹安安生前经常去他那里按摩,两人一来二去就产生了暧昧关系。 种种迹象表明,张忠良具有重大作案嫌疑。江阳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地说:“不能再让他逍遥法外了,准备对张忠良实施抓捕!” 三 江阳认定张忠良具有重大作案嫌疑后,当即决定对其实施抓捕。 这张忠良已然逃到了广西永福县他老婆的娘家,天中市警方不敢耽搁,迅速与广西当地警方取得联系,随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永福县。 到了永福县,在当地警方的全力配合下,很快就锁定了张忠良妻子家所在的小区。 然而,这小区情况却让众人眉头紧皱。只见小区里道路交错,出入口众多,四通八达的,人来人往,十分嘈杂。 负责此次抓捕行动的王警官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低声对江阳说道:“江队,这地方太复杂了,出入口这么多,咱们要是贸然进去,张忠良一旦听到风声,很容易就会趁机逃脱啊。” 江阳神色凝重地点点头,目光在小区四周扫视着,思索片刻后说道:“不能打草惊蛇,咱们先在周边走访一下,看看能不能摸清楚张忠良的行踪规律。” 于是,两队警察便分头行动,在小区附近的店铺、居民中展开了细致的走访。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打听,终于有了重要线索。 一位在附近卖早点的大妈告诉他们:“那个姓张的啊,在汽车站附近干活呢,每天都从这儿路过,早出晚归的。” 江阳和王警官对视一眼,心中有了主意。汽车站是张忠良上下班的必经之路,在那儿设伏是个绝佳的办法。 两人迅速组织警力,在汽车站附近的各个角落进行了严密的布控。有的警察伪装成路人,在街边悠闲地溜达;有的则藏在附近的店铺里,眼睛时刻盯着汽车站的出入口。 就这样,大家在闷热的天气里,耐心地潜伏着,一等就是好几天。 终于,在一个傍晚时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正是张忠良!他穿着一件破旧的汗衫,脚步略显疲惫地朝着汽车站的方向走去。 “注意,目标出现,准备行动!”江阳通过对讲机低声传达着指令。所有警察都绷紧了神经,悄悄向张忠良靠近。 当张忠良走到一个较为偏僻的路段时,江阳果断下令:“动手!”只见埋伏在四周的警察如猎豹般迅速出击,一下子就将张忠良团团围住。 张忠良看到这阵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江阳走上前,严肃地说:“张忠良,我们是天中市公安局的警察,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些事情需要你交代清楚。” 张忠良还想狡辩,可看到周围那一双双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只好乖乖地束手就擒。警方随即将他押解回了平山县。 到了警局,审讯室里的气氛格外凝重。张忠良坐在审讯椅上,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眼神闪躲。江阳坐在他对面,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他。 “张忠良,你应该清楚为什么把你带回来,自己交代吧。”江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张忠良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我……我杀了尹安安。” “详细说说经过。”江阳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张忠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陷入了那段可怕的回忆中。 “2011年9月24号晚上,我本来打算去找安安,想和她……睡在一起。我就给她打电话,可打了好几次,她的电话一直都在通话中。我心里就犯嘀咕,觉得不对劲,就偷偷跑到她家里,想看看她到底在干啥。” “然后呢?”江阳追问道。 “我到了她家门外,就听到她在屋里跟一个男人打电话,那声音我从来没听过。我当时就火冒三丈,我一直把安安当成我的女人,我哪能容忍她还有别的男人。”张忠良说到这儿,情绪开始有些激动,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接着说。”江阳保持着冷静,继续引导他。 “我气不过,就给她老公赵某打电话,我跟他说,他老婆要跟别人私奔了。结果赵某根本不相信我,还把我骂了一顿。这让我更加生气了,我实在忍不住,就闯进了安安的卧室。”张忠良的声音微微颤抖。 “进了卧室又发生了什么?” “我进了卧室,就脱了鞋,想上床和她亲热。可她却突然变了脸,不让我碰她。她还说她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还说我只是她的第八个男朋友,让我赶紧滚,不然她就报警。”张忠良越说越激动,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然后你就杀了她?”江阳目光如剑,直直地刺向张忠良。 张忠良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我……我当时真的是气疯了,听她这么说,我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我双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说到这儿,张忠良的脸上露出了懊悔的神情,双手抱头,不停地颤抖着。 “杀了人之后呢?你是怎么处理尸体的?”江阳继续追问。 “我当时害怕极了,脑子一片空白。我就用床单把她的尸体裹起来,拿走了她的手机,然后跑回家拿了钢丝绳索。我用摩托车把她的尸体拖到了那口井附近的公路旁,又把尸体拖到井边。我在井口找了一块百十斤重的大石头,用铁丝把石头绑在尸体上,然后把她扔进了井里。”张忠良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在讲述一个可怕的噩梦。 “手机卡和鞋子呢?” “我把手机卡取出来,藏在了附近石桥的墙缝里,鞋子就扔进了附近的草丛里。我想着这样警察就找不到线索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坐火车逃到了广西我老婆家。”张忠良说完,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第23章 抽干那条河 一 2023年五月三十一日,这天下午,张大伯像往常一样,提着他那宝贝鱼竿,哼着小曲儿,晃悠到了河边。 这张大伯,可是个资深钓鱼迷,一天不来河边甩几竿,心里就不得劲儿。 他找了个自认为绝佳的位置,摆好小马扎,挂上鱼饵,熟练地把鱼竿甩了出去。 眼睛就死死地盯着那浮漂,一眨不眨,就盼着能有个大收获。就这么等了好一会儿,突然,鱼竿猛地一沉,浮漂“嗖”地就往水里钻。 张大伯那叫一个兴奋,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里喊着:“好家伙,可算来个大家伙!”双手紧紧握住鱼竿,使出浑身解数开始收线。 这鱼劲儿还挺大,跟张大伯较上劲了,来来回回拉扯了好一阵。终于,水面下露出一个黑黢黢的大家伙,哪是什么大鱼啊,竟是个行李箱! 张大伯愣了一下,心里直犯嘀咕:“这河里咋会有这玩意儿?”但他好奇心作祟,还是迫不及待地把行李箱拉上了岸。 看着这湿漉漉、沾满水草的行李箱,张大伯心里痒痒的,也没多想,伸手就去开箱子。 “嘎吱”一声,箱子刚打开一条缝,一股酸臭的味道“嗖”地就钻了出来,熏得张大伯差点没背过气去。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捂住鼻子,眉头紧紧皱成个“川”字。 可他还是忍不住又往箱子里瞧了一眼,这一瞧,吓得他“妈呀”一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这……这咋是个死人呐!”张大伯声音都带着颤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也不听使唤地直哆嗦。 慌乱之中,他伸手去掏手机,赶紧打电话报警。 没过多久,就听见警笛声由远及近,“呜哇呜哇”地响个不停。 几辆警车“嘎吱”一声,稳稳地停在了河边。 从车上迅速下来一群警察,为首的是经验丰富的江阳。 江阳快步走到张大伯身边,此时的张大伯还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江阳蹲下身子,轻声安慰道:“大伯,您先别慌,慢慢说。” 张大伯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了指那个行李箱,结结巴巴地说:“警察同志,我……我钓鱼的时候钓上来的,里面……里面有个死人。” 江阳站起身,眼神示意手下的警员们小心靠近行李箱。 几个警员小心翼翼地围了过去,其中一个警员戴上手套,慢慢打开行李箱。只见里面是一具被塑料薄膜包裹着的尸体,尸体已经高度腐败,散发着阵阵恶臭,浑身还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江阳眉头紧皱,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尸体上身穿着一件白色阿迪达斯t恤,下身赤裸,赤脚没穿鞋,呈一百八十度的折叠状态被强行塞进这狭小的行李箱里,颈部有一道约三点五厘米左右的锐器伤口。 江阳站起身,表情严肃地说:“这明显是一起残忍的杀人抛尸案,立即成立‘五三一’专案组,全力侦查!” 然而,这案子从一开始就像一团迷雾,让警方摸不着头脑。 由于死者死亡时间较长,又在河水里浸泡了许久,尸体高度腐败,面部特征模糊不清,根本无法辨认身份。 江阳他们在死者身上和旅行箱内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任何能证明其身份的物品。 江阳站在河边,望着平静的河面,心中暗自思忖:“当务之急,就是要查明死者的身份,这是破案的关键。”他转身对手下的警员们说道:“先对这行李箱被发现的河道展开调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一群警员沿着河道仔细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江阳则和几个警员在河边讨论案情,他一边比划着一边说:“你们看,这现场河段水流平稳,这行李箱不可能是从上游飘下来的,凶手应该是在附近抛尸的。” 于是,专案组调集了大量警力,在发现旅行箱的河段及周边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他们拿着各种工具,仔细地在草丛里、石头缝里查找,甚至还借用了船只对河面的漂浮物进行打捞。就这样,顶着烈日,忙活了好几天,可最终却一无所获。 江阳站在河边,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看来这里应该只是抛尸地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随后,他安排侦察员兵分多路,对过路人员以及周边的村民进行走访排查。 赵建来到附近的村子,挨家挨户地敲门询问。他们走进一户人家,一位大爷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赵建走上前,礼貌地问道:“大爷,您好啊,我们想问一下,您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或者有没有听说谁失踪了?” 大爷眯着眼,想了想,说:“这地儿平时挺安静的,就是那个抛尸的河边,平时也就一些钓鱼的人去,没啥特别的事儿。” 赵建接着问:“那大爷,您听说过有人在那河边看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大爷挠了挠头,突然一拍大腿,说:“哦,对了!听村里的人说,早在四月底的时候,就有人在河里看到过那只旅行箱,不过大家都猜里面不是啥好东西,所以一直没人敢去打捞查看。” 赵建他们对视了一眼,继续问道:“那大爷,您知道为啥一直没人管吗?” 大爷叹了口气,说:“谁愿意去招惹这麻烦事儿啊,都怕惹祸上身。要不是被张大伯钓鱼时钓上来,估计那行李箱还在河里飘着呢。” 赵建把这些情况汇报给江阳,江阳听后,心中有了推断:“这说明被害人或者嫌疑人当中,至少有一方对当地的地形环境非常熟悉,很有可能就在这附近居住生活过。” 于是,侦查员们对周边二十余个村庄,大概两千一百余户居民展开了大规模走访。 他们一家一家地询问,仔细排查是否有人失踪、失联或其他异常情况。可这一番调查下来,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江阳坐在专案组办公室里,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资料,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他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说道:“看来这案子没那么简单,不能局限在这周边了。” 无奈之下,专案组进一步扩大了调查范围,将目光投向了整个天中市市乃至临近城市。 他们联系各地警方,查找与被害人特征相符的失踪人员信息,可遗憾的是,依然毫无头绪。 就在大家都有些气馁的时候,法医的尸检报告给案件带来了新的线索。 法医秦一法走进办公室,对江阳说:“江组队,经过进一步检验,死者年龄在三十岁左右,死亡时间在五十天之内。” 江阳掐灭烟头,站起身,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奇怪了,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没人来找死者呢?难道她不是本地人?” 于是,江阳当机立断,将调查的重点放在了外来的务工人员身上,特别是那些无缘无故突然失踪的女性。 江阳重新部署警力,安排警员们去各个工厂、工地、出租屋等地排查。 二 侦查员们在四处走访排查的同时,也没忘了对那只行李箱下功夫。 孙书青拿着放大镜,一边看一边嘀咕:“这箱子看着崭新崭新的,一点磨损都没有,不像是日常用的,倒像是专门买来干这坏事的。”旁边的钱振林点了点头,说:“没错,而且这材质、做工,看着还挺讲究。” 几人一番研究后,觉得得从这箱子的来路查起。他们马不停蹄地四处奔波,又是询问周边的商店,又是查看物流信息…… 几经周折,嘿!还真让他们找到了这箱子的生产厂家。 到了那生产厂家,只见车间里机器轰鸣,工人们忙忙碌碌。 赵建找到负责人,表明来意。 那负责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警察同志,这箱子是我们今年三月份生产的,不过这款箱子是限量版的,我们总共就生产了二十三个。” 赵建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这可真是个关键线索。 那负责人接着说:“这箱子特殊就特殊在轮子上,这批箱子用的是不一样的轮子,是我一朋友专门给我送来的二十三个轮子,我印象可深了。” 这消息一传到专案组,大伙那叫一个兴奋,仿佛看到了破案的曙光。 江阳一拍桌子,大声说道:“这才二十三个箱子,还能难住咱们?只要找到箱子的主人,凶手肯定就不远了!” 于是,警方全体出动,沿着这二十三个箱子的销售渠道一路追查。 他们跑遍了各个城市的商场、店铺,经过不懈努力,嘿,还真就找到了二十一个箱子的下落,可把大伙累得够呛。 但剩下的最后两个箱子,却像断了线的风筝,怎么也找不着。 经过一番追查,发现这两个箱子被卖到了山东广饶县的一家批发店。 江阳他们火急火燎地赶到广饶县的批发店,见到了店老板。 那店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脸上堆满了笑,可一听是来打听那两个箱子的事儿,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老板,您还记得那两个箱子卖给谁了吗?这对我们办案非常重要。”江阳客气地问道。 店老板挠了挠头,露出为难的神色,说:“哎呀,警察同志,这都过去好几个月了,我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货,哪还记得这俩箱子卖给谁了呀。” 江阳又问了好多问题,可店老板就是一问三不知,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出来。尽管如此,侦查员们心里还是认定,这涉案的行李箱十有八九就是这批发店卖出的两个之一。 这下,广饶县成了调查工作的重中之重。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专案组开始大规模排查周边的人口失踪情况。 他们走进一家家工厂、一户户人家,耐心询问。 可这广饶县外来务工人员众多,人员流动复杂,排查工作就像大海捞针,困难重重。 江阳他们每天从早忙到晚,累得腰酸背痛,可结果却让人失望透顶,啥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案件再次陷入了僵局。 然而,就在大伙都有些垂头丧气的时候,江阳做出了一个大胆而冒险的决定——抽干河水来寻找证据。这消息一传开,大伙都议论纷纷。 “这河水抽干可不是个小工程啊,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啊。” “是啊,而且谁能保证抽干了就能找到线索呢?” 但江阳心意已决,他目光坚定地说:“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咱们也不能放过,这是对死者负责,也是咱们警察的职责。” 说干就干,很快,十八台挖掘机、三十台抽水泵齐聚河边,轰隆隆地开始工作。那场面,好不壮观。 与此同时,走访的侦查员们也没闲着,他们继续四处奔波,坚持寻找被害人的身份信息。 这天,钱振林来到野原镇的一家工厂走访。他们走进车间,机器的嘈杂声中,工人们正忙碌地工作着。侦查员们找到车间负责人,说明了来意。 那负责人想了想,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四月初的时候,我们厂有个女孩张小小,突然就不来上班了,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工资都不要了。” 钱振林一听,精神一振,赶紧问道:“您能给我们描述一下小张的体貌特征吗?” 车间负责人回忆了一下,说:“她个子挺高的,身材瘦瘦的,留着长发,长得挺清秀的。” 这不和死者的体貌特征极为相似嘛! 钱振林兴奋不已,马上把这个消息汇报给了专案组。专案组的成员们一听,原本疲惫的脸上瞬间焕发出光彩,仿佛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他们立刻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经过一番辗转,终于打听到张小小可能在河北廊坊。 于是,几个警员马不停蹄地赶到河北廊坊。一番寻找后,结果竟然找到了张小小。 原来,张小小离开工厂后换了手机号码,这才导致了失联的误会。 当江阳他们找到她时,张小小一脸惊讶,得知是因为工厂里的人以为她失踪被害,她连忙解释。这下,这条线索算是断了,大伙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可就在大家有些沮丧的时候,在大广姚村走访的一组侦查员又发现了新情况。他们走进村子,和村民们聊起最近的异常事儿。 一位大爷凑过来说:“警察同志,我们村那个公共浴池,四月中旬突然就关门停业了,老板还是连夜搬走的呢。” 赵建一听,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追问:“大爷,这浴池有啥特别的吗?” 大爷神秘兮兮地说:“听说那浴池前台的收银员小吕,和你们要找的人长得挺像。而且啊,就在浴池关门的前几天,小吕就离奇失踪了。还有人听到她搬家的前几天晚上,在电话里和人争吵,吵得可厉害了。” 赵建眼睛一亮,这可是个重要线索。他们马上把情况汇报给专案组,专案组立刻电话联系浴池老板刘磊。 “喂,是刘磊吗?我们是警察,想跟您了解一下关于您浴池收银员小吕的情况。”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刘磊不耐烦的声音:“我啥都不知道,别问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赵建又打过去,刘某直接不接了。这刘某的异常行为,让江阳对他产生了怀疑。 经过调查,发现刘磊曾有过抢劫前科,还离过婚。这一下,刘磊的嫌疑瞬间增大,专案组的成员们又燃起了斗志,觉得这个刘磊十有八九就是嫌疑人。 他们迅速来到刘磊家,准备进一步调查。当他们站在刘磊家门口,准备敲门时,门突然开了。刘某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紧张。 “你就是刘磊吧?我们是警察,有些问题想问问你。”江阳严肃地说。 刘磊低下头,犹豫了一下,说:“警察同志,我之前因为坐过牢,不想和警察打交道,所以才躲着你们。我关浴池就是因为挣不了几个钱,小吕是回老家了,我没骗你们。” 说着,刘磊把小吕的手机号给了警方。警方联系上小吕后,确认小吕确实还好好的,只是回老家有事。 这一番折腾,案件又陷入了僵局,这凶手到底是谁?那关键的证据又在哪里呢? 三 上面说到,那案件调查陷入僵局,可就在这节骨眼儿上,东边不亮西边亮,抽水现场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 河边,十八台挖掘机、三十台抽水泵,那是没日没夜地干了四天四夜。 那机器的轰鸣声,震得人耳朵都快麻了。周围的百姓都围在一旁,议论纷纷,都盼着能有个结果。终于,那河底慢慢显露出来了。 可谁能想到,这河底的淤泥给勘查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那淤泥又厚又黏,一脚踩下去,能把人陷进去半截。 民警们望着这满是淤泥的河底,眉头都皱成了个疙瘩。但他们可没打退堂鼓,一合计,找来建筑复合板,一块一块地铺在淤泥上。 只见民警们手持铁锹、钉耙等工具,小心翼翼地在复合板上展开了仔细的摸查。那淤泥时不时地冒出几个气泡,散发出阵阵恶臭,熏得人直犯恶心。可民警们咬着牙,忍着臭,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就这么摸查了好一阵儿,突然,一位年轻的民警兴奋地喊道:“江队,快看,我找到东西了!”大伙赶紧围了过去,只见他从淤泥里捞出了一只鞋子,紧接着,又找到了袜子、耳机、女包等物品。 “接着找,肯定还有重要线索!”江阳扯着嗓子喊道。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又有民警从淤泥中发现了不少卡片。就在这时,其中一张中国邮政储蓄银行卡引起了江阳的警觉。 江阳拿起那张银行卡,仔细端详了一番,说道:“这可能是个关键线索,马上查这卡的主人是谁!”经过一番辗转查询,很快就有了结果,这卡的主人是一名二十九岁的女性,名叫吴云,来自山东省惠民县。 江阳立刻安排赵建带人赶过去,迅速联系到吴云的父母。 赵建马不停蹄地赶到吴云父母家,表明来意。吴某的父母坐在沙发上,神色慌张,双手不停地搓着。 “大爷,大妈,我们是警察,现在在调查一起案件,发现一张银行卡和你们女儿有关,想跟你们了解一下情况。”赵建说道。 吴云的父亲叹了口气,说:“我们家闺女,自从2019年离了婚,就常年在外打工,和我们联系可少了。” 赵建接着问:“那你们最后一次和她联系是什么时候?” 吴云的母亲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都记不清了,她好像都不太愿意和我们说她的事儿。” 赵建随后提取了他们的血液样本,带回警局进行检测。 与此同时,警方从人口信息中的证件照片来看,发现吴云与被害人的衣着特征极为相似。大家都隐隐觉得,这个吴云很可能就是死者。 终于,检测结果出来了,经dna比对,确认死者正是吴云。这一下,案件有了重大突破。 江阳他们继续深挖线索,据了解,吴云生前最后工作的地方就是广饶县的一家工厂,而装着她尸体的旅行箱也是在广饶县被买走的。 兜兜转转,江阳他们再次回到广饶县。 他们来到吴云工作的工厂,找到负责人,说明了来意。负责人连忙带着江阳他们来到办公室,翻出工厂的排班记录。 “警察同志,你们看,这个吴云从四月十七号开始就没来上班了。”负责人指着记录说道。 江阳他们又联系法医秦一法,秦一法说:“根据我们法医的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正是四月中旬。”这时间对得上,江阳心里更加笃定了。 在工厂走访过程中,江阳他们了解到吴云的社交关系较为复杂,离婚后曾与几个男子交往过。其中,有个外地男子和她交往甚密,两人还在外面租房子居住。 江阳找到吴云同住宿舍的室友,问道:“你知道吴云和谁交往比较密切吗?” 室友想了想,说:“她好像在和一个临渠县的男子李包交往,不过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江阳他们一听,立刻来了精神,通过进一步调查发现,这个李包也在广饶县打工,而且从四月十七日开始,他就不告而别了,和死者吴云竟然是同一天失踪的。 这下,专案组认为斗包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江阳说道:“这家伙肯定有问题,不能让他跑了!”于是,江阳迅速展开抓捕行动,那真是“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2023年六月九日凌晨四点,天还黑蒙蒙的,江阳他们在李包的舅舅家成功将他抓获。 李包当时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就被江阳他们从床上拽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李包惊慌失措地喊道。 “李包,你涉嫌一起杀人案件,跟我们走一趟!”江阳说道。 面对审问,李包一开始还心存侥幸,百般抵赖。但在江阳他们强大的心理攻势下,他终于扛不住了,当场承认了自己杀害吴云的犯罪事实。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李包低着头,声音颤抖地说。 “凶器在哪里?”审讯的赵建问道。 李包说:“我藏在出租房里了。” 随后,在李包的带领下,江阳他们来到广饶县大王镇的出租屋进行指认。 那出租屋里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李包走进屋子,指着床说:“当时就在这儿,我们吵了起来。” 江阳他们在屋里仔细勘查,经过一番努力,成功提取到了几百处血迹。经过比对,这些血迹全部属于被害人吴云。 原来,斗包和吴某于2023年三月通过交友软件相识。 起初,两人你侬我侬,爱得火热。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矛盾逐渐滋生。 四月十七日中午,在出租房内,吴云坐在床边,对李包说:“你看看你,挣这么点钱,还整天对我不上心,这日子没法过了,咱们分手吧。” 李包一听,急了,冲过去拉住吴云的胳膊,喊道:“不行,我不同意分手!” “你放开我!”吴云用力挣扎着,几次试图离开,可都被李包阻拦。 两人拉扯过程中,李包怒火中烧,猛地将吴云推倒在床上。他眼睛通红,失去了理智,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朝着吴云的颈部猛刺一刀。 吴云瞪大了眼睛,想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来,鲜血瞬间染红了床单。 李包看着眼前的一幕,吓得瘫坐在地上。 但很快,他回过神来,为了掩盖罪行,开始清理现场。 他出门买了塑料薄膜和旅行箱,回到出租屋,将吴云的尸体装入其中。当天下午,他费力地将行李箱运至临渠县野原镇的石河边,趁着没人,把行李箱扔进了河里。 他本以为自己的罪行可以就此掩盖,逍遥法外。却没想到,警方如此执着,历经千辛万苦,通过抽干河水找到了关键证据,最终将他绳之以法。 第24章 盯紧那个秃脑门儿 话说在二零零七年四月三十日这天,天中市柳林村这儿,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柳林村本是热闹之地,临街有个小影吧,平日里人来人往,生意也算红火。 可谁能想到,这天本该正常营业的小影吧,门却虚掩着。 一直到晚上六点钟,房东心里那叫一个不踏实,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头。 这房东一边嘟囔着:“这咋回事呢,平日里早该忙起来了,今天咋这么安静。”一边快步走到影吧前,伸手拉开了卷闸门。 这一拉,可不得了!房东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只见小影吧里一片狼藉,血腥气息扑面而来,直往鼻子里钻。 房东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哆哆嗦嗦地说道:“我的老天爷啊,这是遭了啥孽哟!”赶紧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浑身一直感受到股恐怖气息,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 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呜哇呜哇呜哇”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天中市警方迅速赶到了案发现场。带队的江阳组长,那可是经验丰富,办过不少大案要案。 江阳眉头紧锁,眼神如炬,一进影吧就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地上满是血迹,还有一道道拖拽的痕迹,看着就让人揪心。 再往里走,小影吧老板衣着整齐地倒在地上,看样子遇害时应该还没休息,是第一个被害的。 而他的妻子和孩子,被残忍地杀死在里间的床上。江阳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尸体,口中念念有词:“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两点左右,这凶手也太狠了!” 这时,年轻的钱振林过来,兴奋地喊道:“江组,快看,我们发现了凶器!” 江阳赶忙起身,快步走到钱振林身边。只见地上放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一卷胶带纸。 赵建说道:“江组,我们分析,犯罪嫌疑人本想用这胶带纸在作案时粘住受害人的嘴巴,不过后来好像没用上,但指纹留在了这胶带上。” 江阳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说:“这可是重要线索,一定要好好保存,尽快拿去比对。” 正说着,另一位警察小王大声喊道:“江组,这儿有脚印!” 江阳和其他警察连忙围过去。只见一串斜脚印从外间一直延伸到里间,在卧室里还来回走了几圈。张警官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脚印,又看了看卧室里一双湿漉漉的鞋子,说道:“把这鞋子和脚印拿去比对,另外,去卫生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不一会儿,去卫生间的警察回来报告:“江组,在卫生间里找到了鞋刷和血水,看样子犯罪嫌疑人试图刷掉鞋面上的血迹。” 江阳站起身来,双手叉腰,分析道:“犯罪嫌疑人刷了鞋后,可能穿上不舒服,就到受害人卧室里脱掉自己的鞋子,换上了受害人的鞋子才离开现场。这凶手心思还挺缜密,不过百密一疏,留下了这么多线索。” 这小影吧临街经营,位于天中市某居住区内的繁华地段,平日里进进出出的人不断。 影吧共有四个区域,门帘外间出售烟酒食品,里面是影吧放映点,放映点的里侧是小老板一家休息的卧室,还有卫生间和厨房。 江阳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究竟是谁会对这一家三口下此毒手呢?是情杀、仇杀,还是财杀?”这时,旁边的赵建说道:“江组,我觉得有可能是仇杀,会不会是这老板得罪了什么人?” 江阳摇了摇头,说:“先别着急下结论,我们走访一下周边居民,了解了解情况。” 于是,江阳他们开始走访周边居民。 他们一家一家地询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从居民们的口中得知,小影吧老板一家平时为人和善,乐于助人,在这一片口碑挺好,并没有与人结仇。江阳对赵建说:“看来仇杀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了。” 钱振林又说:“江组,我听说这老板和他妻子是半路夫妻,会不会是情杀啊?” 江阳沉思片刻后说:“有这个可能,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经过一番深入调查,警方发现这夫妻二人感情和睦,根本没有情杀的迹象。这下,情杀的可能也被排除了。 同时,警方也对小影吧的经营情况进行了调查。发现老板平时生意不错,收入稳定。而且案发现场丢失了七盒香烟、一部手机和少量钱款。 江阳一拍大腿,说道:“我看这很有可能是以侵财为目的的入室抢劫杀人案。这犯罪嫌疑人只抢到了这么点东西,说不定还会继续作案。” 案情紧急,江阳立刻下令,办案人员兵分两路。一路民警迅速排查周边的旅馆、洗浴中心、网吧中的可疑人员,以及附近都市村庄中的暂住人口。 另一组民警则调取周边的监控视频,寻找凶手的蛛丝马迹。 负责查看监控视频的民警们,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一帧一帧地仔细查看。终于,他们在案发前的监控中发现了线索。 在夜晚二十二点五十三分左右,监控画面中可以看到有三五成群的人来往于小影吧所在的区域。其中有一名头发稀疏、脑门锃亮的可疑男子第一次出现在画面中。 一位民警兴奋地指着屏幕说:“快看,就是这个人,这脑门亮得像个电灯泡似的,太好认了!”紧接着,画面中又出现了两名男子,其中一名男子脚穿白色的旅游鞋,而这双旅游鞋和案发现场的旅游鞋一模一样。 在另一个监控探头上显示,零点三十一分,脑门锃亮的男子再次由北向南出现在该路段。到了凌晨一点二十九分,该男子第三次出现在案发现场,并在小影吧的东南方向徘徊。 负责查看监控的民警赶忙把这个发现报告给江阳。江阳看着监控画面,分析道:“这个人多次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还在案发前徘徊观望,肯定有问题。很有可能是在踩点。这三人会合后,其中两人进入小影吧实施作案,一人留在现场附近望风。从监控录像显示的时间来看,整个作案过程应为四十分钟左右。大家加把劲,一定要尽快把这几个凶手捉拿归案,不能让他们再逍遥法外!” 二 上回说到,天中市柳林村那小影吧出了灭门惨案,警方初步判断是以侵财为目的的入室抢劫杀人案,还从监控里发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家伙,尤其是那个脑门锃亮的,更是被警方盯上了。这故事啊,还得接着往下唠。 案发后的监控录像里头,显示在凌晨两点十四分,有两名男子神色慌张地从小影吧里窜了出来。 您瞧,这大半夜的,从满是血腥的地儿跑出来,能不引人怀疑嘛!不过啊,这监控离得远,晚上光线又不给力,就跟那隔着雾看山似的,根本看不清这三人的长相。 好在那锃亮的脑门,就像黑夜里的一盏灯,给警方留下了深刻印象。 江阳站在监控室里,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嘴里念叨着:“嘿,你个亮脑门,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咱也得把你揪出来!” 旁边的赵建挠挠头说:“江组,就凭这脑门,咱咋找啊?” 江阳一拍桌子,“哼,别小瞧这脑门,这就是突破口!咱就把这当重点侦查对象,掘地三尺也得把人找出来!” 要说这事儿还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没几天,一家理发店的师傅给警方提供了有力线索。 这师傅姓王,是个热心肠。他跑到警局,气喘吁吁地对警察说:“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说个事儿,我觉着那个头发稀疏的男子,特像我以前的一个客人。” 江阳一听,眼睛立马亮了,赶紧拉着王师傅坐下,说道:“王师傅,您慢慢说,别着急,这人有啥特征?”王师傅喝了口水,稳了稳神说:“我俩挺熟的,这人头顶特别凸,跟别人不一样。不过他都一年多没来我这儿了,这次突然出现在天中市,我就觉得奇怪。” “那您知道他叫啥不?”赵建在一旁急切地问道。 王师傅点点头,“知道,他是安徽人,叫陈明清。”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江阳大手一挥,“好嘞,王师傅,太感谢您了!这线索太重要了!” 等王师傅一走,江阳立刻下令:“赵建,通知大伙,咱们马上赶赴安徽,查找陈明清这个人!” 天中市警方那是雷厉风行,马不停蹄就赶到了安徽。 在安徽警方的大力协助下,嫌疑人陈明清逐渐浮出水面。这陈明清啊,又名陈老四,都四十岁的人了,是安徽宁国县人。 您猜怎么着,他以前就不是个老实人,犯过盗窃罪和流氓罪,在里头蹲了十几年大牢,二零零零年六月份才刑满释放。 警方把在安徽调取到的陈明清指纹,跟小影吧现场遗留的指纹一比对,好家伙,有一枚指纹那是完全一致! 这就好比是铁钉钉在木板上——实打实的证据啊! 江阳兴奋地说:“这下可跑不了他了!” 不过,这陈明清还有两个铁哥们,一个叫刘立先,三十四岁,安徽宣城人;另一个叫严正,二十二岁,安徽黄山人。这俩估计也脱不了干系,江阳把他们也列为重点嫌疑人! 就在警方全力追捕这三人的时候,又一个噩耗传来。 二零零七年五月六日傍晚,距离小影吧灭门案仅仅七天,在天中市城区一个偏僻的电焊门市部,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两位老年夫妇惨遭杀害,现场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跟小影吧的案子一模一样,同样残忍的手法,同样混乱的现场,连作案工具都留在了现场。 江阳得知消息后,气得直跺脚,“这伙歹徒太嚣张了,简直是无法无天!” 赵建在一旁咬牙切齿地说:“江组,肯定是他们干的,这手法太像了!” 江阳点点头,“没错,这又是一起以侵财为目的的抢劫杀人案。这犯罪嫌疑人作案手段极端残忍,不计后果。不过,这也给咱们传递出一个信号,凶手还没离开天中!” 江阳他们那是心急如焚呐,立刻展开了紧锣密鼓的抓捕行动。 他们分成好几组,在天中市的各个角落展开搜索。大街小巷、旅馆网吧、出租屋,那是一个地方都不放过。大伙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儿,一定要把这几个凶手抓住,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经过多方查证,终于在五月十三日上午十点,警方查到了三人的具体方位。 江阳说:“太好了,这几个家伙终于要落网了!不过,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于是,民警们悄悄地在周围埋伏起来,准备守株待兔。从上午十点一直蹲守到晚上八点,那太阳都从东边跑到西边了,民警们一个个饿得肚子咕咕叫,但没有一个人喊累。终于,三人的身影出现在了警方的视线里。 江阳压低声音,通过对讲机说:“大伙注意了,目标出现,准备行动!” 只见这三人有说有笑地走着,丝毫没察觉到危险已经降临。就在他们走到一个拐角处的时候,警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去。 “不许动!警察!”江阳一声大喝,那声音就跟打雷似的,震得人耳朵嗡嗡响。这三人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被民警们牢牢地控制住了。 回到警局后,江阳他们连夜审讯。一开始,这三人还想抵赖,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赵建一拍桌子,“哼,你们别在这儿装蒜了!证据确凿,你们还想狡辩?”说着,把指纹比对结果、监控录像等证据一一摆在他们面前。 陈明清一看,知道瞒不住了,耷拉着脑袋说:“唉,是我们干的,我们认栽了。”另外两人见陈明清招了,也不敢再隐瞒,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原来,他们就是为了弄点钱花,才打起了小影吧和电焊门市部的主意。在小影吧作案后,抢到的钱不多,贼心不死的他们又盯上了电焊门市部,结果再次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 这两起令人发指的案件,历时十四天,终于尘埃落定。江阳和组员们都松了一口气,虽然这十四天他们没日没夜地忙活,累得够呛,但抓到了凶手,心里头那股子满意劲儿,怎么都压不住。 第25章 公交车上的尸体 一 咱说书讲究个起承转合,今儿个就给大伙讲一段发生在天中市的离奇案子。 这案子啊,透着股子邪乎劲儿,让人听了直冒冷汗。 话说在二零二四年五月三十日这天,河北邯郸市热闹非凡,车水马龙。 可谁能想到,在这看似平常的日子里,却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天中市市公安局的办案民警们,此刻正神色匆匆地赶往天中市市火车站。他们为啥这么着急呢?这事儿啊,还得从一个叫小薇的女孩说起。 小薇,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姑娘,是天中本地人,在一家台球俱乐部做服务员。平常她就住在职工宿舍,是个孝顺孩子,每个星期都要回趟家,那日子过得规规矩矩的,就像老话说的“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 可谁能料到,在二零二四年四月二十五日这一天,小薇的生活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了一颗大石头,泛起了惊涛骇浪。 这一天,小薇按照家里人的安排去相了一次亲。这本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可谁知道,从那以后,小薇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露过面。 家里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电话打了无数个,可就是打不通小薇的电话。只能偶尔在短信聊天的时候,和小薇说上那么几句。 与此同时,警方也开始关注起了小薇的情况。为啥呢?原来啊,在五月四日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一张神秘的照片出现在了小薇的qq空间里。 这张照片一出现,就引起了朋友们的注意。照片上是天中站,还写着一句话:“天中再见”,后面跟着一个微笑的表情。 朋友们看了,都觉得挺惊讶,在他们眼里,这可能就是小薇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可侦察民警们却不这么想,他们那可是经验丰富,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照片透着古怪,”市刑侦支队六组组长江阳皱着眉头说道,“你们看,这照片上行人影子的方向,和咱们实地去拍的人的影子方向不一致。” 一旁的老刑警赵建点点头:“是啊,按照这影子成像角度,应该是下午一点左右拍摄的。可要是按常理,她发照片的时候,应该已经坐上火车离开天中了。我看,这照片很有可能是前一天拍的,第二天才发。” 江阳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于是在确认了照片拍摄地点是天中火车站后,就立马展开了实地调查。 咱们再把目光转到小薇工作的台球俱乐部。 小薇自从上次相亲过后回到单位,也就待了短短3天。在二零二四年四月二十七日晚上,小薇和同事一起回了宿舍。 这同事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说道:“那天晚上,我们一起进的电梯,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小薇看着也没啥异常。” 到了宿舍,两人各自休息。第二天,也就是二十八日的下午十四点三十分左右,同事准备出门上班。“我出门的时候,还听到小薇在打手机和别人通话呢,”同事说道,“我还跟她说了声我走了,她也回了我。谁知道,那竟是我最后一次见她。” 从那之后,小薇就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即便后来她还和家人有过短信来往,可家里人再也没听到过她的声音,也没见过她本人。 家里人急得没办法,小薇的姐姐更是想出了个主意。 “妈已病危,医院已下病危书,看到短信马上回来见最后一面,我们都在医院呢,咱妈快不行了。”小薇的姐姐发了这么一条短信过去。为啥发这条短信呢?因为家里人都知道,小薇是个孝顺孩子,平时打工挣的钱,全部都交给母亲了。 可谁能想到,一向孝顺的小薇,这次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对母亲病危的消息无动于衷。亲人想见到小薇的希望,就这么又一次泡汤了。 这下子,所有人都意识到,不管小薇是自己出走,还是真的遭遇了危险,都必须马上启动刑事调查。江阳他们为了查清小薇的去向,调取了宿舍所在小区的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显示,二零二四年四月二十七日二十三点四十八分左右,小薇和同事走进电梯,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小薇确实看不出有丝毫异常。 紧接着电梯门打开,二人便走了出去。这宿舍在二十层,可奇怪的是,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小薇出现在电梯里的录像了。 “这就怪了,”赵建摸着下巴说道,“怎么后面就没她的录像了呢?难道她是偷偷从别的地方出去了?” 江阳他们把这栋楼的几部电梯的监控录像都看了个遍,结果却一无所获。不仅如此,江阳在询问和小薇同住一室的同事时,还得知了一些让人惊讶的信息。 “小薇的人字拖和行李箱不见了,”同事皱着眉头回忆道,“可一双干净的小白鞋却没带走,那双小白鞋是她最喜欢的,平常经常穿。还有啊,一双白色的高跟鞋没拿走,可这双鞋配的衣服却不见了,洗漱用品以及前一天洗的衣服也都没带走。她走的时候,感觉啥都没收拾,像是很着急的样子。” 更诡异的是,整间宿舍异常干净,就像是被人精心打扫过似的。这让警方更加觉得事情不简单。 江阳他们决定对小薇的宿舍进行更细致的勘察。这一勘察,还真发现了重要线索。在小薇宿舍的一个抽屉里面,赵建发现了一把切菜用的刀。 “这刀怎么会在这儿?”赵建拿起刀,仔细查看。 就在这时,他的脸色突然变了:“快来看,这刀上有血迹!” 其他刑警立刻围了过来,大家的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随后,江阳赶紧把这把刀送去进行法医鉴定。 过了没多久,鉴定结果出来了。检验科的同事神色严肃地对江阳他们说:“经过鉴定,这把菜刀上残留的血迹,正是来自于失踪的小薇。” 这话一出口,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意识到,小薇很有可能遭遇了不测,这起案件的性质变得更加严重了。 二 各位读者,上面说到江阳他们在小薇宿舍发现一把带血的菜刀,经法医鉴定,那血迹正是小薇的,这案子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迷雾笼罩着。 现在咱就接着唠这桩离奇案件,看看警方如何抽丝剥茧,揭开真相。 话说警方立即启动了命案机制,全力侦查这起案件。 您瞧,这事儿就像那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原本看似普通的失踪案,一下子升级成了可怕的命案,真真是让人始料未及。这办案呐,就像那大海捞针,可江阳他们就是那铁了心的渔夫,非得捞出个结果来。 说来也巧,充满戏剧性的事儿还在后头呢。江阳他们就凭着在小薇宿舍发现的那把菜刀,很快便确定了一个怀疑对象。这怀疑对象是谁呢?正是在这间男女混住宿舍里的卢刚,他恰好是台球俱乐部的厨师。 您说说,这事儿是不是透着蹊跷?就好比那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这线索就这么跟卢刚给挂上钩了。 江阳他们赶忙展开调查,从小薇的同事那儿得知,小薇在四月二十七日回到宿舍,第二天,也就是二十八号早上,还有同事见到过她,可到了晚上,就离奇失踪了。 这事儿可太奇怪了,就像那孙猴子的脸——说变就变。警方寻思着,这关键的时间点肯定藏着大秘密,于是赶紧调取了二十八号进出小薇所在宿舍(二零零三室)的所有人员监控录像。 嘿,您猜怎么着?还真就有一条重要线索浮出了水面。钱振林指着监控画面,兴奋地说道:“大伙快来看呐,你们瞧这,通过同事的描述,二十八号早上八九点钟小薇走的时候还在宿舍,可到了十二点到十二点多一点的时候,这个卢刚就回到宿舍了。” 赵建凑近了瞧,接着说:“十六点二十分,有人进入了二零零三室,三个多小时之后,也就是十九点多的时候,卢刚一个人拿着行李箱进入电梯,离开了二零零三室。而且跟他一起工作的人员说,他回去以后也没发现小薇在宿舍。” 这时候,小薇的家属和同事也围了过来,仔细辨认之后,纷纷指认:“没错,卢刚掂的这个行李箱就是小薇的!” 这一下,众人心里都有了底,显而易见,卢刚很有可能就是最后见到小薇的人。这线索就像那黑夜中的一盏明灯,给江阳他们指明了方向。 可这案子啊,就像那九曲十八弯的山路,一点儿都不顺畅。就在小薇失踪的第二天,也就是四月二十九日,监控录像又有了新发现。钱振林皱着眉头,一边操作着电脑,一边说道:“你们看,十六点四十八分,卢刚再次拉着小薇的行李箱上了二十楼,估摸着五分钟后,十六点五十三分,卢刚又再次离开了。” 江阳若有所思地说:“种种迹象都表明,小薇的失踪肯定和卢刚脱不了干系。这卢某的行为太可疑了,就像那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江阳他们决定赶紧寻找卢某,可谁能想到,又出了岔子。 当江阳他们去找卢刚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卢刚已经早早辞职了,理由是自己腰扭着了,然后就说要去上海发展。这事儿可太反常了,就像那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不过,江阳他们可不是吃素的,那侦查能力就像那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啥都瞒不过。 通过调查,警方得知卢刚在辞职之后,还经常和台球俱乐部的同事联系,而且在交谈中会有意无意地提到失踪的小薇。这一下,卢刚的嫌疑就更大了,就像那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江阳为了不打草惊蛇,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们找到了小薇的家人,让他们以寻找小薇的名义去联系卢某。小薇的家人拨通了卢刚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卢刚的声音:“喂,我在上海呢。” 小薇的家属赶忙问道:“你见到小薇了没有?” 卢刚顿了一下,说道:“嗯……我没有见到她。” 小薇的家属接着追问:“在四月二十八日下午,我们从监控上看到你提了一个行李箱下电梯,那个行李箱是小薇的!你干什么去了?” 卢刚一听这话,语气一下子变了,慌张地说:“啊,我把她送走了,她让我把她送走,送到公交车站牌,上车以后我就走了。” 小薇的家属又问:“你送小薇为什么不跟小薇一起下电梯?” 卢刚支支吾吾地说:“啊,我先下,小薇后下。”说完,就匆匆把电话挂了。 小薇的家属把通话内容告诉了江阳,江阳判断说:“这卢刚,一看就是心里有鬼,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他一直在说谎。从监控录像中可以看到,压根就没有小薇离开的画面。” 江阳决定直接和卢刚正面交锋,当江阳他们再次打通卢刚的电话时,这一次,卢刚却像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电话一接通,卢刚就大声说道:“警察,你不要跟我说了,我以前犯过事进去过,我什么都懂。”说完,“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这卢刚的态度,让江阳更加确定他就是这起案件的关键人物。江阳继续深入调查,根据线索发现,案发当天卢刚带着小薇的行李箱曾回到过厨房。这厨房,说不定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所在。 江阳他们迅速赶到厨房,展开了仔细的勘察。赵建拿着放大镜,在厨房的门上和墙上仔细查看,边看边说:“你们看,这门上和墙上有点血水之类的东西,这血迹看着就像手上沾了血,开门的时候不小心碰上去的。” 钱振林在通往楼道的铁门上,也有了重大发现:“这儿有一枚血掌纹!” 江阳他们赶紧把这些血迹和血掌纹带回去进行鉴定。经过dna鉴定,结果让人震惊,这些血迹也都是来自于小薇。而且,在卢刚工作的厨房,警方又发现了一把带有血迹的菜刀。不用猜也知道,这血迹肯定也和小薇有关。果然,鉴定结果出来,血迹也全都是来自于小薇。 这时候,小薇的一名同事又向江阳他们反映了一个重要情况。这位同事心有余悸地说:“就在案发之后,卢刚曾给我打过一个奇怪的电话,竟向我要小薇的手机密码。” 听到这儿,江阳心里都明白了,这案件到此也基本明了。卢刚很有可能杀害了同事小薇,在藏好作案工具后,还试图破解小薇的手机密码,顶替小薇和家里人联系,以此来掩盖真相。这卢某的心思,可真够歹毒的,就像那毒蛇吐信——毒汁四溅。 可这时候,还有两个关键问题摆在江阳他们面前:小薇被转移到了哪里?卢刚这个家伙又藏在了哪儿呢? 江阳他们没有丝毫懈怠,调出了周边的监控录像。嘿,还真就在公交车上发现了卢刚。只见卢刚拖着小薇的行李箱,坐在车子的最后面,一路上眼睛都没离开过行李箱半步,那模样,就像守着个宝贝似的。 在半个小时之后,卢刚便拖着行李箱下了车。下车之后,卢某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老家。 当时他弟弟的媳妇骑着一辆电动自行车带着他到家门口的时候,卢刚对她说:“你先回去吧,我去给别人送个箱子去。”说完,就掂着行李箱走了。 江阳得到消息后,立刻赶到卢刚老家,可仔细勘察后却还是一无所获。这卢刚就像那狡猾的狐狸,把尾巴藏得严严实实的。 就在江阳他们有些犯难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江阳说:“咱们可以把卢某的家人作为突破口啊!” 于是,江阳开始调查卢刚妻子的通话记录。经过一番艰苦的排查,终于锁定了远在内蒙古乌兰察布市的卢某。 在二零二四年六月六日,这一天,对江阳他们来说意义非凡。经过长时间的追踪和布控,逃亡已久的卢刚终于落网。当江阳他们出现在卢某面前的时候,卢某就像那霜打的茄子——蔫了。 卢刚被带回警局后,在江阳强大的审讯压力下,终于交代了犯罪事实。 他向警方交代,小薇已经被他丢弃在老家附近护城河内,他说:“当时那河里的水位,和现在差不多。” 江阳他们根据卢刚的交代,立刻组织人员去打捞。这打捞工作可不容易,河底情况复杂,就像那乱麻一样。经过三次打捞,江阳他们们终于在河底发现了小薇。 至此,这起离奇的案件终于成功告破。可大伙心里都还有一个疑问:卢刚的杀人动机到底是啥呢? 据卢刚交代,他当时回到宿舍后,发现只有小薇一个人在。 卢某一脸懊悔地说:“四月二十八号下午三点多左右吧,她突然问我借钱。” 卢刚顿了顿,接着说:“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了,在答应借钱之后,竟一时冲动,想和她发生关系。” 说到这儿,卢刚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为此,我们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她逼迫我赔偿她的心理损失,还说如果我不给钱,她就打电话给我媳妇。” “不仅如此,她还一把抢过了我的手机。”卢刚握紧了拳头,“我当时又恨又怕,就……就直接将她残忍杀害了。” 卢刚杀害小薇后,用行李箱把小薇的尸体转移,最后丢到了自己老家的河里。 第26章 胸部的玫瑰花 一 话说在二零二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这天儿可真是不太平,地点就在天中市陈户镇。咱这故事啊,就从一个叫二大爷的村民说起。 这二大爷,平日里就爱去北新河的荷塘打鱼,那荷塘水色悠悠,周边芦苇荡荡,本是个清幽之地。这天下午两点左右,二大爷哼着小曲,撑着他那小船,像往常一样在荷塘里忙活。 突然,他瞧见水面上有个鼓鼓囊囊的化肥编织袋,在那水波里晃悠。二大爷心里就犯嘀咕:“这是啥玩意儿啊,咋看着这么怪呢?”他伸手把那编织袋捞了过来,嘴里还念叨着:“莫不是啥宝贝掉这儿了。” 二大爷满心好奇,伸手就把编织袋打开了。这一打开,可不得了,“妈呀!”二大爷吓得一屁股坐到了船板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原来,那袋子里竟然裹着一具尸体!二大爷只觉得头皮发麻,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心里直喊:“这可真是撞了邪了!” 过了好半天,二大爷才缓过神来,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喂,是公安局不?俺在荷塘里发现死人啦!就在北至新河的南岸荷塘这儿啊,你们快来人呐!”说完,他手一松,手机差点掉进水里。 天中市公安局接到报警后,那可是雷厉风行。“都麻溜儿的,赶紧出警!”带队的江阳一声令下,一群警察风驰电掣般就往现场赶去。 到了现场,警察们迅速拉起警戒线,开始勘查。负责验尸的法医秦一法皱着眉头,仔细查看尸体。“报告,死者是一名女性,身高大概一米五五左右,年龄在三十岁上下。染着黄发,纹眉纹眼线还挑唇呢。”法医一边检查,一边汇报,“双耳戴着六福牌黄色足金耳钉,颈部挂着观音玉坠,左胸部纹有一朵醒目的红色玫瑰图案,双手各戴一枚戒指,左手腕还戴着海博牌手表。” 歇了一口气后,他接着说:“上身穿着欧雅曼牌黑色长袖外套,内穿长袖内衣,下身穿藏蓝色牛仔裤。这衣着打扮看着时髦,可做工粗糙,咋看咋像娱乐场所的服装呢。” 众人再看那尸体,头部被一条床单紧紧缠绕,尸体被塑料布包裹后,交叉装在两条印有某化工有限公司字样的化肥编织袋里。袋子背面还印着两行手机号码,两层袋子之间,还放着三块红砖。 负责现场勘查的赵建摸了摸下巴,说道:“依我看呐,这儿就是抛尸现场,而且很可能是熟人作案。咱干这行的都知道,远抛近埋,这是犯罪分子的惯用套路。” 这时,旁边有村民围过来,一个年轻点的村民说道:“警察同志,这荷塘在北新河的下游位置,十一月九日开始放水。俺们早在放水三天前,就看到这化肥编织袋在荷塘里漂浮了,当时还以为是普通杂物,就没当回事儿。” 江阳一听,开始推断起来。 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说道:“这么看来,抛尸时间应该在十月一日到十月六日之间。案发现场往上五百米处有一道渔网,犯罪嫌疑人选择的抛尸范围应该就在渔网与尸体漂浮的位置之间,上游的陈户桥很有可能是抛尸地点。” 可这尸体在荷塘里泡了太久,模样都有些模糊不清了,想要查找尸源,那可真是困难重重。秦一法赶紧对尸体进行解剖检验,最终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二零一三年十月五日左右,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而且常规毒物化验也没发现异常。 江阳他们无奈,只好把死者的dna信息输入公安部相关信息库进行比对,可等来等去,一点消息都没有。与此同时,天中市警方印制了悬赏通告,到处张贴,把受害人的服装特征以及左胸部纹有玫瑰图案的特点都披露了出去。 然而,前期的巡查工作就像竹篮打水——一场空,根本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江阳他们着急啊,这案子要是破不了,咋给老百姓交代呢。 为了尽快确定死者身份,江阳决定从现场获取的物证入手,兵分两路展开调查。一路负责对死者的纹身和佩戴的饰品进行调查,另一路则对化肥编织袋的出处和流向进行追查。 先说调查饰品这一路。赵建四处奔波,一家店一家店地询问。“老板,您这儿见过这种耳钉不?”警察拿着那六福牌黄色足金耳钉问道。店主瞅了瞅,摇摇头说:“没见过,这种牌子的首饰,俺们这小地方可没有卖的。” 经过一番调查,赵建发现受害人所戴的耳钉是香港某品牌的首饰,这品牌专柜大多都设在繁华都市,博兴县根本就没有销售过,而且这耳钉磨损得比较严重,说明佩戴时间很长。 再看那翡翠玉佩观音吊坠,一位老警察说道:“这民间一般是男戴观音女戴佛,这观音吊坠说不定是哪个男子送给她的。” 可尽管赵建他们跑断了腿,磨破了嘴,经过几天的奔波,对饰品的调查还是一无所获,就像瞎子点灯——白费蜡。 而调查化肥编织袋那一路呢,倒是有了点眉目。警方通过编织袋上的编码,找到了生产厂家——博兴县某化工有限公司。 江阳找到公司负责人,问道:“你们这编织袋上的编码是咋回事儿?这两个编织袋是啥时候生产的?”负责人赶紧翻找记录,说道:“警察同志,这两个编织袋分别是二零一三年十月一日五点五十一和六点零八在第三出料口生产的。” 江阳他们接着调取了该出料口二零一三年十月一日出产的所有化肥编织袋的销售明细,发现化肥销往地有博兴、淄博、滨州等十二家单位。 根据这条线索,江阳他们由近及远开始进行摸排走访。到了淄博市临淄区一家装饰公司的时候,终于有了重要发现。 “你们这儿十月一日买的化肥,编织袋都哪儿去了?”江阳问装饰公司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挠挠头说:“化肥都用完了,编织袋卖给了一个姓高的收购专业户。” 江阳他们一听,那眼睛都亮了,赶紧经过多方调查,找到了高某的住址。“走,去高某家看看!”带队的警察一挥手,一群人就前往高某家。 到了高某家,江阳他们们仔细搜查。嘿,还真有发现!在高某的家中,发现了几条与抛尸现场编号接近的化肥编织袋,还发现了与抛尸现场编织袋内相似的红砖以及相近的塑料布。而且高某还有一辆用于收购编织袋的机动三轮车,这嫌疑一下子就集中到了高某身上。 江阳把高某带回警局,开始询问。“高某,你老实交代,这些编织袋是咋回事儿?”高某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警察同志,俺就是个收编织袋的,这些袋子都是俺收来的啊。” 江阳他们接着深入调查,发现高某虽然有一些作案条件,可作案时间对不上。有证人出来作证说:“俺当时看到高某了,他就是去附近卖编织袋和吃饭,没干啥违法的事儿。”而且高某平时为人老实正派,生活节俭,也没有去娱乐场所消费的习惯。 高某还拿出了自己的记账本,上面清楚地记录着他购买这批化肥编织袋的时间是在十一月七日,而受害人在十月六日就已经出现在荷塘中了。也就是说,在高某收购这些编织袋之前,就已经被人拿走使用了。 这下,警方只好排除了高某的嫌疑。这案件调查啊,就像走进了死胡同,又回到了起点。警察们坐在警局里,一个个愁眉不展,这案子到底该咋破呢,谁心里都没底…… 二 上回说到,江阳他们排除了高某的嫌疑,这案子眼瞅着就像钻进了死胡同,可把办案的警察们愁坏了。 但江阳他们那可是铁了心要把这案子破了,那真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不破此案不罢休”。 于是,江阳他们继续对装饰公司展开外围调查。这一查,嘿,还真在天中市朱台镇的一家娱乐场所发现了重要线索。 这天,几位侦查员来到了这家娱乐场所。侦查员一脸严肃,对场所负责人说道:“你们这有没有失踪的员工?三十岁左右,左胸部有纹身,带个玉观音……” “有一个,我把跟她比较熟的员工喊过来跟你们说。” 不大会,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过来了,小声说道:“听着像我们这的田二妮。” 王警官眼睛一亮,接着问:“田二妮?她平时是啥样的人?” 那姑娘皱着眉头回忆道:“田二妮平时独来独往的,不咋跟我们交流,我们就知道她是四川人。” 侦查员们赶紧拿出死者的照片,问道:“你们看看,这照片上的人,像不像田二妮?” 马尾辫姑娘凑近一瞧,纷纷点头:“像,太像了,这发型、这打扮,看着就是她。” 侦查员又问:“那她身上有没有啥特别的地方?比如说纹身、戴的首饰啥的。” 马尾辫姑娘说:“她左胸口有个玫瑰纹身,还戴着一对金耳钉,平时挺宝贝那耳钉的。” 经过田二妮同事的仔细辨认,确定死者身上的纹身、首饰等就是田二妮的。 江阳收到消息后,马不停蹄,通过查询户籍信息,落实了田二妮的真实身份。原来,田二妮是一九七八年出生,已婚,还有个儿子,家在四川省望苍县某村。 江阳赶忙联系四川警方,获取了田二妮家人的dna,送往实验室鉴定。没几天,结果出来了,经鉴定,死者正是田二妮。 案情研讨会上,江阳摸着下巴,分析道:“田二妮既然在这娱乐场所工作,那肯定得有个住的地方。”于是,江阳安排侦查员们立即开始走访排查。这大冷天的,他们一家家出租屋打听,那真是“寒风刺骨不停歇,只为寻得真相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们找到了。在林村的一处出租屋,房东打开门,说:“警察同志,这屋就是那个姑娘住的。” 江阳带着人就走进去。 一进屋,江阳就发现了异样。地上有不少染色的毛发,还有一些化肥粒。再看那床,床上少了一床床单。 江阳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发现客厅靠床的部位毛发特别多。他站起身来,眉头紧皱,说道:“这儿肯定有过搏斗。” 经过一番细致的勘察和物证鉴定,确定这间出租房就是田二妮遇害的第一现场。技术人员在房门玻璃上提取到了一枚疑似犯罪嫌疑人的指纹。 大家都满心期待,想着这下有大线索了。可谁知道,将这指纹输入指纹库进行比对后,却一无所获。这就意味着指纹的主人过去并没有犯罪记录,这线索一下子又断了,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希望瞬间成泡影”。 但江阳他们可没放弃,在秘密侦查的过程中,出租屋附近的一位大妈凑了过来,神神秘秘地说:“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说,这田二妮啊,在本地有个关系特别好的男朋友,看着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人精得很,还开着一辆银灰色小轿车呢。” 与此同时,另一路负责外围调查的侦查员传来消息。钱振林气喘吁吁地跑回警局,喊道:“江组,有发现!天中市某装饰公司的经理李强,虽然已婚,但跟一个年轻女性关系不一般。从二零二三年开始,就经常和一个身高一米五五左右,穿着打扮和现场发现的物证很像的女子来往。” 江阳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说道:“马上查田二妮的宾馆饭店开房记录。”这一查,果然有猫腻。从二零二二年以来,田二妮和李强多次约会。再查看身份照片,确认李强就是与田二妮有暧昧关系的人。 江阳说道:“把案发前后李强公司内部的监控图像调出来。”侦查员们赶紧行动,经过仔细查看,发现李强经常开着银灰色小轿车进出公司,而且还有外出彻夜不归的现象。 在一个卡口的监控上,警方终于锁定了李强的车辆。江阳看着监控画面,兴奋地说:“看,这行车路线和抛尸路线相符。十月六日凌晨一点,李强开车和一名女子从临淄前往博兴方向,到达案发现场后又返回。”经过辨认,副驾驶位置坐的正是李强的妻子张雪。 种种迹象表明,李强夫妇二人作案的可能性极大。二零二三年十一月三十日,江阳他们依法传唤了李强夫妇。 审讯室里,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来。赵建盯着李强,严肃地问:“李强,你认识田二妮吗?”李强眼睛一转,故作镇定地说:“不认识,我从来没听过这人。”赵建冷哼一声,心想:“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赵建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李强都矢口否认,还在那狡辩。这时候,旁边的江阳突然把一叠证据“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大声说道:“李强,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这些证据你怎么解释?” 李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还是咬着牙不说话。 而另一个审讯室里的张雪的张雪,原本还强装镇定,看到孙书青拿出这些证据后,身子开始微微颤抖。 孙书青趁热打铁,对张雪说:“张雪,你好好想想,现在坦白还来得及,别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张雪的眼神开始慌乱,嘴唇抖动着,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突然,张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喊道:“我说,我全说。”接着,她一边哭一边交代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李强和受害人田二妮在二零二二年年底相识,两人那是干柴烈火,迅速发展成了情人关系。到了二零二三年九月,田二妮催着李强和妻子张雪离婚,想和李强再婚过日子。 李强一开始还敷衍着,可时间一长,被催得不耐烦了,就起了杀心。 二零二三年十月五日深夜,李强在和田二妮约会的时候,田二妮又提离婚的事儿。李强当时就火了,两人起了争执,李强一怒之下,将田二妮杀害。 杀完人后,李强慌了神,他在凌晨给张雪发了一条短信,让她把编织袋、塑料布和绳子送到田二妮的出租屋。十月六日凌晨一点三十左右,李强和妻子张雪开着银灰色小轿车,将田二妮的尸体抛弃到山东博兴县陈户桥北至新河的河流中。 至此,这起扑朔迷离的案件终于真相大白。李强和张雪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而江阳他们凭借着他们的智慧和不懈努力,成功地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还给了死者一个公道,也让当地百姓安了心。这正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天网恢恢疏不漏 。 第27章 带个尸体打出租 话说在二零一三年十二月十三日的凌晨五点,天中市这地界,天还黑黢黢的,大街上冷冷清清,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就在这时候,在那寂静的路边,站着一名头戴鸭舌帽的男子。这男子像个木桩子似的,直挺挺地杵在那儿,眼睛死死地盯着马路的方向,不知道在等啥。 突然,一辆出租车晃晃悠悠地开了过来。这男子就跟看见救命稻草似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手挥舞得跟拨浪鼓似的,急切地示意出租车停车。 那出租车缓缓停稳,可这男子的举动却让人摸不着头脑。他没像正常人那样麻溜地上车,而是“嗖”地一下,迅速拉开后座车门,紧接着转身,像只疯了的兔子,朝着路边的一棵大树冲了过去。 这一幕,正好被附近的监控摄像头给拍了个正着。可惜啊,那监控摄像头就跟个老花眼似的,再加上夜色深沉,只能模模糊糊地瞧见男子在树后弯下了腰,身影一晃就没了。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嘿,惊人的事儿发生了!那男子从树后艰难地抱出一个人来。 被抱的这人,身形瘦高,穿着浅色上衣和深色裤子。可他整个人软绵绵的,像滩烂泥似的,倚在抱他的男子怀里,四肢无力地耷拉着,就跟个没了魂儿的木偶似的。 抱人的男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人塞进出租车后座,自己也麻溜地上了车,随后出租车“嗖”地一下,像离弦的箭一样疾驰而去。 各位看官,您说这事儿怪不怪?这两人到底是咋回事儿呢?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咱们把时间倒回到十二小时前,也就是十二月十二日的晚上。 天中市公安局的电话突然“叮铃铃”地响了起来。值班警察赶紧接起电话,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慌张的声音:“警察同志,我是出租车司机张峰啊,我跟你们说,我这车上发现了一块血迹,可吓人了!” 警察一听,那神经“噌”地一下就绷紧了,赶紧问道:“你先别慌,慢慢说,这血迹是咋回事儿?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张峰喘着粗气说:“我今晚拉了两个客人,其中一个被另一个抱上车的,看着就不对劲。我刚刚打扫车子准备交班呢,发现昨晚后座上有一块硬币大小的血迹,就在那个被抱上车的男子坐过的地方。” 警察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事儿怕是不简单呐,赶忙说道:“你别乱动现场,我们马上派人去过去找你。” 挂了电话,江阳接到消息后迅速行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张峰。 张峰一见到江阳,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昨晚的事儿一股脑儿说了出来:“警察同志,那两个人上车的时候就怪得很呐。被抱上车的那个男子,手脚软塌塌的,一路上跟死人似的,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另一个戴帽子的男子就说他喝醉了,可我咋看都不像啊。而且啊,离下车的时候,那戴帽子的男子还多给了我一百元呢。” 江阳听了,点了点头,根据张峰提供的线索,迅速调取了案发地周边的监控视频。 侦查们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逐帧分析着监控画面。嘿,还真让他们发现了一些关键线索。 在凌晨四点四十七分的监控画面里,出现了两名可疑男子。从身形和衣着判断,正是坐上出租车的那两人。 只见被抱上车的男子脑袋低垂,双手无力地耷拉着,整个人趴在戴帽男子的背上,那模样虚弱得很。而头戴帽子的男子呢,在行进中那是高度警觉,眼睛跟探照灯似的,不时地环顾四周,就像做贼心虚似的。 随后,戴帽男子把昏迷的男子背到了一棵大树下。可由于监控摄像头角度有限,根本看不清他在树下到底干了些啥。 没过一会儿,他又背着男子出现了,这时候男子的一只脚拖在地上,看得出来,戴帽男子背负得十分沉重。 在路边稍微停留了一会儿,戴帽男子竟然又折返回到树下。可能是实在累得不行了,体力透支,他直接把男子放在了地上。 就在男子身体触地的那一刻,原本无力垂下的双手迅速滑落,脑袋也一下子伸到了马路边缘。这可把戴帽男子给吓坏了,他急忙上前,双手在男子脸部慌乱地摸索着,眼神里满是紧张与不安。同时,他还不时地抬头留意周围环境,那模样,生怕被人发现啥异常。 江阳反复查看监控录像,越看越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被抱上车的男子,那状态根本不像是喝醉了,很有可能是陷入了深度昏迷,甚至更严重的情况。 江阳和身边的侦查员们不禁犯起了嘀咕:这两名男子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为啥会在凌晨的街头上演这么诡异的一幕呢? 于是,江阳安排人开始对周边环境展开深入排查。 嘿,还真让他们在附近的金立宾馆找到了重要线索。 警方来到金立宾馆,跟宾馆工作人员说明了来意,工作人员赶忙调出了宾馆二楼走廊的监控录像。 这一看,可不得了!在凌晨四点三十四分左右,监控画面里出现了那个戴帽男子,他从走廊拐角走了出来,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仔细一看,被背的男子状态和马路上看到的一模一样,脑袋深埋在戴帽男子肩上,双手无力下垂,一点反应都没有。 通过宾馆服务员的辨认,得知被背的男子是入住八二幺幺房间的黄文,今年四十三岁,来自天中市上华县,在天中经营着一家钢材加工厂。 江阳接着查看了十二日晚上十一点多黄文入住宾馆时的监控画面。画面里,黄文虽然看起来喝了不少酒,但还能自己说话、走路,和几个小时后被背出宾馆时的状态相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可把江阳给难住了,这期间到底发生了啥事儿,能让黄文的状态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还有,当晚背走他的戴帽男子到底是谁呢? 这时候,宾馆服务员突然想起了一个关键细节,赶忙跟江阳说道:“警察同志,我想起来了,当晚黄文入住大概一个小时后,有另一名头戴鸭舌帽、留着胡须的男子,形迹特别可疑。他直接上楼进了黄文的房间,也没跟我们前台打招呼。我当时还以为他是来宾馆找朋友的,就没太在意。” 江阳一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心想这事儿有眉目了,说道:“大半夜的,被这么一个人背走、转移走,这事儿太可疑了。而且这背人的家伙还有伪装,要是正常情况,不管是喝醉了还是意外受伤,都没必要伪装啊。” 江阳觉得这事儿越来越复杂,于是立即安排人员对编号为八幺二二的房间进行了详细的现场勘察。一进房间,就发现这房间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地面湿滑,很明显不久前被拖过。警方仔细搜索,在床沿、开关、床头以及浴室玻璃等好多隐蔽的地方,都发现了微量血迹。 这些迹象表明,这绝对不是一起普通的意外事件,案件性质变得复杂严峻起来。 江阳根据出租车司机提供的下车地点,在那一片区域展开了大规模的排查。可那一片区域地形错综复杂,到处都是出租屋和狭窄的小巷子,就像个大迷宫似的。两名男子就像两条滑溜的泥鳅,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江阳他们的排查工作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 与此同时,还有一件事儿让江阳十分担忧。 按道理说,黄文失踪这么久了,他的家属应该早就报警了。可直到现在,黄文的家属都迟迟没有向警方报案。 这一异常情况,让江阳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二 上面说到,江阳在调查那起发生在天中市的离奇案件时,发现那被抱上车的男子黄文失踪后,其家属迟迟未报案,而且根据线索追踪到金立宾馆,在宾馆的调查中发现诸多疑点,案件愈发扑朔迷离。 下面,咱们接着唠唠这案件背后隐藏的惊人秘密。 话说江阳在深入调查黄文的住宿记录时,锁定了一个关键人物。谁呢?是一名女性,准确来说,是宾馆前台提供的线索,让江阳注意到了与黄文相关的一个神秘女子。 江阳反复查看十二日晚十一时二十三分的监控录像,只见画面中黄文在办理入住手续时,其左侧隐约有一人影,虽然画面不算特别清晰,但能看出两人之间存在交流。 紧接着,二楼走廊的监控进一步证实,黄文进入房间后不久,一名短发身着红色羽绒服的女子,像个影子似的,紧随其后进入了房间。进去后,短暂停留并与黄文交谈了几句,便关上了房门。 江阳找到宾馆服务员,问道:“你可还记得这个女子?” 服务员挠挠头,回忆道:“警察同志,我瞅着这两人举止亲密得很,当时我还以为是两口子呢。”经服务员这么一辨认,警方得知这女子正是黄文三年前再婚的妻子吴月,人家还是天中市的一名教师呢。 这吴月的行为,引起了江阳的高度关注。 他们继续查看监控,发现凌晨一点四十九分,一名戴帽男子进入了黄文的房间。大约过了半小时,吴月便离开了房间,监控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的正面图像。 随后,在凌晨两点十一分,吴月又手持塑料袋及啤酒返回。 可从那之后,直到戴帽男子背着黄文离开,吴月都再未现身。 到了次日早上七点零六分左右,吴月下楼与服务员简短交谈了几句。 服务员说道:“当时她喊我,说让我跟她上楼取个东西。” 江阳追问:“取啥东西?” 服务员回道:“她说是取用塑料袋,具体干啥我也不清楚。” 只见七时零八分,吴月神态自若地出现在走廊,紧紧跟在服务员身后,那模样,丝毫看不出数小时前房间内曾发生过什么剧烈变故。 最终,吴月携带两个大塑料袋进入了八二幺幺房间。没多会儿,她就费力地提着两个装满物品的黑塑料袋走下楼梯。 服务员回忆说:“她跟我讲,是朋友醉酒弄脏了床单被套,她愿意赔偿,还说要把这些受损物品带走。” 江阳一听,心里就犯起了嘀咕,皱着眉头说:“这事儿不对劲啊,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通常情况下,即便赔偿,也很少有人会把已污染的物品带走。” 更为蹊跷的是,自黄文失踪以来,吴月就跟没事儿人似的,未曾向警方报案,生活一如既往,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她这冷漠的态度,就像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江阳他们心头,引发了江阳深深的疑虑。 这吴月到底是无辜的不知情者,还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真相呢?这一系列违背常理的行为,逐渐将吴月推到了江阳重点怀疑对象的行列。 可就在江阳对吴月的怀疑日益加深的时候,案发后的第三日,吴月却突然情绪崩溃,泪流满面地踏入了公安局,这一下子打破了此前的沉寂。她一见到警察,就悲痛欲绝地指控一名叫刘源军的男子为杀害黄文的凶手。 值班警察赶忙问道:“你先别激动,慢慢说,这刘源军和黄文到底有啥仇怨?” 吴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诉道:“这刘源军以前是黄文工厂的雇员,因为薪资纠纷,他俩长期不和。就说案发当晚吧,刘源军突然闯入房间,对着黄文就是一顿暴打,黄文苦苦哀求,他才停手。” 吴月抽抽噎噎地说着,“打了之后呢,他俩就在那儿,黄文就求他,说放过他,然后不停地道歉,说着说着,刘源军态度好像就软下来了。” 吴月接着说道:“后来黄文就让我出去买点夜宵。我买完夜宵回来,就发现黄文已经昏迷在床上,头部还流着血,但还有气息。可那刘源军不让我靠近,还恶狠狠地威胁我,说要是我报案,就杀我全家。我一个女人,哪见过这阵仗啊,吓得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源军把黄文给带走了。” 江阳听了吴月的话,不敢有丝毫懈怠,随即对刘源军展开深入调查。这一查,可发现了大问题。 资料显示,刘源军籍贯天中,曾经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死刑,后来改判死缓,七年前才刑满释放。 这消息一出来,江阳他们都倒吸一口凉气。更令人惊愕的是,刘源军的外貌特征与监控录像中背负黄文逃离的男子高度吻合,而且黄文失踪后,刘源军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下落不明。 这一发现让江阳高度警觉,忧心忡忡地说:“这刘源军有故意杀人的前科,现在又涉案,黄文怕是凶多吉少啊。”就在案件陷入僵局的时候,天中市公安局区分局传来消息,刘源军投案自首了。 江阳迅速行动,对刘源军进行提审。 只见刘源军面露诡异之色,声称:“那黄文拖欠我工资,还找人殴打我,我实在气不过,所以才实施报复。我从中午就开始跟踪他,晚上在宾馆把他给杀了,之后还把他背到出租屋处理了。” 但是江阳凭借着丰富的办案经验,立刻察觉到这案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经过核实,黄文与刘源军的薪资纠纷早在二零一二年年底就已经解决了,从那之后,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江阳不禁疑惑,这刘源军为啥在时隔一年后突然返回,还犯下这命案呢?这疑问就像一团乌云,笼罩在众人头顶,让案情愈发扑朔迷离。 在进一步的审讯过程中,江阳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刘源军所描述的宾馆内事件细节,与先前监控录像所记录的内容简直是惊人的一致,从每一个动作到每一句话,都好像是照着剧本演的一样,似乎经过了精心策划。 这一发现让江阳更加坚信,这案件背后肯定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于是,江阳决定从吴月这一关键人物入手,展开更深入的调查。 江阳通过秘密侦查,获取了一段至关重要的监控录像。 录像显示,案发当夜凌晨一时二十八分,五月行色匆匆地出现在宾馆附近的超市。她一进超市,就径直走向家具区。一分钟后,她手里拿着一个纸盒,从里面挑选了一款紫色小型电吹风,然后麻溜地完成了付款。 紧接着,在一时三十四分,五月又再次返回超市。这次她手里拎着一个白色塑料,上面湿乎乎的,也不知道装的啥。她直接前往清洁用品货架,在那儿挑来选去,最后买了一瓶洗涤液才离开。 吴月之前可是声称外出购买夜宵,可这些行为却让江阳对她的真实意图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江阳心里清楚,这吴月的行为太不正常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随着调查的逐步深入,江阳发现吴月与黄文的婚姻关系那是极不和谐。 据吴月的学校同事反映,每当吴月佩戴墨镜上班时,就意味着她又遭受了黄文的暴力殴打。 同事们都心疼地说:“吴月这日子过得太不容易了,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我们看着都揪心。” 此外,江阳还发现吴月与刘源军之间存在着密切关系。 原来,刘源军是吴月闺蜜的丈夫,而且还是经吴月介绍才进入黄文的加工厂工作的。吴月经常向刘源军倾诉自己的家庭不幸,时间一长,两人的关系就变得越来越微妙。 鉴于上述这些发现,江阳认为吴月具有重大作案嫌疑,随即对她进行了突击审讯。一开始,吴月还百般抵赖,可在警方摆出的确凿证据面前,她的心理防线就像纸糊的一样,瞬间崩溃了。 吴月情绪激动地哭诉道:“我实在是无法忍受黄文的家庭暴力了。他这个人太残暴了,在公共场合都敢对我大打出手。二零一三年六月的时候,我的手指都被他打得变形了,那种屈辱和无助的感觉,你们根本就无法体会。” 吴月说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多次提出离婚,可换来的却是他更加残暴的毒打。我向刘源军倾诉这些事儿,没想到被黄文发现了,他还跑去威胁刘源军。刘源军为了躲避他,辞去了工作,可黄文还是不依不饶,穷追不舍。” 吴月顿了顿,接着说道:“十二月十二日那天,黄文醉酒后又把我拉到宾馆,对我又是一顿暴打。等他打完,累得睡着了,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我彻底陷入了绝望。我当时就想,不能再这么活下去了,于是我给刘源军发了短信,告诉他房间号,还偷偷打开了房门。刘源军进来后,就对黄文实施了致命行为。” “然后,我们做了个计划。他负责把黄文的尸体转移,而我则负责清理现场痕迹,还想着通过外出购买夜宵的方式,企图构建不在场证明。我们原本以为能瞒天过海,逃避法律的制裁,可没想到,还是没有逃过你们警察的调查。”吴月说完,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第28章 池塘里的母女 上 上 话说在二零一五年六月里的这么一天,具体哪天谁也说不清楚。在天中市附近的某个池塘。,有个地儿,您可别听着邪乎,咱就说这地儿,像平常一样,没啥特别的动静。 咱先来说说发现尸体的安大爷,这安大爷平日里就爱到处溜达,今天实在是不巧,走了狗屎运,踩到了狗屎。 安大爷看到附近有个小池塘,于是打算去池塘洗洗脚。 突然,安大爷隐隐约约看到池塘水底竟然有一双惨白的人脚。这可把安大爷吓得一激灵,差点没站稳。 安大爷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老大,愣了好几秒,接着,那害怕劲儿就上来了,撒腿就往家跑,嘴里还喊着:“哎呀妈呀,池塘里有死人啊!” 江阳他们接到报警,迅速赶到了现场。到了那儿,二话不说,就对水里溺水的尸体展开救援行动。您瞧这警察们,一个个动作麻溜得很,不一会儿,就把尸体打捞上岸了。 这一看,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是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再仔细瞅瞅,小女孩腰上还绑着一块大石头,这大石头是干啥用的,大伙心里都明镜似的,那肯定是用来沉尸的。得嘞,这毫无疑问,就是一起杀人抛尸的凶杀案。 江阳皱着眉头,心里琢磨,这到底是谁啊,这么狠心,对一个小女孩都能下得去手。 江阳一合计,当务之急,得把池塘抽干,看看能不能找到啥线索。这抽水机“突突突”地就开始工作了。抽着抽着,嘿,水里竟然“游”出来一辆三轮车。 您说说,这三轮车咋会在水里“游”呢?这可太反常了。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三轮车,就跟见了鬼似的。 侦查员们也是见多识广,虽然心里惊讶,但还是迅速反应过来,把三轮车“抓捕”了,您别笑,这可不是真的抓三轮车,就是把它弄上岸,好好查看查看。 这一查看,更吓人的事儿还在后头呢。车座里突然“弹出”一具无名女尸。这女尸看样子三十岁左右,身高不到两米,咱正常人身高都这样,您可别觉得这描述奇怪。 当时这女人下身只穿了一条保暖裤,连内裤都没穿。再看看之前发现的小女孩尸体,众人心里都有了个推测,这遇害的两人,很可能是一对母女。 法医秦一法很快就进场了,对尸体进行更细致的检查。秦一法那可是专业的,拿着各种工具,小心翼翼地检查着。 检查完后,得出结论,母女两人都是头部受到重击而死。这尸体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已经高度腐烂,呈现出巨人观。通过对尸体新鲜程度的判断,法医推测死者是在半年前遇害的。 而且啊,死者只穿着睡衣,没穿内衣内裤,法医秦一法怀疑她在生前可能遭受过侵犯。不过可惜的是,尸体腐烂得太严重了,根本没在她体内提取到他人的什么东西,就像那泥牛入海——没个踪影。 侦查员们在案发现场仔细地勘察着,那眼睛跟探照灯似的,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就盼着能找到凶手遗留下来的啥线索。 可是,时间过去太久了,啥痕迹都没留下,就跟被人刻意清理过似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只是抛尸现场,不是第一作案现场。 这抛尸案啊,最关键的就是确定尸源。为啥呢?因为凶手抛尸,就是为了掩盖死者的身份。 凶手和死者的关系,要么是熟人,要么就是陌生人。只要能确定死者的身份,那就跟牵住了牛鼻子——抓住关键了,顺着这线索,就能找到凶手。 于是,江阳安排侦查员们迅速在周边展开走访调查。这走访调查可不容易,就跟大海捞针似的。但是侦查员们不怕辛苦,一家一家地问,一户一户地查。 嘿,还真让他们发现了一条线索。一条半年前的失踪报案记录跳了出来,有个名叫张琳的女子,和她女儿一起失踪了。更巧的是,母女两人就是骑三轮车出门后失踪的。 这一情况可把侦查员们高兴坏了,就像在黑暗里看到了一丝曙光。他们迅速提取张林家人的相关东西,和死者进行比对。嘿,还真对上了,池塘里的两具尸体,正是失踪的张琳母女。 据了解,张林的丈夫老王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就张琳带着女儿一起生活。半年前,婆婆上门看望她们,这才发现张琳母女俩不见了。 老王得知消息后,那是心急如焚,火急火燎地赶回家。回家后,老王呼朋唤友,到处寻找,可是找了个遍,也没找到母女俩的踪影。没办法,老王只能选择报警。 警方当时就调取了监控,发现在半年前二零一四年十二月七日下午,张琳驾驶三轮车带着女儿回家了。可是到了半夜凌晨两点,她竟然又带着女儿出门了。从那以后,张琳母女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了消息。直到今天,她们的尸体在池塘里被发现。 侦查员们又去走访了张琳左右两边的邻居,问他们有没有听到啥异常的声音。邻居们都摇摇头,说没听到啥动静。 这就说明,张琳母女俩是在外出后才遇害的。您想啊,张琳身穿睡衣,还没穿内衣内裤,深更半夜的,还能带着孩子一起外出,这凶手和她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大概率是熟人。 于是,侦查员们迅速对张琳的社会关系展开调查。本以为能很快找到线索,结果呢,不查不知道,查了也没啥头绪。 据了解,张琳性格内向,社交圈子小得很,平时除了和丈夫、亲戚来往,基本不和外人联系。更别说和谁有啥情感纠葛或者深仇大恨了。而且,她丈夫老王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为人和善,也没啥仇家。这可就奇怪了,到底是谁能让张林深夜外出呢? 就在大家都愁眉不展的时候,一名经验丰富的老侦查员站了出来。这老侦查员说道:“大伙说,有没有可能是凶手偷偷进入死者家中,然后胁迫死者张琳母女俩深夜外出呢?”这话一出口,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众人都觉得有道理,于是侦查员们把母女俩失踪当晚的监控反复查看。这一看,还真发现了问题。 在三轮车上,后座上隐隐约约能看到还有个人。而且,在死者家巷子口的监控视频里,在母女俩出门的三个小时前,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左右,竟然有一个人影快速地跑进死者家所在的巷子。 侦查员们立马行动起来,走访巷子中的其他住户。经过一番仔细的调查,最终确定这个人影不是附近的村民。那这个人是谁呢?极有可能就是杀害母女二人的凶手。 可惜的是,视频太模糊了,根本看不清这人的长相。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是有目的地去死者家的,也就是说,凶手应该知道张琳独自在家带孩子的情况。 就在侦查员们绞尽脑汁的时候,死者的丈夫老王突然说他有线索提供。 老王说:“我家那口子之前有过一段婚姻,她和前夫李权有个儿子。离婚后,儿子被李权带走了,平时还不让我家那口子去看儿子。他俩因为这事儿,没少发生激烈争吵。你们说,会不会是他干的?” 侦查员们一听,觉得这线索挺重要,这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随即,侦查员们马不停蹄地赶到李权的家中。到了那儿,一打听,却得知李权近两年都一直在外地打工。侦查员们不敢马虎,赶紧核查案发时李权的行踪。经过一番仔细的核查,确定案发时李权确实在外地,这下,李权的嫌疑算是排除了。 这案子查到这儿,又陷入了僵局。就像那船到江心——进退两难,侦查员们都皱着眉头,不知道下一步该从哪儿入手了。 这凶手到底是谁呢?他又为什么要对张林母女下此毒手呢?这一切,就像一团迷雾,笼罩在众人的心头。 第29章 池塘里的母女 下 下 上面说到,那天中市池塘里的杀人抛尸案,在排除了张琳前夫李权的嫌疑后,案子陷入了僵局,可把侦查员们愁坏了。 但咱这办案的人啊,那都是有股子倔强劲儿的,就像那吃了秤砣——铁了心,非得把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有句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虽然案件毫无线索,可经验丰富的老侦查员们心里都清楚,当案件没了方向的时候,往往就得重头开始调查,因为真相啊,常常就藏在那些容易被人忽视的小细节里头。 于是,众人一合计,决定再次从张琳母女深夜外出这件事儿上查起。 这查案就跟大海捞针似的,可侦查员们没有一个打退堂鼓的。他们要调取张琳家到案发池塘路上所有的监控视频来调查。 您想想,这段路可不短,监控视频那不得成千上万小时啊,这工作量,简直就像愚公移山,可难了。 但侦查员们不怕苦不怕累,大量的侦查员日以继夜地盯着那屏幕,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就怕错过啥重要线索。 就这样没日没夜地筛查着,嘿,还真皇天不负有心人,突然在母女失踪当晚的凌晨三点左右,在一条通往城外的路上发现了线索。 只见监控画面里,死者张琳正带着孩子驾驶着三轮车出城呢。可谁能想到,一个小时之后,那驾驶人竟然变成了一名男子,而张琳的女儿还活着,乖乖地坐在旁边。 侦查员们看到这画面,心里“咯噔”一下,推测张琳这个时候大概率已经遇害了。 大伙赶紧仔细分析这监控里的男子,从画面里大致判断出这名男子身高应该在一米八左右。再仔细瞅瞅,嘿,在三轮车前还放着一把红色的射钉枪。 咱都知道,这射钉枪一般都是木匠用来做家具使的。可这监控也怪,除了这些信息,愣是没拍到男人的样貌。但侦查员们心里有个底,他们还是坚信凶手和死者肯定是熟人。 既然有了方向,那就接着查呗。侦查员们再次对死者和其丈夫的社会关系展开了细致的排查,这次重点寻找身高一米八还会木匠手艺的人。 这排查工作就像在密密麻麻的针脚里找一根特别的线,可不容易。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一名名叫马强的男子进入了侦查员们的视线。 这马强和死者丈夫是朋友,还在人家家里吃过几次饭呢,所以他知道张林的家,和张琳也算是认识。 而且啊,他平时的工作就是在工地做木工,这身高和职业都太符合嫌疑人的特征了。 更让人起疑的是,自从案发以后,这个马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经常往死者丈夫老王家里跑,说是去安慰老王,好家伙,一连半个月都和老王住在一起,同吃同睡的。 您说这正常吗?虽说朋友之间互相安慰是好事儿,但他这热情劲儿,明显有些过头了,就像那热锅上的蚂蚁——坐不住,让人不得不怀疑。 侦查员们一看这情况,觉得马强嫌疑很大,于是立即开始秘密调查马强的情况。这一查,还真查出不少事儿来。 原来啊,这马强以前因为打架斗殴,被关进去深造了十年。平时呢,这人喝点小酒就上头,脾气暴躁得很,就像那炮仗一点就着,特别喜欢打人。就因为这臭脾气,他妻子几年前就和他离婚了,他也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可侦查员们到他工作的地方走访的时候,又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儿。 工友们说,最近半年也不知道为啥,马强像变了个人似的,脾气变得特别和善,再也不和人发生冲突了。这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这人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就在侦查员们觉得这事儿越来越蹊跷的时候,又一条重要线索出现了。 侦查员调查到死者母女俩失踪的那天,马强的同事表示他们一起相约喝小酒。而且,马强当时的穿着和监控里驾驶三轮车的男子很像。 最关键的是,马强那天来喝酒的时候,就随身携带着他干活用的红色射钉枪。这可太巧了吧,种种迹象都表明,这马强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侦查员们一看,这还等啥呀,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得赶紧行动。于是,他们制定了周密的抓捕计划。 那天,瞅准时机,侦查员们一个闪身,就像那猛虎扑食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嫌疑人马强成功抓获。 这马强被抓的时候,还想装糊涂呢,可在侦查员们强大的审讯攻势下,再加上咱那厉害的计策,没过多久,他就像那霜打的茄子——蔫了,很快就承认了罪行。 原来,真的是马强这恶徒将张林母女俩残忍杀害,还抛尸池塘。 这时候,大伙肯定都纳闷,他为啥要对朋友的妻女下此毒手呢? 俗话说得好,“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原来啊,这马强自从和妻子离婚后,一个人生活,心里就越来越扭曲。案发当晚,他喝完小酒,借着酒劲,就起了那歪心思。他心里清楚朋友老王外出打工不在家,家里就张琳和孩子。于是,他就从死者家厨房的窗户洞像个贼似的钻了进去。 侦查员之前在巷子口监控里看见的那个人影,就是这马强前往死者家时留下的。他进了屋子后,就对张琳进行了强行侵犯。完事儿之后,他心里害怕啊,怕张琳事后报警,一不做二不休,就决定杀人灭口。 他拿着那把红色射钉枪,胁迫着张琳母女俩开三轮车带着他外出。 出了城之后,到了没人的地方,这马强就露出了他那恶魔的真面目,用射钉枪狠狠地砸向张琳,可怜的张琳就这么没了性命。 之后,他又开着三轮车带着张琳的女儿来到池塘边。在岸边,他又对那无辜的小女孩下了毒手,也用射钉枪砸死了她。 做完这些丧心病狂的事儿后,马强还怕尸体被发现,就找来大石头,把尸体绑上,连人带车一起丢进了池塘里,企图掩盖自己的罪行。 案发后,他还假惺惺地跑去安慰死者丈夫老王,其实啊,他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就是想在老王身边打探消息,看看警方有没有查到他头上。可他万万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这罪恶的行径最终还是被侦查员们给查了出来。 这起案子总算是真相大白了,那些作恶的人终究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咱老百姓啊,就盼着这世道平平安安,别再有这些让人痛心的事儿发生。 这正是:天中城中起凶案,母女遇害遭磨难。侦查人员神通显,真相大白把案断。善恶到头终有报,正义之光永不黯。 第30章 大十几岁的两个男友上 上 各位读者,今儿个咱要讲一段发生在天中市的离奇命案,真可谓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本是阖家团圆的年关将至,却平地起了惊雷,搅得人心惶惶呐! 话说在二零一八年二月十三日,天中市的大街小巷,处处都透着年的喜庆劲儿。大红灯笼高挂,街边的店铺摆满了年货,人们都在欢欢喜喜地准备着过除夕,可谁能料到,一场灭顶之灾,正悄然降临在一户人家。 “铃铃铃……”天中市110指挥中心的电话,突兀地打破了这一片祥和。“喂!喂!警察同志啊,快救救我女儿,她莫名其妙就死在家里啦!”电话那头,一个男人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得厉害。 值班警员一听,脸色骤变,赶忙详细询问地址,而后扯着嗓子喊道:“弟兄们,有紧急任务,都麻溜儿的,别磨磨蹭蹭像那老牛拉破车!” 不多时,警笛声大作,几辆警车就“呜哇呜哇”地赶到了现场。带头的是咱们经验丰富的刑警组长江阳,他身形挺拔,眼神锐利如鹰,一下车就大步流星地往单元楼里走。 一进屋,就见一个中年男人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哭得那是稀里哗啦,满脸泪痕。 江阳走上前,俯下身,轻轻扶起男人,和声安慰道:“老哥,先节哀,跟我们说说咋回事。” 男人抽抽搭搭地抬起头,哽咽着说:“我叫李国军,我女儿今年二十一岁。我下班回家,寻思去卫生间,一推门,就看见她直挺挺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了,这可咋整啊!” 江阳和警员们走进卫生间,只见一位年轻女子安静地躺在地上,衣着整齐,可腹部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仿佛是恶魔的爪痕,让人不忍直视。卫生间的地面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江阳皱了皱眉头,心中暗忖:“这明显是一起刑事案件,凶手要么是熟人,要么就是陌生人,这事儿可棘手喽!” 再看这屋内,死者居住的房间衣柜门大敞四开,衣服扔得满地都是,一片狼藉,一看就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一个女士背包被扯断,孤零零地扔在床上,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发生的混乱。 江阳心中不禁泛起嘀咕:“难道是入室盗窃或者抢劫,进而酿成了这出惨剧?”可再一查,死者的钱包、手机等贵重物品都还在,这一下,可把大家都弄糊涂了。不是谋财,那又是为啥呢?这案子,就像那雾里看花,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时,赵建在客厅地板和洗手间门口发现了拖拽的痕迹,兴奋地喊道:“江组,这儿有情况!” 江阳赶忙快步过去查看,又在西卧室的地面发现了被擦拭的痕迹。 江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看来案发第一现场很可能是在西卧室,凶手把死者杀害后,又拖到了卫生间。而且凶手作案后,还对现场进行了处理,这凶手心思够缜密的啊!” 众人又仔细勘察了门窗,完好无损,看来嫌疑人是和平进入室内的,如此一来,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江阳转过头,对李国军说道:“老哥,你再仔细想想,最近你女儿有没有跟什么人闹矛盾,或者有啥异常举动?哪怕是一丁点小细节,都可能是关键线索呐。” 李国军一脸茫然,无奈地叹口气说:“我也不清楚啊。我早年就和她妈离了婚,一个人把她拉扯大。这孩子打小就叛逆,初中就辍学在家,后来更是经常不回家。我劝了她好多回,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她就是不听,我这当爹的,真是有心无力啊!” 江阳心想,看来得从李新阳的社交圈子入手了。于是,他们开始走访邻居。 一位大妈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警察同志,前几天我听见他家吵得可凶了,一男一女的,听着像情侣吵架,那声音大得哟,我在隔壁都听得清清楚楚,具体为啥吵,我也不清楚。”江阳眼睛一亮,看来这是条重要线索,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回到屋内,江阳又陷入了沉思:这个和李新阳吵架的男人会是谁呢?他决定先从李国军这儿再找找线索。 “老哥,你再回忆回忆,当天你女儿回家后,有没有说过啥,或者有没有人来找过她?” 李国军挠挠头,想了半天,还是摇头说:“我真不知道啊,我从十二号早上就上班去了,十三号晚上才回来,中间一直不在家。我下班回家,起初都没察觉到家里出了这档子事儿,我还纳闷卫生间门咋推不动,一使劲儿,才看见女儿躺在那儿,这可把我吓坏了。” 江阳心想,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经过一番大量的外围调查,有两个人进入了警方的视线,一个是前男友崔军,还有一个是现男友史宁。 江阳和赵建马不停蹄地找到了崔军。 崔军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听是警察来询问李新阳的事儿,顿时激动起来,双手挥舞着说:“警察同志,我可冤枉啊!我和她早就分手了,这事儿可跟我没关系。” 江阳看着他,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说:“别激动,我们就是了解一下情况。你和李新阳是咋分手的?” 崔军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道:“我俩就处了两个月,后来出了一场车祸,她受伤住院。住院费都是我出的,可出院的时候,她突然就跟我分手了,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啥。” 赵建在一旁问道:“那你们之间有没有因为钱的事儿闹矛盾?毕竟住院费可不是个小数目。” 崔军连忙摆手,提高音量说道:“虽说住院费是我出的,可我觉得这钱该我出,毕竟是我骑车带她出的事儿,而且还有保险公司呢。后来她把我们告了,不过这事儿也不至于让我恨她到杀人啊,我崔军可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 江阳接着问:“那你知道她为啥突然和你分手吗?这中间肯定有啥缘由吧。” 崔军犹豫了一下,眼神闪烁,说:“我听说,是因为另一个男人。我们住院的时候,有个开出租车的朋友来看她,她管人家叫哥哥,那亲热劲儿,我看着都来气。出院后,她甚至还住在那男人家里,我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她才甩了我。”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心中了然,看来这个开出租车的男人很有问题。 一番调查后,得知这个男人叫史宁,是敦化市本地的一名出租车司机,三十三岁,离异。 两人又找到了史宁。史宁看上去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身材微微发福,脸上带着几分憨厚。 得知李新阳遇害,顿时悲痛欲绝,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双手不停地颤抖。“警察同志,这咋可能呢?前几天她还好好的,还跟我商量着过年的事儿呢,我还劝她回家过年,说咱俩没结婚,过年还是得回家陪陪家人,没想到这一分开,就成了永别。”史宁哽咽着说道,声音里满是自责和悔恨。 赵建看着他,目光犀利,问道:“案发当天,你在干什么?你得详细说清楚,这关系到案件的侦破。”史宁连忙解释,语速飞快:“我当天一直在跑活儿,开出租车呢,车上有gps,能查到我的行车轨迹,我根本没去过她家小区附近。我从早到晚都在拉客,一刻都没闲着,我对天发誓,这事儿真跟我没关系。” 江阳和赵建又对史宁的行车轨迹进行了详细调查,果不其然,案发时间段,史宁确实一直在工作,没有出现在小区周边。看来,史宁的嫌疑也被排除了。 这案子,就像那一团乱麻,越理越乱,警方一时陷入了僵局。江阳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心中暗暗发誓:“不管这案子有多难,我都要把凶手揪出来,给死者一个交代,绝不能让这冤屈石沉大海。” 第31章 大十几岁的两个男友下 下 各位读者,上面说到,警方在调查李新阳离奇命案时,将前男友崔军和现男友史宁的嫌疑排除,案件陷入僵局,恰似那“山重水复疑无路”。然而,“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大家愁眉不展之时,案件迎来了转机。 这天,负责调查监控的钱振林,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屏幕,突然一拍大腿,兴奋地喊道:“江组,有发现!” 原来,在小区的一个私人监控里,一段视频意外拍到了案发单元楼入口的画面。 视频显示,二零一八年二月十三日上午七点四十九分左右,只见身穿米白色羽绒服的李新阳,脚步轻快地下了车,而后走进自家单元楼。 可谁能想到,仅仅二十几秒钟之后,李新阳就像见了鬼似的,慌慌张张地从单元楼里冲了出来。再看她身后,一个黑衣男子如鬼魅般紧紧跟随。 “瞧这架势,肯定有事儿!”江阳皱着眉头,紧盯着屏幕说道。 果不其然,李新阳没跑多远,就被黑衣男子伸手拦住。两人瞬间拉扯起来,李新阳拼命挣扎,双手乱舞,可终究敌不过黑衣男子的力气,很快就被他搂抱着推回了单元楼。 从画面上看,李新阳显然认识对方,但又满心抗拒,那眼神里的恐惧和厌恶,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得到。 “这人是谁啊?难道他就是凶手?”警员们纷纷议论起来。 可惜,监控图像模糊得像那雾里看花,始终看不清嫌疑人的脸。但江阳心中却有了一个怀疑对象,他说道:“我看,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李新阳的父亲,李国军!” 于是,围绕着李国军和李新阳父女之间的关系,警方展开了深入调查。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案发前,这父女俩的关系,简直就像那针尖对麦芒,水火不容。 邻居们说起这事儿,都直摇头:“这父女俩啊,经常对骂,那场面,就跟仇人似的,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要说李新阳为啥这么反感自己的父亲,还得从她的成长经历说起。李新阳刚出生的时候,她母亲就患上了产后抑郁症,根本没法照料她。 没过多长时间,李国军就和患病的妻子离了婚,此后一直单身。一个大男人,照顾孩子本就力不从心,没办法,李新阳从小就被寄养到了姑姑家。 直到十五岁,李新阳才回到父亲身边,开始共同生活。可这一住到一起,矛盾就像那雨后春笋,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 两人的相处,那叫一个不融洽,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亲友们都发现,李新阳变了,以前那个懂事又健谈的小姑娘,变得孤僻不爱说话,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同住后的第一个除夕夜,本是阖家欢乐的日子,可李新阳家里却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儿。那天晚上,李新阳竟然爬上了窗台,想要跳楼自杀。好在最后只是受了轻伤,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可从那以后,李新阳就辍了学,彻底变了个人。 “这孩子,肯定是心里有啥过不去的坎儿啊!”赵建长叹一声说道。 打那以后,李新阳就开始远离那个家,四处结交男友,而且找的男朋友都比她大十多岁。在朋友和男友们眼中,李新阳大多时候都是阳光热情的,可只要一提到她父亲,就像被点了火药桶,瞬间暴跳如雷。 “她平时都挺开朗的,可只要一说起她爸,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那眼神里的恨呐,让人害怕。”李新阳的闺蜜心有余悸地说道。 李新阳不愿回家,每次回家都刻意选父亲上班的时间,就怕和他碰面。可即便如此,她偶尔还是会给父亲洗衣服,这又让人觉得她对父亲还怀着一丝亲情。 这一来二去,李新阳对父亲的态度,就成了一个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谜团。 “这父女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呢?”江阳不停地在办公室里踱步,嘴里嘟囔着。 而此时,李国军作为最大嫌疑人,警方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关注。经过反复比对监控视频,李国军的一个举动,让他的嫌疑进一步上升。只见他从租住的房屋内走出来,一边走,一边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那模样,就像做贼似的。接着,他用纸巾之类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包扎着受伤的手指,很明显,当时手指正在流血。 早在报案时,李国军手上的伤就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江阳看着李国军,问道:“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李国军眼神闪躲,犹豫了一下说道:“是在工作当中造成的,不是当天划破的,是前一天。” 可江阳心里清楚,他这是在睁眼说瞎话,这就好比“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 更让人起疑的是,李国军报案时的一个行为。正常来讲,作为生父,看到女儿遇害,第一反应应该是请求警方帮忙寻找真凶,可他呢,竟然把殡仪馆的车叫了过来,想要把尸体拉走去火化。这反常的举动,让警方更加坚信,李国军绝对有问题。 在大量铁证面前,李国军终于低下了头,承认自己就是杀害李新阳的凶手,他就是那个在楼道门口拉着李新阳的黑衣男子。 那是二零一八年二月十三日上午,李新阳像往常一样,选父亲上班的时间回家,可她万万没想到,李国军恰好放假在家。李新阳一看到父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转身拔腿就跑。李国军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你个死丫头,还想跑哪儿去!”李国军道。 “你放开我,我不想看到你!”李新阳拼命挣扎,大声喊道。 很快,双方就激烈地争吵起来,你一言我一语,骂得那叫一个难听。吵着吵着,两人就动起了手,李国军抬手就给了李新阳几个嘴巴子,李新阳也不甘示弱,和他撕扯在一起。 就在这混乱之中,李新阳的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李国军。 “你再碰我,我就告你强奸!”李新阳声嘶力竭地喊道。 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了李国军的心里。他顿时红了眼,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人灭口。 紧接着,他顺手拿起一旁的刀,狠狠刺向了李新阳。李新阳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缓缓倒在了血泊之中,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消逝。 事后,为了逃避追查,李国军选择报警,妄图以受害人家属的身份瞒天过海,可他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最终还是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李新阳为什么会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此痛恨?面对这个问题,李国军闪烁其词,极力回避,只是将其归咎于双方的性格问题。 可事情的真相,真的如此简单吗?恐怕只有李国军自己心里清楚。如今,李新阳已经被害,这对父女之间的恩恩怨怨,也随着李新阳的离去,成为了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谜团。 这正是:父女本应亲情浓,却因矛盾起纷争。血案背后藏隐情,真相成谜意难平。 第32章 岁大妈的黄昏恋上 上 “正月里来正月正,家家户户喜盈盈。” 2016年2月15日,正值大年初八,本应是喜庆团圆的日子,可天中市市却被一桩突如其来的命案蒙上了一层阴霾。 “铃铃铃……”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刑侦六组办公室的宁静。 组长江阳一个箭步冲过去,接起电话:“你好,110,我是江阳,请讲!”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110吗?我妈死在这里面了,你们快点来呀!” 江阳脸色一沉,立刻说道:“别着急,你现在具体位置在哪?我们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江阳扯着嗓子喊道:“都别愣着了,有案子,天中市市一处棚户区,赶紧的!” 老刑警赵建、新刑警钱振林和女警孙书青,迅速起身,拿上装备,跟着江阳风驰电掣般赶往案发现场。 一路上,警笛声呼啸,钱振林紧握着拳头,一脸紧张地说:“组长,这大过年的,咋就出命案了呢,真晦气!” 江阳瞪了他一眼:“别废话,到了现场给我机灵点!” 赵建则坐在一旁,闭目养神,不紧不慢地说:“慌啥,咱们干这行,啥没见过,以不变应万变,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一会儿,他们就赶到了现场。只见现场一片狼藉,一名60多岁的妇女躺在床上,上身穿睡衣,下身赤裸,颈脖上有明显的伤痕,早已没了生命体征。 江阳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现场,法医秦一法也随后赶到,开始对尸体进行初步检查。 “这一看就是一起刑事案件,杀害死者的肯定是凶手,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钱振林忍不住嘟囔道。 孙书青白了他一眼:“就你能,少说两句。” 江阳蹲下身子,在死者的床上发现了一根弯弯的毛发,他小心翼翼地将毛发装进证物袋,对赵建说:“老赵,你怎么看?” 赵建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从现场来看,凶手肯定是入室作案,这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估计是图财。” 此时,秦一法站起身来,摘下手套,说道:“初步鉴定,老太太遇害的时间已经超过24小时。” 江阳点了点头,继续在现场勘察。 突然,他在老人被害的卧室地面上发现了两枚新鲜的烟蒂,他捡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转头问旁边的邻居:“老太太平时抽烟吗?” 邻居连忙摆手:“不抽不抽,她可从来不抽烟。” 江阳眼睛一亮,对孙书青说:“书青,把这烟蒂收好,很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 就在这时,死者的儿子赶到了现场,他满脸泪痕,悲痛欲绝:“我妈怎么就遭此横祸了呢?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啊!” 江阳走上前去,安慰道:“你先别太难过,配合我们调查,尽快找出凶手,为你母亲报仇。你跟我们说说你母亲的情况吧。” 死者的儿子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我妈多年前就和我爸因为感情不和离了婚,之后便独自一人租住在这片棚户区将近20年,主要靠低保和在医院做护工为生,她和街坊邻里相处得都很融洽,从来没跟人红过脸。” 江阳听后,若有所思:“这样和善的老人,怎么会招来杀身之祸呢?难道是和她在医院做护工有关?” 赵建也在一旁说道:“有这个可能,咱得去医院调查调查。”江阳当即决定,派出多路侦查员对案件展开全方位调查侦破工作。 侦查员们首先调取了死者的通话记录,发现过年期间老太太除了跟儿子和女儿通过电话之外,共有9个陌生号码给她打过电话。 江阳指着通话记录,对钱振林说:“振林,你带着几个人,对这9个号码逐一进行走访,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钱振林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组长,我一定不辱使命!” 钱振林带着几个侦查员,马不停蹄地开始走访。他们一家一家地找,一个一个地问,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找到了其中5个号码的机主。 经过调查,这些人都是老太太之前的客户,因为老太太从事医院陪护工作,有时候会出去接一些活。 钱振林垂头丧气地回到警局,对江阳说:“组长,这5个号码都查清楚了,都是她的客户,没啥可疑的。”江阳皱了皱眉头:“别灰心,还有4个号码呢,继续查!” 为了掌握老太太遇害前都和哪些人有过接触,专案组派出侦查员前往老太太生前常去的几家医院进行调查走访。 然而,医院的护士们对这名老太太都没有什么印象,因为医院做陪护的人员众多,流动性也很大。 孙书青无奈地说:“这可怎么办呀,一点线索都没有。” 赵建安慰道:“别急,咱们再想想办法,总会有突破口的。”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侦查员在对老太太居住的棚户区进行摸排时,发现了一个架设在路口的监控探头。 江阳兴奋地说:“太好了,赶紧把监控视频调出来看看!” 监控视频显示,2016年2月13日下午6点08分,老太太只身一人出现在画面中,她从出租房出来,横穿马路到对面一个菜市场去买菜。 江阳眼睛紧紧盯着屏幕,说道:“你们看,这时候老太太还活着。” 警方通过视频一路追踪,发现每天晚上5点多钟左右老太太就会去菜市场买菜,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老奶奶左手提着塑料袋,右手拿着钱包从菜市场方向回到监控探头覆盖区,一直往阅进桥方向行走。 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老太太提着菜只身一人朝着马路对面她所租住的那片棚户区方向原路返回。 就在这时,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穿深银色衣服的男人,他和老太太迎面相遇,两个人简单打了一下招呼,然后那个男人就跟着她一道并肩进入了出租屋。 由于监控视频模糊,看不清男子脸部,但是通过两人的动作来看,他们之间比较熟悉。 江阳指着屏幕,对大家说:“这个男人很可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赵建仔细观察着视频,说道:“这个男子大概60多岁,体型偏瘦,身高在1米72左右。” 江阳立即召集老太太的家属以及周边邻居对这段监控画面进行辨认,然而,由于画面质量太差,大家都没能认出此人。 同时,因为缺乏更多监控证据,关于这名男子的去向目前也不得而知。 专案组决定扩大走访范围,多名侦查员对老太太所居住的这片棚户区挨家挨户进行调查。 江阳对大家说:“不管多辛苦,都给我仔细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一定要把这个凶手揪出来!” 侦查员们纷纷点头,开始了艰难的走访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案件却始终没有突破口。江阳坐在办公室里,眉头紧锁,不停地抽着烟。 赵建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着急,咱们再捋捋线索,肯定能找到破绽。” 江阳叹了口气:“这案子太棘手了,都这么多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我怎么向死者家属交代啊!” 钱振林和孙书青也走了进来,一脸疲惫。钱振林说:“组长,这几天我们走访了好多户人家,腿都快跑断了,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孙书青也无奈地说:“难道这个凶手就这么狡猾,一点痕迹都不留?” 江阳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再重新调查一遍,从案发现场到老太太的生活轨迹,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我就不信了,这案子还能成了铁打的公鸡——一毛不拔,找不到一点破绽!” 大家看着江阳坚定的眼神,也都重新燃起了斗志,准备再次投入到紧张的调查工作中…… 第33章 岁大妈的黄昏恋下 下 话说那起发生在2016年2月15日天中市的命案,可把刑侦六组的众人愁坏了。 案子陷入僵局,组长江阳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也不肯放弃。 “不行,这案子咱们必须得破,不能让死者含冤!”江阳一拍桌子,把桌上的茶杯都震得跳了三跳。 老刑警赵建也皱着眉头,附和道:“对,咱们再去案发现场复勘,说不定能找到遗漏的线索。” 新刑警钱振林和女警孙书青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几人再次来到案发现场,从卧室外面的房间,到后院的小院,仔仔细细地查看。过了后院墙的铁门,便是铁路。 江阳一边走,一边嘴里念叨着:“这铁路边会不会藏着什么秘密呢?”赵建跟在后面,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突然,钱振林喊道:“组长,你们快来看!”众人赶紧围过去,只见钱振林在铁道边发现了一把剪刀和一根绳子,同时还发现了多枚与案发现场同一品牌的烟头以及糖纸。 江阳眼睛一亮,兴奋地说:“这些东西很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快,全部带回去检验!” 很快,检验报告出来了。法医秦一法拿着报告,激动地说:“江组长,你们在铁道边发现的烟头和糖纸与案发现场提取到的完全一致,而且与在床上提取到的那根毛发的dna也完全吻合!” 江阳一拍大腿,说:“看来咱们的推测没错,嫌疑人烟瘾很大并且与老太太关系非同一般,案发当天应该是和平进入到老太太的家中。” “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就在大家冥思苦想的时候,孙书青在监控视频里发现了新线索。 “组长,你们看,2月14日凌晨2点钟左右,有一名可疑男子从棚户区里面出来。” 众人凑过去一看,只见视频中,那男子在雨夹雪的天气里,打着一把雨伞,手里面提了一个布袋。 江阳立刻下令:“立即对这名打伞的男子进行调查!”侦查员们顺着男子的踪迹一路追踪,发现他行为非常异常,在深夜雨雪交加的天气里,一直走了7公里,将近两小时。 “这人肯定有问题,把他列为重大嫌疑对象!”江阳斩钉截铁地说。 可难题又来了,该名男子始终打着伞而且头一直低着,根本无法看清男子的脸。 钱振林挠了挠头,嘟囔道:“这可咋整,这不是茶壶里煮饺子——有货倒不出嘛。” 赵建瞪了他一眼:“别废话,继续追踪他的行走轨迹!” 侦查员们继续努力,终于在廉农村村口的一个视频当中,再次发现了该男子的踪迹。 “从这个岔口进去没有其他的出路可以出来,所以可以判定该名嫌疑男子是长期居住在这个地方。”孙书青分析道。 江阳大手一挥:“走,去炼农村展开调查走访!”到了连农村,侦查员们挨家挨户地询问。 当他们对一处废品收购站的值班门卫进行走访时,终于收获了一条重要线索。 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名侦查员发现传达室室内桌上放着一部红色的老年机。 凭借多年的职业敏感性,他立即对这部手机进行了拍照,并且迅速将照片发回了专案组,让老太太的家属对其进行辨认。 死者儿子看着照片,激动地说:“这部手机和我母亲生前使用的手机极为相似!” 侦查员们立刻询问老头这个手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老头挠了挠头,说:“是两天前一个朋友送我的,我也没当回事。” 根据这一情况,侦查员随即将这名姓沈的门卫带回了公安局进一步调查。尽管老头在接受手机的时间上记得不太清楚,但还是引起了警方的高度关注。 老头告诉警方,送他这部手机的是隔壁厂的工友胡某。 经过一番调查,专案组了解到,此人叫胡永刚,六安人,2001年的时候曾经因为盗窃被安徽省滁州市公安局处理过。出狱后一直单身,常年居住在廉农村,还喜好赌博,经常在村内和别人赌钱。 江阳带着赵建、钱振林和孙书青,亲自审讯胡永刚。 刚开始,胡永刚矢口否认,还一再和警方兜着圈子。“我可没干那伤天害理的事,你们可别冤枉好人啊!”他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 江阳冷笑一声:“哼,你就别装了,证据都快把你淹没了,还不老实交代!” 可胡永刚还是嘴硬。于是专案组立即调整了审讯方案。 当天晚上,一路侦查员就带着胡永刚到他的住处进行搜查。刚一进屋,江阳就发现桌子上面放着一条黄金项链,一张手机卡。 经过确认,这张手机卡就是死者的。 搜查过程当中,还发现了几包黄山牌香烟、大白兔奶糖,以及视频中频繁出现的那把花雨伞。 这下,铁证如山,胡永刚再也无法狡辩,终于低下了头。 “什么名字?”江阳冷冷地问道。 “叫胡永刚。”胡永刚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以前做什么职业的?” “我是农村农民。” “那你靠什么收入?” “我是靠我打工,打工,在外面卖苦力。” 胡永刚说因为自己没什么文化,多年来一直在马鞍山靠四处打零工为生,没有子女,都是一个人在外面流浪。 2011年元月经一个工友的介绍,胡永刚结识了同样处于单身状态的死者,很快两人便成为了恋人关系。 “平时打工一个月能赚多少钱?”江阳继续追问。 “一个月呢,我最少的要达到一千九,基本上都有三千。” “这三千块钱,你基本上把这些钱都用到哪去了?” “我每个月就,就我跟她接触是第二个月开始,我就开始交钱,每月交两千。” 据胡永刚说,前前后后他一共给了被害人十二万元,他说自己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和老太太领张结婚证,可是被老太太拒绝了。 “她为啥拒绝你?”赵建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她就一直拖着,背着她儿女悄悄地和我交往着,可我一直想结婚啊。”胡永刚苦着脸说。 胡永刚还有一个嗜好就是好赌,为此多次被老太太斥责。心情郁闷的他春节前夕便将打工挣来的钱拿去赌博了,输了六千多块钱,然后才去向老太太要钱,当时问她要她就不给。 “就因为这点事,你就起了杀心?”钱振林愤怒地说。 胡永刚低着头,小声说:“我当时也是昏了头,想着她那么多钱,给我点又咋了,她不给,我就想吓唬吓唬她。” 2月13日下午5点29分,胡永刚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只身一人再次前往老太太的家中问其要钱。 嫌疑人手里面拎的这个黑颜色的袋子里面就是把那些事先准备好的用于作案的工具。 胡永刚回忆道:“我跟她说我输了钱,让她救救急,她就说‘你要提钱,你现在就走’,我一听这话,彻底绝望了,脑子一热,就对她下了手,悲剧就此发生。” 胡永刚翻箱倒柜拿走老太太值钱的东西后逃之夭夭。 至此,这起扑朔迷离的命案终于真相大白。 江阳和他的组员们,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不懈的努力和坚韧的毅力,让凶手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让死者得以安息。 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作恶之人终有报。 第34章 一男二妇上 上 天中市八湾村的地方,那可是个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小村庄,村民们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静日子。 可谁能想到,在2017年2月28日这天,一声尖叫,打破了村子的宁静,也揭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案。 这天一大早,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村主任胡亮还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做着美梦呢。突然,“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他从睡梦中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胡亮迷迷糊糊地伸手摸过手机,嘟囔着:“这大清早的,谁啊这是?” “喂,胡主任呐,不好啦!我家门口躺着个男人,浑身是血,看着吓人呐!”电话那头,村民侯中香带着哭腔喊道。 胡亮一听,瞬间清醒了,从床上一蹦而起,衣服都顾不上穿整齐,边跑边系扣子,嘴里念叨着:“这可咋整?可千万别出啥大事儿啊!” 没一会儿,胡亮就气喘吁吁地跑到了侯中香家门口。只见一个男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周围是一大滩已经凝固的血迹,脑袋上的血都结成了块,看着触目惊心。 胡亮哆哆嗦嗦地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心里一凉,“完了,没气儿了!”他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没过多久,警笛声由远及近,一辆警车“嘎吱”一声停在了路边。 从车上下来几个人,为首的是刑侦六组组长江阳,他身材高大,眼神犀利,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劲儿。跟在他身后的是老刑警赵建,脸上带着岁月的痕迹,但那眼神里的精明可一点不少,经验那叫一个丰富,啥疑难案子在他眼里都能看出点门道来。 还有新刑警钱振林,年轻气盛,浑身充满了干劲儿,对破案有着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最后是女警孙书青,别看她是个女的,心思细腻得很,观察起细节来,男同志们都得甘拜下风。 另外,还有背着医药箱的法医秦一法,他可是揭开死者秘密的关键人物。 江阳一下车,就快步走到尸体旁,蹲下身子,仔细地查看起来。他一边看,一边问旁边的胡亮:“村主任,这死者是谁啊?你认识不?” 胡亮挠了挠头,一脸焦急地说:“认识认识,这是我们村的李玉华,平时看着挺老实一人呐,咋就遭了这横祸呢?” 江阳皱了皱眉头,又问:“那他咋会躺在这儿呢?他和这侯中香是啥关系啊?” 还没等胡亮回答,侯中香就哭哭啼啼地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警察同志,我冤枉啊!我早上起来开门,就看见他躺这儿了,我真不知道咋回事啊!” 江阳赶紧把侯中香扶起来,安慰道:“大嫂,你先别急,慢慢说。我们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这时,赵建在一旁检查着李玉华的衣物,发现他的身份证、钱包都还在兜里,现金也一分不少。他站起身,对江阳说:“组长,看样子不是图财害命啊。这凶手杀人不劫财,事儿有点蹊跷。” 江阳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对大家说:“先别忙着下结论,把现场仔细勘查一遍,任何蛛丝马迹都别放过。振林,你去走访一下周围的村民,看看有没有人昨晚听到或者看到什么异常情况。书青,你陪着侯大嫂,了解一下她和死者的关系。秦法医,尽快把尸体带回去做详细检验。” “是!”众人齐声应道,各自行动起来。 钱振林像个小旋风似的,挨家挨户地敲门走访。可村民们大多都说昨晚啥动静也没听到,这村子里的人睡觉都比较早,一到晚上就安静得很。 钱振林心里有点失落,正准备离开一户人家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小孩小声地说:“我昨晚好像看到有个人影在侯阿姨家附近晃悠,不过天太黑,没看清楚。” 钱振林眼睛一亮,赶紧蹲下身,笑着问小孩:“小朋友,你可真厉害!那你还记得大概是几点看到的吗?” 小孩歪着头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几点,反正我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的,那时候我家的闹钟好像响了一下。” 钱振林谢过小孩,心里琢磨着:看来得去侯中香家好好查查。 另一边,孙书青陪着侯中香回到屋里。侯中香还在不停地抹眼泪,孙书青轻声安慰道:“侯大嫂,你别太伤心了。你跟我们说说,你和李玉华平时关系咋样啊?” 侯中香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我们……我们就是普通邻居,平时也没啥往来。” 孙书青敏锐地察觉到侯中香的异样,她微微一笑,说:“侯大嫂,你可别瞒着我们。村里的人都知道,你和李玉华的关系可不一般呐。” 侯中香一听,脸“唰”地一下红了,低下头,小声说:“是……是有这么回事。我们……我们好上有一段时间了。” 孙书青接着问:“那你们最近有没有闹过矛盾啊?” 侯中香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我们感情好着呢。他说要和他老婆离婚,然后娶我。” 孙书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可侯中香的回答都很正常,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与此同时,江阳和赵建在现场勘查了一遍又一遍,发现侯中香家门口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血迹分布也不太符合第一现场的特征。赵建一拍大腿,说:“组长,我看这儿不是第一现场,凶手是把尸体抛这儿的。” 江阳皱着眉,看着周围的环境,说:“可凶手为啥要把尸体扔在这儿呢?这地方人来人往的,太容易被发现了。一般抛尸不都找个隐蔽的地方,恨不得毁尸灭迹吗?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两人正说着,钱振林跑了回来,把从小孩那里得到的线索告诉了江阳。江阳听后,立刻决定去侯中香家进行更深入的勘查。 一行人来到侯中香家,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可愣是啥可疑的东西都没找到。江阳站在院子里,眉头紧锁,心里想着:难道是我们想错了方向? 这时,法医秦一法打来电话,说尸体检验结果出来了,李玉华是被钝器击中头部致死的,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江阳挂了电话,对大家说:“看来我们得从李玉华的人际关系入手,再深挖一下。” 经过一番调查,他们了解到李玉华和妻子蒋某结婚多年,育有两个孩子。李玉华在家里没啥地位,夫妻感情一直不太好,而且他还游手好闲,从来不出去挣钱养家。 蒋某没办法,只能外出打工,可李玉华却趁机和侯中香搞到了一起。这事儿在村里闹得沸沸扬扬,蒋某也知道,为此他们夫妻没少吵架。 江阳心想:这蒋某会不会因为丈夫出轨,怀恨在心,把他杀了呢?于是,他带着人来到了李玉华家,准备找蒋某了解情况。 一进李玉华家,就看到蒋某坐在院子里,眼神空洞,一脸憔悴。江阳走上前,礼貌地说:“蒋女士,我们是警察,来调查李玉华的案子。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蒋某看了他们一眼,冷冷地说:“他死了,是他自作自受。我早就不想和他过了。” 江阳问:“那你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在哪里?在做什么?” 蒋某哼了一声,说:“我一个人在外面打工,还能在哪?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杀的吧?” 赵建在一旁说:“蒋女士,你别激动。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你和李玉华感情不好,又知道他和侯中香的事儿,我们难免会多问几句。” 蒋某听了,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大声喊道:“我是恨他,可我还没傻到去杀人。我有两个孩子,我得为他们着想。” 江阳看着蒋某的反应,心里琢磨着:这蒋某看着不像在说谎,可她的态度又有点奇怪。这里面肯定还有隐情。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江阳突然发现蒋某家 回到警局后,大家围坐在一起,讨论案情。钱振林说:“我觉得侯中香和蒋某都有嫌疑。侯中香和李玉华有感情纠葛,说不定是因为李玉华不肯离婚,她一气之下把人杀了。蒋某呢,被丈夫背叛,心里肯定恨透了,也有杀人动机。” 孙书青却摇了摇头,说:“我觉得不太对。侯中香在接受询问的时候,表现得很淡定,不像是杀人凶手。而且我们在她家也没找到任何证据。蒋某虽然态度有点奇怪,可她一个女人,要杀死李玉华,还把尸体搬到侯中香家门口,这难度有点大吧。” 赵建点了点头,说:“书青说得有道理。从尸体的重量和抛尸的距离来看,一个人很难完成。凶手很可能有帮凶。” 江阳沉思了许久,说:“看来我们不能只盯着这两个女人。再扩大调查范围,把李玉华所有的人际关系都摸清楚,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线索。” 于是,他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调查。可几天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案件就像陷入了一团迷雾,怎么也找不到突破口。每次找到一点线索,顺着查下去,却总是走进死胡同。 江阳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心里明白,这案子要是再不破,不仅没法给死者一个交代,也没法向村民们交代。 可现在,一切都陷入了僵局,就像那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找不到出路。 第35章 一男二妇下 下 上回说到,天中市刑侦大队,在接手这案子后,倍感压力,迅速成立了专案组。组长乃是那精明干练的江阳,组员有经验老到的赵建,年轻气盛的钱振林,心思细腻的女警孙书青,还有那揭开死亡秘密的法医秦一法。 这专案组分成两组,一组由江阳带着钱振林,负责调查走访死者李玉华的人际关系;另一组则由赵建和孙书青带队,再次回到案发现场,勘察残留线索,寻找第一现场,还对李玉华的妻子蒋某家进行复看。 且说赵建和孙书青一众人来到蒋某家,里里外外仔细查看。这蒋某家不大,物件摆放得倒也整齐。赵建在李玉华居住的卧室里踱步查看,突然,他的目光落在衣柜旁边的一个工具箱上。 这工具箱里工具一应俱全,可唯独少了一把时常用的锤子。赵建眉头一皱,心中暗忖:“这少了的锤子,莫非和案子有关?” 此时,孙书青在一旁观察着蒋某的一举一动。这蒋某之前在李玉华的丧事上哭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可如今民警再来勘察,她的行为却异常起来。 她总是鬼鬼祟祟地探看民警的勘验进度,眼神中透着一丝慌张。孙书青轻声对赵建说:“赵哥,你看这蒋某,行为举止很是可疑。”赵建微微点头,“嗯,我也留意到了,这女人心里肯定藏着事儿。” 再说江阳和钱振林这边,他们挨家挨户地走访村民。从村民们的口中得知,李玉华和妻子蒋某结婚二十多年,育有一儿一女。这李玉华生性懒惰,二十多年来,从不出外挣钱养家,全靠蒋某一个女人操持。 蒋某性格强势,起初还会忍不住骂骂丈夫,可这么多年过去,丈夫依旧我行我素,她也渐渐习惯了这苦日子。为了撑起这个家,蒋某忍无可忍,只好外出打工,像个大老爷们一样,在工地上当小工,挣那辛苦钱供两个孩子上学。 大女儿患有癫痫,小儿子正在上高中,家里的经济压力就像那泰山压顶,可蒋某咬着牙,只要能挣钱的活,她都干。 可谁能想到,这无所事事的李玉华,不但不体谅妻子的辛苦,还背叛了婚姻。他和同村的侯中香搞到了一起。 自从和侯中香在一起后,这李玉华倒变得积极起来,也知道出去挣钱了,可挣的钱却分毫都没拿回家,全交给了侯中香。 这侯中香和李玉华的家前后距离不过一百米,李玉华更是干脆搬到了侯中香家居住,两人光明正大地以老公老婆相称,完全无视蒋某的感受。 江阳和钱振林了解到这些情况后,回到警局和赵建、孙书青碰头。 江阳坐在办公桌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说道:“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蒋某和侯中香都有嫌疑。侯中香和李玉华有感情纠葛,而蒋某被丈夫背叛,心中肯定有恨。”钱振林连忙点头,“组长,我也觉得是这样,这两个女人都有杀人动机。” 赵建却摇了摇头,“我看未必。从李玉华被抛尸的现场判断,作案人应该是两个人以上。以李玉华的身高和体重,一个弱女子想要做到杀人抛尸,除非有帮凶。侯中香是单身女性独居,不具备作案能力。”孙书青也附和道:“而且我们在侯中香家勘查,并未发现可疑之处。倒是蒋某,行为举止十分异常。” 正说着,法医秦一法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检验报告,“江组长,有重大发现!在蒋某卧室的床挡板上,发现了很多细小的喷溅状血迹,经过比对,正是死者李玉华的。” 众人一听,都兴奋起来。江阳站起身,“好,既然如此,把蒋某列为头号嫌疑人,马上对她进行审讯。” 审讯室里,蒋某坐在椅子上,眼神闪躲。 江阳直视着她的眼睛,严肃地说:“蒋某,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你就如实交代吧。”蒋某却一口咬定,“我没杀人,你们别冤枉我。” 赵建在一旁冷冷地说:“你家卧室床挡板上有李玉华的血迹,这你怎么解释?” 蒋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还是强装镇定,“那……那可能是之前不小心弄上去的。”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心中明白,这蒋某还在负隅顽抗。审讯陷入僵局,可警方并没有放弃。 他们继续调查,发现案发当晚,同村的王某和蒋某有不正常关系,有村民看到王某曾偷偷摸摸地去找蒋某。 江阳心中一动,“这王某说不定就是蒋某的帮凶。” 于是,警方迅速行动,找到了王某。可让人意外的是,王某主动承认,打算天亮之后就去派出所自首。当晚,王某就被缉拿归案。 审讯王某的过程十分顺利,他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蒋某实在无法忍受李玉华的所作所为,多次提出离婚,都被李玉华拒绝。无奈之下,蒋某起了杀心。她找到情人王某,商量对策。 起初,王某拒绝了蒋某一起杀人的要求,毕竟杀人可不是小事,他心里害怕。可经不住蒋某再三劝说,王某退了一步,答应帮助蒋某抛尸,杀人的事情由蒋某负责。 事发当晚,他们事先商量好了暗号,一旦时机成熟,蒋某就给王某发信息,王某就来蒋某家帮忙。 李玉华回到蒋某家,又故技重施,当着蒋某的面给侯中香发暧昧信息,还讲述两人亲密的瞬间。这可把蒋某给气坏了,两人再次发生激烈争执。 蒋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怒之下,拿起卧室的羊角锤,狠狠砸向了李玉华的头。 接到信息的王某迅速赶到蒋某家,看到李玉华倒在血泊中,吓得脸色苍白。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好帮蒋某把头破血流的李玉华包裹起来,搬到了侯中香家门口。 蒋某还在杀害李玉华之后,用李玉华的手机给侯中香发短信息,制造李玉华和侯中香整晚在一起的假象,企图消除自己的嫌疑,扰乱警方的视线。 只是蒋某万万没想到,她的计划再缜密,现场留下的血迹还是暴露了她是杀人凶手的事实。 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一桩离奇命案,终于真相大白。 江阳等人听了王某的交代,心中感慨万千。这桩命案,看似简单,实则背后隐藏着复杂的爱恨情仇。 蒋某因为丈夫的背叛和不作为,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王某因为一时的糊涂,成了帮凶; 而李玉华和侯中香,也因为他们的不正当关系,引发了这场悲剧。 这正是: 山村本是安宁地,却因情恨起风波。 夫妻反目成仇怨,情人纠葛惹灾祸。 一时冲动铸大错,半生悔恨泪成河。 劝君珍惜眼前人,莫等失去空蹉跎 。 第36章 出轨的妻子上 上 在天中市的城郊,有个叫清平镇的地方,民风淳朴,日子过得平静如水。然而,2013年8月8日那个闷热的夜晚,一声尖叫划破了夜空,打破了小镇的宁静。 这天晚上9点,村民张大伯刚躺下准备睡个好觉,突然,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传进了他的耳朵。 张大伯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主,这时候哪里还躺得住,嘴里嘟囔着:“这是唱的哪出啊?我得去瞅瞅。”说着,披上衣服就冲出门去。 顺着声音一路小跑,张大伯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口。眼前的景象让他差点没站稳,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横在地上,不远处,还有个男子肠子都翻了出来,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张大伯吓得脸色惨白,大喊一声:“我的老天爷呐!”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报了警。 没过多久,警笛声大作,天中市刑警队的车风驰电掣般赶到了现场。带队的是刑警队长江阳,他眼神犀利,一下车就迅速观察起周围的情况。身后跟着刑警赵建,他身材魁梧,做事风风火火;还有刑警钱振林,经验丰富,心思缜密;女警孙书青则细心地在一旁收集着证据。法医秦一法也快步走到尸体旁,开始初步勘验。 “队长,现场没找到目击者,不过发现了一把沾满血的水果刀和一只男士皮鞋。”赵建一边说着,一边把证物袋递给江阳。 江阳皱着眉头接过,仔细端详着:“这刀和鞋很可能是破案的关键,一定要好好查。” 这时,秦一法站起身来,一脸严肃:“江队,被害人是女性,身上中了十六刀,刀刀致命,凶手手段极其残忍。” 江阳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不远处那户人家的门上:“这里是伤者何文虎的家,他和这起命案肯定脱不了干系。先把他送到医院抢救,等他醒了,咱们再问个清楚。” 当晚,警方调来了警犬,准备顺着现场遗留的痕迹追踪凶手。半夜十一点,四周一片漆黑,警犬嗅着水果刀和鞋子的气味,带着众人来到了一条通往山上的小路。小路两旁是一人多高的玉米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大家小心点,凶手可能就在附近。”江阳压低声音,示意大家保持警惕。 众人沿着血迹一路搜寻,在距离案发现场四公里的山坡玉米地里,找到了一件带血的t恤。 “看来凶手也受了伤,他跑不远。”钱振林分析道。 在警犬的协助下,警方展开了地毯式搜索,可找了半天,连凶手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条小路直通深山,地势险要,难道凶手已经逃进了大山? 与此同时,警方在进出清平镇的各个要道设卡拦截,对过往车辆和行人进行仔细盘查。然而,折腾了一晚上,连个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凶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江阳又组织了大批警力继续搜捕。就在这时,孙书青在被害人王明香家中有了重大发现。 “江队,快来看看,王明香手机里有几条短信,火药味很浓。”孙书青把手机递给江阳。 江阳接过手机,只见短信是王明香的丈夫李寿贵发来的,其中一条写着:“为什么不把门打开?” “看来李寿贵案发时已经回到镇上了,这夫妻关系恐怕不简单。”江阳若有所思。 为了了解情况,警方开始走访村民。从村民口中得知,李寿贵一直在外地打工,很少回家,是个老实本分、对家庭负责的男人。 可王明香的名声却不太好,男女关系混乱,走一路“烂”一路,情人多得都能凑一桌了,连自己的两个孩子都很少照顾,孩子们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着实可怜。 “这王明香,真是应了那句‘歪锅配歪灶,啥人找啥人’,自己乱来就算了,还不顾孩子。”一位大妈摇头叹息道。 “现在看来,李寿贵的嫌疑越来越大。他电话关机,还隐瞒自己回镇的事,肯定有问题。”赵建说道。 “不过,就这么认定他是凶手还太早。从2007年他就知道妻子出轨,忍了这么多年,为啥突然爆发呢?”江阳提出了疑问。 就在大家疑惑不解的时候,医院传来消息,何文虎苏醒了。江阳带着赵建和钱振林立刻赶到医院。 病房里,何文虎脸色苍白,虚弱地靠在病床上。 “何文虎,我们是刑警队的,想问你几个问题。”江阳开门见山地说。 何文虎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你和王明香是什么关系?” “她……她是我女朋友,我们同居五个多月了,镇上人都知道。”何文虎小声说道。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2012年年底,我们在镇上工地打工,年龄相仿,平时交流多。有一天下班,我开玩笑说去她家吃饭,她答应了,后来就住到一起了。” “你明知道她已婚,为什么还和她在一起?”赵建忍不住问道。 何文虎叹了口气:“她跟我说她已经离婚了,我才……我是真把她当宝贝,我们还打算年底结婚呢。” 江阳接着问:“案发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详细说说。” 何文虎回忆起当晚的情景,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那天晚上,我们吃过饭在院子里乘凉,李寿贵突然出现,他兜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刀。我感觉不对劲,就喊王明香回屋。可她不肯,我就回屋拿了根木棒。等我出来,王明香已经倒在血泊里了,我和李寿贵就打了起来,后来我就昏过去了。” 从医院出来,江阳等人陷入了沉思。看来,这起案件的背后,是一段复杂的情感纠葛。 回到警局,江阳召集大家开会。 “目前来看,李寿贵的作案动机很明显,他长期忍受妻子的背叛,这次回来可能是打算离婚,结果矛盾激化,一时冲动下了杀手。”钱振林分析道。 “但我们还需要更多证据,不能仅凭猜测就抓人。”江阳说,“继续调查李寿贵的行踪,还有他和王明香之间的矛盾点,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第37章 出轨的妻子下 下 上面说的,案发当晚,何文虎和他那爱妃王明香,刚在院子里吃完晚饭,正乘着凉、唠着嗑呢。 突然,一个身影从黑暗里闪了出来,把两人吓了一跳。何文虎抬眼一瞧,来人正是王明香的丈夫李寿贵。 只见李寿贵脸色铁青,兜里还鼓鼓囊囊的,咋看都像藏着一把刀子。何文虎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忙扯着嗓子喊:“明香,咱回屋去!” 可王明香跟没事儿人似的,坐在那儿纹丝不动,还不耐烦地回了句:“慌啥呀,能有啥事!” 何文虎心里更急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寿贵,那眼神就像老鹰盯着猎物,一刻都不敢放松。他心里清楚,这李寿贵突然出现,肯定没好事儿,再看李寿贵那架势,指不定真要动刀子。 何文虎越想越怕,一跺脚,转身就冲进屋里,抄起一根木棒,心想:“我可得护好明香,不能让她出事儿。” 等他举着木棒,风风火火地跑回院子,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王明香直挺挺地倒在血泊里,鲜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何文虎哪还顾得上害怕,红着眼,像一头发怒的公牛,朝着李寿贵就冲了过去,嘴里还喊着:“你个挨千刀的,为啥要杀明香!” 李寿贵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手里的刀,两人就这么扭打在了一起。一时间,院子里喊杀声、咒骂声不绝于耳,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没一会儿,两人都挂了彩。 何文虎更是倒霉,被李寿贵一刀刺中腹部,肠子都流了出来,疼得他“嗷”的一嗓子,瘫倒在地上,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何文虎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他刚一睁眼,就看见几个警察站在床边,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为首的正是江阳,他走上前,轻声问道:“你好,我们是警察,有些问题想问问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说话吗?” 何文虎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回忆起那晚的事儿,眼眶一红,声音带着哭腔说:“我和明香同居五个月了,从来没见她和李寿贵有啥联系,她娘家人也跟我说,李寿贵早被抛弃了,让我放心。我真不明白,李寿贵为啥突然冒出来,还下这么狠的手。” 江阳皱了皱眉头,追问道:“你再仔细想想,那天晚上,他们俩有没有说啥特别的话?或者有啥异常的举动?” 何文虎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我就记得,李寿贵拉着明香问为啥不把门打开,孩子去哪儿了。明香冲他吼‘我不晓得,我不知道’。我一看情况不对,就回屋拿木棒,等我出来,明香就……”说着,何文虎哽咽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江阳拍了拍何文虎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好好养伤,有啥新情况,随时联系我们。” 从医院出来,江阳一脸凝重,对身边的赵建说:“这案子不简单呐,李寿贵的嫌疑最大,得赶紧把他找出来。” 赵建点了点头,应道:“队长,我看也是。这李寿贵,肯定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才干出这种糊涂事儿。咱得加把劲儿,别让他跑了。” 一旁的钱振林也说:“队长,我一定全力以赴,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孙书青细心地补充道:“我觉得可以从李寿贵的人际关系入手,说不定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江阳点了点头,认可道:“大家说得都有道理,就这么办。赵建,你带一组人去调查李寿贵的行踪;钱振林,你去走访周边群众;书青,你负责梳理李寿贵和王明香的通讯记录。咱们分头行动,尽快破案!” 这边警方忙得热火朝天,另一边,李寿贵却躲在深山里,像只丧家之犬。他一天没吃东西了,伤口还疼得钻心,每走一步都费劲。他心里那个悔啊,肠子都快悔青了,不停地念叨着:“我咋就这么冲动呢?这下可完了……” 警方也没闲着,在清平镇的各个药店和诊所都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盼着李寿贵露面。同时,24小时盯着李寿贵的家,还把他的两个孩子送到亲戚家暂住,生怕孩子再出啥意外。 时间一天天过去,案子却毫无进展,大家都有些着急。就在这时,转机出现了。 2013年8月11日凌晨1点,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守在李寿贵家附近的警察,突然发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朝屋子走去。 “是李寿贵!”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众人立刻精神起来,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去。 李寿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警察团团围住。他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脸上写满了绝望。 被带回警局后,李寿贵像霜打的茄子——蔫了,耷拉着脑袋,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消息传得比风还快,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清平镇。可让人意外的是,村民们的愤怒,不是冲着李寿贵,而是对着死去的王明香。 在村民们眼里,李寿贵那可是个老实本分、对家庭负责的好男人。 五年前,他就外出打工,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攒钱,在镇上贷款买了套房子,案发前,刚把银行的贷款还清。本想着日子能越来越好,没想到却出了这档子事儿。 江阳坐在审讯室里,看着李寿贵,语重心长地说:“你说说,为啥要这么冲动呢?有啥事儿不能好好商量?” 李寿贵抬起头,眼里满是悔恨,声音颤抖着说:“我本想着和她和平离婚,这些年,为了孩子,我啥都忍了。可她太过分了,要孩子、要房子,却对孩子不管不顾。那天我回到家,门都不让我进,孩子也不见踪影。我去何文虎家找她,看到他们在一起,我问她孩子在哪,她还对我大吼大叫。何文虎还想动手,我当时就控制不住自己了……”说着,李寿贵的眼泪夺眶而出,像断了线的珠子。 江阳叹了口气,说:“冲动是魔鬼啊,你这一冲动,两个家庭都毁了。”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江阳和同事们又深入调查了一番。原来,李寿贵和王明香都是青川县人,经人介绍,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就结婚生子,过上了平凡的日子。李寿贵老实巴交,一心想着在外打工挣钱,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王明香则留在家里照顾孩子,一家人虽说不富裕,但也和和美美。 可谁能想到,这平静的生活,就像纸糊的窗户——一捅就破。十二年前,王明香背着李寿贵,和别的男人好上了,还怀上了别人的孩子。李寿贵得知后,气得暴跳如雷,和王明香大吵了一架,逼着她打掉了孩子。 当时,李寿贵心都碎了,本打算离婚,可架不住王明香的苦苦哀求,再加上舍不得孩子,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 可这王明香,就像那狗改不了吃屎,好了伤疤忘了疼,此后又多次出轨。邻居们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她走到哪儿烂到哪儿,情人多得一桌子都坐不下。 李寿贵心里苦啊,但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他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一忍再忍。 2013年年初,李寿贵正在外地打工,突然收到了王明香的离婚起诉书。 原来,王明香为了和何文虎结婚,急着和李寿贵离婚。她多次催促李寿贵回来办手续,等不及了,干脆把家里的财物都搬到了何文虎家,对两个孩子也不管不顾,整天和何文虎你侬我侬。 李寿贵知道妻子心意已决,也想开了,打算和平分手。可看到王明香提出的离婚条件,他彻底火了。王明香不仅要儿子,还要房子,对孩子却不闻不问,这让李寿贵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之后,李寿贵和王明香通过电话多次协商。王明香一心想尽快嫁给何文虎,这才放弃了之前的要求,两人最终达成了协议。 2013年8月8日,李寿贵满心疲惫地回到清平镇,准备第二天去办理离婚手续。他在回来的路上,就给王明香发了短信,让她把门打开。 可等他晚上8点多到家,却发现大门紧闭,怎么叫都没人应,孩子也不见人影。 李寿贵又气又急,再次给王明香发短信,可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回复。无奈之下,他只好走小路,来到何文虎家找王明香。 为了以防万一,他顺手把一把水果刀揣进了裤兜。 到了何文虎家门口,李寿贵一眼就看到妻子和何文虎有说有笑地坐在院子里,顿时火冒三丈。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拉住王明香,质问道:“我让你开门,为啥不开?孩子呢?你把孩子弄哪儿去了?” 王明香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大声吼道:“我不晓得,我不知道!你少在这儿瞎嚷嚷!” 何文虎见此情景,也跳了出来,大声质问:“你要干啥?想打架是不?”说完,转身就回屋找家伙事儿。 李寿贵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这么多年的委屈、愤怒,一下子全涌了上来。他彻底失去了理智,从兜里掏出水果刀,朝着王明香就刺了过去…… 等何文虎拿着木棒跑出来,王明香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何文虎见状,眼睛都红了,挥舞着木棒就朝李寿贵扑了过去。李寿贵此时也杀红了眼,哪还顾得上许多,举着刀就和何文虎拼了起来,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直到何文虎被刺成重伤,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这桩血案,就这么落下了帷幕。可它留给人们的,是无尽的叹息和思考。 冲动之下,李寿贵亲手毁掉了自己的生活;而王明香的放纵,也让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这正是:“夫妻本是同林鸟,信任责任不能少。一旦犯错迷了道,悔恨泪水洗不了。” 第38章 一女二夫 上 上 天中市一个宁静祥和的古村落。村里的日子,就像那缓缓流淌的小溪,平静而又安稳。 可谁能想到,2015年3月的一天,这平静被彻底打破,一场诡异的事件,如同一颗巨石,砸进了这片宁静的湖面。 刑侦六组组长江阳,是个经验丰富、眼神犀利的刑警。这一天,他正和组员赵建、钱振林,还有女警孙书青围坐在一起讨论案件,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江阳眉头一皱,迅速接起电话,听完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收拾东西,元谋村出了大事,一个叫老罗的人失踪了,他家里的猫狗还离奇死亡,咱们赶紧去看看。”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收拾好装备,风驰电掣般赶往案发地。一到村子,就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村民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都在小声议论着什么,眼神里透着恐惧和疑惑。 江阳带着组员找到了老罗的家,只见院子里冷冷清清,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这时,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走了出来,正是老罗的妻子李荣聪。她的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众人。 江阳走上前,礼貌地问道:“您好,我们是刑侦六组的,想了解一下您丈夫的情况。听说他失踪了,您能详细说说吗?” 李荣聪擦了擦眼泪,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我家老罗啊,前几天夜里说出去买烟,就再也没回来。我找遍了村子,都不见他的踪影。” 赵建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那您家的猫狗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一夜之间都死了呢?” 李荣聪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慌乱:“这……我也不知道啊,估计是被什么人给害了吧。我还特意去派出所报了案呢。” 钱振林冷哼一声:“一般人可不会因为猫狗死了就去报案,您这反应,有点奇怪啊。” 李荣聪一听,急得跳脚:“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家遭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不帮忙找我丈夫,还在这里怀疑我!” 孙书青走上前,轻声安慰道:“您别激动,我们也是为了尽快找到真相。您再仔细想想,老罗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和什么人有过矛盾?” 李荣聪皱着眉头,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没有啊,他平时就是干活、去村口跳舞,然后回家睡觉,没和谁有过矛盾。” 江阳的眼神在院子里扫视着,发现有土的地方明显被水浸过,像是刚打扫过。他指了指地面,问道:“您家这院子,怎么突然打扫得这么干净?您丈夫失踪了,您还有心思打扫院子?” 李荣聪的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解释道:“这不是家里出了这事,心里乱,打扫打扫,图个清净嘛。” 江阳心里冷哼一声,觉得这女人肯定有问题,但目前还没有证据,只能先放一放。 就在这时,一个附近的居民匆匆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警察同志,我有线索。那天晚上,我听到有人喊叫着被人追着打,我怀疑是老罗被人打了。” 江阳立刻来了精神:“您看清楚是谁了吗?” 居民摇了摇头:“天太黑,没看清,就听到声音。” 江阳又转向李荣聪:“您当时听到这个声音了吗?既然知道丈夫可能被打,为什么不立刻报警?” 李荣聪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以为他骑车子出去买烟,和别人闹了点小矛盾,过会儿就好了。我还说,要是他骑出去就别骑回来。” 江阳和组员们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怀疑。这解释,太牵强了。 三天后,李荣聪又来到派出所报案,说在隔壁村口发现了丈夫的摩托车。 江阳等人立刻赶到现场,只见摩托车孤零零地停在那里,周围一片寂静,却不见老罗的身影。 江阳蹲下身子,仔细检查摩托车,发现车子并无剐蹭痕迹,路面也没有急刹车导致的胎痕。 他站起身,脸色凝重地说:“这显然是一个人为的伪装现场,有人故意把摩托车放在这里,想误导我们。” 回到警局后,江阳和组员们开始对案件进行深入分析。他们走访了村里的每一个人,了解老罗的生活习性和人际关系。经过一番调查,发现老罗确实如李荣聪所说,生活简单,没有和任何人结过仇。 就在案件陷入僵局的时候,又一条重要线索出现了。一个村民偷偷找到江阳,神秘兮兮地说: “警察同志,我跟您说,我看到过一个陌生男人,经常半夜十二点来老罗家。老罗失踪的第二天,这人也消失了,我怀疑和这事有关。” 江阳眼睛一亮:“您能描述一下这个男人的样子吗?” 村民想了想:“个子高高的,长得还挺精神,看着不像是咱们村的人。” 江阳立刻安排组员调查这个陌生男人的身份。很快,他们就查到了这个男人叫金家林,已婚有娃,家不在这个村子。而且,据金家林的妻子说,丈夫两三天前去贵州给孩子看病了。 江阳觉得事情越来越蹊跷,金家林和老罗的失踪时间如此吻合,而且他还经常半夜去老罗家,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于是,他决定等金家林回来后,对他进行调查。 案发后的第十天,金家林终于回到了家中。江阳得到消息后,立刻带着组员赶往金家林家。他们刚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金家林和妻子的说话声。 江阳敲了敲门,金家林的妻子打开门,看到警察,脸色微微一变。江阳礼貌地问道:“您好,请问金家林在家吗?我们有点事情想找他了解一下。” 金家林的妻子眼神闪躲,犹豫了一下说:“他……他几分钟前出门了。” 这时,屋里传来一个小孩的声音:“爸爸在家的!”正是金家林的大儿子。 江阳微微一笑,对金家林的妻子说:“看来孩子比您诚实。”说完,他带着组员走进屋里,开始搜查。 他们在牛圈里发现了躲在那里的金家林。江阳看着金家林,严肃地说:“金家林,你涉嫌一起失踪案件,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金家林脸色苍白,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只好乖乖地跟着警察回到了警局。 在审讯室里,金家林一开始还百般抵赖,但在江阳强大的心理攻势下,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他交代,是李荣聪指使他杀害了老罗,并把尸体抛进了水库,之后又伪造了摩托车的现场。 金家林一边哭一边说:“我也是被她逼的啊,她在网上认识我后,就一直向我要钱,还把我的银行卡据为己有。我找她要卡,她不给,还威胁我。案发当晚,我去她家拿卡,被老罗发现了,他打我,李荣聪就用棒子把他打死了。她还威胁我,要是我敢去自首,就不放过我的家人。我没办法,才帮她抛尸的。” 江阳听完,立刻带着组员来到李荣聪家。李荣聪看到警察又来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江阳冷冷地看着她:“李荣聪,金家林已经交代了一切,你还想狡辩吗?” 李荣聪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但她还是强装镇定:“我不认识什么金家林,你们别冤枉我。” 江阳把金家林的供词摆在她面前,李荣聪的眼神开始慌乱起来,但她还是一口咬定自己和这件事无关,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金家林身上。 第39章 一女二夫 下 下 警局审讯室里,李荣聪一口咬定自己和这件事无关,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金家林身上。 “我那天晚上和丈夫跳完舞回到家后不久,就看到老金趴在院墙上宝贝长宝贝短的叫我,当场就把我吓坏了,立即就阻止了老金这上头的行为,我说,老罗在家呢,你进来找死啊,你还敢过来?” “结果还没过三分钟,我就听到了惨叫声传来,定眼一看还不如不看,老金竟用木棒把老罗敲死了。迫于老金的威胁,我只能选择营造老罗外出的假象,我说他出去买烟行不,他还说就这样说可以呢。”“我们俩就像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说我也跑不掉,他也跑不掉。” 李荣聪一边哭一边说,那演技,简直可以拿奥斯卡奖了。 然而面对李荣聪的这番言论,老金却是矢口否认。“警官呐,她这是血口喷人呐!” 金家林在审讯室里激动地挥舞着双手, “我们在网上认识后,她就像个讨债鬼,一直向我要钱,甚至把我的银行卡都据为己有。杀老罗前几天,我急需用笔钱,就想着把银行卡要回来。之前每次我偷偷去找她的时候,她家院子里的狗都叫得那叫一个凶,吵得四邻不安。为了不引起邻居注意,我才下药毒死了狗和猫。” “那天晚上,我熟练地爬到围墙上准备拿卡,哪晓得老罗和她已经跳舞回到家中。我以为她一个人在家,就叫她,她却说‘不要叫不要叫,他在家’,这话被老罗听到了,他一下就明白了咋回事,立马火冒三丈地出门找我算账。我本想脚底抹油赶紧跑,没想到被一根水管给绊倒了,老罗那拳头跟雨点似的就招呼过来了,还骂他媳妇不检点,让她滚到旁边,说收拾完我再收拾她。” 金家林越说越激动,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就在这时,李荣聪那女人不知道从哪儿抄起一根棒子,对着老罗的脑袋就是几棒。老罗疼得受不了,松开了我。我本想趁机逃跑,却被李荣聪给叫了回来。” “她破口大骂,说我现在才想跑,早干嘛去了,还威胁我,要是我跑了,就不放过我全家。我当时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她又接着用棒子疯狂殴打老罗,直到把人打死才停手。” “我跟她说去自首,她却说自首只有死路一条。我当时就觉得这女人太恐怖了!看着被打死的老罗,我吓得魂都没了,当即决定要去派出所自首,结果她当场就给了我几个大嘴巴子,嚷嚷着我要是敢去自首,就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家人。我实在是没办法,才被迫与她完成抛尸计划的。” 李荣聪在一旁听了,哭得更厉害了,边哭边喊: “他胡说八道!明明是他用木棍疯狂敲击我丈夫的脑袋,直至打到没了呼吸,然后我就打了他几个耳光,嚷嚷着他怎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要把我老公杀了。我当时就是怕死,才把自己隐瞒掉,我怕他不听他的指使,怕他连我一起杀掉。” 江阳皱着眉头,看着这两人各执一词,心里犯起了难。这两人,一个说东,一个说西,到底谁在撒谎呢?就像那乱麻,越理越乱。 这时,孙书青调查回来了,带来了新线索。原来,在金家林和李荣聪暧昧期间,金家林试图分手中断这层关系,可李荣聪死活不同意,甚至威胁金家林,嚷嚷着他胆敢跟老娘分手,就把他整个家庭毁了。 江阳听了,若有所思地说:“这李荣聪,为了这段关系,看来是啥事儿都干得出来啊。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贪心不足蛇吞象’。” 组员们又开始四处走访调查,终于找到了金家林和李荣聪之前的聊天记录。那聊天记录里,话里话外都是要制造一起意外,把老罗置于死地。这下,李荣聪的嫌疑更大了。 可李荣聪还是死不承认,她的亲生儿子站出来说:“我妈和我爸吵过架,她还说过想拿刀杀了我爸。我觉得这事儿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在老罗失踪的第三天,李荣聪还打算变卖房屋外出打工,这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但由于老罗已经去世,两个嫌疑人又互相推脱责任,当时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坐实谁是主谋。这案子,就像那雾里看花,始终看不清真相。 江阳和组员们没有放弃,他们日夜研究案件细节,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江阳常说:“这案子再难,咱也不能松劲儿,真相迟早会大白于天下。就像那‘铁杵磨成针,功到自然成’,只要我们坚持,就一定能找到真相。” 终于,在一次复查现场的时候,钱振林发现了一个被忽略的关键证据。那是一个隐藏在角落里的血迹,经过法医秦一法的鉴定,和案件有着紧密的联系。有了这个证据,再加上之前的种种线索,江阳终于理清了案件的脉络。 再次审讯时,江阳胸有成竹地坐在李荣聪和金家林面前,把证据一一摆在他们眼前。李荣聪和金家林看着这些铁证,脸色变得煞白。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他们再也无法狡辩。 李荣聪终于崩溃了,哭着交代了一切。原来,她和金家林有了不正当关系后,就一直盘算着除掉老罗。那天晚上,就是她故意引老罗和金家林起冲突,然后趁机下手,用棒子打死了自己的丈夫。之后,又威胁金家林帮她抛尸、伪造现场。 第40章 人形包裹上 上 话说在2017年5月20日上午,天中市某派出所里,民警们正各司其职,忙忙碌碌。突然,“砰”的一声,派出所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个神色慌张的男子冲了进来。 这男子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双手还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值班民警小李见状,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迎上前去,伸手扶着男子,关切地说道:“大哥,您先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出啥事了?” 男子咽了咽口水,努力平复着呼吸,带着浓重的四川口音说道:“警察同志啊,我女朋友刘亚娥失踪啦!从5月15日下午开始,我就一直联系不上她,电话打不通,信息也不回,我这心里啊,七上八下的,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实在没辙了,只能来麻烦你们。” 小李赶忙将男子带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倒了杯水递过去,说道:“大哥,您先喝口水,缓一缓,再跟我详细说说情况。对了,您贵姓?” 男子接过水,喝了一大口,这才说道:“我姓陈,四川人,常年在潼关县打工。我和亚娥交往的时间不长,5月12日我去山西出差,期间就一直给她打电话,可怎么都打不通。5月19日我回到家中,当时也没发现啥异常,还在家里看了三个小时电视呢。可之后再给亚娥打电话,还是打不通。” 小李一边认真听着,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着,时不时还抬头看一眼陈某,问道:“那在这之前,刘亚娥有没有跟您说过她要去哪里,或者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陈某皱着眉头,回忆道:“五月初的时候,亚娥跟我说她准备去云南旅游。我一开始联系不上她,还以为她真去云南了呢。可直到今天,我收拾房间的时候才发现,她连换洗的衣物和化妆品都没带。而且,我打扫卫生的时候,还发现她的一只拖鞋上面有血迹,这可把我吓坏了,我寻思着她肯定是出啥事了,所以赶紧来报案。” 小李听完,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安慰陈某道:“陈大哥,您先别太担心,我们一定会全力调查的。您先在这儿坐会儿,我去把情况跟领导汇报一下。”说完,小李快步走向所长办公室。 不一会儿,所长带着几名民警走了出来,再次详细询问了陈某一些情况后,便立刻安排警力展开调查。 经过一番了解,警方得知失踪的刘亚娥是西安临潼人,2015年和前夫离婚,有一个12岁的儿子,平日里靠跑黑车为生。可奇怪的是,刘亚娥失踪后,她的面包车却一直停放在小区附近。种种异常情况,让警方察觉到刘亚娥极有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于是,警方迅速来到刘亚娥家中进行现场勘察。一进屋,侦查员们就开始仔细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们在室内提取了几枚足迹,可经过比对,发现这些足迹都属于陈某。 当侦查员们来到刘亚娥的卧室时,瞬间察觉到了异样。卧室的窗帘上有血迹,床下有明显的喷溅状痕迹,还有一只带血的女士拖鞋。陈某在一旁指着拖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说:“警察同志,这只带血的拖鞋就是亚娥平日里穿的。”除此之外,警方还在室内其他地方发现了多处血迹。 这刘亚娥突然失踪,房间内又发现这么多血迹,这一状况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视。在勘察的过程中,侦查员们发现卧室的墙壁上大面积的墙皮被人铲除了。所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综合目前勘察的情况来看,这面墙壁上之前应该有大量的血迹,嫌疑人很可能进行了清理。” 经过一番仔细分析,警方推断失踪的刘亚娥极有可能就是在自己的卧室里受到了侵害,这间卧室就是第一现场,而且嫌疑人对房间进行了清理。在墙面上两米多的位置有喷溅状血迹,说明刘亚娥是在站立的时候受到的侵害。床下、沙发下都有大量的血迹,警方心里都明白,刘亚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根据这一情况,天中市警方立即成立了专案组,刑侦六组接到任务后,马不停蹄地对案件展开了侦破工作。 江阳他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继续在屋内仔细勘察。这时候,赵建在卧室门口的一个鞋架最底层的边框上,又发现了少量的喷溅状血迹。另外,在鞋架上还放着一卷快要用完的透明胶带,在胶带内壁上有大量的血迹。 在勘查的过程中,江阳自然也没有忘记对陈某进行询问。陈某挠了挠头,说道:“我回来后在房间里待了一天,也对房屋进行了打扫。我知道你们怀疑我,可我真没干那伤天害理的事啊。我虽然和亚娥是同居关系,但我在老家是有妻子孩子的。亚娥出事的时候,我确实在山西出差,这一点你们可以去核实啊。” 警方经过一番调查核实,发现陈某所说属实,他在刘亚娥出事期间确实在山西出差,不具备作案时间。 既然排除了陈某的嫌疑,江阳便将调查方向转向了刘亚娥的社会关系。他们调取了该小区所有的监控视频,同时对整栋楼的住户进行一一走访。然而,同楼住户都表示没有听到呼救声和打斗声。 通过对刘亚娥社会关系的摸排,江阳了解到刘亚娥的社会关系比较简单,平日里靠开面包车拉货为生,闲暇的时候会去小区的麻将馆打打麻将。 除此之外,江阳还查阅了刘亚娥的通话记录,发现了一个可疑的情况。在2017年5月15日之后,刘亚娥没有任何通话记录,只有在5月15日当天有六个通话记录。 这六个通话记录,就像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让江阳看到了破案的希望。侦查员们立刻对这六个手机号码的持有人进行了一一走访。其中,一个归属地为上海的电话号码引起了江阳的高度关注。 经过调查,显示归属地为上海的手机号码的持有人是赵伟峰,此人正是刘亚娥的前夫。这一下,江阳心里犯起了嘀咕,刘亚娥的失踪是否跟其前夫有关呢? 江阳随即对赵伟峰展开了全面调查。调查发现,赵伟峰是一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人,也没有前科劣迹。刘亚娥和赵伟峰在2015年6月份离婚,他们育有一个孩子,目前在潼关的一所学校上学。离婚后,赵伟峰常年在外地打工,一般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来。 据了解,赵伟峰每次回来都会去刘亚娥家中看望孩子,还偶尔去学校开家长会。学校老师反映,这是一家寄宿制学校,刘亚娥的孩子只有周末两天在家,接送孩子一般都是刘亚娥负责。然而,在5月19日那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接孩子的人却是孩子的姑姑。 这一情况让江阳觉得十分蹊跷,他们马上找到了孩子的姑姑。孩子的姑姑回忆道:“那天啊,伟峰给我打电话,说亚娥有事,让我去接孩子。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去了。现在想想,还真有点不对劲。” 江阳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长期在外打工的赵伟峰为何突然让孩子的姑姑去接孩子呢?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就在这时,负责查阅视频的侦查员有了重大发现。他们在监控视频里看到了赵伟峰的身影。视频显示,2017年5月15日零点14分,赵伟峰带着两名陌生男子进入到楼洞,凌晨1点20分,三个人又一同出来了。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江阳一下子来了精神。可这大半夜的,三名男子来到这里做什么呢?他们的到来是否跟刘亚娥的失踪有关联呢? 第41章 人形包裹下 下 江阳迅速传唤了这两名男子。两名男子看起来有些紧张,其中一个瘦高个赶忙说道:“警察同志,我们都是赵伟峰的表弟,那天来小区是为了找刘亚娥要钱的。当时家里就刘亚娥一个人在,我们要的钱主要是孩子的抚养费、车贷和房租。期间我们确实发生过争吵,不过我们在她家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就离开了。下楼后,赵伟峰就和我们分开了,之后他也没再和我们联系过。” 江阳听后,心里有了底。这赵伟峰大半夜带着两个表弟来到前妻刘亚娥家中清算债务,这一反常现象肯定和刘亚娥的失踪有着密切的关系。 随着进一步查阅监控视频,江阳发现在2017年5月15日下午,赵伟峰穿着一件红色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t恤,独自一个人来到刘亚娥家。14点23分,他进入楼洞,二十分钟后,赵伟峰换了一件衣服走出了楼洞。 江阳紧紧盯着监控视频,继续追踪。只见赵伟峰左手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向着小区的门口走去。在小区大门口一处监控探头拍摄到了赵伟峰一个正脸。赵伟峰走出小区后,警方在外围的监控视频中却再也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然而,几分钟之后,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刘亚娥的面包车开进了小区,而驾驶员正是赵伟峰。他开着车来到楼洞门口,从监控视频中可以看到,赵伟峰将车辆停好后,自己一个人下了车,还左顾右盼了一番,之后就上了楼。此时的赵伟峰,神情显得非常慌张,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到了晚上8点51分,监控视频里出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只见赵伟峰扛着一个用被子包裹严实的人形物体从楼洞里走了出来,然后将人形物体放在了面包车的旁边,接着又打开车门,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件物体放进了车里。 侦查员们反复查看这段视频,发现被子上还缠绕着透明胶带。结合之前现场勘察的情况,江阳他们心里都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被子里包裹着的极有可能就是失踪的刘亚娥。 江阳他们通过监控发现赵伟峰扛着个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还缠着透明胶带的人形物体,塞进了刘亚娥的面包车。这可把大家的好奇心都勾到了嗓子眼儿,都盼着看这案子怎么往下发展。 且说赵伟峰把那物体塞进面包车中间座椅后,又绕到右边,打开车门,伸手拽了拽那包裹,嘴里还嘟囔着:“你可老实点,别出啥岔子。”那模样,仿佛生怕这包裹里的东西跑出来似的。接着,他小跑到驾驶座,拉开车门,一猫腰钻了进去,“砰”地关上车门,发动车子,“嗖”地一下就驶出了小区。 出了小区左拐,面包车沿着三幺零国道一路狂奔,像发了疯的野马。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家加油站。加油的时候,赵伟峰像做贼似的,下意识地用身体和手遮挡车窗,眼睛还时不时警惕地四处张望,那模样,就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2017年5月15日晚上8点54分,加完油的赵伟峰一脚油门,面包车又沿着三幺零国道继续向西开去。谁能想到,没多会儿,面包车就拐进一条乡间小路,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泥牛入海——没了消息。 这边江阳一看,这可不行啊,案件线索不能就这么断了。侦查员们立刻扩大视频侦查范围,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死死盯着屏幕。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又发现了赵伟峰驾驶的面包车。 次日凌晨2点50分,只见那辆面包车朝着小区方向缓缓驶来。凌晨3点左右,稳稳地停在了小区门口。赵伟峰推开车门,弓着腰下了车,左右瞅了瞅,然后快步走进小区,径直来到刘亚娥家中。 从晚上8点多背着那神秘物体离开,到次日凌晨3点再次返回,这中间好几个小时,赵伟峰到底去干啥了?那神秘物体又去了哪里?这可把江阳和周围的人急坏了,心里就像揣了二十五只老鼠——百爪挠心。 侦查员继续查看监控,发现5月16日凌晨3点09分,赵伟峰又一次返回刘亚娥家中。一直到凌晨4点20分,才见他拎着一个塑料袋从楼洞里走出来,脚步匆匆。凌晨4点22分,他走出小区,自此人间蒸发,彻底没了踪影。 警方是5月20日接到的报警,此时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天。这五天里,案件就像一团迷雾,让人摸不着头脑。警方哪敢耽搁,马上调集大批警力参与调查。 警察四处打听,发现赵伟峰近期并没有外出的记录,可他家大门却一直紧锁,电话也始终关机。这赵伟峰到底藏哪儿去了呢? 就在大家发愁的时候,通过走访调查,江阳得知赵伟峰在离婚前曾在潼关县城一个矿山打过工。这消息一出来,就像黑暗中的一道光,江阳立刻来了精神。 “走,去矿山!”江阳大手一挥,带着一队人马风风火火地奔赴矿山。2017年5月21日凌晨,在矿山一处破旧的工棚里,江阳终于找到了赵伟峰。此时的赵伟峰,头发乱蓬蓬的,满脸憔悴,像个丢了魂的人。 “赵伟峰,跟我们走一趟吧!”江阳走上前,严肃地说道。 赵伟峰抬起头,看了看警察,眼神里满是绝望,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你们为啥来,我认栽。” 回到警局,面对江阳的询问,起初赵伟峰还心存侥幸,遮遮掩掩。但警方的审讯那可是有一套,没一会儿,赵伟峰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对自己杀害前妻刘亚娥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我真的很爱她啊!”赵伟峰双手抱头,痛苦地说道,“2015年,我发现她出轨了我的一个好兄弟,这事儿就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我心上。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才和她离了婚。离婚后,我一个人去了上海打工。” “那既然离了婚,为啥还和她有联系,还管她和孩子的生活?”审讯的赵建皱着眉头问道。 赵伟峰叹了口气,说:“我们有个孩子,还小,不能没有妈。我想着孩子可怜,就和她约定离婚不离家。离婚后,我在上海打工,每个月至少给她转两千块钱,她那跑黑车的面包车,也是我出钱买的。我就想着,为了孩子,能帮一点是一点。” “那后来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江阳追问道。 “2017年5月初,我在上海打工的时候,就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她又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我当时还不信,可等我回家一看,家里到处都是不属于我的男人物品。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被人耍得团团转。”赵伟峰越说越激动,双手不停地比划着。 “5月15日凌晨,我带着两个表弟去找她算账。我跟她说,这两年我给她的钱,她得马上还给我。她当时就写了一张两万四千块钱的欠条,还答应第二天就还钱。” “既然都写了欠条,事情不就解决了吗?怎么还会杀人?”赵建不解地问。 “唉,谁知道呢。5月15日下午,我又去找她,想着把这事儿彻底了结了。结果她跟我说,她还想跟我过下去。你们说,我头上都绿成一片草原了,我能答应吗?”赵伟峰气得满脸通红,“我们就吵了起来,越吵越凶,最后扭打在一起。” “打斗的时候,她一直在骂我,说我活该,说我浑身窝囊废。这话就像一把把盐,撒在我的伤口上。我当时脑袋一热,就冲进厨房,拿了一把菜刀,朝着她砍了过去……”赵伟峰说到这儿,声音哽咽,双手抱头,瘫坐在地上。 “杀了她之后,我害怕极了。我用被子和床单把她的尸体裹起来,开车拉到黄河边上,一把火烧了……我知道我错了,可一切都晚了。”赵伟峰悔恨地大哭起来。 至此,这起震惊一时的案件真相大白。只是可惜了一条人命,也毁了一个家庭。这正是:爱恨情仇一念间,冲动铸错难回还。人生在世需冷静,莫让怒火把祸添 。 第42章 死亡的嫂子 上 上 列位看官,今儿个咱要讲一段发生在天中市的离奇案子。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故事,就从2018年11月9日那个看似平常的上午说起。 在天中市的一个小区里,住着一位热心肠的二大娘。这日上午,二大娘刚用完午饭,想着去邻居王丽家串串门,唠唠嗑。她哼着小曲,慢悠悠地晃到王丽家门口,抬手就推开了门。可这一推门,眼前的景象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哎呀妈呀!”二大娘扯着嗓子尖叫一声,双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只见浑身是血的王丽,像个血葫芦一般,摇摇晃晃地出现在她面前。 二大娘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是遭了啥孽哟!”她慌慌张张地伸手去摸兜里的手机,那手抖得跟筛糠似的,嘴里还不停地念叨:“老天爷呐,救救我吧!”也顾不上自己吓得都快尿裤子了,拨通了报警电话。 咱再讲讲这天中市警方。刑侦大队的江阳江队长,那可是出了名的办案能手,雷厉风行,断案如神。接到报警电话,他立刻大手一挥,带着队员们风风火火地赶往案发现场。那速度,就跟脚底抹了油似的,眨眼间就到了。 可还是晚了一步,王丽早已没了气息,就像那断了线的风筝,再也飞不起来了。 江阳皱着眉头,一脸凝重地走进案发的厨房。只见厨房里一片凌乱,锅碗瓢盆散落一地,王丽的尸体横躺在厨房的东南侧,头部周围满是触目惊心的喷溅状血迹。 法医秦一法蹲在尸体旁,仔细地进行着初步勘验。