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翻皇朝后,我囚禁了废太子》 第1章 废太子风韵犹存 “救命啊!”伴随着一声惊呼,萧云浮惊恐地看着叛军手中闪烁着寒光的刀剑无情地朝自己挥来,他想躲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双腿发软,直接跌倒在地。 他的脸上露出无助和恐惧的表情,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此刻的他看起来如此娇弱,与平日尊贵的太子形象判若两人。 “放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凌厉的劲风骤然袭来。 只见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如飞鸟般跃入战场,她手持长剑,剑势如虹,瞬间将叛军逼退。 紧接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封喉,叛军惨叫倒地。 萧云浮得救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位突然出现的救星。 萧云浮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心中涌起一股熟悉感。 十年前,他们曾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或许对于她来说也称不上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吧,萧云浮自嘲一笑。 如今,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切都变了。 微风轻轻吹拂着女将军何燕亭的鬓边碎发,为她增添了一丝柔美的气息。 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眼眸流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身形修长,一身沾满了鲜血的黑色战甲和红色披风让她看起来英姿勃发。 她的美丽和威严让人心生敬畏,同时也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何燕亭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十年未见的太子殿下,与过去记忆里的爱哭小男孩的影子一点点重叠。 她勾唇收剑,向狼狈虚弱的萧云浮伸手,语气轻柔道,“臣,西南王遗孀,镇远郡主救驾来迟,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萧云浮也有些感慨,原来距离西南王何大将军谋逆被处以全家死刑的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了啊。 当时何燕亭因为她的未来太子妃身份免逃一死,可是她跪在金銮殿外三天三夜,只是为了取消她的未来太子妃身份。 她的腰板跪得挺直,眼里都是将门之女的坚韧与不屈。 萧云浮悄悄站在附近看着她,然后哭着去求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忍看着自己的独子哭得撕心裂肺,她又请了太后娘娘出面。 太后娘娘一出场,皇帝脸面有了下来的台阶,何燕亭如愿取消了和天家的婚约。 皇帝和太后还特别恩赐她去替家人收尸,何燕亭磕头谢恩,眼神里无悲无喜。 她艰难起身,甩开萧云浮想要扶她的手,临走前,她只回了一次眸,眼眶里没有家人惨死的悲伤,有的只有彻骨的恨意。 萧云浮有些发呆,他沉浸在往事里,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愧对的恩师之女,以及曾经爱慕的未婚妻。 “真是拿你没办法。”何燕亭将剑收回腰间,挽起袖子,打横抱起了萧云浮。 “啊~”萧云浮娇羞地不小心叫了出声,脸涨得通红,“放肆,快把本宫放下,本宫的腿还能动!” 何燕亭看似温和的眼里冰冷得没有一点点温度,她细长的眼眸打量着怀里粉雕玉砌的太子萧云浮,不同情绪交替着,无比复杂,但最多的还是大仇得报的快意。 “我若将你放下,你将永无生还机会,萧云浮,从现在开始,你萧家的天下就要结束了,这天下的宝座由谁来坐,是本王说了算,而你只是个废太子,有何资格使唤本王呢?” 此番话,霸气侧漏。 萧云浮身子抖了一下,不敢再多说话了,缩在何燕亭怀里,不敢去看周围叛军和已经投降的守卫军的眼神打量。 他委屈地,偷偷掉眼泪珠子。 何燕亭无奈叹息道,“别哭了,你难道不知道,你们男人越哭,我们女人就越兴奋吗?” 萧云浮嘴角一抽,硬生生把眼泪缩了回去。 “郡主,此番大事已成,你曾许诺我言家的事情,可该实现了?” 一个青衫俊美男子翩翩而来,他面带微笑,端得是世家贵公子的范,看似多情温和的眼,但其实那双眼里充满了算计。 何燕亭语气寻常地说着杀头的话,“嗯,这是自然,我只想将那个无情无义的老皇帝从龙座上拉到尘埃里,至于是谁最终坐上那个皇位,我不关心。 但既然你们言家要争,本王和本王的十万大军,自然会助你们一臂之力的,事成之后,本王会率军返回云南,继续驻扎。” “既然如此,合作愉快。”言承欢发出轻笑,像只吃到了新鲜羊肉的小狐狸。 光听声音,萧云浮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言承欢,言丞相的嫡长子,他的至交好友。 备受皇帝信任的言家也参与了这次反叛,萧云浮有些感觉悲哀。 言承欢用异样的眼神盯着藏在何燕亭怀里的萧云浮,何燕亭淡然道,“废太子已自裁,我怀里的是本王男宠浮云,言大公子,可听清了?” 何燕亭的声音掷地有声,不容任何人质疑。 萧云浮被“本王男宠”四字惊得三观崩塌,但为了自己的小命,他选择闭嘴接受,挺憋屈的。 言承欢眼中明显有着不悦,他已然觉得皇位唾手可得,便将自己当成尊贵的太子殿下了,前朝的废太子必须得死,不然他言家的皇位永远都有根刺! 还有,言承欢父子其实是想在登基后,一纸圣旨让何燕亭为后,将她困在后宫,废掉她的兵权。 她一个女人,推翻皇朝一次,难道还想推翻第二次吗?这天下,终究是男人说了算! 言承欢不满的想法都敢只在心里想想,不敢宣之于口,毕竟现在皇宫里都是被西南军把控着,何燕亭掌握着现在身处皇宫中所有人的性命。 言承欢带着谄媚地笑着说,“听明白了,区区一个男宠,郡主自可随意。” “嗯,多谢,现在带我去看老皇帝吧。”何燕亭继续抱着萧云浮。 萧云浮内心开始复杂,他的父皇…… 金銮殿内,老皇帝依旧昂然挺胸地坐在龙椅上,哪怕周围已被叛军层层包围,他都无所畏惧,多年上位者的气势磅礴。 “你来了啊,是要替你何家报仇吗?” 老皇帝微微咳嗽着,他看着意气风发的何燕亭抱着娇弱的萧云浮,步伐坚定地朝着龙椅走来,眼神里充满了冰冷恨意。 恍惚间,老皇帝看见了同样意气风发的老友,何大将军。 思及至此,老皇帝的背突然就坨了,他这十年来,为了巩固自己的皇权,做了许多错事,杀了许多无辜之人,悔不当初啊。可是他是一国之君,他永远都不会后悔! 何燕亭此刻内心像在滴血一样,她这十年,忍辱负重,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多少苦,踩着无数荆棘,才能在今日轻松走到龙椅前,居高临下地审判老皇帝。 “是啊,时至今日,陛下你可有愧?” 老皇帝闻言,趴在龙椅的扶手上放肆大笑,他笑得眼泪都从眼角处滑落而下,眼里却是不屑和嘲讽。 “愧?朕是掌管天下的皇帝!万千百姓的命都在朕一言一举中牢牢掌控着,区区一个何家的生死,朕怎会有愧? 你应该为了你何家满门被灭而感到庆幸,因为他们是为了社稷安宁而死,是死得其所啊,啊哈哈!” “靠,去你的!”何燕亭气得眼睛都发红了,她把怀中的萧云浮狠狠摔在地上,然后取出腰间的佩剑,直接对着老皇帝的心口就是一剑,滚烫的鲜血从剑尖滴落,老皇帝却释怀一笑。 萧云浮来不及哀痛自己的屁股,就狼狈地躺在地上,对着自己的父皇大喊道,“不,父皇!你不要一心求死啊!你说些好听的话,别再激怒她了,孩儿求求你了!” 老皇帝颤颤巍巍对着萧云浮伸出手,慈祥笑道,“好孩子,苦了你,希望朕没有白疼你。” 何燕亭恢复些了理智,她怒视着这对父子情深的皇帝和太子,突然对萧云浮起了杀心。 斩草要除根,这些年来,她作为一位将军,深刻明白心慈手软是绝不能有的。 何燕亭的杀意是那么的实质化,萧云浮浑身一颤,他泪眼汪汪对上何燕亭的眼睛,像极了倔强小白花,控诉着何燕亭的薄情寡性。 何燕亭:………… 看戏的言承欢不小心yue了出声,他作为废太子曾经的至交好友,都没想到堂堂太子竟然为了活命,竟然能娇媚恶心到这么程度,真是有做男宠狐媚子的天赋啊! 第2章 做男宠该做的事情 就在百姓们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头上就换了个皇帝,现在的皇帝是曾经的言大丞相,还未立太子。 却册封何燕亭为历史上第一位女性王爷,封号尊荣镇远王,位同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而废帝已经自尽,自尽前拟下诏书,自愿禅位于言大丞相。而废太子早已死在叛军铁骑之下,面目全非,尸体火烧而尽。 何燕亭的西南兵刚退出京城外,新皇帝的圣旨就传了下来,她又被加封为未来太子妃滞留于京城内,而她本人听后只是不在意耸了耸肩,随手就将那道圣旨像垃圾一样乱扔。 “好一对狗父子,竟敢算计到本王头上来了,别忘了这天下是本王替你们打下来的,那就别怪本王让你们自食恶果!” 何燕亭在自己新院子里骂骂咧咧,下人们都低着头尽职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似乎习以为常了。 而传旨的小太监则吓得满头虚汗,双腿打颤着,脑海里已经幻想到自己被诛九族的惨状了,眼里流下绝望的泪水。 何燕亭被小太监的反应逗笑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洪亮有力量道,“别怕,你叫什么名字,有本王护着你,哪怕是新皇帝,也伤不了你,只要你自己知晓自己的分寸就行。” “奴才小福子。”小福子望着何燕亭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之意,他立马跪下指天发誓表忠心道,“奴才日后为尊荣镇远王做牛做马!” 何燕亭哑然一笑,不愧是她,人格魅力真大,迷弟又添一枚。 吃完午饭后,何燕亭顶着烈日练了几轮剑术,拿过贴身侍女映月递来的汗巾擦拭过额头的汗之后,便问道,“他还是不肯进食吗?” 映月翻了个白眼,无奈点点头,很不耐烦道,“是啊,半死不活的,奴婢以为,浮云公子是想让王爷亲自喂他吃饭,这样的男人把戏奴婢已经司空见惯了。” 一旁的映花嘻笑道,“王爷的私人牢房里,现在真是够热闹的。 敌国宋国的二皇子年圣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血煞阁第二杀手血魔,前禁卫军统领独子东方曜,蛊族圣子曲殇,现在又多了一个废太子萧云浮,更加热闹了。 依我看,王爷你就不能去,若你今日破例去了,明日就该其他人拒绝进食了,难不成王爷你次次都去亲自喂他们吃饭吗?” 何燕亭觉得十分有道理,于是她便回了书房,静心看起了书籍。 而私人牢房的萧云浮则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他蜷缩在还算很豪华的牢房里,望着头顶的窗户发着呆。 心里怨怼着,真是好狠心一个女人,把他抓来扔在了牢房后,就不管不顾了?真是可恶啊! “东方曜,都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萧云浮怒视着对面住着的东方曜。 东方曜同样一脸幽怨,哀叹道,“太子殿下,别急啊,她分明答应过我的,只要她成功拿下皇宫,就会将我完好无损地放出的。” 萧云浮饿得头晕眼花,有气无力地靠在墙上。 这时,送饭的映雪走了进来,将饭菜放在门口。 “怎么现在没有胃口吗?这可不行,不吃东西身体会垮掉的。”映雪温柔地提醒道。 萧云浮心中一动,他知道,如果再不吃东西,恐怕真的会撑不下去。他艰难地爬起来,走到门口,端起饭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吃得正香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抬起头,只见何燕亭站在牢房门口,静静地看着他。 萧云浮顿时愣住了,手中的饭碗也差点掉在地上。他尴尬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何燕亭的眼睛。 “看来你终于饿了。”何燕亭嘴角微扬,“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像你父皇那样无情无义。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自然会保你周全。”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萧云浮独自思考着她话中的深意。 萧云浮听了何燕亭的话,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她,但眼下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吃完饭后,萧云浮重新躺回床上,思考着自己的未来。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他必须想办法逃离。 然而,牢房戒备森严,想要逃出去并非易事。萧云浮决定先观察一下牢房的环境,寻找可能的逃脱途径。 接下来的几天,萧云浮开始密切关注牢房的守卫换班时间和巡逻路线。同时,他也试图与东方曜商量出逃计划。 某天夜里,当牢房内的灯光熄灭后,萧云浮悄悄起床。他小心翼翼地走到牢门前,观察着外面的动静。确认四周无人后,他开始指挥东方曜动手撬锁...... 东方曜紧张地撬着锁,汗水顺着额头滑落。萧云浮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萧云浮心头一紧,连忙示意东方曜停止动作。 “怎么回事?”一个守卫视察到了异常。 “可能是有老鼠吧。”另一个守卫随口说道。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两人松了口气。 “快,继续。”萧云浮低声催促道。 东方曜点点头,更加卖力地撬着锁。 终于,锁被撬开了,萧云浮轻轻推开牢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结果他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了何燕亭早已经等候在拐角处,准备将他和东方曜一举拿下了。 何燕亭似乎心情很是愉悦,调侃道,“小太子终于不是一味地只会哭了,还学会想办法逃出牢房里,本王真是小看你了。” 萧云浮心中一惊,他没想到何燕亭竟然会在这里等着他。他瞪大眼睛看着何燕亭,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怎么会知道我要逃跑?” 何燕亭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怎么不继续装委屈无辜了?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本王的眼睛。你们的小动作,本王早就看在眼里了。” 东方曜愤怒地喊道:“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竟敢算计我们!” 何燕亭脸色一沉,呵斥道:“放肆!本王乃是堂堂尊荣镇远王,岂容你这般无礼!不过,东方曜,本王答应会放你走,来人,送他安全回家!” 东方曜愣住了,“你真放我走?” 何燕亭懒得理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士兵立刻上前将东方曜押了出去。 萧云浮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就站在那里,局促不安地与何燕亭对视着。 何燕亭靠近萧云浮,二人之间的距离就只剩下不到一尺,萧云浮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心动正在加速,咚咚咚地。 何燕亭玩味一笑,一手搂住萧云浮的细腰,在他红红的耳旁吐气道,“既然你不愿意住在牢房里,那便随本王回寝室,做你身为男宠该做的事。” 萧云浮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用力推开何燕亭,“不,我才不要做你的男宠!” 何燕亭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再次将他拉进怀里,“由不得你拒绝。”说完,便强行带着萧云浮往寝室走去。 第3章 烛光下的暧昧身影 萧云浮试图挣扎,但他的力量远远不及何燕亭。一路上,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羞耻。 然而,当他们走进寝室后,何燕亭却轻轻放开了他。 萧云浮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只见何燕亭走到窗边,背对着他说道:“我并不是真的想让你做我的男宠,我只是……想保护你。 你父皇做错的事情,我已经亲手了解了这桩恩怨,与你无关,只要你不再肖想皇帝之位,本王会护你一世平安无忧。” 萧云浮愣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他望着何燕亭的背影,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过了半晌,萧云浮鼓足勇气从后背抱住了何燕亭,二人紧紧相拥。 何燕亭有些错愕。 萧云浮娇羞地垂下头,声音细软如丝:“王爷~您救了浮云的命,浮云自然是要以身相许的。” “真的吗?”何燕亭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面对眼前这位俊美的男子而且又是前未婚夫主动投怀送抱,她自然不会客气。 她毫不犹豫地转过身,一把将萧云浮打横抱起,动作轻柔而坚定。 萧云浮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适应了过来,脸上泛起一片红晕。他微微闭上双眼,感受着何燕亭温暖的怀抱和有力的心跳声。 何燕亭抱着萧云浮缓缓走向床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柔软的床铺上。她轻轻地抚摸着萧云浮的脸庞,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关怀。 很快,帷幔落下,二人身影在烛光下渐渐重叠交错,显得暧昧极了。 门口的四个贴身丫鬟聚在一起叽叽喳喳。 映月气鼓鼓,愤愤不平道:“可恶啊,我就说将军肯定对他还有余情未了!现在又死灰复燃了!我这么好的将军,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映风最为沉稳,“将军这些年来受了很多苦,将自己的喜怒悲伤都藏在内心深处,但我瞧着将军在浮云面前,是真正很轻松的。” 映花一脸色迷迷的,“浮云那小身板,都不知道能不能满足将军,唉唉,我们来打个赌,看将军多久要水洗浴?” 映雪面子最薄,她羞涩道,“你你你,将军一直忙到夜晚,还没有吃饭,我现在去给将军做些夜宵。” 映雪落荒而逃,三个大丫头哈哈大笑着。 一夜好眠,萧云浮睁开眼睛时,床榻边已经冰凉,仿佛再无昨晚的温存,一切美得都像一场梦一样,美丽却不真实。 不争皇位吗?那是不可能的,他萧云浮生下来就是太子,这天下必须应该是他的! 萧云浮那双柔情眸里尽是对权力的野心和渴望。 “咚咚咚。” 萧云浮紧闭双眼,再睁开时又是一副无辜可怜样。 “请进。” 映雪端进来一些早膳,温柔笑道,“请浮云公子用些早膳,待会将军忙完公务,还会带你去牢房一趟。” 萧云浮疑惑道,“将军难道嫌我昨晚服务得不好?所以还要把我再关回大牢?还是说将军欲求不满,想要在大牢的特殊环境里再来一次?” 萧云浮主打一个语不惊人死不休。 面子薄的映雪哪里敢应答,红着脸就赶紧退出了房间。 另一边,书房里的何燕亭正在与一位年轻公子正喝着茶。 “三皇子,你与你长兄同为嫡母所出,他能做太子,你自然也能做这太子之位,如今你父亲迟迟不立太子之位,这就是你的机会呀。” 那年轻公子与言承欢容貌有七分相似之处,但身形更为纤细修长,气质也显得更具书生之气。 由于言承旭刚刚完成学业,尚未有机会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而此时王朝却在悄然间更换了皇帝。 言承旭对何燕亭着实钦佩不已,她作为一名女子,竟能够成就如此巨大的事业,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尽管言承旭刚刚才读完书不久,但他并非愚笨之人,因此并未直接回应,而是巧妙地转移话题:“原来王爷并不想嫁给我的大哥,而是希望成为我的太子妃啊。” 何燕亭同样也不予正面回答,反而望向窗外的鸟雀嗤笑道,“世人皆向往至高无上的权力,自然无法理解有的人想拼命想要抓住自由的想法。今天就到这里吧,还请三皇子回宫吧,不送。” 何燕亭倨傲摆袖离开,倒是把言承旭气得不行,言承旭离开时放下了狠话,“何燕亭,你不过是因为手里有十万军马才得以封王,没有这十万军马,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何燕亭神色淡然地转过身去,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角落。在那里,言承肆静静地蹲着,目光平静而坚定。他们的视线交汇在一起,仿佛有一种默契在流转。 言承肆,作为庶出之子,排名第四,身世颇为坎坷。他出生之时,姨娘便难产离世,因此被赋予了一个寓意深长的名字——言承肆。这个名字似乎预示着他的命运多舛,但也培养了他坚韧不拔的性格。 此刻,面对何燕亭的注视,言承肆毫不退缩,甚至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心:“我愿意成为您手中那把锐利的刀,无所畏惧,所向披靡!” 这一番话语让何燕亭微微动容,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真是个乖孩子。”何燕亭轻轻伸出手,将言承肆扶了起来。她的动作温柔而优雅,随后,她吩咐身边的人将言承肆悄悄送回了皇宫,确保他的安全。 映风皱眉道,“将军,这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怕是不好控制啊。” 何燕亭却意味深长道,“会咬人的毒蛇,不是更有意思了吗?他在势微之时,只会想尽办法去讨好本王,就像某人一样。” 萧云浮在屋子里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不停地唉声叹气,脸上露出烦躁的表情。他时不时地站起来踱步,或者坐在椅子上发呆,心中满是焦虑和不安。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何燕亭走了进来。她看到萧云浮一脸不悦的样子,嘴角不禁噙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哟,这是怎么了,是谁惹我们浮云不开心了呀?” 萧云浮听到这句话,顿时更加生气了,他瞪了何燕亭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你!” 何燕亭却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对萧云浮的愤怒毫不在意。她走到萧云浮身边,伸手搂住他的腰,轻声说道:“哈哈哈,美男生气都是极好看的,走吧,本王带你去地牢里看看其他人。” 说完,何燕亭不顾萧云浮的反抗,强行搂着他的腰,带着他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萧云浮不断挣扎,但都无济于事,只能任由何燕亭摆布。 “将军,您终于又来了。” 一位气质清冷孤傲的白衣男子轻声道,他就像一位谪仙一般,美丽得不似凡尘之人,他的容貌精致得如同上天精心雕琢而成,眉眼如画,鼻梁挺直,唇红齿白,尤其是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藏着无尽的星辰。 他的肌肤白皙如雪,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光泽,宛如玉琢般完美无瑕。他的头发如瀑布般垂落在他的双肩上,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增添了几分飘逸和灵动。 然而,在他那张被女娲溺爱到极致的脸上却始终带着淡漠疏离的笑容,仿佛对世间万物都漠不关心。 面对如此罕见美男,萧云浮心中警铃大响。 第4章 已结两国之好,百姓安居乐业 “你是谁?”萧云浮如临大敌般警惕道,“你与她又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也被关入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难道她想也纳你为男宠,而你却宁死不从?” “在下年圣仪,见过……太子殿下。”年圣仪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如今的萧云浮,又意味深长地瞅了一眼何燕亭,随后对着何燕亭拱手作揖,恭贺道,“将军如今大仇得报,是否该履行当初的承诺了?” 萧云浮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陡然一惊,他虽然没有见过这位在宋国声名远扬的二皇子年圣仪,但也是对他的名字和事迹如雷贯耳。 三岁识千字,五岁可成诗,七岁入山拜入高人门下苦修,十二岁出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天下大师门切磋都不落下风,参加科举成为了最小年纪的举人。 十四岁拜入宋国顾大将军门下,十八岁时武功小有所成,一身轻功更是出神入化,二十岁自学医术小有所成,随后隐姓埋名游历宋国,创造了民间无数佳话。 在宋国遭遇涝灾鼠疫之时,年圣仪归国带来了希望,至此,年圣仪的声望在宋国只高不低,百姓们都称呼他为神仙子。 就连宋国名正言顺的太子都没有年圣仪得民心啊。 何燕亭是真的很欣赏年圣仪,这般谪仙人物,若是为友该多好,只可惜身为两国位高权重之人,自然要以国的利益为主。 既然为不了友,最好也不能为敌,最好的办法就是抓起来关在身边。 “圣仪如你这般聪慧之人,想让我放了你,你自然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你到如今,还不肯吗?”何燕亭嘴角微扬,眼中带着戏谑的光芒。 年圣仪那原本波澜不惊的表情终于开始有了极大的波动,他的眼神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几经挣扎之后,最终无奈叹息一声,像是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妥协道:“圣仪愿意做侧王夫,代表宋国与将军结此姻缘。” 萧云浮听到这话,不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年圣仪。他气愤地嘟起嘴,心中满是不满和不甘。而何燕亭则是喜出望外,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转头看向萧云浮,眼中满是炫耀之意。 何燕亭心中又了却了一桩心事,心情大好,哈哈大笑起来。她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年圣仪的手,感慨道:“两国之间的纷争不断,受苦受累的往往都是那些无辜的百姓。如今我们两国能结下这段姻缘,战争得以平息,两国的百姓都能够过上安定祥和的生活,这实在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啊!” 年圣仪听了这番话,心中也不禁对何燕亭的胸怀和善意感到敬佩。他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将军大善。”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便设宴,邀请群臣共同庆祝。”何燕亭兴奋地说道,随即吩咐下去准备宴席。 当晚,王府内灯火通明,歌舞升平。众人纷纷向何燕亭和年圣仪表示祝贺,场面热闹非凡。 甚至新帝还赏赐了很多好物件,以祝贺何燕亭新婚。 言承欢作为皇族之人,自然也是要上前恭贺何燕亭的,但是他心里极度不舒服,便趁着敬酒的功夫,阴阳怪气道,“王爷真是享齐人之福啊,你可别忘了自己太子妃的身份?” 年圣仪主动回怼道,“大皇子可是觉得在下的身份不配做这个侧王夫吗?” 言承欢哑口无言,这些日子新帝迟迟不立太子,他的那些好弟弟们,都蠢蠢欲动,他实在是心力交瘁,结果何燕亭一个女人还如此潇洒娶侧夫养男宠,真是大逆不道,有伤风俗! 然而,在这欢庆的氛围中,萧云浮却独自一人闷闷不乐地喝着酒。他看着年圣仪与何燕亭亲密的互动,心中醋意大发。 而年圣仪则始终保持着微笑,他明白自己的选择不仅关乎个人的幸福,更关系到两国的和平与安宁。尽管心中有些无奈,但他还是决定放下过去的一切,努力适应新的身份和生活。 入夜了,萧云浮一杯还接着一杯将自己灌醉,就在他喝得眼神迷离之时,竟然看见了一身婚服的何燕亭。 何燕亭看着醉酒的萧云浮,白皙光滑的肌肤上泛着红晕点点,更加娇艳欲滴。 萧云浮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走向何燕亭。他伸手想要触摸她的脸庞,却在即将碰到她时停了下来。 “燕亭......今天的你真美......”萧云浮喃喃自语道,眼中满是痛苦和不甘。 何燕亭静静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云浮,你喝醉了。我让下人送你回去吧。”何燕亭轻声说道。 萧云浮摇了摇头,“不,我没醉......我只是......心痛......” 说完,他准备转身离开,何燕亭却拉住了他,耐心解释道,“今夜,我会派人送年圣仪回宋国,娶他只是为了两国的战争可以停止,这王府里只会有你一个人,我心里亦是。” 听到何燕亭的话,萧云浮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凝视着她的眼睛,“真的吗?你不是在骗我?” 何燕亭轻轻叹了口气,“我何时骗过你?我知道你心中有我,我又怎会辜负你的一片深情?” 萧云浮听了,心中释然,他紧紧地抱住了何燕亭,仿佛生怕她会消失不见。 “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萧云浮低声说道。 “好,我答应你。”何燕亭回应着他的拥抱,感受着他的温暖。 两人相拥而立,沉浸在彼此的爱意之中。此时,夜已深,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年圣仪远远看着这一对璧人,眼神依旧淡漠,脱下身上的婚服,从后门出去坐上了前往宋国的马车。 萧云浮在何燕亭怀里熟睡,何燕亭轻柔将他放下,起身去了书房。 映风担忧道,“将军,浮云可是废太子!就算你们年少时有过心动,但那也已经过去了十年!您不可以耽于爱情啊!而且,依奴婢看,浮云公子戏演得过了,怎么能有一个正常人能快速爱上他的杀父仇人?他如今的悲惨境地,可是将军你一手促成的?他应该恨的!” “嗯,好啦,我自然都知道,日子无趣,陪他玩玩又如何?如今他已尽在我掌握之中,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翻出什么水花,只要有我在一日,绝不会容许萧姓人再登皇帝之位!”何燕亭看似温和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丝温度。 何燕亭转身拿出一个奏折,上面赫然写着“弹劾尊荣镇北王通敌叛国”几个大字。 映风脾气再好也生气了,“这群人真是可恶啊,将军您不过是娶了宋国二皇子为侧王夫,就有人敢弹劾污蔑您!真真是可恶啊!” “把这个交给皇上,明日早朝,我要看看新帝要如何?言家,我既然能助他们做皇帝,自然我也可以换其他人做这个皇帝,有一便就有二!”何燕亭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映风接过奏折,心中暗自叹息。她知道,何燕亭一旦决定了一件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夜,更深了。何燕亭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她深知这场斗争的残酷,但为了士兵的荣耀和国家的安定,她别无选择。 次日清晨,皇宫内气氛紧张。大臣们纷纷议论着即将到来的朝会,谁也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何燕亭身着华服,步伐坚定地走进了朝堂。她的出现,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第5章 男人的自尊心真是可笑 何燕亭双手将奏折呈给皇帝,皇帝阅罢,面色骤然阴沉。 “镇北王,此乃何意?”皇帝声色俱厉地质问道。 “陛下,此必是奸人蓄意诬陷。臣对陛下忠心不二,岂会通敌叛国?”何燕亭沉稳应道。 “陛下,此事必须彻查,还镇北王清白。”一位大臣挺身而出,进言道。他神情严肃,语气坚定,似乎对这件事情有着深深的忧虑和关切。 然而,有人唱白脸自然有人唱红脸。就在这位大臣话音刚落之际,很快就有另一位大臣站了出来,高声道。 “陛下不可轻信啊!昨夜镇北王大张旗鼓地迎娶宋国二皇子年圣仪为侧王夫,这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 更令人震惊的是,她竟然私底下养男宠,这种行为实在是违背了道德伦理。 且不说她还身为太子妃,一介女子竟然想要一女侍三夫,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让人觉得可笑至极!” 他的声音激昂而有力,充满了愤慨和不满。 众人听后纷纷议论起来,有的赞同第一位大臣的意见,认为应该彻查真相;有的则附和第二位大臣,对镇北王的行为表示谴责和质疑。 整个朝堂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每个人都在争论着如何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 身为主人公的何燕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目光扫过眼前一众大臣,语气带着几分不屑道:“诸位大臣是瞧不起我是女人的身份吗?你们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本王的呢?” 她挺直背脊,眼神坚定而自信,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本王统领十万大军,驻守边疆十年,经历大小战役无数,每一场都取得胜利,深受百姓爱戴拥护!” 何燕亭的声音激昂有力,回荡在大殿之中,让人不禁为之动容。“就光凭这一点,你们在场的这些只会站在高堂之上耍嘴皮子的人,哪一个能比得上本王?”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本王先是镇远王,其次才是太子妃。你们男人做王爷就可以三妻四妾,凭什么我女人做王爷就不可以三夫四宠呢?”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震撼了在场众人。何燕亭的话语充满了对传统观念的挑战,她敢于打破常规,展现出自己的独特立场。 最后,何燕亭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至于太子妃的身份嘛,陛下肯定也只是给我这个身份和权力,让我去守护未来的太子殿下。本王身为臣子,自然会做好本分之内的事情。” 她的话语表明了她对皇帝的忠诚,同时也暗示了她不会被身份所束缚,而是以自己的方式履行职责。 群臣们瞧着上面皇帝的表情,一个个都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被牵连到这场风波之中。他们默默地站在那里,低头不语,心中却暗自揣测着事情的发展方向。 皇帝微微颔首,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冷漠地开口道:“来人,将弹劾之人收押大牢,待真相查明再行论处。”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何燕亭突然站出来,高声打断了皇帝的话。她目光犀利如刀,声音冰冷而坚定:“陛下,弹劾之人背后必有黑手撑腰,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严惩不贷,株连九族!”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众人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惊愕地看着何燕亭。这样的要求实在太过于苛刻,一旦实施,将会牵扯出无数的利益关系和人物。 何燕亭扫视四周神情各异的大臣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地说道:“众位大臣别怕啊,本王只会杀该杀的人,不会牵连无辜之人。” 说完,她转头看向皇帝,眼神充满挑衅,继续催促道:“陛下,你还不下旨吗?” 皇帝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最终还是选择妥协。他无奈地点点头,下令道:“好,就依爱卿所言,彻查此案,如有幕后黑手,务必严惩不贷!” 皇帝的旨意一下,朝中众人顿时一片哗然。一些与被弹劾者关系密切的大臣们纷纷露出担忧之色,而另一些则暗中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被卷入其中。 何燕亭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冷笑不止。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接下来的日子里,朝廷上下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调查,各种证据和线索逐渐浮出水面。 在这个过程中,何燕亭展现出了卓越的智慧和果断的决策能力。她亲自审问嫌疑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誓要将幕后黑手揪出来。 只是很可惜,线索查到了一半,嫌疑人选择了自杀了。 但是何燕亭依旧能猜到,定然是新帝所为,她凭借圣旨将这些犯事大臣全部株连九族,京城中一时陷入血腥之中,朝堂上新帝的势力被硬生生砍断了三分之一。 新帝这只老狐狸也被气得炸了毛,他打翻了眼前的奏折堆,气愤道,“朕还算什么皇帝,何燕亭!” 而何燕亭却在王府里享受着萧云浮的沏茶。 萧云浮满脸笑容地讨好道:“这是新进来的雨前龙井茶,味道十分鲜美,王爷您快来尝尝看我的手艺怎么样?” 何燕亭笑着接过了萧云浮递过来的茶,开玩笑地说道:“这里面不会有毒吧?” 萧云浮顿时感到一阵无语,他无奈地说道:“爱喝不喝,你可是第一个有机会品尝到我泡茶技艺的人,其他的人可都没这个机会呢。” 何燕亭轻抿一口,茶香四溢,让她不禁赞叹道:“果然好茶!”接着她放下茶杯,看向萧云浮,似笑非笑地问道:“说吧,这么好的茶,你是不是有事相求于本王?” 萧云浮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还是王爷了解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王爷,三日后皇后举办的桃花家宴,可否带我一起?我就是在这王府里待的厌烦了,想去凑凑热闹。” 何燕亭面色一沉,猛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萧云浮,语气严厉地质问道:“你深居王府中,究竟是谁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在一旁侍奉着的映花听到这话,身子不禁微微颤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急忙跪地行礼,连连谢罪道。 “请将军恕罪,以往的宴会您都是一个人前往,总是一个人,我便想着您若带着浮云公子去参加宴会,至少有个伴会热闹一些。” 萧云浮也一脸委屈,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我如今为了活命,连尊严和过去尊贵的身份都可以抛弃,我现在只希望能够安心做你合格的男宠。 可是你呢,口口声声说会爱我护我,实际上却把我囚禁在这里,剥夺我的自由。 我已经整整一个月被困在这沉闷的王府之中,只能望着四方天地,心中的苦闷又有谁能理解呢?”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映花,你知道吗?我并不觉得自己孤独。 那些闺阁中的女子,她们的世界太小,我们根本说不到一起;而那些年轻的公子哥,他们的生活太肤浅,我也不屑于和他们交往。 不是我无法融入他们,而是他们根本无法进入我的世界,不值得我去结交。”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还有,萧云浮,仅仅过了一个月,你就感到委屈了吗? 你们男人制定的规则,让女子从出生起就被困在父亲的家中,出嫁后又被困在丈夫的家中,年老后还要被困在儿子的家中。 这一生,她们被无数的枷锁束缚,毫无自由可言。而你们男人呢?” 说到这里,何燕亭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如今,我只是打破了你们男人定下的规则,以一个女人的身份上战场杀敌,入朝堂上朝,娶三夫四宠。 难道这样做,你们就受不了了?你们的尊严就这么脆弱吗?” 第6章 桃花宴,以及新人物介绍 萧云浮看着何燕亭,一脸真诚地说道:“尊严对于男人来讲,那肯定是很重要的嘛,但我又不是一般的男人啊,对不对?还有,你也不是一般的女人,自然是不能用常规来衡量的。所以说……”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满脸讨好地笑道,“我已经知道你们身为女子的不易了,我知错能改,日后我一定会更尊重女子,求求你把我带上一起出席桃花宴吧!求求求了!” 何燕亭:“…………” 桃花宴,说简单些就是一国之母的皇后搭桥牵线,让皇家适龄的孩子们和世家大族年轻的少年少女们会见,然后看上眼了就提亲,着实没什么意思。 不过是新帝突然登基,本身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又自身势力这次被何燕亭血洗,自然是急了,所以就要利用儿女联姻来获得这些世家大族的支持。 更有意思的是,有三家百年世家的年轻子女拒绝了皇后邀约,分别是希贤王府慕容家、乾家、徐家。 这三家可是相当于当众打了新帝的脸了,也明确表明了他们三家不认他这个新帝的身份,但新帝又对他们无可奈何。 慕容家的祖宗慕容复是跟着萧家开国皇帝泰安皇帝一起打天下的大功臣,当初若不是慕容复对皇位没有兴趣,凭他的功绩,今日的天下或许还轮不到萧家做皇帝。 泰安皇帝登基后,直接册封慕容复为希贤王,赐西北五省作为他的封地,可掌管一万私兵,拥尚方宝剑,爵位和封地世袭。 乾家已经屹立两百年不倒了,祖上可是已经出了五任皇后,分别是前朝齐国的纯熙皇后和德贤皇后以及福安皇后,还有景国的乾胥皇后和霁云皇后。 其中霁云皇后就是废太子萧云浮的亲娘,在言家谋逆那一天便被逼着自刎归天,乾家明明提前就和言丞相说过要留霁云皇后一命,结果言丞相出尔反尔决定要铡草除根,自此乾家和言家梁子自然是结下了。 徐家祖上本来只是开学堂的,恰好前朝景国开国皇帝萧逸轩就在此求学,结识了他日后的良臣美将,他的起义大业也是在这个学堂展开的。 所以徐家每任家主特许掌管学子监还有天下学子科考等事宜,所以每一位学子都该唤徐家现任家主一声老师的。 所以这三家,新帝只能咽下这口气,待日后在寻找机会报今日之辱! 何燕亭本来也不想来的,只不过这一次皇后用何燕亭身为太子妃的身份邀请她,一起主持这场宴会,一起为言承欢、言承旭、言承肆三人择选正妃以及侧妃。 何燕亭想了想便来了,还带上了遮面的浮云公子。 本来和乐融融的宴会在看到何燕亭进场那一瞬间,变得有些气氛怪异。 今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何燕亭穿着一袭简约的红色长袍,将她高挑修长的身形衬托得更加挺拔。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高高束起,显得干练利落。 与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姐相比,她的肤色略显黝黑,但这是常年在外奔波征战、习武所致。 然而,最吸引人目光的还是她那双锐利的眼睛,犹如两颗璀璨的星辰,透露出无尽的朝气和勃勃野心。 这双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和谎言,让人不敢直视。她的眼神坚定而自信。 在她的身上,可以看到一种无法忽视的力量,这种力量不仅仅来自于她的武艺,更源于她内心深处的坚定信念和强烈的野心。 少女们或一脸敌意,或一脸鄙夷,或一脸恐惧,或一脸崇拜,或一脸冷漠。 少年们或一脸不屑,或一脸讥讽,或一脸胆怯,或一脸敬仰,或一脸冷笑。 何燕亭不以为然。 皇后看见何燕亭来了,笑着拉着何燕亭走向高位,“燕亭来了,快来坐,就等你了。” 何燕亭微微颔首,“见过皇后娘娘。”说完便坐下了。 萧云浮主动站在她身侧,替她斟酒布菜,动作很熟练,也很行云流水,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和细心。 何燕亭微微一怔,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她伸出纤细却有力的手指,按住了萧云浮正在布菜的手,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本王今日带你前来,可不是让你来做这些事的。你不是说你这些日子憋坏了吗?去吧,去院子里走走,看看美景。 若你在这宴会上遇到一些从前相熟之人,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大大方方地向他们介绍自己现在的身份即可,本王会护你周全的。” 萧云浮听着何燕亭这番话,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之情。他不禁抬起头,望向何燕亭,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诺!”萧云浮悄然离场。 这边两个人的互动,皇后自然是注意到了。 皇后只惊疑瞧了萧云浮离去的背影一眼,便不再看了,她环顾四周道,“诸位也都落座吧。” 众人这才坐下。 “今日叫各位前来呢,是因为三位皇子都已到了适婚的年纪,所以本宫想替他们选几位贤良淑德的女子作伴。” 皇后微笑着说道。 下面的各家小姐们都激动起来,这可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机会啊。 一时之间,宴会上十分热闹,世族小姐们纷纷上场表演才艺,有善古筝者,有善水袖舞者,有善诗词韵律者,有善画者。 善古筝者名叫苏婉清,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只见她轻拨琴弦,琴音如泣如诉,令人陶醉其中。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苏婉清结束了她的表演。皇后满意地点点头,称赞道:“苏小姐的琴艺果然精湛,堪称天籁之音。” 善舞者名叫谢玉儿,虽出身普通,但其舞蹈却别具一格。她的舞姿轻盈优美,如同仙子下凡,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善诗词韵律者名为柳如烟。相比起其他精心装扮的女子,她显得朴素许多。 但当她开口吟诗时,全场都为之震撼。她的诗句清新脱俗,情感真挚,让人们仿佛置身于诗意的画卷之中。 皇后露出赞赏的笑容,“柳小姐的诗真是精彩绝伦,想必才情过人。” 在场的众人也纷纷附和,对柳如烟的才华表示钦佩。 善画者名叫林宛如。林宛如气质典雅沉稳,她轻轻展开一幅画卷,上面绘着山水田园,栩栩如生。 在场的众人皆为之惊叹,皇后也露出赞赏的神情。 这时,另一位女子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她名叫柳若雪,是柳若烟的庶妹,气质高雅,端庄秀丽。柳若雪轻轻抚动琴弦,弹奏出一曲悠扬的乐曲,旋律婉转,扣人心弦。 然而,此时另一位女子叶瑶却心生嫉妒。叶瑶出身贵族,自视甚高,一直认为自己才是最适合成为皇子妃的人选。 接下来,叶瑶决定展示自己的琴艺,意图压过柳若雪的风头。她轻抚琴弦,弹奏起一首激昂的曲子。但由于过于紧张,她弹错了几个音,曲调变得颇为怪异。 众人不禁窃窃私语,叶瑶感到羞愧难当。叶瑶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匆匆结束了演奏,心怀怨恨地看了柳若雪一眼。 而柳若雪则始终保持着淡然的微笑,仿佛并未将这场较量放在心上。 皇后注意到了叶瑶的失误,但她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微微皱眉。 宴会上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各种精彩的表演让人目不暇接。然而,在这热闹的背后,一场暗潮涌动的宫斗宅斗即将展开。 这些女子都各怀心思,渴望能够成为皇子们的伴侣,登上高位。而命运的齿轮,也在这一刻开始转动。 何燕亭喝完一杯酒,赞叹道,“不错,都很不错。” 皇后开口问道:“诸位小姐,你们可有心仪的皇子?” 众女羞涩不语,唯有谢玉儿勇敢地站出来,声音清脆地答道:“臣女心系大皇子。” 皇后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想到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胆量。 “那本宫今日就做个媒吧,谢玉儿封为大皇子侧妃,其余的人不如就让燕亭来选吧。”皇后不安好心地说道。 所有人都看向何燕亭,只见她放下手中把玩的酒杯,微微一笑道:“可以呀。” 皇后没想到她会答应得如此之快,一时之间竟无话可说,愣在了原地。 第7章 暗流涌动,不得善终 何燕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眸光清冷地看着皇后,缓缓开口道:“皇后娘娘,我这个人性格比较强势,不喜欢和别人共侍一夫,所以您既已为大皇子指婚,那我就自然要成人之美喽。 而且我看叶瑶就很适合做大皇子的正妃呢,温柔善良又端庄大气。” “真的吗?”叶瑶闻言有些兴奋,眼中闪烁着光芒。 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她语气冷硬道,“放肆,你身为太子妃,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为未来太子开枝散叶,你怎可独霸太子殿下?你真是荒唐可笑!” 何燕亭闻言嗤笑,懒得反驳解释,继续安排道:“柳若雪就做他的美妾吧,三女侍一夫,多好呀。柳如烟就做三皇子的正妃吧,侧妃为谢玉儿。 至于苏婉清就做四皇子的正妃吧,侧妃为林宛如吧。”说完,她还挑衅地看了一眼皇后。 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何燕亭竟然如此大胆,敢公然与皇后叫板。 而皇后则气得浑身发抖,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何燕亭。 “皇后既然已经开口让本王做主了,本王怎可让娘娘失望呢?本王这番点鸳鸯谱,皇后娘娘应该没有别的意见吧?”何燕亭挑眉道。 “自然……没有,燕亭安排的很好,只是太子妃之位……”皇后话还没说完,就又被何燕亭打断了。 “娘娘,本王醉了,先去后院换身衣服了。”何燕亭未行礼就直接离场。 皇后的脸面差点下不了台,还是几位已经被选中的贵女拍皇后马屁,又把皇后哄开心了。 皇后语气温和道,“如今陛下还未立太子之位,太子妃之位是燕亭的,她也说不喜夫君有别人,所以就委屈各位进皇子府先从贵妾做起吧。” 皇后眼中闪过狠毒之意。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场上贵女的脸色都变得不好了,她们都是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不是仅仅用来给皇子们做妾室的,只是皇后也蛮可怜的,一切都是因为何燕亭太过嚣张跋扈! 对,都是因为何燕亭!众人想法统一。 除了叶瑶这个没脑子地站起来高声质问道,“皇后娘娘,臣女不是已经被指做大皇子的正妃了吗?您和镇远王是要出尔反尔吗?您可是我的姑母呢!不帮别人也一定要帮我啊!” 现场突然安静。 叶瑶有些无辜睁着她的大眼睛,面对突如其来的安静场面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皇后干笑道,“瑶儿,本宫既然身为你的姑母,自然不能偏袒你的,本宫只是说你们先以妾室的身份入皇子府,日后有机会了再册封高位。你们可不能不懂本宫的良苦用心呐!” 这边闹剧很快就结束了。 映风小声附耳道,“柳若雪和苏婉清多谢将军您,她们已经答应为将军您效力了,只是皇后的小动作,不免让将军您会被那些爱面子的世家大族所记恨。” 何燕亭摆了摆手,漫不经心道,“记恨就记恨吧,本王不怕他们。” 映花也过来汇报道,“浮云公子先去见了东方曜,说了些彼此现在过的日子,以及提到了宋国二皇子年圣仪。 说年圣仪回去之后诱导宋国百姓,是宋国皇帝和太子将他故意送给将军您,他为了两国百姓可得十年安稳,就主动与您结婚,如今宋国百姓对他可是爱戴有加了。 之后,浮云公子便邂逅了等待已久的乾姝樱,二人聊了些过往,乾小姐说话大方风趣,时不时逗得浮云公子大笑,二人也没说些别的。” “嗯,知道了。” 何燕亭在门口的马车里安静地坐着,等着萧云浮和故友叙完旧回来。 萧云浮的神色比刚才明显开朗了不少,眼中也多了些光彩。 然而,当他刚靠近马车时,一只手突然从车里伸出来,猛地把他拽进了车里。 由于力量过猛,萧云浮一下子失去平衡,整个人跌倒在了何燕亭的怀里。 何燕亭捏住萧云浮的下巴,用力地抬起,让他不得不被迫直视自己的眼睛。 此刻,何燕亭的眼神充满了危险和侵略性,仿佛要穿透对方的灵魂。 “听闻我跟你退婚之后,又与乾姝樱定了婚约,真是让人意外啊!不过很遗憾,你们还没来得及成亲,这门婚事就被我给搅黄了。现在你们两个旧人再次见面,相谈甚欢啊,浮云公子有何感受啊?” “你果然在监视我!”萧云浮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阴沉,压抑而沉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愤怒和失望。 “我如今如折翼的幼鸟一般,失去了自由和尊严,你到底还在防我什么?难道我真的如此不值得信任吗?”萧云浮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和无奈。 “我与乾姝樱此番见面,实属巧合。如今我已经是你的男宠浮云公子,与她的身份已然是天差地别,我会守好自己的本分的,绝不会做出让你难堪的事情的!” 萧云浮的脸上满是委屈和倔强,他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他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何燕亭看到萧云浮流泪,心中不禁一软。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过于激烈,伤害了萧云浮的心。她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地擦去萧云浮眼角的泪水。 何燕亭也知道自己气性大了些,便先将萧云浮放开,缓了缓道:“我有些偏执了,和本王一起回家吧。” 何燕亭从马车中走出,策马扬鞭,扬尘而去。 家?我还有家吗?你的镇远王府真的算我的家吗? 萧云浮在马车内自嘲一笑。 何燕亭,你与我永远都不可能善终的,萧家和何家的恩怨已经彻底解不开了。你过去悲惨的遭遇拜我父皇所赐,但我如今悲惨的遭遇是拜你所赐! 我从五岁被立为太子之后,一直所学的都是如何去当好一位太子,如何去做一位合格的皇帝! 而不是学着做一位低声下气矫揉造作的可怜男宠的!什么狗屁男宠!现在的我真是令人作呕,我是无比的厌恶如今的自己,为了活命如此可悲! 不过你既然留了我一命,待我日后夺回本就属于我的一切之后,我也会留你一命的! 萧云浮痛苦得闭上双眼,手中捏着的却是乾姝樱偷偷塞给他的纸条。 纸条上的内容却是,希贤王府慕容家、乾家、徐家永远为太子殿下效忠! 萧云浮将纸条塞入自己口中,轻轻咀嚼吞咽,便开始了沉思。 何燕亭刚骑着马回到王府,太监就早早等在了门口,太监焦急道,“西南边境军事急报,陛下有请。” “进宫吧。”何燕亭沉稳道。 第8章 我从不认为野心对一个女子来说是贬义词 “镇远王,看看你带的好兵,你麾下右翼将军烨三强抢民女、搜刮民财,如今那些受害平民不惜受二十大板,也要民告官!”皇帝怒不可遏地拍着桌子,瞪大了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只见皇帝猛地站起身子,将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摔向地面,奏折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一旁的何燕亭见状,迅速上前一步,帅气接住了奏折。 烨三可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啊!当年何燕亭初次踏入西南边境时,正是这位烨三老将军对她关怀备至,不仅传授给她许多战场上的经验和技巧,还在生活中给予了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和帮助,可以说烨三算是她的半个师父。 想到这里,何燕亭不禁皱起眉头,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 几日前,烨三老将军的书信刚刚寄来,说他自从妻儿丧生后,又新娶一位美妾,美妾是个富商独女,说是崇拜他一定要带着自家财产嫁于他为妾。 现在看来,这都是新帝的圈套啊,老狐狸真是名不虚传。 烨三既然已经踏进圈套里,怕是不好保住了啊。 何燕亭依旧在沉思。 皇帝面上愠怒,实则在冷笑。 何燕亭啊,这是皇权社会,你能率军推翻前朝,是因为前朝老皇帝自身做了许多错事,致使民不聊生,所以民心向你。 可是如今,新朝已建,朕是名正言顺的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此刻民心是向朕的! 你不过是一个臣子,那十万大军朕会一点点残食抢夺回来,届时你只是一个女子,又能翻的起多大的浪花呢? “唉。”何燕亭自然也是想明白了这些,她行大礼道,“烨三将军的确有罪,不过臣恳请陛下看在烨三老将军过去的功绩,剥夺他右翼将军一职,责令他回家养老。 至于这右翼将军一职,陛下您如今膝下共有三位成年皇子,不如您派选一位皇子担任吧。” 何燕亭句句诚恳,也句句说到了皇帝心坎里。 只是……顺利地有些过分了,何燕亭也配合得有些太好了吧! 莫不是有坑? 皇帝有些迟疑。 何燕亭也不说话,二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最终皇帝选择了先开口打破沉默,他挥了挥手道,“你的建议朕会好好考虑的,退下吧。” “遵旨。”何燕亭神情不变,迈着步子离开了。 何燕亭有些想叹息,她是一位将军,一位将军要想安稳地活着而不被皇帝卸磨杀驴,那必须是要有战争的。 她自认自己不是个善人,可是两国百姓何其无辜。 何燕亭心中还在纠结翻涌。 出了宫门,正走着,何燕亭遇上了一位熟人。 何燕亭一脸惊喜地说道:“竟然不知道你也到京城来了,师兄!” 那位被她称作师兄的年轻男子面带微笑,宠溺地摸了摸何燕亭的头,轻声说道:“师父去云游四方了,他临行之前告诉我,你可能会需要我的帮助,于是我便赶过来了。 这里人多眼杂,并不是一个适合聊天的地方,你先跟我来吧。” 说完之后,他轻轻地拉起了何燕亭的手,两人并肩而行。 他们快步走过了几条狭窄的小巷子,巧妙地甩掉了身后跟踪的眼线,最后来到了一家小小的面馆门口。 这家面馆虽然规模不大,但看上去却十分温馨舒适。 老板娘瞧见师兄便亲切招呼道,“是小竹亭吗?快十年都不见你师父带着你来这里吃卤面了,没想到如今都这么大了,真是俊的很啊。 你旁边这位姑娘便是你口中的小师妹吧,真是娇俏,可爱极了!” 何燕亭有些错愕,她竟不知道师父和师兄也曾在京城中生活过,师父和师兄身份神秘,他们不讲她也从来不会去问。 顾竹亭回以微笑,拉着何燕亭便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了,“老板娘过得挺好啊,越来越显年轻了。” 面馆老板娘捂脸偷笑,“你的小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甜,我去给你们做卤面去。” 何燕亭缓缓地叹了口气,目光中透着一丝无奈和迷茫:“或许我一切都做错了,师兄。我太执着于报仇,那份仇恨深深地铭刻在我的心底,即使我成功推翻了萧家的统治并亲手杀死了老皇帝,但我心中的恨意依然难以消散。” 她微微皱起眉头,语气变得沉重起来:“在面对萧云浮时,我的心情异常复杂。尽管他也是无辜的,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没有关系,但谁却让他流着萧家的血脉,注定会成为下一任皇帝,这是他的命。 我不想杀他,所以囚禁了他,可是我知道的,他此刻温顺是为了日后的反击,我与他之间始终隔着仇恨,注定不得善终的。” 何燕亭缓了口气继续道,“还有如今我与新帝还有那些文臣已经对上了,新帝已经开始对我的势力下手了,而我也同样开始对他的儿子下手了,新的算计再度开始。 从前我是了复仇,如今我选择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我喜欢权力,我从不认为野心对一个女子来说是贬义词,野心是一个女子最好的良药,我想要更高更大的权力,让我可以行事嚣张无所顾忌,让我可以庇佑天下万民得以安宁。 可惜这世道无法容忍一个女人身居高位踩在一堆男人头上,所以如今的我是孤立无援的,天下女子觉得我是异类无法认同我的做法,天下男子也觉得我是异类想要将我彻底打压,可是我这个人比较犟,就喜欢挑战这世间一切不可能!” 何燕亭说的很骄傲很豪气,此刻的她仿佛在发着光。 顾竹亭一时之间有些看呆了,他回过神,眼底却是愧疚之意,他摇头苦笑道,“师妹你的意志最为坚定,其实这些困扰你的问题,你早就心底里有了答案,不是吗?你不需要我的帮忙,而需要一位倾听者。” 何燕亭拍腿豪爽大笑道,“知我者,师兄也。言家也不适合坐这帝王之位,我打算将萧云浮培养成一代明君后,送他重回帝王宝座,以此化解何家与萧家的恩怨。未来的史书之上,必有我何燕亭的一页!” “好极了。”顾竹亭道,“很期待,我的小师妹最棒了。” “将军不好啦!浮云公子被刺杀下落不明!”映月气喘吁吁而来。 “啪!”何燕亭手中的筷子被折断。 第9章 大戏 “大约一个时辰前,浮云公子在您入宫那一刻,就在路上遭遇了刺杀,刺客不过五人,您留下的暗卫轻松就将刺客擒住,也留下了活口,刺客说是三皇子派来的,但是属下们一致认为是大皇子的人马。 暗卫们解决完刺客却发现,本该安居在马车里的浮云公子凭空消失了。映风姐姐在主持大局,就让我先来找将军说明情况了。” 映月回禀道。 何燕亭吐出一口气,脑海里已经有了周密的对策,一连串吩咐道,“去告诉映风,将刺客说的话和留的证据都给三皇子送过去,然后让她想办法留些证据证明刺客是四皇子派来的。 再去告诉东方家,本王要借京城巡视军一用,大肆搜寻四皇子府!然后告知让我们的人悄悄搜寻大皇子府和三皇子府。 师兄,一个时辰足够出城门去城外了,但也不会走太远,劳烦师兄登门去一趟希贤王府,用慕容家的私兵帮忙去城外搜寻一下。” “诺。”映月快速行动起来。 “自然可以。”顾竹亭温和笑着,起身去了希贤王府。 京城很快就变乱了。 京城巡视军包围了四皇子府,是东方曜带的队。 言承肆目光阴冷,“放肆!谁给你们的命令敢包围皇子府!莫非要造反!” “当然不是。”一身红衣张扬的何燕亭走至人前,神情睥睨,“一个时辰前,本王的马车遇到了刺杀,刺客招供,说是你四皇子派去的!你还有何话说?” 言承肆有些呆滞,他大脑正在疯狂运转,还是猜不透何燕亭这位盟友此刻在唱什么大戏。 言承肆就只能随机应变,他很生气却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镇远王!你不要欺人太甚!想欺负我,就不要找这种可笑借口!天底下有什么样的刺客敢刺杀你这位女将!” 何燕亭不屑地抱胸,继续挑衅道,“欺负你又如何?你不过是一个区区庶子,你上头有两位嫡出哥哥,太子之位永远都不会轮不到你,我也永远不会是你的太子妃,欺负你又如何啊?难不成,你还敢杀了本王?” 言承肆又有些呆滞,他回过神,似乎有些明白何燕亭是演的什么大戏了。 言承肆气得满脸通红,他抽过一旁侍卫的剑,直指何燕亭,视死如归道,“太子之位本就配不上!但我此刻是新朝的四皇子,你如此羞辱我,就是羞辱我们整个言家! 镇远王,你太过嚣张了,今日我哪怕不惜用我的性命为代价,也要杀了你!” “啊!”伴随着一声怒吼,言承肆双手紧握剑柄,发疯似得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直接朝着何燕亭冲了过去。只见他步伐杂乱无章,但实际上,其脚下的步伐却暗藏玄机,精妙绝伦,不一会儿功夫,便迅速靠近了何燕亭。 何燕亭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后身形一转,飞起一脚踹向言承肆。这一脚力度极大,直接将言承肆手中的剑踢飞出去。然而,言承肆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反而稳住身形,向前扑去,准备与何燕亭展开近身搏斗。 何燕亭丝毫不惧,挥起拳头,每一拳都结结实实地落在言承肆身上。没过多久,言承肆就已经口吐鲜血,但他仍然不肯服输,挣扎着想要再次站起来与何燕亭继续厮杀。 何燕亭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之色。他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猛地朝言承肆的后背刺去。与此同时,言承肆也发了狠,拼尽全力从地上捡起佩剑,狠狠地朝着何燕亭的左肩划去。 “噗呲!”随着一道利器划破皮肉的声音响起,言承肆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身受重伤,陷入了昏迷之中。 陷入昏迷前,言承肆心里只想骂爹,来真的啊,痛死了,何燕亭! 何燕亭的左肩衣衫被划破,露出了里面的肌肤,上面渗出了点点鲜红的血迹。 “很好!来人,立刻封锁整个四皇子府,就算是要将这里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把人给本王找出来!”何燕亭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她面色阴沉地吩咐道。 很快,四皇子府的动静就传到了各方耳朵里。 新帝大笑道,“朕没想到,朕的四皇子如此有胆识!好极了!” 大皇子言承欢脸色阴沉道,“怎么回事,我们的人不是任务失败将脏水泼到三弟身上了吗?她怎么去围剿四皇子府了?” 三皇子言承旭拿着手中送过来的供词和证据,也气笑了,“我的好大哥,你就这么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向我动手了吗?此番四弟是替我担了灾,我们待会去提这些东西去看望他。” 顾竹亭刚走到希贤王府,一位黄衣高马尾少年就带着一千家兵走了出来,少年生得唇齿口白,一看就是将养得很好的富贵少年。 一千家兵恭敬唤他为世子,希贤王府世子爷慕容璟离。 “你是她的人吧,说吧需要我们如何帮忙。”慕容璟离扬声道。 顾竹亭不卑不亢道,“世子殿下,我们需要从城外搜寻。” 慕容璟离讥讽道,“嗯,走吧,她真是没本事,原以为她此番回京如此大动静是有多厉害呢,如今看来不仅与所有人对立,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真是没用!” 顾竹亭似在回忆,他眼底满是笑意,“世子殿下,她已经很厉害了,她吃了不少苦才得到如今的一切。” “关我屁事。”慕容璟离翻了个白眼,“快走,不然马上就要天黑了。” 萧云浮等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凳子上,周围是一个被废弃的农家小院,面前是五个蒙面人。 “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将我绑到此处!是不是想用我来威胁那个女人?告诉你们,你们的如意算盘可打错了!那个女人的心比石头还硬,即便我死了,她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的!” 此时,一个蒙着面的首领站出来说道:“太子殿下不必惊慌,我们乃是宋国人,此次前来是想与您谈一桩大生意。” 听到这话,萧云浮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沉默片刻后开口问道:“你们可是年圣仪的人?如果是他想助本太子重夺皇位,那么他的条件又是什么呢?” 只见那蒙面头领缓缓回答道:“很简单,我们主子曾经在景国时被何燕亭所俘,因此,他想让我们在宋国将何燕亭也俘虏过来。” 萧云浮听完后,突然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家主子看起来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竟会如此锱铢必较,连一点亏都不愿意吃啊。不过这桩交易不错,本太子答应了。” 第10章 片刻的温馨 “找到了,找到浮云公子了!”随着一声呼喊,原本还算平静的街道瞬间变得嘈杂起来。 只见一群士兵簇拥着一名白衣男子,而这名男子手中正提着一只荷叶烤鸭,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和无辜,正是失踪许久的萧云浮。 在一阵人乱马扬、喧嚣不止的声音中,萧云浮静静地走了出来。他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不由得皱起眉头,一脸无辜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吵?” 听到萧云浮的话,周围的人群渐渐散开,露出了站在中间有些疲惫的何燕亭。 此时的她,左肩上的伤口还没来得及处理,鲜血已经渗透了衣衫,但她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萧云浮身上。 两人隔着人群遥遥相望,谁也没有说话,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一般。 过了一会儿,何燕亭率先打破了沉默,笑着说道:“平安回来就好,随我回家吧。”说着,便迈步向萧云浮走去。 萧云浮听着自己那明显有些加速的心跳,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慌乱。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何燕亭的眼睛。 “那个……我是去京城西市老花头家的荷叶烤鸭了,是你儿时最喜欢吃的。我找了好久,问了好些人,又排了好长的队,终于给你买到了。” 这时,一旁的映月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去拦住了萧云浮的去路。她瞪大眼睛,愤怒地喊道。 “将军,让我打死他吧!我们为了找他都快把整个京城都翻过来了,您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我们这么多人整整找了他两三个时辰,他现在却如此悠闲地逛回来了?我要打死他啊啊啊啊啊!” 映月一边喊着,一边挥舞着拳头向萧云浮扑去。 好在一旁的映花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映月,死死抱住她说:“别冲动,将军都还没有怪罪呢,冷静一定要冷静。” 映月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被映花拖到了一旁。 何燕亭神情有些复杂的接过了荷叶烤鸭,她的思绪开始扩散,但又很快拉回来,她沉声道,“人已经找回来了,映风替我去谢谢东方将军,映月替我去看一下四皇子的伤势,映花去通知一下师兄和慕容璟离,映雪回府备些热饭热水。” “诺!”四姐妹开始有条不紊地行动。 萧云浮有些好奇四人的身世,便问道,“她四人我从前并未在何家见过,是什么来路?” 何燕亭淡笑道,“都是因为战争失去父母的可怜孤女,我见她们性情坚韧,便收留她们做我的侍女,这些年来,我们五人虽是主仆,亦是彼此最后留在世上的家人。” 萧云浮干笑了一声,他可真会聊天找话题啊。 “走,外面冷,回家去说。”何燕亭此刻温柔地有些奇怪。 萧云浮更加心虚了。 何燕亭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你在故意找话题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就像小时候一样,一旦做了坏事,就会如此。你不必在意我此刻为何不再强硬,因为我想起儿时趣事,觉得有些怀念罢了。” 萧云浮讪讪地笑了笑,跟着何燕亭回了镇远王府。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 “今日累了,早日歇息吧。”何燕亭自己将外衫内搭脱去,露出整个后背,后背上大大小小的都是陈年旧伤,还有一道左肩上新添的新伤。 萧云浮有些难过得窒息,她十年前还只是父母娇养的无忧无虑的小姑娘,这十年来她到底过得该有多苦。 萧云浮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想了就会心疼,心疼了她,有些事情就舍不得做了。她可怜,难道他就不可怜了吗? 萧云浮按下心底的情绪翻涌,主动拿起桌边的药撒向她的伤口处,他疑惑道,“是谁,还能伤到你?” 药撒在已经结痂的伤口上会有些疼,但何燕亭早已习惯,她打着哈欠道,“明天你就会知道了,快睡吧。” 何燕亭趴在床上,浅浅睡了过去。 萧云浮站在窗边看着她的睡颜,手指却无法控制得轻抚她的眉眼以及嘴唇。 谁人不可怜,谁人不可怜呐! 萧云浮轻叹一声,帮她掖好被角,吹灭了烛灯,也在另一侧躺下。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面,一片皎洁。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轻轻搂住了何燕亭。 在黑暗中,萧云浮默默想着明日之事,不知不觉也沉沉睡去。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第二日,何燕亭早早起身,她走得很快很急,并没有打扰萧云浮的休息。 “臣,来向陛下请一个愿望!”还没上早朝,何燕亭就出现在皇帝寝宫内。 此时的皇帝正坐在床上,享受着宠妃月妃的贴心服侍,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心情看起来相当不错。他笑着开口问道:“爱卿一大清早前来,所为何事啊?” 何燕亭脸色阴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说道:“臣今日特来告状,要告四皇子的状。昨日,四皇子竟然派出刺客行刺于我,臣只是想找他理论一番,但因带的人稍多了些,四皇子便恼羞成怒,用剑划伤了臣的左肩。 臣可是陛下您亲自册封的尊荣镇远王!四皇子如此肆意妄为,简直就是对陛下您的大不敬啊!” 听到这里,皇帝有些无语的哈。 而一旁正在专心系扣子的月妃娘娘,也是微微一愣,眉眼间闪过一丝惊讶。 她虽身处深宫之中,但也听说了昨天傍晚四皇子重伤昏迷的消息。若是此刻四皇子在此,听到何燕亭这番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告状言论,恐怕会再次气得吐血吧。 “求陛下做主!”何燕亭姿态放得很低。 皇帝眯了眯眼,便道,“爱卿快快请起,上朝之后,朕会当众给你一个公道。” “诺。”何燕亭应声道。 皇帝先行一步离开了,而月妃娘娘却走上前来,亲昵地拉住何燕亭的手,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说道:“将军,承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您了,非常想念您呢。如果您今天下朝后若是无事,能否带承运出宫去游玩一下呢?” 何燕亭听到这话,不禁微微一愣。她知道,言承运现在只有十岁,与她当年惨死的亲弟弟年龄相仿。因此,对于这位七皇子殿下,她态度很温柔,并且非常宠溺他。同样的,七皇子殿下也对她十分依赖。 然而,何燕亭还是委婉地推脱道:“七皇子殿下还太小了,而且最近这段时间局势不太稳定。等过段时间一切都平稳下来后,我一定会带着承运好好出去游玩一番的。麻烦月妃娘娘帮我向七皇子殿下解释一下吧。” 月妃娘娘依然保持着柔和的笑容,轻轻点头表示理解,“没关系的,承运这个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这些天我可以叫一些大臣家的同龄孩子进宫来陪他一起玩。将军您要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就先去忙吧。” “诺。”何燕亭离开去了上朝的大殿。 月妃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承运太小,与如今23岁的何燕亭既然无法发展男女之情,那就只能发展发展姐弟之情了。 我既身为人母,就算不能为儿子谋得太子之位,也要为他谋得安全退路。 新帝当朝宣布,赏西南军右翼将军烨三黄金万两告老还乡,罚四皇子言承肆立即前往西南边境,暂代西南军右翼参谋一职,不立功不得再返回京城。 朝中一片哗然,何燕亭跪地谢恩。 第11章 渣女吗,好像是哦 何燕亭放出消息,谁和四皇子为友,便是与她镇远王为敌。 一时之间,京城众人皆对四皇子避而远之,原本冷清的四皇子府变得更冷清起来。 言承旭本来还想替他求求情,也不敢多管闲事了,只是让人偷摸给他送了一些良药过去。 深夜,何燕亭出现在言承肆房中,言承肆也没有睡,他也一直在等何燕亭的出现。 “你来了。”言承肆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何燕亭说,“嗯,三日后你就该出发了,有些话自然是要与盟友你说清的。你的伤很重,但不致死,是为了皇帝相信,从而信任重用你,将你送到西南军。 这些日子你远离京城是最好的安排,你大哥和三哥要动真格的了,待你立下大功从边境回京之际,太子之位也将不再是遥遥不可及之物了。 而你立的大功便就是我,拿下我,皇帝会很开心的。” 何燕亭笑得有些嘲讽。 言承肆沉默了一下后,突然开口,他试探地问道:“娶了你?还是杀了你?” 听到这话,何燕亭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的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无奈。 “噗呲。”何燕亭笑着说道:“你敢娶我吗?杀我,你可真敢想,当然是夺走属于我的安身立命之本,西南十万大军可以先送给你,他们需要一个好的结局,而不是继续跟着我被皇帝猜忌。” 何燕亭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 言承肆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他从未想过何燕亭会如此轻易地放弃自己的军队,更没想到她会将这一切都交给他。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言承肆震惊地问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何燕亭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眼中的嘲讽之意愈发浓郁。 言承肆紧紧盯着何燕亭,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然而,这个女人已经恢复了古井无波的神情,再也不露任何破绽。 何燕亭说得十分冷漠:“你好好休息吧,边境可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容易生存。如果你自己没有能力活下来,那今天我说的这些话就不再作数了。” 说完后,她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背影。 言承肆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地传来:“你不要小看我,这十五年来,我经历了无数的苦难和折磨,但我从未放弃过。我曾经发誓,只要有一丝机会,我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我会努力证明给所有人看,我不比任何人差!” 他的眼神充满了决心和自信,仿佛在告诉何燕亭,他一定会做到。 何燕亭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言承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好,我很期待看到你的表现。” 说完这句话,她再次施展轻功,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空气中,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回来了,去夜会别的男人了?”萧云浮还没睡,他快速从床上翻起来看着有些鬼鬼祟祟的何燕亭。 何燕亭起了挑逗之心,“是啊,家花哪有野花香,尤其青楼里的男倌们被调教得很好啊。” 何燕亭轻笑一声,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萧云浮说道:“怎么,你吃醋了?” 萧云浮别过头,“我才没有。” “没有吗?”何燕亭凑近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我明天再去。” 萧云浮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行!” 何燕亭挑了挑眉,“为什么不行?” 萧云浮瞪着她,“你是我的妻子,怎能去那种地方?” 何燕亭笑了笑,“说错了,我现在是你的妻主,我除了有你这位男宠,还有一位侧王夫,还很快就有太子王夫。” 说着,她轻佻吻了一下萧云浮的脸颊。 萧云浮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他气恼道,“呸,不正经,不要脸!” “哈哈哈哈。”何燕亭笑得很爽朗,又附耳低声哄了萧云浮几句,二人在打闹间相拥而眠。 何燕亭和萧云浮相拥而眠,睡到半夜,忽然被外面一阵吵闹声惊醒。 “发生了何事?”何燕亭坐起身,披上衣服,推了推身旁的萧云浮。 萧云浮也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我也不知,出去看看吧。” 两人走出房间,只见院子里灯火通明,一群家丁手持棍棒,围在一起。 “怎么回事?”何燕亭问道。 “将军,抓到一个小偷。”映风答道。 何燕亭走近一看,只见一个男子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 男子衣襟半漏,露出白皙结实的八块腹肌,瞧着容貌身形,也是顶好的。 美男计吗?何燕亭心想。 “此人竟敢潜入府中偷窃,真是胆大包天!”何燕亭怒声道。 “来人,将他送去官府!”萧云浮说道。 “且慢!”何燕亭忽然制止道,“先问问他为何要偷东西。” 她走上前,仔细打量着男子,发现他神色慌张,目光躲闪。 “说吧,你为何要偷东西?”何燕亭问道。 男子低头不语。 “不肯说?”何燕亭冷笑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转身对守兵说道:“给他点颜色瞧瞧!” 守兵们听令,纷纷举起棍棒,向男子打去。 男子见状,连忙求饶:“王爷饶命,小人是因为家中老母病重,无钱医治,迫不得已才来偷窃的。” 何燕亭心中一动,“原来如此,倒是个孝顺之人。” 她玩味一笑,眼神毫不掩饰地打量着男子:“你叫何名?值多少钱?本王买了你 ,留在本王府中吧。” 男子虽然感到屈辱,可他还是简单道,“蒋纪,年方十八,家是岭南人,此番进京是与母亲投靠亲家,以获得金钱支撑继续上学,参加今年的科举。 可惜亲家早就不亲了,家母又突发重病,身上的钱早就花完了,实在是走投无路,我愿意留在王府,只要给钱。” “不可!”萧云浮这个醋坛子又翻了。 何燕亭直接拿出一袋银子丢到男子身上,“这些钱拿去给你母亲治病吧。治好之后,记得乖乖回到镇远王府,滚吧。” 蒋纪劫后余生,他感激涕零,连连道谢,拿着钱袋子大笑着离去了。 “好了,都散了吧。映风留下。”何燕亭说道。 “将军,此人来历我现在就去查。”映风道。 何燕亭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他不是别人派来的,那俩货还不屑给我送男人呢。此人是冲着本王的钱和权来的,他是来破釜沉舟赌一把的,不错我很喜欢。” “哼!渣女!” 萧云浮听后不禁冷哼一声,转身回到屋里去了。 何燕亭看着萧云浮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喃喃自语道:“渣女吗?好像是哦。”接着她又自嘲地笑了笑,“一个晚上三个男人,我可真是够忙的啊。” 第12章 京城五霸 言承肆离开京城去了西南边境。 还没来得及成婚,但是苏婉清和林宛如已经入了皇家玉蝶,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四皇子这一去也不知道何时能归,皇后便大度地做主,将这二人皆封为贵人,入后宫侍奉皇帝。 皇后又挑选了两个吉日,操持了大皇子和三皇子两人的婚礼,办得很仓促简单,因为被嫁入皇子府的女子们只有贵妾的身份。 京城的名门世家家自然不满,告状到皇帝面前,皇后把锅全部推给了何燕亭,何燕亭懒得辩解。 她还扬言嬉笑道,“你们的女儿嫁入皇子府只能做贵妾,但要是你们这些浑身老人味的朝中重臣嫁入皇子府,肯定能做正妃的。” 朝堂再次哗然一片,有一个五十岁的老臣被气得硬生生晕了过去。 皇帝为平众怒,就罚何燕亭十日不得上朝。 何燕亭自然乐得逍遥自在,每天都在和萧云浮嬉笑打闹。 皇帝久久不立太子,因为联姻一事,朝中站队开始激烈分明,大皇子和三皇子势力旗鼓相当,双方势力斗得有来有回,好不热闹。 被罢免上朝的第六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 何燕亭换上了一件崭新的黑色男装,显得英姿飒爽。她看着一旁的萧云浮,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来,把这件衣服换上。\"何燕亭递过一件粉色的衣裙,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萧云浮瞪大了眼睛,满脸通红,有些不情愿地接过了衣裙。 萧云浮别扭地穿上了粉色衣裙,还被何燕亭强行扎了个可爱的少女发髻。他低着头,满脸通红,连路都走不稳了。 何燕亭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有趣极了!\" 她回忆起了过去的时光,缓缓说道:\"小时候,你身不由己,总是求着我带你出宫去玩。在云烟姐姐的帮助下,我们俩一个女扮男装,一个男扮女装,成功躲过了守卫的追查,出宫游玩得很开心。那时,你就是一身粉嫩的打扮,而我则穿着黑衣。\" 说着说着,何燕亭的笑声渐渐止住了。她想起了那段美好的时光,心中涌起一丝伤感。 萧云浮也沉浸在回忆之中,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那是他最快乐的日子,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然而,如今一切都已改变。 他语气生硬地说:\"是啊,曾经的京城五霸,人称‘黑将军’‘粉主公’‘青丞相’‘白书生’‘黄忠臣’。如今,早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萧云浮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和无奈。他知道,那些美好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再也回不去了。 何燕亭唏嘘道,“除了‘白书生’云烟姐姐五年前被迫嫁给宋国太子为太子侧妃,其余四人不是都还在京城中吗? 今日,是我们五人曾约定好每年一聚的五霸日,如今我好不容易返回京城,也该聚一聚了。” 萧云浮怒气上涨,“言承欢这个叛徒,他也配?” 何燕亭瞥了他一眼,淡然道,“按理说,我也是叛徒,那我也不配吗?其实,从我们五个人每一个人视角去看,我们都是叛徒不是吗? 你身为太子,却被我和言承欢推翻了皇朝取而代之,此刻却只能沦落为一个男宠苟活着。 云烟姐姐身为长公主,她满腹才学,却因为我身为将军的唯一一次战败以及你身为太子的无能,只能在如花的年纪被迫远嫁宋国。 言承欢身为丞相长子,深知老皇帝对他们言家的忌惮猜疑以及杀心,而你贵为太子却无法阻止老皇帝的偏执疯癫,他不想言家满门迈上我何家后路。 慕容璟离他对你倒是忠心耿耿,只可惜他满心抱负都因为他世子的身份无法参加科举入朝为官。这些你可曾在意了解过?他是最重情赤子之心的,我们京城五霸的分崩离析对他伤害最大,所以我们都算背叛了他。 而我,便不必再提了,这十年间,是我自己靠自己的努力才活下来的,我甚至都未曾收到过你们关心的书信,原来儿时自以为友情深厚,在无情世事中什么都不算。” 何燕亭神情落寞。 “这些,我都不知。”萧云浮愧疚得低下头,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懊悔。 “我不知道皇姐她不是自愿嫁去宋国的,也不知道父皇对言家的忌惮杀心,更不知道璟离的处境和抱负,甚至连你在这十年间过得究竟有多苦,我都一无所知。 我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能够洞察一切,但现在才发现,我其实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过去的悔恨和对现实的无奈。他意识到自己曾经错过了太多重要的事情,没有真正了解到身边人的内心世界和所面临的困境。 这种无知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自责,他觉得自己辜负了那些信任他、依赖他的人。 “现在知晓,也不算太晚。其实也怪不得你,你从小都是顺风顺水的,深居宫中,过着金枝玉叶的美好生活,老皇帝和你母妃都有心瞒着你,你又怎会知晓呢。” 何燕亭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云烟姐姐,我绝对会将她救回来的!说起来,璟离才是最无辜的,我与你之间的恩怨,我与言承欢之间的恩怨,你与言承欢之间的恩怨,就各自以各自的方式去解决吧! 现在,璟离已经在希贤王府等候我们多时了,至于言承欢去不去都随他。” 萧云浮紧紧跟在何燕亭身后。 何燕亭却猛然停下脚步,“靠!我师兄呢?他从那天找你之后,都没回来过!” 萧云浮有些懵逼的眨了眨眼,“你哪里来的师兄,我见过吗?” 何燕亭猛拍大脑一巴掌,懊恼道,“我与他京城偶遇重逢那天,正好是你失踪那日,我便拜托他和璟离一起去京郊外寻你。” 萧云浮有些无语,“这都过了十天了,他那么大一个人了,肯定不会把自己饿死的。你正好去问问璟离。” 何燕亭释怀一笑,“我真是关心则乱,师兄多厉害,我不必担心他。” “啧。”萧云浮暗醋横飞,“小一小二小三,如今又来个小四。” 何燕亭还没来及哄他,九日前的蒋纪穿戴干净地登门了。 “王爷,蒋纪来履约了。” “呵呵,小五来了。”萧云浮冷声道,快步上了马车。 何燕亭:…… 这就是魅力太大的后果吗?福气太多,实在是无福消受啊! 第13章 悲情 何燕亭自然不可能把蒋纪带着一起过去的,就把他安置在镇远王府中。 镇远王的马车一点点地朝着希贤王府前进,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大皇子和三皇子的人正在暗中严密监视着镇远王的一举一动。他们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紧紧盯着镇远王的马车,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然而,这些监控并没有逃过镇远王的眼睛。她坐在马车里,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腹黑的笑容。 这时,萧云浮掀开了车帘,伸出头去张望四周。尽管他的感知能力并不是很强,但他仍然能够感受到周围隐藏着无数双眼睛,正密切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你不是说璟离最无辜了吗?现在我们却要把战场转移到希贤王府,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萧云浮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镇远王微微一笑,挑眉看着萧云浮,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他为了你,自愿入局的。当初我就跟他说得很清楚,这场局他必定会受到伤害,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答应了下来,他说他无惧。\" 萧云浮沉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何燕亭轻轻叹了口气,语气轻柔地说道:\"自从你失踪回来后,我一直没有阻止你与外界联系。难道你不知道我和璟离的计划吗?\" 萧云浮闻言,沉默了整整三秒钟。最终,他深吸一口气,选择坦诚相告:\"好吧,既然如此,我们也是时候该坦白了。毕竟现在涉及到三方计划,如果不能协调好,恐怕只会弄巧成拙。\" “不必,且看谁更胜一筹吧,这样才有意思。”何燕亭微微一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自信和玩味的笑容。 她轻轻一跃,从马车上下来,轻盈地落地后,伸出手一把将萧云浮拉入怀中。 萧云浮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何燕亭已经带着他飞跃上高墙房顶。 她的动作敏捷而熟练,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高空行动。 在高墙上,何燕亭脚步轻快,如同一只灵动的燕子,迅速地穿梭于房顶上。她的轻功卓越,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和速度。萧云浮紧紧抱住她,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与此同时,那些隐藏在暗处中的暗探们也纷纷现身。他们原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没想到何燕亭竟然如此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 这些暗探们开始跟随何燕亭的前进方向,试图不被发现。他们小心翼翼地跟踪着,尽量保持与何燕亭的距离,以免引起她的警觉。 然而,何燕亭却似乎故意放慢了速度,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的暗探们。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挑衅的意味,仿佛在告诉他们:“你们尽管来追我吧!” 萧云浮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叹何燕亭的玩心之大。 很快,便甩开了身后的暗探。 何燕亭带着萧云浮从希贤王府的后门悄悄进去了。 二人到会客亭的时候,慕容璟离和言承欢已经交谈上了,除此以外,何燕亭的师兄顾竹亭也在。 何燕亭和萧云浮对视一眼,计划有变。 “师兄,怎么也在这里?”何燕亭试探问道。 顾竹亭却拿出一把白玉扇,那是云烟姐姐最喜欢的一物,天下仅此一个。 云烟姐姐曾说过,这把白玉扇她日后要送给意中人做定情信物。 萧云浮其实是皇姐激推,他一脸震惊,夺过顾竹亭手中的白玉扇仔细端详,确定无疑后,彻底破防了。 “你是我皇姐意中人?为什么?你如今是代表她来的吗?” 顾竹亭娓娓道来,“十年前,我与师父踏足京城,犹如两颗漂泊的流星,在命运的牵引下,与女扮男装的云烟公主邂逅。我抚琴,她弄箫,诗意与酒香交织,宛如知音相遇。 此后,我们数次特意会面,虽情愫暗生,却都缄默不语。那时的她,宛如初绽的花蕾,年仅十四,我心想,时光漫长,缘分未绝,终有再会之时。于是,我随师父奔赴西南边境。 再闻其讯,竟是她将嫁与宋国太子为侧妃。我如疾风般策马疾驰,日夜兼程,终于赶在她京城出嫁之日。 我在人群的远处,远远地凝视着她,她似有所感,回眸一笑,如春花绽放,将手中紧攥的白玉扇如流星般抛掷于人群之中。 我如飞燕般踏着人群跃起,施展轻功,将白玉扇夺入手中,却只望见她眼角滑落的晶莹泪珠,宛如珍珠坠落。 而后,我默默地跟随她的婚车队伍,直至送至宋国境内,久久伫立,凝望那渐行渐远的身影。” 萧云浮这个小哭包又满脸泪水,“是我没用,都是我没用,是我太傻了,是我害了皇姐。” 言承欢也神情复杂,他是暗恋着云烟公主的,他一直以为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一直陪伴终有一日便可得到回应,原来云烟公主早就心有所属了,那他算什么,算个笑话吗? 言承欢彻底冷下脸。 顾竹亭按下心中的悲凉,继续说道,“一个月前,我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思念,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宋国的旅程,只为能再次见到她。 当我终于抵达宋国时,却看到她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最喜欢的梨花树下,神情落寞,无悲无喜,但又透着一股端庄华丽之气。 我默默地坐在房顶上,拿起萧吹奏起来,这首曲子正是我们初见时共同演奏过的曲目。她听到声音后缓缓抬起头望向我,眼神中竟然蓄满了泪水。 她轻声说道:“燕亭既然已经回到京城,那么在一个特殊的日子里,一定会想方设法让曾经的京城五霸重新相聚。 我如今身不由己,无法亲自到场,只能拜托你拿着我的白玉扇代替我出席这次聚会。如此一来,京城五霸时隔十年之后将再次齐聚一堂。” 何燕亭也动容道,“她还是如此温柔,总是设身处地地替我们着想。” “她那叫蠢!”慕容璟离猛然起身,愤然拍桌道:“五年前,她若不是为了你何燕亭那一次战败不受严惩,便自请前往宋国和亲!你说她是不是蠢?” 他看向何燕亭,眼中满是愤怒与失望。 慕容璟离继续说道:“何燕亭,你对得起她吗?你如今回来,杀了她的父皇,囚禁了她的皇弟,将她萧家天下推翻,帮着言家屠戮萧家其余皇嗣! 你让她永远失去了自己的故乡和家人,你让她无依无靠生活在异乡他国,不知道饱受怎样的折磨!何燕亭!你真该死啊!” 他的声音在庭院内回荡,充满了悲愤和谴责。 第14章 关我屁事,有反转哦 所有人都在看何燕亭的反应,可是她却只是冷漠“哦”了一声,转头问顾竹亭,“师兄,也觉得是我让你与云烟公主的爱情成悲了吗?” 顾竹亭却微微摇头,“不是的,你当年战败,是先皇派人故意拖着不给军粮,以至于八千先锋军被活活饿着困在敌人两万包围圈中,活活等死。 你身为主将,是最为绝望的,眼见着自己曾经意气风发的士兵们皆被自己效命的君王逼到如此绝境,你内心该是何等悲凉。 师妹你也差点殒命,是凌小将军视死如归强闯敌军包围圈,将奄奄一息的燕亭背了出来。” 何燕亭挑眉盯着面色逐渐涨红的慕容璟离,嗤笑道,“如何?这都是萧家自己造的孽,关我屁事。云烟姐姐一定是知道了真相,她愧对我,又想替父补偿,所以才会自清与宋国和亲。 至于我回京之后的所作所为,慕容璟离你有何资格评判?萧云浮还没有说我一句不好!” 萧云浮也回过神来,他今天听到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一时之间竟然有些难以消化。他内心深处那个一直疼爱自己的伟岸的父皇形象,开始逐渐崩塌。 萧云浮深深地吸了口气,神情变得异常复杂,缓缓说道:“萧家如今的下场,完全是自作自受。正所谓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就在这时,快要变成背景板的言承欢突然冷笑出声,嘲讽地说道:“萧云浮啊,你曾经身为太子的那份骄傲和自尊去哪里了?现在看来,你似乎已经被训练成了一条温顺、毫无攻击性的狗了呢!” 言承欢这番话可谓是毫不留情面,说得极其难听,让在场众人不禁为之侧目。 萧云浮冷笑一声,回怼道:“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当初你满心欢喜地以为只要事情办成,你就能稳稳当当地坐上太子之位,却没想到你的父亲竟然开始忌惮起你来,迟迟不肯立下太子之位。 不仅如此,他还在暗中扶持你三弟的势力,让你们两人相互争斗,好坐收渔翁之利。现在你的处境比一条狗还要可怜!” 萧云浮顿了顿,继续嘲讽道:“你机关算尽,小心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所有的努力都为别人做了嫁衣。 任何一个人一旦登上皇位,都会变得多疑不安,不再信任任何人。就算你是他的亲生儿子,恐怕也难以逃脱被怀疑和猜忌的命运。说不定哪天他就会不顾父子之情,要了你的小命呢! 依我看,你还不如找个机会逼迫他退位,自己当上皇帝,岂不是更爽快?何必在这里自怨自艾呢?” 萧云浮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进了言承欢的心窝子里。 他还觉得不过瘾,继续输出道,“还有你言家会被我父皇猜忌,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早就有了谋反叛逆之心了吗? 你们之所以会怕,那是因为你们言家早就是个奸臣了!狼子野心,路人皆知!虽然说胜者书写历史,但也请不要什么锅都推到萧家头上!” 言承欢气得脸都青了。 “够了!这是我家,都别吵了,坐下来喝几杯吧!让今天这个特殊日子完美结束!”慕容璟离恼怒道。 五个人安静地围坐了一圈,黑衣将军何燕亭,粉衣主公萧云浮,青衣丞相言承欢,白衣书生顾竹亭,黄衣忠臣慕容璟离。 宛如少年时友谊的开局,亦是此刻的结束。 时间真是一把残忍的武器。 世事无常,人生多舛。 言承欢痛快喝下杯中的酒水,他仰头哈哈大笑道,“是啊,我活得还不如狗呢!” 言承欢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他猛地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这一动作不仅是对在场众人的挑衅,更是一个明确的动手信号。同时,他的嘴角开始溢出黑色的鲜血。 随着酒杯破碎的声音响起,四周的墙头上突然涌现出众多手持弓箭的官兵。这些士兵们箭已上弦,瞄准了院子里的众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而希贤王府的私兵也迅速涌入后院,紧密地围绕在慕容璟离身边,将他严密地保护起来。 言承欢一边吐血,一边却仍然疯狂地大笑:“希贤王世子竟然下毒企图谋害当朝大皇子,并与镇远王、废太子萧云浮等人密谋造反!你们这些乱臣贼子,难道还不束手就擒吗!” “放肆!”希贤王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来,他的肚子圆润肥大,但眼神却锐利如鹰。他凝视着言承欢,毫不畏惧地说道:“大皇子殿下,您可不要信口开河啊!” 言承欢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他冷笑一声,“证据?本皇子当然有证据!” 接着,他猛地转头看向顾竹亭,扬声道:“顾竹亭,如果你今天能够为我证明他们确实在这里密谋造反,我之前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兑现!” 何燕亭静静看着戏。 萧云浮也有些懵逼,他戳了戳何燕亭肩膀,小声蛐侃道,“啥情况?” 何燕亭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我信我师兄。” 顾竹亭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宠溺之意。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何燕亭身上,然后二人相互对视,含笑点头示意。 接着,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言承欢身旁,与其他人形成对峙之势。 然而,这一切都显得有些不对劲。萧云浮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果然,就在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时,顾竹亭突然转身,手中的白玉扇却化为利刃迅速刺向言承欢的右侧胸口。 言承欢来不及躲闪,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中吐出,身子摇摇欲坠,最终倒在了地上。 顾竹亭俯下身来,贴近言承欢的耳朵,轻声说道:“我代公主殿下向你问好。五年前先帝之所以会采取拖延西南军兵粮的行动,正是因为你向你父亲进言所致。 所以,真正该被千刀万剐的人应该是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去的。” 言承欢瞪大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恐之色。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竟然被这样摧碎了! 顾竹亭缓缓站起身来,伸出右手轻轻擦拭掉溅落在自己脸庞之上的点点血迹,而后神色平静地看向小院的入口处。只见言承旭身着一袭青色衣袍,身姿飘逸地走入场地之中。 原本站立在墙头之上、理应属于言承欢麾下的众多官兵,此刻却纷纷将手中的弓箭调转方向,箭头直直指向言承欢。 言承旭面带和煦的微笑,缓声说道:“竹亭啊,你做得很好。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谋士,有我在,定能保你平安无事。不过其他的人嘛……本皇子可就无能为力了。” 希贤王依旧沉浸在震惊当中,大脑飞速运转着,试图寻找应对当前局面的策略。然而就在此时,慕容璟离却是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向着言承旭表忠心道:“我愿意率领慕容家族效忠于三皇子殿下,全力协助三皇子殿下早日登上太子之位!” 何燕亭微微挑起眉头,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她动作优雅地从怀中掏出一瓶续命神丹,然后快步走到奄奄一息的言承欢身旁,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来,并强行将那瓶丹药塞进他的嘴里。 言承旭见状,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他现在已然呈失败之势!你为什么还要救他?” 何燕亭眼神坚定,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言承旭,傲然说道:“就因为他言承欢将成为我的夫君!就因为我一直都喜欢他!” 这一番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震惊不已。 萧云浮气笑了,言承欢原来是小六。 第15章 有点烧脑贝贝们 萧云浮脸色阴沉,一路上都没有和何燕亭说过一句话,自顾自地坐在马车上。 而何燕亭则一直紧紧地抱着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言承欢,脸上无悲无喜。 当他们终于抵达王府后,萧云浮更是一言不发地下了马车,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然而,当他看到言承欢竟然被放置在了自己的床上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他没有自己的家吗?这可是我的床!” 听到萧云浮的抱怨,何燕亭并没有生气,反而微笑着轻声说道:“嘘,别吵到他。” 接着,她细心地为言承欢掖好被子,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醒了对方。 随后,她转头看向一脸不悦的萧云浮,安慰道:“别急,很快那些真正效忠于他的人便会前来接走他,在此之前,让我们先去外面谈谈吧。” 说着,何燕亭轻轻拉起了萧云浮的手,将他带到了自己的书房里。 书房是镇远王府最安全的地方,因为这里有一个密室。 萧云浮从前只猜到书房会有密室,但没想到今日何燕亭竟然愿意带他进入密室。 何燕亭缓缓说道:“这间密室的尽头,可以直接通往京城郊外。而开启这密室的方法,我刚才也已经详细地告诉过你了,希望你能够牢牢记住。” 萧云浮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你究竟又在打着什么主意呢?” 何燕亭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只是想帮你寻找一条后路而已。如今的我还能够护佑着你,但到了将来某一天,恐怕连我自己都难以自保,那时你就只能自行寻找出路了。好了,关于今天的计划,你还有其他问题想要问我吗?” 萧云浮沉声道:“你与你师兄乃是一伙,此前我尚不明了你们如何沟通谋划,现今见到这条直通京郊的密道,我便全然知晓了。 你在马车上与我虚与委蛇,口称将你师兄忘却,十日未曾见他,我看此语乃是说与马车外之人听的吧! 你早已知晓你师兄此番来京城的目的,亦知他与云烟公主的情感纠葛,甚至你师兄与言承欢、言承旭的合作与背叛,皆在你的盘算之中。 最终的结局,你与你师兄因云烟公主而决裂,你师兄效忠言承旭,而你则选择扶助言承欢,好使他们兄弟二人继续争斗相残,依照你们师兄妹的步调行事!” 萧云浮顿了顿,他惊呼道,“等一下,细思极恐!粗思也极恐!你师兄会突然想起去宋国再去见皇姐一面,是你提醒的吧,因为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白玉扇的含义。你竟然从开始回京之前就开始谋划这些。” 何燕亭此刻有了小女儿姿态,她嬉笑傲然道,“真聪明,我的小太子。是的,我从回京之前就开始谋划,因为我自信我可以推翻你萧家的天下,自信我可以助言家得到天下,自信我可以保护你的性命,自信我师兄不会背叛我,自信没有一个皇帝能容得下我! 只可惜,一开始的计划中途有了改变了,所以需要重新布局,我的太子殿下。” “你……是何意?”萧云浮不敢去猜想其中深意。 何燕亭又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但还是忍住了,这是在书房密室中,要正经一些。 何燕亭嫣然一笑道,“你猜吧。好啦,现在到我来揭秘你与慕容璟离的计划了。那杯毒酒,言承欢本来给自己下的是不会伤身子的毒药,但是你让慕容璟离偷偷换成为有明显后遗症的毒药,你恨他,想要让他因为身有疾而永远和太子之位失之交臂,你要让他痛苦。 然后此时太子之位就只能是言承旭的,然后你让慕容璟离带着希贤王府当众归顺他,这会让皇帝内心忌惮加深,你想让他们父子因为权力相残。 可惜你忘了,还有四皇子言承以及七皇子言承欢,皇帝是个老狐狸,他绝对会继续扶持自己的其他儿子争斗,这便就是帝王心术,他只需稳坐朝堂之上,坐山观虎斗。” “不过。”何燕亭话音一转,“你有句话说的不错,言承欢此刻的境地连狗都不如,他还不如逼他父皇退位让贤,他直接当皇帝呢。真是很期待呢。” 何燕亭忍俊不禁,笑声中充满了骇人的恶意。 萧云浮瞬间洞察到一个问题,“你对言家也有恶意和恨意,这究竟是为何?” 何燕亭的眼眸仿佛被寒霜笼罩,她移步至密室书架前,如轻盈的蝴蝶般取下三本卷宗,然后将其缓缓摊开,展现在萧云浮眼前。 萧云浮看完后,惊得目瞪口呆,“原来十年前的何家谋逆案竟然牵连如此之广,其中言家更是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 诶诶诶,这其中还有几家,已然在你上次追查弹劾时,被你一并解决掉了。” “嗯,不错,我在密室中严厉审问了这几家十年前经手的人,是他们供出言简这个老狐狸的!若非如此,我根本无从发现,原来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然是他! 他们说,言简早在十年前就如饿狼般开始谋划叛逆之事了!何家满门忠烈,他心知肚明,所以何家必须死! 甚至我能在西南边境如鱼得水,也全赖他在西南军安插的内奸协助我,这个内奸就是当年陷害我父亲谋逆的真凶,他不断蚕食我内心对萧家的恨意。 十年后的今日,我果然如他所愿,率领大军重回京城,助他登上那梦寐以求的帝位。好一个如意算盘!” 何燕亭眼中的恨意如熊熊燃烧的烈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 萧云浮唏嘘不已,同样也愤恨不已,“啐,这个老东西,把我萧家和何家害的不浅!” 何燕亭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仿佛冬日里的寒霜,“呵呵。你萧家又算得了什么好东西。这所有的事情,虽说有言家在背后推波助澜,可也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萧云浮不禁汗颜,他又追问道,“那你西南军的内奸可查出来是谁了吗?” 何燕亭的神色瞬间变得黯然无光,宛如被乌云遮蔽的天空,“那只老狐狸深知我在追查当年之事,所以他早早地便解决了那些人,让那些知晓真相的人永远都无法开口。 不过,那些都只是些小角色,真正的大鱼尚未浮出水面呢。而我,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她的眼神中莫名地有些悲伤,她喃喃自语道,“若是可以,我真的希望不是他。 可此刻的他最有怀疑,他突然强娶民女被弹劾,将我的计划全部打乱。 皇帝竟然也准许他退老还乡,若是他在归乡途中惨遭灭口,那必定是他无疑了。无论是因公因私,我要护住他!” 何燕亭的嘴角再次勾起,那笑容冷艳而绝美,恰似一朵在寒风中绽放的梅花。 第16章 俏女鬼爱殇传 “烦请通传镇远王,微臣特来迎接大皇子殿下了。”一位身着青衫的大臣如青松般矗立在镇远王府外。 何燕亭款步而来,待她看清了来人面容,热情地招呼道,“哟,这不是中立派的礼部尚书许大人吗?莫不是要来站队的?” “早就站好队了。”许大人微微颔首,轻声说道,“王爷已然知晓了答案,不知可否让下官将大皇子殿下带走呢?” 何燕亭眯了眯眼,她朱唇轻启,“还不行哦,须等他与我完婚后才行。” 许大人一时语塞,“王爷您可是认真的?如今大皇子殿下身负重伤,能否保住性命都难说,您这是何苦呢?” 何燕亭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自然是图年少情深不悔啊,我岂会嫌弃他,而且他死不了的,有我的救命神丹在,最多两日便会苏醒,到那时,我定会为他举办一场无比盛大的婚礼。” 许大人哑然失笑,无奈之下,只好退而求其次道,“这倒是件好事,下官愿意留在王府中,协助布置婚礼。” 何燕亭转身迎向萧云浮,“自然欢迎,蒋纪,帮我好好照顾许大人!” “诺。”一身奴仆装的蒋纪听令,他带着许大人去了偏院。 许大人临走前回眸,与恰好看过来的萧云浮眼神交流了一番。 蒋纪心细,自然是发现了,他缄默不言,却打算找机会告知何燕亭。 何燕亭请婚的奏折传到了皇帝案板前。 皇帝神情晦暗不明。 底下跪着三皇子言承旭。 皇帝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讥讽道:“好一个兄友弟恭!好一个情深义重!她何燕亭要嫁言承欢,你却要求娶她何燕亭!” 言承旭满脸深情,诚挚地说道:“陛下,儿臣对燕亭姐姐的爱慕之情,犹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她英姿飒爽,武功绝世,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令人瞩目。” 皇帝拍案而起,怒喝道:“够了!她何燕亭乃是朕亲选的太子妃,她的夫君人选,岂容你们这些人指手画脚!这是朕的决定,谁也无法更改! 不过一个女子而已……就值得你们兄弟二人厮杀至此,真是让朕失望!从此刻起,朕将取消她太子妃的身份,朕要让她做朕的皇后!” 一语出,大堂惊。 言承旭结结巴巴地说道,“母后她现今才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后啊,父皇您这般行径究竟是何意?” 皇帝冷酷无情地说道,“子不教父之过,你们二人所犯之错,就由你们的母后一力承担吧,朕已然决定废后!” “不行啊,父皇万万不可啊!”言承旭惊慌失措,仿佛天塌地陷一般,废掉皇后之后,他那嫡次子的尊贵身份可就如同那过眼云烟,转瞬即逝了。 很快这个炸裂的消息就传到了何燕亭耳中,萧云浮无语道,“这个老不死的,也不看自己多少岁数了,一身的老人味,也敢肖想你,也敢上赶着当小七!” 何燕亭被逗笑了,她紧凑的眉头舒展开,好奇道,“什么小七?你怎么还排上序了?” 萧云浮伸出手指开始细数,“小一必须是我,小二是年圣仪,小三是言承肆,小四是蒋纪,小五是你师兄,他其实已经出局了,小六是言承欢,小七自然就是言简喽!” 何燕亭右手拄着脸,偏头看着萧云浮,眉眼含笑道,“你要是这么算的话,那你就还算少了。还有我的副将凌雁峰,还有血煞阁第二杀手血魔,蛊族圣子曲殇,别的就没了吧。” 萧云浮脸黑成锅底了,“呸!不正经!死渣女!你现在都该做那老狐狸的皇后了,还不赶紧想想对策?难不成你要抗旨不遵?还是真进宫给他当皇后?” 何燕亭笑得眼睛眯起,惬意躺在萧云浮腿上,“很简单啊,我以死相逼啊,他还舍不得我死,然后再编些感人故事,百姓们最爱吃瓜啦。 什么兄弟争一女,什么皇帝父子三人相争一女,啧啧啧,不敢想写成小说,该会遭到百姓们如何哄抢。” “……真有你的……”萧云浮算是无语了,他感叹道,“很高兴看到你还和以前一样,恶趣味满满,我们京城五霸你是最调皮有主意的,若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该有多好。” 何燕亭收起笑容,她漠然道,“回不去的,向前看吧 。” 很快,京城茶馆里就出现说书先生,他讲起最近京城里热闹的事情,有一个富豪家,本来是兄弟相争一女,女子被其中愿意付出生命的哥哥所感动要嫁给他,哪怕哥哥马上就要死了,醒过来也是个有终身残疾的,女子她也愿意嫁给哥哥。 弟弟不愿意要找父亲做主赐婚,谁曾想老父亲竟然也喜欢这个女子,为此不惜要休掉原配,要强娶这个女子为妻,女子性情刚烈自然不愿,点起大火要与哥哥做一对亡命鸳鸯。 女子死后,灵魂因为怨气始终徘徊在人间,在夜深人静时,她就出现在富豪家,富豪整日惶惶不安,最终把自己吓死了。 很快这个狗血炸裂故事就传遍京城,也很快就有书社出了本三万字小说,书名为《俏女鬼爱殇传》,作者蒋纪。小说一经出版,就很快遭到众人哄抢。 这时候突然有人说,“听我在宫中当值的舅舅说,皇帝与三皇子殿下大吵了一架后期,似乎要废后,要娶镇远王做新后。” 这时候,又有一个女子尖声道,“不可能啊,我听我在镇远王府里当差的外甥女说,这两日镇远王府正在筹办镇远王与大皇子殿下的婚礼啊,大皇子自从重伤以后就一直住在镇远王府里。” 人群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随后却又陷入了如潮水般的哄闹之中。 好刺激啊,原来这故事中的富豪竟然是当今皇帝,哥哥是大皇子,弟弟是三皇子,女主角则是镇远王! 这一日,言承欢终于苏醒,他有些迷茫地看到四周红火一片的装饰。 何燕亭面带微笑,轻柔地端来一碗药,“夫君,你终于醒来了,我来伺候你喝药吧,喝完药,我们就要在熊熊大火中拜堂成亲了,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言承欢如坠云雾,满脸惊愕,他究竟昏睡了多久啊,难道这一切仍是在梦中吗? 此时朝堂之上,以许大人为首的礼部对皇帝要废后强娶儿媳妇的荒唐行为口诛笔伐。 吏部的御史们也如即将出征的战士,做好了以死相谏的准备,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陛下,你可知道京城百姓如今对你的评价?简直是荒谬至极!” “陛下,皇后她并无过错,按照族制,万万不可废啊!” “陛下,你如此作为,与先帝又有何不同?” “陛下,还请三思啊!求陛下三思啊!” 言简被吵得头痛欲裂,他不禁有些怀念起从前做丞相的日子,那时一呼百应,何其威风,哪里像如今做了皇帝,反而处处受气。 第17章 言承欢瘸腿,两封圣旨 言简用力拍了一下龙椅,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够了!朕意已决,今日谁再敢阻拦,别怪朕不顾多年情谊!” 群臣顿时安静下来,他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没有人再敢轻易开口,生怕触怒皇帝。 就在这时,一个年迈的大臣缓缓走出队列,他是先帝的老师,也是朝中威望最高的大臣之一。 他虽然年事已高,但目光炯炯有神,透露出一股坚定和智慧。他颤巍巍地说道:“陛下,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言简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点了点头,“爱卿但说无妨。” 老臣深吸一口气,言辞诚恳地说道:“陛下,您此举确实有违礼制,而且会引起朝野动荡。万万不可废后强纳镇远王为后啊! 且不说西南边境十万大军安稳,镇远王本身武功高强,又是有功之臣,她与大皇子殿下情意相投,陛下您应该是要成全的啊!您就算不听老臣所言,也要听听京城脚底百姓所言吧!”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真诚和担忧。他知道自己的话可能会激怒皇帝,但作为一名忠诚的臣子,他必须直言不讳。 言简气得无话可说,宣布退朝。 言承欢刚准备起身,却发现自己的下肢毫无反应,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他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双腿,然后又看向了一旁的何燕亭。 “这……怎么回事?”言承欢的声音充满了错愕和不安。他试图挪动双腿,但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让它们听从使唤。 何燕亭面无表情地搅拌着手中已经凉透了的汤药,冷笑道:“关我屁事!你自己给自己下的毒,可别想赖到我头上。这些日子你虽然住在镇远王府,但一直给你看病开药的都是许大人请来的大夫。 至于我给你喂下的那颗救命丹药,这位大夫也是略知一二。至于你可能醒来会身有残疾,大夫也跟我们讲过了。” 言承欢听后,心中一阵绝望和愤怒交织。他原本以为只是暂时的身体虚弱,没想到竟然变成了残疾。 他本就大病初愈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唇颤抖着。 “不可能的,我给自己下的毒很温和的,不会这样的!”言承欢喃喃自语道,“一定是有人换了我的毒酒,是谁干的?言承旭,一定是他!” 他的情绪愈发激动,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仇恨和不甘。 “身患残疾之人永远不得做储君!他是要看着我生不如死啊!”言承欢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怨恨,他知道自己的前途已经毁于一旦,而这一切都是拜言承旭所赐。 看着言承欢那副痛苦到面容扭曲、狰狞可怕的样子,何燕亭心中感到一阵畅快。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后缓缓放下手中的药碗。 “言承欢,你好自为之吧。如今京城局势变幻莫测,风雨飘摇。我本想用我们之间的婚事来拯救你,可没想到,皇帝竟然想要废除皇后,强行迎娶我为后。今天的朝堂之上必定会热闹非凡,风起云涌。 至于我们俩之间的婚事是否还要继续下去,你可以先派心腹去打听一下外面的情况,好好思考清楚之后再给我答复。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等待。” 说完这番话,何燕亭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转身离去,留下言承欢一个人独自承受痛苦和绝望。 “啊啊啊!为什么!我明明是嫡长子,我为了言家的谋反大业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和心血!为什么到头来,我却要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这不公平!我不服气!我不服气啊!” 言承欢依然在痛苦地嘶吼着,他无法接受自己已经失去成为储君的资格这个残酷的现实。 何燕亭那张原本带着些许笑意的脸庞,此时如同被冰雪覆盖般瞬间冷了下来,那笑容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剩下一抹淡淡的漠然。 她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静静地看着小福子手中捧着的那份看似寻常却暗藏玄机的圣旨。 镇远府四周也被数不清的官兵团团围住。 萧云浮站在院落之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紧盯着小福子,脑海中思绪万千。 早早就听闻风声的他,本以为还有时间去准备、去思考,可没想到圣旨竟然这般迅速地降临。此刻早朝应该才刚刚结束,这速度着实让他感到震惊和疑惑。 小福子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圣旨递向前方,那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额头上的冷汗更是不断滚落。 他低着头,不敢与萧云浮和何燕亭对视,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镇远王别怪奴才不提前通知,实在是陛下他发现了我们之间的来往,用性命逼迫奴才。 这两封圣旨是陛下昨夜就精心拟好的,让奴才今早务必送来,王爷您自己的命运便由您自己来抉择,请吧!” 说罢,他缓缓后退一步,眼中满是祈求与无奈。 何燕亭依旧冷冷地瞧着小福子,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他果然知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选……”何燕亭停顿了一下,眼眸流转间深思熟虑,但最后却没有选择,她将两封圣旨都接了过来,行大礼叩首道,“臣镇远王领旨谢恩。” 小福子喜极而泣,“太好啦,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快展开看看吧 ” 何燕亭缓缓地伸出手,不在意地打开那第一封圣旨。只见那圣旨之上,字迹端庄而威严,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带着帝王的意志,清晰地书写着罢免她未来太子妃的旨意,又紧接着封她为太子武学帝师。 紧接着,当她打开第二封圣旨时,脸上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情。那圣旨上的文字如同跳跃的火焰,在她眼前闪烁着光芒,上面明确地命令她前往与西域蛊族相邻的洛阳古城去训新兵,并赐予她洛阳将军之职,统领三万士兵,且限定在十日后即刻出发前往那座古老而神秘的洛阳古城。 何燕亭轻轻摩挲着这两封圣旨,心中思绪万千。 她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轻声呢喃道:“陛下啊陛下,您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了呢。本王如果继续留在这京城之中,那些个皇子们可真是要被我玩死了,哈哈! 更何况他刚刚登基不久,朝中的势力局势犹如那波涛汹涌的大海,尚未完全稳定下来。 他现在把我赶出京城,无非就是想着先将这京城的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待到那时,即便我想要再掀起什么风浪,怕也是难以做到咯。 不过嘛,这洛阳古城,倒是个发展势力的好地方呢。” 说罢,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透露出一股自信与豪情,仿佛已经看到了在洛阳古城中即将展开的一番波澜壮阔的景象。 小福子听罢,脸上顿时涌起一阵惊恐之色,他微微低下头,嗫嚅着说道:“我的天呐,王爷您可千万要注意些呀,这要是被旁人听了去,那可不得了啦。 您瞧瞧,您就算是把声音压得再低,那也是瞒不过奴才我的耳朵呢。您就不能等奴才离开之后,再去念叨那些犯上作乱、大逆不道的话嘛。 奴才我就这么一条命,可经受不起您这般随意地玩耍和折腾呀。” 何燕亭则是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似笑非笑地看着小福子,缓缓说道:“你难道不是本王的心腹之人吗?哪些话语是需要如实上报给上头的,哪些可以暂且隐瞒下来,你自己心中难道就没有个掂量吗? 你既然选择了跟随本王,那就应该有做一个双面间谍的觉悟,明白在这复杂的局势之中,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哦。” 小福子有些想死,微死40%吧。 萧云浮有些无语,她又在逗弄别人了。 第18章 我烨三不愧于国,不愧于百姓,独独愧于亡妻 这一日,那天气当真极好。 烨三这位老将军,只穿着布衣,腰佩锋利的宝剑,整个人却散发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 他身旁坐着那位刚过门不久的娇妻曲芙钰,她身穿一袭华丽的衣裙,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精致玩偶。 两人坐在马车上,五辆马车整齐地排列在一起,马儿们迈着稳健的步伐,车轮缓缓转动,就这样缓缓地向着他的家乡怀远县驶去。 一路上,除了偶尔传来的马蹄声和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外,几乎是风平浪静,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宁静之中。 然而,当车队行进到一处茂密的密林之中时,多年征战沙场、身为将领的烨三却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那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里似乎隐藏着危险。他心中一紧,立刻呵令车夫停下马车,然后仔细观察四周的动静。 片刻之后,他确定了危险的来源,毫不犹豫地立即命令车夫调转车头,带领车队走上了一条绕了一些远路的湖边大道。 就在车队刚刚调转车头准备离开密林之时,突然,几名黑影从水中猛地跃出,那速度之快,犹如离弦之箭一般。 马儿受到惊吓,嘶鸣着扬起前蹄,车内的曲芙钰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抓住烨三的手臂。 烨三连忙安抚道:“别怕,有我在。”他眼神坚定,迅速从腰间拔出宝剑,指挥着护送车队的士兵们做好战斗准备。 此时,那些刺客已经纷纷跳上岸来,他们手持利刃,目光凶狠地盯着烨三等人。 烨三毫不畏惧,他凭借着多年的战斗经验,游刃有余地指挥着护送车队的士兵与刺客展开激烈的作战。 一时间,双方陷入了焦灼的状态,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天动地。 这些刺客似乎源源不断,就像一群疯狂的野兽般扑向烨三等人。 其中,有一伙刺客明显是来杀他的,他们眼中闪烁着杀意,挥舞着利刃朝着烨三猛扑过来; 而另一伙刺客则似乎是来保护他的,他们与杀他的刺客展开了激烈的交锋,试图为烨三争取时间; 还有一伙刺客则是来绑他的,他们悄悄地靠近烨三,试图用绳索将他捆绑起来。 场面顿时变得极为混乱,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 但烨三却始终保持着冷静,他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敏锐的判断力,不断地化解着一个又一个的危机。 他的宝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每一次挥击都能准确地命中敌人的要害。 他的士兵们也个个英勇无畏,他们紧密配合,与刺客们展开了殊死搏斗。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谁也不知道最终的胜负将会如何…… 就在烨三沉浸在战斗之中时,他的娇妻发出惊呼声,烨三杀红了的双眼猛地望向曲芙钰,曲芙钰眼中含泪已经被一伙刺客抓住了。 烨三绝不容许好不容易找到像他亡妻的新婚妻子再次死在他面前,娇妻的确是他抢过来的,当他上街巡游无意间发现此女的容貌身段与他的亡妻那般相像,他的理智就被肆意生长的爱意所吞噬,做出了强娶民女的事情,并不是因为谁的算计,都是他自己的遵心而为。 因为他亡妻白柳早已经死了三十年,在他最爱她那一年,白柳被宋国的人抓住悬挂在墙头上威胁他退军,白柳不愿他为难直接在墙头上一跃而下,烨三抱着她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除了他烨三,世上无人再知他的亡妻是何长相。 “放开她!”烨三怒发冲冠,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使出以伤换伤的打法,妄图将曲芙钰从虎口中救出。 他奋不顾身地向前冲杀,后背被无情地划了一刀,鲜血如泉涌般流淌,然而他却毫无惧色,继续勇往直前。 曲芙钰的眼眶湿润了,她突然幡然醒悟,声嘶力竭地大喊道:“将军,我是和刺客一伙的,您别救我,我不配,不配啊!” “我都知道,别怕,这一次我必定能带你一同安然无恙地回家。”烨三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 烨三的眼神坚定无比,他用尽全力冲向刺客,手中的剑闪烁着寒光。 此时,一名刺客趁烨三分神之际,挥舞着利刃刺向他。 烨三因为流血体力不支没有及时躲开,此刻的利刃成功刺入他的胸膛。 其他刺客见状,纷纷围攻过来。士兵也赶紧围绕在烨三四周,展开最终的决战。 烨三身陷重围,但他毫不畏惧,奋勇杀敌。终于,他杀出一条血路,来到了娇妻身边。 曲芙钰那梨花带雨的脸庞满是痛苦与悔恨,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不断滚落,浸湿了她胸前的衣衫。 她死死地抱住烨三,仿佛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那哭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歉意与哀伤。 “将军,我真的对不起你呀,你平日里待我那般好,可我在嫁给你之前,心中早已有心上人,是你强行介入,生生地将我们拆散。 我那疼我爱我的哥哥,只因向官府告状便被打得二十大板,他本身体质就虚弱,回到家中便已气息奄奄,最终不治身亡……我是真的很恨你啊,你为何如此愚笨,明明知晓这是个圈套,却还要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救我。” “对不起,没事了,跟我走,我带你回家!”烨三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身来,颤抖着拉起曲芙钰的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与无奈,他缓缓回身,目光如炬地望向那群守护在他身旁的刺客头领。 他郑重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兵礼,声音虽有些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烨三对不起何将军,还请你转告将军,她要小心的另有其人,护住我或者杀了我,没有用的。 而那个人与她关系匪浅,你要告诉将军,让她一定不能心软,要心硬如铁,才能在这乱世中保全自己的性命。” 头领拉下面罩,烨三认得他,是先锋军当年死里逃生的十人之一的婴饶。 婴饶目光复杂,“将军有令,一定要护你平安。” 烨三有些凄凉地笑了,“我征战沙场四十余年,为国立功无数,妻亡子丧,我烨三不愧于国,不愧于百姓,独独愧于亡妻。 还请你告诉将军,我不是故意要破坏她的计划的,求你们把我的妻子带出去,带她去找她的心上人。” 烨三仿佛在交代遗言。“一共四波刺客,新来的那波刺客沉得住气现在才出手,你们带着我也逃不出去的,带着我的妻子快走吧。” 婴饶握紧手中的剑,又重新戴上了面罩,一把拎起烨三怀中的曲芙钰,脱离了战场。 烨三回头依依不舍地望去,他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轻声说道:“吾妻白柳,这一次我把你救出来了,现在我该来陪你了。” 烨三轻轻地闭上双眼,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和安宁。然而,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他静静地等待着那即将落下的刺客之刀,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与白柳相处的点点滴滴。可奇怪的是,那一刀始终没有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喧嚣声。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被第四波神秘的人救走了,他们如鬼魅般穿梭在黑夜之中,将他带离了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 曲芙钰奋力从婴饶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倔强和孤傲。她挺直了脊背,坚定地说道:“不必送我回去了,我已经嫁给了烨三将军,我生是他的人 死是他的鬼,我要替他报仇,带我去见你们主子!” 婴饶语气有些沉闷,“可以,主子会很欣赏你的,也会照顾好你的。” 第19章 就迷茫这一章 下一章开启反击喽 何燕亭看到婴饶带着曲芙钰跪在她面前的那一瞬间,心中仿佛被重重一击,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一些事情无需多问,她便已然能够清晰地预见那注定的结局。 何燕亭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烨三将军相处的画面,那曾经的信任与依赖如今却化作了深深的愧疚。 她恨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竟然开始怀疑一直将她当作亲生女儿般养育的烨三将军啊,这也是她在这世上的亲人之一啊。 此刻,她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一下又一下地抽痛着,那种痛楚深入骨髓,让她甚至连询问的勇气都丧失殆尽,烨三将军真的死了吗? 一身丧服的曲芙钰含泪行礼道,“求将军为我夫君报仇。” 何燕亭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悲伤,她知道现在不是沉浸在痛苦中的时候。 她缓缓开口,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映风,把曲姑……把烨夫人安顿好。” 说完,她的目光转向婴饶,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婴饶,你……先退下吧,等我想清楚了,自会再唤你来。” 婴饶静静地站在那里,眼中满是担忧之色,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默默退下。 随着婴饶的离去,书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只剩下何燕亭独自面对着内心的煎熬,那无尽的悲伤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她的心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年,她五岁,还在边境。 她自小调皮,最喜欢趁着烨三将军睡着时,就去拔他的胡子,气得烨三将军喊道,“燕亭,小燕亭,你别那么调皮!你再敢揪我胡子,小心我让你父亲揍你屁股!” 那年,她九岁,要和母亲一起被送往京城中生活。 烨三将军来给她送行,看着她因为离别哭得稀里哗啦,便蹲下摸着她的头安慰道,“别怕,京城里若是谁敢欺负你们父母 写信告诉我,你父亲不敢收拾他们,我敢!” 那年她十二岁,父亲被治谋逆之罪,全家除了她都被斩首示众,她一身孝衣去给父母收尸,是烨三将军不怕牵连义无反顾地进京将她接回了西南边境,并帮着她把父母家人的尸骸都埋葬好。 他说,“别怕,我烨三来护你了。你父母的仇,我会帮你的。 别哭了,哭是没有用,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想学武吗?我来教你。 不要觉得我对你很严厉,你必须要快些长大,你的敌人还在暗中窥伺你!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也不知道还能护你到什么时候,所以你必须要自己先强大,自己去护自己! 我的燕亭小将军真棒。你和你父亲长得真的很像,我信你一定可以长成比你父亲还要厉害的大将军的! 你学的很快,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教你的,现在,是该打响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了!” 那年,她十七岁,第一战,也是惨败的一战。 他说,“你已经很棒了,是有奸人作祟,故意不给先锋军军粮供给,这不是你的错。 做士兵的人,早就做好了以身殉国的准备,你也不必因为他们的死而悲伤难过自责。 快养好伤吧,你要把自己变得更厉害,才能护住自己,亦护住自己想护住的人。” 这年,她二十二岁,她要带着西南十万大军杀回京城报仇,烨三将军没有阻止,他在背后默默支持。 他却只说,“别怕,继续往前走,去做你觉得正确的事情,我始终都会站在你身后的。哪怕做错了也不要后悔,人要一直往前看。你一定不能心软!心软的下场就会和你父亲一样,身首异处。” 何燕亭终于将婴饶唤了进来,“烨三将军可曾说过什么话?” 婴饶如实禀告,“他说,烨三对不起何将军,还请你转告将军,她要小心的另有其人,护住我或者杀了我,没有用的。 而那个人与她关系匪浅,你要告诉将军,让她一定不能心软,要心硬如铁,才能在这乱世中保全自己的性命。” 何燕亭那娇俏的面庞此刻如同被寒霜侵袭,整个身子仿佛一下子坠入了无尽的冰窖之中,那彻骨的寒意瞬间蔓延至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烨三将军所说的话,心中渐渐明了,原来那个与她有着关系匪浅的人,竟然是她最为尊敬的师父——云野道人。 十年前云野道人带着她的师兄顾竹亭在京城活动过,然后又突然出现在西南边境,又突然找到她,要收她为二弟子。 从那以后,整整十年的光阴就这样悄然流逝。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师父始终保持着那份神秘莫测的气质,从未向她透露过自己的过往经历和身世背景。 他对待她的态度也一直冷冷淡淡,远远不及他对师兄顾竹亭那般和蔼可亲、温柔体贴。 然而,尽管如此,她依然对这位师父怀着深深的敬重之情。 何燕亭此刻心绪难安,她突然间就很无助,她不愿意相信烨三将军会背叛她,也不愿意相信师父也会背叛她。 就在婴饶想要安慰何燕亭的时候,萧云浮就带着热汤来到了书房。 萧云浮茶言茶语道,“天黑了,我身为王爷的男宠,来特地照顾王爷了。” “有劳。”婴饶识相地退下了。 萧云浮看着何燕亭晃神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他纠结了一下便道,“不必苦恼,烨三将军没事,被年圣仪的人救下来了。至于那个大奸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为何不去怀疑西南军左翼将军凌峰雁?” 何燕亭微微叹气,“他是我一手提拔上来,五年来,是他从尸山血海中将我救出来的。” “但他同样与你关系匪浅不是吗?”萧云浮一语中的。 何燕亭沉默。 萧云浮继续道,“所以说,不要再继续怀疑了,这也许都是那个老狐狸的计谋呢?他年纪那么大,我们玩不过他,也是正常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要相信,这世间没有真正冷心冷情之人,十年相处怎么可能会没有感情呢?你要信他们,更要信自己,信自己内心的感受,信自己强大的魅力。” “我明白了,谢谢你,云浮。幸好还有你,我会让幕后之人付出他该付出的代价的!”何燕亭顿了顿,掐了掐萧云浮的腰,暧昧道,“夜黑了,我们便一起睡觉吧,快来服侍我吧。” 萧云浮红着脸,“不正经!” 第20章 怀疑身边人的滋味,让你这个老狐狸也尝尝 “娘娘,天气转凉,不如我们做些百花糕给陛下送过去吧。”一身华服的苏婉清提议道。 皇后觉得是个好主意,最近陛下独宠月妃以及时常将七皇子召到身边亲自教导,前些日子的废后风波可把皇后惊到了,她整日惶惶不安,更何况这些日子老三的新皇子妃柳如烟常常入宫,将老三的话带了进来。 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同皇帝做了近二十年的平民夫妻,也是相敬如宾恩爱有加的,可谁曾想如今做了帝后夫妻后,却觉得皇帝对她没有丝毫爱意和怜惜。 皇后苦笑,她看着底下貌美的苏婉清和林宛如,转过一个念头,她应该要好好培养这两位年轻妃子跟月妃争宠。 月妃最擅长的不就是谈诗说词吗?苏婉清不仅能谈诗说词,还能引经据典,一首古筝更是弹得出神入化。 月妃最擅长的不就是装柔弱可怜吗?林宛如不仅生得楚楚动人,说话也委婉好听,一手画技超群堪当大师。 最重要的是,这二人年轻貌美! 皇后思及至此立即行动,“你们今日回去,每个人都要准备一碟独具巧意的花糕,九块不同口味的花糕拼摆在一起,由苏贵人和林贵人奉到御前,供陛下享用。去通知月妃,她必须得准备。” 阖宫上下加起来就九个妃子,分别是从前丞相府夫人如今的皇后叶萱,二姨娘在生下言承肆就离世了,三姨娘如今的宁嫔白洛,四姨娘如今的喜嫔杜喜鹊,五姨娘如今的月妃何湘玲,通房丫鬟们如今的怜常在和平常在,以及新纳的苏贵人和林贵人。 苏婉清得逞地笑了起来,那笑容中仿佛隐藏着一丝狡黠,仿佛早已谋划好了一切。 林宛如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前去,嬉笑着说道:“姐姐同我最为有缘啦,若是有什么打算,可千万不能坑妹妹我呀,不然妹妹我可要伤心啦。” 苏婉清向来喜欢那些聪明伶俐的妙人,此刻看着眼前的林宛如,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她温柔地安抚道:“花糕你便安心去做吧,最后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同进宫,自然要互相照顾。” 没过多久,苏婉清和林宛如便小心翼翼地拎着食盒,缓缓来到了皇帝的寝宫之中。 当她们踏入那华丽的房间时,没想到皇后和月妃竟然都已经在此等候。 皇后面带温和的笑容,轻声道:“陛下快尝尝两位贵人的心意吧,想必一定美味无比。” 而月妃则是笑意盈盈地向前跨出一步,似乎想要夺过食盒,机智的林宛如迅速上前一步巧妙地错开,她脸上露出微笑,然后轻轻地打开食盒,开始为皇帝摆盘并介绍道。 “陛下,这可是我们后宫姐妹们齐心协力为您做的九种不同味道的花糕哦,每一种都有着独特的风味,陛下您待会吃的时候可以猜猜每一种都是什么口味的花糕呢,猜对了是有奖励的,还有我们众姐妹都希望您吃完之后,能够心情愉悦,忘却所有烦恼呢。” 说着,她将三盘精美的花糕摆放在皇帝面前,那精致的模样让人垂涎欲滴。 皇帝微微眯起眼眸,静静地听着那如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的话语从林宛如口中传出,那声音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在这几日来一直萦绕在他耳畔,渐渐驱散了他内心深处堆积已久的烦闷与焦躁。 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貌美、娇柔可爱得如同春日花朵般的女子——林宛如,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而后轻声问道:“你是?是哪位贵人呀?” 林宛如福了福身,盈盈拜倒在地,声音轻柔地回道:“嫔妾林氏宛如,乃林贵人。” 皇帝听闻此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愉悦,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他看着林宛如那张精致的面庞,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如此这般,便封你为娇嫔吧,今晚就留下来侍寝。”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月妃,她原本挂在脸上的微笑此刻仿佛被冻结住一般,眼中闪烁着嫉妒与愤怒的光芒,可很快她就将这些负面情绪都掩藏起来了。 林宛如则低垂着头,微微红了脸,心中既有些羞涩,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喜悦。 苏婉清也上前柔声道,“恭喜姐姐了。” 月妃瞪了苏婉清一眼,苏婉清识相地向后退,月妃上前与林宛如一左一右站在皇帝身侧。 月妃先挑了一块粉色的花糕,那是她亲手做的桃花糕,自然是要皇帝第一个品尝的。 “陛下快先尝尝这块,是臣妾做的哦~” 皇帝向来对自己的宠妃很宠溺也很信任,所以就没有让太监试毒,便直接入口,他咀嚼了几下,便道,“这定然是桃花糕……奖励是什么呢?” 月妃媚眼如丝,“若是陛下今夜宠幸臣妾,臣妾这份礼物您就会知晓了呢~” “哈哈哈当然可以,朕很期待。” 林宛如脸色有些愠怒,她不甘示弱抱着皇帝的胳膊撒娇道,“陛下~快来尝尝第二块,这块是皇后娘娘亲手做的,您尝尝?” 一旁充当背景板的皇后有些欣慰地笑了笑,不是白眼狼就行。 因为是皇后亲手做的,皇帝也没有让太监测毒。 皇帝吃下第二块,他有些疑虑,“这……朕就有些猜不出来了,不似寻常花糕,定然是皇后花了心思。” 皇后神色黯然,果然曾经的山盟海誓就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了,这个花糕她在年轻时给陛下做过,陛下当时说他很喜欢这个味道,会永远记住这个味道。 月妃准备喂第三块花糕的时候,皇帝突然一阵腹痛,一大口鲜血就从口中喷出,太监赶紧将皇帝围住。 月妃手中拿着那块未喂出去的花糕,脸色煞白,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她紧紧盯着那大口吐血的皇帝,心中涌起无尽的慌乱。 第21章 慎刑司成后宫打卡地了 太监们急忙将皇帝抬到床上躺下,动作小心翼翼却又显得有些慌乱。 皇后也惊慌道,“皇帝这是怎么了?来人,快宣御医!” 月妃看着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皇后,你可别再装出一副关心陛下的样子了,这分明就是你设下的圈套!做花糕这可是皇后你的主意!谁不知道你的两个亲生儿子为了太子之位斗得死去活来的!” 皇后闻言,怒目圆睁,“你不要血口喷人,陛下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定是你心怀不轨,想要陷害我!难道已经迫不及待让你儿子当太子,你当皇后了吗?本宫告诉你,只要有本宫在一日,尔等就都是妾!” “够了,都别吵!在场之人,一个都不能放走!”缓过神的皇帝也很恼怒,他如同毒蛇的眼神扫视过皇后、月妃,还有林宛如和苏婉清,以及现在护在他身边的两个太监,还有这个大殿之上所有的人。 此时,林宛如和苏婉清站在一旁,神情都很担忧。 御医终于很快就赶来了,他们仔细地为皇帝诊治,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片刻之后,御医站起身来,面色凝重地说道:“陛下中的毒乃是花毒,此毒西域最盛行,陛下您食用的毒量过小,吐出这一口淤血之后,只需要调理一下身体即可,没有性命之忧。” 皇帝的目光落在了月妃身上,冷声道:“月妃,朕入口的桃花糕可是你亲手所制?” 月妃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陛下明察,臣妾万万不敢毒害陛下啊!这花糕虽是臣妾所制,但臣妾绝无下毒之心!” 皇帝面沉似水,但看到月妃觉得梨花带泪的模样,他又有些犹豫。 月妃哭泣道,“陛下您第二口吃的是皇后做的花糕啊。更何况,这花糕从做好装盒都是皇后的人经手的啊,甚至送花糕来的两位贵人也是皇后举荐的啊!” 皇帝又看向皇后,皇后连忙道:“陛下,妾身冤枉啊!这做花糕本是好意,怎会料到有人下毒……臣妾与您做了二十载夫妻,您还不信臣妾吗?臣送至御前的东西,臣妾定然是小心的啊。” 话未说完,皇后便已泣不成声。 皇帝头很疼,他不愿意相信是皇后下的毒,更不愿意相信是月妃下的毒,可事实如此。 此时,有胆子大的太医上前去查验还剩下七块的花糕,发现了端倪,他回禀道,“陛下,这剩下的花糕里都有毒,此毒似乎就下在这个糕碟上。” 林宛如听后,那原本挺直的身躯仿佛瞬间失去了支撑一般,只听得“扑通”一声,她便重重地跪在了地上。那声响在这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仿佛砸在了众人的心间。 她满脸的惶恐与不安,眼中闪烁着泪花,只因就只有她一个人碰过那糕碟,她深知自己陷入了极为艰难的境地。 “陛下……嫔妾真的没有下毒啊。”她颤抖着声音说道,试图向皇帝解释自己的无辜。 然而,皇帝却无情地开口道:“拖去慎刑司,严刑拷打!”那冰冷的话语如同一柄利剑,直直地刺向了林宛如的心。 就在此时,林宛如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无助地望向了苏婉清。 苏婉清本就脸色苍白,此刻看到林宛如的眼神,她心中亦是一阵酸楚。她竟然也缓缓跪下,眼中满是坚定与决绝,“陛下,那花糕是贱妾林氏宛如和娇嫔姐姐一起送来的,贱妾和她都有罪,贱妾愿意也一同去慎刑司,用自己的性命来证明清白。” 皇帝闻言,神色愈发幽暗,“将所有参与进花糕事件的所有人都带到慎刑司去拷打审问,无论是谁!” 皇帝厉声下令,那威严的气势让皇后和月妃等人面色大变,露出了惊恐之色。她们从未见过皇帝如此震怒,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和陌生。 侍卫们应声而上,将林宛如和苏婉清率先拖出了宫殿。 而在宫殿内,皇后和月妃也在心惊胆战中度过,她们虽然不会和其他妃子一样被直接拖进慎刑司,这是皇帝给她俩最后的体面,但是她俩宫殿中接触过花糕的人都被拖去慎刑司排队挨打招供去了。 一时之间,后宫人心惶惶,慎刑司都快成后宫打卡地了,接触过花糕的众人既希望进慎刑司证明自己的清白保住自己的性命,又害怕慎刑司的恶名。 因为已经有五条被打死的宫女太监的尸体被盖着摆布拉了出来。 就在慎刑司忙忙碌碌审讯了两百人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下毒的人。 此人是月妃宫中的宫女三等宫女柳儿,她指认是月妃想要下毒栽赃陷害皇后。 月妃脸上被皇帝狠狠扇了一巴掌,她直接被打懵了。 月妃不敢相信地捂着脸,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愤怒的皇帝,仿佛不认识一般。她脸上火辣辣的疼,却比不上心里的震惊和委屈。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绝无此意!”月妃声音颤抖着解释道,但皇帝已经完全听不进去。 “贱人!枉朕平日里待你极好!你就这么来报答朕的?毒妇,即刻打入冷宫!”皇帝怒不可遏地咆哮着,根本不给月妃任何辩解的机会。 一旁的皇后看到月妃遭受如此待遇,心中不禁暗喜。然而,还没等她高兴太久,慎刑司的人再次出现,打破了她的得意。 “陛下,我们又审讯出一个下毒的同伙,是皇后宫中的二等太监小杜子。”慎刑司的人恭敬地向皇帝禀报。 皇帝皱起眉头,疑惑地看向皇后:“什么?” 皇后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在地。她惊恐地看着慎刑司的人,完全不知所措。 “小杜子招供说,是皇后指使他下毒,想要嫁祸给月妃娘娘。”慎刑司的人继续说道。 皇后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满脸绝望。 皇帝的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他紧紧盯着皇后,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你们可确定?”皇帝的声音低沉得让人感到害怕。 慎刑司的人毫不犹豫地点头回答道:“回陛下,千真万确。” “好啊,好啊!皇后,你可真是让朕大开眼界!”皇帝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整个宫殿燃烧起来。 皇后的身体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她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双眼无神,泪水不断涌出。 皇帝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继续查,朕倒要看看,还有谁的人要毒害朕!” 很快,后宫中九位妃嫔的宫中都有人主动招供。 皇帝直接气笑了,直接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他此刻才恍然明白,原来这花糕事件是一个针对他的阴谋。 定然是何燕亭对他以牙还牙的报复。 真是小孩子脾气,吃了亏就一定要报复回来! “哼,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你所谓的报复吗?真是个幼稚的孩子!”皇帝喃喃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第22章 合作愉快,夜晚交心 “哈哈哈!”何燕亭那清脆爽朗的笑声如同银铃般在书房中回荡,她那张精致的面庞此刻洋溢着无比舒心的笑容。 她与萧云浮相对而坐,静静地在这充满墨香的书房里对弈,她手持那黑色的棋子,仿佛握着决胜的关键,而萧云浮则稳稳地握着白色的棋子,两人眼神交汇间,仿佛有着无尽的默契在流淌。 何燕亭微微眯起眼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缓缓说道:“没想到你在那看似森严的皇宫中,竟然还隐藏着如此之多的暗线,这份心思着实令人佩服,真是多谢你了。那苏婉清本就是我的人,我从未想过那林宛如竟然也会这般轻易地投靠了你。” 萧云浮闻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抹自豪的神情,他微微挺起胸膛,骄傲地说道:“我可是自小就生活在皇宫之中,那九个人,他们世代效忠我们萧家,所以当他们再次接到我以那种萧家独特字体写下的密令时,便毫不犹豫地听令了。 只是啊人心复杂难测,为了以防万一,也多亏了你派人暗中将这九人的把柄牢牢抓住,让他们不得不听从我们的命令,为我们所用。若没有你的协助,恐怕这一切都不会如此顺利吧。” 说罢,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白子,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何燕亭依旧满脸的愤懑与不甘,她紧蹙着眉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继续说道:“只可惜,你此番帮我,怕是会引发宫中大清洗,你萧家在宫中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只怕就会像被狂风吹散的沙砾一般,瞬间荡然无存,再也难以聚拢起来。” 萧云浮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抹凄惨的笑容,他微微仰头,通过窗户望着那昏暗的天空,仿佛透过层层云雾看到了曾经辉煌却如今早已逝去的过往。 萧云浮缓缓开口道,“已被推翻的皇朝,被宣告天下已亡的废太子,还要那宫中势力有何用?昔日我萧家乃正统皇族,他们自是要向我萧家尽忠,日后,我会让他们重新向我效忠的。” “该你下了。”萧云浮轻声提醒着那正愣神发呆的何燕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无奈。 何燕亭像是被惊醒一般,猛地回过神来,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 她似乎察觉到了萧云浮的目光,不由得起身靠近,仔细地观察着他。 萧云浮原本平静的心绪,此刻却如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猝不及防之下便撞入了她那双仿佛倒映着诸天繁星般深邃的眼眸之中,让他一时间竟有些难以自拔 何燕亭道,“你好像有些变了。” 萧云浮微微偏过头,“你说我变了,你不也是变了吗?推翻我萧家皇朝统治那一天,不是连我都想杀吗? 后来因为年少情谊动了恻隐之心留我一条性命,但你心中却想着将我终其一生都囚禁在这四方院落中,永不能再有出头之日,不是吗? 但是如今的你,好像是要助力我在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呢?” 萧云浮轻笑着。 何燕亭坐了回来,缓缓地抬起手,那枚黑棋如同沉重的心事般落于棋盘之上,她微微抿起嘴唇,轻声说道:“其实我该和你说一声抱歉的,老皇帝的确害我何家满门忠烈都被斩首,所以我此番回家,是要以牙还牙屠尽你萧家满门,以解我心头大恨。 但是报完仇我却发现,我并不开心,我何家满门无辜,你萧家满门就不无辜吗?尤其我已查明真相,这一切都有言简在背后做推手。” 此时的萧云浮,手中紧紧握着那枚白色棋子,久久无法落下,他的内心宛如波涛汹涌的大海,复杂至极。 “瑶瑶姐姐……”他口中呢喃着。 而何燕亭呢,她本就拥有一头如墨般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身着一件简简单单的白袍,此刻在桌灯的映照下,那张原本坚毅的脸庞显得更加柔和起来。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落寞,“竟是许久未听到我的小名了,从十年前我阿爹阿娘死后,无人再唤我小名。” 何燕亭有些想哭,但却早已哭不出来了。 哭又有什么用呢? 萧云浮突然就很善解人意,但是语气莫名地有些傲娇,“想哭便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正好我也想哭了,我也想我的父皇母后了。我叫了你的小名了,你不如也叫一声我的小名吧!” 何燕亭反而被逗笑了,“哎呀呀,你的小名叫什么呀,我怎么有点想不起来了?” 萧云浮生气挑眉,“想不起来,今晚别进我屋!” “哎呀呀,别生气,福团子?”何燕亭笑得有些欠揍。 萧云浮嘴角一抽,“不是这个!再想!” 何燕亭故意拉长语气道,“阿福弟弟~” 萧云浮虽然觉得有些羞耻,但更多地是窃喜。“好啦,现在我们就私底下互相唤彼此小名吧,我叫你瑶瑶,你叫我阿福。” “好的,阿福~现在我们两个人有同一个敌人了,继续合作吧。”何燕亭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萧云浮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有些无奈,但还是忍不住打破这份看似美好的氛围,“我事先说好,若是日后,出于某些原因,我不想和你继续合作了,而是转变为与你敌对的关系,你可不要……” 何燕亭轻轻拍了拍萧云浮的肩膀,笑着说道:“知道了,若真到我们敌对那日,我很厉害的,你如果输给我了,可不要像小时候一样哭鼻子哦。一日后的洛阳古城之旅,你还没答应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呢?” 萧云浮明显有着自己的顾忌,“此去多久会再次回京呢?”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很快的,我觉得是半年,因为给我半年时间,我就能攻打下西域蛊族的。” 萧云浮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看到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耐心地科普道:“别净说这些大话了!西域蛊族可是西域最难缠的一个族群,他们向来以豢养各类剧毒之物而闻名于世,那些毒物的毒性之强、种类之多,让人闻风丧胆。 而且据传说,他们的蛊族大祭司和圣子殿下都拥有着极为独特的能力,甚至可以与天地鬼神相沟通呢。 再者,他们常年隐居在那深山老林之中,地势错综复杂,易守难攻,就凭你这半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攻得下的!” 何燕亭却不以为意,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嘻嘻,你可别小瞧我哦,蛊族圣子吗?早就被我抓住啦!现在,走,跟我再去一趟王府地牢,我带你好好见识见识他,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说着,她迈开大步,朝着王府地牢的方向走去,语气里也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小自豪。 萧云浮那醋意翻涌的模样,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那小小的醋坛子此刻像是被愤怒的火焰点燃,不断地冒着酸气。他紧紧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与无奈。 “你上次带我去地牢,就娶了年圣仪为侧王夫,这一次又带我去地牢里,去见蛊族圣子,是要纳为你的王夫吗?毕竟现在你也没有太子妃的头衔了,自然是可以迎娶夫君的!” 何燕亭听到他的话,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对哦。谢谢提醒。临走前给皇帝再送一份大礼。”说罢,她笑得越发开心,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某种阴谋。 “对了,帮我问问年圣仪,一纸和离书,是否能够从他那里换回烨三将军呢?” 萧云浮看着他,心中满是委屈与不甘,却只能低声赌气道:“知道啦,我会帮你问的。” 何燕亭摸了摸萧云浮的头,“阿福,真乖。” “干嘛!我又不是狗!”萧云浮炸毛了。 第23章 蛊族圣子曲殇 “将军,终于想起曲殇了?”角落里戴着黑斗篷紫面具的男子抬起他的头,只露出那双紫色摄人心魄的眼眸。“我预言过,下一次你来见我,会带着你的男主一起来的。如今可应验了。” “什么男主?”萧云浮刚有些疑惑,在他对上曲殇那双紫眸时,突然间就失去了神智,昏倒在何燕亭怀里。 何燕亭道,“小曲殇,你又要和我一个人说了,我虽然听不懂你那些装神弄鬼的话,可是你为何断定,萧云浮就是我的男主呢?” 曲殇轻声道,“因为,你爱他,你选择了他,所以他就是男主。反之,你如果选择放弃他,那么重新被你选择的人就是男主。 至于你为什么会选择他做你的男主,大概是因为他洁身自好作为太子因为心里有你所以成年后没碰过女人,因为他与你青梅竹马会撒娇会体贴同样也很腹黑爱吃醋,还很好逗弄调戏,身娇体弱易推倒。 最主要的一点,长得还好看在你审美上,愿意在这段感情中做下位者,他有他自己的事业去拼,但他心里只会有你一个人,会为了你而妥协一些事情,这何尝不是一种偏爱呢?” 曲殇越说越激动,那激昂的情绪仿佛要冲破天际一般。他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话语如连珠炮般从口中倾泻而出, 何燕亭却依然无动于衷,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嗯,你说的都对,所以呢?” “他能做的这些,我自然也能做到,而且我觉得我比他长得还漂亮些!所以抛弃他,选择我作为您的男主吧!”曲殇发出一阵怪笑声。 说着,曲殇缓缓地摘掉了黑袍,那黑色的布料如同烟雾般飘散在空中。接着,他又摘下了面具,一张妖冶俊美的脸展现在何燕亭眼前。 微卷的金色头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紫色的眼眸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魔力。他就像是从神话中走出来的邪神,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何燕亭虽然早就见过曲殇的容貌,可此时又是心中一惊,不得不承认,曲殇确实有着非凡的容貌。然而,她的目光依旧坚定。 “美貌不过是外在的皮囊,终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衰老。我所追求的,是真正的情感共鸣和内心的契合。”何燕亭冷静地回应道。 曲殇嘴角轻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那么,就让我来证明给你看,我不仅有美貌,还有一颗真诚的心。”说罢,他靠近何燕亭,凝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要透过她的灵魂看到深处,吐出一口紫烟。 何燕亭突然头脑感到一阵眩晕,她抽出腰间的佩剑,刺入曲殇心脏处,“你对我做了什么?” 曲殇不顾自己心口的疼痛,反而笑容奇异道,“睡吧睡吧,你心底受过的伤,我都会为你一一修补的,睡吧。” “唔。”何燕亭手中佩剑凋落,彻底失去意识。 “瑶瑶~” 温柔的呼喊声叫何燕亭的意识重新唤醒,她紧紧抱住眼前的年轻夫人,泪流满面道,“娘亲……娘亲,不要走好不好。” 何夫人心疼地摸着小何燕亭的头,“不行的,只有我们母女去了京城,朝廷才放心让你父亲继续领兵打仗,别急,等你父亲打了胜仗,你就可以在京城里见到他了。” 小何燕亭继续闷闷不乐,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多很重要的事情,可无论怎样。 很快母女二人就初入京城。 何家在京城中没有府邸,母女二人就暂时住在京城娘家。 小何燕亭作为柳府的表小姐,却始终融入不到柳家的小姐公子中。 柳家小姐笑她是个土包子,长得黑黑的,人也傻傻的,还只会舞刀弄枪,爬墙钻洞,都不屑与她玩。 柳家公子则戏弄她,每次惹急了她她就会还手,那他们就自然有理由围殴她,每次她都被打得很凄惨。 告状?她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她配告状吗? 何夫人每次看到小何燕亭一身伤,何夫人她抱着小何燕亭痛哭,在西南边境,何燕亭可是被捧着的娇娇女,却没想到初入京城却受到如此侮辱。 这一天,小何燕亭又被围堵住了,曲殇已经等候多时准备出场英雄救美了。 却没想到,还没轮到他出场,小何燕亭就手持扫把三两下就被比她明显高几个头的男孩子打趴在地,哀嚎不已。 何燕亭居高临下地踩在他们身上,那眼中闪烁着的凶狠光芒仿佛能将人吞噬,她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道。 “你们这群人渣!老娘早早就想把你们狠狠暴揍一顿!这些日子里,我日夜苦练力气,精心钻研各种武艺,就是为了能够在今天把你们统统打趴在地上,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哼,还想去告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打趴在地,如此丢人的事情,你们居然也有脸去告状?难道你们就不怕你们那些所谓的朋友听闻此事后,会毫不留情地笑话你们吗?嘲笑你们一个个都是不堪一击的弱鸡吗?” 他们此刻早已吓得面如土色,纷纷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姑奶奶,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何燕亭微微仰头,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眼中的冰冷愈发明显,“既然知道错了,那就给我滚!” 话音刚落,她猛地抬起脚,那几个人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慌不择路地朝着四面八方逃窜而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现场和那回荡在空气中的惊恐叫声。 何燕亭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仿若能穿透一切,直直地盯向曲殇藏身的地方,她高声喊道:“我何燕亭从来都不需要救赎,9岁的我尚且年幼,且性格骄纵任性,自然是无法接受自己突然的人生落差,所以很憋屈地在柳府被欺凌了一年,这件事的确成了我的心病之一,但同样也是激励我变强的理由之一!从我的精神世界里滚开!” 曲殇猛地遭到精神反噬,眼睛犹如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中,痛得鲜血如泉涌般流淌而下。 何燕亭的精神世界开始剧烈地晃动,仿佛是在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然而,曲殇却强忍着那如潮水般袭来的剧痛,继续顽强地施展着精神控制,镜头再次一转。 这一次,何燕亭变成了12岁的模样。 她一身素白孝衣,心如死灰地望着已经被推上砍头台的何将军和何夫人。 她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之中,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将她遗弃。 曲殇正欲重新登场,却惊见何燕亭如离弦之箭般冲进人群,风驰电掣般冲上了邢场。 曲殇愕然道:“她这是要劫法场吗?” 何燕亭对着何将军和何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声泪俱下地说道:“父亲母亲,女儿不孝,无力救你们于水火。但女儿向你们发誓,我定会好好地活下去,变得强大无匹,彻查所有真相,为我们何家正名!” 何将军欣慰地笑道:“好孩子,好好活下去便好,莫要太过辛苦,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何夫人哭得肝肠寸断,“瑶瑶,快走,快走,莫要报仇,莫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何燕亭执拗地喊道:“我何家理应效忠贤明之君,而非昏庸之主。父亲,您太过愚忠了!我绝不认同! 昔日我不敢在砍头台与你们相见,只因我尚未做好与你们诀别的准备。 而今我觉得,离别需要好好做告一次别。那些残害你们的人,我定会让他们统统坠入地狱!” 曲殇,玩够了吗?再不解除,你也就要死了!” 曲殇几乎半昏迷,何燕亭也恢复了意识,她再度拿起剑对准曲殇的心口。 “我警告过你,你的精神控制对我无效!我本来应该杀了你的,可是你让我完成了两个遗憾,所以我可以再继续留着你。” 此时,萧云浮也苏醒过来,他疑惑道,“瑶瑶,我梦到你小时候被柳家那几个混小子欺负,然后你把他们都揍得屁滚尿流。 还有,我还看到你冲上刑场,可是在我的记忆里,你明明在人群藏着都不敢看你父母最后一眼。” 何燕亭瞧着萧云浮,“原来那时你也在啊。” 第24章 为你正名,娶你做我的镇远王夫 这一日,阳光洒落在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仿佛是特意为那即将赴任洛阳古城的镇远王而准备的盛大庆典。 京城的百姓们早早地便聚集在街道两旁,一个个翘首以盼,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期待与好奇,自然是因为心中怀揣着对那传说中神奇的女性将军和王爷的强烈渴望,都想亲眼目睹一番这位神秘人物的风采。 百姓们平日里谈论的话题向来都不是何燕亭那些令人瞩目的丰功伟绩,反而更多的是围绕着她的桃色绯闻展开。 他们津津乐道于她身边男人的不断更迭,仿佛那已经成为了一种街头巷尾的热门话题。 还有人更是肆无忌惮地谈论起她前些日子与皇帝以及皇子们之间复杂而微妙的情感纠葛,仿佛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宫廷大戏。 甚至有人恶意地传言,说她的将军和王爷身份根本就不是凭借自己的真本事获得的,而是通过所谓的“睡”服那些男人门才得以实现的。 在他们看来,何燕亭仅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又怎么可能有能力去做到那样的高位呢?这种荒谬至极的言论,如同瘟疫一般在京城中蔓延开来。 关于这些离谱到令人发指的传言,竟然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书生精心编纂成了一本小说,堂而皇之地在市面上公开售卖,书名为《凤中凰》。 然而,何燕亭对此却显得格外淡然,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大大方方地让人购买了这本《凤中凰》,然后静静地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书本,缓缓翻阅起来。 当她看完最后一页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随后轻声嗤笑道:“就这吗?你们以为败坏我的名声之后,我就会因为羞愧而选择上吊自杀吗?简直是可笑至极! 不必在意这些无聊的流言蜚语,女子在这世间本就面临着诸多艰难险阻,我又岂会被这些琐事所困扰?此事必然是有皇帝在背后暗中推波助澜,报复我罢了。” 言简称自己大病初愈皇后还要照顾他,便让月贵妃代替帝后送行镇远王,甚至也没有派出任意一位皇子。 月贵妃的贵妃之位,自然是花糕下毒事件中是言简觉得委屈了她,给她提的位份。月贵妃又没那么爱皇帝,自然不会像皇后那样陷入悲伤中,她更爱权利和金钱。 月贵妃手持一封圣旨,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让何燕亭乖乖跪下接旨。 何燕亭身着那身飒爽的戎装,整个人如同战神一般高坐在战马上,她仰头大笑,那笑声中满是不屑与轻蔑,大声放言道。 “你不过只是个贵妃,即便再受宠,终究还是妾室之流,你凭什么有脸让本王向你下跪!本王乃陛下亲封的荣尊镇远王,地位等同太子,这天下谁见了本王不得礼让三分,你区区一个贵妃,也敢在本王面前撒野!” 月贵妃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堪,她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咬着牙说道:“见此圣旨,便如见到陛下本人!你竟敢如此忤逆!” 何燕亭却依旧笑得漫不经心,她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月贵妃,嘲讽地说道:“本王不认!本王是陛下亲封的尊荣镇远王,位同太子!你还不是位同副后的皇贵妃,没有资格让本王低头!本王要跪的,唯有天子!” 此时,月贵妃微微皱起了眉头,她的目光与何燕亭交触,瞬间明白。她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紧接着,一滴凄美的眼泪悄然滑落,她连忙转身对着一旁的大太监哭诉起来。 “求公公替本宫向陛下谢罪,本宫真是没用,明明奉了陛下之命前来宣旨,却连镇远王都无法说服,实在是帮不了陛下啊……” 那大太监他那原本就极为细小的声线此时更是尖锐,“镇远王放肆!老奴定要让陛下知晓此事,严惩这不守规矩之人,月贵妃娘娘您且宽心。” 大太监迈着小碎步,一路急匆匆地赶回宫中。待他回到宫中,立刻将所见所闻向陛下禀报得清清楚楚,一字一句都不遗漏,就好像生怕陛下听不清楚似的。 而月贵妃呢,眼见大太监离去,那眼中闪烁的泪花终于缓缓收了回去。她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脸上的神情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何燕亭则从马背上轻盈地跃下,她快步走到月贵妃身边,两人亲昵地牵起了手。 月贵妃看着何燕亭,轻声说道:“多谢妹妹,妹妹可有什么需要姐姐帮忙的?” 何燕亭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说道:“帮我见证一场婚礼吧。” 那声音中满是期待与喜悦,仿佛这场婚礼对她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萧云浮微微仰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恍惚,仿佛真的身处梦境之中一般。 那身精致的红色婚服,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将他原本就面如冠玉的精致脸庞映照得愈发白皙剔透。 映花和映雪两人围绕着他,似乎恨不得将世间所有最美好的事物都一股脑地添加到他的身上,让他成为这世界上最耀眼的新郎。 萧云浮就像即将的出嫁的少女一般,心中既怀揣着紧张激动的情绪,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 他轻轻抚摸着身上的婚服,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何燕亭的身影,感动道:“原来这就是她昨晚所说的惊喜和要紧事啊,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用心,连婚服都提前准备好了。这婚服很是贴身,她很早之前就开始筹备了吗?” 映花与映月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随后二人如实说道:“并非如此,这婚服其实是将军母亲生前亲手为她缝制的。将军昨天特意请来了京城最好的裁缝,将婚服的尺寸精心调整成了您的尺寸,所以才会如此合身。” 听着映花和映月的解释,萧云浮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这份心意的珍贵。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喃喃自语道:“那也是用心了,瑶瑶她……心里果然还是有我的。” 此刻,他的满心所想都是何燕亭,那个让他心动不已的女子,可是心动过后,仇恨也一股脑也涌上心头,压得他快喘不过气了。 萧云浮抬头望着天,苦涩笑着,老天爷啊,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之间却隔着无法磨灭的血海深仇。 “王夫,吉时已到,该出发了。” 萧云浮上了花轿,缓缓向着城门而去。 另一边 ,何燕亭已经大声昭告百姓。 “今日在月贵妃娘娘的见证下,我何燕亭即将娶萧云浮为镇远王夫!” 一语毕,全场鸦雀无声。 月贵妃也脸色煞白道,“什么,萧太子萧云浮?他不是已经死无全尸了吗?” 何燕亭道,“我与他年少相知,本就有着一段姻缘,若不是世事无常,我早就同他成亲生子了。那一日,是我心软将他藏在我的王府之中,今日,我要为他正名,我镇远王的王夫就是昔日的萧太子萧云浮!我此生唯爱他一人,白首不分离。” “我愿意。”萧云浮从花轿上翩然下来,他一步步奔向何燕亭。 百姓们又吃了一个大瓜,人群中瞬间哗然一片。 从今日起,又会有新的小说面世了。而这次何燕亭的形象则变了,人们总是被真挚唯一的感情而羡慕吸引。 更别说,他们之间的爱情具有悲情色彩,萧家让何家灭亡,何家又让萧家灭亡,明明年少婚姻亲梅竹马,却因各种原因被拆散,他们之间有着太多的无奈和痛苦,却又在十年后重逢无法自拔地又爱上了彼此,这份爱是多么的感人。 女子们怜惜她的经历和悲惨,男子们则羡慕萧云浮有这么一个深爱着他的位高权重的妻子。 老百姓们没事干就喜欢吃各种各样的瓜。 月贵妃苦涩笑着,“妹妹你的忙,本宫恐怕不敢帮啊!” 何燕亭袖中刀锋现,月贵妃立刻会意道,“本宫是被你挟持的!不是自愿的!本宫愿意为镇远王夫妻证婚,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 何燕亭拉着萧云浮的手,二人在人声鼎沸处,拜堂成亲。 “礼成。”月贵妃松了一口气,正在这时,大太监又领了一封圣旨而来。 是册封月贵妃为皇贵妃的旨意,皇后为此与皇帝又大吵了一架甚至还用指甲划伤了皇帝的脸,皇帝大怒便将皇后幽禁,将后宫事宜皆让皇贵妃接手。 皇贵妃喜不胜收,拿出怀中那封原本的圣旨,“镇远王,还不速速跪下接旨!” “臣,遵命。”何燕亭拉着萧云浮一同跪下。 第25章 去洛阳古城的路途遥远 那圣旨之上所书之内容,实乃陛下之决断。他竟决意仅留一千守军于洛阳古城,而将其余两万之众尽数调离此地,且还在当地周遭之地紧急召集起九千之新兵。 陛下下达此令,乃是命那何燕亭率领着这一万之新旧兵马,务必在短短三个月之内成功拿下西域蛊族。 倘若她未能达成此目标,那么陛下将会毫不留情地剥夺她那镇远王之尊贵名号以及所有尊荣待遇。 何燕亭听闻此旨后,心中虽有诸多想法,但并未表露于外。 她神色淡然地接过那道圣旨,随后身形轻盈地翻身上马,接着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将那身着一袭红装的萧云浮也拉上了自己的马背。 此刻,两人并肩而立,宛如一对璧人般相得益彰,俊美的面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启程!”何燕亭高声喝道,声音清脆而坚定。她身边的映风、映花、映雪、映月四位贴身侍女,以及一百名亲随卫兵紧随其后,一同离开了那繁华的京城,浩浩荡荡地朝着洛阳古城进发。 映风缓缓开口说道:“我们等先大致行军三日,抵达江南一带。而后改走水路,顺流而下,只需五日时间,便可顺利到达临城。 待穿过临城的临仙山之后,再继续前行两日,穿越那片广袤无垠的荒漠,届时,我们便能够抵达最为遥远的西方,也就是洛阳古城所在之处。”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听从安排,随即整顿队伍,迈着坚定的步伐,开始了他们前往洛阳古城的征程。 一路上,尘土飞扬,马蹄声阵阵。 萧云浮感叹道,“我自小生活在宫中,只是在书中看到对最西边的描述,没亲眼讲过,竟不知从京城最快到洛阳古城竟然需要如此波折。” 映花正仔细地整理着物品,她微微抬起头,说道:“这又算得了什么呢?那西南边境的环境可比这西边要恶劣多了呀。每到寒冬时节,那寒冷简直达到了极致,仿佛能穿透骨髓一般。 许多士兵他们的脚趾和手指都不幸被严寒冻伤,严重到不得不忍痛将其锯掉,只为了保住性命。 还记得有一次,将军身负重伤,偏偏就是在那最冷的时候,她伤口处的鲜血都被冻住了,若不是及时救治,恐怕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 映月立马接口道:“没错呀,并且夏天的时候也是热得让人难以忍受。那炽热的温度仿佛要把大地烤焦似的,周边的城镇里,百姓们辛辛苦苦种下的庄稼都被那毒辣的太阳晒得奄奄一息,最终全部枯死。 百姓们原本就已经粮食紧张,生活过得十分艰难,又怎么可能再有多余的力量去征集军粮呢? 所以如果朝廷不下令从那江南富庶之地运送大量的军粮过来,很多仗根本就没办法继续打下去。 后来,还是将军带领大家一起努力,历经无数次的尝试与探索,终于研发出了一种能够抵抗高温的特殊土豆品种,并成功地开始种植。 这种土豆不仅适应了高温环境,产量还相当可观。当地百姓都很感激将军。” 映雪端着一盘精美吃食也过来加入谈话,“我也记得,那一次冬天百姓饿死街道,朝廷迟迟不运赈灾粮草过来。 将军不惜违抗军令带着自己的亲信队伍趁晚上假装劫匪抢劫了附近几家豪族的粮食,并将粮食分给了那些贫苦人家。 所以那些受过将军恩惠的人家,就会主动把自己的儿子丈夫送到西南边境中参军。” 萧云浮满脸玩味地捧场道:“哇哦,这的确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呢!那估计是两年前的事情呀,我至今都记忆犹新呢,当时朝廷筹备的赈灾粮,最后竟然查出来是被贪污了。 真正运往那遥远且饱受苦难的西南边境的,就仅仅只有一些微不足道的沙土而已,这简直是令人发指啊! 那贪污的主犯,当时可是先太后的亲侄子呢,深受太后宠爱。我父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将其他的从犯人员纷纷斩头示众,以平息民愤。 可谁能想到,就在此事过去仅一日之后,便听闻那贪污主犯在睡梦中离奇地被杀死了。 那伤口,简直堪称完美,一击致命,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专业的刺客之手啊! 大理寺急忙出面进行调查,然而却最终碌碌无为而返,仿佛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 如今细细想来,那个神秘的刺客,难道不会就是瑶瑶你请来的吗?你可别瞒着我呀,快跟我说说其中的缘由呗。” 何燕亭解释道,“是,他就是血煞,两年前本来是收钱来杀我的,但是他没有一击致命,我活了下来,所以他任务失败,他答应替我去做一件事,我就让他去刺杀这个贪官喽。” “原来如此,你心口处那明显的伤疤,就是血煞伤的你吗?”萧云浮神色很心疼。 何燕亭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继续谈起往事:“他就像是黑暗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每一个角落,仿佛能与阴影融为一体。 每次行动时,那种精准和冷酷都让人心生畏惧,仿佛他手中的匕首就是死神的镰刀,随时准备收割生命。 当时的我,真的以为自己在劫难逃,那一瞬间,死亡的气息几乎将我吞噬。 然而,命运似乎对我格外眷顾,老天爷竟然还不让我这么轻易地死去,让我有机会从那场绝境中顽强地活了下来。” 萧云浮疑惑道,“那你为何不让血煞刺杀言简呢?” 何燕亭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我那时又不知道幕后黑手是他,更何况比起自己的小恩小怨,那些胆敢蚕食无辜百姓的朝廷蛀虫才是最该死的! 我们取之于民,就应该用之于民,为百姓谋福祉。如果没有天下百姓的支持,哪来的什么皇权富贵?” 萧云浮心头一颤,“原来你心中有着国家大义,我果然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我从未到过群众中,也从未听到群众的声音,我不懂他们的需要,亦不懂他们的痛苦是因为什么原因。” “这趟旅程,难道不是你亲身感受、亲眼目睹、亲耳聆听的好机会嘛?”何燕亭一把搂住萧云浮的细腰,在他耳畔轻轻吹了口气。 “哎呀,这可是在马车上呢,不太合适吧。”萧云浮半推半就道,他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映风那四个小丫头,机灵得很,麻溜地就退出马车了。 何燕亭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天都黑啦,这附近也没个客栈,不在马车上,难不成你还想去野地里?” 萧云浮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何燕亭一把将萧云浮抱到腿上,双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游走。萧云浮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眼神也变得迷离。 “太子殿下,你真香......”何燕亭低声呢喃着,俯身吻上了萧云浮的唇。马车内一片旖旎,两人沉浸在热烈的欢愉之中。 第26章 你能靠的只有你自己 夜如墨染,漆黑如锅底般笼罩大地,狂风呼啸而过,仿佛带着无尽的寒意,那风声宛如恶鬼的咆哮,正是那让人胆寒的杀人夜。 “列队警戒!”婴饶的声音如同冷冽的刀锋划破寂静的夜空,他那坚毅的面庞上透露出一丝决绝,眼神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领着亲卫队,犹如一群勇猛的猎豹,迅速而有序地把那五辆马车严密护住。 就在此时,听到外面动静的何燕亭缓缓走了出来。 她那娇美的身躯只身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外披一件宽大的大衣,那长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凌乱却不失妩媚。 显然,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情四溢的欢爱,此刻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红晕,眼中也透着一抹慵懒的韵味。 婴饶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受。 但作为一名忠诚的将领,婴饶还是强忍着内心的痛苦,上前恭敬地禀告道:“将军,这伙刺客极为狡猾,从京城一路紧紧尾随而来,一直伺机而动。末将觉得他们应该是准备在今晚出手了,所以提前安排了警戒,以免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何燕亭静静地站在那里,聆听着深夜中那清脆的蝉鸣,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宁静之中。 片刻之后,她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说道:“你把他们已经惊走了,不必警惕了。 最后一辆马车,你让那些累了的兄弟们轮流上去休息一下,毕竟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我们必须保持良好的状态,才能应对这些狡猾的刺客。” “诺。”婴饶恭敬地应道,然后退下了。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显得那么挺拔而坚定,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何燕亭转身又回了马车,马车里萧云浮睡得很香甜。 次日,萧云浮醒来,他揉着自己酸痛的后腰,呲牙道,“瑶瑶你精力好旺盛,我真没用,没办法满足你。” 何燕亭上手帮萧云浮揉着后腰,动作很轻柔,“可能我常年练武,血气足吧,反倒是你,该补补身体了。你小时候不是还跟着我父亲学过一段时间武艺吗?怎能成年之后就荒废武学了?” 萧云浮面露羞赧之色,喃喃自语道:“是啊,我这副身躯就如温室中的花朵,自幼便被娇宠呵护,凡事皆有人亲力亲为。父皇对我也甚是纵容,从不催促我勤奋向学。 而我那些已然成年的皇兄皇弟们,却早早被遣往各地为官。曾经的我,犹如生活在蜜罐之中,自以为幸福无比。 如今细细想来,那些所谓的幸福不过是虚幻的表象罢了。父皇自认为正值壮年,他岂能容忍自己优秀的儿子与他争夺皇位?所以,他是蓄意将我养废的啊!” 言罢,萧云浮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自嘲笑容。 何燕亭微微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心疼,“云浮,别这么说自己。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要一起面对未来。你既然意识到了这些,那就从现在开始重新拾起武艺,我教你,可好?” 萧云浮看着何燕亭认真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力量,“嗯,我会的。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可以做到。”说着,他轻轻握住了何燕亭的手。 何燕亭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暖的笑容,“这就对了。我们一起努力,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退缩。” 萧云浮深吸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阴霾都吐了出去,“从今天起,我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不再让任何人小瞧我。” 何燕亭点点头,眼中满是鼓励,“我相信你,云浮。你一定可以的。” 两人相视一笑,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 之后,就不断传来萧云浮的哀嚎声。 何燕亭面无表情,那张原本就冷峻的脸庞此刻更是如同覆盖了一层冰霜,她冷冷地说道。 “你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差劲了,从现在起,每天必须老老实实地扎马步一个时辰!绝不能有丝毫偷懒之意!哪怕是在乘坐马车赶路的途中,每当马车每次停下进行短暂休整之时,你都必须立刻下车,然后规规矩矩地扎马步!这是对你身体的磨砺,也是你必须要经历的考验!” “瑶瑶……我真的快坚持不住了啊。”萧云浮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那汗水如雨水般不断滑落,他的双腿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而摔倒在地。 然而,何燕亭却像是完全看不到他的困境一般,丝毫没有去伸手搀扶他的意思,任由他自己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那清脆的倒地声响彻四周,紧接着,他那平日里细皮嫩肉的双腿便狠狠地磕在了地面上,瞬间就出现了几道殷红的血痕。 鲜血缓缓渗出,刺痛着他的神经,也让他心中涌起了无尽的委屈和不甘。 何燕亭那如寒潭般的眼眸中,此刻全然不见一丝一毫的柔情,仿佛世间所有的温暖与爱意都已被冰封。 她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声音如同冰刃一般划过空气:“你若连这般微不足道的苦都无法承受,那日后又怎能让那些可恶的敌人不再轻视于你? 当日,你藏身于王府之中,言简始终未曾派遣杀手取你性命,并非是他惧怕我,而是他认定了一个早已被宣布死亡的废物太子,根本就掀不起什么足以让他担忧的滔天巨浪。” 说到此处,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如今,他竟然会派出杀手一路尾随,这仅仅只是因为我大肆宣扬了你的真实身份,让他心中感到极度的不快,在他看来,你不过就是一只惹人厌烦、令人作呕的小苍蝇罢了,随便伸出一只手便能将你轻易捏死。 所以,从现在起,收起你那副软弱的模样,不要再让我对你失望,更不要让我也开始瞧不起你,萧云浮。 记住,只有经历过风雨洗礼的雄鹰,才能在天空中翱翔自如;只有历经磨难的勇士,才能在战场上战无不胜。 你必须要学会坚强,学会面对一切困难与挑战,否则,你终将被这个世界所淘汰。你能靠的,从始至终,就只有自己。” 萧云浮紧咬嘴唇,努力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滚落下来。他知道何燕亭说得没错,自己不能再这样懦弱下去。 他艰难地站起身来,挺直了背脊,凝视着何燕亭,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先进去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再继续的。” 何燕亭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但她还是微微叹口气。 萧云浮,不是我逼你的,是你自己想要走上那条孤独的帝王之路,我能做的便就是帮你重返巅峰。 昔日,我想着把你就一辈子关在我身边,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那样子更好。 可惜你也放不下仇恨,所以我选择帮你,就像帮曾经的我自己一样。深陷黑暗中,总是需要一束光来指引前路。 第27章 何燕亭的热血过去 “客栈的水井里被下了毒!” “湖中有水鬼刺客!” “树上飞下了几只刺客!” “地底下钻出了几只刺客!” 各种各样的喊叫声传来,四面八方皆是敌人。 何燕亭面无表情,她并没有出手,也不值得她出手。 是婴饶身形矫健,双剑在手,剑法绝妙,打得刺客们连连后退。 刺客们很快就被打退,但是一百亲卫队还是死了五人,伤了二十三人。 何燕亭冷声道,“给我加强训练!只是在京城呆了一个月,你们就已经弱成这个样子了吗?不要让我对你们失望!萧云浮,你的身体强度已经可以跟着他们一起训练了!婴饶,他就交给你!” “诺!”婴绕领命。 “好的!”萧云浮跟在婴绕身后。 远远的,萧云浮又开始痛苦哀嚎。 叫声凄惨无比。 映雪有些心生不忍,“将军,婴饶小将军的训练强度,对浮云公子是不是有些太难了?” 何燕亭嘴角上扬,在马车中悠哉地喝着映雪泡好的热茶,“他总觉得我对他严厉,其实我已经很温柔了,那就让他试试真正严厉模式吧。 成帝者,必须要有民心、军心、臣心,三者缺一不可。他必须要努力学会与士兵打交道。” 映雪道,“原来都是将军的良苦用心啊,我的将军是最棒的。” 另一边,萧云浮正在被士兵们排挤。 萦绕依旧没作声,只是他身旁那个年轻的将领满脸不屑地讥讽道:“嘿呀,这浮云公子啊,瞧瞧他那小胳膊小腿的模样,真怀疑他怕是连这根粗壮的长枪都没办法稳稳当当地拿起来呢!说不定轻轻一碰就会被压得趴下咯。” 萧云浮紧咬着牙关,心中憋着一股劲,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双臂用力一扛,那根沉重的由铁打造而成的长枪便扛在了肩上。 尽管过程十分艰难,仿佛有千钧重担压在肩头一般,但凭借着他顽强的毅力,最终还是成功地将长枪拿了起来,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在他眼中闪烁着光芒。 婴饶见状,缓缓开口说道:“浮云公子,你确实不太适合这长枪之道,不过将军早就已经为你精心准备好了一把锋利的长剑了。而我最为擅长的便是双剑,所以将军才特意安排你跟着我一起练习。” 萧云浮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忍不住悄悄地去打探有关何燕亭的事情。 “那……那将军到底擅长什么武器呀?她身为女子,按理来说当初的力气岂不是应该比我还要小一些吗?可她却能统领大军,必定有着非凡的本领呢。” 婴饶陷入深深的怀念之中,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那神情仿佛要将时光凝固。 “是啊,当初我们这些人啊,谁都没把那位将军放在眼里呢。她刚来军队的第一天,看着手中那沉甸甸的长剑,脸上满是稚嫩与青涩,然而却只能勉强拿起,那模样着实有些滑稽可笑。 可就是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她内心深处却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仿佛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燃烧。 从那以后,每天清晨天还未亮,她就独自一人悄悄上山,迎着山间的冷风,一遍遍地锤炼着自己的力气。 白天的时候,她又如同普通士兵一样,精神抖擞地跟着大伙一起操练,无论是队列行进还是战术动作,她都一丝不苟地完成,丝毫不因自己是个新手而有所懈怠。 到了夜晚,当大家都纷纷回到宿舍休息时,她却独自来到那安静的武器场,在昏暗的灯光下,一次次尝试着抬起那些沉重的兵器。 很快,三个月的新兵大比来临,整个部队都沉浸在紧张的氛围中。 当她缓缓走出队列,手持那一杆银光闪闪的长枪时,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惊讶的目光注视着她。 她站在那里,眼神坚定如铁,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动摇她的决心。 随着一声清脆的哨响,比赛正式开始,她犹如一道闪电般疾驰而出,手中的银枪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气势宛如长虹贯日,令人胆寒。 凭借着巧妙的技巧和娴熟的兵法运用,她接连将许多比她身强力壮的新兵都打倒在地,那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仿佛都在诉说着她的勇猛与坚韧。 然而,就在大家都以为她即将夺冠之时,凌雁峰这个名字如同惊雷一般响起,那个传说中的少年天才终于登场了。 两人对峙片刻,随即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决,枪来剑往,火花四溅,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 最终,尽管她已经拼尽全力,但还是遗憾地败给了凌雁峰,只获得了新兵第二名的成绩。 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气馁,更没有满足于现状。从那一刻起,每天仅仅只睡三个时辰,她偷偷地给自己加大训练难度,那些强度就连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兵都觉得难以承受。 可她却硬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每天身上都是新伤覆盖着旧伤,那一道道伤疤就像是她成长的勋章,见证着她的蜕变与坚持。 终于,第二次新兵大比开启了。此次比赛的焦点集中于对各类兵器娴熟运用的比拼之上。 她宛如一名技艺精湛的舞者,在弓箭的弦声中穿梭自如,每一次拉弓射箭都仿佛能精准命中目标;长枪在她手中舞动,那磅礴的气势仿若能洞穿层层阻碍; 棍棒挥舞间,带起阵阵风声,展现出坚韧不拔的力量;短剑闪烁着寒光,灵活地在她指尖跳跃,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斧头则以其厚重的威力,彰显着她的果敢与勇猛。 她在这些不同兵器的领域里都交出了令人瞩目的答卷,凭借着卓越的技艺与顽强的拼搏精神,与凌雁峰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角逐,并最终打成平手。 时光悄然流转,四个漫长的月过后,最后一次新兵大比如约而至。 这一次,比赛的形式变为团队十人作战,而我有幸将军分到了同一队伍。 当战斗正式打响的那一刻,将军那与生俱来的军事天赋便犹如璀璨星辰般闪耀开来。 她指挥若定,用兵如神,仿佛整个战场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巧妙地布置战术,合理地分配任务,让我们每个人都能发挥出自己的最大优势。 在她的带领下,我们十个人紧密协作,默契无间,如同一个无坚不摧的整体。无论是面对敌军的猛烈进攻还是狡猾的策略,我们都能迅速做出反应,予以有力回击。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奋战,我们终于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而那一年,她仅仅 14 岁。” 每当谈起何燕亭的英勇事迹,婴饶便仿佛打开了话匣子,那滔滔不绝的讲述就像奔腾的江水一样,根本就停不下来,每一个细节都被他生动地描绘出来,让人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那份热血与激情。 “她真的很厉害啊。”萧云浮感叹道,“她这么厉害,喜欢我什么呀?” 婴饶嘴角一抽,他怨恨地瞪着萧云浮,“是啊,我们也想知道,这么优秀的将军,连凌小将军都不配她,她为何就偏偏喜欢你?” 萧云浮不敢再乱起话题了,婴饶并没有藏私,他尽心尽力地教导着萧云浮,萧云浮也很用心地在学习。 第28章 江南水督江珉 江南,自古以来便是富饶之地。这里气候温和,土地肥沃,物产丰富。 这里的水乡古镇,河道纵横交错,桥梁古朴典雅,稻田一望无际,稻穗金黄,丰收的景象让人陶醉。 何燕亭一行人从江南地带的淮阳古镇进入。 踏入古镇,石板路蜿蜒曲折,街道两旁,店铺错落有致。 在古镇的一角,有一条清澈的小河,河水潺潺流淌,河面上倒映着岸边的绿树和古老的建筑。 萧云浮一路上兴致颇高,那股子兴奋劲儿就像是孩童得到了心仪已久的玩具一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他紧紧地拉着何燕亭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脚步轻快地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那热闹非凡的河边。 河岸边人来人往,各种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仿佛是一场独特的交响乐。那些五颜六色的旗帜在风中飘扬,为这热闹的场景增添了一抹绚丽的色彩。 萧云浮和何燕亭站在河边,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惬意。 就在这时,一个老妇热情地打着招呼走了过来,她满脸皱纹,但眼中却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嘿,你们小夫妻是刚从外地来的吗?”老妇的声音洪亮而亲切,仿佛能穿透嘈杂的环境直达人心。“也是来参加今日我们江南水督的五十大寿的吗?他特地包下了淮阳古镇的千金楼宴请四方,就在镇子中间。” 老妇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向远处的千金楼的方向。 萧云浮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江南水督江珉?此人我倒是听说过,他在江南水督局已经入职二十余年了吧,这期间,江南一带的水运可都由他一人掌控着呢。 按理说,这样的职位最容易捞油水了,可他却过得十分清贫,我父……先皇曾经还特意给他写了一块清正廉明的牌匾呢,真是令人敬佩啊。” 说着,萧云浮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钦佩之情,他不禁想起了先皇对江珉的赞赏之词,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好好见识一下这位声名远扬的江南水督。 “呵呵。”何燕亭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嘴角微微上扬,那冷笑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嘲讽,她缓缓说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果然,当他们听到萧云浮一番话后,那原本满脸笑容的老妇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她试图强撑着保持镇定,但那尴尬的神情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然而,她心中虽有诸多不满,却终究是因为某种忌惮而什么都不敢说出口,只是一旁那个十二岁大的小姑娘,却像是憋了很久似的,突然清脆地说道: “他分明每天都住在那华丽的大宅子之中,那江南的首富都没有他的日子过得奢侈。他不仅对那些大商富豪们肆意压榨,就连我们这些无辜的平民百姓也不放过! 而且他联合富商们所售卖的东西价格高得离谱,尤其是那每日不可或缺的米啊肉啊,让很多贫苦人家陷入了绝境。 无奈之下,许多家庭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把自己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孩子卖给那些富豪家为奴为婢,只为了能换取一口饭吃,维持一家人的生计。他这样可恶的大官!朝廷什么都不管!” “大妞!别再说了!快走!”老妇神色焦急,一把强行拉住大妞的手,转身快步离开了河边。 萧云浮和何燕亭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何燕亭微微皱起眉头,率先开口道:“走吧,去瞧瞧吧,看看他究竟是个东西吧。” 千金楼一掷千金买美人一笑,是风流才子喜爱之地。 何燕亭与萧云浮并肩行至楼下,只见门口笔直地站立着两名神情肃穆的守卫,他们宛如两座不可逾越的山峰一般,稳稳地拦住了何燕亭和萧云浮的前行之路。 其中一名守卫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二位,请止步。若想进入此地,需先缴纳五百两银子作为入场费用,并登记所送礼物。” 何燕亭闻言并未面露怯色,她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雕刻精美的令牌,令牌之上赫然刻有镇远王三个大字,熠熠生辉。 何燕亭将令牌递到守卫面前,神色自若地说道:“烦请通知你们主子,就说京城来了贵人。” 那守卫接过令牌仔细端详起来,见此令牌确实非同凡响,脸上原本紧绷的线条稍稍缓和了些许,但眼中仍流露出一丝疑虑之色。 他稍作犹豫后,对何燕亭和萧云浮说道:“二位在此稍候片刻,小的这就去里面通报一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仿佛过去了许久,终于那名守卫匆匆返回。此刻,他的态度已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只见他微微躬身,满脸堆笑地对着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也变得格外谦卑有礼:“二位贵客,我们家水督有请!”随后便引领着何燕亭和萧云浮向里走去。 两人紧紧跟随着守卫那沉稳而又矫健的步伐,缓缓地走进了传说中的千金楼。 刚一踏入大门,一股浓郁的奢华气息便扑面而来。定睛一看,只见这千金楼内部的装饰简直堪称极致奢华,令人瞠目结舌。 那墙壁上镶嵌着无数颗璀璨夺目的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地面则铺满了厚厚的金丝绒地毯,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了云朵之上。 他们穿过富丽堂皇的前厅,终于来到了一间极为宽敞的客厅之中。 客厅中央摆放着一套精致无比的红木家具,一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那张雕花太师椅上,神态悠然自得地轻抿着一杯香茗。 “你们便是从京城远道而来的客人吧?”男子听到脚步声后,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二人。 待到将他们的容貌看清楚之后,男子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之色,随即微微叹息一声说道:“哎呀呀,真是有失远迎啊!还望两位贵客莫要见怪才好。” 原来这位男子正是名震江南的水督——江珉。 何燕亭毫拉起一旁的萧云浮,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冷笑道:“好久不见,江兄。瞧你如今这小日子过得可真是越来越舒坦了呢。只是不知,你就不怕新帝对你清算吗?” 江珉听到这话后,不禁仰头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着,仿佛要冲破屋顶一般。 笑罢,他一脸不屑地说道:“言简那个老狐狸啊,他如今自己在京城那边都已经忙得焦头烂额、自顾不暇了,我又何必惧怕于他呢? 想当年,我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还时不时地要装出一副清正廉洁的样子来。可现如今,我年岁渐长,也实在是懒得再去伪装什么啦!哼,我江珉就是个大贪官!” 站在一旁的萧云浮听了这番话,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他缓缓开口说道:“大人,您或许忘记了。当初您刚刚来到这淮阳古镇担任县长之时,确确实实称得上是清廉正直之人呐! 那时的您一心为民,兢兢业业,将淮阳古镇治理得井井有条,经济繁荣,百姓们安居乐业。也正是因为如此,朝廷才看中了您的才能和政绩,特意提拔您做了江南水督啊!” 江珉长叹一声,缓缓说道:“萧太子啊,您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不懂得这官场之中的复杂与无奈。 想当年,年少轻狂的我也是满怀壮志雄心,一心想着要成为一名为民请命、为国尽忠的清廉好官。可自打到任这江南水督一职后,我才深切地体会到,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骨感得令人心碎。 您可知晓?您父皇昔日所颁布的那些律法条文,看似条理分明,实则漏洞百出。其直接后果便是官员之间相互倾轧、彼此刁难。 往往一道政令下达之后,历经层层辗转,拖延许久仍难以真正落地施行。 若是我不合群,那么我将在这里的官场寸步难行!他们都贪,朝廷管过吗?是啊,朝廷忙着结党营私、清算异类,皇帝也忙着去除对他有威胁的人,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再者,如今这商人的地位着实卑微至极,他们本就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求存,已是艰难万分。然而国家不但未能给予相应的扶持与保护,反倒强行要求他们加倍纳税。 更有甚者,无论全国何地出现粮食短缺之状况,亦或是军队急需粮草补给之时,所需物资竟然统统都要从我们江南一带征调而出。如此重压之下,可怜那辛勤劳作的农民们,真是苦不堪言哪! 我们有什么错? 错的是这个朝廷,错的是先皇!” 江珉掷地有声,他这积攒了二十年的苦闷与怨恨恨不得一下子都抒发出来。 萧云浮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世间的果,一切都是有因可循的。”何燕亭神色淡然道。 第29章 帅是一种感觉 从那金碧辉煌、热闹非凡的千金楼缓缓走出后,萧云浮便始终耷拉着脑袋,面色阴沉得犹如即将降下暴雨的天空,一路上都闷不作声。 与他并肩而行的何燕亭同样沉默寡言,只是静静地跟随着萧云浮的步伐,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语地行走在这条熙熙攘攘、繁华无比的街头之上。 就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吵闹声骤然响起,萧云浮和何燕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住了目光,不约而同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不远处人头攒动,一大群人正围成一圈,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似乎在围观着什么新奇有趣之事。 萧云浮和何燕亭来到了人群的最前端,眼前的一幕让二人不由得眉头紧皱。 只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姑娘紧紧地抱住一个倒地的老妇,而在她们身旁则站立着一名壮汉,其模样甚是凶恶,令人望而生畏。 何燕亭定睛一看,原来这个小姑娘正是河边偶遇的大妞。 此时,那名壮汉正恶狠狠地盯着地上的祖孙俩,口中还不停地叫嚣着:“哼!我家主人可说了,你这小孙女长得倒是眉清目秀,而且利牙利齿!我们老爷打算收她做六姨娘!今日,你这老不死的,必须把她卖给我家主人!”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欺负人!”萧云浮怒喝道。 “关你何事?”壮汉瞪了他一眼。 “我路见不平,自然要管!”萧云浮上前一步。 “小子,别多管闲事!”壮汉举起拳头。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右手轻轻一甩,将腰间别着的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解下,如一道闪电般抛向萧云浮。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入萧云浮手中。 只见萧云浮一脸兴奋,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大声回应道:“好!”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壮汉。 扎得高高的马尾随着他灵动的身姿上下翻飞,而他手中的长剑更是犹如蛟龙出海,气势汹汹地不断攻向壮汉。 那壮汉见状,倒也毫不畏惧,他迅速抄起一旁摊位上用于量体重的铁杆,与萧云浮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锋。 一时间,剑光杆影交错纵横,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引得周围众人纷纷驻足围观,喝彩声此起彼伏。 看着二人打得有来有回的,其实就是菜鸟互啄,半斤八两。 这边何燕亭则将大妞和老妇搀扶起来。大妞原本因害怕而哭泣不止,但此刻有了何燕亭在旁撑腰,顿时觉得勇气倍增。 大妞用力抹掉脸上的泪水,双手叉腰,瞪大双眼,怒气冲冲地对着壮汉开骂。 “你们这群不知羞耻的家伙!本姑娘不过是说了一句你家老板是个黑心商人,你们竟然就敢这般欺负我们! 难道这天底下就没有王法了不成?人在做,天在看,这世上终究还是有公道存在的!哼,瞧瞧,这不,替我们主持公道的英雄好汉已经来了!” 何燕亭看着大妞那副气鼓鼓却又透着几分可爱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大妞的头顶,语气温柔地说道:“是啊,小姑娘说得没错,这世间总是有公道的,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只见萧云浮虽然动作还算流畅,但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力道,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只有外表好看、实则没有多少真本事的花架子。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突然闪现在他的身后,定睛一看,原来是何燕亭不知何时来到了此处。 何燕亭伸出手来,与萧云浮一同紧紧握住那把闪烁着寒光的长剑,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出剑就要见血,一剑封喉才是婴家剑法的真正精髓所在!” 萧云浮闻言,心脏猛然间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似的。而他手中握着的长剑,在何燕亭的引领和带动之下,瞬间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机。 只见剑光一闪,那柄长剑便如灵蛇出洞般悄无声息地刺进了不远处一名壮汉的大腿之中,随后又如闪电般迅速抽出。刹那间,鲜血四溅开来,宛如一朵盛开的血色花朵绽放在空中。 那名壮汉吃痛不已,惨呼一声后便重重地跌倒在地,痛苦地翻滚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原本看热闹的百姓们皆是大吃一惊,听取“哇”声一片。 何燕亭此时微微偏过头去,目光落在被自己半拥在怀中的萧云浮身上,两人的脸庞相距不过咫尺之遥,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 她嘴角含笑,柔声问道:“怎么样,这下可学会了么?” 萧云浮早已羞红了脸,先是轻轻点了点头,接着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赶忙摇了摇头。 他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那个......你能不能先松开我呀。还有......若你生为男子,想来这世间的所有女子恐怕都会为你倾心不已吧。”说罢,他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何燕亭一眼。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灿烂至极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少年独有的朝气与活力,同时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魅狷狂之气。 她本是一个女子,但此刻却帅气得惨绝人寰,仿佛世间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不足以描绘其万一。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帅不仅仅取决于性别,更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和魅力。 只见何燕亭轻轻甩了一下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娇声说道:“哼,可别小瞧了我,我就是一个女子,不单单只有你们男生会被我迷倒,那些可爱的女孩子们对我也是喜爱有加呢!尤其是在西南边境一带,好多女孩子都是我的狂热粉丝哦,她们天天追着我跑,只为多看我一眼呢。” 听到这里,一旁的萧云浮不禁有些呆住了,他痴痴地望着何燕亭那张绝美动人的侧脸,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喃喃自语道:“我……我相信你说的话。像你这么完美无瑕的人儿,究竟会看上我哪一点呢?我实在想不通……”说话间,他的语气里满是深深的自我怀疑和不自信。 何燕亭那双美眸紧紧凝视着萧云浮,她樱唇轻启,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而坚定:“因为,有我在,你必将成为了千古一帝。而我以后爱的,便就是那时的你。现在只是喜欢你,只是因为我一瞧见你,就心情很好。 在你面前,我不是什么背负仇恨的何家遗孀,不是什么威风凛凛的何将军,不是什么权倾朝野镇远王,也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我只是我,一个喜欢萧云浮的何燕亭。” 她所说的这番情话,宛如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萧云浮的心间;又似夏日中最清凉的泉水,缓缓流淌入他灵魂深处。如此动人心弦的话语,让萧云浮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 萧云浮无可控制地彻底沦陷了,萧家的血海深仇都是言简的错,何燕亭只是被利用了,她同样无辜,更何况是萧家先有错的! 当一个人深深地陷入爱情之中时,他总会情不自禁地在心底为心爱之人寻找各种各样开脱的理由,哪怕明知这些理由可能并不那么充分合理,但那份爱意却足以让人蒙蔽双眼,失去理智。 大妞不合时宜地鼓掌道,“哇,哥哥姐姐你们真是太恩爱了,一定要幸福下去啊!” 第30章 这世间不是非黑即白的 何燕亭和萧云浮好人做到底,将老妇和大妞送回了家,大妞依依不舍地和他们告别。 何燕亭微笑着说道:“事情已经帮你们妥善地解决掉啦,这下子你们总算能够安心了。”说罢,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众人,眼神里透着一丝欣慰与满足。 然而就在这时,刚刚转身准备回屋的大妞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猛地转过身来,像一阵风似的跑到了何燕亭的身前。 只见大妞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何燕亭,声音略带哽咽地道:“多谢姐姐,姐姐你真是个好人。可是姐姐,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还有你住在什么地方呢?等大妞长大以后,大妞可不可以去找你玩呀?” 大妞仰起头,那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满怀期待地望着何燕亭。 何燕亭温柔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大妞的头发,轻声回答道:“当然可以啦,我叫做何燕亭,就是何事秋风悲画扇中的何,微雨燕双飞里的燕,常记溪亭日暮当中的亭。怎么样,记住了吗?” 一旁的萧云浮见状,不禁笑着打趣道:“哎呀呀,你在这小孩子面前装什么呢?” 大妞果然脸上露出了些许迷茫的神情。 何燕亭继续耐心地对大妞说道:“不过没关系啦,大妞。只要你以后好好读书学习,日后自然就会明白我的名字是哪三个字了。你如此聪明伶俐,日后必有作为! 而我也会一直努力下去,争取让咱们女子也能够通过参加科举考试这样的方式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呢。所以呀,就让我们一起加油努力吧,好不好呀?” 大妞用力地点了点头,一双小手握成拳头举在胸前,满脸兴奋地道:“好!我们大女人说话一定要算数哦!” 此刻的大妞,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自信和活力,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个充满希望的自己。 借着江珉的关系,很快就为何燕亭一行人安排了一艘大船,船上的配置都是很高级的,船长也是个老手经验丰富,钱都是江珉出的。 萧云浮看到那艘大船,明显被惊艳到了。 这些年虽然江珉贪污了很多钱,但是他贪来的钱也是有一部分实打实用在了江南水运的建造上,船的升级改造还有船手的培养,都是一顶一的好。 萧云浮心里更复杂了,江珉这个人很难评。 上了船之后,萧云浮突然很好奇地问,“你与江珉是旧识吗?你为何见面喊他江兄?” 何燕亭失笑道,“你才想起来问啊,也就是五年前,朝廷的军粮迟迟送不来导致我八千先锋军几乎陨灭,我一气之下不顾自己重伤就带着凌雁峰冲到这里,要讨一个说法。 江珉就主动站出来了,他亲口承认,是上面有令,这批军粮必须拖着不能很快送过来,他们也是听令行事,问他是谁指使的,他就闭口不谈了。 我气不过,就和凌雁峰暗中绑架了他的发妻威胁他,他却讥笑着反问我,心里不是已经清楚是谁指使的吗? 我没办法否认,因为我猜到是你父皇的指令,我们就把他发妻放了,他就带着我和凌雁峰在千金楼里喝了一宿的酒。 醉酒的他和我们谈起他从前的凌云壮志,谈起朝廷的腐败不堪,谈起他现在的狼狈为奸。说着说着,大男人的他就开始抱头痛哭了,我和凌雁峰又不会安慰人,就让他发妻过来收拾残局,我们就溜了。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从那以后,江珉就会动用特权想办法往西南边境多送一些军粮。所以这世间不是非黑即白的,我收了他的好处,我没有立场去指责他的不对。” 萧云浮内心更加百感交集了。 坐船要坐至少五天,才能到达临城。 船上的日子是枯燥的,何燕亭一直翻看着手中的书籍,萧云浮也继续认真地跟着婴饶学习剑法。 剩下活着的亲卫队九十四人也在认真操练起来,不敢有丝毫懈怠,但是清闲时也会一起聊聊天看看海,都是关系很铁的好哥们。 映风四姐妹叽叽喳喳的有说有笑,手头上的任务都分工明确,映风最沉稳负责管账单同时负责整理看管杂物统筹全局,映花心思细腻负责何燕亭每天的穿衣打扮以及衣物换洗等工作,映雪性格内向喜欢烹饪就只负责烹饪和打扫何燕亭住的隔间,映月性格跳脱负责对外交流一切事宜还有一些跑腿的活。 很快,就来到了临城。 已经到了秋天,临城的风格外的有些冷。 映花早早就准备好了厚实的衣服,给何燕亭和萧云浮换上,其他兄弟们自然也有。 何燕亭还在想着和萧云浮去哪里逛逛呢,映花却凑上来猥琐贱笑道,“听闻这临城的问仙阁是个有名的醉生梦死的温柔乡和销金窟,将军何不去瞧上一瞧?” “唉!”映风扶额无奈叹气。 何燕亭一脸坏笑地看向萧云浮,调侃道:“萧兄意下如何?要不要一同前去看看这所谓的温柔乡?” 萧云浮连忙摇头摆手,拒绝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可没这闲情雅致。”然后他又很傲娇道,“我不去,你也不许去!” 何燕亭选择依着萧云浮的小性子,“那好吧,那就不去了,我们先找家客栈休息一下,明日再去租车队带我们进山。”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在进入临城那一刻,就已经被很多有心之人注意到了。 在江南,因为有江珉这个地头蛇护着,其他魑魅魍魉都不敢露头,露头就会被秒,可在这鱼龙混杂的临城就不好说了,每一方势力都各怀鬼胎。 众人在城中寻了一处偏僻的客栈歇脚。尽管位置较偏,但是院子大住的也宽敞。 进房后,映风将房门关好,并在窗台上放了一根细绳,若有人靠近,细线便会断裂警示。 晚膳时分,大家聚在一起用饭,讨论着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明日进城租车队一事,需得小心些。”映风给映月提醒道。 “莫要担心,我自会小心应付。”映月拍着胸脯保证道。 何燕亭皱眉道,“这地方不太对劲,明日一早,婴饶你带着二十人跟着映月一起去找进山的车队!” “诺!”婴饶领命。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隐约听到有人在喊抓贼。 “带我出去瞧瞧。”映月起身开门查看,不一会儿便回来说只是普通的小毛贼,已被店家抓住。 然而,这看似平常的小事,却让何燕亭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些魑魅魍魉该露头了。 第31章 问仙阁有请 原本何燕亭还觉得这将会是个令人心神难安、动荡不安的夜晚,但出乎意料的是,整个夜晚竟是出奇地静谧安宁,没有一丝一毫异样的声响和动静。 然而就在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何燕亭悠悠转醒准备起身之时,却惊异地发现自己的床边不知何时放置了一张精美的请帖。 那张请帖之上,赫然贴着一枚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唇印,而落款处则清晰地写着三个大字——问仙阁。 能够如此悄无声息地将这张请帖放在何燕亭的床边,足见放信之人的武功定然高深莫测,绝非泛泛之辈。想到此处,何燕亭不禁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道:“有意思......” 紧接着,何燕亭便迅速将众人召集到了一起,并将这张神秘请帖之事如实相告。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她毅然决然地决定亲自前往问仙阁一探究竟。 不过此次同行之人,她仅仅挑选了萧云浮一人,至于其他人,则依旧按照昨日所交代的安排行事。 听闻这个决定,萧云浮顿时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他面露忧色地对何燕亭说道:“如今我们尚未弄清楚来者究竟是敌是友,你就这样带我一同前去,恐怕我不仅无法助你一臂之力,反倒会成为你的累赘,拖你的后腿啊!更何况,我自身难保,说不定还会成为你的破绽呢。” 面对萧云浮的担忧与顾虑,何燕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破绽自然是要留在自己身边才最为放心。别害怕,有我在呢。”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让萧云浮那颗悬着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只要有何燕亭在身旁,无论遇到多大的危险与困难,都一定能够化险为夷。这就是何燕亭的魅力。 何燕亭与萧云浮并肩而行,终于抵达了那神秘而庄重的问仙阁大门前。抬眼望去,但见门口笔直地站立着两位训练有素、恭谨有礼的侍者。 他们身姿挺拔如松,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当二人的身影映入眼帘时,两名侍者立刻快步迎上前来,微微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地说道:“可是何小姐和萧公子?我家主子早已在此恭候二位多时了。” 言罢,其中一名侍者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另一名则在前头领路,引导着何燕亭和萧云浮缓缓步入内阁之中。 踏入内阁之后,何燕亭的目光首先被前方那个身着华丽服饰的男子所吸引。只见他背对众人端坐在那里,虽未看清其面容,但仅是背影就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威严与贵气。 随着脚步声逐渐靠近,男子似乎听到了响动,缓缓转过身子。刹那间,一张英俊非凡的脸庞展现在众人面前。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明亮而温和,让人不禁心生亲近之意。只听他开口说道:“久闻西南将军大名,今日得以一见,才知传闻所言非虚啊!” 何燕亭不动声色地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男子。只见他衣袂飘飘,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风范,身上那件华服更是用金线绣制出精美绝伦的图案,价值不菲。 男子显然察觉到了何燕亭眼中的疑惑之色,于是主动自我介绍起来:“在下宋子瑜,正是这问仙阁的阁主。至于此前给您送去书信相邀的那位,乃是本阁首席花魁——虞三娘子。待会儿她将有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呈献,特意邀请西南将军观赏。” “原来是宋阁主和与虞三娘子邀约,虞三娘子请我赏舞,不知宋阁主寻我所为何事?”何燕亭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清冷与疏离。 宋子瑜微微一笑,嘴角上扬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他缓步行至何燕亭身前,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向她,轻声言道:“将军,这是有人特意托付于我,要我务必转交到您手中的信件。”说着,他将信封往前送了送。 何燕亭略一迟疑,还是伸手接过了那封信。她轻轻撕开封口,展开信纸,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文字。 然而,就在看清信中的内容时,她的脸色骤然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蒙上了一层阴霾。 原来,信里详细描述了她父亲遭遇背叛的经过,而那个与言简勾结的内奸叛徒竟是凌雁峰的父亲凌云志——她父亲何独的至交好友——曾经西南军的副将。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令何燕亭震惊不已。她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射向宋子瑜,眼神之中除了惊讶之外,还隐隐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警惕之色。 宋子瑜见状,心中了然,赶忙出言解释道:“何小姐切莫忧心,在下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送信之人只嘱我将此信转交于您,绝无半点其他恶意。”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何燕亭的表情变化,试图以此消除对方心头的疑虑。 何燕亭沉默片刻,将信收好,“多谢宋阁主。不过,我还有一事不解,宋阁主为何会认识此人?” 宋子瑜微微一笑,“我与此人有些渊源,不过具体之事不便透露。何小姐若是还有疑问,不如亲自去问那人。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了上好的阁间,请。” 何燕亭和萧逸尘跟着侍者来到阁间坐下。 没过多久,只见舞台之上的灯光骤然亮起,犹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瞬间点亮。 紧接着,一阵悠扬动听、宛如天籁般的乐声悠悠传来,仿佛能穿透人们的灵魂,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就在这美妙的音乐声中,一位身姿曼妙、婀娜多姿的女子如仙子下凡一般,轻移莲步,缓缓地踏上了舞台。她身着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衣,如同燃烧的火焰,散发出无尽的魅力与热情。 其面容更是姣美动人,眉似远黛,目若秋水,朱唇不点而赤,肌肤胜雪,宛如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之间皆充满了万种风情,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这位女子正是声名远扬的虞三娘子,她今日的表演果然不同凡响,精彩绝伦得令人瞠目结舌。 那优美的舞姿、灵动的身段以及婉转的歌喉,引得台下观众阵阵雷鸣般的喝彩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然而,虞三娘子的目光却始终紧紧锁定在何燕亭所在的方向,眼神中饱含着深情与妩媚。 她时不时地向何燕亭抛出一个个勾魂摄魄的媚眼,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只可惜此时此刻,何燕亭的心思全然不在她的身上,而是全部集中在了那个可恶的叛徒内奸身上。 对于虞三娘子频频送来的秋波,她根本无暇顾及,完全没有回应,真可谓是“媚眼都抛给瞎子看了”。 站在一旁的萧云浮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顿时警笛大响。 表演刚刚落下帷幕,台下掌声雷动,喝彩声此起彼伏。虞三娘子轻移莲步,穿过人群,径直朝着何燕亭所在的阁间走去。 当她踏入阁间时,只见何燕亭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手中把玩着一只酒杯,眼神却不时飘向门口。 “奴家参见西南将军。”虞三娘子朱唇轻启,声音如同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话音未落,她便扭动着纤细的腰肢,风情万种地直接坐到了何燕亭的怀中。 她那一双美眸犹如含情脉脉的春水,媚眼如丝地勾着何燕亭的脖子,白皙娇嫩的肌肤在烛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整个人显得娇媚动人至极。 何燕亭对于虞三娘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并未感到惊讶,反而嘴角微微上扬,她顺势搂住虞三娘子的纤腰,看起来如何调戏美人她动作很熟练啊。 萧云浮咬牙切齿。 “虞姑娘不必多礼。”何燕亭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慵懒与随意。“只知道姑娘武艺不差,没想到姑娘的舞姿也是一绝。”说着,她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虞三娘子的秀发。 虞三娘子闻言,娇嗔地笑了起来,笑声宛如银铃一般动听。“谢将军夸奖。若将军喜欢,奴家以后可以只专为将军您一人表演呢。” 然而就在此时,一直站在旁边的萧云浮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向这边,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之快地因为一个女子而心生醋意。 第32章 绝望的直女,但你是例外 “奴家喜欢你,请带上奴家一起上路吧。”这直率而大胆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一旁正端起水杯猛灌的萧云浮听到这句话后,不禁被水呛得连连咳嗽起来。他一边咳一边瞪大眼睛看着虞三娘子和何燕亭。 何燕亭则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饶有兴致地看着虞三娘子问道:“虞三娘子,你我从前可曾见过?” 虞三娘子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并无,今日乃是奴家与将军首次相见。然而,就在这惊鸿一瞥之间,奴家便已认定将军便是我此生唯一所爱之人。” 说罢,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更是流露出无尽的深情,仿佛要将何燕亭整个人都融化在其中一般。 何燕亭一针见血地问道:“为何?你被负心薄情的男人伤过?” 虞三娘子听到这话,娇美的脸庞瞬间变得僵硬无比,仿佛被人狠狠地击中了要害一般。 紧接着,她像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下,在何燕亭温暖的怀抱里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抽泣间,虞三娘子断断续续地吐槽道:“这世上正常的男子实在是少之又少啊!想当年,我尚且年少无知的时候,便不幸遇到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他欺骗了我的感情,践踏了我的真心,让我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之中。 而且,不仅仅是我一人遭受此等厄运,我亲眼目睹身边众多好姐妹们将自己的一片痴心交付出去,却最终落得个被无情抛弃、心碎神伤的下场。 经历了这么多,我对男人已经彻底失望甚至厌恶至极,但不知为何,对于女子我同样提不起太多兴趣。” 说到此处,虞三娘子稍稍止住了哭声,抬起那张泪眼朦胧的俏脸,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何燕亭,继续说道:“然而,就在我以为此生都要孤独终老之时,天机老人来到了问仙阁,我花重金请他为我卜算姻缘。 没想到,天机老人竟然告诉我,你便是我命中注定的正缘之人。起初,我对此半信半疑,可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呆住了,那一刻,我深深地明白,原来命运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你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独特的、雌雄莫辨的气质,让我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然后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你……” “啧,妖精!”萧云浮怒不可遏地吼道,他紧紧咬着牙关,似乎下一秒就能把自己的后牙槽给咬碎。那愤怒的模样仿佛能喷出火来,足以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 “好呀,你要怎么才肯跟我走呢?”何燕亭饶有兴致地问道,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丝毫没有被萧云浮的怒火所影响。 虞三娘子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娇俏而迷人的笑靥。她轻启朱唇说道:“这很简单哟,只要和我赌上一把就行啦。本姑娘可不只是武艺高强、舞姿动人哦,我还特别擅长赌博呢。 怎么样,将军大人可有胆量与我较量一番呐?要是您赌赢了,从今往后我便是您的人;但倘若您不幸赌输了,嘿嘿……那您就得乖乖成为我的人咯。” “好,我跟你赌!不过,具体该如何赌法呢?”何燕亭目光灼灼地盯着虞三娘子,眼中既有一丝好奇,又隐隐透露出几分自信。 虞三娘子巧笑嫣然地说道:“那咱们就来赌最简单的玩法好了,投三个骰子,猜猜最终摇出来的骰子数字究竟是多少,咱们以三局两胜定输赢如何?” 何燕亭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与虞三娘子面对面坐下,只见他们两人之间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骰盅。这时,负责主持这场赌局的荷官高声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虞三娘子玉手轻抬,优雅地拿起骰盅,而后手腕微微用力,轻轻地摇动起来。随着她动作的起伏,骰盅内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片刻之后,她将骰盅稳稳地放置在了桌上。 何燕亭目光凝视着面前的骰盅,心中暗自估算了一番后,开口回应道:“依我之见,应该是两个五和一个六。” 虞三娘子面带自信的微笑,朱唇轻启道:“我猜这一回合摇出的是三个六。” 此时,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待荷官揭晓答案。只见荷官神色庄重地伸出双手,缓缓揭开了骰盅。刹那间,众人皆瞪大了眼睛——果不其然,里面呈现出的正是三个六! 荷官大声宣布道:“第一局,虞三娘子获胜!” 站在一旁观战的萧云浮不由得心急如焚,两只手不停地来回搓动着。 原来这赌局要这么玩啊。何燕亭恍然大悟。 第二局比赛正式拉开帷幕,这一次由何燕亭摇骰子,手腕猛地发力,骰子上下翻滚,过了一会才平稳。 虞三娘子神情有些紧绷,她开口道,“我猜是两个六,一个五。” 何燕亭终于开口说道:“两个六,一个四”声音清脆而坚定。 随着荷官再次将骰盅缓缓打开,众人的心也随之悬起。定睛一看,果真是两个六,一个四! “这一局何燕亭胜出,一比一平。”荷官高声喊道,他的声音在喧闹的赌场中清晰可闻。现场气氛愈发紧张起来,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关键的第三局究竟鹿死谁手。 终于,最为关键的第三局来临了。此时的两人神色凝重,就连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般。 只见虞三娘子和何燕亭一同紧紧握住骰盅,迅速地上下左右摇晃起来。骰子在骰盅里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犹如战鼓雷鸣,令人心跳加速,二人交锋许久后,终于轻轻地将骰盅放在桌上。 “我猜是三个三。”虞三娘子的话音刚落,何燕亭便紧接着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猜是三个五。”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的目光都如同聚光灯般聚焦在了那个小小的骰盅之上。 荷官的手慢慢地伸向骰盅,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牵动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就在这时,荷官猛地揭开骰盅,刹那间,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叹声。 “哇!是三个五,何燕亭胜!”荷官激动地大声宣布道。这一刻,胜利的喜悦绽放在何燕亭的脸上,而虞三娘子则流露出些许遗憾,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整个赌场内欢呼声、叹息声此起彼伏,这场激烈的较量至此画上了句号。 虞三娘子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恭喜将军,我愿赌服输。