过了好一会儿,他站起身,摘下手套,对江阳说道:“江队,被害人为钝器所伤,凶器初步判断是这平底锅和高压锅锅盖。” 江阳围着厨房转了一圈,眼睛像探照灯似的,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发现门窗完好无损,没有丝毫撬压的痕迹。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从现场情况来看,不像是劫财杀人,这里面肯定另有隐情。” 队员们迅速展开调查。经过一番走访,了解到王丽是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有两个孩子,一个在外地工作,另一个在本地。平日里,王丽上午出去打零工补贴家用,其他时间就在家含饴弄孙,是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这样一个人,能跟谁结下如此深仇大恨呢? 江阳当机立断,下令封锁现场,安排技术员提取相关生物检材,同时调阅小区所有监控视频。可巧了,王丽家在一楼,为了进出方便,把阳台改成了后门,而这后门这儿偏偏没有监控,成了个侦查的大难题,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队员们瞪大眼睛,一帧一帧地查看监控视频,眼睛都快看花了,却一无所获。不过,走访的队员倒是带回了一个重要线索。有几位老人回忆说,案发前看到一个穿橙色上衣的男子进了王丽家,十几分钟后就匆匆离开了。 江阳眼睛一亮,兴奋地说:“这可疑男子肯定和案子有关!快,详细说说他的样子。” 老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描述起来:“那男的看着四十到五十岁左右,个头不高,敦敦实实的,身体可壮实了,就像那铁塔一般。” 这可疑男子逃跑的方向也很蹊跷,不走正常离开小区的路,而是从一条隐蔽的小路跑到了另一栋楼,路线还巧妙地避开了小区里的监控。江阳心里明白,这嫌疑人对小区情况肯定了如指掌,说不定就是小区里的住户。 就在大家绞尽脑汁猜测嫌疑人身份的时候,王丽的丈夫吴大帝赶到了现场。江阳赶紧把可疑男子的情况跟他说了。吴大帝一听,情绪瞬间激动起来,脸涨得通红,像个熟透的番茄,大声吼道:“江队长,那嫌疑人很可能是我弟弟吴波!”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吴大帝接着说:“我弟弟和我们住同一个小区,就隔几十米远。” 江阳不敢耽搁,立刻带着队员赶到吴波家。到了那儿,发现吴波家的门紧闭着。队员小李上前敲门,大声喊道:“开门,警察办案!” 过了好一会儿,门开了一条缝,吴波妻子一脸慌张地探出头来,眼神闪躲,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江阳注意到,她的手紧紧地抓着门把,指关节都泛白了。 吴波妻子声音颤抖地说:“你们……你们有什么事?” 江阳礼貌地说:“我们是警察,来了解点情况。请问吴波在家吗?” 吴波妻子犹豫了一下,小声说:“他不在家,门被他反锁了,我也打不开。” 当被问到吴波当天穿的衣服时,她顿了顿,吞吞吐吐地说:“他……他穿的是橙色衣服。” 江阳接着追问她是否知道嫂子被害一事,她眼神飘忽,只是说知道一些,就不肯再多说了。江阳心里清楚,这其中肯定有猫腻,于是对队员使了个眼色,把吴波妻子带回了派出所。 就在这时,吴波妻子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电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手也开始微微颤抖。挂了电话后,她对江阳说:“是我弟弟打来的,说吴波去他那儿了。” 江阳立刻派出一组队员前往吴波小舅子家。在派出所里,面对江阳的再三追问,吴波妻子终于说出了案发前后的情况。 “那天中午,吴波下班后喝了点白酒,就出门了。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他就回来了,跟我说他打人了。我问他严不严重,他啥也没说,转身就走了。”吴波妻子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 再说去吴波小舅子家的队员,等他们赶到时,吴波已经离开了。小舅子心有余悸地说:“吴波来的时候,身上全是血,还一身酒味。我让他去自首,他死活不肯,就说让我帮忙照顾他孩子。” 江阳判断吴波肯定还和其他亲属联系过。经过调查,发现案发前吴波曾给他妹妹吴小妹打过电话。 江阳带着队员找到吴小妹。吴小妹看到警察,紧张得不行,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江阳温和地说:“吴小妹,别紧张,我们就是来了解点情况。案发前你哥给你打电话,你们都说了啥?” 吴小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姐住院要交医药费,我哥想让我们凑钱,我实在拿不出,他就在电话里骂我。” 江阳又问:“那之后呢?” “之后他说去找我大哥商量。”吴小妹回答道。 原来,一个月前,吴波的大姐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住院了,伤势严重,急需一大笔医药费。吴波四处奔波,想为大姐凑钱治病。他先是给妹妹吴小妹打电话,希望她能伸出援手。 “小妹啊,咱大姐出车祸住院了,现在急需要钱救命,你能不能借我点?等我手头宽裕了,马上就还你。”吴波在电话里焦急地说道。 “哥,我也没钱啊,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实在拿不出钱来。你要不找大哥商量商量?”吴小妹无奈地回应。 “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咱可是亲姐弟啊,大姐都这样了,你就忍心不管?”吴波一听妹妹不肯帮忙,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我真的没办法,哥,你别逼我了。”吴小妹也有些委屈。 “你个没良心的,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以后别指望我帮你!”吴波气得破口大骂,随后挂断了电话。 之后,吴波又给大姐的孩子打了电话,在电话里唉声叹气,埋怨了许久。“外甥啊,你妈现在躺在医院里,急需要钱,你也想想办法啊。我找你小姑借钱,她不肯,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我现在只能去找你大伯商量了。” 挂了电话,吴波喝了几口酒,壮了壮胆,便朝着大哥吴大帝家走去。谁能想到,这一去,竟酿成了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 第43章 死亡的嫂子 下 下 列位读者,上回书说到,天中市一桩离奇命案,嫌疑人指向吴波,可这吴波已然逃之夭夭。 这一回,咱接着唠这案件的后续,且看警方如何抽丝剥茧,将这凶犯缉拿归案。 案发四个小时后,天中市金湖派出所里,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午后的平静。值班民警赶忙接起电话,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几分惊恐的声音:“警察同志,我要报案呐!我是个摩的司机,刚刚碰到个吓人的事儿!”民警一听,立刻打起精神,说道:“您先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咋回事?” 摩的司机定了定神,缓缓说道:“刚才有个穿橙色衣服的男人要坐我的车,他说没带手机,想用我的手机打个电话。我寻思着也没啥,就借给他了。谁知道,他打完电话,竟然大声说自己杀了人!吓得我哟,魂都快没了!” 民警忙追问:“那人长啥样?”摩的司机回忆道:“看着四十多岁,个头不高,身板可壮实了,像个小山似的。” 民警心里一紧,这不和之前通报的嫌疑人特征很像嘛!赶忙向上级汇报。消息很快传到了办案队长江阳的耳朵里。 江阳那可是刑侦大队的一把好手,脑子转得比那计算机还快。他一拍桌子,说道:“看来这很可能就是吴波!马上根据司机提供的线索,锁定嫌疑人最后消失的地点!” 经过一番调查,警方锁定了天中市炕头——一条热闹的商业街。江阳带着队员们马不停蹄地赶到那里,调阅监控视频,又找来吴波的家属辨认。果不其然,那可疑男子正是吴波。 江阳皱着眉头,思索着:“这吴波换了衣服,肯定是想乔装打扮逃跑。走,咱们再去周边走访走访。” 队员们分散开来,四处打听。还真有收获,一家店铺的老板向警方反映:“当天下午是有个浑身酒味的男人来买东西,买了衣服、裤子、鞋子还有帽子,付了钱就匆匆走了。” 江阳心里有数了,这吴波是打算跑啊。他分析道:“结合之前的情况,吴波接下来大概率会去投亲靠友。大家再仔细查查,看看他还有哪些亲戚在附近。” 队员们一番深挖,发现吴波有个远方表妹嫁在天中市大吉浦镇。 江阳立刻带着队员们赶到大吉浦镇,可还是晚了一步。 表妹夫一脸无奈地说:“上午吴波是来了,他让我帮他叫了辆出租车,说是要去湖北阳新县城。我看他神色慌张,也不知道出了啥事。” 江阳心里懊恼,不过他可不会轻易放弃。回到警局,他和队员们继续分析案情。从吴波妻子那里得知,吴波出逃时身上现金只有三百多块,银行卡里有两千多块。江阳心想:“一个人逃亡,那不得大把花钱啊。吴波又买衣服又坐车的,现金肯定没剩多少了,他肯定得用银行卡取钱。”于是,警方马上对吴波的银行卡进行监控。 案发后几个小时,监控有了动静,吴波在阳新县一家银行取钱。江阳兴奋地喊道:“有线索了!马上围绕银行网点附近的旅店宾馆进行排查!”队员们日夜奋战,可一直排查到11月30日凌晨三点多,却连吴波的影子都没见着。 直到11月10日早上八点多,转机出现了。吴波的女儿接到了吴波的电话,他用的是新手机号,在电话里急切地说:“闺女,快给爸转一万块钱,爸有急用!” 女儿心里害怕,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稳住吴波:“爸,我这就想办法,你先别急。” 挂了电话,女儿立刻联系了警方。江阳得知后,果断下令:“绝对不能让他拿到钱,这是我们抓住他的关键!” 江阳和队员们再次分析案情,他说:“吴波身上钱不多,女儿又没给他汇钱,他肯定跑不远。但他现在很可能还想外逃,大家继续加大排查力度,重点关注汽车站、火车站这些地方。” 到了11月10日下午,好消息传来。江西瑞昌长途汽车站附近的一家银行网点报告,吴波把卡里的钱全部取了出来。江阳眼睛一亮,说道:“他要坐长途客车逃跑!马上对汽车站进行布控!” 警方迅速在汽车站周围布下天罗地网,各个出口都安排了警力。没过多久,吴波出现了。他戴着帽子,穿着新衣服,鬼鬼祟祟的,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像只惊弓之鸟。 江阳一眼就认出了他,对队员们使了个眼色,大家悄悄地围了上去。就在吴波准备上车的时候,江阳大喝一声:“吴波,你跑不掉了!”吴波听到声音,身体一僵,知道自己被抓住了,耷拉着脑袋,束手就擒。 回到警局,江阳坐在审讯室里,看着吴波,严肃地说:“吴波,事到如今,你就老实交代吧!”吴波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 “2018年11月9日中午,我大姐住院需要五万块钱医药费。我先给吴小妹打了电话,跟她说:‘小妹,大姐现在急等着钱救命,你能不能借我五万块周转一下,等我存款到期了马上还你。’可她却说没钱,还让我去找大哥。我当时喝了点酒,心里本来就着急,一听这话,火‘噌’地就冒起来了。” “我就去找我嫂子王丽,进了屋,我问她我大哥去哪儿了,还说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大姐有难,能帮一把是一把。可我说了半天,她就跟没听见似的,一句话都不回我。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声音大了点,她才不耐烦地说:‘关我什么事,我家也没钱。’我一听这话,肺都快气炸了,借着酒劲就开始骂人。” “她也不甘示弱,拿起锅盖就砸我。我当时脑子一热,顺手就拿起平底锅。我俩就这么打了起来,等我回过神来,她……她已经倒在地上没气了。”吴波说着,双手抱头,满脸懊悔。 江阳看着他,叹了口气,说:“就因为这点事儿,你就对自己的嫂子下此毒手,你可真是糊涂啊!你知道你这一冲动,毁了多少个家庭吗?” 原来,吴波和哥哥的关系一直不好。 他们父亲早逝,吴波从小就跟着母亲沿街乞讨,就为了供养哥哥上学。在吴波心里,一直觉得哥哥只顾自己的小家庭,对大家庭没尽到责任。 而哥哥也觉得吴波脾气暴躁,无法正常沟通,兄弟俩积怨已久。这次因为大姐医药费的事情,矛盾彻底爆发,吴波在冲动之下,酿成了这起悲剧。 这桩案子,到这儿也算真相大白了。真是“冲动是魔鬼,一怒毁终生”。 吴波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这也给世人敲响了警钟: 遇事千万要冷静,莫让一时的怒火,烧了自己的前程,毁了他人的幸福。 这正是:天中城中起风波,血案背后恩怨多。冲动铸下大错时,方知悔恨已难磨。 第44章 矿洞红衣女尸上 上 “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天中奇案不寻常。” 咱这故事,发生在2012年正月初九,地点就在天中市麻江县。这一日,天儿晴朗,阳光暖烘烘地照在大地上,看着就透着股子平常劲儿。 麻江县的小山村里,有个放寒假回家的娃,名叫李二娃。这孩子懂事得很,想着帮父母分担家务,主动就当起了放牛娃。他哼着小曲儿,跟在自家那头壮实的老牛后面,晃晃悠悠就来到了一处神秘矿洞附近。 “二娃啊,你可别去那矿洞,听说里头邪乎着呢!”村里老人的话在他耳边回响,可这李二娃,好奇心就像猫爪子挠似的,心里琢磨:“我倒要瞧瞧,能有多邪乎。”他把心一横,大步朝着矿洞走去。 刚一进洞,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李二娃小心翼翼地往里走,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突然,他瞧见前方有个水潭,水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漂浮着。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瞧,“妈呀!”这一嗓子,差点把矿洞给震塌了。只见那清澈的积水潭里,竟漂浮着一具身穿红衣的女尸,直挺挺地就像站在水里一样。 李二娃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撒腿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嘟囔:“这可真是见了鬼了,我这是倒了哪辈子霉哟!”慌乱之中,他口袋里的“诺昆亚”手机都差点掉出来。等他一口气跑出矿洞,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喂,是警察同志吗?我……我在矿洞发现死人啦!” 天中市警局里,队长江阳正和队员们讨论着案子。这江阳,办案经验丰富,一双眼睛透着股子精明劲儿。听到电话,他猛地站起身来,大手一挥:“走,去现场!” 警车风驰电掣般赶到了矿洞。江阳跳下车,大步走进矿洞。看着水潭里的女尸,他眉头紧皱,心里直犯嘀咕:“这姿势,太诡异了,就像那孙猴子的金箍棒,直愣愣地杵在水里。” 队员们迅速展开勘查。法医亲秦一法初步检查后,汇报道:“江队,死者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女性,穿着红色毛线衣、牛仔裤,脚上还蹬着双黑色高跟鞋。不过,奇怪的是,她脚踝上缠着透明胶带,缠得那叫一个平整,就像精心包扎过一样。” 江阳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胶带,嘴里念叨着:“要是溺水,绑这玩意儿干啥?要是被害后再绑,又没啥意义,这事儿透着古怪啊!”他站起身,目光扫视着周围,自言自语道:“这被害女子到底是谁?为啥会出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是意外还是他杀?” 这时,旁边的老警察老王开口了:“江队,我打听过了,这矿洞一直有不少诡异传说,平常人都不敢来。这女子,要没特殊原因,咋会一个人来这儿?我看呐,八成是他杀。” 江阳点了点头,分析道:“死者脚上胶带缠得这么规整,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作案人多,被害人放弃反抗;要么就是死者自愿被绑。不管哪种,都说明是熟人作案。” 队员们在尸体附近打捞,找到了一个黑色女士背包。打开一看,里头除了些零食、零钱和几个小雨伞,啥有用线索都没有。江阳皱着眉,叹了口气:“这可真是大海捞针,难办喽!” 在案发现场,法医秦一法继续对尸体进行初步检验。他仔细查看死者的眼睑,疑惑地说:“江队,奇怪了,死者没有明显的窒息症状,要是溺水,眼睑下一般会有细小出血点,可她没有,难道是死后被抛入水的?” 江阳围着尸体转了两圈,摸着下巴说:“可她身上又没有抵抗伤,要是死后入水,也找不到外伤,这女子到底咋死的?难不成真像传言说的,这矿洞有神秘力量,把人给害死了?” 为了尽快确定死因,法医秦一法马不停蹄地对尸体展开更详细的检验。与此同时,江阳带着队员在矿洞更深处勘察。 “江队,快来看!”队员小李兴奋地喊道。江阳快步走过去,只见地上有一些食品包装袋,火堆灰烬旁的墙壁上有十几根长发,地面上还有大把脱落的头发。 江阳捡起一根头发,仔细端详:“这些头发不像是自然脱落的,肯定是有过激烈动作。而且,这女子的鞋跟都断了。”经过dna检验,证实这些头发正是死者的。 种种迹象表明,女子是跟着嫌疑人来到矿洞,还点火取暖、吃了东西,之前和嫌疑人有过激烈冲突,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就在这时,法医秦一法的进一步尸检报告出来了。他激动地跑到江阳面前:“江队,有结果了!死者气管里有很多气泡,肺部还有血性液体,说明是生前入水,死因是溺水。” 江阳听了,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皱起眉头:“生前入水?可为啥没有挣扎痕迹?”他来回踱步,突然一拍大腿:“只有一种可能,死者是在昏迷状态下被扔进水里的。” 众人一听,都觉得有道理。果然,在死者颈部发现了一条绿色纱巾,打成死结,还扎进了几缕头发。江阳指着纱巾说:“你们看,要是死者自己系的,肯定会被扯疼,这明显是别人系上的。” 至此,案发当时的情况基本能还原出来:死者和嫌疑人相约来到废弃矿洞,一边烤火吃东西一边聊天,后来不知为啥发生激烈争执,嫌疑人使受害人昏迷后,把她抛进积水潭,溺水窒息而死,因为腿部被捆绑,最终呈直立状态漂浮在水中。 “要破这案子,关键得确定尸源。”江阳心里清楚,于是以矿洞为中心,对周边村庄展开地毯式搜索。可忙活了好几天,一点结果都没有。 “这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费力气。”队员们有些气馁。江阳却鼓励大家:“别灰心,咱们扩大搜索范围,在周边各县市张贴寻尸启事。” 这不,启事刚贴出去没几天,就有个年轻小伙火急火燎地跑到派出所。他喘着粗气,焦急地说:“警察同志,我妈自从回老家吃席后,就联系不上了,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 江阳连忙把小伙带到停尸房辨认。小伙一看,“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哭喊道:“妈,怎么会这样啊!”原来,死者正是小伙失踪多日的母亲陈某。 江阳把小伙带回警局,耐心询问情况。小伙说:“我妈四十出头,和我爸分居后,就一直在贵州生活。她的职业,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记得两三年前,她交了个男朋友,好像叫梁某。” 江阳一听,眼睛一亮:“梁某?这可是重要线索。”他立刻安排队员调查梁某。 很快,队员们就摸清了梁某的情况。这梁某是麻江县本地人,符合警方对嫌疑人的推断。进一步调查发现,陈某特别喜欢梁某,还拿了一万块钱让他去离婚,好跟自己结婚。梁某离婚后,却和陈某越来越疏远。 “这梁某有重大嫌疑啊!”江阳分析道,“陈某因为这事儿,还和梁某大吵大闹过,甚至报过案说自己被打了。说不定梁某为了摆脱陈某,就下了狠手。” 于是,江阳带着队员找到梁某。梁某看到警察,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梁某,你认识陈某吧?”江阳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梁某点了点头:“认识,我们以前是男女朋友。” “那你最近和她有联系吗?”江阳继续追问。 梁某犹豫了一下,说:“有段时间没联系了,我们早就分手了。” “分手?听说你离婚后,就和她疏远了,她还为此和你闹过,是不是?”江阳步步紧逼。 梁某有些慌张,但还是强装镇定:“是,我们之间有点矛盾,可我没杀她。” 江阳和队员们对梁某展开了缜密调查。可结果却让大家有些失望,梁某在案发时间有不在场证明,不具备作案时间。 “这事儿没这么简单,”江阳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不排除梁某雇佣别人杀害陈某的可能。先秘密监控梁某,咱们继续深入调查,我就不信,这案子能一直这么悬着!” 第45章 矿洞红衣女尸下 下 上面说到,麻江县矿洞女尸案,队长江阳和手下弟兄们,把那有嫌疑的梁某一番调查,却发现他没有作案时间。 这案子就像那乱麻,越理越乱,可江阳哪能被这点困难吓住,带着兄弟们接着深挖线索。 这一日,负责调查死者通话记录的小张,火急火燎地跑到江阳办公室,手里挥舞着一张纸,大喊道:“江队,有大发现!死者生前和一个号码频繁通话。咱摸排的时候,巧了,一家热水器店铺贴的就是这号码。” 江阳眼睛一亮,“哦?这么巧?走,咱回拨这号码探探虚实。” 电话拨通,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您好,这里是热水器店,有啥需要?” 江阳心里一咯噔,心想:“这和预想的不一样啊。”他赶忙说道:“您好,我们是警察,想问下您和死者陈某是什么关系?” 老板娘一听是警察,声音都有些颤抖:“警察同志,我不认识什么陈某啊,咋回事儿?” 挂了电话,江阳皱着眉头思考:“这老板娘和死者没啥关系?可这号码又咋解释?难不成是那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 江阳和队员们一合计,凶手不太可能是女性,那这老板娘的丈夫就进入了他们的视线。一番调查后,却发现老板娘的丈夫也没啥嫌疑,这线索又断了。 就在大家愁眉不展的时候,队员小李又发现了新线索:“江队,老板娘有个兄弟叫侯某,这人有犯罪前科,没个正经工作,生活还乱七八糟的。更关键的是,死者手机最后一个来电,就是侯某的。” 江阳一拍桌子:“好家伙,这侯某嫌疑可不小。走,查查他!” 随着调查深入,侯某的嫌疑越来越大。江阳又想起死者脚踝那平整的胶带,之前推断死者要么自愿被绑,要么多人作案。一打听,侯某有个结拜兄弟黄某,就住在矿洞附近。这下,黄某也成了重点怀疑对象。 这案子发展到这儿,有三个人被警方盯上了:想甩掉陈某的梁某,案发前和陈某频繁联系的侯某,还有熟悉案发现场的黄某。到底谁才是真凶呢? 江阳和队员们日夜盯着这三人,不敢有丝毫懈怠。就在这节骨眼上,侯某却突然收拾行李,准备外出打工。江阳得知消息,冷笑着说:“这侯某,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自己送上门来了。兄弟们,跟上,别让他跑了!” 警察们一路追踪,在一家小旅店里,成功将侯某抓获。侯某被带进审讯室,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江阳坐在侯某对面,目光如炬,开口问道:“侯某,知道为啥抓你吧?” 侯某抬起头,叹了口气:“知道,我杀了陈某。” 这话一出口,审讯室里的警察们都吃了一惊,没想到侯某这么痛快就承认了。江阳接着问:“你为啥要杀她?你们之间到底有啥恩怨?” 侯某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和陈某是在外地打工时认识的。那时候,我俩看对了眼,没多久就住到了一块儿。我这人实诚,赚的钱都交给她保管,后来还陆陆续续给了她不少。可没想到啊,有一天她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侯某说着,情绪有些激动,双手紧握:“就在案发前两天,我在街上偶然碰到她,你们猜怎么着?她正挽着别的男人的手!我当时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被她骗得团团转。” “那后来呢?”江阳追问道。 “我气不过,就把她约到宾馆,想把事情问清楚。结果她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让我再给她五千块钱。她说拿两千块给她姐,三千块给我,只要我给了钱,就跟我好好过日子。”侯某越说越气,脸都涨得通红。 “然后你就起了杀心?”江阳看着侯某,眼神犀利。 侯某摇了摇头:“一开始我没想杀她,我就想让她嫁给我,跟我好好过日子。第二天,我带了刀和胶带,骗她说去朋友家借钱给她。到了矿洞附近,我就用刀逼她进了矿洞。我给她两个选择,要么和我结婚,要么把这几年花在她身上的钱还我。” “那她怎么说?”江阳继续问。 “她不肯,还跟我吵。当时天冷,我想出去找柴火生火,又怕她跑了。她就主动说,用胶带把她绑起来,这样跑不远。”侯某顿了顿,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后来呢?”江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后来……我翻她挎包的时候,发现里面有几个小雨伞。我一下就明白了,我在她身上花了这么多钱,她却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好。我当时就火冒三丈,一下子就勒住了她,又用丝带缠住她脖子,直到她昏死过去。我以为她死了,为了毁尸灭迹,就把她拖进了积水潭。”侯某说完,瘫坐在椅子上,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江阳听完侯某的供述,陷入了沉思。虽然侯某承认了罪行,但他说在陈某身上花了几万块钱,这和他每个月两三千的收入严重不符。江阳心想:“这侯某,是不是为了减轻罪行,故意夸大了花钱的数额?他到底是为财还是为情杀人呢?” 不管怎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侯某犯下的罪行,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这起离奇的矿洞女尸案,也终于告一段落,可其中的爱恨情仇,却让人唏嘘不已。 第46章 杀人案上 上 “嘿呀,各位看官,今儿个咱要讲的,可是一段惊心动魄、令人唏嘘不已的故事,故事发生在天中市,这事儿,透着说不出的阴森和悲凉呐!” 话说2020年5月20日下午4点,天中市的街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突然,一阵慌乱打破了这份平常。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脚步踉跄地朝着警局走去。 这人正是安木,此刻他满脸惶恐,眼神中却又透着一丝解脱。 “警察同志,我自首,我杀人了!”安木一进警局,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喊道。 值班民警迅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年轻民警皱着眉头,满脸惊讶地问道:“你说啥?杀了谁?在哪里杀的?” 安木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我女朋友,刘婷,就在出租屋里,今天上午,我把她杀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办案组长江阳的耳朵里。江阳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浓眉大眼,眼神中透着一股锐利劲儿,在警队里那可是出了名的破案高手。 听到这个消息,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带着一队人马,风风火火地朝着案发现场赶去。 “都给我快点儿,人命关天,一刻都耽搁不得!”江阳一边大步流星地走着,一边大声喊道。 与此同时,另一组侦查员也马不停蹄地开始对安木的身份进行核查。 当江阳一行人赶到案发现场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一个老旧的小区,出租屋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刘婷的尸体平躺在地面上,周围的血迹早已干涸,将整个屋子的地面都染成了暗红色,就像一个巨大的、恐怖的血池,让人根本无处下脚。 “好家伙,这也太惨了!”一个年轻的警察忍不住嘟囔道,脸上满是惊恐。 江阳皱着眉头,表情严肃,仔细地观察着现场。只见刘婷呈仰卧状躺在大门内,墙面和家具上布满了大量的喷溅状血迹,就像一幅被鲜血肆意涂抹的抽象画。 地面上,还有一部被鲜血浸透的手机,屏幕已经破碎,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悲剧的惨烈。 “都别愣着,赶紧勘察现场,收集证据!”江阳大声命令道。 法医秦一法也迅速对尸体进行了检查。 “江队,被害人脖子上有5处刀伤,腹部有1处刀伤,刀刀致命。除此之外,身上没有其他抵抗伤。初步判断,是被人用单刃利器刺戳颈部致右颈总动脉破裂,急性失血性休克死亡。”法医站起身来,表情凝重地说道。 江阳围着尸体走了一圈,仔细查看了周围的痕迹,然后沉思片刻,说道: “从现场情况来看,案发时安某应该是站在门外,刘婷站在里面,伤害在一瞬间发生。刘婷当时应该是毫无防备,没有来得及反抗就已经身中6刀倒在了门口。这凶手,下手可真狠呐,看来是带着极深的仇恨,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这两人到底有啥深仇大恨啊?”一个警察疑惑地问道。 “别急,咱们慢慢查,总会水落石出的。”江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经过调查,警方得知刘婷时年30岁,四川德阳市中江县人,而嫌疑人安木时年32岁,天津陈嘴镇人,二人是情侣关系。 这就让人更加纳闷了,情侣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纠葛,能让安某做出如此极端的行为呢? 江阳决定从安某的背景入手,对他进行深入调查。很快,他们就了解到了安木的一些过往。 安木是家里的独子,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从小被奶奶宠坏了,性格有些自卑、暴躁,还特别任性叛逆。他之前有过两段失败的婚姻,创业也屡战屡败,不仅没挣到钱,还欠了一屁股债。 “这安木,人生也是够坎坷的,可这也不能成为他杀人的理由啊!”一个警察感慨道。 “是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咱们继续深挖,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江阳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侦查员跑了进来,兴奋地说:“江队,有新发现!我找到了一段案发前两天,也就是5月18日的监控视频,好像和这案子有关。” 众人连忙围了过去,只见视频里,刘婷工作的售楼处门口一片混乱。 安木坐在门口的地面上,身旁的一个布袋子里有两个饮料瓶,其中一瓶喝了一半。他头发凌乱,眼神绝望,嘴里大声喊着:“刘婷,你不能离开我,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医护人员在一旁劝说着:“小伙子,先跟我们去医院吧,有什么事儿都好商量。” 安木却一把推开医护人员,喊道:“我不,我喝了毒药,我就要死在这儿,让刘婷看看,我是真的爱她!” 江阳皱了皱眉头,说道:“把当时在场的人都找来,我们要详细了解一下情况。” 经过一番询问,他们得知,当时刘婷要跟安木分手,躲着不见。安木觉得生活没了希望,就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证明他对刘婷的爱。刘婷担心安木再做出更过激的行为,无奈之下只好离开。 “这安木,也太冲动了,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个警察忍不住吐槽道。 据当时在场的侦查员回忆,为了平息混乱的局面,他们和刘婷取得了联系。刘婷的态度却异常坚决,在电话里大声说道:“我必须跟他分手,这次要是见了他,肯定还有下次,我受够了他的纠缠!” 就在众人纷纷劝说安木的时候,一位80多岁的老人,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抬手就给了安木一个耳光,大声骂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这是要干啥呀!” 原来,这位老人是安木的奶奶,她是在安木的苦苦哀求下,坐了一夜火车从天津赶来的。没想到刚下车,就看到了这一幕。 这场闹剧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终警方出动特警,才强制将安木送到了医院。经过治疗,安某的身体并无大碍。可谁能想到,仅仅两天后,悲剧就再次上演了呢? 江阳决定亲自审讯安木。审讯室里,安木低着头,一脸憔悴。 “安木,你为什么要杀刘婷?”江阳盯着安木的眼睛,严肃地问道。 安木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说道:“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杀她,我是太爱她了……” “爱她?爱她你会杀了她?别狡辩了,把事情的经过老老实实说清楚!”江阳怒声喝道。 安木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半个多月前,我去一家公司上班,因为购买设备垫付了2000块钱,可公司一直没给我报销。刘婷知道后,非说我把钱挪作他用了,跟我大吵了一架,当时就提出了分手。” “就因为这点事儿?”江阳皱着眉头问道。 “后来……后来她又说自己怀孕了,可没几天,她就瞒着我去医院把孩子打掉了。还说我没本事,挣不到钱,又一次跟我提分手,把我赶出了家门。”安木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所以你就怀恨在心,杀了她?”江阳冷冷地问道。 安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觉得她就是嫌贫爱富,我对她那么好,她却这样对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哼,你这纯粹是强词夺理!”江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感情的事儿,强扭的瓜不甜,你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就剥夺别人的生命!” 就在这时,另一个警察走进审讯室,在江阳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江阳点了点头,对安木说:“先把他带下去,我们还有新线索要查。” 原来,警方找到了刘婷的同事杨丹。杨丹看起来很紧张,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 “杨丹,你别紧张,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刘婷和安木的情况。”江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一些。 杨丹咽了口唾沫,说道:“江警官,刘婷绝对不是嫌贫爱富的人,都是安木那个混蛋,欺骗了刘婷,不仅骗色还骗钱!” “哦?你详细说说。”江阳眼神一亮,追问道。 第47章 杀人案下 下 且说江阳带着手下,四处走访打听,还真挖出了不少事儿。 原来,安木是天津陈嘴镇坝口村人,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安木打小是家里独子,奶奶宠得没边儿,可他和父母关系却紧张得很,就像那水火不相容,见面就吵。 安木母亲抹着眼泪说:“警官呐,我这儿子,从小就任性叛逆,总跟人借钱,借了还得我去还。他爹看不惯他,父子俩一见面就跟斗鸡似的,吵个不停。慢慢地,我和他也疏远了,唉,都怪我们没把他教好。” 江阳安慰道:“大姐,您先别自责,我们就是想了解些情况,好把这案子弄清楚。您说安木之前的感情经历,也挺波折的?” 安木母亲叹了口气,接着说:“是啊,他10年前结过一次婚,没成想就过了5年就散伙了。后来又结了一回,更是只维持了2年。我们都弄不明白,他在感情上咋就这么荒唐呢。” 原来,安木学历不高,进入社会后,一心想着创业,可那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呐,几次创业都以失败告终,还欠了一屁股外债。那些年,没了收入,全靠奶奶接济着过日子。 再说回刘婷和安木的缘分。那是2019年10月,刘婷在直播平台上做主播,安木偶然刷到她的直播,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安木心里明白,就凭自己这条件,想要追求刘婷,那可不容易,于是他动起了歪脑筋,把自己包装成有钱多金的帅气富二代。 一来二去,两人在网上聊得火热,没多久,安木就从天津跑到德阳,和刘婷住在了一起。 刚开始那会,两人恩恩爱爱,就像那蜜里调油,你侬我侬。可俗话说得好,纸终究包不住火,两人相处还不到一个月,矛盾就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刘婷发现,安木根本不是什么富二代,学历不高,还找不到好工作,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游戏挣点小钱。刘婷心里那叫一个气,当时就想分手,可安木苦苦哀求,刘婷一时心软,就又给了他机会。 日子就这么磕磕绊绊地过着。案发前一个月,安木好不容易在德阳找了份不错的工作,可刘婷却铁了心要分手。为啥呢? 原来,2020年5月初,安木为公司购买设备垫付了一笔钱,公司却迟迟不给报销,刘婷怀疑他把钱挪作他用,两人大吵了一架。 祸不单行,刘婷还发现自己怀孕了,可一想到和安木的种种矛盾,她一咬牙,瞒着安木去医院把孩子打掉了。 这下,矛盾彻底激化,刘婷二话不说,把安木赶出了家门。为了躲避安木的纠缠,刘婷搬到了同事杨丹家里。 这边安木呢,心里还惦记着刘婷,一心想要挽回这段感情。 2020年5月18日一大早,他就跑到刘婷工作的地方,坐在门口,身旁放着两个饮料瓶,其中一个喝了一半。他扯着嗓子喊:“刘婷,你不能离开我啊,没有你,我活着还有啥意思,我喝了毒药,要死在你面前!” 一时间,现场乱成了一锅粥。医护人员赶忙上前劝说:“小伙子,别犯傻,先跟我们去医院,有啥事儿都好商量。” 安木却像个疯子似的,一把推开医护人员,喊道:“我不去,我就要死在这儿,让刘婷看看,我是真的爱她!” 江阳后来找到当时在场的侦查员了解情况,侦查员回忆道:“江队,当时那场面,可不好控制。我们联系了刘婷,可她态度坚决得很,说必须分手,还说要是这次见了安木,保不齐还有下次,死活不肯露面。” 就在众人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80多岁的老人,步履蹒跚地赶了过来。这老人正是安木的奶奶,她老远就大声骂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这是要干啥呀!”说着,抬手就给了安木一个耳光。 奶奶哭着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大老远坐了一夜火车赶来,你就给我整这么一出!” 这场闹剧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警方出动特警,才把安木强行送到医院。经过治疗,安木没啥大碍,可他心里那股怨恨,却越烧越旺。 江阳坐在审讯室里,紧紧盯着安木,问道:“安木,你为啥要杀刘婷?” 安木低着头,声音沙哑:“我不想的,我太爱她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凭啥这么对我,肯定是嫌我没钱,嫌我没本事!” 江阳一拍桌子,怒声喝道:“爱她?爱她你会下此毒手?别给自己找借口,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清楚!” 安木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之前我借了她3万多块钱,是,我承认我没还,可我也不是不想还呐。后来她发现我不是富二代,就对我态度大变,我是真的想挽回这段感情啊。” 江阳皱着眉头追问:“那5月20号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木沉默了一会儿,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那天我去找她,还想着她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在门口喊她。她开了门,可那态度,冷得像冰窖一样,根本不让我进屋。我们就吵了起来,她说话太难听了,我一时冲动,就……” 为了进一步了解情况,江阳找到了刘婷的同事杨丹。杨丹见到江阳,还有些紧张,江阳笑着说:“别紧张,就是找你了解点情况,你和刘婷关系不错吧?” 杨丹摇了摇头说:“之前关系一般,不过案发前一段时间,我能明显感觉到她特别焦虑。她跟我说,安木不仅骗了她的感情,还骗了她的钱。安木借了她3万多块,她催了好多次,安木总是找借口不还。她还说,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每次提到安木,她都一脸厌恶。” 江阳点了点头,又问:“那你见过安木几次,对他印象咋样?” 杨丹想了想,说:“见过几次,不过从那几次接触,我也判断不出他的家庭背景。刘婷也没跟我多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啥事儿,就说安木这人不靠谱。” 随着调查的深入,案件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原来,安木在医院治疗期间,多次联系刘婷,可刘婷一次都没回应。安木那脆弱的自尊心,就像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了个对穿。 2020年5月19日晚上9点多,监控视频清楚地拍到,安木走进医院附近的一家超市。他贼眉鼠眼地观察着周围,确定没人注意后,挑选了一把水果刀。 第二天,5月20日,这个被年轻人赋予“我爱你”意义的日子,安木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到刘婷的暂住地。他站在门口,大声喊着:“爱妃,你开开门呐,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刘婷打开门,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让他进屋的意思。安木还不死心,苦苦哀求,可刘婷态度坚决。两人没说几句,就激烈争吵起来。安木彻底失去了理智,他红着眼睛,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拿起水果刀,朝着刘婷身上疯狂刺去。 刘婷毫无防备,瞬间倒在血泊之中。安木杀了人后,慌了神,为了掩盖罪行,他把刘婷的尸体从门口拖拽到客厅,然后开着刘婷的车,仓皇逃离现场。 江阳看着手里的证据,心中五味杂陈。这起悲剧,本不该发生,可因为安木的自私、冲动,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列位读者,这案子到这儿就讲完了。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咱做人呐,可得脚踏实地,莫要被那一时的冲动迷了心智,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 第1章 铁箱女尸分娩案上 一 2020年年初,公安部下发“命案积案攻坚行动”,力求各省市消除所在地未侦破的命案案件,各级单位要帮扶下级单位,派遣专案小组去帮忙。 天中市刑侦支队下属重案大队六组领到一起命案积案。 2008年6月21日,天中市上华县的几位钓友,在高速桥下的护城河中发现一个蓝色铁皮箱子,里面还发出阵阵恶臭。 几位钓友互相一合计,感觉铁箱里面可能是个人,决定报警。 因为铁箱明显是定做的,能发出恶臭,里面必定是有腐肉。如果是动物的话,不会有人为了抛弃畜生的尸体去特意定做个铁箱子,所以里面一定是人,凶手为了让尸体永沉河底才定做的铁箱子。 可是没想到,铁箱子也会浮出水面,还让人看到了。 上华县公安局接到报警后,立刻派人来到岸边,打捞出河中的蓝色铁皮箱,箱子刚一靠岸,阵阵恶臭向岸边的人袭来。 上华县警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铁箱撬开,里面是一具已经泡的肿胀变形的成年女尸,女尸的裆部还有一个已经成型的胎儿。 经过现场初步检查,女尸大概26岁左右,身高约158厘米。尸体的脖子上有缠绕的电源线,电源线是电饭锅常用的那种,几乎不具有侦查必要。女尸裆部的胎儿,是死后腹腔气体排挤出体外的,月龄大概为七月多。胎儿死亡时间应该在女尸之后。这是一起一尸两命的重大案件! 二 一辆国产suv上,天中市重案六组组长江阳,带着手下四名组员赶往上华县。 江阳在车上把案发现场的情况和案件的初步侦查说了一下,让大家趁去往上华县的这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上,互相畅所欲言一下对案件的看法。 开车的赵剑说,“这种怀孕抛尸的案件应该来说是很好破的,基本上确认了受害者身份就破案了,但是它能够成为悬案,说明这个案件基本没有能确认受害者身份的东西。我看咱们想破案,也是难啊!” 江阳听后,暗暗点头,赵剑不愧是老刑警,一语中的。这起案件确实对死者身份的确认束手无策,十二年了,受害者是谁还不知道。 坐在驾驶座后面的钱振林分析道,“死者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七个多月了,说明受害者一定是有老公的……” “嗯?振林你在说什么废话,没老公她怎么怀孕,自我受精吗?!”坐在副驾驶后面的孙书青忍不住反问道。 坐在两人中间的秦一法听了钱振林的话,本来只是有点想笑,听了孙书青的话后,就彻底笑出声了。 钱振林说,“青青你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我的意思,如果受害人还没有结婚的话,是不可能的怀孕到七个多月的。她既然怀孕到这个月份,一定是有老公的。那么谁的老公会在自己怀孕的妻子失踪后不报警的,所以我觉得,凶手就是她老公。” 孙书青听了摇摇头,“我觉得不对,凶手不会是她老公。或者说,我不认为死者结过婚。因为如果死者结过婚,那她失踪了,就算她老公不报案,她街坊邻居不奇怪吗?她娘家人不报案吗?一个大活人不见了。所以我觉得,死者应该是小三,金屋藏娇的那种,所以跟街坊邻居不熟悉,失踪了也没人奇怪。” “不对,青青你说的不对。死者就算是小三,那她也有家人,金屋藏娇跟街坊不熟悉,街坊不报案,死者的家属也会报案的。秦法医你说呢?” “那死者有可能是孤儿!”秦一法刚准备说话,孙书青就脱口而出。 “江组,会不会是有死者的失踪报案的,只是我们没有发现呢?”秦一法开口问道。 “不会的,协查通报发了几万份,全国各地的适龄女性失踪人口都核查过了。你们讨论半天,一点新情况也没有讨论出来,根据你们的讨论,死者不是有老公就是小三,死者不是孤儿就是有家属,说了等于没说。我们还是到地方看看卷宗再讨论吧。” 三 吴广山是一名大货车司机,最近他与一名足道女打的火热,两人关系突飞猛进。 吴广山第一次在“金来缘”足道店遇到汪晶晶时,他就感觉汪晶晶应该是刚做这一行,按摩手法生疏,按摩时间把控的也不准。 足浴加肩颈按摩的套餐,吴广山做的次数太多了,多长时间足浴洗完,肩颈按摩的顺序前后,他都牢牢记在心里了。 所以他听到汪晶晶边做边念叨“足浴完成,顾客反坐在沙发凳上,开始按摩肩颈”时,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刚来这家店的,现在还在默背课文呢!” 汪晶晶不好意思的笑笑说,“确实是刚来这家店,昨天刚培训完的。但是我虽然流程记不太清,可每个项目的手法我都是会的,老板你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 吴广山摆摆手说,“有什么吃亏的,反正都是泡泡脚、捏几下脖子,谁做都大差不差的。我看你年龄也不大,怎么想着做足浴这行了?” “这个提成高,一天能赚个好几百。我以前是做美甲的,打算攒点钱回老家自己也开个美甲店。”汪晶晶边用肘部做着按摩动作边说。 “那你咋不在美甲店干了,美甲店的工资应该也不低吧?” “美甲现在淡季,店里一天也就俩仨人。我跟美甲店老板说了,过年前那段时间人多,我等人多了再去美甲店上班,反正现在店里也忙的过来。而且我最近不知道咋回事,对那个美甲胶突然过敏了,沾到美甲胶的地方又痒又疼,还掉皮。你看看我的手,现在还没好透呢。”汪晶晶说着把手伸到吴广山的面前,让他看她食指侧边的掉皮。 吴广山把身子坐正回来,抓着汪晶晶的手看了看,然后装着一副内行的样子说,“你这个好治,就是对美甲胶过敏了,用地塞米松软膏涂涂就好了。你记不住地塞米松你就记皮炎平,一样的。” 汪晶晶问“为什么皮炎平跟地塞米松一样,叫法都不一样怎么会一样呢?” 吴广山又给她把商品名和成分名讲了一下,还拿手机品牌举了个例子,手机品牌叫法不一样,但都是手机。 足道店的巡店员从门上的小窗口往里看,看到吴广山抓着汪晶晶的手在说话,心里暗想,这个新来的还挺厉害的,这么快都跟顾客有肢体接触了! 第2章 铁箱女尸分娩案中 四 江阳他们一行人来到上华县公安局,进入会议室查看案件卷宗和案发现场照片。 会议室里,上华县公安局刑侦队李队长,准备向江阳他们介绍案件情况。 “案件情况我们在来的路上已经看过了,就不用再介绍了吧。直接介绍案件的侦办过程,节省时间……”钱振林心直口快,脱口而出。 “哎!振林你有点心急了。我们在车上看的只是案件的大致情况,没有李队长现在带来的资料详细,还是听李队长介绍一下案件,咱们也可以边看边讨论。这个案件已经十多年了,再急也不急于这一时了。”江阳打断钱振林的话,看向李队长,“李队,你再给我们介绍一下案件情况吧。” 李队长笑了笑,对江阳点点头,然后开始边播放幻灯片边讲起案件情况。 幻灯片播放到受害者胯下胎儿的照片,李队长介绍说,“胎儿经过检测,月龄七个多月,体重约2.5公斤,如果正常分娩,完全有可能存活。” “这个畜生!这么小的胎儿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就被他杀害了!”孙书青恨骂道。 李队长接着播放幻灯片,放到当时法医拍摄的受害者四肢。 秦一法特意要求看下受害者的十指指纹情况。受害者在水里泡的时间太久,十指都已经泡浮囊,指纹皮肤也都有脱落。十个指头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指纹。 看完案件情况,江阳问,“前期侦查有什么线索发现吗?” 李队长快速跳过几张幻灯片,把一张高速路桥的照片调了出来,然后放大出一处有蓝色点点的地方。 “这个地方经过我们分析,应该就是抛尸处。上面的蓝点点经过检测,是从铁皮箱上蹭下来的。这个就是唯一的线索。” “如果在高速路桥上停车抛尸,还是一个这么大的蓝色铁皮箱,目标应该是很明显的吧?难道就没人看到?”赵剑问道。 “我们估算了一下,铁皮箱的铁皮很薄,也就几十斤重,女尸生前体重也没有一百斤重,连箱子带人加起来没有二百斤。一个成年男人完全可以抱的起来。我们猜测他是先把箱子放到桥栏上,然后一抬手丢入下面的护城河里,动作迅速的话,整个过程不会超过一分钟。甚至从他停车算起的话,十几秒完全可以完成抛尸的动作。晚上高速车流量很少,找个几十秒的空挡时间并不难。” “蓝色铁皮箱的调查结果呢?一般来说,定制这种铁皮箱的人应该不多,找到铁皮箱的定制商家,就不难顺藤摸瓜找到凶手了。” “没用,我们周边市县可以定做铁皮箱的商家挨个走访问过了,甚至也给全国兄弟单位发了协查通报,一点消息没有。我们猜测凶手和受害人都不是我们上华县人,甚至可能都不是咱们天中市人,只是凶手抛尸正好抛在我们上华县了。” “对!按照‘远抛近埋’的经验来说,抛尸案的受害人和凶手都不会是附近人。何况这起案件还是在高速桥上抛尸,凶手有交通工具,抛尸的路程将会大大增加,完全有可能凶手和受害人都是外省人。”江阳赞同的说道。 “哎!真是烦透了,偏偏抛尸在咱们这,还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这是我们上华县唯一的一个‘命案积案’,你说我们冤不冤!”李队长叹气道。 五 吴广山听到汪晶晶说她怀孕了的时候,整个人头都大了。 吴广山很是后悔,怎么就稀里糊涂和汪晶晶有了亲密接触呢?自己也是混迹足浴界的老手了,向来都是嘴上花,心里清的。怎么翻船在一个看着挺单纯的小丫头片身上了。 吴广山有时候就想,“她肚子里那个小玩意,到底是不是我的种呢?” 吴广山刚听到汪晶晶怀孕的时候,曾经试探的问过这个事。 酒店床上的汪晶晶表现的很坦然,直接就说,“我反正出来后就跟你睡过,这个孩子只能是你的种,不信就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做个鉴定,看看是不是你的!” 汪晶晶的话,让吴广山吓了一大跳。他不震惊汪晶晶坦然的态度,害怕在于听出,汪晶晶有想把孩子留下来的意思。 “你不会想把孩子生下来吧?” “瞧把你吓的!放心吧,我不会赖上你的,不然我也不会在我们完事以后才告诉你怀孕的事。不都说前三后三危险期嘛,不然我们再来一次,看能不能把它弄下来!”汪晶晶说着转身又缠上了吴广山。 一个多月过去了,汪晶晶还是没有打掉肚中的胎儿。 吴广山知道这个消息后,立马就去了“金来缘”找汪晶晶。他心里很担心汪晶晶拿孩子威胁他,甚至他有感觉,汪晶晶就是想拿孩子威胁他。 吴广山选了一个基础的足浴项目,点名让汪晶晶服务,为的就是赶紧问问汪晶晶什么意思,他已经等不到汪晶晶下班了。 汪晶晶一进来,吴广山就急冲冲的问她什么意思。 汪晶晶倒是不着急,按部就班的准备足浴的东西,让吴广山别这么急着问,都打乱她做事的思路了。 吴广山泡上脚后,汪晶晶才不慌不忙的说,“你别担心,我确实打算留下这个孩子,但是没打算让你负责。具体的咋回事,在这三句两句的说不清楚,等晚上我们见面再说。” 吴广山在酒店房间里焦躁的很,不时的催问汪晶晶什么时候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躺床上也是一点睡意没有,烟是一支接一支的抽。 凌晨一点,汪晶晶终于下班了。 吴广山听到敲门声,赶紧起来把汪晶晶带进房间,问道,“你今天晚上下午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又不打算让我负责?” 汪晶晶闻到吴广山满嘴的烟味,嫌弃的推开他说,“哎呀,你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干嘛,满嘴都是烟味,身上也是烟味,刷牙洗个澡。我也累死了,冲个热水澡舒服舒服。” 浴室里,汪晶晶解释说,“我之前给你说过,我结过一次婚,离婚就是因为怀孕的时候宫外孕,取胚胎的时候有过大出血,医生说输卵管有损害,可能以后怀孕困难。这个孩子我去检查,他发育的挺好的,也在宫腔内。要是把他打掉,我怕以后怀孕再有意外。留着他吧,就算我以后不结婚了,还能有个自己的孩子。” 吴广山听汪晶晶解释完,心里一块大石头算落了地,看着浑身湿漉漉的汪晶晶,他突然来了感觉。 吴广山三下五除二的洗完澡,连连催促汪晶晶也快点洗。汪晶晶洗完,吴广山就迫不及待的边用浴巾帮她擦身体,边把她往床上推。 汪晶晶娇斥道,“哎呀,你动作轻点,小心点肚子里的孩子!” 六 江阳一行人,连带着李队长,他们坐在会议室里,看着幻灯片都是一筹莫展,根本没有一点破案的思路。 江阳看着众人,想了想开口说,“我觉得现在还是要考虑怎么确认尸源。我提一个想法,根据研究调查,不同省份的人,长相也是有细微的差距的,能不能请局里的画像师复原一下女尸的生前面貌,我们能不能根据女尸生前面貌推断一下她的户籍地?” “这个我们县公安局之前已经做过了,推论受害者就是中原附近人,不符合两广还有云贵川、新疆等地的特点。我们也跟附近省市的兄弟单位联系过,没有线索。” “那能不能提取女尸和胎儿的dna,在咱们公安数据网上进行大规模比对,能比对到两方任意一方亲属的身份,对于咱们破案都会大有帮助啊!”孙书青说。 “难,成功的概率不大。咱们公安的数据库里,只收集有前科犯和打拐案相关人的dna,在全国范围内只是很少一部分数据,除非两方人的亲属,里面有有过前科和被拐案的。而且全国大联网查询,要上报省厅申请的吧?”赵剑说道。 “没事,我们跟省厅申请,这个行动本来就是公安部下发的,省厅他们会配合的。这个算一个思路,大家还有什么思路?” “那既然说到dna了,不如把女尸的指纹先提取一下,一起送到省厅在全国数据库里跑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女尸的身份?”钱振林说。 “指纹这个事行不通。女尸在水里泡的时间太久,从铁箱里移出来的时候,指端皮肤有数损伤,十个指头采集不到一个完整的指纹。”李队长说。 “振林你听课是一点不认真,一法他刚来就要求看过指纹情况,你忘啦?看我提出排查dna,你就跟风提指纹,出丑了吧?”孙书青看向钱振林说。 “李队长,刚刚我没有仔细看指纹的情况,女尸的指纹有中心处完好的吗?我记得上次看过一篇论文,国内有几所大学的刑技科研究出一种修复指纹的技术,对比准确率比残缺指纹高得多,只是条件需要指纹中心处完好,他们可以用人手补画出残缺处纹路走向。” “这个应该是有的,十个指头总有几个指纹的中心处是完好的。” “我不是要给大家泼冷水,但是我记得推行全国身份证办理同时录入指纹的时间,是在2013年1月才全面启动的,而这个女尸的发现时间是08年,她都死去五年多了。我很怀疑咱们的数据库里有没有她的指纹。”赵剑说。 “那胎儿指纹呢?那就更不可能有了,他在妈妈肚子里更不可能录入指纹了。”孙书青嘴比脑子快的脱口而出。 “现在说来,不管是dna还是指纹,我们都只能寄希望于,女尸的亲属或者她本人被警方打击调查过,在咱们公安系统里留有身份信息了。看看老天这次是站在咱们这边还是凶手那边了!”江阳说道。 “一法,你现在找一下那篇修复指纹的论文,看看修复指纹需要什么条件,然后陪同李队长去把女尸的指纹和dna提取一下。赵剑、振林还有青青,你们三个跟着上华县的公安兄弟再走访调查一下铁皮箱的来源。我现在联系领导,申请省厅的技术支持。” “泡浮囊的指纹还冷冻了这些年,他们怎么修复呢?能修复到可以跟指纹库对比的程度吗?”孙书青边走边问秦一法。 “应该可以吧。人家团队是专业研究修复指纹的,这种高科技的技术,我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 第3章 铁箱女尸分娩案下 七 汪晶晶怀孕已经六个多月了。 汪晶晶之前说不让吴广山负责,但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汪晶晶要求吴广山,孩子生下后,他每个月付抚养费,不然她就闹到吴广山的家里,让他离婚娶她。 吴广山当然是不愿意每个月付抚养费的。当初是汪晶晶自己非要留下这个孩子的,又不是自己想要这个孩子。况且每个月付抚养费,这可是一大钱,自己老婆肯定能发现的。如果老婆发现了,那自己就全完了。 先前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舒心日子没有了。吴广山现在都不愿意去见汪晶晶了,之前还觉得跟大肚子的她行房事,心里有种莫名的征服感。现在两人见面就是争吵。 这次汪晶晶又连环轰炸的联系吴广山,让吴广山过来见她,在她把孩子生出来之前,给她一个决定,两个条件选哪个。 吴广山来到给汪晶晶租的房子。两个人一见面,汪晶晶就问,“你现在想的怎么样了,你是打算付抚养费还是打算把我娶回家?” “两个我都不打算干,养孩子的钱你自己想办法,我也不会娶你。你也没有打算嫁给我的想法,你就是想要钱而已,但是孩子是你自己要生的,什么钱我也不会出!”吴广山说。 “我确实不想嫁给你,但是不管我当初怎么想的,这个孩子也是你的,你就得出钱养他。你要是不出钱,我不介意闹到你家,反正我也知道你家的地址。我还知道你老婆的手机号,你不愿意出钱,我就问问她愿不愿意……”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闹到我老婆面前,不然没你好果子吃!我明后天要出车,你等我回来咱们再说这个事。反正孩子我不要,抚养费我也不会出!”吴广山听到汪晶晶提起自己老婆,立马打断了她的话。 汪晶晶一听吴广山说不要孩子也不出抚养费,情绪里面激动起来,张口威胁马上就要去吴广山家里。 吴广山一听汪晶晶威胁他,心里也立马冒火了。开始大骂汪晶晶不要脸,心思恶毒,当初她自己贴上来,自己非要生孩子,现在又来威胁自己,是在找死。 汪晶晶也反口骂吴广山不要脸,自己有老婆还出来瞎搞,不给抚养费想白玩是不可能的,不然就试试,自己不闹到吴广山亲朋好友都知道,就算自己在放屁! 吴广山想到自己亲朋好友都知道的话,自己就没脸活着了。看到桌子上的电饭锅的电源线,心想,我活不了,不如先让你去死! 吴广山大跨步去抓起电源线,死死勒着汪晶晶的脖子,等他脑子冷静下来回过神时,汪晶晶已经彻底没有了呼吸。 吴广山想起家里有个铁皮工具箱,于是来到一家陌生的五金店买了把电焊笔,买了一包电焊丝。他带着铁皮箱和电焊笔回到汪晶晶的房子,把汪晶晶放进铁皮箱里,然后把箱子焊个结结实实。 吴广山把房间打扫了一遍,然后把汪晶晶的钱包和里面的证件带走了。 晚上吴广山开着自己的货车来到小区,趁夜色把铁皮箱搬到车上。他本想直接把汪晶晶的钱包扔在小区里,又怕万一真的遇到一个‘活雷锋’捡到了钱包,送到派出所,派出所来人到小区调查到汪晶晶。于是把钱包也放到了车里。 凌晨两三点,吴广山开着货车来到一处高架桥上,他看看前面没车,又看看后视镜也看不到车,路上也没有监控。于是立马下车把铁皮箱抱到高速桥的护栏上,胳膊奋力一抬把铁皮箱扔到了高速桥下的河里。 吴广山拿起钱包准备一起扔下去,突然脑子灵光一闪,万一钱包被捞到,不就知道汪晶晶的身份了?他下了高速,在天将亮未亮的时候,把钱包扔到路旁的垃圾桶里。这样就算有人捡到,哪怕交到派出所里,应该没人会为了一个钱包去费心思找失主。 吴广山假冒汪晶晶给房东发个消息,说自己回老家了,房子不住了,押金就留给房东请人收拾房子。 吴广山送完货回到家,心里越想越害怕,生怕自己案发连累到妻儿。干脆一狠心,跟老婆离婚了,自己净身出户。 时间过去了大半年,吴广山看身边风平浪静的,在手机上搜索也找不到有关案件,也就放下了心,渐渐回归了平静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吴广山正在棋牌室玩牌,有三个人找上门了,指名点姓说吴广山是他们妹夫,问自己的妹妹汪晶晶怎么联系不上了。 八 女尸和胎儿的dna,已经送到了省厅,由省厅跟全国大数据库比对。 女尸的残缺不全的指纹也由省厅出面,联系上那几所大学的刑侦科专业,由他们复原女尸指纹,然后提交数据库比对。 因为指纹的修复还需要时间,不像dna送到省厅就可以比对,所以dna的比对结果先出来的,没有比对上数据库里的人。 江阳一行,听到这个结果都很沮丧,女尸的身份确认还是困难重重。 又过了几天,指纹的比对结果出来了,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好消息是比对上人了。 坏消息是比对上了57个人。 “这个技术水平真可以了,以前毫无头绪的指纹,现在真比对上人了,就是比对上的人有点多!”孙书青说。 “好了!有结果就是好消息,剩下的事情交给咱们吧,开始挨个分析排除,希望这次能有结果!”江阳安慰道。 57个人的身份消息传送了过来。 “真是服气了,里面的24个男性传过来干什么,就不能先初筛一下再传资料!”李队长拿着复印件走进会议室,嘴里还在抱怨。 江阳他们一听,心里松了一口气,一下子核对人数少了近一半。 江阳他们根据女尸的年龄,从32份身份信息里筛选出7份年龄相符的。 然后李队长把这7份身份消息交给了网监部门,由他们根据身份信息,查询他们的行为轨迹。 晚上,李队长带来了个好消息。7份身份信息里,只有两个人在08年6月份之后没有任何行动轨迹,没有车票酒店登记信息,也没有银行卡开户记录。 “现在天晚了,明天上班后我们电话联系他们户籍地,让他们联系她们家里人看看是怎么回事!”李队长高兴的说。 江阳他们也很高兴,能匹配到两名08年6月份之后没有行动轨迹的人,他们有预感这个女尸的身份要浮出水面了。 江阳他们都在会议室里等待消息。第一个消息就是个坏消息,两个人之中的汪晶晶首先传回来消息。 据汪晶晶的大哥说,汪晶晶未婚就宫外孕难产死亡了,人埋在外地妹夫那里了,所以这边户口一直没有迁户也没有销户。 江阳他们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人了,如果她也不是那具无名女尸,那他们就得无功而返了。 他们想到回到市局脸上无光不说,没能让这个女尸和胎儿的案件真相大白,无法告慰她们在天之灵,心里一阵泛酸。 很快,第二个人的消息也传回来了。 据村书记说,女孩是在家里洗澡二氧化碳中毒死亡的。因为是属于意外,所以她家里人连夜就找邻里把人埋了,几天后他们去外地打工,之后就在外地定居了,只有偶尔回来给姑娘上上坟烧烧纸了。 江阳他们五人,听完这个消息,心里一阵失落,一时间无人说话。 会议室一片安静,赵剑开口说,“算了,大家也别失落,咱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问心无愧就行了!” “我觉得有点问题!汪晶晶大哥的话很奇怪,他说汪晶晶是宫外孕难产死亡的。宫外孕死亡不奇怪,难产死亡也不奇怪,可是宫外孕难产怎么可能,宫外孕压根就不能正常孕育胎儿!”孙书青说。 “对,这是一个疑点,我们还没有尽最大的努力。汪晶晶哪里我们还要再去核实一下,人死也要看到她的坟墓!”江阳说。 “麻烦李队长,再跟汪晶晶的家属联系一下,我们要问下汪晶晶具体葬在了什么地方,亲眼看到她的坟墓。” 李队长点点头,起身出了会议室。 不一会李队长回来说,“汪晶晶的大哥说话很不正常,对我们去看汪晶晶坟地的要求很不配合,一会说坟墓在妹夫那边,一会说没有坟墓,是在火葬场火化了。” “老天爷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走!咱们直接去汪晶晶大哥家里找他,汪晶晶很可能就是女尸本人,他一定是知情人。”江阳说。 六个多小时的车程,江阳他们一行来到汪晶晶大哥家,在江阳他们连番追问下,汪晶晶的大哥再也不能自圆其说,终于交代了实情。 九 吴广山正在牌桌上打牌,突然冲进来一伙人把他按倒在地,连声询问他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吴广山。 吴广山开始时狂跳的心脏逐渐平静,他认命的开口说,“吴广山,我叫吴广山。你们是为了汪晶晶来的吗?” 吴广山想起十几年前,汪晶晶的家属也是在棋牌室的牌桌上找到自己的。 那一天,吴广山骗他们说,汪晶晶是宫外孕难产死亡的。吴广山不知道宫外孕不能正常孕育胎儿。幸运的是,汪晶晶的大哥他们也不知道宫外孕不能正常孕育孩子。 可是汪晶晶的大哥他们要求去看汪晶晶的坟墓,吴广山于是说,他把汪晶晶送到火葬场火化了,骨灰他已经扔河里随河水流走了。 汪晶晶的大哥之前作为宗亲,送过村里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火化,他知道火化需要户口本,需要火化人的身份原件,还需要直系亲属承办人的身份原件。 汪晶晶大哥当时就说吴广山在放屁,他和汪晶晶都没有亲属关系,就算有汪晶晶身份证原件,他跟汪晶晶非亲非故的,怎么能帮汪晶晶火化呢? 吴广山说,他当时害怕你们家里人知道汪晶晶死在他这后,讹他钱,所以他托关系找人了,没用火化承办人和逝者的关系证明。 汪晶晶的大哥心里不相信吴广山的话,他觉得人命关天,什么人敢在证明不全的情况下,烧掉一个人。但是他听到吴广山说怕他们讹他钱,心里就有了想法。 吴广山也说,愿意赔他们一笔钱。 于是汪晶晶大哥他们也就顺水推舟,收下了吴广山给的五万块钱,然后打道回府了。 之后当派出所询问他,妹妹汪晶晶的情况时,他担心这五万块钱被收回,于是照搬当初吴广山的借口,说自己妹妹汪晶晶宫外孕难产死掉了。 “还好他们不知道宫外孕不能正常孕育胎儿,这才留下了破绽,汪晶晶和她肚里的孩子才能大仇得报!”回去的路上孙书青开心的说。 “对了,当初汪晶晶是什么原因被打击抓捕,留下指纹档案的?”钱振林问道。 “一法知道,他当时特意去看了下汪晶晶的档案,想知道冥冥中老天爷是怎样站在咱们这边的。”开车的赵剑说。 “赌博,就在死亡两个月前,死者因为赌博被抓。这可能也是死者孕后期一直向吴广山索要抚养费的原因。”秦一法说。 第4章 家井藏尸案上 一 江阳,天中市刑侦六组的组长。 2020年10月的某一天,支队长把江阳叫到办公室,告诉他说,“几天前,禁毒支队抓到一个人,他为了减刑吐出一桩人命案,但是现在只是他空口白牙说说,是不是真实的事,还需要咱们核实。你带人去二监所一趟,核实下情况。” 江阳听后,叫上小组的另外四人,出发去二监所。 赵剑开车,江阳坐在副驾驶看案件记录。 半个多月前,禁毒支队接到线报,有一伙人在小区聚众吸毒。 晚上,禁毒支队的人冲进房间,当场逮捕三人,并且发现毒丸27颗,几乎达到死刑标准。 据审讯,这次的毒丸都是三人中的赵大海带来的,赵大海自己也对这件事供认不讳。 审讯室里,赵大海在将自己的事交代清楚后,吞吞吐吐的询问道,“如果自己有重大立功表现,能不能保住一条命?” 负责审讯的警员呵斥道,“你现在配合我们,把你的上下线都交代出来,不要有一点隐瞒,我们会把你的态度,完完整整记录的。你交代的越清楚,最后的量刑也会相应减轻!” 赵大海连连答应说,“自己一定完全配合你们,你们问什么我知道就一定全说,一点不带藏的。不过,跟毒丸有关的事和人,我都交代干净了,我现在想举报一起杀人案!” 审讯员听完,心头一惊,难道这小子身上还有大案?如果真的有一起杀人案,那这小子抓的真是太值了。不过会不会他是为了减刑,胡诌出来骗人的? 审讯员问赵大海,“你说吧,如果是真的有一起杀人案,那你就是重大立功表现,保住一条命没有问题。说一下死的是谁,又是谁杀的人?” 赵大海说,“警官,死的人跟杀人的我都不认识。这个事我是喝酒的时候听朋友说的。” 审讯员问,“你是听那个朋友说的,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具体说的是什么事?” 赵大海说,“我是听一个叫赖龙的朋友说的。他说他之前跟朋友喝酒,喝到迷迷糊糊的时候,说到对象的事,随口问他朋友,怎么没见他那个对象,他那个朋友随口接了一句,‘我把她杀了’,但是随后他朋友又立马改口了,说是说着玩的,他俩吵架后分手了。但是我朋友说,看他朋友说话的语气,并不像开玩笑的意思。” 审讯员问道,“赖龙大名叫什么,你说个外号我们怎么核实?你不会是瞎编的吧?” 赵大海赶紧说,“没有没有,这种事我怎么敢瞎编,赖龙大名叫,嗯~嘶~叫什么来着……” 审讯员说,“你问我们呢?你到底说的是真的假的,好好想,你想不起来,我们没法核实情况,证明不了你说的是真是假,就不算你的立功表现!” 赵大海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他说,“警官,我跟赖龙就是酒肉朋友,喝酒出去玩都是喊外号,我真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过,我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他。” “说吧,在哪里可以找到他,我们派人去核实,他有什么明显特征没?”审讯员问。 “赖龙之所以叫赖龙,是因为他脸上都是疙瘩,麻麻赖赖的,名字里又有个‘龙’字。他就住你们逮住我的那个小区,他经常去门口的牛肉馆,他跟牛肉馆老板很熟,你们一问老板就知道。”赵大海回答说。 审讯员把这个情况上报禁毒支队的领导,禁毒支队的领导又向市局领导汇报。市局领导听完汇报,判断这属于刑侦的事,于是让禁毒支队深挖赵大海的毒丸案,这起真假未辨的杀人案,就交给刑侦的人去核实处理。 二 十点左右,江阳他们一行人来到“二监所”,询问赵大海后,也没有更多的情况发现,他们觉得还是要先找到赖龙,才能确定这起案件的真实性。 临近中午,江阳他们来到牛肉馆,一说要找赖龙,店主就知道他们说的谁了,直接拿出电话就要给赖龙打电话,喊他过来。 江阳赶紧制止住店主,他觉得赖龙既然跟吸毒的赵大海认识,没准他身上也有什么事,万一一听警察找他,撒丫子逃跑了,可就完蛋了。 江阳问店主,“你知不知道赖龙住什么地方,我们直接上门找他吧。” 店主想了想说,“你们进了小区直走,第一个路口左转,三号楼401就是赖龙家。” 江阳看向赵剑说,“你跟一法留在牛肉馆盯着吧。万一赖龙不在家,大中午的,他没准会从外面回来,也可能会过来吃饭。有情况及时联系。” 赵剑点点头,跟秦一法坐在牛肉馆临街的玻璃墙旁座位那里。 江阳带着钱振林和孙书青去赖龙家。 路上,钱振林问,“一会咱们怎么叫门,如果直接说是警察,赖龙要是心里有鬼,会不会直接从四楼跳窗逃跑?” “不会吧,赖龙家可是四楼,你以为看犯罪电影呢,四楼跳下来会摔死人的!”孙书青说。 “赖龙身上没多大事,他之前也就小偷小摸耍个酒疯,直接喊门就行。”江阳说。 江阳他们到三号楼401门口后,他示意让孙书青喊门,因为他觉得赖龙听到孙书青这个女警来喊门,不会觉得警察是因为大事找到他。 赖龙果然在家,孙书青一喊门,说自己是警察,有情况找他了解。赖龙立刻就开门了。 赖龙开门看到门口三个人,他说道,“你们都是警察吗?我最近挺遵纪守法的,一点坏事没干啊!你们找我干嘛?” 江阳他们出示了警察证,然后说进屋说话,只是找你了解一点情况。 赖龙把江阳他们让到屋里,江阳开门见山的问道,“听说你说你有个朋友把他对象杀了?” 赖龙连连否认,说自己没说过这话。 江阳说道,“我们来找你就是为了了解情况,你在这里说清楚咱们都轻松。你要是不说,我们只能把你带到警局跟赵大海对峙了。赵大海你认识吧?他犯事了,这件事就是他为了立功检举揭发出来的。” 赖龙一听江阳提起赵大海,立马不再装傻,承认确有这么一件事。 “警官,那天就是喝酒喝迷糊了,我那个朋友就是随口一说,我当他说着玩的,我都没当真,这可不是我知情不报啊!”赖龙解释说。 “好了,这件事不追究你。你把当时喝酒的情况还有你那个朋友的姓名住址,还有他女朋友的情况,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越详细越好。”江阳说。 “我那个朋友叫黄世豪,他女朋友叫啥我不知道,就知道外号叫毛毛。我跟黄世豪是初中同学。黄世豪他平时话挺少,感觉挺老实,但是性格挺拗的。毛毛不是市里人,是哪个县乡下村里的人,黄世豪的家里人觉得毛毛不像正经家的姑娘,不同意他俩结婚。黄世豪就跟家里人吵了一架,跟毛毛在外面租房子住了。;之前跟去黄世豪家里吃饭,见过好几次毛毛,感觉她招呼人很热情会来事。”赖龙说。 “然后呢?具体说喝酒那天的事。” “那天黄世豪主动联系我喝酒,有人请客吃饭我肯定要去的。一见面我就觉得他情绪不对,我觉得他俩应该出事了,我估摸着是吵架闹分手,但是我没问,我怕一问把这顿饭问没了。但是后来喝的迷迷糊糊我就随口问出来了,他先是说把她杀了,又转口说是吵架分手了,我也没当真,就是后来跟赵大海他们喝酒的时候提了一嘴,谁知道赵大海他当真了。”赖龙说。 “那次喝酒具体是什么时候?黄世豪现在在哪?他现在结婚了吗?” “他家就在现在新二高附近,平常在市里下面跟着包工头盖房子,已经结婚了,结婚对象不是毛毛。喝酒那次到现在都过去有小十年了,我记得那年是12年,也是10月左右吧。”赖龙说。 “那他们租房子是在哪,你还记得不?” “我记得好像在老二高后面的城中村,房东是个开超市的,超市就在进城中村的路口,就那一家超市,你们去了一问就能找到。” 江阳他们把赖龙说的话,记录在本上,然后告诉赖龙不要把今天的谈话告诉别人,尤其是不能告诉黄世豪,如果告诉了别人,就按包庇黄世豪,泄露案情机密抓他! 江阳他们开车直奔老二高后面的城中村。 城中村街道入口处确实有家超市。 江阳出示证件,然后问老板,“记不记得12年左右一位叫毛毛的女租户?” 老板回答说记得。 江阳又问,“她是一个人来租房的吗?你还记得毛毛大名叫什么吗?” 江阳本来对问出毛毛的大名不抱希望,毕竟已经过去八年了,房东记不得也是正常的。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房东不仅记得毛毛的大名,还能手写出来! “她是跟男朋友一起来租房的,她大名叫茆(mao)丹丹。她姓氏少见,我就记住了。”说着房东拿笔把毛毛的名字写了下来。 江阳他们拿到毛毛的名字后,很是兴奋,说明确有这个人,那么赵大海的检举可能是真实的,确有一桩尘封已久的命案。 江阳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最后一次见毛毛是什么时候?” 房东想了想说,“最后一次大概是12年10月份吧,毛毛跟他对象来搬家,我问他们要去哪里,毛毛她对象说去他们家住了。” 了解完情况后,江阳他们赶回了警局。开始分头调查黄世豪和茆丹丹。 黄世豪,1985年出生,天中市城边村人。2014年登记结婚,婚后在天中市周边从事建筑工作,没有任何违法记录。 经过赖龙和房东辨认,终于确认了茆丹丹的身份信息。 茆丹丹,1988年出生,天中市下阳县西里乡茆庄人。全国失踪人口数据库里,没有发现茆丹丹的信息。 江阳他们在会议室里讨论情况。 秦书青提出疑问,“如果12年的时候,黄世豪把茆丹丹杀害了,那茆丹丹的家人怎么没有报失踪呢?” 钱振林说,“我查到茆丹丹双亲去世的早,茆丹丹的亲属就只有一个姐姐跟哥哥,没准他们感情不好,说不准茆丹丹都不怎么在家住。” “那一会咱们还是去茆丹丹老家一趟,看看他们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如果几年没有联系了,问下什么原因没有报失踪。茆丹丹近几年有活动轨迹吗?”江阳说。 “没有,近几年内茆丹丹都没有身份证、银行卡、手机号的使用迹象。”钱振林说。 “身份证、银行卡几年都没有使用过的话,那看来是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赵剑说。 “下面,咱们兵分两路。赵剑带着书青去茆丹丹老家一趟,我和一法、振林去把黄世豪带回来调查。”江阳说。 江阳他们把黄世豪带回了警局,钱振林留在黄世豪家附近走访调查。 询问室里,审讯员问,“黄世豪,你认不认识茆丹丹?” “认识,我们以前谈过朋友。”黄世豪答。 “那你最后一次见她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大概七八年前她跟其他男人跑了,之后我就联系不上她了。”黄世豪答。 监控室里,江阳他们看着黄世豪的审讯视频,听到黄世豪说茆丹丹跟其他男的跑了。 秦一法说,“他跟房东说的可不一样,房东不是说他跟茆丹丹一起来搬的家,还说搬到黄世豪家里住吗?” 第5章 家井藏尸案下 三 赵剑和孙书青来到茆丹丹的老家,见到了茆丹丹的嫂子和姐姐。她们俩人都是一副经常在地里干活的模样。茆丹丹的哥哥在外面打工,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茆丹丹你们认识吧,她是你妹妹,是你小姑子。你们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 赵剑在旁边记录,孙书青主导询问。这是为了消解她们二人的紧张感。 茆丹丹的姐姐和嫂子互相小声说了几句,确认了最后联系茆丹丹的时间。 “12年10月之后,我们就没有联系了。丹丹她经常在外面跑,换工作也很勤,我们也都十天半个月才接到她一个电话。” 茆丹丹的姐姐畏畏缩缩的回答说。 “那这么久没有跟你们联系,你们就没有找过她?也没有报个失踪什么的?” 孙书青不太理解她们为什么没有报失踪,毕竟是活生生一个人,七八年没有联系也不奇怪吗? “我们想着她毕竟是个大人,可能是去什么地方定居了不想回家吧。我们平常也比较忙,一年到头都是事,也就没有管她。” 茆丹丹的姐姐边想边说,她似乎对自己妹妹的遭遇不太关心。茆丹丹的嫂子更是在旁边不说话,只是听。 “那你们记得茆丹丹她最后跟你们联系那段时间,她是单身还是什么情况,那个时候她有男朋友吗?” “我记得那个时候,她好像谈对象了,对象好像叫什么世豪,黄世豪吧好像是。” 茆丹丹的姐姐想了一会,然后说了这些情况。 孙书青又问了一些其他情况,也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况了。 不过,总归是有收获的。至少茆丹丹的姐姐的话,表明了茆丹丹失去消息之前,是跟黄世豪在一起的。 话分两头。 审讯室外,江阳看着黄世豪面对审讯,信口开河。问他什么他都说不知道,咬死了就是说茆丹丹跟其他男人跑了。 秦一法看着黄世豪无所畏惧的态度,转头跟江阳分析道,“黄世豪这个样子,说明他对自己的藏尸地点很自信,他认为咱们是找不到茆丹丹的,所以他才咬死茆丹丹跟别人跑了。咱们找不到尸体,拿他没有办法!” “没事,我们已经确定了茆丹丹失踪的大致信息。只要我们多问问黄世豪身边的人,一定有人能想起来那段时间,黄世豪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 江阳倒是不担心黄世豪不交代,在他看来黄世豪的行为只是垂死挣扎。这么久以来,他还没有见过受害者和凶手明确的案件,调查不清楚的。 这时,孙书青打来电话告诉江阳,她们刚刚问询茆丹丹的姐姐和嫂子得到的情况,确认茆丹丹失踪前就是跟黄世豪在一起的。 江阳听到这个消息,明确的感觉黄世豪就是凶手。他让孙书青她们先不回局里,直接去黄世豪家附近走访调查。他跟秦一法现在也赶过去。争取在留置时间内找到黄世豪的犯罪证据,最好是可以直接找到茆丹丹的尸体。 江阳找到钱振林,问他这段时间有走访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没? 钱振林无奈的说,“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好多人对八年前的十月份都没有印象了。如果不是谁家里刚好在那段时间发生什么印象深刻的事,不然根本想不起来具体的时间。” 说话间,赵剑开车带着孙书青也到了。 江阳下命令道,“以黄世豪家为中心,周边邻居挨家挨户走当询问,只要在那时有记忆力的,不管大人小孩还是老人,通通要问。不在家的人,让家属打电话联系,在电话里也要问!” 说完,江阳让大家开始行动。 八年过去了,村里好多个老人也去世了。现在离过年还有俩仨月,村里好多年轻人在外面打工,留在村里的不是老人就是上学的孩童,这给问询工作带来很大的麻烦。 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个小时的挨家挨户询问,孙书青得到一个有用的线索。 八年前,黄世豪家的院墙是砖块砌的,不是现在看到的围墙外面抹了层水泥密封。 那个时候,黄世豪家院墙后面是村里另一户人家的菜园地。 据村里黄大哥说,12年10月份左右没有发现黄世豪有什么奇怪的,但是13年4、5月份的时候有个怪事。 那个时候,天气已经转暖。他老母亲在菜园地里种菜的时候,老是闻到黄世豪院里有股隐隐约约的臭味。于是她就问了黄世豪。 黄世豪家院里打的有口井,因此他对黄大哥母亲说,是家里散养的的鸡掉井里淹死了,现在天热腐烂出现臭味了,他马上把井封了,以后也不用了。 黄大哥母亲几年前也去世了,本来这个事不应该被人知道的,但是好巧不巧那天黄大哥给母亲打电话问身体情况,听母亲说起这个事。他还叮嘱母亲把过年剩下的的鸡鸭鱼肉,该扔的都扔掉,别不舍得扔还接着吃,吃坏肚子就划不来了。 没几个月,黄大哥母亲就去世了,所以他才对这个事记忆比较深刻。现在他老婆给他打电话一问,他立马想起来了。 孙书青把这个情况告诉江阳后,江阳敏锐的判断出,茆丹丹的尸体应该就在被封死的井里,不然不会七八年也没有人发现尸体。 江阳立马联系局里,局里派挖机赶到黄世豪家。 但是到黄世豪家现场一看,发现黄世豪家里几年前把老房子扒了重建了,以前水井的位置,现在上面是一间厨房。厨房很大,中间还有餐桌,吃饭可以就在厨房里吃。 要想挖水井,就得把他们家的厨房拆了。 如果找到尸体还好说,找不到尸体怎么跟黄世豪的家属交代。 总不能说怀疑你们家厨房下面的水井里有尸体,所以我们把你们家厨房拆了,找到尸体咱们皆大欢喜,找不到尸体我们看着废墟给你说个对不起吧! 江阳想了想,让局里人告诉黄世豪,就说村里有人说以前闻到过他们家水井里散发恶臭,现在我们准备拆厨房挖水井,看他听后什么反应。 很快局里传来消息,黄世豪听完后脸色一下子变紧张了,哆嗦了半天,开口就招了,承认杀人藏尸在家里水井里了。 江阳听到这个消息,终于放心大胆的让挖机把黄世豪家厨房推了开挖。村里人聚集了一大圈看着挖机工作。 将近三个小时连清理带挖,挖机终于挖到水井的井壁,随后一挖斗下去后,一股恶臭慢慢飘散上来,周围的人都闻到了这股味道。 打捞队下去打捞出一个被子包裹的长条状东西,把被子解开一看,里面是一具腐烂的尸体。 四 据黄世豪交代,他跟茆丹丹开始感情还好,还为了他跟家里人吵架搬出去租房住。 可是同居了一段时间,他发现茆丹丹花钱特别大手大脚,而且特别爱玩。 同居的时候时候,他就发现茆丹丹不是处子身,不过开始他并不在意。 因为那时候茆丹丹已经二十四五岁了,在农村这个年龄的女性,正常情况下孩子都得六七岁了,所以不是处子身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是在一起时间久了,黄世豪开始对茆丹丹以前的工作起了疑心。 一个没有一技之长的农村女性,在外面打工这么多年,不但没有一点打工的疲态,反而有股时尚丽人的感觉,花钱大手大脚又爱玩。很难让人觉得她之前是从事正经工作的。 虽然一开始吸引自己的是茆丹丹身上那股女人味,但是时间久了觉得她不是过日子的女人。 黄世豪就开始跟茆丹丹经常吵架了。 后来有段时间,黄世豪母亲被自己妹妹接去她家住一段时间,茆丹丹租的房子也正好到期了。 黄世豪就跟茆丹丹搬回了自己家,两人在黄世豪家里当晚就发生了争吵。 黄世豪性子比较执拗,做事有点偏激。 前面跟茆丹丹感情蜜里调油一般好的时候,他能为了茆丹丹搬出去住。 现在他觉得茆丹丹不适合过日子,想与茆丹丹分手,可是她又不同意。 于是黄世豪在今天晚上做了一个决定,干脆让茆丹丹消失算了。 黄世豪一把掐住茆丹丹的脖子,等茆丹丹没气之后,他就用个被子包裹住茆丹丹的尸体。 黄世豪想起家里的水井好久不用了,之前母亲就让自己找人把井封住,干脆就把茆丹丹的尸体抛在井里了。 抛尸之后,黄世豪心里还有点对茆丹丹不舍,心里有点不舒服。于是他就找同学赖龙喝酒消解,酒过三巡迷迷糊糊的,自己听到赖龙问毛毛去哪了,自己随口说把她杀了,说完又赶紧找补说自己是开玩笑的,毛毛跟别人跑了。 后面黄世豪把井封了,又把老房子扒了重盖,在原来的水井上面盖了个厨房。他自己以为天衣无缝了。 几年过去了,黄世豪以为这件事就已经过去了,不会被人发现了。 谁知道突然就被警察找上门了,还被发现了藏尸的水井。 自己就这样被抓进了监狱。 第6章 河滩碎尸案 一 五月十四日晚上。 李琳看着面前躺在地上的男人,伸出手探了探他的呼吸,没有呼吸。 她退后几步,靠在墙上,慢慢的从墙上滑下来坐在地上,感觉到心脏在扑通扑通的狂跳。 过了一会,心跳慢慢平息了,她想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起身走到厨房,拿着菜刀再次返回卫生间。 过了一会,卫生间的地上出现了三堆肉块,不对,准确说是一个头颅和两堆肉块。 两堆肉块,一堆是身体和手臂,另一堆是两条腿。 李琳翻出来家里的行李袋,把身体和手臂装在里面,放在家里的小推车上,趁夜色推出了家门。 不多时,李琳空手回来了,她把卫生间的两条腿也装好,提了出去。 当李琳再次回到家中,天已经快亮了。 李琳看着卫生间里的头颅,认为这个是不能丢弃的,身体和胳膊腿就算被人发现,也没有那么容易查出身份。 但是,头不一样,有头就能查到身份。 李琳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主意,究竟该怎么处理这个头颅。 她从衣柜里找出来一个床单,用床单把头包好,放在一个塑料袋里。 她觉得只用一个塑料袋不保险,于是又找了一个塑料袋,系好口后,一时也不知道该把塑料袋藏在什么地方。 于是,她就把塑料袋放在了厕所的水箱旁边。 二 老张的大名叫张平,原本是城边村的庄稼人,后来县城扩张,自家的土地房屋都被征收了,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城里人了。 老张虽然成为了城里人,也没有了土地,但是几十年养成的早起去地里拔草的习惯改不了了。 现在早起没有草给他拔了,于是他开始了早起捡破烂。 今天老张的收获不少,短短一个早晨,三轮车后斗上的化肥袋已经快装满了。 老张看看半出的太阳,打算收工回家,把这袋垃圾带去城边的废品收废站卖掉。 他骑着三轮行驶在环城大道上,边骑边向路旁看,看看有没有路过的车扔下的塑料瓶。 经过护城河的河滩时,果然看到了个塑料瓶。 老张停下三轮,翻过道路护栏,捡起那个塑料瓶。 正准备回去时,突然想着下都下来了,干脆在河滩走走,没准还有扔下来的瓶子。 老张走了会,确实看到了几个瓶子,还看到河滩水草下似乎有个大提包。 他心想,提包里是不是谁家搬家不要的旧衣服,希望里面有几件适合自己穿的,这样又可以省下来一笔买衣服的钱。 老张略过那几个瓶子,打算先去提包里寻寻宝,过后可以用提包装着瓶子回去。 “这河滩边上的臭鱼烂泥味真重!”还没有走近提包,就闻到一股臭味,老张抱怨道。 老张打开手提包,一股恶臭扑面袭来,呛的他直反胃。 老张忍着恶臭往提包里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一只脚。 三 刑侦六组组长江阳带着组员来到河滩。 手提包已经被送回了局里,局里的法医正在加班加点的检测分析,力争在最短的时间里,确定出尸块的身份信息。 江阳站在发现手提包的地方,环视四周,发现环城大道上有个监控探头,正巧可以拍下这段范围。 江阳让组员联系兄弟单位,协调抽取监控视频,看看有没有拍到有价值的东西。 法医传来消息,手提包里的尸块拼凑为完整双腿,没有躯干手臂和头颅。 根据尸块,死者的身份信息大致确定下来了。 死者为男性,骨龄在45-50岁之间,体重在七十公斤左右,按腿骨测算,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五左右。 根据尸块推测,死亡时间应该已经在三天左右。 另外,尸块的分解切面平整光滑,凶手应该具有一定的解剖知识,可能是医疗或者屠宰从业者。 江阳上报,全县下发协查通报,看县内有无四十五岁左右,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男性失踪。 他心里琢磨道,四十五岁的成年男性,怕是仅凭一人是没法完成杀人分尸的,估计凶手应该不止一人。 杀人场合不可能在大庭广众,更何况还要分尸,所以应该是在某一方的家里。、 凶手进行抛尸,那么就有两个可能,一是凶手不在周边住,那抛尸就需要交通工具,抛尸在护城河河滩,凶手的交通工具就要在环城大道停留,监控里就有可能拍到。 二是,凶手就在周边住,那么凶手无非就是城边村或者城边小区的人。 杀人原因呢?无非仇杀、情杀。这个暂时还不能下结论。 看来想弄清楚死者的身份和死亡原因,还是要先确定下死者的身份。 江阳让组员兵分两路。一路逐帧观看四天内环城大道的监控视频,一路在周边的村庄和小区走访询问最近有无失踪人员。 三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路人马都有了发现。 监控探头拍到,在三天前的凌晨三点多,有一个女子拉着小推车出现在环城大道上,而且小推车上的包,经过分辨,可以确认与案发现场的手提包一致。 走访问询也了解到,城边小区有个叫王强的男人,已经有人几天没有见过他了。 王强是一个木匠,平常以帮人打家具为生,城边村人。 王强在县城也有房子,小区位置就在城边。 没有工作的时候,王强住在城里的家里。 当有人向他定家具的时候,王强大部分时间就住在村里的房子里,村里的房子也兼做他的工作室。 王强做的家具,虽然不如家具城里的漂亮好看,但是胜在样式简单且耐用,而且大小可以根据情况来做,所以经常有人找他做家具。 几天前,城边安置小区有户人家,向王强定做了一套书桌书架还有衣柜。当时商定好的,先做书架,快的话一两天就可以把书架做好。 结果现在已经过去四五天了,那户人家的小孩一直催家长,问书架什么时候可以做好。 那户人家却一直联系不上王强,询问王强的妻子,王强的妻子李琳说,王强有事出门了。 那户人家就很奇怪,王强的工作就是在家里做家具,又不用出门打工,他能因为什么事出门呢? 何况他手里还有活没有干完,哪怕出门也应该提前说一声,好让自己知道家具什么时候可以完工。而且,出门就出门,为什么出门还联系不上人了,能匆忙到手机都不带吗? 了解到这个情况后,江阳及组员对监控视频里的人进行观察分析,基本可以确定,视频里的人,就是王强的妻子李琳。 组员问江阳,嫌疑人已经确定了,动不动手抓她? 江阳说,你们觉得她一个女人能独自杀人分尸吗,先不要打草惊蛇。先分几个人盯住她,另外,你们去营业厅调一下她的手机通话记录和短信,看看能不能发现蛛丝马迹。 江阳觉得,如果现在抓了李琳,那么她的同伙很可能会惊到,如果她的同伙畏罪潜逃了,再抓起来就麻烦多了。 然后,江阳又安排人走访调查李琳的人际关系,看看有无情人或者关系密切的异性。 四 很快,去营业厅调查的同事有了发现。李琳与一位名叫刘磊的男人关系密切,两人常有约会。 刘磊是一名大车司机,身强体壮。如果李琳犯案时,真有同案犯,那刘磊完全符合条件。 调查走访的同事也有发现。 据街坊邻居声称,王强与李琳有过一次激烈的吵架,王强还动手打了李琳,就是因为王强发现了李琳出轨,据说奸夫就是一个跑车的。 两项情况一汇总,江阳判断,刘磊很可能就是李琳的同伙,他让组员调查刘磊现在的行踪。 经过调查,刘磊前几天去外地送货,现在已经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明天凌晨会经过县高速收费站。 江阳带着一组人员在高速收费站蹲守,另一组同事紧盯李琳。准备在刘磊下高速时,两方人员同时行动。 凌晨时分,刘磊的货车经过收费站,收费员谎称高速探头拍到,刘磊的货车后方车牌有遮挡,让刘磊下车解释原因。 江阳这时带人站在货车后方,在刘磊走到后面准备查看车牌时,立马上前将他按住,并大声询问他的名字叫什么。 听到刘磊回答自己叫刘磊,江阳边说就是你,边和同事一起把刘磊押到了警车里。 五 距离那天晚上已经过去了两三天,李琳感觉周边一点变化也没有,就是卫生间里王强的头颅有点腐烂了,散发出一股股的臭味。 李琳心想,希望那两包东西永远不要被人发现,但是转念一想,不被人发现是不可能的,只能希望不要被人查出来王强的身份。 李琳又想到,王强身体和手臂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大腿有可能被人发现,但是大腿是在护城河边,旁边就是环城大道,希望他们可以以为是外地人抛尸在这里。 这天出门,李琳感觉心里急慌慌的,看到有人在张贴寻人启事,还看到有人在小区里问东问西。 李琳知道,怕是抛弃在护城河的大腿已经被人发现了。 她不由得想起,昨天有个人来找王强,询问怎么电话联系不上王强,预定的家具什么时候可以交货。 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噢,当时自己太紧张,随口编瞎话说王强有事去外地了。 现在想想,自己的回答太奇怪了,王强不打工怎么会去外地,去外地电话也不会联系不上。 当时还不如说,王强的手机爆炸了,把他炸伤了,现在去市里或者省里看病了。这样说还显得真实点,还可以解释电话联系不上的原因。 凌晨,李琳正在睡觉,突然被一声巨响惊醒,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迷迷糊糊的就被人按在了床上。 耳边传来一阵阵的问话,“叫什么名字!叫什么名字!” 李琳回答说,“李琳。” “五月十五号凌晨,是不是你去环城河边扔了一个手提包?” “是我。” “提包里装的什么?” “王强的大腿。” “王强的身体和手臂,还有头呢?” “身体和手臂扔在小区后面废弃下水道里了,头在厕所。” 组员联系江阳,告诉他已经抓获李琳,并且问出来了剩余的尸块。 江阳让组员赶快把李琳和王强的头颅带回局里,安排人去打捞王强的身体手臂。 六 警局里,江阳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由得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可一点看不出来有能杀人分尸的样子。 李琳今年四十五岁,保养得当,人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学历为中专卫校水平,与丈夫王强认识,就是在医院。 李琳说那天是王强做木工活时受伤,自己是护理他的护士。 王强当时经常开玩笑逗她,后来还经常给她买东西给她钱用。 当王强出院的时候,两人已经确定恋爱关系。 但是那个时候李琳才知道王强已经结过婚。 王强说家里的老婆是经村里人介绍认识的,两人感情并不和,已经有了离婚的打算。 后来,王强果然与妻子离了婚,与李琳在一起结婚生活了。 但是好景不长,婚后李琳发现王强有喝酒的毛病,喝醉后还会打她。 后来有一次,她在工作时遇到刘磊,刘磊发现她脸上有伤,关心她是怎么回事,一来二去,两人就发展成为情人关系了。 江阳问,那你说下十四号晚上是怎么回事。 李琳说,因为王强那几天都在老屋干活,刘磊那天晚上就来找她,结果王强回家正好撞上了,王强和刘磊俩人就在卫生间打了起来,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王强就没有呼吸了。 然后,刘磊就威胁她分尸抛尸,她怕如果不听刘磊的话,刘磊会把她也杀了灭口。 江阳拿着李琳的口供去问刘磊。 刘磊在警局里一直不配合,大喊冤枉,声称自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阳问他,十四号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十四号晚上?这个月十四号吗,我想想,那天我在跟朋友喝酒吃烧烤,一直喝到凌晨大概一两点。” “快一个星期的事,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第二天下午我联系到一个活,所以对前一天的事记得清。” “确定吗,把跟你吃饭喝酒的朋友联系方式说一下,我们核对一下。” 核查后,江阳发现,刘磊当天晚上确实没有犯罪时间。那么李琳交代的王强是刘磊杀死的,并且威胁她分尸抛尸的事情,就是在撒谎了。 江阳气不打一处来,回来质问李琳,为什么要撒谎,让她老实交代十四号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琳改口说道,是因为王强经常打她,那天晚上王强回来又喝醉了,回来就嗷嗷叫的跟她吵架,后来又动手打她。 她是被打的受不了了,这才奋起反抗,结果不知道打到了王强的什么部位,王强倒地不起,没有了呼吸。 李琳强调说,她真的是失手误打才打死的王强,是个意外,真的是王强先动的手。 江阳派人在小区及村里走访调查,结果大家都说,从来没有听说王强喝醉酒打过李琳。 而且还有人证实,王强在做家具的期间,几乎是滴酒不沾,因为害怕酒后做家具,会被刀锯弄伤。 但是,刘磊说,他知道有一次王强打过李琳,不过那是因为,王强发现了李琳和他的事,回家质问李琳的时候,情绪激动动手打了李琳。 案件已经查清,不过那天晚上的事情,除了李琳,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第7章 七旬夫妻双杀案上 一 9月18号傍晚,天中市的市民胡志拨打自己前岳母的电话,想问问她什么时间过来接孩子,结果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真是奇怪,岳父母他们平常很喜欢自己外孙的,每隔两三天就要把他接回自己家住一晚的,怎么今天想问问她们什么时候过来接孩子,一直打不通电话呢? 她们老两口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胡志这样想着,心里有点放心不下,决定明天去岳父母家里看一看。 也就是19号下午,胡志来到岳母家小区,在岳母家门口敲了敲门,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应声。在门口拨打岳母的电话,听到电话铃声从屋里传来。 胡志岳母家是一个老小区,她家的大门有两道,外面是个上方有四方格的铁门,里面是一个木门。胡志隔着岳母家的外门往里看,发现第二道木门好像没有锁,鼻子靠近铁门向里面使劲闻闻,闻到一股很明显的血腥味。 胡志心里一颤,感觉岳父母应该是出事了,立马就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来后,找人开锁把外门打开,推开没有关严实的木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屋子里面,目光所及之处全部都湿漉漉的。屋里就好像下过一场雨似的。 胡志的岳母,梅老太太就躺在客厅的地上,周围地上还有身边的躺椅上全部是血。 卧室里,胡志的岳父,陈老汉浑身是血的趴在床上,手上还用被子捂着伤口,但是人已经死亡多时了。 二 刑侦六组的组长江阳,带着组里的四名警员,还有鉴证科的同事赶到现场的时候,也被现场的惨烈程度刺激到了。 江阳带着法医秦一法查看两名死者,赵剑观察着案发现场的情况,钱振林和孙书青去走访询问邻居和报案人胡志。 江阳初步检查梅老太的尸体,发现她颈部和后背共有三处刀刺伤,推测梅老太应该是在躺椅上休息的时候,被人从后面袭击。 江阳查看梅老太的鞋底时,发现她的脚底有踩踏性血迹。这表明梅老太在被刺后,并未丧失行动力,还曾站起来走了几步才倒地。 秦一法在卧室里查看陈老汉的尸体,发现陈老汉身着睡衣睡裤,床上的被子也是摊开状。陈老汉的前胸及脖颈处有多处刀伤,最后的死亡呈趴俯状,手里还抓着被子按压在一个伤口处。 这表明陈老汉应该是在睡梦中被人用刀偷袭,醒来后自己翻身用被褥按压伤口,试图止血救命,但是无济于事,最后趴在床上失血过多而亡。 赵剑观察案发现场。整个现场从地面到墙壁,到处是血迹,而且看上去都湿漉漉的。应该是凶手在行凶过后清洗了整个现场。 卧室有个有三个抽屉的桌子,左边和中间的抽屉和抽屉里面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掉在地上,右边带锁的抽屉则完好无损的在桌子里。赵剑凑近仔细观察了锁孔和锁面,又看了看抽屉表面,动手把抽屉抽拉了几下。然后他又走向衣柜。 衣柜里面的大部分衣服都被翻了出来,衣柜里挂的衣服也被扯了下来,仅剩三件厚棉袄还挂在衣柜里的横杠上。看来凶手在衣柜里找过东西。 外面的钱振林和孙书青通过询问胡志得知,两名死者,梅老太和陈老汉是市棉纺厂的退休员工。梅老太六十七岁,陈老汉六十九岁。两人育有三个子女,大女儿程晓燕远嫁外地,逢年过节偶尔才会回来看看老人,二儿子程晓伟从年轻时候就是混子,现在人在上海混日子。 胡志和老人的三女儿陈晓娟以前是夫妻,两人生有一个儿子,但是几年前陈晓娟想去北上广大城市闯闯,做出一番事业,两人因为工作异地等感情问题离婚。 陈晓娟在北上广也没有闯出什么名堂,一年多前回到了天中市,在天中市本地一家啤酒厂做推销员,赚的钱也并不多,仅够自己日常开销,平常也是陈晓娟经常照顾两个老人。 孙书青感到很疑惑,既然陈晓娟平常照顾两个老人,怎么两个老人18号就联系不上,她还没有发现呢?而且还是胡志在第二天,19号傍晚来找老人才发现呢? 钱振林询问邻居得知,梅老太和陈老汉,两人性格比较孤僻,平常不怎么与人接触,更没有与什么人有过争吵闹矛盾,邻居也想不出来有什么人会残忍杀害两名近七十岁的老人。 因为梅老太家是以前的老小区,小区里和各楼层并没有监控摄像头,只有小区前门斜对面的超市有个摄像头,可以拍摄到小区前门的情况。 18号傍晚,在监控视频里出现过一个疑似梅老太的人走进小区,但是因为天色太暗,监控视频的清晰度也不好,无法看清视频中的人脸。 后喊来邻居和胡志辨认,还有对比视频中的人的穿着与梅老太死亡时身上的穿着,初步确认那个就是梅老太的身影。 这时陈晓娟接到消息已经赶了过来,于是钱振林先让她来超市看下监控视频。 陈晓娟听到面前的年轻警察说,“麻烦您看下18号傍晚出现在监控视频里的这个老人,是不是您母亲的身影,您前夫和邻居看后认为这个身影很可能是您母亲,现在请您再来辨认一下。” 陈晓娟吓了一跳,上午死亡的人,怎么下午还能出现在监控视频里。她看了下那段监控视频,感觉里面的人体态和衣着很像是自己母亲。 “是的,监控视频里这个人应该就是我母亲。” 钱振林听到陈晓娟确认的话,记录下了梅老太出现在监控视频里的时间。 这时候孙书青过来问程晓娟,“据你前夫说平常是你在照顾父母,那你一般多久和父母联系一次呢?” “我跟父母一般两三天就会见一次,电话一般隔一天就会打一个。” 陈晓娟压住心里的紧张回答说。 “那你上一次见父母是什么时候?” 孙书青听到陈晓娟说她两三天就会看父母,隔天就给父母打电话,认为陈晓娟才应该是第一个发现父母联系不上的,结果胡志先发现的。那是不是说明陈晓娟有两天没有联系过父母了。 “就是十八号上午,我还来看过她们。大概是十点左右,我就在这个超市买了些水果,你们翻翻监控视频,应该可以找到我的。” 陈晓娟立马回答说。 钱振林把监控视频往回调了一下,确实在十点多看到了陈晓娟提着水果进入小区。 孙书青顿时泄了气,原来人家18号看过父母,那隔天打电话就是把19号隔过去了,怪不得19号陈晓娟一天没有联系父母。合着是自己想多了。 孙书青把陈晓娟带到案发现场,出于刚才怀疑她愧疚,孙书青到了案发现场门口就一直搀着陈晓娟的胳膊,怕她看到案发现场的情况,情绪激动,瘫倒在地。 陈晓娟到了案发现场,看到满目的血迹,并没有出现像孙书青预想的情绪激动,瘫软在地。只是流出来眼泪,声音颤抖的询问她父母的情况怎么样。 江阳略带用略带安慰的语气告诉她,她的父母两人都已经确认逝世了,现在已经送往警局尸检了。他们一定尽快查明两位老人的死亡情况,抓到凶手,告慰两位老人。 随后,江阳询问陈晓娟,知不知道她父母有什么仇人,最近与什么人闹过矛盾,家里有什么贵重物品丢失没有? 然后江阳让陈晓娟带着鞋套手套,简单查看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陈晓娟边看边告诉江阳,她父母为人孤僻,不怎么与人交往,就连买菜都不砍价,从来没有与人结过仇。家里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金首饰就只有母亲耳朵上的一对金耳环。钱财的话,两个老人都是吃退休金的,他们的银行卡都在陈晓娟的手里存放,平常两位老人快没钱了都会打电话给她,她会取出现金交给她们。所以家里也不会存放大笔现金。 三 第二天会议室里,江阳主持案件讨论会。 会上,赵剑首先发言说,“根据案发现场的情况看,我认为这是熟人作案,而且是老人比较关系很亲密的人!” “卧室的抽屉还有衣柜都翻的一塌糊涂,难道不应该是入室偷盗之下,激情犯罪吗?”钱振林问, “我认为不是入室偷盗之下激情犯罪。原因我跟你们说,你们看这个上锁的抽屉,安装并不解释,我使劲拽几下都有把握直接拽开,凶手怎么会弄不开这个上锁的抽屉呢?正常情况下,我们都会认为上锁的抽屉里才会有贵重的物品吧?”赵剑把抽屉投影到屏幕上解释说。 “还有,你们看衣柜,上面有三件棉服挂着。其他的衣服大都翻的乱七八糟,说明凶手像营造一个翻墙倒柜找贵重物品的假象,然而根据经验,老年人在衣柜藏财物现金,大都会放在厚衣服的内兜里。而这三件厚棉服,凶手却没有动它。”赵剑指着幻灯片说道。 “这倒是真的,我有时候发的现金奖金,都是藏在冬天大棉服的内兜里。”钱振林说。 “那我下次再去你的宿舍,可得好好摸摸你的棉服了!”孙书青开玩笑说。 “还有,你们看梅老太的耳朵,上面的金耳环还在,说明凶手并不是图钱。而且根据案发现场重建,梅老太是在躺椅上躺着休息的时候,被人直接用刀捅刺。小偷难道还控制不住一个近七十的老太太?”赵剑问道。 “而且我认为,凶手很可能就是他们老两口的二女儿,陈晓娟!因为据我们调查,陈晓娟每个月的工资只够她紧紧巴巴的生活,这也是两老口为什么把养老金的银行卡给她,是为了接济自己的闺女。”赵剑认为凶手就是陈晓娟。 江阳听后也表示赞同,“陈晓娟昨天的反应太冷静了,根本没有一下子失去双亲的悲痛感。对了一法,你们法医认为死亡时间大概在几点?”江阳看向秦一法。 “根据监控时间,18号下午五点多,梅老太还出现在监控视频里。报警时间是在19号下午四点十几分。根据尸体状态,死亡时间在12小时以上。通过陈老汉和梅老太遇害的衣着判断,俩人死亡时间应该在18号下午六点至十点之间。因为当时陈老汉已经换过睡衣躺在床上,梅老太坐在躺椅上,可能是刚在客厅做完家务,准备休息一会再去睡觉。”秦一法看着记录本汇报说。 “好!我现在分下任务。今天案发现场的水迹已经烘干,一法跟鉴证科的同志再去复查下现场。赵剑和书青去核查下陈晓娟的案发时间行动轨迹还有银行卡上老两口退休金的剩余情况。我和振林去确认胡志的案发时间行动轨迹,毕竟他是报案人,也是案件的首个发现人。” 江阳说完,五人小组开始分头行动。 第8章 七旬夫妻双杀案中 四 赵剑联系到陈晓娟,询问她18号下午六点至十点在做什么,有没有人或者监控视频可以证明。 陈晓娟想了想说,“18号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跟朋友在一家茶馆喝茶聊天,大概五点半左右我们才分开。然后我就直接去了公司库房,去统计了一下这个月啤酒的推销量,做了一下出入货的统计表。对了,我去的时候,库房还有个男同事蒋思明,他可以给我证明,而且我们库房还有监控,应该也会拍到我的。” 孙书青在旁边记录,她看着陈晓娟问什么回答什么,一点异常表现也没有。 她的反应很是平静,不像其他案件的家属,询问他们时,或多或少会因为怀疑自己而感到疑惑生气。有的人还会大喊大叫,说孙书青他们这是在浪费时间,他们身为受害者家属,怎么会做出伤害受害者的事。 赵剑询问完陈晓娟,就带着孙书青去核实她说的事情是真是假。 车上,孙书青问赵剑,“赵哥,你为什么怀疑陈晓娟呢,她身为受害者的女儿,平常都是她照顾老人,我觉得她应该不是凶手啊。” “因为案发现场不像是外来人员图财害命,而且案发的时候,陈老汉在床上,梅老太在躺椅上,这两个人的状态都是很放松的感觉,如果不是很亲近的人,她们不会这样。”赵剑边开车边回答说。 “那为什么不是老人的前女婿或者老人其他的两个子女作案呢?” “书青,我可没有说报案人胡志或者老人的其他子女作案的可能,我只是最为怀疑陈晓娟而已。早上江组不是带着振林去查胡志的行踪轨迹了嘛。嫌疑人总要一个一个的排除啊。” “那赵哥你为什么最怀疑陈晓娟呢?按道理说,陈晓娟经常照顾老人,她跟老人的感情最深啊!” “恰恰是因为陈晓娟平常照顾老人最多,她的嫌疑才最大。如果老人去世,那么老人的房子还有退休金,于情于理陈晓娟都可以分到最多。其次,昨天陈晓娟表现的太平静了,完全不符合失去双亲的女儿的状态。说明她对老人的感情,没有你想的那么深厚。” “可是……”孙书青最后也没有想出反驳赵剑的话。 赵剑他们来到陈晓娟说的那家茶馆。茶馆的服务员对陈晓娟有印象,而且监控视频也跟陈晓娟说的时间大差不差,证明陈晓娟对于在茶馆喝茶的时间上并没有说谎。 库房的监控视频同样拍到了陈晓娟的身影,她当天确实在库房工作到九点多。 这样一来,陈晓娟就没有了作案时间,她的嫌疑就被初步排除了。 江阳他们对于胡志的调查也没有什么进展,胡志当天的行踪都有人佐证。而且据邻居说,胡志与两位老人的关系挺好,两位老人是把胡志当做儿子看待的。陈晓娟在北上广工作的那段时间,两位老人有什么事情,都是胡志跑前跑后忙碌的。 情感上胡志没有杀害两位老人的理由。所以胡志的嫌疑也被排除了。 江阳带着钱振林赶往案发现场,想看看秦一法在案发现场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江阳他们到的时候,秦一法已经二次勘察完毕了。 秦一法带着江阳去案发现场看新发现,钱振林去询问附近看热闹的邻居有没有什么新情况提供。 秦一法指着客厅里几个模糊的鞋印说,“这是房间风干后,我们发现的鞋印。这个鞋印是凶手冲洗案发现场的时候穿的,但是根据调查对比,这个鞋印出自梅老太的拖鞋。也就是说凶手在行凶后,冲洗房间时换上了梅老太的拖鞋。既然凶手选择梅老太的拖鞋,没有选择陈老汉的拖鞋,我们猜测凶手可能是个女人。” 江阳听后询问还有其他新发现没有。 秦一法表示房间被大量的水冲洗后,很多痕迹都被破坏了,暂时没有其他的线索发现。 江阳点点头,于是出去看钱振林从邻居口里有没有询问出新线索。 钱振林还是主要询问邻居知不知道老人有没有与人吵过架,跟别人结过仇。 邻居想了会后说,“两位老人虽然没有与外人吵过架,但是跟二儿子陈晓伟发生过争吵。原因是陈晓伟经常跟老人要钱,老人恨铁不成钢的骂过他几次,后来陈晓伟还试图偷走两位老人的退休金银行卡,老人才把银行卡交给小女儿保管。” “其他的人还有吗?老人还有跟其他人闹过矛盾吗?”钱振林询问道。 “对了,我想起来个小事,有次梅老太跟我提过一嘴说,陈晓娟又找了对象,已经打算跟对方结婚了,但是梅老太不同意,她还是想让小女儿跟胡志复婚。不过这事梅老太也做不了她小女儿的主,不然当初俩人也不会离婚了。”邻居说。 钱振林继续追问,但是邻居想不到其他有用的情况了。 江阳出来询问的时候,钱振林把这两个线索告诉了江阳。 江阳听后,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打到局里,让人联系一下陈晓伟,确认下他十八号的行踪。另一个打给了赵剑,让他询问一下陈晓娟,她跟她对象的情况。 赵剑接到江阳电话时,正准备从啤酒库房出来。他们虽然在监控视频里确认了陈晓娟的身影,但是监控里陈晓娟提到的同事,他的身份没能确认下来。 不过因为啤酒推销都是月算月结,任何人都可以推销这家啤酒,人员流动性很大。所以没人认识那位男同事,赵剑他们也没有深究。毕竟主要目的是确认陈晓娟的行动轨迹时间。 但是接到江阳的电话后,赵剑感觉视频中的男人可能就是陈晓娟的新对象。 赵剑他们联系陈晓娟,告诉她没有查到视频里男人的身份,询问她视频里的男人到底是谁,究竟是同事还是对象。 陈晓娟听到赵剑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有对象,于是承认了视频里的男人其实是自己对象,那天晚上是她让蒋思明来库房陪她统计啤酒的推销量的,因为晚上库房没人,她自己一个人害怕。 赵剑问她,为什么当时不直接说蒋思明是自己对象。 陈晓娟解释说,自己想着反正当天晚上库房的监控肯定拍到了自己,已经能证明自己没有撒谎了。而自己和对象也是刚谈恋爱,感情不深,不想给对象添麻烦。 赵剑对于陈晓娟的话,是彻底不信了。明明刚才江阳打电话说,陈晓娟已经跟自己母亲提过,打算跟对象结婚。都打算结婚了,两人感情还会不深吗? 不过赵剑并没有质问陈晓娟这个事,他只是告诉陈晓娟以后要实事求是的说,具体情况他们会自己判断。 然后他询问了蒋思明的家庭住址和工作单位,决定看下蒋思明有没有作案时间,会不会是陈晓娟制定计划,蒋思明进行实施行动。 毕竟之前的调查中,陈晓娟也没有说过自己谈对象的情况。如果蒋思明跟案件无关,为什么陈晓娟要隐藏蒋思明的存在呢? 第九章 七旬夫妻双杀案下 5 赵剑和秦书青来到蒋思明开的复印店,询问他18号下午在那里,都做了什么。蒋思明也是离异状态,现在开的这家打印店,生意并不好,经常每个月赚的钱还不够自己生活的。时不时还需要陈晓娟接济一下他。 蒋思明说:“18号我自己在店里待了一天,晚上晓娟她打电话让我去库房陪她,我才出门。” 赵剑回看蒋思明复印店里的监控,发现蒋思明中间除了出去吃饭和坐累了在去门口抽烟,其他时间确实一直在店里待着。 这样一来,蒋思明也没有了作案时间。赵剑原先猜测的陈晓娟做计划,蒋思明去行动实施杀害两位老人的推测,也就不成立了。 赵剑询问蒋思明,“你跟陈晓娟的感情怎么样,你感觉陈晓娟她性格怎么样?” 蒋思明回答说,“我跟她感情还可以,晓娟她性格挺好,自己挺有想法,就是心气太高,老想着有朝一日大富大贵,做事不是太踏实。” “那既然你觉得她做事不踏实,怎么还想着跟她结婚呢?” “结婚?我没有想着跟她结婚啊!”蒋思明略显诧异的说。 “你跟陈晓娟没有到谈婚论嫁的那一步吗?那我们怎么了解到陈晓娟的母亲说,陈晓娟准备跟你结婚?”在一旁记录的秦书青,听到蒋思明说他没有跟陈晓娟结婚的打算,忍不住出口询问道。 “那是我们刚确认关系,感情正好的时候,晓娟问我愿不愿意结婚,我说只要她不嫌弃我这个复印店赚钱少,我当然是愿意结婚的。可是你们也看到了,来我这个复印店的客人少的不行,我都有心把店关了,把门面租出去了。哪还有钱结婚啊!”蒋思明这样说道。 “那你们没有就结婚这个话题讨论过吗?” “倒是说过一次,想等把店重新装修一下,买个大点的可以打印广告的打印机,复印店能比现在多赚钱以后,多攒点钱再结婚。”蒋思明回答说。 赵剑又问了蒋思明其他一些问题,但是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情况。 赵剑带着秦书青回去的路上说,“我还是怀疑陈晓娟,虽然她们两个人都没有作案时间,但是不在场证明太充足了。一个跟朋友在茶馆喝茶聊天,一个在店里待了一整天。像是刻意准备的一样。难道两人雇凶杀人?” “是不是雇凶杀人不知道,但是我也想不通陈晓娟为什么宁愿跟蒋思明结婚,也不跟前夫胡志复婚呢?蒋思明每个月赚的钱还不够养活自己,陈晓娟她图什么呢?”孙书青不解的说道。 “图什么咱也不知道,感情这个事谁也说不准。咱们还是先搞清楚这起案件的凶手是谁吧,也不知道江组他们那边有什么线索没有。回局里问问去。”赵剑开车直奔市局。 市局会议室里。 赵剑先把对陈晓娟的调查和蒋思明的情况说了一下。 然后江阳把秦一法在案发现场发现的脚印告诉了大家,说了一下对老人二儿子陈晓伟的调查结果。 陈晓伟案发时间一直在上海,接到警方通知才赶回天中市,他的行踪已经确定,确实没有作案时间。 “那既然判断案发现场留下的拖鞋印是女性所留,有没有可能是大姐陈晓燕作案呢?” “陈晓燕嫁到了外地,而且她18号下午去过学校接孩子放学,第二天早上又送孩子上学。除非她会飞,先飞回天中市作案再飞回她自己家。不然她没有作案时间,而且她都已经嫁去外地多年,家庭经济条件也挺好,她没有作案动机。”江阳说。 “我还是认为陈晓娟的作案嫌疑最大,而且从案发到现在,陈晓娟一直在隐瞒对象蒋思明的存在,就在我们查到蒋思明以后,她还在隐瞒与蒋思明的感情情况,明明已经谈婚论嫁,却告诉我们两人刚谈恋爱,感情不深。”赵剑说。 “嗯?这样的话,那陈晓娟的嫌疑确实蛮大的,虽然她没有作案时间,但是她隐瞒蒋思明存在的情况,可能蒋思明与案件有一定的关系。”江阳听后猜测说。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而且我们还了解到蒋思明有想把复印店装修后扩大经营范围的想法。两人现在手里都没有存款,会不会打算杀害老人后,用继承到的遗产来装修复印店?但是问题在于,蒋思明也没有作案时间啊!这是个问题。”赵剑说。 “那能不能是这样,行凶时间跟清理案发现场不是同时进行。先是蒋思明从复印店来到案发现场杀害两位老人,然后离开案发现场去啤酒库房,到晚上十点之后,陈晓娟过来清洗案发现场。这样一来,两人都有可能在18号六点至十点存在不在场证明了。”江阳猜测道。 “江组说的确实有可能,那我再去确认一下陈晓娟晚上的行动轨迹,还有蒋思明从复印店到啤酒库房的过程时间,看看中间有没有什么问题!” 赵剑很是激动,毕竟他一直就怀疑凶手是陈晓娟,之前因为想不通案发时间的不在场证明,现在有了新思路,他迫不及待的就要带着钱振林去确认两人的行踪。 赵剑两人刚走不久。痕检科传来消息,在陈老汉身下的被子上发现一枚不属于陈老汉的血指纹,经过跟胡志、梅老太还有陈家三姐弟的指纹比对,血指纹属于陈家三姐弟中的陈晓娟,是陈晓娟的左手拇指指纹! 江阳立刻让赵剑和钱振林把陈晓娟带回局里。然后让他们直接去确认蒋思明从复印店到啤酒库房的行踪,看看蒋思明在路上花费的时间符不符合正常时间。 审讯室里,陈晓娟坐在审讯椅上。 孙书青询问陈晓娟,“你的指纹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父亲身下的被子上,而且还是血指纹?” 陈晓娟听后伸出自己的左手,示意审讯员看她的左手拇指,孙书青走近一看,发现陈晓娟的左手拇指上有一个还未愈合的伤口。 随后陈晓娟开口说“这是那天上午我给老母亲削苹果,当时我一边削苹果皮,一边跟我母亲说话,结果一不留神,水果刀划到了大拇指,当时我贴了创口贴。后来临走时,我母亲说她要洗衣服,让我帮她换一下床单被罩,换被罩的时候创口贴蹭掉了,才在被子上留下了血印。” 陈晓娟的解释合情合理,一时之间江阳他们也找不到破绽。于是他们采集了陈晓娟的血液,打算与血指纹上的血迹比对。 在指纹上的血迹比对结果出来前,赵剑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根据他们实地测试,两个监控视频里,蒋思明从复印店到啤酒库房花费的时间,并没有很大的差别,基本符合赵剑做的测试结果。 而且据走访蒋思明复印店旁边的商户邻居,他们说蒋思明最近与前妻联系很密切,两人似乎因为孩子准备复婚。 这样一来,先前推测蒋思明为了跟陈晓娟结婚,杀害老人图谋遗产的想法就不对了。 江阳他们顿感挫败,付出这么久的努力,好不容易有了头绪,结果还是想错了。 难道说之前推测的身边关系亲近的人作案的想法错了?但是如果不是关系亲近的人,陈老汉怎么会安心的睡在卧室,梅老太踏实的待在躺椅上休息呢? 正在江阳他们一片愁云的时候,血指纹上的血迹比对出来了。 指纹上的血迹并不是陈晓娟的,也不是陈老汉的,而是死在客厅里的梅老太的。 这说明,是陈晓娟的左手拇指接触到梅老太的血迹,在去杀害陈老汉时留在了被子上。 这让江阳他们感到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当江阳他们把血指纹上的血迹对比结果告诉陈晓娟时,她一听到血迹是属于母亲梅老太的,立马不再狡辩,承认了杀害两位老人的事实。 陈晓娟说,她杀害老人确实是为了老人的遗产。她曾经跟母亲提过跟蒋思明结婚的事,单单说结婚母亲都不同意,更不要说再拿钱帮蒋思明重新装修复印店扩大经营了。 可是陈晓娟觉得,把复印店重新装修后,增加打印广告的项目,肯定会很赚钱,毕竟每个商户都有打广告做活动的需求。 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老父母杀害继承遗产,然后拿钱帮蒋思明装修复印店,扩大复印店经营项目。 江阳他们询问陈晓娟的作案手法,用了什么方法弄到不在场证明的。 结果陈晓娟的回答让江阳他们大吃一惊。 陈晓娟说,她的作案时间是在中午吃完饭后,压根不是江阳他们推测的下午六点到十点之间。 那天上午陈晓娟来到父母家,在中午做的饭菜中加入了一些安眠药,而且她知道父母有睡午觉的习惯,这样是为了让她们睡的更熟。 那天吃完中午饭,陈晓娟说让父母睡午觉,她就从小区前门离开了父母家,然后她在外面等待了十多分钟,又从没有监控能拍到的后门进入小区,回到父母家里杀害了父母。行凶过程跟警方推测的差不多。 只是她原来的想法是,利用小区前门超市的摄像头,向警方证明自己在案件发生前已经离开小区,自己先是回家睡了午觉,然后在茶馆跟朋友喝茶聊天,以此给自己做不在场证明。 谁知道江阳他们居然在下午的监控视频里发现了疑似自己母亲的身影,而且邻居跟自己前夫还认为那个身影就是自己母亲,于是自己也顺水推舟的表示那就是自己母亲。 阴差阳错的自己有了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秦一法表示,还好陈晓娟在看到血迹的鉴定结果后认罪了,不然就这一个梅老太傍晚的监控身影,就得让他们耗尽脑细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视频里的人不是梅老太。 钱振林听到陈晓娟的话很是愧疚,毕竟查监控和向陈晓娟确认监控里的人是不是梅老太,都是钱振林负责的。 江阳看到钱振林的愧疚表情,安慰他说不是他的主要责任。毕竟邻居和前女婿还有女儿都说是梅老太,两人身上的衣物又很相似,钱振林他认为监控视频里的人是梅老太也无可厚非。 孙书青在一边感叹说,真不知道蒋思明有什么人格魅力,这边准备跟前妻复婚,那边还能让陈晓娟为了跟他结婚,杀害了自己的父母。要是陈晓娟没被我们抓住,她知道蒋思明有跟前妻复婚的打算,不知道她会不会再次犯下命案! 第10章 地窖分尸藏尸案 蒋双双是天中市城边区一家鞋厂的员工,她家就住在城边附近的村子。今天晚上十点,蒋双双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骑上了自己的踏板摩托车下班回家。 蒋双双看着前面的未建成的废弃工业园区,一大片黑压压的工地,里面藏个人怕是没人能发现,心里一阵害怕。以往她每次下晚班,路过这个未建成的废弃工业园区都很害怕,老是想着万一从未盖好的仓房里冲出一个坏人,试图对自己图谋不轨可怎么办! 不过这个工业园区是自己回家的必经之路,过了这个工业园区,在前面的路口一拐,再骑个两三百米就到自己家了。想到这里,蒋双双壮了壮胆,大不了有人冲出来自己不减速,一拧油门冲过去就行了。 陈亚成躲在废弃工业园区临近路边的建筑废料后面,他知道面前的这条路是几个鞋厂女工下班的必走的路。 最近赌债的债主又上门催债了,他们说自己明天再不还钱就要给自己一点颜色瞧瞧。 陈亚成想着今天打劫个人,从她手中劫点钱,明天先还给债主一部分,剩下的钱让她们宽让自己一段时间,自己再想其他办法。 十点过几分的时候,陈亚成远远听到有摩托声的轰隆声。他知道有人过来了,做好马上冲出去的准备。 蒋双双骑到废弃工业厂区门口,发现那里有人扔了不少砖头瓦片。她心里暗骂是哪些混小子闲的无聊做这种恶作剧。 蒋双双把摩托车的速度降了下来,准备小心的从砖块瓦片之间绕行过去。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旁边冲过来一个人,手里拿着匕首,站在蒋双双的摩托车前。 蒋双双吓了一跳,赶紧把摩托车停了下来。 如果蒋双双当时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那她当时宁愿骑着摩托撞过去这个男人,也不会选择把摩托车停下来。 陈亚成语气严厉,气势汹汹的让蒋双双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 蒋双双说自己今天上班,身上没有带钱。身上一毛钱也没有。 陈亚成看到蒋双双的裤兜里放着手机,就准备去拿蒋双双的手机。 蒋松松感觉到陈亚成的手拿走了自己的手机,顿时大喊起来。 陈亚成听到蒋双双大喊大叫,害怕拦路抢劫的事情败露。手中的匕首,就向蒋双双刺去。 苏老汉在家里等待儿媳妇下班回来,结果一直等到晚上十一二点,也没有见儿媳妇回来。 苏老汉感觉儿媳妇是出了什么事情,因为平常儿媳妇下班回来的时间不会超过十点半。 这一晚上苏老汉不停的向儿媳妇的手机拨打电话,手机却一直处在关机的状态。 苏老汉煎熬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一亮他就跑去派出所报了警。 派出所的民警接到苏老汉的报警后,立刻就派人前往苏老汉儿媳工作的鞋厂和回家里的必经之路上进行查找。 结果在距家只有四五百米的废弃工业厂区门口,发现了苏老汉儿媳蒋双双的摩托车。 摩托车前面还有滴落的血迹。 派出所的民警感觉这应该是一起刑事案件,立马就将这件事报告给了市局刑侦队。 江阳他们接到任务,立刻开车赶到了废弃工业厂区。 江阳跟着摩托车前的滴落血迹一直走到两公里外的一条断头路,然后血迹就消失了。 江阳和派出所的民警在附近搜查,结果不但没有发现蒋双双的存在,甚至也没有发现其他的足印轨迹。 江阳他们根据这个情况判断,蒋双双应该是遇害了,而且尸体也被行凶者带走了。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确认出蒋双双离开鞋厂的时间,然后对周边的村庄人员进行挨个排查。 因为要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带走,哪怕是尸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且他们在附近也没有勘察到任何有用的脚印足迹,说明这个凶手对附近的地理情况是非常了解的。很有可能就是附近的村里人。 “可惜的是从鞋厂到废弃厂房,再到这条断头路上,没有任何监控摄像头。不然的话,查找受害人的行动轨迹,还有行凶者的身份,将会容易很多。” 赵建从鞋厂一路走到断头路这里,观察了道路旁的情况后无奈的说。 “既然没有监控摄像头,那我们就和派出所的民警兄弟们一起对周边的村庄进行走访询问。”江阳说道。 “为什么要调查周边的村庄,江组怎么知道凶手是村里的人,没有可能是村庄外的人员吗?”孙书青问道。 “根据我们的经验,一般来说尸体都会是‘远抛近埋’,如果凶手不是附近的人,他完全没有必要把尸体带走,只要自己逃之夭夭就可以了,现在他把尸体带走了,说明他家就在附近,或者他对附近比较了解,有想好的藏匿尸体的地方。最重要的是,我们在案发现场附近,并没有发现任何交通工具的轮胎印,没有交通工具说明行凶者就是附近的人。”江阳解释道。 “那你怎么知道是尸体呢,万一蒋双双还没有死亡呢?” “这个是根据案发现场到断头路这段路上的血迹判断的,将近两公里的路上都是血迹,如此多的出血量,受害者很难存活了。”秦一法在旁边解释说。 “那我们主要排查村民们哪个时间段的行动呢?”钱振林在一旁问道。 “根据我刚才在鞋厂的询问,昨天晚上蒋双双在十点之后就下班回家了。蒋双双到废弃工业厂区的时间大概在十点十分左右。所以我们要排查十点左右村民们的不在场证明。”赵建回答说。 “好,那现在就根据赵建说的时间段,除了一法去工业厂区门口跟鉴证科的兄弟们一起勘察现场,我们每个人都跟着派出所的兄弟们一起去周边的几个村庄走访调查。”江阳说道。 在案发现场附近有四个村庄,总共有500多户人家。 江阳、赵建、钱振林、孙书青他们四人和派出所的民警们经过几个小时的走访调查,终于获得一个重要的线索。 附近陈家村有一个名叫陈亚成的中年人。根据他妻子所说,陈亚成之前因为赌博欠了一大笔债,昨天还有债主上门来讨债。 因为这个事情她和陈亚成大吵了一架,吵完架之后陈亚成就出去了,然后一夜没有回来。 办案民警赶紧询问陈亚成的妻子,陈亚成如果没有回家,那他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陈亚成的妻子说,他们还有一个老宅。也在这个村里,不过是在村子的另一头,老宅的前面是一大片庄稼地。 江阳他们收到消息赶紧跟派出所的民警会合到一起,然后去陈亚成的老宅进行搜查。 江阳他们一进到陈亚成家的老宅,就发现老宅里有新鲜的人为痕迹。 陈亚成的老宅,一进门有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有一个地窖。地窖旁边有一个厨房,厨房里堆放了大量的柴火,大都是麦秸杆和玉米芯,在麦秸杆上有一个压痕,很像是昨天晚上有人在这里睡觉。 江阳他们在地窖附近发现一把带血的菜刀。地窖的周边还有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儿。 江洋他们一打开地窖上的木板,一股热气夹杂着血腥味冲了上来。 鉴证科的同事下去把地窖里面的尸块拿了出来。 经过跟蒋双双的公爹苏老汉确认,地窖中带血的衣物还有尸块,都是属于蒋双双。 江阳他们正式发布对陈亚成的通缉。 结果刚刚发布通缉没多久的时间,就有人举报了陈亚成现在出现的地方。 江阳他们根据举报人的通知,很快就把陈亚成逮捕到案。 陈耀成在审讯室里,一点没有抵抗就交代了拦路抢劫蒋双双,并且因为她喊叫而自己担心被人发现,于是用匕首捅死了她,后来把尸体藏在老宅地窖里的事实。 “没想到这件案件破的这么的快。上午派出所通知我们发现了命案,这才晚上我们就把凶手找到了。”钱振林在车上对着赵剑说。 钱振林和赵建他们两个人现在根据陈亚成的口供,准备去老宅厨房里的麦秸堆里,找出陈亚成藏在那里的蒋双双的手机。 果不其然,麦秸堆里果然有一部带血的手机。 正在赵建带着钱振林取到手机,赶回警局的路上。江阳给他们打来了电话,告诉了他们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没想到这次还是一个双响炮。”电话里江阳说道。 “什么情况?什么双响炮?难道陈亚成身上还有其他的事?”赵剑问道。 钱振林听到江阳说“双响炮”,心里也是好奇极了,眼巴巴的等着江阳在电话里解释。 结果江阳给他们卖了个关子,说这件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要等他们回到警局之后再给他们详细的说。 赵建和钱振林急哄哄的开车回到了警局,立马就去找江阳问,是怎么个“双响炮”? 江阳说当时陈亚成交代完之后,他发现陈建成的神情还是很紧张,就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清楚一样。 但是关于蒋双双的事情,从他因为欠下赌债准备拦路抢劫,到因为蒋双双喊叫而把她用匕首捅死,然后拖回老宅,分尸藏在地窖里,犯罪过程都已经交代的干干净净了。 那么问题来了,陈亚成他这个时候为什么还是一副紧张心虚的表情? 江洋也是试探着诈了他一下。 “蒋双双的事情你是交代清楚了,其他的事情呢?这么久了,难道你自己在心里憋着会好受吗?” 本来江阳也不知道他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就想着诈他一下。 结果陈亚成听到江阳的这句话,整个人顿时发抖起来,脑袋上也冒出了许多虚汗。 江阳看到陈亚成的这个心虚的表现,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陈亚成这个人身上还有其他的事情,而且不会是小事。 “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我们没有查到线索,我会这样跟你说吗?你还不打算老实交代吗?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坦白交代,我现在去拿相关资料!”江阳说完准备起身要走。 结果这个时候陈亚成喊住了他,认命的说:“不用拿了,我全部交代。” 十七年前的一个夏天,陈亚成17岁。 陈亚成的童年生活可以说是蜜糖与毒药共存。 陈亚成的母亲特别宠溺他。虽然小时候陈亚成的家庭条件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是很贫穷。 但是陈亚成的母亲对他是有求必应,无论是小零食还是衣服,只要陈亚成想要,他母亲都会偷偷的买给他。 这也是为什么虽然陈亚成小时候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但还是因为吃了太多的甜食,牙齿早早的就坏掉了。 而陈亚成的父亲,则是一个沉默寡言又有一些暴力倾向的庄稼汉。 陈亚成的父亲对于陈亚成的教育,可以说是毫无教育。无论陈亚成是犯了什么错误,只要是陈亚成做了让他不开心的事,哪怕怕是因为吃饭的时候不好好吃饭,他都会对陈亚成大打出手。 母亲的溺爱和父亲的暴力对待,让陈亚成的心理发生了很大的扭曲。他一方面懦弱内向,一方面又容易头脑发热激动发火。 那一天晚上,陈亚成拿着手电筒。去外面捉知了猴蜕下的壳。 正当他在村头河边的路上走着的时候,迎面有一辆自行车骑了过来。 陈亚成下意识的拿着手电筒照了一下对方,想看看来的人是谁? 结果对方被手电筒照到脸以后,破口大骂。 “马彼德!谁踏马大晚上的照我的脸,找骂呢是不是!” 陈亚晨一听对方骂他,顿时也火了起来。 他在对方经过他的时候,照着对方的自行车就是一脚,把对方从自行车上踹了下来。想狠狠的揍对方一顿。 等到把人从自行车上踹下来以后,他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才发现,骑车的人竟然是同村的姑娘,同样是17岁的陈宁宁。 虽然陈宁宁和陈亚成是同一个村庄的,陈亚成却并没有消气打算放过她,甚至还起了邪念,想要强迫陈宁宁发生关系。 陈亚成从路上把陈宁宁拽到了河边,准备在河边强行与陈宁宁发生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河边的路上突然又传来了自行车的声音。 陈亚成害怕路上的行人听到河边的声音,他把陈宁宁死死的压在地上,还用手捂着她的嘴,害怕她发出声音。 结果等路上的自行车声音过去后,他才发现陈宁宁没有了呼吸,他居然把陈宁宁捂死了。 可是这个时候陈亚成并没有悬崖勒马,也没有对陈年年进行急救操作。 他跑回了家,从家里拿来了一把菜刀和两个编织袋,在河边残忍的把陈宁宁肢解抛尸在河里。 也是陈亚成的运气好,夏天时不时就会出现雷阵雨。 陈亚成分尸后的第二天中午就下了一场蛮大的雷阵雨。这场雷阵雨把岸边的行凶痕迹都给冲的干干净净。 虽然后来陈宁宁的家属报了案,并且陈宁宁的尸块也在河中被警方发现。 但是因为十几年前的刑侦技术比较落后,而且因为现场被大雨冲刷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陈亚成就这样躲过了警方的排查。 就这样过了十几年,直到前几天陈亚成又再次犯下命案。殊不知现在的刑侦技术比十几年前已经提升了太多,仅仅过了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就被警方抓捕归案。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陈亚成不光要为前几天犯下的命案赎罪,也终于让十七年前陈宁宁的案件真相大白。 第十一章 鸟儿山下的尸骨上 一 天中市鸟儿山山底下有一个村庄,名字叫后吴村。这天户籍地派出所派民警来这里进行人口普查。 普查过程中,民警听到一个消息,村里吴老汉的独子吴长辉,村里人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他了。 民警听到这个消息,开始并不觉得奇怪,山底下下的小村庄,年轻男性外出打工不回家没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村民接下来的话,就让民警感觉很奇怪了。 村民说,不光吴长辉两年不见人了,几个月前吴长辉的妹妹来看望父亲回去后,没几天就上吊自杀了! 吴长辉的母亲去世的早,吴长辉和他妹妹属于是被他父亲吴老汉拉扯长大的。 吴老汉对于他这个独苗儿子,很是宠溺,几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因为吴老汉的这个教育方式,吴长辉养成了好吃懒做,怕吃苦的性格。 以往农忙时节,都是吴老汉自己在地里收庄稼种庄稼,吴长辉根本不去地里帮忙。甚至农忙时候在家里也不做饭,如果不是吴长辉妹妹给父亲送饭,吴老汉在庄稼里忙活完后,回家还要自己做饭。 如果光是好吃懒做也就算了,吴长辉还酷爱打牌,每天不是在牌桌上就是在去往牌桌上的路上。 大概四五年前,吴长辉的老婆也因为吴长辉好赌成性,跟他离家去外地打工了。 吴长辉这种人,村民们压根不相信他会出去打工,还能够出去两年不回家里一趟。况且来说,村子里的人出去打工,都是会结群一起出去,这样在外面有个什么事,还能互相照应帮忙。 据村民们互相询问,这两年就没有跟吴长辉一起出去打工的人。 民警听到这里,感觉这事确实很有蹊跷,于是回去派出所后,就在公安系统上查询了一下吴长辉的信息。 结果发现,吴长辉两年来,确实没有任何行动轨迹。再查询失踪人口登记系统,里面也没有吴长辉的信息。 派出所的民警感觉这可能是一起案件,而且或许还涉及到人命。于是把这件事上报到了刑侦支队。 刑侦六组的组长江阳接到消息,带着组员赵建、钱振林和孙书青来到了后吴村。因为只是前期询问情况,所以小组里的法医秦一法没有一起过来,他就在法医室做一些其他案件的鉴定工作。 他们四人来到村里后,江阳和钱振林去找吴长辉的父亲吴老汉,赵剑带着孙书青询问村里人关于吴长辉的有关情况。 江阳他们来到吴老汉的家门口喊人。入目所见,吴老汉家没有围墙,就是一所两层砖房,外墙也没有抹水泥贴瓷砖,红砖就赤裸裸的外面露着。 吴老汉从屋里传来答应声,江阳他们抬脚走进屋里。 原本江阳想着,外墙没有抹水泥贴瓷砖,可能是因为家里资金紧张,那屋里的墙面不至于也这么简陋吧? 正常人家都会在屋里墙面刮上大白,至少让墙面看着整洁干净。结果吴老汉屋里的墙面和外墙是一模一样。 江阳他们在吴老汉的推让下坐在小木椅上,用破旧的搪瓷碗喝着从暖水瓶里倒出来的热水。 吴老汉家太穷了,其他村里人至少家家有沙发茶几,喝水也有饮水机和水杯。怎么吴老汉家显得这么寒酸呢? 江阳看出吴老汉有点紧张好奇,因为他可能也不知道警察为什么突然来找他。 于是江阳开门见山的说道,“吴大爷你别紧张,我们主要是问下你儿子的事。听村里人说两年没见到他了,这是咋回事呢?他干啥去了两年不回村里?” 吴老汉听完江阳的问话,立马回答说,“我那个儿子不成器,好吃懒做还好赌。本来我家条件在村里算不错的,我年轻的时候到处干活,这个房子就是我盖起来给他结婚用的。原先我还想着,我们爷俩加上儿媳干活挣钱,没个两三年这屋里的沙发电视啥的都能置办齐整,谁知道儿子不成器,赌博天天输钱,把我攒的钱抢走不说,还把家里的电视热水器那些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 江阳和钱振林并没有觉得吴老汉的回答啰嗦,他们都很认真的听着,只是苦了在一旁记录的钱振林。 “结婚没两年,儿媳妇就受不了他这赌博偷钱的毛病,离家出走打工不再回来了。儿媳妇走了以后,我那个禽兽儿子还是不知悔改,照样天天出去打牌输钱,没钱了就回家找我要,不给他还对我大打出手,跟我说话张口闭口就是‘老子怎么样怎么样’,我是他老子,他长大成人了却天天当我老子!”说着吴老汉哭了出来。 江阳边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吴老汉,边安慰他说,“好了好了吴大爷,你别哭了。吴长辉之前的混账事就不提了,别提你越伤心,你就说下两年前吴长辉去哪打工了就行。” 吴老汉缓了缓情绪说,“两年前吴长辉欠了一大笔钱,我那个时候也老了,挣不来钱了,没钱替他还债了。正好这个时候儿媳妇回家准备提离婚的事,我儿子就跟着儿媳妇出去打工躲债了。因为回来怕债主揍他要钱,所以他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村了。” “那吴长辉这两年没回家就算了,也没有跟你联系过吗,没有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吗?” 吴老汉说,“没有,他走之前就已经把我的手机和他的手机卖了去打牌了。我现在的手机号他不知道,他现在的手机号我也不知道。” 江阳他们又问了一些吴长辉走之前的情况,基本还是跟村民说的一样,好吃懒做,不愿意下苦力气干活,还喜欢打牌赌博。 走出吴老汉的家,赵振林说,“按照吴老汉的说法,那么吴长辉应该就是在跟着自己媳妇走后失去消息的。” 江阳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确定吴长辉真的出去打工了。我感觉吴老汉哭前说的话是真的,后面那些吴长辉出去打工躲债的话,很可能是骗我们的。” 江阳他们找到赵剑他们,听了他们关于村民们对吴长辉的看法。 赵剑听江阳说完跟吴老汉沟通的情况,立马表示吴老汉在说谎! 赵建说,“根据我们对村民的了解,吴长辉跟其妻子的关系恶化到了极点,而且吴长辉好吃懒做,根本不愿意出去打工。所以吴长辉不可能出去打工,更不可能是跟着其妻子去打工。吴长辉的妻子巴不得跟吴长辉老死不往来,她一直想和吴长辉离婚,不是吴长辉死活拖着不愿意离婚,她俩早不见面了!” “但是据吴老汉说,吴长辉就是在两年前跟着他妻子去打工了,你们有询问村民,两年前吴长辉的妻子是不是回来过吗?”江阳问。 “两年前,就在吴长辉失去踪迹的那段时间,他的妻子确实回家过,这个有村民还有印象。”赵建说。 “那我们现在按时间顺序捋一下得到的信息。吴长辉因为赌博,不光变卖家里值钱的东西,还打骂老父亲和媳妇,后来媳妇不堪其扰,躲出去外地打工。吴长辉在家里继续打牌赌博,直到欠下一大笔钱,然后在妻子回来的时候,跟着妻子一起出去打工躲债。”江阳说。 “按照当事人说法是这样的,但是我们要注意这里有两个疑点。一是吴长辉是不是真的愿意出去打工,二是吴长辉的媳妇还会愿意跟吴长辉有来往,带着他一起出去打工吗?”陈建在一旁补充说。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找到吴长辉的媳妇,找到她我们就能解开这两个疑问了,没准还能找到吴长辉!”江阳说。 江阳他们询问吴老汉,以及村里其他与吴老汉儿媳妇王翠莲有联系的村民,得到王翠莲现在在汕头一家玩具加工厂上班。 事不宜迟,江阳他们一行打过报告,就准备开车直奔汕头那家玩具加工厂。 就在这个时候,警局突然接到一通匿名电话,电话里声称吴长辉就是被他父亲吴老汉杀害了,你们警察把吴老汉抓回来一审就明白了。 江阳本来就一直在怀疑吴老汉,所以这个电话虽然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也并不让他很吃惊。 他思考了一会,说,“这样,赵建和一法你们不要去汕头了,你们留在这里核查这个电话情况,查出来什么情况,及时在咱们五人工作群里同步一下。” 第12章 鸟儿山下的尸骨下 二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奔波,江阳他们来到王翠莲所在的玩具厂。上午时分,江阳他们通过询问厂里的负责人,得知王翠莲这个月都是夜班,现在应该正在宿舍休息。江阳询问了王翠莲宿舍门牌号还有她的床位位置。 江阳他们来到王翠莲的宿舍,示意孙书青进去看看王翠莲在不在床位上。 因为他们一行人,除了女警孙书青是女性,其他人都是男性,进入女性宿舍万一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会给日后的工作造成很大的麻烦。 况且只是进入确认一下王翠莲在不在床位,孙书青一个人进去确认,其他人都在门外等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如果孙书青进入看到王翠莲自己在宿舍,在她穿好衣服后,就通知门外的江阳他们,进来一起控制住王翠莲。 孙书青进入一看,宿舍里只有王翠莲一个人,她正在床位上熟睡。她用手轻推熟睡的王翠莲,口中还喊着王翠莲的名字。 王翠莲迷迷糊糊的醒来,就看到床边有个女人。 那人对她说,“王翠莲你醒醒,外面有人找你,你起来把衣服穿好。” 王翠莲此时大脑还不清醒,思维还没有恢复清楚,大脑就按照那个女人说的指令做事。 等王翠莲把外衣外裤穿好,孙书青对面喊了一声,“好了,她已经穿好衣服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江阳他们进入宿舍。 江阳对王翠莲说,“王翠莲是吗?我们是天中市市局的人,想向你了解一下你丈夫吴长辉的事情。事情的真实情况你也心里有数,你是打算在这里跟我们说,还是咱们回去天中市你再好好交代?” 王翠莲这时候脑子清醒过来了,她稍微想了一下,说,“咱们直接回天中市吧,反正早晚都要回去的。” 回去的路上,赵建和秦一法在群里传来了消息。 经过排查,打匿名电话的是吴老汉的女婿。 据他所说,那天媳妇从岳父家回来就一脸迷茫忧郁。 一连过了好几天,媳妇的状态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还越来越严重了。开始连饭都不怎么吃了,天天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感觉自己媳妇的病必须要去医院看看了,就硬拖着媳妇去了医院检查。 结果出来,显示媳妇得了重度抑郁症。 从医院带着药回到家里没几天,自己媳妇就上吊自杀了。 自己去岳父家质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岳父却什么都不愿意说。 直到他在岳父村里听到村民说,自己的大舅哥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人见到过他了。 他把媳妇的异常跟这件事联系在一起,他猜想一定是自己岳父杀害了自己的大舅哥,自己老婆回家的时候发现了相关证据,所以才抑郁成病,导致自己最后上吊自杀! 车里,孙书青和王翠莲坐在后座,王翠莲在车上向他们讲述起了自己跟吴长辉的事情。 王翠莲跟吴长辉是媒人介绍的,当时自己父母看吴长辉家是二层小楼,吴长辉的父亲又正当壮年,而且吴长辉的母亲也已经不在人世。 家庭条件不错,家里兄弟姐妹只有一个妹妹,没有兄弟分家产。母亲早逝,嫁过去也没有婆媳矛盾。 这个条件王翠莲跟父母都挺满意的,却没有将媒婆那句“人也不抽烟酗酒,不乱搞男女关系,唯一的爱好就是在村里打打麻将”放在心上。 毕竟农村的娱乐活动不多,几乎家家户户的人都会打麻将,不会打麻将的也会打扑克牌。打麻将完全算是正常情况。 只是让王翠莲没有想到的是,吴长辉对于打麻将可以说是“技术又烂又爱玩”。 开始他只是输个三五百的,这点小钱也不多。虽然王翠莲不高兴,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结果后面吴长辉越输越多,而且她发现吴长辉根本不出去干活。一年到头就是在外面赌博,全家日常开销就靠自己和公爹两人赚钱。 后来公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渐渐的他也不能再在外面打工赚钱了。家里赚的钱少了,可是丈夫吴长辉输的钱却越输越多! 一开始公爹还能赚钱帮他还赌债,到公爹不能赚钱以后,吴长辉就开始变卖家里的东西。 王翠莲出去工作一段时间回家一看,家里的沙发电视饮水机还有洗澡用的热水器,但凡是值钱的东西,全让吴长辉卖掉了! 王翠莲跟吴长辉大吵一架,自己下定决心,一定要跟他离婚。这样的日子不能过下去了,自己在外面累死累活的赚钱,吴长辉在家里往外面送钱。 王翠莲说其他人打麻将还能赢钱,吴长辉是天天输钱,就这样他的牌瘾还比别人的大。 那天跟吴长辉提出离婚,但是吴长辉死活不同意,自己没办法只能起诉离婚,外出打工不再回来,直到两年期满,自己回来跟吴长辉办理离婚手续。 王翠莲回到家才发现,家里除了电灯,已经没有其他的家用电器了。 而且自己又得知吴长辉欠了一大笔外债,公爹希望离婚后,自己能把吴长辉带出去打工。 可是王翠莲感觉吴长辉不会跟自己出去打工。吴长辉缠着王翠莲把赚到的钱拿出来帮他还债,自己不同意他还想把自己打工存钱的卡抢走,甚至她感觉如果吴长辉情绪激动起来,他可能会把自己杀害! 王翠莲有点后悔自己回家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就在城里开个房间住几天,等到办完离婚就赶紧走。 这天晚上,王翠莲一夜没敢睡,手里时时刻刻拿着把羊角锤,提防着吴长辉下狠手。 直到第二天早上,王翠莲拿着羊角脆去洗脸,正在自己闭眼洗脸的时候,吴长辉从后面用手勒住了她的脖子。 王翠莲赶紧用手去摸放在水池边的羊角锤,摸到手以后,凭感觉往脑后使劲一砸,脖子上的手顿时松了下来。 王翠莲喘过气赶紧回身,朝躺在地上的吴长辉的头上又补了几锤。 然后她把锤子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可是她跑出去以后又不知道去哪,觉得不能就让吴长辉躺在屋里,于是她又回到了家里。 王翠莲回到家,把吴长辉的尸体拖到了山沟里,扔在了一个沟底。 江阳他们在车上联系赵剑,让他和秦一法跟着搜查队赶到王翠莲说的抛尸地点,先把吴长辉的尸体找出来做检查。 江阳他们回到天中市的时候,吴长辉的尸体已经找到了。秦一法根据头颅上的创痕,确认了他确实是属于被铁锤敲打致死的,死亡过程跟王翠莲交代的情况一致。 审讯室里,王翠莲还是坚持在车上的说辞。 江阳当即表示她在说谎。 “吴长辉的死亡过程确实如你所说,但是后面的抛尸过程,你在撒谎,你都已经交代杀人的事实了,还隐瞒抛尸过程干什么?” 王翠莲坚称事实就是自己说的那样。 “两个问题,早上你去抛尸村里人会看不到?你自己怎么可能拖得动吴长辉这一个大男人?”江阳问。 王翠莲不说话,不反驳也不解释。 正当江阳准备说话,外面有人敲门。钱振林走进来对江阳说,吴老汉来自首了。 吴老汉说他一看到警方找到了自己儿子的尸体,就知道事情瞒不住了。 那天早上,他听到了动静,走出来一看自己儿子已经满脸是血的躺在了地上。 儿媳妇在一旁哭着问该怎么办,自己不想坐牢。 吴老汉把儿媳妇拉起来对她说,不用哭,他死了就死了,你帮我们吴家除了一个祸害! 吴老汉先是和儿媳把自己儿子的尸体藏在了厕所,半夜又趁村里人都已经熟睡,两人合力把儿子的尸体从厕所搬到山沟里,扔到了一个沟底。 至于自己的女儿,则是因为她那天回家一直追问自己的哥哥去哪了,吴老汉一时没忍住,把实情告诉了女儿。 谁知道从此以后,女儿的心里就压上了石头。她一方面觉得哥哥该死,一方面又念及兄妹情想让哥哥入土为安,但是她又不忍心举报自己的父亲和嫂子,几重折磨下,她最终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事件到此,终于真相大白。 最终王翠莲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被收押坐牢。 吴老汉因为并没有参与杀人行动,只是事后帮助处理尸体,念其年龄过大,遂不予批捕。 第13章 死去姐姐的转账 一 11.16号,杨晓鹏听说姐夫袁大力的母亲出车祸了,他带了一些礼品去姐姐家看望。 到了姐姐家里,只有姐姐杨晓红在家里,姐姐看到杨晓鹏来家里还带着东西,于是跟他说,“现在你姐夫在市一院陪老人,要不你直接带着东西去医院顺带看看老人的情况。中午你跟你姐夫一起回来,我在家里做饭,你们中午在家吃个饭你再回家。” 杨晓鹏于是提着礼品又去市一院骨科找姐夫袁大力。 医院骨科里,袁大力刚陪母亲做完检查,正在病房里休息,这个时候他看到小舅子杨晓鹏提着东西进来病房了。 袁大力赶紧站起来接过东西,嘴里说着,“哎呀!你过来看看就行了,还买这些东西干嘛?” 杨晓鹏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姐夫,“没事,哪有看病人空手来的道理,再说也不是啥贵重东西,都是一些牛奶核桃,老年人缺钙,吃点这些补补钙!” 袁大力的母亲在床上说,“晓鹏真是太客气了,中午让你姐夫带你去吃个饭,我这边暂时没事,大力你也不用一直待在这。中午你们去饭店吃个饭,有啥事我再给你打电话。” “我姐说她在家做饭了,不用出去吃了,一会在家吃个饭说说话就行了,也不是啥外人,不用出去吃了。”杨晓鹏看着姐夫和姐夫母亲说道。 第二天早上,杨晓鹏给姐姐微信发消息,一直没人回复,打电话显示关机。过了几个小时,姐姐突然在微信上给杨晓鹏转了一笔钱,这让杨晓鹏很是奇怪,姐姐结婚后从来没有在微信上给自己转过钱,怎么这次一声不响的转了一笔钱? 杨晓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放心的他给姐姐姐夫发微信打电话都没人接,决定再去姐姐家看一眼是什么情况。 杨晓鹏来到姐姐家,发现姐姐家的门没有上锁,他推开门进去一看。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但是餐桌上还放着袋馒头,看样子应该是昨天下午买来晚上吃的。 再看看屋子里的情况,隐约能看到墙上、地上有几滴血迹。 杨晓鹏看到血迹,心里一惊,难道昨天中午自己回去后,姐姐姐夫吵架动手了? 现在两个人都联系不上了,屋里有血迹,姐姐还给自己转了一笔钱,难道姐姐把姐夫杀了后跑路了? 杨晓鹏来不及多想,赶紧打电话报警。 接警员听到杨晓鹏报案说自己姐姐姐夫失踪了,还在他们房间里发现了血迹,怀疑姐姐把姐夫杀了后,赶紧把案件转给刑侦部门。 刑侦六组的组长江阳接到命令,带着小组成员就赶往了现场。 江阳让赵建和钱振林去查下小区的监控,看看能不能从监控视频里发现什么情况。 秦一法跟鉴证科的同事勘察屋里的现场,看看除了血迹还能有什么发现。 江阳让杨晓鹏大致说一下情况,杨晓鹏就把昨天还在姐姐家吃饭,今天就联系不上姐姐姐夫了,姐姐还在微信给自己转了一笔钱的情况说了一遍。 江阳询问杨晓鹏,“昨天你在你姐家吃饭的时候,发现你姐姐姐夫两人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昨天吃饭的时候,我感觉他俩表现的跟平常一样啊,也不像有吵过架的样子啊。” “那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有什么急事出门呢?比如工作方面的事情。”江阳接着问道。 “不会的,我姐夫他母亲刚刚出了车祸,现在人还在医院躺着,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姐夫不会这个时候突然不见的。他俩之前在外地卖小吃,现在两人都没工作,不会因为工作的时候突然出门的!” “那你能想到他们有什么情况会突然出门吗?”江阳问。 “我想不出来,因为他们现在没工作,我姐夫我不知道,但是我姐姐平常就在家里待着,我爸妈跟我住在一起,她也不可能在我爸妈那里。” 江阳听完杨晓鹏说的话,明白了这两人都是处于无业游民的情况,没有特殊情况,两人绝不会同时失踪。 现在两人都不见了,家里还发现了血迹,杨晓红还给弟弟转了一笔钱。 这几个情况综合起来,江阳判断两个人肯定是发生了命案,其中一人把对方杀害后,自己也逃跑了。 根据杨晓红给弟弟转钱的情况看,杨晓红把袁大力杀害后逃跑的可能性比较大。 江阳让人联系一下市一院,看看袁大力有没有去自己母亲的病房。结果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袁大力一直没有去看过母亲。 屋里的勘察工作也结束了,秦一法出来汇报勘察得到的消息。 屋里客厅的墙上和地上都有血滴,在餐桌上的手果刀上也发现了血迹。根据猜测,凶手使用的行凶工具应该就是那把手果刀,然后根据墙上的血滴形态,判断伤口应该在手上,疼痛之下甩手把血迹甩到了墙上。 但是根据屋里的血迹判断,这些血迹完全不至于让一个人失血过多死亡。如果没有死人的话,那么两个人是去哪了呢,怎么谁也联系不上呢? 这时候赵建打来电话,监控视频里发现了袁大力和杨晓红。 江阳他们带着杨晓鹏一起前往监控室。 监控室里,杨晓鹏确认了视频里出现的两人就是自己的姐姐杨晓红和姐夫袁大力。 视频里,九点多钟,袁大力先出现了,他拿着一个烂塑料盆走出单元楼,把烂盆扔到单元楼门口的垃圾桶里,又去把电动车骑到单元楼门口,然后他坐在电动车上等了一会。 一小会后,杨晓红出来了,径直坐上了袁大力的电动车,然后两人就驶出了小区监控范围。 将近两个小时后,袁大力自己独自骑车回到了小区,进入家里提了一包什么东西又匆匆离开小区了。 视频里,杨晓红的右手手腕上好像缠着什么东西,经过仔细辨认,江阳他们确认应该是毛巾。既然杨晓红的手腕上缠着毛巾,那屋里的血迹应该就是她的了。 江阳他们根据屋里的情况和监控视频里的情况,猜测当晚的事情过程应该是这样的:当晚两人因为未知原因开始吵架,吵架时袁大力站在餐桌旁边,杨晓红应该是在浴室门口。吵架过程中杨晓红情绪上头,从浴室里拿个塑料盆砸向袁大力,袁大力被打疼后,热血上头从餐桌上拿起水果刀挥向杨晓红,结果不慎划伤了杨晓红。 从视频里袁大力骑电动车带着杨晓红离开小区的情况看,当时袁大力拿水果刀的本意应该是想吓唬杨晓红,因为如果抱着杀害杨晓红的心思,视频里他不会骑车带着杨晓红出小区,杨晓红应该也不会像视频里那么配合的坐在电动车上。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两个人出了小区以后上哪去了呢,应该是去医院处理伤口了吧?但是怎么现在两人全都失踪联系不上了呢? 江阳觉得还是要先找到两人,于是派人联系全市各大医院诊所,看看16号晚上,有没有人接诊过杨晓红和袁大力。 另外他们还得把扔掉的破塑料盆找出来,看看上面有没有血迹,袁大力有没有受伤。如果袁大力受伤了,发协查通报的时候能有个相对明显的人物特点。 杨晓红的小区垃圾回收都在下午五、六点,塑料盆是晚上九点多扔的,现在应该还没有被垃圾车回收走。虽然小区里有几个喜欢翻垃圾桶的大爷大妈,但是由于塑料盆已经摔破了,没有捡的价值,所以它还留在那个垃圾桶里。 江阳他们把塑料盆带回去进行了化验,没有在上面发现血迹,说明袁大力没有受伤。 这时候各大医院诊所的询问结果也传了回来,并没有疑似杨晓红和袁大力的人去处理过伤口。 这可真是奇怪了,按照他们当时的状态看,两人明明应该是前往医院处理伤口的啊! 江阳他们向天中市各个街道单位下发协查通报,通报上有袁大力和杨晓红的身高信息和照片,要求人民群众们发现相关线索要及时打电话报告警察。 二 18号上午,江阳他们扩大监控的查询范围,同时对袁大力的亲戚朋友进行走访调查。 监控搜索范围一扩大,有价值的线索出现了。 断断续续的监控视频显示,袁大力骑着电动车带着杨晓红骑着电动车直接出城了,去往了城边附近的一个名为南阳村的地方。 南阳村里有一个村医,江阳他们怀疑袁大力是带着杨晓红去找这个村医处理伤口了。只是让人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不去市里的医院急诊处理,而要大老远的跑来找一个乡村村医呢? 江阳他们开车前往南阳村村医的家里,准备向他了解一下情况。 江阳他们的车行驶去南阳村的乡路上,其中有一段经过大片庄稼地的土路。坐在车上的孙书青眼尖的发现,路边的庄稼地里有一块扎眼的毛巾,旁边的庄稼还有被东西压过的痕迹。 江阳他们下车查看,发现那条毛巾上浸有许多血迹,压倒的庄稼上也粘有不少血迹。 江阳他们经过分辨,认为这个毛巾应该就是16号晚上杨晓红手腕上缠的那块毛巾。不过具体是不是,还需要等毛巾上的血迹与杨晓红家的血迹对比一下,才能确定。 江阳他们把毛巾和部分粘有血迹的庄稼,装入证物袋中放在了车上,准备询问完南阳村的村医后带回局里化验。 江阳他们来到南阳村的村医家。 村医听他们问16号晚上有没有人来家里找他处理伤口。 疑惑的表示道,自己平时就治疗个感冒发烧,处理出血伤口缝针这种医疗行为,自己的家里没有这个条件,自己也没有这个技术。那天晚上也没有人来找过自己。 江阳他们大失所望,只能准备无功而返的返回局里。 “真是想不通啊!袁大力明明带着杨晓红往南阳村来了,他们怎么又没去村医家处理伤口呢?”钱振林在车上不解的说道。 “我们可以做个猜测,本来袁大力是想带着杨晓红去往南阳村找村医处理伤口的,但是在走到我们来的路上发现的那个庄稼地的时候,他发现车后座的杨晓红没有生命体征了,那么他们就没有必要再去找村医了对吧?当然这种猜测如果属实的话,前提条件是,咱们发现的那条毛巾上的血迹,确实属于杨晓红。”江阳说。 “那这样的话,杨晓红很大可能性已经死亡了啊!”孙书青在一旁说道。 这时,警局的同事打来电话,说是经过走访询问。当天晚上,袁大力曾经向朋友借过汽车。当时他说想从医院带母亲回家洗个澡,朋友没有起疑心。就把汽车借给他了。 直到第二天,也就是17号中午,袁大力才把汽车还给朋友,还车的时候,他不光给车加个油,还给车子内外做了简单的清洗。 江阳他们回到警局,把浸血的毛巾和粘血的庄稼交给化验室,就去交通部门查看汽车行驶轨迹。 经过道路上的摄像探头显示,袁大力足足在路上开了四五个多小时,都把车子开出省了,一直开到邻省一个偏僻的山沟附近。再往山沟后面的路上查看监控,始终没有找到那辆汽车的踪迹。 江阳他们判断,袁大力应该就是把车开到了这个山沟附近,然后把杨晓红扔到山沟里后掉头回去天中市,第二天中午把汽车清洗过后还给了朋友。 江阳他们联系临省警厅,向他们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他们怀疑杨晓红被抛尸在那边山沟,请求临省警方支援,在山沟里查找一下有无尸体。 18号中午,天中市警局传来一个好消息,有一个跑长途大巴的司机说,自己在17号下午拉过一个疑似袁大力的人,因为长途大巴是只要有空位,就可以随拦随坐,所以司机也不确定哪人是不是袁大力。 虽然视频里的人带有帽子刻意遮挡面部,但是江阳他们还是辨认出他就是袁大力。 江阳他们询问司机,“袁大力是在什么地方下车的?” “那个人是坐到了终点,一直到省第三人民医院门口下车,我们的车到省第三人民医院的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七点多。”司机说。 江阳他们听司机说完,马不停蹄的又赶往省城,去省第三人民医院询问情况。 江阳他们到省第三人民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他们询问省第三人民医院的保安,有没有人对袁大力有印象。 其中一个夜班保安说,他昨天在医院巡视的时候,见过一个奇怪的人,跟江阳他们描述的袁大力挺像的。 昨天凌晨两三点那个时候,他在巡视到三楼门诊大厅的时候,发现叫号机前面的软椅上躺了一个人。 他问那人是谁,怎么睡在这里了? 那人回答说,自己有家属在楼上骨科住院,自己来陪护,结果骨科的那些陪护人睡觉打呼噜太厉害了,吵的他睡不着,他就来三楼门诊这里眯一会。 他告诉那人,早上八点前就得离开这里,不能门诊上班的时候他还在这睡。 那天表示自己眯个两三小时,去去困意就回骨科住院部。 于是这个保安就去其他地方巡逻了,等早上门诊开始上班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早走了。 江阳他们查看医院的监控视频后,确认了那人就是袁大力。 还好医院的监控覆盖比较全面,很轻松的就找到了袁大力离开医院的时间。 18号早上六点多,袁大力就从医院南门离开医院了。而医院南门的后面是一个小吃街,小吃街不但没有几个监控探头,而且小吃街几个路口都是长途大巴车司机的揽客点。看来袁大力对这边还是比较熟悉,可能以前从这里坐车去过外地。 按照袁大力早上六点多离开医院,再给他一点等车的时间,估计袁大力在早上七点多就坐上去往其他城市的长途客车,而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左右。 江阳他们的步伐始终落在袁大力的后面。 十二个小时啊!江阳想着十二个小时客车都能跑到北上广了,这可怎么大海捞针的去找袁大力?中国这么大,他隐姓埋名躲到个犄角旮旯,想找到他可就难了。 正在这个时候,临省警察传来了消息,果真在那个山沟里发现了一个女尸。经过临省法医初步检查,女尸的身上有两个伤口,一个是右手手腕上的刀划伤,一个是脖子上的扼颈伤。扼颈伤也就是咱们常说的掐脖子伤。经过与杨晓红照片对比,确认女尸就是杨晓红。 这个结果让江阳他们很是疑惑,明明当天晚上的监控视频里,两个人都是很平静的离开小区的。怎么现在杨晓红的尸体上又出现了扼颈伤,难道杨晓红是被袁大力掐死的? 那他们从离开小区到南阳村的那段路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让袁大力狠心到把自己妻子掐死呢? 江阳知道,想弄清楚这些事,还得找抓到逃跑的袁大力。 但是他觉得不能再跟着袁大力的足迹跑了,这样永远会慢他一步。 八点多江阳他们一行到了省厅,跟省厅的领导汇报情况后,省厅表示全力支持江阳的想法,有什么需要,省厅出面跟其他省市兄弟单位联系。 江阳先是让交通部门给省城所有长途司机发了袁大力的协查通报。 很快有个去往山东跑长途汽车的司机说,自己今天早上拉过袁大力。下午六点多到的山东省武油市,现在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了。 江阳猜想,晚上六点多袁大力到的武油市,他今晚应该不会再坐车往其他地方逃窜了。 那他今天晚上还要考虑住宿的情况,按照他这一路的谨慎行为判断,他肯定不会去需要身份证登记住宿的地方。 现在实名制住宿已经跟普遍了,哪怕是一些小旅馆也会需要登记身份证,所以他应该不会住旅馆。 桥洞公园呢?现在已经十一月了,虽然白天中午还有点热,但是晚上已经是冷嗖嗖的了,住在桥洞公园一夜,第二天非得感冒发烧不可。 所以江阳猜测,袁大力应该会故技重施,依然选择在某家医院内过夜。 江阳他们赶紧联系武油市的兄弟单位,让他们给市内各家医院保卫部下发袁大力的照片,让他们在巡逻时发现疑似袁大力的人后,及时上报。 几个小时过去后,正在睡梦中的江阳被电话吵醒,袁大力落网了!他果然在昨天晚上还是选择去医院过夜。 江阳他们连夜赶往山东省武油市,在十九号上午把袁大力押回天中市!这起案件是十六号晚上发生的,十九号上午江阳他们就破案并且抓到凶手了。 袁大力交代说,那天晚上,他跟妻子杨晓红因为跟母亲治病的原因发生了争吵。 此前为了给母亲治病,把家里的轿车卖给二手车商了,因为从外地回老家后,轿车确实不怎么开了,用处不大。 原本说好的卖车钱,一半给母亲治病,一半留下来用作生活开销和做小吃摊的本钱。 但是医院说最好是给母亲做个髋关节置换术,如果做这个手术就需要动用另一半的卖车钱。 杨晓红觉得两人现在都没有工作,最好是留点钱在手里,毕竟还要养活孩子。况且卖车的时候已经说好,一半的钱用来给母亲治病,现在给老母亲换不换髋关节,并不影响老母亲生活。 袁大力则认为换了以后自己老母亲活动更自如。 几句话不对脾气,两个人开始吵起来,再然后开始互相动手。 杨晓红用塑料盆一砸他,把他砸疼了。他随手拿起餐桌上的手果刀挥舞着威胁杨晓红,杨晓红情绪激动下,不认为袁大力敢用刀捅她,所以还一直往前凑,用手里的塑料盆砸他。 袁大力随手一挥,本想逼退杨晓红,却没有掌握好距离。 杨晓红感觉两人现在的距离,手果刀可能会伤到自己,她下意识用右手挡了一下,就被刀划破手腕了。 两人见到出血了,立马冷静了下来,赶紧拿毛巾按压住伤口,准备去医院做包扎。 但袁大力害怕去大医院被医生发现是刀伤报警,决定带杨晓红去诊所包扎一下。走到半路上,袁大力就发现后座妻子抱着自己腰的手越来越松,他拐进去一个小路,在路边的庄稼地里探了探妻子的呼吸,发现感觉不到妻子呼吸了。 于是他回到家拿了个床单,又去朋友家借了辆车,把妻子运到外地抛尸,路上看到一个四周荒无人烟的山沟,就把妻子扔山沟里了。 江阳说,“你不老实!你妻子的尸体我们已经找到了,她不光手腕上有刀伤,脖子上的掐痕怎么回事?还有,你说当天晚上你就把杨晓红抛尸在山沟里了,那第二天她弟弟杨晓鹏收到姐姐的微信转账是怎么回事?” 袁大力说,“我当时看到妻子没了呼吸,就想把她抛尸,但是往山沟扔的时候,我怕她没死透摔疼了她,就在抛下山沟前掐了她脖子一会,让她死透点。” 江阳他们听到袁大力的说辞,觉得这人的想法真让人想不明白。 你说她心疼妻子吧,他怕警方发现妻子的刀伤,带着失血的老婆舍近求远的去找村医。导致自己妻子失血过多死亡。 你说他不心疼妻子吧,他抛尸的时候还怕妻子没有死透摔在地上疼,抛尸前还掐着妻子的脖子确认她死透后才抛尸。 秦一法在江阳耳边说,“经过尸检,杨晓红确实是死于失血过多,脖子上的扼颈伤是死亡后才造成的。” “那第二天杨晓红的微信给杨晓鹏转一笔钱是怎么回事?”江阳继续询问袁大力刚才没有回答的这个问题。 “那笔钱是我用她的手机转的,我是想以后让晓鹏这个当舅舅的多照顾一下我和晓红的孩子。” 至此,这个案件的全部谜团都真相大白了。 第14章 女尸身上的胸假体 一 10月15号早上,天中市黄河支流的河边,钓鱼佬王德发发现一个泡浮囊的大黑塑料袋,他跟同行的朋友用树枝把塑料袋拨到岸边。 塑料袋一靠近岸边,王德发他们就闻到一股奇酸臭无比的味道。 王德发感叹说,“不会运气这么好,真让咱们遇到水里飘了吧?!” 江阳他们接到报警,立刻赶往案发河边。 黑塑料袋被打捞起来,解开袋子里面确实是一具泡胀大的尸体,而且是个女尸。 江阳询问王德发他们,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他们之前只是来这里钓鱼,看到河里飘着一个大黑塑料袋,好奇之下用树枝鱼竿拨到河边,发现塑料袋散发恶心,害怕是传说中的“河里漂”,于是报警通知了警方。 女尸被运回了警局尸检。 秦一法戴着手套,简单查看了一下女尸的情况。 他发现,女尸的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 解剖后观察心肺器官有明显淤血。这是因为颈部受压迫导致静脉血回流,大量血迹堆积在心脏和肺部的血管中。 解剖心脏器官后发现,心脏的右心室出现淤血扩张情况。 肺组织表面出现了出血点,切开肺组织发现血性液体渗出。 秦一法结合女尸脖子上的勒痕,判断死者的死亡原因应该是被人勒死。 解剖台上,还放着一对33的胸假体,这是从女尸胸前取出的。 根据秦一法肉眼判断,女尸原本的胸部条件再加上植入这个大小的胸假体后,女尸生前的胸部罩杯应该在d罩杯左右了。 根据女尸的耻骨联合面情况推断女尸大概30岁左右。 根据女尸股骨和胫骨情况,大致推断出她的身高在162cm左右。 情况综合起来,该女尸年龄大概30岁,身高162cm左右,死亡时间在四天左右,生前曾做过隆胸手术。身体表面没有其他明显特征。 十点多的时候,江阳收到秦一法对于女尸的检查报告后,根据技术部门复原的女尸生前面貌,制作出一副“尸源协查通报”下发给周边县区。 同时他们又来到“失踪人口登记信息系统”,查找最近有没有符合女尸年龄身高的失踪登记。 结果一无所获,“失踪人口登记信息系统”中,没有最近符合女尸的信息。 这个时候,秦一法突然想起来,他在清洗从女尸身体上取出的胸假体时,发现胸假体上面有一组数字。 他猜想这组数字会不会是胸假体的“身份证”,如果能查询到胸假体的使用登记,没准就能搞明白女尸的身份了。 江阳他们联系辖区里一家整形医院的药房负责人陈鸣,询问他胸假体的使用方法,和胸假体上的数字是什么作用。 陈鸣解释说,“胸假体因为比较昂贵,一对基础款就需要两三万块钱,如果定制大小那就更贵了。所以每个胸假体都有完整的出售、植入登记。假体上的数字,正是胸假体的制作批号,这个批号每个胸假体都是独一无二的。” 江阳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兴奋,急忙询问,“那你能根据胸假体的批号查到这个假体是用在了谁的身上吗?” “如果是在我们医院做的手术,那我是能查到顾客信息的。”陈鸣回答说“但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在我们医院做的隆胸手术,如果不是,那我也没有办法查到她的信息。” “那如果这个女尸的隆胸手术不在你们医院做的,你能想其他办法帮我们问问么?”秦一法在一旁问。 “应该可以的,好几个胸假体品牌的天中市负责人我都认识。我先把胸假体的编号记一下,回去给你们问一下,有消息马上通知你们。”陈鸣说。 “好的好的,那你大概需要多久能问出消息呢?我们这边也挺着急确死者身份的。”江阳询问道。 “很快,如果是我们医院做的手术,我回去一查就行了。如果不是我们医院做的手术,胸假体负责人我有联系方式的话,快的话我回去打个电话,二三十分钟就能查出来。”陈鸣说完就赶紧回医院查这个胸假体编码了。 半个多小时后,陈鸣打来了电话。 这个隆胸手术确实不是他们医院做的,但是幸运的是这个胸假体的品牌,他们医院也在用。所以他联系了这个品牌负责人,他们在系统中查询到,这组胸假体是销售到省会城市的一家整形医院。 事不宜迟,江阳带着钱振林和孙书青赶往省城的这家整形医院。 下午一点多,他们来到了这家整形医院,一进去医院,扑鼻而来一阵芳香。眼前走过的人都是穿着时尚的帅哥美女。他们身后的顾客,有的人鼻子贴着夹板,有的人穿着抽脂后的塑身衣一瘸一拐的走路,也有胸前包裹的严严实实,手里拿着胸部引流球的顾客。 江阳他们来到大厅,出示证件后询问前台小姐,她们医院的药房在几楼,他们要去药房了解一些情况。 前台小姐连忙给医院领导打电话,很快一个瘦瘦高高,戴着无框眼镜的短发女人来到了前台大厅。 她自我介绍道,她就是这个医院的业务院长,询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江阳他们的。 江阳再次出示了证件,“我们案件现在涉及到一组胸假体,据品牌负责人表示,这组胸假体是销售到你们医院了。我们现在需要知道这个胸假体用在了谁的身上。” 业务院长听后,连忙带领他们去三楼药房,查询到这个胸假体是8月10号用在一名叫朱明珠的顾客身上。 业务院长带着他们去往二楼档案室,她让档案老师抽出8月10号的所有病例,然后从中找出朱明珠的病例档案。 江阳他们在档案里发现了朱明珠的身份复印件,根据身份复印件上的照片,他们判断朱明珠应该就是那个女尸。 朱明珠,现年29岁,天中市南明县朱家庄人。于8月10号在省城这家整形医院做了隆胸手术。 江阳他们出了整形医院后,就准备开车回天中市,车上江阳打电话通知市局安排人去联系朱明珠的家人。 开车的钱振林跟江阳和孙书青说,“整形医院里的人帅哥美女是多啊,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来做手术的,他们在医院干嘛呢?” “这个整形我还真了解过,除了几个知名的整形医院,其他的医院都是通过‘医托’拉顾客。你看咱们刚才去的时候,不是有一个下巴留着胡子,身着一套黑西装的男人在打电话,电话里他正在说‘医院怎么怎么专业,主刀医生怎么怎么有经验,还说把主刀之前做的案例都给你看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们应该就是这家医院的医托。”孙书青解答了钱振林的疑问。 “合着医院的那些帅哥美女,就是专门给做整容手术的推销项目的啊。那他们推销一个能拿多少提成呢?”钱振林听后自言自语。 突然,江阳的电话响了起来,市局的人给他打来的电话。 江阳接听电话,听到电话里说,“我们去联系了朱明珠的母亲,得到一个消息,朱明珠一直在省城工作,这几天家里人一直联系不上她,她姐姐今天去省城找她了。你们先别回来,直接去朱明珠在省城住的地方,她住在金阳区隆林路荷花小区四栋301。” 二 江阳他们来到朱明珠在荷花小区租的房子,在哪里见到了朱明珠的姐姐朱明雨。 江阳安排钱振林去小区物业那里查询监控。自己和孙书青去朱明珠的房子里询问朱明雨。 江阳看着朱明珠的房间。房子是一个房间加阳台,进门左手边是做饭的地方,右手边是开放式厨房,往里走里面有个桌子和沙发,再往里面是一张床,床尾放着一个桌子当做梳妆台。再往里面就是阳台,阳台上晾着衣服,其中一头放了一个洗衣机。 很简单的一个房间,也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 江阳询问朱明雨,“根据你对妹妹的了解,这个房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朱明雨过去梳妆台那里,翻看了一下妹妹的化妆品后,说,“明珠她的化妆品都在这里,据我对她了解,她要是出门,哪怕一天半天的,她都要带着化妆品的。”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联系不上朱明珠的?”江阳问道。 “十号那天上午明珠她还在跟我妈她打电话,我妈问她胸部恢复的怎么样了,她说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再过几天她就要去上班了。之后就联系不上了。”朱明雨想了想才回答说。 江阳把十号上午这个时间发送给钱振林。 “那朱明珠她在省城做什么工作你知道吗?据我们所了解,隆胸手术的花费应该不少,而且她做完手术应该不能立马上班吧,这段时间她的花费那里来的呢?”江阳追问道。 “嗯~做手术和这段时间的花销,都是明珠她自己打工攒的钱。明珠长的好看,之前在省城一家大超市上班,后来去了酒吧ktv上班,具体在什么地方工作,我也不了解,就知道她经常是晚上上班,白天在家里休息。”朱明雨有点犹豫的问答说。 “那你知道她最近跟什么人有接触吗,她在省城有没有男朋友呢?”江阳问。 “男朋友,好像明珠她没谈恋爱。呃……好像是有一个男的跟明珠关系挺近。我上次来省城找明珠,还跟他们一起吃过饭。好像是叫什么辉。”朱明雨吞吞吐吐的回答说,好像是在替朱明珠掩饰什么。 “那关于那个叫什么辉的人,你还有什么其他线索吗?”江阳问道。 “我记得那天,他是开了一辆白色的宝马来的。长相就是正常长相,瘦瘦的,身高大概在一七五以上吧。”朱明雨想了一会后回答说。 “关于这个人你还知道什么情况吗?” “嗯,当时吃饭的时候,话语中还有看他的行为,我感觉他应该是有家室的人。”朱明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个情况告诉江阳了。 在一旁记录的孙书青心中不禁暗想,杀害朱明珠的人,应该就是这个什么辉吧。毕竟有句老话,奸近人命赌近盗。而且他还有交通工具,完全有杀人后转移尸体的条件。 这个时候,钱振林打来了电话,他在监控视频里发现朱明珠的身影了。 监控视频里显示,朱明珠在下午四点多出了小区,晚上八点左右回到了小区,之后再翻看监控视频,就再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江阳他们判断,朱明珠遇害的地点很可能就是在荷花小区,甚至有可能就是在朱明珠的房间里。 江阳让省城的同事来勘察朱明珠的房间,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江阳他们则继续观看监控视频,看看能不能从监控视频里发现什么线索。 因为根据江阳猜测,朱明珠死亡现场是在省城荷花小区自己的房间里,但是尸体是在天中市的河里发现的。这说明凶手在杀完人后,是有转移尸体的行为的。 仔细观看监控视频,没准能发现凶手的踪影。 这时候,他突然想到,既然朱明珠是在河里发现的,那说明凶手抛尸地点应该也是在河道附近。 江阳立刻联系河道部门,让他们查询一下省城里有哪条河道的水流跟天中市那条河流联通。 联系完后,江阳他们就继续观看小区监控视频。 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他们发现当天夜晚有七辆轿车驶出小区,经过跟物业部门核实,其中六辆车是小区住户的车辆,只有一辆是外来人员车辆。 但是经过江阳他们辨认,发现那辆车并不是宝马。朱明雨也对监控视频里模糊的人脸进行辨认,发现看着实在不像是一起吃过饭的那个叫什么辉的人。 但是一旁的孙书青却感觉此人似曾相识,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盯着监控视频看的头昏脑涨的,猛然间她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视频里的人。 孙书青拍了拍钱振林说,“振林,我怎么觉得视频里的人咱们见过,你仔细看看,有没有印象?” 江阳听孙书青这样说,也把监控视频里司机的照片放大看了起来。 突然,孙书青“噢”了一声,“我想起来了,他是整形医院那个打电话的胡须男!” 江阳和钱振林一听,立马回想在整形医院见到的那个胡须男,越看越觉得像。 江阳他们赶紧开车前往整形医院,看看胡须男还在不在医院,他们要询问一下那个胡须男。 当江阳他们来到那家整形医院时,下午警察来询问医院顾客朱明珠的事情,整个医院工作人员都已经听说了。 江阳他们见到了下午见过的那个院长,向她打听胡须男的身份。 院长告诉他们一个消息,“你们说的胡须男是我们医院带顾客的,他叫涛哥,正是朱明珠做隆胸手术的负责人,朱明珠就是胡须男带来我们医院做手术的。 江阳他们很急迫的问,“那这个涛哥现在还在医院吗?” 院长说“我给你打电话问一下手术室里的护士长。” 江阳交代院长说,“尽量悄悄的问,不要让其他人听到你们的电话。” 院长打电话过去,过了一会,她挂了电话给江阳说,手术室里还有一个涛哥带来的顾客在做手术,马上结束,一会涛哥可能会来接顾客出手术室。 江阳他们让手术室里的护士给涛哥打电话,就说他的顾客十分钟左右就出手术室了,让他来手术室门口等着接顾客。 河道部门的人通过水流速度推断出一段可能是抛尸点的河段,经过十几个工作人员翻看那部分河段上的河段监控,终于发现了线索。 凌晨一点多,有辆轿车停在那里,停车后驾驶室里下来人从后备箱里拖出来什么东西,因为轿车挡住了监控,没能看清拖出来的是什么。 就看到驾驶人拖着东西从路上下去到岸边把东西扔到河道,然后驾驶人空手回到了轿车里,开车走人了。 河道部门传过来的驾驶人视频截图,正是那个涛哥。 江阳他们心里祈祷,这个涛哥可千万不能发觉有什么异常,一定要跟平常一样来手术室门口接顾客。 不然的话,他这要是跑掉了,再想找到他可就难了。 可是江阳又很担心他们下午来医院询问朱明珠的事情被涛哥知道,如果涛哥知道了,说不定他会放下这个顾客,立刻开始潜逃。 还好手术室传来,涛哥在手术沟通群里回复了“收到”,说自己马上就到手术室门口。 江洋他们来到四楼手术室门口时,涛哥已经到手术室门口了。 他正举着手机在手术室门口录视频,边录嘴里边说“进去做鼻子的宝宝马上就要出来了,我现在正在手术室门口等她,还有10分钟她就要出来了,等她出来后我给大家看下她做的效果!” 江阳他们找准机会,冲上去把涛哥的手背到后面,把人按在了地上,然后把他带回去了。 在车上,勘察朱明珠房间的警员也传来了好消息,在朱明珠的房间里发现了几根短发,床单上还有几点血迹。 车上的涛哥听到这个消息,就很痛快的把杀害朱明珠的事实交代清楚了。 涛哥原名马涛,据他说他们做整形医院负责人的,都是从酒吧夜场认识顾客的。 朱明珠也是他八月份在夜场玩的时候认识的,闲聊中朱明珠知道了他是整形医院的负责人。 其实医院负责人这个名头,只要是把顾客带去医院的人都可以说,甚至有的比较大胆的还会直接说自己是医院的股东。 不过这些朱明珠并不知道,马涛告诉朱明珠,他是医院的负责人,做各种整形手术都可以给她打折。 朱明珠信以为真,就向他咨询做隆胸手术的情况。因为朱明珠胸部发育的并不好,胸部的问题一直是她比较在意的地方。 马涛就告诉朱明珠,让她随便在网上搜索做隆胸手术的费用。他给朱明珠报的费用,一定是比朱明珠在网上能找到的最便宜的费用还要低。 其实朱明珠不知道的是,网上各个整形医院报的手术价格都只是明面上的价格,私底下他们还有一个真实的价格。 明面上的价格就是让马涛这种人去忽悠顾客来做手术的,告诉顾客自己是医院的负责人或者股东,从他这里做手术是直接去医院的六七折。 朱明珠就从马涛这里预约了去医院做隆胸手术,还交了一部分定金。 马涛赚到了钱很开心,就又买了很多酒。几杯酒后,迷迷糊糊中马涛和朱明珠就有了身体接触。 几天后朱明珠来医院做了隆胸手术,除去买假体的钱,手术费加住院费用朱明珠还花了三万多。 10月10号那天下午,朱明珠打电话问马涛,她胸部恢复的情况怎么样,还需不需要再忌口忌酒,如果不需要,她过几天就要去重新上班了。 马涛借口说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胸部的恢复情况也看不明白。他下午正好没有顾客,可以去找朱明珠,然后在朱明珠的家里给主刀医生打视频电话,让主刀看一下恢复情况。 晚上,马涛来到朱明珠的家里。视频里主刀告诉他们说,胸部的恢复情况挺好的,但是隆胸手术尽量在三个月之后再喝酒。 挂断视频后,朱明珠说现在做完手术才两个月,那我还有一个月才能喝酒,那我这个月还不能去上班咯。几个月不能赚钱可怎么办,我马上就要坐吃山空了。 马涛就说要不然你跟着我学着做医院负责人吧,正好你刚做完胸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你去向别人推销手术,她们也能信任你。 朱明珠就问马涛,做医院负责人赚钱吗?带一个顾客可以赚多少钱啊? 马涛就把医院跟他的分成给朱明珠大概讲了一下。 朱明珠听到医院跟马涛几乎是四六分成,而且马涛可以拿到六。 意思也就是说自己3万多的手术费用,马涛拿走了近2万。马涛从自己身上赚了2万块钱。 朱明珠最近也有点缺钱,就让马涛还他一部分。 马涛当然不乐意了,朱明珠找别人做手术也是要被赚这个钱的。 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越吵越厉害。 朱明珠就用手抓挠马涛,开始的时候马涛跟朱明珠打打闹闹,还能在朱明珠身上摸几下,占点便宜。 后来朱明珠抓的越来越用劲,马涛被挠急眼了,就威胁朱明珠说她再动手,自己就要掐死他。 结果朱明珠还是很用力的挠他,给他的胳膊上抓的血淋淋的。 马涛就一气之下用手勒死了她。 因为马涛之前在医院拿过几个特别大的塑料袋放在车上,于是马涛从车里拿出塑料袋,把朱明珠装进塑料袋,开车来到一处河道边,把她沉入了河里。 几天后尸体顺着河流飘到了天中市,而且腐败滋生出大量气体,从河底飘出了水面,最后被几个钓鱼佬发现,打电话报了警。 马涛与朱明珠因为隆胸手术的费用发生争执,最后闹出人命。 而朱明珠的身份能这么快被确认,也是因为隆胸手术所使用的胸假体。 第15章 小卖部里的血案 上 一 天中市城边村韩家庄的韩建明外出打工,他的妻子董莲为了贴补家用,在自家堂屋开了个小卖部,同时把另一间空房间改成了麻将室。这样平时打麻将的人也能在店里买点饮料、槟榔和烟。 十七号晚上直到快一点半了,打麻将的人才散去。董莲洗完澡后准备睡觉,结果因为刚才洗完澡,把困劲洗没了,她就坐在卧室里的电脑前看电视剧。 董莲全神贯注的看着电视剧,完全没注意院子里的声音。时间刚过三点,突然电脑一下子灭屏了。 “难道是电脑坏了?” 董莲这样想着,起身去按了下墙上的灯泡开关,结果灯泡也一点反应没有。 “奇怪!是停电还是跳闸了,应该不会停电吧,都多久没有停过电了。难道是跳闸了,那也不应该啊,自己就用个电脑看电视剧,能用多少电?” 董莲正在心里琢磨着,突然听到堂屋的玻璃被砸破了,董莲吓得“哎呀”一声叫出声来,然后她连忙问,“谁?是谁?谁在那里?” 堂屋的人听到董莲的叫声,急忙走向董莲所在的卧室。 董莲在卧室里见到了那人,发现竟然是熟人。 她刚拿起手机准备报警大喊,那人挥刀划向董莲拿手机的手,董莲向后躲避的时候,不慎摔倒在地,她转身准备爬起来,那人却拿着一根钢筋撬棍砸向她的后脑,只几下,董莲就昏死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七八点,董莲的公爹韩老汉来儿子家里给儿媳送早饭,结果发现儿子家的大门还紧闭着。 他用钥匙打开大门走进院里,看到儿子家的堂屋窗户玻璃被砸开了。 打开堂屋的防盗门走进去一看,儿媳董莲满脑袋是血的趴在卧室的地上。 韩老汉立马报警,很快江阳他们就赶到了现场。 经过现场勘察和检查尸体的情况,江阳他们发现几个情况。 董莲家大门后的总闸被人关了,总闸的位置很高,身高一米七五的赵建将将够摸到总闸。 江阳认为凶手的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五以上,而且他应该挺熟悉董莲家的情况,不然不会发现总闸在大门后,这个位置还是比较隐蔽的。 江阳他们检查小卖部的放钱的抽屉,发现里面空无一物,里面的钱应该是让凶手拿走了。 这说明凶手很可能是为了图财。 卧室里,董莲尸体的附近,有一个有着刀砍痕的手机,卧室门后还有一把带血的钢筋撬棍。 经过韩老汉辨认,钢筋撬棍是儿子盖房子时自己制作的,是自己家原有的。 根据韩老汉的话和手机上的刀痕,江阳他们认为凶手应该是带着刀来的董莲家,杀害董莲应该是临时起意。 赵振林打开电脑后,发现电脑的异常关机时间在凌晨三点零八分,这个时间应该就是凶手拉下电闸的时间。 凶手三点多还能出门作案,那他应该是孤身一人生活,应该是没有娶妻成家的。 赵建在屋里和院里墙头上发现一些脚印。据判断,这些脚印是一种很常见的解放鞋鞋印。 因为韩家村在市郊,村子附近有很多鞋厂楼板厂等工厂。工厂里的工人包括村里人都有这种鞋,这给排查工作带来很大的不方便。 经过市局法医科检查尸体后,发现董莲的死亡原因是后脑上的钝器敲打导致,在董莲的手上发现一道细小的刀划伤,应该是拿手机打电话时被凶手划伤。 这个时间,董莲的丈夫韩建明赶了回来,经过对他的询问,发现他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作案动机。 不过韩建明给江阳他们带来一个消息。 “董莲她习惯在抽屉的钱到一百块够,就把钱收走,抽屉里一般只会有几十块钱的零钱。” 江阳他们听说后,感觉很不可思议。之前推断凶手杀人是为了图财,但是现在韩建明说抽屉里只有几十块钱。 难道凶手会为了区区几十块钱动手杀人吗? 这时候,韩建明询问妻子的尸体还需要留在警察局吗?按照老家的习俗,横死之人要早早入土为安。 反正现在对于董莲的尸体检查工作已经完成,江阳他们就让韩建明把妻子的尸体拉回家埋葬了。 按照韩家村的习俗,横死之人埋入坟墓的第一晚,要由村里一位老人守灵一整晚,这样是为了劝解死者的怨气,让她早日投胎。 村里一位年近七十的大爷,主动担任守灵的任务。结果第二天大爷的家里人接大爷回家吃饭的时候,发现大爷居然死在了守灵搭建的棚屋里。 这下子,村里可就炸了锅。 有的说是董莲死的怨气大,把守灵的大爷也带走了。 有的说守灵的大爷是发现了董莲死亡的秘密,被凶手杀了灭口了。 具体两人的死亡原因村民不清楚,但是关于两条人命的八卦传的异常的快。 江阳他们又来到韩家村,上次是调查董莲的死亡原因,这次是调查守灵大爷的死亡原因。 江阳他们在询问守灵大爷的家里人时,发现守灵大爷的儿子韩有成行为异常,经过他们调查,发现韩有成在藏匿自己的一条裤子。 江阳他们把韩有成藏匿的裤子找了出来,发现上面有大片的血迹。 韩有成的作案嫌疑立刻上升,江阳他们猜测,难道是韩有成发觉父亲怀疑自己杀了董莲,所以在父亲给董莲守灵的夜晚杀了父亲灭口? 江阳他们在村里询问韩有成的为人。 有村民说,韩有成三、四十岁了,还是好赌懒惰,自己就在附近的工厂做小工,发了工资就去打牌,所以现在他家还是以前的老房子,而村里其他人家都盖了新房子。 但是也有村民说,韩有成虽然懒惰好赌,平常手脚也不怎么干净,但是他胆子挺小的,要说他会杀人,村里人都不怎么相信。 江阳他们把韩有成和那条带血的裤子带回了警局。 韩有成瘦高瘦高的,身高足有将近一米八,比赵建还高一点。而且因为他又懒惰又好打牌,三十多岁的年龄还没有结婚成家。 韩有成的各项条件都符合江阳他们推断的凶手形象。身高高于一米七,没有娶妻成家独自一人生活。 但是采集韩有成的脚印时,韩有成说自己没有解放鞋。而且藏起来的那条裤子,是自己偷的人家的狗,杀狗时粘上的狗血。 江阳他们经过对韩有成藏匿起来的裤子化验检测,发现上面的血迹确实是狗血。 韩有成可能确实不是凶手,江阳他们只能把韩有成送回了韩家村。 不过技术科那边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董莲的手机数据提取出来了,他们在里面发现一个名叫李俊的男人,与董莲有暧昧的关系。 江阳他们立刻去查找这个名叫李俊的人,发现他正是韩家村附近工厂的工人。 李俊和自己老婆女儿在韩家村租了房子。他老婆也在韩家村附近鞋厂上班,女儿就在韩家村后面的幼儿园上学。 江阳他们先是找到李俊的妻子女儿,询问李俊十七号晚上什么时候下班回的家。 李俊的妻子和女儿告诉警察的李俊回家的时间却不一样。 江阳他们立刻决定去工厂里把李俊带回局里审问。 第16章 小卖部的血案 下 二 李俊被带到警局后,很不配合。 李俊对于自己十七号的行程说的吞吞吐吐的,江阳他们要给他采集鞋印信息,他也很不配合。 李俊他妻子这时候打来电话,突然改口说自己记错了时间。 原本李俊妻子说李俊下班后就回了家,李俊的女儿说自己爸爸去打麻将了。 现在李俊的妻子又说李俊他十七号晚上确实是去打麻将了,不过他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十点多的时候就已经回家了。 江阳他们来到村里附近走访调查,看十七号晚上在董莲家打麻将的人,有没有对李俊当天晚上的行动有印象。 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有几个人对李俊当天晚上的行动有印象。 据他们所说,李俊当天晚上是七点多来的麻将屋,但是他并没有打几局麻将,刚打了几个来回,李俊就说自己钱没有带够,下台不玩了。 根据其他人的印象,李俊在小卖部和麻将屋进进出出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小卖部跟董莲聊天。 至于李俊是什么时候离开董莲家的,打麻将的人并没有印象了。 不过据他们感觉,李俊跟董莲应该是有暧昧关系,两人之间可能有一些不正当关系。 至于两人在小卖部里,有没有什么摸摸搜搜的行为,麻将屋里的人并没有亲眼看到,不过据他们猜测应该是有的。 因为之前有人看到过李俊在小卖部帮董莲归置东西,两人时不时还被来买东西的人,看到一些拉拉扯扯的行为。 江阳要把这个消息带回警局,听听李俊就这些情况怎么解释。 赵建说他要带着秦一法再仔细看看董莲家的情况,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其他脚印线索。 而且他们发现董莲的手上和手机上都有刀痕,但是他们现在还没有找到作案的刀具。 江阳回到警局,就村民说的消息询问李俊。 李俊承认自己跟董莲确实有不正当关系,但是他说自己十点多就回家了,自己并没有杀害董莲。 赵建跟秦一法来到董莲家的房子前,他们两个在门口模拟凶手的整个行凶过程。 董莲家的院墙并不高,大概有两米左右,赵建活动活动腿脚,试着往院墙上跳。 赵建助跑几下,一脚蹬着院墙借力,身子顺势往上一窜,轻轻松松就攀上了院墙。 赵建在院墙上骑着对下面的秦一法说,“这种高度,任何一个跟我身高差不多的成年人,都能轻松爬上来。” 赵建双手扒着院墙,整个人竖直吊在院墙上,然后双手一松,三、四十厘米的高度坠下,双脚虽然有一些震颤感,但是并不影响走路。 他俩走进院里,来到大门后做出关闭电闸的假动作。 两人接着往里走,来到董莲家作为小卖部的堂屋窗户口,模拟凶手砸破玻璃进入里面。 随后,两人由堂屋进入卧室。 “当时应该是凶手听到卧室的动静,或者在卧室里的董莲听到堂屋里凶手的动静后发出了声音。凶手进入了卧室,董莲准备打电话叫人,凶手挥刀砍向董莲,结果砍到董莲的手机和握手机的手。” 秦一法说着转身指向门口的钢筋撬棍,接着说: “董莲被吓倒在地,然后凶手就从这里拿起撬棍,趁董莲转身准备爬起来的时候,用撬棍猛击董莲的后脑,导致她死亡。” 秦一法停了口气,接着说道: “由此可以推断,董莲认识凶手,凶手怕董莲看到他后报警抓他,所以才痛下杀手。可惜了,要是当时董莲屋里没有这跟撬棍,当时董莲把门反锁不发出声音,也不会遇到这样的横祸。” 赵建听后,想了想发出了一个疑问: “既然凶手带有刀具,那为什么用撬棍打死董莲呢?是不是说明当时刀具砍到手机后,凶手手里的刀具脱手了,所以才临时起意用撬棍打死董莲。” “很有可能是这样!” 赵建又说,“撬棍凶手没有带走,那么刀具凶手一定是带走了。咱们在屋里、院里仔细找找凶手出去的足迹,没准能顺藤摸瓜,找到凶手丢弃刀具的地方。” 赵建他们在院里一寸一寸的仔细查看,可惜的是,董莲家院子打了地平,整个院子的地都是水泥地,这上面找不到什么清晰的脚印。 幸运的是,董莲在自家厕所旁边用砖块围了一小块菜地,里面堆了厚厚一层泥土,旁边的地上也有零散的泥土。 秦一法在泥土上面发现了隐隐约约的解放鞋鞋印。 他们根据鞋印判断,凶手应该是进入过董莲家的厕所。 奇了怪了,凶手杀完人不抓紧时间逃跑,进厕所干嘛,难道能是杀完人以后紧张的想上厕所?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凶手进入厕所应该是为了丢弃什么东西。 董莲家的厕所还是老式的旱厕。陈建他们联系人过来,准备把董莲家厕所里的粪便全部抽出来,看看从里面能不能发现什么。 当旱厕里的粪便被抽出来后,在里面果然发现了一把尖头刀具。 经过对刀具上的文字辨认,上面写的是“陈氏刀具”。 江阳他们把这个刀具的照片给村民们辨认,看看有谁知道这把刀的来源。 村民看过照片后,都纷纷表示,这种刀具不是村民家用的,是卖肉的屠户用的。街上几个屠户的肉摊上,都用的是这种刀具。 江阳他们很是振奋,找到刀具的来源,意味着离找到凶手不远了。 江阳他们对街上超市的肉贩,还有街上的屠户挨个问询。 江阳他们得知,这个刀具是叫剔骨刀,跟砍骨刀等是一组的。 超市的肉贩包括街上的屠户都是用这个品牌的刀具,其他人的刀具都是整组存在的。 只有一个叫韩大磊的屠夫,他的刀具里面少了一把剔骨刀。 江阳他们把韩大磊带到了警局询问,一路上韩大磊直喊冤枉,说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剔骨刀是什么时候跑到董莲家的厕所里的。 警局里,江阳让韩大磊好好想想,自己的刀具是什么时候发现丢失的。 韩大磊想了后说,他每天晚上收摊,都会好好擦洗一下刀具。 应该是十五号那天,他收摊以后,发现自己的剔骨刀不见了一把,不过他并没有在意。 因为他不只一把剔骨刀,是不是真的丢了一把,他也不能确定,只是直觉感觉剔骨刀少了一把。 江阳他们询问韩大磊,“那十五号当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人拿走了你的剔骨刀。” 韩大磊回想了一会,说“我十五号那天去上了个厕所,去之前正好看见韩家庄的韩有成。因为他父亲之前给我们家守过灵,所以我认识他。我让他帮我看了一会摊,走之前还给了他一块肉。其他时间我都在的,如果剔骨刀是那天丢的,只有韩有成能拿走它了。” 江阳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又把目光转回到韩有成的身上。 但是之前韩有成说自己没有解放鞋,他平常穿的都是自己做的布鞋。可是案发现场提取到的鞋印,确实是解放鞋鞋印啊。 难道说作案人有两个人?但是两个人为了几十块钱犯下命案,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不然就是韩有成自己做下的案,既然剔骨刀他能从别人摊上偷走,那他完全有可能偷走一双解放鞋。 鉴证科传过来消息,剔骨刀的刀刃下侧有血迹,木质刀柄上也有渗入的血迹。 江阳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去把韩有成带回局里,采取他的血液和刀柄上的血迹对比。 一路去街上的鞋店,主要询问韩有成有没有买过解放鞋。 李俊和屠夫韩大磊对于采集血液的事,表现状态的很是平常,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但是韩有成这次来到警局,听说要给他采血,表现的极为抗拒,跟上一次采集鞋印的状态大不一样。 采集血液后,三人都被留在警局等待比对结果。 这时候,赵建他们在街上的鞋店询问出一些情况。 某鞋店店主说,“个把月前吧,陈有成走到我这鞋店前面的时候,脚下的布鞋开了,于是来到我这说要赊双鞋。因为陈有成他爹给我家守过灵,一双解放鞋又不值什么钱,我就送给了他一双,要是别人买鞋我还不一定记这么清,韩有成赊的鞋我记得清。” 江阳他们得到这个消息,立马提审韩有成。 “韩有成!现在有两个问题要你解释。第一,据屠户韩大磊说,你帮他看摊后,他丢了一把剔骨刀,刀是不是你拿的?第二,鞋店老板说你之前赊过一双解放鞋,之前问你,你为什么说自己不穿解放鞋只穿布鞋,你那双解放鞋呢?” 韩有成还在狡辩,说自己不知道剔骨刀的事,至于那双解放鞋,他穿不惯,回家后就换了布鞋,那双鞋不知道丢哪了。所以自己一时间没想起来。 “韩有成!你还胡搅蛮缠,知道刚才为什么采集你的血液吗?剔骨刀的刀柄上有凶手的血!你自己有没有被剔骨刀割伤手,你自己心里清楚!敢不敢让我们看看你的手!” 韩有成心虚的把手掩了一下。钱振林上前拿起他的手看了一下,果然在他右手食指最下节的指腹上,发现一个刚愈合的伤口。 韩有成看实在狡辩不过去了,只得承认了杀死董莲的人是自己。 韩有成的交代跟江阳他们推测的差不多,他是赌博把手里的钱输光了,想去董莲的小卖部偷点钱。 正好有次韩大磊喊他帮忙看摊,自己就从肉架上顺了把剔骨刀,准备用来壮胆。 十七号那天晚上,韩有成准备行动去偷钱。 谁知道董莲凌晨三点多还没睡觉,自己刚进去小卖部就被董莲的叫喊声吓了一跳。 韩有成看董莲认出来了自己,自己害怕她报警,一时激动下,用门口的撬棍打晕了她。自己以为她是昏迷了,就急匆匆从小卖部放钱的抽屉里拿了钱,然后把手里的剔骨刀扔在了董莲家的厕所里。 因为他想着厕所的粪便,一般几个月才掏一次,等几个月后掏到剔骨刀的时候,剔骨刀早就锈的认不出来了。 当天晚上他回到家的时候,自己的老父亲已经睡醒了,看到了自己大半夜从外面回来。 第二天董莲的死亡消息传来,韩有成感觉自己的父亲看自己的眼神里有说不清的意思。 韩有成本来以为父亲会举报自己,他都想着要不要杀了父亲,反正父亲已经快七十岁了,这个年龄死了也不奇怪。 最后父亲并没有举报自己,反而在董莲埋葬入土的当天晚上,自告奋勇的替她去守灵。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父亲就死亡了,韩有成觉得可能是董莲的冤魂夺走了父亲的性命。父亲是替自己死的。 后面的事情,江阳他们都知道了。自己最终也没有躲过法网。 李俊被放出去的时候,江阳询问他,为什么这么不配合调查? 李俊表示,自己看电视剧,警方发现女性死者后,第一怀疑的就是她的情人。自己也是害怕被冤枉,才一直不配合。 秦一法告诉韩有成,经过解剖他父亲的尸体,已经确认了死亡原因,就是年龄大了加上知道自己儿子犯的罪,一夜煎熬导致的心脏骤停,自然死亡。 第十七章 消失的两具尸体 一 四月十三号,天中市王家村的王家立来到警局报案,说自己四十六岁的弟弟王家栋、四十五岁的弟媳李爱莲失踪了。已经两天没有见到人了。 刑侦二组的江阳他们来到王家栋的家里检查,发现王二楼家栋的卧室里,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经过现场勘验,发现卧室的地面还有墙壁上,都有血迹。 尤其是卧室的床底下,有一大片被血迹浸透的范围。秦一法根据墙壁、地面和床底下这片血迹,判断二人应该已经被杀害了。 江阳询问报案人王家立: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弟弟还有弟媳失踪联系不上的?” 王家立回答说: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们俩不见的,还是侄子王世豪找我说两天没见自己父母了,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江阳他们去询问十四岁的王世豪,最后一天见到父母是什么时候。 王世豪回想了一下,带着哭腔说: “两天前,我在我屋里打游戏的时候,有印象好像我妈还在家里。” 江阳指了指二楼王家栋卧室对面的屋子,说: “那个房间是你的卧室吗?你就是在那间屋里打游戏的吗?” 王世豪点了点头。 “那你那天晚上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我那天晚上带着耳机打游戏呢,打困了就直接睡觉了。”王世豪说。 江阳他们看王世豪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于是走到二楼的露台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情况。 江阳他们发现王家栋他们家二楼有监控摄像头,摄像头覆盖的正好是大门口附近的地方。 江阳他们回看王家栋他们家的监控视频。 发现,十一号晚上八点左右,有一个穿运动服的男人,来到了王家栋家门前,然后用手把监控摄像头的电线扯了下来。 视频就拍到这些内容,后面监控摄像头就断电了,应该是被运动服男把电线扯断了。 