将军难道也擅长赌博一道吗?” “不会啊,这都是刚刚跟你学的呢。”何燕亭一脸认真地说道,目光清澈而坚定。 “啊~将军您果真是风趣得很呐。如今,奴家便是属于您的啦。”虞三娘子娇笑连连,那笑容如春花绽放般娇媚动人,一双美眸更是秋波流转,摄人心魄。 就在他们三人正欲迈步走出问仙阁之时,突然一道身影横在了前方,挡住了去路。只见来者是个身着一袭白色长袍、留着长长白胡子的老者。 虞三娘子定睛一看,瞬间便惊呼出声:“天机老人!”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与敬畏。 然而,被唤作天机老人的那位老者并未理会虞三娘子,而是紧紧地盯着何燕亭,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洞悉一切。 良久之后,天机老人才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如水,但说出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年轻人,你身上带有浓重的凶煞之气,三日之内必定遭遇大难!而你最大的危险来源于此刻站在你身旁这位有着金龙潜藏之势的男子。” 第33章 天命之人,新的蛊神 萧云浮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指着自己,声音颤抖着说道:“我?怎么可能是我?我绝对不会伤害她半分一毫的!而且以我的能力,也根本没有办法伤到她分毫!” 站在一旁的天机老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这危险本就是因你而起。原本,你的命运早已如同那落日余晖,大势已去。就连那象征着祥瑞的紫薇星,也已然偏离了你的轨迹。 然而,正是由于她的靠近,使得你的命运再次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转变。但这种行为无疑是忤逆天道之举,注定前路坎坷不平,危机四伏。” 此时,虞三娘子心急如焚,脸上满是焦虑与担忧之色,她双手合十,不停地向天机老人哀求道:“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呀!她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寻到的心爱之人,如果就这样失去了她,那我这辈子怕是真的只能孤独终老啦!” 相比之下,何燕亭本人反倒显得格外镇定自若。她轻轻地抿了抿嘴唇,用轻柔而平静的语气说道:“嗯,您说得都对,所以呢?蛊族大祭司大人。” 听到这话,天机老人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僵硬起来,仿佛被人戳穿了什么秘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皱起眉头,满心疑惑地问道:“我明明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完美的中原神棍,如此天衣无缝,你究竟是如何识破我的真实身份的?” “啊?”萧云浮满脸惊愕,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何燕亭沉声道,“皆因虞三娘子的信,其上残留着蛊族特有的香味,我一向自诩武功不低,本以为是她武功盖世,方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信送至我床边。 然而,我已试探过,她的武功不过尔尔,而且在赌博摇骰盅中,有蛊虫出手了,所以她必是蛊族女子,借蛊虫之力将信送了进来,我自是难以察觉。” “啊??”萧云浮再度惊诧。 虞三娘子紧抿双唇,沉默不语,似是默认了这一切。 天机老人面沉似水,冷声道,“即便她暴露了,又与我何干?” 何燕亭微微上扬着嘴角,脸上流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情,似笑非笑地道:“原因就在于她那下意识里对你所产生的敬畏之情啊!要知道,在蛊族内部,等级制度可是极其严格的,其中地位最为尊崇的当属大祭司以及圣子。 而我此次被委以重任,前往洛阳担任将军一职,这件事与你们蛊族未来的命运紧密相连。你们必然会派遣人手前来阻挠于我。 更不用说,如今你们蛊族的圣子正落在我的手中。想来,他在赶来此地的途中,定然已经悄悄使用蛊虫跟你们取得了联系。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双方来做一个交易如何?毕竟,此时此刻的你们已然走投无路啦。” 说到这里,何燕亭不禁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无比的自信。 “休想!我们蛊族与你们中原人势不两立!”蛊族大祭司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抬手准备释放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毒雾。只见他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股墨绿色的烟雾开始在他掌心凝聚。 而另一边,何燕亭毫不犹豫地将萧云浮紧紧护在身后,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她毫无退缩之意。 蛊族大祭司心中满是诧异,他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如此淡定,甚至都不躲闪一下。 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其中缘由,只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他猛地回头,却见原本应该站在自己这边的虞三娘子正满脸狰狞地朝他扑来。 此时的虞三娘子似乎已完全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她如同疯魔一般,伸出双手,硬生生地打断了蛊族大祭司正在施展的法术。 紧接着,她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蛊族大祭司的后背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蛊族大祭司猝不及防,他惨叫一声,狼狈不堪地向前扑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何燕亭趁此机会,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剑,身形一闪便来到蛊族大祭司身旁,手中长剑稳稳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为何!”蛊族大祭司又惊又怒,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虞三娘子,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平日里忠心耿耿的下属为何会突然背叛自己。 “因为,你们蛊族的圣子已经投诚了,出来吧,曲殇。”何燕亭面无表情地将剑收了起来,随后微微侧头,朝着旁边的阴影处看去。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只见一个身材高挑、面容俊美的金发男子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身披一件黑色披风,金色的长发随风飘动,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神秘而高贵的气质。 蛊族大祭司看到曲殇出现,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圣子大人……您……您怎么能背叛蛊族?” 曲殇冷冷地看了一眼蛊族大祭司,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这时,虞三娘子身上的禁制终于被解除,她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刚才做了那样的事情,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不过,虞三娘子还是强忍着恐惧,赶紧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倒在地上的蛊族大祭司搀扶了起来。 “曲殇!”蛊族大祭司怒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将眼前之人撕碎一般,怒吼道:“你竟敢背叛蛊神!你难道不知道身为蛊族圣子,背叛蛊神所要承受的惩罚将会是何等的惨烈吗?” 然而面对蛊族大祭司的愤怒指责,曲殇却只是一脸无所谓地站在那里,嘴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嬉笑。只见他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对方,慢悠悠地说道。 “哼,老东西,你不过是活得太久,已经变得迂腐不堪罢了。很快主人就会成为蛊族新的蛊神,我有何错?” 听到曲殇这番话,蛊族大祭司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惊叫道:“什么?她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命之人?” 话音未落,他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双目紧闭,眉头紧皱,似乎正在全力集中精神去感知着什么。 片刻之后,蛊族大祭司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坚定地看向不远处的何燕亭,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对着身后的虞三娘子喊道:“快,随我一同拜见新蛊神!” 说罢,他率先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朝着何燕亭叩拜下去,并高声呼道:“蛊族第二十三代大祭司苏萨携族人虞霁,参见新蛊神!愿新蛊神保佑我蛊族繁荣昌盛、生生不息!” 何燕亭笑着对还处在呆滞中的萧云浮说,“意外之喜。” 萧云浮正在头脑风暴,他一直待在何燕亭身边,竟然没发现何燕亭暗中安排了这么多事情,他还是太失败了,还有很多需要学习。 第34章 洛阳古城 在蛊族人的引领下,何燕亭一行人便踏上了更为便捷的道路。这条路径蜿蜒曲折,穿过茂密的山林,径直钻入了神秘莫测的临仙山深处。 众人巧妙地避开了那沙漠地带,转而沿着一条崎岖不平的小道前行。 经过一番艰苦跋涉,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他们便成功抵达了历史悠久的洛阳古城。 这座古老城市宛如一颗璀璨明珠镶嵌在大地之上,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率先离开队伍返回蛊族的是苏萨,而虞三娘子与曲殇则选择留下来陪伴何燕亭左右。这两人仿佛如影随形一般,整日紧紧跟随着何燕亭,寸步不离。 与此同时,萧云浮自持正宫身份,不屑于那些没名没分的人计较。他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跟随婴饶学习剑术的进程之中。虽说萧云浮的剑术水平尚算不错,但却明显欠缺那份杀伐之心。 一踏入洛阳古城,何燕亭没有丝毫犹豫,直奔城主府而去,并迅速接管了城中所有事务。 在映风四姐妹的协助之下,她雷厉风行地完成了人员的合理调配工作。紧接着,何燕亭马不停蹄地起身前往新兵营地视察情况。 此后的日子里,何燕亭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犹如陀螺般连轴转个不停。萧云浮想要见到她一面都极为困难,因为她总是奔波于各项事务之间。 不过,尽管如此繁忙,何燕亭依然不忘从远处派遣手下暗中保护萧云浮在洛阳古城内的安全,默默地关心着他的一举一动。 萧云浮近来的日子过得极为充实且忙碌。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之时,他便已起身,先是认真地完成一系列强身健体的锻炼动作,而后则会全神贯注地钻研那高深莫测的剑艺。 然而,这些日常活动对于心怀壮志的萧云浮来说,仅仅只是一个开端罢了。近日里,他还多了一项重要任务——拜访洛阳古城的各级官员。 无论是位高权重的大员,亦或是芝麻绿豆般的小吏,他皆是怀揣着一颗求贤若渴之心前往拜谒。 毕竟此时此刻,整个洛阳古城几乎皆被何燕亭牢牢掌控于股掌之间。因此,那些官员们一方面碍于何燕亭的情面,另一方面也对这位神秘的萧太子充满了好奇与探究之意,故而绝大多数官员都会敞开大门,请他入内详谈一番。 每一次会面,萧云浮总是一脸诚恳,郑重其事地许下承诺:“我所期望的乃是这天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永享太平,再无战火纷飞之苦;而这天下百官,则能身处官场清明之地,得以尽情施展自身才华与抱负!” 这番话语犹如洪钟大吕一般,振聋发聩,令人不禁为之动容。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何燕亭正热火朝天地操练着新兵。 面对那些心有不甘、跃跃欲试的新兵蛋子们,她从不手软。一旦遇到刺头,尤其是其中最为厉害的角色,她二话不说,亲自上阵,仅用一招便将其轻松制服。 刹那间,原本喧闹嘈杂的训练场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心中暗自惊叹不已。 而婴饶呢,更是将何燕亭的种种传奇事迹添油加醋地讲述给洛阳城中的新兵们听。 经过众人之口口相传,这些故事越传越离谱,到最后简直成了如同神话一般的存在,令人难以置信却又津津乐道。 两个月的时间悄然过去,距离皇帝给的三月之期只剩下一个月,何燕亭不予理会,每天除了练兵就是读书,和新兵们同一作息,同吃同住。 这一日,何燕亭带着萧云浮一起出现在兵营,新兵们对这位传说中女将军的柔弱相公很是好奇。 经过一个多月的锻炼,萧云浮看着壮实了些,而且皮肤也略黑些,可是他站在何燕亭身侧,还是显得柔弱可欺。 何燕亭笑得有些温柔,那般温柔的笑容是新兵们从未见到过的。 “吴三,出列,与萧太子比试一番。”何燕亭面沉似水,声音冰冷地命令道。 只见人群之中,一个身材魁梧如铁塔般的大汉有些迟疑地迈步而出。这便是吴三,他满脸疑惑地看向何燕亭,粗声粗气地问道:“将军,您要我和您的小相公打?” 何燕亭眉头微皱,厉声道:“他有自己的名字,乃是萧太子萧云浮!云浮,上吧。”说罢,她转头望向萧云浮,眼中满是鼓励之色。 萧云浮闻言,手提佩剑,身形敏捷地跃上打斗台。吴三见此情形,亦不甘示弱,双手各提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紧跟着踏上了擂台。 两人相对而立,互行一礼后,萧云浮朗声道:“请指教。”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吴三,手中佩剑挽起朵朵剑花,剑势凌厉无比,令人眼花缭乱;同时脚下步法精妙绝伦,变幻莫测,让人难以捉摸其动向。 吴三见状,双目圆睁,口中大喝一声,舞动着两把大刀迎向萧云浮。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乒乓之声不绝于耳。然而任凭吴三把双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却始终无法击中萧云浮分毫。 而萧云浮则巧妙地运用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技巧,一边灵活闪避着吴三的攻击,一边伺机反击。 就这样你来我往,双方激烈交战了许久。渐渐地,吴三开始感到体力不支,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反观萧云浮,依旧气定神闲,进退有据。 就在这时,萧云浮敏锐地捕捉到了吴三体能耗尽的瞬间,他骤然发力,剑法愈发凶猛,如疾风骤雨般朝着吴三攻去。吴三面露惊色,但仍咬牙苦苦支撑,不断挥刀抵御着萧云浮的猛攻。 可终究是强弩之末,难敌生力军。随着萧云浮的一轮又一轮狂猛进攻,吴三被逼得步步后退,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吴三能够被何燕亭记住名字,自然也是有着过人之处。只听他猛然发出一声怒吼,双臂肌肉紧绷,爆发出一股强大力量,硬生生将正在进攻的萧云浮给震退数步。 萧云浮稳住身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吴三在如此疲惫的状态下,还能有这般爆发力。 吴三趁此机会,大口喘息,调整内息。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不能扭转局势,等待他的便是失败。 然而,萧云浮并未给他太多时间。只见萧云浮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再次冲上前去,剑招如流星般划过虚空,直刺吴三要害。 吴三大骇,连忙举起双刀试图抵挡。但萧云浮的剑速太快,眨眼间便突破了他的防御,剑尖抵住了他的咽喉。 胜负已定,台下众人一片哗然。萧云浮收剑入鞘,抱拳施礼道:“承让,一个月的剑法让你见笑了。” 吴三满脸苦笑,无奈地摇摇头。 新兵发出欢呼声,“萧太子!萧太子!” 萧云浮此刻的心情很是愉悦,他也高兴得举起手欢呼着。 何燕亭趁机宣布道,“临仙山中有一伙盗贼猖狂,近日来不断袭击临城,临城向我们洛阳古城发出剿匪请求,而这次任务,由萧云浮和萦绕分别带两支四千人的队伍冲上临仙山,而我则带着一千人在后方支援你们。 此次的成绩将作为你们新兵训练的第一次比试。据可靠情报,这伙盗贼大概两千多人,似乎和官员勾连,手中有着官府才有的铠甲和武器。” 第35章 剿匪收编,凌云志 何燕亭宛如一座雕塑般,带着一千新兵伫立在人群后方,她那冰冷的笑容,仿佛是寒夜中的冰霜,注视着萧云浮和婴饶同时带兵进入临仙山。 凌云志,你是因为愧疚吗?所以自己写下所有真相的信委托问仙阁阁主交给我吗?东躲西藏了这么多年,当初你不惜假死抛弃娇妻孤儿,东躲西藏了这么多年,如今是活够了吗?想让我亲手杀了你为父报仇?可笑,你配吗? 父亲,你若在天之灵,怕也是悲痛的吧,这个被你当成一辈子的好兄弟为了一丝利益竟然出卖你!我替你不值! 没错,什么两千匪贼,那就是凌云志藏身在临仙山的人手,这么多年,他害怕言简和老皇帝的清算,害怕何燕亭查出真相要向他报仇,害怕一心以为他大义凌然的儿子凌雁峰突然得知这些真相该会怎么想,他越来越怕每天都快把自己逼疯了,所以才想着将一切事情吐露出来,只求痛快一死,好有颜面下地狱去见何独。 “主子,快逃,他们的人打上来了,人太多了,兄弟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凌云志的亲信要带着他逃,他一身布衣面部沧桑,摇头道,“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她,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你们,去投诚吧,有机会回家去看看,我就是一个罪人,不值得。” 亲信拗不过他,就去传达命令,让底下的人不要再负隅顽抗,该投降的就投降,活着回家最重要。 萧云浮另辟蹊径,他只带着一百人从后方山下爬了上来,直逼凌云志的住所。 凌云志颤抖着身躯,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萧云浮。当终于看清楚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时,一股复杂至极的情绪涌上心头,悔恨、怨恨交织在一起,化作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那浑浊的眼眸中汩汩流出。 “萧太子啊!你可知道?当看到你的这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你父亲年轻时候的模样。真是太像了!我好恨呐,我恨我自己当初为何如此懦弱无能,我更恨你们萧家!”凌云志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想当年,我们何家与凌家忠心耿耿,为了景国和宋国之间的战争,前赴后继,不知有多少儿郎血洒疆场,但我们从未有过一丝怨言。 然而,谁能想到呢?你那高高在上的父皇,仅仅因为听信了几个奸佞小人的谗言挑拨,便开始无端猜忌起我们的忠诚之心。不分青红皂白,就要给我们定罪问刑!”说到此处,凌云志猛地一跺脚,地面都似乎微微颤动起来。 “没错,我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实在不忍心看着我的亲生儿子就这样白白送死,为了能够保住凌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我不得不昧着良心,答应了与那个可恶的言简合作。 是我亲手伪造了何独通敌叛国的证据,最终导致何家满门惨遭抄斩……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过啊!”凌云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地面,哭得肝肠寸断。 萧云浮拿剑的手都在抖,他此刻终于明白了在问仙阁何燕亭收到的那封信究竟写着什么内容了。 何家,萧家,言家,凌家,四家的纠葛爱恨,不是他一个人说能放下就能放下的。 萧云浮什么都没有回应,他让新兵押着凌云志下了山。 山下,何燕亭看着远处正在快马加急赶来的少年将军凌雁峰微微一笑,语气熟练道,“我就知道你会来,见你父亲最后一面吧。” 凌雁峰他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身后是一片尘土飞扬。他的脸庞被阳光晒得黝黑,但依然掩盖不住他的英俊。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看穿一切。他的嘴唇紧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断。 他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但却更增添了他的不羁和洒脱。他的身上穿着一套银色的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将军。” 凌雁峰刚下马,就看到萧云浮的人手押着他十年未见的未见的父亲凌云志。 父子二人无声地对视着。 凌雁峰只是淡漠看了一眼,就转身站到了何燕亭身侧,“看过了,任凭将军处置。” 凌云志忍不住痛哭。 萧云浮看到凌雁峰站在何燕亭身侧,心里就不舒服,所以皱眉挑刺质问道,“他好歹是一个父亲,他的背叛是真,可是他最终的目的是让你可以顺利成长。你怎么这般冷漠?” 凌雁峰从来没把萧云浮放在眼里,但是看在何燕亭的面子上,他还是很好脾气地回答道,“事实如此,我从不否认,我是最没资格说他罪错的人,同样我也没有资格去替那些因他惨死的人原谅他。” 凌雁峰这个人真是冷心冷情,理智到了极致,某种意义上他与当初一心报仇雪恨的何燕亭是一类人。 萧云浮不再自找苦吃,因为这件事上他也没没理。 何燕亭只是静静看着凌云志,什么也没说,却有什么都说了。 凌云志懂她的意思,她绝不原谅凌云志,也不会让他痛快死去,她要让他好好活着,每一日都活在痛苦愧疚之中,那样比一刀杀了他还要难受。 “匪都缴完了,该回营论功行赏了。”何燕亭转身就走,凌雁峰熟练地站在她身后半步的地方,侧耳与她说这些什么,何燕亭也时不时点头回应。 此次表现突出的新兵何燕亭都已经给予排名和奖励,其中擒贼先擒王的萧云浮则被安排了一个千户的军职,统领两千人,这两千人就是那伙投诚的‘土匪’,何燕亭完全把这队人马都送给了他。 何燕亭与凌雁峰畅谈许久,谈到了言承肆到了西南军的所在所为,何燕亭很满意,她最后嘱咐道,“你跟着他立功的日子就快到了,这一次该轮到你拜王封侯了。” “末将永远都只臣服于将军一人!将军,我们京城于顶峰再会!” 凌雁峰行了礼数周全的军礼,连夜又一个人骑着马再赶回西南边境。 萧云浮望见那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不禁喃喃自语:“他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何燕亭突然娇嗔一笑,她轻启朱唇说道:“京城好戏还上演了,他回去迟了,就赶不上拜王封侯的军功了呗。这些日子我好像冷落了你,今日我心情好,留下来给我暖床吧。”何燕亭眼尾弯弯,望着萧云浮调侃道。 萧云浮听闻此言,瞬间羞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提醒道:“你……小心些,万一你怀孕了,这个时候可不是怀孕的时候。” “不会的,你不行的。”何燕亭一脸认真道。 萧云浮一下子就炸了,他羞红着脸,开始为自己辩解,“胡说八道!谁告诉你我不行的?我这些日子天天刻苦锻炼,如今已是身强体壮、精力充沛,今晚定能将你伺候得舒舒服服,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哦~我是说,我的身体在年少时伤了根本,不易有孕,或许终生也不会有孕,你萧家一脉要断在我手里喽,萧云浮,你日后恐怕要做一个没有后嗣的皇帝喽。”何燕亭一脸平静地说。 萧云浮一愣过后,随即眉眼间闪过心疼怜惜之意,年少时受过那么多的苦她总是简简单单一句话概括,仿佛都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萧云浮主动扑到萧云浮怀里,把头埋在她的发间,贪念着此刻的温柔暖意,“没有亲生的,那就从亲戚那抱养一个呗。呃虽然萧家和何家除了我俩都没有别的活人了,我们想办法再找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有我们两个人共同抚养,他也一定不会差的。” “噗~”何燕亭娇嗔一声,嘴角微扬,美眸凝视着眼前的男子,似笑非笑道:“好啊,算你识趣。不过你可得记住,倘若你胆敢说出什么日后要纳后妃、让她们给你生孩子之类的话,哼哼……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说着,她朱唇轻启,贝齿轻轻地咬上了他的耳垂,那动作轻柔而又带着几分暧昧,与其说是惩罚,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充满情趣的撩拨。 此刻的萧云浮早已被何燕亭这一番举动搅得情迷意乱,心中犹如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那轻轻一咬,仿佛一道电流瞬间传遍全身,使得他仅存的一丝理智也烟消云散。 只见他双颊绯红,呼吸急促,如同失去控制一般,整个人都匍匐在了何燕亭的身下,心甘情愿地任凭何燕亭作为上位者肆意索取,沉浸在这无边的欢愉之中无法自拔。 外面的映花见状,赶忙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笑出声来。然而,尽管如此,她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嘴里还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 听着里面的动静,映花心道:“哎呀呀,咱们这位萧太子如今可是越来越厉害了呢,相信将军日后的生活必定会更加幸福啦!”想到这里,映花又开始嘿嘿怪笑。 第36章 直接里应外合吞下整个西域 在三月之期限即将结束之时,距离最终日期仅剩下短短二十天。何燕亭经过深思熟虑后,毅然决然地决定起兵出征西域。 然而,就在何燕亭紧锣密鼓地整顿兵马准备踏上征程的最后一天,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 萧云浮竟然带着那两千人马以及凌云志一起出逃了!他们逃离的方向直指西南边境! 当这个消息传到何燕亭耳中的时候,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幽暗阴沉起来,但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愤怒。 相反,她静静地坐在桌前,聆听着婴饶详细地禀报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此时,她面前铺开的是一幅巨大的西域全图,上面用醒目的红色标记标注出了五个西域大族:蛊族、月族、彝族、白族和黑族。每一个族群都拥有独特的文化、风俗和势力范围。 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何燕亭沉默片刻之后,缓缓开口说道:“暂且让他先逃走吧。我们此次出征的目标乃是一举攻克整个西域,将其纳入我朝版图,而后凯旋而归,进京接受封赏。” 说这话时,何燕亭威风凛凛,身姿挺拔如松。她身着一袭黑红相间的华丽铠甲,手中长剑遥指着遥远的西域方向,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和自信。 按照既定计划,此前跟随何燕亭的一千旧兵被留下来驻守洛阳古城,以确保后方的稳定和安全。 而虞三娘子和曲殇则率领着一千新兵朝着蛊族进发;与此同时,婴饶带领另外四千新兵奔赴与蛊族相邻的月族; 至于实力最为强大的彝族,则交由何燕亭亲自统率剩下的四千新兵前去征讨。 月族向来以善于运用香料和药物而闻名,但自身武力值却相对较弱。因此,当面对婴绕与蛊族的联手进攻时,月族很快便难以招架,最终无奈地选择了投降归顺。 曲殇和婴饶迅速整顿并接纳了月族的众多士兵,而后与何燕亭形成了一种紧密的包围态势。 这一布局使得彝族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困境,前方有何燕亭率领军队正面对抗,吸引住敌方大部分的火力;后方又有曲殇和婴饶伺机而动,准备随时发动偷袭。 然而,彝族作为众族之中实力最为强劲的一方,自然有着其独特之处。他们尤为精通于制造和使用火药以及威力巨大的火炮。 就在战局僵持不下之际,白族和黑族也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并纷纷作出反应。这两个族群同样迅速派遣出大批英勇无畏的战士,以及训练有素的战马前来增援彝族。 如此一来,这场战争变得愈发激烈且胶着难分。何燕亭所统领的那支由九千名新兵组成的队伍,在经过一番惨烈厮杀之后,已有两千余人不幸伤亡。 何燕亭振臂高挥道,“众将士,一将功成万骨枯,今日我们不胜不归,日后京城封侯拜将!有我在,此战必胜!”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刚才还有一些士气萎靡的将士们又重新爆发了浓厚的战意,他们的嘶吼声震耳欲聋。 即便面临如此巨大的压力和损失,何燕亭及其麾下将士们依然毫不退缩,坚守阵地,奋勇杀敌。 此时,战场上硝烟弥漫,杀声震天。何燕亭望着不断增加的敌军,心中暗自思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当机立断,派出一支精锐小队,趁着夜色悄悄潜入彝族营地,试图破坏他们的火药库。 与此同时,白族和黑族的援军也赶到了战场。他们的加入,使得局势更加复杂。双方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混战,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族群而战。 火药库的被炸,迫使彝族首领不得不出现在战场中主持战斗,多年来他们彝族一直依靠着火药这一个大杀器,所以在军事管理上便有些放松,没有火药的彝族战士远远不是此刻像打了鸡血的景国士兵的对手。 在一片混乱不堪、喊杀声震耳欲聋的战场上,何燕亭身先士卒,手提那杆闪烁着寒光的银枪,亲自率领着一队英勇无畏的士兵,如猛虎下山般向着敌军发起了猛烈的冲锋。只见她英姿飒爽,长发随风飘扬,宛如战神降临人间。 而对面的彝族首领见此情景,也毫不示弱地迎了上来,与何燕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火星四溅,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然而,尽管双方看似旗鼓相当,但彝族首领心中却渐渐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压力。 反观何燕亭,她始终保持着轻松自若的神态,手中的银枪挥舞得犹如灵蛇出洞,每一招都精妙绝伦,仿佛是在戏弄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耗子。 随着战斗的持续,彝族首领身上已经多处负伤,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他心知肚明,再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于是,当又一次险象环生之后,他大口喘着粗气,正准备开口向何燕亭投降求饶。 可就在这时,原本还一脸戏谑的何燕亭突然间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意。 紧接着,她猛地使出全力,银枪如闪电般刺出,瞬间穿透了彝族首领的咽喉。 “为……为什么?”彝族首领瞪大双眼,满脸不甘地看着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女人,嘴里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何燕亭面无表情地缓缓收回长枪,冷冷说道:“因为我景国士兵的血不能白流,所以今天你必须死!” 说罢,她掉转马头,策骑飞奔回到景国士兵的队列之中。 失去首领指挥的彝族军队顿时陷入了一片恐慌和混乱之中,士兵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何燕亭见状,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总攻的命令。刹那间,景国军队士气大振,如潮水般汹涌向前,对敌人展开了最后的致命一击。 面对气势如虹的景国大军,彝族军队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但其中黑白两族的援兵却没有退缩,他们深知背后就是自己赖以生存的家园和亲人,如果此刻逃跑,那么整个族群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因此,这些勇敢的战士们毅然决然地选择留下来拼死抵抗。 何燕亭望着那些视死如归的黑白两族援兵,眼神越发坚毅起来。她高举起手中的银枪,大声喊道:“将士们,不要给敌人任何喘息之机,冲啊!” 伴随着她的号令,景国军队再次发起了一轮更为凶猛的攻击。 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这场残酷的战争以景国的大获全胜而落下帷幕。 战后,何燕亭站在满地残骸和尸首中间,神色疲惫但目光坚定。 她深知,战争的残酷永远无法避免。唯有将西域纳入景国版图之中,方能终结西域与中原之间绵延多年的战火纷飞、民族间的深仇大恨。 往昔岁月里,祖辈们历经无数次浴血奋战,皆未能达成这一宏伟目标。 而如今,令人瞩目的是,何燕亭竟然成功地实现了这一壮举! 今日之辉煌战绩,注定会被载入史册,流芳百世。 “果不其然,相较于那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朝堂权谋算计,我还是更为倾心于沙场上金戈铁马、快意恩仇的生活啊!”何燕亭毫不遮掩地袒露自己那颗嗜杀成性的心,以及对战争那种近乎狂热的喜爱与沉醉。 只因她明白,和平的前提就是战争的胜利,只有把敌人都打怕之后,他们才不敢继续战争,真理只在炮程之下。 黑白两族面对何燕亭所率领军队的强大攻势,节节败退,最终无奈地选择了俯首称臣。 短短二十日时光,何燕亭仅凭着区区九千名初入沙场的新兵,便勇猛地攻克下了西域这片广袤土地。 尽管经历了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恶战之后,存活下来的洛阳新兵已不足三千人,但他们每个人的身躯虽都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血迹,然而他们的脸庞之上却无一不是洋溢着无比满足与自豪的神情。 在如血残阳的映照之下,那些得胜而归的士兵们脸上绽放出的灿烂笑容,仿佛具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第37章 京城叛变,权利博弈的牺牲品 京城。 自从皇后被幽禁,皇贵妃掌管后宫事宜,皇帝每天都把七皇子言承运都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言承欢和言承旭这一对曾经视彼此如仇敌、甚至到了生死相对程度的嫡亲兄弟,竟然出人意料地决定携手合作,密谋造反之事。 言承欢一脸悲愤地说道:“三弟啊,我的腿之所以会瘸,原来这毒乃是源自西域,而那皇贵妃恰恰就是西域月族进献给朝廷的美人。 更关键的是,她身旁还有一名出身于神秘蛊族的侍女,这毒肯定是由那侍女所下! 可叹呐,此毒无药可解,我已然彻底丧失了成为储君的可能。如今的我,心中仅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将父皇囚禁起来,狠狠地折磨并杀死那心肠狠毒的皇贵妃以及她那身份低贱的儿子! 如此一来,这储君之位自然而然就非三弟你莫属了。回想往昔岁月,咱们兄弟几个相处融洽,情谊深厚无比。 然而时至今日,竟沦落到这般如同生死仇人的可悲境地,归根结底,全都是拜父皇所赐啊! 他高高在上稳坐皇位,却冷眼旁观着我们兄弟之间相互残杀。眼见我不幸倒下,他非但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反而立刻着手培养起七弟来与你抗衡。 其实他压根儿就从未真心想要立下储君,在他眼中,我们这些已然成年的皇子不过是一个个潜在的威胁罢了,只怕他巴不得能将我们尽数铲除呢!” “是的,父皇他错了!”言承旭沉声道。 这一日,天空阴沉沉的,寒风凛冽地吹刮着大地,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就在这样寒冷的冬日里,言承旭突然站出来向众人提议:“诸位,如今正值冬季,以往每年都会举行一场盛大的冬季皇家狩猎场狩猎祈福活动。而今年更是不同寻常,乃是言简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个年头,因此此次活动更应加倍重视才是。” 言简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面沉似水,目光如炬般审视着底下直挺挺跪着的言承旭。他的眼神幽暗不明,仿佛深不见底的潭水,令人难以捉摸其内心真实所想。 言承旭似乎并未察觉到言简那充满压迫感的注视,依然自顾自地说道。 “启奏陛下,明日恰好是个黄道吉日。只是大哥他腿脚不便,若前往狩猎场恐多有不便之处,不如就让他留守京城之中吧。 还有七弟,毕竟年龄尚小,且狩猎场内刀剑无眼,实在危险万分,他也不宜前去。倘若父皇您不愿离京,那么儿臣愿意代您主持这场冬季狩猎仪式!” 言简终于出声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威严:“够了!朕身体强健,精力充沛,身为一国之君,为民祈福之事朕自是责无旁贷,必定要亲自前往。明日,你随朕一同前往狩猎场。” 言承旭听闻此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波动,依旧恭恭敬敬地跪地谢恩:“多谢陛下隆恩,儿臣定当尽心尽力辅佐陛下完成此次狩猎祈福之举。” 朝中百官都感觉到风欲来而树不止。 言简这个老狐狸又怎会感知不到呢,他生下的小狐狸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他呢?更别提何燕亭和萧云浮不在京城的这三个月里,他已经将京城势力大致掌握在手中了。 不听话的儿子,还是要找个理由才能除掉的,做皇帝是要名声的。养了这么久的儿子,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那就在他们犯下大错之后,再由他这位父亲出来惩罚他们吧。 言简那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微微眯起,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鹫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在一旁小心翼翼侍奉着的皇贵妃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了几步。 “陛下~承运留在京城,臣妾实在担心他的安危啊!”皇贵妃声音颤抖,带着几分哀求之意。 言简却仿若未闻,只见他大手一伸,猛地搂住皇贵妃纤细柔软的腰肢,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凝视着眼前那张娇柔妩媚、楚楚可怜的面容,眼神中闪过一丝欲望的火花,随后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去,狠狠地吻住了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肆意探索着她口中的甜蜜与芬芳。 皇贵妃她努力迎合皇帝,扭动着自己玲珑有致的身躯,如同盛开的花朵一般,愈发显得娇艳动人、含苞待放。 “朕还年轻,精力旺盛得很呢!爱妃,再给朕生个儿子吧,朕向你保证,定会立他为太子。”言简喘着粗气,在情迷意乱之中许下这个诺言。 然而,皇贵妃听到这话后,眼角却悄然滑落一滴清泪。 她深知,此时此刻的自己和儿子言承运不过是皇帝与其另外两个儿子之间权力斗争的牺牲品罢了。 其实,皇贵妃对这位冷酷无情的皇帝并无半分爱意可言,但她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却是疼爱有加。 想到这里,一股深深的恨意涌上心头,她甚至恨不得就在这张床榻之上亲手将皇帝置于死地,然后伪造一道圣旨,扶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如此一来,她便能成为权倾朝野、尊贵无比的太后娘娘了! 只可惜,以她目前的实力和手段,根本无法实现这样疯狂的想法…… 很快,言承旭穿戴华丽恭候皇帝一起前往京郊狩猎场。 人群中,坐着轮椅的言承欢看着皇帝的离去,阴恻恻的笑了。 “父皇,三弟,此去愿我们永不见面!下辈子,不要再做父子兄弟了!” 言承欢带着自己的私兵攻打皇城。 皇城之中,皇贵妃抱着自己才十岁的儿子言承运,低声哭泣着。 果不其然,原本看似平静祥和的皇宫之内反叛。被幽禁多年的皇后如今已是满头银丝参杂其中,半头白发显得格外沧桑憔悴。然而,她的双眸却闪烁着坚定而决绝的光芒,仿佛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此刻,她率领着宫中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禁卫军,气势汹汹地朝着皇贵妃所居住的寝宫冲杀而去。 一路上,士兵们的脚步声和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宫殿的长廊之间,令人胆战心惊。 而另一边,皇贵妃正心急如焚地对着年幼的儿子言承运费尽口舌。只见她泪眼婆娑,神情凄楚地说道。 “承运啊,我的儿,母妃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人手保护你逃离此地。快快从这条地道离开吧,跑得越远越好。母妃今日恐怕是难逃一死,但只要你能活着出去,就还有希望。一直往越西方向跑,去寻找何燕亭将军!她会护你周全,那里将是你唯一的生路!” 年仅十岁的言承运早已懂事,面对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他稚嫩的脸庞因愤怒和悲伤而扭曲变形。他咬牙切齿地喊道:“都是父皇的错!他为何如此狠心,竟要抛弃我们母子?这到底是为什么!” 皇贵妃闻言,眼神也瞬间变得阴冷起来,宛如寒潭中的冰水一般。她紧紧握住言承运的手,厉声道:“孩子,记住今日之耻,他日定要替母妃报仇雪恨!” 言承运含着泪点了点头,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然而,仅仅走了几步之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回过头来,快步奔回到皇贵妃面前,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给皇贵妃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个磕头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清脆而沉重的声响。 这一举动让刚刚好不容易才憋住泪水的皇贵妃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她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扶起言承运,口中喃喃自语道:“好孩子……快走……快走……” 最终,言承运还是站起身来,再次转身钻进了那条昏暗幽深的地道之中,消失在了黑暗里。 只留下皇贵妃独自一人身着华丽的服饰,静静地端坐在自己的寝宫之中,等待着皇后带着人马杀到跟前。 第38章 各方势力 京城。 皇后看着矜贵年轻的皇贵妃,更加嫉妒了,她命令身边的嬷嬷按住皇贵妃,居高临下道,“贱人!陛下与我二十载夫妻情意,都做不了假的,一定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所以陛下才不爱我了,所以陛下才迟迟不愿意立我的儿子的为太子!一定都是你这个贱人的错!” 皇贵妃轻蔑一笑,却迎来恼羞成怒的皇后的一巴掌扇脸。 “贱人,你竟然还敢笑!难道就只是凭着自己那张狐媚子般的漂亮小脸蛋不成?哼,今日,本宫定要亲手毁掉你这张一直以来让你引以为傲的脸蛋儿!” 只见皇后满脸狰狞之色,双目喷火,伸出她那戴着长长护甲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皇贵妃娇嫩的脸颊狠狠地划去。 刹那间,一道触目惊心的长印赫然出现在皇贵妃白皙如玉的面庞之上,皮开肉绽,鲜血汩汩而出,疼得皇贵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然而,一向温婉柔顺的皇贵妃此刻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屈辱和折磨。她猛地抬起头来,怒目圆睁,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皇后,大声怒怼道。 “皇后啊,你可真是愚不可及啊!你真的了解陛下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吗?你这个满脑子只有情情爱爱的蠢货!你们之间那所谓长达二十年的深厚情谊,说不定只不过是他故意伪装出来,专门用来哄骗像你这般天真无知的傻子罢了! 他向来都只爱惜他自己一人而已啊!我和我的儿子作为他的宠妾爱子,他说舍弃了就舍弃了!更何况是你呢?你这个已经年老色衰且毫无趣的女人!你莫非天真地认为只要杀了我,陛下就会对你回心转意吗? 别痴心妄想了!如今他已然贵为高高在上的帝王,身边的女子要多少有多少?而你,在他眼中又算得上什么东西呢! 爱情又不是一个女人一生中重要且唯一的事情!离开了丈夫的虚伪宠爱,难道你就不能过好自己的人生了吗?你还有自己的儿女,还有自己的权力和财富,这些哪一个不比那虚无缥缈的爱情值得呢?” 听到这番话,皇后瞬间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竟敢如此忤逆自己的皇贵妃,心中的怒火更是燃烧到了极点。“住口!给本宫闭上你那张臭嘴!” 皇后嘶声怒吼着,情绪彻底失控。紧接着,她疯狂地挥舞起手中锋利无比的匕首,在皇贵妃那张原本倾国倾城的脸庞上一通胡乱比划着。 伴随着皇贵妃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尖叫,整个场面变得血腥恐怖至极,最终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令人不忍直视。 京郊狩猎场。 言承旭此刻已然懒得再伪装下去,他毫不犹豫地掀开所有掩饰,公然向自己的父皇发起了决斗挑战。 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就在京城郊外的狩猎场上展开,双方的势力如潮水般相互冲击、厮杀在一起。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响彻云霄,鲜血四处飞溅,将整个狩猎场都染成了一片猩红之色,触目惊心。 尽管被众多拥护者隔开,但言承旭和言简的目光依然穿过人群交汇在了一起。言承旭面带挑衅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狂妄与自信。 “亲爱的父皇,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难道不是正合您意吗?儿子长大了,自然也就不可避免地产生了那些本不应存在的野心。 您这座皇位可是靠着精心算计才得来的,既然如此,作为您的亲生骨肉,我又为何不能去争夺呢?” 面对言承旭的挑衅,言简却显得异常平静,他的表情甚至带着一丝轻蔑,仿佛根本不屑于把言承旭当作一个值得正视的对手。 言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愚蠢至极的蠢货,你自以为聪明,殊不知你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他人设下的陷阱和阴谋之中。到了这般田地,居然还能沾沾自喜? 简直是愚昧无知得令人发笑!从今天起,我言简就当从未有过你这么个儿子!” 言承旭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张开嘴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你看不起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你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我一眼! 你总是认为我既没有大哥那般文采斐然、聪明睿智,又不像四弟那样在武学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和造诣。就连七弟那副乖巧可爱的模样和讨人喜欢的性格,也是我所不具备的! 在你眼中,我简直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但是今天,我一定要让你彻底改变这种看法,让你知道我言承旭绝对不是一个平庸之辈!” 面对言承旭如此激动的情绪,言简却只是微微抬起眼皮,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然后用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说道。 “呵呵......我的儿子啊,难道这就是你全部的能耐吗?如果你仅仅只有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本事,那么很抱歉,朕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在这里陪你继续胡闹下去了。 朕还得回宫去陪陪你的大哥好好玩玩呢,毕竟与你相比,他可要出色得多,也更能让朕感到满意。说不定,他还会给朕带来些惊喜呢。” 西南边境。 言承肆对面坐着凌雁峰,二人面前是何燕亭的书信。 言承肆经过这些日子的军营生活的锤炼,如今更加阴沉寡语,反而是最像言简的儿子。 言承肆兴奋地叫嚷着:“我那大哥和三哥可真是胆大包天呐!实在令人钦佩不已!咱们赶紧起兵吧,只要杀回京城就能立下赫赫战功啦!” 然而,站在一旁的凌雁峰却始终保持着沉着冷静,仿佛周围的喧嚣都无法扰乱他的心绪。 他甚至吝啬到连眼皮子都不肯抬一下去看言承肆一眼,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将军已经下达命令,必须等待京城中的消息传递出来。只有等到京城局势最为混乱之时,我们恰到好处地赶回去,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否则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听到这话,言承肆顿时怒不可遏,脸色变得铁青。他指着凌雁峰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你这家伙,一直以来就是瞧不起我!那个何燕亭到底有何种魔力,竟能让你如此死心塌地地效忠于她!哪怕她想要杀掉你的亲生父亲,你居然也能无动于衷!” 言承肆越说越是激动,全然忘记了当初在京城时自己是何等卑微地去巴结讨好何燕亭。那时的他毫无地位可言,只能靠着阿谀奉承来求得一丝生存之机。 而如今,仅仅因为手中笼络了五万西南边军,便自以为翅膀硬了,可以公然与何燕亭叫板了。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着实令人作呕。 狗摇着尾巴讨好主人,主人给了狗一块嘴里的肥肉,狗就以为自己可以咬主人。 面对言承肆的指责,凌雁峰只是冷冷一笑,不屑地说道:“呵呵,像你这样的家伙根本没有资格直呼将军的姓名。”说完,他便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恼羞成怒的言承肆。 言承肆气得浑身发抖,眼睛死死地瞪着凌雁峰的背影,心中满是怨恨。“你以为你有多清高,不过是何燕亭身边的一条忠犬罢了。”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着。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飞身下马,单膝跪地呈上一封密信。 凌雁峰接过信件拆开一看,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原来是京城传来消息,局势已然大乱,正是进军的大好时机。 凌雁峰立刻召集将士,准备拔营回京。言承肆见状,也只得暂时咽下心头怒火,跟着大军前行。 一路上,言承肆心中不断盘算着如何在进京之后扳倒凌雁峰和何燕亭,夺取更多权力。 而凌雁峰一心只想着按照何燕亭的部署行事,尽快平定京城之乱,将利益最大化。 大军离京城越来越近,城中弥漫的硝烟气息隐隐传来,一场激烈的权力争斗即将在京城里展开,众人怀着各自的心思朝着那风暴中心奔去。 第39章 言承欢、顾竹亭、萧云浮 京城已经是言承欢的囊中之物了,他坐在轮椅上慢慢前进着,身侧是他宠爱的侧妃柳若烟和谢玉儿。 而正妃的叶瑶此刻正在宫中与惊魂未定的皇后哭诉着。 “姑母,你的儿子如今不能人事,瑶儿未来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啊!他现在瘸腿,如何能做储君啊!求姑母怜惜瑶儿,让瑶儿与他和离吧!” 皇后一脸麻木道,“那你就和离吧,这是我身为你的姑姑能给你的最后体面。” 言承欢紧紧地拉起柳若烟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目饱含深情地凝视着她,郑重其事地承诺道:“若你真的能够助我成功铲除何燕亭,那么这正妃之位必将属于你一人!我绝不食言!” 一旁的谢玉儿见状,连忙娇嗔地打趣道:“殿下呀,嫔妾也是可以在这件事上为您出一份力的哟。” 她轻移莲步走到近前,巧笑嫣然地看着言承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渴望。 此时的柳若烟身着一袭素雅洁白的长裙,宛如仙子下凡一般清丽脱俗。只见她微微侧过头去,用清冷的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谢玉儿,随后朱唇轻启,勾唇冷笑一声说道。 “玉儿妹妹啊,你这位来自宋国的奸细,恐怕此时此刻向援京求救的书信早已送达西南边境了吧! 莫非你是想趁着我们景国如今内乱之际,好让宋国能够趁虚而入、坐收渔翁之利不成?哼!”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嘲讽之意却格外明显。 面对柳若烟如此直白的质问,谢玉儿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展现出了作为一名优秀间谍所应具备的良好心理素质。 她微微一笑,柔声回应道:“姐姐这番话可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呢,妹妹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明白呀?”其神态自若,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心虚之色。 然而,言承欢显然对这些并不在意,他大手一挥,果断地说道:“够了!我才不管你究竟是不是宋国派来的奸细,只要你真心实意地愿意协助我去对付那个可恶的何燕亭便足矣。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 听到言承欢这番表态后,谢玉儿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欣喜之色,她轻轻颔首,语气俏皮地回答道:“这是自然啦,殿下尽管放心好了。”说完还不忘朝着言承欢抛去一个媚眼儿,尽显风情万种。 言承欢眼眶发红,“何燕亭,我落到今日的境地,都是拜你所赐!那些让我跌入云端的人,还有嘲笑嫌弃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皇帝,皇贵妃,言承旭、言承运、言承肆、何燕亭、萧云浮、顾竹亭、慕容璟离、叶瑶,都必须得死在这京城之中。 进京路途中,萧云浮带着凌云志偷偷摸摸地埋伏在京郊狩猎场外,准备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没错,萧云浮给何燕亭一个假装去西南边境的错觉,实则他带着人赶往京城这滩浑水中。 萧云浮突然接到一个宫中的消息,他立即带着五百人往京城的西边而去。 果不其然,遇上了被追杀而狼狈逃生的言承运。 萧云浮救下了言承运,在言承运满眼警惕地问他是何人时,萧云浮报出了何燕亭的名号,直言是何燕亭早就察觉到不对劲,所以特地来救他和皇贵妃的。 言承运不过才十岁大的孩子,遇到这种大的变故,当即就扑在萧云浮怀里哭泣着,“求求你们,去救我的母妃。” 萧云浮一边安慰着言承运,一边又自嘲想着,当初的何燕亭不也就是十二岁的年纪吗,她那时遭遇那么大的变故,没有人能给她安慰,她在漫长黑暗中靠着自己的努力走了出来,这其中该有多少血与泪、痛与悲。 萧云浮越想越心塞,自从皇朝被推翻萧家被屠戮,自己也从金枝玉叶的太子殿下变成了卑贱的男宠,他曾还自怨自艾,可是如今回头望去,何燕亭一直陪在他身边,帮助着他,就好像她当初帮助黑暗中的自己一般。 所以,他这一次要靠自己,不能所有事都让何燕亭去承担,他是萧太子,是镇远王夫,是何燕亭期盼中未来的千古一帝! 萧云浮冷言道,“皇贵妃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七殿下,和我们一起去京郊狩猎场去营救陛下吧。” 言承运面容扭曲了一下,然后他吞下了所有怨恨和不满,低声道,“好,都听哥哥的。” 萧云浮自然看出了言承运的不情不愿,勾唇冷笑,言简啊,你到头来,所有的儿子都与你离心,你这个父亲做得可真失败啊。这就叫报应! 在广袤无垠的京郊狩猎场上,阳光洒落,草叶随风摇曳。然而,这片看似宁静祥和的地方此刻却弥漫着紧张与血腥的气息。 言承旭,如今却是一脸的惨白和绝望。他身形踉跄地在心腹的护送下仓皇而逃。 就在这逃跑的关键时刻,一道凌厉的攻击如闪电般袭来,直击言承旭的要害。出手之人正是一直被言承旭视为心腹军师的顾竹亭。 言承旭猝不及防之下遭受重创,口中喷出一股鲜血,染红了身前的草地。 他惨笑着看向顾竹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痛苦:“竹亭你……为何又背叛我!”那声音充满了哀怨和不甘。 顾竹亭站在不远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但这笑容在此刻看来却显得无比冷酷。 他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袍,衣袂飘飘,仿佛不沾染丝毫尘世的污浊。 面对言承旭的质问,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因为,你要死了,所以我自然要去投靠新主。” 言承旭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顾竹亭,咬牙切齿地道:“告诉我,你的新主是谁!” 顾竹亭嘴角微微上扬,用手指了指远方。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群人正缓缓走来。 为首的两人,一人是萧云浮,另一人则是言承旭的兄弟——言承运。 看到这一幕,言承旭的心中涌起一阵悲愤,他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我不服,我不服啊!” 那笑声回荡在空旷的狩猎场上,久久不散。然而,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 最终,言承旭的身体渐渐软倒在地,双眼紧闭,再也没有了声息。他心口处的致命伤,赫然是一支利箭留下的痕迹,而这支箭,正是由言简射出的。 顾竹亭道,“这里还有言承运的人手,他想要在这里将言简和言承旭都杀死,如果可能的话。 你们是来救言简回京的吗?他虽然胜了,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此刻应该还在狩猎场躲着,因为他心口也中了一箭,是我射的。” 萧云浮“哇”了一声,夸赞道,“师兄你真的是闷声干大事啊!” 顾竹亭眸中很复杂,他谦虚道,“都是为了师妹的大业,天下动荡分离太久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历史发展的趋势。而师妹,就是这个天命之人。” 第40章 宋国入侵,力挽狂澜 在景国西南边境,与宋国相邻的有三座古镇,从左到右分别是,远镇,星泉镇、铁血镇。 自从何燕亭返京,星泉镇和铁血就由凌雁峰掌管,他将五万大军留下了四万,每座城市各两万守军。 而远镇自从言承肆赴任,就默认归他而管,此番回京他直接带走了四万大军,只留下一万守军。 而这一日,远镇的守军探查到宋国的太子年世华带领十五万大军,只差五日便就兵临城下了。 远镇中此时坐镇的守官是朝廷派过来辅佐言承肆的文官,他又没上过战场,什么都不懂,懂的将领都已经被他故意陷害进了大狱。 守官一听到敌军来临,吓得路都不会走了,他慌慌忙忙收拾东西就准备要悄悄逃了,只可惜他被一个下属发现了。 下属气极,直接带着人把这个守官绑了起来,然后又去大牢里把那些将领放了出来,其中有一个也是何燕亭的心腹下属,名叫白起。 白起神色凝重,他那坚毅的目光扫视着四周,仿佛要将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都刻入脑海之中。 随着他的到来,原本陷入恐慌的人们逐渐安定下来,他们知道这位何燕亭麾下的将领将会带领他们度过这场艰难的危机。 白起迅速做出部署,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手下的士兵们行动起来。他派遣使者快马加鞭前往星泉镇和铁血镇,传达警惕与支援的消息。与此同时,他亲自组织镇中的百姓开始有序地疏散,向着安全的地带迁移。 在这紧张而忙碌的时刻,镇里那些充满血性的壮年青年们挺身而出。他们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锄地的工具,紧紧握着这些简陋的武器,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纷纷来到白起面前,表示愿意为保卫家园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不仅如此,许多失去子女、孤苦伶仃的妇女们也主动站出来,自愿留在后方充当战争的后援。她们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却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支持着前方的战士们。 面对眼前这一幕幕感人至深的场景,白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壮之情。以一万人对抗十五万敌军,这无疑是以卵击石,哪怕加上星泉镇和铁血镇的四万援兵,胜利的希望依旧渺茫。更何况此次宋国大军来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 “若是将军在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吧……”白起暗自叹息道。然而,此时此刻,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无论如何也要拼尽全力守护住这座小镇以及这里的人民。 此时,白起突然接到一封信,写信的人正是何燕亭。 转眼间五日之期在紧张的战前准备中一晃而过。此时此刻,宋国那来势汹汹、气势磅礴的敌军已然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浩浩荡荡地兵临城下。 星泉镇与铁血镇得知这一紧急情况后,纷纷迅速响应,各自调遣出一万名英勇无畏的士兵,马不停蹄地赶来增援。 然而,即便如此,远镇所拥有的兵力也不过区区三万人而已,而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却是多达十五万之众!双方力量对比悬殊,形势异常严峻。 正当远镇的守将白起感到绝望无助之时,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突然传来——原本正朝着京城进发的凌雁峰竟然率领着四万精锐士兵折返而归,并火速奔赴西南边境前来援助。 要知道,这其中有整整三万士兵都是隶属于言承肆麾下的,但当他们获悉西南边境急需增援的消息之后,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地跟随凌雁峰踏上了这条充满艰险的回援之路。 远镇的将士们在艰苦卓绝的战斗中咬牙苦苦坚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迎来了第三天。 就在众人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远处扬起一片尘土,马蹄声如雷贯耳,原来是凌雁峰带领的援兵及时赶到了! 宋国军队见此情形,深知再强攻下去也难以取胜,于是果断下令退兵,并转而进攻星泉镇。不过,他们仍在远镇留下了五万大军,试图继续对其施加压力。 此时,星泉镇就只有一万守军,敌军比友军先到。 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星泉镇的一万守军不再负隅顽抗,直接逃向铁血镇,与此同时,白起也带着一万大军绕过宋国五万大军的视线直接去支援铁血镇。 年世华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如潮水一般涌入了星泉镇。然而,当他们踏入这座城镇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街道上空无一人,房屋紧闭,寂静得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不仅如此,就连平日里百姓们赖以生存的粮食和牲畜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星泉镇仿佛变成了一座空荡荡的死城! 年世华站在镇子中央,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可就在这时,一名神色慌张的士兵匆匆跑来禀报:“将军,不好了!后方大本营传来急讯,咱们的军粮全部被烧毁啦!而且,下一波军粮援助至少要等十天之后才能抵达啊!” 听到这个消息,年世华顿时怒不可遏,他瞪大双眼,怒吼道:“究竟是谁干的好事?” 那名前来禀报的士兵战战兢兢地摇了摇头,说道:“镇守军粮的两万大军遭受重创,死伤多达六千余人。剩余的守军见势不妙,纷纷选择了投降。至于具体情况,末将确实不太清楚。不过,据一些传言所说,此事很有可能是何燕亭带人所为!” “什么?竟然是何燕亭?这下子我们可要完蛋了!” 年世华的心猛地一沉,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而周围的宋国士兵们听闻此言,也开始交头接耳,脸上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 一时间,原本士气高昂的宋军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安静!都给我安静下来!”年世华怒目圆睁,声如洪钟地吼道:“何燕亭此刻正与那西域蛮族浴血奋战呢,难不成她还能长出一双翅膀飞回来不成?一个个都别自己吓唬自己啦! 眼下,咱们可是已经被敌人团团围住了啊!你们看看,这星泉镇恰好处于铁血镇和远镇之间,可咱们后方的粮草却已被敌军截断,形势危急万分呐!如今之计,唯有速战速决,迅速攻下其中一座城镇,方有一线生机!” 说罢,年世华紧紧咬着牙关,脸上肌肉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军师向前一步,拱手说道:“将军,根据探子回报,驻守远镇的乃是凌雁峰率领的五万精兵强将;而铁血镇则是由名不见经传的白起统领三万士卒镇守。 想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凌雁峰率军增援速度过快,咱们早就一举攻克远镇了! 不过,这白起嘛……嘿嘿,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罢了。依末将之见,咱们正好可以利用占据星泉镇的有利地形,直接朝铁血镇发动猛攻!” 听完军师这番话,年世华稍稍思索片刻后,冷笑一声道:“哈哈,所言甚是!区区一个白起,无名小卒而已,怕他作甚!本将军定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言语之中,流露出一丝不屑与傲慢。 在那常人难以察觉之处,蛊族众人在曲殇与虞三娘子的引领之下,正悄然行动着。只见他们驱使着一只只形态各异、色彩斑斓的蛊虫,悄无声息地潜入到星泉镇的泉水之中,并将致命的毒液释放其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逐渐被夜幕所笼罩,原本明亮的天色也渐渐地变得黯淡无光。而与此同时,一股诡异的毒雾开始缓缓升腾而起,仿佛一条巨大的蟒蛇,蜿蜒盘旋于整个星泉镇的上空。 此时,驻守在镇上的宋国士兵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突然间,一名士兵捂住肚子,脸色惨白,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紧接着,更多的士兵纷纷出现异样: 有的士兵腹部疼痛难忍,犹如有千万只毒虫在体内啃噬;有的则高烧不退,意识模糊,口中胡言乱语; 还有些士兵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当场便拉起了肚子,排泄物四处飞溅;更有甚者,全身泛起又红又痒的疹子,奇痒难耐,不停地用手抓挠,以至于抓破皮肤,鲜血直流。 一时间,整个军营内乱作一团,惨状不堪入目。 第41章 尽在掌握之中,正义之师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年世华大惊失色,他意识到肯定是有人暗中在整个镇子中下了毒。 经过一番清点,他发现原本驻扎在此处的十万大军如今已有四万多人身染重病,丧失了战斗力。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年世华当机立断,率领剩下的六万身体健康的士兵迅速撤出了新泉镇,以避免遭受更大的损失。 年世华紧紧地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深知这一决策将关乎整个战局的走向,但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下达命令,率领着六万大军朝着铁血镇挺进。 而此刻,白起正威风凛凛地站立在铁血镇那高耸入云、坚不可摧的城墙上。他身姿挺拔,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冰冷刺骨的目光穿越过层层硝烟,直直地落在了逐渐逼近的宋军身上。 当宋军刚刚抵达铁血镇城外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白起毫不犹豫地挥手下令,让守城士兵迅速打开城门。 年世华见状不禁心中狂喜,暗自思忖道:“莫非这白起已经被我军的气势吓得肝胆俱裂?竟然如此轻易就敞开城门投降!” 于是乎,他不假思索地扬起手中的长剑,高声呼喊:“众将士听令,敌军已然胆怯,随我一同杀进城去,建功立业就在今朝!”随着他一声令下,宋军如脱缰野马般,一窝蜂地向城门冲去。 然而,正当宋军兴高采烈地冲进城门没多远的时候,突然间,两侧的街巷里如同鬼魅般涌现出大量埋伏已久的景军士卒。 刹那间,弓弦声四起,密密麻麻的箭矢宛如倾盆大雨一般铺天盖地地射向毫无防备的宋军。 原来,何燕亭早已洞察到年世华的轻敌冒进,精心策划并布置好了这个致命的陷阱。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宋军顿时乱作一团。原本整齐有序的队伍瞬间变得七零八落,士兵们惊恐万状,四处逃窜。 年世华心急如焚,扯着嗓子大声嘶吼:“不好,我们中计了!速速撤退!”可是一切都太晚了,混乱之中,宋军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和撤退。 恰在此时,只听得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彻云霄。原来是婴绕率领着整整一万精锐景军从侧翼如猛虎下山般冲杀而出,他们以排山倒海之势迅猛地截断了宋军的退路。 至此,宋军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绝境,前有景军的猛烈攻击,后又遭婴绕所部的顽强阻击,可谓是腹背受敌。 在这场血腥残酷的战斗中,宋军伤亡惨重,鲜血染红了大地,哀号声此起彼伏…… 年世华率领着所剩无几的残兵败将,拼尽全力从敌军的重重包围之中杀出一条血路,一路狂奔,狼狈至极地逃回了星泉镇。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好不容易抵达城门时,却发现这座曾经属于他们的城镇已然易主。 只见城墙上站满了身着整齐军装、威风凛凛的士兵,而带领这支军队的首领,竟然是那位名震天下的女将军——何燕亭。 此刻的何燕亭身披银色铠甲,手持长枪,英姿飒爽,风华绝代,宛如从天而降的战神一般,令人不敢直视。 何燕亭面带微笑,神采奕奕地望着下方灰头土脸的年世华等人,娇声笑道:“宋国太子殿下,真是好久不见了啊!瞧瞧您这副模样,想必是吃了大亏吧?你这次真是被自己的亲弟弟坑惨了,实在是可怜呐!” 听到这话,年世华气得脸色发青,他瞪大双眼,怒不可遏地死死盯着何燕亭,咬牙切齿道。 “何燕亭,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得到消息说你被困在了遥远的西域地区,你们皇帝下令让你去攻打那神秘难缠的西域蛊族!难道你竟敢违抗皇命不成? 眼下京城局势动荡不安,内乱四起,你身为朝廷重臣,为何不赶紧回京救驾,反而跑到这西南边境来支援?” 何燕亭手中轻轻地摩挲着那精致的剑穗,眼神看似散漫却又透着一丝自信。 她嘴角微扬,轻描淡写地说道:“西域蛊族早在数月前便已向我投诚,我不过略施小计,仅仅花费了短短二十日光阴,便将整个西域收入囊中。” 说到此处,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心里想着,至于京城那场内乱,哼,我自然是心知肚明,而且此事还是由我与我那位师兄精心策划、联手推动的呢。 她微微眯起双眸,继续说道:“所以,西南边境的六万大军被调离入京,我便料到你们宋国定会趁虚而入、大军压境。 只是最终能够跟随凌雁峰安然返回京城的人数究竟有多少,那就得看他们是否尚存良知,以及凌雁峰自身到底有多大能耐了。” 何燕亭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冷笑道:“你们的粮草是我亲自带人前去烧毁的;星泉镇上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剧毒,亦是我授意蛊族所下;就连铁血镇的请君入瓮之计,同样出自本将军之手;而你们最终那副丢盔弃甲、狼狈逃回星泉镇的模样,也全然在我的预料之内。 自从你们兵临远镇之日起,本公子便早已置身于星泉镇之中,将一切局势牢牢掌控于股掌之间。” 此时,有人忍不住问道:“既然京城已然大乱,大人您为何不速速回京平乱呢?” 何燕亭闻言,猛地站起身来,神色严肃地道:“京城之乱固然重要,但本将军认为,边境百姓的身家性命才是重中之重!在此紧要关头,我岂能舍下这些无辜之人不顾?” 年世华最终被活抓,他所带领的进攻十五万大军以及守军粮的两万大军经过此番战役,死伤了三万,中毒了四万,投降了两万,逃跑了六万。 而原本西南边境的九万守军死伤了近两万,由何燕亭从洛阳古镇和西域带过来的两万援兵死伤了三千。 此战,何燕亭大胜,她战神之名再次打响。 何燕亭一脸愧疚地望着凌雁峰,轻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又把你的风头给抢走了。不过你放心吧,这边境之地有我守着,绝不会出任何差错。你尽管安心地带人前往京城,为陛下平反那些谋乱之人!” 凌雁峰面色平静如水,似乎对这样的情况早已习以为常。他微微点了点头,语气沉稳地回应道:“无妨,已经习惯了,你厉害。”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何燕亭的眼眸瞬间变冷无比,她郑重其事地叮嘱道:“记住 跟着言承肆的那一万士兵已经是要进京谋逆、企图刺杀皇帝的叛党,而你则是正义之师,肩负着拯救皇帝、诛灭逆贼的重任!毕竟,不听话的狗,留着也是无用,还不如趁早除掉。 哦,对了,如果萧云浮没有来这边境的话,那么他必定就在京城之中,千万别让他死了。” 凌雁峰拱手抱拳,朗声道:“末将领命!定不辱使命!” 凌雁峰带领着远镇的两万士兵,马不停蹄地再次向着京城进发。 第42章 父与子,皇权之下无亲情 “父皇,你在哪里啊?承运来救你了!”夜幕降临,明月高悬于树梢之上,洒下清冷的光辉。 言承运心急如焚地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在这茫茫大山之中呼喊着。 此刻的言承运满脸焦急之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衫。 然而,他顾不上擦拭汗水,只是拼命地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呼唤着自己的父亲。 而另一边,身受重伤、气息奄奄的言简正强撑着身体,坐在一块大石头旁。他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和不甘。 身旁的几个下属按照他的吩咐,成功地将孤身一人前来营救的言承运哄骗到了这里。 当言承运终于出现在言简面前时,言简突然出手,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言简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扼住言承运纤细的脖颈,他的声音冰冷得仿佛能让人瞬间冻结。 “你和你的母妃不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宫中吗?你大哥可不是个心慈手软之人,说吧,他是不是故意把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放出来杀朕的!” 言承运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不知所措,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挣脱言简的束缚,但无奈力量悬殊太大。就在他奋力反抗的时候,一件东西从他的怀中掉落在地上。 那是一把精美的蝴蝶团扇,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彩蝶,扇柄处还镶嵌着一颗璀璨夺目的宝石。 言简一眼便认出,这正是当年他送给皇贵妃的定情之物。尽管这些年来他变得冷心冷清,但曾经真心宠爱过的女人终究还是在他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看到这把熟悉的团扇,言简的心不禁微微一颤。 言简缓缓地松开了紧握着的双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而另一边,刚刚重获自由的言承运,则像溺水之人终于浮出水面一样,贪婪地大口呼吸着周围清新的空气。 稍稍平复了一下气息之后,言承运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他一边抽泣着,一边向言简哭诉道。 “父皇啊,母妃她深知自己此次定然难逃一劫,可即便是在这生死关头,她心中最为牵挂的依旧是您啊!所以,她不惜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将儿臣从那皇宫深处的秘密通道送出,只为能让儿臣有机会前来营救父皇您呐!” 听到这番话,言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那笑声中充满了自嘲与无奈。“呵呵……朕宠爱了她如此之久,又怎会不了解她的性情呢?她向来只热衷于权势和财富,朕在她的心中怕是从未占据过一席之地。 起初,朕还曾以为她这般温顺乖巧、从不招惹是非,倒是颇为省心。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朕却渐渐发觉事情似乎不对,朕身为她此生唯一的夫君,若她不爱朕,那么她又想爱上谁呢?” 言简微微眯起双眼,思绪仿佛飘回到了过去那些恩恩怨怨之中。“于是乎,朕索性抱着赌气的心态,越发地盛宠于她。 这些年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朕竟也有些分不清她对朕到底是否存有真情实意了。想必你的母妃定是对朕心怀怨恨,她定然认为是朕无情地抛弃了你们母子二人。不过也罢,既然她不爱朕,那就让她恨朕吧!” 言简的状态很不好,他胸前的伤口虽然已经被处理了,可是他现在依旧是开始高烧,人在这种情况下,就会吐露一些心里话。 言承运差点就想爬起来干死自己老子,听听他说的都是人话吗? 言承运没有冲动行事,继续胡编乱绉,“父皇,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块石头也捂热了,母妃她是爱着你的啊,她在送我走最后时候,流泪着说,她以为她是聪明的,可是这么多年了她才认清楚了自己的心,她是爱权力和财富,可是她更爱给她带来权利财富以及庇佑的陛下啊!” “好啦,朕累了,你一个人是进不来的,是谁帮你了。”言简又变成了昔日疼爱言承运的那个慈父了。 言承运却心头一颤,他将提前准备好的言辞脱口而出,“是母妃这么多年准备的人手,她怜惜自己和儿臣没有一个强大母族做依靠,她害怕夺嫡之争会让她和儿臣殒命,随意偷偷训练了一批私兵,日后若是情势不对,便带着儿臣逃。 儿臣本来差点就死在大哥和三哥围堵追捕下了,可是有一个大哥哥出来救了儿臣,儿臣才能活着见到父皇您呐!大哥哥没有说他的名讳,但他一手剑法精妙,应该是个仗剑走天涯的江湖剑客。” 言简不再有疑,他瞧着犹如受惊的小白兔般的言承运,抬手亲昵地拍了拍言承运的小小肩膀,“你母妃将你教导得很好,再等朕三日,朕就带着你杀回京城营救你的母妃!” 三日……我母妃的身体都快凉透了吧!言承运气得牙痒痒,可是他面上依旧很怯懦。 “父皇,你的伤还好吗?儿臣已经失去了母妃,儿臣不能再没有父皇啊!” 言承运随地大小演。 暗处埋伏的萧云浮越看言承运的演技,越觉得眼熟,像是他和何燕亭的合成体,他扭头对顾竹亭问道,“这是你师妹的关门弟子?” 顾竹亭哑然一笑,“师妹很喜欢这个孩子,可能他……会让师妹想起儿时快乐的日子吧。” 萧云浮有些心虚,这些日子他不自觉代入何燕亭的视角去看小时候的事情,都觉得何燕亭简直就是过三关斩六将,她小时候就已经很厉害了。 9岁以前,她在西南边境也是个被人宠爱着长大的女孩子。 9岁初入京城,就在柳家受到了一年的欺辱。 10岁被册封为太子妃,接进宫中住,那时的萧云浮骄纵任性觉得她太丑了不想让她做自己的妻子,就各种让宫人折磨为难她。 她直接暴起猛揍了萧云浮一顿,二人闹到皇帝面前,皇帝偏袒她,萧云浮被打怕了,从此就变成她身后的跟屁虫。然后,京城五霸开始诞生。她带着京城五霸狠狠欺负柳家那些公子小姐。 12岁,家破人亡,她跪在寒雨中,倔强得要取消和他的婚约去给她的父母收尸。她替父母收尸那日,萧云浮偷偷溜出宫,站在离她不远处,悄悄陪伴着她,哪怕她不知道后来萧云浮被找着回宫挨揍了三天都下不了床。 再然后,就是22岁这年,她率军推翻了萧家的统治,他萧云浮也从矜贵的太子殿下一朝沦为男宠。 第43章 父子相残,狼子野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逐渐迈入冬季,寒冷的气息愈发浓重起来。今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往来得更早一些,而且那纷纷扬扬飘落的大雪更是异常之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覆盖在一片洁白之中。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条件下,言承欢却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关于言承旭和言简之间争斗结果的消息。 然而,时间过去了三日,他始终未能探听到两人是否已经两败俱伤的确切情报。 就在他焦虑不安之时,一则惊人的消息突然传来——言承肆正率领着整整一万名士兵,气势汹汹地朝着京城逼近。更令人震惊的是,在言承肆的身后,竟然还紧跟着由凌雁峰统率的两万大军。 几乎与此同时,正在筹备重新夺回京城控制权的言简以及言承运也获知了这一重要信息。面对如此紧张的局势,众人皆感到心头沉重如山。 当言承欢听闻这个消息后,愤怒之情瞬间涌上心头,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竟将皇帝寝宫内所有能够砸毁的物品统统砸得粉碎。口中怒不可遏地骂道:“那个卑微低贱的言承肆,他居然有胆量插手皇位之争!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相比之下,言简在短暂的惊愕之后,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绝妙的主意。他暗自思忖着:不妨再耐心等待数日,让这些兄弟先相互厮杀一番。待到他们拼得两败俱伤之际,自己再适时出手,一举夺回京城。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人们的意料。言简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言承欢竟然毫不犹豫地采取了行动。 只见言承欢当即带着皇后,公然向天下昭告称:言承旭心怀不轨,企图谋反并杀害了当朝皇帝言简;而此时此刻,言承肆同样妄图率兵造反。 值此危急存亡之秋,作为嫡长子的言承欢认为自己责无旁贷,应当顺应天命即刻登基称帝,并引领景国上下臣民诛杀那些胆敢谋逆作乱之人。 言简气笑了,不愧是他精心养出来的好大儿,是真的会给他惊喜啊! 言简当机立断带领着手下的一众随从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而此时,在皇宫内,言承欢正满心欢喜地筹备着自己即将到来的登基大典。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待群臣跪拜便可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身着华丽帝王龙袍的言简却如强势归来。他的出现让整个皇宫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与惊愕之中。 言承欢望着眼前这位与自己穿着相同皇帝服饰的父亲,心中一阵惊怒交加。 刹那间,他恍然大悟,原来一直以来被自己视为最亲近之人的母亲竟然为了那所谓虚假的夫妻感情而出卖了自己这个亲生儿子。 站在一旁的皇后看到言简归来,脸上露出些许愧疚之色。但当言简轻声呼唤她时,她那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脚步瞬间变得坚定起来,毫不犹豫地飞身扑进了言简的怀中。 目睹此景,言承欢气得浑身发抖,肝脏仿佛要炸裂开来一般疼痛难忍。此时此刻,他终于深刻理解了皇贵妃为何会对自己的母亲那般不屑一顾。 一个将全部心思都沉溺于儿女情长中的皇后,实在是不堪大用,甚至活着也只是徒增笑柄罢了! “父皇!您为何还不死!”言承欢已然懒得再佯装父子情深,他手臂一挥,宫中又涌进更多士兵,兵器纷纷指向言简。 言简振臂高呼:“他无传国玉玺,朕尚在人世,朕才是皇帝,尔等莫非欲随此逆子造反?至于太子之位,朕已决意立承运为储君!” “哈哈哈哈……”言承欢纵声大笑,他实难理解,为何自己梦寐以求之物,他人却能轻而易举地获取,这究竟是为何! “此言简必是言承肆遣人假扮,真正的皇帝已然驾崩,皇后亦遭奸人蒙蔽,尔等以为今日不继续上前,我若落败,尔等便能有好下场吗?” 众士兵听闻言承欢此言,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深知宫廷斗争残酷,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 这时,一直未出声的皇后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本宫以性命担保,此人乃陛下真身。本宫虽曾犯错,但此刻不会糊涂。” 言承欢冷笑一声:“母后莫不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他若是真父皇,怎会凭空消失这么久?算了,也没什么意思,父皇,儿臣早就在这皇城中埋好了炸弹,今日你我父子便同归于尽吧!” 众人一听“炸弹”二字,皆大惊失色。皇后更是花容失色,忙扑向言简身边,喊道:“皇上,这如何是好?” 言简紧紧握住皇后的手,镇定道:“朕就知道这逆子丧心病狂,朕不会让他得逞的。” 言承欢笑得癫狂,大喊道:“那就一起死吧!”正欲引爆炸弹之时,突然宫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原来是远在边疆的王爷言承肆带着大军赶回来了。 言承肆冲进殿内,大声呵斥:“言承欢,你竟敢谋逆篡位,还妄图炸毁皇城,真是大逆不道。” 言承欢却只是神色淡淡,他直接放弃了抵抗,他被擒拿到言承肆身边,对他低声惨笑道,“他不立我为储君,那我不如直接干掉他自己当皇帝!如今我和他的势力都损失过半,四皇弟,你的机会来了。” 言简长叹一口气,对着言承肆说道:“你也是狼子野心吗?” 言承肆眼中情绪交替着,他恭敬回道:“父皇洪福齐天,儿臣定当护我朝安稳。父皇受苦了,来人,送父皇母后回宫好好休息!至于七弟,皇贵妃还没有死,你去陪陪她吧!” 言简和皇后被幽禁,言承运被关入大牢,言承肆迅速掌控京城,言承运来到了冷宫见到了被毁容的皇贵妃。 “母妃,儿臣来救你了。” 皇贵妃无悲无喜地枯坐着,她一直盯着自己眼前破碎的铜镜,尖声道,“杀了他!杀了他们!” 言承运紧紧抱住皇贵妃。 “没事了,母妃,燕亭姐姐她很快就会回京的,有她在,不怕的。” 皇贵妃听到何燕亭的名字,情绪终于冷静了下来。“承运,母妃想做皇太后!” 第44章 清君侧,死啦死 话说这言承肆,压根儿就不具备成为一代帝王的能耐。他呀,仅仅依靠着区区一万兵力,便蛮横地强行接管了京城。 如此行径,所带来的后果便是京城之内局势动荡不安、暗潮汹涌。毕竟,他这种以武力夺权的方式实在难以服众,根本无法赢得民心! 且不提那言简,此乃一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又怎会甘心坐以待毙呢?其实啊,早在言承肆筹备着重返京城之时,言简便已未雨绸缪。 言简暗中指使周遭的诸位将军率领麾下士兵火速进京,美其名曰“救驾”“清君侧”以及“诛逆贼”! 而那凌雁峰更是身手不凡,轻而易举地就将一封至关重要的皇令抢到手中。有了这封皇令在手,他此番进京救驾之举自然也就变得更加师出有名、名正言顺啦! 至于言简为何执意要亲自现身于众人面前,其中缘由可大有讲究。只因他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无论是自己的哪一个儿子妄图登上皇位,都绝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公然诛杀身为他们父皇的自己! 要知道,对于一名皇帝而言,最为关键的莫过于名声。正因如此,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坐上那至高无上的龙椅,言简可谓是苦心孤诣、精心谋划了长达十年之久。相较之下,他的那些儿子们终究还是欠缺了些许耐心呐! 在那遥远的西南边境之地,何燕亭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军事才能与勇猛无畏的战斗精神。 经过一场激烈而残酷的交锋后,宋国敌军被她率领的军队彻底击溃,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面对如此惨败的局面,宋国的年圣仪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出面请求带人前来与何燕亭商谈条件,希望能够赎回他们的太子年世华。 然而,何燕亭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时候的和谈提议。对于她来说,战争还未结束,敌人必须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同时,她深知不能有丝毫松懈,于是吩咐映花和映雪务必悉心照料好被俘虏的宋国太子年世华。 与此同时,为了迷惑敌人并稳定军心,何燕亭命令映风假扮成她的模样。每天,映风都会端坐在军营之中,镇定自若地指挥着三镇的战后重建工作。 无论是安抚饱受战火摧残的民众,还是妥善处理众多战俘,在众人的帮助下,映风都表现得井井有条。 由于这一伪装策略极为成功,除了婴饶、白起以及映月等少数几人知晓真相外,其他人皆对这位“假何燕亭”深信不疑。 就在众人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之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何燕亭已经悄然离开西南边境。她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道路,没有携带任何随从或护卫。一路上,她昼伏夜出,小心翼翼地避开可能存在的危险。 而在京城这边,局势却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三路强大的兵马如神兵天降一般,迅速将整个京城围得水泄不通。 其中一路是从东边火速赶来支援的政东军,人数多达两万;另一路则是来自北方的北狼军,兵力更是高达三万之众;最后一路便是从西南边境疾驰而来的西南军,同样也有两万人马。 三支大军遥相呼应,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使得京城陷入了一片风雨飘摇之中。 言承肆所率领的那一万精兵强将,如今竟被死死地围困在了京城之中,进退两难。 面对如此绝境,言承肆心中的焦躁与愤怒如火山般喷涌而出,耐心瞬间荡然无存。 只见他凶神恶煞地冲向被囚禁着的言简和皇后,面目狰狞,挥舞着手中的皮鞭,毫不留情地抽打在言简身上。 然而,即便遭受这般酷刑,言简的目光依然充满了轻蔑与不屑,“你就算杀了朕,你自己也休想活命!” 而一旁的皇后,原本满心欢喜地以为只要重新投靠言简,便能恢复往日里母仪天下、尊贵无比的生活。 可事到如今,美梦破碎,她不仅再次陷入被囚禁的困境,还要承受无尽的折磨与痛苦。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皇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选择,懊悔不已。 毕竟,丈夫并非亲生,但儿子却是亲生的啊,只有儿子才会永远不离不弃。想到此处,皇后悔恨交加,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日夜不停地流淌。 言承肆深知无法从言简这个狡猾的老家伙口中逼问出传国玉玺的下落,于是气急败坏地转身离去,直奔大牢而去。 在阴暗潮湿的牢房深处,他放出了同样身陷囹圄的言承欢。此时的言承欢面容憔悴,双目失明——那双曾经明亮动人的眼睛,已被言承肆指使手下残忍地用毒药弄瞎。 尽管兄弟二人对此心知肚明,但谁也没有开口提及此事,只是彼此沉默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仇恨的气息。 “三弟呢,是不是已经死了?”言承欢他艰难地拄着拐杖,曾经说与他共度一生的爱妾柳若烟和谢玉儿见势不对早就和家人一起逃了,独留他孤身一人,不见天日,不能行走。 “是,尸体在京郊狩猎场找到了,他的尸体已被人妥善安葬了,是七皇弟亲手刨的坑。”言承肆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听到这个消息,言承欢先是一愣,随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三弟啊三弟......”笑声回荡在这狭小而阴暗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凄凉。 过了好一会儿,言承欢才止住笑声,缓缓开口道:“七弟他还小,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你们就放过他吧。我知道父皇将那传国玉玺藏在了何处,只要你去到昔日的言家老宅寻找一番,说不定会有惊喜。” 言承肆心中一动,但面上仍不露声色,“哼,你莫要诓我。” 言承欢惨然一笑,“事到如今,我还有何必要骗你?我已是废人一个!” 言承肆沉吟片刻,“好,若是真找到玉玺,我自会饶你一命!”说完便匆匆离开牢房。 言承肆带着亲信来到言家老宅,四处翻找却一无所获。正当他恼怒之时,忽然发现墙上一幅画有些异样。用力推开画框后,后面竟露出一个暗格。打开暗格,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就在他满心欢喜以为是玉玺时,打开盒子却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死”。 言承肆他艰难地再次抬起头来,目光所及之处,言家老宅四周密密麻麻全是虎视眈眈的敌人,而他带过来的人本来就少,此刻都已经战至力竭。 他们手持利箭,寒光闪烁,将这座曾经辉煌的老宅围得水泄不通。此时此刻,言承肆心中明白,自己就算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以逃脱这重重包围,可谓是插翅难飞。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而又令人震惊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坐着轮椅的言承欢居然又一次现身了。 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竟然缓缓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虽然他的步伐还有些蹒跚不稳,但那坚定的身姿却让人无法忽视。可那双眼睛依旧黯淡无光,显然仍然无法视物。 言承运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怎么样,七弟,看到我如今这般模样,是不是感到很惊喜呢?实话告诉你吧,我的腿其实早就痊愈了。 原本我打算在我的登基大典上,当着所有人的面重新站起来,让世人都知道我言承运不仅没有被命运打倒,还能重振雄风。 只可惜啊,你这个狠心的弟弟竟然派人暗中对我下毒,生生弄瞎了我的双眼!如此深仇大恨,叫我如何能忍?” 第45章 朕还是朕,强吻强制爱 处理掉言承肆后,言承运艰难地拄着拐杖,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 夕阳如血,将他孤独的身影拉长,映照着他坚定而又决绝的步伐,缓缓朝着那座威严耸立的皇宫走去。 终于,他来到了一片混乱狼藉之地,只见言简正满脸惊恐、浑身颤抖地瘫倒在地,一旁的皇后则哭得撕心裂肺。 然而,言承运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径直走到了言简面前。就在这时,他突然伸出双手,犹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掐住了言简的脖颈。 言简瞬间脸色涨红,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可就在言承运以为大功告成之际,他猛然间意识到眼前之人并非真正的言简,而是一个替身! 刹那间,言承运如梦初醒,迅速抽出手中拐杖内暗藏的利剑,并毫不犹豫地转身刺向后方。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身着太监服饰的身影悄然闪现而出。 此人正是真正的言简,此刻他的脸上挂着一抹充满恶意与嘲讽的笑容:“哈哈哈哈哈,我的好大儿啊,没想到你的腿虽然康复了,但这双眼睛却瞎了!其实原本你那四弟并没有想要弄瞎你,是朕提醒他你不可小觑!你果然没让朕失望!” 面对言简的冷嘲热讽,言承运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嘴角却泛起一丝凄楚的惨笑:“好啊,父皇!我真是追悔莫及!当初为何要帮着您去争夺这座冰冷无情的皇位! 时至今日,我已不再在乎那所谓的传国玉玺究竟花落谁家,我唯一的心愿便是能手刃你,为我自己讨回公道,为惨死的三弟和七弟报仇雪恨!” 言简冷笑言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而不屑的笑容,嘲讽地说道:“你凭什么呢?凭你这个瞎子手中的剑?城外有七万大军!都是奉命来营救朕的!你们都是逆臣贼子!” 言承欢在明知皇宫之内是言简的埋伏,可他还是来了,他对这一场场父子相残、兄弟相杀、母子离心的戏码感到疲倦,他是来求一死的,也是来求一个回答的。 “父皇啊,您是否曾真心爱过我的母妃?又是否曾经爱过我和三弟?还有,您可相信世间存在着所谓的因果报应?”言承欢目光坚定地直视着言简,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深深的痛楚与不甘。 听到这番话,言简显然也不禁愣了一下。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何已经死到临头的言承欢竟然还会提出如此毫无意义的问题。 沉默片刻之后,言简脸色阴沉下来,毫不留情地回应道:“有利用价值的才值得朕去爱!什么狗屁因果报应,朕从来都不相信!朕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朕认为正确的!” 皇后哭得再也挤不出一滴泪水来。而站在言简对面的言承欢,则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只见他手持长剑,毫不迟疑地朝着前方猛地刺去。 然而,他的动作在言简眼中却是如此缓慢,言简轻而易举地侧身一闪,便躲过了这一击。 由于用力过猛,言承欢一个踉跄,狼狈不堪地摔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此时的皇后已然陷入了疯狂之中,她如同失去理智般冲向一侧的烛台,一把抓起上面燃烧着的蜡烛,用尽全身力气将其狠狠地抛向不远处的落地帘。刹那间,熊熊烈火腾空而起,迅速蔓延开来,整个宫殿瞬间被火光笼罩。 “你这个疯子!”言简原本还打算亲自送自己的大儿子最后一程,但此刻突如其来的大火让他措手不及。 火势凶猛异常,滚滚浓烟呛得人无法呼吸,言简只得被迫转身逃离这座即将被火海吞噬的宫殿。 皇后全然不顾自身安危,径直扑倒在言承运的身躯之上,用自己柔弱的身体紧紧护住儿子。 灼热的火焰无情地舔舐着她的肌肤,带来阵阵剧痛,但皇后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只为能替心爱的儿子多承受一些苦难。 “阿欢,别怕……这一次,娘亲一定会选择你的……”皇后喃喃自语道,声音虽轻,却饱含着无尽的母爱和决绝。 “娘亲……”言承欢哽咽着。 言承肆和言承欢已死,可是他们的人手还是在京城中作乱,七万大军踏入京城,迅速就将京城内乱结束,言简在众人的拥簇下重新夺回皇帝的权柄。 可就在言简重回龙椅屁股还没坐热的时候,他终于收到了何燕亭征服了整个西域、击退宋国十五万大军、生擒了宋国太子年世华的消息。 言简后牙槽都要咬碎了,何燕亭这都是大功绩,他不仅要让她回京听封 还是要请她回京,前提是她还愿意回京,毕竟如今西域和西南边境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言简有些心力交瘁,他先后封了三位奉命进京营救的将军,都封为二品将军。 其次言简将毁容的皇贵妃晋封为皇后,她的儿子七皇子言承运被立为太子。 言承运请旨道,“父皇,这次的剑大哥也很大的功劳,父皇不如也赏他些什么吧!” 言简想起这茬事了,对于言承运口中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剑大哥他还没有见过不知道底细,但是耐不住言承运的撒娇哀求,言简还是随便赐了这个剑大哥一个五品武官职位,在兵部就职。 萧云浮、顾竹亭以及凌云志三人住在京城的一间客栈之中。当听到赏赐的结果时,萧云浮不禁流露出满意的笑容:“五品?嗯,刚刚好呢,如此一来,我也就无需见他谢恩了。” 然而,就在萧云浮尚未来得及沉浸于这份喜悦太久之际,突然之间,一股寒意自他的脖后袭来,速度之快让他根本来不及回头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下一刻,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身后传来,硬生生地将他猛地拉入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之中。 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下,只见一名身着黑色夜行衣的女子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众人眼前。 此人正是何燕亭,她竟然毫不顾忌周围人的存在,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当众将萧云浮紧紧拥入怀中,并迅速俯身亲吻上去。 萧云浮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吻弄得晕头转向,眼眶渐渐湿润起来,眼神变得迷离不清,整个身子更是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般绵软无力。 未等在场之人回过神来,何燕亭已然一把将萧云浮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朝着楼上的房间走去。 留下原地的顾竹亭与凌云志二人面面相觑,彼此眼中尽是尴尬与无奈之色。 进入房间之后,何燕亭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动作粗暴地将萧云浮狠狠地摔到床上。 紧接着,她大手一挥,用力一扯,萧云浮身上那原本完好无损的衣物刹那间便变得破碎不堪,难以蔽体。 随后,何燕亭整个人欺身压了上去,凑近萧云浮的耳畔,咬牙切齿地恶狠狠说道:“好啊你,谁给你的胆子,竟敢一声不吭地就这般离我而去!” 第46章 温存 萧云浮的双颊此刻泛着诱人的红晕,当他面对着眼前的何燕亭时,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身体软绵绵地几乎要瘫倒在地。 然而,就在他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的时候,何燕亭却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般扑了过来,瞬间封住了他的双唇。 这突如其来的强吻让萧云浮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紧接着,何燕亭那温热而湿润的嘴唇开始缓缓地下移,如同轻柔的羽毛拂过他敏感的肌肤,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只见何燕亭先是调皮地伸出湿热的舌尖,轻轻地舔舐和挑逗着他,若即若离完全拿捏他。 \"啊啊......\"萧云浮不由自主地发出低吟声,这声音既像是痛苦的呻吟,又好似享受的欢愉。 “不要……要啊~”萧云浮被欺负得浑身香汗淋漓,他很快就败下阵来主动凑上前,也笨拙地学着何燕亭的动作开始亲吻她的全身。 何燕亭直接推倒萧云浮,一夜好眠。 第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时,萧云浮悠悠转醒。 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仿佛身体被重物碾压过一般,尤其是腰部和背部,更是传来阵阵刺痛。他艰难地撑着身子坐起来,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此时,何燕亭早已等候多时。她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饭,轻轻地走进房间,将饭菜放在桌上后,便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萧云浮醒来。 “醒了?吃点早饭吧,昨夜辛苦了。” 萧云浮看着眼前丰盛的早餐,却丝毫提不起食欲来。昨晚那场激烈的折腾让他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此刻的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然而,这些早餐都是何燕亭的心意,他还是勉强撑起精神,拿起勺子舀了一小碗热粥送入口中。 相比之下,何燕亭的状态则要好得多。或许是因为心情愉悦,又或者是经过一夜休整恢复了体力,她竟然胃口大开。 只见她先一口气喝下两碗粥,接着又毫不犹豫地抓起五个包子大快朵颐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看到这一幕,萧云浮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但同时心中也涌起一丝愧疚之情。 他深吸一口气,主动开口说道:“燕亭,关于我这次私自来到京城的事,确实是我的不对。我应该事先跟你商量一下的,结果害得你担心了。在这里,我郑重地向你道歉,并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说完,他一脸诚恳地望着何燕亭,期待能得到她的原谅。 何燕亭依旧对他不理不睬,仿佛将他当作空气一般,只是专注地喝着碗里的粥。萧云浮心里很清楚,她心中的怒气尚未消散。 于是,他默默地搬起一张小板凳,小心翼翼地坐在何燕亭身旁,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如果一晚上还不足以让你消解心头之气,那么我们之后几个晚上完全可以继续,千万不要怜惜我!” 听到这话,何燕亭不禁微微一怔,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略带宠溺的笑容。然而,这丝笑容如同昙花一现般转瞬即逝,她迅速收敛住表情,轻轻地摇了摇头,娇嗔地道。 “傻瓜,其实我生气可不是因为这件事儿啦。而是在我的人生当中,那么两段至关重要的战胜时刻,你竟然都没能陪在我的身旁,亲眼看一下当时的情景,这着实让我心里头有点儿失落呢。” 说到这儿,何燕亭的话音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只见她柳眉倒竖,满脸恼怒之色,愤愤不平地嚷嚷起来。 “哎呀,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呀!老娘这辈子最威风、最帅气的时刻,你居然一次都没有赶上!你知不知道?这些可都是老娘精心策划安排好的呢!想当初西域那场大战,你跑得比兔子还快;后来到了西南之战时,你又不见踪影!每次老娘想要好好耍一把帅的时候,你总是不在场!哼,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吧!” 萧云浮听着何燕亭这番抱怨,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了几颗汗珠,心中一阵发虚。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那个看上去胸有成竹、处变不惊的何燕亭,私下里竟会有如此小孩子气的一面。不过这样的她,反而让人觉得格外可爱迷人。 萧云浮瞪大自己委屈地眼睛,语气很认真,“我知道错了,京城这一次,你尽管去耍帅,我一定看着!” 何燕亭:………… 她无奈扶额沉声道:“言家是否疲于折腾,我并不知晓,但这京城百姓却是整日惶恐不安,难以安宁。我又何谈耍帅,言家已有四人丧生,言简亦被立为太子,京城之乱已然平息,莫非你还想让我再次率领十万大军推翻言家的统治,将你推上高位?岂有此等美事! 五个月前之所以能够成功,乃是因你父皇作恶多端,不得民心,文有言简欲举事,武有我欲举事,故而一切皆顺理成章,而今时过境迁,情况已然不同。” 萧云浮挽着何燕亭的胳膊下楼了,在面对顾竹亭和凌云志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时,微微窘迫。 顾竹亭温和笑道,“师妹,你为何不等着皇帝请你入京听封呢?” 何燕亭坐下给自己先倒了一杯水,悠然道,“放心,没人发现我已经从西南边境离开了,映风假扮我,到时候我在她进京半路上再悄悄换回身份就可以了。” 凌云志始终低垂着头颅,仿若那鸵鸟一般,不敢与何燕亭对视。 然而,何燕亭那犹如火焰般炙热的目光,却如影随形地紧盯着凌云志,口中发出冷冽的质问:“我着实好奇,你为何会和云浮一起进京?莫非你妄图替我何家翻案不成?” 凌云志沉默如金,宛如那闷葫芦一般,既不承认,亦不否认。 何燕亭见状,继续冷笑连连,“已然过去了十年。那些至关重要的证据,想必早已被销毁。 这世间之人,皆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之辈,他们才不会在意是非对错。即便你真有关键证据能替何家翻案,那些百姓们仍旧会先入为主地认定何家有罪。 与其如此,倒不如来得更为实际一些,将那些仇家斩尽杀绝,让他们在九泉之下向我父母跪地磕头,认错求饶! 世人若觉得我何家身负谋逆之罪,那我便顺了他们的心意,真的谋逆又有何妨?我手握强权,又有谁能奈我何?” 第47章 谈判,嫉妒 言简大手一挥,下旨要把何燕亭请回京,给她封赏。 按着何燕亭的吩咐,映风她们哪能这么轻易就答应啊,非要言简先把奖赏内容公布出来,才肯启程回京。 言简气得七窍生烟,怒发冲冠,直接派遣礼部尚书亲自赶赴星泉镇,与映风她们一行人商讨封赏事宜。 映风假扮的何燕亭一直没露面,就映月、婴饶还有白起三个人跟礼部尚书唇枪舌战,争论得不可开交,犹如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最后,礼部尚书气得吹胡子瞪眼,拍案而起,“胡闹!简直是胡闹,把何燕亭叫出来,我要见她!” 映月就像只骄傲的小孔雀,立马怼了回去,“我们将军忙着呢,可没功夫跟你瞎耽误!你说我们胡闹,那我倒要问问你,我们将军的每一个功劳,那可都是大功一件!你们朝廷就给那么一丁点儿的奖赏,那才叫胡闹呢!” “唯小人和女人难养也!”礼部尚书说道。 “敢骂女人?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老东西!”映月毫不示弱地反击。 礼部尚书被映月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手指指着映月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直沉默的白起开口道:“大人莫要动气,只是这赏赐之事确实不公,还请大人回禀圣上重新斟酌。” 礼部尚书冷哼一声,“你们这般刁难,莫不是以为皇上真的非那何燕亭不可?何燕亭难道是要居功自傲,再造反一次吗?” 映月刚要反驳,婴饶拉了拉她的衣角,轻声道:“大人,我们并非无理取闹,将军战功赫赫,若得不到应有的赏赐,恐寒了将士们的心。” 礼部尚书面沉似水,冷然道:“她何燕亭竟敢如此放肆!众所周知,如今西南边境与西域皆为她何燕亭之势力范围!朝廷岂敢让尔等叛逆之军心寒,否则她又将如五个月前那般,率尔等攻入京城,致使京城天翻地覆!” 礼部尚书尚欲言,映月迅疾抽走婴饶腰间佩剑,横于礼部尚书颈项,厉声道:“休要胡言!五个月前之皇权政变,我家将军虽率大军掌控京城,然对尔等文武百官及普通百姓皆怀仁慈之心,严令部下不得肆意妄为,于百姓毫无觉察之际,便已使上方皇位易主! 而尔等如今所效忠之言家,为争皇位,父子相残,兄弟相杀,京城百姓遭误杀者不计其数,尔等可曾统计?文武百官因政变而亡者、遭抄家者亦不在少数,尔等亦未曾统计乎? 我家将军从未亏欠尔等,你为何独独对将军心怀如此恶意!莫非只因将军是一个女子?” 礼部尚书经历了这么多,早就觉得活够了,他还往前走了一步,叫嚣道,“是啊,她不过一个女子罢了!她凭什么领军作战!她凭什么入朝为官!我们就是看不惯她! 依我看,西南边境的这些赫赫战功定然都是凌雁峰将军和白起将军的,而她只是一个偷窃者!西域之战的胜利,肯定也是婴饶将军的!她一个女人凭什么!” 礼部尚书彻底疯魔了,脖子已经开始出血,可他依旧无所畏惧继续口无遮拦。 “就是就是!我们不怕死!有本事杀死我们!”跟着礼部尚书一起来的五个礼部官员也开始叫嚣,让人听着就烦。 映月是真想杀死这些胡言乱语的礼部官员,可是她知道不能杀,杀了他们的话,将军的功绩就要被人抹黑了。 “说白了,你们这些大男人就是嫉妒。将军一个女人都能立下足以写入史书的功绩,而你们这些大男人们却做不到,自然是会嫉妒的。”换回自己衣服的映风出现了,多日假扮成何燕亭,此时的映风身上也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映风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寂静。那些原本跟着礼部尚书起哄的官员们,脸上纷纷露出心虚之色。 “哼!你们以为诋毁将军就能抬高自己么?”映风轻蔑地扫视众人,“将军之功,乃全军将士亲眼所见,岂是你们三言两语就能抹去?” 映风一个眼神,白起便心有灵犀般地迅速掏出怀中的手帕,如闪电般塞进了户部尚书的嘴里,让他那如狗嘴般吐不出象牙的嘴巴瞬间说不出话。 映风继续掌控着全局,她的声音清脆而又响亮:“尚书大人如今年事已高,如今理应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掌事。你们难道不怕死吗?难道不怕在自己风华正茂、尚未建功立业之时便命丧黄泉吗?他可是户部尚书,我们岂敢轻易取他性命,你们又算得了什么呢?” 话音刚落,当即就有一个胆小如鼠的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是前年科举的探花黄乔宇,进入户部才短短一年有余。此次我们都深知这差事棘手,难以处理,故而才将我们这些无足轻重的小官派遣至此,来做这等苦差事。其余四人皆是在户部久经排挤之辈。” 黄乔宇一带头,其余四人自然也如墙头草般选择了归顺屈服。 映风的语气也变得温温柔柔的,不复刚才的威慑,“此事很简单,修书一封呈于陛下,告知我家将军所求无多。在尊荣镇远王的前提下,册封其为西域王或西南王,统领一方封地,拥五万私兵,上朝可自由,且掌管六部中一部即可! 至于其他功绩,将军有言,不会为难陛下的,可赐予其镇远王夫官职晋升!” 众人听闻映风所言,面面相觑,但无人敢提出异议。那被堵住嘴的户部尚书瞪大了眼睛,挣扎着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呜声。 很快书信被快马加鞭送往皇宫。皇帝看到信后龙颜大怒,可又忌惮将军战功赫赫,一时之间犹豫不决。 皇帝召来心腹大臣商议,大臣进言道:“陛下,如今将军势大,若不应允,恐生变数。但应允之后,亦怕将军得寸进尺。” 皇帝眉头紧皱,随即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放声大笑着,“她何燕亭功绩太过!一个女子太过耀眼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第48章 谣言四起 不知究竟是何人最先开始传播这则谣言,就如同那野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传闻声称,何燕亭能够如此迅速地攻克西域,其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据说她与西域蛊族早已暗中勾结。更有甚者言之凿凿地表示,那蛊族圣子竟然成为了何燕亭的男宠! 这场战争看似激烈残酷,但实则不过是她精心策划的一场闹剧罢了。就连西域的五大族群也都是佯装投降,他们所图甚大,只为助何燕亭立下赫赫战功,从而得以被朝廷加官进爵、封疆裂土,成为名正言顺的西域之王。 待到那时,何燕亭便可率领众人长驱直入,一举攻入中原腹地。 此消息犹如一阵狂风,在景国的各个角落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起初只是少数人在有意为之,蓄意散布这些谣言。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言论如瘟疫般迅速传播,很快便传遍了大街小巷,传入了那些不明真相的普通百姓耳中。 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和质疑之声不绝于耳。 在江南一带,当即就有百姓们街头聚众吃瓜。 只见一个衣着朴素、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拎着菜篮子走在街上,当听到周围人们谈论起那位传奇女将军时,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神情,一边摇头晃脑,一边自言自语道。 “我早就说了嘛,大家同样身为女人,她又怎么可能会有那般厉害呢?哼,如今看来呀,原来之前所传的那些英勇事迹全都是故意做给咱们看的一场好戏罢了!” 此时,旁边一个身材发福、满脸油腻的中年男子正无所事事地游荡着,听到老妇人的话后,他立刻凑过来随声附和道。 “对对对,您说得太对啦!这女人家就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相夫教子才是正道,可她倒好,居然还跑到外面去带兵打仗,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依我看呐,她说得再怎么冠冕堂皇,什么保家卫国之类的,其实说到底不就是想借着打仗的由头出去勾引男人么!”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一个年轻女孩突然挺身而出。只见她面容姣好,声音清脆悦耳,娇嗔地说道:“你们这些人自己没有本事也就算了,凭什么不许其他女子变得厉害起来呢? 而且你们这样说话也未免太过难听了吧!我可是一直坚信何将军所有的功绩都是凭借她自身的努力与才华换来的!” 然而,那个中年男子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一脸嫌弃地冲着女孩挥挥手,不耐烦地嚷嚷道:“去去去,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懂什么!我们大人之间的事儿哪轮得到你来插嘴? 还有啊,我早就留意到你整天在这里抛头露面地卖东西,跟每个路过的男顾客都眉来眼去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简直就是个不知羞耻的小贱蹄子!” “你放屁!”只听一声怒喝,卖货的女孩子气得满脸通红,胸脯剧烈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开来一般。 站在一旁的买菜老妇却是不紧不慢地呵呵笑道:“小姑娘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啦。咱们女人呐,自古以来就得讲究个三从四德。在家里的时候得听从父亲的话,等嫁出去了那就得事事顺从丈夫。 也就是小怡你呀,命还算不错,父亲早早过世,母亲呢又身患重病自顾不暇管不了你。要是换成我家的孩子这般无礼,早就被当家的狠狠揍上几顿然后关进柴房去反省咯!” 此时周围围拢过来不少看热闹的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纷纷,一时间场面变得混乱不堪起来。 然而正在众人吵得不可开交之际,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一队威风凛凛的官兵正急匆匆地朝这边赶来。 为首的那位军官身材魁梧、面容冷峻,他一到近前便大声呵斥道:“都给我住口!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此聚众闹事,简直不成体统!” 这一声怒吼犹如晴天霹雳般在人群中炸响,原本喧闹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半句。 那军官凌厉的目光扫视一圈后,最终落在了卖货女孩小怡身上。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之中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之色,接着开口说道:“本将方才已然听到你们之间的争论。何将军乃是我朝的巾帼英雄,她战功赫赫、威震四方,岂容尔等这些无知之徒随意诋毁? 现如今边境强敌环伺,国家正值危难存亡之秋,若不是何将军以一介女子之身挺身而出,在前线奋勇杀敌保家卫国,哪有我们后方百姓的安宁生活?而你们竟然不知感恩,反而在此处肆意污蔑于她,实在是罪大恶极!倘若今后还有谁敢如此胡言乱语,休怪本将严惩不贷!” 那位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站在人群之中,嘴里不停地小声嘟囔着:“哼,谁知道这所谓的打仗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这话恰巧被不远处正巡查的军官听到,只见那军官剑眉倒竖,怒目圆睁,大步流星地走到中年男子面前,扬起手便是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街道,周围的人们都不禁吓了一跳,纷纷驻足观望。 只听那军官厉声呵斥道:“大胆狂徒!朝廷之事岂容你这等无知小人随意猜忌?国家在危难之际,前线将士们浴血奋战,保家卫国,你却在这里散播谣言,动摇民心。若再有此类言语传出,休怪本官无情,定要让你人头落地,脑袋不保!” 一旁的小怡目睹了这一幕,心中对这位刚正不阿的军官充满了感激之情。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军官,而军官则回以一个微微点头,表示安抚。 随后,军官转身大手一挥,带领着手下的士兵们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扬长而去。 原本还围观看热闹的人们见此情景也都纷纷散去,只剩下那个挨了打的中年男子和旁边卖菜的老妇人。 两人面面相觑,满脸尴尬与惶恐之色,然后像是两只受惊的兔子一般,灰溜溜地匆匆逃离了现场。 小怡静静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将来自己一定要像那位英勇无畏的何将军一样,无论面对多少流言蜚语和艰难险阻,都能坚定信念,勇往直前,毫不退缩地活出真正的自我。 想到这里,小怡深吸一口气,用力甩了甩头,将那些杂念抛诸脑后。接着,她弯下身去,仔细地整理起摊位上摆放得有些凌乱的货物,准备重新开始招揽顾客,继续做起自己的小本生意来。 将军将这些事情都禀报给正在千金楼享受的江珉,江珉听闻之后只是叹息道,“民众无知,英雄蒙尘。” 第49章 风雨欲来 京城。 萧云浮每日都去兵部打卡,不知道他这个五品小官在忙些什么,反正就是很忙。 兵部的人虽然有人认出萧云浮的身份,但是他们也知道萧云浮的任命是上头皇帝的旨意,便不敢多言,只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为官之道,何燕亭可没有什么可以指点萧云浮的,毕竟她都是强权政策,看不惯的合不来的直接干掉。 反倒是顾竹亭倒是深谙为官之道,他愿意教,萧云浮也愿意学,而且很快就有成效。 起初,初入兵部的萧云浮仿佛一粒尘埃般微不足道,无人在意他的存在。他整日默默地忙碌于自己的事务之中,宛如一个被遗忘的角落。然而,时光悄然流转,仅仅过了一周,情况却渐渐发生了变化。 先是有那么一两个官员小心翼翼地靠近萧云浮,并主动与他攀谈起来。经过一番交流后,萧云浮惊讶地发现,这些主动示好的兵部官员竟然都与希贤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围绕在萧云浮身旁,原本对他视而不见的上级们此时就算有心继续忽视他,也已无法做到了。 与此同时,徐家的人得知了萧云浮的近况,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们立刻派人联络萧云浮,表示希望他能够进入学子监潜心学习,全力备战来年开春二月的科举考试。 面对这个难得的机遇,萧云浮欣然应允。于是乎,从那以后,他每天的生活变得异常充实:白日里,他按时前往兵部处理公务;夜幕降临后,则马不停蹄地赶往徐家,在那里接受夫子的悉心教导,努力恶补各类知识。如此日复一日,虽然辛苦,但萧云浮却乐在其中。 正当萧云浮在兵部的仕途一帆风顺、如鱼得水之际,何燕亭就在某个寂静的夜晚,悄悄地潜入了皇宫。她避开重重守卫,最终成功见到了皇后以及太子言承运。 言承运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般,一见到何燕亭,便迫不及待地飞奔过去,然后亲昵无比地扑进了何燕亭温暖的怀抱之中,甜甜地喊道:“燕亭姐姐~”声音清脆悦耳,仿佛能融化人心。 与此同时,何燕亭将目光缓缓转向一旁毁容的皇后。只见皇后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触目惊心,但她的眼神依然犀利而冰冷。 何燕亭轻声说道:“娘娘,依妾身之见,您应该是月族人吧?以前从未听闻您提及此事。不过,想必您应当知晓,月族的圣女医术可谓是出神入化、妙手回春呢。或许,只要那位圣女出手相助,您的毁容还救。” 然而,面对何燕亭这番好意相劝,皇后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自己那张惨不忍睹的脸,随后漠然说道:“不必多此一举!每日目睹我这副丑陋不堪的模样,心中的恨意方能源源不断地转化为前进的动力! 如此一来甚好,既然已毁了容,陛下自然也就不再踏足我的寝宫,本宫也无需再对着那个薄情寡义之人强颜欢笑、虚与委蛇了! 况且,本宫现今贵为皇后,统领后宫,母仪天下,又何须在意这区区容貌之事?” 听到皇后这般决然的话语,何燕亭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微微一笑,语带蛊惑地道:“娘娘,难道您就甘心止步于此,不想更进一步成为太后吗?届时,您手中所掌握的权力可就更大啦。” 可惜的是,皇后并未被何燕亭的言辞所迷惑。她瞬间恢复了清明,双目紧紧盯着何燕亭,沉声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必定是无心辅佐我儿登上皇位的。 以我儿目前的能力和势力,根本无法压制住你这样野心勃勃之人。所以,你我之间迟早会分道扬镳,甚至反目成仇!” 何燕亭深深地凝视着皇后娘娘,缓缓说道:“那么,今日的谈话便到此为止吧。皇后娘娘啊,您难道真的心甘情愿为了那些权势与富贵,甘愿被永远囚禁在这座深深的宫殿之中,度过漫长的一生吗?要知道,您如今正值青春年华,仅仅只有 25 岁而已呀。” 听到这番话,皇后娘娘的内心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回想起过去悲惨的十五年,她饱尝人间冷暖,四处漂泊流浪,生活充满了苦难与艰辛。 也正因如此,早在那个时候,皇后她就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一生绝不会对任何一个男子动情,一定要成为人上人,掌握更多的权势和无尽的财富! 想到此处,皇后娘娘原本有所动摇的神情渐渐变得坚毅起来,她目光如炬,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无怨无悔!” 一旁的言承运势则静静地观察着自己母妃和何燕亭之间那微妙的氛围,心中暗自叹息不已。他感到无比的无奈,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放弃这尊贵的太子之位。 何燕亭轻轻地走到言承运身边,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感慨万千地说道:“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啊,昔日那个小屁孩,如今竟然已经成长为一朝的太子殿下了。然而,从今天起,恐怕我们彼此之间就要站在对立的阵营了。” 言承运闻言,心头猛地一紧,一股浓浓的不舍之情涌上心头。但是,他深知自己无法割舍与母妃之间的亲情纽带,无论如何都决不能抛下自己母妃不管! 何燕亭悄无声息回到客栈中,她自然也听闻了近日各地大街小巷的传闻,她眸中情绪交替着,言简的出招这仅仅只是开始,还有重头戏估计等她盛装返京那日才会上演呢。 毕竟,她可是间接害死他一个妻子三个儿子的凶手啊。 何燕亭不屑轻笑着,言简,那都是你作恶多端的报应!这十年来,多少无辜之人因为你的贪念而命丧黄泉? 这些桩桩件件的血案,这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难道你真能算得清吗? 她紧紧握起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内心积压已久的愤恨。 若世间无公道,我何燕亭就要做这个主持公道的人! 第50章 别生气 旧的谣言还没结束的时候,新的舆论又重新掀起来了。 何燕亭是罪臣之女的身份被重新谈论起来,同样被提及的还有十年前的何将军谋逆案。 就有人议论,这做父亲的都与宋国勾结犯了谋逆,这身为女儿的何燕亭想必血里也留着谋逆吧! 这一次景国京城之乱,宋国入侵得时机也太巧了,景国定然有内奸。不仅是宋国入侵来得巧,何燕亭出现在西南边境伏击宋军也很巧。 她明明刚刚在西域打了胜仗,为何不回京支援,偏偏要去西南地区,难道她提前知道宋国要入侵的消息? 大家都别忘了,宋国二皇子年圣仪可是何燕亭的侧王夫呢! 人群中直接炸开锅,喧嚣声四起。 映月坐在马车里,面沉似水地听着车外那些无知愚民们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婴饶和白起则率领着大部分军队,依旧坚守在西南边境,以防敌军再次来犯。而如今,只剩下映风四姐妹带领一万士兵负责押送年世华回京复命。 这一路行来,可谓是风波不断。就在众人感到疲惫不堪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眼前——何燕亭来了!只见她英姿飒爽地骑着一匹骏马,疾驰而来。 看到何燕亭现身,一直假扮成她模样、戴着面具骑马的映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以恢复自己本来的面目了。 何燕亭来到近前,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映风啊,你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瞧瞧你们这次任务完成得多出色,我就知道,我手底下带出来的姑娘个个都是好样儿的!” 然而,与其他人不同的是,映月此刻却完全没有心情去感受这份喜悦。因为从出发到现在,她听到太多关于将军的负面言论了。 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们肆意诋毁着将军的名誉,让映月气得双眼通红,眼眶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映月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大声对何燕亭说道:“将军!映月实在替您感到不值!他们如此污蔑您,难道我们就这样忍气吞声,不去反击吗?” 面对激动不已的映月,何燕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傻丫头,别着急。现在还不是反击的时候,但你要相信,你的大将军可不是那种会任由别人随意欺负的人哦。” 何燕亭身着一袭黑色铠甲,胯下一匹雪白的骏马,英姿飒爽地朝着城门疾驰而来。 然而,当她刚刚抵达城门口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群情绪激动的百姓竟然朝着她的方向疯狂地投掷起菜叶子来。 只见那些菜叶子如雨点般密集地飞向何燕亭,但她身形敏捷,宛如一只轻盈的飞燕,轻而易举地便躲过了这一波袭击。 而跟随着她一同前来的士兵们见状,立刻面露怒色,手不自觉地伸向腰间的佩刀,准备冲上前去将这些冒犯将军威严的百姓击退。 就在这时,何燕亭高声喊道:“本将军有令,不得伤害城中百姓!”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听到这话,原本已经跃跃欲试的士兵们只得停下脚步,遵从命令,虽然心中仍有些愤愤不平。 可是,百姓们似乎并不领何燕亭的情,手中的菜叶子依然不断地砸向她。 面对这样的情景,何燕亭并未动怒,而是冷静地下达了新的指令:“举盾牌,列阵!” 话音未落,训练有素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纷纷举起厚重的盾牌,紧密地排列在一起,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将何燕亭严密地保护在其中。 尽管百姓们的物理攻击无法再对何燕亭造成威胁,但他们并没有就此罢休,转而开始用激烈的言辞对其进行攻击。各种难听的话语此起彼伏,充斥着整个城门口。 然而,身处盾墙之后的何燕亭脸上始终挂着那副轻松的笑容,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紧接着,何燕亭再次开口说道:“诸位,本王此次带领进京的士兵不过一万之数,而且他们皆是经历过西域之战以及西南之战洗礼的英勇之士。 既然大家如此好奇,不妨就让他们与各位百姓好好交流一番。若是诸位心中存有任何疑问,尽可以询问他们。众将士听令,卸甲!” 说罢,她率先翻身下马,解下自己身上的盔甲。士兵们见此情形,也纷纷效仿,卸下沉重的装备,以一种平和友善的姿态面向百姓。 铠甲和武器都工工整整地摆在道路两边,就只剩下一身布衣,然后他们都很清晰地朝着刚才那波砸得最凶骂的最狠的人去谈话。 人群虽然很混乱,可是却没空阻拦何燕亭前进了。 “驾~”何燕亭驾马继续向前,在皇宫前面,坐了一圈学子,他们举着一张大横幅,上面写着,逆贼何燕亭,请自裁谢罪! 何燕亭没忍住笑出了声。 领头的学子竖眉道,“你笑什么!” 何燕亭倨傲道,“对不起,本王也知道这个场合得严肃,可是本王瞧见你们这群被当枪使的傻比,就忍不住想笑。还有,你们都长得又丑又老的,就算想拦路自荐枕席,也得自己先回家撒泡尿照照镜子吧!” 何燕亭骂得很脏,最爱面子的读书人哪里受过这种侮辱。 那领头的学子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何燕亭,“你……你这粗俗之人,怎配为王!”其他学子也跟着起哄,涨红着脸大声附和。 何燕亭却只是冷笑一声,“本王不配?本王征战沙场,保家卫国之时,你们在哪里?只会在这里听信谗言,卖弄些酸文假醋。”说罢,她目光一凛,扫视着这些学子,“本王今日前来,便是要面见圣上,澄清所有冤屈。你们若再敢阻拦,休怪本王不客气。” “何燕亭!你根本就不配为王为将!身为罪臣的女儿,你不仅不为自己父亲犯下的罪过谢罪,竟然还胆敢继续与那宋国暗中勾结!而作为一名臣子,你更是不忠不义......” 那位义愤填膺的学子怒发冲冠地指着何燕亭斥责道,但他的话语尚未说完,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何燕亭手持长剑如闪电般迅疾出手,瞬间便刺穿了那名学子的喉咙。 何燕亭面若寒霜,冷冷地道:“哼,本王才不在乎这所谓的名声呢!谁若是不怕死,尽可前来一试!”其声音冰冷刺骨,令人不寒而栗。 其余的学子们目睹此景,一个个瞠目结舌,呆立当场,完全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学子监的夫子们以及其他一些学生也闻讯匆匆赶来。 夫子们见状,气得满脸通红,他们怒不可遏地呵斥道:“你们这群心术不正、善恶不辨之人,简直就是辱没了这学子监的门楣! 就算学问做得再好,倘若没有良好的品德操守,那也是徒劳无益!今日,老夫就要代替徐老夫子行使一次职权,将你们统统逐出这学子监!”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之中,人群里的萧云浮缓缓走上前去。他轻轻地拿起怀中洁白如雪的手帕,小心翼翼地为何燕亭擦拭着溅落在手上的点点鲜血。待擦净她的双手后,又温柔地帮她擦拭起那柄染血的佩剑。 萧云浮轻声说道:“莫要动怒,为这些不知好歹的人生气,实在不值得。”他的语气轻柔婉转,宛如春风拂面,似乎想要抚平何燕亭心中的怒火。 在学子监一众学子中,蒋纪也在静静地看着。 第51章 舌战群儒,封王加冕 何燕亭如一棵青松般笔直地挺立在那巍峨高耸、气势磅礴的皇城之前,她的身影宛如沧海一粟,却又似磐石般坚定不移。 在她身后,仅有映风等四人宛如雕塑般静静伫立着;而在她身侧,则是身着一袭朴素学子装的萧云浮,如影随形地陪伴左右。 言简带着皇后还有太子如同众星捧月般站在皇城之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何燕亭的热闹。 然而,即便面对如此排山倒海般的阵势,何燕亭仍旧毫无惧色,她的眼神之中仿佛燃烧着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透露出无比的自信与坚毅。 只听她朗声道:“有人说本王与西域暗中勾结,哈哈,不错啊,本王正是西域蛊族新一代的蛊神!那月族倒是颇为识趣,稍作恐吓便心甘情愿地奉我为新的花神; 彝族却是冥顽不灵,非得教训一番狠狠打上一顿才肯服软,老老实实尊称我为新的兽神;至于黑白两族嘛,眼见彝族遭此厄运,自己亦难逃挨打之苦,自然也就顺从而恭敬地尊我为新的光影神啦!” 说到此处,何燕亭不禁扬起下巴,脸上满是骄傲之色,继续说道:“就这样,西域之地已被本王以极小的伤亡代价,彻彻底底地归入咱们景国的辽阔版图之中!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征战,本王率领的不过是仅接受过短短两个月训练的区区九千新兵罢了! 试问天下间,能有几人做到这般壮举?你们说说看,本王是否称得上厉害至极?既然本王如此厉害,那些貌美男子选择依附于本王寻求庇护,又岂能说是本王的过错呢?” 听到此处,萧云浮悄悄拧了一下何燕亭的胳膊,表达着他的不满。 何燕亭冷笑着继续道,“你们这些质疑的人,就嘴皮子上下一碰一合,听风就是雨,简直可笑。那些亲历战争的百姓们士兵们都坚信不疑地信我,你们这些事不关己的内地百姓倒是先闹腾起来了? 你们想过没有,若不是我们边境战士这些年的浴血奋战,你们难道还会有好日子安生日子过吗?我何燕亭不愧于民不愧于国,不愧于任何人! 至于何家谋逆案,先皇昏晕无能、作恶多端,我何家自然是被冤枉的!冤枉我们的人才知道我们何家到底有多冤! 我父亲当年也是同我一般打了胜战,却回京听封的时候被你们这些有心之人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被说成他和宋国有勾连,定然也是先皇示意过的,我父亲连自证清白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落了大狱,然后朝廷派出官员用家人的性命威胁我父亲的好友——凌云志出面做假证! 当初我父亲的妻儿都已经送到了京城,父女相隔不得见,而且我当时已经贵为未来太子妃,我父亲是疯了吗,不等着日后过着享福尊荣的生活,而想着不顾妻女性命造反谋逆! 你们都是用脚思考的吗?如今,我又何尝不是和我父亲一样的境遇吗?你们难道也不觉得很熟悉吗?我也是立下大功劳,朝廷将我哄骗回京,实则将我的王夫还有下属都困在京城,还意图污蔑我和西域以及宋国都有勾结!简直可笑至极!” 何燕亭的一长段话,让那些来看热闹的民众以及百官学子都哑口无言。 但还是有人不知死活地站了出来,他扯着嗓子喊着,“可是宋国二皇子年圣仪的确就是你的侧王夫呀,当初我们几个还去喝过你们的喜酒呢!” “呵……”何燕亭等得就是这句话,她甩出早已准备好的休书,上面有年圣仪和她何燕亭的签字。 “当初,年圣仪这般优秀的人物都倾心于我,自愿嫁给本王,本王又不是什么不知趣的人,美男投怀送抱那就收下就行。你们可以娶宋国的女子为妻为妾,难道本王就不可以娶宋国的男子为侧王夫吗?本王有何错! 但是当得知宋国撑着西南边境军防调动之时发起偷袭之事,本王当即就写了封休书送到年圣仪手中,本王是景国人! 后来,他年圣仪还妄想用美男计换回已经沦为人质的太子哥哥,本王义正言辞就拒绝了,他伤心欲绝决定脱身自荐枕席,本王自然是不肯,将他就赶了出去,以此彰显本王的爱国之心!” 何燕亭睁着眼说瞎话,造谣谁还不会吗? 萧云浮有些心疼那个表面看起来光风霁月实则小心眼的年圣仪,估计听到何燕亭今日这番话,怕是气得睡不着觉吧。 萧云浮不合时宜地偷笑着。 众人继续沉默着。 这时,人群中有一人站了出来。原来是御史中丞刘大人,他捋了捋胡须说道:“何将军,你所言虽有理,但空口无凭。先皇已逝,你怎能如此诋毁先帝。再者,你说朝廷污蔑你,可有确凿证据?” 何燕亭冷笑一声,“刘大人,我早料到有人会这般质问。我手中现有当年我父冤案的密函,乃是参与诬陷之人所留,只为防有一日被灭口。这足以证明我何家清白。” 众人听闻一阵哗然。 就在此时,皇帝终于从城楼下缓缓走来,他听见还有证据存在自然无法再无视了。 言简假模假样,将虚伪做到极致。 “爱卿,你受委屈了。” “不敢当,不是让我回家给封赏吗?封赏没见到,风言风语却是见到了很多。”何燕亭讥笑道。 言简面色沉静如水,毫无波澜之色,只见他微微仰头,声如洪钟般高声喊道:“来人呐,速速将那象征着尊荣西域镇远王的王爷官服以及璀璨夺目的冠冕取来!朕今日要当着这城中万千百姓与满朝文武官员之面,亲手为何燕亭举行封王加冕大典!” 话音未落,不多时,一套专为何燕亭量身定制的紫红色王爷官服和一顶巧夺天工的冠冕便被侍从们恭恭敬敬地呈送而来。 站在一旁的映雪见状,莲步轻移,面带微笑,主动上前接过这套华丽的服饰,并小心翼翼地为何燕亭穿戴起来。 此时此刻,天空湛蓝如洗,万里无云,明媚的阳光倾洒而下,仿佛为整个场景都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辉。 而就在这片灿烂的阳光下,萧云浮静静地凝视着眼前正逐渐变得光彩照人的何燕亭,一时间竟然看得有些痴了。 他心中暗自感叹道:自己怕是已然深陷情网,无可救药了啊!这一生,注定要彻底沦为何燕亭的裙下之臣,不死便不相离。 再看此时的何燕亭,一袭紫红色的王爷官服加身,更显得她身姿修长挺拔,宛如一株傲雪凌霜的青松;其气质更是气宇轩昂,威风凛凛,令人不敢直视。 那官服之上,以金线绣制而成的精美图案栩栩如生,犹如活物一般,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她尊贵非凡的身份与至高无上的地位。 而她那张原本就明艳动人的脸庞此刻更是神情肃穆,不苟言笑,一双美眸之中闪烁着坚定不移的光芒,从中透出的那种威严与自信,足以让在场众人皆为之折服。 四周的人们也都情不自禁地将钦佩崇敬的目光投向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子,对于她所展现出的强大气场和威严气势,众人皆是心生敬畏之情。 第52章 女子亦可参加科举,亦可入朝为官 就在众人沉浸于何燕亭的威严之时,一声尖细的嗓音打破了平静。“皇后娘娘驾到!” 只见皇后戴着面纱一身华服,摇曳生姿地走来。她看到何燕亭这般风光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哟,这何王爷今日真是风光无限呀,本宫都快被比下去了。”皇后话中有话。 何燕亭微微欠身行礼,“皇后娘娘说笑了,臣惶恐。”但语气中并无多少谦卑。 萧云浮眉头微皱,他深知皇后娘娘经历宫变风波后就变得心思难猜,担心何燕亭吃亏。 皇后走近何燕亭,围着她转了一圈,阴阳怪气道:“这王爷服穿得倒是像模像样,穿在你身上,真不像个女的倒真像个男的,王爷你是不是在想,为何当初你母亲生你的时候不把你直接生成男儿身呢?” 萧云浮主动护在何燕亭身前,皱眉冷声道,“娘娘慎言!” 何燕亭微微仰起头,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浅淡而自信的笑容如春花绽放般浮现在她艳丽的面庞之上。她的目光坚定而明亮,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诚然,身为男子,确实有着诸多优势与便利。他们无需付出太多艰辛努力,便能顺理成章、轻而易举地获取世间种种荣华富贵与功名利禄,这着实令人心生艳羡啊。\" 何燕亭轻声说道,但语气之中并无丝毫嫉妒之意。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愈发锐利起来:\"然而,本王却从未认为自己身为女子之身有何不妥之处!倘若将给予男子们的机遇同样赋予女子,那么本王坚信,我们这些女子必定能够做得比那些所谓的大丈夫更为出色!以往没有先例,那本王就做这个先例!本王敢为天下女子先!\" 说到此处,何燕亭深吸一口气,然后毅然决然地跪地抱拳,朗声道:\"陛下,微臣愿以自身多年来所建立之赫赫功勋,换取景国女子一个平等接受教育并于明年共同参与科举考试之机会! 本王更愿与天下众人立下此约:若明年之科举考试中,哪怕仅有一名女子能够跻身前十之列,微臣便恳请陛下恩准女子亦拥有入朝为官之资格,得以身披官袍,为国家社稷尽忠效力!\" 何燕亭与皇后复杂地彼此对视着,无形间二人竟然又默契的合作一番。 皇帝听闻此言之后,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之中猛地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这丝惊讶如同流星划过夜空一般迅速,但紧接着又被深深的沉思所取代。他微微眯起双眼,似乎想要透过眼前众人的言行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此刻,整个现场瞬间变得喧闹起来,犹如炸开了锅似的。大臣们对此反应各异,有的人脸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轻蔑和不屑之情,仿佛对提出这种想法的人嗤之以鼻;而另一些人则眉头微皱,陷入了深思熟虑当中,他们或许正在思考这个提议背后可能带来的影响以及应对之策。 相比之下,围观的百姓们更是热闹非凡,大家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这件事情。人群中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人觉得新奇有趣,也有人表示反对和担忧。 然而,在这些人中,学子们的反应最为激烈。只见一个身材中等、面容虚虚的的中年学子突然站出来大声嘲讽道:“读书科举?哼,你们女子能读得明白那些深奥的典籍吗?能够考得出好成绩来吗?自古以来,女人就应该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相夫教子才是正途。 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西域王也就罢了,可要是天下的女子都像她那样,不把传统放在眼里,那岂不是要反了天啦!”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何燕亭猛地转过头来,眼神冰冷如霜,狠狠地向那位口出狂言的学子瞟了过去。 不过,她尚未有所动作,身旁那个先前夺过她佩剑的萧云浮已然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了那位学子面前。 只见萧云浮面带微笑,笑容看起来温和无害,甚至给人一种亲切感。但当他开口说的话,却是让人头皮发麻。 “这位师兄,依我看呀,您这颗脑袋如果不好好用的话,倒不如让师弟我帮您割下来拿去喂狗好了哦~” 那位中年学子毫无惧色,不仅没有退缩,反倒愈发嚣张地继续对萧云浮冷嘲热讽道:“哼,还敢威胁我,你这家伙也是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想当年,你可是众所周知的废物太子啊,谁不知道你既无文采又没武艺,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没想到时至今日,你居然还能靠着攀附关系混进学子监来读书,莫非你真觉得自己埋头苦读区区几个月就能有资格去参加那科举考试啦?哈哈哈哈哈……” 说到此处,中年学子脸上的鄙夷之色更浓,仿佛萧云浮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丑。 “而且你能够活到现在,无非就是靠给西域王当男宠、夜夜暖床、谄媚讨好罢了!如此下作劣劣、令人作呕的行为,简直让我们天下所有学子都羞于与你这样的人为伍!”中年学子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高亢,引得周围不少人纷纷侧目围观。 而此时的萧云浮早已被气得七窍生烟,双眼通红如血,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就在这时,一旁的何燕亭连忙开口劝说道:“且慢动手,莫要冲动!一剑将他斩杀实在太过便宜他了。咱们不妨暂且忍耐一下,待到明年二月的考场之上,再与他一较高下,到那时自然会见分晓。”说着,何燕亭还略带几分俏皮地朝萧云浮眨了眨眼。 萧云浮见状,心中顿时明白过来,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也稍稍平息了一些。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口出狂言的中年学子,暗自咬牙切齿道:“好,那就暂且放过你这条疯狗。不过接下来这三个月里,我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这里,萧云浮转身拂袖而去,只留下那个中年学子仍在原地得意洋洋地叫嚣着。 良久,皇帝缓缓开口道:“西域王此举甚是大胆,不过朕也并非冥顽不灵之人。朕可以应允此事,但若是结果不如你所愿,何王爷又当如何?” 何燕亭毫不犹豫地答道:“若事与愿违,臣甘愿受罚,自愿让出六部之一的尚书之位,并从此不再提及女子入朝之事。不知陛下让臣掌管的是哪一部的呢?要给臣的王夫晋升官职几级呢?” 六部是指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和工部,每个部都有不同的职责和官员等级。 吏部:主管官员的选拔、考核和任免,是六部中最重要的部门之一。 户部:负责国家的财政收支和户籍管理。 礼部:主管国家的礼仪、祭祀和外交事务。 兵部:负责国家的军事事务,包括军队的组织、训练和装备等。 刑部:主管国家的司法事务,包括审判、刑罚和监狱管理等。 工部:负责国家的工程建设和手工业管理。 皇后这时也出声道:“陛下圣明,臣妾以为何王爷此举勇气可嘉,无论成败,都是为我景国着想。” 皇帝微微点头,道,“西域王就任职工部的尚书吧,至于萧云浮已经是兵部五品官员,朕将他调到礼部做二品侍郎。朕还同意女子参加来年科举,此事便劳烦朕的皇后和吏部共同负责。” 何燕亭谢恩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她知道,这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第53章 女孩子就是要贴贴 关于年世华的赎回计划,宋国派出了太子侧妃萧云烟和二皇子年圣仪带着使臣出使景国。 何燕亭和萧云浮、顾竹亭、慕容璟离,早早就等在京城的门口,如果说京城五霸中谁在白月光,那无疑就是萧云烟。 萧云烟坐在马车里,她身着一袭华丽的长袍,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长袍以丝绸为材质,触感柔滑,光泽亮丽。其颜色鲜艳夺目,配以金丝线绣成的精美图案的牡丹。 她的头饰也十分精致,佩戴着一顶镶嵌着宝石的金冠,璀璨夺目。金冠上的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她的美丽容颜相得益彰。此外,她还佩戴着一对珍珠耳环和一串翡翠项链,更增添了几分高贵典雅的气质。 她的脸上涂抹着一层薄薄的粉底,使肌肤看起来更加白皙细腻。眉毛细长如柳,眼睛明亮有神,嘴唇微微上扬,露出迷人的微笑。 看起来,萧云烟在宋国过得很好。年圣仪对待萧云烟的态度也很奇怪,他是一种男人对女人欣赏的目光,而不是弟弟对嫂子尊敬的目光。 萧云浮瞪大了眼睛,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位光彩照人的女子——他那多年未见却依然明艳动人的姐姐萧云烟。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让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几声哽咽之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而此时的萧云烟,则面带微笑,目光如水般温柔地凝视着自己久别重逢的弟弟。她轻轻地开口说道:“阿福,怎么啦?见到姐姐都不知道该说话了么?是不是太高兴了呀?”那声音犹如天籁之音,清脆悦耳又带着丝丝亲昵。 然而,就在萧云浮满心欢喜,正准备冲上前去与姐姐相拥之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萧云烟突然转过身去,像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飞身扑入了站在一旁的何燕亭怀中。 萧云烟将头埋在何燕亭的胸里,双颊绯红如霞,娇羞无比。她微微抬起头来,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何燕亭那张俊朗的脸庞,轻声呢喃道:“瑶儿,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在这世上,我永远只会喜欢你呢。” 所有人目光看向顾竹亭,顾竹亭咳嗽了一声站出来解释道,“呃,算我单恋云烟公主,其实我从来都没问过云烟公主是否喜欢我。 而那把白玉扇当时云烟公主给的着急来不及解释,直到我去宋国找她,她才告诉我这把白玉扇是原来要交给师妹的。我借酒消愁,回到京城,把事情都给师妹说了,师妹就让我帮着演那出好戏了。” 何燕亭那如春花绽放般的笑容,使得她原本就明艳动人的面容更是增添了几分妩媚和娇俏,只见她那双弯成月牙状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魅力。她轻轻地对身旁的人说道:“走,我们边走边说。” 这两个美丽耀眼的女孩子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手挽着手,并肩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方。她们仿佛完全沉浸在了彼此的世界之中,根本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只是旁若无人地低声交谈着,时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时而又交头接耳,显得亲密无间。 而跟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则是萧云浮、顾竹亭以及慕容璟离三人。他们一边走着,一边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前面那两道靓丽的身影,眼神中流露出或欣赏、或好奇的神色。 然而,就在这时,年圣仪却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望着逐渐远去的众人背影,脸上满是失落和无奈。他心中有着一肚子的疑问想要向何燕亭寻求答案,但此刻的何燕亭似乎已经将他彻底遗忘了。 看着那越来越远的距离,年圣仪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迈动脚步追了上去…… “儿时,你说,你喜欢长公主和女将军的故事,我如今不就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女将军了吗?” “是啊,我就知道阿瑶你最厉害了。只可惜,我如今上面的太子妃本身也是个苦命人,我舍不得弄死她,所以选择联手折磨太子,其实他上战场,是我们鼓吹的,希望他直接死战场上该多好,我有我和太子妃姐姐的儿子作为依靠。” “唉,我本来也是希望和景国皇后也形成你和宋国太子妃那般的关系,只是可惜了,她一心只想做太后,而我要坐千古一帝背后的大女人!” “就我弟弟那个蠢货?不行吧,就算阿瑶你很厉害,你为什么不干脆自己做女帝呢?我都不敢想到底有多爽!” “云烟姐姐,我不喜欢被囚禁在一个地方的感觉,这天大地大,哪里不是我的归宿呢?而且这皇帝也不是个好当的,太累了,不喜欢,还是你弟弟当,然后我就去各地享享清福喽。” “阿瑶你这主意好啊,不过这年圣仪明显野心不小,他不想只做宋国的王,他要做的是全天下的王,此人深不可测,实难对付。” “他吗?也不难对付,多造他几遍黄瑶他就老实了。” “阿瑶,你是真心喜欢我阿弟的吗?” “是真心的啊,他可是你亲弟,你总不能瞧不上吧?” “呃,是呢,我就是瞧不上他,不过既然阿瑶你喜欢,那我就祝你们幸福。” “还说我呢,我师兄你真不喜欢?” “长得挺好的,就是很可惜我现在夫君还没死,我还不能红杏出墙呢,让你师兄再等等,等我熬死了夫君,就可以轮到他了呢。” “哈哈哈好的,那照云烟姐姐你这么说的吧,我也得给自己提前物色一个,不然万一他当上皇帝了,一天天太累了没空陪我,或者由于太忙了直接猝死,我不得重新找一个美男陪陪我。” “嘻嘻嘻,我支持。” 何燕亭和萧云烟就这样讲了许多,她们的话全被身后的四个男子都听到了。 除了慕容璟离毫无反应,因为本就与他无关,其余三个男的反应各不相同。 年圣仪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何燕亭心中自己竟是如此好对付,还想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他。 而何燕亭的师兄顾竹亭则是一脸无奈,他爱慕的女子竟盼着丈夫早死,然后才能轮到他,如果可以,他希望年世华快死! 至于何燕亭心仪的人,也就是萧云烟的弟弟萧云浮,他先是一愣,随后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原来在她心里自己要是当了皇帝,还有猝死的风险。看起来他必须更要强身健体了,要努力的活下去,还要注意皮肤和身材管理,不然何燕亭就要去找小三小四小五了! 慕容璟离看了眼众人的神色,轻咳一声打破尴尬,“两位姑娘倒是坦率。” 何燕亭吐了吐舌头,“哎呀,被发现了。” 萧云烟却满不在乎,“听见就听见呗。” 第54章 发展 年圣仪提出,可以割让宋国的一座城池还有一位公主联姻换回宋国太子年世华。 可是景国皇帝还是想要更多的利益,双方展开拉锯战。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的紧张谈判时刻,一条惊人的消息如惊雷般自远方的宋国传来——宋国那位德高望重却已病入膏肓的老皇帝,在临终之前竟然下达了一道圣旨,要将象征无上权力和荣耀的皇位传给他的二皇子年圣仪! 此消息一出,举世皆惊。而本应欣喜若狂地接受这份天降大礼的年圣仪,此刻却不得不踏上一段惊心动魄的逃亡之旅。 因为,野心勃勃且手握重兵的何燕亭正奉皇命率领着大批精锐士兵对他穷追不舍,誓要将他置于死地而后快。 然而,奇怪的是,每当年圣仪眼看就要被追兵赶上时,何燕亭总会莫名其妙地下令停止追击,让他得以逃脱。 这样一来一回,年圣仪仿佛成了一只被猫戏弄的老鼠,身心饱受煎熬。曾经风度翩翩、宛如神仙下凡般的美男子,如今已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犹如街边最落魄不堪的乞丐。 在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边缘的挣扎后,年圣仪终于无法再忍受这种永无止境的折磨。最终,他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答应何燕亭那个极为过分的条件。 原来,何燕亭要求年圣仪迎娶自己哥哥年世华的太子妃为皇后,并立侧妃萧云烟为贵妃。面对这般屈辱的要求,年圣仪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但为了保住性命并登上皇位,他别无选择。 得到满意答复后的何燕亭倒也信守承诺,放年圣仪返回了宋国。历经千辛万苦,年圣仪总算安全抵达宋国都城。紧接着,一场激烈的宫廷争斗拉开帷幕。 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果敢决绝的手段,年圣仪迅速掌控住了局势,成功登上了宋国新帝的宝座。此后,他更是雷厉风行地铲除异己,巩固自己的皇权,稳稳当当地坐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上。 与此同时,远在景国的年世华却是另一番凄惨景象。由于失去了强大的后盾支持,这位昔日风光无限的太子殿下如今沦为了丧家之犬,被困在景国刑部那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大牢之中,整日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年圣仪坐稳皇位之后,便开始筹备迎娶之事。他心中对年世华的太子妃并无感情,娶她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对于萧云烟,他更多的是欣赏但无任何爱意。但君无戏言,他只能按计划行事。 大婚当日,整个皇宫张灯结彩。年世华的太子妃被接入宫中成为皇后,她面容憔悴却仍透着一丝倔强。萧云烟则成为贵妃。然而,年圣仪并没有给她们好脸色,新婚之夜独宿偏殿。 与此同时,景国。 皇帝龙颜大怒,只因那何燕亭未能将年圣仪活抓回来。盛怒之下,皇帝责令何燕亭率领工部众人前往江南地区修缮水坝。若无法按时完成此项任务,待到明年开春之时,江南一带地势低洼之处的村落必将再度遭受潮水无情地淹没与吞噬。 这座水坝已经修建数年之久,但却迟迟未能竣工。众人心中皆如明镜一般,知晓其中缘由——朝廷拨下用于修筑水坝的钱款,定然是被当地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给中饱私囊了! 何燕亭肩负皇命,再次踏上江南这片土地。初至江南,她并未急于展开行动,而是先与江南水督江珉彻夜长谈。待得次日清晨,东方既白之际,何燕亭已然雷厉风行地率领着一众士兵,气势汹汹地直奔五座官员府邸而去。 不多时,便成功将这些官员的家宅查抄一空,并从中搜出了确凿无疑的证据,证实了他们贪污受贿的罪行。 在何燕亭这般以雷霆万钧之势、以武力强行压制的手段之下,江南一带往日里层出不穷的各种事端与麻烦瞬间减少许多。而那原本进展缓慢的大坝建设工程,其进度也终于开始逐渐加快起来。 想当初,想要寻觅到心甘情愿前来修筑大坝的百姓可谓是凤毛麟角,即便开出高额工钱,人们也是避之不及,根本无人愿来此受苦受累。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当百姓们听闻此次负责修筑大坝之人乃是何燕亭后,纷纷争先恐后地涌向报名处,踊跃报名参与大坝的修建工作。更有甚者,表示即便是分文不取,也心甘情愿为何燕亭效力。 不知不觉间,一个月的光阴已然流逝。而此刻,恰逢新年将至,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祥和的氛围之中。就在这个特殊的时刻,远在江南一带的何燕被邀请回京参加一场盛大的新春宴会。 过去的每一年春节,她都是在冰冷的军营中独自度过的。那里没有温暖的炉火,没有亲人的陪伴,有的只是她那满腔无法消解的仇恨。 然而今年却大不相同了,如今的她不再是孤身一人,身边有着深爱着她的萧云浮、情同手足的师兄顾竹亭、知心好友慕容璟离,更有如同家人一般亲切的映风、映花、映雪和映月陪伴左右。 想到这里,何燕亭的脸上不由自主地绽放出幸福的笑容,仿佛冬日里最灿烂的阳光,驱散了所有阴霾与寒冷。 未来的路一起走。 爆竹声声入新年。 皇宫里举办的宴席向来都是庄重而沉闷的,对于如今已身居高位的何燕亭来说更是如此。她静静地坐在席位之上,目光冷淡地扫过周围那些或谄媚、或敬畏的面孔,心中毫无与他人交流的欲望。同样地,其他人对这位权倾朝野的女子也是心怀忌惮,不敢轻易上前与之搭话。 不知为何,何燕亭突然感到胸口一阵烦闷,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于是,她决定暂时离开这个喧闹的场所,到外面去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或许能缓解这种不适之感。 此时,外面正纷纷扬扬地下着小雪,宛如鹅毛般轻盈飘落。何燕亭轻轻地拢了拢身上那件华丽的披肩,然后从侍者手中接过一把精致的油纸伞,缓缓地向着宫殿外走去。 当她穿过重重回廊,来到那处人迹罕至的御花园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场景出现在眼前。只见一名在宴席上表演的男舞者竟然身着单薄的舞衣,狼狈不堪地摔倒在了她的面前。 这名男舞者面色潮红如霞,双眼迷离。更令人惊讶的是,他无意识地伸出双手,拼命想要将自己本就单薄的舞衣撕扯开来。随着他的动作,那具白皙如雪的身躯逐渐暴露出来,肌肤晶莹剔透,甚至比身下的积雪还要光滑细腻。 第55章 堂弟何昭 美男计吗? 何燕亭就静静地驻足看着。 只见茫茫雪地里,那名身着单薄舞衣的男舞者,宛如雪中孤立的寒梅般瑟瑟发抖。突然间,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嘴里轻声呢喃道:“父亲、母亲,阿昭好想你们啊……阿昭历经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活下来的,阿昭真的不想死……” 在与寒风的拉扯之间,他那原本就破旧不堪的衣衫更是难以遮蔽身体,不经意间竟露出了右肩上一块触目惊心的石头坑印。那坑印犹如一道深深的伤疤,刻在了他白皙如雪的肌肤之上。 而站在一旁的何燕亭,看到这一幕后,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僵立当场。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她便像是回过神来似的,一反平日里端庄稳重的常态,迅速地解下自己身上那件华丽的披肩大衣,动作轻柔地将衣不蔽体的男舞者紧紧包裹起来。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弯下腰去,打横抱起那瘦弱的身躯,步伐坚定地朝着偏殿的方向快步走去。 就在此时,因为心中一直牵挂着何燕亭的安危,萧云浮在宫女的引领之下匆匆赶到了这个路口。 好巧不巧,他刚一露面,便恰好目睹了何燕亭抱着一名俊美男子走进偏殿的情景。 萧云浮前行的脚步猛地一顿,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但很快,他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尽管内心波涛汹涌,但他依旧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地朝着偏殿的方向跟了过去。 终于来到了偏殿门口,萧云浮停下脚步,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声音温和有礼地问道:“阿瑶,你在里面吗?现在是否方便,我可以进来吗?” 只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伴随着何燕亭那清脆悦耳的声音:“进来吧,我本来还寻思着要派人去寻你呢,毕竟你们俩都是男子,相互照应起来也方便些。” 话音刚落,门外的萧云浮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笑得和一个不要钱的傻子一样,屁颠屁颠地进了屋。 落在后方负责引路的宫女见状,不由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嘀咕道:“这剧情发展怎么完全不对劲呀!按照原本设想的戏码,应当是我们尊贵无比的西域王在冰天雪地里偶遇这位美男子,然后一见倾心、色心大起,不由分说地将其一把抱起,急匆匆地迈入偏殿之中。紧接着被西域王夫察觉此事,醋意大发之下与西域王发生激烈争吵,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最终不欢而散才对嘛!可如今……” 萧云浮兴高采烈地冲进房间后,一眼便瞧见了躺在床上的那位舞男,顿时恍然大悟,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哟呵,原来如此啊!看这样子,他是中了媚药不成?而且还这么凑巧刚好倒在了您的面前?这未免也太过刻意了些吧。再者说了,以您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可不像是那种会大发善心、乐于助人的良善之辈哦。” 何燕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哼,如果我说,我自己也中了媚药呢?而且还是两种综合在一起的媚药,一种是在酒席之上中的,另一种则是刚刚抱住他时中的。” 她顿了顿,接着说:“至于为何要救他嘛,其实我怀疑他极有可能是十年前我们何家走失后侥幸逃脱一死的堂弟何昭啊!想当年,我与他一同嬉戏玩耍之时,我在前头欢快地奔跑着,而他就在身后紧紧追赶着我。谁曾料到,一个不慎,他摔倒在地,右肩恰好撞在了一块尖锐无比的石头上,结果被刺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从此便留下了这永恒且独一无二的坑印呐。” 听闻此言,萧云浮神色一惊,急忙跨步上前,靠近何燕亭仔细端详起来,并一脸关切地询问道:“那……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因为中了媚药而对他做出什么有失体统、禽兽不如的举动来呀?” 面对萧云浮如此直白的问题,何燕亭只是冷冷一笑,用那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回应道:“呵呵,你猜猜看咯?” 此时的何燕亭再也无法忍受体内翻涌的燥热感,她只觉得浑身如被烈焰灼烧一般难受至极。于是乎,她猛地发力,一把将萧云浮推搡至墙边,使其背靠墙壁动弹不得。 见此情形,萧云浮顿时慌了神,赶忙开口求饶道:“哎呀,别这样,你堂弟此刻可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着呢!” 何燕亭调戏笑着,“不在床上,我们在地上墙边也是可以的,难道你还想在外面雪地里?” 萧云浮再次涨得双脸通红。 “乖~我们声音小一点就可以了。” 两道身影紧密地在墙边依靠着、摇晃着。 躺在床上的何昭有些迷迷糊糊,他听到一些不可描述的动静,自己身上的媚药再次发力,何昭猛的坐起来,他还没看清墙边的两个人在干什么,只见一个瓜子飞过来打到他的睡穴上,他再次陷入昏迷、人事不知。 “够了,不然宴会就要结束了。”萧云浮试图推开还趴在他身上不停索取的何燕亭。 “结束就结束喽,今日过后,我恐怕不久又要前往江南一带修水坝了。如今宋国年圣仪提前掌权,恐怕安生日子没有多久了。陛下他似乎想让我护送年世华回到宋国去争抢皇位。”何燕亭情绪高涨地说了许多。 萧云浮有些心疼何燕亭,“别太辛苦了,如今我已经行走在朝廷之中,我会变得更厉害,会努力跟上你的步伐,我想让你有一天能为我骄傲。” “当然会啦,我的阿福最棒啦。”何燕亭停下动作,与萧云浮温馨的抱在了一起。 外面在下雪,屋内的温度却始终暖和。 何昭再次醒来时,他是在萧云浮的府邸之中。 萧云浮端来一碗药,冷脸道,“喝了它,王爷的孩子也不是谁都能怀上的!” 何昭脑海里缓缓扣出了一个问号。 何昭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道,“我?这药是避孕药?我是男子啊我怀不了孕啊,而且昨天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 “我知道,我就是想体会一下,那些当家主母如何对付企图爬上家主床的奴婢的。”萧云浮随即笑嘻嘻道。 何昭感到一阵屈辱,“我承认,我的确是派来勾引西域王的!如今事情没有做出,我本就难逃一死,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萧云浮故意探话道,“呦,你以为你是谁,这么有烈性?你不就是南风馆的头牌吗?你难道还有别的身份?” 何昭一下子头疼无比,他面色苍白,“我……我不知道。” “你迟疑了?何昭!你身后之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所以才派你来勾引她的吧!那那么你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的,也是来害她的吧!”萧云浮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阴冷。 第56章 若你都看轻自己,世上还有谁能看得起你呢? 何燕亭始终没有去见过何昭一面,因为二人心知肚明。 何昭是怨恨着的,就算他迫于无奈才会帮着敌人对付何燕亭,可他明明有机会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何燕亭寻求帮助,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在自己因为媚药意识不清的时候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对此,何燕亭没有什么想和何昭解释的,因为没必要。 怨恨就怨恨吧,人活着被找到就行。 萧云浮一步步用言语刺激何昭,何昭的精神防线被一步步攻破。 何昭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头,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痛哭流涕道:“我好恨啊!我真的好恨那个该死的何将军!如果不是他执意要领兵出征,如果不是他非要打那么多场胜仗,又怎么会引来帝王的猜忌以及奸臣们的恶意打压呢!而我的父亲和母亲,仅仅是因为同样姓何,朝廷竟然就要残忍地下令将我们何家满门抄斩啊!这叫我如何能不恨!” 说到这里,何昭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再看看她何燕亭,这些年里,她可谓是春风得意、风光无限,如今更是权倾朝野、尽享荣华富贵!可曾想过我这个苦命之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何曾来找过我哪怕一次? 当我流落至妓院之时,每日不仅要被迫服侍那些心理扭曲的老女人,还得忍受那种令人作呕的男人肆意地骑在我的身上,行那不齿之事。如此屈辱的日子,日复一日,我却只能这般浑浑噩噩地苟且偷生。 我一直在心中默默期盼着,盼望着终有一天,她能够想起我这个堂弟,能够前来寻我,将我从这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去!然而,她始终没有出现……” 何昭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说道:“最终,却是言承欢的手下率先找到了我。可惜好景不长,言承欢没多久便一命呜呼了。之后,我又不幸被言简给发现,并遭到了囚禁。面对这样的遭遇,难道我还不该痛恨她们父女二人吗?”” 萧云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且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容,毫不留情地说道:“你最应该痛恨的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而非与你有着血缘关系的自家人!何将军一生驰骋沙场、奋勇杀敌,为了保卫国家和人民立下了无数赫赫战功,他何错之有? 再看看何燕亭,这整整十年来,她一直都生活在屈辱与困苦之中,但却始终咬紧牙关坚持着。若不是她付出超乎常人的努力,那边境之上的十万大军怎会听从她一介女流之辈的号令?倘若她未曾如此拼命,何家满门惨遭屠戮的血海深仇又由谁来讨回公道?要是她不曾这般不懈奋斗,她又怎么能够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去守护那些她心心念念想要保护之人呢? 你呀,整日里只顾着埋怨自己命运多舛、人生道路崎岖难行,觉得活着实在艰辛不易。然而,你有没有认真思考过这样一个问题——仅仅只用了短短十年时间,何燕亭便能成就如此一番伟业,而你作为何家唯一留存于世的男子,扪心自问一下,你是否也能做到像她那般出色?既然答案是否定的,那你又有什么脸面和底气去对她横加指责呢?” 何昭哑口无言,只是他此刻脆弱得像一只蝴蝶马上就要飞走了。 萧云浮缓缓,只能语气放柔安慰道,“好啦,如今你既然活着,为何家报仇的事情就不应该再继续只压在她的身上了,你该站起来了!” 何昭却只是苦笑自嘲,“我,我能干什么呀?我难道去用我这具雪白的身子还有熟练的技巧去勾引皇帝吗?” 萧云浮道,“学武或者读书啊,我从前也是个文武不成的废物太子,可如今呢,我剑术小成,日夜苦读书,待三月科举,我一举成名。不要小觑自己,如果你自己都看轻了自己,这世上还有谁能看得起你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何昭抢过萧云浮手中已经放凉的中药喝尽,“堂姐在哪,我想去见她!” 何燕亭看到萧云浮领着何昭到曾经的镇远王府如今的西域王府时,微微挑眉看向正一脸骄傲的萧云浮。 何昭紧紧握着拳头,一脸愤慨地对堂姐何燕亭说道:“堂姐,我实在忍无可忍了!那些家伙欺人太甚,我想借你的人手去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好好教训一下这些恶心的东西!” 何燕亭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淡却又带着几分霸气的笑容,她美眸流转,轻启朱唇:“去吧,阿昭。咱们何家可从来就没怕过谁,更何况你还是我何燕亭的堂弟呢!放心大胆地去做,一切后果自有姐姐担着,姐姐会一直在你身后支持你的!” 听到堂姐这番话,何昭心中满是感动,但同时也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愧疚之情。他缓缓低下头,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地说道:“堂姐,都是我不好,只是今日过后,事情闹大后,人人都会知道您还有我这么一个过往不堪的堂弟了。” 何燕亭目光坚定地看着何昭,语气严肃地问道:“我怕什么?倒是要问问你,你自己怕不怕?” 何昭猛地抬起头来,用力地摇了摇,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我不怕!堂姐,今天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何家之人绝不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默关注着这一幕的萧云浮忽然迈步走了过来。只见他面带微笑,拍了拍何昭的肩膀,豪爽地说道:“还有我呢!阿昭啊,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姐夫,自然也是你的坚强后盾。放手去干吧,不用有任何顾虑!” 何昭面色阴沉地领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向了南风馆。熊熊烈火瞬间吞噬了这座曾经让他受尽屈辱的地方,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夜空。 南风馆里那些曾经欺凌、侮辱过他的人们,此刻在火海中惊恐地尖叫着,但这丝毫不能唤起何昭心中的怜悯。他手持利刃,毫不留情地收割着这些人的性命,每一刀下去都是对过往仇恨的宣泄。 看着满地鲜血和横七竖八的尸体,何昭心中的怒火仍未平息,他甚至觉得仅仅杀死这些人还不够解恨,真希望能将他们碎尸万段。 随后,何昭率领着何燕亭的私兵,如旋风般席卷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他们粗暴地敲响了好几户人家的大门,不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便直接破门而入。不一会儿功夫,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和男人被强行拖拽了出来。 何昭冷漠地看着这些人,眼中没有一丝同情。他示意手下扒光他们的衣服,然后亲自走上前去,左右开弓,狠狠地扇打在这些人的脸上。只片刻工夫,那一张张原本还算俊俏的脸就肿得如同猪头一般,惨不忍睹。 接着,何昭命人用绳子绑住这些人的手脚,像拖牲口一样拉着他们在大街上游行示众。一路上,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场面异常热闹。 然而,事情越闹越大,终于惊动了官府。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迅速赶来,试图制止这场混乱。但当何昭从容不迫地从怀中掏出何燕亭的令牌时,那些官兵们立刻吓得面无人色,再也不敢上前干涉半分,只能乖乖地站在一旁,帮忙维持着周围百姓的秩序。 此时的何昭,静静地站在街道中央,望着眼前喧闹的场景,眼角缓缓流下了一滴清澈的泪水。这滴泪水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感:有对过去所受苦难的悲愤,也有对新生的渴望与期待。 而从今往后,他何昭将彻底告别那个曾经不堪回首的自己,犹如凤凰涅盘,浴火重生。他要重新开始,好好地活下去,不再让任何人践踏自己的尊严! 第57章 天降大雪,突遭噩耗 元旦这一天,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仿佛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洁白无瑕的绒毯。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 大雪如柳絮般在空中飞舞,行人们步履匆匆,他们的身影在这片白茫茫的雪景中显得格外渺小。每一步落下,都会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宛如一幅神秘而美丽的画卷。 然而,在这宁静祥和的景象背后,何燕亭的心中却始终弥漫着一丝不安和焦虑。作为负责江南一带水坝建设工程的负责人,她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按照原计划,一旦这场大雪停歇,她便要立刻启程返回江南,完成水坝最后的督建工作。 可就在京城的大雪依旧没有停止的时候,一则惊人的消息突然传来:只差一点点就能竣工的水坝竟然遭到了炸弹的袭击!整座水坝瞬间崩塌,化为一片废墟。 更为诡异的是,在爆炸后的废墟之中,人们发现了一块泣血玉石,上面赫然刻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女主权,天下亡”。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惊雷,迅速传遍了京城的每个角落。各种流言蜚语也随之而起,有人说这是上天对何燕亭的惩罚。还有人猜测这背后隐藏着一场惊天阴谋……一时间,舆论哗然,人心惶惶。 何燕亭气笑了,马上就要开春涨水,此次水坝被炸毁,需要重建将要再次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如果在涨水前没有修建完成,江南水域下游的村庄又要遭受洪涝之灾了! 难道对于掌权者而言,天下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何燕亭直接连皇帝召见进宫的命令都无视,她趁着大雪纷飞连夜带着人手骑马出了京城。 言简坐在温暖的圣仪殿处理公务,听到何燕亭果然抗旨不进宫而直接赶往江南一带时,他勾起阴冷可怕的笑容。 “何燕亭啊,你终究只是一个女子,心还是太软了,天下百姓的命与你何干?希望你会喜欢朕和宋国皇帝一起送你的这份大礼。” 何燕亭刚出京城,就遇到好几波暗杀,何燕亭谁来杀谁,可惜速度还是被拖延了。 在风景如画的江南地区,那些居住于大坝附近的朴实百姓们,毫无征兆地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疫病侵袭。这场疫病来势汹汹,传播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仿佛恶魔的利爪瞬间伸向每一个无辜的生命。 刹那间,整个江南陷入一片恐慌之中,人们惊惶失措,四处奔逃,场面极度混乱。而本应肩负起责任的地方官员们,此刻却完全丧失了为官者应有的担当和使命感。他们没有想办法应对疫情,拯救百姓于水火,反而只顾及自身利益,盘算着如何携带家眷和财物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那些不幸被感染的百姓,则遭到了极其粗暴的对待。他们像牲畜一般被无情地圈禁在一处狭小的空间里,无人问津,只能绝望地等待死亡的降临。这种惨绝人寰的景象,让人痛心疾首。 没过多久,民众的愤怒如同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对官府的失望、对未来的恐惧以及亲人离世的痛苦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社会的秩序。 就在此时,何燕亭心急如焚地赶到了江南。当她亲眼目睹这一幕幕混乱不堪的场景时,心中顿时涌起无尽的愤怒与悲痛。她深知,这绝非偶然发生的灾难,而是有人在背后精心谋划的一场巨大阴谋。其目的不仅是要将她置于万劫不复的死地,更是妄图借此引发社会的大动乱。 然而,何燕亭并没有被眼前的困境所吓倒。尽管身处险境,但她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首先,她不辞辛劳地寻找到了当地几位德高望重的人士,坦诚地向他们表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前来此地的初衷,并郑重许下承诺: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她都必定竭尽全力拯救所有人脱离苦海。 可是,即便如此,仍有一些无知愚昧的百姓始终不愿相信她。这些人固执地认为,正是因为何燕亭的到来,才致使大坝坍塌、疫病横行。于是,他们毫不留情地对着何燕亭大声呵斥,让她赶紧滚开,不要在这里碍事。 面对这样的误解和指责,何燕亭感到既无奈又心痛,但她并未因此放弃,依旧坚定地守护在这片土地上,决心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清白和拯救苍生的信念。 何燕亭望着眼前这群已然丧失理智、情绪激动的百姓们,心中焦急万分,但无论她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解释,这些百姓们始终充耳不闻,根本无法与之正常交流沟通。无奈之下,她只得迅速做出决断,立刻派人去请月族圣女以及本地那些医术精湛高明的大夫们速速赶来。 没过多久,月族圣女与诸位大夫便纷纷抵达现场。他们来不及寒暄,马不停蹄地投入对感染疫情病人的研究当中,并着手展开对轻症患者的救治工作。与此同时,何燕亭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自己的手下,让他们全力维护现场秩序,以防止那些贪生怕死的官员趁机溜走。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众人齐心协力应对疫情之时,一股潜藏于暗处的神秘力量悄然浮现——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如鬼魅般不断袭来! 这些杀手行踪飘忽不定,出手狠辣无情,犹如一只只恼人的小苍蝇,虽然单个实力不算强大,但胜在数量众多且源源不绝,给何燕亭等人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即使强如何燕亭这般英勇无畏之人,在长时间与这些杀手周旋之后,也不禁感到有些疲惫和厌烦。毕竟就算是凶猛的狮子,面对如此无休止的骚扰,也难免会有厌倦甚至受伤的时候。 但就在局势愈发危急的关键时刻,何燕亭凭借着自己果敢坚毅的行动以及卓越不凡的领导能力,终于成功地稳住了民心,使得原本混乱不堪的局面渐渐得到控制。正当所有人都稍稍松了一口气时,一道来自京城朝廷的圣旨宛如晴天霹雳般骤然降临。 只见那圣旨上赫然写着:“命当地士兵即刻将所有已被感染疫病的人与与其一同生活者尽数关押至一处,而后放火烧之,务必将其全部烧死,以免疫情进一步扩散蔓延。” 此旨一出,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刚刚才平复下去的情绪瞬间又被点燃起来,群情激昂,怒不可遏。 第58章 你不许死 百姓们纷纷指责朝廷此举太过残忍无道,完全不顾及他们的生死存亡。一些激进的百姓更是直接与官兵发生冲突,双方互不相让,激烈地争吵扭打在一起。而那些奉命执行旨意的官兵们见场面失控,竟毫不犹豫地下令动武镇压,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鲜血四溅。 许多无辜的百姓就这样惨死在了官兵的屠刀之下,而其余幸存的百姓见状则更为悲愤交加,怒火冲天,他们不顾一切地拾起身边能够当作武器的物品,奋起反抗,誓要与这些残暴不仁的官兵拼个鱼死网破。 刹那间,喊杀声、哭喊声、咒骂声响彻云霄,整个江南地区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原有的社会秩序荡然无存。 何燕亭此刻真是被气到七窍生烟、火冒三丈,那一口银牙都快要被咬碎了。因为她经过一番艰苦调查之后,终于成功地掌握了疫病来源的确凿证据——竟然是可恶的宋国奸细蓄意散布病菌所致!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江南地区已然陷入一片混乱不堪的局面,民众暴乱四起,整个局势完全失控。可怜的何燕亭纵使有天大的本事,在此番情形之下也是举步维艰、难以施展拳脚。 不过,何燕亭并没有因此气馁或退缩。她当机立断,迅速将所搜集到的关键证据小心翼翼地整理好,并挑选出几名可靠的心腹之人,令他们快马加鞭,火速赶往京城,务必将这些重要情报亲手呈交给当今圣上。与此同时,她自己也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回京之路。 历经千辛万苦,何燕亭总算抵达了京城。她来不及歇息片刻,便直奔皇帝所在的圣仪殿而去。 到达殿外后,她恭恭敬敬地向守门侍卫表明来意,恳请皇上能够尽快召见自己。怎奈那皇帝似乎有意想要刁难或者拖延时间,迟迟没有做出回应。 眼见等待无果,心急如焚的何燕亭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与焦急。只见她猛地抽出腰间佩剑,义无反顾地闯入了圣仪殿内。 皇帝身边的护卫们见状大惊失色,纷纷涌上前去,将皇帝紧紧地护在身后。一旁的大太监更是声色俱厉地呵斥道:“大胆西域王,莫非你竟敢谋反不成?” 尽管一路奔波劳累使得何燕亭的面容略显憔悴,但她依然昂首挺胸,身形笔直如松,毫无畏惧之色。 面对众人的指责与质问,她义正言辞地说道:“微臣今日前来并非造反,而是特来与陛下商议一桩交易。只要陛下答应微臣一个条件,微臣愿亲率宋国大皇子杀回宋国,助其登上皇位。 作为交换,还望陛下即刻下令停止对江南疫情及民暴之事的干涉,并授予何昭和萧云浮二人全权负责处理此事的权力,允许他们自由调动所需兵力!” 言简依旧高高在上,不染尘埃,他只是几道命令,就有那么多无辜百姓痛苦死去! 何燕亭对言简的恨意更是日益剧增,但是现在不是对他出手的好时机,宋国正在蓬勃发展,景国此时不能出现任何内乱! 言简却直言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了朕?可惜了,何燕亭,你放心不下百姓,你不敢在现在杀朕!如今你还得求着朕!你终究还只是一个心软的女人!” 何燕亭对此也不想解释什么,她也冷笑道,“我求着你吗?难道不是你要求着我吗?年圣仪那般神仙似的人物,他当上宋国的皇帝,自然对你威胁最大了。除了本王,无人敢自信去护送年世华平安抵达宋国,并与年圣仪争夺皇位! 此番江南一事,你利用了宋国,逼我不得不答应你的要求,可同时宋国也利用了你!年世华始终留在景国就是个不定时炸弹,而我何燕亭对宋国而言也是最大的威胁!此番两个人主动要进入宋国,他们自然开心欢迎。” “够了,朕也不想再与你多说什么,朕答应你,明日,你就要带着年世华启程回宋国!”言简果断答应。 何燕亭也不想再与言简装模作样了,达到目的后她就转身离开。 回到京城西域王府后,何燕亭面色凝重地走进大堂,众人见他归来纷纷围拢过来。待大家安静下来之后,何燕亭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所经历之事向众人一一道来。 当听到那个令人发指的消息时,慕容璟离猛地拍案而起,怒目圆睁,气急败坏地吼道:“这个老东西简直太过分了!那些百姓有什么罪过?竟然遭受如此磨难!”他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暴起。 何燕亭转头看向萧云浮和何昭,眼中流露出一丝愧疚之色。 她轻声说道:“原本明年三月你二人应当参加科举考试,但如今江南的情况紧急,此事关乎众多百姓生死存亡,我别无他法,只能将其托付给你们俩了。希望你们能不负众望,处理好那边的事务。 而我,则要尽快前往宋国寻找解决此次疫情的方法,早日带回京城。”说罢,她满怀期望地看着两人。 紧接着,何燕亭目光转向一旁的师兄和映月,语气坚定地说道:“师兄、映月,还请你们随我一同前往宋国走这一遭吧。此行路途遥远且重满未知危险,需得我们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最后,何燕亭又望向慕容璟离,郑重其事地嘱咐道:“璟离,我此去宋国期间,西域王府便交由你来守护了。切不可掉以轻心,定要确保府内上下安全无虞。” 面对何燕亭交代的一项项任务,众人皆神色肃穆地点头应承。然而此时,萧云浮心中却不禁涌起一阵忧虑。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我......你此番出行务必多加小心啊。” 话音未落,只见何燕亭大步上前,一把将萧云浮紧紧拥入怀中。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片刻之后,何燕亭松开怀抱,温柔地抚摸着萧云浮的脸庞,轻声细语道:“乖乖等我回来。” 萧云浮用力地点点头,眼眶微红,哽咽着回应道:“嗯,一定会的。你不许死,我也定会好好活着等你归来。” 说完,两人再次深情凝望彼此,那眼神中饱含着无尽的牵挂与不舍。 第59章 宋国年轻帝王,年圣仪 宋国自古以来便将黑金色视为最为尊崇的色彩象征。这种独特的颜色搭配不仅代表着高贵和神秘,更是权力与地位的极致体现。 正因如此,他毅然决然地摒弃了往日里一贯喜爱的白色服饰风格,转而选择穿上了那令人瞩目的黑金色帝王穿搭。只见他身披一袭华丽至极的黑金色帝王龙袍,袍身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 他的身姿挺拔如松,傲然屹立于众人之间,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威严气息。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犹如两道闪电,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的奥秘,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再看那件精心制作的龙袍之上,一条威风凛凛的金龙栩栩如生地盘踞其中。它张开锋利的獠牙,舞动着强健有力的爪子,似乎随时准备腾空而起,直上九霄云外。这活灵活现的金龙图案无疑成为了他无上权威的最佳诠释。 伴随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响彻大殿,他一步步迈向那个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宝座。每迈出一步,都带着满满的自信与强大的力量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随着他的节奏而跳动。 而在他的身后,一众臣子纷纷低头俯身,表示对这位伟大君主的敬畏之情;万千子民则满怀崇敬之意仰望着他们心目中的英雄,此时此刻,整个宋国都臣服在了他的脚下,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统治。 曾为宋国二皇子的他,恰似那清冷孤傲的仙子,仿若谪仙临世,其貌美得超凡脱俗,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他的容颜精致得恰似上天精心雕刻而成,眉眼如画,鼻梁挺直,唇红齿白,尤其是那一双深邃的眼眸,恰似无尽的星辰隐匿其中。 他三岁便能识千字,五岁便可成诗,七岁便入山拜入高人门下,历经苦修,十二岁出山时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天下大师门切磋亦不落下风,参加科举更是成为年纪最小的举人。 十四岁时,他拜入宋国顾大将军门下,十八岁时武功略有小成,一身轻功更是出神入化,二十岁时自学医术亦有所成,随后他隐姓埋名,游历宋国,缔造了无数民间佳话。 当宋国遭遇涝灾鼠疫之际,年圣仪如救世主般归国,带来了希望之光,自此,年圣仪的声望在宋国如日中天,百姓们皆尊称他为神仙子。 二十五岁时,他彻底登上宋国皇位,成为宋国新一代的帝王。而今的他,气质愈发深邃威严,眼波流转间尽是冷漠,却依旧美丽动人。 如今宋国在他的统治下,将走向更好的未来。 年圣仪很快就接到言简的通知,何燕亭已经带着年世华开始启程。 “何燕亭......哼,这一次朕可要动真格的了!之前一直对你手下留情,让了你太多次,这次可不会再这般纵容于你。等着吧,很快就该轮到你乖乖地被朕追捕和囚禁了!” 年圣仪那冷漠如霜的眼眸之中,蓦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与期待之色。 说起年圣仪为何会在二十四岁那年不慎被何燕亭所擒获,并惨遭囚禁之事,其中缘由却并非外人所想那般简单。实际上,这一切皆出自年圣仪本人精心谋划的一场布局。 想当年,何燕亭身为一介女流之辈,却能掌控着西南地区整整十万雄兵。她凭借着自身卓越的军事才能,率领军队南征北战,创下无数令人瞩目的辉煌战绩。 如此赫赫威名,自然而然地引起了当时年轻气盛的年圣仪关注。于是乎,这位心高气傲的久负盛名的二皇子便心生好奇之意,定要亲自前去一探究竟,看看这位传闻中的奇女子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然而,待年圣仪真正见到何燕亭本人之后,他却做出了一个极其愚蠢且自负的决定——试图以美男之计来诱惑何燕亭背弃景国,转而投靠宋国。 究其原因,无非是因为彼时的何燕亭与萧家皇帝之间结下了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年圣仪自以为能够巧妙利用此等仇恨关系,从而轻易将何燕亭拉拢到自己麾下。 只可惜,他终究还是小瞧了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坚毅无比的女子。最终不仅未能如愿达成目的,反而还因此落入了对方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落得个被生擒活捉、身陷囹圄的下场。 年圣仪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自信心爆棚的人,尤其是对于自己所策划的事情更是胸有成竹。然而这一次,他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折。 他精心设计了好几次与何燕亭的初遇场景,每一次都堪称完美,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面对如此浪漫而又别出心裁的安排,何燕亭这个简直就是“大直女”的女子竟然没有丝毫反应,仿佛那些美好的瞬间根本未曾入过她的眼。 年圣仪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甚至一度认为是不是因为何燕亭常年跟男人们一同待在军营里,时间一长连性取向都发生了变化,转而喜欢女人了。 正当年圣仪为此苦恼不已的时候,情况突然出现了转机。终于,何燕亭注意到了他,但她一开口说出的话就让年圣仪愣住了。 只见何燕亭面无表情地说道:“二皇子殿下,您没事吧?你没事的话,请回自己国家瞎溜达,景国不欢迎你。” 年圣仪顿时语塞,心中一阵无语。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刚想要问何燕亭究竟是如何得知自己真实身份的时候, 何燕亭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抢先回答道:“像您这样气质出众、容貌俊美的男子,放眼天下也是极为罕见的。所以我一眼便能认出您来。闻名不如见面啊,今日一见,果然是俊美非凡呢。” 听到这番夸赞,年圣仪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他心里暗自感叹,原来太过优秀、太过出名有时候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就这样,年圣仪稀里糊涂地就被何燕亭给抓起来了。而且更令他感到郁闷的是,自己这么一个堂堂的美男子,居然就这么被毫不留情地扔进水灵灵的何燕亭的私牢之中。 年圣仪:…… 第60章 萧云烟和她的太子妃姐姐 “浮玉姐姐,外面冷,你身子不好,小心着凉。” 萧云烟一把将身形消瘦的殷浮玉从窗户口拉到了暖和的床榻上。 萧云烟身着一袭华丽的长袍,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长袍以丝绸为材质,触感柔滑,光泽亮丽。其颜色鲜艳夺目,配以金丝线绣成的精美图案的牡丹。 她的头饰也十分精致,佩戴着一顶镶嵌着宝石的金冠,璀璨夺目。金冠上的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她的美丽容颜相得益彰。此外,她还佩戴着一对珍珠耳环和一串翡翠项链,更增添了几分高贵典雅的气质。 “哪里就冷着我了?” 殷浮玉身为如今的宋国皇后,她身着一袭拖地长袍,袍身以金丝线绣满了精美的图案。头上戴着一顶凤冠,凤冠上镶嵌着无数颗珍珠和宝石,中间还竖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仿佛随时都会展翅高飞。 她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眉如远黛,眼似秋水,唇若涂脂,肌肤如雪,宛如天仙下凡。 皇后的耳朵上戴着一对长长的耳环,耳环上挂着两颗晶莹剔透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发出清脆的声响。 萧云烟打趣道,“是是是,冷不到你,可你的身子是拼死给年世华生下嫡子落下的病根,是不能受一点冷风吹的,小心你头疼肚子疼。” “是是是,我们云烟妹妹最为贴心了,我要是还能生,肯定生一个如你这般的女儿。”殷浮玉语气亲昵温和。 只是说着说着,殷浮玉却面露忧虑之色,“云烟,你说,我们如今的处地是不是不太好。如今年世华还在景国活着,陛下他竟然以什么放心不下兄嫂孤儿寡母将我和你一并娶回宫中,却又并不理会。 外界自然不敢传帝王的坏话,自然你我姐妹两个就是众矢之的了,肯定是什么红颜祸水、不知羞耻、水性杨花的评价了,因为世人总是对女子要苛刻一些。 我们两个人被世人骂,我其实不害怕的,我怕的是我们的孩儿也身处在一个很尴尬的地位,陛下说让阿元不必改称呼,继续像以前一样喊他二皇叔就行。可这样一来,阿元则与皇位无缘,但是我怕有心之心会利用他们叔侄两个!” “浮玉姐姐,你就是想太多了,我们先别想那么多,我们已经相互扶持熬过了五年,相信我,接下来我们母子三人一定可以活得好好。”萧云烟只能尽力去安慰高度敏感的殷浮年华。 殷浮玉轻轻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可这后宫之中波谲云诡,我们又怎能真正安心。”萧云烟正欲再劝,忽然有宫女前来通传,说是太后娘娘召她们过去。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紧,赶忙整理衣装前往慈宁宫。进得宫内,只见太后端坐在上方,眼神透着威严。“哀家听闻你们在宫中颇有怨言?”太后缓缓开口。 萧云烟忙跪下回道:“臣妾等绝无此意,只是我们的将来。”殷浮玉也跟着解释。 太后冷笑一声,“哼,莫要以为哀家不知你们心思。不过只要你们安分守己,哀家自不会为难你们。但若是起了不该有的念头,休怪哀家无情。”两人连连称是。 待出了慈宁宫,殷浮玉心有余悸,“这往后的日子怕是更难了,太后明显是敲打咱们呢。” 萧云烟握紧她的手,“姐姐莫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只要守好本心便是。”殷浮玉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二人相携回宫而去。 十七岁那年,萧云烟嫁入宋国,人生地不熟的,新婚第一日,新郎不在,萧云烟就穿着精致的婚服拜见当时身为太子妃的殷浮玉。 萧云烟本以为自己会受到一些挫磨,可没想到殷浮玉的性子出奇地温柔大气,萧云烟还没跪下敬茶,殷浮玉就夺过她手中的茶一饮而尽,然后宽慰道,“你初来宋国,肯定有很多地方都不习惯,我提前把临安院布置成景国时兴的装扮,还怕你吃不惯宋国的食物,特地让人请了一个景国的厨子给你做家乡菜。” 殷浮玉真是太用心了,面面俱到,给萧云烟感动得当即就稀里哗啦抱着殷浮玉。 殷浮玉被这番变动整不会了,她手忙脚乱安慰道,“妹妹别哭了,太子殿下他应该今晚就会回来陪你的,夫君他喜欢性格胆大火热的,你可千万不要学我。” 殷浮玉神情中明显的寂寞之情。 果然第二日,太子府两个侧妃和十二个小妾一起给殷浮玉请安时,她们就仗着殷浮玉无宠无子而且性格温柔善良,就使劲欺负殷浮玉,甚至还有些蹬鼻子上脸的可恶! 萧云烟看不下去了,拍桌而起,主动维护殷浮玉,直接舌战群儒,一群女人根本都说不过她,恼羞成怒想打架时,却发现萧云烟略有拳脚根本打不赢她。 当即几个身材火爆的宠妾就哭着要去找年世华做主,萧云烟仗着自己和亲公主的身份根本不怕年世华。 结果,年世华开始被萧云烟的性格和才华所吸引。 但是殷浮玉与太子结婚三年始终没有嫡子,庶子庶女已经六个了。 萧云烟不想自己受孕生子,而且她身份独特,于是便主动喝下避孕药以防自己有孕。 萧云烟便帮着殷浮玉整顿太子府小妾,重新夺回丈夫的心,不出意外,殷浮玉成功怀上孩子,太医也把脉说,此胎一定是个男孩。 但是好景不长,在临近生产前一个月,千防万防殷浮玉还是被害了,被迫提前生产,生出来的孩子虚弱,殷浮玉也差点因为身子太虚而香消玉损。 萧云烟无比后怕,她抱着殷浮玉拼死生出来的孩子,再次哭得稀里哗啦的。 殷浮玉温柔笑着,“云烟你瞧,我们的孩子多可爱啊。” “是啊,我们的孩子多可爱啊。”萧云烟的身子因为频繁喝避孕药已经极难受孕,今生都恐怕没有孩子了。 可是如今,殷浮玉却说,这是我们的孩子。 从那时起,萧云烟就默默发誓,她一定要守护好世界上最好的太子妃姐姐。 第61章 穿越者李娜娜 萧云浮和何昭还没赶到江南地区,就听说百姓中出了一个奇女子,那女子自诩自己是天命之人,是上苍派下来拯救苦难世人的神女,她知道如何去解决瘟疫。 萧云浮到达江南时候,亲自召见这位奇女子。 女子名叫李娜娜,不过才十五岁,身形消瘦,眼睛却亮亮的。 李娜娜第一眼就看上了萧云浮,“哇,帅哥,你长得好正好帅,和偶像一样。” 何昭皱着眉头隔挡在二人之间。 李娜娜打量了一下何昭,然后笑嘻嘻道,“哇,你俩不会有一腿吧。可是我听闻,萧太子可是西域王的王夫呢,天呐难道西域王是可怜的同妻?” 萧云浮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李娜娜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些毫无逻辑的话语,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让人捉摸不透的耐心。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问道:“听人说,你知晓如何解决这场肆虐的瘟疫?” 李娜娜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开始尽情地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她得意洋洋地说道:“那当然啦!不过嘛,想要本小姐出手相助,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哦,我可是需要丰厚的报酬呢! 比如说……让我也像那个什么何燕亭一样,当上西域王怎么样?嘿嘿嘿,到时候本小姐就可以娶一堆美男子回来,每天左拥右抱,那日子过得得多逍遥快活呀!光是想一想,就让人心花怒放呢!” 一旁的何昭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毫不客气地冷声嘲讽道:“哼,你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我堂姐何燕亭乃是这世间最厉害之人,又岂是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能够与之相媲美的?” 李娜娜对于何昭的这番话显然不以为意,她轻蔑地瞥了一眼对方,随即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切!你懂什么呀?本小姐可是来自 21 世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大学生诶! 而她何燕亭不过只是这个封建时代的土着女罢了,她能多厉害,她厉害还不收因为她身边有你们这么多优秀的男子的帮助,算什么本事,我可是新时代的独立女性! 萧太子,依我多年来看小说积累下的经验来判断,您与那宋国皇帝年圣仪必定是命中注定的宿敌。但是呢,我坚信您绝对会是这部戏的男主角,最终能够横扫六合,统一天下,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而且,如果有我的帮助,您的大业必将事半功倍哟!”说完,她还不忘朝萧云浮抛去一个自以为妩媚动人的媚眼。 何昭周身的寒气渐渐升起,他现在可是何燕亭的毒唯。 萧云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目光紧紧锁住眼前的李娜娜,追问道:“哦?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说说看,究竟能如何助我一臂之力?莫不是真如你所言,能够统兵征战沙场?又或是擅长耍弄阴谋诡计?再不然,莫非身怀某种独门技艺不成?” 只见李娜娜昂首挺胸,满脸尽是骄傲之色,大声回应道:“哼,那种带兵打仗的粗鲁之事,本小姐可不屑去做!想当年,我在大学里主修的乃是工商管理专业,凭借我所学的这些知识,完全可以协助你一同治理好这个国家。 要知道,我脑海之中所蕴藏的智慧与学识,才是最为珍贵的财富!而且别忘了,我可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之人!” 听到这里,萧云浮原本脸上挂着的和善微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可怖的神情。他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向着李娜娜逼近,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强大压迫感。 李娜娜见状,心中不禁一阵慌乱,声音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你……你想要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上天派来拯救苍生的神女!倘若你今日胆敢对我不利,杀害于我,那么江南地区即将爆发的民众暴乱以及肆虐横行的疫病,便再也无人能够化解得了啦!” 萧云浮语气很不屑,“你也配让我杀死你?昭儿,她就交给你了,做得小心隐蔽些,让她感觉到我痛却没有伤口!” “收到,我得感谢那个老鸨折磨我的手段,让我受益良多,今日也该轮到你试试了!”何昭惨白的脸上都是阴恻恻病娇的笑容。 笑得让人心里发麻。 李娜娜直接就坐地上了,她放声大哭着,“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好想家啊,我也不想穿越啊,我好想你们啊,这里动不动就要打要杀,我真的好害怕啊!” 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从屋内传来,那哭声如泣如诉、肝肠寸断。一直在门口焦急等待着的百姓们瞬间警觉起来,他们毫不犹豫地冲进房间,迅速将李娜娜围在了中间,形成一道坚固的人墙。 只见百姓们手中紧紧握着各自的农具和自制武器,目光坚定而决绝。有人高举锄头,有人紧攥镰刀,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来守护这位被他们视为救命稻草的女子。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一声:“神女是我们最后的活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她!”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每个人耳边炸响,激起众人心中无限的勇气与决心。 这时,穿着官服的萧云浮站了出来。他怒目圆睁,对着被保护在中央的李娜娜大声喝道:“李娜娜,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穿越者,还自称身份高贵无比。那么今天,当着这么多受苦受难的百姓之面,我倒要问问你,如今这里正遭遇着暴乱和疫病的双重折磨,无数生命在痛苦中挣扎、消逝。 而这些百姓却把你当作拯救他们的神女,对你寄予厚望。难道你真能狠下心来,眼睁睁地看着这里的人们因为天灾人祸一个个悲惨地死去吗?这些可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每一条生命背后都有家庭、有故事、有爱恨情仇……”说到此处,萧云浮不禁有些动容,眼眶微微泛红。 李娜娜终于止住了抽泣,但身体依旧微微颤抖着。她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口中喃喃自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我真的希望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全都是虚假的!我好想回家,回到那个温暖、熟悉的地方……” 站在一旁的萧云浮看着几近崩溃的李娜娜,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但他还是硬下心肠道:“你别再痴心妄想了,如今你已经没有回头路可想了!清醒一点吧。” 听到这话,李娜娜猛地抬起头来,泪水如决堤般从眼眶涌出,顺着脸颊滑落。她哽咽着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大家!我也不想变成这样的,可是我太渴望能够活下去,而且还想要活得有权有势!我愿意毫无保留地把治疗疫病的方法交出来。”说完,她再次低下头去,双手捂住脸,哭得不能自已。 第62章 年世华,英雄相惜 “何燕亭!你竟敢如此放肆!”年世华怒不可遏地吼道。然而,由于他实在太过闹腾,何燕亭毫不犹豫地将其五花大绑,并像扔货物一般把他扔进了狭窄的马车里。 站在一旁的映月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屑:“哟哟哟,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难道还没认清自己如今的处境吗?别再自以为是那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宋国太子啦! 此刻的你只不过是我们将军手下的一名战俘罢了!经历了这么长时间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竟然还是这般桀骜不驯,难道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不成?” 年世华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依旧不停地叫嚣着:“呸!想让本太子乖乖顺从你们的意愿,简直是痴人说梦!你们这群阴险狡诈之徒,不就是打算将我押送回宋国,好让我与我的弟弟争夺皇位吗?哼 ,你们惧怕我的弟弟,觉得他比我更难对付,对吧?但实话告诉你们,就算是我本人,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比不上他。不过,你们若是有种,干脆一刀结果了我算了!这样一来,我弟弟便有充足的理由兴兵攻打你们景国,到时看你们如何收场!何燕亭,你这狂妄自大之人,且看看你究竟还能够嚣张多久!” 面对年世华的叫骂,映月脸色一沉,她迅速走上前去,毫不留情地抓起一块脏兮兮的破抹布,用力塞进了年世华的口中。顿时,年世华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再也无法继续口出狂言。 顾竹亭轻声道,“你弟弟哄骗你亲征景国,导致你被活抓俘虏。随后他奉皇命来景国救赎你,可为何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你父皇就突然离世传位年圣仪了呢?而你恰好就被彻底抛弃,而他就光鲜亮丽名正言顺坐上了宋国的帝王,他从头到尾都只想除掉你! 还有你的妻儿也都被他给强娶了,身为一个男人,你的尊严已经被他踩在脚底下无情践踏了!如今,我们愿意帮助你重夺皇位,不信你没有过这个想法!” 年世华眼里都是苦涩,映月又把烂抹布扯出来,年世华缓了缓气道,“真的会那么简单吗?连我父皇都已经被他玩死了!我如今这个战俘废太子又算什么东西呢?” 何燕亭突然抬起眼睛看向年世华,她放下手中的书,“你可是当了快十年的宋国太子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万一你就比他更适合做宋国的皇帝呢?” 年世华反应过来了,他愤怒大喊道,“你骂我父皇是猪!” 何燕亭翻了个白眼,“谁有空骂你父皇,现在说的是你有没有胆子夺回皇位。” 年世华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好,我信你们一次。若能助我复位,我定不会亏待诸位。” 顾竹亭也微微一笑,“这才像话。不过当下我们得先谋划一番,你那弟弟身边能人不少,要想扳倒他可不容易。”众人围坐在一起商讨起来。 顾竹亭率先开口:“你弟弟最倚重的便是宰相李大人,此人老谋深算,深得朝堂上下人心。我们若能找到他贪污受贿的确凿证据,便可撕开一道口子。” 映月接话道:“我听闻那李大人喜爱古玩字画,常有人深夜出入他家送礼,我们可以派人暗中监视记录。” 年世华微微点头:“此计甚好,不过还需小心行事,莫要打草惊蛇。” 何燕亭沉思片刻后说道:“除了朝堂之上,后宫之中也不可忽视。你母亲当年的旧部或许还能派上用场,毕竟后宫的风向也能影响前朝局势。” 年世华眼神一亮:“我倒是忘了这一层关系,只是多年过去,不知还有多少人愿意相助。” 顾竹亭自信地笑了笑:“无妨,只要我们许以重利,再加上太子复位后的权势诱惑,不愁无人投靠。” 众人商议许久,终于制定出一份初步计划。 几日后,年圣仪收到密报,称年世华似有异动。他冷哼一声,“那个废物还妄图翻身?” 此时的年世华在何燕亭等人的安排下,暗中联络旧部,许多对年圣仪不满的大臣纷纷响应。 随着计划逐渐推进,一场围绕宋国皇位的争斗即将拉开帷幕。而年世华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满是壮志,他知道此次要么成功复位,要么万劫不复,但他已无退路。 年世华这边加紧布局,他们先是找到了宰相李大人收受贿赂的关键证据,并且买通了府中的一个小厮,让他在关键时刻出面作证。 另一边,后宫中年世华母亲的旧部也开始发力,她们巧妙地在太后面前进言,诉说着殷浮玉和萧云烟的种种跋扈行为,同时夸赞淑妃的贤德。 淑妃就是曲芙钰,年圣仪不肯放烨三老将军,曲芙钰于是自愿到宋国,没想到年圣仪一见到她就把她晋封为淑妃,但是年圣仪也没有宠幸她。 太后听闻后宫诸事,心中对殷浮玉和萧云烟起了嫌恶之心,开始有意无意地冷落二人,并多次宣淑妃陪伴左右。这让殷浮玉和萧云烟心生怨恨,却又无可奈何。 年圣仪得知宰相之事即将败露,怒不可遏。他深知宰相一旦倒下,自己的势力将大受打击。于是,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命人秘密抓捕那个小厮。 然而,年世华一行人早有防备,设下圈套,不仅救回了小厮,还反将一军,让年圣仪身边的得力助手露出马脚并被拿下。 朝堂之上,年世华一派步步紧逼,拿出更多贪腐证据指向年圣仪宠信之人。 后宫之中,淑妃凭借温婉贤良深得人心,太后甚至暗示年圣仪应多亲近淑妃。 年圣仪却将淑妃喊到太后面前,直言道,“我并不喜欢她,把她带进皇宫之中,只是因为她是何燕亭派来的人!还有朕会迎娶皇后和贵妃,也是因为何燕亭!” 太后面容有些扭曲,“那个何燕亭到底有什么好的,一个女子都不守妇德,皇帝你究竟喜欢她什么!” 年圣仪含笑道,“朕不喜欢她啊,朕只是很欣赏她,她亦是如此。可能英雄之间总是惺惺相惜的吧!” 第63章 不对劲,何燕亭 “有些太顺利了。”何燕亭道。 “的确……而且我联系不到云烟公主了。”顾竹亭语气有些担忧。 “事到如今,今晚我们就必须要按计划攻入皇城了!”年世华显得很亢奋,而且很异常。 何燕亭冷眼瞧着年世华,然后脑海中便想明白了一切。 恐怕,何燕亭、顾竹亭、映月已经落入年圣仪兄弟两个的陷阱之中了。 何燕亭不动声色,心中却快速盘算着对策。“年兄这般着急,莫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何燕亭试探性地问道。 年世华眼神一闪,干笑道:“何兄这是什么话,早日攻入皇城,咱们也好早建功勋。” 顾竹亭这时也察觉到了异样,看向何燕亭微微点头,表示信任她的判断。 “哼,只怕这功勋没那么容易得,若是嫂子知道年兄如此心急,怕是也会失望吧。”何燕亭故意提起殷浮玉。 年世华脸色微变,就在此时,四周涌出大批御林军将他们团团围住。 年世华大笑起来:“你们现在才发现,太晚了。” 何燕亭却镇定自若:“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们?”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枚信号弹发射出去。 瞬间,周围传来阵阵喊杀声,原来何燕亭早有防备,暗中调来了自己的心腹部队。局势瞬间逆转,年世华惊慌失措,而何燕亭则带着顾竹亭准备杀出一条血路。 何燕亭和顾竹亭背靠着背,手中的剑挥舞得密不透风。他们的剑术本就高超,再加上有心腹部队在外围攻击御林军,一时间竟占了上风。 年世华见状,深知不能让她们逃脱,于是亲自拔剑冲向何燕亭。何燕亭侧身避开,反手一剑刺向年世华的手臂。年世华吃痛,脚步踉跄。 年世华怒喝一声,忍着疼痛再次扑向何燕亭。此时,一旁的顾竹亭看准时机,一脚踢飞了旁边一个御林军手中的长枪,长枪直直飞向年世华。年世华躲避不及,被长枪擦伤了脸颊。趁此机会,何燕亭一个箭步冲上前,剑尖抵住了年世华的咽喉。 “叫你的人停手,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何燕亭冰冷地说道。年世华面色铁青,咬咬牙示意御林军停止攻击。 就在何燕亭稍微放松警惕之时,突然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紧接着,只见原本平静下来的御林军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又疯狂地攻了过来。何燕亭大惊失色,只见远处一个身着黑袍的神秘人正吹奏着笛子。 “不好,还有高人在此。”顾竹亭喊道。 何燕亭眉头紧皱,心想今天这局面真是棘手。但事已至此,只能拼死一搏了。 于是她握紧剑柄,和顾竹亭再次并肩作战,只是这次面对疯狂的御林军和背后不知深浅的神秘人,两人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起来。 何燕亭与顾竹亭虽奋力抵抗,但御林军源源不断,体力渐渐不支。何燕亭心中一横,朝着那黑袍神秘人冲去,她知道只要制住此人,或许就能扭转战局。 顾竹亭见状,明白了她的意图,全力阻拦周围的御林军,给何燕亭开辟道路。何燕亭身形如电,几个起落便接近了神秘人。神秘人却丝毫不慌,笛声一转,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将何燕亭团团围住。 就在何燕亭感到绝望之时,远方传来阵阵马蹄声。原来是何燕亭的心腹搬来了救兵,将军率领骑兵冲入战圈,一时间打乱了敌人的阵脚。 那神秘人见势不妙,想要溜走。何燕亭哪肯放过,奋力冲破黑衣人的包围,掷出佩剑,正中神秘人的腿部。 神秘人摔倒在地,被随后赶到的何燕亭擒住。御林军没了神秘人的控制,纷纷放下武器。年世华见大势已去,瘫倒在地,何燕亭与顾竹亭终于松了口气。 何燕亭却觉得哪里很不对劲,还是太顺利了!她晃了晃脑袋,努力回想事情的不对劲之处。 这里可是宋国皇城,她此番前来根本就没有带心腹,更别提在关键时刻能有强有力的援军支援! 不对劲! 何燕亭试图捅一刀自己,让自己清醒过来。 果不其然,在疼痛的刺激下,何燕亭再次恢复神智之后,却发现西域月族、彝族、黑白族的精锐士兵已经将她们四个人团团包围了。 映月抱着何燕亭,一脸担忧焦急。顾竹亭和年世华还沉浸在迷幻幻境之中,至于映月为何能最早从幻境之中挣脱出来,估计是因为她心思单纯想的不多。 何燕亭深知,刚才的异样估计就是中了西域月族的一些迷幻药粉了。 在众人瞩目的目光下,年圣仪迈着优雅而缓慢的步伐,他那绝美的容颜上挂着一抹神秘的笑容,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我早已成为西域暗中的王者,然而蛊族那些顽固之徒,始终不肯心悦诚服地归顺于我。他们竟不承认我乃是天命所归之人,这简直是对我的大不敬!无奈之下,我只得略施小计,诱使你们景国皇帝将你派遣至洛阳古城,命你剿灭蛊族。” 说到此处,年圣仪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接着,他继续说道:“可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竟是如此厉害的角色。仅仅用了短短二十天的时间,便成功攻克下了整个西域。不过,这也无妨,因为我早就有所安排。我命令西域四族假意投降于你,实际上却是效忠于我。哈哈哈哈哈……你杀了他们那么多的族人,他们恨你和蛊族还来不及呢!又怎会真心效忠?” 听到这里,何燕亭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她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年圣仪,冷冷地回应道:“年圣仪,难道你真的认为一切都能如你所愿,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 年圣仪听闻此言,眉头微皱,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质问道:“事已至此,你莫非还要死鸭子嘴硬不成?” 面对年圣仪的质问,何燕亭依旧表现得十分从容淡定。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你不妨猜猜看?” 年圣仪道,“朕不猜,朕只知道一件事情,你何燕亭如今在宋国的皇城里被朕俘虏,并且马上就要囚禁你了。” 第64章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何燕亭看着周围的微妙的气氛,她却立马笑得很好看,“什么囚禁呀,别乱开玩笑,你可是明媒正娶的侧王夫呢,那封休书上你的字是随便编造的,算不得数,自然你还是本王的侧王夫,都是一家人。不就是弃暗投明嘛,你有实力,我何燕亭自然会拥你为帝!” 何燕亭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年圣仪:……真不要脸…… “不要再油嘴滑舌的了!来人,把朕的何……瑶妃带回皇宫之中。” 站在一旁的何燕亭却丝毫不为所动,只见他微微一挑眉,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哟呵,就仅仅只是让我做个瑶妃啊?这待遇也太差劲了吧?怎么着也得给我封个王爷当当才说得过去嘛!要是这待遇不好呀,那本公子我可就要打道回府,重回我的景国喽!”说罢,还故意冲着年圣仪眨了眨眼。 原本正迈着大步向前走去的年圣仪听到这话,猛地停下了脚步。他心中暗自窃喜,想着这下总算是能够扳回一城,好好地反击一下这个总是占尽上风的何燕亭了。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何燕亭竟然使出了如此厚颜无耻的招数——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想得美!你这家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年圣仪气得脸色发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来。 何燕亭毫不犹豫地将映月拉到身边,正欲带着顾竹亭一同发起进宫之时,只见年圣仪突然开口说道:“你的这位师兄嘛,要么就在大牢之中好好待着,要么就净身入宫做个太监,二选一,你看着办吧!” 年圣仪心中暗自思忖,觉得这下子何燕亭肯定会感到十分为难和痛苦了。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何燕亭竟然一脸痞相地转过头来,对着顾竹亭笑嘻嘻地调侃起来: “哎呀呀,师兄啊,你瞧瞧现在这情况,云烟姐姐可正在那深宫内院呢!如果你真想见到她的话,那就只剩下变成太监这条路可行咯!要不,你为了爱情稍微牺牲那么一点点?嘿嘿嘿......” 听到这话,就连一向好脾气的顾竹亭都不禁有些手足无措了。而一旁的映月见状,似乎也受到了何燕亭的影响,跟着调皮捣蛋起来:“不过这样一来的话,顾大哥就算进了宫,也没办法给云烟公主带来幸福啦!” 面对如此直白又让人哭笑不得的话语,顾竹亭居然还当真陷入了沉思当中,认真地纠结了一番之后,才缓缓抬起头对年圣仪说道:“陛下,还是让我去坐牢吧!毕竟这乃是您的后宫重地,微臣实在不敢造次。” 此时的年圣仪简直无语至极,只觉得自己仿佛头上顶着一片绿油油的草原一般,心中懊悔不已——本想借此机会让何燕亭难堪,没曾想却反倒给自己挖了个大坑,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何燕亭听完顾竹亭所说之话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口中更是娇嗔道:“师兄啊,你果真是个实诚之人呢。” 说罢,她轻盈地转过身去,面向冷脸的年圣仪,巧笑嫣然地道:“陛下,您瞧瞧师兄这般乖巧顺从,您就行行好,莫要再难为于他啦。” 年圣仪闻言,鼻腔之中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之声,面色阴沉如水,冷冷地开口道:“哼,你倒是将他护得严实。也罢,既然如此,那便饶过他这一回。从今往后,他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宫墙之外,胆敢踏入宫门一步,朕定不轻饶!” 何燕亭听闻此言,美眸滴溜溜一转,心中瞬间有了主意。只见她微微颔首,面露喜色应道:“谢陛下开恩。只是……臣妾还有一事相求。” 年圣仪眉头微皱,显得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何事?速速说来!” 何燕亭轻咬朱唇,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故意娇声娇气地说道:“陛下,臣妾整日被困于这深宫后院之中,实在是烦闷得很呐。若是能让臣妾掌管后宫的一部分事务,臣妾便能打发些时日,也不至于那般无趣了。” 何燕亭好久都没这么矫揉造作过了,自己都把自己演恶心了,更别提自诩比较算了解她的年圣仪了。 年圣仪:……yue 年圣仪沉思片刻,想到如果拒绝,何燕亭不知道又要使出什么鬼点子折腾,无奈地应道:“好吧,后宫之事随你,前朝之事不容许你插手!” 何燕亭得逞后,得意地朝顾竹亭使了个眼色,一行人便朝着皇宫走去,只留下顾竹亭在宫外被看管着。 年圣仪:…… 何燕亭很松弛,简直就像到了她自己的皇宫里一样,人不要脸的时候真是无敌了。 年圣仪以惊人的速度将何燕亭与西域四族背叛景国、转而向宋国称臣的消息传播开来,这一消息如同一场风暴席卷整个景国。瞬间,景国内部陷入了一片哗然之中。 街头巷尾,百姓们面面相觑,满脸惊愕之色,他们瞪大双眼,难以置信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一直以来,景国都是他们安居乐业的家园,如今听闻如此重大的背叛事件,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 而朝中的文武百官更是惶恐不安,他们深知何燕亭与西域四族的实力不容小觑,如果真如传言所说投靠了宋国,那么对于景国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众人纷纷议论道:“这下可如何是好?宋国有年圣仪这样智谋过人之辈,再加上何燕亭及其统领的西域四族,岂不是要所向披靡,直接将咱们景国从版图上抹去啊!”一时间,恐慌情绪在朝野之间蔓延开来。 然而,就在局势愈发紧张之时,言简挺身而出,迅速采取行动安抚朝廷上下。他镇定自若地说道:“诸位莫慌,据我所知,宋帝虽然册封年圣仪为瑶妃,但并未赋予其实权。由此可见,对于年圣仪此番突然带领西域四族前来投诚之举,宋帝内心同样存有疑虑。因此,目前来看,何燕亭对我们尚不构成实质性的威胁。”这番话犹如一颗定心丸,让原本惊慌失措的人们稍稍安定下来。 与此同时,工部的官员们也对此事持有不同看法。这些人与何燕亭曾共事过一段不短的时间,他们深知何燕亭为人正直,且一心为国效力。 在他们眼中,何燕亭绝非那种会轻易叛国之人。他们坚信其中必定存在着某些不为人知的苦衷或难言之隐。只可惜,工部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力相对较小,尽管他们据理力争为何燕亭辩解,上头的大人物却丝毫不为所动,完全无视了他们的呼声。 第65章 萧云浮 “我要去救她!”萧云浮怒吼一声,突然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一般,双眼通红,不顾一切地就要朝着宋国的方向冲过去,想要将那被困于敌国的何燕亭给抢夺回来。 一旁的何昭见此情形,急忙伸手死死地拉住了他,大声喊道:“冷静点!相信她,她向来行事谨慎,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说不定这一次被宋国俘虏,也都是在她精心策划的算计之中啊!” 然而此时的萧云浮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话,他满心满脑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何燕亭救出来。只见他奋力挣扎着,试图挣脱何昭的束缚,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不行,我不能让她身处险境而无动于衷,我还是太没用了,如果我的实力再强大一些……”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懊恼和自责。 这段时间以来,为了应对各种突发状况,萧云浮一直处于连轴转的忙碌状态,几乎未曾有过片刻的停歇。此刻,身心俱疲的他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直直地向后倒去,彻底晕了过去。 萧云浮好像做了一个梦。 耳边传来一阵马蹄声。何昭眼睛一亮,“说不定是她回来了。” 萧云浮立刻冲出去查看。只见一匹马飞奔而来,马背上的女子身姿婀娜,正是何燕亭。 萧云浮激动得眼眶泛红,奔上前去抱住她。何燕亭笑着推开他,“成何体统,这么多人看着呢。”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行礼。 进了屋子,何燕亭才缓缓道来。原来她早就算准会被掳到宋国,故意示弱,借机探查到了宋国不少军事机密以及粮草存放之处。如今她不仅平安归来,还给萧国带来了扭转战局的关键情报。 萧云浮既惊喜又心疼,“你就不怕真的回不来了吗?”何燕亭白了他一眼,“若这点把握都没有,我如何敢深入虎穴。” “没事就好。”萧云浮正想拥抱和何燕亭的时候,这场梦却醒了。 萧云浮落空的手臂有些寂寞。 “姐夫,你醒了?”何昭焦急地端来一碗中药。 萧云浮勉强一笑道,“你不是应该说,喝了它,王爷的孩子也不是谁都能怀上的!” 何昭:……病人需要好好照顾…… 何昭只好无奈道,“喝了它!王爷的孩子也不是谁都能怀上的!” 萧云浮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道,“我?这药是避孕药?我是男子啊我怀不了孕啊,而且昨天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 何昭继续面无表情演戏道,“我知道,我就是想体会一下,那些当家……得宠呃男宠如何对付企图爬上家主床的当家呃……王夫的。” 真是无语离了个大谱。 萧云浮笑得很大声。 李娜娜在门口好奇地偷看着,听着他俩的对话,真是忍俊不禁。 “进来吧,何事?”萧云浮收起了笑容。 李娜娜小心翼翼走了进来,“这不领导都病倒了,做下属的肯定是要来关心一番的啊,我虽然还没正式毕业就业,但该有的人际交往的情商还是有的。还有,西域王叛变的事情,是真的吗?” “滚!”萧云浮态度极其不好。 李娜娜委屈地眼睛都红了,“我这不是关心她一下嘛。” 何昭开口解释道,“姐夫这事不怪她,景国全国各地都在讨论阿姐的事情!朝廷那边也一直没有动作。西南边境来信,是凌小将军提醒,我们这些和堂姐关系匪浅的人该考虑一下退路了!” 萧云浮听到何昭的话,眉头紧皱,“凌小将军说的有道理,不得不防!” 何昭点了点头,“信上说形势危急,我们必须早做打算。” 萧云浮沉思片刻后说道:“先派人再探消息虚实,若西域王当真叛变,朝廷必然不会坐视不管,阿昭那边也许另有安排。至于我们,现在不宜轻举妄动。” 何昭应下,而一旁的李娜娜小声嘀咕:“可是外面传得沸沸扬扬,都说西域王这次因为喜欢年圣仪所以选择带着西域四族叛变。” 萧云浮瞪了她一眼,“莫要轻信谣言,他年圣仪就算很优秀,我也不差的好吗?”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跑进来,“公子,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官兵,说是奉陛下旨意,前来搜查叛逆之物。” 萧云浮脸色一变,与何昭对视一眼,心中均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萧云浮定了定神,对小厮说道:“你先出去挡一挡,就说家中正在整理,不便即刻搜查。”小厮领命而去。 何昭低声道:“姐夫,看来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糕,朝廷怕是已经怀疑到我们头上了。”萧云浮咬咬牙,“我们一向奉公守法,没什么可被搜到的,但就怕有人暗中陷害。” 这时,外面的官兵已经等得不耐烦,开始强行闯入。为首的军官大声喝道:“萧云浮,奉命搜查,你们若是阻拦,便是心虚叛国之证!” 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官兵四处翻找。突然,一个官兵从李娜娜的房间搜出一封书信,上面似有暗通西域的话语。李娜娜吓得瘫倒在地,连连喊冤。萧云浮皱眉,心中明白这必是栽赃陷害。 就在气氛紧张之时,江南的百姓们都自发地拿起武器来保护萧云浮三个人了。 一个月的时间里,萧云浮身先士卒尝试了李娜娜提供的解决疫情的办法,成功之后他才开始让大夫们推广治疗,很快就解决了江南疫情。关于大坝,李娜娜提出了建设性意见,萧云浮立马着人开始修缮。关于江南灾后重建工作,江南水督的江珉自掏腰包帮忙。 江南的百姓们都无比感激萧云浮一行人。 京城来的官兵见势不对,就连忙换了副嘴脸,说这都是误会误会,带着下属灰溜溜救走了。 萧云浮整了整衣衫,向在场的百姓们都行了一礼。 何昭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还好有民心在,不然今日咱们可就百口莫辩了。” 萧云浮微微点头,目光却落在一旁仍惊魂未定的李娜娜身上,安慰道:“李姑娘受惊了,如今真相大白,不会有事了。” 第66章 互相救赎 “阿瑶,你快来尝尝看呀!这可是我跟浮玉姐姐一起亲手制作的糕点呢!”萧云烟满脸笑容地说着,同时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块精致的糕点,轻轻地送到何燕亭嘴边,那模样仿佛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何燕亭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顺从地张开嘴巴,将那块糕点轻轻含入口中。随着牙齿的咀嚼,一股香甜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口腔。她一边细细品味着这份美味,一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的萧云烟和殷浮玉,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 只见萧云烟与殷浮玉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浓浓的情谊。她们之间的默契和亲密无间让人感到无比温馨。而何燕亭看到这样和谐美好的画面,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丝感动。 “殷姐姐,真的太感谢您了。有您陪伴在阿烟身边,让她即使身处这异国他乡,也丝毫感受不到孤单和寂寞。”何燕亭由衷地说道,话语之中充满了真诚。 确实如此,殷浮玉不仅拥有倾国倾城之貌,而且性格温婉如水,恰似那春日里的暖阳,给周围的人带来无尽的温暖和关怀。她那颗无私善良的心如同璀璨星辰般闪耀夺目,无时无刻不在温暖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只可惜,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不识好歹之人,比如那个毫无良心可言的渣男年世华,竟然对殷浮玉这般美好女子的魅力视而不见,觉得她枯燥乏味、毫无情趣,实在是令人费解又气愤。 殷浮玉温柔地笑着,“我也要谢谢云烟妹妹,如果不是她,恐怕我终此一生都无法得宠怀孕,更别说惩治他那些嚣张惯了的妾室的。与其说是我救赎了云烟妹妹,不妨说我们是两个很好的女孩子互相救赎。 我反而很羡慕燕亭呢,你内核强大,自己就可以救赎自己,若是可以,我也变成像你这般厉害的女子。” 殷浮玉顿了顿,眼里弥漫着一股哀伤,继续道,“我十五岁嫁给年世华做太子妃,结婚两年他除了在新婚夜宠幸过我,其余时间却仿佛我不存在一般,我不得宠我母亲就只会让我不停地给他纳他喜欢类型的小妾,我厌倦至极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很悲哀,只是因为我是一个不得宠的妻子,我就要心甘情愿把自己的丈夫分享给别的女子,因为我的丈夫是男人他不可以没有后!凭什么,我想问凭什么!” 殷浮玉越说越是激动,声音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她的眼眶逐渐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终于,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双手捂住脸,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仿佛包含了无尽的委屈和痛苦,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一旁的萧云烟见状,立刻走上前去,轻轻地拍打着殷浮玉的后背,温柔地说道:“好了好了,别哭啦,有什么事情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嘛。”她的语气充满了关切和安抚,像是一阵温暖的春风拂过殷浮玉受伤的心。接着,萧云烟又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递给殷浮玉,示意她擦擦眼泪。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何燕亭突然神情严肃、郑重其事地开口说道:“所以我才需要你们的帮助啊!现如今景国已经允许女子读书,并能够参加明年的科举考试了。可是反观咱们宋国呢?女子的地位依旧如此低下,饱受各种不公平待遇。我这次来到宋国,就是想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改善宋国女子目前所处的艰难困境。” 原本还沉浸在悲伤中的殷浮玉,听到何燕亭这番话后,猛地止住了哭泣,缓缓地抬起头来。只见她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此刻正闪烁着一丝希望的光芒,宛如黑暗夜空中突然亮起的一颗明星。 她紧紧地盯着何燕亭,坚定地说道:“燕亭,如果真的能够改变宋国女子的处境,让她们不再遭受歧视和压迫,就算要我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我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犹豫!” 萧云烟也连忙附和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我们三个人齐心协力,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一定能够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何燕亭脸上流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轻声说道:“我初步打算啊,就先从这深宫内院入手。只要咱们能成功劝说太后颁布一些对咱女子有利的政令,那下面的臣民们自然而然便会纷纷效仿啦!殷姐姐您在这宫中待了这么些年,又跟太后打了足足七年交道,想必对太后的脾气秉性最为熟悉不过了。还有云烟姐姐呢,您向来聪慧过人、鬼点子多得很呐!咱们三人齐心协力,好生谋划谋划此事。” 殷浮玉微微颔首,秀眉轻蹙,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想要顺利说服太后,关键得找出她真正在意的事情或是人物才行,然后以此作为突破口,方有可能成功。” 话音刚落,一旁的萧云烟突然眼眸一亮,兴奋地插话道:“我曾听说过,那位皇太后呀,对小公主——也就是月琴公主可是宠爱至极呢!简直将她视作心头肉一般珍视。说不定啊,咱们可以尝试从月琴公主这儿寻找突破点哟。” 何燕亭闻言不禁拍手称赞道:“哎呀呀,云烟姐姐此计甚妙!既然如此,那咱们不妨先去打探一下这位月琴公主平日里都有些什么喜好,待到摸清楚情况之后,再来细细商议具体的行动计划。” 就这样,三位女子心有灵犀地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便默契地凑到一块儿,压低声音开始热烈地商讨起来。尽管她们心里头都非常清楚,摆在面前的道路必定充满艰难险阻,但每个人的目光中却都闪烁着坚定无比的光芒,因为她们已然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为宋国的女子们奋力开辟出一片崭新的天地来。 经过一番打探,她们得知月琴公主喜爱作画,尤其钟情于描绘宫廷中的花鸟鱼虫。于是,何燕亭心生一计。 她差人寻来一幅失传已久但画工精美的花鸟图卷,殷浮玉用皇后的身份召见了月琴公主,并把这幅画送到月琴公主手中。 见面之时,殷浮玉故意提及宫外女子生活困苦,许多才女只因性别而不得施展才华,连作画这样的雅事都难以进行。 月琴公主听后,脸上露出不忍之色。萧云烟见状忙趁热打铁,讲述了诸多民间女子的悲苦事例。 月琴公主心中起了同情,答应在太后面前替她们美言几句。 不久后的一次家宴上,月琴公主向太后说起宫外女子可怜之处,恳请太后支持有利于女子的政令。 太后本就疼爱公主,见公主求情,又见政令确实有益,终于松口表示愿意考虑。三个女子听闻消息,相视一笑,知道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第67章 女子解放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在日后的岁月里,何燕亭、殷浮玉、和萧云烟三个人必须要长期坚持不懈的努力才能慢慢实现她们的理想。对于这三个人来说,眼前的这个小胜只不过是开始迈向未来更多成功的第一步。 三个女孩子激动的握住手:“看到了吧,有时候确实微不足道的关怀就可以唤起一点新的世界!” 她们意识到在这个追求过程中要灵活多变,了解真正的要点是关怀女子在社会和生活中真正所需的地位。她们既不要责难过度又要站出以公心言事实。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们开始积极筹备各种活动,以推动女子教育的普及和改善女子的社会地位。 她们首先在宫廷内举办了一场女子书画大赛,邀请了宫中及全国的女子参加。通过这次比赛,她们发现了很多有才华的女子,并积极鼓励她们继续学习和成长。 同时,她们还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向太后和其他宫廷成员宣传女子教育的重要性。她们用事实和数据来证明,女子教育不仅可以提高女子的文化素养和技能水平,还可以增强她们的自信心和独立性。 此外,她们还与月琴公主保持了密切的联系,希望借助她的力量在宫内开展更多有益的活动。她们帮助公主建立起自己的小天地,公主对她们充满信任与好感。 在这基础上,她常常把和这两位不同凡响的知己一起聊起的话题带到太后面前,也使得太后面前能经常听到有关女子教育的讨论和意见。 然而这个过程并不总是顺利的。有时她们会遭遇到各种阻力和反对意见,但她们并没有因此而气馁或放弃。 她们相信只有持之以恒、不放弃地努力才能实现自己的目标。在这个过程中,殷浮玉总是给其他人以安慰和支持的温言暖语,而萧云烟则总是能够提出一些出人意料的想法和主意来激励大家。 经过两个月的努力和坚持,她们终于在太后的生日时成功推动了颁布了关于改善女子处境的政令。此时此刻,景国正在举办第一届男女同席一起考试的科举。 这项政令的颁布让宋国的女子们得到了更多的机会和权利,也让何燕亭、殷浮玉、萧云烟三人感到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此后,她们继续努力工作着,不仅在宋国推广了女子教育,还积极推动其他有利于女子的政策出台。 她们的行动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和支持,也吸引了更多的女性加入到这个事业中来。 年圣仪发现何燕亭竟然两个月的时间就浪费在如何提高宋国女子地位上,就懒得再管她,一心一意忙着自己的公务。 在何燕亭忙碌的时候,淑妃求见了。 淑妃第一句话就是,“烨三将军在年圣仪手里,所以我已经听命于他了,负责监视您的,只要您一直安心的待在后宫中,他保你一生顺遂。” 何燕亭懒得搭理她,继续忙了起来。 淑妃将话说出来了,心理负担小了些,她不管何燕亭是否接受她的背叛,因为她曲芙钰本就是商人之女自私自利。 淑妃见何燕亭不理会自己,心中恼怒,冷哼一声道:“你莫要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如今烨三将军生死就在他一念之间。” 何燕亭这才抬眼看向她,“你既已选择背叛,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淑妃被噎得满脸通红。 这时,宫女来报,说是外面有一群女子求见何燕亭。何燕亭让人将她们领进来,原来是听闻她倡导女子权益之事,前来表示感激并愿追随效力的。何燕亭欣慰不已,热情招待。 淑妃见状,自觉无趣便离开了。 那群女子中有一位名叫苏锦儿的,聪慧过人且能言善辩。她向何燕亭提议,可以举办一场女子集会,邀请各地有志于提升女子地位的人参加,以此扩大影响。何燕亭听后觉得甚妙,当下就开始筹备。 然而消息传到年圣仪耳中,他却认为此举过于张扬,恐生事端。于是来到何燕亭处劝阻。何燕亭据理力争,表示这是女子争取自身权益的必要之举。年圣仪无奈,最终还是妥协,不过提出要加派人手保护。 集会当日,人山人海。何燕亭站在台上发表演讲,台下众人听得热血沸腾。但此时,人群中却有几个形迹可疑之人。原来,一些保守势力不满女子如此抛头露面,企图破坏集会。 好在年圣仪安排的人手及时察觉,将那些捣乱者驱逐出去。经此一事,何燕亭更加坚定信念,而她倡导的女子权益运动,也在宋国进一步发展开来。 随着女子权益运动的发展,何燕亭的名声越来越大,这引起了更多守旧派的仇视。一日,何燕亭收到一封匿名信,警告她若再不停止活动,就让她身败名裂。何燕亭对此不屑一顾,依然积极奔走。 可是不久之后,城中传出许多关于何燕亭的谣言,说她的真实身份,这都是她的阴谋,根本不是为宋国女子好! 何燕亭知道这是敌人的阴谋,却一时难以辩驳。就在她苦恼之时,殷浮玉站了出来,殷浮玉承担了最大的责任。 因为殷家在宋国是一个有声望的百年世家,且殷浮玉是如今的皇后娘娘,宋国民众自然信服她。 何燕亭感激地看向殷浮玉,“多谢娘娘解围,只是此事怕是不会轻易了结。”殷浮玉轻轻摇头,“无妨,本宫既已出面,自会护你周全。” 可那些守旧派并未善罢甘休。他们暗中勾结了几位朝廷重臣,联名上奏弹劾殷浮玉,称其干预朝政,扰乱朝纲。皇帝看到奏折眉头紧皱,虽知殷浮玉心地善良并无恶意,但大臣们施压也令他头疼不已。 殷浮玉得知后主动面圣。她向皇帝陈情女子权益运动对国家稳定繁荣的诸多好处,比如女子受教育能更好教导子女,女子经商能促进经济等。皇帝沉思良久,心中已有定夺。 随后皇帝下旨,斥责弹劾殷浮玉的大臣捕风捉影,并表示支持女子权益运动,还诏令全国不得再传播诋毁何燕亭等人的谣言。 从此,女子权益运动得以顺利发展,何燕亭在殷浮玉的助力下成为推动宋国女子解放的关键人物,她们的名字被载入宋国史册。 这当然就是后话了。 第68章 景国科举,男女同席 在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的三月初三这一天,景国迎来了一年一度盛大而庄重的科举考试。全国各地怀揣梦想和才华的莘莘学子们纷纷汇聚于此,渴望通过这场考试一展身手,改变自己的命运。 然而,在这群意气风发的学子之中,却存在着一道明显的性别鸿沟。那些自命不凡、心高气傲的男学子们,从心底里看不起前来参加科举的女子们。他们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根本不应该涉足这个被视为男性专属领域的考场。 就在这时,一名男学子突然站出来,指着一群女学子出言嘲讽道:“瞧瞧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女人!那个叫何燕亭的女人竟然背叛了我们景国,投靠到宋国去了,还帮着宋国的女子! 哼,我看啊,你们女人骨子里就是不安分的,天生就喜欢攀附权贵!今天这场考试,可是需要真才实学的,别以为靠一些歪门邪道就能蒙混过关!我警告你们,不许作弊,更不许偷奸耍滑!” 这番话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在场所有女学子的心窝。她们气得满脸通红,浑身发抖,但却无法立刻反驳回去。因为此时此刻,能够为她们撑腰的何燕亭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投靠敌国,而且景国的皇后虽然身处深宫高位,但权力有限,根本无暇顾及女子学堂的事务,也难以在此时为她们发声。 尽管如此,这些女子并没有因此退缩或放弃。她们紧紧咬着牙关,暗暗发誓一定要用自己的实力向整个天下证明,女子不仅能够读书识字,而且丝毫不逊色于男子,可以凭借自身的才华在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并最终入朝为官,为国家和百姓贡献自己的力量。 于是,她们昂首挺胸地走进考场,带着满心的愤怒与不屈,开始了这场充满挑战与希望的征程。 就在此时,人群之中忽然走出一名女子,此女名为白锦。只见她身形苗条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柳枝,但那纤细的身躯里却隐隐透出一股坚毅不屈的气息。 “阁下这话可就不对了!”白锦朱唇轻启,清亮的嗓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清脆悦耳,“何燕亭一人叛国投敌,岂能就此断言我们全体女子皆如此不堪?更何况,我等今日敢来参加这科举考试,本身便不曾畏惧那些流言蜚语,一心只想凭借自身所学,在此展露锋芒罢了。” 那男子闻言,不禁冷哼一声,正欲开口反驳之时,只听得考场之上的考官高声喊道:“休要再做无谓的争论,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请诸位速速入场!” 听闻此言,众人不敢怠慢,纷纷鱼贯而入进入考场。考场之内,气氛凝重而肃穆,然而那些女学子们却是个个面色沉静、镇定自若。她们手持毛笔,运笔如飞,笔尖在纸面上舞动跳跃,犹如凌厉的剑招一般,气势如虹。 尤其是白锦,此刻的她仿佛化身为一位文思敏捷的仙子,脑海中的灵感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她将平日里苦读积累下来的学识和才华,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了那张洁白如雪的考卷之上。 而一旁的男学子们见到这些女学子们如此出色的表现,心中不由得暗暗吃惊。他们原以为女子不过是些只会琴棋书画、针线刺绣的柔弱之辈,没想到在这科考场上竟然能有如此惊人之举。 数日之后,终于到了放榜之日。当榜单揭晓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前一百名的考生当中,居然有整整四位都是女子!而白锦更是以其卓越非凡的文采和见识,力压众多才子,位列第三名!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瞬间传遍了整个国家,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们对此事议论纷纷,惊讶不已。原本那些对女子存有轻视之心的言论,渐渐地销声匿迹;曾经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也在这一刻开始动摇起来。 就连景国的皇帝陛下得知此事后,亦是大为震动。他意识到女子同样拥有着不可小觑的智慧和才能,于是立即下旨对此次参加科举考试的女子予以褒奖,并下令大力推动女子教育事业的发展,让更多的女子能够有机会接受良好的教育,展现自己的风采。 而宫中的皇后得知后,决心重新整顿女子学堂,培养更多优秀的女子,从此景国女子地位逐渐提升起来。 萧云浮凭借自身的不懈努力和卓越才能,最终成功地获得了第九名这样令人瞩目的佳绩。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那个名叫蒋纪的人居然力压群雄,一举夺得了第一名的桂冠。 当蒋纪得知自己的名次之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马不停蹄地前来拜见萧云浮。只见他恭恭敬敬地站在萧云浮面前,言辞恳切地道:“我将永远忠诚于西域王,并且对此坚信不疑。我深信她终有一天能够率领大军杀回景国,重新夺回原本就属于她的所有尊荣与荣耀!” 萧云浮听后,不禁眉头微皱,略带疑惑地质问道:“仅仅因为她收留了你,并出资供你继续求学读书,你便如此死心塌地地效忠于她吗?这是否太过轻率了些?” 面对萧云浮的质疑,蒋纪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没错!正是如此!对于我而言,她不仅是我的恩人,更是我愿意用生命去守护、誓死效忠的一代明君!” 萧云浮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恐怕是你想得太多了。实际上,她根本无意被束缚在那深宫内苑之中。因此,她才一心想要将我培养成为符合她心中标准的最佳帝王。而我,也一直在为了实现她的这个愿望而坚持不懈地努力奋斗着。” 听到这里,蒋纪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直言不讳地反驳道:“依我之见,不管怎样,您都远远不如她那般出色!” 萧云浮诚恳道,“的确,我不如她,但我相信,在她的带领下我也不会差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时间会证明一切。” 蒋纪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转身离去。 这件事之后,萧云浮更加刻苦努力。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任,不仅是为了西域王,也是为了整个景国。他每日早起晚睡,研读各种治国之道。 而皇后这边,女子学堂在她的大力整顿下焕然一新。越来越多的女子进入学堂学习,她们之中有的擅长文学,有的精通医术。白锦时常被邀请到学堂讲学,她毫无保留地传授知识。 女子学堂培养出的人才逐渐崭露头角。有女医者救治了不少贫苦百姓,文人则着书立说倡导女性权益。这使得皇后在民间威望日盛。 第69章 你需要我这把刀 何燕亭笑得有些欣慰,景国和宋国的女子地位都已经提高了。 接下来,就该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了。 何燕亭求见年圣仪。 没错,就在这短短两个月的光阴里,年圣仪不辞辛劳、全心全意地致力于发展宋国的综合国力。他以果敢决绝之势,雷厉风行地整顿了国内诸多存在弊病之处,其手段犹如快刀斩乱麻般干脆利落。正因如此,仅仅在年圣仪登上皇位后的短短五个月内,整个宋国便已旧貌换新颜,处处洋溢着蓬勃向上的生机与活力。而宋国的黎民百姓们,也逐渐开始对未来的美好生活怀揣起崭新的期望。 倘若将宋国与邻国景国相比较,那么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果再给予宋国一年的发展时间,届时景国恐怕将难以望其项背,再也无法成为宋国的敌手! 此时,只见何燕亭步履轻盈地踏入宫殿之中。她一眼便望见年圣仪正全神贯注地处理着案牍之上堆积如山的政务。何燕亭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柔声细语道:“臣妾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年圣仪微微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眼前这位看上去温婉柔顺、实则暗藏锋芒的女子——何燕亭。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调侃道:“呵呵,不必如此多礼啦,还是正常些跟朕讲话吧。莫不是你已然做好了返回景国的打算?” 听闻此言,何燕亭缓缓直起身躯。此刻,她身着宋国后宫当下最为流行时髦的服饰装扮,整个人看起来娇柔妩媚、楚楚动人,仿佛一只温顺乖巧的小白兔。然而,若仔细观察她那灵动的眼眸,便能察觉到其中所隐藏的桀骜不驯以及咄咄逼人的凶悍之气。 是的,年圣仪一直很喜欢何燕亭的眼睛,毫不掩饰的野心和自信。 “我如今已然贵为宋帝的瑶妃,身份尊贵无比,自然而然地便要肩负起为宋国效力的重任,要当一名威风凛凛的将军了。”说到此处,何燕亭不禁笑得有些肆意起来,那笑容仿佛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般娇艳动人。 对面的年圣仪见状,微微挑起眉毛,语气略带疑惑地问道:“你难道就如此热衷于打仗吗?竟然甘愿替我宋国去攻打景国?” 何燕亭闻言,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宛如阳光般耀眼夺目。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这又有何妨呢?只是,即便我心甘情愿,陛下您恐怕也是断然不会相信我的吧。但实际上,我此番领军出征,并非是要与他国交战,而是要率领军队去剿灭宋国内那些欺压百姓、无恶不作的土匪、贪官以及邪教组织。 只有将这些毒瘤彻底清除干净,才能还百姓一片安宁祥和的乐土。而在陛下您成就千秋霸业的宏伟蓝图之中,正需要像我这样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刀来披荆斩棘呀!” 年圣仪听后,沉默片刻,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份名单递给何燕亭,并沉声道:“这里面记录着那些需要铲除的势力,朕只给你调拨两千人马,但限你在一个月之内,必须将他们连根拔起,一个都不许放过!” 何燕亭双手接过名单,郑重其事地点头应道:“遵命!臣妾定不辱使命!”言罢,她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看到胜利在望。 何燕亭接到命令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开始紧急调动人马。没过多久,一支由两千名精锐士兵组成的队伍便集结完毕。 他们个个精神抖擞、英姿飒爽,在何燕亭的带领下如同一群脱缰野马般疾驰而去,速度快得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朝着目标地点飞奔而去。 一开始的时候,这些士兵们心中难免有些忐忑和疑虑。毕竟这次行动所面对的敌人众多且实力强大,而他们自己这边仅仅只有区区两千人而已。这么点人手怎么可能与那些庞大的势力相抗衡呢? 不少士兵心里都打起了鼓,但看到何燕亭那自信满满的神情以及坚定的目光时,他们又不禁多了几分信心。 果不其然,何燕亭并没有让大家失望。她凭借着自己多年来积累的经验以及对各方势力的深入研究和精准分析,很快就找到了敌人的弱点所在。于是,她果断决定先从那些相对较弱的势力入手,逐步削弱对方的力量。 每次战斗打响之际,何燕亭总是毫不犹豫地冲在最前面。她手持长枪,奋勇杀敌,身姿矫健如龙跃于渊。她的英勇表现极大地激励了身后的将士们,使得整个军队的士气瞬间高涨起来。大家纷纷效仿她的举动,舍生忘死地投入到激烈的战斗之中。 就这样,经过连续半个月艰苦卓绝的奋战,已经有大半的敌对势力被成功铲除。正当所有人都为何燕亭所取得的辉煌战绩感到欢欣鼓舞之时,一个惊人的发现却让事情变得越发复杂起来。 原来,通过进一步的深入调查,何燕亭惊讶地发现这份名单中的各个势力之间竟然存在着错综复杂、千丝万缕的联系。仿佛所有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精心策划和操纵的一样。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一则令人震惊的谣言突然在民间传播开来。据说何燕亭心怀不轨,是假意投靠宋国的,实则是来刺杀宋帝的。 这则谣言一经传出,犹如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消息传到宫中之后,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满朝文武皆为此事议论纷纷。 然而风暴中心的年圣仪却显得异常镇定自若,默默地观察着局势的发展变化,等待合适的时机再采取相应的措施应对眼前的危机。 当何燕亭听闻那漫天飞舞的谣言时,她的内心并未掀起丝毫波澜,更未因此而陷入慌乱之中。相反,这则谣言犹如一针强心剂,令她加速了围剿行动的步伐。 第70章 我做你奶奶 在随后的日子里,何燕亭不辞辛劳地展开了多轮深入细致的探查工作。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抽丝剥茧般的追查,她终于揭开了隐藏在重重迷雾背后的真相,成功揪出了那个操纵一切的幕后黑手——竟是朝中一位权倾朝野、位高权重的大臣! 原来,这位大臣心怀不轨,妄图暗中勾结各方势力密谋造反。然而,他的如意算盘终究还是被精明睿智的何燕亭所识破。何燕亭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率领着手中仅有的两千人马精心谋划,巧妙布局。 决战之日来临,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动地。何燕亭指挥若定,她所率部众士气高昂,奋勇杀敌。 最终,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以何燕亭一方大获全胜而告终。不但所有的反叛势力都被一网打尽,就连那位不可一世的大臣也未能逃脱,成为了何燕亭的阶下囚。 时光匆匆流逝,距离任务规定的最后期限只剩下短短三天时间。但就在此时,何燕亭宛如凯旋的战神一般,带着胜利的荣耀和残存的部下踏上归程。尽管她浑身浴血,但那英姿飒爽的身姿依然令人为之倾倒。 回到京城之后,面对着满朝文武官员们投来的怀疑目光,何燕亭毫不畏惧。只见她步履坚定地走上殿前,然后单膝跪地,向着高高在上的年圣仪郑重其事地禀报:“陛下交办之事已然完成,微臣幸不辱使命,如约归来。” 年圣仪见此情形,面色一紧,迅速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离开座位。他步履匆匆,亲自快步走下那几级台阶,来到何燕亭身前。只见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何燕亭从地上扶起,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轻柔。 随后,年圣仪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威严地扫视着在场的群臣,用洪亮而坚定的声音高声说道:“朕自始至终都对瑶妃深信不疑!诸位爱卿切莫轻易相信那些毫无根据、荒诞不经的谣言啊!” 何燕亭听到皇上这番话语,内心深处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之情。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但声音依然因哽咽而微微颤抖,回应道:“多谢陛下对微臣的信任和厚爱。微臣就算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心甘情愿,哪怕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年圣仪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之色。他轻轻地抬起右手,动作优雅而轻柔地为何燕亭擦拭掉脸颊上残存的血污。那只手仿佛带着无尽的温暖,所过之处,血迹消失不见,只剩下白皙如雪的肌肤。 做完这一切后,年圣仪微微俯身,靠近何燕亭的耳畔,轻声询问道:“此次你立下这般显赫的战功,实在令人钦佩。不知爱妃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是渴望得到的赏赐呢?只要是朕能力范围之内能够做到的事情,必定会竭尽全力满足于你。” 何燕亭稍稍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脑海中仔细思索着。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望向年圣仪,缓声道:“回禀陛下,微臣别无他求,唯一的愿望便是希望陛下您龙体永远康健,我们的国家社稷能够长治久安、繁荣昌盛。” 年圣仪:……我信你个鬼…… 两个戏精疯狂飙戏。 年圣仪嘴角泛起一抹无奈的笑意,轻声说道:“瑶妃啊,你这番话听起来倒是悦耳动听,但倘若朕当真什么都不肯赐予于你,恐怕外界就要传言朕吝啬至极了。” 站在一旁的何燕亭连忙欠身行礼,正欲再次婉言相拒时,年圣仪却突然向前一步,缓缓凑近她的耳畔,压低声音轻语道:“朕深知你内心想要的,无非便是能够风风光光地重返景国罢了。放心,朕定会给你这样一个难得的机遇。” 闻听此言,何燕亭心头猛地一震,惊愕之余不禁抬起眼眸望向近在咫尺的年圣仪。四目相对间,她只觉对方那深邃的眸子里似是蕴含着无尽的深意与盘算。 未等何燕亭开口回应,年圣仪已然直起身子,目光坚定而炽热地凝视着她,缓声道:“做朕的皇后如何?” 然而,面对如此提议,何燕亭却是面露鄙夷之色,冷笑着讥讽道:“哼,莫要在此惺惺作态来恶心我了!众所周知,当今圣上您的皇后乃是那殷浮玉,我又岂会去贪恋他人坐过之位? 若是皇上真心实意想给予我些许封赏,倒不如将我直接晋封为太皇太后好了,毕竟我还从未体验过成为他人奶奶的滋味呢。” 何燕亭潜意思就是,我想当你奶奶,你让不让当。 年圣仪闻此言语,初时竟是一怔,仿若未料到会有如此话语出自眼前之人之口。须臾之后,他蓦地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殿内回荡不休,“哈哈哈哈哈……瑶妃啊瑶妃,当真是与众不同,竟敢这般同朕说话!” 立于一旁的何燕亭听闻此言,却是不卑不亢地微微欠身,缓声道:“陛下莫怪,臣妾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其身姿婀娜,仪态端庄,虽身处险境,却仍不失大家风范。 年圣仪渐渐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原本含笑的双眸此刻亦变得深沉如海,紧紧盯着何燕亭,沉声道:“你可知这太皇太后岂是轻易能封的?此举是否合理?太皇太后乃是朕的皇祖母!而朕的皇祖母早已仙逝多年!”言及此处,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显然心中已略有恼怒之意。 然而面对年圣仪的质问,何燕亭却是嘴角轻轻一勾,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声回应道:“陛下既然已然开口欲行赏赐之事,又何必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呢?亦或,难道陛下从一开始便无意真心赏赐臣妾不成?” 见何燕亭非但毫不退缩,反而步步紧逼,年圣仪不由眉头微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厉声道:“够了!不要再胡闹了,何燕亭!需知你如今可是朕的俘虏!”他实在不愿再与此女继续纠缠于这个话题之上。 第71章 传奇…… 孰料何燕亭对此全然无惧,一双美眸直直地迎上年圣仪的视线,毫无躲闪之意,朗声道:“陛下既称臣妾为俘虏,然依臣妾所见,陛下对待俘虏的态度,似乎也未免太过特别了一些吧。” “陛下若是真把臣妾当作俘虏来看待,又怎会在此刻与臣妾谈笑风生,而非将臣妾打入冷宫那等凄苦之地,亦或是直接送入大牢之中遭受折磨呢?”何燕亭一双美眸紧紧地盯着年圣仪,莲步轻移,一步一步向着对方逼近过去,身上散发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年圣仪见状,不禁冷哼一声,面色微沉地道:“哼!朕不过是瞧着你有些趣味罢了,莫要自作多情。”然而,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眼前这个女子所吸引,心中竟泛起了一丝涟漪。 “既然如此,那不知此刻陛下可还觉得臣妾有趣呢?倘若已然感到厌烦无趣,不如就大发慈悲,遣人送臣妾返回景国去吧,也好免得臣妾继续留在这里,无端端地招惹陛下心烦意乱。” 何燕亭微微仰起头,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般,挑衅似的扬起了精致的下巴,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光芒。 年圣仪闻言,顿时脸色变得铁青,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腾而起。他猛地一甩衣袖,转身拂袖而去,同时嘴里还愤愤不平地丢下一句狠话:“朕绝对不会放你离开此地半步,你就趁早死了这条想要逃走的心吧!” 何燕亭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年圣仪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随后,只见她轻轻地撅了撅嘴,口中小声嘀咕起来:“不放就不放呗,本王才懒得走呢,这年圣仪啊,怕是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哟。” 话音刚落,她的嘴角便缓缓勾起一抹狡黠无比的笑容,宛如一只诡计得逞的小狐狸一般。紧接着,她转过身去,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属于自己的宫殿方向悠然走去。 到了宫殿,萧云烟正与殷浮玉朗声读着书籍,何燕亭以为是什么正经书,结果凑近一听全是她何燕亭的八卦…… 原来她的八卦都已经可以出一本这么厚的书了啊! 书中内容大致就是这样的。 话说那何燕亭呱呱坠地之时,家中便迎来了一位神秘的道士。这道士仙风道骨、气质非凡,他端详着襁褓中的婴儿,掐指一算后不禁惊叹道:“此女命中紫气东来,贵不可言,但同时也带有冲天煞气,注定一生坎坷曲折,乃是命运多舛的贵人之命啊!”这番话语如同预言一般,深深地烙印在了何家众人的心中。 时光荏苒,转眼间何燕亭已年满十岁。因其出众的容貌和独特的气质,被选入宫中。景国先帝初见何燕亭时,便被其风姿绰约所吸引,当即拍板决定要将她许配给自己的太子——萧云浮,并执意让她成为未来的太子妃。然而,起初太子萧云浮对这位从天而降的未婚妻并不满意,认为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罢了。 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朝夕相处之间,萧云浮逐渐发现了何燕亭身上诸多迷人之处。她聪明伶俐、机智过人,不仅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更具一颗善良而勇敢的心。渐渐地,萧云浮被何燕亭的魅力彻底折服,曾经心高气傲的太子竟然心甘情愿地跟在她身后,宛如一个忠实的小跟班。 就在何燕亭十二岁那年,机缘巧合之下她拜入了一位高人门下。从此,她有了一个温柔儒雅的师兄顾竹亭。初次相见,顾竹亭便对这位天真可爱的小师妹心生好感,暗自下定决心要默默地守护在她身旁,护她一世周全。 待到何燕亭长到十四岁时,在新兵营中缘分让她与凌雁峰相遇。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两人一番激烈交锋之后竟生出惺惺相惜之感。一向自视甚高、自诩为少年天才的凌雁峰,居然也甘心为何燕亭充当起小弟来,鞍前马后、唯命是从。 何燕亭,芳龄二十,正值青春年华。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竟与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第二杀手——血煞相遇相识。然而,这次邂逅并非寻常。血煞接下刺杀何燕亭的任务,拿了重金却未能成功将其置于死地。这可是血煞职业生涯中的首次失手! 或许是被何燕亭身上某种独特的魅力所吸引,又或是出于对自己失手的原因,血煞竟然答应为何燕亭做一件事情。而自那以后,就有传闻说血煞从此永远地留在了何燕亭的身旁,只是无人有缘得见这位神秘杀手的真容。 何燕亭二十一岁,在命运的安排下,她与宋国的二皇子年圣仪不期而遇。年圣仪早就在江湖上听闻过何燕亭的赫赫声名,心中对她充满了好奇和敬仰; 而何燕亭见到年圣仪时,亦是有种似曾相识、一见如故之感。两人相谈甚欢,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彼此之间有着说不完的话题,真可谓是相见恨晚啊! 于是乎,他们迅速结为知己好友,情谊深厚。后来,何燕亭更是力排众议,毅然决然地纳年圣仪为镇远侧王夫。只可惜好景不长,即便婚后,年圣仪因种种原因最终还是选择回到了宋国。 当何燕亭迎来二十二岁之际,她已成长为一名英姿飒爽、智勇双全的女将军。此时的她,率领着麾下雄师,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推翻了萧家在景国长达数代之久的皇朝统治。 不仅如此,她还成功地囚禁了萧太子萧云浮。按常理来说,本应有着血海深仇的萧太子应当对何燕亭恨之入骨才对。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过程中,萧太子竟然渐渐地为何燕亭所倾倒,一步一步地陷入了爱情的旋涡而无法自拔。 面对这份深情厚意,曾经一心想要复仇的萧太子最终还是选择了放下仇恨,心甘情愿地成为了何燕亭的镇远王夫。 第72章 闹剧 时光流转,依然停留在何燕亭那风华正茂的二十二岁。彼时,言简、言承欢、言承肆这三位父子,竟为了争夺她一人而闹得不可开交,甚至不惜兵刃相向,彼此之间视若生死仇敌一般。 而当时的景国皇帝言简更是对何燕亭倾心不已,甚至扬言要废掉皇后,改立她为新一任的皇后。然而,面对如此纷繁复杂的局面,何燕亭却是心志坚定,毫不退缩地直言道:“我心中所属唯有言承欢一人,此生非他不嫁!”这番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发了无数的波澜。 年仅二十二岁的何燕亭展现出了惊人的军事才能,她亲自率领军队成功击退了来犯的宋国大军,并且还将宋国太子年世华生擒活捉。当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宋国上下一片震惊与惶恐。 随后,宋国皇帝派出年圣仪和萧云烟前往景国谈判求和并赎回人质。可谁也没有料到,就在他们二人出使景国期间,宋国皇宫内突然传来了皇帝驾崩的噩耗。一时间,宋国陷入了无主的混乱状态。 而此时,身处景国的年圣仪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原来,由于国内局势突变,景国方面决定趁机对其进行围捕,欲将他置于死地。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关键时刻竟是何燕亭挺身而出,力排众议放走了年圣仪,使得他得以平安返回宋国并顺利登基称帝。 或许连何燕亭自己都未曾想到,这个看似不经意间的举动,竟然彻底改变了她此后的人生轨迹。 不久之后,何燕亭毅然决然地选择为爱叛逃出景国,义无反顾地投身到了已然成为宋国帝王的年圣仪的怀抱之中,并被册封为瑶妃。从此,她开始了一段充满传奇色彩且饱受争议的新生活…… 何燕亭听完整本故事,十分的无语。 何燕亭道,“云烟姐姐,殷姐姐,这般随意编排我的书,你们俩倒看得津津有味的啊!这么精彩的情感纠葛大戏,那故事里的我最后选择怎样的结局?” 萧云烟把书翻到最后,将结尾念了出来,“故事的最后,你和年圣仪过上了三年抱俩的美好帝妃爱情故事,恩爱有加白头到老。” 何燕亭翻了个白眼,“这结局都没意思,我还以为我会当个女帝,把这些和我有纠葛的男人们全部都纳入我的后宫之中。” “这个主意妙啊。”殷浮玉仿佛打开了什么奇怪的新世界的大门。 萧云烟嬉笑道,“原来浮玉姐姐是喜欢左拥右抱许多美男子啊,姐姐莫不是因为深宫寂寞所以想要找个男人来玩玩了?” “休要胡说。”殷浮玉被调侃得满脸通红。 三人瞬间都笑成一团,何燕亭是真的喜欢现在这种和好姐妹一起过着细水长流的生活。 正当三人打趣之时,宫女匆匆来报,说听到外面一阵喧哗,经过一番打探之后,原来是有人硬闯皇宫,声称何燕亭本应属于他。陛下大怒,下令将其捉拿。 何燕亭心中疑惑,待看清来人面容,却是曾经景国有过一面之缘之人,何燕亭甚至没想起来还是那个男的自己详细描述,何燕亭这才有了一丁点印象。 简单来讲,就是何燕亭路过不平拔刀相助救了他一家老小,然后他就觉得因为何燕亭对他有意思喜欢他所以才救他的…… 果不然那人喊道:“你本该与我一起恩爱生子,如今却被困于这宋国后宫,燕亭你别怕,我来和你一起殉情了。” 只见何燕亭轻盈地站起身来,她美眸圆睁,柳眉倒竖,娇声呵斥道:“本宫如今生活美满如意,好得很呢!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的狂妄之徒,少在这里多管闲事,用不着你来操心本宫的事。快快闭上你那张满口胡言乱语的嘴,你若一心求死,可千万别拉着本宫陪葬!” 然而,那男子对于何燕亭的斥责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像一头失控的猛兽一般,不管不顾地朝着前方猛扑过来。 一旁的侍卫们见状,急忙上前阻挡,他们手持长枪,严阵以待,组成一道坚固的人墙,试图拦住那气势汹汹的男子。 此时,年圣仪剑眉紧蹙,星目之中闪烁着浓浓的厌恶之色,他怒喝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自闯入皇宫禁地,还妄想将朕的瑶妃掳走,实在是罪大恶极,天理难容!” 何燕亭闻声转过头去,望向年圣仪,朱唇轻启,冷冷地说道:“皇上,此人想必已经失去理智,变得疯癫痴狂了,您又何必跟一个疯子一般见识呢?不如将其交由侍卫处置便好。” 年圣仪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沉声道:“哼,既然爱妃都这么说了,那就照瑶妃的意思办吧。” 那男子听到何燕亭这番话语后,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呆立当场。紧接着,他突然仰天狂笑起来,笑声凄厉而又癫狂,令人毛骨悚然。 他一边笑,一边嘶声喊道:“何燕亭啊何燕亭,你怎会如此薄情寡义?想当年,你仗义出手拯救我的全家老小于水火之中,难道真的仅仅只是出于一时的侠义心肠吗?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对我的爱意吗?” 面对男子的质问,何燕亭面露不耐之色,没好气地回应道:“本宫当时不过是路遇不平之事,顺手相助罢了。你休要在此纠缠不清,无理取闹!” 就在此时,原本一直沉默不语、静立在旁侧的殷浮玉忽然轻启朱唇,柔声说道:“这位公子,请听我一言。燕亭妹妹对你并无半分爱慕之意,您如此苦苦纠缠,最终恐怕只会给自己招来祸端啊。” 那男子听闻此言,猛地转过头来,双目圆睁,怒不可遏地瞪着殷浮玉,口中更是怒吼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在此多管闲事!” 殷浮玉依就温柔笑道,“本宫是皇帝亲封的皇后,自然管得后宫事。” 说的话虽然温温柔柔的,可是气场却是无比强大。 第73章 做戏 而站在一旁的年圣仪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愈发阴沉难看,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只见他冷哼一声,厉声道:“来人呐!把这个不知好歹之人给我拖下去,直接打入死牢,严加看管!” 话音刚落,数名身材魁梧的侍卫立刻应声上前,如狼似虎般扑向那仍在奋力挣扎并大声呼喊的男子。 尽管那男子拼尽全力想要挣脱束缚,但终究抵不过众侍卫的强大力量,很快就被他们强行拖拽着离去。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众人都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紧张的气氛也随之缓和下来。然而,年圣仪却并未就此罢休,他缓缓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何燕亭,目光犀利如刀,其中似乎还隐隐透露出一抹探寻之意。稍作停顿后,他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背影。 何燕亭眼见年圣仪走远,赶忙转过身来面向殷浮玉,然后微微屈膝,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娇声说道:“今日之事多亏有殷姐姐仗义执言方才得以化解,小妹在此谢过殷姐姐的解围之恩。” 殷浮玉连忙伸手轻轻扶起何燕亭,微笑着回应道:“妹妹快快请起,不必如此多礼。只不过日后妹妹在外行走时,凡事还是应当多加谨慎才好,切不可再像今日这般莽撞冲动,以免又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和是非。” 何燕亭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宫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满脸的不快。一旁的贴身丫鬟映月见状,连忙上前宽慰道:“将军莫要气坏了身子啊!那男子简直就是个疯子,您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呢?” 何燕亭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映月,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那男子虽然行为鲁莽,但我总觉得他背后似乎有人指使。今日这一出闹剧,只怕也是冲着我来的。”说罢,她不禁陷入沉思,脑海中快速闪过各种可能。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跪地禀报:“启禀娘娘,皇上有旨,召您即刻前往御花园。” 何燕亭心中一惊,暗自思忖道:这个时候皇上召见所为何事?难道和刚才那个男子有关?尽管满心疑惑,但皇命难违,她还是迅速起身整理好衣装,带着映月一同前往御花园。 不多时,她们便来到了御花园。远远望去,只见年圣仪身穿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负手而立于花丛之前,身姿挺拔如松。 待走近些,何燕亭恭敬地屈膝行礼:“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此番召见臣妾,所为何事?” 年圣仪慢慢转过身来,目光犀利地盯着何燕亭,缓缓开口问道:“今日那男子,你当真与他毫无瓜葛?”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威严。 何燕亭满脸疑惑,年圣仪是闲的没事干?可是当她和年圣仪对视过一眼之后,双方就瞬间明白了,这是要做戏引出幕后指使的人啊。 何燕亭轻轻咳嗽两声,然后赶忙再次下跪,诚惶诚恐地回答道:“臣妾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请皇上明察秋毫,还臣妾一个清白。”说完,她将头深深地低了下去,不敢抬头直视皇上的眼睛。 年圣仪沉默片刻,紧紧凝视着跪在地上的何燕亭,仿佛要看穿她内心深处的想法。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朕暂且相信你,但你需知道,这后宫之中规矩森严,容不得有丝毫差错。若再有类似事件发生,朕定不轻饶。” 何燕亭连连点头称是,表示一定会谨守本分,绝不会给皇上添麻烦。年圣仪挥挥手示意她起来,然后转身继续欣赏起眼前的美景,不再言语。何燕亭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静静地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回殿途中,何燕亭只觉得脊梁骨阵阵发凉,仿佛暗处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这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挥之不去,令她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刚刚踏入宫门,一道寒光便如闪电般朝着她疾驰而来。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的映月反应极快,身形一闪,抬手便是一掌将那飞镖击落在地。飞镖落地的同时,一张纸条也随之飘落下来。 何燕亭捡起纸条,缓缓展开,一行字迹映入眼帘:“欲知真相,亥时城郊树林一见。”看到这句话,她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定然是个陷阱,但若是就此不去,恐怕就会错失知晓幕后黑手的良机……”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亥时渐渐临近。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何燕亭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要瞒着宫中众人,独自一人前往城郊树林一探究竟。 她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也要揪出那个躲在背后处心积虑算计自己的人,并且要让对方知道,她可不是任人揉捏摆布的软柿子! 夜幕笼罩下的皇宫显得格外静谧,何燕亭换上一身轻便的黑色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后门。她轻轻推开大门,左右张望一番,确定无人察觉之后,如同鬼魅一般迅速闪出了皇宫。 城外的树林一片阴森恐怖,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风呼呼地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犹如无数冤魂在低声哭泣。何燕亭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借着微弱的月光,小心翼翼地向着树林深处摸索前进。 走着走着,忽然间,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声突兀地响起。“何将军,你还真敢来啊。” 听到这声音,何燕亭猛地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全身裹在黑衣中的蒙面人,宛如幽灵一般静静地伫立在前方不远处。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般费尽心机地算计于我?”何燕亭怒目圆睁,厉声喝问道。 黑衣人冷笑一声,“哼,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一群刺客从四周涌出。 何燕亭却是轻笑一声,“就只有这么点本事也敢算计我?那就去死吧。” 何燕亭出手狠辣果断,一群刺客在她手里都撑不过三秒,很快尸横遍野,何燕亭的衣裳被鲜血溅上很多,可她却笑得越发开心变态,仿佛很享受杀人的快感。 黑衣人吓得腿都站不直了,何燕亭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黑衣人不停地挣扎着。 何燕亭道,“废物,真没没意思,言简他就只有刺杀来刺杀去这一套吗?” 第74章 比试 只见那黑衣人浑身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绝望说道:“要杀便杀罢!反正咱们不过是一群连生死都无法自主掌控的刺客罢了!”说罢,他紧紧闭上双眼,似乎已做好赴死的准备。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何燕亭竟缓缓松开了紧握着的手。那黑衣人见状,毫不犹豫地拔剑自刎,瞬间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何燕亭微微垂下眼眸,凝视着满地横陈的尸体以及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之感。 “在这个时代里,人们的生死往往身不由己啊……”她喃喃自语道,脑海中浮现出师父曾经对她说起过的那个充满美好与平等的 21 世纪,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憧憬之色,“可是师父啊,您所说的那个理想世界,究竟何时才能够真正到来呢?” 说完这番话后,何燕亭自嘲般地轻笑一声,然后转过身去正欲离去。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映入她的眼帘——同样身着一袭黑色夜行衣的年圣仪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那里。 月光洒落在年圣仪身上,更衬得他丰神俊朗、风采照人。即便是在这样的夜色之中,他依旧如同一轮皎洁的明月般引人注目。 年圣仪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开口嘲讽道:“哼!想不到像你这般双手沾满无数鲜血之人,居然也会有心疼他人性命的时候?真是可笑至极!” 面对年圣仪的冷嘲热讽,何燕亭并未动怒。她轻轻抖动手中长剑,将剑刃上残留的血迹甩落一旁,而后神色平静地回应道:“我现在可没心情陪你玩什么帝王爱妃的把戏。既然相遇在此,不如咱俩痛痛快快地比试一场如何?我深知你武艺高强,但一直以来你都太过深藏不露了,今日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真实实力吧!” “你不也是吗?世人皆道你武功盖世,用兵之法更是出神入化,然而又有几人晓得,你于琴棋书画一道亦是无一不精呢?可你自己不也觉着这些技艺无用,故而从不轻易示人么。”年圣仪嘴角微微上扬,轻笑出声。 话音未落,只见何燕亭冷哼一声:“少啰嗦!看剑!”说罢,她手腕一抖,长剑瞬间出鞘,寒光闪烁,直逼年圣仪而去。那剑势凌厉无比,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剑,年圣仪却是不慌不忙地抽出腰间装饰的玉笛,轻轻一横,恰好挡住了何燕亭的攻势。刹那间,金铁交鸣之声响彻林间,清脆悦耳,宛如天籁。 一招未得手,何燕亭身形一转,脚下轻点,如同一只轻盈的飞燕般腾空而起。她在空中一个旋身,飞起一脚,直取年圣仪手中的玉笛。其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令人眼花缭乱。 而年圣仪见状,亦不甘示弱。只见他脚尖一点地面,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般飞身而上。他施展出的轻功犹如仙人御风而行,飘逸洒脱,姿态优雅,当真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一时间,两人在这片茂密的树林之间上下翻飞,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他们的身影快若闪电,每一次交锋都激起一阵劲风,惊得林中的鸟儿纷纷振翅高飞,场面好不壮观。 如此激战数十回合之后,两人依旧不分胜负。此时,年圣仪一边与何燕亭过招,一边笑着说道:“你莫非还在试探我的实力不成?实不相瞒,我也就只是轻功还算过得去而已,其余功夫嘛,实在是稀松平常得很呐。” 听到这话,何燕亭秀眉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只见她微微一笑,朱唇轻启:“哦?是吗?”与此同时,她右手猛地一挥衣袖,一团淡绿色的毒雾顿时从袖中喷涌而出,朝着年圣仪席卷而去。 年圣仪完全未曾料到,自己竟会如此猝不及防地吸入鼻中一部分毒烟。那毒烟甫一入鼻,他便立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适感迅速蔓延至全身,仿佛有无数只蚂蚁正在啃噬着他的四肢百骸一般。 转瞬间,他的身体变得绵软无力,好似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再也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躯。就这样,年圣仪不受控制地失去重心,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就在此时,何燕亭同样施展着轻盈的轻功飞跃而来,紧紧跟随着年圣仪的身影。眼看着年圣仪急速下坠,她大声喊道:“求我啊,只要你开口求我,我立刻就出手救你一命!” 然而,面对这样的威胁与利诱,年圣仪却是毫不示弱,硬气地回应道:“不必了!” 尽管处于如此危急的高空坠落状态,但年圣仪的身姿依然显得无比优雅唯美。只见他拼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猛地转动身形。 奇迹般地,他恰好挂在了一旁粗壮的大树树杈之上,成功地稳住了那原本如流星般疾速下落的身形。 紧接着,年圣仪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从怀中掏出一颗解毒丹药,毫不犹豫地吞入口中。没过多久,那股熟悉的力量感再度回归到他的体内,让他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见此情形,何燕亭不禁微微皱眉,随即朗声道:“年圣仪,不如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如何?我可以助你铲除宋国境内那些犹如毒瘤一般的恶势力,还这片土地一片清明。但作为交换条件,你必须赐予我封王之位!我何燕亭,此身尊贵,天生王者。” 听闻此言,年圣仪不由得冷笑出声:“封王?哼,你难道忘记了吗?你曾经可是景国备受尊崇的西域王。而今,你居然妄图在我宋国也能获封王位,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自古以来,从未有过他国之王在我国受封之事,你又凭什么提出这般荒诞无稽的要求?还是趁早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吧!” 何燕亭却是一脸轻松,嘴角微扬,毫不在意地双手抱于胸前,似笑非笑地说道:“若是旁人自是不可能,但你年圣仪可不是一般人,只要你愿意,定能做到。” 第75章 争权 年圣仪那双深邃而幽暗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眼前的何燕亭,心中暗自思忖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许久之后,他方才缓缓张开嘴唇,声音低沉而缓慢地说道:“你为何如此执着于封王一事呢?难不成你还妄图借助景国之力来吞并我大宋不成?哼,如今的我对自己充满信心,相信在我的引领之下,宋国必将日益强大,而区区景国根本不足为惧。” 何燕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那是一种坚定不移且执拗无比的神情。她微微仰头,毫不退缩地迎上年圣仪审视的目光,坦然说道: “自我年幼之时起,便饱尝世间之人的冷眼相待,只因为我身为女子之身。然而,我内心深处所怀揣的志向和抱负丝毫不逊色于任何男子。 唯有被封为王者,方能让我有机会充分施展自身的才华,进而达成我心中那份远大的理想。更何况像我何燕亭这样的人物,若仅仅将我安置在后宫之中充当一名小小的瑶妃,岂不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吗?” 年圣仪微微挑起那如远山般的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之人,缓声道:“你可知道此去之路将会充满多少艰难险阻?朝堂之上的重重阻力绝非轻易可以攻克的。且不说其他,单是你若在宋国受封为王这一点,景国的黎民百姓与英勇将士们便极有可能认定你何燕亭已然叛国投敌。 如此一来,你往昔所立下的赫赫战功、种种丰功伟绩都将化为乌有。世人往往善忘,他们难以铭记他人的善行义举,但对于过错却总是耿耿于怀,并以此为由头,将一个人彻彻底底地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何燕亭闻言并未退缩,反而向前迈进一步,目光毫不躲闪地直直凝视着年圣仪的双眸,坚定地说道:“我无所畏惧!只要您能应允此事,纵前方荆棘密布、刀山火海,我亦在所不惜。”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周遭气氛仿佛凝固一般。年圣仪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思忖权衡利弊。许久之后,他终是长叹一口气,轻声道:“罢了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便答应你吧。但丑话讲在前头,你切不可出尔反尔,需得先行协助我清除掉那些藏匿于朝堂之中的毒瘤恶疮才行。” 听到这话,何燕亭紧绷的面容瞬间松弛下来,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抹如春花绽放般明艳动人的胜利微笑,爽利地回应道:“放心便是,本姑娘向来一言九鼎,说得出自然做得到。” 然而,就在此时,年圣仪却突然紧紧抓住何燕亭的手臂,神情执拗而又恳切地追问道:“何燕亭啊何燕亭,难道你当真不愿意成为朕的皇后吗?以你我的能力才智,倘若强强联手,必能共治天下,开创一番盛世伟业,如此美事,岂不妙哉?” “不好,年圣仪,你知道的,我是骄傲的,这天下共主,还是又争又抢才有意思,不是吗?”何燕亭笑得肆意。 年圣仪松开手,苦笑着摇摇头,“你这性子,真是倔强得很。”何燕亭微微歪着头,调皮地眨眨眼,“陛下莫要再劝,您就等着看我如何揪出那些朝堂奸佞吧。” 说罢,何燕亭转身欲走。刚迈出几步,年圣仪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打算先从何处入手?” 何燕亭脚步一顿,回首笑道:“自然是从吏部尚书那里,听闻他卖官鬻爵已久,证据想来不难找寻。”年圣仪点点头,“朕会暗中派人助你。” 何燕亭离开皇宫后,立刻着手调查吏部尚书之事。她巧妙地买通了尚书府中的一个小厮,从小厮口中得知了一些关键线索。然而,那吏部尚书也非等闲之辈,很快察觉到有人在查他,于是设下陷阱,想要抓住背后之人。 何燕亭知晓有陷阱后并未退缩,她心生一计。她故意放出消息,说已掌握吏部尚书确凿罪证,准备明日便呈交皇上。吏部尚书听闻此消息,心中暗喜,想着只要在今夜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解决,便可高枕无忧。 夜晚,尚书府外一片静谧。一群黑衣人悄悄潜入府内,直奔藏着所谓“证据”之处。可他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何燕亭安排的假象。 当黑衣人进入房间搜寻时,四周涌出众多官兵,将他们团团围住。原来何燕亭早已联合年圣仪派出的人手在此等候。 吏部尚书见状,知道大势已去,瘫软在地。何燕亭带着轻蔑的笑容走到他面前,“你以为能算计得了我?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随后,何燕亭将搜集到的真凭实据呈给年圣仪,年圣仪下令严惩吏部尚书。经此一事,何燕亭在朝中威望大增,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也不敢轻易造次,而她与年圣仪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随着何燕亭在朝中威望日盛,后宫诸人对她更是忌惮有加。太后嫉恨于她,暗中勾结前朝官员,试图再次打压何燕亭。 一日,宫中举办赏花宴。太后在何燕亭的茶水中下毒,却不想被何燕亭身边机灵的婢女映月发觉有异。 映月不动声色地换了茶水,而后暗示何燕亭小心应对。何燕亭佯装腹痛离席,却偷偷躲在暗处观察。 不久,一位宫女匆匆前来向太后禀报事情失败,太后大惊失色之时,何燕亭现身。 她当着众妃嫔的面揭露了太后的恶行。众人皆惊,太后却反咬一口说是何燕亭污蔑。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年圣仪赶到。他看到眼前场景,心中已有定夺。 年圣仪没有听太后的任何辩解,就将太后囚禁了,将宫中一切事宜都交给殷浮玉做主,而宋国女子学堂的事情则由萧云烟和月琴公主负责。 月琴公主没有给自己的母亲求情,反而她时常去看望太后,吃穿用度没有缺着太后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太后没有权力了。 月琴公主劝慰太后说,没有那个本事就别想着揽大权。 第76章 封王 月琴公主的做法,赢得了何燕亭的赞赏,于是月琴公主加入了以殷浮玉为首的后宫姐妹闺蜜团,四人齐心协力一起为宋国女子的解放运动作出贡献。 几日后,年圣仪在国宴上召见何燕亭上前听封。 在那熙攘喧闹、人头攒动的场合之中,年圣仪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众人,直直地落在了不远处的何燕亭身上。他嘴唇轻启,声音虽不大,但却清晰可闻:“朕深知这些日子以来,你承受了许多的冤屈与不公。而今,朝堂之上和后宫之内的局势方才初步稳定下来,朕想要赐予你本就应属于你的奖赏。” 何燕亭微微屈膝行礼,装模作样道,“陛下,臣妾不求赏赐,只愿陛下龙体安康,大宋繁荣昌盛。” 然而,就在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年圣仪竟然从那高高在上的宝座缓缓走下,一步一步慢慢地向着何燕亭靠近过去。待到走到近前时,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何燕亭的玉手。 “朕心意已决,朕封你为皇贵妃,位同副后,协理六宫之事。” 正当在场众人都以为这将是一场君恩浩荡的温馨场景之际,异变陡生! 只见何燕亭秀眉紧蹙,原本藏于袖中的锋利匕首突然如闪电般转出,毫不犹豫地朝着年圣仪的右胸狠狠刺去。 刹那间,一股猩红的鲜血喷涌而出,溅洒在周围的地面上,形成了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你敢骗我!”何燕亭冷声道。 整个宴会现场先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仅仅过了短短几秒钟之后,这片宁静便被彻底打破。 人们开始惊慌失措起来,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不堪。有的人惊恐地四处逃窜,有的人则呆立当场不知所措,更有一些胆小之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发出了一声声尖锐刺耳的尖叫。 而身中利刃的年圣仪,脸上却艰难地扯出了一抹苦笑。他强忍着胸口传来的剧痛,“开个玩笑,不必当真,朕意已决,封何燕亭为西瑶王,赐西域为她的封地。” 此语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响,令在场所有人都惊愕不已,瞠目结舌。 何燕亭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完全僵在了原地,眼睛瞪得浑圆,嘴巴微张着,显然是被眼前的状况震惊到了。 片刻后,只见她轻轻地翻了一个白眼,动作迅速而隐蔽地将手中那柄染满鲜血的匕首收进衣袖里,自己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与此同时,何燕亭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哼,早这样不就好了嘛,非得弄得这么麻烦……”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安静得落针可闻的大殿内却显得格外清晰。 站在一旁的年圣仪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向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心领神会,立即向前迈了一步,用他那尖细得如同夜莺啼叫般的嗓音高声宣读起圣旨来:“陛下有旨,此令即刻生效,从今日起,册封何燕亭为何西瑶王,十日之后,需启程赶赴西域封地,不得有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是太过惊人,以至于在场的众多大臣们一个个都瞠目结舌、惊魂未定,甚至都没能立刻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倒是身为皇后的殷浮玉最先回过神来,她心急如焚地赶忙吩咐身边的宫女去传唤太医前来,好为受伤的年圣仪查看伤势。 此时的何燕亭也终于从惊愕中缓过神来,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这肯定又是年圣仪给自己挖下的一个大坑。然而,就算明知前方道路艰险、布满荆棘,她何燕亭又何时惧怕过呢? 想到这里,何燕亭深吸一口气,缓缓屈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叩头谢恩道:“多谢陛下隆恩,微臣感激不尽,必当肝脑涂地以报皇恩浩荡!” 行完大礼之后,何燕亭利落地站起身来,一双美眸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坐在龙椅之上的年圣仪。此刻的年圣仪尽管面色依旧苍白如纸,但其目光却犹如寒潭之水般冷峻深邃,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年圣仪的伤并无大碍,何燕亭如果真想让他死,就不会让他仅仅只是出个血而已。 简单包扎了一下,年圣仪便独自召见了何燕亭。 何燕亭大摇大摆地走进殿内,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说道:“西瑶王这个封号,听起来倒是颇为悦耳呢。不过,你为何突然又将西域交还给我了?难道你真的如此坚信西域四族会对你死心塌地、忠心不二吗?”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与质疑。 年圣仪轻笑,“你捅我的这一刀,很快朕就会还回去。三日后,你将在景国再无任何安身立命之处!你何燕亭,就算心再怎么向着景国,景国的百姓和士兵是永远不可能再信你这个叛国之人了。” 何燕亭听后,却显得毫不在意,反而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说:“哦?是吗?那又何妨?其实这些后果我早就料到了。无妨,只要我能在宋国过得越好,我的亲人们知晓后便无需为我担忧。而那些视我为仇敌的人,看到我在宋国活得风生水起,想必他们心里定会十分难受吧。 他们或许认为我何燕亭一旦到了宋国便是走上绝路,可我偏偏就要违背他们的意愿。终有一天,我一定会杀回景国,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说完,她挑衅般地看了一眼年圣仪,似乎在等待对方的反应。 “嗯,那就提前祝你心想事成喽,你来到宋国不知不觉已经三个月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年圣仪笑得漫不经心,因为现在主动权掌握在他手中,这场权力的争锋他是下棋的人,而何燕亭此刻只是一个棋子。 “来手谈一局吧。”何燕亭朗声道。 “好啊。”年圣仪拿出独一无二的白玉棋盘,他执黑子,何燕亭执白子。 二人下棋下得有来有回。 第77章 年圣仪只喜欢人妻? 棋局过半,黑子渐渐占据上风。年圣仪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西瑶王,看来你今日要输于朕了。” 何燕亭紧咬下唇,目光紧紧盯着棋局,手中白子落下的速度慢了下来。突然,她眸光一闪,落子于一处看似险招之地。年圣仪微微皱眉,本以为轻松获胜的局面竟有了变数。 随着棋局接近尾声,局势愈发胶着。何燕亭轻声道:“陛下,莫要看轻任何人,即便我如今身处劣势,但也未必会败。” 年圣仪冷哼一声,“大话谁都会说。” 然而就在最后几步棋时,何燕亭以一招巧妙的连环计,扭转乾坤。白子成功包围黑子,取得胜利。 何燕亭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陛下,这局棋如同世事难料。今日我虽失势,但他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年圣仪脸色阴沉,心中对何燕亭更多了几分忌惮,“哼,你莫要得意太久。”但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比他想象中的更难对付。 年圣仪如今贵为皇帝,后宫自然是要充盈的,毕竟现在后宫就只有身为他前嫂子的殷浮玉和萧云烟,还有已嫁为人妻的曲芙钰,以及早已有夫君的何燕亭。 所以大臣们就真的误以为年圣仪癖好奇怪,喜好人妻的成熟感……于是每个人都挖空心思专门找那种美丽成熟的人妻或者寡妇进献给年圣仪。 年圣仪:…… 年圣仪不堪其扰,自他登基以来,一直忙于政务,不贪恋美色,甚至踏入后宫也只是因为有事要处理,而不是去睡觉。 从前太后还会催,但是自从她被关禁闭了,就无人敢催年圣仪了。 大臣们精心挑选的人妻和寡妇,在年圣仪眼中视若无物。这可把这些忠心耿耿的老臣们都急坏了,都怕自家陛下万一喜欢男人那可就糟了! 万般无奈下,大臣们找上了何燕亭。 何燕亭受邀参加几名宋国大臣的宴会,大臣们诉苦着,希望何燕亭行行好去劝谏一下陛下,求他在闲暇之余去后宫睡睡觉,或者开启大选多选些他喜欢的美人后妃也行。 他们说他们也没办法了,皇后性子软管不了陛下,贵妃又忙着女子学堂的事情,至于淑妃没有实权也没有宠爱找她也没用,他们思来想去就只能来找有实权又有宠爱的何燕亭劝谏陛下了,为此他们这些老东西连脸面都不顾,就差跪下来求何燕亭了。 何燕亭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她一边笑着,一边连连点头答应着什么。随后,她脚步匆匆地返回宫中,一刻也不停歇地请求面见年圣仪。 尽管年圣仪日理万机、事务繁忙,但对于何燕亭的求见,他依然毫不犹豫地应允了下来。 然而,让年圣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何燕亭见到他之后所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陛下啊,您贵为一国之君,应当广纳嫔妃、开枝散叶才是啊!” 听闻此言,年圣仪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仿佛被一层厚厚的乌云所笼罩。他紧紧地皱起眉头,额头上甚至隐隐浮现出几条青筋,显然对何燕亭这番话感到十分不满。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何燕亭那毫无顾忌的大笑声。只见她双手捂着肚子,身体微微弯曲,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哈哈哈……陛下呀,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啦!您看看您这做皇帝的,居然如此清心寡欲!若不是那些大臣们,我恐怕到现在还未曾留意呢——您这后宫中的四位佳人,不是曾经嫁为人妇,便是已然迎娶过他人。 虽说前面两位是我逼迫您纳入宫中的,第三位也是因我的缘故您才勉强收下的,至于这第四位嘛,自然是我所以你才把我也迎娶进宫了。 哎呀呀,如今连朝中的大臣们都开始暗自揣测,说您要么钟情于此类女子,要么……嘿嘿,说不定您喜欢的其实是男子呢!我可真是……哈哈哈哈,快要笑死过去了!陛下,您该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那个地方不会不行吧?” 何燕亭越说越是兴奋,最后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粗气。 年圣仪不禁被气得笑出声来,只见他面色微红,径直快步走到何燕亭跟前。 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年圣仪怒目而视,双手看似随意地搭在了何燕亭纤细的腰间。“你说我朕不行?那你可要试试吗?” 然而,面对年圣仪如此举动,何燕亭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嘴角轻轻一挑,露出一抹轻佻且略带狡黠的笑容。 紧接着,她手腕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出一连串巧妙的动作,瞬间便将局势扭转过来,原本处于主动地位的年圣仪竟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何燕亭压在了身下。 “大胆!竟敢如此放肆!”年圣仪身体一颤,整个身子都变得有些僵硬。尽管心中气恼万分,但此时的他却难以挣脱何燕亭的束缚。 何燕亭却仿若未闻,伸出那如葱般修长的玉手,轻轻地挑起年圣仪精致的下巴,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对方绝美的容颜。 片刻之后,她咂巴咂巴嘴,发出几声赞叹:“啧啧啧,不得不说,你这副模样当真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啊。只可惜……本王家中已然有了一位王夫。 而且,我既然迎娶了他,自然就要对他全心全意、从一而终啦。毕竟,我可是打算跟他携手相伴,直到白发苍苍呢。” 听到这话,年圣仪愈发恼羞成怒,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趁着何燕亭稍有松懈之际,他暗中运力,猛地一挣,终于成功摆脱了何燕亭的压制。他随即迅速站直身子,与何燕亭四目相对,眼中怒火燃烧,用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质问道:“难道他就这般好吗?” 何燕亭见状,不但不生气,反倒又一次轻笑出声。她微微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回答道:“其实吧,他也没那么好啦。若单论长相气质还有本事,跟你相比可真是相差甚远呐。但是,他以后肯定比你厉害。我相信他。” 何燕亭嘴角微扬,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灿烂,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第78章 皇后你和我皇兄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 而一旁的年圣仪,则是目光复杂且悲伤地望着远方,仿佛心中藏有无尽的忧愁与困惑。他不懂,也不想懂,更不需要懂。 他实在不明白,为何会有人如此沉醉于这般幼稚的感情之中?他身为高高在上的帝王,根本无需去理解、更不愿去触碰这份情感。因为对他来说,感情只会成为阻碍他挥刀杀敌、称霸天下的绊脚石,只会影响他拔刀时的速度和决心! 就这样,年圣仪独自一人在书房里沉思默想了数个时辰。终于,他下定决心,立刻下达圣旨,责令朝中诸位大臣将自家适龄的女儿全都送进宫来,封为妃子。 短短不到三日的时间,整个后宫顿时变得热闹非凡,犹如春花绽放一般绚丽多彩。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们,她们或娇艳欲滴,或楚楚动人,各有千秋。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众多新人入宫,身为皇后的殷浮玉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这些新来的嫔妃们个个心高气傲,根本就没有把殷浮玉这位正宫娘娘放在眼里。可这次,还没等殷浮玉的好姐妹萧云烟出手相助,她便决定亲自出马,好好教训一下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们。 于是,一场场明争暗斗在后宫悄然上演。殷浮玉凭借着自己多年积累下来的智慧和手段,毫不留情地给了那些企图挑衅她权威的新人们一个接一个的下马威。 只见她时而巧言令色,时而冷面寒霜,直把那些原本想要兴风作浪、充当跳梁小丑的新人们打压得服服帖帖,再也不敢轻易造次。 为了庆祝宫中迎来如此之多的佳人,同时也是为了缓解后宫紧张的气氛,皇帝特地吩咐筹备一场盛大的赏花宴。届时,众美云集,歌舞升平,想必又是一番别样的风景…… 众多妃嫔们身着华服、浓妆艳抹,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簇拥在了一起。她们或浅笑低语,或相互打趣,好不热闹。 而位于上位的年圣仪则静静地坐着,看似漫不经心地与身旁的殷浮玉交谈,但那不时扫过角落里的目光却暴露了她真正的关注点——独自静坐在一隅的何燕亭。 今日的何燕亭装扮得格外素雅清淡,一袭月白色的长裙如同月光般柔和,没有过多的珠翠点缀,只在发间别了一支简单的玉簪。她就那样安静地坐在那里,神情恬淡,仿若超脱于这纷扰尘世之外,与世无争。 就在此时,一位年纪尚轻的妃子突然端起手中的酒杯,袅袅婷婷地向着何燕亭走去。 只见她面若桃花,声音娇媚地开口道:“听闻姐姐前些日子在下棋时竟能胜过陛下,当真是厉害非凡呢!只不过啊……在这深似海的后宫之中,太过聪明可未必是什么好事哟~” 其言语之间虽带着笑音,然而明眼人一听便知其中饱含着浓浓的挑衅意味。 面对这般挑衅,何燕亭仅是微微勾唇一笑,并未答话。在她眼中,这位年轻的妃子不过是个愚笨无知之人罢了,与这样的蠢货多费口舌只会拉低自己的智商,实在是懒得搭理。 那位年轻妃子见何燕亭如此反应,自觉没趣,冷哼一声后转身欲走。谁知就在她抬脚迈步之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脚下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整个身体猛地向前倾去。 随着她的惊呼响起,手中那满满一杯美酒瞬间化作一道弧线,直直地朝着何燕亭泼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众人皆不由得惊呼声四起,就连原本稳坐上位看戏的年圣仪也不禁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致地等待着看接下来会发生何事。 而身处险境的何燕亭却是不慌不乱,只见她身形如燕般轻盈一闪,轻轻松松地便避开了那迎面而来的酒水。于是乎,那杯中的琼浆玉液一滴不剩地全部洒落在了地上,溅起一片湿痕。 就在这时,那位年轻貌美的妃子突然感觉脚下一绊,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猛地摔倒在地。这一跤可着实不轻,疼得她龇牙咧嘴,心中更是恼怒万分。 只见那年轻妃子满脸涨红,柳眉倒竖,正欲站起身来发作一番,然而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一旁的何燕亭已然迅速地拿起桌上的一壶美酒,毫不犹豫地将其倾倒在了年轻妃子的身上。酒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浸湿了年轻妃子的衣裳和秀发,让她看上去狼狈不堪。 何燕亭面无表情,眼神犹如寒冰一般冷冽,她缓缓地张开朱唇说道:“妹妹如此不小心,若是在陛下面前也这般冒失,冲撞了圣驾可如何是好?身为女子,愚笨至此,当真是可悲至极啊!还是快些滚吧!”说罢,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宫女将年轻妃子拖走。 年轻妃子此时早已泪流满面,哭得梨花带雨,但宫女们不敢违抗何燕亭的命令,只得强行拖拽着她离开了这场热闹非凡的赏花宴。 众人目睹此景,皆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多言一句。而何燕亭则依旧优雅地端坐在座位上,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 殷浮玉自然是要为何燕亭撑腰的,她立即柔声道,“诸位妹妹,本宫奉劝你们安分些,得罪了本宫不会死只会受些折磨,胆敢得罪西瑶王,你们的小命本宫可就保不住了哦。” 年圣仪越发烦躁,他是高傲的有洁癖的,对于不喜欢的女人他是碰都不想碰,虽然他下定决心纳了这么多女人进宫,可也那是为了安抚大臣们不安的心,可是真让他对着那些他实在不喜欢的女子下嘴,他真是觉得折磨自己。 何燕亭自然看出了年圣仪的纠结和烦躁,但她就是看热闹一般看着年圣仪的窘迫,没忍住又笑出了声,引来了年圣仪的怒瞪。 年圣仪强压下怒火,冷哼一声道:“西瑶王今日此举未免太过张狂,是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何燕亭却不惧,悠悠起身行礼,“陛下,我只是教导不懂事的妃子规矩,以免日后冲撞了陛下。” 年圣仪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更是不悦,却又不好发作得太过。 何燕亭却笑得更加挑衅。 殷浮玉当然是帮着好姐妹何燕亭说话喽。“陛下,是吴美人不敬在先,西瑶王惩罚她是没错的。” 年圣仪这时却望向殷浮玉,脑海里灵光一闪,“皇后你和我皇兄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 殷浮玉:? 第79章 去父留子,年玄煜 殷浮玉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茫然之色,她下意识地转头与身旁的何燕亭对视了一眼。只见何燕亭也是一脸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稍作犹豫后,殷浮玉带着几分忧虑,缓缓地张开嘴巴说道:“回禀陛下,臣妾确实育有一子,名叫年玄煜。再过六个月便是他的生日,那时他方才年满五岁。如今这孩子正被寄养在姜太妃的宫中呢。” 听到这话,原本神色平静的年圣仪突然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都变得明亮起来。他面带微笑,兴致勃勃地说道:“朕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这个侄子啦,快,带朕前去探望一下他吧。” 殷浮玉一听,心中顿时一紧,脸色也变得煞白。涉及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殷浮玉又不免地多想了些,此时她惶恐不安的跪下,哀求道:“陛下……阿元他年纪尚小,什么都不懂啊,肯定不会对您造成任何影响的呀,请陛下高抬贵手,放过他吧!”说着,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因恐慌而微微颤抖。 看到殷浮玉如此失态,年圣仪不由得感到一阵无奈。他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额头。 站在一旁的何燕亭见状,瞬间领会了年圣仪的心思。她快步走上前,弯下腰将跪在地上的殷浮玉扶了起来,并轻声安慰道:“殷姐姐,莫要惊慌。依我看呐,这次对于阿元来说或许会是一场难得的大造化哟。” 殷浮玉此刻仍处于一种懵懵懂懂且满心忧虑的状态之中,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领着年圣仪以及何燕亭一同前往姜太妃所在的宫殿,去探望她那视若珍宝的儿子——年玄煜。 当他们一行人抵达时,姜太妃早已闻讯等候在此,并迅速带领着年玄煜向年圣仪行礼请安。 只听得一声恭恭敬敬的声音响起:“参见陛下!” 紧接着又是一句奶声奶气的话语传来:“参见……皇叔陛下。” 原来,这位年纪尚不足五岁的年玄煜虽然年幼,却已然懂得礼数,表现得乖巧而懂事。 年圣仪一眼便瞧见了这个小家伙虎头虎脑、可爱至极的模样,内心不禁涌起一股浓浓的喜爱之情。他微微弯下腰来,动作轻柔地将年玄煜一把抱入怀中。 令人惊喜的是,年玄煜面对陌生的年圣仪竟然毫无惧色,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好奇地盯着眼前的人瞧个不停。 “哈哈,这孩子长得可真是机灵啊!”年圣仪忍不住开怀大笑道,随后转过头望向站在一旁的殷浮玉,微笑着询问道,“朕对这孩子甚是喜欢,有意将其接至身边亲自教养,不知皇后意下如何呢?” 听到这话,殷浮玉不由得心头一震,满脸惊愕之色。她实在想不通皇帝为何会如此看重自家的孩子,然而转念一想,如果贸然拒绝的话,恐怕会惹怒龙颜。 权衡利弊之后,殷浮玉连忙屈膝行礼,语气诚恳地回应道:“陛下厚爱有加,臣妾自是感激涕零、感恩戴德。一切但凭陛下做主便是。” 何燕亭站在一旁,脸上洋溢着笑容,向殷浮玉拱手道贺:“殷姐姐这下可算是能放下心来了,再也不用担心自家那宝贝儿子哪天会突然遭逢陛下毒手,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啦。” 听到这话,年圣仪不禁感到有些无语。虽说帝王之心深不可测,但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就连自己的亲侄子也要赶尽杀绝啊。 然而,如今既已下定决心要立年玄煜为太子,那这其中的阻碍自然是不能再留。年世华作为年玄煜的生父,便成了不得不除去之人。正所谓去父留子,方能确保皇位传承的稳定与顺利。 殷浮玉闻听此言,心头猛地一颤。尽管年世华平日里待她算不上有多好,但他终究还是自己孩子的亲生父亲啊。可是面对这无法违抗的君命,她又能如何呢?最终,殷浮玉只得默默地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哀伤。 年圣仪回宫之后,立刻开始着手安排相关事宜。他先是精心谋划,寻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将年世华调离京城,使其远离权力中心。 年世华虽然隐约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但皇命如山,他纵有万般不愿,却也不敢公然违抗圣旨,只好领旨谢恩,乖乖地离开了京城。 待到年玄煜来到年圣仪身旁时,这位年轻的皇子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聪慧天赋。无论是读书识字,还是骑马射箭,只要年圣仪稍加指点,他便能迅速领悟其中要领,并出色地完成任务。如此一来,年圣仪对这个侄子越发地喜爱和满意起来。 而远在千里之外、与京城相隔甚远的年世华,此时正面临着一场生死危机。夜幕笼罩下,数名黑影如鬼魅般悄然靠近他所居住的府邸。这些刺客训练有素,行动迅速且悄无声息。 然而,即便年世华有所警觉,奋起抵抗,终究寡不敌众。更何况,此次刺杀行动乃是由何燕亭亲自带队。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年世华身负重伤,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未能逃脱这场劫难。 这个噩耗很快便传回到了皇宫之中。当殷浮玉得知这一消息时,她心如刀绞,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但在众人面前,她不得不强忍着悲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毕竟身为后宫嫔妃,她不能轻易表露自己真实的情感。 尽管如此,殷浮玉内心深处的哀伤难以掩饰。她深知,阿元的亲生父亲已然离世,从此以后,阿元将失去父爱。好在阿元还有一个疼爱他的皇叔——年玄煜。 年玄煜虽然年纪尚幼,但似乎也隐约察觉到什么,自那以后,他变得越发懂事听话。可即便如此,他心中依旧闷闷不乐,时常独自一人发呆沉思。 殷浮玉看在眼里,疼在心头。为了开导年幼的年玄煜,她特意找了个时间,与他进行了一次深入的谈话…… 第80章 立太子 殷浮玉轻轻地拉起年幼的年玄煜那胖乎乎的小手,温柔的声音仿佛春日里的微风拂过耳畔:“阿元啊,虽然你的爹爹如今已离我们而去,但他定然满心期盼着你能茁壮成长,成为一个能够撑起一片天、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况且如今你还有陛下的庇护与关爱,所以你必须加倍努力才行呀,切不可辜负了陛下对你的期望哟!” 年玄煜眨巴着那双红彤彤的大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哽咽着问道:“母妃……是不是那些可恶的坏人害死了我的爹爹?” 殷浮玉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而又带着一丝无奈地说道:“并非如此,这一切皆是命数罢了。你爹爹他呀,当初本就无能力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宝座。按常理来说,早在那时他便应当殒命于此。 然而,所幸陛下宅心仁厚,宽宏大量,这才网开一面饶他多活了些时日。要知道,这皇位之争向来都是无比残酷无情的,身处其中之人,无论是站在哪一方的立场之上,其实都并无对错之分。 更何况,身为一国之君的帝王,又怎能说错在他呢?” 年玄煜紧紧握着自己小小的拳头,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坚毅之色,咬牙切齿地道:“母妃放心,孩儿定会越发勤奋刻苦,定要早日长大成人。待我有足够力量之时,定会将您和姨娘保护得妥妥当当,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半分!” 殷浮玉感动不已,连忙将年玄煜紧紧拥入怀中,喃喃低语道:“我的乖阿元,母妃此生别无所求,只要有你和云烟妹妹陪伴在身旁,母妃便觉得已是世上最幸福之人啦。” 此时此刻,年圣仪的心腹正静静地站在窗边,将屋内那番激烈的对话尽收耳底。待全部听完之后,便匆匆赶来向年圣仪禀报此事。 “知道了。”年圣仪面色平静地应道,但内心实则早已波澜起伏。只见他默默地从桌案上拿起刚刚写就的那份圣旨,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的字迹。这份圣旨所承载的内容至关重要——竟是要立年玄煜为太子! 随后,年圣仪手持圣旨,步伐稳健地朝着殷浮玉所在的宫殿走去。其身后紧紧跟随着一群训练有素、毕恭毕敬的侍从们。 而殷浮玉这边呢,一接到通报说皇帝即将驾临,她的心瞬间猛地一跳,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涌上心头。 于是,她急忙伸手拉住身旁的年玄煜,一同快步走出殿门,准备迎接圣上的到来。 不多时,年圣仪一行人便来到了宫殿前。殷浮玉抬眼望去,只见年圣仪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但其眼神却显得颇为复杂,让人难以捉摸其中深意。 年圣仪缓缓开口说道:“朕今日特意前来此地,实乃有一件关乎国之根本的大事需要当众宣布。”话音未落,他已轻轻展开手中的圣旨,开始朗声宣读起来。 当念到“立年玄煜为太子”这句话时,在场众人皆是一片哗然。尤其是殷浮玉,更是惊得差点站立不稳,好在她反应迅速,连忙用力拽住身边同样惊愕不已的年玄煜,双双跪倒在地,叩头谢恩。 然而,年玄煜毕竟年纪尚小,心思单纯。此刻的他满心狐疑,忍不住抬起头来,直视着年圣仪问道:“皇叔陛下,侄儿实在不明白,为何您会选中我作为太子呢?以您如今这般风华正茂的年岁,且后宫之中尚有众多年轻貌美的妃子相伴,日后定然能诞下许多皇子皇女啊。” 年圣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朕相信,以年玄煜之才能和品性,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代明君,开创盛世江山。” 然而,只有年圣仪自己心里清楚,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还有着另外一番盘算。 原来,这位皇帝生性有着严重的洁癖,对于那些他看不上眼、心生厌恶的女子,别说是亲近触碰,就连正眼瞧一下都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而年玄煜呢,好歹也是年世华的嫡子,身份尊贵倒也说得过去,既然已经有这么个合适的人选摆在眼前,那也就无需再过于挑剔了。 年玄煜听到皇帝对他的称赞与期许后,赶忙起身谢恩。只见他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言辞恳切地回应道:“多谢皇叔陛下的厚爱与信任,侄儿定会铭记在心,努力进取,绝不辜负您的殷切期望。” 此时,年圣仪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缓缓转向一旁的殷浮玉,开口夸赞道:“皇后啊,这些年来,多亏了你悉心教导有方,才得以培养出如此懂事又聪慧的好儿子,你真是功不可没呀!” 殷浮玉闻听此言,连忙福身行礼,谦逊地回答说:“皇上谬赞了,身为母亲,教导子女本就是臣妾应尽的本分罢了。” 待一切事宜处理完毕,年圣仪起驾回宫继续处理事务。就在这时,一直跟随着年圣仪的心腹太监瞅准时机,悄悄凑近前来,压低声音好奇地问道:“皇上,恕奴才斗胆问一句,此次您为何会如此轻易地就立下太子呢?而且,这年玄煜说到底也不过只是您的侄儿而已……” 年圣仪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朕立他为太子,一是堵住悠悠众口,二是让各方势力先放松警惕。年玄煜毕竟年纪尚小,未来如何还不是朕说了算。”说完,大步流星向寝宫走去,只留下一脸若有所思的心腹太监站在原地。 心腹太监望着皇帝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揣摩着皇帝话中的深意。 这边厢,年玄煜回到自己的宫殿,脸上虽带着谦逊的笑容,眼底却透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深沉。他深知自己虽被立为太子,但前路充满荆棘。 身边的太监却低声提醒道:“殿下,顾先生让奴才提醒您,您如今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危机四伏,各方势力定不会善罢甘休。” 年玄煜微微颔首,“顾先生所言极是,孤需步步谨慎。” 而在后宫之中,殷浮玉坐在榻上,将今日的事情都和萧云烟讲了。 萧云烟眼神冷冽起来,她叫来心腹宫女,吩咐道:“去查一查今日之事背后是否还有其他阴谋,本宫可不相信皇上真就这般简单地立了太子。”宫女领命而去。 朝堂之上,一些大臣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对年玄煜成为太子之事议论纷纷。其中一位重臣冷哼一声,“哼,这小儿何德何能,老夫定要好好观察一番,若是有任何不妥之处……” 众人皆心照不宣,一场围绕着太子之位的明争暗斗即将拉开帷幕。 第81章 我来见你,我是你的西瑶王夫 就在近日,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如旋风般传遍了整个景国——何燕亭于宋国竟被册封为西瑶王!此讯一出,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当得知这一消息时,言简气得火冒三丈、怒不可遏。想当初,他本以为将何燕亭送至宋国后,她便会从此一蹶不振,彻底沦为平庸之人,再无翻身之日。然而事与愿违,这个女人无论走到何处似乎都难以安分守己。 如今在宋国,她不仅活得逍遥自在,而且还风生水起,甚至有可能对景国构成巨大威胁。尤其是现在的宋国既有何燕亭又有年圣仪,两国一旦开战,景国恐怕凶多吉少。 与此同时,朝中局势亦是变幻莫测。萧云浮因其数次立下的赫赫战功,成功晋升为太子言承运的太师,并顺势坐上了户部尚书的高位。自其入朝为官以来,政绩斐然,深受皇帝赏识。 而蒋纪这边呢?自踏入朝堂那刻起,他便马不停蹄地四处拉拢朋党,以惊人速度组建起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势力。没过多久,他便顺利跻身吏部侍郎之列。 值得一提的是,蒋纪表面上虽与萧云浮处处作对、针锋相对,但正因如此,反倒让他愈发受到皇帝的重视与青睐。 就连身为女子的白锦亦在仕途上崭露头角,获得了一份官职。尽管目前她仅位居礼部六品官员之职,但对于一介女流而言,这无疑已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开端。 众人皆对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寄予厚望,期待着她能在官场上继续大放异彩。 白锦表面上对何燕亭表现出极度的厌恶之情,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一提到何燕亭这个名字,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皱起眉头,甚至还会时不时地与萧云浮针锋相对,仿佛跟这两人有着深仇大恨一般。然而,事实的真相往往隐藏在表象之下。实际上,白锦内心深处对于何燕亭怀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崇拜和热爱,她简直就是何燕亭最忠实、最狂热的粉丝。 遥想当年,白锦空有一身惊世才华,却如同明珠蒙尘般无人赏识,只能无奈地被困于闺阁之中,无法一展抱负。不仅如此,家中长辈还不顾她个人意愿,强行逼迫她嫁给一个毫无感情基础且根本不是她所喜欢之人。 那段日子对白锦来说,无疑是暗无天日的深渊。就在她几乎要陷入绝望之际,宛如一道曙光划破黑暗夜空的何燕亭出现了。 何燕亭以其非凡的智慧和勇气,打破了传统观念的束缚,为无数像白锦这样的女子争取到了平等展示自我的机会。 正是因为有了何燕亭的挺身而出,白锦才得以摆脱命运强加给她的枷锁,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 因此,从那一刻起,白锦便暗暗发誓:今生今世,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无论遭遇多少艰难险阻,她都将坚定不移地站在何燕亭这边,全心全意地拥护这位拯救过她以及众多同病相怜姐妹们的恩人! 但这份深情厚谊,白锦只能深埋心中。毕竟在众人眼中,何燕亭树敌颇多,而萧云浮又是她何燕亭的王夫。白锦深知,如果暴露自己真实的情感立场,必然会给自己带来无尽麻烦。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新春佳节已然过去近四月有余,而萧云浮与何燕亭也分别了足足四个月之久。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万籁俱寂,萧云浮躺在床上,双眼凝视着漆黑的天花板,脑海之中全是何燕亭的音容笑貌。那温柔的浅笑、清脆的笑声仿佛就在耳边回响,令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无数次,在半梦半醒之间,萧云浮竟产生了幻觉。他仿佛看到何燕亭悄然归来,轻轻地走到他身旁坐下,一如往昔那般亲昵地依偎在一起。 他们像从前那样,过着无忧无虑、不知羞耻却又无比甜蜜的幸福生活。然而,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时,所有的美好都如泡影般瞬间破碎,只剩下满心的惆怅和失落。 日复一日的思念犹如潮水一般汹涌澎湃,渐渐地侵蚀着萧云浮的心。再加上繁重的工作和紧张的学习任务,让本就身心疲惫的他最终不堪重负,病倒在了床榻之上。 这一病来势汹汹,连续三天三夜,萧云浮一直被高烧所折磨,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好在经过一番苦苦挣扎后,萧云浮终于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他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脸担忧的映风正守在床边。 见他醒来,映风连忙上前轻声问道:“王夫,您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萧云浮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映风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心疼不已,忍不住劝说道:“王夫啊,若是您实在想念将军,不如就去寻她吧。景国这边还有我们以及何昭少爷呢,定能将诸事处理妥当。” 何昭也在一旁应声道,“是啊,姐夫,景国如今有我们在,你且放宽心!顺便你也去告诉姐姐,我如今也已经放下不堪的过去了,我已经有能力过好自己想要的生活了,我会让她为我这个弟弟而骄傲的!” 听闻此言,萧云浮微微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他虚弱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是啊,她或许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前来找我,但我可以主动去找她。 而且,我要亲口告诉她,如今的我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而是经历了许多风雨之后变得成熟稳重的男人。” 主意已定,萧云浮当即决定向朝廷告假一月,并顾不得自己尚未痊愈的病躯,于当晚便收拾行囊,趁着夜色掩护,秘密踏上了前往宋国国都的路途。 阿瑶,我永远都是你的王夫,是你的镇远王夫,也是你的西域王夫,亦是你的西瑶王夫。 萧云浮脸上都是满满的笑意。 什么年圣仪,都不足为提,他萧云浮永远都是何燕亭的正宫,只要他不死,何燕亭的王夫就只能是他一人! 第82章 郎情妾意,双剑合璧 而此时,远在宋国皇宫内的何燕亭,正沉浸于一场离奇的梦境之中。夜深人静之时,她缓缓合上双眼,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她与萧云浮竟然共处一张床榻之上,两人亲密无间,如胶似漆,相互亲吻、搂抱,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 何燕亭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难耐,一股无名之火在体内燃烧着。她终于无法忍受这种煎熬,猛地坐起身来,口中喃喃哀叹:“我真是服了,如今开春了,那些动物们都开始发情了,但我可是个人啊,怎么会如此呢!” 说完,她心烦意乱地下了床,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杯子,大口大口地灌下一杯杯冰冷刺骨的水。 一杯接一杯,直到肚子里灌满了凉水,那种燥热感才稍稍减轻了一些。然而,她的心却依旧难以平静下来。何燕亭转身走到窗前,静静地凝视着窗外那如水的月色,心中思绪万千。 月光洒在她美丽的脸庞上,映照出她眼中的迷茫和不安。她轻声呢喃道:“云浮啊,你可会怨我?我这一走便是整整四个月之久,而且不知道未来还要等待多长时间,我才能杀回景国,重新夺回本就应该属于我的一切!但请你相信,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回去的,只不过现在时机尚未成熟罢了。”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透露出满满的野心。 没错,当初选择来到宋国,何燕亭完全是出于自愿。因为她深知,要实现自己的目标,就必须冒险深入敌营,获取足够强大的力量。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坚信,只要自己能够忍耐住眼前的困境,终有一天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就在何燕亭陷入深深沉思的时候,只见映月神色匆忙地快步走了进来,并焦急地向何燕亭禀报着:“将军,刚刚收到映风姐姐传来的消息,说是萧云浮大人此刻正在快马加鞭地朝着宋国的国都赶来!” 听闻此言,何燕亭不由得心头一震,手中紧握着的那只精致茶杯险些失手掉落于地。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脱口而出道:“他怎会如此突然就赶来了呢?难不成是景国那边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不成?”言语之间,流露出浓浓的关切与忧虑之情。 面对何燕亭的追问,映月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对此事毫不知情。然而此时的何燕亭,内心却是五味杂陈。 一方面,能够这么快就要与心心念念的爱人相见,让她感到无比欣喜;可另一方面,她深知自己目前在宋国所暗中谋划的那些事情绝对不能有丝毫泄露,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这使得她在欢喜之余,更多了几分沉甸甸的担忧。 稍稍定了定神之后,何燕亭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吩咐手下众人务必密切留意萧云浮一路上的一举一动和具体行踪,同时要迅速清查并清除掉自身周遭有可能存在的任何安全隐患。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方的萧云浮,则是昼夜不停地策马狂奔。长时间的奔波劳累令他的身躯愈发显得疲惫不堪,但即便如此,也无法磨灭他心中那份对于即将与何燕亭重逢的热切期盼。经过数日的艰难跋涉,萧云浮终于成功踏入了宋国国都的城门。 而这边,早已得知消息的何燕亭更是不敢有片刻耽搁,赶忙精心梳妆打扮一番后,便迫不及待地出门前往迎接。 待到两人真正碰面的那一刹那间,彼此的目光瞬间交汇在了一起,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住了似的,四周变得异常安静。 萧云浮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位明艳动人、光彩照人的女子——何燕亭,心中顿时被满满的爱意所填满。 许久之后,仿佛时间都已经凝固,何燕亭那原本有些呆滞的眼神才渐渐恢复清明,缓缓地回过神来。她轻轻地张开口,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呼唤着:“阿福……”这声轻唤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弱,但却又带着无尽的思念与牵挂。 站在一旁的萧云浮听到这声呼唤,眼眶瞬间湿润了起来。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大步向前冲去,紧紧地抱住了何燕亭纤细的腰肢。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何燕亭的衣衫之上。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哽咽声:“阿瑶……我终于见到你了……” 周围那些侍从们见状,纷纷很有眼力见儿地向后退开了一段距离,将这片空间留给了这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然而,就在这温馨而感人的时刻,变故突生。 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官兵如潮水般涌了过来,迅速将他们包围在了中间。 为首的那位官员面色冷峻,目光犀利如刀,他猛地一挥手中的马鞭,指着萧云浮大声呵斥道:“大胆萧云浮,你竟敢私自潜入我宋国国都,定然是心怀叵测、意图不轨!来人啊,给我速速拿下此贼!” 萧云浮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浑身一颤,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望向怀中的何燕亭。此时的何燕亭同样面露警惕之色,美眸之中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 只见何燕亭身形一闪,如疾风般迅速地移到萧云浮身前,用自己的身躯将其牢牢护住。她那双美眸此刻寒光四射,冷冷地凝视着站在前方为首的那位官员,朱唇轻启,声音冰冷得仿佛能凝结空气一般。 “本王乃是堂堂西瑶王,而他则是本王的西瑶王夫。你区区一个四品官员,又有什么资格胆敢当街捉拿本王的人?” 然而,那名官员似乎并未被何燕亭的气势所震慑,反而扬起下巴,一脸高傲地道:“本官乃是奉当今圣上之命前来办事,西瑶王莫要再继续为难下官了。来人啊,速速给本官将这萧云浮拿下!”随着他一声令下,一群手持兵刃的士兵便呼啦啦地冲上前去。 第83章 要脸能活吗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何燕亭毫无惧色,依旧坚定地守护在萧云浮身旁。她与萧云浮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后,两人同时伸手抽出腰间悬挂的佩剑。 刹那间,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两把宝剑在空中交织出一道道炫目的光芒。 何燕亭和萧云浮的首次配合堪称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他们的剑法犹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威力。 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那些奉命缉拿萧云浮的士兵们根本无法抵挡如此凌厉的攻势,没过多久便一个个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就连为首的那名官员也未能幸免,只见何燕亭手腕一抖,剑尖如同毒蛇吐信一般直刺过去,瞬间就抵在了他的咽喉处。那官员惊恐万分,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起来。 恰在此时,原本喧闹的街道突然变得鸦雀无声。紧接着,从人群外围传来一声高喊:“圣上驾到!” 此声一出,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惊,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官兵们,全都齐刷刷地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叩头行礼。 唯有何燕亭和萧云浮二人挺直了身子站立原地,宛如两座坚不可摧的山峰,丝毫没有下跪之意。 就在此时,众人的目光被远处缓缓驶来的一辆豪华龙辇所吸引。那龙辇由数匹神骏的白马牵拉着,车身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而端坐在龙辇之上的,正是当今圣上——年圣仪。 年圣仪面沉似水,一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带着几分玩味之色看向不远处紧紧贴在一起的何燕亭与萧云浮二人。他的目光犹如寒芒一般,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啧啧啧,当真是郎情妾意啊!\" 年圣仪悠然开口,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他轻挑眉毛,似笑非笑地盯着萧云浮,继续说道:\"西瑶王,今日之事,你总该给朕一个合理的交代吧。\" 听到这话,何燕亭毫不犹豫地拉着萧云浮向前迈进一步。她昂首挺胸,美眸之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冷冷地回应道:\"陛下,他乃是我的西瑶王夫!只要有我在,谁也休想动他一根汗毛!\" 年圣仪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怒火,他紧握着手中的玉笛,咬牙切齿地道:\"为了这个男人,你竟然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吗?难道在你眼中,朕就如此不堪?\" 然而,面对年圣仪的质问,何燕亭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极其敷衍地道:\"随您怎么想便是,反正事实就是如此。\" 说罢,她便不再理会年圣仪,而是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身旁的萧云浮身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与她无关。 年圣仪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语气森寒地说道:“好啊,真是太好了!何燕亭,你可别天真地认为朕当真不敢拿你怎么样。”话音刚落,只见他猛地一挥袖袍,动作凌厉而果断。 刹那间,一群训练有素、全副武装的侍卫如潮水般迅速涌来,眨眼之间便将何燕亭与萧云浮紧紧围困在了正中央。 然而面对如此紧张的局势,何燕亭嘴角依旧挂着一丝不屑的冷笑。她目光冰冷地扫视着周围的侍卫,冷冷开口道:“哼,就凭你们这群虾兵蟹将,难道还妄图能够困住本王不成?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紧接着,她转头看向年圣仪,继续说道:“年圣仪,实话告诉你,本王马上就要动身前往西域。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本王顺路把萧云浮护送回景国好了。 想必你应该清楚,如今的萧云浮在景国内可谓是位高权重。此时此刻,你根本就没有打算向景国发起进攻,如果贸然抓住萧云浮,对于你来说非但没有丝毫益处可言,反而可能会引发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这些道理,以你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不明白吧!” 年圣仪听后,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缓缓开口道:“即便如此,那又能怎样?别忘了,朕乃是堂堂一国之君,整个宋国的大小事务皆由朕一人说了算! 除非……你肯放下身段来恳求于朕,说不定朕心情一好,会考虑应允你的这个请求哦。”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萧云浮轻轻拉了拉何燕亭的衣袖,眼中流露出关切与不忍之色,显然不愿意看到她为了自己而在年圣仪面前低头示弱。 何燕亭微微皱起眉头,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柔一些,轻声安慰着说道:“没办法呀,咱们现在处于这样的境地,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我之前也已经足够强势啦,如果再继续强硬下去,恐怕不仅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反而还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呢。所以乖乖听话哦,相信我很快就能将这些麻烦都处理妥当的。” 听到何燕亭这番话,萧云浮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而此时的何燕亭,则突然转身面向年圣仪,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合十,摆出一副可怜兮兮又无比谄媚的模样,嘴里哀求着喊道:“好啊,陛下,我求求您发发慈悲,高抬贵手饶过他吧。只要您能放过他,无论要我做什么都行啊!” 看到何燕亭这般毫无顾忌、不要脸皮的样子,年圣仪不禁感到一阵无语,嘴角抽搐了几下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的脸呢?……怎么能这么不知羞耻?” 然而面对年圣仪的质问,何燕亭却丝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地继续哀求着。“脸是什么,要脸是能活着吗?” 年圣仪见状,只得无奈地冷哼一声,然后稍稍缓和了一下脸色,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如此恳切地向朕求情,那朕便暂且放过他这一次。不过,何燕亭,你得先答应朕一件事才行。” 第84章 野外温存 听到年圣仪松口,何燕亭心中暗自一喜,但表面上仍保持着警惕的神情,紧紧盯着年圣仪问道:“不知陛下所说之事究竟为何?还请明示。” 只见年圣仪不紧不慢地迈步朝着何燕亭走来,待到距离她只有咫尺之遥时,才停下脚步,并刻意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很简单,朕希望你能够陪同朕一起参加两个月之后举行的秋狩大典。 而且,到时候还要当着众多大臣和贵族们的面,详细列举出景国皇帝言简所犯下的十大罪过。怎么样,这件事对于你来说应该不算太难吧?而且还算好事不是吗?” 何燕亭心中猛然响起一阵刺耳的警铃声,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正在逼近。毫无疑问,从种种迹象来看,年圣仪显然是将矛头指向了景国,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只见何燕亭紧紧皱起眉头,沉声道:“好,我答应你。”这简短的几个字仿佛重若千钧,带着无尽的无奈和决绝。 听到这话,年圣仪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轻轻一挥手臂,示意身边的侍卫们退下。 此时,站在一旁的萧云浮满脸忧虑地望向何燕亭,轻声唤道:“阿瑶……”那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不安。 何燕亭感受到了萧云浮的目光,她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我心中自有盘算。眼下的局势我们处于下风,不得不暂时应允下来。不过,我定会想出应对之策,绝不让景国陷入危难之中。” 说罢,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而果敢,仿佛已经在心中谋划好了一切。 何燕亭带着萧云浮,立即出发准备去西域,在去西域的前一晚。 宁静的夜晚,繁星点点闪烁于浩瀚夜空之中,皎洁的月光如水般洒落在广袤的原野之上。在这片远离尘嚣的野外,何燕亭与萧云浮相依相偎,沉浸在彼此温暖的怀抱里。 微风轻拂着他们的发丝,带来丝丝凉意,但两人炽热的心却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燃烧起来。 在这朦胧的月色映照之下,他们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美丽而动人的画卷。__________ 伴随着一声声轻柔的喘息和低吟,何燕亭和萧云浮开始了一轮又一轮,伴随着一声声轻柔的喘息和低吟,何燕亭和萧云浮都处于欢愉之中。 “阿瑶~要,还要……”萧云浮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口中喃喃地呼唤着这个名字,仿佛那是世间最甜蜜的咒语。他的声音充满了渴望和痴迷,让人听了不禁心跳加速。 何燕亭似乎想要将这段日子里憋着的欲火全部都释放出来,所以动作有些粗暴有力。 但是萧云浮都忍住了,他不断迎合着何燕亭的动作,因为他也享受在其中。 什么是欢愉,一边疼痛一边又飘飘欲仙的感觉就是欢愉。 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两个人的情绪才渐渐地平复下来。此时,何燕亭温柔地将萧云浮轻轻地拥入自己温暖的怀抱之中,她那明亮如星般的眼眸里,满满当当都是对眼前人的深深眷恋之情。 何燕亭微微低下头来,靠近萧云浮的耳边,用极其轻柔的声音询问道:“这一趟前往西域的行程,想必一定会遇到无数艰难险阻,危险重重,你会感到害怕吗?” 萧云浮则用力地握紧了何燕亭的手,目光坚定而又深情地望着她,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只要能够一直有你陪伴在我的身边,不管前方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样的艰难困苦,我都不会有丝毫的畏惧之心!” 接着,何燕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边轻轻摆弄着萧云浮略显凌乱的发丝,一边柔声细语地说道:“趁现在还有些时间,不如你给我讲讲在我离开景国以后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吧。” 萧云浮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开口讲述起来:“关于江南那边的情况,我和何昭最终还是顺利地将所有问题都妥善处理好了。出现了一个十分特别的人——李娜娜。她竟然自称是从 21 世纪穿越而来的! 而且正是因为她的帮助,我们成功找到了应对这场瘟疫的有效方法,就这样,江南面临的困境自然而然也就迎刃而解啦。” 当何燕亭听到“21 世纪”这个关键的词汇时,她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略带惊喜的神情,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原来是那位穿越者李娜娜呀!听上去可真是神奇极了,我还真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亲眼见见这位来自未来世界的奇女子呢! 没想到传说中那个到处都充满了爱与和平的 21 世纪居然真真切切地存在于某个时空当中啊……” “你居然也知晓 21 世纪啊?阿瑶,难不成你曾经遇见过其他来自那个时代的人?”萧云浮满脸好奇地问道,一双明亮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 只见何燕亭轻轻捂着嘴巴笑了起来:“没有,只不过是有一回我偷偷听到师父和师兄在谈论关于 21 世纪的事情呢。 他们把那里描绘得如同仙境一般美好,听得我心里直痒痒,好生向往呀!要是真能有那么个机会,让我亲眼见见那位名叫李娜娜的奇女子就好了。” 萧云浮听后点了点头,微笑着继续说道:“原来如此,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话说回来,如今我可是堂堂太子的太师哟! 想当初,一直都是旁人教导我该怎么当个合格的太子,谁曾料到风水轮流转,现今竟轮到我来指点他人如何成为一名太子了,这种感觉当真是有些微妙呐!” 萧云浮的神情无比复杂。 次日清晨,他们踏上前往西域的路途。一路风沙弥漫,旅途艰辛。 何燕亭和萧云浮是正大光明的野外刺激温存,从来没有想过瞒人。 年圣仪自然是听到了探子的禀告的,探子羞红着脸说,由于现场太刺激他们没敢睁眼继续看下去,只是光听着那激烈的动静都已经能在脑海里想象出战斗有多激烈了。 年圣仪:………… 第85章 太子殿下何承运 景国。 言承运年仅十岁,但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却如影随形地萦绕在他心头。每当夜幕降临,他都会被噩梦所困扰,梦中充斥着兄长们激烈的厮杀声、父子间残忍的相残画面以及母亲与自己痛苦的分离场景。 自从那场可怕的变故发生后,他的母妃不仅容颜尽毁,内心更是被对权力的无尽欲望所占据。从此以后,她眼中再无其他,一心逼迫着言承运载奋力成为一名合格的一国太子。而对于其他可能对言承运地位构成威胁的兄弟们,他的母妃则毫不留情地施展各种恶毒手段将他们一一铲除。 言承运只觉得周身寒意阵阵袭来,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在这冰冷的宫廷里,他既未曾体会到父子之间应有的温暖亲情,亦未感受到兄弟之间真挚的手足情谊。如今,就连那原本还残存些许温度的母子之情,也逐渐被权力的黑洞无情吞噬。 倘若可以选择,言承运宁可放弃这尊贵无比的一国太子之位。因为这份荣耀带给他的并非幸福和快乐,而是无尽的孤独、恐惧与压力。 曾经,他满怀好奇地询问过萧云浮——那位昔日的萧国太子,试图从对方那里了解当太子时的真实感受。 萧云浮微微仰起头,目光穿过岁月的尘埃,仿佛回到了那个遥远的过去。他缓缓地开口说道:“那时的我啊,真真切切地认为自己就是这全天下最为幸福之人。我的父皇与母后之间感情深厚、恩爱有加,他们相敬如宾的模样让整个宫廷都充满了温馨和睦的气息。 而我呢,自幼便被立为太子,受尽众人的尊崇与呵护,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我的那些哥哥弟弟们对我也是毕恭毕敬,丝毫没有争夺太子之位的念头,我们兄弟间相处融洽,从未有过勾心斗角之事。 至于我的父皇,更是对我疼爱至极,无论我想要什么,他都会想尽办法满足我的愿望。可以说,我人生的前二十年,简直就像是一场绚丽多彩的美梦,美好得让人陶醉。” 说到此处,萧云浮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哀伤。“然而,在这场美梦中,却有着一抹无法抹去的阴影。那便是何燕亭,这个我曾经认定会成为我此生伴侣的女子。 当时的我满心欢喜地期待着能与她携手共度一生,可未曾想到,何家的突然出事,她竟然如此决绝地离我而去,她不喜欢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更不愿意成为我的太子妃。尽管心中万般不舍,但我终究还是选择了成全她,放她去追寻属于自己的自由。” 回忆至此,萧云浮不禁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为了留住何家,不让他们受到牵连,我甚至不惜放下尊严,苦苦哀求我的父皇和母后能够网开一面。 但一向对我慈爱有加的父皇,那次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的请求,并且第一次用严厉的言辞斥责了我。 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那是我在前二十年里遭遇的第二次重大挫折。而第一次,则是当年何燕亭被我欺负后,毫不畏惧地还手将我打得如同一只狼狈不堪的小狗一般。” 说到这里的时候,萧云浮像是想起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一般,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扑哧一声就笑出了声音来。那笑声起初还比较轻微,但很快便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越来越响亮起来。 “好羡慕啊……”一旁的言承运气若游丝地深深叹息着,仿佛他心中有着万千愁绪无法排解。 听到这话,萧云浮不禁抬起眼睛,有些疑惑地看向言承运,开口问道:“羡慕?你究竟羡慕些什么呢?难道是羡慕我被自己心爱的人无情抛弃吗?又或者是羡慕我因为这件事而遭到父皇的严厉训斥?” 言承运闻言先是苦笑了一声,然后才缓缓说道:“不,我羡慕的并非这些表面上的东西。我所羡慕的,是你曾经拥有过那样一份纯粹无比的感情,不管是对于何燕亭也好,亦或是对于你的家人们也罢。 可看看如今的我吧,整日都身处在这冰冷刺骨、尔虞我诈的宫廷斗争当中,亲情早已经变得稀薄如纸,至于爱情,则更是成为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罢了。” 听完这番话,萧云浮不由得微微一怔,脸上原本轻松的笑容也瞬间凝固住了。不过仅仅片刻之后,他便回过神来,轻轻地拍了拍言承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其实很多时候啊,所谓的无知未尝不是一种痛苦呢。当那些美好的事物最终全都支离破碎以后,留给我们的往往就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折磨啦。” 就在两人交谈正酣之时,忽然间只见一名侍从神色匆忙地从远处一路小跑而来。待到跑到近前时,这名侍从连忙躬身行了个礼,然后恭恭敬敬地禀报道:“启禀太子殿下,皇上此刻紧急召见您,请您立刻随小人进宫面圣!” 萧云浮听了这话,眉头下意识地微微皱起,眼神略带担忧地看了言承运一眼。 然而言承运却只是冲他点了点头,表示让他放心,言承运便不再犹豫,转身跟随着那名侍从一同朝着皇宫的方向快步走去。 萧云浮静静地站在原地,双眼凝视着言承运渐行渐远的身影,口中不由自主地轻声呢喃起来:“也许吧,我们所有人都只不过是这深似海、错综复杂的宫廷棋局之中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然而,究竟谁才是那个真正掌控全局、操纵着每一颗棋子命运走向的执棋者呢?这个问题恐怕永远也没有答案……” 话音未落,萧云浮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朝着属于自己那方小小的天地——住处挪动而去。 随着他身影的远去,整个庭院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唯有刚才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对话声似乎依旧在这片空旷之地悠悠回响,经久不息。 第86章 我只要他做我的太师 与此同时,另一边厢,言承运费尽千辛万苦终于踏进了皇宫正殿。一入殿门,他抬眼望去,但见自己的父皇正端坐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满脸肃穆之色,不怒自威。 言承运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快步上前,毕恭毕敬地躬身施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只见言简那双锐利得犹如鹰隼般的眼眸紧紧地锁住眼前的儿子,片刻之后,他才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承运啊,朕可是听说了你最近跟那萧云浮往来甚密呐。”说话间,言简的目光愈发凌厉,仿若两道寒光直直刺向言承运。 闻听此言,言承运心头猛地一颤,暗自思忖:难道父皇已经知晓了我和萧云浮之间的所有事情不成?但事已至此,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赶忙回应道:“回父皇,儿臣确实曾与他偶遇并交谈过几句,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瓜葛,请父皇明察。” 岂料,言简根本不为所动,又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厉声道:“休要以为朕对你们私下谈论之事一无所知!这宫廷之中处处充满了阴险狡诈之徒,尔等切不可轻易相信他人所言所行。” 面对父皇如此声色俱厉的斥责,言承运非但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抬起头来,目光坚定且诚挚地望向言简,鼓足勇气说道:“父皇,儿臣斗胆恳请您恩准让萧云浮担任儿臣的太师一职!” “放肆!”只听一声怒喝响起,震得整个宫殿都似乎微微颤动起来。言简满脸怒容,双眼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那模样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只见他猛地抬起手来,抄起桌子上摆放着的一件精美瓷器,作势便要狠狠地砸向站在下方的言承运。 然而,面对言简如此暴怒的举动,言承运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竟然连一丝躲闪的意思都没有。他挺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直视着言简,口中依然固执地说道:“如今您膝下唯有我这么一个身体健康的儿子,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人能够担当得起您皇位的继承者了!” 言简高举着那件瓷器的手臂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僵持片刻之后,他终究还是缓缓地放了下来。此时的他脸色阴沉得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让人感到阵阵寒意。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朕正值壮年,将来自然还会有更多的皇子出生。” 听到这话,言承运不禁冷笑出声,他向前迈进一步,毫不畏惧地回应道:“父皇啊,您可别再自欺欺人了!您年纪已然不小,又怎可能还有那么多精力去生育众多皇子呢?况且此时此刻存活着的那些兄弟们不是体弱多病就是身有残疾,他们这样一副孱弱之躯又怎能肩负得起这偌大的江山社稷呢?” 言简被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言承运,厉声道:“难道你就如此笃定自己一定能够威胁到朕,让朕答应你的无理要求吗?” 言承运毫无退缩之意,反而再次上前一步,朗声道:“没错!萧云浮此人学富五车、才华横溢,如果他能成为我的太师,那我必将如虎添翼,届时定能将这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条。” 言简听完这句话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之中。整个宫殿内一片死寂,只能听见众人紧张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许久之后,言简终于打破了这片沉寂,他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道:“罢了,朕答应你便是。只是希望你日后不要因为今日所做出的这个决定而追悔莫及!” 言承运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口应道:“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留下言简独自一人在殿内,神色复杂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此时的宫廷,暗潮涌动,各方势力都在关注着这件事的发展。而言承运和萧云浮像是两只小船,在这汹涌波涛中努力寻找前行的方向,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命运,是被浪涛吞没,还是驶向光明的彼岸。 言承运刚走出宫殿,心腹便凑上前低声道:“殿下,陛下今日这般轻易应允,怕是另有算计。” 言承运冷笑一声:“哼,不管他有何盘算,只要萧云浮在我身边,我便不惧。” 另一边,萧云浮得知自己即将成为言承运的太师,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宫廷斗争残酷,此步迈出,再无回头之路。但为了施展抱负,也只能冒险一试。 数天之后,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言承运身着华丽朝服,气宇轩昂地与萧云浮一同踏入皇宫大门。两人并肩而行,步伐稳健而有力。 此时,端坐在龙椅之上的言简远远便瞧见了他们的身影,目光迅速扫过二人。当视线落在言承运身上时,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待言承运和萧云浮走到殿前,双双跪地行礼后,言简才缓缓开口说道:“平身吧。” 言简看似漫不经心地将目光投向萧云浮,轻声问道:“萧爱卿啊,朕听闻你如今辅佐着承运,不知在你看来,应当把何事置于首位呢?” 萧云浮闻言,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回答道:“回陛下,微臣认为应以民生为本。当下之急乃是整顿吏治,清除那些贪赃枉法、欺压百姓之徒;同时大力倡导兴农桑之举,鼓励农耕生产,确保百姓衣食无忧。唯有如此,方能使国家繁荣昌盛,长治久安。” 言简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可,但紧接着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倘若承运存有谋逆之心,妄图颠覆我朝纲纪,你又当作何打算呢?”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犹如一道惊雷,在偌大的宫殿内炸响。一时间,整个大殿的气氛仿佛被冻结一般,鸦雀无声。众人皆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眼前的局面。 言承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与愤怒,刚要张嘴为自己辩解,一旁的萧云浮却抢先一步,神色坦然地回应道: “陛下多虑了!殿下对您忠心耿耿,一心只为国为民谋福祉,绝无可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况且微臣定会时刻在旁劝谏殿下,恪守君臣之道,不敢有丝毫僭越之行。还望陛下明察秋毫,莫要听信谗言,冤枉了殿下。” 言简沉默不语,只是紧紧地盯着萧云浮那张镇定自若的脸庞,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探寻出些许端倪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言简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挥挥手说道:“罢了,但愿真如你所言。你们退下吧。” 第87章 再回西域,蛊族危机 “她为何还不来救我们啊!”一声尖锐而凄厉的质问声响彻云霄,那是一个蛊族的小男孩发出的悲号。他稚嫩的面庞上满是泪痕,双眼红肿如桃,刚刚失去母亲的巨大悲痛让他几近崩溃。 曾经繁荣昌盛的蛊族,如今正面临着灭顶之灾。西域四族对他们展开了残酷无情的追杀,誓要将这个族群赶尽杀绝。 而那些本应庇护他们的国家,景国也好,宋国也罢,竟都对他们紧闭大门,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拒之门外。只因为蛊族乃是独属于何燕亭一人的势力,无人愿意为其伸出援手。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烨三大祭司挺身而出,毅然决然地选择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蛊族精锐族人的安全撤离。他以一己之力阻挡追兵,为族人争取时间,但自此之后便杳无音讯,生死未卜。 虞三娘子与曲殇则肩负起带领剩余族人逃生的重任。一路上,他们带着仅存的五百多名蛊族幸存者四处躲藏、奔逃。他们曾设想过逃往西南边境寻求生机,或是前往洛阳古城暂避风头,亦或深入江南一带隐匿行踪。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这些可怜之人,他们的敌人早已洞悉一切,早早就在这三条逃亡之路设下重重埋伏。每前进一步,都伴随着血腥的杀戮和死亡的阴影。 蛊族的人数在不断锐减,从最初的五百多人急剧减少至如今不足两百。每一次目睹身边的亲人和朋友倒下,曲殇的心都如同被千万把利刃刺穿般痛苦不堪。 面对小男孩充满绝望的质问,一脸倦容的曲殇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丝声音,无法给出哪怕一句安慰之言。 就在这时,虞三娘子那坚定有力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她一定会回来救我们的!我坚信她不会抛弃我们!” 她的目光炯炯有神,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信念,仿佛只要心中有这份信任,便能支撑着他们继续走下去,直至迎来曙光降临的那一刻。 “你们骗人!”蛊族小男孩哭的撕心裂肺。 整个蛊族族群都陷入绝望的氛围中。 何燕亭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西域。她踏上这片土地后的首要任务,便是追寻当年蛊族的踪迹。 因为西域四族曾对蛊族痛下杀手,举起那无情的屠刀,使得整个蛊族几乎惨遭灭顶之灾。 此刻,何燕亭高高地端坐在由无数颗璀璨钻石精心镶嵌而成的华丽王座之上。她那冰冷且充满威严的目光,如寒星般冷冷地俯瞰着被迫再次屈膝臣服于自己脚下的西域四族之人。 在这王座之下,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刚刚被处决的尸体,这些昔日不可一世、对蛊族犯下滔天罪行的恶徒们,如今已成为毫无生气的躯壳。 他们的尸身正被士兵们拖曳而出,扔到城外的荒野之中,成为狼群口中的美餐。 原本光洁华丽的砖石地面,此时也被四处飞溅的鲜血所沾染,斑斑驳驳,触目惊心。 然而,何燕亭对此视若无睹,她只是面带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群依旧存活于世的人们。 突然,她缓缓开口,声音清脆却又透着无尽的寒意:“呵呵,没想到吧?本王如今已是宋帝亲自册封的西瑶王!当年,你们竟敢背叛本王,并对蛊族进行残忍的屠杀和围剿。 但是现在,风水轮流转,你们终究还是落入了我的手中。既然你们有胆量做出如此忤逆之事,那么就应该清楚,等待你们的将会是怎样惨痛的代价!”说完,她那寒冷玩味的笑容愈发深刻起来,仿佛要将在场所有人的灵魂都冻结一般。 西域四族之人个个面如死灰,身体瑟瑟发抖。其中一人壮着胆子抬头说道:“西瑶王殿下,当年之事乃是受奸人挑拨,还请殿下开恩。” 何燕亭冷哼一声:“奸人挑拨?若你们心中无恶念,怎会轻信他人之言对蛊族动手?” 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原来是西域四族的余党妄图冲进来解救被困之人。 何燕亭眼神一凛,站起身来:“看来你们还不死心。”她一挥衣袖,身旁的护卫立刻冲向殿外。 何燕亭缓缓走下王座,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她走到四族之人面前,低声道:“今日我不会赶尽杀绝,留下你们的性命,只为让你们记住曾经的罪孽。不过,从今往后,你们必须每年向蛊族献上厚礼,以慰蛊族亡灵。并且,若再有任何异动,休怪本王无情。” 四族之人连忙磕头谢恩,他们深知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何燕亭重新坐回王座,望着下方狼狈不堪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场复仇的戏码暂时落下帷幕。 待众人散去后,何燕亭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她虽大仇得报,可内心却并未感到多少畅快。想起往昔蛊族被灭门时的惨状,那些无辜族人的鲜血仿佛都还在眼前流淌。 他们何其无辜,错只错在他们只效忠她何燕亭一人罢了。 这时,贴身婢女映月走进来轻声禀报:“将军,一切已安排妥当,只是……”映月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何燕亭抬眼问道。 “只是那四族之人离去之时,眼神颇为不甘,恐日后再生事端。”映月担忧地说。 何燕亭微微皱眉,片刻后冷声道:“无妨,本王早有防范。若他们敢再兴风作浪,定叫他们万劫不复。” 话虽如此,她心里也明白这只是权宜之计,靠杀止杀,只是下下策。 何燕亭揉了揉太阳穴,对映月吩咐道:“密切监视四族动向,不可有丝毫懈怠。”映月领命而去。 何燕亭静坐许久,心中渐渐有了主意。她决定要改变现状,光靠威慑无法长治久安。于是,她颁布诏令,召集各族中有贤能之士入朝为官,不论出身门第。 此令一出,西域众族哗然。许多寒门子弟和小族中的才俊纷纷响应。 何燕亭亲自选拔人才,组建智囊团。她重用其中几位擅长谋略和治理的人,针对四族制定了一系列政策。 一方面发展民生经济,让百姓安居乐业;另一方面削弱四族势力根基,如控制其土地资源和商业贸易。 第88章 你们的王来救你们了 在成功地暂时处理完西域的繁杂事务之后,何燕亭毅然决定亲率一队精英人马踏上寻觅蛊族行踪的艰难征程。 经过数日风餐露宿和不辞辛劳的追寻,他们终于有所收获——在一处荒僻山谷之中发现了奄奄一息、遭受残酷折磨几近死亡的烨三,这位曾经权倾一时的蛊族大祭司此刻已是惨不忍睹。 何燕亭快步上前,凝视着眼前这个浑身血迹斑驳、手脚尽断的可怜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悯与愧疚之情。她缓缓蹲下身子,轻声问道:“你们……可会怨本王?” 烨三那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微微抬起,望着何燕亭,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绝一般,断断续续地道:“恨……恨过,但您乃是天命之人,我等蛊族子民永远坚信不疑。况且,如……今您不是又杀回来了么?”说到此处,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勉强地扯动嘴角,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何燕亭听后,缓缓垂下眼眸,沉默片刻后,低沉而又带着些许迷茫地说道:“天命之人吗?倘若本王并非如此呢?” 烨三吃力地喘了几口粗气,接着说道:“您就是!起初,众人只当这不过是一则上天的神秘预言罢了。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您所展现出的强大实力以及非凡才能令我们蛊族上下心悦诚服,也让我们真正笃信了这则上天的旨意。 唯有您,才有能力拯救这片乱世,给天下苍生带来和平与安宁。这世间已然沉沦太久,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百姓们早已厌倦了战争,人人皆渴望过上安稳平静的日子啊。”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而又无奈的笑容,自嘲般地轻声说道:“救世?哈哈,我哪有那般通天彻地的本领啊!我不过是想尽自己所能,尽快终结景宋两国之间这场旷日持久、血流成河的战争罢了! 我唯一的心愿便是将萧云浮精心培育成为一个符合我心中所想的千古一帝!如此一来,或许这世间便能少一些战乱与纷争,多几分安宁与和平。” 然而,就在此时,一旁的烨三甚至都还来不及回应何燕亭刚刚所言,便已然没有了气息,彻底断绝了生机。 何燕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然后有条不紊地下达命令:“来人呐,务必将他妥善安葬,让他得以安息。事不宜迟,我们继续踏上征途去寻觅吧。”说罢,她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坚定的步伐渐行渐远。 自从投身军旅以来,至今已有整整十个年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何燕亭早已看遍了人世间各种各样的生离死别场景。 曾经,她自己也深陷于那堆积如山的尸体之中,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意志和一丝幸运,才勉强从死人堆里挣扎着存活下来。 在这样一个动荡不安、战火纷飞的时代,人的性命简直如同草芥一般卑微渺小,丝毫谈不上珍贵二字。 “要是能够彻底扭转这残酷无情的现状该有多好啊……”何燕亭缓缓抬起头来,仰望着那片广袤无垠的天空,心中暗自思忖着。 尽管前路依旧充满了无数未知的艰难险阻,但此时此刻,她对于接下来所要行进的道路却是越发地明晰起来。 何燕亭历经千辛万苦,翻山越岭、穿越荆棘丛林,终于在一个偏僻山谷的深处,找到了蛊族残存着的人们。 当虞三娘子远远望见何燕亭身影的时候,她激动得浑身颤抖,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还没等何燕亭靠近,她便如一只受伤的小鸟般,飞扑进了何燕亭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她紧紧抱住何燕亭,放声痛哭起来,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所承受的恐惧和痛苦全部宣泄出来。 而曾经那个俊美非凡、风度翩翩的曲殇,如今却已变得狼狈不堪,像一只潦草的金色小狗,但那双独特的紫眸依旧闪烁着光芒。 此刻,他正用一种复杂难明的眼神凝视着何燕亭,有惊喜、有感动、亦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羞涩。 曲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轻声说道:“你……终究还是来了,来救我们了啊。”声音虽然虚弱无力,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是如此深沉厚重。 “是啊,别怕,我来了!你们的王来救你们了!”何燕亭身披一袭银色的盔甲,英姿飒爽,宛如从天而降的战神一般。她的话语坚定而有力,犹如洪钟大吕,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回响。 曲殇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个如同救世主般降临的女子,心中暗自思忖:或许此生此世,自己都无法忘却这令人刻骨铭心的一幕了。 此时,漫天的夕阳如血般染红了半边天际,天色也渐渐地昏暗下来。然而,在这片逐渐被黑暗吞噬的天地之间,唯有何燕亭一人好似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她就像一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这一百多个蛊族人所处的黑暗世界。那是一道温暖而又刺眼的光,曲殇情不自禁地想要伸出双手去俘获它,将这份光明与温暖永远留在身边。 那些年幼的蛊族孩子们,他们目睹着何燕亭的到来,内心长久压抑的悲伤情绪终于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一时间,哭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山谷,让人闻之不禁心生怜悯。 何燕亭轻轻地推开怀中的虞三娘子,然后缓缓地向着曲殇走去。她面带微笑,眼中满含温柔之色,向曲殇伸出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柔声说道:“过来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都是我的不好,让你们受委屈了。” 曲殇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般,双脚不听使唤地朝着何燕亭缓缓迈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艰难,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实地,而是般柔软且虚幻的云朵。 终于,他走到了何燕亭面前。他那脏兮兮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犹豫再三后,才鼓起勇气紧紧握住了何燕亭伸出来的手掌。就在两人掌心相触的瞬间,曲殇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颗原本就跳动得厉害的心,此刻更是像一头失控的小鹿,在胸腔里疯狂乱窜起来。 第89章 主人你不太开心呢 沉默片刻之后,曲殇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鼓足勇气开口问道:“如果……如果我能比萧云浮更早遇见你,那么,你会不会选择让我来做你的男主角呢?”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与紧张。 然而,何燕亭的回答却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曲殇从头凉到了脚。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说道:“曲殇,你真的很好,而且也很美。可是,我所向往的爱情,是如同我的父亲和母亲那样,能够相互陪伴、携手同行,走过人生漫长岁月的那种真挚情感。所以,无论我最先遇见的人究竟是谁,我想,我可能最终还是会钟情于云浮吧。” 听到这番话,曲殇只觉得自己的世界突然崩塌了一角,心中满是无法言说的苦涩滋味。他缓缓垂下头,目光落在地面上,不敢再去看何燕亭那张美丽却又如此残忍的脸庞。 “好,我知道了。”曲殇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得让人有些心疼。然而,当他默默地转过身去时,那原本挺直的脊背却仿佛瞬间被压垮了一般,微微弯曲着。他的脚步显得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刀尖上,让人心生不忍。 曲殇的背影孤独而又落寞,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紧紧咬着嘴唇,拼命想要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但眼眶早已泛红,晶莹的泪花在眼角闪烁,随时都有可能滚落下来。 何燕亭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曲殇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竟然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莫名的惆怅。这种感觉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连她自己都感到有些诧异。 不过,何燕亭很快就用力地摇了摇头,试图将这种异样的情绪甩出脑海。她不断告诫自己,这只不过是一时的怜悯罢了,绝对不能对曲殇产生更多的情感。 此时的曲殇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失魂落魄地走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人正朝他走来。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他与迎面而来的虞三娘子撞了个满怀。 虞三娘子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曲殇。待看清他的面容后,虞三娘子不由得心头一紧,因为她从曲殇那空洞无神的眼神和憔悴不堪的面容中,已然猜到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曲殇,你……你这又是何苦呢?”虞三娘子轻声叹息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你要记住,她可是我们此生唯一需要效忠的主人啊!你对她产生感情本就是犯了大忌,更何况主人早就心有所属,你这样执迷不悟下去,最终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所以,还是早点放下这段不该有的感情吧。” 听到虞三娘子的话,曲殇惨然一笑,笑容中满是苦涩:“你不懂,我对她的这份感情并非说放就能放下的。它已经深深地扎根在我的心底,犹如蔓藤一般缠绕着我的心房,让我无法挣脱。” 虞三娘子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可是,就算你再怎么坚持,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啊。继续这样纠缠不清,除了给自己增添更多的痛苦和烦恼之外,还能得到什么呢?” 曲殇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那片湛蓝无垠的天空。他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仿佛要将这片天空看穿一般,许久之后,方才轻声说道: “我……不会再继续纠缠下去了。尽管我的心此刻犹如被万箭穿过般疼痛难忍,但我终究还是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情,即便强求也是无法得到的。所以,我决定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令我心碎之地。” 说到此处,曲殇微微闭起双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将心中所有的痛楚都随着这口气一同吐出体外。紧接着,他又睁开眼睛,眼神坚定而决绝:“我打算出去游历一番,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也许只有这样,时间才能慢慢抚平我内心深处的创伤吧。” 此时的曲殇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苦笑,他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如今,蛊族所面临的危机已然解除,想来应该不再需要我这个所谓的蛊族圣子来充当大家的精神支柱了。毕竟,现在有主人在,以她的能力和智慧,蛊族必然会发展得越来越好。记得,帮我向她请辞。” 话毕,曲殇慢慢地伸出手,仔细地理顺了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衫。然后,他没有丝毫犹豫,毅然转过身去,迈着大步朝着远方径直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坚定,仿佛是在与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 而一直默默站在原地的虞三娘子,则满脸忧虑地凝望着曲殇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那个孤独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她依然久久伫立不动,任由微风轻轻地拂过脸颊,吹乱了她额前的发丝。 “你个笨蛋!”虞三娘子轻皱眉头,无奈地叹息一声后,缓缓转过身去。只见她步履轻盈地走向衣柜,打开柜门,精心挑选出一套鲜艳夺目的红色舞衣。那舞衣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璀璨而耀眼。 换上舞衣后的虞三娘子更显妩媚动人,她身姿婀娜地朝着何燕亭所在之处走去。这场景仿佛回到了二人初次相见之时,那时的虞三娘子也是如此明艳照人。 当虞三娘子来到何燕亭面前时,何燕亭微微抬眼,淡淡地说道:“嗯,知道了,随他吧。”尽管她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冷静,但实际上,虞三娘子正是受她所托,前去安慰曲殇的。 虞三娘子轻轻走到何燕亭身旁坐下,一双美眸满含忧虑之色,声音轻柔地问道:“别管他了,主人。在宋国的这三个月里,您可还好?为何我瞧着您似乎有些不太开心呢?” 毕竟女孩子总是心思最为细腻敏感的,她们往往能够敏锐地察觉到他人情绪的细微变化,更何况是曾与何燕亭朝夕相处的虞三娘子,更是深知其内心所想。 何燕亭微微一笑,伸手将虞三娘子拉入怀中,嬉笑着说道:“我没事儿啦,不过是心里头在琢磨些事情罢了。” 虞三娘子则顺从地依偎在何燕亭怀中,双手轻轻地环绕住她腰,柔声细语地道:“您啊,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即便您强大无比,也并非是无所不能的铁人呀。凡事莫要太过苛求自己了,否则累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咱们既是您的人,自然会全心全意地帮助您、支持您的。” “谢谢,不过,还没到你们出场的时候呢,景国,我何燕亭很快就会回去的。”何燕亭望着洛阳古城的方向。 第90章 重回故地 西域在何燕亭的软硬兼施中,彻底属于她。这一次,更是没有人能够从她这位铁血女杰的手中将西域再次夺走! 陪何燕亭抵达西域的那一刻,萧云浮就返回了景国,何燕亭向他许诺,不久之后就会回到景国的,让他给所有人说,她何燕亭会一个个地回去见他们的。 那一日,距离年圣仪要举办的秋狩大典还有一个月的时候,趁着夜色正浓,何燕亭小心翼翼地带着虞三娘子踏上了归乡之路。 她们一路风尘仆仆,终于抵达了那个令何燕亭魂牵梦绕的地方——洛阳古城。 这座古老的城池依然屹立在原地,岁月似乎并未在它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城门口的石狮子依旧威严庄重,街道两旁的店铺也如往昔般热闹非凡。 然而,当何燕亭漫步在熟悉的大街小巷时,却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以往,洛阳古城的女子们总是深居简出,鲜少在街头露面。但如今,她们三五成群,或嬉笑打闹,或驻足交谈,脸上洋溢着自信与快乐。 显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景国女子的地位得到了显着的提升,不再受到那些陈旧观念的束缚。 看到这一幕,何燕亭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一笑,仿佛春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又似冬日暖阳,温暖了人们的心房。 她深知,这些改变离不开众多像她一样勇敢前行、努力争取平等权利的女性们的付出。而她自己,也正是其中最为杰出的代表之一。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何燕亭便来到了城主府门前。这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坐落在洛阳古城的中心位置,彰显着其主人的尊贵地位。 要说起如今这洛阳古城的城主,那可是大有来头。此人乃是在上一次科举总榜中排名第八十九位的女子——柳若烟。想当初,言承欢还在世时,谁能料到后来发生的这些变故呢? 没错,曾经权倾一时的言承欢已经命丧黄泉,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作为他的妾室,柳若烟不仅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甚至还活得风生水起。 而这一切皆因她早在局势未明之前,就果断地向当今圣上言简投诚,并大义凛然地告发了身为宋国奸细的谢玉儿。正因如此,言简龙颜大悦,对柳若烟网开一面,不仅饶她不死,还给了她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凭借自身出众的才华和不懈的努力,柳若烟成功参加了此次科举考试,并最终在众多才子佳人之中脱颖而出,取得了前一百名这样优异的成绩。不得不说,此女确实有着非凡的智慧与谋略。 恐怕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言承欢都难以相信,那个平日里在他面前表现得深情款款、忠贞不二的侧妃柳若烟,竟然会是最早背叛他的那个人吧。 而柳若烟之所以能够坐上洛阳古城城主之位,其实也是她与言简之间达成的一项秘密交易。 就在蛊族众人企图逃往洛阳古城以寻求一线生机之时,正是柳若烟当机立断,派遣麾下精锐士兵半路拦截,将这群走投无路之人逼入绝境。 何燕亭此生永远都无法忘却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那时,年仅九岁的她与母亲相依为命,无奈之下只能寄宿于柳家。然而,迎接她们母女俩的并非温暖与关怀,而是无尽的欺凌与羞辱。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那柳若烟。 想当年,柳若烟仗着自己在柳家的地位,带头对何燕亭冷嘲热讽、百般讥笑,将她彻底地孤立起来。 不仅如此,就连柳家那些顽皮捣蛋的男孩子动手欺负何燕亭时,其背后也少不了柳若烟的指使教唆。 曾经,善良单纯的何燕亭总是自我宽慰:也许大家儿时都年少无知、懵懂莽撞,不必太过计较。况且那时的柳若烟不过一个闺阁女子,没必要向她举起屠刀报复。 可随着时光的流逝,何燕亭渐渐明白,原来,有些人恶,是从骨子里就坏了,和年龄大小都是没有关系的。 如今的柳若烟早已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小姐。而何燕亭历经风雨,也已成长为坚强果敢之人。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是时候让柳若烟为她过去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蛊族向来以神秘莫测着称,而他们所擅长的易容之术更是令人惊叹不已。在众多蛊族人当中,虞三娘子无疑是此道中的翘楚,其技艺之精湛堪称登峰造极。正因如此,何燕亭才有足够的底气大摇大摆地踏入洛阳古城。 远在西域的何燕亭即将归来的消息,犹如一阵疾风般迅速传遍了整个景国。而身处洛阳古城的柳若烟自然也早早获知了这个情报。 对于何燕亭,柳若烟心中可谓爱恨交织。一方面,她对何燕亭怀有深深的怨恨;另一方面,又因对方高深莫测的实力而心生恐惧。 于是乎,这段时间以来,洛阳古城的城门检查变得异常严苛起来。 何燕亭与虞三娘子巧妙地伪装成了一对新婚不久的恩爱小夫妻。身为丈夫的何燕亭面容憔悴、气息奄奄,仿佛已被病魔折磨得命悬一线;而温柔贤淑的虞三娘子则忧心忡忡地陪伴左右,一心只想寻得名医救治自己的夫君。听闻洛阳古城中有月族的神医妙手回春,夫妻俩便不辞辛劳,长途跋涉而来。 当他们终于抵达洛阳古城城门时,面对守城士兵严厉的盘问与检查,虞三娘子声泪俱下地诉说着自家相公的悲惨遭遇以及自己的无助与惶恐。那肝肠寸断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为之动容。再加上何燕亭逼真到毫无破绽的病态表演,最终成功打动了那些铁面无私的士兵们,顺利得以进城。 进城后的何燕亭缓缓收起纷乱的思绪,深知此时绝非轻举妄动之时。既然柳若烟对自己心怀恐惧,那么就让这份恐惧如影随形地缠绕着她,使其终日生活在惶惶不可终日之中吧! 第91章 血煞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肆意不羁的笑容,她身姿婀娜地在虞三娘子的搀扶下,缓缓向前行进着。 阳光洒落在她们身上,仿佛给她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而她们此行的目的地,则是那座充满神秘色彩的临城。 说起临城,可真是一处非凡之地。这里不仅坐落着声名远扬的问仙阁,更隐藏着一个令世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血煞阁。这个血煞阁以其冷酷无情、高效致命的杀人手段而着称于世。 此次故地重游,何燕亭心中怀揣着一个重要的计划,她要与临城中的这些特殊势力展开一场交易。 经过一路奔波,何燕亭和虞三娘子终于顺利踏入了临城的城门。刹那间,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如潮水般向她们涌来。 何燕亭的眼眸中迅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光芒,仿佛这座临城藏有无尽的秘密等待她去揭开。 进入临城后,何燕亭并没有急于前往那些繁华热闹之所,而是领着虞三娘子拐进了一条幽静的小巷,最终来到了位于临城边缘的一个宁静小村落。 在这个小小的村落里,有一间简陋的茅屋。屋前空地上,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正专注地磨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屠刀。只见他手法娴熟,每一下磨砺都恰到好处,那把屠刀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而这名男子的动作更是犹如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手起刀落之间,一头肥猪瞬间毙命;紧接着又是几刀下去,猪肉与猪皮完美分离;再来几刀,骨肉也被干净利落地分开;最后一刀,则精准地将内脏剔除而出。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何燕亭面带微笑,快步走上前去,亲昵地向那名男子打招呼道:“喂,小血煞,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我会来找你呀?竟然还特意杀头猪来款待我们呢!” 只见那杀猪人的手犹如疾风般舞动着手中锋利的屠刀,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停顿之意。伴随着刀起刀落间,案板上已经整整齐齐地摆放好了一块块大小均等的猪肉块儿。 一旁的虞三娘子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不禁失声叫道:“天呐!他竟然就是当年声名远扬、威震江湖的血煞阁第二杀手——血煞!可传言不是说他早已销声匿迹、不知所踪了么?” 此时的杀猪人仿若未闻一般,自顾自地将切好的猪肉仔细包裹起来,妥善存放好后,便转身走进屋内。不一会儿功夫,他已然换下了那件满是血迹斑斑的衣裳,取而代之的是一袭干净整洁的黑色劲装。 紧接着,他悠然自得地端出一壶热气腾腾的香茶,步履稳健地走到桌前放下,并简单利落地吐出一个字:“喝。”这话语虽短,但其中蕴含的冷漠却让人不寒而栗。 虞三娘子目光犀利,一眼便瞧出眼前这个看似憨厚朴实的杀猪人面容之上有着明显的易容痕迹。 站在旁边的何燕亭则略显无奈地苦笑一声,缓缓开口说道:“多年不见,你依旧如此沉默寡言啊。此次前来寻你,实是有事相求,希望你能引领我前往血煞阁的大本营。” 话音未落,原本木讷无神的杀猪人双眼猛地闪过一道寒光,瞬间变得冷酷无情且充满杀意,死死地盯着何燕亭,冷冷问道:“为何?”仅仅两个字,却仿佛携带着无尽的威压与寒意扑面而来。 虞三娘子心中一惊,她从这转瞬即逝的眼神变化之中,彻底确信无疑——眼前之人正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血煞阁第二杀手血煞! 与此同时,出于本能反应,虞三娘子迅速站起身来,双手紧握兵器,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防御姿势。 何燕亭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从容淡定的笑容,缓声道:“自然是拿足够多的钱来赎回你的自由啦!那时,我曾向你许下承诺,定会还你一份无拘无束的自在人生。遥想五年之前,你执意认定血煞老阁主对你的悉心培育之恩尚未报答完毕,故而不能轻易脱身离去。然而时至今日,我也该履行我的诺言了。” 话音刚落,血煞毫不犹豫地应道:“好。”言罢,他旋即转身迈入屋内更换衣物。 再度现身时,他已然换上了那套属于血煞阁杀手独有的刺客装扮。黑色的紧身衣贴合着他矫健的身躯,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而胸前,则醒目地佩戴着一枚象征其身为血煞阁第二杀手身份的徽章,熠熠生辉。 卸去易容后的血煞,真实面容展露无遗。只见他五官如刀削斧凿般硬朗分明,尤其是那双深邃眼眸,恰似寒星闪烁,令人不敢直视。 而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他眼下那道长长的伤痕,宛如一条狰狞的蜈蚣盘踞其上,不仅未减损他的英武之气,反倒更添几分冷峻与神秘。 此刻的他,犹如一把尚未出鞘却已隐隐散发出凌厉锋芒的绝世利剑,虽静立于此,但周身所散发的强大气场足以震慑众人。 随后,血煞带领着何燕亭等人,步履坚定地朝着血煞阁进发。这座神秘的组织隐匿于一片茂密幽深的竹林之后,远远望去,只觉此处宁静祥和,仿若世外桃源一般。然而,若深入其中,方能察觉到其间暗潮涌动、危机四伏。 不多时,一行人顺利抵达血煞阁门前。由于有血煞亲自领路,且何燕亭又开门见山地表明了此番前来的意图,没过多久,现任血煞阁阁主终于现身。 但见此人身着一袭黑袍,身姿挺拔如松,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更为特别的是,他的面庞之上覆盖着半张银色面具,将其真容遮掩大半,仅露出一双狭长锐利的眼睛,透射出丝丝寒意,让人难以窥探其内心所想。 此时,阁主开口说道:“哼,你究竟凭什么认为本阁主会应允你这桩交易?”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宛若从九幽地狱传来,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第92章 血煞阁主 何燕亭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阁下又为何不肯应允此事呢?” 阁主听闻此言后,并未立刻回应,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赎血煞的代价,你恐怕出不起。” 然而,何燕亭的眼神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愈发坚定地直视着阁主,朗声道:“无论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今日我何燕亭都势必要带着血煞离开这血煞阁!” 阁主闻言,不禁冷笑出声,随后迈开步子,慢悠悠地朝着何燕亭走了过来,边走边说道:“哼,真是好大的口气!那倘若本阁主提出要用你的性命作为交换条件呢?”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一旁未曾言语的血煞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毫不犹豫地挡在了何燕亭的身前,其身形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一般,稳稳地护住了身后之人。 而另一边的虞三娘子亦是不甘示弱,迅速移步至何燕亭身旁,与血煞一同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以此向阁主展示她们守护何燕亭的决心。 感受到来自同伴们的关心与保护,何燕亭的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她先是轻轻地拍了拍血煞宽厚的肩膀,而后又温柔地抚摸了一下虞三娘子的手臂,微笑着示意他们暂且退后。 紧接着,何燕亭毫不畏惧地迎上阁主那充满压迫感的目光,从容说道:“我的这条性命固然珍贵无比,但如果能够换取血煞重获自由之身,那么即便舍弃它也在所不惜。不过嘛,阁主大人您且稍安勿躁,不妨先听听小女子接下来要说的话。” 见此情形,阁主止住了前行的步伐,稍稍抬起眼皮,做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静待何燕亭继续往下讲。 何燕亭紧接着又开口道:“血煞现今已然无心继续留在这血煞阁之中了,如果强行挽留,恐怕只能增添更多的仇怨和不满情绪而已。此外,相信阁下对我的身份应该有所了解吧? 我身后可是有着一股极为强大且深不可测的势力存在呢!倘若今天您能够答应让这件事情顺利达成,那么日后我必定会给予血煞阁丰厚无比的回报作为答谢。” 阁主听到这番话后,其眼眸深处快速地掠过了一抹犹豫之色。而何燕亭则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并立刻抓住机会继续游说道:“还有啊,血煞在咱们血煞阁已经效力了这么多年,期间所做出的种种贡献加起来,早就远远超过了他本身所具有的价值啦。所以现在放他走,不管从人情还是道理上来讲,都是完全说得通、行得正的呀。” 阁主听完之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当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整个场面都显得异常凝重与安静。 终于,经过漫长的思考和权衡利弊之后,阁主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好吧……既然你如此坚决地想要带走血煞,并且还承诺下了这么多诱人的条件。那么从今天开始,血煞,你便可以自由离开了血煞阁。” 得到允许后的血煞当即双手抱拳向阁主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同时诚恳地说道:“多谢,再见。”说完,只见血煞动作利落地将佩戴在自己胸前那枚象征着血煞阁成员身份的徽章摘了下来,并恭恭敬敬地递交给了阁主。 何燕亭面带微笑,目光真挚地看着眼前的血煞,缓声道:“从今天开始,你将迎来全新的人生旅程,拥有一个崭新的名字。那么,你可还曾记得在踏入这血煞阁之前,属于你自己原本的名字是什么呢?” 血煞轻轻地摇了摇头,那一头如墨般的黑发随之轻轻摆动,他低声回答道:“回王爷,属下已然忘却了过往之事,包括曾经的名字,恳请王爷赐予新名。” 何燕亭闻言,豪迈地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血煞宽厚的肩膀,随后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笑罢,她朗声道:“既然如此,从今往后,你便跟随本王之姓,唤作‘何希冥’可好?” 血煞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他抬起双手,郑重其事地向何燕亭行了一礼,恭敬说道:“多谢王爷赐名!此名甚佳,属下甚是喜爱。” 话音未落,只见他缓缓直起身来,此时的他已不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血煞,而是宛如获得新生一般的何希冥。 何希冥那双深邃而犀利的眼眸此刻竟也变得明亮起来,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璀璨夺目。 阁主默默看着这处感人戏码无动于衷,眼神却依旧冷冰冰地盯着眼前的何燕亭,语气不善地质问道: “但是,西瑶王啊,据我所知,您这次竟然悄悄地返回了我们景国境内,究竟所为何事呢?难道说您来我这血煞阁仅仅只是为了赎回血煞一人吗?这里面会不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或者企图呢?” 何燕亭目光炯炯地直视着血煞阁阁主,毫不掩饰地直言问道:“年圣仪和言简,对于他们二人,你们血煞阁究竟更看好哪一个?又打算把赌注压在哪一方呢?” “哈哈哈哈……”血煞阁阁主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滑稽、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仰头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 待他止住笑声后,才缓缓说道:“这天下的皇位究竟由谁来坐,与我们这些江湖势力有何干系?我们可从不关心这个问题!至于那些普通老百姓们生活得幸不幸福、安不安宁,以及坐上皇位的那个人是不是个贤明之主,统统都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说到这里,血煞阁阁主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接着说道:“不过嘛,咱们血煞阁向来都是收钱替人办事的。而血煞啊,既然你已经选择退出本阁,那么今天你就跟随着你的新主子一起去见阎王爷吧!兄弟们,都给我现身!” 随着血煞阁阁主的一声令下,只见周围瞬间涌现出了三十多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杀手刺客。他们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迅速将何燕亭等三人围在了中间,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第93章 宋子瑜 面对如此紧张的局势,何燕亭却显得异常镇定自若,她慢慢地抽出腰间那柄寒光闪闪的佩剑,紧紧握在手中,同时口中轻声呢喃道:“看样子,应该是言简吧。” 此时,血煞阁阁主再次挥了挥手,那群杀手刺客便如饿狼扑食般朝着何燕亭等人猛冲过去。 只听得血煞阁阁主血战天恶狠狠地喊道:“哼!你别管花钱买你性命的人到底是谁!这几十年来,还从未有人胆敢擅闯我血煞阁的地盘。就算你今日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休想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何希冥面色凝重如铁,嘴唇紧抿成一条线,他压低声音,对着身旁的何燕亭说道:“王爷,属下在此立誓,此生定会护您周全,绝不会让您在这里遭遇不测!”说完,他的眼神无比坚定地看向何燕亭。 何燕亭听后,微微颔首,表示对何希冥所言深信不疑。他那明亮的双眸之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似乎没有丝毫畏惧眼前即将到来的危险。 就在这时,只听得四周杀声四起,一群身着黑衣、面戴黑巾的杀手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他们手持各种兵器,寒光闪闪,令人胆寒。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何希冥毫不退缩,只见他身形一闪,宛如一道闪电般率先冲入了敌阵之中。他手中的长刀挥舞如风,刀影重重,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威力。 昔日在血煞阁所练就的高超武艺此刻尽数展现出来,一时间竟然成功地抵挡住了数名杀手的猛烈攻击。 而何燕亭自然也不甘示弱,他双手紧握手中的宝剑,舞动起来犹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剑光闪烁之处,带起一阵阵凌厉的剑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每一剑刺出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凛冽的杀意,仿佛要将敌人彻底撕裂。 与此同时,一旁的虞三娘子亦是巾帼不让须眉。只见她轻展双臂,以衣袖为武器,挥洒之间,一团团毒雾弥漫开来,其中还夹杂着无数细小的蛊虫。这些蛊虫在空中飞舞盘旋,让人防不胜防。 虞三娘子的招式变化多端,神鬼莫测,就连那些来自血煞阁的刺客一时之间也难以捉摸她的套路,无法有效地对她发起攻击。 尽管三人实力不俗,配合默契,但无奈对方人数实在太多,而且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人身上都增添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衫,可他们却依然咬牙坚持着,不肯后退半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悠扬婉转的笛声。那笛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在这充满血腥与杀戮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杀手们听到这阵笛声之后,动作竟然不由自主地变得迟缓起来,原本紧密有序的攻势瞬间出现了破绽。 血煞阁主血战天原本狰狞扭曲的面容突然变得阴沉无比,仿佛被一层寒霜所笼罩,他瞪大双眼,怒不可遏地扯开嗓子大声吼道:“究竟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胆敢跑来破坏本阁主的好事!”其声如洪钟大吕,响彻云霄,震得周围树叶簌簌作响。 就在这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宛如鬼魅般翩然而至。定睛一看,竟是一名身着华丽衣裙的男子。 那男子身姿挺拔,面若冠玉,剑眉星目,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浑身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只见他轻轻挥动衣袖,看似云淡风轻的动作却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内力,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呼啸而出,如排山倒海一般向那些杀手席卷而去。 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传来,部分杀手被这股内力击中后,纷纷惨叫着倒飞出去,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而剩下的杀手则惊恐万分地望着这名神秘男子,一时间竟不敢再贸然上前。 男子缓缓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直视着血煞阁主,用那清冷如雪的声音说道:“血煞阁主,凡事留一线,何必如此赶尽杀绝呢?” 血煞阁主血战天闻言,不禁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之色:“哼!这里乃是我血煞阁的地盘,发生什么事情都与你们问仙阁无关,少在这里多管闲事!否则休怪本阁主不客气!”说罢,他猛地一挥手中的长剑,剑身闪烁出令人胆寒的寒光。 原来,这位前来阻止血煞阁主恶行的男子正是问仙阁阁主宋子瑜。面对血煞阁主的威胁,宋子瑜毫无惧色,他依旧稳稳地站立在原地,脚下如同生根一般纹丝不动。 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眸,周身气势陡然暴涨,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呼吸一滞。 就这样,宋子瑜毫不退缩地挡在了何燕亭等人身前。 “好久不见啊!”宋子瑜满脸笑容地看着何燕亭与虞三娘子,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虞三娘子见到宋子瑜后,脸上瞬间露出恭敬之色,她微微屈膝,向宋子瑜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宋子瑜见状,连忙摆手说道:“哎呀呀,快快免礼啦!你如今既然已经离开了问仙阁,那就不再是问仙阁的人喽,所以也没必要再向我行此大礼啦。” 这时,何燕亭开口说话了,她的语气十分温和:“多谢阁主此番仗义出手替我们解围。不过眼下咱们身处这危机四伏的血煞阁之中,周围强敌环伺,仅凭咱们四人之力,要如何才能杀出去呢?阁主您此次前来,难道没有带领问仙阁的高手们一同前来支援吗?” 听到这话,宋子瑜的表情略微有些尴尬,他心虚地干笑两声,然后解释道:“嘿嘿……其实吧,咱们问仙阁向来不以武力见长,就算他们跟过来了也是无济于事。而且我之所以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内力,那全都是靠着之前服用的那颗神丹妙药。 可惜啊,就在刚刚我已经将大部分药力都消耗殆尽了,如今的我,恐怕随便来个有点功夫的人就能轻易把我给干掉咯。” 何燕亭听完这番话,顿时无语凝噎,沉默片刻之后,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问道:“那么请问阁主,这种神奇的神丹妙药是否还有剩余呢?如果有的话,可否赐予在下一颗?” 只见宋子瑜眨了眨眼,笑嘻嘻地回答说:“哈哈,这神丹妙药可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宝贝哟,千金不换,而我已经早早吞服了。” 何燕亭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腹诽这宋子瑜真是不靠谱。 这时,血煞阁主血战天冷笑一声,“宋子瑜,今日你自身难保,还妄图英雄救美?简直愚蠢至极。”说罢,他示意手下们围拢过来。 虞三娘子握紧了拳头,低声对何燕亭说:“主人,看来只能拼死一战了。” 第94章 蔷薇阁 何燕亭依旧面不改色,神色淡然地说道:“莫急,我向来行事谨慎,从不轻易出手,若未做好万全准备,岂会贸然行动?这血煞阁已然存续多时,可惜如今没了那位德高望重的老阁主坐镇,所谓的第一杀手组织之名不过徒有其表罢了。今日,也是时候让其他组织取而代之啦!你们难道还要继续躲藏下去吗?” 就在何燕亭话音刚落之际,不出所料,只见从那阴暗之处陆陆续续走出二十余位身影。定睛一看,原来她们皆是一群身着艳丽华服的女子,个个英姿飒爽、气质非凡,正是来自临城的杀手组织——蔷薇阁的成员们。 血煞阁主血战天见到这番情景,脸色不禁微微一变,但他很快便强行稳住心神,冷哼一声道:“哼!仅凭你们这群弱质女流,也妄想与我血煞阁抗衡?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虽说嘴上逞强,但他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却难以掩盖内心的警觉之意。 蔷薇阁的众多女刺客面对血煞阁主的嘲讽并未回应半句言语,而是动作敏捷地迅速分散开来,眨眼间便将血煞阁的众人团团围住。刹那间,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双方均拔剑相向,一场生死较量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而另一边,宋子瑜经过短暂调息后已恢复了些许元气。他步履蹒跚地走到何燕亭身旁,压低声音轻声说道:“何姑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没想到您竟然还暗藏如此精妙的一招后手,实在是令本阁主大开眼界!”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那笑容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深意和谋略。 她轻启双唇,缓声道:“血煞阁平日里横行霸道、作恶多端,早已树敌无数。而我呢,也只是顺势而为,联合了一些同样对其恨之入骨、欲将其扳倒在地的各方势力而已。 至于我为何要冒险来到这血煞阁的大本营嘛……呵呵,其实啊,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给蔷薇阁充当一回引路人罢了。” 就在这时,只见蔷薇阁那位英姿飒爽的女阁主猛地娇喝一声:“动手!”这声断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骤然打破了现场原本紧张压抑的气氛。刹那间,只听得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双方人马如两股洪流般冲撞在了一起。 血煞阁的杀手们个个面露狰狞之色,出手狠辣无比,每一招都直取敌人要害。然而,蔷薇阁的女刺客们却毫不示弱,她们身形灵动如飞燕,动作矫健似猎豹。 不仅如此,这些女子之间的配合更是天衣无缝,彼此呼应紧密无间。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纵横,喊杀声震耳欲聋。渐渐地,蔷薇阁一方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默契的协作开始占据上风。 血煞阁主血战天眼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心中不由得焦急万分。他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咬牙切齿地吼道:“何燕亭,你这个卑鄙小人!今日这笔帐,本阁主记下了!待来日定让你加倍偿还!”说罢,他使出浑身解数,妄图冲破重围逃出生天。 可蔷薇阁又怎会轻易放虎归山?经过数个回合的激烈交锋之后,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血煞阁主最终还是寡不敌众,被蔷薇阁众人牢牢擒获。 何燕亭缓缓踱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血煞阁主,用一种近乎冷漠的语气轻声说道:“血煞阁的辉煌已然成为过去式,从今往后,江湖上将再无你们的立足之地。敢刺杀本王,就要做好被本王反杀的准备。” 血煞阁主血战天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一般,充满了不甘与决绝:“成王败寇,要杀要剐随你便!今日落在你们手中,老子无话可说!” 站在一旁的何燕亭轻轻挑起眉毛,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笑容。她慢慢地说道:“杀了你?呵呵,那岂不是太便宜你这恶贼了。蔷薇阁主,现在是不是到了该履行我们之间交易的时候了?”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那位身着鲜艳红衣的女子——蔷薇阁阁主。只见她身姿婀娜,宛如一朵盛开的烈焰玫瑰。她的脸上戴着一个银色面具,面具上精美的花纹与血战天所戴的面具相得益彰,看上去就像是同一款。然而,此刻这对面具却象征着两人之间不可调和的仇恨。 蔷薇阁主那双美眸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她缓缓地勾起那艳红如血的嘴唇,露出一排洁白如雪的牙齿。 紧接着,她猛地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血战天的头上,同时发出一阵讥讽的笑声:“血战天,你这个不忠不义、薄情寡义的无耻小人!你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吧,我血蔷薇竟然还有能够杀回来报仇雪恨的一天! 哈哈哈……当年老阁主惨死在你的毒手之下,而你又狠心欺骗我的感情,害得我失去了未出世的孩子。这笔血海深仇,今天我定要让你加倍偿还!我绝不会让你如此轻松地死去,我要让你受尽折磨,向我那可怜的孩儿赎罪!”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冲出一道身影,正是何希冥。他双目圆睁,眼神冷冽得如同寒冬里的冰霜。只听他怒声吼道:“老阁主是他所杀?” 血蔷薇微微挑起那如柳叶般细长的眉毛,目光冷冽而复杂地凝视着已然重获自由之身的何希冥。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和无奈,缓缓说道: “老阁主就是他所害的,这是我亲眼所见。想当年,老阁主原本对你寄予厚望,心中早已认定由你来接任血煞阁的下一届阁主之位。 就连我,也是老阁主特意精挑细选为你栽培而成的贤内助兼得力帮手呢。只可惜……唉,你该得到的一切都被血战天使用阴谋诡计夺去了。 那日,我兴奋地要告知他我腹中已怀有他孩子的好消息,却没想到撞见他残杀老阁主的现场,他为了杀人灭口不顾我腹中孩子的死活,幸好我命大侥幸活了下来,可我可怜的孩子却永远回不来了。” 第95章 拜见新主人 听到这里,何希冥的双眼瞬间变得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猛地弯腰一把抓起倒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血战天。 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住血战天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将其高高提起,然后对着血战天那张令人憎恶的脸便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 每一拳、每一脚都蕴含着无尽的愤恨与不甘,伴随着他那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在空中回荡:“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然而,面对何希冥的暴怒,血战天不仅没有丝毫悔悟之意,反而变本加厉地张狂大笑起来。他那狰狞扭曲的脸上满是癫狂之色,嘴里还不停地叫嚣着: “哈哈哈,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老阁主不选择我成为下一任阁主?明明我比你更有能力,比你更加优秀!哼,有种你就杀了我啊,快点动手啊!” 何希冥气得浑身发抖,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几乎要把血战天勒得喘不过气来。一旁的血蔷薇见状,赶忙上前拉住何希冥的手臂,轻声劝道:“莫要冲动,别让他轻易死去。” 何希冥听到血蔷薇所说的话语之后,原本紧紧攥住的手掌缓缓松开,随着他松手的动作,血战天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整个人如同烂泥一样瘫软在地。 只见血战天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那粗重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之中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何希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将心中激荡的情绪压制下来。伴随着深呼吸,他的胸膛不断起伏,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让自己的心境稍微恢复平静一些。此刻,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般迷茫与愤怒,而是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何希冥转过头,目光直直地望向血蔷薇,缓声道:“你说得没错,确实不能如此轻易地放过这个家伙。既然这样,那就把他交给你处置吧。至于我……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我要去追寻那位我发誓用生命来守护、至死不渝效忠于她的主人。” 然而,令何希冥没有想到的是,血蔷薇竟然轻轻一笑,然后说道:“她可不仅仅只是属于你的主人哦,从今天开始,她将会成为我们蔷薇阁以及你们血煞阁共同的主人。 我呢,则依旧担任蔷薇阁的阁主一职;而你,何希冥,将会成为血煞阁新一代的阁主。从此以后,我们两个阁门将正式合并,并统一更名为西瑶阁。各位兄弟姐妹们,现在就让我们一同拜见这位值得我们用性命去扞卫、誓死效忠的新主人!” 话音刚落,那些在这场激烈战斗中侥幸存活下来的刺客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迅速朝着何燕亭所在的方向整齐划一地跪下,同时齐声高呼道:“吾等拜见主人!” 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宋子瑜不禁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哇,真是太厉害了!” 虞三娘子终于完全地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她那双美丽的眼眸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看着眼前这位神秘而强大的主人,轻声问道:“主人,一路上我都与您相伴而行,但却不知您究竟是何时与那蔷薇阁建立起联系的呢?”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她轻轻摇了摇头,故意卖关子说道:“哈哈,这个嘛……你猜猜看呀!不过现在可不是谈论此事的时候,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等到了前往下一站的途中,我再详细讲给你听。”说完,她便迈开脚步,朝着前方走去。 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宋子瑜此时突然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那个……我想问问,我这问仙阁是否也要像蔷薇阁那样拜您为主人呐?要不然您会不会去找别的势力将我们取而代之呀?”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古怪。 何燕亭闻言,猛地转过身来,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回答道:“嘿嘿,原本嘛,我确实是有这样的打算哦。不过呢,宋阁主您在收到我的信件后,竟然毫不犹豫、义无反顾地赶来营救本王。这份救命之恩,本王可不能不报哟!所以嘛,关于让问仙阁归顺于我的事,暂且可以缓一缓啦。” 听到这话,宋子瑜的脸上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道:“那本阁主在此多谢王爷了。既然如此,那本阁主也就只能委屈一下自己,带领着问仙阁拜您为主了。 现如今,临城的两大势力——蔷薇阁和问仙阁都已被您收入囊中,那么接下来,您又准备前往何处呢?” 何燕亭道,“去找我师父,我出发西域时,我师兄曾来找过我,他说师父传信给他,让他告知我,在景国东面的长雪山等着我。说是务必要去年圣仪举行秋狩大典前找他一趟。” “你师父,是何许人也?本阁主真是好奇。”宋子瑜道。 何燕亭哂笑道,“无名无号,散人一个。你问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我师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个顶顶厉害的人物。好啦,我们三人该出发了,各位有缘再见。” 何燕亭带着虞三娘子和何希冥就此离开。 宋子瑜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这何燕亭看似随性,实则深不可测,跟着他或许真能成就一番大事。” 一旁的下属疑惑问道:“阁主,咱们真就这么轻易拜他为主了?” 宋子瑜轻轻摇头,“不然呢?如今形势所迫,况且他并非池中之物。” 何燕亭一行三人日夜兼程赶往长雪山。一路上,虞三娘子忍不住抱怨,“这长雪山如此偏远寒冷,尊师为何要约在那里?” 何燕亭却一脸期待,“师父行事向来神秘,想必自有深意。” 终于抵达山脚下,只见白雪皑皑,狂风呼啸。 何燕亭裹紧披风率先向山上走去,何希冥和虞三娘子赶忙跟上。越往上走,风雪越大,道路也越发难行。 突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在这空旷的雪山上回荡。何燕亭眼睛一亮,加快脚步朝着笛声方向奔去。在一处山洞前,一位身着白衣的老者正安然弹奏着古琴。 “师父!”何燕亭恭敬行礼。老者缓缓停止弹琴,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何燕亭身上,“你来了。” 九十六章 师父和师兄 “让他们离开,师父要和你讲一些往事。”师父缓缓地开口说道,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听到师父的吩咐,何燕亭转过头来,对着虞三娘子和何希冥轻声说道:“你二人先下山去吧。” 虞三娘子微微颔首应道:“诺。”而何希冥则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主人,但还是顺从地跟着虞三娘子一同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待到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后,何燕亭才将目光重新投向师父,缓声道:“师父,如今这山上就只剩咱们两个人了,您有什么话想说,尽管直说便是。” 然而,师父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轻笑一声反问道:“我的好徒儿啊,为师收你为徒至今已有整整十个年头,这么长的时间里,难道你心中就没有任何疑问想要向为师询问的吗?” 何燕亭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回应道:“自然是有的。只要师傅您敢让我发问,燕亭定会毫不迟疑地问出口。” 不知为何,此时这对相处了长达十年之久的师徒之间气氛竟显得有些诡异,反倒像是两个陌生之人正拔剑相向一般充满紧张与对峙。 师父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转过头来,用他那一双看似浑浊、但实际上却透着精明与淡然光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何燕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师徒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须臾之间,师父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弯下腰去,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犹如洪钟一般响亮,回荡在整个山谷之中,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笑罢,师父直起身子,深深地看了一眼何燕亭,然后开口说道:“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要比你的师兄厉害得多。想当年,我对你师兄可谓是费尽了心思,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但最终能够达成我预想目标的人,却是你。” 师父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慨,同时也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与不甘。 接着,师父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你心中定然积攒了不少的疑问。既然如此,今日不妨就一次性全都问出来吧,为师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到师父这番话,何燕亭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问道:“师父,弟子一直想要知晓您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还有,您到底姓甚名谁?家又在何方?以及您过往的那些经历……” 面对何燕亭连珠炮似的发问,师父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他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地开始讲述起自己的身世来。 为师名叫莫不凡,六十六年前降生于齐朝一个世代为官的名门望族——莫家,乃是莫家正妻所出的嫡次子。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想当年,我年仅十六岁之时,便凭借着自身卓越的才华和不懈的努力,成功考中了进士,自此踏上了仕途之路。而后不久,我便和我的父亲大人以及长兄一道,怀揣着满腔的热血与抱负,入朝为官。 那时节,我们父子三人齐心协力、同舟共济,皆身居要职,备受朝廷器重,真可谓是意气风发、风光无限呐!一时之间,莫家门庭若市,前来拜访结交之人络绎不绝。 只可惜好景不长,彼时的齐朝气数已尽,已然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宛如一座即将分崩离析、轰然崩塌的大厦一般。遥想当年,正值吾十八岁青春年少之际,那已是四十八载之前的如烟往事了。 当时,由于朝政腐败、苛捐杂税繁重无比,致使民间百姓生活困苦不堪、民不聊生,终于忍无可忍,纷纷揭竿而起,反抗朝廷的暴政。而与此同时,西域与北蒙等边疆地区也趁机公然宣称脱离齐国统治,实行独立自治。一时间,整个国家陷入了一片混乱与动荡之中。 在这诸多造反势力当中,实力最为强大且影响最为深远者,当数后来开创萧家王朝并荣登皇位的萧自在,以及另立门户、建立起宋国的年广胜二人。他们率领着各自麾下的雄师劲旅,攻城略地,势如破竹,令原本就已经岌岌可危的齐朝政权更是雪上加霜。 最终,齐朝的辽阔版图惨遭分裂,四分五裂之下,形成了宋国与景国彼此对峙,西域和北蒙各自为政的混乱格局。 自彼时起一直延续到如今,熊熊燃烧的战火就如同那永不停歇的狂风暴雨,肆意摧残着这片土地。硝烟弥漫,哀鸿遍野,这令人痛心疾首的混乱格局却始终未能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改观。 然而,在这混沌不堪的乱世之中,冥冥上苍仿佛向我投来了一道神秘莫测的灵光,让我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但又异常强烈的预感——一场足以震撼天地、颠覆乾坤的伟大变革已然迫在眉睫!天下大一统的绝佳契机宛如黎明前的曙光,近在咫尺,几乎伸手便可触及。 遥想当初,满怀壮志豪情的我曾对未来充满无限憧憬,并一心期盼能将那份殷切厚望尽数寄托于你的师兄之身。 只因为在我精心编织的宏伟蓝图里,他本应是那个拥有雄才大略、能够主宰世间万物、统御天下苍生的不世之才。至于你嘛,则不过是我特意为辅助他成就千秋霸业而悉心培育出来的一位德才兼备的贤臣罢了。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呐!谁能料到你那位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师兄,竟然会毫无半点争夺帝王至高无上权力的雄心壮志,反而心甘情愿去充当一名忠心耿耿辅佐明君的贤臣。可叹可悲呀! 反倒是你这个平日里深藏不露的家伙,此时此刻终于露出了你那狰狞可怖、昭然若揭的狼子野心! 如此一来,我耗费整整三十余年的心血皆付诸东流,这叫我怎能不痛心疾首,又怎能不心生怨恨呐!” 何燕亭突然间像是捕捉到了一丝关键信息,她的眼神变得极为复杂,紧紧地盯着莫不凡,开口问道:“师兄……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莫不凡先是沉默不语,随后脸上露出了凄苦之色,冷笑了好几声后才缓缓说道:“你难道不是已经快要猜到真相了么?你那师兄啊,原名叫做齐绫,乃是齐朝皇族如今尚存于世的唯一血脉!当年我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他之后,便将其名字改为了顾竹亭。” 第97章 大女主 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何燕亭不禁感到一阵惊愕,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难怪师父一直以来都对师兄寄予如此深厚的厚望。” 然而,莫不凡对于此事似乎并不满意,他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可是,他竟然辜负了我对他的殷切期望!明明身负前朝皇族血脉,有着逐鹿天下的机会,可他却对此毫无兴趣,甘愿平淡度日。 倒是你,不仅成功地推翻了萧家在景国的统治,还扶持言家登上高位,现如今更是帮助宋国,甚至独自掌控了西域的强大势力。如此一来,整个局势愈发混乱不堪! 莫非你还妄想着凭借一介女流之身,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吗?哼,你真当自己能够成为第二个武则天?”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师父,这世道究竟怎样,徒儿我可比您清楚得多呢。这一路走来,身为女子,确实有诸多不便之处。然而,我从未心生畏惧。 曾经,我也曾幻想过,如果我拥有足够的能力,或许能够成为一名女帝。但我深知,那条道路必定充满血腥与杀戮,尸骸遍地,血流成河。我渴望世间的百姓能尽早享受到真正的幸福和安宁,实在不愿再制造任何毫无意义的杀戮了。 师父啊,虽然我爱慕权力,但若要在权力与天下苍生之间做出选择,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我衷心希望能够实现您时常挂在嘴边的那个美好新世界,为此,我毅然决然地决定将萧云浮精心培育成一代贤明之君,而我自己,则甘愿只做一个忠心耿耿的贤臣。” 听到这番话,莫不凡的双眼突然湿润起来,他感慨万千地说道:“不知不觉间,我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然过去了整整六十三载。初来乍到时,一切都显得那么新奇有趣,毕竟在这里,我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手握重权之人。 那时的我,心中满是豪情壮志,妄图凭借一己之力改变整个乱世。然而,当战乱如潮水般汹涌袭来时,我方才惊觉,原来在这滚滚洪流之中,无论身份高低贵贱,所有人都如同那风中飘萍一般,脆弱得不堪一击,就连生死都难以自主掌控。 我就开始怀念起我的故乡,可是我却永远都无法回去了,我宁愿在和平年代里当一个平凡人,也不愿在这战乱古代当一个流浪者。 好啦,秘密都已经差不多都揭开了,接下来为师要和你说的是正经事。” “嗯嗯,师父请讲。”何燕亭表现得很乖巧。 莫不凡神情复杂,但他这句话是很笃定且认真的语气,“你觉得你所处的世界是真实的吗?” 何燕亭呆住了,她本以为莫不凡会和她讲一讲之后的布局,毕竟宋景两国最终的决战在即,可是莫不凡此番玄幻至极的话语究竟是什么意思? 何燕亭的眉头渐渐皱起。 莫不凡却继续引导道,“你不觉得,你身为女子,哪怕自身再如何出色再如何努力,你在这个世界的势力发展未免也太过容易了吧,几乎是你想要怎样的趋势和发展,这个世界就会如你所愿地去变化发展,就比如你现在正在进行的女性地位提升运动。 这分明是不太符合现实的,我这番话不是瞧不起你是个女子的身份,只是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女子总是不容易的,她们生存的环境很差,能得到上升空间的机会很小,因为,这是父权社会,高位者多是男性。这个世界有太多围绕着你发生的不可思议的逻辑漏洞了。” 何燕亭神色晦暗不明,她明显情绪波动比较大,她嗤笑道,“这世道多有不公,也该轮到女子做主了,那些德不配位的男性高位者,是时候该为他们的狂妄自大付出该有的代价了,抓起来杀了便是。” 此刻何燕亭明显是不对劲的,整个人显得有些暴躁嗜杀,嘴角扬起一个可怕的笑容,眼神却一直盯着试图还想再说些什么的莫不凡。 莫不凡抬头望了望天,随即也笑了,“你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天道不容许你察觉这些逻辑漏洞,因为这方因为而生的世界便就会崩塌。” 何燕亭冷声道,“够了,不必再说下去了,若是你没有别的事情,就不要再继续耽误本王的时间了,本王还有许多部署没有完成。” 何燕亭转身就打算走,只不过她走了三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她问,“有纸和笔吗?” 莫不凡愣了一下,“有,要几张?” “一张就够了。”何燕亭情绪不高地垂眸道。 何燕亭闭着眼睛在纸上快速写了一些字,然后看都不看就下山。 莫不凡拿起那张纸,却看到何燕亭在上面写的潦草字迹。 “我何燕亭能走到今日,不光凭我自己的努力,我还有我的伙伴朋友,还有这个世界上和我志向一样千千万万的人! 我不管这个世界的真假,但我只知道一件事,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真实的,他们享有安宁生活的权力和自由,这个世界的女性应该和我一样拥有展现自己能力的权力和掌控自己人生的自由,这个世界应该是五彩缤纷且和平安宁的。 我何燕亭会继续向着这个目标前进,我愿意当这个英雄。但这一切的实现终会实现,不是因为我是女主,而是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从心底里想要世界改变,而我只是这个时代推出来的英雄罢了,英雄和人民是相辅相成的。” 莫不凡此刻内心是震撼的,他真诚地笑了,“我本来希望这个世界是假的,我所谓的穿越只是穿到一本大女主的书里,当这本书走向结局,我就还有机会回家。可是,这里我生活了这么久,每个人都是鲜活的,我竟然也不希望他们都是假的。何燕亭,你真不愧是这本书的大女主。” 第98章 北蒙女帝 何燕亭三人自雪山下山之后就分成三路前行,何燕亭独自去了北方的城市北原省,那里与北蒙相邻。 何希冥带着何燕亭的书信和信物赶往了景国的西南边境,在那里他和如今已经是正二品大将军的凌雁峰会面了。 凌雁峰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周围的世界与他毫无关系一般。他的面容依旧如往常一样冷峻而正直,不苟言笑,让人难以接近。然而,当他听到何燕亭亲自给血煞重新起名为何希冥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酸味。 “凭什么!”凌雁峰突然开口说道,声音中充满了不满和质疑,“你难道没有自己的姓氏和名字吗?何昭是她堂弟我也能勉强接受,但你为什么也要姓何?” 面对凌雁峰突如其来的质问,何希冥不禁愣住了。多年以来,他所学习的只有如何高效地杀人,对于人情世故这些东西,他简直就是一窍不通。此刻,他完全不明白为何凌雁峰会对他抱有如此之大的敌意,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令他感到十分困惑。 何希冥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着其中的缘由,但很快他便觉得脑袋一阵疼痛,索性放弃了继续思考这个问题。他面无表情地冷冷说道:“这是主子让我带给你的书信。”说完,他将手中的信件递向凌雁峰。 凌雁峰伸手接过书信,眼神冷漠地扫了一眼何希冥后,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房间,只留下他们二人。待所有人都退出之后,凌雁峰缓缓拆开信封,展开信纸开始阅读上面的内容。只见信纸上写道: “最终的决战即将来临,在此之前,景国的帝王之位应当易主了。所有的行动计划皆听从京城萧云浮的指挥安排。——何燕亭留。” 凌雁峰小心翼翼地将信折叠,然后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苗瞬间升腾而起。他毫不犹豫地将信件凑近火焰,看着它一点点被吞噬殆尽,直至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做完这些后,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依旧面无表情的何希冥,开口问道:“她就只给了你这封信吗?难道再没有留下其他什么话语?” 何希冥那张冷峻的脸庞毫无波动,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塑,他语气生硬地回答道:“没有,我不过就是个负责送信之人罢了。” 听到这个答案,凌雁峰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满是忧虑与牵挂。沉默片刻之后,他再次追问道:“那她现在究竟去了哪里呢?”言语之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关切之情。 何希冥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决定如实相告。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她并未提及具体去向,但从一些蛛丝马迹判断,其目的地极有可能是北蒙。” “北蒙......”凌雁峰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脑海中开始飞速搜索关于此地的记忆。 稍作思索,他不禁面露凝重之色,自言自语道:“四十八年前便已宣布独立的北蒙,这么多年来几乎断绝了与景国、宋国乃至西域的所有往来。 对于如今北蒙国内的局势状况,我们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啊!况且听闻他们原本乃是战力超群的游牧民族,将军竟然就这样单枪匹马地孤身前往了么?” 面对凌雁峰一连串的疑问,何希冥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解释道:“其实这并非主子首次踏足北蒙之地。早在两年之前,她曾命我陪同前往过一次。也正是在那次行程当中,她有幸结识了北蒙当时的当权者——北蒙女帝。” 凌雁峰突然间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脑门儿,大声说道:“两年前?难道就是那次她说自己要跟着师父去外面养伤,然后就那样短暂地离开了整整两个月吗?她到底去哪儿了也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回来之后更是对这两个月里所经历的事绝口不提。没想到北蒙竟然是由女子来当政的,如此说来,将军自然也是可以当女帝的。” 要说起来,凌雁峰那可绝对算得上是何燕亭的头号铁杆粉丝兼超级迷弟了。 “嗯。”面对凌雁峰滔滔不绝的话语,何希冥依旧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依然保持着他那一贯少言寡语的风格。 然而此刻的凌雁峰,心中却是充满了疑惑与好奇。他实在是太想弄清楚何燕亭在北蒙那段时间到底都遭遇了些什么,为何她单单只带了何希冥一人前去,却连身为下属的自己都不肯透露半分呢? 不过,这个杀手出身的何希冥还真是如同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一般,简直就是个惜字如金的主儿!任凭凌雁峰如何旁敲侧击、软磨硬泡,他始终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就在凌雁峰感到无计可施的时候,他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瞬间便想到了一个堪称绝妙的好主意。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扯起嗓子朝着门外大喊道:“来人呐!快给本将军呈上几坛上好的美酒!今夜我定要与何兄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而此时坐在一旁的何希冥则被凌雁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心里暗自嘀咕道:这家伙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咋又突然变得这般热情似火啦? 何希冥很快就被灌醉了,可是杀手的良好习惯还是让他惜字如金。 任凭凌雁峰如何逼问,何希冥对何燕亭在北蒙发生过的事情绝不吐露。 给凌雁峰急得想揍何希冥几拳,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能怒骂道,“我真服了,罢了,日后我自己去问将军。你还真是条好汉。”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本醉意朦胧的何希冥竟毫无征兆地嚎啕大哭起来。一旁的凌雁峰见状,不禁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只见何希冥越哭越是伤心欲绝,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他哽咽着说道:“女帝第一次见面,她就直勾勾看着我说,她特别喜欢我,甚至还问我愿不愿意留在内蒙古成为她的第十七任王夫。 当时,我满心惶恐地望向主子,期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丝支持和帮助。可谁知,主子竟然摆出一副置身事外、漠不关心的样子,对那北蒙女帝当着他的面对我动手动脚的行为视若无睹! 呜呜呜......就这样,我的初夜就这般被那个可恶的女人给无情地夺走了!她一边肆意地欺凌我,一边还满脸笑容地说着,主子深知她的喜好,因此才特意精心挑选了我当作一份合作的厚礼送给她。” 第99章 共同信仰 说到这里,何希冥的哭声愈发悲恸,仿佛心中所有的委屈与痛苦都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出来。“明明就在那晚,她是那般温柔多情,口中更是甜言蜜语不断。可谁曾想到,等到第二日清晨,我睁眼看到的却是她正亲昵地搂着另一名绝色男子嬉笑打闹、相互亲吻。 天啊!我的清白之身以及满腔真挚的情感,竟然全都托付给了这样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所以,当女帝再次询问我是否愿意留下之时,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不愿意!我只想回到我们的景国去。 那时的我,心中居然还傻傻地期盼着女帝能够出言挽留一下,哪怕只是一句也好啊! 但最终等来的,却只有她轻描淡写的一句‘哦,既然如此,那就尊重你的选择吧,你们可以离开了’。她怎么能如此狠心待我?到底是为什么呀!” 这一番哭诉,可谓是声泪俱下,感人至深。而对于何希冥来说,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说出如此之长的一段话来。 凌雁峰听完就直接的很同情何希冥,原来他是何燕亭精挑细选送给北蒙女帝的礼物啊,如今又赐他何姓,这是要他以何家人的身份与北蒙女帝联姻? 可怜之人呐。 凌雁峰咂巴了几下嘴,然后又愣在原地,自言自语道,“不对啊,万一北蒙女帝现在不喜欢何希冥这一款的了,万一喜欢我怎么办,将军不会为了合作就把我也卖出去了?” 别看凌雁峰表面上高冷正直,做事一丝不苟,实则是闷骚型的。尤其在没有人的时候,是最闷骚的。 “这可不行,我凌雁峰这一生都要守护着将军,永远追随于她!”凌雁峰眉目间都是决心。 他承认,他的确喜欢何燕亭。 这般厉害的何燕亭谁不会喜欢呢? 但是让凌雁峰决定终生跟随何燕亭的理由,不是喜欢也不是厉害,而是信仰。 他们要一起还天下百姓安宁祥和的生活。 眼看着何希冥即将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凌雁峰瞬间收起了所有外露的情感,重新变回了那副冷漠而稳重的模样,仿佛他的心湖从未泛起过一丝涟漪,让人根本无法窥探到他内心深处正汹涌澎湃着的情绪。 何希冥缓缓睁开双眼,意识还有些模糊不清,但他仍记得自己之前喝得酩酊大醉,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犹豫片刻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向凌雁峰问道:“我……我喝醉以后,有没有乱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啊?”说话间,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凌雁峰的表情,生怕从对方脸上看到令自己难堪的神色。 然而,凌雁峰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带着几分神秘莫测,令人难以捉摸。只见他轻声回答道:“没有呢,放心好了。不过,将军那边可离不开人,你还是赶紧去北蒙追随她吧。”说完,他便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看着何希冥。 听到这话,何希冥的脸色微微一变,一抹红晕迅速爬上了他的脸颊,显然感到十分窘迫。 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故作镇定地点点头说道:“嗯,也是。那我这就出发前往北蒙。”然后,他转身跨上马背,准备离去。 就在何希冥扬鞭催马渐行渐远之际,一直站在原地目送他远去的凌雁峰轻轻地摇了摇头,嘴里发出一声轻叹:“唉,真是个可怜之人啊……” 随着马蹄声逐渐消失在远方,凌雁峰那深邃的目光依然凝视着何希冥离去的方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心事。 另一边,月黑风高之夜,虞三娘子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繁华热闹的京城之中。她身形敏捷地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最终来到了一处偏僻而幽静的院落。 院子里早已等候多时的几个人影见到虞三娘子到来,纷纷迎上前去。这几人正是萧云浮、何昭、蒋纪和白锦。他们神情严肃,目光交汇间透露出一种紧张而又期待的氛围。 虞三娘子微微躬身行礼后,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几件物品。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枚江南总督的印章,这枚印章象征着巨大的权力,可以随意调动江南一带的粮食和钱财; 接着是两块精致的令牌,一块来自临城声名远扬的血蔷薇阁,另一块则出自神秘莫测的问仙阁;此外,还有一份至关重要的西南边境十万大军的调令,这份调令足以让任何人为之侧目;最后,竟然连西域的西瑶王令也出现在其中! 不仅如此,除了这些令人震撼的信物之外,一直坚定支持萧云浮的希贤王府和乾家,以及徐家等势力也都站在了他这一边。在官场上,蒋纪、白锦再加上萧云浮本人,三人联手已然迅速掌控了大半个朝廷。 此时此刻,钱粮充足、军队听命、官员拥护,但唯一欠缺的便是那至关重要的民心。 虞三娘子抬起头来,无比恭敬地对萧云浮说道:“主子传话过来,时机已到,是时候动手夺回本就应该属于您的一切了。请放心,主子会一直在背后默默地注视着您,为您提供坚实的后盾。”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经意间,整整一年的光阴已然流逝。在这匆匆而过的一年时间里,众人的生活皆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其中尤以萧云浮的改变最为显着。 犹记得去年五月,那是一个风云变幻、动荡不安的时期。当时,何燕亭亲自统率着十万雄师,与位高权重的言大丞相暗中勾结,联手发动政变,一举推翻了萧家王朝的统治。 那场血腥残酷的变革过后,萧家满门惨遭屠戮,除了萧云浮一人侥幸逃脱之外,其余族人无一幸免,全部命丧黄泉。 曾经尊贵无比、高高在上的萧云浮,一夜之间便从金枝玉叶的太子殿下沦为了落魄孤雏,坠入了人生的低谷。 然而,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时至今日,命运的轮盘再次转动,风水轮流转之下,竟然轮到他萧云浮站在了历史舞台的中央,成为了那个意图推翻言家统治的关键人物! 第100章 上位者 往昔那位养尊处优、娇气十足的太子形象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如今身着一袭紫红色官服的萧云浮。 他端坐在高位之上,身姿挺拔如松,气定神闲。尽管只是静静地坐着,但其周身无形中散发而出的上位者气息却是那般强烈,令人无法忽视。 尤其是他那双原本狭长而又看似多情的眼眸,此刻已全然不见昔日的温柔缱绻之色,只剩下一片冰冷幽深,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一般,让人难以窥视其内心真正的想法。 自从经历过家族覆灭的沉重打击之后,萧云浮深知自己肩负着重振家门、报仇雪恨的艰巨使命,还有他不想要何燕亭失望。 为此,他每日每夜都不曾有丝毫懈怠,不仅刻苦修炼武艺兵法,力求自身实力能够不断提升;同时还积极投身于官场应酬交际之中,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以此来拓展人脉资源。 此外,他更是不辞辛劳地下基层深入民间,广泛倾听民众的心声诉求,切实了解民生疾苦,并竭尽全力去帮助老百姓们解决各种实际困难和问题。 “好。”萧云浮握紧袖中的西瑶王令,不断摩擦升温,仿佛此刻何燕亭就陪伴在他身侧。 就在萧云浮全身心投入到繁忙事务之中时,敏锐如言简者,已然嗅到了来自萧云浮的潜在威胁。一直以来对萧云浮采取观望态度的言简,此刻终于决定不再坐视不管,而是果断地派出自己的心腹手下,悄然展开一场针对萧云浮的秘密调查行动。 他们犹如暗夜中的幽灵,潜伏于暗处,密切监视着萧云浮的一举一动,妄图抓住任何蛛丝马迹作为把柄,从而一举将其彻底打压下去。 某一天,正当萧云浮与数位朝廷重臣围坐在一起,热烈商讨着如何推行一项全新的赋税制度改革方案,以期能够切实减轻百姓肩上沉重的负担之际,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宛如晴天霹雳般炸响在他耳边——他身旁最为信任的亲信之一,何昭竟然遭人抓捕! 而给出的罪名更是令人瞠目结舌:涉嫌贪污受贿,甚至还企图与那早已叛逃出国、臭名昭着的何燕亭有所勾结。 面对如此变故,萧云浮心中瞬间明悟过来,这毫无疑问乃是言家精心策划的一场阴险阴谋。然而,此时此刻,他深知绝不能自乱阵脚。 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与焦虑,萧云浮面色沉稳地先将在场的诸位大臣一一安抚妥当,确保改革计划不会因这场意外风波而受到太大影响之后,便独自一人匆匆赶往关押何昭之地。 当萧云浮亲眼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的何昭如今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时,他的眼眸深处猛地闪过一道寒光。 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冷静,因为他清楚地意识到,眼下局势错综复杂,自己必须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地应对,稍有不慎,不仅之前所付出的种种努力都将化为泡影,前功尽弃,更有可能牵连众多无辜之人遭受无妄之灾。 何昭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接连咳嗽了好几声,每一声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用极其虚弱但却坚定无比的声音说道:“放心吧,我何昭从小就生活在打骂之中,什么样的苦没吃过?这点伤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我绝对不会轻易死去,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一直等到姐姐她平安归来。” 听到这番话,站在一旁的萧云浮心中不由得一阵刺痛,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感涌上心头。他暗自咒骂自己真是个没用的废物,竟然连何燕亭唯一在世的亲弟弟都没能保护周全,害得他遭受如此重创。 于是,萧云浮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为何昭讨回公道。一方面,他毫不迟疑地对外界高调宣布,针对这次事件必定会一查到底,无论涉及到谁,都绝不会有丝毫的纵容和姑息迁就。 而另一方面,萧云浮则在暗中马不停蹄地展开行动,四处搜罗各种强有力的证据。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不仅要为何昭洗刷掉这不白之冤,更要将言家那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的诬陷手段彻彻底底地暴露在世人面前。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萧云浮不辞辛劳地在各方势力之间巧妙周旋。他充分发挥出自己过人的智慧和沉稳大气的风度,一次次成功化解危机,使得言家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始终无法得逞。 就这样,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努力,萧云浮终于距离复仇以及重振萧家的目标更近了一步。 京城之中,风雨如晦,飘摇不定。每一丝风、每一滴雨似乎都沾染着权谋的气息,哪怕只是一介平民百姓,也能敏锐地嗅到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权力争斗的味道。 就在这样的一天,身为太子的言承运趁着宫中守卫稍有松懈之际,偷偷摸摸地溜出了宫门。 他一路疾行,最终停在了昔日镇远王府现今的萧府后门处。然而,尽管近在咫尺,他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脚步沉重得无法向前迈出一步。 而此时,萧云浮的那些训练有素的探子们又岂会察觉不到这位不速之客?他们迅速将言承运现身的消息传递给了正埋首于案牍之间忙碌办公的萧云浮。 此刻的萧云浮,满心都是如何设法营救身陷囹圄的何昭,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况且,他深知自己与言承运虽曾有过一段师徒情谊,但随着言承运势力的日益壮大成为景国太子,两人注定会因为各自所代表的利益集团而走向对立。与其相见徒增烦恼,倒不如不见来得干脆。 言承运又何尝不知晓这些呢?可即便如此,内心深处那份对于萧云浮的思念和依赖依旧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他渴望见到那个曾经教导他、关爱他的太师云浮哥哥,还有温柔可亲的燕亭姐姐。想到此处,言承运那双明亮的眸子渐渐地蒙上了一层水雾,晶莹的泪珠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儿。 第101章 绝不退缩 一旁的虞三娘子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她实在看不下去这么个小小的孩子就这样孤零零地伫立在门外。于是,她自作主张地走上前去,轻轻地牵起言承运的手,引领着他走进了萧府的大门。 虞三娘子对言承运可谓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她那细腻温柔的举动,无一不让言承感受到如春风拂面般的温暖与爱意。 这一切,使得言承运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往昔岁月里,他那位慈爱的母后亦是这般呵护着自己成长。那些曾经共度的温馨时光,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令言承运心中的思念愈发浓烈。母妃她已经很久没有抱过他了。 念及此处,言承运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宛如孩童找到了避风的港湾,径直扑进了虞三娘子的怀中。 刹那间,泪水决堤而出,他哭得肝肠寸断、伤心欲绝,仿佛要将所有积压已久的痛苦和委屈一次性宣泄个干净。 “求求您……可不可以帮我转告他,就说我乃是堂堂一国太子!只要能放过其他人,哪怕只是留下我父皇一人性命也好啊。我心甘情愿放弃这尊贵无比的太子之位,拱手相让于他。 我实在不忍心再目睹京城以及整个景国的黎民百姓,因为这场残酷无情的权力争斗而遭受无妄之灾、流离失所。”言承运泣不成声地哀求道。 然而,面对言承运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语,虞三娘子却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孩子,事情远非你想象得那般简单呐。现今的宋国实力正以惊人之势迅速崛起扩张,年圣仪此人野心勃勃,他所图谋的绝非仅仅成为宋国之帝这么简单。他真正渴望的,是一统天下,坐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宝座。 倘若萧云浮连击败言简这件事都无法达成,又怎能有足够的力量去抗衡已然蓬勃发展壮大的年圣仪及其背后强大的宋国呢? 更何况,你父皇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他都能狠心到连自己的亲生儿子说杀就杀,景国的百姓于他不重要的,是你父皇愿不愿意简单些,而不是我们愿不愿意简单些。” “言承运。”萧云浮刚刚结束繁忙的公事,尽管身心俱疲,但他依然决定前来见见身处虞三娘子屋内的言承运。此刻的他,声音冰冷而又带着些许倦意,仿佛来自寒夜的冷风一般: “你该回宫了,不要继续这般任性妄为下去。你要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唯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才能够守护住那些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只要你的母妃不再掺和进我与言简之间的争斗,我还可以网开一面,留她一条性命!” 言承运气得浑身发抖,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和无尽的悲愤。他怒视着眼前这位冷酷无情的萧云浮,嘶声道:“你以为本殿下不想护住母妃吗?可如今的我一无所有、孤立无援,又有何能力去保?” 言承运的双眼因愤怒而变得通红,像是两颗即将爆炸的火球,死死地瞪着萧云浮,似乎要用目光将对方洞穿。 萧云浮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之色,冷冷说道:“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能给你这样一个机会,已经算得上是大发慈悲、仁至义尽了。” 言承运紧紧握住双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甚至都渗出了丝丝鲜血。然而,他却浑然不觉疼痛,咬牙切齿道: “好,算你狠!我答应你便是。但是,如果将来你胆敢出尔反尔、背信弃义,就算我最终沦落为一介庶民,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力,也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向你展开疯狂的复仇!” 话音未落,言承运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去。 望着言承运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身影,虞三娘子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面露忧色地对萧云浮说道:“你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于他呢?毕竟他也只是个孩子啊……” 萧云浮皱着眉头,用手轻轻地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缓缓地说道:“形势逼人啊,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实在很难让他看清楚当下的局势和现实情况。况且,他的母妃还掌握着女子学堂,暗地里策划和筹谋的事情实在很多,不得不加以防备啊。” 言承运回到皇宫之后,步伐匆匆,一路没有任何停留,直接朝着自己母妃所在的宫殿走去。当他踏入宫殿时,他的母妃正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一直紧盯着门口的方向。 一见到言承运回来,她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就被冷漠所掩盖,她板着脸,声音冷冰冰地问道:“承儿,这么晚了你究竟去了哪里?” 言承运不敢有丝毫隐瞒,快步走到母妃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然后抬起头,一脸诚恳地把萧云浮对他说过的那些话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母妃。 皇后听完面无表情:“他竟然敢这样要挟于你?” “母妃,请您息怒。眼下咱们已经没有多少可以利用的资本和条件了,孩儿真心希望您不要再继续跟他对着干了。”言承运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苦苦哀求着自己的母亲。 然而,那位身着一袭华贵衣裳、仪态万千的皇后却只是冷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哼,倘若我不为你去争取那一线生存的机会,那么将来恐怕咱们母子二人就只能任由他人随意摆布和欺凌了。本宫如今不得不争,本宫要做太后,而你必须是日后尊贵的皇帝!啊哈哈哈。” 皇后笑得有些癫狂,言承运担忧地看着她,却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而另一边,萧云浮在言承运走后,喃喃自语:“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年圣仪那边势力愈发庞大,我必须集中精力应对,若你母妃还不知收敛,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虞三娘子站在一旁,轻声说道:“但愿这世间之事皆能如你所愿,但需知这宫廷之中的明争暗斗向来都是无比残酷的,稍有差池,恐怕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啊!” 听闻此言,萧云浮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紧紧握起拳头,咬牙切齿地道:“不管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即便那道路之上布满了荆棘与坎坷,我也一定要踏上那权力的巅峰,绝不退缩半步!” 第102章 姬德将军 转眼已至次日清晨。此时的皇宫内苑依旧沉浸在一片静谧祥和之中,仿若一幅宁静的画卷。然而,就在这片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 皇后早已起身,端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宫女们为其精心梳妆打扮。只见她面若桃花、眉如远黛,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再配上华丽精美的珠翠头饰和雍容华贵的锦衣华服,更显得仪态万千、风姿绰约。 不过,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皇后那双美丽的眼眸深处隐隐透露出一丝疲惫之色。 待妆扮完毕之后,皇后微微侧首,轻启朱唇向身旁的贴身宫女低语几句,随后便见那宫女领命匆匆离去。 而另一边厢,言承运则在自己的房内焦虑不安地来回踱步,心中犹如一团乱麻般纠结不已。他深知自己的母妃一旦下定了决心,往往就很难再有更改的余地;但与此同时,他也明白萧云浮和何燕亭绝非等闲之辈,如果真与其正面交锋,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言承运费尽心思琢磨应对之策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小太监禀报道:“殿下,皇后娘娘那边派人传话过来,请您速速前往凤仪宫觐见呢!” 言承运赶到皇后殿中,只见母妃正襟危坐。“承儿,本宫思前想后,决定暂且按兵不动,但你要时刻留意萧云浮的动静。”言承运一听,心中稍松,忙应下。 可是他却没看到皇后冰冷诡异的笑容。 权力,她绝不会轻易放手! 就在这个时候,形单影只的何燕亭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北原省的路途。经过一番辗转奔波之后,她终于抵达目的地,并首先前去拜见了一位声名赫赫的人物——那位将军正是当年曾与凌雁峰携手并肩、一同入京救驾的大将军姬德! 此人不仅战功彪炳,更是统领着北原军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十万雄师,堪称这支劲旅的最高统帅。 见到姬德大将军后,何燕亭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晚辈之礼,表示对这位前辈的尊敬之情。 而姬德大将军则面带微笑地点头示意,表示接受了她的行礼。紧接着,姬德开口问道:“你此番前来又是要奔赴北蒙之地?” 何燕亭微微颔首应道:“没错,姬伯父。也许用不了太长时间,北蒙也将会重新归入我们的版图之中。”言语之间充满了自信与决心。 姬德大将军一脸沉稳地说道:“到底还是你厉害啊!这些年来,老夫一直率领兵马在此戍守,时刻提防着北蒙方面的动向。然而,谁能想到仅仅在两年之前,你竟敢孤身一人深入北蒙腹地,并且还成功地与那时刚刚登上皇位不久的北蒙女帝贺兰蔚然达成了重要协议。 有时候想想,真是不服老不行啊!如今这天下已然是属于你们年轻一辈的舞台喽。燕亭丫头啊,萧家亏欠了你太多,而言家对你所做之事更是天理难容。如今连北蒙都能够出现女帝为例,凭你的非凡本领,若想成为一国之帝也是绰绰有余呐。” 何燕亭缓缓地摇了摇头,神色凝重而严肃:“正因为我曾经亲身涉足过北蒙那片土地,所以对于女子执政所面临的重重困难与血腥残酷,有着极为深刻的认知和体会。