难道这个穿运动服的人是王家栋吗? 江阳他们走访王家栋他们家附近的邻居,询问有没有人在当天晚上看到或者听到什么情况。 有邻居表示,在十一号晚上八九点的时候,曾经听到王家栋他们家传来李爱莲的喊叫。不过当时邻居以为是王家栋和李爱莲在吵架,也就没当一回事。 真是奇怪了,连附近的邻居都听到了李爱莲的喊叫,对面房间的他们儿子王世豪居然没有听到。 随后,江阳他们通过走访邻居,和翻看村子里的监控探头,最终也是找到了王家栋的身影。 王家栋在村里一户村民家打麻将,打到晚上十二点多才散场,村子里有摄像探头拍到了王家栋回家的身影。 根据以上情况分析,当晚八点左右的那个穿运动服的人,应该不是王家栋。 这样的话,王家栋和李爱莲应该都在自己家里遇害了。 谁会对两个四十多岁的人痛下杀手呢?而且根据卧室现场的出血量,两个人生前应该都遭受了重伤害,不然现场不会有这么多的出血量。 江阳他们又询问王世豪,家里有没有什么东西丢失。 王世豪表示,自己父亲有一辆黑色轿车,但是现在黑色轿车不见了。 江阳他们听到有轿车丢失,精神顿时振奋了起来。 现在各个公路的监控都很完善,只要犯罪嫌疑人开车,就一定会被监控摄像头拍到。 江阳他们联系交管部门,很快查到了王家栋那辆车的车牌号,并且还查到了十一号晚上之后,这辆车的行驶轨迹。 通过辨认监控视频里轿车上的驾驶员,王家立和王世豪都表示,这个人他们认识。 王世豪说,这个人是自己姐夫吉兴国,不过现在自己姐姐正在跟姐夫闹离婚,现在已经处于等待最后拿离婚证的阶段了。 二 王家栋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外地打工的十八、九岁的女儿,居然打电话跟自己说她谈恋爱了,都准备结婚了。 王家栋询问自己女儿王静静,她跟谁谈恋爱了,那个人多大年龄了,家是哪里的?自己女儿是不是被骗了。 王静静说,“那个男人就是咱们天中市的人,只不过他们村距离咱们家有个几十公里。他叫吉兴业,比自己大五岁,现在已经满二十四岁了。他跟自己在一个地方工作。” 王家栋跟自己妻子商量以后,觉得反正女儿已经大了,也已经到了该嫁人的年龄了,也就同意了这桩婚姻。 吉兴国跟王静静结婚后,用夫妻两人积攒下来的钱,跟朋友一起做了生意。 开始时吉兴国确实赚了一些钱。那段时间吉兴国跟王静静的感情很好,用蜜里调油形容也不为过。 可是好景不长,过了几年,吉兴国跟朋友合伙做的生意就出现了问题。 吉兴国他们坚持了一段时间,还是没能让生意起死回生。生意倒闭后,吉兴国还因此欠了一大笔钱。 吉兴国生意失败后,王静静也没有埋怨他,只是说他们命里无大财,能体验几年有钱人的生活,她已经很满意了。 至于欠下的欠款,虽然说是不少,但是也没有多到两人还不清的地步。 王静静想着,只要两个人努力工作生活,慢慢的、一点一滴的还着欠款,总有一天可以把欠债还清的。 可是吉兴国接受不了。 吉兴国无法接受自己从天堂掉到地狱。 在他看来,之前做生意的生活像在天堂一样,没人命令自己,自己也不用天天工作,每天都自由自在的,赚的钱还比起早贪黑打工挣的多。 吉兴国经历了做生意赚快钱的速度,他已经适应不了打工一个月只赚几千块钱的生活了。 吉兴国每天沉浸在以往自己做生意时,那种潇洒的回忆里。 渐渐的,吉兴国学会了用喝酒麻痹自己,喝醉后自己就能短暂的回到以往的潇洒生活中。 王静静看不得吉兴国颓废的模样,多次苦口婆心的劝导他,让他不要再沉浸在以往的老板身份里。早点认清现在的情况,好好打工挣钱,两个人之前就是打工认识的,现在为什么不能再接着打工挣钱呢? 吉兴国却听不得王静静这样说,每次都会与王静静发生争吵,发展到后面还会对王静静动手。 吉兴国不出去打工赚钱还债,债主就上门找吉兴国要钱。 开始的时候,吉兴国还好言好语的央求债主宽限一段时间。 后来债主来要债的次数多了,吉兴国经历的多了也就无所谓了。表现出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态度。 按道理来说,你既然打算赖账了,那你就好好工作赚钱养家呗。 可是吉兴国不这样做,他开始了得过且过的生活,偶尔打打小工,赚一天的钱享受一天。 吉兴国的债主们看到吉兴国这个滚刀肉的表现,也就不是以往那种客客气气的上门要债了,开始往吉兴国他家墙上写大字,上门搬东西,气急了还砸了吉兴国家的玻璃。 王家栋很快就得知了女儿家的情况,他心疼女儿,所以就让女儿女婿住自己家里躲避债主。 吉兴国遇到不离不弃的老婆,现在岳父一家也没有埋怨自己不能给妻子稳定的生活。 从什么情况来看,这个时候吉兴国都应该幡然悔悟,好好努力工作赚钱,至少不要辜负岳父一家给自己的好意。 但是吉兴国还是一如既往的喝酒混日子,好像生意失败不光带走了他的钱财,还把他的志气脊梁都带走了。 吉兴国在岳父家依然我行我素。他和王静静不止一次的发生过争吵,甚至当着岳父岳母的面动手打过王静静。 吉兴国也不想一想,毕竟是在人家的父母面前,你动手打人家的女儿,你的岳父岳母难道不会心里不舒服吗? 王家栋刚开始还愿意在吉兴国酒醒后,开导开导劝慰劝慰他。可是吉兴国丝毫没有改变的意思。 连续在吉星国酒醉后发脾气以后,王家栋也彻底对这个女婿失去了耐心。 其实不止王家栋,包括吉兴国的妻子王静静也逐渐对自己的丈夫失去了耐心。 后来王家栋在私底下也曾劝过王静静。既然吉兴国死性不改,那不如下一剂猛药,你干脆与他提离婚算了。 王家栋的本意是,希望在自己女儿提起离婚后,女婿吉国兴幡然醒悟,可以痛改前非,重新提起对生活的热情。 可是吉国兴并不这样认为,他认为是自己的岳父岳母在看到自己生意失败后,开始嫌弃自己,所以想让女儿与自己离婚。 吉国兴并不同意王静静的离婚诉求,依然接在岳父岳母家大吵大闹。 可是这样,只会让吉国兴的岳父岳母对他越加失望。 后来甚至发展到吉国兴天天来岳父岳母家大吵大闹,还多次去王静静上班的服装店闹事。 王国栋看这样不是办法,于是托人在外地帮王静静找了个厂子,准备让王静静去外地躲一躲。 就在王国栋送王静静登上去外地的大巴车时,吉兴国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当时吉兴国看到这一幕后,内心无比的愤怒,熊熊的怒火沸腾在心间。 吉兴国心想,自己与妻子王静静走到这一步,肯定都是岳父岳母在后面挑拨离间。 所以现在妻子才对自己提起诉讼离婚,而且现在还偷偷的跑到外地打工躲避自己。 自己的岳父,非但不为了小两口的日子着想劝慰自己的妻子,还偷偷的把自己妻子王静静送上去外地的大巴车。 吉兴国当时就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一定要让岳父岳母为此付出代价,并且让自己的妻子王静静以后都生活在悔恨之中。 几天之后的夜晚,也就是4月11号的夜晚,吉星国带着匕首、锤子偷偷的潜入了岳父的家中。 吉兴国知道自己岳父家的监控摄像头的线路就在院墙上,他来到岳父家后,先去到院墙处把监控摄像头的线路扯掉。 然后他从大门进入到二楼岳父岳母的卧室。 当时卧室里只有自己的岳母,他看到岳母后,一言不发的就上去捅了岳母一刀。 岳母被捅伤后大叫了一声,他随即拿出随身携带的锤子,狠狠地敲击岳母的头,直到岳母不再发出声音,瘫软在地。 杀死岳母后,吉兴国也没有冷静下来,而是就在卧室里待着,一直等到岳父王国栋回到家中卧室。 当岳父一推开卧室的门,王国栋就狠狠的一锤敲在了岳父的头上。 吉兴国看着岳父一声未吭就瘫软在地,仍然没有消气,又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岳父的胸口狠狠的捅了一刀。 三 江阳他们根据道路上的监控探头,追踪到吉兴国是开车回到了自己父母家里。 江阳他们马不停蹄的赶到吉兴国的父母家,询问吉兴国回来之后都做了什么。 吉兴国的父母说,当时吉兴国表现的很平常,只是回来陪他们吃一顿饭,告诉自己的父母要多注意身体。 吃完饭,吉兴国就开车离开了。 等再次追踪到吉兴国开车的踪迹时,他们发现吉兴国把轿车停在一家汽车修理店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江阳他们想到吉兴国毕竟是身负两条命案的凶手,如果任由他潜逃在社会里,可能会对社会造成很大的危害。 江阳他们于是下发协查通报,劝告市民们,如果看到与吉兴国相似的人,立即报警。 协查通报下发没几个小时,就有市民举报说,在天中市人民公园,发现一个奇怪的人,与协查通报上的吉兴国长相十分相似。 江中市市局接到举报消息后,立马派出特警队与江阳他们一起赶到天中市人民公园。 经过在天中市人民公园地毯式的搜索后,终于在树林中发现了吉兴国的踪迹。 江阳他们抓到吉兴国后,经过搜身,在吉兴国的身上发现了一把匕首和一封遗书。 吉星国的遗书是写给自己的妻子王静静的。里面详细的书写了自己杀害岳父岳母的视频,并且说自己就是要让王静静以后的余生都生活在悔恨之中。 江阳他们把吉兴国带到警局审问后,吉兴国对自己杀害岳父岳母的事实供认不讳。 他承认了自己在杀害岳父岳母后,把岳父岳母的尸体藏在床底下,然后把房间地面打扫了一遍,最后把岳父岳母的尸体放在岳父的轿车里开车丢弃到了某处。 但是始终不肯交代自己把岳父岳母的尸体丢弃在了什么地方。 据他自己所说,自己就是想让岳父岳母死无葬身之地,永远不能入土为安,让自己的妻子王静静生活在无尽的悔恨之中。 所以他告诉江阳他们,不必妄想从自己的嘴里得到岳父岳母的藏尸之处。 江阳他们本想着,抓到凶手后,受害者的尸体也会浮出水面,谁知道吉兴国根本不愿意配合警方,始终不肯交代自己把尸体抛弃在了什么地方。 市局领导指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不能找到王国栋和李爱莲的尸体,那么这起案件的证据链就不够完整。 江阳他们联合“道路交通”的同志们,对吉兴国犯案后开车行驶的路线上的监控视频,进行全方位的摸排排查。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江阳他们发现吉兴国行车途中拐到了一处村庄,随后他们村庄里的庄稼地旁的一个废弃的水井里,打捞出了王国栋和李爱莲的尸体。 两人的尸体上布满了锤伤还利器伤,身体还被强行折叠后塞入了废弃的水井里。 孙书青看到眼前的一幕,气不打一处来。她喃喃自语道,“吉兴国这种人,如果不判处死刑,真的不足以平民愤!” 第18章 女儿结婚,母亲失踪 上 九月十五号,天中市城边村的村民于秀丽看着台上穿着婚纱的女儿和穿着西装的女婿,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阵喜悦。 自己又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亲眼看着女儿出嫁了。 台上的女儿胡莓看着台下的母亲,也是一阵感动,她动情的在台上讲述着对母亲的感激。 结婚典礼结束后,胡莓和丈夫一起出去度蜜月。 九月十七号下午,胡莓接到自己父亲胡元章的电话,电话里自己父亲说: “莓莓,你妈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回家,我今天上午去她的ktv也没有找到她,我下午已经报案了。” 胡莓听到这个消息,当时人就愣住了,她完全想不到会出这种事。 自己的母亲于秀丽,在乡镇街上开了一家小ktv,总共就没有几个房间,都是附近的人家庭聚会的时候来喝酒唱歌。 自己还小的时候,父亲胡元章就下岗在家了,每个月只有很少的退休金。 所以这些年家里的生活开销,全都依仗自己母亲于秀丽的这家ktv。 可以说,自己母亲就是自己家里的主心骨,现在主心骨失踪了,胡莓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胡莓跟丈夫终止了蜜月旅行,急匆匆的就赶回老家天中市了。 江阳他们接到警情通知,一开始就抱有不好的想法。毕竟他们见过太多成年人失踪案,只要是突然联系不上的成年人,一般最后找到人的时候,活人都变成了尸体。 夫妻双方有人失踪,配偶都是警方的第一怀疑人。 因此,江阳他们在翻看监控视频找寻于秀丽身影的同时,也在抓紧询问胡元章,试图从他的回答中找出不合情理的地方。 胡元章讲述说,于秀丽一般每天都在ktv看店到十点左右,平时她都会在十点多,不超过十点半回到家。 昨天晚上,胡元章他一直在家里等到十一点多也没见于秀丽回家,打电话也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第二天上午,胡元章来到妻子工作的ktv,发现ktv的大门紧闭,他进入里面看到自己妻子的钱包还放在柜台那里。 他又连续给妻子打了几个电话,也一直没有人接听。 他又给身边的亲戚朋友们打电话,询问有没有知道自己妻子的行踪,但是依然一无所获,亲戚朋友也没有人知道于秀丽去了哪里。 下午胡元章来到警局报案,说了一下情况。之后他给女儿胡莓打电话说了妻子失踪的事情。 江阳他们听完胡元章的讲述,觉得很奇怪。胡元章在当晚发现妻子一夜未归,而且电话打不通时,为什么没有立刻报警,而是等到第二天下午才来报警。 江阳他们询问胡元章,“你跟自己妻子于秀丽的关系怎么样?” 胡元章略有心虚的表示,“我自从十几年前下岗之后,家里的开销都是妻子于秀丽开的这家ktv赚来的。我们两个的性格比较相反,她做事风风火火比较会跟人交往;我性格比较沉稳,甚至说有一点内向,不怎么喜欢跟人接触。家里一直是她主外,我负责照顾女儿的日常生活。我们夫妻的关系还不错,毕竟几十年的感情了。虽然没有年轻时那么热烈,但是也转变成亲情的感觉了。” 江阳他们并没有对胡元章的话信以为真,只是常规的记录了下来,但是对他的怀疑依然没有消散。 钱振林他们说在监控摄像头里发现了于秀丽的身影。 九月十七号下午五点左右。 于秀丽的身影出现在ktv门口的监控视频里,她先是对着家的方向张望了一会,然后又回到了ktv里面。 江阳他们又把监控视频往后快进了几个小时,直到从视频里看到胡元章第二天进入ktv。 江阳他们根据监控视频里的内容判断,十七号下午五点左右,于秀丽进入ktv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但是钱振林在观察ktv环境的时候,发现ktv有一个后门,而且后门处并没有监控探头。 所以如果于秀丽在当晚从ktv的后门出去的话,他们是不知道的。 这样一来就不能确认昨天晚上,于秀丽是不是一直待在ktv内的,也就无法判断于秀丽失踪前,最后出现在的地方是不是ktv。 江阳们兵分两路,一路去走访调查于秀丽的亲朋好友,询问他们最近有没有发现于秀丽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另一路则是根据于秀丽的手机通话记录,看看最近她都与什么人联系密切。看看能不能从最近联系比较密切的人中,发现什么线索。 孙书青在于秀丽的亲朋好友中,询问于秀丽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表现。 据于秀丽的姐姐和弟弟说,在十七号下午的时候,于秀丽曾经给他们打过电话。 两人接到的电话内容几乎一样,都是于秀丽表达了对女儿出嫁的开心,然后说希望他们以后多照顾照顾自己的女儿,然后说了一些家常话后就挂了电话。 但是根据于秀丽之前的生活态度,她的姐姐弟弟根本没有往于秀丽想自杀的情况上想。 但是现在警察一过来询问,他们事后一想,觉得于秀丽当天的电话内容,确实有点像留遗言的感觉。 孙书青根据于秀丽姐姐和弟弟说的话,猜测说于秀丽是不是自杀了。不然为什么失踪前给姐姐弟弟打的电话内容,一股留遗言的感觉。 孙书青就这个情况询问胡莓的时候,胡莓听后当即表示反对,说自己母亲不可能自杀的。 胡莓说自己的母亲一直以来,就是那种对生活充满热情,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人。她这个人有什么事从来不积压在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当场就说出来。 胡莓认为,要说自己自杀还会有人相信,毕竟自己性格随父亲,有点内向沉默寡言。要说自己母亲会自杀,那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孙书青听到胡莓这样说,顿时想到了于秀丽姐姐弟弟的态度,他们也认为于秀丽不可能会自杀。 但是于秀丽死前给姐姐弟弟打的这个电话还有内容,确实挺让人疑惑的。 钱振林他们在询问于秀丽的亲朋好友,于秀丽和她丈夫胡元章的感情怎么样? 有人说,于秀丽和胡元章基本上隔三差五就会吵架,两人夫妻关系并不好。 还有人表示,胡元章一直不愿意妻子于秀丽开ktv,他们曾经因为这个问题不光吵架还动过手。但是最后他们家确实没有其他可以赚钱的办法,于秀丽的这家ktv还是继续开了下来。 另外有邻居表示,胡元章的性格比较懦弱,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于秀丽做主。 甚至就连胡元章想喝酒,都得偷偷摸摸的喝,如果让于秀丽发现了,就会对他大骂。 这个情况跟胡元章当时对他们说的可不一样,之前胡元章说他们夫妻感情还可以,虽然没有年轻的时候那么感情热烈,但现在已经变成了亲情的感觉。 赵建带着钱振林又去找胡元章了解情况。 胡元章听到赵建他们从朋友邻居了解到的情况后,改口说道自己跟有的确实天天吵架,但是这都是夫妻之间的小拌嘴,自己也没有恨到说要把于秀丽杀掉。 胡元章表示自己确实对妻子开ktv的行为不满。但是主要是担心妻子的人身安全,因为他觉得ktv的环境人龙混杂,经常有喝醉酒的人。 胡元章表示自己确实跟妻子说过,关闭ktv做其他生意的想法,但是妻子并不同意。 他认为妻子现在出现这种事情,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赵建敏锐的感觉到,胡元章用的这个“作”字很不寻常。 因为一般丈夫很少会对自己的妻子用“作”来形容。 这个字一般是,妻子做了什么事让丈夫觉得很危险,劝告妻子后,妻子仍然不回头一意孤行,所以在之后妻子遇到什么危险,丈夫才会说妻子现在的情况,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赵建认为,如果于秀丽只是开ktv,现在她出事了,胡元章不会认为她现在失踪是自己“作”出来的。 于秀丽之前一定是遇到过什么危险,而且遇到那次危险后,于秀丽仍然不悔改,起码得二次遇到相同的危险。 赵建把自己的想法给胡元章说了一下,胡元章听后犹豫了片刻,终于交代了一条有用的线索。 几年前,于秀丽在自己的ktv里遇到了一个叫鲍老六的人。 当时鲍老六从事木材生意,但是他说自己对现在的生意合伙人很不满意,所以就想把当时的合伙人踢掉,自己另起炉灶。 恰巧这个时候胡元章跟于秀丽正在因为ktv的事情吵架,于秀丽也打算转行做点其他的生意赚钱。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决定两个人合伙做木材生意。 当时于秀丽把这个情况告诉胡元章后,胡元章也曾经见过那个叫鲍老六的人。但是他觉得鲍老六的面相看上去不怎么实在,有一股混社会的感觉,不像是正经生意人。 胡元章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于秀丽,但是于秀丽却不这样认为。她仍然坚持跟鲍老六合伙做生意。 果不其然,两人合伙做生意后,于秀丽才发现鲍老六对木材生意并不怎么在行,根本不像做过几年木材生意的人。 还好当时两人合伙的时候,已经提前说好,于秀丽负责人脉关系,所以不出钱只出力。鲍老六负责出钱。 所以虽然这次木材生意并没有赚到钱,但是于秀丽也并没有因为这桩生意亏掉什么钱。 最后鲍老六告诉于秀丽,自己之前其实是做牛贩子的。 因为当时有人借用鲍老六家的菜园地种树木,自己见过那些人怎样收购树木然后倒卖出去赚钱,又听到于秀丽说自己想转行,这才说自己是做木材生意的。 经过这件事,胡元章对鲍老六更加不信任。认为这人着实不靠谱,不能再跟他一起做生意。 但是于秀丽却认为,上次跟鲍老六合伙做木材生意没能赚到钱,是因为鲍老六不熟悉木材生意。 但是做养牛的生意就不一样了,鲍老六之前就做过牛贩子,他对牛肯定是了解的。 是的没错,因为当时牛价一直上涨,于秀丽又跟鲍老六合伙做起了养牛的生意。 这次于秀丽不再是干股,而是实实在在的投资了真金白银。 因为这次他们合作做的养牛生意,不光是买小牛犊养大后卖成牛,还盘了一家店面做起了牛肉馆。 于秀丽设想的很美好。自己养牛,那么自己牛肉馆的牛肉就不需要向别人购买,就省下了一笔买牛肉原材料的钱。 如果牛肉馆用不到那么多的牛肉,那么在牛长老之前,还可以卖成牛,把牛卖给其他人。 只是两人没有想到牛价现在一直在涨是没错,可是牛价不会一直涨下去的,当涨到最高点之后就是降价了。 所以当他们把小牛犊养到成牛后,一算买牛犊的钱和养牛过程中买的草料钱,现在卖成牛赚不到钱不说,每头牛还赔千八百块钱呢! 至于牛肉馆,赔的就更是厉害,压根就没有什么顾客。 牛肉馆每个月赚到的钱,还不够给厨师、服务员他们发工资的呢。 幸好于秀丽在跟鲍老六合伙做养牛生意的时候,自己的ktv店没有关闭。所以在养牛生意也失败后,于秀丽则继续开着自己的ktv。 但是鲍老六不乐意了,他跟于秀丽合伙做了两次生意,结果把自己前半辈子辛辛苦苦攒的钱都赔了进去。 尤其是牛肉馆赔的钱,鲍老六想让于秀丽给自己补出来。 因为当时两人合伙做养牛生意的时候,自己并不打算做牛肉馆的生意,是因为于秀丽觉得自己养着牛,再开牛肉馆的话,比其他需要买市场牛肉的牛肉馆,成本会低很多。 于秀丽当然不乐意了,两个人因此吵了很多次架,鲍老六还曾经扬言要报复于秀丽。 赵建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刻把情况报告给了组长江阳。 江阳他们立刻对鲍老六这个人展开调查,同时也解除了对胡元章的怀疑。 因为根据监控视频,胡元章在十七号下午跟朋友一起遛狗到六点多才回家。胡元章家的客厅里也有监控,监控内容也证实胡元章回家后就一直没有出门。胡元章没有作案时间。 第19章 女儿结婚,母亲失踪 下 江阳他们追查到鲍老六的时候,鲍老六正在外地。 而且鲍老六说自己已经在外地待了有一个多星期了,自己十七号的时候就在外地了。 至于自己曾经说的要报复于秀丽,其实也是一时不忿的气话。 毕竟自己赔光了所有家产,于秀丽却还有一家可以赚钱的ktv。 不过后来冷静下来一想,做生意赔本钱是难免的事,而且于秀丽也赔了不少钱。 牛肉馆自己虽然一开始没想干,但是后来自己也确实被于秀丽说动了心,表示同意做牛肉馆的。这也怪不得人家于秀丽。 接连两个嫌疑人都被排除了嫌疑,江阳他们感觉很挫败。 江阳他们内心也很焦急,因为命案侦破有个黄金七十二小时的经验说法。 毕竟七十二小时之内,线索比较多,物证痕迹比较明显,相关知情人的记忆也比较清晰。 超过了七十二小时,随着时间推移,线索会逐渐减少、模糊,增加侦破难度。 于秀丽是九月十七号晚上十点半左右失联失踪的,胡元章是十八号下午报的警,现在已经是十九号中午十二点左右了。 如果按照十七号晚上十点半失踪算起,现在距离于秀丽失踪已经过去了三十八个小时左右了。 还好这时,排查余秀丽电话联系人的人员发现了情况。 于秀丽近三个月,手机通讯记录有五百多个联系记录。经过小组人员日夜筛查,终于发现最近的一个比较奇怪的联系人。 这个电话号码的机主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当时小组人员在打电话问他是否认识于秀丽的时候,老人当时表示不认识。 但是根据通讯记录,老人有一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有和于秀丽通电话。 但是现在他居然表示不认识于秀丽,那这样就很奇怪了。 江阳他们接的消息,立刻赶往这位老人的家里询问情况。 江阳他们一见到老人,立刻就意识到可能又找错人了,因为这位六十多岁的老大爷现在正坐在轮椅上。 老大爷姓于,现年六十四,坐轮椅自己两年多了,能走路但是走不远,双腿肌力不行。 开始的时候,江阳拿出于秀丽的照片,询问于大爷认不认识于秀丽。 于大爷表示自己不认识。 但是在周边询问邻居的孙书青,却从邻居口中得到了一个消息。 邻居有一次见到于大爷的女儿和一个女人在于大爷家里吵架,甚至还要打起来。 经过辨认照片,邻居表示跟于大爷的女儿吵架的人正是于秀丽。 江阳他们把邻居的话告诉了于大爷,并说如果于大爷还不承认认识于秀丽,那么江阳他们只能去找于大爷的女儿了解情况了。 于大爷听后才表示自己确实认识于秀丽。 那天于大爷的女婿跟女儿来家里看望于大爷,于大爷的女儿在楼下停车,让自己老公拎着东西先上去,女婿上来后发现自己的岳父家里居然有一个年轻的女人。 他把东西放下后,就赶紧下楼去找自己的妻子,跟他说这个情况。 于大爷的女儿,听到自己老公说的话后,赶紧往家里跑去,正好把于秀丽堵在了自己家里。 于大爷的女儿、女婿不让于秀丽走。他们要检查家里丢了什么东西,或者有没有多什么东西。 结果这一检查不要紧,发现家里居然多了几盒保健品。 经过询问自己的父亲,他们才知道这些保健品都是于秀丽卖给自己父亲的。 而自己父亲买这些保健品花了将近一万块钱。 于大爷的女儿当时就不乐意了。非要于秀丽把这些保健品带回去,把自己父亲买保健品花的钱退回来。 于秀丽当然不愿意退钱,两个人就在于大爷家里吵了起来,最后甚至发展到要动手的地步。 还好于大爷的女婿在一旁拉架,这样两个人才没有打起来。 最后于大爷的女儿表示,如果于秀丽不退钱的话,她就要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情。看看于秀丽是不是涉嫌诈骗,还有她卖的这些保健品到底有没有资质。 于秀丽表示退钱可以,但是已经拆开过的保健品,不能再退了。如果于大爷的女儿不愿意,那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反正这些保健品也不是自己要卖的,都是于大爷让自己帮他买的。况且这些保健品在网上都有明码标价。 这是于大爷也在一旁表示,确实不是于秀丽非要卖给他的,是自己听于秀丽说这些保健品对自己的身体有好处,才让于秀丽帮自己代买的。 最终两人同意了,没有拆封的保健品,退给于秀丽,已经拆封过的于大爷就留下。 事后,于大爷的女儿质问于大爷是怎么认识于秀丽的。 于大爷支支吾吾的,没有说清楚。 于大爷的女儿,为了防止自己的父亲再花钱买一些乱七八糟的保健品,就把于大爷的工资卡收走了。她给于大爷请了一个男保姆,每个月定时给于大爷一些零花钱。 江阳他们开始的时候猜测,是不是于大爷的女儿仍然气愤不过,又去找于秀丽理论,最后失手把于秀丽杀死,然后伙同自己的丈夫将于秀丽的尸体藏了起来。 但是于大爷说,自己的女儿、女婿都有稳定的工作,而且当时没有退的保健品也就价值一两千块钱,自己的女儿不可能为了这些钱,再去找于秀丽理论。 而且自从上次女儿和于秀丽在家里吵过架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于秀丽。自己的女儿,完全犯不上再去找于秀丽的麻烦。 这样一来,江阳他们手里的线索就全都断了。 江阳他们坐在会议室里,重新梳理整起案件的线索。 梳理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线索可以侦查了。 难道这起案件的侦查脚步就这样断了? 这时候江阳下了一个决定,扩大监控视频的排查范围。 以于秀丽的ktv为中心,半径3公里内的所有可以找到的监控视频,都要梳理一遍。 优先排查ktv后门3公里内的监控视频,因为ktv前门有监控摄像头,可以确认于秀丽没有从ktv前门出来。 于秀丽的ktv的后门附近,是一片建筑工地,过去建筑工地才有商户人家,江阳他们查询了沿途商户的监控视频,一无所获。 江阳他们没有办法,只能来到建筑工地,询问工地上有没有监控摄像头。 工地负责人表示工地上是有一个监控摄像头,但是摄像头并不朝向于秀丽的ktv,甚至也不朝向从ktv后门出来的那条路。这个摄像头朝向的是工地内部,主要是为了防止晚上有人进工地偷钢筋什么的。 江阳他们决定死马当活马医,还是查看一下这个监控摄像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通过查看建筑工地上的摄像头,他们在监控视频里发现一个偷拿建筑废弃物的男人。 工地负责人看了监控后表示,这个男人拿的都是工地上的废弃物,本来也是会找附近的村民免费拉走的,村民不用给工地废品钱,工地也不用给村民拉垃圾的钱。所以就算工地上有人发现他拿废品的行为,也不会管他,最多是提醒他注意安全,要是被砖块铁丝什么的弄伤,工地是概不负责的。 江阳他们决定还是调查一下这个男人,毕竟他当时在附近,没准能看到ktv后门发生的什么情况。 工地负责人叫来了工地上,晚上负责看工地的老头,询问他当天晚上有没有看到这个男人。 看工地的老头表示,自己当天晚上确实看到过这个男人,而且自己还跟他说了话,提醒他晚上天黑,多注意脚下,如果受伤了是要他自己负责的。 正说着,老头突然吸了口气,发出了“嘶~”的一声。 他说第二天早上,他照常巡视工地上的钢筋等建筑材料时,在昨天晚上那个男人待过的地方,有一个生锈的铁块,应该是挖机从地里刨出来的。 前天晚上那个男人看到这个铁块了,还跟老头说要把它带走卖钱。这么大一块铁块他怎么没带走呢,看铁块的大小应该有二三十斤,卖废品也能卖个几十块钱呢。 哪怕他当时没有骑电动车,觉得自己抱回去太累。但是能来建筑工地上捡垃圾的,都是附近居民,他完全可以走路回家,骑个电动车过来,再把这块铁块带走啊。 老头现在想想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但是没准人家回去之后,就是懒得再过来带走这个铁块,也不是没有可能呀。 江阳他们也觉得有点奇怪。正好现在手头上也没有其他的线索。干脆在附近找一下这个男人,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线索。 江阳他们询问看工地的老头,对那个男人还有没有印象。 老头想了想,告诉江阳他们,那个男人身高不高,大概不到一米七,有点秃头。当天晚上的时候,说话嘴里有酒气,看着也有点喝过酒的感觉。还有他抽烟的时候,自己好像看到他右手上有个纹身,应该是个什么字,但是天黑没看清。 根据这些线索,江阳他们很快在附近的新农村里找到了这个人。 男人名叫周长山,今年四十五岁,是家里的老幺,上面还有四个兄弟姐妹。 江阳他们找到周长山,询问他十七号晚上有没有到过于秀丽的ktv后门那里,或者有没有在于秀丽的ktv后门那里发现什么情况? 周长山一听到江阳他们询问于秀丽的ktv后门的情况。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说话也有点结结巴巴的。 “还有,工地老头说当天晚上好像看到一个女人跟你走在一起,那个女人是谁?是不是于秀丽!” 江阳他们敏锐的感觉到周长山不对劲,乘胜追击诈了他一下。 周长山的心理防线一下子被打破了,痛快的承认了自己杀害了于秀丽。 十七号晚上九点多,周长山自己在家里喝了点酒,想出去走走吹吹风,顺便去附近的工地上看看能不能捡些垃圾卖钱。 在工地上溜达的时候,自己遇到了看工地的老头,还跟他说了几句话。 后面老头回去屋里睡觉,自己就随意溜达。正好看到于秀丽在ktv后门抽烟,自己以前去过于秀丽的ktv,知道于秀丽有时候也会做些其他事赚钱。 正好自己酒后浑身燥热,于是周长山就去询问于秀丽有没有时间,要不要去自己家里坐坐吃点东西。 于秀丽认识周长山,知道他来过自己ktv里,就说自己正好也有点饿了,也想吃点夜宵再回家。 于是就这样,于秀丽跟着周长山来到了他的家里。两个人吃了点东西,喝了点酒,做了点其他的事情。 随后于秀丽表示时间不早了,自己要回家了。 周长山却并没有尽兴,还想让于秀丽再陪自己一会儿。 于秀丽却并不乐意,表示周长山给的钱,也就够买下她这点时间。 周长山本来就是家里的老幺,从小到大就是被宠着长大的,养成了说一不二容易冲动的性格。 就是因为他这种性格,一直人际关系也不太好,之前结过婚也因为性格原因跟老婆离了婚。 他今年都四十五岁了,自从自己父母去世后,自己也跟兄弟姐妹们闹了矛盾。所以他现在的性格也很孤僻。 周长山听到于秀丽这样说,顿时就不乐意了。表示自己之前也经常去于秀丽的ktv,两个人也算是有点交情的。 哪怕是做做样子,也应该委婉的跟自己说话,何必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于秀丽却并不惯着他,于是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本来周长山就喝了酒,一跟于秀丽吵架他就情绪上头了。 他从房间的抽屉里拿出榔头,狠狠的砸向了于秀丽。 于秀丽挨第一下的时候还高喊“救命”。 周长山听到于秀丽叫喊,害怕被人听到,又赶紧补了七八下,然后于秀丽就倒在了卧室的床上没了呼吸。 周长山看到于秀丽没了呼吸,情绪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开始感觉到了后怕。 他翻出于秀丽的手机,发现于秀丽在来自己家前就已经把手机关机了。 然后他用床单、被罩把于秀丽的尸体包裹了起来。一直在房间里等到了凌晨三点多,才骑着电动车,带着于秀丽的尸体,走土路,跑到三公里以外抛尸。 江洋他们事后对周长山的卧室进行勘察。发现周长山家的卧室墙壁上有飞溅的血迹,周长山的床垫和被褥上都有大片的血迹。 周长山因为没有钱买被褥,所以只是把被罩和床单换了。被罩里面的被子和床单下的褥子床垫,还是行凶晚上的那些。 随后他们又检查了周长山卧室里的榔头,在榔头上面也发现了血迹和一些人体皮肤。 经过检测对比,卧室墙壁上和被子、褥子、床垫,还有榔头上的血迹和人体皮肤,都是属于于秀丽的。 江阳他们也在三公里外的庄稼地里,一个废弃水井里发现了于秀丽的尸体。 至此,案件终于告破。只是十七号下午,于秀丽为什么给姐姐弟弟打去一通宛如留遗言的电话,随着于秀丽的死亡,再也没人能弄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难道说,是于秀丽冥冥之中,感觉到了自己将不久后离开人世? 第20章 奸情带走了母女两人的性命 上 八月四号晚上八点多,天中市后吴庄,村口附近的土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 一辆黑色轿车与一辆电动车相撞。电动车上有两个人,二十九岁的尹晓云和自己七岁的女儿。尹晓云因为轿车撞击,颅脑出血,当场死亡。后座上尹晓云七岁的女儿也因为撞击陷入了昏迷。 车祸发生后,轿车车主弃车逃跑,路过的村民听到响声,来这边查看情况。 看到现场的惨烈情况,路过的村民吓的腿脚发软,强撑着精神拨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 正在这时,尹晓云的电话突然响起。好心村民接起电话,电话是尹晓云的丈夫吴新建打来的。 二十多分钟前,外出办事的吴新建打电话给自己老婆,说自己在距离家两里地左右的地方,车子突然爆胎了。他让自己老婆尹晓云骑电动车过来接自己一下。 本来按照吴新建的估计,尹晓云从家里出发,到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路上用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 结果吴新建在路旁等了十几分钟,还是不见老婆尹晓云的身影。 他连续给老婆拨打了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 就在自己再次给老婆拨打电话时,电话被接通了,对面说话的却是一个男人。 对面的男人说,电话的主人在村子附近的土路上发生了车祸,看样子已经不行了,后座上还有一个小女孩儿,自己已经拨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 吴新建赶紧问具体位置是在哪里。对面的男人说了后,他发觉那个位置离自己只有一百多米,就赶紧跑了过去。 吴新建跑到车祸现场后,看到自己老婆满头是血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个时候,急救车和警车也拉着警笛过来了。 急救车上的医生下来后,经过简单的查看,宣布尹晓云已经死亡了。 但是一旁的七岁女儿还有微弱的呼吸,他们赶紧把小女孩儿抬到了车上。 吴新建听到医生的话后,抱着自己妻子的尸体痛哭。 旁边的村民对他说,现在重要的是看看女儿能不能抢救过来,你先给家里人打电话说一声,让他们来看着你老婆的尸体,你先跟救护车去医院。 吴新建听到村民这样说,这才掏出手机给家里人打电话说了一下情况,然后自己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车祸现场和尹晓云的尸体就由赶过来的交警他们保护着。 交警他们查看了一下车祸现场,初步判断这是一起乡村道路开快车引起的车祸。 虽然肇事司机已经逃跑了,但是轿车还在车祸现场。根据轿车上的信息,交警认为很快就能抓到肇事司机。 可是连交警们没有想到的是,围绕这辆轿车查来查去,却根本找不到肇事司机的身份。 八月五号一大早,交警部门就派人前往大岳村岳婷婷的家里。 因为根据交警部门对于车辆信息的查询,发现车祸现场的轿车属于一家租车公司,而租车人在租车时留下的证件,正是本人的驾照。 交警他们来到岳婷婷的家里,告诉岳婷婷的父母,岳婷婷与昨天晚上一起肇事逃逸案有关系。询问他们岳婷婷现在在什么地方。 岳婷婷的父母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忙说自己女儿不可能是肇事逃逸的司机。 交警告诉岳婷婷的父母,根据留在车祸现场的轿车信息查到租车行,租车行的人明确表示是一个女人拿着自己的驾照来租车的,而驾照上的信息正是岳婷婷。 岳婷婷的父母说那就更不可能了,因为自己的女儿是有一辆宝马车的,她完全没有必要再花钱去租车行租车。 交警他们表示,事实上租车行留下的驾照复印件上显示,驾照主人就是岳婷婷。至于你们父母认不认为自己女儿是肇事逃逸的车主,那都没有用。最后还是要岳婷婷自己配合说明情况,如果她不是当天晚上开车的人,我们交警部门自然不会冤枉她。 岳婷婷的父母告诉交警,岳婷婷在天中市百货广场卖衣服,她平时并不回老家住,她在天中市百货广场附近租的有房子。 岳婷婷的父母给岳婷婷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岳婷婷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岳婷婷听到自己父母说今天有交警上门找自己,说自己跟昨天晚上一起车祸有关系。当时就表示不可能,自己昨天晚上在市里跟同事聚会吃饭,吃完饭去唱了歌,随后回家一觉睡到了现在。 交警部门可不管岳婷婷怎么说,问出了岳婷婷现在居住的地方名字。说一会他们就到,让岳婷婷在家里等着他们上门。 岳婷婷在家里一直等到交警上门,一见面她就直呼冤枉,说自己昨天晚上确实没有开车,而且下班后跟同事吃饭、唱歌,都有监控视频拍到的。 交警的同志跟岳婷婷的同事核实了一下情况,岳婷婷的同事证明,昨天晚上岳婷婷确实一直在场,没有长时间离席的情况。 交警询问岳婷婷最近有没有租车,是不是昨天晚上把租来的车借给了什么人。 岳婷婷说自己有车,怎么会去租车呢? 交警把岳婷婷带到租车行,让当时给岳婷婷进行业务对接的租车行的员工亲自辨认,看看岳婷婷是不是那天来租车的人。 租车行的员工见到岳婷婷后,他回想了一会说,好像当天来租车的人不是现在面前的女人。 但是这样就很奇怪了,租车登记本里的驾照复印件确实是岳婷婷的。 这时候岳婷婷把自己的驾照拿了出来,交警的同志们经过对比,发现两本驾照的信息是一模一样的,但是驾照上的照片却并不是同一个人。 这说明是有人拿着岳婷婷的驾照信息,伪造了一本驾照,然后通过这本驾照来到租车行租了一辆车。 这个时候租车行的后台员工,给交警同志说了一个消息。 因为租车行里的每辆车上面都有gps,他们通过查询当天晚上的那辆轿车的gps记录数据。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那辆轿车的gps显示,车子在后吴庄村口停了一段时间,然后开始以每小时二十码左右呢速度行驶,直到八点五十五分三十二秒开始加速,把速度提到了将近四十码,速度提升了近一倍。 然后在八点五十五分四十八秒的时候,车子停住不动了。 交警同志判断,车祸发生时间应该就是这十六秒中间。 这时候租车行前台人员也带来了一个消息,说四号晚上九点左右的时候,有个女的打过来电话,说自己酒后开车发生了车祸,自己太害怕了,已经跑掉了,后面的事让租车行他们自己处理。 但是租车行前台人员表示,当时电话中女人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喝醉酒的感觉,而是一种挺惊慌的感觉。 交警的同志们根据这些情况判断,这很有可能不是一起简单的肇事逃逸案,很有可能涉及到蓄意谋杀。 交警的同志们把这件事情上报,市局的领导把这起案件交给了江阳他们组负责。 江洋他们来到租车行后,详细询问了女人当时租车的情况。 据当时的业务员回忆,那个女人是八月一号,通过电话预约租车的,她打电话过来说自己要租车,让租车行派人把车子开到某个路口。 业务员把车开到路口的时候,女人已经在路边等着了。 女人跟租车行的业务员就在路边签合同。女人说自己没有带身份证,但是带了驾照可不可以。 租车行的员工说没有关系,只要有本人证件就可以登记租车。 租车行的员工接过女人递来的驾照,翻看驾照上的照片,肉眼感觉驾照是真的,而且照片上的人跟女人很相似。然后就拍了驾照照片留档。 随后女人掏出三千块钱给租车行的员工,作为租车押金。每天租车的费用从押金里扣除,直到还车的那天统一结算租车费用,三千块钱押金扣除租车费用后多退少补。 江阳他们听完租车行员工的讲述后,急忙询问他,当时那个女人打电话的号码还能不能查到? 租车行的员工说可以查到,女人租车的时候打了电话。昨天晚上出车祸的时候也给我们打了电话,是同一个号码。 江阳他们拿到电话号码后,就赶往了营业厅,查询这个号码的归属人,还有最近的联系人。看能不能从其中发现什么线索,从而确定租车女人的身份。 从营业厅查到号码登记人名叫吴菊,电话号码是七月三十一号申请的。 这几天这个号码只跟租车行联系过,而在车祸发生后这个电话号码就不再使用了 江阳他们判断这个电话号码申请下来就是为了租车,说明这是一起有预谋的驾车杀人案。 江阳他们根据驾照不是本人判断,这个名为吴菊的机主,很有可能也不是租车的女人。 江阳他们来到吴菊的家里,发现吴菊跟受害人的丈夫吴新建是同村人。 当吴菊听到江阳他们询问自己七月三十一号为什么办新手机号时,表现的很是迷茫。 吴菊说自己的手机号已经用了十几年了,从来没有换过,而且最近也没有办过什么新的手机号。 江阳他们经过调查,证实吴菊七月三十一号确实没去办过手机号。因为吴菊三十一号当天,一直都在家里,而且那天还有几个邻居来吴菊家里打牌。 经过询问那几位打牌的邻居,她们也证实了吴菊当天确实没有出过门。 江阳他们决定转换思路。既然租车人的信息找不到,那他们就从受害者的关系网开始查起, 妻子遇害,丈夫总是警方怀疑的第一嫌疑人。 况且当晚也是吴新建让自己老婆尹晓云骑电动车来接自己,尹晓云才出车祸的。怎么看吴新建都脱不开关系。 江阳他们在尹晓云村里了解到,尹晓云和吴新建是07年认识结婚的,婚后两人在村里开了一家小卖部。现在育有两个孩子,除了当天晚上坐在尹晓云电动车后座的七岁女儿,他们还有一个九个月大的儿子。 通过询问得知,当天晚上医院检查后说小女孩已经脑死亡,现在就是在icu里用呼吸机帮她呼吸,呼吸机一停,小女孩随之就没呼吸了。 至于小女孩有没有苏醒的可能性,医生说医院里不说绝对的话,有苏醒的可能,但是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苏醒了估计也会因为大脑细胞缺氧时间过久,变成弱智。 吴新建和父母经过商量,最终还是选择放弃抢救,撤掉呼吸机,让七岁的女儿去投胎转世。 这个时候吴新建突然问江阳他们,什么时候可以把妻子的遗体从警局停尸房带回家埋葬。 江阳他们觉得很奇怪。一般来说交通遇害的受害者家属,都会先等到找到肇事者,索要到赔偿之后,才会考虑处理自己家属的遗体。 怎么现在江阳他们还没有查到肇事逃逸人,吴新建就想把妻子的遗体带回家埋葬? 随后江阳他们询问村里人,吴新建和尹晓云的夫妻感情怎么样。 村里人表示尹晓云家的小卖部,都是尹晓云一人操持,她每天都待在店里,晚上也几乎不出门,每天都是尹晓云什么时候睡觉什么小卖部才关门。她管钱比较严,平常吴新建花钱每一块钱她都要询问去向。不过村民们也表示,尹晓云待人比较和善,买东西都会捎些零头,比如买烟就会送个打火机。村里人都挺喜欢她的。一般没人会怨恨她。尹晓云和吴新建两人的夫妻关系也挺好,没见他们大吵大闹过。 不过询问尹晓云的好朋友,还有尹晓云的公婆时,江阳他们听到另一种说法。 吴新建曾经出过轨。那个时候他们的儿子还没有出生,尹晓云发现了吴新建出轨的事情,当时就在家里吵闹了起来。 不过当时公婆都站在尹晓云这边,还说如果两人离婚了,就让吴新建自己滚出去另找地方住,她们要尹晓云留在家里当自己女儿。 吴新建也跪地诅咒发誓,说自己是一时鬼迷心窍,现在立马跟那个女人断了联系,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尹晓云想着家里的女儿,还有肚里的孩子,不忍心两个孩子变成单亲家庭。最后还是选择原谅了吴新建这一次,两人又重归于好。 江阳他们了解到吴新建有过出轨的情况后,立马准备着手调查吴新建的出轨对象,看看她是不是就是当天晚上开车的司机。 就在江阳他们调查吴新建出轨对象的时候,租车行那边又传来了消息。 经过租车行后台员工导出gps的路线图,发现轿车曾在一家加油站停留过,他们判断应该是为了给汽车加油,而加油站里的监控探头,应该会拍到开车人的模样。 江阳他们接到消息后,马不停蹄的赶往gps上显示的那家加油站,然后根据gps的定位时间,让加油站的人帮忙调出了那个时间段的监控视频。 功夫不负有心人,加油站的监控视频里确实拍到了轿车的开车人,而且此人正是一位女性。 后来经过租车行员工的辨认,证实了开车的女人正是当天办理租车手续的女人。 第21章 奸情带走了母女两人的性命 下 江阳他们想到,既然租车的女人能够用岳婷婷的驾照信息租车,用吴菊的身份信息办理手机卡。 说不定这个女人正是岳婷婷或者吴菊认识的人。 吴菊在观看过那段监控视频后,表示自己并不认识开车的女人。 岳婷婷在看到那段监控视频后,立马表示自己认识那个开车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正是自己服装店里的同事李兰。 江阳他们随后又让岳婷婷看了一下吴新建的照片,岳婷婷当时表示自己曾经见过吴新建,当时他是以李兰的男朋友身份出现的。 这时岳婷婷突然想起,曾经有一次李兰看到自己开车来上班,询问自己拿驾照多久了。 岳婷婷回答李兰说,自己拿驾照已经有好几年,都换过一次驾照了。 这个时候李兰表示自己才刚刚拿到驾照,她听说新到手的驾照和老驾照的有效年份是不一样的。就提出想要看一看岳婷婷的驾照。 岳婷婷也没有多想,就从车里拿出自己的驾照递给了李兰,李兰接到驾照后拿出手机拍了照片,说等自己回家后跟自己的驾照对比一下。 而就在八月五号上午,李兰还打电话询问过自己,是不是交警上门找她了解情况了。 当时岳婷婷还以为是交警打电话向李兰询问,自己当天晚上跟同事吃饭唱歌的事情。 现在回想起来,李兰看驾照拍照片的行为确实很奇怪,看驾照的有效年限,看一眼不就知道有效期是几年了吗,何必还用手机拍照片呢? 江阳他们根据岳婷婷的证言,判断李兰就是租车人和开车撞死尹晓云和她七岁女儿的凶手。 江阳他们分头行动。一路去后吴村抓捕吴新建,一路赶往李兰所在的服装店,准备抓捕李兰。 抓捕吴新建的那一路人员行动很顺利,吴新建基本没有怎么抵抗,就老老实实的被警察带到了警局。 而抓捕李兰的那一路人员行动却失败了。据李兰所在的服装店的店长说,李兰在八月五号就打电话请假了,现在店长也联系不上她了。 江阳他们把李兰的协查通报信息下发给全市,经过身份信息追踪,李兰已经跑到了四川下面的一个乡镇。 江阳他们一边提审吴新建,一边派人联系四川警方抓捕潜逃的李兰。 审讯室里,吴新建还在声称自己冤枉。 江洋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截了当的告诉他: “第一,我们根据邻居证实,尹晓云她晚上根本就不会出门,平常都是她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把小卖部关门。所以当天晚上如果你不喊她去接你,她也不会出门,也不会发生车祸被人蓄意撞死。你敢说自己不是故意让尹晓云出来接你的吗?” “第二,当天晚上开车的人我们已经调查到了她的身份信息,她叫李兰,而且根据李兰伪造的驾照信息主人岳婷婷说,你曾经以李兰男朋友的身份,在岳婷婷工作的服装店出现过。你敢说你跟李兰没有关系吗?” “第三,你太心急了,急着处理尹晓云的遗体。按照正常车祸的情况,受害者家属都会等找到肇事者索要赔偿后,才会埋葬自己亲属的遗体。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埋葬尹晓云?” 吴新建听到江阳的连续质问,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只能无力的辩解道说,自己当天晚上确实是因为车子爆胎,才让尹晓云骑着电动车出来接自己。 江阳看到吴新建仍然死鸭子嘴硬,于是接着说道: “你难道不知道租车行的车,上面都有无数的gps吗?根据租车行后台的gps线路显示,那辆轿车被租走后,连续几天都在你们后吴庄的庄头等候,当天晚上那辆轿车在后吴庄庄头等了没多久,尹小云就骑着电动车出来了。” “如果你还不承认,那我们就要对你的车子轮胎进行检测,看看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车子轮胎发生了爆胎。我们还要搜查你的手机,看看有没有跟李兰有过联系。你要知道以现在的技术,手机上的信息就算你删除后,我们也是能够恢复出来的。” 吴新建听到江阳这么说,终于不再抵抗,交代出了作案动机和作案手法。 吴新建和李兰曾经有过恋情,但是最后因为双方父母的阻挠,两人最终没能走到结婚。 后来07年的时候,自己经过媒人介绍认识了尹晓云,后来两人最后结婚生子。 结婚后,吴新建发现自己跟尹晓云性格不合,尽管自己父母和邻居都对尹晓云赞口有加,但吴新建始终不能对尹晓云生出恋爱的幸福感。 后来在尹晓云怀二胎的时候,吴新建在市里的服装店遇到了已经嫁人的李兰。 正如世间其他发生婚外情的女人,李兰也说自己跟现在的丈夫感情不和,两人之间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隔阂。 一来二去,两人就开始了婚外情,吴新建还以男朋友的身份,去李兰工作的服装店找过她。 好景不长,吴新建的婚外情被尹晓云发现了,尹晓云大吵大闹的要离婚。 可是吴新建当时一方面想到李兰已经结婚,自己离婚了也不能跟李兰在一起。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离婚了比较丢人,在村里抬不起头,就不同意离婚,还跪地诅咒发誓会改。尹晓云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原谅了他。 可是这件事后,吴新建非但没有痛改前非,还觉得尹晓云逼得自己在她面前下跪,把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按在地上侮辱。吴新建的心里从不喜欢尹晓云变成了憎恨她。 虽然明面上吴新建与李兰断了联系,但是两人私底下仍然有接触。 几个月后,李兰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与自己的丈夫离了婚。两人于是旧情复燃,准备长相厮守。 可是吴新建与李兰两人如果想要长相厮守,尹晓云就成了两个人之间的阻碍。 如果尹晓云的名声不好,那么自己提离婚也不会有人在自己背后戳脊梁骨说坏话。 坏就坏在,尹晓云在自己父母和邻居的口碑很好。何况自己之前还因为出轨的事情,在父母见证下跪着对尹晓云诅咒发誓会痛改前非的。 于是吴新建与李兰一商量,干脆让尹晓云去死。 吴新建想到自己曾经在网上看过,有些租车公司为了自己公司名声考虑,会在租出去的车发生重大事故时,找人顶替罪责,把大事化小。 于是他让李兰用假证件去租车公司租了车,然后自己再把尹晓云引出村口,李兰开着车伺机把尹晓云撞死。 “先等一下,你说一下你们是怎么用吴菊的身份证办的手机号?”江阳听到这,打断了吴新建的话。 吴新建说自己因为进货跑东跑西,认识了不少人。其中有一个人因为电信诈骗坐过几个月的牢,吴新建在跟他喝酒的时候,听他说过附近有一个厉害的卡贩子,只要你出钱就能买到电诈三件套,手机卡、银行卡和u盾。 吴新建说自己本来只打算买一张手机卡,但是卡贩子说三件套一起卖,而打包卖的价格要好几千,自己一时间拿不出来。 这时候卡贩子说他也收身份证,如果吴新建给他一个身份证,自己不但白送他一个手机卡,还给他支付一笔买身份证的钱。 吴新建想起来曾经有次去吴菊家送桶装水,看到吴菊家的所有证件都放在卧室的抽屉里。 于是自己有次趁送水的时候,偷偷把吴菊的身份证偷了出来。 “关于你买卖身份证的事,一会另案处理。你现在说一下你跟李兰谁是这起案件的策划人?” 吴新建说自己在李兰离婚后,跟李兰旧情复燃。但是一段时间后李兰就要求自己离婚,自己也是被李兰逼迫的太紧,才和她一起策划合谋了这桩惨案。 四川警方传来好消息,李兰在四川某个小旅馆住宿被旅馆老板举报,现在四川警方已经把人逮捕了。 赵建带着孙书青前往四川把李兰带回天中市。 他们在四川见到李兰后,李兰的说法跟吴新建的说辞又不相同。 李兰说自己离婚后,吴新建经常说自己的婚姻生活也不幸福,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等等类似的说法。 后来也是吴新建对自己说,让自己等他一年,最多一年他就能跟自己结婚。 后来也是吴新建提出用假证件租车杀害尹晓云,然后让自己给租车公司打电话,说自己喝醉酒后发生了车祸,后面租车公司会为了公司声誉,想办法找人顶替这件事。 而且自己在村口看到尹晓云带着女儿出来的时候,曾给吴新建说过她女儿也一起来了,还撞不撞。 吴新建在电话里说让自己看着办,但是电话挂断后,他又给自己发来一条短信,就一个字“撞”。 自己也是看到短信后,才一时脑热撞向了尹晓云和她车后座上的七岁女儿。 随后李兰说,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去查一下自己的手机,里面还有那天一个“撞”字的短信。 孙书青听后真是恨的牙痒痒,吴新建为了自己的脸面不敢光明正大的提离婚,就伙同情人夺去了妻女的生命。 第22章 十年前的悬案 完 江中市大苏村某个路桥下面施工,挖出来一具男尸。 施工人员当即报警,辖区的警员立刻赶到现场,对挖出尸体的路桥下面进行了初步的挖掘。 经过挖掘,他们在路桥下面除了男士尸外,还发现了一辆夏利牌轿车的车钥匙。 现场的勘察警员看着夏利的车钥匙,脑子里都蒙了。说实话,一开始发现夏利车钥匙的警员真没有认出这个车钥匙是属于什么品牌的。 还是现场有一个年龄比较大的老警员,他认出这个车钥匙是属于夏利轿车品牌的。 嚯!那这么说来,这个男尸被埋在地下的时间可不短了呀。夏利这个品牌我们还只是听相声、看电视的时候听说过,现实中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车品牌。 现场的警员经过初步检查,发现男尸已经白骨化,身上的衣服也有不少的相同长度破洞。 经推测,死者应该是属于生前被人用刀捅死,所以才在衣服上留下这么多破口。 辖区的警员把这个案情向上级单位上报。 市局领导接到这个案情报告后,很快联想起十年前的一桩出租车司机失踪案。 十年前,出租车司机张文辉晚上出车后,一夜未归。 张文辉的家里人一直试图联系张文辉,但是一直联系不上。他们心里感觉害怕,担心张文辉是出了什么事情,于是赶紧来到警局报案。 与此同时,天中市文楼村的村民报案说,早上在村口发现一辆夏利牌轿车,但是有好奇的村民上前查看后,发现车里并没有人,车座上有大片的血迹。 村民们心里感觉不对劲,怀疑这辆车上是发生了什么案件,于是也赶紧报警了。 后来天中市的警察,带着张文辉的家里人,来到文楼村辨认那辆夏利牌轿车,看看是不是属于张文辉的那辆车。 张文辉的家人来到文楼村,一眼就认出这辆车就是张文辉昨天晚上开去跑出租的车。 天中市警方立刻就对这辆车的行驶路线,还有车上的血迹等情况进行调查。 经过勘察部门的检查,他们发现车上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但是车座上的血迹有擦蹭状的表现。 他们判断轿车上应该并不是凶手行凶的地方,而是凶手在行凶完,把受害人拖放到车座上,然后将他抛尸在某个地方,最后将轿车遗弃在文楼村村口附近。 勘察人员在车子的玻璃窗上,提取到一枚有价值的掌纹。虽然掌纹上的大部分指纹并不清晰,但是有一枚指纹很完整清晰。 他们很快就将这枚清晰的指纹上传到公安局里的数据库里,与数据库里采集的指纹信息进行比对。 另一路负责走访调查轿车当晚行动轨迹的人员,也在江中市火车站找到了目击者。 据当时也在火车站等待顾客的司机说,当天晚上有两个男人到处问火车站的司机,去不去套楼村。 套楼村属于天中市下属县城下面的某个乡村,与天中市火车站的距离有点远。如果拉了这趟车,那今天晚上就只能做这一个生意了。 在天中市火车站等客的大部分司机,都想在市区里或者市区周边附近跑跑车。所以那两个人问了一圈也没有司机愿意去。 张文辉属于专门跑夜班车的人,他个人还比较喜欢拉长途客人,于是张文辉跟那两个人男人讨价还价一番后,就拉着两人去往套楼村了。 后来天中市的警员追踪到的轿车踪迹,发现轿车最后出现在文楼村前面的乡一中门口。 后来从其他监控探头里再也没能发现轿车的踪迹。 当时办案的警方推测,应该是轿车行驶过乡一中后,张文辉就被胁迫或者其他原因,开车拐向了乡间土路,所以后面在沿途监控里才找不到轿车的其他行驶踪迹。 令人可惜的是,十年前的监控探头清晰度太低了,乡一中门口的监控视频里根本看不清轿车里面的情况,甚至连驾驶人的模样也看不清。 血手印上的指纹比对,也没有任何线索。 最后只能寄希望于当晚在火车站的司机们,希望其中有人对当晚找车的两人还有印象。 根据几个和那两人有过交谈的司机帮助下警方画出了其中一人的画像。 警方把画像下发给全市所有一线警务部门,尤其是文楼村和套楼村,几乎是家家户户都给他们看了一遍画像,询问了一遍村里人有没有人见过疑似画像上的人。 可惜当时是一无所获。十年过去了,这件案件也就尘封了下来。 现在,市局领导叫来了江阳,把这件案件交给了他去侦办。 市局领导之所以把这起十年前的悬案交给江阳,是有原因的。 十年前这起案件的侦办人,就是江阳进入警察队伍跟的第一个师父。 经过与张文辉的家属进行dna比对,确认了尸骨就是张文辉。 江阳他们来到发现尸体的路桥下,发现这个路桥就在大苏村与文楼村、套楼村的三村交界处。 江阳他们通过询问得知,这个路桥修建之初的原因是因为,路桥下面的沟渠里有水。 不过修建几年后沟渠的水就干了,后来路桥下就一直杂草丛生。 平常路桥下根本就没人会去,除了偶尔有过路人会因为三急原因跑到路桥下解决一下,其他时候根本不会有人去。 这次也是因为路桥桥面出现了裂痕,村里人觉得从路桥上行走不安全了,所以村里才集资把路桥翻新加固一下。 结果没想到,挖机刚挖了几下,就挖出来几块尸骨。 江阳他们根据这个情况,判断犯案人对路桥情况很了解,至少他知道路桥下极少有人去,更不会有人去挖路桥下的地。 所以他才把张文辉埋在这个路桥下,如果不是翻新路桥,没准现在还发现不了张文辉的尸骨。 江阳的师傅在十年前就怀疑过凶手是文楼村或套楼村的人,或者就是两个村庄附近的人。 当时江阳的师傅还摸排出几十个周边村庄的嫌疑人,只是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并没有人出现异常的表现。 江阳这次决定,还是重点注意师傅十年前列出的那些嫌疑人。 江阳他们采取引蛇出洞的办法,大张旗鼓的在大苏村、文楼村和套楼村三个村庄及附近村子张贴“悬赏通告”,悬赏通告上面还贴有当时模拟的凶手画像。 经过几天的摸排侦查,发现套楼村的苏有材有异常行为。 苏有材在得知警方在路桥下找到了尸骨,现在还在大张旗鼓的张贴“悬赏通告”。他立刻准备出村去外地打工。 因为苏有材之前在外地捞偏门赚了一笔钱,这些年都是经常待在村里和去县城里玩乐,他已经很久没去过外地了。 江阳他们通过查询了解到,苏有材之前在外地做“鸡头”,所以江阳他们为了不引起苏有材的怀疑,决定以从事“黄色违法生意”为由,先把苏有材控制住。 结果苏有材一被逮捕,江阳刚准备诈他几句,才问了句“知不知道为啥抓你?” 苏有材就吐口说,“知道,因为十年前杀了个出租车司机。” 这一下把江阳后续的动作都给打乱了,提前想好的从事“黄色违法生意”的借口也用不上了。 警局里,苏有材交代了自己的另外两名同伙,同时讲述了杀人动机。 十年前,苏有材还不到十八岁,却已经在社会上混了好几年,但是没有混出什么名堂,口袋里依旧空空没钱。 这个时候,苏有材认识了一个大哥,大哥当时还有一个马仔,算上苏有材他们就是三个人。 有一天,大哥告诉苏有材,他想到一个赚钱的好办法,“抢劫出租车!” 那个时候,网约车还没有兴起,出租车司机当时算是社会上比较有钱的一部分人。 他们三人分工,大哥和马仔负责骗出租车,苏有材负责在村口接应。 可是他们出师不利,抢劫的第一个人就是张文辉,张文辉不但身上没有带多少钱,性格还比较火爆,当时就反抗起来。 苏有材的大哥也是第一次带着马仔做这种事,张文辉一反抗,大哥和马仔就慌神了,原本用来威胁控制张文辉的匕首,不知怎么的就捅在了张文辉身上。 事后,他们在出租车和张文辉身上只找到了一百多块钱。本来想把出租车卖了,但是三人都没有门路,于是就把出租车扔在了村口。 三人合伙在路桥下挖了个坑把张文辉埋了进去。 因为当时苏有材没有参与叫出租车的行动,虽然当时也把他列为了嫌疑对象,但是因为他当晚有不在场证明,有人曾经在张文辉在火车站等顾客的当天晚上,见过苏有材在村里晃荡。所以当时对苏有材并没有特别怀疑。 至于他的大哥和马仔,两人因为不是本地人,作完案埋完尸体就连夜回自己老家乡镇了。所以也一直没被怀疑。 三人就这样躲过了十年。 直到几天前修路桥挖出张文辉的尸体,这桩案件才沉冤得雪。 第23章 伙同两个情人杀夫埋尸 上 王丽躺在床上,感觉身体仍然酸疼不已。虽然自己挨打已经是半个月前了。 她不由得怨恨起自己的丈夫,因为就是自己的丈夫杨凯文把自己打的卧床不起的。 几天前,自己正在情人叶京多的家里与他缠绵。正在兴头的时候,突然自己的老公杨凯文和邻居侯文辉闯进了叶京多的家里。 自己老公杨凯文看到床上,他们两人赤身裸体的在剧烈运动,虽然自己和情人因为突如其来的动静停了动作,但是自己老公杨凯文仍然怒火冲天。 他在叶京多的家里,把自己狠狠的打了一顿。这一顿打,足足让自己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 他打完自己就回外地上班了,自己在家里饥一顿饱一顿的挨了几天才能长时间下地走动。 王丽躺在床上,心里不但怨恨自己的丈夫杨凯文,同时也对邻居侯文辉怒火冲冲。 这个侯文辉,怎么有脸带着自己老公杨凯文来捉奸呢? 明明自己头一个情人找的就是他。这事让他办的,前情人带着自己老公,来自己现情人家里,把自己捉奸在床了。 王丽越想越生气,尤其是杨凯文把自己打成这副样子,当天还揪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带回家的。 回家的路上,邻村的人和自己村的人,都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自己。这让自己现在回想起来,感觉都没脸出门见人了,自己丢了多大的脸啊! 王丽越想心里越恨。她决定把老公杨凯文杀了,不把他杀了没法解气。 王丽知道,自己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把老公杀掉的,所以她决定找个帮手。 王丽头一个想到的帮手名字,就是当天帮自己老公一起去抓奸的邻居侯文辉。 侯文辉这个人,忒不是个东西。明明他自己之前就睡过自己,现在居然还带着自己老公来上门抓奸。 王丽心里的想法一强烈,顿时感觉在床上躺不住了,她下床在屋里转了几圈,把自己的计划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只能天黑去邻居家找侯文辉。 晚上,王丽来到侯文辉的家里。 侯文辉看到王丽来到自己家里,心里不由得一阵慌张。还好当时自己跟王丽偷情的时候比较小心,村里人也没人发现知道。 不过后来王丽跟邻村的叶京多偷情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小心了,两个人还在街上一起逛街,哪能不传到王丽老公耳朵里吗? 自己虽然心里知道王丽和叶京多偷情的事,早晚得传到杨凯文耳朵里。 但是自己没想到的是,杨凯文居然拉着自己一起去叶京多家捉奸。 杨凯文的话,让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万一捉奸的时候,王丽看到自己也在,一气之下说出自己也曾经跟她好过,那杨凯文不得连自己一起打? 还好当天捉奸的时候,王丽够意思,也可能是她害怕说出自己与我也有奸情,会让杨凯文更加生气,打她的动作更狠吧。反正最终她也没说出曾经与自己有过奸情。 侯文辉看到突然来自己家里的王丽,搞不清楚她的目的。 大晚上总不能是来找自己安慰她的吧。不至于这么饥渴吧,身体刚好了不就就想那种事? “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干的出这种事?带着我老公来捉我的奸,害得我挨了这么大一顿打!你以前也不是没睡过我!怎么能干出这种事!”王丽看着侯文辉,怒气冲冲。 “我没办法啊,杨凯文他突然就拉着我去叶京多家捉奸,突然之间我也找不到话来拒绝他啊,而且我怎么知道你俩当时就正好在床上呢。” “我想把杨凯文杀了,他让我在村里丢了这么大的人,我受不了村里人看我的眼神了。我一个人杀不了杨凯文,你得帮我。”王丽又跟侯文辉拉扯埋怨了几句,然后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啊?你要我帮你杀了杨凯文?不行不行,杀人的事我可不干。”侯文辉听了王丽的话,吓了一大跳,连忙拒绝。 杀人偿命这句话自己还是知道的。再说了被捉奸的是王丽跟叶京多,关自己什么事,自己才不做这掉脑袋的事呢。 “你不干?要不是你带着杨凯文去捉奸,还出不了这事!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跟杨凯文说你也睡过我,你看到时候你怎么办!”王丽听到侯文辉不愿意帮自己,威胁他要把两人以前的奸情也告诉杨凯文。 侯文辉心里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出现现在这个情况,自己之前也不会在杨凯文出门打工的时候,帮自己在家的王丽干活了。这活干着干着就干到床上去了。 “那你不能就找我自己啊,叶京多也是罪魁祸首之一,你干这事得喊着他一起来。”侯文辉不愿意自己上王丽的这艘杀人贼船,于是想拉着叶京多一起垫背。 叶京多当时也不乐意,后来在王丽的言语威胁和身体勾引下,还是同意了王丽让自己帮忙杀掉杨凯文的要求。 王丽跟侯文辉、叶京多三个人商量。几天后杨凯文会回家,侯文辉到时候就喊他去喝酒,多灌他几杯酒,等他喝的醉醺醺回家睡熟以后。 自己就喊侯文辉和叶京多来自己家里,把杨凯文闷死,然后三个人趁黑天,把杨凯文的尸体抬到后山埋起来。这样人不知鬼不觉的。 而且杨凯文的父母早亡,他也没有兄弟姐妹,只要自己不报案,谁也不会多管闲事让警察知道这个事。 几天后,杨凯文回到家了,侯文辉就喊他去喝酒,酒桌上侯文辉连哄带劝的让他喝了不少酒。 杨凯文醉呼呼的回到家里,衣服脱了在床上一躺,立刻就陷入了梦乡。 王丽看杨凯文睡的已经打起了呼噜,赶紧发信息让侯文辉和叶京多来自己家里。 三个人勒脖子的勒脖子,按手的按手,压腿的压腿。不一会杨凯文就不再挣扎。 三个看杨凯文彻底没了呼吸,在屋里等到半夜两三点,侯文辉和叶京多推车拉着尸体,王丽拿着两把铁锨,三个人往后山赶去。 第24章 伙同两个情人杀夫埋尸 下 2024年10月。天中市监狱一监区的犯人刘长水,突然向监狱看守提出自己要检举一桩杀人案。 刘长水是一名电信诈骗犯,因为冒充军人进行电信诈骗,被逮捕后判处10年7个月监禁。 刘长水被看守带到监狱领导面前,让他讲述自己要检举的杀人案。 刘长水讲述说,案件大概发生在十几年前,咱们市下面的文昌镇,有个叫杨利文的男的,被她老婆和她姘头杀了,她老婆叫王玲,那个姘头叫叶京安。她俩把人杀了以后,把尸体运到村子后山埋了。 监狱领导对此半信半疑,本来刘长水就是因为电信诈骗进来的,谁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不过毕竟涉及人命,监狱领导把刘长水的检举内容,整理成文转给了市局,让市局的人去核实情况。 市局领导把这个案件交给了江阳他们,让江阳他们去核实情况。 江阳接到这个任务,不由得埋怨领导,怎么又给自己下这种监狱里的检举案件。之前就有个检举案件,自己和组里的人费了好大的劲才确认了案件真实情况。(详情见第四章-“家井藏尸案”) 这次又给自己一个电信诈骗犯说的十年前的案子,也不知道这次的案件情况好不好核实呢。 市领导让江阳别抱怨了,这个检举案件,时间地点人物都清晰明了,如果确认了检举情况属实,破案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毕竟人家都把凶手的名字说出来了。 江阳听领导这样说,也不好意思再抱怨。于是带着组员出去核实案件的真实情况了。 江阳他们去市局的“失踪人口数据库”里查询,发现并没有杨利文的失踪数据。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杨利文被杀后,他家里人不报个失踪?他妻子是犯罪人,不报失踪还可以理解,其他亲属怎么也没有报失踪? 他们又联系民政局去查阅“婚姻登记档案”,结果依然是没有发现叫“杨利文”和“王玲”的夫妻。 查询人口信息,发现叫“叶京安”的人很多,可是没有一个是天中市文昌镇人的。 “打电话给监狱,让他们问问检举人怎么回事,怎么三个人名一个也联系不上!”江阳让赵建打电话。 赵建给监狱打过去电话,说了一下他们的调查情况。监狱方面让他们稍等一会,他们去问一下刘长水是怎么回事。 江阳他们在等待的时候,几个人不由得猜测道,会不会没有这个事,就是刘长水编出来的。 但是刘长水不应该会编出来这个事啊,刘长水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刘长水的刑期已经确定了,也不是死刑说枪毙就枪毙了,为了拖延自己的死亡时间编出来个案件让警方调查,用以拖延自己被枪毙的时间。 刘长水编故事骗警方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只有检举的案件是真的才对刘长水有好处,可以作为立功表现获得减刑。 这个时候,监狱方面回电话了。刘长水表示这个杀人案也是自己听别人说的,人名什么的可能不准确,听岔劈了。不过文昌镇还有三个人的姓氏应该是对的。 江阳他们听到这个情况,觉得麻烦了。人名已经确认是不对了,如果镇名和三人的姓氏再不对,他们就得在天中市大海捞针的找人了。 经过手机地图导航查询,发现天中市下面还真的有一个文昌镇,不过不是在天中市周边,而是在下属县城的下面。 江阳他们开车赶过去,几个人在车上坐的腰酸背痛才到了文昌镇。 文昌镇下辖25个行政村,这意味着江阳他们需要挨个村子询问有没有夫妻两人,男的姓“杨”,女的姓“王”,然后女的还有个姓“叶”的情人。 孙书青想到这里,不由得悲从中来,“这得跑到什么时候啊,车子走走停停的不得给咱们晃晕车!” “那你要不想晕车,可以腿着走去村里问啊。”钱振林坏笑着出馊主意。 “走着去那得走多久,25个村能走三天三夜了,那还有时间问人了!” “不用挨个村去问,咱们去镇政府,电话联系各个村的村干部,向他们询问就行了。”江阳看两个人在斗嘴也说不到点上,出言解释说。 江阳他们来到镇政府,说了一下情况,镇领导听后赶紧把各个村的村领导联系方式记录本拿了过来,表示积极配合领导工作。 这个时候,孙书青突然想起来刘长水检举内容中的那句“村子后山”。 她询问镇领导,这25个村有几个是在山前面,或者说哪几个村离后山比较近,最好是不经过其他村就可以到后山的村。 因为她们既然把尸体抬去后山掩埋,就说明从她们村子去后山的路上很安全,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如果他们村子跟后山之间还有其他的村子,那这样她们抬尸体去后山的行为也太危险了,还不如在自家院里或者村里什么地方挖个坑埋了呢。 镇领导听到孙书青这么说,圈出来五六个重点村的村领导电话。 江阳他们也赞许的看着孙书青,觉得她这次反应挺快,她这个想法给大家节省了不少时间。 孙书青都被他们的眼神看的不好意思了。 果不其然,在打给一个“大杨村”的村领导时,村领导说,自己村里有一对姓“杨”和“王”的夫妻,男的叫杨凯文,女的叫王丽。他俩十多年前因为捉奸的事,在村里闹的沸沸扬扬,是当年村里一个持续很久的话题。 江阳他们问,当时跟王丽偷情的男人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是不是姓“叶”? 村领导连声说,对对对,就是姓叶,是隔壁村的叫叶京多。当时捉奸是杨凯文邻居侯文辉陪着去的。 你们有什么情况可以去村里问问侯文辉。 就让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于是驾车赶往大王村,这找那个叫侯文辉的邻居了解情况。 侯文辉听到江阳他们来了解十几年前的捉奸案,还询问王丽和叶京多的情况。 侯文辉知道十几年前的罪案藏不住了,他的心跳的都快跑出嗓子眼了。 江阳看面前的侯文辉情况不对劲,表现的太慌张了,说话都结结巴巴了。感觉他可能也与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于是把他还有王丽和叶京多都带回了局里。 经过一系列的讯问技巧和方法,他们三个终于良心发现,坦白了十几年前的案件。 王丽带着江阳他们来到后山埋尸的地方,将杨凯文的尸体挖了出来,沉眠山里十多年的杨凯文,终于重见了天日。 第25章 谁杀了我酗酒赌博的丈夫 上 我有一个绝对完美的杀人计划。 我们等他喝醉酒,睡着的时候,我们就在他的太阳穴上猛打。 他第二天一觉不醒,大家都会以为他是因为喝酒死亡的。 哪怕我们想走公处理,跟他一块喝酒的人也会要求我们私下解决。 整个过程神不知鬼不觉,我们还能赚笔钱。 1 孙安是县里装修公司的装修工。这天是四月初一,再过几天就是清明节,孙安带着妻子孙娟回老家给父亲上坟,同时看望下他的哥哥孙平。 他们从县里回到村里,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孙安回到村里后,跟村里的叔伯兄弟见了面,一起吃了顿饭,期间喝了不少酒,虽然没有喝多,但是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了。 孙安从饭场回到家中,酒劲加上坐车的劳累,让他感觉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他跟正在玩手机的妻子说了一声自己先睡觉了,然后倒头就睡了。 晚上,天已经黑了。突然几个人摸进了孙安的房间。他们打开房间的灯,把孙娟从床上拖下来,用桌子上的手套塞住她的嘴,又用绳子把她捆起来扔到院中。然后对着睡梦中的孙安一阵拳打脚踢,殴打过程足足持续了十多分钟。 孙娟躺在院中,听到房间里的丈夫传来阵阵惨叫。同时,她听到一屋之隔的西屋里,侄子孙海柱的房间里,还有着游戏的声音。 孙娟想喊侄子出来,但是嘴巴被手套塞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连海柱两个字也说不出。她想起身去找侄子,但是被捆绑着的她连站都站不起来。 十多分钟后,孙娟已经听不到丈夫的惨叫声,行凶的几人也跑掉了。 第二天早上,睡醒的孙海柱出门时,看到了躺在院中的婶婶。他扶起婶婶,感觉婶婶的身子一直在抖。孙海柱一边拿出婶婶口里的手套,一边问道; “花婶,你这是咋回事,咋被绑在院里,你冷不冷啊?” 孙娟说自己很冷,让侄子赶紧去房间里看看丈夫的情况。 孙海平看到东屋的房间里,自己的叔叔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也不知道人是死是活。 他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拿出来一床被子,给躺在院中的婶婶盖上,然后跑到前屋喊自己的父亲。 孙平年龄大了,人老了觉就少。他每天都醒的很早,起床之后他会绕着村子走上一圈,有时会遇到村里同样早起的人,然后互相打个招呼,扯上几句闲话,继续溜达回家。 今天早上,孙平刚刚从村里走完回到家中,就看到自己的儿子从后屋跑来,看到自己就大喊: “俺爸,出事了,俺叔让人家打了,躺在屋里地上,满脸是血。俺花婶也让人家捆起来扔院里了!” 这时候,孙娟也已经挣开了绳子,跑到前院,哭着让孙平赶紧去后院看下,孙安怎么样了。 2 孙平听到儿子和弟媳的话,急忙往后院跑。 孙平到了后院东屋,看到自己弟弟满脸是血躺在地上,心里又怕又酸,自己一边模仿着电视里的样子,把手指放在弟弟鼻子下面,一边大喊: “报警,打120,我感觉不到安子的气啊!这是咋回事啊!” 上平县的警察和急救车接到消息,就往孙庄来。 急救车到后,车上的医生护士跳下车,对孙安进行现场评估,发现孙安还有颈动脉搏动,就把孙安抬上了急救车,孙娟和孙平也陪同上了急救车,赶往医院。 县刑侦大队的江阳到孙家以后,立刻跟同事勘察现场,了解情况。 江阳经过了解,孙家的前院后院是两块宅基地。前院是老大孙平的宅基地,后院是老二孙安的宅基地,不过因为孙安不在老家生活,所以后院的宅基地也是老大孙平在用。 江阳发现,孙家的前院和后院的房子,好像不是一个时期盖的。前院的房子比较破,后院的房子比较新。 孙海柱解释说,孙家前院是以前的老房子,后院是为了自己结婚,把后院的老房子扒掉,新盖的房子。 江阳询问道,你结婚,为什么不在你爸的宅基地上盖房子,而在你叔家的宅基地上盖房子?如果到时候,你叔要回自己的宅基地,那你怎么办? 孙海柱说,那不会的,我叔不要这个宅基地了。我叔他出去打工后,就不想在村里长住了,他要在城里买房。于是在我爷爷的商量下,我爸给俺叔了一笔钱,算是把他的宅基地买下来了。 江阳听后,大概明白了情况。后院的宅基地虽然名义上是弟弟孙安的,但是实际上是哥哥孙平的。说到宅基地,江阳突然想到,最近好像听到县里下了文件,要重新丈量划分宅基地,严厉打击宅基地侵占道路、耕田的情况。 江阳接着说道,宅基地的情况就到这,你给我们说下昨天晚上的情况,你都听到看到了什么? 孙海柱想了想,说,昨天晚上具体几点我不知道,我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应该是我叔喝完酒从前院回来。然后我又玩了有一两个小时的手机,听见东屋传来我叔的惨叫声,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就没有声音了,然后我就睡觉了。 江阳的同事边听边记录,问孙海柱说,你叔的惨叫声大概是几点发生的? “十一点十几分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看了手机上的时间,搞不懂他那么晚叫什么呢……” “等一下,你说你听到了你叔的惨叫声,那你为什么不出来看一下是怎么回事呢?”江阳打断了孙海柱的话,询问道。 “我不想出去看,关我什么事呢,他挨打是他自己的事,各人反正是各管自己的事嘛,别人的事你还是不要去管。” “可是那是你亲叔叔啊,你爸爸的亲兄弟,那能是别人吗?!”江阳的同事有些气愤的喊道。 “亲叔叔怎么了,我要是去看了连我也打怎么办……” “那你叔叔不喊了你怎么不去看看呢?你不去看也报个警啊!”江阳的同事说。 “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报什么警,我昨个晚上又不知道俺叔挨这么重的打……” 江阳看同事还想说什么,赶紧拦住了同事的话头。他感觉孙海柱应该脑子不太好使,像是俗话常说的那种楞孩,人不傻,就是跟正常人的思维不太一样。 “好了好了,你接着说,然后发生什么事情了?” “然后我就睡觉了啊。第二天我起来上厕所,发现俺花婶被捆着躺在院里,还堵着嘴,我给她把嘴里的手套拿出来了。花婶说她冷,让我去东屋看看俺叔。我在门口看见俺叔满脸是血躺在地上,然后我回我屋拿个被子给俺花婶盖上,跑前院去喊俺爸了。”孙海柱边想边说。 “等一下!你婶子当时被绳子捆着,你为什么只给她盖被子,为什么没有给她解开绳子?”江阳问道。 “对啊,我当时为什么没有给花婶解开绳子呢?”孙海柱勾着头陷入了思考,他仿佛在想着什么。 江阳拦住了想说话的同事,因为他有股隐隐的感觉,孙海柱脑子现在在想的事情,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事,甚至有可能事关这起案件的真相。 孙海柱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抬起头来说:“因为花婶身上的绳子很奇怪,我感觉很松,应该不需要我去帮她解开。” 江阳的同事重点记录下了这句话。 江阳点点头,继续问道:“然后呢,接下来你还做了什么?” “然后我就去前院喊俺爸,给俺爸说后院的事。我还没有给俺爸说完,俺花婶也跑了过来,哭着让俺爸去后院看看。” 江阳问:“你花婶去前院的时间很快吗?大概比你晚到了多久呢?” 孙海柱想了想,回答说:“很快,我跟俺爸话还没说完,才说了几句话,俺花婶就到前院了。” 江阳跟同事沟通了几句,认为孙娟应该在孙海柱出后院门后,马上就挣扎开捆绑的绳子,起身赶去前院了。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昨天晚上,孙娟一晚上都没有挣扎开绳子的话,怎么早上几分钟就挣扎开了? 江阳正在跟同事说话间,跟急救车去的同事传回来一个消息,孙安因为颅内大量出血,已经死亡了。 案件骤然升级,由普通刑事案件转变成了凶杀案,命案侦破机制随之启动。 这时乡派出所的同志过来了,说是已经找到了昨天跟孙安喝酒的人,喝酒的人还说出来了一个情况。 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孙平孙安兄弟俩人,因为宅基地的事情在酒桌上吵了几句,但没有吵起来,被酒桌上的其他人劝下来了。 3 孙村长是孙家两兄弟的同宗叔叔,昨天也在酒桌上。对于孙家两兄弟的宅基地纠纷,算是整个事情前因后果的见证人。 孙村长说,孙平没上过什么学,没有什么文化,他的工作就是跟着村里小包工头,在附近的十里八乡盖房子,算是靠苦力气吃饭的。 孙安的话,虽然文凭也不高,但是进过高中一两年,相比他哥文化程度高点,脑子也比他哥活泛点。他的工作就是给附近十里八乡的新房子,刮大白接电线,算是靠技术吃饭的。 一直以来,孙平都是在家附近干活,几天前还跟着包工头去附近给人家盖房子。孙安则不同,他在老家跟着老师傅学会刮大白、接装电线后,在家附近干了一段时间,就跑去县里找机会了。 孙平的生活跟我们村其他人一样,跟着包工头四处给人干活,经过相亲在老家结婚生子。给人盖了几年的房子,孙平在自家菜园地给自己盖了个房子。 孙家的菜园地就是现在的孙家前院。以前都穷,各家分到的宅基地也不会全盖上房子。孙家就是只在自己宅基地的后面部分盖了几间瓦房,前面的宅基地就用来种菜了。 本来孙老头想的是,前院给了孙平,那现在住的老房子这块地,也就是后院,就给孙安以后盖房子用。但孙安说他不要,他要在县城里买房子。 后来他们弟兄俩商量后,孙平给孙安一些钱,就算是把后院的宅基地也买下来了。但是那个时候孙父还没有去世,还住在后院的老房子里。所以后院的宅基证上,产权人是孙老头的名字。 昨天他们弟兄俩吵架,就是因为后院这块宅基地。 最近不是要重新划分宅基地,以前老的宅基证就作废了。现在让各家上报各家的宅基地面积,要重新发证。 孙家前院的产权不用说,是属于孙平的。问题是,后院的产权人改成谁呢? 按道理来说,之前孙老头还在的时候,两兄弟已经商量过了,哥哥孙平给弟弟孙安一笔钱,后院的宅基地就给哥哥孙平了。 但是现在孙安声称,当时给他的那笔钱,是他们老爹资助他在县城买房子用的,并不是哥哥孙平用来购买他后院的宅基地的。 孙平说孙安不要脸,在装孙子装糊涂。什么之前的钱是老爹资助他买房子,那钱是孙平他给孙安的。 孙安说,孙平当时跟老爹在一起干活,老爹的工钱都是孙平帮忙存着的。那笔钱虽然是孙平给的,但是实际上是他们老爹的钱。 孙安还说,当时孙平盖房子,老爹给孙平出了钱,所以当时给自己的钱,就等于是老爹给自己的盖房子钱。所以自己并没有把后院的宅基地给哥哥孙平。 孙安接着说,不然这样好了,你当时给了我多少钱,我今个还给你多少钱,后院的宅基证上还写我的名。 孙平说,放你的屁!当时给你的钱够你在城里买小半个房子了,现在那点钱够不够在城里买个厕所的。你咋不按当时那些钱买的房子面积,按比例算下现在那些面积值多少钱,你给我多少钱呢! 孙安说,行啊,我按比例给你钱,你把宅基地给我。宅基地上的房子,你也该挪什么地方挪什么地方去。 孙平说,那刚盖的房子在地上我怎么挪,我给它挪天上去? 孙平又说,赖种你说漏了吧。你刚刚还说那笔钱是老爹给你的买房钱,现在又说把钱给我,让我把宅基地给你,你心里还是知道,那笔钱就是我的,就是我用来买你后院宅基地的钱! 孙村长说,后来我们看他们弟兄俩摔酒杯拍桌子的,怕他俩吵激恼了打起来,我们就把他们俩劝了下来。虽然俩人不再说宅基地的事了,但是俩人看着还是一脸的火气。 江阳听后,心里有个猜测,会不会是孙平因为宅基地的事心里有火,酒后冲动犯下的案件呢?但是短短几个小时,孙平能找到几个愿意陪他犯下命案的同伙吗? 不过转念一想,江阳又猜测到,会不会这起案件,凶手不是冲着要人命来的呢,只是为了给孙安一个教训,打他一顿出出气,但是下手没有轻重,失手误把孙安打死了呢? 江阳正在思索间,在医院的同事又传回来一个消息。 医院的人见过孙娟。孙娟曾经因为药物中毒进过急诊,而且当时孙娟药物中毒的原因不是因为误食,而是自己把家里乱七八糟的药找出来,一口气全部吃下去了。 第26章 谁杀了我酗酒赌博的丈夫 中 4 十九年前。 当时孙娟还是一家饭店的服务员。那一段时间,孙安总是跟同事来饭店吃饭。时间久了,孙娟也跟孙安他们一伙人熟悉了。 后来,他们知道孙娟的名字后,还开玩笑说,五百年前,孙安跟孙娟的老祖宗们应该还是一家人,不然这辈子,你们也凑成一家人算了! 当时孙娟还没有过感情经历,听到这话,心里又羞又恼。 孙安看出孙娟的害羞,打断了伙伴们的调笑,跟孙娟解释说他们就是闹着玩,让她不要放在心里,替伙伴们给她道个歉。 孙娟连忙说没有关系,表示自己在饭店天天面对食客们的玩笑话,心里没有这么小气。 时间久了,孙娟和孙安越来越熟悉。孙娟和孙安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近,最后真的像之前伙伴们说的一样,他们俩人真的成了一家。 刚结婚的时候,俩人的生活很甜蜜。孙安干活很努力,自己也会刷墙排线,还略懂一些电工知识,因此赚钱方面自不必说。俩人的日子虽不至于大富大贵,但也是衣食无忧,每个月还略有存储。 孙安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喝酒但是不抽烟,而且喝酒也只喝啤酒。孙安只有在跟同事聚餐的时候,才会在同事们“来!碰一个”的提议下,举杯喝一口。 一年后,他们的儿子来到了这个世界。自从有了孩子后,孙娟和孙安就没有之前那么腻歪了,孙娟的心思一大半放在了孩子的身上。 孙安晚上跟同事们约饭的情况越来越多,渐渐的不光学会了抽烟,喝酒也不再只喝啤酒,也开始喝起了白酒。 很快,孙安就有了第一次喝醉酒的情况。孙安喝醉后,话就很多,什么都想讲。 孙安跟孙娟说自己小时候的事,说自己学刷墙排线的事,说自己爷爷最喜欢自己,说自己工作上劳累委屈,说…… 孙娟开始还能敷衍几句,可是孙安越说越起劲,嘴巴里酒味烟味食物味的混合气味,让孙娟闻着一阵阵反胃,越听越烦。 孙娟烦躁的让孙安别说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来覆去的说有意思吗?自己工作劳累委屈,谁工作不劳累委屈呢? 孙安一听就不乐意了,瞪着眼大叫着嚷嚷。孙娟一看孙安发脾气,自己的脾气也压不住了,俩人就开始吵架。 有好几次,俩人吵架摔东西后嚷嚷着要离婚。第二天,余气未消的孙娟,一大早就拍醒孙安,让孙安拿着证件去离婚。 这个时候,酒醒的孙安就会开始转移话题,嚷嚷着孙娟没事找事,一大早就找事不让睡觉,孙娟就开始跟他对吵。 吵一会,孙娟就会边哭边骂,嚷嚷着那别过了,拿着东西去离婚。孙安这时候就会穿上衣服躲出去,让孙娟自己在家里哭嚷着发泄。 后面还会断断续续吵几天,然后归于平静,直到过一段时间,孙安再次喝醉后开始大说特说,孙娟听到不耐烦,俩人开始再次吵架。 不知道从哪一次开始,俩人吵架不再只摔东西,开始动手互打。孙安被孙娟抓的满脸血道道,孙娟被孙安打的鼻青脸肿。 吵的最厉害的那一次,就是孙娟药物中毒被送到急诊的原因。 那天之前,孙娟跟孙安吵架还没有和好,当天孙安又跟同事喝酒喝醉。孙娟看着回来又醉醺醺的孙安,气简直不打一处来,刚消下去一些的火气又被点燃。 俩人这次吵的惊天动地,把家里能摔的东西全摔了,能说出来最狠毒的话也说了出来。直到孙安让孙娟滚出他的家,说房子是他出钱买的,贷款也是他在还。 孙娟听后,气的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看着摔地下的药箱,看到药箱旁边散落的止痛药退烧药消炎药等等,抓起来几板也不知道是什么药,全部抠出来吞到了嘴里。 孙安看着孙娟把药吞下去后,赶紧打120,然后扣她嗓子,让她吐。孙娟死咬着牙不张口,一副一心求死的样子,很快她就因为药物的毒性反应开始呕吐。 急救车把孙娟拉到医院后,孙娟已经呕吐了几次,后来在医院的强迫下,孙娟也半推半就的接受了洗胃。 这次事后,孙娟本来奔着必须离婚的心态。但是孙安把双方父母喊了过来,又是赌咒发誓不再喝酒,又是边下跪打自己的,最后俩人还是没有离婚。 江阳他们赶到医院,详细询问了孙娟上次药物中毒的情况,孙娟把情况如实的跟江阳说了一遍。 孙娟说自己本来是一定要离婚,之所以最后没有离婚,不是因为双方父母的劝解,也不是因为孙安的发誓赌咒、痛悔前非,实际上孙安也没有彻底改变,俩人之后还是会因为喝酒吵架。 自己是看在孩子还小,想着离婚后,不管孩子判给谁,谁都没法专心专意带着孩子生活,估计都是扔给家里的老人带。那样孩子很容易被带坏的。 自己也想明白了,孙安再喝醉酒回来,自己就带着孩子出去住,让他自己在家里折腾,眼不见心不烦,他就是把家里折腾的底朝天,自己也等他第二天醒酒了再跟他算账。 孙娟说现在孩子已经上高二了,等孩子上了大学,自己就去其他城市进厂上班,多给孩子攒点钱,不管孩子打算定居什么地方,让他成家立业的时候都能轻松点。 孙娟说现在自己在城边上的鞋厂上班,鞋厂也有宿舍,自己有时候上夜班也住宿舍。孩子周末放假,自己就调休陪陪孩子。 江阳问孙娟,知不知道他们回老家的时候,孙安跟孙平在酒桌上吵架的事。 孙娟说自己知道,他们不光在酒桌上吵了,刚到家的时候就已经吵过架了。 因为孙安让哥哥孙平把这十多年,自己该得的家里地里粮食的收成还给自己。 江阳一听,心里一惊,十多年的地里的粮食收成,换算成钱的话,那不得十好几万!孙安是怎么回事,自己在城里有房有工作的,怎么这次回老家,又要宅基地又要耕地收成的呢? 5 孙安下班跟同事聚会吃饭的时候,他说起了家里的事,自己一喝酒回家,孙娟就会跟他吵架。自己喝完酒回家,也不找事,你们说孙娟为什么老是看自己不顺眼呢。 说到郁闷处,孙安拿起桌上的酒杯,扬手将杯里的酒倒进了嘴巴。 这时候,桌上有人说话了,“孙哥看着也是老实人,喝完酒就回家,也不会到处瞎玩吧?” 孙安看着说话的人,略有调侃的说道,“那是没有你会玩啊,钱进你单身汉一个,城里面好玩的地方你都去过了吧!” 桌上的人都笑了起来,说钱进可是咱们上平县的“百店通”,什么犄角旮旯的店都找得到。 钱进摆摆手,说“别瞎胡扯了,咱说的不是一个事。我的意思,孙哥喝完酒就回家,嫂子看到醉呼呼的可不生气。你不如找个棋牌室,进去打打牌醒醒酒再回家,那样就不会吵架了。” 孙安跟着钱进走进了一家棋牌室。棋牌室很大,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钱进轻车熟路的来到收银台买了矿泉水和两种槟榔,一种是正规品牌槟榔,另一种是散槟榔。 孙安看着钱进手里的东西,对他说:“你拿着矿泉水是为了喝,拿槟榔是为了嚼着吃,可是为什么你要买两种槟榔呢?这种散的槟榔能吃吗,干不干净啊。” 前进看着孙安神秘的一笑,说:“这种散槟榔可不是吃的,这是钱。这十五个散槟榔花了我五六百呢。” 孙安心里一咯噔,小声的问钱进,“这不是赌博吗,不犯法么?” “这叫什么赌博啊,玩的大才叫赌博,百八十的彩头叫什么赌博啊!再说了,你过年回老家不打麻将啊,那你在老家跟人家打麻将还能干打啊。在这也一样,就是个彩头,怕什么。” 孙安心里一想也是,都是成年人,谁没事会打干麻将,没点彩头打麻将还能有什么意思呢。 孙安问钱进,手里的散槟榔有什么说法没有。 钱进解释说,散槟榔分为大果和小果。小果十块,大果一百。散槟榔他们也回收,不过收槟榔就不是这个价格了,小果九块大果九十。 孙安运气不错,第一次玩就赢了不少小果。他本来打算把小果让人家回收掉,转念一想,以后应该还会来玩,现在让人家回收,自己下次来了再买回来,里外亏好几十呢。 于是干脆自己不去回收了,自己拿着散槟榔,下次再来玩也不用买了。 渐渐的,孙安花在买散槟榔上的钱越来越多,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花去了好几万。 孙安后来觉得,这种买散槟榔打麻将太亏了。自己想玩就要去买槟榔,输了不用说,必定是亏了。但是就算赢了,槟榔回收,还是亏的,不回收又总有一天会把槟榔输光,最后也还是亏的。 有一次,孙安在牌桌上说起了自己的这套理论,牌桌上有好多人赞同。这时候有人提议说,不如咱们约个局,不在这里玩了。 孙安听了当即表示赞同,认为那样的话,赢了就是直接赢钱,不用再在买果回收果上吃亏。 从此以后,孙安成了各种散赌场的常客。虽然自己是输多赢少,但是赌博时候到那种刺激紧张感,让孙安深深上了瘾。每当孙安回想赌局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大脑一阵阵酥麻。 孙安认为自己赌博之所以会输,全是因为自己没有钱。如果自己足够有钱,哪怕十局只能赢一局,自己只要在那一局上,下足够大的筹码,就能够一局把九局输掉的钱赢回来。 可是钱从哪来呢?孙安很是发愁,自己的工资有限,老婆孙娟的钱也不会让自己拿,要是偷拿家里的存款,那要是让老婆知道,非要把家里闹的鸡飞狗跳不可。 孙安于是把主意打在亲朋好友身上,各种借口开始借钱。不光借了城里同事朋友的钱,连在老家务工的哥哥孙平的钱也借了不少。 孙安每次借到钱,都会赶去赌局。好几次孙安觉得自己手上的牌够大,会是牌桌上最大的牌,于是下了巨大的赌注。结果开牌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牌略逊一些。不光一局赢回本并且大赚一笔的想法落空,反而一局输的自己底掉。 赌博越久,孙安欠的钱越多。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孙安借钱赌博的事,还是让孙娟知道了。 孙娟听到孙安因为赌博欠下二三十万的时候,感觉如同晴天霹雳。自己忍气吞声的跟孙安继续过下去,全是为了孩子,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孩子能好好的成家立业。 结果自己忍气吞声这么久,孙安赌博欠下这么大一笔钱。这样的话,孩子还怎么能成家立业。这要是欠赌债的事让别人知道了,亲朋好友会怎么看自己家,别人的闲话会怎么传。 尤其是孩子要成家的时候,万一孙安还在赌博,谁家会愿意把闺女嫁给一个爸爸是赌鬼的人呢。 孙娟跟孙安大吵一架,孙娟这次异常坚决的要离婚。孙安跪下发誓赌咒,坚称自己这次会戒酒戒赌,以后坚决滴酒不沾,而且不会再进牌场一步。 孙娟哭的披头散发,崩溃的喊道:“以后戒赌有什么用,现在欠下的几十万怎么还!” 孙安安慰她说:“有钱的,我还有老家的宅基地跟耕地。今年清明节咱们回老家一趟,我跟咱哥商量下,把宅基地还有耕地卖给他。反正咱们以后也不会回老家住,宅基地那些咱们也用不上。” 清明前几天,孙娟跟孙安趁孩子在学校还没有放假,两人赶回家去说宅基地还有耕地的事情。 孙安跟孙平说了自己意思后,孙平脑子都傻了。自己刚给儿子盖好的房子的宅基地,弟弟说要拿走。自己辛辛苦苦种了十几年地,弟弟说要把过去十多年的收成拿走一半。 孙平指着孙安的鼻子骂,说宅基地自己在老爹还在的时候就已经买下来了。至于耕地,是你自己说不要家里的地,说自己在城里工作生活,再年年赶回来种庄稼收庄稼,不够麻烦的。 孙安说十几年前那笔钱是老爹资助自己买房子的。至于耕地,自己当时也没说不要家里的地,当时只是说让你种着,自己不种。再说了,你种谁家的地不得给租金或者粮食。亲兄弟也得明算账。 孙平说,亲兄弟明算账也得提前说好怎么算账。哪有当时不说,过了十几年后来算账的。那地你要是早这么说,把那块地荒着我也不会去种。你种子不买,啥也不干,要收成了你来分粮食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孙平孙安两人谁也说不过谁,于是打算晚上请村里的叔伯兄弟评评理,这才有了那顿酒局。酒局上两人还是针锋相对,谁也不服谁,幸亏有人劝架,不然俩人非得当场打起来。 那天酒局散场的当晚,孙安就在家里被人暴打了一顿,最后不治身亡了。 第27章 谁杀了我酗酒赌博的丈夫 下 6 江阳跟同事听完孙娟的话,觉得有必要去孙庄一趟,询问一下孙平对于案发下午,他跟弟弟孙安争吵的情况。 孙家现在乱糟糟的,人来人往,是在为孙安的丧事忙碌。 丧事办的也简单,搭个简单的灵堂,到时候熟悉的人过来上个香说几句话。主要操心的事,还是弄“白事饭”。要确定办事的日期,安排收礼金的人,确定下请谁来做饭,安排谁去采买各种东西,还要安排送信的人…… 江阳他们到孙家的时候,在大门口就听到屋里在吵闹。有人说请那个谁来做饭根本不行,他做饭出名的不干净,他做的饭谁愿意吃…… 江阳他们在门口喊了一声,屋里的吵闹声消散了下去。孙平连忙出来迎接,边迎过来边掏出了烟,给江阳他们递过来。 江阳他们站在院里摆摆手,连说不吸了不吸了,今天过来是想问你点事,看你现在挺忙的,现在有时间说几句不? 孙平忙说,没事没事,我们商量的都是些杂事,你们的才是要紧事,我给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先商量,咱去后院说。 孙平进屋跟屋里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出来领着江阳他们去了后院。 江阳他们坐在后院的客厅里,孙平从客厅隔壁的东屋拿出来几瓶矿泉水,嘴里连连说着让江阳他们喝。 江阳道谢着接过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水后问道:“东屋就是孙安那天晚上住的房间吧?现在用来放杂物了?” “东屋本来就是放杂物的,就是什么时候安子他们回来,给他们收拾着住一下。” 江阳刚想说什么,旁边的同事给江阳看了下手机,是检验科传来的一份报告。 江阳看后问孙平说:“那这次孙安他们回来,东屋也打扫收拾了吧。我们上次检查的时候,发现了几双新的劳保手套,是上次收拾的时候用的吗?” “是的啊,本来简单收拾下也用不着手套。但是东屋有点破家具,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趁着这次收拾,我们给它抬出来扔掉了。家具有点重,怕划到手,我就去村口超市买了一包手套。” “那你们这次收拾的时候,手受伤了没?手套还剩几双呢。” 孙平有点疑惑,不知道江阳问这些是要干嘛,但还是回答说,“应该是没有受伤,手套一包是五双,我们俩人一人用了一双,那就还有三双。” “确定你们都没有受伤吗?孙安也没有吗?” “确定啊,我们收拾完洗完手,也没听见安子说哪里碰出血了啊。怎么了江警察,有没有受伤跟案件有什么大关系吗?” “没,我就随便问下,确认下孙安身上的伤痕来源情况。对了,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问下宅基地和土地的事,听说你们还因为宅基地的事吵架了?”江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转入了正题。 孙平一听江阳提到了宅基地,情绪就有了些激动,恼怒的说道,“这个宅基地,俺爹还在的时候,确实说过留给安子。但是安子自己说的不要,说他要在城里买房。他在城里买房,我还给他出了一笔钱,当时也说过就是买下他宅基地了。” “那时候你们怎么没有把宅基地转到你的名下呢?” “那个时候老头还活着呢,谁能说前脚说完买下安子的宅基地,后脚就拉着老头去变更宅基地呢。没有这样干的啊,说出来不让村里人笑话我么。” “那你这样说的话,没有办法证明这块地是你的啊。” “虽然我没有办法证明宅基地安子卖给了我,但是咱可以按照常理推啊。你看,俺爹走了以后,我把后院老房子扒了盖新房子,还有后面装修安门窗啥的,整个经历了大半年。这期间安子也回来过好几趟,他当时屁也没说一句啊。这宅基地要是他的,那他能让我把房子盖起来?” 江阳点点头,接着问道,“那土地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地的事是这样的。安子在城里上班,种地得春种秋收的,安子不想费那个时间来弄。所以俺家的地,一直是我跟俺爹俩人在弄。俺爹走了以后,我也问过安子地怎么分,他当时也没说不要地了,就说我那一半你也种着吧。” “所以这个地,其实是有一半属于孙安的,那这个地的事没有啥争议吧?你们是因为什么吵的呢?难道是因为你不想分给他一半的地?” “地的分法没有争议,问题是安子说他当时的那句‘我那一半地你也种着吧’的意思,是让我帮他种着,应该把那几年种地的收成分一些给他。这就让我心里有气了,你不管种子施肥除草浇地,就白拿收成啊。” “孙安这话说的确实不对,让人听了窝火。” “谁说的不是呢。安子要是提前说好,他的地让我种,每年的收成分他一半,不管是粮食也好,卖的粮食剩的钱也好,我都是没有二话的。可他那天说的话确实气人。” “孙安那天都说啥了,除了要土地之前的收成还说了啥?” “安子说俺爹走了以后,他留下来的存款要分他一半,俺爹走后办白事收到的礼金要分他一半,还有就是土地的收成分他,他的宅基地还给他。这些零零散散加起来,得有十好几万了。” 江阳听完感觉孙安的行为挺过分,无可奈何的说,“虽然我也认为孙安这事做的不地道,但是你父亲留下的存款,还有办完丧事余下的礼金,确实也该你们兄弟二人平分。” 孙平摆摆手,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分,俺爹的事一结束,我就跟安子商量说过这个事。我那段时间还有外债。俺爹走的时候,俺家那口子刚走没两年,是自己骑电车摔沟里了,脑袋撞沟底的石头上了,县icu里住了几天,医生说转大医院也啥希望了,最后还是钱花了人走了。” “难怪这段时间,一直没见过家里的大嫂,也是可怜啊!” “是啊!安子那个时候也说我日子过得紧,那万八千的钱,两人分了每个人也就几千块,算账干啥还不够麻烦的。再说老头也是我一直在照看,什么事也都是我跑着办的,他日子过的比我宽松,这些钱就没分,都给我了。你说安子那时候多好啊,这次回来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这个时候,江阳的电话响了起来。城里的同事说,孙娟已经招了,让他们赶紧回来。 江阳跟同事起身跟孙平告辞,俩人匆匆回了城里。 7 孙娟看到警察推过来的检查报告,上面写着,经检验,孙娟案发当日嘴巴里手套上的血迹,确认为孙安的。 警察问道,“你自己说的,案发时凶手先把你捆绑塞住嘴巴扔到院中后,才对你丈夫进行殴打,那塞住你嘴巴的手套上,为什么会有你丈夫的血迹。” 孙娟慌张了起来,辩解说,“当天孙安跟他哥两人收拾屋子,没准是那时候弄伤了手,然后把手套收起来的时候弄上了血。” “血迹分为很多种,有伤口的手拿起手套,血液蹭到手套上的话,手套上的血迹应该是擦拭状,而我们在手套上检测到的血迹,是抛甩状的。这说明血迹是飞到手套上的,而不是蹭到手套上的!” 孙娟听后,还想说什么解释一下,警察抬手止住了孙娟的话头,接着说道,“还有,经过我们调查,已经锁定了那晚凶手开的车,现在我们同事已经去抓人了,等我们同事回来,你们的口供一对比,你有没有说谎我们就一清二楚了!” 孙娟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结结巴巴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警察眼看孙娟的心理防线已经快溃败了,立即又说,“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情况,告诉你,我们都是带着答案来问你的,就是看你老不老实!你看这是什么!” 孙娟看向警察的手机,手机上是跟江阳的聊天界面,江阳回复的是,经过跟孙平了解,孙安当天收拾房间,身体没有发生任何损伤。 “实话告诉你,我们不光检测了塞你嘴巴的手套,连屋里的其他手套我们也送检了。检测的结果是,所有手套上发现的血迹形态,都是抛甩状的,包括你嘴巴里的。还有血迹的凝固时间,也几乎是一致的。” 孙娟的心理防线崩塌了,泣不成声的交代了所有。 当孙娟知道孙安赌博输掉了几十万后,感觉孙安是彻底没救了,吃喝嫖赌里嫖不知道,但是其他三个他是一个没落下。 孙安跪下发誓以后戒酒戒赌的时候,孙娟是一点不相信他会能戒掉赌博。毕竟之前孙安说会戒酒,现在还是会继续喝酒。 孙娟知道,沾上赌博,不把家里输的倾家荡产,是没有人能戒掉的。 所以,当孙安带着她回老家要钱的时候。孙娟已经想好了,如果这次孙安回老家不喝酒,那他就能活,如果孙安这次回老家还喝酒,那就必须让他死了。 孙娟来鞋厂上班以后有个相好,是城中村的人,年轻的时候争强斗狠进过局子,脸上还留有疤,所以现在一直没有成家。 孙娟他们的计划是,孙安喝醉酒睡着以后,他们用拳头在孙安的太阳穴上猛打,造成孙安脑出血死亡。 孙娟的相好因为自己脸上有疤,觉得目标太明显,所以只是参与了计划,具体去实施的人,是他找了自己之前的几个兄弟。 谁也没想到,孙安在他们击打几下后,竟然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并且进行了反抗,这才造成了当天晚上那么大的动静。 孙娟看到孙安被打昏迷后,又让他们在孙安的太阳穴那里补上几拳,确保明天孙安被人发现的时候,不死也得是昏迷的情况。 然后孙娟让他们把自己绑上,用手套堵住自己的嘴,造成自己也是受害者的假象。 其他人走后,孙娟躺在院中,脑海里盘算着明天的说辞。当早上听见侄子孙海柱的声音,她知道从现在开始,要好好演戏了。 第28章 密室杀夫案 天中市警察局,刑侦六组组长江阳在办公室接到电话。 城边村周庄发生一起命案。村民周有力死在自家院里,发现周有力死亡的是他的妻子刘文慧。 刘文慧他们家在附近有个小店,主要是给附近的村民打被芯褥芯。可以用钱直接买,也可以带着棉花来让刘文慧她们打,只需要按斤付加工费就行。 江阳接到电话后,立刻带着组员赶往周庄去了解情况。江阳他们到的时候,急救车也已经到了。 急救车上的医生下来简单看了一下后,宣布周有力已经确认死亡,没有任何抢救的价值。 江阳看到周有力家是二层小楼。大门口正对着院子,院子右边有一个水泥楼梯,楼梯可以直接到厨房的屋顶。夏天晚上可以用来乘凉,等到收庄稼的时候可以在楼顶上晒庄稼。 江阳他们见到了刘文慧和躺在地上的周有力。 江阳和孙书青去询问刘文慧她发现尸体的情况。 赵建和钱振林去村里询问情况。具体询问什么情况,他俩也没有主意。但是案件发生后,是必须询问死者与死者家属的感情情况,同时还要在村里询问一下两人的口碑和为人处世方面有没有什么让人不憎恨的地方。 秦一法则跟跟着鉴证科的人去查看尸体和案发现场的情况。 江阳询问,孙书青在一旁记录。 江阳看着在一旁抽噎的刘文慧,感觉她的状态并不是很符合失去丈夫的妻子的行为。 江阳把自己的预感压在心里,面上没有任何表现,公事公办的询问道: “刘文慧,你先讲一下发现你丈夫尸体的经过吧!” 听到问话的刘文慧停止了抽泣,略微想了一小会儿后,然后慢慢的回答说: “我今天一直在店里看店儿。等到五点多的时候,感觉已经不会有人再来做被褥了,我就关门回来了。等我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的大门从里面锁住了,透过门缝看见院里躺着个人,我心里感觉到周有力可能遇到了什么危险,就赶紧去村里找人借梯子,准备从外面爬到厨房,然后下到院子里看看情况。谁知道……” 说到这里,刘文慧又开始哭了起来。一旁记录的孙书青拿出手帕纸给了刘文慧一张,让她擦擦眼泪,稳定稳定情绪。 刘文慧擦了擦眼泪,吸了几口气,接着说道: “我从楼梯走下来,走到他身边就看见他头下都是血,还闻到有一股浓浓的农药味道,旁边放着一瓶开了瓶的农药瓶。……” 说完,刘文慧又哭了起来。 江阳等刘文慧哭了一小会,情绪缓和以后,接着问道: “那按照你这样说的话,周有力他应该是喝农药自杀。头下的血应该是倒下后,头磕到地面磕出来的血。那周有力最近有遇到什么事情吗,会让他选择喝农药自杀?” 刘文慧摇摇头,说不知道。 “农药呢?是你们家的吗?” “是的,是我们家打地里的草剩下的‘除草剂’。” 江阳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但是都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最后他决定还是先看一下现场的情况。 尸体已经被拉到了警局法医科。院子里的水泥地上只留下一些血迹,其他的的东西则没有了。 江阳看到地上只有血迹,心里已经就有了猜测。他已经大致知道凶手是谁了,或者说这起案件一定有谁的参与。 赵建和钱振林在村子里走访了一遍,也了解到不少的消息。 刘文慧和周有力感情还可以,平常没有见他们吵过架。 不过周有力喝醉后,两人经常吵架,有时候还会打架。 周有力有个坏毛病,就是喜欢喝酒,喝酒必喝多。不至于喝到不省人事,但也会走路摇摇晃晃,说话颠三倒四,别人说的话一不顺他的意,他就大声反驳,继而大吵大闹。 有次周有力跟朋友在村里喝酒,喝完酒两人去走路醒酒,走到村里小卖部的时候,两人口渴,准备买水喝,结果因为谁付钱打起来了。 周有力抢着准备付钱,另一个人把他的手拦了下来,把自己的钱递了过去。 周有力就说对方是不是看不起他? 对方说这点小钱谁付都一样,但是周有力不依不饶,坚持要自己付钱。 结果两个人拌了几句嘴,就打了起来。当时打的整个村子都过来看热闹,两个人的钱包、手机都扔了出去。 后来因为这个事情,周有力还和刘文慧要吵了一架,刘文慧说他喝醉酒后就在外面丢人现眼。 但是这件事发生在很早之前了。而且喝醉酒,男人之间吵架也挺正常的,不会有人因为这种事情怀恨在心,跑去杀人报复。 对了,有村民反映。当时刘文慧借梯子的时候,喊的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听到了,动静弄的挺大的。 秦一法还在法医科解剖尸体,但是他初步也有发现。 江阳他们走的时候,把刘文慧也带去了警局,但是并不是向她了解情况,而是作为犯罪嫌疑人带去的。 刘文慧听到自己被当成了犯罪嫌疑人,顿时变得很不配合,身体很抗拒警员们碰她,挥手动脚的。 但是随着江阳的一声怒喝,警告她不要妨碍警方办案。刘文慧这才冷静下来,顺从的上了警车,跟着江阳他们去了警局。 审讯室内刘文慧还是不配合警方,不愿意交代事实情况。 刘文慧辩解称自己当时一天都在店里看店,那有时间犯案。 江阳向她提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丈夫倒地的地方,没有呕吐物?” 刘文慧表示,她怎么知道,有可能发作的快,还没有呕吐就死了呗。 “不会的,喝农药自杀的人,都会先呕吐。而且地上血迹也很奇怪,不可能是周有力自己摔的,因为喝完农药人是慢慢晕的,不会一下子摔在地上,把后脑勺摔出这么多血!” 江阳给刘文慧科普道。 “而且据村民说,你当时在门缝里看到院子里有个人躺着后,并没有急着报警打急救电话,而是满村的找梯子,好像特意搞得村里的人都知道。” 刘文慧听到这里还想辩解,喃喃说道,“我……我一时紧张,慌了手脚……” “不不不,你不是慌了手脚,你是故意让人聚在你家门口,好让他们知道案发时你不在里面,而院里只有周有力一人。” 江阳打断了她的话,说出来刘文慧满村嚷嚷找梯子的原因。 江阳一直秉承一个想法,就是每个人的每个动作都是有目的的。从案件的蛛丝马迹中找出真相的关键,就在于想清楚当事人作出某种动作的目的。 听到江阳这样说,刘文慧不再抵抗,承认了是自己杀死了周有力。 “那天早上我先在饭里下了农药,然后等周有吃完饭感觉头晕,走到院里想求救的时候,我拿着砖头砸了他的后脑。” 刘文慧这样交代说。 “不对,你还在骗我们。那我再告诉你一个情况,我们在你们家的围墙上发现了几枚脚印,这几枚脚印,只凭肉眼看,我们就能感觉到它是男性的脚印。” 江洋拿起桌上的检验报告,向刘文慧挥了挥示意了一下。接着说道: “根据尸检的结果,周有力后脑的伤痕不属于砖头,而是锤头。所以我们推测,行凶的应该是一个男人,是他在杀完人后把大门反锁,然后从你们家围墙跳了下去。” “我们的侦查员现在正在村里询问你有没有外遇的情况,有没有相好的,相信很快就会有反馈。毕竟这种事情当事人就算瞒的再隐蔽,也总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的。” 刘文慧听到这里彻底不再抵抗,交代出了自己和情人合谋杀死丈夫的事实。 据刘文慧交代,原来周有力喝酒之后经常回家跟她找事,两人经常吵架。几天前周有力,还因为喝酒的事跟她打了一架。 刘文慧的情人,正是村里的周长安。周长安是一个老单身汉,思维比较简单,有自理能力,也知道对错善恶,但是智商不是很高,像未成年人一样。因此一直没有结婚。 之前有一次刘文慧跟周有力吵完架。村里人看完热闹才开始拉架,村里的几个男性把周有力拉去了其他地方,村里的妇女还有周长安就待在刘文慧的家里安慰她。 过了一会儿村里的妇女都要回自己家了,就安排周长安在刘文慧的家里看着,如果周有力回来之后,他们两个又吵架打架,就让他赶紧去通知村里的人。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好上了。 几天前周有力又喝醉酒打了刘文慧,刘文慧就决定把周有力杀了,然后自己跟周长安在一起。 周长安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是好在他听话。 至于挣钱的事。家里的那个小店都是自己在操办。周有力也不怎么帮忙,有没有他都一样。 所以这天刘文慧就安排周长安待在自己家里,她先让周长安打晕了周有力,然后再往他嘴里灌了农药。 随后她去店里一直等到五六点的时候,才回家报了警。 第29章 山野埋尸案 上 十一月十五号下午,天中市,骆驼山山脚下,几个年轻人背着包,准备爬山。他们一行五人,三男二女,看着年龄都不大,估计才二十出头。 下午两点多,十一月的太阳已经不再毒辣,天气也已经不再燥热。这个时间段太阳光照在身上已经不是热辣辣的感觉,而是温和舒服,正像书中说的“太阳像妈妈的手一样温柔的抚摸着我们的脸。” 骆驼山不大,登山难度不高,两个多小时就可以爬上去了。挺适合一时兴起想爬山玩的青年男女。 “呀!这是不是血?”五人中间的一个穿黑色冲锋衣的女生看着地下,突然叫出了声。 其他四个听到女生的叫声,赶紧围了过来,纷纷查看脚底下的情况。 果不其然,在地上有滴落的血迹。 “怎么会有血滴,难道是有人在山上受伤了?” “可是从这个血滴,咱们也看不出来滴血的人是上山还下山的啊!” “妈呀!该不会有人在山上抛尸吧!你们没看过柯南么,荒郊野外、大山森林,可都是抛尸的好地点啊!” “啊~你们别说了,越说我越害怕了,咱们下去吧,万一山上真有个死人咋办!” “别啊!这种事千年难逢,咱们上去看看是咋回事。咱们五个人里有三个大男人,有危险也能保护住你们俩的!” “谁用你们保护。姑奶奶小时候可是孩子王,小时候都是其他小男孩喊我大王,我保护他们呢!” “要不咱们还是报警吧?万一真的有尸体的话,咱们这样上去不就破坏现场了。” “那你能确定有尸体吗?万一只是上山的人受伤了,流着血下山去了怎么办,那咱不是报假警了?” “那怎么办?那咱们就跟着血滴子往上找吗?” “咱们跟着血滴往上找,如果发现有奇怪的地方,比如新翻出的土地,血滴消失在树林里。咱们就立马报警,这样也不会破坏现场。”刚才不让报警的男生这样说道。 其他四人听到他这么说,想了想,确实觉得如果只看到血滴就报警,是有点大惊小怪,万一没有情况,岂不是给人民警察添了麻烦。 于是他们五人沿着滴落的血迹往前走,来到了一个杂草丛生的地方,发现杂草中间有一块突兀的地方。 那里显得有些光秃秃的,似乎有人把那里的土翻了一遍,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个人满头的头发,但中间有一块斑秃。 “好了。这下可以报警了,以我在短视频上看过几百个案件解说的经验看。这个地方绝对是埋人了!” 五人中,其中一人立刻打电话报警,说了自己在骆驼山上发现了血滴,跟着血滴来到一处疑似埋尸的地点。 对面的接线员听到这话,立刻认真严肃了起来,让他们不要靠近埋尸点。警察立马就到。 “我丢?!还真让咱遇到抛尸地点了,拍个照拍个照,发个朋友圈!”其中一个男生兴奋极了,边说着话就拿出手机拍照。 其他人看着拍照的男生,提醒着他不要太靠近杂草丛了,以免破坏了现场。 随后五人往远处走了走,远离了杂草丛,蹲在一边每个人都编辑着自己的朋友圈。 “哎…你说一会咱们还需要待在这里吗?我看电视里不都还得去警局里做笔录……” “去做笔录?那咱们岂不是可以坐警车了。一会要是坐上警车了我也得拍个照,我得想想用什么文案哈哈哈……” 很快,江阳他们就赶到了现场。 江阳看到附近的几个青年男女,向他们走了过去,询问是不是他们报的警。 其中一个男生摆手示意是自己报的警。 江阳询问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是怎么发现血滴还有这块奇怪的杂草地。 “我们五个约着今天来爬山,刚走没几步,她就发现地下有血……”男生说着用手指向发现血滴的女生。 “然后我们就猜着说,该不会山上发生命案,有个尸体啥的吧?然后我们几个就顺着血滴往上找,还真找到一个被翻过的地面,我们就怀疑里面有东西,不敢再靠近了,怕破坏现场,就打电话报警了。”报警男生指完女生,接着说道。 江阳听后点点头,然后招手喊来孙书青,让她给这五个年轻人去车上做个笔录,记录一下他们的联系方式。 如果后续有什么问题需要联系他们,还希望他们可以配合一下。 五人来到骆驼山山脚下的警车里,其中一个男生问,他们能不能在车里拍个照? 孙书青笑了笑说,原则上不可以,但是不拍到车上机密性、敏感性的东西就可以。 骆驼山里,江阳他们围绕在那边异常的土地旁,看着工作人员一点点的小心翼翼的把土块挖开,土地里面的情况终于呈现在江阳他们眼前。 一个老年女性,五十多岁近六十岁的感觉,整个人蜷缩着躺在土地里,看上去的形态就像b超检查单里的婴儿。 江阳看着土坑里的女尸,心里不禁在想,这几个年轻人胆子真大。 感觉有可能是埋尸的地方,他们也敢凑一起来找。 万一凶手还没有远走,发现他们几个在往自己的埋尸地点走去,折返回来对他们几个人行凶可怎么办! 秦一法跟痕检人员一起对这个女尸做简单的检查,初步检查以后,女尸就要被带回警局法医科细致检查。 秦一法经过翻看触摸女尸的身体,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女尸大概五十五岁左右,身体肋骨有多处骨折,胳膊和手部有多处擦伤,后脑也有撞地伤,死亡时间应该在48小时以上。身体上没有明显特征,随身物品中也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江阳看着地面上的血迹,又蹲下去用手捏了几撮土,然后站起来说: “这里最近应该下过雨,地表上的土是干的,但是下面的土是很湿的。现在地表上能发现血迹,说明埋尸的时间是在下雨雨停后。如果是在下雨前来这里埋尸,滴落在地上的血滴,早被雨水冲刷干净了,血滴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明显。” 江阳说到这里,往山脚下的村庄指了一下,“赵建,你带人去那个村里问一下,骆驼山这周边,什么时候下过雨,下雨的时候有没有村民发现什么情况。” 赵建接到江阳的指示,带着钱振林和其他刑侦人员下去山脚下的村庄,去进行走访调查。 秦一法也跟着运尸体的车,回到了警局法医科,准备对发现的女尸进行解剖,看看身体内部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况发现。 去往骆驼山山下的村庄路上,钱振林边走边跟身旁的前辈赵建表达自己的疑问: “咱们关于发现的无名尸体不是有个说法叫‘远抛近埋’,意思就是说如果尸体是被抛尸,说明尸体的起源地应该离发现尸体的地方比较远;如果尸体是被埋了起来,说明尸体的尸源地应该离发现的现场比较近。但是根据这个尸体的发现地来判断,以上两个就矛盾了。因为埋在山上,说明是被抛尸的,但是尸体毕竟被埋了起来,这样不就是‘又抛又埋’?那怎么判断尸源地是远是近呢?” 赵建听到钱振林的话,心里觉得这个小伙子很有想法,愿意动脑筋,但是想的太多,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于是他给钱振林解释说: “‘远抛近埋’的说法并不是百分百准确的。至于你刚才说的是‘抛’是‘埋’,不用想的那么复杂,埋在土里就是埋,不管是埋在什么荒郊野岭深山老林,它都是属于埋尸,属于‘近埋’。” “哦!这样说来,那这个案件的凶手应该就是骆驼山附近的人了吧,毕竟埋尸是‘近埋’。” “刚刚说了‘远抛近埋’的说法并不是百分百准确,具体还要具体情况分析。咱们也在附近的地方问问有没有人知道女尸的身份,如果女尸是附近的人,才能说是符合‘近埋’的说法。”赵建耐心的给钱振林解释了一下。 他们来到村里,询问最近下雨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村里最近有没有失踪的人,村里人在这几天有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事情。 村里人表示下雨是在四天前了,就是十一号傍晚还在下,不过半夜的时候雨就停了。 至于村里有没有失踪的人,好像没有听说有谁家有人走丢了。 特殊的事情,住在村外围靠近骆驼山的村民表示,十二号大早上,四五点钟天还没亮的时候,似乎听到山上下来一辆车,但是具体是什么车没有看清。 赵建从骆驼山来到村里的路上,有留意过沿途的道路,发现沿途并没有摄像头,甚至村子里也没有摄像头,只有少数几家安装了摄像头,不过摄像范围也就朝着自己家的院子。院子外面的情况,确实是一点也看不到。 下午,秦一法已经把发现的女尸解剖了一遍,尸体的表皮还有内脏器官和骨骼,都有一定的发现。 第30章 山野埋尸案 下 江阳他们小组人员坐在会议室里开始进行案件讨论。 这个案件的受害者身份还没有确认,山下的村民,除了在十二号早上听到过有汽车的轰鸣声从山那边传来以外,也没有能提供其他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我已经联系周边几个乡镇县区的派出所,询问最近有没有报失踪的,相信如果有失踪的人,消息很快能传过来。”江阳首先开口说道。 其他四人都在思考,暂时没人接江阳的话。 “我觉得凶手和受害者可能有亲属关系!”这个时候,钱振林首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嗯?为什么这么说,你从什么地方感觉出凶手和受害者有亲属关系的,详细说说。” “你们想啊,尸体上有这么多伤,肯定是被人殴打造成的。咱们根据尸体情况,判断死者生前年龄应该在五十五岁左右,她这个年龄,肯定不会像小年轻一样那么冲动,会跟人打架。那么她身上的伤,很有可能是家暴造成的。所以我怀疑凶手就是受害者的家属,最大可能就是受害者老公!”钱振林说出来了自己的判断依据。 其他人听到钱振林的话,觉得还是有一定的道理。 毕竟受害者身体上确实有不少伤,肋骨还有骨折的痕迹。 整体看上去,很像是家暴的时候,对方没有控制住力度,下手太重把人打死了。 “受害者的伤不是家暴形成的。”秦一法在一旁泼了钱振林一盆冷水,把钱振林激昂的情绪凉了下来。 “嗯?”江阳发出了疑问的声音,转头看向了说话的秦一法,示意他详细说说。 “经过我和法医科的其他同志解剖,发现女尸的肋骨骨折时间大概在两三天前,身上的擦伤和后脑勺的摔伤,大概也在两三天左右,所以可以判断,肋骨伤和身体的伤是发生在同一时间。”秦一法向众人解释说。 “然后就是,如果是家暴的话,不会同时造成这么重的伤害,结合几天前有过下雨,我猜测死者的死亡原因可能是车祸原因!”秦一法接着说道。 会议室里的众人思考了一会。 突然钱振林又提出一个疑点,“如果是车祸的原因,那车祸发生之后,死者四肢应该是伸展开的,可是埋尸的地方,死者的遗体是蜷缩状的,像母亲肚里的胎儿形状一样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觉得,就算是车祸伤,我还是怀疑凶手是死者家属,会不会她在给家里人指挥倒车的时候,车上的家属操作失误,把她撞伤致死,然后又把死者以胎儿的形态埋在土里。毕竟死者在土坑里的这个形态,不是人为特意摆放,是不会形成这种形态的!” 钱振林说完,众人面色凝重,觉得钱振林的想法挺有道理的。 如果真是家属倒车的时候不小心撞死了死者,那么从失踪报案的数据里,怕是找不到死者的信息了。 那要是想找到死者的身份信息,只能挨家挨户的去走访调查了。 去村里询问谁家有年龄符合的老人,然后再去当事人家里核对。 这样子无异于大海捞针,附近这么多乡村县区,年龄符合的女性,怕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正在江阳他们为怎么走访查找受害人身份烦恼的时候,外面打来了电话,说是找到一个身份符合的失踪报案记录! 江阳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找到死者身份对破案进度来说,相当于前进了一大步。 江阳他们去资料室打印出家属制作的“寻人启事”,经过几个人的辨认,感觉“寻人启事”上的照片,与受害者很是相像。 江阳几乎可以判定,这个“寻人启事”上的人,就是他们发现的死者。 “寻人启事”上的资料显示,周秋英,女性,五十七岁,于十一月十二号下午六点多完成工作,从雇主家里回家,出门后失去消息。 失踪时,上身穿蓝色短袖,外面穿有黑色毛呢外套,下身穿一条黑色带着几朵绣花的加绒黑裤,脚上穿一双粉色哞哞牌运动鞋。 如果有知情者,请联系1355xxxxxxx,刘安和。 根据资料上面的周秋英失踪时的穿着,与死者发现时身上衣物相同,基本可以确认死者就是周秋英。 江阳他们立刻决定联系刘安和,让他来警局认一下尸体,同时向他了解一下死者失踪当天的行动轨迹。 刘安和的母亲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寻人启事贴了几百张,也去警局报过案了,可是一直没有消息。 突然,刘安和的手机响了,他听到自己手机响,心里被吓得“咯噔”一下,就好像有预感一样,他感觉这个来电,带来的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果不其然,电话里的男人,先是询问他是不是刘安和。 刘安和说,自己是刘安和。 电话里的人又询问周秋英和他什么关系。 刘安和说,周秋英是自己的母亲。 电话里的人说明自己的身份,是市局刑侦六组的组长江阳,询问他现在有没有时间,可不可以来市局一趟。 刘安和连忙表示自己有时间,但是他心里也很疑惑,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市局,而且还是刑警给自己打电话,是不是找到自己母亲了,难道她出什么事情了吗? “那个……江组长,我母亲她怎么了,找到她了吗?我为什么要去市局里呢?”刘安和没能忍住,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是这样的,我们在骆驼山上发现一具尸体,年龄和身体特征还有随身衣物,都跟你母亲很符合,想让你来市局辨认确认一下。”电话对面的江阳解释说。 刘安和听到江阳这么说,只感觉晴天霹雳,心里一阵难受,等了几天还是等来了不好的消息。 虽然刘安和在母亲失踪后,心里就有预感母亲是遭遇了什么坏事,但是确切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自己心里还是难受的像刀割一样,一阵不真实感向他袭来。 刘安和浑浑噩噩的来到了市局,在江阳他们的陪同下,去停尸房确认了躺在那里的就是自己的母亲周秋英。 等坐在会议室里,江阳喊他询问事情的时候,他才回过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明明自己记得自己在家,怎么一转眼就坐在了警察对面。 江阳看着对面的刘安和,感觉到他此刻心神恍惚,于是让钱振林给他端来一杯茶,希望他喝点茶叶水可以提提神。 刘安和喝了一口茶,定了定心神,询问江阳他们是怎么回事,自己母亲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江阳回答说,“我们也是接到几个登山年轻人报案,去了现场在山上一处土坑里挖出你母亲的,具体情况我们现在也不太清楚,一切也还在调查中。” “你们一定要早点找到凶手,还我母亲公道……啊啊啊……”说着刘安和突然哭着起身跪在了江阳面前。 江阳和钱振林眼见刘安和哭着下跪,连忙起身去扶刘安和,把他拉起来拉到座位上,让他坐好在座位。 “马上肯定的,我们警方讲究命案必破,咱们都想早点找到凶手,你现在需要好好配合我们,你好好配合我们警方,我们才能早点找到凶手!” “好好好,我一定会努力的配合你们警察,你们需要我怎么做?”刘安和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 “那你讲一下你母亲当天去了什么地方,失踪之前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没什么异常举动啊,我母亲最近在家附近的镇上饭店找了一个帮工的工作,每天干活到六点下班。她一般下班以后,就会直接回家,有时候可能会在镇上超市买点菜。 “不过十二号那天下雨了,我母亲应该从雇主家里出来后就直接回家了,应该不会再冒着雨去买其他东西。”刘安和回忆说。 “那一般你母亲回家是走哪条路呢?她回家都是走固定的路吗?” “对,我母亲如果不在镇上买东西,就会从雇主家出来后,走‘惠民大超市’门前的那条路,一直走到头拐个弯,然后再走个几百米就到我们家村口了,这段路都是大路水泥路。 “如果不下雨的话,她还有可能走庄稼地里的小路,顺路去看下我们家的庄稼情况,但是那天下雨了,庄稼地里的小路大都是土路,下雨了肯定泥腻腻的不好走,所以我敢肯定,她一定走的是那条大路。”刘安和给出了江阳他们自己的判断。 江阳他们听完刘安和的讲述,判断周秋英应该是从雇主家出门到回自己家这段路上出的事。 于是江阳他们立刻安排人去那段路上沿途询问,看看路两旁的商户有没有人发现什么情况。 “惠民大超市”就在雇主家和大路拐弯路口那条路的中点。这一段路上,有几十家商户,这些店铺里有小吃店、幼儿园、化肥店、面馆、门窗店等等 从大路上拐弯后到刘安和家村口的这几百米路,只有刚拐过去的地方有两三家店,一家电动车专卖店,一家加油站,一家家具城,再往后道路两边都是庄稼地,道路两旁也没有路灯监控什么的。 “希望周秋英最后消失的地方在第一段路那里,那里两边都是商户,如果有情况,商户门口的监控很有可能拍到。”钱振林祈祷着说道。 “但是根据经验来说,第二段路才最有可能是发生事故的地方,因为两旁都是庄稼地,道路也比较宽阔,司机在这段路上开车会比较快,更容易发生事故。”孙书青在一旁不抱有乐观心态,理性的分析说道。 听天由命吧!无论在哪段路,只要发生了事故,就一定会留有蛛丝马迹,根据留下来的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一定可以找到凶手! 江阳他们安排人手,从雇主家门口向外延伸,对沿途的商户挨家挨户询问,并且查看各家商户门口监控里十二号六点以后的监控视频。 一路上排查过来,都查到路口的商户了,监控视频里都看到了周秋英的身影,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故。 不过这也好理解,毕竟是街心路,道路不是那么宽,两边还有商户搭的棚子,开车的人估计也会比较小心谨慎,车速保持的应该比较慢,发生事故的概率比较小。 直到排查到路口过去的那家电动车专卖店,终于等到了一个消息。 这家电动车专卖店家的小女儿,在外面看雨的时候,看到一辆车撞到了人,当时她还喊了自己在店里的爸爸妈妈。 钱振林听到这个消息,心想早知道倒着排查了!倒着排查的话早就问到有用的消息了。 据那家电动车专卖店店老板说,当时自己女儿喊自己和妻子的时候,他们就跑出来看了。 事故发生地是在他们店过去二三十米的地方,那个地方路两边是沟,沟后面就是庄稼。 当时他们看到是一辆白色或者银色的面包车,车上的人下来后把撞到的人扶到了车上,然后车就沿着乡道往南开去了。 江阳他们询问店主他们怎么没有报警。 店主说,开车的人撞到人后也没有跑,而是把人搀扶到了车上。他们认为开车的人既然把伤者带上了车,肯定是送人去医院了。所以这才没有报警。 江阳他们看了下地图,顺着乡道往南去,确实有一家综合性医院。 江阳他们沿途一路查问着面包车的踪迹,发现面包车确实开去了那家医院。 咦?这是怎么回事,面包车把撞到的人拉到了医院,那她还会是被埋在骆驼山的周秋英吗? 江阳他们进到医院,找到医院保卫科的人查看了医院停车场监控,发现面包车确实进入了医院停车场,但是车子在停车场停留了十几分钟就开车出了医院。 江阳他们一头雾水,面包车司机这是在做什么,把人拉到了医院怎么又拉走了? 不过这件事,得等到找到面包车司机以后才能搞清楚了。 幸运的是,医院停车场的监控探头,拍到了面包车的车牌号。 根据车牌号,江阳他们很快找到了面包车的主人-田文。 结果等江阳他们找到田文的时候,田文表现的一头雾水,他说自己没有面包车啊,只有一辆黑色国产suv。 江阳他们觉得很奇怪,明明车牌号查到的就是一辆面包车,而且面包车的车主正是田文。 田文怎么可能没有面包车呢。 就算是造假套牌,那车管所的信息怎么回事?难不成现在造假厉害到还能改车管所里的登记信息? 但是经过与监控视频里拍到的面包车司机分辨,田文确实不像监控视频里的面包车司机。 江阳他们于是向田文询问那辆面包车的车牌号。 田文这才恍然大悟的表示道,那辆面包车自己卖了将近一年了。 因为是卖给了同村的人,同村的人说自己买来就是为了在乡镇里拉拉货,也不往市区里跑。 两个人一方面为了图省事一方面为了省点钱,干脆就没去车管所办理过户手续。 田文查看江阳他们提供的监控视频里的面包车司机照片,表示说那个人就是买自己车的同村人-田有全。 江阳他们立刻在田文的指路下,前往田有全的家里抓捕他。 田文在田有全他们家的大门敲门,大声喊田有全的名字,问他在不在家。 屋子里传来田有全的回答声,大门没有锁,往左边一转就开了。 江阳他们打开门,一进到田有文家的院子里,就看到了那辆面包车。 田有全这时候刚从堂屋里走出来,正好跟院子里的江阳他们照个对面。 江阳大喊一声,田有全!田有全被江阳的喊声震的脑子一懵。 赵建听到江阳的喊声同时,猛的往前一冲,趁田有全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把他按倒在地。 回去的路上,田有全就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当天下午五点多,田有全看外面下雨了,觉得应该不会有人打电话喊他拉货了。于是就觉得吃晚饭睡觉。 吃饭的时候,田有文喝了两罐啤酒,易拉罐装的啤酒,一罐三百多毫升,两罐估计有个六七百毫升,也就比一瓶瓶装的啤酒多个两口。 这点啤酒的量,对经常喝酒的田有全来说,完全是“洒洒水”的概念。 刚吃完饭不久,田有全接到一个电话,镇上的烟酒店有人订了一批烟酒,准备明天办宴席用,明天人家主家要忙的事多,可能明天没有空来店里拿,让田有全过去送一下。 田有全挺喜欢给办宴席的人家送烟酒,送一趟除了车钱,主家为了讨喜气,还会给他送盒烟酒什么的。 田有全觉得自己就喝了点啤酒,头不晕眼不花的,一点也不影响开车。 再说自己之前也不是没有在喝酒后开过车,有次在朋友家喝完酒,自己还开车走庄稼地地头的小路回的家。 田有全于是开车就往镇上的烟酒店跑去,面包车跑到镇上路口的时候,眼看着再有几十米拐个弯就进街里了。 这个时候,田有全酒劲有点上来了,感觉自己有点犯困,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 就打个哈欠闭眼的功夫,田有全感觉自己撞上了什么东西。 田有全下车一看,撞到个人,还好路边种的有树,那个人被树拦了一下,这才没有摔倒路边的深沟里。 这个人正是周秋英。 田有全赶紧把周秋英搀扶上车,这时候周秋英还有力气在田有全的搀扶下起身上车。 等到了医院停车场,田有全想把周秋英搀扶下车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田有全一看周秋英没有了呼吸,顿时慌了起来,脑子里“赔钱坐牢”的想法开始挥之不去了。 田有全又想到自己开车前喝了啤酒,心里更害怕了。酒后开车撞死人,自己不得坐个十来年的牢? 田有全心里越想越害怕,失去自由十几年不说,光给受害人家属赔钱,估计就得把自己赔的倾家荡产。 田有全不想让自己一无所有后还得坐十几年的牢,索性狠下心来,把周秋英埋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 田有全想起附近有个骆驼山,自己还曾经跟朋友去爬过山。 当时自己看到山上有块杂草地的时候还说,没想到山上不全都是石头,还有土地可以长草。 于是他连夜把车子开到骆驼山下,等到雨停了以后,趁着天没亮,从车里拿铁锨在杂草地里挖了个坑。 田有全把周秋英的尸体搬到土坑边,他想起之前听到的一个说法,死去的人把身体蜷缩成胎儿的形态。就可以尽快的投胎转世。 田有全想着,如果周秋英早点投胎转世了,自己心里的压力也会小一点,等到她投胎转世后,说不定这个事情就永远不会被人发现了。 于是他趁着周秋英的肢体还没有全身僵硬,把周秋英的尸体摆成胎儿的形状,把她埋进了土坑。 直到几天后,几个登山的年轻人发现了路上滴落的血迹,江阳他们在土坑里才发现了被埋的形态怪异的周秋英。 ps:不好意思,开始写的时候,下面一部分吞了,补上了补上了,不好意思,对不起大家!!! 第31章 失踪的怀孕女士 上 十月十五号,天中市市局领导把江阳叫到办公室,给他交代了一个任务,一个之前一直认为是离家出走或者是与人私奔的案件。 五年前,天中市嵖岈群山山脚下一个叫魏村的村子里,有个叫魏长山的四十五岁的男人,去县里卖草药回到家,发现家里只有四五岁的儿子独自在家,自己不到二十岁的女儿却不在家。 魏长山询问自己儿子,听他说,姐姐背着背篓去山上采草药去了。 魏长山听儿子这样说,心里并没有怀疑有假。 因为自己女儿魏萍虽然没满二十岁,但是一直不爱学习,几个月前态度坚持的休学了。 这几个月就在家里玩,自己看她一直在家里闲着也不是事,想过让她出去打工,但是魏萍还没满二十岁,外面不要,干脆就让他在自己家山上的药地里帮帮忙。 平常的时候,魏萍她有时候也会上山去采草药,所以魏长山听儿子说自己女儿去上山采药了,他也就没当回事。 时间一直到了傍晚,天都快黑了,可是魏长山发现女儿魏萍还没有回来。 一般上山采药都会在天黑之前回来,毕竟晚上的山路可不好走,天黑下来走山路,很容易就被石头绊倒摔出事。 那现在天都快黑了,自己女儿怎么还没有回来? 魏长山在家里也坐不住了,于是喊了村里一大帮人,赶往山上药地,去寻找自己的女儿。 一群人上山没多久,就在路边发现了魏长山家的背篓,可以确认这个背篓就是魏萍出门的时候背走的。 在山下发现孤零零的背篓,大家的心里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群里人在山上边喊边找,一连找了好几个小时,也没能找到魏萍的踪迹。 有村里人就猜测,魏萍会不会在山里遭遇了什么意外? 但是魏家在山上的药地也不是在特别危险的地方。如果只是单单采药,应该不会发生掉落山崖的情况。 魏长山眼看在村里人的帮助下,也无法在山上找到自己的女儿。 他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寻求警方的帮助。 警局接到报警后,没有掉以轻心,立刻就派人赶去了嵖岈群山下的魏村。 警方兵分两路。 一路携带无人机等高科技产品,对魏长山家药地所在的山进行地毯式搜索。 另一路则去往魏庄对村里人进行挨家询问,看看能不能从村民的口中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有没有在昨天魏萍出去的时候看到她。 搜山的警方在一夜忙碌后,并没有发现魏萍的踪迹以及其他可疑的地方。 另一路在村里询问的警察,在询问到村里魏萍的表姐夫的时候,魏萍的表姐夫提供了一条有用的线索。 就在魏萍失踪的当天上午,魏萍在村里见到骑着摩托的表姐夫,询问他是不是要去镇里。 魏萍的表姐夫表示自己确实要去镇上买东西。 魏萍就让表姐夫带着自己去一下镇上卫生院,说自己有点不舒服,想去医院做个检查。 魏萍的表姐夫把魏萍送到了镇卫生院,然后跟魏萍说好,等她做完检查就在镇卫生院里等自己,自己买完东西就来接她。 魏萍的表姐夫在镇上买完东西后,来镇卫生院接到了魏萍,把她带回了魏村。 询问的警察听到魏萍的表姐夫说起这个事情,感觉很奇怪。 魏长山当天就去了县里卖药材,如果魏萍的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跟自己父亲说一下,让父亲带着自己去县里医院看一下? 除非说,魏萍知道自己身体不舒服的原因,而且自己不舒服的原因是不能让父亲知道的。 于是,警方立刻赶往镇卫生院,准备询问一下魏萍昨天来医院检查了什么项目,她身体是因为什么不舒服的。 据当时接诊魏萍的医生说,魏萍当时是因为月经一直不来做,做了个早……孕检查,检查结果也显示魏萍已经……了。 当时魏萍还咨询了流产手术的费用和流产手术的过程。 当时魏萍本来是打算做流产的,但是医生说因为魏萍……岁,还没有……,做……手术需要有家里长签字。所以魏萍当时并没有做成人流手术。 不过据医生回忆,当时魏萍听到自己不能做人流手术的时候,表现的很开心,似乎她也并不想拿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魏萍还未满二十岁,是谁让她怀孕的呢? 警察根据这个情况,重点跟魏长山询问了魏萍有没有男朋友的事情,或者有没有发现魏萍跟那些男性朋友走的比较近。 魏长山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女儿有没有男朋友,但是自己倒是知道女儿经常在家里“扣手机”。 魏萍有一部按键手机,手机上自带的有qq软件。 魏萍辍学在家后,就经常在手机上跟人聊天,但是具体是跟谁聊天,魏长山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警方也觉得魏萍如果谈恋爱了,应该不会跟自己父亲说,但是她会不会跟自己好朋友或者闺蜜说,就不一定了。 警方去询问魏萍之前的同学,看有没有跟魏萍关系比较好的,在魏萍辍学以后也跟她经常聊天的。 询问了几个魏萍以前的女同学,她们反映说,魏萍在上学的时候,确实跟一个男生关系挺好,应该是在谈恋爱。 那个人当时是魏萍邻班的,叫张林冲,是魏萍她们学校附近村里的人。 据那几个女同学说,张林冲因为是学校附近村里的人,在学校里算是比较知名的混混学生,抽烟打架是他经常干的事。 学校里有几两伙比较有名的混混团体。同为镇上人的学生为一伙,家在学校附近的村里的人为一伙。其他村里也有一些混的学生,不过人数比较少,比不上家在镇上的和家在学校附近村里的这两伙。 而张林冲正是学校附近村里的学生那一伙里威望最高的,是为领头人。 十几岁的姑娘情窦初开,正是喜欢学校里大哥级人物的年龄,碰巧魏萍长的还不错,俩人就谈起了朋友。 警方开始在想,会不会魏萍肚里的孩子就是张林冲的。魏萍当天跟弟弟说自己去山上采药,其实并没有去,而是把背篓扔在山上,自己去找张林冲商量肚里的孩子的事。 结果两人商量的时候,意见没有谈拢,两人发生了争吵,张林冲是学校的混子,脾气想来也不会多好,一怒之下把魏萍打死了。 再不然就可能是魏萍知道自己怀孕后,害怕家里人打她,去找张林冲想办法,张林冲暂时把魏萍藏了起来。 不过魏萍肚里的孩子是不是张林冲的,是不是张林冲导致的魏萍失踪,现在都还只是猜测。具体情况,还要找到张林冲了解。 第32章 失踪的怀孕少女 下 警方找到张林冲,向他询问他和魏萍的关系,还有两人最近有没有见过面。 张林冲表示自己早就跟魏萍不联系了,魏萍辍学以后,自己已经重新在学校里找了女朋友。 经过跟张林冲班级老师还有班里同学询问,他们表示,虽然张林冲在班里不听课天天睡觉,但是这两天他确实在班里待着。 虽然张林冲是走读生,早中饭都可以回家吃,但是回家的时间也很短,吃完饭也确实回到了学校进了班里。 张林冲确实没有时间叫魏萍,魏萍昨天下午也不可能来找张林冲。 警方最后又询问张林冲,他有没有跟魏萍发生过性关系。 张林冲表示他跟魏萍谈朋友的时候,只拉过手亲过嘴,根本没有发生过性关系。 这样一来,魏萍……的……就不可能是张林冲的了,张林冲就被排除了嫌疑。 警方回过头梳理案件,发现魏萍更像是离家出走或者跟肚里……父亲私奔跑掉了。 一时间找不到头绪,排查不出来谁会有杀害魏萍的动机,也找不到魏萍的尸体。 最后这起案件以失踪结案。 警方告诉魏长山,既然魏萍把自己的手机也带走了,没准过一段时间,她考虑好怎么处理肚子里的……,就跟他联系了。 时间一直过去了五年,这五年来,魏长山一直没有女儿的消息,给女儿的手机号打电话,也从“拨打的号码已关机”变成了“您拨打的电话为空号,请您核对后再拨打”。 魏长山不想再等了,他决定越级报案,趁自己在县里卖完药材,直接坐车来到了天中市市局报案。 市局接到报案后,立刻组织人手进行侦查。 江阳他们先是在警局系统里查找了一下魏萍的信息,结果根据联网系统显示,魏萍这五年来,没有任何行动轨迹。 魏萍五年来没有办过银行卡,也没有办过手机卡,她原来按键手机里的手机卡,也因为欠费停机了。 江阳他们判断,魏萍应该是在五年前就不在人世了。 江阳他们把五年前的卷宗仔细看了一遍,也没能从卷宗中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江阳心里很烦躁,五年前的县警怎么想的,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怎么就放弃了调查,以失踪为结果匆匆结案。 五年前那段时间,去查案的话,相关人员的记忆最清楚,能得到的线索也最多。 现在五年过去了,再去询问相关人员,恐怕都没人能想起来有用的线索了。 五年的时间,别说普通的村民了,江阳自己都对五年前的时间有些记忆模糊了。 但是生气也没有用,案子还有要查。 江阳他们决定还是先去询问一下魏萍的……,毕竟他是卷宗里记录的,除了魏萍四五岁的弟弟外,最后一个见过魏萍的人。 江阳他们驱车赶往嵖岈群山下的魏村,想找魏萍的……了解一下魏萍失踪当天的情况。 结果江阳他们到了魏村一问,发现魏萍的表……在魏萍失踪几个月后就去了外地打工,随后就带着全家定居在了其他地方。 虽说魏萍……姐夫带全家定居其他地方的行为比较突然,但是也不是没有人在外地打工赚钱后,在城里买房子定居。 所以一开始江阳他们并没有觉得魏萍表……夫的行为有什么反常。 直到江阳他们在魏长山家询问情况的时候,看到魏长山家大门口安装了监控摄像头。 江阳他们一开始以为是魏长山在女儿失踪后,自己找人安装的监控摄像头。 结果魏长山表示,这个摄像头不是自己花钱安装的。是魏萍的表……夫在搬家走之前给自己安装的,说是为了魏长山小儿子的安全。 大女儿魏萍已经丢了,万一以后小儿子在家被人拐卖了,连个视频证据都找不到。 江阳他们听到魏长山这样说,敏锐的感觉到,魏萍的表……夫这个行为不正常。 那有人热心到这种程度,自费给别人家安装监控摄像头。说是为了魏长山家里小儿子的安全着想,但是怎么看都像是为了监视魏长山家的情况。 江阳他们通过了解,发现魏长山家的这个摄像头还是比较好的品牌,有配套的监控软件,可以实时从手机上看监控拍到的视频。 于是江阳联系县警领导,让他们派了几辆车和一些人,大张旗鼓的从魏长山家门口驶过,让村里人看到大批警察在山上搜索。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魏萍的表……夫就给魏长山打来了电话,询问怎么突然又有大批警察来搜山了,是在山上发现什么新情况了吗? 江阳听到魏长山转达的电话内容,立刻决定把魏萍的表……夫带回警局审问一下。 在把魏萍的表……夫抓到后,带回市局的路上,魏萍的表……夫就主动承认了自己杀害魏萍的事实。 据他说,魏萍因为与自己的妻子玩的比较好,在辍学后经常来家里找自己妻子玩。 一段时间后,自己就趁着妻子不注意,悄悄的勾搭上了魏萍,两人还发生了性关系。 自己当时骗魏萍说,自己会跟妻子离婚,然后带着魏萍去外地打工定居。 后来魏萍发现了自己大姨妈推迟了好几天,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带自己去镇医院检查一下。 当天妻子正好让自己去镇上买东西,自己就带着魏萍去了镇卫生院。 当时警方调查的时候,自己撒谎说是魏萍在村里看到自己,自己才顺路带她去镇卫生院的。 恰好当天确实妻子让自己去镇上买东西,自己才躲过了警方的排查。 后来,镇卫生院说未……年流产需要有父母签字,魏萍听后表现的很高兴,自己心里却很慌张,害怕这件事影响到自己的家庭还有自己的脸面。 于是他跟魏萍说,自己还没有跟妻子做好离婚的前期准备,如果这个时候魏萍怀……的事被自己妻子知道,就更会拖着不给自己离婚了。 他骗魏萍说,山上有一种可以让人流……的草药,自己带她去采,把她骗到了山上,然后用石头砸了她的头,等魏萍倒地后,他还用石头狠狠砸了一下魏萍的肚子。 他发现魏萍没有呼吸后,把现场清理了一下,然后把她塞到了一处狭窄的山洞里。 魏萍的表……夫强调说,自己本来只是想让魏萍流……产,是发现她没有呼吸后,才进行藏尸的。 但是江阳他们根本不信,他的举动明显是冲着杀人去的。 如果是为了让魏萍流……产,为什么要首先用石头砸魏萍的头? 第33章 电击窒息案 早上,陈明带着六岁的儿子去医院看病,出门的时候自己妻子刘兰还没有起床。 陈明带着儿子在医院跑东跑西,时间过去了几个小时。当儿子输上液,陈明安定下来以后,给妻子陆陆续续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陈明心里觉得不对劲,想要回家看看情况,但是自己还要在医院看着孩子输液。 于是陈明给自己的大舅哥刘磊打了个电话,让大舅哥去自己家看看,怎么妻子刘兰一直没有接电话。 刘磊接到自己妹夫的电话,没有推辞,反正自己现在没事,就去他家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刘磊来到自己妹夫家,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不应该啊,我敲门的动静这么大,刘兰她在家睡觉的话,也完全可以吵醒她了……刘磊心想。 刘磊掏出手机,给刘兰打了个电话。手机铃声从屋里传来,刘磊把耳朵贴着门,仔细分辨了一下。 玛德!手机铃声就是在屋里响,刘兰不会出事了吧? 刘磊急了起来,赶紧打电话给陈明,说了自己现在发现的情况。 陈明听后告诉刘磊,门口旁边的消防柜里,右边的灭火器后面放有一把钥匙,是以前我们怕自己什么时候出门忘了带钥匙,特意留在那一把备用钥匙。你先用那把钥匙开门进去看看。 刘磊听后,果然在门口消防柜里的灭火器后找到一个钥匙。 刘磊用钥匙打开门,一进去就听到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刘磊以为自己妹妹在浴室洗澡,就大声喊了她几声,结果无人回应。 刘磊打开浴室的门一看,发现自己妹妹光秃秃的躺在浴室里。 刘磊赶紧冲进浴室,查看自己妹妹的情况,发现自己妹妹已经没有了呼吸。 刘磊急忙拨打急救电话,然后把淋雨头关闭,把自己妹妹抱到卧室的床上。随后给自己妹夫陈明说了一下情况,让他赶紧回来。 急救人员很快就来到了,他们初步检查一下后就宣布,人已经死亡有一段时间了,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刘磊听到这里,脑子一下子炸了,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 急救人员对着他说了一声“节哀”,然后他们通知了警方,让他们过来看看刘兰的死亡有没有疑点,如果没有疑点,就给刘兰出“死亡证明”。 秦一法接到电话,让他去一个小区,给一个在浴室死亡的女士做个尸检,如果死亡原因没有问题,就给人家开个证明,让人家好早点准备后事。 秦一法到了现场,警方其他人员在客厅询问刘磊情况,同时对浴室进行勘察。 秦一法来到卧室,对放在床上的刘兰遗体,做了初步的检查。 很快,他就在刘兰身上发现了疑点。 第一,刘兰的喉咙表皮上,有一道淤血的痕迹。 第二,刘兰左脚的四脚趾和小脚趾中间的皮肤,有烧焦破皮的情况。 秦一法正在思考这两个地方的痕迹是怎么形成的。 门口处传来了一阵嚎啕大哭的声音,随后一个男人就被带到了卧室,让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刘兰。 男人看到躺在床上失去呼吸的刘兰,还要往上扑,嘴里还喊道,“怎么回事啊这是。你怎么就突然死了!” 后面的警察把男人搀到客厅沙发上,向他询问一些信息。 卧室里女人的遗体初步检查已经完成,秦一法也来到客厅,准备就自己在刘兰遗体上发现的疑点询问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跟卧室里的人是什么关系?”警方开始了询问。 “我叫陈明,卧室里躺着的人是我老婆刘兰。” “你最后一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她当时是什么状态?” “我早上带孩子去医院看病,还去小卧室跟她说了一声,当时她还在睡觉。” “之后的情况呢?你在医院里联系过刘兰吗?” 其实刚才刘磊已经说过,陈明是在医院联系不上自己妹妹刘兰,所以才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来家里看看情况。 但是警察为了确认刘磊说的话,仍然就这个问题询问了陈明。 陈明回答说,“我在医院给老婆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我才给住在附近的大舅哥打电话让他来家里看看,结果……结果就发生了这种事……”说完陈明就泣不成声。 一旁的秦一法等陈明停止了抽泣,开口问道,“你老婆脖子上的淤痕是怎么回事?” 陈明眉头一颤,随后解释说,“我老婆她这几天感冒了,还一直咳嗽,嗓子不舒服。昨天她自己看网上的教学刮痧,刮了一下喉咙的地方缓解一下咳嗽。” 秦一法听了陈明的话,略微思索了一下,认为陈明说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如果刘兰之前咳嗽的话,很有可能会下意识的揪自己的喉咙处,确实有可能揪出这样的淤痕。 随后秦一法又问陈明,知不知道刘兰脚趾缝间的破皮伤是怎么回事? 陈明听了秦一法的这个问题,有些犹疑的回答说,“会不会是脚气呀?我好像听我老婆说过她有一段时间脚很痒,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脚气。” 秦一法听了陈明的解释,心里顿时觉得不正常。 因为秦一法已经看出那个伤口,应该是属于电击伤,不可能是脚气导致的伤口。 秦一法这时候觉得刘兰的死,可能不是单纯的意外死亡,很有可能是一起谋杀案,而刘兰的丈夫陈明,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陈明一直在试图给自己提出的疑问,找个合理的解释,但是如果陈明问心无愧的话,完全可以说自己不知道妻子脚趾间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他这样绞尽脑汁的找理由,试图掩饰什么的行为,让秦一法觉得他身上的嫌疑骤增! 秦一法对同来的警局同事说,这死亡案很有可能涉及到谋杀,我不能在认定书上签字,而且这起案件要转给刑侦队好好调查清楚。 陈明一听到秦一法说刘兰的死可能是谋杀导致,面上一丝惊慌的神情一闪而过。 刘磊在旁边听到后,神情激动的往前探了几步,连声询问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妹妹好好的被谋杀了呢? 秦一法谨慎的没有详细说出自己发现的疑点,而是含糊的说发现遗体上有一些奇怪的地方,但是具体是怎么回事,可能需要拉到警局法医科解剖之后才能清楚。 秦一法转向陈明,询问他作为家属,是否同意对妻子的遗体进行解剖,找出明确的死因。 陈明面色如常,表示自己也想知道妻子的死亡原因,所以同意警局对妻子的遗体进行解剖。 秦一法点点头,转头对刘磊说,“一会儿刑侦部门的同志会来,可能还需要你再讲述一遍,发现尸体的经过,所以现在你暂时还不能离开。” 然后秦一法联系法医部门,让他们派了一辆车,准备把刘兰的遗体拉到科室里面进行解剖。 陈明在一旁跟刘磊嘀嘀咕咕说了一些什么,刘磊的情绪有点激动起来,但是陈明劝了他几句后,他拿出手机给父母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自己妹妹遇害的事。 秦一法注意到了陈明跟刘磊在一旁说话,但他没有声张,他想看看陈明准备做什么。 陈明做的举动越多,可能留下来的破绽就越大。 江阳他们接到秦一法的电话后,很快赶来了陈明家,把刘磊和陈明一起带回了警局,准备对他们询问。 正在这时,刘磊的父母来了,他们一来就说不能对女儿的遗体动刀。 遗体动刀的话,会影响刘兰她的转世投胎的! 江阳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先给法医科打电话,告诉他们刘兰的遗体运到后,先不要进行解剖尸检。 然后,他们把刘兰的父母也一起带去了警局,准备在警局里好好劝一下老两口,争取让他们转变思想,同意进行遗体解剖。 警局里,江阳让善于跟人沟通交流的钱书青去劝解老两口。 钱书青到了老两口面前,询问他们为什么不同意对自己女儿的遗体进行解剖。 老两口意思相同的回答说,在他们看来,只有遗体完整的入土为安,下一次才能投个好胎,如果肢体有什么残缺的话,就会不那么容易投胎,就算投胎,下辈子可能也只能入畜牧道! 孙书青见招拆招,她知道老一辈的人对毛主席的话都比较信服。 所以她先是用毛主席的话告诉老两口。人是没有转世投胎这么一说的。 然后她又提出如果他们的女儿真的是被人害死的,我们不帮她找出凶手,把凶手绳之以法,他们女儿估计也会死不瞑目。 如果你们因为害怕损伤自己女儿的遗体,就不让警方进行尸体解剖,那么警方也找不到你们女儿的真正起因,也就没有办法去查找凶手。 而且你们想一想,你们的女儿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突然在洗澡的时候猝死呢? ………… 经过孙书青的一番苦口婆心、有理有据的劝说。老两口终于转变了思想,同意对自己女儿的遗体进行解剖,查找出自己女儿到底是因为什么死亡的。 另一边,秦一法已经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江阳,所以江阳决定,由他和秦一法亲自审问陈明。 至于刘磊,根据他们多年办案的第六感,感觉刘磊应该是不知情的,所以就让赵建和钱振林他们把刘磊怎么接到自己妹夫电话,自己是怎么去的妹夫家,看到尸体后的行为操作讲述清楚就可以了。 陈明这边一开始还是坚称自己对妻子的死毫不知情。 秦一法还是就自己发现的脚趾缝间的疑点进行提问。 陈明表示他自己不清楚妻子的脚趾缝间是怎么回事,感觉有可能是脚气而已。 江阳皱眉说道,“如果脚气严重到脚趾蜕皮,那想必应该买的有脚气药吧?可是我们搜查你家后,并没有发现脚气药!” 陈明辩解道可能是自己妻子得了脚气,不想让自己知道,所以没有买过脚气药。 江阳都被陈明的话气笑了,他说的话毫无道理,夫妻之间怎么可能另一人得了脚气,瞒着对方的,脚气可是会传染的。 这个时候现场勘查的同志称他们查到陈明的手机浏览器没有开无痕,但是浏览记录被删除了。 江阳他们拿着手机,询问陈明,“手机上的浏览记录为什么被删除了?” 陈明无所谓的说,“男人的手机浏览记录会删除不是很正常吗,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你们不删除么?” 江阳心说,你不知道浏览器都有无痕模式吗? “你还在狡辩,难道你不知道手机浏览器的浏览记录就算删除了,也是可以通过技术手段进行恢复的吗?实话告诉你,你手机的浏览记录我们已经恢复了。” “我想问你一下,为什么在昨天晚上你曾经在手机浏览机上搜索过人没有呼吸几分钟会死?” 陈明听后不以为然,“好奇,纯属是好奇,怎么了,搜一下人没有呼吸几分钟会死有罪吗?” 江阳听到陈明这样说并没有跟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而是拿起了刚才法医科,送过来的尸检报告。 “你之前跟询问的警察说早上你带着儿子去医院输液的时候,妻子还在房间里睡觉。可是这份尸检报告显示,你妻子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12个小时。” “死亡原因确是窒息而亡,肺部有明显淤血水肿,而经过法医们的辨认,你妻子脚趾间的伤痕是属于电击伤。压根不是你所说的什么脚气!” “而经过询问你的儿子,他说你们家有一个插线板的插板脱落了,你还曾经说过要从网上买一个插板跟它接上去。” “请问你们家那个只有插头和线的插线板去哪里了?” 听到这里陈明再也无法辩解,只能承认了自己杀害妻子刘兰的事实。 前面说自己先是用电线把刘兰电晕了,然后看网上的视频,学到的用卫生纸沾水铺在刘兰的脸上,让她窒息死亡。 至于他的杀人动机,据陈明说也只是因为昨天晚上跟刘兰发生了争吵,刘兰就抱着被子去小房间自己睡。 他过去小房间找刘兰的时候,发现刘兰在用手机跟别人聊天,自己要看他们的聊天记录浏览,刘兰不给看。 陈明觉得刘兰可能有出轨的情况。 两个人就吵了起来,结果陈明吵的失去了理智,看到了小房间地上的插头线,于是就把插头插上电,把线杵在了刘兰脚上。 刘兰一下子被电晕了,陈明还不解气,学着网上的视频,用纸巾蘸水铺在刘兰脸上,憋死了刘兰。 第34章 犯罪前已经死亡的凶手(瘾君子双杀案) 天中市城边村,晨曦温柔地洒在村里的房子上,仿佛给村庄蒙上了一层薄纱,勾勒出一幅宁静祥和的田园画卷。 张老汉,这个村庄里普普通通的庄稼汉,在岁月的磨砺下,他的皮肤变的黝黑粗糙,脸上刻满了深深的皱纹,犹如老树皮一般,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生活的艰辛。 这日,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张老汉便扛着锄头,踏着晨露走向那片他耕种了一辈子的田地。 因为早晨天还不热,自己可以趁着凉快赶紧把地里的杂草除一除,不然的话,杂草会和地里的庄稼抢夺营养,导致庄稼长得不好。 在地里,他弯着腰,熟练地翻整着土地去除着杂草,心中默默盘算着今年的收成,想着能多卖些钱给儿子改善生活,或许还能攒下娶媳妇的彩礼。 太阳慢慢的出来了,阳光开始变的炙热,张老汉感觉自己有点出汗了。 张老汉直起酸痛的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望着田埂上自己的身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一步一步缓缓往家走去。 一路上,他满脑子都是儿子的笑脸,想着儿子会不会已经做好了简单的饭菜在等他。 张老汉的儿子今年已经30多岁了,但是因为小时候的一场感冒,导致他有了很严重的肺炎,病根一直去除不了,经常咳嗽,身体不怎么好。 推开那扇破旧的柴扉,院子里寂静无声,往日儿子总会在门口迎接他,今天却不见踪影。 张老汉走进屋内,昏暗的光线让他一时难以适应。 “儿啊,爹回来了。”他高声唤道,却无人应答。 待眼睛适应了光线,他看到儿子躺在地上,那一刻,他以为儿子只是干活累了在小憩。 “儿啊,咋睡在这儿了?地上凉,快起来。”张老汉边说边走近儿子,想要扶起他。 当他的手触碰到儿子的身体时,一股寒意从指尖直窜心底。 他颤抖着双手将儿子的身子翻转过来,顿时,儿子脖子上那道深深的刀口如同一道狰狞的闪电,狠狠劈入他的眼帘。 鲜血已经干涸,在儿子的脖颈和地面上留下一片刺目的暗红色痕迹。张老汉的双眼瞬间瞪大,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儿啊!我的儿啊!”张老汉撕心裂肺地呼喊起来,声音响彻整个屋子,悲痛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他那满是皱纹的脸颊肆意流淌。 他扑到儿子身边,双手紧紧抱住儿子已经冰冷的身体,不停地摇晃着,似乎想要唤醒沉睡的儿子。 许久许久,张老汉的悲痛稍稍缓和,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一旁。 那把染血的砍刀静静地躺在地上,刀刃上的血迹在微弱的光线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张老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与疑惑,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这样一把凶器会出现在儿子身旁。 他缓缓抬起头,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家里像是被人翻找过一般,凌乱不堪。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走向厨房。当看到原本挂着排骨和猪蹄儿的地方空空如也时,张老汉的心中又是一阵剧痛。 这些食物,是他辛苦劳作准备给儿子补身体的,如今却消失不见,难道是凶手所为? 张老汉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他不知道究竟是谁如此狠毒,竟对他那善良老实的儿子下此毒手。 在极度的悲痛与愤怒中,他强撑着发软的双腿,走出家门,去寻求邻居的帮助,他要为儿子讨回公道,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 此刻,村庄往日的宁静被彻底打破,不祥的阴影笼罩着这片土地,仿佛在为这起惨案而默哀。 天中市城边村,警车的呼啸声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划破了村庄原本的宁静与祥和。 张老汉那悲痛欲绝的报警电话,拉开了警方侦查的序幕。 江阳他们迅速抵达村子,一下车,便有条不紊地展开工作,派出所的同志在案发现场周围拉起警戒线,阻止无关人员进入;赵建则仔细地勘查现场,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遗留线索的角落;钱振林、孙书青他们开始对村民进行走访询问。 在村子的一棵老槐树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坐在石凳上,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惊恐。 看到警察走近,他缓缓站起身来。 孙书青礼貌地问道:“大爷,您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情况呀?” 老者清了清嗓子,声音略带颤抖地说:“我当时正坐在这儿乘凉,看到有个人影一闪,就进了张老汉家的院子。那人走路急匆匆的,我也没看太清楚模样,只觉得身形很陌生,不像是咱村里的人。” 与此同时,在村子的另一头,一位妇女站在自家门口,手中还拿着未织完的毛衣。 钱振林走上前去,表明来意后,妇女皱着眉头回忆道:“我在屋里做针线活,偶然往窗外一看,瞧见有个人背着个编织袋,从张老汉家那边过来。那编织袋呀,鼓鼓囊囊的,坠得很低,里面的东西肯定很重。他脚步匆匆的,顺着小路就往农贸市场去了。我当时还纳闷呢,这是谁呀,这么着急。” 走访调查的同志们认真地记录着两位村民提供的线索,心中暗自思索: 这个进入张老汉家的人和背着编织袋去农贸市场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个呢?如果是,那编织袋里装的又是什么?会不会与案件有着密切的关联?…… 随着线索的逐渐汇集,江阳他们决定将重点放在农贸市场。 警车风驰电掣般驶向农贸市场,一路上,警灯闪烁,仿佛在向罪恶示威。 抵达农贸市场后,这里一片喧嚣热闹。 摊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顾客们穿梭其中,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江阳分成几个小组,迅速融入人群之中。 他们的目光如鹰隼般敏锐,在人群和摊位间仔细搜寻着那个背着编织袋的可疑身影。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对每一个背着类似编织袋的人都进行仔细盘查。 有的警察查看编织袋里的物品,有的则询问携带者的身份信息和行踪。 市场里的人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小声地议论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个卖菜的大妈提供了一条新线索:“我好像看到有个男人,背着个大袋子,在卖肉的摊位那边跟老板说了什么话。” 江阳他们立刻赶到卖肉的摊位,询问上午是不是有个背着编织袋的人,曾经来跟他说过话。 卖肉的老板一头雾水的表示,今天上午确实有一个男人背着编织袋,编织袋里面都是一些排骨和猪蹄儿,询问他需不需要,如果需要的话,自己可以低价卖给他。 卖肉的老板开始以为这些肉都是不新鲜的、不干净,并不想要。 男人说这是他们家自己弄的,因为自己要出去打工了,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了,所以决定低价卖了算了。 卖肉的的老板拿过男人手里的排骨和猪蹄,鼻子用力嗅了嗅,发现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异味。 于是他说出了一个比较低的价格,大概就相当于卖价的一半。 结果那个男人听了之后表示可以,这个价钱自己也愿意卖。 卖肉的老板听到男人这样说,愣了一下,因为他一开始并不打算买男人的东西,只是听见男人说什么价钱都可以,他才随意出了个价。 结果没有想到男人居然同意了,这场面就变得很尴尬了,自己出的价,对方同意了,如果自己再说不要,男人会不会以为自己在消遣他,万一生气了和自己闹起来可怎么办,这不耽误自己做生意么? 毕竟《水浒传》自己可是看了很多遍,其中的“鲁智深拳打镇关西”这个片段,自己可是记忆犹新,而且自己还和镇关西一样,都是屠夫卖肉的。 于是卖肉的老板决定,这些肉自己就买下来算了,如果卖不出去,自己就带回家,和老婆孩子开开荤。 江阳他们询问。老板对那个背着编织袋卖排骨、猪蹄的人,还能不能想起他长什么样子。 卖肉的老板说,自己对那个卖东西的人印象不大深了,不过自己可以告诉江阳他们,那个背着编织袋卖猪蹄排骨的人长什么样子。 钱志林在一旁插嘴道,你都想不起来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了,还怎么告诉我们他的模样呢? 卖肉的老板举起手,朝着农贸市场一角指了指,那里有个摄像头,应该可以拍到那个人的模样的。 江阳他们抬起头向卖肉的老板指的方向仔细看了看,隐隐约约的才能看到一个摄像头的样子。 ……不是,这个摄像头安的如此隐蔽,是为了什么呢? 卖肉的老板看出江阳他们的疑惑,解释说道,之前农贸市场的商户反映,在收摊之后丢过好多东西。 于是市场的管理员就在顶棚上安了摄像头。如果不是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这件事只有农贸市场里的商户们知道。 我丢?!早知道有摄像头,我们还用在这里挨个问商户,直接去查监控视频不就好了,真是白白浪费我们的时间! 江阳他们来到农贸市场管理处。调出了上午的监控视频,在视频里果然发现了那个背着编织袋的男人。 赵建看到视频里的男人,自言自语道,这个人我怎么感觉这么眼熟? 赵建想了想,恍然大悟的说道,这不是唐明月吗?! 警车在蜿蜒的乡间小路上疾驰,车上的江阳他们都很兴奋。这件案件解决的如此之快。只经过短短的几个小时,他们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唐明月的家是一座破旧的小院,墙体斑驳,屋顶的瓦片也残缺不全。院子里杂草丛生,弥漫着一股衰败的气息。警察们下车后,径直走向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敲响了门环。 门缓缓打开,唐明月的父母出现在门口。他们面容憔悴,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哀伤。 唐明月的父亲,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声音沙哑地说道:“警察同志,你们来晚了,明月他已经走了。” 警察们心中一惊,但仍保持着冷静,询问起具体情况。 唐明月的母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哭诉着:“那孩子,一直不让人省心。他之前总是偷偷摸摸的,还有吸毒的毛病,我们怎么劝都没用。几天前,我们发现他在屋里,整个人面目全非,脸上全是血,像是把脸撞得不成样子。我们以为……以为他是毒瘾发作自己弄的,当时他已经没了气息,我们就只好把他给埋了。” 警察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疑窦丛生。 明明今天上午农贸市场那个卖肉的老板还见过唐明月,怎么现在唐明月的父母说他几天前就去世了? 于是,江阳他们在跟唐明月的父母讲明情况后,征得了他们的同意,决定对唐明月进行开棺验尸。 这个消息如同重磅炸弹,在这个宁静的小乡村迅速传开。村民们围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各种猜测和谣言不胫而走。 有人说这是上天对唐明月恶行的惩罚,让他活着的时候在村里偷鸡摸狗,现在死后也不得安生。 江阳他们找来了当初帮忙挖墓穴,安葬唐明月的乡亲们,在众多人的见证下,他们来到了唐明月的坟墓前。周围的树木在微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不安。 法医们和乡亲们小心翼翼地开始挖掘坟墓,每一锹土都仿佛带着沉重的秘密。 随着坟墓的打开,一股腐臭的气息弥漫开来。 他们将棺木缓缓抬出,然后打开棺盖。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棺内,当看到棺内尸体的那一刻,现场一片寂静。 棺内的尸体确实面部严重受损,血肉模糊,难以辨认原本的面容。 但江阳他们不敢有丝毫大意,迅速采集了尸体的 dna 样本,准备与唐明月父母的 dna 进行比对。 在等待比对结果的过程中,警局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江阳反复梳理着案件的线索,试图找到其中的关联。唐明月的犯罪前科、他在张老汉案件中的嫌疑、以及他那离奇的“死亡”,这一切就像一团乱麻,让人理不清头绪。 终于,dna 比对结果出来了。当得知坟墓里的尸体并不是唐明月时,江阳他们陷入了深深的困惑和沉思。 如果不是唐明月,那死者是谁?唐明月又为何要伪装死亡?他与张老汉儿子的死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 此时,案件的调查陷入了僵局。 但警察们并没有放弃,他们重新审视案件的每一个细节,从张老汉儿子遇害现场的证据,到唐明月在农贸市场的行为举止,再到唐明月父母的证词。 他们推测,唐明月很可能是为了逃避某种罪责而精心策划了这起“假死”事件。而那具无名尸体,或许是他为了掩人耳目而找来的替罪羊。 真相的迷途与追寻 派出所略显清冷的接待室里,灯光昏黄而寂静。突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平静,一位女子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她的头发凌乱,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警察同志,求求你们,帮帮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不已,“我老公李峰,他去找唐明月要账,然后就彻底没了消息,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他了!” 警察们立刻警觉起来,唐明月?不是上了“悬赏通告”的那个人吗?! 派出所的民警围在女子身边,轻声安慰着她,同时详细地记录下每一个细节。 女人口中的唐明月,正是市局目前调查的一起复杂的刑事案件中的关键人物。 市局的鉴定室里,气氛紧张得如同拉紧的弓弦。技术人员们身着白色工作服,神情专注地操作着各种精密仪器。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那至关重要的 dna 比对结果最终呈现在众人面前时,江阳他们觉得这个结果真是出乎意料,但是又在情理之中。 坟墓里那具身份不明的尸体,竟然就是李峰。 这一发现让案件的线索瞬间都指向了唐明月。他本就有盗窃、吸毒等诸多前科,在张老汉儿子遇害一案中嫌疑重大,如今李峰的失踪与死亡又与他紧密相连。警方迅速达成共识,唐明月无疑是这一系列案件的重大嫌疑人。 根据江阳推测,当天应该是李峰来找唐明月讨债,唐明月一时激动下把李峰伤害,然后把他的脸弄的血肉模糊,还给他换上自己的衣服,随后自己就潜逃了。 然后他在饥饿之下来到张老汉的家里,准备偷些东西,结果没有想到张老汉的儿子居然发现了他,情急之下他拿起砍刀杀害了张老汉的儿子。 “必须尽快找到唐明月,不能让他逍遥法外!”江阳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回荡在警局的走廊里。 于是,警方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追捕行动。 大街小巷都张贴着唐明月的通缉令,他的照片和相关信息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传播。 警方排查了他所有可能的藏身之处,对他的亲朋好友、曾经的住所和常出没的地点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周多的时间在紧张的追查中悄然流逝。 警方在这漫长的追捕过程中,经历了无数次的失望与希望交替。就在他们感到疲惫和有些沮丧的时候,一个关键的线索终于出现了。 在城市边缘一个杂乱的城中村,有居民向警方反映,看到一个疑似唐明月的人在附近出没。 这个城中村,环境脏乱差,狭窄的街道如同迷宫一般,两旁是破旧的房屋,各种小摊贩的叫卖声和租客们的争吵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喧嚣而又混乱的氛围。 刑侦大队迅速组织了精锐力量,以江阳他们的六组为主力悄悄地包围了这个城中村。 他们小心翼翼地穿梭在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里,每一步都谨慎万分,眼神如同鹰隼般敏锐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终于,他们来到了唐明月所租住的房间门口。 孙书青扮作社区人口登记的人员,敲了敲门,喊了几声屋里有没有人? 房间里寂静无声,没有人回答。 江阳他们找到房东要来备用钥匙,打开门,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屋内,唐明月躺在一张破旧不堪的床上,身体已经冰冷僵硬,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手臂上布满了针孔,旁边还散落着一些吸毒用具。法医们迅速进入现场,开始对尸体进行仔细的化验。 随着化验结果的公布,所有人都愣住了。唐明月竟然是死于吸食毒品过量。 这一结局要努力了近10天的江阳他们感觉很是懊恼,谁也没想到追踪了这么久的嫌疑人,居然因为吸食过量死在了自己租住的出租房。 …… 这天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来到了江阳他们组的办公室,交给了江阳一个新的案件。 “袁家村发生了一起盗墓案件,受害人的家属现在情绪很是激动。江阳你带着人去调查一下,一定要尽快破案,安抚受害者家属的心情。” 江洋听到局长的话,很是疑惑,“盗墓案件?这种事不应该交给文侦队吗?怎么给我们刑侦队了?” “不是古墓。这个墓刚刚下葬没多久,墓主人是一个去世不久的老太太,报案人是他儿子。” “合着这是他妈妈的坟让人家刨了?!”钱振林在一旁脱口而出。 江阳瞟了钱振林一眼,示意他在局长面前不要这么口无遮拦。 然后江阳对着局长郑重的表示,我们现在就去案发现场勘察,保证尽快破案,完成任务,给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 第35章 乡村刨坟案 天中市袁家庄,晨晖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宁静的村落。 袁国柱在自家小院里,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拿着牙刷,正蹲在院里刷牙,就听见院门口传来急促的呼喊。 他皱着眉头,心中涌起一丝不悦,嘴里嘟囔着:“大清早的,这是咋回事?”边说边刷着牙走向门口。 只见村里的老李神色慌张,嘴唇都有些微微颤抖。 袁国柱不耐烦地问道:“啥事这么急?” 老李喘着粗气说道:“国柱啊,我跟你说个事,你可别激动。你母亲的坟……被刨了。” 袁国柱瞬间瞪大了眼睛,脸涨得通红,大声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他把手里的牙刷狠狠摔在地上,似乎这样就可以把老李说的话摔向九霄云外。 老李急忙摆手解释:“不是我胡说,是我母亲早起去地里遛弯看到的,这才赶忙让我来告诉你。” 袁国柱的心脏猛地一揪,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但老李那认真的神情又让他不得不信。他的双腿像是被注了铅一般沉重,却又机械般地迈向村子外的田地。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乱成一团,往昔与母亲相处的画面如走马灯般闪现。 母亲那慈祥的笑容、关切的眼神,以及临终前的嘱托,都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地割扯着他的心。 他脚步踉跄地来到母亲的坟前,眼前的景象让他如遭雷击。 原本整齐的坟茔如今一片狼藉,泥土被翻得四处都是,墓碑也歪斜地倒在一旁。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嘴唇嗫嚅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缓缓地向前挪动脚步,仿佛每走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袁国柱缓缓地蹲下身子,颤抖的手轻轻触碰着那翻开的泥土,仿佛在抚摸母亲受伤的身躯。 他的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擦他妈的,是谁这么丧良心啊!……”他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愤怒。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随后赶来的老李在一旁默默地叹了口气,想要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袁国柱跪在坟前,双手深深地插入泥土中,额头抵着地面,内心的悲痛如汹涌的潮水般泛滥。是谁刨了自己母亲的坟,连她最后的安息之地都破坏。 过了许久,袁国柱缓缓地站起身来,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转身对老李说道:“李哥,我不能让我妈就这么被欺负,我一定要找出是谁干的。”他的拳头紧握,关节泛白,那坚定的神情仿佛在宣告着他的决心。 老李点了点头,说道:“国柱啊,这事儿得赶紧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袁国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哥你说得对。我这就报警。” 他拿起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向电话那头的接线员讲述着情况,同时他的心中不断地思索着,究竟是谁如此丧心病狂,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还母亲一个公道。 市领导把案件情况跟江阳讲述了一遍。 他指出这起案件虽然不是杀人抢劫那些重案,但是这个案件造成了极其严重的恶劣后果,现在整个袁家庄都议论纷纷。 天中市刑侦六组的组长江阳迅速召集组员赵建、钱振林、孙书青,简短有力地说道:“袁家庄发生了一起恶劣的刨坟案件,我们立刻前往调查。” 他们驱车迅速抵达袁家庄。一进村,江阳便感受到了村民们的惶恐与不安。 在一位村民的指引下,他们见到了报案人袁国柱。袁国柱的脸上写满了悲痛与愤怒,眼神中透露出对真相的急切渴望。 江阳轻声问道:“袁先生,你先冷静一下,仔细想想,你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这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针对你,才刨了你母亲的坟?” 袁国柱痛苦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一直本本分分做人,从未与谁有过深仇大恨啊。” 江阳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带领组员们前往坟地勘查。坟地一片狼藉,新翻的泥土散发着刺鼻的气息。 江阳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周围的脚印和挖掘的痕迹,眉头紧锁。 赵建则在四周拍照取证,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钱振林和孙书青在附近进行走访,询问是否有村民看到可疑人员或异常情况。 经过一番初步勘查,并未发现太多有价值的线索。 江阳陷入沉思,难道是他们的调查方向有误? 这时,钱振林带来了一位村民,据这位村民回忆,在袁国柱母亲下葬时,似乎听到帮忙穿衣服的人说,袁国柱母亲的身上佩戴着不少金银首饰。 江阳心中一动,立刻询问袁国柱。 袁国柱叹了口气,说道:“我母亲生前确实喜欢金银首饰,我们姐弟给他买了许多首饰,她走的时候,我们姐弟几个商量着,既然老人她生前就喜欢这些金首饰,干脆给她带下去吧!所以她的金耳环、金戒指、金项链都陪着她下葬了。” 江阳意识到,这可能是案件的关键突破口。他们重新调整调查方向,开始排查在葬礼期间出现的可疑人员。 尤其是那些对金银首饰表现出过度关注的人。 江阳他们首先调查了帮忙给老人遗体穿衣服的村民,她们是村里的几个妇女。 江阳深吸一口气,带着队员们首先走向了那几位帮忙穿寿衣的女村民。 女村民们看到江阳他们走近,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江阳温和地开口问道:“大姐们,你们给袁国柱家老太太穿寿衣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啊?” 女村民们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七嘴八舌的说道:“没有,我们当时就只想着把事情办好,没注意啥特别的。” 江阳仔细地观察着她们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却一无所获。 他心里默默想着,这大姐看起来确实不像在说谎。 接着,他们又来到帮忙抬遗体的村民们面前。这些村民们围坐在一起,正低声议论着什么,看到江阳等人,都纷纷站了起来。 江阳问道:“各位大哥,你们抬遗体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什么不对劲的?” 一个看起来比较年长的村民拍着胸脯说道:“江警官,我们都是和袁国柱家打小就认识的,乡里乡亲的,怎么可能干那种挖人家母亲坟的缺德事呢,真的啥疑点都没有。” 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眼神中满是真诚与坦然。江阳看着他们质朴的脸庞,心里有些动摇,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警察叔叔,我知道!” 江阳转身一看,是一个小男孩,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兴奋与紧张。 江阳蹲下身子,微笑着对小男孩说:“小朋友,你知道什么呀?告诉叔叔好不好?” 小男孩有些害羞地揪着衣角,小声说道:“在我们那一桌白事席上,有几个年轻的大哥哥说过,如果把那些金子弄到手,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呢。” 江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轻轻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说道:“小朋友,你做得很棒!那你还记得那几个大哥哥长什么样吗?” 小男孩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有一个大哥哥穿着黑色的衣服,头发长长的,还有一个大哥哥戴着眼镜,他们一直在悄悄地说话。” 江阳站起身来,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他对队员们说道:“看来,我们有新的线索了。这几个年轻人,很有嫌疑。” 队员们也都纷纷点头,他们感觉到,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江阳心里既兴奋又有些担忧,兴奋的是终于有了新的突破,担忧的是这几个嫌疑人身份不明,不知道还会牵扯出多少复杂的事情。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给袁国柱一家一个交代,也给这个小村庄一个安宁。 江阳他们开始在村里四处打听这几个年轻人的身份。他们一家一家地走访,每到一户人家,都仔细地询问着是否见过这样特征的年轻人。村民们有的摇头表示没见过,有的则提供了一些模糊的线索。 江阳和队员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们将这些线索一一记录下来,试图拼凑出这几个嫌疑人的完整画像。 这时候,钱振林提出一个想法,如果他们得到了金子,肯定会想着赶紧把金子换成钱。毕竟现在不是古代,不能直接用金子进行消费。 如果他们想把金子换成钱,他们会怎么做呢? 去回收金子的店里进行变卖! 江阳带着队员们从村庄出发,马不停蹄地开始排查附近的金银回收店。 他深知,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可能让线索变得更加难以追寻。 他们一家一家地仔细查访,眼神中透着专注与决然。 当他们走进一家略显破旧的金银回收小铺时,江阳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几分。 他环顾四周,店内光线有些昏暗,各种金银制品在玻璃柜台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江阳径直走向店主,亮出证件后说道:“老板,我们在调查一起案件,最近有没有收到一些来历不明的金首饰?” 店主是个中年男子,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回答道:“没有,我这都是正规收来的货。” 江阳并没有被他的话轻易糊弄过去,他一边示意队员们分散开来查看店内情况,一边继续对店主说道:“老板,你最好说实话,这可是关系重大的案件。如果知情不报,你也会有麻烦的。” 店主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汗珠,他的手不自觉地在柜台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掩饰内心的紧张。 队员们认真地检查着每一个角落,突然,孙书青在柜台的角落里发现了几件款式古朴的金首饰,她立刻喊道:“江组,你看!” 江阳快步走过去,拿起金首饰仔细端详,心中一喜,他认出这正是袁国柱母亲的遗物。 他抬起头,眼神犀利地盯着店主,冷冷地说:“老板,这你怎么解释?” 店主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支支吾吾地说:“这……这是别人卖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赃物啊。” 江阳没有理会他的辩解,转身对队员说:“查看监控录像。” 在监控视频里,他们清晰地看到了那几个嫌疑人的身影。那几个年轻人鬼鬼祟祟地走进店里,将金首饰递给店主,双方还在讨价还价。 江阳紧紧地握着拳头,心中的怒火在燃烧,他咬牙切齿地说:“这群可恶的家伙,为了钱真是什么都敢做。” 江阳他们把监控视频保存下来,准备让袁国柱辨认一下视频里的年轻人。 因为既然这几个年轻人,在袁国柱母亲的白事席上出现过,想必他们也是袁国柱的亲戚,说不定袁国柱能认出他们。 江阳他们再次来到袁国柱家里,袁国柱情绪激动的表示,“你们是不是已经找到挖我母亲坟的人了?!” 江阳点点头,“我们确实已经找到了你母亲的金首饰,监控视频拍到了卖首饰的人,现在让你辨认一下,看看能不能认出他们是谁。” 袁国柱看着监控视频里的人,咬牙切齿的骂道,“原来是这个几个小兔崽子!” 江阳看着袁国柱的表情,心中了然,看来案件破了,袁国柱是认识视频里面的年轻人的。 袁国柱一脸愤恨的表情,“那个长头发的小伙,叫岳傲宇,他妈妈喊我妈妈叫姑,也就是说我妈是岳傲宇的姑姥姥,这小畜生,挖自己姑姥姥的坟!” 江阳向袁国柱要来岳傲宇家的地址,他们争分夺秒的赶了过去,担心岳傲宇听到消息,潜逃出去。 江阳他们在岳傲宇父母的配合下,成功抓获了岳傲宇,岳傲宇随后又配合江阳他们,把自己的小伙伴骗到自己家,江阳他们在岳傲宇家把刨坟案的所有犯罪人员都抓获了。 据岳傲宇他们事后交代,他们都是不务正业的街混子,岳傲宇在袁国柱家吃白事席的时候,无意中听到袁国柱的母亲下葬的时候,身上带了很多金首饰,就动了贪念。 岳傲宇找来几个小伙伴,趁天黑把袁国柱刚下葬没几天的母亲挖了出来,把身上的金首饰都取走了。 案件是告破了。袁国柱和岳傲宇家的亲戚关系,怕是要做不成了。 …… 街区一家金店,当时正是中午,客人少,其他营业员都吃饭休息去了,金店里只有店长一人在。 金店的玻璃门被推开了,店长抬头看,发现进来一个奇怪的人,带着头盔口罩。 那人头盔口罩也不摘就张嘴说道,“你们店里最便宜的金手镯多少钱?我想给女朋友买个手镯。” 是个男人的声音。 包裹这么严实,不能是想抢劫吧……金店店长如此想着,听到男人说想看最便宜的金手镯,她才放下心来,可能是男人觉得买最便宜的金手镯,有点不好意思吧。 店长拿出最便宜的金手镯,男人问了价格,觉得还是有点贵,又问店长最便宜的金戒指多少钱。 店长刚把金戒指的柜台打开,男人已经悄悄戴上了手套,并且掏出来一把匕首,对着店长狠狠刺去。 万幸的是,店长反应过来了,躲了一下,匕首刺破了店长面颊后,店长赶紧躲进了休息间。 男人翻过柜台,把放金手镯和金戒指的两个柜台,洗劫一空,然后跑出金店骑上摩托逃之夭夭…… 金店店长在男人跑走后,才敢从休息室出来,拨打了报警电话…… 第36章 金店抢劫案 天中市的阳光洒在街道上,照的“璀璨金行”的招牌也金光闪闪。 中午时分,店里冷冷清清,只有店长林悦独自守在柜台后。 她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机,心思却怎么也集中不起来。 这时,门被推开,一阵冷风吹了进来。林悦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一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戴着头盔,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让人捉摸不透。林悦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警惕地看着这个男人,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柜台边缘,心想:“这人怎么把自己遮得这么严实?不会是来打劫的吧?” 男人似乎没有察觉到林悦的紧张,他径直走向柜台,声音低沉地说道:“把你们这儿最便宜的金手镯拿出来看看,我要送给我女朋友。” 林悦微微皱了皱眉,缓缓起身,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男人,她打开身后的柜子,拿出一只款式简单的金手镯,放在柜台上,说道:“这是我们店里比较便宜的一款,您看看。” 男人凑近看了看价格标签,摇了摇头,说:“还是太贵了,有没有更便宜的?” 林悦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人看起来不像是很有钱的样子,难道真的只是想给女朋友买个礼物?” 她一边想着,一边又拿出一只更小巧的金手镯,说:“这只稍微便宜点,但克数也比较少。” 男人看了一眼,还是不满意,他抬起头,看着林悦说:“算了,给我看看最便宜的金戒指吧。” 林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走向另一个柜台。她蹲下身子,打开柜子,在里面翻找着。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男人悄悄地戴上了手套。 林悦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迅速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朝着她的脸猛地刺了过来。 林悦的身体瞬间做出反应,她猛地向后一闪,匕首擦着她的脸颊划过,一阵剧痛传来。她惊恐地尖叫起来,手捂住脸,温热的鲜血从指缝间渗了出来。 “啊!抢劫杀人了!”林悦大声喊道,慌乱的转身朝休息室跑去。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快跑,不能被他抓到!” 男人并没有追来。林悦冲进休息室,反手锁上门。她靠着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她想报警,但是手机没有带在身上,还放在柜台上。 林悦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听到一阵翻找东西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店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男人似乎已经离开了。 林悦不敢轻易出去,她在休息室里待了很久,直到确定外面没有了动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店里一片狼藉,金手镯和金戒指的柜台被翻得乱七八糟,里面的首饰都被抢走了。林悦看着这一切,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她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抖,脸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 她知道,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过了许久,她才缓过神来,找到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天中市刑侦六组的组长江阳接到警情后,立刻带着组员驱车赶往案发现场。 金店内一片狼藉,店长林悦是一位中年女性,脸色苍白,眼神中还残留着恐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身体微微颤抖着。 孙书青走上前去,轻声说道:“店长,您先别慌,慢慢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林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还有些颤抖:“当时店里就我一个人,中午一般都没什么顾客。那个男人进来的时候,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戴着头盔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我当时心里就有点害怕,可他说要给女朋友买个最便宜的金手镯,我就以为他真的是顾客,谁知道……”说到这里,店长的眼眶泛红,似乎又回想起了那惊险的一幕。 “然后呢?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或者说过什么话?”钱振林在一旁问道,手中拿着笔记本,准备记录。 “他看了手镯嫌贵,又要金戒指。就在我给他找戒指的时候,他突然戴上手套,掏出一把匕首就朝我刺过来。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还是被划伤了脸。”店长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包扎着的伤口,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当时吓坏了,拼命跑到休息室躲起来,等他走了才敢出来报警。” 孙书青安慰林悦道:“您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随后,江阳和赵建查看了店内的监控视频。视频中的男人确实如店长所述,全身包裹严实,行动迅速而敏捷。 他在抢劫得手后,迅速逃离了现场,由于头盔和口罩的遮挡,根本看不清面容。 “这劫匪明显是有备而来,这么熟练的手法,肯定不是第一次作案。”江阳皱着眉头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 “可是他为什么要选择在监控这么多的地方作案呢?难道他有把握不被我们抓住?”钱振林疑惑地挠了挠头。 接下来的时间,江阳他们在金店附近展开了走访调查。他们一家一家店铺地询问,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当他们来到另一家金店时,店员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 “这个男人当天也来过我们店。当时店里有四个员工,他在店里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做就走了。”店员回忆道。 江阳心中一动,问道:“他当时有没有和你们说什么?或者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店员想了想,说道:“他就问了几款金饰的价格,看起来好像真的是在挑选礼物。但是他的眼神有点奇怪,让人感觉有点阴森森的。我们当时也没太在意,毕竟每天顾客很多。”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推断。这个男人很可能是先踩点,在发现这家店人多不好下手后,才转而选择了之前被抢劫的那家金店。 江阳他们顺着监控视频的线索,一路追踪那名抢劫金店的神秘男子。 他们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然而,追踪的踪迹在男子逃往乡下后,便戛然而止,村里零散的几个监控摄像头拍到的视频里再也寻觅不到他的身影。 “这可就麻烦了,跟丢了。”赵建皱着眉头,有些懊恼地说道。“村子那边是山,如果他没有往乡镇里跑,怕是跑进山里躲起来了。” 江阳沉思片刻,提出新的思路:“既然往后查不到,那我们就倒推,从他进金店的时候往前找,看看他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众人立刻着手行动,重新梳理监控视频。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说着沿途的监控探头,几人的眼睛看的发酸,但终于发现了男人出发的地方。 监控显示,男子在进入金店之前,是从一个小区的方向过来的。 “走,去那个小区看看。”江阳站起身来,眼神中透着坚定。 他们迅速赶到小区,通过一番细致的排查与询问,找到了男子借住房子的主人。 当江阳告知其朋友,男子涉嫌抢劫金店时,对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朋友大声说道,“刘强是开挖掘机的,在老家工资都有五六千呢,不缺钱花,怎么会去干那种事?” 江阳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们是根据监控一路追查过来的,目前线索都指向他。刘强是什么时候来找你的,有说为什么从老家出来吗?” 朋友眉毛微皱,思索了一下说道:“他当时联系我的时候说是家里的工资不太高,城里开挖机一个月最少能拿一万,他就想来城里工地找个机会,多赚点钱。” “那他来了以后,有出去找活吗?他有什么表情奇怪的地方吗?” 朋友摇了摇头,眉头紧锁,努力回忆着:“他平时看起来都挺正常的啊,白天去工地问活。我下班了还会在一起喝喝酒,他也没表现出有什么问题。” 江阳与同事们对视一眼,他们知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一个看似收入颇高、生活稳定的人,为何会突然实施抢劫?这背后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他有没有什么爱好或者特殊的消费习惯?”赵建接着问道。 朋友想了想,说:“他就喜欢打麻将,不过我们朋友都会打麻将,也没听说他输了很多钱之类的事啊。” 江阳在心里默默思索,麻将是否是一个突破口呢?也许他在麻将上输钱过多,导致经济出现危机,可这也只是一种推测。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江阳继续追问。 “就今天早上啊,我出门上班的时候他还和我打招呼,说今天去一个工地,估计可以去上工了,如果今天确定上工了,他就去住工地宿舍,不回我这住了。”朋友回答道。 江阳他们向刘强的朋友要来了刘强的手机号,刘强的朋友并不知道刘强家人的手机号,也没有刘强家人的其他联系方式。 