要知道,贺兰蔚然能够凭借一介女子之躯成功登上北蒙帝王的宝座,绝非易事。 这背后的原因,乃是过去四十七年以来,北蒙的众多女性逐渐觉醒,自发地开始勇敢地为自身去争取应有的生存权利以及自由空间。然而,这条道路充满了荆棘与坎坷,她们当中有无数人为此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 说到此处,何燕亭不禁微微叹息一声,继续道:“自从贺兰蔚然正式登基称帝至今,短短不过三年时间,但这段日子里却是血雨腥风不断。对于那些心存不满、不肯屈服之人,她别无选择,唯有痛下杀手。而且,这样的杀戮并非一次两次便能平息风波,而是杀了一批之后紧接着又要杀另一批。 如此循环往复,直至最终将那些始终不愿服输认输的人们彻底杀怕了为止。也正因如此,北蒙的人口数量在这三年内急剧减少,足足锐减了整整三分之一啊!经过这般惨烈的镇压与清洗,北蒙之民才不得不被迫接受了贺兰蔚然这位女皇帝的统治。” 稍稍停顿片刻后,何燕亭的目光转向远方,忧心忡忡地道:“如今,宋景两国之间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帷幕。此时此刻,景国已然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无论怎样都再也难以承受哪怕一丝一毫的强权统治了。 相比之下,萧云浮确实非常出色,我坚信他必定拥有足够的能力来治理好整个天下,带领景国民众走出困境,迎来繁荣昌盛的新时代。” 姬德不禁心生感慨,他凝视着眼前这个曾经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缓缓说道:“想当初,你还年幼之时便是一个极有主见之人。那时,你父亲担心你在这繁华喧嚣、尔虞我诈的京城会受到丝毫委屈,因为你在西南边境的九年都是被千般呵护、万般疼爱的。可谁能料到,你却成为京城当时赫赫有名的五霸之一。 如今看你这般活得逍遥自在、肆意洒脱,倒也令人欣慰不已。只可惜,世间万物皆在不断变化之中,往昔之事早已烟消云散,而今已是物是人非,时过境迁喽。” 何燕亭那双如深潭般的眼眸透着无尽的深邃和勃勃野心,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肆意张狂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尽在其掌控之中。只见她轻启朱唇,语气坚定地说道:“那些过往的风风雨雨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吧,无需再过多提及。时至今日,轮到我来主宰这棋局,成为那执棋之手啦!” 言罢,何燕亭蓦然转过身来,直面姬德。她身姿挺拔,气势如虹,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紧接着,她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向姬德发问:“姬伯父,不知您是否愿意追随于我呢?” 第103章 贺兰蔚然 姬德闻听此言,并未即刻作答。他目光炯炯地审视着何燕亭,沉默片刻之后,方才不紧不慢地反问一句:“那么,我所追随的究竟是宋国的那位西瑶王,还是景国昔日备受尊崇的西域王呢?” 面对姬德如此犀利的问题,何燕亭毫不退缩。她自信地挑起秀眉,傲然回应道:“伯父啊,无论我是宋国的西瑶王也好,亦或是景国曾经辉煌一时的尊荣西域王也罢,归根结底,我始终都是那个土生土长的景国人——何燕亭! 我的根在这里,我的心也永远属于这片土地。所以,请您放心大胆地追随我吧,让我们一同开创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姬德静静地凝视着何燕亭许久,而后缓缓拱手作揖,“既然西瑶王这般豪情壮志,老将便愿追随王爷左右。”何燕亭大喜,赶忙上前扶起姬德。 何燕亭去了北蒙,在北蒙入口,北蒙女帝贺兰蔚然骑着红色骏马亲自迎接何燕亭。 漫天风沙里,两位优秀的女性遥遥相望着。 贺兰蔚然那一头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的金黄色长发,在微风的轻抚下肆意地舞动着。这发色犹如被阳光亲吻过一般,散发着最为璀璨耀眼的光芒,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都照亮。 不仅如此,那发丝还带着自然而微微卷曲的弧度,更增添了几分柔美与灵动。额前垂落下的几缕微卷碎发,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光洁的额头,若隐若现间,给人一种神秘而迷人的感觉。 再看她那双蔚蓝色的眼眸,宛如深邃的大海一般晶莹剔透、湛蓝纯净。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轻轻扇动,每一次眨眼都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动人的故事。 高挺笔直的鼻梁,更是为她精致的面容增添了一抹立体感。而那美艳绝伦的眼眉,则似弯弯的月牙儿,线条流畅优美,让人不禁为之倾倒,心醉神迷,甘愿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只见她身着一袭华丽无比的服饰,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其无与伦比的威严与尊贵。头上所戴的高耸冠冕,以精湛的工艺镶嵌着无数颗璀璨夺目的宝石,它们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象征着她那至高无上的地位,令人望而生畏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瞻仰。 她身上那件长袍乃是用顶级的丝绸和锦缎精心缝制而成,色彩鲜艳夺目,红如烈火、绿若翡翠、紫似罗兰……这些颜色相互交织辉映,形成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 袍服之上还绣满了精美的图案和繁复的纹饰,或花鸟虫鱼、或山川河流,无一不栩栩如生,巧夺天工。长袍的领口和袖口处皆镶有柔软的毛皮,毛茸茸的质感既温暖又舒适,同时也展现出北蒙文化独有的粗犷豪放之魅力。 女帝纤细的腰间束着一条宽阔的腰带,同样也是奢华至极。腰带上镶嵌着各式各样的宝石以及造型别致的金属饰品,这些珠宝在光线的映照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使得整个腰带看起来熠熠生辉、光彩照人。 她的双手上则佩戴着数枚宝石戒指和手镯,那些宝石圆润光滑、晶莹剔透,闪烁着梦幻般的光泽,与她身上的华服完美搭配,彼此呼应,交相辉映。 贺兰蔚然那双修长的双腿包裹在一双高筒皮靴里,那靴子由上等皮革制成,泛着迷人的光泽。靴面之上,绣工精细的图案如艺术大师笔下的杰作,栩栩如生地展现出花鸟鱼虫等元素,与靴身完美融合,使得这双靴子不仅实用,更显奢华精致。 她稳稳当当地端坐于一匹高大威猛的红色骏马背上,英姿飒爽,犹如战神降临凡间。 再看另一边的何燕亭,只见她身着一袭银光闪闪的将军铠甲,威风凛凛,气势非凡。同样骑着一匹黑色骏马的她,宛如黑夜中的闪电,引人注目。 那头如瀑布般垂落的黑色长发被一个精心打造的发冠高高束起,发尾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不羁与洒脱。她的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英气勃发,帅气程度竟让人难以分辨其性别。 正是何燕亭身上那种难以言喻、独一无二的帅气之感,深深地迷住了贺兰蔚然。每当看到何燕亭驰骋沙场或是策马奔腾而过时,贺兰蔚然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为之悸动。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贺兰蔚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要将如此迷人的何燕亭抢到自己的后宫之中,让她永远陪伴在自己身旁。然而,这个想法仅仅只是一闪即逝,毕竟何燕亭可不是轻易能被征服之人。 贺兰蔚然激动道,“燕亭,你果然如约而来了,孤早就听闻年圣仪的盛名,你此番在宋国与他朝夕相处,他当初如传闻中那般气质超群、才智无双?” 贺兰蔚然眼睛里发起了光,显然是对年圣仪早早就起了贼心。 其实令贺兰蔚然起贼心的还有萧云浮,只不过萧云浮如今已经是何燕亭的男人,身为好朋友的她怎么可以抢朋友之夫呢,这也太不道德了吧。 何燕亭悠然地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如松,与身旁同样英姿飒爽的贺兰蔚然并肩而行。微风轻拂着她们的发丝,阳光洒落在两人身上,映出淡淡的金色光晕。 就在这时,贺兰蔚然突然转过头来,美眸凝视着何燕亭,朱唇轻启:“你与那年圣仪之间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吧?或者让孤直截了当地问,他可是你看上的男人?”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 然而,何燕亭尚未及回应,贺兰蔚然便又迫不及待地继续说道:“哎呀呀,你可别害羞嘛!快告诉孤实话!” 听到这话,一旁的萧云浮不禁感到有些啼笑皆非。只见她微微一笑,缓声道:“并非如此,殿下莫要误会。我心中唯有萧云浮一人足矣。”言语间,流露出对萧云浮深深的情意。 第104章 不请自来 贺兰蔚然则像是完全没有把这番话听进去一般,依旧自顾自地唠叨个不停:“哎呀呀,这怎么行呢?仅仅只有一个男人相伴,你如何能感受到真正的幸福啊?时间久了,难道你就不会觉得厌烦么? 这男人啊,就如同我们所穿的衣裳,想换的时候自然就得换换啦!这世间的男子千千万万,孤不贪心哦,只不过想要将这天底下最为俊美、最为与众不同的男人们统统抢入我的后宫罢了!”说罢,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仿佛已然看到自己坐拥三千美男的情景。 何燕亭听闻此言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轻笑。她的目光流转之间,透露出对贺兰蔚然这种豪放不羁想法的理解与尊重。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何燕亭脑海中浮现出萧云浮和何希冥的身影,不禁笑着说道:“若是此刻萧云浮和血煞就在此地,以他俩的性子,定然会忍不住开口,说殿下这想法可真是够新奇独特的啊!说这世间的男子又何尝不是有血有肉、有情感有思想的人呢?岂能像衣物一般被随意更换丢弃呀。” 贺兰蔚然则满不在乎地轻哼了一声,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哼,他们俩就是太过古板守旧啦!这人活一世,理应及时行乐才对啊。想当年,孤第一眼见到血煞的时候,便深深地被他吸引住了。 那一晚明明是两情相悦的美好之事,可他倒好,事后居然摆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好像是孤强迫于他似的。 更过分的是,不过就是与他共度了一宿春宵而已,他竟然还痴心妄想要本殿对他负责到底,实在是可笑至极!” 说着,贺兰蔚然摇了摇头,似乎对血煞的这番举动感到十分无奈和不解。 就在她们交谈前行之际,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不远处一支队伍正朝着这边缓缓行来。 随着这支队伍逐渐靠近,原本缓慢前行的马车也随之停了下来。紧接着,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掀起了车帘,一道身影从车内走出。待看清来人面容之时,何燕亭却将目光落到了他身上——竟然是年圣仪! 年圣仪的目光率先落在了何燕亭的身上,他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然而这丝情感稍纵即逝,很快他便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贺兰蔚然,并微微点了点头,礼貌地说道:“北蒙女帝,久仰大名,今日有幸得以一见,实乃在下之荣幸。” 贺兰蔚然闻言眼睛猛地一亮,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般闪耀夺目。她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气质超群的男子,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生得如此俊俏,当真世间少有。 想到此处,她不禁莞尔一笑,娇嗔地开口道:“公子今日为何会在此处出现呢?莫不是特意前来寻我的?若是如此,倒不如随我回宫好好歇息一番如何?”言语之中充满了挑逗之意。 面对贺兰蔚然这番大胆直白的邀请,年圣仪尚未作出回应,一旁的何燕亭脸上却依旧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平静如水,仿佛年圣仪会与她一同出现在这北蒙境地乃是她早已料到之事。 只见她从容不迫地迈步向前,走到了年圣仪与贺兰蔚然两人中间,宛如一个优雅大方的中间人,微笑着向双方介绍起来。 “这位便是当今宋国的皇帝陛下,年圣仪。”何燕亭缓声道。 贺兰蔚然爽朗大笑着,“燕亭是与孤来叙旧的,宋帝你莫非是早早就暗恋孤,所以特地不请自来,自荐枕席吗?” 贺兰蔚然的语气明显带着威严和怒气。 不管是哪个天下盛名的美男,胆敢挑衅她身为北蒙女帝的威严,一律杀! 年圣仪面色平静如水,宛如一座巍峨山岳般沉稳,缓声道:“女帝怕是有所误会了,朕不过是偶然听闻此处风光旖旎、景色宜人,一时心驰神往,故而特地前来游赏一番罢了。未曾料到竟会在此地惊扰到女帝,实在是朕之罪过啊! 至于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嘛……实不相瞒,朕乃是专程寻找朕那西瑶王而来。”说罢,他微微侧首,目光投向一旁的何燕亭。 此时的何燕亭亦是毫不退缩,美眸圆睁,狠狠地回瞪过去,眼神之中充满了倔强与不服输之意。 只见年圣仪脸色一沉,声音冰冷至极,仿佛能让人瞬间坠入冰窖一般,寒声道:“那帮没用的家伙简直就是一群饭桶!连个人都拦不住,让你如此轻而易举便逃了出来。朕当初真不应该如此草率地放你离开!” 面对年圣仪的斥责,何燕亭却是毫无惧色,反而嘻嘻一笑,露出一副讨打的模样,满不在乎地道:“哼,这可跟你没关系,本王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也管不着!” 站在一旁的贺兰蔚然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互动尽收眼底,不禁冷哼一声。她那双美丽而锐利的眼眸之中依然闪烁着丝丝疑虑之光。 紧接着,贺兰蔚然再次转头看向年圣仪,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讽道:“哟呵,看你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难不成你当真如此在意她不成?莫不是因为你喜欢上她了吧?” 此言一出,原本喧闹的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之中。然而就在众人皆以为年圣仪定会矢口否认之时,却见他忽然展颜一笑,刹那间犹如春花绽放,美不胜收。不得不承认,这位俊美的男子笑起来当真是别有一番迷人的风情。 “为何不能呢?我年圣仪为何不能喜欢何燕亭呢?” 而听到这话的何燕亭和贺兰蔚然则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双双呆立当场。随后她们如梦初醒般使劲地摇着头,心中暗自告诫自己无论如何都绝不能被眼前这惑人的美色所迷乱心智。 何燕亭脸上挂着一抹虚伪的笑容,但眼神却毫无笑意地说道:“殿下啊,依臣之见,此次宋帝亲自大驾光临,必定是怀揣着与您商谈对宋国和北蒙都有益处的合作事宜呢。”她边说边观察着贺兰蔚然的反应。 贺兰蔚然则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何燕亭,原本紧绷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第105章 北蒙永远独立 就在此时,年圣仪再次恭敬地向贺兰蔚然施了一礼,语气诚恳地说道:“陛下,朕愿意敬献给贵国整整十箱本国珍藏的奇珍异宝,以此表达我方的深深歉意。” 听到这话,贺兰蔚然不禁挑起了眉毛,眼中流露出一丝心动之色。然而,转瞬间她又眯起眼睛,冷哼一声道:“哼,仅仅这些就想将我打发走吗?既然已经来到了我们北蒙的土地之上,那就必须按照我们北蒙的规矩办事才行。 明天,如果你的手下能够在赛马大赛中战胜我麾下那些英勇无畏的骑士们,那么这件事情便可就此罢休;反之,可就别怪本公主不讲情面、毫不客气啦!” 年圣仪听闻此言,心中不由得一紧。众所周知,北蒙人向来都是在马背上成长起来的民族,其骑术精湛,想要在赛马比赛中胜出绝非易事。 但是眼下情况已然如此,自己根本没有退路可言,于是只得答应下来:“好,朕一定会竭尽全力去争取胜利。” 看到年圣仪应允之后,贺兰蔚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潇洒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原地。 而站在一旁的何燕亭自始至终都未曾再正眼看过年圣仪一下,仿佛刚才年圣仪那番话就当她没听到。 年圣仪静静地站立着,目光紧紧地追随着贺兰蔚然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其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 随后,他缓缓转过头来,看向身旁一脸冷漠的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阵愉悦的轻笑声。这笑声仿佛穿透了周围紧张凝重的气氛,显得格外突兀。 年圣仪心里很清楚,此次的赛马大赛意义非凡、关系重大。若是不幸落败,不但会让整个国家颜面扫地,就连他自己恐怕都无法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 然而,如果能够取得胜利,那么他年圣仪便可以与何燕亭平起平坐,处于同一条起跑线上。如此一来,对于拿下北蒙这块肥肉,他将会信心倍增,志在必得! 待回到下榻之处后,年圣仪丝毫不敢耽搁,当即召集了所有随行人员前来共商应对之策。众人齐聚一堂,一时间房间内弥漫着紧张严肃的氛围。 就在这时,一位名叫贺瑾的谋士挺身而出,走到年圣仪面前拱手施礼道:“陛下,微臣刚刚得到消息,听闻北蒙之人虽然向来以擅长骑射着称于世,但是近来他们所饲养的马匹似乎遭受了某种疫病的侵袭,导致耐力大不如前。 依微臣之见,我们不妨精心挑选一批身强体壮的良驹,并配备经过特殊训练的优秀骑手参赛。如此双管齐下,想必取胜的把握应该会大大增加。” 听完贺瑾的一番话,年圣仪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随即满意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嗯,真是天助我也!那就按照这个计策速速去准备吧。”说罢,他挥手示意手下众人立即着手安排相关事宜。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备受瞩目的赛马大赛终于拉开了帷幕。 只见赛场上,双方选手精神抖擞地依次入场。来自北蒙的骑士们个个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反观年圣仪这边派出的骑手,则表现得异常冷静沉着,不动声色。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角逐即将上演…… 伴随着雄浑激昂的号角声骤然响起,犹如战鼓雷鸣般震撼人心,众多骑手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马蹄声响彻整个赛场。只见他们身姿矫健、骏马奔腾,仿佛一阵狂风席卷而过。 这场比赛的进程可谓是激烈异常,扣人心弦。一开始,来自北蒙的骑士们凭借出色的骑术和强大的爆发力一马当先,迅速占据了领先位置。 然而,随着赛程的推进,这些北蒙骑士们渐渐显露出后劲不足的疲态。而此时,年圣仪这边的骑手们则紧紧咬住对手,瞅准时机猛然发力,奋勇直追。终于,在临近终点线的关键时刻,年圣仪一方的骑手以微弱优势惊险胜出。 场边的贺兰蔚然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大吃一惊,但作为一方霸主,她还是保持住了应有的风度,愿赌服输,严格遵守之前许下的承诺。 另一边的何燕亭脸上则微微闪过一丝欣喜之色,但这种情绪转瞬即逝,她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淡定。 贺兰蔚然站起身来,亲自向年圣仪敬酒,表示祝贺之意。年圣仪微笑着接过酒杯,然而手握着酒杯却迟迟没有将酒喝下肚去。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何燕亭突然伸手夺过年圣仪手中的酒杯,并毫不犹豫地仰头一饮而尽。 面对贺兰蔚然诧异的目光,何燕亭从容不迫地解释道:“他呀,向来有洁癖,平日里最讨厌饮酒,尤其是不喜欢喝别人递过来的酒。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品茶呢。” 听到这话,年圣仪不禁有些失神地望着自己那只空荡荡的手,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似乎心中正涌动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贺兰蔚然则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两人之间的这番互动,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似笑非笑地对何燕亭说道:“燕亭啊,你就老老实实地告诉孤吧,难道你当真不喜欢他这般绝色?” 何燕亭轻轻地耸了耸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而又不羁的笑容,说道:“不过是欣赏罢了,所谓爱情于我而言无足轻重,唯有专心致志地搞事业方为重中之重。今日,我能够轻而易举地从他手中夺过这杯酒;那么明日,我亦有能力将他梦寐以求之物尽数抢夺过来,其中甚至包括整个北蒙的势力!” 说罢,何燕亭毫无顾忌地点明了她与年圣仪此次前来的真正意图。 贺兰蔚然听闻此言,心中已然明了,但她并未表现出丝毫惊讶之色。毕竟,以她的聪慧才智,对此早有所察觉。 然而,此刻她的脸色还是逐渐变得冷淡起来,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何燕亭,斩钉截铁地道:“北蒙,永远都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任何妄图侵犯我们主权的人都必将遭到坚决抵抗!” 第106章 盛装出席 面对贺兰蔚然的强硬态度,何燕亭丝毫不感到畏惧退缩。相反,她依旧坦然自若、侃侃而谈:“当真如此吗?难道你真的认为北蒙长期闭关锁国、拒绝与外界交流沟通便是最佳之策? 且看今日,宋国之人竟能在骑射技艺方面胜过你们北蒙;假以时日,待到宋国的铁骑汹涌而来之时,恐怕你们北蒙便难以招架得住了!若自身缺乏足够强大的实力作为支撑,又何来独立自主的资格呢? 如今,天下大势渐趋统一,难道你还天真地以为北蒙能够独善其身、超脱于世外不成?贺兰蔚然啊,你该清醒清醒啦!” 贺兰蔚然还没反应,年圣仪却皱了眉头,那个消息不会就是何燕亭故意放给贺瑾的吧,然后故意让他们宋国在铁骑之道上赢过北蒙,从而让北蒙女帝心生危机感。 年圣仪越想越觉得可疑,看向何燕亭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何燕亭不惧他的眼神,回瞪了回去,最后却是年圣仪先移开眼神。 就在这时,贺兰蔚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打破了这份僵持。她自然清楚眼下的局面,只见她轻轻挥了挥手,缓声说道:“诸位暂且先行退下吧,明日我会再度设宴邀请二位,届时还望二位能仔细思量一番。” 这番话语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贺兰蔚然表示愿意与他们结盟,但具体如何合作以及双方各自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就要看年圣仪和何燕亭接下来所提出的条件了。 听到这话,年圣仪不禁再次将目光投向何燕亭。他凝视着对方,声音低沉且凝重地问道:“你究竟代表着哪一方的势力?是景国吗?还是说仅仅只是你个人而已?亦或是萧云浮?” 面对年圣仪一连串的质问,何燕亭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道:“当然是我自己啦!”她回答得干脆利落,让人一时难以分辨真假。 年圣仪嘴角带了些宠溺之意,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接着说道:“我有宋国一国之力,而你自己又有什么呢?” 谁知何燕亭只是微微一笑,丢下一句“你猜啊”便潇洒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给年圣仪。 年圣仪望着何燕亭远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种奇特的感觉。他摇了摇头,低声自语:“这女子真是捉摸不透。”随后也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何燕亭回到住处后,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她深知年圣仪并非简单之人,若要达成目的必须小心应对。 何燕亭坐在榻上,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她虽在年圣仪面前表现得轻松自在,可实际心里并没有多少底气。毕竟年圣仪背后是宋国的强大力量,而她只有自己的智谋和胆量。 另一边,年圣仪独自待在房间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不停地在屋内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何燕亭那句“你猜啊”。这句话既让他感到有趣,同时又令他有些头疼不已。 年圣仪深知何燕亭此人心思缜密、诡计多端,绝不可能轻易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于是,他决定派出手下最得力的心腹之人,暗中去调查何燕亭此次为何会孤身一人来到北蒙,以及她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贺兰蔚然如昨日所言,再次设宴邀请年圣仪与何燕亭一同用餐。 接到邀请后的何燕亭早早地便起身开始梳妆打扮,她要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这场宴席之上。经过一番精心装扮后,何燕亭终于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然后款款出门,朝着宴会厅走去。 当何燕亭踏入宴会厅的时候,年圣仪和贺兰蔚然的目光就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身上。 只见今日的何燕亭身着一袭华丽的长裙,裙裾如同天边的云霞般绚烂多彩;她的秀发高高盘起,上面插满了珠翠玉簪,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脸上略施粉黛,更显得肌肤如雪、眉目如画。 年圣仪望着如此明艳动人的何燕亭,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艳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贺兰蔚然更是用欣赏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何燕亭,平日的何燕亭是帅气洒脱肆意的,今日的她明艳大方光彩夺目,是一种不同于往日的美。 众人纷纷落座之后,宴会正式开始。席间,美味佳肴琳琅满目,令人垂涎欲滴。 然而,年圣仪却无心品尝这些美食,他一直在思考该如何从何燕亭口中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沉默片刻后,年圣仪终于率先打破了僵局,开口说道:“昨夜朕辗转反侧,想了很久。不管西瑶王你有什么样的依靠或者手段,可现如今你毕竟只是孤身一人身处北蒙,对我们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听到年圣仪这番话,何燕亭心中猛地一紧,但她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甚至还轻轻嗤笑一声,回应道:“这可说不准哦!万一北蒙女帝被本王的魅力所深深吸引,哪怕我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也心甘情愿地选择与我合作呢?” 说罢,何燕亭故意眨了眨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味。 年圣仪:…… 年圣仪嘴角微微抽搐,他没想到何燕亭竟如此大胆,敢这般调侃。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响亮的笑声突然传来,打破了原本宴会中的宁静氛围。原来是坐在上位的贺兰蔚然再也忍耐不住,毫无遮掩地笑出了声音来。她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在这片寂静无声的宴会厅内显得格外地突兀。 年圣仪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接着说道:“西瑶王莫要玩笑,北蒙女帝岂会因个人喜好而不顾国家利益。朕只是想知道,你此次前来,除了口头上的拉拢,可有实际的东西可呈于女帝面前?” 何燕亭优雅地将手中那精致的酒杯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动作缓慢而沉稳地站起身来。她那双美丽的眼眸先是微微低垂,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随后又缓缓抬起,开始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当她的视线最终落在贺兰蔚然身上时,她微微一笑,轻声开口道:“女帝陛下,燕亭的诚意您迟早都会看得到的,但并非就在今天。” 第107章 你也觉得我厉害 坐在高位之上的贺兰蔚然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只见她不紧不慢地起身,迈着轻盈的步伐从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宝座上一步一步走下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终于,贺兰蔚然走到了何燕亭的面前。她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挑起了何燕亭的下巴,迫使对方不得不与自己对视。何燕亭也毫不示弱,她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焰一般灼热,直直地回望着贺兰蔚然。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彼此,谁也没有先移开视线。 突然间,何燕亭抬起一只手,轻柔地搂住了贺兰蔚然的腰肢。紧接着,她手臂猛地一用力,瞬间拉近了两人之间原本就不算太远的距离。 此刻,她们的身体几乎紧紧贴在了一起,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以及那急促的心跳声。 “女帝殿下,您就这样看着我的眼睛,可愿意相信我吗?”何燕亭再次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柔声问道。 然而此时此刻,一旁的年圣仪只觉得自己尴尬无比,仿佛变成了一个多余的存在。他心里暗自嘀咕着:“这何燕亭还真是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啊!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着北蒙女帝使出这种美人计……简直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贺兰蔚然并未闪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燕亭这般热情,孤若是拒绝岂不是不解风情?不过,孤还是喜欢肆意洒脱的你呢。还有,孤还是更喜欢男人呢,你太厉害,孤可玩弄不了。” 何燕亭微微歪头,贴近贺兰蔚然耳畔低语:“原来殿下,是觉得我厉害呢?那为何,不与我结盟呢?” 这话让贺兰蔚然心中一动,但面上仍不露声色。 此时,一直沉默的年圣仪忍不住开口:“陛下莫要被她迷惑,此女心思叵测。” 贺兰蔚然轻柔地推开何燕亭,如同拂去一片轻薄的云彩一般。她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年圣仪,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轻蔑与挑衅: “宋帝如此紧张,莫非是心生嫉妒,见不得燕亭向孤献媚不成?实话告诉你吧,孤对你可是青睐有加呢!只要你愿意与孤共度良宵,让孤尽享鱼水之欢,那么无论你提出何种要求,本帝都定会应允于你。” 年圣仪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似水,仿佛被一层寒霜所笼罩。他怒目而视,冷冷地回应道:“看来,女帝已然无意再与宋国继续合作下去了?” 贺兰蔚然则不紧不慢地重新坐回到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高位之上,以一种居高临下、俯瞰众生的姿态注视着下方的两人。她漫不经心地说道:“没错,便是如此,那又能怎样?宋帝啊宋帝,今日恐怕就是你的死期了。一旦你命丧于此,宋国群龙无首,本帝自然也就无所畏惧了。” 年圣仪闻言,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女帝切莫自以为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本帝岂会毫无防备便贸然前来?” 说罢,只见他轻拍双手,刹那间,一群身着黑色劲装的神秘人物如鬼魅般迅速涌入大殿之内,他们个个身手矫健,杀气腾腾。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贺兰蔚然非但没有丝毫惊慌失措之意,反倒是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殿堂之中,震耳欲聋:“哈哈哈哈哈……宋帝啊宋帝,难道你真以为凭借这么区区一点人手便能奈何得了本帝吗?真是天真至极!” 就在她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只听得四周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以及甲胄碰撞之声,紧接着,无数北蒙士兵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眨眼之间便将那些黑衣人围得水泄不通,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只见那何燕亭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手中轻轻摇动着一把精致的折扇,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道:“宋帝啊,您怎会如此冲动鲁莽呢?依我看呐,您今天恐怕是难逃一劫咯!” 而另一边,贺兰蔚然则缓缓从座位上起身,她身姿婀娜,步履轻盈,一步一步地朝着年圣仪走去。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令人不敢直视。 待到走到年圣仪跟前时,她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缓声道:“宋帝,事已至此,倘若您此刻能够放下身段,向本王跪地求饶,并甘愿对本王俯首称臣的话,那么本王兴许还可以考虑饶过您这条性命。不过嘛......若是您执意不肯屈服,那就休怪本王无情了!” 然而面对这两人的威胁与逼迫,年圣仪却是出人意料地镇定自若。他不慌不忙地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香茗后,方才抬起头来,目光平静如水地望向贺兰蔚然和何燕亭,沉声道:“今日,即便二位联手,也休想将朕留在此处。北蒙女帝、西瑶王,莫要小瞧了朕!” “没有小瞧。”何燕亭缓缓地走到近处,她的脸色凝重,眼神紧紧地盯着年圣仪,沉声问道:“年圣仪,今日我且斗胆一问,倘若来日你宋国的铁骑真的踏入北蒙与景国之地,你是否会放过北蒙的女帝以及景帝呢?” 年圣仪微微抬起眼眸,目光冷漠而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成王败寇,此乃千古不变之理。届时,他们二人自然是留不得,忠心于他们的势力必须斩草除根,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下!”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贺兰蔚然顿时怒喝道:“宋帝,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然而,何燕亭并未被年圣仪的话所震慑住,她紧接着又追问道:“那么对于其他国家的普通百姓,你又打算作何处置呢?” 年圣仪双手抱胸,一脸傲然地说道:“那些真心愿意臣服于我宋国的人,可以归入我宋国百姓之列;但若是有人胆敢怀有谋逆不敬之心,那就休怪本帝无情,一律格杀勿论!” 何燕亭听后,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义正言辞地驳斥道:“诚然如此,但难道身为宋国子民,就一定会过上好日子吗?众所周知,宋国近日之所以能够迅速发展壮大,无非就是在为日后的战争做着充分的准备罢了。 你压榨着宋国百姓,重武轻文,重商轻农,不断扩大招兵人数和降低入兵年龄,因为有兵有钱才能打仗。 而你年圣仪,却从未关心过百姓们内心真正渴望得到的究竟是什么。你一心所想的,只是要让宋国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顺利地攻打下景国、北蒙、西域这三块土地,从而让你得以如愿以偿地登上那全天下至高无上的王座!” 第108章 血吻 “北蒙,此时真的适宜开战吗?”年圣仪仿若未闻何燕亭的问题,反而将目光投向贺兰蔚然,似是要将她看穿。 年圣仪步步紧逼,继续追问:“你,北蒙的女帝,难道真的要为了何燕亭,而与宋国彻底决裂吗?” 贺兰蔚然那原本高高扬起的头颅,终究还是如那被压弯的稻穗一般,缓缓低下。她不得不承认,北蒙如今国力羸弱,人口稀少,实在不宜开战。她又怎能拿北蒙全国的命运,去赌何燕亭的筹谋呢? “抱歉了。”贺兰蔚然轻声对何燕亭说道,那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何燕亭先是一愣,随即便如那绽放的花朵般笑了起来,“这都是人之常情,我又怎会怪你呢?此时此刻,我倒是真希望自己是景国的皇帝,如此一来,你在年圣仪和我之间,定然会选择我。只可惜啊,景国的皇帝如今仍是言简,而不是萧云浮,更不可能是我。” 这一次,年圣仪依旧毫发无损地回到了繁华热闹的宋国国都。这让众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毕竟此次出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而这一切得以顺利实现,只因贺兰蔚然心中有所忌惮,她实在不敢去冒险一搏。的确,如今天下局势变幻莫测,宋国的国力蒸蒸日上,其军事力量更是强大无比。 若宋帝不幸命丧北蒙之地,那宋国必定会倾尽全力,派遣大批精锐铁骑长驱直入北蒙。 更何况,此次宋帝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北蒙境内,而且还带了众多随从,想必在北蒙内部早已安插了得力的奸细作为内应。此时此刻,北蒙已经经不起任何一场战火的摧残了。 何燕亭也随着年圣仪踏上了返回宋国的路途,但她的境遇却颇为凄惨。只见她双手被捆绑起来,口中还被迫吞下了软筋散,原本高强的武艺瞬间化为乌有,再也施展不出分毫。 坐在马车里的年圣仪目光冷冽如冰,死死地盯着何燕亭,咬牙切齿道:“何燕亭啊何燕亭,朕曾经给了你无数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可你却始终执迷不悟,一心一意只想帮助那个萧云浮,处处与朕针锋相对、作对到底。朕倒是真想知道,他究竟有何魅力,能让你如此死心塌地地为他卖命?” 面对年圣仪的质问,何燕亭紧闭双眼,佯装熟睡,对他的话语充耳不闻。她心里清楚,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倒不如保持沉默,以静制动。 于是,马车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车轮滚滚向前的声音不断回响在耳边。 年圣仪怒不可遏地伸出手指,紧紧捏住何燕亭精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双唇时,心中的怒火瞬间被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所取代。 只见年圣仪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去,霸道而热烈地亲吻着何燕亭的嘴唇。何燕亭原本紧闭的双眸猛地睁开,眼中闪烁着愤怒与惊讶的光芒。 她试图用力挣脱年圣仪的束缚,但无奈自己那软弱无力的双手根本无法推动眼前这个在发疯的男人。 然而,年圣仪对于何燕亭的反抗丝毫没有在意。相反,他腾出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擒住了何燕亭那双被绳索捆缚在一起的手腕,使其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臂则如同铁钳一般牢牢搂住何燕亭纤细的腰肢,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并不断加深这个狂热的吻。 何燕亭怒不可遏,她死死地咬住年圣仪的舌头,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来惩罚这个轻薄无礼之人。 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口中弥漫开来,年圣仪的舌头被何燕亭硬生生地咬破,鲜血汩汩流出。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年圣仪似乎对这钻心的疼痛毫无知觉,他依然我行我素,任凭鲜血从嘴角流淌而下,紧紧地拥抱着何燕亭,疯狂而热烈地亲吻着她,此刻已然变成了一场血腥的纠缠,血吻。 随着时间的推移,何燕亭渐渐感到呼吸困难,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年圣仪终于松开了双手,放过了她。 何燕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愤怒和屈辱,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可她还是语气强硬道,“你年圣仪是没亲吻过女人吗?你这亲吻的技术也不怎么样啊!” “你不要再妄想萧云浮能够护你周全!”年圣仪轻轻地用衣袖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冷冷地说道。他的目光如同寒冰般冷酷无情,直直地盯着何燕亭。 “陛下这般无耻行径,与那街头巷尾的登徒子又有何分别?”何燕亭怒声呵斥道,她从未想过身为一国之君的年圣仪竟然会做出如此下流之事。 年圣仪听闻此言,不禁冷哼一声:“朕对你倾心已久,难道你丝毫未曾察觉吗?只要你能忘却萧云浮,心甘情愿投入朕的怀抱,朕定会赐予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让你一生都无忧无虑。”说罢,他再次伸出手,试图去触摸何燕亭的脸庞。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年圣仪,没想到我今日竟然再次落入你的手中,罢了,既然如此,随你如何发落吧,我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年圣仪原本紧绷着的面容突然松弛下来,仿佛理智终于重新占据了上风。他目光如炬地盯着何燕亭,缓缓说道:“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此次跟随朕返回宋国参加秋狩大典,对你而言无异于自寻死路。 若你当真不愿前来宋国,以北蒙女帝的实力,完全可以将你安然无恙地保住。然而,事实却是她并未出手阻拦,这足以证明你实际上是心甘情愿跟随朕回到宋国的。那么,你究竟在宋国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图谋?难不成还指望依靠你那位所谓的师兄来达成目的么?” 第109章 囚禁,秋狩大典 面对年圣仪的质问,何燕亭丝毫没有显露出半点心虚或畏惧之色,反而继续嬉皮笑脸地回应道:“嘿嘿,皇上您不妨猜猜看呀。”那副模样,着实让人恨得牙痒痒。 年圣仪见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双眼之中更是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恼怒之意。他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可不要以为朕真的不敢对你动手!” 何燕亭闻言,不仅没有被吓到,反倒扬起头颅,直直地迎上年圣仪充满怒火的目光,毫无惧意地挑衅道:“陛下自然有胆量对我下手,毕竟在您眼中,我不过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女人罢了。只要将我除掉,便能彻底消除隐患,永绝后患。 只可惜……我担心陛下会觉得太过无趣,终究还是舍不得杀掉我这个与您纠缠多年的宿敌呢!” 年圣仪听后仰头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回荡在空气中,仿佛带着无尽的嘲讽与不屑:“哈哈哈哈哈!你也未免太过自负了吧!区区一个女子,生死于朕而言,不过如同蝼蚁一般微不足道。就算死了,又能如何?但此刻,朕暂且还不想让你就此殒命,朕倒要瞧瞧,你究竟心中打着怎样的如意算盘。” 言罢,他潇洒地转过身去,迈步朝着马车走去。然而,当行至马车口时,他却突然止住了脚步,稍稍侧过头来,目光再次落在了何燕亭身上,缓缓说道:“你不妨仔细思量一下朕方才所说之话,跟随着朕,可比跟随那个萧云浮要好上千倍万倍。”说完之后,他不再停留,径直登上了马车。 而此时的何燕亭,则艰难地抬起那双被紧紧捆绑着的双手,轻轻擦拭掉嘴角溢出的鲜血。尽管身处如此困境,但她的脸上却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之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 只见她微微低下头,轻声低语道:“年圣仪啊,年圣仪,人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果不其然,即便是像您这样权倾天下之人,最终也还是落入了我的圈套之中。 这世间的局势变幻莫测,犹如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究竟谁才是真正掌控全局、执棋落子之人?而谁又只是那任人摆布、身不由己的小小棋子呢?” 何燕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那颗砰砰直跳的心平静下来。她清楚地意识到,眼前即将到来的局面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因此,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地去应对这一切。 没过多久,只见几个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的侍卫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走了过来。他们毫不留情地抓住何燕亭纤细的胳膊,硬生生地将她押向不远处停靠着的另一辆马车。 在前往那辆马车的路上,何燕亭始终低垂着头,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然而,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明白,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中正飞速地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表面上的楚楚可怜不过是她用来迷惑敌人的伪装罢了。 终于,经过一段漫长而颠簸的路程,马车缓缓驶入了皇宫。 没想到她何燕亭又回到这里了。 随后,年圣仪传下旨意,要将何燕亭安置在皇宫内一处较为偏僻的宫殿里。从这一刻起,何燕亭正式开始了她的软禁生活。 尽管身处冷宫般的境地,但好在每日仍有宫女和太监前来伺候,饮食起居倒也不曾受到亏待。 在这段时间里,何燕亭表现得极为温顺乖巧,对所有安排都毫无怨言地接受。 但实际上,她一直在暗中悄悄地观察着宫中的各种形势变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有助于她摆脱困境的细节。 与此同时,殷浮玉和萧云烟也经常想方设法寻找机会来探望这位身陷囹圄的好友。每当她们相聚之时,总会带来一些外面世界的新鲜消息以及彼此之间温暖的关怀与鼓励。 正因如此,即使身处于这深深宫墙之内,何燕亭的日子过得也算有滋有味,并未完全陷入绝望的深渊。 没过几天,翘首以盼的秋狩大典就在年圣仪的钦定下如期而至了,而何燕亭也终于迎来了那期盼已久的短暂自由时光。 对于何燕亭来说,这次秋狩大典无疑是一个极为难得且不容错过的大好机会。为此,她可是煞费苦心,经过一番精心装扮之后才款款现身。 虽说身上所穿衣物略显朴素,但这丝毫掩盖不住她那天生丽质、明艳动人的容颜。 大典现场,骏马嘶鸣,奔腾如飞,引得在场众人阵阵欢呼喝彩之声此起彼伏。 而作为这场盛会主角之一的年圣仪,则端坐在高高的主位之上,看似正专注于眼前热闹非凡的场景,可实际上其目光却时不时地悄然飘向何燕亭所处之地。 此时此刻,这里汇聚了众多来自宋国上层社会的名流权贵们,可以说这就是一场专属于他们这些人的盛大聚会。 身处其中的何燕亭显得有些形单影只,只见她独自一人优雅地轻抿着杯中美酒,然而就在某一瞬间,她那不经意间流转的目光竟与太子年世华身旁的顾竹亭恰好对视了仅仅一秒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轮到了何燕亭登场亮相的时候。伴随着太监尖细嗓音的高声呼唤,何燕亭不紧不慢地从座位上徐徐站起身来,然后迈着轻盈而又不失端庄稳重的步伐,不卑不亢地朝着众人围聚的中央地带走去。 待到身形站稳之后,只见她身姿婀娜,仪态万千,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微笑。紧接着,她轻启朱唇,声音清脆悦耳如黄鹂啼鸣般说道:“诸位,请听我说。今日,我便要在此处揭开那言简——当今景国皇帝的十大罪状!这第一条大罪啊,便是此人当年身为臣子的时候,居心叵测,竟然胆敢暗藏谋逆篡权之心思。 他精心策划阴谋诡计,不择手段地设计陷害众多忠心耿耿、为国为民的忠臣义士。这些忠臣良将一心报国,却被他以莫须有的罪名打入大牢,受尽折磨,甚至有些含冤而死。 更为可恶的是,他还借刀杀人,借助他人之手残忍地杀害了先帝。就这样,通过一系列卑鄙无耻的手段,他最终得以成功篡位称帝,登上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第110章 言简之死 “再来说说这第二条大罪吧。作为一个父亲,本应慈爱有加,教导子女团结友爱、和睦相处。可他倒好,不仅不加以正确引导,反而教唆自己的亲生儿子们为了争夺那太子之位而相互对抗厮杀。 这场权力之争愈演愈烈,兄弟之情荡然无存。而对于他们之间激烈争斗所导致的两败俱伤局面,这个狠心的父亲竟然视若无睹,充耳不闻,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更有甚者,当其中某个儿子因为走投无路而被迫谋反时,这位所谓的父亲不但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反而毫不犹豫地下令将其残忍逼死。如此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至于这第三条大罪嘛,正所谓‘为人君者,当以仁德为本,心系天下苍生’,只有这样才能使得国家长治久安。 然而,他——言简,却完全背离了这条正道,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歧途。他在位期间,横征暴敛,致使百姓民不聊生;他荒淫无道,沉迷于酒色之中不能自拔;他任人唯亲,朝堂之上乌烟瘴气……种种恶行不胜枚举。长此以往下去,国将不国啊!” 与此同时,远在景国境内。 只见萧云浮面色冷峻地拔出腰间那闪烁着寒光的佩剑,然后猛地高举过头,口中振臂高呼:“今日,便是我们杀进皇宫之时!”伴随着他这声怒吼,身后众多将士齐声响应,一时间喊杀声响彻云霄。 刹那间,原本平静祥和的景国京城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惊慌失措奔跑逃命的百姓,而城中守军则匆忙集结,准备迎击来犯之敌。至此,言简与萧云浮之间这场惊心动魄的决战正式拉开帷幕。 正在宫中的言简听闻萧云浮已经彻底造反的消息后,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未如常人想象般暴跳如雷或是怒不可遏。 相反,他只是微微仰起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自嘲之色,喃喃自语道:“想当年,我可是耗费了整整十年的心血和精力,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才好不容易登上这梦寐以求的皇位宝座。 然而到头来呢?妻子离我而去,儿子也相继殒命……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啊!现如今,就连萧云浮这家伙都要来抢夺这本就该属于他的皇位啦!”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站在一旁的言承运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毅然决然地表示要前去帮助萧云浮。只因为在他心中始终认为,这个皇位本来就应该归属萧云浮所有。 多年来,言简精心谋划、费尽心机,妄图掌控整个京城的局势。可事与愿违,最终一切皆成泡影。 如今,京城的局面已然完全倾向于萧云浮一方。只因数日前,萧云浮当着全城百姓和满朝文武官员的面,将言简这些年来所犯下的种种恶毒行径一一揭露。 一时间,百姓们震惊不已,舆论哗然;而那些曾经追随言简的官员们,则个个心寒胆战,生怕受到牵连。 此刻,萧云浮手提一把还在滴着鲜血的长剑,正一步一步地向着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殿走去。其身姿挺拔,步履稳健,就如同一年前何燕亭手持利剑冲入皇宫时一模一样。 只是,时光匆匆而过,仅仅间隔一年光阴,这其中的角色便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换。 金銮殿内,言简依旧昂首挺胸地端坐在那张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即便四周已经被如潮水般涌来的叛军重重包围,但他脸上却毫无惧色,仿佛这世间再无任何事物能够令他心生怯意。 “你终于还是来了啊!莫不是想要替你萧家报那血海深仇?” 言简一边微微咳嗽着,一边抬眼望向正逐渐逼近自己的萧云浮。 只见此时的萧云浮意气风发,目光坚毅,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稳有力,而他的眼神之中更是充满了冰冷刺骨的恨意。 “短短一年的时间,你竟然真的成长了如此之多啊,萧太子......” 望着眼前这个曾几何时还稍显稚嫩的年轻人,言简不禁有些失神,喃喃自语道。 萧云浮稳稳地站定身子,他那冰冷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对方,口中冷冷地回应道:“哼!这一切可都是拜你所赐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言简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凉,在空旷的大殿之中不断回响着。 “哈哈哈哈哈……我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般局面,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如此之快。然而,你真以为杀了我之后,便能从此高枕无忧、安享太平了吗?这偌大的天下,又岂会是那般容易被人所掌控的呢?” 言简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尽管此时他已处于明显的劣势,但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严依旧不减分毫。 萧云浮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柄,手上因为用力过度而青筋暴起,他怒喝道:“休要在此处胡言乱语、危言耸听!你作恶多端,早已天怒人怨。今日,朕便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言简看着萧云浮那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朕?呵呵呵,这皇位都还尚未坐稳,你倒是先急不可耐地自称为朕了。 萧云浮啊萧云浮,难道你当真不明白吗?这朝堂之上的局势可谓是盘根错节、复杂至极。各方势力相互交错、彼此牵制,各种利益更是纠缠不清。你若是此刻贸然将朕斩杀于此,恐怕只会让自己立刻沦为众矢之的啊!” 萧云浮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颤,但仅仅片刻之后,他的眼神便再度变得坚定无比。只见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才不管这些!只要能够为我们萧家还有何家报仇雪耻,哪怕这天下因此陷入混乱,我也定会倾尽全力去重新整顿秩序!” 话音未落,萧云浮已然挥舞起手中的长剑,如一道闪电般朝着言简疾刺而去。 第111章 萧云浮登帝位 萧云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激荡的心绪。然后,他毅然决然地转过身,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宫殿外走去。 当他踏出宫门时,宫外守候的大臣们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们惊恐地发现,萧云浮手中紧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长剑,而刚刚在殿内与他对峙的言简却不见了踪影。 大臣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虽然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但却没有人胆敢轻易开口询问或表示质疑。毕竟,此时此刻的局势尚未明朗,谁也不想成为这场权力斗争中的牺牲品。 然而,萧云浮并没有给这些大臣太多思考的时间。只见他猛地举起手中带血的长剑,高声喊道:“言简已死,尔等难道还要执迷不悟吗?景国本就是我萧家先祖一手创立,只可惜后来被言家那帮乱臣贼子篡权夺位。 但如今,我萧云浮作为名正言顺的景国储君,定将重振朝纲,恢复我萧家昔日的荣光!若有谁敢不从,便是与整个国家为敌!” 听到这番话,人群中先是一阵沉默,随后以蒋纪、白锦、希贤王、乾家以及徐家为首的大臣们率先反应过来。他们毫不犹豫地齐声高呼道:“拜见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紧接着,其他大臣见状也纷纷效仿,跪倒在地,山呼万岁之声响彻云霄。 如今萧云浮成为了景国的新皇,改年号为始元。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光无限。 可是萧云浮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燕亭等着我去宋国将你风光接回景国! 言简紧闭双眸,面色苍白如纸,他静静地伫立着,仿佛时间都已经凝固。此刻的他心如死灰,因为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然走到了穷途末路,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扭转这败局。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冰冷的剑尖无情地刺穿了言简的身躯。刹那间,剧痛袭来,鲜血四溅。言简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最终还是缓缓地倒在了地上,如同一片凋零的落叶般毫无生气。 而一直站在一旁的萧云浮,则默默地凝视着眼前这一幕。看着言简那逐渐失去生机的面容,他的内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 一方面,他对于除掉这个劲敌感到一丝快意;另一方面,他也深知接下来要面对的道路将会充满无尽的艰难险阻和未知挑战。 在宋国,秋狩大典正在盛大举行。秋日的阳光洒落在广袤的原野之上,金风送爽,彩旗飘扬。然而,在这看似祥和的氛围之中,一场激烈的风波即将掀起。 只见人群中的何燕亭,那张樱桃小口像连珠炮一般不停地念叨着,将言简的罪行一一罗列开来。 她那尖锐刻薄的言辞仿佛一把利剑,什么荒淫无道、横征暴敛、残害忠良……总之,能想到的罪名她一个不落,全都狠狠地砸在了言简的身上。 此时的何燕亭已然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和场合,心中只有对言简的满腔愤恨,似乎不把所有能骂的话都吐出来,便无法平息内心的怒火。 一直坐在一旁默默观察的年圣仪,看到何燕亭如此顺从地按照自己的吩咐行事,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他缓缓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开始总结陈词:“诸位爱卿,正如大家所听到的那样,言简此人实在不配为一国之君。其种种恶行已经令百姓苦不堪言,国家也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因此,朕决定举兵起义,拯救景国于危难之际!十日之后,本王将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直捣景国都城,斩杀言简这个昏君!” 年圣仪的话音未落,忽然一名心腹急匆匆地飞奔而来,单膝跪地禀报:“陛下,有紧急军情!” “快说!究竟发生了何事?”年圣仪心头一紧,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何燕亭那洋洋自得的面庞。不知为何,此刻他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那名心腹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后说道:“启禀陛下,刚刚得到消息,景国内部发生剧变。萧云浮起兵造反,言简已经被其所杀,如今景国的新帝正是萧云浮!” 听闻此言,何燕亭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绽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轻声呢喃道:“不错嘛,我就知道他可以做到。” 然而,她这发自内心的笑容看在年圣仪眼里,却是那般的刺眼。年圣仪紧紧握着拳头,脸色阴沉得可怕,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会给自己的计划带来怎样的影响。 年圣仪紧紧皱着眉头,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努力克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他深吸一口气后,转头望向身旁的心腹,语气低沉地问道:“那萧云浮近日可有什么异常举动?可曾察觉到我们即将发兵的计划?”心腹微微躬身,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表示目前尚未发现任何相关迹象。 听到这个回答,年圣仪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如同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剑直直地刺向不远处的何燕亭,同时开口说道:“哼!看起来这局势愈发扑朔迷离、饶有兴味了啊!我倒是想知道,西瑶王此刻是不是正满心欢喜呢?” 面对年圣仪咄咄逼人的目光,何燕亭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她坦然自若地迎上年圣仪的视线,毫无惧色地回应道:“那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萧云浮凭借自身卓越非凡的才能和智慧,必定能够引领景国迈向昌盛繁荣之路。” 年圣仪闻言,不禁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脸上满是不屑之色,“就算真如你所言,难道朕精心筹备多时、已然整装待发的大军就要这样无功而返吗?西瑶王啊西瑶王,别忘了你如今已是我宋国的臣子,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地位才是!” 然而,何燕亭对于年圣仪的威胁丝毫不以为意,只见她神色从容地向前迈进一步,义正言辞地反驳道:“陛下,如果您在此时此刻贸然出兵攻打景国,不仅会背上不仁不义的骂名,而且以萧浮云的能力手段,恐怕这场战争最终的胜负难料啊!他早已通过实际行动向世人展示过,他完全具备与您正面交锋抗衡的实力。” 第112章 征北将军 年圣仪毫无防备地拉起何燕亭的胳膊,满心以为他仍处于功力尽失的状态。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何燕亭其实早已暗中恢复了功力。 就在这一瞬间,只见她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出手,一套行云流水、丝滑无比的小连招瞬间施展而出,转瞬间便将年圣仪牢牢地挟持在了手中。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冷地说道:“年圣仪,莫要总是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小觑天下之人。” 周围的侍卫们眼见此情景,顿时大惊失色,一个个慌忙拔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何燕亭,但他们投鼠忌器,深知眼前的局势微妙万分,稍有不慎便可能危及到皇帝陛下的安危,因此尽管心中焦急万分,却也不敢贸然轻举妄动。 此时的年圣仪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他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何燕亭,你若是今日胆敢杀害朕,即便你能够侥幸逃脱,也休想活着走出宋国一步!” 何燕亭听闻此言,却是不以为意地冷笑一声:“想要活命?那自然是人之常情。我可不想就这样陪着你一同赴死,万一传到世人耳中,让人误以为你我乃是因情自尽,那我岂不是比窦娥还冤?” 年圣仪被他这番话气得几乎笑出声来,怒喝道:“陪朕一同赴死,难道竟让你感到如此委屈不成?” 何燕亭毫不退缩,昂首挺胸回应道:“那是自然!年圣仪,你理应放我返回景国。否则以我的能耐和手段,真要将你们宋国闹个天翻地覆,也并非难事!” “你当朕傻?若真放你回去,那萧云浮岂不是如虎添翼?”年圣仪怒目圆睁,语气凌厉地说道。他紧紧盯着眼前的何燕亭,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何燕亭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她猛地松开了紧握着年圣仪衣袖的手,双手抱胸,挑衅般地看着对方:“那好啊,既然陛下不肯放行,那本王也就不回去了。从今往后,本王就在这宋国落地生根,当个逍遥自在的西瑶王又有何妨?” 年圣仪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冷哼一声,冷冷地道:“拿下!” 随着他这声令下,周围的侍卫们如同潮水一般蜂拥而上,瞬间便将何燕亭团团围住。他们手中的刀剑闪烁着寒光,齐齐指向了何燕亭。 然而,面对如此阵势,何燕亭却毫无惧色。她挺直了身躯,眼神冰冷而锐利,宛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年圣仪面带微笑,缓声道:“西瑶王啊……朕思量再三,决定封你为征北将军,与骁骑将军以及武威将军一同率领十万大军,向北蒙进发,征讨敌军。” 听到这话,何燕亭怒目圆睁,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愤怒,她厉声道:“你这一招可真是够狠毒的!”此时的她,冰冷而嗜杀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直直地刺向年圣仪。 要知道,她何燕亭可不是那种任人摆布、逆来顺受之人。能有今天的地位,全凭她自己在那尸山血海之中奋勇拼杀,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 然而,面对如此暴怒的何燕亭,年圣仪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嘴角的笑意愈发显得真挚起来。他轻笑道:“早这样直爽些多好呢?朕倒是更喜欢现在这个真实的你,之前那副装模作样的柔弱姿态实在让朕感到厌恶至极。” 接着,年圣仪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倘若你执意不肯出征北蒙,那么宋国的二十万大军必将倾巢而出,直接攻向景国! 现今景国刚刚经历帝位更替,民心尚未稳固,国家百废待兴。而且,如果少了你这位骁勇善战的大将军镇守国门,景国定然难以抵挡宋国的虎狼之师。 何燕亭,你应该清楚得很,世间之事往往就是如此,想要保住一些重要之物,就必须舍弃其他的东西作为代价!” 何燕亭死死地瞪着年圣仪,心中权衡利弊。良久,她缓缓开口:“好,我答应你。但你需保证,我出征期间,不得对景国有所动作。” 年圣仪微微挑起眉毛,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这是自然,朕向来都是一言九鼎之人。”说完,目光直直地盯着何燕亭,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内心深处一般。 何燕亭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准备迈步离开。然而就在这时,年圣仪突然又开口说道:“不过嘛,朕可不会完全放心让你独自前去,所以朕会派遣一名监军跟随于你,以防止你暗中耍弄什么手段和花招。” 听到这话,何燕亭停下脚步,但并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哼,随你。”语气之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 终于到了出征的日子,阳光洒落在大地上,映照出一片金黄之色。何燕亭身穿着厚重而闪耀着寒光的战甲,头盔之下那张美丽而坚毅的面容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她身姿挺拔如松,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站在高坡之上,遥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脉,心中暗暗立下誓言——此次出征必定要凯旋而归,待那时再来与年圣仪好好清算这笔账! 在漫长的行军途中,那位被派来的监军可谓是想尽办法处处刁难何燕亭。一会儿指责她行军速度太慢,一会儿又抱怨粮草供应不足;甚至有时还故意拖延军令传达时间,给整个军队造成不少麻烦。 面对这些无理的挑衅和刁难,何燕亭虽然心中恼怒万分,但为了大局着想也只能选择忍耐下来。 经过数日艰苦跋涉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北蒙边境。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对于精通兵法战略的何燕亭来说并非难事。 只见何燕亭迅速观察地形、分析敌我双方形势,并巧妙地运用自己所独创出来的一套独特战术指挥士兵们展开进攻与防守。 第113章 出征北蒙 与此同时,北蒙。 贺兰蔚然怒不可遏,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仿佛随时都能喷出火来。她那双美眸圆睁,厉声道:“这就是她所谓的合作诚意?她分明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替宋国一举拿下我们整个北蒙!何燕亭啊何燕亭,你可真是够心狠手辣的!” 当日随何燕亭一同前来北蒙的何希冥此时正静静地站在贺兰蔚然身旁。他微微躬身,恭声说道:“主子确实是怀着真心诚意想要与女帝陛下您合作的。只可惜如今宋国皇帝步步紧逼,主子实在无法违抗皇命,只得率军出征北蒙。 不过,她深知我如今身在北蒙,特地嘱托我一定要将这封信亲手交到陛下手中,还望陛下看过信后能够明白其中的缘由。” 贺兰蔚然冷哼一声,伸手示意道:“呈上来吧。” 一旁的侍从赶忙将信递到她手上。她展开信纸,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文字,只见信中写道:让她直接率领北蒙归顺景国即可,这场战争根本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 看完信后的贺兰蔚然不禁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之意。“哈哈哈哈哈……她原来是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孤当真是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只可惜,我北蒙的勇士们又岂会是那种不战而降、轻易屈服之人?传孤旨意,北蒙上下众志成城,誓死不屈服于宋国,定要与他们抗争到底!” 凭借着卓越的军事才能以及将士们高昂的士气,何燕亭率领的部队屡次击败敌军,取得一场场辉煌胜利,北蒙的军队节节败退。 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卑鄙无耻的监军竟然将所有功劳都归到自己名下不说,还专门写了一封密信送回京城给年圣仪,在信中大肆抹黑何燕亭。 说她不听指挥、擅自行动导致战局混乱等等不实之词。当何燕亭得知此事后气得火冒三丈!于是决定不再容忍下去。 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何燕亭身着一袭黑色夜行衣如同鬼魅般悄悄潜入监军所在营帐之内。 正当监军睡得正香之时,忽然感觉有一股寒意袭来。睁开眼一看,只见何燕亭手持长剑正站在床边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还未等监军反应过来,何燕亭便已将一叠证据重重地甩在了他面前。那些证据详细记录了监军一路上如何刁难、陷害自己以及谎报军功等种种罪行。 看着眼前确凿无疑的证据,监军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已。连忙跪地磕头求饶起来:“将军饶命啊!小人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我吧!” 何燕亭恶狠狠地瞪着他厉声警告道:“若还有下一次敢如此胆大妄为,定取你项上人头!”说罢收起长剑转身离去留下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监军。 何燕亭踏出营帐之后,仰头望向那湛蓝的天空,深深地吸进一口清新的空气,然后再缓缓地呼出,仿佛要将所有的压力和忧虑都随着这口气一同释放出去。 尽管刚刚在营帐内凭借着自己的智谋和气势成功地镇住了那位难缠的监军,但她心里很清楚,真正的威胁还远远没有解除。那个远在宋宫之中的年圣仪,就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一般,随时可能会给予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宋宫深处,年圣仪正坐在精致的书桌前,仔细阅读着监军后续送来的信件。信中的文字诚恳而真挚,详细描述了何燕亭在前线所立下的赫赫战功,并表示此前对于何燕亭的误解完全是一场误会。 读完这封信后,年圣仪不禁微微眯起双眼。 回到硝烟弥漫的战场之上,何燕亭冷静地观察着战局的变化,果断地下达命令,让宋军改变战术。只见原本勇猛进攻的宋军突然开始佯装败退,像是被北蒙军队强大的攻势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北蒙军队见到眼前的情形后,心中不禁狂喜不已,他们满以为胜利已然近在咫尺,于是乎,全然不顾其他因素,疯狂地朝着前方追击而去。 然而,这些头脑发热的北蒙军人们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在一步又一步地踏入由何燕亭精心策划并布置好的天罗地网之中。 眼看着宋军即将成功地将包围圈合拢起来,并给予北蒙军队一记沉重且致命的打击时,谁也未曾料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突然发生了! 只见北蒙军中那位尊贵无比的女帝陛下——贺兰蔚然,竟然毫不畏惧地挺身而出。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子亲自率领着一支精锐的骑兵队伍,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向着宋军阵营猛冲过去。 只见贺兰蔚然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闪烁着令人胆寒光芒的长刀,她每一次挥动这把长刀,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所经之处,根本没有人能够抵挡住她那凌厉无匹的攻势。 刹那间,原本严整有序的宋军部署被彻底打乱,整个战场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何燕亭眼见局势急转直下,立刻意识到情况十分危急。她没有半点儿犹豫,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驱使胯下战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前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她手中紧握的长枪猛地一抖,宛如一条刚从深海中跃出的蛟龙,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直地刺向了迎面而来的贺兰蔚然。 刹那间,战场上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何燕亭与贺兰蔚然二人展开了一场激烈异常的生死较量。 她们你来我往,枪尖与刀刃相互碰撞,火花四溅;时而近身缠斗,时而又各自拉开距离,重新发起新一轮的攻击。双方互不相让,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击败对方。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格外漫长,眨眼之间,两人已经交手了数十个回合。尽管战况如此焦灼,可依旧难以分出胜负高下。 而周围那些正在厮杀中的士兵们,也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个个瞪大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央那场惊心动魄的巅峰对决,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第114章 援军 只见那两人你来我往,拳掌相交之间,还不忘争论着。 何燕亭一边出招,一边道:“要么就乖乖地被宋国打服,从此对他们俯首称臣;要么你现在就做出明智之选,归顺我们景国以求得庇护!”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贺兰蔚然则毫不示弱,回敬道:“我北蒙一族向来崇拜强者,如果宋国当真有能耐把我北蒙彻底打服,让我们心服口服,那我北蒙自然也会考虑归顺于宋国!”她手中的招式愈发凌厉,显然是想在这场较量中证明自己的实力和决心。 何燕亭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带领宋国士兵征战沙场的人可是我何燕亭!别忘了,我何燕亭乃是堂堂正正的景国人。只要我能战胜你们北蒙,这四舍五入不就相当于景国打败了北蒙吗?所以依我看,你们既然如此慕强,理应归顺于景国才对呀!”她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 然而,贺兰蔚然却突然停下攻击,凝视着何燕亭,叹息一声道:“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啊!孤承认说不过你,眼下也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孤对你可是真心喜欢,更是真心拿你当作挚友相待。可你为何要这般苦苦相逼,非要置我北蒙于死地不可呢?”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哀怨。 何燕亭道,“不是死地,是新生。你且信我。” 贺兰蔚然一脸疑惑地看着何燕亭,皱着眉头问道:“那我现在到底应该做些什么呢?难道是要向你低头认输吗?亦或是把你擒拿下以威胁你们退兵?”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甘和恼怒。 何燕亭挺直了身子,目光坚定而自信地回应道:“我一心想要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我的目标是让宋国这整整十万大军都对我这位征北将军心悦诚服!你们北蒙确实已经败下阵来,但只是因为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景国的援军突然赶到罢了。”她的声音清脆响亮,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贺兰蔚然听后,脸色变得愈发阴沉,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们北蒙绝不会归顺任何国家!”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剑柄,似乎随时都会拔剑相向。 就在两人激战得难解难分、如火如荼之际,突然间,一阵清脆而悠扬的号角声响彻云霄,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悠悠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众人皆是一惊,不由自主地纷纷转过头去,目光急切地望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尘土如黄龙般腾空而起,遮天蔽日,气势磅礴。伴随着滚滚烟尘,一支神秘的军队如同天降神兵一般迅速逼近。这支军队纪律严明,步伐整齐划一,盔甲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原来,这竟然是景国暗中派遣而来的强大援军!他们在得知北蒙与贺兰蔚然陷入艰难处境后,毫不犹豫地火速赶来支援。北原军十万雄师谨遵姬德和萧云浮的命令,马不停蹄地奔赴战场,而此次领军的将领,正是那位威名远扬的凌雁峰。 “雁峰,许久未见啊!”何燕亭见此情形,果断地终止了与贺兰蔚然之间激烈的争斗。她凝视着凌雁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 贺兰蔚然则是在第一眼看到凌雁峰这位冷面少年将军时,心中便犹如鹿撞一般,瞬间泛起了层层涟漪。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紧紧锁定在凌雁峰身上,再也无法移开视线。只见凌雁峰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却又不失英俊之气,一袭黑色战袍随风猎猎作响,更显得他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贺兰蔚然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率领着余下的族人快步走到凌雁峰身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娇声说道:“呦,小帅哥,不知你可曾婚配呀?”言语之中,尽是调侃之意。 然而,凌雁峰听到这话,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好友何希冥曾经被人玩弄感情后的痛苦模样。他眉头微皱,毫不犹豫地直接回答道:“抱歉,姑娘。我已然心有所属,此生只愿追随并臣服于她一人!还望姑娘莫要再做纠缠。” 凌雁峰在开口说话的时候,他那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眸,直直地朝着何燕亭所在的方向投射过去。站在一旁的贺兰蔚然可不是个睁眼瞎,如此明显的动作,她自然不可能视而不见。 只见贺兰蔚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强人所难喽。”说罢,她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遗憾之色。 此时,只听得何燕亭高声下令道:“全军听令!立刻撤退!”随着这一声令下,宋军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训练有素、步伐整齐,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向后撤离战场。 这边战场上的情况,很快便有人马不停蹄地呈报给了远在后方的年圣仪。 当得知这个消息后,年圣仪的双眸之中瞬间闪过一道冰冷刺骨的寒光。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玉如意,咬牙切齿地说道:“没关系,区区一个北蒙算不得什么。最重要的是,朕一定要让何燕亭和萧云浮之间产生裂痕,彻底决裂!传朕旨意,命令潜伏在景国内部的奸细即刻动手!” “遵命!”年圣仪的心腹得令之后,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去执行这一重要任务。 年圣仪静静地坐在棋盘前,独自一人与自己展开一场激烈的对弈。然而,就在关键时刻,他却下出了一步缓棋,这一失误犹如连锁反应一般,瞬间导致整个局面失控,满盘皆输。 “何燕亭!”年圣仪愤怒地咆哮起来,声音响彻整个宫殿。伴随着怒吼声,他猛地站起身来,用力一挥衣袖,将眼前的整盘棋局彻底掀翻在地。棋子散落一地,仿佛也象征着他内心的混乱和不甘。 一子慢满盘皆落索! 第115章 吾名墨灵 “明明朕拥有治国安邦的雄才大略,本应纵横天下、成就一番伟业。可仅仅因为你,何燕亭,选择了那个萧云浮,朕便从此事事碰壁,处处受阻!而你,想要得到的一切都能轻而易举地收入囊中,可朕所渴望的呢?这上苍为何如此不公!既然如此,那朕就亲自去向这老天讨要一个公平!” 年圣仪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双眼燃烧着熊熊怒火。他无法理解,自己已经竭尽全力地伪装成深爱着何燕亭的样子,甚至不惜放下帝王的尊严,为何她还是一心一意地帮助着萧云浮。难道自己身为天之骄子,还比不上那个萧云浮吗?究竟是哪里不如他? “你到底凭什么不爱朕?又凭什么不肯协助朕夺取这天下江山?朕到底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啊!”年圣仪的质问声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着,久久不散,仿佛要穿透那无尽的苍穹。 “就凭你不是主角。”突然间,一声空灵而诡异的声音如同幽灵一般在空气中回荡开来。这声音飘渺不定,仿佛来自于另一个维度,让人毛骨悚然。 “谁!”年圣仪心头一紧,瞬间进入高度戒备状态。他瞪大双眼,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四周,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然而,周围除了一片寂静和阴森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凭空浮现出来。只见此人一头耀眼的金色长发随风飘动,一双紫色眼眸深邃而神秘,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还握着一本透明的天书,那本书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秘密。 “不必惊慌,年圣仪。”那个神秘人缓缓开口说道,他的语气平静得令人诧异,“因为你不过是这本书中后期的反派角色罢了,所以无论你如何努力,最终都不可能成功的。” 听到这话,年圣仪心中一惊,但他并没有被对方的话语所吓倒。相反,他仔细观察起眼前这个人来。由于其特征太过明显,年圣仪很快便认出了他的身份——西域蛊族的圣子曲殇! “西域蛊族圣子曲殇?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年圣仪怒喝道,眼中燃烧着怒火。面对这个突然出现且来意不明的敌人,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然而,‘曲殇’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显得格外诡异,让人不寒而栗。“因为我能够帮助你逆天改命啊,年圣仪。难道你不想摆脱作为反派的命运吗?” 年圣仪闻言,心中不禁一动。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了眼前这个‘曲殇’身上散发出的诡异气息。虽然外貌与真正的曲殇一模一样,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仿佛眼前之人并非完全的曲殇本人! 于是,年圣仪强压下内心的冲动,决定保持沉默,以静制动,看看这个神秘的‘曲殇’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年圣仪不为所动,‘曲殇’并不在意,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觉得我手中拿的这本天书是什么呢?”说着,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透明书籍,那书本中的光芒似乎变得更加明亮了一些。 年圣仪依旧紧闭双唇,一言不发。他深知在这种情况下,多说无益,稍有不慎便可能落入对方设好的陷阱之中。 “在这本神秘的书籍之中,隐藏着整个世界的真相!这真相如同深埋于地下的宝藏,散发着诱人的光芒。难道你真的不想一探究竟吗?无论你心头萦绕着多少疑惑和谜团,只要翻开这本书,一切都将迎刃而解。”曲殇那充满蛊惑的声音仿佛具有一种魔力,不断地冲击着年圣仪的心灵防线。 年圣仪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曲殇手中捧着的那本透明天书所吸引,他的右手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情不自禁地朝着天书伸去。 然而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书本的瞬间,年圣仪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自我克制意识。只见他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左手迅速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右手狠狠地划了下去! 刹那间,鲜血四溅,剧烈的疼痛让年圣仪的右手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 鲜血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红梅绽放在空气中,这血腥的场景似乎进一步激发了曲殇内心的癫狂。 他瞪大双眼,看着年圣仪自残的举动,先是惊愕得说不出话来,随后便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哈哈哈哈,你竟然如此抗拒得知真相?为何啊?为何偏偏只有我一人知晓这世间的真相?这太不公平了,实在是不公平啊……哈哈哈哈!” 笑罢,曲殇恶狠狠地盯着年圣仪,咬牙切齿地说道:“年圣仪,倘若有朝一日你后悔今日的决定,只需轻声呼唤我的名字——墨灵,到那时,我定会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话音未落,曲殇的身影便如同烟雾一般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年圣仪望着空荡荡的四周,胸口仍因刚才的惊险一幕而剧烈起伏着。尽管曲殇已经离去,但她口中所说的那些话语却犹如魔音贯耳般在年圣仪的脑海中久久回荡,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底,挥之不去。 “朕难道真的是那所谓的反派不成?朕最终竟然还要败给何燕亭和萧云浮这两人?仅仅因为他们两个是这故事中的主角?天理何在啊!”年圣仪此刻已然有些癫狂,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一般。 “哼,朕偏偏不信这个邪,朕定要逆反这天意!”年圣仪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随即,他便开始悄悄地召集起那些对他忠心耿耿的心腹手下们。因为他深知,若想要逆天改命,扭转乾坤,就必须拥有足以抗衡一切的强大力量才行。 于是乎,年圣仪派出众多密探,让他们分散至全国各地,四处去寻觅各种各样身怀绝技、本领高强的奇人异士。无论是精通那神秘莫测的奇门遁甲之术者,亦或是身负绝世武功、能够以一当百之人,只要有一丝可能会成为助力他完成大业的存在,统统都要不惜一切代价招揽到麾下。 第116章 逼他立后 而另一边厢,何燕亭等人对于年圣仪暗中所做的这些动作却是浑然不觉。此时的何燕亭正全身心地投入到带领宋军与北蒙以及景军的激烈交战之中。 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三方势力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战况异常惨烈。然而,尽管双方都拼尽了全力,但却始终难分胜负,战事逐渐陷入了一种胶着的僵局状态。 年圣仪一边扩充势力,一边密切关注着何燕亭等人的动向。他暗自冷笑,心想即便自己是所谓的反派,也要搅得这天下大乱,改写既定的命运。 与此同时,景国。 满朝文官纷纷跪地,齐声高喊:“恳请陛下立乾家之女乾姝樱为后!”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皇宫。 而此时,在那金碧辉煌的金銮殿外,乾家那位年已八十的老爷子正领着满脸泪容、楚楚可怜的乾姝樱一同跪坐着。只见老爷子声嘶力竭地高呼着:“陛下啊!我乾家为了助您成就这千秋霸业,可谓是兢兢业业整整一年呐!即便没有赫赫之功,但这点点滴滴的辛劳也不该被忽视呀。 况且,小女对陛下您一往情深,早已情根深种。她曾言此生非陛下不嫁,此等深情天地可鉴呐!而且,您与小女之间还有那皇家婚约在先,姝樱她早早便是写入萧家皇家玉牒的太子妃啦。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陛下您都应当赐予我们姝樱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啊!” 一旁的乾姝樱亦是泪流满面,娇柔地哭诉道:“皇帝哥哥,姝樱自出生起便认定自己是属于您的人,不论是生还是死,我的心都只系于您一人身上。 倘若今日您不能给姝樱一个名分,那姝樱宁愿一头撞死在这红柱之上,从此一了百了,也不愿再令您烦心苦恼。” 说罢,她作势便要起身冲向那红柱,身旁的宫女们连忙死死拉住她,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金碧辉煌、庄严肃穆的金銮殿内,萧云浮端坐在龙椅之上,他那张原本俊朗的脸庞此刻却被一层阴霾所笼罩,显得格外阴沉。 站在一侧的蒋纪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帝的神色,斟酌片刻后开口说道:“陛下,乾家确实是我朝的大功臣啊,于情于理,您在处理这件事情时都不应过于激进。即便您不想立乾姝樱为后,但至少也应该将她纳入后宫,封为妃子呀。” 萧云浮猛地一拍扶手,站起身来,目光如炬,斩钉截铁地道:“此事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朕这一生,只会有一个皇后,那个人便是何燕亭!朕曾经对她许下承诺,就必定不会食言而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白锦忽然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息怒,微臣倒是有一条计策或许可行。如今乾家、徐家以及西贤王这三方势力皆不可小觑,他们之间相互制衡才是最为理想的状态。 所以,陛下当前首要之务乃是巧妙地平衡好这三方的势力。依微臣之见,其余两方势力定然不会坐视陛下立乾家女子为后之事发生。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利用这种局势,将此事暂且拖延下去。” 稍作停顿,白锦继续说道:“接下来,陛下还需寻觅一个合适的人选,让其设法获取乾姝樱的芳心。只要这位最具资格成为皇后的女子自己不愿出嫁,那么乾家也就没脸再强行向陛下进献其他女子了。”说完,白锦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似乎对自己提出的计谋胸有成竹。 “那这个人选究竟会是谁呢?”蒋纪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 这时,白锦看似漫不经心地将目光投向一旁的何昭,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说道:“呵呵,这还用说嘛,自然是那位经验颇为丰富的某人喽。” 听到这话,何昭的脸色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他有些嗔怒地喊道:“喂,白大人啊,您就别再拿我开涮啦,我可不喜欢旁人老是揪着我的过往不放来打趣呀!” 然而,白锦却不为所动,挑了挑眉毛,接着追问道:“那行吧,既然如此,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只见何昭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回答道:“这个么……自然是要去的。毕竟乾姝樱那么优秀,说实话,我还真没什么把握能够成功赢得她的芳心呐。” 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他们对话的萧云浮此时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略带一丝无奈地说道:“唉,何昭啊,真是委屈你了。不过眼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事已至此,咱们也只能这么办了。” 何昭闻言,连忙拱手应道:“下官明白,定当尽力而为。” 很快,希贤王也来到了金銮殿外,他对着乾老爷子劝诫道,“新皇登基,还没来得及大赏四方,乾家此刻就与新皇闹了个不痛快,恐怕不太好吧?至于立后之事,乾老爷子和乾小姐难道是忘记了一个人的存在吗?” 乾姝樱抬起头,执拗道,“她何燕亭早就叛出了景国,她如今不仅是宋国的西瑶王,还是征北大将军,风光无限,她不坐年圣仪的皇后,为何一定还要回来和我争抢萧云浮的皇后之位!她何燕亭既然已经叛国,那她就没有资格再做这景国皇后之位!” 希贤王挺着他的大肚子,闻言笑了,“果然还是小孩子,不懂事,她不懂事,乾老爷子您活了这么多年还看不明白吗?她何燕亭可是个疯子,逮谁咬谁,你乾家就不怕吗?依本王看,今日之日暂且到此,如何?” 乾老爷子紧皱眉头,他知晓希贤王的话都是正确的,可是他如今大限将至,晚辈里也没有一个靠谱的人能撑起乾家百年光辉,所以他有些心急,想要让他这个最疼爱的曾孙女乾姝樱坐上皇后之位,巩固他乾家在景国的地位不变! “唉,姝樱,回去吧。”乾老爷子最终选择退后一步。 第117章 乾姝樱,何昭 何昭开始有意地去接近这位美丽而高贵的女子。 他通过打听得知乾姝樱经常会到花园中的某个角落去欣赏盛开的鲜花,于是乎,那个地方也成了何昭时常出现的场所。每次来到这里,他都会精心准备好笔墨纸砚,然后在花丛边吟诗作画,尽情展现自己的才情和魅力。 然而,一开始的时候,乾姝樱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她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哥哥身上,对于何昭的种种举动完全视而不见、充耳不闻。面对这样冷淡的回应,何昭并没有丝毫的灰心和气馁,反而越发坚定了要赢得佳人芳心的决心。 经过一番努力的打探,何昭终于发现了乾姝樱的一个小爱好——她特别喜欢吃那些制作精巧的点心。这个消息让他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兴奋不已。 说干就干,何昭立刻放下手中的书卷,一头扎进厨房,向厨子们虚心请教点心的制作方法,并亲自动手尝试着制作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多次失败与改进之后,何昭终于做出了一盘色香味俱佳的精致点心。就在某一天,乾姝樱如同往常一样在园子里悠闲地散着步,突然看到何昭正捧着一盘点心朝她缓缓走来。 那盘点心做得十分精美,每一块都宛如一件小巧玲珑的艺术品。不仅如此,阵阵诱人的香气更是不停地往乾姝樱的鼻子里钻,引得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好奇地打量起眼前的这盘点心来。 见此情景,何昭赶忙微笑着递上点心说道:“乾小姐,请尝尝我亲手为您做的点心。” 乾姝樱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美食的诱惑,轻轻地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起来。 只一瞬间,乾姝樱的眼睛里就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她抬起头问道,“这是你亲手做的?” 何昭露出温和的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乾姝樱对何昭的到来渐渐充满了期待。每一次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她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而何昭也看准了这个时机,终于鼓起勇气向乾姝樱倾诉自己深藏已久的爱意。那一刻,乾姝樱只觉得心如鹿撞,原本坚定的内心开始出现一丝松动,心中的天平也慢慢地向着何昭倾斜。 然而,就在乾姝樱的情感刚刚有所动摇的时候,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乾府,并最终传入了乾家老爷子的耳朵里。老爷子闻听此事之后勃然大怒,他绝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于是当机立断决定要加快实施之前所制定的计划。 一方面,老爷子派出手下四处散布关于何昭的各种流言蜚语,将他的不堪过往全部都拉出来重新讲了一遍;另一方面,又暗中安排自己最为信任的贴身丫鬟悄悄来到乾姝樱身边,不断在她耳边吹着冷风,添油加醋地告诉乾姝樱,何昭之所以接近她不过是想利用她来破坏乾家多年积累下来的荣耀和名声罢了,这都是皇帝的阴谋。 乾姝樱听完这些话之后,内心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之中。那些曾经与何昭相处的美好时光不停地在她脑海中闪现,但与此同时,老爷子和丫鬟所说的话语也像一根根刺一样扎进了她的心里。 面对着再次前来找她的何昭,乾姝樱的态度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热情似火,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淡。 何昭敏锐地察觉到了乾姝樱的变化,他心急如焚,试图用尽一切办法去解释这其中的误会。 可是无论他怎样费尽口舌,得到的回应始终都是乾姝樱那冷漠的眼神以及简短而敷衍的回答,这让何昭感到无比的沮丧和失落。 “姝樱,求求你告诉我吧,我究竟是在哪一处犯下了过错呀?以至于让你如此地不高兴呢?只要你能开口说出来,无论是什么样的要求,我都心甘情愿地为了你而去做出改变啊。”何昭的声音温柔如水,仿佛能够融化世间一切坚冰。 然而,面对他这般深情款款的话语,乾姝樱却是不为所动,仍旧用冰冷刺骨的语气回应道:“何昭!你就别再白费力气啦!我乾姝樱身为乾家之女,肩负着家族的荣耀与使命,我此生注定要踏入宫廷成为那尊贵无比的皇后! 说实话,以你的魅力和手段,想要俘获一个女子的真心确实轻而易举,就连我也曾对你心生过些许好感。但那又怎样呢?我所钟情的那个你,不过是你按照我的喜好而刻意伪装出来的虚假形象罢了,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你啊! 再者说了,我们乾家的女子,生来便是要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后位的!” 听到这番话,何昭脸上的柔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乖张阴森、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庞。他恶狠狠地盯着乾姝樱,咬牙切齿地道:“这么说来,我这次的任务算是彻底失败咯?” 何昭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突然死死掐住乾姝樱的脖颈,他的目光如毒蛇般危险,恶狠狠地说道:“萧云浮只能是我堂姐的专所有物!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有何资格来分一杯羹!既然你如此渴望当皇后,那你就去地府找言简,让他封你个皇后当当吧!” “杀了我,你难道就不怕萧云浮费尽千辛万苦夺回来的皇位如那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吗?”乾姝樱艰难地挣扎着,仿佛在死亡的边缘苦苦挣扎。 “与我何干?我所在乎的,自始至终都唯有我堂姐一人!”何昭的笑容如恶魔般狰狞可怖,阴鸷得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乾姝樱即将窒息的时候,慕容璟离宛如天神降临,及时救下了她。乾姝樱如那风中凋零的花瓣,昏倒在慕容璟离温暖的怀抱之中。 “何昭,莫要冲动!” “滚开!不然我连你也一起杀!”何昭怒声道。 慕容璟离高声道,“何昭!何燕亭她肯定不希望见到你失去理智的样子,你先冷静一下!乾姝樱还不能死!何燕亭她要的是萧云浮稳坐景国之位,然后迅速整顿景国带动景国发展到足以和宋国对抗,如今景国是需要乾家的,你肯定不想因为自己的杀念导致何燕亭的布置出错吧?” 第118章 顾大丞相 宋国。 就在何燕亭意气风发地率领着宋国那气势磅礴、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与北蒙展开激烈对抗之际,远在另一方的年圣仪却已然悄悄地再度集结起整整二十万雄师,如猛虎下山一般,径直朝着景国的西南边境汹涌扑去。 而当何燕亭与凌雁峰终于获知了这一紧急军情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局势瞬间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此时的西南边境,唯有白起和婴饶两位英勇无畏的将军坐镇坚守。他们麾下虽然也有着十万精锐之师,但面对来势汹汹的二十万敌军,双方兵力对比悬殊,这场即将爆发的战斗,恍惚间竟让人仿佛穿越回了数月之前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之中。 “征北大将军何燕亭接旨!”随着一声高喊,身着华丽官袍的顾竹亭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他手持圣旨,神色庄重地宣读着:“朕念及北境战事吃紧,特令征北大将军何燕亭速速率领十万大军前往增援,并重新册封你为统领三十万大军之主指挥将军,即刻出兵,直取景国!不得有误!” 何燕亭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直视着眼前的顾竹亭。她那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冷冷地质问道:“师兄,你为何要背叛于我?” 此时的顾竹亭,依然保持着往日温润如玉、翩翩公子般的形象。他面容清秀俊美,身姿挺拔,一袭象征着一品文官高位的官服更衬得他气质非凡。然而,那双原本应该充满真诚的眼眸此刻却盈满了虚假的笑意,令人心生厌恶。 面对何燕亭的质问,顾竹亭微微一笑,声线轻柔地回答道:“师妹,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各为其主罢了。还请师妹快快接旨,否则……就只能背上叛国之名了。” 听到这话,何燕亭不禁冷笑出声,语气中尽是嘲弄之意:“呵,顾大丞相!今日一见,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不过,我倒想请教一下,这其中究竟有何缘由,竟能让你如此不顾昔日情谊?” 只见顾竹亭缓缓地伸出那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右手,似乎想要如同往昔那般轻柔地抚摸一下何燕亭的头顶。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的发丝之际,何燕亭却仿若触电一般猛地侧身躲开了这一亲昵的举动。 顾竹亭见状,不禁微微一愣,随后那原本伸向半空的手便有些落寞地垂落下来。但即便如此,他的脸上依然挂着满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之中仿佛隐藏着一抹难以言说的苦涩与无奈。 \"其实理由真的再简单不过了,燕亭。\" 顾竹亭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和煦的微风, \"只因我心中喜欢之人自始至终都唯有你一人而已啊!至于那萧云烟,不过是因你之故,我才不得已与之逢场作戏罢了。我真正想要尽心辅佐的王者也从来都只有你呀,可为何......你竟会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拱手相让于萧云浮呢?究竟是为何啊,燕亭......\" 说到最后,顾竹亭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急切和不甘,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何燕亭,仿佛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 何燕亭听闻之后,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她直视着面前的顾大丞相,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失望的光芒,大声说道:“顾大丞相啊顾大丞相,亏我还一直对你深信不疑,没想到这竟然就是你给出的理由! 我可是见过师父的,对于你的真实身份更是了如指掌。你口口声声说着不想称帝,但又何必拿我当借口呢?这番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恐怕只有你自己心中最为清楚吧! 曾经,我一直坚信你便是那个最懂我的人。然而事到如今,我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原来从一开始,你和师父收我为徒就并非出于真心,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你们和那言简毫无二致,都只是想将我培养成为一把锋利无比的屠刀,让我去替你们搅动景国这一池浑水,好让你们能够趁机夺回那至高无上的帝位! 既然从最初的相遇便充满了算计,那么今天这个结局是否也早就在你的谋划之中呢?哼,你倒是说说看,如果我现在将你的真实身份告知年圣仪,你觉得他还会轻易放过你吗?” 顾竹亭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坚定地看着何燕亭,缓缓开口道:“你自然是不会将此事告知于他的。毕竟,你还需要借助我的力量去搅乱宋国如今的局势。此时此刻,我同样能够成为你手中那把无坚不摧的利刃。 而你对于我,又何尝不是一种精心的算计呢?你之所以会选择带我一同来到宋国,并非仅仅只是因为你认为我与萧云烟之间存在着某种暧昧不清的关系,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在你看来,唯有我才有能力在宋国这片土地深深扎根,并一步步攀爬上高位。” 听到这番话后,何燕亭不禁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的确,正如顾竹亭所言,她内心深处确实有着想要利用他达成自己目的的念头。然而,她并不甘心就这般轻易地被对方所掌控,于是咬了咬牙,反驳道:“难道你真以为我除了你便别无他选了不成?” 顾竹亭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自信:“师妹何必如此嘴硬呢?咱们二人之间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罢了。既然如此,倒不如暂且放下那些不必要的成见,携手并肩共同合作。只要师妹你心甘情愿,这广袤无垠的天下迟早都会落入我们的掌心。” 说这话时,顾竹亭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何燕亭的身上,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何燕亭的心头猛地一颤,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她的确有些心动了。可是,当往昔的种种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时,她最终还是用力地摇了摇头,决然道:“我何燕亭不接受!今日就此别过吧,顾竹亭。待到下次相见之时,我们便是彻彻底底的敌人了!”言罢,她转身拂袖而去,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第119章 细思极恐 顾竹亭深深地凝视着她,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随后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坚定的步伐渐行渐远。 何燕亭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的背影,紧紧握住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都浑然不觉。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前面等待着她的道路将会布满荆棘、困难重重。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景国西南边境地区,白起和婴饶正率领着为数不多的士兵,苦苦抵挡着来势汹汹的年圣仪所率领的庞大军队。 尽管他们在兵力上处于明显劣势,但凭借着对当地地形地势的熟悉以及顽强不屈的战斗意志,仍然死死坚守住防线,没有让敌人前进一步。 何燕亭毫不犹豫地就抗旨不遵,她要带着这十万大军永远地停留在北蒙之地! 不服者,一切尽杀之! 她一刻不停地思考着应对敌军的策略,大脑飞速运转。她深知这一场战役意义非凡,不仅仅关系到整个景国存亡,更是直接影响到她的计划。 然而另一边,顾竹亭同样也没闲着。表面上他似乎已经与何燕亭分道扬镳,但实际上却在暗地里精心策划着属于自己的一系列行动。 其实他内心深处并不希望真的跟何燕亭闹得鱼死网破、彻底决裂,毕竟两人之间除了利益冲突之外,还曾有过一段不浅的师兄妹情谊。 只是如今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使得这场围绕着权力展开的明争暗斗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难以捉摸。 此时景国京城的萧云浮他也收到了战报。 萧云浮这些天来,下巴和嘴唇周围已然冒出了一层细密的胡茬儿。身为一国之君,他深感帝王之路的艰辛与不易。而那权倾朝野的年圣仪,则从未给过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唉……”年圣仪凝视着眼前景国这片广袤土地上繁杂纷乱的局面,不禁深深地叹息起来。“燕亭啊,你还好吗?我好想你。” 这份深情的思念仿佛化作一阵轻风,悄然飘向远方,最终传入了远在他乡的何燕亭耳中。 此时的何燕亭,面容也略显憔悴之色,原本以为自己已陷入绝境,但在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个微弱却坚定的声音不断回响:只要她愿意,那隶属于宋国的十万雄师将会立刻归属于她的麾下,听从她的调遣指挥。 终于,何燕亭缓缓地从营帐之中踱步而出,面对着整齐列阵、士气高昂的宋国大军,她用略微沙哑但依然威严的嗓音问道:“诸位将士们,你们可愿追随于我?” 只听得下方传来一阵如雷般响亮的回应声:“愿意!愿意!”宋国的士兵们毫不犹豫地齐声高呼道,“将军您威风凛凛、霸气十足,我等对您心悦诚服,甘愿誓死相随!” 何燕亭微微颔首,目光扫视过众人后,又接着说道:“即便我要带领你们前去营救景国,你们也无怨无悔吗?”然而,她的眼神却是那般木然无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一般。 “永远听从将军指令!万死不辞!”宋国的十万大军异口同声地喊道,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震得大地都为之颤动。 这一声声誓言,彰显出了这支军队对何燕亭无比的忠诚与拥戴。 声势浩大,但这一刻何燕亭却有一些不真实感。 她突然想起师父问她那句话,你觉得这个世界是真的吗? 何燕亭脑海中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但她深知不能再让自己沉浸其中。因为此刻,她肩负着重任——拯救她的国家以及那些身处险境的士兵们! 于是,她毅然决然地率领着宋国那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如同疾风一般向着景国边境疾驰而去。 这一路上,何燕亭的心始终悬着,她不敢有丝毫懈怠。为了能够准确掌握前方的战况,她不断地派出探子前去打探消息。这些探子犹如离弦之箭,迅速消失在了远方。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方的萧云浮在得知何燕亭获得了宋国大军支援这个消息后,心情可谓是复杂至极。一方面,他感到无比欣慰,因为他知道景国有救了;可另一方面,他又为何燕亭此次如此冒险的举动而忧心忡忡。然而,尽管内心充满忧虑,他还是默默地为她祈祷着。 就在此时,年圣仪敏锐地察觉到了一股新的军队正在向这边逼近。他意识到情况不妙,于是下令加紧对白起和婴饶所率部队的攻击。 一时间,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响彻云霄。白起等人在敌人猛烈的攻势下苦苦支撑,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了。 千钧一发之际,何燕亭率领的大军终于及时赶到了战场。只见她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地冲入敌阵之中。她手中的长枪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枪都能带起一片血花。随着她的冲锋陷阵,身后的士兵们士气大振,纷纷跟随其后奋勇杀敌。 而就在战局稍有扭转之时,凌雁峰竟然也在此时现身了!原来,他早就暗中训练了一批精锐之师,并在关键时刻带领他们前来增援。这批精兵与何燕亭的大军相互配合,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对敌军展开了更为凌厉的反击。 当萧云浮在京城听到前线传来局势出现转机的好消息时,他激动得难以自抑。他立刻亲自组织人手筹集各种物资,并火速送往战场,以确保前线将士们无后顾之忧。 年圣仪坐在营帐之中,脸色阴沉地盯着面前的地图。当那封战败的战报被送到他手上时,他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自嘲般的笑容。 这结果实在太荒谬了,宋国的十万大军居然会听从何燕亭的号令,反过来攻击本国的士兵。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这么多人背弃国家和君主,死心塌地地跟随一个女子出征作战。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何燕亭拥有过人的魅力吗?这似乎不太可能,但除此之外,年圣仪一时间也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 第120章 世界真相 沉默良久之后,年圣仪终于缓缓抬起头来,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轻声呼唤道:“墨灵,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从营帐的角落里闪现而出。眨眼间,那身影便稳稳地落在了年圣仪身前,正是之前曾多次出现过的神秘人物——‘曲殇’。 “如你所愿。”曲殇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平静得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波澜。 年圣仪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曲殇,眼中流露出急切与渴望。片刻后,他咬了咬牙,开口问道:“告诉我,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吧!我要知道所有隐藏在背后的秘密。” 听到年圣仪的话,曲殇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默默地伸出右手,轻轻地翻开了一直握在手中的那本透明天书。随着天书页面的翻动,一道道奇异的光芒从中射出,照亮了整个营帐。 这是一本小说世界。 小说的书名叫《推翻皇朝后,我囚禁了废太子》 女主角是何燕亭,男主角是萧云浮。 何燕亭,这位出身名门望族的女子,自小便拥有着倾国倾城之貌与过人的聪慧才智。在其年少之时,因其家族势力显赫且自身条件出众,有幸被册封为景国的太子妃,一时之间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然而,命运却在此刻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转折。 何燕亭那立下赫赫战功、威名远扬的父亲,竟遭奸佞小人言简的诬陷。而那位昏聩无能的老皇帝,在未经过详尽调查的情况下,便草率地下令将何家满门抄斩。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击碎了何燕亭原本幸福美满的生活。 面对如此巨大的打击,何燕亭的心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一片死寂。但在绝望之中,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与复仇之火在她心中熊熊燃起。于是,心如死灰的她毅然决然地解除了与皇家的婚约,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西南边境的艰难征程。因为她深知,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为含冤而死的家人讨回公道。 在遥远的西南边陲,何燕亭幸运地遇到了改变她一生的两个人——师父莫不凡以及师兄顾竹亭。在他们的悉心教导下,何燕亭开始潜心钻研兵法韬略、武艺技巧。凭借着惊人的天赋和不懈的努力,她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不断成长进步。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十年过去。昔日那个柔弱无助的少女已然脱胎换骨,成为了一名英姿飒爽、威震天下的女大将军。此时的何燕亭不仅精通各种战术战略,更是练就了一身高超绝伦的武艺。 终于,时机成熟。何燕亭亲率西南地区的十万精锐大军,如疾风骤雨般向着景国京城席卷而去。一路上,她势如破竹,所到之处敌军无不闻风丧胆。最终,她成功攻入京城,手刃仇人,实现了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复仇大计。 与此同时,在这场波澜壮阔的复仇之旅中,何燕亭还意外地与曾经的恋人萧云浮重逢,并得以再续前缘。正当她沉浸在大仇得报与爱情重燃的喜悦之中时,一个惊人的秘密逐渐浮出水面。原来,当年致使她家破人亡的真正幕后黑手并非老皇帝一人,而是整个言氏家族!这个发现让何燕亭震惊不已,但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她报仇雪恨的决心! 何燕亭端坐在书桌前,手中轻握着一支毛笔,眼神专注地凝视着眼前铺开的宣纸。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着各种计谋和策略,思索着如何才能成功地拉下强大的言家,并助力心爱之人萧云浮夺回本应属于他的一切。 这些日子以来,何燕亭与萧云浮一同在繁华喧嚣的京城历经了无数次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他们并肩作战,共同面对着来自各方势力的重重阻碍和阴谋诡计。然而,在那充满权谋斗争的京城之外,还有一段让两人难以忘怀的美好回忆——洛阳古城。 在洛阳古城里,他们暂时抛开了世俗的纷扰和压力,尽情享受着彼此相伴的快乐时光。那段日子仿佛世外桃源一般宁静而美好,他们漫步在古老的街巷之间,感受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文化底蕴;品尝当地特色美食,笑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正是在这段时光里,两人从最初的相识逐渐发展到相知,最终深深地坠入了爱河。 当他们再次回到京城之时,何燕亭已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决心以身犯险,甘愿把自己当作一颗关键的棋子,投身于这盘以整个天下作为棋盘的宏大棋局之中。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勇气,她精心布局、步步为营,只为实现萧云浮的心愿。 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之后,战局终于迎来了终章。宋国在激烈的战争中败下阵来,北蒙和西域纷纷选择归顺于日益强盛的景国。而景国的皇帝萧云浮,则毫无疑问地成为了这场权力争夺游戏中的最终胜利者。 与此同时,曾经不可一世的年圣仪在战败后选择了以自裁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而顾竹亭则亲手杀死了太子年世华以及皇后殷浮玉,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最终他竟然遭到了萧云烟的反击并命丧黄泉。 随着尘埃落定,天下终于得以统一。饱受战火摧残的大地重归平静,百姓们过上了安定祥和的生活,再也不必担忧战乱的侵扰。不仅如此,女性们也从此获得了与男性平等的权利,可以自由地追求自己的梦想和幸福。 然而,就在这看似完美的结局背后,却隐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遗憾。面对萧云浮赐予的皇后宝座,何燕亭出人意料地选择了拒绝。她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愿被困在深宫内苑那狭小的天地之中。 可萧云浮无法接受她的决定,一怒之下竟将其禁锢在了深宫之内。就这样,原本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渐渐演变成了相互怨恨的怨偶。 何燕亭最终与萧云浮刀剑相向,萧云浮还是将何燕亭放走了。 何燕亭向往的,只有天地广阔,无拘无束。 萧云浮一生没有立后,快临死时将皇位传给了言承运。 何燕亭最后出现在萧云浮的葬礼上,她送了萧云浮最后一程,却还是转身离去了。 情与爱从来都不重要,得到过而且珍惜过便足够了。 大结局。 第121章 重新选定男女主 “所以呢,提及我这位最终的反派,就只是如此简单的寥寥几句描述而已?难道自裁就是我最终的结局吗?这也太荒谬、太可笑了吧!”年圣仪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屑与嘲讽的嗤笑。 站在一旁的墨灵,此时正借用着曲殇的身躯来回应年圣仪的质问:“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和意愿,那么我完全可以尝试去改变最终的故事情节走向......”然而,话未说完,便再次被年圣仪毫不客气地打断。 只见年圣仪那双狭长而锐利的眼眸紧紧盯着墨灵,仿佛要透过眼前这具躯壳看穿其内心深处真正的意图。 他冷笑着质问道:“哼!既然何燕亭才是这个世界当之无愧的女主角,按照常理来说,你不是更应该竭尽全力去帮助她么?可为何如今却反倒跑来协助我这个所谓的大反派?这里面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阴谋诡计?快给我说清楚!” 墨灵稍稍停顿了数秒之后,那空灵的嗓音才再次响起:“这是由于她的自我意识已经开始逐渐觉醒,从而导致整个故事的结局因她而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原本设定好的最终结局理应是她欣然应允成为萧云浮的皇后,此后帝后齐心合力共同治理天下。 成婚之后,他们还将迎来一对惹人怜爱的龙凤胎儿女,其中皇子获封太子之位,而那位小公主长大后,则会如同她的母亲一般,成为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然而,正因为她对于作者所精心编排的既定结局心生不满,并萌生出反抗之意,于是乎,这个世界开始分崩离析、摇摇欲坠起来。鉴于此状况,我们不得不重新选定一位新的主角来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 听完这番话,年圣仪脸上流露出一种极富深意且令人玩味的神情。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讥讽之色,但眼神之中却又透露出满不在乎的散漫与随意。 紧接着,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原来竟是这样啊!不过,照理说你们应当去重新寻觅一位女主角才对啊,难不成你们还打算让我充当男主角不成?” 面对年圣仪的质疑,墨灵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没错,你就是我们选定的男主角。至于女主角嘛,当然也另有合适的人选啦。” 听到这里,年圣仪不禁冷笑一声,然后略带嘲讽意味地猜测道:“想必这位新的女主角定然是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紧密关联之人咯。嗯……让我好好想想,该不会是萧云烟吧?” “是。”墨灵没有解释太多。 然而,年圣仪已然洞悉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见他缓缓开口说道:“萧云烟啊,原本乃是景国那备受尊崇、养尊处优的长公主殿下呢!自幼便对书籍钟爱有加,饱读诗书之后更是展现出了令人赞叹不已的才华。其性情亦是落落大方,温婉善良。话说当年,年仅十二岁的萧云烟于偶然之间邂逅了自己一生中的知己——顾竹亭。 待到萧云烟十五岁那年,由于何燕亭作战失利,导致国家局势动荡不安。为了维护两国之间的和平与安宁,深明大义的她毅然决然地主动请缨,选择远嫁他乡,成为了当时宋国太子的侧妃。 初入太子府的那些日子,对于萧云烟而言着实难熬。不过幸运的是,她在那里结识了太子妃姐姐,并与其相互扶持,共同面对种种困难与挑战。最终,太子妃姐姐顺利产下了一名可爱的小皇孙,这无疑给整个府邸带来了新的希望和喜悦。 就在二人满心欢喜地憧憬着未来美好生活之时,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突然传来——萧云烟听闻何燕亭率领军队与言家联手,一举推翻了萧家在景国长达数年的统治! 言家顺势登上皇位,而曾经显赫一时的萧家皇族则惨遭屠戮,血流成河。那一刻,萧云烟心如刀绞,痛不欲生。更让她揪心的是,当时的她并不知晓自己疼爱至极的弟弟萧云浮是否还活在人世。 后来宋国太子亲自统率十万雄师,气势汹汹地杀向景国。然而,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这看似来势汹汹的进攻竟落入了何燕亭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最终,宋军全军覆没,宋国太子也不幸沦为俘虏。面对如此惨败,景国展现出了一丝仁慈,表示只要宋国拿出足够的诚意前来赎人,便可以放其回国。 在这样的背景下,萧云烟决定挺身而出,与我这位在宋国内声名远扬的二皇子一同前往景国。一路上,她心事重重,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往的种种回忆。经过漫长的旅途,终于抵达景国。 当再次见到阔别五年之久的弟弟萧云浮时,萧云烟激动得热泪盈眶。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时的萧云浮竟然已经与何燕亭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两人之间更是情意绵绵、恩爱有加。 望着眼前幸福美满的景象,萧云烟心中五味杂陈。尽管她深知萧家之所以会落得如今这般田地,完全是因为自己当年所犯下的过错,但对于何燕亭,她的内心深处依然不可避免地存在着些许怨恨。 不过,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波折之后,萧云烟逐渐明白了许多道理。她深知,无论过去发生过多少恩怨情仇,自己终究是景国子民,身上流淌着景国的血脉。身为景国人,她绝不能做出任何背叛祖国之事。 于是,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与抉择,萧云烟最终选择放下心中的仇恨,以一颗宽容之心去迎接新的生活。 宋国皇帝突然驾崩,我要逃回宋国,萧云烟始终放心不下自己的太子妃姐姐和她的小皇子,萧云烟望着故乡和故人,她还是义无反顾要跟着我一起回宋国。 何燕亭本来听从景国新帝的命令追杀我,却因为萧云烟的原因却放我一马,让我回到了宋国成为了新皇,并且成功册封殷浮玉为皇后,而萧云烟则是我的贵妃。昔日的叔嫂,如今的夫妻。 萧云烟和殷浮玉继续在后宫相互扶持,何燕亭出现在宋国,又给她们带来了希望和光明。 后面,就是宋国女子在她们三个人的努力下地位得到提升,而我也顺势将殷浮和我大哥的皇子年世华立为太子。 如果此时她是女主角,而我是男主角,那么故事的结局,就是我成功一统天下,殷浮玉病故后,我将萧云烟册立为皇后,一同携手走过余生,还天下一片太平盛世?” 第122章 错乱,重启,毁灭 墨灵也有些惊讶,“差不多都对,不愧是我们重新选定的男主角,就是聪明。” “可是,凭什么?”年圣仪道。 “什么?”墨灵以为自己听错了。 “凭什么我们自己的命运都要听你这个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来指手画脚?我们不愿!”年圣仪语气开始咄咄逼人。 墨灵皱着眉头,他似乎无法理解年圣仪做出的选择,“让你做世界的主角,你不愿意吗?你可以得到一切,天下,美人,财富,只要你想要,你便能拥有!你为什么不愿意?” 年圣仪昂着头,一脸高傲地说道:“这个问题,你可真是问错人啦!我年圣仪,那可是天生的王者之命!想要征服这天下,凭借我自身的力量就能轻松达成。即便最终不幸失败,我也会心服口服,绝无怨言。 因为我年圣仪根本无需借助任何外物之力。我就是我,独一无二的年圣仪,谁也休想掌控我的命运,哪怕你这位所谓的造物主,也绝对不可能!” 说到此处,年圣仪顿了一顿,目光转向一旁,接着说道:“同理而言,何燕亭亦是如此想法。这些年来,她所取得的种种辉煌成就,绝非完全依赖于你给予的捷径所得。 在那无人知晓的背后,她不知默默付出了多少辛勤汗水与不懈努力,方才能够收获如今应得的所有荣耀和地位。 像她这般出色的奇女子,世间又有哪个男子能与之相配呢?而在她亲自抉择的人生结局之中,恐怕唯有我才是最懂她的。” 听完这番话后,墨灵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冷冷地回应道:“既然这样,看来咱们之间已无话可说。” 说罢,墨灵转身欲走,但就在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属于曲殇的身体突然开始出现异样状况。 只见其身躯如同被腐蚀一般,开始溃烂崩溃,而墨灵也因被困在了这具躯体之内,一时无法脱身。 “这里可不是你这尊大神能够随心所欲、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之地!何燕亭,躲在暗处偷听如此之久,此刻也是时候现身一见了吧!”年圣仪面色冷峻地高声喝道。 随着话音落下,只见何燕亭如幽灵般缓缓从阴影之中踱步而出。她那美丽动人的面庞之上,双眼之中流露出的尽是对曲殇深深的心疼以及无尽的悲悯之情。 而站在一旁的墨灵,其表情却是瞬间变得有些扭曲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指着何燕亭惊叫道:“这绝无可能!此时此刻,你理应正率领着景国的浩荡大军与宋国展开激烈厮杀才对,怎会突然之间又现身于宋国皇帝的营帐之中呢!” 面对墨灵的质疑与惊愕,何燕亭只是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之中充满了冷漠至极的杀意,寒声说道:“废话少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到了!” 然而,墨灵却并未被何燕亭的话语所震慑住,反而仰头张狂大笑起来,边笑边大声叫嚷道:“哈哈哈哈,你可晓得若将我斩杀于此,整个世界将会面临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么?” 何燕亭神色淡漠道,“我实在想不明白,难道非要让我历经磨难、失去一切,才能够实现所谓的成长吗?为什么我全家必须惨死吗?为什么我昔日的好姐妹必须远嫁他乡吗?为什么我过去的年少恋人也必须要经历被灭族的惨状吗?为什么所有和我关系紧密的人,都必须最后为我的大业而牺牲吗?为什么这个世界的无辜人民必须为了我的故事发展而牺牲吗?” 听到这些质问,墨灵突然变得有些疯狂起来,他道:“除此之外还能怎样?你别忘了,你可是这本小说当之无愧的女主角啊!如果没有一个悲惨至极的过往,你哪里来的动力去复仇?又怎能找到明确的复仇目标呢?现在的观众们最喜欢看的就是这类主角逆袭复仇成功的爽文啦! 既然你作为女主角已经如此凄惨可怜了,那么被你选中的男主角萧云浮自然也不能例外。只有让他同样拥有一段痛苦不堪的回忆,他才能够迅速成长起来,才有资格与你并肩而立,共同面对未来的重重挑战!” 何燕亭道,“既然如此,我和你也无话可说了,在你看来,我们这个世界只是一本书,书中的所有人都是不真实的虚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这个女主角来铺路。如果是这样,那我不屑于做这个女主角,这个不容许我们自己掌握自己命运的世界该毁灭就毁灭吧,今日你必死无疑!此时我还是这个女主角吧,如果我此时就死了,你猜你和这个世界还会存在吗?” 何燕亭从来想的都不是如何刺杀莫零钱,也不知道也如何才能杀死他,她从头到尾就想的是以自杀的方式抢夺谈判权。 眼看着何燕亭果断将剑捅进她的腹部,开始大出血,墨灵终于也有些慌乱了。 “你不能死!你是女主角,你不能死!何燕亭!你为什么,愿意为了书中那些明明与你无关的书中人,选择自杀呢?为什么?我不懂,我不懂,滋滋滋……”墨灵开始出现精神错乱。 “呵呵……你永远不会懂的。”何燕亭失血有些过多,她眼前开始发黑。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墨灵突然间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爆发出一股令人震撼的强大力量!只见无数的数据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喷涌而出,在空中疯狂地盘旋飞舞着。而此时,原本束缚着墨灵的曲殇那已经腐烂不堪的身躯,再也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崩裂开来。 随着一声巨响,墨灵终于从中挣脱而出。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展现在人们眼前的墨灵,其真身竟然是一个前所未见的奇异存在——长着人类头颅,但身躯却是一部手机模样!这个奇特的组合令人瞠目结舌,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神秘生物。 墨灵口中不断传出电流般的声音:“滋滋……程序错乱……申请重启……重启……”它的话语断断续续,似乎正处于一种极度混乱和失控的状态之中。 第123章 年圣仪最终的赢家 一旁的何燕亭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袭来,那种痛苦犹如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脑中一般。但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她依然保持着清醒。 直觉告诉她,绝对不能让墨灵重启成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紧握的长剑用力往自己的身体内捅去,剑身没入得越来越深。 何燕亭的语气异常平静,仿佛早已看淡生死:“你信不信,在你重启还未完成之前,我会毫不犹豫地带着整个世界一同走向毁灭?” 听到这话,墨灵先是一愣,紧接着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叫声:“疯子,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滋滋滋……我亲爱的女主角啊,难道这就是你所追求的所谓自由吗?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吧,只是希望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自己的决定。” 然而,奇怪的是,这段话的后半部分听起来忽然变得不像是出自墨灵之口,其中蕴含的情感和语气与之前截然不同。何燕亭对此感到十分困惑,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此刻她已无暇顾及这些,因为死亡的阴影正在步步逼近,她自己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 但是在闭眼之前,墨灵化作一道灵光钻入到何燕亭腹部的伤口中,替何燕亭治好了致命伤。 可是何燕亭也因此昏迷了过去,她不知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只是思绪有些浑浑噩噩,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了。 当何燕亭如一朵凋零的鲜花般无力地陷入昏迷时,年圣仪迅速上前,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醒这沉睡中的美人儿。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入怀中,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温柔与眷恋,轻声呢喃道:“只有我和你,才是真正的同类啊……” 随后,年圣仪带着何燕亭悄然离去,把她藏匿在了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之地,这个地方唯有他一人能够找到。 然而,何燕亭的突然失踪却让萧云浮的心瞬间乱了方寸,一种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他全然不顾周围众人的苦苦劝阻,毫不犹豫地决定要与年圣仪展开一场生死决战,只为寻回心爱的女子。 面对萧云浮的挑战,年圣仪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显得如此漫不经心,甚至还带着几分轻蔑:“你?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的确,一直以来,在年圣仪的心中,唯一能称得上对手的,自始至终都仅有何燕亭一人而已。 就在此时,年圣仪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墨灵对何燕亭所说的最后一番话语,他不禁若有所思,似乎在这一刻终于领悟到了其中深意。而随着思绪的逐渐清晰,年圣仪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起来。因为他深知,如今失去了何燕亭以及主角光环庇护的萧云浮,已然不再是自己的敌手。 果不其然,这场战争的结局毫无悬念。景国最终以惨败收场,北蒙和西域纷纷选择归顺于强大的年圣仪。而萧云浮则宛如一只落魄的丧家之犬,在何燕亭忠心耿耿的手下拼死保护下,狼狈不堪地一路撤退。尽管年圣仪用尽各种手段,却始终未能成功抓获萧云浮。 然而,这些过往的种种都已不再重要,因为此刻一统天下的最终赢家正是年圣仪。这位权倾朝野、威震四方的霸主,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走向了那间隐藏于深宫之中的密室。 密室内一片静谧,唯有微弱的烛光摇曳着,映照着一张精致却毫无生气的面容——那是仿佛陷入沉睡中的何燕亭。 年圣仪缓缓靠近,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眼前之人,口中轻声呢喃:“何燕亭啊何燕亭,自从没了你之后,这世间真是变得索然无味起来。若你再不快快苏醒,朕可就要大开杀戒了!你的小夫君、小将军,还有所有与你有所关联之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朕向来言出必行!” 时光回溯到墨灵初次现身之时,那时的局势尚不明朗,但年圣仪在事情发生后当机立断,毫不迟疑地与何燕亭取得了联系。而何燕亭亦如他所预料那般,迅速做出回应,并果断地与他结成同盟。 于是乎,在两人紧密无间的配合之下,墨灵纵使有通天彻地之能,终究还是难以逃脱他们精心编织的罗网。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以墨灵的败亡画上句号,同时也标志着何燕亭与年圣仪之间首次合作的圆满成功。只是谁也未曾想到,这次合作竟会成为他们二人此生唯一的交集,亦是最后的绝唱。 与此同时,萧云浮一行人正陷入绝境之中,命悬一线之际,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现而至,正是何燕亭的师父——莫不凡!只见他衣袂飘飘,气势如虹,瞬间便击退了围攻萧云浮等人的敌人,成功地解救了他们。 众人惊魂未定之时,莫不凡缓缓开口,将所有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道出。原来,这背后隐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 莫不凡接着又谈到了当今世界所发生的巨大变化。曾经叱咤风云的墨灵已然陨落,而作为女主角的何燕亭也离奇失踪,杳无音讯。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本应是故事中男主角、拥有主角光环庇佑的萧云浮,此刻竟也失去了这份幸运,光芒不再;反倒是那个一直被视为反派的年圣仪,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最终的胜者,掌控了整个局势。 世界如此突如其来的剧变,让莫不凡这位穿书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因为按照原本的设定和剧情发展,他应该能够顺利返回现实世界,但现在由于这些变数的出现,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困在了这个书中的世界,再也无法脱身。 与萧云浮一同逃命至此的还有另外一名穿越者——李娜娜。此时的她早已泣不成声,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原来我是穿书进来的啊,我好想回家,呜呜呜……” 第124章 找到她,带她回家 莫不凡凝视着眼前哭泣不止的李娜娜,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似的。于是,他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姑娘,不知你究竟是如何穿到这个世界来的呢?” 李娜娜一边抽噎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道:“我本来正在医院里悉心照料因车祸而瘫痪了整整三年的植物人父亲。那天,当看到父亲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时,我的心如刀绞,悲痛万分。 我紧紧握着他的手,哭着对他诉说着内心的思念,并坚定地表示一定要把健康的他重新找回来。然而,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等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莫不凡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娜娜,你……你是娜娜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儿。 听到莫不凡的话,原本一直在低声抽泣的李娜娜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莫不凡。她那哭得红肿的双眼此刻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父亲,您是父亲吗?我……我真的找到您了!”说完,泪水又一次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滑落。 莫不凡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快步上前一把将李娜娜紧紧拥入怀中。他感受着女儿瘦弱的身躯,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喃喃自语道: “娜娜,我的宝贝女儿,爸爸在呢,爸爸在这儿。对不起,当初爸爸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时,完全没想到会把你们母女二人丢到现实世界里受苦受难。这么多年过去了,让你们吃尽了苦头,都是爸爸不好,爸爸对不起你们啊!”说着,莫不凡的泪水也夺眶而出,滴落在李娜娜的头发上。 就这样,莫不凡和李娜娜相拥而泣,尽情释放着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思念与痛苦。一旁的萧云浮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 待两人情绪稍稍平复后,萧云浮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如此说来,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要寻回失踪的何燕亭,只有找到了她,所有谜团或许才能迎刃而解。然而,经过多番查找,我们在景国内根本找不到关于她的任何蛛丝马迹。 正因如此,我才会像发了疯一般执意要去攻打宋国,因为我始终觉得她极有可能就在年圣仪的手上。”说到这里,萧云浮不禁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 “找顾竹亭还有萧云烟,他们两个能帮到我们。”莫不凡从找到女儿的喜悦中恢复了过来,他沉声道。 “所以还是要深入宋国!”萧云浮扭扫视如今还愿意追随他的人。 何昭,慕容璟离,白起,婴饶,映风映花映雪,乾姝樱,血蔷薇,宋子瑜,江珉,姬德,虞三娘子和蛊族,还有李娜娜。 蒋纪和白锦最后投靠了年圣仪,凌雁峰是被年圣仪亲自招安的。 萧云浮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到了最后,他身边能用之人其实都只算何燕亭的心腹。 除了乾姝樱、慕容璟离、李娜娜是效忠于他自己的。 “你们怕吗?”萧云浮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他那原本俊朗的面庞此刻显得有些苍白,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他凝视着面前众人,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担忧。 “如今的宋国,对于我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处送死之地啊!”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心中早已预见到前方道路的艰难险阻。 然而,就在这时,映风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她那娇美的容颜上满是坚毅之色。只见她挺直身躯,眼神坚定地望向萧云浮,大声说道:“将军和映月都是我们的亲人,我们姐妹三个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将军!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们也绝不退缩!” 一旁的白起和婴饶对视一眼,然后齐声回应道:“不错,明明我们有着更好的选择,可以像凌将军那样归顺于年圣仪,但我们不愿意这样做!因为凌将军一直期望着我们能够找到将军,我们又怎能辜负他的信任呢?” 此时,何昭那张阴柔的脸庞上布满了深深的恨意。他死死地盯着萧云浮,咬牙切齿地道:“萧云浮,你根本护不住她!你根本就不配做她的爱人!今天,我就要和你分道扬镳,各走各路!我一定会把堂姐找回来的,曾经是她认出了我,并赐予我新的生命,这一次该轮到我去拯救她、将她带回安全之地了!” 说罢,何昭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显得那般决绝而孤寂,仿佛世间万物都已无法阻挡他前行的步伐。 乾姝樱突然有些心疼何昭,她有些呆滞,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明显心理变态的何昭了吗? 血蔷薇一脸坚定地说道:“确实如此!正是主人赋予了我崭新的生命,还助我成功复仇。这份恩情比山高、比海深,所以我发誓此生都会忠心耿耿地效忠于她,永不背叛!哪怕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此时,宋子瑜轻轻地摇动着手中那把精致的扇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而又从容的笑容,缓声道:“我对她充满信心,坚信她一定会归来的,并且届时定会给我们所有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毕竟我可是个精明的商人,从来不会做亏本买卖。这一次,我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全部的筹码都押在了何燕亭身上,就等着收获丰厚的回报呢!” 站在一旁的虞三娘子,如今已成为蛊族新任的大祭司。只见她神色肃穆,郑重其事地开口说道:“蛊族能够得以幸存至今,全赖主人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主人出手相助,恐怕我们早就命丧黄泉了。无论前面等待着我们的是多大的艰难险阻,亦或是需要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我都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主人!哪怕前路漫漫、荆棘丛生,我也绝不退缩半步!” 听到这里,江珉和姬德两人不禁相视一笑,随后同时放声大笑起来。江珉打趣道:“哈哈,看来你也是被她那张巧嘴画出的大饼给忽悠过来的呀!咱们都已经一大把年纪啦,居然还要陪着她还有那些小年轻一起瞎折腾。不过嘛……说实在的,我们还真就相信她能够为大家带来所有的希望!” 姬德也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嘛!谁让咱心甘情愿被她忽悠呢?说不定这次真能跟她闯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第125章 圣朝,圣天陛下 在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年圣仪凭借着卓越的才智与强大的武力,终于实现了一统天下的宏伟目标。 自此之后,他毅然决然地重新制定了国号,将其命名为圣朝,并自封为圣天陛下,同时还设立了新的年号——纪元。而今年,则正是这崭新的纪元元年。 如今,所有曾经追随过萧云浮之人皆被视为叛军一伙,一经发现格杀勿论。与此同时,顾竹亭因其出色的才能和忠诚,得以如愿以偿地官拜圣朝丞相一职,可谓是位极人臣、权倾朝野,真正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蒋纪和白锦二人则成为了他的直接下属。 此外,接受招安的凌雁峰被册封为忠毅一品将军; 贺兰蔚然则获封安和王; 至于殷浮玉依旧稳坐年圣仪皇后宝座,萧云烟也依然贵为年圣仪的贵妃,就连年玄煜也仍然是备受瞩目的太子殿下。 至此,一切似乎都已尘埃落定,大局已定。 然而,就在顾竹亭满心欢喜地走在回府途中时,却突然遭遇了一群不速之客。面对这些来意明显的故人,顾竹亭不禁感到一阵无奈,他苦笑着说道:“各位,如果我能够找到师妹,恐怕早就已经寻到她了。陛下对她的藏身之处保护得极为严密,我实在无能为力啊! 依我看,你们不妨直接去寻找萧云烟,说不定从她那里可以获得一些有用的线索呢。” 众人听了顾竹亭的话后,皆是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人敢先开口。这时,人群之中有一人忍不住冷哼一声,对着顾竹亭怒目而视,厉声道:“顾丞相,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谁不知道你深受圣天陛下的宠信,手中握有重权。若是你当真有心去寻找师妹的下落,又岂会至今都毫无头绪?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面对此人的质问,顾竹亭不禁长叹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他刚想要再次开口解释,然而就在此时,四周突然涌现出大批全副武装的御林军,将他们团团围住。只见为首的将领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大声喝道:“尔等竟敢在此聚众闹事,莫非是意图谋反吗?” 原来,当今圣上年圣仪虽然已经顺利登基称帝,但由于刚刚即位不久,根基尚浅,所以对于朝中局势一直心存担忧,害怕有人暗中图谋不轨。因此,他特意下令加强对城中一举一动的监视,以防发生意外变故。 萧云浮等人见此情形,心知情况不妙,如果被发现真实身份,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们当机立断,纷纷施展各自的手段,迅速掩藏起自己的身份,并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御林军的搜查。 顾竹亭见状,连忙快步走上前去,向那位将领拱手行礼,同时高声自报家门,并详细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将领听完之后,脸上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但碍于顾竹亭的丞相身份,也不好当场发作,只是冷冷地道:“丞相大人,陛下向来最为忌讳臣子们和叛党勾结。今日之事关系重大,下官必须如实禀报陛下,请您暂且随我一同进宫走一趟吧。” 顾竹亭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不迭。不多时,他们便抵达了宏伟壮丽的宫殿之前。 走进大殿,只见年圣仪身着华丽的龙袍,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他此刻却显得格外冷峻,一双眼眸如寒星般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直直地盯着下方的顾竹亭。 只见顾竹亭双膝跪地,身体前倾,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他诚惶诚恐地抬起头来,目光低垂不敢直视上方之人,然后用颤抖的声音开始讲述整个事件的经过,每一个细节都不敢遗漏。 坐在高位上的年圣仪微微眯起双眸,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说道:“朕知晓你对朝廷忠心不二、日月可鉴,但此类事情切不可再次发生。倘若那些人下一次又来找你麻烦,你作为我圣朝堂堂的丞相大人,面对这些乱臣贼子,应当清楚该如何应对才是!” 听到这番话,顾竹亭连忙磕头如捣蒜般应道:“请陛下放心,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绝不会让类似情况再度出现。若有违者,任凭陛下发落处置!”说罢,他恭恭敬敬地向年圣仪行了个大礼,随后起身缓缓退出大殿。 然而,就在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顾竹亭心中的忧虑却愈发沉重起来。他深知眼前这位陛下喜怒无常、心机深沉且难以捉摸。 此刻的萧云烟被困于这深宫内院之中,表面看上去似乎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但实际上呢? 那高高的宫墙就如同坚固无比的牢笼一般,将她牢牢地禁锢其中,使得她失去了最宝贵的自由。这四四方方的深宫大院啊,无情地束缚住了她本该绚丽多彩的一生…… 萧云浮一行人虽然竭尽全力,但始终难以与萧云烟建立直接联系。然而,幸运的是,他们有机会能够接触到月琴公主。于是,一个精心策划的计划应运而生。 这一天,月琴公主乔装打扮一番后,携着同样经过巧妙伪装的映风一同踏入皇宫,前去拜谒萧云烟。 当她们终于来到萧云烟面前时,站在一旁的映月瞬间便察觉到了映风的身影。尽管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思念之情,但姐妹俩都深知此刻身处险境,必须强忍住情感的波澜,佯装出一副平静如水的模样。 而聪明伶俐的萧云烟,仅仅通过短暂的观察和细微的表情变化,便轻而易举地猜透了映风此次前来的目的。 只是,令众人感到无奈的是,就连萧云烟自己目前也正在苦苦寻觅何燕亭的下落。至于年圣仪的行踪,则如同迷雾一般,让人毫无头绪。 面对映风那满怀期待却又逐渐黯淡下去的目光,萧云烟只能轻轻地摇了摇头,以一种无可奈何的姿态表示自己对此也是束手无策。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沉重的失望氛围,仿佛所有人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之火也被无情地扑灭。映风不禁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找到将军了吗……”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第126章 以我血肉之躯,换你回家 映风紧紧地咬着牙关,内心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要冒险尝试一下。她绞尽脑汁,四处打听,最后悄悄地花费重金买通了一位时常在皇帝身旁伺候的小太监。 这个小太监收下了白花花的银子,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眼神充满恐惧和不安,但还是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陛下每次退朝之后,都会独自一人前往后宫里一个极为偏僻的宫殿。而且,陛下明令禁止任何人靠近那里,违者严惩不贷!” 映风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动,暗自思忖道:“这处神秘的宫殿难道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这里面大有文章呢!” 于是,她不敢耽搁片刻,赶忙将这个重要的消息传递给了萧云浮等一干人等。众人得知此事后,立即聚集在一起,经过一番紧张而又周密的商议,最终一致决定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潜入那座看似神秘莫测的宫殿一探究竟。 夜幕降临,整个皇宫都被一层浓重的黑暗所笼罩。萧云浮一行人如同鬼魅一般,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来回巡逻的侍卫们。 一路上,他们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生怕引起他人的注意。就这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们总算是成功地抵达了宫殿之外。 正当他们准备抬脚迈入宫殿大门之时,突然间,四周毫无征兆地亮起了无数支熊熊燃烧的火把,将这片区域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刹那间,萧云浮等人意识到自己竟然中了敌人精心设计好的埋伏! 只见年圣仪缓缓地从阴暗之处踱步而出,脸上挂着一抹冷酷无情的冷笑,嘲讽地说道:“哼,朕早就料到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会有此一举!”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萧云浮等人顿时脸色煞白,满脸都是绝望之色。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云烟心急如焚地匆匆赶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年圣仪能够高抬贵手,放过他们一命。 年圣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嘲讽地说道:“哼,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嗯?你究竟有什么资格来替他们求情?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那凌厉的目光犹如利剑一般直直地刺向对方,仿佛要将其彻底看穿。 萧云烟听着年圣仪如此轻蔑的话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和自嘲。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苦笑着喃喃自语道:“是啊,我又算得了什么呢?陛下从来都不曾正眼瞧过我,而太子的生母也根本不是我……”想到这些,她只觉得自己在这宫廷之中显得如此渺小和微不足道。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萧云浮突然挺身而出,毫不犹豫地将萧云烟护在了身后。只见他挺直了身子,一脸坚定地对着年圣仪喊道:“我的阿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子,你既然不懂得珍惜她,那就放她自由!让她离开这个充满冷漠与无情的地方!” 萧云烟被弟弟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当她看到萧云浮那勇敢无畏的背影时,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温暖和欣慰。她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弟弟身后,眼神温柔地注视着他,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微笑。 曾经那个需要她保护的小男孩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学会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重要的人了。 然而,年圣仪对于萧云浮的这番言论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宫殿之中,让人毛骨悚然。“哈哈哈哈哈,自由?在这深似海的皇宫之中,哪里会有真正的自由可言?你们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萧云浮并没有因为年圣仪的嘲笑而退缩,反而更加愤怒地质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何燕亭她到底是不是在你这里!”此刻的他紧紧握着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面对萧云浮如此强烈的质问,年圣仪缓缓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其实朕倒是挺期待的,如果今天你死在了她的面前,不知道她是否会因此而苏醒过来呢?” 听闻此言,萧云浮的情绪瞬间变得异常激动,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受伤了,而且现在还陷入了昏迷状态不成?年圣仪,你快把她给我交出来!” “呵呵,萧云浮,你以为你是谁啊?居然有胆量向朕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要朕把她交给你?告诉你吧,今天就是你们所有人的死期,这座偏殿将会成为你们的葬身之地!”年圣仪怒目圆睁,满脸狰狞之色,看上去已经陷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 只见萧云浮手持佩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他大喝一声:“以我血肉之躯,换她回家!”话音未落,他便挥舞着佩剑朝着年圣仪猛扑过去,剑势凌厉无比,如疾风骤雨一般。 然而,尽管年圣仪还未下令,宫殿中的那些弓箭手们却依然纹丝不动,他们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在等待着主人的进一步指示。 而此时,众人纷纷聚拢到一起,形成一个紧密的圈子,将萧云烟紧紧地护在了中间。 “哼,不自量力的家伙!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你与朕之间那犹如天堑般的差距吧!”年圣仪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迎着萧云浮的攻击冲了上去。刹那间,两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锋。 令人惊讶的是,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萧云浮虽然攻势凶猛,但面对实力强大的年圣仪,他还是显得力不从心。年圣仪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威力,打得萧云浮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但萧云浮并没有轻易放弃,他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着,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救出心爱的女人。哪怕自己浑身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他也毫不在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云浮突然瞅准了年圣仪的一个破绽,猛地一剑刺去,成功地在年圣仪的侧脸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年圣仪伸手摸了摸脸颊上流淌下来的鲜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有点意思,不愧是能入得了她眼的男人,竟然还有如此能耐。可惜啊,你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说罢,他再次发动更为猛烈的攻击,誓要将萧云浮置于死地。 年圣仪成功一剑捅进萧云浮的腹部,萧云浮吐出一口血凄惨无比。 年圣仪面无表情道,“那一日,她也是这样选择自杀的。” 萧云浮顾不得自己腹部的疼痛,他瞪大双眼呐喊道,“她为何?要自杀!是不是你逼她的!” “真可怜呐,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若是身为男主的你死了,这个世界会有什么变化呢?”年圣仪语气有一丝期待。 “燕亭……我还是没能救你回家……”萧云浮虚弱的声音传到了何燕亭耳中,可是此刻的她不能给出任何回应,因为她陷入了自己儿时的记忆之中。 第128章 命运开始转动 然而,何夫人闻言却连连摆手推辞道:“这如何使得?在这边境城镇生活,大家日子都过得不容易。更何况,大爷您的两个儿子都英勇无畏地上了战场,不幸英年早逝。您的老伴也因承受不住这般沉重的打击而早早病逝,如今只剩下您孤身一人,这菜钱您可一定要收下!”说着,何夫人不由分说地将一把铜钱强硬地塞进了大爷的怀中。 大爷一想起那些令人痛心疾首的过往经历,眼眶便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红起来,泪水在眼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然而,当他将目光投向身旁那乖巧可爱、惹人怜爱的何燕亭时,脸上却又渐渐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只见他轻轻抬起手来,温柔地抚摸了一下何燕亭的脑袋,然后缓缓说道:“孩子啊,其实真的没关系的。燕亭这丫头特别懂事呢!她经常会领着那帮调皮捣蛋的小家伙们跑到我的院子里来陪我这个孤老头子解闷儿,还总是主动帮我搬运那些沉重的蔬菜。有她在身边呀,我这日子过得可好了。” 此时坐在一旁的何夫人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她从来都不晓得何燕亭私下里居然默默地做了如此之多的善举。一直以来,何夫人都以为自家闺女每次出门只是跟其他小孩子们一起玩耍嬉戏罢了,压根没有想到她竟会花费时间去照顾老人、帮忙干活儿。 听到大爷对自己的夸赞以及母亲投来的诧异目光,何燕亭不禁感到有些羞涩,双颊瞬间泛起了两朵淡淡的红晕。 她轻轻地低下了头,抿嘴浅笑一声后轻声回应道:“福爷爷您过奖啦,这不过就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嘛。而且我相信像您这样善良慈祥的老人家,一定会健康长寿、长命百岁的哟!”说这话的时候,何燕亭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纯真与善良的光芒。 回到家中后,何燕亭慢悠悠地走到庭院之中,然后缓缓地坐了下来。只见她用一只手轻轻地托住腮帮子,双眼凝视着前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此刻,她的内心正如同波澜壮阔的大海一般翻腾不息,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她不禁暗自思忖道:“难道我这一生真的就只能这样按部就班地依照父母所规划好的道路前行吗?难道我就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选择和追求吗?”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已到了午后时分。趁着母亲正在午睡之际,何燕亭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像一只灵活的小猫一样悄悄地溜进了马厩。她的目光迅速扫过那些马匹,最终落在了一匹小巧可爱的小马驹身上。 这匹小马驹毛色雪白,宛如冬日里的雪花般纯净无暇。何燕亭满心欢喜地走上前去,轻柔地抚摸着它的鬃毛,然后熟练地解开缰绳,牵着它慢慢地走出了马厩。 就这样,何燕亭独自一人骑着这匹小马驹,毅然决然地朝着城外奔去。 一路上,她那充满好奇的大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当路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悠扬动听的笛声。 那笛声如泣如诉,婉转缠绵,仿佛能够穿透人的心灵深处。何燕亭被这美妙的笛声深深地吸引住了,于是她毫不犹豫地驱马循着声音的方向疾驰而去。 没过多久,她便来到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只见一位身着一袭洁白如雪长袍的少年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吹奏着笛子。这位少年面容俊朗,气质非凡,他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一般璀璨夺目。 当他看到何燕亭骑马而来的时候,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惊讶之色,反而是微微一笑,然后伸手示意她下马过来一起聆听这动人的笛声。 何燕亭微微怔了一下,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她轻盈地下了马,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地走向那位少年,并在他身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此时此刻,她完全沉浸在了这优美的笛声之中,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如此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氛围。 待到一曲终了,余音袅袅,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那位少年放下手中的笛子,转头看向何燕亭,微笑着自我介绍道:“在下乃是一名云游四海、浪迹天涯之人。今日有幸在此与姑娘相遇,实乃缘分所致。” 何燕亭听闻此言,心中不由得对眼前这位少年产生了深深的向往之情。 紧接着,她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迫不及待地向少年倾诉起自己长久以来被困在家中的苦闷和无奈,以及对于无法去追寻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的种种烦恼。 然而,面对何燕亭的这番诉苦,那位江湖少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轻声说道:“倘若这是一种幸福的烦恼,那么姑娘理应好好珍惜才是呀。” 何燕亭听完之后,却是一脸茫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实在难以理解少年话中的深意究竟何在。 “竹亭,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我们该回京城了。”一个身着素色长袍,气质儒雅,看起来十分博学的老头子站在不远处,高声朝着正呆立原地的少年呼喊着。他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脸上带着些许急切之色。 被唤作竹亭的少年听到声音后,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然后快步跑到老者身边,笑嘻嘻地说道:“好嘞,师父,我这就来了,再见啦!” 说罢,他还不忘回头朝着身后的何燕亭挥挥手,而后转身随着师父渐行渐远。只见那少年身姿挺拔如松,步伐轻盈似风,只留给众人一个潇洒无比的背影。 彼时,年少懵懂的何燕亭望着那一老一少远去的身影,心中并未曾想到,眼前这两人竟会成为她未来人生道路上至关重要的人物——那位博学多才的老头子将会是她的师父,而那个阳光俊朗的少年则会成为与她朝夕相处的师兄。 谁能料到,这看似平常无奇的相遇,竟是命运之手在冥冥之中所做出的巧妙安排,让他们三人的人生轨迹从此交织在了一起,共同开启一段充满传奇色彩的旅程。 目送着师父和师兄离开之后,何燕亭也缓缓转过身,踏上了归家之路。当她踏入家门时,发现母亲早已等候多时。 第129章 教学嬷嬷 原来,何夫人深知女儿终有一日要前往京城,于是特意寻来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嬷嬷,希望能够给予女儿更好的照顾与教导。 这位嬷嬷乃是从京城宫中退下来的老人,历经风雨沧桑,见识广博。她仅仅只是看了何燕亭一眼,便断言此女绝非池中之物。 只见那嬷嬷微微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何燕亭,缓声道:“此女不凡呐,我这一生见过太多达官显贵、名门望族中的子女,但像您家小姐这般钟灵毓秀、气质出众者实属罕见。依老身看来,这孩子日后必定是前途无量啊。” 何夫人听了嬷嬷这番话,心中却是喜忧参半。一方面,身为母亲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能够出人头地、有所成就;可另一方面,她又实在不忍心让女儿前往京城那样错综复杂、人心叵测之地。 毕竟京城乃是权贵云集之所,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不断,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然而,事已至此,再多的担忧亦是无济于事,何夫人只能默默祈祷女儿一生平安顺遂,逢凶化吉。 “嬷嬷好。”何燕亭微微躬身行礼,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语气轻柔而又不失恭敬地说道。她深知在这种场合下,给人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至关重要。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何燕亭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看似已经安然入睡,但实际上她正竖着耳朵,偷偷倾听着房间外传来的细微声响。果然没过多久,便听到何夫人与那位教学嬷嬷交谈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只听教学嬷嬷压低嗓音说道:“夫人,您应当明白,我此次前来乃是受皇后娘娘之命。您家小姐入宫一事已成定局,这是无法更改的命运。” 何夫人闻言,不禁轻声抽泣起来,带着几分哀怨说道:“可是……京城之中名门贵族的闺秀众多,娘娘为何独独相中了我家女儿呢?这孩子从小就被我们夫妇宠溺惯了,性格难免有些任性骄纵,只怕到了京城那种地方,难以适应宫廷里复杂的生活啊。” 教学嬷嬷连忙安慰道:“夫人莫要过于忧心,此事并非娘娘所能决定的。一切皆是圣上之意,想来也是陛下对您们何家格外看重。不出一年时间,您家小姐必定要奉旨入京了。” 何夫人稍稍止住哭泣,犹豫片刻后问道:“那……我可否陪同阿瑶一同前往京城呢?这样也好在旁照顾她一二。” 教学嬷嬷轻轻叹了口气,反问道:“夫人难道舍得抛下家中年幼的小公子吗?” 何夫人目光如炬,语气斩钉截铁地说道:“虽说我对儿子也是万般不舍,但相较之下,我更是放心不下我那历经十月怀胎之苦才诞下的女儿,怎能忍心让她独自一人前往京城,在那陌生之地孤苦伶仃?所以,无论如何,我定要陪伴她一同前去。至于将军的弟弟一家人如今也在此处,我打算将儿子托付给他们代为悉心教导和培育。” 站在一旁的教学嬷嬷听闻此言后,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与尊重,缓声道:“既然夫人心意已决,如此坚决,那老身也就不再多言了。” 正所谓女子本柔,为母则强。在这一刻,何夫人展现出了无比坚毅的母爱力量。 而此时身处屋内的何燕亭,则默默地将身上的被子又往紧里裹了几分,似乎这样能给自己增添些许安全感。这段日子以来,何燕亭始终跟随着教学嬷嬷,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之中。 这位嬷嬷当真博古通今,无论是学问知识、精妙绝伦的女红技艺,还是琴棋书画方面的造诣、复杂高深的算术原理、优雅细腻的茶艺之道、灵动优美的舞蹈身姿、严谨规范的礼仪要求、端庄大方的仪态举止以及待人接物时的处世智慧等等,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尽管对于所学的这些内容,何燕亭内心深处并没有太多的喜爱之情,但她深知此次进京意义重大,容不得有丝毫闪失。 因为她明白,一旦踏入京城那个权贵云集、风云变幻的是非之地,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招来灭顶之灾。因此,即便心有不愿,她依然咬紧牙关,勤奋刻苦地学习着每一项技能和知识。 与此同时,何夫人亦未闲着,她时刻陪伴在女儿身旁,全力协助教学嬷嬷,只为确保自己的宝贝女儿不会受到半分委屈。 时光荏苒,眼看着入京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何燕亭的心情愈发变得复杂起来。一方面,她心中充满了紧张与不安,毕竟京城之行前途未卜;另一方面,却又怀揣着一份隐隐的期待,渴望能够在新的环境中有一番作为。 然而就在此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了——那位一直教导和呵护着何燕亭的教学嬷嬷竟然遭遇了刺客的袭击! 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展现在了何燕亭的眼前,只见一支锋利无比的箭矢如闪电般疾驰而来,瞬间穿透了教学嬷嬷的身躯。 而这一切都发生得如此之快,以至于何燕亭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教学嬷嬷倒在了血泊之中。 何燕亭惊恐万分,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抱住教学嬷嬷那尚且温热的身体,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此刻的她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脑海中一片空白。 原来,这名刺客此次前来的目标本就是何燕亭,但就在关键时刻,教学嬷嬷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何燕亭挡住了这致命的一箭。由于行刺失败且行踪败露,刺客见势不妙只得仓皇逃离现场。 尽管身受重伤,教学嬷嬷还是强忍着剧痛撑起了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对何燕亭说道:“我……恐怕再也无法继续教导姑娘了……京城这座繁华之地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水深不可测啊……姑娘你日后一定要多学些本事……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以及身边所珍视之人……” 话音未落,教学嬷嬷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望着教学嬷嬷渐渐变得冰冷的遗体,何燕亭悲痛欲绝,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她那无声的哭泣饱含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同时也让她心中燃起了一股强烈的斗志。 从这一刻起,何燕亭暗暗发誓,她绝对不会再做那个任人摆布的精致玩偶,而是要成为一个能够真正掌控自己命运、守护所爱之人的强者! 第131章 太子妃 但何燕亭却丝毫没有理会周围人的惊讶目光,她气定神闲地站定之后,便开始优雅地展示起自己深藏不露的精湛茶艺。只见她手法娴熟,动作流畅自然,每一个步骤都如同行云流水般优美动人。 那精致的茶具在她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随着她的摆弄而变幻出各种奇妙的姿态。在场的人们无一不被她那精彩绝伦的茶艺表演所吸引,纷纷侧目观看,不时发出阵阵惊叹之声。 原来,自从下定决心要改变命运以来,何燕亭便一直在暗地里苦苦练习茶艺。无数个日夜的辛勤付出,只为等待这样一个能够一展身手、一鸣惊人的机会。而今天,她终于如愿以偿地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一切。 当何燕亭的茶艺表演结束时,整个宴会厅内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许多达官显贵纷纷向她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其中更有一位气质不凡的老妇人,她的眼神中更是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喜之色。这位老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太后身边最得宠的红人——李嬷嬷。 李嬷嬷目睹了何燕亭如此出色的表现后,回到宫中便迫不及待地将这件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太后。 太后听后也不禁为之动容,对这位擅长茶艺的女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因为教学嬷嬷曾今告诉何燕亭,宫里的太后娘娘喜欢喝茶,喜欢会茶艺的女子。 太后于是当即决定召见何燕亭,想要亲自见一见这个能令众人赞叹不已的奇女子。 阳光明媚的一天,何燕亭早早地起床开始精心装扮自己。她坐在梳妆台前,仔细地梳理着如丝般柔顺的长发,将其盘成一个精致而又典雅的发髻,插上几支闪闪发光的珠钗和步摇。 接着,她轻轻地描绘着自己弯弯的眉毛,让它们看起来如同柳叶一般细长动人。然后,她用胭脂淡淡地涂抹在双颊之上,使得原本白皙的肌肤透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欲滴。 最后,她挑选了一件华美的衣裳穿上,这件衣裳以淡紫色为主色调,上面绣满了精美的花鸟图案,领口和袖口处还镶着一圈洁白如雪的狐毛,更显得她气质高雅、仪态万千。 一切准备就绪后,何燕亭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踏入了皇宫的大门。当她来到太后面前时,心中虽然有些紧张,但依然保持着优雅大方的举止。她微微屈膝行礼,声音清脆悦耳:“参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看着眼前这位美丽动人且知书达理的女子,眼中露出满意之色,微笑着说道:“免礼吧,快快起身。” 何燕亭谢过太后之后站直身子,不卑不亢地回答着太后提出的各种问题。她言辞恳切、条理清晰,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和观点。 太后听着她的回答频频点头,心中越发喜爱这个聪明伶俐的姑娘。 聊了一会儿天后,太后高兴地从身旁的宫女手中接过一副晶莹剔透的玉如意递给何燕亭:“孩子啊,哀家甚是喜欢你,这副玉如意就当作见面礼赏赐于你吧。” 何燕亭连忙再次跪地谢恩:“多谢太后娘娘厚爱,小女子定当好好珍惜这份恩赐。” 就在这时,皇帝走了进来,得知太后如此喜爱何燕亭,当即宣布立她为未来的太子妃。此消息一出,整个宫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何燕亭至今仍清晰地记得皇帝当时说话的语气以及脸上的神态。 彼时的皇帝端坐在高位之上,浑身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威严与尊贵之气。他俯视下方时,看向何燕亭的眼神冷漠而轻蔑,仿佛她仅仅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罢了。然而,当太后轻声提醒皇帝,眼前这位女子乃是何将军的独生爱女,且现今正随着其母亲居住于京城的柳府之中后,情况瞬间发生了变化。 只见皇帝原本毫无波澜的双眸突然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紧接着他竟然站起身来,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径直走向何燕亭所在之处。待到临近何燕亭身前时,皇帝停下脚步,微微低头注视着这个年幼的女孩,然后缓缓开口问道:“你觉得你的父亲,当真如此厉害么?” 那时的何燕亭年纪尚幼,心思单纯如白纸一张,自然无法洞悉皇帝对于武将心存忌惮这一深层原因。于是乎,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回陛下,臣女认为父亲确实非常厉害呢!在臣女心目中,父亲便是这天底下最为英勇无畏、战无不胜的大将军。而且臣女长大后,也希望能够像父亲那般,成为一名守护国家、保卫百姓的大将军!” 听到何燕亭这番天真无邪却又充满豪情壮志的话语之后,皇帝先是一愣,随即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好啊!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宏大的志向,着实难得。也罢,朕记得皇后曾有意让你成为太子妃,但后来由于某些变故才暂且搁置下来。而今既然连太后都对你青睐有加,那么自即日起,你便是我朝的太子妃了!”说罢,皇帝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侍从将此事记录下来并昭告天下。 何燕亭赶紧俯身谢恩,没有人管她乐不乐意做这个太子妃。 这一决定迅速传遍了京城内外,柳家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对何燕亭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小姐公子们如今一个个都像变了个人似的,纷纷围上来对她阿谀奉承。 面对这些人的突然示好,何燕亭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过多理会。因为她心里清楚,这些人不过是看中了她即将成为太子妃的身份罢了。 前路漫漫,皆是未知。 想在京城里生活,你必须有权有势,那些拜高贬低之人才不会闻着味来欺负你。 教学嬷嬷曾经说过,你若身居高位而无实权,你将很快被底下觊觎你的人狠狠拉下,坠入深渊,再无翻身机会,京城就是个吃人的地方。 第127章 回到年少时 “阿瑶,你这又是跑到哪里贪玩去啦?”何夫人端坐在院子中央,正专心致志地修补着何将军那件已经略显破旧的衣裳。 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狗洞中悄悄地钻了进来,正是那一脸灰土、浑身脏兮兮的何燕亭。只见她蹑手蹑脚地想要偷偷溜回房间,却还是被眼尖的何夫人给发现了。 八岁的何燕亭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阿娘,您不知道,阿虎他们昨天居然商量着要去偷看李寡妇洗澡呢!我一听哪能坐视不管呀,当然得跟过去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啦!嘿嘿,最后李寡妇还直夸我干得漂亮呢!” 何夫人听了女儿这番话,不禁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她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然后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手帕,轻柔地擦拭着何燕亭那张如同小花猫一般脏污的脸蛋。 边擦边说道:“好啦好啦,我的小祖宗哟,知道你又出去做‘好事’啦。对了,你弟弟刚才还一直念叨着你呢,快过去瞧瞧他吧。” 谁知何燕亭一听这话,小嘴立马撅了起来,气鼓鼓地嘟囔道:“哼!他才不会想我呢,现在他整天都和那个阿峰在一起练武,早就把我这个亲姐姐给忘到九霄云外去啦!而且一天到晚就只晓得夸赞那个阿峰有多厉害多厉害,切!明明人家我也是很厉害的好不好呀!阿娘,求求您啦,帮我跟父亲说说,让他也教教我武功嘛~” 说着,何燕亭双手紧紧拉住何夫人的衣角,不停地摇晃着,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渴望与期盼。 何夫人面带微笑,轻轻地抚摸着何燕亭柔顺的头发,柔声说道:“阿峰啊,他已经跟着他母亲回到故乡去啦。临行之前,阿峰这孩子还特意跟我说,非常期待能与你在下一次见面时再好好地比试一番呢。 不过呀,练武可是件十分辛苦的事儿哟,我的乖女儿,你可是我和你父亲捧在手心里的心肝宝贝呐,我们哪里舍得让你去吃这份苦头哦。” 何燕亭听后,小嘴一撇,娇嗔地晃了晃身子,试图向母亲撒起娇来:“哎呀呀,娘亲~您可别这么说嘛。要是我一点儿武功都不会的话,等将来长大成人之后,如果有哪个坏男人胆敢欺负我,那我岂不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啦?这样一来,我又怎么能够狠狠地揍他一顿,出一口恶气呢?” 就在这时,年仅 6 岁的弟弟何燕麦迈着小短腿,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只见他紧紧地拉住姐姐的手,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奶声奶气道:“姐姐别怕!谁要是敢欺负你,看我不一棍子把他打得嗷嗷直叫!哼!” 然而,何燕亭却并不领情,她骄傲地抬起下巴,双手叉腰反驳道:“我才不要呢!我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保护好自己。凭什么你们男孩子就能学武功,而我这个女孩子就不行呢?这不公平!” 说完,她还不服气地跺了跺脚,眼神坚定地望着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一代女侠的英姿飒爽。 何夫人轻轻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啊,我和你爹爹已经仔细商讨过了。待到你年岁稍长一些的时候,我们便会带你一同前往京城。你可知道,京城那里的女子都需要具备一定的学问呢。不仅要认识些许文字,还需精通女红、厨艺以及算术,这些都是你日后应当用心学习的技艺呀。” 听到这番话,何燕亭满脸的不情愿,小嘴一撅,委屈地嘟囔着:“不要嘛~人家不想去京城,也不想学那些东西!” 何夫人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何燕亭的头发,温柔地解释道:“傻孩子,这怎么行呢?你可是我们的心肝宝贝呀。我和你爹爹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将你养育成一个出落大方、美丽动人的姑娘家。将来啊,要是你遇到了那个让你心动的如意郎君,我们定会为你准备一份无比丰厚的嫁妆,风风光光地送你出嫁呢。” 听了母亲的话,何燕亭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好吧……”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忙碌了一天的何将军终于回到了家中。刚刚踏入府门,只见一道小小的身影如乳燕投林般直直地朝他飞奔而来。何将军眼疾手快,连忙张开双臂,将那飞扑过来的小人儿稳稳地接在了怀中。 “爹爹~您回来啦!”何燕亭紧紧搂着何将军的脖子,撒娇似的喊道。 “哈哈,我的小宝贝女儿!有没有想爹爹呀?”何将军爽朗地大笑起来,眼中满是对女儿的宠溺之情。 何将军抱着女儿进了屋,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用膳。 何燕亭觉得此刻的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啦! 清晨,天刚蒙蒙亮,东方泛起鱼肚白,柔和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轻轻地洒向大地。何燕亭身着一袭淡粉色的衣裙,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跟随着何夫人一同前往军营送别何将军。 一路上,母女俩有说有笑,气氛温馨融洽。当她们经过城中的街道时,早起忙碌的百姓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热情地向她们打招呼。 何燕亭那张娇俏的脸蛋儿上绽放出甜甜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般绚烂夺目,令人见之不禁心生喜爱之情。 “哎呦呦,瞧瞧这小燕亭长得多水灵啊!真真是可爱极了,只可惜我家那个不争气的混小子整日调皮捣蛋,一点也没有女孩子的乖巧模样。想当年我怀他的时候,满心期盼能生个可爱的丫头,谁知却事与愿违呀!”卖菜的大婶望着何燕亭,眼中满是羡慕之色,一边摇头叹息,一边不停地夸赞着。 这时,旁边卖菜的大爷也凑过来大声吆喝道:“将军日夜守卫着咱们这座边境小城,保一方平安,咱们自然也要好好守护他的家人呐!何夫人,您今儿个来买菜,所有的菜钱统统免啦!您尽管挑自己爱吃的拿去便是!” 第130章 进京 何燕亭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内心翻涌的悲伤压制下去,她缓缓抬起头来,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逐渐变得明亮而坚定。她深知,眼下不是沉浸于悲痛的时候,她必须要坚强起来面对眼前的困境。 就在这时,何夫人匆匆忙忙地赶来了。当她看到女儿那憔悴苍白的面容和满含哀伤的眼神时,心中不由得一阵刺痛,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快步上前,紧紧地拥抱着何燕亭,仿佛想要用自己的怀抱给予女儿一丝温暖和安慰。 然而,地上流淌的鲜血却像一把锐利的匕首,深深地刺痛了何燕亭的神经。那些猩红的液体不断地刺激着她的双眼,让她的思绪开始变得混乱不堪。 突然间,无数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之中,许多被遗忘的人和事都在这一刻重新浮现出来。 在这些纷乱的记忆中,有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始终萦绕在耳边,不停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何燕亭神情恍惚地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华服、气质矜贵的男子正倒在血泊之中,他的腹部遭受了重创,伤口处血流如注,显然已经生命垂危。 不知为何,看着这个男子痛苦的模样,何燕亭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抽搐着疼痛。 这种强烈的痛楚让何燕亭再也无法承受,她眼前一黑,身体软绵绵地向后倒去,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瑶瑶~”一声轻柔而又饱含深情的呼喊,如同一缕春风,轻轻地拂过何燕亭那沉睡已久的意识。她缓缓睁开双眼,视线逐渐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正是一脸关切与慈爱的何夫人。 何燕亭猛地扑进何夫人怀中,双臂紧紧环抱着母亲的身躯,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她哽咽着说道:“娘亲……娘亲,求求您不要走好不好?我好害怕失去您!” 何夫人心疼不已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小何燕亭的头发,柔声安慰道:“孩子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只有咱们母女俩前往京城,朝廷才能放心让你父亲继续率领军队出征打仗。你要相信爹爹一定会凯旋而归的,到那时,咱们一家人就能团聚啦。” 然而,小何燕亭依旧无法释怀,心中总是沉甸甸的,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忘在了某个角落。她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着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到底是什么。 时光匆匆,转眼间,母女二人便踏上了进京之路。一路上,小何燕亭都显得有些沉默寡言,只是偶尔会抬起头,望向远方,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不安。 终于,她们来到了京城。由于何家在京城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府邸,所以母女二人只能暂时借住在京城的娘家。这座陌生的城市对于小何燕亭来说,一切都是那么新鲜而又令人感到局促。 小何燕亭本是柳府的表小姐,但无论她如何努力,似乎总是无法真正融入到柳家的小姐和公子们之中。 那些柳家的小姐们常常嘲笑她,说她是从乡下来的土包子。她们嫌恶地看着她那略黑的肤色,讥讽她不仅长相不佳,而且脑子也不灵光,整天只知道拿着刀剑挥舞,像个男孩子一样爬上爬下、钻进钻出,实在没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端庄模样,因此对跟她一起玩耍毫无兴趣,甚至不屑一顾。 尤其是以当时柳家嫡出小姐柳若雪为首的,更是刁难何燕亭。 柳若雪她知道一些小道消息,如今太子妃之位悬而未决,此时此刻突然进京的何家母女定然也是为了太子妃之位来的,所以何燕亭注定是她柳若雪的敌人。 何燕亭至少和教学嬷嬷学过十个月的东西,当然不是表面她表现出来的那般草包,其实是她觉得初入京城,自己应该韬光养晦。 嬷嬷的死还是给年幼的她带来了不可泯灭的心理伤害,她从心底里厌恶害怕看似纸醉金迷的京城。 而柳家的公子们更是可恶至极!他们在柳若雪的示意下,时常故意戏弄小何燕亭,一旦把她惹急了,她便会忍不住还手反击。 可这恰恰给了这些公子们借口,他们随即呼朋唤友,将她团团围住,一顿拳打脚踢。可怜的小何燕亭每次都被打得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至于向长辈告状?她心里清楚得很,自己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罢了,又哪里有资格去告状呢?就算告了状,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反而可能会招来更严厉的惩罚。 每当何夫人看到小何燕亭满身伤痕累累地回到房间时,心疼不已的她都会紧紧抱住这个可怜的孩子,放声痛哭起来。 想当年,在遥远的西南边境,小何燕亭可是何家上下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女啊!谁能想到,如今初次踏入京城,竟会遭受到这般令人发指的欺辱。 自从教学嬷嬷受到刺杀身亡,京城的贵人也没有消息传来。何夫人知道自己的女儿或许已经被上位者选择抛弃了,若是何燕亭没有表现出他们想要的价值,她们母女在这京城中将孤苦无依。 何燕亭紧紧地咬着牙关,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改变目前这种令人屈辱的处境!” 终于一年后有一天,柳家大张旗鼓地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并邀请了城中众多位高权重、声名显赫的达官显贵前来参加。 宴会上,灯火辉煌,热闹非凡,但那些柳家的小姐们却依旧如往常一般,毫不掩饰地对着何燕亭冷嘲热讽起来。然而这一次,何燕亭并没有像过去那样选择默默忍受,而是突然展露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一面。 只见她面带微笑,步伐轻盈而自信地朝着众人走去。这一举动使得在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他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向来隐忍的女子是不是因为受到太多的欺压和嘲讽,以至于精神失常,疯魔了? 第132章 柳家 没过多久,何燕亭便披着一身耀眼夺目的荣光,如同凯旋而归的英雄一般,风风光光地回到了柳家。而一直以来都对她们母女俩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柳家家主,这一次却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居然破天荒地亲自出门相迎,其态度之殷勤,就好像是在迎接远道而来的尊贵宾客一样。 只见那家主满脸堆笑,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盛开的花朵,谄媚之情溢于言表。他用极尽讨好的语气,表示殷切地期望她们母女二人能够继续安心住在柳府之中。 不仅如此,他还立刻差遣众多下人前来,要求他们务必像侍奉皇亲国戚那样小心翼翼、尽心尽力地好生伺候着何燕亭母女。 与此同时,这位家主更是特意将身为嫡女的柳若雪叫到跟前,再三叮咛嘱咐道:“若雪啊,从今天开始,你可要与何燕亭亲密无间、形影不离,如同胶水和油漆一般紧紧黏在一起。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你也要多多陪着她一起玩耍嬉戏,切不可冷落了人家。” 然而,柳若雪的心中却是有着千般不情愿、万般不乐意。但无奈父命难违,她纵使心中有再多的不满和愤恨,此刻也不敢公然违抗父亲的旨意。 于是乎,她只得强行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努力摒弃掉自己平日里那种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傲慢姿态,换上一副笑颜如花的模样,快步走到何燕亭的身边。 然后,她极其亲昵地挽起何燕亭的胳膊,娇声细语地说道:“燕亭妹妹呀,过去都是咱们柳家做得不对,实在是对你有所亏欠呢。不过从现在起,只要有姐姐我在一天,就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胆敢欺负你分毫!” 何燕亭看着柳若雪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中不禁暗暗嗤笑一声,但脸上还是装作谦恭有礼的样子,轻点颔首应道:“那就有劳姐姐挂心了。” 柳若雪心中暗自冷笑,然而何燕亭却如触电般猛地一甩手,毫不留情地将柳若雪紧紧抓住她的那只手像扔垃圾一样狠狠地甩了开来。紧接着,她那张原本如春花般娇艳的面容,瞬间变得比寒冬腊月的冰霜还要冷峻,仿佛能将人冻僵,令人毛骨悚然。 何燕亭用那冷若冰霜、寒入骨髓的声音说道:“今日我踏足此地,目的唯有一个,便是夺回属于我与我娘亲的物件!太后娘娘已然金口玉言,自今日起,我将会如影随形地陪伴太子殿下居于这宫廷之中,尽享荣华富贵; 而我的娘亲,则会如飞鸟投林般迁居至太后娘娘名下的田庄内安度晚年,根本无需你们这些人惺惺作态地假意操心!柳若雪,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听到这番话后,柳若雪脸上那一直以来伪装出的虚伪笑容,就像一面脆弱的镜子被狠狠地击碎,露出了底下那真实而又丑陋的面目。 此时此刻的她,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嘴唇微微颤抖着,显然是被何燕亭的话语彻底激怒了,却又碍于身份,只能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敢怒不敢言。 然而,何燕亭可不会在意柳若雪此时的反应。她高昂着头颅,迈着坚定而又傲慢的步伐,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跟在她身后的何夫人也是一脸骄傲,母女二人就这样大摇大摆、旁若无人地走出了那个令她们感到极度厌恶和烦心的柳家大门,仿佛要将这里所有的不快都远远抛诸脑后。 柳若雪一双美眸死死地盯着何燕亭母女渐行渐远的身影,贝齿紧咬着下唇,双手因为愤怒而紧紧握成了拳头,关节都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 她心中暗骂道:“哼!这对母女不过是仗着太后的一时宠爱才能如此嚣张跋扈,还真当自己能一直骑在本小姐头上作威作福不成?我柳若雪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迟早有一天要让你们好看!” 想到此处,她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寻个良机将今日所受的屈辱加倍奉还。 站在一旁的柳家家主见爱女被气成这般模样,心中也是恼怒异常,一张原本儒雅的面庞此刻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赶忙快步上前,张开双臂轻柔地将柳若雪揽入怀中,一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一边咬牙切齿地冷笑道:“乖女儿莫要害怕,那何燕亭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武将之女罢了,无论是出身门第还是才情容貌,她哪一点能与我家的宝贝女儿相提并论?就凭她也想稳坐太子妃的宝座?简直是痴人说梦!” 说到这里,柳家家主脸上的阴霾更甚,眼中寒光闪烁,继续说道:“放心吧,我的好女儿,咱们根本无需亲自出手对付她,自然会有人替我们去教训这对不知天高地厚的母女。 至于那个太子,如果他胆敢对你有半分不敬或者无心于你,那么咱们也不必留恋,直接另觅佳婿即可。这天底下优秀的男子多如繁星,难道还找不到一个比他更好的吗?我柳家的千金大小姐可不能受这种委屈!” 这时,柳家当家主母也凑上前来说道:“老爷所言极是,但眼下陛下对太子殿下宠溺有加,且太子身后不仅有实力雄厚的乾家和徐家撑腰,想要轻易废黜太子,怕是难如登天呐。” 柳家家主闻言,眉头微皱,稍稍沉吟片刻后说道:“无妨,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咱们便另辟蹊径。明日,我亲自登门造访丞相大人,与他共商大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不愁找不到法子对付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何燕亭母女和目中无人的太子殿下!”说罢,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第二日,柳家家主前往丞相府。丞相大人听闻来意后,捻须沉思片刻。原来这丞相早有二心,觊觎皇位已久,只是一直苦无机会。如今柳家主动上门合作,倒是天赐良机。丞相与柳家主密谋一番,决定暗中培养一股势力,在朝堂中搅起风云。 第1章 废太子风韵犹存 “救命啊!”伴随着一声惊呼,萧云浮惊恐地看着叛军手中闪烁着寒光的刀剑无情地朝自己挥来,他想躲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双腿发软,直接跌倒在地。 他的脸上露出无助和恐惧的表情,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此刻的他看起来如此娇弱,与平日尊贵的太子形象判若两人。 “放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凌厉的劲风骤然袭来。 只见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如飞鸟般跃入战场,她手持长剑,剑势如虹,瞬间将叛军逼退。 紧接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封喉,叛军惨叫倒地。 萧云浮得救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位突然出现的救星。 萧云浮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心中涌起一股熟悉感。 十年前,他们曾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或许对于她来说也称不上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吧,萧云浮自嘲一笑。 如今,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切都变了。 微风轻轻吹拂着女将军何燕亭的鬓边碎发,为她增添了一丝柔美的气息。 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眼眸流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身形修长,一身沾满了鲜血的黑色战甲和红色披风让她看起来英姿勃发。 她的美丽和威严让人心生敬畏,同时也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何燕亭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十年未见的太子殿下,与过去记忆里的爱哭小男孩的影子一点点重叠。 她勾唇收剑,向狼狈虚弱的萧云浮伸手,语气轻柔道,“臣,西南王遗孀,镇远郡主救驾来迟,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萧云浮也有些感慨,原来距离西南王何大将军谋逆被处以全家死刑的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了啊。 当时何燕亭因为她的未来太子妃身份免逃一死,可是她跪在金銮殿外三天三夜,只是为了取消她的未来太子妃身份。 她的腰板跪得挺直,眼里都是将门之女的坚韧与不屈。 萧云浮悄悄站在附近看着她,然后哭着去求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忍看着自己的独子哭得撕心裂肺,她又请了太后娘娘出面。 太后娘娘一出场,皇帝脸面有了下来的台阶,何燕亭如愿取消了和天家的婚约。 皇帝和太后还特别恩赐她去替家人收尸,何燕亭磕头谢恩,眼神里无悲无喜。 她艰难起身,甩开萧云浮想要扶她的手,临走前,她只回了一次眸,眼眶里没有家人惨死的悲伤,有的只有彻骨的恨意。 萧云浮有些发呆,他沉浸在往事里,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愧对的恩师之女,以及曾经爱慕的未婚妻。 “真是拿你没办法。”何燕亭将剑收回腰间,挽起袖子,打横抱起了萧云浮。 “啊~”萧云浮娇羞地不小心叫了出声,脸涨得通红,“放肆,快把本宫放下,本宫的腿还能动!” 何燕亭看似温和的眼里冰冷得没有一点点温度,她细长的眼眸打量着怀里粉雕玉砌的太子萧云浮,不同情绪交替着,无比复杂,但最多的还是大仇得报的快意。 “我若将你放下,你将永无生还机会,萧云浮,从现在开始,你萧家的天下就要结束了,这天下的宝座由谁来坐,是本王说了算,而你只是个废太子,有何资格使唤本王呢?” 此番话,霸气侧漏。 萧云浮身子抖了一下,不敢再多说话了,缩在何燕亭怀里,不敢去看周围叛军和已经投降的守卫军的眼神打量。 他委屈地,偷偷掉眼泪珠子。 何燕亭无奈叹息道,“别哭了,你难道不知道,你们男人越哭,我们女人就越兴奋吗?” 萧云浮嘴角一抽,硬生生把眼泪缩了回去。 “郡主,此番大事已成,你曾许诺我言家的事情,可该实现了?” 一个青衫俊美男子翩翩而来,他面带微笑,端得是世家贵公子的范,看似多情温和的眼,但其实那双眼里充满了算计。 何燕亭语气寻常地说着杀头的话,“嗯,这是自然,我只想将那个无情无义的老皇帝从龙座上拉到尘埃里,至于是谁最终坐上那个皇位,我不关心。 但既然你们言家要争,本王和本王的十万大军,自然会助你们一臂之力的,事成之后,本王会率军返回云南,继续驻扎。” “既然如此,合作愉快。”言承欢发出轻笑,像只吃到了新鲜羊肉的小狐狸。 光听声音,萧云浮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言承欢,言丞相的嫡长子,他的至交好友。 备受皇帝信任的言家也参与了这次反叛,萧云浮有些感觉悲哀。 言承欢用异样的眼神盯着藏在何燕亭怀里的萧云浮,何燕亭淡然道,“废太子已自裁,我怀里的是本王男宠浮云,言大公子,可听清了?” 何燕亭的声音掷地有声,不容任何人质疑。 萧云浮被“本王男宠”四字惊得三观崩塌,但为了自己的小命,他选择闭嘴接受,挺憋屈的。 言承欢眼中明显有着不悦,他已然觉得皇位唾手可得,便将自己当成尊贵的太子殿下了,前朝的废太子必须得死,不然他言家的皇位永远都有根刺! 还有,言承欢父子其实是想在登基后,一纸圣旨让何燕亭为后,将她困在后宫,废掉她的兵权。 她一个女人,推翻皇朝一次,难道还想推翻第二次吗?这天下,终究是男人说了算! 言承欢不满的想法都敢只在心里想想,不敢宣之于口,毕竟现在皇宫里都是被西南军把控着,何燕亭掌握着现在身处皇宫中所有人的性命。 言承欢带着谄媚地笑着说,“听明白了,区区一个男宠,郡主自可随意。” “嗯,多谢,现在带我去看老皇帝吧。”何燕亭继续抱着萧云浮。 萧云浮内心开始复杂,他的父皇…… 金銮殿内,老皇帝依旧昂然挺胸地坐在龙椅上,哪怕周围已被叛军层层包围,他都无所畏惧,多年上位者的气势磅礴。 “你来了啊,是要替你何家报仇吗?” 老皇帝微微咳嗽着,他看着意气风发的何燕亭抱着娇弱的萧云浮,步伐坚定地朝着龙椅走来,眼神里充满了冰冷恨意。 恍惚间,老皇帝看见了同样意气风发的老友,何大将军。 思及至此,老皇帝的背突然就坨了,他这十年来,为了巩固自己的皇权,做了许多错事,杀了许多无辜之人,悔不当初啊。可是他是一国之君,他永远都不会后悔! 何燕亭此刻内心像在滴血一样,她这十年,忍辱负重,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多少苦,踩着无数荆棘,才能在今日轻松走到龙椅前,居高临下地审判老皇帝。 “是啊,时至今日,陛下你可有愧?” 老皇帝闻言,趴在龙椅的扶手上放肆大笑,他笑得眼泪都从眼角处滑落而下,眼里却是不屑和嘲讽。 “愧?朕是掌管天下的皇帝!万千百姓的命都在朕一言一举中牢牢掌控着,区区一个何家的生死,朕怎会有愧? 你应该为了你何家满门被灭而感到庆幸,因为他们是为了社稷安宁而死,是死得其所啊,啊哈哈!” “靠,去你的!”何燕亭气得眼睛都发红了,她把怀中的萧云浮狠狠摔在地上,然后取出腰间的佩剑,直接对着老皇帝的心口就是一剑,滚烫的鲜血从剑尖滴落,老皇帝却释怀一笑。 萧云浮来不及哀痛自己的屁股,就狼狈地躺在地上,对着自己的父皇大喊道,“不,父皇!你不要一心求死啊!你说些好听的话,别再激怒她了,孩儿求求你了!” 老皇帝颤颤巍巍对着萧云浮伸出手,慈祥笑道,“好孩子,苦了你,希望朕没有白疼你。” 何燕亭恢复些了理智,她怒视着这对父子情深的皇帝和太子,突然对萧云浮起了杀心。 斩草要除根,这些年来,她作为一位将军,深刻明白心慈手软是绝不能有的。 何燕亭的杀意是那么的实质化,萧云浮浑身一颤,他泪眼汪汪对上何燕亭的眼睛,像极了倔强小白花,控诉着何燕亭的薄情寡性。 何燕亭:………… 看戏的言承欢不小心yue了出声,他作为废太子曾经的至交好友,都没想到堂堂太子竟然为了活命,竟然能娇媚恶心到这么程度,真是有做男宠狐媚子的天赋啊! 第2章 做男宠该做的事情 就在百姓们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头上就换了个皇帝,现在的皇帝是曾经的言大丞相,还未立太子。 却册封何燕亭为历史上第一位女性王爷,封号尊荣镇远王,位同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而废帝已经自尽,自尽前拟下诏书,自愿禅位于言大丞相。而废太子早已死在叛军铁骑之下,面目全非,尸体火烧而尽。 何燕亭的西南兵刚退出京城外,新皇帝的圣旨就传了下来,她又被加封为未来太子妃滞留于京城内,而她本人听后只是不在意耸了耸肩,随手就将那道圣旨像垃圾一样乱扔。 “好一对狗父子,竟敢算计到本王头上来了,别忘了这天下是本王替你们打下来的,那就别怪本王让你们自食恶果!” 何燕亭在自己新院子里骂骂咧咧,下人们都低着头尽职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似乎习以为常了。 而传旨的小太监则吓得满头虚汗,双腿打颤着,脑海里已经幻想到自己被诛九族的惨状了,眼里流下绝望的泪水。 何燕亭被小太监的反应逗笑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洪亮有力量道,“别怕,你叫什么名字,有本王护着你,哪怕是新皇帝,也伤不了你,只要你自己知晓自己的分寸就行。” “奴才小福子。”小福子望着何燕亭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之意,他立马跪下指天发誓表忠心道,“奴才日后为尊荣镇远王做牛做马!” 何燕亭哑然一笑,不愧是她,人格魅力真大,迷弟又添一枚。 吃完午饭后,何燕亭顶着烈日练了几轮剑术,拿过贴身侍女映月递来的汗巾擦拭过额头的汗之后,便问道,“他还是不肯进食吗?” 映月翻了个白眼,无奈点点头,很不耐烦道,“是啊,半死不活的,奴婢以为,浮云公子是想让王爷亲自喂他吃饭,这样的男人把戏奴婢已经司空见惯了。” 一旁的映花嘻笑道,“王爷的私人牢房里,现在真是够热闹的。 敌国宋国的二皇子年圣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血煞阁第二杀手血魔,前禁卫军统领独子东方曜,蛊族圣子曲殇,现在又多了一个废太子萧云浮,更加热闹了。 依我看,王爷你就不能去,若你今日破例去了,明日就该其他人拒绝进食了,难不成王爷你次次都去亲自喂他们吃饭吗?” 何燕亭觉得十分有道理,于是她便回了书房,静心看起了书籍。 而私人牢房的萧云浮则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他蜷缩在还算很豪华的牢房里,望着头顶的窗户发着呆。 心里怨怼着,真是好狠心一个女人,把他抓来扔在了牢房后,就不管不顾了?真是可恶啊! “东方曜,都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萧云浮怒视着对面住着的东方曜。 东方曜同样一脸幽怨,哀叹道,“太子殿下,别急啊,她分明答应过我的,只要她成功拿下皇宫,就会将我完好无损地放出的。” 萧云浮饿得头晕眼花,有气无力地靠在墙上。 这时,送饭的映雪走了进来,将饭菜放在门口。 “怎么现在没有胃口吗?这可不行,不吃东西身体会垮掉的。”映雪温柔地提醒道。 萧云浮心中一动,他知道,如果再不吃东西,恐怕真的会撑不下去。他艰难地爬起来,走到门口,端起饭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吃得正香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抬起头,只见何燕亭站在牢房门口,静静地看着他。 萧云浮顿时愣住了,手中的饭碗也差点掉在地上。他尴尬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何燕亭的眼睛。 “看来你终于饿了。”何燕亭嘴角微扬,“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像你父皇那样无情无义。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自然会保你周全。”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萧云浮独自思考着她话中的深意。 萧云浮听了何燕亭的话,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她,但眼下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吃完饭后,萧云浮重新躺回床上,思考着自己的未来。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他必须想办法逃离。 然而,牢房戒备森严,想要逃出去并非易事。萧云浮决定先观察一下牢房的环境,寻找可能的逃脱途径。 接下来的几天,萧云浮开始密切关注牢房的守卫换班时间和巡逻路线。同时,他也试图与东方曜商量出逃计划。 某天夜里,当牢房内的灯光熄灭后,萧云浮悄悄起床。他小心翼翼地走到牢门前,观察着外面的动静。确认四周无人后,他开始指挥东方曜动手撬锁...... 东方曜紧张地撬着锁,汗水顺着额头滑落。萧云浮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萧云浮心头一紧,连忙示意东方曜停止动作。 “怎么回事?”一个守卫视察到了异常。 “可能是有老鼠吧。”另一个守卫随口说道。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两人松了口气。 “快,继续。”萧云浮低声催促道。 东方曜点点头,更加卖力地撬着锁。 终于,锁被撬开了,萧云浮轻轻推开牢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结果他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了何燕亭早已经等候在拐角处,准备将他和东方曜一举拿下了。 何燕亭似乎心情很是愉悦,调侃道,“小太子终于不是一味地只会哭了,还学会想办法逃出牢房里,本王真是小看你了。” 萧云浮心中一惊,他没想到何燕亭竟然会在这里等着他。他瞪大眼睛看着何燕亭,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怎么会知道我要逃跑?” 何燕亭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怎么不继续装委屈无辜了?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本王的眼睛。你们的小动作,本王早就看在眼里了。” 东方曜愤怒地喊道:“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竟敢算计我们!” 何燕亭脸色一沉,呵斥道:“放肆!本王乃是堂堂尊荣镇远王,岂容你这般无礼!不过,东方曜,本王答应会放你走,来人,送他安全回家!” 东方曜愣住了,“你真放我走?” 何燕亭懒得理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士兵立刻上前将东方曜押了出去。 萧云浮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就站在那里,局促不安地与何燕亭对视着。 何燕亭靠近萧云浮,二人之间的距离就只剩下不到一尺,萧云浮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心动正在加速,咚咚咚地。 何燕亭玩味一笑,一手搂住萧云浮的细腰,在他红红的耳旁吐气道,“既然你不愿意住在牢房里,那便随本王回寝室,做你身为男宠该做的事。” 萧云浮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用力推开何燕亭,“不,我才不要做你的男宠!” 何燕亭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再次将他拉进怀里,“由不得你拒绝。”说完,便强行带着萧云浮往寝室走去。 第3章 烛光下的暧昧身影 萧云浮试图挣扎,但他的力量远远不及何燕亭。一路上,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羞耻。 然而,当他们走进寝室后,何燕亭却轻轻放开了他。 萧云浮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只见何燕亭走到窗边,背对着他说道:“我并不是真的想让你做我的男宠,我只是……想保护你。 你父皇做错的事情,我已经亲手了解了这桩恩怨,与你无关,只要你不再肖想皇帝之位,本王会护你一世平安无忧。” 萧云浮愣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他望着何燕亭的背影,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过了半晌,萧云浮鼓足勇气从后背抱住了何燕亭,二人紧紧相拥。 何燕亭有些错愕。 萧云浮娇羞地垂下头,声音细软如丝:“王爷~您救了浮云的命,浮云自然是要以身相许的。” “真的吗?”何燕亭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面对眼前这位俊美的男子而且又是前未婚夫主动投怀送抱,她自然不会客气。 她毫不犹豫地转过身,一把将萧云浮打横抱起,动作轻柔而坚定。 萧云浮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适应了过来,脸上泛起一片红晕。他微微闭上双眼,感受着何燕亭温暖的怀抱和有力的心跳声。 何燕亭抱着萧云浮缓缓走向床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柔软的床铺上。她轻轻地抚摸着萧云浮的脸庞,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关怀。 很快,帷幔落下,二人身影在烛光下渐渐重叠交错,显得暧昧极了。 门口的四个贴身丫鬟聚在一起叽叽喳喳。 映月气鼓鼓,愤愤不平道:“可恶啊,我就说将军肯定对他还有余情未了!现在又死灰复燃了!我这么好的将军,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映风最为沉稳,“将军这些年来受了很多苦,将自己的喜怒悲伤都藏在内心深处,但我瞧着将军在浮云面前,是真正很轻松的。” 映花一脸色迷迷的,“浮云那小身板,都不知道能不能满足将军,唉唉,我们来打个赌,看将军多久要水洗浴?” 映雪面子最薄,她羞涩道,“你你你,将军一直忙到夜晚,还没有吃饭,我现在去给将军做些夜宵。” 映雪落荒而逃,三个大丫头哈哈大笑着。 一夜好眠,萧云浮睁开眼睛时,床榻边已经冰凉,仿佛再无昨晚的温存,一切美得都像一场梦一样,美丽却不真实。 不争皇位吗?那是不可能的,他萧云浮生下来就是太子,这天下必须应该是他的! 萧云浮那双柔情眸里尽是对权力的野心和渴望。 “咚咚咚。” 萧云浮紧闭双眼,再睁开时又是一副无辜可怜样。 “请进。” 映雪端进来一些早膳,温柔笑道,“请浮云公子用些早膳,待会将军忙完公务,还会带你去牢房一趟。” 萧云浮疑惑道,“将军难道嫌我昨晚服务得不好?所以还要把我再关回大牢?还是说将军欲求不满,想要在大牢的特殊环境里再来一次?” 萧云浮主打一个语不惊人死不休。 面子薄的映雪哪里敢应答,红着脸就赶紧退出了房间。 另一边,书房里的何燕亭正在与一位年轻公子正喝着茶。 “三皇子,你与你长兄同为嫡母所出,他能做太子,你自然也能做这太子之位,如今你父亲迟迟不立太子之位,这就是你的机会呀。” 那年轻公子与言承欢容貌有七分相似之处,但身形更为纤细修长,气质也显得更具书生之气。 由于言承旭刚刚完成学业,尚未有机会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而此时王朝却在悄然间更换了皇帝。 言承旭对何燕亭着实钦佩不已,她作为一名女子,竟能够成就如此巨大的事业,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尽管言承旭刚刚才读完书不久,但他并非愚笨之人,因此并未直接回应,而是巧妙地转移话题:“原来王爷并不想嫁给我的大哥,而是希望成为我的太子妃啊。” 何燕亭同样也不予正面回答,反而望向窗外的鸟雀嗤笑道,“世人皆向往至高无上的权力,自然无法理解有的人想拼命想要抓住自由的想法。今天就到这里吧,还请三皇子回宫吧,不送。” 何燕亭倨傲摆袖离开,倒是把言承旭气得不行,言承旭离开时放下了狠话,“何燕亭,你不过是因为手里有十万军马才得以封王,没有这十万军马,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何燕亭神色淡然地转过身去,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角落。在那里,言承肆静静地蹲着,目光平静而坚定。他们的视线交汇在一起,仿佛有一种默契在流转。 言承肆,作为庶出之子,排名第四,身世颇为坎坷。他出生之时,姨娘便难产离世,因此被赋予了一个寓意深长的名字——言承肆。这个名字似乎预示着他的命运多舛,但也培养了他坚韧不拔的性格。 此刻,面对何燕亭的注视,言承肆毫不退缩,甚至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心:“我愿意成为您手中那把锐利的刀,无所畏惧,所向披靡!” 这一番话语让何燕亭微微动容,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真是个乖孩子。”何燕亭轻轻伸出手,将言承肆扶了起来。她的动作温柔而优雅,随后,她吩咐身边的人将言承肆悄悄送回了皇宫,确保他的安全。 映风皱眉道,“将军,这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怕是不好控制啊。” 何燕亭却意味深长道,“会咬人的毒蛇,不是更有意思了吗?他在势微之时,只会想尽办法去讨好本王,就像某人一样。” 萧云浮在屋子里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不停地唉声叹气,脸上露出烦躁的表情。他时不时地站起来踱步,或者坐在椅子上发呆,心中满是焦虑和不安。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何燕亭走了进来。她看到萧云浮一脸不悦的样子,嘴角不禁噙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哟,这是怎么了,是谁惹我们浮云不开心了呀?” 萧云浮听到这句话,顿时更加生气了,他瞪了何燕亭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你!” 何燕亭却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对萧云浮的愤怒毫不在意。她走到萧云浮身边,伸手搂住他的腰,轻声说道:“哈哈哈,美男生气都是极好看的,走吧,本王带你去地牢里看看其他人。” 说完,何燕亭不顾萧云浮的反抗,强行搂着他的腰,带着他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萧云浮不断挣扎,但都无济于事,只能任由何燕亭摆布。 “将军,您终于又来了。” 一位气质清冷孤傲的白衣男子轻声道,他就像一位谪仙一般,美丽得不似凡尘之人,他的容貌精致得如同上天精心雕琢而成,眉眼如画,鼻梁挺直,唇红齿白,尤其是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藏着无尽的星辰。 他的肌肤白皙如雪,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光泽,宛如玉琢般完美无瑕。他的头发如瀑布般垂落在他的双肩上,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增添了几分飘逸和灵动。 然而,在他那张被女娲溺爱到极致的脸上却始终带着淡漠疏离的笑容,仿佛对世间万物都漠不关心。 面对如此罕见美男,萧云浮心中警铃大响。 第4章 已结两国之好,百姓安居乐业 “你是谁?”萧云浮如临大敌般警惕道,“你与她又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也被关入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难道她想也纳你为男宠,而你却宁死不从?” “在下年圣仪,见过……太子殿下。”年圣仪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如今的萧云浮,又意味深长地瞅了一眼何燕亭,随后对着何燕亭拱手作揖,恭贺道,“将军如今大仇得报,是否该履行当初的承诺了?” 萧云浮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陡然一惊,他虽然没有见过这位在宋国声名远扬的二皇子年圣仪,但也是对他的名字和事迹如雷贯耳。 三岁识千字,五岁可成诗,七岁入山拜入高人门下苦修,十二岁出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天下大师门切磋都不落下风,参加科举成为了最小年纪的举人。 十四岁拜入宋国顾大将军门下,十八岁时武功小有所成,一身轻功更是出神入化,二十岁自学医术小有所成,随后隐姓埋名游历宋国,创造了民间无数佳话。 在宋国遭遇涝灾鼠疫之时,年圣仪归国带来了希望,至此,年圣仪的声望在宋国只高不低,百姓们都称呼他为神仙子。 就连宋国名正言顺的太子都没有年圣仪得民心啊。 何燕亭是真的很欣赏年圣仪,这般谪仙人物,若是为友该多好,只可惜身为两国位高权重之人,自然要以国的利益为主。 既然为不了友,最好也不能为敌,最好的办法就是抓起来关在身边。 “圣仪如你这般聪慧之人,想让我放了你,你自然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你到如今,还不肯吗?”何燕亭嘴角微扬,眼中带着戏谑的光芒。 年圣仪那原本波澜不惊的表情终于开始有了极大的波动,他的眼神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几经挣扎之后,最终无奈叹息一声,像是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妥协道:“圣仪愿意做侧王夫,代表宋国与将军结此姻缘。” 萧云浮听到这话,不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年圣仪。他气愤地嘟起嘴,心中满是不满和不甘。而何燕亭则是喜出望外,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转头看向萧云浮,眼中满是炫耀之意。 何燕亭心中又了却了一桩心事,心情大好,哈哈大笑起来。她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年圣仪的手,感慨道:“两国之间的纷争不断,受苦受累的往往都是那些无辜的百姓。如今我们两国能结下这段姻缘,战争得以平息,两国的百姓都能够过上安定祥和的生活,这实在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啊!” 年圣仪听了这番话,心中也不禁对何燕亭的胸怀和善意感到敬佩。他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将军大善。”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便设宴,邀请群臣共同庆祝。”何燕亭兴奋地说道,随即吩咐下去准备宴席。 当晚,王府内灯火通明,歌舞升平。众人纷纷向何燕亭和年圣仪表示祝贺,场面热闹非凡。 甚至新帝还赏赐了很多好物件,以祝贺何燕亭新婚。 言承欢作为皇族之人,自然也是要上前恭贺何燕亭的,但是他心里极度不舒服,便趁着敬酒的功夫,阴阳怪气道,“王爷真是享齐人之福啊,你可别忘了自己太子妃的身份?” 年圣仪主动回怼道,“大皇子可是觉得在下的身份不配做这个侧王夫吗?” 言承欢哑口无言,这些日子新帝迟迟不立太子,他的那些好弟弟们,都蠢蠢欲动,他实在是心力交瘁,结果何燕亭一个女人还如此潇洒娶侧夫养男宠,真是大逆不道,有伤风俗! 然而,在这欢庆的氛围中,萧云浮却独自一人闷闷不乐地喝着酒。他看着年圣仪与何燕亭亲密的互动,心中醋意大发。 而年圣仪则始终保持着微笑,他明白自己的选择不仅关乎个人的幸福,更关系到两国的和平与安宁。尽管心中有些无奈,但他还是决定放下过去的一切,努力适应新的身份和生活。 入夜了,萧云浮一杯还接着一杯将自己灌醉,就在他喝得眼神迷离之时,竟然看见了一身婚服的何燕亭。 何燕亭看着醉酒的萧云浮,白皙光滑的肌肤上泛着红晕点点,更加娇艳欲滴。 萧云浮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走向何燕亭。他伸手想要触摸她的脸庞,却在即将碰到她时停了下来。 “燕亭......今天的你真美......”萧云浮喃喃自语道,眼中满是痛苦和不甘。 何燕亭静静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云浮,你喝醉了。我让下人送你回去吧。”何燕亭轻声说道。 萧云浮摇了摇头,“不,我没醉......我只是......心痛......” 说完,他准备转身离开,何燕亭却拉住了他,耐心解释道,“今夜,我会派人送年圣仪回宋国,娶他只是为了两国的战争可以停止,这王府里只会有你一个人,我心里亦是。” 听到何燕亭的话,萧云浮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凝视着她的眼睛,“真的吗?你不是在骗我?” 何燕亭轻轻叹了口气,“我何时骗过你?我知道你心中有我,我又怎会辜负你的一片深情?” 