江阳联系到刘强老家的村委会,向他们打听了一下刘强为什么从老家跑到外面找活。 刘强老家村委会的人,告诉江阳,“刘强前几天跟几个朋友打麻将,结果输了小一万块钱。事后刘强觉得肯定是其他三个人做局骗他的钱,所以他就跑去其中一个人家,偷了人家的钱。那人家安的有监控,找到刘强家要刘强还钱,不还钱就打断他偷东西的手。刘强光棍汉一个,干脆趁堵门的人不注意,离开村子跑城里去了。” 看来刘强朋友心里也有鬼,不然也不会在刘强跑了之后,也没有报警。 此时,江阳面色凝重,语气沉重的对组员说道:“我们现在就前往之前的村子,对通往乡镇的道路进行仔细排查。重点查看摄像头里有没有刘强的踪迹,这是我们目前找到他的关键线索。”其他人纷纷点头,各自整理装备,迅速登车朝着村子疾驰而去。 抵达村子后,江阳一行人立即与当地的派出所取得联系,查看从村里到附近乡镇上的道路监控视频。 他们分成几个小组,分别对各个路段的监控视频进行细致入微的审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个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身影。 钱振林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抬起头说道:“江队,如果通往乡镇的路上都没有刘强的身影,那他很可能是躲进山里了。这山里地形复杂,想要找到他可不容易啊。” 江阳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就搜山。不过,这需要联系局里派人支援。” 钱振林有些担忧地问:“搜山是不是要联系局里派人?这工程量可不小。” 江阳果断地回答:“不光要联系局里要人,还要跟局里要一个东西。局里新配了几架无人机。有了无人机的协助,我们的搜索范围和效率将会大大提高。” 很快,局里的支援人员和无人机都到位了。无人机缓缓升空,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像几只敏锐的雄鹰在天空盘旋。操控无人机的警员全神贯注地盯着显示屏,手指灵活地操作着遥控器。 江阳和队员们站在山脚下,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无人机,心中既紧张又充满期待。他们知道,这场与刘强的较量即将进入关键阶段。 “大家做好准备,如果发现刘强,我们要迅速行动,确保他不会逃脱,也要保障自身安全。刘强身上有匕首,我们虽然配备了枪械,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轻易使用武力。”江阳表情严肃地对队员们叮嘱道。 无人机在山林上空穿梭飞行,其高清摄像头将山林里的景象实时传输回来。 队员们围在显示屏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画面。突然,操控无人机的警员兴奋地喊道:“江队,找到了!刘强在山腰的一处山洞附近,他正躲在一块巨石后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江阳立刻走到前面,看着显示屏上刘强的身影,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他拿起对讲机,大声说道:“各小组注意,目标已发现,位于山腰处。我们现在开始行动,包围他所在的区域。” 随后,江阳通过无人机上的扩音设备向刘强喊话:“刘强,你已经被我们发现了。不要再做抵抗,乖乖束手就擒。你应该清楚,你现在的处境是没有出路的。我们知道你身上有匕首,但我们也配备了枪械。如果反抗,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可以想想!” 刘强听到无人机传来的喊话声,身体微微一震,脸上露出惊恐和犹豫的神情。他握紧手中的匕首,从巨石后面探出头来,四处张望,试图寻找逃脱的路径。 江阳看到刘强的反应,继续喊道:“刘强,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主动投降是你唯一的选择,争取从轻处理。” 刘强在原地来回转头看路,内心在激烈地挣扎。他知道自己难以逃脱警方的追捕,但又害怕被抓后受到严厉的惩罚。 此时,江阳带领队员们已经迅速朝着刘强所在的位置靠近。他们脚步轻盈而敏捷,利用山林的掩护,逐渐形成了包围圈。 刘强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他缓缓站起身来,举起双手,大声喊道:“别开枪,我投降!” 江阳看到刘强投降,心中松了一口气,但仍然保持警惕。他命令队员们:“慢慢靠近,注意他的动作,确保他没有其他企图。” 警员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刘强,将他牢牢控制住,给他戴上手铐。 江阳他们在刘强藏身的地方,发现了被抢的金首饰,但是数量与金店老板刘悦统计的不一样。 刘强表示在逃跑的过程中,有几个戒指掉了出去,自己可能没有把掉落的金戒指捡完。 江阳他们问出了金戒指掉落的地方,但是戒指有没有被别人捡走,如果被人捡走了,能不能找回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警局里,刘强交代了自己的作案动机。 刘强输了麻将后,去偷朋友的钱,结果被朋友家监控拍到,朋友带人堵着门骂了他一通,自己虽然趁堵门的人不注意逃了出来,但是心里还是窝了一团火。 刘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心里就冒出来了抢金店的想法。结果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让自己蠢蠢欲动。 随后刘强就进行踩点做准备,然后付诸了行动,没想到两天不到的时间就被逮捕了。 ………… 傍晚,女子对丈夫说自己想去树林抓知了皮,丈夫不想去,就想妻子自己去,结果妻子去后,当晚就失踪了。 村里人都议论纷纷,说是男人的妻子跟别人私奔了。 男人不相信,于是报警找自己的老婆。 警方最后找到了女人的尸体,凶手的犯罪动机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第37章 全家杀人后藏尸粪池案 天中市刘家村,夜幕像一块沉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村子上方。 闷热的空气里,偶尔传来几声蝉鸣,更添几分燥热。 徐小燕兴奋地在屋里踱步,眼睛放光:“大伟,村尾树林里现在肯定有好多知了猴蜕的皮,咱赶紧去抓,这玩意儿能卖不少钱呢。” 她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是多抓点,能卖个三五十块钱,也能在村里那些半大小孩面前显摆显摆。 刘大伟却像一滩软泥瘫在椅子上,无精打采地摆摆手:“今天干了一天活,累得要死,你自己去吧。”他心里暗暗叫苦,这一天下来,骨头都快散架了,就想好好歇着。 徐小燕不乐意了,嘴巴一撇:“你就懒吧,这点钱都不想挣。”她心里有些埋怨,觉得丈夫不懂得为家里多打算。 刘大伟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你一个女人家,大晚上的出去干啥,不安全。再说了,就为了那点钱,不值当。” 他其实也担心妻子的安危,村尾树林黑灯瞎火的,万一出点啥事咋办。 徐小燕哼了一声:“有啥不安全的,我就在树林边上,又不往里走。你不去拉倒,我自己去。” 她赌气地穿上睡衣,拿上手电筒,转身就往外走。心里想着,等我抓了一大袋回来,看你还说啥。 刘大伟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这女人,真倔。” 他也没太在意,想着也许她一会儿就回来了。 徐小燕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地朝村尾树林走去。月光洒在地上,斑驳陆离。 她心里想着,这次肯定能满载而归,到时候把钱存起来,能买不少零食吃。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徐小燕却迟迟没有回来。 刘大伟开始有些坐不住了,他在屋里来回踱步,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都去了这么久了,咋还不回来呢?不会出啥事了吧?”他开始后悔自己没陪着她去。 刘大伟走出家门,站在院子里,朝村尾树林的方向望去。黑暗中,只有一片死寂。他大声呼喊着:“小燕,小燕,你在哪呢?”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的心跳开始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不行,我得去找找。”他拿起手电筒,匆匆朝村尾树林走去。 树林里,阴森恐怖。刘大伟的手电筒光在树林里晃来晃去,光影交错,仿佛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小燕,你别吓我,快出来啊。” 他一边喊,一边在树林里四处寻找,查看每一个角落,每一棵树下,可是都没有徐小燕的踪迹。 刘大伟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念头。“会不会是被野兽叼走了?还是遇到坏人了?”他越想越害怕,脚步也越来越慌乱。 他喊来在家休息的父母,仨人在树林里找了一夜,直到天亮,疲惫不堪的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家里冷冷清清的,没有徐小燕的身影,他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不行,我得报警。”他拿起电话,手有些发抖,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警察同志,我老婆失踪了。昨晚她去村尾树林抓知了猴蜕的皮,到现在都没回来。我找了一夜都没找到,你们快来帮帮我吧。”刘大伟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徐小燕失踪的事情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大家都议论纷纷,认为徐小燕是跟别的男人私奔了。 江阳他们接到报案后心中一紧,立刻召集同事,马不停蹄地赶往刘家村。 警车呼啸着驶入刘家村,江阳他们刚下车,前来迎接的刘大伟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冲上前去,双手紧紧抓住江阳的胳膊,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也在不停地哆嗦,似乎连说话都有些困难。“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找到我老婆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您先别慌,把详细情况跟我们说说。” 江阳他们一边听着刘大伟的讲述,一边在村子里展开初步调查。 这时,他们所在的工作群里收到了一条消息,是提前在村里了解情况的同事发来的。 消息里提到,徐小燕会开小型挖掘机,这在村里的女性当中可不多见,而且她性格大大咧咧,是个热心肠,和村民们相处得都很不错。 相比之下,刘大伟则性格腼腆内向,平时话不多。正因为两人性格迥异,所以村里渐渐有了一些流言蜚语。 有村民私下议论,会不会是徐小燕嫌弃刘大伟的性格,不想跟他过了,所以趁着去树林的机会跟人私奔了。 江阳皱了皱眉头,他深知这种无端的猜测往往会给案件的侦破带来干扰,但也不能完全忽视。他和同事们决定深入了解两人的感情状况。 他们在村子里四处走访,询问了许多与徐小燕和刘大伟熟悉的村民。 从村民们的口中得知,虽然两人性格不同,但感情一直很好。徐小燕经常会在别人面前夸赞刘大伟的细心和体贴,而刘大伟也总是默默地支持着徐小燕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两个人性格上属于是互补的。 为了进一步证实这一点,江阳他们查看了村里的摄像头录像。 录像显示,昨晚徐小燕确实如刘大伟所说,穿着睡衣,拿着手电筒,独自一人朝着村尾小树林走去。她的步伐轻盈,没有丝毫犹豫或异常的迹象。江阳仔细地观察着录像中的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不放过任何一帧画面。 在查看完录像后,江阳陷入了沉思。他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徐小燕到底去了哪里? 如果不是私奔,那她在小树林里遭遇了什么?是遭遇了意外,还是被人蓄意谋害? 江阳深知,这个案件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太阳已经渐渐西斜,余晖洒在刘家村的每一个角落,却照不进江阳心中那片疑云密布的阴霾。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解开这个谜团,找到徐小燕的下落,给刘大伟一个交代,也给这个宁静的村庄一个真相。 江阳和同事们再次回到刘大伟身边,此时的刘大伟已经在门口焦急地等待了许久。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看到江阳他们回来,立刻迎了上去。“警察同志,有什么消息吗?” 江阳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确切的线索,但我们已经排除了您妻子私奔的可能性。我们会继续深入调查,请您放心。” 刘大伟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江阳他们让刘大伟好好想一下,有没有谁有可能与徐小燕有矛盾,甚至想害死她。 刘大伟陷入了回忆中,突然他抬起头,激动的说,“现在小燕开挖机的工地,之前挖机司机是个男的,因为喝酒误事被开除了,后来是小燕顶替么他的岗位,他曾经跟小燕吵过架,还威胁过小燕!” 工地疑云 刘大伟的思绪像是被一阵风吹动的书页,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徐小燕所在的那个工地。 在那里,曾经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有个男的挖掘机司机,脾气暴躁,还总是酗酒,这酗酒的毛病让他在工作中频频出错。 有一次,甚至差点因为他的失误造成严重的安全事故,工地负责人忍无可忍,果断地将他开除了。 随后,徐小燕被安排到工地开挖掘机,她技术娴熟,工作认真,很快就适应了岗位。 可那个被开除的男司机却不这么想,他满心怨恨,觉得是徐小燕抢走了他的工作。 有一天,他借着酒劲,在工地里堵住了徐小燕,脸红脖子粗地吼道:“你个女人,凭什么抢我的活儿?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后悔的!” 徐小燕眉头紧皱,毫不畏惧地回应:“这是你自己犯错误被开除的,怪我有什么用?” 两人就这么激烈地争吵起来,当时周围的工友们费了好大劲才把他们拉开。 江阳他们迅速找到了那个男挖掘机司机。 此时的男司机,正坐在一个简易的工棚里,眼神中已没了当初的戾气。 江阳走上前问道:“你和徐小燕之前的矛盾,我们已经知道了。案发的时候,你在哪里?” 男司机微微叹了口气,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说道:“我当时在另一个工地干活呢,我知道你们在怀疑我,可我真的只是说了气话。被开除后,我冷静下来想了很久,确实是我自己的问题,我酗酒误事,这能怪谁呢?我也不想一辈子就这么毁了,所以我找了新的工作,想要重新开始。” 江阳仔细地观察着男司机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 他双手抱在胸前,追问道:“你说你在新工地,有谁能证明?” 男司机站起身,走到床边,拿起手机,翻出通话记录和工作安排的短信,递给江阳,说道:“这上面有我和新工地负责人的通话记录,还有每天的工作安排,你们可以去核实。” 江阳接过手机,认真查看起来,一旁的搭档则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男司机坐回椅子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懊悔,他低声说:“我当时喝多了,脑子一热就说了那些混账话。事后其实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我虽然当时恨过她,但也不至于去害她。” 江阳看着他,心里在思索着他的话可信度有多高。他把手机还给男司机,说道:“我们会去核实的。如果发现你有任何隐瞒,你知道后果的。” 男司机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我也希望你们能早点找到真正的凶手,还我一个清白。” 从男司机那里离开后,江阳他们找到了工地负责人。 负责人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他声音洪亮地说道:“那个小伙子啊,在我们这儿干活挺卖力的。案发那天,他确实一整天都在这儿,我们有考勤记录的。” 江阳查看了考勤记录,又找了几个当时在场的工友询问,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致的:男司机有不在场证明。 江阳和搭档只好无功而返。他原本以为这个男司机会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没想到却陷入了僵局。 江阳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从其他方面找到线索,不能让这个案子就这么悬着。 这时孙书青带回来一个消息,刘大伟家邻居曾经与刘大伟和徐小燕因为钱的事吵过架。这个事当时闹得村里人人尽皆知。 江阳他们赶去刘大伟的家里,有些生气的询问道:“村里人说了,你们邻居跟你们夫妻有过矛盾,你为什么在我们之前询问你的时候不说?” “我们家邻居?国正大哥他们家吗?”刘大伟有些疑惑。 “根据村里人说,你们与邻居因为钱的事,曾经大吵一架过,当时闹得村里人都知道。那个邻居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国正大哥?”江阳问。 “是因为钱的事跟国正大哥吵过架,但是小燕失踪的事,不可能是国正大哥干的!因为国正大哥说起来,还算是我跟小燕的媒人。当时是这么回事…… 几年前,刘大伟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合适的结婚对象。 刘大伟的父母去邻居家,也就是刘国正的家里串门聊天,说到了自己两口子挺操心儿子刘大伟的婚事,心里蛮着急儿子还没有成家立业。 刘国正当时说,他们工地上有个女的,性格大大咧咧的,正好跟大伟不咋爱说话的性格搭对,而且年龄跟大伟差不多,也没有结婚。你们有想法的话,我可以跟他俩牵个线搭个桥。 刘大伟的父母当时就很激动的说,那敢情好啊!你要是跟他俩说成了,媒人费我们咋说不得给你个万八千的…… 刘国正当时说的工地上,那个性格大大咧咧的女的,就是徐小燕。 说来也奇怪,大大咧咧像个话痨的徐小燕,腼腆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刘大伟,两个性格天差地别的人,居然真的看对眼了。 没过多久,徐小燕和刘大伟两人就结婚了。 当时,刘大伟的父母按照村里的规矩,给两人的媒人,也就是刘国正,包了一个八百八十八的红包,另外还送了两条烟两瓶酒。 至于两家吵架的原因,就出在刘大伟父母当时说的那句“媒人费我们咋说不得给你个万八千的……” 刘国正的妻子曾经在村里好多人面前说,刘大伟的父母不讲究,说媒之前说好的说成媒,媒人费给个万八千的,结果最后就给了个几百块加烟酒。 这个事很快传到了刘大伟家里,他们就去刘国正家说这个事。 刘大伟的父亲气愤的说,“当时说媒人费给个万八千的,不就是顺口一说。村里还有跟媒人说‘你给俺家孩子说个媒,俺把刚买的车送给你’这话的,哪个媒人说成媒后,真能去人家家里要车的?这谁听不出来就是说着玩的?” 刘大伟的母亲也是气的不行,接着自家老公的话头接着说,“咱村里的规矩,不都是给媒人包个几百块钱的红包,男媒人额外送点烟酒,女媒人额外送点猪肉送点布?我们家给你们包了八百多还送了两条烟两瓶酒,还不够吗?你们贪心的很,还想要更多的钱,在村里败坏我们家的名声,说我们家的坏话!” 刘国正的妻子也不甘示弱,反驳说,“规矩是规矩,万八千的媒人费也是你们自己说的,你们自己说的话事后当放屁,还怕别人说?!” 两家人就这样从院里吵到大街上,吵的好多村里人都来看热闹。 后面还是几个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出面,把刘国正夫妻还有刘大伟父母,他们四个人都训了一顿。 说刘国正妻子,也是几十岁的人了,咱们村做媒的规矩还不知道吗?人家刘大伟父母俩做的有错吗? 又转头教训刘大伟父母,村里人传个闲话不是正常的事,值当你们跑人家国正家里大吵大闹吗?咋说人家国正也是恁家孩的媒人,还懂不懂礼数了! 这个事就在村里老人的主持下,两家人解开了心结,恢复了正常的邻里关系。 后来,刘国正家二女儿自杀死了以后,刘国正夫妻俩白发人送黑发人,两个人都被打击的不轻,后来他家二女儿的白事,还是刘大伟的父母跑前跑后帮忙料理的。 江阳听完刘大伟的讲述,心里也觉得刘国正不可能因为媒人费的事,做出让徐小燕失踪的事。 况且刘大伟父母还帮刘国正他们家料理了二女儿的白事。 但是有线索就要查,江阳他们于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决定还是简单询问一下刘国正。 江阳与同事们来到刘国正面前,刘国正刚一抬头看到他们,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慌。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手指下意识地揪着衣角,嘴唇也微微有些发白。 江阳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紧紧盯着刘国正的眼睛,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一字一句地问道:“刘国正,你知道徐小燕失踪的事情吗?”刘国正的喉结上下滚动,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回应:“我……我不太清楚。”他的眼神闪躲,不敢与江阳对视,双脚也不安地在地面挪动。 江阳他们心里对刘国正的怀疑迅速攀升。 离开刘国正后,他们决定在村里展开更深入的询问调查。 询问到村里一个大妈时,她神秘兮兮地说道:“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说,小燕失踪第二天早上,我看到刘国绕着村外的地,不停地转圈,那模样就像是有什么心事,着急得很呢!” 江阳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追问道:“大妈,您确定是刘国正吗?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吗?”大妈拍着胸脯肯定地说:“我肯定没看错,当时地里没几个人,他一个大男人在那转来转去的,可显眼了。” 随着这些疑点不断浮现,刘国正逐渐成为案件的重大嫌疑人。 江阳和同事们经过一番讨论,决定对刘国正实施抓捕。 当民警出现在刘国正面前时,他的身体瞬间僵住,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江阳走上前,严肃地说道:“刘国正,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有些事情需要你好好交代。” 刘国正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但他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逃。 刘国正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搓着额头,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 良久,他终于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是我……是我害了小燕。” 江阳心中一紧,追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国正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痛苦地说道:“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是我老婆她逼着我和儿子去干的啊!” 江阳皱起眉头,严厉地问道:“你妻子为什么要让你们做这种事?那你儿子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刘国正深深地叹了口气,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地上,懊悔地说:“我儿子他……他太听他妈妈的话了。那天晚上,我妻子在树林里把小燕骗到了偏僻的地方。我当时脑子一热,就……就帮着她犯下了大错。我现在后悔极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完,刘国正双手掩面,放声痛哭起来。 江阳看着眼前这个崩溃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但他还有不明白的地方,“你妻子为什么要害徐小燕?难道还是因为几年前的媒人费的原因?” “不是因为媒人费的事,是因为我家二女儿的事……” “什么?你们家二女儿的白事,还是徐小燕她公公婆婆帮你们办的,你们怎么能恩将仇报,干出这种事呢?”江阳不理解。 “那天,我们家二妮带一个二婚且有女儿的男友回家,我老婆当场拒绝这门亲事,二妮一气之下跟我老婆吵了起来,大伟他爸听见了我们家的吵架声,就来我们家看看是什么情况。我老婆就跟大伟他爸说了二妮要嫁给二婚男,还骂了二妮一顿。二妮一气之下进屋喝农药死了。 我老婆认为二妮的死,都是大伟他爸突然来家里问情况导致的,从而对大伟一家充满怨恨,表面上我老婆跟大伟家和和睦睦,心里一直想让大伟一家付出代价,因为小燕是大伟他们家最有本事的人,便逼着我跟儿子一起谋划杀害小燕,好让大伟他们一家也体会到我们家失去二妮的心情。我们一直在家里计划了几年,直到那天晚上我老婆在树林里碰到抓知了猴蜕皮的小燕,她把小燕骗回我们家,我们三人把小燕杀害了。小燕的尸体被我们塞进了家里的粪池,小燕的衣服手电我们烧了……” 江阳他们听了这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作案动机,迅速将刘国正的妻子儿子一起抓捕到案。 ………… 天中市发生了一起无头抛尸案。 江阳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抓捕到凶手。 结果在抓捕凶手的时候,发现了凶手鞋上新鲜的血迹。 凶手笑着说,你们来晚了,我刚做掉第二个人…… 第38章 赌狗不可信之赌狗双杀案 天中市,大运河宛如一条蜿蜒的玉带,平日里流淌着岁月的宁静。 然而,10 月 17 日这一天,这份宁静被彻底粉碎。 清晨,一位早起的渔夫像往常一样来到大运河附近准备捕鱼。 当他将渔网收起时,一股异样的气味扑鼻而来。他定睛一看,网中竟有几块残缺不全且散发着恶臭的尸块,惊恐瞬间占据了他的双眼,手中的渔网也“哗啦”一声掉进水里。 他连滚带爬地跑向岸边,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天中市警察局在接到报警后,立即启动了重大刑事案件应急预案。 警笛声划破长空,一辆辆警车风驰电掣般驶向案发现场。 刑侦六组组长江阳坐在车上,面色凝重,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侦破此案,还死者一个公道。” 到达现场后,江阳迅速指挥警员们拉起警戒线,封锁周边区域。 秦一法与其他法医身着白色防护服,小心翼翼地对尸块进行初步检查。 江阳则亲自带领赵建他们沿着大运河两岸仔细勘察抛尸地点。 他猫着腰,眼睛紧紧盯着地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与案件有关的蛛丝马迹。“大家仔细查看,看看有没有可疑的脚印、毛发或者其他遗留物品。”江阳大声地对警员们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与此同时,钱振林和另一队警员开始调取大运河的水文资料,他们围坐在电脑前,眼睛快速地浏览着屏幕上的数据,手中的笔不停地记录着。 钱振林皱着眉头,嘴里喃喃自语:“根据水流速度和尸块的腐烂程度来看,尸块很可能是从上游漂流下来的,但具体的抛尸地点还需要进一步分析。” 还有一队警员则积极与运河作业单位取得联系,组织人员和船只,准备对可能出现尸块的水域展开地毯式打捞。 他们登上船只,眼神坚定地望着河面,手中紧紧握着打捞工具,仿佛在向隐藏在河底的罪恶宣战。 经过两天的艰苦努力,在上游三公里处的单金槽河,警方又找到了一些尸块。 可是,死者的头颅却始终不见踪影。 江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站在河边,望着滔滔河水,心中焦急万分:“没有头颅,死者的身份就难以确定,这案子该怎么往下查呢?” 回到警局后,江阳他们依据现有的线索描绘出了死者的大致轮廓: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性,身高约一米六。 于是,一场大规模的排查失踪人员行动在天中市范围内展开。 警员们分成多个小组,拿着死者的模拟画像,挨家挨户地走访调查。他们敲开一扇扇门,耐心地询问着每一个居民:“请问您见过这个女孩吗?她已经失踪了,我们正在寻找她的线索。” 在排查过程中,警方共找出了六十多名失踪人员。江阳看着名单,深吸一口气,对警员们说:“我们必须逐一核实,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就在案件陷入僵局之时,天中市王家镇的王丽继母看到尸源协查通报后,来到警局报案,称王丽在中秋后就失去了联系。 江阳仔细地询问着王丽的情况,王丽的继母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王丽这孩子,平时虽然有些任性,但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她在市里的金麦穗ktv当收银员,自从几天前从家里回去市里上班后,就一直没有跟家里联系过,刚刚打电话也打不通了。” 江阳发现王丽的年龄、职业等特征与警方推测的死者高度契合,心中一动,立刻安排进行 dna 比对。 在等待结果的过程中,江阳如坐针毡,他不停地在办公室里踱步,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期待。“难道死者真的是王丽吗?如果是,那她到底遭遇了什么?是谁如此残忍地杀害了她?”林宇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各种疑问。 终于,dna 比对结果出来了,确认死者正是王丽。 江阳得知这个消息后,缓缓地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王丽,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杀害你的凶手,让他受到法律的严惩。” 江阳他们把现在得到的消息汇总了一下,在会议室里开了个案件讨论会。 钱振林听说王丽生前在金麦穗ktv上班,有点不可置信,“不对啊!金麦穗ktv我带人去询问过,店里的人说他们店里没有突然失踪联系不上的员工啊!”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个个疑点逐渐浮出水面。 金麦穗ktv里,王丽的同事称王丽在 10 月 5 日曾用微信发消息,请假回老家照顾患病的爷爷奶奶。 可法医判定的遇害时间却是 10 月 2 日。这三天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阳决定派人前往王丽的老家核实情况。 当警员们到达王家镇后,王丽的父亲继母亲属却表示老人身体安好,从未见过王丽回来。 江阳他们询问王丽的父母,“王丽是一人在天中市上班居住吗?” 王丽的父亲听后摆了摆手,说,“不是不是,王丽不是一个人在市里上班居住,她是跟唐涛一起租的房子,唐涛是丽丽男朋友,我们都已经见过他了,两人已经准备过段时间就结婚了。” “什么?王丽是跟男朋友一起居住的,这个情况,你们之前报失踪的时候怎么没说?”江阳大吃一惊。 王丽是跟男朋友唐涛在市里租房子同居的,两人都已经准备快结婚了,那为什么王丽死亡后,唐涛一直没有出现呢? 而且王丽的同事还在调查的时候说过,王丽是用微信请的假,唐涛是可以拿到王丽的手机的,很有可能就是唐涛杀害王丽后,又用她的手机发微信请的假。 江阳他们根据查到的情况,很快赶往王丽租住的房子,联系上了房东。 房东一头雾水的说,“王丽那个小姑娘退租了啊,押金他男朋友也已经拿走了。” 江阳他们心里一惊,知道他们自己来晚了一步,怕是唐涛已经畏罪潜逃了。 秦一法带着设备来到了王丽租住的房子。房间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该扔的垃圾也被扔掉了。 房东在门外探头向房间里看,秦一法大声询问房东,“他们退租后,有谁进过这个房间,你进来过吗?” 房东也大声的回答秦一法说,“他们才退租几天,这个房子还没有租出去,只有我在退他们押金之前,进屋里简单看过。” “那这个房子不是房东你打扫的吧?” “不是,我退押金前来看房子,房子就已经收拾好了,该扔的扔了,该打扫的也打扫了。” 秦一法他们细致的在房间里勘察,经过一番努力后,用鲁米诺试剂配合蓝光灯在房间里发现了不少血迹。 江阳他们判断,这个房子应该就是作案现场。 王丽与唐涛的相遇,起初就像是命运安排的一场邂逅。他们相识于一场朋友聚会。 彼时的唐涛,看起来阳光帅气,嘴角总是挂着一抹迷人的微笑,几句甜言蜜语便轻易地俘获了王丽的心。 很快,他们便陷入了热恋,同居在一间温馨的小屋里,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然而,幸福的表象下却悄然滋生着危机。一天,王丽偶然发现唐涛每天早出晚归声称去上班的地方,竟是一个乌烟瘴气的地下赌场。 那一刻,她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心中的失望与愤怒如潮水般涌起。她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唐涛,声音颤抖地说道:“你怎么能骗我?这就是你每天所谓的工作?” 唐涛低着头,不敢直视王丽的目光,只是不停地解释着:“亲爱的,我只是想多赚点钱,给你更好的生活,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但王丽心意已决,她无法接受这样的欺骗,坚决地提出了分手,将唐涛赶出了他们共同的住所。 被赶出家门的唐涛,并没有就此罢休。 他像一条甩不掉的尾巴,整天死皮赖脸地缠着王丽。 他在王丽的家门口苦苦哀求,眼神中满是悔恨与不舍,甚至赌咒发誓说自己一定会痛改前非,找一份正经的工作,好好过日子。 “王丽,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能没有你,我会改的,真的,请你再相信我一次。”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神中透露出的可怜让王丽的心渐渐软了下来。 最终,王丽还是原谅了他,她看着唐涛,眼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期许:“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不久后的一天,王丽满心欢喜地计划着用他们攒下的钱,再加上父母赞助的部分去买一辆属于他们的车,开启新的生活篇章。 当她拿着存折去查询余额时,却如遭雷击般地发现,那整整六万块钱,竟已被唐涛在牌桌上输得一干二净。 王丽的手紧紧地握着存折,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愤怒地回到家,看到唐涛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顿时火冒三丈。 “唐涛,你把我们买车的钱弄哪去了?”王丽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唐涛的衣领,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唐涛被王丽的突然发作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只是想翻本,没想到……” “你这个混蛋!”王丽愤怒地吼道,她转身冲向唐涛放在桌上的手机,“我要看看你还瞒着我多少事!” 唐涛见状,脸色骤变,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抢先拿起手机,恶狠狠地说:“你不许看!”说完,便将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王丽被唐涛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她指着门口,声嘶力竭地喊道:“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唐涛望着王丽愤怒的脸庞,心中满是怨恨与不甘。他转身摔门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几天后,唐涛约摸着王丽应该已经消气了,于是他又回到了王丽租住的地方。 当他进到王丽的住所时,正巧王丽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唐涛趁王丽不注意,一把夺过手机,看到短信内容是有人询问王丽要不要孩子的事。 那一刻,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嫉妒和愤怒瞬间将他的理智吞噬。 “好啊,王丽,你竟然背着我出轨!”唐涛怒目圆睁,双手紧紧地掐住王丽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 王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挣扎着,双手用力地掰着唐涛的手,嘴里艰难地发出声音:“唐涛,你误会了……” 然而,唐涛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根本听不进去王丽的解释。他的双手越掐越紧,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扭曲狰狞。 王丽的挣扎渐渐变得微弱,最终,她的身体缓缓地滑落在地,没了气息。 看着王丽的尸体,唐涛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过来,他惊恐地望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出了如此残忍的事情。 但很快,他的心中便涌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毁尸灭迹。他在卫生间里找出了一把锋利的刀,颤抖着双手,开始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分尸过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疯狂,每一刀下去,都仿佛在切割着自己的灵魂。 分尸完毕后,唐涛趁着夜色,将尸块装入袋子,运到运河上游,将它们一一抛入河中。他看着尸块随着河水缓缓漂走,心中默默祈祷着自己的罪行永远不会被发现。 唐涛回去把房子打扫了一遍,把自己的作案痕迹都清理干净了,然后用王丽的手机给房东发消息说因为家里的原因,自己现在要退租。 王丽的这个房子已经租了好几年,所以房东也并不没有难为唐涛,只是说等他来房子里检查一下后,房子里的东西没有问题的话,就把押金还有没有用完的房租退给他。 唐涛收到房东的转账后,把钱提现出来,然后来到一家认识的手机店,以不到三千块钱的价格,把王丽的手机卖给了手机店。 经过艰苦的排查,江阳他们终于确定了唐涛潜逃回了自己老家,并在其家中将他成功抓获。 那是一个昏暗的傍晚,天边的晚霞如血一般殷红,仿佛预示着即将揭开的血腥真相。 江阳一脚踹开唐涛家那扇破旧的门,赵建他们如猎豹般迅速冲了进去。 “不许动!警察!”江阳大喝一声,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个房间。 唐涛正坐在床上,他眼神镇定而平静,听到喊声,他毫无反抗,仿佛自己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 就在队员们给唐涛戴上手铐,准备押解唐涛回警局的时候,细心的江阳突然发现唐涛的鞋上有新鲜的血迹。 这一发现让江阳的心中疑窦丛生,王丽的死亡时间已经快过去半个月了,这新鲜血迹又是从何而来? 江阳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警觉,他紧紧盯着唐涛,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唐涛看着疑惑的江阳,指了指屋里一个破旧的木箱子,“你们来晚了,我刚刚杀了第二个人,他就在那个木箱里。” 唐涛在将王丽的手机以不到三千块的价格卖给了一家手机店后,本以为可以就此摆脱过去的一切。 然而,第二天,他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舍。 那手机里存储着他和王丽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照片和视频,是他们曾经爱过的证明。他像一个迷失的孩子,渴望找回那些珍贵的回忆。 于是,唐涛再次来到了手机店。他站在店门口,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走进去。“老板,我想把昨天卖的手机买回来。” 手机店老板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他看着唐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可以啊,不过得三千五百块。”他故意抬高了价格,想从唐涛身上再赚一笔。 唐涛听到这个价格,心中一阵肉痛。他咬了咬牙,说:“太贵了,我不买了。”说完,转身离开了。 可是,过了半天的时间后,唐涛还是实在舍不得手机里的那些文件,那些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关于王丽的东西。 他想了想,决定去买一个便宜的手机,然后到店里把王丽手机里的文件传过来。 当他拿着新手机再次来到手机店时,老板却告诉他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手机已经卖掉了,而且卖之前我已经把手机恢复了出厂设置,什么文件都没有了。” 唐涛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你怎么能这样?那是我的手机!”他大声吼道,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手机店老板却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卖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你也别在这儿闹了,赶紧走吧。” 唐涛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转身准备离开,此时,手机店老板却因为唐涛之前便宜卖给他不少东西,心中起了贪念。他眼睛一亮,脸上堆满了笑容,讨好地对唐涛说:“兄弟,你之前卖给我不少好东西,你手里还有没有值钱的好货啊?” 唐涛心中一动,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迅速闪过。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脸上挤出一丝虚假的笑容:“有啊,我老家有不少好东西,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手机店老板一听,顿时喜出望外。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唐涛眼中隐藏的杀意,毫不犹豫地跟着唐涛来到了他的老家。 那是一座偏僻而破旧的老屋,周围杂草丛生,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唐涛带着手机店老板走进老屋,老板的眼睛里满是贪婪和期待,不停地四处张望,想象着即将到手的宝贝。 就在老板转身的瞬间,唐涛悄悄地拿起了墙角的一把榔头。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榔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眼神中透露出决绝的杀意。 他慢慢地靠近老板,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死亡的气息。 突然,唐涛高高举起榔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老板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老板的身体向前扑倒在地,鲜血如泉涌般从他的头上流了出来,染红了脚下的地面。 唐涛看着倒在地上的老板,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疯狂和扭曲。他又连续砸了几下,直到老板不再动弹,才停了下来。 唐涛把手机店老板抬到了自己老家装衣服的木箱里,准备休息一会后就离开老家,去逃往其他地方。 结果自己还没有动身,就被江阳他们抓获了。 ………… 地下停车场。 一个女人拿着刀追着男人疯狂的砍。 江阳他们查了许久,结果发现视频里的女人居然也是个男生! 多大的仇恨,居然让一个男人男扮女装,躲在停车场里等待仇人,然后对其疯狂砍杀。 第39章 伙同情妇卷走她前夫几十万-停车场杀人案 上 天中市宝文广场负二楼停车场,灯光昏黄而幽冷,寂静中透着一丝令人不安的气息。 58 岁的袁广财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他迈着略显迟缓的步伐,身旁跟着 35 岁的吴敏。 袁广财手中紧握着车钥匙,按了一下,汽车发出“滴”的一声解锁,他拉开车门,让吴敏先坐进副驾驶座,自己则绕过车头,坐进驾驶位。 与此同时,36 岁的张文涛正坐在不远处的一辆车里,眼睛死死地盯着袁广财的一举一动。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的仇恨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火,熊熊不息。 他在等待,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一个能让袁广财为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的时机。 袁广财发动车子,缓缓驶出停车位。 就在这时,张文涛猛地一脚油门,汽车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直直地朝着袁广财的车屁股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力让袁广财的车猛地向前一冲,车身剧烈摇晃。 吴敏惊恐地尖叫起来,袁广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弄得一阵晕眩,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与疑惑。 “怎么回事?”袁广财低声咒骂着,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想看看究竟是谁如此莽撞,竟敢在停车场里蓄意撞击他的车。 张文涛看到袁广财下车,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迅速从车上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推开车门,朝着袁广财冲了过去。 他的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袁广财看到张文涛手中的匕首,心中一惊,恐惧瞬间蔓延全身。 他的脸色变得煞白,眼睛瞪得大大的,转身就想跑。“救命啊!”他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张文涛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他在心中怒吼着:“你今天跑不掉了,袁广财你这个王八蛋,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张文涛的速度极快,几步就追上了袁广财。 张文涛高高举起匕首,朝着袁广财的后背狠狠地划了下去。 袁广财只感觉背部一阵剧痛,仿佛有一股灼热的火焰在身体里燃烧。 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我错了我错了!那几十万块钱我给你,我不要了!”袁广财转过头,满脸惊恐地看着张文涛,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张文涛没有回答,他的眼神中只有仇恨和疯狂。 他再次握着匕首,朝着袁广财的腹部刺去。 袁广财下意识地用双手去挡,匕首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直流。 他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但求生的欲望让他强撑着,用尽全力朝着旁边的一根柱子挪去,希望能找到一个遮挡物。 张文涛紧追不舍,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 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过去的种种恩怨,那些被袁广财睡了老婆,还拿走自己几十万块钱的画面如同电影般一一闪过,更加激发了他的恨意。 他挥舞着匕首,又朝着袁广财的脖子划去,想要彻底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袁广财的脖子被划开一个大口子,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他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看着张文涛,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张文涛站在袁广财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此时的他,心中的仇恨并没有因为袁广财的倒下而消散,反而愈发浓烈。他举起匕首,最后一次朝着袁广财的胸口刺去。 这一刀,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也彻底结束了袁广财的生命。 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形成一片刺目的红色血泊。 张文涛站在那里,看着袁广财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但在仇恨的驱使下,他已经无法回头。 他转身回去开上车,很快的驶离了宝文广场的负二楼停车场。 吴敏在车里看到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拿着刀追杀自己刚结婚没有一个月的丈夫,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她躲在车里的副驾驶下面,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看外面的情况。 直到听到后面那辆车子发动离开,她才颤抖着双手,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向警方诉说着这里发生的恐怖一幕。 很快,警笛声在停车场外响起,由远及近。吴敏这才敢战战兢兢的从车里出来,连滚带爬的跑到警车前面。 中 刑侦六组组长江阳和组员们迅速来到袁广财遗体前,他们的目光凝重而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江阳缓缓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袁广财的遗体,那凝固的鲜血和致命的伤口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惨烈。 秦一法戴着白色手套,专业而冷静地进行着检查,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胸口被捅一刀,颈部还有个八公分左右的伤口,这应该是致命伤。不过奇怪的是,他身上的钱包手机等财物都没有被拿走。” 江阳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索:这并非一起简单的谋财害命案件,那凶手的作案动机究竟是什么? 孙书青在警车上安慰吴敏,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些,试图安抚这个受惊的女人:“吴女士,您先别害怕,慢慢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任何细节都可能对我们破案有帮助。” 吴敏的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她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慌乱,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是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她先是开车狠狠地撞了我们的车,然后等老袁下车的时候,就拿着匕首追着他……我当时吓傻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说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江阳一边听着,一边在心中分析:长头发女人?难道是情杀或者仇杀?可袁广财刚结婚不久,会是谁和他有如此深仇大恨呢? 这时,赵建和钱振林匆匆赶来,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江队,停车场监控录像有重大发现!”钱振林急切地说道。 众人迅速围到监控屏幕前,画面中清晰地显示着一个一手拿着假发,一手抓着匕首的男人的身影,视频里男人如恶狼般朝着袁广财追赶。 那凶狠的动作和决绝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 江阳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他紧盯着屏幕,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哼,原来是男扮女装,这凶手还真是狡猾。” 孙书青在一旁轻声说道:“江队,从凶手的作案手法来看,他似乎对袁广财有着极大的怨恨,不像是临时起意的杀人。” 江阳微微点头,他们回到警车里询问吴敏,问道:“吴女士,袁先生平时有没有和什么人结怨?或者有没有收到过什么威胁之类的?” 吴敏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我和老袁结婚时间不长,他之前的事情并没有和我多说过。不过我知道他和前两任妻子都是因为感情问题离婚的,但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 江阳心中一动,看来有必要去调查一下袁广财的前两段婚姻关系。 他立刻安排赵建和钱振林他们去走访袁广财的亲朋好友以及前两任妻子,自己则带着秦一法继续在现场勘查,试图寻找更多的线索。 在勘查过程中,江阳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监控画面中的凶手形象。 他在想,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如此费尽心思地男扮女装来杀害袁广财呢?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有着更深层次的心理动机?他会不会是袁广财身边的熟人,所以才害怕被认出来? 而此时的赵建和钱振林,正马不停蹄地奔波着。他们首先找到了袁广财的第一任妻子。 那是一个年龄跟袁广财相差无几的女人,当得知袁广财遇害的消息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我和他已经离婚很久了,我是他第一任妻子,我们一起打拼起这份家业的,只是我们可以同苦却不能共甘,虽然曾经我很怨恨他,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我心里早就过去了也放下了,不至于找人去杀他。”她淡淡地说道。 赵建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和反应,试图从中发现一些端倪,但从表面上看,她似乎并没有说谎。 接着,他们又找到了袁广财的第二任妻子。 这个女人则显得比较激动,她大声说道:“他那种人,在感情里总是三心二意,招惹了不少人,现在被人杀了,也算是报应吧!不过你们找我干什么,怎么不去询问他身边那个小狐狸精,他俩偷情了好几年,现在终于结婚了,他俩还卷走了狐狸精前夫几十万块钱。至于我,我早就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了。” 钱振林一边记录着她的话,一边心里波涛汹涌: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袁广财在感情方面确实比较混乱,而且还伙同现在的妻子吴敏,卷走了吴敏前夫几十万块。 那么会不会是他的某个情人或者被他伤害过的人,又或者吴是敏的前夫对袁广财实施了报复呢? 江阳在小组群里发来消息:“确认案发现场撞击袁广财的汽车车主身份,天中市南安县高速服务区,速来!” 赵建他们开着车赶到南安县高速服务区的时候,抓捕行动已经接近尾声,汽车车主江有安已经被江阳他们按倒在地。 江有安趴在地上高喊,“你们警察干什么!为什么抓我!” 赵建停好车,打开车门就跑向江有安面前的轿车前面,他在车头仔细观察了一会,心中涌上一股欣喜感。 “是这辆车,车头有撞击痕迹,车头上还有被沾上的袁广财汽车颜色同款车漆!” 江阳把地上的江有安拉起来,语气严厉的问他,“你叫什么名字!这辆车是不是你的?你认不认识袁广财!” 双手被铐起来的江有安一头雾水,“袁广财?他是谁?我不认识啊!” “那你叫什么?这辆车是不是你的!”江阳问。 “我叫江有安,车子是我的啊!”江有安回答。 江阳听到江有安说自己不认识袁广财,心中念头一转,“那吴敏呢?你认不认识吴敏!” 江有安恍然大悟,“吴敏!吴敏我认识啊,我哥们张文涛前妻,袁广财是不是就是绿了我哥们文涛的人?” 下 十几年前,二十二岁的张文涛与吴敏相识相恋,随后携手步入婚姻殿堂,并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 有了孩子后,张文涛让妻子专心在家带孩子,不要再出去打工。自己则贷款买了辆大货车,开始从事跑车送货的工作。 那十几年来,他拼了命地跑车,在风雨中穿梭,只为给家人更好的生活。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些年的奔波让他拥有了两辆大货车、一辆轿车,还在市里购置了一套温馨的房子,银行里也有了几十万的存款。 家庭条件虽然好了,吴敏对于张文涛却并不满意,因为吴敏觉得在张文涛心里,认为生活中老婆孩子只要不冷着饿着就行,却从来不关心吴敏她的内心感情。 因此,命运的轨迹在最近一两年开始偏离。 每次张文涛送完货回到家中,回到家中待不了多久,吴敏就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和他争吵。 尤其是最近几个月,奇怪的事情让他心中疑云密布。 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妻子的电话经常打不通。 一次张文涛出去送货,因为货主的原因,单子取消了,自己提前回了家。 回到家后,张文涛在家中的烟灰缸里发现了几个黑色的烟嘴,而他平日里抽的烟烟嘴都是黄色的。 “这是谁留下的黑色烟嘴?”他皱着眉头问吴敏。 吴敏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回答道:“是我弟来咱家抽的,你别疑神疑鬼的。” 张文涛看着她的眼睛,嘴上说着相信,心里却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张文涛下定决心弄个明白。 他假装接到一个紧急订单,像往常一样出门,却悄悄躲在了小区附近的地方。 经过几天的蹲守跟踪,终于,他看到了那个令他心碎的画面——吴敏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亲昵地挽着手,有说有笑地进入了另外的小区。 张文涛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双眼通红,愤怒和痛苦在心中交织。 当天晚上,张文涛强忍着内心的剧痛,坐在客厅里,等着吴敏回来。 吴敏刚一进门,看到张文涛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怎么在家?”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张文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声音还是带着一丝颤抖和愤怒:“吴敏,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这么对我?那个男人是谁?” 吴敏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倔强:“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想瞒你了。你天天只顾着跑车,我在这个家里过得像个寡妇。袁广财他关心我,我们已经好了两三年了。” 张文涛如遭雷击,他怎么也没想到,妻子的背叛竟然持续了这么久。 在痛苦的挣扎之后,他选择了离婚。法院将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判给了他,家里的三辆车和房子也归他所有,但几十万的存款却分给了吴敏。 离婚后的张文涛,生活陷入了混乱。 他既要照顾两个孩子,又要努力从这段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 然而,当他得知这边刚和自己刚离婚,转眼吴敏就和袁广财结了婚,而且还把那几十万存款都带给了袁广财时,他彻底爆发了。 他拨通了袁广财的电话,声音带着愤怒的颤抖:“袁广财,你把我辛辛苦苦挣的钱还给我!” 电话那头传来袁广财轻蔑的笑声:“哼,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自己没本事管好老婆,怪得了谁?” 张文涛气得浑身发抖,他紧紧握着手机,仿佛要把它捏碎:“你这个狗东西,你会为你今天说的话付出代价!” 从那以后,张文涛的心中被复仇的火焰填满。他开始跟踪袁广财,了解他的行踪和生活习惯。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每一个行动都充满了计划性。 终于,在那个天中市宝文广场负二楼停车场,张文涛等到了机会。他看着袁广财带着吴敏上车,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到了顶点。 他发动车子,毫不犹豫地朝着袁广财的车撞了过去,随后戴着假发,拿着匕首,疯狂地朝着袁广财扑去。 袁广财惊恐地看着他,试图逃跑,可张文涛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让这个毁了他家庭的男人付出代价。 当他在停车场追赶袁广财的时候,假发从头上想要掉落,他一手抓着假发,一手挥舞着匕首,继续追赶着袁广财。 当他追上袁广财后,挥出的每一刀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仇恨,在一阵混乱之后,停车场只剩下袁广财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就在江阳他们在南安县服务区抓到江有安后,张文涛给警局打去了电话,说自己要自首。 警局里,张文涛讲述了自己作案的过程和动机。 吴敏得知杀害自己现任丈夫袁广财的人,竟然就是自己前夫张文涛时,心里一阵后怕,同时还有一阵不解。 吴敏表示就因为法院判给自己的几十万,张文涛就杀害了袁广财? 张文涛是怎么想的呢?他得到的三辆车子加房子,价值远远高于几十万,为什么还要肖想不属于他的几十万块呢? ………… 村头农田,惊现男尸。 音乐老师身中多处锐器伤,凶手身份成谜。 江阳他们根据陌生来电牵出线索,却又屡屡中断。 究竟是怎样的隐秘纠葛,让他命丧黄泉? 第40章 彻夜长谈的男老师和女学生-音乐老师农田头死亡案 一 南安县的蔡都广场,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县一高的音乐老师林文浩刚结束了一天的课程,骑摩托到这里时,感觉时间还早,决定在广场上逛一会。 林文浩正悠闲地在广场上踱步,享受着这片刻的闲暇。 偶然间,他瞥见了同事张有华,便热情地走上前去打招呼。 “张老师,今天可真巧啊!”林文浩笑着说道。 张有华也露出笑容,回应道:“是啊,林老师,难得在这儿碰到你。” 两人站在广场边,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学校里的趣事,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就在这时,林文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歉意地看了张有华一眼,然后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很焦急,林文浩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好的,我马上来。”林文浩挂断电话,转头对张有华说,“张老师,有点急事,我得先走一步了。” 林文浩匆匆走到自己的摩托车旁,骑上车疾驰而去。 他来到约定的地点,接上了一个男人。 男人坐在林文浩的摩托车后座,眼神闪烁,沉默不语。 林文浩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但他并没有多想,一门心思都在男人刚才说的话上。 摩托车向着县城边的农田驶去。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林文浩的思绪也飘向了远方。 然而,他没有察觉到,身后的男人正悄悄的摸出了匕首,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的气息。 当摩托车行驶到一处农田时,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庄稼的沙沙声。 林文浩放慢了速度,正准备停车询问男人,刚才在电话里说的事是真是假,突然,他感到背后一股强大的力量把他从摩托车上推了下去。 “你在骗我!你把我骗来这个地方要干什么?”林文浩惊恐地喊道。 林文浩摔倒在地上,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男人拿着匕首已经扑了上来。 男人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手上的的匕首,疯狂的向林文浩挥舞去。林文浩瞪大了眼睛,拼命地躲避,双手找着机会想抢下男人的匕首。 “你……为什么……”林文浩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男人的脸上露出扭曲的表情,咬牙切齿地说:“林文浩,你连自己的学生都敢睡,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林文浩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试图解释:“你说的是王玲吗?你是王玲的男朋友韩强?你一定是误会了,我什么都没做!” 可是韩强根本不听,挥舞着匕首越来越逼近林文浩。林文浩瞅准机会,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猛的向前,一手挡住韩强拿匕首的手,猛地用膝盖顶向韩强的腹部。 韩强吃痛,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用另一手猛烈的揉搓自己的腹部,试图缓解疼痛。 林文浩趁机转身就跑。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他不知道韩强为什么会突然袭击他,但他知道,现在必须要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韩强在后面紧追不舍,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林文浩慌不择路,跑到了田头的沟边。他望着眼前的深沟,心中一阵犹豫,但身后韩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咬了咬牙,纵身跳入了沟里。 韩强也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虽然最近天气干燥,沟里没有积蓄太深的水,但是沟底仍然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林文浩摔倒在沟底,身上传来一阵剧痛。他还没来得及起身,韩强就已经扑了上来。 韩强手中的匕首,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林文浩惊恐地看着韩强,拼命地往旁边躲闪。 “韩强,你冷静点!”林文浩大声喊道。 韩强却像着了魔一样,挥舞着匕首向林文浩刺去。林文浩的手臂被划伤,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他强忍着疼痛,继续躲避着韩强的攻击。 在狭小的沟底,林文浩无处可逃。韩强的匕首一次次刺向他,他只能用双手去抵挡。每一次抵挡,都让他的手臂传来一阵剧痛,但他知道,如果放弃,就只有死路一条。 “为什么?韩强,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林文浩绝望地问道。 韩强冷哼一声:“你还装蒜?那天晚上你在学校值班,王玲在你的宿舍里待到两三点才出来,你敢说你没有对她做什么!我今天就是要杀了你!” 林文浩这才明白韩强的愤恨心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心中涌起一股悲哀,但此刻,他必须要为自己的生命而对韩强努力对抗。 他看准一个机会,猛地一脚踢向韩强的手腕,匕首脱手飞出。 韩强愣了一下,林文浩趁机扑上去,与他扭打在一起。 两人在沟底翻滚着,身上沾满了泥土和污水。林文浩虽然是音乐老师,但此刻他也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他死死地抱住韩强,不让他有机会捡起匕首。 然而,韩强毕竟是有备而来,他的力气也不容小觑。他挣脱了林文浩的束缚,再次扑向匕首。 林文浩心中一凉,他知道,如果韩强拿到匕首,自己就真的完了。 在韩强即将拿到匕首的瞬间,林文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了上去。他抱住韩强的腿,将他再次拉倒。 韩强愤怒地咆哮着,用拳头不停地砸向林文浩的后背。 林文浩感到一阵剧痛,但他的双手依然紧紧地抱住韩强不放。韩强挣扎着,用脚去踢林文浩的头部。 林文浩躲避不及,头部被重重地踢了一脚,眼前金星直冒。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他咬着牙,忍受着疼痛,继续与韩强搏斗。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韩强突然改变了策略。 他不再挣扎着去拿匕首,而是用双手再次掐住了林文浩的脖子。 林文浩的呼吸再次被阻断,他感到自己的力量在一点点消失。他的眼前渐渐模糊,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林文浩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用手指狠狠地戳向韩强的眼睛。 韩强吃痛,松开了双手。 林文浩趁机滚到一边,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伤口。 韩强捂着眼睛,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站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更加凶狠的气息。 他再次走向匕首,捡起了它。 林文浩绝望地看着韩强,他知道,自己失血太多,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反抗了。 韩强拿着匕首,一步一步地走向林文浩。 就在他拿着匕首准备刺下去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 韩强心中一惊,犹豫了一下,然后他快速的对着林文浩的胸口刺了几下,不再看躺在沟底的林文浩,他转身爬出地头沟,跑向摩托车。 他骑上摩托车,扬长而去。摩托车的尾气在空气中弥漫,留下林文浩一个人躺在沟底,生死未卜…… 二 清晨,田地里一声惊悚的尖叫打破了宁静。 一位早起遛弯的大爷,在田头沟里发现了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他脸色煞白,双腿发软,连滚带爬地跑向村子里报了警。 刑侦六组组长江阳接到报警后,立即带领组员们奔赴现场。 警笛声划破长空,他们神色凝重,深知这将是一场棘手的案件。 秦一法和其他法医迅速展开工作,他们戴着口罩和手套,仔细地检查着遗体。 秦一法轻轻抬起死者的双手,眉头紧皱,说道:“遗体上双手有多处抵抗伤,这说明死者生前曾奋力反抗过。” 他的眼神专注而冷静,继续检查着,“全身竟有 20 多处刀伤,致命伤在胸口,这几处刀伤又深又狠,显然凶手是下了死手。” 江阳和赵建沿着田头道路仔细勘查,他们弯着腰,眼睛紧紧盯着地面。 “看,这里有摩托车车胎印,还有摩托车倒地的痕迹。”江阳指着地面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这或许是破案的关键线索。 赵建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车胎印,回答道:“江队,从车胎印的深度和宽度来看,应该是一辆普通的摩托车,但具体型号还需要进一步分析。” 钱振林和孙书青则在田头沟里遗体不远处仔细搜寻。 钱振林眼神敏锐,突然喊道:“书青,这里有一部摔坏的手机!” 孙书青快步走过去,捡起手机,仔细端详着。 他们将手机带回警局,经过联系电信部门,确认手机卡卡主为县一高音乐老师林文浩。 江阳心中疑惑,暗自思忖:之前在村里询问过,没人认识林文浩,林文浩工作的学校在县城,这里附近并没有他的亲朋好友,他为何会死在此处? 江阳和孙书青来到林文浩工作的学校进行调查。 林文浩的同事张有华回忆道:“昨天晚上我在蔡都广场见过林文浩,当时我们还聊了会儿天,后来他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走了。” 江阳问道:“你有没有听到电话里说什么?”张有华摇了摇头,说:“没有,当时周围比较吵,我没听清。” 孙书青则去询问林文浩的妻子。 林文浩的妻子满脸泪痕,声音颤抖地说:“前几天,文浩在家里接到好几个拿快递的电话,可他警惕性高,没上当。” 孙书青心中一动,问道:“你还记得那些电话的声音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林文浩的妻子摇了摇头。 后来江阳和孙书青他们经过对比,发现让拿快递的电话和当晚在蔡都广场给林文浩打电话的,竟然是同一个号码。 这说明凶手对于杀害林文浩是蓄谋已久的。 江阳他们发现手机卡并非实名认证,抱着一丝希望,他们拨打了那个电话。 电话居然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谁啊?” 江阳问道:“你是哪位?这张手机卡怎么在你这儿?” 男人回答道:“我叫曾大力,这手机卡是我捡到的,发现卡里还有钱,还能用,我就把卡安在自己手机上上网用了。” 江阳心中一沉,感觉这条线索又要断了,但他还是不甘心地问道:“你在哪里捡到的?” 曾大力说:“就在街边的一个角落里,我也记不清具体位置了。” 江阳让曾大力带着手机卡,去往附近最近的派出所,经过江阳他们跟派出所人员的调查询问,证实了曾大力并没有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 赵建他们调取了蔡都广场到林文浩死亡田头沟之间路上的监控。 监控画面模糊不清,他们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终于,他们发现了当晚林文浩骑着摩托车,后座上还带着一个人。 “可惜看不清面容。”赵建懊恼地拍了一下桌子。 不过,他们拍到了林文浩的摩托车车牌号。江阳立刻联系全市交警部门联合查找。 经过一番努力,交警部门抓到了骑着林文浩摩托的杨红星和潘大头。 两人被带到警局时,满脸惊恐。江阳严厉地问道:“你们的摩托车从哪里来的?” 杨红星战战兢兢地说:“警察同志,我们真的是在地里的路边发现的,当时钥匙也在摩托车上,我们鬼迷心窍,就把摩托车偷走了。”江阳看着他们,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发现一丝破绽,但两人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江阳无奈的摆了摆手,把这两个人交给了治安的同事带走,因为摩托车毕竟是两人偷走的,是要接受法律惩罚的。 至此,手机卡和摩托车两个线索全部中断。 江阳坐在办公室里,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他看着案件报告,心中不断地梳理着案件的线索:林文浩为何会接到那个神秘电话?那个电话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当晚坐在他摩托车后座的人又和案件有什么关系? 三 在刑侦六组的办公室里,灯光昏黄而压抑。 赵建和其他同事紧盯着监控屏幕,眼睛布满血丝,不放过任何一帧画面。 一遍又一遍地查看后,赵建突然喊道:“停!你们看,林文浩当晚骑摩托车时背了一个挎包。”江阳心中一动,立刻下令:“去杨红星偷摩托车的附近找找那个挎包。” 组员们迅速行动,在草丛中仔细搜寻。终于,那个挎包被找到了。 江阳打开挎包,里面的钱包、证件等东西都完好无损。 他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凶手显然不是图财,那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林文浩。可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呢?” 与此同时,孙书青正专注于从林文浩手机迁移出来的数据。 突然,她眼睛一亮,发现了一条短信:“你给老子等着,老子早晚要教训你……” 经过查证,短信是林文浩之前教过的一名学生发的。 原来,这个学生在课堂上玩手机且手机发出了很大的声音,于是林文浩没收了他的手机。 江阳他们找到这个学生。 学生站在他们面前,满脸紧张,不停地搓着手,声音颤抖地说:“警察叔叔,我真的只是口嗨,当时被老师没收手机,心里气不过就发了那条短信,我可没有真的想对老师做什么,而且那天晚上我和朋友在网吧打游戏,有很多人可以作证,我真的没有作案时间。” 江阳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高中生,从他的眼神中判断他没有说谎。 就在这时,这个学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抬起头说道:“警察叔叔,我想起一件事,林老师曾经跟前一两届的一个学姐关系特别好,后来两人关系突然冷淡了,学姐就辍学出去打工了。几天前林老师值班那晚,有同学翻墙出去上网经过教师宿舍楼,看到林老师在宿舍里跟一个女的聊天。” 江阳心中疑惑,他们之前在学校调查时,竟没有一个人提及此事。 这个学生似乎看出了江阳的疑惑,解释道:“学姐辍学大概是两三年前的事了,我知道还是因为村里有个大哥,比我大几届,也是一高的学生,我们有次聊天他给我说学校老师八卦的时候说起的,现在的学生不知道很正常。老师们可能是为了林老师的声誉才没说,毕竟是过去的事了。要不是我和那几个翻墙去上网的人熟,我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江阳他们立刻通过监控查询,证实了与林文浩在宿舍彻夜长谈的女人是王玲。 并且发现王玲在林文浩死前和死后都返回过家中。 江阳不禁自言自语:“这就奇怪了,王玲为什么短时间内回家两趟?这来回路费可不是小数目。” 他们来到王玲家询问情况。 王玲的母亲坐在沙发上,满脸疑惑地说:“她头一次回家是带他对象韩强回来让我们看看,可没几天,她又突然自己回来了。” 江阳拿出监控视频让她辨认,王玲母亲看着视频,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觉得坐在林文浩摩托车后座的那个人很像王玲的男朋友韩强。” 江阳他们迅速发布协查通报。在四川的一个小县城,韩强正躲在一个偏僻的出租屋里,眼神中透露出恐惧与不安。 他每天都提心吊胆,听到一点动静就吓得浑身发抖。当警察破门而入时,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后来查证出,王玲并没有参与杀害林文浩,但她因事后帮助韩强逃亡,也触犯了法律。 后来韩强交代: 那天他们见过王玲的家人后,就在南安县住了一晚,准备坐第二天早上的早班车回打工的地方。 结果在酒店里,两人因结婚彩礼等事发生了激烈争吵。 王玲一气之下把韩强留在酒店,自己出去散心。她不由自主地给林文浩发了消息,林文浩表示自己在学校值班,欢迎她来。 在宿舍里,王玲和林文浩畅所欲言,一直聊到凌晨两点多。 王玲离开时,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回到酒店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回到打工的地方后,韩强问起王玲那天晚上几点回来的,自己都睡着了都没见她回来。 韩强在逼问之下得知王玲与林文浩见面的事。 韩强心中的嫉妒和愤怒如火焰般燃烧,他根本不相信王玲所说的只是聊天。 他决定回到南安县,先试图用取快递的方法骗出林文浩质问,但林文浩警惕性高没有上当。 于是,他在那天晚上直接打电话给林文浩,谎称自己是王玲朋友,说王玲在家寻死觅活要见他。 林文浩信以为真,匆忙赶去,却没想到等待他的是死亡。 韩强坐在审讯室里,眼神空洞,缓缓地说:“我当时脑子一热,只想着他破坏了我和王玲的感情,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我在田头犯下了案……” 他的声音哽咽了,双手不停地颤抖,“我现在好后悔,我因为一时激动,不仅杀害了林文浩,也毁了自己和王玲的一生。” ………… 未成年花季少女离奇失踪。 江阳他们挖地三尺,才在邻居地窖中发现女孩尸体。 原以为只有邻居是凶手,没想到恶魔竟不只一人…… 第41章 女同学的父亲-地窖藏尸案 天中市的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宁静的村庄里。 陆黄村的村民黄琴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了床,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去附近的镇上买菜。 她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小床上刚会走路的小儿子,对自己上初二的女儿元元轻声叮嘱了几句,告诉她如果自己小弟醒了,给他冲个奶粉,自己去买菜,便挎上菜篮出了门。 集市上熙熙攘攘,黄琴在摊位间穿梭,挑选着新鲜的蔬菜。 她的心思全在那些水灵灵的青菜和鲜嫩的鱼肉上,想着今天要给孩子们做顿好吃的。 买完菜后,她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提着菜走到村头的小卖部。小卖部侧房里热闹非凡,几个村民围坐在麻将桌前,激战正酣。 黄琴站在小卖部侧房里,眼睛不自觉地被麻将桌吸引住了。 这时,邻居王强从麻将桌上站了起来,他的脸微微泛红,脚步也有些踉跄。 黄琴跟王强打了个招呼,问他这才九点多,怎么起身不玩了。 “黄琴啊,今天这手气不太好。”王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早上喝了点酒,这会头晕得厉害,得回家补个觉了。” 黄琴笑了笑,应了几句,便把目光重新投向了麻将桌。她站在那里,看着麻将桌上的牌起牌落,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突然,黄琴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意识到自己该回家做饭了。 她匆匆和村民们告别,提着菜往家走。 当她走进家门,却发现院子里只有小儿子一个人在地上玩耍。 黄琴的心猛地一沉,她放下菜篮,大声喊道:“元元!元元!”然而,没有人回应。 黄琴急忙走到小儿子身边,蹲下身子,双手紧紧抓住小儿子的肩膀,焦急地问道:“儿子,姐姐去哪儿了?” 小儿子抬起头,眼睛里有些迷茫,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小卖部……糖……” 黄琴的心乱成了一团麻,她以为女儿是去小卖部给弟弟买糖了,可自己刚刚从小卖部回来,一路上根本没有看到元元的身影。 “元元,你在哪里啊?”黄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在院子里四处寻找,查看了元元的房间,床铺整整齐齐,没有任何异样。 她又跑到院子门口,朝着通往小卖部的路张望,只有空荡荡的小路和两旁的田野。 黄琴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可怕的念头,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也越来越快。 元元一直都比较懂事,平常也很会照顾小弟,不可能自己跑出去玩把自己小弟一个人留在家里。 “不行,我得赶紧找村里人帮忙。”黄琴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转身朝着村里跑去。 她的脚步慌乱而急促,眼神中充满了惊慌失措。“大家快来帮帮我!元元不见了!”黄琴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着。村民们听到她的呼喊声,纷纷从家里走了出来。 “黄琴,怎么了?”一位大妈关切地问道。 “我家元元不见了,我就出去买个菜的功夫,回来就找不到她了。”黄琴哭着说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别急,我们大家一起找。”一位大叔安慰道,试图让黄琴镇定下来。 于是,村民们开始在村子里四处寻找。 他们分成了几个小组,有的在村子里的小巷子里穿梭,大声呼喊着元元的名字;有的去了村子周围的田野小河里,查看有没有元元的踪迹;还有的在村里的废弃房屋里仔细搜寻。 黄琴也跟着大家一起找,她的眼睛不停地在各个角落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 她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手心里全是汗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元元,你快出来啊,别吓妈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渐渐升高,阳光变得炽热起来。 村民们找遍了整个村子,却依然没有发现元元的下落。 黄琴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她的双腿也有些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怎么会这样?元元到底去哪儿了?”黄琴绝望地哭诉着,她的声音在村子里回荡,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黄琴,先别慌,我们再找找,实在不行就报警吧。”一位邻居劝说道。 黄琴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报警意味着事情变得更加严重,但现在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报警,对,报警。”黄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是警察吗?我女儿不见了……”黄琴的声音带着哭腔,在电话里向警察诉说着事情的经过。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此时,整个村子都被一种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村民们围在黄琴身边,默默地等待着警察的到来,他们的脸上也都写满了担忧。 江阳和他的组员在局里正忙碌地整理着之前的案件资料,突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江阳接起电话听到警情报告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江阳放下电话后,迅速召集起孙书青、赵建等队员,简短地说道:“有个女孩失踪了,我们得立刻赶过去。” 队员们二话不说,整理好装备,风驰电掣般地朝着黄琴所在的村子驶去。 一到村子,江阳他们便马不停蹄地开始调查工作。 孙书青径直走向黄琴,语气沉稳而关切,轻声问道:“黄琴女士,您先别慌。您觉得元元有没有可能是去朋友家玩了呢?” 黄琴使劲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笃定,说道:“不可能的,元元这孩子特别懂事,她绝对不会把弟弟一个人留在家里,自己跑出去玩的。” 江阳和赵建则在村里四处询问村民。 江阳的脚步急促有力,眼神认真地观察着问话的村民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们从村头问到村尾,大部分村民都只是茫然地摇头,表示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就在他们有些失望的时候,有几个村民提到早上村里来了个收废品的面包车。 黄琴的邻居老黄更是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他用手比划着,激动地说:“我看到一个灰色面包车在黄琴家门口停了好长一会儿呢,我当时还纳闷呢。” 江阳心中一动,立刻带着队员们去查看村里仅有的那一个监控摄像头。 他们围在监控屏幕前,眼睛紧紧盯着画面,不放过任何一帧。 终于,他们发现了灰色面包车的踪迹,然而,画面中的车子却没有车牌号。 江阳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眼神变得更加冷峻,心中暗自思忖:“这辆没有车牌的灰色面包车,肯定有问题,元元会不会就是被它掳走了?” 锁定了目标后,江阳他们迅速在附近的村庄和镇上展开了走访调查。 他们一家一家地询问,一家一家地排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与灰色面包车有关的线索。 经过一番艰辛的努力,他们终于查到灰色面包车是属于附近一家废品收购站的。 江阳他们马不停蹄地直奔废品收购站。 废品收购站里,院中各种废品堆积如山,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味。 江阳他们走进收购站,老板连忙迎了出来,询问他们可是要卖什么东西? 江阳走上前去,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眼神盯着老板,严肃地问道:“你昨天早上是不是去了陆黄村?” 老板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说道:“是去了,咋了?” 江阳紧接着追问:“那你在陆黄村有没有看到一个上初二年纪的女孩?” 老板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在人家家门口停了十几分钟!” 老板赶紧解释道:“我真没看到,我停在那家门口,纯粹是因为从那个人家再往外面开就出村了。我就是在那儿等着看村里有没有人卖废品,停在那纯属就是个巧合。” 江阳并没有轻易相信老板的话,他们把老板带回了警局,安排人手深入调查老板当天的行踪路线。 他对赵建说:“你带几个人去按照废品收购站老板交代的路线,查看沿途的监控录像。” 赵建领命而去,江阳和孙书青则详细的询问废品收购站附近的人家,以及废品收购站老板的为人。 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走访调查,他们终于核实了废品收购站老板当天的行踪路线,发现老板确实没有作案的时间和条件。 江阳他们感觉无比失望,他们把废品收购站老板带去了交警大队,老板要因为自己不给面包车悬挂车牌的行为,受到惩罚。 江阳他们虽然排除了废品收购站老板的嫌疑,但元元仍然下落不明。 江阳站在村子中央,望着四周错落有致的房屋,心中暗暗发誓:“元元,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要找到你,把你平安地带回家。” 江阳看着村子的环境,村头有家小卖部,小卖部在当天早上人来人往,没有人看到元元从村头经过。 元元家在村尾,出门以后放眼望去,都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如果凶手挟持着元元从农田里走,必定会留下痕迹,但现在农田里的庄稼没有踩踏的痕迹。 当天村里只有一辆废品收购站的车子进来,其他没有什么可以带人的车子进出。现在也已经确认了那辆灰色面包车没有将元元带出去。 如此说来,元元应该还在村里! 江阳他们再次来到村里进行走访调查,再次询问到老黄时,他这次的表现跟上次问话时的热心大相径庭。 老黄不再是前些日子那般热心,此刻的他眼神躲闪,极不配合地嘟囔着:“我真的只看到那辆灰色面包车,其他啥特殊情况都没有。” 江阳与身旁的赵建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怀疑。 江阳向前一步,声音沉稳而诚恳:“老黄,你要知道,元元只是个孩子,她的家人现在心急如焚。任何一点线索都可能是找到她的关键,你如果隐瞒了什么,良心上真的过得去吗?” 老黄的嘴唇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别过头去,沉默不语。 江阳继续说道:“你们都生活在这个村子里,大家都不希望有这样的悲剧发生。你现在说出真相,还来得及。” 老黄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元元那纯真的面容和王强那充满威胁的眼神。 赵建深知怎样对付老黄这样的村里人,他在老黄耳边简短的说了几句话。 老黄听完赵建说的话,不可置信又带些恐惧的看向赵建,赵建说道,“你想想我说的话,如果你不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村里人会不会怀疑你是导致元元失踪的凶手呢?” 老黄终于下定了决心,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那天早上,我路过隔壁王强家,听到屋里有女孩的哭声。 我隔着大门问他,他说是在教育女儿。我知道他有个跟元元一样大的女儿,就没多想。 可当天晚上,王强带着酒肉到我家,他的眼神很可怕,跟我说要是我把这事儿说出去,让警察误会了,他不会放过我还有我的家人。 当时王强的眼神可怕极了,我当时害怕极了,就答应了他。”老黄的声音里充满了懊悔与自责。 江阳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他一挥手,带着队员们迅速冲向王强家。 王强家的院子里一片寂静,江阳敲响了房门。王强打开门看到是江阳他们时,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试图挤出一丝笑容:“警察同志,是不是有元元的消息了?”江阳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问道:“你妻子和女儿呢?” 王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说道:“在家里,你们找她们干嘛?” 江阳不再与他多言,示意队员控制住王强。江阳他们进屋找到王强的妻子女儿。 王强的妻子和女儿一头雾水,她们不知道江阳为什么要找他们。 江洋询问王强的妻子,“知不知道你们家邻居的女儿,元元失踪了?” 王强的妻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个事情。 江阳继续问道,“那元元失踪的那天,你和女儿也在家吗?” “那天我和女儿不在家,前一天我带着女儿去了我妈家。我们是元元失踪那天晚上回来的。” 王强说谎了!他在元元失踪的那天早上,说自己是在教训女儿,可是当天王强的女儿并不在家里! 江阳他们开始对王强的家里进行搜查。 在搜查的过程中,江阳一直紧紧地盯着王强,王强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他的眼神四处游移,不敢与江阳对视。 “王强,你最好说实话,否则后果自负。”江阳的声音低沉带着威严。 很快,队员们发现了地窖。江阳率先走下地窖,昏暗的地窖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江阳和队员们开始将地窖里的甘蔗红薯一捆捆、一袋袋地搬出来。 王强站在一旁,脸色惨白如纸,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他的内心被恐惧和绝望填满,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自己犯下的罪行。 终于,在搬完所有的东西后,他们看到了新挖掘的痕迹。 其他同事们拿起工具,缓缓地向下挖去。每挖一锹,王强的心就仿佛被重重地捶打一下。 随着挖掘的深入,元元那冰冷的尸体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 江阳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悲痛,转身死死地盯着王强。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害元元?”江阳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王强的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双手抱住头,开始痛哭流涕。“我不是人,我是个畜生。自从我女儿长大以后,我心里……可那是我自己的女儿,我下不去手。 那天早上在小卖部看到黄琴,我就知道她家只有元元和她弟弟。 我骗元元说我女儿找她有事,把她骗到了我家。我控制不住自己,对她做了那种事。 当时她一直在喊叫,引来了老黄。我当时慌了,下意识地捂住她的嘴,没想到……就把她捂死了。 她死后,我只能把她藏在地窖里,我本来就打算扩地窖,已经挖好了深坑,所以……” 王强的话如同恶魔的低语,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 河里有一具女尸 案发现场在七百里之外 凶手抛尸走到一半,车子坏了 拖车上有辆轿车,轿车后备箱里有具尸体…… 第42章 千里抛尸案 天中市的晨曦被一层薄雾笼罩着,静谧而祥和。 护城河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蜿蜒穿过城市的中心。 李长山大爷像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了河边的管理小屋,准备开始一天的巡查工作。 李长山大爷是个身材瘦小但精神矍铄的老人,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却也赋予了他一双敏锐而坚毅的眼睛。 他穿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工作服,戴上破旧的帽子,拿起船桨,缓缓走向停靠在岸边的小船。 解开缆绳,李长山大爷轻轻一跃,稳稳地落在船上。 他熟练地划动船桨,小船在平静的河面上泛起微微的涟漪,缓缓向前驶去。他的眼神专注而警惕,不放过河道上的任何一丝异样。 当船行至一片较为隐蔽的水域时,李长山大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停下手中的桨,眯起眼睛,仔细地观察着前方。 隐隐约约间,他看到河中央有一个黑乎乎的大包裹,随着水流微微晃动着。 “这是啥玩意儿?”李长山大爷嘟囔着,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重新拿起船桨,加快速度向那个包裹划去。 随着小船逐渐靠近,一股淡淡的异味也飘散开来。李长山大爷皱了皱眉头,鼻子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当他终于看清包裹露出来的部分时,他的眼睛瞬间瞪大,心脏猛地一缩。 “天呐!这……这是一条大腿!”李长山大爷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惊恐的尖细。他的手猛地一抖,船桨差点掉进河里。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差点失去平衡摔倒在船上。 定了定神,李长山大爷知道事情不妙。他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不听使唤。他哆哆嗦嗦地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喂,是警察同志吗?我是护城河的管理员,我在河道里发现了一个大包裹,里面好像……好像是个人啊!太吓人了!”李长山大爷的声音带着哭腔,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大爷,您别慌,先保持冷静。您现在在什么位置?”电话那头传来警察沉稳的声音。 李长山大爷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抬起头,环顾四周,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在……在护城河靠近东门的那段,这边有一棵大柳树,离岸边大概十几米远。” “好的,大爷,您就在原地不要动,我们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李长山大爷无力地坐在船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恐怖的包裹。他的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着,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那只露在包裹外的大腿的画面不断地闪现。 此时,晨练的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出现在河边的步道上,他们欢声笑语,丝毫没有察觉到不远处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情。而李长山大爷独自在河中央,在恐惧与不安中等待着警察的到来,那平静的护城河,也因为这个可怕的发现,被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江阳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冷峻与专注,带领着队员们快步来到护城河河边。他身姿挺拔,步伐有力,一身警服彰显着威严。队员们紧紧跟随其后,表情严肃而凝重。 “大家仔细查看,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江阳一声令下,声音坚定而洪亮,如洪钟般在河边回荡。队员们迅速散开,各自展开调查。 江阳沿着河道边缘缓缓前行,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四周。他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着地面,然而,河道附近并没有监控摄像头的踪影。他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望着空荡荡的河岸,喃喃自语:“没有监控,这可增加了不少难度。” 此时,他看到不远处的一位队员正在询问一位路过的晨练老人。队员满脸堆笑,语气礼貌而温和:“大爷,您早上有没有看到这附近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异常的情况呀?”老人摇了摇头,满脸疑惑地说道:“没有啊,我每天都在这儿锻炼,没注意到啥特别的。” 江阳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指挥着队员们扩大搜索范围。 与此同时,在法医科那明亮而略显清冷的解剖室里,秦一法身着白色的工作服,口罩上方的眼睛专注而冷静。他站在解剖台前,面前摆放着从河边运来的那具令人毛骨悚然的尸体。尸体被一个桃红色床帘紧紧包裹着,那鲜艳的颜色在这阴森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目。 秦一法轻轻伸出手,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种专业的果断,缓缓解开那桃红色的床帘。随着窗帘的滑落,一具女性尸体展露无遗。他的目光在尸体上快速游走,口中念念有词:“女性,年龄约在四十岁左右,上身穿黑白格子衬衣,下身穿黑色长裤。” 他俯下身,眼睛凑近尸体左侧太阳穴附近,仔细观察着那十余处伤痕。他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表情严肃而沉思。“这些伤痕,形状和深度都很相似,凶器应该是坚硬的圆形物品。”他拿起一把镊子,轻轻触碰着伤口边缘,像是在与尸体对话般说道,“从伤口来看,很可能是羊角锤。”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女尸的手上,一枚大克拉钻戒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秦一法轻轻抬起女尸的手,仔细端详着那枚戒指,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价值不菲的戒指还在,凶手杀人可能不为图财。”他直起身来,双手抱在胸前,沉思片刻后说道,“如此看来,这起案件很可能是仇杀。” 江阳这边,经过一番仔细的搜索和询问,依然毫无头绪。他有些沮丧地回到警车旁,拿起对讲机说道:“秦法医,这边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监控缺失,也没有目击证人。你那边情况如何?” 对讲机里传来秦一法沉稳的声音:“江队,尸体检查有了初步结果。从伤口判断凶器可能是羊角锤,女尸手上戴着贵重戒指,凶手动机或许不是为财,仇杀的可能性较大。” 江阳听后,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好的,我知道了。不管怎样,我们不能放过任何线索,继续深入调查,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他握紧拳头,目光中透露出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仿佛在向那隐藏在暗处的凶手宣战。 江阳再次来到发现尸体的护城河河边,他站在河边,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穿透这重重迷雾看到真相。他抬起头,目光顺着河道望向远处的大桥,语气笃定地说道:“从水流和周边环境判断,抛尸地应该就是在护城河上的大桥那儿。” 赵建立刻应道:“江队,我和钱振林这就去查看大桥上的监控视频。”说罢,两人迅速转身,脚步匆匆地朝存放监控录像的地点奔去。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矫健,眼神中透着急切与专注。 在法医科,秦一法依旧全神贯注地围绕着女尸进行细致入微的检查。他弯着腰,眼睛紧紧盯着女尸的指甲缝,小心翼翼地用工具提取着里面的肉丝血迹,嘴里轻声说道:“这里面说不定藏着关键线索。”旁边的助手们也都屏气凝神,不敢有丝毫懈怠。 赵建和钱振林来到监控室,室内光线昏暗,只有几台显示器散发着幽冷的光。他们快速在海量的监控视频中找到了大桥上下桥的监控录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手指在操作台上灵活地操作着快进和倒退键。 “看,那是什么?”钱振林突然指着屏幕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只见画面中出现了一辆由拖车拉着的轿车,轿车在大桥上静静地停了一夜。 赵建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说:“这太奇怪了,怎么会停在桥上一整夜呢?”他凑近屏幕,似乎想要把那辆车看穿。 “先不管那么多,联系拖车公司问问情况。”钱振林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开始查找拖车公司的联系方式。 经过一番沟通,钱振林挂了电话,转头对赵建说:“拖车公司的工作人员说,那辆轿车是在南京叫的拖车,一路从南京被拖到了天中市,那人让拖车司机把轿车放到桥上后就说有家人来接,让司机走了。” 赵建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我感觉这个拖车上的轿车司机不太可能是抛尸人,哪有抛尸还大费周章让拖车拉着车走的,这不是故意引人注意嘛。” 与此同时,法医科传来消息。秦一法直起身子,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在女尸的指甲缝里发现了肉丝血迹,成功检测出一份其他人的 dna,应该就是凶手的。这可是个重大突破。” 江阳得知这个消息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他立刻拿起对讲机说道:“赵建、钱振林,你们继续深挖那辆拖车和轿车的线索,看看能不能找到车主信息。秦法医,你们抓紧时间对 dna 进行比对分析。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绝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赵建和钱振林相互对视一眼,坚定地点了点头,转身又投入到对轿车线索的排查工作中。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斗志,仿佛在与隐藏在暗处的凶手展开一场激烈的赛跑,谁也不肯松懈半分。 在警局那略显紧张忙碌的氛围中,江阳紧盯着电脑屏幕,眼睛里带着一丝期待与焦虑,看着女尸指甲缝里提取的 dna 在数据库中不断比对、检索,然而,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并没有匹配到任何可疑人员。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看来这个凶手隐藏得很深啊。”江阳喃喃自语道,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此时,负责排查轿车线索的队员匆匆赶来,脸上带着一丝发现线索后的兴奋:“江队,轿车的主人查到了,名叫吴文博,是天中市人,不过他的工作地点在上海,是个跑网约车的。” 江阳眼睛一亮,立刻说道:“好,马上深入调查吴文博的情况。联系上海方面,获取他的详细信息,同时派人去他老家了解情况。” 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前往吴文博老家的警察与他的父母进行了耐心细致的询问。两位老人满脸疑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吴文博的父亲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儿子最近几个月都没回过家啊,不知道这是出了啥事?” 警察一边安慰着老人,一边按照程序采集了吴文博父亲的血液样本。很快,样本被送回警局进行检测分析。 在警局的检测室里,气氛安静得只能听到仪器轻微的嗡嗡声。检测人员全神贯注地操作着仪器,眼睛紧紧盯着显示屏上的数据变化。当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他兴奋地喊道:“江队,有重大发现!女尸指甲缝里采集到的 dna 与吴文博父亲有亲属关系。” 江阳听闻,心中一阵激动,他快步走向会议室,边走边喊道:“召集所有队员开会,我们要重新梳理案件线索。” 会议室内,队员们整齐地坐着,眼神专注地看着江阳。江阳站在白板前,拿起一支笔,有力地在白板上写下“吴文博”三个字。 “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我们可以判断,抛尸人极有可能就是吴文博。”江阳的声音坚定而自信,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猎人即将捕获猎物的光芒,“他虽然在上海工作,但与天中市有着紧密联系,轿车出现在抛尸现场绝非偶然。” 赵建接着说道:“江队,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刻对吴文博在上海的住所和活动轨迹进行全面排查?” 江阳点了点头:“没错,赵建你带一队人去上海,和当地警方协同作战。钱振林,你继续在天中市深挖吴文博的人际关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处或者作案动机。” “是,江队!”队员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而充满斗志。 江阳望着队员们,语气严肃而又充满鼓舞:“这次我们离真相已经很近了,大家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有丝毫疏漏。我们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给受害者一个交代,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 队员们纷纷起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会议室,各自奔赴自己的任务岗位。江阳站在原地,望着队员们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这次能够顺利将凶手绳之以法,让这起残忍的案件画上句号。 在上海繁华都市的喧嚣与忙碌之中,赵建带领着队员们在当地警方的紧密配合下,如同精准的猎犬追踪着猎物的踪迹,迅速锁定了吴文博在上海租住的小区。那是一座高耸的建筑,十二楼的一个房间,成为了这场惊心动魄案件的关键焦点。 他们脚步匆匆地冲进小区,眼神坚定而锐利,电梯的数字快速跳动,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对峙而心跳加速。当他们来到吴文博的房门前,赵建立刻示意队员们做好准备,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敲响了房门,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门缓缓打开,吴文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头发凌乱,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与绝望交织的神情。还没等警方有所反应,他突然转身,如同一道闪电冲向窗户,紧接着纵身一跃,坐在了窗户边缘,双腿悬空在外,十二楼的高度让人胆战心惊。 “别过来!你们要是敢靠近一步,我就从这儿跳下去!”吴文博声嘶力竭地喊道,他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激动而变得沙哑,双手紧紧地抓着窗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赵建心中一惊,但多年的办案经验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他微微抬起手,示意队员们不要轻举妄动,同时低声对着对讲机说道:“快,联系消防员,让他们在楼下布置好救援设备,以防万一。” 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整个房间。赵建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和安抚:“吴文博,你先冷静一下,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好好商量,你这样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吴文博却仿佛陷入了自己的疯狂世界,他的眼神游离,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我完了,我肯定要坐一辈子牢了……” 在等待消防员到来的间隙,赵建想到了一个可能的突破口——吴文博的妻子。他迅速安排人联系吴文博同在上海打工的妻子,希望她能赶来劝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终于,吴文博的妻子心急如焚地赶到了家。她冲进房间,看到坐在窗户上摇摇欲坠的丈夫,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文博,你这是干什么呀?不管你犯了什么错,不管你要坐多久的牢,我都会等你出狱的。我们一起面对,好吗?”妻子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爱意与担忧,她缓缓地朝着吴文博走去,脚步轻盈而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吓到他。 吴文博看到妻子,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你不懂,我杀了人,肯定要被判几十年的,我这一辈子都毁了!”他的身体在窗户上晃动了一下,引得楼下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 赵建和上海警方的警员们都紧张地盯着吴文博,大气都不敢出。他们深知,此刻任何一个微小的举动都可能引发不可挽回的后果。 妻子继续哭着劝说:“只要你活着,我们就还有希望。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的家不能没有你。”她的眼神紧紧地锁住吴文博,那目光中蕴含的深情仿佛是一根无形的绳索,试图将他从悬崖边缘拉回来。 赵建也在一旁轻声说道:“吴文博,你现在自首,还能争取从轻处理。逃避是没有用的,你的家人还在等你。” 就这样,在妻子、赵建以及上海警方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耐心劝告下,吴文博的情绪逐渐从激动的巅峰回落,如同汹涌的潮水慢慢退去。他的眼神中开始有了一丝犹豫和动摇,身体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 最终,他缓缓地从窗户上下来,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赵建和队员们迅速冲上前去,将他控制住,但此时的他们,心中并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对这起悲剧案件的沉重。 在警局的审讯室里,吴文博面容憔悴,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他缓缓地讲述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女房东来收房租。我之前车子出了车祸,刚花了一大笔钱修理,身上剩下的钱根本不够交房租。我好声好气地跟她商量,想让她宽限一段时间,可她却恶语相向,说我是个穷鬼,还说要把我赶出去。”吴文博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他的眼中依然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我当时就气炸了,和她吵了起来。越吵越凶,后来就动起手来了。她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可她还大声呼救。我当时脑子一热,慌乱之中看到旁边有一把羊角锤,就顺手拿起来……”吴文博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杀她的,只是一时冲动……” “后来,看到她倒在地上不动了,我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我只想着把尸体抛远点,也许就能逃过一劫。于是我把她的尸体搬到车上,开车往老家赶。没想到车子刚到南京就抛锚了。我当时已经慌了神,但还是不想放弃,就叫了个拖车拖着我的车回老家,想把尸体扔到老家的护城河里……” 赵建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起案件是一场因冲动和绝望引发的悲剧,而吴文博,将不得不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法律的天平不会因为悔恨而倾斜,正义的审判即将来临,而吴文博,也将在铁窗内度过漫长的岁月,去反思自己的罪孽,寻求内心的救赎。 第43章 两具尸体三条人命案 在天中市那片被迷雾笼罩的山区中,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2024 年 1 月 7 日,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马强,一位热衷于挑战险峰的登山客,在攀爬马仔洞所在的山峰时,意外发现了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山洞。 马强壮着胆子靠近洞口,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强忍着恶心,往里窥视,只见一个物体被两层袋子包裹着,隐隐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惊慌失措的他立刻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笛声划破了山区的宁静,江阳带领着他的刑侦小组迅速赶到了现场。江阳目光冷峻,身姿挺拔,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沉稳与干练。他的搭档赵建,眼神犀利如鹰隼,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法医秦一法则提着专业勘查箱,表情严肃而专注。 江阳率先走向山洞,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钻进那狭小的洞口。洞底深不见底,黑暗中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他打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在山洞里晃荡,终于照到了那个让马强惊恐万分的物体。 “秦法医,过来看看。”江阳喊道。 秦一法快步上前,蹲下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轻轻划开那两层袋子。先是露出了布口袋,再往里,赫然是白骨化的人脚。秦一法眉头紧皱,仔细查看后说道:“死者是一名大约四十岁的女性,颈部有锐器伤,从尸体的白骨化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在 2023年上半年。” 赵建在一旁蹲下,眼睛紧紧盯着尸体,缓缓开口:“看她当时穿着背心短裤,很可能是在临睡前遭遇了不测。” 江阳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死者的头发和指甲上,说道:“这死者染着黄发,还做了美甲,不像是本地人。” “没错,”赵建附和道,“凶手很可能是本地人或者对这个地方极为熟悉,才会选择在这里抛尸。” 警方迅速展开行动,对周边地区进行排查,重点调查那些曾经带回陌生女人的男青年。江阳带着队员们一家一户地走访,每到一户,他都会礼貌地敲门,然后出示证件,眼神坚定地问道:“您好,我们是警察,想了解一下您家是否在 2023年带回过陌生的女性?” 有的村民满脸疑惑,摇着头表示没有;有的则紧张得结结巴巴,眼神闪躲,江阳便会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 秦一法在现场仔细勘查着裹尸袋,他用手轻轻触摸着袋子的缝线,喃喃自语道:“这袋子是手工缝制的,而且看起来像是装粮食用的,还有这捆扎绳,都说明凶手很可能就是本地人,也许是临时起意杀了人,然后就用家里现成的东西把尸体藏起来了。” 然而,尽管警方们不辞辛劳,数月的走访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江阳坐在警局的会议室里,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案件卷宗,他双手揉着太阳穴,一脸疲惫:“这案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一点头绪都没有?” 赵建也满脸无奈:“我们几乎把周边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一无所获,难道我们遗漏了什么关键信息?” 秦一法看着他们,缓缓说道:“这凶手太狡猾了,肯定是把自己的痕迹隐藏得极好。但是,我相信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我们就一定能抓住他。” 江阳抬起头,眼神中重新燃起斗志:“没错,我们不能放弃。重新梳理案件,从死者的身份入手,一定要找出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凶手。” 此时,窗外的风依旧呼啸着,仿佛在诉说着这起案件的神秘与诡异,而江阳和他的团队则在这漫长的刑侦之路上,继续坚定地追寻着真相,哪怕前方荆棘密布,他们也绝不退缩。 天中市,这座平日里看似平静的城市,却被两起命案搅得人心惶惶。 在马仔洞山洞发现那具白骨化女尸后不久,一个阴霾密布的清晨,护城河水段泛起一阵令人作呕的涟漪。一名早起的环卫工人,正沿着河岸清扫着垃圾,突然,他的目光被河面上一个漂浮物所吸引。待他走近仔细一看,竟是一具肿胀的尸体,那尸体的肚子高高隆起,竟是一名怀孕的女子。 警笛声再次响彻天中市,江阳带领着他的刑侦小队风驰电掣般赶到现场。江阳的脸色愈发凝重,他紧咬牙关,低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接二连三地发生这样的惨案?” 法医秦一法迅速展开检验,他戴上手套,轻轻抬起死者的下巴,查看伤口后说道:“死者年龄约十八九岁,颈部有锐器所致的致命伤。从衣着和外貌特征来看,应该是本地人,也就是子天中人。” 赵建在一旁指挥着警员们封锁现场,维持秩序,他大声喊道:“大家仔细搜索周边,看看有没有可疑的物品或者痕迹。” 然而,这起案件的调查如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警方四处走访,询问了河岸附近的居民、过往的行人,却一无所获。没有一个人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没有监控拍到可疑的身影,整个案件就像一团迷雾,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江阳和他的团队没有放弃,他们将两起案件并案侦查。在技术人员的努力下,通过 dna 比对,一个惊人的结果浮出水面:这名怀孕女尸与马仔洞发现的死者竟然是母女关系。 这一线索让案件有了新的方向,警方开始全力追查死者的身份信息。他们在数据库中仔细筛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匹配对象。终于,找到了婴儿的父亲——陆伟。 江阳亲自与陆伟进行了面谈。陆伟坐在审讯室里,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悲伤。江阳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问道:“你和死者罗文静是什么关系?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陆伟颤抖着声音回答:“我和文静是情侣,她失踪前告诉我她要回家处理一些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上了。” 通过陆伟提供的信息,警方确定了死者分别是罗文静及其母亲张雪。接着,他们开始排查罗文静和张雪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排除嫌疑。 就在案件陷入僵局之时,罗文静的父亲罗大军提供了一条关键线索。罗大军坐在警局的椅子上,双手不停地颤抖,他回忆着说道:“我记得文静之前提过一个叫郭东安的男人,说这个人行为有些怪异,而且他身高只有一米五七,左脚还有点跛。” 江阳心中一动,他立刻站起身来,对队员们说道:“重点调查这个郭东安,务必找到他的下落。” 警方开始在全市范围内搜寻郭东安的踪迹。他们调取了各个路口的监控视频,查看郭东安可能出现的地方。江阳和赵建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屏幕,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身影。 “停!这个是不是他?”赵建突然喊道,手指着屏幕上一个一瘸一拐的矮小身影。 江阳立刻下令:“追踪这个方向,通知附近的警员进行布控。” 然而,郭东安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似乎察觉到了警方的行动。他在城市的角落里东躲西藏,利用狭窄的小巷和复杂的居民区来摆脱警方的追踪。 江阳带领着队员们在大街小巷中穿梭,他们挨家挨户地排查,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每到一户,江阳都会用力地敲门,大声喊道:“警察办案,开门!” 尽管警方全力以赴,但郭东安却始终没有现身。整个天中市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而江阳他们深知,这场与凶手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他们必须在这重重迷雾中找到那一丝曙光,揭开案件背后隐藏的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给这座城市的百姓一个交代。 在天中市那座陈旧的警局里,灯光昏黄而压抑。江阳和他的队员们经过多日的艰苦追踪,终于在郭东安的老家将其擒获。 此刻,郭东安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交织着恐惧与绝望。 江阳双手抱胸,目光如炬地盯着郭东安,声音低沉却透着威严:“说吧,你为什么要杀害那对母女?” 郭东安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思绪飘回到了最初与张雪的相遇。那是在张雪所开的一家洗头房里,郭东安像往常一样前去洗头。店内灯光暧昧,张雪穿着一身略显紧身的衣服,笑意盈盈地走过来招呼他。郭东安不经意间提及自己还是单身,张雪眼神闪烁了一下,轻声说道:“我也是离异的,一个人过着倒也自在,就是偶尔会觉得孤单。” 郭东安心中一动,看着张雪那看似柔弱的模样,不禁泛起一丝怜惜。此后,他便对张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每次去洗头房,他都会带上一束鲜花,红着脸递给张雪,结结巴巴地说:“张雪,你真美,这花送给你。”张雪则会故作娇羞地接过,嗔怪道:“你这是干嘛,这么多人看着呢。” 一来二去,两人很快就在一起了,感情迅速升温,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郭东安满心欢喜,他把自己多年辛苦积攒的老婆本,整整十万元,毫不犹豫地交到了张雪的手上,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张雪,这钱你拿着,咱们好好规划一下未来的生活。”张雪紧紧握着那笔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嘴上却甜言蜜语:“亲爱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然而,没过多久,张雪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郭东安四处寻找,去洗头房,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他给张雪打电话,电话那头却始终是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郭东安失魂落魄地在街头游荡,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张雪,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要离开我?” 原来,张雪根本没有离婚,她在重庆还有一个名叫刘超的恋人。她拿着郭东安的钱跑去了重庆,与刘超肆意挥霍。在重庆的豪华酒店里,张雪穿着华丽的衣服,与刘超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刘超搂着她的腰,问道:“这钱哪来的?”张雪满不在乎地说:“一个傻瓜给我的,不用白不用。” 可钱终究有花光的时候,当身无分文的张雪再次出现在郭东安面前时,郭东安心中的怒火瞬间被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所浇灭。张雪拉着郭东安的手,哭着说:“亲爱的,我错了,我被人骗了,在外面吃了好多苦,你原谅我吧。”郭东安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紧紧抱住她:“回来就好,以后别再这样了。” 2022 年 1 月,张雪跟着郭东安回到了他的老家。郭东安的父母见到未来的儿媳,满心欢喜,赶忙拿出准备好的见面礼,厚厚的一沓红包递到张雪手上。张雪接过红包,脸上堆满了笑容,嘴上不停地说着:“谢谢叔叔阿姨,你们真好。”可没过几天,张雪故技重施,又编造了一个谎言,骗到一笔钱后再次消失在郭东安的生活里。郭东安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望着张雪离去的方向,拳头紧握,却又无力地松开。 2023 年春节,郭东安的手机突然收到张雪发来的消息:“亲爱的,我在外地,现在身无分文,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你帮帮我吧。”郭东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心疼地给她转去了路费。当张雪带着罗文静出现在他家门口时,郭东安心中虽有疑虑,但还是选择了相信张雪所说的“罗文静是亲戚家的孩子”。 时间来到 4 月,郭东安带着张雪和罗文静母女回到老家。夜晚,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张雪坐在床边,突然说道:“东安,我还欠了几万块钱的债,你得帮帮我。” 郭东安面露难色,说道:“我可以帮你还,但是我现在也没那么多钱,只能慢慢还。” 张雪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她猛地站起来,扑向郭东安,骑在他的身上,双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你今天不替我还钱,我就掐死你!” 郭东安呼吸困难,眼睛里充满了惊恐,他拼命挣扎,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终于抓到了一把水果刀。在极度的恐惧与绝望中,他挥舞着水果刀,刺向了张雪。 张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郭东安,缓缓倒下,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 郭东安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张雪的尸体,仿佛灵魂出窍。 这时,罗文静听到动静走了进来,看到母亲倒在血泊中,她惊恐地尖叫起来:“你杀了我妈妈!我要报警!” 郭东安回过神来,心中涌起一股杀意,他站起身来,冲向罗文静。罗文静转身就跑,但还是被郭东安抓住。 郭东安捂住她的嘴,捂死她后,将她拖出了家门,在黑暗中朝着护城河的方向走去。 来到护城河旁,郭东安看着死亡的罗文静那年轻的带着惊恐的表情,心中没有一丝怜悯。他用力将她抛进了护城河里,只听“扑通”一声,罗文静的身体消失在黑暗的河水中,水面泛起一阵涟漪,随后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郭东安则站在岸边,望着那平静的河面,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恐惧。 ………… 案件原型:贵州思南县的恶性杀人案。 案件发现:2009 年 1 月 7 日,警方在马仔洞山洞发现一具被两层袋子包裹的白骨化女尸,死者约四十岁,颈部锐器伤致死亡,死亡时间推定为 2008 年上半年。因其身着背心短裤、染黄发美甲且非本地人,警方推测凶手是本地人或熟悉此地,遂排查周边带回陌生女子的男青年,并勘查现场,据裹尸袋特征印证凶手身份及作案可能的临时起意性,但数月走访无获,案件陷入僵局,且此前辖区有类似未破命案。 案件转机:2008 年 5 月 7 日乌江白果托段也曾现一具怀孕女尸,约十八九岁,颈部锐器致命伤,疑为思南人,却一直未查明身份及凶手。后经 dna 比对,发现两死者系母女。2018 年借数据库巡查找到婴儿父亲袁达,确定死者为小芳及其母大雪,再经排查身边人排除嫌疑,借小芳父亲谢刚线索锁定张斌。 案件真相:原来 2006 年张斌与大雪于广州理发店相识相恋,大雪隐瞒已婚事实还编造谎言多次骗钱失联,又反复回归。2008 年 4 月张斌带大雪和小芳回乡,当晚大雪逼张斌替她还钱无果后行凶,张斌反抗杀死大雪,与自己母亲把大雪遗体藏尸马仔洞,途中因小芳哭闹要报警,张斌将其杀害抛尸乌江。此后张斌逃亡十年终落网,其父亲悲愤离世,母亲因包庇罪和遗弃尸体罪受审,而怀孕的小芳无辜丧命令人惋惜。 第44章 从工地五楼掉落的妻子案 天中市位于城郊的某建筑工地五楼的主体建筑已经完成。巡逻员顾师傅像往常一样,头戴安全帽,身着那件洗得有些褪色的蓝色工装,腰间挂着一大串钥匙,随着他的走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他迈着稳健的步伐,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工地的每一个角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滚落,浸湿了鬓角的头发。 当巡逻至负二楼停车场的通风井的方向时,一股奇怪的感觉在他心里浮现,隐隐约约间,他瞧见通风井里似乎有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顾师傅心猛地一沉,他快步上前,那具女尸便毫无遮拦地映入眼帘。女尸静静地躺在通风井底部那片积水之中,衣物凌乱,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面色惨白如纸。 顾师傅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心脏狂跳不止,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片刻后,他才缓过神,思绪如潮水般涌回。一个多小时前,工地的小包工头宫朋在微信群里火急火燎发的那条消息在他耳边炸响:自己老婆王艳在工地不见了,希望在工地上的工友们帮助自己找一找。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手指急促地滑动屏幕,拨通宫朋的电话,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焦急:“宫朋啊,你赶紧到工地负二楼停车场来,出事了!我刚在通风井里发现个女的,看着像是你媳妇。” 没几分钟,宫朋一路小跑着赶来,脚下扬起阵阵灰尘。他身形瘦削,面色悲伤,眼眶内陷,眼神中透着几分疲惫与慌乱。 宫朋来到通风井边,只匆匆瞥了一眼,便身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双手死死捂住脸,声音哽咽着:“是她,这就是我老婆王艳啊。”说着,泪水从指缝间簌簌滑落。 顾师傅连忙就要招呼过来一些人,帮忙把躺在通风井里的王艳抬出来。宫朋抬手拦住了顾师傅拿手机的动作,“先别找人抬她,等工地负责人来了再说!” 十几分钟后,工地负责人陈总也接到电话匆匆赶来。 陈总身材高大挺拔,穿着略显脏污的的西装,脚上的皮鞋也满是尘土,一副无框眼镜后的双眸透着犀利与沉稳。 他眉头紧锁,目光在宫朋和通风井里的女尸之间来回打量,心中疑云顿生。 “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把人弄上来?!” 宫朋听到陈总的话,像是突然被点燃的火药桶,猛地转身,冲向陈总,手指用力戳着空气,嘶吼道:“陈总,你看看!这就是你们工地干的好事!安全措施做得这么差,连个通风井都没防护好,我老婆这命就丢在这儿了,你们工地必须赔钱,给我个说法!”他双眼布满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唾沫星子四溅。 陈总微微侧身,躲过宫朋那近乎失控的手指,眉头拧得更紧,神色冷峻,语气沉稳却带着质问:“宫朋,你先冷静冷静。你媳妇这事儿是挺惨,但我刚一来就觉得不对劲。你发现人掉下去了,怎么不第一时间抢救?连报警电话都不打,就急着找我要钱,这不合常理吧?” 宫朋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又嚷道:“我当时吓懵了啊!脑袋一片空白,就想着找你讨个公道。人都没了,还抢救啥?现在关键是工地得负责!”他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声音带着几分凄厉。 陈总冷哼一声,双手抱胸,目光如炬:“宫朋,我在工地这么多年,什么事儿没见过。你这慌里慌张的样子,可不像单纯被吓着了。咱工地的安全一直抓得紧,通风井那位置平时根本没人靠近,怎么就这么巧你老婆掉下去了?你老婆不是咱工地上的工作人员吧!” 宫朋“噌”地一下站起身,满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蚯蚓般扭动:“陈总,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害自己老婆?我跟王艳感情好着呢,五楼的建筑工作完成了,我今天喊她跟我一块去五楼收拾一下建筑用的跳板、扣件,莫名其妙就出事了,我还成凶手了?你别血口喷人!” 陈总不为所动,向前一步,逼视着宫朋的眼睛:“那你说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从你老婆进工地开始,一五一十讲清楚。还有,你喊你老婆来工地帮你收拾东西,为什么你突然离开了?” 宫朋眼神游移,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抬手胡乱抹了一把,声音低了几分:“我……我发工资去了,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就去先给工人发生活费去了。哪知道她掉到这这通风井里了,肯定是五楼的防护栏松动,她没注意就摔下去了。” 陈总抬头看看通风井上面,站起身时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目光依旧紧盯着宫朋:“宫朋,你是包工头,每栋楼通风井的井口,我都有要求,必须用挡板封死。你现在自己抬头看,为什么五楼的通风井两口没有用挡板堵死?你要还想糊弄过去,等警察来了,可就不是咱俩在这掰扯这么简单了。” 一听“警察”二字,宫朋的身子明显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转瞬即逝。他咬着牙,恶狠狠地说:“行,陈总,你非要把事儿闹大,叫警察就叫警察。等警察来了,看看到底谁有理,工地这责任是跑不了!” 陈总不再理会宫朋,掏出手机,手指沉稳地按下 110,声音清晰而果断:“喂,110 吗?我们这儿是天中市 xx 建筑工地,发现一具女尸,情况可疑,请你们尽快派人过来……” 陈总打完电话没有再看宫朋,转头告诉顾师傅,“顾师傅,我现在去跟领导汇报这件事情,你是目击证人,一会儿警察来了,你要全程陪同,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沟通。” 说完陈总就匆匆离开了,只留下宫朋和顾师傅待在负二楼的通风井旁等待警察到来。 江阳带领着刑侦小组赶到现场,警笛声划破了工地的喧嚣。 法医秦一法早已迫不及待,一到现场就提着法医工具箱跳下了车,二话不说戴上手套,敏捷地跃进通风井。 一番细致检查后,他双手在王艳冰冷的尸体上沉稳按压,眉头紧锁,片刻后跳出通风井,严肃地汇报:“江队,初步判断是高空坠伤,颅脑和腹腔大出血致死。尸体先带回警局法医科,做进一步解剖分析。” 言罢,他和法医科其他同事小心搬运遗体,随同遗体回去了警局法医科。 顾师傅局促地站在一旁,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脚下的尘土。 见江阳目光投向自己,他忙不迭地开口,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颤:“江警官,我真吓惨了!巡逻到负二楼,就瞅见通风井里有个人,走近一看是个女的,哪成想是宫朋媳妇哟。我赶紧就叫宫朋来了。” 宫朋身形佝偻,双眼红肿,满脸悲戚,拖着沉重的步子上前,哑着嗓子说:“江警官,求您一定要查出真相,给我媳妇做主啊。我媳妇天天在附近出租房带孩子,今天五楼完工,我寻思让她搭把手收拾跳板、扣件啥的。忙活到中午,快弄完了,我就去给工友发生活费,就留她一人在五楼收尾。等我发完钱回来,人就没了,到处找都找不到,我这心呐……”说着,泪水决堤般涌出。 江阳微微颔首,目光冷静,抬手示意宫朋带路去五楼。 一行人脚步匆匆,抵达五楼时,杂乱堆放的跳板和扣件映入眼帘。江洋的目光如扫描仪般扫过每一处角落,最后定格在通风井。 井口挡板歪斜在一旁,像是被粗暴推开的门。 江洋剑眉一蹙,转头厉声问宫朋:“这挡板啥时候挪开的?” 宫朋眼神闪躲,抬手抹了把泪,嗫嚅道:“上午收拾时我真没留意,就顾着搬东西了。” 顾师傅在旁急得直跺脚,抢白道:“江警官,每层通风井都有挡板,平时谁会乱动啊!指定是有人故意挪开的。” 宫朋像是被踩了尾巴,瞬间拔高音量,冲顾师傅嚷道:“你别乱说!说不定我媳妇就是想瞅瞅后面还有没有落下的建材,不小心才挪开挡板掉下去的,都怪工地安全标识贴得不到位,工地必须得赔钱!” 这时,陈总大步走来,衬衫被汗水浸湿贴在背上,神色焦急又愤慨。他喘着粗气对江阳说:“江警官,我接到顾师傅电话就飞奔过来,结果宫朋一见我,不提救人,张口闭口就是要钱。我瞧他那反应不对劲,才赶紧报警的。咱工地危险地带都设了挡板,从来没出过这种事,要不是他擅自带家属进来,能有这祸事?” 与此同时,在外走访的赵建一路小跑赶来,额头上青筋微凸,喘着气道:“江队,有情况!宫朋平时发生活费,都是工友催了才给,今天反常,主动挨个发钱。还有,前段时间他开车撞了人,赔进去三十多万呢。” 江阳目光一凛,犀利的眼神如两把利刃刺向宫朋,沉声道:“宫朋,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宫朋身子一僵,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微微颤抖,却也不敢反抗,被警员簇拥着上了警车。 警局审讯室里,灯光惨白刺目。宫朋瘫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扣脑袋,手指深深陷入头发里。江阳双手撑桌,身体前倾,目光如炬:“宫朋,事到如今,别再藏着掖着,老实交代!” 宫朋身子抖如筛糠,良久,抬起头,满脸颓然,声音沙哑破碎:“江警官,我……我撒谎了。上午在五楼收拾时,我俩因为前几天车祸赔钱的事吵起来,她脾气一上来,就把通风井挡板挪开,直接跳下去了。我当时吓傻了,回过神一想,她在工地自杀,我哪能拿到赔偿,就盘算着先去发钱,假装她失踪,等找到人了,再让工地赔钱……” 江阳听了宫朋的话,心里并不相信。 五楼的通风井到地下停车场距离足足好几十米,之前江阳在五楼的通风井向下看的时候,他这个见过无数命案的刑警都感觉心脏紧张的“扑通扑通”的跳。 这么高的一段距离,王燕她一个弱女子会有胆量向下跳吗? 但是警方办案是讲究证据的,江阳他们决定对王燕和宫朋的亲戚朋友进行详细的询问。 王艳家弥漫着哀伤与压抑,王艳的父亲坐在昏暗角落,双手抱头,往昔工友间的情谊此刻化作无尽悲恸。 见江阳他们询问王艳和宫朋是怎么认识结婚的,他沙哑着嗓子开口:“警官呐,我和宫朋他爹打小一块儿做工,想着俩孩子年纪相仿,知根知底,就促成了这门婚事。结婚时他俩都年轻,宫朋 21,王艳才 19,本盼着能和和美美过一辈子。谁想到……” “那王艳的性格怎么样呢?你们父母觉得她会有自杀的想法吗?”孙书青询问。 王艳母亲在旁泣不成声,扯着衣角,泪眼中透着倔强:“我家艳儿性子是烈了点,可满心都是对生活的热爱呐!逢人就笑,做事风风火火,有使不完的劲儿。她常念叨,看不起村里那些跟丈夫一吵就寻短见的,说那是脑子糊涂,我家艳儿怎会轻易跳楼?绝不可能!” 缓了缓神,她又哽咽道:“对了,自打宫朋成了包工头,俩人曾经闹过离婚,可我们四个老人哪能眼睁睁看着家散了?劝着劝着,好歹没离成,毕竟他俩都有两个孩子了,要是离婚了,俩娃多可怜人啊!” 江阳微微颔首,眼神凝重,心中暗忖:这般热爱生活又心系子女的女子,怎会轻易舍下一切? 与此同时,赵建那边也有了收获,他在工作群里说,“江队,宫朋的朋友透露,他近来和一个叫张丽的女人走得极近,黏糊得不正常!”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宫朋蜷缩在椅子上,眼神慌乱游移。 江阳与赵建对视一眼,将搜集到的线索一股脑抛出,江阳猛地一拍桌子,声如洪钟:“宫朋,别再心存侥幸!你和张丽的事儿,王艳父母说的那些,桩桩件件都摆在眼前!” …… 一阵激烈的审讯过后,宫朋终于承认了是自己杀害了王艳。 赵建怒气冲冲:“说!为什么这么丧心病狂?杀了自己妻子还想用妻子的遗体换钱!” 宫朋双手抱头,指缝间渗出冷汗,声音颤抖,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刚进工地那会,我碰上贵人,就是当时的包工头,承蒙他提携,我慢慢也能揽些小工程,自己拉起队伍。可打那起,应酬像甩不掉的尾巴,三天两头得请人吃饭。王艳呢,根本不懂这里面的门道,净给我难堪。”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愤懑与无奈:“那次请工地领导上家吃饭,桌上饭菜刚摆齐,她就扯着嗓子喊‘饭还不够自家人吃,请啥外人’,领导脸一黑,甩手就走,把我脸都丢尽了!还有一回,我弟来工地帮忙,活儿完了我想多给五百当路费,她倒好,把钱包摔地上,钱撒一地,让我在兄弟面前抬不起头! 我朋友知道这些事后都说‘兄弟,就这老婆,留着干啥?你事业刚起步,往后路长着呢,她这么不懂事,迟早拖垮你!’这话像颗毒瘤,在我心里生了根。 “就在这时,在朋友一次聚会中,我认识了张丽,张丽她是已经离异。聚会中,张丽在饭桌上的说话处事特别好,轻言软语直戳我的心窝:‘请领导吃饭那是应该的,人情世故做到位,往后工程还不手到擒来?’ “一来二去,我们俩人越走越近,张丽的情商特别高,说话接待人都让人感觉很舒服,相比之下,王艳就好像脑子发育不完全一样,所以我和张丽后来成为了情人。 “那个时候我就决定跟王燕离婚,当时我就想虽然张丽离过婚,但是我也要娶她!我便向王艳摊牌要离婚。 “可双方老人苦劝我们,加之孩子哭闹不舍,婚终究没离成。 “但是我俩感情是回不去了,经常吵架,后来我开车出了事,赔了几十万,这几年当包工头挣的钱都赔了出去。王艳知道后还数落指责我:‘瞧瞧你干的好事,一家子都被你拖垮!’张丽知道我开车出事赔了钱,还温言软语宽慰我:‘别怕,人没事就好,钱总能再挣。’ 这两相对比之下,我再也无法忍受王艳,可她还是不同意离婚。于是我决定离不了婚,我也要除掉她! “我想了两天,决定选择在工地五楼下手。那天我挪开通风井挡板,冲王艳喊道:“艳儿,你瞅瞅通风梁上还有没有落下的家伙事儿。” “王艳没有怀疑,走近通风井,踮脚张望。我瞅准时机,心一狠,猛地出手推向王艳后背。 “当时王艳发出一声惨叫,一下子就掉入通风井深处。说实话,我听到王艳摔在下面后,我呆了好久。 后来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 案件原型: 2012 年 10 月 18 日贵州遵义汇川区工地杀妻案。 当晚 7 点过,警方接警称有人坠楼身亡。目击者辜师傅巡逻至地下二层通风井时发现女尸,疑是工地包工头龚鹏正寻找的妻子。龚鹏赶到现场崩溃痛哭,他此前称带妻子到工地帮忙,自己去发工资后妻子失踪,且认为是五楼的通风井口挡板被开致妻子坠亡,找工地索赔。 但警方调查发现诸多疑点:五楼没有收拾东西的必要,龚鹏发工资情况反常,且未及时报警施救。龚鹏先辩称妻子跳楼后因害怕逃离,编造失踪谎言,但此说法不合常理。警方经勘查和对家属朋友了解,其妻子虽脾气不好但热爱生活、疼爱儿女,无自杀可能。龚鹏前段时间因车祸负债,夫妻常争吵。后警方加大审讯,龚鹏终承认杀妻。 第45章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千万富豪绑架案 六月的天中市,骄阳似火,闷热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让人胸口发闷。 赵亚娟独自在家,百无聊赖地收拾着屋子,心绪却莫名有些纷乱。突然,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她匆匆放下手中的抹布,拿起手机,刚一接通,里面便传出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显得怪异而冰冷的声音:“听好了,你老公段宝权在我们手上,准备 178 万赎金,别耍花样,等我们电话。” 赵亚娟只觉大脑“嗡”的一声,瞬间空白,手一哆嗦,差点把电话扔出去,慌乱地喊道:“你们是谁?别伤害他!”可回应她的只有“嘟嘟”的忙音。 定了定神后,赵亚娟强忍着颤抖的双手,拨通了报警电话。 不多时,警笛声划破长空,江阳带着组员赶到了赵亚娟家。 江阳身形矫健,眼神犀利如鹰,进门便径直走向赵亚娟,沉稳地说道:“别慌,慢慢说,把详细情况讲清楚。”正在哭泣的赵亚娟停止了哭泣,抽噎着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江阳一边听,一边快速记录,眉头紧锁。了解完大致情况,他立刻安排人手去查绑匪的来电信息。很快,结果反馈回来,勒索电话所用的是大学校园卡,这种卡统一办理,根本追踪不到卖给谁。 说起段宝权,赵亚娟擦了擦红肿的眼睛,缓缓说道:“他是开五金店发的家,如今有六个门面房,还有个货运车队,资产上千万呢。可他……他有个改不了的毛病,好赌。这些年因为赌博输了不少钱,债主都上门讨过两三次债了,还跑去澳门赌。”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愤与无奈,说完又哭了起来。 江阳微微点头,目光中若有所思。 这时,一直在旁边默默记录的孙书青插了句嘴:“会不会是赌债闹的,被债主绑了?” 赵亚娟摇了摇头,又像是在自我否定般喃喃道:“我也不清楚,这阵子他是神神秘秘的。” 与此同时,赵建也没闲着,顶着烈日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逐个询问段宝权身边的朋友。 那些朋友七嘴八舌,说法不一。 有的叼着烟,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指定是欠赌债被人绑走咯,他那赌性,早晚得出事。” 有的皱着眉头,一脸狐疑:“也说不定是有人眼红他有钱,临时起意干的,这年头,为钱啥事儿干不出来。” 还有的撇撇嘴,阴阳怪气地嘟囔:“哼,没准儿是他自己想躲赌债,自编自演这么一出绑架戏。” 赵建耐心听完,心里却毫无头绪,只觉这案子迷雾重重。 就在案情陷入僵局之时,走访调查的钱振林那边有了重大发现。 他在城市边缘一个偏僻的胡同里,发现了段宝权那辆熟悉的车。 钱振林身形高大,走路带风,此刻却小心翼翼地靠近车辆,眼睛像探照灯般扫视着四周。 车静静地停在那里,像是一头沉睡的巨兽,透着一丝诡异。 他轻轻拉开车门,车门竟未上锁,“嘎吱”一声在寂静的胡同里格外刺耳。 钱振林立即联系勘察员,前来对段宝权的汽车进行勘察。 车内闷热得像蒸笼,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异味。 钱振林和勘察员仔细查看,发现车里的财物纹丝未动,钱包还在座位上,现金和证件都原封不动。 “怪了,不像是图财啊,不然为什么车子里的财物没有被拿走?”钱振林嘟囔着,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表现的很是疑惑。 这次勘察员在后座发现几处暗红色的痕迹,钱振林听到后心头一紧。 他凑近仔细端详,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江阳的电话:“江队,在段宝权车上发现血迹,初步判断有四处,我们这就取样送回局里化验。” 江阳带着组员迅速赶到现场,看到血迹,眼神瞬间锐利如刀。他戴上手套,轻轻触碰那血迹,仿佛想要从中读取线索。“封锁现场,确保万无一失,这血迹说不定就是破案的关键。”他语气坚定,下达命令如同洪钟般响亮。 众人不敢懈怠,迅速拉起警戒线。周边的居民们听到动静,纷纷围拢过来,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江阳全然不顾这些嘈杂,目光紧锁车辆,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拼凑出事情的全貌。 汽车里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线索,江阳他们先回警局整理手头已经获得的资料。 化验结果很快出来了,钱振林一路小跑着将报告递给江阳,气喘吁吁地说:“江队,化验结果显示,三处血迹符合段宝权的 dna。”江阳接过报告,目光如炬,紧紧攥着报告纸,纸张在他手中微微作响。 “看来段宝权凶多吉少。”江阳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此刻,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众人围坐在一起,面色各异。 江阳眉头紧锁,在警局的会议室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念叨着:“那车子怎么就停在那个胡同呢?这背后到底藏着啥猫腻?” 身旁的同事们也都一脸凝重,案件陷入僵局,那辆突兀停在胡同里的车,成了他们解不开的谜团。 “走,去胡同周边再仔细问问,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江阳大手一挥,带着几个组员再度奔赴现场。他们顶着烈日,一家家敲门,汗水湿透了衣衫,嗓子也干得冒烟。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从一位大爷口中得知,胡同不远处住着个叫杨敏的年轻女人,29 岁,在一家酒店当前台,据说和失踪的段宝权关系匪浅,是情人关系。 江阳眼睛一亮,像是在黑暗中捕捉到一丝光亮,马不停蹄地就往杨敏家赶去。 杨敏打开门时,脸上还带着几分憔悴与惊慌。她身形单薄,眼神怯生生的,看到警察,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你别怕,我们就是来了解些情况。6 月 5 号晚上,段宝权是不是开车送你到胡同这儿的?”江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些,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杨敏微微点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小声说道:“是,他送我回来的,到家后我还给段哥发消息说我到了,他也回我说他在回家路上了。” “那之后呢,他有没有再联系你?”孙书青紧接着追问。 “没……没了,我就睡了,谁知道第二天就听说他失踪了。”杨敏说着,眼眶泛起微红,像是要哭出来。 从杨敏家出来,江阳他们又折回赵亚娟那儿。赵亚娟看到江阳他们,又哭了起来。 “赵女士,5 号晚上 11 点多,你是不是听到门响了?”江阳问道。 赵亚娟停止了哭泣,叹了口气:“嗯,是听到了,我估摸就是他回来了,那会儿我也没在意,谁能想到后面出这档子事儿。” 回到警局,江阳他们深挖段宝权的私人生活,这一查,竟查出他还有另外三个情人。 询问这三人时,一个打扮艳丽、神色有些傲慢的女人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说,段宝权不久前可打过杨敏呢,闹得挺凶。” 江阳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杨敏因爱生恨,找人报复段宝权? 带着这个疑问,他们又一次站在了杨敏面前。 “杨敏,上次段宝权为啥打你?你得跟我们说实话。”江阳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杨敏咬着嘴唇,委屈巴巴地开口:“我真不知道为啥,那天段哥突然就火了。他说他一个挺黏糊的情人家玻璃被砸了,紧接着他和赵姐住的家玻璃也遭了秧,他非说是我找人干的,可我真没做啊!后来也证明不是我,可他那暴脾气,上来就动手了。”说着,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江阳他们不敢轻信一面之词,连日排查杨敏的行踪轨迹,走访她的亲朋好友,一番折腾下来,却发现杨敏确实没有作案时间,她那狭小的社交圈子里,也没找出什么可疑的异性帮手。 江阳他们满心的怀疑,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落了空。 正当众人愁眉不展时,江阳的手机急促响起,是赵亚娟打来的。 “江警官,绑匪又来电话了,我录了音,你们快来!”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江阳带着组员一路疾驰,冲进赵亚娟家门。 赵亚娟一看到江阳他们就开始哭,同时手指颤抖着按下了手机录音播放键。 “我前几天给你打过电话,老段跑掉了。”那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他在哪呢?他跑哪去了?”赵亚娟焦急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怎么知道他跑哪去了,他今天一大早跑掉的……” “他也没回来呀,他也没回来他怎么接电话?” 录音播完,屋里陷入短暂的死寂。 江阳眉头拧成麻花,心里反复琢磨这段对话。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抬眼看向赵亚娟,只见她跟自己对视一眼后,又开始哭了起来,眼泪说掉就掉了出来。 江阳心里暗忖:这对话里有破绽,明明绑匪都没有说让段宝权接电话,赵亚娟怎么会说“他也没回来他怎么接电话。”就好像是在演戏,只不过赵亚娟激动之下把台词提前说出来了。她的嫌疑,陡然增大了! 他不动声色地瞥向身边的组员,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仿佛在说:这案子,怕是要从这个女人身上找突破口了…… 江阳坐在会议桌的首位,面前摊满了段宝权失踪案的卷宗,他眉头紧锁,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声响。 身旁的队员们面色各异,或焦虑,或沉思,案件如一团乱麻,死死缠住了他们的思绪。 “这案子,邪门得很!”江阳猛地一拍桌子,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种种迹象都在把咱们往赵亚娟那儿引,可又没个确凿证据,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 众人纷纷点头,目光中透着无奈与不甘。钱振林挠了挠头,小声嘟囔:“江队,要不咱再去会会段宝权的家人?从他们嘴里,说不定能挖出些赵亚娟的底。” 江阳眼睛一亮,霍然起身:“就这么办,事不宜迟!” 顶着炎炎烈日,江阳带着队员驱车前往段宝权父母的住处。 那是在市区附近一处气派的小院。 段宝权的母亲打开门,双眼满是疑惑:“警察同志,俺儿的事儿有眉目啦?” 江阳满脸堆笑,随着老人进屋坐下,轻声说道:“大娘,咱还在查呢。今天来,是想跟您打听打听赵亚娟,您老觉着她这人咋样?” 老人一听,立马挺直腰板,提高音量:“亚娟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儿媳!性格开朗,家里家外操持得井井有条,任劳任怨呐。俺那不成器的儿子,赌博、找情人,作孽哟,还好亚娟大度,离婚了都没离家,俺瞅着他俩还有复婚的戏。” 照顾老人的段家老二也凑了过来。老二皱着眉头,满脸愤懑:“我们兄弟们都被宝权害惨咯,他那时候赌博欠一屁股债,债主天天上门闹,要不是看在嫂子面上,这日子真没法过。跟宝权比,我们都更待见嫂子,她才是受委屈的那个。” 从段家出来,江阳心里五味杂陈。回到警局,他们再次传唤赵亚娟。赵亚娟依旧是那副憔悴模样,眼眶红肿,发丝凌乱。 “赵女士,咱打开天窗说亮话,为啥离婚不离家?这里头肯定有隐情,你得跟我们讲清楚。”江阳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她。 赵亚娟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和段宝权 17 年前白手起家,从一家小五金店干起,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才有了后来的家业。可谁能想到,日子好了,他却变了个人。赌博、找情人,喝了酒就对我拳脚相加,有一回,竟还把那女人带回家!我实在忍无可忍,提出离婚。他倒好,拿捏着财产不放,只肯给我这一套三层别墅,我当时只想脱离苦海,咬牙答应了。哪成想,刚离婚没几天,他又厚着脸皮搬回来,死赖着不走,我能有啥办法?为了孩子,就这么将就着过呗。”说着,泪水簌簌滚落,她抬手胡乱抹了一把。 之前赵亚娟面对江阳他们表现的说哭就哭,可能是装出来的,但是她现在流泪可能是真的心里委屈。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赵建也没闲着,穿梭在段宝权那错综复杂的朋友堆里。 终于,一个神色狡黠的男人凑过来,压低声音说:“警察同志,我可跟你们透个底,赵亚娟这人精着呢!之前砸玻璃那事儿,是她找我让人干的,而且我听说事后她三两句话就哄得段宝权以为是杨敏干的,杨敏那丫头冤呐,平白无故挨了顿打。” 江阳得知这条线索,心中暗忖:这赵亚娟,果真不简单。 他召集队员,神色凝重地分析:“不管是段宝权身边哪个女人策划了这起案子,单枪匹马肯定干不成,赵亚娟也得有帮手。从她身边的异性朋友查起,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队员们像是一群不知疲倦的猎犬,把赵亚娟的手机通讯记录、微信聊天信息、电话账单翻了个底朝天,可一无所获。社交工具里干干净净,没半点可疑人物的影子,那些平日里与她有交集的异性,也都毫无作案嫌疑。案件像是陷入了一潭深不见底的泥沼,越挣扎,陷得越深。 就在众人焦头烂额之际,新的变故接踵而至。 赵亚娟带着孩子,悄无声息地搬去了省城定居。 江阳得到消息,一拳砸在墙上:“这女人,心里到底藏着啥鬼?” 监控段宝权和赵亚娟银行账户的侦查员跑来汇报:“江队,赵亚娟虽和段宝权离婚了,但她是孩子监护人,现在她已经在花着段宝权的银行卡里的钱了,只不过花销都是正常花销,没有大额支付,并没有疑似给别人支付绑架报酬的钱款,这事儿太蹊跷了。” 江阳阴沉着脸,陷入沉思。许久,他缓缓开口:“兄弟们,赵亚娟这事儿,绝对没那么简单。我总结了三个疑点,其一,她每次见咱们就哭,可一问话,那眼泪跟关阀门似的,立马就能止住回话,这像是早有准备,拿捏着分寸呢;其二,绑匪第二次来电录音,你们细听,她那对话跟念剧本似的,对答太顺溜,仿佛事先知晓一切;其三,眼下段宝权生死未卜,她作为妻子,不留在天中市等消息,却急吼吼搬去省城,这像是关心丈夫死活的样子吗?”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队员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江阳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眼神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这案子,赵亚娟就是关键突破口,哪怕她藏得再深,咱也得把真相揪出来,不能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从现在起,紧盯赵亚娟在省城的一举一动,我倒要看看,她接下来还能耍什么花样!”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段宝权已经失踪了近六个月(六月六号赵亚娟接到绑匪电话),直到十二月的这天…… 十二月三号,凛冽的风如刀刃般割过天中市的大街小巷,刑侦支队办公室里却热气腾腾,钱振林激动得满脸通红,一路小跑着冲进屋内,手里挥舞着一沓资料,大声嚷道:“江队,有重大发现!可算在赵亚娟身边揪出个可疑人物!” 钱振林在。赵亚娟身边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男人,他于是把这个男人的信息上传到大数据。 江阳瞬间从座位上弹起,一把夺过资料,目光如炬。资料显示,经大数据抽丝剥茧,这个男人与赵亚娟的轨迹频繁交织,这两三年来,两人曾多次同赴旅游胜地,时间节点微妙得令人起疑。 江阳的心跳陡然加快,多年刑侦直觉告诉他,大鱼要上钩了。 “查!给我彻查这男人祖宗八代!”江阳咬牙切齿下达命令,队员们如敏捷猎豹,迅速扑向新线索。 很快,行踪调查有了眉目,那男人在段宝权失踪关键时段现身天中市,更巧的是,绑匪来电基站定位的区域,彼时也有他鬼魅般的踪迹。 “这绝非偶然。”江阳喃喃自语,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盯紧了,别让他察觉。” 此后数日,队员们化身暗夜幽灵,潜伏在男人四周,望远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却锐利依旧。 终于,一次男子随手丢弃垃圾袋的契机,被他们牢牢攥住。 钱振林如获至宝,迅速将烟头及生物痕迹送检,等待结果的每一秒都煎熬难耐。 当 dna 比对成功的消息传来,江阳长舒一口气,那是猎人锁定猎物的释然。 “收网!”一声令下,警车风驰电掣包围男子居所,李江,这个籍贯天中市汝安县大李村的男人,一脸惊愕地被铐上手铐。审讯室里,灯光惨白,照在李江煞白的脸上。 “说吧,为什么?”江阳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桌上水杯震得摇晃。 李江低垂着头,双手颤抖,嗫嚅道:“是赵亚娟,计划都是她定的,我……我鬼迷心窍就照做了。”声音微弱却如重磅炸弹,轰开了真相大门。 警方马不停蹄奔赴省城,赵亚娟被捕时,面容憔悴却难掩眼中惊惶。 审讯室里,赵亚娟瘫坐在椅上,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出窍。 良久,她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干涩:“离婚后,我只想重新开始,可段宝权就是甩不掉的噩梦。”她抬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动,似在强忍啜泣,“他赖在别墅不走,我一举一动都被监视,恋爱结婚?想都别想。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我却被困在这牢笼。他威胁我,说要是疯了就把我关三楼,想死,那别墅就是坟墓。” 回忆起六月五号那个闷热夏夜,赵亚娟眼神骤冷,攥紧衣角,仿佛重回那绝望瞬间。 “那晚,他带着酒气香水味回家,我心里的火‘噌’地就冒起来。” 她顿了顿,深吸口气,“我知道他睡眠不好,睡前必吃药,等他睡沉,我又多塞了几片,然后用小号联系李江,我当时就一个念头,结束这一切。” 江阳眉头紧皱,追问道:“李江为何甘愿为你赴汤蹈火?” 赵亚娟嘴角浮起一丝苦笑,目光飘远:“小时候在姑姑家,我和李江相识相恋,那是最纯真的时光。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分开了。 离婚后偶然重逢,那些旧情全涌回来。我向他诉苦,说想摆脱段宝权,他毫不犹豫说帮我。 之后他来天中市工作,因为怕被段宝权发现,我们在一所大学买了几张校园卡,此后我们常偷偷约着去外地旅游,像是找回了曾经。 那晚,我叫他来,他没丝毫犹豫,在车里……结束了段宝权,藏尸乡下地窖,车扔杨敏家附近,想误导警方。第二天他外地来电装绑匪,一切都是为了让这罪恶看起来天衣无缝……”说到此处,她终于崩溃大哭,泪水决堤,似要将满心悲苦冲刷干净。 江阳默默听完,心中五味杂陈,为这扭曲的爱恨情仇,也为逝去的生命。 …… 案件原型:2012 年 4 月 7 日,黑龙江七台河市勃利县千万富翁段宝全失踪。 他从五金店经营起步,在当地拥有六处出租门市楼与长途运输车队。 失踪当晚,其妻子赵亚娟接到勒索电话,对方索要 178 万,口音难辨地域,电话归属哈尔滨,是用黑大校园卡新办且仅使用一次,显然早有预谋躲避警方追查。 段宝全有赌博恶习且曾负债,其家属反映被跟踪,外界对其失踪猜测纷纭,或因澳门赌债躲匿,或遭绑架。 警方查车发现疑点,锁定情人杨敏,车内血迹含段宝全 dna 但凶手难寻。 两年后李强现踪迹,其 dna 与车内血迹匹配被捕,他供出段宝全尸体所在,却隐瞒指使者。 警方疑段宝全妻子赵亚娟,最终证实她与李强合谋。赵亚娟因不堪段宝全赌博、家暴及离婚不公之苦,联络初恋李强,趁段醉酒喂安眠药后将其杀害,抛车造绑架假象,后因银行交易、生活轨迹异常等线索暴露被抓。 第46章 被灭门的税务局局长一家-灭门案上 在汝安县这座宁静的小县城里,十月五号本是个充满喜庆的日子,周母的大儿子家中张灯结彩,他家女儿身披洁白婚纱,宛如童话中走出的公主,正满心欢喜地准备开启人生新旅程。 清晨的阳光轻柔地洒在楼道里,周母身着一袭朴素却整洁的衣衫,身旁跟着保姆,脚步匆匆地从五楼往四楼赶。 她满脑子都是婚礼上那些琐碎却又暖人的事儿,想着得赶紧叫上周义雄一家,别误了吉时。 “义雄啊,小云,快起来嘞,今儿个妮儿结婚,可不能磨蹭!”周母站在四楼那扇紧闭的房门前,抬手用力叩门,喊声响彻楼道,可门内却毫无动静。 她眉头微蹙,自言自语道:“这俩孩子,咋还睡呢?”转头对保姆说,“先不管了,咱先去老大那儿,别误了事。” 保姆应了声,扶着周母,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楼梯拐角。 婚礼现场热闹非凡,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彩带在空中飘舞。 周母坐在席间,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宴会厅入口,满心疑惑:这老二一家咋还不来?都晌午了,莫不是出啥事了? 越想心里越不踏实,她把保姆拉到身旁,焦急地吩咐:“你拿着我钥匙,赶紧回家瞅瞅,别是睡过头了没听见电话响。” 保姆一路小跑回到四楼,钥匙插进锁孔的那一刻,她莫名有些心慌。 门开了,屋内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屋内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她壮着胆子往里走,刚推开主卧的门,一声凄厉的尖叫瞬间划破楼道的寂静——周义雄、林小云夫妇,早已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早已干涸,凝成暗红色的斑块,在地上触目惊心地蔓延。 天中市副局长亲自打电话给江阳,让他跟着自己去往汝安县,汝安县税务局局长一家四口被灭门了! 江阳听完局长的话,脸色骤变,忙招呼组员出发:“快走,出大事了!灭门案!” 江阳他们踏入案发现场,江阳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屋内整洁得近乎诡异,像是被精心打扫过,可空气中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却怎么也掩盖不住。赵建眉头紧锁,低声咒骂:“这凶手什么来头?杀了人还打扫现场,心理素质也太硬了。” 秦一法戴着口罩和手套,正蹲在尸体旁仔细检查,面色凝重:“江组,死了四个人,除了保姆报案时说的税务局局长周义雄夫妇,还有他们上高中的女儿和上初中的儿子。四个死者身上都是既有刀伤又有锤伤,致命伤在要害部位,看这伤口走势,应该是先遭铁锤重击,失去反抗能力后再被匕首毙命。” 江阳凑近尸体,目光锐利如鹰,沉声道:“一人作案很难同时手持两种凶器还控制住受害者,凶手大概率是两人以上团伙作案。” 秦一法站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接着说:“从尸僵程度和体温初步判断,案发时间在凌晨一点到三点,两个大人先遇害,孩子是之后遭毒手,估计凶手是怕孩子醒来呼救。” 凶手和周义雄一家究竟什么仇什么怨,就连两个小孩都不放过! 赵建也对五楼的窗户检查了一番,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江阳他们认为,凶手应该是使用钥匙开的门,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周义雄家的钥匙都在谁的手上。 周义雄家住的是自己盖的七层小楼,一到三层租出去给别人做生意了,四楼和七楼没有住人,周义雄夫妇和孩子住在五楼,周母和保姆住在六楼。 三楼以上都是独立的电梯和楼梯,电梯钥匙和家门钥匙一共有五把。 周母和保姆共用一把,周义雄和妻子林小云各一把,儿子周浩和女儿周雪共用一把,还有一把作为备用钥匙,放在周义雄居住的五楼卧室里。 报案人周家保姆现在在医院接受检查,亲眼看到主家夫妻两人死亡现场,给周家保姆刺激的不轻。 医院里,周家保姆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如纸,双眼中还遗留着恐惧,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至于周母,在听到自己二儿子一家四口被灭门的消息后,当场昏迷,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没有苏醒。 这时候,市局局长接到电话,省厅派来了专家。 省厅专家的到来,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在警局激起层层涟漪。 市局副局长一路陪着,神色凝重又带着几分期待,脚步匆匆迈向那扇紧闭的四楼房门——案发现场,仿佛那里面藏着能即刻揪出凶手的关键密码。 江阳带着组员们待在医院,询问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周家保姆。 保姆身形瘦削,满脸疲惫中透着几分惶恐,眼神惶恐中又带着闪躲,似不敢与众人直视。 江阳微微眯眼,上前轻声问道:“大妈,咱先聊聊昨晚您的行踪,您别紧张,如实说就成。” 保姆躺在病床上,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嗫嚅道:“昨晚啊,八点到十点我陪着周母在小区附近广场跳广场舞嘞,老太太就爱活动活动筋骨,跳完十点多回的六楼。我回屋就躺着玩了会儿手机,大概十二点才睡,真没听到啥动静啊,警官,我发誓!” 赵建在旁冷哼一声:“五楼四条人命就这么没了,能没点声响?您这六楼就一点儿异常都没察觉?” 保姆急得眼眶泛红,声音拔高了几分:“我真不知道哇!我在周家都四年多了,一直本本分分,咋会扯到这事儿里头?” 江阳抬手拦住还要追问的赵建,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这保姆,镇定得过头了,难道是真无辜? 随后调查如细密织网般展开。江阳他们一头扎进资料里,不放过保姆生活轨迹的任何细节。 几天下来,一无所获,保姆近期往来联系人清清白白,生活平淡得毫无波澜,着实找不出作案动机。 江阳坐在办公桌前,揉着太阳穴,眉头拧成死结:“难道方向真错了?这案子邪门了!” 无奈之下,只能转头深挖周义雄夫妇那看似普通却又藏着隐秘的生活圈。 周义雄,顶着个税务局副局长头衔,实则副科级,单位同事谈及他,皆是称赞:“周局随和着呢,家里又不缺钱,也从没为难过商户。” 走访其妻林小云的生意场,更是复杂得像团乱麻,林小云从事水泥、地产行当,这里面人脉交错,可一番摸排,明面儿上的仇家一个不见。 记得当初勘察现场,翻查周家抽屉时,江阳他们发现首饰现金原封未动,心底认定:“钱财首饰没有被拿走,想必不是图财,那八成是仇杀。” 可这仇从何来?正焦头烂额时,走访询问到林小云的妹妹林小娟,她神色慌张又带着几分神秘,对着江阳他们低声说:“警察同志,我姐她……在外面有情人,这事儿你们可得查查,说不定就和这案子有关!” 江阳心头一动,仿佛黑幕撕开一角,一丝光亮透进来。 调查组马不停蹄,沿着这条线索狂奔。然而现实如冷水兜头,一番彻查,周义雄与林小云各自那几个情人,个个都有不在场铁证,作案动机更是无从谈起。 赵建气得踹了一脚椅子,脏话脱口而出:“搞什么!这案子跟个迷宫似的,到底哪儿出问题了?” 江阳亦是满心挫败,望着白板上杂乱线索,大脑一片混沌。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众人如困兽般无计可施时,秦一法满脸疲惫却难掩兴奋地推门而入:“有突破了!省厅专家在五楼现场死磕,找到个没擦净的鞋印,复原出来是双拖鞋。巧了,周家刚好四双同款,五楼两双、六楼一双,还有一双离奇失踪,查来查去,竟是保姆那双!” 江阳瞬间挺直脊梁,眼神锐利如鹰,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哇,这保姆,果然藏着事儿,再把她给我盯紧咯!” 众人仿若被注入一剂强心针,重新抖擞精神,准备再次撕开这保姆身上层层迷雾,势要揪出那隐匿在暗处、沾满鲜血的真凶…… 正在江阳他们加大力度调查审讯保姆的时候,周母苏醒了。 医院病房里,周母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双眼深陷,当她听说照顾自己的保姆被警方怀疑,立即要求见办案主管的人,说自己有事情汇报。 江阳一行人刚迈入病房,还未开口,周母便挣扎着撑起身子,扯着沙哑嗓子急切说道:“警察同志,你们可别冤枉好人呐!那保姆绝对不会干这伤天害理的事儿。”她抬手抹了抹干裂唇角,回忆起昨夜情形,眼神飘忽却又笃定,“三点多那会儿我起夜,路过保姆门口,门敞着,灯也没关,我亲眼瞧见她睡得死死的,呼噜声都轻轻响着呢。至于那拖鞋,是保姆刷洗了放在门外晾干的,准是凶手瞧见顺手穿上作孽去了。” 江阳微微颔首,目光沉稳,轻声安抚:“大妈,您别着急,每一条线索我们都会核实清楚,您先安心养病。” 周母摇摇头,“我主要要说的事是四号那年,我儿媳和她妹妹吵架了!” 江阳精神一振,立刻奔赴调查林家姐妹关系。 原来,十月四号那通电话里,林小娟隐忍已久的火药桶被点燃,对着姐姐林小云火力全开。“姐,你咋能这么办事!李林在你公司累死累活,你连工资都拖着不给发,咱可是亲姐妹呐,你不能这么绝情!” 林小云也不甘示弱,在电话那头拔高音量:“公司资金周转困难,又不是针对他一个人,你别无理取闹!” 两人吵得脸红脖子粗,狠话像飞刀般你来我往,直至挂断电话,那股怨愤仍在空气中震颤。 省厅专家那边也有了新动静,身影在昏暗的七楼楼道里穿梭忙碌,似暗夜寻踪的猎犬。 “有发现了!”一声高呼打破死寂,众人围拢过去,只见地上一枚鞋印清晰可辨,专家蹲下身,拿着测量工具比划,眉头紧锁:“这鞋印长约 25 公分,按常理推算,鞋印主人大概率是男性,身高应该在 165 到 170 之间。” 江阳他们收到省厅专家们的新发现,心头一跳,脑海瞬间闪过林小娟夫妇,不禁喃喃:“难道是林小娟和李林联手作案?” 可这念头刚起,就被现实撞得粉碎——李林身高足有 173,根本对不上号。 调查一时又陷入泥沼,众人满心焦虑,如困在玻璃瓶里的苍蝇乱撞。 关键时刻,负责通讯排查的刑警一路小跑过来,额上汗珠滚落,喘着粗气报告:“江队,林小娟手机查出大问题!案发当晚十二点到凌晨五点,她频繁联系一个号码,机主叫刘胜明,这里面肯定有鬼!” 江阳眼神瞬间锐利如鹰,:“看来林小娟有鬼!大晚上不睡觉,频繁跟人电话联系。挖地三尺,也要把这刘胜明给我找出来,案子的突破口,说不定就在他身上!” 众人轰然应诺,好似在黑暗中觅得一丝曙光,虽微弱,却足以燃起斗志。 对刘胜明的调查结果让人大吃一惊。 林家姐妹其实是三姐妹。林小云是老二,林小娟是老三。 林家大姐前两年去世了,留下两个孩子,21岁的儿子苏章和17岁的女儿苏洁。 刘胜明正是苏洁的男朋友,换言之,刘胜明应该喊林小娟二姨。 奇怪,林小娟为什么和自己外甥女的男朋友频繁联系,难道二人有什么私情? 这起错综复杂的灭门案迷雾中,刘胜明这个名字宛如一颗突如其来的石子,“咚”地一声,在平静表象下砸出巨大涟漪,将所有人的目光狠狠拽向那片潜藏已久的幽深暗处。 警局会议室里,灯光惨白,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攥出水来。 江阳紧攥手中资料,目光似要在那几页纸上灼出洞来,沉声道:“这刘胜明,藏得够深呐!”说罢,抬手猛地把资料拍在桌上,纸张哗啦作响。 赵建站在一旁,眉头拧成死结,满脸狐疑:“就一小毛孩,咋跟这案子搅和到一块儿了?邪门!” 众人怀揣满心困惑,马不停蹄奔赴苏洁和刘胜明居住的地方。 第47章 被灭门的税务局局长一家-灭门案下 警局里,气氛紧绷得似要炸裂,江阳满脸凝重,死死盯着桌上刚到手的车票信息。 苏洁和刘胜明竟在案发次日匆匆购票逃离,奔赴他城。 他猛地一拍桌子,嚯地起身:“这俩小崽子,跑得比兔子还快,事有蹊跷!” 赵建在旁附和,眼神犀利:“甭管是不是他俩干的,抓回来审了再说!” 数小时后,苏洁和刘胜明被押解回警局,满脸惊恐,仿若惊弓之鸟。 苏洁发丝凌乱,眼神迷茫,自言自语道:“这事儿太离奇,跟演电影似的,我到现在都觉着是场噩梦。” 江阳目光如刀,直直刺向她:“甭扯虚的,案发当晚究竟谁在场,一五一十交代!” 苏洁身子一颤,小声嘟囔:“有我二姨、我对象,还有我哥,我们四个。” 江阳逼问:“主谋是谁?” 苏洁低声说:“是二姨策划的,我们都听她安排。” 另一边的刘胜明嚷嚷道:“警官呐,我冤呐!是我先到周家,黑灯瞎火等半天,他们才来。动手都是二姨林小娟使眼色,我不敢不从啊!” 赵建一拍桌子,“你扯什么蛋!你人高马大的,一个能打林小娟三个也不止,你怎么会被她威胁?” 刘胜明喃喃自语,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四。 林小娟和苏章很快也被捉拿归案。 林小娟面容憔悴,却难掩眼底怨愤,咬牙切齿道:“我也是被逼无奈!二姐当年办水泥厂,借我十七万,说好入股,赚钱了却翻脸不认账,只还本金。我家生意垮了,她连姐夫工资都克扣,大姐住院她一毛不拔,去世后对俩孩子不管不顾,这是亲姐妹干的事儿?我就想教训教训她,跟孩子们一说,他们也气不过,就一起去了。”说到这儿,她突然指向刘胜明,情绪崩溃大喊:“别听他瞎说,是他威胁我干的,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敢杀人呐!” “你们怎么进入的周义雄家?” 林小娟道:“钥匙是之前妈住我家时,我偷偷配的,我妈以前是我跟小云一起照顾,当时就想哪天能派上用场,哪成想……” 审讯室另一边,赵建面对苏章满心无奈。 苏章眼神呆滞,嘴角挂着一丝憨傻笑意,手上铐子晃荡,赵建皱眉:“给你取了手铐,听话。” 苏章却像受惊小鹿,往后缩,摇头晃脑嚷:“犯了错就得受罚,不取不取!”赵建轻叹,继续问:“那晚为啥去二姨家干坏事?”苏章挠挠头,傻笑道:“妹妹叫我去,我就去咯。” 案情梳理会上,江阳眉头拧成麻花:“这几人说辞破绽百出,林小娟、苏洁和刘胜明都在互相甩锅,苏章脑子虽不灵光,但看着最没心眼,他的话没准更靠谱。” 赵建点头,说道:“而且根据审讯,当时他们其实拿了周义雄抽屉里三万多块钱,留下其他的首饰和现金,是为了误导我们警方,让我们以为凶手不是图财。后来那三万多块钱,林小娟分了一万多,苏洁和刘胜明分了一万多,苏章只分了六十块钱。” 赵建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林小娟交代,之所以把周雪和周浩两个小孩也解决掉,是因为他俩死后就不用分林小云的遗产了,不然俩孩子作为林小云的孩子,肯定要分走一大笔钱财。两个孩子没了以后,林小云的遗产林小云母亲能分到更多,相应的林小娟和苏雪她们,也能从林母手里要来更多的钱。” 审判结果,林小娟苏章刘胜明三人都是死刑。 至于苏雪,因为犯案时没满十八岁,另案处理。 …… 案件原型: 广西贺州一起灭门惨案。 地税局局长周子雄一家四口在自家四楼惨死,案发时间为五月二日凌晨一点到三点,死者均无反抗迹象,系在熟睡中被杀害。凶手作案手段残忍,用两种以上凶器击打死者头部,且清理了现场,具备较强反侦察能力。警方初期锁定保姆为嫌疑人,后因新线索排除。 随着调查深入,发现周子雄妻子林小云的妹夫李玲有嫌疑,但身高脚印不符。之后在六楼发现脚印,确定凶手为一男一女,重点怀疑对象转为林小云妹妹林小娟。林小娟接触过周家钥匙且身高鞋码与现场痕迹吻合,其通话对象刘胜明浮出水面。 最终查明凶手是林小娟、苏洁、苏克章和刘胜明四人。林小娟因经济纠纷和长期积怨,在被姐姐拒绝借钱并遭羞辱后策划作案。 法庭上主谋认定存在争议,林小娟称被胁迫,刘胜明指认她为主谋,苏克章称受苏洁指使,但证据显示林小娟主动联系居多。 最终法官认定三人均为主犯,于 2013 年 1 月 24 日被执行死刑,苏洁因未成年另案处理结果不详。 第48章 失踪的村支书案 天中市的万家庄,晨曦如旧,却不知怎地,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清冷。 65 岁的万有安,像往常每个上学日那般,精神抖擞地牵着小孙女的手,往村外头的学校走去。 他身姿挺拔,虽一头白发,却步伐稳健,眉眼间满是对孙女的宠溺,一路还不忘叮嘱几句好好学习的话。 那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个硬朗又和善的老头,往昔九年村支书的经历,更是让他在村里威望颇高,大伙见了都得恭敬地喊声“万支书”。 “妮儿,到学校听老师话,放学了爷爷再来接你。”万有安把孙女送到校门口,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 “知道啦,爷爷再见!”小孙女蹦蹦跳跳进了校门,他则站在原地,目送许久,才转身慢悠悠往村里晃悠回去。 中午的饭点悄然来临,万家的饭桌旁却独独缺了万有安的身影。 万有安的妻子妻子张大妈在灶台与饭桌间来回几趟,饭菜热了又凉,凉了又热,眉头渐渐拧成个川字。 “这老头子,准是被哪家拉去喝酒了,也不晓得说一声。”张氏嘟囔着,心里虽有些埋怨,却也没太往坏处想。 毕竟在这万家庄,万有安人缘极好,时常有老友拉他叙旧小酌。 可眼瞅着天色渐暗,夜幕像一块沉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压下来,村里各家各户都亮起暖黄灯光,唯独家的院子漆黑寂静,张大妈慌了神。 她急匆匆披上件外套,趿拉着鞋就往村里小道上跑,逢人便扯着嗓子问:“见着我们家老万没?中午出去就没回来!” 回应她的只有村民们纷纷摇头的身影,那一颗颗晃动的脑袋,在昏暗中恰似一个个无情的句号,截断了她满心焦急的期盼。 张氏脚步踉跄地回到家,哆哆嗦嗦地拿起电话,拨通了县警局的号码,声音带着哭腔:“警察同志啊,俺家老万失踪了,早上送孙女上学就没再回来,这可咋办呐!” 警局那头迅速响应,第二天一大早,两辆警车便呼啸着开进万家庄。 带队的警官面色凝重,一下车就直奔万有安家,详细询问了前一天的情况,边听边在本子上刷刷记录,眉头紧锁。 “先从村里周边搜起,重点看看那些路沟、废弃房屋啥的,保不齐是不小心摔着晕过去了。”李警官大手一挥,指挥着警员和自发前来帮忙的村民们四散开来。 众人沿着蜿蜒村道,手持长棍,一路拨开草丛,眼睛瞪得像铜铃,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缝隙。 村后头有条深沟,几个年轻小伙主动请缨下去查看,陡峭的土壁,他们手脚并用,泥土簌簌往下掉,心却悬在嗓子眼,满心盼着能在沟底找到昏迷的万有安。 “有啥发现没?”上头有人扯着嗓子喊。 “啥都没有!连根毛都没瞧见!”底下的小伙丧气回应,声音在沟谷回荡,撞出满心失望。 搜寻持续了整整一天,众人拖着疲惫身躯回村,各个灰头土脸,眼神黯淡。 警方有个新的猜测,会不会万有安在送完孙女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车祸?肇事者把万有安的尸体带走了,所以才在村子周围找不到他的尸体?警方重点调看了万家庄通往学校道路上所有监控,屏幕的光映在警员们脸上,一帧帧画面快速闪过,每个人都死死盯着,试图揪出那一闪而过的异常,可最终一无所获。 车辆来来往往,行人匆匆,就是不见万有安那熟悉身影。 日子一天天过去,警方因毫无实质性线索,调查渐入尾声,警力逐步撤回,案子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没了波澜,只剩万有安家人在煎熬中苦撑。 张大妈整日以泪洗面,眼睛红肿得像熟透桃子,逢人便哭诉:“俺家老万到底去哪了啊,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咋活哟!” 家里晚辈们四处张贴寻人启事,大街小巷、电线杆子上,一张张印有万有安照片和信息的纸张,在风中瑟瑟发抖,似是无声呐喊,却又消散于茫茫人海,没换来一丝回音。 村里的氛围也凝重起来,往昔热闹寒暄少了,大家聚在一块儿,压低声音议论纷纷。 “你说万支书能去哪呢?咱村多少年都没出过这档子事儿。” “邪乎着呢,好端端一个人,咋就没影了?” “会不会是得罪啥人了,暗地里下的黑手?”这话一出,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却又不敢深想。 “那应该不会,万支书为人没得说,从来没听说他有什么得罪人的地方。” 而此时,失踪案背后的那双手,正隐匿在暗处,瑟瑟发抖。 万有安失踪满三个月零七天的这个寻常清晨,万家庄却被一阵惊悚的呼喊搅得鸡飞狗跳。 村民万二柱,哼哧哼哧地拖着板车前往村广场,想着赶早多拉些柴火回家。 因为上面规定,不允许再在地里焚烧庄稼,所以现在村里的庄稼杆都统一堆放在村子广场一角。昨夜那场狂风,像是老天爷发了通邪火,把广场上堆积的玉米秸秆吹得七零八落,仿若战后废墟。 “嘿哟,这风可真造孽!”刘二柱嘟囔着,弯腰费力地规整秸秆,猛然间,一只惨白且布满泥垢的脚突兀地闯入眼帘,那脚趾僵硬地弯曲着,死寂的肤色在晨曦下透着股森寒。 刘二柱瞬间头皮发麻,“嗷”一嗓子丢开手里秸秆,连滚带爬往后退,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按不准号码,冲着听筒声嘶力竭大喊:“警……警察吗?俺们村广场出人命啦!有个死人呐!” 江阳所在的刑侦小队接到报警,警笛声瞬间撕裂村庄的静谧。 江阳率先跳下车,眼神犀利如鹰隼,迅速扫视四周,眉头紧蹙成川字。 秦一法紧跟其后,身形敏捷,手里紧紧攥着勘查箱,面色凝重,好似预感到这案子的棘手。 众人围聚到秸秆堆旁,江阳小心拨开杂乱秸秆,一具蜷缩的尸体逐渐显露。 秦一法“噗通”一声单膝跪地,戴上手套,双手轻柔却又迅速地托起尸体头颅,凑近细瞧。 只见那头颅肿胀变形,淤青交错,数处击打创口狰狞外翻,干涸血迹凝成暗红色痂块,丝丝缕缕的头发被血污黏成一绺一绺。 “头部遭受多次重击,致命伤无疑在此,凶器应该是钝器。”秦一法咬着牙,声音冷硬,眼神里透着专业的笃定与愤怒,转头看向江阳,“得赶紧确认尸源。” 江阳点头,起身朝围观众人高声问道:“村里近期有没有失踪人口?大家仔细想想!” 这时,村民们纷纷表示:“哎呀!仨月前咱村万有安失踪啦,到处找都没找着!” 江阳心头一紧,即刻吩咐队员去请万有安的老伴张大妈。 不一会儿,张大妈被搀扶着赶来,脚步虚浮,眼神满是惊恐与期待。 江阳轻声安抚:“大妈,您别慌,仔细瞅瞅。”张大妈哆嗦着双手,缓缓凑近尸体,目光刚触及那身熟悉又破旧的中山装,身子猛地一晃,差点昏厥。 “是他!这就是俺家老万呐!老天爷啊,咋成这样啦……”悲恸哭声瞬间响彻广场,揪着众人的心。 江阳望向那堆秸秆,拳头攥得咯咯响,心里五味杂陈。 三个月前,警力耗费无数,搜遍周边沟壑、路桥,那些危险地段反复勘查,就怕万有安失足遇险,哪曾想尸体竟藏在这村广场的秸秆堆里,日日有人往来的眼皮子底下! 江阳带着刑侦小队,脚步匆匆穿梭在万家庄的曲折小巷,挨家挨户叩响大门,探寻着万有安生前的蛛丝马迹。 每一次询问,他都倾身向前,目光如炬,不放过村民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神情。 “老乡,您仔细想想,万有安这人平时有没有跟谁结过仇?”江阳语调沉稳,透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气场。 被问的村民挠挠头,皱着眉思忖半晌,拍着大腿道:“哎呀,江警官呐,万支书那可是咱村公认的好人!当初能当支书,那是大伙实心实意选出来的。咱这万家庄在山旮旯里,穷乡僻壤没啥油水,他当官九年,家里都没富起来,就图给村里办点实事,为人又光明磊落,哪能有啥仇家哟!”周围村民纷纷点头附和,嘈杂声中满是对死者的敬重与惋惜。 江阳微微颔首,旋即追问:“那他跟村里谁走得近呢?” 这时,人群里有人高声应道:“要说近,那指定是五保户万长贵!他俩打小撒尿和泥一起长大,就差穿一条裤子咯!万长贵比万支书小一岁,今年 64,俩人老凑一块儿。万支书常自个儿掏腰包买好酒好菜,往长贵家钻,一为唠唠过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二来也是心疼长贵孤苦,给他改善伙食嘞。” 江阳心里一动,谢过众人,带队径直朝万长贵家走去。 那屋子在村边角落,低矮破旧,门扉半掩。江阳抬手轻叩,“咚咚”两声,屋内传出万长贵略显沙哑的嗓音:“谁呀?进来进来!” 门开了,万长贵满脸堆笑,褶子都挤成一团,热情得近乎谄媚。“哎呀呀,是警察同志啊!快,屋里坐,喝茶不?