萧云浮听了,心中释然,他紧紧地抱住了何燕亭,仿佛生怕她会消失不见。 “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萧云浮低声说道。 “好,我答应你。”何燕亭回应着他的拥抱,感受着他的温暖。 两人相拥而立,沉浸在彼此的爱意之中。此时,夜已深,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年圣仪远远看着这一对璧人,眼神依旧淡漠,脱下身上的婚服,从后门出去坐上了前往宋国的马车。 萧云浮在何燕亭怀里熟睡,何燕亭轻柔将他放下,起身去了书房。 映风担忧道,“将军,浮云可是废太子!就算你们年少时有过心动,但那也已经过去了十年!您不可以耽于爱情啊!而且,依奴婢看,浮云公子戏演得过了,怎么能有一个正常人能快速爱上他的杀父仇人?他如今的悲惨境地,可是将军你一手促成的?他应该恨的!” “嗯,好啦,我自然都知道,日子无趣,陪他玩玩又如何?如今他已尽在我掌握之中,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翻出什么水花,只要有我在一日,绝不会容许萧姓人再登皇帝之位!”何燕亭看似温和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丝温度。 何燕亭转身拿出一个奏折,上面赫然写着“弹劾尊荣镇北王通敌叛国”几个大字。 映风脾气再好也生气了,“这群人真是可恶啊,将军您不过是娶了宋国二皇子为侧王夫,就有人敢弹劾污蔑您!真真是可恶啊!” “把这个交给皇上,明日早朝,我要看看新帝要如何?言家,我既然能助他们做皇帝,自然我也可以换其他人做这个皇帝,有一便就有二!”何燕亭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映风接过奏折,心中暗自叹息。她知道,何燕亭一旦决定了一件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夜,更深了。何燕亭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她深知这场斗争的残酷,但为了士兵的荣耀和国家的安定,她别无选择。 次日清晨,皇宫内气氛紧张。大臣们纷纷议论着即将到来的朝会,谁也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何燕亭身着华服,步伐坚定地走进了朝堂。她的出现,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第5章 男人的自尊心真是可笑 何燕亭双手将奏折呈给皇帝,皇帝阅罢,面色骤然阴沉。 “镇北王,此乃何意?”皇帝声色俱厉地质问道。 “陛下,此必是奸人蓄意诬陷。臣对陛下忠心不二,岂会通敌叛国?”何燕亭沉稳应道。 “陛下,此事必须彻查,还镇北王清白。”一位大臣挺身而出,进言道。他神情严肃,语气坚定,似乎对这件事情有着深深的忧虑和关切。 然而,有人唱白脸自然有人唱红脸。就在这位大臣话音刚落之际,很快就有另一位大臣站了出来,高声道。 “陛下不可轻信啊!昨夜镇北王大张旗鼓地迎娶宋国二皇子年圣仪为侧王夫,这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 更令人震惊的是,她竟然私底下养男宠,这种行为实在是违背了道德伦理。 且不说她还身为太子妃,一介女子竟然想要一女侍三夫,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让人觉得可笑至极!” 他的声音激昂而有力,充满了愤慨和不满。 众人听后纷纷议论起来,有的赞同第一位大臣的意见,认为应该彻查真相;有的则附和第二位大臣,对镇北王的行为表示谴责和质疑。 整个朝堂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每个人都在争论着如何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 身为主人公的何燕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目光扫过眼前一众大臣,语气带着几分不屑道:“诸位大臣是瞧不起我是女人的身份吗?你们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本王的呢?” 她挺直背脊,眼神坚定而自信,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本王统领十万大军,驻守边疆十年,经历大小战役无数,每一场都取得胜利,深受百姓爱戴拥护!” 何燕亭的声音激昂有力,回荡在大殿之中,让人不禁为之动容。“就光凭这一点,你们在场的这些只会站在高堂之上耍嘴皮子的人,哪一个能比得上本王?”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本王先是镇远王,其次才是太子妃。你们男人做王爷就可以三妻四妾,凭什么我女人做王爷就不可以三夫四宠呢?”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震撼了在场众人。何燕亭的话语充满了对传统观念的挑战,她敢于打破常规,展现出自己的独特立场。 最后,何燕亭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至于太子妃的身份嘛,陛下肯定也只是给我这个身份和权力,让我去守护未来的太子殿下。本王身为臣子,自然会做好本分之内的事情。” 她的话语表明了她对皇帝的忠诚,同时也暗示了她不会被身份所束缚,而是以自己的方式履行职责。 群臣们瞧着上面皇帝的表情,一个个都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被牵连到这场风波之中。他们默默地站在那里,低头不语,心中却暗自揣测着事情的发展方向。 皇帝微微颔首,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冷漠地开口道:“来人,将弹劾之人收押大牢,待真相查明再行论处。”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何燕亭突然站出来,高声打断了皇帝的话。她目光犀利如刀,声音冰冷而坚定:“陛下,弹劾之人背后必有黑手撑腰,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严惩不贷,株连九族!”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众人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惊愕地看着何燕亭。这样的要求实在太过于苛刻,一旦实施,将会牵扯出无数的利益关系和人物。 何燕亭扫视四周神情各异的大臣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地说道:“众位大臣别怕啊,本王只会杀该杀的人,不会牵连无辜之人。” 说完,她转头看向皇帝,眼神充满挑衅,继续催促道:“陛下,你还不下旨吗?” 皇帝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最终还是选择妥协。他无奈地点点头,下令道:“好,就依爱卿所言,彻查此案,如有幕后黑手,务必严惩不贷!” 皇帝的旨意一下,朝中众人顿时一片哗然。一些与被弹劾者关系密切的大臣们纷纷露出担忧之色,而另一些则暗中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被卷入其中。 何燕亭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冷笑不止。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接下来的日子里,朝廷上下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调查,各种证据和线索逐渐浮出水面。 在这个过程中,何燕亭展现出了卓越的智慧和果断的决策能力。她亲自审问嫌疑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誓要将幕后黑手揪出来。 只是很可惜,线索查到了一半,嫌疑人选择了自杀了。 但是何燕亭依旧能猜到,定然是新帝所为,她凭借圣旨将这些犯事大臣全部株连九族,京城中一时陷入血腥之中,朝堂上新帝的势力被硬生生砍断了三分之一。 新帝这只老狐狸也被气得炸了毛,他打翻了眼前的奏折堆,气愤道,“朕还算什么皇帝,何燕亭!” 而何燕亭却在王府里享受着萧云浮的沏茶。 萧云浮满脸笑容地讨好道:“这是新进来的雨前龙井茶,味道十分鲜美,王爷您快来尝尝看我的手艺怎么样?” 何燕亭笑着接过了萧云浮递过来的茶,开玩笑地说道:“这里面不会有毒吧?” 萧云浮顿时感到一阵无语,他无奈地说道:“爱喝不喝,你可是第一个有机会品尝到我泡茶技艺的人,其他的人可都没这个机会呢。” 何燕亭轻抿一口,茶香四溢,让她不禁赞叹道:“果然好茶!”接着她放下茶杯,看向萧云浮,似笑非笑地问道:“说吧,这么好的茶,你是不是有事相求于本王?” 萧云浮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还是王爷了解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王爷,三日后皇后举办的桃花家宴,可否带我一起?我就是在这王府里待的厌烦了,想去凑凑热闹。” 何燕亭面色一沉,猛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萧云浮,语气严厉地质问道:“你深居王府中,究竟是谁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在一旁侍奉着的映花听到这话,身子不禁微微颤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急忙跪地行礼,连连谢罪道。 “请将军恕罪,以往的宴会您都是一个人前往,总是一个人,我便想着您若带着浮云公子去参加宴会,至少有个伴会热闹一些。” 萧云浮也一脸委屈,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我如今为了活命,连尊严和过去尊贵的身份都可以抛弃,我现在只希望能够安心做你合格的男宠。 可是你呢,口口声声说会爱我护我,实际上却把我囚禁在这里,剥夺我的自由。 我已经整整一个月被困在这沉闷的王府之中,只能望着四方天地,心中的苦闷又有谁能理解呢?”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映花,你知道吗?我并不觉得自己孤独。 那些闺阁中的女子,她们的世界太小,我们根本说不到一起;而那些年轻的公子哥,他们的生活太肤浅,我也不屑于和他们交往。 不是我无法融入他们,而是他们根本无法进入我的世界,不值得我去结交。”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还有,萧云浮,仅仅过了一个月,你就感到委屈了吗? 你们男人制定的规则,让女子从出生起就被困在父亲的家中,出嫁后又被困在丈夫的家中,年老后还要被困在儿子的家中。 这一生,她们被无数的枷锁束缚,毫无自由可言。而你们男人呢?” 说到这里,何燕亭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如今,我只是打破了你们男人定下的规则,以一个女人的身份上战场杀敌,入朝堂上朝,娶三夫四宠。 难道这样做,你们就受不了了?你们的尊严就这么脆弱吗?” 第6章 桃花宴,以及新人物介绍 萧云浮看着何燕亭,一脸真诚地说道:“尊严对于男人来讲,那肯定是很重要的嘛,但我又不是一般的男人啊,对不对?还有,你也不是一般的女人,自然是不能用常规来衡量的。所以说……”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满脸讨好地笑道,“我已经知道你们身为女子的不易了,我知错能改,日后我一定会更尊重女子,求求你把我带上一起出席桃花宴吧!求求求了!” 何燕亭:“…………” 桃花宴,说简单些就是一国之母的皇后搭桥牵线,让皇家适龄的孩子们和世家大族年轻的少年少女们会见,然后看上眼了就提亲,着实没什么意思。 不过是新帝突然登基,本身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又自身势力这次被何燕亭血洗,自然是急了,所以就要利用儿女联姻来获得这些世家大族的支持。 更有意思的是,有三家百年世家的年轻子女拒绝了皇后邀约,分别是希贤王府慕容家、乾家、徐家。 这三家可是相当于当众打了新帝的脸了,也明确表明了他们三家不认他这个新帝的身份,但新帝又对他们无可奈何。 慕容家的祖宗慕容复是跟着萧家开国皇帝泰安皇帝一起打天下的大功臣,当初若不是慕容复对皇位没有兴趣,凭他的功绩,今日的天下或许还轮不到萧家做皇帝。 泰安皇帝登基后,直接册封慕容复为希贤王,赐西北五省作为他的封地,可掌管一万私兵,拥尚方宝剑,爵位和封地世袭。 乾家已经屹立两百年不倒了,祖上可是已经出了五任皇后,分别是前朝齐国的纯熙皇后和德贤皇后以及福安皇后,还有景国的乾胥皇后和霁云皇后。 其中霁云皇后就是废太子萧云浮的亲娘,在言家谋逆那一天便被逼着自刎归天,乾家明明提前就和言丞相说过要留霁云皇后一命,结果言丞相出尔反尔决定要铡草除根,自此乾家和言家梁子自然是结下了。 徐家祖上本来只是开学堂的,恰好前朝景国开国皇帝萧逸轩就在此求学,结识了他日后的良臣美将,他的起义大业也是在这个学堂展开的。 所以徐家每任家主特许掌管学子监还有天下学子科考等事宜,所以每一位学子都该唤徐家现任家主一声老师的。 所以这三家,新帝只能咽下这口气,待日后在寻找机会报今日之辱! 何燕亭本来也不想来的,只不过这一次皇后用何燕亭身为太子妃的身份邀请她,一起主持这场宴会,一起为言承欢、言承旭、言承肆三人择选正妃以及侧妃。 何燕亭想了想便来了,还带上了遮面的浮云公子。 本来和乐融融的宴会在看到何燕亭进场那一瞬间,变得有些气氛怪异。 今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何燕亭穿着一袭简约的红色长袍,将她高挑修长的身形衬托得更加挺拔。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高高束起,显得干练利落。 与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姐相比,她的肤色略显黝黑,但这是常年在外奔波征战、习武所致。 然而,最吸引人目光的还是她那双锐利的眼睛,犹如两颗璀璨的星辰,透露出无尽的朝气和勃勃野心。 这双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和谎言,让人不敢直视。她的眼神坚定而自信。 在她的身上,可以看到一种无法忽视的力量,这种力量不仅仅来自于她的武艺,更源于她内心深处的坚定信念和强烈的野心。 少女们或一脸敌意,或一脸鄙夷,或一脸恐惧,或一脸崇拜,或一脸冷漠。 少年们或一脸不屑,或一脸讥讽,或一脸胆怯,或一脸敬仰,或一脸冷笑。 何燕亭不以为然。 皇后看见何燕亭来了,笑着拉着何燕亭走向高位,“燕亭来了,快来坐,就等你了。” 何燕亭微微颔首,“见过皇后娘娘。”说完便坐下了。 萧云浮主动站在她身侧,替她斟酒布菜,动作很熟练,也很行云流水,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和细心。 何燕亭微微一怔,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她伸出纤细却有力的手指,按住了萧云浮正在布菜的手,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本王今日带你前来,可不是让你来做这些事的。你不是说你这些日子憋坏了吗?去吧,去院子里走走,看看美景。 若你在这宴会上遇到一些从前相熟之人,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大大方方地向他们介绍自己现在的身份即可,本王会护你周全的。” 萧云浮听着何燕亭这番话,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之情。他不禁抬起头,望向何燕亭,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诺!”萧云浮悄然离场。 这边两个人的互动,皇后自然是注意到了。 皇后只惊疑瞧了萧云浮离去的背影一眼,便不再看了,她环顾四周道,“诸位也都落座吧。” 众人这才坐下。 “今日叫各位前来呢,是因为三位皇子都已到了适婚的年纪,所以本宫想替他们选几位贤良淑德的女子作伴。” 皇后微笑着说道。 下面的各家小姐们都激动起来,这可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机会啊。 一时之间,宴会上十分热闹,世族小姐们纷纷上场表演才艺,有善古筝者,有善水袖舞者,有善诗词韵律者,有善画者。 善古筝者名叫苏婉清,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只见她轻拨琴弦,琴音如泣如诉,令人陶醉其中。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苏婉清结束了她的表演。皇后满意地点点头,称赞道:“苏小姐的琴艺果然精湛,堪称天籁之音。” 善舞者名叫谢玉儿,虽出身普通,但其舞蹈却别具一格。她的舞姿轻盈优美,如同仙子下凡,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善诗词韵律者名为柳如烟。相比起其他精心装扮的女子,她显得朴素许多。 但当她开口吟诗时,全场都为之震撼。她的诗句清新脱俗,情感真挚,让人们仿佛置身于诗意的画卷之中。 皇后露出赞赏的笑容,“柳小姐的诗真是精彩绝伦,想必才情过人。” 在场的众人也纷纷附和,对柳如烟的才华表示钦佩。 善画者名叫林宛如。林宛如气质典雅沉稳,她轻轻展开一幅画卷,上面绘着山水田园,栩栩如生。 在场的众人皆为之惊叹,皇后也露出赞赏的神情。 这时,另一位女子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她名叫柳若雪,是柳若烟的庶妹,气质高雅,端庄秀丽。柳若雪轻轻抚动琴弦,弹奏出一曲悠扬的乐曲,旋律婉转,扣人心弦。 然而,此时另一位女子叶瑶却心生嫉妒。叶瑶出身贵族,自视甚高,一直认为自己才是最适合成为皇子妃的人选。 接下来,叶瑶决定展示自己的琴艺,意图压过柳若雪的风头。她轻抚琴弦,弹奏起一首激昂的曲子。但由于过于紧张,她弹错了几个音,曲调变得颇为怪异。 众人不禁窃窃私语,叶瑶感到羞愧难当。叶瑶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匆匆结束了演奏,心怀怨恨地看了柳若雪一眼。 而柳若雪则始终保持着淡然的微笑,仿佛并未将这场较量放在心上。 皇后注意到了叶瑶的失误,但她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微微皱眉。 宴会上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各种精彩的表演让人目不暇接。然而,在这热闹的背后,一场暗潮涌动的宫斗宅斗即将展开。 这些女子都各怀心思,渴望能够成为皇子们的伴侣,登上高位。而命运的齿轮,也在这一刻开始转动。 何燕亭喝完一杯酒,赞叹道,“不错,都很不错。” 皇后开口问道:“诸位小姐,你们可有心仪的皇子?” 众女羞涩不语,唯有谢玉儿勇敢地站出来,声音清脆地答道:“臣女心系大皇子。” 皇后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想到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胆量。 “那本宫今日就做个媒吧,谢玉儿封为大皇子侧妃,其余的人不如就让燕亭来选吧。”皇后不安好心地说道。 所有人都看向何燕亭,只见她放下手中把玩的酒杯,微微一笑道:“可以呀。” 皇后没想到她会答应得如此之快,一时之间竟无话可说,愣在了原地。 第7章 暗流涌动,不得善终 何燕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眸光清冷地看着皇后,缓缓开口道:“皇后娘娘,我这个人性格比较强势,不喜欢和别人共侍一夫,所以您既已为大皇子指婚,那我就自然要成人之美喽。 而且我看叶瑶就很适合做大皇子的正妃呢,温柔善良又端庄大气。” “真的吗?”叶瑶闻言有些兴奋,眼中闪烁着光芒。 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她语气冷硬道,“放肆,你身为太子妃,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为未来太子开枝散叶,你怎可独霸太子殿下?你真是荒唐可笑!” 何燕亭闻言嗤笑,懒得反驳解释,继续安排道:“柳若雪就做他的美妾吧,三女侍一夫,多好呀。柳如烟就做三皇子的正妃吧,侧妃为谢玉儿。 至于苏婉清就做四皇子的正妃吧,侧妃为林宛如吧。”说完,她还挑衅地看了一眼皇后。 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何燕亭竟然如此大胆,敢公然与皇后叫板。 而皇后则气得浑身发抖,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何燕亭。 “皇后既然已经开口让本王做主了,本王怎可让娘娘失望呢?本王这番点鸳鸯谱,皇后娘娘应该没有别的意见吧?”何燕亭挑眉道。 “自然……没有,燕亭安排的很好,只是太子妃之位……”皇后话还没说完,就又被何燕亭打断了。 “娘娘,本王醉了,先去后院换身衣服了。”何燕亭未行礼就直接离场。 皇后的脸面差点下不了台,还是几位已经被选中的贵女拍皇后马屁,又把皇后哄开心了。 皇后语气温和道,“如今陛下还未立太子之位,太子妃之位是燕亭的,她也说不喜夫君有别人,所以就委屈各位进皇子府先从贵妾做起吧。” 皇后眼中闪过狠毒之意。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场上贵女的脸色都变得不好了,她们都是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不是仅仅用来给皇子们做妾室的,只是皇后也蛮可怜的,一切都是因为何燕亭太过嚣张跋扈! 对,都是因为何燕亭!众人想法统一。 除了叶瑶这个没脑子地站起来高声质问道,“皇后娘娘,臣女不是已经被指做大皇子的正妃了吗?您和镇远王是要出尔反尔吗?您可是我的姑母呢!不帮别人也一定要帮我啊!” 现场突然安静。 叶瑶有些无辜睁着她的大眼睛,面对突如其来的安静场面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皇后干笑道,“瑶儿,本宫既然身为你的姑母,自然不能偏袒你的,本宫只是说你们先以妾室的身份入皇子府,日后有机会了再册封高位。你们可不能不懂本宫的良苦用心呐!” 这边闹剧很快就结束了。 映风小声附耳道,“柳若雪和苏婉清多谢将军您,她们已经答应为将军您效力了,只是皇后的小动作,不免让将军您会被那些爱面子的世家大族所记恨。” 何燕亭摆了摆手,漫不经心道,“记恨就记恨吧,本王不怕他们。” 映花也过来汇报道,“浮云公子先去见了东方曜,说了些彼此现在过的日子,以及提到了宋国二皇子年圣仪。 说年圣仪回去之后诱导宋国百姓,是宋国皇帝和太子将他故意送给将军您,他为了两国百姓可得十年安稳,就主动与您结婚,如今宋国百姓对他可是爱戴有加了。 之后,浮云公子便邂逅了等待已久的乾姝樱,二人聊了些过往,乾小姐说话大方风趣,时不时逗得浮云公子大笑,二人也没说些别的。” “嗯,知道了。” 何燕亭在门口的马车里安静地坐着,等着萧云浮和故友叙完旧回来。 萧云浮的神色比刚才明显开朗了不少,眼中也多了些光彩。 然而,当他刚靠近马车时,一只手突然从车里伸出来,猛地把他拽进了车里。 由于力量过猛,萧云浮一下子失去平衡,整个人跌倒在了何燕亭的怀里。 何燕亭捏住萧云浮的下巴,用力地抬起,让他不得不被迫直视自己的眼睛。 此刻,何燕亭的眼神充满了危险和侵略性,仿佛要穿透对方的灵魂。 “听闻我跟你退婚之后,又与乾姝樱定了婚约,真是让人意外啊!不过很遗憾,你们还没来得及成亲,这门婚事就被我给搅黄了。现在你们两个旧人再次见面,相谈甚欢啊,浮云公子有何感受啊?” “你果然在监视我!”萧云浮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阴沉,压抑而沉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愤怒和失望。 “我如今如折翼的幼鸟一般,失去了自由和尊严,你到底还在防我什么?难道我真的如此不值得信任吗?”萧云浮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和无奈。 “我与乾姝樱此番见面,实属巧合。如今我已经是你的男宠浮云公子,与她的身份已然是天差地别,我会守好自己的本分的,绝不会做出让你难堪的事情的!” 萧云浮的脸上满是委屈和倔强,他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他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何燕亭看到萧云浮流泪,心中不禁一软。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过于激烈,伤害了萧云浮的心。她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地擦去萧云浮眼角的泪水。 何燕亭也知道自己气性大了些,便先将萧云浮放开,缓了缓道:“我有些偏执了,和本王一起回家吧。” 何燕亭从马车中走出,策马扬鞭,扬尘而去。 家?我还有家吗?你的镇远王府真的算我的家吗? 萧云浮在马车内自嘲一笑。 何燕亭,你与我永远都不可能善终的,萧家和何家的恩怨已经彻底解不开了。你过去悲惨的遭遇拜我父皇所赐,但我如今悲惨的遭遇是拜你所赐! 我从五岁被立为太子之后,一直所学的都是如何去当好一位太子,如何去做一位合格的皇帝! 而不是学着做一位低声下气矫揉造作的可怜男宠的!什么狗屁男宠!现在的我真是令人作呕,我是无比的厌恶如今的自己,为了活命如此可悲! 不过你既然留了我一命,待我日后夺回本就属于我的一切之后,我也会留你一命的! 萧云浮痛苦得闭上双眼,手中捏着的却是乾姝樱偷偷塞给他的纸条。 纸条上的内容却是,希贤王府慕容家、乾家、徐家永远为太子殿下效忠! 萧云浮将纸条塞入自己口中,轻轻咀嚼吞咽,便开始了沉思。 何燕亭刚骑着马回到王府,太监就早早等在了门口,太监焦急道,“西南边境军事急报,陛下有请。” “进宫吧。”何燕亭沉稳道。 第8章 我从不认为野心对一个女子来说是贬义词 “镇远王,看看你带的好兵,你麾下右翼将军烨三强抢民女、搜刮民财,如今那些受害平民不惜受二十大板,也要民告官!”皇帝怒不可遏地拍着桌子,瞪大了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只见皇帝猛地站起身子,将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摔向地面,奏折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一旁的何燕亭见状,迅速上前一步,帅气接住了奏折。 烨三可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啊!当年何燕亭初次踏入西南边境时,正是这位烨三老将军对她关怀备至,不仅传授给她许多战场上的经验和技巧,还在生活中给予了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和帮助,可以说烨三算是她的半个师父。 想到这里,何燕亭不禁皱起眉头,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 几日前,烨三老将军的书信刚刚寄来,说他自从妻儿丧生后,又新娶一位美妾,美妾是个富商独女,说是崇拜他一定要带着自家财产嫁于他为妾。 现在看来,这都是新帝的圈套啊,老狐狸真是名不虚传。 烨三既然已经踏进圈套里,怕是不好保住了啊。 何燕亭依旧在沉思。 皇帝面上愠怒,实则在冷笑。 何燕亭啊,这是皇权社会,你能率军推翻前朝,是因为前朝老皇帝自身做了许多错事,致使民不聊生,所以民心向你。 可是如今,新朝已建,朕是名正言顺的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此刻民心是向朕的! 你不过是一个臣子,那十万大军朕会一点点残食抢夺回来,届时你只是一个女子,又能翻的起多大的浪花呢? “唉。”何燕亭自然也是想明白了这些,她行大礼道,“烨三将军的确有罪,不过臣恳请陛下看在烨三老将军过去的功绩,剥夺他右翼将军一职,责令他回家养老。 至于这右翼将军一职,陛下您如今膝下共有三位成年皇子,不如您派选一位皇子担任吧。” 何燕亭句句诚恳,也句句说到了皇帝心坎里。 只是……顺利地有些过分了,何燕亭也配合得有些太好了吧! 莫不是有坑? 皇帝有些迟疑。 何燕亭也不说话,二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最终皇帝选择了先开口打破沉默,他挥了挥手道,“你的建议朕会好好考虑的,退下吧。” “遵旨。”何燕亭神情不变,迈着步子离开了。 何燕亭有些想叹息,她是一位将军,一位将军要想安稳地活着而不被皇帝卸磨杀驴,那必须是要有战争的。 她自认自己不是个善人,可是两国百姓何其无辜。 何燕亭心中还在纠结翻涌。 出了宫门,正走着,何燕亭遇上了一位熟人。 何燕亭一脸惊喜地说道:“竟然不知道你也到京城来了,师兄!” 那位被她称作师兄的年轻男子面带微笑,宠溺地摸了摸何燕亭的头,轻声说道:“师父去云游四方了,他临行之前告诉我,你可能会需要我的帮助,于是我便赶过来了。 这里人多眼杂,并不是一个适合聊天的地方,你先跟我来吧。” 说完之后,他轻轻地拉起了何燕亭的手,两人并肩而行。 他们快步走过了几条狭窄的小巷子,巧妙地甩掉了身后跟踪的眼线,最后来到了一家小小的面馆门口。 这家面馆虽然规模不大,但看上去却十分温馨舒适。 老板娘瞧见师兄便亲切招呼道,“是小竹亭吗?快十年都不见你师父带着你来这里吃卤面了,没想到如今都这么大了,真是俊的很啊。 你旁边这位姑娘便是你口中的小师妹吧,真是娇俏,可爱极了!” 何燕亭有些错愕,她竟不知道师父和师兄也曾在京城中生活过,师父和师兄身份神秘,他们不讲她也从来不会去问。 顾竹亭回以微笑,拉着何燕亭便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了,“老板娘过得挺好啊,越来越显年轻了。” 面馆老板娘捂脸偷笑,“你的小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甜,我去给你们做卤面去。” 何燕亭缓缓地叹了口气,目光中透着一丝无奈和迷茫:“或许我一切都做错了,师兄。我太执着于报仇,那份仇恨深深地铭刻在我的心底,即使我成功推翻了萧家的统治并亲手杀死了老皇帝,但我心中的恨意依然难以消散。” 她微微皱起眉头,语气变得沉重起来:“在面对萧云浮时,我的心情异常复杂。尽管他也是无辜的,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没有关系,但谁却让他流着萧家的血脉,注定会成为下一任皇帝,这是他的命。 我不想杀他,所以囚禁了他,可是我知道的,他此刻温顺是为了日后的反击,我与他之间始终隔着仇恨,注定不得善终的。” 何燕亭缓了口气继续道,“还有如今我与新帝还有那些文臣已经对上了,新帝已经开始对我的势力下手了,而我也同样开始对他的儿子下手了,新的算计再度开始。 从前我是了复仇,如今我选择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我喜欢权力,我从不认为野心对一个女子来说是贬义词,野心是一个女子最好的良药,我想要更高更大的权力,让我可以行事嚣张无所顾忌,让我可以庇佑天下万民得以安宁。 可惜这世道无法容忍一个女人身居高位踩在一堆男人头上,所以如今的我是孤立无援的,天下女子觉得我是异类无法认同我的做法,天下男子也觉得我是异类想要将我彻底打压,可是我这个人比较犟,就喜欢挑战这世间一切不可能!” 何燕亭说的很骄傲很豪气,此刻的她仿佛在发着光。 顾竹亭一时之间有些看呆了,他回过神,眼底却是愧疚之意,他摇头苦笑道,“师妹你的意志最为坚定,其实这些困扰你的问题,你早就心底里有了答案,不是吗?你不需要我的帮忙,而需要一位倾听者。” 何燕亭拍腿豪爽大笑道,“知我者,师兄也。言家也不适合坐这帝王之位,我打算将萧云浮培养成一代明君后,送他重回帝王宝座,以此化解何家与萧家的恩怨。未来的史书之上,必有我何燕亭的一页!” “好极了。”顾竹亭道,“很期待,我的小师妹最棒了。” “将军不好啦!浮云公子被刺杀下落不明!”映月气喘吁吁而来。 “啪!”何燕亭手中的筷子被折断。 第9章 大戏 “大约一个时辰前,浮云公子在您入宫那一刻,就在路上遭遇了刺杀,刺客不过五人,您留下的暗卫轻松就将刺客擒住,也留下了活口,刺客说是三皇子派来的,但是属下们一致认为是大皇子的人马。 暗卫们解决完刺客却发现,本该安居在马车里的浮云公子凭空消失了。映风姐姐在主持大局,就让我先来找将军说明情况了。” 映月回禀道。 何燕亭吐出一口气,脑海里已经有了周密的对策,一连串吩咐道,“去告诉映风,将刺客说的话和留的证据都给三皇子送过去,然后让她想办法留些证据证明刺客是四皇子派来的。 再去告诉东方家,本王要借京城巡视军一用,大肆搜寻四皇子府!然后告知让我们的人悄悄搜寻大皇子府和三皇子府。 师兄,一个时辰足够出城门去城外了,但也不会走太远,劳烦师兄登门去一趟希贤王府,用慕容家的私兵帮忙去城外搜寻一下。” “诺。”映月快速行动起来。 “自然可以。”顾竹亭温和笑着,起身去了希贤王府。 京城很快就变乱了。 京城巡视军包围了四皇子府,是东方曜带的队。 言承肆目光阴冷,“放肆!谁给你们的命令敢包围皇子府!莫非要造反!” “当然不是。”一身红衣张扬的何燕亭走至人前,神情睥睨,“一个时辰前,本王的马车遇到了刺杀,刺客招供,说是你四皇子派去的!你还有何话说?” 言承肆有些呆滞,他大脑正在疯狂运转,还是猜不透何燕亭这位盟友此刻在唱什么大戏。 言承肆就只能随机应变,他很生气却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镇远王!你不要欺人太甚!想欺负我,就不要找这种可笑借口!天底下有什么样的刺客敢刺杀你这位女将!” 何燕亭不屑地抱胸,继续挑衅道,“欺负你又如何?你不过是一个区区庶子,你上头有两位嫡出哥哥,太子之位永远都不会轮不到你,我也永远不会是你的太子妃,欺负你又如何啊?难不成,你还敢杀了本王?” 言承肆又有些呆滞,他回过神,似乎有些明白何燕亭是演的什么大戏了。 言承肆气得满脸通红,他抽过一旁侍卫的剑,直指何燕亭,视死如归道,“太子之位本就配不上!但我此刻是新朝的四皇子,你如此羞辱我,就是羞辱我们整个言家! 镇远王,你太过嚣张了,今日我哪怕不惜用我的性命为代价,也要杀了你!” “啊!”伴随着一声怒吼,言承肆双手紧握剑柄,发疯似得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直接朝着何燕亭冲了过去。只见他步伐杂乱无章,但实际上,其脚下的步伐却暗藏玄机,精妙绝伦,不一会儿功夫,便迅速靠近了何燕亭。 何燕亭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后身形一转,飞起一脚踹向言承肆。这一脚力度极大,直接将言承肆手中的剑踢飞出去。然而,言承肆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反而稳住身形,向前扑去,准备与何燕亭展开近身搏斗。 何燕亭丝毫不惧,挥起拳头,每一拳都结结实实地落在言承肆身上。没过多久,言承肆就已经口吐鲜血,但他仍然不肯服输,挣扎着想要再次站起来与何燕亭继续厮杀。 何燕亭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之色。他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猛地朝言承肆的后背刺去。与此同时,言承肆也发了狠,拼尽全力从地上捡起佩剑,狠狠地朝着何燕亭的左肩划去。 “噗呲!”随着一道利器划破皮肉的声音响起,言承肆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身受重伤,陷入了昏迷之中。 陷入昏迷前,言承肆心里只想骂爹,来真的啊,痛死了,何燕亭! 何燕亭的左肩衣衫被划破,露出了里面的肌肤,上面渗出了点点鲜红的血迹。 “很好!来人,立刻封锁整个四皇子府,就算是要将这里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把人给本王找出来!”何燕亭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她面色阴沉地吩咐道。 很快,四皇子府的动静就传到了各方耳朵里。 新帝大笑道,“朕没想到,朕的四皇子如此有胆识!好极了!” 大皇子言承欢脸色阴沉道,“怎么回事,我们的人不是任务失败将脏水泼到三弟身上了吗?她怎么去围剿四皇子府了?” 三皇子言承旭拿着手中送过来的供词和证据,也气笑了,“我的好大哥,你就这么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向我动手了吗?此番四弟是替我担了灾,我们待会去提这些东西去看望他。” 顾竹亭刚走到希贤王府,一位黄衣高马尾少年就带着一千家兵走了出来,少年生得唇齿口白,一看就是将养得很好的富贵少年。 一千家兵恭敬唤他为世子,希贤王府世子爷慕容璟离。 “你是她的人吧,说吧需要我们如何帮忙。”慕容璟离扬声道。 顾竹亭不卑不亢道,“世子殿下,我们需要从城外搜寻。” 慕容璟离讥讽道,“嗯,走吧,她真是没本事,原以为她此番回京如此大动静是有多厉害呢,如今看来不仅与所有人对立,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真是没用!” 顾竹亭似在回忆,他眼底满是笑意,“世子殿下,她已经很厉害了,她吃了不少苦才得到如今的一切。” “关我屁事。”慕容璟离翻了个白眼,“快走,不然马上就要天黑了。” 萧云浮等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凳子上,周围是一个被废弃的农家小院,面前是五个蒙面人。 “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将我绑到此处!是不是想用我来威胁那个女人?告诉你们,你们的如意算盘可打错了!那个女人的心比石头还硬,即便我死了,她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的!” 此时,一个蒙着面的首领站出来说道:“太子殿下不必惊慌,我们乃是宋国人,此次前来是想与您谈一桩大生意。” 听到这话,萧云浮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沉默片刻后开口问道:“你们可是年圣仪的人?如果是他想助本太子重夺皇位,那么他的条件又是什么呢?” 只见那蒙面头领缓缓回答道:“很简单,我们主子曾经在景国时被何燕亭所俘,因此,他想让我们在宋国将何燕亭也俘虏过来。” 萧云浮听完后,突然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家主子看起来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竟会如此锱铢必较,连一点亏都不愿意吃啊。不过这桩交易不错,本太子答应了。” 第10章 片刻的温馨 “找到了,找到浮云公子了!”随着一声呼喊,原本还算平静的街道瞬间变得嘈杂起来。 只见一群士兵簇拥着一名白衣男子,而这名男子手中正提着一只荷叶烤鸭,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和无辜,正是失踪许久的萧云浮。 在一阵人乱马扬、喧嚣不止的声音中,萧云浮静静地走了出来。他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不由得皱起眉头,一脸无辜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吵?” 听到萧云浮的话,周围的人群渐渐散开,露出了站在中间有些疲惫的何燕亭。 此时的她,左肩上的伤口还没来得及处理,鲜血已经渗透了衣衫,但她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萧云浮身上。 两人隔着人群遥遥相望,谁也没有说话,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一般。 过了一会儿,何燕亭率先打破了沉默,笑着说道:“平安回来就好,随我回家吧。”说着,便迈步向萧云浮走去。 萧云浮听着自己那明显有些加速的心跳,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慌乱。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何燕亭的眼睛。 “那个……我是去京城西市老花头家的荷叶烤鸭了,是你儿时最喜欢吃的。我找了好久,问了好些人,又排了好长的队,终于给你买到了。” 这时,一旁的映月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去拦住了萧云浮的去路。她瞪大眼睛,愤怒地喊道。 “将军,让我打死他吧!我们为了找他都快把整个京城都翻过来了,您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我们这么多人整整找了他两三个时辰,他现在却如此悠闲地逛回来了?我要打死他啊啊啊啊啊!” 映月一边喊着,一边挥舞着拳头向萧云浮扑去。 好在一旁的映花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映月,死死抱住她说:“别冲动,将军都还没有怪罪呢,冷静一定要冷静。” 映月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被映花拖到了一旁。 何燕亭神情有些复杂的接过了荷叶烤鸭,她的思绪开始扩散,但又很快拉回来,她沉声道,“人已经找回来了,映风替我去谢谢东方将军,映月替我去看一下四皇子的伤势,映花去通知一下师兄和慕容璟离,映雪回府备些热饭热水。” “诺!”四姐妹开始有条不紊地行动。 萧云浮有些好奇四人的身世,便问道,“她四人我从前并未在何家见过,是什么来路?” 何燕亭淡笑道,“都是因为战争失去父母的可怜孤女,我见她们性情坚韧,便收留她们做我的侍女,这些年来,我们五人虽是主仆,亦是彼此最后留在世上的家人。” 萧云浮干笑了一声,他可真会聊天找话题啊。 “走,外面冷,回家去说。”何燕亭此刻温柔地有些奇怪。 萧云浮更加心虚了。 何燕亭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你在故意找话题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就像小时候一样,一旦做了坏事,就会如此。你不必在意我此刻为何不再强硬,因为我想起儿时趣事,觉得有些怀念罢了。” 萧云浮讪讪地笑了笑,跟着何燕亭回了镇远王府。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 “今日累了,早日歇息吧。”何燕亭自己将外衫内搭脱去,露出整个后背,后背上大大小小的都是陈年旧伤,还有一道左肩上新添的新伤。 萧云浮有些难过得窒息,她十年前还只是父母娇养的无忧无虑的小姑娘,这十年来她到底过得该有多苦。 萧云浮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想了就会心疼,心疼了她,有些事情就舍不得做了。她可怜,难道他就不可怜了吗? 萧云浮按下心底的情绪翻涌,主动拿起桌边的药撒向她的伤口处,他疑惑道,“是谁,还能伤到你?” 药撒在已经结痂的伤口上会有些疼,但何燕亭早已习惯,她打着哈欠道,“明天你就会知道了,快睡吧。” 何燕亭趴在床上,浅浅睡了过去。 萧云浮站在窗边看着她的睡颜,手指却无法控制得轻抚她的眉眼以及嘴唇。 谁人不可怜,谁人不可怜呐! 萧云浮轻叹一声,帮她掖好被角,吹灭了烛灯,也在另一侧躺下。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面,一片皎洁。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轻轻搂住了何燕亭。 在黑暗中,萧云浮默默想着明日之事,不知不觉也沉沉睡去。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第二日,何燕亭早早起身,她走得很快很急,并没有打扰萧云浮的休息。 “臣,来向陛下请一个愿望!”还没上早朝,何燕亭就出现在皇帝寝宫内。 此时的皇帝正坐在床上,享受着宠妃月妃的贴心服侍,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心情看起来相当不错。他笑着开口问道:“爱卿一大清早前来,所为何事啊?” 何燕亭脸色阴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说道:“臣今日特来告状,要告四皇子的状。昨日,四皇子竟然派出刺客行刺于我,臣只是想找他理论一番,但因带的人稍多了些,四皇子便恼羞成怒,用剑划伤了臣的左肩。 臣可是陛下您亲自册封的尊荣镇远王!四皇子如此肆意妄为,简直就是对陛下您的大不敬啊!” 听到这里,皇帝有些无语的哈。 而一旁正在专心系扣子的月妃娘娘,也是微微一愣,眉眼间闪过一丝惊讶。 她虽身处深宫之中,但也听说了昨天傍晚四皇子重伤昏迷的消息。若是此刻四皇子在此,听到何燕亭这番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告状言论,恐怕会再次气得吐血吧。 “求陛下做主!”何燕亭姿态放得很低。 皇帝眯了眯眼,便道,“爱卿快快请起,上朝之后,朕会当众给你一个公道。” “诺。”何燕亭应声道。 皇帝先行一步离开了,而月妃娘娘却走上前来,亲昵地拉住何燕亭的手,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说道:“将军,承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您了,非常想念您呢。如果您今天下朝后若是无事,能否带承运出宫去游玩一下呢?” 何燕亭听到这话,不禁微微一愣。她知道,言承运现在只有十岁,与她当年惨死的亲弟弟年龄相仿。因此,对于这位七皇子殿下,她态度很温柔,并且非常宠溺他。同样的,七皇子殿下也对她十分依赖。 然而,何燕亭还是委婉地推脱道:“七皇子殿下还太小了,而且最近这段时间局势不太稳定。等过段时间一切都平稳下来后,我一定会带着承运好好出去游玩一番的。麻烦月妃娘娘帮我向七皇子殿下解释一下吧。” 月妃娘娘依然保持着柔和的笑容,轻轻点头表示理解,“没关系的,承运这个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这些天我可以叫一些大臣家的同龄孩子进宫来陪他一起玩。将军您要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就先去忙吧。” “诺。”何燕亭离开去了上朝的大殿。 月妃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承运太小,与如今23岁的何燕亭既然无法发展男女之情,那就只能发展发展姐弟之情了。 我既身为人母,就算不能为儿子谋得太子之位,也要为他谋得安全退路。 新帝当朝宣布,赏西南军右翼将军烨三黄金万两告老还乡,罚四皇子言承肆立即前往西南边境,暂代西南军右翼参谋一职,不立功不得再返回京城。 朝中一片哗然,何燕亭跪地谢恩。 第11章 渣女吗,好像是哦 何燕亭放出消息,谁和四皇子为友,便是与她镇远王为敌。 一时之间,京城众人皆对四皇子避而远之,原本冷清的四皇子府变得更冷清起来。 言承旭本来还想替他求求情,也不敢多管闲事了,只是让人偷摸给他送了一些良药过去。 深夜,何燕亭出现在言承肆房中,言承肆也没有睡,他也一直在等何燕亭的出现。 “你来了。”言承肆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何燕亭说,“嗯,三日后你就该出发了,有些话自然是要与盟友你说清的。你的伤很重,但不致死,是为了皇帝相信,从而信任重用你,将你送到西南军。 这些日子你远离京城是最好的安排,你大哥和三哥要动真格的了,待你立下大功从边境回京之际,太子之位也将不再是遥遥不可及之物了。 而你立的大功便就是我,拿下我,皇帝会很开心的。” 何燕亭笑得有些嘲讽。 言承肆沉默了一下后,突然开口,他试探地问道:“娶了你?还是杀了你?” 听到这话,何燕亭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的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无奈。 “噗呲。”何燕亭笑着说道:“你敢娶我吗?杀我,你可真敢想,当然是夺走属于我的安身立命之本,西南十万大军可以先送给你,他们需要一个好的结局,而不是继续跟着我被皇帝猜忌。” 何燕亭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 言承肆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他从未想过何燕亭会如此轻易地放弃自己的军队,更没想到她会将这一切都交给他。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言承肆震惊地问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何燕亭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眼中的嘲讽之意愈发浓郁。 言承肆紧紧盯着何燕亭,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然而,这个女人已经恢复了古井无波的神情,再也不露任何破绽。 何燕亭说得十分冷漠:“你好好休息吧,边境可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容易生存。如果你自己没有能力活下来,那今天我说的这些话就不再作数了。” 说完后,她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背影。 言承肆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地传来:“你不要小看我,这十五年来,我经历了无数的苦难和折磨,但我从未放弃过。我曾经发誓,只要有一丝机会,我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我会努力证明给所有人看,我不比任何人差!” 他的眼神充满了决心和自信,仿佛在告诉何燕亭,他一定会做到。 何燕亭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言承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好,我很期待看到你的表现。” 说完这句话,她再次施展轻功,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空气中,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回来了,去夜会别的男人了?”萧云浮还没睡,他快速从床上翻起来看着有些鬼鬼祟祟的何燕亭。 何燕亭起了挑逗之心,“是啊,家花哪有野花香,尤其青楼里的男倌们被调教得很好啊。” 何燕亭轻笑一声,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萧云浮说道:“怎么,你吃醋了?” 萧云浮别过头,“我才没有。” “没有吗?”何燕亭凑近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我明天再去。” 萧云浮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行!” 何燕亭挑了挑眉,“为什么不行?” 萧云浮瞪着她,“你是我的妻子,怎能去那种地方?” 何燕亭笑了笑,“说错了,我现在是你的妻主,我除了有你这位男宠,还有一位侧王夫,还很快就有太子王夫。” 说着,她轻佻吻了一下萧云浮的脸颊。 萧云浮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他气恼道,“呸,不正经,不要脸!” “哈哈哈哈。”何燕亭笑得很爽朗,又附耳低声哄了萧云浮几句,二人在打闹间相拥而眠。 何燕亭和萧云浮相拥而眠,睡到半夜,忽然被外面一阵吵闹声惊醒。 “发生了何事?”何燕亭坐起身,披上衣服,推了推身旁的萧云浮。 萧云浮也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我也不知,出去看看吧。” 两人走出房间,只见院子里灯火通明,一群家丁手持棍棒,围在一起。 “怎么回事?”何燕亭问道。 “将军,抓到一个小偷。”映风答道。 何燕亭走近一看,只见一个男子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 男子衣襟半漏,露出白皙结实的八块腹肌,瞧着容貌身形,也是顶好的。 美男计吗?何燕亭心想。 “此人竟敢潜入府中偷窃,真是胆大包天!”何燕亭怒声道。 “来人,将他送去官府!”萧云浮说道。 “且慢!”何燕亭忽然制止道,“先问问他为何要偷东西。” 她走上前,仔细打量着男子,发现他神色慌张,目光躲闪。 “说吧,你为何要偷东西?”何燕亭问道。 男子低头不语。 “不肯说?”何燕亭冷笑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转身对守兵说道:“给他点颜色瞧瞧!” 守兵们听令,纷纷举起棍棒,向男子打去。 男子见状,连忙求饶:“王爷饶命,小人是因为家中老母病重,无钱医治,迫不得已才来偷窃的。” 何燕亭心中一动,“原来如此,倒是个孝顺之人。” 她玩味一笑,眼神毫不掩饰地打量着男子:“你叫何名?值多少钱?本王买了你 ,留在本王府中吧。” 男子虽然感到屈辱,可他还是简单道,“蒋纪,年方十八,家是岭南人,此番进京是与母亲投靠亲家,以获得金钱支撑继续上学,参加今年的科举。 可惜亲家早就不亲了,家母又突发重病,身上的钱早就花完了,实在是走投无路,我愿意留在王府,只要给钱。” “不可!”萧云浮这个醋坛子又翻了。 何燕亭直接拿出一袋银子丢到男子身上,“这些钱拿去给你母亲治病吧。治好之后,记得乖乖回到镇远王府,滚吧。” 蒋纪劫后余生,他感激涕零,连连道谢,拿着钱袋子大笑着离去了。 “好了,都散了吧。映风留下。”何燕亭说道。 “将军,此人来历我现在就去查。”映风道。 何燕亭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他不是别人派来的,那俩货还不屑给我送男人呢。此人是冲着本王的钱和权来的,他是来破釜沉舟赌一把的,不错我很喜欢。” “哼!渣女!” 萧云浮听后不禁冷哼一声,转身回到屋里去了。 何燕亭看着萧云浮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喃喃自语道:“渣女吗?好像是哦。”接着她又自嘲地笑了笑,“一个晚上三个男人,我可真是够忙的啊。” 第12章 京城五霸 言承肆离开京城去了西南边境。 还没来得及成婚,但是苏婉清和林宛如已经入了皇家玉蝶,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四皇子这一去也不知道何时能归,皇后便大度地做主,将这二人皆封为贵人,入后宫侍奉皇帝。 皇后又挑选了两个吉日,操持了大皇子和三皇子两人的婚礼,办得很仓促简单,因为被嫁入皇子府的女子们只有贵妾的身份。 京城的名门世家家自然不满,告状到皇帝面前,皇后把锅全部推给了何燕亭,何燕亭懒得辩解。 她还扬言嬉笑道,“你们的女儿嫁入皇子府只能做贵妾,但要是你们这些浑身老人味的朝中重臣嫁入皇子府,肯定能做正妃的。” 朝堂再次哗然一片,有一个五十岁的老臣被气得硬生生晕了过去。 皇帝为平众怒,就罚何燕亭十日不得上朝。 何燕亭自然乐得逍遥自在,每天都在和萧云浮嬉笑打闹。 皇帝久久不立太子,因为联姻一事,朝中站队开始激烈分明,大皇子和三皇子势力旗鼓相当,双方势力斗得有来有回,好不热闹。 被罢免上朝的第六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 何燕亭换上了一件崭新的黑色男装,显得英姿飒爽。她看着一旁的萧云浮,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来,把这件衣服换上。\"何燕亭递过一件粉色的衣裙,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萧云浮瞪大了眼睛,满脸通红,有些不情愿地接过了衣裙。 萧云浮别扭地穿上了粉色衣裙,还被何燕亭强行扎了个可爱的少女发髻。他低着头,满脸通红,连路都走不稳了。 何燕亭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有趣极了!\" 她回忆起了过去的时光,缓缓说道:\"小时候,你身不由己,总是求着我带你出宫去玩。在云烟姐姐的帮助下,我们俩一个女扮男装,一个男扮女装,成功躲过了守卫的追查,出宫游玩得很开心。那时,你就是一身粉嫩的打扮,而我则穿着黑衣。\" 说着说着,何燕亭的笑声渐渐止住了。她想起了那段美好的时光,心中涌起一丝伤感。 萧云浮也沉浸在回忆之中,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那是他最快乐的日子,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然而,如今一切都已改变。 他语气生硬地说:\"是啊,曾经的京城五霸,人称‘黑将军’‘粉主公’‘青丞相’‘白书生’‘黄忠臣’。如今,早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萧云浮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和无奈。他知道,那些美好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再也回不去了。 何燕亭唏嘘道,“除了‘白书生’云烟姐姐五年前被迫嫁给宋国太子为太子侧妃,其余四人不是都还在京城中吗? 今日,是我们五人曾约定好每年一聚的五霸日,如今我好不容易返回京城,也该聚一聚了。” 萧云浮怒气上涨,“言承欢这个叛徒,他也配?” 何燕亭瞥了他一眼,淡然道,“按理说,我也是叛徒,那我也不配吗?其实,从我们五个人每一个人视角去看,我们都是叛徒不是吗? 你身为太子,却被我和言承欢推翻了皇朝取而代之,此刻却只能沦落为一个男宠苟活着。 云烟姐姐身为长公主,她满腹才学,却因为我身为将军的唯一一次战败以及你身为太子的无能,只能在如花的年纪被迫远嫁宋国。 言承欢身为丞相长子,深知老皇帝对他们言家的忌惮猜疑以及杀心,而你贵为太子却无法阻止老皇帝的偏执疯癫,他不想言家满门迈上我何家后路。 慕容璟离他对你倒是忠心耿耿,只可惜他满心抱负都因为他世子的身份无法参加科举入朝为官。这些你可曾在意了解过?他是最重情赤子之心的,我们京城五霸的分崩离析对他伤害最大,所以我们都算背叛了他。 而我,便不必再提了,这十年间,是我自己靠自己的努力才活下来的,我甚至都未曾收到过你们关心的书信,原来儿时自以为友情深厚,在无情世事中什么都不算。” 何燕亭神情落寞。 “这些,我都不知。”萧云浮愧疚得低下头,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懊悔。 “我不知道皇姐她不是自愿嫁去宋国的,也不知道父皇对言家的忌惮杀心,更不知道璟离的处境和抱负,甚至连你在这十年间过得究竟有多苦,我都一无所知。 我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能够洞察一切,但现在才发现,我其实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过去的悔恨和对现实的无奈。他意识到自己曾经错过了太多重要的事情,没有真正了解到身边人的内心世界和所面临的困境。 这种无知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自责,他觉得自己辜负了那些信任他、依赖他的人。 “现在知晓,也不算太晚。其实也怪不得你,你从小都是顺风顺水的,深居宫中,过着金枝玉叶的美好生活,老皇帝和你母妃都有心瞒着你,你又怎会知晓呢。” 何燕亭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云烟姐姐,我绝对会将她救回来的!说起来,璟离才是最无辜的,我与你之间的恩怨,我与言承欢之间的恩怨,你与言承欢之间的恩怨,就各自以各自的方式去解决吧! 现在,璟离已经在希贤王府等候我们多时了,至于言承欢去不去都随他。” 萧云浮紧紧跟在何燕亭身后。 何燕亭却猛然停下脚步,“靠!我师兄呢?他从那天找你之后,都没回来过!” 萧云浮有些懵逼的眨了眨眼,“你哪里来的师兄,我见过吗?” 何燕亭猛拍大脑一巴掌,懊恼道,“我与他京城偶遇重逢那天,正好是你失踪那日,我便拜托他和璟离一起去京郊外寻你。” 萧云浮有些无语,“这都过了十天了,他那么大一个人了,肯定不会把自己饿死的。你正好去问问璟离。” 何燕亭释怀一笑,“我真是关心则乱,师兄多厉害,我不必担心他。” “啧。”萧云浮暗醋横飞,“小一小二小三,如今又来个小四。” 何燕亭还没来及哄他,九日前的蒋纪穿戴干净地登门了。 “王爷,蒋纪来履约了。” “呵呵,小五来了。”萧云浮冷声道,快步上了马车。 何燕亭:…… 这就是魅力太大的后果吗?福气太多,实在是无福消受啊! 第13章 悲情 何燕亭自然不可能把蒋纪带着一起过去的,就把他安置在镇远王府中。 镇远王的马车一点点地朝着希贤王府前进,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大皇子和三皇子的人正在暗中严密监视着镇远王的一举一动。他们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紧紧盯着镇远王的马车,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然而,这些监控并没有逃过镇远王的眼睛。她坐在马车里,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腹黑的笑容。 这时,萧云浮掀开了车帘,伸出头去张望四周。尽管他的感知能力并不是很强,但他仍然能够感受到周围隐藏着无数双眼睛,正密切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你不是说璟离最无辜了吗?现在我们却要把战场转移到希贤王府,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萧云浮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镇远王微微一笑,挑眉看着萧云浮,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他为了你,自愿入局的。当初我就跟他说得很清楚,这场局他必定会受到伤害,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答应了下来,他说他无惧。\" 萧云浮沉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何燕亭轻轻叹了口气,语气轻柔地说道:\"自从你失踪回来后,我一直没有阻止你与外界联系。难道你不知道我和璟离的计划吗?\" 萧云浮闻言,沉默了整整三秒钟。最终,他深吸一口气,选择坦诚相告:\"好吧,既然如此,我们也是时候该坦白了。毕竟现在涉及到三方计划,如果不能协调好,恐怕只会弄巧成拙。\" “不必,且看谁更胜一筹吧,这样才有意思。”何燕亭微微一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自信和玩味的笑容。 她轻轻一跃,从马车上下来,轻盈地落地后,伸出手一把将萧云浮拉入怀中。 萧云浮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何燕亭已经带着他飞跃上高墙房顶。 她的动作敏捷而熟练,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高空行动。 在高墙上,何燕亭脚步轻快,如同一只灵动的燕子,迅速地穿梭于房顶上。她的轻功卓越,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和速度。萧云浮紧紧抱住她,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与此同时,那些隐藏在暗处中的暗探们也纷纷现身。他们原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没想到何燕亭竟然如此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 这些暗探们开始跟随何燕亭的前进方向,试图不被发现。他们小心翼翼地跟踪着,尽量保持与何燕亭的距离,以免引起她的警觉。 然而,何燕亭却似乎故意放慢了速度,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的暗探们。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挑衅的意味,仿佛在告诉他们:“你们尽管来追我吧!” 萧云浮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叹何燕亭的玩心之大。 很快,便甩开了身后的暗探。 何燕亭带着萧云浮从希贤王府的后门悄悄进去了。 二人到会客亭的时候,慕容璟离和言承欢已经交谈上了,除此以外,何燕亭的师兄顾竹亭也在。 何燕亭和萧云浮对视一眼,计划有变。 “师兄,怎么也在这里?”何燕亭试探问道。 顾竹亭却拿出一把白玉扇,那是云烟姐姐最喜欢的一物,天下仅此一个。 云烟姐姐曾说过,这把白玉扇她日后要送给意中人做定情信物。 萧云浮其实是皇姐激推,他一脸震惊,夺过顾竹亭手中的白玉扇仔细端详,确定无疑后,彻底破防了。 “你是我皇姐意中人?为什么?你如今是代表她来的吗?” 顾竹亭娓娓道来,“十年前,我与师父踏足京城,犹如两颗漂泊的流星,在命运的牵引下,与女扮男装的云烟公主邂逅。我抚琴,她弄箫,诗意与酒香交织,宛如知音相遇。 此后,我们数次特意会面,虽情愫暗生,却都缄默不语。那时的她,宛如初绽的花蕾,年仅十四,我心想,时光漫长,缘分未绝,终有再会之时。于是,我随师父奔赴西南边境。 再闻其讯,竟是她将嫁与宋国太子为侧妃。我如疾风般策马疾驰,日夜兼程,终于赶在她京城出嫁之日。 我在人群的远处,远远地凝视着她,她似有所感,回眸一笑,如春花绽放,将手中紧攥的白玉扇如流星般抛掷于人群之中。 我如飞燕般踏着人群跃起,施展轻功,将白玉扇夺入手中,却只望见她眼角滑落的晶莹泪珠,宛如珍珠坠落。 而后,我默默地跟随她的婚车队伍,直至送至宋国境内,久久伫立,凝望那渐行渐远的身影。” 萧云浮这个小哭包又满脸泪水,“是我没用,都是我没用,是我太傻了,是我害了皇姐。” 言承欢也神情复杂,他是暗恋着云烟公主的,他一直以为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一直陪伴终有一日便可得到回应,原来云烟公主早就心有所属了,那他算什么,算个笑话吗? 言承欢彻底冷下脸。 顾竹亭按下心中的悲凉,继续说道,“一个月前,我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思念,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宋国的旅程,只为能再次见到她。 当我终于抵达宋国时,却看到她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最喜欢的梨花树下,神情落寞,无悲无喜,但又透着一股端庄华丽之气。 我默默地坐在房顶上,拿起萧吹奏起来,这首曲子正是我们初见时共同演奏过的曲目。她听到声音后缓缓抬起头望向我,眼神中竟然蓄满了泪水。 她轻声说道:“燕亭既然已经回到京城,那么在一个特殊的日子里,一定会想方设法让曾经的京城五霸重新相聚。 我如今身不由己,无法亲自到场,只能拜托你拿着我的白玉扇代替我出席这次聚会。如此一来,京城五霸时隔十年之后将再次齐聚一堂。” 何燕亭也动容道,“她还是如此温柔,总是设身处地地替我们着想。” “她那叫蠢!”慕容璟离猛然起身,愤然拍桌道:“五年前,她若不是为了你何燕亭那一次战败不受严惩,便自请前往宋国和亲!你说她是不是蠢?” 他看向何燕亭,眼中满是愤怒与失望。 慕容璟离继续说道:“何燕亭,你对得起她吗?你如今回来,杀了她的父皇,囚禁了她的皇弟,将她萧家天下推翻,帮着言家屠戮萧家其余皇嗣! 你让她永远失去了自己的故乡和家人,你让她无依无靠生活在异乡他国,不知道饱受怎样的折磨!何燕亭!你真该死啊!” 他的声音在庭院内回荡,充满了悲愤和谴责。 第14章 关我屁事,有反转哦 所有人都在看何燕亭的反应,可是她却只是冷漠“哦”了一声,转头问顾竹亭,“师兄,也觉得是我让你与云烟公主的爱情成悲了吗?” 顾竹亭却微微摇头,“不是的,你当年战败,是先皇派人故意拖着不给军粮,以至于八千先锋军被活活饿着困在敌人两万包围圈中,活活等死。 你身为主将,是最为绝望的,眼见着自己曾经意气风发的士兵们皆被自己效命的君王逼到如此绝境,你内心该是何等悲凉。 师妹你也差点殒命,是凌小将军视死如归强闯敌军包围圈,将奄奄一息的燕亭背了出来。” 何燕亭挑眉盯着面色逐渐涨红的慕容璟离,嗤笑道,“如何?这都是萧家自己造的孽,关我屁事。云烟姐姐一定是知道了真相,她愧对我,又想替父补偿,所以才会自清与宋国和亲。 至于我回京之后的所作所为,慕容璟离你有何资格评判?萧云浮还没有说我一句不好!” 萧云浮也回过神来,他今天听到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一时之间竟然有些难以消化。他内心深处那个一直疼爱自己的伟岸的父皇形象,开始逐渐崩塌。 萧云浮深深地吸了口气,神情变得异常复杂,缓缓说道:“萧家如今的下场,完全是自作自受。正所谓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就在这时,快要变成背景板的言承欢突然冷笑出声,嘲讽地说道:“萧云浮啊,你曾经身为太子的那份骄傲和自尊去哪里了?现在看来,你似乎已经被训练成了一条温顺、毫无攻击性的狗了呢!” 言承欢这番话可谓是毫不留情面,说得极其难听,让在场众人不禁为之侧目。 萧云浮冷笑一声,回怼道:“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当初你满心欢喜地以为只要事情办成,你就能稳稳当当地坐上太子之位,却没想到你的父亲竟然开始忌惮起你来,迟迟不肯立下太子之位。 不仅如此,他还在暗中扶持你三弟的势力,让你们两人相互争斗,好坐收渔翁之利。现在你的处境比一条狗还要可怜!” 萧云浮顿了顿,继续嘲讽道:“你机关算尽,小心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所有的努力都为别人做了嫁衣。 任何一个人一旦登上皇位,都会变得多疑不安,不再信任任何人。就算你是他的亲生儿子,恐怕也难以逃脱被怀疑和猜忌的命运。说不定哪天他就会不顾父子之情,要了你的小命呢! 依我看,你还不如找个机会逼迫他退位,自己当上皇帝,岂不是更爽快?何必在这里自怨自艾呢?” 萧云浮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进了言承欢的心窝子里。 他还觉得不过瘾,继续输出道,“还有你言家会被我父皇猜忌,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早就有了谋反叛逆之心了吗? 你们之所以会怕,那是因为你们言家早就是个奸臣了!狼子野心,路人皆知!虽然说胜者书写历史,但也请不要什么锅都推到萧家头上!” 言承欢气得脸都青了。 “够了!这是我家,都别吵了,坐下来喝几杯吧!让今天这个特殊日子完美结束!”慕容璟离恼怒道。 五个人安静地围坐了一圈,黑衣将军何燕亭,粉衣主公萧云浮,青衣丞相言承欢,白衣书生顾竹亭,黄衣忠臣慕容璟离。 宛如少年时友谊的开局,亦是此刻的结束。 时间真是一把残忍的武器。 世事无常,人生多舛。 言承欢痛快喝下杯中的酒水,他仰头哈哈大笑道,“是啊,我活得还不如狗呢!” 言承欢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他猛地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这一动作不仅是对在场众人的挑衅,更是一个明确的动手信号。同时,他的嘴角开始溢出黑色的鲜血。 随着酒杯破碎的声音响起,四周的墙头上突然涌现出众多手持弓箭的官兵。这些士兵们箭已上弦,瞄准了院子里的众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而希贤王府的私兵也迅速涌入后院,紧密地围绕在慕容璟离身边,将他严密地保护起来。 言承欢一边吐血,一边却仍然疯狂地大笑:“希贤王世子竟然下毒企图谋害当朝大皇子,并与镇远王、废太子萧云浮等人密谋造反!你们这些乱臣贼子,难道还不束手就擒吗!” “放肆!”希贤王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来,他的肚子圆润肥大,但眼神却锐利如鹰。他凝视着言承欢,毫不畏惧地说道:“大皇子殿下,您可不要信口开河啊!” 言承欢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他冷笑一声,“证据?本皇子当然有证据!” 接着,他猛地转头看向顾竹亭,扬声道:“顾竹亭,如果你今天能够为我证明他们确实在这里密谋造反,我之前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兑现!” 何燕亭静静看着戏。 萧云浮也有些懵逼,他戳了戳何燕亭肩膀,小声蛐侃道,“啥情况?” 何燕亭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我信我师兄。” 顾竹亭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宠溺之意。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何燕亭身上,然后二人相互对视,含笑点头示意。 接着,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言承欢身旁,与其他人形成对峙之势。 然而,这一切都显得有些不对劲。萧云浮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果然,就在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时,顾竹亭突然转身,手中的白玉扇却化为利刃迅速刺向言承欢的右侧胸口。 言承欢来不及躲闪,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中吐出,身子摇摇欲坠,最终倒在了地上。 顾竹亭俯下身来,贴近言承欢的耳朵,轻声说道:“我代公主殿下向你问好。五年前先帝之所以会采取拖延西南军兵粮的行动,正是因为你向你父亲进言所致。 所以,真正该被千刀万剐的人应该是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去的。” 言承欢瞪大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恐之色。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竟然被这样摧碎了! 顾竹亭缓缓站起身来,伸出右手轻轻擦拭掉溅落在自己脸庞之上的点点血迹,而后神色平静地看向小院的入口处。只见言承旭身着一袭青色衣袍,身姿飘逸地走入场地之中。 原本站立在墙头之上、理应属于言承欢麾下的众多官兵,此刻却纷纷将手中的弓箭调转方向,箭头直直指向言承欢。 言承旭面带和煦的微笑,缓声说道:“竹亭啊,你做得很好。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谋士,有我在,定能保你平安无事。不过其他的人嘛……本皇子可就无能为力了。” 希贤王依旧沉浸在震惊当中,大脑飞速运转着,试图寻找应对当前局面的策略。然而就在此时,慕容璟离却是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向着言承旭表忠心道:“我愿意率领慕容家族效忠于三皇子殿下,全力协助三皇子殿下早日登上太子之位!” 何燕亭微微挑起眉头,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她动作优雅地从怀中掏出一瓶续命神丹,然后快步走到奄奄一息的言承欢身旁,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来,并强行将那瓶丹药塞进他的嘴里。 言承旭见状,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他现在已然呈失败之势!你为什么还要救他?” 何燕亭眼神坚定,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言承旭,傲然说道:“就因为他言承欢将成为我的夫君!就因为我一直都喜欢他!” 这一番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震惊不已。 萧云浮气笑了,言承欢原来是小六。 第15章 有点烧脑贝贝们 萧云浮脸色阴沉,一路上都没有和何燕亭说过一句话,自顾自地坐在马车上。 而何燕亭则一直紧紧地抱着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言承欢,脸上无悲无喜。 当他们终于抵达王府后,萧云浮更是一言不发地下了马车,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然而,当他看到言承欢竟然被放置在了自己的床上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他没有自己的家吗?这可是我的床!” 听到萧云浮的抱怨,何燕亭并没有生气,反而微笑着轻声说道:“嘘,别吵到他。” 接着,她细心地为言承欢掖好被子,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醒了对方。 随后,她转头看向一脸不悦的萧云浮,安慰道:“别急,很快那些真正效忠于他的人便会前来接走他,在此之前,让我们先去外面谈谈吧。” 说着,何燕亭轻轻拉起了萧云浮的手,将他带到了自己的书房里。 书房是镇远王府最安全的地方,因为这里有一个密室。 萧云浮从前只猜到书房会有密室,但没想到今日何燕亭竟然愿意带他进入密室。 何燕亭缓缓说道:“这间密室的尽头,可以直接通往京城郊外。而开启这密室的方法,我刚才也已经详细地告诉过你了,希望你能够牢牢记住。” 萧云浮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你究竟又在打着什么主意呢?” 何燕亭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只是想帮你寻找一条后路而已。如今的我还能够护佑着你,但到了将来某一天,恐怕连我自己都难以自保,那时你就只能自行寻找出路了。好了,关于今天的计划,你还有其他问题想要问我吗?” 萧云浮沉声道:“你与你师兄乃是一伙,此前我尚不明了你们如何沟通谋划,现今见到这条直通京郊的密道,我便全然知晓了。 你在马车上与我虚与委蛇,口称将你师兄忘却,十日未曾见他,我看此语乃是说与马车外之人听的吧! 你早已知晓你师兄此番来京城的目的,亦知他与云烟公主的情感纠葛,甚至你师兄与言承欢、言承旭的合作与背叛,皆在你的盘算之中。 最终的结局,你与你师兄因云烟公主而决裂,你师兄效忠言承旭,而你则选择扶助言承欢,好使他们兄弟二人继续争斗相残,依照你们师兄妹的步调行事!” 萧云浮顿了顿,他惊呼道,“等一下,细思极恐!粗思也极恐!你师兄会突然想起去宋国再去见皇姐一面,是你提醒的吧,因为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白玉扇的含义。你竟然从开始回京之前就开始谋划这些。” 何燕亭此刻有了小女儿姿态,她嬉笑傲然道,“真聪明,我的小太子。是的,我从回京之前就开始谋划,因为我自信我可以推翻你萧家的天下,自信我可以助言家得到天下,自信我可以保护你的性命,自信我师兄不会背叛我,自信没有一个皇帝能容得下我! 只可惜,一开始的计划中途有了改变了,所以需要重新布局,我的太子殿下。” “你……是何意?”萧云浮不敢去猜想其中深意。 何燕亭又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但还是忍住了,这是在书房密室中,要正经一些。 何燕亭嫣然一笑道,“你猜吧。好啦,现在到我来揭秘你与慕容璟离的计划了。那杯毒酒,言承欢本来给自己下的是不会伤身子的毒药,但是你让慕容璟离偷偷换成为有明显后遗症的毒药,你恨他,想要让他因为身有疾而永远和太子之位失之交臂,你要让他痛苦。 然后此时太子之位就只能是言承旭的,然后你让慕容璟离带着希贤王府当众归顺他,这会让皇帝内心忌惮加深,你想让他们父子因为权力相残。 可惜你忘了,还有四皇子言承以及七皇子言承欢,皇帝是个老狐狸,他绝对会继续扶持自己的其他儿子争斗,这便就是帝王心术,他只需稳坐朝堂之上,坐山观虎斗。” “不过。”何燕亭话音一转,“你有句话说的不错,言承欢此刻的境地连狗都不如,他还不如逼他父皇退位让贤,他直接当皇帝呢。真是很期待呢。” 何燕亭忍俊不禁,笑声中充满了骇人的恶意。 萧云浮瞬间洞察到一个问题,“你对言家也有恶意和恨意,这究竟是为何?” 何燕亭的眼眸仿佛被寒霜笼罩,她移步至密室书架前,如轻盈的蝴蝶般取下三本卷宗,然后将其缓缓摊开,展现在萧云浮眼前。 萧云浮看完后,惊得目瞪口呆,“原来十年前的何家谋逆案竟然牵连如此之广,其中言家更是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 诶诶诶,这其中还有几家,已然在你上次追查弹劾时,被你一并解决掉了。” “嗯,不错,我在密室中严厉审问了这几家十年前经手的人,是他们供出言简这个老狐狸的!若非如此,我根本无从发现,原来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然是他! 他们说,言简早在十年前就如饿狼般开始谋划叛逆之事了!何家满门忠烈,他心知肚明,所以何家必须死! 甚至我能在西南边境如鱼得水,也全赖他在西南军安插的内奸协助我,这个内奸就是当年陷害我父亲谋逆的真凶,他不断蚕食我内心对萧家的恨意。 十年后的今日,我果然如他所愿,率领大军重回京城,助他登上那梦寐以求的帝位。好一个如意算盘!” 何燕亭眼中的恨意如熊熊燃烧的烈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 萧云浮唏嘘不已,同样也愤恨不已,“啐,这个老东西,把我萧家和何家害的不浅!” 何燕亭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仿佛冬日里的寒霜,“呵呵。你萧家又算得了什么好东西。这所有的事情,虽说有言家在背后推波助澜,可也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萧云浮不禁汗颜,他又追问道,“那你西南军的内奸可查出来是谁了吗?” 何燕亭的神色瞬间变得黯然无光,宛如被乌云遮蔽的天空,“那只老狐狸深知我在追查当年之事,所以他早早地便解决了那些人,让那些知晓真相的人永远都无法开口。 不过,那些都只是些小角色,真正的大鱼尚未浮出水面呢。而我,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她的眼神中莫名地有些悲伤,她喃喃自语道,“若是可以,我真的希望不是他。 可此刻的他最有怀疑,他突然强娶民女被弹劾,将我的计划全部打乱。 皇帝竟然也准许他退老还乡,若是他在归乡途中惨遭灭口,那必定是他无疑了。无论是因公因私,我要护住他!” 何燕亭的嘴角再次勾起,那笑容冷艳而绝美,恰似一朵在寒风中绽放的梅花。 第16章 俏女鬼爱殇传 “烦请通传镇远王,微臣特来迎接大皇子殿下了。”一位身着青衫的大臣如青松般矗立在镇远王府外。 何燕亭款步而来,待她看清了来人面容,热情地招呼道,“哟,这不是中立派的礼部尚书许大人吗?莫不是要来站队的?” “早就站好队了。”许大人微微颔首,轻声说道,“王爷已然知晓了答案,不知可否让下官将大皇子殿下带走呢?” 何燕亭眯了眯眼,她朱唇轻启,“还不行哦,须等他与我完婚后才行。” 许大人一时语塞,“王爷您可是认真的?如今大皇子殿下身负重伤,能否保住性命都难说,您这是何苦呢?” 何燕亭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自然是图年少情深不悔啊,我岂会嫌弃他,而且他死不了的,有我的救命神丹在,最多两日便会苏醒,到那时,我定会为他举办一场无比盛大的婚礼。” 许大人哑然失笑,无奈之下,只好退而求其次道,“这倒是件好事,下官愿意留在王府中,协助布置婚礼。” 何燕亭转身迎向萧云浮,“自然欢迎,蒋纪,帮我好好照顾许大人!” “诺。”一身奴仆装的蒋纪听令,他带着许大人去了偏院。 许大人临走前回眸,与恰好看过来的萧云浮眼神交流了一番。 蒋纪心细,自然是发现了,他缄默不言,却打算找机会告知何燕亭。 何燕亭请婚的奏折传到了皇帝案板前。 皇帝神情晦暗不明。 底下跪着三皇子言承旭。 皇帝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讥讽道:“好一个兄友弟恭!好一个情深义重!她何燕亭要嫁言承欢,你却要求娶她何燕亭!” 言承旭满脸深情,诚挚地说道:“陛下,儿臣对燕亭姐姐的爱慕之情,犹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她英姿飒爽,武功绝世,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令人瞩目。” 皇帝拍案而起,怒喝道:“够了!她何燕亭乃是朕亲选的太子妃,她的夫君人选,岂容你们这些人指手画脚!这是朕的决定,谁也无法更改! 不过一个女子而已……就值得你们兄弟二人厮杀至此,真是让朕失望!从此刻起,朕将取消她太子妃的身份,朕要让她做朕的皇后!” 一语出,大堂惊。 言承旭结结巴巴地说道,“母后她现今才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后啊,父皇您这般行径究竟是何意?” 皇帝冷酷无情地说道,“子不教父之过,你们二人所犯之错,就由你们的母后一力承担吧,朕已然决定废后!” “不行啊,父皇万万不可啊!”言承旭惊慌失措,仿佛天塌地陷一般,废掉皇后之后,他那嫡次子的尊贵身份可就如同那过眼云烟,转瞬即逝了。 很快这个炸裂的消息就传到了何燕亭耳中,萧云浮无语道,“这个老不死的,也不看自己多少岁数了,一身的老人味,也敢肖想你,也敢上赶着当小七!” 何燕亭被逗笑了,她紧凑的眉头舒展开,好奇道,“什么小七?你怎么还排上序了?” 萧云浮伸出手指开始细数,“小一必须是我,小二是年圣仪,小三是言承肆,小四是蒋纪,小五是你师兄,他其实已经出局了,小六是言承欢,小七自然就是言简喽!” 何燕亭右手拄着脸,偏头看着萧云浮,眉眼含笑道,“你要是这么算的话,那你就还算少了。还有我的副将凌雁峰,还有血煞阁第二杀手血魔,蛊族圣子曲殇,别的就没了吧。” 萧云浮脸黑成锅底了,“呸!不正经!死渣女!你现在都该做那老狐狸的皇后了,还不赶紧想想对策?难不成你要抗旨不遵?还是真进宫给他当皇后?” 何燕亭笑得眼睛眯起,惬意躺在萧云浮腿上,“很简单啊,我以死相逼啊,他还舍不得我死,然后再编些感人故事,百姓们最爱吃瓜啦。 什么兄弟争一女,什么皇帝父子三人相争一女,啧啧啧,不敢想写成小说,该会遭到百姓们如何哄抢。” “……真有你的……”萧云浮算是无语了,他感叹道,“很高兴看到你还和以前一样,恶趣味满满,我们京城五霸你是最调皮有主意的,若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该有多好。” 何燕亭收起笑容,她漠然道,“回不去的,向前看吧 。” 很快,京城茶馆里就出现说书先生,他讲起最近京城里热闹的事情,有一个富豪家,本来是兄弟相争一女,女子被其中愿意付出生命的哥哥所感动要嫁给他,哪怕哥哥马上就要死了,醒过来也是个有终身残疾的,女子她也愿意嫁给哥哥。 弟弟不愿意要找父亲做主赐婚,谁曾想老父亲竟然也喜欢这个女子,为此不惜要休掉原配,要强娶这个女子为妻,女子性情刚烈自然不愿,点起大火要与哥哥做一对亡命鸳鸯。 女子死后,灵魂因为怨气始终徘徊在人间,在夜深人静时,她就出现在富豪家,富豪整日惶惶不安,最终把自己吓死了。 很快这个狗血炸裂故事就传遍京城,也很快就有书社出了本三万字小说,书名为《俏女鬼爱殇传》,作者蒋纪。小说一经出版,就很快遭到众人哄抢。 这时候突然有人说,“听我在宫中当值的舅舅说,皇帝与三皇子殿下大吵了一架后期,似乎要废后,要娶镇远王做新后。” 这时候,又有一个女子尖声道,“不可能啊,我听我在镇远王府里当差的外甥女说,这两日镇远王府正在筹办镇远王与大皇子殿下的婚礼啊,大皇子自从重伤以后就一直住在镇远王府里。” 人群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随后却又陷入了如潮水般的哄闹之中。 好刺激啊,原来这故事中的富豪竟然是当今皇帝,哥哥是大皇子,弟弟是三皇子,女主角则是镇远王! 这一日,言承欢终于苏醒,他有些迷茫地看到四周红火一片的装饰。 何燕亭面带微笑,轻柔地端来一碗药,“夫君,你终于醒来了,我来伺候你喝药吧,喝完药,我们就要在熊熊大火中拜堂成亲了,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言承欢如坠云雾,满脸惊愕,他究竟昏睡了多久啊,难道这一切仍是在梦中吗? 此时朝堂之上,以许大人为首的礼部对皇帝要废后强娶儿媳妇的荒唐行为口诛笔伐。 吏部的御史们也如即将出征的战士,做好了以死相谏的准备,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陛下,你可知道京城百姓如今对你的评价?简直是荒谬至极!” “陛下,皇后她并无过错,按照族制,万万不可废啊!” “陛下,你如此作为,与先帝又有何不同?” “陛下,还请三思啊!求陛下三思啊!” 言简被吵得头痛欲裂,他不禁有些怀念起从前做丞相的日子,那时一呼百应,何其威风,哪里像如今做了皇帝,反而处处受气。 第17章 言承欢瘸腿,两封圣旨 言简用力拍了一下龙椅,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够了!朕意已决,今日谁再敢阻拦,别怪朕不顾多年情谊!” 群臣顿时安静下来,他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没有人再敢轻易开口,生怕触怒皇帝。 就在这时,一个年迈的大臣缓缓走出队列,他是先帝的老师,也是朝中威望最高的大臣之一。 他虽然年事已高,但目光炯炯有神,透露出一股坚定和智慧。他颤巍巍地说道:“陛下,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言简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点了点头,“爱卿但说无妨。” 老臣深吸一口气,言辞诚恳地说道:“陛下,您此举确实有违礼制,而且会引起朝野动荡。万万不可废后强纳镇远王为后啊! 且不说西南边境十万大军安稳,镇远王本身武功高强,又是有功之臣,她与大皇子殿下情意相投,陛下您应该是要成全的啊!您就算不听老臣所言,也要听听京城脚底百姓所言吧!”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真诚和担忧。他知道自己的话可能会激怒皇帝,但作为一名忠诚的臣子,他必须直言不讳。 言简气得无话可说,宣布退朝。 言承欢刚准备起身,却发现自己的下肢毫无反应,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他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双腿,然后又看向了一旁的何燕亭。 “这……怎么回事?”言承欢的声音充满了错愕和不安。他试图挪动双腿,但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让它们听从使唤。 何燕亭面无表情地搅拌着手中已经凉透了的汤药,冷笑道:“关我屁事!你自己给自己下的毒,可别想赖到我头上。这些日子你虽然住在镇远王府,但一直给你看病开药的都是许大人请来的大夫。 至于我给你喂下的那颗救命丹药,这位大夫也是略知一二。至于你可能醒来会身有残疾,大夫也跟我们讲过了。” 言承欢听后,心中一阵绝望和愤怒交织。他原本以为只是暂时的身体虚弱,没想到竟然变成了残疾。 他本就大病初愈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唇颤抖着。 “不可能的,我给自己下的毒很温和的,不会这样的!”言承欢喃喃自语道,“一定是有人换了我的毒酒,是谁干的?言承旭,一定是他!” 他的情绪愈发激动,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仇恨和不甘。 “身患残疾之人永远不得做储君!他是要看着我生不如死啊!”言承欢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怨恨,他知道自己的前途已经毁于一旦,而这一切都是拜言承旭所赐。 看着言承欢那副痛苦到面容扭曲、狰狞可怕的样子,何燕亭心中感到一阵畅快。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后缓缓放下手中的药碗。 “言承欢,你好自为之吧。如今京城局势变幻莫测,风雨飘摇。我本想用我们之间的婚事来拯救你,可没想到,皇帝竟然想要废除皇后,强行迎娶我为后。今天的朝堂之上必定会热闹非凡,风起云涌。 至于我们俩之间的婚事是否还要继续下去,你可以先派心腹去打听一下外面的情况,好好思考清楚之后再给我答复。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等待。” 说完这番话,何燕亭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转身离去,留下言承欢一个人独自承受痛苦和绝望。 “啊啊啊!为什么!我明明是嫡长子,我为了言家的谋反大业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和心血!为什么到头来,我却要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这不公平!我不服气!我不服气啊!” 言承欢依然在痛苦地嘶吼着,他无法接受自己已经失去成为储君的资格这个残酷的现实。 何燕亭那张原本带着些许笑意的脸庞,此时如同被冰雪覆盖般瞬间冷了下来,那笑容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剩下一抹淡淡的漠然。 她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静静地看着小福子手中捧着的那份看似寻常却暗藏玄机的圣旨。 镇远府四周也被数不清的官兵团团围住。 萧云浮站在院落之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紧盯着小福子,脑海中思绪万千。 早早就听闻风声的他,本以为还有时间去准备、去思考,可没想到圣旨竟然这般迅速地降临。此刻早朝应该才刚刚结束,这速度着实让他感到震惊和疑惑。 小福子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圣旨递向前方,那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额头上的冷汗更是不断滚落。 他低着头,不敢与萧云浮和何燕亭对视,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镇远王别怪奴才不提前通知,实在是陛下他发现了我们之间的来往,用性命逼迫奴才。 这两封圣旨是陛下昨夜就精心拟好的,让奴才今早务必送来,王爷您自己的命运便由您自己来抉择,请吧!” 说罢,他缓缓后退一步,眼中满是祈求与无奈。 何燕亭依旧冷冷地瞧着小福子,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他果然知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选……”何燕亭停顿了一下,眼眸流转间深思熟虑,但最后却没有选择,她将两封圣旨都接了过来,行大礼叩首道,“臣镇远王领旨谢恩。” 小福子喜极而泣,“太好啦,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快展开看看吧 ” 何燕亭缓缓地伸出手,不在意地打开那第一封圣旨。只见那圣旨之上,字迹端庄而威严,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带着帝王的意志,清晰地书写着罢免她未来太子妃的旨意,又紧接着封她为太子武学帝师。 紧接着,当她打开第二封圣旨时,脸上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情。那圣旨上的文字如同跳跃的火焰,在她眼前闪烁着光芒,上面明确地命令她前往与西域蛊族相邻的洛阳古城去训新兵,并赐予她洛阳将军之职,统领三万士兵,且限定在十日后即刻出发前往那座古老而神秘的洛阳古城。 何燕亭轻轻摩挲着这两封圣旨,心中思绪万千。 她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轻声呢喃道:“陛下啊陛下,您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了呢。本王如果继续留在这京城之中,那些个皇子们可真是要被我玩死了,哈哈! 更何况他刚刚登基不久,朝中的势力局势犹如那波涛汹涌的大海,尚未完全稳定下来。 他现在把我赶出京城,无非就是想着先将这京城的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待到那时,即便我想要再掀起什么风浪,怕也是难以做到咯。 不过嘛,这洛阳古城,倒是个发展势力的好地方呢。” 说罢,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透露出一股自信与豪情,仿佛已经看到了在洛阳古城中即将展开的一番波澜壮阔的景象。 小福子听罢,脸上顿时涌起一阵惊恐之色,他微微低下头,嗫嚅着说道:“我的天呐,王爷您可千万要注意些呀,这要是被旁人听了去,那可不得了啦。 您瞧瞧,您就算是把声音压得再低,那也是瞒不过奴才我的耳朵呢。您就不能等奴才离开之后,再去念叨那些犯上作乱、大逆不道的话嘛。 奴才我就这么一条命,可经受不起您这般随意地玩耍和折腾呀。” 何燕亭则是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似笑非笑地看着小福子,缓缓说道:“你难道不是本王的心腹之人吗?哪些话语是需要如实上报给上头的,哪些可以暂且隐瞒下来,你自己心中难道就没有个掂量吗? 你既然选择了跟随本王,那就应该有做一个双面间谍的觉悟,明白在这复杂的局势之中,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哦。” 小福子有些想死,微死40%吧。 萧云浮有些无语,她又在逗弄别人了。 第18章 我烨三不愧于国,不愧于百姓,独独愧于亡妻 这一日,那天气当真极好。 烨三这位老将军,只穿着布衣,腰佩锋利的宝剑,整个人却散发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 他身旁坐着那位刚过门不久的娇妻曲芙钰,她身穿一袭华丽的衣裙,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精致玩偶。 两人坐在马车上,五辆马车整齐地排列在一起,马儿们迈着稳健的步伐,车轮缓缓转动,就这样缓缓地向着他的家乡怀远县驶去。 一路上,除了偶尔传来的马蹄声和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外,几乎是风平浪静,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宁静之中。 然而,当车队行进到一处茂密的密林之中时,多年征战沙场、身为将领的烨三却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那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里似乎隐藏着危险。他心中一紧,立刻呵令车夫停下马车,然后仔细观察四周的动静。 片刻之后,他确定了危险的来源,毫不犹豫地立即命令车夫调转车头,带领车队走上了一条绕了一些远路的湖边大道。 就在车队刚刚调转车头准备离开密林之时,突然,几名黑影从水中猛地跃出,那速度之快,犹如离弦之箭一般。 马儿受到惊吓,嘶鸣着扬起前蹄,车内的曲芙钰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抓住烨三的手臂。 烨三连忙安抚道:“别怕,有我在。”他眼神坚定,迅速从腰间拔出宝剑,指挥着护送车队的士兵们做好战斗准备。 此时,那些刺客已经纷纷跳上岸来,他们手持利刃,目光凶狠地盯着烨三等人。 烨三毫不畏惧,他凭借着多年的战斗经验,游刃有余地指挥着护送车队的士兵与刺客展开激烈的作战。 一时间,双方陷入了焦灼的状态,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天动地。 这些刺客似乎源源不断,就像一群疯狂的野兽般扑向烨三等人。 其中,有一伙刺客明显是来杀他的,他们眼中闪烁着杀意,挥舞着利刃朝着烨三猛扑过来; 而另一伙刺客则似乎是来保护他的,他们与杀他的刺客展开了激烈的交锋,试图为烨三争取时间; 还有一伙刺客则是来绑他的,他们悄悄地靠近烨三,试图用绳索将他捆绑起来。 场面顿时变得极为混乱,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 但烨三却始终保持着冷静,他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敏锐的判断力,不断地化解着一个又一个的危机。 他的宝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每一次挥击都能准确地命中敌人的要害。 他的士兵们也个个英勇无畏,他们紧密配合,与刺客们展开了殊死搏斗。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谁也不知道最终的胜负将会如何…… 就在烨三沉浸在战斗之中时,他的娇妻发出惊呼声,烨三杀红了的双眼猛地望向曲芙钰,曲芙钰眼中含泪已经被一伙刺客抓住了。 烨三绝不容许好不容易找到像他亡妻的新婚妻子再次死在他面前,娇妻的确是他抢过来的,当他上街巡游无意间发现此女的容貌身段与他的亡妻那般相像,他的理智就被肆意生长的爱意所吞噬,做出了强娶民女的事情,并不是因为谁的算计,都是他自己的遵心而为。 因为他亡妻白柳早已经死了三十年,在他最爱她那一年,白柳被宋国的人抓住悬挂在墙头上威胁他退军,白柳不愿他为难直接在墙头上一跃而下,烨三抱着她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除了他烨三,世上无人再知他的亡妻是何长相。 “放开她!”烨三怒发冲冠,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使出以伤换伤的打法,妄图将曲芙钰从虎口中救出。 他奋不顾身地向前冲杀,后背被无情地划了一刀,鲜血如泉涌般流淌,然而他却毫无惧色,继续勇往直前。 曲芙钰的眼眶湿润了,她突然幡然醒悟,声嘶力竭地大喊道:“将军,我是和刺客一伙的,您别救我,我不配,不配啊!” “我都知道,别怕,这一次我必定能带你一同安然无恙地回家。”烨三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 烨三的眼神坚定无比,他用尽全力冲向刺客,手中的剑闪烁着寒光。 此时,一名刺客趁烨三分神之际,挥舞着利刃刺向他。 烨三因为流血体力不支没有及时躲开,此刻的利刃成功刺入他的胸膛。 其他刺客见状,纷纷围攻过来。士兵也赶紧围绕在烨三四周,展开最终的决战。 烨三身陷重围,但他毫不畏惧,奋勇杀敌。终于,他杀出一条血路,来到了娇妻身边。 曲芙钰那梨花带雨的脸庞满是痛苦与悔恨,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不断滚落,浸湿了她胸前的衣衫。 她死死地抱住烨三,仿佛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那哭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歉意与哀伤。 “将军,我真的对不起你呀,你平日里待我那般好,可我在嫁给你之前,心中早已有心上人,是你强行介入,生生地将我们拆散。 我那疼我爱我的哥哥,只因向官府告状便被打得二十大板,他本身体质就虚弱,回到家中便已气息奄奄,最终不治身亡……我是真的很恨你啊,你为何如此愚笨,明明知晓这是个圈套,却还要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救我。” “对不起,没事了,跟我走,我带你回家!”烨三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身来,颤抖着拉起曲芙钰的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与无奈,他缓缓回身,目光如炬地望向那群守护在他身旁的刺客头领。 他郑重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兵礼,声音虽有些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烨三对不起何将军,还请你转告将军,她要小心的另有其人,护住我或者杀了我,没有用的。 而那个人与她关系匪浅,你要告诉将军,让她一定不能心软,要心硬如铁,才能在这乱世中保全自己的性命。” 头领拉下面罩,烨三认得他,是先锋军当年死里逃生的十人之一的婴饶。 婴饶目光复杂,“将军有令,一定要护你平安。” 烨三有些凄凉地笑了,“我征战沙场四十余年,为国立功无数,妻亡子丧,我烨三不愧于国,不愧于百姓,独独愧于亡妻。 还请你告诉将军,我不是故意要破坏她的计划的,求你们把我的妻子带出去,带她去找她的心上人。” 烨三仿佛在交代遗言。“一共四波刺客,新来的那波刺客沉得住气现在才出手,你们带着我也逃不出去的,带着我的妻子快走吧。” 婴饶握紧手中的剑,又重新戴上了面罩,一把拎起烨三怀中的曲芙钰,脱离了战场。 烨三回头依依不舍地望去,他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轻声说道:“吾妻白柳,这一次我把你救出来了,现在我该来陪你了。” 烨三轻轻地闭上双眼,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和安宁。然而,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他静静地等待着那即将落下的刺客之刀,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与白柳相处的点点滴滴。可奇怪的是,那一刀始终没有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喧嚣声。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被第四波神秘的人救走了,他们如鬼魅般穿梭在黑夜之中,将他带离了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 曲芙钰奋力从婴饶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倔强和孤傲。她挺直了脊背,坚定地说道:“不必送我回去了,我已经嫁给了烨三将军,我生是他的人 死是他的鬼,我要替他报仇,带我去见你们主子!” 婴饶语气有些沉闷,“可以,主子会很欣赏你的,也会照顾好你的。” 第19章 就迷茫这一章 下一章开启反击喽 何燕亭看到婴饶带着曲芙钰跪在她面前的那一瞬间,心中仿佛被重重一击,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一些事情无需多问,她便已然能够清晰地预见那注定的结局。 何燕亭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烨三将军相处的画面,那曾经的信任与依赖如今却化作了深深的愧疚。 她恨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竟然开始怀疑一直将她当作亲生女儿般养育的烨三将军啊,这也是她在这世上的亲人之一啊。 此刻,她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一下又一下地抽痛着,那种痛楚深入骨髓,让她甚至连询问的勇气都丧失殆尽,烨三将军真的死了吗? 一身丧服的曲芙钰含泪行礼道,“求将军为我夫君报仇。” 何燕亭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悲伤,她知道现在不是沉浸在痛苦中的时候。 她缓缓开口,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映风,把曲姑……把烨夫人安顿好。” 说完,她的目光转向婴饶,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婴饶,你……先退下吧,等我想清楚了,自会再唤你来。” 婴饶静静地站在那里,眼中满是担忧之色,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默默退下。 随着婴饶的离去,书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只剩下何燕亭独自面对着内心的煎熬,那无尽的悲伤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她的心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年,她五岁,还在边境。 她自小调皮,最喜欢趁着烨三将军睡着时,就去拔他的胡子,气得烨三将军喊道,“燕亭,小燕亭,你别那么调皮!你再敢揪我胡子,小心我让你父亲揍你屁股!” 那年,她九岁,要和母亲一起被送往京城中生活。 烨三将军来给她送行,看着她因为离别哭得稀里哗啦,便蹲下摸着她的头安慰道,“别怕,京城里若是谁敢欺负你们父母 写信告诉我,你父亲不敢收拾他们,我敢!” 那年她十二岁,父亲被治谋逆之罪,全家除了她都被斩首示众,她一身孝衣去给父母收尸,是烨三将军不怕牵连义无反顾地进京将她接回了西南边境,并帮着她把父母家人的尸骸都埋葬好。 他说,“别怕,我烨三来护你了。你父母的仇,我会帮你的。 别哭了,哭是没有用,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想学武吗?我来教你。 不要觉得我对你很严厉,你必须要快些长大,你的敌人还在暗中窥伺你!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也不知道还能护你到什么时候,所以你必须要自己先强大,自己去护自己! 我的燕亭小将军真棒。你和你父亲长得真的很像,我信你一定可以长成比你父亲还要厉害的大将军的! 你学的很快,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教你的,现在,是该打响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了!” 那年,她十七岁,第一战,也是惨败的一战。 他说,“你已经很棒了,是有奸人作祟,故意不给先锋军军粮供给,这不是你的错。 做士兵的人,早就做好了以身殉国的准备,你也不必因为他们的死而悲伤难过自责。 快养好伤吧,你要把自己变得更厉害,才能护住自己,亦护住自己想护住的人。” 这年,她二十二岁,她要带着西南十万大军杀回京城报仇,烨三将军没有阻止,他在背后默默支持。 他却只说,“别怕,继续往前走,去做你觉得正确的事情,我始终都会站在你身后的。哪怕做错了也不要后悔,人要一直往前看。你一定不能心软!心软的下场就会和你父亲一样,身首异处。” 何燕亭终于将婴饶唤了进来,“烨三将军可曾说过什么话?” 婴饶如实禀告,“他说,烨三对不起何将军,还请你转告将军,她要小心的另有其人,护住我或者杀了我,没有用的。 而那个人与她关系匪浅,你要告诉将军,让她一定不能心软,要心硬如铁,才能在这乱世中保全自己的性命。” 何燕亭那娇俏的面庞此刻如同被寒霜侵袭,整个身子仿佛一下子坠入了无尽的冰窖之中,那彻骨的寒意瞬间蔓延至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烨三将军所说的话,心中渐渐明了,原来那个与她有着关系匪浅的人,竟然是她最为尊敬的师父——云野道人。 十年前云野道人带着她的师兄顾竹亭在京城活动过,然后又突然出现在西南边境,又突然找到她,要收她为二弟子。 从那以后,整整十年的光阴就这样悄然流逝。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师父始终保持着那份神秘莫测的气质,从未向她透露过自己的过往经历和身世背景。 他对待她的态度也一直冷冷淡淡,远远不及他对师兄顾竹亭那般和蔼可亲、温柔体贴。 然而,尽管如此,她依然对这位师父怀着深深的敬重之情。 何燕亭此刻心绪难安,她突然间就很无助,她不愿意相信烨三将军会背叛她,也不愿意相信师父也会背叛她。 就在婴饶想要安慰何燕亭的时候,萧云浮就带着热汤来到了书房。 萧云浮茶言茶语道,“天黑了,我身为王爷的男宠,来特地照顾王爷了。” “有劳。”婴饶识相地退下了。 萧云浮看着何燕亭晃神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他纠结了一下便道,“不必苦恼,烨三将军没事,被年圣仪的人救下来了。至于那个大奸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为何不去怀疑西南军左翼将军凌峰雁?” 何燕亭微微叹气,“他是我一手提拔上来,五年来,是他从尸山血海中将我救出来的。” “但他同样与你关系匪浅不是吗?”萧云浮一语中的。 何燕亭沉默。 萧云浮继续道,“所以说,不要再继续怀疑了,这也许都是那个老狐狸的计谋呢?他年纪那么大,我们玩不过他,也是正常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要相信,这世间没有真正冷心冷情之人,十年相处怎么可能会没有感情呢?你要信他们,更要信自己,信自己内心的感受,信自己强大的魅力。” “我明白了,谢谢你,云浮。幸好还有你,我会让幕后之人付出他该付出的代价的!”何燕亭顿了顿,掐了掐萧云浮的腰,暧昧道,“夜黑了,我们便一起睡觉吧,快来服侍我吧。” 萧云浮红着脸,“不正经!” 第20章 怀疑身边人的滋味,让你这个老狐狸也尝尝 “娘娘,天气转凉,不如我们做些百花糕给陛下送过去吧。”一身华服的苏婉清提议道。 皇后觉得是个好主意,最近陛下独宠月妃以及时常将七皇子召到身边亲自教导,前些日子的废后风波可把皇后惊到了,她整日惶惶不安,更何况这些日子老三的新皇子妃柳如烟常常入宫,将老三的话带了进来。 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同皇帝做了近二十年的平民夫妻,也是相敬如宾恩爱有加的,可谁曾想如今做了帝后夫妻后,却觉得皇帝对她没有丝毫爱意和怜惜。 皇后苦笑,她看着底下貌美的苏婉清和林宛如,转过一个念头,她应该要好好培养这两位年轻妃子跟月妃争宠。 月妃最擅长的不就是谈诗说词吗?苏婉清不仅能谈诗说词,还能引经据典,一首古筝更是弹得出神入化。 月妃最擅长的不就是装柔弱可怜吗?林宛如不仅生得楚楚动人,说话也委婉好听,一手画技超群堪当大师。 最重要的是,这二人年轻貌美! 皇后思及至此立即行动,“你们今日回去,每个人都要准备一碟独具巧意的花糕,九块不同口味的花糕拼摆在一起,由苏贵人和林贵人奉到御前,供陛下享用。去通知月妃,她必须得准备。” 阖宫上下加起来就九个妃子,分别是从前丞相府夫人如今的皇后叶萱,二姨娘在生下言承肆就离世了,三姨娘如今的宁嫔白洛,四姨娘如今的喜嫔杜喜鹊,五姨娘如今的月妃何湘玲,通房丫鬟们如今的怜常在和平常在,以及新纳的苏贵人和林贵人。 苏婉清得逞地笑了起来,那笑容中仿佛隐藏着一丝狡黠,仿佛早已谋划好了一切。 林宛如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前去,嬉笑着说道:“姐姐同我最为有缘啦,若是有什么打算,可千万不能坑妹妹我呀,不然妹妹我可要伤心啦。” 苏婉清向来喜欢那些聪明伶俐的妙人,此刻看着眼前的林宛如,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她温柔地安抚道:“花糕你便安心去做吧,最后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同进宫,自然要互相照顾。” 没过多久,苏婉清和林宛如便小心翼翼地拎着食盒,缓缓来到了皇帝的寝宫之中。 当她们踏入那华丽的房间时,没想到皇后和月妃竟然都已经在此等候。 皇后面带温和的笑容,轻声道:“陛下快尝尝两位贵人的心意吧,想必一定美味无比。” 而月妃则是笑意盈盈地向前跨出一步,似乎想要夺过食盒,机智的林宛如迅速上前一步巧妙地错开,她脸上露出微笑,然后轻轻地打开食盒,开始为皇帝摆盘并介绍道。 “陛下,这可是我们后宫姐妹们齐心协力为您做的九种不同味道的花糕哦,每一种都有着独特的风味,陛下您待会吃的时候可以猜猜每一种都是什么口味的花糕呢,猜对了是有奖励的,还有我们众姐妹都希望您吃完之后,能够心情愉悦,忘却所有烦恼呢。” 说着,她将三盘精美的花糕摆放在皇帝面前,那精致的模样让人垂涎欲滴。 皇帝微微眯起眼眸,静静地听着那如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的话语从林宛如口中传出,那声音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在这几日来一直萦绕在他耳畔,渐渐驱散了他内心深处堆积已久的烦闷与焦躁。 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貌美、娇柔可爱得如同春日花朵般的女子——林宛如,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而后轻声问道:“你是?是哪位贵人呀?” 林宛如福了福身,盈盈拜倒在地,声音轻柔地回道:“嫔妾林氏宛如,乃林贵人。” 皇帝听闻此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愉悦,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他看着林宛如那张精致的面庞,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如此这般,便封你为娇嫔吧,今晚就留下来侍寝。”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月妃,她原本挂在脸上的微笑此刻仿佛被冻结住一般,眼中闪烁着嫉妒与愤怒的光芒,可很快她就将这些负面情绪都掩藏起来了。 林宛如则低垂着头,微微红了脸,心中既有些羞涩,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喜悦。 苏婉清也上前柔声道,“恭喜姐姐了。” 月妃瞪了苏婉清一眼,苏婉清识相地向后退,月妃上前与林宛如一左一右站在皇帝身侧。 月妃先挑了一块粉色的花糕,那是她亲手做的桃花糕,自然是要皇帝第一个品尝的。 “陛下快先尝尝这块,是臣妾做的哦~” 皇帝向来对自己的宠妃很宠溺也很信任,所以就没有让太监试毒,便直接入口,他咀嚼了几下,便道,“这定然是桃花糕……奖励是什么呢?” 月妃媚眼如丝,“若是陛下今夜宠幸臣妾,臣妾这份礼物您就会知晓了呢~” “哈哈哈当然可以,朕很期待。” 林宛如脸色有些愠怒,她不甘示弱抱着皇帝的胳膊撒娇道,“陛下~快来尝尝第二块,这块是皇后娘娘亲手做的,您尝尝?” 一旁充当背景板的皇后有些欣慰地笑了笑,不是白眼狼就行。 因为是皇后亲手做的,皇帝也没有让太监测毒。 皇帝吃下第二块,他有些疑虑,“这……朕就有些猜不出来了,不似寻常花糕,定然是皇后花了心思。” 皇后神色黯然,果然曾经的山盟海誓就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了,这个花糕她在年轻时给陛下做过,陛下当时说他很喜欢这个味道,会永远记住这个味道。 月妃准备喂第三块花糕的时候,皇帝突然一阵腹痛,一大口鲜血就从口中喷出,太监赶紧将皇帝围住。 月妃手中拿着那块未喂出去的花糕,脸色煞白,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她紧紧盯着那大口吐血的皇帝,心中涌起无尽的慌乱。 第21章 慎刑司成后宫打卡地了 太监们急忙将皇帝抬到床上躺下,动作小心翼翼却又显得有些慌乱。 皇后也惊慌道,“皇帝这是怎么了?来人,快宣御医!” 月妃看着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皇后,你可别再装出一副关心陛下的样子了,这分明就是你设下的圈套!做花糕这可是皇后你的主意!谁不知道你的两个亲生儿子为了太子之位斗得死去活来的!” 皇后闻言,怒目圆睁,“你不要血口喷人,陛下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定是你心怀不轨,想要陷害我!难道已经迫不及待让你儿子当太子,你当皇后了吗?本宫告诉你,只要有本宫在一日,尔等就都是妾!” “够了,都别吵!在场之人,一个都不能放走!”缓过神的皇帝也很恼怒,他如同毒蛇的眼神扫视过皇后、月妃,还有林宛如和苏婉清,以及现在护在他身边的两个太监,还有这个大殿之上所有的人。 此时,林宛如和苏婉清站在一旁,神情都很担忧。 御医终于很快就赶来了,他们仔细地为皇帝诊治,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片刻之后,御医站起身来,面色凝重地说道:“陛下中的毒乃是花毒,此毒西域最盛行,陛下您食用的毒量过小,吐出这一口淤血之后,只需要调理一下身体即可,没有性命之忧。” 皇帝的目光落在了月妃身上,冷声道:“月妃,朕入口的桃花糕可是你亲手所制?” 月妃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陛下明察,臣妾万万不敢毒害陛下啊!这花糕虽是臣妾所制,但臣妾绝无下毒之心!” 皇帝面沉似水,但看到月妃觉得梨花带泪的模样,他又有些犹豫。 月妃哭泣道,“陛下您第二口吃的是皇后做的花糕啊。更何况,这花糕从做好装盒都是皇后的人经手的啊,甚至送花糕来的两位贵人也是皇后举荐的啊!” 皇帝又看向皇后,皇后连忙道:“陛下,妾身冤枉啊!这做花糕本是好意,怎会料到有人下毒……臣妾与您做了二十载夫妻,您还不信臣妾吗?臣送至御前的东西,臣妾定然是小心的啊。” 话未说完,皇后便已泣不成声。 皇帝头很疼,他不愿意相信是皇后下的毒,更不愿意相信是月妃下的毒,可事实如此。 此时,有胆子大的太医上前去查验还剩下七块的花糕,发现了端倪,他回禀道,“陛下,这剩下的花糕里都有毒,此毒似乎就下在这个糕碟上。” 林宛如听后,那原本挺直的身躯仿佛瞬间失去了支撑一般,只听得“扑通”一声,她便重重地跪在了地上。那声响在这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仿佛砸在了众人的心间。 她满脸的惶恐与不安,眼中闪烁着泪花,只因就只有她一个人碰过那糕碟,她深知自己陷入了极为艰难的境地。 “陛下……嫔妾真的没有下毒啊。”她颤抖着声音说道,试图向皇帝解释自己的无辜。 然而,皇帝却无情地开口道:“拖去慎刑司,严刑拷打!”那冰冷的话语如同一柄利剑,直直地刺向了林宛如的心。 就在此时,林宛如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无助地望向了苏婉清。 苏婉清本就脸色苍白,此刻看到林宛如的眼神,她心中亦是一阵酸楚。她竟然也缓缓跪下,眼中满是坚定与决绝,“陛下,那花糕是贱妾林氏宛如和娇嫔姐姐一起送来的,贱妾和她都有罪,贱妾愿意也一同去慎刑司,用自己的性命来证明清白。” 皇帝闻言,神色愈发幽暗,“将所有参与进花糕事件的所有人都带到慎刑司去拷打审问,无论是谁!” 皇帝厉声下令,那威严的气势让皇后和月妃等人面色大变,露出了惊恐之色。她们从未见过皇帝如此震怒,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和陌生。 侍卫们应声而上,将林宛如和苏婉清率先拖出了宫殿。 而在宫殿内,皇后和月妃也在心惊胆战中度过,她们虽然不会和其他妃子一样被直接拖进慎刑司,这是皇帝给她俩最后的体面,但是她俩宫殿中接触过花糕的人都被拖去慎刑司排队挨打招供去了。 一时之间,后宫人心惶惶,慎刑司都快成后宫打卡地了,接触过花糕的众人既希望进慎刑司证明自己的清白保住自己的性命,又害怕慎刑司的恶名。 因为已经有五条被打死的宫女太监的尸体被盖着摆布拉了出来。 就在慎刑司忙忙碌碌审讯了两百人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下毒的人。 此人是月妃宫中的宫女三等宫女柳儿,她指认是月妃想要下毒栽赃陷害皇后。 月妃脸上被皇帝狠狠扇了一巴掌,她直接被打懵了。 月妃不敢相信地捂着脸,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愤怒的皇帝,仿佛不认识一般。她脸上火辣辣的疼,却比不上心里的震惊和委屈。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绝无此意!”月妃声音颤抖着解释道,但皇帝已经完全听不进去。 “贱人!枉朕平日里待你极好!你就这么来报答朕的?毒妇,即刻打入冷宫!”皇帝怒不可遏地咆哮着,根本不给月妃任何辩解的机会。 一旁的皇后看到月妃遭受如此待遇,心中不禁暗喜。然而,还没等她高兴太久,慎刑司的人再次出现,打破了她的得意。 “陛下,我们又审讯出一个下毒的同伙,是皇后宫中的二等太监小杜子。”慎刑司的人恭敬地向皇帝禀报。 皇帝皱起眉头,疑惑地看向皇后:“什么?” 皇后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在地。她惊恐地看着慎刑司的人,完全不知所措。 “小杜子招供说,是皇后指使他下毒,想要嫁祸给月妃娘娘。”慎刑司的人继续说道。 皇后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满脸绝望。 皇帝的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他紧紧盯着皇后,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你们可确定?”皇帝的声音低沉得让人感到害怕。 慎刑司的人毫不犹豫地点头回答道:“回陛下,千真万确。” “好啊,好啊!皇后,你可真是让朕大开眼界!”皇帝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整个宫殿燃烧起来。 皇后的身体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她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双眼无神,泪水不断涌出。 皇帝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继续查,朕倒要看看,还有谁的人要毒害朕!” 很快,后宫中九位妃嫔的宫中都有人主动招供。 皇帝直接气笑了,直接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他此刻才恍然明白,原来这花糕事件是一个针对他的阴谋。 定然是何燕亭对他以牙还牙的报复。 真是小孩子脾气,吃了亏就一定要报复回来! “哼,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你所谓的报复吗?真是个幼稚的孩子!”皇帝喃喃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第22章 合作愉快,夜晚交心 “哈哈哈!”何燕亭那清脆爽朗的笑声如同银铃般在书房中回荡,她那张精致的面庞此刻洋溢着无比舒心的笑容。 她与萧云浮相对而坐,静静地在这充满墨香的书房里对弈,她手持那黑色的棋子,仿佛握着决胜的关键,而萧云浮则稳稳地握着白色的棋子,两人眼神交汇间,仿佛有着无尽的默契在流淌。 何燕亭微微眯起眼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缓缓说道:“没想到你在那看似森严的皇宫中,竟然还隐藏着如此之多的暗线,这份心思着实令人佩服,真是多谢你了。那苏婉清本就是我的人,我从未想过那林宛如竟然也会这般轻易地投靠了你。” 萧云浮闻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抹自豪的神情,他微微挺起胸膛,骄傲地说道:“我可是自小就生活在皇宫之中,那九个人,他们世代效忠我们萧家,所以当他们再次接到我以那种萧家独特字体写下的密令时,便毫不犹豫地听令了。 只是啊人心复杂难测,为了以防万一,也多亏了你派人暗中将这九人的把柄牢牢抓住,让他们不得不听从我们的命令,为我们所用。若没有你的协助,恐怕这一切都不会如此顺利吧。” 说罢,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白子,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何燕亭依旧满脸的愤懑与不甘,她紧蹙着眉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继续说道:“只可惜,你此番帮我,怕是会引发宫中大清洗,你萧家在宫中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只怕就会像被狂风吹散的沙砾一般,瞬间荡然无存,再也难以聚拢起来。” 萧云浮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抹凄惨的笑容,他微微仰头,通过窗户望着那昏暗的天空,仿佛透过层层云雾看到了曾经辉煌却如今早已逝去的过往。 萧云浮缓缓开口道,“已被推翻的皇朝,被宣告天下已亡的废太子,还要那宫中势力有何用?昔日我萧家乃正统皇族,他们自是要向我萧家尽忠,日后,我会让他们重新向我效忠的。” “该你下了。”萧云浮轻声提醒着那正愣神发呆的何燕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无奈。 何燕亭像是被惊醒一般,猛地回过神来,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 她似乎察觉到了萧云浮的目光,不由得起身靠近,仔细地观察着他。 萧云浮原本平静的心绪,此刻却如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猝不及防之下便撞入了她那双仿佛倒映着诸天繁星般深邃的眼眸之中,让他一时间竟有些难以自拔 何燕亭道,“你好像有些变了。” 萧云浮微微偏过头,“你说我变了,你不也是变了吗?推翻我萧家皇朝统治那一天,不是连我都想杀吗? 后来因为年少情谊动了恻隐之心留我一条性命,但你心中却想着将我终其一生都囚禁在这四方院落中,永不能再有出头之日,不是吗? 但是如今的你,好像是要助力我在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呢?” 萧云浮轻笑着。 何燕亭坐了回来,缓缓地抬起手,那枚黑棋如同沉重的心事般落于棋盘之上,她微微抿起嘴唇,轻声说道:“其实我该和你说一声抱歉的,老皇帝的确害我何家满门忠烈都被斩首,所以我此番回家,是要以牙还牙屠尽你萧家满门,以解我心头大恨。 但是报完仇我却发现,我并不开心,我何家满门无辜,你萧家满门就不无辜吗?尤其我已查明真相,这一切都有言简在背后做推手。” 此时的萧云浮,手中紧紧握着那枚白色棋子,久久无法落下,他的内心宛如波涛汹涌的大海,复杂至极。 “瑶瑶姐姐……”他口中呢喃着。 而何燕亭呢,她本就拥有一头如墨般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身着一件简简单单的白袍,此刻在桌灯的映照下,那张原本坚毅的脸庞显得更加柔和起来。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落寞,“竟是许久未听到我的小名了,从十年前我阿爹阿娘死后,无人再唤我小名。” 何燕亭有些想哭,但却早已哭不出来了。 哭又有什么用呢? 萧云浮突然就很善解人意,但是语气莫名地有些傲娇,“想哭便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正好我也想哭了,我也想我的父皇母后了。我叫了你的小名了,你不如也叫一声我的小名吧!” 何燕亭反而被逗笑了,“哎呀呀,你的小名叫什么呀,我怎么有点想不起来了?” 萧云浮生气挑眉,“想不起来,今晚别进我屋!” “哎呀呀,别生气,福团子?”何燕亭笑得有些欠揍。 萧云浮嘴角一抽,“不是这个!再想!” 何燕亭故意拉长语气道,“阿福弟弟~” 萧云浮虽然觉得有些羞耻,但更多地是窃喜。“好啦,现在我们就私底下互相唤彼此小名吧,我叫你瑶瑶,你叫我阿福。” “好的,阿福~现在我们两个人有同一个敌人了,继续合作吧。”何燕亭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萧云浮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有些无奈,但还是忍不住打破这份看似美好的氛围,“我事先说好,若是日后,出于某些原因,我不想和你继续合作了,而是转变为与你敌对的关系,你可不要……” 何燕亭轻轻拍了拍萧云浮的肩膀,笑着说道:“知道了,若真到我们敌对那日,我很厉害的,你如果输给我了,可不要像小时候一样哭鼻子哦。一日后的洛阳古城之旅,你还没答应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呢?” 萧云浮明显有着自己的顾忌,“此去多久会再次回京呢?”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很快的,我觉得是半年,因为给我半年时间,我就能攻打下西域蛊族的。” 萧云浮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看到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耐心地科普道:“别净说这些大话了!西域蛊族可是西域最难缠的一个族群,他们向来以豢养各类剧毒之物而闻名于世,那些毒物的毒性之强、种类之多,让人闻风丧胆。 而且据传说,他们的蛊族大祭司和圣子殿下都拥有着极为独特的能力,甚至可以与天地鬼神相沟通呢。 再者,他们常年隐居在那深山老林之中,地势错综复杂,易守难攻,就凭你这半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攻得下的!” 何燕亭却不以为意,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嘻嘻,你可别小瞧我哦,蛊族圣子吗?早就被我抓住啦!现在,走,跟我再去一趟王府地牢,我带你好好见识见识他,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说着,她迈开大步,朝着王府地牢的方向走去,语气里也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小自豪。 萧云浮那醋意翻涌的模样,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那小小的醋坛子此刻像是被愤怒的火焰点燃,不断地冒着酸气。他紧紧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与无奈。 “你上次带我去地牢,就娶了年圣仪为侧王夫,这一次又带我去地牢里,去见蛊族圣子,是要纳为你的王夫吗?毕竟现在你也没有太子妃的头衔了,自然是可以迎娶夫君的!” 何燕亭听到他的话,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对哦。谢谢提醒。临走前给皇帝再送一份大礼。”说罢,她笑得越发开心,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某种阴谋。 “对了,帮我问问年圣仪,一纸和离书,是否能够从他那里换回烨三将军呢?” 萧云浮看着他,心中满是委屈与不甘,却只能低声赌气道:“知道啦,我会帮你问的。” 何燕亭摸了摸萧云浮的头,“阿福,真乖。” “干嘛!我又不是狗!”萧云浮炸毛了。 第23章 蛊族圣子曲殇 “将军,终于想起曲殇了?”角落里戴着黑斗篷紫面具的男子抬起他的头,只露出那双紫色摄人心魄的眼眸。“我预言过,下一次你来见我,会带着你的男主一起来的。如今可应验了。” “什么男主?”萧云浮刚有些疑惑,在他对上曲殇那双紫眸时,突然间就失去了神智,昏倒在何燕亭怀里。 何燕亭道,“小曲殇,你又要和我一个人说了,我虽然听不懂你那些装神弄鬼的话,可是你为何断定,萧云浮就是我的男主呢?” 曲殇轻声道,“因为,你爱他,你选择了他,所以他就是男主。反之,你如果选择放弃他,那么重新被你选择的人就是男主。 至于你为什么会选择他做你的男主,大概是因为他洁身自好作为太子因为心里有你所以成年后没碰过女人,因为他与你青梅竹马会撒娇会体贴同样也很腹黑爱吃醋,还很好逗弄调戏,身娇体弱易推倒。 最主要的一点,长得还好看在你审美上,愿意在这段感情中做下位者,他有他自己的事业去拼,但他心里只会有你一个人,会为了你而妥协一些事情,这何尝不是一种偏爱呢?” 曲殇越说越激动,那激昂的情绪仿佛要冲破天际一般。他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话语如连珠炮般从口中倾泻而出, 何燕亭却依然无动于衷,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嗯,你说的都对,所以呢?” “他能做的这些,我自然也能做到,而且我觉得我比他长得还漂亮些!所以抛弃他,选择我作为您的男主吧!”曲殇发出一阵怪笑声。 说着,曲殇缓缓地摘掉了黑袍,那黑色的布料如同烟雾般飘散在空中。接着,他又摘下了面具,一张妖冶俊美的脸展现在何燕亭眼前。 微卷的金色头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紫色的眼眸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魔力。他就像是从神话中走出来的邪神,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何燕亭虽然早就见过曲殇的容貌,可此时又是心中一惊,不得不承认,曲殇确实有着非凡的容貌。然而,她的目光依旧坚定。 “美貌不过是外在的皮囊,终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衰老。我所追求的,是真正的情感共鸣和内心的契合。”何燕亭冷静地回应道。 曲殇嘴角轻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那么,就让我来证明给你看,我不仅有美貌,还有一颗真诚的心。”说罢,他靠近何燕亭,凝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要透过她的灵魂看到深处,吐出一口紫烟。 何燕亭突然头脑感到一阵眩晕,她抽出腰间的佩剑,刺入曲殇心脏处,“你对我做了什么?” 曲殇不顾自己心口的疼痛,反而笑容奇异道,“睡吧睡吧,你心底受过的伤,我都会为你一一修补的,睡吧。” “唔。”何燕亭手中佩剑凋落,彻底失去意识。 “瑶瑶~” 温柔的呼喊声叫何燕亭的意识重新唤醒,她紧紧抱住眼前的年轻夫人,泪流满面道,“娘亲……娘亲,不要走好不好。” 何夫人心疼地摸着小何燕亭的头,“不行的,只有我们母女去了京城,朝廷才放心让你父亲继续领兵打仗,别急,等你父亲打了胜仗,你就可以在京城里见到他了。” 小何燕亭继续闷闷不乐,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多很重要的事情,可无论怎样。 很快母女二人就初入京城。 何家在京城中没有府邸,母女二人就暂时住在京城娘家。 小何燕亭作为柳府的表小姐,却始终融入不到柳家的小姐公子中。 柳家小姐笑她是个土包子,长得黑黑的,人也傻傻的,还只会舞刀弄枪,爬墙钻洞,都不屑与她玩。 柳家公子则戏弄她,每次惹急了她她就会还手,那他们就自然有理由围殴她,每次她都被打得很凄惨。 告状?她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她配告状吗? 何夫人每次看到小何燕亭一身伤,何夫人她抱着小何燕亭痛哭,在西南边境,何燕亭可是被捧着的娇娇女,却没想到初入京城却受到如此侮辱。 这一天,小何燕亭又被围堵住了,曲殇已经等候多时准备出场英雄救美了。 却没想到,还没轮到他出场,小何燕亭就手持扫把三两下就被比她明显高几个头的男孩子打趴在地,哀嚎不已。 何燕亭居高临下地踩在他们身上,那眼中闪烁着的凶狠光芒仿佛能将人吞噬,她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道。 “你们这群人渣!老娘早早就想把你们狠狠暴揍一顿!这些日子里,我日夜苦练力气,精心钻研各种武艺,就是为了能够在今天把你们统统打趴在地上,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哼,还想去告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打趴在地,如此丢人的事情,你们居然也有脸去告状?难道你们就不怕你们那些所谓的朋友听闻此事后,会毫不留情地笑话你们吗?嘲笑你们一个个都是不堪一击的弱鸡吗?” 他们此刻早已吓得面如土色,纷纷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姑奶奶,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何燕亭微微仰头,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眼中的冰冷愈发明显,“既然知道错了,那就给我滚!” 话音刚落,她猛地抬起脚,那几个人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慌不择路地朝着四面八方逃窜而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现场和那回荡在空气中的惊恐叫声。 何燕亭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仿若能穿透一切,直直地盯向曲殇藏身的地方,她高声喊道:“我何燕亭从来都不需要救赎,9岁的我尚且年幼,且性格骄纵任性,自然是无法接受自己突然的人生落差,所以很憋屈地在柳府被欺凌了一年,这件事的确成了我的心病之一,但同样也是激励我变强的理由之一!从我的精神世界里滚开!” 曲殇猛地遭到精神反噬,眼睛犹如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中,痛得鲜血如泉涌般流淌而下。 何燕亭的精神世界开始剧烈地晃动,仿佛是在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然而,曲殇却强忍着那如潮水般袭来的剧痛,继续顽强地施展着精神控制,镜头再次一转。 这一次,何燕亭变成了12岁的模样。 她一身素白孝衣,心如死灰地望着已经被推上砍头台的何将军和何夫人。 她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之中,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将她遗弃。 曲殇正欲重新登场,却惊见何燕亭如离弦之箭般冲进人群,风驰电掣般冲上了邢场。 曲殇愕然道:“她这是要劫法场吗?” 何燕亭对着何将军和何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声泪俱下地说道:“父亲母亲,女儿不孝,无力救你们于水火。但女儿向你们发誓,我定会好好地活下去,变得强大无匹,彻查所有真相,为我们何家正名!” 何将军欣慰地笑道:“好孩子,好好活下去便好,莫要太过辛苦,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何夫人哭得肝肠寸断,“瑶瑶,快走,快走,莫要报仇,莫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何燕亭执拗地喊道:“我何家理应效忠贤明之君,而非昏庸之主。父亲,您太过愚忠了!我绝不认同! 昔日我不敢在砍头台与你们相见,只因我尚未做好与你们诀别的准备。 而今我觉得,离别需要好好做告一次别。那些残害你们的人,我定会让他们统统坠入地狱!” 曲殇,玩够了吗?再不解除,你也就要死了!” 曲殇几乎半昏迷,何燕亭也恢复了意识,她再度拿起剑对准曲殇的心口。 “我警告过你,你的精神控制对我无效!我本来应该杀了你的,可是你让我完成了两个遗憾,所以我可以再继续留着你。” 此时,萧云浮也苏醒过来,他疑惑道,“瑶瑶,我梦到你小时候被柳家那几个混小子欺负,然后你把他们都揍得屁滚尿流。 还有,我还看到你冲上刑场,可是在我的记忆里,你明明在人群藏着都不敢看你父母最后一眼。” 何燕亭瞧着萧云浮,“原来那时你也在啊。” 第24章 为你正名,娶你做我的镇远王夫 这一日,阳光洒落在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仿佛是特意为那即将赴任洛阳古城的镇远王而准备的盛大庆典。 京城的百姓们早早地便聚集在街道两旁,一个个翘首以盼,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期待与好奇,自然是因为心中怀揣着对那传说中神奇的女性将军和王爷的强烈渴望,都想亲眼目睹一番这位神秘人物的风采。 百姓们平日里谈论的话题向来都不是何燕亭那些令人瞩目的丰功伟绩,反而更多的是围绕着她的桃色绯闻展开。 他们津津乐道于她身边男人的不断更迭,仿佛那已经成为了一种街头巷尾的热门话题。 还有人更是肆无忌惮地谈论起她前些日子与皇帝以及皇子们之间复杂而微妙的情感纠葛,仿佛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宫廷大戏。 甚至有人恶意地传言,说她的将军和王爷身份根本就不是凭借自己的真本事获得的,而是通过所谓的“睡”服那些男人门才得以实现的。 在他们看来,何燕亭仅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又怎么可能有能力去做到那样的高位呢?这种荒谬至极的言论,如同瘟疫一般在京城中蔓延开来。 关于这些离谱到令人发指的传言,竟然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书生精心编纂成了一本小说,堂而皇之地在市面上公开售卖,书名为《凤中凰》。 然而,何燕亭对此却显得格外淡然,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大大方方地让人购买了这本《凤中凰》,然后静静地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书本,缓缓翻阅起来。 当她看完最后一页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随后轻声嗤笑道:“就这吗?你们以为败坏我的名声之后,我就会因为羞愧而选择上吊自杀吗?简直是可笑至极! 不必在意这些无聊的流言蜚语,女子在这世间本就面临着诸多艰难险阻,我又岂会被这些琐事所困扰?此事必然是有皇帝在背后暗中推波助澜,报复我罢了。” 言简称自己大病初愈皇后还要照顾他,便让月贵妃代替帝后送行镇远王,甚至也没有派出任意一位皇子。 月贵妃的贵妃之位,自然是花糕下毒事件中是言简觉得委屈了她,给她提的位份。月贵妃又没那么爱皇帝,自然不会像皇后那样陷入悲伤中,她更爱权利和金钱。 月贵妃手持一封圣旨,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让何燕亭乖乖跪下接旨。 何燕亭身着那身飒爽的戎装,整个人如同战神一般高坐在战马上,她仰头大笑,那笑声中满是不屑与轻蔑,大声放言道。 “你不过只是个贵妃,即便再受宠,终究还是妾室之流,你凭什么有脸让本王向你下跪!本王乃陛下亲封的荣尊镇远王,地位等同太子,这天下谁见了本王不得礼让三分,你区区一个贵妃,也敢在本王面前撒野!” 月贵妃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堪,她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咬着牙说道:“见此圣旨,便如见到陛下本人!你竟敢如此忤逆!” 何燕亭却依旧笑得漫不经心,她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月贵妃,嘲讽地说道:“本王不认!本王是陛下亲封的尊荣镇远王,位同太子!你还不是位同副后的皇贵妃,没有资格让本王低头!本王要跪的,唯有天子!” 此时,月贵妃微微皱起了眉头,她的目光与何燕亭交触,瞬间明白。她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紧接着,一滴凄美的眼泪悄然滑落,她连忙转身对着一旁的大太监哭诉起来。 “求公公替本宫向陛下谢罪,本宫真是没用,明明奉了陛下之命前来宣旨,却连镇远王都无法说服,实在是帮不了陛下啊……” 那大太监他那原本就极为细小的声线此时更是尖锐,“镇远王放肆!老奴定要让陛下知晓此事,严惩这不守规矩之人,月贵妃娘娘您且宽心。” 大太监迈着小碎步,一路急匆匆地赶回宫中。待他回到宫中,立刻将所见所闻向陛下禀报得清清楚楚,一字一句都不遗漏,就好像生怕陛下听不清楚似的。 而月贵妃呢,眼见大太监离去,那眼中闪烁的泪花终于缓缓收了回去。她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脸上的神情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何燕亭则从马背上轻盈地跃下,她快步走到月贵妃身边,两人亲昵地牵起了手。 月贵妃看着何燕亭,轻声说道:“多谢妹妹,妹妹可有什么需要姐姐帮忙的?” 何燕亭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说道:“帮我见证一场婚礼吧。” 那声音中满是期待与喜悦,仿佛这场婚礼对她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萧云浮微微仰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恍惚,仿佛真的身处梦境之中一般。 那身精致的红色婚服,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将他原本就面如冠玉的精致脸庞映照得愈发白皙剔透。 映花和映雪两人围绕着他,似乎恨不得将世间所有最美好的事物都一股脑地添加到他的身上,让他成为这世界上最耀眼的新郎。 萧云浮就像即将的出嫁的少女一般,心中既怀揣着紧张激动的情绪,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 他轻轻抚摸着身上的婚服,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何燕亭的身影,感动道:“原来这就是她昨晚所说的惊喜和要紧事啊,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用心,连婚服都提前准备好了。这婚服很是贴身,她很早之前就开始筹备了吗?” 映花与映月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随后二人如实说道:“并非如此,这婚服其实是将军母亲生前亲手为她缝制的。将军昨天特意请来了京城最好的裁缝,将婚服的尺寸精心调整成了您的尺寸,所以才会如此合身。” 听着映花和映月的解释,萧云浮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这份心意的珍贵。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喃喃自语道:“那也是用心了,瑶瑶她……心里果然还是有我的。” 此刻,他的满心所想都是何燕亭,那个让他心动不已的女子,可是心动过后,仇恨也一股脑也涌上心头,压得他快喘不过气了。 萧云浮抬头望着天,苦涩笑着,老天爷啊,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之间却隔着无法磨灭的血海深仇。 “王夫,吉时已到,该出发了。” 萧云浮上了花轿,缓缓向着城门而去。 另一边 ,何燕亭已经大声昭告百姓。 “今日在月贵妃娘娘的见证下,我何燕亭即将娶萧云浮为镇远王夫!” 一语毕,全场鸦雀无声。 月贵妃也脸色煞白道,“什么,萧太子萧云浮?他不是已经死无全尸了吗?” 何燕亭道,“我与他年少相知,本就有着一段姻缘,若不是世事无常,我早就同他成亲生子了。那一日,是我心软将他藏在我的王府之中,今日,我要为他正名,我镇远王的王夫就是昔日的萧太子萧云浮!我此生唯爱他一人,白首不分离。” “我愿意。”萧云浮从花轿上翩然下来,他一步步奔向何燕亭。 百姓们又吃了一个大瓜,人群中瞬间哗然一片。 从今日起,又会有新的小说面世了。而这次何燕亭的形象则变了,人们总是被真挚唯一的感情而羡慕吸引。 更别说,他们之间的爱情具有悲情色彩,萧家让何家灭亡,何家又让萧家灭亡,明明年少婚姻亲梅竹马,却因各种原因被拆散,他们之间有着太多的无奈和痛苦,却又在十年后重逢无法自拔地又爱上了彼此,这份爱是多么的感人。 女子们怜惜她的经历和悲惨,男子们则羡慕萧云浮有这么一个深爱着他的位高权重的妻子。 老百姓们没事干就喜欢吃各种各样的瓜。 月贵妃苦涩笑着,“妹妹你的忙,本宫恐怕不敢帮啊!” 何燕亭袖中刀锋现,月贵妃立刻会意道,“本宫是被你挟持的!不是自愿的!本宫愿意为镇远王夫妻证婚,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 何燕亭拉着萧云浮的手,二人在人声鼎沸处,拜堂成亲。 “礼成。”月贵妃松了一口气,正在这时,大太监又领了一封圣旨而来。 是册封月贵妃为皇贵妃的旨意,皇后为此与皇帝又大吵了一架甚至还用指甲划伤了皇帝的脸,皇帝大怒便将皇后幽禁,将后宫事宜皆让皇贵妃接手。 皇贵妃喜不胜收,拿出怀中那封原本的圣旨,“镇远王,还不速速跪下接旨!” “臣,遵命。”何燕亭拉着萧云浮一同跪下。 第25章 去洛阳古城的路途遥远 那圣旨之上所书之内容,实乃陛下之决断。他竟决意仅留一千守军于洛阳古城,而将其余两万之众尽数调离此地,且还在当地周遭之地紧急召集起九千之新兵。 陛下下达此令,乃是命那何燕亭率领着这一万之新旧兵马,务必在短短三个月之内成功拿下西域蛊族。 倘若她未能达成此目标,那么陛下将会毫不留情地剥夺她那镇远王之尊贵名号以及所有尊荣待遇。 何燕亭听闻此旨后,心中虽有诸多想法,但并未表露于外。 她神色淡然地接过那道圣旨,随后身形轻盈地翻身上马,接着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将那身着一袭红装的萧云浮也拉上了自己的马背。 此刻,两人并肩而立,宛如一对璧人般相得益彰,俊美的面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启程!”何燕亭高声喝道,声音清脆而坚定。她身边的映风、映花、映雪、映月四位贴身侍女,以及一百名亲随卫兵紧随其后,一同离开了那繁华的京城,浩浩荡荡地朝着洛阳古城进发。 映风缓缓开口说道:“我们等先大致行军三日,抵达江南一带。而后改走水路,顺流而下,只需五日时间,便可顺利到达临城。 待穿过临城的临仙山之后,再继续前行两日,穿越那片广袤无垠的荒漠,届时,我们便能够抵达最为遥远的西方,也就是洛阳古城所在之处。”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听从安排,随即整顿队伍,迈着坚定的步伐,开始了他们前往洛阳古城的征程。 一路上,尘土飞扬,马蹄声阵阵。 萧云浮感叹道,“我自小生活在宫中,只是在书中看到对最西边的描述,没亲眼讲过,竟不知从京城最快到洛阳古城竟然需要如此波折。” 映花正仔细地整理着物品,她微微抬起头,说道:“这又算得了什么呢?那西南边境的环境可比这西边要恶劣多了呀。每到寒冬时节,那寒冷简直达到了极致,仿佛能穿透骨髓一般。 许多士兵他们的脚趾和手指都不幸被严寒冻伤,严重到不得不忍痛将其锯掉,只为了保住性命。 还记得有一次,将军身负重伤,偏偏就是在那最冷的时候,她伤口处的鲜血都被冻住了,若不是及时救治,恐怕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 映月立马接口道:“没错呀,并且夏天的时候也是热得让人难以忍受。那炽热的温度仿佛要把大地烤焦似的,周边的城镇里,百姓们辛辛苦苦种下的庄稼都被那毒辣的太阳晒得奄奄一息,最终全部枯死。 百姓们原本就已经粮食紧张,生活过得十分艰难,又怎么可能再有多余的力量去征集军粮呢? 所以如果朝廷不下令从那江南富庶之地运送大量的军粮过来,很多仗根本就没办法继续打下去。 后来,还是将军带领大家一起努力,历经无数次的尝试与探索,终于研发出了一种能够抵抗高温的特殊土豆品种,并成功地开始种植。 这种土豆不仅适应了高温环境,产量还相当可观。当地百姓都很感激将军。” 映雪端着一盘精美吃食也过来加入谈话,“我也记得,那一次冬天百姓饿死街道,朝廷迟迟不运赈灾粮草过来。 将军不惜违抗军令带着自己的亲信队伍趁晚上假装劫匪抢劫了附近几家豪族的粮食,并将粮食分给了那些贫苦人家。 所以那些受过将军恩惠的人家,就会主动把自己的儿子丈夫送到西南边境中参军。” 萧云浮满脸玩味地捧场道:“哇哦,这的确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呢!那估计是两年前的事情呀,我至今都记忆犹新呢,当时朝廷筹备的赈灾粮,最后竟然查出来是被贪污了。 真正运往那遥远且饱受苦难的西南边境的,就仅仅只有一些微不足道的沙土而已,这简直是令人发指啊! 那贪污的主犯,当时可是先太后的亲侄子呢,深受太后宠爱。我父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将其他的从犯人员纷纷斩头示众,以平息民愤。 可谁能想到,就在此事过去仅一日之后,便听闻那贪污主犯在睡梦中离奇地被杀死了。 那伤口,简直堪称完美,一击致命,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专业的刺客之手啊! 大理寺急忙出面进行调查,然而却最终碌碌无为而返,仿佛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 如今细细想来,那个神秘的刺客,难道不会就是瑶瑶你请来的吗?你可别瞒着我呀,快跟我说说其中的缘由呗。” 何燕亭解释道,“是,他就是血煞,两年前本来是收钱来杀我的,但是他没有一击致命,我活了下来,所以他任务失败,他答应替我去做一件事,我就让他去刺杀这个贪官喽。” “原来如此,你心口处那明显的伤疤,就是血煞伤的你吗?”萧云浮神色很心疼。 何燕亭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继续谈起往事:“他就像是黑暗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每一个角落,仿佛能与阴影融为一体。 每次行动时,那种精准和冷酷都让人心生畏惧,仿佛他手中的匕首就是死神的镰刀,随时准备收割生命。 当时的我,真的以为自己在劫难逃,那一瞬间,死亡的气息几乎将我吞噬。 然而,命运似乎对我格外眷顾,老天爷竟然还不让我这么轻易地死去,让我有机会从那场绝境中顽强地活了下来。” 萧云浮疑惑道,“那你为何不让血煞刺杀言简呢?” 何燕亭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我那时又不知道幕后黑手是他,更何况比起自己的小恩小怨,那些胆敢蚕食无辜百姓的朝廷蛀虫才是最该死的! 我们取之于民,就应该用之于民,为百姓谋福祉。如果没有天下百姓的支持,哪来的什么皇权富贵?” 萧云浮心头一颤,“原来你心中有着国家大义,我果然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我从未到过群众中,也从未听到群众的声音,我不懂他们的需要,亦不懂他们的痛苦是因为什么原因。” “这趟旅程,难道不是你亲身感受、亲眼目睹、亲耳聆听的好机会嘛?”何燕亭一把搂住萧云浮的细腰,在他耳畔轻轻吹了口气。 “哎呀,这可是在马车上呢,不太合适吧。”萧云浮半推半就道,他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映风那四个小丫头,机灵得很,麻溜地就退出马车了。 何燕亭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天都黑啦,这附近也没个客栈,不在马车上,难不成你还想去野地里?” 萧云浮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何燕亭一把将萧云浮抱到腿上,双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游走。萧云浮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眼神也变得迷离。 “太子殿下,你真香......”何燕亭低声呢喃着,俯身吻上了萧云浮的唇。马车内一片旖旎,两人沉浸在热烈的欢愉之中。 第26章 你能靠的只有你自己 夜如墨染,漆黑如锅底般笼罩大地,狂风呼啸而过,仿佛带着无尽的寒意,那风声宛如恶鬼的咆哮,正是那让人胆寒的杀人夜。 “列队警戒!”婴饶的声音如同冷冽的刀锋划破寂静的夜空,他那坚毅的面庞上透露出一丝决绝,眼神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领着亲卫队,犹如一群勇猛的猎豹,迅速而有序地把那五辆马车严密护住。 就在此时,听到外面动静的何燕亭缓缓走了出来。 她那娇美的身躯只身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外披一件宽大的大衣,那长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凌乱却不失妩媚。 显然,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情四溢的欢爱,此刻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红晕,眼中也透着一抹慵懒的韵味。 婴饶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受。 但作为一名忠诚的将领,婴饶还是强忍着内心的痛苦,上前恭敬地禀告道:“将军,这伙刺客极为狡猾,从京城一路紧紧尾随而来,一直伺机而动。末将觉得他们应该是准备在今晚出手了,所以提前安排了警戒,以免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何燕亭静静地站在那里,聆听着深夜中那清脆的蝉鸣,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宁静之中。 片刻之后,她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说道:“你把他们已经惊走了,不必警惕了。 最后一辆马车,你让那些累了的兄弟们轮流上去休息一下,毕竟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我们必须保持良好的状态,才能应对这些狡猾的刺客。” “诺。”婴饶恭敬地应道,然后退下了。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显得那么挺拔而坚定,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何燕亭转身又回了马车,马车里萧云浮睡得很香甜。 次日,萧云浮醒来,他揉着自己酸痛的后腰,呲牙道,“瑶瑶你精力好旺盛,我真没用,没办法满足你。” 何燕亭上手帮萧云浮揉着后腰,动作很轻柔,“可能我常年练武,血气足吧,反倒是你,该补补身体了。你小时候不是还跟着我父亲学过一段时间武艺吗?怎能成年之后就荒废武学了?” 萧云浮面露羞赧之色,喃喃自语道:“是啊,我这副身躯就如温室中的花朵,自幼便被娇宠呵护,凡事皆有人亲力亲为。父皇对我也甚是纵容,从不催促我勤奋向学。 而我那些已然成年的皇兄皇弟们,却早早被遣往各地为官。曾经的我,犹如生活在蜜罐之中,自以为幸福无比。 如今细细想来,那些所谓的幸福不过是虚幻的表象罢了。父皇自认为正值壮年,他岂能容忍自己优秀的儿子与他争夺皇位?所以,他是蓄意将我养废的啊!” 言罢,萧云浮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自嘲笑容。 何燕亭微微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心疼,“云浮,别这么说自己。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要一起面对未来。你既然意识到了这些,那就从现在开始重新拾起武艺,我教你,可好?” 萧云浮看着何燕亭认真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力量,“嗯,我会的。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可以做到。”说着,他轻轻握住了何燕亭的手。 何燕亭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暖的笑容,“这就对了。我们一起努力,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退缩。” 萧云浮深吸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阴霾都吐了出去,“从今天起,我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不再让任何人小瞧我。” 何燕亭点点头,眼中满是鼓励,“我相信你,云浮。你一定可以的。” 两人相视一笑,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 之后,就不断传来萧云浮的哀嚎声。 何燕亭面无表情,那张原本就冷峻的脸庞此刻更是如同覆盖了一层冰霜,她冷冷地说道。 “你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差劲了,从现在起,每天必须老老实实地扎马步一个时辰!绝不能有丝毫偷懒之意!哪怕是在乘坐马车赶路的途中,每当马车每次停下进行短暂休整之时,你都必须立刻下车,然后规规矩矩地扎马步!这是对你身体的磨砺,也是你必须要经历的考验!” “瑶瑶……我真的快坚持不住了啊。”萧云浮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那汗水如雨水般不断滑落,他的双腿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而摔倒在地。 然而,何燕亭却像是完全看不到他的困境一般,丝毫没有去伸手搀扶他的意思,任由他自己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那清脆的倒地声响彻四周,紧接着,他那平日里细皮嫩肉的双腿便狠狠地磕在了地面上,瞬间就出现了几道殷红的血痕。 鲜血缓缓渗出,刺痛着他的神经,也让他心中涌起了无尽的委屈和不甘。 何燕亭那如寒潭般的眼眸中,此刻全然不见一丝一毫的柔情,仿佛世间所有的温暖与爱意都已被冰封。 她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声音如同冰刃一般划过空气:“你若连这般微不足道的苦都无法承受,那日后又怎能让那些可恶的敌人不再轻视于你? 当日,你藏身于王府之中,言简始终未曾派遣杀手取你性命,并非是他惧怕我,而是他认定了一个早已被宣布死亡的废物太子,根本就掀不起什么足以让他担忧的滔天巨浪。” 说到此处,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如今,他竟然会派出杀手一路尾随,这仅仅只是因为我大肆宣扬了你的真实身份,让他心中感到极度的不快,在他看来,你不过就是一只惹人厌烦、令人作呕的小苍蝇罢了,随便伸出一只手便能将你轻易捏死。 所以,从现在起,收起你那副软弱的模样,不要再让我对你失望,更不要让我也开始瞧不起你,萧云浮。 记住,只有经历过风雨洗礼的雄鹰,才能在天空中翱翔自如;只有历经磨难的勇士,才能在战场上战无不胜。 你必须要学会坚强,学会面对一切困难与挑战,否则,你终将被这个世界所淘汰。你能靠的,从始至终,就只有自己。” 萧云浮紧咬嘴唇,努力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滚落下来。他知道何燕亭说得没错,自己不能再这样懦弱下去。 他艰难地站起身来,挺直了背脊,凝视着何燕亭,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先进去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再继续的。” 何燕亭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但她还是微微叹口气。 萧云浮,不是我逼你的,是你自己想要走上那条孤独的帝王之路,我能做的便就是帮你重返巅峰。 昔日,我想着把你就一辈子关在我身边,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那样子更好。 可惜你也放不下仇恨,所以我选择帮你,就像帮曾经的我自己一样。深陷黑暗中,总是需要一束光来指引前路。 第27章 何燕亭的热血过去 “客栈的水井里被下了毒!” “湖中有水鬼刺客!” “树上飞下了几只刺客!” “地底下钻出了几只刺客!” 各种各样的喊叫声传来,四面八方皆是敌人。 何燕亭面无表情,她并没有出手,也不值得她出手。 是婴饶身形矫健,双剑在手,剑法绝妙,打得刺客们连连后退。 刺客们很快就被打退,但是一百亲卫队还是死了五人,伤了二十三人。 何燕亭冷声道,“给我加强训练!只是在京城呆了一个月,你们就已经弱成这个样子了吗?不要让我对你们失望!萧云浮,你的身体强度已经可以跟着他们一起训练了!婴饶,他就交给你!” “诺!”婴绕领命。 “好的!”萧云浮跟在婴绕身后。 远远的,萧云浮又开始痛苦哀嚎。 叫声凄惨无比。 映雪有些心生不忍,“将军,婴饶小将军的训练强度,对浮云公子是不是有些太难了?” 何燕亭嘴角上扬,在马车中悠哉地喝着映雪泡好的热茶,“他总觉得我对他严厉,其实我已经很温柔了,那就让他试试真正严厉模式吧。 成帝者,必须要有民心、军心、臣心,三者缺一不可。他必须要努力学会与士兵打交道。” 映雪道,“原来都是将军的良苦用心啊,我的将军是最棒的。” 另一边,萧云浮正在被士兵们排挤。 萦绕依旧没作声,只是他身旁那个年轻的将领满脸不屑地讥讽道:“嘿呀,这浮云公子啊,瞧瞧他那小胳膊小腿的模样,真怀疑他怕是连这根粗壮的长枪都没办法稳稳当当地拿起来呢!说不定轻轻一碰就会被压得趴下咯。” 萧云浮紧咬着牙关,心中憋着一股劲,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双臂用力一扛,那根沉重的由铁打造而成的长枪便扛在了肩上。 尽管过程十分艰难,仿佛有千钧重担压在肩头一般,但凭借着他顽强的毅力,最终还是成功地将长枪拿了起来,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在他眼中闪烁着光芒。 婴饶见状,缓缓开口说道:“浮云公子,你确实不太适合这长枪之道,不过将军早就已经为你精心准备好了一把锋利的长剑了。而我最为擅长的便是双剑,所以将军才特意安排你跟着我一起练习。” 萧云浮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忍不住悄悄地去打探有关何燕亭的事情。 “那……那将军到底擅长什么武器呀?她身为女子,按理来说当初的力气岂不是应该比我还要小一些吗?可她却能统领大军,必定有着非凡的本领呢。” 婴饶陷入深深的怀念之中,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那神情仿佛要将时光凝固。 “是啊,当初我们这些人啊,谁都没把那位将军放在眼里呢。她刚来军队的第一天,看着手中那沉甸甸的长剑,脸上满是稚嫩与青涩,然而却只能勉强拿起,那模样着实有些滑稽可笑。 可就是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她内心深处却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仿佛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燃烧。 从那以后,每天清晨天还未亮,她就独自一人悄悄上山,迎着山间的冷风,一遍遍地锤炼着自己的力气。 白天的时候,她又如同普通士兵一样,精神抖擞地跟着大伙一起操练,无论是队列行进还是战术动作,她都一丝不苟地完成,丝毫不因自己是个新手而有所懈怠。 到了夜晚,当大家都纷纷回到宿舍休息时,她却独自来到那安静的武器场,在昏暗的灯光下,一次次尝试着抬起那些沉重的兵器。 很快,三个月的新兵大比来临,整个部队都沉浸在紧张的氛围中。 当她缓缓走出队列,手持那一杆银光闪闪的长枪时,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惊讶的目光注视着她。 她站在那里,眼神坚定如铁,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动摇她的决心。 随着一声清脆的哨响,比赛正式开始,她犹如一道闪电般疾驰而出,手中的银枪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气势宛如长虹贯日,令人胆寒。 凭借着巧妙的技巧和娴熟的兵法运用,她接连将许多比她身强力壮的新兵都打倒在地,那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仿佛都在诉说着她的勇猛与坚韧。 然而,就在大家都以为她即将夺冠之时,凌雁峰这个名字如同惊雷一般响起,那个传说中的少年天才终于登场了。 两人对峙片刻,随即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决,枪来剑往,火花四溅,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 最终,尽管她已经拼尽全力,但还是遗憾地败给了凌雁峰,只获得了新兵第二名的成绩。 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气馁,更没有满足于现状。从那一刻起,每天仅仅只睡三个时辰,她偷偷地给自己加大训练难度,那些强度就连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兵都觉得难以承受。 可她却硬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每天身上都是新伤覆盖着旧伤,那一道道伤疤就像是她成长的勋章,见证着她的蜕变与坚持。 终于,第二次新兵大比开启了。此次比赛的焦点集中于对各类兵器娴熟运用的比拼之上。 她宛如一名技艺精湛的舞者,在弓箭的弦声中穿梭自如,每一次拉弓射箭都仿佛能精准命中目标;长枪在她手中舞动,那磅礴的气势仿若能洞穿层层阻碍; 棍棒挥舞间,带起阵阵风声,展现出坚韧不拔的力量;短剑闪烁着寒光,灵活地在她指尖跳跃,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斧头则以其厚重的威力,彰显着她的果敢与勇猛。 她在这些不同兵器的领域里都交出了令人瞩目的答卷,凭借着卓越的技艺与顽强的拼搏精神,与凌雁峰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角逐,并最终打成平手。 时光悄然流转,四个漫长的月过后,最后一次新兵大比如约而至。 这一次,比赛的形式变为团队十人作战,而我有幸将军分到了同一队伍。 当战斗正式打响的那一刻,将军那与生俱来的军事天赋便犹如璀璨星辰般闪耀开来。 她指挥若定,用兵如神,仿佛整个战场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巧妙地布置战术,合理地分配任务,让我们每个人都能发挥出自己的最大优势。 在她的带领下,我们十个人紧密协作,默契无间,如同一个无坚不摧的整体。无论是面对敌军的猛烈进攻还是狡猾的策略,我们都能迅速做出反应,予以有力回击。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奋战,我们终于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而那一年,她仅仅 14 岁。” 每当谈起何燕亭的英勇事迹,婴饶便仿佛打开了话匣子,那滔滔不绝的讲述就像奔腾的江水一样,根本就停不下来,每一个细节都被他生动地描绘出来,让人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那份热血与激情。 “她真的很厉害啊。”萧云浮感叹道,“她这么厉害,喜欢我什么呀?” 婴饶嘴角一抽,他怨恨地瞪着萧云浮,“是啊,我们也想知道,这么优秀的将军,连凌小将军都不配她,她为何就偏偏喜欢你?” 萧云浮不敢再乱起话题了,婴饶并没有藏私,他尽心尽力地教导着萧云浮,萧云浮也很用心地在学习。 第28章 江南水督江珉 江南,自古以来便是富饶之地。这里气候温和,土地肥沃,物产丰富。 这里的水乡古镇,河道纵横交错,桥梁古朴典雅,稻田一望无际,稻穗金黄,丰收的景象让人陶醉。 何燕亭一行人从江南地带的淮阳古镇进入。 踏入古镇,石板路蜿蜒曲折,街道两旁,店铺错落有致。 在古镇的一角,有一条清澈的小河,河水潺潺流淌,河面上倒映着岸边的绿树和古老的建筑。 萧云浮一路上兴致颇高,那股子兴奋劲儿就像是孩童得到了心仪已久的玩具一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他紧紧地拉着何燕亭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脚步轻快地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那热闹非凡的河边。 河岸边人来人往,各种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仿佛是一场独特的交响乐。那些五颜六色的旗帜在风中飘扬,为这热闹的场景增添了一抹绚丽的色彩。 萧云浮和何燕亭站在河边,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惬意。 就在这时,一个老妇热情地打着招呼走了过来,她满脸皱纹,但眼中却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嘿,你们小夫妻是刚从外地来的吗?”老妇的声音洪亮而亲切,仿佛能穿透嘈杂的环境直达人心。“也是来参加今日我们江南水督的五十大寿的吗?他特地包下了淮阳古镇的千金楼宴请四方,就在镇子中间。” 老妇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向远处的千金楼的方向。 萧云浮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江南水督江珉?此人我倒是听说过,他在江南水督局已经入职二十余年了吧,这期间,江南一带的水运可都由他一人掌控着呢。 按理说,这样的职位最容易捞油水了,可他却过得十分清贫,我父……先皇曾经还特意给他写了一块清正廉明的牌匾呢,真是令人敬佩啊。” 说着,萧云浮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钦佩之情,他不禁想起了先皇对江珉的赞赏之词,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好好见识一下这位声名远扬的江南水督。 “呵呵。”何燕亭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嘴角微微上扬,那冷笑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嘲讽,她缓缓说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果然,当他们听到萧云浮一番话后,那原本满脸笑容的老妇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她试图强撑着保持镇定,但那尴尬的神情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然而,她心中虽有诸多不满,却终究是因为某种忌惮而什么都不敢说出口,只是一旁那个十二岁大的小姑娘,却像是憋了很久似的,突然清脆地说道: “他分明每天都住在那华丽的大宅子之中,那江南的首富都没有他的日子过得奢侈。他不仅对那些大商富豪们肆意压榨,就连我们这些无辜的平民百姓也不放过! 而且他联合富商们所售卖的东西价格高得离谱,尤其是那每日不可或缺的米啊肉啊,让很多贫苦人家陷入了绝境。 无奈之下,许多家庭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把自己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孩子卖给那些富豪家为奴为婢,只为了能换取一口饭吃,维持一家人的生计。他这样可恶的大官!朝廷什么都不管!” “大妞!别再说了!快走!”老妇神色焦急,一把强行拉住大妞的手,转身快步离开了河边。 萧云浮和何燕亭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何燕亭微微皱起眉头,率先开口道:“走吧,去瞧瞧吧,看看他究竟是个东西吧。” 千金楼一掷千金买美人一笑,是风流才子喜爱之地。 何燕亭与萧云浮并肩行至楼下,只见门口笔直地站立着两名神情肃穆的守卫,他们宛如两座不可逾越的山峰一般,稳稳地拦住了何燕亭和萧云浮的前行之路。 其中一名守卫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二位,请止步。若想进入此地,需先缴纳五百两银子作为入场费用,并登记所送礼物。” 何燕亭闻言并未面露怯色,她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雕刻精美的令牌,令牌之上赫然刻有镇远王三个大字,熠熠生辉。 何燕亭将令牌递到守卫面前,神色自若地说道:“烦请通知你们主子,就说京城来了贵人。” 那守卫接过令牌仔细端详起来,见此令牌确实非同凡响,脸上原本紧绷的线条稍稍缓和了些许,但眼中仍流露出一丝疑虑之色。 他稍作犹豫后,对何燕亭和萧云浮说道:“二位在此稍候片刻,小的这就去里面通报一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仿佛过去了许久,终于那名守卫匆匆返回。此刻,他的态度已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只见他微微躬身,满脸堆笑地对着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也变得格外谦卑有礼:“二位贵客,我们家水督有请!”随后便引领着何燕亭和萧云浮向里走去。 两人紧紧跟随着守卫那沉稳而又矫健的步伐,缓缓地走进了传说中的千金楼。 刚一踏入大门,一股浓郁的奢华气息便扑面而来。定睛一看,只见这千金楼内部的装饰简直堪称极致奢华,令人瞠目结舌。 那墙壁上镶嵌着无数颗璀璨夺目的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地面则铺满了厚厚的金丝绒地毯,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了云朵之上。 他们穿过富丽堂皇的前厅,终于来到了一间极为宽敞的客厅之中。 客厅中央摆放着一套精致无比的红木家具,一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那张雕花太师椅上,神态悠然自得地轻抿着一杯香茗。 “你们便是从京城远道而来的客人吧?”男子听到脚步声后,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二人。 待到将他们的容貌看清楚之后,男子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之色,随即微微叹息一声说道:“哎呀呀,真是有失远迎啊!还望两位贵客莫要见怪才好。” 原来这位男子正是名震江南的水督——江珉。 何燕亭毫拉起一旁的萧云浮,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冷笑道:“好久不见,江兄。瞧你如今这小日子过得可真是越来越舒坦了呢。只是不知,你就不怕新帝对你清算吗?” 江珉听到这话后,不禁仰头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着,仿佛要冲破屋顶一般。 笑罢,他一脸不屑地说道:“言简那个老狐狸啊,他如今自己在京城那边都已经忙得焦头烂额、自顾不暇了,我又何必惧怕于他呢? 想当年,我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还时不时地要装出一副清正廉洁的样子来。可现如今,我年岁渐长,也实在是懒得再去伪装什么啦!哼,我江珉就是个大贪官!” 站在一旁的萧云浮听了这番话,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他缓缓开口说道:“大人,您或许忘记了。当初您刚刚来到这淮阳古镇担任县长之时,确确实实称得上是清廉正直之人呐! 那时的您一心为民,兢兢业业,将淮阳古镇治理得井井有条,经济繁荣,百姓们安居乐业。也正是因为如此,朝廷才看中了您的才能和政绩,特意提拔您做了江南水督啊!” 江珉长叹一声,缓缓说道:“萧太子啊,您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不懂得这官场之中的复杂与无奈。 想当年,年少轻狂的我也是满怀壮志雄心,一心想着要成为一名为民请命、为国尽忠的清廉好官。可自打到任这江南水督一职后,我才深切地体会到,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骨感得令人心碎。 您可知晓?您父皇昔日所颁布的那些律法条文,看似条理分明,实则漏洞百出。其直接后果便是官员之间相互倾轧、彼此刁难。 往往一道政令下达之后,历经层层辗转,拖延许久仍难以真正落地施行。 若是我不合群,那么我将在这里的官场寸步难行!他们都贪,朝廷管过吗?是啊,朝廷忙着结党营私、清算异类,皇帝也忙着去除对他有威胁的人,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再者,如今这商人的地位着实卑微至极,他们本就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求存,已是艰难万分。然而国家不但未能给予相应的扶持与保护,反倒强行要求他们加倍纳税。 更有甚者,无论全国何地出现粮食短缺之状况,亦或是军队急需粮草补给之时,所需物资竟然统统都要从我们江南一带征调而出。如此重压之下,可怜那辛勤劳作的农民们,真是苦不堪言哪! 我们有什么错? 错的是这个朝廷,错的是先皇!” 江珉掷地有声,他这积攒了二十年的苦闷与怨恨恨不得一下子都抒发出来。 萧云浮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世间的果,一切都是有因可循的。”何燕亭神色淡然道。 第29章 帅是一种感觉 从那金碧辉煌、热闹非凡的千金楼缓缓走出后,萧云浮便始终耷拉着脑袋,面色阴沉得犹如即将降下暴雨的天空,一路上都闷不作声。 与他并肩而行的何燕亭同样沉默寡言,只是静静地跟随着萧云浮的步伐,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语地行走在这条熙熙攘攘、繁华无比的街头之上。 就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吵闹声骤然响起,萧云浮和何燕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住了目光,不约而同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不远处人头攒动,一大群人正围成一圈,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似乎在围观着什么新奇有趣之事。 萧云浮和何燕亭来到了人群的最前端,眼前的一幕让二人不由得眉头紧皱。 只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姑娘紧紧地抱住一个倒地的老妇,而在她们身旁则站立着一名壮汉,其模样甚是凶恶,令人望而生畏。 何燕亭定睛一看,原来这个小姑娘正是河边偶遇的大妞。 此时,那名壮汉正恶狠狠地盯着地上的祖孙俩,口中还不停地叫嚣着:“哼!我家主人可说了,你这小孙女长得倒是眉清目秀,而且利牙利齿!我们老爷打算收她做六姨娘!今日,你这老不死的,必须把她卖给我家主人!”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欺负人!”萧云浮怒喝道。 “关你何事?”壮汉瞪了他一眼。 “我路见不平,自然要管!”萧云浮上前一步。 “小子,别多管闲事!”壮汉举起拳头。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右手轻轻一甩,将腰间别着的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解下,如一道闪电般抛向萧云浮。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入萧云浮手中。 只见萧云浮一脸兴奋,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大声回应道:“好!”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壮汉。 扎得高高的马尾随着他灵动的身姿上下翻飞,而他手中的长剑更是犹如蛟龙出海,气势汹汹地不断攻向壮汉。 那壮汉见状,倒也毫不畏惧,他迅速抄起一旁摊位上用于量体重的铁杆,与萧云浮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锋。 一时间,剑光杆影交错纵横,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引得周围众人纷纷驻足围观,喝彩声此起彼伏。 看着二人打得有来有回的,其实就是菜鸟互啄,半斤八两。 这边何燕亭则将大妞和老妇搀扶起来。大妞原本因害怕而哭泣不止,但此刻有了何燕亭在旁撑腰,顿时觉得勇气倍增。 大妞用力抹掉脸上的泪水,双手叉腰,瞪大双眼,怒气冲冲地对着壮汉开骂。 “你们这群不知羞耻的家伙!本姑娘不过是说了一句你家老板是个黑心商人,你们竟然就敢这般欺负我们! 难道这天底下就没有王法了不成?人在做,天在看,这世上终究还是有公道存在的!哼,瞧瞧,这不,替我们主持公道的英雄好汉已经来了!” 何燕亭看着大妞那副气鼓鼓却又透着几分可爱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大妞的头顶,语气温柔地说道:“是啊,小姑娘说得没错,这世间总是有公道的,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只见萧云浮虽然动作还算流畅,但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力道,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只有外表好看、实则没有多少真本事的花架子。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突然闪现在他的身后,定睛一看,原来是何燕亭不知何时来到了此处。 何燕亭伸出手来,与萧云浮一同紧紧握住那把闪烁着寒光的长剑,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出剑就要见血,一剑封喉才是婴家剑法的真正精髓所在!” 萧云浮闻言,心脏猛然间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似的。而他手中握着的长剑,在何燕亭的引领和带动之下,瞬间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机。 只见剑光一闪,那柄长剑便如灵蛇出洞般悄无声息地刺进了不远处一名壮汉的大腿之中,随后又如闪电般迅速抽出。刹那间,鲜血四溅开来,宛如一朵盛开的血色花朵绽放在空中。 那名壮汉吃痛不已,惨呼一声后便重重地跌倒在地,痛苦地翻滚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原本看热闹的百姓们皆是大吃一惊,听取“哇”声一片。 何燕亭此时微微偏过头去,目光落在被自己半拥在怀中的萧云浮身上,两人的脸庞相距不过咫尺之遥,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 她嘴角含笑,柔声问道:“怎么样,这下可学会了么?” 萧云浮早已羞红了脸,先是轻轻点了点头,接着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赶忙摇了摇头。 他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那个......你能不能先松开我呀。还有......若你生为男子,想来这世间的所有女子恐怕都会为你倾心不已吧。”说罢,他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何燕亭一眼。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灿烂至极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少年独有的朝气与活力,同时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魅狷狂之气。 她本是一个女子,但此刻却帅气得惨绝人寰,仿佛世间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不足以描绘其万一。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帅不仅仅取决于性别,更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和魅力。 只见何燕亭轻轻甩了一下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娇声说道:“哼,可别小瞧了我,我就是一个女子,不单单只有你们男生会被我迷倒,那些可爱的女孩子们对我也是喜爱有加呢!尤其是在西南边境一带,好多女孩子都是我的狂热粉丝哦,她们天天追着我跑,只为多看我一眼呢。” 听到这里,一旁的萧云浮不禁有些呆住了,他痴痴地望着何燕亭那张绝美动人的侧脸,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喃喃自语道:“我……我相信你说的话。像你这么完美无瑕的人儿,究竟会看上我哪一点呢?我实在想不通……”说话间,他的语气里满是深深的自我怀疑和不自信。 何燕亭那双美眸紧紧凝视着萧云浮,她樱唇轻启,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而坚定:“因为,有我在,你必将成为了千古一帝。而我以后爱的,便就是那时的你。现在只是喜欢你,只是因为我一瞧见你,就心情很好。 在你面前,我不是什么背负仇恨的何家遗孀,不是什么威风凛凛的何将军,不是什么权倾朝野镇远王,也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我只是我,一个喜欢萧云浮的何燕亭。” 她所说的这番情话,宛如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萧云浮的心间;又似夏日中最清凉的泉水,缓缓流淌入他灵魂深处。如此动人心弦的话语,让萧云浮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 萧云浮无可控制地彻底沦陷了,萧家的血海深仇都是言简的错,何燕亭只是被利用了,她同样无辜,更何况是萧家先有错的! 当一个人深深地陷入爱情之中时,他总会情不自禁地在心底为心爱之人寻找各种各样开脱的理由,哪怕明知这些理由可能并不那么充分合理,但那份爱意却足以让人蒙蔽双眼,失去理智。 大妞不合时宜地鼓掌道,“哇,哥哥姐姐你们真是太恩爱了,一定要幸福下去啊!” 第30章 这世间不是非黑即白的 何燕亭和萧云浮好人做到底,将老妇和大妞送回了家,大妞依依不舍地和他们告别。 何燕亭微笑着说道:“事情已经帮你们妥善地解决掉啦,这下子你们总算能够安心了。”说罢,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众人,眼神里透着一丝欣慰与满足。 然而就在这时,刚刚转身准备回屋的大妞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猛地转过身来,像一阵风似的跑到了何燕亭的身前。 只见大妞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何燕亭,声音略带哽咽地道:“多谢姐姐,姐姐你真是个好人。可是姐姐,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还有你住在什么地方呢?等大妞长大以后,大妞可不可以去找你玩呀?” 大妞仰起头,那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满怀期待地望着何燕亭。 何燕亭温柔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大妞的头发,轻声回答道:“当然可以啦,我叫做何燕亭,就是何事秋风悲画扇中的何,微雨燕双飞里的燕,常记溪亭日暮当中的亭。怎么样,记住了吗?” 一旁的萧云浮见状,不禁笑着打趣道:“哎呀呀,你在这小孩子面前装什么呢?” 大妞果然脸上露出了些许迷茫的神情。 何燕亭继续耐心地对大妞说道:“不过没关系啦,大妞。只要你以后好好读书学习,日后自然就会明白我的名字是哪三个字了。你如此聪明伶俐,日后必有作为! 而我也会一直努力下去,争取让咱们女子也能够通过参加科举考试这样的方式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呢。所以呀,就让我们一起加油努力吧,好不好呀?” 大妞用力地点了点头,一双小手握成拳头举在胸前,满脸兴奋地道:“好!我们大女人说话一定要算数哦!” 此刻的大妞,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自信和活力,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个充满希望的自己。 借着江珉的关系,很快就为何燕亭一行人安排了一艘大船,船上的配置都是很高级的,船长也是个老手经验丰富,钱都是江珉出的。 萧云浮看到那艘大船,明显被惊艳到了。 这些年虽然江珉贪污了很多钱,但是他贪来的钱也是有一部分实打实用在了江南水运的建造上,船的升级改造还有船手的培养,都是一顶一的好。 萧云浮心里更复杂了,江珉这个人很难评。 上了船之后,萧云浮突然很好奇地问,“你与江珉是旧识吗?你为何见面喊他江兄?” 何燕亭失笑道,“你才想起来问啊,也就是五年前,朝廷的军粮迟迟送不来导致我八千先锋军几乎陨灭,我一气之下不顾自己重伤就带着凌雁峰冲到这里,要讨一个说法。 江珉就主动站出来了,他亲口承认,是上面有令,这批军粮必须拖着不能很快送过来,他们也是听令行事,问他是谁指使的,他就闭口不谈了。 我气不过,就和凌雁峰暗中绑架了他的发妻威胁他,他却讥笑着反问我,心里不是已经清楚是谁指使的吗? 我没办法否认,因为我猜到是你父皇的指令,我们就把他发妻放了,他就带着我和凌雁峰在千金楼里喝了一宿的酒。 醉酒的他和我们谈起他从前的凌云壮志,谈起朝廷的腐败不堪,谈起他现在的狼狈为奸。说着说着,大男人的他就开始抱头痛哭了,我和凌雁峰又不会安慰人,就让他发妻过来收拾残局,我们就溜了。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从那以后,江珉就会动用特权想办法往西南边境多送一些军粮。所以这世间不是非黑即白的,我收了他的好处,我没有立场去指责他的不对。” 萧云浮内心更加百感交集了。 坐船要坐至少五天,才能到达临城。 船上的日子是枯燥的,何燕亭一直翻看着手中的书籍,萧云浮也继续认真地跟着婴饶学习剑法。 剩下活着的亲卫队九十四人也在认真操练起来,不敢有丝毫懈怠,但是清闲时也会一起聊聊天看看海,都是关系很铁的好哥们。 映风四姐妹叽叽喳喳的有说有笑,手头上的任务都分工明确,映风最沉稳负责管账单同时负责整理看管杂物统筹全局,映花心思细腻负责何燕亭每天的穿衣打扮以及衣物换洗等工作,映雪性格内向喜欢烹饪就只负责烹饪和打扫何燕亭住的隔间,映月性格跳脱负责对外交流一切事宜还有一些跑腿的活。 很快,就来到了临城。 已经到了秋天,临城的风格外的有些冷。 映花早早就准备好了厚实的衣服,给何燕亭和萧云浮换上,其他兄弟们自然也有。 何燕亭还在想着和萧云浮去哪里逛逛呢,映花却凑上来猥琐贱笑道,“听闻这临城的问仙阁是个有名的醉生梦死的温柔乡和销金窟,将军何不去瞧上一瞧?” “唉!”映风扶额无奈叹气。 何燕亭一脸坏笑地看向萧云浮,调侃道:“萧兄意下如何?要不要一同前去看看这所谓的温柔乡?” 萧云浮连忙摇头摆手,拒绝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可没这闲情雅致。”然后他又很傲娇道,“我不去,你也不许去!” 何燕亭选择依着萧云浮的小性子,“那好吧,那就不去了,我们先找家客栈休息一下,明日再去租车队带我们进山。”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在进入临城那一刻,就已经被很多有心之人注意到了。 在江南,因为有江珉这个地头蛇护着,其他魑魅魍魉都不敢露头,露头就会被秒,可在这鱼龙混杂的临城就不好说了,每一方势力都各怀鬼胎。 众人在城中寻了一处偏僻的客栈歇脚。尽管位置较偏,但是院子大住的也宽敞。 进房后,映风将房门关好,并在窗台上放了一根细绳,若有人靠近,细线便会断裂警示。 晚膳时分,大家聚在一起用饭,讨论着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明日进城租车队一事,需得小心些。”映风给映月提醒道。 “莫要担心,我自会小心应付。”映月拍着胸脯保证道。 何燕亭皱眉道,“这地方不太对劲,明日一早,婴饶你带着二十人跟着映月一起去找进山的车队!” “诺!”婴饶领命。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隐约听到有人在喊抓贼。 “带我出去瞧瞧。”映月起身开门查看,不一会儿便回来说只是普通的小毛贼,已被店家抓住。 然而,这看似平常的小事,却让何燕亭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些魑魅魍魉该露头了。 第31章 问仙阁有请 原本何燕亭还觉得这将会是个令人心神难安、动荡不安的夜晚,但出乎意料的是,整个夜晚竟是出奇地静谧安宁,没有一丝一毫异样的声响和动静。 然而就在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何燕亭悠悠转醒准备起身之时,却惊异地发现自己的床边不知何时放置了一张精美的请帖。 那张请帖之上,赫然贴着一枚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唇印,而落款处则清晰地写着三个大字——问仙阁。 能够如此悄无声息地将这张请帖放在何燕亭的床边,足见放信之人的武功定然高深莫测,绝非泛泛之辈。想到此处,何燕亭不禁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道:“有意思......” 紧接着,何燕亭便迅速将众人召集到了一起,并将这张神秘请帖之事如实相告。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她毅然决然地决定亲自前往问仙阁一探究竟。 不过此次同行之人,她仅仅挑选了萧云浮一人,至于其他人,则依旧按照昨日所交代的安排行事。 听闻这个决定,萧云浮顿时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他面露忧色地对何燕亭说道:“如今我们尚未弄清楚来者究竟是敌是友,你就这样带我一同前去,恐怕我不仅无法助你一臂之力,反倒会成为你的累赘,拖你的后腿啊!更何况,我自身难保,说不定还会成为你的破绽呢。” 面对萧云浮的担忧与顾虑,何燕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破绽自然是要留在自己身边才最为放心。别害怕,有我在呢。”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让萧云浮那颗悬着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只要有何燕亭在身旁,无论遇到多大的危险与困难,都一定能够化险为夷。这就是何燕亭的魅力。 何燕亭与萧云浮并肩而行,终于抵达了那神秘而庄重的问仙阁大门前。抬眼望去,但见门口笔直地站立着两位训练有素、恭谨有礼的侍者。 他们身姿挺拔如松,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当二人的身影映入眼帘时,两名侍者立刻快步迎上前来,微微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地说道:“可是何小姐和萧公子?我家主子早已在此恭候二位多时了。” 言罢,其中一名侍者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另一名则在前头领路,引导着何燕亭和萧云浮缓缓步入内阁之中。 踏入内阁之后,何燕亭的目光首先被前方那个身着华丽服饰的男子所吸引。只见他背对众人端坐在那里,虽未看清其面容,但仅是背影就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威严与贵气。 随着脚步声逐渐靠近,男子似乎听到了响动,缓缓转过身子。刹那间,一张英俊非凡的脸庞展现在众人面前。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明亮而温和,让人不禁心生亲近之意。只听他开口说道:“久闻西南将军大名,今日得以一见,才知传闻所言非虚啊!” 何燕亭不动声色地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男子。只见他衣袂飘飘,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风范,身上那件华服更是用金线绣制出精美绝伦的图案,价值不菲。 男子显然察觉到了何燕亭眼中的疑惑之色,于是主动自我介绍起来:“在下宋子瑜,正是这问仙阁的阁主。至于此前给您送去书信相邀的那位,乃是本阁首席花魁——虞三娘子。待会儿她将有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呈献,特意邀请西南将军观赏。” “原来是宋阁主和与虞三娘子邀约,虞三娘子请我赏舞,不知宋阁主寻我所为何事?”何燕亭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清冷与疏离。 宋子瑜微微一笑,嘴角上扬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他缓步行至何燕亭身前,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向她,轻声言道:“将军,这是有人特意托付于我,要我务必转交到您手中的信件。”说着,他将信封往前送了送。 何燕亭略一迟疑,还是伸手接过了那封信。她轻轻撕开封口,展开信纸,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文字。 然而,就在看清信中的内容时,她的脸色骤然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蒙上了一层阴霾。 原来,信里详细描述了她父亲遭遇背叛的经过,而那个与言简勾结的内奸叛徒竟是凌雁峰的父亲凌云志——她父亲何独的至交好友——曾经西南军的副将。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令何燕亭震惊不已。她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射向宋子瑜,眼神之中除了惊讶之外,还隐隐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警惕之色。 宋子瑜见状,心中了然,赶忙出言解释道:“何小姐切莫忧心,在下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送信之人只嘱我将此信转交于您,绝无半点其他恶意。”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何燕亭的表情变化,试图以此消除对方心头的疑虑。 何燕亭沉默片刻,将信收好,“多谢宋阁主。不过,我还有一事不解,宋阁主为何会认识此人?” 宋子瑜微微一笑,“我与此人有些渊源,不过具体之事不便透露。何小姐若是还有疑问,不如亲自去问那人。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了上好的阁间,请。” 何燕亭和萧逸尘跟着侍者来到阁间坐下。 没过多久,只见舞台之上的灯光骤然亮起,犹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瞬间点亮。 紧接着,一阵悠扬动听、宛如天籁般的乐声悠悠传来,仿佛能穿透人们的灵魂,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就在这美妙的音乐声中,一位身姿曼妙、婀娜多姿的女子如仙子下凡一般,轻移莲步,缓缓地踏上了舞台。她身着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衣,如同燃烧的火焰,散发出无尽的魅力与热情。 其面容更是姣美动人,眉似远黛,目若秋水,朱唇不点而赤,肌肤胜雪,宛如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之间皆充满了万种风情,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这位女子正是声名远扬的虞三娘子,她今日的表演果然不同凡响,精彩绝伦得令人瞠目结舌。 那优美的舞姿、灵动的身段以及婉转的歌喉,引得台下观众阵阵雷鸣般的喝彩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然而,虞三娘子的目光却始终紧紧锁定在何燕亭所在的方向,眼神中饱含着深情与妩媚。 她时不时地向何燕亭抛出一个个勾魂摄魄的媚眼,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只可惜此时此刻,何燕亭的心思全然不在她的身上,而是全部集中在了那个可恶的叛徒内奸身上。 对于虞三娘子频频送来的秋波,她根本无暇顾及,完全没有回应,真可谓是“媚眼都抛给瞎子看了”。 站在一旁的萧云浮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顿时警笛大响。 表演刚刚落下帷幕,台下掌声雷动,喝彩声此起彼伏。虞三娘子轻移莲步,穿过人群,径直朝着何燕亭所在的阁间走去。 当她踏入阁间时,只见何燕亭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手中把玩着一只酒杯,眼神却不时飘向门口。 “奴家参见西南将军。”虞三娘子朱唇轻启,声音如同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话音未落,她便扭动着纤细的腰肢,风情万种地直接坐到了何燕亭的怀中。 她那一双美眸犹如含情脉脉的春水,媚眼如丝地勾着何燕亭的脖子,白皙娇嫩的肌肤在烛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整个人显得娇媚动人至极。 何燕亭对于虞三娘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并未感到惊讶,反而嘴角微微上扬,她顺势搂住虞三娘子的纤腰,看起来如何调戏美人她动作很熟练啊。 萧云浮咬牙切齿。 “虞姑娘不必多礼。”何燕亭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慵懒与随意。“只知道姑娘武艺不差,没想到姑娘的舞姿也是一绝。”说着,她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虞三娘子的秀发。 虞三娘子闻言,娇嗔地笑了起来,笑声宛如银铃一般动听。“谢将军夸奖。若将军喜欢,奴家以后可以只专为将军您一人表演呢。” 然而就在此时,一直站在旁边的萧云浮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向这边,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之快地因为一个女子而心生醋意。 第32章 绝望的直女,但你是例外 “奴家喜欢你,请带上奴家一起上路吧。”这直率而大胆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一旁正端起水杯猛灌的萧云浮听到这句话后,不禁被水呛得连连咳嗽起来。他一边咳一边瞪大眼睛看着虞三娘子和何燕亭。 何燕亭则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饶有兴致地看着虞三娘子问道:“虞三娘子,你我从前可曾见过?” 虞三娘子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并无,今日乃是奴家与将军首次相见。然而,就在这惊鸿一瞥之间,奴家便已认定将军便是我此生唯一所爱之人。” 说罢,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更是流露出无尽的深情,仿佛要将何燕亭整个人都融化在其中一般。 何燕亭一针见血地问道:“为何?你被负心薄情的男人伤过?” 虞三娘子听到这话,娇美的脸庞瞬间变得僵硬无比,仿佛被人狠狠地击中了要害一般。 紧接着,她像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下,在何燕亭温暖的怀抱里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抽泣间,虞三娘子断断续续地吐槽道:“这世上正常的男子实在是少之又少啊!想当年,我尚且年少无知的时候,便不幸遇到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他欺骗了我的感情,践踏了我的真心,让我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之中。 而且,不仅仅是我一人遭受此等厄运,我亲眼目睹身边众多好姐妹们将自己的一片痴心交付出去,却最终落得个被无情抛弃、心碎神伤的下场。 经历了这么多,我对男人已经彻底失望甚至厌恶至极,但不知为何,对于女子我同样提不起太多兴趣。” 说到此处,虞三娘子稍稍止住了哭声,抬起那张泪眼朦胧的俏脸,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何燕亭,继续说道:“然而,就在我以为此生都要孤独终老之时,天机老人来到了问仙阁,我花重金请他为我卜算姻缘。 没想到,天机老人竟然告诉我,你便是我命中注定的正缘之人。起初,我对此半信半疑,可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呆住了,那一刻,我深深地明白,原来命运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你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独特的、雌雄莫辨的气质,让我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然后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你……” “啧,妖精!”萧云浮怒不可遏地吼道,他紧紧咬着牙关,似乎下一秒就能把自己的后牙槽给咬碎。那愤怒的模样仿佛能喷出火来,足以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 “好呀,你要怎么才肯跟我走呢?”何燕亭饶有兴致地问道,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丝毫没有被萧云浮的怒火所影响。 虞三娘子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娇俏而迷人的笑靥。她轻启朱唇说道:“这很简单哟,只要和我赌上一把就行啦。本姑娘可不只是武艺高强、舞姿动人哦,我还特别擅长赌博呢。 怎么样,将军大人可有胆量与我较量一番呐?要是您赌赢了,从今往后我便是您的人;但倘若您不幸赌输了,嘿嘿……那您就得乖乖成为我的人咯。” “好,我跟你赌!不过,具体该如何赌法呢?”何燕亭目光灼灼地盯着虞三娘子,眼中既有一丝好奇,又隐隐透露出几分自信。 虞三娘子巧笑嫣然地说道:“那咱们就来赌最简单的玩法好了,投三个骰子,猜猜最终摇出来的骰子数字究竟是多少,咱们以三局两胜定输赢如何?” 何燕亭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与虞三娘子面对面坐下,只见他们两人之间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骰盅。这时,负责主持这场赌局的荷官高声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虞三娘子玉手轻抬,优雅地拿起骰盅,而后手腕微微用力,轻轻地摇动起来。随着她动作的起伏,骰盅内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片刻之后,她将骰盅稳稳地放置在了桌上。 何燕亭目光凝视着面前的骰盅,心中暗自估算了一番后,开口回应道:“依我之见,应该是两个五和一个六。” 虞三娘子面带自信的微笑,朱唇轻启道:“我猜这一回合摇出的是三个六。” 此时,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待荷官揭晓答案。只见荷官神色庄重地伸出双手,缓缓揭开了骰盅。刹那间,众人皆瞪大了眼睛——果不其然,里面呈现出的正是三个六! 荷官大声宣布道:“第一局,虞三娘子获胜!” 站在一旁观战的萧云浮不由得心急如焚,两只手不停地来回搓动着。 原来这赌局要这么玩啊。何燕亭恍然大悟。 第二局比赛正式拉开帷幕,这一次由何燕亭摇骰子,手腕猛地发力,骰子上下翻滚,过了一会才平稳。 虞三娘子神情有些紧绷,她开口道,“我猜是两个六,一个五。” 何燕亭终于开口说道:“两个六,一个四”声音清脆而坚定。 随着荷官再次将骰盅缓缓打开,众人的心也随之悬起。定睛一看,果真是两个六,一个四! “这一局何燕亭胜出,一比一平。”荷官高声喊道,他的声音在喧闹的赌场中清晰可闻。现场气氛愈发紧张起来,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关键的第三局究竟鹿死谁手。 终于,最为关键的第三局来临了。此时的两人神色凝重,就连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般。 只见虞三娘子和何燕亭一同紧紧握住骰盅,迅速地上下左右摇晃起来。骰子在骰盅里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犹如战鼓雷鸣,令人心跳加速,二人交锋许久后,终于轻轻地将骰盅放在桌上。 “我猜是三个三。”虞三娘子的话音刚落,何燕亭便紧接着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猜是三个五。”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的目光都如同聚光灯般聚焦在了那个小小的骰盅之上。 荷官的手慢慢地伸向骰盅,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牵动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就在这时,荷官猛地揭开骰盅,刹那间,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叹声。 “哇!是三个五,何燕亭胜!”荷官激动地大声宣布道。这一刻,胜利的喜悦绽放在何燕亭的脸上,而虞三娘子则流露出些许遗憾,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整个赌场内欢呼声、叹息声此起彼伏,这场激烈的较量至此画上了句号。 虞三娘子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恭喜将军,我愿赌服输。将军难道也擅长赌博一道吗?” “不会啊,这都是刚刚跟你学的呢。”何燕亭一脸认真地说道,目光清澈而坚定。 “啊~将军您果真是风趣得很呐。如今,奴家便是属于您的啦。”虞三娘子娇笑连连,那笑容如春花绽放般娇媚动人,一双美眸更是秋波流转,摄人心魄。 就在他们三人正欲迈步走出问仙阁之时,突然一道身影横在了前方,挡住了去路。只见来者是个身着一袭白色长袍、留着长长白胡子的老者。 虞三娘子定睛一看,瞬间便惊呼出声:“天机老人!”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与敬畏。 然而,被唤作天机老人的那位老者并未理会虞三娘子,而是紧紧地盯着何燕亭,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洞悉一切。 良久之后,天机老人才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如水,但说出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年轻人,你身上带有浓重的凶煞之气,三日之内必定遭遇大难!而你最大的危险来源于此刻站在你身旁这位有着金龙潜藏之势的男子。” 第33章 天命之人,新的蛊神 萧云浮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指着自己,声音颤抖着说道:“我?怎么可能是我?我绝对不会伤害她半分一毫的!而且以我的能力,也根本没有办法伤到她分毫!” 站在一旁的天机老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这危险本就是因你而起。原本,你的命运早已如同那落日余晖,大势已去。就连那象征着祥瑞的紫薇星,也已然偏离了你的轨迹。 然而,正是由于她的靠近,使得你的命运再次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转变。但这种行为无疑是忤逆天道之举,注定前路坎坷不平,危机四伏。” 此时,虞三娘子心急如焚,脸上满是焦虑与担忧之色,她双手合十,不停地向天机老人哀求道:“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呀!她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寻到的心爱之人,如果就这样失去了她,那我这辈子怕是真的只能孤独终老啦!” 相比之下,何燕亭本人反倒显得格外镇定自若。她轻轻地抿了抿嘴唇,用轻柔而平静的语气说道:“嗯,您说得都对,所以呢?蛊族大祭司大人。” 听到这话,天机老人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僵硬起来,仿佛被人戳穿了什么秘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皱起眉头,满心疑惑地问道:“我明明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完美的中原神棍,如此天衣无缝,你究竟是如何识破我的真实身份的?” “啊?”萧云浮满脸惊愕,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何燕亭沉声道,“皆因虞三娘子的信,其上残留着蛊族特有的香味,我一向自诩武功不低,本以为是她武功盖世,方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信送至我床边。 然而,我已试探过,她的武功不过尔尔,而且在赌博摇骰盅中,有蛊虫出手了,所以她必是蛊族女子,借蛊虫之力将信送了进来,我自是难以察觉。” “啊??”萧云浮再度惊诧。 虞三娘子紧抿双唇,沉默不语,似是默认了这一切。 天机老人面沉似水,冷声道,“即便她暴露了,又与我何干?” 何燕亭微微上扬着嘴角,脸上流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情,似笑非笑地道:“原因就在于她那下意识里对你所产生的敬畏之情啊!要知道,在蛊族内部,等级制度可是极其严格的,其中地位最为尊崇的当属大祭司以及圣子。 而我此次被委以重任,前往洛阳担任将军一职,这件事与你们蛊族未来的命运紧密相连。你们必然会派遣人手前来阻挠于我。 更不用说,如今你们蛊族的圣子正落在我的手中。想来,他在赶来此地的途中,定然已经悄悄使用蛊虫跟你们取得了联系。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双方来做一个交易如何?毕竟,此时此刻的你们已然走投无路啦。” 说到这里,何燕亭不禁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无比的自信。 “休想!我们蛊族与你们中原人势不两立!”蛊族大祭司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抬手准备释放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毒雾。只见他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股墨绿色的烟雾开始在他掌心凝聚。 而另一边,何燕亭毫不犹豫地将萧云浮紧紧护在身后,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她毫无退缩之意。 蛊族大祭司心中满是诧异,他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如此淡定,甚至都不躲闪一下。 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其中缘由,只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他猛地回头,却见原本应该站在自己这边的虞三娘子正满脸狰狞地朝他扑来。 此时的虞三娘子似乎已完全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她如同疯魔一般,伸出双手,硬生生地打断了蛊族大祭司正在施展的法术。 紧接着,她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蛊族大祭司的后背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蛊族大祭司猝不及防,他惨叫一声,狼狈不堪地向前扑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何燕亭趁此机会,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剑,身形一闪便来到蛊族大祭司身旁,手中长剑稳稳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为何!”蛊族大祭司又惊又怒,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虞三娘子,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平日里忠心耿耿的下属为何会突然背叛自己。 “因为,你们蛊族的圣子已经投诚了,出来吧,曲殇。”何燕亭面无表情地将剑收了起来,随后微微侧头,朝着旁边的阴影处看去。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只见一个身材高挑、面容俊美的金发男子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身披一件黑色披风,金色的长发随风飘动,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神秘而高贵的气质。 蛊族大祭司看到曲殇出现,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圣子大人……您……您怎么能背叛蛊族?” 曲殇冷冷地看了一眼蛊族大祭司,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这时,虞三娘子身上的禁制终于被解除,她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刚才做了那样的事情,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不过,虞三娘子还是强忍着恐惧,赶紧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倒在地上的蛊族大祭司搀扶了起来。 “曲殇!”蛊族大祭司怒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将眼前之人撕碎一般,怒吼道:“你竟敢背叛蛊神!你难道不知道身为蛊族圣子,背叛蛊神所要承受的惩罚将会是何等的惨烈吗?” 然而面对蛊族大祭司的愤怒指责,曲殇却只是一脸无所谓地站在那里,嘴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嬉笑。只见他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对方,慢悠悠地说道。 “哼,老东西,你不过是活得太久,已经变得迂腐不堪罢了。很快主人就会成为蛊族新的蛊神,我有何错?” 听到曲殇这番话,蛊族大祭司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惊叫道:“什么?她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命之人?” 话音未落,他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双目紧闭,眉头紧皱,似乎正在全力集中精神去感知着什么。 片刻之后,蛊族大祭司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坚定地看向不远处的何燕亭,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对着身后的虞三娘子喊道:“快,随我一同拜见新蛊神!” 说罢,他率先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朝着何燕亭叩拜下去,并高声呼道:“蛊族第二十三代大祭司苏萨携族人虞霁,参见新蛊神!愿新蛊神保佑我蛊族繁荣昌盛、生生不息!” 何燕亭笑着对还处在呆滞中的萧云浮说,“意外之喜。” 萧云浮正在头脑风暴,他一直待在何燕亭身边,竟然没发现何燕亭暗中安排了这么多事情,他还是太失败了,还有很多需要学习。 第34章 洛阳古城 在蛊族人的引领下,何燕亭一行人便踏上了更为便捷的道路。这条路径蜿蜒曲折,穿过茂密的山林,径直钻入了神秘莫测的临仙山深处。 众人巧妙地避开了那沙漠地带,转而沿着一条崎岖不平的小道前行。 经过一番艰苦跋涉,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他们便成功抵达了历史悠久的洛阳古城。 这座古老城市宛如一颗璀璨明珠镶嵌在大地之上,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率先离开队伍返回蛊族的是苏萨,而虞三娘子与曲殇则选择留下来陪伴何燕亭左右。这两人仿佛如影随形一般,整日紧紧跟随着何燕亭,寸步不离。 与此同时,萧云浮自持正宫身份,不屑于那些没名没分的人计较。他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跟随婴饶学习剑术的进程之中。虽说萧云浮的剑术水平尚算不错,但却明显欠缺那份杀伐之心。 一踏入洛阳古城,何燕亭没有丝毫犹豫,直奔城主府而去,并迅速接管了城中所有事务。 在映风四姐妹的协助之下,她雷厉风行地完成了人员的合理调配工作。紧接着,何燕亭马不停蹄地起身前往新兵营地视察情况。 此后的日子里,何燕亭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犹如陀螺般连轴转个不停。萧云浮想要见到她一面都极为困难,因为她总是奔波于各项事务之间。 不过,尽管如此繁忙,何燕亭依然不忘从远处派遣手下暗中保护萧云浮在洛阳古城内的安全,默默地关心着他的一举一动。 萧云浮近来的日子过得极为充实且忙碌。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之时,他便已起身,先是认真地完成一系列强身健体的锻炼动作,而后则会全神贯注地钻研那高深莫测的剑艺。 然而,这些日常活动对于心怀壮志的萧云浮来说,仅仅只是一个开端罢了。近日里,他还多了一项重要任务——拜访洛阳古城的各级官员。 无论是位高权重的大员,亦或是芝麻绿豆般的小吏,他皆是怀揣着一颗求贤若渴之心前往拜谒。 毕竟此时此刻,整个洛阳古城几乎皆被何燕亭牢牢掌控于股掌之间。因此,那些官员们一方面碍于何燕亭的情面,另一方面也对这位神秘的萧太子充满了好奇与探究之意,故而绝大多数官员都会敞开大门,请他入内详谈一番。 每一次会面,萧云浮总是一脸诚恳,郑重其事地许下承诺:“我所期望的乃是这天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永享太平,再无战火纷飞之苦;而这天下百官,则能身处官场清明之地,得以尽情施展自身才华与抱负!” 这番话语犹如洪钟大吕一般,振聋发聩,令人不禁为之动容。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何燕亭正热火朝天地操练着新兵。 面对那些心有不甘、跃跃欲试的新兵蛋子们,她从不手软。一旦遇到刺头,尤其是其中最为厉害的角色,她二话不说,亲自上阵,仅用一招便将其轻松制服。 刹那间,原本喧闹嘈杂的训练场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心中暗自惊叹不已。 而婴饶呢,更是将何燕亭的种种传奇事迹添油加醋地讲述给洛阳城中的新兵们听。 经过众人之口口相传,这些故事越传越离谱,到最后简直成了如同神话一般的存在,令人难以置信却又津津乐道。 两个月的时间悄然过去,距离皇帝给的三月之期只剩下一个月,何燕亭不予理会,每天除了练兵就是读书,和新兵们同一作息,同吃同住。 这一日,何燕亭带着萧云浮一起出现在兵营,新兵们对这位传说中女将军的柔弱相公很是好奇。 经过一个多月的锻炼,萧云浮看着壮实了些,而且皮肤也略黑些,可是他站在何燕亭身侧,还是显得柔弱可欺。 何燕亭笑得有些温柔,那般温柔的笑容是新兵们从未见到过的。 “吴三,出列,与萧太子比试一番。”何燕亭面沉似水,声音冰冷地命令道。 只见人群之中,一个身材魁梧如铁塔般的大汉有些迟疑地迈步而出。这便是吴三,他满脸疑惑地看向何燕亭,粗声粗气地问道:“将军,您要我和您的小相公打?” 何燕亭眉头微皱,厉声道:“他有自己的名字,乃是萧太子萧云浮!云浮,上吧。”说罢,她转头望向萧云浮,眼中满是鼓励之色。 萧云浮闻言,手提佩剑,身形敏捷地跃上打斗台。吴三见此情形,亦不甘示弱,双手各提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紧跟着踏上了擂台。 两人相对而立,互行一礼后,萧云浮朗声道:“请指教。”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吴三,手中佩剑挽起朵朵剑花,剑势凌厉无比,令人眼花缭乱;同时脚下步法精妙绝伦,变幻莫测,让人难以捉摸其动向。 吴三见状,双目圆睁,口中大喝一声,舞动着两把大刀迎向萧云浮。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乒乓之声不绝于耳。然而任凭吴三把双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却始终无法击中萧云浮分毫。 而萧云浮则巧妙地运用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技巧,一边灵活闪避着吴三的攻击,一边伺机反击。 就这样你来我往,双方激烈交战了许久。渐渐地,吴三开始感到体力不支,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反观萧云浮,依旧气定神闲,进退有据。 就在这时,萧云浮敏锐地捕捉到了吴三体能耗尽的瞬间,他骤然发力,剑法愈发凶猛,如疾风骤雨般朝着吴三攻去。吴三面露惊色,但仍咬牙苦苦支撑,不断挥刀抵御着萧云浮的猛攻。 可终究是强弩之末,难敌生力军。随着萧云浮的一轮又一轮狂猛进攻,吴三被逼得步步后退,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吴三能够被何燕亭记住名字,自然也是有着过人之处。只听他猛然发出一声怒吼,双臂肌肉紧绷,爆发出一股强大力量,硬生生将正在进攻的萧云浮给震退数步。 萧云浮稳住身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吴三在如此疲惫的状态下,还能有这般爆发力。 吴三趁此机会,大口喘息,调整内息。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不能扭转局势,等待他的便是失败。 然而,萧云浮并未给他太多时间。只见萧云浮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再次冲上前去,剑招如流星般划过虚空,直刺吴三要害。 吴三大骇,连忙举起双刀试图抵挡。但萧云浮的剑速太快,眨眼间便突破了他的防御,剑尖抵住了他的咽喉。 胜负已定,台下众人一片哗然。萧云浮收剑入鞘,抱拳施礼道:“承让,一个月的剑法让你见笑了。” 吴三满脸苦笑,无奈地摇摇头。 新兵发出欢呼声,“萧太子!萧太子!” 萧云浮此刻的心情很是愉悦,他也高兴得举起手欢呼着。 何燕亭趁机宣布道,“临仙山中有一伙盗贼猖狂,近日来不断袭击临城,临城向我们洛阳古城发出剿匪请求,而这次任务,由萧云浮和萦绕分别带两支四千人的队伍冲上临仙山,而我则带着一千人在后方支援你们。 此次的成绩将作为你们新兵训练的第一次比试。据可靠情报,这伙盗贼大概两千多人,似乎和官员勾连,手中有着官府才有的铠甲和武器。” 第35章 剿匪收编,凌云志 何燕亭宛如一座雕塑般,带着一千新兵伫立在人群后方,她那冰冷的笑容,仿佛是寒夜中的冰霜,注视着萧云浮和婴饶同时带兵进入临仙山。 凌云志,你是因为愧疚吗?所以自己写下所有真相的信委托问仙阁阁主交给我吗?东躲西藏了这么多年,当初你不惜假死抛弃娇妻孤儿,东躲西藏了这么多年,如今是活够了吗?想让我亲手杀了你为父报仇?可笑,你配吗? 父亲,你若在天之灵,怕也是悲痛的吧,这个被你当成一辈子的好兄弟为了一丝利益竟然出卖你!我替你不值! 没错,什么两千匪贼,那就是凌云志藏身在临仙山的人手,这么多年,他害怕言简和老皇帝的清算,害怕何燕亭查出真相要向他报仇,害怕一心以为他大义凌然的儿子凌雁峰突然得知这些真相该会怎么想,他越来越怕每天都快把自己逼疯了,所以才想着将一切事情吐露出来,只求痛快一死,好有颜面下地狱去见何独。 “主子,快逃,他们的人打上来了,人太多了,兄弟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凌云志的亲信要带着他逃,他一身布衣面部沧桑,摇头道,“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她,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你们,去投诚吧,有机会回家去看看,我就是一个罪人,不值得。” 亲信拗不过他,就去传达命令,让底下的人不要再负隅顽抗,该投降的就投降,活着回家最重要。 萧云浮另辟蹊径,他只带着一百人从后方山下爬了上来,直逼凌云志的住所。 凌云志颤抖着身躯,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萧云浮。当终于看清楚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时,一股复杂至极的情绪涌上心头,悔恨、怨恨交织在一起,化作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那浑浊的眼眸中汩汩流出。 “萧太子啊!你可知道?当看到你的这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你父亲年轻时候的模样。真是太像了!我好恨呐,我恨我自己当初为何如此懦弱无能,我更恨你们萧家!”凌云志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想当年,我们何家与凌家忠心耿耿,为了景国和宋国之间的战争,前赴后继,不知有多少儿郎血洒疆场,但我们从未有过一丝怨言。 然而,谁能想到呢?你那高高在上的父皇,仅仅因为听信了几个奸佞小人的谗言挑拨,便开始无端猜忌起我们的忠诚之心。不分青红皂白,就要给我们定罪问刑!”说到此处,凌云志猛地一跺脚,地面都似乎微微颤动起来。 “没错,我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实在不忍心看着我的亲生儿子就这样白白送死,为了能够保住凌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我不得不昧着良心,答应了与那个可恶的言简合作。 是我亲手伪造了何独通敌叛国的证据,最终导致何家满门惨遭抄斩……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过啊!”凌云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地面,哭得肝肠寸断。 萧云浮拿剑的手都在抖,他此刻终于明白了在问仙阁何燕亭收到的那封信究竟写着什么内容了。 何家,萧家,言家,凌家,四家的纠葛爱恨,不是他一个人说能放下就能放下的。 萧云浮什么都没有回应,他让新兵押着凌云志下了山。 山下,何燕亭看着远处正在快马加急赶来的少年将军凌雁峰微微一笑,语气熟练道,“我就知道你会来,见你父亲最后一面吧。” 凌雁峰他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身后是一片尘土飞扬。他的脸庞被阳光晒得黝黑,但依然掩盖不住他的英俊。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看穿一切。他的嘴唇紧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断。 他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但却更增添了他的不羁和洒脱。他的身上穿着一套银色的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将军。” 凌雁峰刚下马,就看到萧云浮的人手押着他十年未见的未见的父亲凌云志。 父子二人无声地对视着。 凌雁峰只是淡漠看了一眼,就转身站到了何燕亭身侧,“看过了,任凭将军处置。” 凌云志忍不住痛哭。 萧云浮看到凌雁峰站在何燕亭身侧,心里就不舒服,所以皱眉挑刺质问道,“他好歹是一个父亲,他的背叛是真,可是他最终的目的是让你可以顺利成长。你怎么这般冷漠?” 凌雁峰从来没把萧云浮放在眼里,但是看在何燕亭的面子上,他还是很好脾气地回答道,“事实如此,我从不否认,我是最没资格说他罪错的人,同样我也没有资格去替那些因他惨死的人原谅他。” 凌雁峰这个人真是冷心冷情,理智到了极致,某种意义上他与当初一心报仇雪恨的何燕亭是一类人。 萧云浮不再自找苦吃,因为这件事上他也没没理。 何燕亭只是静静看着凌云志,什么也没说,却有什么都说了。 凌云志懂她的意思,她绝不原谅凌云志,也不会让他痛快死去,她要让他好好活着,每一日都活在痛苦愧疚之中,那样比一刀杀了他还要难受。 “匪都缴完了,该回营论功行赏了。”何燕亭转身就走,凌雁峰熟练地站在她身后半步的地方,侧耳与她说这些什么,何燕亭也时不时点头回应。 此次表现突出的新兵何燕亭都已经给予排名和奖励,其中擒贼先擒王的萧云浮则被安排了一个千户的军职,统领两千人,这两千人就是那伙投诚的‘土匪’,何燕亭完全把这队人马都送给了他。 何燕亭与凌雁峰畅谈许久,谈到了言承肆到了西南军的所在所为,何燕亭很满意,她最后嘱咐道,“你跟着他立功的日子就快到了,这一次该轮到你拜王封侯了。” “末将永远都只臣服于将军一人!将军,我们京城于顶峰再会!” 凌雁峰行了礼数周全的军礼,连夜又一个人骑着马再赶回西南边境。 萧云浮望见那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不禁喃喃自语:“他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何燕亭突然娇嗔一笑,她轻启朱唇说道:“京城好戏还上演了,他回去迟了,就赶不上拜王封侯的军功了呗。这些日子我好像冷落了你,今日我心情好,留下来给我暖床吧。”何燕亭眼尾弯弯,望着萧云浮调侃道。 萧云浮听闻此言,瞬间羞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提醒道:“你……小心些,万一你怀孕了,这个时候可不是怀孕的时候。” “不会的,你不行的。”何燕亭一脸认真道。 萧云浮一下子就炸了,他羞红着脸,开始为自己辩解,“胡说八道!谁告诉你我不行的?我这些日子天天刻苦锻炼,如今已是身强体壮、精力充沛,今晚定能将你伺候得舒舒服服,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哦~我是说,我的身体在年少时伤了根本,不易有孕,或许终生也不会有孕,你萧家一脉要断在我手里喽,萧云浮,你日后恐怕要做一个没有后嗣的皇帝喽。”何燕亭一脸平静地说。 萧云浮一愣过后,随即眉眼间闪过心疼怜惜之意,年少时受过那么多的苦她总是简简单单一句话概括,仿佛都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萧云浮主动扑到萧云浮怀里,把头埋在她的发间,贪念着此刻的温柔暖意,“没有亲生的,那就从亲戚那抱养一个呗。呃虽然萧家和何家除了我俩都没有别的活人了,我们想办法再找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有我们两个人共同抚养,他也一定不会差的。” “噗~”何燕亭娇嗔一声,嘴角微扬,美眸凝视着眼前的男子,似笑非笑道:“好啊,算你识趣。不过你可得记住,倘若你胆敢说出什么日后要纳后妃、让她们给你生孩子之类的话,哼哼……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说着,她朱唇轻启,贝齿轻轻地咬上了他的耳垂,那动作轻柔而又带着几分暧昧,与其说是惩罚,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充满情趣的撩拨。 此刻的萧云浮早已被何燕亭这一番举动搅得情迷意乱,心中犹如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那轻轻一咬,仿佛一道电流瞬间传遍全身,使得他仅存的一丝理智也烟消云散。 只见他双颊绯红,呼吸急促,如同失去控制一般,整个人都匍匐在了何燕亭的身下,心甘情愿地任凭何燕亭作为上位者肆意索取,沉浸在这无边的欢愉之中无法自拔。 外面的映花见状,赶忙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笑出声来。然而,尽管如此,她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嘴里还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 听着里面的动静,映花心道:“哎呀呀,咱们这位萧太子如今可是越来越厉害了呢,相信将军日后的生活必定会更加幸福啦!”想到这里,映花又开始嘿嘿怪笑。 第36章 直接里应外合吞下整个西域 在三月之期限即将结束之时,距离最终日期仅剩下短短二十天。何燕亭经过深思熟虑后,毅然决然地决定起兵出征西域。 然而,就在何燕亭紧锣密鼓地整顿兵马准备踏上征程的最后一天,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 萧云浮竟然带着那两千人马以及凌云志一起出逃了!他们逃离的方向直指西南边境! 当这个消息传到何燕亭耳中的时候,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幽暗阴沉起来,但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愤怒。 相反,她静静地坐在桌前,聆听着婴饶详细地禀报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此时,她面前铺开的是一幅巨大的西域全图,上面用醒目的红色标记标注出了五个西域大族:蛊族、月族、彝族、白族和黑族。每一个族群都拥有独特的文化、风俗和势力范围。 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何燕亭沉默片刻之后,缓缓开口说道:“暂且让他先逃走吧。我们此次出征的目标乃是一举攻克整个西域,将其纳入我朝版图,而后凯旋而归,进京接受封赏。” 说这话时,何燕亭威风凛凛,身姿挺拔如松。她身着一袭黑红相间的华丽铠甲,手中长剑遥指着遥远的西域方向,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和自信。 按照既定计划,此前跟随何燕亭的一千旧兵被留下来驻守洛阳古城,以确保后方的稳定和安全。 而虞三娘子和曲殇则率领着一千新兵朝着蛊族进发;与此同时,婴饶带领另外四千新兵奔赴与蛊族相邻的月族; 至于实力最为强大的彝族,则交由何燕亭亲自统率剩下的四千新兵前去征讨。 月族向来以善于运用香料和药物而闻名,但自身武力值却相对较弱。因此,当面对婴绕与蛊族的联手进攻时,月族很快便难以招架,最终无奈地选择了投降归顺。 曲殇和婴饶迅速整顿并接纳了月族的众多士兵,而后与何燕亭形成了一种紧密的包围态势。 这一布局使得彝族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困境,前方有何燕亭率领军队正面对抗,吸引住敌方大部分的火力;后方又有曲殇和婴饶伺机而动,准备随时发动偷袭。 然而,彝族作为众族之中实力最为强劲的一方,自然有着其独特之处。他们尤为精通于制造和使用火药以及威力巨大的火炮。 就在战局僵持不下之际,白族和黑族也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并纷纷作出反应。这两个族群同样迅速派遣出大批英勇无畏的战士,以及训练有素的战马前来增援彝族。 如此一来,这场战争变得愈发激烈且胶着难分。何燕亭所统领的那支由九千名新兵组成的队伍,在经过一番惨烈厮杀之后,已有两千余人不幸伤亡。 何燕亭振臂高挥道,“众将士,一将功成万骨枯,今日我们不胜不归,日后京城封侯拜将!有我在,此战必胜!”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刚才还有一些士气萎靡的将士们又重新爆发了浓厚的战意,他们的嘶吼声震耳欲聋。 即便面临如此巨大的压力和损失,何燕亭及其麾下将士们依然毫不退缩,坚守阵地,奋勇杀敌。 此时,战场上硝烟弥漫,杀声震天。何燕亭望着不断增加的敌军,心中暗自思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当机立断,派出一支精锐小队,趁着夜色悄悄潜入彝族营地,试图破坏他们的火药库。 与此同时,白族和黑族的援军也赶到了战场。他们的加入,使得局势更加复杂。双方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混战,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族群而战。 火药库的被炸,迫使彝族首领不得不出现在战场中主持战斗,多年来他们彝族一直依靠着火药这一个大杀器,所以在军事管理上便有些放松,没有火药的彝族战士远远不是此刻像打了鸡血的景国士兵的对手。 在一片混乱不堪、喊杀声震耳欲聋的战场上,何燕亭身先士卒,手提那杆闪烁着寒光的银枪,亲自率领着一队英勇无畏的士兵,如猛虎下山般向着敌军发起了猛烈的冲锋。只见她英姿飒爽,长发随风飘扬,宛如战神降临人间。 而对面的彝族首领见此情景,也毫不示弱地迎了上来,与何燕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火星四溅,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然而,尽管双方看似旗鼓相当,但彝族首领心中却渐渐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压力。 反观何燕亭,她始终保持着轻松自若的神态,手中的银枪挥舞得犹如灵蛇出洞,每一招都精妙绝伦,仿佛是在戏弄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耗子。 随着战斗的持续,彝族首领身上已经多处负伤,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他心知肚明,再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于是,当又一次险象环生之后,他大口喘着粗气,正准备开口向何燕亭投降求饶。 可就在这时,原本还一脸戏谑的何燕亭突然间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意。 紧接着,她猛地使出全力,银枪如闪电般刺出,瞬间穿透了彝族首领的咽喉。 “为……为什么?”彝族首领瞪大双眼,满脸不甘地看着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女人,嘴里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何燕亭面无表情地缓缓收回长枪,冷冷说道:“因为我景国士兵的血不能白流,所以今天你必须死!” 说罢,她掉转马头,策骑飞奔回到景国士兵的队列之中。 失去首领指挥的彝族军队顿时陷入了一片恐慌和混乱之中,士兵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何燕亭见状,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总攻的命令。刹那间,景国军队士气大振,如潮水般汹涌向前,对敌人展开了最后的致命一击。 面对气势如虹的景国大军,彝族军队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但其中黑白两族的援兵却没有退缩,他们深知背后就是自己赖以生存的家园和亲人,如果此刻逃跑,那么整个族群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因此,这些勇敢的战士们毅然决然地选择留下来拼死抵抗。 何燕亭望着那些视死如归的黑白两族援兵,眼神越发坚毅起来。她高举起手中的银枪,大声喊道:“将士们,不要给敌人任何喘息之机,冲啊!” 伴随着她的号令,景国军队再次发起了一轮更为凶猛的攻击。 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这场残酷的战争以景国的大获全胜而落下帷幕。 战后,何燕亭站在满地残骸和尸首中间,神色疲惫但目光坚定。 她深知,战争的残酷永远无法避免。唯有将西域纳入景国版图之中,方能终结西域与中原之间绵延多年的战火纷飞、民族间的深仇大恨。 往昔岁月里,祖辈们历经无数次浴血奋战,皆未能达成这一宏伟目标。 而如今,令人瞩目的是,何燕亭竟然成功地实现了这一壮举! 今日之辉煌战绩,注定会被载入史册,流芳百世。 “果不其然,相较于那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朝堂权谋算计,我还是更为倾心于沙场上金戈铁马、快意恩仇的生活啊!”何燕亭毫不遮掩地袒露自己那颗嗜杀成性的心,以及对战争那种近乎狂热的喜爱与沉醉。 只因她明白,和平的前提就是战争的胜利,只有把敌人都打怕之后,他们才不敢继续战争,真理只在炮程之下。 黑白两族面对何燕亭所率领军队的强大攻势,节节败退,最终无奈地选择了俯首称臣。 短短二十日时光,何燕亭仅凭着区区九千名初入沙场的新兵,便勇猛地攻克下了西域这片广袤土地。 尽管经历了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恶战之后,存活下来的洛阳新兵已不足三千人,但他们每个人的身躯虽都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血迹,然而他们的脸庞之上却无一不是洋溢着无比满足与自豪的神情。 在如血残阳的映照之下,那些得胜而归的士兵们脸上绽放出的灿烂笑容,仿佛具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第37章 京城叛变,权利博弈的牺牲品 京城。 自从皇后被幽禁,皇贵妃掌管后宫事宜,皇帝每天都把七皇子言承运都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言承欢和言承旭这一对曾经视彼此如仇敌、甚至到了生死相对程度的嫡亲兄弟,竟然出人意料地决定携手合作,密谋造反之事。 言承欢一脸悲愤地说道:“三弟啊,我的腿之所以会瘸,原来这毒乃是源自西域,而那皇贵妃恰恰就是西域月族进献给朝廷的美人。 更关键的是,她身旁还有一名出身于神秘蛊族的侍女,这毒肯定是由那侍女所下! 可叹呐,此毒无药可解,我已然彻底丧失了成为储君的可能。如今的我,心中仅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将父皇囚禁起来,狠狠地折磨并杀死那心肠狠毒的皇贵妃以及她那身份低贱的儿子! 如此一来,这储君之位自然而然就非三弟你莫属了。回想往昔岁月,咱们兄弟几个相处融洽,情谊深厚无比。 然而时至今日,竟沦落到这般如同生死仇人的可悲境地,归根结底,全都是拜父皇所赐啊! 他高高在上稳坐皇位,却冷眼旁观着我们兄弟之间相互残杀。眼见我不幸倒下,他非但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反而立刻着手培养起七弟来与你抗衡。 其实他压根儿就从未真心想要立下储君,在他眼中,我们这些已然成年的皇子不过是一个个潜在的威胁罢了,只怕他巴不得能将我们尽数铲除呢!” “是的,父皇他错了!”言承旭沉声道。 这一日,天空阴沉沉的,寒风凛冽地吹刮着大地,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就在这样寒冷的冬日里,言承旭突然站出来向众人提议:“诸位,如今正值冬季,以往每年都会举行一场盛大的冬季皇家狩猎场狩猎祈福活动。而今年更是不同寻常,乃是言简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个年头,因此此次活动更应加倍重视才是。” 言简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面沉似水,目光如炬般审视着底下直挺挺跪着的言承旭。他的眼神幽暗不明,仿佛深不见底的潭水,令人难以捉摸其内心真实所想。 言承旭似乎并未察觉到言简那充满压迫感的注视,依然自顾自地说道。 “启奏陛下,明日恰好是个黄道吉日。只是大哥他腿脚不便,若前往狩猎场恐多有不便之处,不如就让他留守京城之中吧。 还有七弟,毕竟年龄尚小,且狩猎场内刀剑无眼,实在危险万分,他也不宜前去。倘若父皇您不愿离京,那么儿臣愿意代您主持这场冬季狩猎仪式!” 言简终于出声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威严:“够了!朕身体强健,精力充沛,身为一国之君,为民祈福之事朕自是责无旁贷,必定要亲自前往。明日,你随朕一同前往狩猎场。” 言承旭听闻此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波动,依旧恭恭敬敬地跪地谢恩:“多谢陛下隆恩,儿臣定当尽心尽力辅佐陛下完成此次狩猎祈福之举。” 朝中百官都感觉到风欲来而树不止。 言简这个老狐狸又怎会感知不到呢,他生下的小狐狸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他呢?更别提何燕亭和萧云浮不在京城的这三个月里,他已经将京城势力大致掌握在手中了。 不听话的儿子,还是要找个理由才能除掉的,做皇帝是要名声的。养了这么久的儿子,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那就在他们犯下大错之后,再由他这位父亲出来惩罚他们吧。 言简那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微微眯起,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鹫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在一旁小心翼翼侍奉着的皇贵妃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了几步。 “陛下~承运留在京城,臣妾实在担心他的安危啊!”皇贵妃声音颤抖,带着几分哀求之意。 言简却仿若未闻,只见他大手一伸,猛地搂住皇贵妃纤细柔软的腰肢,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凝视着眼前那张娇柔妩媚、楚楚可怜的面容,眼神中闪过一丝欲望的火花,随后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去,狠狠地吻住了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肆意探索着她口中的甜蜜与芬芳。 皇贵妃她努力迎合皇帝,扭动着自己玲珑有致的身躯,如同盛开的花朵一般,愈发显得娇艳动人、含苞待放。 “朕还年轻,精力旺盛得很呢!爱妃,再给朕生个儿子吧,朕向你保证,定会立他为太子。”言简喘着粗气,在情迷意乱之中许下这个诺言。 然而,皇贵妃听到这话后,眼角却悄然滑落一滴清泪。 她深知,此时此刻的自己和儿子言承运不过是皇帝与其另外两个儿子之间权力斗争的牺牲品罢了。 其实,皇贵妃对这位冷酷无情的皇帝并无半分爱意可言,但她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却是疼爱有加。 想到这里,一股深深的恨意涌上心头,她甚至恨不得就在这张床榻之上亲手将皇帝置于死地,然后伪造一道圣旨,扶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如此一来,她便能成为权倾朝野、尊贵无比的太后娘娘了! 只可惜,以她目前的实力和手段,根本无法实现这样疯狂的想法…… 很快,言承旭穿戴华丽恭候皇帝一起前往京郊狩猎场。 人群中,坐着轮椅的言承欢看着皇帝的离去,阴恻恻的笑了。 “父皇,三弟,此去愿我们永不见面!下辈子,不要再做父子兄弟了!” 言承欢带着自己的私兵攻打皇城。 皇城之中,皇贵妃抱着自己才十岁的儿子言承运,低声哭泣着。 果不其然,原本看似平静祥和的皇宫之内反叛。被幽禁多年的皇后如今已是满头银丝参杂其中,半头白发显得格外沧桑憔悴。然而,她的双眸却闪烁着坚定而决绝的光芒,仿佛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此刻,她率领着宫中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禁卫军,气势汹汹地朝着皇贵妃所居住的寝宫冲杀而去。 一路上,士兵们的脚步声和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宫殿的长廊之间,令人胆战心惊。 而另一边,皇贵妃正心急如焚地对着年幼的儿子言承运费尽口舌。只见她泪眼婆娑,神情凄楚地说道。 “承运啊,我的儿,母妃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人手保护你逃离此地。快快从这条地道离开吧,跑得越远越好。母妃今日恐怕是难逃一死,但只要你能活着出去,就还有希望。一直往越西方向跑,去寻找何燕亭将军!她会护你周全,那里将是你唯一的生路!” 年仅十岁的言承运早已懂事,面对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他稚嫩的脸庞因愤怒和悲伤而扭曲变形。他咬牙切齿地喊道:“都是父皇的错!他为何如此狠心,竟要抛弃我们母子?这到底是为什么!” 皇贵妃闻言,眼神也瞬间变得阴冷起来,宛如寒潭中的冰水一般。她紧紧握住言承运的手,厉声道:“孩子,记住今日之耻,他日定要替母妃报仇雪恨!” 言承运含着泪点了点头,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然而,仅仅走了几步之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回过头来,快步奔回到皇贵妃面前,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给皇贵妃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个磕头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清脆而沉重的声响。 这一举动让刚刚好不容易才憋住泪水的皇贵妃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她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扶起言承运,口中喃喃自语道:“好孩子……快走……快走……” 最终,言承运还是站起身来,再次转身钻进了那条昏暗幽深的地道之中,消失在了黑暗里。 只留下皇贵妃独自一人身着华丽的服饰,静静地端坐在自己的寝宫之中,等待着皇后带着人马杀到跟前。 第38章 各方势力 京城。 皇后看着矜贵年轻的皇贵妃,更加嫉妒了,她命令身边的嬷嬷按住皇贵妃,居高临下道,“贱人!陛下与我二十载夫妻情意,都做不了假的,一定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所以陛下才不爱我了,所以陛下才迟迟不愿意立我的儿子的为太子!一定都是你这个贱人的错!” 皇贵妃轻蔑一笑,却迎来恼羞成怒的皇后的一巴掌扇脸。 “贱人,你竟然还敢笑!难道就只是凭着自己那张狐媚子般的漂亮小脸蛋不成?哼,今日,本宫定要亲手毁掉你这张一直以来让你引以为傲的脸蛋儿!” 只见皇后满脸狰狞之色,双目喷火,伸出她那戴着长长护甲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皇贵妃娇嫩的脸颊狠狠地划去。 刹那间,一道触目惊心的长印赫然出现在皇贵妃白皙如玉的面庞之上,皮开肉绽,鲜血汩汩而出,疼得皇贵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然而,一向温婉柔顺的皇贵妃此刻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屈辱和折磨。她猛地抬起头来,怒目圆睁,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皇后,大声怒怼道。 “皇后啊,你可真是愚不可及啊!你真的了解陛下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吗?你这个满脑子只有情情爱爱的蠢货!你们之间那所谓长达二十年的深厚情谊,说不定只不过是他故意伪装出来,专门用来哄骗像你这般天真无知的傻子罢了! 他向来都只爱惜他自己一人而已啊!我和我的儿子作为他的宠妾爱子,他说舍弃了就舍弃了!更何况是你呢?你这个已经年老色衰且毫无趣的女人!你莫非天真地认为只要杀了我,陛下就会对你回心转意吗? 别痴心妄想了!如今他已然贵为高高在上的帝王,身边的女子要多少有多少?而你,在他眼中又算得上什么东西呢! 爱情又不是一个女人一生中重要且唯一的事情!离开了丈夫的虚伪宠爱,难道你就不能过好自己的人生了吗?你还有自己的儿女,还有自己的权力和财富,这些哪一个不比那虚无缥缈的爱情值得呢?” 听到这番话,皇后瞬间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竟敢如此忤逆自己的皇贵妃,心中的怒火更是燃烧到了极点。“住口!给本宫闭上你那张臭嘴!” 皇后嘶声怒吼着,情绪彻底失控。紧接着,她疯狂地挥舞起手中锋利无比的匕首,在皇贵妃那张原本倾国倾城的脸庞上一通胡乱比划着。 伴随着皇贵妃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尖叫,整个场面变得血腥恐怖至极,最终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令人不忍直视。 京郊狩猎场。 言承旭此刻已然懒得再伪装下去,他毫不犹豫地掀开所有掩饰,公然向自己的父皇发起了决斗挑战。 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就在京城郊外的狩猎场上展开,双方的势力如潮水般相互冲击、厮杀在一起。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响彻云霄,鲜血四处飞溅,将整个狩猎场都染成了一片猩红之色,触目惊心。 尽管被众多拥护者隔开,但言承旭和言简的目光依然穿过人群交汇在了一起。言承旭面带挑衅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狂妄与自信。 “亲爱的父皇,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难道不是正合您意吗?儿子长大了,自然也就不可避免地产生了那些本不应存在的野心。 您这座皇位可是靠着精心算计才得来的,既然如此,作为您的亲生骨肉,我又为何不能去争夺呢?” 面对言承旭的挑衅,言简却显得异常平静,他的表情甚至带着一丝轻蔑,仿佛根本不屑于把言承旭当作一个值得正视的对手。 言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愚蠢至极的蠢货,你自以为聪明,殊不知你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他人设下的陷阱和阴谋之中。到了这般田地,居然还能沾沾自喜? 简直是愚昧无知得令人发笑!从今天起,我言简就当从未有过你这么个儿子!” 言承旭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张开嘴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你看不起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你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我一眼! 你总是认为我既没有大哥那般文采斐然、聪明睿智,又不像四弟那样在武学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和造诣。就连七弟那副乖巧可爱的模样和讨人喜欢的性格,也是我所不具备的! 在你眼中,我简直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但是今天,我一定要让你彻底改变这种看法,让你知道我言承旭绝对不是一个平庸之辈!” 面对言承旭如此激动的情绪,言简却只是微微抬起眼皮,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然后用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说道。 “呵呵......我的儿子啊,难道这就是你全部的能耐吗?如果你仅仅只有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本事,那么很抱歉,朕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在这里陪你继续胡闹下去了。 朕还得回宫去陪陪你的大哥好好玩玩呢,毕竟与你相比,他可要出色得多,也更能让朕感到满意。说不定,他还会给朕带来些惊喜呢。” 西南边境。 言承肆对面坐着凌雁峰,二人面前是何燕亭的书信。 言承肆经过这些日子的军营生活的锤炼,如今更加阴沉寡语,反而是最像言简的儿子。 言承肆兴奋地叫嚷着:“我那大哥和三哥可真是胆大包天呐!实在令人钦佩不已!咱们赶紧起兵吧,只要杀回京城就能立下赫赫战功啦!” 然而,站在一旁的凌雁峰却始终保持着沉着冷静,仿佛周围的喧嚣都无法扰乱他的心绪。 他甚至吝啬到连眼皮子都不肯抬一下去看言承肆一眼,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将军已经下达命令,必须等待京城中的消息传递出来。只有等到京城局势最为混乱之时,我们恰到好处地赶回去,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否则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听到这话,言承肆顿时怒不可遏,脸色变得铁青。他指着凌雁峰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你这家伙,一直以来就是瞧不起我!那个何燕亭到底有何种魔力,竟能让你如此死心塌地地效忠于她!哪怕她想要杀掉你的亲生父亲,你居然也能无动于衷!” 言承肆越说越是激动,全然忘记了当初在京城时自己是何等卑微地去巴结讨好何燕亭。那时的他毫无地位可言,只能靠着阿谀奉承来求得一丝生存之机。 而如今,仅仅因为手中笼络了五万西南边军,便自以为翅膀硬了,可以公然与何燕亭叫板了。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着实令人作呕。 狗摇着尾巴讨好主人,主人给了狗一块嘴里的肥肉,狗就以为自己可以咬主人。 面对言承肆的指责,凌雁峰只是冷冷一笑,不屑地说道:“呵呵,像你这样的家伙根本没有资格直呼将军的姓名。”说完,他便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恼羞成怒的言承肆。 言承肆气得浑身发抖,眼睛死死地瞪着凌雁峰的背影,心中满是怨恨。“你以为你有多清高,不过是何燕亭身边的一条忠犬罢了。”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着。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飞身下马,单膝跪地呈上一封密信。 凌雁峰接过信件拆开一看,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原来是京城传来消息,局势已然大乱,正是进军的大好时机。 凌雁峰立刻召集将士,准备拔营回京。言承肆见状,也只得暂时咽下心头怒火,跟着大军前行。 一路上,言承肆心中不断盘算着如何在进京之后扳倒凌雁峰和何燕亭,夺取更多权力。 而凌雁峰一心只想着按照何燕亭的部署行事,尽快平定京城之乱,将利益最大化。 大军离京城越来越近,城中弥漫的硝烟气息隐隐传来,一场激烈的权力争斗即将在京城里展开,众人怀着各自的心思朝着那风暴中心奔去。 第39章 言承欢、顾竹亭、萧云浮 京城已经是言承欢的囊中之物了,他坐在轮椅上慢慢前进着,身侧是他宠爱的侧妃柳若烟和谢玉儿。 而正妃的叶瑶此刻正在宫中与惊魂未定的皇后哭诉着。 “姑母,你的儿子如今不能人事,瑶儿未来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啊!他现在瘸腿,如何能做储君啊!求姑母怜惜瑶儿,让瑶儿与他和离吧!” 皇后一脸麻木道,“那你就和离吧,这是我身为你的姑姑能给你的最后体面。” 言承欢紧紧地拉起柳若烟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目饱含深情地凝视着她,郑重其事地承诺道:“若你真的能够助我成功铲除何燕亭,那么这正妃之位必将属于你一人!我绝不食言!” 一旁的谢玉儿见状,连忙娇嗔地打趣道:“殿下呀,嫔妾也是可以在这件事上为您出一份力的哟。” 她轻移莲步走到近前,巧笑嫣然地看着言承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渴望。 此时的柳若烟身着一袭素雅洁白的长裙,宛如仙子下凡一般清丽脱俗。只见她微微侧过头去,用清冷的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谢玉儿,随后朱唇轻启,勾唇冷笑一声说道。 “玉儿妹妹啊,你这位来自宋国的奸细,恐怕此时此刻向援京求救的书信早已送达西南边境了吧! 莫非你是想趁着我们景国如今内乱之际,好让宋国能够趁虚而入、坐收渔翁之利不成?哼!”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嘲讽之意却格外明显。 面对柳若烟如此直白的质问,谢玉儿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展现出了作为一名优秀间谍所应具备的良好心理素质。 她微微一笑,柔声回应道:“姐姐这番话可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呢,妹妹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明白呀?”其神态自若,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心虚之色。 然而,言承欢显然对这些并不在意,他大手一挥,果断地说道:“够了!我才不管你究竟是不是宋国派来的奸细,只要你真心实意地愿意协助我去对付那个可恶的何燕亭便足矣。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 听到言承欢这番表态后,谢玉儿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欣喜之色,她轻轻颔首,语气俏皮地回答道:“这是自然啦,殿下尽管放心好了。”说完还不忘朝着言承欢抛去一个媚眼儿,尽显风情万种。 言承欢眼眶发红,“何燕亭,我落到今日的境地,都是拜你所赐!那些让我跌入云端的人,还有嘲笑嫌弃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皇帝,皇贵妃,言承旭、言承运、言承肆、何燕亭、萧云浮、顾竹亭、慕容璟离、叶瑶,都必须得死在这京城之中。 进京路途中,萧云浮带着凌云志偷偷摸摸地埋伏在京郊狩猎场外,准备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没错,萧云浮给何燕亭一个假装去西南边境的错觉,实则他带着人赶往京城这滩浑水中。 萧云浮突然接到一个宫中的消息,他立即带着五百人往京城的西边而去。 果不其然,遇上了被追杀而狼狈逃生的言承运。 萧云浮救下了言承运,在言承运满眼警惕地问他是何人时,萧云浮报出了何燕亭的名号,直言是何燕亭早就察觉到不对劲,所以特地来救他和皇贵妃的。 言承运不过才十岁大的孩子,遇到这种大的变故,当即就扑在萧云浮怀里哭泣着,“求求你们,去救我的母妃。” 萧云浮一边安慰着言承运,一边又自嘲想着,当初的何燕亭不也就是十二岁的年纪吗,她那时遭遇那么大的变故,没有人能给她安慰,她在漫长黑暗中靠着自己的努力走了出来,这其中该有多少血与泪、痛与悲。 萧云浮越想越心塞,自从皇朝被推翻萧家被屠戮,自己也从金枝玉叶的太子殿下变成了卑贱的男宠,他曾还自怨自艾,可是如今回头望去,何燕亭一直陪在他身边,帮助着他,就好像她当初帮助黑暗中的自己一般。 所以,他这一次要靠自己,不能所有事都让何燕亭去承担,他是萧太子,是镇远王夫,是何燕亭期盼中未来的千古一帝! 萧云浮冷言道,“皇贵妃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七殿下,和我们一起去京郊狩猎场去营救陛下吧。” 言承运面容扭曲了一下,然后他吞下了所有怨恨和不满,低声道,“好,都听哥哥的。” 萧云浮自然看出了言承运的不情不愿,勾唇冷笑,言简啊,你到头来,所有的儿子都与你离心,你这个父亲做得可真失败啊。这就叫报应! 在广袤无垠的京郊狩猎场上,阳光洒落,草叶随风摇曳。然而,这片看似宁静祥和的地方此刻却弥漫着紧张与血腥的气息。 言承旭,如今却是一脸的惨白和绝望。他身形踉跄地在心腹的护送下仓皇而逃。 就在这逃跑的关键时刻,一道凌厉的攻击如闪电般袭来,直击言承旭的要害。出手之人正是一直被言承旭视为心腹军师的顾竹亭。 言承旭猝不及防之下遭受重创,口中喷出一股鲜血,染红了身前的草地。 他惨笑着看向顾竹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痛苦:“竹亭你……为何又背叛我!”那声音充满了哀怨和不甘。 顾竹亭站在不远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但这笑容在此刻看来却显得无比冷酷。 他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袍,衣袂飘飘,仿佛不沾染丝毫尘世的污浊。 面对言承旭的质问,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因为,你要死了,所以我自然要去投靠新主。” 言承旭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顾竹亭,咬牙切齿地道:“告诉我,你的新主是谁!” 顾竹亭嘴角微微上扬,用手指了指远方。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群人正缓缓走来。 为首的两人,一人是萧云浮,另一人则是言承旭的兄弟——言承运。 看到这一幕,言承旭的心中涌起一阵悲愤,他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我不服,我不服啊!” 那笑声回荡在空旷的狩猎场上,久久不散。然而,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 最终,言承旭的身体渐渐软倒在地,双眼紧闭,再也没有了声息。他心口处的致命伤,赫然是一支利箭留下的痕迹,而这支箭,正是由言简射出的。 顾竹亭道,“这里还有言承运的人手,他想要在这里将言简和言承旭都杀死,如果可能的话。 你们是来救言简回京的吗?他虽然胜了,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此刻应该还在狩猎场躲着,因为他心口也中了一箭,是我射的。” 萧云浮“哇”了一声,夸赞道,“师兄你真的是闷声干大事啊!” 顾竹亭眸中很复杂,他谦虚道,“都是为了师妹的大业,天下动荡分离太久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历史发展的趋势。而师妹,就是这个天命之人。” 第40章 宋国入侵,力挽狂澜 在景国西南边境,与宋国相邻的有三座古镇,从左到右分别是,远镇,星泉镇、铁血镇。 自从何燕亭返京,星泉镇和铁血就由凌雁峰掌管,他将五万大军留下了四万,每座城市各两万守军。 而远镇自从言承肆赴任,就默认归他而管,此番回京他直接带走了四万大军,只留下一万守军。 而这一日,远镇的守军探查到宋国的太子年世华带领十五万大军,只差五日便就兵临城下了。 远镇中此时坐镇的守官是朝廷派过来辅佐言承肆的文官,他又没上过战场,什么都不懂,懂的将领都已经被他故意陷害进了大狱。 守官一听到敌军来临,吓得路都不会走了,他慌慌忙忙收拾东西就准备要悄悄逃了,只可惜他被一个下属发现了。 下属气极,直接带着人把这个守官绑了起来,然后又去大牢里把那些将领放了出来,其中有一个也是何燕亭的心腹下属,名叫白起。 白起神色凝重,他那坚毅的目光扫视着四周,仿佛要将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都刻入脑海之中。 随着他的到来,原本陷入恐慌的人们逐渐安定下来,他们知道这位何燕亭麾下的将领将会带领他们度过这场艰难的危机。 白起迅速做出部署,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手下的士兵们行动起来。他派遣使者快马加鞭前往星泉镇和铁血镇,传达警惕与支援的消息。与此同时,他亲自组织镇中的百姓开始有序地疏散,向着安全的地带迁移。 在这紧张而忙碌的时刻,镇里那些充满血性的壮年青年们挺身而出。他们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锄地的工具,紧紧握着这些简陋的武器,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纷纷来到白起面前,表示愿意为保卫家园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不仅如此,许多失去子女、孤苦伶仃的妇女们也主动站出来,自愿留在后方充当战争的后援。她们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却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支持着前方的战士们。 面对眼前这一幕幕感人至深的场景,白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壮之情。以一万人对抗十五万敌军,这无疑是以卵击石,哪怕加上星泉镇和铁血镇的四万援兵,胜利的希望依旧渺茫。更何况此次宋国大军来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 “若是将军在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吧……”白起暗自叹息道。然而,此时此刻,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无论如何也要拼尽全力守护住这座小镇以及这里的人民。 此时,白起突然接到一封信,写信的人正是何燕亭。 转眼间五日之期在紧张的战前准备中一晃而过。此时此刻,宋国那来势汹汹、气势磅礴的敌军已然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浩浩荡荡地兵临城下。 星泉镇与铁血镇得知这一紧急情况后,纷纷迅速响应,各自调遣出一万名英勇无畏的士兵,马不停蹄地赶来增援。 然而,即便如此,远镇所拥有的兵力也不过区区三万人而已,而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却是多达十五万之众!双方力量对比悬殊,形势异常严峻。 正当远镇的守将白起感到绝望无助之时,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突然传来——原本正朝着京城进发的凌雁峰竟然率领着四万精锐士兵折返而归,并火速奔赴西南边境前来援助。 要知道,这其中有整整三万士兵都是隶属于言承肆麾下的,但当他们获悉西南边境急需增援的消息之后,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地跟随凌雁峰踏上了这条充满艰险的回援之路。 远镇的将士们在艰苦卓绝的战斗中咬牙苦苦坚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迎来了第三天。 就在众人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远处扬起一片尘土,马蹄声如雷贯耳,原来是凌雁峰带领的援兵及时赶到了! 宋国军队见此情形,深知再强攻下去也难以取胜,于是果断下令退兵,并转而进攻星泉镇。不过,他们仍在远镇留下了五万大军,试图继续对其施加压力。 此时,星泉镇就只有一万守军,敌军比友军先到。 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星泉镇的一万守军不再负隅顽抗,直接逃向铁血镇,与此同时,白起也带着一万大军绕过宋国五万大军的视线直接去支援铁血镇。 年世华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如潮水一般涌入了星泉镇。然而,当他们踏入这座城镇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街道上空无一人,房屋紧闭,寂静得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不仅如此,就连平日里百姓们赖以生存的粮食和牲畜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星泉镇仿佛变成了一座空荡荡的死城! 年世华站在镇子中央,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可就在这时,一名神色慌张的士兵匆匆跑来禀报:“将军,不好了!后方大本营传来急讯,咱们的军粮全部被烧毁啦!而且,下一波军粮援助至少要等十天之后才能抵达啊!” 听到这个消息,年世华顿时怒不可遏,他瞪大双眼,怒吼道:“究竟是谁干的好事?” 那名前来禀报的士兵战战兢兢地摇了摇头,说道:“镇守军粮的两万大军遭受重创,死伤多达六千余人。剩余的守军见势不妙,纷纷选择了投降。至于具体情况,末将确实不太清楚。不过,据一些传言所说,此事很有可能是何燕亭带人所为!” “什么?竟然是何燕亭?这下子我们可要完蛋了!” 年世华的心猛地一沉,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而周围的宋国士兵们听闻此言,也开始交头接耳,脸上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 一时间,原本士气高昂的宋军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安静!都给我安静下来!”年世华怒目圆睁,声如洪钟地吼道:“何燕亭此刻正与那西域蛮族浴血奋战呢,难不成她还能长出一双翅膀飞回来不成?一个个都别自己吓唬自己啦! 眼下,咱们可是已经被敌人团团围住了啊!你们看看,这星泉镇恰好处于铁血镇和远镇之间,可咱们后方的粮草却已被敌军截断,形势危急万分呐!如今之计,唯有速战速决,迅速攻下其中一座城镇,方有一线生机!” 说罢,年世华紧紧咬着牙关,脸上肌肉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军师向前一步,拱手说道:“将军,根据探子回报,驻守远镇的乃是凌雁峰率领的五万精兵强将;而铁血镇则是由名不见经传的白起统领三万士卒镇守。 想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凌雁峰率军增援速度过快,咱们早就一举攻克远镇了! 不过,这白起嘛……嘿嘿,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罢了。依末将之见,咱们正好可以利用占据星泉镇的有利地形,直接朝铁血镇发动猛攻!” 听完军师这番话,年世华稍稍思索片刻后,冷笑一声道:“哈哈,所言甚是!区区一个白起,无名小卒而已,怕他作甚!本将军定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言语之中,流露出一丝不屑与傲慢。 在那常人难以察觉之处,蛊族众人在曲殇与虞三娘子的引领之下,正悄然行动着。只见他们驱使着一只只形态各异、色彩斑斓的蛊虫,悄无声息地潜入到星泉镇的泉水之中,并将致命的毒液释放其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逐渐被夜幕所笼罩,原本明亮的天色也渐渐地变得黯淡无光。而与此同时,一股诡异的毒雾开始缓缓升腾而起,仿佛一条巨大的蟒蛇,蜿蜒盘旋于整个星泉镇的上空。 此时,驻守在镇上的宋国士兵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突然间,一名士兵捂住肚子,脸色惨白,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紧接着,更多的士兵纷纷出现异样: 有的士兵腹部疼痛难忍,犹如有千万只毒虫在体内啃噬;有的则高烧不退,意识模糊,口中胡言乱语; 还有些士兵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当场便拉起了肚子,排泄物四处飞溅;更有甚者,全身泛起又红又痒的疹子,奇痒难耐,不停地用手抓挠,以至于抓破皮肤,鲜血直流。 一时间,整个军营内乱作一团,惨状不堪入目。 第41章 尽在掌握之中,正义之师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年世华大惊失色,他意识到肯定是有人暗中在整个镇子中下了毒。 经过一番清点,他发现原本驻扎在此处的十万大军如今已有四万多人身染重病,丧失了战斗力。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年世华当机立断,率领剩下的六万身体健康的士兵迅速撤出了新泉镇,以避免遭受更大的损失。 年世华紧紧地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深知这一决策将关乎整个战局的走向,但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下达命令,率领着六万大军朝着铁血镇挺进。 而此刻,白起正威风凛凛地站立在铁血镇那高耸入云、坚不可摧的城墙上。他身姿挺拔,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冰冷刺骨的目光穿越过层层硝烟,直直地落在了逐渐逼近的宋军身上。 当宋军刚刚抵达铁血镇城外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白起毫不犹豫地挥手下令,让守城士兵迅速打开城门。 年世华见状不禁心中狂喜,暗自思忖道:“莫非这白起已经被我军的气势吓得肝胆俱裂?竟然如此轻易就敞开城门投降!” 于是乎,他不假思索地扬起手中的长剑,高声呼喊:“众将士听令,敌军已然胆怯,随我一同杀进城去,建功立业就在今朝!”随着他一声令下,宋军如脱缰野马般,一窝蜂地向城门冲去。 然而,正当宋军兴高采烈地冲进城门没多远的时候,突然间,两侧的街巷里如同鬼魅般涌现出大量埋伏已久的景军士卒。 刹那间,弓弦声四起,密密麻麻的箭矢宛如倾盆大雨一般铺天盖地地射向毫无防备的宋军。 原来,何燕亭早已洞察到年世华的轻敌冒进,精心策划并布置好了这个致命的陷阱。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宋军顿时乱作一团。原本整齐有序的队伍瞬间变得七零八落,士兵们惊恐万状,四处逃窜。 年世华心急如焚,扯着嗓子大声嘶吼:“不好,我们中计了!速速撤退!”可是一切都太晚了,混乱之中,宋军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和撤退。 恰在此时,只听得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彻云霄。原来是婴绕率领着整整一万精锐景军从侧翼如猛虎下山般冲杀而出,他们以排山倒海之势迅猛地截断了宋军的退路。 至此,宋军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绝境,前有景军的猛烈攻击,后又遭婴绕所部的顽强阻击,可谓是腹背受敌。 在这场血腥残酷的战斗中,宋军伤亡惨重,鲜血染红了大地,哀号声此起彼伏…… 年世华率领着所剩无几的残兵败将,拼尽全力从敌军的重重包围之中杀出一条血路,一路狂奔,狼狈至极地逃回了星泉镇。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好不容易抵达城门时,却发现这座曾经属于他们的城镇已然易主。 只见城墙上站满了身着整齐军装、威风凛凛的士兵,而带领这支军队的首领,竟然是那位名震天下的女将军——何燕亭。 此刻的何燕亭身披银色铠甲,手持长枪,英姿飒爽,风华绝代,宛如从天而降的战神一般,令人不敢直视。 何燕亭面带微笑,神采奕奕地望着下方灰头土脸的年世华等人,娇声笑道:“宋国太子殿下,真是好久不见了啊!瞧瞧您这副模样,想必是吃了大亏吧?你这次真是被自己的亲弟弟坑惨了,实在是可怜呐!” 听到这话,年世华气得脸色发青,他瞪大双眼,怒不可遏地死死盯着何燕亭,咬牙切齿道。 “何燕亭,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得到消息说你被困在了遥远的西域地区,你们皇帝下令让你去攻打那神秘难缠的西域蛊族!难道你竟敢违抗皇命不成? 眼下京城局势动荡不安,内乱四起,你身为朝廷重臣,为何不赶紧回京救驾,反而跑到这西南边境来支援?” 何燕亭手中轻轻地摩挲着那精致的剑穗,眼神看似散漫却又透着一丝自信。 她嘴角微扬,轻描淡写地说道:“西域蛊族早在数月前便已向我投诚,我不过略施小计,仅仅花费了短短二十日光阴,便将整个西域收入囊中。” 说到此处,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心里想着,至于京城那场内乱,哼,我自然是心知肚明,而且此事还是由我与我那位师兄精心策划、联手推动的呢。 她微微眯起双眸,继续说道:“所以,西南边境的六万大军被调离入京,我便料到你们宋国定会趁虚而入、大军压境。 只是最终能够跟随凌雁峰安然返回京城的人数究竟有多少,那就得看他们是否尚存良知,以及凌雁峰自身到底有多大能耐了。” 何燕亭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冷笑道:“你们的粮草是我亲自带人前去烧毁的;星泉镇上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剧毒,亦是我授意蛊族所下;就连铁血镇的请君入瓮之计,同样出自本将军之手;而你们最终那副丢盔弃甲、狼狈逃回星泉镇的模样,也全然在我的预料之内。 自从你们兵临远镇之日起,本公子便早已置身于星泉镇之中,将一切局势牢牢掌控于股掌之间。” 此时,有人忍不住问道:“既然京城已然大乱,大人您为何不速速回京平乱呢?” 何燕亭闻言,猛地站起身来,神色严肃地道:“京城之乱固然重要,但本将军认为,边境百姓的身家性命才是重中之重!在此紧要关头,我岂能舍下这些无辜之人不顾?” 年世华最终被活抓,他所带领的进攻十五万大军以及守军粮的两万大军经过此番战役,死伤了三万,中毒了四万,投降了两万,逃跑了六万。 而原本西南边境的九万守军死伤了近两万,由何燕亭从洛阳古镇和西域带过来的两万援兵死伤了三千。 此战,何燕亭大胜,她战神之名再次打响。 何燕亭一脸愧疚地望着凌雁峰,轻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又把你的风头给抢走了。不过你放心吧,这边境之地有我守着,绝不会出任何差错。你尽管安心地带人前往京城,为陛下平反那些谋乱之人!” 凌雁峰面色平静如水,似乎对这样的情况早已习以为常。他微微点了点头,语气沉稳地回应道:“无妨,已经习惯了,你厉害。”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何燕亭的眼眸瞬间变冷无比,她郑重其事地叮嘱道:“记住 跟着言承肆的那一万士兵已经是要进京谋逆、企图刺杀皇帝的叛党,而你则是正义之师,肩负着拯救皇帝、诛灭逆贼的重任!毕竟,不听话的狗,留着也是无用,还不如趁早除掉。 哦,对了,如果萧云浮没有来这边境的话,那么他必定就在京城之中,千万别让他死了。” 凌雁峰拱手抱拳,朗声道:“末将领命!定不辱使命!” 凌雁峰带领着远镇的两万士兵,马不停蹄地再次向着京城进发。 第42章 父与子,皇权之下无亲情 “父皇,你在哪里啊?承运来救你了!”夜幕降临,明月高悬于树梢之上,洒下清冷的光辉。 言承运心急如焚地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在这茫茫大山之中呼喊着。 此刻的言承运满脸焦急之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衫。 然而,他顾不上擦拭汗水,只是拼命地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呼唤着自己的父亲。 而另一边,身受重伤、气息奄奄的言简正强撑着身体,坐在一块大石头旁。他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和不甘。 身旁的几个下属按照他的吩咐,成功地将孤身一人前来营救的言承运哄骗到了这里。 当言承运终于出现在言简面前时,言简突然出手,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言简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扼住言承运纤细的脖颈,他的声音冰冷得仿佛能让人瞬间冻结。 “你和你的母妃不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宫中吗?你大哥可不是个心慈手软之人,说吧,他是不是故意把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放出来杀朕的!” 言承运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不知所措,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挣脱言简的束缚,但无奈力量悬殊太大。就在他奋力反抗的时候,一件东西从他的怀中掉落在地上。 那是一把精美的蝴蝶团扇,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彩蝶,扇柄处还镶嵌着一颗璀璨夺目的宝石。 言简一眼便认出,这正是当年他送给皇贵妃的定情之物。尽管这些年来他变得冷心冷清,但曾经真心宠爱过的女人终究还是在他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看到这把熟悉的团扇,言简的心不禁微微一颤。 言简缓缓地松开了紧握着的双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而另一边,刚刚重获自由的言承运,则像溺水之人终于浮出水面一样,贪婪地大口呼吸着周围清新的空气。 稍稍平复了一下气息之后,言承运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他一边抽泣着,一边向言简哭诉道。 “父皇啊,母妃她深知自己此次定然难逃一劫,可即便是在这生死关头,她心中最为牵挂的依旧是您啊!所以,她不惜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将儿臣从那皇宫深处的秘密通道送出,只为能让儿臣有机会前来营救父皇您呐!” 听到这番话,言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那笑声中充满了自嘲与无奈。“呵呵……朕宠爱了她如此之久,又怎会不了解她的性情呢?她向来只热衷于权势和财富,朕在她的心中怕是从未占据过一席之地。 起初,朕还曾以为她这般温顺乖巧、从不招惹是非,倒是颇为省心。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朕却渐渐发觉事情似乎不对,朕身为她此生唯一的夫君,若她不爱朕,那么她又想爱上谁呢?” 言简微微眯起双眼,思绪仿佛飘回到了过去那些恩恩怨怨之中。“于是乎,朕索性抱着赌气的心态,越发地盛宠于她。 这些年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朕竟也有些分不清她对朕到底是否存有真情实意了。想必你的母妃定是对朕心怀怨恨,她定然认为是朕无情地抛弃了你们母子二人。不过也罢,既然她不爱朕,那就让她恨朕吧!” 言简的状态很不好,他胸前的伤口虽然已经被处理了,可是他现在依旧是开始高烧,人在这种情况下,就会吐露一些心里话。 言承运差点就想爬起来干死自己老子,听听他说的都是人话吗? 言承运没有冲动行事,继续胡编乱绉,“父皇,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块石头也捂热了,母妃她是爱着你的啊,她在送我走最后时候,流泪着说,她以为她是聪明的,可是这么多年了她才认清楚了自己的心,她是爱权力和财富,可是她更爱给她带来权利财富以及庇佑的陛下啊!” “好啦,朕累了,你一个人是进不来的,是谁帮你了。”言简又变成了昔日疼爱言承运的那个慈父了。 言承运却心头一颤,他将提前准备好的言辞脱口而出,“是母妃这么多年准备的人手,她怜惜自己和儿臣没有一个强大母族做依靠,她害怕夺嫡之争会让她和儿臣殒命,随意偷偷训练了一批私兵,日后若是情势不对,便带着儿臣逃。 儿臣本来差点就死在大哥和三哥围堵追捕下了,可是有一个大哥哥出来救了儿臣,儿臣才能活着见到父皇您呐!大哥哥没有说他的名讳,但他一手剑法精妙,应该是个仗剑走天涯的江湖剑客。” 言简不再有疑,他瞧着犹如受惊的小白兔般的言承运,抬手亲昵地拍了拍言承运的小小肩膀,“你母妃将你教导得很好,再等朕三日,朕就带着你杀回京城营救你的母妃!” 三日……我母妃的身体都快凉透了吧!言承运气得牙痒痒,可是他面上依旧很怯懦。 “父皇,你的伤还好吗?儿臣已经失去了母妃,儿臣不能再没有父皇啊!” 言承运随地大小演。 暗处埋伏的萧云浮越看言承运的演技,越觉得眼熟,像是他和何燕亭的合成体,他扭头对顾竹亭问道,“这是你师妹的关门弟子?” 顾竹亭哑然一笑,“师妹很喜欢这个孩子,可能他……会让师妹想起儿时快乐的日子吧。” 萧云浮有些心虚,这些日子他不自觉代入何燕亭的视角去看小时候的事情,都觉得何燕亭简直就是过三关斩六将,她小时候就已经很厉害了。 9岁以前,她在西南边境也是个被人宠爱着长大的女孩子。 9岁初入京城,就在柳家受到了一年的欺辱。 10岁被册封为太子妃,接进宫中住,那时的萧云浮骄纵任性觉得她太丑了不想让她做自己的妻子,就各种让宫人折磨为难她。 她直接暴起猛揍了萧云浮一顿,二人闹到皇帝面前,皇帝偏袒她,萧云浮被打怕了,从此就变成她身后的跟屁虫。然后,京城五霸开始诞生。她带着京城五霸狠狠欺负柳家那些公子小姐。 12岁,家破人亡,她跪在寒雨中,倔强得要取消和他的婚约去给她的父母收尸。她替父母收尸那日,萧云浮偷偷溜出宫,站在离她不远处,悄悄陪伴着她,哪怕她不知道后来萧云浮被找着回宫挨揍了三天都下不了床。 再然后,就是22岁这年,她率军推翻了萧家的统治,他萧云浮也从矜贵的太子殿下一朝沦为男宠。 第43章 父子相残,狼子野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逐渐迈入冬季,寒冷的气息愈发浓重起来。今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往来得更早一些,而且那纷纷扬扬飘落的大雪更是异常之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覆盖在一片洁白之中。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条件下,言承欢却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关于言承旭和言简之间争斗结果的消息。 然而,时间过去了三日,他始终未能探听到两人是否已经两败俱伤的确切情报。 就在他焦虑不安之时,一则惊人的消息突然传来——言承肆正率领着整整一万名士兵,气势汹汹地朝着京城逼近。更令人震惊的是,在言承肆的身后,竟然还紧跟着由凌雁峰统率的两万大军。 几乎与此同时,正在筹备重新夺回京城控制权的言简以及言承运也获知了这一重要信息。面对如此紧张的局势,众人皆感到心头沉重如山。 当言承欢听闻这个消息后,愤怒之情瞬间涌上心头,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竟将皇帝寝宫内所有能够砸毁的物品统统砸得粉碎。口中怒不可遏地骂道:“那个卑微低贱的言承肆,他居然有胆量插手皇位之争!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相比之下,言简在短暂的惊愕之后,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绝妙的主意。他暗自思忖着:不妨再耐心等待数日,让这些兄弟先相互厮杀一番。待到他们拼得两败俱伤之际,自己再适时出手,一举夺回京城。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人们的意料。言简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言承欢竟然毫不犹豫地采取了行动。 只见言承欢当即带着皇后,公然向天下昭告称:言承旭心怀不轨,企图谋反并杀害了当朝皇帝言简;而此时此刻,言承肆同样妄图率兵造反。 值此危急存亡之秋,作为嫡长子的言承欢认为自己责无旁贷,应当顺应天命即刻登基称帝,并引领景国上下臣民诛杀那些胆敢谋逆作乱之人。 言简气笑了,不愧是他精心养出来的好大儿,是真的会给他惊喜啊! 言简当机立断带领着手下的一众随从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而此时,在皇宫内,言承欢正满心欢喜地筹备着自己即将到来的登基大典。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待群臣跪拜便可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身着华丽帝王龙袍的言简却如强势归来。他的出现让整个皇宫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与惊愕之中。 言承欢望着眼前这位与自己穿着相同皇帝服饰的父亲,心中一阵惊怒交加。 刹那间,他恍然大悟,原来一直以来被自己视为最亲近之人的母亲竟然为了那所谓虚假的夫妻感情而出卖了自己这个亲生儿子。 站在一旁的皇后看到言简归来,脸上露出些许愧疚之色。但当言简轻声呼唤她时,她那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脚步瞬间变得坚定起来,毫不犹豫地飞身扑进了言简的怀中。 目睹此景,言承欢气得浑身发抖,肝脏仿佛要炸裂开来一般疼痛难忍。此时此刻,他终于深刻理解了皇贵妃为何会对自己的母亲那般不屑一顾。 一个将全部心思都沉溺于儿女情长中的皇后,实在是不堪大用,甚至活着也只是徒增笑柄罢了! “父皇!您为何还不死!”言承欢已然懒得再佯装父子情深,他手臂一挥,宫中又涌进更多士兵,兵器纷纷指向言简。 言简振臂高呼:“他无传国玉玺,朕尚在人世,朕才是皇帝,尔等莫非欲随此逆子造反?至于太子之位,朕已决意立承运为储君!” “哈哈哈哈……”言承欢纵声大笑,他实难理解,为何自己梦寐以求之物,他人却能轻而易举地获取,这究竟是为何! “此言简必是言承肆遣人假扮,真正的皇帝已然驾崩,皇后亦遭奸人蒙蔽,尔等以为今日不继续上前,我若落败,尔等便能有好下场吗?” 众士兵听闻言承欢此言,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深知宫廷斗争残酷,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 这时,一直未出声的皇后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本宫以性命担保,此人乃陛下真身。本宫虽曾犯错,但此刻不会糊涂。” 言承欢冷笑一声:“母后莫不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他若是真父皇,怎会凭空消失这么久?算了,也没什么意思,父皇,儿臣早就在这皇城中埋好了炸弹,今日你我父子便同归于尽吧!” 众人一听“炸弹”二字,皆大惊失色。皇后更是花容失色,忙扑向言简身边,喊道:“皇上,这如何是好?” 言简紧紧握住皇后的手,镇定道:“朕就知道这逆子丧心病狂,朕不会让他得逞的。” 言承欢笑得癫狂,大喊道:“那就一起死吧!”正欲引爆炸弹之时,突然宫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原来是远在边疆的王爷言承肆带着大军赶回来了。 言承肆冲进殿内,大声呵斥:“言承欢,你竟敢谋逆篡位,还妄图炸毁皇城,真是大逆不道。” 言承欢却只是神色淡淡,他直接放弃了抵抗,他被擒拿到言承肆身边,对他低声惨笑道,“他不立我为储君,那我不如直接干掉他自己当皇帝!如今我和他的势力都损失过半,四皇弟,你的机会来了。” 言简长叹一口气,对着言承肆说道:“你也是狼子野心吗?” 言承肆眼中情绪交替着,他恭敬回道:“父皇洪福齐天,儿臣定当护我朝安稳。父皇受苦了,来人,送父皇母后回宫好好休息!至于七弟,皇贵妃还没有死,你去陪陪她吧!” 言简和皇后被幽禁,言承运被关入大牢,言承肆迅速掌控京城,言承运来到了冷宫见到了被毁容的皇贵妃。 “母妃,儿臣来救你了。” 皇贵妃无悲无喜地枯坐着,她一直盯着自己眼前破碎的铜镜,尖声道,“杀了他!杀了他们!” 言承运紧紧抱住皇贵妃。 “没事了,母妃,燕亭姐姐她很快就会回京的,有她在,不怕的。” 皇贵妃听到何燕亭的名字,情绪终于冷静了下来。“承运,母妃想做皇太后!” 第44章 清君侧,死啦死 话说这言承肆,压根儿就不具备成为一代帝王的能耐。他呀,仅仅依靠着区区一万兵力,便蛮横地强行接管了京城。 如此行径,所带来的后果便是京城之内局势动荡不安、暗潮汹涌。毕竟,他这种以武力夺权的方式实在难以服众,根本无法赢得民心! 且不提那言简,此乃一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又怎会甘心坐以待毙呢?其实啊,早在言承肆筹备着重返京城之时,言简便已未雨绸缪。 言简暗中指使周遭的诸位将军率领麾下士兵火速进京,美其名曰“救驾”“清君侧”以及“诛逆贼”! 而那凌雁峰更是身手不凡,轻而易举地就将一封至关重要的皇令抢到手中。有了这封皇令在手,他此番进京救驾之举自然也就变得更加师出有名、名正言顺啦! 至于言简为何执意要亲自现身于众人面前,其中缘由可大有讲究。只因他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无论是自己的哪一个儿子妄图登上皇位,都绝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公然诛杀身为他们父皇的自己! 要知道,对于一名皇帝而言,最为关键的莫过于名声。正因如此,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坐上那至高无上的龙椅,言简可谓是苦心孤诣、精心谋划了长达十年之久。相较之下,他的那些儿子们终究还是欠缺了些许耐心呐! 在那遥远的西南边境之地,何燕亭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军事才能与勇猛无畏的战斗精神。 经过一场激烈而残酷的交锋后,宋国敌军被她率领的军队彻底击溃,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面对如此惨败的局面,宋国的年圣仪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出面请求带人前来与何燕亭商谈条件,希望能够赎回他们的太子年世华。 然而,何燕亭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时候的和谈提议。对于她来说,战争还未结束,敌人必须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同时,她深知不能有丝毫松懈,于是吩咐映花和映雪务必悉心照料好被俘虏的宋国太子年世华。 与此同时,为了迷惑敌人并稳定军心,何燕亭命令映风假扮成她的模样。每天,映风都会端坐在军营之中,镇定自若地指挥着三镇的战后重建工作。 无论是安抚饱受战火摧残的民众,还是妥善处理众多战俘,在众人的帮助下,映风都表现得井井有条。 由于这一伪装策略极为成功,除了婴饶、白起以及映月等少数几人知晓真相外,其他人皆对这位“假何燕亭”深信不疑。 就在众人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之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何燕亭已经悄然离开西南边境。她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道路,没有携带任何随从或护卫。一路上,她昼伏夜出,小心翼翼地避开可能存在的危险。 而在京城这边,局势却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三路强大的兵马如神兵天降一般,迅速将整个京城围得水泄不通。 其中一路是从东边火速赶来支援的政东军,人数多达两万;另一路则是来自北方的北狼军,兵力更是高达三万之众;最后一路便是从西南边境疾驰而来的西南军,同样也有两万人马。 三支大军遥相呼应,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使得京城陷入了一片风雨飘摇之中。 言承肆所率领的那一万精兵强将,如今竟被死死地围困在了京城之中,进退两难。 面对如此绝境,言承肆心中的焦躁与愤怒如火山般喷涌而出,耐心瞬间荡然无存。 只见他凶神恶煞地冲向被囚禁着的言简和皇后,面目狰狞,挥舞着手中的皮鞭,毫不留情地抽打在言简身上。 然而,即便遭受这般酷刑,言简的目光依然充满了轻蔑与不屑,“你就算杀了朕,你自己也休想活命!” 而一旁的皇后,原本满心欢喜地以为只要重新投靠言简,便能恢复往日里母仪天下、尊贵无比的生活。 可事到如今,美梦破碎,她不仅再次陷入被囚禁的困境,还要承受无尽的折磨与痛苦。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皇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选择,懊悔不已。 毕竟,丈夫并非亲生,但儿子却是亲生的啊,只有儿子才会永远不离不弃。想到此处,皇后悔恨交加,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日夜不停地流淌。 言承肆深知无法从言简这个狡猾的老家伙口中逼问出传国玉玺的下落,于是气急败坏地转身离去,直奔大牢而去。 在阴暗潮湿的牢房深处,他放出了同样身陷囹圄的言承欢。此时的言承欢面容憔悴,双目失明——那双曾经明亮动人的眼睛,已被言承肆指使手下残忍地用毒药弄瞎。 尽管兄弟二人对此心知肚明,但谁也没有开口提及此事,只是彼此沉默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仇恨的气息。 “三弟呢,是不是已经死了?”言承欢他艰难地拄着拐杖,曾经说与他共度一生的爱妾柳若烟和谢玉儿见势不对早就和家人一起逃了,独留他孤身一人,不见天日,不能行走。 “是,尸体在京郊狩猎场找到了,他的尸体已被人妥善安葬了,是七皇弟亲手刨的坑。”言承肆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听到这个消息,言承欢先是一愣,随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三弟啊三弟......”笑声回荡在这狭小而阴暗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凄凉。 过了好一会儿,言承欢才止住笑声,缓缓开口道:“七弟他还小,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你们就放过他吧。我知道父皇将那传国玉玺藏在了何处,只要你去到昔日的言家老宅寻找一番,说不定会有惊喜。” 言承肆心中一动,但面上仍不露声色,“哼,你莫要诓我。” 言承欢惨然一笑,“事到如今,我还有何必要骗你?我已是废人一个!” 言承肆沉吟片刻,“好,若是真找到玉玺,我自会饶你一命!”说完便匆匆离开牢房。 言承肆带着亲信来到言家老宅,四处翻找却一无所获。正当他恼怒之时,忽然发现墙上一幅画有些异样。用力推开画框后,后面竟露出一个暗格。打开暗格,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就在他满心欢喜以为是玉玺时,打开盒子却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死”。 言承肆他艰难地再次抬起头来,目光所及之处,言家老宅四周密密麻麻全是虎视眈眈的敌人,而他带过来的人本来就少,此刻都已经战至力竭。 他们手持利箭,寒光闪烁,将这座曾经辉煌的老宅围得水泄不通。此时此刻,言承肆心中明白,自己就算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以逃脱这重重包围,可谓是插翅难飞。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而又令人震惊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坐着轮椅的言承欢居然又一次现身了。 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竟然缓缓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虽然他的步伐还有些蹒跚不稳,但那坚定的身姿却让人无法忽视。可那双眼睛依旧黯淡无光,显然仍然无法视物。 言承运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怎么样,七弟,看到我如今这般模样,是不是感到很惊喜呢?实话告诉你吧,我的腿其实早就痊愈了。 原本我打算在我的登基大典上,当着所有人的面重新站起来,让世人都知道我言承运不仅没有被命运打倒,还能重振雄风。 只可惜啊,你这个狠心的弟弟竟然派人暗中对我下毒,生生弄瞎了我的双眼!如此深仇大恨,叫我如何能忍?” 第45章 朕还是朕,强吻强制爱 处理掉言承肆后,言承运艰难地拄着拐杖,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 夕阳如血,将他孤独的身影拉长,映照着他坚定而又决绝的步伐,缓缓朝着那座威严耸立的皇宫走去。 终于,他来到了一片混乱狼藉之地,只见言简正满脸惊恐、浑身颤抖地瘫倒在地,一旁的皇后则哭得撕心裂肺。 然而,言承运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径直走到了言简面前。就在这时,他突然伸出双手,犹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掐住了言简的脖颈。 言简瞬间脸色涨红,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可就在言承运以为大功告成之际,他猛然间意识到眼前之人并非真正的言简,而是一个替身! 刹那间,言承运如梦初醒,迅速抽出手中拐杖内暗藏的利剑,并毫不犹豫地转身刺向后方。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身着太监服饰的身影悄然闪现而出。 此人正是真正的言简,此刻他的脸上挂着一抹充满恶意与嘲讽的笑容:“哈哈哈哈哈,我的好大儿啊,没想到你的腿虽然康复了,但这双眼睛却瞎了!其实原本你那四弟并没有想要弄瞎你,是朕提醒他你不可小觑!你果然没让朕失望!” 面对言简的冷嘲热讽,言承运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嘴角却泛起一丝凄楚的惨笑:“好啊,父皇!我真是追悔莫及!当初为何要帮着您去争夺这座冰冷无情的皇位! 时至今日,我已不再在乎那所谓的传国玉玺究竟花落谁家,我唯一的心愿便是能手刃你,为我自己讨回公道,为惨死的三弟和七弟报仇雪恨!” 言简冷笑言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而不屑的笑容,嘲讽地说道:“你凭什么呢?凭你这个瞎子手中的剑?城外有七万大军!都是奉命来营救朕的!你们都是逆臣贼子!” 言承欢在明知皇宫之内是言简的埋伏,可他还是来了,他对这一场场父子相残、兄弟相杀、母子离心的戏码感到疲倦,他是来求一死的,也是来求一个回答的。 “父皇啊,您是否曾真心爱过我的母妃?又是否曾经爱过我和三弟?还有,您可相信世间存在着所谓的因果报应?”言承欢目光坚定地直视着言简,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深深的痛楚与不甘。 听到这番话,言简显然也不禁愣了一下。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何已经死到临头的言承欢竟然还会提出如此毫无意义的问题。 沉默片刻之后,言简脸色阴沉下来,毫不留情地回应道:“有利用价值的才值得朕去爱!什么狗屁因果报应,朕从来都不相信!朕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朕认为正确的!” 皇后哭得再也挤不出一滴泪水来。而站在言简对面的言承欢,则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只见他手持长剑,毫不迟疑地朝着前方猛地刺去。 然而,他的动作在言简眼中却是如此缓慢,言简轻而易举地侧身一闪,便躲过了这一击。 由于用力过猛,言承欢一个踉跄,狼狈不堪地摔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此时的皇后已然陷入了疯狂之中,她如同失去理智般冲向一侧的烛台,一把抓起上面燃烧着的蜡烛,用尽全身力气将其狠狠地抛向不远处的落地帘。刹那间,熊熊烈火腾空而起,迅速蔓延开来,整个宫殿瞬间被火光笼罩。 “你这个疯子!”言简原本还打算亲自送自己的大儿子最后一程,但此刻突如其来的大火让他措手不及。 火势凶猛异常,滚滚浓烟呛得人无法呼吸,言简只得被迫转身逃离这座即将被火海吞噬的宫殿。 皇后全然不顾自身安危,径直扑倒在言承运的身躯之上,用自己柔弱的身体紧紧护住儿子。 灼热的火焰无情地舔舐着她的肌肤,带来阵阵剧痛,但皇后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只为能替心爱的儿子多承受一些苦难。 “阿欢,别怕……这一次,娘亲一定会选择你的……”皇后喃喃自语道,声音虽轻,却饱含着无尽的母爱和决绝。 “娘亲……”言承欢哽咽着。 言承肆和言承欢已死,可是他们的人手还是在京城中作乱,七万大军踏入京城,迅速就将京城内乱结束,言简在众人的拥簇下重新夺回皇帝的权柄。 可就在言简重回龙椅屁股还没坐热的时候,他终于收到了何燕亭征服了整个西域、击退宋国十五万大军、生擒了宋国太子年世华的消息。 言简后牙槽都要咬碎了,何燕亭这都是大功绩,他不仅要让她回京听封 还是要请她回京,前提是她还愿意回京,毕竟如今西域和西南边境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言简有些心力交瘁,他先后封了三位奉命进京营救的将军,都封为二品将军。 其次言简将毁容的皇贵妃晋封为皇后,她的儿子七皇子言承运被立为太子。 言承运请旨道,“父皇,这次的剑大哥也很大的功劳,父皇不如也赏他些什么吧!” 言简想起这茬事了,对于言承运口中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剑大哥他还没有见过不知道底细,但是耐不住言承运的撒娇哀求,言简还是随便赐了这个剑大哥一个五品武官职位,在兵部就职。 萧云浮、顾竹亭以及凌云志三人住在京城的一间客栈之中。当听到赏赐的结果时,萧云浮不禁流露出满意的笑容:“五品?嗯,刚刚好呢,如此一来,我也就无需见他谢恩了。” 然而,就在萧云浮尚未来得及沉浸于这份喜悦太久之际,突然之间,一股寒意自他的脖后袭来,速度之快让他根本来不及回头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下一刻,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身后传来,硬生生地将他猛地拉入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之中。 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下,只见一名身着黑色夜行衣的女子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众人眼前。 此人正是何燕亭,她竟然毫不顾忌周围人的存在,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当众将萧云浮紧紧拥入怀中,并迅速俯身亲吻上去。 萧云浮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吻弄得晕头转向,眼眶渐渐湿润起来,眼神变得迷离不清,整个身子更是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般绵软无力。 未等在场之人回过神来,何燕亭已然一把将萧云浮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朝着楼上的房间走去。 留下原地的顾竹亭与凌云志二人面面相觑,彼此眼中尽是尴尬与无奈之色。 进入房间之后,何燕亭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动作粗暴地将萧云浮狠狠地摔到床上。 紧接着,她大手一挥,用力一扯,萧云浮身上那原本完好无损的衣物刹那间便变得破碎不堪,难以蔽体。 随后,何燕亭整个人欺身压了上去,凑近萧云浮的耳畔,咬牙切齿地恶狠狠说道:“好啊你,谁给你的胆子,竟敢一声不吭地就这般离我而去!” 第46章 温存 萧云浮的双颊此刻泛着诱人的红晕,当他面对着眼前的何燕亭时,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身体软绵绵地几乎要瘫倒在地。 然而,就在他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的时候,何燕亭却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般扑了过来,瞬间封住了他的双唇。 这突如其来的强吻让萧云浮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紧接着,何燕亭那温热而湿润的嘴唇开始缓缓地下移,如同轻柔的羽毛拂过他敏感的肌肤,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只见何燕亭先是调皮地伸出湿热的舌尖,轻轻地舔舐和挑逗着他,若即若离完全拿捏他。 \"啊啊......\"萧云浮不由自主地发出低吟声,这声音既像是痛苦的呻吟,又好似享受的欢愉。 “不要……要啊~”萧云浮被欺负得浑身香汗淋漓,他很快就败下阵来主动凑上前,也笨拙地学着何燕亭的动作开始亲吻她的全身。 何燕亭直接推倒萧云浮,一夜好眠。 第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时,萧云浮悠悠转醒。 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仿佛身体被重物碾压过一般,尤其是腰部和背部,更是传来阵阵刺痛。他艰难地撑着身子坐起来,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此时,何燕亭早已等候多时。她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饭,轻轻地走进房间,将饭菜放在桌上后,便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萧云浮醒来。 “醒了?吃点早饭吧,昨夜辛苦了。” 萧云浮看着眼前丰盛的早餐,却丝毫提不起食欲来。昨晚那场激烈的折腾让他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此刻的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然而,这些早餐都是何燕亭的心意,他还是勉强撑起精神,拿起勺子舀了一小碗热粥送入口中。 相比之下,何燕亭的状态则要好得多。或许是因为心情愉悦,又或者是经过一夜休整恢复了体力,她竟然胃口大开。 只见她先一口气喝下两碗粥,接着又毫不犹豫地抓起五个包子大快朵颐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看到这一幕,萧云浮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但同时心中也涌起一丝愧疚之情。 他深吸一口气,主动开口说道:“燕亭,关于我这次私自来到京城的事,确实是我的不对。我应该事先跟你商量一下的,结果害得你担心了。在这里,我郑重地向你道歉,并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说完,他一脸诚恳地望着何燕亭,期待能得到她的原谅。 何燕亭依旧对他不理不睬,仿佛将他当作空气一般,只是专注地喝着碗里的粥。萧云浮心里很清楚,她心中的怒气尚未消散。 于是,他默默地搬起一张小板凳,小心翼翼地坐在何燕亭身旁,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如果一晚上还不足以让你消解心头之气,那么我们之后几个晚上完全可以继续,千万不要怜惜我!” 听到这话,何燕亭不禁微微一怔,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略带宠溺的笑容。然而,这丝笑容如同昙花一现般转瞬即逝,她迅速收敛住表情,轻轻地摇了摇头,娇嗔地道。 “傻瓜,其实我生气可不是因为这件事儿啦。而是在我的人生当中,那么两段至关重要的战胜时刻,你竟然都没能陪在我的身旁,亲眼看一下当时的情景,这着实让我心里头有点儿失落呢。” 说到这儿,何燕亭的话音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只见她柳眉倒竖,满脸恼怒之色,愤愤不平地嚷嚷起来。 “哎呀,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呀!老娘这辈子最威风、最帅气的时刻,你居然一次都没有赶上!你知不知道?这些可都是老娘精心策划安排好的呢!想当初西域那场大战,你跑得比兔子还快;后来到了西南之战时,你又不见踪影!每次老娘想要好好耍一把帅的时候,你总是不在场!哼,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吧!” 萧云浮听着何燕亭这番抱怨,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了几颗汗珠,心中一阵发虚。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那个看上去胸有成竹、处变不惊的何燕亭,私下里竟会有如此小孩子气的一面。不过这样的她,反而让人觉得格外可爱迷人。 萧云浮瞪大自己委屈地眼睛,语气很认真,“我知道错了,京城这一次,你尽管去耍帅,我一定看着!” 何燕亭:………… 她无奈扶额沉声道:“言家是否疲于折腾,我并不知晓,但这京城百姓却是整日惶恐不安,难以安宁。我又何谈耍帅,言家已有四人丧生,言简亦被立为太子,京城之乱已然平息,莫非你还想让我再次率领十万大军推翻言家的统治,将你推上高位?岂有此等美事! 五个月前之所以能够成功,乃是因你父皇作恶多端,不得民心,文有言简欲举事,武有我欲举事,故而一切皆顺理成章,而今时过境迁,情况已然不同。” 萧云浮挽着何燕亭的胳膊下楼了,在面对顾竹亭和凌云志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时,微微窘迫。 顾竹亭温和笑道,“师妹,你为何不等着皇帝请你入京听封呢?” 何燕亭坐下给自己先倒了一杯水,悠然道,“放心,没人发现我已经从西南边境离开了,映风假扮我,到时候我在她进京半路上再悄悄换回身份就可以了。” 凌云志始终低垂着头颅,仿若那鸵鸟一般,不敢与何燕亭对视。 然而,何燕亭那犹如火焰般炙热的目光,却如影随形地紧盯着凌云志,口中发出冷冽的质问:“我着实好奇,你为何会和云浮一起进京?莫非你妄图替我何家翻案不成?” 凌云志沉默如金,宛如那闷葫芦一般,既不承认,亦不否认。 何燕亭见状,继续冷笑连连,“已然过去了十年。那些至关重要的证据,想必早已被销毁。 这世间之人,皆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之辈,他们才不会在意是非对错。即便你真有关键证据能替何家翻案,那些百姓们仍旧会先入为主地认定何家有罪。 与其如此,倒不如来得更为实际一些,将那些仇家斩尽杀绝,让他们在九泉之下向我父母跪地磕头,认错求饶! 世人若觉得我何家身负谋逆之罪,那我便顺了他们的心意,真的谋逆又有何妨?我手握强权,又有谁能奈我何?” 第47章 谈判,嫉妒 言简大手一挥,下旨要把何燕亭请回京,给她封赏。 按着何燕亭的吩咐,映风她们哪能这么轻易就答应啊,非要言简先把奖赏内容公布出来,才肯启程回京。 言简气得七窍生烟,怒发冲冠,直接派遣礼部尚书亲自赶赴星泉镇,与映风她们一行人商讨封赏事宜。 映风假扮的何燕亭一直没露面,就映月、婴饶还有白起三个人跟礼部尚书唇枪舌战,争论得不可开交,犹如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最后,礼部尚书气得吹胡子瞪眼,拍案而起,“胡闹!简直是胡闹,把何燕亭叫出来,我要见她!” 映月就像只骄傲的小孔雀,立马怼了回去,“我们将军忙着呢,可没功夫跟你瞎耽误!你说我们胡闹,那我倒要问问你,我们将军的每一个功劳,那可都是大功一件!你们朝廷就给那么一丁点儿的奖赏,那才叫胡闹呢!” “唯小人和女人难养也!”礼部尚书说道。 “敢骂女人?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老东西!”映月毫不示弱地反击。 礼部尚书被映月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手指指着映月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直沉默的白起开口道:“大人莫要动气,只是这赏赐之事确实不公,还请大人回禀圣上重新斟酌。” 礼部尚书冷哼一声,“你们这般刁难,莫不是以为皇上真的非那何燕亭不可?何燕亭难道是要居功自傲,再造反一次吗?” 映月刚要反驳,婴饶拉了拉她的衣角,轻声道:“大人,我们并非无理取闹,将军战功赫赫,若得不到应有的赏赐,恐寒了将士们的心。” 礼部尚书面沉似水,冷然道:“她何燕亭竟敢如此放肆!众所周知,如今西南边境与西域皆为她何燕亭之势力范围!朝廷岂敢让尔等叛逆之军心寒,否则她又将如五个月前那般,率尔等攻入京城,致使京城天翻地覆!” 礼部尚书尚欲言,映月迅疾抽走婴饶腰间佩剑,横于礼部尚书颈项,厉声道:“休要胡言!五个月前之皇权政变,我家将军虽率大军掌控京城,然对尔等文武百官及普通百姓皆怀仁慈之心,严令部下不得肆意妄为,于百姓毫无觉察之际,便已使上方皇位易主! 而尔等如今所效忠之言家,为争皇位,父子相残,兄弟相杀,京城百姓遭误杀者不计其数,尔等可曾统计?文武百官因政变而亡者、遭抄家者亦不在少数,尔等亦未曾统计乎? 我家将军从未亏欠尔等,你为何独独对将军心怀如此恶意!莫非只因将军是一个女子?” 礼部尚书经历了这么多,早就觉得活够了,他还往前走了一步,叫嚣道,“是啊,她不过一个女子罢了!她凭什么领军作战!她凭什么入朝为官!我们就是看不惯她! 依我看,西南边境的这些赫赫战功定然都是凌雁峰将军和白起将军的,而她只是一个偷窃者!西域之战的胜利,肯定也是婴饶将军的!她一个女人凭什么!” 礼部尚书彻底疯魔了,脖子已经开始出血,可他依旧无所畏惧继续口无遮拦。 “就是就是!我们不怕死!有本事杀死我们!”跟着礼部尚书一起来的五个礼部官员也开始叫嚣,让人听着就烦。 映月是真想杀死这些胡言乱语的礼部官员,可是她知道不能杀,杀了他们的话,将军的功绩就要被人抹黑了。 “说白了,你们这些大男人就是嫉妒。将军一个女人都能立下足以写入史书的功绩,而你们这些大男人们却做不到,自然是会嫉妒的。”换回自己衣服的映风出现了,多日假扮成何燕亭,此时的映风身上也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映风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寂静。那些原本跟着礼部尚书起哄的官员们,脸上纷纷露出心虚之色。 “哼!你们以为诋毁将军就能抬高自己么?”映风轻蔑地扫视众人,“将军之功,乃全军将士亲眼所见,岂是你们三言两语就能抹去?” 映风一个眼神,白起便心有灵犀般地迅速掏出怀中的手帕,如闪电般塞进了户部尚书的嘴里,让他那如狗嘴般吐不出象牙的嘴巴瞬间说不出话。 映风继续掌控着全局,她的声音清脆而又响亮:“尚书大人如今年事已高,如今理应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掌事。你们难道不怕死吗?难道不怕在自己风华正茂、尚未建功立业之时便命丧黄泉吗?他可是户部尚书,我们岂敢轻易取他性命,你们又算得了什么呢?” 话音刚落,当即就有一个胆小如鼠的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是前年科举的探花黄乔宇,进入户部才短短一年有余。此次我们都深知这差事棘手,难以处理,故而才将我们这些无足轻重的小官派遣至此,来做这等苦差事。其余四人皆是在户部久经排挤之辈。” 黄乔宇一带头,其余四人自然也如墙头草般选择了归顺屈服。 映风的语气也变得温温柔柔的,不复刚才的威慑,“此事很简单,修书一封呈于陛下,告知我家将军所求无多。在尊荣镇远王的前提下,册封其为西域王或西南王,统领一方封地,拥五万私兵,上朝可自由,且掌管六部中一部即可! 至于其他功绩,将军有言,不会为难陛下的,可赐予其镇远王夫官职晋升!” 众人听闻映风所言,面面相觑,但无人敢提出异议。那被堵住嘴的户部尚书瞪大了眼睛,挣扎着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呜声。 很快书信被快马加鞭送往皇宫。皇帝看到信后龙颜大怒,可又忌惮将军战功赫赫,一时之间犹豫不决。 皇帝召来心腹大臣商议,大臣进言道:“陛下,如今将军势大,若不应允,恐生变数。但应允之后,亦怕将军得寸进尺。” 皇帝眉头紧皱,随即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放声大笑着,“她何燕亭功绩太过!一个女子太过耀眼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第48章 谣言四起 不知究竟是何人最先开始传播这则谣言,就如同那野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传闻声称,何燕亭能够如此迅速地攻克西域,其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据说她与西域蛊族早已暗中勾结。更有甚者言之凿凿地表示,那蛊族圣子竟然成为了何燕亭的男宠! 这场战争看似激烈残酷,但实则不过是她精心策划的一场闹剧罢了。就连西域的五大族群也都是佯装投降,他们所图甚大,只为助何燕亭立下赫赫战功,从而得以被朝廷加官进爵、封疆裂土,成为名正言顺的西域之王。 待到那时,何燕亭便可率领众人长驱直入,一举攻入中原腹地。 此消息犹如一阵狂风,在景国的各个角落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起初只是少数人在有意为之,蓄意散布这些谣言。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言论如瘟疫般迅速传播,很快便传遍了大街小巷,传入了那些不明真相的普通百姓耳中。 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和质疑之声不绝于耳。 在江南一带,当即就有百姓们街头聚众吃瓜。 只见一个衣着朴素、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拎着菜篮子走在街上,当听到周围人们谈论起那位传奇女将军时,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神情,一边摇头晃脑,一边自言自语道。 “我早就说了嘛,大家同样身为女人,她又怎么可能会有那般厉害呢?哼,如今看来呀,原来之前所传的那些英勇事迹全都是故意做给咱们看的一场好戏罢了!” 此时,旁边一个身材发福、满脸油腻的中年男子正无所事事地游荡着,听到老妇人的话后,他立刻凑过来随声附和道。 “对对对,您说得太对啦!这女人家就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相夫教子才是正道,可她倒好,居然还跑到外面去带兵打仗,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依我看呐,她说得再怎么冠冕堂皇,什么保家卫国之类的,其实说到底不就是想借着打仗的由头出去勾引男人么!”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一个年轻女孩突然挺身而出。只见她面容姣好,声音清脆悦耳,娇嗔地说道:“你们这些人自己没有本事也就算了,凭什么不许其他女子变得厉害起来呢? 而且你们这样说话也未免太过难听了吧!我可是一直坚信何将军所有的功绩都是凭借她自身的努力与才华换来的!” 然而,那个中年男子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一脸嫌弃地冲着女孩挥挥手,不耐烦地嚷嚷道:“去去去,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懂什么!我们大人之间的事儿哪轮得到你来插嘴? 还有啊,我早就留意到你整天在这里抛头露面地卖东西,跟每个路过的男顾客都眉来眼去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简直就是个不知羞耻的小贱蹄子!” “你放屁!”只听一声怒喝,卖货的女孩子气得满脸通红,胸脯剧烈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开来一般。 站在一旁的买菜老妇却是不紧不慢地呵呵笑道:“小姑娘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啦。咱们女人呐,自古以来就得讲究个三从四德。在家里的时候得听从父亲的话,等嫁出去了那就得事事顺从丈夫。 也就是小怡你呀,命还算不错,父亲早早过世,母亲呢又身患重病自顾不暇管不了你。要是换成我家的孩子这般无礼,早就被当家的狠狠揍上几顿然后关进柴房去反省咯!” 此时周围围拢过来不少看热闹的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纷纷,一时间场面变得混乱不堪起来。 然而正在众人吵得不可开交之际,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一队威风凛凛的官兵正急匆匆地朝这边赶来。 为首的那位军官身材魁梧、面容冷峻,他一到近前便大声呵斥道:“都给我住口!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此聚众闹事,简直不成体统!” 这一声怒吼犹如晴天霹雳般在人群中炸响,原本喧闹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半句。 那军官凌厉的目光扫视一圈后,最终落在了卖货女孩小怡身上。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之中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之色,接着开口说道:“本将方才已然听到你们之间的争论。何将军乃是我朝的巾帼英雄,她战功赫赫、威震四方,岂容尔等这些无知之徒随意诋毁? 现如今边境强敌环伺,国家正值危难存亡之秋,若不是何将军以一介女子之身挺身而出,在前线奋勇杀敌保家卫国,哪有我们后方百姓的安宁生活?而你们竟然不知感恩,反而在此处肆意污蔑于她,实在是罪大恶极!倘若今后还有谁敢如此胡言乱语,休怪本将严惩不贷!” 那位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站在人群之中,嘴里不停地小声嘟囔着:“哼,谁知道这所谓的打仗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这话恰巧被不远处正巡查的军官听到,只见那军官剑眉倒竖,怒目圆睁,大步流星地走到中年男子面前,扬起手便是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街道,周围的人们都不禁吓了一跳,纷纷驻足观望。 只听那军官厉声呵斥道:“大胆狂徒!朝廷之事岂容你这等无知小人随意猜忌?国家在危难之际,前线将士们浴血奋战,保家卫国,你却在这里散播谣言,动摇民心。若再有此类言语传出,休怪本官无情,定要让你人头落地,脑袋不保!” 一旁的小怡目睹了这一幕,心中对这位刚正不阿的军官充满了感激之情。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军官,而军官则回以一个微微点头,表示安抚。 随后,军官转身大手一挥,带领着手下的士兵们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扬长而去。 原本还围观看热闹的人们见此情景也都纷纷散去,只剩下那个挨了打的中年男子和旁边卖菜的老妇人。 两人面面相觑,满脸尴尬与惶恐之色,然后像是两只受惊的兔子一般,灰溜溜地匆匆逃离了现场。 小怡静静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将来自己一定要像那位英勇无畏的何将军一样,无论面对多少流言蜚语和艰难险阻,都能坚定信念,勇往直前,毫不退缩地活出真正的自我。 想到这里,小怡深吸一口气,用力甩了甩头,将那些杂念抛诸脑后。接着,她弯下身去,仔细地整理起摊位上摆放得有些凌乱的货物,准备重新开始招揽顾客,继续做起自己的小本生意来。 将军将这些事情都禀报给正在千金楼享受的江珉,江珉听闻之后只是叹息道,“民众无知,英雄蒙尘。” 第49章 风雨欲来 京城。 萧云浮每日都去兵部打卡,不知道他这个五品小官在忙些什么,反正就是很忙。 兵部的人虽然有人认出萧云浮的身份,但是他们也知道萧云浮的任命是上头皇帝的旨意,便不敢多言,只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为官之道,何燕亭可没有什么可以指点萧云浮的,毕竟她都是强权政策,看不惯的合不来的直接干掉。 反倒是顾竹亭倒是深谙为官之道,他愿意教,萧云浮也愿意学,而且很快就有成效。 起初,初入兵部的萧云浮仿佛一粒尘埃般微不足道,无人在意他的存在。他整日默默地忙碌于自己的事务之中,宛如一个被遗忘的角落。然而,时光悄然流转,仅仅过了一周,情况却渐渐发生了变化。 先是有那么一两个官员小心翼翼地靠近萧云浮,并主动与他攀谈起来。经过一番交流后,萧云浮惊讶地发现,这些主动示好的兵部官员竟然都与希贤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围绕在萧云浮身旁,原本对他视而不见的上级们此时就算有心继续忽视他,也已无法做到了。 与此同时,徐家的人得知了萧云浮的近况,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们立刻派人联络萧云浮,表示希望他能够进入学子监潜心学习,全力备战来年开春二月的科举考试。 面对这个难得的机遇,萧云浮欣然应允。于是乎,从那以后,他每天的生活变得异常充实:白日里,他按时前往兵部处理公务;夜幕降临后,则马不停蹄地赶往徐家,在那里接受夫子的悉心教导,努力恶补各类知识。如此日复一日,虽然辛苦,但萧云浮却乐在其中。 正当萧云浮在兵部的仕途一帆风顺、如鱼得水之际,何燕亭就在某个寂静的夜晚,悄悄地潜入了皇宫。她避开重重守卫,最终成功见到了皇后以及太子言承运。 言承运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般,一见到何燕亭,便迫不及待地飞奔过去,然后亲昵无比地扑进了何燕亭温暖的怀抱之中,甜甜地喊道:“燕亭姐姐~”声音清脆悦耳,仿佛能融化人心。 与此同时,何燕亭将目光缓缓转向一旁毁容的皇后。只见皇后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触目惊心,但她的眼神依然犀利而冰冷。 何燕亭轻声说道:“娘娘,依妾身之见,您应该是月族人吧?以前从未听闻您提及此事。不过,想必您应当知晓,月族的圣女医术可谓是出神入化、妙手回春呢。或许,只要那位圣女出手相助,您的毁容还救。” 然而,面对何燕亭这番好意相劝,皇后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自己那张惨不忍睹的脸,随后漠然说道:“不必多此一举!每日目睹我这副丑陋不堪的模样,心中的恨意方能源源不断地转化为前进的动力! 如此一来甚好,既然已毁了容,陛下自然也就不再踏足我的寝宫,本宫也无需再对着那个薄情寡义之人强颜欢笑、虚与委蛇了! 况且,本宫现今贵为皇后,统领后宫,母仪天下,又何须在意这区区容貌之事?” 听到皇后这般决然的话语,何燕亭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微微一笑,语带蛊惑地道:“娘娘,难道您就甘心止步于此,不想更进一步成为太后吗?届时,您手中所掌握的权力可就更大啦。” 可惜的是,皇后并未被何燕亭的言辞所迷惑。她瞬间恢复了清明,双目紧紧盯着何燕亭,沉声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必定是无心辅佐我儿登上皇位的。 以我儿目前的能力和势力,根本无法压制住你这样野心勃勃之人。所以,你我之间迟早会分道扬镳,甚至反目成仇!” 何燕亭深深地凝视着皇后娘娘,缓缓说道:“那么,今日的谈话便到此为止吧。皇后娘娘啊,您难道真的心甘情愿为了那些权势与富贵,甘愿被永远囚禁在这座深深的宫殿之中,度过漫长的一生吗?要知道,您如今正值青春年华,仅仅只有 25 岁而已呀。” 听到这番话,皇后娘娘的内心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回想起过去悲惨的十五年,她饱尝人间冷暖,四处漂泊流浪,生活充满了苦难与艰辛。 也正因如此,早在那个时候,皇后她就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一生绝不会对任何一个男子动情,一定要成为人上人,掌握更多的权势和无尽的财富! 想到此处,皇后娘娘原本有所动摇的神情渐渐变得坚毅起来,她目光如炬,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无怨无悔!” 一旁的言承运势则静静地观察着自己母妃和何燕亭之间那微妙的氛围,心中暗自叹息不已。他感到无比的无奈,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放弃这尊贵的太子之位。 何燕亭轻轻地走到言承运身边,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感慨万千地说道:“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啊,昔日那个小屁孩,如今竟然已经成长为一朝的太子殿下了。然而,从今天起,恐怕我们彼此之间就要站在对立的阵营了。” 言承运闻言,心头猛地一紧,一股浓浓的不舍之情涌上心头。但是,他深知自己无法割舍与母妃之间的亲情纽带,无论如何都决不能抛下自己母妃不管! 何燕亭悄无声息回到客栈中,她自然也听闻了近日各地大街小巷的传闻,她眸中情绪交替着,言简的出招这仅仅只是开始,还有重头戏估计等她盛装返京那日才会上演呢。 毕竟,她可是间接害死他一个妻子三个儿子的凶手啊。 何燕亭不屑轻笑着,言简,那都是你作恶多端的报应!这十年来,多少无辜之人因为你的贪念而命丧黄泉? 这些桩桩件件的血案,这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难道你真能算得清吗? 她紧紧握起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内心积压已久的愤恨。 若世间无公道,我何燕亭就要做这个主持公道的人! 第50章 别生气 旧的谣言还没结束的时候,新的舆论又重新掀起来了。 何燕亭是罪臣之女的身份被重新谈论起来,同样被提及的还有十年前的何将军谋逆案。 就有人议论,这做父亲的都与宋国勾结犯了谋逆,这身为女儿的何燕亭想必血里也留着谋逆吧! 这一次景国京城之乱,宋国入侵得时机也太巧了,景国定然有内奸。不仅是宋国入侵来得巧,何燕亭出现在西南边境伏击宋军也很巧。 她明明刚刚在西域打了胜仗,为何不回京支援,偏偏要去西南地区,难道她提前知道宋国要入侵的消息? 大家都别忘了,宋国二皇子年圣仪可是何燕亭的侧王夫呢! 人群中直接炸开锅,喧嚣声四起。 映月坐在马车里,面沉似水地听着车外那些无知愚民们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婴饶和白起则率领着大部分军队,依旧坚守在西南边境,以防敌军再次来犯。而如今,只剩下映风四姐妹带领一万士兵负责押送年世华回京复命。 这一路行来,可谓是风波不断。就在众人感到疲惫不堪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眼前——何燕亭来了!只见她英姿飒爽地骑着一匹骏马,疾驰而来。 看到何燕亭现身,一直假扮成她模样、戴着面具骑马的映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以恢复自己本来的面目了。 何燕亭来到近前,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映风啊,你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瞧瞧你们这次任务完成得多出色,我就知道,我手底下带出来的姑娘个个都是好样儿的!” 然而,与其他人不同的是,映月此刻却完全没有心情去感受这份喜悦。因为从出发到现在,她听到太多关于将军的负面言论了。 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们肆意诋毁着将军的名誉,让映月气得双眼通红,眼眶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映月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大声对何燕亭说道:“将军!映月实在替您感到不值!他们如此污蔑您,难道我们就这样忍气吞声,不去反击吗?” 面对激动不已的映月,何燕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傻丫头,别着急。现在还不是反击的时候,但你要相信,你的大将军可不是那种会任由别人随意欺负的人哦。” 何燕亭身着一袭黑色铠甲,胯下一匹雪白的骏马,英姿飒爽地朝着城门疾驰而来。 然而,当她刚刚抵达城门口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群情绪激动的百姓竟然朝着她的方向疯狂地投掷起菜叶子来。 只见那些菜叶子如雨点般密集地飞向何燕亭,但她身形敏捷,宛如一只轻盈的飞燕,轻而易举地便躲过了这一波袭击。 而跟随着她一同前来的士兵们见状,立刻面露怒色,手不自觉地伸向腰间的佩刀,准备冲上前去将这些冒犯将军威严的百姓击退。 就在这时,何燕亭高声喊道:“本将军有令,不得伤害城中百姓!”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听到这话,原本已经跃跃欲试的士兵们只得停下脚步,遵从命令,虽然心中仍有些愤愤不平。 可是,百姓们似乎并不领何燕亭的情,手中的菜叶子依然不断地砸向她。 面对这样的情景,何燕亭并未动怒,而是冷静地下达了新的指令:“举盾牌,列阵!” 话音未落,训练有素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纷纷举起厚重的盾牌,紧密地排列在一起,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将何燕亭严密地保护在其中。 尽管百姓们的物理攻击无法再对何燕亭造成威胁,但他们并没有就此罢休,转而开始用激烈的言辞对其进行攻击。各种难听的话语此起彼伏,充斥着整个城门口。 然而,身处盾墙之后的何燕亭脸上始终挂着那副轻松的笑容,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紧接着,何燕亭再次开口说道:“诸位,本王此次带领进京的士兵不过一万之数,而且他们皆是经历过西域之战以及西南之战洗礼的英勇之士。 既然大家如此好奇,不妨就让他们与各位百姓好好交流一番。若是诸位心中存有任何疑问,尽可以询问他们。众将士听令,卸甲!” 说罢,她率先翻身下马,解下自己身上的盔甲。士兵们见此情形,也纷纷效仿,卸下沉重的装备,以一种平和友善的姿态面向百姓。 铠甲和武器都工工整整地摆在道路两边,就只剩下一身布衣,然后他们都很清晰地朝着刚才那波砸得最凶骂的最狠的人去谈话。 人群虽然很混乱,可是却没空阻拦何燕亭前进了。 “驾~”何燕亭驾马继续向前,在皇宫前面,坐了一圈学子,他们举着一张大横幅,上面写着,逆贼何燕亭,请自裁谢罪! 何燕亭没忍住笑出了声。 领头的学子竖眉道,“你笑什么!” 何燕亭倨傲道,“对不起,本王也知道这个场合得严肃,可是本王瞧见你们这群被当枪使的傻比,就忍不住想笑。还有,你们都长得又丑又老的,就算想拦路自荐枕席,也得自己先回家撒泡尿照照镜子吧!” 何燕亭骂得很脏,最爱面子的读书人哪里受过这种侮辱。 那领头的学子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何燕亭,“你……你这粗俗之人,怎配为王!”其他学子也跟着起哄,涨红着脸大声附和。 何燕亭却只是冷笑一声,“本王不配?本王征战沙场,保家卫国之时,你们在哪里?只会在这里听信谗言,卖弄些酸文假醋。”说罢,她目光一凛,扫视着这些学子,“本王今日前来,便是要面见圣上,澄清所有冤屈。你们若再敢阻拦,休怪本王不客气。” “何燕亭!你根本就不配为王为将!身为罪臣的女儿,你不仅不为自己父亲犯下的罪过谢罪,竟然还胆敢继续与那宋国暗中勾结!而作为一名臣子,你更是不忠不义......” 那位义愤填膺的学子怒发冲冠地指着何燕亭斥责道,但他的话语尚未说完,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何燕亭手持长剑如闪电般迅疾出手,瞬间便刺穿了那名学子的喉咙。 何燕亭面若寒霜,冷冷地道:“哼,本王才不在乎这所谓的名声呢!谁若是不怕死,尽可前来一试!”其声音冰冷刺骨,令人不寒而栗。 其余的学子们目睹此景,一个个瞠目结舌,呆立当场,完全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学子监的夫子们以及其他一些学生也闻讯匆匆赶来。 夫子们见状,气得满脸通红,他们怒不可遏地呵斥道:“你们这群心术不正、善恶不辨之人,简直就是辱没了这学子监的门楣! 就算学问做得再好,倘若没有良好的品德操守,那也是徒劳无益!今日,老夫就要代替徐老夫子行使一次职权,将你们统统逐出这学子监!”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之中,人群里的萧云浮缓缓走上前去。他轻轻地拿起怀中洁白如雪的手帕,小心翼翼地为何燕亭擦拭着溅落在手上的点点鲜血。待擦净她的双手后,又温柔地帮她擦拭起那柄染血的佩剑。 萧云浮轻声说道:“莫要动怒,为这些不知好歹的人生气,实在不值得。”他的语气轻柔婉转,宛如春风拂面,似乎想要抚平何燕亭心中的怒火。 在学子监一众学子中,蒋纪也在静静地看着。 第51章 舌战群儒,封王加冕 何燕亭如一棵青松般笔直地挺立在那巍峨高耸、气势磅礴的皇城之前,她的身影宛如沧海一粟,却又似磐石般坚定不移。 在她身后,仅有映风等四人宛如雕塑般静静伫立着;而在她身侧,则是身着一袭朴素学子装的萧云浮,如影随形地陪伴左右。 言简带着皇后还有太子如同众星捧月般站在皇城之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何燕亭的热闹。 然而,即便面对如此排山倒海般的阵势,何燕亭仍旧毫无惧色,她的眼神之中仿佛燃烧着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透露出无比的自信与坚毅。 只听她朗声道:“有人说本王与西域暗中勾结,哈哈,不错啊,本王正是西域蛊族新一代的蛊神!那月族倒是颇为识趣,稍作恐吓便心甘情愿地奉我为新的花神; 彝族却是冥顽不灵,非得教训一番狠狠打上一顿才肯服软,老老实实尊称我为新的兽神;至于黑白两族嘛,眼见彝族遭此厄运,自己亦难逃挨打之苦,自然也就顺从而恭敬地尊我为新的光影神啦!” 说到此处,何燕亭不禁扬起下巴,脸上满是骄傲之色,继续说道:“就这样,西域之地已被本王以极小的伤亡代价,彻彻底底地归入咱们景国的辽阔版图之中!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征战,本王率领的不过是仅接受过短短两个月训练的区区九千新兵罢了! 试问天下间,能有几人做到这般壮举?你们说说看,本王是否称得上厉害至极?既然本王如此厉害,那些貌美男子选择依附于本王寻求庇护,又岂能说是本王的过错呢?” 听到此处,萧云浮悄悄拧了一下何燕亭的胳膊,表达着他的不满。 何燕亭冷笑着继续道,“你们这些质疑的人,就嘴皮子上下一碰一合,听风就是雨,简直可笑。那些亲历战争的百姓们士兵们都坚信不疑地信我,你们这些事不关己的内地百姓倒是先闹腾起来了? 你们想过没有,若不是我们边境战士这些年的浴血奋战,你们难道还会有好日子安生日子过吗?我何燕亭不愧于民不愧于国,不愧于任何人! 至于何家谋逆案,先皇昏晕无能、作恶多端,我何家自然是被冤枉的!冤枉我们的人才知道我们何家到底有多冤! 我父亲当年也是同我一般打了胜战,却回京听封的时候被你们这些有心之人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被说成他和宋国有勾连,定然也是先皇示意过的,我父亲连自证清白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落了大狱,然后朝廷派出官员用家人的性命威胁我父亲的好友——凌云志出面做假证! 当初我父亲的妻儿都已经送到了京城,父女相隔不得见,而且我当时已经贵为未来太子妃,我父亲是疯了吗,不等着日后过着享福尊荣的生活,而想着不顾妻女性命造反谋逆! 你们都是用脚思考的吗?如今,我又何尝不是和我父亲一样的境遇吗?你们难道也不觉得很熟悉吗?我也是立下大功劳,朝廷将我哄骗回京,实则将我的王夫还有下属都困在京城,还意图污蔑我和西域以及宋国都有勾结!简直可笑至极!” 何燕亭的一长段话,让那些来看热闹的民众以及百官学子都哑口无言。 但还是有人不知死活地站了出来,他扯着嗓子喊着,“可是宋国二皇子年圣仪的确就是你的侧王夫呀,当初我们几个还去喝过你们的喜酒呢!” “呵……”何燕亭等得就是这句话,她甩出早已准备好的休书,上面有年圣仪和她何燕亭的签字。 “当初,年圣仪这般优秀的人物都倾心于我,自愿嫁给本王,本王又不是什么不知趣的人,美男投怀送抱那就收下就行。你们可以娶宋国的女子为妻为妾,难道本王就不可以娶宋国的男子为侧王夫吗?本王有何错! 但是当得知宋国撑着西南边境军防调动之时发起偷袭之事,本王当即就写了封休书送到年圣仪手中,本王是景国人! 后来,他年圣仪还妄想用美男计换回已经沦为人质的太子哥哥,本王义正言辞就拒绝了,他伤心欲绝决定脱身自荐枕席,本王自然是不肯,将他就赶了出去,以此彰显本王的爱国之心!” 何燕亭睁着眼说瞎话,造谣谁还不会吗? 萧云浮有些心疼那个表面看起来光风霁月实则小心眼的年圣仪,估计听到何燕亭今日这番话,怕是气得睡不着觉吧。 萧云浮不合时宜地偷笑着。 众人继续沉默着。 这时,人群中有一人站了出来。原来是御史中丞刘大人,他捋了捋胡须说道:“何将军,你所言虽有理,但空口无凭。先皇已逝,你怎能如此诋毁先帝。再者,你说朝廷污蔑你,可有确凿证据?” 何燕亭冷笑一声,“刘大人,我早料到有人会这般质问。我手中现有当年我父冤案的密函,乃是参与诬陷之人所留,只为防有一日被灭口。这足以证明我何家清白。” 众人听闻一阵哗然。 就在此时,皇帝终于从城楼下缓缓走来,他听见还有证据存在自然无法再无视了。 言简假模假样,将虚伪做到极致。 “爱卿,你受委屈了。” “不敢当,不是让我回家给封赏吗?封赏没见到,风言风语却是见到了很多。”何燕亭讥笑道。 言简面色沉静如水,毫无波澜之色,只见他微微仰头,声如洪钟般高声喊道:“来人呐,速速将那象征着尊荣西域镇远王的王爷官服以及璀璨夺目的冠冕取来!朕今日要当着这城中万千百姓与满朝文武官员之面,亲手为何燕亭举行封王加冕大典!” 话音未落,不多时,一套专为何燕亭量身定制的紫红色王爷官服和一顶巧夺天工的冠冕便被侍从们恭恭敬敬地呈送而来。 站在一旁的映雪见状,莲步轻移,面带微笑,主动上前接过这套华丽的服饰,并小心翼翼地为何燕亭穿戴起来。 此时此刻,天空湛蓝如洗,万里无云,明媚的阳光倾洒而下,仿佛为整个场景都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辉。 而就在这片灿烂的阳光下,萧云浮静静地凝视着眼前正逐渐变得光彩照人的何燕亭,一时间竟然看得有些痴了。 他心中暗自感叹道:自己怕是已然深陷情网,无可救药了啊!这一生,注定要彻底沦为何燕亭的裙下之臣,不死便不相离。 再看此时的何燕亭,一袭紫红色的王爷官服加身,更显得她身姿修长挺拔,宛如一株傲雪凌霜的青松;其气质更是气宇轩昂,威风凛凛,令人不敢直视。 那官服之上,以金线绣制而成的精美图案栩栩如生,犹如活物一般,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她尊贵非凡的身份与至高无上的地位。 而她那张原本就明艳动人的脸庞此刻更是神情肃穆,不苟言笑,一双美眸之中闪烁着坚定不移的光芒,从中透出的那种威严与自信,足以让在场众人皆为之折服。 四周的人们也都情不自禁地将钦佩崇敬的目光投向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子,对于她所展现出的强大气场和威严气势,众人皆是心生敬畏之情。 第52章 女子亦可参加科举,亦可入朝为官 就在众人沉浸于何燕亭的威严之时,一声尖细的嗓音打破了平静。“皇后娘娘驾到!” 只见皇后戴着面纱一身华服,摇曳生姿地走来。她看到何燕亭这般风光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哟,这何王爷今日真是风光无限呀,本宫都快被比下去了。”皇后话中有话。 何燕亭微微欠身行礼,“皇后娘娘说笑了,臣惶恐。”但语气中并无多少谦卑。 萧云浮眉头微皱,他深知皇后娘娘经历宫变风波后就变得心思难猜,担心何燕亭吃亏。 皇后走近何燕亭,围着她转了一圈,阴阳怪气道:“这王爷服穿得倒是像模像样,穿在你身上,真不像个女的倒真像个男的,王爷你是不是在想,为何当初你母亲生你的时候不把你直接生成男儿身呢?” 萧云浮主动护在何燕亭身前,皱眉冷声道,“娘娘慎言!” 何燕亭微微仰起头,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浅淡而自信的笑容如春花绽放般浮现在她艳丽的面庞之上。她的目光坚定而明亮,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诚然,身为男子,确实有着诸多优势与便利。他们无需付出太多艰辛努力,便能顺理成章、轻而易举地获取世间种种荣华富贵与功名利禄,这着实令人心生艳羡啊。\" 何燕亭轻声说道,但语气之中并无丝毫嫉妒之意。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愈发锐利起来:\"然而,本王却从未认为自己身为女子之身有何不妥之处!倘若将给予男子们的机遇同样赋予女子,那么本王坚信,我们这些女子必定能够做得比那些所谓的大丈夫更为出色!以往没有先例,那本王就做这个先例!本王敢为天下女子先!\" 说到此处,何燕亭深吸一口气,然后毅然决然地跪地抱拳,朗声道:\"陛下,微臣愿以自身多年来所建立之赫赫功勋,换取景国女子一个平等接受教育并于明年共同参与科举考试之机会! 本王更愿与天下众人立下此约:若明年之科举考试中,哪怕仅有一名女子能够跻身前十之列,微臣便恳请陛下恩准女子亦拥有入朝为官之资格,得以身披官袍,为国家社稷尽忠效力!\" 何燕亭与皇后复杂地彼此对视着,无形间二人竟然又默契的合作一番。 皇帝听闻此言之后,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之中猛地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这丝惊讶如同流星划过夜空一般迅速,但紧接着又被深深的沉思所取代。他微微眯起双眼,似乎想要透过眼前众人的言行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此刻,整个现场瞬间变得喧闹起来,犹如炸开了锅似的。大臣们对此反应各异,有的人脸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轻蔑和不屑之情,仿佛对提出这种想法的人嗤之以鼻;而另一些人则眉头微皱,陷入了深思熟虑当中,他们或许正在思考这个提议背后可能带来的影响以及应对之策。 相比之下,围观的百姓们更是热闹非凡,大家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这件事情。人群中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人觉得新奇有趣,也有人表示反对和担忧。 然而,在这些人中,学子们的反应最为激烈。只见一个身材中等、面容虚虚的的中年学子突然站出来大声嘲讽道:“读书科举?哼,你们女子能读得明白那些深奥的典籍吗?能够考得出好成绩来吗?自古以来,女人就应该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相夫教子才是正途。 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西域王也就罢了,可要是天下的女子都像她那样,不把传统放在眼里,那岂不是要反了天啦!”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何燕亭猛地转过头来,眼神冰冷如霜,狠狠地向那位口出狂言的学子瞟了过去。 不过,她尚未有所动作,身旁那个先前夺过她佩剑的萧云浮已然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了那位学子面前。 只见萧云浮面带微笑,笑容看起来温和无害,甚至给人一种亲切感。但当他开口说的话,却是让人头皮发麻。 “这位师兄,依我看呀,您这颗脑袋如果不好好用的话,倒不如让师弟我帮您割下来拿去喂狗好了哦~” 那位中年学子毫无惧色,不仅没有退缩,反倒愈发嚣张地继续对萧云浮冷嘲热讽道:“哼,还敢威胁我,你这家伙也是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想当年,你可是众所周知的废物太子啊,谁不知道你既无文采又没武艺,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没想到时至今日,你居然还能靠着攀附关系混进学子监来读书,莫非你真觉得自己埋头苦读区区几个月就能有资格去参加那科举考试啦?哈哈哈哈哈……” 说到此处,中年学子脸上的鄙夷之色更浓,仿佛萧云浮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丑。 “而且你能够活到现在,无非就是靠给西域王当男宠、夜夜暖床、谄媚讨好罢了!如此下作劣劣、令人作呕的行为,简直让我们天下所有学子都羞于与你这样的人为伍!”中年学子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高亢,引得周围不少人纷纷侧目围观。 而此时的萧云浮早已被气得七窍生烟,双眼通红如血,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就在这时,一旁的何燕亭连忙开口劝说道:“且慢动手,莫要冲动!一剑将他斩杀实在太过便宜他了。咱们不妨暂且忍耐一下,待到明年二月的考场之上,再与他一较高下,到那时自然会见分晓。”说着,何燕亭还略带几分俏皮地朝萧云浮眨了眨眼。 萧云浮见状,心中顿时明白过来,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也稍稍平息了一些。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口出狂言的中年学子,暗自咬牙切齿道:“好,那就暂且放过你这条疯狗。不过接下来这三个月里,我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这里,萧云浮转身拂袖而去,只留下那个中年学子仍在原地得意洋洋地叫嚣着。 良久,皇帝缓缓开口道:“西域王此举甚是大胆,不过朕也并非冥顽不灵之人。朕可以应允此事,但若是结果不如你所愿,何王爷又当如何?” 何燕亭毫不犹豫地答道:“若事与愿违,臣甘愿受罚,自愿让出六部之一的尚书之位,并从此不再提及女子入朝之事。不知陛下让臣掌管的是哪一部的呢?要给臣的王夫晋升官职几级呢?” 六部是指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和工部,每个部都有不同的职责和官员等级。 吏部:主管官员的选拔、考核和任免,是六部中最重要的部门之一。 户部:负责国家的财政收支和户籍管理。 礼部:主管国家的礼仪、祭祀和外交事务。 兵部:负责国家的军事事务,包括军队的组织、训练和装备等。 刑部:主管国家的司法事务,包括审判、刑罚和监狱管理等。 工部:负责国家的工程建设和手工业管理。 皇后这时也出声道:“陛下圣明,臣妾以为何王爷此举勇气可嘉,无论成败,都是为我景国着想。” 皇帝微微点头,道,“西域王就任职工部的尚书吧,至于萧云浮已经是兵部五品官员,朕将他调到礼部做二品侍郎。朕还同意女子参加来年科举,此事便劳烦朕的皇后和吏部共同负责。” 何燕亭谢恩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她知道,这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第53章 女孩子就是要贴贴 关于年世华的赎回计划,宋国派出了太子侧妃萧云烟和二皇子年圣仪带着使臣出使景国。 何燕亭和萧云浮、顾竹亭、慕容璟离,早早就等在京城的门口,如果说京城五霸中谁在白月光,那无疑就是萧云烟。 萧云烟坐在马车里,她身着一袭华丽的长袍,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长袍以丝绸为材质,触感柔滑,光泽亮丽。其颜色鲜艳夺目,配以金丝线绣成的精美图案的牡丹。 她的头饰也十分精致,佩戴着一顶镶嵌着宝石的金冠,璀璨夺目。金冠上的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她的美丽容颜相得益彰。此外,她还佩戴着一对珍珠耳环和一串翡翠项链,更增添了几分高贵典雅的气质。 她的脸上涂抹着一层薄薄的粉底,使肌肤看起来更加白皙细腻。眉毛细长如柳,眼睛明亮有神,嘴唇微微上扬,露出迷人的微笑。 看起来,萧云烟在宋国过得很好。年圣仪对待萧云烟的态度也很奇怪,他是一种男人对女人欣赏的目光,而不是弟弟对嫂子尊敬的目光。 萧云浮瞪大了眼睛,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位光彩照人的女子——他那多年未见却依然明艳动人的姐姐萧云烟。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让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几声哽咽之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而此时的萧云烟,则面带微笑,目光如水般温柔地凝视着自己久别重逢的弟弟。她轻轻地开口说道:“阿福,怎么啦?见到姐姐都不知道该说话了么?是不是太高兴了呀?”那声音犹如天籁之音,清脆悦耳又带着丝丝亲昵。 然而,就在萧云浮满心欢喜,正准备冲上前去与姐姐相拥之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萧云烟突然转过身去,像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飞身扑入了站在一旁的何燕亭怀中。 萧云烟将头埋在何燕亭的胸里,双颊绯红如霞,娇羞无比。她微微抬起头来,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何燕亭那张俊朗的脸庞,轻声呢喃道:“瑶儿,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在这世上,我永远只会喜欢你呢。” 所有人目光看向顾竹亭,顾竹亭咳嗽了一声站出来解释道,“呃,算我单恋云烟公主,其实我从来都没问过云烟公主是否喜欢我。 而那把白玉扇当时云烟公主给的着急来不及解释,直到我去宋国找她,她才告诉我这把白玉扇是原来要交给师妹的。我借酒消愁,回到京城,把事情都给师妹说了,师妹就让我帮着演那出好戏了。” 何燕亭那如春花绽放般的笑容,使得她原本就明艳动人的面容更是增添了几分妩媚和娇俏,只见她那双弯成月牙状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魅力。她轻轻地对身旁的人说道:“走,我们边走边说。” 这两个美丽耀眼的女孩子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手挽着手,并肩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方。她们仿佛完全沉浸在了彼此的世界之中,根本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只是旁若无人地低声交谈着,时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时而又交头接耳,显得亲密无间。 而跟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则是萧云浮、顾竹亭以及慕容璟离三人。他们一边走着,一边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前面那两道靓丽的身影,眼神中流露出或欣赏、或好奇的神色。 然而,就在这时,年圣仪却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望着逐渐远去的众人背影,脸上满是失落和无奈。他心中有着一肚子的疑问想要向何燕亭寻求答案,但此刻的何燕亭似乎已经将他彻底遗忘了。 看着那越来越远的距离,年圣仪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迈动脚步追了上去…… “儿时,你说,你喜欢长公主和女将军的故事,我如今不就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女将军了吗?” “是啊,我就知道阿瑶你最厉害了。只可惜,我如今上面的太子妃本身也是个苦命人,我舍不得弄死她,所以选择联手折磨太子,其实他上战场,是我们鼓吹的,希望他直接死战场上该多好,我有我和太子妃姐姐的儿子作为依靠。” “唉,我本来也是希望和景国皇后也形成你和宋国太子妃那般的关系,只是可惜了,她一心只想做太后,而我要坐千古一帝背后的大女人!” “就我弟弟那个蠢货?不行吧,就算阿瑶你很厉害,你为什么不干脆自己做女帝呢?我都不敢想到底有多爽!” “云烟姐姐,我不喜欢被囚禁在一个地方的感觉,这天大地大,哪里不是我的归宿呢?而且这皇帝也不是个好当的,太累了,不喜欢,还是你弟弟当,然后我就去各地享享清福喽。” “阿瑶你这主意好啊,不过这年圣仪明显野心不小,他不想只做宋国的王,他要做的是全天下的王,此人深不可测,实难对付。” “他吗?也不难对付,多造他几遍黄瑶他就老实了。” “阿瑶,你是真心喜欢我阿弟的吗?” “是真心的啊,他可是你亲弟,你总不能瞧不上吧?” “呃,是呢,我就是瞧不上他,不过既然阿瑶你喜欢,那我就祝你们幸福。” “还说我呢,我师兄你真不喜欢?” “长得挺好的,就是很可惜我现在夫君还没死,我还不能红杏出墙呢,让你师兄再等等,等我熬死了夫君,就可以轮到他了呢。” “哈哈哈好的,那照云烟姐姐你这么说的吧,我也得给自己提前物色一个,不然万一他当上皇帝了,一天天太累了没空陪我,或者由于太忙了直接猝死,我不得重新找一个美男陪陪我。” “嘻嘻嘻,我支持。” 何燕亭和萧云烟就这样讲了许多,她们的话全被身后的四个男子都听到了。 除了慕容璟离毫无反应,因为本就与他无关,其余三个男的反应各不相同。 年圣仪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何燕亭心中自己竟是如此好对付,还想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他。 而何燕亭的师兄顾竹亭则是一脸无奈,他爱慕的女子竟盼着丈夫早死,然后才能轮到他,如果可以,他希望年世华快死! 至于何燕亭心仪的人,也就是萧云烟的弟弟萧云浮,他先是一愣,随后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原来在她心里自己要是当了皇帝,还有猝死的风险。看起来他必须更要强身健体了,要努力的活下去,还要注意皮肤和身材管理,不然何燕亭就要去找小三小四小五了! 慕容璟离看了眼众人的神色,轻咳一声打破尴尬,“两位姑娘倒是坦率。” 何燕亭吐了吐舌头,“哎呀,被发现了。” 萧云烟却满不在乎,“听见就听见呗。” 第54章 发展 年圣仪提出,可以割让宋国的一座城池还有一位公主联姻换回宋国太子年世华。 可是景国皇帝还是想要更多的利益,双方展开拉锯战。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的紧张谈判时刻,一条惊人的消息如惊雷般自远方的宋国传来——宋国那位德高望重却已病入膏肓的老皇帝,在临终之前竟然下达了一道圣旨,要将象征无上权力和荣耀的皇位传给他的二皇子年圣仪! 此消息一出,举世皆惊。而本应欣喜若狂地接受这份天降大礼的年圣仪,此刻却不得不踏上一段惊心动魄的逃亡之旅。 因为,野心勃勃且手握重兵的何燕亭正奉皇命率领着大批精锐士兵对他穷追不舍,誓要将他置于死地而后快。 然而,奇怪的是,每当年圣仪眼看就要被追兵赶上时,何燕亭总会莫名其妙地下令停止追击,让他得以逃脱。 这样一来一回,年圣仪仿佛成了一只被猫戏弄的老鼠,身心饱受煎熬。曾经风度翩翩、宛如神仙下凡般的美男子,如今已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犹如街边最落魄不堪的乞丐。 在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边缘的挣扎后,年圣仪终于无法再忍受这种永无止境的折磨。最终,他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答应何燕亭那个极为过分的条件。 原来,何燕亭要求年圣仪迎娶自己哥哥年世华的太子妃为皇后,并立侧妃萧云烟为贵妃。面对这般屈辱的要求,年圣仪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但为了保住性命并登上皇位,他别无选择。 得到满意答复后的何燕亭倒也信守承诺,放年圣仪返回了宋国。历经千辛万苦,年圣仪总算安全抵达宋国都城。紧接着,一场激烈的宫廷争斗拉开帷幕。 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果敢决绝的手段,年圣仪迅速掌控住了局势,成功登上了宋国新帝的宝座。此后,他更是雷厉风行地铲除异己,巩固自己的皇权,稳稳当当地坐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上。 与此同时,远在景国的年世华却是另一番凄惨景象。由于失去了强大的后盾支持,这位昔日风光无限的太子殿下如今沦为了丧家之犬,被困在景国刑部那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大牢之中,整日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年圣仪坐稳皇位之后,便开始筹备迎娶之事。他心中对年世华的太子妃并无感情,娶她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对于萧云烟,他更多的是欣赏但无任何爱意。但君无戏言,他只能按计划行事。 大婚当日,整个皇宫张灯结彩。年世华的太子妃被接入宫中成为皇后,她面容憔悴却仍透着一丝倔强。萧云烟则成为贵妃。然而,年圣仪并没有给她们好脸色,新婚之夜独宿偏殿。 与此同时,景国。 皇帝龙颜大怒,只因那何燕亭未能将年圣仪活抓回来。盛怒之下,皇帝责令何燕亭率领工部众人前往江南地区修缮水坝。若无法按时完成此项任务,待到明年开春之时,江南一带地势低洼之处的村落必将再度遭受潮水无情地淹没与吞噬。 这座水坝已经修建数年之久,但却迟迟未能竣工。众人心中皆如明镜一般,知晓其中缘由——朝廷拨下用于修筑水坝的钱款,定然是被当地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给中饱私囊了! 何燕亭肩负皇命,再次踏上江南这片土地。初至江南,她并未急于展开行动,而是先与江南水督江珉彻夜长谈。待得次日清晨,东方既白之际,何燕亭已然雷厉风行地率领着一众士兵,气势汹汹地直奔五座官员府邸而去。 不多时,便成功将这些官员的家宅查抄一空,并从中搜出了确凿无疑的证据,证实了他们贪污受贿的罪行。 在何燕亭这般以雷霆万钧之势、以武力强行压制的手段之下,江南一带往日里层出不穷的各种事端与麻烦瞬间减少许多。而那原本进展缓慢的大坝建设工程,其进度也终于开始逐渐加快起来。 想当初,想要寻觅到心甘情愿前来修筑大坝的百姓可谓是凤毛麟角,即便开出高额工钱,人们也是避之不及,根本无人愿来此受苦受累。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当百姓们听闻此次负责修筑大坝之人乃是何燕亭后,纷纷争先恐后地涌向报名处,踊跃报名参与大坝的修建工作。更有甚者,表示即便是分文不取,也心甘情愿为何燕亭效力。 不知不觉间,一个月的光阴已然流逝。而此刻,恰逢新年将至,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祥和的氛围之中。就在这个特殊的时刻,远在江南一带的何燕被邀请回京参加一场盛大的新春宴会。 过去的每一年春节,她都是在冰冷的军营中独自度过的。那里没有温暖的炉火,没有亲人的陪伴,有的只是她那满腔无法消解的仇恨。 然而今年却大不相同了,如今的她不再是孤身一人,身边有着深爱着她的萧云浮、情同手足的师兄顾竹亭、知心好友慕容璟离,更有如同家人一般亲切的映风、映花、映雪和映月陪伴左右。 想到这里,何燕亭的脸上不由自主地绽放出幸福的笑容,仿佛冬日里最灿烂的阳光,驱散了所有阴霾与寒冷。 未来的路一起走。 爆竹声声入新年。 皇宫里举办的宴席向来都是庄重而沉闷的,对于如今已身居高位的何燕亭来说更是如此。她静静地坐在席位之上,目光冷淡地扫过周围那些或谄媚、或敬畏的面孔,心中毫无与他人交流的欲望。同样地,其他人对这位权倾朝野的女子也是心怀忌惮,不敢轻易上前与之搭话。 不知为何,何燕亭突然感到胸口一阵烦闷,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于是,她决定暂时离开这个喧闹的场所,到外面去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或许能缓解这种不适之感。 此时,外面正纷纷扬扬地下着小雪,宛如鹅毛般轻盈飘落。何燕亭轻轻地拢了拢身上那件华丽的披肩,然后从侍者手中接过一把精致的油纸伞,缓缓地向着宫殿外走去。 当她穿过重重回廊,来到那处人迹罕至的御花园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场景出现在眼前。只见一名在宴席上表演的男舞者竟然身着单薄的舞衣,狼狈不堪地摔倒在了她的面前。 这名男舞者面色潮红如霞,双眼迷离。更令人惊讶的是,他无意识地伸出双手,拼命想要将自己本就单薄的舞衣撕扯开来。随着他的动作,那具白皙如雪的身躯逐渐暴露出来,肌肤晶莹剔透,甚至比身下的积雪还要光滑细腻。 第55章 堂弟何昭 美男计吗? 何燕亭就静静地驻足看着。 只见茫茫雪地里,那名身着单薄舞衣的男舞者,宛如雪中孤立的寒梅般瑟瑟发抖。突然间,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嘴里轻声呢喃道:“父亲、母亲,阿昭好想你们啊……阿昭历经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活下来的,阿昭真的不想死……” 在与寒风的拉扯之间,他那原本就破旧不堪的衣衫更是难以遮蔽身体,不经意间竟露出了右肩上一块触目惊心的石头坑印。那坑印犹如一道深深的伤疤,刻在了他白皙如雪的肌肤之上。 而站在一旁的何燕亭,看到这一幕后,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僵立当场。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她便像是回过神来似的,一反平日里端庄稳重的常态,迅速地解下自己身上那件华丽的披肩大衣,动作轻柔地将衣不蔽体的男舞者紧紧包裹起来。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弯下腰去,打横抱起那瘦弱的身躯,步伐坚定地朝着偏殿的方向快步走去。 就在此时,因为心中一直牵挂着何燕亭的安危,萧云浮在宫女的引领之下匆匆赶到了这个路口。 好巧不巧,他刚一露面,便恰好目睹了何燕亭抱着一名俊美男子走进偏殿的情景。 萧云浮前行的脚步猛地一顿,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但很快,他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尽管内心波涛汹涌,但他依旧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地朝着偏殿的方向跟了过去。 终于来到了偏殿门口,萧云浮停下脚步,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声音温和有礼地问道:“阿瑶,你在里面吗?现在是否方便,我可以进来吗?” 只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伴随着何燕亭那清脆悦耳的声音:“进来吧,我本来还寻思着要派人去寻你呢,毕竟你们俩都是男子,相互照应起来也方便些。” 话音刚落,门外的萧云浮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笑得和一个不要钱的傻子一样,屁颠屁颠地进了屋。 落在后方负责引路的宫女见状,不由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嘀咕道:“这剧情发展怎么完全不对劲呀!按照原本设想的戏码,应当是我们尊贵无比的西域王在冰天雪地里偶遇这位美男子,然后一见倾心、色心大起,不由分说地将其一把抱起,急匆匆地迈入偏殿之中。紧接着被西域王夫察觉此事,醋意大发之下与西域王发生激烈争吵,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最终不欢而散才对嘛!可如今……” 萧云浮兴高采烈地冲进房间后,一眼便瞧见了躺在床上的那位舞男,顿时恍然大悟,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哟呵,原来如此啊!看这样子,他是中了媚药不成?而且还这么凑巧刚好倒在了您的面前?这未免也太过刻意了些吧。再者说了,以您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可不像是那种会大发善心、乐于助人的良善之辈哦。” 何燕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哼,如果我说,我自己也中了媚药呢?而且还是两种综合在一起的媚药,一种是在酒席之上中的,另一种则是刚刚抱住他时中的。” 她顿了顿,接着说:“至于为何要救他嘛,其实我怀疑他极有可能是十年前我们何家走失后侥幸逃脱一死的堂弟何昭啊!想当年,我与他一同嬉戏玩耍之时,我在前头欢快地奔跑着,而他就在身后紧紧追赶着我。谁曾料到,一个不慎,他摔倒在地,右肩恰好撞在了一块尖锐无比的石头上,结果被刺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从此便留下了这永恒且独一无二的坑印呐。” 听闻此言,萧云浮神色一惊,急忙跨步上前,靠近何燕亭仔细端详起来,并一脸关切地询问道:“那……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因为中了媚药而对他做出什么有失体统、禽兽不如的举动来呀?” 面对萧云浮如此直白的问题,何燕亭只是冷冷一笑,用那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回应道:“呵呵,你猜猜看咯?” 此时的何燕亭再也无法忍受体内翻涌的燥热感,她只觉得浑身如被烈焰灼烧一般难受至极。于是乎,她猛地发力,一把将萧云浮推搡至墙边,使其背靠墙壁动弹不得。 见此情形,萧云浮顿时慌了神,赶忙开口求饶道:“哎呀,别这样,你堂弟此刻可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着呢!” 何燕亭调戏笑着,“不在床上,我们在地上墙边也是可以的,难道你还想在外面雪地里?” 萧云浮再次涨得双脸通红。 “乖~我们声音小一点就可以了。” 两道身影紧密地在墙边依靠着、摇晃着。 躺在床上的何昭有些迷迷糊糊,他听到一些不可描述的动静,自己身上的媚药再次发力,何昭猛的坐起来,他还没看清墙边的两个人在干什么,只见一个瓜子飞过来打到他的睡穴上,他再次陷入昏迷、人事不知。 “够了,不然宴会就要结束了。”萧云浮试图推开还趴在他身上不停索取的何燕亭。 “结束就结束喽,今日过后,我恐怕不久又要前往江南一带修水坝了。如今宋国年圣仪提前掌权,恐怕安生日子没有多久了。陛下他似乎想让我护送年世华回到宋国去争抢皇位。”何燕亭情绪高涨地说了许多。 萧云浮有些心疼何燕亭,“别太辛苦了,如今我已经行走在朝廷之中,我会变得更厉害,会努力跟上你的步伐,我想让你有一天能为我骄傲。” “当然会啦,我的阿福最棒啦。”何燕亭停下动作,与萧云浮温馨的抱在了一起。 外面在下雪,屋内的温度却始终暖和。 何昭再次醒来时,他是在萧云浮的府邸之中。 萧云浮端来一碗药,冷脸道,“喝了它,王爷的孩子也不是谁都能怀上的!” 何昭脑海里缓缓扣出了一个问号。 何昭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道,“我?这药是避孕药?我是男子啊我怀不了孕啊,而且昨天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 “我知道,我就是想体会一下,那些当家主母如何对付企图爬上家主床的奴婢的。”萧云浮随即笑嘻嘻道。 何昭感到一阵屈辱,“我承认,我的确是派来勾引西域王的!如今事情没有做出,我本就难逃一死,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萧云浮故意探话道,“呦,你以为你是谁,这么有烈性?你不就是南风馆的头牌吗?你难道还有别的身份?” 何昭一下子头疼无比,他面色苍白,“我……我不知道。” “你迟疑了?何昭!你身后之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所以才派你来勾引她的吧!那那么你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的,也是来害她的吧!”萧云浮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阴冷。 第56章 若你都看轻自己,世上还有谁能看得起你呢? 何燕亭始终没有去见过何昭一面,因为二人心知肚明。 何昭是怨恨着的,就算他迫于无奈才会帮着敌人对付何燕亭,可他明明有机会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何燕亭寻求帮助,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在自己因为媚药意识不清的时候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对此,何燕亭没有什么想和何昭解释的,因为没必要。 怨恨就怨恨吧,人活着被找到就行。 萧云浮一步步用言语刺激何昭,何昭的精神防线被一步步攻破。 何昭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头,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痛哭流涕道:“我好恨啊!我真的好恨那个该死的何将军!如果不是他执意要领兵出征,如果不是他非要打那么多场胜仗,又怎么会引来帝王的猜忌以及奸臣们的恶意打压呢!而我的父亲和母亲,仅仅是因为同样姓何,朝廷竟然就要残忍地下令将我们何家满门抄斩啊!这叫我如何能不恨!” 说到这里,何昭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再看看她何燕亭,这些年里,她可谓是春风得意、风光无限,如今更是权倾朝野、尽享荣华富贵!可曾想过我这个苦命之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何曾来找过我哪怕一次? 当我流落至妓院之时,每日不仅要被迫服侍那些心理扭曲的老女人,还得忍受那种令人作呕的男人肆意地骑在我的身上,行那不齿之事。如此屈辱的日子,日复一日,我却只能这般浑浑噩噩地苟且偷生。 我一直在心中默默期盼着,盼望着终有一天,她能够想起我这个堂弟,能够前来寻我,将我从这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去!然而,她始终没有出现……” 何昭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说道:“最终,却是言承欢的手下率先找到了我。可惜好景不长,言承欢没多久便一命呜呼了。之后,我又不幸被言简给发现,并遭到了囚禁。面对这样的遭遇,难道我还不该痛恨她们父女二人吗?”” 萧云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且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容,毫不留情地说道:“你最应该痛恨的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而非与你有着血缘关系的自家人!何将军一生驰骋沙场、奋勇杀敌,为了保卫国家和人民立下了无数赫赫战功,他何错之有? 再看看何燕亭,这整整十年来,她一直都生活在屈辱与困苦之中,但却始终咬紧牙关坚持着。若不是她付出超乎常人的努力,那边境之上的十万大军怎会听从她一介女流之辈的号令?倘若她未曾如此拼命,何家满门惨遭屠戮的血海深仇又由谁来讨回公道?要是她不曾这般不懈奋斗,她又怎么能够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去守护那些她心心念念想要保护之人呢? 你呀,整日里只顾着埋怨自己命运多舛、人生道路崎岖难行,觉得活着实在艰辛不易。然而,你有没有认真思考过这样一个问题——仅仅只用了短短十年时间,何燕亭便能成就如此一番伟业,而你作为何家唯一留存于世的男子,扪心自问一下,你是否也能做到像她那般出色?既然答案是否定的,那你又有什么脸面和底气去对她横加指责呢?” 何昭哑口无言,只是他此刻脆弱得像一只蝴蝶马上就要飞走了。 萧云浮缓缓,只能语气放柔安慰道,“好啦,如今你既然活着,为何家报仇的事情就不应该再继续只压在她的身上了,你该站起来了!” 何昭却只是苦笑自嘲,“我,我能干什么呀?我难道去用我这具雪白的身子还有熟练的技巧去勾引皇帝吗?” 萧云浮道,“学武或者读书啊,我从前也是个文武不成的废物太子,可如今呢,我剑术小成,日夜苦读书,待三月科举,我一举成名。不要小觑自己,如果你自己都看轻了自己,这世上还有谁能看得起你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何昭抢过萧云浮手中已经放凉的中药喝尽,“堂姐在哪,我想去见她!” 何燕亭看到萧云浮领着何昭到曾经的镇远王府如今的西域王府时,微微挑眉看向正一脸骄傲的萧云浮。 何昭紧紧握着拳头,一脸愤慨地对堂姐何燕亭说道:“堂姐,我实在忍无可忍了!那些家伙欺人太甚,我想借你的人手去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好好教训一下这些恶心的东西!” 何燕亭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淡却又带着几分霸气的笑容,她美眸流转,轻启朱唇:“去吧,阿昭。咱们何家可从来就没怕过谁,更何况你还是我何燕亭的堂弟呢!放心大胆地去做,一切后果自有姐姐担着,姐姐会一直在你身后支持你的!” 听到堂姐这番话,何昭心中满是感动,但同时也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愧疚之情。他缓缓低下头,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地说道:“堂姐,都是我不好,只是今日过后,事情闹大后,人人都会知道您还有我这么一个过往不堪的堂弟了。” 何燕亭目光坚定地看着何昭,语气严肃地问道:“我怕什么?倒是要问问你,你自己怕不怕?” 何昭猛地抬起头来,用力地摇了摇,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我不怕!堂姐,今天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何家之人绝不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默关注着这一幕的萧云浮忽然迈步走了过来。只见他面带微笑,拍了拍何昭的肩膀,豪爽地说道:“还有我呢!阿昭啊,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姐夫,自然也是你的坚强后盾。放手去干吧,不用有任何顾虑!” 何昭面色阴沉地领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向了南风馆。熊熊烈火瞬间吞噬了这座曾经让他受尽屈辱的地方,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夜空。 南风馆里那些曾经欺凌、侮辱过他的人们,此刻在火海中惊恐地尖叫着,但这丝毫不能唤起何昭心中的怜悯。他手持利刃,毫不留情地收割着这些人的性命,每一刀下去都是对过往仇恨的宣泄。 看着满地鲜血和横七竖八的尸体,何昭心中的怒火仍未平息,他甚至觉得仅仅杀死这些人还不够解恨,真希望能将他们碎尸万段。 随后,何昭率领着何燕亭的私兵,如旋风般席卷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他们粗暴地敲响了好几户人家的大门,不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便直接破门而入。不一会儿功夫,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和男人被强行拖拽了出来。 何昭冷漠地看着这些人,眼中没有一丝同情。他示意手下扒光他们的衣服,然后亲自走上前去,左右开弓,狠狠地扇打在这些人的脸上。只片刻工夫,那一张张原本还算俊俏的脸就肿得如同猪头一般,惨不忍睹。 接着,何昭命人用绳子绑住这些人的手脚,像拖牲口一样拉着他们在大街上游行示众。一路上,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场面异常热闹。 然而,事情越闹越大,终于惊动了官府。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迅速赶来,试图制止这场混乱。但当何昭从容不迫地从怀中掏出何燕亭的令牌时,那些官兵们立刻吓得面无人色,再也不敢上前干涉半分,只能乖乖地站在一旁,帮忙维持着周围百姓的秩序。 此时的何昭,静静地站在街道中央,望着眼前喧闹的场景,眼角缓缓流下了一滴清澈的泪水。这滴泪水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感:有对过去所受苦难的悲愤,也有对新生的渴望与期待。 而从今往后,他何昭将彻底告别那个曾经不堪回首的自己,犹如凤凰涅盘,浴火重生。他要重新开始,好好地活下去,不再让任何人践踏自己的尊严! 第57章 天降大雪,突遭噩耗 元旦这一天,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仿佛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洁白无瑕的绒毯。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 大雪如柳絮般在空中飞舞,行人们步履匆匆,他们的身影在这片白茫茫的雪景中显得格外渺小。每一步落下,都会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宛如一幅神秘而美丽的画卷。 然而,在这宁静祥和的景象背后,何燕亭的心中却始终弥漫着一丝不安和焦虑。作为负责江南一带水坝建设工程的负责人,她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按照原计划,一旦这场大雪停歇,她便要立刻启程返回江南,完成水坝最后的督建工作。 可就在京城的大雪依旧没有停止的时候,一则惊人的消息突然传来:只差一点点就能竣工的水坝竟然遭到了炸弹的袭击!整座水坝瞬间崩塌,化为一片废墟。 更为诡异的是,在爆炸后的废墟之中,人们发现了一块泣血玉石,上面赫然刻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女主权,天下亡”。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惊雷,迅速传遍了京城的每个角落。各种流言蜚语也随之而起,有人说这是上天对何燕亭的惩罚。还有人猜测这背后隐藏着一场惊天阴谋……一时间,舆论哗然,人心惶惶。 何燕亭气笑了,马上就要开春涨水,此次水坝被炸毁,需要重建将要再次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如果在涨水前没有修建完成,江南水域下游的村庄又要遭受洪涝之灾了! 难道对于掌权者而言,天下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何燕亭直接连皇帝召见进宫的命令都无视,她趁着大雪纷飞连夜带着人手骑马出了京城。 言简坐在温暖的圣仪殿处理公务,听到何燕亭果然抗旨不进宫而直接赶往江南一带时,他勾起阴冷可怕的笑容。 “何燕亭啊,你终究只是一个女子,心还是太软了,天下百姓的命与你何干?希望你会喜欢朕和宋国皇帝一起送你的这份大礼。” 何燕亭刚出京城,就遇到好几波暗杀,何燕亭谁来杀谁,可惜速度还是被拖延了。 在风景如画的江南地区,那些居住于大坝附近的朴实百姓们,毫无征兆地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疫病侵袭。这场疫病来势汹汹,传播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仿佛恶魔的利爪瞬间伸向每一个无辜的生命。 刹那间,整个江南陷入一片恐慌之中,人们惊惶失措,四处奔逃,场面极度混乱。而本应肩负起责任的地方官员们,此刻却完全丧失了为官者应有的担当和使命感。他们没有想办法应对疫情,拯救百姓于水火,反而只顾及自身利益,盘算着如何携带家眷和财物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那些不幸被感染的百姓,则遭到了极其粗暴的对待。他们像牲畜一般被无情地圈禁在一处狭小的空间里,无人问津,只能绝望地等待死亡的降临。这种惨绝人寰的景象,让人痛心疾首。 没过多久,民众的愤怒如同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对官府的失望、对未来的恐惧以及亲人离世的痛苦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社会的秩序。 就在此时,何燕亭心急如焚地赶到了江南。当她亲眼目睹这一幕幕混乱不堪的场景时,心中顿时涌起无尽的愤怒与悲痛。她深知,这绝非偶然发生的灾难,而是有人在背后精心谋划的一场巨大阴谋。其目的不仅是要将她置于万劫不复的死地,更是妄图借此引发社会的大动乱。 然而,何燕亭并没有被眼前的困境所吓倒。尽管身处险境,但她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首先,她不辞辛劳地寻找到了当地几位德高望重的人士,坦诚地向他们表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前来此地的初衷,并郑重许下承诺: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她都必定竭尽全力拯救所有人脱离苦海。 可是,即便如此,仍有一些无知愚昧的百姓始终不愿相信她。这些人固执地认为,正是因为何燕亭的到来,才致使大坝坍塌、疫病横行。于是,他们毫不留情地对着何燕亭大声呵斥,让她赶紧滚开,不要在这里碍事。 面对这样的误解和指责,何燕亭感到既无奈又心痛,但她并未因此放弃,依旧坚定地守护在这片土地上,决心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清白和拯救苍生的信念。 何燕亭望着眼前这群已然丧失理智、情绪激动的百姓们,心中焦急万分,但无论她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解释,这些百姓们始终充耳不闻,根本无法与之正常交流沟通。无奈之下,她只得迅速做出决断,立刻派人去请月族圣女以及本地那些医术精湛高明的大夫们速速赶来。 没过多久,月族圣女与诸位大夫便纷纷抵达现场。他们来不及寒暄,马不停蹄地投入对感染疫情病人的研究当中,并着手展开对轻症患者的救治工作。与此同时,何燕亭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自己的手下,让他们全力维护现场秩序,以防止那些贪生怕死的官员趁机溜走。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众人齐心协力应对疫情之时,一股潜藏于暗处的神秘力量悄然浮现——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如鬼魅般不断袭来! 这些杀手行踪飘忽不定,出手狠辣无情,犹如一只只恼人的小苍蝇,虽然单个实力不算强大,但胜在数量众多且源源不绝,给何燕亭等人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即使强如何燕亭这般英勇无畏之人,在长时间与这些杀手周旋之后,也不禁感到有些疲惫和厌烦。毕竟就算是凶猛的狮子,面对如此无休止的骚扰,也难免会有厌倦甚至受伤的时候。 但就在局势愈发危急的关键时刻,何燕亭凭借着自己果敢坚毅的行动以及卓越不凡的领导能力,终于成功地稳住了民心,使得原本混乱不堪的局面渐渐得到控制。正当所有人都稍稍松了一口气时,一道来自京城朝廷的圣旨宛如晴天霹雳般骤然降临。 只见那圣旨上赫然写着:“命当地士兵即刻将所有已被感染疫病的人与与其一同生活者尽数关押至一处,而后放火烧之,务必将其全部烧死,以免疫情进一步扩散蔓延。” 此旨一出,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刚刚才平复下去的情绪瞬间又被点燃起来,群情激昂,怒不可遏。 第58章 你不许死 百姓们纷纷指责朝廷此举太过残忍无道,完全不顾及他们的生死存亡。一些激进的百姓更是直接与官兵发生冲突,双方互不相让,激烈地争吵扭打在一起。而那些奉命执行旨意的官兵们见场面失控,竟毫不犹豫地下令动武镇压,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鲜血四溅。 许多无辜的百姓就这样惨死在了官兵的屠刀之下,而其余幸存的百姓见状则更为悲愤交加,怒火冲天,他们不顾一切地拾起身边能够当作武器的物品,奋起反抗,誓要与这些残暴不仁的官兵拼个鱼死网破。 刹那间,喊杀声、哭喊声、咒骂声响彻云霄,整个江南地区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原有的社会秩序荡然无存。 何燕亭此刻真是被气到七窍生烟、火冒三丈,那一口银牙都快要被咬碎了。因为她经过一番艰苦调查之后,终于成功地掌握了疫病来源的确凿证据——竟然是可恶的宋国奸细蓄意散布病菌所致!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江南地区已然陷入一片混乱不堪的局面,民众暴乱四起,整个局势完全失控。可怜的何燕亭纵使有天大的本事,在此番情形之下也是举步维艰、难以施展拳脚。 不过,何燕亭并没有因此气馁或退缩。她当机立断,迅速将所搜集到的关键证据小心翼翼地整理好,并挑选出几名可靠的心腹之人,令他们快马加鞭,火速赶往京城,务必将这些重要情报亲手呈交给当今圣上。与此同时,她自己也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回京之路。 历经千辛万苦,何燕亭总算抵达了京城。她来不及歇息片刻,便直奔皇帝所在的圣仪殿而去。 到达殿外后,她恭恭敬敬地向守门侍卫表明来意,恳请皇上能够尽快召见自己。怎奈那皇帝似乎有意想要刁难或者拖延时间,迟迟没有做出回应。 眼见等待无果,心急如焚的何燕亭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与焦急。只见她猛地抽出腰间佩剑,义无反顾地闯入了圣仪殿内。 皇帝身边的护卫们见状大惊失色,纷纷涌上前去,将皇帝紧紧地护在身后。一旁的大太监更是声色俱厉地呵斥道:“大胆西域王,莫非你竟敢谋反不成?” 尽管一路奔波劳累使得何燕亭的面容略显憔悴,但她依然昂首挺胸,身形笔直如松,毫无畏惧之色。 面对众人的指责与质问,她义正言辞地说道:“微臣今日前来并非造反,而是特来与陛下商议一桩交易。只要陛下答应微臣一个条件,微臣愿亲率宋国大皇子杀回宋国,助其登上皇位。 作为交换,还望陛下即刻下令停止对江南疫情及民暴之事的干涉,并授予何昭和萧云浮二人全权负责处理此事的权力,允许他们自由调动所需兵力!” 言简依旧高高在上,不染尘埃,他只是几道命令,就有那么多无辜百姓痛苦死去! 何燕亭对言简的恨意更是日益剧增,但是现在不是对他出手的好时机,宋国正在蓬勃发展,景国此时不能出现任何内乱! 言简却直言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了朕?可惜了,何燕亭,你放心不下百姓,你不敢在现在杀朕!如今你还得求着朕!你终究还只是一个心软的女人!” 何燕亭对此也不想解释什么,她也冷笑道,“我求着你吗?难道不是你要求着我吗?年圣仪那般神仙似的人物,他当上宋国的皇帝,自然对你威胁最大了。除了本王,无人敢自信去护送年世华平安抵达宋国,并与年圣仪争夺皇位! 此番江南一事,你利用了宋国,逼我不得不答应你的要求,可同时宋国也利用了你!年世华始终留在景国就是个不定时炸弹,而我何燕亭对宋国而言也是最大的威胁!此番两个人主动要进入宋国,他们自然开心欢迎。” “够了,朕也不想再与你多说什么,朕答应你,明日,你就要带着年世华启程回宋国!”言简果断答应。 何燕亭也不想再与言简装模作样了,达到目的后她就转身离开。 回到京城西域王府后,何燕亭面色凝重地走进大堂,众人见他归来纷纷围拢过来。待大家安静下来之后,何燕亭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所经历之事向众人一一道来。 当听到那个令人发指的消息时,慕容璟离猛地拍案而起,怒目圆睁,气急败坏地吼道:“这个老东西简直太过分了!那些百姓有什么罪过?竟然遭受如此磨难!”他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暴起。 何燕亭转头看向萧云浮和何昭,眼中流露出一丝愧疚之色。 她轻声说道:“原本明年三月你二人应当参加科举考试,但如今江南的情况紧急,此事关乎众多百姓生死存亡,我别无他法,只能将其托付给你们俩了。希望你们能不负众望,处理好那边的事务。 而我,则要尽快前往宋国寻找解决此次疫情的方法,早日带回京城。”说罢,她满怀期望地看着两人。 紧接着,何燕亭目光转向一旁的师兄和映月,语气坚定地说道:“师兄、映月,还请你们随我一同前往宋国走这一遭吧。此行路途遥远且重满未知危险,需得我们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最后,何燕亭又望向慕容璟离,郑重其事地嘱咐道:“璟离,我此去宋国期间,西域王府便交由你来守护了。切不可掉以轻心,定要确保府内上下安全无虞。” 面对何燕亭交代的一项项任务,众人皆神色肃穆地点头应承。然而此时,萧云浮心中却不禁涌起一阵忧虑。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我......你此番出行务必多加小心啊。” 话音未落,只见何燕亭大步上前,一把将萧云浮紧紧拥入怀中。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片刻之后,何燕亭松开怀抱,温柔地抚摸着萧云浮的脸庞,轻声细语道:“乖乖等我回来。” 萧云浮用力地点点头,眼眶微红,哽咽着回应道:“嗯,一定会的。你不许死,我也定会好好活着等你归来。” 说完,两人再次深情凝望彼此,那眼神中饱含着无尽的牵挂与不舍。 第59章 宋国年轻帝王,年圣仪 宋国自古以来便将黑金色视为最为尊崇的色彩象征。这种独特的颜色搭配不仅代表着高贵和神秘,更是权力与地位的极致体现。 正因如此,他毅然决然地摒弃了往日里一贯喜爱的白色服饰风格,转而选择穿上了那令人瞩目的黑金色帝王穿搭。只见他身披一袭华丽至极的黑金色帝王龙袍,袍身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 他的身姿挺拔如松,傲然屹立于众人之间,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威严气息。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犹如两道闪电,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的奥秘,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再看那件精心制作的龙袍之上,一条威风凛凛的金龙栩栩如生地盘踞其中。它张开锋利的獠牙,舞动着强健有力的爪子,似乎随时准备腾空而起,直上九霄云外。这活灵活现的金龙图案无疑成为了他无上权威的最佳诠释。 伴随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响彻大殿,他一步步迈向那个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宝座。每迈出一步,都带着满满的自信与强大的力量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随着他的节奏而跳动。 而在他的身后,一众臣子纷纷低头俯身,表示对这位伟大君主的敬畏之情;万千子民则满怀崇敬之意仰望着他们心目中的英雄,此时此刻,整个宋国都臣服在了他的脚下,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统治。 曾为宋国二皇子的他,恰似那清冷孤傲的仙子,仿若谪仙临世,其貌美得超凡脱俗,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他的容颜精致得恰似上天精心雕刻而成,眉眼如画,鼻梁挺直,唇红齿白,尤其是那一双深邃的眼眸,恰似无尽的星辰隐匿其中。 他三岁便能识千字,五岁便可成诗,七岁便入山拜入高人门下,历经苦修,十二岁出山时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天下大师门切磋亦不落下风,参加科举更是成为年纪最小的举人。 十四岁时,他拜入宋国顾大将军门下,十八岁时武功略有小成,一身轻功更是出神入化,二十岁时自学医术亦有所成,随后他隐姓埋名,游历宋国,缔造了无数民间佳话。 当宋国遭遇涝灾鼠疫之际,年圣仪如救世主般归国,带来了希望之光,自此,年圣仪的声望在宋国如日中天,百姓们皆尊称他为神仙子。 二十五岁时,他彻底登上宋国皇位,成为宋国新一代的帝王。而今的他,气质愈发深邃威严,眼波流转间尽是冷漠,却依旧美丽动人。 如今宋国在他的统治下,将走向更好的未来。 年圣仪很快就接到言简的通知,何燕亭已经带着年世华开始启程。 “何燕亭......哼,这一次朕可要动真格的了!之前一直对你手下留情,让了你太多次,这次可不会再这般纵容于你。等着吧,很快就该轮到你乖乖地被朕追捕和囚禁了!” 年圣仪那冷漠如霜的眼眸之中,蓦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与期待之色。 说起年圣仪为何会在二十四岁那年不慎被何燕亭所擒获,并惨遭囚禁之事,其中缘由却并非外人所想那般简单。实际上,这一切皆出自年圣仪本人精心谋划的一场布局。 想当年,何燕亭身为一介女流之辈,却能掌控着西南地区整整十万雄兵。她凭借着自身卓越的军事才能,率领军队南征北战,创下无数令人瞩目的辉煌战绩。 如此赫赫威名,自然而然地引起了当时年轻气盛的年圣仪关注。于是乎,这位心高气傲的久负盛名的二皇子便心生好奇之意,定要亲自前去一探究竟,看看这位传闻中的奇女子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然而,待年圣仪真正见到何燕亭本人之后,他却做出了一个极其愚蠢且自负的决定——试图以美男之计来诱惑何燕亭背弃景国,转而投靠宋国。 究其原因,无非是因为彼时的何燕亭与萧家皇帝之间结下了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年圣仪自以为能够巧妙利用此等仇恨关系,从而轻易将何燕亭拉拢到自己麾下。 只可惜,他终究还是小瞧了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坚毅无比的女子。最终不仅未能如愿达成目的,反而还因此落入了对方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落得个被生擒活捉、身陷囹圄的下场。 年圣仪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自信心爆棚的人,尤其是对于自己所策划的事情更是胸有成竹。然而这一次,他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折。 他精心设计了好几次与何燕亭的初遇场景,每一次都堪称完美,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面对如此浪漫而又别出心裁的安排,何燕亭这个简直就是“大直女”的女子竟然没有丝毫反应,仿佛那些美好的瞬间根本未曾入过她的眼。 年圣仪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甚至一度认为是不是因为何燕亭常年跟男人们一同待在军营里,时间一长连性取向都发生了变化,转而喜欢女人了。 正当年圣仪为此苦恼不已的时候,情况突然出现了转机。终于,何燕亭注意到了他,但她一开口说出的话就让年圣仪愣住了。 只见何燕亭面无表情地说道:“二皇子殿下,您没事吧?你没事的话,请回自己国家瞎溜达,景国不欢迎你。” 年圣仪顿时语塞,心中一阵无语。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刚想要问何燕亭究竟是如何得知自己真实身份的时候, 何燕亭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抢先回答道:“像您这样气质出众、容貌俊美的男子,放眼天下也是极为罕见的。所以我一眼便能认出您来。闻名不如见面啊,今日一见,果然是俊美非凡呢。” 听到这番夸赞,年圣仪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他心里暗自感叹,原来太过优秀、太过出名有时候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就这样,年圣仪稀里糊涂地就被何燕亭给抓起来了。而且更令他感到郁闷的是,自己这么一个堂堂的美男子,居然就这么被毫不留情地扔进水灵灵的何燕亭的私牢之中。 年圣仪:…… 第60章 萧云烟和她的太子妃姐姐 “浮玉姐姐,外面冷,你身子不好,小心着凉。” 萧云烟一把将身形消瘦的殷浮玉从窗户口拉到了暖和的床榻上。 萧云烟身着一袭华丽的长袍,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长袍以丝绸为材质,触感柔滑,光泽亮丽。其颜色鲜艳夺目,配以金丝线绣成的精美图案的牡丹。 她的头饰也十分精致,佩戴着一顶镶嵌着宝石的金冠,璀璨夺目。金冠上的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她的美丽容颜相得益彰。此外,她还佩戴着一对珍珠耳环和一串翡翠项链,更增添了几分高贵典雅的气质。 “哪里就冷着我了?” 殷浮玉身为如今的宋国皇后,她身着一袭拖地长袍,袍身以金丝线绣满了精美的图案。头上戴着一顶凤冠,凤冠上镶嵌着无数颗珍珠和宝石,中间还竖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仿佛随时都会展翅高飞。 她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眉如远黛,眼似秋水,唇若涂脂,肌肤如雪,宛如天仙下凡。 皇后的耳朵上戴着一对长长的耳环,耳环上挂着两颗晶莹剔透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发出清脆的声响。 萧云烟打趣道,“是是是,冷不到你,可你的身子是拼死给年世华生下嫡子落下的病根,是不能受一点冷风吹的,小心你头疼肚子疼。” “是是是,我们云烟妹妹最为贴心了,我要是还能生,肯定生一个如你这般的女儿。”殷浮玉语气亲昵温和。 只是说着说着,殷浮玉却面露忧虑之色,“云烟,你说,我们如今的处地是不是不太好。如今年世华还在景国活着,陛下他竟然以什么放心不下兄嫂孤儿寡母将我和你一并娶回宫中,却又并不理会。 外界自然不敢传帝王的坏话,自然你我姐妹两个就是众矢之的了,肯定是什么红颜祸水、不知羞耻、水性杨花的评价了,因为世人总是对女子要苛刻一些。 我们两个人被世人骂,我其实不害怕的,我怕的是我们的孩儿也身处在一个很尴尬的地位,陛下说让阿元不必改称呼,继续像以前一样喊他二皇叔就行。可这样一来,阿元则与皇位无缘,但是我怕有心之心会利用他们叔侄两个!” “浮玉姐姐,你就是想太多了,我们先别想那么多,我们已经相互扶持熬过了五年,相信我,接下来我们母子三人一定可以活得好好。”萧云烟只能尽力去安慰高度敏感的殷浮年华。 殷浮玉轻轻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可这后宫之中波谲云诡,我们又怎能真正安心。”萧云烟正欲再劝,忽然有宫女前来通传,说是太后娘娘召她们过去。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紧,赶忙整理衣装前往慈宁宫。进得宫内,只见太后端坐在上方,眼神透着威严。“哀家听闻你们在宫中颇有怨言?”太后缓缓开口。 萧云烟忙跪下回道:“臣妾等绝无此意,只是我们的将来。”殷浮玉也跟着解释。 太后冷笑一声,“哼,莫要以为哀家不知你们心思。不过只要你们安分守己,哀家自不会为难你们。但若是起了不该有的念头,休怪哀家无情。”两人连连称是。 待出了慈宁宫,殷浮玉心有余悸,“这往后的日子怕是更难了,太后明显是敲打咱们呢。” 萧云烟握紧她的手,“姐姐莫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只要守好本心便是。”殷浮玉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二人相携回宫而去。 十七岁那年,萧云烟嫁入宋国,人生地不熟的,新婚第一日,新郎不在,萧云烟就穿着精致的婚服拜见当时身为太子妃的殷浮玉。 萧云烟本以为自己会受到一些挫磨,可没想到殷浮玉的性子出奇地温柔大气,萧云烟还没跪下敬茶,殷浮玉就夺过她手中的茶一饮而尽,然后宽慰道,“你初来宋国,肯定有很多地方都不习惯,我提前把临安院布置成景国时兴的装扮,还怕你吃不惯宋国的食物,特地让人请了一个景国的厨子给你做家乡菜。” 殷浮玉真是太用心了,面面俱到,给萧云烟感动得当即就稀里哗啦抱着殷浮玉。 殷浮玉被这番变动整不会了,她手忙脚乱安慰道,“妹妹别哭了,太子殿下他应该今晚就会回来陪你的,夫君他喜欢性格胆大火热的,你可千万不要学我。” 殷浮玉神情中明显的寂寞之情。 果然第二日,太子府两个侧妃和十二个小妾一起给殷浮玉请安时,她们就仗着殷浮玉无宠无子而且性格温柔善良,就使劲欺负殷浮玉,甚至还有些蹬鼻子上脸的可恶! 萧云烟看不下去了,拍桌而起,主动维护殷浮玉,直接舌战群儒,一群女人根本都说不过她,恼羞成怒想打架时,却发现萧云烟略有拳脚根本打不赢她。 当即几个身材火爆的宠妾就哭着要去找年世华做主,萧云烟仗着自己和亲公主的身份根本不怕年世华。 结果,年世华开始被萧云烟的性格和才华所吸引。 但是殷浮玉与太子结婚三年始终没有嫡子,庶子庶女已经六个了。 萧云烟不想自己受孕生子,而且她身份独特,于是便主动喝下避孕药以防自己有孕。 萧云烟便帮着殷浮玉整顿太子府小妾,重新夺回丈夫的心,不出意外,殷浮玉成功怀上孩子,太医也把脉说,此胎一定是个男孩。 但是好景不长,在临近生产前一个月,千防万防殷浮玉还是被害了,被迫提前生产,生出来的孩子虚弱,殷浮玉也差点因为身子太虚而香消玉损。 萧云烟无比后怕,她抱着殷浮玉拼死生出来的孩子,再次哭得稀里哗啦的。 殷浮玉温柔笑着,“云烟你瞧,我们的孩子多可爱啊。” “是啊,我们的孩子多可爱啊。”萧云烟的身子因为频繁喝避孕药已经极难受孕,今生都恐怕没有孩子了。 可是如今,殷浮玉却说,这是我们的孩子。 从那时起,萧云烟就默默发誓,她一定要守护好世界上最好的太子妃姐姐。 第61章 穿越者李娜娜 萧云浮和何昭还没赶到江南地区,就听说百姓中出了一个奇女子,那女子自诩自己是天命之人,是上苍派下来拯救苦难世人的神女,她知道如何去解决瘟疫。 萧云浮到达江南时候,亲自召见这位奇女子。 女子名叫李娜娜,不过才十五岁,身形消瘦,眼睛却亮亮的。 李娜娜第一眼就看上了萧云浮,“哇,帅哥,你长得好正好帅,和偶像一样。” 何昭皱着眉头隔挡在二人之间。 李娜娜打量了一下何昭,然后笑嘻嘻道,“哇,你俩不会有一腿吧。可是我听闻,萧太子可是西域王的王夫呢,天呐难道西域王是可怜的同妻?” 萧云浮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李娜娜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些毫无逻辑的话语,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让人捉摸不透的耐心。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问道:“听人说,你知晓如何解决这场肆虐的瘟疫?” 李娜娜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开始尽情地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她得意洋洋地说道:“那当然啦!不过嘛,想要本小姐出手相助,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哦,我可是需要丰厚的报酬呢! 比如说……让我也像那个什么何燕亭一样,当上西域王怎么样?嘿嘿嘿,到时候本小姐就可以娶一堆美男子回来,每天左拥右抱,那日子过得得多逍遥快活呀!光是想一想,就让人心花怒放呢!” 一旁的何昭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毫不客气地冷声嘲讽道:“哼,你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我堂姐何燕亭乃是这世间最厉害之人,又岂是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能够与之相媲美的?” 李娜娜对于何昭的这番话显然不以为意,她轻蔑地瞥了一眼对方,随即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切!你懂什么呀?本小姐可是来自 21 世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大学生诶! 而她何燕亭不过只是这个封建时代的土着女罢了,她能多厉害,她厉害还不收因为她身边有你们这么多优秀的男子的帮助,算什么本事,我可是新时代的独立女性! 萧太子,依我多年来看小说积累下的经验来判断,您与那宋国皇帝年圣仪必定是命中注定的宿敌。但是呢,我坚信您绝对会是这部戏的男主角,最终能够横扫六合,统一天下,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而且,如果有我的帮助,您的大业必将事半功倍哟!”说完,她还不忘朝萧云浮抛去一个自以为妩媚动人的媚眼。 何昭周身的寒气渐渐升起,他现在可是何燕亭的毒唯。 萧云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目光紧紧锁住眼前的李娜娜,追问道:“哦?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说说看,究竟能如何助我一臂之力?莫不是真如你所言,能够统兵征战沙场?又或是擅长耍弄阴谋诡计?再不然,莫非身怀某种独门技艺不成?” 只见李娜娜昂首挺胸,满脸尽是骄傲之色,大声回应道:“哼,那种带兵打仗的粗鲁之事,本小姐可不屑去做!想当年,我在大学里主修的乃是工商管理专业,凭借我所学的这些知识,完全可以协助你一同治理好这个国家。 要知道,我脑海之中所蕴藏的智慧与学识,才是最为珍贵的财富!而且别忘了,我可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之人!” 听到这里,萧云浮原本脸上挂着的和善微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可怖的神情。他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向着李娜娜逼近,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强大压迫感。 李娜娜见状,心中不禁一阵慌乱,声音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你……你想要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上天派来拯救苍生的神女!倘若你今日胆敢对我不利,杀害于我,那么江南地区即将爆发的民众暴乱以及肆虐横行的疫病,便再也无人能够化解得了啦!” 萧云浮语气很不屑,“你也配让我杀死你?昭儿,她就交给你了,做得小心隐蔽些,让她感觉到我痛却没有伤口!” “收到,我得感谢那个老鸨折磨我的手段,让我受益良多,今日也该轮到你试试了!”何昭惨白的脸上都是阴恻恻病娇的笑容。 笑得让人心里发麻。 李娜娜直接就坐地上了,她放声大哭着,“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好想家啊,我也不想穿越啊,我好想你们啊,这里动不动就要打要杀,我真的好害怕啊!” 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从屋内传来,那哭声如泣如诉、肝肠寸断。一直在门口焦急等待着的百姓们瞬间警觉起来,他们毫不犹豫地冲进房间,迅速将李娜娜围在了中间,形成一道坚固的人墙。 只见百姓们手中紧紧握着各自的农具和自制武器,目光坚定而决绝。有人高举锄头,有人紧攥镰刀,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来守护这位被他们视为救命稻草的女子。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一声:“神女是我们最后的活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她!”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每个人耳边炸响,激起众人心中无限的勇气与决心。 这时,穿着官服的萧云浮站了出来。他怒目圆睁,对着被保护在中央的李娜娜大声喝道:“李娜娜,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穿越者,还自称身份高贵无比。那么今天,当着这么多受苦受难的百姓之面,我倒要问问你,如今这里正遭遇着暴乱和疫病的双重折磨,无数生命在痛苦中挣扎、消逝。 而这些百姓却把你当作拯救他们的神女,对你寄予厚望。难道你真能狠下心来,眼睁睁地看着这里的人们因为天灾人祸一个个悲惨地死去吗?这些可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每一条生命背后都有家庭、有故事、有爱恨情仇……”说到此处,萧云浮不禁有些动容,眼眶微微泛红。 李娜娜终于止住了抽泣,但身体依旧微微颤抖着。她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口中喃喃自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我真的希望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全都是虚假的!我好想回家,回到那个温暖、熟悉的地方……” 站在一旁的萧云浮看着几近崩溃的李娜娜,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但他还是硬下心肠道:“你别再痴心妄想了,如今你已经没有回头路可想了!清醒一点吧。” 听到这话,李娜娜猛地抬起头来,泪水如决堤般从眼眶涌出,顺着脸颊滑落。她哽咽着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大家!我也不想变成这样的,可是我太渴望能够活下去,而且还想要活得有权有势!我愿意毫无保留地把治疗疫病的方法交出来。”说完,她再次低下头去,双手捂住脸,哭得不能自已。 第62章 年世华,英雄相惜 “何燕亭!你竟敢如此放肆!”年世华怒不可遏地吼道。然而,由于他实在太过闹腾,何燕亭毫不犹豫地将其五花大绑,并像扔货物一般把他扔进了狭窄的马车里。 站在一旁的映月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屑:“哟哟哟,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难道还没认清自己如今的处境吗?别再自以为是那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宋国太子啦! 此刻的你只不过是我们将军手下的一名战俘罢了!经历了这么长时间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竟然还是这般桀骜不驯,难道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不成?” 年世华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依旧不停地叫嚣着:“呸!想让本太子乖乖顺从你们的意愿,简直是痴人说梦!你们这群阴险狡诈之徒,不就是打算将我押送回宋国,好让我与我的弟弟争夺皇位吗?哼 ,你们惧怕我的弟弟,觉得他比我更难对付,对吧?但实话告诉你们,就算是我本人,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比不上他。不过,你们若是有种,干脆一刀结果了我算了!这样一来,我弟弟便有充足的理由兴兵攻打你们景国,到时看你们如何收场!何燕亭,你这狂妄自大之人,且看看你究竟还能够嚣张多久!” 面对年世华的叫骂,映月脸色一沉,她迅速走上前去,毫不留情地抓起一块脏兮兮的破抹布,用力塞进了年世华的口中。顿时,年世华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再也无法继续口出狂言。 顾竹亭轻声道,“你弟弟哄骗你亲征景国,导致你被活抓俘虏。随后他奉皇命来景国救赎你,可为何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你父皇就突然离世传位年圣仪了呢?而你恰好就被彻底抛弃,而他就光鲜亮丽名正言顺坐上了宋国的帝王,他从头到尾都只想除掉你! 还有你的妻儿也都被他给强娶了,身为一个男人,你的尊严已经被他踩在脚底下无情践踏了!如今,我们愿意帮助你重夺皇位,不信你没有过这个想法!” 年世华眼里都是苦涩,映月又把烂抹布扯出来,年世华缓了缓气道,“真的会那么简单吗?连我父皇都已经被他玩死了!我如今这个战俘废太子又算什么东西呢?” 何燕亭突然抬起眼睛看向年世华,她放下手中的书,“你可是当了快十年的宋国太子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万一你就比他更适合做宋国的皇帝呢?” 年世华反应过来了,他愤怒大喊道,“你骂我父皇是猪!” 何燕亭翻了个白眼,“谁有空骂你父皇,现在说的是你有没有胆子夺回皇位。” 年世华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好,我信你们一次。若能助我复位,我定不会亏待诸位。” 顾竹亭也微微一笑,“这才像话。不过当下我们得先谋划一番,你那弟弟身边能人不少,要想扳倒他可不容易。”众人围坐在一起商讨起来。 顾竹亭率先开口:“你弟弟最倚重的便是宰相李大人,此人老谋深算,深得朝堂上下人心。我们若能找到他贪污受贿的确凿证据,便可撕开一道口子。” 映月接话道:“我听闻那李大人喜爱古玩字画,常有人深夜出入他家送礼,我们可以派人暗中监视记录。” 年世华微微点头:“此计甚好,不过还需小心行事,莫要打草惊蛇。” 何燕亭沉思片刻后说道:“除了朝堂之上,后宫之中也不可忽视。你母亲当年的旧部或许还能派上用场,毕竟后宫的风向也能影响前朝局势。” 年世华眼神一亮:“我倒是忘了这一层关系,只是多年过去,不知还有多少人愿意相助。” 顾竹亭自信地笑了笑:“无妨,只要我们许以重利,再加上太子复位后的权势诱惑,不愁无人投靠。” 众人商议许久,终于制定出一份初步计划。 几日后,年圣仪收到密报,称年世华似有异动。他冷哼一声,“那个废物还妄图翻身?” 此时的年世华在何燕亭等人的安排下,暗中联络旧部,许多对年圣仪不满的大臣纷纷响应。 随着计划逐渐推进,一场围绕宋国皇位的争斗即将拉开帷幕。而年世华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满是壮志,他知道此次要么成功复位,要么万劫不复,但他已无退路。 年世华这边加紧布局,他们先是找到了宰相李大人收受贿赂的关键证据,并且买通了府中的一个小厮,让他在关键时刻出面作证。 另一边,后宫中年世华母亲的旧部也开始发力,她们巧妙地在太后面前进言,诉说着殷浮玉和萧云烟的种种跋扈行为,同时夸赞淑妃的贤德。 淑妃就是曲芙钰,年圣仪不肯放烨三老将军,曲芙钰于是自愿到宋国,没想到年圣仪一见到她就把她晋封为淑妃,但是年圣仪也没有宠幸她。 太后听闻后宫诸事,心中对殷浮玉和萧云烟起了嫌恶之心,开始有意无意地冷落二人,并多次宣淑妃陪伴左右。这让殷浮玉和萧云烟心生怨恨,却又无可奈何。 年圣仪得知宰相之事即将败露,怒不可遏。他深知宰相一旦倒下,自己的势力将大受打击。于是,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命人秘密抓捕那个小厮。 然而,年世华一行人早有防备,设下圈套,不仅救回了小厮,还反将一军,让年圣仪身边的得力助手露出马脚并被拿下。 朝堂之上,年世华一派步步紧逼,拿出更多贪腐证据指向年圣仪宠信之人。 后宫之中,淑妃凭借温婉贤良深得人心,太后甚至暗示年圣仪应多亲近淑妃。 年圣仪却将淑妃喊到太后面前,直言道,“我并不喜欢她,把她带进皇宫之中,只是因为她是何燕亭派来的人!还有朕会迎娶皇后和贵妃,也是因为何燕亭!” 太后面容有些扭曲,“那个何燕亭到底有什么好的,一个女子都不守妇德,皇帝你究竟喜欢她什么!” 年圣仪含笑道,“朕不喜欢她啊,朕只是很欣赏她,她亦是如此。可能英雄之间总是惺惺相惜的吧!” 第63章 不对劲,何燕亭 “有些太顺利了。”何燕亭道。 “的确……而且我联系不到云烟公主了。”顾竹亭语气有些担忧。 “事到如今,今晚我们就必须要按计划攻入皇城了!”年世华显得很亢奋,而且很异常。 何燕亭冷眼瞧着年世华,然后脑海中便想明白了一切。 恐怕,何燕亭、顾竹亭、映月已经落入年圣仪兄弟两个的陷阱之中了。 何燕亭不动声色,心中却快速盘算着对策。“年兄这般着急,莫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何燕亭试探性地问道。 年世华眼神一闪,干笑道:“何兄这是什么话,早日攻入皇城,咱们也好早建功勋。” 顾竹亭这时也察觉到了异样,看向何燕亭微微点头,表示信任她的判断。 “哼,只怕这功勋没那么容易得,若是嫂子知道年兄如此心急,怕是也会失望吧。”何燕亭故意提起殷浮玉。 年世华脸色微变,就在此时,四周涌出大批御林军将他们团团围住。 年世华大笑起来:“你们现在才发现,太晚了。” 何燕亭却镇定自若:“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们?”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枚信号弹发射出去。 瞬间,周围传来阵阵喊杀声,原来何燕亭早有防备,暗中调来了自己的心腹部队。局势瞬间逆转,年世华惊慌失措,而何燕亭则带着顾竹亭准备杀出一条血路。 何燕亭和顾竹亭背靠着背,手中的剑挥舞得密不透风。他们的剑术本就高超,再加上有心腹部队在外围攻击御林军,一时间竟占了上风。 年世华见状,深知不能让她们逃脱,于是亲自拔剑冲向何燕亭。何燕亭侧身避开,反手一剑刺向年世华的手臂。年世华吃痛,脚步踉跄。 年世华怒喝一声,忍着疼痛再次扑向何燕亭。此时,一旁的顾竹亭看准时机,一脚踢飞了旁边一个御林军手中的长枪,长枪直直飞向年世华。年世华躲避不及,被长枪擦伤了脸颊。趁此机会,何燕亭一个箭步冲上前,剑尖抵住了年世华的咽喉。 “叫你的人停手,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何燕亭冰冷地说道。年世华面色铁青,咬咬牙示意御林军停止攻击。 就在何燕亭稍微放松警惕之时,突然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紧接着,只见原本平静下来的御林军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又疯狂地攻了过来。何燕亭大惊失色,只见远处一个身着黑袍的神秘人正吹奏着笛子。 “不好,还有高人在此。”顾竹亭喊道。 何燕亭眉头紧皱,心想今天这局面真是棘手。但事已至此,只能拼死一搏了。 于是她握紧剑柄,和顾竹亭再次并肩作战,只是这次面对疯狂的御林军和背后不知深浅的神秘人,两人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起来。 何燕亭与顾竹亭虽奋力抵抗,但御林军源源不断,体力渐渐不支。何燕亭心中一横,朝着那黑袍神秘人冲去,她知道只要制住此人,或许就能扭转战局。 顾竹亭见状,明白了她的意图,全力阻拦周围的御林军,给何燕亭开辟道路。何燕亭身形如电,几个起落便接近了神秘人。神秘人却丝毫不慌,笛声一转,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将何燕亭团团围住。 就在何燕亭感到绝望之时,远方传来阵阵马蹄声。原来是何燕亭的心腹搬来了救兵,将军率领骑兵冲入战圈,一时间打乱了敌人的阵脚。 那神秘人见势不妙,想要溜走。何燕亭哪肯放过,奋力冲破黑衣人的包围,掷出佩剑,正中神秘人的腿部。 神秘人摔倒在地,被随后赶到的何燕亭擒住。御林军没了神秘人的控制,纷纷放下武器。年世华见大势已去,瘫倒在地,何燕亭与顾竹亭终于松了口气。 何燕亭却觉得哪里很不对劲,还是太顺利了!她晃了晃脑袋,努力回想事情的不对劲之处。 这里可是宋国皇城,她此番前来根本就没有带心腹,更别提在关键时刻能有强有力的援军支援! 不对劲! 何燕亭试图捅一刀自己,让自己清醒过来。 果不其然,在疼痛的刺激下,何燕亭再次恢复神智之后,却发现西域月族、彝族、黑白族的精锐士兵已经将她们四个人团团包围了。 映月抱着何燕亭,一脸担忧焦急。顾竹亭和年世华还沉浸在迷幻幻境之中,至于映月为何能最早从幻境之中挣脱出来,估计是因为她心思单纯想的不多。 何燕亭深知,刚才的异样估计就是中了西域月族的一些迷幻药粉了。 在众人瞩目的目光下,年圣仪迈着优雅而缓慢的步伐,他那绝美的容颜上挂着一抹神秘的笑容,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我早已成为西域暗中的王者,然而蛊族那些顽固之徒,始终不肯心悦诚服地归顺于我。他们竟不承认我乃是天命所归之人,这简直是对我的大不敬!无奈之下,我只得略施小计,诱使你们景国皇帝将你派遣至洛阳古城,命你剿灭蛊族。” 说到此处,年圣仪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接着,他继续说道:“可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竟是如此厉害的角色。仅仅用了短短二十天的时间,便成功攻克下了整个西域。不过,这也无妨,因为我早就有所安排。我命令西域四族假意投降于你,实际上却是效忠于我。哈哈哈哈哈……你杀了他们那么多的族人,他们恨你和蛊族还来不及呢!又怎会真心效忠?” 听到这里,何燕亭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她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年圣仪,冷冷地回应道:“年圣仪,难道你真的认为一切都能如你所愿,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 年圣仪听闻此言,眉头微皱,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质问道:“事已至此,你莫非还要死鸭子嘴硬不成?” 面对年圣仪的质问,何燕亭依旧表现得十分从容淡定。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你不妨猜猜看?” 年圣仪道,“朕不猜,朕只知道一件事情,你何燕亭如今在宋国的皇城里被朕俘虏,并且马上就要囚禁你了。” 第64章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何燕亭看着周围的微妙的气氛,她却立马笑得很好看,“什么囚禁呀,别乱开玩笑,你可是明媒正娶的侧王夫呢,那封休书上你的字是随便编造的,算不得数,自然你还是本王的侧王夫,都是一家人。不就是弃暗投明嘛,你有实力,我何燕亭自然会拥你为帝!” 何燕亭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年圣仪:……真不要脸…… “不要再油嘴滑舌的了!来人,把朕的何……瑶妃带回皇宫之中。” 站在一旁的何燕亭却丝毫不为所动,只见他微微一挑眉,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哟呵,就仅仅只是让我做个瑶妃啊?这待遇也太差劲了吧?怎么着也得给我封个王爷当当才说得过去嘛!要是这待遇不好呀,那本公子我可就要打道回府,重回我的景国喽!”说罢,还故意冲着年圣仪眨了眨眼。 原本正迈着大步向前走去的年圣仪听到这话,猛地停下了脚步。他心中暗自窃喜,想着这下总算是能够扳回一城,好好地反击一下这个总是占尽上风的何燕亭了。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何燕亭竟然使出了如此厚颜无耻的招数——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想得美!你这家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年圣仪气得脸色发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来。 何燕亭毫不犹豫地将映月拉到身边,正欲带着顾竹亭一同发起进宫之时,只见年圣仪突然开口说道:“你的这位师兄嘛,要么就在大牢之中好好待着,要么就净身入宫做个太监,二选一,你看着办吧!” 年圣仪心中暗自思忖,觉得这下子何燕亭肯定会感到十分为难和痛苦了。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何燕亭竟然一脸痞相地转过头来,对着顾竹亭笑嘻嘻地调侃起来: “哎呀呀,师兄啊,你瞧瞧现在这情况,云烟姐姐可正在那深宫内院呢!如果你真想见到她的话,那就只剩下变成太监这条路可行咯!要不,你为了爱情稍微牺牲那么一点点?嘿嘿嘿......” 听到这话,就连一向好脾气的顾竹亭都不禁有些手足无措了。而一旁的映月见状,似乎也受到了何燕亭的影响,跟着调皮捣蛋起来:“不过这样一来的话,顾大哥就算进了宫,也没办法给云烟公主带来幸福啦!” 面对如此直白又让人哭笑不得的话语,顾竹亭居然还当真陷入了沉思当中,认真地纠结了一番之后,才缓缓抬起头对年圣仪说道:“陛下,还是让我去坐牢吧!毕竟这乃是您的后宫重地,微臣实在不敢造次。” 此时的年圣仪简直无语至极,只觉得自己仿佛头上顶着一片绿油油的草原一般,心中懊悔不已——本想借此机会让何燕亭难堪,没曾想却反倒给自己挖了个大坑,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何燕亭听完顾竹亭所说之话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口中更是娇嗔道:“师兄啊,你果真是个实诚之人呢。” 说罢,她轻盈地转过身去,面向冷脸的年圣仪,巧笑嫣然地道:“陛下,您瞧瞧师兄这般乖巧顺从,您就行行好,莫要再难为于他啦。” 年圣仪闻言,鼻腔之中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之声,面色阴沉如水,冷冷地开口道:“哼,你倒是将他护得严实。也罢,既然如此,那便饶过他这一回。从今往后,他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宫墙之外,胆敢踏入宫门一步,朕定不轻饶!” 何燕亭听闻此言,美眸滴溜溜一转,心中瞬间有了主意。只见她微微颔首,面露喜色应道:“谢陛下开恩。只是……臣妾还有一事相求。” 年圣仪眉头微皱,显得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何事?速速说来!” 何燕亭轻咬朱唇,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故意娇声娇气地说道:“陛下,臣妾整日被困于这深宫后院之中,实在是烦闷得很呐。若是能让臣妾掌管后宫的一部分事务,臣妾便能打发些时日,也不至于那般无趣了。” 何燕亭好久都没这么矫揉造作过了,自己都把自己演恶心了,更别提自诩比较算了解她的年圣仪了。 年圣仪:……yue 年圣仪沉思片刻,想到如果拒绝,何燕亭不知道又要使出什么鬼点子折腾,无奈地应道:“好吧,后宫之事随你,前朝之事不容许你插手!” 何燕亭得逞后,得意地朝顾竹亭使了个眼色,一行人便朝着皇宫走去,只留下顾竹亭在宫外被看管着。 年圣仪:…… 何燕亭很松弛,简直就像到了她自己的皇宫里一样,人不要脸的时候真是无敌了。 年圣仪以惊人的速度将何燕亭与西域四族背叛景国、转而向宋国称臣的消息传播开来,这一消息如同一场风暴席卷整个景国。瞬间,景国内部陷入了一片哗然之中。 街头巷尾,百姓们面面相觑,满脸惊愕之色,他们瞪大双眼,难以置信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一直以来,景国都是他们安居乐业的家园,如今听闻如此重大的背叛事件,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 而朝中的文武百官更是惶恐不安,他们深知何燕亭与西域四族的实力不容小觑,如果真如传言所说投靠了宋国,那么对于景国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众人纷纷议论道:“这下可如何是好?宋国有年圣仪这样智谋过人之辈,再加上何燕亭及其统领的西域四族,岂不是要所向披靡,直接将咱们景国从版图上抹去啊!”一时间,恐慌情绪在朝野之间蔓延开来。 然而,就在局势愈发紧张之时,言简挺身而出,迅速采取行动安抚朝廷上下。他镇定自若地说道:“诸位莫慌,据我所知,宋帝虽然册封年圣仪为瑶妃,但并未赋予其实权。由此可见,对于年圣仪此番突然带领西域四族前来投诚之举,宋帝内心同样存有疑虑。因此,目前来看,何燕亭对我们尚不构成实质性的威胁。”这番话犹如一颗定心丸,让原本惊慌失措的人们稍稍安定下来。 与此同时,工部的官员们也对此事持有不同看法。这些人与何燕亭曾共事过一段不短的时间,他们深知何燕亭为人正直,且一心为国效力。 在他们眼中,何燕亭绝非那种会轻易叛国之人。他们坚信其中必定存在着某些不为人知的苦衷或难言之隐。只可惜,工部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力相对较小,尽管他们据理力争为何燕亭辩解,上头的大人物却丝毫不为所动,完全无视了他们的呼声。 第65章 萧云浮 “我要去救她!”萧云浮怒吼一声,突然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一般,双眼通红,不顾一切地就要朝着宋国的方向冲过去,想要将那被困于敌国的何燕亭给抢夺回来。 一旁的何昭见此情形,急忙伸手死死地拉住了他,大声喊道:“冷静点!相信她,她向来行事谨慎,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说不定这一次被宋国俘虏,也都是在她精心策划的算计之中啊!” 然而此时的萧云浮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话,他满心满脑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何燕亭救出来。只见他奋力挣扎着,试图挣脱何昭的束缚,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不行,我不能让她身处险境而无动于衷,我还是太没用了,如果我的实力再强大一些……”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懊恼和自责。 这段时间以来,为了应对各种突发状况,萧云浮一直处于连轴转的忙碌状态,几乎未曾有过片刻的停歇。此刻,身心俱疲的他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直直地向后倒去,彻底晕了过去。 萧云浮好像做了一个梦。 耳边传来一阵马蹄声。何昭眼睛一亮,“说不定是她回来了。” 萧云浮立刻冲出去查看。只见一匹马飞奔而来,马背上的女子身姿婀娜,正是何燕亭。 萧云浮激动得眼眶泛红,奔上前去抱住她。何燕亭笑着推开他,“成何体统,这么多人看着呢。”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行礼。 进了屋子,何燕亭才缓缓道来。原来她早就算准会被掳到宋国,故意示弱,借机探查到了宋国不少军事机密以及粮草存放之处。如今她不仅平安归来,还给萧国带来了扭转战局的关键情报。 萧云浮既惊喜又心疼,“你就不怕真的回不来了吗?”何燕亭白了他一眼,“若这点把握都没有,我如何敢深入虎穴。” “没事就好。”萧云浮正想拥抱和何燕亭的时候,这场梦却醒了。 萧云浮落空的手臂有些寂寞。 “姐夫,你醒了?”何昭焦急地端来一碗中药。 萧云浮勉强一笑道,“你不是应该说,喝了它,王爷的孩子也不是谁都能怀上的!” 何昭:……病人需要好好照顾…… 何昭只好无奈道,“喝了它!王爷的孩子也不是谁都能怀上的!” 萧云浮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道,“我?这药是避孕药?我是男子啊我怀不了孕啊,而且昨天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 何昭继续面无表情演戏道,“我知道,我就是想体会一下,那些当家……得宠呃男宠如何对付企图爬上家主床的当家呃……王夫的。” 真是无语离了个大谱。 萧云浮笑得很大声。 李娜娜在门口好奇地偷看着,听着他俩的对话,真是忍俊不禁。 “进来吧,何事?”萧云浮收起了笑容。 李娜娜小心翼翼走了进来,“这不领导都病倒了,做下属的肯定是要来关心一番的啊,我虽然还没正式毕业就业,但该有的人际交往的情商还是有的。还有,西域王叛变的事情,是真的吗?” “滚!”萧云浮态度极其不好。 李娜娜委屈地眼睛都红了,“我这不是关心她一下嘛。” 何昭开口解释道,“姐夫这事不怪她,景国全国各地都在讨论阿姐的事情!朝廷那边也一直没有动作。西南边境来信,是凌小将军提醒,我们这些和堂姐关系匪浅的人该考虑一下退路了!” 萧云浮听到何昭的话,眉头紧皱,“凌小将军说的有道理,不得不防!” 何昭点了点头,“信上说形势危急,我们必须早做打算。” 萧云浮沉思片刻后说道:“先派人再探消息虚实,若西域王当真叛变,朝廷必然不会坐视不管,阿昭那边也许另有安排。至于我们,现在不宜轻举妄动。” 何昭应下,而一旁的李娜娜小声嘀咕:“可是外面传得沸沸扬扬,都说西域王这次因为喜欢年圣仪所以选择带着西域四族叛变。” 萧云浮瞪了她一眼,“莫要轻信谣言,他年圣仪就算很优秀,我也不差的好吗?”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跑进来,“公子,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官兵,说是奉陛下旨意,前来搜查叛逆之物。” 萧云浮脸色一变,与何昭对视一眼,心中均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萧云浮定了定神,对小厮说道:“你先出去挡一挡,就说家中正在整理,不便即刻搜查。”小厮领命而去。 何昭低声道:“姐夫,看来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糕,朝廷怕是已经怀疑到我们头上了。”萧云浮咬咬牙,“我们一向奉公守法,没什么可被搜到的,但就怕有人暗中陷害。” 这时,外面的官兵已经等得不耐烦,开始强行闯入。为首的军官大声喝道:“萧云浮,奉命搜查,你们若是阻拦,便是心虚叛国之证!” 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官兵四处翻找。突然,一个官兵从李娜娜的房间搜出一封书信,上面似有暗通西域的话语。李娜娜吓得瘫倒在地,连连喊冤。萧云浮皱眉,心中明白这必是栽赃陷害。 就在气氛紧张之时,江南的百姓们都自发地拿起武器来保护萧云浮三个人了。 一个月的时间里,萧云浮身先士卒尝试了李娜娜提供的解决疫情的办法,成功之后他才开始让大夫们推广治疗,很快就解决了江南疫情。关于大坝,李娜娜提出了建设性意见,萧云浮立马着人开始修缮。关于江南灾后重建工作,江南水督的江珉自掏腰包帮忙。 江南的百姓们都无比感激萧云浮一行人。 京城来的官兵见势不对,就连忙换了副嘴脸,说这都是误会误会,带着下属灰溜溜救走了。 萧云浮整了整衣衫,向在场的百姓们都行了一礼。 何昭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还好有民心在,不然今日咱们可就百口莫辩了。” 萧云浮微微点头,目光却落在一旁仍惊魂未定的李娜娜身上,安慰道:“李姑娘受惊了,如今真相大白,不会有事了。” 第66章 互相救赎 “阿瑶,你快来尝尝看呀!这可是我跟浮玉姐姐一起亲手制作的糕点呢!”萧云烟满脸笑容地说着,同时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块精致的糕点,轻轻地送到何燕亭嘴边,那模样仿佛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何燕亭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顺从地张开嘴巴,将那块糕点轻轻含入口中。随着牙齿的咀嚼,一股香甜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口腔。她一边细细品味着这份美味,一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的萧云烟和殷浮玉,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 只见萧云烟与殷浮玉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浓浓的情谊。她们之间的默契和亲密无间让人感到无比温馨。而何燕亭看到这样和谐美好的画面,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丝感动。 “殷姐姐,真的太感谢您了。有您陪伴在阿烟身边,让她即使身处这异国他乡,也丝毫感受不到孤单和寂寞。”何燕亭由衷地说道,话语之中充满了真诚。 确实如此,殷浮玉不仅拥有倾国倾城之貌,而且性格温婉如水,恰似那春日里的暖阳,给周围的人带来无尽的温暖和关怀。她那颗无私善良的心如同璀璨星辰般闪耀夺目,无时无刻不在温暖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只可惜,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不识好歹之人,比如那个毫无良心可言的渣男年世华,竟然对殷浮玉这般美好女子的魅力视而不见,觉得她枯燥乏味、毫无情趣,实在是令人费解又气愤。 殷浮玉温柔地笑着,“我也要谢谢云烟妹妹,如果不是她,恐怕我终此一生都无法得宠怀孕,更别说惩治他那些嚣张惯了的妾室的。与其说是我救赎了云烟妹妹,不妨说我们是两个很好的女孩子互相救赎。 我反而很羡慕燕亭呢,你内核强大,自己就可以救赎自己,若是可以,我也变成像你这般厉害的女子。” 殷浮玉顿了顿,眼里弥漫着一股哀伤,继续道,“我十五岁嫁给年世华做太子妃,结婚两年他除了在新婚夜宠幸过我,其余时间却仿佛我不存在一般,我不得宠我母亲就只会让我不停地给他纳他喜欢类型的小妾,我厌倦至极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很悲哀,只是因为我是一个不得宠的妻子,我就要心甘情愿把自己的丈夫分享给别的女子,因为我的丈夫是男人他不可以没有后!凭什么,我想问凭什么!” 殷浮玉越说越是激动,声音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她的眼眶逐渐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终于,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双手捂住脸,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仿佛包含了无尽的委屈和痛苦,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一旁的萧云烟见状,立刻走上前去,轻轻地拍打着殷浮玉的后背,温柔地说道:“好了好了,别哭啦,有什么事情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嘛。”她的语气充满了关切和安抚,像是一阵温暖的春风拂过殷浮玉受伤的心。接着,萧云烟又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递给殷浮玉,示意她擦擦眼泪。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何燕亭突然神情严肃、郑重其事地开口说道:“所以我才需要你们的帮助啊!现如今景国已经允许女子读书,并能够参加明年的科举考试了。可是反观咱们宋国呢?女子的地位依旧如此低下,饱受各种不公平待遇。我这次来到宋国,就是想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改善宋国女子目前所处的艰难困境。” 原本还沉浸在悲伤中的殷浮玉,听到何燕亭这番话后,猛地止住了哭泣,缓缓地抬起头来。只见她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此刻正闪烁着一丝希望的光芒,宛如黑暗夜空中突然亮起的一颗明星。 她紧紧地盯着何燕亭,坚定地说道:“燕亭,如果真的能够改变宋国女子的处境,让她们不再遭受歧视和压迫,就算要我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我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犹豫!” 萧云烟也连忙附和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我们三个人齐心协力,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一定能够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何燕亭脸上流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轻声说道:“我初步打算啊,就先从这深宫内院入手。只要咱们能成功劝说太后颁布一些对咱女子有利的政令,那下面的臣民们自然而然便会纷纷效仿啦!殷姐姐您在这宫中待了这么些年,又跟太后打了足足七年交道,想必对太后的脾气秉性最为熟悉不过了。还有云烟姐姐呢,您向来聪慧过人、鬼点子多得很呐!咱们三人齐心协力,好生谋划谋划此事。” 殷浮玉微微颔首,秀眉轻蹙,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想要顺利说服太后,关键得找出她真正在意的事情或是人物才行,然后以此作为突破口,方有可能成功。” 话音刚落,一旁的萧云烟突然眼眸一亮,兴奋地插话道:“我曾听说过,那位皇太后呀,对小公主——也就是月琴公主可是宠爱至极呢!简直将她视作心头肉一般珍视。说不定啊,咱们可以尝试从月琴公主这儿寻找突破点哟。” 何燕亭闻言不禁拍手称赞道:“哎呀呀,云烟姐姐此计甚妙!既然如此,那咱们不妨先去打探一下这位月琴公主平日里都有些什么喜好,待到摸清楚情况之后,再来细细商议具体的行动计划。” 就这样,三位女子心有灵犀地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便默契地凑到一块儿,压低声音开始热烈地商讨起来。尽管她们心里头都非常清楚,摆在面前的道路必定充满艰难险阻,但每个人的目光中却都闪烁着坚定无比的光芒,因为她们已然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为宋国的女子们奋力开辟出一片崭新的天地来。 经过一番打探,她们得知月琴公主喜爱作画,尤其钟情于描绘宫廷中的花鸟鱼虫。于是,何燕亭心生一计。 她差人寻来一幅失传已久但画工精美的花鸟图卷,殷浮玉用皇后的身份召见了月琴公主,并把这幅画送到月琴公主手中。 见面之时,殷浮玉故意提及宫外女子生活困苦,许多才女只因性别而不得施展才华,连作画这样的雅事都难以进行。 月琴公主听后,脸上露出不忍之色。萧云烟见状忙趁热打铁,讲述了诸多民间女子的悲苦事例。 月琴公主心中起了同情,答应在太后面前替她们美言几句。 不久后的一次家宴上,月琴公主向太后说起宫外女子可怜之处,恳请太后支持有利于女子的政令。 太后本就疼爱公主,见公主求情,又见政令确实有益,终于松口表示愿意考虑。三个女子听闻消息,相视一笑,知道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第67章 女子解放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在日后的岁月里,何燕亭、殷浮玉、和萧云烟三个人必须要长期坚持不懈的努力才能慢慢实现她们的理想。对于这三个人来说,眼前的这个小胜只不过是开始迈向未来更多成功的第一步。 三个女孩子激动的握住手:“看到了吧,有时候确实微不足道的关怀就可以唤起一点新的世界!” 她们意识到在这个追求过程中要灵活多变,了解真正的要点是关怀女子在社会和生活中真正所需的地位。她们既不要责难过度又要站出以公心言事实。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们开始积极筹备各种活动,以推动女子教育的普及和改善女子的社会地位。 她们首先在宫廷内举办了一场女子书画大赛,邀请了宫中及全国的女子参加。通过这次比赛,她们发现了很多有才华的女子,并积极鼓励她们继续学习和成长。 同时,她们还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向太后和其他宫廷成员宣传女子教育的重要性。她们用事实和数据来证明,女子教育不仅可以提高女子的文化素养和技能水平,还可以增强她们的自信心和独立性。 此外,她们还与月琴公主保持了密切的联系,希望借助她的力量在宫内开展更多有益的活动。她们帮助公主建立起自己的小天地,公主对她们充满信任与好感。 在这基础上,她常常把和这两位不同凡响的知己一起聊起的话题带到太后面前,也使得太后面前能经常听到有关女子教育的讨论和意见。 然而这个过程并不总是顺利的。有时她们会遭遇到各种阻力和反对意见,但她们并没有因此而气馁或放弃。 她们相信只有持之以恒、不放弃地努力才能实现自己的目标。在这个过程中,殷浮玉总是给其他人以安慰和支持的温言暖语,而萧云烟则总是能够提出一些出人意料的想法和主意来激励大家。 经过两个月的努力和坚持,她们终于在太后的生日时成功推动了颁布了关于改善女子处境的政令。此时此刻,景国正在举办第一届男女同席一起考试的科举。 这项政令的颁布让宋国的女子们得到了更多的机会和权利,也让何燕亭、殷浮玉、萧云烟三人感到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此后,她们继续努力工作着,不仅在宋国推广了女子教育,还积极推动其他有利于女子的政策出台。 她们的行动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和支持,也吸引了更多的女性加入到这个事业中来。 年圣仪发现何燕亭竟然两个月的时间就浪费在如何提高宋国女子地位上,就懒得再管她,一心一意忙着自己的公务。 在何燕亭忙碌的时候,淑妃求见了。 淑妃第一句话就是,“烨三将军在年圣仪手里,所以我已经听命于他了,负责监视您的,只要您一直安心的待在后宫中,他保你一生顺遂。” 何燕亭懒得搭理她,继续忙了起来。 淑妃将话说出来了,心理负担小了些,她不管何燕亭是否接受她的背叛,因为她曲芙钰本就是商人之女自私自利。 淑妃见何燕亭不理会自己,心中恼怒,冷哼一声道:“你莫要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如今烨三将军生死就在他一念之间。” 何燕亭这才抬眼看向她,“你既已选择背叛,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淑妃被噎得满脸通红。 这时,宫女来报,说是外面有一群女子求见何燕亭。何燕亭让人将她们领进来,原来是听闻她倡导女子权益之事,前来表示感激并愿追随效力的。何燕亭欣慰不已,热情招待。 淑妃见状,自觉无趣便离开了。 那群女子中有一位名叫苏锦儿的,聪慧过人且能言善辩。她向何燕亭提议,可以举办一场女子集会,邀请各地有志于提升女子地位的人参加,以此扩大影响。何燕亭听后觉得甚妙,当下就开始筹备。 然而消息传到年圣仪耳中,他却认为此举过于张扬,恐生事端。于是来到何燕亭处劝阻。何燕亭据理力争,表示这是女子争取自身权益的必要之举。年圣仪无奈,最终还是妥协,不过提出要加派人手保护。 集会当日,人山人海。何燕亭站在台上发表演讲,台下众人听得热血沸腾。但此时,人群中却有几个形迹可疑之人。原来,一些保守势力不满女子如此抛头露面,企图破坏集会。 好在年圣仪安排的人手及时察觉,将那些捣乱者驱逐出去。经此一事,何燕亭更加坚定信念,而她倡导的女子权益运动,也在宋国进一步发展开来。 随着女子权益运动的发展,何燕亭的名声越来越大,这引起了更多守旧派的仇视。一日,何燕亭收到一封匿名信,警告她若再不停止活动,就让她身败名裂。何燕亭对此不屑一顾,依然积极奔走。 可是不久之后,城中传出许多关于何燕亭的谣言,说她的真实身份,这都是她的阴谋,根本不是为宋国女子好! 何燕亭知道这是敌人的阴谋,却一时难以辩驳。就在她苦恼之时,殷浮玉站了出来,殷浮玉承担了最大的责任。 因为殷家在宋国是一个有声望的百年世家,且殷浮玉是如今的皇后娘娘,宋国民众自然信服她。 何燕亭感激地看向殷浮玉,“多谢娘娘解围,只是此事怕是不会轻易了结。”殷浮玉轻轻摇头,“无妨,本宫既已出面,自会护你周全。” 可那些守旧派并未善罢甘休。他们暗中勾结了几位朝廷重臣,联名上奏弹劾殷浮玉,称其干预朝政,扰乱朝纲。皇帝看到奏折眉头紧皱,虽知殷浮玉心地善良并无恶意,但大臣们施压也令他头疼不已。 殷浮玉得知后主动面圣。她向皇帝陈情女子权益运动对国家稳定繁荣的诸多好处,比如女子受教育能更好教导子女,女子经商能促进经济等。皇帝沉思良久,心中已有定夺。 随后皇帝下旨,斥责弹劾殷浮玉的大臣捕风捉影,并表示支持女子权益运动,还诏令全国不得再传播诋毁何燕亭等人的谣言。 从此,女子权益运动得以顺利发展,何燕亭在殷浮玉的助力下成为推动宋国女子解放的关键人物,她们的名字被载入宋国史册。 这当然就是后话了。 第68章 景国科举,男女同席 在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的三月初三这一天,景国迎来了一年一度盛大而庄重的科举考试。全国各地怀揣梦想和才华的莘莘学子们纷纷汇聚于此,渴望通过这场考试一展身手,改变自己的命运。 然而,在这群意气风发的学子之中,却存在着一道明显的性别鸿沟。那些自命不凡、心高气傲的男学子们,从心底里看不起前来参加科举的女子们。他们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根本不应该涉足这个被视为男性专属领域的考场。 就在这时,一名男学子突然站出来,指着一群女学子出言嘲讽道:“瞧瞧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女人!那个叫何燕亭的女人竟然背叛了我们景国,投靠到宋国去了,还帮着宋国的女子! 哼,我看啊,你们女人骨子里就是不安分的,天生就喜欢攀附权贵!今天这场考试,可是需要真才实学的,别以为靠一些歪门邪道就能蒙混过关!我警告你们,不许作弊,更不许偷奸耍滑!” 这番话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在场所有女学子的心窝。她们气得满脸通红,浑身发抖,但却无法立刻反驳回去。因为此时此刻,能够为她们撑腰的何燕亭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投靠敌国,而且景国的皇后虽然身处深宫高位,但权力有限,根本无暇顾及女子学堂的事务,也难以在此时为她们发声。 尽管如此,这些女子并没有因此退缩或放弃。她们紧紧咬着牙关,暗暗发誓一定要用自己的实力向整个天下证明,女子不仅能够读书识字,而且丝毫不逊色于男子,可以凭借自身的才华在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并最终入朝为官,为国家和百姓贡献自己的力量。 于是,她们昂首挺胸地走进考场,带着满心的愤怒与不屈,开始了这场充满挑战与希望的征程。 就在此时,人群之中忽然走出一名女子,此女名为白锦。只见她身形苗条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柳枝,但那纤细的身躯里却隐隐透出一股坚毅不屈的气息。 “阁下这话可就不对了!”白锦朱唇轻启,清亮的嗓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清脆悦耳,“何燕亭一人叛国投敌,岂能就此断言我们全体女子皆如此不堪?更何况,我等今日敢来参加这科举考试,本身便不曾畏惧那些流言蜚语,一心只想凭借自身所学,在此展露锋芒罢了。” 那男子闻言,不禁冷哼一声,正欲开口反驳之时,只听得考场之上的考官高声喊道:“休要再做无谓的争论,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请诸位速速入场!” 听闻此言,众人不敢怠慢,纷纷鱼贯而入进入考场。考场之内,气氛凝重而肃穆,然而那些女学子们却是个个面色沉静、镇定自若。她们手持毛笔,运笔如飞,笔尖在纸面上舞动跳跃,犹如凌厉的剑招一般,气势如虹。 尤其是白锦,此刻的她仿佛化身为一位文思敏捷的仙子,脑海中的灵感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她将平日里苦读积累下来的学识和才华,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了那张洁白如雪的考卷之上。 而一旁的男学子们见到这些女学子们如此出色的表现,心中不由得暗暗吃惊。他们原以为女子不过是些只会琴棋书画、针线刺绣的柔弱之辈,没想到在这科考场上竟然能有如此惊人之举。 数日之后,终于到了放榜之日。当榜单揭晓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前一百名的考生当中,居然有整整四位都是女子!而白锦更是以其卓越非凡的文采和见识,力压众多才子,位列第三名!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瞬间传遍了整个国家,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们对此事议论纷纷,惊讶不已。原本那些对女子存有轻视之心的言论,渐渐地销声匿迹;曾经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也在这一刻开始动摇起来。 就连景国的皇帝陛下得知此事后,亦是大为震动。他意识到女子同样拥有着不可小觑的智慧和才能,于是立即下旨对此次参加科举考试的女子予以褒奖,并下令大力推动女子教育事业的发展,让更多的女子能够有机会接受良好的教育,展现自己的风采。 而宫中的皇后得知后,决心重新整顿女子学堂,培养更多优秀的女子,从此景国女子地位逐渐提升起来。 萧云浮凭借自身的不懈努力和卓越才能,最终成功地获得了第九名这样令人瞩目的佳绩。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那个名叫蒋纪的人居然力压群雄,一举夺得了第一名的桂冠。 当蒋纪得知自己的名次之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马不停蹄地前来拜见萧云浮。只见他恭恭敬敬地站在萧云浮面前,言辞恳切地道:“我将永远忠诚于西域王,并且对此坚信不疑。我深信她终有一天能够率领大军杀回景国,重新夺回原本就属于她的所有尊荣与荣耀!” 萧云浮听后,不禁眉头微皱,略带疑惑地质问道:“仅仅因为她收留了你,并出资供你继续求学读书,你便如此死心塌地地效忠于她吗?这是否太过轻率了些?” 面对萧云浮的质疑,蒋纪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没错!正是如此!对于我而言,她不仅是我的恩人,更是我愿意用生命去守护、誓死效忠的一代明君!” 萧云浮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恐怕是你想得太多了。实际上,她根本无意被束缚在那深宫内苑之中。因此,她才一心想要将我培养成为符合她心中标准的最佳帝王。而我,也一直在为了实现她的这个愿望而坚持不懈地努力奋斗着。” 听到这里,蒋纪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直言不讳地反驳道:“依我之见,不管怎样,您都远远不如她那般出色!” 萧云浮诚恳道,“的确,我不如她,但我相信,在她的带领下我也不会差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时间会证明一切。” 蒋纪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转身离去。 这件事之后,萧云浮更加刻苦努力。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任,不仅是为了西域王,也是为了整个景国。他每日早起晚睡,研读各种治国之道。 而皇后这边,女子学堂在她的大力整顿下焕然一新。越来越多的女子进入学堂学习,她们之中有的擅长文学,有的精通医术。白锦时常被邀请到学堂讲学,她毫无保留地传授知识。 女子学堂培养出的人才逐渐崭露头角。有女医者救治了不少贫苦百姓,文人则着书立说倡导女性权益。这使得皇后在民间威望日盛。 第69章 你需要我这把刀 何燕亭笑得有些欣慰,景国和宋国的女子地位都已经提高了。 接下来,就该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了。 何燕亭求见年圣仪。 没错,就在这短短两个月的光阴里,年圣仪不辞辛劳、全心全意地致力于发展宋国的综合国力。他以果敢决绝之势,雷厉风行地整顿了国内诸多存在弊病之处,其手段犹如快刀斩乱麻般干脆利落。正因如此,仅仅在年圣仪登上皇位后的短短五个月内,整个宋国便已旧貌换新颜,处处洋溢着蓬勃向上的生机与活力。而宋国的黎民百姓们,也逐渐开始对未来的美好生活怀揣起崭新的期望。 倘若将宋国与邻国景国相比较,那么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果再给予宋国一年的发展时间,届时景国恐怕将难以望其项背,再也无法成为宋国的敌手! 此时,只见何燕亭步履轻盈地踏入宫殿之中。她一眼便望见年圣仪正全神贯注地处理着案牍之上堆积如山的政务。何燕亭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柔声细语道:“臣妾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年圣仪微微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眼前这位看上去温婉柔顺、实则暗藏锋芒的女子——何燕亭。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调侃道:“呵呵,不必如此多礼啦,还是正常些跟朕讲话吧。莫不是你已然做好了返回景国的打算?” 听闻此言,何燕亭缓缓直起身躯。此刻,她身着宋国后宫当下最为流行时髦的服饰装扮,整个人看起来娇柔妩媚、楚楚动人,仿佛一只温顺乖巧的小白兔。然而,若仔细观察她那灵动的眼眸,便能察觉到其中所隐藏的桀骜不驯以及咄咄逼人的凶悍之气。 是的,年圣仪一直很喜欢何燕亭的眼睛,毫不掩饰的野心和自信。 “我如今已然贵为宋帝的瑶妃,身份尊贵无比,自然而然地便要肩负起为宋国效力的重任,要当一名威风凛凛的将军了。”说到此处,何燕亭不禁笑得有些肆意起来,那笑容仿佛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般娇艳动人。 对面的年圣仪见状,微微挑起眉毛,语气略带疑惑地问道:“你难道就如此热衷于打仗吗?竟然甘愿替我宋国去攻打景国?” 何燕亭闻言,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宛如阳光般耀眼夺目。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这又有何妨呢?只是,即便我心甘情愿,陛下您恐怕也是断然不会相信我的吧。但实际上,我此番领军出征,并非是要与他国交战,而是要率领军队去剿灭宋国内那些欺压百姓、无恶不作的土匪、贪官以及邪教组织。 只有将这些毒瘤彻底清除干净,才能还百姓一片安宁祥和的乐土。而在陛下您成就千秋霸业的宏伟蓝图之中,正需要像我这样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刀来披荆斩棘呀!” 年圣仪听后,沉默片刻,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份名单递给何燕亭,并沉声道:“这里面记录着那些需要铲除的势力,朕只给你调拨两千人马,但限你在一个月之内,必须将他们连根拔起,一个都不许放过!” 何燕亭双手接过名单,郑重其事地点头应道:“遵命!臣妾定不辱使命!”言罢,她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看到胜利在望。 何燕亭接到命令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开始紧急调动人马。没过多久,一支由两千名精锐士兵组成的队伍便集结完毕。 他们个个精神抖擞、英姿飒爽,在何燕亭的带领下如同一群脱缰野马般疾驰而去,速度快得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朝着目标地点飞奔而去。 一开始的时候,这些士兵们心中难免有些忐忑和疑虑。毕竟这次行动所面对的敌人众多且实力强大,而他们自己这边仅仅只有区区两千人而已。这么点人手怎么可能与那些庞大的势力相抗衡呢? 不少士兵心里都打起了鼓,但看到何燕亭那自信满满的神情以及坚定的目光时,他们又不禁多了几分信心。 果不其然,何燕亭并没有让大家失望。她凭借着自己多年来积累的经验以及对各方势力的深入研究和精准分析,很快就找到了敌人的弱点所在。于是,她果断决定先从那些相对较弱的势力入手,逐步削弱对方的力量。 每次战斗打响之际,何燕亭总是毫不犹豫地冲在最前面。她手持长枪,奋勇杀敌,身姿矫健如龙跃于渊。她的英勇表现极大地激励了身后的将士们,使得整个军队的士气瞬间高涨起来。大家纷纷效仿她的举动,舍生忘死地投入到激烈的战斗之中。 就这样,经过连续半个月艰苦卓绝的奋战,已经有大半的敌对势力被成功铲除。正当所有人都为何燕亭所取得的辉煌战绩感到欢欣鼓舞之时,一个惊人的发现却让事情变得越发复杂起来。 原来,通过进一步的深入调查,何燕亭惊讶地发现这份名单中的各个势力之间竟然存在着错综复杂、千丝万缕的联系。仿佛所有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精心策划和操纵的一样。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一则令人震惊的谣言突然在民间传播开来。据说何燕亭心怀不轨,是假意投靠宋国的,实则是来刺杀宋帝的。 这则谣言一经传出,犹如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消息传到宫中之后,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满朝文武皆为此事议论纷纷。 然而风暴中心的年圣仪却显得异常镇定自若,默默地观察着局势的发展变化,等待合适的时机再采取相应的措施应对眼前的危机。 当何燕亭听闻那漫天飞舞的谣言时,她的内心并未掀起丝毫波澜,更未因此而陷入慌乱之中。相反,这则谣言犹如一针强心剂,令她加速了围剿行动的步伐。 第70章 我做你奶奶 在随后的日子里,何燕亭不辞辛劳地展开了多轮深入细致的探查工作。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抽丝剥茧般的追查,她终于揭开了隐藏在重重迷雾背后的真相,成功揪出了那个操纵一切的幕后黑手——竟是朝中一位权倾朝野、位高权重的大臣! 原来,这位大臣心怀不轨,妄图暗中勾结各方势力密谋造反。然而,他的如意算盘终究还是被精明睿智的何燕亭所识破。何燕亭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率领着手中仅有的两千人马精心谋划,巧妙布局。 决战之日来临,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动地。何燕亭指挥若定,她所率部众士气高昂,奋勇杀敌。 最终,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以何燕亭一方大获全胜而告终。不但所有的反叛势力都被一网打尽,就连那位不可一世的大臣也未能逃脱,成为了何燕亭的阶下囚。 时光匆匆流逝,距离任务规定的最后期限只剩下短短三天时间。但就在此时,何燕亭宛如凯旋的战神一般,带着胜利的荣耀和残存的部下踏上归程。尽管她浑身浴血,但那英姿飒爽的身姿依然令人为之倾倒。 回到京城之后,面对着满朝文武官员们投来的怀疑目光,何燕亭毫不畏惧。只见她步履坚定地走上殿前,然后单膝跪地,向着高高在上的年圣仪郑重其事地禀报:“陛下交办之事已然完成,微臣幸不辱使命,如约归来。” 年圣仪见此情形,面色一紧,迅速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离开座位。他步履匆匆,亲自快步走下那几级台阶,来到何燕亭身前。只见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何燕亭从地上扶起,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轻柔。 随后,年圣仪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威严地扫视着在场的群臣,用洪亮而坚定的声音高声说道:“朕自始至终都对瑶妃深信不疑!诸位爱卿切莫轻易相信那些毫无根据、荒诞不经的谣言啊!” 何燕亭听到皇上这番话语,内心深处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之情。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但声音依然因哽咽而微微颤抖,回应道:“多谢陛下对微臣的信任和厚爱。微臣就算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心甘情愿,哪怕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年圣仪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之色。他轻轻地抬起右手,动作优雅而轻柔地为何燕亭擦拭掉脸颊上残存的血污。那只手仿佛带着无尽的温暖,所过之处,血迹消失不见,只剩下白皙如雪的肌肤。 做完这一切后,年圣仪微微俯身,靠近何燕亭的耳畔,轻声询问道:“此次你立下这般显赫的战功,实在令人钦佩。不知爱妃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是渴望得到的赏赐呢?只要是朕能力范围之内能够做到的事情,必定会竭尽全力满足于你。” 何燕亭稍稍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脑海中仔细思索着。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望向年圣仪,缓声道:“回禀陛下,微臣别无他求,唯一的愿望便是希望陛下您龙体永远康健,我们的国家社稷能够长治久安、繁荣昌盛。” 年圣仪:……我信你个鬼…… 两个戏精疯狂飙戏。 年圣仪嘴角泛起一抹无奈的笑意,轻声说道:“瑶妃啊,你这番话听起来倒是悦耳动听,但倘若朕当真什么都不肯赐予于你,恐怕外界就要传言朕吝啬至极了。” 站在一旁的何燕亭连忙欠身行礼,正欲再次婉言相拒时,年圣仪却突然向前一步,缓缓凑近她的耳畔,压低声音轻语道:“朕深知你内心想要的,无非便是能够风风光光地重返景国罢了。放心,朕定会给你这样一个难得的机遇。” 闻听此言,何燕亭心头猛地一震,惊愕之余不禁抬起眼眸望向近在咫尺的年圣仪。四目相对间,她只觉对方那深邃的眸子里似是蕴含着无尽的深意与盘算。 未等何燕亭开口回应,年圣仪已然直起身子,目光坚定而炽热地凝视着她,缓声道:“做朕的皇后如何?” 然而,面对如此提议,何燕亭却是面露鄙夷之色,冷笑着讥讽道:“哼,莫要在此惺惺作态来恶心我了!众所周知,当今圣上您的皇后乃是那殷浮玉,我又岂会去贪恋他人坐过之位? 若是皇上真心实意想给予我些许封赏,倒不如将我直接晋封为太皇太后好了,毕竟我还从未体验过成为他人奶奶的滋味呢。” 何燕亭潜意思就是,我想当你奶奶,你让不让当。 年圣仪闻此言语,初时竟是一怔,仿若未料到会有如此话语出自眼前之人之口。须臾之后,他蓦地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殿内回荡不休,“哈哈哈哈哈……瑶妃啊瑶妃,当真是与众不同,竟敢这般同朕说话!” 立于一旁的何燕亭听闻此言,却是不卑不亢地微微欠身,缓声道:“陛下莫怪,臣妾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其身姿婀娜,仪态端庄,虽身处险境,却仍不失大家风范。 年圣仪渐渐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原本含笑的双眸此刻亦变得深沉如海,紧紧盯着何燕亭,沉声道:“你可知这太皇太后岂是轻易能封的?此举是否合理?太皇太后乃是朕的皇祖母!而朕的皇祖母早已仙逝多年!”言及此处,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显然心中已略有恼怒之意。 然而面对年圣仪的质问,何燕亭却是嘴角轻轻一勾,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声回应道:“陛下既然已然开口欲行赏赐之事,又何必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呢?亦或,难道陛下从一开始便无意真心赏赐臣妾不成?” 见何燕亭非但毫不退缩,反而步步紧逼,年圣仪不由眉头微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厉声道:“够了!不要再胡闹了,何燕亭!需知你如今可是朕的俘虏!”他实在不愿再与此女继续纠缠于这个话题之上。 第71章 传奇…… 孰料何燕亭对此全然无惧,一双美眸直直地迎上年圣仪的视线,毫无躲闪之意,朗声道:“陛下既称臣妾为俘虏,然依臣妾所见,陛下对待俘虏的态度,似乎也未免太过特别了一些吧。” “陛下若是真把臣妾当作俘虏来看待,又怎会在此刻与臣妾谈笑风生,而非将臣妾打入冷宫那等凄苦之地,亦或是直接送入大牢之中遭受折磨呢?”何燕亭一双美眸紧紧地盯着年圣仪,莲步轻移,一步一步向着对方逼近过去,身上散发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年圣仪见状,不禁冷哼一声,面色微沉地道:“哼!朕不过是瞧着你有些趣味罢了,莫要自作多情。”然而,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眼前这个女子所吸引,心中竟泛起了一丝涟漪。 “既然如此,那不知此刻陛下可还觉得臣妾有趣呢?倘若已然感到厌烦无趣,不如就大发慈悲,遣人送臣妾返回景国去吧,也好免得臣妾继续留在这里,无端端地招惹陛下心烦意乱。” 何燕亭微微仰起头,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般,挑衅似的扬起了精致的下巴,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光芒。 