我刚泡好的,还有自家种的苹果,甜着嘞,快尝尝!” 说着就手忙脚乱地去端茶递果。 江阳微笑着婉拒,目光却如扫描仪般打量着屋内陈设,随口问道:“万大爷,咱也不兜圈子了,万有安失踪那天,您见过他吗?” 万长贵身形一僵,手里的苹果差点滚落,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结结巴巴开口:“啊……那天,那天嘛,他来过,哦不,我俩就站路边说了几句,没进屋……不对,好像是进了屋的……”越说声音越低,额上豆大汗珠簌簌滚落,抬手胡乱擦拭。 江阳与身旁队员对视一眼,心下疑云顿生。 这万长贵,言辞闪烁,定有蹊跷。待出了门,江阳低声吩咐队员:“盯着他,别让他出村。” 回到临时办案点,正遇上满脸泪痕的张大妈。 听闻怀疑万长贵,张大妈一把拉住江阳衣角,满脸不可置信:“江警官呐,这咋可能哟!老万和长贵那是过命交情,从小好到大,长贵平日里受老万多少照顾,没老万,他日子都难捱,咋会下狠手害老万呐,你们是不是弄错啦?” 江阳轻拍张大妈手背,温言安抚:“大妈,咱办案得讲证据,现在只是初步怀疑,您别太揪心。” 转头便神色冷峻地安排勘察部门,“去,联系局里痕检科,仔仔细细把万长贵家查个底朝天,一砖一瓦都别放过,我就不信找不到破绽!哪怕是藏在老鼠洞里的线索,也得给我抠出来!” 勘察人员领命,鱼贯而出,随后大批勘察人员朝村边那座孤屋而去,似要将隐匿的真相硬生生拽到日光之下。 勘察部门的技术人员仿若一群精细到极致的工匠,在万长贵那局促昏暗、弥漫着陈旧气息的小屋里穿梭忙碌,手中工具与屋内杂乱摆放的各式杂物不时发出轻微碰撞,在寂静中格外惊心。 江阳身姿挺拔如松,伫立在门口,双手抱胸,那眉头仿若被一把无形巨锁拧紧,目光恰似探照灯,随着技术员一举一动游走审视,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潜藏线索的微末动静。 “江队,有情况!”一名技术员猛地拔高嗓音,仿若一道利刃瞬间划破屋内紧绷欲裂的寂静。 江阳仿若猎豹捕食般瞬间箭步上前,只见厨房那扇破旧塑料门帘上,两点暗棕色污渍在技术员强光手电的聚焦下,狰狞得如同两只窥视深渊的眼眸。 技术员额头满是汗珠,却顾不上擦拭,小心翼翼地提取样本,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江队,看着像血迹,情况不妙,得赶紧化验。” 化验室里,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攥出水来。 众人围聚,目光紧锁仪器,当那“滴滴”两声脆响,结果如一道震碎苍穹的惊雷,轰然炸响在专案组每人心头——那血迹,毫无偏差,正是万有安的! 江阳脸色瞬间阴沉如墨,“啪”地一声猛拍桌子,霍然起身,那气势仿若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抓人!绝不能让凶手多逃一刻!” 刹那间,警笛声仿若鬼泣狼嚎,尖锐地划破村庄上空凝滞厚重的空气,一行人如黑色狂飙,风驰电掣般驶向万长贵家。 然而,那扇摇摇欲坠、满是斑驳岁月痕迹的门板在警棍急促有力的敲击下,晃荡着敞开,屋内却空无一人,唯有死寂的桌椅板凳、破旧橱柜在阴影里冷眼旁观这突如其来的慌乱。 江阳的心仿若坠入冰窖,猛地一沉,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咬牙切齿下令:“搜!问!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他的踪迹!” 警员们仿若四散觅食的猎犬,迅速扯着嗓子问询每一个村民。村民们如受惊蚁群,围聚一团,交头接耳,满脸惶惑与不安。 “万长贵能去哪哟?”一个身形佝偻、满脸皱纹的老者颤巍巍地抬起枯枝般的手指,比划着说道,“他一个五保户,一辈子都窝在村里,连镇上赶集都少见他去,山里更是从没踏足过,这一准是慌不择路,藏村子后头山里了!” 江阳即刻调集警犬,与赶来增援的县乡两级警员迅速汇合成一股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的钢铁洪流,朝着村后那片连绵起伏、仿若巨兽蛰伏的群山汹涌奔去。 警犬吐着舌头,鼻翼急剧翕动,在山林间左冲右突,好似急于撕开山林的伪装;警员们呈扇形散开,脚步坚实有力,踏碎层层落叶,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处或隐蔽、或可疑的隐匿之地,哪怕是一块异样凸起的石头、一丛茂密异常的杂草,都要翻查到底。 首日,山林仿若被一场风暴席卷,枝叶狂舞,泥石翻涌,却毫无收获;次日,众人疲惫不堪,汗水湿透衣衫,双腿似灌铅般沉重,依旧未果;直至第三日傍晚,残阳如血,洒在山坳。 终于,在一处隐秘山坳的扁平山洞里,发现了蓬头垢面、仿若鬼魅的万长贵。 他形如一头困兽,双眼通红,发丝凌乱,见警员靠近,嘶吼着抓起石块,双手疯狂舞动,将石块砸向洞口。 赵建用胳膊护住头部,顶着万长贵扔来的石头,如猎豹捕猎般扑向山洞,合身将万长贵死死压在身下,怒吼道:“别挣扎了!你逃不掉的!”其他警员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万长贵拖出洞外。 万长贵瘫倒在地,瞬间没了凶悍劲儿,仿若一摊烂泥。双手却好似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揪住江阳裤脚,声嘶力竭地干嚎:“给我吃的!喝的!我快死了……” 他面容憔悴消瘦,仿若几日间脱了人形,嘴唇干裂起皮,翻卷出丝丝血痕,眼眶深陷如两个黑洞,三天里仅靠三瓶水和几个皱巴得不成样子的苹果苟延残喘,早已饿得神志不清,灵魂仿若都被抽离大半。 审讯室惨白刺目的灯光下,万长贵仿若一只被寒霜打蔫的茄子,缩在椅子里,再没了半分反抗气力。 良久,他仿若从喉咙深处挤出沙哑声音,每一个字都拖着沉重悔恨:“我也曾有个家……可我混蛋呐!”万长贵抬手狠狠捶打脑袋,一下又一下,仿若想把那段不堪过往捶进地里,“老婆给我生了娃,我却整天泡在酒里,像被恶鬼附了身,一喝醉就对她拳打脚踢。她受不了,哭干了泪,带着孩子跑了,啥都没留给我……” 他眼神空洞望向墙角,仿若陷入往昔噩梦深渊无法自拔。“那天和老万喝酒,他瞅着我这副烂摊子,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忍不住数落几句,说我要不酗酒,日子哪能落魄成这样。我一听,心里那股火‘噌’就冒起来了!” 万长贵双手握拳,关节泛白咯咯作响,脸上肌肉扭曲痉挛,“大家一起长大的,凭啥他就能家庭美满,当村支书风光无限?我越想越气,瞅见灶台上砖头,脑袋一热……” 他双手捂住脸,泪水仿若决堤洪水,从指缝汩汩涌出,打湿衣衫。“砸下去那一刻,啥都完了……天黑后,我哆哆嗦嗦把他尸体拖到柴火堆,想着神不知鬼不觉,往后还能照旧混日子。谁能料到,一场风就把事儿全抖搂出来了……” 江阳坐在对面,面沉如水,静静听完这沉痛供述,心中五味杂陈。曾经挚友间一念嗔怒,竟酿就如此惨案。 ………… 案件原型:2018 年 12 月 11 日,65 岁曾任 9 年村支书、德高望重的老万送孙女上学后未归,送完孩子在村里溜达时还有人与其招呼,中午未归起初未受重视,后发现失踪。 警方与村民大规模搜寻无果,耗费诸多人力物力。 三个月后,老万尸体被大风刮出,距家仅 300 米,凶手为躲抓捕藏于大山数日,仅靠三瓶矿泉水求生。 第49章 乡间变态案 案件原型:2014 年 8 月陕西兴平,中年妇女高某下班后失联,女儿娟娟四处寻找。村民于玉米地土坑内发现高某惨状尸体,其生前遭性侵,身上多部位有男性生物检材且侵害部位特殊…… 正文: 天中市苏王庄的八月,骄阳似火,闷热的空气沉甸甸地压在村庄上空,仿佛预示着不祥。 十九岁的王娟坐在自家门槛上,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滚落,手中紧攥着手机,每隔几分钟就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眼神满是焦急与不安。 电话那头,机械的嘟嘟声持续回响,好似无尽的深渊,吞噬着她的希望。 “妈,您到底咋回事啊,接电话呀……”王娟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哭腔,反复摩挲着手机屏幕,仿佛这样就能把母亲高慧从电话那端拽出来。 当天早上,高慧如往常一样,利落地收拾妥当准备出发工地上班,走之前她叮嘱女儿王娟:“妮儿,妈中午下班得去街上供电站交电费,你跟你爸晌午别等我,先吃。” 谁能料到,这句寻常不过的话,成了母女间当日最后的交流。 眼见着日头西斜,王娟的心被恐惧攥得生疼,她没法再在家里等待下去,于是骑着电动车,飞快的驶向母亲打工的包工头家。 包工头老苏刚吃完晚上饭,正坐在院子里抽烟,瞧见王娟满脸慌张,忙起身问道:“娟啊,咋这么急?” 王娟大口喘着粗气,声音颤抖:“叔,俺妈中午电话就打不通,这会儿还没回家,电话还是打不通,她上午去上班了没,这是咋回事啊?” 老苏皱起眉头,把手里的烟扔在地上踩灭,回忆道:“你妈上工了啊,中午是跟我一起走的,不过到路口俺俩就分开了,你妈讲说要先去街上供电所交电费。我记得那路口离供电所不远,算起来,往返顶多半个钟,咋就没到家呢?” 王娟脑袋“嗡”地一响,一种强烈的预感袭来,她急忙打电话给自己父亲,让他向村里找人帮忙去那个路口找找。 王为安接到自己女儿的电话,赶紧喊邻居一起骑车去路口找人,村里其他人听说以后,也自发的骑着电动车去那个路口帮忙。 浩浩荡荡的三十多人,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从村里往路口沿路找寻,一部分从路口往回家的方向沿路找寻。 众人脚步匆匆,心焦如焚,一路上所有的沟壑土坑都仔细翻看。 当人们来到一个被玉米地包围着的大土坑处时,有人一眼就看到土坑里有个电动车。王为安看到熟悉的电动车,毫不犹豫的就秃噜着下去了土坑,几个年龄大的人也跟在王为安后面秃噜着下了土坑。 几个人在电动车附近还没怎么翻找,就看到了高慧光秃秃的遗体。 土坑里有人惊呼:“在那儿!” 高慧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衣物凌乱散落,身体光溜溜的,昔日温润面庞此刻惨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地睁着,似在控诉这突如其来的厄运。 王为安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伸手想去触碰又猛地缩回,双手捂住脸,发出痛苦至极的呜咽:“慧啊,谁把你害成这样啊……” “死人了!快报警!” “把老王拉走,别让他看!” “谁有娟子电话微信,给她说她妈找到了……” “不,不能说,娟子还小,怕受不了这个刺激……” 江阳带着专案组一行人火急火燎地赶到案发地,刚下车,一股闷热且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片高耸的玉米地,郁郁葱葱的秸秆像是一道道密不透风的绿色屏障,严严实实地将那个隐秘的土坑隐匿其中。 江阳眉头紧锁,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细密的汗珠,心里暗想:“这地方,要不是本地村民,外人哪能知晓。” 看来,凶手应该就是附近的人。 身旁的组员钱振林咋舌道:“这简直就是天然的藏尸密室,凶手挑这儿,绝对是个熟门熟路的主儿。” 江阳微微颔首,眼神坚毅:“跑不了,九成九是附近村里人干的好事。” 说罢,他大手一挥,带着众人一头扎进那片玉米地。 穿过层层玉米杆,艰难地下到土坑,只见法医秦一法已经蹲在尸体旁,全神贯注地开始勘查工作。 他戴着乳胶手套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在尸体各处移动,嘴里时不时低声嘟囔着记录情况。 江阳凑近,目光紧锁在尸体上,那一道道青紫交加的掐痕、凌乱交错的抓痕以及几处渗血的咬痕,让他拳头不自觉攥紧,关节泛白。 “啧,下手太狠了。”江阳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神里满是愤怒。 秦一法站起身,摘下口罩,面色凝重:“还有更棘手的,尸体上有男性分泌物,受害人明显遭遇过性侵,但侵害部位极其反常,根本不是常规作案的套路。” 众人皆是一惊,围拢过来。 赵建面露惊愕:“这什么情况?难不成凶手心理变态?” 江阳蹲下身子,盯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脑海飞速运转,良久,缓缓开口:“看这架势,凶手跟受害人之间的仇怨深得没边儿了,不然干不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儿,把对一个人的恨全发泄在这些残忍手段里……咱得赶紧从受害人的社会关系深挖,村里但凡跟她有过矛盾瓜葛的,一个都别放过!” 江阳带着专案组迅速铺开工作,如一张细密的网,试图在这看似平静的村庄里揪出罪恶的线头。 女警孙书青拉着王娟在屋内一角坐下,轻声问道:“娟儿,别慌,慢慢跟姐说,早上你妈出门时真没一点异常?” 王娟眼眶泛红,手里攥着衣角,抽搭着说:“真没有,警察姐姐,我妈和平常一模一样,就说中午下班顺道去交电费,哪成想……我从下午开始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心里就慌得不行。晚上跑去包工头那儿问,苏叔说我妈中午下工就回家了,可压根没见着人呐!我赶紧叫我爸找人,结果……”说着,泪水又簌簌滚落。 另一头,江阳目光诚恳地望着王为安,拍了拍他肩膀:“老哥,咱这会儿得冷静,你跟嫂子平日里真没得罪过啥人?哪怕芝麻大点儿矛盾也成。” 王为安满脸愁苦,使劲儿挠着头,叹气道:“江警官,我跟慧儿老实巴交大半辈子,哪有仇家啊!慧儿天天工地忙活,一门心思挣钱养家,谁能跟她结仇?村里乡亲都知道咱为人,那天我一招呼,三十多号人二话不说就跟着找去了。” 与此同时,赵建与几个同事围在包工头老苏身旁。 赵建递上根烟,帮老苏点着,问道:“苏师傅,那天中午下班具体咋回事,您再细讲讲。” 老苏猛吸一口烟,缓缓开口:“那天呐,我跟高慧一块儿骑车往家蹬,到路口她就说要去交电费,拐小路奔街里去了,我直走就到家。” 赵建追问道:“就没瞅见啥不对劲地儿,或者可疑的人?” 老苏歪着头想了想,弹弹烟灰说:“哦,对了!我还问高慧咋不走大路嘞,她跟我讲‘这会儿晌午头,大路人多,骑车费劲,走这条小路,骑到头就到供电所街口,停车走几步就到,方便得很’,其实我平时交电费也这么走,当时就是随口一问。” 说着,老苏眉头一蹙,像是想起啥关键事儿,声音不自觉拔高:“诶,那会儿跟高慧唠嗑,我瞧见小路上站着个骑电动车的,在路边停着呢。我当时寻思这人是不是憋不住要在路边解手,就没咋留意。就恍惚记得,个头得有一米七往上,男的,皮肤黝黑黝黑的。” 老苏边说边抬手比划着高度,眼神里透着一丝懊恼,似乎在恼恨自己当时咋不多看两眼,说不定就能帮警方抓住关键线索,赶紧破案了。 江阳听着同事们陆续汇报过来的情况,眉头拧成死结,脑海里不断拼凑着零碎线索,心底隐隐觉得那小路上的神秘男子,宛如鬼魅般,正牵着这桩惨案的线头,隐匿在暗处。 案件相关人已经询问过了,下面江阳安排组员在村里挨家挨户走访询问,看看高慧和王为安在村里名声怎么样,看看是不是真像王为安自己说的那样。 结果在群里走访调查一圈下来,发现高慧在村里的名声确实特别好。 高慧和王为安两人都没有什么大本事,高慧平常都是跟着村里的包工头在附近村子里给人盖房子。 加之高慧经常在家,村里好多老人经常让高慧给她们从街上带东西带药什么的,因此村里许多在外打工的人,也很感谢高慧给自己家里的老人帮忙。 而且高慧和王为安他们两口子是村里有名的老实人,在村里也属于话不多就喜欢埋头干活的人。 村里人都说,根本想不起来他们两口子跟谁发生过争吵干架的事,也想不出谁会跟他们俩口子结仇。 江阳他们听了村民们的讲述,很快推翻了之前的猜测。原本根据高慧身上的伤痕,猜测凶手是高慧认识的人,还有可能与其有深仇大恨。 现在看来,凶手很可能是陌生人,就是一个纯变态! 江阳站在那片曾吞噬无辜生命的玉米地旁,眉头紧锁,眼神如隼般扫视着四周。 包工头老苏的话在他耳边不断回响:“那男人身边有电动车……” 他心里暗自思考,有交通工具,活动范围大概率圈定在周边村落,此人定是熟悉这片田间小道的本地人,估计就是周边几个村子的人。 “分组,对周边村子逐户排查,一个可疑分子都别放过!” 江阳大手一挥,声音坚定有力,带着专案组迅速奔赴各村落,似一张撒开的大网,决心将那隐藏极深的凶手捕捞归案。 几次排查下来,刘楼村的刘长水像根突兀的刺,扎进了江阳的视线。 每次专案组车辆刚驶进村口,刘长水便匆匆骑着电动车往外走,村里人遇到他问出去干啥,他的借口五花八门,不是邻村有人找他,就是家中油盐酱醋啥的缺了,或者就是快递到了上街去拿。 江阳询问,这个刘长水有不在场证明吗? 负责走访调查的组员说,倒是村里有人证实他当天中午在牌场打麻将。 就是他这个行为,我们一来村里走访调查,他就出去办事,着实让人很怀疑。 起初询问,牌友们七嘴八舌地证实刘长水案发当天上午确实在牌场。 烟雾缭绕中,骰子翻滚、麻将甩的啪啪响。 刘长水一开始吆喝得挺凶,可到了十一二点,就开始骂骂咧咧,钱袋见了底。人只得下台换其他人,他在一旁干巴巴看着,至于何时离场,众人皆摇头,谁也没留意那瞬间。 “不对劲,这刘长水太蹊跷,绝不能放过这条线索。” 江阳摩挲着下巴,眼神中疑虑更浓,决定在刘楼村来一场“守株待兔”,队员们分散隐蔽在村口各个角落,闷热的午后,汗水湿透衣衫,大家却纹丝不动,紧盯那唯一进出的土路。 终于,刘长水那一米七左右、黝黑精瘦的身影晃晃悠悠出现,破旧电动车吱呀作响。 江阳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去路,目光如炬:“刘长水,找你有点事儿,跟我们走一趟。 ”刘长水瞬间脸色煞白,眼神闪躲游移,双手不自觉抓紧车把,强装镇定道:“咋……咋了这是?我可啥坏事没干呐!” 审讯室灯光惨白,好似能穿透人心。 江阳双手抱胸,凝视着刘长水,开口直击要害:“案发那天,你行踪飘忽,老实交代,到底去哪儿了?” 刘长水咽了口唾沫,眼珠子滴溜溜转:“就……就在牌场看牌呗,下午还在那。” “哼!”一旁的赵振林冷哼一声,猛地一拍桌子,桌上水杯震得晃悠:“别扯谎!有人见你早早就输光离场。” 刘长水身子一抖,额角冒出细密汗珠,立马改口:“啊对,钱没了,看牌也没劲,我就回家睡觉去了。” 江阳步步紧逼:“回家?可有人瞧见你在外面瞎溜达!” 刘长水眼神慌乱,语无伦次起来:“我……我心烦,就随便转了转,哎呀,这能说明啥?” 话语间满是虚张声势,双手在膝盖上反复揉搓,泄露了内心的惶恐不安。 几轮交锋下来,刘长水的言辞漏洞百出,前后矛盾重重,在铁证与犀利质问下,心理防线轰然崩塌,耷拉着脑袋,嗫嚅着承认了罪行。 原来,刘长水的人生早已被懒惰与赌博蛀蚀得千疮百孔。 刘长水曾经结过婚,婚后,妻子满心期许他能担起家庭责任,可他依旧游手好闲。 刘长水孩子呱呱坠地的哭声都未能唤醒他的上进心。 最终,妻子绝望离去,孩子留给了刘长水。 可是他把孩子丢给年迈老母,自己却依旧整日泡在牌桌,没钱了就厚着脸皮找母亲伸手,甚至对前妻软磨硬泡。 案发那天,刘长水看着空空如也的钱包,内心的烦躁如熊熊烈火,灼烧理智。 他跨上电动车,如一头失控的野兽在田边小路狂飙,满心戾气,只想找个柔弱之人发泄怨愤。 正巧,高慧那孤单身影拐入小路,满心盘算着交电费琐事,怎会料到恶魔将至。 刘长水瞬间被邪念操控,对毫不知情的高慧下手作案,在那隐蔽角落犯下滔天罪孽,将人性与良知抛诸脑后。 赵振林怒目圆睁,手指狠狠戳向刘长水,声嘶力竭:“你也为人父,怎不想想孩子未来?这一遭,老母亲咋活,受害者一家咋熬?” 刘长水却别过头,满脸不屑,冷冷道:“孩子?自生自灭吧,我顾不上。”那冷漠语调,显得毫不在意。 再次踏入苏王庄,村口老树下,几个老人围坐,瞧见江阳一行,摇头叹气,话语里满是悲愤:“那刘长水,畜生不如呐!王为安家全毁咯。” 走进王家,昏暗光线里,王为安宛如木雕泥塑,眼神空洞呆滞,对外界呼唤毫无反应,仿若灵魂已随高慧而去。 许久,王娟缓缓进门,身形单薄,脚步拖沓,头发凌乱地遮住面庞,曾经那如春日暖阳般的活泼劲儿荡然无存。 江阳轻声唤她,她迟缓抬头,嘴唇微微颤抖,挤出一丝微弱声音喊了句“江警官”,便又迅速低下头,双手紧攥衣角,手指关节泛白,继续沉浸在那无尽哀伤的深海,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被丧亲之痛死死拖住,难以挣脱。 第50章 放鸽子案 两帮人因借打火机引发斗殴致一人重伤,警方审讯伤人者时,发现其经济来源可疑,通过深挖线索,破获拐骗未成年妇女卖淫案。 ………… 2024年6月的一天,天中市大唐镇某工厂门口。 两伙年轻人对峙着,像是两群领地被侵犯的野兽,眼神中满是戾气。 一方领头的是个身形瘦削、眼神阴鸷的青年,名叫金贵。 他双手插兜,嘴里叼着根烟,那烟头随着他嘴唇的抖动明明暗暗,仿佛在倒计时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另一方人群里,有个叫张磊的小伙,看着不过十多岁,满脸的朝气尚未完全褪去,却因年少气盛被卷入这场无端纷争。 此时他攥紧双拳,额头上青筋暴起,冲着对面叫嚷:“不就借个打火机,你们至于这么嚣张?” 金贵冷哼一声,把烟头狠狠啐到地上,用脚碾灭,歪着脖子骂道:“在这一亩三分地,敢找老子借东西,就是不给面子,今儿就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话音刚落,两边瞬间混战一团,棍棒挥舞,拳脚相交,喊叫声、咒骂声交织。 混乱中,不知是谁掏出了一把匕首,寒光一闪,张磊躲避不及,惨叫一声,腹部被利刃划开,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他痛苦地蜷缩在地。 闹事的小混混们见有人倒地,立刻作鸟兽散。 围观的人民群众,赶紧拨打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 不多时,江阳他们和急救车几乎同时赶到现场。 江阳看着受伤昏迷的张磊被紧急送往医院,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心中暗忖:这又是一起因年轻人冲动而起的暴力事件,可别出什么大乱子。 抓捕斗殴的两方人并不困难,都是在街上混日子的混混们,三下五除二,所有参加那场打架斗殴的小年轻们,都被带到了警局。 警局审讯室里,灯光惨白,金贵瘫坐在椅子上,双脚随意地岔开,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江阳坐在审讯桌对面,目光如炬,紧盯着金贵,开口问道:“说说吧,为什么打架?” 籍贯贵州的金贵撇了撇嘴,吊儿郎当地回道:“就那小子,找我借打火机,态度贼横,我不爽,就约架呗,谁知道事儿闹这么大。” 江阳旁边的同事小赵忍不住拍了下桌子,怒斥:“你们知不知道打架斗殴是违法的!还动了刀子,差点闹出人命!” 金贵微微缩了下脖子,但还是逞强道:“警察同志,这就是年轻人热血上头,没控制住,我也没想到会伤那么重。” 江阳没理会他这副油腔滑调,继续追问:“你们平常都干什么工作?哪来的钱整天这么混日子?” 金贵眼神一闪,挠了挠头说:“就打些零工呗,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挣点小钱够花就行。” 江阳审视着他那身看似普通却又隐约透着名牌气息的行头,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小子说的话,十有八九是假的。 他朝钱振林使了个眼色,钱振林心领神会,起身出去核查金贵等人的社会关系和经济往来。 不过时,钱振林回到了审讯室,跟江阳汇报了自己从金贵手下那里得到的消息。 江阳双手交叉,身体前倾,再次逼问:“金贵,别想着糊弄过去,你那些狐朋狗友都说你是老大,平常吃喝玩乐都是你买单,你那些钱到底从哪来的?真当我们警察好骗?” 金贵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不自觉地在衣角揉搓,强装镇定道:“我这人就仗义,手头宽裕时多请兄弟们几次,不行啊?” 江阳冷哼一声:“宽裕?据我所知,你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家里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哪来的宽裕?” 这时,赵建匆匆走进审讯室,附在江阳耳边低语:“江组,查了金贵的银行流水,有不少大额不明来历资金入账,而且消费记录里,高档酒店、夜店去得很频繁,完全不像他说的打零工能负担得起的。” 江阳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金贵,一字一顿道:“金贵,你现在坦白还来得及,那些钱到底怎么回事?别逼我们深挖,到时候罪加一等,你可就彻底完了。” 金贵的心理防线开始动摇,眼神游移不定,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内心挣扎着: 要是说了那些事儿,牢饭肯定吃定了,可不说,看这警察的架势,也瞒不住啊。 金贵沉默不语,审讯室里一时安静得只剩下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江阳知道,金贵必定是这伙人的头目,他知道自己身上的罪过最大,所以肯定不会轻易交代。 不过,金贵手下的那些小兄弟,罪行不会有他那么大,他们交代的可能性比金贵交代的可能性,要大的多。 毕竟,喝酒都喊兄弟情,口供都是兄弟名。 经过江阳他们对金贵手下的小兄弟严格审讯一遍后,终于有人交代了。 据那个人所说,金贵他们一伙人赚钱的手段,叫做“放鸽子”。 这里的“鸽子”指的可不是白色羽毛能飞的鸽子鸟,而是指年轻的小姑娘。 具体的方法是这样的: “据那个人交代,金贵他们一伙人的来钱路子,叫‘放鸽子’,可这‘鸽子’,却是那些涉世未深的年轻姑娘。”江阳眉头紧锁,声音低沉却有力,每个字都像一颗石子砸在众人心里。 赵建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啥?拿姑娘赚钱?这手段也太缺德了!” 江阳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其中门道:“他们专挑贫困地区早早辍学的姑娘下手,先在网上甜言蜜语地哄着,谈一场看似浪漫的网恋。等时机成熟,就忽悠姑娘来找自己,还打包票能安排好工作。” “这些姑娘哪经得住这般哄骗,满心欢喜地来了,却不知是掉进了狼窝。”队里唯一的女警孙书青咬着嘴唇,眼中满是不忍与愤怒。 在贵州偏远山村里,刚满十……岁的晓妍正蜷缩在昏暗的角落,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看着屏幕那头“男友”发来的信息。 “晓妍,你来城里吧,我这有轻松的活儿,钱不少挣,咱还能天天在一块儿。” 晓妍心动了,家里贫困,初中辍学后的日子一眼望不到头,她渴望改变,渴望外面世界的精彩。 犹豫再三,她还是瞒着家人,踏上了那趟驶向未知的长途客车。 另一边,天中市火车站出站口,金贵的手下阿强满脸堆笑地迎接着晓妍。 “宝贝,可算盼到你了!”阿强殷勤地接过晓妍破旧的行李,顺势牵起她的手,晓妍的脸瞬间红了。 接下来的日子,阿强带着晓妍出入各种娱乐场所,酒吧里五彩的灯光晃得晓妍头晕目眩,歌厅里震耳欲聋的音乐让她心跳加速。 “别担心,尽情玩,有我呢!”阿强搂着晓妍的腰,在她耳边低语。 晓妍沉迷在这从未有过的“宠溺”里,丝毫未觉危险悄然逼近。 一周后,阿强愁眉苦脸地找到晓妍:“宝贝,我打工的厂倒了,钱也花得差不多了。不过别怕,我想到个赚钱法子,保准快!” 晓妍满脸担忧:“啥法子呀?” 阿强神秘兮兮地说:“我把你介绍到个地儿上班,就待三四天,老板给四万,回来咱对半分!这叫‘放鸽子’,到时你就像鸽子一样飞回来啦!” 晓妍心里犯起了嘀咕,可两万块的诱惑实在太大,犹豫许久,还是点了点头。 阿强立马带着晓妍去见金贵。 金贵翘着二郎腿,眼神像扫描仪般打量着晓妍,嘴角泛起一抹得逞的笑:“行,这……送去‘红玫瑰’会所,能卖个好价。” 晓妍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些害怕。 “大哥,真能拿到钱吧?”阿强哈着腰问。 金贵白了他一眼:“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每送一个,店主至少给两万,少不了你的。” 当晚,她就被送到了“红玫瑰”会所。 刺鼻的香水味和暧昧的灯光让她浑身不自在。 老板娘是个风韵犹存却眼神狠厉的女人,她打量着晓妍,冷笑道:“新来的?好好听话,别想着跑,这地儿可没那么容易出去。” 晓妍这才如梦初醒,自己哪是什么能飞回来的“鸽子”,分明是被困住的囚鸟。 会所包房里,男人肆意调笑着。 晓妍瑟缩在角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要回家……”她低声呢喃。 换来的却是看守的呵斥:“老实点!进了这门,就由不得你了!” …… 警局里,江阳正带着队员们全力深挖线索。“这些女孩太可怜了,我们一定要尽快端掉这个窝点!” 钱振林摩拳擦掌,满脸急切。 江阳沉思片刻:“金贵肯定还藏着不少事儿,得从那些女孩入手找突破口。”他们四处奔波,寻找曾被“放鸽子”的女孩。 在一个出租屋里,找到了逃出来不久的晓妍。 晓妍听到江阳他们的问话,想起了曾经的地狱经历,目光闪躲,声音颤抖:“我以为真能赚钱就去了,可进去就被没收了手机身份证,天天被逼接客,根本跑不了……金贵他们都是恶魔!” 说到这儿,晓妍泣不成声。 江阳攥紧拳头,心中怒火熊熊:“别怕,我们一定把他们绳之以法!”回到警局,众人马不停蹄地制定营救和抓捕计划。 现在首先要做的,还是要先确认那些小姑娘们被金贵他们卖去了什么地方。 江阳他们还是要撬开金贵的嘴,让他自己老实交代女孩子们都被卖去了什么地点。 审讯室里,金贵还在嘴硬:“那些女孩都是自愿的,我就做个中介!” 江阳怒目圆睁:“自愿?被限制自由、强迫接客也是自愿?你挣这黑心钱,就不怕遭报应!” 金贵低下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还是嘴硬的不愿意交代情况。 江阳他们深知,早一天从金贵嘴里问出姑娘们的下落,姑娘们就能早一点被解救出来。 赵建他们对金贵使用了一些常规的审讯手段,金贵良心发现,痛哭流涕的表示愿意详细交代……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大部分被拐骗的姑娘们都已经被解救出来。 眼前的这栋破旧的小楼,里面是最后等待营救的五人。 警车上,江阳紧攥着手中的线索资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透过车窗,死死盯着那栋小楼。 “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那些女孩还在等着我们营救!”他低声说道,声音里透着坚决。 队员们齐声应和,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与愤怒。 车子猛地刹住,江阳率先推开车门,身形如猎豹般敏捷,瞬间拔出手枪。 “都打起精神,犯罪分子穷凶极恶,务必小心!” 他压低声音下达指令,而后猫着腰,带领队员们迅速向目标楼房靠近。 周遭闷热得让人窒息,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滴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 但没人顾得上这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前方那座罪恶之巢。 靠近楼房,一股刺鼻的异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潮湿、霉味与隐隐的绝望气息。 江阳一脚踹开那扇摇摇欲坠、满是锈迹的楼门,众人鱼贯而入,奔上四楼,隐约传来女孩们惊恐的抽噎声。 江阳的心猛地一揪,加快脚步冲至房门前,一脚踹开屋门。 屋内景象惨不忍睹,狭小昏暗的空间里,五个女孩挤在一起,仿若受伤的幼兽,眼神惊恐万分,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她们头发蓬乱,衣衫褴褛,江阳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双手轻柔地握住年龄最小、满脸泪痕的小丽颤抖的小手,目光满是疼惜与愧疚,仿佛在责怪自己没能更早赶来。 “孩子,别怕,叔叔们来了,你们安全了,再也没人能伤害你们。” 他轻声安慰,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微风,试图驱散女孩心中的阴霾。 小丽抬头,怯生生地看着江阳,嘴唇哆嗦着,半晌才挤出一丝微弱的声音:“叔叔,真的吗?我以为……我再也出不去了……”话未说完,泪水又夺眶而出。 女警孙书青赶忙从身后拿出准备好的毛毯,小心翼翼地裹住瑟瑟发抖的女孩们,眼眶泛红,嘴里不停念叨:“没事了,宝贝们,都过去了,咱们这就回家,坏人都被抓住了。” 其他队员则迅速散开,仔细检查房间,收集罪证,相机的闪光灯此起彼伏,要将这罪恶之地的每一处不堪都记录下来,化作日后审判恶魔的利刃。 回警局的路上,女孩们依旧紧紧依偎在警车里,身体时不时因后怕而痉挛。 江阳透过后视镜看着她们,眉头紧锁,内心五味杂陈。 警局审讯室,小楼老板周龙被铐在审讯椅上,却兀自扭动着身子,满脸横肉抖动,扯着嗓子叫嚷:“凭啥抓我?我啥违法事儿都没干,开店做生意,规规矩矩!” 江阳推门而入,将一叠厚厚的证据资料“啪”地摔在桌上,上前一步,手指戳着资料,怒目圆睁,眼神似要将周龙生吞: “周龙,睁眼看看这是什么!铁证如山,还敢嘴硬?你丧心病狂到连未成年少女都不放过,良心被狗吃了!” 周龙瞟了眼资料,咽了下口水,眼神闪躲,却仍强辩: “警官,真误会,那几个妞儿都是自愿跟着我干,我可没强迫,钱我也早给她们男朋友结清了,我冤呐!” 江阳气得双手撑桌,上身前倾,几乎与周龙脸贴脸,牙缝里挤出字句:“自愿?把未成年关小黑屋里,派人日夜看守,收走手机身份证,逼她们录像造假,这叫自愿?你当我们警察是傻子?” 提及录像,周龙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汗珠,眼神慌乱游移,嘴上却还嘟囔:“就、就开始录一下,后来大家稳定了,我就删了,真没啥恶意……” 江阳直起身,冷笑一声:“删了?互联网都有记忆,何况我们刑侦手段!你非法拘禁、强迫卖淫,从这些孩子身上榨取上百万,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里面最小的小丽五个月暗无天日,最大的十几岁的小琴长达十一个月的煎熬,每天接客的非人折磨,桩桩件件,你别想抵赖!” 周龙脸色煞白,嘴唇颤抖,还欲狡辩,却说不出话来。 据金贵交代,“放鸽子”的手段他也是跟一名叫乞丐哥的网红学的。 乞丐哥真名高德飞,贵州省榕江县人。 高德飞曾因在诸暨市大塘镇盗窃袜子被判处两年有期徒刑。 2015 年开始他在多平台注册账号拍段子做直播,装老大装有钱人,哄骗小姑娘进行违法犯罪。 不久后高德飞落网,被判处十三年六个月有期徒刑。 第51章 不是凶手的凶手案 男人发现了前妻和儿子尸体,报案后被警方认定为凶手,可这时真凶还在逍遥法外…… ………… 2024年1月9号,天中市汝安县的千山岩去往前妻家里。 千山岩来到前妻家里,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于是他拿出钥匙打开门。 一推开门,就看到客厅里自己12岁的儿子千文甲躺在地上,早已失去了呼吸。 千山岩赶忙跑向卧室,发现自己前妻李金玉赤身裸体、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 千文甲看到这个场景,立刻哆哆嗦嗦的拨打了报警电话。 汝安县的刑警大队很快来到了现场。 带队的刑警队长面色凝重,迅速带人冲进屋内。 一边指挥着现场保护,一边开始仔细勘察。 屋内一片死寂,血腥气和辛辣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 县刑警队长走进卧室,看到李金玉躺在血泊之中,颈部和胸腹部一道道狰狞的刀伤。 她全身赤裸,而一旁的衣物却叠放得整整齐齐。 看样子,凶手应该是熟人,而且是跟李金玉关系密切的男人。 这个场景,怎么看都像是准备睡觉的样子。 县刑侦队长又转头看向客厅。 小千文甲小小的身躯蜷缩在角落,同样是颈部和腹部多处致命伤,鲜血早已干涸,在周围凝成暗红色的斑块。 孩子那惊恐又绝望的神情,即便在死亡之后,也依旧凝固在稚嫩的脸上,让人看了揪心不已。 什么畜生干的! 县刑警队长心里暗骂。 这时,负责痕迹勘察的警员急匆匆跑来,面色紧张:“队长,案件不好办,现场全被水冲过,几乎没留下什么脚印,而且……到处撒了大量胡椒粉,警犬都没法正常嗅探了。” 县刑警队长猛地站起身,环视一圈被水迹浸润、弥漫着胡椒辛辣味的现场,眉头拧成了死结,怒声问道:“谁报的警?人在哪?” “是我,我是千山岩。” 千山岩哆哆嗦嗦地从门外走进来,声音带着无尽的颤抖与恐惧,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昨晚就联系不上金玉,今天一早赶来就看到……谁知道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县刑警队长犀利的目光直直盯向千山岩,审视着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细微动作。 “你先别急,慢慢说,你昨晚为什么联系她?你们离婚后关系咋样?” 千山岩抬手抹了一把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 我和金玉虽然离了婚,但为了文甲,平时也常有联系。 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我想着商量商量给孩子置办点新衣服,带他出去玩玩,可她电话一直不接,谁能想到…… 说到此处,他又哽咽起来,双手抱头蹲了下去。 县刑警队长不再询问千山岩,而是让队员们仔细勘察现场,不能错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县刑侦大队的警员,对李金玉的人际交往关系进行了详细的排查。 李金玉在一家歌厅上班,平常出入的场所也大都是酒吧歌厅之类的地方。 她的人际关系特别复杂,身边有不少异性朋友,经常带男人回家住。 甚至通过走访调查,警员们发现,千山岩虽然已经跟李金玉离婚,他也时不时的去李金玉那里住宿过夜,两个人的关系很是微妙。 可以说,想排查李金玉身边的人际关系网,是一个很大的工程。 这时候,现场勘察的警员们,发现一枚残缺的指纹,指纹只有上端一小部分。 这个在现场发现的指纹,并没能对案件的侦破起到什么作用。 县刑警队长他们,于是把视线转回到了报案人千山岩身上。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 千山岩坐在那把冰冷的审讯椅上,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一缕缕耷拉着。 县刑警队长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年轻干练的警员小张。 县刑警队长身形高大挺拔,走路带风,眼神犀利如鹰,每一步都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拉过椅子,重重地坐下,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惊心。 县刑警队长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却极具压迫感:“千山岩,抬起头来,知道为什么把你叫到这儿吧?” 千山岩身子一抖,缓缓抬起头,眼神闪躲,嗫嚅着:“知道,我前妻和儿子的事儿……可我真的啥都不知道啊,警官,你们得相信我。” 他的嘴唇有些干裂,说话时嘴角微微抽搐。 县刑警队长冷笑一声,身子前倾,双手交叉撑在桌面上,紧紧盯着千山岩: 相信你?那你先给我解释解释,案发那天你去现场,那屋里尸臭熏天,我们进去都差点被呛个跟头,你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 千山岩眼神慌乱,手指用力抠着衣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砸在桌面上: 我……我当时吓懵了,脑袋一片空白,哪还能注意到什么味儿啊。满心都是金玉和文甲出事了,慌得神都没了。 “哼!” 县刑警队长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形瞬间笼罩住千山岩: “少给我扯这些没用的!正常人再慌能闻不到那味儿?雪天雪地的,我们去的时候一路脚印,你呢?你进屋咋就一个脚印都不留?” 千山岩的脸色瞬间煞白,像一张失血过多的白纸,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吞咽着口水,半晌才艰难地开口: 我真记不清了,当时腿软得跟面条似的,哪还顾得上脚下,说不定是踩在之前的脚印上了,警官,我真没杀人啊! 县刑警队长坐回椅子,眼神依旧紧紧锁住千山岩,像审视猎物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法医鉴定死亡时间是 1 月 5 日晚到次日凌晨,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有一个半小时你行踪不明,干什么去了? 千山岩眼神转动,不敢直视对面,双手在膝盖上不停地揉搓,声音越来越低: 我就出去随便走走,心里憋闷,想透透气,一个人在街上瞎溜达,也没看时间,哪知道那会儿出事了,我真没干啥坏事。 没证人,没监控拍到你,空口白牙就这么一说? 一旁的小张忍不住插嘴,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满脸的不耐烦: 你当我们警察是吃素的?好骗! 千山岩身子缩了缩,带着几分哀求看向小张: 警察同志,我真的是冤枉的,我跟金玉虽说离了婚,可我心里一直有她,还有文甲,我咋会害他们啊。 县刑警队长敲了敲桌子,把话题一转: 说到你和李金玉,你俩这关系可够复杂的。她爱去歌舞厅,身边男人不断,你就没点想法?别告诉我你心甘情愿头顶一片绿。 千山岩咬了咬牙,脸上闪过一丝怨愤: 我能没想法吗?我心里憋屈得慌,劝了她多少次,吵也吵了,闹也闹了,婚也离了,可她就是不听。 但再怎么着,现在都已经离婚了,我也没想过要她命啊,毕竟夫妻一场,还有文甲…… 说到儿子,千山岩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是没想过,还是另有打算? 县刑警队长步步紧逼: 你俩离了婚,你还老在前妻家留宿,图什么?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李金玉和千文甲都有人身保险,受益人可都是你!这事儿怎么说? 千山岩像是被一道雷击中,整个人猛地一颤,瞪大了眼睛,慌乱地摆手: 那保险是很早以前买的,就是想给他们娘俩一份保障,我从来没惦记过那钱,警官,你可不能冤枉我啊! 县刑警队长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目光冷峻: 千山岩,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会核实。你身上这些疑点,个个都要命。你要是聪明,就赶紧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别等证据都摆在眼前,那时候可就晚了。 千山岩“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泪流满面,对着赵宏宇苦苦哀求: 警官,我真的没杀人,我要是说谎,天打雷劈!我也想知道是谁害了金玉和文甲,求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别冤枉我这个冤大头啊…… 千山岩!从案发现场的种种迹象来看,你实在难脱干系。 首先,进入那充斥着浓烈尸臭的屋子时,你的反应太过反常。我们这些警察,一踏入都被那刺鼻恶臭冲击得印象颇深。 可你却说对案发现场的气味没有特殊的印象! 再说那雪天,屋外满地大雪,每一步都会在积雪上留下清晰足迹,可你呢? 发现案发现场,首先进屋的你,却在屋内找不到你的脚印足迹,是不是就是你打扫的屋子! 时间线更是铁证如山般对你不利! 法医判定的死亡时段是,1 月 5 日晚至次日凌晨,这段关键时间里,你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解释不清,也找不到一个能为你做证的人! 回顾你和李金玉那千丝万缕的复杂纠葛,更证实了你的作案动机! 你们身边的人都说你性格内敛,却有一颗狭隘善妒之心。 李金玉频繁出入歌舞厅,周旋于众多男子之间,暧昧传闻不断传入你耳,身为前夫,你怎能咽下这口气? 还有!离婚后你仍多次住宿前妻家,真的只是为了孩子,念旧情吗? 怕更多是不甘放手,想牢牢掌控。 那两份人身保险,受益人一栏刺眼地写着你的大名,是怕李金玉母子脱离了你的身边,所以你才痛下杀手吧! ………… 经过一番严厉的审问,千山岩承认是自己杀害了前妻李金玉和儿子千文甲。 千山岩讲述了作案过程,虽然与现场勘察的略有出入,但也无伤大雅。 只是行凶的刀具,千山岩说已经被自己销毁。 现刑警队把案件认定书上报检察单位,恰逢市局单位检查,检察机关因凶器未找到,千山岩交代的作案过程与现场勘察不符,驳回对千山岩为凶手的认定。 并把这起案件转交市局刑侦支队侦查。 警局那略显压抑的会议室里,江阳看着手里的案件报告,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愤怒,他把报告摔在桌面上: 写的什么玩意!疑点这么多,凶器没找到,千山岩交代的作案过程也跟现场勘察的不符,这都能结案? 可以想象,千山岩为什么会认罪!混蛋玩意! 旁边的赵建深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缭绕: 江组,你这话有道理。可如果不是他,那这案子的凶手又是谁呢?虽然汝安县的这份结案报告疑点很多,但是这并不能表示千山岩不是凶手啊! 江阳揉了揉太阳穴,开口说: 我一直在思考,千山岩真的会杀害自己的儿子吗? 他杀害自己的前妻李金玉我还能理解,他能对自己12岁的亲生儿子下手吗? 所以我有一种隐隐的怀疑,凶手可能并不是千山岩。 江阳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脚步带着他内心的焦急与思索:“我觉得我们需要更专业的帮助,省厅的痕迹专家经验丰富,或许能从那仅有的半枚血指纹上找到突破口。” 于是,一份邀请函迅速发往省厅。 不久后,痕迹专家崔老赶来。 崔老仔细查看了那半枚血指纹的资料,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思片刻后说道:“这半枚指纹虽然不完整,但也并非毫无价值。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和细致,还是可以利用的。” 与此同时,负责外围调查的刑警们也在紧锣密鼓地工作着。 在一家喧闹的舞厅里,钱振林和孙书青正四处打听着李金玉的情况。 “听说李金玉之前和一个叫王强的男人走得很近。”一个浓妆艳抹的舞女悄悄对钱振林说道。 钱振林眼睛一亮,急忙追问:“这个王强是谁?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舞女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们是在舞厅里认识的,后来好像成了恋人,不过最近听说他们在闹分手,李金玉好像拒绝了王强什么要求,两人还大吵了一架。” 钱振林和孙书青对视一眼,心中有了方向。 他们迅速将这个消息汇报回警局。 江阳他们收集到了几十份和李金玉有密切关系的异性指纹,其中也包括那个名叫王强的男人的。 崔老收到指纹后,就在实验室里日夜奋战。 他的眼神专注而执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纹路。 终于,经过无数次的比对和分析,崔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走出实验室,径直来到会议室,众人早已焦急地等待在那里。 崔老缓缓坐下,喝了一口水,然后沉稳地说道:“凶手找到了,是王强。那半枚血指纹与王强的指纹完全吻合。” 江阳心中一喜,立刻带人抓捕王强。 王强交代,他与李金玉在舞厅中相遇,彼此吸引,很快陷入热恋。 但后来,王强玩腻了想分手,李金玉坚决不肯。李金玉试图将王强控制在身边,不许他另寻新欢。 案发当晚,王强带着匕首去往了李金玉家。 李金玉以为晚上会是美妙春宵,却没想到王强是想要她的命。 杀了人后的王强惊慌失措,正准备逃离时,却不小心吵醒了在睡觉的千文甲。 看着走到客厅的千文甲,王强害怕事情败露,于是在慌乱之中,一不做二不休,把千文甲也捅死了。 之后,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王强清理了现场,还撒上胡椒粉,试图干扰警方的侦查。 第52章 扑朔迷离的杀人分尸案 2024年,3月16日,早晨。 天中市,东林公园人工湖。 王大爷来到人工湖边,打八段锦锻炼身体,摆好姿势,开始起式: 两足分开平行站,横步要与肩同宽, 头正身直腰松腹,两膝微屈对足尖, 双臂松沉掌下按,手指伸直要自然, 凝神调息垂双目,静默呼吸守丹田。 …… 王大爷口诀背到“凝神调息垂双目”,正把肺里的空气全部呼出,然后深吸气,准备让肺里充满早晨新鲜的空气。 猛然间,王大爷感觉吸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 “哕!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 这一口臭气,把王大爷调整好的心态整崩溃了。王大爷恢复正常姿势,追嗅着空气中的臭味来到了人工湖,看到湖边飘着两个行李箱,款式相同,一大一小,大的近,小的远,臭气正是从行李箱里飘来的。 王大爷闻着行李箱里传来的臭味,皱起眉头,心说行李箱里会是什么东西呢,怎么这么臭,该不会是尸体吧?! 王大爷想报警,但是转念一想,万一行李箱里装的不是尸体,自己不就报假警了? 自己六七十岁了,什么东西没见过,还是先把行李箱弄过来,确定里面是尸体了再报警。 王大爷在湖边找到一个棍子,钩着大行李箱的提手,把行李箱拖到了岸边。 行李箱一靠岸,更大的恶臭扑面而来,这臭气炸弹可给王大爷熏坏了,熏的王大爷也没有勇气打开行李箱了。 王大爷于是报了警,这臭气炸弹还是让警察来处理吧。 江阳他们接到报警后,听说公园里的人工湖里怀疑出现有尸体,很快就赶了过来。 江阳一来到行李箱的旁边,闻到那股熟悉的尸臭味,就知道又是一起杀人抛尸案。 江阳询问报案人王大爷,是怎么发现这个行李箱的。 王老爷一脸晦气的表示,“哎呀,我是每天早上要来公园里打八段锦锻炼身体的。 今天在湖边刚准备开始,就闻到一股臭味,隔夜饭都要给我熏出来了,我就顺着味道来到了湖边,结果就看到两个行李箱。 两个行李箱一大一小,大的近,我就想把行李箱捞过来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我是怀疑里面是尸体的,但是我不敢确定,害怕报了假警,就想着确定里面是尸体了再报警。 可是把行李箱捞过来以后,那个味道太臭了,我不敢打开了,就报了警,让你们警察来了打开看看。” 江阳又询问王大爷,昨天有没有来过人工湖这边? 王大爷说,自己昨天也来过湖边,但是昨天湖里没有行李箱,行李箱是今天早上才出现。 江阳询问王大爷,早上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王大爷表示,自己早上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这是法医秦一法,已经打开了行李箱,里面是一个有塑料袋包裹的圆柱形东西,塑料袋是用胶布紧紧缠着的。 秦一法让鉴证科的同志先拍了一下照片,然后打开了塑料袋,发现里面是一堆碎肉。 秦一法简单的对那堆碎肉进行分类,判断碎肉应该是一个年轻女性的躯干和上肢,但是没有头颅和下肢 这时候人工湖里的小行李箱也被打捞了上来。 秦一法看到小行李箱里也是一个胶布缠绕的塑料袋,打开塑料袋,里面赫然出现一个女性头颅,和分成一节节的双腿。 江阳看了下两个塑料袋的包裹方法,发现包裹的方法并不一样,有很明显的差别,觉得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包裹的。 这样一来,不是一人作案,凶手至少有两名或者两名以上。 秦一法过来说,他要把尸块带回警局,详细检查一遍,如果有什么发现,会在案件讨论会上告诉大家。 江阳于是带着其他人在附近走访调查,但是因为尸块发现地所在的东林公园是一个开放性公园,连入口处和围墙都没有,也没有管理人员,跟任何监控摄像头。 江阳他们在公园里走访调查了一圈,一无所获。 会议室里。江阳他们对案件进行讨论。 首先发言的是秦一法,他要给在场的人讲述自己对尸块尸检的发现。 “经过对尸体的拼凑,和对心肺器官的检查,我得出两个结论。 一,尸块上发现四种痕迹,切痕、割痕、砍痕和锯痕。二,死者的死亡原因是机械系颈部窒息死亡,通俗来说,就是被勒死的……” “我插一嘴哈!在对行李箱检查的时候,我发现了三节锯片,这个应该就是锯痕的来源。”赵建打断了秦一法的话。 等赵建说完,秦一法接着说道,“根据对尸块和骨骼的检查,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三天前,年龄应该在25岁左右,身上没有明显特征,死者不是处女,但生前应该没有遭遇过性侵。。” 江阳看秦一法说完了,然后自己开始说对于塑料包裹方式的发现。 “经过我们分析,大行李箱和小行李箱里的塑料袋包裹方式不一样,说明凶手应该不是一个人,很可能是团伙作案。”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谁会对她痛下杀手,而且在死后还将她残忍的分尸呢?所以我觉得这一起案件很有可能是情杀。”钱振林说,“因为如果是仇杀的话,我很难想象一个女人会得罪什么人,才能让人憎恨到将她杀害分尸。如果是情杀的话就好理解了。” 赵建听完钱振林的话,表示认同,他也觉得死者应该是死于情杀。 大家又讨论了一会,最后初步判断死者死于情杀,作案人应该是与死者关系比较密切的异性。 所以现在的首要工作就是确认死者的身份,如果确认了死者的身份,那么案件应该很快就可以告破了。 江阳让画像师画出了死者生前的面貌,打印了许多份死者画像,在东林公园周边大面积询问,看有没有人见过死者。 同时也打印出了许多寻尸启示,在市区里张贴。 对东林公园周边的居民排查询问,一连进行了好几天,可是一点结果也没有。 没有一个人说见过画像上的女人。 江阳他们都疑惑了,难道死者生前没有居住在天中市,又是从外地运来抛尸的? 正当江阳他们灰心丧气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年轻男人来警局报案,说怀疑死者是自己的女朋友。 江阳他们得到这个消息如获至宝,立刻安排男子来警局辨认尸体。 这个名叫刘俊杰的男人来到警局后,很快就辨认出死者正是自己24岁的女朋友王红。 刘俊杰说自己一个多月前去外地出差了,刚回来发现联系不上自己的女朋友,看到寻尸报告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可能被人杀害了。 江阳他们听了刘俊杰的说法,感觉很奇怪,现在的年轻恋人,不应该如胶似漆的吗? 这个女尸都被发现好几天了,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死亡三天左右了,难道他们两人十几天都不打电话视频吗? 江阳开始怀疑这个死者是不是刘俊杰的女朋友王红。 江阳他们让刘俊杰找来王红的父母,经过跟他们dna比对,确认了死者就是王红。 据刘俊杰说,他和王红都不是天中市人,而是从其他省份来到天中市打工的。 现在确认了死者就是王红,江阳他们决定从王红的人际关系开始排查,看看能不能找出嫌疑人。 结果据刘俊杰说,王红在天中市的工作是在酒吧里推销酒水,人际关系特别复杂。 江阳他们决定先排查刘俊杰的情况,因为毕竟谈恋爱的两个人十几天不联系,很让人怀疑。 结果江阳他们调查发现,刘俊杰在三四天前就已经回到了天中市。 可是刘俊杰在警局的时候,却说自己是刚刚回到天中市。 刘俊杰撒谎了! 江阳他们立刻传询刘俊杰,询问他为什么要撒谎,还有为什么他和王红十几天联系不上,却不通知王红的家人也不报案? 刘俊杰坦白说,自己在出差前跟王红吵了一架,所以网红一直不接他的电话视频,他以为王红还在气头上。 后来三四天前,他回到天中市后,曾经去过王红的居住处找她,但是王红换了门锁,他进不去,这让他以为王红是要跟他彻底分手,所以他就去了朋友那里居住。 后来自己也是无意中看到了寻尸启事,感觉上面的受害人很像自己的女朋友王红,这才来警局报案。 但是自己又害怕警方怀疑是他作案,所以他才谎称自己刚刚从外地回到天中市。 刘俊杰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这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江阳他们对王红的居住处,还有刘俊杰借住的朋友住处进行了详细的勘察,发现两个地方都没有打斗和作案痕迹。 而且案发的时候,刘俊杰也确实不在天中市,这才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就在这个时候,在外面走访调查的两路人,都得到了有用的线索。 在对王红的同事询问时,王红同事说王红是在3月9号下班后就没有再来上班,但是因为酒水销售这个工作,很多人都是突然来了,然后又突然走了,所以王红的同事也没有怀疑王红遭遇了意外。 不过据王红的同事说,在3月9号当天有一个叫雄哥的人,曾经在店外面鬼鬼祟祟的待了很久。 江阳他们询问王红的同事,这个熊哥的体貌特征。 王红的同事说,雄哥大概有1米65左右,体态胖胖的,皮肤黑黑的。 江洋他们立刻把刘俊杰找来,询问他知不知道王红身边叫雄哥的人。 不询问不知道,一询问吓一跳,刘俊杰说王红身边有两个叫雄哥的人。 这两个雄哥和王红,刘俊杰他们都是同乡。一个叫刘雄,一个叫张雄。 更巧合的是这两个熊哥都是1米六多,体态也都是胖胖的,肤色也都是黑黑的。 这是另一路同事排查天中市卖行李箱的店铺时,有一个箱包专卖店的人说,3月15号上午,有一个身高一米六多,黑胖黑胖的男子来买过两个同款行李箱,一大一小。 经过刘俊杰和王红的同事辨认,监控视频里的黑胖男子,正是名叫张雄的雄哥。 江阳他们立刻赶往张雄和刘雄居住的地方,结果发现已经人去房空,两个人都不见了。 不同的是,张雄租房子留下的身份信息是虚假的。刘雄留的身份信息是真实的。 这让张雄的嫌疑增大了很多,毕竟谁家好人租房子会用假身份证。 根据刘雄租房子的身份信息查询到,刘雄买了回老家的车票。 江阳他们又赶往刘雄他们老家,在那里成功抓获到了刘雄。 刘雄被抓后表示,自己在3月11日,也就是王红死亡的那天,自己在跟朋友喝酒,自己是看到寻尸启事后,发现寻尸启事上的死者是王红,自己才赶忙跑回老家的。 江阳他们询问刘雄,既然3月11日王红死亡的那一天,你有不在场证明,为什么得知王红的死讯后还要跑回老家? 刘雄表示,自己在王红死亡前几天跟张雄还有一个叫刘则军的男人,在喝酒的时候,曾经说过想要从王红身上弄点钱,不行的话就把王红做掉。 结果过了几天,张雄打电话告诉刘雄准备行动。 刘雄听到后心里很害怕,因为他当时只是口嗨,其实并不想勒索王红。于是他谎称跟朋友有约,没有参加张雄的行动。 几天后刘雄在街上看到了寻尸启事,认出了死者是王红。 刘雄一方面害怕警方查到他,一方面又害怕张雄过来灭他的口,于是匆忙的跑回了老家。 江阳他们让刘雄说一下张雄和刘则军的情况。 结果刘雄也不知道张雄的真实身份,对于刘则军的情况他也不是很了解。 不过刘雄知道刘则军有一个女朋友,他知道刘则军的女朋友的老家在什么地方。 江洋他们赶到刘雄说的刘则军的女朋友,那个叫李芬的女人的老家。 李芬的母亲对于江阳他们的到来,表现的一点也不意外。对于江阳他们的询问,对答如流。 这让江阳他们起了疑心。 江阳他们拿到李芬的照片后,假装离开了李芬的老家,实则对李芬的母亲进行暗中监视。 就在这时,其他省份的警方发来消息,说是抓到到了一个名叫张世雄的男人,因为他跟天中市发来的协查通报上的张雄,长相相似。 经过刘雄辨认,确认这个张世雄,就是他的老乡张雄。 张雄到案后交代,所有的计划都是刘则军做的,自己都是听从刘则军的安排做事。 3月11号那天,刘则军让自己去王红上班的地方,喊王红来家里吃饭。 但是自己没有勇气进店里寻找王红,于是决定在店外面守株待兔,等待王红自己出现。 但是到最后一直也没有等见王红。 于是刘则军又让自己的女朋友王芬给王红打电话,说她和刘则军吵架了,自己现在在一家酒店,让王红来酒店陪自己。 张雄说自己并没有进入酒店房间,也没有参与杀害王红和对王红的尸体进行分尸,自己只是听从刘则军的安排,去箱包店里买了两个行李箱。 江阳他们看到张雄把自己的摘的那么干净,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但是,现在毕竟没有抓到刘则军和李芬,还不能确定张雄说的是真是假。 这时候监视李芬母亲的警员汇报说,李芬的母亲给自己的儿子,也就是李芬的哥哥李魁打了电话,经过调查,发现李魁又跟湖北的一个手机号联系了。 经过在电信公司查询,发现那个湖北的手机号属于一个叫蒋莉的人。而这个蒋莉名下的手机号,只跟李逵还有李芬的母亲有过联系。 经过电信部门的配合,江阳他们在湖北,成功抓获了这个登记在蒋莉名下的电话号码的持有人。 那个人正是李芬! 江阳他们询问李芬,刘则军在什么地方? 李芬交代的消息,让江阳他们大吃一惊。 刘则军居然在坐牢! 原来刘泽军原名叫余振,他在潜逃的时候,因为偷盗的时候被人发现,于是打了失主一顿,已经因为抢劫罪被判刑了。 江阳询问刘则军(实叫余振,为了方便大家理解,仍写作刘则军)和李芬当时的作案过程。 刘泽军和李芬交代的跟张雄说的完全不一样。 据李芬交代,3月11号是张雄假借朋友聚会把王红约到了酒店,然后在房间里和刘则军一起逼问出王红藏钱的地点后杀害。 她和刘泽军去王红家拿了4000多元现金后离开,把张雄留在酒店房间。 刘则军讲述跟李芬的讲述相同。 经过再次审讯张雄,张雄最后承认了是自己杀害了王红,并且在酒店把王红分尸后,买了行李箱把尸块藏在行李箱里抛尸在东林公园的人工湖里。 经过最后的审理,确认了王红是张雄和刘则军一起杀害的,分尸和抛尸则是张雄一人所为。 李芬虽没有参与杀人,但是仍为同案犯。 至此案件告破。 可笑的是张雄又是杀人分尸,又是抛尸,最后没有得到一分钱。 第53章 谁绑架了我的家财亿万的美籍华裔女友案 4.15号,凌晨两点十分,李强开车带着姐姐李青和准姐夫王富,三人赶往张家口。 原因是,李强的父亲李国安和王福的姐姐,还有交通局的薛平,三人去往张家口谈生意的时候,被人绑架了。 绑架的消息是王福收到的。 4.14号白天,王福找到李强和李青,说是接到岳父李国平的电话,让他们在天中市一家酒店房间里等他,他谈完生意马上回天中市了。 李强的父亲,也就是李国平和王福的姐姐还有交通局领导薛平三人,4月8号出发去张家口谈生意。 之后李国平就一直联系不上,李家姐弟急得不行。 李强和姐姐李青都准备报案了,这时王福说接到了薛平的电话,说他们今天就回天中市了,让他们三人在酒店里等他们。 李家姐弟和王福在酒店里等了一整天,还是没见到李国平三人回来。 就在这时,王福接到了绑匪打来的电话,说让他们三人带着钱去张家口赎人。 于是李强开着车,带着姐姐李青和姐夫王福赶往张家口。 等到了张家口收费站的时候,王福突然说联系不上绑匪了。 李强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心急如焚,让王福再给绑匪打几个电话,看看绑匪会不会接电话。 就在王福给绑匪打电话的时候,李强突然想到他和姐姐都已经出门一天了,怎么一个母亲的电话都没有接到? 按照正常情况,母亲应该会打电话给自己或者姐姐询问情况。 于是李强给自己的母亲打下电话,结果发现母亲的电话打不通了,一连又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没有打通。 虽然现在已经是凌晨2点多,母亲是有可能睡着了,但是母亲的手机铃声非常响,自己一连打了几个电话,母亲就算睡着了,也应该被吵醒了。 李强心里一阵心慌,他也顾不上现在时间多晚,顾不上舅舅是不是在睡梦里,赶紧给舅舅他打了个电话。 李强在电话里告诉舅舅,让他赶紧去自己家里看看母亲的情况,自己刚才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打不通,而且今天母亲一天都没有联系过自己了。 过了二三十分钟,已经接到了舅舅的电话。 电话里,李强的舅舅声音颤抖的表示,李强的母亲被人杀死在卧室里了。 祸不单行,张家口这边的绑匪联系不上,父亲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 现在自己母亲又被杀死在了家里。 李强这时候也顾不得绑匪的交代,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打完报警电话,李强掉转车头就往天中市自己家里开去。 天中市刑侦六组的江阳接到报警后,立刻带人赶去现场。 江阳他们来到现场后发现现场的门窗都完好无损,由此判断凶手应该是跟李强的母亲认识。 秦一法对李强的母亲进行了简单的尸检,发现李强母亲身上有许多刀伤,应该是被人砍死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凌晨十二点之前。 赵建发现卧室的抽屉被翻动过,经过跟李强他们了解,发现抽屉里的一些金首饰和一些钱不见了。 江阳他们由此判断,这应该是一起熟人图财害命的案件。 4月15日早上6点多,李强的手机上突然接到薛平发来的短信: “你爸还有你表姐、表姐夫都在我的手里,游戏才刚刚开始,卡号xxxxxxx” 李强看到薛平发来的短信,一头雾水,薛平不是和自己爸爸还有自己姐夫王富的姐姐一起被绑架了吗? 他现在发来的短信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自己父亲还有自己的表姐、表姐夫都在他的手里,还发了一个银行卡号,是要钱吗?但是也没有说要多少钱,也没有说什么时候给钱。 李强感觉这个短信透着一股古怪的感觉。 这时候李强突然意识到,该不会那个绑架事件是薛平一手设计的吧? 难道是薛平为了让自己一家离开江中市,然后好趁机去杀害自己的母亲? 李强赶回天中市后,立刻来到警局把这条信息给江阳他们看。 江阳他们看到这个短信也是不太明白其中的来龙去脉,薛平是谁?他和李强家是什么关系? 于是李强给江阳他们讲了一下自己家和薛平的关系。 李强说自己的父亲是做建筑生意的,家里条件挺好的。 几个月前自己姐姐李青带回来了一个男朋友,也就是王富。 本来自己父亲是看不上王富的,但是王富表现的很有人脉的感觉。 薛平也是王富介绍给自己父亲的,据王富讲,薛平是市交通局的一个领导。 薛平手里有一些权利,可以给李强父亲他们带来一些获利丰厚的工程做做。 这一次父亲和薛平去张家口谈生意,正是为了一项大工程。 这个工程需要投资的钱比较多,自己父亲前期为了打点关系已经交给了王富170多万。 自己的表姐和表姐夫得知这个工程的事情后,也想入一些股份。 正好自己的父亲感觉一个人做这些工程投资的钱比较多,比较吃力,于是就和自己表姐夫一起合作。 结果没想到三人一起去了张家口谈生意,后面就一直联系不上了。 江阳他们了解到薛平和李强他们一家人的关系后,对这条信息疑惑更大了。 一般来说绑匪都会特别谨慎,尽量不要让旁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是这个薛平居然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信息。 给人一种很张扬的感觉。 但是通观整个事件,薛平先是把李强的父亲骗到张家口,然后再一步步的实施绑架计划,又给人感觉很谨慎的样子。 薛平这个既谨慎又张扬的行为,让江阳他们觉得薛平的目的可能不是单单为了绑架勒索钱财。他似乎还有其他的目的。 薛平先是把李强姐弟还有王富骗到张家口,然后李强的母亲就遭遇了杀害。 如此看来的话,薛平很有可能是杀害李强母亲的人。 江阳他们为了防止薛平外逃,立刻对天中市所有外出车辆进行严查。 同时对全市所有酒店宾馆进行排查。 没多久,排查酒店的侦查员就得到了一条线索。 薛平在李强母亲案发前一天,也就是四月十四号,曾经用身份证入住了一家酒店,现在还处于入住状态。 江阳他们得到这个信息,立刻组织人员,前往酒店房间,准备对薛平进行抓捕。 然后在酒店工作人员打开房门,江阳他们冲进房间后,却发现房间里并没有薛平的身影,相反房间里躺着一具女尸。 江阳他们让李强前来辨认女尸的身份,李强发现这个女尸居然是自己的表姐。 江阳他们查看酒店的监控视频,发现十四号下午的时候,薛平进入酒店房间,不久之后李强的表姐提着一包东西也进入了酒店房间,但是短短5分钟之后,薛平就走出了房间,离开了酒店。 根据这个监控视频判断,薛平应该是在李强的表姐进入酒店后,很短的时间内就将她杀害了。 根据视频判断薛平先是杀害了李强的表姐,然后又去往李强家里杀害了李强的母亲。 这让江阳他们感觉薛平应该是对李强一家充满了仇恨,不然不会接连犯下两起命案。 江阳他们质问李强,是不是有什么情况瞒着警方?不然的话,薛平为什么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李强表现的很无辜,他说自己家就是最近这段时间才和薛平接触,而且也都是谈生意上的事情,不至于说会让薛平对他们一家产生如此的仇恨啊。 而且李强表示根据自己感觉,薛平应该在这次生意中赚到了不少钱,没有理由会对自己家人痛下杀手。 就在这个时候,查看酒店监控视频的钱振林发现,薛平是从对面的酒店来到这个酒店的。 建阳他们于是又立马赶往对面的酒店,经过询问得知,薛平在之前也在这个酒店开了房间,现在也是没有到退房的时间。 江阳他们心里顿时产生一股不好的预感,酒店工作人员打开房门,江阳他们进入房间,同样在酒店房间里发现一具尸体,不过这次的尸体,是个男尸。 经过李强辨认,毫无意外,这具男尸正是李强的表姐夫。 江阳他们心里顿时有了猜测,恐怕李强的父亲也已经遭遇不测了。 根据监控视频来看,薛平是先杀害李强的表姐夫,然后去对面酒店开了房间叫来李强的表姐,然后将她杀害,再然后去往李强家里,杀害了李强的母亲。 短短一天的时间,就发生了三起命案,这让江阳感觉牙花子都有点生疼了。 现在看来,薛平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不能再让他在外面流荡,要尽快把他抓捕到案。 经过对全市的监控视频排查,发现薛平在杀害李强的母亲后,已经开车前往了北京方向。 这可太让人害怕了,要是让这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跑到了北京,再在首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那天中市警方要在全国出名了。 江阳他们立即向上级单位作出汇报,联合异地警方,在高速路上把薛平抓获了。 高速路上,薛平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警方从车上拽了出来,按在地上控制住了。 面对警方,薛平表现的很是坦然,默默的说了句,自己终于给女朋友张彩凤报仇了。 江阳他们把薛平带回天中市,在车上江阳询问薛平知不知道为什么抓他? 薛平很坦然的说,知道是因为自己杀人了,杀了4个人。 这4个人是,李强的父亲,李强的母亲,李强的表姐,李强的表姐夫。 薛平交代,自己之所以杀掉他们4个,人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女朋友报仇。 薛冰说自己的女朋友张彩凤是一位美籍华裔,出生在一个富贵家庭里,她父亲在美国做生意,他们两人是两三年前在网上认识的,感情一直很好。 本来自己和女朋友张彩凤就快要步入美好生活了,结果被李强他们一家人搅和散了。 一年多前,自己女朋友张彩凤的父亲,因为犯罪进了监狱,女朋友的母亲也因病去世。 但是女朋友的父母给女朋友留了一亿多美金的遗产,本来女朋友已经说了要在今年4月份回国继承遗产。 结果在4月份之后,薛平就联系不上自己的女朋友了,薛平坚信是李强他们一家人为了得到自己女朋友的财产,所以将自己女朋友控制住了。 4月8号,薛平以商谈工程项目为由,把李强的父亲李国安约到了自己的住所。 薛平原本是想通过逼问李国安,得到自己女朋友的消息。 那知李国安听到薛平的话后,表现的不明所以,还调侃薛平是不是单身太久了,自己杜撰出了一个有钱的女朋友? 薛平看到李国安的态度,顿时怒从心中来,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将李国安杀害在了自己房间内。 4月14号,薛平又在酒店开了个房间,还是以商谈工程项目为由,把李强的表姐夫约到了酒店房间,同样是向他逼问自己女朋友张彩凤的下落。 逼问未果,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将他杀害。 然后薛平拿走了李强表姐夫的手机,在对面酒店开了个房间,假装是李强表姐夫给李江表姐发去信息,让李强表姐带一些衣服来到酒店,自己要换衣服。 李强的表姐进入酒店房间后,薛平仍然是向她逼问自己女朋友的下落。 李强的表姐表示根本不知道谁是张彩凤,于是薛平把李强的表姐也杀害了。 随后他来到李强家里,李强的母亲知道薛平在跟自己家谈生意,所以毫无戒备的给他开了门。 薛平进入李强家后,同样是向李强的母亲逼问自己女朋友的下落,李强母亲也不知道张彩凤是谁,于是薛平同样将她杀害。 然后李强就准备前往北京,在4月15号凌晨6点多的时候给薛平发去那个奇怪的勒索短信。 江阳他们询问薛平为什么要去往北京? 薛平说自己女朋友曾经说过,她从美国回来,在北京下飞机。 所以自己要去北京找自己的女朋友张彩凤。 江阳他们听完薛平的讲述,感觉像听了天书一样。 什么网恋到了美籍华裔女朋友,女朋友还得到一亿多美金的遗产,怎么听怎么不像是正常故事。 江阳他们询问薛平,有没有给自己的女朋友打过钱? 薛平说自己给女朋友转过几万块钱。 李强姐弟听到警方转述的薛平的说法。 李强姐弟俩人表示,薛平就是在胡说八道! 他们两个人对薛平的说法,感到剧烈的愤怒。 他们一家人完全就不认识他的女友张彩凤,更不可能去威胁她女朋友,更不用说图谋她的财产还控制她了。 然而江阳他们在调查过程中,通过核查薛平的作案顺序和细节,发现薛平讲述的作案过程和警方勘察到的情况基本一致。 虽然薛平自己讲述的作案动机听起来十分离谱,但是他好像并没有撒谎。 但是其中有两个疑点,让江阳他们把目光转向了李强的准姐夫王富身上。 其一,薛平是王富牵线搭桥介绍给李强父亲的。 其二,薛平交代说他在4月8号已经杀害了李强的父亲,但是王富在4月14号又让李强姐弟去酒店等李强父亲。 江阳他们于是对王富和薛平的身份进行了详细的调查。 发现薛平根本不是什么交通局的领导,甚至都不是交通局的工作人员,而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 而王富,正是薛平的工友。 掌握这个信息后,江阳他们迅速对王富进行抓捕。 随之一番正常而温和的审讯过后,王富交代了实情。 原来王富和薛平都只是普通的打工人。 两三年前,王富出于恶作剧的心理,申请了一个微信,并且把资料改成了女性,然后给自己设定了一个美籍华裔,家境富裕的富家女张彩凤的身份。 然后王福用张彩凤的身份去逗薛平玩,结果没想到薛平信以为真。 两三年的时间里,薛平断断续续的给王富转了好几万块钱。 这个时间段里,王富认识了李青,于是他又假装自己是一个特别有人脉的人,跟李青谈起了恋爱。 可是李青的父亲李国安并不相信王富说的话,于是王福决定想个办法打消李国安的怀疑。 王富说薛平是自己表哥,而且还是市交通局的领导,手里掌握一些权利,可以帮助李国安获得一些回报丰厚的工程。 可能王富确实有做戏的潜质,李国安信以为真,还给了王富一百多万用于前期打点关系。 但是好景不长,王富承诺的工程一直没有见头绪,李国安渐渐起了疑心。 面对催的越来越紧的李国安,王富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把知情人全部杀害。 于是王富用张彩凤的身份告诉薛平,自己被李强一家控制住了,他们想夺取自己的财产。 随后薛平就在我们王福的教唆下,一步一步的杀害了李强的父母和表姐表姐夫。 最后王富想到,如果薛平死了之后,那么这一切都将死无对证。 所以他又让薛平在4月15号早上6点多,给李强发去了勒索短信。 王福心里想让薛平面对警方的抓捕奋力反抗,最好警方能够当场击毙薛平。 可是没想到的是警方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雷霆手段抓捕了薛平。 庆幸的是,薛平心里还想着自己的女友张彩凤,所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只是没想到,江阳他们势要把事情弄得水落石出,一点疑点也没有放过,最后还是抓到了王福的马脚。 第54章 欠钱的凶手案 2024年4月27日,看似平常的一天,天中市某派出所迎来了一位神色慌张的年轻女孩。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派出所的门口,女孩的身影却显得格外焦急和无助。 她匆匆迈进派出所的大门,脚步急促而慌乱,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 “警察同志,我要报案,我妈妈不见了!” 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担忧。 民警小李赶忙迎了上去 ,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姑娘,别着急,先坐下慢慢说。” 女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十天前,妈妈说要带着十万块钱现金出去办事,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我们全家人四处寻找,找遍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问遍了所有可能知道她下落的人,可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小李一边认真记录,一边问道: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平时有什么爱好或者习惯吗?” “我妈妈叫徐小花,今年三十五岁。她性格比较内向,不太爱和陌生人打交道,平时交往的大多都是亲戚朋友,没什么特别复杂的交际圈。” 女孩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不过,妈妈经常会参与一些民间借贷的事情,所以身上时不时会有大额资金往来。” 听到这里,小李心中微微一紧,他意识到这个案子可能并不简单。 他抬起头,看着女孩说道:“你先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寻找你妈妈的。你放心,有什么情况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女孩离开后,小李立刻将情况汇报给了所长。 所长沉思片刻,这件事可能不是简单的离家出走,一个成年女性十天没有消息,恐怕已经遭遇不测。 所长立刻把这件案情上报,市刑侦队迅速组织成立了专案小组,展开初步调查。 江阳他们首先对徐小花的家庭背景、人际关系以及近期的活动轨迹进行了详细的梳理。 他们调取了徐某花的通话记录,仔细查看每一个通话号码,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然而,通话记录并没有显示出任何异常,大多数都是与亲戚朋友的正常联系。 “会不会是她在民间借贷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钱振林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很有这个可能。我们得去调查一下她的那些借贷对象。”江阳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他们开始逐个走访徐小花的借贷人。 每到一处,民警们都仔细询问关于徐小花的情况,是否有债务纠纷,是否知道她失踪前的异常举动。 然而,一圈走访下来,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这些借贷人都表示,与徐小花的借贷关系正常,最近也没有发生什么争执。 回到市局,江阳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他反复思考着整个案件的细节,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遗漏了。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既然徐小花是带着十万块钱失踪的,而且没有任何消息,那会不会是遭遇了绑架? 想到这里,他立刻起身,安排人员对徐小花的家人进行询问,是否接到过索要赎金的电话。 江阳他们一行人来到徐小花的家中,见到了女孩和她的其他家人。 “你们这段时间有没有接到过陌生人的电话,或者收到一些奇怪的信息?尤其是关于要求给钱之类的。”江阳问道。 女孩和家人纷纷摇头。 “没有,我们一直都在等消息,可什么都没有等到。”女孩无奈地说道。 江阳他们得知徐某花的家人并未收到任何索要赎金的电话,这就直接排除了她被绑架的可能性。 但这也让案件陷入了更深的迷雾之中。 江阳坐在会议室里,看着白板上关于徐小花案件的各种线索,心中充满了疑惑。 “如果不是绑架,那徐某花会去哪里呢?那十万块钱又去了哪里?是她自己主动离开,还是遭遇了其他不测?”他喃喃自语道。 这样他们决定采取分头行动的侦查方法。 一组人员去调查徐小花的丈夫。因为一般已婚的受害人,警方首先怀疑的就是他们的配偶。 更何况,徐小花已经失踪十天了,徐小花的丈夫一次也没有出现。 一组人员去查看徐小花出门沿途上的监控视频。看看能不能找到徐小花的行踪轨迹。一组人员,去详细调查与徐小花有借贷关系的人,挨个走访排查。 负责调查徐小花丈夫的钱振林首先回来。 钱振林说,徐小花和丈夫的关系不好,已经分居很久了。她丈夫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地打工,没有作案时间。 至于两个人为什么关系不好,是因为两个人三观不太合。 前面调查的时候,我们已经知道徐小花从事民间借贷工作。 徐小花的丈夫认为赚钱就要赚干干净净的钱,外出打工,虽然挣的钱不多,但是这样挣来的钱花着安心。 徐小花则不认同丈夫的想法,她认为只要是赚钱不违法就可以,虽然自己借出去的钱利息比较高,但是远没有到国家法律规定的高利贷。 所以两人因为对赚钱方法看法不一致,处于分居的状态。 但是又因为已经有了孩子,所以两个人只是凑合着在一起过日子,虽然没有离婚,但是婚姻关系也形同虚设。 因此,于情于理徐小花的丈夫都没有理由伤害徐小花,更何况他也没有作案时间。 调查徐小花离开家之后行踪的人员,有了发现: 天中市刑侦队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 专案小组的成员们围坐在桌前,眼睛紧紧盯着墙上的大屏幕,上面正播放着从周边调取来的监控录像。 墙壁上的显示器里,定格着一帧画面中,徐某花骑摩托车的身影一闪而过。 “停!就是她!”赵建猛地站起身来,手指着屏幕,激动地喊道。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只见徐小花的摩托车正朝着清良村方向疾驰而去。 “马上调查徐小花的银行卡信息,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江阳果断下令。 侦查员小张迅速在电脑上操作起来,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眼神专注而坚定。 不一会儿,他抬起头来,表情略显惊讶地说道:“所长,查到了!徐小花的银行卡在失踪前有一笔大额存款记录,而且业务是在清良办理的。”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赶往清良信用社。” 江阳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警帽,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警车呼啸着驶向清良信用社。 到达后,江阳他们径直走向监控室。 在监控室里,江阳他们焦急地等待工作人员调出监控视频。 当画面出现徐小花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徐某花站在柜台前,表情平静,动作有条不紊地办理着取款业务。 “她取了八万。” 钱振林轻声说道,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充满了疑惑,“她出门不是带了十万吗?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取八万?” 由于信用社的监控未能覆盖到街面,无法得知徐小花是否与他人一起办事。 所长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沿着清良街继续排查。” 侦查员们沿着街道快步前行,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大约走了五十米后,一座邮政储蓄银行出现在眼前。 “走,进去看看。”江阳率先走进银行。 在银行工作人员的配合下,他们顺利调取了监控录像。 画面中,徐小花的身影再次出现。 她在经过邮政储蓄所后,脚步没有丝毫停留,径直向十字路口左转。 “她这是要去哪里?”钱振林喃喃自语道,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一个小时后,徐小花再次出现在监控画面里。 这次,她不是独自一人,车上坐着一位身穿黑衣服的陌生人。 那陌生人身着一身黑衣,还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看不清面容。 这个陌生人是谁?他是男是女?和徐某花是什么关系?他们带着十八万现金去干什么? 江阳的心中涌起无数个疑问,他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紧紧盯着屏幕,试图从两人的神态和动作中找到一些线索。 随后,监控视频里一辆客车缓缓驶来,正好挡住了监控摄像头的视线。 画面戛然而止,只留下一片模糊的光影。 “可恶!”钱振林捶着桌面,满脸的懊恼。 江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灰心,虽然监控被挡住了,但我们已经掌握了不少线索。这个黑衣陌生人就是关键,我们要从他入手,加大排查力度,一定要找到徐小花的下落。 为了找到这个黑衣人的身份,江阳下令把监控视频里所有出现黑衣人的片段全部拷贝下来,带回局里,让技术侦查人员一帧一帧的看。 这时,负责走访与徐小花有借贷关系的调查人员也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 这个人名叫李兰,现年四十岁,经营着一家饭店。 李兰与徐小花是闺蜜,两人认识有20多年。 赵建走访其他与徐小花有借贷关系的人员时,他们都能说出自己跟徐小花借钱的目的,还有什么时候还款。 唯独这个李兰,对自己跟徐小花借钱的目的说的支支吾吾。 而且赵建还发现,虽然李兰对他们的询问表现的很热情配合,也没有丝毫的慌张。 但是李兰在侦查人员询问的时候,脸上总是会时不时出现一丝隐隐约约的笑意。 赵建心有余悸的表示,这个李兰真是邪了门儿了。 自己是来调查她闺蜜徐小花的失踪情况的,她没有替闺蜜安全着急担忧的表现就算了。 在问话的过程中,她时不时的想笑是什么情况,自己问的话也没有搞笑的地方啊! 所以赵建觉得这个李兰表现很奇怪,身上有很大的嫌疑。 就在这个时候,局里的技术人员经过反复的观看监控视频,发现黑衣人帽子下面的头发,似乎是盘着的。 所以他们判断,这个黑衣人应该是一位女性。 江阳他们根据视频里黑衣人是女性,还有李兰在询问时的异常表现,传唤李兰。 在警局那略显压抑的审讯室里,灯光昏黄而寂静。 李兰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后仰,双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脸上带着一丝看似轻松的神情。 江阳严肃地注视着他,问道:“李兰,你和徐小花到底是什么关系?近期有没有见面?” 李兰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镇定地回答:“我和她是好闺蜜,认识好多年了,关系还行。我们那天是通过话,但我真没和她见过面。” 她的声音平稳,可微微攥紧的手指却泄露了她内心的一丝紧张。 第二天,五月二十八日,李兰再次被传唤到审讯室。 她一进门,脚步就有些虚浮,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屁股刚沾到椅子上,就开始不安地扭动起来, 江阳看着她,问道:“李兰,你今天看起来很不自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李兰强装镇定地回答:“没有,我能有什么事。” 但她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开口问道:“警察同志,如果破案之后最快多久会判刑啊?” 江阳和赵建们对视一眼,心中疑窦丛生,可李兰依旧咬死不承认与徐小花见面的事。 五月二十九日,李兰第三次被传唤。 此时的她,面容憔悴不堪,眼睛深陷,黑眼圈浓重,仿佛一夜未眠。 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瘫坐在椅子上。 钱振林缓缓地将一叠证据放在她面前,然后平静地说:“李兰,你看看这是什么。” 李兰的目光触及那些证据,尤其是看到清良街她与徐小花见面的视频截图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的额头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双手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嘴唇微微哆嗦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难以启齿。 “李兰,事到如今,你还是说实话吧。” 江阳严厉地说道。 李兰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恐惧,终于开口道:“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李兰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她的供述: 我和徐花是老乡,都认识二十多年了,以前关系真的很不错。 从 2022 年起,我因为手头紧,先后向她借了十几万。 可到了2024年上半年,她不停地催我还钱,特别是那笔十二万元的欠款七月份就要到期了。 我不是不想还,只是当时确实没有钱。 可她一直追着我要,一点情面都不留,我心里就渐渐起了怨恨。我心想,我和她这么多年感情,她怎么就不能体谅我一下呢? 就因为这,我就起了杀心,我想把她杀死,一了百了。 4 月 11 号,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我打电话给徐小花,跟她说我发现了一个特别好的投资项目,是一个核桃园,前景特别广阔,现在正出售,价格也很划算。 徐小花一听就来了兴趣,因为她一直想找些好的投资机会。 我带着她去清良镇看了那个核桃园,我在旁边不停地给她描述着未来的收益,说什么几年就能回本,以后都是纯利润。 徐小花被我说得心动不已,当我告诉她购买这个核桃园需要十八万元时,她竟然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回到家后,我心里就开始谋划着怎么实施我的计划。 我在自家院子里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偷偷地挖了一个坑,然后又找了一根结实的棍子,就等着她送钱来的那一天。 4 月17日上午,徐小花按照约定带着十万元现金来到了我家。 因为还差八万元,我就说我知道清良街那边有个银行可以取钱,我骑摩托车带她去。 在路上,我心里特别紧张,但我还是强装镇定。到了清良街,我借口说有点事要处理,避开了银行的监控探头,这样就没人能知道我和她在一起了。 取完钱回到家中,我对徐小花说:“我们先在这儿等等核桃园主家,他们一会儿就来签合同。 徐小花没有怀疑,我带着她边说话边走到花坛边。 那时我的心脏跳的很快,我的手紧紧握着那根棍子,眼睛盯着徐小花的后脑勺,心中天人交战。 但最终,怨恨还是占据了上风。 我猛地举起棍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徐小花的头部狠狠地砸了下去。 徐小花她甚至没发出一声惊呼,就倒在了地上,鲜血在花坛边蔓延开来。 我看她倒在了地上,又赶紧补了几棍。 然后我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徐小花,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将她拖到院子里事先挖好的坑旁,费力地将她推进坑里,然后用土将坑填平。 徐小花带来的18万块钱,也都被我拿走了。 江阳他们根据李兰的供述,在李兰他们家的花坛里挖出了徐小花的尸体。 经过法医秦一法检查鉴定,徐小花确实是被钝器多次击打头部,导致颅脑出血损伤死亡的。 第55章 你给我们送锦旗,我们给你戴手铐(诈骗案) 几天前,李英来警局报案,自己被骗了十万块钱。 这才三五天的时间,警方已经抓到了诈骗她的人。 李英开心的定了个锦旗,准备送给警局的警察同志。 警察同志接到锦旗后,反手就给李英拷上了手铐。 “你给我们送锦旗,我们送你一对银手镯!” 2024年5月3号,天中市警局里,李英心急如焚地向民警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警察同志,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那可是十万块啊!” 李英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满是绝望。 钱振林冷静地看着她,说道:“您先别慌,把事情的详细经过慢慢说清楚。” 李英深吸一口气,开始回忆起那个噩梦般的经历。 “4 月 6 日,我满怀期待地坐着高铁来到天中市。下了车,就跟着合伙人刘建德去了一家饭店,准备和他的老板包长贵谈笔大生意。” “进了饭店包间,包长贵看起来很有派头,他把十万块现金一摞一摞地摆在桌上,那红彤彤的票子晃得我眼晕,我心里还直犯嘀咕,这么大数额的现金交易,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 “可包长贵说,这是行规,大生意就得现金开路,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钱清点完,然后放进一个黑色手提包,随手就搁在他脚边。” “接着,我们就开始谈生意的细节。可越谈我越觉得不对劲,这生意里的弯弯绕太多了,风险大得像个无底洞。” “我就想反悔,把钱要回来。可当时看着他们三个大男人,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我心里就发怵。” “等到吃饭快结束的时候,我鼓起勇气对包长贵说,这生意我不想做了,想把钱拿回去。” “没想到,包长贵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把脚边的手提包递给我了,还笑着说,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当时心里还松了口气,想着这事儿还算顺利。” “刘建德和另外一个男人陪着我出了饭店,在门口叫了辆出租车,一直把我送上车,看着我离开。” “我一路上抱着包,心里七上八下的,但就是没敢打开看。回到家后,忙着其他事,就把这事给耽搁了。” “直到昨天,我想把钱拿出来处理点事,打开包一看,我的天呐,里面哪是什么十万块钱,全变成了十盒洗发水!” 钱振林一边记录,一边在心里琢磨着。 他抬起头,直视着李英的眼睛问道:“李女士,现在网络支付这么便捷,您为什么要带着这么多现金去交易呢?而且包长贵把包给您的时候,您怎么也不检查一下?这实在不符合常理啊。” 李英的眼神闪躲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也知道网络支付方便,可包长贵坚持要现金,说这样才保险,我当时也没多想。” “他把包给我的时候,我想着那么多人看着呢,他应该不会耍什么花样,而且钱刚点过,我就大意了。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拖到现在才来报警。” 钱振林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但还是安慰李英道:“您先回去吧,我们会尽快调查这件事的。” 李英回去后,钱振林把这个案情汇报给了江阳,包括自己对李英叙述中的疑问。 网络支付如此发达的年代,李英为何会一人携带十万元的现金来到一个天中市和人交易呢? 而且李英说当时那个老板接过钱把钱装到了手提包之后,又还给了李英。那她当时为什么不打开看看,而是直接带回了家? 又为什么在二十多天之后才报警呢? 江阳看完钱振林记录的案情情况,也搞不清楚李英的行为逻辑。 “我们先去李英吃饭的饭店调一下监控视频,看能不能找到骗他钱的人,如果找到了那些人。李英在报案时表现出来的疑点,也自会有答案。” 在天中市警局那略显忙碌的办公室里,赵振林紧盯着电脑屏幕,眼睛里布满血丝。 他按照李英的叙述,在海量的监控录像中仔细搜寻着那三名男子的踪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对他耐心的考验。 “找到了!” 钱振林突然大喊一声,旁边的同事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赶忙凑了过来。 只见屏幕上,停车场附近的路面监控清晰地拍到了三名嫌疑人。 他们脚步匆匆,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与慌张。 其中走在前面的包长贵,微微低着头,似乎在刻意躲避着什么; 刘建德则不断地左右张望,手还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 张宇辉跟在最后,脚步略显沉重,时不时抬头看向天空,像是在祈求上苍的庇佑。 “看,他们上了那辆余 k 牌照的车。” 同事指着画面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这一丝兴奋在这沉闷的调查工作中显得尤为珍贵。 钱振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看着车辆缓缓启动离开。 “得赶紧查一下这辆车的去向。”他急切地说道。 经过一番查询,他们发现这辆车从夭中市上高速后,一路朝着安徽方向疾驰而去。 钱振林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暗自思忖:这伙人难道想逃回安徽老家? 接下来,便是对车辆车主信息的调查。 交通科的同事熟练地在系统中输入车牌号码,一系列信息迅速弹出。 “车主姓包,是安徽人。”钱振林念出了声。 他立刻打印出包某的照片,然后带着照片快步走向赶来的李英所在的房间。 “李女士,请您仔细辨认一下,这是不是在饭店包间里和您交易的那个人?” 钱振林的声音沉稳而严肃。 李英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说道:“就是他!包长贵,绝对不会错。”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握着照片的手微微颤抖。 有了这条重要线索,另外两名嫌疑人的身份确定也变得顺利起来。 通过各种信息渠道的整合与排查,江阳他们很快得知,驾驶车辆的男子是五十五岁的刘建德,而另一位四十八岁的男子叫张宇辉,三人竟是同乡。 江阳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有点眉目了,但这背后肯定还有更多的秘密。”他喃喃自语道。 钱振林在一旁点头表示同意。 “没错,他们为什么要骗李英?这十万块钱到底要用来做什么?” 江阳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仿佛在这小小的办公室里,已经看到了一场复杂阴谋的冰山一角。 经过刘建德他们三人的供述,和李英的讲述,江阳他们得到了以下的故事。 李英离异多年,两个孩子都已成家立业。 年初的时候,李英在那个交友软件上偶然结识了刘建德。 他自称是做中草药生意的,说起话来彬彬有礼,字里行间都透着一种成功人士的自信。 两人在网上聊了一阵,渐渐有了倾诉衷肠的感觉。 “李英啊,我在安徽的生意做得还算红火,一直想把生意拓展到河南去,要是咱俩能合伙,那肯定能大干一场。” 刘建德的消息总是充满了无限的憧憬。 李英看着这些话,心中泛起了涟漪,“他看起来真的很有志向,说不定能改变我的生活。” 她暗自思忖着,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击,回复着刘建德的消息,言语间也多了几分期待。 三月的一天,刘建德发来微信,说他出差路过李英所在的城市,想见一面。 李英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来家里吧,既然想真心交朋友,就该坦诚相待。” 她心里想着,起身开始收拾屋子,想要给刘建德留下个好印象。 门铃响起,李英深吸一口气,打开门。 刘建德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面带微笑,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李英,你比照片还漂亮。”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眼神里满是温柔。 李英的脸微微泛红,“快进来吧。”她侧身让刘建德进屋,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两人坐在沙发上,相谈甚欢。刘建德幽默风趣的话语逗得李英不时发出笑声。 随后,刘建德提出去逛逛商场,李英欣然答应。 在商场里,刘建德带着李英穿梭于各个高档店铺。 他看中一件昂贵的衣服,毫不犹豫地对店员说:“包起来。”然后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付款。 李英在一旁看着,有些惊讶,“建德,这衣服太贵了,不用这样破费。” 她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却对刘建德的大方有了几分好感。 刘建德笑着说:“给你买东西,花多少钱都值得。”他的眼神专注地看着李英,让李英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被人追求的时光。 逛完商场,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 刘建德突然凑近李英,神秘兮兮地说:“英,我跟你说个秘密。” “什么秘密啊?”李英好奇地看着他。 “其实,我刚才买东西用的都是假钱。”刘建德压低声音说道。 李英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假钱?你怎么能这样?你可是个大老板啊!”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引来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刘建德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这么大声。我这假钱可不一样,来路特殊,能以假乱真。”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假钱递给李英,“不信你摸摸,跟真的没区别。” 李英接过钱,手指在上面摩挲着,心里却充满了不安,“这怎么可能?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坐牢的啊。”她皱着眉头,眼神里满是担忧。 刘建德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不会被发现的。走,我带你去试试。”他站起身,拉着李英的手就往附近的超市走去。 李英被刘建德拉着,脚步有些踉跄,“建德,我害怕,我们别去了。” 她试图挣脱刘建德的手,但刘建德的手却紧紧握着。 进了超市,刘建德拿了一瓶水,走到收银台,把假钱递给收银员。 收银员接过钱,在验钞机上划过,验钞机没有任何反应。 刘建德扭头看着李英,挑了挑眉毛,“看到了吧。” 李英还是不敢相信,“会不会是这个验钞机有 问题?”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我们再换一家。”刘建德带着李英又走进一家大超市。他买了个小零食,再次用假钱付款,验钞机依旧毫无异常。 李英的脸色变得煞白,“这太不可思议了。”她喃喃自语道。 刘建德又拉着李英在超市里找了三四个验钞机,一张张假钱都顺利通过了检测。刘建德临走时,从钱包里拿出几张假钱塞到李英手里,“你放心花,不会有事的。” 李英把那几张钱花出去以后,还想要更多的假钱。 李英的眼睛紧紧盯着刘建德,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建德,你这些钱到底是从哪儿搞来的?这要被人发现是假钱,咱们可就完了。” 刘建德神秘兮兮地一笑,靠近李英压低声音说:“英啊,这你就别管了,我是从我的老板那儿买来的,真币和假币的兑换比例是一比四,这可是个大赚一笔的好机会。” 李英瞪大了眼睛,心里既害怕又有些好奇,“你老板?靠谱吗?这可是违法的事儿啊。” 刘建德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放心吧,我老板包老板那可是个有本事的大老板,他有渠道。” 不久后,刘建德带着李英去见他的老板包长贵。 包长贵穿着一身名牌,看起来确实像个成功人士。 一见面,包长贵就从兜里掏出一沓用红色塑料布封装的钱,随手抽了几张递给李英,咧着嘴说:“妹子,拿去花,就当是见面礼。” 李英有些犹豫地接过钱,“这……这真能花出去吗?” 包长贵哈哈一笑,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当然能,要是花不出去,一张赔你十万!” 李英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但在刘建德的怂恿下,她来到公园附近的一个商铺。 她紧紧攥着那张钱,手心里全是汗水,慢慢地递给收银员。收银员接过钱,在验钞机上一过,竟然顺利通过了。 李英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却也更加放心。 回去后,刘建德告诉李英:“老板包长贵做一单生意最低要十万元起步,而且只接受现金交易,地点选在天中市。” 李英面露难色,“十万?我哪有这么多钱啊。” 刘建德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可以想想办法嘛,这可是个赚钱的好机会,一旦做成,以后就衣食无忧了。” 李英犹豫再三,东拼西凑终于凑够了十万元。 2024 年 4 月 6 日,她带着现金走进了天中市饭店的包厢。 包长贵和刘建德早已在包厢里等着,李英看到鲍某餐椅旁边放着一个手提包。 包长贵笑着说:“妹子,钱带来了?” 李英点点头,“带来了,包老板,这事儿可一定要靠谱啊。” 包长贵一边说一边打开他旁边的包,从里面拽出几沓钱给李英看,“你看,这都是货,放心吧。”说着还抽出一捆,数了六千块钱递给李英,“先给你点甜头。” 李英接过钱,紧张地放进兜里。她没注意到,就在她进包厢之前,包长贵他们早已准备好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手提包,一个装着假钱,一个装着和假币重量相当的洗发水。 装有洗发水的手提包提前放在了包长贵的餐椅旁边,他们用巧妙的手法,将李英购买的四十万假币调包成了洗发水,而李英还浑然不知。 后来,李英发现自己被骗,毅然选择了报警。在警局里,包长贵无奈地交代着一切。 江阳严肃地问:“鲍某,你老实交代,这假币到底是怎么回事?” 包长贵无奈地说:“警察同志,其实我们根本没有渠道弄到假币,之前给李英展示的、让她花的都是真钱,这就是个诈骗手段。” 江阳皱着眉头,“那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包长贵叹了口气,“我们就是想骗钱,之前也用这方法骗了不少人,那些被害人知道自己购买假币犯法,都不敢报警。” “没想到这次遇到李英这么个硬茬,不仅敢报警,还敢给民警送锦旗!” 第56章 河边的碎尸骨案 一 2023 年 11 月的江阳市,秋风已经带着丝丝寒意。 王青青神色慌张地冲进江阳市警察局,她的眼睛里满是恐惧与焦急。 “警察同志,我妈妈失踪了!她昨天出去旅游,到现在都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王青青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微微颤抖着。 江阳市警察局的刑侦队长江阳接待了她。 江阳目光沉稳,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你先别慌,把详细情况说说。” 王青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妈叫王红,她平时很喜欢旅游,经常参加一些户外旅行团。这次她说要去天全县石羊镇燕子崖,那里是……是我继父杨强的老家。” 江阳心中一动,敏锐地察觉到这个细节可能至关重要。他问道:“你继父杨强呢?他有没有跟你妈一起去?” 王青青摇了摇头:“没有,我继父他这几天都在外地出差。我本来也没太在意,可谁知道……”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江阳立刻召集队员展开调查。 通过一系列的信息追踪,他们发现王红确实去了天全县石羊镇燕子崖。 江阳带着队员们迅速赶往石羊镇。 石羊镇是一个宁静的山间小镇,四周环山,景色宜人,但此刻在江阳他们眼中却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他们首先来到杨强的父亲家。 那是一座古朴的小院,杨强的父亲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眼神中透着质朴与疑惑。 江阳问道:“大爷,您有没有见到您儿媳王红?” 老人皱了皱眉头,缓缓地说:“没有啊,她啥时候来的?我没看到。” 江阳他们并未气馁,继续在村里询问。 这时,一位村民提供了重要线索:“我看到过一男一女往燕子崖去了。” 江阳心中一紧,连忙拿出王红的照片让村民辨认。 村民仔细看了看,肯定地说:“对,那个女的就是她。” 江阳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他回到临时的办案点,与队员们开始讨论案情。 年轻的警员钱振林说:“江队,会不会是王红在登山的时候不小心失足坠落山崖了?那地方山路崎岖,很容易发生意外。” 江阳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排除这种可能,但那个和她一起的男人是谁?为什么现在王红失踪了,他却不见踪影?” 二 江阳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手中王爱红的通话记录,对身旁的钱振林说道: “你看,这王爱红在失踪前后和她小叔子杨平的通话太频繁了,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钱振林凑上前,仔细端详着记录, “是啊,江队,这很不正常。这杨平有犯罪前科,曾多次因盗窃被判刑,现在又和失踪者有如此频繁的联系,嫌疑很大。” 江阳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我们不能仅凭通话记录就下结论,先去调查一下杨平的情况。” 在调查过程中,他们发现王爱红去燕子崖当天,杨平在早上六七点钟就异常地前往了石羊镇方向。 江阳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这个杨平,他的行踪太可疑了。与王爱红一同出现的男子会不会就是他呢?” 钱振林在一旁分析道:“江队,目前来看,王爱红失踪有两种可能。一是失足坠落山崖,二就有可能遭人杀害后被藏匿于荒山之中。” 江阳点头表示认同,“不管怎样,我们先在燕子崖展开搜寻。” 于是,江阳带着队员们在燕子崖展开了为期三天三夜的艰难搜寻。 山林茂密,荆棘丛生,队员们的衣服被划破,手脚也被擦伤,但他们依然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然而,遗憾的是,他们未能找到任何关于王爱红的线索。 江阳坐在一块石头上,满脸疲惫与困惑,心中暗自思忖:“难道之前的线索出现了偏差?难道王爱红从未去过燕子崖?” 在进一步的调查中,他们发现王爱红和杨平之间并未有什么明显的矛盾。 这让案件陷入了更深的迷雾之中。 但江阳没有放弃,他继续深入挖掘线索。 这时,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案发前的那几天,王爱红与她丈夫杨强以及小叔子杨平三人之间的通话记录十分蹊跷。 每当丈夫杨强与王爱红通话后,这兄弟俩必定会有一次联系。 江阳心中不禁升起一个疑问,他对钱振林说:“你说,会不会是这对夫妻关系不合,杨强指使自己的弟弟对王爱红下了狠手?” 钱振林瞪大了眼睛,“江队,这可是个大胆的推测啊。不过从目前的通话记录来看,确实很可疑。” 江阳站起身来,眼神坚定,“不管怎样,我们先对兄弟俩案发当天的行踪进行询问。” 他们首先找到了小叔子杨平。 杨平坐在审讯室里,眼神有些闪烁,但仍故作镇定地说:“案发当天早上我去石羊镇是为了找我的女友江萍,我和我哥可没做什么坏事。” 江阳紧紧盯着杨平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你最好说实话,我们会去核实的。” 随后,警方找到了江萍。 江萍证实,杨平当天的确是一大早就去找她了。 这一下,杨平似乎有了不在场证明。 江阳陷入了沉思,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时,王爱红的女儿王青青被带来了解情况。 王青青红着眼眶,声音有些哽咽,“我妈和继父杨强虽说半路夫妻,可妈在外做生意时,杨强也是在一旁帮衬不少。在亲朋好友眼中,他们一直相处得很融洽,我真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 江阳轻轻拍了拍王青青的肩膀,安慰道:“孩子,我们会尽力查明真相的。你再好好想想,最近你妈妈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和什么人有过矛盾?” 王青青摇了摇头,“我没发现什么异常,妈妈一直都很正常,对我也很好。” 江阳回到办公室,再次仔细梳理着案件的线索。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喃喃自语:“这通话记录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如果不是杨平作案,那又会是谁呢?难道我们遗漏了什么关键的线索?”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近半年,王红的一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江阳他们只能把王红列为疑似死亡案。 三 2024年4月的一个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警局的办公桌上,江阳正对着桌上的文件沉思。 这时,钱振林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江队,有新情况!” 江阳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警觉,“什么情况?” 钱振林喘了口气说道:“是王爱红的案子,你还记得吧,2014年她和杨强组建新家庭后,杨强父子的户口就迁到了王爱红的房产下,现在那房子面临拆迁,杨强父子能拿到一笔拆迁补偿款。” 江阳微微皱眉,“然后呢?” 钱振林接着说:“王爱红的女儿王青青找到杨强,希望他配合拆迁工作,可杨强拒绝了。” “而且啊,这些年杨强用着王爱红攒下的家业当上了老板,却对王爱红一家避而远之,还拉黑了王青青她们。” “有次王青青因为分房子的事让杨强拿身份证过去,他都不敢来。” 江阳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这确实很可疑,看来得重新调查杨强兄弟俩。”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边,杨强正坐在豪华的办公室里,眉头紧锁。 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王青青的未接来电,他烦躁地将手机扔到一边,嘴里嘟囔着:“这丫头,烦死了,房子的事没完没了。” 这时,秘书走了进来,“杨总,下午的会议要开始了。” 杨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知道了,我这就来。” 警方这边,江阳和钱振林正在商讨下一步的调查计划。 江阳说:“杨强的这些反常举动,让我觉得他和王爱红的失踪肯定有关系。我们得想办法找到更有力的证据。” 钱振林点头表示赞同,“江队,我觉得可以从他们的通讯记录入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经过一番努力,警方通过秘密途径获取了杨强兄弟间的对话。 那是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杨强独自在家,喝了不少酒。 他眼神迷离地看着窗外的大雨,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犹豫了许久,他拿起手机,给杨平发了一段语音:“杨平,这雨这么大的,会不会有啥子问题,冲得出来不?” 发完语音后,杨强的手微微颤抖,他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等待着杨平的回复。 杨平此时正坐在家中的沙发上,看着手机里杨强的语音,脸色变得煞白。 他咬了咬牙,隔了一两分钟后回复道:“你不要管,没得问题的。” 回复完后,杨平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里不停地想着:“难道真的会被发现吗?” 第二天,江阳拿到了这段对话记录。 他仔细地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他反复琢磨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立刻召集队员开会,“根据杨强兄弟俩的对话,再结合当时天中市刚下过一场大雨,我怀疑如果他们是王爱红遇害的幕后黑手,那么王爱红的遗体可能就被掩藏在河沟边。” 队员们听了江阳的分析,纷纷点头。 钱振林兴奋地说:“江队,那我们赶紧去河沟边搜查吧。” 江阳却摇了摇头,“先别急,我们得做好充分的准备。这次一定要找到确凿的证据,不能再让他们逃脱法网。” 警方立刻展开了对河沟边的秘密搜查行动。 江阳带领着队员们冒雨来到了河沟边,他们穿着雨衣,拿着工具,仔细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 雨水打在他们的脸上,模糊了他们的视线,但他们依然没有放弃。 江阳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执着,他一边搜索,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王爱红,我们一定要找到你,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队员们也都神情严肃,他们深知这次搜查的重要性。 在搜查的过程中,江阳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迹象。在一处草丛中,还发现了一块带有血迹的布片。 江阳的心跳陡然加快,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布片,仔细地查看。 这块布片的颜色和材质与王爱红失踪时所穿的衣服相似,这让江阳更加确信,他们找对了方向。 钱振林看到江阳手中的布片,激动地说:“江队,看来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江阳点了点头,“没错,但这还不够,我们要继续找,一定要找到更有力的证据。” 四 江阳他们在河边找到了60多块尸骨。 经过跟王青青的dna比对,证实这60多块骨头正是属于王红。 江阳他们于是马上逮捕了杨强、杨平还有杨平的女朋友江萍。 经过江阳他们一顿爱的教育,杨强和杨平供述了他们杀害王红的事实。 江萍也承认,之前江阳他们来询问的时候,她撒了谎。 江萍表示自己当年是被杨平当枪使了,才对江阳他们撒谎。 王爱红失踪的那天早上,她压根就没瞧见过杨平的影子,之前的一切都是杨平让她那样说的。 五 光线昏暗的审讯室里,杨强面容憔悴,眼神空洞,缓缓开口供述着一切。 “我和爱红是在网上认识的,当时我们都是离了婚的人,还都带着孩子,同病相怜,很快就决定在一起,闪婚了。本以为能过上好日子,可没想到……” 杨强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微微低下头,双手不停地搓着手指,像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婚后我一直没找到工作,家里全靠爱红的矿山生意撑着。她把钱管得死死的,每次我想拿点钱都得看她的脸色。” 杨强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愤,咬了咬牙说道,“我也是个男人啊,这样的日子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我弟杨平找我借钱,我却连一分都拿不出来,还得求着爱红。那一刻,我的自尊心被彻底碾碎了。”杨强的拳头紧握,身体微微颤抖。 “而她呢,整天就知道忙生意,根本没心思关心我在想什么,也没察觉到我心里的怨恨在一点点积累。”杨强重新坐回椅子上,眼神变得冷漠而决绝。 “直到那天,我对杨平说,‘弟,哥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哥要经济独立。你得帮我干票大的,事成之后,哥给你买套房子。’” 杨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罪恶的重量。 回忆起案发当天,杨强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梦魇。 “我让杨平打电话给爱红,骗她去石羊镇的燕子崖买麝香。爱红她太单纯,一点都没怀疑。” “杨平到了燕子崖后,给我发了消息。我心里又紧张又期待,一直在等他的后续。” 杨强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他用手擦了擦,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过了一会儿,杨平打电话来说他有点害怕,毕竟是杀人啊。” “我在电话里冲他吼道:‘你要是不做,我们都没好日子过!’在我的催促下,他终于下了手。” 杨强的身体像失去了支撑一样,瘫坐在椅子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悔恨。 “后来杨平告诉我,他把爱红掐死了,然后把尸体拖到了山崖下的小河沟旁埋了。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杨强双手抱住头,泪水从指缝间滑落。 第57章 婆媳矛盾案 一 68岁的范珍正在厨房准备做饭,突然听到 2 岁小孙女的哭喊声。 她匆忙去到客厅,看到孩子满脸泪痕,心中立刻涌起一股怒火,冲着二儿媳梅花埋怨道: “你这当妈的怎么回事?孩子哭成这样,也不知道给喂奶!” 梅花本就因为孩子哭闹心烦意乱,听到婆婆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她腾地冲过来,眼睛瞪得滚圆,大声吼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喂?孩子哭就一定是饿了吗?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瞎嚷嚷!” 范珍见梅花竟敢顶嘴,气得手指都颤抖起来,那手指几乎戳到梅花的鼻尖,声音也因愤怒而变得尖锐: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还不是为了孩子好,你倒好,整天就知道自己清闲,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 梅花心中的委屈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她紧咬着下唇,都快咬出血印子来,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却依然强硬: “你以为我很轻松吗?从早到晚都是我在照顾孩子,吃喝拉撒睡,哪一样不是我操心,你就只会在旁边指手画脚!” 说着,她冲动地向前一步,双手像是失去控制一般,猛地推了范珍一把。 范珍被推得向后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她怎么也没想到儿媳竟然敢动手,脸上的皱纹因愤怒而扭曲,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 她像一头发狂的老狮子,挥舞着手臂,带着呼呼风声冲向梅花,试图回击,嘴里还不停地骂着: “你这个不孝的儿媳,竟然敢打我!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梅花此时也全然失去了理智,她侧身一闪,敏捷地避开范珍挥舞的手臂,紧接着一个箭步上前,双手如钳子一般死死抓住范珍的肩膀,用力一扭,伴随着关节的“咔咔”声,将范珍按倒在地。 范珍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的双手在空中乱抓,双脚拼命地蹬踹着地面,扬起一片尘土,试图挣脱梅花的控制,嘴里“呜呜”地叫着,却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开。 梅花骑在范珍身上,双手像是被恶魔驱使一般,死死地勒住她的脖子,眼睛通红,布满血丝,嘴里喊道:“让你总是挑我的刺,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她的双手越勒越紧,每一根手指都因用力而泛白,心中的怨恨让她失去了理智,脑海里只有发泄愤怒的念头。 二 梅花看着倒在地上没有呼吸的婆婆。 她想把婆婆拖出去埋掉,但是婆婆太重了,她试了半天也拖不动。 于是梅花决定把婆婆分尸之后再埋到地里。 梅花想着婆婆经常动手打自己,就把她的手砍了下来。 然后把婆婆的肚子剖开了,她把婆婆的一些内脏和大块的肉煮了,用盐拌着吃了婆婆的心肝。然后梅花还给自己嫂子朱珍送了一些肉汤。 梅花喝汤的时候,感觉汤里一股湿气味还有腥味。 婆婆剩下的尸块,她用布包着埋到了地里。 三 在宁静的山村里,朱富的心中却被不安的阴云笼罩。 一天多的时间过去了,他始终未曾见到母亲范珍的身影。 以往这个时候,母亲总是在院子里忙碌着,或是准备饭菜,或是逗弄小孙女,可如今,那熟悉的身影却不见踪迹。 朱富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他在村子里四处寻找,呼喊着母亲的名字,却只有空荡荡的回声作答。 心急如焚的他,最终选择了报警。 江阳带领着他的调查小组迅速赶到了这个偏僻的小山村。 村子里弥漫着一股异样的宁静,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江阳目光坚定,他深知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是破案的关键。他们首先对朱富的家进行了仔细的勘查,但并未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随后,江阳决定扩大搜索范围,对整个村子展开地毯式的调查。 在村子边缘的菜园地里,一块被翻动过的土地引起了江阳的注意。 那片土地与周围平整的菜地显得格格不入,仿佛是一个隐藏着罪恶的标记。 江阳心中一动,他示意队员们小心地靠近。 队员们拿起工具,轻轻地翻开那层松动的泥土。随着泥土被一点点挖开,一个布包渐渐露出了身形。 江阳蹲下身子,他的表情凝重,小心翼翼地解开布包。 当布包被打开的瞬间,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 朱富站在一旁,眼睛紧紧地盯着布包里的东西。突然,他的脸色变得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与悲痛,声音颤抖地喊道:“这……这是我母亲的头颅!” 江阳抬起头,看着朱富痛苦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同情与愤怒。 他轻轻拍了拍朱富的肩膀,安慰道:“朱先生,你先冷静一下。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母亲一个公道。” 江阳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念头,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掩埋尸体?是熟悉村子环境,还是临时起意? 他转身对队员们说道:“仔细检查一下周围,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队员们纷纷散开,在菜园地里仔细搜寻着。 朱富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泪水不停地从眼眶中滑落。 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他想起母亲生前对自己的关爱与照顾,而自己却没能在她身边保护她。 他喃喃自语道:“妈,是谁这么狠心对你下毒手?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江阳走到朱富身边,轻声问道:“朱先生,你母亲平时有没有和什么人结怨?或者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情?” 朱富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回忆道:“我母亲性格比较直爽,有时候可能会和人发生一些小摩擦,但也不至于会招来杀身之祸。只是……只是我二弟媳梅花,她和我母亲经常会因为照顾孩子的事情争吵。” 四 在那略显压抑的警车里,江阳表情严肃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后面是朱富的妻子朱珍和赵建。朱珍微微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与复杂的情绪。 江阳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沉稳有力:“朱珍,你和你婆婆范珍的关系怎么样?” 朱珍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抬起头,眼神有些游离,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说道:“我婆婆啊,她脾气比较凶。 平常生活里,哪怕是一点芝麻大的小事,她都能扯着嗓子骂半天。我和她之间,以前也有过不少摩擦。” 说到这儿,朱珍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苦涩,“我们甚至还动过手,那些日子过得真是……”她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江阳目光专注地看着朱珍,追问道:“那现在呢?你和她相处得多吗?” 朱珍挪了挪身子,回答道:“现在她基本都住在二弟朱贵家里。我和她见面的次数少了很多,冲突自然也没以前那么频繁了。” 江阳微微倾身,换了个话题:“那你弟媳梅花呢?你觉得她是个怎样的人?” 朱珍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梅花啊,她倒不是什么坏人。就是性格太愣了,做事有时候不过脑子,感觉她的脑子不太像正常人那样灵光。她和我婆婆之间的争吵可不少,我也经常能听到她们在那边吵得不可开交。” 江阳心中一动,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问道:“你刚刚说听到她们争吵,那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争吵?” 朱珍摇了摇头:“这倒没太注意,不过……”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稍稍睁大,“昨天晚上,梅花给我送来了一些肉汤。当时我还觉得挺奇怪的,她平时可没这么好心。” 江阳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他紧紧盯着朱珍,追问道:“你说梅花给你送肉汤?那肉汤你喝了吗?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朱珍被江阳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慌,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喝了一点,感觉味道有点怪,有一股湿气味,还带着点腥味。我当时还以为是她厨艺不精,没太在意。现在想来……” 朱珍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神中满是惊恐,“江警官,你说会不会……” 江阳没有回答朱珍的问题,而是坐直身来,手指在车窗旁不住的敲打着,心里暗自思索着。 这肉汤会不会和范珍的失踪有关?梅花的异常行为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停下思索,转身对朱珍说道:“朱珍,你先回去吧。如果想起什么其他的事情,立刻联系我们。” 朱珍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踉跄地下了警车,走远了。 五 江洋他们觉得事不宜迟,现在要立刻赶去梅花的家里。 朱富在前面带路,江阳他们跟在后面,紧赶慢赶的前往梅花的家中,他们很担心梅花会不会畏罪潜逃。 到了梅花家中,发现梅花正在家里哄自己2岁的女儿,并没有外出潜逃的迹象。 江阳他们开始询问梅花,知不知道自己婆婆去哪了。 另一边,其他人则分散开来,在梅花家里四处翻看。 面对江阳的询问,梅花的嘴唇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此时,在厨房查看的赵建突然喊道:“江队,厨房里有大片的血迹!”这一喊声如同重磅炸弹,瞬间打破了屋内微妙的平衡。 江阳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无比,他快步走向厨房,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血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转身回到梅花面前,声音提高了几分:“梅花,这厨房里的血迹是怎么回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 梅花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开始摇摇欲坠。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念头交织在一起。她害怕受到惩罚,可又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行难以掩盖。 在江阳那锐利目光的逼视下,她终于招架不住,“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哭喊道:“是我……是我杀了婆婆,还把她分尸,埋在了菜园地里。” 一旁的朱富听到这话,如遭雷击,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媳竟然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给弟弟朱贵打电话,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朱贵,你快回来,家里出了大事,梅花她……她杀了咱妈!” 梅花被警察带走的时候,眼睛通红,她一边挣扎着,一边哭诉道:“是我婆婆,她经常打骂我。你们看看,我身上好多伤口都是她打的。昨天她又一直打击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才被逼还手的。” 她的眼神中既有恐惧,又有一丝解脱后的放纵,仿佛在这一刻,她把所有的委屈都倾诉了出来。 到了警局里,梅花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她看着江阳,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迷茫,问道:“江警官,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看我的女儿?” 江阳看着梅花,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个女人虽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但她对女儿的那份牵挂却是真实的。 他叹了口气,说道:“梅花,你现在的情况很严重,暂时不能回家。不过我们可以把你女儿带到警局来见你一面,但这也需要一些安排。” 梅花听了,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真的吗?江警官,我不想让我的女儿害怕,我只是想看看她。” 江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转身走出审讯室,安排警员去联系梅花的女儿。 在走廊里,江阳陷入了沉思。他想起在案发现场看到的那些恐怖的场景,那被分尸的尸体,那染血的厨房,这一切都让人不寒而栗。 而梅花的行为,到底是长期压抑后的爆发,还是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呢? 朱富在警局外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他想起母亲生前的种种,虽然母亲脾气有些暴躁,但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他对梅花充满了怨恨,同时也在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家里的矛盾,没有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而此时的梅花,在审讯室里静静地坐着,她的思绪飘回到了过去。 她想起自己刚嫁进朱家时,也曾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可婆婆的挑剔和打骂,让她的生活逐渐陷入了黑暗。 她每天都生活在恐惧和压抑之中,心中的怨恨也在不断地积累。直到昨天,那一场激烈的争吵,让她彻底失去了理智。 “我真的不想这样的,我只是想让她不要再骂我了……”梅花低声呢喃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江阳再次走进审讯室,看着梅花,缓缓地说:“梅花,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一遍,从你和你婆婆的矛盾开始说起。” 梅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她那充满痛苦和怨恨的故事。“从我进这个家,婆婆就总是看我不顺眼。 她嫌我做饭不好吃,嫌我照顾孩子不细心,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对我破口大骂。 我身上的这些伤,”梅花指着自己手臂上和脖子上的伤痕,“都是她打的。我也想好好过日子,可她就是不给我机会。昨天,孩子哭了,她又开始骂我,说我是个没用的女人,连个孩子都哄不好。我当时脑袋一热,就和她吵了起来,然后就……”梅花的声音哽咽了,她无法再说下去。 江阳默默地听着,他的眼神中没有同情,只有对真相的执着追求。他知道,无论梅花有多少委屈,她的行为都触犯了法律,必须受到制裁。 “那你分尸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江阳问道。 梅花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悔恨。“我当时吓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想着把她弄走,不要让别人发现。我就像着了魔一样,拿起了刀……” 江阳皱了皱眉头,他能感受到梅花当时的绝望和疯狂,但这并不能成为她脱罪的理由。 “那你给朱珍送肉汤又是怎么回事?” 梅花抬起头,眼神空洞地说:“我当时脑子一片混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就想着把那些肉处理掉,嫂子她对我比较好,我就想给她送一些肉汤喝……” 第58章 弟弟的情人也是我的情人案 一 2024 年 5 月 17 日,天中市城边那座略显陈旧的鞋厂内,机器的轰鸣声交织着工人们忙碌的脚步声。 “这啥味儿啊?咋这么臭?”小李皱着眉头,停下手中的活,大声向周围的工友问道。 “可不是嘛,这味儿熏得我头疼,是不是啥东西死在角落里了?” 旁边的阿强也附和着,一边用手在鼻子前扇动,试图驱散这股刺鼻的气味。 “他妈的,难道谁在工厂里炖粑粑汤呢?!” 车间主任老黄听到大家的议论声,脸色一沉,心中涌起一股烦躁感。 “都别嚷嚷了,赶紧干活儿,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老黄一边说着,一边顺着气味的方向走去,那股恶臭越来越浓烈,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着他的心。 老黄顺着气味来到二楼,在一间宿舍前停下了脚步。 他深吸一口气,臭味愈加浓烈,他抬手敲响了门,无人应答。 “宿管呢?快把这门打开!”老黄高声喊道。不一会儿,宿管匆匆赶来,手忙脚乱地打开了宿舍门。 门刚一打开,那股恶臭扑面而来,老黄差点呕吐出来。 他强忍着不适,一步步走向那个散发着恶臭的老旧衣柜。每走一步,他的心都跳得愈发剧烈,仿佛预感到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站在衣柜前,老黄看到衣柜下面已经有一滩血水,衣柜底下还在不时的滴着腥臭的水滴。 “妈的!这间宿舍的人是不是把买的猪肉放衣柜里了?” 老黄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颤抖着伸手,想要拉开衣柜门,可手却像不听使唤似的,停在半空中。 “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该不会……”老黄的脑海中闪过各种可怕的念头,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最终,老黄咬了咬牙,猛地拉开了衣柜门。衣柜里,衣物凌乱地堆在一起,他缓缓拿起上面的衣物,突然,一具腐烂的女尸出现在眼前,那肿胀变形的脸正对着他,空洞的眼睛仿佛在死死地盯着他。 “啊!” 老黄惊恐地尖叫一声,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双手不停地颤抖。 “这……这怎么可能……”老黄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过了好一会儿,老黄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按下了报警电话。 “喂,警察吗?这里是城边的鞋厂,我们……我们发现了一具女尸……太可怕了……快来啊……”老黄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慌乱,在这寂静的宿舍里回荡着。 二 江阳一行人接到报警后匆匆赶到鞋厂。 警戒线外,工人们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好奇。 江阳紧绷着脸,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身旁的秦一法面色凝重,一言不发,眼神却透着犀利与专注,仿佛已经在脑海中开始勾勒现场的线索脉络。 踏入屋内,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秦一法迅速戴上手套,靠近衣柜,小心翼翼地打开柜门。 只见一具女尸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姿势扭曲,显然是被凶手强行折叠后塞进去的。 “死者女性,年龄大概三十岁,身高一米六上下。” 秦一法一边查看一边低声说道,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眼神却锐利地捕捉着尸体上的每一处细节,试图从这具冰冷的躯体上解读出死亡的密码。 江阳环顾四周,眉头紧锁。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地上一条断裂的金项链上,弯腰捡起,仔细端详,心中不禁思索:“会不会是凶手图财害命?”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眼前的景象推翻了。 屋内没有任何打斗的迹象,物品摆放整齐,甚至可以说有些过于整洁了,这与抢劫杀人的凌乱现场相差甚远。 这时,车间主任老黄被带了进来,他的眼神闪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 江阳目光如炬地盯着他,问道:“这房间住的是谁?” 老方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是……是严香初一家,他和妻子陈蓉,还有个四岁的女儿。” 赵建站在一旁,仔细翻看着抽屉,突然喊道:“江队,这里有个身份证!” 江阳快步走过去,接过身份证,上面赫然写着“陈蓉”两个字。他与秦一法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虑。 “难道死者就是陈蓉?”江阳喃喃自语道,心中的谜团愈发沉重。 他深吸一口气,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看似平静却暗藏玄机的现场中找出真相,让死者得以安息,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处。 三 江阳紧握着电话,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声音急切而沉稳: “喂,四川警方吗?这边有个紧急情况,我们在天中市发现一具疑似陈蓉的女尸,情况十分棘手。我们需要你们尽快帮忙联系上她的父母,让他们马不停蹄地赶来天中市做 dna 比对,这对案件的侦破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拜托了!” 挂了电话,他长舒一口气,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眼神却依然坚定,转头对身边神情同样凝重的队友说:“在陈蓉父母来之前,我们必须争分夺秒,在厂区把严香初一家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他们再次找到了车间主任老黄,老黄一见到警察,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煞白,双手不停地在裤子上反复擦拭着,仿佛这样就能擦去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江阳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老黄的眼睛,开口问道:“你对严香初一家的情况了解多少?尤其是他们最近这段时间的行踪,你要如实告诉我们。” 老黄微微颤抖着嘴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严……严香初在 4 月 25 号就请假了,然后就一直没见到他来上班。5 月 1 号的时候,因为假期厂里请假的人太多,人手严重不够,我就给他打电话,想问问他能不能回来顶个班。” “他当时怎么说的?”江阳追问道,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眼神中透露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执着。 老黄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他在电话里先是问我是不是进了他的房间,我跟他说没有,然后他就特意嘱咐我,宿舍的东西千万不要动,等他请假回来,他们一家还要接着在那个房间住。” 老黄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江阳与队友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疑虑。 江阳心想:严香初这反应太不合常理了,为什么对房间这么在意?难道他在房间里藏了什么秘密?或者说,他就是凶手? 一天后,陈蓉的父母赶到了天中市。他们脚步踉跄,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神情憔悴而绝望。 江阳快步走上前去,满脸歉意地轻声说道:“叔叔阿姨,实在不好意思,在这种悲痛的时刻还得麻烦你们做个 dna 比对,这是确认死者身份的必要程序,希望你们能理解。” 陈蓉父母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指甲都因为用力而泛白,眼中满是恐惧和不安,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等待结果的过程中,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当结果出来证实死者就是陈蓉时,陈蓉的母亲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瘫倒在地,号啕大哭起来: “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能丢下我们就这么走了……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啊!” 陈蓉的父亲也是老泪纵横,双手不停地捶打着胸口,嘴里念叨着:“这可怎么办啊,这日子怎么过……” 江阳蹲下身,轻轻地拍了拍陈蓉母亲的肩膀,安慰了几句后,抬起头问道:“叔叔阿姨,你们知不知道严香初可能带着孩子去了哪里?这对我们找到他很关键。” 陈蓉的父亲抽泣着,用颤抖的手擦了擦眼泪说: “我们真的不知道啊,警官。但是……有件事你们可能不知道,那孩子不是严香初的,是陈蓉和严香初的表弟严香平生的。这事儿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一直劝他们要注意影响,可……” 江阳猛地站起身,心中一惊,这个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他的脑海中炸开。 他迅速调整状态,和队友来到鞋厂保安室。 江阳递上一根烟,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对保安说:“师傅,麻烦您仔细回忆一下,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看到陈蓉进出鞋厂?任何细节都可能对我们破案有帮助。” 保安接过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忙不迭地用另一只手在身上摸索着打火机,点燃烟后深吸一口,仿佛是在给自己镇定的力量,然后回忆道: “27号的时候,我好像见过严香初他们两口子从外面买东西回来。28 号以后,我就敢肯定没见过陈蓉出过厂门。不过在 4 月 22 号左右,严香初的弟弟严香平来过鞋厂找他们。” 江阳的眼睛一亮,身体不由自主地靠近保安,追问道:“他来干什么?待了多久?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保安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努力回忆着:“具体不太清楚,好像和严香初、陈蓉在宿舍里待了一会儿,当时我巡逻经过,听到里面好像有争吵声,但也不太确定。后来他走的时候神色匆匆的,脚步特别急,感觉很不对劲,跟平常来找人的不太一样。” 江阳陷入了沉思,严香平的出现绝非偶然,他和这起案件究竟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关联?是情杀?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离开保安室后,江阳和队友们聚在一起,开始讨论目前掌握的线索。 “我觉得严香平的嫌疑很大,他和陈蓉有孩子,这层关系就很微妙。而且他来的时间和陈蓉失踪的时间如此接近,走的时候又神色慌张,肯定有问题。”赵建皱着眉头说道。 “我同意,但是我们不能先入为主,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他就是凶手。我们得先找到严香初和孩子,也许他们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关键的线索。”江阳沉思片刻后说道。 四 江阳面色凝重地放下电话,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与不甘,对身旁的队友说道: “四川警方联系上严香平了,他声称自己 26 号就买车票回老家了。可保安说 27 号还见过活着的陈蓉,这么看的话,严香平似乎没有作案时间,不太可能是凶手。” 赵建皱着眉头,挠了挠头说:“这案子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江阳沉思片刻,眼神坚定起来:“不管怎样,先问问严香平他和陈蓉到底是什么关系,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突破口。” 不久后,通过视频连线,江阳紧紧盯着屏幕上的严香平,开口问道:“严香平,你和陈蓉是什么关系?别想隐瞒,如实交代。” 严香平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微微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陈蓉……曾经是我的情人。后来她怀孕了,我就让我堂哥严香初当孩子的干爹。谁知道他们俩后来产生了奸情,居然在一起了,还跑到天中市打工。我联系上他们后,就只是去看看孩子,我真的没做过犯法的事。” 严香平本来和陈蓉之间的关系就是奸情,还好意思说自己堂哥严香初和陈蓉也是奸情。 江阳锐利的目光紧紧锁住严香平,试图从他的表情和言语中找出破绽,但严香平的神情看起来似乎不像是在说谎。 就在这时,一旁的电脑突然响起提示音,网上追逃系统显示,严香初的身份证在四川开了宾馆房间。 江阳的眼睛一亮,立刻对队友说:“快,通知四川警方,让他们火速赶去宾馆房间,一定要抓住严香初!” 四川的一家小宾馆外,警笛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警察们迅速包围了宾馆,冲入房间后,成功抓获了严香初。 严香初被带回天中市,关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灯光有些昏暗,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江阳坐在严香初对面,眼神冷峻地看着他,开口道:“严香初,到了这里,你就别再心存侥幸了,老实交代你的犯罪动机和行凶过程吧。” 严香初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眼神中满是恐惧和懊悔。 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地说道:“2020 年,陈蓉生下孩子后,我作为孩子干爹,经常去照顾他们娘俩。时间久了,我和陈蓉就……发生了关系。那时我已经有妻子了,可陈蓉听我说和妻子关系不好,就劝我带她私奔。” 严香初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段不堪的过往,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接着说道:“我们来到天中市打工,一开始感情还不错。但最近这段时间,陈蓉突然嫌弃我比她大十几岁,总是说要和我分手。我怎么可能答应?我为了她抛弃了妻子和家庭,她却要离开我。” 说到这里,严香初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双手紧紧地抓住头发,声音颤抖地说:“27 号晚上,我们又因为这个吵了起来。我当时气昏了头,看着她那张冷漠的脸,突然就失去了理智,双手不由自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没了呼吸。我当时就吓傻了,愣愣地坐在她身旁,大脑一片空白,整整四个多小时后才回过神来。” 严香初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眼中满是绝望和无助,继续说道:“后来,我把陈蓉的尸体藏匿在衣柜里,仔细清理了房间,把一切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第二天,我带着女儿悄悄地离开了工厂。我以为我能躲过这一切,没想到……” 江阳听完严香初的供述,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为这个悲剧感到痛心,又为案件的侦破感到一丝欣慰。 他知道,真相终于大白,但这背后的人性纠葛和道德沦丧,却让人深思不已。 第1章 这个男人好大的胸 “我们是城南服装厂,我们这里死人了,你们快来!” 11月26日上午。我们接到报警电话,来到城南服装厂的时候,迎出来接我们的是服装厂老板-陆老板。 “怎么回事?死的谁?怎么发现的?” 我们组长江阳一下车,看到报案人陆老板,连环炮似的问了一堆问题。 陆老板带着我们往案发现场走去。 案发现场是一栋六层小楼。 据陆老板介绍,这栋六层小楼,一到三楼是服装厂的车间和办公室接待室等等。 四到六楼,是服装厂的宿舍。 案发现场就在五楼的宿舍里,死的人,是他们服装厂的一个女组长,叫胡秀。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已经过了上班时间,胡秀还没有来上班。因为她是组长,是自己住一个单间。我就给她打电话,一直打不通。” 陆老板讲述着发现死者的时候的情况。 “然后我心里就觉得不对劲嘛,因为胡秀她来厂里上班有三年多了,也当了一年多的组长了,从来没有出现过,过了上班点还不来上班的情况。” “当时人不来就算了,打电话还打不通,我心里就觉得不对劲了。一开始我没想到她会死在房间里,谁能想到服装厂里会死人呢?” “但是一直联系不上她,我心里觉得不对劲,就去拿了备用钥匙,然后去她的房间打开了门,发现她就躺在床上。” “我喊着她的名字往里进,她一点反应没有,等我走近一看,煞白的一张脸,明显的一张死人脸,吓得我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 我们一行人准备进到房间,我站在门口先给案发现场拍了个照片,留着到时候进行现场分析。 胡秀的房间看着蛮整齐的,她躺在床上,被子盖到锁骨那里,被面看着挺规整的。 组长江阳看着规整的被子,“这被子不是受害人自己盖的,是凶手行完凶以后给死者盖上的。” “为什么?” “一般咱们睡觉,稍微动两下,被子都会变得歪七扭八的。现在胡秀身上的被子这么规整,说明这个被子盖在她身上后,胡秀就没有再动过。”江组解释说。 “总不能是胡秀自己盖上被子后,然后嘎巴一下没了呼吸。” 江组让我先给床面拍了个照片,然后才让法医秦一法掀开被子去查看死者胡秀的情况。 秦一法掀开被子后,我们看到死者身上只穿了内衣内裤,脖子上有一个明显的手印。 “好奇怪,死者脸上怎么感觉有潮红?”秦法医看了死者胡秀的面容后,有点不解。 “什么潮红?”孙书青好奇的问。 “呃……性生活的时候,当事人情绪比较上头的时候,脸上出现的情况……”秦法医解释说。 “……阿这……”孙书青有点后悔,自己嘴怎么这么快。 “这样说来,死者死亡的时候或者死亡之前,正在进行性生活?那快看一下死者的隐私部位,看看有没有……之类的东西……”江组安排说。 秦法医听到江组的话后,褪下了死者的内裤。 “卧槽!凶手真特么变态,用开水把……洗了,……都烫坏了,……都烫下来不少……” 秦法医只看了一眼,就不受控制的喊了出来。 我们听到秦法医的话,都赶紧围了过去看情况。 有一说一,死者的下体确实被破坏的挺狠。 “你们说,凶手用开水清洗的时候,死者还活着没有?”赵建问。 “凶手用开水清洗的行为,发生在死者死亡以后,这点从死者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来。”江组很确定的回答说。 “死者的死亡现场情况大家都看过了,我先把人带回局里详细尸检一下。”秦法医说。 很快,胡秀的尸体就被我们的勘察人员帮忙抬进了裹尸袋,然后抬到了楼下车里。 秦法医跟着尸体一块回去了警局,留下我们几人勘察现场。 胡秀的尸体被抬走后,我们发现床单上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床单很乱,像是有人在床上做了什么剧烈动作。 床单上,还发现了一个掉落的耳环,跟胡秀尸体耳朵上戴的一样,应该就是胡秀的耳环。 我们对床单进行细致的查看,想从上面发现一些什么线索。 因为根据刚才秦法医说的话,死者生前有过性行为,那么凶手在发现性行为的时候,难免毛发会发生脱落。 我们想试着看能不能在床上发现凶手的…… 很可惜,一根……都没有发现。 不过,幸运的是,我们在床单上发现几滴血迹。 “联系一下秦一法,告诉他在尸检的时候,看一下胡秀身上有没有明显外伤,如果胡秀的身上没有外伤,那么这几滴血迹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来的。”江组对着赵建说道。 房间里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了,江组让我们去厂区里问一下工作人员。 看看胡秀平时的为人处事怎么样?她有没有什么明显的仇人? 孙书青和我挨个对胡秀的工友问话,起初她们说的都很谨慎。 据她们所说,胡秀为人很好,从来没有骂过人,也没有批评过谁,没有听说她跟谁有过矛盾。 胡秀结过婚,有过孩子,但是现在已经离婚了,听说是因为她老公有严重的心脏病。 我们得到这个消息后,怀疑是不是胡秀的老公,因为跟胡秀离婚的事闹得不愉快,所以来到服装厂区犯下了命案。 毕竟死者胡秀死前曾有过性行为,怀疑是胡秀的老公,也是正常的。心脏病又不影响进行性生活。 我们从陆老板留下的胡秀的身份证复印件上,得到了胡秀家里的住址,去到了胡秀家见到了胡秀的前夫。 胡秀家在天中市下面的县城里,是县城下面的一个乡镇下面的村里。 从胡秀工作的服装厂到他们家里,我们开车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 胡秀的前夫见到我们警察,表现的很疑惑,似乎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让我们找上门了。 “请问,你是胡秀的前夫吗?”江组开口问道。 “对,胡秀是我老婆。胡秀她怎么了?”胡秀的前夫听到问话后,知道了我们是因为胡秀才来找她,情绪变的有些激动。 “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有人发现胡秀死在了宿舍里,听说胡秀因为你有心脏病跟你离了婚,你昨天晚上一直在家吗?”江组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家。还有警察同志,不是胡秀因为我有心脏病跟我离的婚,是我查出心脏病后,跟胡秀提的离婚。” “毕竟医生说,我这病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心跳骤停了,我不想拖累胡秀。离异听起来,总比丧偶好听。” “但我俩其实离婚不离家,离婚证是拿了,但是我俩还是在一家生活。我和姑娘的生活费,还是秀每个月打回来的。” 听完胡秀前夫的讲述,我们觉得胡秀的老公应该不会是凶手,因为从他的讲述中,我们能感觉出来,胡秀和他之间还是有亲情存在的。 我们一行人在村里问了一遍,胡秀前夫没有作案的时间,昨天晚上还有今天早上,都有村民在村里见过胡秀的前夫。 胡秀的前夫没有驾照,他们家里也没有车。据村民说,从他们村要去市里,要先坐乡巴去县里,再从县里客运站坐车去市里。 按照村民的这个说法,胡秀的前夫是没有能力前往天中市犯案的。 回去市里的路上,我们一行人在车里讨论案情,我负责开车。 “你们看啊,服装厂陆老板说,他是拿着备用钥匙开的胡秀宿舍的门,那说明胡秀宿舍的门是可以锁上的……”我先抛砖引玉的开口说道。 “门不能锁还叫门吗,门不能锁那不叫……叫……那倒是还叫门。” “你别打岔,我的意思是,胡秀睡前肯定要锁门,那么凶手是怎么进入她的房间的呢?所以我觉得,凶手应该跟胡秀认识,甚至说跟胡秀的关系不一般,不然的话胡秀在凶手进门的时候,大声一喊,宿舍楼里的其他人不得全听见了。” “其实来说,我是怀疑凶手是服装厂老板的。你们看呀,如果胡秀不是组长的话,她就不能单独住一个房间。如果她不能单独住一个房间的话,她就没有办法跟别人约会。那么在服装厂里,谁能让胡秀当组长,分给他单间住呢,那就只有服装厂老板,陆老板呀!”我给出了自己的怀疑对象。 “叮铃铃……” 一段不知道是什么歌词的歌曲响起,是江组的手机接到了电话。 “喂?什么事?” “嗯嗯嗯……” “嗯?什么?你们说什么?” 我们看着江组接电话,情绪来回转了好几个圈。 江组挂完电话,对我们说,“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在服装厂大门的监控里发现了可疑的人,坏消息是那个可疑的人好像是个女人。” “不是吧江组,女的有什么好查的。胡秀生前明明进行过性生活,难道女的还能跟胡秀发生性关系吗?” “可疑的人就是可疑的人。别管她是男是女。先查了再说。” 我们很快又赶回到了服装厂,我和江总去查看监控视频。孙书青和赵建他们两人再次询问服装厂的工人。 监控视频里那个可疑的人,看着挺壮的感觉,看体型比郭德纲略瘦的感觉,下身穿个黑裤子,上身穿个橙色外套,里面是个白色衣服,能看出来胸前鼓囊囊的,头上还戴了个帽子。 这个人看不清长得什么样子。 江组问查看监控视频的侦查员,只找到这一个可疑的人员吗? 侦查员点了点头,“这个人是凌晨3点从服装厂出来的,而且之后就没有再回到服装厂。3点多从服装厂出来,我们觉得她的身上疑点很大。” 我们把服装厂陆老板喊来,让他分辨一下视频里的人。 陆老板看了视频后,表示他也从走路姿势上,看不出来视频里的人是谁。 陆老板说,“厂子里面那么多人。光从走路的姿势我实在是看不出来她可能会是谁,要不让厂里的人都看一下?” 江组看了一下手机,然后对陆老板说,“可以。你安排厂里的人看一下这段监控视频吧。” 陆老板准备把那段监控视频拷贝下来,发到服装厂的微信群里,让服装厂工作人员都看一下。 等陆老板把视频发到服装厂微信群里后,江组对陆老板说,“听说你跟死者胡秀关系不一般?” 陆老板听到江组的话,身子猛的一震,说话都变得结巴了: “嗯没有…胡秀她工作比较认真…我就是看重她…嗯…没有其他关系…” “陆老板,有人看到过之前晚上你去胡秀房间,说你俩关系比较暧昧,胡秀生前也不少次去你办公室。你要是在你厂子里不愿意说,那咱们去警局好好说。”江组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陆老板额头都冒汗了,感觉他很紧张,然后他坦白了: “我跟胡秀确实有不正当关系,但是我昨天晚上不在厂子里啊,我老婆快生了,我们在市医院产科,订了个人文产房,我昨天一晚上都在产房里陪我媳妇。” “我跟胡秀是在我老婆怀孕之后好上的,嗯…我老婆怀孕之后就不能跟我过性生活了,然后胡秀她老公不是有心脏病吗,也不能太激动,胡秀她自己也有这方面需求,然后…就那样…我俩就好上了。” “胡秀真不是我杀的,我昨天晚上真不在医院,不是,真不在厂里,我在医院,你们可以联系市医院产科,人文产房外面的走廊有监控,你们可以去查监控。我早上6点多才从医院回厂里……” 陆老板急的说话都有点说不清楚了。 江组这时候面色变得和蔼了,他拍了拍陆老板的肩头,“听说胡秀有个金手镯,是你送的吗?” “金手镯?不是我,我没给她送过金手镯,我倒是见她戴过,我以为她自己买的。”陆老板有点迷茫的回答说。 “没事了陆老板,你回去忙吧!”江组笑嘻嘻的把陆老板送出了监控室,“帮忙想一想胡秀跟其他什么男人关系密切,想起来告诉我们一声哈!” 等到陆老板离开监控室后,我有点好奇,询问江组怎么突然问陆老板跟胡秀的关系,而且还正好陆老板跟胡秀是有私情的。 江组晃了晃手机,“书青她们发了消息,有人在晚上看到陆老板从胡秀房间里出来过。金手镯的事也是他们跟胡秀工友问出来的。我们没在胡秀房间里看到金手镯吧?” 我摇了摇头,“胡秀房间里没有看到金手镯,而且胡秀身上也没有金手镯。” “漂亮!又出来一个线索,马上联系市里大小金店,询问有没有人变卖金手镯,告诉他们如果有人变卖没有销售凭证的金手镯,立刻报警。” 我答应了下来,立刻找人去服装厂周围的金店走访询问。 很快,就有侦查同事传来消息,有家金店上午有人变卖金手镯,是个男人。 我们一行人立刻赶去发现线索的金店,店员调出来了男人变卖金手镯时的监控视频。 江组只看了几眼,就一口咬定,这个男人和服装厂监控视频里出现那个女人,两个人的走路姿势一模一样,应该是同一个人。 我看了看监控视频里男人的走路姿势,回想了一下服装厂监控里的女人走路姿势,感觉两个人的走路姿势确实很像。 店员们告诉,我们这个男人,上午来的时候没有拿当时买金手镯开的票,但是男人找出来了当时购买金手镯时的手机付款记录。 所以店员还是给男人调换了,男人用金手镯换了一对金耳环,然后多出来的金子让金店按克数回收了,男人用金手镯套现了五千多。 我们把金店的监控视频拷贝了下来,准备把男人的面部打印出来,发布协查通告。 江组说先不着急发布协查通告,先回到服装厂,让陆老板认一下,他应该认识这个男的。 “为什么说陆老板应该认识这个男的?”我问。 “因为我感觉这个男的应该是服装厂的员工。不然的话胡秀是怎么和这个男的联系上的呢?而且这个男的还送给了胡秀一个金手镯,说明两人认识的时间应该不会短。” “除了在服装厂里,我想不出来他们两人还能在什么地方认识并且发展关系。”江组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们回到了服装厂,叫来了陆老板,让他辨认一下视频里的这个男人。 陆老板只看了一眼视频,就喊道,“这汤姆的不是曹坤吗?!” 陆老板解释说,“这个曹坤以前也是我们服装厂的员工,但是他十几天前撬了我们财务室的门,偷了点钱,因为曹坤也在我们服装厂干的时间有一两年了,因为偷的钱也不多,我念旧情没有报警,就把他那个月的工资扣了,让他滚蛋了。” 江组让陆老板拿来曹坤入职时的身份证复印件。 然后把曹坤的身份证复印件和监控视频一起发去了警局同事手里,让他们做协查通报。 “这样做协查通告多好,有名有姓有照片,好认好找好报案。” 不多时,一家洗浴中心就打来了报警电话。 这个曹坤在他们洗浴中心洗完澡后,现在还在楼上睡觉呢。 事不宜迟,我们立马联系警局支援,几辆警车不拉警报、悄无声息的开去了那家洗浴中心。 在洗浴中心的2楼套间里,把睡得正香的曹坤按上了床上。 曹坤从睡梦中惊醒,睁眼看到穿着警服的同事和我们,如释重负的说了句,“你们可来了,我都洗干净等你们半天了。” “‘洗干净等我们半天了’mua的,冲他这句话,虽然他是个男的,我也想问问他有没有卖淫史了。”赵建小声嘟囔了一句,正好让站他身边的我听见了。 我们把曹坤带回了警局,对他进行了审讯。 江组拿着服装厂的监控截图,“视频里这个穿棕色外套的人是不是你?” 曹坤点了点头。 “监控视频里,你胸前为什么这么鼓?让我们以为是个女人。”赵建问。 “我穿了胡秀的内衣,想伪装一下,给你们警方的调查工作带来一点麻烦。” 赵建一拍桌子,“嗯?你还怪有反侦查意识的,还想到男扮女装!那你怎么还在洗浴中心里说,等我们半天了?” 曹坤说,“我刚开始,确实想过躲避调查,但是冷静下来,他觉得自己是不可能躲过调查的,所以干脆自己去洗浴中心好好洗个澡,进了监狱后估计就不能舒舒服服的洗澡了。” “说一下你为什么杀了胡秀,你和胡秀是什么关系?”江组问。 “我跟胡秀是情人关系,我想娶胡秀,可是她不同意。” “胡秀宿舍的钥匙,是我之前撬财务室偷东西的时候拿到的。” “那天晚上我想胡秀了,我被开除后半个多月没有见过胡秀了。我去胡秀宿舍,胡秀看到我有她宿舍的钥匙,很生气。但是我们后来还是去了床上,性趣正浓的时候,我又说了想娶胡秀的事情,她不同意,还因为我偷她宿舍钥匙的事情给了我一巴掌,我就生气了,掐住了胡秀的脖子,等反应之后,我才回过神发现把胡秀掐死了。” “我发现胡秀死了之后,就在她房间里烧了壶热水。想着把她身体里面的……清洗干净,免得你们警察查到我。” “然后我给她穿上了内衣,用被子盖住了他拿走了他手上的金手镯,这个金手镯是我给她买的。然后我穿了件她的内衣,想让你们以为我是女的,然后……后面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 后来经过调查,曹坤现年32岁,家里有一个8岁的女儿。 曹坤妻子在生下女儿几个月后,就离开了曹坤。 后来曹坤来到这个服装厂打工,逐渐和胡秀产生了感情(曹坤单方面认为),两人后来发展成为情人关系。 我感觉很想不通,胡秀对自己前夫有情有义的,但是又明知道老板娘怀孕后,和老板发生不正当关系。 胡秀在和老板发生不正常关系后,居然又和曹坤产生私情。 人性,还真是复杂。 第2章 水井里的小女孩 讲一个案件,一个失踪的五岁女童,最后找到的时候,是在田里的水井里。 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是5月5号的下午三点左右,我们接到报警电话,附近的任集村,一个五岁的女孩-迪迪,失踪二十多个小时了。 接到警情,我们刑侦六组的人倾巢出动,一行人开车赶往任集村。 “一个小女孩,失踪时间超过了二十四小时,如果是被人拐卖走了,现在人贩子都汤姆的能跑出省了!” “这孩子的家长也真是的,孩子都失踪了这么久,怎么才报警!”赵建说话的语气里满满的愤恨。 车里回荡着赵建的声音,但是没人回答他,可能大家都在心里想着那个小姑娘的事。 很快,我们就赶到了任集村,见到了迪迪的父亲郑饶。 一见面,郑饶就讲起了小迪失踪的过程。 “昨天早上八点多,小迪吃完清早饭就跑出去玩了,到了11点多的时候,我喊小迪回家吃晌午饭,结果一直喊不到人,村里喊了一圈,一直没有见小迪出来。” “我心里就觉得不对劲,小迪这孩子,虽然天天在村里疯跑着玩,但是一般她不会出村的,她之前出村走丢过一次,是其他村的人把她送回来的。” “从那以后,小迪就不会自己跑出村玩了,她也害怕再找不到回家的路。但是小孩子心性也说不准。” “然后我看在村子里一直找不到小迪,我就喊村里的人帮我一起找。附近的村子我们也去问了,都没有人见过小迪。” “我是从昨天中午11点就开始找小迪,自己找不到我又喊村里人帮我一起找。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小迪的影子!” 郑饶讲的比较急,说话有些说车轱辘话,听的出来他是有点着急的。 “那为什么昨天小迪就一直没找到,你不报警,一直到了今天下午3点多才报警呢?”赵建冷不防的问了郑饶这句话。 郑饶听出赵建的语气中有些对他的怀疑,连忙解释说,“小迪丢了之后,村里人帮我一起也找不到,我就想报警,不过村里人跟我说失踪没有超过24小时,警察是不会出警的,所以我才没有报警,一直等到今天下午才报警。” 我又听到了“失踪不满24小时不能报警”的话,也不知道是哪些电影、小说,给大家带来的这种误解。 其实我们国家是有规定的,未满14岁的儿童和已满14岁但是未满18岁的女孩,只要失踪了,就可以立即报警,而且我们警方还要以刑事案件立案侦查! 暂时打消了对小迪父亲郑饶的怀疑,我们和派出所的同志立刻投身于寻找小迪的工作中。 按照郑饶的说法,整个村子他们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小迪的踪影。 不过,我们警方不会因为村民们之前在村里找过,我们就不再寻找,这倒不是说我们怀疑村民说谎,只是觉得村民们毕竟不是专业的,难免会有遗漏的地方。 江组和赵建他们跟着派出所的同志们,一起在村里寻找小迪的身影。 我被两组安排去村委会查看任集村里的监控视频。 其实我觉得查看任集村的监控视频,一点用都没有,因为早在小迪被发现失踪的时候,郑饶已经让村委会的同志查看过监控视频了。 任集村三面都是庄稼地,不算出村的两个大路,村里去庄稼地里就有四五条小路,而任集村只有两个监控摄像头,还都是装在村头村尾的大路路口处。 我和孙书青来到村委会,从昨天5月4号早上开始看监控视频内容。我看村头大路路口的监控视频,孙书青看村尾大路路口的监控视频。 我俩倍速着从4号早上八点,一直看到今天下午我们警车进村,就没有发现小迪的身影,也没有发现有轿车面包车之类的可疑车子进村。 但是发现不少拖拉机还有电三轮、油三轮来回进村,只不过这些车子都是“敞篷”的,也没有藏人的能力。 我和孙素清离开村委会,准备回村里问问,村里人有没有发现从小路进来什么可疑的车子,因为我怀疑小迪会不会是被人贩子拐跑了。 我们从村口的道路进村之后,看到了一大片浇过水的麦地。 看地里麦苗的样子,估计用不了10天半个月,这些麦苗就要成熟可以收割了。 “哎!振林你看啊,这些地都是刚浇过的,村民们不可能从自己家里接水管子接到地里,他们一定是用抽水机从地头的水井里抽出来的水,那么小迪有没有可能掉到水井里了呢?”孙书青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我摇了摇头,“小迪应该不可能掉到水井里的,我是从村里长大的,就这个地里的泥水的样子,一看就是昨天刚刚浇的。” “哎呀!我说的不是这个地头的水井,是其他的地头的水井啊。这块地是刚浇过的,不代表其他地也都是刚浇过的啊!万一小迪是掉在了其他没有人用的地头水井里呢?”孙书青还是坚持认为小迪可能掉在了水井里。 我看孙书青坚持自己的想法,只得耐着性子给她讲一下村里人发现小孩丢失的常规举动,“其实我跟你说,在村里如果有小孩儿丢了,村里人一般不会想着是被谁拐骗走了,村里人首先想的就是是不是掉地头水井里了。所以我敢肯定昨天郑饶发现小迪丢了以后,他一定和村里人把附近的水井找过一遍了。” “哎呀!万一昨天是刚掉进去沉底儿了,今天说不定飘上来了呢,反正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他们在村子里找,我们就在村子外面的水井先看一看呗。”孙书青还是不死心,还是想去看水井。 我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于是在手机上给江组发了个消息,说了一下我们在村头村尾的监控里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情况。 然后我跟江组说,我和孙书青决定看一下村子周围的农田田头的水井里有没有什么情况? 江组回了句,“好,你们看仔细点,自己也注意安全,两个人别掉井里,有情况立刻通知大家。” 我和孙书青旁边,正好有一个放羊的老大爷,我走过去问大爷,“离眼前这块地最近的水井,大爷你知道在哪吗?” “啊?井啊?”大爷举起胳膊给我们指路,“你顺着眼前这个土路往前走,第一个路口,左边的路口,你们拐过去,走个几步就看到井了。” 我俩跟大爷道了声谢,然后就顺着大爷指的路,去找那个水井。 乡间的土路上,也被浇地的村民们弄了好多水,我俩尽管很小心翼翼的找着干燥的地方走,鞋上还是沾上了很多湿泥巴。 我们拐过那个小路路口,立刻就看到那口水井了,太明显了,地边一溜麦苗,就到水井那里缺了个口儿,好像人头上有个斑秃一样。 水井周边的土地上全是水,真是正儿八经的“水泥地”。 我们两个小心翼翼的靠近水井井口,孙书青打着手机手电筒,探头朝水井里面看。 “你小心点手机和人,手机掉进去没有事儿,你人别探进去那么很,你人掉进去了怎么办?”我看着孙书青探头的动作,心里有点害怕她掉进去。 毕竟我们两个是来村里帮忙找小迪的,不能我俩再掉井里一个人,给村里人添麻烦了。 “井里好像有东西!”孙书青激动的喊。 我听到孙书青这么说,赶紧打开手机手电筒,一起和她看井里的东西。 不过井实在是太深了,里面黑乎乎的,手机手电筒的光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能模模糊糊的看着井里好像有衣服。 我赶紧给江组打电话,向他汇报这里的情况。 江组接到电话很吃惊,“你们两个在哪,确定井里有东西?” “我们两个在村口进来的这个水泥路一直往前走,左边第一个土路路口拐过来这个水井这。我们两个确定井里有衣服,但是不能确定是不是人,能确定应该是一件衣服。江组你们过来的时候,从村里带个能打捞井里东西的东西。” 挂完电话没多久,乌泱泱的一群村里人都过来了。 我让孙书青待在井边,我去路口那里拦着看热闹的村民。 “大家不要过来了,你们过来的话,会在这条路上踩出来很多脚印,如果井里真的是小迪的话,你们会破坏这条路上凶手留的线索的!”我站在路口,向过来的村民大声喊。 不多时,江组还有其他警察同事和一个老大妈,拿着一个长长的竹竿,还有一个挂钩和几条绳子赶了过来。 江组介绍说,这个老大妈是小迪的大娘(小迪爸爸的嫂子),小迪是她侄女。小迪的爸爸去其他地方找小迪了,已经通知他赶过来了。 现在小迪的大娘,65岁的梁兰是村里小迪最亲的亲戚了。 梁兰大妈往井里看了一眼,立刻就说,“哎呀,这就是小迪!” 我们一听到梁兰大妈的话立刻就开始准备打捞水井里的小迪。 我们的计划是竹竿上绑着挂钩,先把小迪拉出水面,然后用绳子打活绳圈,套到小迪身上,然后把绳圈拉紧,挂钩和绳子一起用力把小迪拉出井口。 计划做的很好,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很麻烦。 首先那个挂钩很大,是肉摊上屠夫们用来挂肉的挂钩同款,这个挂钩也是村里人过年的时候用来挂鸡鸭鱼肉用的。 我们担心如果这个挂钩刮伤心了小迪的皮肤怎么办,会不会给后期法医判断小迪死亡原因造成困扰。 秦一法摆了摆手说,“如果现在用挂钩弄出来的伤痕,我还会跟小迪身上其他的伤痕弄混的话,那你们也太看不起我的专业水平了。” 我们费了好大的劲,尝试了好几次,终于挂钩勾在了衣服上,并且把小迪拉出来水面,很快绳索也套到了小迪身上,成功把小迪的尸体从井里打捞了出来。 还好,我们担心的挂钩钩到小迪衣服后,用力拉起来的时候,衣服从尸体上脱落的情况没有出现。 但是成功把小迪拉出水井的喜悦,很快就被小迪的毫无生机的惨白面容打散了。 看着那么小的一个小女孩失去了生命,我心里,又心疼又气愤。 究竟是谁对年仅五岁的小朋友下毒手? “这个水井离你们村子就隔了一块农田,你们昨天找了那么久,就没有人来井口看一看吗!”江组走到土路路口,对着围观的村民问道。 “不对呀,我们昨天最先找的就是村子周围的水井呀。” “对呀,这边的水井我们都找了一遍呀,怎么会没有看到呢?” “不对,这个税金我们昨天就是没有看,因为我记得昨天这个时候这个水井有人在用,正在浇地呢。” ………… 村民们听到江组问的话,立刻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什么?昨天这个水井有人在用?是谁在用?你认识吗?”江组把刚才说话的那个村民喊了过来。 这个村民想了想说,“昨天好像是后庄狗强浇地用的。” “狗强?村长还有村支书在不在?能不能联系到这个叫狗强的人,让他赶紧过来!”江组找着村长和村支书的身影。 村支书听到江组的话后,立马拿着手机给狗强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几分钟后,狗强骑着电动车就来到了这边,围观的群众都看着他,狗强走过来的时候看到了躺在塑料膜上的小迪,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书记,咋了,喊我过来啥事啊?” 江组没等书记开口说话,就直接问狗强,“你昨天用这个水井浇地了?” “对,我昨天浇地抽的这个井里的水。” “昨天就你自己用这个水井里的水浇地吗?” “不是不是,那边的二磊家的地,还有那边的毛强家的地,都是昨天浇的,昨天我们三家都在用这个水井浇地。”狗强说着抬手指了指旁边的两块麦地。 “你能联系上他们两家吗?让他们也过来一下。” 狗强听了江组的话,立马拿着手机给二磊还有毛强打电话。 在等着二磊还有毛强赶过来的时候,秦一法已经对小迪的尸体进行了初步的尸检。 “小迪的后脖颈上有明显的勒痕,而且我看了看小迪的手指头,没有在水井井壁上抓挠的痕迹。所以可以判断小迪在被扔进水井之前就已经死亡了。”秦一法给我们简单讲述了一下他尸检的发现。 “那小迪的下体有没有什么情况?” 秦法医摇了摇头,“没有发现……痕迹,应该没有猥亵的情况。” “小迪身上还有其他什么情况吗?” “没了,只发现这些情况了。” 这个时候小迪的父亲郑饶赶了过来,他看着小迪的尸体很是伤心。 江组走上前,让郑饶节哀,然后问道,“昨天这个水井经理你们没有看吗?” 郑饶想了想说,“昨天我们来了这个井边,但是当时这个井里有三个特别粗的水管,正在从井里抽水浇地,三个水管几乎都快把水井井口占满了,小孩根本不可能掉进去,而且我问了浇地的人有没有看到一个5岁的小姑娘,他们说没有。” 二磊和毛强这个时候也来到了水井这里。 经过对他们三人的询问,结合他们的回答,我们得到这样一个情况: 昨天早上5点多,这个水井就有人用抽水机抽水来浇地了,然后没有多大会,另外两家也来到了水井这里抽水浇地,最后一个人浇完地从水井里拉出抽水机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多。 也就是说从昨天早上5点多,一直到昨天晚上7点多,这个水井里最少都有一根粗大的水管在抽水。 小迪是早上8点多吃完饭出去玩儿的,11点多的时候发现失踪的,所以她不可能是昨天自己掉到水井里的。 更何况小迪的后脖子上还有掐痕,更说明是有人杀死小迪后,才抛尸水井里的。 晚上,我们一行人在会议室里讨论案情。 “我还是认为杀害小迪的,就是小迪的父亲。毕竟农村重男轻女的现象很严重,而且我也想不出来谁会跟一个5岁的孩子有深仇大恨,要置她于死地。”赵建说出来自己的怀疑对象。 “应该不是小迪的父亲。我们在村里走访询问过。小迪的母亲生小迪的时候去世了,郑饶对小迪很是宠爱。” “那会不会是小迪的父亲?想要另娶妻子,觉得小迪是个累赘,所以把她杀害了?”赵建接着问。 “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呀,一个小女孩,说句不好听的。小女孩儿长大了,嫁出去还能换笔彩礼,完全没有必要将她杀害。”孙书青回答。 “对,且不说他有没有伤害小迪的动机。就是抛尸的时间郑饶都没有,村子里有人在8点多的时候在村里看到过小迪,上午11点过后,郑饶身边就一直有村民陪着他。郑饶根本没有抛尸的时间。”江组说道。 “不过今天振林和书青他们两个出门的时候是不是踩到狗粑粑了?怎么运气这么好?村里人找了几十个小时都没有找到,你俩一下子就找到小迪了。”江组转过头对着我俩说道,打趣我们。 我赶紧摆了摆手,“哎!都是书青她运气好,不是她非要去地头的井里看看,我们两个也找不到小迪的尸体。” “说实话书青她的胆子确实挺大的,我当时在旁边看她往井里探身,都害怕她掉井里。井里面黑黢黢的,她也不害怕里面伸出来个手把她拉进去。” 大家听我说孙书青胆子大,都笑了起来。 突然,江组止住了笑意,转头问我,“你刚才说水井里黑黢黢的?” 我点了点头。 江总看我点了头,陷入了沉思,“你们两个年轻人。用手机打着手电筒,都不能确定井里是个人,只是说看到了个衣服,为什么那个60多岁的老大妈,只探头看了一眼就很确定的说里面是小迪?” 我们几个人顿时精神一振,立刻起身赶往任集村。 我们的警车一进入任集村,村里的狗立马就叫了起来,很快村里的房间,也有很多亮起了灯。 当我们从小迪的大娘梁兰的家里,把梁兰带出来的时候,村里已经出来了好多村民来看情况。 江祖和孙书青把梁兰带回了局里。 我、赵建和秦一法被留在了村里,向村民们询问情况。 这个时候证明告诉了我们一个情况。郑饶已经叫了几个村里人,连夜把小迪埋在了自己地里,跟小迪母亲的坟墓挨着。 “看,我就说郑饶有嫌疑吧。小迪死亡的情况还没有调查清楚,郑饶就已经把小迪埋葬了。如果我们后续还要从小迪身上提取什么线索?那岂不是也提取不了了?我觉得郑饶和梁兰很有可能是同谋。”赵建还是怀疑郑饶。 于是我们就先去郑饶的家里,询问他为什么这么着急的把小迪埋葬。 郑饶说,他以为法医已经对小迪尸检过了,后面就用不到小迪的尸体了。而且,小迪以前也说过很想妈妈,他想让小迪早些躺在妈妈身边。 mua的,郑饶的话,给我说的鼻子一酸。 我们三人是离开了郑饶的家,去向村子里聚集起来看热闹的村民询问情况。 经过对村民们的询问,我们发现了之前遗漏的线索。 之前村里有人说8点多的时候,看到小迪在村里玩。 但是有另外的村民说,8点多的时候看到梁兰从地里干完活回村,而且还看到梁兰跟小迪说话。 只是梁兰毕竟是小迪的亲大娘,而且梁兰已经六十多岁了,所以大家之前也没有怀疑梁兰会伤害小迪。 不过另外有村民说梁兰跟郑饶是有仇的。 嗯?梁兰不是郑饶的亲嫂子吗,他俩怎么会有仇? 村民们说,梁兰嫁给郑饶的哥哥郑千的时候,她还带了两个闺女过来。 当时,郑饶和他娘,就认为梁兰是为了让郑千给她养闺女,才嫁给了郑千。 因为这个事,郑饶他娘活着的时候,没少和梁兰吵架,一吵架,郑饶当然是帮着他娘的,所以郑饶也没少和梁兰吵架。 不久前,梁兰的两个姑娘因为受不了郑饶他们这样说她们,都出去打工了,与其说是出去打工,不如说是离家出走了,一年多的时间都没有回来过,也没有跟梁兰联系过了。 自从梁兰的两个闺女离家出走后,当然就认为都是郑饶和他娘以前骂她们娘仨的时候,伤了两个闺女的心,所以俩人在可以出去打工后,就离家出走不再回来了。 警局里,梁兰承受不了心理压力,招供了: 那天早上,梁兰从地里干完活回家的路上又累又饿,天气又热,心情特别烦躁。 就在这个时候,她碰到了小迪,小迪看到自己的大娘,还跟她打招呼,但是小迪问了一句,自己的姐姐回来了吗? 就是这一句话,让梁兰觉得小迪是在嘲笑自己。 于是梁兰把小迪哄骗到自己家,然后按着小迪的脖子把她浸死在水缸里。 白天村里人都在找小迪,梁兰就把小迪的尸体藏在自己家里。 晚上,村子里安静以后,梁兰趁着夜色,把小迪抛尸在了水井里。 第3章 杀了我女朋友的老公,那我不就可以成为她老公了 几个月前,我们出了一个警,一个男的和自己老婆出门遛弯的时候,突然一个男的冲出来对着他连捅十几刀,男人被当场捅死。 7月29号那天,我们接到一个报警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的,声音惊慌的说道,“我老公被人家当街捅死了,你们快来!” “你现在在哪。事发地在哪?” “汤池街道。” 我们一行人迅速赶到案发现场。 汤池街道已经围观了许多人,我们分开围观群众,附近派出所的同事已经到了,他们已经在现场拉好了警戒线。 现场,一个男的趴在地上,身下是一大摊血迹。 看现场的出血量,我感觉人肯定是不行了。 “急救电话打了没?”江组戴好鞋套手套走了过来。 “打过了,是我们来现场以后才打的,报案人没有打急救电话。” 法医秦一法去查看尸体的情况了。 江组走向报案人,向她询问情况。 报案人是一名女性,年龄大概三十五岁左右,身着牛仔裤和白色短袖,头发简单的用扎了起来。 整个人看上去挺有活力,按照网上的说法,“一看就是气血很足,大姨妈到访准确的样子。”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和受害人是什么关系?”江组公事公办的询问。 “警官你们好,我叫吴丹,地上那个人是我老公,他叫孙平。”女人的声音有些颤颤巍巍。 可是,我看不到女人脸上有害怕和悲伤的表情。想必江组也看了出来。 “那你能给我们讲一下事情的经过吗,凶案是怎么发生的?”江组直入正题。 “嗯…当时我和老公从家里出来,我们家就住在那里。”吴丹抬手指了一下方向,“然后我俩刚走到这里,突然冲出来一个男的,二话不说拿着刀对着我老公就开始捅,一连捅了得有一二十刀!” 吴丹说到这里,好像是回想起了刚才的画面,脸上才有了一丝害怕的表情。 “当时吓坏我了,我赶紧躲到那边那个红杏树下面,等到那个拿刀的人走了以后,我才敢出来打电话报警。” 吴丹讲完了案发经过,我们听后都陷入了沉思。 江组看向一旁的孙书青,向她使了个眼色。 孙书青一下子就领会了江组的意思,她走向吴丹,对她全身上下仔细查看了一遍。 查看完,孙书青摇了摇头,表示在孙书青身上没有发现什么血迹。 这时候,秦一法走了过来,跟我们说了一下简单尸检的发现: “倒在地上的男的,肚子和前胸有10多个刀口,刀刀深入肌体,可以看得出来凶手就是奔着要男人性命去的。两人之间一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然很难想象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 “我得把尸体带回局里解剖室详细解剖后,才能给出更详细的尸检结果。” 江组一摆手,让秦一法带着尸体先回局里忙活。 转过头,江组接着询问吴丹。 “吴丹你也听到了,刚才我们法医同事说了,凶手跟你老公应该是有深仇大恨,你知不知道你老公有什么仇人?” 吴丹摇了摇头,“没有啊,没听说过我老公跟什么人结过仇呀!” “凶手你看到他长什么样了吗,以前对凶手有印象吗?” “没有,我以前没见过凶手。”吴丹否认认识凶手。 “那你跟你老公感情怎么样?”江组换了个问题。 “我们夫妻关系挺好的啊,我们俩结婚十几年了,都有三个孩子了。”吴丹回答说。 “你撒谎!”江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 “你要是跟你老公感情很好,你看到自己老公被人捅死,怎么脸上一点悲伤的表情都没有,我们到了这么大一会了,也问了你半天话了,你除了说话声音有点抖以外,连个哭腔都没有!” 吴丹被江组突然的质问吓了一跳,支支吾吾了一会,也没说出什么话。 红脸江组演完了,白脸也该上场了。 孙书青走上前,轻声安慰吴丹,“没事,你别怕,夫妻感情不好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现在离婚的人不是也有很多?” “你们夫妻感情不好你就直接说,不能骗我们,因为你的话很有可能会误导我们的调查方向,到时候你就是耽误我们警方破案了。” “不管怎么说,毕竟你老公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现在被别人杀死了,我们总要找出凶手,替他报仇,让他安心的离开这个世界对吧?” “你刚才也说了,你们都已经结婚十几年了,都有三个孩子了,俗话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就算他生前你们有什么矛盾,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了。” “所以你要是有什么线索,一定要及时的跟我们警方说。” 吴丹听完孙书青的话,脸上出现了明显的纠结表情,过了一会儿,她认命的开口说道: “我认识凶手,他叫林浩,今年应该是23岁,比我小15岁,我俩……我俩是情人关系……” 吴丹的话明显出乎了江组的意料,他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副迷惑的神情。 吴丹接着说道,“我跟林浩是在一年多前认识的,那天我在公园带孩子玩,林浩他坐在公园的地上喝啤酒,一副难过的表情,我当时一时心软,去问了他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脸难受的样子,还大白天的在公园喝酒。” “我俩在公园聊了一会,后来孩子不想玩了,我就打算带孩子回家,走之前我跟林浩加了联系方式。” “后来我俩就天天聊天,聊天过程中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年龄,还有他难受的原因。林浩去年才22岁,但是他进了社会一直没有谈过恋爱,她性格有点内向,遇见喜欢的人也不敢表白。那天也是他很喜欢的一个人谈恋爱了,他心里难受去公园喝闷酒。” “差不多加完联系方式有一个星期吧,他就说喜欢我,被我吸引了什么的,想跟我谈恋爱。” “我都三十多岁了,还能被小我十几岁的男生喜欢,说实话我心里挺高兴的,说明我还没有老,还是挺有魅力的。” “我就同意了林浩的恋爱要求,我们之后出去约会过好几次,我原本想的是就是普普通通的谈恋爱,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林浩突然说要跟我结婚,他想让我离婚后嫁给他。” “我跟他说,这怎么行,我和老公的感情就不用说了,我还有三个孩子呢。我要是跟老公离了婚,我三个孩子怎么办?” “林浩跟我说,他愿意帮我养孩子,三个孩子他都会当自己亲生的一样对待。我要是不相信他的话,以后我们结婚了,我也不用生孩子了。” “我心里是不愿意的,毕竟我现在婚姻生活的还挺好,完全没有必要跟老公离婚。后来林浩又跟我提了好几次,我们还没有说通的时候,我老公发现我和林浩的事了,他把林浩打了一顿。” “今天上午,我跟老公出门遛弯,刚走到这个路口,林浩突然冲了出来,对着我老公就是一阵狂捅,吓得我赶紧躲在了那棵红杏树后面,等林浩跑了我才敢出来打电话报警。” 我们听完吴丹的讲述,我感觉自己脑子有点发痒,可能大脑一时间承受不住这个故事的刺激,脑海中就一句话,真是小牛坐飞机-牛上天了。 江组赶紧询问吴丹,“你还能不能联系上林浩了?” “现在联系不上了,不过我知道林浩他们家在哪,附近的林家庄。” 我们一行人又急匆匆的赶往林家庄。 我们到了林家庄,在村里喊住一个村民,询问林浩家住在什么地方。 村民给我们指了方向,说那个地方房子最破的一家就是林浩家。 我们到了林浩家,发现林浩家确实挺穷的。 我看着林浩家的平房,感觉跟周围的楼房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 虽然村里的自建房不全都是楼房,但是其他的平房,从外面看,都是干净整洁,外墙面也都抹的水泥或者大白。 唯独林浩家的外墙面,表面什么都没有弄,就是裸露的砖头。 更奇怪的是,林浩家没有院墙,林浩家的院子只是用还没有半人高的土墙围了起来。 看到林浩家的土墙和裸露着砖面的房子,我恍惚间好像回到了自己小时候,我记得小时候姥姥家的房子就是这样。 书归正传,让我们闲言少叙…… 我们一行人敲了敲木门,院里传来狗叫声和鸡叫声。 赵建站在后面看着林浩家的土院墙,“你们信不信,我不用手撑着墙,就能直接跨过去他们家的院墙?” “我信,但是你信不信,你跳进去一定能踩到‘炸弹’?” “什么‘炸弹’?”赵建看着我一脸不解。 “大家一会进院子的话,小心点脚下!”我告诉他们几人。 一个皮肤黝黑,满脸的皱纹很深的大娘开了门。 “大娘,我们是来找林浩的,您是林浩的母亲吧?”江组对大娘说出了我们的来意。 “对,我是林浩他娘,你们是?” “大娘,咱们进屋里说吧,我们是警察。” 大娘听完江组的话,带着我们走过院子进屋。 院子里一地都是干的鸡粑粑和半干的鸡粑粑,还有新鲜拉出来的鸡粑粑。 我们一行人像走雷区一样,小心翼翼的躲过那些新鲜的和半湿不干的鸡粑粑,至于已经干的鸡粑粑,那是躲不过去的。 我们来到了林浩家的堂屋,江组询问林浩妈,我和孙书青在一旁旁听,赵建征得林浩妈同意后,在屋里四处查看。 我们这边的问话还没有开始,赵建撩开左边的布门帘进了左边的房间,刚进去他就大叫了一声,“什么人?!” 我和江组连忙冲进左边的房间,孙书青在堂屋看着林浩妈。 林浩妈看到我俩的动作,连忙解释,“那是我们家老大!” 我看到房间的床上用绳子拴着一个青壮年。 那个青壮年看着我们嘿嘿的笑,精神明显看上去不正常了。 我们退出了这个房间,向林浩妈询问这个青壮年是怎么回事。 “他是我们家老大,几年前得了精神分裂。送精神病院的话,花费太多,我们就把他放在了家里照顾。” “大儿子确诊了精神病不久后,我也检查出了甲状腺癌。老天爷不收我,我就这样又活了这些年。” 林浩家的条件太可怜了,但是这跟案情的发展没有什么关系,我就不再讲述了。 江组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知不知道林浩去了什么地方?” 林浩的妈妈说,“不知道。他今天就没有回家。” 但是我好像看出林浩的妈妈在撒谎。 江组也看出来了。 “大娘,你在骗我们。林浩他犯了很重的罪,他应该没有跟你说实话吧?他回来是怎么跟你说他惹的麻烦呢?”江组询问道。 “浩子他回来就说有人抢他女朋友,他把人家打伤了。他害怕人家让他赔钱,所以他跑了。”林浩妈很容易就被江组把话套出来了。 “大娘,你看你刚刚还在说林浩没有回来,今天刚发生的事情,他没有回家是怎么跟你说的呢?” 林浩妈说不出辩解的话了。 “你现在如果包庇林浩的话,他跑出去也没有办法工作,说不定还会犯下更多的错误,到时候数罪并罚的话,他要受到的惩罚更重的。”江组乘胜追击。 林浩妈被江组说动了,她交代了林浩当天回来的情形: 当时林浩回来的时候,只是跟林浩妈说,他因为别人抢他的女朋友,所以把别人捅伤了。他担心别人要他赔钱,警察还要抓他,所以他要跑去其他地方。 林浩走的时候拿走了自己哥哥的身份证,因为他担心用自己的身份证买车票住宿的话,会被警方查到。 我们得到这个消息后,把林浩哥哥的身份证上传到了联网系统。 很快我们就得到了林浩现在的行踪,很顺利的就把他抓捕到案了。 事后林浩交代说他当时捅死吴丹的老公,一是为了出前几天挨打的气,二是觉得如果把吴丹的老公杀掉,吴丹就可以嫁给他了。 反正我听完林浩的行凶动机后,觉得想不通林浩的想法,他就没有想过自己把吴丹的老公杀害后,自己是要坐牢的? 他都去坐牢了,吴丹又怎么可能可以嫁给他? 第4章 谁是她肚中孩子的父亲啊 9月16日,天中市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 江阳正坐在办公室里,桌上的电话突然刺耳地响起。 “喂,这里是江阳。” “江队,刚刚接到报警,在天中市某公寓发现一具女尸!”电话那头传来急切的声音。 “我们马上过去!”江阳挂断电话,迅速召集队员,一行人风驰电掣般朝着案发现场赶去。 与此同时,在那间充满诡异气息的公寓前,报案人孙元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眼神中透露出惊恐与不安。 他回想起三天前,也就是9月13号,原本和王倩约好了一起打麻将,可从那天开始,他就一直联系不上王倩。 “王倩啊,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不接电话呢?”孙元这几天一直喃喃自语,心里的担忧越来越浓。 这三天里,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拨打王倩的电话,可每次都只有单调的嘟嘟声,无人接听。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孙元的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但他又不愿往坏处想。 直到今天,他实在忍不住了,决定来到王倩住的公寓看个究竟。 孙元站在王倩的房间门口,再次拨打了她的电话。 “铃铃铃……”熟悉的电话铃声清晰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在这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 孙元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的手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王倩,你在里面吗?快开门啊!”孙元一边用力拍打着门,一边大声喊道,然而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 孙元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场景。 “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他焦急地环顾四周,突然看到了墙上的小广告,上面有一个开锁的电话。 孙元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开锁师傅的电话。“喂,师傅,我这儿有急事,能麻烦你快来帮我开下门吗?地址是……”孙元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没过多久,开锁师傅来了。 在孙元急切的催促下,师傅很快打开了房门。 门刚一打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孙元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但那股恶臭还是直往他的鼻腔里钻。 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 “这……这是什么味道?”孙元的声音有些发颤。他强忍着不适,缓缓地朝房间里走去。 当他看到床上那大片的血迹和一动不动的王倩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啊!”孙元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景象让他无法接受。 “王倩……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孙元的眼泪夺眶而出,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他想起曾经和王倩一起打麻将时的欢声笑语,怎么也想不到如今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孙元的嘴唇颤抖着,他拿出手机,用颤抖的手指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喂,警察吗?这里……这里死了人啊!在……在天中市的这个公寓……王倩她……”孙元语无伦次地说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悲伤。 “先生,您先冷静一下,告诉我们具体的位置,我们马上就到。”电话那头传来警察镇定的声音。 孙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又重复了一遍地址。 挂了电话后,他无力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没过多久,江阳他们一行人就赶到了现场。江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孙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疲惫和痛苦。 江阳走到孙元身边,蹲下身子,轻声问道:“你就是报案人吧?我是江阳,能跟我们说说具体情况吗? 孙元抬起头,看着江阳,眼中满是泪水和无助。“我……我和王倩约好打麻将的,可是她一直不接电话,我今天来开门就……就看到她这样了!”孙元的声音再次哽咽起来。 江阳拍了拍孙元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别太难过,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 孙元擦了擦眼泪,努力回忆着:“就是从9月13号开始,我就联系不上她了,这几天我一直打她电话,都没人接。今天我来这儿,在门口打电话听到铃声在里面响,我才找开锁的开了门。” 江阳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看着队员们开始忙碌地勘查现场。 他知道,这将是一个复杂的案件,而眼前这个悲伤的男人可能掌握着重要的线索。 “把现场仔细勘查一遍,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江阳向队员们下达命令后,又转身看向孙元,“孙先生,麻烦你待会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再详细说一下情况吧。” 孙元木讷地点了点头,在江阳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 法医秦一法对尸体进行简单的尸检。 王倩的头部和手臂上布满刀伤,刀痕很深,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看来凶手对王倩很是憎恨,所以下手才会这么狠。 王倩的脚踝部还有被拖拉的淤青伤痕。 更让人感觉揪心的是,在床上有着成绺成绺的头发,应该是凶手从王倩头上扯下来的。 但是让人奇怪的是,王倩被发现的时候身上盖了被子,好像凶手又想给王倩最后一个体面。 这时候赵建他们也对王倩的住所进行了勘察,没有发现财物有丢失的情况。 但是在卫生间的小柜子里,发现了刮胡刀和男士拖鞋,还有一些其他男性用品。 赵建他们询问孙元,“王倩有男朋友吗?” 孙元摇了摇头,“没听说王倩有对象啊,她给我们的感觉,就是一个单身女孩啊。” 如此说来的话,凶手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是卫生间里男性用品的主人。 秦一法这个时候说,在这里没有办法对尸体进行细致的尸检,他要先把尸体带回警局尸检科。 案发现场基本上已经勘验完毕,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江阳他们把王倩的手机带了回去,准备交给技术科,看能不能提取出手机里的数据,能不能从手机数据里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经过技术科提取出王倩手机里的数据,江阳他们查看之后发现,王倩是一个很喜欢发朋友圈的人。 就连煮一个饺子,王倩都能发两三条朋友圈。 不过也正是因为王倩喜欢发朋友圈,江阳他们才能在王倩的朋友圈里发现线索,最后通过这些线索找到真凶。 江阳他们在王倩的朋友圈里,发现一个关于婚房的朋友圈。 江阳他们由此推断,王倩应该是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男朋友,甚至他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不然的话不会现在就开始准备婚房了。 经过对王倩聊天数据的关键词……筛选,江阳他们发现一个名叫张军的人跟王倩的关系非比寻常。 张军和王倩的聊天记录里到处充斥着“老公”、“老婆”、“宝贝”、“紫臭臭”、“我想你亲亲”等大量暧昧的内容。 赵建他们猜测,这个叫张军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王倩的男朋友,也就是杀害王倩的凶手。 就在这个时候,法医秦一法传来一个令人愤恨的消息。 王倩的肚子里,发现一个三个月左右的胎儿。 这说明这起案件,不是简单的杀人案,而是一起一尸两命的凶案。 但是这也让江阳他们陷入了沉思。 如果杀害王倩的凶手,真的是她的男朋友,那他怎么会舍得把自己的孩子也杀害呢? 难道说王倩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男朋友的?所以王倩的男朋友得到这个消息后,才会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凶案? 江阳他们决定先把心里的疑问按耐下,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这名叫张军的人。 江阳他们通过走访调查,询问孙元等人,最终确定了这个张军的身份。 但是令江阳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刚把张军的身份信息输入到警局内部系统中,就出现了一个令他们措手不及的情况。 张军居然在9月12号,就已经因为诈骗,被警方逮捕了。 这样一来,张军就不可能是杀害王倩的凶手了。 江阳他们又再次查看王倩的朋友圈,经过长时间的翻看后,他们发现王倩的朋友圈里晒出过一张飞机票。 这张飞机票是从天中市飞往广西桂林的。 江阳他们通过与航空公司联系,发现王倩曾多次频繁的飞往广西桂林。 难道说王倩的男朋友就在广西桂林? 但是桂林依然是一个很大的范围,还是没有办法查到王倩男朋友的详细信息。 就在这个时候,江阳他们突然想到之前在翻看王倩朋友圈的时候,王倩发过一个“打包衣服发快递,打包的手都疼了”的朋友圈,经过对那个朋友圈配图中的快递页面放大后,发现收件地址正是广西桂林某个小区。 江阳他们根据这个线索很快就找到了王倩发快递的收件人。 但是这个快递的收件人廖明说,“这些快递是自己弟弟的女朋友发来的,自己弟弟廖磊之前住在自己家一段时间。” 江阳他们通过对廖明调查,发现在案发的时候,廖明确实没有离开过桂林市。 但是廖明的弟弟廖磊,在案发之前买飞机票去过天中市。 拿到廖磊的照片后,江阳他们立刻传给了天中市的侦查员们。 侦查员他们通过对案发前后,王倩所在公寓的监控细致查看后,发现了廖磊的身影。 9月10号下午6点39分的时候,廖磊手里拿着一包东西进入了王倩所住公寓的电梯。 两个小时后,廖磊再次出现在电梯监控中,离开了公寓。 第二天,也就是9月11号凌晨1点38分,廖磊再次进入电梯。 一直到下午3点,廖磊才离开王倩所住的公寓。 也就是说,廖磊在9月11日那天,在王倩房间待了十几个小时。 基本可以确定,廖磊就是杀害王倩的凶手。 只是现在还有两个问题,一是廖磊为什么杀害王倩,二是廖磊是不是王倩腹中胎儿的爸爸。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廖磊。 通过对廖磊的身份证信息调查,发现在案发后,廖磊就坐飞机返回了广西桂林,之后就一直不知所踪。 正当江阳他们为怎么找到廖磊的下落焦头烂额时,桂林警方给江阳他们带来了一个线索。 廖磊曾经因为组织赌博,被桂林警方打击处理过。 当时发现他们赌博的场所,正是廖磊租住的一间出租屋。 江阳他们立刻赶到这个出租屋,联系上了房东,结果房东表示,自己也已经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没有联系上廖磊了。而且廖磊还拖欠了自己两三个月的房租。 江阳他们感觉,如果廖磊的身份证没有登记住宿的情况,那么他不可能流落街头,这个出租房他很有可能会回来居住。 江阳他们于是对这个出租房进行了布控监视。 警方严密监控的出租屋前,时间仿佛被冻住了,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着众人的心。 负责此次行动的江阳,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多年刑侦生涯练就的直觉在不断敲打着他的内心,他知道,廖磊很可能就藏在这扇门后。 “江组,这都一天一夜了,他会在里面吗?”赵建忍不住低声问道,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和焦虑。 江阳紧了紧眉头,眼神坚定:“再等等,他跑不了。” “可是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进去,看看廖磊在不在出租房内呢?” “那样不行的,如果廖磊是凶手的话,他发觉我们警方已经找到他之后,堵在房间里的他很有可能狗急跳墙,做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终于,次日上午,屋门缓缓晃动——一袋生活垃圾被扔了出来。 江阳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低声吼道:“准备行动!” 专案组的队员们如猎豹般迅速扑向出租屋,随着一声巨响,门被破开。 屋内,廖磊正神情恍惚地吸食着毒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呆愣在原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警方牢牢控制住。 审讯室里,惨白的灯光打在廖磊那张颓丧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森。 “廖磊,你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这儿来吗?”江阳目光紧紧锁住廖磊,声音低沉而威严。 廖磊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说话。 “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你逃不掉的。想想你的家人,你真的要这样一直扛下去吗?”江阳试图从情感上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廖磊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过了许久,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和王倩,曾经那么好……” “我们在一起两年多,我爱她,想和她过一辈子。”廖磊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像是陷入了回忆,“可是她呢?朋友圈里从来没有我,天天发那些吃喝玩乐的东西,好像我是个见不得人的秘密。” “她一边在朋友圈发着筹备婚事的新房照片,一边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搞暧昧,装作自己还是单身!” 廖磊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双手用力地揪着头发,“当我知道她怀孕了却要偷偷打掉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我那么爱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江阳静静地听着,等廖磊情绪稍微平复后,说道:“感情的事不能成为你犯罪的理由,你这样做,不仅毁了她,也毁了你自己。” 廖磊低下头,泪水从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审讯椅上,此时的他,心中满是悔恨,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第5章 死在砖窑里的拾荒大妈 天中市,这座平日里看似平静的小城,被七月二十二日清晨的一声警笛打破了往日的宁静。 早上 7 点 22 分,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六组的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值班警员迅速接起电话,只听那头传来一个颤抖且带着几分惊恐的声音:“警察同志,我……我在南关村的一个废弃砖窑里,发现了一具女尸,你们快来啊!”报案人正是黄宝。 刑侦大队六组组长江阳,一位眼神坚毅、经验丰富的刑警,刚刚踏入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热水,就接到了出现场的通知。 他迅速召集队员,风驰电掣般赶往南关村。 抵达现场后,江阳看到那座废弃的砖窑矗立在一片荒芜之中,周围杂草丛生,破败的窑体散发着一股陈旧而阴森的气息。 砖窑有两个门,他们小心翼翼地朝着里面走去,发现尸体躺在里面第二道门后。 现场一片死寂,队员们各司其职,开始仔细地勘察。 江阳蹲下身子,目光紧锁在尸体上,只见死者是一名女性,内衣被卷到锁骨处,内裤被褪到小腿处,现场呈现出一种令人痛心的凌乱。 法医秦一法戴着口罩和手套,正专注而严谨地进行初步尸检,他的眼神透过眼镜片,透露出专业与冷静。 过了一会儿,秦一法站起身来,面向江阳,神色凝重地说道:“江队,初步判断,死者是被凶手用砖头击打面部,造成颅脑受损死亡的,而且死者生前发生过性行为。” 江阳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他咬了咬牙,低声说道:“这凶手太残忍了,一定要尽快找到线索。” 这时,报案人黄宝被刑警赵建带了过来。黄宝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身材瘦小,脸上带着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 他的眼睛不时地瞟向那具尸体,又迅速地移开,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 江阳走到他面前,目光锐利地看着他,问道:“是你报的案?你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黄宝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地回答:“警察同志,我早上本来是想来这边捡些砖头回去砌个小围墙。我想着这废弃砖窑里应该能找到些合用的,谁知道刚走进来,就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顺着味道找过去,就看到了……看到了这一幕,吓得我差点昏过去,我让同行的黄天德报警,他不愿意。然后我赶紧回家拿手机给你们打电话。” 江阳仔细地观察着黄宝的表情和动作,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继续问道:“你认识死者吗?” 黄宝又看了一眼尸体,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警察同志,我看着她好像是我的邻居胡琴。但是我也不太确定,只是从身形和穿着上看,有点像。” 江阳心中一紧,和队员们对视了一眼,然后对黄宝说:“你先别着急,跟我们详细说说这个胡琴的情况。” 黄宝开口说道,“胡琴她今年好像五十四、五岁了,比我大个八九岁。她老公死的早,她还有个闺女,不过已经嫁出去了,平常就她自己住,她平常就是四处溜达着捡垃圾,现在公家不让乱扔垃圾了,村里也不能再往路边的沟沟里扔垃圾了,公家在村里放了好多垃圾桶,村里人现在扔垃圾都把垃圾扔在垃圾桶里。” “这样一来就方便了胡琴,她就是经常在各个村里的垃圾桶那里翻垃圾,捡垃圾。” “我跟胡琴是邻居,我们俩家是门对门。我记得最后一次见他应该是在19号中午吧,那天我好像看见她要出去捡垃圾。” “今天我觉得家里的围墙有点有点倒了,我想来这个破砖窑,看能不能捡点废弃的砖块,结果就发现了胡琴倒在地上。” “黄宝,你再仔细想想,胡琴平时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或者你有没有见过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在她周围出现?” 江阳紧紧盯着黄宝的眼睛,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黄宝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不安地在膝盖上搓动着。 他抬起头,眼神有些慌乱地看了看江阳,又迅速低下头,犹豫了一下说道:“警察同志,我真的不太清楚。我平时和胡琴也只是点头之交,不太了解她的私事。” 江阳微微皱了皱眉头,身体向前倾,继续追问道:“那你今天早上来砖窑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周围有什么异常?或者有没有其他人的踪迹?” 黄宝摇了摇头,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没有,我真的没注意。我当时就是想着来捡些砖头,没想那么多。” 江阳沉思片刻后,换了个问题:“你刚刚说你是和黄天德一起来的砖窑,那发现尸体后,你让他用手机报警,他为什么不愿意?” 一提到黄天德,黄宝的眼神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他舔了舔嘴唇,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吓坏了,只想着赶紧报警,可他就是不肯。我没办法,只好跑回家拿手机。” 江阳和队员们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怀疑。 一个正常人面对这样的场景,怎么会连借个手机报警都不愿意呢?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黄宝,你先回去吧。如果想起什么新的线索,随时联系我们。”江阳站起身来,拍了拍黄宝的肩膀,看似安抚,实则在观察他的反应。 黄宝如释重负地站起来,匆匆离开了废弃砖窑。 江阳立刻转身对队员们说:“这个黄天德很可疑,我们得马上找到他,了解清楚情况。” 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前往南关村寻找黄天德。然而,当他们来到黄天德的家时,却发现大门紧闭,敲门无人应答。江阳拨打黄天德的电话,电话那头却传来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这黄天德跑哪去了?他的行为太不正常了。”队员小李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江阳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不管他躲到哪里,我们一定要把他找出来。这案子的关键很可能就在他身上。” 就在江阳准备发布协查通告,对黄天德进行全城搜捕的时候,事情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黄天德竟然自己回到了村里。 江阳得到消息后,立刻带着队员赶到了南关村,将黄天德堵在了家门口。 “黄天德,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手机关机?我们找你找得好苦。”江阳冷冷地看着黄天德,眼神中充满了审视。 黄天德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了一跳,他的眼神有些惊恐地看着江阳和队员们,结结巴巴地说:“警察同志,我……我没去哪儿。我去隔壁村给人帮忙了,手机没电了,所以才关机的。” “帮忙?给人帮什么忙?为什么不跟任何人说一声就走了?”江阳步步紧逼,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黄天德的眼神有些闪躲,他低下头,小声说:“就是一个朋友家盖房子,让我去搭把手。我走得急,就没来得及跟人说。” “那你在砖窑发现尸体的时候,为什么不愿意借手机给黄宝报警?”江阳突然提高了音量,眼神犀利地盯着黄天德。 黄天德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他抬起头,眼神中露出一丝无奈:“警察同志,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死的是胡琴。我只是不想惹麻烦,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才没借手机。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 江阳看着黄天德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判断他是否在说谎。但黄天德的眼神中除了惊恐和慌乱,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心虚。 “你说你去隔壁村帮忙,有人能证明吗?”江阳继续问道。 黄天德连忙点头:“有,有!他们都能证明我今天在隔壁村。” 江阳决定暂时不追究黄天德的责任,先核实他的不在场证明。 经过一番调查,江阳和队员们发现黄天德 19 号早上确实去了市里办事,并且在市里待了两天,有监控录像和证人可以证明他的行踪。这就意味着,黄天德在胡琴死亡的时候并不在南关村,他没有作案时间。 回到警局后,江阳坐在办公室里,陷入了沉思。案件再次陷入了僵局,黄天德的嫌疑被排除了,那真正的凶手究竟是谁呢?他重新梳理着案件的线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试图找到新的突破点…… 江阳他们觉得还是要在村里走访调查,看看能不能从村民口中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时村里有人向江阳他们反映,村里有一个叫黄木的人跟胡琴的关系不一般。 江阳他们找到黄木的时候,发现黄木的腿最近受伤了,居然一瘸一拐的。 江阳向黄木询问他和胡琴的关系。 黄木刚开始只是说,他和胡琴就是普通的村民关系。 江阳直截了当的说,你不要再狡辩了,我们是在村里走访调查的时候,好多村民都反应你和胡琴有非同一般的关系,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这样说,你现在如果还是不老实讲的话,那我们就要把你带回警局了。 黄木听完江阳的话,额头都冒汗了。 不得已,黄木承认了自己确实跟胡琴有不正当关系。 胡琴丧夫多年,黄木也是丧妻多年。 平常黄木就靠养一些羊,养大了卖钱生活。 他们两人虽然是有不正当的关系,但是19号那一天黄木赶着羊去了村头的树林里吃草,好多人都在树林附近聊天乘凉,有不少人都看到了黄木。 而且据黄木说,他当天下午在树林里,还和村里几个人下了好久的“飞机大炮棋”。 “飞机大炮棋”下法简单,用树枝在地上画个棋格,然后两块石头当大炮,六个树枝当飞机。 因为玩法简单,需要的材料也可以随地取材,所以村里有好多人都会在闲暇的时候,随时随地的玩上几局。 经过江阳他们对黄木所说的人,进行走访询问后,他们也确实证实了黄木当天下午,确实没有作案时间。 至于黄木的腿是怎么突然变瘸了? 据黄木说,自己是放羊的时候,该杀的羊突然绕到自己后面,羊脖子上的绳子绕住了自己的腿,羊一挣扎,给自己扯摔倒了。 当时也有村里人经过看到了。 出现了两个嫌疑人,但是都被排除了嫌疑。 正当江阳他们抓不到线索,怎么也想不通谁会强迫一个五十四岁的拾破烂的大妈发生关系,事后还残忍将其杀害的时候。 胡琴外嫁的女儿回来了,经过对她询问,江阳他们得到一个线索。 据胡琴的女儿讲,前几年,胡琴曾经说过她想改嫁,想改嫁的对象正是黄宝。 可是黄宝在报案的时候,包括后面江阳对他询问胡琴情况的时候,他却没有说过自己曾经差点娶了胡琴的情况。 随后江阳他们又找到当天陪黄宝去废弃砖窑拉砖块的黄天德。 据黄天德说,当天他们到了废弃砖窑后,黄宝突然说砖窑里面怎么看着好像躺了一个人? 然后他们两个人进去一看,果然发现了胡琴的尸体。 但是这句话却让江阳他们感觉很有蹊跷。 因为从砖窑外面向砖窑里面看,砖窑里面黑黢黢的,不应该能看到什么东西。 江阳他们于是来到南关村的那个废弃砖窑,站在门口向里面看,觉得砖窑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 江阳他们于是判断,黄宝撒谎了,他是事先知道胡琴的尸体在砖窑里的。 经过对黄宝进行审讯,黄宝承认了自己杀害胡琴的事实。 黄宝说他们两个是邻居,自己有时候经常帮黄琴做一些事情,日久天长之后两个人就发生了关系。 本来自己是想和胡琴结婚的,可是碍于两人是邻居。而且胡琴死去的丈夫,按村里的辈分,还属于是自己叔父辈的。 所以两人最终也是没有结婚。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黄宝发现胡琴变得对他爱搭不理了,而且他还发胡琴和黄木的关系变得非同一般。 嫉妒之下,他在19号中午,跟着胡琴去到了废弃砖窑,在那里对胡琴进行了侵害,事后用砖块砸死了胡琴。 然后他又在22号,喊着邻居黄天德和他一起去砖窑拉砖块,试图想用自己报案人的身份来打消警方对他的怀疑,想用这种方法躲避警方调查。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江阳他们经过细致的调查,终于将他绳之以法。 第6章 河边的断腿 六月八日,天刚蒙蒙亮,老刘像往常一样,赶着家里的几只羊往村外的河边走去。 这条河蜿蜒流经村子,河边水草丰茂,是放羊的好去处。 老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手中的羊鞭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羊群则乖乖地跟在他身后,时不时低头啃上几口鲜嫩的青草。 当羊群散开到河边饮水时,老刘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河面,这一扫,却让他瞬间僵在了原地。 只见距离岸边不远的浅水里,赫然漂浮着一条人的断腿! 那惨白的肤色在晨光下显得格外阴森,老刘只觉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他慌慌张张地往后退了几步,手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掏出那部用了好些年的老式手机,手指颤抖着按下了“110”。 “喂,警察同志吗?我……我在河边放羊,这河里……河里冒出一条人的断腿啊!这可咋整啊!” 老刘的声音带着惊恐的颤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警局里,江阳正坐在办公桌前整理着近期的案件资料,桌上堆满了文件。 突然,电话铃声急促响起,他迅速接起,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好,老乡你别慌,在河边守着,注意别破坏现场,我们马上就到。” 江阳挂了电话,起身对着办公室里的同事喊道:“有情况,河边发现疑似人体断肢,大家准备出警。” 赵建是队里出了名的急性子,也是个行动派,一听这话,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几步就跨到装备柜前,开始收拾打捞工具。 “这大清早的,咋就出了这档子事儿,邪门儿了。”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利落地把工具包背在肩上。 江阳、赵建等人迅速驱车赶到河边,老远就看见老刘站在那儿,身旁的羊群不安地躁动着。 江阳快步上前,先是安抚了老刘几句:“老乡,辛苦你了,先别慌,跟我们讲讲具体情况。”老刘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结结巴巴地把发现断腿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赵建在一旁已经按捺不住,他紧了紧身上的救生衣,冲江阳喊道:“江队,我下去把那玩意儿捞上来。” 江阳微微点头,叮嘱道:“小心点儿,注意别破坏证据。” 赵建深吸一口气,踏入河中。 河水有些凉,他不禁打了个哆嗦,但脚步并未停歇。 一步步向着断腿靠近,每走一步,河水便泛起一阵浑浊。 终于,他够到了断腿,小心翼翼地用打捞网将其兜住,慢慢往回走。上岸时,他的脸色略显苍白,显然这场景对他来说也冲击不小。 法医秦一法早已在岸边等候,见赵建上岸,立刻迎上前。 他戴着口罩和手套,眼神专注而冷静,接过断腿,轻轻放在早已准备好的勘查箱上,开始仔细检查。 江阳等人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秦一法一边查看,一边喃喃自语:“腿部皮肤色泽暗沉,脚部大小适中,从骨骼发育程度初步判断为成年女性……”他轻轻翻开断腿上那已经被河水泡得有些褪色的袜子,眉头微微皱起,“这袜子的款式和材质,也倾向于女性穿着。” 现代法医学研究得出了多种通过股骨长度计算女性身高的方法。 比如,中国汉族女性,常用的方程为:身高(厘米)= 2.238x股骨长 + 61.412。 假如测得女性股骨长为40厘米,代入方程可得身高约为150.932厘米。 还有一种解剖学比例法:从解剖学角度,一般女性股骨长度约占身高的26%左右。 假如测量出股骨长为38厘米,那么估算身高约为146.15厘米。 过了片刻,他直起身,面向众人说道:“初步判断,这断腿属于一名女性,身高应该在一米五到一米六之间,根据肌肉腐败程度和水温等因素综合推断,死亡时间大概在十天左右。” 江阳摸着下巴,目光投向四周,若有所思地说:“以案发现场的河边为中心点,咱们得向周围进行大范围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尸块,大家散开,仔细点儿。” 队员们齐声应和,四散开来,像一张大网般在河边及周边区域展开搜索。 江阳沿着河岸慢慢走着,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草丛、灌木丛、河岸边的泥地,都被他仔细翻查。 太阳渐渐升高,气温也越来越热,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但他浑然不觉。 赵建跟在他不远处,同样认真搜寻,嘴里时不时念叨着:“这凶手也太狠了,到底啥仇啥怨,把人弄成这样……” 几个小时过去了,众人一无所获,又热又累地回到集合点。 江阳看着疲惫的队员们,心里有些沉重。这案子从一开始就透着诡异,单单一条断腿,抛尸在这河边,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江组,这河边及周围这么开阔,一眼望过去啥都藏不住,根本不符合一般抛尸点的选择啊,凶手咋想的?”我忍不住发问。 江组没有立刻回答,他环顾四周,目光突然定在了河边一个不起眼的排水渠上。 那排水渠半掩在草丛里,水流潺潺地往外淌着。他心中一动,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排水渠周围的泥土有一些被冲刷过的痕迹,管壁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些不明物质。 赵建跟过来,也看到了排水渠,挠挠头说:“江队,你说会不会……尸块儿是从这排水渠里冲出来的?这水流虽说不大,但要真是从上游冲下来,还真有可能把断腿冲到这儿。” 江阳站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很有这个可能。咱们顺着排水渠往上找,说不定能找到关键线索……” 江组让我们兵分两路,一组顺着排水渠向上游地方进行摸排,另一组在全市范围内调查失踪人口信息。 骄阳似火,炙烤着杨家湾这片宁静又暗藏波澜的土地。 村道上,赵建的身影匆匆忙忙,几日来,他挨家挨户地摸排,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鞋底都快磨穿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他打听到一个关键信息:村里有个叫刘丹的女人失踪了。 赵建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警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却透着兴奋:“江队,有眉目了!杨家湾有个 42 岁的女人刘丹,五月三十号出门后就没了踪影,家里还有一儿一女,孩子都急疯了。” 江阳从堆积如山的资料中抬起头,目光炯炯:“好,事不宜迟,赶紧联系刘丹家人,提取孩子的 dna,和断腿做比对,看看能不能确定身份。” 警局里气氛凝重而忙碌,大家各司其职。 很快,刘丹孩子的 dna 样本采集完毕,被迅速送往实验室。 等待结果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无比,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拉开真相的帷幕,却又遮遮掩掩。 几天后,结果出来了。 赵建几乎是冲进江阳办公室:“江队,比对上了,断腿就是刘丹的,这下死者身份确定了。” 江阳握紧拳头,重重捶在桌上:“好,深入调查,绝不放过杀害她的凶手。” 江阳带着队员们一头扎进杨家湾,开始走访调查。 村里的小道上,他们的身影穿梭不停。从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讲述中,一条重要线索浮出水面:刘丹和她丈夫杨宁,两个月前闹过离婚,动静还不小,后来在双方长辈苦口婆心的劝解下,才勉强维持住这个家。 “走,去找杨宁问问。”江阳一挥手,众人直奔杨宁家。 杨宁家是一座普通的农家小院,院子里有些杂乱,看得出主人这段时间无心打理。 杨宁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一脸憔悴,看到警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江阳走上前,目光紧紧锁住他:“杨宁,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吧?你妻子刘丹失踪了,她的一条腿在河边被发现,人恐怕凶多吉少。” 杨宁的手猛地一抖,手中的烟差点掉在地上,嘴唇颤抖着:“我……我知道这事儿迟早瞒不住。我俩两个月前闹离婚,就因为我发现她整天抱着手机,和网上的男人聊得火热,家都不顾了。” 赵建在一旁冷哼一声:“所以呢?你是不是发现她死性不改,一气之下动手了?” 杨宁慌乱地摆手:“警察同志,我再浑也不敢干那事儿啊!五月三十号那天,我在工厂上班,住的是大通铺,白天工友们都在一起干活,晚上也睡一块儿,我有人证,真的不是我啊!” 他的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绝望与委屈。 江阳微微皱眉,和赵建对视一眼,从杨宁的表现看,不像是在说谎。“行,我们会核实你的不在场证明。” 离开杨宁家后,江阳立刻安排人手去杨宁所在的工厂调查。 他们仔细询问了杨宁的工友,工友们纷纷拍着胸脯保证:“五月三十号,杨宁一整天都在厂里,没瞅见他出去过,晚上也跟我们睡大通铺,呼噜声打得震天响。” 调查结果与杨宁所说并无二致,看来他确实有不在场证据。 案子陷入僵局,江阳却没有气馁,他坚信,只要凶手作案,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查刘丹的通话记录,看看她失踪那天都和谁联系过。” 很快,通话记录调了出来,五月三十号那天,刘丹曾与两个电话有过频繁联系。 江阳带着赵建,顺着线索,首先找到了其中一个号码的主人,是个外地人,在当地做点小生意。 那人一听来意,吓得脸色苍白,急忙解释:“警察同志,我五月三十号一直在外地忙生意,有合同、有证人,我跟刘丹就是网上聊过几句,没见过面,更不可能害她啊!” 调查一番后,发现他所言属实。 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洗浴店,去找另一个通话对象——搓澡师傅。 洗浴店里雾气腾腾,搓澡师傅正给客人卖力地搓着背,见警察进来,也是一脸懵。 “师傅,五月三十号,你和刘丹联系过,说说吧,怎么回事?”江阳开门见山。 搓澡师傅停下手中动作,回忆了一下:“哦,我想起来了,她之前在我们店里办了卡,那天打电话问我能不能提前预约个位置,后来她没来,我也没在意,我这一整天都在店里忙活,客人都能给我作证啊。” 调查完后,依旧毫无头绪,赵建有些丧气地坐在路边石头上:“江队,这俩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咱们是不是方向错了?” 江阳望着远方,眼神坚定:“不可能,一定还有我们没注意到的细节。刘丹的社交关系、行动轨迹,再重新梳理一遍,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揪出来。” 杨家湾派出所传来一个线索。 “江队,你看这儿!”赵建突然喊道,手指用力戳向一份泛黄的出警记录,眼神中闪烁着发现新大陆般的光芒。 江阳迅速凑过去,目光急切地扫过那几行字,只见上面记录着: 刘丹曾与一个 53 岁、卖蛋糕的男人马建平有过经济纠纷。当时双方口径一致,称是由于蛋糕质量问题起了争执,但旁侧商户却透露,两人实则关系暧昧,绝非表面那么简单。出警民警彼时见当事人和解,便也未曾深挖。 “走,去会会这个马建平。”江阳霍然起身,眼神中透着冷峻与决然,快步朝门口走去,赵建紧跟其后。 两人踏入马建平那弥漫着香甜气息的蛋糕店时,正值午后,店里没几个顾客。 马建平正在柜台后,精心摆弄着一排刚出炉的蛋糕,脸上挂着略显疲惫的笑容。见警察进门,他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马建平?”江阳直视着他,声音低沉却有穿透力。 “是……是我,警察同志,有啥事?”马建平放下手中的裱花袋,双手在围裙上反复擦拭,似乎想以此掩盖内心的不安。 “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吗?刘丹,你认识吧,她失踪了,还死得很惨。”赵建毫不客气,上前一步,目光像两把利剑般刺向马建平。 马建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微微颤抖,嗫嚅着:“我……我知道,这事儿我听说了。我俩确实认识,之前还有点……有点暧昧关系,不过上次吵完架,就断干净了,真的!” 江阳不动声色,环顾着四周,目光在店里的每一个角落搜寻:“哦?为什么吵架?详细说说。” 马建平慌乱地避开江阳的眼神,低下头,声音发颤:“就……还是因为钱的事儿。她老找我借钱,之前借了好多回,一分都没还过。上次闹到派出所,也是因为她找我借钱。” 从蛋糕店出来,江阳和赵建的心情愈发沉重。案子看似有了眉目,却又疑点重重。 两人正走着,赵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江队,蛋糕店对面步行街有监控,说不定能拍到刘丹当天的行踪!” 监控室里,两人紧盯着屏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画面中出现了刘丹那熟悉的身影。 她骑着电动车,缓缓停在步行街旁,随后下车,径直朝着步行街对面走去,很快消失在监控范围之外。 “看她这方向,是去找马建平了。”赵建握拳捶了下桌子,语气笃定。 江阳微微点头,脸色凝重:“申请搜查令,去马建平家看看。” 当那纸搜查令摆在马建平面前时,他的身体晃了一下,仿佛瞬间被抽干了力气,但还是无力地垂下头,默认了这一切。 马建平家的格局一目了然,一楼的蛋糕店此刻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死寂,与往日的温馨香甜形成鲜明反差。 江阳和队员们沿着狭窄的楼梯走上二楼,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真相的边缘,发出沉闷的回响。 在二楼的露天平台处,我突然惊呼:“江组,这儿有血!” 众人迅速围拢过去,只见那斑驳的地面上,几处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在阳光下透着刺目的狰狞。 与此同时,在屋后查看的队员也喊道:“江组!屋后有个下水道,通向外面的排水渠!” 江阳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很快,血迹鉴定结果出来了,正是刘丹的血。证据如山,马建平在审讯室里,看着那份鉴定报告,面如死灰,沉默良久后,终于缓缓开口。 “五月三十号,她来找我,像往常一样,我们上楼……睡了一觉。”马建平的声音沙哑、干涩,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像是陷入了那段不堪的回忆。 “事后她张口要五千块,说给孩子交学费,我实在受不了了,就跟她说,给她这钱,以后咱两清,别再联系。可她不答应,还想让我每月给三千,以后常来找我,我哪能愿意啊,就吵起来了。她骂我没良心,说要把我们的事儿捅出去,让我生意做不成……我一时冲动,就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等我回过神,她已经没气了。” 马建平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双手捂住脸,悔恨的泪水从指缝间涌出:“我害怕极了,脑袋一片空白,就想着怎么处理尸体。后来,我把她拖到卫生间,分了尸……趁着天黑,从屋后的下水道扔了下去,我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 江阳看着眼前这个崩溃的男人,心中没有丝毫破案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悲哀。为一条逝去的生命,为一个破碎的家庭,也为这人性中隐藏的黑暗。 后续的搜查中,队员们在马建平屋后的下水道通道里,陆续找到了刘丹剩余的身体部位。每找到一块,都像是给这场悲剧画上一道更沉重的注脚。 第7章 果园灭门 一 七月的天中市,骄阳似火,闷热的空气仿佛都凝住了,让人喘不过气来。 清江村的果园,本应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绿意盎然的果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诉说着丰收的希望。 然而,此刻的果园却被一片死寂笼罩,仿佛连阳光都畏惧地绕道而行。 唐长贵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慢悠悠地朝果园走来。 他是果园主人唐林的远房亲戚,虽说平日里走动不算频繁,但偶尔也会来串串门,讨几个果子解解馋。 “唐林!在家不?”唐长贵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声音在静谧的果园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微微皱了皱眉,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大白天的,咋没人应呢?” 他紧走几步来到屋前,抬手轻轻推了推门,门竟然“吱呀”一声开了,没有上锁。 唐长贵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跨进屋内,嘴里还嘟囔着:“咋回事,这么不小心,门都不关……” 话还没说完,他的眼睛突然瞪大,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原地。 屋内,横七竖八地躺着三具尸体,鲜血已经干涸,在地上凝结成暗红色的斑块,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味。 “啊!”唐长贵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划破了寂静的长空,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慌乱中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按不准按键,好不容易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110吗?这里是对岩镇清江村,出人命了,一家三口都死了……快来啊!” 江阳正坐在警局的办公桌前,对着一堆卷宗愁眉不展,突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起。 他一把抓起听筒,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听完唐长贵语无伦次的叙述,他“啪”地一声挂断电话,大声喊道:“有大案,全体集合,清江村果园!” 警笛声呼啸着打破了乡村的宁静,江阳带着队员们风驰电掣般赶到现场。 他第一个冲进屋内,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如鹰,迅速扫视着屋内的一切。 紧跟其后的秦一法,身为警局经验丰富的法医,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只是眼神中透着专业的冷峻,快步走到尸体旁,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检查。 赵建站在一旁,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注意到王蓉手腕处有一圈颜色略浅的痕迹,凑近一看,低声说道:“江队,你看,王蓉这儿有佩戴首饰的痕迹,可现在首饰不见了。” 江阳微微点头,目光投向一旁敞开的保险箱,里面空空如也。 秦一法站起身来,摘下手套,声音低沉而沉稳:“江队,死者唐林,头部遭受多处钝器重击,致命伤明显;王蓉身上有多处利器捅伤,伤口深且凌乱;最惨的是孩子唐涛……”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全身多处皮下出血,应该是遭受了长时间的折磨,凶手很可能是想从孩子嘴里逼问出什么,比如保险箱密码之类的。” 江阳的拳头紧握,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咬着牙恨恨地说:“这帮畜生,为了钱财,竟然下此毒手!” 赵建在一旁附和道:“江队,肯定是入室抢劫杀人,没跑了。” 江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部署任务:“赵建,你带人在周边仔细排查,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留下的痕迹,走访一下附近的村民,了解案发时段有没有异常情况。” “秦法医,你尽快整理详细尸检报告;其他人跟我回警局,查看监控,调阅资料,一定要把这凶手给我揪出来!” 队员们齐声应和,各自忙碌起来。 江阳望着那三具冰冷的尸体,暗暗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让凶手血债血偿!” 二 天中市清江村,这个平日里安宁祥和的小村落,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灭门惨案打破了平静。 这几日,江阳带着队员们挨家挨户地走访调查,炽热的阳光烤得大地发烫,每个人的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警服上印出一片片白色的盐渍。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反复询问着每一位村民。 一天傍晚,江阳和队员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一户农家小院。 院子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正坐在竹椅上,慢悠悠地摇着蒲扇。 “大爷,又来打扰您了。您再仔细想想,案发那天,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在果园附近晃悠?” 江阳蹲在大爷面前,目光诚恳地看着他,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大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手中的蒲扇停了下来:“好像是有几个人,看着就不像咱村里的正经人。有个外号叫‘二火炮’的,整天在村里游手好闲,我瞅见他那天在果园附近溜达,另外两个人,我还真不认识。” 江阳的眼睛一亮,他和队员对视一眼,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大爷,您确定是二火炮吗?这可太重要了!” “错不了,咱村就他那副德行,整天惹是生非,谁不知道他呀!”大爷笃定地说。 从大爷家出来,江阳立刻召集队员们:“兄弟们,有方向了!这个二火炮很可疑,咱们得尽快摸清他的底细。” 回到警局,大家迅速投入调查。通过警务系统一番查找,江阳很快掌握了关键信息: “二火炮原名杨文,28 岁,他家离唐林家就四五百米,而且这小子前科累累,在村里偷鸡摸狗,被抓过好几回,盗窃的案底一箩筐。” 队员赵建一边看着资料,一边愤恨地说:“这种人,干出啥坏事我都不奇怪,没准儿这次的灭门案就是他牵头的。” 江阳表情凝重地点点头:“没错,杨文嫌疑重大,咱们必须找到他。”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对杨文展开了大范围的摸排调查,可杨文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踪影全无。 江阳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眼睛布满血丝,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他反复思索着:“杨文能躲到哪儿去呢?这背后肯定还有隐情。”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再次打开警务系统,仔细翻查杨文的过往记录。 “看这儿!”江阳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屏幕对队员们喊道,“杨文之前还因为与人合伙卖笑气被警方处理过,咱们顺着这条线查,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一番深入调查后,他们发现当时与杨文一起卖笑气的,是一个叫韩明涛的云州人。 江阳当机立断:“咱们就从韩明涛入手,想法子引他现身。” 他们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佯装成买家,通过一些地下渠道联系上了韩明涛。 约定交易的那天,江阳带着队员们提前来到交易地点——一处废弃的工厂。 工厂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昏暗的光线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洒进来,形成一道道诡异的光柱。 江阳和队员们隐藏在各个角落,眼神紧紧盯着工厂唯一的入口,手里的枪握得紧紧的,手心全是汗水。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韩明涛出现了。 他身形瘦削,眼神透着一股狡黠,警惕地四处张望着,嘴里还嘟囔着:“人呢?不是说要货吗?” 江阳给队员们使了个眼色,示意按计划行事。 赵建假扮成买家,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咳嗽了一声:“货带来了吗?” 韩明涛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钱呢?先给我看钱。” …… 就在两人周旋之际,江阳瞅准时机,大喊一声:“警察,不许动!” 瞬间,队员们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将韩明涛团团围住。 韩明涛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他还试图反抗,伸手往怀里掏东西。 赵建瞅准时机,一个箭步上前,飞起一脚踢掉他手中的东西,顺势将他按倒在地,用手铐铐住他的双手:“老实点!” 韩明涛被死死地按在地上,嘴里还在叫嚷着:“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干什么!” 江阳揪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抬起来,目光如炬的盯着他:“没干什么?你和杨文一起卖笑气的事忘了?还有清江村的灭门案,你也脱不了干系!” 听到“清江村灭门案”几个字,韩明涛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眼神开始闪躲。 江阳看在眼里,心中更加笃定:这小子绝对知道些什么。 回到警局,审讯室里灯火通明。江阳坐在韩明涛对面,眼神紧紧锁住他,开口道:“韩明涛,现在交代你的罪行,还来得及。你和杨文到底什么关系?灭门案那天,你在哪里?你们三个人,另外一个人是谁?” 韩明涛低着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滴在地上。 他张了张嘴,却又犹豫着什么都没说。 江阳猛地一拍桌子:“别心存侥幸!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证据,你今天要是不交代,下半辈子就在牢里过吧!” 韩明涛的心理防线开始松动,他的双手在铐子下不安地扭动着,终于,他开口了:“我说,我全说……杨文让我们杀了……” 江阳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顿时明白了,怪不得此前怎么找都找不到杨文的踪迹。 三 7月23号的午后,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炽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果园里的树叶都被晒得蔫蔫的,毫无生气。 杨文、韩明涛和曹军三人,像三条幽灵般的黑影,鬼鬼祟祟地靠近了唐林的家。 杨文身形瘦削,眼神中透着一股狡黠与凶狠,走路时还时不时地回头张望,仿佛生怕被人发现。 韩明涛年纪轻轻,脸上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戾气,嘴里嚼着口香糖,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那匕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曹军则体格粗壮,满脸横肉,迈着大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手里还拎着一把沉甸甸的锤子。 他们悄无声息地推开了唐家的门,门轴发出“嘎吱”一声微弱的响动,却如同炸雷般在寂静的屋内回响。 唐林正在屋内批改学生作业,听到声响,他惊愕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三个凶神恶煞的陌生人闯了进来。 紧接着,王蓉从厨房走出,手中的盘子“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她惊恐地捂住了嘴。 “都别乱动!”曹军低吼一声,声音如同闷雷,震得人耳膜生疼。 他挥舞着手中的锤子,大步走到唐林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锤子抵在他的太阳穴上,恶狠狠地说:“保险柜密码是多少?不说,今天你们全家都别想活!” 唐林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他紧咬牙关,一个字也不说。 这时,韩明涛一把拽过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唐涛,将匕首架在他稚嫩的脖颈上,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你要是不说,我先拿你儿子开刀!” “爸爸!救我!”唐涛放声大哭,小小的身体拼命挣扎着。 “别伤害孩子!”王蓉哭喊着冲上前,却被杨文一把推倒在地。 唐林望着妻儿受苦,心如刀绞,终于,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说出了保险柜密码。 曹军松开唐林,大步走到保险柜前,打开柜门,看到里面的几千块钱和几块投资金条,眼中闪过贪婪的光,他哈哈大笑起来:“发了,这次可发了!” 韩明涛也松开唐涛,推搡着王蓉:“把你身上的金首饰都取下来,快点!”王蓉泪流满面,颤抖着摘下耳环、项链和手镯,递向韩明涛。 拿到财物后,曹军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凶残,他扭头看向唐林,举起锤子:“不能留活口,以防后患。” 说罢,猛地砸向唐林的头部,一下又一下,鲜血四溅,唐林瞪大双眼,倒在了血泊之中。 王蓉见状,发疯似的扑向曹军,哭喊道:“你这个畜生!” 韩明涛毫不犹豫地冲上前,用匕首狠狠捅进王蓉的腹部,王蓉捂着伤口,缓缓倒下,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 三人处理完现场,匆匆逃离。一路上,曹军兴奋得满脸通红,他喘着粗气说:“这次收获不小,不过,这才只是开始,接下来咱们得干票大的,去抢劫金店或者银行,要是能碰上运钞车,那就更好了,干一票够咱们逍遥一辈子!” 韩明涛眼中也闪烁着疯狂的光,用力点头:“对,曹哥说得对,咱不能就这么收手!” 杨文却眉头紧锁,脸色苍白,一路上心神不宁。回到村里后,他发现村民们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心中越发不安。 过了几天,杨文急匆匆地找到韩明涛和曹军,额头上满是汗珠,声音颤抖地说:“不好了,最近有警察在村里到处问我的消息,肯定是咱们上次的事儿露馅了,怎么办啊?” 韩明涛和曹军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曹军微微皱眉,低声骂道:“这个没用的东西,这就慌了神,他要是被抓,咱们都得完蛋!” 韩明涛咬咬牙,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曹哥,不能留他了,不然咱们都得折进去。” 曹军点点头,两人默契地慢慢向杨文靠近。杨文察觉到不对劲,惊恐地往后退:“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韩明涛突然发难,一个箭步冲上前,举起匕首刺向杨文的胸口,杨文侧身一闪,还是被划伤了手臂。他大喊:“你们疯了!” 曹军趁机抡起拳头,重重地砸在杨文的脸上,杨文踉跄着摔倒在地。 两人一拥而上,拳打脚踢,杨文拼命反抗,却双拳难敌四手。 最终,韩明涛将匕首狠狠刺进杨文的心脏,杨文瞪大双眼,停止了挣扎。 两人杀完人后,累得瘫倒在地,喘了会儿粗气,曹军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血:“赶紧把尸体处理了,找个地方埋了,别让人发现。” 韩明涛虚弱地点点头,两人拖着杨文的尸体,消失在夜色之中。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警方已经循着蛛丝马迹,一步步逼近真相。 江阳队长带领着队员们,日夜不辍地走访调查,村里那位眼尖的老大爷向警方提供了关键线索,让他们锁定了杨文这个嫌疑人。 随着调查的深入,韩明涛和曹军的身影也逐渐浮出水面。 四 最后,江阳他们通过韩明涛也抓捕到了曹军。 后来韩明涛和曹军带着江阳他们,去了杨文的埋尸地点,江阳他们找到了杨文的尸体。 同时另一组专案刑警,根据他们俩人的交代,在一个小山坡上找到了作案凶器,以及被害人王蓉的挎包。 第8章 护城河里的女尸 一 四月的清晨,微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天中市的街头巷尾渐渐苏醒。 张雨是个热爱晨跑的学生,每天沿着固定的路线奔跑,似是要与这初升的朝阳一同焕发生机。 这日,张雨像往常一样穿梭在路边草丛旁的小道,脚下的步伐有节奏地交替着。 突然,一抹别样的色彩闯入他的视线——草丛里静静躺着一个女士挎包。 他刹住脚步,环顾四周,空无一人,犹豫片刻后,弯腰捡起了挎包。 这挎包看着质地不错,款式也颇为时尚,张雨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是谁丢的呢?失主肯定得着急坏了。” 想着,他紧紧攥着挎包,决定先带回家,让父亲帮忙找找失主。 回到家,张雨喘着粗气,喊道:“爸,我在路上捡到个挎包,您看看能不能找到失主信息。” 张雨爸爸从屋里走出来,接过挎包,神色有些凝重:“这大清早的,咋会有个挎包在路边,别出啥事了。” 他边说边打开挎包,翻看着里面的东西。 张雨在一旁,眼睛也不眨地盯着。只见包里有一些零钱,几张证件,可当目光落到挎包的一角时,张雨爸爸的手猛地一抖——包上沾染着血迹,那暗红色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这……这不对劲啊,张雨,咱得赶紧报警。”张雨爸爸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张雨也慌了神,忙不迭地点头。 不多时,警察江阳和同事们风驰电掣般赶到了张雨家。 江阳身姿挺拔,眼神透着警察特有的敏锐,进门就问道:“是你们报的警?发现挎包的情况详细说一说。” 张雨把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江阳边听边记录,不时点头。随后,他们拿起挎包,仔细查看,很快,一张身份证映入眼帘。 “赵灵,30 岁,住址就在这附近……”江阳喃喃自语,转头看向同事,“走,去她家看看,这事儿恐怕不简单。” 众人马不停蹄地赶到赵灵家,敲响了房门。 门开了,一个面容略显憔悴的男人出现在眼前,他就是赵灵的丈夫向开。江阳出示证件后,问道:“你是向开吧?你妻子赵灵呢?” 向开眼神闪躲了一下,挠挠头说:“警官,她昨天晚上出去打麻将,到现在都没回家,我这正着急呢,电话也打不通。” 江阳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向开,心里寻思着这话的真假。 离开赵灵家,江阳他们又来到张雨发现挎包的地方,四处搜寻线索。 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走近一看,车身有血迹,旁边的地上还静静躺着一个烟头。 江阳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烟头,眉头紧锁:“这烟头看着刚扔不久,说不定和案件有关。”同事们纷纷点头,开始拍照取证。 沿着草丛继续勘察,江阳发现河边的杂草有明显的踩踏痕迹,像是有人在这里激烈挣扎过。 他心头一紧,顺着痕迹往河里望去,只见河中若隐若现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在水流的波动下,显得格外诡异。 “快,叫打捞队来,可能是尸体。”江阳大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河边回荡。 同事们迅速行动起来,不多时,打捞队赶到,下河一番忙碌后,一个女尸被打捞上岸。 女尸脸色惨白,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衣服凌乱不堪。 向开被叫来辨认,他只瞧了一眼,就踉跄着后退几步,声音带着绝望:“是她,是赵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警局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法医秦一法面色凝重地走进解剖室,白色的大褂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赵灵的尸体躺在解剖台上,仿佛在无声诉说着生前的遭遇。 秦一法拿起手术刀,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身为法医,他见过太多生死,但每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心里依旧不好受。 解剖室外,江阳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地等待着结果。 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案发现场的种种细节,向开那闪躲的眼神、轿车上的血迹、河边的挣扎痕迹……这一切究竟指向何方? 不知过了多久,秦一法推门而出,摘下口罩,脸色疲惫但声音清晰:“江队,结果出来了。赵灵身上有多处拖拽伤,手腕上还有利器伤,不过这两个都不是致命伤,导致她死亡的,是脖子上那道深深的勒痕,她是被勒死的。” “而且,在死者下体发现了男性分泌物,死者生前有过性行为” 江阳的拳头猛地握紧,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把烟头和赵灵体内男性分泌物进行dna比对!不管是谁,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犯案,我一定把他揪出来!” 他心里清楚,这场艰难的破案之旅,才刚刚拉开帷幕…… 而此时,向开独自坐在警局的角落里,双手抱头,身体微微颤抖。他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念叨着:“灵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我该怎么办啊……” 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究竟他在这场悲剧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是悲痛欲绝的丈夫,还是另有隐情? 江阳暗暗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知道,后续对向开的调查,必须更加深入…… 城市一个昏暗的出租屋里,一个身影蜷缩在角落里,手里夹着烟,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闪烁。 他大口大口地吸着烟,烟雾缭绕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到他喃喃自语:“这下麻烦了……我还是跑吧……” 这人,又与赵灵的死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凶手,还是知晓内幕的关键证人?一切,都笼罩在迷雾之中,等待着江阳和他的团队去层层拨开…… 二 江阳站在警局的白板前,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上面贴着的案发现场照片、人物关系图,以及密密麻麻的线索笔记。 赵灵那惨死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脖子上那道致命的勒痕仿佛一道无声的质问,催促着他尽快揪出真凶。 “江队,这案子现在有点僵住了,咱们得再扩大走访范围,说不定能从赵灵身边的人那儿挖出点新东西。”赵建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阳微微点头,眼神透着坚定:“走,去赵灵家附近,挨家挨户地问,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顶着炎炎烈日,江阳和队员们在街巷穿梭,汗水湿透了后背。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位热心的大妈悄悄把江阳拉到一旁,眼神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警察同志,我听说啊,赵灵前几天跟她表弟齐鹏大吵了一架,那动静可不小,邻里都传开了。” 江阳眼睛一亮,忙问:“大妈,您知道为啥吵吗?” 大妈摇摇头:“具体不太清楚,好像是为了钱的事儿。” 得到这条线索,江阳立刻带队去找齐鹏。在一处略显破旧的小院门口,江阳敲响了门。 门开了,一个身形瘦弱、面容带着几分慌张的年轻人探出头来,正是齐鹏。看到警察,他的眼神明显一缩。 “你是齐鹏吧?我们是警察,正在调查你表姐赵灵的案子,听说你们前几天吵过架,怎么回事?”江阳直截了当地问道。 齐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犹豫了一下说:“警官,是……是因为我之前借了表姐 3500 块钱,我最近手头紧,一直还不上,她催得急,我俩就吵起来了。” 江阳审视着他,不放过任何表情变化:“就因为那点钱,能吵成那样?” 齐鹏急得脸都红了,声音拔高了几分:“警官,我再混蛋也不可能因为 3500 块钱杀自己表姐啊!您得相信我。” “那案发的时候,你在哪儿?”江阳步步紧逼。 “昨天我和我哥齐强一起去给客户家干活了,我哥和客户都能给我作证,我真的没干那事!”齐鹏的眼神透着真切的焦急。 江阳心里一沉,和队员对视一眼,看来这齐鹏暂时有不在场证明。但他没有放松警惕,留下几句告诫的话后便离开了。 回到警局,江阳陷入沉思,总觉得齐鹏的话里有那么一丝不对劲,可又抓不住把柄。这时,负责调查赵灵社交圈的队员孙书青匆匆走进来。 “江队,有新发现!赵灵的麻友们透露,她和一个叫陈强的男人关系不一般,陈强开了个家具店。” 江阳猛地站起身来:“走,去找这个陈强。” 家具店内,弥漫着木材的清香。陈强正指挥着工人搬货,看到警察进来,微微一愣,随即堆起笑容:“警官,有什么事吗?” 江阳目光冷峻:“你是陈强吧?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吗?” 陈强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闪躲:“我……我不太清楚。” “别装糊涂,你和赵灵的关系,我们都知道了。”江阳加重语气。 陈强的肩膀垮了下来,沉默片刻后,低声说:“警官,我承认,我和赵灵是有点事儿。她打麻将欠了我钱,一来二去我们就……勾搭上了,我也帮她还过不少钱。” 江阳冷哼一声:“那案发当天,你在哪里?” 陈强忙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出通话记录和送货单:“警官,您看,案发那天我去给客户送家具了,从早忙到晚,客户能给我作证,我真的没作案时间啊。” 江阳接过查看,脸色愈发阴沉。 看来,这陈强也有看似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 他心里暗暗叫苦,这案子仿佛陷入了一个迷宫,每条线索刚冒出头就断了。 离开家具店,江阳抬头望着天空,阳光刺眼,就像这案子,看似明朗,实则暗藏玄机。队员们围在身边,一脸期待地等着指示。 “别灰心,”江阳握紧拳头,眼神重新燃起斗志,“他们的不在场证明,我们再一个个核实,重新梳理赵灵的行动轨迹,我就不信,这凶手能遁于无形!” 三 就在这时监视向开的队员,突然传来消息说向开带着孩子搬家了。 江阳望着向开家紧闭的大门,心中的疑虑如野草般疯长。 一旁的赵建皱着眉头,低声嘟囔:“江队,这向开咋突然带着孩子搬家了?太蹊跷了,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江阳没吭声,眼神冷峻深邃,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那扇紧闭的门仿佛一道屏障,隔开了已知与未知,而他决心要冲破这阻碍,寻出真相。 经过一番周折,他们找到了向开的新住处。敲响房门,门缓缓打开,向开站在门口,怀里抱着年幼的孩子,孩子的眼睛红肿,显然刚哭过。 “向开,你为什么突然搬家?”江阳开门见山,目光紧紧锁住向开,试图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丝慌乱。 向开抱紧孩子,像是要给孩子也给自己一些力量,他微微低下头,避开江阳的直视,嗫嚅着说:“警官,我不想让孩子知道他妈妈没了,这孩子还小,受不了这个打击,我想带他换个环境,重新开始……” 说到这儿,向开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也泛红了。 江阳审视着他,不放过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可一时间也难以判断这话的真假。 正僵持间,他的手机急促响起,是队里负责排查监控的侦查员打来的。 “江队,有重大发现!有个穿黑衣服骑白色电动车的男人,频繁在护城河河边和张雨发现挎包的地方现身,形迹十分可疑。” 江阳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他撂下一句“你好好待着,别乱跑”,便带着队员风驰电掣般赶回警局。 警局里,气氛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 大家围在监控屏幕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画面。只见那黑衣人骑着电动车,慢悠悠地在关键地点转悠,时而停下张望,时而又加速离开,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沿着监控路线,扩大搜索范围,一定要找到他清晰的面貌!”江阳一声令下,侦查员们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如同在编织一张捕捉真相的大网。 终于,在连续查看了几十个摄像头的录像后,他们捕捉到了男子较为清晰的面貌,电动车的车牌号也一并收入眼底。 “查!立刻追查这个车牌号!”江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很快,结果出来了,车主名叫陈凯。江阳带队马不停蹄地赶到陈凯家,却发现早已人去屋空。 邻居告知,陈凯前些天就去外地了。 江阳的拳头狠狠砸在掌心,心中暗忖:“这家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们迅速提取了陈凯父亲的 dna,等待鉴定结果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无比。 当看到鉴定报告显示陈凯父亲的 dna 与赵灵身体里男性分泌物的 dna 有亲属关系时,江阳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就是他,全力追捕陈凯!” 在外地的一个小旅馆里,陈凯正躲在昏暗的房间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烟雾缭绕,让他的面容愈发模糊不清。 他眼神惊恐又慌乱,手指颤抖着,每次听到外面有一点动静,就吓得浑身一哆嗦,嘴里不停念叨:“完了完了……” 警方的追捕网迅速收紧,没过多久,在一个熙熙攘攘的集市上,江阳他们精准锁定并抓获了陈凯。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照在陈凯苍白如纸的脸上。他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江阳的目光。 “陈凯,说说吧,你和赵灵到底什么关系?”江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重锤敲击着陈凯的心。 陈凯咽了口唾沫,犹豫良久,才缓缓开口:“我……我和她是在一家酒吧认识的。那天晚上,我一进去就看到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看着怪可怜的。我这人吧,平时就爱凑凑热闹,就上去搭讪了。没想到,她还真搭理我了……” 说到这儿,陈凯的脸上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红晕,似是回忆起了当初的暧昧。 “然后呢?”江阳追问,目光如炬。 “然后……然后我们当晚就去了酒店。”陈凯的声音越来越小,头埋得更低了,“完事之后,她居然给了我几百块钱,我当时就愣住了,想来她是把我当成那种……服务人员了。”陈凯的脸上闪过一丝屈辱与尴尬。 “后来呢?这种事还发生过几次?”江阳步步紧逼。 “后来……又有几次。每次都是这样,完事儿她就给我钱。”陈凯的语气带着些许无奈。 “案发当晚呢?到底怎么回事?”江城的声音陡然拔高,审讯室里的气氛更加凝重。 陈凯的身体猛地一抖,像是被这声质问拉回了那个可怕的夜晚,他声音颤抖着:“案发那晚,我们在酒店……忙完后,她突然说这次先不给我钱了,下次一起给。我本来就手头紧,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就跟她理论。可她……她说话越来越难听,骂我没出息,就知道要钱,我一时气不过……”陈凯的双手捂住脸,仿佛这样就能遮挡住那段不堪的回忆。 “你就动手了?”江阳的声音冷得像冰。 陈凯缓缓放下手,眼神空洞,机械地点点头:“我一怒之下,就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我真没想杀她……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没气了。我慌了神,就把她扔到了护城河里……” 说完,陈凯瘫倒在椅子上,泪水夺眶而出,可一切都已于事无补,他的罪恶行径已被揭露,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第9章 无名焚尸案 一 天中市石木镇许家庄,本是个宁静祥和的小村庄,却被一阵惊涛骇浪打破了安宁。 村里那个 25 岁的年轻小伙许营,平日里总是带着爽朗的笑,见人就热情打招呼,可如今,他却毫无生气地躺在自家破旧的木板床上,床边放着一个空农药瓶,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药味。 许营的父母跌跌撞撞地冲进屋子,看到儿子的那一刻,母亲瞬间瘫倒在地,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着,凄厉地哭喊:“我的儿啊,你咋这么傻呀!” 父亲则呆立在一旁,眼眶通红,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那饱经风霜的双手紧紧握拳,指节泛白。 这时,村民们也纷纷闻声赶来,狭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人,大家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愕与惋惜。 人群中不知是谁轻声说了句:“这好好的孩子,咋就想不开了呢?” 这句话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大家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许营的父亲颤抖着双手,拿起了儿子留在床头的遗书。 他哆哆嗦嗦地展开信纸,那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仿佛每一笔都饱含着痛苦与挣扎。 信上写着:“爸妈,我走了,你们别怨园园,这事儿不怪她,是有人害咱们。往后,求你们照顾好咱 5 岁的娃,还有园园,让她好好过日子……” 听到遗书的内容,村民们更加诧异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许营的前妻张园。 只见张园站在角落里,身形消瘦,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巨大的悲痛哽住了喉咙。 几个与张园关系稍好的妇女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位大妈心疼地说:“园园啊,你这是遭的啥罪哟!有啥委屈跟婶子们说。” 张园的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她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回想起不久前,张园也差点走上绝路。 那天深夜,万籁俱寂,整个村庄都沉浸在睡梦中,张园却独自坐在昏暗的房间里,面前放着一瓶安眠药。 她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的夜空,手指轻轻抚过药瓶,泪水不受控制地簌簌滚落。 许久,她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拿起药瓶,将一把药片往嘴里倒去。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野猫的叫声,尖锐而凄厉,张园的手猛地一抖,药瓶“啪”地掉在地上。也许是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唤醒了她求生的意志,她慌乱地用手抠着喉咙,试图把药片吐出来,随后便瘫倒在地,放声大哭。 幸好,邻居听到动静赶来,及时将她送去了医院,这才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此刻,站在许营的屋子里,张园的思绪飘回到了往昔。 曾经,她和许营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两人携手走过村子的每一条小道,田间地头都留下过他们的欢声笑语。 许营会在农忙时心疼地为她擦去额头的汗水,她也会在许营疲惫时,温柔地为他捶背揉肩。 可后来,一切都变了………… 二 两个多月后。 天中市的深秋,寒意渐浓,风呼啸着穿过大街小巷,像是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公安局的电话铃声急促响起,打破了午后的平静,报案人称在城郊一条偏僻小路旁的排水洞里,发现了一具令人毛骨悚然的被烧焦的尸体。 江阳他们接到指令后迅速奔赴现场。 车子一路疾驰,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江阳紧握着方向盘,眼神冷峻而专注,心中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赵建坐在副驾驶座上,不停地检查着装备,眉头紧锁,嘴里念叨着:“这案子,一看就不简单。” 抵达现场,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扑面而来。 排水洞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围观的群众远远地站着,交头接耳,脸上满是惊恐与好奇。 江阳和赵建戴上手套、口罩,小心翼翼地靠近尸体。现场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枯草发出的沙沙声。 江阳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痕迹,他的目光敏锐得像一只老鹰,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赵建则在一旁,用工具轻轻拨弄着灰烬,试图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许久,江阳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面色凝重地说:“老赵,这无疑是一起命案,你看这周围,路这么偏,平时几乎没什么人走动,凶手选这儿杀人、焚烧尸体,肯定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赵建点头表示同意,他挠了挠头,满脸无奈:“可眼下这情况,棘手啊!除了一把钥匙和一块手表,啥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都没有。尸体烧得这么惨,衣服残片也少得可怜,根本没法判断相貌特征,这排查工作从哪儿入手啊?” 两人又在周边仔细勘察了一番,询问了附近的居民,可得到的信息少之又少。 周边村庄近期并没有人员失踪,这让案件更加扑朔迷离。 江阳望着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暗暗发誓一定要揪出凶手,他咬着牙说:“老赵,我判断这儿就是个抛尸现场,至于第一现场在哪儿,现在还真不好说。这案子到底是情杀、财杀,还是别的原因,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楚,性质难定,破案难度可不小啊!” 就在他们感到有些挫败的时候,法医秦一法匆匆赶来。 秦一法戴着眼镜,眼神透着专业与严谨,他迅速打开工具箱,开始对尸体进行初步检验。 片刻后,他抬起头,声音低沉地说:“死者是先被害,之后才被焚烧的,颈部遭受暴力,导致机械性窒息死亡,典型的死后焚尸。手段这么残忍,凶手和死者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这时,赵建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拿起那把在现场发现的钥匙,眼睛一亮:“江队,咱们得赶紧查查这把钥匙,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侦查员们马不停蹄地奔赴多家汽车 4s 店,一家一家地走访、询问。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确定这是一把五菱微型面包车的钥匙。 江阳长舒一口气,感觉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了一丝曙光。 而另一边,对尸体衣物残片的检查也有了惊人发现。 侦查员钱振林兴奋地跑来向江阳报告:“江队,在死者前胸腋下发现了一个身份证残片!” 江阳的心猛地一紧,他接过残片,和大家一起仔细研究上面仅存的信息,随后立即安排查询。 很快,结果出来了,江西省某县的周元龙与残存身份证信息高度吻合。 “有戏了!”江阳一拳砸在掌心,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 天中市警方迅速与江西警方取得联系,请求协助调查。 江西警方很快找到了周元龙的妻子。 电话接通后,江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温和:“您好,请问是周元龙的妻子吗?我们是天中市公安局的,有些情况想向您了解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警察同志,我家元龙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事了?” 江阳耐心地解释了一番,周元龙的妻子抽泣着说:“十月十五日一早,元龙开车离开了家,说要去无锡打工。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发现尸体的地方离这儿那么远,开车根本到不了,他肯定是乘飞机或高铁去的天中市。” 江阳挂断电话后,和赵建分析起案情。 赵建沉思片刻,说:“江队,我刚了解到,周元龙本人有一块手表,品牌型号和被害人手腕上的这块一模一样,时间、地点都对得上,种种迹象表明,被害人很可能就是周元龙。可他为什么要来天中市,又为什么会遭此毒手呢?” 江阳陷入了沉思,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线索。这时,周元龙妻子提到的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 “有个叫张圆的天中市的女人近期频繁和周元龙联系。” 江阳他们根据周元龙的身份信息,果然在天中市高铁站查到了周元龙出站的信息。 经过排查高铁站的监控摄像头,他们发现了周元龙的踪影。 监控视频里显示,周元龙是被一个女人从高铁站接走了。 这个女人会不会就是,周元龙的妻子说的那个叫张园的人? 三 在天中市石木镇那个宁静却又透着几分守旧的小村庄里,许营和张园曾是一对平凡而恩爱的夫妻。 为了给家人更好的生活,他们怀揣着希望,背井离乡外出打工。 起初,日子虽辛苦,可两人相互扶持,倒也温馨。然而,平静的湖面总有被搅乱的时候。 一天,许营正在工地忙碌,手机突然“叮咚”一声,他漫不经心地打开,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屏幕上竟是妻子张园的裸照。 他的手颤抖着,眼睛瞪得极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下班后,许营一路狂奔回到家中,将手机狠狠摔在桌上,冲着张园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张园正在做饭,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哆嗦,锅铲差点掉落。 她转过头,看到照片时,也是一脸惊恐与茫然,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颤抖地辩解:“营子,我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啊,我对你、对这个家一直忠心耿耿,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可此时的许营,满心的愤怒与怀疑,哪里听得进去,两人大吵了一架,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曾经的温馨荡然无存。 几天后,许营又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与挑衅: “照片就是我发给你的,张园早就跟我好了,你赶紧跟她离婚吧,别耽误事儿。” 许营气得差点把手机捏碎,他再次找到张园对质,张园哭着求他相信自己,可许营心中的信任已如破碎的玻璃,再也拼凑不起来。 最终,在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和内心的煎熬下,他们还是选择了离婚。 离婚后的张园,整日以泪洗面,为了自证清白,她在一个寂静的深夜,望着窗外的冷月,绝望地吞下了安眠药。 或许是上天怜悯,邻居偶然间发现异样,及时将她送去抢救,她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后来,在亲朋好友的劝解下,许营又听说张园吞安眠药自杀以证清白,同时想着家里的孩子。 两人决定复婚,但是就在复婚前夕,许营还是喝农药自杀了。 江阳他们看着监控视频内张园和周元龙的身影,觉得以张园一个弱女子的身体,怕是无法独自一人杀害周元龙。 江阳他们认为张园一定有帮手。 为了不打草惊蛇,江阳他们决定连夜抓捕张园,连夜审讯。 四 张园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她和大营站在民政局门口,手里攥着离婚证,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失去了颜色。 两人一路沉默,各自回到家中。 大营把自己关在屋里,张园则瘫倒在床上,泪水浸湿了枕头。 ………… 吞安眠药的事过后,张园满心期待着能和大营复婚,重拾往昔的幸福。 她早早起了床,然而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大营的踪影。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急忙起身,朝大营家奔去。 刚到大营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张园的心猛地一沉,冲进屋子,只见大营的父母瘫倒在地,泣不成声,而桌上放着一封遗书。 张园颤抖着双手拿起遗书,上面的字迹潦草却透着绝望:“爸妈,我走了……别怨园园,是有人存心害咱们……” 看到这些字,张园的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她的内心被巨大的悲痛和愧疚充斥着。 “大营,你怎么这么傻啊!”张园哭喊着,她知道,大营终究还是没能熬过这道心坎。 那一刻,张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她在心底暗暗发誓: 一定要揪出那个将他们幸福生活毁于一旦的罪魁祸首。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园沉浸在痛苦与自责之中,面容日渐憔悴,眼神空洞无神。 直到有一天,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张园无精打采地接起电话,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园园,那些照片是我发给大营的,怎么样,现在你们离婚了,满意了吧?” 张园浑身一震,是周元龙!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甲几乎嵌入掌心,怒吼道:“周元龙,你这个畜生!为什么要害我们?”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得意的狂笑:“哼,我就是看不惯你们恩恩爱爱的样子,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说完,周元龙挂断了电话。 张园握着电话,泪水止不住地流,心中对周元龙的恨意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 她恨他的卑鄙无耻,恨他毁了自己的家庭,让她失去了挚爱之人。 就在张园觉得生活陷入无尽黑暗的时候,徐国伟出现了。 那天,张园在街上失魂落魄地走着,突然被一辆摩托车撞倒在地。 徐国伟急忙从车上下来,满脸愧疚地扶起张园,关切地问:“姑娘,你没事吧?实在对不起啊!” 张园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摇了摇头,正准备离开,却因脚踝扭伤一个踉跄。徐国伟见状,二话不说,将张园背到了附近的诊所。 从那以后,徐国伟常常来找张园,对她嘘寒问暖。起初,张园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对徐国伟的关心并未太在意。 但渐渐地,她感受到了那份真诚与温暖。每次张园伤心落泪,徐国伟都会默默地递上纸巾,轻声安慰:“园园,别太伤心了,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不知不觉间,徐国伟走进了张园的心里,张园也对他产生了感情。 在一个寂静的夜晚,张园向徐国伟哭诉了周元龙的恶行。徐国伟听后,气得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这个混蛋,绝不能放过他!我们一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于是,两人开始精心谋划复仇计划。 10 月 15 日,周元龙的电话再次打来,他在电话里催促张园:“园园,我想见你,咱们面谈吧,你要是不来,有你好看的。” 张园强忍着怒火,假意答应:“好,你来天中市吧,我等你。” 周元龙如约而至,张园强装镇定地去接他。 见到周元龙的那一刻,张园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烂他的脸,但她忍住了,只是冷冷地说:“上车吧。” 一路上,张园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都泛白了,心中的仇恨愈发浓烈。车子行驶到一片丘陵旁,不远处就是连片的村庄。 此时,隐藏在暗处的徐国伟看到车子停下,不再犹豫,手持凶器冲了出来。 周元龙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刚想呼救,徐国伟已经扑了上去,一下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出车外。张园也下了车,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周元龙,眼中满是快意。 徐国伟用尽全力,将周元龙制服,使其窒息而亡。随后,他们在道路旁堆起柴草,点燃了一把大火,火光映照着两人扭曲的脸庞。 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张园的泪水夺眶而出,既有复仇的快感,也有对过往的不舍与愧疚。 徐国伟紧紧地抱住张园,轻声说:“别怕,一切都结束了。” 大火烧尽后,两人仓皇逃离现场。 徐国伟在整个过程中,甚至都没来得及问被害人的名字,他只是单纯地为了张园,为了心中的那份正义,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而张园,在仇恨的驱使下,也一步步走向了深渊,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无情的审判…… 但此刻,在他们心中,或许认为自己只是在为曾经破碎的幸福讨回一个公道…… 第10章 地头的流浪汉 9 月 13 日,天中市大田村,暑气的尾巴还在田埂间拖沓着,黏腻得让人发慌。 陆运一大早被老爹打发来瞅瞅庄稼长势,心里老大不乐意,踢着路边石子晃悠到自家地头。 “这啥玩意儿?”陆运瞪大了眼,晨光熹微下,田边趴着个黑乎乎的东西,死寂得疹人。 他哆哆嗦嗦凑近几步,待看清是个人,吓得一屁股墩在地上,手哆哆嗦嗦掏出手机,“110 吗?俺们大田村地里……出人命啦!” 没一会儿,警笛声呼啸着撕开村子的宁静,江阳带着刑侦小队风风火火赶来。 他跳下车,眼神瞬间锐利如鹰,迅速戴上手套,朝着尸体大步走去,边走边吩咐:“现场封锁,仔细勘查,一点细节都别放过!” 尸体旁,法医秦一法小心翼翼地翻动检查,江阳蹲下身,眉头紧锁。 死者是男性,瘦骨嶙峋,身高约摸一米六,体重看着也就七十来斤,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乱成枯草,打成绺地耷拉着。 身上青紫交加,伤痕累累,显然遭受了一顿暴打,致命伤在头部,淤青肿胀,惨不忍睹。 “江队,这儿有些古怪。”赵建指着尸体周围一圈白色粉末,声音透着疑惑。 江阳凑近,用镊子轻轻夹起一点,迎着光细看,粉末细腻,绝非寻常石灰,他低声道:“取样,加急送检,务必弄清楚这是啥。” 站起身,江阳目光扫过四周,庄稼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昨夜的秘密。 他心里暗自琢磨:“死者这模样,八成是个流浪汉,可谁会对个无依无靠的流浪汉下这死手?” 走访调查随即展开,队员们三两一组,叩响一家家村民的门。 江阳带着赵建直奔村子边缘,一路询问,村民们皆摇头,没人见过这流浪汉。 村尾一户土坯房前,陆强正蹲在门口修理农具,瞧见警察走来,手不自觉地抖了下,站起身时神色有些慌张。 江阳目光如炬,上前一步,和声问道:“老乡,别怕,就跟你打听点事儿。昨儿村里出了命案,你知道不?” 陆强眼神闪躲,嗫嚅着:“知道……俺早上听说了,吓一跳呢。” “昨儿夜里,你有听到啥动静没?”小李追问。 陆强挠挠头,眼神飘忽不定:“啊……那个,俺昨晚睡得早,没咋注意。” 说话间,手指不安地抠着衣角。 江阳不动声色,目光在陆强脸上多停留了几秒,瞥见他脖颈间细微的汗珠,心下起疑,正欲开口,陆强却突然提高了声调:“哦!对了,后半夜俺家狗叫得厉害,俺迷迷糊糊起来瞅了眼。” “看到啥了?”江阳紧追不放。 陆强咽了口唾沫,眼神望向案发地头方向,缓缓说道:“俺看见案发现场停了辆摩托车,车灯亮晃晃的。有俩人影站在那儿,像是在干啥。俺喊了一嗓子,问他们干嘛呢。”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急切问道:“那两人啥模样,你看清没?” 陆强眼神闪躲,声音低了几分:“没看清,他们站在车灯后头,影影绰绰的。就听见一个人喊,说啥这外地来的畜生欺负了村里姑娘,让俺别管闲事,赶紧走。俺、俺就寻思别惹麻烦,回屋睡了……” 说着,头越发低了下去,不敢直视江阳的眼睛。 江阳眉头拧成了麻花,脑海中不断回响陆强的话。 他在原地踱步,思索着这含糊其辞背后的隐情。“老乡,你再仔细想想,哪怕一点细节,说不定就能帮我们揪出凶手。这是条人命,咱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你说是不是?” 江阳目光灼灼,盯着陆强。 “哦对了!当时那个摩托车是踏板摩托,黑色的。” “还有什么情况能想起来吗?” 陆强额头沁出细密汗珠,手在裤子上蹭了又蹭,张嘴欲言又止,半晌才憋出一句:“俺真就知道这么多了,警察同志,俺还得干活……” 江阳知道逼问不出更多,留下句“要是想起啥,随时联系我们”,便带着赵建往回走。 江阳坐在警局会议室里,面前摊着案发现场的照片和资料,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 队员们围坐一圈,空气沉闷得像暴风雨前。 “陆强那句‘这外地人欺负了本地一个女孩’,大伙咋想?”江阳率先打破沉默,眼神扫过众人,带着几分探寻。 钱振林挠挠头,接话道:“这大热天的,好多人图凉快在外面睡,会不会是这流浪汉不小心闯到谁家,吓到了屋里的姑娘?” 江阳微微点头,“有道理,咱不能放过这条线。周边几个村子,一家家问,务必找到这所谓的‘被欺负的女孩’。” 说罢,他“唰”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声响,大手一挥,队员们如离弦之箭四散而去。 骄阳似火,烤得大地冒烟,江阳带着钱振林穿梭在村落小道间,汗水湿透了后背。 一家家敲门,一户户询问,得到的都是茫然摇头。几天下来,一无所获,江阳的鞋底都磨薄了一层,满心的挫败感。 “江队,这么找下去不是个事儿啊,会不会咱方向错了?”钱振林喘着粗气,一脸疲惫。 江阳咬牙:“不可能,陆强那句话肯定暗藏玄机,咱再捋捋……”话没说完,手机急促响起,是痕迹科打来的。 “江队,有重大发现!案发现场那粉末,是灭火器里的干粉!”电话那头赵建的声音透着兴奋。 “啥?灭火器干粉?”江阳瞪大了眼,挂断电话,扭头对钱振林说:“走,去街上,这事儿越来越邪门了。” 农村里不可能会有谁家有灭火器,灭火器一定是商户备用的。 村子附近的街市上,江阳和钱振林挨家排查。 在一家卖烟花爆竹的铺子前停下,店主是个胖大叔,正指挥着伙计搬货。 “老板,打听个事儿,你家最近有没有丢灭火器?”江阳亮出证件,开门见山。 胖大叔一拍脑袋:“哎呀,瞧我这记性!十来天前确实丢了一个,店里装修忙得晕头转向,监控也没开,一个灭火器值不了几个钱,就没放心上。” 江阳心里一沉,好不容易的线索,又断了。 两人刚要走,局里电话又来:“江队,有人在附近山里发现一辆黑色踏板摩托车,疑似案发现场出现的那辆!” “走!”江阳拔腿就跑去车上,警笛声划破长空,直奔山脚。 山林间,那辆摩托车静静停着,车身在斑驳树影下泛着幽光,完好无损,不像是报废丢弃的。 江阳围着车转圈,手指轻轻抚过车身,嘴里喃喃:“凶手够狡猾,听到风声就扔车,不过,百密一疏……” 仔细一瞧,踏板后方一个超大储物箱格外显眼。江阳眼神一亮:“查!去周边能装这玩意儿的店,找卖车的人。” 车铺里,老板翻着账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是有这么个客人,让我给他装个最大号的储物箱,说是跑货方便。” 顺着老板给的信息,很快锁定了买车人。 买车的小伙一听车牵扯到命案,吓得脸都白了,声音发颤:“警察同志,我车丢了小半年了,村里都能作证啊,我还骂过偷车贼呢!” 走访村民,发现小伙所言属实。几个月前,小伙确实因为摩托车被偷在村里痛骂了偷车贼好久。 江阳回到警局,瘫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脑海里一团乱麻:陆强隐瞒的真相、莫名其妙的干粉、被盗又现身命案的摩托车……这环环相扣的谜团,到底该从哪儿解开? 深夜,陆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月光透进窗户,照在他满是惊恐的脸上,耳边回荡着凶手的威胁:“敢说出去,你全家别想安宁!”可眼前又浮现出那流浪汉惨死的模样,良心像针一样扎着。 “我咋办啊……”陆强抱紧脑袋,泪水无声滑落。他知道,这场罪恶的风暴,正越卷越猛,而他,深陷其中,无力挣脱…… 警局里,江阳猛地坐起身,双眼通红却透着坚定:“明天,再去陆强家,这案子的突破口,一定在他身上!” 窗外,夜色正浓,破晓前的黑暗,最是煎熬,却也藏着曙光…… 就让他们再次找到陆强。 陆强犹豫之下说出了一个情况,“反正当天晚上我感觉说话的人有点像喝醉了一样,说话不清楚。” 江阳感觉自己像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命案线索似断还连,挠得人心焦。 陆强那句“听着像喝酒了,说话不清楚”,却如一道微光,让江阳混沌的脑子瞬间清朗。 “对啊!”江阳猛地一拍脑门,嚯地站起身来,把身旁正对着资料苦思冥想的钱振林惊了一跳。 “大半夜在外骑车,大概率是刚在街上吃完饭,喝了酒,脑子一热才干出这糊涂事儿!” 江阳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笃定,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带起一阵风。 “走,去街上饭店!”江阳大手一挥,赵建他们迅速跟上,一行人风风火火奔赴村子附近的街市。 此时,骄阳似火,烤得地面滚烫,街市上弥漫着饭菜的香气与嘈杂的人声。 江阳逐户推开饭店门,亮出证件,目光如炬:“老板,打听个事儿,案发那晚,有没有一帮年轻人喝酒喝到挺晚的?” 大多店主都茫然摇头,就在江阳的信心一点点被消磨时,在街尾的一家小饭馆里,老板一拍大腿:“有啊!那晚有一伙年轻人在这儿过生日,闹腾到凌晨 1 点多呢,又是唱歌又是划拳的,吵得我收拾完都快两点了。” 江阳心头一紧,急切问道:“还记得他们模样、咋结账的不?” 老板挠挠头:“模样没咋注意,不过是手机支付,我给您瞅瞅收款记录。”说着,他转身进柜台拿出手机翻了起来。 没一会儿,江阳就通过支付信息锁定了买单的人。 顺着这条线索,很快找到了那个年轻人。那小伙刚下班回家,被警察找上门,吓得脸都白了,说话结结巴巴:“警、警察同志,我那晚就付个钱,没干啥坏事啊!” 江阳拍了拍他肩膀,安抚道:“别怕,知道你是配合调查。跟我们说说,那晚一起吃饭的都有谁,咋走的?有没有谁是骑了辆黑色的踏板摩托车?” 小伙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那晚有俩家伙,叫袁铁石和孙为平,吃完饭他俩骑着一辆黑色踏板摩托走的,风风火火的,看着像喝了不少。” “找到了!”江阳低声自语,眼中寒光一闪,“抓人!” 警笛声呼啸,迅速包围了袁铁石和孙为平的住所。 两人正在屋里打牌,看到警察冲进来,牌撒了一地,慌乱间,袁铁石想从后窗溜走,被眼疾手快的赵建一把揪住。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照在两人惊恐的脸上。江阳坐在对面,眼神冷峻如冰,死死盯着他们,良久,开口道:“知道为啥抓你们吧?” 袁铁石低着头,嘟囔着:“警察同志,我们可没犯啥事啊……” “没犯事?”江阳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拔高,“大田村那流浪汉的命案,和你们脱不了干系!” 孙为平身子一颤,脸色惨白,偷瞄了袁铁石一眼,见对方沉默,心理防线瞬间崩塌,哭嚎起来:“我们错了,警察同志,那晚真喝多了……” 袁铁石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也无力地垂下头。孙为平抽抽搭搭地交代:“那天晚上,我们吃完饭,喝得晕乎乎的,骑车回家路过那片田头,那流浪汉‘嗖’地从地头沟里窜出来,车灯一照,跟个鬼似的,把我俩吓一跳。” “然后你们就动手了?”江阳咬着牙,紧握的双拳因为愤怒微微颤抖,他简直无法想象,就因为这么荒唐的理由,一条生命消逝了。 袁铁石嗫嚅着:“当时脑子一热,酒劲上头,又羞又恼,就下车把他痛打了一顿,没想到……” “没想到会打死他?”江阳怒极反笑,笑声在审讯室里回荡,透着悲凉与愤怒,“那灭火器干粉又是怎么回事?” 孙为平哭丧着脸:“路过卖烟花爆竹那商铺,看门口放着个灭火器,脑子一抽,顺手就偷走了,想着好玩。后来打那流浪汉的时候,不小心按到开关,干粉就喷出来了……” 江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那摩托车,为什么扔在山里?” 袁铁石一脸迷茫,“摩托车?摩托车没扔啊,摩托车还在我们家院里停着呢。” 案子水落石出,江阳走出审讯室,却没有丝毫轻松之感。 他望着警局外的天空,暮色沉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起命案,看似因冲动而起,实则暴露了人性的愚昧与残忍。他暗暗发誓,要守好这一方安宁,绝不让黑暗如此轻易吞噬生命之光。 而此时,陆强在家中听到破案的消息,瘫坐在地,泪水决堤。 这些天,愧疚与恐惧如鬼魅缠身,此刻,终于解脱。 另一边赵健他们抓到了丢弃摩托车的人。 原来那个偷摩托车的贼,听说有警察在找黑色踏板摩托。 以为是自己偷车的事情被发现了,所以才情急之下把偷盗的摩托车丢弃了,然而阴差阳错下,给江阳他们侦破案件带来了误导…… 第11章 狗场黑烟 一 10 月 5 号,晨光熹微,警局里却气氛凝重。 江阳和他的搭档们围坐在会议桌旁,桌上堆满了各类卷宗,白板上密密麻麻写着案件线索。 “江队,刚接到一起失踪案。”年轻警员钱振林匆匆走进会议室,将一份资料递到江阳面前。 江阳接过,快速浏览着:罗可,38 岁,身高 1 米 74,两天前出门买狗后失联。 他眉头紧锁,抬头问道:“家属联系了吗?” “联系了,报案人是他妻子韩丹,这会儿在接待室,情绪很不稳定。”钱振林答道。 江阳起身,整了整警服,大步迈向接待室。 推开门,只见一位面容憔悴的女子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双手不停地揪着衣角。 “韩女士,您好,我是负责这起案件的江阳,您别太着急,慢慢说。”江阳轻声说道,在她对面坐下,眼神中满是关切。 韩丹听到声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眶瞬间红了:“警官,您一定要帮帮我,罗可他从来不会这样,说出去买条狗,一走就没影了。” “您放心,我们肯定尽力。您能详细说说那天的情况吗?”江阳递上一杯水,安慰着。 韩丹颤抖着接过,抿了一口,开始回忆:“那天早上,他吃完早饭,跟我说出去买条狗,还挺兴奋的,说看中了好久,这下终于能带回家了。我也没多想,谁知道……到现在电话也打不通,人也不见踪影。” “您知道他去哪买狗吗?”江阳追问。 韩丹摇了摇头:“他没细说,就说去个狗场。” 从接待室出来,江阳立刻召集组员:“去查罗可近期的通话记录、转账信息,看看能不能找到狗场的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警局里键盘敲击声、电话铃声交织。 终于,技术员小王喊道:“江队,有发现!罗可手机有一笔五千的转账,收款方是蒋家狗场的蒋浩。” “走,去会会这个蒋浩。”江阳抓起外套,带着小组人员驱车前往狗场。 狗场位于城郊,车开了近一个小时才到。 刚下车,犬吠声便此起彼伏。 江阳走近,看到一个身材壮实、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正在给狗喂食。 “请问是蒋浩吗?”江阳大声问道。 蒋浩抬起头,眼神透着疑惑:“是我,你们是?” 江阳亮出警官证:“我们是警察,来找你了解些情况,关于罗可,你认识吧?” 蒋浩一听,放下手中的饲料盆,拍了拍手:“认识啊,他在我这儿订了条狗,咋了?” “罗可失踪了,两天没回家。”江阳紧紧盯着蒋浩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蒋浩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失踪了?不能吧,我俩前几天还说好了拿狗的事儿呢。” “具体说说,怎么回事?”江阳追问道。 “是这样,”蒋浩挠了挠头,“他在网上看到我发的捷克狼犬,特别喜欢,就联系我要买。这狗可不便宜,四万五呢,他先付了五千定金,我们约好 10 月 3 号来拿狗。” “那天他没来?”江阳问。 “没来,我还纳闷呢,这定金都交了,说好了时间,咋就没影了。不过不来也好,这定金按规矩不退,我还净赚五千。”蒋浩说着,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 江阳心里一动,暗暗思忖:难道是蒋浩见财起意?他不动声色地继续问:“你和罗可之前认识吗?” 蒋浩连连摆手:“不认识,就这次买狗才打交道,我在网上也算小有名气,好多人找我买狗,他就是其中一个。” 回到警局,江阳陷入沉思。从目前的情况看,蒋浩确实有嫌疑,为了五千定金对罗可下手,也不是没可能。 但如果只是单纯的买卖纠纷,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江队,调查结果出来了,蒋浩和罗可之前确实没有交集,除了这次买狗的联系,社交账号也没有互动。”赵建拿着报告走进办公室。 江阳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思索良久:“再去罗可家里看看,也许能找到新线索。” 再次来到罗可家,韩丹打开门,眼神满是期待:“警官,有消息了吗?” 江阳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您别灰心,我们会持续调查。您再仔细想想,罗可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或者和什么人有过矛盾?” 二 江阳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韩丹抬手抹了抹眼角,嘴唇颤抖着,陷入沉思。 突然,她像是抓住了什么,急切地开口:“个把月前,有个买狗粮的人,直接冲到家里来,跟罗可大吵了一架,那阵仗,可吓人了。”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陈昊迅速在笔记本上记录。 “您还记得那人叫什么吗?”江阳追问,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锁韩丹。 韩丹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当时太乱,我没听清,只知道是为了狗粮的事儿。” 从韩丹家离开,江阳立刻拨通警局电话:“振林,查罗可近期所有的狗粮销售记录,重点找那些有过纠纷反馈的买家,尽快锁定和他吵过架的人。” 警局里,键盘敲击声如雨打芭蕉般急促。 很快,钱振林给江阳汇报查到的情况:“江队,找到了,叫宋旭,32 岁,也是个养狗的发烧友,在罗可那买过狗粮,之后好像闹得不太愉快。” 江阳和赵建马不停蹄赶往宋旭的住处。 那是一片老旧小区,楼道昏暗,墙壁斑驳。 敲开门,一个壮硕的男人出现在门口,眼神中透着几分不耐烦。 “你们找谁?”宋旭皱着眉头,目光在江阳二人身上扫过。 江阳出示证件:“我们是警察,想了解下你和罗可的事儿。听说你们之前吵过架?” 宋旭一听“罗可”二字,脸上瞬间涌起一股怒色,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他侧身让两人进屋,嘴里嘟囔着:“哼,提起他我就来气。” 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狗味,角落里几只狗笼,几只狗狗无精打采地趴着。 宋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江阳他们坐下。 “我在网上刷到他卖狗粮的视频,吹得那叫一个神,什么吃了他家狗粮,狗长得快、毛色亮。我就买了些试试,毕竟咱养狗,都想自家宝贝好。” 宋旭说着,起身走到狗笼边,爱怜地看着里面的狗,眼神却透着心疼。 “可谁知道,吃了一阵子,我家狗精神越来越差,体态都变形了。我心里犯嘀咕,就把狗粮送去检测,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激素超标!这不是坑人嘛!”宋旭越说越激动,猛地转身,双手握拳,脸上因为愤怒涨得通红。 “我当时就找他去理论,他还不认账,跟我在他家吵得脸红脖子粗。我气不过,走的时候就撂了狠话,我说他这么没良心,迟早遭报应。”宋旭一屁股坐回沙发,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 江阳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宋旭的一举一动,心里暗自思忖:这般过激的情绪,确实嫌疑不小。 “10 月 3 号那天,你在哪?”江阳突然抛出关键问题,目光如炬,直直盯着宋旭。 宋旭被问得一愣,眼神闪过一丝迷茫,但很快镇定下来:“那天我带狗去宠物医院看病了,我家狗一直不舒服,医院有记录的。” 江阳和赵建迅速起身:“行,感谢你的配合,后续可能还需要你协助调查。” 离开宋旭家,赵建迫不及待地开口:“江队,你觉得他会不会是在撒谎?这情绪,太不对劲了。” 江阳微微摇头,目光深邃:“有没有撒谎,一查便知。” 回到警局,钱振林已经在调取宠物医院的监控录像。 众人围在屏幕前,眼睛一眨不眨。 画面里,宋旭抱着狗在医院挂号、就诊、拿药,一待就是大半天,时间线与罗可失踪的时段完美错开。 “看来,他确实没有作案时间。”江阳长出一口气,排除了一个嫌疑人。 但案件的迷雾依旧笼罩,罗可的失踪事件依然找不到明显的头绪。 就在这时,传来了两个消息。 一是技术科找到了罗可失踪前的监控录像。 二是罗可的妻子韩丹说起一个情况,罗可狗场里养的狗曾经咬伤过一个小女孩。 三 10 月 5 日,江阳市警局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刑侦六组组长江阳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大屏幕,屏幕上正播放着 10 月 3 号的监控视频。 画面中,罗可神色匆匆地从家里出来,先是踏上了前往市里的客车,随后又转乘公交车驶向城郊。 江阳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嘴里喃喃自语:“罗可下了公交车后就没了踪迹,按常理,他应该是奔着蒋家狗场去的,这和蒋浩的说法倒是吻合,可他究竟遭遇了什么?” 一旁的赵建接话道:“江队,看来关键就在他下公交车到狗场这一段没有监控的路上,会不会是遇到了打劫之类的突发情况?罗可要是反抗,歹徒没准就下了狠手。” 江阳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不管怎样,我们必须对这段路程展开地毯式走访,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说罢,江阳带着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来到城郊,挨家挨户地敲门询问。 烈日高悬,队员们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却没有一个人有怨言。 这时,江阳的手机响了,是罗可的妻子韩丹打来的。 江阳赶忙接通:“韩女士,有什么新情况吗?” 韩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江警官,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之前我们家狗场围墙矮,有一回院里的狗跳出去咬了个小姑娘。我和罗可赶紧出去救她,又是带她打狂犬疫苗,又赔了钱,可小姑娘的父亲罗军,宝贝女儿心切,放狠话要教训罗可。” 江阳心里“咯噔”一下,挂断电话后,立刻安排人去调查罗军。 在工厂宿舍里,江阳找到了罗军。 罗军身材魁梧,满脸沧桑,看见警察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是罗军吧?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江阳目光犀利地盯着他。 罗军点点头,他已经听说了同村的罗可失踪了,:“是因为罗可那事儿吧?我是说过狠话,可我也就是气头上,我女儿受了那么大罪……但我真没对他做啥啊!案发的时候,我在上班呢,工友们能给我作证。” 江阳审视着罗军,从他的表情和言语中判断他不像在说谎,便带人离开了。 正当案件陷入僵局时,城郊走访的同事打来电话:“江队,有新发现!蒋家狗场 3 号下午,院里冒起一股黑烟,持续了很久。” 江阳精神一振,立刻率队奔赴蒋家狗场。 一进狗场,就看到角落里有个巨大的铁皮桶,和抗战剧里的汽油桶一般大小,上面敞着口,下面有个掏灰的小口。 江阳走上前,用手轻轻敲了敲铁桶,转头问迎上来的蒋浩:“蒋老板,这铁桶是干什么用的?” 蒋浩眼神闪躲了一下,挠挠头说:“这……冬天天冷的时候,我们在桶里烧柴火烤火。” 江阳眯起眼睛,紧紧盯着蒋浩:“有人看见 3 号你们狗场冒黑烟,你当时烧什么了?这 10 月的天,还用得着烧火?” 蒋浩的脸色微微一变,结结巴巴地说:“没……没烧啥,就烧了点垃圾。” 江阳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蒋浩的表现太可疑了。 回到警局的路上,江阳他们心里有一个可怕的猜测,肉喂狗,骨头和衣物用铁桶烧了。 江阳他们迅速申请了搜查证。 再次来到蒋家狗场,江阳带着队员们仔细搜查。在狗场办公室里,赵建搜出来一块银色的劳力士手表。 赵建想起韩丹曾经说过,罗可带了一块银劳。 回到警局,韩丹一眼就认出这块表:“这就是罗可的,他出门那天还戴着。” 江阳的眼神瞬间冷峻如冰,他知道,蒋浩有重大嫌疑。 很快,蒋浩被带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蒋浩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江阳坐在对面,眼神如刀般刺向蒋浩:“蒋浩,这块表怎么解释?在你的狗场办公室找到的,是罗可的。” 蒋浩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慌乱地避开江阳的目光,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老实交代,罗可到底怎么了?”江阳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低沉而威严。 蒋浩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那天,罗可来了之后,看到我这儿也卖狗粮,就跟我炫耀他的‘绝招’,说在狗粮里加激素,狗吃了长得快还不生病,不懂行的人还以为质量好。” 说到这儿,蒋浩的脸上涌起一股愤怒,双手紧握成拳:“我是真心爱狗,最看不惯这种伤害狗的手段。当时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和他吵了起来。他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越想越气,一怒之下……就动手了。” 江阳听完,心中既愤怒又惋惜,还有一丝疑惑不解。 他望着蒋浩,疑惑地说:“你因为罗可用激素狗粮伤害狗,所以愤怒之下杀害了罗可?” 蒋浩点了点头。 走出审讯室,江阳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这起案件真是不简单,蒋浩的杀人动机,无论如何江阳他们也是猜测不到的,如果不是黑烟,不是银劳,恐怕罗可的失踪要变成一个谜团。 第12章 吴公山抛尸案 四月十日,春光明媚,吴公山却被一片阴霾笼罩。 几个小男孩相约来山上玩耍,本想着在这山间释放孩童的天性,尽情撒欢,却不想被一股浓烈刺鼻、令人作呕的臭味搅了兴致。 “啥味儿啊?咋这么臭!”年纪稍小的明明,捏着鼻子,眉头皱成了麻花,小脸憋得通红,瓮声瓮气地嘟囔着。 “我也不知道,从那边飘来的,咱去看看。”年纪最大的虎子胆子也最大,好奇心驱使他顺着臭味的方向寻去,几个小孩像小侦探似的,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没走多远,就瞧见一个鼓鼓囊囊、散发着恶臭的编织袋,孤零零地躺在草丛里。 “这是啥呀?会不会是死老鼠,咋这么臭。”明明吓得直往后退,躲在其他小伙伴身后,只探出个脑袋张望。 “我瞅着不像,这袋子太大了,死老鼠哪能有这么大动静。”虎子边说边凑近,可真到了跟前,那股恶臭熏得他眼眶泛泪,也没了再上前的勇气,几个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伸手打开。 “咱快跑吧,这太吓人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几个小孩像受惊的兔子,撒腿就往山下跑。 回到村里,明明小脸煞白,结结巴巴地跟自己村书记爸爸吴海讲了山上的事儿。 吴海一听,神色一凛,这吴公山平日里虽说偶尔也有垃圾,但这般恶臭诡异的情况可不多见。 他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闪过些不祥的念头,顾不上多问,抬腿就往山上奔。 吴海一路疾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等赶到地方,看到那个编织袋,心里“突”地一下,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这袋子的模样、这气味,怎么看都透着邪性,他咽了口唾沫,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110 吗?我在吴公山发现个可疑的编织袋,看着……像是装着不得了的东西,怕……怕是尸体,你们快来看看吧!” 没过多久,警笛声呼啸而至,江阳带着一众警察迅速赶来,法医秦一法也提着工具箱匆匆跟上。 江阳身姿挺拔,眼神冷峻,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干练,下车后,他迅速扫视四周,眼神锁定在那个编织袋上,转头对同事低声吩咐:“先封锁现场,别放过任何细节。” 秦一法戴着口罩、手套,一步步走向编织袋,现场气氛凝重得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蹲下身子,轻轻解开袋口,一瞬间,那股恶臭扑面而来,即便是戴着口罩也难以抵挡。 众人定睛一看,里面赫然是半具男性尸体,从腰部往下,血肉模糊,惨状令人毛骨悚然。 有几个年轻警员忍不住别过头,强忍着胃里的翻腾。 秦一法却面不改色,眼神专注得像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他凑近尸体,仔细观察着。 只见尸体上苍蝇嗡嗡乱飞,密密麻麻地在伤口处排卵。他微微皱眉,心里默默推算着,嘴里喃喃自语:“根据苍蝇排卵的情况……死亡时间应该在 10 天左右。” 说着,他又轻轻抬起尸体的腿部,查看表皮,只见那表皮已经有了蜕皮状的改变,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再次低语:“可这表皮……按常理应该死亡 20 天左右了,怎么会这样?” 江阳走上前,拍了拍秦一法的肩膀,目光凝重:“老秦,这情况很棘手啊,怎么会出现两种不同的死亡时间表征?你先别着急下定论,再仔细看看。” 秦一法站起身,摘下口罩,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我干法医这么多年,这种矛盾的情况极少遇到,得回实验室做进一步检验,现在现场能提供的信息有限。” 江阳点点头,转身望向吴公山,这座山不算高,但树木繁茂,杂草丛生,要在这山里找另一半尸体,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大手一挥,声音洪亮有力:“兄弟们,分组行动,扩大搜索范围,一定要找到尸体的上半截,任何可疑物品、痕迹都别放过!” 警员们迅速散开,像一张细密的网,在山林间穿梭。 江阳也亲自参与其中,他弯腰拨开一丛丛杂草,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每一寸土地,嘴里时不时喊着:“这边再仔细看看!”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他却浑然不觉。 可一番地毯式搜索下来,一无所获,众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山下集合点。 江阳双手叉腰,望着吴公山,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思索,山风吹过,撩起他额前的头发,他喃喃道:“尸体不可能凭空消失,肯定是我们还没找到关键地方,再想想,会不会有遗漏的线索。” 这时,负责调查尸源的老刑警赵建匆匆赶来,脸色有些难看,他喘着粗气汇报:“江队,我们接连走访了附近好几个村庄,一点头绪都没有,根本找不到符合尸体特征的失踪人员信息。这死者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江阳的眉头拧成了更深的“川”字,他来回踱步,手指轻轻敲着太阳穴,思考良久,突然停下脚步,眼神一亮:“你们看,吴公山处在国道交叉路口,交通四通八达,这尸体会不会根本不是咱们天中市的人,而是凶手从其他省市运过来抛尸的?这样一来,在本地找不到尸源就说得通了。”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觉得江阳的推断有理。 秦一法也附和道:“很有可能,从尸体呈现的奇怪状态来看,说不定生前遭遇过特殊的环境或处理,跨地域抛尸的凶手往往更狡猾,试图以此混淆警方视线。” 江阳眼神坚定得像燃烧的火炬,他猛地一握拳:“不管这凶手多狡猾,只要他犯了案,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从现在起,调整调查方向,联系周边省市警方,共享信息,一定要把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给死者一个交代!” 江阳和他的团队在这起棘手的吴公山抛尸案中已连续奋战多日,案件却如一团乱麻,始终找不到那个关键的线头。 就在众人愁眉不展之时,与临市警方同步案件信息的举措,犹如一道曙光,穿透了重重迷雾。 “江队,有重大发现!”钱振林兴奋得满脸通红,一路小跑冲进办公室,手中挥舞着一份传真文件,“临市警方找到了一起极为吻合的失踪案。” 江阳瞬间从椅子上弹起,一把夺过文件,目光急切地扫过。 3 月 10 号,一位名叫李美的 35 岁女子报案,称其丈夫彭文,3 月 9 号晚出门跑摩的后,便如人间蒸发,电话不通,音信全无。 “走,去趟临市,会会这位李美女士。”江阳迅速披上外套,眼神中燃起希望的火苗,带着队员风风火火地奔赴临市。 见到李美时,她面容憔悴,双眼红肿,显然这些日子没少以泪洗面。 江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说道:“李女士,您别太伤心,我们一定会找到真相。您再和我们详细说一说 3 月 9 号那天的情况。” 李美抽泣着,用颤抖的手抹了抹眼泪:“俺家住在城边,他为了多挣点钱,买了辆摩托车跑摩的。那天晚上,他吃完晚饭,和往常一样出门拉活儿,谁知道……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说到这儿,她忍不住又呜咽起来。 江阳微微皱眉,心中满是同情,递上纸巾,安慰几句后继续问道:“他平时一般都在哪些地方拉客?有没有固定的路线或者常去的地方?” 李美哽咽着回答:“他就在城郊边那些路口、公交站附近晃悠,哪儿人多往哪儿去,也没啥固定的地儿。” 回到警局,江阳立刻安排对彭文孩子的血液与无名尸体进行 dna 比对。 等待结果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实验室里,技术人员紧盯着仪器,双手不自觉地握拳,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终于,机器“滴”的一声,跳出比对结果——证实尸体正是彭文。 “有方向了!”江阳一拳砸在桌上,眼中光芒大盛,“立刻调查彭文 3 月 9 号晚上的行踪,还有他的那辆摩托车,凶手作案后,不可能放过这么个值钱玩意儿,要么骑走,要么变卖。” 队员们领命而去,穿梭在大街小巷,一家一家走访摩托车店。 这是个琐碎又考验耐心的活儿,汗水浸湿了他们的后背,口干舌燥,却没人停下脚步。 “老板,您看看,最近有没有见过这辆摩托车?”赵建走进一家略显破旧的摩托车店,满脸堆笑,递上彭文摩托车的照片。 店老板接过照片,眯着眼端详片刻,挠挠头道:“哎呀,我瞅瞅……好像是有这么个车,前阵子一个年轻男人骑来卖的,给了一千二百块钱就走了。” 赵建心中一喜,忙追问:“老板,您店里有监控吧?能不能让我们看看,太感谢了!” 老板爽快地答应,带着赵建走进里屋。不一会儿,他们就截取到了卖车男子的清晰照片。 与此同时,另一组侦查员也没闲着,在摩的师傅聚集的街头巷尾打听消息。 “师傅们,3 月 9 号晚上,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侦查员钱振林拿着彭文的照片,向一群正在等活儿的摩的师傅询问。 “我想想啊……”一位年长些的摩的师傅摸了摸下巴,回忆道,“那晚是有个年轻人来找车,要去一个挺偏僻的村里,天又晚,路还远,我们都不想去,挣那点钱不值当冒险。” “那彭文接了这单生意?”钱振林急切地追问。 “可不是嘛,老彭家里全靠他跑摩的撑着,他咬咬牙就接了,开着摩托带着那年轻人走了。”师傅叹了口气。 钱振林忙拿出在摩托车店截取的照片:“师傅们,你们看看,当晚坐彭文车走的,是不是这个人?” 摩的师傅们纷纷凑上前,仔细端详,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看着像啊,那身形、那模样,有点眼熟。” “对对,我瞅着也差不多,八成就是他。” 钱振林心中暗喜,觉得案件终于要柳暗花明了,又接着问:“师傅们,那你们还记得当时那男子要去的村子叫什么名字吗?” 这一问,师傅们却都犯了难,一个个皱起眉头,面露思索之色。 “哎呀,这可咋记不得了,那晚黑灯瞎火的,就听说是个偏僻地儿,具体啥名儿,真没往心里去。” “就是就是,我们天天在城里跑,那些个偏远村子哪能都记住啊,光顾着拉活儿了。” 钱振林的心又沉了下去,不过他还是打起精神,安慰自己至少有了重大进展,回到警局,向江阳汇报情况。 在那错综复杂的线索迷宫里徘徊许久,案件侦破一度陷入僵局。 江阳和他的队友们焦头烂额,每一条看似明朗的路径最终都走进死胡同,嫌疑人的影子在迷雾中若隐若现,捉摸不透。 “江队,现在所有线索都断得差不多了,这可咋整?”钱振林一脸疲惫与无奈,眼神中满是迷茫,声音透着无力的沙哑。 他瘫坐在椅子上,手中的笔在指尖无意识地转动,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这些天来走访调查的点点滴滴,却没有一条能直接指向凶手的关键信息。 江阳眉头紧锁,眼睛布满血丝,却仍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坚毅。 他紧攥着拳头,在办公室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脚下的地板仿佛都要被他踏出火花。 许久,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停下脚步,咬咬牙说道:“把那男子的照片传到警务系统吧,虽然希望渺茫,就当死马当活马医了,说不定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众人虽心存疑虑,但此刻也别无他法,只能照做。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的流逝都揪着大家的心。就在大家快要绝望的时候,警务系统“叮”的一声弹出一个页面——匹配成功! “找到了!”钱振林兴奋得从椅子上蹦起来,差点撞翻身后的文件堆。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声音因激动而尖锐,“赵浩,25 岁,曾因拿着毒弓弩偷狗被抓!” 这一消息如同一剂强心针,让整个警局瞬间沸腾起来。 江阳大手一挥,声音洪亮有力:“兄弟们,锁定目标,立刻实施抓捕!” 很快,根据线索,他们在一处破旧的出租屋前布下天罗地网。 江阳眼神冷峻,宛如猎豹紧盯猎物一般,死死地盯着出租屋的那扇破门。 随着他一声令下,队员们如猛虎扑食,迅速冲了进去。 屋内的赵浩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按倒在地,冰凉的手铐“咔嚓”一声铐住了他的双手。 一开始,审讯室里的赵浩就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顽固不化。 他歪坐在椅子上,脑袋耷拉着,眼睛斜视着地面,不管江阳他们问什么,就是一言不发,嘴角时不时还泛起一丝冷笑,那副嚣张的模样仿佛在挑衅警方的权威。 “赵浩,你要清楚,现在证据确凿,坦白交代是你唯一的出路。”江阳坐在审讯桌对面,身体前倾,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赵浩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突破口。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赵浩心上。 赵浩却只是哼了一声,把脸别向一边,依旧紧闭双唇。 江阳见硬的不行,便换了副口吻,语重心长地说道:“赵浩,你还年轻,人生的路还长着呢。你想想你的家人,他们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该多痛心啊。只要你老实交代,争取从轻处理,以后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说着,他还亲手倒了一杯水,轻轻推到赵浩面前。 或许是江阳的苦口婆心触动了他心底的某根弦,赵浩的眼神闪过一丝动摇。 他抬起头,看了看那杯水,又望向江阳,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有话要说。 江阳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变化,趁热打铁:“你放心,我们只认事实,只要你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出来,法律会给你一个公正的评判。” 经过江阳他们一系列爱的感化,赵浩终于不再玩固化,开始痛心疾首的竹筒倒豆子般供述…… 赵浩开口说道:“3 月 9 号那天,我兜里一分钱都没了,穷得叮当响,就想重操旧业,出去偷几条狗卖了换钱花。可这年头,养狗的人少了,就算有,那些狗也都被铁链子拴得死死的,根本没机会下手。”说到这儿,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懊恼。 “后来呢?你怎么盯上彭文的?”江阳紧接着追问,身体绷得更紧,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我在街上晃悠,看到那些等活的摩的师傅,心想抢他们一笔肯定比偷狗来得快。” 赵浩咽了口唾沫,眼神有些游离,不敢直视江阳的眼睛,继续说道,“彭文把我带到那个偏僻得鸟不拉屎的地方时,我瞅准时机,从怀里掏出藏好的微型弓弩,顶在他背上,逼他把钱掏出来。” 江阳微微皱眉,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夜晚的场景,语气愈发沉重:“彭文反抗了?” “嗯,他哪肯乖乖就范啊,拼命挣扎。我一慌,手一抖,恍惚之间就扣动了扳机,弩箭就射出去了。”赵浩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埋越低,像是在逃避自己犯下的罪孽。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箭要了人的命!”江阳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审讯室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赵浩吓得一哆嗦,连忙辩解:“我……我没想杀他啊!本来那弩箭对人造成的伤害也不致命,可我为了方便偷狗,在箭头上抹了毒药,谁知道……他那么快就毒发身亡了。” 说到这儿,赵浩的脸上露出惊恐与懊悔交织的神情,双手抱住头,手指深深插进头发里。 “那后来呢?你把尸体怎么处理了?”江阳强压怒火,继续追问。 “我……我当时吓傻了,慌慌张张地把尸体拖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用带来的工具分了尸,然后把尸块分别装在袋子里,找机会扔到了吴公山。摩托车我也不敢留,就找了个店卖了。”赵浩的供述像一把利刃,一点点割开案件的真相。 听完赵浩的交代,江阳心中五味杂陈,既为案件的侦破感到一丝欣慰,又为彭文的遭遇感到痛心。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对赵浩说道:“你要为你所做的一切承担后果。” 随后,在赵浩的带领下,江阳他们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驱车来到一处偏僻得近乎原始森林的地方。 四周杂草丛生,荆棘遍布,腐臭的气息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弥漫。 赵浩在前面哆哆嗦嗦地走着,时不时回头张望,眼神中满是恐惧。 江阳和队员们紧跟其后,眼神警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终于,在一个隐秘的土坑旁,赵浩停下脚步,指着坑底,声音颤抖:“就在这儿,我把彭文的上半身扔在这儿了。” 队员们迅速展开行动,小心翼翼地清理着现场。江阳站在一旁,望着土坑,心中感慨万千。历经艰辛,这起吴公山抛尸案终于水落石出,正义虽然迟到,但终究没有缺席…… 第13章 白骨疑案 天中市城郊,秋意渐浓,风带着丝丝凉意穿梭在街巷之间。 10 月 11 日这一天,王文站在一个略显破旧的院子前,眉头微皱,心中却是盘算着如何将这租来的地方拾掇一番。 这院子是从袁国安手里租下的,地是土地,坑洼不平,王文想着征得房东同意后,给院子打上地坪,弄成水泥地,日后住着也舒坦些。 王文雇了几个工人,几人拿着工具便开始挖地。铁锹铲下没几下,只听“哐当”一声,像是挖到了什么硬物。 王文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工人们小心翼翼地继续清理,没一会儿,一具白骨呈现在众人眼前,那空洞的眼窝仿佛凝视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现场顿时一片死寂。 很快,警方接到报警赶来。江阳带着队员迅速拉起警戒线,将现场封锁起来。 法医秦一法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手套,缓缓蹲下身子,眼神专注地开始对尸体进行初步检查。 他的手轻轻拿起白骨,仔细端详着,嘴里不时念叨着一些专业术语。 “头发和皮肤都已经没有了,从骨骼的风化程度来看,这尸体死亡时间应该有十五年往上了。” 秦一法站起身来,对着江阳说道,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有些沉闷。 江阳眉头紧锁,眼神凝重地看着那具白骨,问道:“还有其他发现吗?” 秦一法微微点头,再次蹲下,用镊子轻轻翻开白骨的嘴部,仔细观察后说道:“看这里,牙齿上有玫瑰红色斑,这是机械性窒息死亡后才会产生的特征。” “能判断出死者的年龄吗?”江阳接着问。 秦一法沉默片刻,再次检查了一下骨头,说道:“根据骨骼的发育情况,这女尸生前应该在 25 岁左右。” 江阳转身,眼神犀利地看向王文,王文被看得有些发怵,连忙摆手道:“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是刚租的这个院子,这院子之前啥样我都不清楚。” 江阳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王文一眼,便带着队员开始调查院子的归属。 一番询问后才知道,这院子根本不是袁国安的,而是他哥哥袁国平的。 袁国安站在一旁,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眼神有些闪躲地说:“我哥十几年前就外出打工了,这院子之前一直是我侄子袁强在住,不过他两年前因为持刀抢劫被判入狱了。” 江阳和队员对视一眼,心中有了方向。他们来到监狱,见到了袁强。袁强穿着囚服,剃着光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和不羁。 江阳坐在袁强对面,目光紧紧盯着他,问道:“袁强,你知道你之前住的院子里挖出了一具女尸吗?” 袁强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说:“啥?女尸?我不知道啊!这怎么可能呢?” 江阳仔细观察着袁强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继续问道:“你好好想想,在你住那院子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情?” 袁强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真没有啊,警察同志,我要是知道院子里有尸体,我哪还敢住啊!” 江阳从文件夹里拿出袁强的资料,看了一眼后说道:“袁强,十五年前你才 12 岁,你确定你什么都不知道?” 袁强听到这话,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抓住桌子边缘,大声说道:“12 岁?我那时候就是个孩子啊!我怎么可能杀了人还抛尸呢?你们不能冤枉我!” 江阳抬手示意袁强冷静坐下,说道:“你别激动,我们只是在调查,既然你说不知道,那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见过什么陌生人出入院子,或者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声音?” 袁强重新坐下,双手抱头,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真没有,我啥都不记得了。” 从监狱出来后,江阳站在门口,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队员走到他身边,问道:“江队,你觉得袁强说的是真话吗?” 江阳弹了弹烟灰,眼神望着远方,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反应不像是装的,而且以他当时的年龄和能力,确实不太可能独自完成杀人抛尸这样的事情。但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继续调查院子周边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 队员们纷纷点头,各自散去准备新的调查任务。江阳则站在原地,眼神坚定,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揭开这具白骨背后隐藏的真相,给死者一个交代,让这起尘封多年的案件重见天日。 天中市公安局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江阳坐在会议桌的首位,面前摊着案件的卷宗,眉头紧锁,眼神坚毅。 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其他队员们也都神情严肃,围坐在一旁。 “这案子现在的关键,就是确定死者的身份。只要知道了她是谁,这案子就等于找到了突破口。”江阳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 队员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我建议向全市发出协查通告,重点排查十五年前失踪的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女性。”赵建提出了想法。 江阳微微点头,说道:“可以,就这么办。同时,对这个院子之前的租户也要进行详细调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于是,协查通告迅速发往天中市的各个角落,江阳和队员们则马不停蹄地开始调查院子的前租户。 他们再次找到了袁国安,袁国安站在自家门口,眼神有些慌张,双手不停地在裤子上擦拭着。 “袁国安,你再好好想想,这院子以前除了你侄子袁强,还租给过谁?”江阳目光锐利地看着他。 袁国安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像……好像十几年前有个叫王东升的男人租过,他是做饮料批发生意的,租院子当仓库用。” “关于这个王东升,你还知道些什么?”江阳追问道。 “我记得那时候他好像挺有钱的,做饮料批发赚了不少。而且……而且听人说他跟好多女人都有暧昧关系。”袁国安说着,眼神有些闪烁。 江阳和队员们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一个猜测:难道这个死者是王东升的情人?因为感情纠纷被他杀害后埋在了院子里? 经过一番周折,他们终于找到了王东升。 此时的王东升已经是一家大型超市的老板,穿着一身名牌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几分成功人士的傲慢。 江阳和队员们走进王东升的办公室,王东升坐在办公桌后面,并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只是淡淡地问道:“警察同志,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阳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王东升,我们在一个院子里发现了一具女尸,据了解,十几年前你曾经租过那个院子,你对这件事有什么了解吗?” 王东升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摊开双手,说道:“警察同志,这我可不知道啊。我租那个院子就是当仓库用,后来生意做大了,我就搬走了,根本不知道什么女尸的事情。” 江阳观察着王东升的表情和动作,没有发现明显的破绽,但他并没有轻易放过,继续问道:“那你在租院子那段时间,有没有和什么女性有过密切的来往?尤其是二十五岁左右的。” 王东升靠在椅背上,想了想,说:“我那时候生意忙,接触的人是不少,但真没有什么特别密切的女性朋友。而且我这人虽然爱玩,但也不至于闹出人命啊。” 江阳站起身来,走到王东升的身边,说道:“王东升,你要知道,隐瞒真相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们现在是在调查一起命案,任何线索都可能是关键。” 王东升也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说道:“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我配合你们调查,但你们也不能冤枉我啊。” 江阳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王东升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 但王东升毫不退缩地回望着他,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回到警局后,队员们开始对王东升周围的人际关系进行全面排查。 他们走访了王东升的生意伙伴、朋友、邻居,甚至还调查了他的员工,但都没有发现有女性失踪的情况。 “江队,看起来王东升的嫌疑可以排除了。”钱振林有些沮丧地说道。 江阳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心中也有些无奈。这起案件就像一团迷雾,刚刚找到的线索又断了。 但他知道,他们不能放弃,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继续调查,那具白骨背后的真相,一定隐藏在某个角落里,等待着他们去揭开。 “继续调查院子周边居民,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还有,对当年的一些老住户进行回访,也许他们能想起一些我们忽略的细节。”江阳重新振作精神,下达了新的调查任务。 队员们虽然疲惫,但还是立刻行动起来,他们知道,这是一场与真相的赛跑,他们不能输。 就在这时,排查失踪人员的队员传回来一个好消息。 有居民向警方反映,十几年前,村里有个叫张芳的年轻女人,毫无征兆地突然消失了。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江阳所在的警局,他敏锐地感觉到,这或许与他们正在调查的白骨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江阳带着队员迅速赶到了张芳的家。那是一座略显陈旧的平房,院子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张芳的父母站在门口,眼神中透着疑惑和不安。 “大爷、大妈,我们是警察,来了解一下张芳的情况。”江阳走上前,语气和蔼但又不失严肃。 张芳的父亲微微颤抖着双手,摸了摸口袋,似乎想找烟却又忍住了。 他声音沙哑地说:“警察同志,这都过去十六七年了,俺闺女当年突然就没了消息。那年她二十五岁,有一天,家里来了个瘸腿男人,说俺家芳儿跟人私奔了,还说她的自行车留在火车站,让俺去骑回来。俺们当时觉得这事儿不光彩,就没咋声张,也没去找她,一直以为她在外面过活呢。” 江阳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追问道:“大爷,您能详细说说那个瘸腿男人的样子吗?” 张芳的母亲在一旁抹着眼泪,插话道:“俺没见着那人,他跟老头子说完就走了。老头子说那人看着挺普通的,就是走路一瘸一拐的,看着不太利索。” 江阳和队员们对视一眼,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他们迅速采集了张芳父母的 dna 样本,带回警局与那具白骨进行比对。 等待结果的日子里,江阳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案件的种种细节。 突然,他想起袁国安曾经提到过,他哥哥袁国平的腿有点问题,走路一瘸一拐的。这个巧合让他心头一紧,难道袁国平就是那个来传话的瘸腿男人? 几天后,dna 比对结果出来了,证实那具白骨正是张芳。 江阳立刻带领队员前往袁国平在外地打工的地方。然而,当他们赶到时,却发现袁国平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家伙肯定是心虚逃跑了!”赵建气愤地说道。 江阳脸色阴沉,眼神坚定地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他们迅速启动了网上追踪程序,通过各种渠道查找袁国平的身份信息和行踪轨迹。 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终于在贵州某地发现了袁国平的踪迹。 江阳和队员们马不停蹄地赶到那里,成功将袁国平抓捕归案。 审讯室里,灯光有些昏暗,袁国平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头发。 江阳坐在他对面,眼神紧紧地盯着他。 “袁国平,知道为什么抓你吗?”江阳声音低沉地问道。 袁国平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 “十几年前,你认识张芳吧?”江阳突然提高了音量。 袁国平的身体猛地一震,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放弃了抵抗,缓缓开口说道:“我……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当年,我在天中市的菜市场卖菜,认识了张芳。她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开朗,我们很快就在一起了,成了情人。” 袁国平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懊悔。 “有一段时间,她跟我借钱,说要买拖拉机,要三千块。我哪有那么多钱啊,但为了留住她,我就假意说等卖完菜就给她。过了几天,她骑着自行车又来找我要钱,我实在拿不出来,就又找借口推辞。她一下子就生气了,说要是我不给钱,就把我们的关系宣扬出去,让我身败名裂。我当时脑袋一热,就……就掐住了她的脖子,等我回过神来,她已经没气了。” 袁国平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了。他的双手捂住脸,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然后你就把她埋在了自家地窖里?”江阳冷冷地问道。 袁国平点了点头,说:“我当时害怕极了,就把她的尸体拖到地窖里埋了,然后封死了地窖。后来,我怕事情败露,就想着怎么掩盖这件事。我把她的自行车骑到火车站,然后去她家里,骗她家人说她跟人私奔了,让他们去把自行车骑回来。我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没想到……” 第14章 朱角山白骨疑案 一 2024 年 10 月 12 日,秋高气爽,阳光洒在朱角山的每一寸土地上,放羊老汉王栓像往常一样赶着羊群在山间穿梭。 突然,他的目光被草丛中一个惨白的物体吸引,凑近一看,竟是一个头骨,吓得他脸色瞬间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这……这是啥?”王栓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他愣了片刻,随即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那部破旧的手机,手指哆哆嗦嗦地按下了报警电话。 “警察同志,俺在朱角山放羊,这里……这里有个死人骨头,俺害怕……”王栓语无伦次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江阳和赵建等一众警察接到报案后,迅速驱车赶往朱角山。 江阳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神凝重,双手紧紧握拳,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疾驰,扬起一路尘土。 “这案子怕是不简单。”江阳皱着眉头,转头对开车的赵建说道。 赵建神情专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在这荒郊野岭出现白骨,肯定有隐情。” 不一会儿,他们就赶到了现场。 江阳敏捷地跳下车,环顾四周,山间的寂静让人感到压抑。 他深吸一口气,和赵建一起小心翼翼地朝着发现白骨的地方走去。 “大家仔细搜索,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江阳大声喊道,声音在山间回荡。 警察们四散开来,开始仔细勘查现场。 不多时,江阳和赵建他们一共发现了 78 块白骨化的尸骨,这些骨头散落在草丛中,显得格外阴森。 同时,还发现了一双女士凉鞋、一个女士腰带以及一个女士内衣,衣物已经有些破旧,颜色也变得黯淡。 江阳蹲下身子,拿起女士内衣和腰带,仔细端详着,眉头紧锁。 他站起身来,眼神坚定地对赵建说:“老赵,从这些物品来看,死者应该是名女性。” 赵建凑近仔细看了看,摸了摸下巴:“嗯,没错。可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女性的尸骨呢?” 江阳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了腰带和内衣上,突然发现上面有 10 多个创口,这些创口边缘整齐,不像是自然磨损造成的。 “老赵,你看这些创口,应该都是刀伤。”江阳指着创口,神色严肃地说道。 赵建脸色一变:“刀伤?这是一起谋杀案?” 这时,法医秦一法也赶到了现场。 他戴着口罩和手套,迅速投入到工作中。 秦一法仔细检查了案发现场找到的胸骨,发现上面有整齐的创口,骨头的切面平滑。 “江队,这创口不像是野兽啃食造成的,应该是被利器所致。而且,从尸骨的状态来看,死者死亡应该在四年以上了。”秦一法抬起头,透过眼镜看着江阳,眼神中透露出专业的冷静。 江阳点了点头:“好,辛苦你了,秦法医。一定要尽快确定死者的更多信息,这对破案至关重要。” 随后,江阳他们把找到的白骨小心翼翼地交给了检验部门的同事。 检验部门的李组长看着这些白骨,不禁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烦恼的神情。 “我说江大组长,你们这不是又给我们出难题吗?这些白骨风吹日晒的好几年了,想提取出有用的信息,谈何容易。”李组长抱怨道,双手摊开。 江阳走上前去,拍了拍李组长的肩膀,脸上堆满了笑容:“我的李大组长啊,我知道这不容易,可咱干的就是这行啊。你们都是大神,我相信你们一定有办法查出有用的信息的。” 李组长笑了笑,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们尽力而为。” 江阳和他的团队回到警局后,便开始了紧张的排查工作。 他们根据法医和检验部门提供的初步信息,确定死者是一个 20 岁左右、1 米 6 左右的年轻女性,于是立刻着手排查天中市近几年来失踪的年轻女性。 警局里,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 江阳坐在办公桌前,眼睛紧盯着电脑屏幕,上面是一份份失踪人员的档案,他的眼神专注而犀利,逐行仔细查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关键信息。 赵建则在一旁打电话,与各个派出所和相关部门沟通协调,声音有些沙哑,不断地询问着是否有符合特征的失踪女性。 “喂,是光明派出所吗?我们在查一起白骨案,麻烦你们查一下近几年有没有 20 岁左右、1 米 6 左右的女性失踪……”赵建拿着电话,语气急切地说道。 ………… 然而,几天的排查下来,却没有发现和尸骨 dna 比对上的失踪女性,案件陷入了僵局。 江阳感到压力如山,他不停地在办公室里踱步,眉头紧锁,心中思索着是否遗漏了什么关键线索。 “难道我们的方向错了?”江阳喃喃自语道,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头发。 赵建看着江阳,安慰道:“江队,别着急,也许我们还需要扩大排查范围,或者从其他方面寻找突破点。” 江阳点了点头,但眼神中依然充满了焦虑。 毕竟确认不了尸源,他们根本无从下手查案。 就在大家感到有些灰心丧气的时候,10 月 17 日,一个意外的电话打破了僵局。 广州市警方给江阳他们打来电话,称尸骨上的 dna 与他们 5 年前失踪的一名勒索案的女性 dna 比对上了。 江阳接到电话时,正在办公室里和赵建讨论案件。 他猛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瞬间睁大,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 “什么?比对上了?好,好,谢谢你们!”江阳激动地说道,声音微微颤抖。 放下电话后,江阳兴奋地对赵建说:“老赵,有转机了!广州那边有线索,我们得赶紧过去一趟。” 赵建也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光芒:“太好了!终于有眉目了。” 两人迅速收拾好东西,准备前往广州,去揭开这起白骨谜案背后隐藏的真相…… 二 江阳和赵建等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广州市,刚下飞机,便直奔广州市警局。在那里,他们见到了负责对接的李警官。 “江队,你们可算来了。”李警官热情地迎了上来,紧紧握住江阳的手。 “李警官,快跟我们说说具体情况吧。”江阳急切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期待。 李警官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介绍道:“死者名叫张美,失踪于 5 年前,也就是 2019 年,那时她才 21 岁。 2019 年 6 月 19 号,张美的父亲张天生接到一个电话,对方称他的女儿被绑架了,索要 5 万块赎金。 可张天生当时不以为意,觉得是女儿和朋友合伙骗他钱,就拒绝了。从那以后,就彻底失去了女儿的消息。” 江阳皱着眉头,轻轻叹了口气:“唉,这父亲的心也够大的。那后来呢?” “我们接到报警后,查了张美的出行记录。发现她和男朋友杨雨从广州飞往上海,又辗转去了天中市打工。 我们找到杨雨询问张美的踪迹,他却称两人到天中市后因工作吵架分开了,之后张美去了哪儿他也不清楚。由于没有确凿证据,杨雨被取保候审后就释放了。”李警官无奈地摇了摇头。 江阳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这个杨雨很可疑,我们得好好查查他。” 拿到广州市警方当时的调查记录后,江阳他们回到了天中市,迅速展开详细侦查。 经过一番周折,他们查到 2019 年 5 月 15 号,张美入职了一家饭店打工。 在那里,她结识了苏静,因为苏静的孩子与张美年龄相仿,苏静对张美照顾有加,张美便认了她做干妈。 江阳和赵建找到了苏静。苏静看上去是个朴实善良的中年妇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苏大姐,您别紧张,我们就是想问问您关于张美的事儿。”江阳轻声说道,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苏静微微点头,回忆道:“5年前,也就是2019年我在饭店认识的张美,我当时问过张美怎么从广州跑到天中市来了,她说是和男朋友一起来的。 后来,6 月 19 号那天,张美跟我说要和男朋友出去玩,之后就联系不上了。我给她打了好多电话,发了好多短信,都没有回应。 6 月 23 号,我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让我不要再联系张美。我当时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管闲事。”说到这儿,苏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懊悔。 江阳拍了拍苏静的肩膀:“苏大姐,您提供的信息很重要,谢谢您。” 离开苏静家后,江阳对赵建说:“这个杨雨肯定有问题,我们得尽快找到他。” 他们查到了杨雨的信息,得知他身高 1 米 7 左右,体型偏瘦。 江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老赵,你看杨雨这体型,不太可能一个人控制住张美,他应该还有同伙。” 赵建点头表示赞同:“嗯,我也这么觉得。我们得找到这个同伙。” 于是,他们又找到了 5 年前杨雨居住的地方进行调查。经过一番走访,他们发现杨雨和张美到天中市的第二天,杨雨的发小于浩也来了,而且杨雨当时在天中市从事小额借贷工作,余浩则是装修学徒。 江阳和队员们迅速制定了抓捕计划,他们先赶到杨雨工作过的小额借贷公司。 然而,当他们冲进公司时,却发现杨雨已经离职很久了。 与此同时,另一组侦查人员也传来消息,余浩也离开了天中市,去了外地工作。 “可恶,让他们给跑了!”江阳一拳砸在墙上,脸上满是懊恼。 但江阳并没有气馁,他带领队员们重新梳理线索,通过一系列侦查手段,终于在 2024 年 11 月 27 号发现了余浩的踪迹,并成功将其抓捕。 “余浩,你终于落网了!快说,张美是不是你和杨雨害的?”江阳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余浩。 余浩脸色苍白,眼神闪躲:“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阳冷哼一声:“到现在还嘴硬?我们已经掌握了不少证据,你最好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就在这时,另一组侦查员也传来消息,发现了杨雨的踪迹。 江阳立刻带领队员们赶去外地,准备实施抓捕。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紧张与期待,这场漫长的追踪即将迎来最后的对决,而真相也即将浮出水面…… 三 2024 年 11 月 30 号,夜幕如一块沉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城市的上空。 距离 10 月 12 号在朱角山上发现那具阴森白骨,已然过去了一个半月。 这段时间里,江阳和他的小组人员就像一群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通向真相的光亮,如今,他们终于追踪到了关键嫌疑人杨雨的踪迹。 江阳、赵建和其他侦查人员隐藏在街边的暗处,眼睛紧紧地盯着路边那辆黑色轿车。 江阳的心跳微微加速,他知道,这场漫长的较量即将迎来关键的时刻。 他转头看向赵建,压低声音说:“老赵,这次一定要小心,不能让他跑了。你看怎么才能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确认副驾驶上的是不是杨雨?” 赵建皱着眉头,眼睛盯着那辆车,沉思片刻后,嘴角微微上扬,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江组,我去借个打火机,趁机近距离瞅瞅。” 江阳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老赵,千万小心。” 赵建深吸一口气,稳步朝着那辆黑色轿车走去。他故意让自己的脚步显得有些散漫,像是一个普通的路人在找火。 走到副驾驶窗边时,他微微弯下腰,轻轻敲了敲车窗,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兄弟,借个火呗,烟瘾犯了。” 车窗缓缓降下,车内的男子眼神有些警惕地看了赵建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打火机递了出来。 赵建接过打火机,手微微颤抖着点燃烟,借着这个机会,他快速地打量了一下车内的男子,那熟悉的轮廓,正是他们苦苦追寻的杨雨。 赵建把手背在身后,迅速地朝着江阳他们的方向连摆几下,示意他们赶紧过来。 然后他低下头,装作专注地抽烟,一只手拿着打火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环着打火机的火苗,实则是在给江阳他们争取时间。 点完烟后,赵健把打火机递还给车里的杨雨。 杨雨伸出手来接打火机。 突然,赵建眼神一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抓住了杨雨的手:“杨雨,你跑不掉了!” 车内的杨雨脸色大变,用力挣扎起来,他的力气出乎赵建的意料,赵建双手紧紧握住,却还是被他挣脱了回去,紧接着,“咔哒”一声,车门被迅速反锁。 江阳他们看到赵建的动作,立刻朝着黑色轿车飞奔过去。 “老赵,怎么样?”江阳急切地问道。 赵建喘着粗气,脸上带着一丝懊恼:“确定是杨雨,这小子太滑头了,我没拉住。” 江阳他们迅速围住了黑色轿车,江阳提高声音喊道:“杨雨,你已经被包围了,放弃抵抗吧,争取从轻处理。” 车内的杨雨一开始还在负隅顽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惊慌与决绝。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过了一会儿,车门缓缓打开,杨雨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束手就擒。 将杨雨押回天中市后,审讯室里的气氛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杨雨坐在椅子上,眼神闪躲,但仍然是拒不交代任何事情,无论江阳他们怎么问,他都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江阳知道,这个案子的关键在于突破杨雨和余浩的心理防线。 通过对两人生活轨迹的深入调查,他们发现余浩一直从事正当职业,并且已经娶妻生子,家庭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个重要的牵挂。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决定从余浩这里寻找突破口。 在另一间审讯室里,余浩低垂着头,双手不安地揉搓着衣角。 江阳坐在他对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和关切:“余浩,你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你想想你的妻子和孩子,你真的要为了五年前的错误继续隐瞒下去吗?现在坦白还来得及,争取宽大处理,以后还能有机会回归家庭。” 赵建也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导:“余浩,我们已经掌握了不少证据,你逃不掉的。但只要你配合,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对你对大家都好。” 余浩的身体微微颤抖,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妻子和孩子的面容,那些温暖的画面与五年前那个罪恶的夜晚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内心备受煎熬。 终于,余浩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恨的泪水:“我说……五年前,我来天中市投奔杨雨,他帮我在一家建筑公司找了个学徒的活儿。一个多月后的 6 月 19 号,杨雨喊我去朱角山玩,在那里我见到了他的女朋友张美。” 余浩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在游玩的时候,杨雨偷偷跟我说,这次来是想把张美绑了弄点钱花。我当时害怕极了,不想参与,可又怕他报复我,毕竟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还靠着他……所以就稀里糊涂地顺从了。” 余浩的双手紧紧地抱住头,仿佛想要把那段可怕的回忆挤出去:“天黑后,张美说想回去,杨雨就用事先准备好的绳索把她捆了起来,还说把她从广东骗来就是为了赚钱。可张美说自己没多少钱,杨雨就拿着她的手机给她父亲打勒索电话,结果她父亲没当回事,没拿钱赎人。杨雨气急败坏,对张美下了杀手,还逼着我一起动手……我当时真的是鬼迷心窍了……” 余浩的泪水不停地流着,他的身体因为悔恨而剧烈地颤抖着:“杀了人后,我们吓得赶紧跑了。第二天又回到山上,把张美的尸体搬到一个浅沟里,用树枝盖了盖,然后就离开了,这几年我一直活在恐惧和愧疚之中……” 有了余浩的供述,杨雨知道再抵抗下去也没有用了,于是也老实供述了事发经过。 自此,一个迟到了5年的惩罚,降临到了杨雨和余浩的头上。 第15章 面包车里的无名女尸 2024年4月13号的天中市,城市的繁华与喧嚣之下,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黑暗角落。 这一天,阳光洒在大地上,却未能驱散某些人心头的阴霾。 天中市交警大队的警员李辉和张伟像往常一样,在自己负责的路段执行日常交通巡逻检查任务。 当他们巡逻至一处检查站附近时,一辆形迹可疑的面包车缓缓驶入了他们的视线。 “嘿,张伟,你看那辆车,是不是有点不对劲?”李辉捅了捅旁边的张伟,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辆面包车。 张伟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说道:“是有点奇怪,感觉开得慢悠悠的,而且看起来很沉重,像是拉了不少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拦下这辆面包车进行检查。 面包车缓缓停下后,李辉走上前去,敲了敲车窗。车窗摇下,露出驾驶员略显紧张的脸。 “师傅,例行检查,请出示一下你的驾驶证和行驶证。”李辉说道,眼神却透过车窗,看向车内。 他注意到车内除了驾驶员,后座还有两名男性乘客,以及一具被红布遮盖的女尸。 “这是怎么回事?”李辉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驾驶员连忙解释道:“警察同志,这是正常的殡葬运输,我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从甘肃的一家医院拉这具遗体到上华县去。” 张伟也走了过来,听到驾驶员的话后,他问道:“你拉的是男士还是女士?” “是女士。”驾驶员回答得很快,但眼神却有些闪躲。 “你从哪拉的,具体是哪家医院?”张伟继续追问。 “是从甘肃省的某医院,具体名字我记不太清了。”驾驶员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时,车上的一位老者探过身来,说道:“警察同志,我是死者的亲属,这是她的身份证和户籍证明复印件。”说着,他递出了几张纸。 李辉接过复印件,仔细看了看,虽然照片清晰度不是很高,但从性别、年龄和体貌特征的大致比对上,似乎与死者相符。 然而,他心中的疑虑并没有消除,毕竟这事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 正当李辉准备进一步询问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老者趁大家不注意,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撕得粉碎,然后丢进了排水沟里。 “老师傅,你这是干什么?”李辉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了老者的手。 老者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说道:“警察同志,这就是张没用的废纸,我看着心烦就随手扔了。” 李辉弯腰捡起几块较大的纸片碎片,看了看,上面似乎有一些模糊的字迹,但一时也看不出是什么内容。他心里明白,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你跟我来一下。”李辉对车内的另一名男子说道。 在一旁,李辉开始询问这名男子:“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男子犹豫了一下,说道:“警察同志,我实话实说吧,我是通过熟人介绍,在甘肃给我父亲买的配阴婚。” “什么?配阴婚?”李辉和张伟都吃了一惊,他们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起普通的案件。 “你们这是违法的行为,知道吗?”张伟严肃地说道。 李辉立刻联系了 110 指挥中心:“喂,指挥中心,我们在巡逻检查时发现一辆可疑面包车,车内有一具女尸,初步怀疑涉及非法配阴婚,请求刑事侦查部门介入。” 而此时,在城市的另一边,江阳正和他的刑侦团队在办公室里讨论着近期的案件。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江阳,有新情况,交警在检查站发现一辆面包车,里面有具女尸,可能和配阴婚有关,你们赶紧过去看看。”电话那头传来支队长的声音。 “好的,我们马上出发。”江阳放下电话,站起身来,对身边的队员们说道:“兄弟们,有警情了,出发!” 队员们迅速整理好装备,跟着江阳走出办公室,向着事发地点疾驰而去。 面包车旁,李辉和张伟继续守着现场,等待着刑侦人员的到来。 他们时不时地看向车内的三人,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而那三人,则坐在车里,神情各异,有的紧张,有的故作镇定,但都掩饰不住内心的不安。 “你说,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伟小声地对李辉说道。 “我也不清楚,但肯定不简单。一会儿等刑侦队的人来了,就交给他们吧,我们把现场看好就行。”李辉回答道。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了警笛声,江阳他们的车快速驶到了现场。 车还没停稳,江阳就跳了下来,走向李辉和张伟。 “情况怎么样?”江阳问道。 李辉把他们发现面包车以及询问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江阳。 江阳听完后,皱起了眉头,他看了看面包车内的三人,然后说道:“先把他们带回局里,进一步调查。” 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将车内的三人带下了车,戴上手铐,押上了警车。 江阳则走到面包车旁,仔细查看车内的情况。他揭开盖在女尸上的红布,仔细观察着尸体的表面,发现并没有明显的外伤,但尸体的脸色却有些异样。 “通知法医了吗?”江阳问道。 “已经通知了,一法他应该马上就到。”赵建回答道。 就在这时,法医车也赶到了现场。 法医秦一法下车后,和江阳打了个招呼,然后开始对尸体进行初步检验。 江阳则转身走向被押在警车上的三人,他要在法医检验结果出来之前,从这三人的口中撬出更多的线索。 “你们最好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江阳站在警车旁,眼神严厉地看着车内的三人。 驾驶员首先开口说道:“警察同志,我真的只是个开车的,他们给我钱,让我拉这趟活儿,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拉的是尸体?不知道这是违法的事情?”江阳冷冷地说道。 “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他们说给的钱不少,我就……”驾驶员低下了头。 江阳又看向老者:“你呢?你为什么要撕毁那张纸?” 老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警察同志,我真的是一时糊涂,那张纸真的没什么重要的。” “没什么重要的?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江阳提高了声音。 这时,那名买阴婚的男子说道:“警察同志,我也是听别人说可以给我父亲配阴婚,我就……我真的不知道这是犯罪啊。” “无知不是你犯罪的理由。”江阳说道。 秦一法这时走了过来,对江阳说道:“江队,初步检查没有发现明显外伤或窒息迹象,但尸体臀部有一些可疑的针眼,具体情况还需要回实验室做进一步检验。” 江阳点了点头,“先把他们带回局里,好好审问。”江阳对队员们说道。 二 江阳坐在审讯室里,对面是那个被称作司机的男子,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惶恐和不安,双手不停地在膝盖上揉搓着。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江阳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司机。 司机咽了口唾沫,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警察同志,我真的只是个开车的,是后面那个老头雇我拉这尸体,说从甘肃拉到天中市上华县,其他的我真不知道啊。” 江阳微微皱了皱眉头,又审讯了另一名男子,情况和司机说的大致相符。 但当面对那个自称是死者亲属的老人马崇华时,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马崇华,你说死者是你的亲戚,是表妹还是表姐?”江阳双手交叉在胸前,身体前倾,眼睛死死地盯着马崇华。 马崇华的眼神有些游离,犹豫了一下说:“是表妹。” “那你表妹叫什么名字?电话号码多少?家在哪里住?”江阳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 马崇华眼珠子转了转,结结巴巴地说:“叫……叫刘霞,电话我不记得了,家好像在甘肃义马镇。”3 江阳心里犯起了嘀咕,他敏锐地察觉到马崇华的回答有些不对劲。他不动声色地继续问:“你确定吗?这可不是小事,你要想清楚再回答。” 马崇华连忙点头:“确定,确定。” 过了一会儿,江阳换了个方式又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马崇华这次的回答却变了,前言不搭后语。 江阳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得更加慌张,眼神飘忽不定,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江阳心想,这家伙肯定有问题,他在隐瞒什么呢? 这时,法医秦一法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有些凝重。 “江队,尸体初步检验结果出来了。没有明显外伤或窒息迹象,但在死者臀部发现了多处可疑针眼。”秦一法推了推眼镜,严肃地说道。 江阳的眼神变得更加犀利,他知道这一发现意味着案件远没有那么简单。 “看来,这背后的事情不简单啊。”江阳低声自语道。 随后,江阳和队员们根据马崇华提供的死者身份证复印件等信息,迅速前往甘肃义马镇。 在刘霞家中,他们见到了刘霞的母亲,一位面容憔悴、双目失明的老人。 “大妈,您别着急,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些情况。您女儿刘霞最近有什么异常吗?”江阳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刘霞的母亲抹了抹眼泪,说道:“前几天,来了个男的,说能给我家刘霞介绍个婆家。我想着她这有精神病,能嫁出去就不错了,也没要彩礼,就同意了。那男的留下两千块钱,带着刘霞走了,还拿走了身份证和户口本复印件。” 江阳心里一沉,他知道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他们通知了刘霞的兄长刘磊前往天中市进行身份辨认。当刘磊看到尸体的那一刻,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这不是我妹妹,这不是刘霞!”刘磊激动地喊道。 江阳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意识到这绝非一起普通的案件。 这具尸体的真实身份成了一个谜团,马崇华为什么要用刘霞的身份信息来掩盖死者的真实身份?真正的刘霞又在哪里? 回到警局后,江阳立刻对马崇华进行提审。 审讯室里,马崇华低着头,双手紧握在一起,试图掩饰内心的紧张。 “马崇华,你现在坦白还来得及,死者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撒谎?”江阳大声问道,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 马崇华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坚称自己只是拉尸体,其他的一概不知。 江阳看着他那狡猾的样子,心中怒火中烧。 他知道从马崇华嘴里撬出真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家伙肯定是个老手,心理素质极强。 “看来,得从其他角度寻找突破口了。”江阳暗暗下定决心,他要揭开这个案件背后隐藏的秘密。 三 在天中市警局那略显陈旧的审讯室里,灯光昏黄而黯淡,江阳坐在审讯桌的一侧,眼神锐利地盯着对面的马崇华。 马崇华耷拉着脑袋,双手不安地在膝盖上揉搓着,偶尔抬眼偷瞄一下江阳,又迅速低下头去。 江阳身旁的赵建轻咳一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马崇华,你要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坦白交代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马崇华撇了撇嘴,没有说话,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钱振林走了进来,在江阳耳边低语几句后,江阳微微点头,转头看向马崇华,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审讯你的过程中,我们其他同事还询问了同车另两名男子。你猜怎么着?其中司机已经意识到事态严重,供出了关键信息。” 马崇华的身体明显一僵,双手紧握成拳,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江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说道:“据司机交代,他曾两次从一处废弃的窑洞中装载尸体,而且都是女性。” 马崇华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要辩解,但又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江阳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目光紧紧锁住马崇华:“我们根据司机提供的线索,找到了那个窑洞。你知道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吗?” 江阳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马崇华的反应,只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嘴唇微微颤抖。 “一双女士皮鞋,一条女性秋裤,还有两盒盐酸氯丙嗪注射液!”江阳提高了音量,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 “盐酸氯丙嗪是一种精神类药物,短时间内过量注射可致命。”一旁的法医秦一法补充道。 马崇华的脸色变得煞白,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了头。 “面对这些物证,你还是不肯交代刘霞的下落吗?”江阳坐回椅子上,声音恢复了平静,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马崇华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我……我只是给刘霞注射了盐酸氯丙嗪,因为她有精神病,她犯病了。我为了控制她,每隔两三小时就会注射一次,可能注射了三四次以后,她就突然死亡了。也许是她有心脏病,或者对这药物有不良反应。”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给自己寻找最后的借口。 江阳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的这套说辞吗?” 这时,司机被带了进来,他的眼神闪躲,不敢看向马崇华。 “你把你知道的,再详细说一遍。”江阳对司机说道。 司机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我运过两次尸体,第一次是将尸体运至陕西一户刘姓人家。 刘家人说,死者刘霞是他们以四万元人民币的价格买来的,并按照当地配阴婚的习俗,将尸体火化与刘父合葬于祖坟。 刘家人说,当时给了马崇华四万块钱,好像第二天还是第三天,马崇华就拉过来了一个女尸。” “我们已经联系了当地警方,据刘家人交代,当时你马崇华给他们说女尸是病死的,但是刘家人不相信,因为女尸看着皮肤很饱满,而病死的人来肯定是很瘦的。”江阳接着司机的话说。 江阳说完后,看向马崇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马崇华咬着牙,一言不发。 江阳挥了挥手,让警员把马崇华带回了拘留室。 会议室里,江阳皱了皱眉头,对组员们说:“虽然刘霞的尸体去向已查明,但车内发现的尸体身份仍未确认。” 法医秦一法说:“据我们部门检测结果显示,车内发现的死者就是因过量注射氯丙嗪而中毒死亡。这一发现进一步证实了,马崇华杀人卖尸的罪行。” 江阳思索片刻后,对赵建说:“我推断,如果该死者与刘霞的情况相似,那么马崇华此前必然与死者的家人或买家有过联系。我们调取他的通话记录,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 几天后,赵建拿着一叠通话记录匆匆走进江阳的办公室:“江队,在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个手机号码,该号码在特定时间段与嫌疑人存在频繁通信记录。进一步追查发现该号码归属于甘肃省一个叫杜土的男人。” 江阳站起身,果断地说:“走,去甘肃!” 在甘肃的一个小村庄里,江阳他们找到了杜土。杜土看到警察的到来,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双手不停地在衣服上擦拭着。 “你就是杜土?”江阳问道。 “是……是我,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杜土的声音有些颤抖。 “十来多天前,有一个叫马崇华的老头是否联系过你?”江阳紧紧盯着杜土的眼睛。 杜土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是,他联系过我,说想让我给他介绍一位对象。” “那你是怎么做的?”江阳追问道。 “我……我出于好意,就将自己的姑姑安花介绍给了他。在我家中,双方见面后均表示满意。然后马崇华他给了我叔叔五千元作为彩礼,还给了我两千元作为介绍费,之后就带走了我姑姑安花。”杜土低着头,不敢看江阳。 江阳心中一沉,他知道,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江阳他们迅速采集了安花家人的 dna 样本,与那具尸体进行比对。 等待结果的过程中,江阳在警局的走廊里来回踱步,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愤怒。 终于,结果出来了,在面包车上发现的尸体正是安花。 当江阳再次面对马崇华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面对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吗?” 马崇华却仍在顽抗:“是她们突发疾病,我才给她们注射了氯丙嗪,我真的不知道具体剂量会致命啊!” 江阳怒不可遏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不要再撒谎了!我们的调查结果显示,这两名女性是在你确定有买家愿意为其配阴婚后,才遭遇不幸的! 这与你的说法明显不符!带走刘霞之前,你已经跟刘氏家族说好给他们老父亲陪阴婚,所以你杀害两名女性都是有预谋的!” 马崇华的心理防线终于开始动摇,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绝望。 在江阳的步步紧逼下,马崇华的心理防线最终崩溃,他瘫坐在椅子上,交代了全部罪行: “起初我确实从事媒婆生意,将残疾或患病女子介绍给找不到媳妇的单身汉,以此赚取介绍费。 但后来我得知有人愿意高价购买尸体为去世的亲人配阴婚,出价远高于介绍活人的费用。 我不怎么容易找到愿意出售尸体的人家,于是就铤而走险决定自己来干。 我以前介绍过不少精神有问题的女人给别人做老婆,我知道这些女子精神状况不佳,与家人联系较少,所以我向她们的家人谎称已将她们远嫁他乡,这样他们以后就不会再联系。 就这样,我先后带走了刘霞和安花,在找到愿意买他们配阴婚的人后,我给他们注射氯丙嗪将她们杀死,然后以四万元的价格将她们尸体卖出。 以前给残疾或患病的人介绍对象时,介绍成一对后,我只能赚千八百块钱,而配阴婚的钱就多了,一个女人的尸体可以卖到四、五万元左右。 卖一个尸体比之前给别人介绍对象的时候,能多赚几十倍的钱,所以我才……” 第16章 公寓女尸 一 天中市明兰公寓的管理员老吴这几日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像是有什么阴霾笼罩着这栋平常的公寓楼。 “吴伯,401 是不是传出臭味了?我这刚下班回来,在楼道里就闻到一股怪味,好像是从 401 飘出来的。”住在 402 的小伙儿皱着眉头向老吴说道。 老吴心里“咯噔”一下,这几天他也隐约闻到了异味,本想着是不是哪家的垃圾忘扔了,可这味道越来越不对劲。“行,我去看看,你先回屋吧。”老吴神色凝重地走向 401。 站在 401 房门前,那股臭味愈发浓烈。老吴敲了敲门,喊道:“有人吗?”屋里一片死寂,毫无回应。