年圣仪闻言,顿时脸色变得铁青,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腾而起。他猛地一甩衣袖,转身拂袖而去,同时嘴里还愤愤不平地丢下一句狠话:“朕绝对不会放你离开此地半步,你就趁早死了这条想要逃走的心吧!” 何燕亭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年圣仪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随后,只见她轻轻地撅了撅嘴,口中小声嘀咕起来:“不放就不放呗,本王才懒得走呢,这年圣仪啊,怕是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哟。” 话音刚落,她的嘴角便缓缓勾起一抹狡黠无比的笑容,宛如一只诡计得逞的小狐狸一般。紧接着,她转过身去,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属于自己的宫殿方向悠然走去。 到了宫殿,萧云烟正与殷浮玉朗声读着书籍,何燕亭以为是什么正经书,结果凑近一听全是她何燕亭的八卦…… 原来她的八卦都已经可以出一本这么厚的书了啊! 书中内容大致就是这样的。 话说那何燕亭呱呱坠地之时,家中便迎来了一位神秘的道士。这道士仙风道骨、气质非凡,他端详着襁褓中的婴儿,掐指一算后不禁惊叹道:“此女命中紫气东来,贵不可言,但同时也带有冲天煞气,注定一生坎坷曲折,乃是命运多舛的贵人之命啊!”这番话语如同预言一般,深深地烙印在了何家众人的心中。 时光荏苒,转眼间何燕亭已年满十岁。因其出众的容貌和独特的气质,被选入宫中。景国先帝初见何燕亭时,便被其风姿绰约所吸引,当即拍板决定要将她许配给自己的太子——萧云浮,并执意让她成为未来的太子妃。然而,起初太子萧云浮对这位从天而降的未婚妻并不满意,认为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罢了。 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朝夕相处之间,萧云浮逐渐发现了何燕亭身上诸多迷人之处。她聪明伶俐、机智过人,不仅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更具一颗善良而勇敢的心。渐渐地,萧云浮被何燕亭的魅力彻底折服,曾经心高气傲的太子竟然心甘情愿地跟在她身后,宛如一个忠实的小跟班。 就在何燕亭十二岁那年,机缘巧合之下她拜入了一位高人门下。从此,她有了一个温柔儒雅的师兄顾竹亭。初次相见,顾竹亭便对这位天真可爱的小师妹心生好感,暗自下定决心要默默地守护在她身旁,护她一世周全。 待到何燕亭长到十四岁时,在新兵营中缘分让她与凌雁峰相遇。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两人一番激烈交锋之后竟生出惺惺相惜之感。一向自视甚高、自诩为少年天才的凌雁峰,居然也甘心为何燕亭充当起小弟来,鞍前马后、唯命是从。 何燕亭,芳龄二十,正值青春年华。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竟与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第二杀手——血煞相遇相识。然而,这次邂逅并非寻常。血煞接下刺杀何燕亭的任务,拿了重金却未能成功将其置于死地。这可是血煞职业生涯中的首次失手! 或许是被何燕亭身上某种独特的魅力所吸引,又或是出于对自己失手的原因,血煞竟然答应为何燕亭做一件事情。而自那以后,就有传闻说血煞从此永远地留在了何燕亭的身旁,只是无人有缘得见这位神秘杀手的真容。 何燕亭二十一岁,在命运的安排下,她与宋国的二皇子年圣仪不期而遇。年圣仪早就在江湖上听闻过何燕亭的赫赫声名,心中对她充满了好奇和敬仰; 而何燕亭见到年圣仪时,亦是有种似曾相识、一见如故之感。两人相谈甚欢,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彼此之间有着说不完的话题,真可谓是相见恨晚啊! 于是乎,他们迅速结为知己好友,情谊深厚。后来,何燕亭更是力排众议,毅然决然地纳年圣仪为镇远侧王夫。只可惜好景不长,即便婚后,年圣仪因种种原因最终还是选择回到了宋国。 当何燕亭迎来二十二岁之际,她已成长为一名英姿飒爽、智勇双全的女将军。此时的她,率领着麾下雄师,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推翻了萧家在景国长达数代之久的皇朝统治。 不仅如此,她还成功地囚禁了萧太子萧云浮。按常理来说,本应有着血海深仇的萧太子应当对何燕亭恨之入骨才对。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过程中,萧太子竟然渐渐地为何燕亭所倾倒,一步一步地陷入了爱情的旋涡而无法自拔。 面对这份深情厚意,曾经一心想要复仇的萧太子最终还是选择了放下仇恨,心甘情愿地成为了何燕亭的镇远王夫。 第72章 闹剧 时光流转,依然停留在何燕亭那风华正茂的二十二岁。彼时,言简、言承欢、言承肆这三位父子,竟为了争夺她一人而闹得不可开交,甚至不惜兵刃相向,彼此之间视若生死仇敌一般。 而当时的景国皇帝言简更是对何燕亭倾心不已,甚至扬言要废掉皇后,改立她为新一任的皇后。然而,面对如此纷繁复杂的局面,何燕亭却是心志坚定,毫不退缩地直言道:“我心中所属唯有言承欢一人,此生非他不嫁!”这番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发了无数的波澜。 年仅二十二岁的何燕亭展现出了惊人的军事才能,她亲自率领军队成功击退了来犯的宋国大军,并且还将宋国太子年世华生擒活捉。当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宋国上下一片震惊与惶恐。 随后,宋国皇帝派出年圣仪和萧云烟前往景国谈判求和并赎回人质。可谁也没有料到,就在他们二人出使景国期间,宋国皇宫内突然传来了皇帝驾崩的噩耗。一时间,宋国陷入了无主的混乱状态。 而此时,身处景国的年圣仪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原来,由于国内局势突变,景国方面决定趁机对其进行围捕,欲将他置于死地。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关键时刻竟是何燕亭挺身而出,力排众议放走了年圣仪,使得他得以平安返回宋国并顺利登基称帝。 或许连何燕亭自己都未曾想到,这个看似不经意间的举动,竟然彻底改变了她此后的人生轨迹。 不久之后,何燕亭毅然决然地选择为爱叛逃出景国,义无反顾地投身到了已然成为宋国帝王的年圣仪的怀抱之中,并被册封为瑶妃。从此,她开始了一段充满传奇色彩且饱受争议的新生活…… 何燕亭听完整本故事,十分的无语。 何燕亭道,“云烟姐姐,殷姐姐,这般随意编排我的书,你们俩倒看得津津有味的啊!这么精彩的情感纠葛大戏,那故事里的我最后选择怎样的结局?” 萧云烟把书翻到最后,将结尾念了出来,“故事的最后,你和年圣仪过上了三年抱俩的美好帝妃爱情故事,恩爱有加白头到老。” 何燕亭翻了个白眼,“这结局都没意思,我还以为我会当个女帝,把这些和我有纠葛的男人们全部都纳入我的后宫之中。” “这个主意妙啊。”殷浮玉仿佛打开了什么奇怪的新世界的大门。 萧云烟嬉笑道,“原来浮玉姐姐是喜欢左拥右抱许多美男子啊,姐姐莫不是因为深宫寂寞所以想要找个男人来玩玩了?” “休要胡说。”殷浮玉被调侃得满脸通红。 三人瞬间都笑成一团,何燕亭是真的喜欢现在这种和好姐妹一起过着细水长流的生活。 正当三人打趣之时,宫女匆匆来报,说听到外面一阵喧哗,经过一番打探之后,原来是有人硬闯皇宫,声称何燕亭本应属于他。陛下大怒,下令将其捉拿。 何燕亭心中疑惑,待看清来人面容,却是曾经景国有过一面之缘之人,何燕亭甚至没想起来还是那个男的自己详细描述,何燕亭这才有了一丁点印象。 简单来讲,就是何燕亭路过不平拔刀相助救了他一家老小,然后他就觉得因为何燕亭对他有意思喜欢他所以才救他的…… 果不然那人喊道:“你本该与我一起恩爱生子,如今却被困于这宋国后宫,燕亭你别怕,我来和你一起殉情了。” 只见何燕亭轻盈地站起身来,她美眸圆睁,柳眉倒竖,娇声呵斥道:“本宫如今生活美满如意,好得很呢!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的狂妄之徒,少在这里多管闲事,用不着你来操心本宫的事。快快闭上你那张满口胡言乱语的嘴,你若一心求死,可千万别拉着本宫陪葬!” 然而,那男子对于何燕亭的斥责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像一头失控的猛兽一般,不管不顾地朝着前方猛扑过来。 一旁的侍卫们见状,急忙上前阻挡,他们手持长枪,严阵以待,组成一道坚固的人墙,试图拦住那气势汹汹的男子。 此时,年圣仪剑眉紧蹙,星目之中闪烁着浓浓的厌恶之色,他怒喝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自闯入皇宫禁地,还妄想将朕的瑶妃掳走,实在是罪大恶极,天理难容!” 何燕亭闻声转过头去,望向年圣仪,朱唇轻启,冷冷地说道:“皇上,此人想必已经失去理智,变得疯癫痴狂了,您又何必跟一个疯子一般见识呢?不如将其交由侍卫处置便好。” 年圣仪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沉声道:“哼,既然爱妃都这么说了,那就照瑶妃的意思办吧。” 那男子听到何燕亭这番话语后,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呆立当场。紧接着,他突然仰天狂笑起来,笑声凄厉而又癫狂,令人毛骨悚然。 他一边笑,一边嘶声喊道:“何燕亭啊何燕亭,你怎会如此薄情寡义?想当年,你仗义出手拯救我的全家老小于水火之中,难道真的仅仅只是出于一时的侠义心肠吗?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对我的爱意吗?” 面对男子的质问,何燕亭面露不耐之色,没好气地回应道:“本宫当时不过是路遇不平之事,顺手相助罢了。你休要在此纠缠不清,无理取闹!” 就在此时,原本一直沉默不语、静立在旁侧的殷浮玉忽然轻启朱唇,柔声说道:“这位公子,请听我一言。燕亭妹妹对你并无半分爱慕之意,您如此苦苦纠缠,最终恐怕只会给自己招来祸端啊。” 那男子听闻此言,猛地转过头来,双目圆睁,怒不可遏地瞪着殷浮玉,口中更是怒吼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在此多管闲事!” 殷浮玉依就温柔笑道,“本宫是皇帝亲封的皇后,自然管得后宫事。” 说的话虽然温温柔柔的,可是气场却是无比强大。 第73章 做戏 而站在一旁的年圣仪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愈发阴沉难看,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只见他冷哼一声,厉声道:“来人呐!把这个不知好歹之人给我拖下去,直接打入死牢,严加看管!” 话音刚落,数名身材魁梧的侍卫立刻应声上前,如狼似虎般扑向那仍在奋力挣扎并大声呼喊的男子。 尽管那男子拼尽全力想要挣脱束缚,但终究抵不过众侍卫的强大力量,很快就被他们强行拖拽着离去。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众人都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紧张的气氛也随之缓和下来。然而,年圣仪却并未就此罢休,他缓缓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何燕亭,目光犀利如刀,其中似乎还隐隐透露出一抹探寻之意。稍作停顿后,他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背影。 何燕亭眼见年圣仪走远,赶忙转过身来面向殷浮玉,然后微微屈膝,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娇声说道:“今日之事多亏有殷姐姐仗义执言方才得以化解,小妹在此谢过殷姐姐的解围之恩。” 殷浮玉连忙伸手轻轻扶起何燕亭,微笑着回应道:“妹妹快快请起,不必如此多礼。只不过日后妹妹在外行走时,凡事还是应当多加谨慎才好,切不可再像今日这般莽撞冲动,以免又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和是非。” 何燕亭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宫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满脸的不快。一旁的贴身丫鬟映月见状,连忙上前宽慰道:“将军莫要气坏了身子啊!那男子简直就是个疯子,您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呢?” 何燕亭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映月,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那男子虽然行为鲁莽,但我总觉得他背后似乎有人指使。今日这一出闹剧,只怕也是冲着我来的。”说罢,她不禁陷入沉思,脑海中快速闪过各种可能。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跪地禀报:“启禀娘娘,皇上有旨,召您即刻前往御花园。” 何燕亭心中一惊,暗自思忖道:这个时候皇上召见所为何事?难道和刚才那个男子有关?尽管满心疑惑,但皇命难违,她还是迅速起身整理好衣装,带着映月一同前往御花园。 不多时,她们便来到了御花园。远远望去,只见年圣仪身穿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负手而立于花丛之前,身姿挺拔如松。 待走近些,何燕亭恭敬地屈膝行礼:“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此番召见臣妾,所为何事?” 年圣仪慢慢转过身来,目光犀利地盯着何燕亭,缓缓开口问道:“今日那男子,你当真与他毫无瓜葛?”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威严。 何燕亭满脸疑惑,年圣仪是闲的没事干?可是当她和年圣仪对视过一眼之后,双方就瞬间明白了,这是要做戏引出幕后指使的人啊。 何燕亭轻轻咳嗽两声,然后赶忙再次下跪,诚惶诚恐地回答道:“臣妾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请皇上明察秋毫,还臣妾一个清白。”说完,她将头深深地低了下去,不敢抬头直视皇上的眼睛。 年圣仪沉默片刻,紧紧凝视着跪在地上的何燕亭,仿佛要看穿她内心深处的想法。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朕暂且相信你,但你需知道,这后宫之中规矩森严,容不得有丝毫差错。若再有类似事件发生,朕定不轻饶。” 何燕亭连连点头称是,表示一定会谨守本分,绝不会给皇上添麻烦。年圣仪挥挥手示意她起来,然后转身继续欣赏起眼前的美景,不再言语。何燕亭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静静地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回殿途中,何燕亭只觉得脊梁骨阵阵发凉,仿佛暗处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这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挥之不去,令她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刚刚踏入宫门,一道寒光便如闪电般朝着她疾驰而来。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的映月反应极快,身形一闪,抬手便是一掌将那飞镖击落在地。飞镖落地的同时,一张纸条也随之飘落下来。 何燕亭捡起纸条,缓缓展开,一行字迹映入眼帘:“欲知真相,亥时城郊树林一见。”看到这句话,她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定然是个陷阱,但若是就此不去,恐怕就会错失知晓幕后黑手的良机……”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亥时渐渐临近。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何燕亭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要瞒着宫中众人,独自一人前往城郊树林一探究竟。 她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也要揪出那个躲在背后处心积虑算计自己的人,并且要让对方知道,她可不是任人揉捏摆布的软柿子! 夜幕笼罩下的皇宫显得格外静谧,何燕亭换上一身轻便的黑色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后门。她轻轻推开大门,左右张望一番,确定无人察觉之后,如同鬼魅一般迅速闪出了皇宫。 城外的树林一片阴森恐怖,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风呼呼地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犹如无数冤魂在低声哭泣。何燕亭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借着微弱的月光,小心翼翼地向着树林深处摸索前进。 走着走着,忽然间,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声突兀地响起。“何将军,你还真敢来啊。” 听到这声音,何燕亭猛地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全身裹在黑衣中的蒙面人,宛如幽灵一般静静地伫立在前方不远处。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般费尽心机地算计于我?”何燕亭怒目圆睁,厉声喝问道。 黑衣人冷笑一声,“哼,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一群刺客从四周涌出。 何燕亭却是轻笑一声,“就只有这么点本事也敢算计我?那就去死吧。” 何燕亭出手狠辣果断,一群刺客在她手里都撑不过三秒,很快尸横遍野,何燕亭的衣裳被鲜血溅上很多,可她却笑得越发开心变态,仿佛很享受杀人的快感。 黑衣人吓得腿都站不直了,何燕亭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黑衣人不停地挣扎着。 何燕亭道,“废物,真没没意思,言简他就只有刺杀来刺杀去这一套吗?” 第74章 比试 只见那黑衣人浑身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绝望说道:“要杀便杀罢!反正咱们不过是一群连生死都无法自主掌控的刺客罢了!”说罢,他紧紧闭上双眼,似乎已做好赴死的准备。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何燕亭竟缓缓松开了紧握着的手。那黑衣人见状,毫不犹豫地拔剑自刎,瞬间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何燕亭微微垂下眼眸,凝视着满地横陈的尸体以及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之感。 “在这个时代里,人们的生死往往身不由己啊……”她喃喃自语道,脑海中浮现出师父曾经对她说起过的那个充满美好与平等的 21 世纪,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憧憬之色,“可是师父啊,您所说的那个理想世界,究竟何时才能够真正到来呢?” 说完这番话后,何燕亭自嘲般地轻笑一声,然后转过身去正欲离去。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映入她的眼帘——同样身着一袭黑色夜行衣的年圣仪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那里。 月光洒落在年圣仪身上,更衬得他丰神俊朗、风采照人。即便是在这样的夜色之中,他依旧如同一轮皎洁的明月般引人注目。 年圣仪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开口嘲讽道:“哼!想不到像你这般双手沾满无数鲜血之人,居然也会有心疼他人性命的时候?真是可笑至极!” 面对年圣仪的冷嘲热讽,何燕亭并未动怒。她轻轻抖动手中长剑,将剑刃上残留的血迹甩落一旁,而后神色平静地回应道:“我现在可没心情陪你玩什么帝王爱妃的把戏。既然相遇在此,不如咱俩痛痛快快地比试一场如何?我深知你武艺高强,但一直以来你都太过深藏不露了,今日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真实实力吧!” “你不也是吗?世人皆道你武功盖世,用兵之法更是出神入化,然而又有几人晓得,你于琴棋书画一道亦是无一不精呢?可你自己不也觉着这些技艺无用,故而从不轻易示人么。”年圣仪嘴角微微上扬,轻笑出声。 话音未落,只见何燕亭冷哼一声:“少啰嗦!看剑!”说罢,她手腕一抖,长剑瞬间出鞘,寒光闪烁,直逼年圣仪而去。那剑势凌厉无比,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剑,年圣仪却是不慌不忙地抽出腰间装饰的玉笛,轻轻一横,恰好挡住了何燕亭的攻势。刹那间,金铁交鸣之声响彻林间,清脆悦耳,宛如天籁。 一招未得手,何燕亭身形一转,脚下轻点,如同一只轻盈的飞燕般腾空而起。她在空中一个旋身,飞起一脚,直取年圣仪手中的玉笛。其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令人眼花缭乱。 而年圣仪见状,亦不甘示弱。只见他脚尖一点地面,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般飞身而上。他施展出的轻功犹如仙人御风而行,飘逸洒脱,姿态优雅,当真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一时间,两人在这片茂密的树林之间上下翻飞,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他们的身影快若闪电,每一次交锋都激起一阵劲风,惊得林中的鸟儿纷纷振翅高飞,场面好不壮观。 如此激战数十回合之后,两人依旧不分胜负。此时,年圣仪一边与何燕亭过招,一边笑着说道:“你莫非还在试探我的实力不成?实不相瞒,我也就只是轻功还算过得去而已,其余功夫嘛,实在是稀松平常得很呐。” 听到这话,何燕亭秀眉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只见她微微一笑,朱唇轻启:“哦?是吗?”与此同时,她右手猛地一挥衣袖,一团淡绿色的毒雾顿时从袖中喷涌而出,朝着年圣仪席卷而去。 年圣仪完全未曾料到,自己竟会如此猝不及防地吸入鼻中一部分毒烟。那毒烟甫一入鼻,他便立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适感迅速蔓延至全身,仿佛有无数只蚂蚁正在啃噬着他的四肢百骸一般。 转瞬间,他的身体变得绵软无力,好似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再也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躯。就这样,年圣仪不受控制地失去重心,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就在此时,何燕亭同样施展着轻盈的轻功飞跃而来,紧紧跟随着年圣仪的身影。眼看着年圣仪急速下坠,她大声喊道:“求我啊,只要你开口求我,我立刻就出手救你一命!” 然而,面对这样的威胁与利诱,年圣仪却是毫不示弱,硬气地回应道:“不必了!” 尽管处于如此危急的高空坠落状态,但年圣仪的身姿依然显得无比优雅唯美。只见他拼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猛地转动身形。 奇迹般地,他恰好挂在了一旁粗壮的大树树杈之上,成功地稳住了那原本如流星般疾速下落的身形。 紧接着,年圣仪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从怀中掏出一颗解毒丹药,毫不犹豫地吞入口中。没过多久,那股熟悉的力量感再度回归到他的体内,让他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见此情形,何燕亭不禁微微皱眉,随即朗声道:“年圣仪,不如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如何?我可以助你铲除宋国境内那些犹如毒瘤一般的恶势力,还这片土地一片清明。但作为交换条件,你必须赐予我封王之位!我何燕亭,此身尊贵,天生王者。” 听闻此言,年圣仪不由得冷笑出声:“封王?哼,你难道忘记了吗?你曾经可是景国备受尊崇的西域王。而今,你居然妄图在我宋国也能获封王位,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自古以来,从未有过他国之王在我国受封之事,你又凭什么提出这般荒诞无稽的要求?还是趁早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吧!” 何燕亭却是一脸轻松,嘴角微扬,毫不在意地双手抱于胸前,似笑非笑地说道:“若是旁人自是不可能,但你年圣仪可不是一般人,只要你愿意,定能做到。” 第75章 争权 年圣仪那双深邃而幽暗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眼前的何燕亭,心中暗自思忖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许久之后,他方才缓缓张开嘴唇,声音低沉而缓慢地说道:“你为何如此执着于封王一事呢?难不成你还妄图借助景国之力来吞并我大宋不成?哼,如今的我对自己充满信心,相信在我的引领之下,宋国必将日益强大,而区区景国根本不足为惧。” 何燕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那是一种坚定不移且执拗无比的神情。她微微仰头,毫不退缩地迎上年圣仪审视的目光,坦然说道: “自我年幼之时起,便饱尝世间之人的冷眼相待,只因为我身为女子之身。然而,我内心深处所怀揣的志向和抱负丝毫不逊色于任何男子。 唯有被封为王者,方能让我有机会充分施展自身的才华,进而达成我心中那份远大的理想。更何况像我何燕亭这样的人物,若仅仅将我安置在后宫之中充当一名小小的瑶妃,岂不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吗?” 年圣仪微微挑起那如远山般的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之人,缓声道:“你可知道此去之路将会充满多少艰难险阻?朝堂之上的重重阻力绝非轻易可以攻克的。且不说其他,单是你若在宋国受封为王这一点,景国的黎民百姓与英勇将士们便极有可能认定你何燕亭已然叛国投敌。 如此一来,你往昔所立下的赫赫战功、种种丰功伟绩都将化为乌有。世人往往善忘,他们难以铭记他人的善行义举,但对于过错却总是耿耿于怀,并以此为由头,将一个人彻彻底底地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何燕亭闻言并未退缩,反而向前迈进一步,目光毫不躲闪地直直凝视着年圣仪的双眸,坚定地说道:“我无所畏惧!只要您能应允此事,纵前方荆棘密布、刀山火海,我亦在所不惜。”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周遭气氛仿佛凝固一般。年圣仪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思忖权衡利弊。许久之后,他终是长叹一口气,轻声道:“罢了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便答应你吧。但丑话讲在前头,你切不可出尔反尔,需得先行协助我清除掉那些藏匿于朝堂之中的毒瘤恶疮才行。” 听到这话,何燕亭紧绷的面容瞬间松弛下来,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抹如春花绽放般明艳动人的胜利微笑,爽利地回应道:“放心便是,本姑娘向来一言九鼎,说得出自然做得到。” 然而,就在此时,年圣仪却突然紧紧抓住何燕亭的手臂,神情执拗而又恳切地追问道:“何燕亭啊何燕亭,难道你当真不愿意成为朕的皇后吗?以你我的能力才智,倘若强强联手,必能共治天下,开创一番盛世伟业,如此美事,岂不妙哉?” “不好,年圣仪,你知道的,我是骄傲的,这天下共主,还是又争又抢才有意思,不是吗?”何燕亭笑得肆意。 年圣仪松开手,苦笑着摇摇头,“你这性子,真是倔强得很。”何燕亭微微歪着头,调皮地眨眨眼,“陛下莫要再劝,您就等着看我如何揪出那些朝堂奸佞吧。” 说罢,何燕亭转身欲走。刚迈出几步,年圣仪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打算先从何处入手?” 何燕亭脚步一顿,回首笑道:“自然是从吏部尚书那里,听闻他卖官鬻爵已久,证据想来不难找寻。”年圣仪点点头,“朕会暗中派人助你。” 何燕亭离开皇宫后,立刻着手调查吏部尚书之事。她巧妙地买通了尚书府中的一个小厮,从小厮口中得知了一些关键线索。然而,那吏部尚书也非等闲之辈,很快察觉到有人在查他,于是设下陷阱,想要抓住背后之人。 何燕亭知晓有陷阱后并未退缩,她心生一计。她故意放出消息,说已掌握吏部尚书确凿罪证,准备明日便呈交皇上。吏部尚书听闻此消息,心中暗喜,想着只要在今夜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解决,便可高枕无忧。 夜晚,尚书府外一片静谧。一群黑衣人悄悄潜入府内,直奔藏着所谓“证据”之处。可他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何燕亭安排的假象。 当黑衣人进入房间搜寻时,四周涌出众多官兵,将他们团团围住。原来何燕亭早已联合年圣仪派出的人手在此等候。 吏部尚书见状,知道大势已去,瘫软在地。何燕亭带着轻蔑的笑容走到他面前,“你以为能算计得了我?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随后,何燕亭将搜集到的真凭实据呈给年圣仪,年圣仪下令严惩吏部尚书。经此一事,何燕亭在朝中威望大增,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也不敢轻易造次,而她与年圣仪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随着何燕亭在朝中威望日盛,后宫诸人对她更是忌惮有加。太后嫉恨于她,暗中勾结前朝官员,试图再次打压何燕亭。 一日,宫中举办赏花宴。太后在何燕亭的茶水中下毒,却不想被何燕亭身边机灵的婢女映月发觉有异。 映月不动声色地换了茶水,而后暗示何燕亭小心应对。何燕亭佯装腹痛离席,却偷偷躲在暗处观察。 不久,一位宫女匆匆前来向太后禀报事情失败,太后大惊失色之时,何燕亭现身。 她当着众妃嫔的面揭露了太后的恶行。众人皆惊,太后却反咬一口说是何燕亭污蔑。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年圣仪赶到。他看到眼前场景,心中已有定夺。 年圣仪没有听太后的任何辩解,就将太后囚禁了,将宫中一切事宜都交给殷浮玉做主,而宋国女子学堂的事情则由萧云烟和月琴公主负责。 月琴公主没有给自己的母亲求情,反而她时常去看望太后,吃穿用度没有缺着太后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太后没有权力了。 月琴公主劝慰太后说,没有那个本事就别想着揽大权。 第76章 封王 月琴公主的做法,赢得了何燕亭的赞赏,于是月琴公主加入了以殷浮玉为首的后宫姐妹闺蜜团,四人齐心协力一起为宋国女子的解放运动作出贡献。 几日后,年圣仪在国宴上召见何燕亭上前听封。 在那熙攘喧闹、人头攒动的场合之中,年圣仪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众人,直直地落在了不远处的何燕亭身上。他嘴唇轻启,声音虽不大,但却清晰可闻:“朕深知这些日子以来,你承受了许多的冤屈与不公。而今,朝堂之上和后宫之内的局势方才初步稳定下来,朕想要赐予你本就应属于你的奖赏。” 何燕亭微微屈膝行礼,装模作样道,“陛下,臣妾不求赏赐,只愿陛下龙体安康,大宋繁荣昌盛。” 然而,就在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年圣仪竟然从那高高在上的宝座缓缓走下,一步一步慢慢地向着何燕亭靠近过去。待到走到近前时,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何燕亭的玉手。 “朕心意已决,朕封你为皇贵妃,位同副后,协理六宫之事。” 正当在场众人都以为这将是一场君恩浩荡的温馨场景之际,异变陡生! 只见何燕亭秀眉紧蹙,原本藏于袖中的锋利匕首突然如闪电般转出,毫不犹豫地朝着年圣仪的右胸狠狠刺去。 刹那间,一股猩红的鲜血喷涌而出,溅洒在周围的地面上,形成了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你敢骗我!”何燕亭冷声道。 整个宴会现场先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仅仅过了短短几秒钟之后,这片宁静便被彻底打破。 人们开始惊慌失措起来,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不堪。有的人惊恐地四处逃窜,有的人则呆立当场不知所措,更有一些胆小之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发出了一声声尖锐刺耳的尖叫。 而身中利刃的年圣仪,脸上却艰难地扯出了一抹苦笑。他强忍着胸口传来的剧痛,“开个玩笑,不必当真,朕意已决,封何燕亭为西瑶王,赐西域为她的封地。” 此语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响,令在场所有人都惊愕不已,瞠目结舌。 何燕亭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完全僵在了原地,眼睛瞪得浑圆,嘴巴微张着,显然是被眼前的状况震惊到了。 片刻后,只见她轻轻地翻了一个白眼,动作迅速而隐蔽地将手中那柄染满鲜血的匕首收进衣袖里,自己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与此同时,何燕亭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哼,早这样不就好了嘛,非得弄得这么麻烦……”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安静得落针可闻的大殿内却显得格外清晰。 站在一旁的年圣仪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向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心领神会,立即向前迈了一步,用他那尖细得如同夜莺啼叫般的嗓音高声宣读起圣旨来:“陛下有旨,此令即刻生效,从今日起,册封何燕亭为何西瑶王,十日之后,需启程赶赴西域封地,不得有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是太过惊人,以至于在场的众多大臣们一个个都瞠目结舌、惊魂未定,甚至都没能立刻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倒是身为皇后的殷浮玉最先回过神来,她心急如焚地赶忙吩咐身边的宫女去传唤太医前来,好为受伤的年圣仪查看伤势。 此时的何燕亭也终于从惊愕中缓过神来,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这肯定又是年圣仪给自己挖下的一个大坑。然而,就算明知前方道路艰险、布满荆棘,她何燕亭又何时惧怕过呢? 想到这里,何燕亭深吸一口气,缓缓屈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叩头谢恩道:“多谢陛下隆恩,微臣感激不尽,必当肝脑涂地以报皇恩浩荡!” 行完大礼之后,何燕亭利落地站起身来,一双美眸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坐在龙椅之上的年圣仪。此刻的年圣仪尽管面色依旧苍白如纸,但其目光却犹如寒潭之水般冷峻深邃,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年圣仪的伤并无大碍,何燕亭如果真想让他死,就不会让他仅仅只是出个血而已。 简单包扎了一下,年圣仪便独自召见了何燕亭。 何燕亭大摇大摆地走进殿内,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说道:“西瑶王这个封号,听起来倒是颇为悦耳呢。不过,你为何突然又将西域交还给我了?难道你真的如此坚信西域四族会对你死心塌地、忠心不二吗?”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与质疑。 年圣仪轻笑,“你捅我的这一刀,很快朕就会还回去。三日后,你将在景国再无任何安身立命之处!你何燕亭,就算心再怎么向着景国,景国的百姓和士兵是永远不可能再信你这个叛国之人了。” 何燕亭听后,却显得毫不在意,反而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说:“哦?是吗?那又何妨?其实这些后果我早就料到了。无妨,只要我能在宋国过得越好,我的亲人们知晓后便无需为我担忧。而那些视我为仇敌的人,看到我在宋国活得风生水起,想必他们心里定会十分难受吧。 他们或许认为我何燕亭一旦到了宋国便是走上绝路,可我偏偏就要违背他们的意愿。终有一天,我一定会杀回景国,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说完,她挑衅般地看了一眼年圣仪,似乎在等待对方的反应。 “嗯,那就提前祝你心想事成喽,你来到宋国不知不觉已经三个月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年圣仪笑得漫不经心,因为现在主动权掌握在他手中,这场权力的争锋他是下棋的人,而何燕亭此刻只是一个棋子。 “来手谈一局吧。”何燕亭朗声道。 “好啊。”年圣仪拿出独一无二的白玉棋盘,他执黑子,何燕亭执白子。 二人下棋下得有来有回。 第77章 年圣仪只喜欢人妻? 棋局过半,黑子渐渐占据上风。年圣仪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西瑶王,看来你今日要输于朕了。” 何燕亭紧咬下唇,目光紧紧盯着棋局,手中白子落下的速度慢了下来。突然,她眸光一闪,落子于一处看似险招之地。年圣仪微微皱眉,本以为轻松获胜的局面竟有了变数。 随着棋局接近尾声,局势愈发胶着。何燕亭轻声道:“陛下,莫要看轻任何人,即便我如今身处劣势,但也未必会败。” 年圣仪冷哼一声,“大话谁都会说。” 然而就在最后几步棋时,何燕亭以一招巧妙的连环计,扭转乾坤。白子成功包围黑子,取得胜利。 何燕亭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陛下,这局棋如同世事难料。今日我虽失势,但他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年圣仪脸色阴沉,心中对何燕亭更多了几分忌惮,“哼,你莫要得意太久。”但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比他想象中的更难对付。 年圣仪如今贵为皇帝,后宫自然是要充盈的,毕竟现在后宫就只有身为他前嫂子的殷浮玉和萧云烟,还有已嫁为人妻的曲芙钰,以及早已有夫君的何燕亭。 所以大臣们就真的误以为年圣仪癖好奇怪,喜好人妻的成熟感……于是每个人都挖空心思专门找那种美丽成熟的人妻或者寡妇进献给年圣仪。 年圣仪:…… 年圣仪不堪其扰,自他登基以来,一直忙于政务,不贪恋美色,甚至踏入后宫也只是因为有事要处理,而不是去睡觉。 从前太后还会催,但是自从她被关禁闭了,就无人敢催年圣仪了。 大臣们精心挑选的人妻和寡妇,在年圣仪眼中视若无物。这可把这些忠心耿耿的老臣们都急坏了,都怕自家陛下万一喜欢男人那可就糟了! 万般无奈下,大臣们找上了何燕亭。 何燕亭受邀参加几名宋国大臣的宴会,大臣们诉苦着,希望何燕亭行行好去劝谏一下陛下,求他在闲暇之余去后宫睡睡觉,或者开启大选多选些他喜欢的美人后妃也行。 他们说他们也没办法了,皇后性子软管不了陛下,贵妃又忙着女子学堂的事情,至于淑妃没有实权也没有宠爱找她也没用,他们思来想去就只能来找有实权又有宠爱的何燕亭劝谏陛下了,为此他们这些老东西连脸面都不顾,就差跪下来求何燕亭了。 何燕亭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她一边笑着,一边连连点头答应着什么。随后,她脚步匆匆地返回宫中,一刻也不停歇地请求面见年圣仪。 尽管年圣仪日理万机、事务繁忙,但对于何燕亭的求见,他依然毫不犹豫地应允了下来。 然而,让年圣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何燕亭见到他之后所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陛下啊,您贵为一国之君,应当广纳嫔妃、开枝散叶才是啊!” 听闻此言,年圣仪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仿佛被一层厚厚的乌云所笼罩。他紧紧地皱起眉头,额头上甚至隐隐浮现出几条青筋,显然对何燕亭这番话感到十分不满。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何燕亭那毫无顾忌的大笑声。只见她双手捂着肚子,身体微微弯曲,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哈哈哈……陛下呀,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啦!您看看您这做皇帝的,居然如此清心寡欲!若不是那些大臣们,我恐怕到现在还未曾留意呢——您这后宫中的四位佳人,不是曾经嫁为人妇,便是已然迎娶过他人。 虽说前面两位是我逼迫您纳入宫中的,第三位也是因我的缘故您才勉强收下的,至于这第四位嘛,自然是我所以你才把我也迎娶进宫了。 哎呀呀,如今连朝中的大臣们都开始暗自揣测,说您要么钟情于此类女子,要么……嘿嘿,说不定您喜欢的其实是男子呢!我可真是……哈哈哈哈,快要笑死过去了!陛下,您该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那个地方不会不行吧?” 何燕亭越说越是兴奋,最后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粗气。 年圣仪不禁被气得笑出声来,只见他面色微红,径直快步走到何燕亭跟前。 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年圣仪怒目而视,双手看似随意地搭在了何燕亭纤细的腰间。“你说我朕不行?那你可要试试吗?” 然而,面对年圣仪如此举动,何燕亭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嘴角轻轻一挑,露出一抹轻佻且略带狡黠的笑容。 紧接着,她手腕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出一连串巧妙的动作,瞬间便将局势扭转过来,原本处于主动地位的年圣仪竟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何燕亭压在了身下。 “大胆!竟敢如此放肆!”年圣仪身体一颤,整个身子都变得有些僵硬。尽管心中气恼万分,但此时的他却难以挣脱何燕亭的束缚。 何燕亭却仿若未闻,伸出那如葱般修长的玉手,轻轻地挑起年圣仪精致的下巴,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对方绝美的容颜。 片刻之后,她咂巴咂巴嘴,发出几声赞叹:“啧啧啧,不得不说,你这副模样当真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啊。只可惜……本王家中已然有了一位王夫。 而且,我既然迎娶了他,自然就要对他全心全意、从一而终啦。毕竟,我可是打算跟他携手相伴,直到白发苍苍呢。” 听到这话,年圣仪愈发恼羞成怒,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趁着何燕亭稍有松懈之际,他暗中运力,猛地一挣,终于成功摆脱了何燕亭的压制。他随即迅速站直身子,与何燕亭四目相对,眼中怒火燃烧,用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质问道:“难道他就这般好吗?” 何燕亭见状,不但不生气,反倒又一次轻笑出声。她微微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回答道:“其实吧,他也没那么好啦。若单论长相气质还有本事,跟你相比可真是相差甚远呐。但是,他以后肯定比你厉害。我相信他。” 何燕亭嘴角微扬,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灿烂,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第78章 皇后你和我皇兄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 而一旁的年圣仪,则是目光复杂且悲伤地望着远方,仿佛心中藏有无尽的忧愁与困惑。他不懂,也不想懂,更不需要懂。 他实在不明白,为何会有人如此沉醉于这般幼稚的感情之中?他身为高高在上的帝王,根本无需去理解、更不愿去触碰这份情感。因为对他来说,感情只会成为阻碍他挥刀杀敌、称霸天下的绊脚石,只会影响他拔刀时的速度和决心! 就这样,年圣仪独自一人在书房里沉思默想了数个时辰。终于,他下定决心,立刻下达圣旨,责令朝中诸位大臣将自家适龄的女儿全都送进宫来,封为妃子。 短短不到三日的时间,整个后宫顿时变得热闹非凡,犹如春花绽放一般绚丽多彩。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们,她们或娇艳欲滴,或楚楚动人,各有千秋。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众多新人入宫,身为皇后的殷浮玉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这些新来的嫔妃们个个心高气傲,根本就没有把殷浮玉这位正宫娘娘放在眼里。可这次,还没等殷浮玉的好姐妹萧云烟出手相助,她便决定亲自出马,好好教训一下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们。 于是,一场场明争暗斗在后宫悄然上演。殷浮玉凭借着自己多年积累下来的智慧和手段,毫不留情地给了那些企图挑衅她权威的新人们一个接一个的下马威。 只见她时而巧言令色,时而冷面寒霜,直把那些原本想要兴风作浪、充当跳梁小丑的新人们打压得服服帖帖,再也不敢轻易造次。 为了庆祝宫中迎来如此之多的佳人,同时也是为了缓解后宫紧张的气氛,皇帝特地吩咐筹备一场盛大的赏花宴。届时,众美云集,歌舞升平,想必又是一番别样的风景…… 众多妃嫔们身着华服、浓妆艳抹,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簇拥在了一起。她们或浅笑低语,或相互打趣,好不热闹。 而位于上位的年圣仪则静静地坐着,看似漫不经心地与身旁的殷浮玉交谈,但那不时扫过角落里的目光却暴露了她真正的关注点——独自静坐在一隅的何燕亭。 今日的何燕亭装扮得格外素雅清淡,一袭月白色的长裙如同月光般柔和,没有过多的珠翠点缀,只在发间别了一支简单的玉簪。她就那样安静地坐在那里,神情恬淡,仿若超脱于这纷扰尘世之外,与世无争。 就在此时,一位年纪尚轻的妃子突然端起手中的酒杯,袅袅婷婷地向着何燕亭走去。 只见她面若桃花,声音娇媚地开口道:“听闻姐姐前些日子在下棋时竟能胜过陛下,当真是厉害非凡呢!只不过啊……在这深似海的后宫之中,太过聪明可未必是什么好事哟~” 其言语之间虽带着笑音,然而明眼人一听便知其中饱含着浓浓的挑衅意味。 面对这般挑衅,何燕亭仅是微微勾唇一笑,并未答话。在她眼中,这位年轻的妃子不过是个愚笨无知之人罢了,与这样的蠢货多费口舌只会拉低自己的智商,实在是懒得搭理。 那位年轻妃子见何燕亭如此反应,自觉没趣,冷哼一声后转身欲走。谁知就在她抬脚迈步之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脚下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整个身体猛地向前倾去。 随着她的惊呼响起,手中那满满一杯美酒瞬间化作一道弧线,直直地朝着何燕亭泼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众人皆不由得惊呼声四起,就连原本稳坐上位看戏的年圣仪也不禁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致地等待着看接下来会发生何事。 而身处险境的何燕亭却是不慌不乱,只见她身形如燕般轻盈一闪,轻轻松松地便避开了那迎面而来的酒水。于是乎,那杯中的琼浆玉液一滴不剩地全部洒落在了地上,溅起一片湿痕。 就在这时,那位年轻貌美的妃子突然感觉脚下一绊,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猛地摔倒在地。这一跤可着实不轻,疼得她龇牙咧嘴,心中更是恼怒万分。 只见那年轻妃子满脸涨红,柳眉倒竖,正欲站起身来发作一番,然而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一旁的何燕亭已然迅速地拿起桌上的一壶美酒,毫不犹豫地将其倾倒在了年轻妃子的身上。酒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浸湿了年轻妃子的衣裳和秀发,让她看上去狼狈不堪。 何燕亭面无表情,眼神犹如寒冰一般冷冽,她缓缓地张开朱唇说道:“妹妹如此不小心,若是在陛下面前也这般冒失,冲撞了圣驾可如何是好?身为女子,愚笨至此,当真是可悲至极啊!还是快些滚吧!”说罢,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宫女将年轻妃子拖走。 年轻妃子此时早已泪流满面,哭得梨花带雨,但宫女们不敢违抗何燕亭的命令,只得强行拖拽着她离开了这场热闹非凡的赏花宴。 众人目睹此景,皆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多言一句。而何燕亭则依旧优雅地端坐在座位上,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 殷浮玉自然是要为何燕亭撑腰的,她立即柔声道,“诸位妹妹,本宫奉劝你们安分些,得罪了本宫不会死只会受些折磨,胆敢得罪西瑶王,你们的小命本宫可就保不住了哦。” 年圣仪越发烦躁,他是高傲的有洁癖的,对于不喜欢的女人他是碰都不想碰,虽然他下定决心纳了这么多女人进宫,可也那是为了安抚大臣们不安的心,可是真让他对着那些他实在不喜欢的女子下嘴,他真是觉得折磨自己。 何燕亭自然看出了年圣仪的纠结和烦躁,但她就是看热闹一般看着年圣仪的窘迫,没忍住又笑出了声,引来了年圣仪的怒瞪。 年圣仪强压下怒火,冷哼一声道:“西瑶王今日此举未免太过张狂,是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何燕亭却不惧,悠悠起身行礼,“陛下,我只是教导不懂事的妃子规矩,以免日后冲撞了陛下。” 年圣仪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更是不悦,却又不好发作得太过。 何燕亭却笑得更加挑衅。 殷浮玉当然是帮着好姐妹何燕亭说话喽。“陛下,是吴美人不敬在先,西瑶王惩罚她是没错的。” 年圣仪这时却望向殷浮玉,脑海里灵光一闪,“皇后你和我皇兄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 殷浮玉:? 第79章 去父留子,年玄煜 殷浮玉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茫然之色,她下意识地转头与身旁的何燕亭对视了一眼。只见何燕亭也是一脸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稍作犹豫后,殷浮玉带着几分忧虑,缓缓地张开嘴巴说道:“回禀陛下,臣妾确实育有一子,名叫年玄煜。再过六个月便是他的生日,那时他方才年满五岁。如今这孩子正被寄养在姜太妃的宫中呢。” 听到这话,原本神色平静的年圣仪突然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都变得明亮起来。他面带微笑,兴致勃勃地说道:“朕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这个侄子啦,快,带朕前去探望一下他吧。” 殷浮玉一听,心中顿时一紧,脸色也变得煞白。涉及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殷浮玉又不免地多想了些,此时她惶恐不安的跪下,哀求道:“陛下……阿元他年纪尚小,什么都不懂啊,肯定不会对您造成任何影响的呀,请陛下高抬贵手,放过他吧!”说着,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因恐慌而微微颤抖。 看到殷浮玉如此失态,年圣仪不由得感到一阵无奈。他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额头。 站在一旁的何燕亭见状,瞬间领会了年圣仪的心思。她快步走上前,弯下腰将跪在地上的殷浮玉扶了起来,并轻声安慰道:“殷姐姐,莫要惊慌。依我看呐,这次对于阿元来说或许会是一场难得的大造化哟。” 殷浮玉此刻仍处于一种懵懵懂懂且满心忧虑的状态之中,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领着年圣仪以及何燕亭一同前往姜太妃所在的宫殿,去探望她那视若珍宝的儿子——年玄煜。 当他们一行人抵达时,姜太妃早已闻讯等候在此,并迅速带领着年玄煜向年圣仪行礼请安。 只听得一声恭恭敬敬的声音响起:“参见陛下!” 紧接着又是一句奶声奶气的话语传来:“参见……皇叔陛下。” 原来,这位年纪尚不足五岁的年玄煜虽然年幼,却已然懂得礼数,表现得乖巧而懂事。 年圣仪一眼便瞧见了这个小家伙虎头虎脑、可爱至极的模样,内心不禁涌起一股浓浓的喜爱之情。他微微弯下腰来,动作轻柔地将年玄煜一把抱入怀中。 令人惊喜的是,年玄煜面对陌生的年圣仪竟然毫无惧色,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好奇地盯着眼前的人瞧个不停。 “哈哈,这孩子长得可真是机灵啊!”年圣仪忍不住开怀大笑道,随后转过头望向站在一旁的殷浮玉,微笑着询问道,“朕对这孩子甚是喜欢,有意将其接至身边亲自教养,不知皇后意下如何呢?” 听到这话,殷浮玉不由得心头一震,满脸惊愕之色。她实在想不通皇帝为何会如此看重自家的孩子,然而转念一想,如果贸然拒绝的话,恐怕会惹怒龙颜。 权衡利弊之后,殷浮玉连忙屈膝行礼,语气诚恳地回应道:“陛下厚爱有加,臣妾自是感激涕零、感恩戴德。一切但凭陛下做主便是。” 何燕亭站在一旁,脸上洋溢着笑容,向殷浮玉拱手道贺:“殷姐姐这下可算是能放下心来了,再也不用担心自家那宝贝儿子哪天会突然遭逢陛下毒手,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啦。” 听到这话,年圣仪不禁感到有些无语。虽说帝王之心深不可测,但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就连自己的亲侄子也要赶尽杀绝啊。 然而,如今既已下定决心要立年玄煜为太子,那这其中的阻碍自然是不能再留。年世华作为年玄煜的生父,便成了不得不除去之人。正所谓去父留子,方能确保皇位传承的稳定与顺利。 殷浮玉闻听此言,心头猛地一颤。尽管年世华平日里待她算不上有多好,但他终究还是自己孩子的亲生父亲啊。可是面对这无法违抗的君命,她又能如何呢?最终,殷浮玉只得默默地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哀伤。 年圣仪回宫之后,立刻开始着手安排相关事宜。他先是精心谋划,寻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将年世华调离京城,使其远离权力中心。 年世华虽然隐约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但皇命如山,他纵有万般不愿,却也不敢公然违抗圣旨,只好领旨谢恩,乖乖地离开了京城。 待到年玄煜来到年圣仪身旁时,这位年轻的皇子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聪慧天赋。无论是读书识字,还是骑马射箭,只要年圣仪稍加指点,他便能迅速领悟其中要领,并出色地完成任务。如此一来,年圣仪对这个侄子越发地喜爱和满意起来。 而远在千里之外、与京城相隔甚远的年世华,此时正面临着一场生死危机。夜幕笼罩下,数名黑影如鬼魅般悄然靠近他所居住的府邸。这些刺客训练有素,行动迅速且悄无声息。 然而,即便年世华有所警觉,奋起抵抗,终究寡不敌众。更何况,此次刺杀行动乃是由何燕亭亲自带队。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年世华身负重伤,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未能逃脱这场劫难。 这个噩耗很快便传回到了皇宫之中。当殷浮玉得知这一消息时,她心如刀绞,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但在众人面前,她不得不强忍着悲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毕竟身为后宫嫔妃,她不能轻易表露自己真实的情感。 尽管如此,殷浮玉内心深处的哀伤难以掩饰。她深知,阿元的亲生父亲已然离世,从此以后,阿元将失去父爱。好在阿元还有一个疼爱他的皇叔——年玄煜。 年玄煜虽然年纪尚幼,但似乎也隐约察觉到什么,自那以后,他变得越发懂事听话。可即便如此,他心中依旧闷闷不乐,时常独自一人发呆沉思。 殷浮玉看在眼里,疼在心头。为了开导年幼的年玄煜,她特意找了个时间,与他进行了一次深入的谈话…… 第80章 立太子 殷浮玉轻轻地拉起年幼的年玄煜那胖乎乎的小手,温柔的声音仿佛春日里的微风拂过耳畔:“阿元啊,虽然你的爹爹如今已离我们而去,但他定然满心期盼着你能茁壮成长,成为一个能够撑起一片天、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况且如今你还有陛下的庇护与关爱,所以你必须加倍努力才行呀,切不可辜负了陛下对你的期望哟!” 年玄煜眨巴着那双红彤彤的大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哽咽着问道:“母妃……是不是那些可恶的坏人害死了我的爹爹?” 殷浮玉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而又带着一丝无奈地说道:“并非如此,这一切皆是命数罢了。你爹爹他呀,当初本就无能力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宝座。按常理来说,早在那时他便应当殒命于此。 然而,所幸陛下宅心仁厚,宽宏大量,这才网开一面饶他多活了些时日。要知道,这皇位之争向来都是无比残酷无情的,身处其中之人,无论是站在哪一方的立场之上,其实都并无对错之分。 更何况,身为一国之君的帝王,又怎能说错在他呢?” 年玄煜紧紧握着自己小小的拳头,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坚毅之色,咬牙切齿地道:“母妃放心,孩儿定会越发勤奋刻苦,定要早日长大成人。待我有足够力量之时,定会将您和姨娘保护得妥妥当当,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半分!” 殷浮玉感动不已,连忙将年玄煜紧紧拥入怀中,喃喃低语道:“我的乖阿元,母妃此生别无所求,只要有你和云烟妹妹陪伴在身旁,母妃便觉得已是世上最幸福之人啦。” 此时此刻,年圣仪的心腹正静静地站在窗边,将屋内那番激烈的对话尽收耳底。待全部听完之后,便匆匆赶来向年圣仪禀报此事。 “知道了。”年圣仪面色平静地应道,但内心实则早已波澜起伏。只见他默默地从桌案上拿起刚刚写就的那份圣旨,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的字迹。这份圣旨所承载的内容至关重要——竟是要立年玄煜为太子! 随后,年圣仪手持圣旨,步伐稳健地朝着殷浮玉所在的宫殿走去。其身后紧紧跟随着一群训练有素、毕恭毕敬的侍从们。 而殷浮玉这边呢,一接到通报说皇帝即将驾临,她的心瞬间猛地一跳,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涌上心头。 于是,她急忙伸手拉住身旁的年玄煜,一同快步走出殿门,准备迎接圣上的到来。 不多时,年圣仪一行人便来到了宫殿前。殷浮玉抬眼望去,只见年圣仪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但其眼神却显得颇为复杂,让人难以捉摸其中深意。 年圣仪缓缓开口说道:“朕今日特意前来此地,实乃有一件关乎国之根本的大事需要当众宣布。”话音未落,他已轻轻展开手中的圣旨,开始朗声宣读起来。 当念到“立年玄煜为太子”这句话时,在场众人皆是一片哗然。尤其是殷浮玉,更是惊得差点站立不稳,好在她反应迅速,连忙用力拽住身边同样惊愕不已的年玄煜,双双跪倒在地,叩头谢恩。 然而,年玄煜毕竟年纪尚小,心思单纯。此刻的他满心狐疑,忍不住抬起头来,直视着年圣仪问道:“皇叔陛下,侄儿实在不明白,为何您会选中我作为太子呢?以您如今这般风华正茂的年岁,且后宫之中尚有众多年轻貌美的妃子相伴,日后定然能诞下许多皇子皇女啊。” 年圣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朕相信,以年玄煜之才能和品性,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代明君,开创盛世江山。” 然而,只有年圣仪自己心里清楚,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还有着另外一番盘算。 原来,这位皇帝生性有着严重的洁癖,对于那些他看不上眼、心生厌恶的女子,别说是亲近触碰,就连正眼瞧一下都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而年玄煜呢,好歹也是年世华的嫡子,身份尊贵倒也说得过去,既然已经有这么个合适的人选摆在眼前,那也就无需再过于挑剔了。 年玄煜听到皇帝对他的称赞与期许后,赶忙起身谢恩。只见他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言辞恳切地回应道:“多谢皇叔陛下的厚爱与信任,侄儿定会铭记在心,努力进取,绝不辜负您的殷切期望。” 此时,年圣仪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缓缓转向一旁的殷浮玉,开口夸赞道:“皇后啊,这些年来,多亏了你悉心教导有方,才得以培养出如此懂事又聪慧的好儿子,你真是功不可没呀!” 殷浮玉闻听此言,连忙福身行礼,谦逊地回答说:“皇上谬赞了,身为母亲,教导子女本就是臣妾应尽的本分罢了。” 待一切事宜处理完毕,年圣仪起驾回宫继续处理事务。就在这时,一直跟随着年圣仪的心腹太监瞅准时机,悄悄凑近前来,压低声音好奇地问道:“皇上,恕奴才斗胆问一句,此次您为何会如此轻易地就立下太子呢?而且,这年玄煜说到底也不过只是您的侄儿而已……” 年圣仪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朕立他为太子,一是堵住悠悠众口,二是让各方势力先放松警惕。年玄煜毕竟年纪尚小,未来如何还不是朕说了算。”说完,大步流星向寝宫走去,只留下一脸若有所思的心腹太监站在原地。 心腹太监望着皇帝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揣摩着皇帝话中的深意。 这边厢,年玄煜回到自己的宫殿,脸上虽带着谦逊的笑容,眼底却透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深沉。他深知自己虽被立为太子,但前路充满荆棘。 身边的太监却低声提醒道:“殿下,顾先生让奴才提醒您,您如今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危机四伏,各方势力定不会善罢甘休。” 年玄煜微微颔首,“顾先生所言极是,孤需步步谨慎。” 而在后宫之中,殷浮玉坐在榻上,将今日的事情都和萧云烟讲了。 萧云烟眼神冷冽起来,她叫来心腹宫女,吩咐道:“去查一查今日之事背后是否还有其他阴谋,本宫可不相信皇上真就这般简单地立了太子。”宫女领命而去。 朝堂之上,一些大臣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对年玄煜成为太子之事议论纷纷。其中一位重臣冷哼一声,“哼,这小儿何德何能,老夫定要好好观察一番,若是有任何不妥之处……” 众人皆心照不宣,一场围绕着太子之位的明争暗斗即将拉开帷幕。 第81章 我来见你,我是你的西瑶王夫 就在近日,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如旋风般传遍了整个景国——何燕亭于宋国竟被册封为西瑶王!此讯一出,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当得知这一消息时,言简气得火冒三丈、怒不可遏。想当初,他本以为将何燕亭送至宋国后,她便会从此一蹶不振,彻底沦为平庸之人,再无翻身之日。然而事与愿违,这个女人无论走到何处似乎都难以安分守己。 如今在宋国,她不仅活得逍遥自在,而且还风生水起,甚至有可能对景国构成巨大威胁。尤其是现在的宋国既有何燕亭又有年圣仪,两国一旦开战,景国恐怕凶多吉少。 与此同时,朝中局势亦是变幻莫测。萧云浮因其数次立下的赫赫战功,成功晋升为太子言承运的太师,并顺势坐上了户部尚书的高位。自其入朝为官以来,政绩斐然,深受皇帝赏识。 而蒋纪这边呢?自踏入朝堂那刻起,他便马不停蹄地四处拉拢朋党,以惊人速度组建起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势力。没过多久,他便顺利跻身吏部侍郎之列。 值得一提的是,蒋纪表面上虽与萧云浮处处作对、针锋相对,但正因如此,反倒让他愈发受到皇帝的重视与青睐。 就连身为女子的白锦亦在仕途上崭露头角,获得了一份官职。尽管目前她仅位居礼部六品官员之职,但对于一介女流而言,这无疑已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开端。 众人皆对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寄予厚望,期待着她能在官场上继续大放异彩。 白锦表面上对何燕亭表现出极度的厌恶之情,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一提到何燕亭这个名字,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皱起眉头,甚至还会时不时地与萧云浮针锋相对,仿佛跟这两人有着深仇大恨一般。然而,事实的真相往往隐藏在表象之下。实际上,白锦内心深处对于何燕亭怀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崇拜和热爱,她简直就是何燕亭最忠实、最狂热的粉丝。 遥想当年,白锦空有一身惊世才华,却如同明珠蒙尘般无人赏识,只能无奈地被困于闺阁之中,无法一展抱负。不仅如此,家中长辈还不顾她个人意愿,强行逼迫她嫁给一个毫无感情基础且根本不是她所喜欢之人。 那段日子对白锦来说,无疑是暗无天日的深渊。就在她几乎要陷入绝望之际,宛如一道曙光划破黑暗夜空的何燕亭出现了。 何燕亭以其非凡的智慧和勇气,打破了传统观念的束缚,为无数像白锦这样的女子争取到了平等展示自我的机会。 正是因为有了何燕亭的挺身而出,白锦才得以摆脱命运强加给她的枷锁,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 因此,从那一刻起,白锦便暗暗发誓:今生今世,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无论遭遇多少艰难险阻,她都将坚定不移地站在何燕亭这边,全心全意地拥护这位拯救过她以及众多同病相怜姐妹们的恩人! 但这份深情厚谊,白锦只能深埋心中。毕竟在众人眼中,何燕亭树敌颇多,而萧云浮又是她何燕亭的王夫。白锦深知,如果暴露自己真实的情感立场,必然会给自己带来无尽麻烦。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新春佳节已然过去近四月有余,而萧云浮与何燕亭也分别了足足四个月之久。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万籁俱寂,萧云浮躺在床上,双眼凝视着漆黑的天花板,脑海之中全是何燕亭的音容笑貌。那温柔的浅笑、清脆的笑声仿佛就在耳边回响,令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无数次,在半梦半醒之间,萧云浮竟产生了幻觉。他仿佛看到何燕亭悄然归来,轻轻地走到他身旁坐下,一如往昔那般亲昵地依偎在一起。 他们像从前那样,过着无忧无虑、不知羞耻却又无比甜蜜的幸福生活。然而,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时,所有的美好都如泡影般瞬间破碎,只剩下满心的惆怅和失落。 日复一日的思念犹如潮水一般汹涌澎湃,渐渐地侵蚀着萧云浮的心。再加上繁重的工作和紧张的学习任务,让本就身心疲惫的他最终不堪重负,病倒在了床榻之上。 这一病来势汹汹,连续三天三夜,萧云浮一直被高烧所折磨,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好在经过一番苦苦挣扎后,萧云浮终于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他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脸担忧的映风正守在床边。 见他醒来,映风连忙上前轻声问道:“王夫,您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萧云浮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映风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心疼不已,忍不住劝说道:“王夫啊,若是您实在想念将军,不如就去寻她吧。景国这边还有我们以及何昭少爷呢,定能将诸事处理妥当。” 何昭也在一旁应声道,“是啊,姐夫,景国如今有我们在,你且放宽心!顺便你也去告诉姐姐,我如今也已经放下不堪的过去了,我已经有能力过好自己想要的生活了,我会让她为我这个弟弟而骄傲的!” 听闻此言,萧云浮微微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他虚弱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是啊,她或许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前来找我,但我可以主动去找她。 而且,我要亲口告诉她,如今的我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而是经历了许多风雨之后变得成熟稳重的男人。” 主意已定,萧云浮当即决定向朝廷告假一月,并顾不得自己尚未痊愈的病躯,于当晚便收拾行囊,趁着夜色掩护,秘密踏上了前往宋国国都的路途。 阿瑶,我永远都是你的王夫,是你的镇远王夫,也是你的西域王夫,亦是你的西瑶王夫。 萧云浮脸上都是满满的笑意。 什么年圣仪,都不足为提,他萧云浮永远都是何燕亭的正宫,只要他不死,何燕亭的王夫就只能是他一人! 第82章 郎情妾意,双剑合璧 而此时,远在宋国皇宫内的何燕亭,正沉浸于一场离奇的梦境之中。夜深人静之时,她缓缓合上双眼,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她与萧云浮竟然共处一张床榻之上,两人亲密无间,如胶似漆,相互亲吻、搂抱,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 何燕亭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难耐,一股无名之火在体内燃烧着。她终于无法忍受这种煎熬,猛地坐起身来,口中喃喃哀叹:“我真是服了,如今开春了,那些动物们都开始发情了,但我可是个人啊,怎么会如此呢!” 说完,她心烦意乱地下了床,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杯子,大口大口地灌下一杯杯冰冷刺骨的水。 一杯接一杯,直到肚子里灌满了凉水,那种燥热感才稍稍减轻了一些。然而,她的心却依旧难以平静下来。何燕亭转身走到窗前,静静地凝视着窗外那如水的月色,心中思绪万千。 月光洒在她美丽的脸庞上,映照出她眼中的迷茫和不安。她轻声呢喃道:“云浮啊,你可会怨我?我这一走便是整整四个月之久,而且不知道未来还要等待多长时间,我才能杀回景国,重新夺回本就应该属于我的一切!但请你相信,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回去的,只不过现在时机尚未成熟罢了。”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透露出满满的野心。 没错,当初选择来到宋国,何燕亭完全是出于自愿。因为她深知,要实现自己的目标,就必须冒险深入敌营,获取足够强大的力量。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坚信,只要自己能够忍耐住眼前的困境,终有一天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就在何燕亭陷入深深沉思的时候,只见映月神色匆忙地快步走了进来,并焦急地向何燕亭禀报着:“将军,刚刚收到映风姐姐传来的消息,说是萧云浮大人此刻正在快马加鞭地朝着宋国的国都赶来!” 听闻此言,何燕亭不由得心头一震,手中紧握着的那只精致茶杯险些失手掉落于地。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脱口而出道:“他怎会如此突然就赶来了呢?难不成是景国那边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不成?”言语之间,流露出浓浓的关切与忧虑之情。 面对何燕亭的追问,映月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对此事毫不知情。然而此时的何燕亭,内心却是五味杂陈。 一方面,能够这么快就要与心心念念的爱人相见,让她感到无比欣喜;可另一方面,她深知自己目前在宋国所暗中谋划的那些事情绝对不能有丝毫泄露,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这使得她在欢喜之余,更多了几分沉甸甸的担忧。 稍稍定了定神之后,何燕亭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吩咐手下众人务必密切留意萧云浮一路上的一举一动和具体行踪,同时要迅速清查并清除掉自身周遭有可能存在的任何安全隐患。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方的萧云浮,则是昼夜不停地策马狂奔。长时间的奔波劳累令他的身躯愈发显得疲惫不堪,但即便如此,也无法磨灭他心中那份对于即将与何燕亭重逢的热切期盼。经过数日的艰难跋涉,萧云浮终于成功踏入了宋国国都的城门。 而这边,早已得知消息的何燕亭更是不敢有片刻耽搁,赶忙精心梳妆打扮一番后,便迫不及待地出门前往迎接。 待到两人真正碰面的那一刹那间,彼此的目光瞬间交汇在了一起,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住了似的,四周变得异常安静。 萧云浮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位明艳动人、光彩照人的女子——何燕亭,心中顿时被满满的爱意所填满。 许久之后,仿佛时间都已经凝固,何燕亭那原本有些呆滞的眼神才渐渐恢复清明,缓缓地回过神来。她轻轻地张开口,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呼唤着:“阿福……”这声轻唤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弱,但却又带着无尽的思念与牵挂。 站在一旁的萧云浮听到这声呼唤,眼眶瞬间湿润了起来。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大步向前冲去,紧紧地抱住了何燕亭纤细的腰肢。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何燕亭的衣衫之上。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哽咽声:“阿瑶……我终于见到你了……” 周围那些侍从们见状,纷纷很有眼力见儿地向后退开了一段距离,将这片空间留给了这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然而,就在这温馨而感人的时刻,变故突生。 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官兵如潮水般涌了过来,迅速将他们包围在了中间。 为首的那位官员面色冷峻,目光犀利如刀,他猛地一挥手中的马鞭,指着萧云浮大声呵斥道:“大胆萧云浮,你竟敢私自潜入我宋国国都,定然是心怀叵测、意图不轨!来人啊,给我速速拿下此贼!” 萧云浮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浑身一颤,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望向怀中的何燕亭。此时的何燕亭同样面露警惕之色,美眸之中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 只见何燕亭身形一闪,如疾风般迅速地移到萧云浮身前,用自己的身躯将其牢牢护住。她那双美眸此刻寒光四射,冷冷地凝视着站在前方为首的那位官员,朱唇轻启,声音冰冷得仿佛能凝结空气一般。 “本王乃是堂堂西瑶王,而他则是本王的西瑶王夫。你区区一个四品官员,又有什么资格胆敢当街捉拿本王的人?” 然而,那名官员似乎并未被何燕亭的气势所震慑,反而扬起下巴,一脸高傲地道:“本官乃是奉当今圣上之命前来办事,西瑶王莫要再继续为难下官了。来人啊,速速给本官将这萧云浮拿下!”随着他一声令下,一群手持兵刃的士兵便呼啦啦地冲上前去。 第83章 要脸能活吗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何燕亭毫无惧色,依旧坚定地守护在萧云浮身旁。她与萧云浮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后,两人同时伸手抽出腰间悬挂的佩剑。 刹那间,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两把宝剑在空中交织出一道道炫目的光芒。 何燕亭和萧云浮的首次配合堪称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他们的剑法犹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威力。 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那些奉命缉拿萧云浮的士兵们根本无法抵挡如此凌厉的攻势,没过多久便一个个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就连为首的那名官员也未能幸免,只见何燕亭手腕一抖,剑尖如同毒蛇吐信一般直刺过去,瞬间就抵在了他的咽喉处。那官员惊恐万分,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起来。 恰在此时,原本喧闹的街道突然变得鸦雀无声。紧接着,从人群外围传来一声高喊:“圣上驾到!” 此声一出,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惊,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官兵们,全都齐刷刷地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叩头行礼。 唯有何燕亭和萧云浮二人挺直了身子站立原地,宛如两座坚不可摧的山峰,丝毫没有下跪之意。 就在此时,众人的目光被远处缓缓驶来的一辆豪华龙辇所吸引。那龙辇由数匹神骏的白马牵拉着,车身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而端坐在龙辇之上的,正是当今圣上——年圣仪。 年圣仪面沉似水,一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带着几分玩味之色看向不远处紧紧贴在一起的何燕亭与萧云浮二人。他的目光犹如寒芒一般,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啧啧啧,当真是郎情妾意啊!\" 年圣仪悠然开口,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他轻挑眉毛,似笑非笑地盯着萧云浮,继续说道:\"西瑶王,今日之事,你总该给朕一个合理的交代吧。\" 听到这话,何燕亭毫不犹豫地拉着萧云浮向前迈进一步。她昂首挺胸,美眸之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冷冷地回应道:\"陛下,他乃是我的西瑶王夫!只要有我在,谁也休想动他一根汗毛!\" 年圣仪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怒火,他紧握着手中的玉笛,咬牙切齿地道:\"为了这个男人,你竟然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吗?难道在你眼中,朕就如此不堪?\" 然而,面对年圣仪的质问,何燕亭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极其敷衍地道:\"随您怎么想便是,反正事实就是如此。\" 说罢,她便不再理会年圣仪,而是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身旁的萧云浮身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与她无关。 年圣仪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语气森寒地说道:“好啊,真是太好了!何燕亭,你可别天真地认为朕当真不敢拿你怎么样。”话音刚落,只见他猛地一挥袖袍,动作凌厉而果断。 刹那间,一群训练有素、全副武装的侍卫如潮水般迅速涌来,眨眼之间便将何燕亭与萧云浮紧紧围困在了正中央。 然而面对如此紧张的局势,何燕亭嘴角依旧挂着一丝不屑的冷笑。她目光冰冷地扫视着周围的侍卫,冷冷开口道:“哼,就凭你们这群虾兵蟹将,难道还妄图能够困住本王不成?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紧接着,她转头看向年圣仪,继续说道:“年圣仪,实话告诉你,本王马上就要动身前往西域。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本王顺路把萧云浮护送回景国好了。 想必你应该清楚,如今的萧云浮在景国内可谓是位高权重。此时此刻,你根本就没有打算向景国发起进攻,如果贸然抓住萧云浮,对于你来说非但没有丝毫益处可言,反而可能会引发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这些道理,以你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不明白吧!” 年圣仪听后,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缓缓开口道:“即便如此,那又能怎样?别忘了,朕乃是堂堂一国之君,整个宋国的大小事务皆由朕一人说了算! 除非……你肯放下身段来恳求于朕,说不定朕心情一好,会考虑应允你的这个请求哦。”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萧云浮轻轻拉了拉何燕亭的衣袖,眼中流露出关切与不忍之色,显然不愿意看到她为了自己而在年圣仪面前低头示弱。 何燕亭微微皱起眉头,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柔一些,轻声安慰着说道:“没办法呀,咱们现在处于这样的境地,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我之前也已经足够强势啦,如果再继续强硬下去,恐怕不仅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反而还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呢。所以乖乖听话哦,相信我很快就能将这些麻烦都处理妥当的。” 听到何燕亭这番话,萧云浮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而此时的何燕亭,则突然转身面向年圣仪,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合十,摆出一副可怜兮兮又无比谄媚的模样,嘴里哀求着喊道:“好啊,陛下,我求求您发发慈悲,高抬贵手饶过他吧。只要您能放过他,无论要我做什么都行啊!” 看到何燕亭这般毫无顾忌、不要脸皮的样子,年圣仪不禁感到一阵无语,嘴角抽搐了几下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的脸呢?……怎么能这么不知羞耻?” 然而面对年圣仪的质问,何燕亭却丝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地继续哀求着。“脸是什么,要脸是能活着吗?” 年圣仪见状,只得无奈地冷哼一声,然后稍稍缓和了一下脸色,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如此恳切地向朕求情,那朕便暂且放过他这一次。不过,何燕亭,你得先答应朕一件事才行。” 第84章 野外温存 听到年圣仪松口,何燕亭心中暗自一喜,但表面上仍保持着警惕的神情,紧紧盯着年圣仪问道:“不知陛下所说之事究竟为何?还请明示。” 只见年圣仪不紧不慢地迈步朝着何燕亭走来,待到距离她只有咫尺之遥时,才停下脚步,并刻意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很简单,朕希望你能够陪同朕一起参加两个月之后举行的秋狩大典。 而且,到时候还要当着众多大臣和贵族们的面,详细列举出景国皇帝言简所犯下的十大罪过。怎么样,这件事对于你来说应该不算太难吧?而且还算好事不是吗?” 何燕亭心中猛然响起一阵刺耳的警铃声,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正在逼近。毫无疑问,从种种迹象来看,年圣仪显然是将矛头指向了景国,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只见何燕亭紧紧皱起眉头,沉声道:“好,我答应你。”这简短的几个字仿佛重若千钧,带着无尽的无奈和决绝。 听到这话,年圣仪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轻轻一挥手臂,示意身边的侍卫们退下。 此时,站在一旁的萧云浮满脸忧虑地望向何燕亭,轻声唤道:“阿瑶……”那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不安。 何燕亭感受到了萧云浮的目光,她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我心中自有盘算。眼下的局势我们处于下风,不得不暂时应允下来。不过,我定会想出应对之策,绝不让景国陷入危难之中。” 说罢,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而果敢,仿佛已经在心中谋划好了一切。 何燕亭带着萧云浮,立即出发准备去西域,在去西域的前一晚。 宁静的夜晚,繁星点点闪烁于浩瀚夜空之中,皎洁的月光如水般洒落在广袤的原野之上。在这片远离尘嚣的野外,何燕亭与萧云浮相依相偎,沉浸在彼此温暖的怀抱里。 微风轻拂着他们的发丝,带来丝丝凉意,但两人炽热的心却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燃烧起来。 在这朦胧的月色映照之下,他们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美丽而动人的画卷。__________ 伴随着一声声轻柔的喘息和低吟,何燕亭和萧云浮开始了一轮又一轮,伴随着一声声轻柔的喘息和低吟,何燕亭和萧云浮都处于欢愉之中。 “阿瑶~要,还要……”萧云浮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口中喃喃地呼唤着这个名字,仿佛那是世间最甜蜜的咒语。他的声音充满了渴望和痴迷,让人听了不禁心跳加速。 何燕亭似乎想要将这段日子里憋着的欲火全部都释放出来,所以动作有些粗暴有力。 但是萧云浮都忍住了,他不断迎合着何燕亭的动作,因为他也享受在其中。 什么是欢愉,一边疼痛一边又飘飘欲仙的感觉就是欢愉。 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两个人的情绪才渐渐地平复下来。此时,何燕亭温柔地将萧云浮轻轻地拥入自己温暖的怀抱之中,她那明亮如星般的眼眸里,满满当当都是对眼前人的深深眷恋之情。 何燕亭微微低下头来,靠近萧云浮的耳边,用极其轻柔的声音询问道:“这一趟前往西域的行程,想必一定会遇到无数艰难险阻,危险重重,你会感到害怕吗?” 萧云浮则用力地握紧了何燕亭的手,目光坚定而又深情地望着她,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只要能够一直有你陪伴在我的身边,不管前方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样的艰难困苦,我都不会有丝毫的畏惧之心!” 接着,何燕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边轻轻摆弄着萧云浮略显凌乱的发丝,一边柔声细语地说道:“趁现在还有些时间,不如你给我讲讲在我离开景国以后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吧。” 萧云浮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开口讲述起来:“关于江南那边的情况,我和何昭最终还是顺利地将所有问题都妥善处理好了。出现了一个十分特别的人——李娜娜。她竟然自称是从 21 世纪穿越而来的! 而且正是因为她的帮助,我们成功找到了应对这场瘟疫的有效方法,就这样,江南面临的困境自然而然也就迎刃而解啦。” 当何燕亭听到“21 世纪”这个关键的词汇时,她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略带惊喜的神情,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原来是那位穿越者李娜娜呀!听上去可真是神奇极了,我还真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亲眼见见这位来自未来世界的奇女子呢! 没想到传说中那个到处都充满了爱与和平的 21 世纪居然真真切切地存在于某个时空当中啊……” “你居然也知晓 21 世纪啊?阿瑶,难不成你曾经遇见过其他来自那个时代的人?”萧云浮满脸好奇地问道,一双明亮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 只见何燕亭轻轻捂着嘴巴笑了起来:“没有,只不过是有一回我偷偷听到师父和师兄在谈论关于 21 世纪的事情呢。 他们把那里描绘得如同仙境一般美好,听得我心里直痒痒,好生向往呀!要是真能有那么个机会,让我亲眼见见那位名叫李娜娜的奇女子就好了。” 萧云浮听后点了点头,微笑着继续说道:“原来如此,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话说回来,如今我可是堂堂太子的太师哟! 想当初,一直都是旁人教导我该怎么当个合格的太子,谁曾料到风水轮流转,现今竟轮到我来指点他人如何成为一名太子了,这种感觉当真是有些微妙呐!” 萧云浮的神情无比复杂。 次日清晨,他们踏上前往西域的路途。一路风沙弥漫,旅途艰辛。 何燕亭和萧云浮是正大光明的野外刺激温存,从来没有想过瞒人。 年圣仪自然是听到了探子的禀告的,探子羞红着脸说,由于现场太刺激他们没敢睁眼继续看下去,只是光听着那激烈的动静都已经能在脑海里想象出战斗有多激烈了。 年圣仪:………… 第85章 太子殿下何承运 景国。 言承运年仅十岁,但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却如影随形地萦绕在他心头。每当夜幕降临,他都会被噩梦所困扰,梦中充斥着兄长们激烈的厮杀声、父子间残忍的相残画面以及母亲与自己痛苦的分离场景。 自从那场可怕的变故发生后,他的母妃不仅容颜尽毁,内心更是被对权力的无尽欲望所占据。从此以后,她眼中再无其他,一心逼迫着言承运载奋力成为一名合格的一国太子。而对于其他可能对言承运地位构成威胁的兄弟们,他的母妃则毫不留情地施展各种恶毒手段将他们一一铲除。 言承运只觉得周身寒意阵阵袭来,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在这冰冷的宫廷里,他既未曾体会到父子之间应有的温暖亲情,亦未感受到兄弟之间真挚的手足情谊。如今,就连那原本还残存些许温度的母子之情,也逐渐被权力的黑洞无情吞噬。 倘若可以选择,言承运宁可放弃这尊贵无比的一国太子之位。因为这份荣耀带给他的并非幸福和快乐,而是无尽的孤独、恐惧与压力。 曾经,他满怀好奇地询问过萧云浮——那位昔日的萧国太子,试图从对方那里了解当太子时的真实感受。 萧云浮微微仰起头,目光穿过岁月的尘埃,仿佛回到了那个遥远的过去。他缓缓地开口说道:“那时的我啊,真真切切地认为自己就是这全天下最为幸福之人。我的父皇与母后之间感情深厚、恩爱有加,他们相敬如宾的模样让整个宫廷都充满了温馨和睦的气息。 而我呢,自幼便被立为太子,受尽众人的尊崇与呵护,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我的那些哥哥弟弟们对我也是毕恭毕敬,丝毫没有争夺太子之位的念头,我们兄弟间相处融洽,从未有过勾心斗角之事。 至于我的父皇,更是对我疼爱至极,无论我想要什么,他都会想尽办法满足我的愿望。可以说,我人生的前二十年,简直就像是一场绚丽多彩的美梦,美好得让人陶醉。” 说到此处,萧云浮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哀伤。“然而,在这场美梦中,却有着一抹无法抹去的阴影。那便是何燕亭,这个我曾经认定会成为我此生伴侣的女子。 当时的我满心欢喜地期待着能与她携手共度一生,可未曾想到,何家的突然出事,她竟然如此决绝地离我而去,她不喜欢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更不愿意成为我的太子妃。尽管心中万般不舍,但我终究还是选择了成全她,放她去追寻属于自己的自由。” 回忆至此,萧云浮不禁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为了留住何家,不让他们受到牵连,我甚至不惜放下尊严,苦苦哀求我的父皇和母后能够网开一面。 但一向对我慈爱有加的父皇,那次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的请求,并且第一次用严厉的言辞斥责了我。 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那是我在前二十年里遭遇的第二次重大挫折。而第一次,则是当年何燕亭被我欺负后,毫不畏惧地还手将我打得如同一只狼狈不堪的小狗一般。” 说到这里的时候,萧云浮像是想起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一般,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扑哧一声就笑出了声音来。那笑声起初还比较轻微,但很快便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越来越响亮起来。 “好羡慕啊……”一旁的言承运气若游丝地深深叹息着,仿佛他心中有着万千愁绪无法排解。 听到这话,萧云浮不禁抬起眼睛,有些疑惑地看向言承运,开口问道:“羡慕?你究竟羡慕些什么呢?难道是羡慕我被自己心爱的人无情抛弃吗?又或者是羡慕我因为这件事而遭到父皇的严厉训斥?” 言承运闻言先是苦笑了一声,然后才缓缓说道:“不,我羡慕的并非这些表面上的东西。我所羡慕的,是你曾经拥有过那样一份纯粹无比的感情,不管是对于何燕亭也好,亦或是对于你的家人们也罢。 可看看如今的我吧,整日都身处在这冰冷刺骨、尔虞我诈的宫廷斗争当中,亲情早已经变得稀薄如纸,至于爱情,则更是成为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罢了。” 听完这番话,萧云浮不由得微微一怔,脸上原本轻松的笑容也瞬间凝固住了。不过仅仅片刻之后,他便回过神来,轻轻地拍了拍言承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其实很多时候啊,所谓的无知未尝不是一种痛苦呢。当那些美好的事物最终全都支离破碎以后,留给我们的往往就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折磨啦。” 就在两人交谈正酣之时,忽然间只见一名侍从神色匆忙地从远处一路小跑而来。待到跑到近前时,这名侍从连忙躬身行了个礼,然后恭恭敬敬地禀报道:“启禀太子殿下,皇上此刻紧急召见您,请您立刻随小人进宫面圣!” 萧云浮听了这话,眉头下意识地微微皱起,眼神略带担忧地看了言承运一眼。 然而言承运却只是冲他点了点头,表示让他放心,言承运便不再犹豫,转身跟随着那名侍从一同朝着皇宫的方向快步走去。 萧云浮静静地站在原地,双眼凝视着言承运渐行渐远的身影,口中不由自主地轻声呢喃起来:“也许吧,我们所有人都只不过是这深似海、错综复杂的宫廷棋局之中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然而,究竟谁才是那个真正掌控全局、操纵着每一颗棋子命运走向的执棋者呢?这个问题恐怕永远也没有答案……” 话音未落,萧云浮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朝着属于自己那方小小的天地——住处挪动而去。 随着他身影的远去,整个庭院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唯有刚才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对话声似乎依旧在这片空旷之地悠悠回响,经久不息。 第86章 我只要他做我的太师 与此同时,另一边厢,言承运费尽千辛万苦终于踏进了皇宫正殿。一入殿门,他抬眼望去,但见自己的父皇正端坐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满脸肃穆之色,不怒自威。 言承运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快步上前,毕恭毕敬地躬身施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只见言简那双锐利得犹如鹰隼般的眼眸紧紧地锁住眼前的儿子,片刻之后,他才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承运啊,朕可是听说了你最近跟那萧云浮往来甚密呐。”说话间,言简的目光愈发凌厉,仿若两道寒光直直刺向言承运。 闻听此言,言承运心头猛地一颤,暗自思忖:难道父皇已经知晓了我和萧云浮之间的所有事情不成?但事已至此,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赶忙回应道:“回父皇,儿臣确实曾与他偶遇并交谈过几句,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瓜葛,请父皇明察。” 岂料,言简根本不为所动,又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厉声道:“休要以为朕对你们私下谈论之事一无所知!这宫廷之中处处充满了阴险狡诈之徒,尔等切不可轻易相信他人所言所行。” 面对父皇如此声色俱厉的斥责,言承运非但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抬起头来,目光坚定且诚挚地望向言简,鼓足勇气说道:“父皇,儿臣斗胆恳请您恩准让萧云浮担任儿臣的太师一职!” “放肆!”只听一声怒喝响起,震得整个宫殿都似乎微微颤动起来。言简满脸怒容,双眼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那模样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只见他猛地抬起手来,抄起桌子上摆放着的一件精美瓷器,作势便要狠狠地砸向站在下方的言承运。 然而,面对言简如此暴怒的举动,言承运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竟然连一丝躲闪的意思都没有。他挺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直视着言简,口中依然固执地说道:“如今您膝下唯有我这么一个身体健康的儿子,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人能够担当得起您皇位的继承者了!” 言简高举着那件瓷器的手臂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僵持片刻之后,他终究还是缓缓地放了下来。此时的他脸色阴沉得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让人感到阵阵寒意。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朕正值壮年,将来自然还会有更多的皇子出生。” 听到这话,言承运不禁冷笑出声,他向前迈进一步,毫不畏惧地回应道:“父皇啊,您可别再自欺欺人了!您年纪已然不小,又怎可能还有那么多精力去生育众多皇子呢?况且此时此刻存活着的那些兄弟们不是体弱多病就是身有残疾,他们这样一副孱弱之躯又怎能肩负得起这偌大的江山社稷呢?” 言简被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言承运,厉声道:“难道你就如此笃定自己一定能够威胁到朕,让朕答应你的无理要求吗?” 言承运毫无退缩之意,反而再次上前一步,朗声道:“没错!萧云浮此人学富五车、才华横溢,如果他能成为我的太师,那我必将如虎添翼,届时定能将这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条。” 言简听完这句话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之中。整个宫殿内一片死寂,只能听见众人紧张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许久之后,言简终于打破了这片沉寂,他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道:“罢了,朕答应你便是。只是希望你日后不要因为今日所做出的这个决定而追悔莫及!” 言承运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口应道:“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留下言简独自一人在殿内,神色复杂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此时的宫廷,暗潮涌动,各方势力都在关注着这件事的发展。而言承运和萧云浮像是两只小船,在这汹涌波涛中努力寻找前行的方向,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命运,是被浪涛吞没,还是驶向光明的彼岸。 言承运刚走出宫殿,心腹便凑上前低声道:“殿下,陛下今日这般轻易应允,怕是另有算计。” 言承运冷笑一声:“哼,不管他有何盘算,只要萧云浮在我身边,我便不惧。” 另一边,萧云浮得知自己即将成为言承运的太师,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宫廷斗争残酷,此步迈出,再无回头之路。但为了施展抱负,也只能冒险一试。 数天之后,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言承运身着华丽朝服,气宇轩昂地与萧云浮一同踏入皇宫大门。两人并肩而行,步伐稳健而有力。 此时,端坐在龙椅之上的言简远远便瞧见了他们的身影,目光迅速扫过二人。当视线落在言承运身上时,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待言承运和萧云浮走到殿前,双双跪地行礼后,言简才缓缓开口说道:“平身吧。” 言简看似漫不经心地将目光投向萧云浮,轻声问道:“萧爱卿啊,朕听闻你如今辅佐着承运,不知在你看来,应当把何事置于首位呢?” 萧云浮闻言,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回答道:“回陛下,微臣认为应以民生为本。当下之急乃是整顿吏治,清除那些贪赃枉法、欺压百姓之徒;同时大力倡导兴农桑之举,鼓励农耕生产,确保百姓衣食无忧。唯有如此,方能使国家繁荣昌盛,长治久安。” 言简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可,但紧接着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倘若承运存有谋逆之心,妄图颠覆我朝纲纪,你又当作何打算呢?”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犹如一道惊雷,在偌大的宫殿内炸响。一时间,整个大殿的气氛仿佛被冻结一般,鸦雀无声。众人皆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眼前的局面。 言承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与愤怒,刚要张嘴为自己辩解,一旁的萧云浮却抢先一步,神色坦然地回应道: “陛下多虑了!殿下对您忠心耿耿,一心只为国为民谋福祉,绝无可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况且微臣定会时刻在旁劝谏殿下,恪守君臣之道,不敢有丝毫僭越之行。还望陛下明察秋毫,莫要听信谗言,冤枉了殿下。” 言简沉默不语,只是紧紧地盯着萧云浮那张镇定自若的脸庞,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探寻出些许端倪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言简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挥挥手说道:“罢了,但愿真如你所言。你们退下吧。” 第87章 再回西域,蛊族危机 “她为何还不来救我们啊!”一声尖锐而凄厉的质问声响彻云霄,那是一个蛊族的小男孩发出的悲号。他稚嫩的面庞上满是泪痕,双眼红肿如桃,刚刚失去母亲的巨大悲痛让他几近崩溃。 曾经繁荣昌盛的蛊族,如今正面临着灭顶之灾。西域四族对他们展开了残酷无情的追杀,誓要将这个族群赶尽杀绝。 而那些本应庇护他们的国家,景国也好,宋国也罢,竟都对他们紧闭大门,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拒之门外。只因为蛊族乃是独属于何燕亭一人的势力,无人愿意为其伸出援手。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烨三大祭司挺身而出,毅然决然地选择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蛊族精锐族人的安全撤离。他以一己之力阻挡追兵,为族人争取时间,但自此之后便杳无音讯,生死未卜。 虞三娘子与曲殇则肩负起带领剩余族人逃生的重任。一路上,他们带着仅存的五百多名蛊族幸存者四处躲藏、奔逃。他们曾设想过逃往西南边境寻求生机,或是前往洛阳古城暂避风头,亦或深入江南一带隐匿行踪。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这些可怜之人,他们的敌人早已洞悉一切,早早就在这三条逃亡之路设下重重埋伏。每前进一步,都伴随着血腥的杀戮和死亡的阴影。 蛊族的人数在不断锐减,从最初的五百多人急剧减少至如今不足两百。每一次目睹身边的亲人和朋友倒下,曲殇的心都如同被千万把利刃刺穿般痛苦不堪。 面对小男孩充满绝望的质问,一脸倦容的曲殇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丝声音,无法给出哪怕一句安慰之言。 就在这时,虞三娘子那坚定有力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她一定会回来救我们的!我坚信她不会抛弃我们!” 她的目光炯炯有神,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信念,仿佛只要心中有这份信任,便能支撑着他们继续走下去,直至迎来曙光降临的那一刻。 “你们骗人!”蛊族小男孩哭的撕心裂肺。 整个蛊族族群都陷入绝望的氛围中。 何燕亭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西域。她踏上这片土地后的首要任务,便是追寻当年蛊族的踪迹。 因为西域四族曾对蛊族痛下杀手,举起那无情的屠刀,使得整个蛊族几乎惨遭灭顶之灾。 此刻,何燕亭高高地端坐在由无数颗璀璨钻石精心镶嵌而成的华丽王座之上。她那冰冷且充满威严的目光,如寒星般冷冷地俯瞰着被迫再次屈膝臣服于自己脚下的西域四族之人。 在这王座之下,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刚刚被处决的尸体,这些昔日不可一世、对蛊族犯下滔天罪行的恶徒们,如今已成为毫无生气的躯壳。 他们的尸身正被士兵们拖曳而出,扔到城外的荒野之中,成为狼群口中的美餐。 原本光洁华丽的砖石地面,此时也被四处飞溅的鲜血所沾染,斑斑驳驳,触目惊心。 然而,何燕亭对此视若无睹,她只是面带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群依旧存活于世的人们。 突然,她缓缓开口,声音清脆却又透着无尽的寒意:“呵呵,没想到吧?本王如今已是宋帝亲自册封的西瑶王!当年,你们竟敢背叛本王,并对蛊族进行残忍的屠杀和围剿。 但是现在,风水轮流转,你们终究还是落入了我的手中。既然你们有胆量做出如此忤逆之事,那么就应该清楚,等待你们的将会是怎样惨痛的代价!”说完,她那寒冷玩味的笑容愈发深刻起来,仿佛要将在场所有人的灵魂都冻结一般。 西域四族之人个个面如死灰,身体瑟瑟发抖。其中一人壮着胆子抬头说道:“西瑶王殿下,当年之事乃是受奸人挑拨,还请殿下开恩。” 何燕亭冷哼一声:“奸人挑拨?若你们心中无恶念,怎会轻信他人之言对蛊族动手?” 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原来是西域四族的余党妄图冲进来解救被困之人。 何燕亭眼神一凛,站起身来:“看来你们还不死心。”她一挥衣袖,身旁的护卫立刻冲向殿外。 何燕亭缓缓走下王座,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她走到四族之人面前,低声道:“今日我不会赶尽杀绝,留下你们的性命,只为让你们记住曾经的罪孽。不过,从今往后,你们必须每年向蛊族献上厚礼,以慰蛊族亡灵。并且,若再有任何异动,休怪本王无情。” 四族之人连忙磕头谢恩,他们深知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何燕亭重新坐回王座,望着下方狼狈不堪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场复仇的戏码暂时落下帷幕。 待众人散去后,何燕亭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她虽大仇得报,可内心却并未感到多少畅快。想起往昔蛊族被灭门时的惨状,那些无辜族人的鲜血仿佛都还在眼前流淌。 他们何其无辜,错只错在他们只效忠她何燕亭一人罢了。 这时,贴身婢女映月走进来轻声禀报:“将军,一切已安排妥当,只是……”映月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何燕亭抬眼问道。 “只是那四族之人离去之时,眼神颇为不甘,恐日后再生事端。”映月担忧地说。 何燕亭微微皱眉,片刻后冷声道:“无妨,本王早有防范。若他们敢再兴风作浪,定叫他们万劫不复。” 话虽如此,她心里也明白这只是权宜之计,靠杀止杀,只是下下策。 何燕亭揉了揉太阳穴,对映月吩咐道:“密切监视四族动向,不可有丝毫懈怠。”映月领命而去。 何燕亭静坐许久,心中渐渐有了主意。她决定要改变现状,光靠威慑无法长治久安。于是,她颁布诏令,召集各族中有贤能之士入朝为官,不论出身门第。 此令一出,西域众族哗然。许多寒门子弟和小族中的才俊纷纷响应。 何燕亭亲自选拔人才,组建智囊团。她重用其中几位擅长谋略和治理的人,针对四族制定了一系列政策。 一方面发展民生经济,让百姓安居乐业;另一方面削弱四族势力根基,如控制其土地资源和商业贸易。 第88章 你们的王来救你们了 在成功地暂时处理完西域的繁杂事务之后,何燕亭毅然决定亲率一队精英人马踏上寻觅蛊族行踪的艰难征程。 经过数日风餐露宿和不辞辛劳的追寻,他们终于有所收获——在一处荒僻山谷之中发现了奄奄一息、遭受残酷折磨几近死亡的烨三,这位曾经权倾一时的蛊族大祭司此刻已是惨不忍睹。 何燕亭快步上前,凝视着眼前这个浑身血迹斑驳、手脚尽断的可怜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悯与愧疚之情。她缓缓蹲下身子,轻声问道:“你们……可会怨本王?” 烨三那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微微抬起,望着何燕亭,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绝一般,断断续续地道:“恨……恨过,但您乃是天命之人,我等蛊族子民永远坚信不疑。况且,如……今您不是又杀回来了么?”说到此处,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勉强地扯动嘴角,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何燕亭听后,缓缓垂下眼眸,沉默片刻后,低沉而又带着些许迷茫地说道:“天命之人吗?倘若本王并非如此呢?” 烨三吃力地喘了几口粗气,接着说道:“您就是!起初,众人只当这不过是一则上天的神秘预言罢了。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您所展现出的强大实力以及非凡才能令我们蛊族上下心悦诚服,也让我们真正笃信了这则上天的旨意。 唯有您,才有能力拯救这片乱世,给天下苍生带来和平与安宁。这世间已然沉沦太久,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百姓们早已厌倦了战争,人人皆渴望过上安稳平静的日子啊。”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而又无奈的笑容,自嘲般地轻声说道:“救世?哈哈,我哪有那般通天彻地的本领啊!我不过是想尽自己所能,尽快终结景宋两国之间这场旷日持久、血流成河的战争罢了! 我唯一的心愿便是将萧云浮精心培育成为一个符合我心中所想的千古一帝!如此一来,或许这世间便能少一些战乱与纷争,多几分安宁与和平。” 然而,就在此时,一旁的烨三甚至都还来不及回应何燕亭刚刚所言,便已然没有了气息,彻底断绝了生机。 何燕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然后有条不紊地下达命令:“来人呐,务必将他妥善安葬,让他得以安息。事不宜迟,我们继续踏上征途去寻觅吧。”说罢,她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坚定的步伐渐行渐远。 自从投身军旅以来,至今已有整整十个年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何燕亭早已看遍了人世间各种各样的生离死别场景。 曾经,她自己也深陷于那堆积如山的尸体之中,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意志和一丝幸运,才勉强从死人堆里挣扎着存活下来。 在这样一个动荡不安、战火纷飞的时代,人的性命简直如同草芥一般卑微渺小,丝毫谈不上珍贵二字。 “要是能够彻底扭转这残酷无情的现状该有多好啊……”何燕亭缓缓抬起头来,仰望着那片广袤无垠的天空,心中暗自思忖着。 尽管前路依旧充满了无数未知的艰难险阻,但此时此刻,她对于接下来所要行进的道路却是越发地明晰起来。 何燕亭历经千辛万苦,翻山越岭、穿越荆棘丛林,终于在一个偏僻山谷的深处,找到了蛊族残存着的人们。 当虞三娘子远远望见何燕亭身影的时候,她激动得浑身颤抖,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还没等何燕亭靠近,她便如一只受伤的小鸟般,飞扑进了何燕亭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她紧紧抱住何燕亭,放声痛哭起来,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所承受的恐惧和痛苦全部宣泄出来。 而曾经那个俊美非凡、风度翩翩的曲殇,如今却已变得狼狈不堪,像一只潦草的金色小狗,但那双独特的紫眸依旧闪烁着光芒。 此刻,他正用一种复杂难明的眼神凝视着何燕亭,有惊喜、有感动、亦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羞涩。 曲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轻声说道:“你……终究还是来了,来救我们了啊。”声音虽然虚弱无力,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是如此深沉厚重。 “是啊,别怕,我来了!你们的王来救你们了!”何燕亭身披一袭银色的盔甲,英姿飒爽,宛如从天而降的战神一般。她的话语坚定而有力,犹如洪钟大吕,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回响。 曲殇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个如同救世主般降临的女子,心中暗自思忖:或许此生此世,自己都无法忘却这令人刻骨铭心的一幕了。 此时,漫天的夕阳如血般染红了半边天际,天色也渐渐地昏暗下来。然而,在这片逐渐被黑暗吞噬的天地之间,唯有何燕亭一人好似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她就像一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这一百多个蛊族人所处的黑暗世界。那是一道温暖而又刺眼的光,曲殇情不自禁地想要伸出双手去俘获它,将这份光明与温暖永远留在身边。 那些年幼的蛊族孩子们,他们目睹着何燕亭的到来,内心长久压抑的悲伤情绪终于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一时间,哭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山谷,让人闻之不禁心生怜悯。 何燕亭轻轻地推开怀中的虞三娘子,然后缓缓地向着曲殇走去。她面带微笑,眼中满含温柔之色,向曲殇伸出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柔声说道:“过来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都是我的不好,让你们受委屈了。” 曲殇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般,双脚不听使唤地朝着何燕亭缓缓迈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艰难,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实地,而是般柔软且虚幻的云朵。 终于,他走到了何燕亭面前。他那脏兮兮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犹豫再三后,才鼓起勇气紧紧握住了何燕亭伸出来的手掌。就在两人掌心相触的瞬间,曲殇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颗原本就跳动得厉害的心,此刻更是像一头失控的小鹿,在胸腔里疯狂乱窜起来。 第89章 主人你不太开心呢 沉默片刻之后,曲殇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鼓足勇气开口问道:“如果……如果我能比萧云浮更早遇见你,那么,你会不会选择让我来做你的男主角呢?”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与紧张。 然而,何燕亭的回答却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曲殇从头凉到了脚。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说道:“曲殇,你真的很好,而且也很美。可是,我所向往的爱情,是如同我的父亲和母亲那样,能够相互陪伴、携手同行,走过人生漫长岁月的那种真挚情感。所以,无论我最先遇见的人究竟是谁,我想,我可能最终还是会钟情于云浮吧。” 听到这番话,曲殇只觉得自己的世界突然崩塌了一角,心中满是无法言说的苦涩滋味。他缓缓垂下头,目光落在地面上,不敢再去看何燕亭那张美丽却又如此残忍的脸庞。 “好,我知道了。”曲殇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得让人有些心疼。然而,当他默默地转过身去时,那原本挺直的脊背却仿佛瞬间被压垮了一般,微微弯曲着。他的脚步显得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刀尖上,让人心生不忍。 曲殇的背影孤独而又落寞,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紧紧咬着嘴唇,拼命想要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但眼眶早已泛红,晶莹的泪花在眼角闪烁,随时都有可能滚落下来。 何燕亭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曲殇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竟然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莫名的惆怅。这种感觉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连她自己都感到有些诧异。 不过,何燕亭很快就用力地摇了摇头,试图将这种异样的情绪甩出脑海。她不断告诫自己,这只不过是一时的怜悯罢了,绝对不能对曲殇产生更多的情感。 此时的曲殇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失魂落魄地走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人正朝他走来。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他与迎面而来的虞三娘子撞了个满怀。 虞三娘子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曲殇。待看清他的面容后,虞三娘子不由得心头一紧,因为她从曲殇那空洞无神的眼神和憔悴不堪的面容中,已然猜到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曲殇,你……你这又是何苦呢?”虞三娘子轻声叹息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你要记住,她可是我们此生唯一需要效忠的主人啊!你对她产生感情本就是犯了大忌,更何况主人早就心有所属,你这样执迷不悟下去,最终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所以,还是早点放下这段不该有的感情吧。” 听到虞三娘子的话,曲殇惨然一笑,笑容中满是苦涩:“你不懂,我对她的这份感情并非说放就能放下的。它已经深深地扎根在我的心底,犹如蔓藤一般缠绕着我的心房,让我无法挣脱。” 虞三娘子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可是,就算你再怎么坚持,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啊。继续这样纠缠不清,除了给自己增添更多的痛苦和烦恼之外,还能得到什么呢?” 曲殇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那片湛蓝无垠的天空。他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仿佛要将这片天空看穿一般,许久之后,方才轻声说道: “我……不会再继续纠缠下去了。尽管我的心此刻犹如被万箭穿过般疼痛难忍,但我终究还是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情,即便强求也是无法得到的。所以,我决定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令我心碎之地。” 说到此处,曲殇微微闭起双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将心中所有的痛楚都随着这口气一同吐出体外。紧接着,他又睁开眼睛,眼神坚定而决绝:“我打算出去游历一番,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也许只有这样,时间才能慢慢抚平我内心深处的创伤吧。” 此时的曲殇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苦笑,他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如今,蛊族所面临的危机已然解除,想来应该不再需要我这个所谓的蛊族圣子来充当大家的精神支柱了。毕竟,现在有主人在,以她的能力和智慧,蛊族必然会发展得越来越好。记得,帮我向她请辞。” 话毕,曲殇慢慢地伸出手,仔细地理顺了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衫。然后,他没有丝毫犹豫,毅然转过身去,迈着大步朝着远方径直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坚定,仿佛是在与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 而一直默默站在原地的虞三娘子,则满脸忧虑地凝望着曲殇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那个孤独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她依然久久伫立不动,任由微风轻轻地拂过脸颊,吹乱了她额前的发丝。 “你个笨蛋!”虞三娘子轻皱眉头,无奈地叹息一声后,缓缓转过身去。只见她步履轻盈地走向衣柜,打开柜门,精心挑选出一套鲜艳夺目的红色舞衣。那舞衣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璀璨而耀眼。 换上舞衣后的虞三娘子更显妩媚动人,她身姿婀娜地朝着何燕亭所在之处走去。这场景仿佛回到了二人初次相见之时,那时的虞三娘子也是如此明艳照人。 当虞三娘子来到何燕亭面前时,何燕亭微微抬眼,淡淡地说道:“嗯,知道了,随他吧。”尽管她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冷静,但实际上,虞三娘子正是受她所托,前去安慰曲殇的。 虞三娘子轻轻走到何燕亭身旁坐下,一双美眸满含忧虑之色,声音轻柔地问道:“别管他了,主人。在宋国的这三个月里,您可还好?为何我瞧着您似乎有些不太开心呢?” 毕竟女孩子总是心思最为细腻敏感的,她们往往能够敏锐地察觉到他人情绪的细微变化,更何况是曾与何燕亭朝夕相处的虞三娘子,更是深知其内心所想。 何燕亭微微一笑,伸手将虞三娘子拉入怀中,嬉笑着说道:“我没事儿啦,不过是心里头在琢磨些事情罢了。” 虞三娘子则顺从地依偎在何燕亭怀中,双手轻轻地环绕住她腰,柔声细语地道:“您啊,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即便您强大无比,也并非是无所不能的铁人呀。凡事莫要太过苛求自己了,否则累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咱们既是您的人,自然会全心全意地帮助您、支持您的。” “谢谢,不过,还没到你们出场的时候呢,景国,我何燕亭很快就会回去的。”何燕亭望着洛阳古城的方向。 第90章 重回故地 西域在何燕亭的软硬兼施中,彻底属于她。这一次,更是没有人能够从她这位铁血女杰的手中将西域再次夺走! 陪何燕亭抵达西域的那一刻,萧云浮就返回了景国,何燕亭向他许诺,不久之后就会回到景国的,让他给所有人说,她何燕亭会一个个地回去见他们的。 那一日,距离年圣仪要举办的秋狩大典还有一个月的时候,趁着夜色正浓,何燕亭小心翼翼地带着虞三娘子踏上了归乡之路。 她们一路风尘仆仆,终于抵达了那个令何燕亭魂牵梦绕的地方——洛阳古城。 这座古老的城池依然屹立在原地,岁月似乎并未在它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城门口的石狮子依旧威严庄重,街道两旁的店铺也如往昔般热闹非凡。 然而,当何燕亭漫步在熟悉的大街小巷时,却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以往,洛阳古城的女子们总是深居简出,鲜少在街头露面。但如今,她们三五成群,或嬉笑打闹,或驻足交谈,脸上洋溢着自信与快乐。 显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景国女子的地位得到了显着的提升,不再受到那些陈旧观念的束缚。 看到这一幕,何燕亭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一笑,仿佛春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又似冬日暖阳,温暖了人们的心房。 她深知,这些改变离不开众多像她一样勇敢前行、努力争取平等权利的女性们的付出。而她自己,也正是其中最为杰出的代表之一。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何燕亭便来到了城主府门前。这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坐落在洛阳古城的中心位置,彰显着其主人的尊贵地位。 要说起如今这洛阳古城的城主,那可是大有来头。此人乃是在上一次科举总榜中排名第八十九位的女子——柳若烟。想当初,言承欢还在世时,谁能料到后来发生的这些变故呢? 没错,曾经权倾一时的言承欢已经命丧黄泉,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作为他的妾室,柳若烟不仅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甚至还活得风生水起。 而这一切皆因她早在局势未明之前,就果断地向当今圣上言简投诚,并大义凛然地告发了身为宋国奸细的谢玉儿。正因如此,言简龙颜大悦,对柳若烟网开一面,不仅饶她不死,还给了她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凭借自身出众的才华和不懈的努力,柳若烟成功参加了此次科举考试,并最终在众多才子佳人之中脱颖而出,取得了前一百名这样优异的成绩。不得不说,此女确实有着非凡的智慧与谋略。 恐怕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言承欢都难以相信,那个平日里在他面前表现得深情款款、忠贞不二的侧妃柳若烟,竟然会是最早背叛他的那个人吧。 而柳若烟之所以能够坐上洛阳古城城主之位,其实也是她与言简之间达成的一项秘密交易。 就在蛊族众人企图逃往洛阳古城以寻求一线生机之时,正是柳若烟当机立断,派遣麾下精锐士兵半路拦截,将这群走投无路之人逼入绝境。 何燕亭此生永远都无法忘却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那时,年仅九岁的她与母亲相依为命,无奈之下只能寄宿于柳家。然而,迎接她们母女俩的并非温暖与关怀,而是无尽的欺凌与羞辱。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那柳若烟。 想当年,柳若烟仗着自己在柳家的地位,带头对何燕亭冷嘲热讽、百般讥笑,将她彻底地孤立起来。 不仅如此,就连柳家那些顽皮捣蛋的男孩子动手欺负何燕亭时,其背后也少不了柳若烟的指使教唆。 曾经,善良单纯的何燕亭总是自我宽慰:也许大家儿时都年少无知、懵懂莽撞,不必太过计较。况且那时的柳若烟不过一个闺阁女子,没必要向她举起屠刀报复。 可随着时光的流逝,何燕亭渐渐明白,原来,有些人恶,是从骨子里就坏了,和年龄大小都是没有关系的。 如今的柳若烟早已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小姐。而何燕亭历经风雨,也已成长为坚强果敢之人。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是时候让柳若烟为她过去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蛊族向来以神秘莫测着称,而他们所擅长的易容之术更是令人惊叹不已。在众多蛊族人当中,虞三娘子无疑是此道中的翘楚,其技艺之精湛堪称登峰造极。正因如此,何燕亭才有足够的底气大摇大摆地踏入洛阳古城。 远在西域的何燕亭即将归来的消息,犹如一阵疾风般迅速传遍了整个景国。而身处洛阳古城的柳若烟自然也早早获知了这个情报。 对于何燕亭,柳若烟心中可谓爱恨交织。一方面,她对何燕亭怀有深深的怨恨;另一方面,又因对方高深莫测的实力而心生恐惧。 于是乎,这段时间以来,洛阳古城的城门检查变得异常严苛起来。 何燕亭与虞三娘子巧妙地伪装成了一对新婚不久的恩爱小夫妻。身为丈夫的何燕亭面容憔悴、气息奄奄,仿佛已被病魔折磨得命悬一线;而温柔贤淑的虞三娘子则忧心忡忡地陪伴左右,一心只想寻得名医救治自己的夫君。听闻洛阳古城中有月族的神医妙手回春,夫妻俩便不辞辛劳,长途跋涉而来。 当他们终于抵达洛阳古城城门时,面对守城士兵严厉的盘问与检查,虞三娘子声泪俱下地诉说着自家相公的悲惨遭遇以及自己的无助与惶恐。那肝肠寸断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为之动容。再加上何燕亭逼真到毫无破绽的病态表演,最终成功打动了那些铁面无私的士兵们,顺利得以进城。 进城后的何燕亭缓缓收起纷乱的思绪,深知此时绝非轻举妄动之时。既然柳若烟对自己心怀恐惧,那么就让这份恐惧如影随形地缠绕着她,使其终日生活在惶惶不可终日之中吧! 第91章 血煞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肆意不羁的笑容,她身姿婀娜地在虞三娘子的搀扶下,缓缓向前行进着。 阳光洒落在她们身上,仿佛给她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而她们此行的目的地,则是那座充满神秘色彩的临城。 说起临城,可真是一处非凡之地。这里不仅坐落着声名远扬的问仙阁,更隐藏着一个令世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血煞阁。这个血煞阁以其冷酷无情、高效致命的杀人手段而着称于世。 此次故地重游,何燕亭心中怀揣着一个重要的计划,她要与临城中的这些特殊势力展开一场交易。 经过一路奔波,何燕亭和虞三娘子终于顺利踏入了临城的城门。刹那间,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如潮水般向她们涌来。 何燕亭的眼眸中迅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光芒,仿佛这座临城藏有无尽的秘密等待她去揭开。 进入临城后,何燕亭并没有急于前往那些繁华热闹之所,而是领着虞三娘子拐进了一条幽静的小巷,最终来到了位于临城边缘的一个宁静小村落。 在这个小小的村落里,有一间简陋的茅屋。屋前空地上,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正专注地磨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屠刀。只见他手法娴熟,每一下磨砺都恰到好处,那把屠刀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而这名男子的动作更是犹如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手起刀落之间,一头肥猪瞬间毙命;紧接着又是几刀下去,猪肉与猪皮完美分离;再来几刀,骨肉也被干净利落地分开;最后一刀,则精准地将内脏剔除而出。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何燕亭面带微笑,快步走上前去,亲昵地向那名男子打招呼道:“喂,小血煞,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我会来找你呀?竟然还特意杀头猪来款待我们呢!” 只见那杀猪人的手犹如疾风般舞动着手中锋利的屠刀,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停顿之意。伴随着刀起刀落间,案板上已经整整齐齐地摆放好了一块块大小均等的猪肉块儿。 一旁的虞三娘子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不禁失声叫道:“天呐!他竟然就是当年声名远扬、威震江湖的血煞阁第二杀手——血煞!可传言不是说他早已销声匿迹、不知所踪了么?” 此时的杀猪人仿若未闻一般,自顾自地将切好的猪肉仔细包裹起来,妥善存放好后,便转身走进屋内。不一会儿功夫,他已然换下了那件满是血迹斑斑的衣裳,取而代之的是一袭干净整洁的黑色劲装。 紧接着,他悠然自得地端出一壶热气腾腾的香茶,步履稳健地走到桌前放下,并简单利落地吐出一个字:“喝。”这话语虽短,但其中蕴含的冷漠却让人不寒而栗。 虞三娘子目光犀利,一眼便瞧出眼前这个看似憨厚朴实的杀猪人面容之上有着明显的易容痕迹。 站在旁边的何燕亭则略显无奈地苦笑一声,缓缓开口说道:“多年不见,你依旧如此沉默寡言啊。此次前来寻你,实是有事相求,希望你能引领我前往血煞阁的大本营。” 话音未落,原本木讷无神的杀猪人双眼猛地闪过一道寒光,瞬间变得冷酷无情且充满杀意,死死地盯着何燕亭,冷冷问道:“为何?”仅仅两个字,却仿佛携带着无尽的威压与寒意扑面而来。 虞三娘子心中一惊,她从这转瞬即逝的眼神变化之中,彻底确信无疑——眼前之人正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血煞阁第二杀手血煞! 与此同时,出于本能反应,虞三娘子迅速站起身来,双手紧握兵器,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防御姿势。 何燕亭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从容淡定的笑容,缓声道:“自然是拿足够多的钱来赎回你的自由啦!那时,我曾向你许下承诺,定会还你一份无拘无束的自在人生。遥想五年之前,你执意认定血煞老阁主对你的悉心培育之恩尚未报答完毕,故而不能轻易脱身离去。然而时至今日,我也该履行我的诺言了。” 话音刚落,血煞毫不犹豫地应道:“好。”言罢,他旋即转身迈入屋内更换衣物。 再度现身时,他已然换上了那套属于血煞阁杀手独有的刺客装扮。黑色的紧身衣贴合着他矫健的身躯,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而胸前,则醒目地佩戴着一枚象征其身为血煞阁第二杀手身份的徽章,熠熠生辉。 卸去易容后的血煞,真实面容展露无遗。只见他五官如刀削斧凿般硬朗分明,尤其是那双深邃眼眸,恰似寒星闪烁,令人不敢直视。 而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他眼下那道长长的伤痕,宛如一条狰狞的蜈蚣盘踞其上,不仅未减损他的英武之气,反倒更添几分冷峻与神秘。 此刻的他,犹如一把尚未出鞘却已隐隐散发出凌厉锋芒的绝世利剑,虽静立于此,但周身所散发的强大气场足以震慑众人。 随后,血煞带领着何燕亭等人,步履坚定地朝着血煞阁进发。这座神秘的组织隐匿于一片茂密幽深的竹林之后,远远望去,只觉此处宁静祥和,仿若世外桃源一般。然而,若深入其中,方能察觉到其间暗潮涌动、危机四伏。 不多时,一行人顺利抵达血煞阁门前。由于有血煞亲自领路,且何燕亭又开门见山地表明了此番前来的意图,没过多久,现任血煞阁阁主终于现身。 但见此人身着一袭黑袍,身姿挺拔如松,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更为特别的是,他的面庞之上覆盖着半张银色面具,将其真容遮掩大半,仅露出一双狭长锐利的眼睛,透射出丝丝寒意,让人难以窥探其内心所想。 此时,阁主开口说道:“哼,你究竟凭什么认为本阁主会应允你这桩交易?”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宛若从九幽地狱传来,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第92章 血煞阁主 何燕亭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阁下又为何不肯应允此事呢?” 阁主听闻此言后,并未立刻回应,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赎血煞的代价,你恐怕出不起。” 然而,何燕亭的眼神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愈发坚定地直视着阁主,朗声道:“无论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今日我何燕亭都势必要带着血煞离开这血煞阁!” 阁主闻言,不禁冷笑出声,随后迈开步子,慢悠悠地朝着何燕亭走了过来,边走边说道:“哼,真是好大的口气!那倘若本阁主提出要用你的性命作为交换条件呢?”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一旁未曾言语的血煞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毫不犹豫地挡在了何燕亭的身前,其身形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一般,稳稳地护住了身后之人。 而另一边的虞三娘子亦是不甘示弱,迅速移步至何燕亭身旁,与血煞一同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以此向阁主展示她们守护何燕亭的决心。 感受到来自同伴们的关心与保护,何燕亭的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她先是轻轻地拍了拍血煞宽厚的肩膀,而后又温柔地抚摸了一下虞三娘子的手臂,微笑着示意他们暂且退后。 紧接着,何燕亭毫不畏惧地迎上阁主那充满压迫感的目光,从容说道:“我的这条性命固然珍贵无比,但如果能够换取血煞重获自由之身,那么即便舍弃它也在所不惜。不过嘛,阁主大人您且稍安勿躁,不妨先听听小女子接下来要说的话。” 见此情形,阁主止住了前行的步伐,稍稍抬起眼皮,做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静待何燕亭继续往下讲。 何燕亭紧接着又开口道:“血煞现今已然无心继续留在这血煞阁之中了,如果强行挽留,恐怕只能增添更多的仇怨和不满情绪而已。此外,相信阁下对我的身份应该有所了解吧? 我身后可是有着一股极为强大且深不可测的势力存在呢!倘若今天您能够答应让这件事情顺利达成,那么日后我必定会给予血煞阁丰厚无比的回报作为答谢。” 阁主听到这番话后,其眼眸深处快速地掠过了一抹犹豫之色。而何燕亭则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并立刻抓住机会继续游说道:“还有啊,血煞在咱们血煞阁已经效力了这么多年,期间所做出的种种贡献加起来,早就远远超过了他本身所具有的价值啦。所以现在放他走,不管从人情还是道理上来讲,都是完全说得通、行得正的呀。” 阁主听完之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当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整个场面都显得异常凝重与安静。 终于,经过漫长的思考和权衡利弊之后,阁主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好吧……既然你如此坚决地想要带走血煞,并且还承诺下了这么多诱人的条件。那么从今天开始,血煞,你便可以自由离开了血煞阁。” 得到允许后的血煞当即双手抱拳向阁主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同时诚恳地说道:“多谢,再见。”说完,只见血煞动作利落地将佩戴在自己胸前那枚象征着血煞阁成员身份的徽章摘了下来,并恭恭敬敬地递交给了阁主。 何燕亭面带微笑,目光真挚地看着眼前的血煞,缓声道:“从今天开始,你将迎来全新的人生旅程,拥有一个崭新的名字。那么,你可还曾记得在踏入这血煞阁之前,属于你自己原本的名字是什么呢?” 血煞轻轻地摇了摇头,那一头如墨般的黑发随之轻轻摆动,他低声回答道:“回王爷,属下已然忘却了过往之事,包括曾经的名字,恳请王爷赐予新名。” 何燕亭闻言,豪迈地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血煞宽厚的肩膀,随后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笑罢,她朗声道:“既然如此,从今往后,你便跟随本王之姓,唤作‘何希冥’可好?” 血煞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他抬起双手,郑重其事地向何燕亭行了一礼,恭敬说道:“多谢王爷赐名!此名甚佳,属下甚是喜爱。” 话音未落,只见他缓缓直起身来,此时的他已不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血煞,而是宛如获得新生一般的何希冥。 何希冥那双深邃而犀利的眼眸此刻竟也变得明亮起来,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璀璨夺目。 阁主默默看着这处感人戏码无动于衷,眼神却依旧冷冰冰地盯着眼前的何燕亭,语气不善地质问道: “但是,西瑶王啊,据我所知,您这次竟然悄悄地返回了我们景国境内,究竟所为何事呢?难道说您来我这血煞阁仅仅只是为了赎回血煞一人吗?这里面会不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或者企图呢?” 何燕亭目光炯炯地直视着血煞阁阁主,毫不掩饰地直言问道:“年圣仪和言简,对于他们二人,你们血煞阁究竟更看好哪一个?又打算把赌注压在哪一方呢?” “哈哈哈哈……”血煞阁阁主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滑稽、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仰头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 待他止住笑声后,才缓缓说道:“这天下的皇位究竟由谁来坐,与我们这些江湖势力有何干系?我们可从不关心这个问题!至于那些普通老百姓们生活得幸不幸福、安不安宁,以及坐上皇位的那个人是不是个贤明之主,统统都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说到这里,血煞阁阁主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接着说道:“不过嘛,咱们血煞阁向来都是收钱替人办事的。而血煞啊,既然你已经选择退出本阁,那么今天你就跟随着你的新主子一起去见阎王爷吧!兄弟们,都给我现身!” 随着血煞阁阁主的一声令下,只见周围瞬间涌现出了三十多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杀手刺客。他们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迅速将何燕亭等三人围在了中间,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第93章 宋子瑜 面对如此紧张的局势,何燕亭却显得异常镇定自若,她慢慢地抽出腰间那柄寒光闪闪的佩剑,紧紧握在手中,同时口中轻声呢喃道:“看样子,应该是言简吧。” 此时,血煞阁阁主再次挥了挥手,那群杀手刺客便如饿狼扑食般朝着何燕亭等人猛冲过去。 只听得血煞阁阁主血战天恶狠狠地喊道:“哼!你别管花钱买你性命的人到底是谁!这几十年来,还从未有人胆敢擅闯我血煞阁的地盘。就算你今日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休想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何希冥面色凝重如铁,嘴唇紧抿成一条线,他压低声音,对着身旁的何燕亭说道:“王爷,属下在此立誓,此生定会护您周全,绝不会让您在这里遭遇不测!”说完,他的眼神无比坚定地看向何燕亭。 何燕亭听后,微微颔首,表示对何希冥所言深信不疑。他那明亮的双眸之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似乎没有丝毫畏惧眼前即将到来的危险。 就在这时,只听得四周杀声四起,一群身着黑衣、面戴黑巾的杀手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他们手持各种兵器,寒光闪闪,令人胆寒。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何希冥毫不退缩,只见他身形一闪,宛如一道闪电般率先冲入了敌阵之中。他手中的长刀挥舞如风,刀影重重,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威力。 昔日在血煞阁所练就的高超武艺此刻尽数展现出来,一时间竟然成功地抵挡住了数名杀手的猛烈攻击。 而何燕亭自然也不甘示弱,他双手紧握手中的宝剑,舞动起来犹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剑光闪烁之处,带起一阵阵凌厉的剑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每一剑刺出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凛冽的杀意,仿佛要将敌人彻底撕裂。 与此同时,一旁的虞三娘子亦是巾帼不让须眉。只见她轻展双臂,以衣袖为武器,挥洒之间,一团团毒雾弥漫开来,其中还夹杂着无数细小的蛊虫。这些蛊虫在空中飞舞盘旋,让人防不胜防。 虞三娘子的招式变化多端,神鬼莫测,就连那些来自血煞阁的刺客一时之间也难以捉摸她的套路,无法有效地对她发起攻击。 尽管三人实力不俗,配合默契,但无奈对方人数实在太多,而且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人身上都增添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衫,可他们却依然咬牙坚持着,不肯后退半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悠扬婉转的笛声。那笛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在这充满血腥与杀戮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杀手们听到这阵笛声之后,动作竟然不由自主地变得迟缓起来,原本紧密有序的攻势瞬间出现了破绽。 血煞阁主血战天原本狰狞扭曲的面容突然变得阴沉无比,仿佛被一层寒霜所笼罩,他瞪大双眼,怒不可遏地扯开嗓子大声吼道:“究竟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胆敢跑来破坏本阁主的好事!”其声如洪钟大吕,响彻云霄,震得周围树叶簌簌作响。 就在这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宛如鬼魅般翩然而至。定睛一看,竟是一名身着华丽衣裙的男子。 那男子身姿挺拔,面若冠玉,剑眉星目,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浑身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只见他轻轻挥动衣袖,看似云淡风轻的动作却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内力,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呼啸而出,如排山倒海一般向那些杀手席卷而去。 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传来,部分杀手被这股内力击中后,纷纷惨叫着倒飞出去,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而剩下的杀手则惊恐万分地望着这名神秘男子,一时间竟不敢再贸然上前。 男子缓缓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直视着血煞阁主,用那清冷如雪的声音说道:“血煞阁主,凡事留一线,何必如此赶尽杀绝呢?” 血煞阁主血战天闻言,不禁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之色:“哼!这里乃是我血煞阁的地盘,发生什么事情都与你们问仙阁无关,少在这里多管闲事!否则休怪本阁主不客气!”说罢,他猛地一挥手中的长剑,剑身闪烁出令人胆寒的寒光。 原来,这位前来阻止血煞阁主恶行的男子正是问仙阁阁主宋子瑜。面对血煞阁主的威胁,宋子瑜毫无惧色,他依旧稳稳地站立在原地,脚下如同生根一般纹丝不动。 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眸,周身气势陡然暴涨,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呼吸一滞。 就这样,宋子瑜毫不退缩地挡在了何燕亭等人身前。 “好久不见啊!”宋子瑜满脸笑容地看着何燕亭与虞三娘子,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虞三娘子见到宋子瑜后,脸上瞬间露出恭敬之色,她微微屈膝,向宋子瑜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宋子瑜见状,连忙摆手说道:“哎呀呀,快快免礼啦!你如今既然已经离开了问仙阁,那就不再是问仙阁的人喽,所以也没必要再向我行此大礼啦。” 这时,何燕亭开口说话了,她的语气十分温和:“多谢阁主此番仗义出手替我们解围。不过眼下咱们身处这危机四伏的血煞阁之中,周围强敌环伺,仅凭咱们四人之力,要如何才能杀出去呢?阁主您此次前来,难道没有带领问仙阁的高手们一同前来支援吗?” 听到这话,宋子瑜的表情略微有些尴尬,他心虚地干笑两声,然后解释道:“嘿嘿……其实吧,咱们问仙阁向来不以武力见长,就算他们跟过来了也是无济于事。而且我之所以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内力,那全都是靠着之前服用的那颗神丹妙药。 可惜啊,就在刚刚我已经将大部分药力都消耗殆尽了,如今的我,恐怕随便来个有点功夫的人就能轻易把我给干掉咯。” 何燕亭听完这番话,顿时无语凝噎,沉默片刻之后,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问道:“那么请问阁主,这种神奇的神丹妙药是否还有剩余呢?如果有的话,可否赐予在下一颗?” 只见宋子瑜眨了眨眼,笑嘻嘻地回答说:“哈哈,这神丹妙药可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宝贝哟,千金不换,而我已经早早吞服了。” 何燕亭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腹诽这宋子瑜真是不靠谱。 这时,血煞阁主血战天冷笑一声,“宋子瑜,今日你自身难保,还妄图英雄救美?简直愚蠢至极。”说罢,他示意手下们围拢过来。 虞三娘子握紧了拳头,低声对何燕亭说:“主人,看来只能拼死一战了。” 第94章 蔷薇阁 何燕亭依旧面不改色,神色淡然地说道:“莫急,我向来行事谨慎,从不轻易出手,若未做好万全准备,岂会贸然行动?这血煞阁已然存续多时,可惜如今没了那位德高望重的老阁主坐镇,所谓的第一杀手组织之名不过徒有其表罢了。今日,也是时候让其他组织取而代之啦!你们难道还要继续躲藏下去吗?” 就在何燕亭话音刚落之际,不出所料,只见从那阴暗之处陆陆续续走出二十余位身影。定睛一看,原来她们皆是一群身着艳丽华服的女子,个个英姿飒爽、气质非凡,正是来自临城的杀手组织——蔷薇阁的成员们。 血煞阁主血战天见到这番情景,脸色不禁微微一变,但他很快便强行稳住心神,冷哼一声道:“哼!仅凭你们这群弱质女流,也妄想与我血煞阁抗衡?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虽说嘴上逞强,但他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却难以掩盖内心的警觉之意。 蔷薇阁的众多女刺客面对血煞阁主的嘲讽并未回应半句言语,而是动作敏捷地迅速分散开来,眨眼间便将血煞阁的众人团团围住。刹那间,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双方均拔剑相向,一场生死较量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而另一边,宋子瑜经过短暂调息后已恢复了些许元气。他步履蹒跚地走到何燕亭身旁,压低声音轻声说道:“何姑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没想到您竟然还暗藏如此精妙的一招后手,实在是令本阁主大开眼界!”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那笑容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深意和谋略。 她轻启双唇,缓声道:“血煞阁平日里横行霸道、作恶多端,早已树敌无数。而我呢,也只是顺势而为,联合了一些同样对其恨之入骨、欲将其扳倒在地的各方势力而已。 至于我为何要冒险来到这血煞阁的大本营嘛……呵呵,其实啊,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给蔷薇阁充当一回引路人罢了。” 就在这时,只见蔷薇阁那位英姿飒爽的女阁主猛地娇喝一声:“动手!”这声断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骤然打破了现场原本紧张压抑的气氛。刹那间,只听得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双方人马如两股洪流般冲撞在了一起。 血煞阁的杀手们个个面露狰狞之色,出手狠辣无比,每一招都直取敌人要害。然而,蔷薇阁的女刺客们却毫不示弱,她们身形灵动如飞燕,动作矫健似猎豹。 不仅如此,这些女子之间的配合更是天衣无缝,彼此呼应紧密无间。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纵横,喊杀声震耳欲聋。渐渐地,蔷薇阁一方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默契的协作开始占据上风。 血煞阁主血战天眼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心中不由得焦急万分。他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咬牙切齿地吼道:“何燕亭,你这个卑鄙小人!今日这笔帐,本阁主记下了!待来日定让你加倍偿还!”说罢,他使出浑身解数,妄图冲破重围逃出生天。 可蔷薇阁又怎会轻易放虎归山?经过数个回合的激烈交锋之后,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血煞阁主最终还是寡不敌众,被蔷薇阁众人牢牢擒获。 何燕亭缓缓踱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血煞阁主,用一种近乎冷漠的语气轻声说道:“血煞阁的辉煌已然成为过去式,从今往后,江湖上将再无你们的立足之地。敢刺杀本王,就要做好被本王反杀的准备。” 血煞阁主血战天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一般,充满了不甘与决绝:“成王败寇,要杀要剐随你便!今日落在你们手中,老子无话可说!” 站在一旁的何燕亭轻轻挑起眉毛,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笑容。她慢慢地说道:“杀了你?呵呵,那岂不是太便宜你这恶贼了。蔷薇阁主,现在是不是到了该履行我们之间交易的时候了?”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那位身着鲜艳红衣的女子——蔷薇阁阁主。只见她身姿婀娜,宛如一朵盛开的烈焰玫瑰。她的脸上戴着一个银色面具,面具上精美的花纹与血战天所戴的面具相得益彰,看上去就像是同一款。然而,此刻这对面具却象征着两人之间不可调和的仇恨。 蔷薇阁主那双美眸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她缓缓地勾起那艳红如血的嘴唇,露出一排洁白如雪的牙齿。 紧接着,她猛地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血战天的头上,同时发出一阵讥讽的笑声:“血战天,你这个不忠不义、薄情寡义的无耻小人!你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吧,我血蔷薇竟然还有能够杀回来报仇雪恨的一天! 哈哈哈……当年老阁主惨死在你的毒手之下,而你又狠心欺骗我的感情,害得我失去了未出世的孩子。这笔血海深仇,今天我定要让你加倍偿还!我绝不会让你如此轻松地死去,我要让你受尽折磨,向我那可怜的孩儿赎罪!”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冲出一道身影,正是何希冥。他双目圆睁,眼神冷冽得如同寒冬里的冰霜。只听他怒声吼道:“老阁主是他所杀?” 血蔷薇微微挑起那如柳叶般细长的眉毛,目光冷冽而复杂地凝视着已然重获自由之身的何希冥。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和无奈,缓缓说道: “老阁主就是他所害的,这是我亲眼所见。想当年,老阁主原本对你寄予厚望,心中早已认定由你来接任血煞阁的下一届阁主之位。 就连我,也是老阁主特意精挑细选为你栽培而成的贤内助兼得力帮手呢。只可惜……唉,你该得到的一切都被血战天使用阴谋诡计夺去了。 那日,我兴奋地要告知他我腹中已怀有他孩子的好消息,却没想到撞见他残杀老阁主的现场,他为了杀人灭口不顾我腹中孩子的死活,幸好我命大侥幸活了下来,可我可怜的孩子却永远回不来了。” 第95章 拜见新主人 听到这里,何希冥的双眼瞬间变得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猛地弯腰一把抓起倒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血战天。 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住血战天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将其高高提起,然后对着血战天那张令人憎恶的脸便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 每一拳、每一脚都蕴含着无尽的愤恨与不甘,伴随着他那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在空中回荡:“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然而,面对何希冥的暴怒,血战天不仅没有丝毫悔悟之意,反而变本加厉地张狂大笑起来。他那狰狞扭曲的脸上满是癫狂之色,嘴里还不停地叫嚣着: “哈哈哈,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老阁主不选择我成为下一任阁主?明明我比你更有能力,比你更加优秀!哼,有种你就杀了我啊,快点动手啊!” 何希冥气得浑身发抖,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几乎要把血战天勒得喘不过气来。一旁的血蔷薇见状,赶忙上前拉住何希冥的手臂,轻声劝道:“莫要冲动,别让他轻易死去。” 何希冥听到血蔷薇所说的话语之后,原本紧紧攥住的手掌缓缓松开,随着他松手的动作,血战天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整个人如同烂泥一样瘫软在地。 只见血战天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那粗重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之中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何希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将心中激荡的情绪压制下来。伴随着深呼吸,他的胸膛不断起伏,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让自己的心境稍微恢复平静一些。此刻,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般迷茫与愤怒,而是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何希冥转过头,目光直直地望向血蔷薇,缓声道:“你说得没错,确实不能如此轻易地放过这个家伙。既然这样,那就把他交给你处置吧。至于我……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我要去追寻那位我发誓用生命来守护、至死不渝效忠于她的主人。” 然而,令何希冥没有想到的是,血蔷薇竟然轻轻一笑,然后说道:“她可不仅仅只是属于你的主人哦,从今天开始,她将会成为我们蔷薇阁以及你们血煞阁共同的主人。 我呢,则依旧担任蔷薇阁的阁主一职;而你,何希冥,将会成为血煞阁新一代的阁主。从此以后,我们两个阁门将正式合并,并统一更名为西瑶阁。各位兄弟姐妹们,现在就让我们一同拜见这位值得我们用性命去扞卫、誓死效忠的新主人!” 话音刚落,那些在这场激烈战斗中侥幸存活下来的刺客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迅速朝着何燕亭所在的方向整齐划一地跪下,同时齐声高呼道:“吾等拜见主人!” 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宋子瑜不禁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哇,真是太厉害了!” 虞三娘子终于完全地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她那双美丽的眼眸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看着眼前这位神秘而强大的主人,轻声问道:“主人,一路上我都与您相伴而行,但却不知您究竟是何时与那蔷薇阁建立起联系的呢?”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她轻轻摇了摇头,故意卖关子说道:“哈哈,这个嘛……你猜猜看呀!不过现在可不是谈论此事的时候,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等到了前往下一站的途中,我再详细讲给你听。”说完,她便迈开脚步,朝着前方走去。 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宋子瑜此时突然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那个……我想问问,我这问仙阁是否也要像蔷薇阁那样拜您为主人呐?要不然您会不会去找别的势力将我们取而代之呀?”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古怪。 何燕亭闻言,猛地转过身来,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回答道:“嘿嘿,原本嘛,我确实是有这样的打算哦。不过呢,宋阁主您在收到我的信件后,竟然毫不犹豫、义无反顾地赶来营救本王。这份救命之恩,本王可不能不报哟!所以嘛,关于让问仙阁归顺于我的事,暂且可以缓一缓啦。” 听到这话,宋子瑜的脸上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道:“那本阁主在此多谢王爷了。既然如此,那本阁主也就只能委屈一下自己,带领着问仙阁拜您为主了。 现如今,临城的两大势力——蔷薇阁和问仙阁都已被您收入囊中,那么接下来,您又准备前往何处呢?” 何燕亭道,“去找我师父,我出发西域时,我师兄曾来找过我,他说师父传信给他,让他告知我,在景国东面的长雪山等着我。说是务必要去年圣仪举行秋狩大典前找他一趟。” “你师父,是何许人也?本阁主真是好奇。”宋子瑜道。 何燕亭哂笑道,“无名无号,散人一个。你问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我师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个顶顶厉害的人物。好啦,我们三人该出发了,各位有缘再见。” 何燕亭带着虞三娘子和何希冥就此离开。 宋子瑜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这何燕亭看似随性,实则深不可测,跟着他或许真能成就一番大事。” 一旁的下属疑惑问道:“阁主,咱们真就这么轻易拜他为主了?” 宋子瑜轻轻摇头,“不然呢?如今形势所迫,况且他并非池中之物。” 何燕亭一行三人日夜兼程赶往长雪山。一路上,虞三娘子忍不住抱怨,“这长雪山如此偏远寒冷,尊师为何要约在那里?” 何燕亭却一脸期待,“师父行事向来神秘,想必自有深意。” 终于抵达山脚下,只见白雪皑皑,狂风呼啸。 何燕亭裹紧披风率先向山上走去,何希冥和虞三娘子赶忙跟上。越往上走,风雪越大,道路也越发难行。 突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在这空旷的雪山上回荡。何燕亭眼睛一亮,加快脚步朝着笛声方向奔去。在一处山洞前,一位身着白衣的老者正安然弹奏着古琴。 “师父!”何燕亭恭敬行礼。老者缓缓停止弹琴,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何燕亭身上,“你来了。” 九十六章 师父和师兄 “让他们离开,师父要和你讲一些往事。”师父缓缓地开口说道,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听到师父的吩咐,何燕亭转过头来,对着虞三娘子和何希冥轻声说道:“你二人先下山去吧。” 虞三娘子微微颔首应道:“诺。”而何希冥则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主人,但还是顺从地跟着虞三娘子一同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待到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后,何燕亭才将目光重新投向师父,缓声道:“师父,如今这山上就只剩咱们两个人了,您有什么话想说,尽管直说便是。” 然而,师父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轻笑一声反问道:“我的好徒儿啊,为师收你为徒至今已有整整十个年头,这么长的时间里,难道你心中就没有任何疑问想要向为师询问的吗?” 何燕亭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回应道:“自然是有的。只要师傅您敢让我发问,燕亭定会毫不迟疑地问出口。” 不知为何,此时这对相处了长达十年之久的师徒之间气氛竟显得有些诡异,反倒像是两个陌生之人正拔剑相向一般充满紧张与对峙。 师父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转过头来,用他那一双看似浑浊、但实际上却透着精明与淡然光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何燕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师徒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须臾之间,师父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弯下腰去,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犹如洪钟一般响亮,回荡在整个山谷之中,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笑罢,师父直起身子,深深地看了一眼何燕亭,然后开口说道:“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要比你的师兄厉害得多。想当年,我对你师兄可谓是费尽了心思,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但最终能够达成我预想目标的人,却是你。” 师父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慨,同时也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与不甘。 接着,师父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你心中定然积攒了不少的疑问。既然如此,今日不妨就一次性全都问出来吧,为师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到师父这番话,何燕亭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问道:“师父,弟子一直想要知晓您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还有,您到底姓甚名谁?家又在何方?以及您过往的那些经历……” 面对何燕亭连珠炮似的发问,师父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他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地开始讲述起自己的身世来。 为师名叫莫不凡,六十六年前降生于齐朝一个世代为官的名门望族——莫家,乃是莫家正妻所出的嫡次子。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想当年,我年仅十六岁之时,便凭借着自身卓越的才华和不懈的努力,成功考中了进士,自此踏上了仕途之路。而后不久,我便和我的父亲大人以及长兄一道,怀揣着满腔的热血与抱负,入朝为官。 那时节,我们父子三人齐心协力、同舟共济,皆身居要职,备受朝廷器重,真可谓是意气风发、风光无限呐!一时之间,莫家门庭若市,前来拜访结交之人络绎不绝。 只可惜好景不长,彼时的齐朝气数已尽,已然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宛如一座即将分崩离析、轰然崩塌的大厦一般。遥想当年,正值吾十八岁青春年少之际,那已是四十八载之前的如烟往事了。 当时,由于朝政腐败、苛捐杂税繁重无比,致使民间百姓生活困苦不堪、民不聊生,终于忍无可忍,纷纷揭竿而起,反抗朝廷的暴政。而与此同时,西域与北蒙等边疆地区也趁机公然宣称脱离齐国统治,实行独立自治。一时间,整个国家陷入了一片混乱与动荡之中。 在这诸多造反势力当中,实力最为强大且影响最为深远者,当数后来开创萧家王朝并荣登皇位的萧自在,以及另立门户、建立起宋国的年广胜二人。他们率领着各自麾下的雄师劲旅,攻城略地,势如破竹,令原本就已经岌岌可危的齐朝政权更是雪上加霜。 最终,齐朝的辽阔版图惨遭分裂,四分五裂之下,形成了宋国与景国彼此对峙,西域和北蒙各自为政的混乱格局。 自彼时起一直延续到如今,熊熊燃烧的战火就如同那永不停歇的狂风暴雨,肆意摧残着这片土地。硝烟弥漫,哀鸿遍野,这令人痛心疾首的混乱格局却始终未能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改观。 然而,在这混沌不堪的乱世之中,冥冥上苍仿佛向我投来了一道神秘莫测的灵光,让我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但又异常强烈的预感——一场足以震撼天地、颠覆乾坤的伟大变革已然迫在眉睫!天下大一统的绝佳契机宛如黎明前的曙光,近在咫尺,几乎伸手便可触及。 遥想当初,满怀壮志豪情的我曾对未来充满无限憧憬,并一心期盼能将那份殷切厚望尽数寄托于你的师兄之身。 只因为在我精心编织的宏伟蓝图里,他本应是那个拥有雄才大略、能够主宰世间万物、统御天下苍生的不世之才。至于你嘛,则不过是我特意为辅助他成就千秋霸业而悉心培育出来的一位德才兼备的贤臣罢了。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呐!谁能料到你那位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师兄,竟然会毫无半点争夺帝王至高无上权力的雄心壮志,反而心甘情愿去充当一名忠心耿耿辅佐明君的贤臣。可叹可悲呀! 反倒是你这个平日里深藏不露的家伙,此时此刻终于露出了你那狰狞可怖、昭然若揭的狼子野心! 如此一来,我耗费整整三十余年的心血皆付诸东流,这叫我怎能不痛心疾首,又怎能不心生怨恨呐!” 何燕亭突然间像是捕捉到了一丝关键信息,她的眼神变得极为复杂,紧紧地盯着莫不凡,开口问道:“师兄……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莫不凡先是沉默不语,随后脸上露出了凄苦之色,冷笑了好几声后才缓缓说道:“你难道不是已经快要猜到真相了么?你那师兄啊,原名叫做齐绫,乃是齐朝皇族如今尚存于世的唯一血脉!当年我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他之后,便将其名字改为了顾竹亭。” 第97章 大女主 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何燕亭不禁感到一阵惊愕,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难怪师父一直以来都对师兄寄予如此深厚的厚望。” 然而,莫不凡对于此事似乎并不满意,他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可是,他竟然辜负了我对他的殷切期望!明明身负前朝皇族血脉,有着逐鹿天下的机会,可他却对此毫无兴趣,甘愿平淡度日。 倒是你,不仅成功地推翻了萧家在景国的统治,还扶持言家登上高位,现如今更是帮助宋国,甚至独自掌控了西域的强大势力。如此一来,整个局势愈发混乱不堪! 莫非你还妄想着凭借一介女流之身,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吗?哼,你真当自己能够成为第二个武则天?”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师父,这世道究竟怎样,徒儿我可比您清楚得多呢。这一路走来,身为女子,确实有诸多不便之处。然而,我从未心生畏惧。 曾经,我也曾幻想过,如果我拥有足够的能力,或许能够成为一名女帝。但我深知,那条道路必定充满血腥与杀戮,尸骸遍地,血流成河。我渴望世间的百姓能尽早享受到真正的幸福和安宁,实在不愿再制造任何毫无意义的杀戮了。 师父啊,虽然我爱慕权力,但若要在权力与天下苍生之间做出选择,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我衷心希望能够实现您时常挂在嘴边的那个美好新世界,为此,我毅然决然地决定将萧云浮精心培育成一代贤明之君,而我自己,则甘愿只做一个忠心耿耿的贤臣。” 听到这番话,莫不凡的双眼突然湿润起来,他感慨万千地说道:“不知不觉间,我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然过去了整整六十三载。初来乍到时,一切都显得那么新奇有趣,毕竟在这里,我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手握重权之人。 那时的我,心中满是豪情壮志,妄图凭借一己之力改变整个乱世。然而,当战乱如潮水般汹涌袭来时,我方才惊觉,原来在这滚滚洪流之中,无论身份高低贵贱,所有人都如同那风中飘萍一般,脆弱得不堪一击,就连生死都难以自主掌控。 我就开始怀念起我的故乡,可是我却永远都无法回去了,我宁愿在和平年代里当一个平凡人,也不愿在这战乱古代当一个流浪者。 好啦,秘密都已经差不多都揭开了,接下来为师要和你说的是正经事。” “嗯嗯,师父请讲。”何燕亭表现得很乖巧。 莫不凡神情复杂,但他这句话是很笃定且认真的语气,“你觉得你所处的世界是真实的吗?” 何燕亭呆住了,她本以为莫不凡会和她讲一讲之后的布局,毕竟宋景两国最终的决战在即,可是莫不凡此番玄幻至极的话语究竟是什么意思? 何燕亭的眉头渐渐皱起。 莫不凡却继续引导道,“你不觉得,你身为女子,哪怕自身再如何出色再如何努力,你在这个世界的势力发展未免也太过容易了吧,几乎是你想要怎样的趋势和发展,这个世界就会如你所愿地去变化发展,就比如你现在正在进行的女性地位提升运动。 这分明是不太符合现实的,我这番话不是瞧不起你是个女子的身份,只是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女子总是不容易的,她们生存的环境很差,能得到上升空间的机会很小,因为,这是父权社会,高位者多是男性。这个世界有太多围绕着你发生的不可思议的逻辑漏洞了。” 何燕亭神色晦暗不明,她明显情绪波动比较大,她嗤笑道,“这世道多有不公,也该轮到女子做主了,那些德不配位的男性高位者,是时候该为他们的狂妄自大付出该有的代价了,抓起来杀了便是。” 此刻何燕亭明显是不对劲的,整个人显得有些暴躁嗜杀,嘴角扬起一个可怕的笑容,眼神却一直盯着试图还想再说些什么的莫不凡。 莫不凡抬头望了望天,随即也笑了,“你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天道不容许你察觉这些逻辑漏洞,因为这方因为而生的世界便就会崩塌。” 何燕亭冷声道,“够了,不必再说下去了,若是你没有别的事情,就不要再继续耽误本王的时间了,本王还有许多部署没有完成。” 何燕亭转身就打算走,只不过她走了三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她问,“有纸和笔吗?” 莫不凡愣了一下,“有,要几张?” “一张就够了。”何燕亭情绪不高地垂眸道。 何燕亭闭着眼睛在纸上快速写了一些字,然后看都不看就下山。 莫不凡拿起那张纸,却看到何燕亭在上面写的潦草字迹。 “我何燕亭能走到今日,不光凭我自己的努力,我还有我的伙伴朋友,还有这个世界上和我志向一样千千万万的人! 我不管这个世界的真假,但我只知道一件事,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真实的,他们享有安宁生活的权力和自由,这个世界的女性应该和我一样拥有展现自己能力的权力和掌控自己人生的自由,这个世界应该是五彩缤纷且和平安宁的。 我何燕亭会继续向着这个目标前进,我愿意当这个英雄。但这一切的实现终会实现,不是因为我是女主,而是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从心底里想要世界改变,而我只是这个时代推出来的英雄罢了,英雄和人民是相辅相成的。” 莫不凡此刻内心是震撼的,他真诚地笑了,“我本来希望这个世界是假的,我所谓的穿越只是穿到一本大女主的书里,当这本书走向结局,我就还有机会回家。可是,这里我生活了这么久,每个人都是鲜活的,我竟然也不希望他们都是假的。何燕亭,你真不愧是这本书的大女主。” 第98章 北蒙女帝 何燕亭三人自雪山下山之后就分成三路前行,何燕亭独自去了北方的城市北原省,那里与北蒙相邻。 何希冥带着何燕亭的书信和信物赶往了景国的西南边境,在那里他和如今已经是正二品大将军的凌雁峰会面了。 凌雁峰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周围的世界与他毫无关系一般。他的面容依旧如往常一样冷峻而正直,不苟言笑,让人难以接近。然而,当他听到何燕亭亲自给血煞重新起名为何希冥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酸味。 “凭什么!”凌雁峰突然开口说道,声音中充满了不满和质疑,“你难道没有自己的姓氏和名字吗?何昭是她堂弟我也能勉强接受,但你为什么也要姓何?” 面对凌雁峰突如其来的质问,何希冥不禁愣住了。多年以来,他所学习的只有如何高效地杀人,对于人情世故这些东西,他简直就是一窍不通。此刻,他完全不明白为何凌雁峰会对他抱有如此之大的敌意,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令他感到十分困惑。 何希冥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着其中的缘由,但很快他便觉得脑袋一阵疼痛,索性放弃了继续思考这个问题。他面无表情地冷冷说道:“这是主子让我带给你的书信。”说完,他将手中的信件递向凌雁峰。 凌雁峰伸手接过书信,眼神冷漠地扫了一眼何希冥后,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房间,只留下他们二人。待所有人都退出之后,凌雁峰缓缓拆开信封,展开信纸开始阅读上面的内容。只见信纸上写道: “最终的决战即将来临,在此之前,景国的帝王之位应当易主了。所有的行动计划皆听从京城萧云浮的指挥安排。——何燕亭留。” 凌雁峰小心翼翼地将信折叠,然后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苗瞬间升腾而起。他毫不犹豫地将信件凑近火焰,看着它一点点被吞噬殆尽,直至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做完这些后,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依旧面无表情的何希冥,开口问道:“她就只给了你这封信吗?难道再没有留下其他什么话语?” 何希冥那张冷峻的脸庞毫无波动,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塑,他语气生硬地回答道:“没有,我不过就是个负责送信之人罢了。” 听到这个答案,凌雁峰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满是忧虑与牵挂。沉默片刻之后,他再次追问道:“那她现在究竟去了哪里呢?”言语之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关切之情。 何希冥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决定如实相告。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她并未提及具体去向,但从一些蛛丝马迹判断,其目的地极有可能是北蒙。” “北蒙......”凌雁峰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脑海中开始飞速搜索关于此地的记忆。 稍作思索,他不禁面露凝重之色,自言自语道:“四十八年前便已宣布独立的北蒙,这么多年来几乎断绝了与景国、宋国乃至西域的所有往来。 对于如今北蒙国内的局势状况,我们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啊!况且听闻他们原本乃是战力超群的游牧民族,将军竟然就这样单枪匹马地孤身前往了么?” 面对凌雁峰一连串的疑问,何希冥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解释道:“其实这并非主子首次踏足北蒙之地。早在两年之前,她曾命我陪同前往过一次。也正是在那次行程当中,她有幸结识了北蒙当时的当权者——北蒙女帝。” 凌雁峰突然间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脑门儿,大声说道:“两年前?难道就是那次她说自己要跟着师父去外面养伤,然后就那样短暂地离开了整整两个月吗?她到底去哪儿了也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回来之后更是对这两个月里所经历的事绝口不提。没想到北蒙竟然是由女子来当政的,如此说来,将军自然也是可以当女帝的。” 要说起来,凌雁峰那可绝对算得上是何燕亭的头号铁杆粉丝兼超级迷弟了。 “嗯。”面对凌雁峰滔滔不绝的话语,何希冥依旧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依然保持着他那一贯少言寡语的风格。 然而此刻的凌雁峰,心中却是充满了疑惑与好奇。他实在是太想弄清楚何燕亭在北蒙那段时间到底都遭遇了些什么,为何她单单只带了何希冥一人前去,却连身为下属的自己都不肯透露半分呢? 不过,这个杀手出身的何希冥还真是如同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一般,简直就是个惜字如金的主儿!任凭凌雁峰如何旁敲侧击、软磨硬泡,他始终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就在凌雁峰感到无计可施的时候,他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瞬间便想到了一个堪称绝妙的好主意。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扯起嗓子朝着门外大喊道:“来人呐!快给本将军呈上几坛上好的美酒!今夜我定要与何兄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而此时坐在一旁的何希冥则被凌雁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心里暗自嘀咕道:这家伙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咋又突然变得这般热情似火啦? 何希冥很快就被灌醉了,可是杀手的良好习惯还是让他惜字如金。 任凭凌雁峰如何逼问,何希冥对何燕亭在北蒙发生过的事情绝不吐露。 给凌雁峰急得想揍何希冥几拳,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能怒骂道,“我真服了,罢了,日后我自己去问将军。你还真是条好汉。”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本醉意朦胧的何希冥竟毫无征兆地嚎啕大哭起来。一旁的凌雁峰见状,不禁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只见何希冥越哭越是伤心欲绝,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他哽咽着说道:“女帝第一次见面,她就直勾勾看着我说,她特别喜欢我,甚至还问我愿不愿意留在内蒙古成为她的第十七任王夫。 当时,我满心惶恐地望向主子,期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丝支持和帮助。可谁知,主子竟然摆出一副置身事外、漠不关心的样子,对那北蒙女帝当着他的面对我动手动脚的行为视若无睹! 呜呜呜......就这样,我的初夜就这般被那个可恶的女人给无情地夺走了!她一边肆意地欺凌我,一边还满脸笑容地说着,主子深知她的喜好,因此才特意精心挑选了我当作一份合作的厚礼送给她。” 第99章 共同信仰 说到这里,何希冥的哭声愈发悲恸,仿佛心中所有的委屈与痛苦都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出来。“明明就在那晚,她是那般温柔多情,口中更是甜言蜜语不断。可谁曾想到,等到第二日清晨,我睁眼看到的却是她正亲昵地搂着另一名绝色男子嬉笑打闹、相互亲吻。 天啊!我的清白之身以及满腔真挚的情感,竟然全都托付给了这样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所以,当女帝再次询问我是否愿意留下之时,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不愿意!我只想回到我们的景国去。 那时的我,心中居然还傻傻地期盼着女帝能够出言挽留一下,哪怕只是一句也好啊! 但最终等来的,却只有她轻描淡写的一句‘哦,既然如此,那就尊重你的选择吧,你们可以离开了’。她怎么能如此狠心待我?到底是为什么呀!” 这一番哭诉,可谓是声泪俱下,感人至深。而对于何希冥来说,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说出如此之长的一段话来。 凌雁峰听完就直接的很同情何希冥,原来他是何燕亭精挑细选送给北蒙女帝的礼物啊,如今又赐他何姓,这是要他以何家人的身份与北蒙女帝联姻? 可怜之人呐。 凌雁峰咂巴了几下嘴,然后又愣在原地,自言自语道,“不对啊,万一北蒙女帝现在不喜欢何希冥这一款的了,万一喜欢我怎么办,将军不会为了合作就把我也卖出去了?” 别看凌雁峰表面上高冷正直,做事一丝不苟,实则是闷骚型的。尤其在没有人的时候,是最闷骚的。 “这可不行,我凌雁峰这一生都要守护着将军,永远追随于她!”凌雁峰眉目间都是决心。 他承认,他的确喜欢何燕亭。 这般厉害的何燕亭谁不会喜欢呢? 但是让凌雁峰决定终生跟随何燕亭的理由,不是喜欢也不是厉害,而是信仰。 他们要一起还天下百姓安宁祥和的生活。 眼看着何希冥即将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凌雁峰瞬间收起了所有外露的情感,重新变回了那副冷漠而稳重的模样,仿佛他的心湖从未泛起过一丝涟漪,让人根本无法窥探到他内心深处正汹涌澎湃着的情绪。 何希冥缓缓睁开双眼,意识还有些模糊不清,但他仍记得自己之前喝得酩酊大醉,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犹豫片刻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向凌雁峰问道:“我……我喝醉以后,有没有乱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啊?”说话间,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凌雁峰的表情,生怕从对方脸上看到令自己难堪的神色。 然而,凌雁峰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带着几分神秘莫测,令人难以捉摸。只见他轻声回答道:“没有呢,放心好了。不过,将军那边可离不开人,你还是赶紧去北蒙追随她吧。”说完,他便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看着何希冥。 听到这话,何希冥的脸色微微一变,一抹红晕迅速爬上了他的脸颊,显然感到十分窘迫。 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故作镇定地点点头说道:“嗯,也是。那我这就出发前往北蒙。”然后,他转身跨上马背,准备离去。 就在何希冥扬鞭催马渐行渐远之际,一直站在原地目送他远去的凌雁峰轻轻地摇了摇头,嘴里发出一声轻叹:“唉,真是个可怜之人啊……” 随着马蹄声逐渐消失在远方,凌雁峰那深邃的目光依然凝视着何希冥离去的方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心事。 另一边,月黑风高之夜,虞三娘子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繁华热闹的京城之中。她身形敏捷地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最终来到了一处偏僻而幽静的院落。 院子里早已等候多时的几个人影见到虞三娘子到来,纷纷迎上前去。这几人正是萧云浮、何昭、蒋纪和白锦。他们神情严肃,目光交汇间透露出一种紧张而又期待的氛围。 虞三娘子微微躬身行礼后,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几件物品。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枚江南总督的印章,这枚印章象征着巨大的权力,可以随意调动江南一带的粮食和钱财; 接着是两块精致的令牌,一块来自临城声名远扬的血蔷薇阁,另一块则出自神秘莫测的问仙阁;此外,还有一份至关重要的西南边境十万大军的调令,这份调令足以让任何人为之侧目;最后,竟然连西域的西瑶王令也出现在其中! 不仅如此,除了这些令人震撼的信物之外,一直坚定支持萧云浮的希贤王府和乾家,以及徐家等势力也都站在了他这一边。在官场上,蒋纪、白锦再加上萧云浮本人,三人联手已然迅速掌控了大半个朝廷。 此时此刻,钱粮充足、军队听命、官员拥护,但唯一欠缺的便是那至关重要的民心。 虞三娘子抬起头来,无比恭敬地对萧云浮说道:“主子传话过来,时机已到,是时候动手夺回本就应该属于您的一切了。请放心,主子会一直在背后默默地注视着您,为您提供坚实的后盾。”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经意间,整整一年的光阴已然流逝。在这匆匆而过的一年时间里,众人的生活皆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其中尤以萧云浮的改变最为显着。 犹记得去年五月,那是一个风云变幻、动荡不安的时期。当时,何燕亭亲自统率着十万雄师,与位高权重的言大丞相暗中勾结,联手发动政变,一举推翻了萧家王朝的统治。 那场血腥残酷的变革过后,萧家满门惨遭屠戮,除了萧云浮一人侥幸逃脱之外,其余族人无一幸免,全部命丧黄泉。 曾经尊贵无比、高高在上的萧云浮,一夜之间便从金枝玉叶的太子殿下沦为了落魄孤雏,坠入了人生的低谷。 然而,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时至今日,命运的轮盘再次转动,风水轮流转之下,竟然轮到他萧云浮站在了历史舞台的中央,成为了那个意图推翻言家统治的关键人物! 第100章 上位者 往昔那位养尊处优、娇气十足的太子形象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如今身着一袭紫红色官服的萧云浮。 他端坐在高位之上,身姿挺拔如松,气定神闲。尽管只是静静地坐着,但其周身无形中散发而出的上位者气息却是那般强烈,令人无法忽视。 尤其是他那双原本狭长而又看似多情的眼眸,此刻已全然不见昔日的温柔缱绻之色,只剩下一片冰冷幽深,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一般,让人难以窥视其内心真正的想法。 自从经历过家族覆灭的沉重打击之后,萧云浮深知自己肩负着重振家门、报仇雪恨的艰巨使命,还有他不想要何燕亭失望。 为此,他每日每夜都不曾有丝毫懈怠,不仅刻苦修炼武艺兵法,力求自身实力能够不断提升;同时还积极投身于官场应酬交际之中,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以此来拓展人脉资源。 此外,他更是不辞辛劳地下基层深入民间,广泛倾听民众的心声诉求,切实了解民生疾苦,并竭尽全力去帮助老百姓们解决各种实际困难和问题。 “好。”萧云浮握紧袖中的西瑶王令,不断摩擦升温,仿佛此刻何燕亭就陪伴在他身侧。 就在萧云浮全身心投入到繁忙事务之中时,敏锐如言简者,已然嗅到了来自萧云浮的潜在威胁。一直以来对萧云浮采取观望态度的言简,此刻终于决定不再坐视不管,而是果断地派出自己的心腹手下,悄然展开一场针对萧云浮的秘密调查行动。 他们犹如暗夜中的幽灵,潜伏于暗处,密切监视着萧云浮的一举一动,妄图抓住任何蛛丝马迹作为把柄,从而一举将其彻底打压下去。 某一天,正当萧云浮与数位朝廷重臣围坐在一起,热烈商讨着如何推行一项全新的赋税制度改革方案,以期能够切实减轻百姓肩上沉重的负担之际,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宛如晴天霹雳般炸响在他耳边——他身旁最为信任的亲信之一,何昭竟然遭人抓捕! 而给出的罪名更是令人瞠目结舌:涉嫌贪污受贿,甚至还企图与那早已叛逃出国、臭名昭着的何燕亭有所勾结。 面对如此变故,萧云浮心中瞬间明悟过来,这毫无疑问乃是言家精心策划的一场阴险阴谋。然而,此时此刻,他深知绝不能自乱阵脚。 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与焦虑,萧云浮面色沉稳地先将在场的诸位大臣一一安抚妥当,确保改革计划不会因这场意外风波而受到太大影响之后,便独自一人匆匆赶往关押何昭之地。 当萧云浮亲眼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的何昭如今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时,他的眼眸深处猛地闪过一道寒光。 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冷静,因为他清楚地意识到,眼下局势错综复杂,自己必须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地应对,稍有不慎,不仅之前所付出的种种努力都将化为泡影,前功尽弃,更有可能牵连众多无辜之人遭受无妄之灾。 何昭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接连咳嗽了好几声,每一声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用极其虚弱但却坚定无比的声音说道:“放心吧,我何昭从小就生活在打骂之中,什么样的苦没吃过?这点伤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我绝对不会轻易死去,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一直等到姐姐她平安归来。” 听到这番话,站在一旁的萧云浮心中不由得一阵刺痛,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感涌上心头。他暗自咒骂自己真是个没用的废物,竟然连何燕亭唯一在世的亲弟弟都没能保护周全,害得他遭受如此重创。 于是,萧云浮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为何昭讨回公道。一方面,他毫不迟疑地对外界高调宣布,针对这次事件必定会一查到底,无论涉及到谁,都绝不会有丝毫的纵容和姑息迁就。 而另一方面,萧云浮则在暗中马不停蹄地展开行动,四处搜罗各种强有力的证据。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不仅要为何昭洗刷掉这不白之冤,更要将言家那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的诬陷手段彻彻底底地暴露在世人面前。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萧云浮不辞辛劳地在各方势力之间巧妙周旋。他充分发挥出自己过人的智慧和沉稳大气的风度,一次次成功化解危机,使得言家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始终无法得逞。 就这样,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努力,萧云浮终于距离复仇以及重振萧家的目标更近了一步。 京城之中,风雨如晦,飘摇不定。每一丝风、每一滴雨似乎都沾染着权谋的气息,哪怕只是一介平民百姓,也能敏锐地嗅到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权力争斗的味道。 就在这样的一天,身为太子的言承运趁着宫中守卫稍有松懈之际,偷偷摸摸地溜出了宫门。 他一路疾行,最终停在了昔日镇远王府现今的萧府后门处。然而,尽管近在咫尺,他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脚步沉重得无法向前迈出一步。 而此时,萧云浮的那些训练有素的探子们又岂会察觉不到这位不速之客?他们迅速将言承运现身的消息传递给了正埋首于案牍之间忙碌办公的萧云浮。 此刻的萧云浮,满心都是如何设法营救身陷囹圄的何昭,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况且,他深知自己与言承运虽曾有过一段师徒情谊,但随着言承运势力的日益壮大成为景国太子,两人注定会因为各自所代表的利益集团而走向对立。与其相见徒增烦恼,倒不如不见来得干脆。 言承运又何尝不知晓这些呢?可即便如此,内心深处那份对于萧云浮的思念和依赖依旧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他渴望见到那个曾经教导他、关爱他的太师云浮哥哥,还有温柔可亲的燕亭姐姐。想到此处,言承运那双明亮的眸子渐渐地蒙上了一层水雾,晶莹的泪珠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儿。 第101章 绝不退缩 一旁的虞三娘子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她实在看不下去这么个小小的孩子就这样孤零零地伫立在门外。于是,她自作主张地走上前去,轻轻地牵起言承运的手,引领着他走进了萧府的大门。 虞三娘子对言承运可谓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她那细腻温柔的举动,无一不让言承感受到如春风拂面般的温暖与爱意。 这一切,使得言承运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往昔岁月里,他那位慈爱的母后亦是这般呵护着自己成长。那些曾经共度的温馨时光,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令言承运心中的思念愈发浓烈。母妃她已经很久没有抱过他了。 念及此处,言承运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宛如孩童找到了避风的港湾,径直扑进了虞三娘子的怀中。 刹那间,泪水决堤而出,他哭得肝肠寸断、伤心欲绝,仿佛要将所有积压已久的痛苦和委屈一次性宣泄个干净。 “求求您……可不可以帮我转告他,就说我乃是堂堂一国太子!只要能放过其他人,哪怕只是留下我父皇一人性命也好啊。我心甘情愿放弃这尊贵无比的太子之位,拱手相让于他。 我实在不忍心再目睹京城以及整个景国的黎民百姓,因为这场残酷无情的权力争斗而遭受无妄之灾、流离失所。”言承运泣不成声地哀求道。 然而,面对言承运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语,虞三娘子却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孩子,事情远非你想象得那般简单呐。现今的宋国实力正以惊人之势迅速崛起扩张,年圣仪此人野心勃勃,他所图谋的绝非仅仅成为宋国之帝这么简单。他真正渴望的,是一统天下,坐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宝座。 倘若萧云浮连击败言简这件事都无法达成,又怎能有足够的力量去抗衡已然蓬勃发展壮大的年圣仪及其背后强大的宋国呢? 更何况,你父皇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他都能狠心到连自己的亲生儿子说杀就杀,景国的百姓于他不重要的,是你父皇愿不愿意简单些,而不是我们愿不愿意简单些。” “言承运。”萧云浮刚刚结束繁忙的公事,尽管身心俱疲,但他依然决定前来见见身处虞三娘子屋内的言承运。此刻的他,声音冰冷而又带着些许倦意,仿佛来自寒夜的冷风一般: “你该回宫了,不要继续这般任性妄为下去。你要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唯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才能够守护住那些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只要你的母妃不再掺和进我与言简之间的争斗,我还可以网开一面,留她一条性命!” 言承运气得浑身发抖,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和无尽的悲愤。他怒视着眼前这位冷酷无情的萧云浮,嘶声道:“你以为本殿下不想护住母妃吗?可如今的我一无所有、孤立无援,又有何能力去保?” 言承运的双眼因愤怒而变得通红,像是两颗即将爆炸的火球,死死地瞪着萧云浮,似乎要用目光将对方洞穿。 萧云浮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之色,冷冷说道:“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能给你这样一个机会,已经算得上是大发慈悲、仁至义尽了。” 言承运紧紧握住双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甚至都渗出了丝丝鲜血。然而,他却浑然不觉疼痛,咬牙切齿道: “好,算你狠!我答应你便是。但是,如果将来你胆敢出尔反尔、背信弃义,就算我最终沦落为一介庶民,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力,也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向你展开疯狂的复仇!” 话音未落,言承运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去。 望着言承运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身影,虞三娘子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面露忧色地对萧云浮说道:“你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于他呢?毕竟他也只是个孩子啊……” 萧云浮皱着眉头,用手轻轻地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缓缓地说道:“形势逼人啊,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实在很难让他看清楚当下的局势和现实情况。况且,他的母妃还掌握着女子学堂,暗地里策划和筹谋的事情实在很多,不得不加以防备啊。” 言承运回到皇宫之后,步伐匆匆,一路没有任何停留,直接朝着自己母妃所在的宫殿走去。当他踏入宫殿时,他的母妃正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一直紧盯着门口的方向。 一见到言承运回来,她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就被冷漠所掩盖,她板着脸,声音冷冰冰地问道:“承儿,这么晚了你究竟去了哪里?” 言承运不敢有丝毫隐瞒,快步走到母妃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然后抬起头,一脸诚恳地把萧云浮对他说过的那些话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母妃。 皇后听完面无表情:“他竟然敢这样要挟于你?” “母妃,请您息怒。眼下咱们已经没有多少可以利用的资本和条件了,孩儿真心希望您不要再继续跟他对着干了。”言承运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苦苦哀求着自己的母亲。 然而,那位身着一袭华贵衣裳、仪态万千的皇后却只是冷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哼,倘若我不为你去争取那一线生存的机会,那么将来恐怕咱们母子二人就只能任由他人随意摆布和欺凌了。本宫如今不得不争,本宫要做太后,而你必须是日后尊贵的皇帝!啊哈哈哈。” 皇后笑得有些癫狂,言承运担忧地看着她,却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而另一边,萧云浮在言承运走后,喃喃自语:“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年圣仪那边势力愈发庞大,我必须集中精力应对,若你母妃还不知收敛,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虞三娘子站在一旁,轻声说道:“但愿这世间之事皆能如你所愿,但需知这宫廷之中的明争暗斗向来都是无比残酷的,稍有差池,恐怕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啊!” 听闻此言,萧云浮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紧紧握起拳头,咬牙切齿地道:“不管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即便那道路之上布满了荆棘与坎坷,我也一定要踏上那权力的巅峰,绝不退缩半步!” 第102章 姬德将军 转眼已至次日清晨。此时的皇宫内苑依旧沉浸在一片静谧祥和之中,仿若一幅宁静的画卷。然而,就在这片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 皇后早已起身,端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宫女们为其精心梳妆打扮。只见她面若桃花、眉如远黛,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再配上华丽精美的珠翠头饰和雍容华贵的锦衣华服,更显得仪态万千、风姿绰约。 不过,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皇后那双美丽的眼眸深处隐隐透露出一丝疲惫之色。 待妆扮完毕之后,皇后微微侧首,轻启朱唇向身旁的贴身宫女低语几句,随后便见那宫女领命匆匆离去。 而另一边厢,言承运则在自己的房内焦虑不安地来回踱步,心中犹如一团乱麻般纠结不已。他深知自己的母妃一旦下定了决心,往往就很难再有更改的余地;但与此同时,他也明白萧云浮和何燕亭绝非等闲之辈,如果真与其正面交锋,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言承运费尽心思琢磨应对之策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小太监禀报道:“殿下,皇后娘娘那边派人传话过来,请您速速前往凤仪宫觐见呢!” 言承运赶到皇后殿中,只见母妃正襟危坐。“承儿,本宫思前想后,决定暂且按兵不动,但你要时刻留意萧云浮的动静。”言承运一听,心中稍松,忙应下。 可是他却没看到皇后冰冷诡异的笑容。 权力,她绝不会轻易放手! 就在这个时候,形单影只的何燕亭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北原省的路途。经过一番辗转奔波之后,她终于抵达目的地,并首先前去拜见了一位声名赫赫的人物——那位将军正是当年曾与凌雁峰携手并肩、一同入京救驾的大将军姬德! 此人不仅战功彪炳,更是统领着北原军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十万雄师,堪称这支劲旅的最高统帅。 见到姬德大将军后,何燕亭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晚辈之礼,表示对这位前辈的尊敬之情。 而姬德大将军则面带微笑地点头示意,表示接受了她的行礼。紧接着,姬德开口问道:“你此番前来又是要奔赴北蒙之地?” 何燕亭微微颔首应道:“没错,姬伯父。也许用不了太长时间,北蒙也将会重新归入我们的版图之中。”言语之间充满了自信与决心。 姬德大将军一脸沉稳地说道:“到底还是你厉害啊!这些年来,老夫一直率领兵马在此戍守,时刻提防着北蒙方面的动向。然而,谁能想到仅仅在两年之前,你竟敢孤身一人深入北蒙腹地,并且还成功地与那时刚刚登上皇位不久的北蒙女帝贺兰蔚然达成了重要协议。 有时候想想,真是不服老不行啊!如今这天下已然是属于你们年轻一辈的舞台喽。燕亭丫头啊,萧家亏欠了你太多,而言家对你所做之事更是天理难容。如今连北蒙都能够出现女帝为例,凭你的非凡本领,若想成为一国之帝也是绰绰有余呐。” 何燕亭缓缓地摇了摇头,神色凝重而严肃:“正因为我曾经亲身涉足过北蒙那片土地,所以对于女子执政所面临的重重困难与血腥残酷,有着极为深刻的认知和体会。要知道,贺兰蔚然能够凭借一介女子之躯成功登上北蒙帝王的宝座,绝非易事。 这背后的原因,乃是过去四十七年以来,北蒙的众多女性逐渐觉醒,自发地开始勇敢地为自身去争取应有的生存权利以及自由空间。然而,这条道路充满了荆棘与坎坷,她们当中有无数人为此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 说到此处,何燕亭不禁微微叹息一声,继续道:“自从贺兰蔚然正式登基称帝至今,短短不过三年时间,但这段日子里却是血雨腥风不断。对于那些心存不满、不肯屈服之人,她别无选择,唯有痛下杀手。而且,这样的杀戮并非一次两次便能平息风波,而是杀了一批之后紧接着又要杀另一批。 如此循环往复,直至最终将那些始终不愿服输认输的人们彻底杀怕了为止。也正因如此,北蒙的人口数量在这三年内急剧减少,足足锐减了整整三分之一啊!经过这般惨烈的镇压与清洗,北蒙之民才不得不被迫接受了贺兰蔚然这位女皇帝的统治。” 稍稍停顿片刻后,何燕亭的目光转向远方,忧心忡忡地道:“如今,宋景两国之间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帷幕。此时此刻,景国已然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无论怎样都再也难以承受哪怕一丝一毫的强权统治了。 相比之下,萧云浮确实非常出色,我坚信他必定拥有足够的能力来治理好整个天下,带领景国民众走出困境,迎来繁荣昌盛的新时代。” 姬德不禁心生感慨,他凝视着眼前这个曾经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缓缓说道:“想当初,你还年幼之时便是一个极有主见之人。那时,你父亲担心你在这繁华喧嚣、尔虞我诈的京城会受到丝毫委屈,因为你在西南边境的九年都是被千般呵护、万般疼爱的。可谁能料到,你却成为京城当时赫赫有名的五霸之一。 如今看你这般活得逍遥自在、肆意洒脱,倒也令人欣慰不已。只可惜,世间万物皆在不断变化之中,往昔之事早已烟消云散,而今已是物是人非,时过境迁喽。” 何燕亭那双如深潭般的眼眸透着无尽的深邃和勃勃野心,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肆意张狂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尽在其掌控之中。只见她轻启朱唇,语气坚定地说道:“那些过往的风风雨雨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吧,无需再过多提及。时至今日,轮到我来主宰这棋局,成为那执棋之手啦!” 言罢,何燕亭蓦然转过身来,直面姬德。她身姿挺拔,气势如虹,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紧接着,她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向姬德发问:“姬伯父,不知您是否愿意追随于我呢?” 第103章 贺兰蔚然 姬德闻听此言,并未即刻作答。他目光炯炯地审视着何燕亭,沉默片刻之后,方才不紧不慢地反问一句:“那么,我所追随的究竟是宋国的那位西瑶王,还是景国昔日备受尊崇的西域王呢?” 面对姬德如此犀利的问题,何燕亭毫不退缩。她自信地挑起秀眉,傲然回应道:“伯父啊,无论我是宋国的西瑶王也好,亦或是景国曾经辉煌一时的尊荣西域王也罢,归根结底,我始终都是那个土生土长的景国人——何燕亭! 我的根在这里,我的心也永远属于这片土地。所以,请您放心大胆地追随我吧,让我们一同开创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姬德静静地凝视着何燕亭许久,而后缓缓拱手作揖,“既然西瑶王这般豪情壮志,老将便愿追随王爷左右。”何燕亭大喜,赶忙上前扶起姬德。 何燕亭去了北蒙,在北蒙入口,北蒙女帝贺兰蔚然骑着红色骏马亲自迎接何燕亭。 漫天风沙里,两位优秀的女性遥遥相望着。 贺兰蔚然那一头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的金黄色长发,在微风的轻抚下肆意地舞动着。这发色犹如被阳光亲吻过一般,散发着最为璀璨耀眼的光芒,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都照亮。 不仅如此,那发丝还带着自然而微微卷曲的弧度,更增添了几分柔美与灵动。额前垂落下的几缕微卷碎发,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光洁的额头,若隐若现间,给人一种神秘而迷人的感觉。 再看她那双蔚蓝色的眼眸,宛如深邃的大海一般晶莹剔透、湛蓝纯净。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轻轻扇动,每一次眨眼都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动人的故事。 高挺笔直的鼻梁,更是为她精致的面容增添了一抹立体感。而那美艳绝伦的眼眉,则似弯弯的月牙儿,线条流畅优美,让人不禁为之倾倒,心醉神迷,甘愿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只见她身着一袭华丽无比的服饰,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其无与伦比的威严与尊贵。头上所戴的高耸冠冕,以精湛的工艺镶嵌着无数颗璀璨夺目的宝石,它们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象征着她那至高无上的地位,令人望而生畏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瞻仰。 她身上那件长袍乃是用顶级的丝绸和锦缎精心缝制而成,色彩鲜艳夺目,红如烈火、绿若翡翠、紫似罗兰……这些颜色相互交织辉映,形成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 袍服之上还绣满了精美的图案和繁复的纹饰,或花鸟虫鱼、或山川河流,无一不栩栩如生,巧夺天工。长袍的领口和袖口处皆镶有柔软的毛皮,毛茸茸的质感既温暖又舒适,同时也展现出北蒙文化独有的粗犷豪放之魅力。 女帝纤细的腰间束着一条宽阔的腰带,同样也是奢华至极。腰带上镶嵌着各式各样的宝石以及造型别致的金属饰品,这些珠宝在光线的映照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使得整个腰带看起来熠熠生辉、光彩照人。 她的双手上则佩戴着数枚宝石戒指和手镯,那些宝石圆润光滑、晶莹剔透,闪烁着梦幻般的光泽,与她身上的华服完美搭配,彼此呼应,交相辉映。 贺兰蔚然那双修长的双腿包裹在一双高筒皮靴里,那靴子由上等皮革制成,泛着迷人的光泽。靴面之上,绣工精细的图案如艺术大师笔下的杰作,栩栩如生地展现出花鸟鱼虫等元素,与靴身完美融合,使得这双靴子不仅实用,更显奢华精致。 她稳稳当当地端坐于一匹高大威猛的红色骏马背上,英姿飒爽,犹如战神降临凡间。 再看另一边的何燕亭,只见她身着一袭银光闪闪的将军铠甲,威风凛凛,气势非凡。同样骑着一匹黑色骏马的她,宛如黑夜中的闪电,引人注目。 那头如瀑布般垂落的黑色长发被一个精心打造的发冠高高束起,发尾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不羁与洒脱。她的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英气勃发,帅气程度竟让人难以分辨其性别。 正是何燕亭身上那种难以言喻、独一无二的帅气之感,深深地迷住了贺兰蔚然。每当看到何燕亭驰骋沙场或是策马奔腾而过时,贺兰蔚然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为之悸动。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贺兰蔚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要将如此迷人的何燕亭抢到自己的后宫之中,让她永远陪伴在自己身旁。然而,这个想法仅仅只是一闪即逝,毕竟何燕亭可不是轻易能被征服之人。 贺兰蔚然激动道,“燕亭,你果然如约而来了,孤早就听闻年圣仪的盛名,你此番在宋国与他朝夕相处,他当初如传闻中那般气质超群、才智无双?” 贺兰蔚然眼睛里发起了光,显然是对年圣仪早早就起了贼心。 其实令贺兰蔚然起贼心的还有萧云浮,只不过萧云浮如今已经是何燕亭的男人,身为好朋友的她怎么可以抢朋友之夫呢,这也太不道德了吧。 何燕亭悠然地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如松,与身旁同样英姿飒爽的贺兰蔚然并肩而行。微风轻拂着她们的发丝,阳光洒落在两人身上,映出淡淡的金色光晕。 就在这时,贺兰蔚然突然转过头来,美眸凝视着何燕亭,朱唇轻启:“你与那年圣仪之间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吧?或者让孤直截了当地问,他可是你看上的男人?”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 然而,何燕亭尚未及回应,贺兰蔚然便又迫不及待地继续说道:“哎呀呀,你可别害羞嘛!快告诉孤实话!” 听到这话,一旁的萧云浮不禁感到有些啼笑皆非。只见她微微一笑,缓声道:“并非如此,殿下莫要误会。我心中唯有萧云浮一人足矣。”言语间,流露出对萧云浮深深的情意。 第104章 不请自来 贺兰蔚然则像是完全没有把这番话听进去一般,依旧自顾自地唠叨个不停:“哎呀呀,这怎么行呢?仅仅只有一个男人相伴,你如何能感受到真正的幸福啊?时间久了,难道你就不会觉得厌烦么? 这男人啊,就如同我们所穿的衣裳,想换的时候自然就得换换啦!这世间的男子千千万万,孤不贪心哦,只不过想要将这天底下最为俊美、最为与众不同的男人们统统抢入我的后宫罢了!”说罢,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仿佛已然看到自己坐拥三千美男的情景。 何燕亭听闻此言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轻笑。她的目光流转之间,透露出对贺兰蔚然这种豪放不羁想法的理解与尊重。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何燕亭脑海中浮现出萧云浮和何希冥的身影,不禁笑着说道:“若是此刻萧云浮和血煞就在此地,以他俩的性子,定然会忍不住开口,说殿下这想法可真是够新奇独特的啊!说这世间的男子又何尝不是有血有肉、有情感有思想的人呢?岂能像衣物一般被随意更换丢弃呀。” 贺兰蔚然则满不在乎地轻哼了一声,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哼,他们俩就是太过古板守旧啦!这人活一世,理应及时行乐才对啊。想当年,孤第一眼见到血煞的时候,便深深地被他吸引住了。 那一晚明明是两情相悦的美好之事,可他倒好,事后居然摆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好像是孤强迫于他似的。 更过分的是,不过就是与他共度了一宿春宵而已,他竟然还痴心妄想要本殿对他负责到底,实在是可笑至极!” 说着,贺兰蔚然摇了摇头,似乎对血煞的这番举动感到十分无奈和不解。 就在她们交谈前行之际,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不远处一支队伍正朝着这边缓缓行来。 随着这支队伍逐渐靠近,原本缓慢前行的马车也随之停了下来。紧接着,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掀起了车帘,一道身影从车内走出。待看清来人面容之时,何燕亭却将目光落到了他身上——竟然是年圣仪! 年圣仪的目光率先落在了何燕亭的身上,他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然而这丝情感稍纵即逝,很快他便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贺兰蔚然,并微微点了点头,礼貌地说道:“北蒙女帝,久仰大名,今日有幸得以一见,实乃在下之荣幸。” 贺兰蔚然闻言眼睛猛地一亮,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般闪耀夺目。她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气质超群的男子,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生得如此俊俏,当真世间少有。 想到此处,她不禁莞尔一笑,娇嗔地开口道:“公子今日为何会在此处出现呢?莫不是特意前来寻我的?若是如此,倒不如随我回宫好好歇息一番如何?”言语之中充满了挑逗之意。 面对贺兰蔚然这番大胆直白的邀请,年圣仪尚未作出回应,一旁的何燕亭脸上却依旧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平静如水,仿佛年圣仪会与她一同出现在这北蒙境地乃是她早已料到之事。 只见她从容不迫地迈步向前,走到了年圣仪与贺兰蔚然两人中间,宛如一个优雅大方的中间人,微笑着向双方介绍起来。 “这位便是当今宋国的皇帝陛下,年圣仪。”何燕亭缓声道。 贺兰蔚然爽朗大笑着,“燕亭是与孤来叙旧的,宋帝你莫非是早早就暗恋孤,所以特地不请自来,自荐枕席吗?” 贺兰蔚然的语气明显带着威严和怒气。 不管是哪个天下盛名的美男,胆敢挑衅她身为北蒙女帝的威严,一律杀! 年圣仪面色平静如水,宛如一座巍峨山岳般沉稳,缓声道:“女帝怕是有所误会了,朕不过是偶然听闻此处风光旖旎、景色宜人,一时心驰神往,故而特地前来游赏一番罢了。未曾料到竟会在此地惊扰到女帝,实在是朕之罪过啊! 至于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嘛……实不相瞒,朕乃是专程寻找朕那西瑶王而来。”说罢,他微微侧首,目光投向一旁的何燕亭。 此时的何燕亭亦是毫不退缩,美眸圆睁,狠狠地回瞪过去,眼神之中充满了倔强与不服输之意。 只见年圣仪脸色一沉,声音冰冷至极,仿佛能让人瞬间坠入冰窖一般,寒声道:“那帮没用的家伙简直就是一群饭桶!连个人都拦不住,让你如此轻而易举便逃了出来。朕当初真不应该如此草率地放你离开!” 面对年圣仪的斥责,何燕亭却是毫无惧色,反而嘻嘻一笑,露出一副讨打的模样,满不在乎地道:“哼,这可跟你没关系,本王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也管不着!” 站在一旁的贺兰蔚然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互动尽收眼底,不禁冷哼一声。她那双美丽而锐利的眼眸之中依然闪烁着丝丝疑虑之光。 紧接着,贺兰蔚然再次转头看向年圣仪,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讽道:“哟呵,看你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难不成你当真如此在意她不成?莫不是因为你喜欢上她了吧?” 此言一出,原本喧闹的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之中。然而就在众人皆以为年圣仪定会矢口否认之时,却见他忽然展颜一笑,刹那间犹如春花绽放,美不胜收。不得不承认,这位俊美的男子笑起来当真是别有一番迷人的风情。 “为何不能呢?我年圣仪为何不能喜欢何燕亭呢?” 而听到这话的何燕亭和贺兰蔚然则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双双呆立当场。随后她们如梦初醒般使劲地摇着头,心中暗自告诫自己无论如何都绝不能被眼前这惑人的美色所迷乱心智。 何燕亭脸上挂着一抹虚伪的笑容,但眼神却毫无笑意地说道:“殿下啊,依臣之见,此次宋帝亲自大驾光临,必定是怀揣着与您商谈对宋国和北蒙都有益处的合作事宜呢。”她边说边观察着贺兰蔚然的反应。 贺兰蔚然则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何燕亭,原本紧绷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第105章 北蒙永远独立 就在此时,年圣仪再次恭敬地向贺兰蔚然施了一礼,语气诚恳地说道:“陛下,朕愿意敬献给贵国整整十箱本国珍藏的奇珍异宝,以此表达我方的深深歉意。” 听到这话,贺兰蔚然不禁挑起了眉毛,眼中流露出一丝心动之色。然而,转瞬间她又眯起眼睛,冷哼一声道:“哼,仅仅这些就想将我打发走吗?既然已经来到了我们北蒙的土地之上,那就必须按照我们北蒙的规矩办事才行。 明天,如果你的手下能够在赛马大赛中战胜我麾下那些英勇无畏的骑士们,那么这件事情便可就此罢休;反之,可就别怪本公主不讲情面、毫不客气啦!” 年圣仪听闻此言,心中不由得一紧。众所周知,北蒙人向来都是在马背上成长起来的民族,其骑术精湛,想要在赛马比赛中胜出绝非易事。 但是眼下情况已然如此,自己根本没有退路可言,于是只得答应下来:“好,朕一定会竭尽全力去争取胜利。” 看到年圣仪应允之后,贺兰蔚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潇洒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原地。 而站在一旁的何燕亭自始至终都未曾再正眼看过年圣仪一下,仿佛刚才年圣仪那番话就当她没听到。 年圣仪静静地站立着,目光紧紧地追随着贺兰蔚然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其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 随后,他缓缓转过头来,看向身旁一脸冷漠的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阵愉悦的轻笑声。这笑声仿佛穿透了周围紧张凝重的气氛,显得格外突兀。 年圣仪心里很清楚,此次的赛马大赛意义非凡、关系重大。若是不幸落败,不但会让整个国家颜面扫地,就连他自己恐怕都无法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 然而,如果能够取得胜利,那么他年圣仪便可以与何燕亭平起平坐,处于同一条起跑线上。如此一来,对于拿下北蒙这块肥肉,他将会信心倍增,志在必得! 待回到下榻之处后,年圣仪丝毫不敢耽搁,当即召集了所有随行人员前来共商应对之策。众人齐聚一堂,一时间房间内弥漫着紧张严肃的氛围。 就在这时,一位名叫贺瑾的谋士挺身而出,走到年圣仪面前拱手施礼道:“陛下,微臣刚刚得到消息,听闻北蒙之人虽然向来以擅长骑射着称于世,但是近来他们所饲养的马匹似乎遭受了某种疫病的侵袭,导致耐力大不如前。 依微臣之见,我们不妨精心挑选一批身强体壮的良驹,并配备经过特殊训练的优秀骑手参赛。如此双管齐下,想必取胜的把握应该会大大增加。” 听完贺瑾的一番话,年圣仪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随即满意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嗯,真是天助我也!那就按照这个计策速速去准备吧。”说罢,他挥手示意手下众人立即着手安排相关事宜。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备受瞩目的赛马大赛终于拉开了帷幕。 只见赛场上,双方选手精神抖擞地依次入场。来自北蒙的骑士们个个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反观年圣仪这边派出的骑手,则表现得异常冷静沉着,不动声色。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角逐即将上演…… 伴随着雄浑激昂的号角声骤然响起,犹如战鼓雷鸣般震撼人心,众多骑手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马蹄声响彻整个赛场。只见他们身姿矫健、骏马奔腾,仿佛一阵狂风席卷而过。 这场比赛的进程可谓是激烈异常,扣人心弦。一开始,来自北蒙的骑士们凭借出色的骑术和强大的爆发力一马当先,迅速占据了领先位置。 然而,随着赛程的推进,这些北蒙骑士们渐渐显露出后劲不足的疲态。而此时,年圣仪这边的骑手们则紧紧咬住对手,瞅准时机猛然发力,奋勇直追。终于,在临近终点线的关键时刻,年圣仪一方的骑手以微弱优势惊险胜出。 场边的贺兰蔚然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大吃一惊,但作为一方霸主,她还是保持住了应有的风度,愿赌服输,严格遵守之前许下的承诺。 另一边的何燕亭脸上则微微闪过一丝欣喜之色,但这种情绪转瞬即逝,她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淡定。 贺兰蔚然站起身来,亲自向年圣仪敬酒,表示祝贺之意。年圣仪微笑着接过酒杯,然而手握着酒杯却迟迟没有将酒喝下肚去。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何燕亭突然伸手夺过年圣仪手中的酒杯,并毫不犹豫地仰头一饮而尽。 面对贺兰蔚然诧异的目光,何燕亭从容不迫地解释道:“他呀,向来有洁癖,平日里最讨厌饮酒,尤其是不喜欢喝别人递过来的酒。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品茶呢。” 听到这话,年圣仪不禁有些失神地望着自己那只空荡荡的手,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似乎心中正涌动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贺兰蔚然则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两人之间的这番互动,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似笑非笑地对何燕亭说道:“燕亭啊,你就老老实实地告诉孤吧,难道你当真不喜欢他这般绝色?” 何燕亭轻轻地耸了耸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而又不羁的笑容,说道:“不过是欣赏罢了,所谓爱情于我而言无足轻重,唯有专心致志地搞事业方为重中之重。今日,我能够轻而易举地从他手中夺过这杯酒;那么明日,我亦有能力将他梦寐以求之物尽数抢夺过来,其中甚至包括整个北蒙的势力!” 说罢,何燕亭毫无顾忌地点明了她与年圣仪此次前来的真正意图。 贺兰蔚然听闻此言,心中已然明了,但她并未表现出丝毫惊讶之色。毕竟,以她的聪慧才智,对此早有所察觉。 然而,此刻她的脸色还是逐渐变得冷淡起来,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何燕亭,斩钉截铁地道:“北蒙,永远都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任何妄图侵犯我们主权的人都必将遭到坚决抵抗!” 第106章 盛装出席 面对贺兰蔚然的强硬态度,何燕亭丝毫不感到畏惧退缩。相反,她依旧坦然自若、侃侃而谈:“当真如此吗?难道你真的认为北蒙长期闭关锁国、拒绝与外界交流沟通便是最佳之策? 且看今日,宋国之人竟能在骑射技艺方面胜过你们北蒙;假以时日,待到宋国的铁骑汹涌而来之时,恐怕你们北蒙便难以招架得住了!若自身缺乏足够强大的实力作为支撑,又何来独立自主的资格呢? 如今,天下大势渐趋统一,难道你还天真地以为北蒙能够独善其身、超脱于世外不成?贺兰蔚然啊,你该清醒清醒啦!” 贺兰蔚然还没反应,年圣仪却皱了眉头,那个消息不会就是何燕亭故意放给贺瑾的吧,然后故意让他们宋国在铁骑之道上赢过北蒙,从而让北蒙女帝心生危机感。 年圣仪越想越觉得可疑,看向何燕亭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何燕亭不惧他的眼神,回瞪了回去,最后却是年圣仪先移开眼神。 就在这时,贺兰蔚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打破了这份僵持。她自然清楚眼下的局面,只见她轻轻挥了挥手,缓声说道:“诸位暂且先行退下吧,明日我会再度设宴邀请二位,届时还望二位能仔细思量一番。” 这番话语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贺兰蔚然表示愿意与他们结盟,但具体如何合作以及双方各自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就要看年圣仪和何燕亭接下来所提出的条件了。 听到这话,年圣仪不禁再次将目光投向何燕亭。他凝视着对方,声音低沉且凝重地问道:“你究竟代表着哪一方的势力?是景国吗?还是说仅仅只是你个人而已?亦或是萧云浮?” 面对年圣仪一连串的质问,何燕亭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道:“当然是我自己啦!”她回答得干脆利落,让人一时难以分辨真假。 年圣仪嘴角带了些宠溺之意,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接着说道:“我有宋国一国之力,而你自己又有什么呢?” 谁知何燕亭只是微微一笑,丢下一句“你猜啊”便潇洒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给年圣仪。 年圣仪望着何燕亭远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种奇特的感觉。他摇了摇头,低声自语:“这女子真是捉摸不透。”随后也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何燕亭回到住处后,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她深知年圣仪并非简单之人,若要达成目的必须小心应对。 何燕亭坐在榻上,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她虽在年圣仪面前表现得轻松自在,可实际心里并没有多少底气。毕竟年圣仪背后是宋国的强大力量,而她只有自己的智谋和胆量。 另一边,年圣仪独自待在房间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不停地在屋内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何燕亭那句“你猜啊”。这句话既让他感到有趣,同时又令他有些头疼不已。 年圣仪深知何燕亭此人心思缜密、诡计多端,绝不可能轻易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于是,他决定派出手下最得力的心腹之人,暗中去调查何燕亭此次为何会孤身一人来到北蒙,以及她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贺兰蔚然如昨日所言,再次设宴邀请年圣仪与何燕亭一同用餐。 接到邀请后的何燕亭早早地便起身开始梳妆打扮,她要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这场宴席之上。经过一番精心装扮后,何燕亭终于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然后款款出门,朝着宴会厅走去。 当何燕亭踏入宴会厅的时候,年圣仪和贺兰蔚然的目光就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身上。 只见今日的何燕亭身着一袭华丽的长裙,裙裾如同天边的云霞般绚烂多彩;她的秀发高高盘起,上面插满了珠翠玉簪,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脸上略施粉黛,更显得肌肤如雪、眉目如画。 年圣仪望着如此明艳动人的何燕亭,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艳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贺兰蔚然更是用欣赏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何燕亭,平日的何燕亭是帅气洒脱肆意的,今日的她明艳大方光彩夺目,是一种不同于往日的美。 众人纷纷落座之后,宴会正式开始。席间,美味佳肴琳琅满目,令人垂涎欲滴。 然而,年圣仪却无心品尝这些美食,他一直在思考该如何从何燕亭口中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沉默片刻后,年圣仪终于率先打破了僵局,开口说道:“昨夜朕辗转反侧,想了很久。不管西瑶王你有什么样的依靠或者手段,可现如今你毕竟只是孤身一人身处北蒙,对我们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听到年圣仪这番话,何燕亭心中猛地一紧,但她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甚至还轻轻嗤笑一声,回应道:“这可说不准哦!万一北蒙女帝被本王的魅力所深深吸引,哪怕我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也心甘情愿地选择与我合作呢?” 说罢,何燕亭故意眨了眨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味。 年圣仪:…… 年圣仪嘴角微微抽搐,他没想到何燕亭竟如此大胆,敢这般调侃。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响亮的笑声突然传来,打破了原本宴会中的宁静氛围。原来是坐在上位的贺兰蔚然再也忍耐不住,毫无遮掩地笑出了声音来。她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在这片寂静无声的宴会厅内显得格外地突兀。 年圣仪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接着说道:“西瑶王莫要玩笑,北蒙女帝岂会因个人喜好而不顾国家利益。