老吴犹豫了一下,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门刚一打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老吴定睛一看,只见屋内的床上赤身裸体地倒着一个女子,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女子的手指缝里还有丝丝血迹。老吴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报了警。 没过多久,江阳和他的刑侦小队赶到了现场。江阳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仔细观察着尸体。 “江队,初步判断是被人掐死的,从脖子上的掐痕来看,凶手的力气应该不小,而且死者的手指缝里有血丝,很可能是在挣扎的时候抓伤了凶手。”法医秦一法一边检查一边说道。 江阳微微点头,眼神在房间里扫视着,最后落在了一张身份证上。他拿起身份证,上面显示着受害者的名字——张兰,26 岁。 “先把尸体带回局里做进一步检验,其他人在这房间里仔细勘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江阳下达了命令。 二 根据身份证上的地址,江阳和队员们来到了天中市上华县张兰的老家。这是一个宁静而略显破败的小村庄,村里的房屋错落有致,田地里的庄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江阳他们找到了张兰的家,一座简陋的平房。张兰的父母听到女儿的死讯,顿时瘫倒在地,悲痛欲绝。 “张兰初中没读完就出去打工了,这孩子从小就倔,出去之后也很少跟家里联系,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做什么工作啊。”张兰的父亲老泪纵横地说道。 “那她有没有跟你们提起过在天中市的生活?或者有没有什么比较亲近的朋友?”江阳问道。 张兰的母亲摇了摇头,哽咽着说:“她从来都不说,我们也不敢多问,就盼着她能在外面好好的,谁知道……” 江阳看着这对伤心欲绝的父母,心里一阵酸楚。他知道,从这对父母这里可能很难得到更多关于张兰的有用信息了。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给张兰一个交代。”江阳安慰道。 离开张兰家后,江阳陷入了沉思。张兰初中辍学外出打工,在天中市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里独自生活,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从事着什么样的工作?为什么会被人残忍地杀害在公寓里?这些问题像一团团迷雾,萦绕在江阳的心头。 三 回到警局后,法医秦一法送来了详细的尸检报告。 “江队,受害者张兰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天前,生前遭受过性侵,脖子上的掐痕是导致她死亡的直接原因。另外,在她的指甲里提取到了一些皮肤组织,应该是凶手的,已经送去做 dna 检测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小李说道。 江阳翻阅着尸检报告,脸色愈发凝重。“房间里还发现了其他什么线索吗?”他问道。 “在现场没有发现明显的打斗痕迹,但是在床下发现了一个烟头,初步判断不是张兰抽的,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已经送去化验了,看看能不能从中提取到凶手的唾液 dna。”队员小赵回答道。 就在这时,负责调查张兰社会关系的队员小张走了进来。“江队,经过调查,张兰在天中市的工作似乎不太光彩,她在一家夜总会当陪酒女。” 江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夜总会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人员关系复杂,要想从中找出凶手,无异于大海捞针。 “继续深入调查,看看她在夜总会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或者有没有固定的客源、相熟的朋友之类的。”江阳说道。 天中市的夜晚,霓虹灯闪烁,街头巷尾弥漫着喧嚣与浮躁的气息。江阳带领着他的刑侦小队,为了侦破张兰的命案,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奔波着,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这一晚,他们来到了张兰生前工作的夜总会。 夜总会内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江阳找到一位看起来较为机灵的服务人员,严肃地问道:“你之前说张兰和一个叫虎哥的人发生过争执,把你知道的详细情况都告诉我们,一点都不要遗漏。” 服务人员微微低下头,回忆着说道:“那天晚上,虎哥——哦,也就是李虎,让张兰陪酒,张兰可能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着,就拒绝了。李虎觉得自己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当场就发火了,和张兰吵得很凶。他还放下狠话,说要张兰好看。” 江阳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紧紧盯着服务人员的眼睛,问道:“那之后呢?他们还有没有其他接触?” 服务人员摇了摇头,说:“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后面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江阳拍了拍服务人员的肩膀,说道:“好,如果你还想起什么,立刻联系我们。” 离开夜总会后,江阳和队员们迅速展开行动,通过各种渠道寻找这个名叫李虎的人。经过一番周折,他们终于找到了李虎的住所。 清晨的阳光还未完全驱散夜色的凉意,江阳带着队员们敲响了李虎的家门。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他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的警察,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李虎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 江阳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冷冷地说:“我们是警察,你是李虎吧?跟我们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协助调查。” 李虎被带到了警局的审讯室。一进审讯室,他就开始大喊冤枉:“警察同志,我可没杀人啊!我是和张兰吵过架,但我就是当时气不过,放了句狠话,过过嘴瘾而已,我真的没有杀她!” 江阳坐在审讯桌对面,目光如炬地看着李虎,说道:“你先冷静一下,把你和张兰吵架之后的行踪详细说清楚。” 李虎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说道:“那天吵完架后,我就和几个朋友出去喝酒了,一直喝到凌晨才回家。这几天晚上我天天都在跟朋友吃饭喝酒唱歌,不信你们可以去问他们。” 江阳和队员们对视了一眼,然后对李虎说:“我们会去核实你的话。在这之前,你最好老实待着,不要有任何隐瞒。” 接下来的几天,江阳和队员们开始马不停蹄地走访调查李虎的朋友。他们一个一个地询问,仔细核实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破绽。 经过一番艰苦的调查,李虎的朋友们都证实了他的说法。其中一个朋友说道:“这几天虎哥确实天天和我们在一起,我们晚上不是在酒吧喝酒,就是去 ktv 唱歌,他根本没有时间去作案。” 江阳坐在警局的办公室里,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心中感到有些无奈。难道李虎真的不是凶手?但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负责调查李虎财务状况的队员小赵匆匆走了进来,兴奋地说:“江队,我们在调查李虎不在场证明的时候,发现他的付款记录上有一笔很奇怪的支出。经过深入调查,发现他竟然还嫖娼!” 江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立刻说道:“好,这是一个重要线索。虽然他可能不是张兰案的凶手,但嫖娼也是违法犯罪行为。我们先把他的嫖娼案调查清楚,说不定能从他的其他关系网中找到关于张兰案的新线索。” 于是,江阳带领队员们根据付款记录,顺藤摸瓜,找到了李虎嫖娼的窝点,并成功将其捣毁。李虎也因为嫖娼被治安拘留了起来。 在拘留所里,江阳再次见到了李虎。李虎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脸上满是懊悔。 江阳看着他,说道:“李虎,你虽然没有杀害张兰,但你的嫖娼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地交代你的违法事实,同时,如果想起任何关于张兰的事情,都要及时告诉我们。” 李虎抬起头,看着江阳,无奈地说:“我知道错了,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什么关于张兰的其他线索了。我当时就是一时冲动,和她吵了几句,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出那样的事。” 江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希望你说的是实话。如果你以后还敢做违法犯罪的事情,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 从拘留所出来后,江阳站在门口,望着天空,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侦破张兰的命案,给死者和家属一个交代。虽然李虎这条线索断了,但他相信,只要继续深入调查,一定能找到真正的凶手,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四 江阳和小张再次来到了张兰工作的夜总会。 这家夜总会位于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外面霓虹灯闪烁,里面音乐震耳欲聋,男男女女们在舞池中尽情地舞动着。 江阳找到夜总会的经理,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经理的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配合地说道:“张兰啊,她在这里工作有一段时间了,不过这姑娘性格比较孤僻,不太爱和其他人打交道,也没听说她和谁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那她有没有什么固定的客人?或者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小张问道。 经理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倒是有一个叫王强的客人,经常来找张兰喝酒,出手也挺大方的,不过这也不算什么特别的吧,毕竟在我们这里,有几个常客很正常。” “这个王强是什么人?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江阳追问道。 经理摇了摇头,说:“我只知道他是个做生意的,具体做什么生意不太清楚,联系方式也没有,他每次来都是直接找张兰。” 江阳和小张对视了一眼,心中觉得这个王强有很大的嫌疑。 “继续调查这个王强,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行踪。”江阳说道。 四 天中市的街头车水马龙,行人匆匆。江阳和他的刑侦小队为了侦破张兰的命案,已经连续奔波了数日。 这日,他们在一家夜总会附近走访调查时,一个服务人员突然叫住了他们。 “警察同志,我好像想起一些事儿。”服务人员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江阳立刻停下脚步,眼神专注地看着他,说道:“你想起什么了?任何细节都可能对我们破案有帮助,别担心,有什么说什么。” 服务人员咽了口唾沫,缓缓说道:“那个王强,之前来这儿的时候,说过自己认识好多整形医生,还说自己是做医托工作的。就是在网上发各种整形案例,吸引人来找他介绍医生做手术,他自己不是医生,就是个拉活儿的。” 江阳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或许是一个关键线索。他和队员们对视一眼,然后对服务人员说:“谢谢你提供的线索,这对我们很重要。如果还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们。” 紧接着,江阳带领队员们迅速展开对天中市整形医院的走访调查。一家又一家医院,他们不厌其烦地询问着关于王强的消息。 终于,在一家规模较大的整形医院里,他们有了收获。医院的前台工作人员回忆道:“是有个叫王强的医托,不过他原名好像是王文强,大家都叫他强总。这人经常来我们这儿,带一些想整形的客户。” 江阳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你确定是他吗?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或者其他更详细的信息?”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说:“联系方式我们没有,不过他偶尔会来我们医院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客户可以拉。” 江阳思索片刻,说道:“好,谢谢你。如果他再来,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离开医院后,江阳和队员们根据医院工作人员提供的线索,迅速锁定了王强的居住地点。那是一个位于城市边缘的老旧小区,房屋密集且杂乱。 他们悄悄地靠近王强的住所,在周围布下了严密的抓捕网。当王强从外面回来,刚打开家门的瞬间,江阳和队员们冲了上去,迅速将其制服。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王强挣扎着喊道。 江阳冷冷地看着他,说:“王文强,你涉嫌杀害张兰,我们现在依法逮捕你。” 回到警局后,王强的心理防线很快就被攻破了。他低垂着头,开始交代自己的罪行。 “我和张兰是在夜总会认识的,她知道我做医托这行后,就找我做整形手术,我给她的手术费打了折,一来二去就熟悉了。我们的关系比较混乱,就像一夜情那种,时不时会上床。”王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江阳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和厌恶,说道:“继续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强深吸一口气,说道:“那天我们喝了酒,之后发生了关系。完事后,张兰说想做个胸部手术,但是我给她的价格她觉得太高,我们就吵了起来。我当时喝多了,脑袋一热,就……就掐住了她的脖子,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我害怕极了,就清理了现场,然后逃走了……” 王强满脸悔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哭着说:“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我不想死……” 第17章 化粪池女尸 一 “喂,是警察局吗?救命啊!” 2024年9月15日,天中市王家镇,王帅对着手机嘶声大喊,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化粪池旁。 电话那头,接警员迅速安抚着他,让他保持冷静。 仅仅过了十几分钟,一阵尖锐的警笛声打破了小镇的宁静。 江阳带着一队警员,风驰电掣般赶到现场。此时的王帅,还呆立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惊恐。 “小伙子,别慌,我们是警察。”江阳快步上前,声音沉稳且充满力量,“能和我们说说,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王帅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警察同志,我……我今天像往常一样,想着来看看这化粪池。” “你看,这平时常有村民来取里面的水浇地,我瞧见第一个口没粪水了,就想着打开后面这个。谁知道,刚撬开水泥板,一个编织袋就冒出来了。” “我平时老爱看破案的视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寻思着里面不是人就是钱。结果凑近一瞧,我的天呐,是只人的脚!” 说着,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江阳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开始环顾四周。 只见化粪池位于两栋居民楼中间,一条狭窄的过道由水泥板铺就,周边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 “老赵,你们几个,先把尸体小心打捞上来,其他人,仔细勘察现场,任何蛛丝马迹都别放过。”江阳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警员们迅速行动起来。由于尸体在恶劣的环境中浸泡了太久,已经高度腐败,呈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皂化特征,就如同泡过水的肥皂,轻轻一碰仿佛就要破碎。 警员们屏气凝神,每一个动作都格外小心,用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裹着编织袋的尸体完整打捞上来。大家发现,编织袋外还紧紧缠着铁丝。 “这明显是一起精心策划的凶杀案。”江阳低声自语,眼神愈发凝重。 死者上身穿着一件被污水浸泡得完全变形、难以辨认款式的羽绒服,脚上是一双女性款式的皮鞋。 江阳和同事们围在尸体旁,初步判断这是一具女性尸体。 然而,死者的面容早已无法辨认,随身物品里也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线索,就像一个谜团,将真相紧紧包裹。 “江队,这案子可棘手了。”一旁的赵建皱着眉头,神色忧虑。 江阳沉重地点点头,目光坚定:“干咱们这行的都明白,查明死者身份,这案子就等于破了一半。现在,只能等法医那边的详细结果了。” 几个小时后,法医秦一法带着详细的尸检报告,匆匆找到江阳。 “江队,情况不太乐观。”秦一法表情凝重,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通过尸体的腐败程度,我判断死亡时间大概在两年到三年左右。死者是被围巾勒住颈部,导致窒息死亡的,颈部软组织严重损伤,舌骨也有骨折。另外,通过牙齿的磨损程度,我推断死者年龄在四十到六十岁左右,性别为女。” 江阳认真听完,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果断说道:“振林,你立刻去梳理近几年的失踪报警记录,重点排查符合年龄、性别的女性。” 钱振林命而去。然而,经过一番仔细的查询,结果却让大家大失所望,系统里没有找到任何符合条件的失踪人员信息。 “难道死者是外地人?”赵建满脸疑惑,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江阳皱着眉,沉思良久后说:“很有可能。把搜索范围扩大到周边县市,发动所有警力,再仔细找找,一定要找到有用的线索。” 接下来的几天,警局里气氛紧张而压抑。警员们日夜奋战,眼睛布满血丝,却一无所获。 扩大范围的搜索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江阳他们在无奈之下,只能重新将调查的重心转回到案发现场。 二 化粪池的上方是一条由水泥板铺成的人行过道,两侧紧挨着居民楼。 平日里,只有这儿的常住村民在这条过道来来往往。 “江组,你说这凶手咋想的,把尸体扔这儿 。”赵建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看向身旁的江阳。 江阳双手抱胸,目光在四周打量,冷静地分析道:“你看啊,陌生人根本不会知道下面有化粪池。而且这儿后面就是路的尽头,没别的出口,外面的人一般不会进来。要是犯罪嫌疑人从别处搬这么大一个装着尸体的编织袋到这儿抛尸,太不现实了。所以,凶手肯定对这儿相当熟悉。” 赵建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道理,这么说,排查重点得放在旁边这两栋居民楼了。” 江阳果断下令:“没错,咱现在就以案发地点为中心,对附近村民挨个走访,说不定能挖到有价值的线索。” 于是,江阳派出侦查人员开始了挨家挨户的走访工作。 在这过程中,一位老人的话引起了赵建的注意。 “大爷,您再仔细想想,这附近之前有没有发生过啥奇怪事儿,或者有没有人突然消失不见的?”赵建耐心地询问着。 老人眯着眼,回忆了好一会儿,缓缓说道:“倒是有个事儿,我跟你们讲讲。有个曾经住在王家镇的重庆女子,2022年之后就没了踪影,怪神秘的。” 赵建一听,精神瞬间一振,赶忙追问:“大爷,这女子您能多给我们讲讲吗?她叫啥,住哪儿?” 老人清了清嗓子说:“这女子姓陈,具体叫个啥我记不太清咯。我就记得,化粪池旁边那栋居民楼里,有个叫夏明的男子,2020年的时候和这个姓陈的女子结婚了,可到了2021年,两人又离婚了。离婚之后啊,这女子就再也没露过面。” “太感谢您了,大爷!您这消息太重要了 。”赵建兴奋地说道。 随后,赵建赶忙把这一重要信息告诉了江阳。 “江组,有重大发现!”赵建急匆匆地跑到江阳身边,难掩激动。 “别急,慢慢说。”江阳神色镇定,目光中透着专注。 赵建把从老人那儿打听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 江阳听后,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起来:“看来这个姓陈的女子很有问题,咱们得赶紧查查她的身份信息。” 经过一番调查,他们得知这名女子叫陈眉,来自四川省达州市大竹县。 2019年,陈眉就与夏明离婚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当时她已经五十四岁了。 种种迹象表明,陈眉的信息与案件中的死者极为相似。 “江阳,咱们得去大竹县深入调查一下陈眉。”赵建提议道。 江阳点头表示赞同:“没错,这一趟必须得去,说不定能找到关键线索。” 两人来到大竹县后,四处打听陈眉的消息。他们找到了陈眉曾经的邻居,向其询问情况。 “大姐,您好,我们想了解一下陈眉的事儿,您跟她熟吗?”赵建礼貌地问道。 邻居大姐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说道:“陈眉啊,我跟她以前是邻居,还算熟。这女人啊,平时就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也没个正经工作,一直靠着结识新丈夫来获取钱财过日子。” “那她和前夫有孩子吗?”江阳追问道。 “有啊,她和前夫育有三个子女呢,现在都已经成年了,听说都在广东打工。陈眉好些年都没回过家乡了,在本地也没什么亲戚。”邻居大姐详细地介绍着。 从邻居大姐那儿出来后,江阳和赵建又走访了一些认识陈眉的人,得到的信息大致相同。然而,关于陈眉的下落,依旧毫无头绪。 “江阳,这陈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咱们接下来该咋办?”赵建有些焦急地说。 江阳沉思片刻,说道:“咱们先回王家镇,再从夏明和村民那儿找找线索。” 回到王家镇后,江阳和赵建继续对村民展开走访。在走访过程中,村民们的一些传言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你们听说了吗?当年陈眉和夏明离婚后,好像和镇上另一个男人关系不一般,还一起出去打工了呢。”一个村民小声地跟旁人议论着。 这话恰好被路过的江阳和赵建听到,江阳立刻上前询问:“老乡,您说的这个男人是谁啊?您知道他们去哪儿打工了吗?” 村民看了看他们,说道:“那个男人叫王文豪,具体去哪儿打工不太清楚,就听说是去了挺远的地方。” 江阳他们找到了王文豪,结果发现王文豪和陈眉在一起工作了几个月后,就去了外地工作。 案发的时候,王文豪没有作案的时间。 三 江阳坐在堆满资料的办公桌前,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 他深知,要想揭开这桩化粪池藏尸案的真相,必须从死者的身份入手。思索再三,他决定尝试联系死者可能存在的亲属。 “喂,请问是张兰女士吗?我是天中市负责调查一起案件的警官江阳。”江阳拨通电话,语气礼貌且严肃。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随后传来一个略带紧张的声音:“是的,警官,有什么事吗?” 江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一些:“是这样的,我们正在调查一起案件,目前怀疑与您的母亲陈眉有关,想跟您了解一些情况。” “我母亲?她怎么了?”张兰的声音瞬间提高,充满了担忧。 “您别着急,我们只是在收集线索。您最后一次和您母亲联系是什么时候呢?”江阳耐心地问道。 张兰沉默片刻,似乎在努力回忆:“那是2022年12月的时候,我和她通过微信视频通话。当时她正在王家街上买猪肉,还跟我说她回到王家镇了。” 江阳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坐直了身子,急切地追问:“确定是2022年12月吗?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是的,警官。从那之后,我给她打过很多次电话,发过很多消息,都没有回应。我还以为她又像以前一样,忙着自己的生活,所以没太在意。”张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懊悔。 挂掉电话,江阳心中一阵激动,这无疑是案件的重大转机。结合法医的检验报告,死者死亡时间在2022年12月到2023年4月之间,这与陈眉失踪的时间高度吻合。 为了进一步确认死者身份,江阳联系上了陈眉的另外两名子女,要求他们返回天中市配合调查。在江阳的安排下,陈眉三名子女的dna采集工作迅速完成。 等待结果的日子里,江阳和同事们继续在王家镇深入调查。终于,dna检测结果出来了,化粪池里的尸体正是陈眉。 “找到了!终于确定死者身份了!”江阳兴奋地拍着桌子,对身旁的同事喊道。 死者身份的确定,为案件的侦破打开了关键突破口。 江阳决定从陈眉回到王家镇后的行踪查起。这时,陈眉的女儿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陈眉回到王家镇后一直住在姑姑家。 江阳很快找到了陈眉的姑姑。在一间略显陈旧的屋子里,江阳和陈眉的姑姑相对而坐。 “阿姨,您别太难过,我们是为了给陈眉讨回公道,所以有些问题想向您了解一下。”江阳轻声说道。 陈眉的姑姑抹了抹眼泪,点头说道:“好,好,警官您问。” “陈眉在您这儿住的时候,生活都还正常吧?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江阳问道。 姑姑回忆着说:“都挺正常的,就是有时候会念叨她和夏明的事儿。对了,12月中旬的一天下午6点左右,天快黑了,她跟我说要到夏明家去收拾衣物。” “那之后呢?您知道她在夏明家发生了什么吗?”江阳追问道。 姑姑皱着眉头,表情有些担忧:“晚上快9点的时候,我给她打电话问回不回来吃饭,电话打通了,但是没人接。后来再打,就关机了。第二天我去夏明家找她,夏明说她已经拿走衣服外出打工了。” 江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您当时不觉得奇怪吗?” 姑姑叹了口气说:“唉,陈眉和她第一任丈夫离婚之后,又经历了好几次婚姻。在这些婚姻过程中,她和几个子女不联系的情况以前也发生过,所以孩子们都没太在意,我也就没往坏处想。” 从姑姑家出来,江阳心中对夏明的怀疑愈发强烈。种种迹象表明,夏明与陈眉的失踪以及死亡有着重大关联。 2024年9月18日,在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后,江阳和同事们决定对夏明实施抓捕。当他们来到夏明家时,夏明正坐在院子里,眼神空洞。 “夏明,你涉嫌一起重大刑事案件,跟我们走一趟吧。”江阳出示证件,严肃地说道。 夏明缓缓抬起头,看着江阳他们,没有丝毫反抗,非常冷静,一句话也没有问。 “给他戴上手铐,带走!”江阳命令道。 在审讯室里,江阳紧紧盯着夏明,目光如炬:“夏明,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夏明沉默不语,眼神躲避着江阳的目光。 “别心存侥幸了,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你和陈眉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离奇失踪,最后死在化粪池里?”江阳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夏明依旧沉默,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江阳知道,面对这样的情况,需要给他一些时间和压力。 经过一番周旋,警方通过大数据等刑侦技术,掌握了更多关键细节。 在铁证面前,夏明终于开口了。 “我……我真的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夏明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悔恨。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江阳愤怒地问道。 夏明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痛苦:“当年,我为了和她结婚,在王家镇买了一套房,装修和购房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我拼命打工,打零工,想着能和她好好过日子。我那么在乎这段感情,觉得自己的付出能换来她的真心,我们能一直在一起。” “然后呢?”江阳追问道。 “可是,后来我的经济状况越来越差,满足不了她的需求。我发现她开始对我冷淡,甚至背着我和别的男人联系。我知道她在外面有了情人,想要和我离婚。”夏明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所以你就动了杀机?”江阳冷冷地说。 “2022年12月20日晚上,她来我家取衣服,我想再挽留她一次,求她不要离开。可是她态度坚决,去意已决。那一刻,我彻底失去了理智……”夏明双手抱头,泣不成声。 第18章 水泥藏尸 一 在天中市的城郊,有一座略显破旧的高架桥,桥下是一片废弃的垃圾堆,平日里弥漫着腐臭的气味,只有偶尔经过的拾荒者才会在这里停留。 2024年5月23日这一天,阳光有些刺眼,一位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人弓着背,在垃圾堆里翻找着。 他眼神中透着期待,希望能找到一些能卖钱的废品。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一块巨大的水泥块上,凭借以往的经验,他觉得这水泥块里或许藏着钢筋。 老人兴奋地搓了搓手,从随身的破布袋里掏出一把生锈的锤子,费力地朝着水泥块敲去。 “砰砰”几声后,水泥块开始剥落,老人的动作却突然僵住了,他的眼睛瞪得滚圆,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嘴里惊恐地嘟囔着: “这……这是什么……” 原来,在水泥块的裂缝中,露出了一块苍白的皮肉。 老人慌慌张张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着最近的警局跑去。 “警察同志,不好了,我在高架桥下面发现了……发现了死人!”老人冲进警局,气喘吁吁地喊道,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正在值班的钱振林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到老人身边,扶着他坐到椅子上,轻声安抚道:“大爷,您先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振林眼神中透着一股沉稳与坚毅,他一边说着,一边给老人倒了一杯水。 老人接过水,猛灌了几口,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说道:“我在那垃圾堆里找东西,看到一块水泥块,想着里面可能有钢筋,就敲开了,结果……就看到了人肉啊!” 钱振林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和身旁的同事对视了一眼,然后迅速拿起对讲机:“江组!高架桥底发现疑似尸体!” 没过多久,几辆警车呼啸着驶向案发现场。 刑侦六组的组长江阳和同事们戴着口罩,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堆水泥块。 江阳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已经被敲开一部分的水泥块,里面的人体组织清晰可见,他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 “把这些水泥块全部带回去,小心别破坏了证据。”江阳站起身,对身后的警员们命令道。 警员们开始忙碌起来,用工具小心翼翼地将水泥块搬运上车。 江阳则在周围踱步,试图寻找一些其他的线索。 回到警局后,技术人员立刻对水泥块进行了处理。 在解剖室里,法医秦一法眉头紧锁,专注地将从水泥块中取出的人体碎块进行拼接。 江阳站在一旁,紧紧盯着秦一法的动作,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一法,怎么样,能看出什么?”江阳忍不住问道。 秦一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这是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尸体被肢解后,躯干和四肢被封在水泥里,手法很残忍,而且从伤口的处理来看,凶手似乎有一定的解剖知识。” 江阳咬了咬牙,拳头不自觉地握紧:“这个凶手太嚣张了,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秦一法继续说道:“目前还没有找到死者的头颅,这给确定死者身份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江阳沉思片刻,分析道:“凶手能把这么重的水泥块搬到天桥下面,说明他很可能就在附近,死者的头颅说不定也在这周围。” 为了尽快确定死者身份,江阳决定兵分两路。 他亲自带着几个警员在案发地周围张贴大量寻尸启事,承诺向提供有效线索的举报人提供高额悬赏金。 同时,他安排赵建带领另一组人在案发地附近展开搜寻死者头颅的工作。 赵建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性格直爽,他拍着胸脯向江阳保证:“江组,你放心,我一定把那两颗头颅找出来!” 赵建带着手下开始在附近的垃圾场仔细翻找,他们戴着厚厚的手套,将垃圾一袋袋地打开检查,恶臭熏得人几乎窒息,但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 同时,他们还组织人员掏空了周围几十个村庄的化粪池,那刺鼻的气味让人作呕,可赵建只是皱了皱眉头,继续指挥着大家干活。 而江阳这边,张贴完寻尸启事后,他又一家一家地走访附近的居民,询问是否见过可疑人员。 每到一户人家,他都会礼貌地敲门,然后耐心地询问。 “您好,打扰了,请问您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在附近出现?或者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江阳微笑着对一位大妈说道。 大妈摇了摇头:“没注意啊,这附近平时人来人往的,也没觉得有啥奇怪的。” 江阳点了点头,递上自己的名片:“如果您想起什么,麻烦随时联系我。” 几天过去了,线索依旧寥寥无几。 就在大家有些沮丧的时候,重奖之下必有勇夫,终于有村民向赵建反映,自家租住房子的一男一女忽然离奇失踪了。 赵建立刻带着人赶到村民所说的地方,房东早已在那里等候。 房东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有些紧张,不停地搓着手。 “警察同志,就是这户人家,前几天我来收房租,敲门没人应,我还以为他们出去了,就没在意。结果今天我又来,发现还是没人,我就用备用钥匙打开门看了看,发现他们的东西都还在,人却不见了。”房东说道。 赵建走进房间,仔细查看了一番,房间里的生活用品摆放得整整齐齐,不像是匆忙离开的样子。“这两个人在这里住了多久了?他们平时和人来往多吗?”赵建转头问房东。 房东想了想,说道:“住了大概有半年了吧,平时看着挺正常的,也没见他们和谁有啥矛盾。不过他们也不怎么和邻居交流,感觉挺神秘的。” 赵建点了点头,对身边的警员说:“把这里的东西都带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随后,赵建将这一情况迅速汇报给了江阳。 江阳得知消息后,立刻赶了过来。 他站在房间里,环顾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这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死者,一定要尽快确定他们的身份。” 江阳和赵建开始仔细地检查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二 天中市警局的办公室里,赵建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资料,脸上带着几分兴奋。 “江组,有新发现!”赵建几步跨到江阳面前,把资料往桌上一放。 江阳立刻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快说,什么情况?” “根据调查,那对失踪的男女是河南濮阳市人,男的叫范川,五十一岁;女的叫张凤,才三十一岁。两人岁数差不少,却一直对外以夫妻相称。”赵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资料上的相关信息。 江阳拿起资料,仔细地看着,嘴里喃喃道:“这年龄差距确实有点大,他们的关系说不定是个关键。” “我也觉得。”赵建附和道,“咱们得赶紧确认他们是不是受害者。” 江阳点了点头,果断地说:“立刻联系他们的家人,做dna检测,这事刻不容缓。” 接下来的几天,警局里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江阳和赵建不停地跟进各个线索,同时还要安抚受害者家属的情绪。 终于,dna检测结果出来了,正如他们所担心的,失踪的范川和张凤正是那对被残忍分尸后藏在水泥墩里的死者。 “这个凶手太可恶了!”赵建一拳砸在桌子上,满脸愤怒,“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江阳面色阴沉,眼神中透着坚定:“放心,我们一定能找到凶手。现在继续深挖线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就在他们准备进一步调查时,又有村民来到警局,找到江阳反映情况。 “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说个事儿。”村民神色有些紧张,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江阳赶紧给他倒了杯水,温和地说:“大叔,您别着急,慢慢说。” “就是那个范川,他有个干儿子叫小杨,前不久也失踪了。”村民喝了口水,稍微镇定了些,“我听说啊,小杨之前和范川在工地上一起干拆迁,可就在不久前,两人大吵了一架,之后小杨就搬出了他们合租的房子。”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闪过一丝警惕。江阳立刻问道:“大叔,您知道小杨住哪儿吗?” “我知道,就在村东头那片出租屋里。”村民说道。 “太感谢您了,大叔。要是您再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们。”江阳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村民后,和赵建立刻前往小杨的租住地。 来到小杨的出租屋前,江阳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两人对视一眼,赵建拿出工具,小心地打开了门。一进屋,江阳和赵建就开始仔细地搜查起来。 突然,赵建的目光被地上的水泥模具吸引住了。 “江队,你看这个!”赵建蹲下身,指着水泥模具说道,“这模具做出来的水泥墩,和天桥下藏尸的水泥墩大小几乎一模一样。” 江阳走过去,仔细观察着水泥模具,脸色愈发凝重。“看来这个小杨很有嫌疑。” 接着,赵建在房间的书架上又发现了一本破旧的书——《沉默的羔羊》。他翻开书,里面关于水泥藏尸的段落被人用红笔圈了出来。 “江队,你看!”赵建把书递给江阳,“这本书里讲的藏尸方法,和凶手的作案手法太像了。” 江阳接过书,眉头皱得更深了。“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小杨很可能就是凶手。他不仅有作案动机,还有可能模仿书中的方法进行犯罪。” “那现在小杨人在哪里呢?”赵建站起身,环顾着四周,仿佛小杨会突然出现一样。 江阳和赵建开始向周围的邻居打听小杨的消息。可邻居们都说,小杨平时沉默寡言,很少和人交流,大家对他的了解少之又少。 只知道他在这个村子里租了一年多的房子,其他的一概不知。 回到警局后,江阳决定从范川的遗物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小杨的线索。 他和赵建仔细地整理着范川的遗物,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物件。终于,在一个破旧的电话本里,他们发现了写着“小杨”的电话号码。 “太好了,有电话号码就好追踪了。”赵建兴奋地说。 江阳立刻联系了技术部门,对这个电话号码进行定位。 很快,结果出来了,电话的使用人此刻正在天中市隆阳区。 “出发,去隆阳区!”江阳站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赵建和其他警员迅速跟上。 他们来到隆阳区,根据定位找到了电话的持有人。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大感意外,电话的使用者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江阳走上前,礼貌地出示了证件:“您好,我们是警察。请问您是这个电话号码的使用者吗?” 女子有些惊慌,点了点头:“是……是我,怎么了?” “我们在找一个叫小杨的人,这个电话号码之前是他在使用。”江阳注视着女子的眼睛,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线索。 女子一脸茫然:“小杨?我不认识啊。我这电话卡才买了几个星期,之前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江阳继续问道:“您是从哪里购买的电话卡?有没有相关的购买记录?” 女子赶紧拿出手机,翻找着购买记录,同时说道:“我是在附近的一家营业厅买的,当时就是图方便,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江阳接过女子的手机,查看了购买记录后,对她说:“麻烦您跟我们去一趟营业厅,我们需要核实一些情况。” 女子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跟着江阳他们来到了营业厅。 在营业厅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他们联系到了通信公司。 经过通信公司的反馈,原来小杨使用的这个手机已经几个月都没有使用了,通信公司在收回号码后,又将其重新发放,所以才到了这个女子手里。 “线索又断了。”赵建有些沮丧地说。 江阳却没有放弃,他思考片刻后说:“虽然电话号码这条线索断了,但我们不能灰心。小杨不可能凭空消失,他肯定还在某个地方。我们重新梳理线索,从他的人际关系、生活习惯入手,一定能找到他的踪迹。” 三 天中市警局内,江阳坐在办公桌前,手中的笔无意识地在文件上敲打着,双眼布满血丝,紧紧盯着面前那叠关于水泥藏尸案的资料。 这起案件已经陷入僵局多日,每一条线索都像断了线的风筝,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整个办案小组都陷入了深深的挫败之中。 “江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赵建推门而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满脸疲惫与无奈。 江阳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沙哑:“我知道,可现在实在没有新的突破口。”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外围调查的民警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写满信息的纸,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江队,有新线索了!我们发现一个叫王军来的人,之前和小杨有过不少接触。” 江阳和赵建立刻站起身,走到民警身边。江阳接过纸,快速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王军来,是范川手下的工人,在施工时摔断了腿,小杨还在医院照顾了他一个多月?” 民警点头:“没错,我觉得这可能是个关键。” 江阳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好,我们马上去找这个王军来。” 几人迅速驱车前往王军来的家。一路上,江阳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性。 赵建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时地看向江阳,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得到一些信心。 当他们来到王军来家门口时,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众人。 江阳上前敲门,许久之后,门缓缓打开,一位面色憔悴的妇女出现在门口。 “请问是王军来的家吗?我们是警察。”江阳礼貌地出示了证件。 妇女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叹了口气:“军来他……他前阵子已经走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江阳等人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怎么会这样?”赵建忍不住脱口而出。 江阳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大嫂,我们想了解一下,王军来住院的时候,有个叫小杨的人在照顾他,您还记得吗?” 妇女微微点头:“记得,那个小杨在医院待了挺长时间。不过他这人很奇怪,很少和我们交流,也不愿意说自己的事儿。医院的监控里,他总是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从王军来家出来后,江阳的心情格外沉重。“这个小杨,反侦察意识这么强,看来我们遇到硬茬了。”赵建皱着眉头说道。 江阳点了点头:“不过这也说明他心里有鬼。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揪出来。” 回到警局后,案件再次陷入了死胡同。江阳和办案小组的成员们围坐在一起,讨论着下一步的计划。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换个思路。”江阳敲了敲桌子,“我们请刑侦学专家来,根据小杨房东的描述,画出他的画像,然后再向群众征集线索。” 经过一番努力,刑侦学专家根据房东的回忆,画出了小杨的大概面貌特征。 江阳拿着画像,仔细端详着,仿佛想要从这张纸上看穿小杨的一切。 “不管你藏得多深,我们都会把你找出来。”江阳低声说道。 画像很快被张贴在各个社区、街道,同时警方通过各种渠道向群众征集线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没过多久,就有了新的消息。 “江队,有人提供线索说,小杨曾经用过杨国军、杨国、杨守国这几个名字。”一名警员兴奋地跑进来汇报。 江阳立刻站起身:“太好了,我们马上在户籍信息里查询这些名字。” 整个警局又忙碌了起来。警员们对着电脑,仔细地筛选着每一个符合条件的人员信息。 经过一番排查,他们找到了几个名字相似的男子。 “把这些人都列出来,我们逐个去核实。”江阳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江阳和赵建等人马不停蹄地奔波在各个地方,与这些名字相似的男子见面、询问。 每一次的见面,他们都带着期待,希望能从中找到那个真正的小杨。 终于,在天中市台前县,他们找到了一个叫杨守国的男子。 当江阳拿出画像时,杨守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认识这个人?”江阳紧紧盯着杨守国的眼睛问道。 杨守国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这……这是小于,他全名叫于木。我们以前在一个工地上干过活。”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赵建急切地问道。 杨守国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后来我们就没联系了。” 虽然没有直接得到于木的下落,但这个线索已经让案件有了重大突破。 江阳回到警局后,立刻组织人手对于木的身份信息进行深入调查。 很快,他们发现于木已经逃到了安徽阜阳。 “出发,去阜阳!”江阳一声令下,办案小组的成员们迅速整理装备,踏上了前往阜阳的追捕之路。 在阜阳的一处出租屋内,于木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于木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走到门口。 “谁啊?”于木警惕地问道。 “前台,查看房间有没有未登记人员入住。”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于木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就在门打开的瞬间,江阳和赵建等人迅速冲了进去,将于木按倒在地。 “你们干什么?”于木挣扎着喊道。 “于木,我们找你很久了。”江阳冷冷地说道。 于木听到自己的名字,身体瞬间僵住了,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至此,这起震惊天中市的杀人碎尸抛尸案终于成功告破。 然而,江阳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开:于木为什么要残忍地杀害自己的干爹干妈? 在审讯室里,于木低垂着头,沉默不语。江阳坐在他对面,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于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是你的亲人啊。” 于木冷笑了一声,抬起头,眼中满是怨恨:“亲人?他们从来没把我当亲人。” 原来,十多年前,于木独自外出打工。由于性格内向,他不善与人交流,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刑侦类的小说,也正是在这些小说中,他学到了一些极端的东西。 “案发前,我去找范川,我只是想要回我几个月的工资,还有我帮他垫付给王军来的医药费。”于木的声音有些颤抖,“可他不但不给我钱,还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于木握紧了拳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在王军来出事故的时候,我就看清了他的本性。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死活。这次又想赖掉我的工钱,我实在忍无可忍。” “所以你就杀了他?”江阳问道。 于木点了点头:“当时我太生气了,拿起一块砖头就砸向了他。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 “那张凤呢?她是无辜的。”江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 “她虽然没直接对我怎样,但她和范川在一起,肯定也知道范川的所作所为。我怕事情败露,就……”于木低下了头,声音越来越小。 随后,于木详细交代了他按照小说中的方法,将尸体肢解,用水泥封住,再用三轮车运到天桥下垃圾堆的犯罪过程。 第19章 二十年前的悬案 一 2002年3月27日,天中市阳新县的这个春日,本该如往常一样宁静平和。 午后,阳光暖暖地洒在村子里,村民们各自忙碌着。 李霞家的院子里,刚吃过午饭的李霞正打算哄襁褓中的孩子午休。 今天中午,她做了一桌子菜,妹夫郭宝昌也在这儿吃的饭。 午饭后,公婆上山去采茶叶了,丈夫袁强则赶去江西出差,家里就只剩她和孩子。 郭宝昌喝了点酒,正坐在椅子上休息。 李霞不经意间瞥到郭宝昌衣服里放着的刀,那刀把是圆圆的,刀身有一定长度。 突然,郭宝昌动了一下,刀碰到了硬的地方,发出“嘣”的一声。李霞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宝昌,你带这刀干啥呀?”李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些。 郭宝昌抬起头,眼神有些迷离,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突然说起了自己的妻子袁梦:“你们袁家到底把袁梦藏哪儿去了?大过年的,说跑就跑!” 李霞皱了皱眉,说道:“宝昌,你这说的什么话?袁梦跑了,我们也着急啊,可我们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你自己的老婆,你管不住,到我们家多次来找要老婆是什么意思嘞?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把自己的老婆找回啊!” 这话一出口,郭宝昌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你们袁家就是串通好了的!”他怒吼一声,猛地站起身,抄起刀就冲向抱着孩子的李霞。 “啊!”李霞惊恐地尖叫起来,本能地用一只手护住孩子,另一只手抵挡着郭宝昌的攻击。“宝昌,你疯了!” 郭宝昌此刻像着了魔一样,根本听不进去李霞的话,一刀又一刀地朝着李霞砍去。 李霞的脸上、身上很快就被鲜血染红,她拼命挣扎着,可郭宝昌的力气太大了。 “救救我,救命啊!”李霞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在案发现场马路对面的刘倩,正坐在自家院子里晒太阳。 突然,一阵凄惨的呼救声传了过来。“后面有呜呜的声音传过来,好像有人在喊救命!”刘倩心里一惊,赶忙站起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当刘倩跑到李霞家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李霞满脸是血,怀里还紧紧抱着孩子,而郭宝昌正站在一旁,身上也有血迹,手还握着刀。 “这这怎么回事啊?”刘倩吓得声音都颤抖了。 郭宝昌看了刘倩一眼,手抱着腰,一点都不慌地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刘倩定了定神,赶紧掏出手机报了警。 “喂,警察吗?这里是阳新县……有人被砍了,很严重!”刘倩焦急地说道。 很快,警方赶到了现场,将受伤的李霞紧急送往医院。 与此同时,警方开始对案件的调查也迅速展开。 李霞被送到医院后,医生们立刻展开了全力抢救。她身中数刀,失血过多,生命垂危。 警方在村子里走访调查,村民们都对这起突如其来的血案议论纷纷。 “郭宝昌平时看着挺老实肯干的,怎么突然干出这种事呢?” “就是啊,太让人想不到了。”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一些村民向走访的民警悄悄反映,说看到郭宝昌向后山方向逃走了,也有人说看到他乘船顺江而下。 警方迅速封锁了相关路口,展开严密搜查,可受限于当时的刑事侦查技术水平,一直没有找到郭宝昌的踪迹,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而在医院里,经过医生们长时间的努力,李霞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 当她醒来后,民警第一时间对她进行了询问。 “李霞,你别激动,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民警轻声说道。 李霞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眼中还残留着恐惧。“是郭宝昌,他突然拿刀砍我和孩子。”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吗?”民警继续问道。 李霞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还得从今年春节说起。春节期间,郭宝昌带着袁梦回娘家拜年,然后袁梦在打麻将的时候突然离家出走了。从那以后,郭宝昌就多次来我家要人,他非说是我们袁家怂恿袁梦跑的。” 李霞回忆起案发当天的情景,眼中满是痛苦:“那天中午,郭宝昌在我家吃饭,还喝了点酒。后来他就又说起袁梦的事,我就跟他说,他自己管不住老婆,不能怪我们。谁知道,他就突然发疯了,拿刀砍我们。” 民警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知道袁梦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吗?” 李霞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听袁梦说,她和郭宝昌婚后不太合,好像还经常吵架。袁梦之前也提过想离婚,但每次都被郭宝昌打骂。” 二 几年前,袁家的小女儿袁梦青春懵懂,怀着对爱情的憧憬,和郭宝昌走到了一起。 然而,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遭到了袁家人的强烈反对。 “不行,绝对不行!宝昌这孩子看着就不靠谱,你才多大啊,不能就这么跟了他!” 袁梦的父亲,一位朴实憨厚的庄稼汉,皱着眉头,语气坚决地说道。 袁梦的母亲也在一旁抹着眼泪:“梦啊,你还小,别犯糊涂。这婚姻大事可不能儿戏,你要是跟了他,以后有你受苦的。” 可陷入爱情的袁梦哪里听得进去父母的话,她倔强地昂着头:“我不管,我就喜欢宝昌,我要和他在一起。” 日子一天天过去,袁梦的肚子却渐渐大了起来。 未婚先孕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这个传统的小村子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无奈之下,袁家人只能妥协,让袁梦嫁给了郭宝昌。 婚后的生活,远没有袁梦想象中的美好。 郭宝昌的脾气愈发暴躁,两人之间的矛盾也日益增多。 2001年,为了生计,袁梦、郭宝昌,还有袁梦的哥哥袁强和嫂子李霞,一同前往温州的一家鞋厂打工。 在鞋厂的日子虽然辛苦,但袁梦和哥哥嫂子相互照应,倒也能勉强支撑。 然而,七月的一天,郭宝昌突然找到袁梦,一脸不耐烦地说:“这鞋厂的活儿我实在干不下去了,天天累死累活的,还挣不了几个钱。我打算回老家,去工地做泥瓦工。” 袁梦听了,心里有些不舍,但也知道郭宝昌的脾气,便轻声说道:“那你回去注意安全,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郭宝昌走后,袁梦继续留在鞋厂工作。 不知从何时起,一些关于她的绯闻在打工的老乡间悄悄传开了。 “你听说了吗?袁梦好像跟别的男人跑了。”一个女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旁边的人说道。 “不会吧?她看着挺老实的呀。”另一个人满脸疑惑。 “这还能有假?有人都看到她和一个男的走得很近呢。” 这些传言越传越离谱,很快就传到了郭宝昌的耳朵里。 远在老家的他,气得暴跳如雷,立刻打电话给袁梦。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你是不是真的跟别的男人勾搭上了?”郭宝昌在电话里怒吼道。 袁梦听后,脑子一头雾水:“你别听那些人胡说,根本没有的事!” “哼,我看你就是心虚!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郭宝昌恶狠狠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2001年年底,袁梦和哥哥嫂子回到阳新。 刚一进家门,郭宝昌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对着袁梦拳打脚踢。 “让你给我丢人,让你在外面乱搞!”郭宝昌一边打,一边骂。 袁梦蜷缩在地上,抱着头,哭喊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别打了,别打了……” 李霞听到动静,赶忙跑过来,试图拉开郭宝昌:“宝昌,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郭宝昌一把甩开李霞:“你别管,这是我们家的事!” 这一顿毒打,让袁梦彻底寒了心。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多么错误。 从那以后,袁梦多次向郭宝昌提出离婚,可每次换来的都是更残忍的打骂。 “离婚?你想都别想!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郭宝昌每次都这样恶狠狠地威胁袁梦。 2002年大年初二,按照当地习俗,袁梦和郭宝昌一起回娘家拜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打麻将,气氛看似其乐融融。 趁着郭宝昌打麻将的间隙,袁梦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 她悄悄地站起身,看了一眼正在打牌的家人,然后转身,迅速地离开了家。 她一路狂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个让她痛苦的地方。当晚,她就坐上了前往温州的车。 郭宝昌打完麻将回过神,发现袁梦不见了,顿时火冒三丈。 他四处寻找,可哪里还有袁梦的影子。 “肯定是你们袁家串通好了,把她藏起来了!”郭宝昌愤怒地指着袁家人,大声吼道。 袁梦的父亲气得浑身发抖:“你别胡说八道!我们怎么会做这种事?梦儿不见了,我们也着急啊!” 从那以后,郭宝昌隔三岔五就来袁家要人,每次都闹得鸡飞狗跳。 3月27日,这一天,成为了袁家的噩梦。 当天,郭宝昌杀完人后,镇定地离开了现场。 村民们听到动静赶来时,只看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 前市刑侦队长张队长很快接到了报案,迅速赶到现场。 李霞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而张队长则开始对这起案件展开调查。 “一定要尽快找到凶手,给受害者一个交代!”负责此案的张队长,表情严肃地对同事们说道。 警方围绕郭宝昌的社会关系展开了走访调查。 他们询问了袁家的每一个人,也走访了村里的村民,但郭宝昌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 而此时,一直躲在温州的袁梦,得知了家人被害的消息。 她悲痛欲绝,心中充满了愧疚。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回到阳新,和警方见面。 “警察同志,我是袁梦,我……我回来了。”袁梦站在警局里,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 张队长看着眼前这个憔悴的女人,说道:“袁梦,你别太难过。我们现在需要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一遍,这对我们破案很重要。” 袁梦点了点头,缓缓地把自己和郭宝昌之间的恩怨,以及自己离家出走的原因说了出来。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初没有离家出走,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袁梦说着,忍不住痛哭起来。 警方通过袁梦的叙述,以及对李霞等人的询问,终于查清了案件的起因。但即便如此,郭宝昌却依旧下落不明。 李霞在医院里经过长时间的抢救,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 然而,孩子的死让她痛不欲生,她整日以泪洗面。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李霞常常在梦中哭醒,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李霞的丈夫袁强,看着妻子日渐消瘦的脸庞,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他试图安慰妻子,可自己的内心也同样千疮百孔。 “霞,你别太伤心了,我们要好好活下去,为孩子讨回公道。”袁强紧紧地握着李霞的手,声音哽咽。 李霞看着丈夫,泪水模糊了双眼:“强,我恨,我恨郭宝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起案件在村子里渐渐被人淡忘,但对于袁家来说,伤痛却永远无法抹去。 警方始终没有放弃对郭宝昌的追捕,他们将郭宝昌列为网上追逃对象。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民警换了一批又一批,可郭宝昌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他没有任何出行、就医、住宿记录,就像一个幽灵,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 而袁家的生活,也被彻底改变。 袁梦整日活在自责和悔恨之中,李霞和袁强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三 这案子一悬就是二十多年,成了天中市警方的一块心病,也成了百姓茶余饭后偶尔谈起的一桩悬案。 时光悠悠,一晃来到了2024年4月26日 。 这一天,天中市公安局收到了一个网络赌博案件的线索。 有个叫郭青波的本地男子,涉嫌参与网络赌博。 江阳接到线索后,立刻展开行动,对郭青波进行核查。 负责此案的江阳带着几个手下,找到了郭青波。 当江阳第一眼见到郭青波时,心里“咯噔”一下,这郭青波的模样,怎么和那潜逃多年的郭宝昌如此相像? 郭宝昌案是江阳的师傅一直放不下的一块心病,江阳听自己师傅说过好多次,也看过好多次案件的卷宗。 不光是长相,在后续调查中发现,其他信息也有诸多相合之处。 江阳心里犯起了嘀咕,开口问道:“郭青波,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郭青波眼神闪躲,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我打小就没见过父母,是在亲戚家长大的。” 江阳接着问:“那你知道你父母去哪儿了吗?” 郭青波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江阳可没放过这一丝异样,继续深挖郭青波的户籍信息。 这一查,发现郭青波出生于1998年,户籍上竟没有关联父母信息。不过,通过他的户籍,倒是关联到了其大伯,而这大伯,正是郭宝昌的哥哥。 这其中的缘由,渐渐浮出水面。 原来,2002年,郭宝昌的妻子袁梦离家出走,郭宝昌呢,在犯下命案后也逃离了。 他们四岁的儿子郭青波,一夜之间成了孤儿,只能在亲戚家轮流寄养,其中在大伯家待的时间最长。 郭青波的大伯家本就不富裕,自己有四个孩子要养,生活过得紧巴巴的。 郭青波也没读几年书,就早早进入了社会。 后来,他做了上门女婿,还生了两个孩子。 可谁能想到,这郭青波竟沾染上了网络赌博。 赌博这玩意儿,那可是个无底洞。 没多久,郭青波就因赌博输掉了几十万元,还欠了一屁股债。 他的妻子实在受不了,和他离了婚。 江阳在调查过程中,敏锐地察觉到郭青波似乎有所隐瞒。 每次问到关键问题,他总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郭青波,你那些赌债,都是谁帮你还的?”江阳紧紧盯着郭青波问道。 郭青波额头冒出了冷汗,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自己想办法还的。” “自己想办法?你既没有固定工作,也没有一技之长,哪来的这么多钱?”赵建一拍桌子。 在后续的调查中,江阳他们发现郭青波的经济来源十分异常。 通过查看他的微信聊天记录,发现他的表嫂、堂兄多次提到一个人——“老板”。 从这些聊天内容中可以明显感觉到,这个“老板”对郭青波十分关心,在他没钱用的时候,还会给他钱。 江阳和组员分析,郭青波的大伯根本没有经济能力帮他填补赌债这个大窟窿,那这个神秘的“老板”到底是谁呢? “这个‘老板’如此关心郭青波,甚至还替他还赌债,给他在阳新县城买房子,在老家盖房子也花了上十万,这绝不是一般的关系。”江阳和组员们围坐在一起讨论案情。 “是啊,看来这个‘老板’很可能和郭青波有着特殊的血缘关系。”赵建附和道。 就在这时,侦查人员在郭青波的手机里发现了一条有关“老板”的视频。 视频里的内容有些模糊,但能看出是一个男人。 “这视频里的人是谁?”江阳拿着手机,再次询问郭青波。 郭青波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说:“我……我也不知道,是一个网友发给我的。” “网友?哪个网友?”赵建不依不饶。 通过调查,警方发现发送这条视频的是郭青波手机里一个昵称为“腾飞”的网友。 而这个“腾飞”的真实身份,是一名居住在广东省汕头市的刘姓中年女子。 江阳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深挖,通过这个刘姓女子,关联出了她车内的一名男性乘坐人员。 当看到这个男人的照片时,江阳激动地一拍桌子:“就是他,郭宝昌!” 确定了和刘姓女子一起生活的男子就是郭宝昌后,江阳他们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夜赶到了广东汕头。 4月28日,在汕头市的一处工地上,江阳他们和汕头市警方将郭宝昌团团围住。此时的郭宝昌,早已改名为郭阿东。 “郭宝昌,你终于落网了!”江阳大声喊道。 郭宝昌听到这个名字,身体一震,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警察,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你们还是找到我了。”郭宝昌平静地说。 被抓后,郭宝昌交代了这些年的经历。 原来,当年他一路向南逃窜,最终逃到了广东汕头。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捕,他改名为郭阿东。 在汕头,他结识了刚刚离异的刘姓女子,两人还生了一个儿子。 郭宝昌每天早上六点就骑车到工地工作,晚上十点多才回家。 他这么拼命,其实是为了躲避早晚高峰交警的巡查,生怕自己暴露身份。 平日里,他要是有点小病,也只敢去小医院,不敢去大医院。 2017年,郭宝昌得知儿子郭青波因为从小无父无母,年纪轻轻就去做了上门女婿。 他心里十分愧疚,便想方设法联系上了郭青波。 在得知儿子欠下赌债后,他竭尽全力帮儿子还债。 “我对不起儿子,这些年让他受苦了。”郭宝昌说着,眼里泛起了泪花。 后来,在郭宝昌的要求下,江阳他们带他见到了袁梦瘫痪在床的老父亲。 看着老人憔悴的模样,郭宝昌自责地跪了下来。 “都是我一时冲动,害了这么多人。”郭宝昌带着手铐跪在自己前岳父,袁梦父亲的床旁忏悔着说道。 床上的袁老汉,嘴里“呜呜”的叫,透露出一股股恨意。 如今,嫌疑人郭宝昌因涉嫌故意杀人罪已被批准逮捕。 这起尘封了二十多年的案件,终于画上了句号。 第20章 自古奸情出人命 天中市高乐镇,有这么一户人家,男主人叫张永刚,女主人是个本本分分的妇人。 这一日,正是二零二四年三月二十六日,天色渐暗,可张永刚却还没回家。 他的妻子坐在家中,心里头那叫一个七上八下,时不时就望向门口,嘴里还嘟囔着:“这人,咋还不回来呢?” 眼瞅着都晚上十点了,张永刚还是没个影。 他妻子再也坐不住了,赶忙拿起电话拨打张永刚的号码,“嘟嘟嘟”,电话那头只有忙音,始终没人接听。 她又接着发微信,消息显示已读,可就是不见回复。“这可咋整啊?”她急得在屋里直转圈,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好不容易熬到了一点,窗外一片漆黑,寂静得有些可怕。 她再次拨打丈夫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不行,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她咬了咬牙,下定决心,第二天一大早,便匆匆赶到了公安局报案。 “警察同志,我丈夫张永刚从家里离开后就没了消息,电话关机,微信也不回啊!”她站在公安局里,神色慌张,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负责接待的警察赶忙安慰道:“大姐,您先别着急,慢慢说。您丈夫是啥时候离开家的?走之前有没有说啥?”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道:“他一早就去上班了,到了下午,听工友说他接了个电话,然后就急急忙忙放下手里的活走了。” 警察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您丈夫平时有夜不归宿的情况吗?” “没有啊,他平日里生活可节俭了,挣的钱都舍不得花,干的都是体力活,一天能挣三百块呢,可他连碗面条都舍不得买,中午都是吃从家里带的面饼。而且他不善言谈,社会交往也少,就算有个啥特殊情况,也肯定会跟我打声招呼的。这次这么久都没消息,太不正常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警察详细记录下这些情况后,立刻向上级汇报。 公安局迅速做出决定,派出刑侦六组的江阳等人去调查张永刚的去向。 江阳带着几个手下,先来到了张永刚最后离开的打工地点。 他找到张永刚的工友,询问道:“你们最后一次看到张永刚是啥时候?他当时接电话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听到啥?” 一个工友挠了挠头,说道:“就昨天下午,大概是三点多吧。他接电话的时候,好像挺着急的,我们也没听到具体说啥,就看他挂了电话,啥也没说,就匆匆忙忙走了。” 另一个工友也补充道:“对,他走的时候,骑上他那辆红色摩托车就跑了,感觉跟平时不太一样。” 江阳点了点头,接着说:“多谢你们提供线索,要是再想起啥,随时联系我们。” 随后,江阳和侦查员们开始调取当日沿街的监控录像。 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一帧一帧地仔细查看。终于,他们找到了张永刚的身影。 “看,就是他!三月二十五日下午,他骑着红色摩托车离开了农资公司,瞧这方向,他的家在县城中间,可他这是往县城北面去了,不是回家的路啊。”江阳指着屏幕说道。 大家顺着江阳指的方向看去,都纷纷点头。 侦查员小李皱着眉头说:“队长,这就奇怪了,他不回家,去北面干啥呢?” 江阳沉思片刻,说:“先别着急下结论,继续查。” 他们继续查看监控,发现十四点四十分的时候,张永刚经过二中菜窖附近的十字路口后,就消失不见了。 张永刚最后出现的地点是高乐镇的一片平房居民区。 江阳带着侦查员们来到这片居民区,挨家挨户地走访调查。 “您好,请问您在三月二十五日下午有没有看到过一个骑着红色摩托车的男人?大概是这个时间段经过这里。”江阳礼貌地向一位大爷询问道。 大爷摇了摇头,说:“没注意啊,我这每天都在屋里待着,不太清楚外面的事儿。” 他们又问了好几户人家,可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看到。 时间一天天过去,张永刚依旧杳无音信。 转眼间,就到了四月二十一日。 这天,有人在城边的东风渠内发现了一辆摩托车。消息传到了江阳这里,他立刻带着人赶到现场。 “这摩托车看着有点眼熟。”江阳围着摩托车转了一圈,说道。 侦查员小王拿出之前记录的张永刚摩托车信息,仔细比对后,兴奋地说:“队长,没错,通过发动机号和车架号比对,这辆摩托车就是张永刚的!” 江阳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看着东风渠,说道:“一个月前东风渠还是满的,现在到了农忙季节,水位下降,这摩托车才暴露出来。” 小李着急地说:“队长,那张永刚会不会……” 江阳点了点头,说:“根据现有情况分析,张永刚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大家的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 江阳沉思片刻后,果断地说:“立刻沿着东风渠下游进行大范围的打捞摸排,一定要找到张永刚的下落。” 侦查员们立刻行动起来,沿着东风渠下游仔细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张永刚的踪影。 江阳回到公安局,向领导汇报了情况。 领导听完后,严肃地说:“既然如此,我们决定对张永刚失踪案件立案侦查,一定要尽快查出真相,给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 江阳坚定地回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二 天中市高乐镇的张永刚离奇失踪,警方立案侦查后,发现他最后出现的地点是一片平房居民区,之后便没了踪迹。 随着调查的深入,案件又有了新的线索。 负责此案的侦查队长江阳,带着手下的兄弟们,在这案子上那是下足了功夫。 他们寻思着,张永刚失踪前最后一个联系人,说不定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这一查呀,嘿,还真有了方向。 “队长,咱们查出来了,张永刚失踪前最后的联系人是个女的,好像是个饭店服务员。”赵建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沓资料,气喘吁吁地说道。 江阳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快,详细说说。” 赵建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坐下来,翻开资料说道:“我们在张永刚的手机微信上找到了一张女子的照片,这女的看着有四十岁左右。” 江阳接过照片,仔细端详了一番,“嗯,这女子看着面生,咱们得抓紧时间找到她。” 于是,江阳带着照片,领着几个侦查员,在张永刚失踪的街区四处打听。 他们一家一家地询问,一家一家地查找,那股子认真劲儿,就差没把这街区翻个底朝天了。 “大哥,您瞧瞧,三月二十五号下午,您见过照片上这个女的没?”江阳满脸笑容,客气地问着一位街边卖菜的大哥。 卖菜大哥皱着眉头,瞅了瞅照片,摇了摇头,“没印象,我这每天忙着卖菜,人来人往的,也没太注意。” 江阳也不气馁,又接着问了好几个人,可都没啥收获。 眼瞅着这一天都快过去了,就在大家都有点灰心的时候,终于有了转机。 “警察同志,我好像见过这女的,她好像叫罗红,在前面那家酒店上班。”一个热心的大妈指了指不远处的酒店说道。 江阳一听,连忙道谢,“太感谢您了,大妈,您可帮了大忙了。” 江阳他们顺着大妈指的方向,来到了那家酒店。他们找到了酒店经理,亮明身份后,便开始询问罗红的情况。 “经理,您给我们说说罗红的事儿吧,她啥时候在这儿上班的,最近有啥异常没?”江阳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酒店经理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地说:“罗红在我们这儿干了挺长时间了,一直都挺正常的。就是四月六号那天,她突然说要辞职,我当时还挺纳闷的,店里正缺人手呢,我就劝她再考虑考虑,可她态度特别坚决,说啥都要走。” 江阳皱了皱眉头,追问道:“她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为啥辞职啊?” “她啥也没说,就说家里有点事儿,着急走。而且她走的时候,连工资和押金都没要,两千多工资和一千多押金呢,就这么不要了,您说奇怪不?”酒店经理摊开双手,满脸无奈地说道。 江阳和身边的侦查员对视了一眼,心里都觉得这事儿透着一股古怪。 从酒店出来后,江阳他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到罗红的家。 可到了那儿一看,大门紧闭,敲门也没人回应。向邻居一打听,才知道罗红已经出走好多天了。 “这罗红到底去哪儿了呢?她的突然消失,和张永刚的失踪又有啥关系呢?”江阳站在罗红家门口,自言自语道。 赵建说:“队长,咱们得尽快找到她,说不定她就是关键人物。” 江阳点了点头,“嗯,咱们扩大调查范围,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经过一番调查,江阳他们终于摸清了罗红的底细。原来她是甘肃人,十几年前和丈夫王新民从老家来到天中市打工,后来就在高乐镇买了房,安了家。 “队长,这罗红的丈夫王新民也有点不对劲。”侦查员赵建急匆匆地跑过来汇报。 “怎么回事?”江阳连忙问道。 “我们查了监控,发现三月二十六号上午,也就是张永刚失踪的第二天,王新民乘坐一辆大巴车去了甘肃老家。可四月一号清晨,他又悄悄潜回了咱们这儿。”赵建一边说着,一边把监控截图递给江阳。 江阳看着截图,神色凝重,“这王新民的行为太可疑了,看来他们夫妻俩都有重大作案嫌疑。”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消息传来,王新民有吸毒的嫌疑。 江阳他们立刻行动,对王新民的家进行了搜查。 “都仔细点,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江阳一进屋,就开始指挥大家搜查。 果不其然,在王新民的家里,他们找到了吸食的毒品和吸毒工具。 “带走!”江阳一声令下,王新民被警方依法拘留。 在公安局里,江阳亲自审问王新民。“王新民,你知道为啥把你带这儿来吧?”江阳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王新民。 王新民低着头,小声说道:“我知道,我不该吸毒,我认罪。” 江阳冷哼一声,“吸毒只是一方面,我问你,张永刚的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 王新民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连忙摇头,“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什么张永刚。” 江阳看着王新民的样子,知道他不会轻易交代,于是决定从别的地方入手。 他安排刑侦技术人员对王新民的家进行了仔细勘察。 “队长,您快来看!”技术人员小王兴奋地喊道。 江阳赶紧走过去,只见小王指着土炕侧面瓷砖的缝隙说道:“您瞧,这里面有微量的血迹。” 紧接着,侦查员又在门沿的不起眼处发现了血迹。 技术人员迅速对这些痕迹物证进行了采样检验。检验结果很快出来了,证实提取的三处血迹均属失踪人员张永刚的。 “铁证如山,王新民,你还想狡辩吗?”江阳拿着检验报告,再次来到王新民面前。 王新民看着报告,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可他还是咬紧牙关,不肯承认。 就在这时,传来一个好消息,罗红在北京落网了。 江阳趁热打铁,通过大数据恢复等技术手段,不断地对王新民进行审讯。 在强大的证据和心理攻势下,王新民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溃了。 “我说,我说……”王新民瘫坐在地上,开始交代事情的经过。 三 天中市高乐镇的张永刚离奇失踪一案,警方经过多方侦查,发现罗红和其丈夫王新民有重大作案嫌疑。 王新民因吸毒被警方控制,其家中还发现了张永刚的血迹。 在警方强大的审讯攻势下,王新民终于开口交代,这起失踪案,竟演变成了一起令人震惊的故意杀人案! 审讯室内,王新民耷拉着脑袋,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绝望。 江阳队长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王新民,厉声道:“王新民,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什么?如实交代,你和张永刚到底有什么仇怨,为何要痛下杀手!” 王新民身子一颤,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恨,带着哭腔说道:“警察同志,我……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是那该死的冲动啊!我和张永刚,原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之前压根儿就不认识,也没有任何交集。” 江阳皱了皱眉头,疑惑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在自己家中对他下此狠手?” 王新民长叹一口气,开始讲述那段不堪的过往。“我和我老婆罗红,在这邓口县打工十多年了,日子虽说过得辛苦,但也慢慢有了起色,买了房子,还有了个可爱的儿子。本来我们的生活挺幸福的,可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罗红迷上了网聊。” 他一边说着,一边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我就发现她不对劲,除了整天抱着手机聊天,穿着打扮也和以前大不一样,上班下班的时间也不规律了。我心里犯起了嘀咕,就偷偷看了她的手机,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她竟然和几个男人聊得特别暧昧,内容不堪入目。” 江阳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心里那个气啊,但我还是忍住了,没声张。我偷偷在卧室的床上做了记号,就想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果不其然,有一天我发现家里的床铺有异常,很明显就像是有人睡过。”王新民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和罗红大吵了一架,愤怒之下,我摔坏了她的手机。在我的逼问下,她终于承认和几个男人有不正当关系。她说人家就给了几十块钱请她吃饭,我当时就问她,咱们又不是缺吃少喝,为啥要干这种事。可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我当时气得真想动手打她,可又下不去手。她后来把手机交给我,还保证以后不再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想着,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王新民说到这里,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这事儿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怎么也拔不出来。我心里一直犯嘀咕,她手机里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我就拿着她的手机去了手机维修店,想解锁看看,可人家说没有密码解不了。没办法,我就又买了一部新手机,把她的手机卡装了进去,想着守株待兔,看看还有哪些男人联系她。” “罗红和我吵架之后,估计也害怕了,私下通知那些和她有过关系的男人近期别再联系。可她唯独忘了通知张永刚。张永刚是通过微信和她认识的,有一次罗红下班,张永刚开着他那红色摩托车在路上等她,还接上她见了一面,之后他俩就有了那种关系。罗红说他们次数不多,所以就没通知张永刚别联系了。” “三月二十五号那天,张永刚给罗红的手机发了条信息,问她下班了没,在家方不方便,能不能去家里找她。我看到这条信息,当时就火冒三丈,心里想着,这狗男人还敢找上门来!我就将计就计,用罗红的口吻回他,让他来家里。” “张永刚那家伙,接到消息后,马上就放下手里的活,骑上摩托车就往我家赶。他熟门熟路地就来了,估计之前没少来。他根本没想到,开门的会是我。”王新民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狰狞。 “我一开门,就问他找谁。他看到我,当时就愣住了,估计也没想到会是我。我俩没说两句,就吵了起来,然后就动手打起来了。那张永刚个头比我高大,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几下就被他打得节节败退。我当时慌了神,一眼看到暖气上面有一把尖刀,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顺手就拿起来,朝着他捅了过去。”王新民说着,双手抱头,泣不成声。 “就那么一刀,他就倒在了地上,血不停地流。我当时就傻眼了,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我赶紧催促罗红去上班,说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罗红吓得脸色苍白,也没敢多问,就赶紧去酒店上班了。她到了酒店,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同事有说有笑的,可我却在家里,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思来想去,最后在院子里挖了个坑,把张永刚的尸体埋了进去。然后又把他的摩托车扔到了县城外面的东风渠里,想着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了。”王新民说完,瘫倒在地上,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江阳听完,怒喝道:“你这糊涂虫!冲动之下犯下大错,一条人命啊,你让两个家庭都毁了!” 随后,在王新民的指引下,江阳他们来到他家院子。王新民有气无力地指了指树下的一片土地,声音沙哑地说:“就在这儿,我把他埋在了这里。” 几个侦查员立刻开始挖掘,不一会儿,在将近一米深的地方,一具尸体渐渐显露出来。现场气氛凝重,大家的心情都异常沉重。 接着,江阳他们又根据王新民的交代,在房顶上查获了那把被烧过的尖刀。这把刀,就是王新民作案的工具,如今,它也成为了王新民犯罪的铁证。 至此,这起离奇的失踪杀人案终于真相大白。 王新民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警方刑事拘留,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而罗红虽然不构成包庇罪和共同犯罪帮凶,但她作为知情者,虽回了家,却也将在道德的谴责中度过余生。 真是:一时冲动起杀念,酿成大祸悔已晚。法网恢恢疏不漏,善恶到头终有报。 列位读者,这世间之事,还需冷静对待,莫要因一时的冲动,犯下不可挽回的过错啊! 第21章 做人不能做绿头龟 话说在 2024 年十二月三十一日,这日子本是辞旧迎新,大家都欢欢喜喜准备过年的时候,可在天中市的冯陈村,却发生了一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事儿。 这冯陈村不大,村里的人彼此都熟悉得很。 这天一大早,村民张兰和李菊像往常一样,打算找邻居陈爱琴唠唠嗑。 两人来到陈爱琴家门前,却发现大门紧紧锁着。张兰觉得有些奇怪,往常这个时候,陈爱琴早就起来忙活了,今天咋还锁着门呢? 她凑到门缝前,想瞧个究竟。这一瞧,可把他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李菊,你快来看!”张兰声音都带着颤抖。 李菊赶忙跑过去,顺着门缝一看,只见院子里满是积水,那水里竟漂浮着丝丝血迹。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这咋回事啊?”李菊结结巴巴地说。 “别愣着了,赶紧报警!”张兰反应过来,拉着李菊走远了些,怕破坏了现场。 没过多久,警察就赶到了现场。 带头的是经验丰富的江阳警官,他带着一队人马,神色严肃地走进了这透着诡异气息的院子。 院子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水,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浩劫。 江阳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朝着堂屋走去。 堂屋的门半开着,他透过门缝,看到里面有个人躺在地上。 “进去看看。”江阳对身边的警员说道。 警员们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屋内,一具男性尸体面目全非,根本看不清长相。 在男尸旁边,还躺着一个女人,呈仰卧状,头部、颈部、胸部布满了锐器造成的创口。 “去查查这女的是谁。”江阳沉着脸吩咐道。 很快,就有警员回来报告:“江队,这女死者叫陈爱琴,三十六岁,是这房子的女主人,离异后一直独自带着孩子生活。” 江阳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凝重。这时,法医秦一法也赶到了现场,开始对尸体进行初步勘验。 “江队,这一男一女都是深夜遇袭身亡的,从伤口来看,凶器应该是锋利的锐器,而且凶手出手极其狠辣,死者身上的伤痕密密麻麻。”秦一法一边检查,一边说道。 江阳看着满屋子的血迹,心中暗自思忖:这凶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如此残忍? 然而,罪恶还远不止于此。 当江阳他们走进另一间卧室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卧室里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两个小孩,早已没了气息。 靠外侧的是个小男孩,靠右侧是个小女孩,两人的头部和颈部都有明显的锐器伤。 “这……”江阳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心中的愤怒和悲痛交织在一起。 他办案多年,见过不少惨烈的场面,但看到这样两个无辜的孩子惨遭毒手,还是忍不住一阵揪心。 “江队,这小男孩叫王晨,七岁,是陈爱琴的小儿子;小女孩叫王果,十岁,是陈爱琴的二女儿。”警员在一旁轻声说道。 江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出凶手,给这一家惨死的人一个交代。 “这案子太重大了,凶手肯定是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江阳对身边的警员们说道,“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一定要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小小的冯陈村因为这起惨案炸开了锅,村民们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恐惧和不安。 江阳他们开始在村里展开大规模的调查,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这陈爱琴平时为人咋样?”江阳找到陈爱琴的邻居,一位大妈问道。 大妈叹了口气,说道:“爱琴这闺女命苦啊,离了婚,一个人拉扯着三个孩子,平时为人也挺和善的,没听说和谁结过仇啊。” “那她和那个一起遇害的男人是什么关系呢?”江阳接着问。 大妈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没咋见那男的来过,具体是谁也不知道。” 江阳点了点头,看来要弄清楚这个男人的身份,是破案的关键。 他带着警员们继续排查,终于,通过大量的摸排调查,一个叫冯建军的村民站了出来。 “警察同志,我弟弟冯建伟失踪好几天了,我看着那尸体,咋像我弟弟呢?”冯建军一脸焦急地说道。 江阳和警员们立刻带着冯建军去辨认尸体。冯建军一看到那具面目全非的男尸,顿时瘫倒在地,放声大哭:“是我弟弟,是建伟啊!他咋就遭了这样的毒手啊!” 经过确认,死者正是冯建伟,四十岁,冯陈村村民。 这下,江阳的心中更加疑惑了,夜半时分,冯建伟为何会在寡妇陈爱琴的家中遇袭身亡呢?这两人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 就在这时,法医秦一法在尸体检验时,发现了一个特殊的情况。 “江队,你看,这陈爱琴的会阴部有两处创口。”秦一法指着陈爱琴的尸体说道,“一般情况下,嫌疑人对这些部位施加额外的损害,很可能是出于某种情绪的发泄,比如情杀、报复或者泄愤。” 江阳听了,心中一动,情杀、报复、泄愤,这些词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难道这起案件真的和感情纠纷有关?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个外号叫“小东北”的男人进入了警方的视线。 “江队,我们打听到,案发前这个‘小东北’曾和死者冯建伟发生过冲突。”一位警员向江阳报告。 “哦?详细说说。”江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 “这个‘小东北’是外乡人,在村里也住了一段时间了,和陈爱琴好像关系挺密切。有村民看到,几天前,他和冯建伟在村里的小路上吵了起来,吵得还挺凶,差点动手。”警员说道。 江阳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小东北’很有嫌疑,一定要尽快找到他。” 二 话说在 2021年的时候,有个叫刘云安的东北汉子,这刘云安四十二岁,老家是黑龙江的。 他早年因为犯了盗窃罪,两次进了那高墙之内。好不容易刑满释放,本想着能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 这一日,他的一个朋友满脸笑意地来找他,“云安呐,哥给你介绍个对象,那姑娘可不错!”刘云安一听,心里头既有些期待又有点忐忑。 原来,这朋友介绍的女子叫陈爱琴,三十一岁,独自拉扯着三个孩子生活。 初次见面,刘云安瞧着陈爱琴,心里头还真有点好感。可再一寻思,人家姑娘比自己小了十一岁呢,自己又有过那样的前科,不禁有些望而却步。 可谁能想到,这陈爱琴似乎对刘云安有意,两人就开始互通信息,这一聊,好家伙,整整一天一夜都没停。 刘云安后来回忆说:“我们俩就发信息都发一天一夜,就这二十四小时,她可算是打动我了。” 从那之后,陈爱琴对刘云安更是嘘寒问暖,电话里的轻声细语,信息里的柔情蜜意,让刘云安这颗沉寂许久的心,再次泛起了波澜。 刘云安心想,自己都四十多岁了,一直孤孤单单的,要是能有这样一个女人,再有个家,那该多好啊。 而且他本就喜欢孩子,这下更是觉得日子有了盼头。 没过多长时间,刘云安就迫不及待地把陈爱琴接回了东北老家。 只是陈爱琴的三个孩子,还留在天中市读寄宿学校。 为了给孩子们筹集那八千元的学费,刘云安一咬牙,把家里仅有的二十亩土地以一万元的低价租了出去。 他的姐姐知道了这事,赶忙来劝他:“云安呐,你说你搁天中市处个女朋友,她能跟你长久吗?你可别再被人骗了,你岁数也不小了。” 刘云安却满不在乎地说:“姐,不能。我俩有感情,就算她是骗子,骗点钱就当我赞助这三个小孩了。” 从那以后,刘云安格外卖力地赚钱,每天起早贪黑,就盼着能和陈爱琴还有孩子们过上好日子。 可这安稳日子没过多久,陈爱琴的表哥从天中市传来消息,说陈爱琴的大女儿在学校老是不服管束,惹是生非。 这可把陈爱琴急得寝食难安,刘云安瞧在眼里,疼在心里,一琢磨,决定把三个孩子都接到东北来生活。 “姐啊,你给我弄点钱,我回去把那仨孩子接来。”刘云安跟自己家大姐说道。 大姐便给了他钱,可这钱还不够,刘云安又让大姐打了一千过来。 刘云安回到天中市,把一切都打理好后,想着陈爱琴的表哥一直帮忙照顾孩子,心里头感激,就主动邀请人家出去吃饭。 可这饭桌上,却发生了一件让刘云安心里头不痛快的事儿。 原来,这陈爱琴的表哥不是别人,正是冯建伟。这冯建伟在饭桌上和陈爱琴举止亲昵,眼神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暧昧。 刘云安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没了。 回到家后,刘云安忍不住问陈爱琴:“你跟那冯建伟到底啥关系?今天在饭桌上,我瞅着不对劲。” 陈爱琴却一口咬定:“他就是我表哥,我俩能有啥别的关系,你别瞎想。” 刘云安虽然心里头还是犯嘀咕,但看着陈爱琴那信誓旦旦的样子,也不好再说啥。 第二天,陈爱琴带着孩子们和刘云安一起踏上了开往东北的火车。 坐在火车上,刘云安看着身边的陈爱琴和孩子们,心里头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可谁知道,一路上,冯建伟那暧昧的模样却总在他脑海里打转,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啥冯建伟和陈爱琴之间,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密劲儿呢? 回到东北后,刘云安一门心思地把陈爱琴的三个孩子安排到家附近的学校读书。 他每天接送孩子,给孩子们做饭,忙得不亦乐乎,就想好好经营这个家。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即便他这么尽心尽力,却还是没能真正获得陈爱琴的真心相待。 一天深夜,刘云安正和陈爱琴躺在床上,突然,陈爱琴的手机响了。 陈爱琴一看手机屏幕,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刘云安察觉到不对劲,就凑过去想看,陈爱琴却一把把手机藏到身后,“没啥,一个朋友的电话。” 可刘云安哪能这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他眼睛一直盯着陈爱琴。 就在这时,手机里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虽然听不太清说的啥,但刘云安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是冯建伟的声音。 陈爱琴赶忙把手机拿远,可那电话里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隐隐约约能听到冯建伟在那边又哭又嚎的。 陈爱琴不让刘云安听,刘云安急了,“你为啥不让我听,到底咋回事?” 陈爱琴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这一夜,刘云安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心里已经隐隐猜到了陈爱琴和冯建伟之间肯定有不一般的关系,可他又不敢去证实,因为陈爱琴刚刚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心里明白,一旦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他可能就会彻底失去这个女人,失去这个好不容易才有的家。 然而,该来的总归是躲不掉。 第二天一大早,陈爱琴就一脸严肃地对刘云安说:“老刘,这么着吧,孩子你先给我带着。我打算去北京一趟,如果我觉得咱俩合适,回来就安安生生跟你过;要是不合适,我把孩子学费给你,咱俩之前的事儿也就一笔勾销。” 刘云安听了,心里一阵刺痛,他看着陈爱琴,无奈地说:“行吧,你怀孕了,这孩子要不要,你跟不跟我过,我都随你。咱俩走到一起不容易,我也不想逼你,给你留条路吧。” 陈爱琴走后,刘云安就像个真正的父亲一样,悉心照顾着三个孩子的饮食起居。 他每天早早起来给孩子们做饭,送他们上学,晚上又辅导孩子们做作业。 孩子们也很喜欢这个东北叔叔,一家人倒也过得其乐融融。 可谁能想到,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刘云安就听到了一个让他心碎的消息——陈爱琴和冯建伟同居了。 这个消息就像一道晴天霹雳,劈得刘云安头晕目眩。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全心全意付出,最后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更让他生气的是,后来陈爱琴干脆回到东北,带着孩子们不辞而别了。 刘云安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这一场付出终究是化成了泡影,被欺骗的感觉让他失魂落魄。 那些日子,他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可谁都没料到,一个月后,陈爱琴却又若无其事地给刘云安打来了电话。“喂,云安呐,你给我汇点钱呗。” 陈爱琴在电话那头说道。刘云安一听,又气又恼,“我凭啥给你汇钱啊?你把我当啥了?” 陈爱琴却不紧不慢地说:“你看,孩子开学了,我都给他们安排到学校了,房子也看好了,就差钱租了。” 刘云安举着电话,心里头纠结万分,理智告诉他,这个女人不值得他再继续爱和付出了,可就在这时,电话里突然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叔叔,你回来吧,我们姐仨可想你了。”刘云安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是陈爱琴二女儿的声音。 听到孩子的哭声,刘云安的心瞬间就软了,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儿,一下子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二妮,叔叔也想你们。”刘云安眼眶一红,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陈爱琴这个时候找他,肯定是经济上犯难了。 可即便知道这些,刘云安还是奋不顾身地赶到了天中市,再次回到了陈爱琴和孩子们的身边。 这一次,刘云安还特意带来了三万元钱,想着和陈爱琴一起种蘑菇,让这个家能真正安顿下来。 他每天起早贪黑地在蘑菇地里忙活,浇水、施肥、除虫,看着蘑菇一点点长大,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眼瞅着蘑菇长势喜人,马上就能上市销售了,好日子就要来了,可谁知道,陈爱琴却整日沉迷于牌桌。 刘云安看着陈爱琴整天不务正业,心里着急又生气,就经常和她发生争吵。 “爱琴,你能不能别整天就知道打牌,咱得为这个家想想啊。”刘云安苦口婆心地劝道。 可陈爱琴根本听不进去,每次都不耐烦地说:“你懂啥,我就打个牌放松放松,你别管我。” 有一天,刘云安从蘑菇地回来,发现家里来了几个人,其中就有冯建伟。 陈爱琴看到刘云安回来,脸色一变,还没等刘云安说话,就听陈爱琴说道:“老刘,你跟我到底啥关系,你自己清楚。你也就是来帮我种种蘑菇的,没啥别的。” 这话就像一把刀,直直地刺进了刘云安的心里。 刘云安又气又怒,“陈爱琴,你咋能这么说呢?我对你咋样,你心里没数吗?” 可陈爱琴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根本不理他。 刘云安一怒之下,摔门而去。 他前脚刚走,冯建伟就大摇大摆地住进了这间小院。 几天后,刘云安实在放心不下孩子们,又回到了这里。可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刻,他看到的是让他彻底崩溃的一幕——陈爱琴和冯建伟正亲密地坐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的。 冯建伟看到刘云安,不但没有一点愧疚,还挑衅地说:“你又来干啥?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刘云安当时就火冒三丈,“我干啥?这是我和陈爱琴的家,你说我来干啥?我回来杀你来了!” 冯建伟听了,不但不害怕,还哈哈大笑起来,“就你?你敢吗?” 还转过头对陈爱琴说:“爱琴,你喊我声老公,看他能把我咋样。” 刘云安看着冯建伟那满是嘲讽的模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他转身溜进厨房,一把拔出菜刀,冲了出来,朝着冯建伟就砍了过去。冯建伟躲避不及,被砍伤在地,疼得嗷嗷直叫。 刘云安砍伤人后,也慌了神,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赶忙逃到了朋友家。 冷静下来后,他给陈爱琴发了一条信息,算是最后的通牒:“带着孩子回东北,不然你就连本带利把我这些年花的钱都还回来,一共六万块。” 过了一会儿,陈爱琴回复了:“大刘,对不起,你回来吧,咱好好商量。” 可刘云安哪知道,这一回去,等待他的将是更加悲惨的结局,也正是这一步步的纠葛,最终酿成了那场令人痛心疾首的悲剧。 而警方也在案发后,通过大数据在长途汽车站的监控视频里发现了他的身影,三天后,在长春将他缉拿归案。 三 刘云安见到陈爱琴后,两人又复合了关系,生活在了一起。 好景不长,2021年十二月的一天,眼瞅着天色渐黑,陈爱琴才磨磨蹭蹭、极不情愿地回到家中。 此时的刘云安,心里本就窝着一团火,他早就听闻陈爱琴又和那冯建伟混在了一起。 一看到陈爱琴进门,刘云安那积攒已久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陈爱琴,你还知道回来!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整天和那冯建伟不清不楚的!” 陈爱琴却一脸冷漠,不耐烦地回道:“老刘,你别闹了。只要你走,别再来这儿了,大家都相安无事。” 说着,她还喊来了几个人,为首的叫冯建伟。 冯建伟瞅着刘云安,一脸不屑地说道:“嘿,东北的,你咋还没走呢?这地儿不欢迎你。” 刘云安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反驳道:“我走不走轮得着你管?你能拦住我?” 可还没等他再多说几句,那几个人就上来拉扯他,一直把他拖到了门口。 刘云安挣扎着,冲着陈爱琴喊道:“陈爱琴,你太狠了!你这是一错到底啊!” 此时的刘云安,心中的怨恨如汹涌的潮水般,彻底将他淹没,杀心也在这一刻悄然种下。 从那之后,刘云安满脑子都是仇恨,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陈爱琴和冯建伟付出代价。 于是,他匆匆忙忙地去买了两把锋利的刀,藏在身上,每天都在等待着复仇的时机。 终于,到了十二月三十一日凌晨一点多钟。夜,黑得像墨汁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刘云安潜伏在陈爱琴家附近,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屋子。 他发现屋里的灯还亮着,心中一喜,知道机会来了。 他猫着腰,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翻墙而入。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屋子,刚到门外,就听到屋里传来冯建伟和陈爱琴的说话声。 冯建伟的声音传了出来:“爱琴,眼瞅着快过年了,你给老刘打个电话,问问他手里还有没有钱。要是有钱,再把他弄回来,过完年再说呗。” 刘云安听到这话,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一脚踹开门,手持双刃,如凶神恶煞般冲了进去。 “你们这对狗男女,拿命来!”刘云安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刀,朝着陈爱琴和冯建伟疯狂砍去。 一时间,屋里血光四溅,陈爱琴和冯建伟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双双倒在了血泊之中,痛苦地挣扎着。 此时,陈爱琴七岁的小儿子王晨晨被这可怕的动静惊醒。 他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一看到眼前这血腥的场景,吓得瞪大了眼睛,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他惊恐地看着刘云安,嘴里不停地哀求着:“叔叔,叔叔,你别杀我,我害怕……” 那稚嫩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可此时的刘云安,早已杀红了眼,理智全无。 他像着了魔一样,根本听不进孩子的哀求,手中的刀再次挥向了可怜的王晨晨。 随着一声惨叫,王晨晨小小的身躯倒在了床上,鲜血染红了床单。 杀了王晨晨后,刘云安看着孩子那睁得大大的眼睛,心中竟也有一丝不忍。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把孩子的眼睛合上,嘴里喃喃自语:“晨晨啊,叔叔对不住你,你闭眼吧,叔叔会给你个交代的……” 可他连说了三次,孩子的眼睛却始终没有闭上。 而当晚,陈爱琴的大女儿因为在学校寄宿,侥幸躲过了这场劫难。 刘云安在疯狂作案后,趁着夜色逃离了现场。 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警方接到报案后,迅速展开调查。 通过大量的走访、排查,以及运用各种侦查手段,很快就锁定了嫌疑人刘云安。 在警方的全力追捕下,刘云安最终被缉拿归案,判处了死刑。 临刑前,刘云安获得了与家人例行会见的机会。 这一天,刘云安早早地就被带到了会见室。 他的心中既期待又害怕,期待着能再见家人一面,又害怕面对家人那悲痛的眼神。 不一会儿,他的家人走进了会见室。 一看到刘云安,姐姐们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五个人瞬间哭成了一团。 “云安啊,事咋变成这样了……”大姐哭着说道。 刘云安看着满脸泪痕的姐姐们,嘴唇颤抖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目光在姐姐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了小妹的身上。 他知道,自从自己出了事,母亲就一直跟着小妹生活,小妹肯定受了不少累。 “小妹,哥对不住你,让你照顾咱妈了……”刘云安哽咽着说道。 小妹擦了擦眼泪,安慰道:“哥,你别这么说。咱妈她挺好的,你别担心。” 这时,姐姐们知道刘云安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亲,便说道:“妈不用你惦记,我们姐四个会照顾好妈的,你就放心吧。” 刘云安点了点头,泪水不停地流下来。他看着家人,心中满是悔恨:“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我把那两个孩子给…… 这都是我应得的下场。” 二十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会见结束的时间到了,家人赶忙拿出了他们为刘云安准备的离行时穿的新衣。 “云安,你换上吧,别冻着。”二姐把衣服递到刘云安的手中,泣不成声地说道。 刘云安接过衣服,看着眼前的家人,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缓缓地站起身,向家人挥了挥手,这一挥手,便是生死离别。 就这样,刘云安因为一时的冲动和残暴,不仅葬送了陈爱琴一家的性命,也把自己送上了绝路,更给双方的家人都留下了一生都无法抹去的伤痛。 这一段悲惨的故事,也让我们看到了冲动的可怕,以及仇恨带来的毁灭性后果。 列位读者,这做人呐,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得冷静,千万别让那一时的怒火冲昏了头脑,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祸啊! 第22章 第八个男朋友 2023 年 9 月 25 号这天,在外地煤矿打工的赵奎,像往常一样,想着给家里的妻子尹安安打个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那熟悉的号码,可电话那头,却只有“嘟嘟嘟”的忙音,无人接听。 赵奎皱了皱眉头,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安安咋不接电话呢?往常这个时候,她都在家呢。” 到了晚上,赵奎忙完了一天的活儿,又想起了白天妻子没接电话的事儿,心里还是不踏实,再次拨通了电话。 然而,依旧是无人接听。 这下,赵奎坐不住了,他心急如焚,赶忙给隔壁邻居打了电话,声音里满是焦急:“大哥,麻烦您去我家瞅瞅,我给安安打电话,她一直不接,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邻居应了下来,不一会儿,回了电话:“赵奎啊,你家大门紧锁着呢,屋里也没见亮灯,没瞧见你媳妇人影啊。” 赵奎心里愈发不安,又赶紧给老母亲打电话:“娘,您去我家看看安安呗,我电话打不通,不知道咋回事。” 母亲一听,也着急起来,赶忙去了儿子家。 没过多久,母亲的电话打了回来:“儿啊,你家确实锁着门呢,我喊了半天,也没人答应。” 赵奎这下彻底慌了神,他在外地干着急也没用,赶忙给妻子的姐姐尹平平打电话:“姐,安安电话一直打不通,家里也没人,您知道她去哪儿了不?” 尹平平那边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啊,她没回娘家,这几天都没联系我呢。” 这一下,赵奎心里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心急火燎地买了车票,马不停蹄地往老家天中市赵家屯赶。 与此同时,尹平平也从家里匆匆赶来。 两人到了赵奎家,推开门一看,屋里一片凌乱,卧室的床上还有少量血迹。 尹平平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下意识地说道:“不行,得赶紧报警!”说着就要掏出手机。 赵奎却一把拦住了她,说道:“姐,先别报警。我觉得安安可能不是出啥事了,说不定是跟别的男人私奔了。” 尹平平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啥呢?安安可不是那种人!” 赵奎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姐,不瞒您说,在我给安安打电话之前,同村的张忠良给我打过电话,说我再不回去,安安就要跟别人跑了。我当时还不信,可现在家里这情况,我……我就有点信了。” 尹平平气得直跺脚:“你就听他瞎说!安安都失踪好几天了,你还在这瞎猜,赶紧报警!” 但赵奎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尹安安失踪五天后,尹平平实在忍不住了,瞒着赵奎,偷偷报了警。 很快,负责这起案子的刑警组长江阳带着几个同事来到了尹安安的家中。 他们一进屋,就开始四处查看。可这案发现场,已经被赵奎破坏得差不多了,江阳他们仔仔细细地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江阳皱着眉头,看向赵奎,问道:“你为什么第一时间不报警?还把现场弄成这样?” 赵奎低着头,小声说道:“警察同志,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就觉得我媳妇是跟人跑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面子上也挂不住,所以就……” 江阳又问:“你凭什么觉得你妻子是跟人跑了?就因为张忠良的一个电话?” 赵奎挠了挠头,把之前张忠良给他打电话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江阳听完,点了点头,又接着问:“你妻子平时在村里跟谁关系比较好?有没有什么仇人?” 赵奎想了想,说道:“我媳妇人挺和善的,在村里没听说跟谁有啥矛盾。不过……她是三婚,之前跟两任丈夫都有过孩子。我常年在外地打工,我们聚少离多。” 江阳和同事们又在屋里屋外仔细勘察了一番,发现家里的财物并没有丢失,屋内也没有明显的翻动迹象。 江阳和赵建小声交流着:“从现场情况来看,不像是为财杀人。而且她在村里没仇人,仇杀的可能性也不大。” 赵建点了点头,说:“但是这家里这么乱,床上还有血迹,尹安安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江阳他们又来到村子周围,四处查看。 只见尹安安家四周都是山岭和树林,地形十分复杂。江阳心想:“要是人藏在这山林里,可不好找啊。” 于是,江阳带着同事们在山上找了一圈,可找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瞧见,更别说尹安安了。 接着,江阳开始在村里走访。 这时,一个叫陶花的村民走了过来,对江阳说:“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说个事儿。9 月 24 号傍晚的时候,我还瞧见尹安安了呢。可到了 25 号早上,我就看见她家大门紧锁,之后就一直没见着她人影了。” 江阳眼睛一亮,问道:“你确定是 24 号傍晚?你当时看到她的时候,她身边有没有其他人?有没有什么异常?” 陶花认真地回忆着:“我确定是 24 号傍晚,当时她就一个人,看着也没啥特别的。” 江阳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这么看来,尹安安的失踪时间很可能是在 9 月 24 号晚上。” 江阳又找到尹安安的姐姐尹平平,想多了解一些情况。 尹平平叹了口气,说:“警察同志,我妹妹是三婚,赵奎对这事儿一直有点意见。后来我妹妹怀孕了,本来大家都挺高兴的,可谁知道,检查出来孩子是个死胎,没保住。从那以后,赵奎对我妹妹就更冷淡了。” 江阳听了,心里对赵奎的嫌疑又多了几分。他心想:“赵奎有作案动机,而且回来后还破坏现场、阻止报警,太可疑了。” 于是,江阳他们开始围绕赵奎 9 月 24 号晚上的活动轨迹展开调查。他们四处走访询问,查看监控,忙得不可开交。 经过一番仔细的调查,江阳他们终于发现,在尹安安失踪的当晚,赵奎确实在外地的煤矿,有很多人可以给他作证。 江阳和同事们聚在一起讨论,江阳说:“看来,赵奎的嫌疑可以排除了。他当晚不在本地,没有作案时间。” 同事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就这样,赵奎的嫌疑被排除了。但尹安安究竟去了哪里?是谁让她失踪的呢? 二 江阳正愁无线索之际,赵奎神色犹豫地找到了他。“江警官,我……我想起个事儿,不知道跟安安的失踪有没有关系。” 江阳眼睛一亮,赶忙说道:“快说,别管有用没用,都告诉我们。” 赵奎挠了挠头,说道:“村里有个姓李的男子,和安安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安安之前还多次跟我说,想和那姓李的一起去外地打工呢。” 江阳一听,立刻和同事着手调查这个李姓男子。 经过一番周折,他们发现这男子正在外地打工,压根不在本地。 江阳拨通了那男子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急切的声音:“警察同志,尹安安的失踪我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啊,我一直在这边打工,都没回过村子。” 江阳皱着眉头,详细询问了一番后,暂时排除了他的嫌疑。 之后,江阳又在尹安安的家中找到了她的身份证。看着手中的身份证,江阳不禁陷入了沉思,一旁的同事忍不住说道:“江队,没身份证,她连客车都坐不了,更别说住店了,这出走的可能性看来不大啊。” 江阳点了点头,“嗯,这里面的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突然,江阳脑海中闪过一个人——9月24号晚上给赵奎打电话的张忠良。 “不对劲,他当时给赵奎打电话说那些话,肯定知道些什么。”江阳立刻下令,“查,给我好好查查张忠良!” 可这一查,却发现张忠良不见了踪影。经过多方打听,得知张忠良在9月25号早上就坐车去了广西。 村里的人也悄悄告诉江阳:“这张忠良和尹安安啊,有着不正当的关系呢。” 江阳立刻拨通了张忠良的电话,电话接通,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喂,是张忠良吗?我是天中市负责尹安安失踪案的警察江阳。” 张忠良的声音传来:“警察同志,我现在在广西呢,和老婆孩子在一起,真不知道尹安安的下落啊。”江阳严肃地说:“我们现在正在调查这个案子,希望你能回来协助我们。”张忠良却推脱道:“警察同志,我这边实在走不开啊,家里一堆事儿呢。” 之后,江阳又多次联系张忠良,可每次张忠良都找各种理由拒绝回来。 江阳心中的怀疑愈发强烈,可苦于没有确凿证据,也没有找到尹安安的尸体,暂时还不能对张忠良采取行动。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阳和他的同事们从未放弃寻找。 他们顶着烈日,在村子里挨家挨户地走访,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然而,尹安安就像被这世间彻底抹去了痕迹,怎么也找不到。 直到2024年5月10号这天,天中市公安局的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喂,是公安局吗?我在村子里一口废弃的水井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惊恐。 江阳接到消息后,立刻带着人赶往现场。 到了那口水井旁,一个面色慌张的村民跑了过来,说道:“警察同志,我今天在地里干活,口渴了就想着来这井里找点水喝。结果我刚下到水边,就看见水里有个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具尸体!” 江阳往井里瞧去,由于井水深且昏暗,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立刻安排人下去查看,不一会儿,下去的警察上来报告:“江队,确实是一具尸体,不过因为时间太久,已经腐烂得比较严重了。” 江阳皱着眉头,心想不能就这么贸然打捞,得想个办法,不能破坏尸体的完整性。思索片刻后,他果断下令:“去找专业的抽水泵,把井水抽干再打捞。” 很快,抽水泵被运来了,“嗡嗡”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山间回响。经过两天两夜不间断地抽水,井水终于基本被抽干,那具尸体也清晰地显露在众人眼前。 江阳命人制作了一个简易的筛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派专人下到井中,将尸体轻轻放到筛子上。上面的人齐心协力,慢慢地将尸体运送了上来。 尸体一上岸,技术人员和法医秦一法立刻上前。秦一法仔细地查看了一番后,眉头紧锁,说道:“死者是一名女性,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尸体虽然高度腐烂,但脖梗处有明显的勒痕,初步推测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江阳心中一沉,一方面安排人对周围村庄展开排查走访,寻找失踪人员;另一方面,通知尹安安的家属前来辨认。 尽管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但尹安安的家人一眼就认了出来,顿时哭声一片。“是安安,是我的女儿啊!”尹安安的母亲悲痛欲绝,瘫倒在地。 确定了死者就是尹安安后,江阳他们立刻对案件进行重新审查。 他们来到抛尸的水井旁,仔细查看周围的环境。这口水井位于半山腰上,离尹安安所住的村子将近两公里,离乡间小路也有三百米左右。要通往这口水井,还必须经过杂草丛生的河滩,地方十分偏僻,一般人根本不知道这里有口水井。 江阳一边查看,一边分析:“犯罪嫌疑人对抛尸现场这么熟悉,很可能就是附近村子的村民。” 突然,他又想起了张忠良,“当天晚上给赵奎打电话的张忠良,他就是附近的村民,对这附近环境再熟悉不过了。而且在尹安安失踪的第二天,他就跑去广西了,这也太可疑了。” 江阳继续深入调查,发现张忠良的老婆是广西人,他们二十多年前结婚后一直在广西打工,只是最近张忠良说住不习惯才回到村子里。回来的路上,张忠良的脚还被扎伤了,一直在村子里养伤。 更重要的是,张忠良有按摩的手艺,尹安安生前经常去他那里按摩,两人一来二去就产生了暧昧关系。 种种迹象表明,张忠良具有重大作案嫌疑。江阳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地说:“不能再让他逍遥法外了,准备对张忠良实施抓捕!” 三 江阳认定张忠良具有重大作案嫌疑后,当即决定对其实施抓捕。 这张忠良已然逃到了广西永福县他老婆的娘家,天中市警方不敢耽搁,迅速与广西当地警方取得联系,随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永福县。 到了永福县,在当地警方的全力配合下,很快就锁定了张忠良妻子家所在的小区。 然而,这小区情况却让众人眉头紧皱。只见小区里道路交错,出入口众多,四通八达的,人来人往,十分嘈杂。 负责此次抓捕行动的王警官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低声对江阳说道:“江队,这地方太复杂了,出入口这么多,咱们要是贸然进去,张忠良一旦听到风声,很容易就会趁机逃脱啊。” 江阳神色凝重地点点头,目光在小区四周扫视着,思索片刻后说道:“不能打草惊蛇,咱们先在周边走访一下,看看能不能摸清楚张忠良的行踪规律。” 于是,两队警察便分头行动,在小区附近的店铺、居民中展开了细致的走访。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打听,终于有了重要线索。 一位在附近卖早点的大妈告诉他们:“那个姓张的啊,在汽车站附近干活呢,每天都从这儿路过,早出晚归的。” 江阳和王警官对视一眼,心中有了主意。汽车站是张忠良上下班的必经之路,在那儿设伏是个绝佳的办法。 两人迅速组织警力,在汽车站附近的各个角落进行了严密的布控。有的警察伪装成路人,在街边悠闲地溜达;有的则藏在附近的店铺里,眼睛时刻盯着汽车站的出入口。 就这样,大家在闷热的天气里,耐心地潜伏着,一等就是好几天。 终于,在一个傍晚时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正是张忠良!他穿着一件破旧的汗衫,脚步略显疲惫地朝着汽车站的方向走去。 “注意,目标出现,准备行动!”江阳通过对讲机低声传达着指令。所有警察都绷紧了神经,悄悄向张忠良靠近。 当张忠良走到一个较为偏僻的路段时,江阳果断下令:“动手!”只见埋伏在四周的警察如猎豹般迅速出击,一下子就将张忠良团团围住。 张忠良看到这阵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江阳走上前,严肃地说:“张忠良,我们是天中市公安局的警察,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些事情需要你交代清楚。” 张忠良还想狡辩,可看到周围那一双双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只好乖乖地束手就擒。警方随即将他押解回了平山县。 到了警局,审讯室里的气氛格外凝重。张忠良坐在审讯椅上,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眼神闪躲。江阳坐在他对面,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他。 “张忠良,你应该清楚为什么把你带回来,自己交代吧。”江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张忠良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我……我杀了尹安安。” “详细说说经过。”江阳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张忠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陷入了那段可怕的回忆中。 “2011年9月24号晚上,我本来打算去找安安,想和她……睡在一起。我就给她打电话,可打了好几次,她的电话一直都在通话中。我心里就犯嘀咕,觉得不对劲,就偷偷跑到她家里,想看看她到底在干啥。” “然后呢?”江阳追问道。 “我到了她家门外,就听到她在屋里跟一个男人打电话,那声音我从来没听过。我当时就火冒三丈,我一直把安安当成我的女人,我哪能容忍她还有别的男人。”张忠良说到这儿,情绪开始有些激动,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接着说。”江阳保持着冷静,继续引导他。 “我气不过,就给她老公赵某打电话,我跟他说,他老婆要跟别人私奔了。结果赵某根本不相信我,还把我骂了一顿。这让我更加生气了,我实在忍不住,就闯进了安安的卧室。”张忠良的声音微微颤抖。 “进了卧室又发生了什么?” “我进了卧室,就脱了鞋,想上床和她亲热。可她却突然变了脸,不让我碰她。她还说她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还说我只是她的第八个男朋友,让我赶紧滚,不然她就报警。”张忠良越说越激动,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然后你就杀了她?”江阳目光如剑,直直地刺向张忠良。 张忠良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我……我当时真的是气疯了,听她这么说,我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我双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说到这儿,张忠良的脸上露出了懊悔的神情,双手抱头,不停地颤抖着。 “杀了人之后呢?你是怎么处理尸体的?”江阳继续追问。 “我当时害怕极了,脑子一片空白。我就用床单把她的尸体裹起来,拿走了她的手机,然后跑回家拿了钢丝绳索。我用摩托车把她的尸体拖到了那口井附近的公路旁,又把尸体拖到井边。我在井口找了一块百十斤重的大石头,用铁丝把石头绑在尸体上,然后把她扔进了井里。”张忠良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在讲述一个可怕的噩梦。 “手机卡和鞋子呢?” “我把手机卡取出来,藏在了附近石桥的墙缝里,鞋子就扔进了附近的草丛里。我想着这样警察就找不到线索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坐火车逃到了广西我老婆家。”张忠良说完,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第23章 抽干那条河 一 2023年五月三十一日,这天下午,张大伯像往常一样,提着他那宝贝鱼竿,哼着小曲儿,晃悠到了河边。 这张大伯,可是个资深钓鱼迷,一天不来河边甩几竿,心里就不得劲儿。 他找了个自认为绝佳的位置,摆好小马扎,挂上鱼饵,熟练地把鱼竿甩了出去。 眼睛就死死地盯着那浮漂,一眨不眨,就盼着能有个大收获。就这么等了好一会儿,突然,鱼竿猛地一沉,浮漂“嗖”地就往水里钻。 张大伯那叫一个兴奋,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里喊着:“好家伙,可算来个大家伙!”双手紧紧握住鱼竿,使出浑身解数开始收线。 这鱼劲儿还挺大,跟张大伯较上劲了,来来回回拉扯了好一阵。终于,水面下露出一个黑黢黢的大家伙,哪是什么大鱼啊,竟是个行李箱! 张大伯愣了一下,心里直犯嘀咕:“这河里咋会有这玩意儿?”但他好奇心作祟,还是迫不及待地把行李箱拉上了岸。 看着这湿漉漉、沾满水草的行李箱,张大伯心里痒痒的,也没多想,伸手就去开箱子。 “嘎吱”一声,箱子刚打开一条缝,一股酸臭的味道“嗖”地就钻了出来,熏得张大伯差点没背过气去。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捂住鼻子,眉头紧紧皱成个“川”字。 可他还是忍不住又往箱子里瞧了一眼,这一瞧,吓得他“妈呀”一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这……这咋是个死人呐!”张大伯声音都带着颤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也不听使唤地直哆嗦。 慌乱之中,他伸手去掏手机,赶紧打电话报警。 没过多久,就听见警笛声由远及近,“呜哇呜哇”地响个不停。 几辆警车“嘎吱”一声,稳稳地停在了河边。 从车上迅速下来一群警察,为首的是经验丰富的江阳。 江阳快步走到张大伯身边,此时的张大伯还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江阳蹲下身子,轻声安慰道:“大伯,您先别慌,慢慢说。” 张大伯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了指那个行李箱,结结巴巴地说:“警察同志,我……我钓鱼的时候钓上来的,里面……里面有个死人。” 江阳站起身,眼神示意手下的警员们小心靠近行李箱。 几个警员小心翼翼地围了过去,其中一个警员戴上手套,慢慢打开行李箱。只见里面是一具被塑料薄膜包裹着的尸体,尸体已经高度腐败,散发着阵阵恶臭,浑身还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江阳眉头紧皱,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尸体上身穿着一件白色阿迪达斯t恤,下身赤裸,赤脚没穿鞋,呈一百八十度的折叠状态被强行塞进这狭小的行李箱里,颈部有一道约三点五厘米左右的锐器伤口。 江阳站起身,表情严肃地说:“这明显是一起残忍的杀人抛尸案,立即成立‘五三一’专案组,全力侦查!” 然而,这案子从一开始就像一团迷雾,让警方摸不着头脑。 由于死者死亡时间较长,又在河水里浸泡了许久,尸体高度腐败,面部特征模糊不清,根本无法辨认身份。 江阳他们在死者身上和旅行箱内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任何能证明其身份的物品。 江阳站在河边,望着平静的河面,心中暗自思忖:“当务之急,就是要查明死者的身份,这是破案的关键。”他转身对手下的警员们说道:“先对这行李箱被发现的河道展开调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一群警员沿着河道仔细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江阳则和几个警员在河边讨论案情,他一边比划着一边说:“你们看,这现场河段水流平稳,这行李箱不可能是从上游飘下来的,凶手应该是在附近抛尸的。” 于是,专案组调集了大量警力,在发现旅行箱的河段及周边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他们拿着各种工具,仔细地在草丛里、石头缝里查找,甚至还借用了船只对河面的漂浮物进行打捞。就这样,顶着烈日,忙活了好几天,可最终却一无所获。 江阳站在河边,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看来这里应该只是抛尸地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随后,他安排侦察员兵分多路,对过路人员以及周边的村民进行走访排查。 赵建来到附近的村子,挨家挨户地敲门询问。他们走进一户人家,一位大爷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赵建走上前,礼貌地问道:“大爷,您好啊,我们想问一下,您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或者有没有听说谁失踪了?” 大爷眯着眼,想了想,说:“这地儿平时挺安静的,就是那个抛尸的河边,平时也就一些钓鱼的人去,没啥特别的事儿。” 赵建接着问:“那大爷,您听说过有人在那河边看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大爷挠了挠头,突然一拍大腿,说:“哦,对了!听村里的人说,早在四月底的时候,就有人在河里看到过那只旅行箱,不过大家都猜里面不是啥好东西,所以一直没人敢去打捞查看。” 赵建他们对视了一眼,继续问道:“那大爷,您知道为啥一直没人管吗?” 大爷叹了口气,说:“谁愿意去招惹这麻烦事儿啊,都怕惹祸上身。要不是被张大伯钓鱼时钓上来,估计那行李箱还在河里飘着呢。” 赵建把这些情况汇报给江阳,江阳听后,心中有了推断:“这说明被害人或者嫌疑人当中,至少有一方对当地的地形环境非常熟悉,很有可能就在这附近居住生活过。” 于是,侦查员们对周边二十余个村庄,大概两千一百余户居民展开了大规模走访。 他们一家一家地询问,仔细排查是否有人失踪、失联或其他异常情况。可这一番调查下来,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江阳坐在专案组办公室里,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资料,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他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说道:“看来这案子没那么简单,不能局限在这周边了。” 无奈之下,专案组进一步扩大了调查范围,将目光投向了整个天中市市乃至临近城市。 他们联系各地警方,查找与被害人特征相符的失踪人员信息,可遗憾的是,依然毫无头绪。 就在大家都有些气馁的时候,法医的尸检报告给案件带来了新的线索。 法医秦一法走进办公室,对江阳说:“江组队,经过进一步检验,死者年龄在三十岁左右,死亡时间在五十天之内。” 江阳掐灭烟头,站起身,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奇怪了,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没人来找死者呢?难道她不是本地人?” 于是,江阳当机立断,将调查的重点放在了外来的务工人员身上,特别是那些无缘无故突然失踪的女性。 江阳重新部署警力,安排警员们去各个工厂、工地、出租屋等地排查。 二 侦查员们在四处走访排查的同时,也没忘了对那只行李箱下功夫。 孙书青拿着放大镜,一边看一边嘀咕:“这箱子看着崭新崭新的,一点磨损都没有,不像是日常用的,倒像是专门买来干这坏事的。”旁边的钱振林点了点头,说:“没错,而且这材质、做工,看着还挺讲究。” 几人一番研究后,觉得得从这箱子的来路查起。他们马不停蹄地四处奔波,又是询问周边的商店,又是查看物流信息…… 几经周折,嘿!还真让他们找到了这箱子的生产厂家。 到了那生产厂家,只见车间里机器轰鸣,工人们忙忙碌碌。 赵建找到负责人,表明来意。 那负责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警察同志,这箱子是我们今年三月份生产的,不过这款箱子是限量版的,我们总共就生产了二十三个。” 赵建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这可真是个关键线索。 那负责人接着说:“这箱子特殊就特殊在轮子上,这批箱子用的是不一样的轮子,是我一朋友专门给我送来的二十三个轮子,我印象可深了。” 这消息一传到专案组,大伙那叫一个兴奋,仿佛看到了破案的曙光。 江阳一拍桌子,大声说道:“这才二十三个箱子,还能难住咱们?只要找到箱子的主人,凶手肯定就不远了!” 于是,警方全体出动,沿着这二十三个箱子的销售渠道一路追查。 他们跑遍了各个城市的商场、店铺,经过不懈努力,嘿,还真就找到了二十一个箱子的下落,可把大伙累得够呛。 但剩下的最后两个箱子,却像断了线的风筝,怎么也找不着。 经过一番追查,发现这两个箱子被卖到了山东广饶县的一家批发店。 江阳他们火急火燎地赶到广饶县的批发店,见到了店老板。 那店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脸上堆满了笑,可一听是来打听那两个箱子的事儿,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老板,您还记得那两个箱子卖给谁了吗?这对我们办案非常重要。”江阳客气地问道。 店老板挠了挠头,露出为难的神色,说:“哎呀,警察同志,这都过去好几个月了,我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货,哪还记得这俩箱子卖给谁了呀。” 江阳又问了好多问题,可店老板就是一问三不知,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出来。尽管如此,侦查员们心里还是认定,这涉案的行李箱十有八九就是这批发店卖出的两个之一。 这下,广饶县成了调查工作的重中之重。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专案组开始大规模排查周边的人口失踪情况。 他们走进一家家工厂、一户户人家,耐心询问。 可这广饶县外来务工人员众多,人员流动复杂,排查工作就像大海捞针,困难重重。 江阳他们每天从早忙到晚,累得腰酸背痛,可结果却让人失望透顶,啥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案件再次陷入了僵局。 然而,就在大伙都有些垂头丧气的时候,江阳做出了一个大胆而冒险的决定——抽干河水来寻找证据。这消息一传开,大伙都议论纷纷。 “这河水抽干可不是个小工程啊,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啊。” “是啊,而且谁能保证抽干了就能找到线索呢?” 但江阳心意已决,他目光坚定地说:“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咱们也不能放过,这是对死者负责,也是咱们警察的职责。” 说干就干,很快,十八台挖掘机、三十台抽水泵齐聚河边,轰隆隆地开始工作。那场面,好不壮观。 与此同时,走访的侦查员们也没闲着,他们继续四处奔波,坚持寻找被害人的身份信息。 这天,钱振林来到野原镇的一家工厂走访。他们走进车间,机器的嘈杂声中,工人们正忙碌地工作着。侦查员们找到车间负责人,说明了来意。 那负责人想了想,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四月初的时候,我们厂有个女孩张小小,突然就不来上班了,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工资都不要了。” 钱振林一听,精神一振,赶紧问道:“您能给我们描述一下小张的体貌特征吗?” 车间负责人回忆了一下,说:“她个子挺高的,身材瘦瘦的,留着长发,长得挺清秀的。” 这不和死者的体貌特征极为相似嘛! 钱振林兴奋不已,马上把这个消息汇报给了专案组。专案组的成员们一听,原本疲惫的脸上瞬间焕发出光彩,仿佛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他们立刻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经过一番辗转,终于打听到张小小可能在河北廊坊。 于是,几个警员马不停蹄地赶到河北廊坊。一番寻找后,结果竟然找到了张小小。 原来,张小小离开工厂后换了手机号码,这才导致了失联的误会。 当江阳他们找到她时,张小小一脸惊讶,得知是因为工厂里的人以为她失踪被害,她连忙解释。这下,这条线索算是断了,大伙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可就在大家有些沮丧的时候,在大广姚村走访的一组侦查员又发现了新情况。他们走进村子,和村民们聊起最近的异常事儿。 一位大爷凑过来说:“警察同志,我们村那个公共浴池,四月中旬突然就关门停业了,老板还是连夜搬走的呢。” 赵建一听,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追问:“大爷,这浴池有啥特别的吗?” 大爷神秘兮兮地说:“听说那浴池前台的收银员小吕,和你们要找的人长得挺像。而且啊,就在浴池关门的前几天,小吕就离奇失踪了。还有人听到她搬家的前几天晚上,在电话里和人争吵,吵得可厉害了。” 赵建眼睛一亮,这可是个重要线索。他们马上把情况汇报给专案组,专案组立刻电话联系浴池老板刘磊。 “喂,是刘磊吗?我们是警察,想跟您了解一下关于您浴池收银员小吕的情况。”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刘磊不耐烦的声音:“我啥都不知道,别问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赵建又打过去,刘某直接不接了。这刘某的异常行为,让江阳对他产生了怀疑。 经过调查,发现刘磊曾有过抢劫前科,还离过婚。这一下,刘磊的嫌疑瞬间增大,专案组的成员们又燃起了斗志,觉得这个刘磊十有八九就是嫌疑人。 他们迅速来到刘磊家,准备进一步调查。当他们站在刘磊家门口,准备敲门时,门突然开了。刘某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紧张。 “你就是刘磊吧?我们是警察,有些问题想问问你。”江阳严肃地说。 刘磊低下头,犹豫了一下,说:“警察同志,我之前因为坐过牢,不想和警察打交道,所以才躲着你们。我关浴池就是因为挣不了几个钱,小吕是回老家了,我没骗你们。” 说着,刘磊把小吕的手机号给了警方。警方联系上小吕后,确认小吕确实还好好的,只是回老家有事。 这一番折腾,案件又陷入了僵局,这凶手到底是谁?那关键的证据又在哪里呢? 三 上面说到,那案件调查陷入僵局,可就在这节骨眼儿上,东边不亮西边亮,抽水现场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 河边,十八台挖掘机、三十台抽水泵,那是没日没夜地干了四天四夜。 那机器的轰鸣声,震得人耳朵都快麻了。周围的百姓都围在一旁,议论纷纷,都盼着能有个结果。终于,那河底慢慢显露出来了。 可谁能想到,这河底的淤泥给勘查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那淤泥又厚又黏,一脚踩下去,能把人陷进去半截。 民警们望着这满是淤泥的河底,眉头都皱成了个疙瘩。但他们可没打退堂鼓,一合计,找来建筑复合板,一块一块地铺在淤泥上。 只见民警们手持铁锹、钉耙等工具,小心翼翼地在复合板上展开了仔细的摸查。那淤泥时不时地冒出几个气泡,散发出阵阵恶臭,熏得人直犯恶心。可民警们咬着牙,忍着臭,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就这么摸查了好一阵儿,突然,一位年轻的民警兴奋地喊道:“江队,快看,我找到东西了!”大伙赶紧围了过去,只见他从淤泥里捞出了一只鞋子,紧接着,又找到了袜子、耳机、女包等物品。 “接着找,肯定还有重要线索!”江阳扯着嗓子喊道。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又有民警从淤泥中发现了不少卡片。就在这时,其中一张中国邮政储蓄银行卡引起了江阳的警觉。 江阳拿起那张银行卡,仔细端详了一番,说道:“这可能是个关键线索,马上查这卡的主人是谁!”经过一番辗转查询,很快就有了结果,这卡的主人是一名二十九岁的女性,名叫吴云,来自山东省惠民县。 江阳立刻安排赵建带人赶过去,迅速联系到吴云的父母。 赵建马不停蹄地赶到吴云父母家,表明来意。吴某的父母坐在沙发上,神色慌张,双手不停地搓着。 “大爷,大妈,我们是警察,现在在调查一起案件,发现一张银行卡和你们女儿有关,想跟你们了解一下情况。”赵建说道。 吴云的父亲叹了口气,说:“我们家闺女,自从2019年离了婚,就常年在外打工,和我们联系可少了。” 赵建接着问:“那你们最后一次和她联系是什么时候?” 吴云的母亲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都记不清了,她好像都不太愿意和我们说她的事儿。” 赵建随后提取了他们的血液样本,带回警局进行检测。 与此同时,警方从人口信息中的证件照片来看,发现吴云与被害人的衣着特征极为相似。大家都隐隐觉得,这个吴云很可能就是死者。 终于,检测结果出来了,经dna比对,确认死者正是吴云。这一下,案件有了重大突破。 江阳他们继续深挖线索,据了解,吴云生前最后工作的地方就是广饶县的一家工厂,而装着她尸体的旅行箱也是在广饶县被买走的。 兜兜转转,江阳他们再次回到广饶县。 他们来到吴云工作的工厂,找到负责人,说明了来意。负责人连忙带着江阳他们来到办公室,翻出工厂的排班记录。 “警察同志,你们看,这个吴云从四月十七号开始就没来上班了。”负责人指着记录说道。 江阳他们又联系法医秦一法,秦一法说:“根据我们法医的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正是四月中旬。”这时间对得上,江阳心里更加笃定了。 在工厂走访过程中,江阳他们了解到吴云的社交关系较为复杂,离婚后曾与几个男子交往过。其中,有个外地男子和她交往甚密,两人还在外面租房子居住。 江阳找到吴云同住宿舍的室友,问道:“你知道吴云和谁交往比较密切吗?” 室友想了想,说:“她好像在和一个临渠县的男子李包交往,不过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江阳他们一听,立刻来了精神,通过进一步调查发现,这个李包也在广饶县打工,而且从四月十七日开始,他就不告而别了,和死者吴云竟然是同一天失踪的。 这下,专案组认为斗包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江阳说道:“这家伙肯定有问题,不能让他跑了!”于是,江阳迅速展开抓捕行动,那真是“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2023年六月九日凌晨四点,天还黑蒙蒙的,江阳他们在李包的舅舅家成功将他抓获。 李包当时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就被江阳他们从床上拽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李包惊慌失措地喊道。 “李包,你涉嫌一起杀人案件,跟我们走一趟!”江阳说道。 面对审问,李包一开始还心存侥幸,百般抵赖。但在江阳他们强大的心理攻势下,他终于扛不住了,当场承认了自己杀害吴云的犯罪事实。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李包低着头,声音颤抖地说。 “凶器在哪里?”审讯的赵建问道。 李包说:“我藏在出租房里了。” 随后,在李包的带领下,江阳他们来到广饶县大王镇的出租屋进行指认。 那出租屋里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李包走进屋子,指着床说:“当时就在这儿,我们吵了起来。” 江阳他们在屋里仔细勘查,经过一番努力,成功提取到了几百处血迹。经过比对,这些血迹全部属于被害人吴云。 原来,斗包和吴某于2023年三月通过交友软件相识。 起初,两人你侬我侬,爱得火热。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矛盾逐渐滋生。 四月十七日中午,在出租房内,吴云坐在床边,对李包说:“你看看你,挣这么点钱,还整天对我不上心,这日子没法过了,咱们分手吧。” 李包一听,急了,冲过去拉住吴云的胳膊,喊道:“不行,我不同意分手!” “你放开我!”吴云用力挣扎着,几次试图离开,可都被李包阻拦。 两人拉扯过程中,李包怒火中烧,猛地将吴云推倒在床上。他眼睛通红,失去了理智,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朝着吴云的颈部猛刺一刀。 吴云瞪大了眼睛,想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来,鲜血瞬间染红了床单。 李包看着眼前的一幕,吓得瘫坐在地上。 但很快,他回过神来,为了掩盖罪行,开始清理现场。 他出门买了塑料薄膜和旅行箱,回到出租屋,将吴云的尸体装入其中。当天下午,他费力地将行李箱运至临渠县野原镇的石河边,趁着没人,把行李箱扔进了河里。 他本以为自己的罪行可以就此掩盖,逍遥法外。却没想到,警方如此执着,历经千辛万苦,通过抽干河水找到了关键证据,最终将他绳之以法。 第24章 盯紧那个秃脑门儿 话说在二零零七年四月三十日这天,天中市柳林村这儿,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柳林村本是热闹之地,临街有个小影吧,平日里人来人往,生意也算红火。 可谁能想到,这天本该正常营业的小影吧,门却虚掩着。 一直到晚上六点钟,房东心里那叫一个不踏实,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头。 这房东一边嘟囔着:“这咋回事呢,平日里早该忙起来了,今天咋这么安静。”一边快步走到影吧前,伸手拉开了卷闸门。 这一拉,可不得了!房东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只见小影吧里一片狼藉,血腥气息扑面而来,直往鼻子里钻。 房东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哆哆嗦嗦地说道:“我的老天爷啊,这是遭了啥孽哟!”赶紧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浑身一直感受到股恐怖气息,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 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呜哇呜哇呜哇”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天中市警方迅速赶到了案发现场。带队的江阳组长,那可是经验丰富,办过不少大案要案。 江阳眉头紧锁,眼神如炬,一进影吧就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地上满是血迹,还有一道道拖拽的痕迹,看着就让人揪心。 再往里走,小影吧老板衣着整齐地倒在地上,看样子遇害时应该还没休息,是第一个被害的。 而他的妻子和孩子,被残忍地杀死在里间的床上。江阳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尸体,口中念念有词:“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两点左右,这凶手也太狠了!” 这时,年轻的钱振林过来,兴奋地喊道:“江组,快看,我们发现了凶器!” 江阳赶忙起身,快步走到钱振林身边。只见地上放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一卷胶带纸。 赵建说道:“江组,我们分析,犯罪嫌疑人本想用这胶带纸在作案时粘住受害人的嘴巴,不过后来好像没用上,但指纹留在了这胶带上。” 江阳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说:“这可是重要线索,一定要好好保存,尽快拿去比对。” 正说着,另一位警察小王大声喊道:“江组,这儿有脚印!” 江阳和其他警察连忙围过去。只见一串斜脚印从外间一直延伸到里间,在卧室里还来回走了几圈。张警官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脚印,又看了看卧室里一双湿漉漉的鞋子,说道:“把这鞋子和脚印拿去比对,另外,去卫生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不一会儿,去卫生间的警察回来报告:“江组,在卫生间里找到了鞋刷和血水,看样子犯罪嫌疑人试图刷掉鞋面上的血迹。” 江阳站起身来,双手叉腰,分析道:“犯罪嫌疑人刷了鞋后,可能穿上不舒服,就到受害人卧室里脱掉自己的鞋子,换上了受害人的鞋子才离开现场。这凶手心思还挺缜密,不过百密一疏,留下了这么多线索。” 这小影吧临街经营,位于天中市某居住区内的繁华地段,平日里进进出出的人不断。 影吧共有四个区域,门帘外间出售烟酒食品,里面是影吧放映点,放映点的里侧是小老板一家休息的卧室,还有卫生间和厨房。 江阳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究竟是谁会对这一家三口下此毒手呢?是情杀、仇杀,还是财杀?”这时,旁边的赵建说道:“江组,我觉得有可能是仇杀,会不会是这老板得罪了什么人?” 江阳摇了摇头,说:“先别着急下结论,我们走访一下周边居民,了解了解情况。” 于是,江阳他们开始走访周边居民。 他们一家一家地询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从居民们的口中得知,小影吧老板一家平时为人和善,乐于助人,在这一片口碑挺好,并没有与人结仇。江阳对赵建说:“看来仇杀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了。” 钱振林又说:“江组,我听说这老板和他妻子是半路夫妻,会不会是情杀啊?” 江阳沉思片刻后说:“有这个可能,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经过一番深入调查,警方发现这夫妻二人感情和睦,根本没有情杀的迹象。这下,情杀的可能也被排除了。 同时,警方也对小影吧的经营情况进行了调查。发现老板平时生意不错,收入稳定。而且案发现场丢失了七盒香烟、一部手机和少量钱款。 江阳一拍大腿,说道:“我看这很有可能是以侵财为目的的入室抢劫杀人案。这犯罪嫌疑人只抢到了这么点东西,说不定还会继续作案。” 案情紧急,江阳立刻下令,办案人员兵分两路。一路民警迅速排查周边的旅馆、洗浴中心、网吧中的可疑人员,以及附近都市村庄中的暂住人口。 另一组民警则调取周边的监控视频,寻找凶手的蛛丝马迹。 负责查看监控视频的民警们,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一帧一帧地仔细查看。终于,他们在案发前的监控中发现了线索。 在夜晚二十二点五十三分左右,监控画面中可以看到有三五成群的人来往于小影吧所在的区域。其中有一名头发稀疏、脑门锃亮的可疑男子第一次出现在画面中。 一位民警兴奋地指着屏幕说:“快看,就是这个人,这脑门亮得像个电灯泡似的,太好认了!”紧接着,画面中又出现了两名男子,其中一名男子脚穿白色的旅游鞋,而这双旅游鞋和案发现场的旅游鞋一模一样。 在另一个监控探头上显示,零点三十一分,脑门锃亮的男子再次由北向南出现在该路段。到了凌晨一点二十九分,该男子第三次出现在案发现场,并在小影吧的东南方向徘徊。 负责查看监控的民警赶忙把这个发现报告给江阳。江阳看着监控画面,分析道:“这个人多次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还在案发前徘徊观望,肯定有问题。很有可能是在踩点。这三人会合后,其中两人进入小影吧实施作案,一人留在现场附近望风。从监控录像显示的时间来看,整个作案过程应为四十分钟左右。大家加把劲,一定要尽快把这几个凶手捉拿归案,不能让他们再逍遥法外!” 二 上回说到,天中市柳林村那小影吧出了灭门惨案,警方初步判断是以侵财为目的的入室抢劫杀人案,还从监控里发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家伙,尤其是那个脑门锃亮的,更是被警方盯上了。这故事啊,还得接着往下唠。 案发后的监控录像里头,显示在凌晨两点十四分,有两名男子神色慌张地从小影吧里窜了出来。 您瞧,这大半夜的,从满是血腥的地儿跑出来,能不引人怀疑嘛!不过啊,这监控离得远,晚上光线又不给力,就跟那隔着雾看山似的,根本看不清这三人的长相。 好在那锃亮的脑门,就像黑夜里的一盏灯,给警方留下了深刻印象。 江阳站在监控室里,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嘴里念叨着:“嘿,你个亮脑门,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咱也得把你揪出来!” 旁边的赵建挠挠头说:“江组,就凭这脑门,咱咋找啊?” 江阳一拍桌子,“哼,别小瞧这脑门,这就是突破口!咱就把这当重点侦查对象,掘地三尺也得把人找出来!” 要说这事儿还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没几天,一家理发店的师傅给警方提供了有力线索。 这师傅姓王,是个热心肠。他跑到警局,气喘吁吁地对警察说:“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说个事儿,我觉着那个头发稀疏的男子,特像我以前的一个客人。” 江阳一听,眼睛立马亮了,赶紧拉着王师傅坐下,说道:“王师傅,您慢慢说,别着急,这人有啥特征?”王师傅喝了口水,稳了稳神说:“我俩挺熟的,这人头顶特别凸,跟别人不一样。不过他都一年多没来我这儿了,这次突然出现在天中市,我就觉得奇怪。” “那您知道他叫啥不?”赵建在一旁急切地问道。 王师傅点点头,“知道,他是安徽人,叫陈明清。”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江阳大手一挥,“好嘞,王师傅,太感谢您了!这线索太重要了!” 等王师傅一走,江阳立刻下令:“赵建,通知大伙,咱们马上赶赴安徽,查找陈明清这个人!” 天中市警方那是雷厉风行,马不停蹄就赶到了安徽。 在安徽警方的大力协助下,嫌疑人陈明清逐渐浮出水面。这陈明清啊,又名陈老四,都四十岁的人了,是安徽宁国县人。 您猜怎么着,他以前就不是个老实人,犯过盗窃罪和流氓罪,在里头蹲了十几年大牢,二零零零年六月份才刑满释放。 警方把在安徽调取到的陈明清指纹,跟小影吧现场遗留的指纹一比对,好家伙,有一枚指纹那是完全一致! 这就好比是铁钉钉在木板上——实打实的证据啊! 江阳兴奋地说:“这下可跑不了他了!” 不过,这陈明清还有两个铁哥们,一个叫刘立先,三十四岁,安徽宣城人;另一个叫严正,二十二岁,安徽黄山人。这俩估计也脱不了干系,江阳把他们也列为重点嫌疑人! 就在警方全力追捕这三人的时候,又一个噩耗传来。 二零零七年五月六日傍晚,距离小影吧灭门案仅仅七天,在天中市城区一个偏僻的电焊门市部,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两位老年夫妇惨遭杀害,现场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跟小影吧的案子一模一样,同样残忍的手法,同样混乱的现场,连作案工具都留在了现场。 江阳得知消息后,气得直跺脚,“这伙歹徒太嚣张了,简直是无法无天!” 赵建在一旁咬牙切齿地说:“江组,肯定是他们干的,这手法太像了!” 江阳点点头,“没错,这又是一起以侵财为目的的抢劫杀人案。这犯罪嫌疑人作案手段极端残忍,不计后果。不过,这也给咱们传递出一个信号,凶手还没离开天中!” 江阳他们那是心急如焚呐,立刻展开了紧锣密鼓的抓捕行动。 他们分成好几组,在天中市的各个角落展开搜索。大街小巷、旅馆网吧、出租屋,那是一个地方都不放过。大伙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儿,一定要把这几个凶手抓住,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经过多方查证,终于在五月十三日上午十点,警方查到了三人的具体方位。 江阳说:“太好了,这几个家伙终于要落网了!不过,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于是,民警们悄悄地在周围埋伏起来,准备守株待兔。从上午十点一直蹲守到晚上八点,那太阳都从东边跑到西边了,民警们一个个饿得肚子咕咕叫,但没有一个人喊累。终于,三人的身影出现在了警方的视线里。 江阳压低声音,通过对讲机说:“大伙注意了,目标出现,准备行动!” 只见这三人有说有笑地走着,丝毫没察觉到危险已经降临。就在他们走到一个拐角处的时候,警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去。 “不许动!警察!”江阳一声大喝,那声音就跟打雷似的,震得人耳朵嗡嗡响。这三人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被民警们牢牢地控制住了。 回到警局后,江阳他们连夜审讯。一开始,这三人还想抵赖,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赵建一拍桌子,“哼,你们别在这儿装蒜了!证据确凿,你们还想狡辩?”说着,把指纹比对结果、监控录像等证据一一摆在他们面前。 陈明清一看,知道瞒不住了,耷拉着脑袋说:“唉,是我们干的,我们认栽了。”另外两人见陈明清招了,也不敢再隐瞒,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原来,他们就是为了弄点钱花,才打起了小影吧和电焊门市部的主意。在小影吧作案后,抢到的钱不多,贼心不死的他们又盯上了电焊门市部,结果再次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 这两起令人发指的案件,历时十四天,终于尘埃落定。江阳和组员们都松了一口气,虽然这十四天他们没日没夜地忙活,累得够呛,但抓到了凶手,心里头那股子满意劲儿,怎么都压不住。 第25章 公交车上的尸体 一 咱说书讲究个起承转合,今儿个就给大伙讲一段发生在天中市的离奇案子。 这案子啊,透着股子邪乎劲儿,让人听了直冒冷汗。 话说在二零二四年五月三十日这天,河北邯郸市热闹非凡,车水马龙。 可谁能想到,在这看似平常的日子里,却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天中市市公安局的办案民警们,此刻正神色匆匆地赶往天中市市火车站。他们为啥这么着急呢?这事儿啊,还得从一个叫小薇的女孩说起。 小薇,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姑娘,是天中本地人,在一家台球俱乐部做服务员。平常她就住在职工宿舍,是个孝顺孩子,每个星期都要回趟家,那日子过得规规矩矩的,就像老话说的“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 可谁能料到,在二零二四年四月二十五日这一天,小薇的生活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了一颗大石头,泛起了惊涛骇浪。 这一天,小薇按照家里人的安排去相了一次亲。这本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可谁知道,从那以后,小薇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露过面。 家里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电话打了无数个,可就是打不通小薇的电话。只能偶尔在短信聊天的时候,和小薇说上那么几句。 与此同时,警方也开始关注起了小薇的情况。为啥呢?原来啊,在五月四日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一张神秘的照片出现在了小薇的qq空间里。 这张照片一出现,就引起了朋友们的注意。照片上是天中站,还写着一句话:“天中再见”,后面跟着一个微笑的表情。 朋友们看了,都觉得挺惊讶,在他们眼里,这可能就是小薇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可侦察民警们却不这么想,他们那可是经验丰富,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照片透着古怪,”市刑侦支队六组组长江阳皱着眉头说道,“你们看,这照片上行人影子的方向,和咱们实地去拍的人的影子方向不一致。” 一旁的老刑警赵建点点头:“是啊,按照这影子成像角度,应该是下午一点左右拍摄的。可要是按常理,她发照片的时候,应该已经坐上火车离开天中了。我看,这照片很有可能是前一天拍的,第二天才发。” 江阳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于是在确认了照片拍摄地点是天中火车站后,就立马展开了实地调查。 咱们再把目光转到小薇工作的台球俱乐部。 小薇自从上次相亲过后回到单位,也就待了短短3天。在二零二四年四月二十七日晚上,小薇和同事一起回了宿舍。 这同事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说道:“那天晚上,我们一起进的电梯,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小薇看着也没啥异常。” 到了宿舍,两人各自休息。第二天,也就是二十八日的下午十四点三十分左右,同事准备出门上班。“我出门的时候,还听到小薇在打手机和别人通话呢,”同事说道,“我还跟她说了声我走了,她也回了我。谁知道,那竟是我最后一次见她。” 从那之后,小薇就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即便后来她还和家人有过短信来往,可家里人再也没听到过她的声音,也没见过她本人。 家里人急得没办法,小薇的姐姐更是想出了个主意。 “妈已病危,医院已下病危书,看到短信马上回来见最后一面,我们都在医院呢,咱妈快不行了。”小薇的姐姐发了这么一条短信过去。为啥发这条短信呢?因为家里人都知道,小薇是个孝顺孩子,平时打工挣的钱,全部都交给母亲了。 可谁能想到,一向孝顺的小薇,这次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对母亲病危的消息无动于衷。亲人想见到小薇的希望,就这么又一次泡汤了。 这下子,所有人都意识到,不管小薇是自己出走,还是真的遭遇了危险,都必须马上启动刑事调查。江阳他们为了查清小薇的去向,调取了宿舍所在小区的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显示,二零二四年四月二十七日二十三点四十八分左右,小薇和同事走进电梯,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小薇确实看不出有丝毫异常。 紧接着电梯门打开,二人便走了出去。这宿舍在二十层,可奇怪的是,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小薇出现在电梯里的录像了。 “这就怪了,”赵建摸着下巴说道,“怎么后面就没她的录像了呢?难道她是偷偷从别的地方出去了?” 江阳他们把这栋楼的几部电梯的监控录像都看了个遍,结果却一无所获。不仅如此,江阳在询问和小薇同住一室的同事时,还得知了一些让人惊讶的信息。 “小薇的人字拖和行李箱不见了,”同事皱着眉头回忆道,“可一双干净的小白鞋却没带走,那双小白鞋是她最喜欢的,平常经常穿。还有啊,一双白色的高跟鞋没拿走,可这双鞋配的衣服却不见了,洗漱用品以及前一天洗的衣服也都没带走。她走的时候,感觉啥都没收拾,像是很着急的样子。” 更诡异的是,整间宿舍异常干净,就像是被人精心打扫过似的。这让警方更加觉得事情不简单。 江阳他们决定对小薇的宿舍进行更细致的勘察。这一勘察,还真发现了重要线索。在小薇宿舍的一个抽屉里面,赵建发现了一把切菜用的刀。 “这刀怎么会在这儿?”赵建拿起刀,仔细查看。 就在这时,他的脸色突然变了:“快来看,这刀上有血迹!” 其他刑警立刻围了过来,大家的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随后,江阳赶紧把这把刀送去进行法医鉴定。 过了没多久,鉴定结果出来了。检验科的同事神色严肃地对江阳他们说:“经过鉴定,这把菜刀上残留的血迹,正是来自于失踪的小薇。” 这话一出口,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意识到,小薇很有可能遭遇了不测,这起案件的性质变得更加严重了。 二 各位读者,上面说到江阳他们在小薇宿舍发现一把带血的菜刀,经法医鉴定,那血迹正是小薇的,这案子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迷雾笼罩着。 现在咱就接着唠这桩离奇案件,看看警方如何抽丝剥茧,揭开真相。 话说警方立即启动了命案机制,全力侦查这起案件。 您瞧,这事儿就像那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原本看似普通的失踪案,一下子升级成了可怕的命案,真真是让人始料未及。这办案呐,就像那大海捞针,可江阳他们就是那铁了心的渔夫,非得捞出个结果来。 说来也巧,充满戏剧性的事儿还在后头呢。江阳他们就凭着在小薇宿舍发现的那把菜刀,很快便确定了一个怀疑对象。这怀疑对象是谁呢?正是在这间男女混住宿舍里的卢刚,他恰好是台球俱乐部的厨师。 您说说,这事儿是不是透着蹊跷?就好比那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这线索就这么跟卢刚给挂上钩了。 江阳他们赶忙展开调查,从小薇的同事那儿得知,小薇在四月二十七日回到宿舍,第二天,也就是二十八号早上,还有同事见到过她,可到了晚上,就离奇失踪了。 这事儿可太奇怪了,就像那孙猴子的脸——说变就变。警方寻思着,这关键的时间点肯定藏着大秘密,于是赶紧调取了二十八号进出小薇所在宿舍(二零零三室)的所有人员监控录像。 嘿,您猜怎么着?还真就有一条重要线索浮出了水面。钱振林指着监控画面,兴奋地说道:“大伙快来看呐,你们瞧这,通过同事的描述,二十八号早上八九点钟小薇走的时候还在宿舍,可到了十二点到十二点多一点的时候,这个卢刚就回到宿舍了。” 赵建凑近了瞧,接着说:“十六点二十分,有人进入了二零零三室,三个多小时之后,也就是十九点多的时候,卢刚一个人拿着行李箱进入电梯,离开了二零零三室。而且跟他一起工作的人员说,他回去以后也没发现小薇在宿舍。” 这时候,小薇的家属和同事也围了过来,仔细辨认之后,纷纷指认:“没错,卢刚掂的这个行李箱就是小薇的!” 这一下,众人心里都有了底,显而易见,卢刚很有可能就是最后见到小薇的人。这线索就像那黑夜中的一盏明灯,给江阳他们指明了方向。 可这案子啊,就像那九曲十八弯的山路,一点儿都不顺畅。就在小薇失踪的第二天,也就是四月二十九日,监控录像又有了新发现。钱振林皱着眉头,一边操作着电脑,一边说道:“你们看,十六点四十八分,卢刚再次拉着小薇的行李箱上了二十楼,估摸着五分钟后,十六点五十三分,卢刚又再次离开了。” 江阳若有所思地说:“种种迹象都表明,小薇的失踪肯定和卢刚脱不了干系。这卢某的行为太可疑了,就像那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江阳他们决定赶紧寻找卢某,可谁能想到,又出了岔子。 当江阳他们去找卢刚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卢刚已经早早辞职了,理由是自己腰扭着了,然后就说要去上海发展。这事儿可太反常了,就像那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不过,江阳他们可不是吃素的,那侦查能力就像那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啥都瞒不过。 通过调查,警方得知卢刚在辞职之后,还经常和台球俱乐部的同事联系,而且在交谈中会有意无意地提到失踪的小薇。这一下,卢刚的嫌疑就更大了,就像那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江阳为了不打草惊蛇,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们找到了小薇的家人,让他们以寻找小薇的名义去联系卢某。小薇的家人拨通了卢刚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卢刚的声音:“喂,我在上海呢。” 小薇的家属赶忙问道:“你见到小薇了没有?” 卢刚顿了一下,说道:“嗯……我没有见到她。” 小薇的家属接着追问:“在四月二十八日下午,我们从监控上看到你提了一个行李箱下电梯,那个行李箱是小薇的!你干什么去了?” 卢刚一听这话,语气一下子变了,慌张地说:“啊,我把她送走了,她让我把她送走,送到公交车站牌,上车以后我就走了。” 小薇的家属又问:“你送小薇为什么不跟小薇一起下电梯?” 卢刚支支吾吾地说:“啊,我先下,小薇后下。”说完,就匆匆把电话挂了。 小薇的家属把通话内容告诉了江阳,江阳判断说:“这卢刚,一看就是心里有鬼,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他一直在说谎。从监控录像中可以看到,压根就没有小薇离开的画面。” 江阳决定直接和卢刚正面交锋,当江阳他们再次打通卢刚的电话时,这一次,卢刚却像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电话一接通,卢刚就大声说道:“警察,你不要跟我说了,我以前犯过事进去过,我什么都懂。”说完,“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这卢刚的态度,让江阳更加确定他就是这起案件的关键人物。江阳继续深入调查,根据线索发现,案发当天卢刚带着小薇的行李箱曾回到过厨房。这厨房,说不定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所在。 江阳他们迅速赶到厨房,展开了仔细的勘察。赵建拿着放大镜,在厨房的门上和墙上仔细查看,边看边说:“你们看,这门上和墙上有点血水之类的东西,这血迹看着就像手上沾了血,开门的时候不小心碰上去的。” 钱振林在通往楼道的铁门上,也有了重大发现:“这儿有一枚血掌纹!” 江阳他们赶紧把这些血迹和血掌纹带回去进行鉴定。经过dna鉴定,结果让人震惊,这些血迹也都是来自于小薇。而且,在卢刚工作的厨房,警方又发现了一把带有血迹的菜刀。不用猜也知道,这血迹肯定也和小薇有关。果然,鉴定结果出来,血迹也全都是来自于小薇。 这时候,小薇的一名同事又向江阳他们反映了一个重要情况。这位同事心有余悸地说:“就在案发之后,卢刚曾给我打过一个奇怪的电话,竟向我要小薇的手机密码。” 听到这儿,江阳心里都明白了,这案件到此也基本明了。卢刚很有可能杀害了同事小薇,在藏好作案工具后,还试图破解小薇的手机密码,顶替小薇和家里人联系,以此来掩盖真相。这卢某的心思,可真够歹毒的,就像那毒蛇吐信——毒汁四溅。 可这时候,还有两个关键问题摆在江阳他们面前:小薇被转移到了哪里?卢刚这个家伙又藏在了哪儿呢? 江阳他们没有丝毫懈怠,调出了周边的监控录像。嘿,还真就在公交车上发现了卢刚。只见卢刚拖着小薇的行李箱,坐在车子的最后面,一路上眼睛都没离开过行李箱半步,那模样,就像守着个宝贝似的。 在半个小时之后,卢刚便拖着行李箱下了车。下车之后,卢某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老家。 当时他弟弟的媳妇骑着一辆电动自行车带着他到家门口的时候,卢刚对她说:“你先回去吧,我去给别人送个箱子去。”说完,就掂着行李箱走了。 江阳得到消息后,立刻赶到卢刚老家,可仔细勘察后却还是一无所获。这卢刚就像那狡猾的狐狸,把尾巴藏得严严实实的。 就在江阳他们有些犯难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江阳说:“咱们可以把卢某的家人作为突破口啊!” 于是,江阳开始调查卢刚妻子的通话记录。经过一番艰苦的排查,终于锁定了远在内蒙古乌兰察布市的卢某。 在二零二四年六月六日,这一天,对江阳他们来说意义非凡。经过长时间的追踪和布控,逃亡已久的卢刚终于落网。当江阳他们出现在卢某面前的时候,卢某就像那霜打的茄子——蔫了。 卢刚被带回警局后,在江阳强大的审讯压力下,终于交代了犯罪事实。 他向警方交代,小薇已经被他丢弃在老家附近护城河内,他说:“当时那河里的水位,和现在差不多。” 江阳他们根据卢刚的交代,立刻组织人员去打捞。这打捞工作可不容易,河底情况复杂,就像那乱麻一样。经过三次打捞,江阳他们们终于在河底发现了小薇。 至此,这起离奇的案件终于成功告破。可大伙心里都还有一个疑问:卢刚的杀人动机到底是啥呢? 据卢刚交代,他当时回到宿舍后,发现只有小薇一个人在。 卢某一脸懊悔地说:“四月二十八号下午三点多左右吧,她突然问我借钱。” 卢刚顿了顿,接着说:“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了,在答应借钱之后,竟一时冲动,想和她发生关系。” 说到这儿,卢刚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为此,我们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她逼迫我赔偿她的心理损失,还说如果我不给钱,她就打电话给我媳妇。” “不仅如此,她还一把抢过了我的手机。”卢刚握紧了拳头,“我当时又恨又怕,就……就直接将她残忍杀害了。” 卢刚杀害小薇后,用行李箱把小薇的尸体转移,最后丢到了自己老家的河里。 第26章 胸部的玫瑰花 一 话说在二零二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这天儿可真是不太平,地点就在天中市陈户镇。咱这故事啊,就从一个叫二大爷的村民说起。 这二大爷,平日里就爱去北新河的荷塘打鱼,那荷塘水色悠悠,周边芦苇荡荡,本是个清幽之地。这天下午两点左右,二大爷哼着小曲,撑着他那小船,像往常一样在荷塘里忙活。 突然,他瞧见水面上有个鼓鼓囊囊的化肥编织袋,在那水波里晃悠。二大爷心里就犯嘀咕:“这是啥玩意儿啊,咋看着这么怪呢?”他伸手把那编织袋捞了过来,嘴里还念叨着:“莫不是啥宝贝掉这儿了。” 二大爷满心好奇,伸手就把编织袋打开了。这一打开,可不得了,“妈呀!”二大爷吓得一屁股坐到了船板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原来,那袋子里竟然裹着一具尸体!二大爷只觉得头皮发麻,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心里直喊:“这可真是撞了邪了!” 过了好半天,二大爷才缓过神来,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喂,是公安局不?俺在荷塘里发现死人啦!就在北至新河的南岸荷塘这儿啊,你们快来人呐!”说完,他手一松,手机差点掉进水里。 天中市公安局接到报警后,那可是雷厉风行。“都麻溜儿的,赶紧出警!”带队的江阳一声令下,一群警察风驰电掣般就往现场赶去。 到了现场,警察们迅速拉起警戒线,开始勘查。负责验尸的法医秦一法皱着眉头,仔细查看尸体。“报告,死者是一名女性,身高大概一米五五左右,年龄在三十岁上下。染着黄发,纹眉纹眼线还挑唇呢。”法医一边检查,一边汇报,“双耳戴着六福牌黄色足金耳钉,颈部挂着观音玉坠,左胸部纹有一朵醒目的红色玫瑰图案,双手各戴一枚戒指,左手腕还戴着海博牌手表。” 歇了一口气后,他接着说:“上身穿着欧雅曼牌黑色长袖外套,内穿长袖内衣,下身穿藏蓝色牛仔裤。这衣着打扮看着时髦,可做工粗糙,咋看咋像娱乐场所的服装呢。” 众人再看那尸体,头部被一条床单紧紧缠绕,尸体被塑料布包裹后,交叉装在两条印有某化工有限公司字样的化肥编织袋里。袋子背面还印着两行手机号码,两层袋子之间,还放着三块红砖。 负责现场勘查的赵建摸了摸下巴,说道:“依我看呐,这儿就是抛尸现场,而且很可能是熟人作案。咱干这行的都知道,远抛近埋,这是犯罪分子的惯用套路。” 这时,旁边有村民围过来,一个年轻点的村民说道:“警察同志,这荷塘在北新河的下游位置,十一月九日开始放水。俺们早在放水三天前,就看到这化肥编织袋在荷塘里漂浮了,当时还以为是普通杂物,就没当回事儿。” 江阳一听,开始推断起来。 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说道:“这么看来,抛尸时间应该在十月一日到十月六日之间。案发现场往上五百米处有一道渔网,犯罪嫌疑人选择的抛尸范围应该就在渔网与尸体漂浮的位置之间,上游的陈户桥很有可能是抛尸地点。” 可这尸体在荷塘里泡了太久,模样都有些模糊不清了,想要查找尸源,那可真是困难重重。秦一法赶紧对尸体进行解剖检验,最终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二零一三年十月五日左右,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而且常规毒物化验也没发现异常。 江阳他们无奈,只好把死者的dna信息输入公安部相关信息库进行比对,可等来等去,一点消息都没有。与此同时,天中市警方印制了悬赏通告,到处张贴,把受害人的服装特征以及左胸部纹有玫瑰图案的特点都披露了出去。 然而,前期的巡查工作就像竹篮打水——一场空,根本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江阳他们着急啊,这案子要是破不了,咋给老百姓交代呢。 为了尽快确定死者身份,江阳决定从现场获取的物证入手,兵分两路展开调查。一路负责对死者的纹身和佩戴的饰品进行调查,另一路则对化肥编织袋的出处和流向进行追查。 先说调查饰品这一路。赵建四处奔波,一家店一家店地询问。“老板,您这儿见过这种耳钉不?”警察拿着那六福牌黄色足金耳钉问道。店主瞅了瞅,摇摇头说:“没见过,这种牌子的首饰,俺们这小地方可没有卖的。” 经过一番调查,赵建发现受害人所戴的耳钉是香港某品牌的首饰,这品牌专柜大多都设在繁华都市,博兴县根本就没有销售过,而且这耳钉磨损得比较严重,说明佩戴时间很长。 再看那翡翠玉佩观音吊坠,一位老警察说道:“这民间一般是男戴观音女戴佛,这观音吊坠说不定是哪个男子送给她的。” 可尽管赵建他们跑断了腿,磨破了嘴,经过几天的奔波,对饰品的调查还是一无所获,就像瞎子点灯——白费蜡。 而调查化肥编织袋那一路呢,倒是有了点眉目。警方通过编织袋上的编码,找到了生产厂家——博兴县某化工有限公司。 江阳找到公司负责人,问道:“你们这编织袋上的编码是咋回事儿?这两个编织袋是啥时候生产的?”负责人赶紧翻找记录,说道:“警察同志,这两个编织袋分别是二零一三年十月一日五点五十一和六点零八在第三出料口生产的。” 江阳他们接着调取了该出料口二零一三年十月一日出产的所有化肥编织袋的销售明细,发现化肥销往地有博兴、淄博、滨州等十二家单位。 根据这条线索,江阳他们由近及远开始进行摸排走访。到了淄博市临淄区一家装饰公司的时候,终于有了重要发现。 “你们这儿十月一日买的化肥,编织袋都哪儿去了?”江阳问装饰公司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挠挠头说:“化肥都用完了,编织袋卖给了一个姓高的收购专业户。” 江阳他们一听,那眼睛都亮了,赶紧经过多方调查,找到了高某的住址。“走,去高某家看看!”带队的警察一挥手,一群人就前往高某家。 到了高某家,江阳他们们仔细搜查。嘿,还真有发现!在高某的家中,发现了几条与抛尸现场编号接近的化肥编织袋,还发现了与抛尸现场编织袋内相似的红砖以及相近的塑料布。而且高某还有一辆用于收购编织袋的机动三轮车,这嫌疑一下子就集中到了高某身上。 江阳把高某带回警局,开始询问。“高某,你老实交代,这些编织袋是咋回事儿?”高某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警察同志,俺就是个收编织袋的,这些袋子都是俺收来的啊。” 江阳他们接着深入调查,发现高某虽然有一些作案条件,可作案时间对不上。有证人出来作证说:“俺当时看到高某了,他就是去附近卖编织袋和吃饭,没干啥违法的事儿。”而且高某平时为人老实正派,生活节俭,也没有去娱乐场所消费的习惯。 高某还拿出了自己的记账本,上面清楚地记录着他购买这批化肥编织袋的时间是在十一月七日,而受害人在十月六日就已经出现在荷塘中了。也就是说,在高某收购这些编织袋之前,就已经被人拿走使用了。 这下,警方只好排除了高某的嫌疑。这案件调查啊,就像走进了死胡同,又回到了起点。警察们坐在警局里,一个个愁眉不展,这案子到底该咋破呢,谁心里都没底…… 二 上回说到,江阳他们排除了高某的嫌疑,这案子眼瞅着就像钻进了死胡同,可把办案的警察们愁坏了。 但江阳他们那可是铁了心要把这案子破了,那真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不破此案不罢休”。 于是,江阳他们继续对装饰公司展开外围调查。这一查,嘿,还真在天中市朱台镇的一家娱乐场所发现了重要线索。 这天,几位侦查员来到了这家娱乐场所。侦查员一脸严肃,对场所负责人说道:“你们这有没有失踪的员工?三十岁左右,左胸部有纹身,带个玉观音……” “有一个,我把跟她比较熟的员工喊过来跟你们说。” 不大会,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过来了,小声说道:“听着像我们这的田二妮。” 王警官眼睛一亮,接着问:“田二妮?她平时是啥样的人?” 那姑娘皱着眉头回忆道:“田二妮平时独来独往的,不咋跟我们交流,我们就知道她是四川人。” 侦查员们赶紧拿出死者的照片,问道:“你们看看,这照片上的人,像不像田二妮?” 马尾辫姑娘凑近一瞧,纷纷点头:“像,太像了,这发型、这打扮,看着就是她。” 侦查员又问:“那她身上有没有啥特别的地方?比如说纹身、戴的首饰啥的。” 马尾辫姑娘说:“她左胸口有个玫瑰纹身,还戴着一对金耳钉,平时挺宝贝那耳钉的。” 经过田二妮同事的仔细辨认,确定死者身上的纹身、首饰等就是田二妮的。 江阳收到消息后,马不停蹄,通过查询户籍信息,落实了田二妮的真实身份。原来,田二妮是一九七八年出生,已婚,还有个儿子,家在四川省望苍县某村。 江阳赶忙联系四川警方,获取了田二妮家人的dna,送往实验室鉴定。没几天,结果出来了,经鉴定,死者正是田二妮。 案情研讨会上,江阳摸着下巴,分析道:“田二妮既然在这娱乐场所工作,那肯定得有个住的地方。”于是,江阳安排侦查员们立即开始走访排查。这大冷天的,他们一家家出租屋打听,那真是“寒风刺骨不停歇,只为寻得真相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们找到了。在林村的一处出租屋,房东打开门,说:“警察同志,这屋就是那个姑娘住的。” 江阳带着人就走进去。 一进屋,江阳就发现了异样。地上有不少染色的毛发,还有一些化肥粒。再看那床,床上少了一床床单。 江阳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发现客厅靠床的部位毛发特别多。他站起身来,眉头紧皱,说道:“这儿肯定有过搏斗。” 经过一番细致的勘察和物证鉴定,确定这间出租房就是田二妮遇害的第一现场。技术人员在房门玻璃上提取到了一枚疑似犯罪嫌疑人的指纹。 大家都满心期待,想着这下有大线索了。可谁知道,将这指纹输入指纹库进行比对后,却一无所获。这就意味着指纹的主人过去并没有犯罪记录,这线索一下子又断了,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希望瞬间成泡影”。 但江阳他们可没放弃,在秘密侦查的过程中,出租屋附近的一位大妈凑了过来,神神秘秘地说:“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说,这田二妮啊,在本地有个关系特别好的男朋友,看着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人精得很,还开着一辆银灰色小轿车呢。” 与此同时,另一路负责外围调查的侦查员传来消息。钱振林气喘吁吁地跑回警局,喊道:“江组,有发现!天中市某装饰公司的经理李强,虽然已婚,但跟一个年轻女性关系不一般。从二零二三年开始,就经常和一个身高一米五五左右,穿着打扮和现场发现的物证很像的女子来往。” 江阳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说道:“马上查田二妮的宾馆饭店开房记录。”这一查,果然有猫腻。从二零二二年以来,田二妮和李强多次约会。再查看身份照片,确认李强就是与田二妮有暧昧关系的人。 江阳说道:“把案发前后李强公司内部的监控图像调出来。”侦查员们赶紧行动,经过仔细查看,发现李强经常开着银灰色小轿车进出公司,而且还有外出彻夜不归的现象。 在一个卡口的监控上,警方终于锁定了李强的车辆。江阳看着监控画面,兴奋地说:“看,这行车路线和抛尸路线相符。十月六日凌晨一点,李强开车和一名女子从临淄前往博兴方向,到达案发现场后又返回。”经过辨认,副驾驶位置坐的正是李强的妻子张雪。 种种迹象表明,李强夫妇二人作案的可能性极大。二零二三年十一月三十日,江阳他们依法传唤了李强夫妇。 审讯室里,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来。赵建盯着李强,严肃地问:“李强,你认识田二妮吗?”李强眼睛一转,故作镇定地说:“不认识,我从来没听过这人。”赵建冷哼一声,心想:“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赵建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李强都矢口否认,还在那狡辩。这时候,旁边的江阳突然把一叠证据“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大声说道:“李强,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这些证据你怎么解释?” 李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还是咬着牙不说话。 而另一个审讯室里的张雪的张雪,原本还强装镇定,看到孙书青拿出这些证据后,身子开始微微颤抖。 孙书青趁热打铁,对张雪说:“张雪,你好好想想,现在坦白还来得及,别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张雪的眼神开始慌乱,嘴唇抖动着,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突然,张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喊道:“我说,我全说。”接着,她一边哭一边交代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李强和受害人田二妮在二零二二年年底相识,两人那是干柴烈火,迅速发展成了情人关系。到了二零二三年九月,田二妮催着李强和妻子张雪离婚,想和李强再婚过日子。 李强一开始还敷衍着,可时间一长,被催得不耐烦了,就起了杀心。 二零二三年十月五日深夜,李强在和田二妮约会的时候,田二妮又提离婚的事儿。李强当时就火了,两人起了争执,李强一怒之下,将田二妮杀害。 杀完人后,李强慌了神,他在凌晨给张雪发了一条短信,让她把编织袋、塑料布和绳子送到田二妮的出租屋。十月六日凌晨一点三十左右,李强和妻子张雪开着银灰色小轿车,将田二妮的尸体抛弃到山东博兴县陈户桥北至新河的河流中。 至此,这起扑朔迷离的案件终于真相大白。李强和张雪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而江阳他们凭借着他们的智慧和不懈努力,成功地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还给了死者一个公道,也让当地百姓安了心。这正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天网恢恢疏不漏 。 第27章 带个尸体打出租 话说在二零一三年十二月十三日的凌晨五点,天中市这地界,天还黑黢黢的,大街上冷冷清清,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就在这时候,在那寂静的路边,站着一名头戴鸭舌帽的男子。这男子像个木桩子似的,直挺挺地杵在那儿,眼睛死死地盯着马路的方向,不知道在等啥。 突然,一辆出租车晃晃悠悠地开了过来。这男子就跟看见救命稻草似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手挥舞得跟拨浪鼓似的,急切地示意出租车停车。 那出租车缓缓停稳,可这男子的举动却让人摸不着头脑。他没像正常人那样麻溜地上车,而是“嗖”地一下,迅速拉开后座车门,紧接着转身,像只疯了的兔子,朝着路边的一棵大树冲了过去。 这一幕,正好被附近的监控摄像头给拍了个正着。可惜啊,那监控摄像头就跟个老花眼似的,再加上夜色深沉,只能模模糊糊地瞧见男子在树后弯下了腰,身影一晃就没了。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嘿,惊人的事儿发生了!那男子从树后艰难地抱出一个人来。 被抱的这人,身形瘦高,穿着浅色上衣和深色裤子。可他整个人软绵绵的,像滩烂泥似的,倚在抱他的男子怀里,四肢无力地耷拉着,就跟个没了魂儿的木偶似的。 抱人的男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人塞进出租车后座,自己也麻溜地上了车,随后出租车“嗖”地一下,像离弦的箭一样疾驰而去。 各位看官,您说这事儿怪不怪?这两人到底是咋回事儿呢?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咱们把时间倒回到十二小时前,也就是十二月十二日的晚上。 天中市公安局的电话突然“叮铃铃”地响了起来。值班警察赶紧接起电话,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慌张的声音:“警察同志,我是出租车司机张峰啊,我跟你们说,我这车上发现了一块血迹,可吓人了!” 警察一听,那神经“噌”地一下就绷紧了,赶紧问道:“你先别慌,慢慢说,这血迹是咋回事儿?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张峰喘着粗气说:“我今晚拉了两个客人,其中一个被另一个抱上车的,看着就不对劲。我刚刚打扫车子准备交班呢,发现昨晚后座上有一块硬币大小的血迹,就在那个被抱上车的男子坐过的地方。” 警察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事儿怕是不简单呐,赶忙说道:“你别乱动现场,我们马上派人去过去找你。” 挂了电话,江阳接到消息后迅速行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张峰。 张峰一见到江阳,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昨晚的事儿一股脑儿说了出来:“警察同志,那两个人上车的时候就怪得很呐。被抱上车的那个男子,手脚软塌塌的,一路上跟死人似的,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另一个戴帽子的男子就说他喝醉了,可我咋看都不像啊。而且啊,离下车的时候,那戴帽子的男子还多给了我一百元呢。” 江阳听了,点了点头,根据张峰提供的线索,迅速调取了案发地周边的监控视频。 侦查们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逐帧分析着监控画面。嘿,还真让他们发现了一些关键线索。 在凌晨四点四十七分的监控画面里,出现了两名可疑男子。从身形和衣着判断,正是坐上出租车的那两人。 只见被抱上车的男子脑袋低垂,双手无力地耷拉着,整个人趴在戴帽男子的背上,那模样虚弱得很。而头戴帽子的男子呢,在行进中那是高度警觉,眼睛跟探照灯似的,不时地环顾四周,就像做贼心虚似的。 随后,戴帽男子把昏迷的男子背到了一棵大树下。可由于监控摄像头角度有限,根本看不清他在树下到底干了些啥。 没过一会儿,他又背着男子出现了,这时候男子的一只脚拖在地上,看得出来,戴帽男子背负得十分沉重。 在路边稍微停留了一会儿,戴帽男子竟然又折返回到树下。可能是实在累得不行了,体力透支,他直接把男子放在了地上。 就在男子身体触地的那一刻,原本无力垂下的双手迅速滑落,脑袋也一下子伸到了马路边缘。这可把戴帽男子给吓坏了,他急忙上前,双手在男子脸部慌乱地摸索着,眼神里满是紧张与不安。同时,他还不时地抬头留意周围环境,那模样,生怕被人发现啥异常。 江阳反复查看监控录像,越看越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被抱上车的男子,那状态根本不像是喝醉了,很有可能是陷入了深度昏迷,甚至更严重的情况。 江阳和身边的侦查员们不禁犯起了嘀咕:这两名男子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为啥会在凌晨的街头上演这么诡异的一幕呢? 于是,江阳安排人开始对周边环境展开深入排查。 嘿,还真让他们在附近的金立宾馆找到了重要线索。 警方来到金立宾馆,跟宾馆工作人员说明了来意,工作人员赶忙调出了宾馆二楼走廊的监控录像。 这一看,可不得了!在凌晨四点三十四分左右,监控画面里出现了那个戴帽男子,他从走廊拐角走了出来,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仔细一看,被背的男子状态和马路上看到的一模一样,脑袋深埋在戴帽男子肩上,双手无力下垂,一点反应都没有。 通过宾馆服务员的辨认,得知被背的男子是入住八二幺幺房间的黄文,今年四十三岁,来自天中市上华县,在天中经营着一家钢材加工厂。 江阳接着查看了十二日晚上十一点多黄文入住宾馆时的监控画面。画面里,黄文虽然看起来喝了不少酒,但还能自己说话、走路,和几个小时后被背出宾馆时的状态相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可把江阳给难住了,这期间到底发生了啥事儿,能让黄文的状态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还有,当晚背走他的戴帽男子到底是谁呢? 这时候,宾馆服务员突然想起了一个关键细节,赶忙跟江阳说道:“警察同志,我想起来了,当晚黄文入住大概一个小时后,有另一名头戴鸭舌帽、留着胡须的男子,形迹特别可疑。他直接上楼进了黄文的房间,也没跟我们前台打招呼。我当时还以为他是来宾馆找朋友的,就没太在意。” 江阳一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心想这事儿有眉目了,说道:“大半夜的,被这么一个人背走、转移走,这事儿太可疑了。而且这背人的家伙还有伪装,要是正常情况,不管是喝醉了还是意外受伤,都没必要伪装啊。” 江阳觉得这事儿越来越复杂,于是立即安排人员对编号为八幺二二的房间进行了详细的现场勘察。一进房间,就发现这房间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地面湿滑,很明显不久前被拖过。警方仔细搜索,在床沿、开关、床头以及浴室玻璃等好多隐蔽的地方,都发现了微量血迹。 这些迹象表明,这绝对不是一起普通的意外事件,案件性质变得复杂严峻起来。 江阳根据出租车司机提供的下车地点,在那一片区域展开了大规模的排查。可那一片区域地形错综复杂,到处都是出租屋和狭窄的小巷子,就像个大迷宫似的。两名男子就像两条滑溜的泥鳅,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江阳他们的排查工作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 与此同时,还有一件事儿让江阳十分担忧。 按道理说,黄文失踪这么久了,他的家属应该早就报警了。可直到现在,黄文的家属都迟迟没有向警方报案。 这一异常情况,让江阳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二 上面说到,江阳在调查那起发生在天中市的离奇案件时,发现那被抱上车的男子黄文失踪后,其家属迟迟未报案,而且根据线索追踪到金立宾馆,在宾馆的调查中发现诸多疑点,案件愈发扑朔迷离。 下面,咱们接着唠唠这案件背后隐藏的惊人秘密。 话说江阳在深入调查黄文的住宿记录时,锁定了一个关键人物。谁呢?是一名女性,准确来说,是宾馆前台提供的线索,让江阳注意到了与黄文相关的一个神秘女子。 江阳反复查看十二日晚十一时二十三分的监控录像,只见画面中黄文在办理入住手续时,其左侧隐约有一人影,虽然画面不算特别清晰,但能看出两人之间存在交流。 紧接着,二楼走廊的监控进一步证实,黄文进入房间后不久,一名短发身着红色羽绒服的女子,像个影子似的,紧随其后进入了房间。进去后,短暂停留并与黄文交谈了几句,便关上了房门。 江阳找到宾馆服务员,问道:“你可还记得这个女子?” 服务员挠挠头,回忆道:“警察同志,我瞅着这两人举止亲密得很,当时我还以为是两口子呢。”经服务员这么一辨认,警方得知这女子正是黄文三年前再婚的妻子吴月,人家还是天中市的一名教师呢。 这吴月的行为,引起了江阳的高度关注。 他们继续查看监控,发现凌晨一点四十九分,一名戴帽男子进入了黄文的房间。大约过了半小时,吴月便离开了房间,监控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的正面图像。 随后,在凌晨两点十一分,吴月又手持塑料袋及啤酒返回。 可从那之后,直到戴帽男子背着黄文离开,吴月都再未现身。 到了次日早上七点零六分左右,吴月下楼与服务员简短交谈了几句。 服务员说道:“当时她喊我,说让我跟她上楼取个东西。” 江阳追问:“取啥东西?” 服务员回道:“她说是取用塑料袋,具体干啥我也不清楚。” 只见七时零八分,吴月神态自若地出现在走廊,紧紧跟在服务员身后,那模样,丝毫看不出数小时前房间内曾发生过什么剧烈变故。 最终,吴月携带两个大塑料袋进入了八二幺幺房间。没多会儿,她就费力地提着两个装满物品的黑塑料袋走下楼梯。 服务员回忆说:“她跟我讲,是朋友醉酒弄脏了床单被套,她愿意赔偿,还说要把这些受损物品带走。” 江阳一听,心里就犯起了嘀咕,皱着眉头说:“这事儿不对劲啊,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通常情况下,即便赔偿,也很少有人会把已污染的物品带走。” 更为蹊跷的是,自黄文失踪以来,吴月就跟没事儿人似的,未曾向警方报案,生活一如既往,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她这冷漠的态度,就像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江阳他们心头,引发了江阳深深的疑虑。 这吴月到底是无辜的不知情者,还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真相呢?这一系列违背常理的行为,逐渐将吴月推到了江阳重点怀疑对象的行列。 可就在江阳对吴月的怀疑日益加深的时候,案发后的第三日,吴月却突然情绪崩溃,泪流满面地踏入了公安局,这一下子打破了此前的沉寂。她一见到警察,就悲痛欲绝地指控一名叫刘源军的男子为杀害黄文的凶手。 值班警察赶忙问道:“你先别激动,慢慢说,这刘源军和黄文到底有啥仇怨?” 吴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诉道:“这刘源军以前是黄文工厂的雇员,因为薪资纠纷,他俩长期不和。就说案发当晚吧,刘源军突然闯入房间,对着黄文就是一顿暴打,黄文苦苦哀求,他才停手。” 吴月抽抽噎噎地说着,“打了之后呢,他俩就在那儿,黄文就求他,说放过他,然后不停地道歉,说着说着,刘源军态度好像就软下来了。” 吴月接着说道:“后来黄文就让我出去买点夜宵。我买完夜宵回来,就发现黄文已经昏迷在床上,头部还流着血,但还有气息。可那刘源军不让我靠近,还恶狠狠地威胁我,说要是我报案,就杀我全家。我一个女人,哪见过这阵仗啊,吓得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源军把黄文给带走了。” 江阳听了吴月的话,不敢有丝毫懈怠,随即对刘源军展开深入调查。这一查,可发现了大问题。 资料显示,刘源军籍贯天中,曾经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死刑,后来改判死缓,七年前才刑满释放。 这消息一出来,江阳他们都倒吸一口凉气。更令人惊愕的是,刘源军的外貌特征与监控录像中背负黄文逃离的男子高度吻合,而且黄文失踪后,刘源军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下落不明。 这一发现让江阳高度警觉,忧心忡忡地说:“这刘源军有故意杀人的前科,现在又涉案,黄文怕是凶多吉少啊。”就在案件陷入僵局的时候,天中市公安局区分局传来消息,刘源军投案自首了。 江阳迅速行动,对刘源军进行提审。 只见刘源军面露诡异之色,声称:“那黄文拖欠我工资,还找人殴打我,我实在气不过,所以才实施报复。我从中午就开始跟踪他,晚上在宾馆把他给杀了,之后还把他背到出租屋处理了。” 但是江阳凭借着丰富的办案经验,立刻察觉到这案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经过核实,黄文与刘源军的薪资纠纷早在二零一二年年底就已经解决了,从那之后,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江阳不禁疑惑,这刘源军为啥在时隔一年后突然返回,还犯下这命案呢?这疑问就像一团乌云,笼罩在众人头顶,让案情愈发扑朔迷离。 在进一步的审讯过程中,江阳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刘源军所描述的宾馆内事件细节,与先前监控录像所记录的内容简直是惊人的一致,从每一个动作到每一句话,都好像是照着剧本演的一样,似乎经过了精心策划。 这一发现让江阳更加坚信,这案件背后肯定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于是,江阳决定从吴月这一关键人物入手,展开更深入的调查。 江阳通过秘密侦查,获取了一段至关重要的监控录像。 录像显示,案发当夜凌晨一时二十八分,五月行色匆匆地出现在宾馆附近的超市。她一进超市,就径直走向家具区。一分钟后,她手里拿着一个纸盒,从里面挑选了一款紫色小型电吹风,然后麻溜地完成了付款。 紧接着,在一时三十四分,五月又再次返回超市。这次她手里拎着一个白色塑料,上面湿乎乎的,也不知道装的啥。她直接前往清洁用品货架,在那儿挑来选去,最后买了一瓶洗涤液才离开。 吴月之前可是声称外出购买夜宵,可这些行为却让江阳对她的真实意图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江阳心里清楚,这吴月的行为太不正常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随着调查的逐步深入,江阳发现吴月与黄文的婚姻关系那是极不和谐。 据吴月的学校同事反映,每当吴月佩戴墨镜上班时,就意味着她又遭受了黄文的暴力殴打。 同事们都心疼地说:“吴月这日子过得太不容易了,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我们看着都揪心。” 此外,江阳还发现吴月与刘源军之间存在着密切关系。 原来,刘源军是吴月闺蜜的丈夫,而且还是经吴月介绍才进入黄文的加工厂工作的。吴月经常向刘源军倾诉自己的家庭不幸,时间一长,两人的关系就变得越来越微妙。 鉴于上述这些发现,江阳认为吴月具有重大作案嫌疑,随即对她进行了突击审讯。一开始,吴月还百般抵赖,可在警方摆出的确凿证据面前,她的心理防线就像纸糊的一样,瞬间崩溃了。 吴月情绪激动地哭诉道:“我实在是无法忍受黄文的家庭暴力了。他这个人太残暴了,在公共场合都敢对我大打出手。二零一三年六月的时候,我的手指都被他打得变形了,那种屈辱和无助的感觉,你们根本就无法体会。” 吴月说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多次提出离婚,可换来的却是他更加残暴的毒打。我向刘源军倾诉这些事儿,没想到被黄文发现了,他还跑去威胁刘源军。刘源军为了躲避他,辞去了工作,可黄文还是不依不饶,穷追不舍。” 吴月顿了顿,接着说道:“十二月十二日那天,黄文醉酒后又把我拉到宾馆,对我又是一顿暴打。等他打完,累得睡着了,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我彻底陷入了绝望。我当时就想,不能再这么活下去了,于是我给刘源军发了短信,告诉他房间号,还偷偷打开了房门。刘源军进来后,就对黄文实施了致命行为。” “然后,我们做了个计划。他负责把黄文的尸体转移,而我则负责清理现场痕迹,还想着通过外出购买夜宵的方式,企图构建不在场证明。我们原本以为能瞒天过海,逃避法律的制裁,可没想到,还是没有逃过你们警察的调查。”吴月说完,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第28章 池塘里的母女 上 上 话说在二零一五年六月里的这么一天,具体哪天谁也说不清楚。在天中市附近的某个池塘。,有个地儿,您可别听着邪乎,咱就说这地儿,像平常一样,没啥特别的动静。 咱先来说说发现尸体的安大爷,这安大爷平日里就爱到处溜达,今天实在是不巧,走了狗屎运,踩到了狗屎。 安大爷看到附近有个小池塘,于是打算去池塘洗洗脚。 突然,安大爷隐隐约约看到池塘水底竟然有一双惨白的人脚。这可把安大爷吓得一激灵,差点没站稳。 安大爷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老大,愣了好几秒,接着,那害怕劲儿就上来了,撒腿就往家跑,嘴里还喊着:“哎呀妈呀,池塘里有死人啊!” 江阳他们接到报警,迅速赶到了现场。到了那儿,二话不说,就对水里溺水的尸体展开救援行动。您瞧这警察们,一个个动作麻溜得很,不一会儿,就把尸体打捞上岸了。 这一看,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是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再仔细瞅瞅,小女孩腰上还绑着一块大石头,这大石头是干啥用的,大伙心里都明镜似的,那肯定是用来沉尸的。得嘞,这毫无疑问,就是一起杀人抛尸的凶杀案。 江阳皱着眉头,心里琢磨,这到底是谁啊,这么狠心,对一个小女孩都能下得去手。 江阳一合计,当务之急,得把池塘抽干,看看能不能找到啥线索。这抽水机“突突突”地就开始工作了。抽着抽着,嘿,水里竟然“游”出来一辆三轮车。 您说说,这三轮车咋会在水里“游”呢?这可太反常了。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三轮车,就跟见了鬼似的。 侦查员们也是见多识广,虽然心里惊讶,但还是迅速反应过来,把三轮车“抓捕”了,您别笑,这可不是真的抓三轮车,就是把它弄上岸,好好查看查看。 这一查看,更吓人的事儿还在后头呢。车座里突然“弹出”一具无名女尸。这女尸看样子三十岁左右,身高不到两米,咱正常人身高都这样,您可别觉得这描述奇怪。 当时这女人下身只穿了一条保暖裤,连内裤都没穿。再看看之前发现的小女孩尸体,众人心里都有了个推测,这遇害的两人,很可能是一对母女。 法医秦一法很快就进场了,对尸体进行更细致的检查。秦一法那可是专业的,拿着各种工具,小心翼翼地检查着。 检查完后,得出结论,母女两人都是头部受到重击而死。这尸体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已经高度腐烂,呈现出巨人观。通过对尸体新鲜程度的判断,法医推测死者是在半年前遇害的。 而且啊,死者只穿着睡衣,没穿内衣内裤,法医秦一法怀疑她在生前可能遭受过侵犯。不过可惜的是,尸体腐烂得太严重了,根本没在她体内提取到他人的什么东西,就像那泥牛入海——没个踪影。 侦查员们在案发现场仔细地勘察着,那眼睛跟探照灯似的,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就盼着能找到凶手遗留下来的啥线索。 可是,时间过去太久了,啥痕迹都没留下,就跟被人刻意清理过似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只是抛尸现场,不是第一作案现场。 这抛尸案啊,最关键的就是确定尸源。为啥呢?因为凶手抛尸,就是为了掩盖死者的身份。 凶手和死者的关系,要么是熟人,要么就是陌生人。只要能确定死者的身份,那就跟牵住了牛鼻子——抓住关键了,顺着这线索,就能找到凶手。 于是,江阳安排侦查员们迅速在周边展开走访调查。这走访调查可不容易,就跟大海捞针似的。但是侦查员们不怕辛苦,一家一家地问,一户一户地查。 嘿,还真让他们发现了一条线索。一条半年前的失踪报案记录跳了出来,有个名叫张琳的女子,和她女儿一起失踪了。更巧的是,母女两人就是骑三轮车出门后失踪的。 这一情况可把侦查员们高兴坏了,就像在黑暗里看到了一丝曙光。他们迅速提取张林家人的相关东西,和死者进行比对。嘿,还真对上了,池塘里的两具尸体,正是失踪的张琳母女。 据了解,张林的丈夫老王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就张琳带着女儿一起生活。半年前,婆婆上门看望她们,这才发现张琳母女俩不见了。 老王得知消息后,那是心急如焚,火急火燎地赶回家。回家后,老王呼朋唤友,到处寻找,可是找了个遍,也没找到母女俩的踪影。没办法,老王只能选择报警。 警方当时就调取了监控,发现在半年前二零一四年十二月七日下午,张琳驾驶三轮车带着女儿回家了。可是到了半夜凌晨两点,她竟然又带着女儿出门了。从那以后,张琳母女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了消息。直到今天,她们的尸体在池塘里被发现。 侦查员们又去走访了张琳左右两边的邻居,问他们有没有听到啥异常的声音。邻居们都摇摇头,说没听到啥动静。 这就说明,张琳母女俩是在外出后才遇害的。您想啊,张琳身穿睡衣,还没穿内衣内裤,深更半夜的,还能带着孩子一起外出,这凶手和她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大概率是熟人。 于是,侦查员们迅速对张琳的社会关系展开调查。本以为能很快找到线索,结果呢,不查不知道,查了也没啥头绪。 据了解,张琳性格内向,社交圈子小得很,平时除了和丈夫、亲戚来往,基本不和外人联系。更别说和谁有啥情感纠葛或者深仇大恨了。而且,她丈夫老王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为人和善,也没啥仇家。这可就奇怪了,到底是谁能让张林深夜外出呢? 就在大家都愁眉不展的时候,一名经验丰富的老侦查员站了出来。这老侦查员说道:“大伙说,有没有可能是凶手偷偷进入死者家中,然后胁迫死者张琳母女俩深夜外出呢?”这话一出口,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众人都觉得有道理,于是侦查员们把母女俩失踪当晚的监控反复查看。这一看,还真发现了问题。 在三轮车上,后座上隐隐约约能看到还有个人。而且,在死者家巷子口的监控视频里,在母女俩出门的三个小时前,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左右,竟然有一个人影快速地跑进死者家所在的巷子。 侦查员们立马行动起来,走访巷子中的其他住户。经过一番仔细的调查,最终确定这个人影不是附近的村民。那这个人是谁呢?极有可能就是杀害母女二人的凶手。 可惜的是,视频太模糊了,根本看不清这人的长相。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是有目的地去死者家的,也就是说,凶手应该知道张琳独自在家带孩子的情况。 就在侦查员们绞尽脑汁的时候,死者的丈夫老王突然说他有线索提供。 老王说:“我家那口子之前有过一段婚姻,她和前夫李权有个儿子。离婚后,儿子被李权带走了,平时还不让我家那口子去看儿子。他俩因为这事儿,没少发生激烈争吵。你们说,会不会是他干的?” 侦查员们一听,觉得这线索挺重要,这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随即,侦查员们马不停蹄地赶到李权的家中。到了那儿,一打听,却得知李权近两年都一直在外地打工。侦查员们不敢马虎,赶紧核查案发时李权的行踪。经过一番仔细的核查,确定案发时李权确实在外地,这下,李权的嫌疑算是排除了。 这案子查到这儿,又陷入了僵局。就像那船到江心——进退两难,侦查员们都皱着眉头,不知道下一步该从哪儿入手了。 这凶手到底是谁呢?他又为什么要对张林母女下此毒手呢?这一切,就像一团迷雾,笼罩在众人的心头。 第29章 池塘里的母女 下 下 上面说到,那天中市池塘里的杀人抛尸案,在排除了张琳前夫李权的嫌疑后,案子陷入了僵局,可把侦查员们愁坏了。 但咱这办案的人啊,那都是有股子倔强劲儿的,就像那吃了秤砣——铁了心,非得把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有句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虽然案件毫无线索,可经验丰富的老侦查员们心里都清楚,当案件没了方向的时候,往往就得重头开始调查,因为真相啊,常常就藏在那些容易被人忽视的小细节里头。 于是,众人一合计,决定再次从张琳母女深夜外出这件事儿上查起。 这查案就跟大海捞针似的,可侦查员们没有一个打退堂鼓的。他们要调取张琳家到案发池塘路上所有的监控视频来调查。 您想想,这段路可不短,监控视频那不得成千上万小时啊,这工作量,简直就像愚公移山,可难了。 但侦查员们不怕苦不怕累,大量的侦查员日以继夜地盯着那屏幕,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就怕错过啥重要线索。 就这样没日没夜地筛查着,嘿,还真皇天不负有心人,突然在母女失踪当晚的凌晨三点左右,在一条通往城外的路上发现了线索。 只见监控画面里,死者张琳正带着孩子驾驶着三轮车出城呢。可谁能想到,一个小时之后,那驾驶人竟然变成了一名男子,而张琳的女儿还活着,乖乖地坐在旁边。 侦查员们看到这画面,心里“咯噔”一下,推测张琳这个时候大概率已经遇害了。 大伙赶紧仔细分析这监控里的男子,从画面里大致判断出这名男子身高应该在一米八左右。再仔细瞅瞅,嘿,在三轮车前还放着一把红色的射钉枪。 咱都知道,这射钉枪一般都是木匠用来做家具使的。可这监控也怪,除了这些信息,愣是没拍到男人的样貌。但侦查员们心里有个底,他们还是坚信凶手和死者肯定是熟人。 既然有了方向,那就接着查呗。侦查员们再次对死者和其丈夫的社会关系展开了细致的排查,这次重点寻找身高一米八还会木匠手艺的人。 这排查工作就像在密密麻麻的针脚里找一根特别的线,可不容易。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一名名叫马强的男子进入了侦查员们的视线。 这马强和死者丈夫是朋友,还在人家家里吃过几次饭呢,所以他知道张林的家,和张琳也算是认识。 而且啊,他平时的工作就是在工地做木工,这身高和职业都太符合嫌疑人的特征了。 更让人起疑的是,自从案发以后,这个马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经常往死者丈夫老王家里跑,说是去安慰老王,好家伙,一连半个月都和老王住在一起,同吃同睡的。 您说这正常吗?虽说朋友之间互相安慰是好事儿,但他这热情劲儿,明显有些过头了,就像那热锅上的蚂蚁——坐不住,让人不得不怀疑。 侦查员们一看这情况,觉得马强嫌疑很大,于是立即开始秘密调查马强的情况。这一查,还真查出不少事儿来。 原来啊,这马强以前因为打架斗殴,被关进去深造了十年。平时呢,这人喝点小酒就上头,脾气暴躁得很,就像那炮仗一点就着,特别喜欢打人。就因为这臭脾气,他妻子几年前就和他离婚了,他也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可侦查员们到他工作的地方走访的时候,又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儿。 工友们说,最近半年也不知道为啥,马强像变了个人似的,脾气变得特别和善,再也不和人发生冲突了。这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这人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就在侦查员们觉得这事儿越来越蹊跷的时候,又一条重要线索出现了。 侦查员调查到死者母女俩失踪的那天,马强的同事表示他们一起相约喝小酒。而且,马强当时的穿着和监控里驾驶三轮车的男子很像。 最关键的是,马强那天来喝酒的时候,就随身携带着他干活用的红色射钉枪。这可太巧了吧,种种迹象都表明,这马强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侦查员们一看,这还等啥呀,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得赶紧行动。于是,他们制定了周密的抓捕计划。 那天,瞅准时机,侦查员们一个闪身,就像那猛虎扑食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嫌疑人马强成功抓获。 这马强被抓的时候,还想装糊涂呢,可在侦查员们强大的审讯攻势下,再加上咱那厉害的计策,没过多久,他就像那霜打的茄子——蔫了,很快就承认了罪行。 原来,真的是马强这恶徒将张林母女俩残忍杀害,还抛尸池塘。 这时候,大伙肯定都纳闷,他为啥要对朋友的妻女下此毒手呢? 俗话说得好,“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原来啊,这马强自从和妻子离婚后,一个人生活,心里就越来越扭曲。案发当晚,他喝完小酒,借着酒劲,就起了那歪心思。他心里清楚朋友老王外出打工不在家,家里就张琳和孩子。于是,他就从死者家厨房的窗户洞像个贼似的钻了进去。 侦查员之前在巷子口监控里看见的那个人影,就是这马强前往死者家时留下的。他进了屋子后,就对张琳进行了强行侵犯。完事儿之后,他心里害怕啊,怕张琳事后报警,一不做二不休,就决定杀人灭口。 他拿着那把红色射钉枪,胁迫着张琳母女俩开三轮车带着他外出。 出了城之后,到了没人的地方,这马强就露出了他那恶魔的真面目,用射钉枪狠狠地砸向张琳,可怜的张琳就这么没了性命。 之后,他又开着三轮车带着张琳的女儿来到池塘边。在岸边,他又对那无辜的小女孩下了毒手,也用射钉枪砸死了她。 做完这些丧心病狂的事儿后,马强还怕尸体被发现,就找来大石头,把尸体绑上,连人带车一起丢进了池塘里,企图掩盖自己的罪行。 案发后,他还假惺惺地跑去安慰死者丈夫老王,其实啊,他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就是想在老王身边打探消息,看看警方有没有查到他头上。可他万万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这罪恶的行径最终还是被侦查员们给查了出来。 这起案子总算是真相大白了,那些作恶的人终究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咱老百姓啊,就盼着这世道平平安安,别再有这些让人痛心的事儿发生。 这正是:天中城中起凶案,母女遇害遭磨难。侦查人员神通显,真相大白把案断。善恶到头终有报,正义之光永不黯。 第30章 大十几岁的两个男友上 上 各位读者,今儿个咱要讲一段发生在天中市的离奇命案,真可谓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本是阖家团圆的年关将至,却平地起了惊雷,搅得人心惶惶呐! 话说在二零一八年二月十三日,天中市的大街小巷,处处都透着年的喜庆劲儿。大红灯笼高挂,街边的店铺摆满了年货,人们都在欢欢喜喜地准备着过除夕,可谁能料到,一场灭顶之灾,正悄然降临在一户人家。 “铃铃铃……”天中市110指挥中心的电话,突兀地打破了这一片祥和。“喂!喂!警察同志啊,快救救我女儿,她莫名其妙就死在家里啦!”电话那头,一个男人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得厉害。 值班警员一听,脸色骤变,赶忙详细询问地址,而后扯着嗓子喊道:“弟兄们,有紧急任务,都麻溜儿的,别磨磨蹭蹭像那老牛拉破车!” 不多时,警笛声大作,几辆警车就“呜哇呜哇”地赶到了现场。带头的是咱们经验丰富的刑警组长江阳,他身形挺拔,眼神锐利如鹰,一下车就大步流星地往单元楼里走。 一进屋,就见一个中年男人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哭得那是稀里哗啦,满脸泪痕。 江阳走上前,俯下身,轻轻扶起男人,和声安慰道:“老哥,先节哀,跟我们说说咋回事。” 男人抽抽搭搭地抬起头,哽咽着说:“我叫李国军,我女儿今年二十一岁。我下班回家,寻思去卫生间,一推门,就看见她直挺挺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了,这可咋整啊!” 江阳和警员们走进卫生间,只见一位年轻女子安静地躺在地上,衣着整齐,可腹部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仿佛是恶魔的爪痕,让人不忍直视。卫生间的地面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江阳皱了皱眉头,心中暗忖:“这明显是一起刑事案件,凶手要么是熟人,要么就是陌生人,这事儿可棘手喽!” 再看这屋内,死者居住的房间衣柜门大敞四开,衣服扔得满地都是,一片狼藉,一看就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一个女士背包被扯断,孤零零地扔在床上,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发生的混乱。 江阳心中不禁泛起嘀咕:“难道是入室盗窃或者抢劫,进而酿成了这出惨剧?”可再一查,死者的钱包、手机等贵重物品都还在,这一下,可把大家都弄糊涂了。不是谋财,那又是为啥呢?这案子,就像那雾里看花,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时,赵建在客厅地板和洗手间门口发现了拖拽的痕迹,兴奋地喊道:“江组,这儿有情况!” 江阳赶忙快步过去查看,又在西卧室的地面发现了被擦拭的痕迹。 江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看来案发第一现场很可能是在西卧室,凶手把死者杀害后,又拖到了卫生间。而且凶手作案后,还对现场进行了处理,这凶手心思够缜密的啊!” 众人又仔细勘察了门窗,完好无损,看来嫌疑人是和平进入室内的,如此一来,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江阳转过头,对李国军说道:“老哥,你再仔细想想,最近你女儿有没有跟什么人闹矛盾,或者有啥异常举动?哪怕是一丁点小细节,都可能是关键线索呐。” 李国军一脸茫然,无奈地叹口气说:“我也不清楚啊。我早年就和她妈离了婚,一个人把她拉扯大。这孩子打小就叛逆,初中就辍学在家,后来更是经常不回家。我劝了她好多回,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她就是不听,我这当爹的,真是有心无力啊!” 江阳心想,看来得从李新阳的社交圈子入手了。于是,他们开始走访邻居。 一位大妈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警察同志,前几天我听见他家吵得可凶了,一男一女的,听着像情侣吵架,那声音大得哟,我在隔壁都听得清清楚楚,具体为啥吵,我也不清楚。”江阳眼睛一亮,看来这是条重要线索,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回到屋内,江阳又陷入了沉思:这个和李新阳吵架的男人会是谁呢?他决定先从李国军这儿再找找线索。 “老哥,你再回忆回忆,当天你女儿回家后,有没有说过啥,或者有没有人来找过她?” 李国军挠挠头,想了半天,还是摇头说:“我真不知道啊,我从十二号早上就上班去了,十三号晚上才回来,中间一直不在家。我下班回家,起初都没察觉到家里出了这档子事儿,我还纳闷卫生间门咋推不动,一使劲儿,才看见女儿躺在那儿,这可把我吓坏了。” 江阳心想,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经过一番大量的外围调查,有两个人进入了警方的视线,一个是前男友崔军,还有一个是现男友史宁。 江阳和赵建马不停蹄地找到了崔军。 崔军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听是警察来询问李新阳的事儿,顿时激动起来,双手挥舞着说:“警察同志,我可冤枉啊!我和她早就分手了,这事儿可跟我没关系。” 江阳看着他,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说:“别激动,我们就是了解一下情况。你和李新阳是咋分手的?” 崔军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道:“我俩就处了两个月,后来出了一场车祸,她受伤住院。住院费都是我出的,可出院的时候,她突然就跟我分手了,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啥。” 赵建在一旁问道:“那你们之间有没有因为钱的事儿闹矛盾?毕竟住院费可不是个小数目。” 崔军连忙摆手,提高音量说道:“虽说住院费是我出的,可我觉得这钱该我出,毕竟是我骑车带她出的事儿,而且还有保险公司呢。后来她把我们告了,不过这事儿也不至于让我恨她到杀人啊,我崔军可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 江阳接着问:“那你知道她为啥突然和你分手吗?这中间肯定有啥缘由吧。” 崔军犹豫了一下,眼神闪烁,说:“我听说,是因为另一个男人。我们住院的时候,有个开出租车的朋友来看她,她管人家叫哥哥,那亲热劲儿,我看着都来气。出院后,她甚至还住在那男人家里,我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她才甩了我。”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心中了然,看来这个开出租车的男人很有问题。 一番调查后,得知这个男人叫史宁,是敦化市本地的一名出租车司机,三十三岁,离异。 两人又找到了史宁。史宁看上去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身材微微发福,脸上带着几分憨厚。 得知李新阳遇害,顿时悲痛欲绝,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双手不停地颤抖。“警察同志,这咋可能呢?前几天她还好好的,还跟我商量着过年的事儿呢,我还劝她回家过年,说咱俩没结婚,过年还是得回家陪陪家人,没想到这一分开,就成了永别。”史宁哽咽着说道,声音里满是自责和悔恨。 赵建看着他,目光犀利,问道:“案发当天,你在干什么?你得详细说清楚,这关系到案件的侦破。”史宁连忙解释,语速飞快:“我当天一直在跑活儿,开出租车呢,车上有gps,能查到我的行车轨迹,我根本没去过她家小区附近。我从早到晚都在拉客,一刻都没闲着,我对天发誓,这事儿真跟我没关系。” 江阳和赵建又对史宁的行车轨迹进行了详细调查,果不其然,案发时间段,史宁确实一直在工作,没有出现在小区周边。看来,史宁的嫌疑也被排除了。 这案子,就像那一团乱麻,越理越乱,警方一时陷入了僵局。江阳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心中暗暗发誓:“不管这案子有多难,我都要把凶手揪出来,给死者一个交代,绝不能让这冤屈石沉大海。” 第31章 大十几岁的两个男友下 下 各位读者,上面说到,警方在调查李新阳离奇命案时,将前男友崔军和现男友史宁的嫌疑排除,案件陷入僵局,恰似那“山重水复疑无路”。然而,“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大家愁眉不展之时,案件迎来了转机。 这天,负责调查监控的钱振林,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屏幕,突然一拍大腿,兴奋地喊道:“江组,有发现!” 原来,在小区的一个私人监控里,一段视频意外拍到了案发单元楼入口的画面。 视频显示,二零一八年二月十三日上午七点四十九分左右,只见身穿米白色羽绒服的李新阳,脚步轻快地下了车,而后走进自家单元楼。 可谁能想到,仅仅二十几秒钟之后,李新阳就像见了鬼似的,慌慌张张地从单元楼里冲了出来。再看她身后,一个黑衣男子如鬼魅般紧紧跟随。 “瞧这架势,肯定有事儿!”江阳皱着眉头,紧盯着屏幕说道。 果不其然,李新阳没跑多远,就被黑衣男子伸手拦住。两人瞬间拉扯起来,李新阳拼命挣扎,双手乱舞,可终究敌不过黑衣男子的力气,很快就被他搂抱着推回了单元楼。 从画面上看,李新阳显然认识对方,但又满心抗拒,那眼神里的恐惧和厌恶,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得到。 “这人是谁啊?难道他就是凶手?”警员们纷纷议论起来。 可惜,监控图像模糊得像那雾里看花,始终看不清嫌疑人的脸。但江阳心中却有了一个怀疑对象,他说道:“我看,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李新阳的父亲,李国军!” 于是,围绕着李国军和李新阳父女之间的关系,警方展开了深入调查。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案发前,这父女俩的关系,简直就像那针尖对麦芒,水火不容。 邻居们说起这事儿,都直摇头:“这父女俩啊,经常对骂,那场面,就跟仇人似的,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要说李新阳为啥这么反感自己的父亲,还得从她的成长经历说起。李新阳刚出生的时候,她母亲就患上了产后抑郁症,根本没法照料她。 没过多长时间,李国军就和患病的妻子离了婚,此后一直单身。一个大男人,照顾孩子本就力不从心,没办法,李新阳从小就被寄养到了姑姑家。 直到十五岁,李新阳才回到父亲身边,开始共同生活。可这一住到一起,矛盾就像那雨后春笋,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 两人的相处,那叫一个不融洽,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亲友们都发现,李新阳变了,以前那个懂事又健谈的小姑娘,变得孤僻不爱说话,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同住后的第一个除夕夜,本是阖家欢乐的日子,可李新阳家里却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儿。那天晚上,李新阳竟然爬上了窗台,想要跳楼自杀。好在最后只是受了轻伤,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可从那以后,李新阳就辍了学,彻底变了个人。 “这孩子,肯定是心里有啥过不去的坎儿啊!”赵建长叹一声说道。 打那以后,李新阳就开始远离那个家,四处结交男友,而且找的男朋友都比她大十多岁。在朋友和男友们眼中,李新阳大多时候都是阳光热情的,可只要一提到她父亲,就像被点了火药桶,瞬间暴跳如雷。 “她平时都挺开朗的,可只要一说起她爸,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那眼神里的恨呐,让人害怕。”李新阳的闺蜜心有余悸地说道。 李新阳不愿回家,每次回家都刻意选父亲上班的时间,就怕和他碰面。可即便如此,她偶尔还是会给父亲洗衣服,这又让人觉得她对父亲还怀着一丝亲情。 这一来二去,李新阳对父亲的态度,就成了一个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谜团。 “这父女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呢?”江阳不停地在办公室里踱步,嘴里嘟囔着。 而此时,李国军作为最大嫌疑人,警方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关注。经过反复比对监控视频,李国军的一个举动,让他的嫌疑进一步上升。只见他从租住的房屋内走出来,一边走,一边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那模样,就像做贼似的。接着,他用纸巾之类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包扎着受伤的手指,很明显,当时手指正在流血。 早在报案时,李国军手上的伤就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江阳看着李国军,问道:“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李国军眼神闪躲,犹豫了一下说道:“是在工作当中造成的,不是当天划破的,是前一天。” 可江阳心里清楚,他这是在睁眼说瞎话,这就好比“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 更让人起疑的是,李国军报案时的一个行为。正常来讲,作为生父,看到女儿遇害,第一反应应该是请求警方帮忙寻找真凶,可他呢,竟然把殡仪馆的车叫了过来,想要把尸体拉走去火化。这反常的举动,让警方更加坚信,李国军绝对有问题。 在大量铁证面前,李国军终于低下了头,承认自己就是杀害李新阳的凶手,他就是那个在楼道门口拉着李新阳的黑衣男子。 那是二零一八年二月十三日上午,李新阳像往常一样,选父亲上班的时间回家,可她万万没想到,李国军恰好放假在家。李新阳一看到父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转身拔腿就跑。李国军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你个死丫头,还想跑哪儿去!”李国军道。 “你放开我,我不想看到你!”李新阳拼命挣扎,大声喊道。 很快,双方就激烈地争吵起来,你一言我一语,骂得那叫一个难听。吵着吵着,两人就动起了手,李国军抬手就给了李新阳几个嘴巴子,李新阳也不甘示弱,和他撕扯在一起。 就在这混乱之中,李新阳的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李国军。 “你再碰我,我就告你强奸!”李新阳声嘶力竭地喊道。 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了李国军的心里。他顿时红了眼,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人灭口。 紧接着,他顺手拿起一旁的刀,狠狠刺向了李新阳。李新阳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缓缓倒在了血泊之中,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消逝。 事后,为了逃避追查,李国军选择报警,妄图以受害人家属的身份瞒天过海,可他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最终还是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李新阳为什么会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此痛恨?面对这个问题,李国军闪烁其词,极力回避,只是将其归咎于双方的性格问题。 可事情的真相,真的如此简单吗?恐怕只有李国军自己心里清楚。如今,李新阳已经被害,这对父女之间的恩恩怨怨,也随着李新阳的离去,成为了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谜团。 这正是:父女本应亲情浓,却因矛盾起纷争。血案背后藏隐情,真相成谜意难平。 第32章 岁大妈的黄昏恋上 上 “正月里来正月正,家家户户喜盈盈。” 2016年2月15日,正值大年初八,本应是喜庆团圆的日子,可天中市市却被一桩突如其来的命案蒙上了一层阴霾。 “铃铃铃……”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刑侦六组办公室的宁静。 组长江阳一个箭步冲过去,接起电话:“你好,110,我是江阳,请讲!”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110吗?我妈死在这里面了,你们快点来呀!” 江阳脸色一沉,立刻说道:“别着急,你现在具体位置在哪?我们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江阳扯着嗓子喊道:“都别愣着了,有案子,天中市市一处棚户区,赶紧的!” 老刑警赵建、新刑警钱振林和女警孙书青,迅速起身,拿上装备,跟着江阳风驰电掣般赶往案发现场。 一路上,警笛声呼啸,钱振林紧握着拳头,一脸紧张地说:“组长,这大过年的,咋就出命案了呢,真晦气!” 江阳瞪了他一眼:“别废话,到了现场给我机灵点!” 赵建则坐在一旁,闭目养神,不紧不慢地说:“慌啥,咱们干这行,啥没见过,以不变应万变,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一会儿,他们就赶到了现场。只见现场一片狼藉,一名60多岁的妇女躺在床上,上身穿睡衣,下身赤裸,颈脖上有明显的伤痕,早已没了生命体征。 江阳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现场,法医秦一法也随后赶到,开始对尸体进行初步检查。 “这一看就是一起刑事案件,杀害死者的肯定是凶手,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钱振林忍不住嘟囔道。 孙书青白了他一眼:“就你能,少说两句。” 江阳蹲下身子,在死者的床上发现了一根弯弯的毛发,他小心翼翼地将毛发装进证物袋,对赵建说:“老赵,你怎么看?” 赵建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从现场来看,凶手肯定是入室作案,这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估计是图财。” 此时,秦一法站起身来,摘下手套,说道:“初步鉴定,老太太遇害的时间已经超过24小时。” 江阳点了点头,继续在现场勘察。 突然,他在老人被害的卧室地面上发现了两枚新鲜的烟蒂,他捡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转头问旁边的邻居:“老太太平时抽烟吗?” 邻居连忙摆手:“不抽不抽,她可从来不抽烟。” 江阳眼睛一亮,对孙书青说:“书青,把这烟蒂收好,很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 就在这时,死者的儿子赶到了现场,他满脸泪痕,悲痛欲绝:“我妈怎么就遭此横祸了呢?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啊!” 江阳走上前去,安慰道:“你先别太难过,配合我们调查,尽快找出凶手,为你母亲报仇。你跟我们说说你母亲的情况吧。” 死者的儿子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我妈多年前就和我爸因为感情不和离了婚,之后便独自一人租住在这片棚户区将近20年,主要靠低保和在医院做护工为生,她和街坊邻里相处得都很融洽,从来没跟人红过脸。” 江阳听后,若有所思:“这样和善的老人,怎么会招来杀身之祸呢?难道是和她在医院做护工有关?” 赵建也在一旁说道:“有这个可能,咱得去医院调查调查。”江阳当即决定,派出多路侦查员对案件展开全方位调查侦破工作。 侦查员们首先调取了死者的通话记录,发现过年期间老太太除了跟儿子和女儿通过电话之外,共有9个陌生号码给她打过电话。 江阳指着通话记录,对钱振林说:“振林,你带着几个人,对这9个号码逐一进行走访,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钱振林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组长,我一定不辱使命!” 钱振林带着几个侦查员,马不停蹄地开始走访。他们一家一家地找,一个一个地问,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找到了其中5个号码的机主。 经过调查,这些人都是老太太之前的客户,因为老太太从事医院陪护工作,有时候会出去接一些活。 钱振林垂头丧气地回到警局,对江阳说:“组长,这5个号码都查清楚了,都是她的客户,没啥可疑的。”江阳皱了皱眉头:“别灰心,还有4个号码呢,继续查!” 为了掌握老太太遇害前都和哪些人有过接触,专案组派出侦查员前往老太太生前常去的几家医院进行调查走访。 然而,医院的护士们对这名老太太都没有什么印象,因为医院做陪护的人员众多,流动性也很大。 孙书青无奈地说:“这可怎么办呀,一点线索都没有。” 赵建安慰道:“别急,咱们再想想办法,总会有突破口的。”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侦查员在对老太太居住的棚户区进行摸排时,发现了一个架设在路口的监控探头。 江阳兴奋地说:“太好了,赶紧把监控视频调出来看看!” 监控视频显示,2016年2月13日下午6点08分,老太太只身一人出现在画面中,她从出租房出来,横穿马路到对面一个菜市场去买菜。 江阳眼睛紧紧盯着屏幕,说道:“你们看,这时候老太太还活着。” 警方通过视频一路追踪,发现每天晚上5点多钟左右老太太就会去菜市场买菜,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老奶奶左手提着塑料袋,右手拿着钱包从菜市场方向回到监控探头覆盖区,一直往阅进桥方向行走。 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老太太提着菜只身一人朝着马路对面她所租住的那片棚户区方向原路返回。 就在这时,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穿深银色衣服的男人,他和老太太迎面相遇,两个人简单打了一下招呼,然后那个男人就跟着她一道并肩进入了出租屋。 由于监控视频模糊,看不清男子脸部,但是通过两人的动作来看,他们之间比较熟悉。 江阳指着屏幕,对大家说:“这个男人很可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赵建仔细观察着视频,说道:“这个男子大概60多岁,体型偏瘦,身高在1米72左右。” 江阳立即召集老太太的家属以及周边邻居对这段监控画面进行辨认,然而,由于画面质量太差,大家都没能认出此人。 同时,因为缺乏更多监控证据,关于这名男子的去向目前也不得而知。 专案组决定扩大走访范围,多名侦查员对老太太所居住的这片棚户区挨家挨户进行调查。 江阳对大家说:“不管多辛苦,都给我仔细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一定要把这个凶手揪出来!” 侦查员们纷纷点头,开始了艰难的走访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案件却始终没有突破口。江阳坐在办公室里,眉头紧锁,不停地抽着烟。 赵建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着急,咱们再捋捋线索,肯定能找到破绽。” 江阳叹了口气:“这案子太棘手了,都这么多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我怎么向死者家属交代啊!” 钱振林和孙书青也走了进来,一脸疲惫。钱振林说:“组长,这几天我们走访了好多户人家,腿都快跑断了,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孙书青也无奈地说:“难道这个凶手就这么狡猾,一点痕迹都不留?” 江阳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再重新调查一遍,从案发现场到老太太的生活轨迹,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我就不信了,这案子还能成了铁打的公鸡——一毛不拔,找不到一点破绽!” 大家看着江阳坚定的眼神,也都重新燃起了斗志,准备再次投入到紧张的调查工作中…… 第33章 岁大妈的黄昏恋下 下 话说那起发生在2016年2月15日天中市的命案,可把刑侦六组的众人愁坏了。 案子陷入僵局,组长江阳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也不肯放弃。 “不行,这案子咱们必须得破,不能让死者含冤!”江阳一拍桌子,把桌上的茶杯都震得跳了三跳。 老刑警赵建也皱着眉头,附和道:“对,咱们再去案发现场复勘,说不定能找到遗漏的线索。” 新刑警钱振林和女警孙书青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几人再次来到案发现场,从卧室外面的房间,到后院的小院,仔仔细细地查看。过了后院墙的铁门,便是铁路。 江阳一边走,一边嘴里念叨着:“这铁路边会不会藏着什么秘密呢?”赵建跟在后面,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突然,钱振林喊道:“组长,你们快来看!”众人赶紧围过去,只见钱振林在铁道边发现了一把剪刀和一根绳子,同时还发现了多枚与案发现场同一品牌的烟头以及糖纸。 江阳眼睛一亮,兴奋地说:“这些东西很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快,全部带回去检验!” 很快,检验报告出来了。法医秦一法拿着报告,激动地说:“江组长,你们在铁道边发现的烟头和糖纸与案发现场提取到的完全一致,而且与在床上提取到的那根毛发的dna也完全吻合!” 江阳一拍大腿,说:“看来咱们的推测没错,嫌疑人烟瘾很大并且与老太太关系非同一般,案发当天应该是和平进入到老太太的家中。” “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就在大家冥思苦想的时候,孙书青在监控视频里发现了新线索。 “组长,你们看,2月14日凌晨2点钟左右,有一名可疑男子从棚户区里面出来。” 众人凑过去一看,只见视频中,那男子在雨夹雪的天气里,打着一把雨伞,手里面提了一个布袋。 江阳立刻下令:“立即对这名打伞的男子进行调查!”侦查员们顺着男子的踪迹一路追踪,发现他行为非常异常,在深夜雨雪交加的天气里,一直走了7公里,将近两小时。 “这人肯定有问题,把他列为重大嫌疑对象!”江阳斩钉截铁地说。 可难题又来了,该名男子始终打着伞而且头一直低着,根本无法看清男子的脸。 钱振林挠了挠头,嘟囔道:“这可咋整,这不是茶壶里煮饺子——有货倒不出嘛。” 赵建瞪了他一眼:“别废话,继续追踪他的行走轨迹!” 侦查员们继续努力,终于在廉农村村口的一个视频当中,再次发现了该男子的踪迹。 “从这个岔口进去没有其他的出路可以出来,所以可以判定该名嫌疑男子是长期居住在这个地方。”孙书青分析道。 江阳大手一挥:“走,去炼农村展开调查走访!”到了连农村,侦查员们挨家挨户地询问。 当他们对一处废品收购站的值班门卫进行走访时,终于收获了一条重要线索。 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名侦查员发现传达室室内桌上放着一部红色的老年机。 凭借多年的职业敏感性,他立即对这部手机进行了拍照,并且迅速将照片发回了专案组,让老太太的家属对其进行辨认。 死者儿子看着照片,激动地说:“这部手机和我母亲生前使用的手机极为相似!” 侦查员们立刻询问老头这个手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老头挠了挠头,说:“是两天前一个朋友送我的,我也没当回事。” 根据这一情况,侦查员随即将这名姓沈的门卫带回了公安局进一步调查。尽管老头在接受手机的时间上记得不太清楚,但还是引起了警方的高度关注。 老头告诉警方,送他这部手机的是隔壁厂的工友胡某。 经过一番调查,专案组了解到,此人叫胡永刚,六安人,2001年的时候曾经因为盗窃被安徽省滁州市公安局处理过。出狱后一直单身,常年居住在廉农村,还喜好赌博,经常在村内和别人赌钱。 江阳带着赵建、钱振林和孙书青,亲自审讯胡永刚。 刚开始,胡永刚矢口否认,还一再和警方兜着圈子。“我可没干那伤天害理的事,你们可别冤枉好人啊!”他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 江阳冷笑一声:“哼,你就别装了,证据都快把你淹没了,还不老实交代!” 可胡永刚还是嘴硬。于是专案组立即调整了审讯方案。 当天晚上,一路侦查员就带着胡永刚到他的住处进行搜查。刚一进屋,江阳就发现桌子上面放着一条黄金项链,一张手机卡。 经过确认,这张手机卡就是死者的。 搜查过程当中,还发现了几包黄山牌香烟、大白兔奶糖,以及视频中频繁出现的那把花雨伞。 这下,铁证如山,胡永刚再也无法狡辩,终于低下了头。 “什么名字?”江阳冷冷地问道。 “叫胡永刚。”胡永刚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以前做什么职业的?” “我是农村农民。” “那你靠什么收入?” “我是靠我打工,打工,在外面卖苦力。” 胡永刚说因为自己没什么文化,多年来一直在马鞍山靠四处打零工为生,没有子女,都是一个人在外面流浪。 2011年元月经一个工友的介绍,胡永刚结识了同样处于单身状态的死者,很快两人便成为了恋人关系。 “平时打工一个月能赚多少钱?”江阳继续追问。 “一个月呢,我最少的要达到一千九,基本上都有三千。” “这三千块钱,你基本上把这些钱都用到哪去了?” “我每个月就,就我跟她接触是第二个月开始,我就开始交钱,每月交两千。” 据胡永刚说,前前后后他一共给了被害人十二万元,他说自己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和老太太领张结婚证,可是被老太太拒绝了。 “她为啥拒绝你?”赵建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她就一直拖着,背着她儿女悄悄地和我交往着,可我一直想结婚啊。”胡永刚苦着脸说。 胡永刚还有一个嗜好就是好赌,为此多次被老太太斥责。心情郁闷的他春节前夕便将打工挣来的钱拿去赌博了,输了六千多块钱,然后才去向老太太要钱,当时问她要她就不给。 “就因为这点事,你就起了杀心?”钱振林愤怒地说。 胡永刚低着头,小声说:“我当时也是昏了头,想着她那么多钱,给我点又咋了,她不给,我就想吓唬吓唬她。” 2月13日下午5点29分,胡永刚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只身一人再次前往老太太的家中问其要钱。 嫌疑人手里面拎的这个黑颜色的袋子里面就是把那些事先准备好的用于作案的工具。 胡永刚回忆道:“我跟她说我输了钱,让她救救急,她就说‘你要提钱,你现在就走’,我一听这话,彻底绝望了,脑子一热,就对她下了手,悲剧就此发生。” 胡永刚翻箱倒柜拿走老太太值钱的东西后逃之夭夭。 至此,这起扑朔迷离的命案终于真相大白。 江阳和他的组员们,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不懈的努力和坚韧的毅力,让凶手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让死者得以安息。 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作恶之人终有报。 第34章 一男二妇上 上 天中市八湾村的地方,那可是个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小村庄,村民们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静日子。 可谁能想到,在2017年2月28日这天,一声尖叫,打破了村子的宁静,也揭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案。 这天一大早,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村主任胡亮还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做着美梦呢。突然,“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他从睡梦中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胡亮迷迷糊糊地伸手摸过手机,嘟囔着:“这大清早的,谁啊这是?” “喂,胡主任呐,不好啦!我家门口躺着个男人,浑身是血,看着吓人呐!”电话那头,村民侯中香带着哭腔喊道。 胡亮一听,瞬间清醒了,从床上一蹦而起,衣服都顾不上穿整齐,边跑边系扣子,嘴里念叨着:“这可咋整?可千万别出啥大事儿啊!” 没一会儿,胡亮就气喘吁吁地跑到了侯中香家门口。只见一个男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周围是一大滩已经凝固的血迹,脑袋上的血都结成了块,看着触目惊心。 胡亮哆哆嗦嗦地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心里一凉,“完了,没气儿了!”他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没过多久,警笛声由远及近,一辆警车“嘎吱”一声停在了路边。 从车上下来几个人,为首的是刑侦六组组长江阳,他身材高大,眼神犀利,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劲儿。跟在他身后的是老刑警赵建,脸上带着岁月的痕迹,但那眼神里的精明可一点不少,经验那叫一个丰富,啥疑难案子在他眼里都能看出点门道来。 还有新刑警钱振林,年轻气盛,浑身充满了干劲儿,对破案有着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最后是女警孙书青,别看她是个女的,心思细腻得很,观察起细节来,男同志们都得甘拜下风。 另外,还有背着医药箱的法医秦一法,他可是揭开死者秘密的关键人物。 江阳一下车,就快步走到尸体旁,蹲下身子,仔细地查看起来。他一边看,一边问旁边的胡亮:“村主任,这死者是谁啊?你认识不?” 胡亮挠了挠头,一脸焦急地说:“认识认识,这是我们村的李玉华,平时看着挺老实一人呐,咋就遭了这横祸呢?” 江阳皱了皱眉头,又问:“那他咋会躺在这儿呢?他和这侯中香是啥关系啊?” 还没等胡亮回答,侯中香就哭哭啼啼地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警察同志,我冤枉啊!我早上起来开门,就看见他躺这儿了,我真不知道咋回事啊!” 江阳赶紧把侯中香扶起来,安慰道:“大嫂,你先别急,慢慢说。我们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这时,赵建在一旁检查着李玉华的衣物,发现他的身份证、钱包都还在兜里,现金也一分不少。他站起身,对江阳说:“组长,看样子不是图财害命啊。这凶手杀人不劫财,事儿有点蹊跷。” 江阳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对大家说:“先别忙着下结论,把现场仔细勘查一遍,任何蛛丝马迹都别放过。振林,你去走访一下周围的村民,看看有没有人昨晚听到或者看到什么异常情况。书青,你陪着侯大嫂,了解一下她和死者的关系。秦法医,尽快把尸体带回去做详细检验。” “是!”众人齐声应道,各自行动起来。 钱振林像个小旋风似的,挨家挨户地敲门走访。可村民们大多都说昨晚啥动静也没听到,这村子里的人睡觉都比较早,一到晚上就安静得很。 钱振林心里有点失落,正准备离开一户人家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小孩小声地说:“我昨晚好像看到有个人影在侯阿姨家附近晃悠,不过天太黑,没看清楚。” 钱振林眼睛一亮,赶紧蹲下身,笑着问小孩:“小朋友,你可真厉害!那你还记得大概是几点看到的吗?” 小孩歪着头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几点,反正我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的,那时候我家的闹钟好像响了一下。” 钱振林谢过小孩,心里琢磨着:看来得去侯中香家好好查查。 另一边,孙书青陪着侯中香回到屋里。侯中香还在不停地抹眼泪,孙书青轻声安慰道:“侯大嫂,你别太伤心了。你跟我们说说,你和李玉华平时关系咋样啊?” 侯中香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我们……我们就是普通邻居,平时也没啥往来。” 孙书青敏锐地察觉到侯中香的异样,她微微一笑,说:“侯大嫂,你可别瞒着我们。村里的人都知道,你和李玉华的关系可不一般呐。” 侯中香一听,脸“唰”地一下红了,低下头,小声说:“是……是有这么回事。我们……我们好上有一段时间了。” 孙书青接着问:“那你们最近有没有闹过矛盾啊?” 侯中香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我们感情好着呢。他说要和他老婆离婚,然后娶我。” 孙书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可侯中香的回答都很正常,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与此同时,江阳和赵建在现场勘查了一遍又一遍,发现侯中香家门口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血迹分布也不太符合第一现场的特征。赵建一拍大腿,说:“组长,我看这儿不是第一现场,凶手是把尸体抛这儿的。” 江阳皱着眉,看着周围的环境,说:“可凶手为啥要把尸体扔在这儿呢?这地方人来人往的,太容易被发现了。一般抛尸不都找个隐蔽的地方,恨不得毁尸灭迹吗?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两人正说着,钱振林跑了回来,把从小孩那里得到的线索告诉了江阳。江阳听后,立刻决定去侯中香家进行更深入的勘查。 一行人来到侯中香家,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可愣是啥可疑的东西都没找到。江阳站在院子里,眉头紧锁,心里想着:难道是我们想错了方向? 这时,法医秦一法打来电话,说尸体检验结果出来了,李玉华是被钝器击中头部致死的,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江阳挂了电话,对大家说:“看来我们得从李玉华的人际关系入手,再深挖一下。” 经过一番调查,他们了解到李玉华和妻子蒋某结婚多年,育有两个孩子。李玉华在家里没啥地位,夫妻感情一直不太好,而且他还游手好闲,从来不出去挣钱养家。 蒋某没办法,只能外出打工,可李玉华却趁机和侯中香搞到了一起。这事儿在村里闹得沸沸扬扬,蒋某也知道,为此他们夫妻没少吵架。 江阳心想:这蒋某会不会因为丈夫出轨,怀恨在心,把他杀了呢?于是,他带着人来到了李玉华家,准备找蒋某了解情况。 一进李玉华家,就看到蒋某坐在院子里,眼神空洞,一脸憔悴。江阳走上前,礼貌地说:“蒋女士,我们是警察,来调查李玉华的案子。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蒋某看了他们一眼,冷冷地说:“他死了,是他自作自受。我早就不想和他过了。” 江阳问:“那你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在哪里?在做什么?” 蒋某哼了一声,说:“我一个人在外面打工,还能在哪?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杀的吧?” 赵建在一旁说:“蒋女士,你别激动。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你和李玉华感情不好,又知道他和侯中香的事儿,我们难免会多问几句。” 蒋某听了,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大声喊道:“我是恨他,可我还没傻到去杀人。我有两个孩子,我得为他们着想。” 江阳看着蒋某的反应,心里琢磨着:这蒋某看着不像在说谎,可她的态度又有点奇怪。这里面肯定还有隐情。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江阳突然发现蒋某家 回到警局后,大家围坐在一起,讨论案情。钱振林说:“我觉得侯中香和蒋某都有嫌疑。侯中香和李玉华有感情纠葛,说不定是因为李玉华不肯离婚,她一气之下把人杀了。蒋某呢,被丈夫背叛,心里肯定恨透了,也有杀人动机。” 孙书青却摇了摇头,说:“我觉得不太对。侯中香在接受询问的时候,表现得很淡定,不像是杀人凶手。而且我们在她家也没找到任何证据。蒋某虽然态度有点奇怪,可她一个女人,要杀死李玉华,还把尸体搬到侯中香家门口,这难度有点大吧。” 赵建点了点头,说:“书青说得有道理。从尸体的重量和抛尸的距离来看,一个人很难完成。凶手很可能有帮凶。” 江阳沉思了许久,说:“看来我们不能只盯着这两个女人。再扩大调查范围,把李玉华所有的人际关系都摸清楚,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线索。” 于是,他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调查。可几天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案件就像陷入了一团迷雾,怎么也找不到突破口。每次找到一点线索,顺着查下去,却总是走进死胡同。 江阳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心里明白,这案子要是再不破,不仅没法给死者一个交代,也没法向村民们交代。 可现在,一切都陷入了僵局,就像那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找不到出路。 第35章 一男二妇下 下 上回说到,天中市刑侦大队,在接手这案子后,倍感压力,迅速成立了专案组。组长乃是那精明干练的江阳,组员有经验老到的赵建,年轻气盛的钱振林,心思细腻的女警孙书青,还有那揭开死亡秘密的法医秦一法。 这专案组分成两组,一组由江阳带着钱振林,负责调查走访死者李玉华的人际关系;另一组则由赵建和孙书青带队,再次回到案发现场,勘察残留线索,寻找第一现场,还对李玉华的妻子蒋某家进行复看。 且说赵建和孙书青一众人来到蒋某家,里里外外仔细查看。这蒋某家不大,物件摆放得倒也整齐。赵建在李玉华居住的卧室里踱步查看,突然,他的目光落在衣柜旁边的一个工具箱上。 这工具箱里工具一应俱全,可唯独少了一把时常用的锤子。赵建眉头一皱,心中暗忖:“这少了的锤子,莫非和案子有关?” 此时,孙书青在一旁观察着蒋某的一举一动。这蒋某之前在李玉华的丧事上哭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可如今民警再来勘察,她的行为却异常起来。 她总是鬼鬼祟祟地探看民警的勘验进度,眼神中透着一丝慌张。孙书青轻声对赵建说:“赵哥,你看这蒋某,行为举止很是可疑。”赵建微微点头,“嗯,我也留意到了,这女人心里肯定藏着事儿。” 再说江阳和钱振林这边,他们挨家挨户地走访村民。从村民们的口中得知,李玉华和妻子蒋某结婚二十多年,育有一儿一女。这李玉华生性懒惰,二十多年来,从不出外挣钱养家,全靠蒋某一个女人操持。 蒋某性格强势,起初还会忍不住骂骂丈夫,可这么多年过去,丈夫依旧我行我素,她也渐渐习惯了这苦日子。为了撑起这个家,蒋某忍无可忍,只好外出打工,像个大老爷们一样,在工地上当小工,挣那辛苦钱供两个孩子上学。 大女儿患有癫痫,小儿子正在上高中,家里的经济压力就像那泰山压顶,可蒋某咬着牙,只要能挣钱的活,她都干。 可谁能想到,这无所事事的李玉华,不但不体谅妻子的辛苦,还背叛了婚姻。他和同村的侯中香搞到了一起。 自从和侯中香在一起后,这李玉华倒变得积极起来,也知道出去挣钱了,可挣的钱却分毫都没拿回家,全交给了侯中香。 这侯中香和李玉华的家前后距离不过一百米,李玉华更是干脆搬到了侯中香家居住,两人光明正大地以老公老婆相称,完全无视蒋某的感受。 江阳和钱振林了解到这些情况后,回到警局和赵建、孙书青碰头。 江阳坐在办公桌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说道:“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蒋某和侯中香都有嫌疑。侯中香和李玉华有感情纠葛,而蒋某被丈夫背叛,心中肯定有恨。”钱振林连忙点头,“组长,我也觉得是这样,这两个女人都有杀人动机。” 赵建却摇了摇头,“我看未必。从李玉华被抛尸的现场判断,作案人应该是两个人以上。以李玉华的身高和体重,一个弱女子想要做到杀人抛尸,除非有帮凶。侯中香是单身女性独居,不具备作案能力。”孙书青也附和道:“而且我们在侯中香家勘查,并未发现可疑之处。倒是蒋某,行为举止十分异常。” 正说着,法医秦一法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检验报告,“江组长,有重大发现!在蒋某卧室的床挡板上,发现了很多细小的喷溅状血迹,经过比对,正是死者李玉华的。” 众人一听,都兴奋起来。江阳站起身,“好,既然如此,把蒋某列为头号嫌疑人,马上对她进行审讯。” 审讯室里,蒋某坐在椅子上,眼神闪躲。 江阳直视着她的眼睛,严肃地说:“蒋某,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你就如实交代吧。”蒋某却一口咬定,“我没杀人,你们别冤枉我。” 赵建在一旁冷冷地说:“你家卧室床挡板上有李玉华的血迹,这你怎么解释?” 蒋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还是强装镇定,“那……那可能是之前不小心弄上去的。”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心中明白,这蒋某还在负隅顽抗。审讯陷入僵局,可警方并没有放弃。 他们继续调查,发现案发当晚,同村的王某和蒋某有不正常关系,有村民看到王某曾偷偷摸摸地去找蒋某。 江阳心中一动,“这王某说不定就是蒋某的帮凶。” 于是,警方迅速行动,找到了王某。可让人意外的是,王某主动承认,打算天亮之后就去派出所自首。当晚,王某就被缉拿归案。 审讯王某的过程十分顺利,他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蒋某实在无法忍受李玉华的所作所为,多次提出离婚,都被李玉华拒绝。无奈之下,蒋某起了杀心。她找到情人王某,商量对策。 起初,王某拒绝了蒋某一起杀人的要求,毕竟杀人可不是小事,他心里害怕。可经不住蒋某再三劝说,王某退了一步,答应帮助蒋某抛尸,杀人的事情由蒋某负责。 事发当晚,他们事先商量好了暗号,一旦时机成熟,蒋某就给王某发信息,王某就来蒋某家帮忙。 李玉华回到蒋某家,又故技重施,当着蒋某的面给侯中香发暧昧信息,还讲述两人亲密的瞬间。这可把蒋某给气坏了,两人再次发生激烈争执。 蒋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怒之下,拿起卧室的羊角锤,狠狠砸向了李玉华的头。 接到信息的王某迅速赶到蒋某家,看到李玉华倒在血泊中,吓得脸色苍白。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好帮蒋某把头破血流的李玉华包裹起来,搬到了侯中香家门口。 蒋某还在杀害李玉华之后,用李玉华的手机给侯中香发短信息,制造李玉华和侯中香整晚在一起的假象,企图消除自己的嫌疑,扰乱警方的视线。 只是蒋某万万没想到,她的计划再缜密,现场留下的血迹还是暴露了她是杀人凶手的事实。 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一桩离奇命案,终于真相大白。 江阳等人听了王某的交代,心中感慨万千。这桩命案,看似简单,实则背后隐藏着复杂的爱恨情仇。 蒋某因为丈夫的背叛和不作为,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王某因为一时的糊涂,成了帮凶; 而李玉华和侯中香,也因为他们的不正当关系,引发了这场悲剧。 这正是: 山村本是安宁地,却因情恨起风波。 夫妻反目成仇怨,情人纠葛惹灾祸。 一时冲动铸大错,半生悔恨泪成河。 劝君珍惜眼前人,莫等失去空蹉跎 。 第36章 出轨的妻子上 上 在天中市的城郊,有个叫清平镇的地方,民风淳朴,日子过得平静如水。然而,2013年8月8日那个闷热的夜晚,一声尖叫划破了夜空,打破了小镇的宁静。 这天晚上9点,村民张大伯刚躺下准备睡个好觉,突然,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传进了他的耳朵。 张大伯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主,这时候哪里还躺得住,嘴里嘟囔着:“这是唱的哪出啊?我得去瞅瞅。”说着,披上衣服就冲出门去。 顺着声音一路小跑,张大伯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口。眼前的景象让他差点没站稳,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横在地上,不远处,还有个男子肠子都翻了出来,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张大伯吓得脸色惨白,大喊一声:“我的老天爷呐!”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报了警。 没过多久,警笛声大作,天中市刑警队的车风驰电掣般赶到了现场。带队的是刑警队长江阳,他眼神犀利,一下车就迅速观察起周围的情况。身后跟着刑警赵建,他身材魁梧,做事风风火火;还有刑警钱振林,经验丰富,心思缜密;女警孙书青则细心地在一旁收集着证据。法医秦一法也快步走到尸体旁,开始初步勘验。 “队长,现场没找到目击者,不过发现了一把沾满血的水果刀和一只男士皮鞋。”赵建一边说着,一边把证物袋递给江阳。 江阳皱着眉头接过,仔细端详着:“这刀和鞋很可能是破案的关键,一定要好好查。” 这时,秦一法站起身来,一脸严肃:“江队,被害人是女性,身上中了十六刀,刀刀致命,凶手手段极其残忍。” 江阳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不远处那户人家的门上:“这里是伤者何文虎的家,他和这起命案肯定脱不了干系。先把他送到医院抢救,等他醒了,咱们再问个清楚。” 当晚,警方调来了警犬,准备顺着现场遗留的痕迹追踪凶手。半夜十一点,四周一片漆黑,警犬嗅着水果刀和鞋子的气味,带着众人来到了一条通往山上的小路。小路两旁是一人多高的玉米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大家小心点,凶手可能就在附近。”江阳压低声音,示意大家保持警惕。 众人沿着血迹一路搜寻,在距离案发现场四公里的山坡玉米地里,找到了一件带血的t恤。 “看来凶手也受了伤,他跑不远。”钱振林分析道。 在警犬的协助下,警方展开了地毯式搜索,可找了半天,连凶手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条小路直通深山,地势险要,难道凶手已经逃进了大山? 与此同时,警方在进出清平镇的各个要道设卡拦截,对过往车辆和行人进行仔细盘查。然而,折腾了一晚上,连个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凶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江阳又组织了大批警力继续搜捕。就在这时,孙书青在被害人王明香家中有了重大发现。 “江队,快来看看,王明香手机里有几条短信,火药味很浓。”孙书青把手机递给江阳。 江阳接过手机,只见短信是王明香的丈夫李寿贵发来的,其中一条写着:“为什么不把门打开?” “看来李寿贵案发时已经回到镇上了,这夫妻关系恐怕不简单。”江阳若有所思。 为了了解情况,警方开始走访村民。从村民口中得知,李寿贵一直在外地打工,很少回家,是个老实本分、对家庭负责的男人。 可王明香的名声却不太好,男女关系混乱,走一路“烂”一路,情人多得都能凑一桌了,连自己的两个孩子都很少照顾,孩子们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着实可怜。 “这王明香,真是应了那句‘歪锅配歪灶,啥人找啥人’,自己乱来就算了,还不顾孩子。”一位大妈摇头叹息道。 “现在看来,李寿贵的嫌疑越来越大。他电话关机,还隐瞒自己回镇的事,肯定有问题。”赵建说道。 “不过,就这么认定他是凶手还太早。从2007年他就知道妻子出轨,忍了这么多年,为啥突然爆发呢?”江阳提出了疑问。 就在大家疑惑不解的时候,医院传来消息,何文虎苏醒了。江阳带着赵建和钱振林立刻赶到医院。 病房里,何文虎脸色苍白,虚弱地靠在病床上。 “何文虎,我们是刑警队的,想问你几个问题。”江阳开门见山地说。 何文虎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你和王明香是什么关系?” “她……她是我女朋友,我们同居五个多月了,镇上人都知道。”何文虎小声说道。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2012年年底,我们在镇上工地打工,年龄相仿,平时交流多。有一天下班,我开玩笑说去她家吃饭,她答应了,后来就住到一起了。” “你明知道她已婚,为什么还和她在一起?”赵建忍不住问道。 何文虎叹了口气:“她跟我说她已经离婚了,我才……我是真把她当宝贝,我们还打算年底结婚呢。” 江阳接着问:“案发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详细说说。” 何文虎回忆起当晚的情景,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那天晚上,我们吃过饭在院子里乘凉,李寿贵突然出现,他兜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刀。我感觉不对劲,就喊王明香回屋。可她不肯,我就回屋拿了根木棒。等我出来,王明香已经倒在血泊里了,我和李寿贵就打了起来,后来我就昏过去了。” 从医院出来,江阳等人陷入了沉思。看来,这起案件的背后,是一段复杂的情感纠葛。 回到警局,江阳召集大家开会。 “目前来看,李寿贵的作案动机很明显,他长期忍受妻子的背叛,这次回来可能是打算离婚,结果矛盾激化,一时冲动下了杀手。”钱振林分析道。 “但我们还需要更多证据,不能仅凭猜测就抓人。”江阳说,“继续调查李寿贵的行踪,还有他和王明香之间的矛盾点,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第37章 出轨的妻子下 下 上面说的,案发当晚,何文虎和他那爱妃王明香,刚在院子里吃完晚饭,正乘着凉、唠着嗑呢。 突然,一个身影从黑暗里闪了出来,把两人吓了一跳。何文虎抬眼一瞧,来人正是王明香的丈夫李寿贵。 只见李寿贵脸色铁青,兜里还鼓鼓囊囊的,咋看都像藏着一把刀子。何文虎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忙扯着嗓子喊:“明香,咱回屋去!” 可王明香跟没事儿人似的,坐在那儿纹丝不动,还不耐烦地回了句:“慌啥呀,能有啥事!” 何文虎心里更急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寿贵,那眼神就像老鹰盯着猎物,一刻都不敢放松。他心里清楚,这李寿贵突然出现,肯定没好事儿,再看李寿贵那架势,指不定真要动刀子。 何文虎越想越怕,一跺脚,转身就冲进屋里,抄起一根木棒,心想:“我可得护好明香,不能让她出事儿。” 等他举着木棒,风风火火地跑回院子,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王明香直挺挺地倒在血泊里,鲜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何文虎哪还顾得上害怕,红着眼,像一头发怒的公牛,朝着李寿贵就冲了过去,嘴里还喊着:“你个挨千刀的,为啥要杀明香!” 李寿贵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手里的刀,两人就这么扭打在了一起。一时间,院子里喊杀声、咒骂声不绝于耳,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没一会儿,两人都挂了彩。 何文虎更是倒霉,被李寿贵一刀刺中腹部,肠子都流了出来,疼得他“嗷”的一嗓子,瘫倒在地上,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何文虎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他刚一睁眼,就看见几个警察站在床边,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为首的正是江阳,他走上前,轻声问道:“你好,我们是警察,有些问题想问问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说话吗?” 何文虎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回忆起那晚的事儿,眼眶一红,声音带着哭腔说:“我和明香同居五个月了,从来没见她和李寿贵有啥联系,她娘家人也跟我说,李寿贵早被抛弃了,让我放心。我真不明白,李寿贵为啥突然冒出来,还下这么狠的手。” 江阳皱了皱眉头,追问道:“你再仔细想想,那天晚上,他们俩有没有说啥特别的话?或者有啥异常的举动?” 何文虎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我就记得,李寿贵拉着明香问为啥不把门打开,孩子去哪儿了。明香冲他吼‘我不晓得,我不知道’。我一看情况不对,就回屋拿木棒,等我出来,明香就……”说着,何文虎哽咽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江阳拍了拍何文虎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好好养伤,有啥新情况,随时联系我们。” 从医院出来,江阳一脸凝重,对身边的赵建说:“这案子不简单呐,李寿贵的嫌疑最大,得赶紧把他找出来。” 赵建点了点头,应道:“队长,我看也是。这李寿贵,肯定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才干出这种糊涂事儿。咱得加把劲儿,别让他跑了。” 一旁的钱振林也说:“队长,我一定全力以赴,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孙书青细心地补充道:“我觉得可以从李寿贵的人际关系入手,说不定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江阳点了点头,认可道:“大家说得都有道理,就这么办。赵建,你带一组人去调查李寿贵的行踪;钱振林,你去走访周边群众;书青,你负责梳理李寿贵和王明香的通讯记录。咱们分头行动,尽快破案!” 这边警方忙得热火朝天,另一边,李寿贵却躲在深山里,像只丧家之犬。他一天没吃东西了,伤口还疼得钻心,每走一步都费劲。他心里那个悔啊,肠子都快悔青了,不停地念叨着:“我咋就这么冲动呢?这下可完了……” 警方也没闲着,在清平镇的各个药店和诊所都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盼着李寿贵露面。同时,24小时盯着李寿贵的家,还把他的两个孩子送到亲戚家暂住,生怕孩子再出啥意外。 时间一天天过去,案子却毫无进展,大家都有些着急。就在这时,转机出现了。 2013年8月11日凌晨1点,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守在李寿贵家附近的警察,突然发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朝屋子走去。 “是李寿贵!”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众人立刻精神起来,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去。 李寿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警察团团围住。他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脸上写满了绝望。 被带回警局后,李寿贵像霜打的茄子——蔫了,耷拉着脑袋,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消息传得比风还快,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清平镇。可让人意外的是,村民们的愤怒,不是冲着李寿贵,而是对着死去的王明香。 在村民们眼里,李寿贵那可是个老实本分、对家庭负责的好男人。 五年前,他就外出打工,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攒钱,在镇上贷款买了套房子,案发前,刚把银行的贷款还清。本想着日子能越来越好,没想到却出了这档子事儿。 江阳坐在审讯室里,看着李寿贵,语重心长地说:“你说说,为啥要这么冲动呢?有啥事儿不能好好商量?” 李寿贵抬起头,眼里满是悔恨,声音颤抖着说:“我本想着和她和平离婚,这些年,为了孩子,我啥都忍了。可她太过分了,要孩子、要房子,却对孩子不管不顾。那天我回到家,门都不让我进,孩子也不见踪影。我去何文虎家找她,看到他们在一起,我问她孩子在哪,她还对我大吼大叫。何文虎还想动手,我当时就控制不住自己了……”说着,李寿贵的眼泪夺眶而出,像断了线的珠子。 江阳叹了口气,说:“冲动是魔鬼啊,你这一冲动,两个家庭都毁了。”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江阳和同事们又深入调查了一番。原来,李寿贵和王明香都是青川县人,经人介绍,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就结婚生子,过上了平凡的日子。李寿贵老实巴交,一心想着在外打工挣钱,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王明香则留在家里照顾孩子,一家人虽说不富裕,但也和和美美。 可谁能想到,这平静的生活,就像纸糊的窗户——一捅就破。十二年前,王明香背着李寿贵,和别的男人好上了,还怀上了别人的孩子。李寿贵得知后,气得暴跳如雷,和王明香大吵了一架,逼着她打掉了孩子。 当时,李寿贵心都碎了,本打算离婚,可架不住王明香的苦苦哀求,再加上舍不得孩子,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 可这王明香,就像那狗改不了吃屎,好了伤疤忘了疼,此后又多次出轨。邻居们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她走到哪儿烂到哪儿,情人多得一桌子都坐不下。 李寿贵心里苦啊,但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他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一忍再忍。 2013年年初,李寿贵正在外地打工,突然收到了王明香的离婚起诉书。 原来,王明香为了和何文虎结婚,急着和李寿贵离婚。她多次催促李寿贵回来办手续,等不及了,干脆把家里的财物都搬到了何文虎家,对两个孩子也不管不顾,整天和何文虎你侬我侬。 李寿贵知道妻子心意已决,也想开了,打算和平分手。可看到王明香提出的离婚条件,他彻底火了。王明香不仅要儿子,还要房子,对孩子却不闻不问,这让李寿贵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之后,李寿贵和王明香通过电话多次协商。王明香一心想尽快嫁给何文虎,这才放弃了之前的要求,两人最终达成了协议。 2013年8月8日,李寿贵满心疲惫地回到清平镇,准备第二天去办理离婚手续。他在回来的路上,就给王明香发了短信,让她把门打开。 可等他晚上8点多到家,却发现大门紧闭,怎么叫都没人应,孩子也不见人影。 李寿贵又气又急,再次给王明香发短信,可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回复。无奈之下,他只好走小路,来到何文虎家找王明香。 为了以防万一,他顺手把一把水果刀揣进了裤兜。 到了何文虎家门口,李寿贵一眼就看到妻子和何文虎有说有笑地坐在院子里,顿时火冒三丈。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拉住王明香,质问道:“我让你开门,为啥不开?孩子呢?你把孩子弄哪儿去了?” 王明香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大声吼道:“我不晓得,我不知道!你少在这儿瞎嚷嚷!” 何文虎见此情景,也跳了出来,大声质问:“你要干啥?想打架是不?”说完,转身就回屋找家伙事儿。 李寿贵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这么多年的委屈、愤怒,一下子全涌了上来。他彻底失去了理智,从兜里掏出水果刀,朝着王明香就刺了过去…… 等何文虎拿着木棒跑出来,王明香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何文虎见状,眼睛都红了,挥舞着木棒就朝李寿贵扑了过去。李寿贵此时也杀红了眼,哪还顾得上许多,举着刀就和何文虎拼了起来,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直到何文虎被刺成重伤,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这桩血案,就这么落下了帷幕。可它留给人们的,是无尽的叹息和思考。 冲动之下,李寿贵亲手毁掉了自己的生活;而王明香的放纵,也让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这正是:“夫妻本是同林鸟,信任责任不能少。一旦犯错迷了道,悔恨泪水洗不了。” 第38章 一女二夫 上 上 天中市一个宁静祥和的古村落。村里的日子,就像那缓缓流淌的小溪,平静而又安稳。 可谁能想到,2015年3月的一天,这平静被彻底打破,一场诡异的事件,如同一颗巨石,砸进了这片宁静的湖面。 刑侦六组组长江阳,是个经验丰富、眼神犀利的刑警。这一天,他正和组员赵建、钱振林,还有女警孙书青围坐在一起讨论案件,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江阳眉头一皱,迅速接起电话,听完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收拾东西,元谋村出了大事,一个叫老罗的人失踪了,他家里的猫狗还离奇死亡,咱们赶紧去看看。”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收拾好装备,风驰电掣般赶往案发地。一到村子,就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村民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都在小声议论着什么,眼神里透着恐惧和疑惑。 江阳带着组员找到了老罗的家,只见院子里冷冷清清,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这时,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走了出来,正是老罗的妻子李荣聪。她的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众人。 江阳走上前,礼貌地问道:“您好,我们是刑侦六组的,想了解一下您丈夫的情况。听说他失踪了,您能详细说说吗?” 李荣聪擦了擦眼泪,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我家老罗啊,前几天夜里说出去买烟,就再也没回来。我找遍了村子,都不见他的踪影。” 赵建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那您家的猫狗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一夜之间都死了呢?” 李荣聪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慌乱:“这……我也不知道啊,估计是被什么人给害了吧。我还特意去派出所报了案呢。” 钱振林冷哼一声:“一般人可不会因为猫狗死了就去报案,您这反应,有点奇怪啊。” 李荣聪一听,急得跳脚:“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家遭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不帮忙找我丈夫,还在这里怀疑我!” 孙书青走上前,轻声安慰道:“您别激动,我们也是为了尽快找到真相。您再仔细想想,老罗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和什么人有过矛盾?” 李荣聪皱着眉头,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没有啊,他平时就是干活、去村口跳舞,然后回家睡觉,没和谁有过矛盾。” 江阳的眼神在院子里扫视着,发现有土的地方明显被水浸过,像是刚打扫过。他指了指地面,问道:“您家这院子,怎么突然打扫得这么干净?您丈夫失踪了,您还有心思打扫院子?” 李荣聪的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解释道:“这不是家里出了这事,心里乱,打扫打扫,图个清净嘛。” 江阳心里冷哼一声,觉得这女人肯定有问题,但目前还没有证据,只能先放一放。 就在这时,一个附近的居民匆匆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警察同志,我有线索。那天晚上,我听到有人喊叫着被人追着打,我怀疑是老罗被人打了。” 江阳立刻来了精神:“您看清楚是谁了吗?” 居民摇了摇头:“天太黑,没看清,就听到声音。” 江阳又转向李荣聪:“您当时听到这个声音了吗?既然知道丈夫可能被打,为什么不立刻报警?” 李荣聪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以为他骑车子出去买烟,和别人闹了点小矛盾,过会儿就好了。我还说,要是他骑出去就别骑回来。” 江阳和组员们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怀疑。这解释,太牵强了。 三天后,李荣聪又来到派出所报案,说在隔壁村口发现了丈夫的摩托车。 江阳等人立刻赶到现场,只见摩托车孤零零地停在那里,周围一片寂静,却不见老罗的身影。 江阳蹲下身子,仔细检查摩托车,发现车子并无剐蹭痕迹,路面也没有急刹车导致的胎痕。 他站起身,脸色凝重地说:“这显然是一个人为的伪装现场,有人故意把摩托车放在这里,想误导我们。” 回到警局后,江阳和组员们开始对案件进行深入分析。他们走访了村里的每一个人,了解老罗的生活习性和人际关系。经过一番调查,发现老罗确实如李荣聪所说,生活简单,没有和任何人结过仇。 就在案件陷入僵局的时候,又一条重要线索出现了。一个村民偷偷找到江阳,神秘兮兮地说: “警察同志,我跟您说,我看到过一个陌生男人,经常半夜十二点来老罗家。老罗失踪的第二天,这人也消失了,我怀疑和这事有关。” 江阳眼睛一亮:“您能描述一下这个男人的样子吗?” 村民想了想:“个子高高的,长得还挺精神,看着不像是咱们村的人。” 江阳立刻安排组员调查这个陌生男人的身份。很快,他们就查到了这个男人叫金家林,已婚有娃,家不在这个村子。而且,据金家林的妻子说,丈夫两三天前去贵州给孩子看病了。 江阳觉得事情越来越蹊跷,金家林和老罗的失踪时间如此吻合,而且他还经常半夜去老罗家,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于是,他决定等金家林回来后,对他进行调查。 案发后的第十天,金家林终于回到了家中。江阳得到消息后,立刻带着组员赶往金家林家。他们刚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金家林和妻子的说话声。 江阳敲了敲门,金家林的妻子打开门,看到警察,脸色微微一变。江阳礼貌地问道:“您好,请问金家林在家吗?我们有点事情想找他了解一下。” 金家林的妻子眼神闪躲,犹豫了一下说:“他……他几分钟前出门了。” 这时,屋里传来一个小孩的声音:“爸爸在家的!”正是金家林的大儿子。 江阳微微一笑,对金家林的妻子说:“看来孩子比您诚实。”说完,他带着组员走进屋里,开始搜查。 他们在牛圈里发现了躲在那里的金家林。江阳看着金家林,严肃地说:“金家林,你涉嫌一起失踪案件,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金家林脸色苍白,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只好乖乖地跟着警察回到了警局。 在审讯室里,金家林一开始还百般抵赖,但在江阳强大的心理攻势下,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他交代,是李荣聪指使他杀害了老罗,并把尸体抛进了水库,之后又伪造了摩托车的现场。 金家林一边哭一边说:“我也是被她逼的啊,她在网上认识我后,就一直向我要钱,还把我的银行卡据为己有。我找她要卡,她不给,还威胁我。案发当晚,我去她家拿卡,被老罗发现了,他打我,李荣聪就用棒子把他打死了。她还威胁我,要是我敢去自首,就不放过我的家人。我没办法,才帮她抛尸的。” 江阳听完,立刻带着组员来到李荣聪家。李荣聪看到警察又来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江阳冷冷地看着她:“李荣聪,金家林已经交代了一切,你还想狡辩吗?” 李荣聪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但她还是强装镇定:“我不认识什么金家林,你们别冤枉我。” 江阳把金家林的供词摆在她面前,李荣聪的眼神开始慌乱起来,但她还是一口咬定自己和这件事无关,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金家林身上。 第39章 一女二夫 下 下 警局审讯室里,李荣聪一口咬定自己和这件事无关,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金家林身上。 “我那天晚上和丈夫跳完舞回到家后不久,就看到老金趴在院墙上宝贝长宝贝短的叫我,当场就把我吓坏了,立即就阻止了老金这上头的行为,我说,老罗在家呢,你进来找死啊,你还敢过来?” “结果还没过三分钟,我就听到了惨叫声传来,定眼一看还不如不看,老金竟用木棒把老罗敲死了。迫于老金的威胁,我只能选择营造老罗外出的假象,我说他出去买烟行不,他还说就这样说可以呢。”“我们俩就像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说我也跑不掉,他也跑不掉。” 李荣聪一边哭一边说,那演技,简直可以拿奥斯卡奖了。 然而面对李荣聪的这番言论,老金却是矢口否认。“警官呐,她这是血口喷人呐!” 金家林在审讯室里激动地挥舞着双手, “我们在网上认识后,她就像个讨债鬼,一直向我要钱,甚至把我的银行卡都据为己有。杀老罗前几天,我急需用笔钱,就想着把银行卡要回来。之前每次我偷偷去找她的时候,她家院子里的狗都叫得那叫一个凶,吵得四邻不安。为了不引起邻居注意,我才下药毒死了狗和猫。” “那天晚上,我熟练地爬到围墙上准备拿卡,哪晓得老罗和她已经跳舞回到家中。我以为她一个人在家,就叫她,她却说‘不要叫不要叫,他在家’,这话被老罗听到了,他一下就明白了咋回事,立马火冒三丈地出门找我算账。我本想脚底抹油赶紧跑,没想到被一根水管给绊倒了,老罗那拳头跟雨点似的就招呼过来了,还骂他媳妇不检点,让她滚到旁边,说收拾完我再收拾她。” 金家林越说越激动,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就在这时,李荣聪那女人不知道从哪儿抄起一根棒子,对着老罗的脑袋就是几棒。老罗疼得受不了,松开了我。我本想趁机逃跑,却被李荣聪给叫了回来。” “她破口大骂,说我现在才想跑,早干嘛去了,还威胁我,要是我跑了,就不放过我全家。我当时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她又接着用棒子疯狂殴打老罗,直到把人打死才停手。” “我跟她说去自首,她却说自首只有死路一条。我当时就觉得这女人太恐怖了!看着被打死的老罗,我吓得魂都没了,当即决定要去派出所自首,结果她当场就给了我几个大嘴巴子,嚷嚷着我要是敢去自首,就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家人。我实在是没办法,才被迫与她完成抛尸计划的。” 李荣聪在一旁听了,哭得更厉害了,边哭边喊: “他胡说八道!明明是他用木棍疯狂敲击我丈夫的脑袋,直至打到没了呼吸,然后我就打了他几个耳光,嚷嚷着他怎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要把我老公杀了。我当时就是怕死,才把自己隐瞒掉,我怕他不听他的指使,怕他连我一起杀掉。” 江阳皱着眉头,看着这两人各执一词,心里犯起了难。这两人,一个说东,一个说西,到底谁在撒谎呢?就像那乱麻,越理越乱。 这时,孙书青调查回来了,带来了新线索。原来,在金家林和李荣聪暧昧期间,金家林试图分手中断这层关系,可李荣聪死活不同意,甚至威胁金家林,嚷嚷着他胆敢跟老娘分手,就把他整个家庭毁了。 江阳听了,若有所思地说:“这李荣聪,为了这段关系,看来是啥事儿都干得出来啊。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贪心不足蛇吞象’。” 组员们又开始四处走访调查,终于找到了金家林和李荣聪之前的聊天记录。那聊天记录里,话里话外都是要制造一起意外,把老罗置于死地。这下,李荣聪的嫌疑更大了。 可李荣聪还是死不承认,她的亲生儿子站出来说:“我妈和我爸吵过架,她还说过想拿刀杀了我爸。我觉得这事儿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在老罗失踪的第三天,李荣聪还打算变卖房屋外出打工,这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但由于老罗已经去世,两个嫌疑人又互相推脱责任,当时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坐实谁是主谋。这案子,就像那雾里看花,始终看不清真相。 江阳和组员们没有放弃,他们日夜研究案件细节,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江阳常说:“这案子再难,咱也不能松劲儿,真相迟早会大白于天下。就像那‘铁杵磨成针,功到自然成’,只要我们坚持,就一定能找到真相。” 终于,在一次复查现场的时候,钱振林发现了一个被忽略的关键证据。那是一个隐藏在角落里的血迹,经过法医秦一法的鉴定,和案件有着紧密的联系。有了这个证据,再加上之前的种种线索,江阳终于理清了案件的脉络。 再次审讯时,江阳胸有成竹地坐在李荣聪和金家林面前,把证据一一摆在他们眼前。李荣聪和金家林看着这些铁证,脸色变得煞白。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他们再也无法狡辩。 李荣聪终于崩溃了,哭着交代了一切。原来,她和金家林有了不正当关系后,就一直盘算着除掉老罗。那天晚上,就是她故意引老罗和金家林起冲突,然后趁机下手,用棒子打死了自己的丈夫。之后,又威胁金家林帮她抛尸、伪造现场。 第40章 人形包裹上 上 话说在2017年5月20日上午,天中市某派出所里,民警们正各司其职,忙忙碌碌。突然,“砰”的一声,派出所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个神色慌张的男子冲了进来。 这男子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双手还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值班民警小李见状,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迎上前去,伸手扶着男子,关切地说道:“大哥,您先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出啥事了?” 男子咽了咽口水,努力平复着呼吸,带着浓重的四川口音说道:“警察同志啊,我女朋友刘亚娥失踪啦!从5月15日下午开始,我就一直联系不上她,电话打不通,信息也不回,我这心里啊,七上八下的,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实在没辙了,只能来麻烦你们。” 小李赶忙将男子带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倒了杯水递过去,说道:“大哥,您先喝口水,缓一缓,再跟我详细说说情况。对了,您贵姓?” 男子接过水,喝了一大口,这才说道:“我姓陈,四川人,常年在潼关县打工。我和亚娥交往的时间不长,5月12日我去山西出差,期间就一直给她打电话,可怎么都打不通。5月19日我回到家中,当时也没发现啥异常,还在家里看了三个小时电视呢。可之后再给亚娥打电话,还是打不通。” 小李一边认真听着,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着,时不时还抬头看一眼陈某,问道:“那在这之前,刘亚娥有没有跟您说过她要去哪里,或者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陈某皱着眉头,回忆道:“五月初的时候,亚娥跟我说她准备去云南旅游。我一开始联系不上她,还以为她真去云南了呢。可直到今天,我收拾房间的时候才发现,她连换洗的衣物和化妆品都没带。而且,我打扫卫生的时候,还发现她的一只拖鞋上面有血迹,这可把我吓坏了,我寻思着她肯定是出啥事了,所以赶紧来报案。” 小李听完,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安慰陈某道:“陈大哥,您先别太担心,我们一定会全力调查的。您先在这儿坐会儿,我去把情况跟领导汇报一下。”说完,小李快步走向所长办公室。 不一会儿,所长带着几名民警走了出来,再次详细询问了陈某一些情况后,便立刻安排警力展开调查。 经过一番了解,警方得知失踪的刘亚娥是西安临潼人,2015年和前夫离婚,有一个12岁的儿子,平日里靠跑黑车为生。可奇怪的是,刘亚娥失踪后,她的面包车却一直停放在小区附近。种种异常情况,让警方察觉到刘亚娥极有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于是,警方迅速来到刘亚娥家中进行现场勘察。一进屋,侦查员们就开始仔细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们在室内提取了几枚足迹,可经过比对,发现这些足迹都属于陈某。 当侦查员们来到刘亚娥的卧室时,瞬间察觉到了异样。卧室的窗帘上有血迹,床下有明显的喷溅状痕迹,还有一只带血的女士拖鞋。陈某在一旁指着拖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说:“警察同志,这只带血的拖鞋就是亚娥平日里穿的。”除此之外,警方还在室内其他地方发现了多处血迹。 这刘亚娥突然失踪,房间内又发现这么多血迹,这一状况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视。在勘察的过程中,侦查员们发现卧室的墙壁上大面积的墙皮被人铲除了。所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综合目前勘察的情况来看,这面墙壁上之前应该有大量的血迹,嫌疑人很可能进行了清理。” 经过一番仔细分析,警方推断失踪的刘亚娥极有可能就是在自己的卧室里受到了侵害,这间卧室就是第一现场,而且嫌疑人对房间进行了清理。在墙面上两米多的位置有喷溅状血迹,说明刘亚娥是在站立的时候受到的侵害。床下、沙发下都有大量的血迹,警方心里都明白,刘亚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根据这一情况,天中市警方立即成立了专案组,刑侦六组接到任务后,马不停蹄地对案件展开了侦破工作。 江阳他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继续在屋内仔细勘察。这时候,赵建在卧室门口的一个鞋架最底层的边框上,又发现了少量的喷溅状血迹。另外,在鞋架上还放着一卷快要用完的透明胶带,在胶带内壁上有大量的血迹。 在勘查的过程中,江阳自然也没有忘记对陈某进行询问。陈某挠了挠头,说道:“我回来后在房间里待了一天,也对房屋进行了打扫。我知道你们怀疑我,可我真没干那伤天害理的事啊。我虽然和亚娥是同居关系,但我在老家是有妻子孩子的。亚娥出事的时候,我确实在山西出差,这一点你们可以去核实啊。” 警方经过一番调查核实,发现陈某所说属实,他在刘亚娥出事期间确实在山西出差,不具备作案时间。 既然排除了陈某的嫌疑,江阳便将调查方向转向了刘亚娥的社会关系。他们调取了该小区所有的监控视频,同时对整栋楼的住户进行一一走访。然而,同楼住户都表示没有听到呼救声和打斗声。 通过对刘亚娥社会关系的摸排,江阳了解到刘亚娥的社会关系比较简单,平日里靠开面包车拉货为生,闲暇的时候会去小区的麻将馆打打麻将。 除此之外,江阳还查阅了刘亚娥的通话记录,发现了一个可疑的情况。在2017年5月15日之后,刘亚娥没有任何通话记录,只有在5月15日当天有六个通话记录。 这六个通话记录,就像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让江阳看到了破案的希望。侦查员们立刻对这六个手机号码的持有人进行了一一走访。其中,一个归属地为上海的电话号码引起了江阳的高度关注。 经过调查,显示归属地为上海的手机号码的持有人是赵伟峰,此人正是刘亚娥的前夫。这一下,江阳心里犯起了嘀咕,刘亚娥的失踪是否跟其前夫有关呢? 江阳随即对赵伟峰展开了全面调查。调查发现,赵伟峰是一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人,也没有前科劣迹。刘亚娥和赵伟峰在2015年6月份离婚,他们育有一个孩子,目前在潼关的一所学校上学。离婚后,赵伟峰常年在外地打工,一般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来。 据了解,赵伟峰每次回来都会去刘亚娥家中看望孩子,还偶尔去学校开家长会。学校老师反映,这是一家寄宿制学校,刘亚娥的孩子只有周末两天在家,接送孩子一般都是刘亚娥负责。然而,在5月19日那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接孩子的人却是孩子的姑姑。 这一情况让江阳觉得十分蹊跷,他们马上找到了孩子的姑姑。孩子的姑姑回忆道:“那天啊,伟峰给我打电话,说亚娥有事,让我去接孩子。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去了。现在想想,还真有点不对劲。” 江阳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长期在外打工的赵伟峰为何突然让孩子的姑姑去接孩子呢?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就在这时,负责查阅视频的侦查员有了重大发现。他们在监控视频里看到了赵伟峰的身影。视频显示,2017年5月15日零点14分,赵伟峰带着两名陌生男子进入到楼洞,凌晨1点20分,三个人又一同出来了。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江阳一下子来了精神。可这大半夜的,三名男子来到这里做什么呢?他们的到来是否跟刘亚娥的失踪有关联呢? 第41章 人形包裹下 下 江阳迅速传唤了这两名男子。两名男子看起来有些紧张,其中一个瘦高个赶忙说道:“警察同志,我们都是赵伟峰的表弟,那天来小区是为了找刘亚娥要钱的。当时家里就刘亚娥一个人在,我们要的钱主要是孩子的抚养费、车贷和房租。期间我们确实发生过争吵,不过我们在她家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就离开了。下楼后,赵伟峰就和我们分开了,之后他也没再和我们联系过。” 江阳听后,心里有了底。这赵伟峰大半夜带着两个表弟来到前妻刘亚娥家中清算债务,这一反常现象肯定和刘亚娥的失踪有着密切的关系。 随着进一步查阅监控视频,江阳发现在2017年5月15日下午,赵伟峰穿着一件红色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t恤,独自一个人来到刘亚娥家。14点23分,他进入楼洞,二十分钟后,赵伟峰换了一件衣服走出了楼洞。 江阳紧紧盯着监控视频,继续追踪。只见赵伟峰左手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向着小区的门口走去。在小区大门口一处监控探头拍摄到了赵伟峰一个正脸。赵伟峰走出小区后,警方在外围的监控视频中却再也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然而,几分钟之后,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刘亚娥的面包车开进了小区,而驾驶员正是赵伟峰。他开着车来到楼洞门口,从监控视频中可以看到,赵伟峰将车辆停好后,自己一个人下了车,还左顾右盼了一番,之后就上了楼。此时的赵伟峰,神情显得非常慌张,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到了晚上8点51分,监控视频里出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只见赵伟峰扛着一个用被子包裹严实的人形物体从楼洞里走了出来,然后将人形物体放在了面包车的旁边,接着又打开车门,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件物体放进了车里。 侦查员们反复查看这段视频,发现被子上还缠绕着透明胶带。结合之前现场勘察的情况,江阳他们心里都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被子里包裹着的极有可能就是失踪的刘亚娥。 江阳他们通过监控发现赵伟峰扛着个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还缠着透明胶带的人形物体,塞进了刘亚娥的面包车。这可把大家的好奇心都勾到了嗓子眼儿,都盼着看这案子怎么往下发展。 且说赵伟峰把那物体塞进面包车中间座椅后,又绕到右边,打开车门,伸手拽了拽那包裹,嘴里还嘟囔着:“你可老实点,别出啥岔子。”那模样,仿佛生怕这包裹里的东西跑出来似的。接着,他小跑到驾驶座,拉开车门,一猫腰钻了进去,“砰”地关上车门,发动车子,“嗖”地一下就驶出了小区。 出了小区左拐,面包车沿着三幺零国道一路狂奔,像发了疯的野马。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家加油站。加油的时候,赵伟峰像做贼似的,下意识地用身体和手遮挡车窗,眼睛还时不时警惕地四处张望,那模样,就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2017年5月15日晚上8点54分,加完油的赵伟峰一脚油门,面包车又沿着三幺零国道继续向西开去。谁能想到,没多会儿,面包车就拐进一条乡间小路,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泥牛入海——没了消息。 这边江阳一看,这可不行啊,案件线索不能就这么断了。侦查员们立刻扩大视频侦查范围,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死死盯着屏幕。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又发现了赵伟峰驾驶的面包车。 次日凌晨2点50分,只见那辆面包车朝着小区方向缓缓驶来。凌晨3点左右,稳稳地停在了小区门口。赵伟峰推开车门,弓着腰下了车,左右瞅了瞅,然后快步走进小区,径直来到刘亚娥家中。 从晚上8点多背着那神秘物体离开,到次日凌晨3点再次返回,这中间好几个小时,赵伟峰到底去干啥了?那神秘物体又去了哪里?这可把江阳和周围的人急坏了,心里就像揣了二十五只老鼠——百爪挠心。 侦查员继续查看监控,发现5月16日凌晨3点09分,赵伟峰又一次返回刘亚娥家中。一直到凌晨4点20分,才见他拎着一个塑料袋从楼洞里走出来,脚步匆匆。凌晨4点22分,他走出小区,自此人间蒸发,彻底没了踪影。 警方是5月20日接到的报警,此时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天。这五天里,案件就像一团迷雾,让人摸不着头脑。警方哪敢耽搁,马上调集大批警力参与调查。 警察四处打听,发现赵伟峰近期并没有外出的记录,可他家大门却一直紧锁,电话也始终关机。这赵伟峰到底藏哪儿去了呢? 就在大家发愁的时候,通过走访调查,江阳得知赵伟峰在离婚前曾在潼关县城一个矿山打过工。这消息一出来,就像黑暗中的一道光,江阳立刻来了精神。 “走,去矿山!”江阳大手一挥,带着一队人马风风火火地奔赴矿山。2017年5月21日凌晨,在矿山一处破旧的工棚里,江阳终于找到了赵伟峰。此时的赵伟峰,头发乱蓬蓬的,满脸憔悴,像个丢了魂的人。 “赵伟峰,跟我们走一趟吧!”江阳走上前,严肃地说道。 赵伟峰抬起头,看了看警察,眼神里满是绝望,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你们为啥来,我认栽。” 回到警局,面对江阳的询问,起初赵伟峰还心存侥幸,遮遮掩掩。但警方的审讯那可是有一套,没一会儿,赵伟峰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对自己杀害前妻刘亚娥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我真的很爱她啊!”赵伟峰双手抱头,痛苦地说道,“2015年,我发现她出轨了我的一个好兄弟,这事儿就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我心上。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才和她离了婚。离婚后,我一个人去了上海打工。” “那既然离了婚,为啥还和她有联系,还管她和孩子的生活?”审讯的赵建皱着眉头问道。 赵伟峰叹了口气,说:“我们有个孩子,还小,不能没有妈。我想着孩子可怜,就和她约定离婚不离家。离婚后,我在上海打工,每个月至少给她转两千块钱,她那跑黑车的面包车,也是我出钱买的。我就想着,为了孩子,能帮一点是一点。” “那后来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江阳追问道。 “2017年5月初,我在上海打工的时候,就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她又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我当时还不信,可等我回家一看,家里到处都是不属于我的男人物品。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被人耍得团团转。”赵伟峰越说越激动,双手不停地比划着。 “5月15日凌晨,我带着两个表弟去找她算账。我跟她说,这两年我给她的钱,她得马上还给我。她当时就写了一张两万四千块钱的欠条,还答应第二天就还钱。” “既然都写了欠条,事情不就解决了吗?怎么还会杀人?”赵建不解地问。 “唉,谁知道呢。5月15日下午,我又去找她,想着把这事儿彻底了结了。结果她跟我说,她还想跟我过下去。你们说,我头上都绿成一片草原了,我能答应吗?”赵伟峰气得满脸通红,“我们就吵了起来,越吵越凶,最后扭打在一起。” “打斗的时候,她一直在骂我,说我活该,说我浑身窝囊废。这话就像一把把盐,撒在我的伤口上。我当时脑袋一热,就冲进厨房,拿了一把菜刀,朝着她砍了过去……”赵伟峰说到这儿,声音哽咽,双手抱头,瘫坐在地上。 “杀了她之后,我害怕极了。我用被子和床单把她的尸体裹起来,开车拉到黄河边上,一把火烧了……我知道我错了,可一切都晚了。”赵伟峰悔恨地大哭起来。 至此,这起震惊一时的案件真相大白。只是可惜了一条人命,也毁了一个家庭。这正是:爱恨情仇一念间,冲动铸错难回还。人生在世需冷静,莫让怒火把祸添 。 第42章 死亡的嫂子 上 上 列位看官,今儿个咱要讲一段发生在天中市的离奇案子。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故事,就从2018年11月9日那个看似平常的上午说起。 在天中市的一个小区里,住着一位热心肠的二大娘。这日上午,二大娘刚用完午饭,想着去邻居王丽家串串门,唠唠嗑。她哼着小曲,慢悠悠地晃到王丽家门口,抬手就推开了门。可这一推门,眼前的景象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哎呀妈呀!”二大娘扯着嗓子尖叫一声,双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只见浑身是血的王丽,像个血葫芦一般,摇摇晃晃地出现在她面前。 二大娘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是遭了啥孽哟!”她慌慌张张地伸手去摸兜里的手机,那手抖得跟筛糠似的,嘴里还不停地念叨:“老天爷呐,救救我吧!”也顾不上自己吓得都快尿裤子了,拨通了报警电话。 咱再讲讲这天中市警方。刑侦大队的江阳江队长,那可是出了名的办案能手,雷厉风行,断案如神。接到报警电话,他立刻大手一挥,带着队员们风风火火地赶往案发现场。那速度,就跟脚底抹了油似的,眨眼间就到了。 可还是晚了一步,王丽早已没了气息,就像那断了线的风筝,再也飞不起来了。 江阳皱着眉头,一脸凝重地走进案发的厨房。只见厨房里一片凌乱,锅碗瓢盆散落一地,王丽的尸体横躺在厨房的东南侧,头部周围满是触目惊心的喷溅状血迹。 法医秦一法蹲在尸体旁,仔细地进行着初步勘验。过了好一会儿,他站起身,摘下手套,对江阳说道:“江队,被害人为钝器所伤,凶器初步判断是这平底锅和高压锅锅盖。” 江阳围着厨房转了一圈,眼睛像探照灯似的,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发现门窗完好无损,没有丝毫撬压的痕迹。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从现场情况来看,不像是劫财杀人,这里面肯定另有隐情。” 队员们迅速展开调查。经过一番走访,了解到王丽是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有两个孩子,一个在外地工作,另一个在本地。平日里,王丽上午出去打零工补贴家用,其他时间就在家含饴弄孙,是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这样一个人,能跟谁结下如此深仇大恨呢? 江阳当机立断,下令封锁现场,安排技术员提取相关生物检材,同时调阅小区所有监控视频。可巧了,王丽家在一楼,为了进出方便,把阳台改成了后门,而这后门这儿偏偏没有监控,成了个侦查的大难题,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队员们瞪大眼睛,一帧一帧地查看监控视频,眼睛都快看花了,却一无所获。不过,走访的队员倒是带回了一个重要线索。有几位老人回忆说,案发前看到一个穿橙色上衣的男子进了王丽家,十几分钟后就匆匆离开了。 江阳眼睛一亮,兴奋地说:“这可疑男子肯定和案子有关!快,详细说说他的样子。” 老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描述起来:“那男的看着四十到五十岁左右,个头不高,敦敦实实的,身体可壮实了,就像那铁塔一般。” 这可疑男子逃跑的方向也很蹊跷,不走正常离开小区的路,而是从一条隐蔽的小路跑到了另一栋楼,路线还巧妙地避开了小区里的监控。江阳心里明白,这嫌疑人对小区情况肯定了如指掌,说不定就是小区里的住户。 就在大家绞尽脑汁猜测嫌疑人身份的时候,王丽的丈夫吴大帝赶到了现场。江阳赶紧把可疑男子的情况跟他说了。吴大帝一听,情绪瞬间激动起来,脸涨得通红,像个熟透的番茄,大声吼道:“江队长,那嫌疑人很可能是我弟弟吴波!”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吴大帝接着说:“我弟弟和我们住同一个小区,就隔几十米远。” 江阳不敢耽搁,立刻带着队员赶到吴波家。到了那儿,发现吴波家的门紧闭着。队员小李上前敲门,大声喊道:“开门,警察办案!” 过了好一会儿,门开了一条缝,吴波妻子一脸慌张地探出头来,眼神闪躲,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江阳注意到,她的手紧紧地抓着门把,指关节都泛白了。 吴波妻子声音颤抖地说:“你们……你们有什么事?” 江阳礼貌地说:“我们是警察,来了解点情况。请问吴波在家吗?” 吴波妻子犹豫了一下,小声说:“他不在家,门被他反锁了,我也打不开。” 当被问到吴波当天穿的衣服时,她顿了顿,吞吞吐吐地说:“他……他穿的是橙色衣服。” 江阳接着追问她是否知道嫂子被害一事,她眼神飘忽,只是说知道一些,就不肯再多说了。江阳心里清楚,这其中肯定有猫腻,于是对队员使了个眼色,把吴波妻子带回了派出所。 就在这时,吴波妻子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电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手也开始微微颤抖。挂了电话后,她对江阳说:“是我弟弟打来的,说吴波去他那儿了。” 江阳立刻派出一组队员前往吴波小舅子家。在派出所里,面对江阳的再三追问,吴波妻子终于说出了案发前后的情况。 “那天中午,吴波下班后喝了点白酒,就出门了。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他就回来了,跟我说他打人了。我问他严不严重,他啥也没说,转身就走了。”吴波妻子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 再说去吴波小舅子家的队员,等他们赶到时,吴波已经离开了。小舅子心有余悸地说:“吴波来的时候,身上全是血,还一身酒味。我让他去自首,他死活不肯,就说让我帮忙照顾他孩子。” 江阳判断吴波肯定还和其他亲属联系过。经过调查,发现案发前吴波曾给他妹妹吴小妹打过电话。 江阳带着队员找到吴小妹。吴小妹看到警察,紧张得不行,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江阳温和地说:“吴小妹,别紧张,我们就是来了解点情况。案发前你哥给你打电话,你们都说了啥?” 吴小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姐住院要交医药费,我哥想让我们凑钱,我实在拿不出,他就在电话里骂我。” 江阳又问:“那之后呢?” “之后他说去找我大哥商量。”吴小妹回答道。 原来,一个月前,吴波的大姐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住院了,伤势严重,急需一大笔医药费。吴波四处奔波,想为大姐凑钱治病。他先是给妹妹吴小妹打电话,希望她能伸出援手。 “小妹啊,咱大姐出车祸住院了,现在急需要钱救命,你能不能借我点?等我手头宽裕了,马上就还你。”吴波在电话里焦急地说道。 “哥,我也没钱啊,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实在拿不出钱来。你要不找大哥商量商量?”吴小妹无奈地回应。 “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咱可是亲姐弟啊,大姐都这样了,你就忍心不管?”吴波一听妹妹不肯帮忙,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我真的没办法,哥,你别逼我了。”吴小妹也有些委屈。 “你个没良心的,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以后别指望我帮你!”吴波气得破口大骂,随后挂断了电话。 之后,吴波又给大姐的孩子打了电话,在电话里唉声叹气,埋怨了许久。“外甥啊,你妈现在躺在医院里,急需要钱,你也想想办法啊。我找你小姑借钱,她不肯,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我现在只能去找你大伯商量了。” 挂了电话,吴波喝了几口酒,壮了壮胆,便朝着大哥吴大帝家走去。谁能想到,这一去,竟酿成了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 第43章 死亡的嫂子 下 下 列位读者,上回书说到,天中市一桩离奇命案,嫌疑人指向吴波,可这吴波已然逃之夭夭。 这一回,咱接着唠这案件的后续,且看警方如何抽丝剥茧,将这凶犯缉拿归案。 案发四个小时后,天中市金湖派出所里,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午后的平静。值班民警赶忙接起电话,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几分惊恐的声音:“警察同志,我要报案呐!我是个摩的司机,刚刚碰到个吓人的事儿!”民警一听,立刻打起精神,说道:“您先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咋回事?” 摩的司机定了定神,缓缓说道:“刚才有个穿橙色衣服的男人要坐我的车,他说没带手机,想用我的手机打个电话。我寻思着也没啥,就借给他了。谁知道,他打完电话,竟然大声说自己杀了人!吓得我哟,魂都快没了!” 民警忙追问:“那人长啥样?”摩的司机回忆道:“看着四十多岁,个头不高,身板可壮实了,像个小山似的。” 民警心里一紧,这不和之前通报的嫌疑人特征很像嘛!赶忙向上级汇报。消息很快传到了办案队长江阳的耳朵里。 江阳那可是刑侦大队的一把好手,脑子转得比那计算机还快。他一拍桌子,说道:“看来这很可能就是吴波!马上根据司机提供的线索,锁定嫌疑人最后消失的地点!” 经过一番调查,警方锁定了天中市炕头——一条热闹的商业街。江阳带着队员们马不停蹄地赶到那里,调阅监控视频,又找来吴波的家属辨认。果不其然,那可疑男子正是吴波。 江阳皱着眉头,思索着:“这吴波换了衣服,肯定是想乔装打扮逃跑。走,咱们再去周边走访走访。” 队员们分散开来,四处打听。还真有收获,一家店铺的老板向警方反映:“当天下午是有个浑身酒味的男人来买东西,买了衣服、裤子、鞋子还有帽子,付了钱就匆匆走了。” 江阳心里有数了,这吴波是打算跑啊。他分析道:“结合之前的情况,吴波接下来大概率会去投亲靠友。大家再仔细查查,看看他还有哪些亲戚在附近。” 队员们一番深挖,发现吴波有个远方表妹嫁在天中市大吉浦镇。 江阳立刻带着队员们赶到大吉浦镇,可还是晚了一步。 表妹夫一脸无奈地说:“上午吴波是来了,他让我帮他叫了辆出租车,说是要去湖北阳新县城。我看他神色慌张,也不知道出了啥事。” 江阳心里懊恼,不过他可不会轻易放弃。回到警局,他和队员们继续分析案情。从吴波妻子那里得知,吴波出逃时身上现金只有三百多块,银行卡里有两千多块。江阳心想:“一个人逃亡,那不得大把花钱啊。吴波又买衣服又坐车的,现金肯定没剩多少了,他肯定得用银行卡取钱。”于是,警方马上对吴波的银行卡进行监控。 案发后几个小时,监控有了动静,吴波在阳新县一家银行取钱。江阳兴奋地喊道:“有线索了!马上围绕银行网点附近的旅店宾馆进行排查!”队员们日夜奋战,可一直排查到11月30日凌晨三点多,却连吴波的影子都没见着。 直到11月10日早上八点多,转机出现了。吴波的女儿接到了吴波的电话,他用的是新手机号,在电话里急切地说:“闺女,快给爸转一万块钱,爸有急用!” 女儿心里害怕,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稳住吴波:“爸,我这就想办法,你先别急。” 挂了电话,女儿立刻联系了警方。江阳得知后,果断下令:“绝对不能让他拿到钱,这是我们抓住他的关键!” 江阳和队员们再次分析案情,他说:“吴波身上钱不多,女儿又没给他汇钱,他肯定跑不远。但他现在很可能还想外逃,大家继续加大排查力度,重点关注汽车站、火车站这些地方。” 到了11月10日下午,好消息传来。江西瑞昌长途汽车站附近的一家银行网点报告,吴波把卡里的钱全部取了出来。江阳眼睛一亮,说道:“他要坐长途客车逃跑!马上对汽车站进行布控!” 警方迅速在汽车站周围布下天罗地网,各个出口都安排了警力。没过多久,吴波出现了。他戴着帽子,穿着新衣服,鬼鬼祟祟的,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像只惊弓之鸟。 江阳一眼就认出了他,对队员们使了个眼色,大家悄悄地围了上去。就在吴波准备上车的时候,江阳大喝一声:“吴波,你跑不掉了!”吴波听到声音,身体一僵,知道自己被抓住了,耷拉着脑袋,束手就擒。 回到警局,江阳坐在审讯室里,看着吴波,严肃地说:“吴波,事到如今,你就老实交代吧!”吴波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 “2018年11月9日中午,我大姐住院需要五万块钱医药费。我先给吴小妹打了电话,跟她说:‘小妹,大姐现在急等着钱救命,你能不能借我五万块周转一下,等我存款到期了马上还你。’可她却说没钱,还让我去找大哥。我当时喝了点酒,心里本来就着急,一听这话,火‘噌’地就冒起来了。” “我就去找我嫂子王丽,进了屋,我问她我大哥去哪儿了,还说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大姐有难,能帮一把是一把。可我说了半天,她就跟没听见似的,一句话都不回我。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声音大了点,她才不耐烦地说:‘关我什么事,我家也没钱。’我一听这话,肺都快气炸了,借着酒劲就开始骂人。” “她也不甘示弱,拿起锅盖就砸我。我当时脑子一热,顺手就拿起平底锅。我俩就这么打了起来,等我回过神来,她……她已经倒在地上没气了。”吴波说着,双手抱头,满脸懊悔。 江阳看着他,叹了口气,说:“就因为这点事儿,你就对自己的嫂子下此毒手,你可真是糊涂啊!你知道你这一冲动,毁了多少个家庭吗?” 原来,吴波和哥哥的关系一直不好。 他们父亲早逝,吴波从小就跟着母亲沿街乞讨,就为了供养哥哥上学。在吴波心里,一直觉得哥哥只顾自己的小家庭,对大家庭没尽到责任。 而哥哥也觉得吴波脾气暴躁,无法正常沟通,兄弟俩积怨已久。这次因为大姐医药费的事情,矛盾彻底爆发,吴波在冲动之下,酿成了这起悲剧。 这桩案子,到这儿也算真相大白了。真是“冲动是魔鬼,一怒毁终生”。 吴波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这也给世人敲响了警钟: 遇事千万要冷静,莫让一时的怒火,烧了自己的前程,毁了他人的幸福。 这正是:天中城中起风波,血案背后恩怨多。冲动铸下大错时,方知悔恨已难磨。 第44章 矿洞红衣女尸上 上 “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天中奇案不寻常。” 咱这故事,发生在2012年正月初九,地点就在天中市麻江县。这一日,天儿晴朗,阳光暖烘烘地照在大地上,看着就透着股子平常劲儿。 麻江县的小山村里,有个放寒假回家的娃,名叫李二娃。这孩子懂事得很,想着帮父母分担家务,主动就当起了放牛娃。他哼着小曲儿,跟在自家那头壮实的老牛后面,晃晃悠悠就来到了一处神秘矿洞附近。 “二娃啊,你可别去那矿洞,听说里头邪乎着呢!”村里老人的话在他耳边回响,可这李二娃,好奇心就像猫爪子挠似的,心里琢磨:“我倒要瞧瞧,能有多邪乎。”他把心一横,大步朝着矿洞走去。 刚一进洞,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李二娃小心翼翼地往里走,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突然,他瞧见前方有个水潭,水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漂浮着。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瞧,“妈呀!”这一嗓子,差点把矿洞给震塌了。只见那清澈的积水潭里,竟漂浮着一具身穿红衣的女尸,直挺挺地就像站在水里一样。 李二娃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撒腿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嘟囔:“这可真是见了鬼了,我这是倒了哪辈子霉哟!”慌乱之中,他口袋里的“诺昆亚”手机都差点掉出来。等他一口气跑出矿洞,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喂,是警察同志吗?我……我在矿洞发现死人啦!” 天中市警局里,队长江阳正和队员们讨论着案子。这江阳,办案经验丰富,一双眼睛透着股子精明劲儿。听到电话,他猛地站起身来,大手一挥:“走,去现场!” 警车风驰电掣般赶到了矿洞。江阳跳下车,大步走进矿洞。看着水潭里的女尸,他眉头紧皱,心里直犯嘀咕:“这姿势,太诡异了,就像那孙猴子的金箍棒,直愣愣地杵在水里。” 队员们迅速展开勘查。法医亲秦一法初步检查后,汇报道:“江队,死者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女性,穿着红色毛线衣、牛仔裤,脚上还蹬着双黑色高跟鞋。不过,奇怪的是,她脚踝上缠着透明胶带,缠得那叫一个平整,就像精心包扎过一样。” 江阳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胶带,嘴里念叨着:“要是溺水,绑这玩意儿干啥?要是被害后再绑,又没啥意义,这事儿透着古怪啊!”他站起身,目光扫视着周围,自言自语道:“这被害女子到底是谁?为啥会出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是意外还是他杀?” 这时,旁边的老警察老王开口了:“江队,我打听过了,这矿洞一直有不少诡异传说,平常人都不敢来。这女子,要没特殊原因,咋会一个人来这儿?我看呐,八成是他杀。” 江阳点了点头,分析道:“死者脚上胶带缠得这么规整,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作案人多,被害人放弃反抗;要么就是死者自愿被绑。不管哪种,都说明是熟人作案。” 队员们在尸体附近打捞,找到了一个黑色女士背包。打开一看,里头除了些零食、零钱和几个小雨伞,啥有用线索都没有。江阳皱着眉,叹了口气:“这可真是大海捞针,难办喽!” 在案发现场,法医秦一法继续对尸体进行初步检验。他仔细查看死者的眼睑,疑惑地说:“江队,奇怪了,死者没有明显的窒息症状,要是溺水,眼睑下一般会有细小出血点,可她没有,难道是死后被抛入水的?” 江阳围着尸体转了两圈,摸着下巴说:“可她身上又没有抵抗伤,要是死后入水,也找不到外伤,这女子到底咋死的?难不成真像传言说的,这矿洞有神秘力量,把人给害死了?” 为了尽快确定死因,法医秦一法马不停蹄地对尸体展开更详细的检验。与此同时,江阳带着队员在矿洞更深处勘察。 “江队,快来看!”队员小李兴奋地喊道。江阳快步走过去,只见地上有一些食品包装袋,火堆灰烬旁的墙壁上有十几根长发,地面上还有大把脱落的头发。 江阳捡起一根头发,仔细端详:“这些头发不像是自然脱落的,肯定是有过激烈动作。而且,这女子的鞋跟都断了。”经过dna检验,证实这些头发正是死者的。 种种迹象表明,女子是跟着嫌疑人来到矿洞,还点火取暖、吃了东西,之前和嫌疑人有过激烈冲突,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就在这时,法医秦一法的进一步尸检报告出来了。他激动地跑到江阳面前:“江队,有结果了!死者气管里有很多气泡,肺部还有血性液体,说明是生前入水,死因是溺水。” 江阳听了,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皱起眉头:“生前入水?可为啥没有挣扎痕迹?”他来回踱步,突然一拍大腿:“只有一种可能,死者是在昏迷状态下被扔进水里的。” 众人一听,都觉得有道理。果然,在死者颈部发现了一条绿色纱巾,打成死结,还扎进了几缕头发。江阳指着纱巾说:“你们看,要是死者自己系的,肯定会被扯疼,这明显是别人系上的。” 至此,案发当时的情况基本能还原出来:死者和嫌疑人相约来到废弃矿洞,一边烤火吃东西一边聊天,后来不知为啥发生激烈争执,嫌疑人使受害人昏迷后,把她抛进积水潭,溺水窒息而死,因为腿部被捆绑,最终呈直立状态漂浮在水中。 “要破这案子,关键得确定尸源。”江阳心里清楚,于是以矿洞为中心,对周边村庄展开地毯式搜索。可忙活了好几天,一点结果都没有。 “这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费力气。”队员们有些气馁。江阳却鼓励大家:“别灰心,咱们扩大搜索范围,在周边各县市张贴寻尸启事。” 这不,启事刚贴出去没几天,就有个年轻小伙火急火燎地跑到派出所。他喘着粗气,焦急地说:“警察同志,我妈自从回老家吃席后,就联系不上了,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 江阳连忙把小伙带到停尸房辨认。小伙一看,“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哭喊道:“妈,怎么会这样啊!”原来,死者正是小伙失踪多日的母亲陈某。 江阳把小伙带回警局,耐心询问情况。小伙说:“我妈四十出头,和我爸分居后,就一直在贵州生活。她的职业,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记得两三年前,她交了个男朋友,好像叫梁某。” 江阳一听,眼睛一亮:“梁某?这可是重要线索。”他立刻安排队员调查梁某。 很快,队员们就摸清了梁某的情况。这梁某是麻江县本地人,符合警方对嫌疑人的推断。进一步调查发现,陈某特别喜欢梁某,还拿了一万块钱让他去离婚,好跟自己结婚。梁某离婚后,却和陈某越来越疏远。 “这梁某有重大嫌疑啊!”江阳分析道,“陈某因为这事儿,还和梁某大吵大闹过,甚至报过案说自己被打了。说不定梁某为了摆脱陈某,就下了狠手。” 于是,江阳带着队员找到梁某。梁某看到警察,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梁某,你认识陈某吧?”江阳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梁某点了点头:“认识,我们以前是男女朋友。” “那你最近和她有联系吗?”江阳继续追问。 梁某犹豫了一下,说:“有段时间没联系了,我们早就分手了。” “分手?听说你离婚后,就和她疏远了,她还为此和你闹过,是不是?”江阳步步紧逼。 梁某有些慌张,但还是强装镇定:“是,我们之间有点矛盾,可我没杀她。” 江阳和队员们对梁某展开了缜密调查。可结果却让大家有些失望,梁某在案发时间有不在场证明,不具备作案时间。 “这事儿没这么简单,”江阳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不排除梁某雇佣别人杀害陈某的可能。先秘密监控梁某,咱们继续深入调查,我就不信,这案子能一直这么悬着!” 第45章 矿洞红衣女尸下 下 上面说到,麻江县矿洞女尸案,队长江阳和手下弟兄们,把那有嫌疑的梁某一番调查,却发现他没有作案时间。 这案子就像那乱麻,越理越乱,可江阳哪能被这点困难吓住,带着兄弟们接着深挖线索。 这一日,负责调查死者通话记录的小张,火急火燎地跑到江阳办公室,手里挥舞着一张纸,大喊道:“江队,有大发现!死者生前和一个号码频繁通话。咱摸排的时候,巧了,一家热水器店铺贴的就是这号码。” 江阳眼睛一亮,“哦?这么巧?走,咱回拨这号码探探虚实。” 电话拨通,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您好,这里是热水器店,有啥需要?” 江阳心里一咯噔,心想:“这和预想的不一样啊。”他赶忙说道:“您好,我们是警察,想问下您和死者陈某是什么关系?” 老板娘一听是警察,声音都有些颤抖:“警察同志,我不认识什么陈某啊,咋回事儿?” 挂了电话,江阳皱着眉头思考:“这老板娘和死者没啥关系?可这号码又咋解释?难不成是那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 江阳和队员们一合计,凶手不太可能是女性,那这老板娘的丈夫就进入了他们的视线。一番调查后,却发现老板娘的丈夫也没啥嫌疑,这线索又断了。 就在大家愁眉不展的时候,队员小李又发现了新线索:“江队,老板娘有个兄弟叫侯某,这人有犯罪前科,没个正经工作,生活还乱七八糟的。更关键的是,死者手机最后一个来电,就是侯某的。” 江阳一拍桌子:“好家伙,这侯某嫌疑可不小。走,查查他!” 随着调查深入,侯某的嫌疑越来越大。江阳又想起死者脚踝那平整的胶带,之前推断死者要么自愿被绑,要么多人作案。一打听,侯某有个结拜兄弟黄某,就住在矿洞附近。这下,黄某也成了重点怀疑对象。 这案子发展到这儿,有三个人被警方盯上了:想甩掉陈某的梁某,案发前和陈某频繁联系的侯某,还有熟悉案发现场的黄某。到底谁才是真凶呢? 江阳和队员们日夜盯着这三人,不敢有丝毫懈怠。就在这节骨眼上,侯某却突然收拾行李,准备外出打工。江阳得知消息,冷笑着说:“这侯某,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自己送上门来了。兄弟们,跟上,别让他跑了!” 警察们一路追踪,在一家小旅店里,成功将侯某抓获。侯某被带进审讯室,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江阳坐在侯某对面,目光如炬,开口问道:“侯某,知道为啥抓你吧?” 侯某抬起头,叹了口气:“知道,我杀了陈某。” 这话一出口,审讯室里的警察们都吃了一惊,没想到侯某这么痛快就承认了。江阳接着问:“你为啥要杀她?你们之间到底有啥恩怨?” 侯某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和陈某是在外地打工时认识的。那时候,我俩看对了眼,没多久就住到了一块儿。我这人实诚,赚的钱都交给她保管,后来还陆陆续续给了她不少。可没想到啊,有一天她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侯某说着,情绪有些激动,双手紧握:“就在案发前两天,我在街上偶然碰到她,你们猜怎么着?她正挽着别的男人的手!我当时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被她骗得团团转。” “那后来呢?”江阳追问道。 “我气不过,就把她约到宾馆,想把事情问清楚。结果她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让我再给她五千块钱。她说拿两千块给她姐,三千块给我,只要我给了钱,就跟我好好过日子。”侯某越说越气,脸都涨得通红。 “然后你就起了杀心?”江阳看着侯某,眼神犀利。 侯某摇了摇头:“一开始我没想杀她,我就想让她嫁给我,跟我好好过日子。第二天,我带了刀和胶带,骗她说去朋友家借钱给她。到了矿洞附近,我就用刀逼她进了矿洞。我给她两个选择,要么和我结婚,要么把这几年花在她身上的钱还我。” “那她怎么说?”江阳继续问。 “她不肯,还跟我吵。当时天冷,我想出去找柴火生火,又怕她跑了。她就主动说,用胶带把她绑起来,这样跑不远。”侯某顿了顿,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后来呢?”江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后来……我翻她挎包的时候,发现里面有几个小雨伞。我一下就明白了,我在她身上花了这么多钱,她却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好。我当时就火冒三丈,一下子就勒住了她,又用丝带缠住她脖子,直到她昏死过去。我以为她死了,为了毁尸灭迹,就把她拖进了积水潭。”侯某说完,瘫坐在椅子上,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江阳听完侯某的供述,陷入了沉思。虽然侯某承认了罪行,但他说在陈某身上花了几万块钱,这和他每个月两三千的收入严重不符。江阳心想:“这侯某,是不是为了减轻罪行,故意夸大了花钱的数额?他到底是为财还是为情杀人呢?” 不管怎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侯某犯下的罪行,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这起离奇的矿洞女尸案,也终于告一段落,可其中的爱恨情仇,却让人唏嘘不已。 第46章 杀人案上 上 “嘿呀,各位看官,今儿个咱要讲的,可是一段惊心动魄、令人唏嘘不已的故事,故事发生在天中市,这事儿,透着说不出的阴森和悲凉呐!” 话说2020年5月20日下午4点,天中市的街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突然,一阵慌乱打破了这份平常。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脚步踉跄地朝着警局走去。 这人正是安木,此刻他满脸惶恐,眼神中却又透着一丝解脱。 “警察同志,我自首,我杀人了!”安木一进警局,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喊道。 值班民警迅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年轻民警皱着眉头,满脸惊讶地问道:“你说啥?杀了谁?在哪里杀的?” 安木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我女朋友,刘婷,就在出租屋里,今天上午,我把她杀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办案组长江阳的耳朵里。江阳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浓眉大眼,眼神中透着一股锐利劲儿,在警队里那可是出了名的破案高手。 听到这个消息,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带着一队人马,风风火火地朝着案发现场赶去。 “都给我快点儿,人命关天,一刻都耽搁不得!”江阳一边大步流星地走着,一边大声喊道。 与此同时,另一组侦查员也马不停蹄地开始对安木的身份进行核查。 当江阳一行人赶到案发现场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一个老旧的小区,出租屋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刘婷的尸体平躺在地面上,周围的血迹早已干涸,将整个屋子的地面都染成了暗红色,就像一个巨大的、恐怖的血池,让人根本无处下脚。 “好家伙,这也太惨了!”一个年轻的警察忍不住嘟囔道,脸上满是惊恐。 江阳皱着眉头,表情严肃,仔细地观察着现场。只见刘婷呈仰卧状躺在大门内,墙面和家具上布满了大量的喷溅状血迹,就像一幅被鲜血肆意涂抹的抽象画。 地面上,还有一部被鲜血浸透的手机,屏幕已经破碎,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悲剧的惨烈。 “都别愣着,赶紧勘察现场,收集证据!”江阳大声命令道。 法医秦一法也迅速对尸体进行了检查。 “江队,被害人脖子上有5处刀伤,腹部有1处刀伤,刀刀致命。除此之外,身上没有其他抵抗伤。初步判断,是被人用单刃利器刺戳颈部致右颈总动脉破裂,急性失血性休克死亡。”法医站起身来,表情凝重地说道。 江阳围着尸体走了一圈,仔细查看了周围的痕迹,然后沉思片刻,说道: “从现场情况来看,案发时安某应该是站在门外,刘婷站在里面,伤害在一瞬间发生。刘婷当时应该是毫无防备,没有来得及反抗就已经身中6刀倒在了门口。这凶手,下手可真狠呐,看来是带着极深的仇恨,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这两人到底有啥深仇大恨啊?”一个警察疑惑地问道。 “别急,咱们慢慢查,总会水落石出的。”江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经过调查,警方得知刘婷时年30岁,四川德阳市中江县人,而嫌疑人安木时年32岁,天津陈嘴镇人,二人是情侣关系。 这就让人更加纳闷了,情侣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纠葛,能让安某做出如此极端的行为呢? 江阳决定从安某的背景入手,对他进行深入调查。很快,他们就了解到了安木的一些过往。 安木是家里的独子,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从小被奶奶宠坏了,性格有些自卑、暴躁,还特别任性叛逆。他之前有过两段失败的婚姻,创业也屡战屡败,不仅没挣到钱,还欠了一屁股债。 “这安木,人生也是够坎坷的,可这也不能成为他杀人的理由啊!”一个警察感慨道。 “是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咱们继续深挖,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江阳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侦查员跑了进来,兴奋地说:“江队,有新发现!我找到了一段案发前两天,也就是5月18日的监控视频,好像和这案子有关。” 众人连忙围了过去,只见视频里,刘婷工作的售楼处门口一片混乱。 安木坐在门口的地面上,身旁的一个布袋子里有两个饮料瓶,其中一瓶喝了一半。他头发凌乱,眼神绝望,嘴里大声喊着:“刘婷,你不能离开我,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医护人员在一旁劝说着:“小伙子,先跟我们去医院吧,有什么事儿都好商量。” 安木却一把推开医护人员,喊道:“我不,我喝了毒药,我就要死在这儿,让刘婷看看,我是真的爱她!” 江阳皱了皱眉头,说道:“把当时在场的人都找来,我们要详细了解一下情况。” 经过一番询问,他们得知,当时刘婷要跟安木分手,躲着不见。安木觉得生活没了希望,就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证明他对刘婷的爱。刘婷担心安木再做出更过激的行为,无奈之下只好离开。 “这安木,也太冲动了,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个警察忍不住吐槽道。 据当时在场的侦查员回忆,为了平息混乱的局面,他们和刘婷取得了联系。刘婷的态度却异常坚决,在电话里大声说道:“我必须跟他分手,这次要是见了他,肯定还有下次,我受够了他的纠缠!” 就在众人纷纷劝说安木的时候,一位80多岁的老人,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抬手就给了安木一个耳光,大声骂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这是要干啥呀!” 原来,这位老人是安木的奶奶,她是在安木的苦苦哀求下,坐了一夜火车从天津赶来的。没想到刚下车,就看到了这一幕。 这场闹剧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终警方出动特警,才强制将安木送到了医院。经过治疗,安某的身体并无大碍。可谁能想到,仅仅两天后,悲剧就再次上演了呢? 江阳决定亲自审讯安木。审讯室里,安木低着头,一脸憔悴。 “安木,你为什么要杀刘婷?”江阳盯着安木的眼睛,严肃地问道。 安木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说道:“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杀她,我是太爱她了……” “爱她?爱她你会杀了她?别狡辩了,把事情的经过老老实实说清楚!”江阳怒声喝道。 安木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半个多月前,我去一家公司上班,因为购买设备垫付了2000块钱,可公司一直没给我报销。刘婷知道后,非说我把钱挪作他用了,跟我大吵了一架,当时就提出了分手。” “就因为这点事儿?”江阳皱着眉头问道。 “后来……后来她又说自己怀孕了,可没几天,她就瞒着我去医院把孩子打掉了。还说我没本事,挣不到钱,又一次跟我提分手,把我赶出了家门。”安木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所以你就怀恨在心,杀了她?”江阳冷冷地问道。 安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觉得她就是嫌贫爱富,我对她那么好,她却这样对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哼,你这纯粹是强词夺理!”江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感情的事儿,强扭的瓜不甜,你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就剥夺别人的生命!” 就在这时,另一个警察走进审讯室,在江阳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江阳点了点头,对安木说:“先把他带下去,我们还有新线索要查。” 原来,警方找到了刘婷的同事杨丹。杨丹看起来很紧张,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 “杨丹,你别紧张,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刘婷和安木的情况。”江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一些。 杨丹咽了口唾沫,说道:“江警官,刘婷绝对不是嫌贫爱富的人,都是安木那个混蛋,欺骗了刘婷,不仅骗色还骗钱!” “哦?你详细说说。”江阳眼神一亮,追问道。 第47章 杀人案下 下 且说江阳带着手下,四处走访打听,还真挖出了不少事儿。 原来,安木是天津陈嘴镇坝口村人,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安木打小是家里独子,奶奶宠得没边儿,可他和父母关系却紧张得很,就像那水火不相容,见面就吵。 安木母亲抹着眼泪说:“警官呐,我这儿子,从小就任性叛逆,总跟人借钱,借了还得我去还。他爹看不惯他,父子俩一见面就跟斗鸡似的,吵个不停。慢慢地,我和他也疏远了,唉,都怪我们没把他教好。” 江阳安慰道:“大姐,您先别自责,我们就是想了解些情况,好把这案子弄清楚。您说安木之前的感情经历,也挺波折的?” 安木母亲叹了口气,接着说:“是啊,他10年前结过一次婚,没成想就过了5年就散伙了。后来又结了一回,更是只维持了2年。我们都弄不明白,他在感情上咋就这么荒唐呢。” 原来,安木学历不高,进入社会后,一心想着创业,可那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呐,几次创业都以失败告终,还欠了一屁股外债。那些年,没了收入,全靠奶奶接济着过日子。 再说回刘婷和安木的缘分。那是2019年10月,刘婷在直播平台上做主播,安木偶然刷到她的直播,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安木心里明白,就凭自己这条件,想要追求刘婷,那可不容易,于是他动起了歪脑筋,把自己包装成有钱多金的帅气富二代。 一来二去,两人在网上聊得火热,没多久,安木就从天津跑到德阳,和刘婷住在了一起。 刚开始那会,两人恩恩爱爱,就像那蜜里调油,你侬我侬。可俗话说得好,纸终究包不住火,两人相处还不到一个月,矛盾就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刘婷发现,安木根本不是什么富二代,学历不高,还找不到好工作,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游戏挣点小钱。刘婷心里那叫一个气,当时就想分手,可安木苦苦哀求,刘婷一时心软,就又给了他机会。 日子就这么磕磕绊绊地过着。案发前一个月,安木好不容易在德阳找了份不错的工作,可刘婷却铁了心要分手。为啥呢? 原来,2020年5月初,安木为公司购买设备垫付了一笔钱,公司却迟迟不给报销,刘婷怀疑他把钱挪作他用,两人大吵了一架。 祸不单行,刘婷还发现自己怀孕了,可一想到和安木的种种矛盾,她一咬牙,瞒着安木去医院把孩子打掉了。 这下,矛盾彻底激化,刘婷二话不说,把安木赶出了家门。为了躲避安木的纠缠,刘婷搬到了同事杨丹家里。 这边安木呢,心里还惦记着刘婷,一心想要挽回这段感情。 2020年5月18日一大早,他就跑到刘婷工作的地方,坐在门口,身旁放着两个饮料瓶,其中一个喝了一半。他扯着嗓子喊:“刘婷,你不能离开我啊,没有你,我活着还有啥意思,我喝了毒药,要死在你面前!” 一时间,现场乱成了一锅粥。医护人员赶忙上前劝说:“小伙子,别犯傻,先跟我们去医院,有啥事儿都好商量。” 安木却像个疯子似的,一把推开医护人员,喊道:“我不去,我就要死在这儿,让刘婷看看,我是真的爱她!” 江阳后来找到当时在场的侦查员了解情况,侦查员回忆道:“江队,当时那场面,可不好控制。我们联系了刘婷,可她态度坚决得很,说必须分手,还说要是这次见了安木,保不齐还有下次,死活不肯露面。” 就在众人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80多岁的老人,步履蹒跚地赶了过来。这老人正是安木的奶奶,她老远就大声骂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这是要干啥呀!”说着,抬手就给了安木一个耳光。 奶奶哭着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大老远坐了一夜火车赶来,你就给我整这么一出!” 这场闹剧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警方出动特警,才把安木强行送到医院。经过治疗,安木没啥大碍,可他心里那股怨恨,却越烧越旺。 江阳坐在审讯室里,紧紧盯着安木,问道:“安木,你为啥要杀刘婷?” 安木低着头,声音沙哑:“我不想的,我太爱她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凭啥这么对我,肯定是嫌我没钱,嫌我没本事!” 江阳一拍桌子,怒声喝道:“爱她?爱她你会下此毒手?别给自己找借口,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清楚!” 安木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之前我借了她3万多块钱,是,我承认我没还,可我也不是不想还呐。后来她发现我不是富二代,就对我态度大变,我是真的想挽回这段感情啊。” 江阳皱着眉头追问:“那5月20号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木沉默了一会儿,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那天我去找她,还想着她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在门口喊她。她开了门,可那态度,冷得像冰窖一样,根本不让我进屋。我们就吵了起来,她说话太难听了,我一时冲动,就……” 为了进一步了解情况,江阳找到了刘婷的同事杨丹。杨丹见到江阳,还有些紧张,江阳笑着说:“别紧张,就是找你了解点情况,你和刘婷关系不错吧?” 杨丹摇了摇头说:“之前关系一般,不过案发前一段时间,我能明显感觉到她特别焦虑。她跟我说,安木不仅骗了她的感情,还骗了她的钱。安木借了她3万多块,她催了好多次,安木总是找借口不还。她还说,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每次提到安木,她都一脸厌恶。” 江阳点了点头,又问:“那你见过安木几次,对他印象咋样?” 杨丹想了想,说:“见过几次,不过从那几次接触,我也判断不出他的家庭背景。刘婷也没跟我多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啥事儿,就说安木这人不靠谱。” 随着调查的深入,案件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原来,安木在医院治疗期间,多次联系刘婷,可刘婷一次都没回应。安木那脆弱的自尊心,就像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了个对穿。 2020年5月19日晚上9点多,监控视频清楚地拍到,安木走进医院附近的一家超市。他贼眉鼠眼地观察着周围,确定没人注意后,挑选了一把水果刀。 第二天,5月20日,这个被年轻人赋予“我爱你”意义的日子,安木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到刘婷的暂住地。他站在门口,大声喊着:“爱妃,你开开门呐,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刘婷打开门,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让他进屋的意思。安木还不死心,苦苦哀求,可刘婷态度坚决。两人没说几句,就激烈争吵起来。安木彻底失去了理智,他红着眼睛,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拿起水果刀,朝着刘婷身上疯狂刺去。 刘婷毫无防备,瞬间倒在血泊之中。安木杀了人后,慌了神,为了掩盖罪行,他把刘婷的尸体从门口拖拽到客厅,然后开着刘婷的车,仓皇逃离现场。 江阳看着手里的证据,心中五味杂陈。这起悲剧,本不该发生,可因为安木的自私、冲动,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列位读者,这案子到这儿就讲完了。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咱做人呐,可得脚踏实地,莫要被那一时的冲动迷了心智,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 第48章 狐朋狗友上 上 话说在二零一七年一月二十六日,这日子眼瞅着就到除夕了,可谁能想到,天中市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当晚十点半,天中市人民医院那急诊室里,急匆匆地推进来一对浑身是血的母女。医生护士们赶忙围上去抢救,可一看这母女俩,早就没了生命体征。医生们一番忙活,那是华佗无奈小虫何——没辙了,只能摇头叹气。 负责询问情况的李医生,赶忙走到一旁,问跟着来的男人:“家属,这是咋回事啊?”这男人,正是死者的丈夫张某,只见他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医生呐,我老婆和闺女是从楼上掉下来的,您快救救她们呐!”李医生皱了皱眉头,一边给病人检查,一边寻思着,这事儿咋透着一股子怪味呢。 果不其然,检查完,李医生心里“咯噔”一下。他对旁边的护士使了个眼色,小声说:“这年轻女性颈部有个开放性伤口,大概十二公分左右,小女孩心前区多处伤口,看着像刀伤啊。”护士一听,也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李医生不敢耽搁,立刻拨通了110报警电话。 没一会儿,警察就赶到了医院。带队的正是办案组长江阳,他一进急诊室,就闻到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女,江阳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他走到张某面前,神色严肃地问道:“你是死者家属?把详细情况说一下。”张某擦了擦眼泪,又把刚才跟医生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江阳可没那么好糊弄,他心里犯起了嘀咕:“这母女俩身上几十处刀伤,衣服都被鲜血浸透了,这哪像是摔的?分明是一起恶性杀人案呐!”他转头对旁边的助手小王说:“走,去死者家里看看。” 到了死者家,江阳一行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屋里地面、墙壁、床单被罩全被清洗了一遍,干干净净,连根头发丝儿都找不着。江阳气得直跺脚,大声说:“这现场被破坏得干干净净,这案子可咋查!” 江阳把张某叫到跟前,目光如炬,盯着他问道:“你说你老婆孩子是摔死的,可她们身上这么多刀伤怎么解释?还有,你们为啥不第一时间报警,反而清理现场?” 张某低着头,嗫嚅着:“我……我当时太慌了,没注意她们的伤,我家里人也没意识到这是杀人案呐。再说了,这眼瞅着就过年了,屋里全是血,不吉利啊。” 江阳冷哼一声:“不吉利?这理由可真够牵强的。你老婆到底是咋回事,你最好说实话,别跟我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否则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张某一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江警官,我冤枉啊!我老婆是自杀的,真不是我干的!” 江阳皱了皱眉,把张某扶起来,说:“先起来,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 张某擦了擦眼泪,说道:“我当晚吃过饭,就和朋友去洗澡了。等我回来,就看见我老婆和闺女浑身是血地倒在楼梯上。我当时脑袋‘嗡’的一下,都懵了。” 江阳心想,这事儿可太蹊跷了。他转头对小王说:“去调查一下他洗澡的事儿,看看是不是真的。” 没一会儿,小王就回来了,对江阳说:“江队,他朋友证实,他们确实在八点半到了澡堂子,期间张某还接到他妻子的电话,两人吵得挺凶。” 江阳摸着下巴,心里琢磨着:“难不成是这通电话,让张某起了杀心?” 江阳决定在屋里再仔细勘察一番。虽说屋里被打扫得很干净,但他还是在床两侧的地面和楼梯两侧发现了血迹。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卧室里有个保险柜,门是开着的,里面的现金和首饰没被全部拿走。 江阳把张某叫过来,指着保险柜问:“这保险柜怎么回事?” 张某一脸茫然,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 江阳心里犯起了嘀咕:“如果是张某杀了他妻子,保险柜为啥开着?难道是伪造抢劫现场,想转移我们视线?” 面对警方的询问,张某表现得异常抵触,死活不承认自己和案子有关。江阳心里清楚,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 为了弄清楚真相,江阳决定从死者遇害的时间倒查。他带着手下一番调查,发现当晚九点二十六分,罗某还在跟自己的姑姑微信聊天,可到了九点四十,罗某就失联了。 江阳推断,这应该就是罗某被害的时间。 而张某洗澡回来的时间是晚上九点五十六分,五十七分时他接到母亲的电话说家里出事了。从进村到回家,就一分钟的时间。 江阳掐着指头一算,心里有了底。他对小王说:“你看,从时间上看,张某要杀人还要伪造现场,这根本不可能。这作案时间怎么着也得十分钟以上,他一分钟可干不了这么多事儿。” 江阳再次把张某叫过来,说:“张某,你嫌疑基本排除了。不过我问你,你为啥非说你老婆是意外摔死的?” 张某长舒一口气,解释道:“江警官,我当时真的太慌张了,没注意她们的伤情。我家里人也怕娘家人闹事,所以才第一时间打扫了现场。” 江阳点了点头,说:“行,我信你这一回。不过这案子还没完,你要是想起啥线索,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就这样,张家人的作案嫌疑被全部排除,可这起恶性杀人案的凶手到底是谁呢?江阳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陷入了沉思,这案子就像一团迷雾,笼罩在他的心头,等着他去拨开迷雾,找出真相。 第49章 狐朋狗友下 下 上面说到,天中市那起离奇命案,张家人的嫌疑被排除,案件就像走进了死胡同,又回到了原点。 办案组长江阳那眉头拧成了个大疙瘩,心里那叫一个愁啊,可他心里清楚,这案子不破,没法给死者和家属一个交代,也没法跟老百姓交代。 江阳站在那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案发现场,嘴里念叨着:“这现场被弄得稀碎,就像那烂摊子,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收拾。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咱还有那打开的保险柜这条线索,说不定能从里头找出点门道。” 助手小王在一旁附和道:“江队,我看这保险柜里现金财物丢了些,可又没全拿走,难不成真是图财杀人?” 江阳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图财、寻仇都有可能,这事儿得细细琢磨。” 江阳带着手下马不停蹄地开始调查。他一边安排人去查死者家里的经济状况、社会交往和矛盾纠纷,一边自言自语道: “这案发时间是腊月二十九,大多数外来打工的都返乡了,本地人作案的可能性不小。而且从现场看,这嫌疑人对死者家情况估计挺熟悉,说不定还有赌博、抢劫、盗窃的前科。” 法医那边也传来消息,根据现场和死者身上的抵抗伤分析,凶手大概率也受了伤。 江阳一听,眼睛一亮,兴奋地说:“这可是个关键线索,就像黑暗里的一丝曙光,咱顺着这条线查,范围能缩小不少。” 就在侦察员们在事发村子挨家挨户摸排的时候,被害人丈夫张某急匆匆地找到了江阳。 张某满脸焦急,说道:“江警官,我想起个事儿,不知道对破案有没有帮助。我有个朋友叫傅某,这人以前就爱小偷小摸,还特别好赌。案发前,他找我借钱,我没借给他。后来听说他通过朋友马某,找赵某借了五千块钱。” 江阳一听,精神一振,连忙说道:“这线索太重要了,多谢你啊张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抓住凶手,给你和家人一个交代。” 江阳立刻带着人去找傅某。到了傅某家,江阳打量着眼前这个神色慌张的男人,开口问道:“你是傅某吧?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听说你之前找张某借钱,有这事儿吧?” 傅某一听,眼神闪躲,矢口否认:“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回事儿,你们肯定是弄错了。” 江阳冷笑一声:“你可别睁眼说瞎话,中间的担保人都证实确有其事,你还想抵赖?” 傅某一听,脸色变得煞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这时,眼尖的小王发现傅某脖梗处有锐器划痕,大声问道:“你脖子上这伤是怎么回事?” 傅某一听,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脖子,慌张地解释道:“这……这是我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用指甲划的。” 江阳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傅某的指甲光秃秃的,便嘲讽道:“你这指甲都秃成这样了,还能划出这么深的痕?你可别拿我们当三岁小孩糊弄,再编个像样点的理由。” 傅某一听,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又改口说:“我……我刚把指甲剪掉了,之前指甲长的时候划的。” 江阳心里冷哼一声,心想这家伙肯定有问题。 江阳接着问道:“案发当晚你在哪?”傅某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在家,一晚上都没出门。” 江阳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是吗?可你妻子说你中间出去过。” 傅某一听,脸色变得铁青,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外面的侦查员跑进来,兴奋地说:“江队,我们在他家卫生间找到了一团带血的纸巾,经比对,是被害人罗某的。” 江阳一听,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傅某大声说:“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傅某见事情败露,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哭喊道:“我错了,我全交代。” 原来,今年二十七岁的傅某,一直沉迷于网络赌博,在外面欠下了十几万的外债。妻子对他失望透顶,两人关系很差。 案发时,妻子怀孕即将生产,家里又正值春节,开销大,他想跟家人朋友打牌都没钱。走投无路的傅某,心里打起了歪主意,决定出去偷点钱。 案发当晚,傅某拿着一把尖刀,在村子里晃悠,寻找作案目标。走着走着,他发现张某家大门没锁,心里一阵窃喜,心想: “这可是个好机会,真是瞌睡碰上枕头——巧了。”于是,他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 在一楼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傅某一无所获。他不甘心,又轻手轻脚地来到二楼。刚上二楼,就看见罗某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傅某心里一喜,走上前去,恶狠狠地说:“把钱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罗某一看这架势,吓得脸色苍白,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你别乱来,我丈夫马上就回来了。” 傅某一听,冷笑道:“你丈夫不在家,你少拿这话吓唬我。”说着,就趁罗某不注意,一把将她挟持住。 没想到,罗某是个烈性女子,拼命反抗。她又踢又咬,嘴里还大喊救命。 傅某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抗弄得手忙脚乱,心里害怕极了,慌乱之中,他抄起手中的尖刀,对着罗某猛刺。 可罗某还是没有放弃反抗,依旧大喊大叫。 傅某急红了眼,转头又将屠刀伸向了一旁吓得哇哇大哭的小女孩。 看到孩子受伤,罗某心疼得肝肠寸断,也没了反抗的力气。她流着泪,颤抖着声音说:“我……我配合你,你别伤害我孩子。” 在罗某的配合下,傅某打开了保险柜,开始搜刮里面的财物。 就在傅某得意忘形的时候,罗某瞅准机会,一把抱起孩子,跑到屋外大声求救。 傅某这下慌了神,他没想到罗某还有这一招。他顾不上许多,拿着刀就追了出去。 在楼梯处,他一把将罗某摁倒在地,然后疯狂地捅刺,直到罗某没了动静。 杀完人后,傅某吓得魂飞魄散,他匆忙逃回家中,将赃款赃物藏了起来,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可他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最终还是被警方抓住了。 案件真相大白,江阳和他的队员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江阳看着被押走的傅某,心中五味杂陈。他对身边的小王说:“这起案子太让人痛心了,赌博真是害死人呐。咱以后得加大力度打击赌博犯罪,不能让这种悲剧再发生。” 最终,傅某因犯下故意杀人罪,被依法判处死刑。这起发生在除夕前夜的离奇命案,终于画上了句号。而江阳和他的队员们,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守护着一方百姓的平安。 各位看官,这正是:除夕前夜起凶案,迷雾重重难解难。 江阳带队细侦查,真相大白凶手现。赌博害人终害己,法网恢恢把命填。愿君守法走正道,平安喜乐度流年。 第50章 狗叫案上 上 列位看官,今儿个咱要讲的,可是一起发生在湖北监利的离奇大案。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能想到,平静的日子里,一场因犬吠引发的血案,搅得整个地方不得安宁。 话说这一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监利市东荆河边来了个钓鱼的老汉,大伙都叫他二大爷。二大爷可是这儿的常客,平日里就爱来河边钓钓鱼,打发打发时间。他哼着那不成调的小曲儿,悠哉悠哉地晃到河边,嘴里还嘟囔着:“今儿个准能钓上几条大的,回家让老婆子给炖了,那滋味,啧啧!”刚找好地儿,把小马扎一放,鱼竿一甩,准备大展身手呢,突然,他眼睛瞪得像铜铃,直勾勾地盯着河面,手里的鱼竿“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勒个老天爷呀!这是啥玩意儿?”二大爷扯着嗓子喊,声音都带着颤音,惊得旁边树上的鸟儿都“扑棱棱”飞了起来。只见河面上,漂着个黑乎乎、看着怪吓人的东西。二大爷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也顾不上捡鱼竿,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喂喂,警察同志啊,快来人呐!这东荆河里有个……有个不知道啥东西,看着怪渗人的!”二大爷结结巴巴地说,说话间,额头的汗珠直往下滚。 没一会儿,警笛声就由远及近,办案队长江阳带着一群警察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江阳一下车,眉头就紧紧皱成了个“川”字,快步走到河边,眼睛像鹰隼一般紧紧盯着那漂浮物。 “赶紧打捞上来!动作麻利点!”江阳果断下令,声音洪亮,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几个警察迅速行动,七手八脚地把那东西捞上了岸。这一看,大伙都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是具尸体,手脚还被绳子紧紧绑着。 尸体已经高度腐败,面目全非,根本认不出来是谁。江阳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发现死者下颌有损伤,门牙也掉了,可身上再没别的明显伤痕。 “从目前情况看,死者大概率是从上游被抛入河中,顺着水流冲到这儿的。”江阳一边查看一边说,“但抛尸时间太久,现在根本没法判断是生前入水还是死后入水,死亡原因、时间还有身份,都成了难题。这可真是‘茶壶里煮饺子——有货倒不出’,难办呐!”说着,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神中透着坚定。 旁边的小警察小李挠挠头,一脸愁容:“队长,这可咋整啊?三无案件,这不是难上加难嘛!咱从哪儿下手啊?” 江阳站起身,拍了拍小李的肩膀:“别急,咱们一步步来,总会有线索的。‘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案子再难,咱也得给它破了!咱当警察的,就是为了给老百姓讨个公道,这点困难就把咱难住了?那可不行!” 法医很快对尸体进行了进一步尸检,得出结论:死者年龄在六十岁上下,死亡时间超过七天,而且右手中指是根断指。 江阳看着尸检报告,沉思片刻后说:“马上在全市发布寻找尸源的协查通报,重点排查右手中指断指的六十岁左右男性。把范围再扩大些,周边乡镇也都发一发,多一双眼睛多一份希望。” 没过多久,距离发现尸体的往事镇三十公里外的荒湖管理局传来消息,说那儿有个叫董少金的男子,和死者体貌特征极为相似,他右手中指也是根断指。 江阳一听,立刻带着小李等人前往荒湖派出所。一到派出所,就见到了之前接到董少金失踪报案的侦查员小王。 “王哥,给我们讲讲董少金失踪的事儿呗。前因后果,一点细节都别落下。”江阳客气地说,眼神中满是期待。 小王回忆道:“4月12日那天,我们接到董少金女儿的报案。这董少金有三个女儿,都不在本地生活。是他老家邻居董文斌给女儿们打电话,说有两天没见着董少金了,感觉不对劲,女儿们才赶回来的。” 江阳追问道:“董文斌还说了啥?他发现董少金失踪前,有没有注意到啥异常情况?” “董文斌说,4月10号以后,连着两个晚上,董少金家里的灯都亮着,可就是不见他人出入。他觉得奇怪,就给董少金打电话,结果手机在屋里响。”小王接着说,“之后他赶紧联系了董少金的三个女儿,还找来董少金的弟弟董二弟。董二弟搬来梯子进了屋,发现董少金的手机在衣服口袋里,衣物、电动车都在,贵重物品没丢,屋里也没有撬动、翻找的痕迹。” 江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看来董少金是突然失踪的,而且大概率不是被入室抢劫。但这其中肯定有蹊跷,咱们得深挖。” 小李在一旁忍不住插话:“队长,会不会是他自己出门出了意外?比如不小心掉进河里了?” 江阳白了他一眼:“那手脚被绑咋解释?别瞎猜,等会去董少金家里看看。咱们要找的是实实在在的证据,不是凭空猜测。” 在派出所侦查员的带领下,江阳一行人来到了董少金家。董少金的三个女儿也在,一个个眼睛哭得红肿,满脸悲戚。 “你们最后一次和父亲联系是什么时候?他当时有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江阳轻声问,语气中满是关切。 大女儿抽泣着说:“4月9号晚上,我们还通了电话,他说和邻居老庞去镇上吃饭做足疗了,状态挺好的,还说过几天等我们有空了,一家人聚聚。” 江阳又问:“你们父亲平时有没有和什么人结过仇?哪怕是一点小矛盾,都有可能是线索。” 二女儿想了想,说:“我爸性格挺开朗的,没听说和谁有大矛盾。就是之前养小龙虾,和个别养殖户有点小摩擦,但也不至于……” 第51章 狗叫案下 下 江阳点点头,在屋里四处查看,突然发现桌子上有个放头灯的空位。 “你们父亲平时有戴头灯的习惯吗?他一般什么时候会用到头灯?”江阳问,眼睛紧紧盯着小女儿。 小女儿回答:“有,他经营着一个虾塘,晚上巡查虾塘都带着头灯。有时候半夜起来看看虾的情况,就会戴上。” 江阳心里一动,和小李对视一眼,小李立刻心领神会,出门去虾塘查看情况。 过了一会儿,小李回来了,一脸沮丧:“队长,虾塘周围因为那几天下大雨,啥痕迹都没了。这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啥线索都没找到。地上全是烂泥,脚印、车辙印啥的,都没了。” 江阳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案子越来越棘手了,但他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也被彻底激发出来。 “不行,咱们不能被这点困难吓倒。从现在起,对村里和董少金有过接触的人,挨个排查!哪怕是‘大海捞针’,咱也得把凶手给捞出来!每个人都要详细询问,时间、地点、做了什么,都要问清楚。”江阳大声下令,声音坚定有力。 接下来的日子,江阳和队员们挨家挨户走访,前前后后排查了86个人。可大家对董少金的评价各不相同,有人说他大方好相处,经常帮邻里的忙;有人说他好逸恶劳,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但就是没发现明显的矛盾点。 “这案子邪门了,难道凶手是从天而降的?”小李有些气馁地说,一边说一边揉着酸痛的腿。 江阳瞪了他一眼:“别灰心,咱们换个思路,从抛尸地入手。肯定能找到突破口,就看咱们能不能发现关键线索。” 经过分析,警方推断抛尸地点大概率在东荆河上游的新沟镇水域,这儿是从荒湖管理区到往事镇的必经之路。于是,江阳带着队员们调取了4月9号晚上11点到第二天早上,这一路所有道路的监控视频。 队员们眼睛都快瞪出了血丝,终于,一辆农用三轮车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视频显示,4月10号零点32分,这辆三轮车从荒湖一处十字路口经过,零点52分,出现在新沟镇交通村路段,而且大部分路段走的是小路。零点59分,车辆行驶方向正是东荆河新沟镇水域,也就是警方推测的抛尸地点。大概五十分钟后,车辆返回,车斗里的杂物不见了,驾驶员还换了衣服。 “这太可疑了!”江阳兴奋地一拍桌子,“马上查这辆车的车主!动作要快,不能让凶手有喘息的机会。” 就在这时,负责走访的队员传来消息,说村里有个叫董永军的人,家里就有一辆一模一样的三轮车,而且他和董少金之前因为虾塘闹过矛盾。 江阳立刻下令:“先把董永军列为重点嫌疑人,全力调查他的行踪和背景!他的日常活动、社交圈子、案发前后的举动,都要查得清清楚楚。” 随着调查的深入,董永军的嫌疑越来越大。他性格孤僻、脾气暴躁,平时活动轨迹就是家里和虾塘两点一线,每晚都有巡查虾塘的习惯。案发后,他还经常带着孩子去弟弟家,行为举止十分反常。 江阳决定先去会会董永军。他们来到董永军家,却扑了个空,董永军不在家。 “哼,这董永军,关键时刻玩失踪,肯定有问题。”小李气愤地说,拳头捏得紧紧的。 江阳没有说话,他心里清楚,这案子马上就要迎来关键转折了。 终于,在多方努力下,警方成功将董永军抓获。审讯室里,董永军低着头,不敢直视江阳的眼睛,双手不安地在膝盖上搓来搓去。 “董永军,知道为啥找你吧?”江阳冷冷地问,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董永军。 董永军沉默不语,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别装了,4月9号晚上,你到底干了什么?”江阳提高了音量,拍了下桌子,“老老实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抗拒从严,你应该清楚后果。” 在江阳强大的心理攻势下,董永军终于开口了,他对自己杀害董少金并抛尸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原来,4月9号晚上11点多,董永军去虾塘巡查,正好碰到从外边回来的董少金。董少金带着头灯,身边还跟着条狗。那狗见到董永军就不停地叫,仿佛在向主人示威。董永军烦躁地说:“再叫就打死你!”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董少金一听,不乐意了,一把抓住董永军的衣领,嚣张地说:“我的狗就算咬了你,你又能怎么样?你算个什么东西?”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 这一句话,就像导火索,点燃了董永军心中积压多年的怨恨。他和董少金因为人生价值观不同,早就积怨已久。在董永军眼里,董少金吃喝玩乐、花天酒地,整天无所事事,还爱炫耀。他从骨子里看不起董少金。再加上之前因为虾塘的事儿,两人就有矛盾。此刻,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董永军随手捡起搭草的大钩,朝着董少金的脸砸去。 喝了不少酒的董少金被打后,还躺在地上骂骂咧咧:“你特么的今天长本事了呀!就你也敢跟我动手?” 董永军彻底失去了理智,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好似那爆发的火山,“洪荒之力”全开,一下又一下地朝着董少金砸去,直到董少金不再动弹,他才停手。可他也不敢确定此时的董少金是否已经死亡,出于内心的恐惧,他将董少金的手脚用绳子捆绑起来,骑着三轮车将董少金扔到了二十公里以外的东荆河里。 至此,这起离奇的案件终于真相大白。江阳走出审讯室,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虽然案子破了,但作为警察,守护一方安宁的责任,永远没有尽头。就像那老话说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往后的日子,还得继续为了百姓的平安,在这充满挑战的警察之路上坚定地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