朕只是想知道,你此次前来,除了口头上的拉拢,可有实际的东西可呈于女帝面前?” 何燕亭优雅地将手中那精致的酒杯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动作缓慢而沉稳地站起身来。她那双美丽的眼眸先是微微低垂,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随后又缓缓抬起,开始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当她的视线最终落在贺兰蔚然身上时,她微微一笑,轻声开口道:“女帝陛下,燕亭的诚意您迟早都会看得到的,但并非就在今天。” 第107章 你也觉得我厉害 坐在高位之上的贺兰蔚然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只见她不紧不慢地起身,迈着轻盈的步伐从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宝座上一步一步走下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终于,贺兰蔚然走到了何燕亭的面前。她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挑起了何燕亭的下巴,迫使对方不得不与自己对视。何燕亭也毫不示弱,她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焰一般灼热,直直地回望着贺兰蔚然。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彼此,谁也没有先移开视线。 突然间,何燕亭抬起一只手,轻柔地搂住了贺兰蔚然的腰肢。紧接着,她手臂猛地一用力,瞬间拉近了两人之间原本就不算太远的距离。 此刻,她们的身体几乎紧紧贴在了一起,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以及那急促的心跳声。 “女帝殿下,您就这样看着我的眼睛,可愿意相信我吗?”何燕亭再次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柔声问道。 然而此时此刻,一旁的年圣仪只觉得自己尴尬无比,仿佛变成了一个多余的存在。他心里暗自嘀咕着:“这何燕亭还真是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啊!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着北蒙女帝使出这种美人计……简直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贺兰蔚然并未闪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燕亭这般热情,孤若是拒绝岂不是不解风情?不过,孤还是喜欢肆意洒脱的你呢。还有,孤还是更喜欢男人呢,你太厉害,孤可玩弄不了。” 何燕亭微微歪头,贴近贺兰蔚然耳畔低语:“原来殿下,是觉得我厉害呢?那为何,不与我结盟呢?” 这话让贺兰蔚然心中一动,但面上仍不露声色。 此时,一直沉默的年圣仪忍不住开口:“陛下莫要被她迷惑,此女心思叵测。” 贺兰蔚然轻柔地推开何燕亭,如同拂去一片轻薄的云彩一般。她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年圣仪,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轻蔑与挑衅: “宋帝如此紧张,莫非是心生嫉妒,见不得燕亭向孤献媚不成?实话告诉你吧,孤对你可是青睐有加呢!只要你愿意与孤共度良宵,让孤尽享鱼水之欢,那么无论你提出何种要求,本帝都定会应允于你。” 年圣仪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似水,仿佛被一层寒霜所笼罩。他怒目而视,冷冷地回应道:“看来,女帝已然无意再与宋国继续合作下去了?” 贺兰蔚然则不紧不慢地重新坐回到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高位之上,以一种居高临下、俯瞰众生的姿态注视着下方的两人。她漫不经心地说道:“没错,便是如此,那又能怎样?宋帝啊宋帝,今日恐怕就是你的死期了。一旦你命丧于此,宋国群龙无首,本帝自然也就无所畏惧了。” 年圣仪闻言,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女帝切莫自以为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本帝岂会毫无防备便贸然前来?” 说罢,只见他轻拍双手,刹那间,一群身着黑色劲装的神秘人物如鬼魅般迅速涌入大殿之内,他们个个身手矫健,杀气腾腾。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贺兰蔚然非但没有丝毫惊慌失措之意,反倒是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殿堂之中,震耳欲聋:“哈哈哈哈哈……宋帝啊宋帝,难道你真以为凭借这么区区一点人手便能奈何得了本帝吗?真是天真至极!” 就在她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只听得四周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以及甲胄碰撞之声,紧接着,无数北蒙士兵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眨眼之间便将那些黑衣人围得水泄不通,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只见那何燕亭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手中轻轻摇动着一把精致的折扇,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道:“宋帝啊,您怎会如此冲动鲁莽呢?依我看呐,您今天恐怕是难逃一劫咯!” 而另一边,贺兰蔚然则缓缓从座位上起身,她身姿婀娜,步履轻盈,一步一步地朝着年圣仪走去。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令人不敢直视。 待到走到年圣仪跟前时,她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缓声道:“宋帝,事已至此,倘若您此刻能够放下身段,向本王跪地求饶,并甘愿对本王俯首称臣的话,那么本王兴许还可以考虑饶过您这条性命。不过嘛......若是您执意不肯屈服,那就休怪本王无情了!” 然而面对这两人的威胁与逼迫,年圣仪却是出人意料地镇定自若。他不慌不忙地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香茗后,方才抬起头来,目光平静如水地望向贺兰蔚然和何燕亭,沉声道:“今日,即便二位联手,也休想将朕留在此处。北蒙女帝、西瑶王,莫要小瞧了朕!” “没有小瞧。”何燕亭缓缓地走到近处,她的脸色凝重,眼神紧紧地盯着年圣仪,沉声问道:“年圣仪,今日我且斗胆一问,倘若来日你宋国的铁骑真的踏入北蒙与景国之地,你是否会放过北蒙的女帝以及景帝呢?” 年圣仪微微抬起眼眸,目光冷漠而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成王败寇,此乃千古不变之理。届时,他们二人自然是留不得,忠心于他们的势力必须斩草除根,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下!”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贺兰蔚然顿时怒喝道:“宋帝,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然而,何燕亭并未被年圣仪的话所震慑住,她紧接着又追问道:“那么对于其他国家的普通百姓,你又打算作何处置呢?” 年圣仪双手抱胸,一脸傲然地说道:“那些真心愿意臣服于我宋国的人,可以归入我宋国百姓之列;但若是有人胆敢怀有谋逆不敬之心,那就休怪本帝无情,一律格杀勿论!” 何燕亭听后,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义正言辞地驳斥道:“诚然如此,但难道身为宋国子民,就一定会过上好日子吗?众所周知,宋国近日之所以能够迅速发展壮大,无非就是在为日后的战争做着充分的准备罢了。 你压榨着宋国百姓,重武轻文,重商轻农,不断扩大招兵人数和降低入兵年龄,因为有兵有钱才能打仗。 而你年圣仪,却从未关心过百姓们内心真正渴望得到的究竟是什么。你一心所想的,只是要让宋国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顺利地攻打下景国、北蒙、西域这三块土地,从而让你得以如愿以偿地登上那全天下至高无上的王座!” 第108章 血吻 “北蒙,此时真的适宜开战吗?”年圣仪仿若未闻何燕亭的问题,反而将目光投向贺兰蔚然,似是要将她看穿。 年圣仪步步紧逼,继续追问:“你,北蒙的女帝,难道真的要为了何燕亭,而与宋国彻底决裂吗?” 贺兰蔚然那原本高高扬起的头颅,终究还是如那被压弯的稻穗一般,缓缓低下。她不得不承认,北蒙如今国力羸弱,人口稀少,实在不宜开战。她又怎能拿北蒙全国的命运,去赌何燕亭的筹谋呢? “抱歉了。”贺兰蔚然轻声对何燕亭说道,那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何燕亭先是一愣,随即便如那绽放的花朵般笑了起来,“这都是人之常情,我又怎会怪你呢?此时此刻,我倒是真希望自己是景国的皇帝,如此一来,你在年圣仪和我之间,定然会选择我。只可惜啊,景国的皇帝如今仍是言简,而不是萧云浮,更不可能是我。” 这一次,年圣仪依旧毫发无损地回到了繁华热闹的宋国国都。这让众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毕竟此次出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而这一切得以顺利实现,只因贺兰蔚然心中有所忌惮,她实在不敢去冒险一搏。的确,如今天下局势变幻莫测,宋国的国力蒸蒸日上,其军事力量更是强大无比。 若宋帝不幸命丧北蒙之地,那宋国必定会倾尽全力,派遣大批精锐铁骑长驱直入北蒙。 更何况,此次宋帝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北蒙境内,而且还带了众多随从,想必在北蒙内部早已安插了得力的奸细作为内应。此时此刻,北蒙已经经不起任何一场战火的摧残了。 何燕亭也随着年圣仪踏上了返回宋国的路途,但她的境遇却颇为凄惨。只见她双手被捆绑起来,口中还被迫吞下了软筋散,原本高强的武艺瞬间化为乌有,再也施展不出分毫。 坐在马车里的年圣仪目光冷冽如冰,死死地盯着何燕亭,咬牙切齿道:“何燕亭啊何燕亭,朕曾经给了你无数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可你却始终执迷不悟,一心一意只想帮助那个萧云浮,处处与朕针锋相对、作对到底。朕倒是真想知道,他究竟有何魅力,能让你如此死心塌地地为他卖命?” 面对年圣仪的质问,何燕亭紧闭双眼,佯装熟睡,对他的话语充耳不闻。她心里清楚,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倒不如保持沉默,以静制动。 于是,马车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车轮滚滚向前的声音不断回响在耳边。 年圣仪怒不可遏地伸出手指,紧紧捏住何燕亭精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双唇时,心中的怒火瞬间被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所取代。 只见年圣仪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去,霸道而热烈地亲吻着何燕亭的嘴唇。何燕亭原本紧闭的双眸猛地睁开,眼中闪烁着愤怒与惊讶的光芒。 她试图用力挣脱年圣仪的束缚,但无奈自己那软弱无力的双手根本无法推动眼前这个在发疯的男人。 然而,年圣仪对于何燕亭的反抗丝毫没有在意。相反,他腾出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擒住了何燕亭那双被绳索捆缚在一起的手腕,使其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臂则如同铁钳一般牢牢搂住何燕亭纤细的腰肢,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并不断加深这个狂热的吻。 何燕亭怒不可遏,她死死地咬住年圣仪的舌头,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来惩罚这个轻薄无礼之人。 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口中弥漫开来,年圣仪的舌头被何燕亭硬生生地咬破,鲜血汩汩流出。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年圣仪似乎对这钻心的疼痛毫无知觉,他依然我行我素,任凭鲜血从嘴角流淌而下,紧紧地拥抱着何燕亭,疯狂而热烈地亲吻着她,此刻已然变成了一场血腥的纠缠,血吻。 随着时间的推移,何燕亭渐渐感到呼吸困难,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年圣仪终于松开了双手,放过了她。 何燕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愤怒和屈辱,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可她还是语气强硬道,“你年圣仪是没亲吻过女人吗?你这亲吻的技术也不怎么样啊!” “你不要再妄想萧云浮能够护你周全!”年圣仪轻轻地用衣袖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冷冷地说道。他的目光如同寒冰般冷酷无情,直直地盯着何燕亭。 “陛下这般无耻行径,与那街头巷尾的登徒子又有何分别?”何燕亭怒声呵斥道,她从未想过身为一国之君的年圣仪竟然会做出如此下流之事。 年圣仪听闻此言,不禁冷哼一声:“朕对你倾心已久,难道你丝毫未曾察觉吗?只要你能忘却萧云浮,心甘情愿投入朕的怀抱,朕定会赐予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让你一生都无忧无虑。”说罢,他再次伸出手,试图去触摸何燕亭的脸庞。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年圣仪,没想到我今日竟然再次落入你的手中,罢了,既然如此,随你如何发落吧,我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年圣仪原本紧绷着的面容突然松弛下来,仿佛理智终于重新占据了上风。他目光如炬地盯着何燕亭,缓缓说道:“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此次跟随朕返回宋国参加秋狩大典,对你而言无异于自寻死路。 若你当真不愿前来宋国,以北蒙女帝的实力,完全可以将你安然无恙地保住。然而,事实却是她并未出手阻拦,这足以证明你实际上是心甘情愿跟随朕回到宋国的。那么,你究竟在宋国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图谋?难不成还指望依靠你那位所谓的师兄来达成目的么?” 第109章 囚禁,秋狩大典 面对年圣仪的质问,何燕亭丝毫没有显露出半点心虚或畏惧之色,反而继续嬉皮笑脸地回应道:“嘿嘿,皇上您不妨猜猜看呀。”那副模样,着实让人恨得牙痒痒。 年圣仪见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双眼之中更是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恼怒之意。他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可不要以为朕真的不敢对你动手!” 何燕亭闻言,不仅没有被吓到,反倒扬起头颅,直直地迎上年圣仪充满怒火的目光,毫无惧意地挑衅道:“陛下自然有胆量对我下手,毕竟在您眼中,我不过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女人罢了。只要将我除掉,便能彻底消除隐患,永绝后患。 只可惜……我担心陛下会觉得太过无趣,终究还是舍不得杀掉我这个与您纠缠多年的宿敌呢!” 年圣仪听后仰头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回荡在空气中,仿佛带着无尽的嘲讽与不屑:“哈哈哈哈哈!你也未免太过自负了吧!区区一个女子,生死于朕而言,不过如同蝼蚁一般微不足道。就算死了,又能如何?但此刻,朕暂且还不想让你就此殒命,朕倒要瞧瞧,你究竟心中打着怎样的如意算盘。” 言罢,他潇洒地转过身去,迈步朝着马车走去。然而,当行至马车口时,他却突然止住了脚步,稍稍侧过头来,目光再次落在了何燕亭身上,缓缓说道:“你不妨仔细思量一下朕方才所说之话,跟随着朕,可比跟随那个萧云浮要好上千倍万倍。”说完之后,他不再停留,径直登上了马车。 而此时的何燕亭,则艰难地抬起那双被紧紧捆绑着的双手,轻轻擦拭掉嘴角溢出的鲜血。尽管身处如此困境,但她的脸上却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之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 只见她微微低下头,轻声低语道:“年圣仪啊,年圣仪,人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果不其然,即便是像您这样权倾天下之人,最终也还是落入了我的圈套之中。 这世间的局势变幻莫测,犹如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究竟谁才是真正掌控全局、执棋落子之人?而谁又只是那任人摆布、身不由己的小小棋子呢?” 何燕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那颗砰砰直跳的心平静下来。她清楚地意识到,眼前即将到来的局面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因此,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地去应对这一切。 没过多久,只见几个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的侍卫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走了过来。他们毫不留情地抓住何燕亭纤细的胳膊,硬生生地将她押向不远处停靠着的另一辆马车。 在前往那辆马车的路上,何燕亭始终低垂着头,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然而,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明白,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中正飞速地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表面上的楚楚可怜不过是她用来迷惑敌人的伪装罢了。 终于,经过一段漫长而颠簸的路程,马车缓缓驶入了皇宫。 没想到她何燕亭又回到这里了。 随后,年圣仪传下旨意,要将何燕亭安置在皇宫内一处较为偏僻的宫殿里。从这一刻起,何燕亭正式开始了她的软禁生活。 尽管身处冷宫般的境地,但好在每日仍有宫女和太监前来伺候,饮食起居倒也不曾受到亏待。 在这段时间里,何燕亭表现得极为温顺乖巧,对所有安排都毫无怨言地接受。 但实际上,她一直在暗中悄悄地观察着宫中的各种形势变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有助于她摆脱困境的细节。 与此同时,殷浮玉和萧云烟也经常想方设法寻找机会来探望这位身陷囹圄的好友。每当她们相聚之时,总会带来一些外面世界的新鲜消息以及彼此之间温暖的关怀与鼓励。 正因如此,即使身处于这深深宫墙之内,何燕亭的日子过得也算有滋有味,并未完全陷入绝望的深渊。 没过几天,翘首以盼的秋狩大典就在年圣仪的钦定下如期而至了,而何燕亭也终于迎来了那期盼已久的短暂自由时光。 对于何燕亭来说,这次秋狩大典无疑是一个极为难得且不容错过的大好机会。为此,她可是煞费苦心,经过一番精心装扮之后才款款现身。 虽说身上所穿衣物略显朴素,但这丝毫掩盖不住她那天生丽质、明艳动人的容颜。 大典现场,骏马嘶鸣,奔腾如飞,引得在场众人阵阵欢呼喝彩之声此起彼伏。 而作为这场盛会主角之一的年圣仪,则端坐在高高的主位之上,看似正专注于眼前热闹非凡的场景,可实际上其目光却时不时地悄然飘向何燕亭所处之地。 此时此刻,这里汇聚了众多来自宋国上层社会的名流权贵们,可以说这就是一场专属于他们这些人的盛大聚会。 身处其中的何燕亭显得有些形单影只,只见她独自一人优雅地轻抿着杯中美酒,然而就在某一瞬间,她那不经意间流转的目光竟与太子年世华身旁的顾竹亭恰好对视了仅仅一秒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轮到了何燕亭登场亮相的时候。伴随着太监尖细嗓音的高声呼唤,何燕亭不紧不慢地从座位上徐徐站起身来,然后迈着轻盈而又不失端庄稳重的步伐,不卑不亢地朝着众人围聚的中央地带走去。 待到身形站稳之后,只见她身姿婀娜,仪态万千,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微笑。紧接着,她轻启朱唇,声音清脆悦耳如黄鹂啼鸣般说道:“诸位,请听我说。今日,我便要在此处揭开那言简——当今景国皇帝的十大罪状!这第一条大罪啊,便是此人当年身为臣子的时候,居心叵测,竟然胆敢暗藏谋逆篡权之心思。 他精心策划阴谋诡计,不择手段地设计陷害众多忠心耿耿、为国为民的忠臣义士。这些忠臣良将一心报国,却被他以莫须有的罪名打入大牢,受尽折磨,甚至有些含冤而死。 更为可恶的是,他还借刀杀人,借助他人之手残忍地杀害了先帝。就这样,通过一系列卑鄙无耻的手段,他最终得以成功篡位称帝,登上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第110章 言简之死 “再来说说这第二条大罪吧。作为一个父亲,本应慈爱有加,教导子女团结友爱、和睦相处。可他倒好,不仅不加以正确引导,反而教唆自己的亲生儿子们为了争夺那太子之位而相互对抗厮杀。 这场权力之争愈演愈烈,兄弟之情荡然无存。而对于他们之间激烈争斗所导致的两败俱伤局面,这个狠心的父亲竟然视若无睹,充耳不闻,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更有甚者,当其中某个儿子因为走投无路而被迫谋反时,这位所谓的父亲不但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反而毫不犹豫地下令将其残忍逼死。如此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至于这第三条大罪嘛,正所谓‘为人君者,当以仁德为本,心系天下苍生’,只有这样才能使得国家长治久安。 然而,他——言简,却完全背离了这条正道,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歧途。他在位期间,横征暴敛,致使百姓民不聊生;他荒淫无道,沉迷于酒色之中不能自拔;他任人唯亲,朝堂之上乌烟瘴气……种种恶行不胜枚举。长此以往下去,国将不国啊!” 与此同时,远在景国境内。 只见萧云浮面色冷峻地拔出腰间那闪烁着寒光的佩剑,然后猛地高举过头,口中振臂高呼:“今日,便是我们杀进皇宫之时!”伴随着他这声怒吼,身后众多将士齐声响应,一时间喊杀声响彻云霄。 刹那间,原本平静祥和的景国京城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惊慌失措奔跑逃命的百姓,而城中守军则匆忙集结,准备迎击来犯之敌。至此,言简与萧云浮之间这场惊心动魄的决战正式拉开帷幕。 正在宫中的言简听闻萧云浮已经彻底造反的消息后,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未如常人想象般暴跳如雷或是怒不可遏。 相反,他只是微微仰起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自嘲之色,喃喃自语道:“想当年,我可是耗费了整整十年的心血和精力,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才好不容易登上这梦寐以求的皇位宝座。 然而到头来呢?妻子离我而去,儿子也相继殒命……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啊!现如今,就连萧云浮这家伙都要来抢夺这本就该属于他的皇位啦!”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站在一旁的言承运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毅然决然地表示要前去帮助萧云浮。只因为在他心中始终认为,这个皇位本来就应该归属萧云浮所有。 多年来,言简精心谋划、费尽心机,妄图掌控整个京城的局势。可事与愿违,最终一切皆成泡影。 如今,京城的局面已然完全倾向于萧云浮一方。只因数日前,萧云浮当着全城百姓和满朝文武官员的面,将言简这些年来所犯下的种种恶毒行径一一揭露。 一时间,百姓们震惊不已,舆论哗然;而那些曾经追随言简的官员们,则个个心寒胆战,生怕受到牵连。 此刻,萧云浮手提一把还在滴着鲜血的长剑,正一步一步地向着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殿走去。其身姿挺拔,步履稳健,就如同一年前何燕亭手持利剑冲入皇宫时一模一样。 只是,时光匆匆而过,仅仅间隔一年光阴,这其中的角色便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换。 金銮殿内,言简依旧昂首挺胸地端坐在那张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即便四周已经被如潮水般涌来的叛军重重包围,但他脸上却毫无惧色,仿佛这世间再无任何事物能够令他心生怯意。 “你终于还是来了啊!莫不是想要替你萧家报那血海深仇?” 言简一边微微咳嗽着,一边抬眼望向正逐渐逼近自己的萧云浮。 只见此时的萧云浮意气风发,目光坚毅,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稳有力,而他的眼神之中更是充满了冰冷刺骨的恨意。 “短短一年的时间,你竟然真的成长了如此之多啊,萧太子......” 望着眼前这个曾几何时还稍显稚嫩的年轻人,言简不禁有些失神,喃喃自语道。 萧云浮稳稳地站定身子,他那冰冷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对方,口中冷冷地回应道:“哼!这一切可都是拜你所赐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言简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凉,在空旷的大殿之中不断回响着。 “哈哈哈哈哈……我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般局面,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如此之快。然而,你真以为杀了我之后,便能从此高枕无忧、安享太平了吗?这偌大的天下,又岂会是那般容易被人所掌控的呢?” 言简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尽管此时他已处于明显的劣势,但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严依旧不减分毫。 萧云浮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柄,手上因为用力过度而青筋暴起,他怒喝道:“休要在此处胡言乱语、危言耸听!你作恶多端,早已天怒人怨。今日,朕便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言简看着萧云浮那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朕?呵呵呵,这皇位都还尚未坐稳,你倒是先急不可耐地自称为朕了。 萧云浮啊萧云浮,难道你当真不明白吗?这朝堂之上的局势可谓是盘根错节、复杂至极。各方势力相互交错、彼此牵制,各种利益更是纠缠不清。你若是此刻贸然将朕斩杀于此,恐怕只会让自己立刻沦为众矢之的啊!” 萧云浮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颤,但仅仅片刻之后,他的眼神便再度变得坚定无比。只见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才不管这些!只要能够为我们萧家还有何家报仇雪耻,哪怕这天下因此陷入混乱,我也定会倾尽全力去重新整顿秩序!” 话音未落,萧云浮已然挥舞起手中的长剑,如一道闪电般朝着言简疾刺而去。 第111章 萧云浮登帝位 萧云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激荡的心绪。然后,他毅然决然地转过身,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宫殿外走去。 当他踏出宫门时,宫外守候的大臣们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们惊恐地发现,萧云浮手中紧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长剑,而刚刚在殿内与他对峙的言简却不见了踪影。 大臣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虽然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但却没有人胆敢轻易开口询问或表示质疑。毕竟,此时此刻的局势尚未明朗,谁也不想成为这场权力斗争中的牺牲品。 然而,萧云浮并没有给这些大臣太多思考的时间。只见他猛地举起手中带血的长剑,高声喊道:“言简已死,尔等难道还要执迷不悟吗?景国本就是我萧家先祖一手创立,只可惜后来被言家那帮乱臣贼子篡权夺位。 但如今,我萧云浮作为名正言顺的景国储君,定将重振朝纲,恢复我萧家昔日的荣光!若有谁敢不从,便是与整个国家为敌!” 听到这番话,人群中先是一阵沉默,随后以蒋纪、白锦、希贤王、乾家以及徐家为首的大臣们率先反应过来。他们毫不犹豫地齐声高呼道:“拜见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紧接着,其他大臣见状也纷纷效仿,跪倒在地,山呼万岁之声响彻云霄。 如今萧云浮成为了景国的新皇,改年号为始元。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光无限。 可是萧云浮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燕亭等着我去宋国将你风光接回景国! 言简紧闭双眸,面色苍白如纸,他静静地伫立着,仿佛时间都已经凝固。此刻的他心如死灰,因为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然走到了穷途末路,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扭转这败局。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冰冷的剑尖无情地刺穿了言简的身躯。刹那间,剧痛袭来,鲜血四溅。言简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最终还是缓缓地倒在了地上,如同一片凋零的落叶般毫无生气。 而一直站在一旁的萧云浮,则默默地凝视着眼前这一幕。看着言简那逐渐失去生机的面容,他的内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 一方面,他对于除掉这个劲敌感到一丝快意;另一方面,他也深知接下来要面对的道路将会充满无尽的艰难险阻和未知挑战。 在宋国,秋狩大典正在盛大举行。秋日的阳光洒落在广袤的原野之上,金风送爽,彩旗飘扬。然而,在这看似祥和的氛围之中,一场激烈的风波即将掀起。 只见人群中的何燕亭,那张樱桃小口像连珠炮一般不停地念叨着,将言简的罪行一一罗列开来。 她那尖锐刻薄的言辞仿佛一把利剑,什么荒淫无道、横征暴敛、残害忠良……总之,能想到的罪名她一个不落,全都狠狠地砸在了言简的身上。 此时的何燕亭已然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和场合,心中只有对言简的满腔愤恨,似乎不把所有能骂的话都吐出来,便无法平息内心的怒火。 一直坐在一旁默默观察的年圣仪,看到何燕亭如此顺从地按照自己的吩咐行事,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他缓缓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开始总结陈词:“诸位爱卿,正如大家所听到的那样,言简此人实在不配为一国之君。其种种恶行已经令百姓苦不堪言,国家也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因此,朕决定举兵起义,拯救景国于危难之际!十日之后,本王将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直捣景国都城,斩杀言简这个昏君!” 年圣仪的话音未落,忽然一名心腹急匆匆地飞奔而来,单膝跪地禀报:“陛下,有紧急军情!” “快说!究竟发生了何事?”年圣仪心头一紧,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何燕亭那洋洋自得的面庞。不知为何,此刻他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那名心腹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后说道:“启禀陛下,刚刚得到消息,景国内部发生剧变。萧云浮起兵造反,言简已经被其所杀,如今景国的新帝正是萧云浮!” 听闻此言,何燕亭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绽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轻声呢喃道:“不错嘛,我就知道他可以做到。” 然而,她这发自内心的笑容看在年圣仪眼里,却是那般的刺眼。年圣仪紧紧握着拳头,脸色阴沉得可怕,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会给自己的计划带来怎样的影响。 年圣仪紧紧皱着眉头,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努力克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他深吸一口气后,转头望向身旁的心腹,语气低沉地问道:“那萧云浮近日可有什么异常举动?可曾察觉到我们即将发兵的计划?”心腹微微躬身,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表示目前尚未发现任何相关迹象。 听到这个回答,年圣仪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如同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剑直直地刺向不远处的何燕亭,同时开口说道:“哼!看起来这局势愈发扑朔迷离、饶有兴味了啊!我倒是想知道,西瑶王此刻是不是正满心欢喜呢?” 面对年圣仪咄咄逼人的目光,何燕亭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她坦然自若地迎上年圣仪的视线,毫无惧色地回应道:“那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萧云浮凭借自身卓越非凡的才能和智慧,必定能够引领景国迈向昌盛繁荣之路。” 年圣仪闻言,不禁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脸上满是不屑之色,“就算真如你所言,难道朕精心筹备多时、已然整装待发的大军就要这样无功而返吗?西瑶王啊西瑶王,别忘了你如今已是我宋国的臣子,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地位才是!” 然而,何燕亭对于年圣仪的威胁丝毫不以为意,只见她神色从容地向前迈进一步,义正言辞地反驳道:“陛下,如果您在此时此刻贸然出兵攻打景国,不仅会背上不仁不义的骂名,而且以萧浮云的能力手段,恐怕这场战争最终的胜负难料啊!他早已通过实际行动向世人展示过,他完全具备与您正面交锋抗衡的实力。” 第112章 征北将军 年圣仪毫无防备地拉起何燕亭的胳膊,满心以为他仍处于功力尽失的状态。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何燕亭其实早已暗中恢复了功力。 就在这一瞬间,只见她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出手,一套行云流水、丝滑无比的小连招瞬间施展而出,转瞬间便将年圣仪牢牢地挟持在了手中。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冷地说道:“年圣仪,莫要总是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小觑天下之人。” 周围的侍卫们眼见此情景,顿时大惊失色,一个个慌忙拔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何燕亭,但他们投鼠忌器,深知眼前的局势微妙万分,稍有不慎便可能危及到皇帝陛下的安危,因此尽管心中焦急万分,却也不敢贸然轻举妄动。 此时的年圣仪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他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何燕亭,你若是今日胆敢杀害朕,即便你能够侥幸逃脱,也休想活着走出宋国一步!” 何燕亭听闻此言,却是不以为意地冷笑一声:“想要活命?那自然是人之常情。我可不想就这样陪着你一同赴死,万一传到世人耳中,让人误以为你我乃是因情自尽,那我岂不是比窦娥还冤?” 年圣仪被他这番话气得几乎笑出声来,怒喝道:“陪朕一同赴死,难道竟让你感到如此委屈不成?” 何燕亭毫不退缩,昂首挺胸回应道:“那是自然!年圣仪,你理应放我返回景国。否则以我的能耐和手段,真要将你们宋国闹个天翻地覆,也并非难事!” “你当朕傻?若真放你回去,那萧云浮岂不是如虎添翼?”年圣仪怒目圆睁,语气凌厉地说道。他紧紧盯着眼前的何燕亭,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何燕亭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她猛地松开了紧握着年圣仪衣袖的手,双手抱胸,挑衅般地看着对方:“那好啊,既然陛下不肯放行,那本王也就不回去了。从今往后,本王就在这宋国落地生根,当个逍遥自在的西瑶王又有何妨?” 年圣仪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冷哼一声,冷冷地道:“拿下!” 随着他这声令下,周围的侍卫们如同潮水一般蜂拥而上,瞬间便将何燕亭团团围住。他们手中的刀剑闪烁着寒光,齐齐指向了何燕亭。 然而,面对如此阵势,何燕亭却毫无惧色。她挺直了身躯,眼神冰冷而锐利,宛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年圣仪面带微笑,缓声道:“西瑶王啊……朕思量再三,决定封你为征北将军,与骁骑将军以及武威将军一同率领十万大军,向北蒙进发,征讨敌军。” 听到这话,何燕亭怒目圆睁,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愤怒,她厉声道:“你这一招可真是够狠毒的!”此时的她,冰冷而嗜杀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直直地刺向年圣仪。 要知道,她何燕亭可不是那种任人摆布、逆来顺受之人。能有今天的地位,全凭她自己在那尸山血海之中奋勇拼杀,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 然而,面对如此暴怒的何燕亭,年圣仪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嘴角的笑意愈发显得真挚起来。他轻笑道:“早这样直爽些多好呢?朕倒是更喜欢现在这个真实的你,之前那副装模作样的柔弱姿态实在让朕感到厌恶至极。” 接着,年圣仪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倘若你执意不肯出征北蒙,那么宋国的二十万大军必将倾巢而出,直接攻向景国! 现今景国刚刚经历帝位更替,民心尚未稳固,国家百废待兴。而且,如果少了你这位骁勇善战的大将军镇守国门,景国定然难以抵挡宋国的虎狼之师。 何燕亭,你应该清楚得很,世间之事往往就是如此,想要保住一些重要之物,就必须舍弃其他的东西作为代价!” 何燕亭死死地瞪着年圣仪,心中权衡利弊。良久,她缓缓开口:“好,我答应你。但你需保证,我出征期间,不得对景国有所动作。” 年圣仪微微挑起眉毛,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这是自然,朕向来都是一言九鼎之人。”说完,目光直直地盯着何燕亭,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内心深处一般。 何燕亭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准备迈步离开。然而就在这时,年圣仪突然又开口说道:“不过嘛,朕可不会完全放心让你独自前去,所以朕会派遣一名监军跟随于你,以防止你暗中耍弄什么手段和花招。” 听到这话,何燕亭停下脚步,但并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哼,随你。”语气之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 终于到了出征的日子,阳光洒落在大地上,映照出一片金黄之色。何燕亭身穿着厚重而闪耀着寒光的战甲,头盔之下那张美丽而坚毅的面容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她身姿挺拔如松,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站在高坡之上,遥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脉,心中暗暗立下誓言——此次出征必定要凯旋而归,待那时再来与年圣仪好好清算这笔账! 在漫长的行军途中,那位被派来的监军可谓是想尽办法处处刁难何燕亭。一会儿指责她行军速度太慢,一会儿又抱怨粮草供应不足;甚至有时还故意拖延军令传达时间,给整个军队造成不少麻烦。 面对这些无理的挑衅和刁难,何燕亭虽然心中恼怒万分,但为了大局着想也只能选择忍耐下来。 经过数日艰苦跋涉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北蒙边境。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对于精通兵法战略的何燕亭来说并非难事。 只见何燕亭迅速观察地形、分析敌我双方形势,并巧妙地运用自己所独创出来的一套独特战术指挥士兵们展开进攻与防守。 第113章 出征北蒙 与此同时,北蒙。 贺兰蔚然怒不可遏,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仿佛随时都能喷出火来。她那双美眸圆睁,厉声道:“这就是她所谓的合作诚意?她分明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替宋国一举拿下我们整个北蒙!何燕亭啊何燕亭,你可真是够心狠手辣的!” 当日随何燕亭一同前来北蒙的何希冥此时正静静地站在贺兰蔚然身旁。他微微躬身,恭声说道:“主子确实是怀着真心诚意想要与女帝陛下您合作的。只可惜如今宋国皇帝步步紧逼,主子实在无法违抗皇命,只得率军出征北蒙。 不过,她深知我如今身在北蒙,特地嘱托我一定要将这封信亲手交到陛下手中,还望陛下看过信后能够明白其中的缘由。” 贺兰蔚然冷哼一声,伸手示意道:“呈上来吧。” 一旁的侍从赶忙将信递到她手上。她展开信纸,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文字,只见信中写道:让她直接率领北蒙归顺景国即可,这场战争根本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 看完信后的贺兰蔚然不禁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之意。“哈哈哈哈哈……她原来是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孤当真是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只可惜,我北蒙的勇士们又岂会是那种不战而降、轻易屈服之人?传孤旨意,北蒙上下众志成城,誓死不屈服于宋国,定要与他们抗争到底!” 凭借着卓越的军事才能以及将士们高昂的士气,何燕亭率领的部队屡次击败敌军,取得一场场辉煌胜利,北蒙的军队节节败退。 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卑鄙无耻的监军竟然将所有功劳都归到自己名下不说,还专门写了一封密信送回京城给年圣仪,在信中大肆抹黑何燕亭。 说她不听指挥、擅自行动导致战局混乱等等不实之词。当何燕亭得知此事后气得火冒三丈!于是决定不再容忍下去。 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何燕亭身着一袭黑色夜行衣如同鬼魅般悄悄潜入监军所在营帐之内。 正当监军睡得正香之时,忽然感觉有一股寒意袭来。睁开眼一看,只见何燕亭手持长剑正站在床边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还未等监军反应过来,何燕亭便已将一叠证据重重地甩在了他面前。那些证据详细记录了监军一路上如何刁难、陷害自己以及谎报军功等种种罪行。 看着眼前确凿无疑的证据,监军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已。连忙跪地磕头求饶起来:“将军饶命啊!小人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我吧!” 何燕亭恶狠狠地瞪着他厉声警告道:“若还有下一次敢如此胆大妄为,定取你项上人头!”说罢收起长剑转身离去留下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监军。 何燕亭踏出营帐之后,仰头望向那湛蓝的天空,深深地吸进一口清新的空气,然后再缓缓地呼出,仿佛要将所有的压力和忧虑都随着这口气一同释放出去。 尽管刚刚在营帐内凭借着自己的智谋和气势成功地镇住了那位难缠的监军,但她心里很清楚,真正的威胁还远远没有解除。那个远在宋宫之中的年圣仪,就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一般,随时可能会给予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宋宫深处,年圣仪正坐在精致的书桌前,仔细阅读着监军后续送来的信件。信中的文字诚恳而真挚,详细描述了何燕亭在前线所立下的赫赫战功,并表示此前对于何燕亭的误解完全是一场误会。 读完这封信后,年圣仪不禁微微眯起双眼。 回到硝烟弥漫的战场之上,何燕亭冷静地观察着战局的变化,果断地下达命令,让宋军改变战术。只见原本勇猛进攻的宋军突然开始佯装败退,像是被北蒙军队强大的攻势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北蒙军队见到眼前的情形后,心中不禁狂喜不已,他们满以为胜利已然近在咫尺,于是乎,全然不顾其他因素,疯狂地朝着前方追击而去。 然而,这些头脑发热的北蒙军人们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在一步又一步地踏入由何燕亭精心策划并布置好的天罗地网之中。 眼看着宋军即将成功地将包围圈合拢起来,并给予北蒙军队一记沉重且致命的打击时,谁也未曾料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突然发生了! 只见北蒙军中那位尊贵无比的女帝陛下——贺兰蔚然,竟然毫不畏惧地挺身而出。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子亲自率领着一支精锐的骑兵队伍,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向着宋军阵营猛冲过去。 只见贺兰蔚然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闪烁着令人胆寒光芒的长刀,她每一次挥动这把长刀,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所经之处,根本没有人能够抵挡住她那凌厉无匹的攻势。 刹那间,原本严整有序的宋军部署被彻底打乱,整个战场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何燕亭眼见局势急转直下,立刻意识到情况十分危急。她没有半点儿犹豫,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驱使胯下战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前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她手中紧握的长枪猛地一抖,宛如一条刚从深海中跃出的蛟龙,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直地刺向了迎面而来的贺兰蔚然。 刹那间,战场上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何燕亭与贺兰蔚然二人展开了一场激烈异常的生死较量。 她们你来我往,枪尖与刀刃相互碰撞,火花四溅;时而近身缠斗,时而又各自拉开距离,重新发起新一轮的攻击。双方互不相让,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击败对方。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格外漫长,眨眼之间,两人已经交手了数十个回合。尽管战况如此焦灼,可依旧难以分出胜负高下。 而周围那些正在厮杀中的士兵们,也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个个瞪大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央那场惊心动魄的巅峰对决,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第114章 援军 只见那两人你来我往,拳掌相交之间,还不忘争论着。 何燕亭一边出招,一边道:“要么就乖乖地被宋国打服,从此对他们俯首称臣;要么你现在就做出明智之选,归顺我们景国以求得庇护!”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贺兰蔚然则毫不示弱,回敬道:“我北蒙一族向来崇拜强者,如果宋国当真有能耐把我北蒙彻底打服,让我们心服口服,那我北蒙自然也会考虑归顺于宋国!”她手中的招式愈发凌厉,显然是想在这场较量中证明自己的实力和决心。 何燕亭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带领宋国士兵征战沙场的人可是我何燕亭!别忘了,我何燕亭乃是堂堂正正的景国人。只要我能战胜你们北蒙,这四舍五入不就相当于景国打败了北蒙吗?所以依我看,你们既然如此慕强,理应归顺于景国才对呀!”她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 然而,贺兰蔚然却突然停下攻击,凝视着何燕亭,叹息一声道:“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啊!孤承认说不过你,眼下也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孤对你可是真心喜欢,更是真心拿你当作挚友相待。可你为何要这般苦苦相逼,非要置我北蒙于死地不可呢?”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哀怨。 何燕亭道,“不是死地,是新生。你且信我。” 贺兰蔚然一脸疑惑地看着何燕亭,皱着眉头问道:“那我现在到底应该做些什么呢?难道是要向你低头认输吗?亦或是把你擒拿下以威胁你们退兵?”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甘和恼怒。 何燕亭挺直了身子,目光坚定而自信地回应道:“我一心想要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我的目标是让宋国这整整十万大军都对我这位征北将军心悦诚服!你们北蒙确实已经败下阵来,但只是因为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景国的援军突然赶到罢了。”她的声音清脆响亮,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贺兰蔚然听后,脸色变得愈发阴沉,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们北蒙绝不会归顺任何国家!”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剑柄,似乎随时都会拔剑相向。 就在两人激战得难解难分、如火如荼之际,突然间,一阵清脆而悠扬的号角声响彻云霄,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悠悠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众人皆是一惊,不由自主地纷纷转过头去,目光急切地望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尘土如黄龙般腾空而起,遮天蔽日,气势磅礴。伴随着滚滚烟尘,一支神秘的军队如同天降神兵一般迅速逼近。这支军队纪律严明,步伐整齐划一,盔甲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原来,这竟然是景国暗中派遣而来的强大援军!他们在得知北蒙与贺兰蔚然陷入艰难处境后,毫不犹豫地火速赶来支援。北原军十万雄师谨遵姬德和萧云浮的命令,马不停蹄地奔赴战场,而此次领军的将领,正是那位威名远扬的凌雁峰。 “雁峰,许久未见啊!”何燕亭见此情形,果断地终止了与贺兰蔚然之间激烈的争斗。她凝视着凌雁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 贺兰蔚然则是在第一眼看到凌雁峰这位冷面少年将军时,心中便犹如鹿撞一般,瞬间泛起了层层涟漪。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紧紧锁定在凌雁峰身上,再也无法移开视线。只见凌雁峰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却又不失英俊之气,一袭黑色战袍随风猎猎作响,更显得他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贺兰蔚然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率领着余下的族人快步走到凌雁峰身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娇声说道:“呦,小帅哥,不知你可曾婚配呀?”言语之中,尽是调侃之意。 然而,凌雁峰听到这话,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好友何希冥曾经被人玩弄感情后的痛苦模样。他眉头微皱,毫不犹豫地直接回答道:“抱歉,姑娘。我已然心有所属,此生只愿追随并臣服于她一人!还望姑娘莫要再做纠缠。” 凌雁峰在开口说话的时候,他那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眸,直直地朝着何燕亭所在的方向投射过去。站在一旁的贺兰蔚然可不是个睁眼瞎,如此明显的动作,她自然不可能视而不见。 只见贺兰蔚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强人所难喽。”说罢,她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遗憾之色。 此时,只听得何燕亭高声下令道:“全军听令!立刻撤退!”随着这一声令下,宋军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训练有素、步伐整齐,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向后撤离战场。 这边战场上的情况,很快便有人马不停蹄地呈报给了远在后方的年圣仪。 当得知这个消息后,年圣仪的双眸之中瞬间闪过一道冰冷刺骨的寒光。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玉如意,咬牙切齿地说道:“没关系,区区一个北蒙算不得什么。最重要的是,朕一定要让何燕亭和萧云浮之间产生裂痕,彻底决裂!传朕旨意,命令潜伏在景国内部的奸细即刻动手!” “遵命!”年圣仪的心腹得令之后,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去执行这一重要任务。 年圣仪静静地坐在棋盘前,独自一人与自己展开一场激烈的对弈。然而,就在关键时刻,他却下出了一步缓棋,这一失误犹如连锁反应一般,瞬间导致整个局面失控,满盘皆输。 “何燕亭!”年圣仪愤怒地咆哮起来,声音响彻整个宫殿。伴随着怒吼声,他猛地站起身来,用力一挥衣袖,将眼前的整盘棋局彻底掀翻在地。棋子散落一地,仿佛也象征着他内心的混乱和不甘。 一子慢满盘皆落索! 第115章 吾名墨灵 “明明朕拥有治国安邦的雄才大略,本应纵横天下、成就一番伟业。可仅仅因为你,何燕亭,选择了那个萧云浮,朕便从此事事碰壁,处处受阻!而你,想要得到的一切都能轻而易举地收入囊中,可朕所渴望的呢?这上苍为何如此不公!既然如此,那朕就亲自去向这老天讨要一个公平!” 年圣仪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双眼燃烧着熊熊怒火。他无法理解,自己已经竭尽全力地伪装成深爱着何燕亭的样子,甚至不惜放下帝王的尊严,为何她还是一心一意地帮助着萧云浮。难道自己身为天之骄子,还比不上那个萧云浮吗?究竟是哪里不如他? “你到底凭什么不爱朕?又凭什么不肯协助朕夺取这天下江山?朕到底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啊!”年圣仪的质问声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着,久久不散,仿佛要穿透那无尽的苍穹。 “就凭你不是主角。”突然间,一声空灵而诡异的声音如同幽灵一般在空气中回荡开来。这声音飘渺不定,仿佛来自于另一个维度,让人毛骨悚然。 “谁!”年圣仪心头一紧,瞬间进入高度戒备状态。他瞪大双眼,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四周,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然而,周围除了一片寂静和阴森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凭空浮现出来。只见此人一头耀眼的金色长发随风飘动,一双紫色眼眸深邃而神秘,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还握着一本透明的天书,那本书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秘密。 “不必惊慌,年圣仪。”那个神秘人缓缓开口说道,他的语气平静得令人诧异,“因为你不过是这本书中后期的反派角色罢了,所以无论你如何努力,最终都不可能成功的。” 听到这话,年圣仪心中一惊,但他并没有被对方的话语所吓倒。相反,他仔细观察起眼前这个人来。由于其特征太过明显,年圣仪很快便认出了他的身份——西域蛊族的圣子曲殇! “西域蛊族圣子曲殇?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年圣仪怒喝道,眼中燃烧着怒火。面对这个突然出现且来意不明的敌人,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然而,‘曲殇’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显得格外诡异,让人不寒而栗。“因为我能够帮助你逆天改命啊,年圣仪。难道你不想摆脱作为反派的命运吗?” 年圣仪闻言,心中不禁一动。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了眼前这个‘曲殇’身上散发出的诡异气息。虽然外貌与真正的曲殇一模一样,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仿佛眼前之人并非完全的曲殇本人! 于是,年圣仪强压下内心的冲动,决定保持沉默,以静制动,看看这个神秘的‘曲殇’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年圣仪不为所动,‘曲殇’并不在意,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觉得我手中拿的这本天书是什么呢?”说着,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透明书籍,那书本中的光芒似乎变得更加明亮了一些。 年圣仪依旧紧闭双唇,一言不发。他深知在这种情况下,多说无益,稍有不慎便可能落入对方设好的陷阱之中。 “在这本神秘的书籍之中,隐藏着整个世界的真相!这真相如同深埋于地下的宝藏,散发着诱人的光芒。难道你真的不想一探究竟吗?无论你心头萦绕着多少疑惑和谜团,只要翻开这本书,一切都将迎刃而解。”曲殇那充满蛊惑的声音仿佛具有一种魔力,不断地冲击着年圣仪的心灵防线。 年圣仪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曲殇手中捧着的那本透明天书所吸引,他的右手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情不自禁地朝着天书伸去。 然而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书本的瞬间,年圣仪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自我克制意识。只见他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左手迅速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右手狠狠地划了下去! 刹那间,鲜血四溅,剧烈的疼痛让年圣仪的右手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 鲜血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红梅绽放在空气中,这血腥的场景似乎进一步激发了曲殇内心的癫狂。 他瞪大双眼,看着年圣仪自残的举动,先是惊愕得说不出话来,随后便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哈哈哈哈,你竟然如此抗拒得知真相?为何啊?为何偏偏只有我一人知晓这世间的真相?这太不公平了,实在是不公平啊……哈哈哈哈!” 笑罢,曲殇恶狠狠地盯着年圣仪,咬牙切齿地说道:“年圣仪,倘若有朝一日你后悔今日的决定,只需轻声呼唤我的名字——墨灵,到那时,我定会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话音未落,曲殇的身影便如同烟雾一般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年圣仪望着空荡荡的四周,胸口仍因刚才的惊险一幕而剧烈起伏着。尽管曲殇已经离去,但她口中所说的那些话语却犹如魔音贯耳般在年圣仪的脑海中久久回荡,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底,挥之不去。 “朕难道真的是那所谓的反派不成?朕最终竟然还要败给何燕亭和萧云浮这两人?仅仅因为他们两个是这故事中的主角?天理何在啊!”年圣仪此刻已然有些癫狂,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一般。 “哼,朕偏偏不信这个邪,朕定要逆反这天意!”年圣仪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随即,他便开始悄悄地召集起那些对他忠心耿耿的心腹手下们。因为他深知,若想要逆天改命,扭转乾坤,就必须拥有足以抗衡一切的强大力量才行。 于是乎,年圣仪派出众多密探,让他们分散至全国各地,四处去寻觅各种各样身怀绝技、本领高强的奇人异士。无论是精通那神秘莫测的奇门遁甲之术者,亦或是身负绝世武功、能够以一当百之人,只要有一丝可能会成为助力他完成大业的存在,统统都要不惜一切代价招揽到麾下。 第116章 逼他立后 而另一边厢,何燕亭等人对于年圣仪暗中所做的这些动作却是浑然不觉。此时的何燕亭正全身心地投入到带领宋军与北蒙以及景军的激烈交战之中。 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三方势力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战况异常惨烈。然而,尽管双方都拼尽了全力,但却始终难分胜负,战事逐渐陷入了一种胶着的僵局状态。 年圣仪一边扩充势力,一边密切关注着何燕亭等人的动向。他暗自冷笑,心想即便自己是所谓的反派,也要搅得这天下大乱,改写既定的命运。 与此同时,景国。 满朝文官纷纷跪地,齐声高喊:“恳请陛下立乾家之女乾姝樱为后!”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皇宫。 而此时,在那金碧辉煌的金銮殿外,乾家那位年已八十的老爷子正领着满脸泪容、楚楚可怜的乾姝樱一同跪坐着。只见老爷子声嘶力竭地高呼着:“陛下啊!我乾家为了助您成就这千秋霸业,可谓是兢兢业业整整一年呐!即便没有赫赫之功,但这点点滴滴的辛劳也不该被忽视呀。 况且,小女对陛下您一往情深,早已情根深种。她曾言此生非陛下不嫁,此等深情天地可鉴呐!而且,您与小女之间还有那皇家婚约在先,姝樱她早早便是写入萧家皇家玉牒的太子妃啦。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陛下您都应当赐予我们姝樱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啊!” 一旁的乾姝樱亦是泪流满面,娇柔地哭诉道:“皇帝哥哥,姝樱自出生起便认定自己是属于您的人,不论是生还是死,我的心都只系于您一人身上。 倘若今日您不能给姝樱一个名分,那姝樱宁愿一头撞死在这红柱之上,从此一了百了,也不愿再令您烦心苦恼。” 说罢,她作势便要起身冲向那红柱,身旁的宫女们连忙死死拉住她,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金碧辉煌、庄严肃穆的金銮殿内,萧云浮端坐在龙椅之上,他那张原本俊朗的脸庞此刻却被一层阴霾所笼罩,显得格外阴沉。 站在一侧的蒋纪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帝的神色,斟酌片刻后开口说道:“陛下,乾家确实是我朝的大功臣啊,于情于理,您在处理这件事情时都不应过于激进。即便您不想立乾姝樱为后,但至少也应该将她纳入后宫,封为妃子呀。” 萧云浮猛地一拍扶手,站起身来,目光如炬,斩钉截铁地道:“此事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朕这一生,只会有一个皇后,那个人便是何燕亭!朕曾经对她许下承诺,就必定不会食言而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白锦忽然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息怒,微臣倒是有一条计策或许可行。如今乾家、徐家以及西贤王这三方势力皆不可小觑,他们之间相互制衡才是最为理想的状态。 所以,陛下当前首要之务乃是巧妙地平衡好这三方的势力。依微臣之见,其余两方势力定然不会坐视陛下立乾家女子为后之事发生。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利用这种局势,将此事暂且拖延下去。” 稍作停顿,白锦继续说道:“接下来,陛下还需寻觅一个合适的人选,让其设法获取乾姝樱的芳心。只要这位最具资格成为皇后的女子自己不愿出嫁,那么乾家也就没脸再强行向陛下进献其他女子了。”说完,白锦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似乎对自己提出的计谋胸有成竹。 “那这个人选究竟会是谁呢?”蒋纪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 这时,白锦看似漫不经心地将目光投向一旁的何昭,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说道:“呵呵,这还用说嘛,自然是那位经验颇为丰富的某人喽。” 听到这话,何昭的脸色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他有些嗔怒地喊道:“喂,白大人啊,您就别再拿我开涮啦,我可不喜欢旁人老是揪着我的过往不放来打趣呀!” 然而,白锦却不为所动,挑了挑眉毛,接着追问道:“那行吧,既然如此,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只见何昭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回答道:“这个么……自然是要去的。毕竟乾姝樱那么优秀,说实话,我还真没什么把握能够成功赢得她的芳心呐。” 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他们对话的萧云浮此时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略带一丝无奈地说道:“唉,何昭啊,真是委屈你了。不过眼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事已至此,咱们也只能这么办了。” 何昭闻言,连忙拱手应道:“下官明白,定当尽力而为。” 很快,希贤王也来到了金銮殿外,他对着乾老爷子劝诫道,“新皇登基,还没来得及大赏四方,乾家此刻就与新皇闹了个不痛快,恐怕不太好吧?至于立后之事,乾老爷子和乾小姐难道是忘记了一个人的存在吗?” 乾姝樱抬起头,执拗道,“她何燕亭早就叛出了景国,她如今不仅是宋国的西瑶王,还是征北大将军,风光无限,她不坐年圣仪的皇后,为何一定还要回来和我争抢萧云浮的皇后之位!她何燕亭既然已经叛国,那她就没有资格再做这景国皇后之位!” 希贤王挺着他的大肚子,闻言笑了,“果然还是小孩子,不懂事,她不懂事,乾老爷子您活了这么多年还看不明白吗?她何燕亭可是个疯子,逮谁咬谁,你乾家就不怕吗?依本王看,今日之日暂且到此,如何?” 乾老爷子紧皱眉头,他知晓希贤王的话都是正确的,可是他如今大限将至,晚辈里也没有一个靠谱的人能撑起乾家百年光辉,所以他有些心急,想要让他这个最疼爱的曾孙女乾姝樱坐上皇后之位,巩固他乾家在景国的地位不变! “唉,姝樱,回去吧。”乾老爷子最终选择退后一步。 第117章 乾姝樱,何昭 何昭开始有意地去接近这位美丽而高贵的女子。 他通过打听得知乾姝樱经常会到花园中的某个角落去欣赏盛开的鲜花,于是乎,那个地方也成了何昭时常出现的场所。每次来到这里,他都会精心准备好笔墨纸砚,然后在花丛边吟诗作画,尽情展现自己的才情和魅力。 然而,一开始的时候,乾姝樱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她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哥哥身上,对于何昭的种种举动完全视而不见、充耳不闻。面对这样冷淡的回应,何昭并没有丝毫的灰心和气馁,反而越发坚定了要赢得佳人芳心的决心。 经过一番努力的打探,何昭终于发现了乾姝樱的一个小爱好——她特别喜欢吃那些制作精巧的点心。这个消息让他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兴奋不已。 说干就干,何昭立刻放下手中的书卷,一头扎进厨房,向厨子们虚心请教点心的制作方法,并亲自动手尝试着制作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多次失败与改进之后,何昭终于做出了一盘色香味俱佳的精致点心。就在某一天,乾姝樱如同往常一样在园子里悠闲地散着步,突然看到何昭正捧着一盘点心朝她缓缓走来。 那盘点心做得十分精美,每一块都宛如一件小巧玲珑的艺术品。不仅如此,阵阵诱人的香气更是不停地往乾姝樱的鼻子里钻,引得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好奇地打量起眼前的这盘点心来。 见此情景,何昭赶忙微笑着递上点心说道:“乾小姐,请尝尝我亲手为您做的点心。” 乾姝樱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美食的诱惑,轻轻地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起来。 只一瞬间,乾姝樱的眼睛里就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她抬起头问道,“这是你亲手做的?” 何昭露出温和的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乾姝樱对何昭的到来渐渐充满了期待。每一次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她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而何昭也看准了这个时机,终于鼓起勇气向乾姝樱倾诉自己深藏已久的爱意。那一刻,乾姝樱只觉得心如鹿撞,原本坚定的内心开始出现一丝松动,心中的天平也慢慢地向着何昭倾斜。 然而,就在乾姝樱的情感刚刚有所动摇的时候,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乾府,并最终传入了乾家老爷子的耳朵里。老爷子闻听此事之后勃然大怒,他绝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于是当机立断决定要加快实施之前所制定的计划。 一方面,老爷子派出手下四处散布关于何昭的各种流言蜚语,将他的不堪过往全部都拉出来重新讲了一遍;另一方面,又暗中安排自己最为信任的贴身丫鬟悄悄来到乾姝樱身边,不断在她耳边吹着冷风,添油加醋地告诉乾姝樱,何昭之所以接近她不过是想利用她来破坏乾家多年积累下来的荣耀和名声罢了,这都是皇帝的阴谋。 乾姝樱听完这些话之后,内心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之中。那些曾经与何昭相处的美好时光不停地在她脑海中闪现,但与此同时,老爷子和丫鬟所说的话语也像一根根刺一样扎进了她的心里。 面对着再次前来找她的何昭,乾姝樱的态度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热情似火,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淡。 何昭敏锐地察觉到了乾姝樱的变化,他心急如焚,试图用尽一切办法去解释这其中的误会。 可是无论他怎样费尽口舌,得到的回应始终都是乾姝樱那冷漠的眼神以及简短而敷衍的回答,这让何昭感到无比的沮丧和失落。 “姝樱,求求你告诉我吧,我究竟是在哪一处犯下了过错呀?以至于让你如此地不高兴呢?只要你能开口说出来,无论是什么样的要求,我都心甘情愿地为了你而去做出改变啊。”何昭的声音温柔如水,仿佛能够融化世间一切坚冰。 然而,面对他这般深情款款的话语,乾姝樱却是不为所动,仍旧用冰冷刺骨的语气回应道:“何昭!你就别再白费力气啦!我乾姝樱身为乾家之女,肩负着家族的荣耀与使命,我此生注定要踏入宫廷成为那尊贵无比的皇后! 说实话,以你的魅力和手段,想要俘获一个女子的真心确实轻而易举,就连我也曾对你心生过些许好感。但那又怎样呢?我所钟情的那个你,不过是你按照我的喜好而刻意伪装出来的虚假形象罢了,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你啊! 再者说了,我们乾家的女子,生来便是要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后位的!” 听到这番话,何昭脸上的柔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乖张阴森、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庞。他恶狠狠地盯着乾姝樱,咬牙切齿地道:“这么说来,我这次的任务算是彻底失败咯?” 何昭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突然死死掐住乾姝樱的脖颈,他的目光如毒蛇般危险,恶狠狠地说道:“萧云浮只能是我堂姐的专所有物!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有何资格来分一杯羹!既然你如此渴望当皇后,那你就去地府找言简,让他封你个皇后当当吧!” “杀了我,你难道就不怕萧云浮费尽千辛万苦夺回来的皇位如那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吗?”乾姝樱艰难地挣扎着,仿佛在死亡的边缘苦苦挣扎。 “与我何干?我所在乎的,自始至终都唯有我堂姐一人!”何昭的笑容如恶魔般狰狞可怖,阴鸷得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乾姝樱即将窒息的时候,慕容璟离宛如天神降临,及时救下了她。乾姝樱如那风中凋零的花瓣,昏倒在慕容璟离温暖的怀抱之中。 “何昭,莫要冲动!” “滚开!不然我连你也一起杀!”何昭怒声道。 慕容璟离高声道,“何昭!何燕亭她肯定不希望见到你失去理智的样子,你先冷静一下!乾姝樱还不能死!何燕亭她要的是萧云浮稳坐景国之位,然后迅速整顿景国带动景国发展到足以和宋国对抗,如今景国是需要乾家的,你肯定不想因为自己的杀念导致何燕亭的布置出错吧?” 第118章 顾大丞相 宋国。 就在何燕亭意气风发地率领着宋国那气势磅礴、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与北蒙展开激烈对抗之际,远在另一方的年圣仪却已然悄悄地再度集结起整整二十万雄师,如猛虎下山一般,径直朝着景国的西南边境汹涌扑去。 而当何燕亭与凌雁峰终于获知了这一紧急军情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局势瞬间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此时的西南边境,唯有白起和婴饶两位英勇无畏的将军坐镇坚守。他们麾下虽然也有着十万精锐之师,但面对来势汹汹的二十万敌军,双方兵力对比悬殊,这场即将爆发的战斗,恍惚间竟让人仿佛穿越回了数月之前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之中。 “征北大将军何燕亭接旨!”随着一声高喊,身着华丽官袍的顾竹亭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他手持圣旨,神色庄重地宣读着:“朕念及北境战事吃紧,特令征北大将军何燕亭速速率领十万大军前往增援,并重新册封你为统领三十万大军之主指挥将军,即刻出兵,直取景国!不得有误!” 何燕亭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直视着眼前的顾竹亭。她那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冷冷地质问道:“师兄,你为何要背叛于我?” 此时的顾竹亭,依然保持着往日温润如玉、翩翩公子般的形象。他面容清秀俊美,身姿挺拔,一袭象征着一品文官高位的官服更衬得他气质非凡。然而,那双原本应该充满真诚的眼眸此刻却盈满了虚假的笑意,令人心生厌恶。 面对何燕亭的质问,顾竹亭微微一笑,声线轻柔地回答道:“师妹,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各为其主罢了。还请师妹快快接旨,否则……就只能背上叛国之名了。” 听到这话,何燕亭不禁冷笑出声,语气中尽是嘲弄之意:“呵,顾大丞相!今日一见,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不过,我倒想请教一下,这其中究竟有何缘由,竟能让你如此不顾昔日情谊?” 只见顾竹亭缓缓地伸出那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右手,似乎想要如同往昔那般轻柔地抚摸一下何燕亭的头顶。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的发丝之际,何燕亭却仿若触电一般猛地侧身躲开了这一亲昵的举动。 顾竹亭见状,不禁微微一愣,随后那原本伸向半空的手便有些落寞地垂落下来。但即便如此,他的脸上依然挂着满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之中仿佛隐藏着一抹难以言说的苦涩与无奈。 \"其实理由真的再简单不过了,燕亭。\" 顾竹亭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和煦的微风, \"只因我心中喜欢之人自始至终都唯有你一人而已啊!至于那萧云烟,不过是因你之故,我才不得已与之逢场作戏罢了。我真正想要尽心辅佐的王者也从来都只有你呀,可为何......你竟会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拱手相让于萧云浮呢?究竟是为何啊,燕亭......\" 说到最后,顾竹亭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急切和不甘,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何燕亭,仿佛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 何燕亭听闻之后,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她直视着面前的顾大丞相,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失望的光芒,大声说道:“顾大丞相啊顾大丞相,亏我还一直对你深信不疑,没想到这竟然就是你给出的理由! 我可是见过师父的,对于你的真实身份更是了如指掌。你口口声声说着不想称帝,但又何必拿我当借口呢?这番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恐怕只有你自己心中最为清楚吧! 曾经,我一直坚信你便是那个最懂我的人。然而事到如今,我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原来从一开始,你和师父收我为徒就并非出于真心,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你们和那言简毫无二致,都只是想将我培养成为一把锋利无比的屠刀,让我去替你们搅动景国这一池浑水,好让你们能够趁机夺回那至高无上的帝位! 既然从最初的相遇便充满了算计,那么今天这个结局是否也早就在你的谋划之中呢?哼,你倒是说说看,如果我现在将你的真实身份告知年圣仪,你觉得他还会轻易放过你吗?” 顾竹亭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坚定地看着何燕亭,缓缓开口道:“你自然是不会将此事告知于他的。毕竟,你还需要借助我的力量去搅乱宋国如今的局势。此时此刻,我同样能够成为你手中那把无坚不摧的利刃。 而你对于我,又何尝不是一种精心的算计呢?你之所以会选择带我一同来到宋国,并非仅仅只是因为你认为我与萧云烟之间存在着某种暧昧不清的关系,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在你看来,唯有我才有能力在宋国这片土地深深扎根,并一步步攀爬上高位。” 听到这番话后,何燕亭不禁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的确,正如顾竹亭所言,她内心深处确实有着想要利用他达成自己目的的念头。然而,她并不甘心就这般轻易地被对方所掌控,于是咬了咬牙,反驳道:“难道你真以为我除了你便别无他选了不成?” 顾竹亭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自信:“师妹何必如此嘴硬呢?咱们二人之间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罢了。既然如此,倒不如暂且放下那些不必要的成见,携手并肩共同合作。只要师妹你心甘情愿,这广袤无垠的天下迟早都会落入我们的掌心。” 说这话时,顾竹亭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何燕亭的身上,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何燕亭的心头猛地一颤,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她的确有些心动了。可是,当往昔的种种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时,她最终还是用力地摇了摇头,决然道:“我何燕亭不接受!今日就此别过吧,顾竹亭。待到下次相见之时,我们便是彻彻底底的敌人了!”言罢,她转身拂袖而去,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第119章 细思极恐 顾竹亭深深地凝视着她,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随后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坚定的步伐渐行渐远。 何燕亭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的背影,紧紧握住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都浑然不觉。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前面等待着她的道路将会布满荆棘、困难重重。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景国西南边境地区,白起和婴饶正率领着为数不多的士兵,苦苦抵挡着来势汹汹的年圣仪所率领的庞大军队。 尽管他们在兵力上处于明显劣势,但凭借着对当地地形地势的熟悉以及顽强不屈的战斗意志,仍然死死坚守住防线,没有让敌人前进一步。 何燕亭毫不犹豫地就抗旨不遵,她要带着这十万大军永远地停留在北蒙之地! 不服者,一切尽杀之! 她一刻不停地思考着应对敌军的策略,大脑飞速运转。她深知这一场战役意义非凡,不仅仅关系到整个景国存亡,更是直接影响到她的计划。 然而另一边,顾竹亭同样也没闲着。表面上他似乎已经与何燕亭分道扬镳,但实际上却在暗地里精心策划着属于自己的一系列行动。 其实他内心深处并不希望真的跟何燕亭闹得鱼死网破、彻底决裂,毕竟两人之间除了利益冲突之外,还曾有过一段不浅的师兄妹情谊。 只是如今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使得这场围绕着权力展开的明争暗斗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难以捉摸。 此时景国京城的萧云浮他也收到了战报。 萧云浮这些天来,下巴和嘴唇周围已然冒出了一层细密的胡茬儿。身为一国之君,他深感帝王之路的艰辛与不易。而那权倾朝野的年圣仪,则从未给过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唉……”年圣仪凝视着眼前景国这片广袤土地上繁杂纷乱的局面,不禁深深地叹息起来。“燕亭啊,你还好吗?我好想你。” 这份深情的思念仿佛化作一阵轻风,悄然飘向远方,最终传入了远在他乡的何燕亭耳中。 此时的何燕亭,面容也略显憔悴之色,原本以为自己已陷入绝境,但在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个微弱却坚定的声音不断回响:只要她愿意,那隶属于宋国的十万雄师将会立刻归属于她的麾下,听从她的调遣指挥。 终于,何燕亭缓缓地从营帐之中踱步而出,面对着整齐列阵、士气高昂的宋国大军,她用略微沙哑但依然威严的嗓音问道:“诸位将士们,你们可愿追随于我?” 只听得下方传来一阵如雷般响亮的回应声:“愿意!愿意!”宋国的士兵们毫不犹豫地齐声高呼道,“将军您威风凛凛、霸气十足,我等对您心悦诚服,甘愿誓死相随!” 何燕亭微微颔首,目光扫视过众人后,又接着说道:“即便我要带领你们前去营救景国,你们也无怨无悔吗?”然而,她的眼神却是那般木然无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一般。 “永远听从将军指令!万死不辞!”宋国的十万大军异口同声地喊道,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震得大地都为之颤动。 这一声声誓言,彰显出了这支军队对何燕亭无比的忠诚与拥戴。 声势浩大,但这一刻何燕亭却有一些不真实感。 她突然想起师父问她那句话,你觉得这个世界是真的吗? 何燕亭脑海中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但她深知不能再让自己沉浸其中。因为此刻,她肩负着重任——拯救她的国家以及那些身处险境的士兵们! 于是,她毅然决然地率领着宋国那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如同疾风一般向着景国边境疾驰而去。 这一路上,何燕亭的心始终悬着,她不敢有丝毫懈怠。为了能够准确掌握前方的战况,她不断地派出探子前去打探消息。这些探子犹如离弦之箭,迅速消失在了远方。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方的萧云浮在得知何燕亭获得了宋国大军支援这个消息后,心情可谓是复杂至极。一方面,他感到无比欣慰,因为他知道景国有救了;可另一方面,他又为何燕亭此次如此冒险的举动而忧心忡忡。然而,尽管内心充满忧虑,他还是默默地为她祈祷着。 就在此时,年圣仪敏锐地察觉到了一股新的军队正在向这边逼近。他意识到情况不妙,于是下令加紧对白起和婴饶所率部队的攻击。 一时间,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响彻云霄。白起等人在敌人猛烈的攻势下苦苦支撑,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了。 千钧一发之际,何燕亭率领的大军终于及时赶到了战场。只见她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地冲入敌阵之中。她手中的长枪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枪都能带起一片血花。随着她的冲锋陷阵,身后的士兵们士气大振,纷纷跟随其后奋勇杀敌。 而就在战局稍有扭转之时,凌雁峰竟然也在此时现身了!原来,他早就暗中训练了一批精锐之师,并在关键时刻带领他们前来增援。这批精兵与何燕亭的大军相互配合,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对敌军展开了更为凌厉的反击。 当萧云浮在京城听到前线传来局势出现转机的好消息时,他激动得难以自抑。他立刻亲自组织人手筹集各种物资,并火速送往战场,以确保前线将士们无后顾之忧。 年圣仪坐在营帐之中,脸色阴沉地盯着面前的地图。当那封战败的战报被送到他手上时,他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自嘲般的笑容。 这结果实在太荒谬了,宋国的十万大军居然会听从何燕亭的号令,反过来攻击本国的士兵。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这么多人背弃国家和君主,死心塌地地跟随一个女子出征作战。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何燕亭拥有过人的魅力吗?这似乎不太可能,但除此之外,年圣仪一时间也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 第120章 世界真相 沉默良久之后,年圣仪终于缓缓抬起头来,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轻声呼唤道:“墨灵,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从营帐的角落里闪现而出。眨眼间,那身影便稳稳地落在了年圣仪身前,正是之前曾多次出现过的神秘人物——‘曲殇’。 “如你所愿。”曲殇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平静得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波澜。 年圣仪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曲殇,眼中流露出急切与渴望。片刻后,他咬了咬牙,开口问道:“告诉我,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吧!我要知道所有隐藏在背后的秘密。” 听到年圣仪的话,曲殇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默默地伸出右手,轻轻地翻开了一直握在手中的那本透明天书。随着天书页面的翻动,一道道奇异的光芒从中射出,照亮了整个营帐。 这是一本小说世界。 小说的书名叫《推翻皇朝后,我囚禁了废太子》 女主角是何燕亭,男主角是萧云浮。 何燕亭,这位出身名门望族的女子,自小便拥有着倾国倾城之貌与过人的聪慧才智。在其年少之时,因其家族势力显赫且自身条件出众,有幸被册封为景国的太子妃,一时之间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然而,命运却在此刻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转折。 何燕亭那立下赫赫战功、威名远扬的父亲,竟遭奸佞小人言简的诬陷。而那位昏聩无能的老皇帝,在未经过详尽调查的情况下,便草率地下令将何家满门抄斩。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击碎了何燕亭原本幸福美满的生活。 面对如此巨大的打击,何燕亭的心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一片死寂。但在绝望之中,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与复仇之火在她心中熊熊燃起。于是,心如死灰的她毅然决然地解除了与皇家的婚约,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西南边境的艰难征程。因为她深知,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为含冤而死的家人讨回公道。 在遥远的西南边陲,何燕亭幸运地遇到了改变她一生的两个人——师父莫不凡以及师兄顾竹亭。在他们的悉心教导下,何燕亭开始潜心钻研兵法韬略、武艺技巧。凭借着惊人的天赋和不懈的努力,她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不断成长进步。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十年过去。昔日那个柔弱无助的少女已然脱胎换骨,成为了一名英姿飒爽、威震天下的女大将军。此时的何燕亭不仅精通各种战术战略,更是练就了一身高超绝伦的武艺。 终于,时机成熟。何燕亭亲率西南地区的十万精锐大军,如疾风骤雨般向着景国京城席卷而去。一路上,她势如破竹,所到之处敌军无不闻风丧胆。最终,她成功攻入京城,手刃仇人,实现了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复仇大计。 与此同时,在这场波澜壮阔的复仇之旅中,何燕亭还意外地与曾经的恋人萧云浮重逢,并得以再续前缘。正当她沉浸在大仇得报与爱情重燃的喜悦之中时,一个惊人的秘密逐渐浮出水面。原来,当年致使她家破人亡的真正幕后黑手并非老皇帝一人,而是整个言氏家族!这个发现让何燕亭震惊不已,但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她报仇雪恨的决心! 何燕亭端坐在书桌前,手中轻握着一支毛笔,眼神专注地凝视着眼前铺开的宣纸。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着各种计谋和策略,思索着如何才能成功地拉下强大的言家,并助力心爱之人萧云浮夺回本应属于他的一切。 这些日子以来,何燕亭与萧云浮一同在繁华喧嚣的京城历经了无数次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他们并肩作战,共同面对着来自各方势力的重重阻碍和阴谋诡计。然而,在那充满权谋斗争的京城之外,还有一段让两人难以忘怀的美好回忆——洛阳古城。 在洛阳古城里,他们暂时抛开了世俗的纷扰和压力,尽情享受着彼此相伴的快乐时光。那段日子仿佛世外桃源一般宁静而美好,他们漫步在古老的街巷之间,感受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文化底蕴;品尝当地特色美食,笑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正是在这段时光里,两人从最初的相识逐渐发展到相知,最终深深地坠入了爱河。 当他们再次回到京城之时,何燕亭已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决心以身犯险,甘愿把自己当作一颗关键的棋子,投身于这盘以整个天下作为棋盘的宏大棋局之中。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勇气,她精心布局、步步为营,只为实现萧云浮的心愿。 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之后,战局终于迎来了终章。宋国在激烈的战争中败下阵来,北蒙和西域纷纷选择归顺于日益强盛的景国。而景国的皇帝萧云浮,则毫无疑问地成为了这场权力争夺游戏中的最终胜利者。 与此同时,曾经不可一世的年圣仪在战败后选择了以自裁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而顾竹亭则亲手杀死了太子年世华以及皇后殷浮玉,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最终他竟然遭到了萧云烟的反击并命丧黄泉。 随着尘埃落定,天下终于得以统一。饱受战火摧残的大地重归平静,百姓们过上了安定祥和的生活,再也不必担忧战乱的侵扰。不仅如此,女性们也从此获得了与男性平等的权利,可以自由地追求自己的梦想和幸福。 然而,就在这看似完美的结局背后,却隐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遗憾。面对萧云浮赐予的皇后宝座,何燕亭出人意料地选择了拒绝。她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愿被困在深宫内苑那狭小的天地之中。 可萧云浮无法接受她的决定,一怒之下竟将其禁锢在了深宫之内。就这样,原本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渐渐演变成了相互怨恨的怨偶。 何燕亭最终与萧云浮刀剑相向,萧云浮还是将何燕亭放走了。 何燕亭向往的,只有天地广阔,无拘无束。 萧云浮一生没有立后,快临死时将皇位传给了言承运。 何燕亭最后出现在萧云浮的葬礼上,她送了萧云浮最后一程,却还是转身离去了。 情与爱从来都不重要,得到过而且珍惜过便足够了。 大结局。 第121章 重新选定男女主 “所以呢,提及我这位最终的反派,就只是如此简单的寥寥几句描述而已?难道自裁就是我最终的结局吗?这也太荒谬、太可笑了吧!”年圣仪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屑与嘲讽的嗤笑。 站在一旁的墨灵,此时正借用着曲殇的身躯来回应年圣仪的质问:“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和意愿,那么我完全可以尝试去改变最终的故事情节走向......”然而,话未说完,便再次被年圣仪毫不客气地打断。 只见年圣仪那双狭长而锐利的眼眸紧紧盯着墨灵,仿佛要透过眼前这具躯壳看穿其内心深处真正的意图。 他冷笑着质问道:“哼!既然何燕亭才是这个世界当之无愧的女主角,按照常理来说,你不是更应该竭尽全力去帮助她么?可为何如今却反倒跑来协助我这个所谓的大反派?这里面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阴谋诡计?快给我说清楚!” 墨灵稍稍停顿了数秒之后,那空灵的嗓音才再次响起:“这是由于她的自我意识已经开始逐渐觉醒,从而导致整个故事的结局因她而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原本设定好的最终结局理应是她欣然应允成为萧云浮的皇后,此后帝后齐心合力共同治理天下。 成婚之后,他们还将迎来一对惹人怜爱的龙凤胎儿女,其中皇子获封太子之位,而那位小公主长大后,则会如同她的母亲一般,成为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然而,正因为她对于作者所精心编排的既定结局心生不满,并萌生出反抗之意,于是乎,这个世界开始分崩离析、摇摇欲坠起来。鉴于此状况,我们不得不重新选定一位新的主角来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 听完这番话,年圣仪脸上流露出一种极富深意且令人玩味的神情。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讥讽之色,但眼神之中却又透露出满不在乎的散漫与随意。 紧接着,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原来竟是这样啊!不过,照理说你们应当去重新寻觅一位女主角才对啊,难不成你们还打算让我充当男主角不成?” 面对年圣仪的质疑,墨灵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没错,你就是我们选定的男主角。至于女主角嘛,当然也另有合适的人选啦。” 听到这里,年圣仪不禁冷笑一声,然后略带嘲讽意味地猜测道:“想必这位新的女主角定然是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紧密关联之人咯。嗯……让我好好想想,该不会是萧云烟吧?” “是。”墨灵没有解释太多。 然而,年圣仪已然洞悉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见他缓缓开口说道:“萧云烟啊,原本乃是景国那备受尊崇、养尊处优的长公主殿下呢!自幼便对书籍钟爱有加,饱读诗书之后更是展现出了令人赞叹不已的才华。其性情亦是落落大方,温婉善良。话说当年,年仅十二岁的萧云烟于偶然之间邂逅了自己一生中的知己——顾竹亭。 待到萧云烟十五岁那年,由于何燕亭作战失利,导致国家局势动荡不安。为了维护两国之间的和平与安宁,深明大义的她毅然决然地主动请缨,选择远嫁他乡,成为了当时宋国太子的侧妃。 初入太子府的那些日子,对于萧云烟而言着实难熬。不过幸运的是,她在那里结识了太子妃姐姐,并与其相互扶持,共同面对种种困难与挑战。最终,太子妃姐姐顺利产下了一名可爱的小皇孙,这无疑给整个府邸带来了新的希望和喜悦。 就在二人满心欢喜地憧憬着未来美好生活之时,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突然传来——萧云烟听闻何燕亭率领军队与言家联手,一举推翻了萧家在景国长达数年的统治! 言家顺势登上皇位,而曾经显赫一时的萧家皇族则惨遭屠戮,血流成河。那一刻,萧云烟心如刀绞,痛不欲生。更让她揪心的是,当时的她并不知晓自己疼爱至极的弟弟萧云浮是否还活在人世。 后来宋国太子亲自统率十万雄师,气势汹汹地杀向景国。然而,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这看似来势汹汹的进攻竟落入了何燕亭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最终,宋军全军覆没,宋国太子也不幸沦为俘虏。面对如此惨败,景国展现出了一丝仁慈,表示只要宋国拿出足够的诚意前来赎人,便可以放其回国。 在这样的背景下,萧云烟决定挺身而出,与我这位在宋国内声名远扬的二皇子一同前往景国。一路上,她心事重重,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往的种种回忆。经过漫长的旅途,终于抵达景国。 当再次见到阔别五年之久的弟弟萧云浮时,萧云烟激动得热泪盈眶。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时的萧云浮竟然已经与何燕亭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两人之间更是情意绵绵、恩爱有加。 望着眼前幸福美满的景象,萧云烟心中五味杂陈。尽管她深知萧家之所以会落得如今这般田地,完全是因为自己当年所犯下的过错,但对于何燕亭,她的内心深处依然不可避免地存在着些许怨恨。 不过,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波折之后,萧云烟逐渐明白了许多道理。她深知,无论过去发生过多少恩怨情仇,自己终究是景国子民,身上流淌着景国的血脉。身为景国人,她绝不能做出任何背叛祖国之事。 于是,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与抉择,萧云烟最终选择放下心中的仇恨,以一颗宽容之心去迎接新的生活。 宋国皇帝突然驾崩,我要逃回宋国,萧云烟始终放心不下自己的太子妃姐姐和她的小皇子,萧云烟望着故乡和故人,她还是义无反顾要跟着我一起回宋国。 何燕亭本来听从景国新帝的命令追杀我,却因为萧云烟的原因却放我一马,让我回到了宋国成为了新皇,并且成功册封殷浮玉为皇后,而萧云烟则是我的贵妃。昔日的叔嫂,如今的夫妻。 萧云烟和殷浮玉继续在后宫相互扶持,何燕亭出现在宋国,又给她们带来了希望和光明。 后面,就是宋国女子在她们三个人的努力下地位得到提升,而我也顺势将殷浮和我大哥的皇子年世华立为太子。 如果此时她是女主角,而我是男主角,那么故事的结局,就是我成功一统天下,殷浮玉病故后,我将萧云烟册立为皇后,一同携手走过余生,还天下一片太平盛世?” 第122章 错乱,重启,毁灭 墨灵也有些惊讶,“差不多都对,不愧是我们重新选定的男主角,就是聪明。” “可是,凭什么?”年圣仪道。 “什么?”墨灵以为自己听错了。 “凭什么我们自己的命运都要听你这个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来指手画脚?我们不愿!”年圣仪语气开始咄咄逼人。 墨灵皱着眉头,他似乎无法理解年圣仪做出的选择,“让你做世界的主角,你不愿意吗?你可以得到一切,天下,美人,财富,只要你想要,你便能拥有!你为什么不愿意?” 年圣仪昂着头,一脸高傲地说道:“这个问题,你可真是问错人啦!我年圣仪,那可是天生的王者之命!想要征服这天下,凭借我自身的力量就能轻松达成。即便最终不幸失败,我也会心服口服,绝无怨言。 因为我年圣仪根本无需借助任何外物之力。我就是我,独一无二的年圣仪,谁也休想掌控我的命运,哪怕你这位所谓的造物主,也绝对不可能!” 说到此处,年圣仪顿了一顿,目光转向一旁,接着说道:“同理而言,何燕亭亦是如此想法。这些年来,她所取得的种种辉煌成就,绝非完全依赖于你给予的捷径所得。 在那无人知晓的背后,她不知默默付出了多少辛勤汗水与不懈努力,方才能够收获如今应得的所有荣耀和地位。 像她这般出色的奇女子,世间又有哪个男子能与之相配呢?而在她亲自抉择的人生结局之中,恐怕唯有我才是最懂她的。” 听完这番话后,墨灵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冷冷地回应道:“既然这样,看来咱们之间已无话可说。” 说罢,墨灵转身欲走,但就在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属于曲殇的身体突然开始出现异样状况。 只见其身躯如同被腐蚀一般,开始溃烂崩溃,而墨灵也因被困在了这具躯体之内,一时无法脱身。 “这里可不是你这尊大神能够随心所欲、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之地!何燕亭,躲在暗处偷听如此之久,此刻也是时候现身一见了吧!”年圣仪面色冷峻地高声喝道。 随着话音落下,只见何燕亭如幽灵般缓缓从阴影之中踱步而出。她那美丽动人的面庞之上,双眼之中流露出的尽是对曲殇深深的心疼以及无尽的悲悯之情。 而站在一旁的墨灵,其表情却是瞬间变得有些扭曲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指着何燕亭惊叫道:“这绝无可能!此时此刻,你理应正率领着景国的浩荡大军与宋国展开激烈厮杀才对,怎会突然之间又现身于宋国皇帝的营帐之中呢!” 面对墨灵的质疑与惊愕,何燕亭只是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之中充满了冷漠至极的杀意,寒声说道:“废话少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到了!” 然而,墨灵却并未被何燕亭的话语所震慑住,反而仰头张狂大笑起来,边笑边大声叫嚷道:“哈哈哈哈,你可晓得若将我斩杀于此,整个世界将会面临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么?” 何燕亭神色淡漠道,“我实在想不明白,难道非要让我历经磨难、失去一切,才能够实现所谓的成长吗?为什么我全家必须惨死吗?为什么我昔日的好姐妹必须远嫁他乡吗?为什么我过去的年少恋人也必须要经历被灭族的惨状吗?为什么所有和我关系紧密的人,都必须最后为我的大业而牺牲吗?为什么这个世界的无辜人民必须为了我的故事发展而牺牲吗?” 听到这些质问,墨灵突然变得有些疯狂起来,他道:“除此之外还能怎样?你别忘了,你可是这本小说当之无愧的女主角啊!如果没有一个悲惨至极的过往,你哪里来的动力去复仇?又怎能找到明确的复仇目标呢?现在的观众们最喜欢看的就是这类主角逆袭复仇成功的爽文啦! 既然你作为女主角已经如此凄惨可怜了,那么被你选中的男主角萧云浮自然也不能例外。只有让他同样拥有一段痛苦不堪的回忆,他才能够迅速成长起来,才有资格与你并肩而立,共同面对未来的重重挑战!” 何燕亭道,“既然如此,我和你也无话可说了,在你看来,我们这个世界只是一本书,书中的所有人都是不真实的虚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这个女主角来铺路。如果是这样,那我不屑于做这个女主角,这个不容许我们自己掌握自己命运的世界该毁灭就毁灭吧,今日你必死无疑!此时我还是这个女主角吧,如果我此时就死了,你猜你和这个世界还会存在吗?” 何燕亭从来想的都不是如何刺杀莫零钱,也不知道也如何才能杀死他,她从头到尾就想的是以自杀的方式抢夺谈判权。 眼看着何燕亭果断将剑捅进她的腹部,开始大出血,墨灵终于也有些慌乱了。 “你不能死!你是女主角,你不能死!何燕亭!你为什么,愿意为了书中那些明明与你无关的书中人,选择自杀呢?为什么?我不懂,我不懂,滋滋滋……”墨灵开始出现精神错乱。 “呵呵……你永远不会懂的。”何燕亭失血有些过多,她眼前开始发黑。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墨灵突然间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爆发出一股令人震撼的强大力量!只见无数的数据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喷涌而出,在空中疯狂地盘旋飞舞着。而此时,原本束缚着墨灵的曲殇那已经腐烂不堪的身躯,再也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崩裂开来。 随着一声巨响,墨灵终于从中挣脱而出。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展现在人们眼前的墨灵,其真身竟然是一个前所未见的奇异存在——长着人类头颅,但身躯却是一部手机模样!这个奇特的组合令人瞠目结舌,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神秘生物。 墨灵口中不断传出电流般的声音:“滋滋……程序错乱……申请重启……重启……”它的话语断断续续,似乎正处于一种极度混乱和失控的状态之中。 第123章 年圣仪最终的赢家 一旁的何燕亭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袭来,那种痛苦犹如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脑中一般。但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她依然保持着清醒。 直觉告诉她,绝对不能让墨灵重启成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紧握的长剑用力往自己的身体内捅去,剑身没入得越来越深。 何燕亭的语气异常平静,仿佛早已看淡生死:“你信不信,在你重启还未完成之前,我会毫不犹豫地带着整个世界一同走向毁灭?” 听到这话,墨灵先是一愣,紧接着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叫声:“疯子,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滋滋滋……我亲爱的女主角啊,难道这就是你所追求的所谓自由吗?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吧,只是希望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自己的决定。” 然而,奇怪的是,这段话的后半部分听起来忽然变得不像是出自墨灵之口,其中蕴含的情感和语气与之前截然不同。何燕亭对此感到十分困惑,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此刻她已无暇顾及这些,因为死亡的阴影正在步步逼近,她自己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 但是在闭眼之前,墨灵化作一道灵光钻入到何燕亭腹部的伤口中,替何燕亭治好了致命伤。 可是何燕亭也因此昏迷了过去,她不知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只是思绪有些浑浑噩噩,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了。 当何燕亭如一朵凋零的鲜花般无力地陷入昏迷时,年圣仪迅速上前,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醒这沉睡中的美人儿。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入怀中,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温柔与眷恋,轻声呢喃道:“只有我和你,才是真正的同类啊……” 随后,年圣仪带着何燕亭悄然离去,把她藏匿在了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之地,这个地方唯有他一人能够找到。 然而,何燕亭的突然失踪却让萧云浮的心瞬间乱了方寸,一种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他全然不顾周围众人的苦苦劝阻,毫不犹豫地决定要与年圣仪展开一场生死决战,只为寻回心爱的女子。 面对萧云浮的挑战,年圣仪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显得如此漫不经心,甚至还带着几分轻蔑:“你?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的确,一直以来,在年圣仪的心中,唯一能称得上对手的,自始至终都仅有何燕亭一人而已。 就在此时,年圣仪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墨灵对何燕亭所说的最后一番话语,他不禁若有所思,似乎在这一刻终于领悟到了其中深意。而随着思绪的逐渐清晰,年圣仪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起来。因为他深知,如今失去了何燕亭以及主角光环庇护的萧云浮,已然不再是自己的敌手。 果不其然,这场战争的结局毫无悬念。景国最终以惨败收场,北蒙和西域纷纷选择归顺于强大的年圣仪。而萧云浮则宛如一只落魄的丧家之犬,在何燕亭忠心耿耿的手下拼死保护下,狼狈不堪地一路撤退。尽管年圣仪用尽各种手段,却始终未能成功抓获萧云浮。 然而,这些过往的种种都已不再重要,因为此刻一统天下的最终赢家正是年圣仪。这位权倾朝野、威震四方的霸主,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走向了那间隐藏于深宫之中的密室。 密室内一片静谧,唯有微弱的烛光摇曳着,映照着一张精致却毫无生气的面容——那是仿佛陷入沉睡中的何燕亭。 年圣仪缓缓靠近,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眼前之人,口中轻声呢喃:“何燕亭啊何燕亭,自从没了你之后,这世间真是变得索然无味起来。若你再不快快苏醒,朕可就要大开杀戒了!你的小夫君、小将军,还有所有与你有所关联之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朕向来言出必行!” 时光回溯到墨灵初次现身之时,那时的局势尚不明朗,但年圣仪在事情发生后当机立断,毫不迟疑地与何燕亭取得了联系。而何燕亭亦如他所预料那般,迅速做出回应,并果断地与他结成同盟。 于是乎,在两人紧密无间的配合之下,墨灵纵使有通天彻地之能,终究还是难以逃脱他们精心编织的罗网。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以墨灵的败亡画上句号,同时也标志着何燕亭与年圣仪之间首次合作的圆满成功。只是谁也未曾想到,这次合作竟会成为他们二人此生唯一的交集,亦是最后的绝唱。 与此同时,萧云浮一行人正陷入绝境之中,命悬一线之际,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现而至,正是何燕亭的师父——莫不凡!只见他衣袂飘飘,气势如虹,瞬间便击退了围攻萧云浮等人的敌人,成功地解救了他们。 众人惊魂未定之时,莫不凡缓缓开口,将所有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道出。原来,这背后隐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 莫不凡接着又谈到了当今世界所发生的巨大变化。曾经叱咤风云的墨灵已然陨落,而作为女主角的何燕亭也离奇失踪,杳无音讯。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本应是故事中男主角、拥有主角光环庇佑的萧云浮,此刻竟也失去了这份幸运,光芒不再;反倒是那个一直被视为反派的年圣仪,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最终的胜者,掌控了整个局势。 世界如此突如其来的剧变,让莫不凡这位穿书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因为按照原本的设定和剧情发展,他应该能够顺利返回现实世界,但现在由于这些变数的出现,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困在了这个书中的世界,再也无法脱身。 与萧云浮一同逃命至此的还有另外一名穿越者——李娜娜。此时的她早已泣不成声,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原来我是穿书进来的啊,我好想回家,呜呜呜……” 第124章 找到她,带她回家 莫不凡凝视着眼前哭泣不止的李娜娜,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似的。于是,他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姑娘,不知你究竟是如何穿到这个世界来的呢?” 李娜娜一边抽噎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道:“我本来正在医院里悉心照料因车祸而瘫痪了整整三年的植物人父亲。那天,当看到父亲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时,我的心如刀绞,悲痛万分。 我紧紧握着他的手,哭着对他诉说着内心的思念,并坚定地表示一定要把健康的他重新找回来。然而,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等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莫不凡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娜娜,你……你是娜娜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儿。 听到莫不凡的话,原本一直在低声抽泣的李娜娜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莫不凡。她那哭得红肿的双眼此刻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父亲,您是父亲吗?我……我真的找到您了!”说完,泪水又一次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滑落。 莫不凡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快步上前一把将李娜娜紧紧拥入怀中。他感受着女儿瘦弱的身躯,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喃喃自语道: “娜娜,我的宝贝女儿,爸爸在呢,爸爸在这儿。对不起,当初爸爸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时,完全没想到会把你们母女二人丢到现实世界里受苦受难。这么多年过去了,让你们吃尽了苦头,都是爸爸不好,爸爸对不起你们啊!”说着,莫不凡的泪水也夺眶而出,滴落在李娜娜的头发上。 就这样,莫不凡和李娜娜相拥而泣,尽情释放着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思念与痛苦。一旁的萧云浮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 待两人情绪稍稍平复后,萧云浮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如此说来,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要寻回失踪的何燕亭,只有找到了她,所有谜团或许才能迎刃而解。然而,经过多番查找,我们在景国内根本找不到关于她的任何蛛丝马迹。 正因如此,我才会像发了疯一般执意要去攻打宋国,因为我始终觉得她极有可能就在年圣仪的手上。”说到这里,萧云浮不禁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 “找顾竹亭还有萧云烟,他们两个能帮到我们。”莫不凡从找到女儿的喜悦中恢复了过来,他沉声道。 “所以还是要深入宋国!”萧云浮扭扫视如今还愿意追随他的人。 何昭,慕容璟离,白起,婴饶,映风映花映雪,乾姝樱,血蔷薇,宋子瑜,江珉,姬德,虞三娘子和蛊族,还有李娜娜。 蒋纪和白锦最后投靠了年圣仪,凌雁峰是被年圣仪亲自招安的。 萧云浮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到了最后,他身边能用之人其实都只算何燕亭的心腹。 除了乾姝樱、慕容璟离、李娜娜是效忠于他自己的。 “你们怕吗?”萧云浮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他那原本俊朗的面庞此刻显得有些苍白,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他凝视着面前众人,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担忧。 “如今的宋国,对于我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处送死之地啊!”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心中早已预见到前方道路的艰难险阻。 然而,就在这时,映风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她那娇美的容颜上满是坚毅之色。只见她挺直身躯,眼神坚定地望向萧云浮,大声说道:“将军和映月都是我们的亲人,我们姐妹三个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将军!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们也绝不退缩!” 一旁的白起和婴饶对视一眼,然后齐声回应道:“不错,明明我们有着更好的选择,可以像凌将军那样归顺于年圣仪,但我们不愿意这样做!因为凌将军一直期望着我们能够找到将军,我们又怎能辜负他的信任呢?” 此时,何昭那张阴柔的脸庞上布满了深深的恨意。他死死地盯着萧云浮,咬牙切齿地道:“萧云浮,你根本护不住她!你根本就不配做她的爱人!今天,我就要和你分道扬镳,各走各路!我一定会把堂姐找回来的,曾经是她认出了我,并赐予我新的生命,这一次该轮到我去拯救她、将她带回安全之地了!” 说罢,何昭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显得那般决绝而孤寂,仿佛世间万物都已无法阻挡他前行的步伐。 乾姝樱突然有些心疼何昭,她有些呆滞,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明显心理变态的何昭了吗? 血蔷薇一脸坚定地说道:“确实如此!正是主人赋予了我崭新的生命,还助我成功复仇。这份恩情比山高、比海深,所以我发誓此生都会忠心耿耿地效忠于她,永不背叛!哪怕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此时,宋子瑜轻轻地摇动着手中那把精致的扇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而又从容的笑容,缓声道:“我对她充满信心,坚信她一定会归来的,并且届时定会给我们所有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毕竟我可是个精明的商人,从来不会做亏本买卖。这一次,我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全部的筹码都押在了何燕亭身上,就等着收获丰厚的回报呢!” 站在一旁的虞三娘子,如今已成为蛊族新任的大祭司。只见她神色肃穆,郑重其事地开口说道:“蛊族能够得以幸存至今,全赖主人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主人出手相助,恐怕我们早就命丧黄泉了。无论前面等待着我们的是多大的艰难险阻,亦或是需要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我都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主人!哪怕前路漫漫、荆棘丛生,我也绝不退缩半步!” 听到这里,江珉和姬德两人不禁相视一笑,随后同时放声大笑起来。江珉打趣道:“哈哈,看来你也是被她那张巧嘴画出的大饼给忽悠过来的呀!咱们都已经一大把年纪啦,居然还要陪着她还有那些小年轻一起瞎折腾。不过嘛……说实在的,我们还真就相信她能够为大家带来所有的希望!” 姬德也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嘛!谁让咱心甘情愿被她忽悠呢?说不定这次真能跟她闯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第125章 圣朝,圣天陛下 在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年圣仪凭借着卓越的才智与强大的武力,终于实现了一统天下的宏伟目标。 自此之后,他毅然决然地重新制定了国号,将其命名为圣朝,并自封为圣天陛下,同时还设立了新的年号——纪元。而今年,则正是这崭新的纪元元年。 如今,所有曾经追随过萧云浮之人皆被视为叛军一伙,一经发现格杀勿论。与此同时,顾竹亭因其出色的才能和忠诚,得以如愿以偿地官拜圣朝丞相一职,可谓是位极人臣、权倾朝野,真正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蒋纪和白锦二人则成为了他的直接下属。 此外,接受招安的凌雁峰被册封为忠毅一品将军; 贺兰蔚然则获封安和王; 至于殷浮玉依旧稳坐年圣仪皇后宝座,萧云烟也依然贵为年圣仪的贵妃,就连年玄煜也仍然是备受瞩目的太子殿下。 至此,一切似乎都已尘埃落定,大局已定。 然而,就在顾竹亭满心欢喜地走在回府途中时,却突然遭遇了一群不速之客。面对这些来意明显的故人,顾竹亭不禁感到一阵无奈,他苦笑着说道:“各位,如果我能够找到师妹,恐怕早就已经寻到她了。陛下对她的藏身之处保护得极为严密,我实在无能为力啊! 依我看,你们不妨直接去寻找萧云烟,说不定从她那里可以获得一些有用的线索呢。” 众人听了顾竹亭的话后,皆是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人敢先开口。这时,人群之中有一人忍不住冷哼一声,对着顾竹亭怒目而视,厉声道:“顾丞相,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谁不知道你深受圣天陛下的宠信,手中握有重权。若是你当真有心去寻找师妹的下落,又岂会至今都毫无头绪?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面对此人的质问,顾竹亭不禁长叹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他刚想要再次开口解释,然而就在此时,四周突然涌现出大批全副武装的御林军,将他们团团围住。只见为首的将领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大声喝道:“尔等竟敢在此聚众闹事,莫非是意图谋反吗?” 原来,当今圣上年圣仪虽然已经顺利登基称帝,但由于刚刚即位不久,根基尚浅,所以对于朝中局势一直心存担忧,害怕有人暗中图谋不轨。因此,他特意下令加强对城中一举一动的监视,以防发生意外变故。 萧云浮等人见此情形,心知情况不妙,如果被发现真实身份,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们当机立断,纷纷施展各自的手段,迅速掩藏起自己的身份,并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御林军的搜查。 顾竹亭见状,连忙快步走上前去,向那位将领拱手行礼,同时高声自报家门,并详细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将领听完之后,脸上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但碍于顾竹亭的丞相身份,也不好当场发作,只是冷冷地道:“丞相大人,陛下向来最为忌讳臣子们和叛党勾结。今日之事关系重大,下官必须如实禀报陛下,请您暂且随我一同进宫走一趟吧。” 顾竹亭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不迭。不多时,他们便抵达了宏伟壮丽的宫殿之前。 走进大殿,只见年圣仪身着华丽的龙袍,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他此刻却显得格外冷峻,一双眼眸如寒星般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直直地盯着下方的顾竹亭。 只见顾竹亭双膝跪地,身体前倾,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他诚惶诚恐地抬起头来,目光低垂不敢直视上方之人,然后用颤抖的声音开始讲述整个事件的经过,每一个细节都不敢遗漏。 坐在高位上的年圣仪微微眯起双眸,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说道:“朕知晓你对朝廷忠心不二、日月可鉴,但此类事情切不可再次发生。倘若那些人下一次又来找你麻烦,你作为我圣朝堂堂的丞相大人,面对这些乱臣贼子,应当清楚该如何应对才是!” 听到这番话,顾竹亭连忙磕头如捣蒜般应道:“请陛下放心,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绝不会让类似情况再度出现。若有违者,任凭陛下发落处置!”说罢,他恭恭敬敬地向年圣仪行了个大礼,随后起身缓缓退出大殿。 然而,就在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顾竹亭心中的忧虑却愈发沉重起来。他深知眼前这位陛下喜怒无常、心机深沉且难以捉摸。 此刻的萧云烟被困于这深宫内院之中,表面看上去似乎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但实际上呢? 那高高的宫墙就如同坚固无比的牢笼一般,将她牢牢地禁锢其中,使得她失去了最宝贵的自由。这四四方方的深宫大院啊,无情地束缚住了她本该绚丽多彩的一生…… 萧云浮一行人虽然竭尽全力,但始终难以与萧云烟建立直接联系。然而,幸运的是,他们有机会能够接触到月琴公主。于是,一个精心策划的计划应运而生。 这一天,月琴公主乔装打扮一番后,携着同样经过巧妙伪装的映风一同踏入皇宫,前去拜谒萧云烟。 当她们终于来到萧云烟面前时,站在一旁的映月瞬间便察觉到了映风的身影。尽管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思念之情,但姐妹俩都深知此刻身处险境,必须强忍住情感的波澜,佯装出一副平静如水的模样。 而聪明伶俐的萧云烟,仅仅通过短暂的观察和细微的表情变化,便轻而易举地猜透了映风此次前来的目的。 只是,令众人感到无奈的是,就连萧云烟自己目前也正在苦苦寻觅何燕亭的下落。至于年圣仪的行踪,则如同迷雾一般,让人毫无头绪。 面对映风那满怀期待却又逐渐黯淡下去的目光,萧云烟只能轻轻地摇了摇头,以一种无可奈何的姿态表示自己对此也是束手无策。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沉重的失望氛围,仿佛所有人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之火也被无情地扑灭。映风不禁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找到将军了吗……”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第126章 以我血肉之躯,换你回家 映风紧紧地咬着牙关,内心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要冒险尝试一下。她绞尽脑汁,四处打听,最后悄悄地花费重金买通了一位时常在皇帝身旁伺候的小太监。 这个小太监收下了白花花的银子,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眼神充满恐惧和不安,但还是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陛下每次退朝之后,都会独自一人前往后宫里一个极为偏僻的宫殿。而且,陛下明令禁止任何人靠近那里,违者严惩不贷!” 映风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动,暗自思忖道:“这处神秘的宫殿难道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这里面大有文章呢!” 于是,她不敢耽搁片刻,赶忙将这个重要的消息传递给了萧云浮等一干人等。众人得知此事后,立即聚集在一起,经过一番紧张而又周密的商议,最终一致决定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潜入那座看似神秘莫测的宫殿一探究竟。 夜幕降临,整个皇宫都被一层浓重的黑暗所笼罩。萧云浮一行人如同鬼魅一般,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来回巡逻的侍卫们。 一路上,他们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生怕引起他人的注意。就这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们总算是成功地抵达了宫殿之外。 正当他们准备抬脚迈入宫殿大门之时,突然间,四周毫无征兆地亮起了无数支熊熊燃烧的火把,将这片区域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刹那间,萧云浮等人意识到自己竟然中了敌人精心设计好的埋伏! 只见年圣仪缓缓地从阴暗之处踱步而出,脸上挂着一抹冷酷无情的冷笑,嘲讽地说道:“哼,朕早就料到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会有此一举!”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萧云浮等人顿时脸色煞白,满脸都是绝望之色。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云烟心急如焚地匆匆赶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年圣仪能够高抬贵手,放过他们一命。 年圣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嘲讽地说道:“哼,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嗯?你究竟有什么资格来替他们求情?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那凌厉的目光犹如利剑一般直直地刺向对方,仿佛要将其彻底看穿。 萧云烟听着年圣仪如此轻蔑的话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和自嘲。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苦笑着喃喃自语道:“是啊,我又算得了什么呢?陛下从来都不曾正眼瞧过我,而太子的生母也根本不是我……”想到这些,她只觉得自己在这宫廷之中显得如此渺小和微不足道。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萧云浮突然挺身而出,毫不犹豫地将萧云烟护在了身后。只见他挺直了身子,一脸坚定地对着年圣仪喊道:“我的阿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子,你既然不懂得珍惜她,那就放她自由!让她离开这个充满冷漠与无情的地方!” 萧云烟被弟弟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当她看到萧云浮那勇敢无畏的背影时,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温暖和欣慰。她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弟弟身后,眼神温柔地注视着他,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微笑。 曾经那个需要她保护的小男孩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学会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重要的人了。 然而,年圣仪对于萧云浮的这番言论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宫殿之中,让人毛骨悚然。“哈哈哈哈哈,自由?在这深似海的皇宫之中,哪里会有真正的自由可言?你们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萧云浮并没有因为年圣仪的嘲笑而退缩,反而更加愤怒地质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何燕亭她到底是不是在你这里!”此刻的他紧紧握着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面对萧云浮如此强烈的质问,年圣仪缓缓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其实朕倒是挺期待的,如果今天你死在了她的面前,不知道她是否会因此而苏醒过来呢?” 听闻此言,萧云浮的情绪瞬间变得异常激动,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受伤了,而且现在还陷入了昏迷状态不成?年圣仪,你快把她给我交出来!” “呵呵,萧云浮,你以为你是谁啊?居然有胆量向朕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要朕把她交给你?告诉你吧,今天就是你们所有人的死期,这座偏殿将会成为你们的葬身之地!”年圣仪怒目圆睁,满脸狰狞之色,看上去已经陷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 只见萧云浮手持佩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他大喝一声:“以我血肉之躯,换她回家!”话音未落,他便挥舞着佩剑朝着年圣仪猛扑过去,剑势凌厉无比,如疾风骤雨一般。 然而,尽管年圣仪还未下令,宫殿中的那些弓箭手们却依然纹丝不动,他们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在等待着主人的进一步指示。 而此时,众人纷纷聚拢到一起,形成一个紧密的圈子,将萧云烟紧紧地护在了中间。 “哼,不自量力的家伙!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你与朕之间那犹如天堑般的差距吧!”年圣仪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迎着萧云浮的攻击冲了上去。刹那间,两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锋。 令人惊讶的是,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萧云浮虽然攻势凶猛,但面对实力强大的年圣仪,他还是显得力不从心。年圣仪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威力,打得萧云浮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但萧云浮并没有轻易放弃,他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着,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救出心爱的女人。哪怕自己浑身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他也毫不在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云浮突然瞅准了年圣仪的一个破绽,猛地一剑刺去,成功地在年圣仪的侧脸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年圣仪伸手摸了摸脸颊上流淌下来的鲜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有点意思,不愧是能入得了她眼的男人,竟然还有如此能耐。可惜啊,你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说罢,他再次发动更为猛烈的攻击,誓要将萧云浮置于死地。 年圣仪成功一剑捅进萧云浮的腹部,萧云浮吐出一口血凄惨无比。 年圣仪面无表情道,“那一日,她也是这样选择自杀的。” 萧云浮顾不得自己腹部的疼痛,他瞪大双眼呐喊道,“她为何?要自杀!是不是你逼她的!” “真可怜呐,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若是身为男主的你死了,这个世界会有什么变化呢?”年圣仪语气有一丝期待。 “燕亭……我还是没能救你回家……”萧云浮虚弱的声音传到了何燕亭耳中,可是此刻的她不能给出任何回应,因为她陷入了自己儿时的记忆之中。 第128章 命运开始转动 然而,何夫人闻言却连连摆手推辞道:“这如何使得?在这边境城镇生活,大家日子都过得不容易。更何况,大爷您的两个儿子都英勇无畏地上了战场,不幸英年早逝。您的老伴也因承受不住这般沉重的打击而早早病逝,如今只剩下您孤身一人,这菜钱您可一定要收下!”说着,何夫人不由分说地将一把铜钱强硬地塞进了大爷的怀中。 大爷一想起那些令人痛心疾首的过往经历,眼眶便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红起来,泪水在眼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然而,当他将目光投向身旁那乖巧可爱、惹人怜爱的何燕亭时,脸上却又渐渐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只见他轻轻抬起手来,温柔地抚摸了一下何燕亭的脑袋,然后缓缓说道:“孩子啊,其实真的没关系的。燕亭这丫头特别懂事呢!她经常会领着那帮调皮捣蛋的小家伙们跑到我的院子里来陪我这个孤老头子解闷儿,还总是主动帮我搬运那些沉重的蔬菜。有她在身边呀,我这日子过得可好了。” 此时坐在一旁的何夫人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她从来都不晓得何燕亭私下里居然默默地做了如此之多的善举。一直以来,何夫人都以为自家闺女每次出门只是跟其他小孩子们一起玩耍嬉戏罢了,压根没有想到她竟会花费时间去照顾老人、帮忙干活儿。 听到大爷对自己的夸赞以及母亲投来的诧异目光,何燕亭不禁感到有些羞涩,双颊瞬间泛起了两朵淡淡的红晕。 她轻轻地低下了头,抿嘴浅笑一声后轻声回应道:“福爷爷您过奖啦,这不过就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嘛。而且我相信像您这样善良慈祥的老人家,一定会健康长寿、长命百岁的哟!”说这话的时候,何燕亭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纯真与善良的光芒。 回到家中后,何燕亭慢悠悠地走到庭院之中,然后缓缓地坐了下来。只见她用一只手轻轻地托住腮帮子,双眼凝视着前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此刻,她的内心正如同波澜壮阔的大海一般翻腾不息,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她不禁暗自思忖道:“难道我这一生真的就只能这样按部就班地依照父母所规划好的道路前行吗?难道我就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选择和追求吗?”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已到了午后时分。趁着母亲正在午睡之际,何燕亭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像一只灵活的小猫一样悄悄地溜进了马厩。她的目光迅速扫过那些马匹,最终落在了一匹小巧可爱的小马驹身上。 这匹小马驹毛色雪白,宛如冬日里的雪花般纯净无暇。何燕亭满心欢喜地走上前去,轻柔地抚摸着它的鬃毛,然后熟练地解开缰绳,牵着它慢慢地走出了马厩。 就这样,何燕亭独自一人骑着这匹小马驹,毅然决然地朝着城外奔去。 一路上,她那充满好奇的大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当路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悠扬动听的笛声。 那笛声如泣如诉,婉转缠绵,仿佛能够穿透人的心灵深处。何燕亭被这美妙的笛声深深地吸引住了,于是她毫不犹豫地驱马循着声音的方向疾驰而去。 没过多久,她便来到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只见一位身着一袭洁白如雪长袍的少年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吹奏着笛子。这位少年面容俊朗,气质非凡,他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一般璀璨夺目。 当他看到何燕亭骑马而来的时候,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惊讶之色,反而是微微一笑,然后伸手示意她下马过来一起聆听这动人的笛声。 何燕亭微微怔了一下,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她轻盈地下了马,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地走向那位少年,并在他身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此时此刻,她完全沉浸在了这优美的笛声之中,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如此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氛围。 待到一曲终了,余音袅袅,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那位少年放下手中的笛子,转头看向何燕亭,微笑着自我介绍道:“在下乃是一名云游四海、浪迹天涯之人。今日有幸在此与姑娘相遇,实乃缘分所致。” 何燕亭听闻此言,心中不由得对眼前这位少年产生了深深的向往之情。 紧接着,她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迫不及待地向少年倾诉起自己长久以来被困在家中的苦闷和无奈,以及对于无法去追寻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的种种烦恼。 然而,面对何燕亭的这番诉苦,那位江湖少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轻声说道:“倘若这是一种幸福的烦恼,那么姑娘理应好好珍惜才是呀。” 何燕亭听完之后,却是一脸茫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实在难以理解少年话中的深意究竟何在。 “竹亭,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我们该回京城了。”一个身着素色长袍,气质儒雅,看起来十分博学的老头子站在不远处,高声朝着正呆立原地的少年呼喊着。他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脸上带着些许急切之色。 被唤作竹亭的少年听到声音后,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然后快步跑到老者身边,笑嘻嘻地说道:“好嘞,师父,我这就来了,再见啦!” 说罢,他还不忘回头朝着身后的何燕亭挥挥手,而后转身随着师父渐行渐远。只见那少年身姿挺拔如松,步伐轻盈似风,只留给众人一个潇洒无比的背影。 彼时,年少懵懂的何燕亭望着那一老一少远去的身影,心中并未曾想到,眼前这两人竟会成为她未来人生道路上至关重要的人物——那位博学多才的老头子将会是她的师父,而那个阳光俊朗的少年则会成为与她朝夕相处的师兄。 谁能料到,这看似平常无奇的相遇,竟是命运之手在冥冥之中所做出的巧妙安排,让他们三人的人生轨迹从此交织在了一起,共同开启一段充满传奇色彩的旅程。 目送着师父和师兄离开之后,何燕亭也缓缓转过身,踏上了归家之路。当她踏入家门时,发现母亲早已等候多时。 第129章 教学嬷嬷 原来,何夫人深知女儿终有一日要前往京城,于是特意寻来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嬷嬷,希望能够给予女儿更好的照顾与教导。 这位嬷嬷乃是从京城宫中退下来的老人,历经风雨沧桑,见识广博。她仅仅只是看了何燕亭一眼,便断言此女绝非池中之物。 只见那嬷嬷微微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何燕亭,缓声道:“此女不凡呐,我这一生见过太多达官显贵、名门望族中的子女,但像您家小姐这般钟灵毓秀、气质出众者实属罕见。依老身看来,这孩子日后必定是前途无量啊。” 何夫人听了嬷嬷这番话,心中却是喜忧参半。一方面,身为母亲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能够出人头地、有所成就;可另一方面,她又实在不忍心让女儿前往京城那样错综复杂、人心叵测之地。 毕竟京城乃是权贵云集之所,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不断,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然而,事已至此,再多的担忧亦是无济于事,何夫人只能默默祈祷女儿一生平安顺遂,逢凶化吉。 “嬷嬷好。”何燕亭微微躬身行礼,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语气轻柔而又不失恭敬地说道。她深知在这种场合下,给人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至关重要。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何燕亭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看似已经安然入睡,但实际上她正竖着耳朵,偷偷倾听着房间外传来的细微声响。果然没过多久,便听到何夫人与那位教学嬷嬷交谈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只听教学嬷嬷压低嗓音说道:“夫人,您应当明白,我此次前来乃是受皇后娘娘之命。您家小姐入宫一事已成定局,这是无法更改的命运。” 何夫人闻言,不禁轻声抽泣起来,带着几分哀怨说道:“可是……京城之中名门贵族的闺秀众多,娘娘为何独独相中了我家女儿呢?这孩子从小就被我们夫妇宠溺惯了,性格难免有些任性骄纵,只怕到了京城那种地方,难以适应宫廷里复杂的生活啊。” 教学嬷嬷连忙安慰道:“夫人莫要过于忧心,此事并非娘娘所能决定的。一切皆是圣上之意,想来也是陛下对您们何家格外看重。不出一年时间,您家小姐必定要奉旨入京了。” 何夫人稍稍止住哭泣,犹豫片刻后问道:“那……我可否陪同阿瑶一同前往京城呢?这样也好在旁照顾她一二。” 教学嬷嬷轻轻叹了口气,反问道:“夫人难道舍得抛下家中年幼的小公子吗?” 何夫人目光如炬,语气斩钉截铁地说道:“虽说我对儿子也是万般不舍,但相较之下,我更是放心不下我那历经十月怀胎之苦才诞下的女儿,怎能忍心让她独自一人前往京城,在那陌生之地孤苦伶仃?所以,无论如何,我定要陪伴她一同前去。至于将军的弟弟一家人如今也在此处,我打算将儿子托付给他们代为悉心教导和培育。” 站在一旁的教学嬷嬷听闻此言后,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与尊重,缓声道:“既然夫人心意已决,如此坚决,那老身也就不再多言了。” 正所谓女子本柔,为母则强。在这一刻,何夫人展现出了无比坚毅的母爱力量。 而此时身处屋内的何燕亭,则默默地将身上的被子又往紧里裹了几分,似乎这样能给自己增添些许安全感。这段日子以来,何燕亭始终跟随着教学嬷嬷,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之中。 这位嬷嬷当真博古通今,无论是学问知识、精妙绝伦的女红技艺,还是琴棋书画方面的造诣、复杂高深的算术原理、优雅细腻的茶艺之道、灵动优美的舞蹈身姿、严谨规范的礼仪要求、端庄大方的仪态举止以及待人接物时的处世智慧等等,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尽管对于所学的这些内容,何燕亭内心深处并没有太多的喜爱之情,但她深知此次进京意义重大,容不得有丝毫闪失。 因为她明白,一旦踏入京城那个权贵云集、风云变幻的是非之地,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招来灭顶之灾。因此,即便心有不愿,她依然咬紧牙关,勤奋刻苦地学习着每一项技能和知识。 与此同时,何夫人亦未闲着,她时刻陪伴在女儿身旁,全力协助教学嬷嬷,只为确保自己的宝贝女儿不会受到半分委屈。 时光荏苒,眼看着入京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何燕亭的心情愈发变得复杂起来。一方面,她心中充满了紧张与不安,毕竟京城之行前途未卜;另一方面,却又怀揣着一份隐隐的期待,渴望能够在新的环境中有一番作为。 然而就在此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了——那位一直教导和呵护着何燕亭的教学嬷嬷竟然遭遇了刺客的袭击! 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展现在了何燕亭的眼前,只见一支锋利无比的箭矢如闪电般疾驰而来,瞬间穿透了教学嬷嬷的身躯。 而这一切都发生得如此之快,以至于何燕亭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教学嬷嬷倒在了血泊之中。 何燕亭惊恐万分,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抱住教学嬷嬷那尚且温热的身体,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此刻的她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脑海中一片空白。 原来,这名刺客此次前来的目标本就是何燕亭,但就在关键时刻,教学嬷嬷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何燕亭挡住了这致命的一箭。由于行刺失败且行踪败露,刺客见势不妙只得仓皇逃离现场。 尽管身受重伤,教学嬷嬷还是强忍着剧痛撑起了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对何燕亭说道:“我……恐怕再也无法继续教导姑娘了……京城这座繁华之地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水深不可测啊……姑娘你日后一定要多学些本事……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以及身边所珍视之人……” 话音未落,教学嬷嬷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望着教学嬷嬷渐渐变得冰冷的遗体,何燕亭悲痛欲绝,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她那无声的哭泣饱含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同时也让她心中燃起了一股强烈的斗志。 从这一刻起,何燕亭暗暗发誓,她绝对不会再做那个任人摆布的精致玩偶,而是要成为一个能够真正掌控自己命运、守护所爱之人的强者! 第131章 太子妃 但何燕亭却丝毫没有理会周围人的惊讶目光,她气定神闲地站定之后,便开始优雅地展示起自己深藏不露的精湛茶艺。只见她手法娴熟,动作流畅自然,每一个步骤都如同行云流水般优美动人。 那精致的茶具在她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随着她的摆弄而变幻出各种奇妙的姿态。在场的人们无一不被她那精彩绝伦的茶艺表演所吸引,纷纷侧目观看,不时发出阵阵惊叹之声。 原来,自从下定决心要改变命运以来,何燕亭便一直在暗地里苦苦练习茶艺。无数个日夜的辛勤付出,只为等待这样一个能够一展身手、一鸣惊人的机会。而今天,她终于如愿以偿地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一切。 当何燕亭的茶艺表演结束时,整个宴会厅内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许多达官显贵纷纷向她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其中更有一位气质不凡的老妇人,她的眼神中更是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喜之色。这位老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太后身边最得宠的红人——李嬷嬷。 李嬷嬷目睹了何燕亭如此出色的表现后,回到宫中便迫不及待地将这件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太后。 太后听后也不禁为之动容,对这位擅长茶艺的女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因为教学嬷嬷曾今告诉何燕亭,宫里的太后娘娘喜欢喝茶,喜欢会茶艺的女子。 太后于是当即决定召见何燕亭,想要亲自见一见这个能令众人赞叹不已的奇女子。 阳光明媚的一天,何燕亭早早地起床开始精心装扮自己。她坐在梳妆台前,仔细地梳理着如丝般柔顺的长发,将其盘成一个精致而又典雅的发髻,插上几支闪闪发光的珠钗和步摇。 接着,她轻轻地描绘着自己弯弯的眉毛,让它们看起来如同柳叶一般细长动人。然后,她用胭脂淡淡地涂抹在双颊之上,使得原本白皙的肌肤透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欲滴。 最后,她挑选了一件华美的衣裳穿上,这件衣裳以淡紫色为主色调,上面绣满了精美的花鸟图案,领口和袖口处还镶着一圈洁白如雪的狐毛,更显得她气质高雅、仪态万千。 一切准备就绪后,何燕亭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踏入了皇宫的大门。当她来到太后面前时,心中虽然有些紧张,但依然保持着优雅大方的举止。她微微屈膝行礼,声音清脆悦耳:“参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看着眼前这位美丽动人且知书达理的女子,眼中露出满意之色,微笑着说道:“免礼吧,快快起身。” 何燕亭谢过太后之后站直身子,不卑不亢地回答着太后提出的各种问题。她言辞恳切、条理清晰,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和观点。 太后听着她的回答频频点头,心中越发喜爱这个聪明伶俐的姑娘。 聊了一会儿天后,太后高兴地从身旁的宫女手中接过一副晶莹剔透的玉如意递给何燕亭:“孩子啊,哀家甚是喜欢你,这副玉如意就当作见面礼赏赐于你吧。” 何燕亭连忙再次跪地谢恩:“多谢太后娘娘厚爱,小女子定当好好珍惜这份恩赐。” 就在这时,皇帝走了进来,得知太后如此喜爱何燕亭,当即宣布立她为未来的太子妃。此消息一出,整个宫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何燕亭至今仍清晰地记得皇帝当时说话的语气以及脸上的神态。 彼时的皇帝端坐在高位之上,浑身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威严与尊贵之气。他俯视下方时,看向何燕亭的眼神冷漠而轻蔑,仿佛她仅仅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罢了。然而,当太后轻声提醒皇帝,眼前这位女子乃是何将军的独生爱女,且现今正随着其母亲居住于京城的柳府之中后,情况瞬间发生了变化。 只见皇帝原本毫无波澜的双眸突然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紧接着他竟然站起身来,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径直走向何燕亭所在之处。待到临近何燕亭身前时,皇帝停下脚步,微微低头注视着这个年幼的女孩,然后缓缓开口问道:“你觉得你的父亲,当真如此厉害么?” 那时的何燕亭年纪尚幼,心思单纯如白纸一张,自然无法洞悉皇帝对于武将心存忌惮这一深层原因。于是乎,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回陛下,臣女认为父亲确实非常厉害呢!在臣女心目中,父亲便是这天底下最为英勇无畏、战无不胜的大将军。而且臣女长大后,也希望能够像父亲那般,成为一名守护国家、保卫百姓的大将军!” 听到何燕亭这番天真无邪却又充满豪情壮志的话语之后,皇帝先是一愣,随即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好啊!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宏大的志向,着实难得。也罢,朕记得皇后曾有意让你成为太子妃,但后来由于某些变故才暂且搁置下来。而今既然连太后都对你青睐有加,那么自即日起,你便是我朝的太子妃了!”说罢,皇帝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侍从将此事记录下来并昭告天下。 何燕亭赶紧俯身谢恩,没有人管她乐不乐意做这个太子妃。 这一决定迅速传遍了京城内外,柳家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对何燕亭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小姐公子们如今一个个都像变了个人似的,纷纷围上来对她阿谀奉承。 面对这些人的突然示好,何燕亭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过多理会。因为她心里清楚,这些人不过是看中了她即将成为太子妃的身份罢了。 前路漫漫,皆是未知。 想在京城里生活,你必须有权有势,那些拜高贬低之人才不会闻着味来欺负你。 教学嬷嬷曾经说过,你若身居高位而无实权,你将很快被底下觊觎你的人狠狠拉下,坠入深渊,再无翻身机会,京城就是个吃人的地方。 第127章 回到年少时 “阿瑶,你这又是跑到哪里贪玩去啦?”何夫人端坐在院子中央,正专心致志地修补着何将军那件已经略显破旧的衣裳。 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狗洞中悄悄地钻了进来,正是那一脸灰土、浑身脏兮兮的何燕亭。只见她蹑手蹑脚地想要偷偷溜回房间,却还是被眼尖的何夫人给发现了。 八岁的何燕亭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阿娘,您不知道,阿虎他们昨天居然商量着要去偷看李寡妇洗澡呢!我一听哪能坐视不管呀,当然得跟过去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啦!嘿嘿,最后李寡妇还直夸我干得漂亮呢!” 何夫人听了女儿这番话,不禁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她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然后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手帕,轻柔地擦拭着何燕亭那张如同小花猫一般脏污的脸蛋。 边擦边说道:“好啦好啦,我的小祖宗哟,知道你又出去做‘好事’啦。对了,你弟弟刚才还一直念叨着你呢,快过去瞧瞧他吧。” 谁知何燕亭一听这话,小嘴立马撅了起来,气鼓鼓地嘟囔道:“哼!他才不会想我呢,现在他整天都和那个阿峰在一起练武,早就把我这个亲姐姐给忘到九霄云外去啦!而且一天到晚就只晓得夸赞那个阿峰有多厉害多厉害,切!明明人家我也是很厉害的好不好呀!阿娘,求求您啦,帮我跟父亲说说,让他也教教我武功嘛~” 说着,何燕亭双手紧紧拉住何夫人的衣角,不停地摇晃着,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渴望与期盼。 何夫人面带微笑,轻轻地抚摸着何燕亭柔顺的头发,柔声说道:“阿峰啊,他已经跟着他母亲回到故乡去啦。临行之前,阿峰这孩子还特意跟我说,非常期待能与你在下一次见面时再好好地比试一番呢。 不过呀,练武可是件十分辛苦的事儿哟,我的乖女儿,你可是我和你父亲捧在手心里的心肝宝贝呐,我们哪里舍得让你去吃这份苦头哦。” 何燕亭听后,小嘴一撇,娇嗔地晃了晃身子,试图向母亲撒起娇来:“哎呀呀,娘亲~您可别这么说嘛。要是我一点儿武功都不会的话,等将来长大成人之后,如果有哪个坏男人胆敢欺负我,那我岂不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啦?这样一来,我又怎么能够狠狠地揍他一顿,出一口恶气呢?” 就在这时,年仅 6 岁的弟弟何燕麦迈着小短腿,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只见他紧紧地拉住姐姐的手,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奶声奶气道:“姐姐别怕!谁要是敢欺负你,看我不一棍子把他打得嗷嗷直叫!哼!” 然而,何燕亭却并不领情,她骄傲地抬起下巴,双手叉腰反驳道:“我才不要呢!我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保护好自己。凭什么你们男孩子就能学武功,而我这个女孩子就不行呢?这不公平!” 说完,她还不服气地跺了跺脚,眼神坚定地望着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一代女侠的英姿飒爽。 何夫人轻轻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啊,我和你爹爹已经仔细商讨过了。待到你年岁稍长一些的时候,我们便会带你一同前往京城。你可知道,京城那里的女子都需要具备一定的学问呢。不仅要认识些许文字,还需精通女红、厨艺以及算术,这些都是你日后应当用心学习的技艺呀。” 听到这番话,何燕亭满脸的不情愿,小嘴一撅,委屈地嘟囔着:“不要嘛~人家不想去京城,也不想学那些东西!” 何夫人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何燕亭的头发,温柔地解释道:“傻孩子,这怎么行呢?你可是我们的心肝宝贝呀。我和你爹爹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将你养育成一个出落大方、美丽动人的姑娘家。将来啊,要是你遇到了那个让你心动的如意郎君,我们定会为你准备一份无比丰厚的嫁妆,风风光光地送你出嫁呢。” 听了母亲的话,何燕亭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好吧……”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忙碌了一天的何将军终于回到了家中。刚刚踏入府门,只见一道小小的身影如乳燕投林般直直地朝他飞奔而来。何将军眼疾手快,连忙张开双臂,将那飞扑过来的小人儿稳稳地接在了怀中。 “爹爹~您回来啦!”何燕亭紧紧搂着何将军的脖子,撒娇似的喊道。 “哈哈,我的小宝贝女儿!有没有想爹爹呀?”何将军爽朗地大笑起来,眼中满是对女儿的宠溺之情。 何将军抱着女儿进了屋,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用膳。 何燕亭觉得此刻的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啦! 清晨,天刚蒙蒙亮,东方泛起鱼肚白,柔和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轻轻地洒向大地。何燕亭身着一袭淡粉色的衣裙,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跟随着何夫人一同前往军营送别何将军。 一路上,母女俩有说有笑,气氛温馨融洽。当她们经过城中的街道时,早起忙碌的百姓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热情地向她们打招呼。 何燕亭那张娇俏的脸蛋儿上绽放出甜甜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般绚烂夺目,令人见之不禁心生喜爱之情。 “哎呦呦,瞧瞧这小燕亭长得多水灵啊!真真是可爱极了,只可惜我家那个不争气的混小子整日调皮捣蛋,一点也没有女孩子的乖巧模样。想当年我怀他的时候,满心期盼能生个可爱的丫头,谁知却事与愿违呀!”卖菜的大婶望着何燕亭,眼中满是羡慕之色,一边摇头叹息,一边不停地夸赞着。 这时,旁边卖菜的大爷也凑过来大声吆喝道:“将军日夜守卫着咱们这座边境小城,保一方平安,咱们自然也要好好守护他的家人呐!何夫人,您今儿个来买菜,所有的菜钱统统免啦!您尽管挑自己爱吃的拿去便是!” 第130章 进京 何燕亭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内心翻涌的悲伤压制下去,她缓缓抬起头来,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逐渐变得明亮而坚定。她深知,眼下不是沉浸于悲痛的时候,她必须要坚强起来面对眼前的困境。 就在这时,何夫人匆匆忙忙地赶来了。当她看到女儿那憔悴苍白的面容和满含哀伤的眼神时,心中不由得一阵刺痛,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快步上前,紧紧地拥抱着何燕亭,仿佛想要用自己的怀抱给予女儿一丝温暖和安慰。 然而,地上流淌的鲜血却像一把锐利的匕首,深深地刺痛了何燕亭的神经。那些猩红的液体不断地刺激着她的双眼,让她的思绪开始变得混乱不堪。 突然间,无数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之中,许多被遗忘的人和事都在这一刻重新浮现出来。 在这些纷乱的记忆中,有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始终萦绕在耳边,不停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何燕亭神情恍惚地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华服、气质矜贵的男子正倒在血泊之中,他的腹部遭受了重创,伤口处血流如注,显然已经生命垂危。 不知为何,看着这个男子痛苦的模样,何燕亭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抽搐着疼痛。 这种强烈的痛楚让何燕亭再也无法承受,她眼前一黑,身体软绵绵地向后倒去,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瑶瑶~”一声轻柔而又饱含深情的呼喊,如同一缕春风,轻轻地拂过何燕亭那沉睡已久的意识。她缓缓睁开双眼,视线逐渐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正是一脸关切与慈爱的何夫人。 何燕亭猛地扑进何夫人怀中,双臂紧紧环抱着母亲的身躯,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她哽咽着说道:“娘亲……娘亲,求求您不要走好不好?我好害怕失去您!” 何夫人心疼不已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小何燕亭的头发,柔声安慰道:“孩子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只有咱们母女俩前往京城,朝廷才能放心让你父亲继续率领军队出征打仗。你要相信爹爹一定会凯旋而归的,到那时,咱们一家人就能团聚啦。” 然而,小何燕亭依旧无法释怀,心中总是沉甸甸的,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忘在了某个角落。她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着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到底是什么。 时光匆匆,转眼间,母女二人便踏上了进京之路。一路上,小何燕亭都显得有些沉默寡言,只是偶尔会抬起头,望向远方,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不安。 终于,她们来到了京城。由于何家在京城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府邸,所以母女二人只能暂时借住在京城的娘家。这座陌生的城市对于小何燕亭来说,一切都是那么新鲜而又令人感到局促。 小何燕亭本是柳府的表小姐,但无论她如何努力,似乎总是无法真正融入到柳家的小姐和公子们之中。 那些柳家的小姐们常常嘲笑她,说她是从乡下来的土包子。她们嫌恶地看着她那略黑的肤色,讥讽她不仅长相不佳,而且脑子也不灵光,整天只知道拿着刀剑挥舞,像个男孩子一样爬上爬下、钻进钻出,实在没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端庄模样,因此对跟她一起玩耍毫无兴趣,甚至不屑一顾。 尤其是以当时柳家嫡出小姐柳若雪为首的,更是刁难何燕亭。 柳若雪她知道一些小道消息,如今太子妃之位悬而未决,此时此刻突然进京的何家母女定然也是为了太子妃之位来的,所以何燕亭注定是她柳若雪的敌人。 何燕亭至少和教学嬷嬷学过十个月的东西,当然不是表面她表现出来的那般草包,其实是她觉得初入京城,自己应该韬光养晦。 嬷嬷的死还是给年幼的她带来了不可泯灭的心理伤害,她从心底里厌恶害怕看似纸醉金迷的京城。 而柳家的公子们更是可恶至极!他们在柳若雪的示意下,时常故意戏弄小何燕亭,一旦把她惹急了,她便会忍不住还手反击。 可这恰恰给了这些公子们借口,他们随即呼朋唤友,将她团团围住,一顿拳打脚踢。可怜的小何燕亭每次都被打得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至于向长辈告状?她心里清楚得很,自己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罢了,又哪里有资格去告状呢?就算告了状,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反而可能会招来更严厉的惩罚。 每当何夫人看到小何燕亭满身伤痕累累地回到房间时,心疼不已的她都会紧紧抱住这个可怜的孩子,放声痛哭起来。 想当年,在遥远的西南边境,小何燕亭可是何家上下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女啊!谁能想到,如今初次踏入京城,竟会遭受到这般令人发指的欺辱。 自从教学嬷嬷受到刺杀身亡,京城的贵人也没有消息传来。何夫人知道自己的女儿或许已经被上位者选择抛弃了,若是何燕亭没有表现出他们想要的价值,她们母女在这京城中将孤苦无依。 何燕亭紧紧地咬着牙关,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改变目前这种令人屈辱的处境!” 终于一年后有一天,柳家大张旗鼓地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并邀请了城中众多位高权重、声名显赫的达官显贵前来参加。 宴会上,灯火辉煌,热闹非凡,但那些柳家的小姐们却依旧如往常一般,毫不掩饰地对着何燕亭冷嘲热讽起来。然而这一次,何燕亭并没有像过去那样选择默默忍受,而是突然展露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一面。 只见她面带微笑,步伐轻盈而自信地朝着众人走去。这一举动使得在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他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向来隐忍的女子是不是因为受到太多的欺压和嘲讽,以至于精神失常,疯魔了? 第132章 柳家 没过多久,何燕亭便披着一身耀眼夺目的荣光,如同凯旋而归的英雄一般,风风光光地回到了柳家。而一直以来都对她们母女俩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柳家家主,这一次却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居然破天荒地亲自出门相迎,其态度之殷勤,就好像是在迎接远道而来的尊贵宾客一样。 只见那家主满脸堆笑,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盛开的花朵,谄媚之情溢于言表。他用极尽讨好的语气,表示殷切地期望她们母女二人能够继续安心住在柳府之中。 不仅如此,他还立刻差遣众多下人前来,要求他们务必像侍奉皇亲国戚那样小心翼翼、尽心尽力地好生伺候着何燕亭母女。 与此同时,这位家主更是特意将身为嫡女的柳若雪叫到跟前,再三叮咛嘱咐道:“若雪啊,从今天开始,你可要与何燕亭亲密无间、形影不离,如同胶水和油漆一般紧紧黏在一起。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你也要多多陪着她一起玩耍嬉戏,切不可冷落了人家。” 然而,柳若雪的心中却是有着千般不情愿、万般不乐意。但无奈父命难违,她纵使心中有再多的不满和愤恨,此刻也不敢公然违抗父亲的旨意。 于是乎,她只得强行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努力摒弃掉自己平日里那种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傲慢姿态,换上一副笑颜如花的模样,快步走到何燕亭的身边。 然后,她极其亲昵地挽起何燕亭的胳膊,娇声细语地说道:“燕亭妹妹呀,过去都是咱们柳家做得不对,实在是对你有所亏欠呢。不过从现在起,只要有姐姐我在一天,就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胆敢欺负你分毫!” 何燕亭看着柳若雪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中不禁暗暗嗤笑一声,但脸上还是装作谦恭有礼的样子,轻点颔首应道:“那就有劳姐姐挂心了。” 柳若雪心中暗自冷笑,然而何燕亭却如触电般猛地一甩手,毫不留情地将柳若雪紧紧抓住她的那只手像扔垃圾一样狠狠地甩了开来。紧接着,她那张原本如春花般娇艳的面容,瞬间变得比寒冬腊月的冰霜还要冷峻,仿佛能将人冻僵,令人毛骨悚然。 何燕亭用那冷若冰霜、寒入骨髓的声音说道:“今日我踏足此地,目的唯有一个,便是夺回属于我与我娘亲的物件!太后娘娘已然金口玉言,自今日起,我将会如影随形地陪伴太子殿下居于这宫廷之中,尽享荣华富贵; 而我的娘亲,则会如飞鸟投林般迁居至太后娘娘名下的田庄内安度晚年,根本无需你们这些人惺惺作态地假意操心!柳若雪,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听到这番话后,柳若雪脸上那一直以来伪装出的虚伪笑容,就像一面脆弱的镜子被狠狠地击碎,露出了底下那真实而又丑陋的面目。 此时此刻的她,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嘴唇微微颤抖着,显然是被何燕亭的话语彻底激怒了,却又碍于身份,只能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敢怒不敢言。 然而,何燕亭可不会在意柳若雪此时的反应。她高昂着头颅,迈着坚定而又傲慢的步伐,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跟在她身后的何夫人也是一脸骄傲,母女二人就这样大摇大摆、旁若无人地走出了那个令她们感到极度厌恶和烦心的柳家大门,仿佛要将这里所有的不快都远远抛诸脑后。 柳若雪一双美眸死死地盯着何燕亭母女渐行渐远的身影,贝齿紧咬着下唇,双手因为愤怒而紧紧握成了拳头,关节都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 她心中暗骂道:“哼!这对母女不过是仗着太后的一时宠爱才能如此嚣张跋扈,还真当自己能一直骑在本小姐头上作威作福不成?我柳若雪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迟早有一天要让你们好看!” 想到此处,她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寻个良机将今日所受的屈辱加倍奉还。 站在一旁的柳家家主见爱女被气成这般模样,心中也是恼怒异常,一张原本儒雅的面庞此刻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赶忙快步上前,张开双臂轻柔地将柳若雪揽入怀中,一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一边咬牙切齿地冷笑道:“乖女儿莫要害怕,那何燕亭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武将之女罢了,无论是出身门第还是才情容貌,她哪一点能与我家的宝贝女儿相提并论?就凭她也想稳坐太子妃的宝座?简直是痴人说梦!” 说到这里,柳家家主脸上的阴霾更甚,眼中寒光闪烁,继续说道:“放心吧,我的好女儿,咱们根本无需亲自出手对付她,自然会有人替我们去教训这对不知天高地厚的母女。 至于那个太子,如果他胆敢对你有半分不敬或者无心于你,那么咱们也不必留恋,直接另觅佳婿即可。这天底下优秀的男子多如繁星,难道还找不到一个比他更好的吗?我柳家的千金大小姐可不能受这种委屈!” 这时,柳家当家主母也凑上前来说道:“老爷所言极是,但眼下陛下对太子殿下宠溺有加,且太子身后不仅有实力雄厚的乾家和徐家撑腰,想要轻易废黜太子,怕是难如登天呐。” 柳家家主闻言,眉头微皱,稍稍沉吟片刻后说道:“无妨,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咱们便另辟蹊径。明日,我亲自登门造访丞相大人,与他共商大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不愁找不到法子对付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何燕亭母女和目中无人的太子殿下!”说罢,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第二日,柳家家主前往丞相府。丞相大人听闻来意后,捻须沉思片刻。原来这丞相早有二心,觊觎皇位已久,只是一直苦无机会。如今柳家主动上门合作,倒是天赐良机。丞相与柳家主密谋一番,决定暗中培养一股势力,在朝堂中搅起风云。 第133章 萧太子 在这宏伟壮丽的宫殿之中,那座被视为宫廷胜景之一的御花园无疑是最为美丽迷人的所在。放眼望去,各色花卉竞相绽放,争奇斗艳,犹如一幅绚丽多彩、美轮美奂的画卷展现在眼前。 此刻,身着一袭单薄衣裳的何燕亭孤身一人静静地伫立在御花园内的独心亭中,悠然自得地欣赏着周围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朵。天空中飘洒着稀稀疏疏的小雨,如牛毛般细密轻柔,给整个御花园增添了几分朦胧与诗意。 此次入宫之行,乃是应皇后之邀而来。这位皇后出身于名门望族——乾家,作为乾家的第五位登上后位之人,她被尊称为霁云皇后。而那位不久前惨遭不幸身亡的教学嬷嬷,其真正的主人正是这位权倾后宫的霁云皇后。 然而,何燕亭前来赴约之时似乎运气欠佳,恰逢宫内外下起了这场不大不小的细雨。无奈之下,她只能暂且在独心亭中等候雨停之后再行前往拜见皇后。毕竟对于此事,她并不急于一时,想必皇后亦是如此心态。只是,有些人却已经开始焦急起来…… 远远地,便能听到一阵刺耳的叫嚷声传来,那声音尖锐而骄纵,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 “什么野女人,居然也敢妄想成为本宫的太子妃!真是不自量力!”这嚣张跋扈的话语,让周围的人都不禁为之侧目。 只见在一群侍从的簇拥与撑伞之下,那位金枝玉叶、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萧云浮,正缓缓朝着何燕亭所在的独心亭走来。 萧云浮生得一副好皮囊,白皙的面庞如羊脂白玉般细腻,嘴唇红润似樱桃,活脱脱就是一个被宠溺坏了的矜贵小孩儿。相比之下,何燕亭年长他两岁,心智自然也要成熟一些,她可不愿跟这样一个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呵护长大的小屁孩去计较些什么。 毕竟大家都是各自家中悉心娇养出来的! 何燕亭强压住内心的不满情绪,努力挤出一丝虚伪的笑容,准备开口向这位太子殿下问好。然而,她的话尚未出口,萧云浮便再次口出恶言,说出了一番更为尖酸刻薄的话语。 “本太子可是听说了,你不过是个区区武将之女罢了。从小就在那荒蛮的边境城镇长大,毫无半点礼教可言。如今到了京城柳家,更是肆无忌惮,蛮横无理,把整个柳家闹得鸡犬不宁、人仰马翻!像你这般既没有才情又缺乏德行,而且还娇蛮任性的女子,有何资格来当本太子的太子妃!简直是痴人说梦!” 何燕亭忍不住被逗得轻笑出声,但她并未动怒,相反,此刻她脸上的笑容反倒显得愈发真诚起来。只见她动作优雅地对着萧云浮深深鞠了一躬,这一礼行得可谓是毕恭毕敬、毫无瑕疵。 随后,她用一种云淡风轻却又带着几分坚定的语气说道:“然而,臣女这太子妃之位,乃是由太后娘娘与皇帝陛下亲口应允,并已昭告天下万民皆知的呀。 难道太子殿下认为臣女配不上此等殊荣?还是说太子殿下对于太后娘娘和皇帝陛下的此番安排心存不满呢?倘若真是这样,那臣女倒也甘愿陪着太子殿下一同前往陛下面前,将此事说个清楚明白。” 听到这话,萧云浮那张白皙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仿佛一朵盛开的桃花般晕染出一层淡淡的粉色来。一时间,他竟是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过了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你你......实在太可恶了!” 而何燕亭此时却是心情大好,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接着不紧不慢地说道:“所以啊,无论太子殿下您承不承认我这太子妃的身份,我终究都会成为您未来的妻子哟。正巧今日皇后娘娘传召于我,不如就让太子殿下与我一同前去拜见吧?说不定还能趁此机会好好聊聊咱们的婚事呢。” “母后......”萧云浮心中暗自思忖着,平日里皇后对自己向来百依百顺,如果自己向母后求情,请她在父皇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说不定就能说服父皇取消掉这个令人生厌的悍妇的太子妃名分呢。想到这里,他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似乎已经看到了解决问题的曙光。 于是萧云浮那张娇俏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洋洋得意之色,他扬起下巴,用一种轻蔑的语气说道:“哼!好啊,母后向来都是最偏爱本宫的啦,这下可有你好受的了!你可知道,我母后若是想要折辱一个人的话,那手段可是多得很呢!” 何燕亭闻听此言,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仿佛完全没有将萧云浮的威胁放在心上一般。只见她微微一笑,身姿轻盈地移动着脚步,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般优雅动人。她率先朝着皇后所在之处缓缓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自信。 见此情景,萧云浮不禁有些着急起来,她连忙快步跟上何燕亭的步伐,身后的一群侍从们紧紧跟随其后。一时间,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后的宫殿行进而去。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皇后的宫殿之外。经过通传后,众人鱼贯而入,踏入了这座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殿堂之内。只见霁云皇后正端庄地端坐在一把精美的凤椅之上,她那双威严而又深邃的眼眸微微一扫,瞬间便将在场的两人尽收眼底。 何燕亭见到皇后,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轻声说道:“民女参见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而一旁的萧云浮却全然不顾这些礼节,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飞奔到皇后身边,扑进了皇后的怀中撒起娇来:“哎呀,母后~儿臣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娶她嘛,您快想想办法帮帮儿臣吧!” 皇后轻轻地拍了拍萧云浮的小手,然后目光转向了站在下方的何燕亭,语气温和地开口说道:“何家姑娘,本宫素知你温柔贤淑、乖巧懂事,只是本宫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对你并无爱慕之意,如此一来,倒是让本宫感到颇为为难了呀。” 第134章 霁云皇后 何燕亭神色从容、语气平缓地说道:“皇后娘娘明鉴,正所谓君无戏言,既然陛下和太后已然做出决定,想必其中定然蕴含着深刻的用意。再者说来,微臣之女虽然出生于武将世家,但自幼便深受礼教熏陶,对于三从四德之道亦是了然于心。日后若有幸成为太子妃,必定会全心全意辅佐太子殿下,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皇后听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好啊,果真是本宫精心挑选出来的太子妃,识大体、懂礼数,快快起身吧。不知你心中可还有其他疑惑之处?”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萧云浮脸色骤然一变,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忍不住高声喊道:“母后!”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喊,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何燕亭微微侧过头,看向萧云浮,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转头面向皇后,轻声问道:“皇后娘娘,小女斗胆请教一事。听闻那乾家女子乾姝樱才华横溢、举世无双,向来都是太子妃的热门人选。皇后娘娘您为何不选择同为本家的乾氏之女,反倒愿意花费心思栽培我这个出身武将家庭的女儿呢?” 听到何燕亭这番问话,霁云皇后的双眼微微眯起,目光变得深邃而锐利。片刻之后,她冷笑一声,缓缓开口说道:“哼,好一个大胆的问题。那乾家,为了所谓的家族荣耀,竟然不惜将自家女子的一生当作筹码,这种行径实在是令人不齿,难道不可笑吗?本宫如今贵为景国的霁云皇后,早已不再仅仅只是乾家之女。在本宫眼中,唯有最合适的人才能担当得起太子妃这一重任!” 何燕亭听闻皇后所言之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敬意。她微微垂首,再次恭恭敬敬地福身行礼,声音清脆而坚定地道:“娘娘圣明,您的睿智和深谋远虑令臣女深感钦佩。”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萧云浮却是满脸的不情愿,他紧紧地扯住皇后的衣袖,撒娇般地嚷道:“母后,儿臣才不管这些呢!儿臣就是不想娶这个女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 皇后见状,脸色一沉,双眉微蹙,厉声道:“云浮,不得无礼!切莫再这般任性妄为了。这桩婚事可不是仅仅关系到你们两个人而已,它更是与整个朝堂的局势紧密相连啊。如今何家手握重兵,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如果让何家之女成为太子妃,那么便能确保你的太子之位稳如泰山。” 萧云浮听后,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看似简单的一桩婚姻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错综复杂的政治缘由。 就在此时,皇后将目光转向了何燕亭,语气温柔但不失威严地说道:“虽说此事牵涉众多,但本宫也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倘若他日云浮对你有所亏待,本宫定然不会轻饶于他。” 何燕亭闻言,连忙俯身谢恩,娇声应道:“多谢娘娘厚爱,臣妾感激不尽。” 待到两人辞别皇后走出宫殿之后,萧云浮依旧是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他斜睨了一眼身旁的何燕亭,冷哼一声道:“哼,你别得意得太早!就算今日之事已成定局,本太子也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接受你的。” 面对萧云浮的冷言冷语,何燕亭只是微微一笑,美眸流转间透着一丝从容与淡定,轻声回应道:“太子殿下,来日方长嘛,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相处,相信总有一天您会改变心意的。” 萧云浮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何燕亭望着他的背影,深知前路虽有皇后支持,但要彻底收服这个傲娇太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她毫不畏惧,因为她既有武将之家的果敢,又有聪慧的头脑应对这宫中一切。 何燕亭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缓缓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轻轻关上房门后,她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开始仔细地思量起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来。她心里很清楚,尽管萧云浮在今天这场较量之中暂时处于下风、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压制,然而以他那睚眦必报且不肯轻易善罢甘休的性格来说,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果不其然,在随后的一段日子里,萧云浮常常会在一些看似不经意的场合给何燕亭制造各种麻烦和障碍。有时候,他会选择在盛大的宴会之上故意对何燕亭视而不见、刻意冷落于她;还有的时候,则会指使手下之人悄悄弄坏那些何燕亭平日里颇为喜爱珍视的物件。不过,面对这接二连三的挑衅与刁难,何燕亭始终表现得沉着冷静,从不轻易动怒生气。相反,她总能凭借自身的聪明才智以及随机应变的能力巧妙地予以化解。 终于迎来了一天,皇宫之中要隆重举行一场规模宏大的赏花大会。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身为太子妃的何燕亭自然也是精心装扮了一番才欣然前往。 可谁曾想,早已心怀叵测的萧云浮竟然又在暗地里耍起了阴谋诡计——他偷偷命令手下人将毫无防备的何燕亭引诱到了一处较为偏僻冷清的角落里。 这里有一座人工开凿而成的湖泊,湖水清澈见底,周围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只是湖边的泥土地因为近日连绵不断的细雨而变得异常湿滑泥泞。 当何燕亭小心翼翼地刚刚走近湖边之时,忽然间从她的身后传来一阵宫女惊恐万分的尖叫声。 她下意识地急忙回过头看去,只见一名宫女正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地上已经摔碎的花盆,显然是有一盆原本摆放整齐的鲜花不知何故“一不小心”被打翻在了地上。 就在何燕亭准备走上前去查看究竟之际,突然间感觉到脚下猛地一滑,整个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前倾倒而去! 第135章 力气小没扶住 眼看着就要一头栽进湖中,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何燕亭眼疾手快,迅速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岸边一块凸起的石头,这才勉强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形,避免了一场可怕的落水之灾……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现而出,此人正是萧云浮。他原本满心期待地想看到何燕亭那副狼狈不堪、落水呼救的惨状,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何燕亭竟然如此机敏灵活。 只见何燕亭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凝视着萧云浮。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噙满了泪水,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种无比的倔强和不屈。 \"殿下真是太过分了!平日里您指使那些宫女对我小打小闹,我都忍气吞声不与计较,可今日您竟然妄图要取我的性命!难道就因为我身份低微,便可以随意欺凌吗?\" 何燕亭义正言辞地质问道,声音虽然微微颤抖,但其中蕴含的愤怒却是清晰可见。 听到这番话,萧云浮心中不禁一慌,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起来。毕竟他只是想吓唬一下何燕亭,让她以后不敢再违抗自己,从未真的动过杀心。 \"本宫……本宫并没有想要你的性命,只是希望你能长点记性,不要再忤逆于我!\" 萧云浮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哼!既然太子殿下如此咄咄逼人,丝毫不留余地,那就休怪臣女也不再顾念君臣之分,有所逾越了!\" 说罢,何燕亭咬紧牙关,使出全身力气艰难地从水中攀爬而上。 \"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眼看着何燕亭一步步逼近,萧云浮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呵呵,无他,不过是身为武将之女,自小便略略习得了一些拳脚功夫而已。如今此地四下无人,可不正是一个好好教训一下殿下您的绝佳时机么?\" 何燕亭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眼中闪烁着寒光。 \"大胆!我可是堂堂太子,你竟敢以下犯上,简直是无法无天!\" 萧云浮色厉内荏地怒吼道。 然而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只听得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原来何燕亭已经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扑向了萧云浮,并将其死死按住,紧接着便是一通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 \"你这个悍妇!毒妇!快放开本宫!哎哟......疼死我啦!\" 萧云浮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哀嚎连连。 正当何燕亭打得酣畅淋漓、大感解气之时,一阵轻微而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远处传来。何燕亭心头猛地一颤,一股寒意瞬间涌上脊梁,她慌忙松开了死死压在身下的萧云浮。 萧云浮见状,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般迅速爬起身来,那张原本俊美的脸庞此刻因为愤怒和屈辱变得扭曲狰狞,他双眼喷火,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何燕亭,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此时,来者终于现身,原来是一位年迈的太监。这老太监一见两人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眼珠子差点就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萧云浮见来了救星,刚想要开口告状,不料何燕亭却眼疾手快,抢在他前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公公啊,太子殿下刚才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滑倒了,臣女我一心想要救殿下,奈何力气太小实在无能为力,结果还是让殿下不小心受了一些些磕磕碰碰,还望公公快快派人去请御医前来诊治啊!” 那老太监听了这话,哪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点头哈腰应承下来,然后匆匆忙忙转身离去,请御医去了。 “她胡说八道,你给本太子回来啊!”看着老太监渐行渐远的背影,萧云浮气得肺都快要炸了,他堂堂一国太子,竟然被一个弱女子按在地上一顿暴揍,而且还是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单方面殴打,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就算豁出去不要这所谓的太子尊严和脸面,他今天也一定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不可!于是乎,萧云浮一路哭天喊地、撒泼打滚地直接闹到了皇帝面前。 此时此刻,何燕亭低着头地跪在宫殿下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父皇!求求您为儿臣做主哇!”萧云浮一边哭号着,一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皇帝的大腿不肯松手。 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哭闹个不停、涕泪横流的萧云浮身上,随后又转向了正低着头、安安静静跪在地上的何燕亭。仅仅只是这么短暂的观察,皇帝的心中便已经有了几分自己的判断。 “云浮啊,你先别哭别闹了,给朕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皇帝语气威严,但其中也透露出一丝关切之意。 得到皇帝允许开口说话的萧云浮,立刻止住了哭声,然后开始滔滔不绝、添油加醋地诉说着何燕亭所谓的“滔天罪行”。只见他手舞足蹈,表情夸张至极,将何燕亭描述成了一个蛮不讲理、凶神恶煞之人。 皇帝耐着性子听完了萧云浮的讲述之后,微微眯起双眼,将目光缓缓移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何燕亭身上,沉声问道:“太子妃,对于太子所言之事,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听到皇帝发问,何燕亭这才慢慢地抬起了头。她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庞此刻显得格外苍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无辜之色。只见她朱唇轻启,声音清脆而婉转地说道:“陛下明鉴,太子殿下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并非事实真相啊。当时的情况其实是这样的,殿下不知为何突然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重重摔倒在地。 臣女见此情形,心急如焚,连忙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想要扶住殿下。只可惜臣妾终究只是一介弱女子,力气实在有限,尽管拼尽了全力,却还是没能成功护住殿下周全。对此,臣妾真的是深感愧疚,还望陛下恕罪。”说完这番话,何燕亭再次低下头去,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第136章 摩擦,调情 皇帝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子,脑海之中不禁回想起何家在朝廷中的庞大势力以及他们对皇室多年来的忠心耿耿。一番权衡利弊之后,皇帝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云浮啊,朕瞧你现在也没什么大碍嘛,想来可能是刚刚摔倒的时候受了惊吓,所以有些胡言乱语了。至于何氏一族,他们向来都是对我朝忠心不二,这点朕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皇帝此言一出,原本满心期待能让皇帝严惩何燕亭的萧云浮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忍不住大声喊道:“父皇,您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就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呢!明明就是她故意殴打儿臣,害得儿臣受伤的呀!” 皇帝一脸肃穆地说道:“休得在此胡搅蛮缠!朕心意已定,断无更改之理。何氏,你速速返回东宫,精心照料太子,万不可再惹出任何乱子来。” 何燕亭赶忙跪地叩头,恭恭敬敬地应道:“臣女谨遵陛下旨意,定当尽心竭力侍奉太子殿下,绝不敢再有丝毫懈怠与差池。”说罢,便缓缓起身,退出了宫殿。 自此事过后,萧云浮渐渐察觉到何燕亭绝非等闲之辈,实难轻易应对。而且,他还隐隐感觉到皇帝对何燕亭似有偏袒之意,这让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无奈之下,萧云浮只得暂时收起锋芒,不敢再有过分举动。 然而,何燕亭却因有皇帝做靠山,越来越不把萧云浮这位太子放在眼里了。 不过,正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何燕亭嚣张跋扈,萧云浮终究还是被她抓住机会狠狠地教训了好几顿。 经过这番折腾,曾经心高气傲的萧云浮终于彻底没了脾气,乖乖地选择充当起大姐何燕亭身后的一条小尾巴。 “嗯?怎么不继续闹了?”何燕亭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一步步地将萧云浮逼至墙角。此时的萧云浮,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满脸通红,目光闪烁不定,根本不敢与何燕亭对视。 只见萧云浮紧咬下唇,娇嗔道:“你放肆!快走开!小心本太子对你不客气!”那声音虽然带着些许愤怒,但听起来更像是一种羞涩的抗议。 然而,何燕亭似乎并未被这警告所吓倒,反而轻笑一声,说道:“哦~到底是怎样不客气的法子呢?我未来的太子夫君……” 随着她话音落下,那张绝美的脸庞也逐渐靠近萧云浮,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此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只剩下他们清晰可闻的呼吸声和愈发急促的心跳声。萧云浮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子。 就在这时,何燕亭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萧云浮那白皙如雪、娇嫩如瓷的面庞。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让她不禁心生欢喜,口中喃喃自语道:“当真如美玉般细嫩光滑,真想就这样狠狠地玩弄一番,把它搓揉得红彤彤的......” “不......许!千万不要啊......求求您了......请别这样弄我~”此刻的萧云浮眼神已然变得有些迷离恍惚起来,那原本清澈明亮的双眸之中,此时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一般。 而他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则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开着,从里面断断续续地吐出一连串求饶的话语来。 只因为何燕亭那双略显粗糙的手正轻轻地放在他那如羊脂玉般白皙嫩滑的脸庞之上,并缓缓地用其宽厚且略带茧子的指腹在上面来回摩挲着。 这种轻柔却又带着些许力度的触摸,使得萧云浮整个人都好似被一道电流击中似的,瞬间从头到脚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感觉。 那种感觉就如同无数只蚂蚁在他的身上爬动、啃噬一般,令他浑身发软无力,几乎要瘫倒在地。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声轻柔而又略带嗔怪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拐角口传来:“那个,真是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二位了。不过嘛,这里可是藏书阁呢,乃是知识与智慧汇聚之所,如此神圣庄严之地,皇弟你和未来的弟妹在此处公然调情,似乎有些不太妥当哟。”说话之人正是身着一袭青色衣裙的萧云烟。 身为景国尊贵无比的长公主殿下,萧云烟通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自傲之气,但这股气质却与她的弟弟萧云浮有所不同。 萧云浮的骄傲往往带着些许盛气凌人之感,然而长公主殿下的眼眸之中并无丝毫居高临下之意,反倒满含温和与谦逊,犹如春日暖阳般令人心生暖意。 再看她今日的装扮,虽是简单素雅的衣裙,却更衬得其身姿婀娜、亭亭玉立;手中轻轻捧着一本古籍,仿佛那书本便是她最珍视之物一般。这般模样,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愈发气质超群,宛如仙子下凡。 此时的萧云浮听到姐姐的声音,仿若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低下脑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从何燕亭的怀中挣脱开来,并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似的一溜烟儿跑到了萧云烟的身后躲藏起来。他一边藏好自己,还一边可怜巴巴地冲着姐姐喊道:“皇姐,快救救我呀!” 见此情景,何燕亭不禁微微一怔,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只见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向着萧云烟盈盈施了一个礼数周全的大礼,然后柔声说道:“臣女何燕亭,拜见长公主殿下。”其举止优雅大方,毫无半分慌乱之态。 “不必多礼,是我冒昧打扰到了你与太子之间的雅兴,本应识趣地自行离去才对。只可惜啊,我手中这本好书实在太过引人入胜,让我如痴如醉,根本舍不得放下,这才不得不无奈开口,提醒你们二位该离开了。”萧云烟面带微笑,语气十分客气。 第137章 关系升温 何燕亭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后浅笑着回应道:“长公主殿下您真是爱开玩笑呢!刚才不过是小女子一时鲁莽冲动所致,绝非太子殿下有意而为,请您千万不要误会呀。” 萧云烟微微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地说道:“无论如何,此处毕竟不是闲聊之地,不太方便长时间逗留。况且,本宫尚有一些要事需与云浮相商,所以还望姑娘暂且先行回避一下。” 尽管心中有所不甘,但何燕亭深知自己身份低微,无法违抗长公主的命令,只得恭恭敬敬地应声道:“是,长公主殿下,那臣女便先行告退了。”说罢,她缓缓转过身去,迈着轻盈的步伐渐渐远去。 待到何燕亭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萧云烟这才将目光转向一直躲藏在自己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萧云浮。只见她抬起手来,轻轻地敲了敲弟弟的脑袋,略带责备之意地说道:“你呀,瞧瞧你现在怎么变成这般胆小怕事的模样了?” 萧云浮一脸委屈,嘟囔着小嘴解释道:“皇姐,您是不知道啊,那个何燕亭可厉害了!而且父皇向来偏袒于她,我就算有心想要与之抗衡,也是无能为力啊。” 萧云烟轻蹙着眉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千般无奈与忧虑:“你身为堂堂一国之太子,怎会如此懦弱不堪!难道你不清楚吗? 这深宫内苑的局势犹如风云变幻,诡谲莫测,复杂到超乎想象。虽说如今何氏一族权倾朝野,势力庞大得令人畏惧,但也绝非毫无办法可以对其加以制衡。” 听到这里,原本眼神黯淡无光的萧云浮突然间双眼一亮,就好似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一般,他急切地追问道:“皇姐,莫非您心中已有应对之良策?倘若真有妙计能助我摆脱当前困境,请快快告知于我吧!” 然而,萧云烟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目前而言,我尚未想到万全之策。不过,你切记万万不可丧失作为太子应有的风度和威严,切莫再像刚才那般轻易便被那何燕亭给拿捏住了,任其摆布。” 萧云浮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自觉地暗暗握紧了拳头,一股坚定的信念自心底涌起。 何燕亭缓缓地行走在这表面上看似繁华无比的宫廷之内,然而她的内心深处却犹如被一片阴云所笼罩,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此刻的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远方父亲的身影,不禁暗自思忖:“父亲,您在家乡一切可还好吗?女儿在这里虽然身处宫廷,但对您的思念却是与日俱增。” 另一边,萧云浮一心想着要再次展开反击,试图摆脱何燕亭的掌控,可惜事与愿违,最终还是被何燕亭轻而易举地玩弄于股掌之间。 只见萧云浮那张原本粉嫩可爱的小脸此时因为气恼而变得鼓鼓囊囊,活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河豚,也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看着眼前这个气呼呼的小家伙,何燕亭终究还是心软了下来。她微微俯身,轻声细语地安慰着萧云浮说道:“小云浮呀,别生气啦,要不姐姐带你去宫外玩耍如何?” 听到这话,萧云浮先是一愣,随即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嘴一撇,带着些许委屈地嘟囔起来:“哼!父皇总是说外面到处都是野心勃勃、心怀叵测之人,还说我作为年纪尚幼的太子,实在不宜频繁出宫。 特别是每当遇到那些重要的节日假日时,我更是只能乖乖地待在这皇宫里头,哪儿都不能去。 可是皇姐就不一样啦,她老是能够自由自在地出去玩耍,而且每次回来都会绘声绘色地给我讲述宫外那些有趣的生活故事,听得我心里痒痒的,好羡慕呢!所以,你有没有去过京城外面游玩呀?” 面对萧云浮充满期待的目光,何燕亭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落寞之色,喃喃自语道:“唉……说来惭愧,我来到京城都快要整整一年时间了,却始终未能有机会好好地逛逛这座城市。” 见此情形,萧云浮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但很快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你们边疆地区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呀?” “你想知道吗?那就亲自去看看呀!等以后有合适的时机,我一定带你去拜见我的父亲。要知道,在我的心目中,他可是这普天之下最为厉害、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呢!”何燕亭昂着头,脸上洋溢着无比自豪的神情,仿佛她口中那位伟大的将军此刻正站在众人面前接受敬仰一般。 听到这话,萧云浮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迫不及待地问道:“真的吗?那太好了!那咱们究竟啥时候可以动身启程啊?” 看着萧云浮那急切的模样,何燕亭不禁轻笑出声,伸出手轻轻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嗔怪道:“哎呀,你这个小傻瓜哟!哪能说走就走呀。且不说当今圣上绝对不可能应允此事,光是想想这漫长的旅途和一路上可能遭遇的各种艰难险阻,都不是那么容易应对得了的啦。” 听完何燕亭这番话,原本还满心欢喜的萧云浮,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肩膀一下子耷拉了下来,满脸都是失望之色。 “不如,我们去求求长公主殿下如何?以她的身份和能力,想必定有法子能带着咱们出宫游玩一番呢!”何燕亭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对啊对啊,那我们这便赶紧过去找她吧!”萧云浮闻言眼前一亮,竟是生平头一遭如此积极主动地拉起了何燕亭的手,满心欢喜的他只顾着兴奋,全然未曾留意到自己这一举动,反倒令一旁的何燕亭微微一愣,瞬间有些失神起来。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萧云烟面前。只见萧云烟先是目光一扫,瞧见了二人紧紧相牵的手,不禁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但脸上并未露出嗔怪之色,只是缓声道:“罢了罢了,瞧把你们急的。既然如此,本公主便答应带你们出宫玩耍一趟,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此番出行,所有事宜皆需听从我的安排调度,万不可擅自做主,你们可都听清、记牢了么?” “明白啦!皇姐放心便是,我俩定会乖乖听话的!快快出发吧,我都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呢!”萧云浮忙不迭地点着头,一张小脸因为过度兴奋而涨得通红,显得格外可爱。 第138章 “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见那两个人,说起来呀,这两人太子您肯定都是认识的哟。”身着男装的云烟公主此刻显得格外活泼灵动,她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似乎对接下来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而另一边,被迫穿上一身粉色平民女子衣裳的萧云浮则满脸哀怨地嘟囔道:“为何非要让本太子穿上这身女装啊?真是岂有此理!”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这一身粉嫩的装扮套在他身上竟没有丝毫的不协调感,反倒让人不禁感叹,眼前这位身姿婀娜的人儿简直就是一个娇柔妩媚、楚楚动人的女孩子嘛。 就在这时,同样换装完毕的何燕亭走了过来,只见他身穿一袭男装,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飒爽又略带痞气的独特魅力。 看着萧云浮那副娇俏可人的模样,何燕亭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并调侃道:“哎呀呀,你看看你,真是美得不像话呢!” 要说这三人的风格还真是迥异得很呐。萧云烟属于那种带着浓浓书生气息的清秀帅气;何燕亭呢,则是流里流气、放荡不羁的痞帅型;唯有萧云浮,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娇滴滴的柔美韵味...... 面对萧云浮不论是沉默不语还是高声抗议,何燕亭和萧云烟二人皆是视若无睹,完全不为所动。 就这样,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路潜行至宫门口附近时,发现已有两个男孩子早早地等候在此处了。 只见那人群之中,有位气质精明的公子稳步走上前来。他面带微笑,主动对着面前的三个人躬身行礼,动作优雅而又恰到好处。 只听他朗声道:“言承欢,见过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还有太子妃娘娘!”其声音清脆响亮,如黄莺出谷一般悦耳动听。 站在一旁的何燕亭不禁仔细打量起这位传闻中的言家嫡长子——言承运来。此人剑眉星目,面容俊朗,但眼神深处却似藏着无尽的心思,让人难以捉摸。这初次相见,便给何燕亭留下了一种不太好相与的印象。 此时,萧云浮微微抬起下巴,神情略显高傲地问道:“嗯……原来是你啊,本太子记得你已经好些天未曾进宫陪读了,可是府上发生了何事?” 言承欢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缓缓说道:“回太子殿下,实不相瞒,前些日子家中突生变故,二弟不幸遭遇意外殒命。 一向对二弟宠爱有加的祖母听闻此噩耗后,悲痛欲绝,一时承受不住这般沉重的打击,竟然重病在床。 我身为言家嫡长子,理当承担起照顾家中祖母的重责大任,故而未能按时进宫陪读,还望太子殿下多多海涵,能够体谅微臣的苦衷。”说罢,他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 “知道了,都说过了,咱们私底下,根本无需这般客气有礼。”萧云浮一脸无所谓地随意摆了摆手,紧接着他面带微笑,朝着身后那位年纪尚小、身着黄色衣裳的男孩热情地招了招手,高声喊道:“慕容璟离,没想到你这小家伙也来啦!赶紧回去跟你爹爹说说,让他把你也送进宫里来当伴读得了!” 只见那慕容璟离特别偏爱穿着一身明晃晃的黄色衣衫,而这身黄衣穿在他身上,更是将其满满的少年朝气展现得淋漓尽致。 “太子哥哥,说实话,我打心眼里就不喜欢宫里那种拘束又无聊的生活。不过嘛,既然大家今天约好了要一起出宫去玩耍,那就尽管放心交给本少爷吧!我保证一定能带着你们玩个痛快,逛个尽兴!”慕容璟离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慕容璟离的何燕亭突然走上前来,友好地向他打招呼并自我介绍道:“你好呀,我叫何燕亭。”不知怎的,何燕亭一看到眼前这个活泼开朗的慕容璟离,心中便不由得涌起一股亲切感,因为他不禁想起了自己远在西南边境戍边的亲生弟弟。 然而,慕容璟离却并没有立刻回应何燕亭的问候,而是先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起他和萧云浮来。 随后,他竟然发出一阵充满轻蔑意味的笑声,并阴阳怪气地说道:“行吧,算我服了你了。瞧你这样子,居然连太子哥哥都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看来以后啊,我还得尊称您一声太子妃嫂嫂呢!” “哎呀呀,这小家伙真是可爱得紧呢,但就是这性格嘛,稍微有点小臭屁啦,可比不上我家那乖巧懂事的弟弟哟。”何燕亭一边说着,脸上还露出十分认真的神情来。 慕容璟离一听这话,顿时就不干了,只见他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似的,跳脚大喊道:“喂喂喂,太子哥哥,你瞧瞧她说的什么话呀?你可得好好管管她才行啊!” 一旁的萧云浮却是满脸的心虚之色,悄悄地就躲到了姐姐萧云烟的身后去了,好像生怕被别人发现一般。 而此时的萧云烟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好啦好啦,咱们也别在这里耽搁时间了,赶紧出发吧。咱们只有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可以自由活动呢,大家可要好好珍惜、牢牢把握住这个机会哦。” 就这样,五个人尽管已经换上了寻常老百姓所穿的衣裳,并且还是偷偷摸摸地溜出宫来的,除了何燕亭,其余四个人他们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却无论如何也难以完全隐藏得住,使得他们即使身处人群之中,依然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刚一出宫门,宫外那繁华热闹的景象就让萧云浮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一会儿瞅瞅这边,一会儿又看看那边,对所有的东西都充满了新奇和好奇之心。 相比之下,何燕亭则表现得更为沉稳一些,不过从她那不时闪烁着光芒的眼神里,也能看得出她对于周围环境同样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只不过,出于谨慎考虑,她并没有像萧云浮那样毫无顾忌地四处张望罢了。 于是乎,这一行人便沿着熙熙攘攘的街市缓缓向前行去。走在最前头充当向导角色的,自然便是慕容璟离这位自告奋勇的小主人啦。 第139章 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前方出现了一群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人,他们堵在了道路中央,拦住了众人前行的步伐。这群人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群恶霸,让人望而生畏。 为首的那个男人,身材魁梧,一脸猥琐相。他那双色迷迷的眼睛紧紧盯着萧云浮,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道:“哟呵,瞧瞧这是谁啊?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嘿嘿,小娘子,别磨蹭啦,赶紧跟大爷我走吧。” 萧云浮听到这话,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他瞪大了双眼,胸脯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着。 眼看着萧云浮就要忍不住发作,一旁的言承欢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挡在了萧云浮身前。他怒目圆睁,对着那群恶霸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些家伙,简直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无礼轻薄他人!” 那些恶霸们见状,不仅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哄堂大笑起来。 其中一人指着言承欢嘲笑道:“哈哈哈哈哈,哪儿冒出来的小白脸儿啊?居然敢多管咱们爷们儿的闲事!”说罢,便挥舞着拳头,气势汹汹地朝着言承欢扑了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何燕亭突然动了。只见她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抽出腰间的软鞭。那软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呼风声,准确无误地抽打在那几个恶霸身上。只听得几声惨叫响起,那几个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恶霸瞬间被打得屁滚尿流,一个个抱着脑袋,狼狈不堪地逃窜而去。 见此情景,众人都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稍微整顿了一下心情后,他们又继续沿着道路向前走去。 没走多久,眼前便出现了一处幽静雅致的园子。这座园子四周绿树环绕,繁花似锦,美不胜收。在园子的中心位置,还有一座建造得极为精巧别致的亭子。 萧云浮一看到这个亭子,立刻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飞奔了过去,然后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大口喘着气开始休息。其他几个人见状,也纷纷快步走到亭子周围,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萧云烟则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些精致的糕点,微笑着将它们一一分发给在座的每一个人。大家一边品尝着美味可口的糕点,一边愉快地交谈着。正当此时,一阵悠扬悦耳的笛声从不远处悠悠传来。 众人不禁停下手中的动作,充满好奇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着。只见在园子的另一头,一位身着洁白长衫的公子正手持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笛,身姿轻盈地朝这边走来。他步履翩翩,仿佛踏着清风而来,给整个园子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风采。 只见那白衣公子身着一袭胜雪白衣,衣袂飘飘间仿佛仙人下凡一般。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高雅出尘,令人一见便难以忘怀。再看其容貌,更是堪称艳绝天下,面若冠玉,目似朗星,眉如远黛,唇红齿白,当真可谓是俊美无俦。 此刻,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那深邃而明亮的眼眸犹如寒潭秋水,让人不禁心生敬畏。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了萧云浮身上,眼中竟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好奇之色。 被这样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萧云浮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站在一旁的何燕亭见状,立刻警惕地跨前一步,将萧云浮护在身后,双眼紧盯着那位白衣公子,生怕对方会突然出手伤人。 然而,面对众人的紧张与戒备,白衣公子却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般温暖和煦:“诸位莫要惊慌,在下不过是偶然路过此地,见到诸位在此相聚,觉得甚是有趣,故而特意前来结识一番罢了。” 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又好似玉石相击,动听至极。此言一出,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摸不清这突如其来之人究竟是敌是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萧云烟忽然主动走上前去,朝着白衣公子盈盈一礼,娇声问道:“这位公子,小女子久居京城,却从未听闻过城中还有您这般惊艳的少年听闻过城中还有您这般惊艳的少年。” 那位身着一袭白衣的翩翩少年目光缓缓地扫过在场的五人,仿佛要将他们每一个人的面容都深深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他心中十分清楚,眼前这五位人物乃是景国未来至关重要的存在。 只见那少年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日后你们自然会知晓一切,今日我不过是偶然路过京城罢了,就不再叨扰诸位的这场聚会啦,咱们有缘再会。” 话音未落,白衣公子身形一闪,宛如一缕轻烟般飘然而去,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在场的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慕容璟离首先回过神来,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此人真是好生奇怪啊!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劲儿,让人摸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来路。”站在一旁的萧云浮赞同地点点头,附和道:“没错,我也有同感。看他刚才的言行举止,总是给人一种来意不善的感觉。”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何燕亭突然开口说道:“无论如何,咱们还是多加小心为好。毕竟这世间人心难测,谁也不知道这位神秘的白衣公子究竟意欲何为。”尽管嘴上这样说着,但经过刚才那么一番折腾,原本轻松愉悦的聚会氛围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开始显得有些沉闷压抑起来。 就在此时,心思细腻的萧云烟敏锐地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异样。她眼珠一转,灵机一动,笑着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如咱们一起来玩些有趣的游戏吧,也好借此机会让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众人听了她的建议,纷纷表示赞同。于是乎,一场热闹非凡的猜灯谜游戏就此拉开帷幕。 大家围坐在一起,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谜题的答案,时而欢笑,时而争论,好不热闹。 渐渐地,那原本沉闷的气氛终于被欢快的笑声所取代,聚会又恢复了往日的轻松与和谐。 第140章 然而,时间并未过去太久,原本还算宁静的氛围就被打破了。远处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喧闹嘈杂之声,那声音由远及近,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席卷而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大群官兵如汹涌潮水一般气势汹汹地朝着这边急速赶来。 原来,就在刚刚,那群被揍得落花流水的恶霸们心中愤愤不平,他们哪肯咽下这口恶气?于是便心怀不轨地跑去官府报案,添油加醋、歪曲事实地污蔑言承欢等人滋事行凶,妄图借助官府之手来报复。 官兵队伍很快来到跟前,为首的头目一脸凶神恶煞地大声吼道:“就是你们几个!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言承欢表现得异常冷静,他不慌不忙地上前一步,试图向官兵解释事情的真相。但这些官兵却像是铁了心要抓人似的,根本对他的话语充耳不闻。 眼看着局势愈发紧张,官兵们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强行抓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容璟离忽然动了起来。 只见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然后高高举起在空中晃了晃,并厉声道:“都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还敢如此放肆地胡乱抓人?” 那些官兵起初还有些不以为意,但当他们看清那块令牌之后,瞬间脸色大变。因为那令牌竟然是代表着皇室至高无上权威的皇家令牌! 刹那间,所有官兵都惊恐万分,双腿一软,齐刷刷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地连连求饶。 就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终于得以化解。众人先是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接着相视而笑。 经过这番波折后,大家心里都明白此地不宜久留,为避免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尽快回宫比较妥当。 于是乎,一行人稍作收拾,便匆匆踏上了回宫之路。至此,这次出宫游玩也算是有惊无险地圆满结束了。 后来云烟公主、希贤王世子以及言丞相嫡子等人也相继卷入其中。他们或是因为意气相投,或是出于某种利益考量,纷纷聚拢在了一起。 如此一来,由何燕亭、萧云浮、云烟公主、希贤王世子和言丞相嫡子形成了京城五霸。 话说这京城五霸的声名鹊起,那可真是震动了整个京城。而随着这股势力的崛起,柳家的那些个少爷们却是倒了大霉,一个接一个地被欺负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只见萧云浮双手叉腰,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对着身旁的人说道:“怎么样?看到没?他们竟敢欺骗本太子,还胆敢欺负我的阿瑶妹妹,简直就是活腻歪了!哼,这下知道厉害了吧,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嚣张!”说罢,还不忘扬起下巴,摆出一副傲娇无比的小模样。 然而,就在这时,慕容璟离却毫不留情地回怼道:“切,少在这里吹牛了,说得好像你出了多大的力似的。要不是我们大家一起出手,哪能这么容易就让他们服软啊。” 听到这话,萧云浮顿时气得嘟起了嘴,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慕容璟离,嚷道:“哎呀呀,慕容璟离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老是跟本太子过不去啊?每次都来拆我的台,是不是故意找不痛快啊?”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了,萧云烟连忙开口劝道:“好啦好啦,你们两个都别闹了,整天这样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嘛。”毕竟她可是这京城五霸中的老大,不仅地位尊崇,而且说话也极有分量。只要她一开口,其他人就算心里再有不满,也都会乖乖听话。 此时,这三人正在那里闹腾不休,而另一边的何燕亭和言承欢则安静地站在一旁。自从经历了这段时间的相处之后,何燕亭对于初次见面时对言承欢所产生的那种排斥之感已经渐渐地淡去了不少。 于是,她主动走上前去,微笑着向言承欢搭话道:“言大公子,我见你平日里总是一副眉头紧锁、郁郁寡欢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好奇。以你的身份,乃是言家正儿八经的嫡长子,将来这偌大的家业必然会由你来继承。如此前程似锦之人,又何必整日这般愁苦烦闷呢?不知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言承欢每次望向何燕亭的时候,他的目光之中总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丝难以言说的悲悯之情。那个时候的何燕亭尚且年幼无知,根本无法理解这道眼神背后所蕴含的深意。 然而,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当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之后,她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早在那个时候,言承欢的父亲——言简,便已经在暗地里悄悄地谋划着该如何去应对何家了。 只听见言承欢轻声说道:“自家之事往往错综复杂,其中的是非曲折实在难以向外人道明啊。反倒是你,身处京城这样一个繁华之地,众多名门贵族家的千金小姐们都对那令人艳羡的太子妃宝座虎视眈眈,按道理来说,你才应当是最为忧心忡忡的那个人吧?” 何燕亭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神色依旧那般淡定从容,缓缓开口回应道:“又何必为此而感到忧愁烦恼呢?我的这太子妃之位可是由当今圣上、太后以及先皇陛下亲口认可并册封的。 只要我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不曾犯下那些天理难容、不可饶恕的弥天大罪,那么这太子妃的位置自然而然就是坚如磐石,任谁也休想轻易将其撼动。” 话刚说完,却见言承欢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紧接着他竟然说出了一句让人瞠目结舌的话语:“倘若要是你们何家意图谋逆呢?”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何燕亭耳边炸响。只见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两道秀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毫不客气地驳斥道:“简直是无稽之谈!我们何家世代忠良,满门英烈,为国家和百姓立下了汗马功劳,怎么可能会做出谋逆之事!” 第141章 言承欢满含怜悯地凝视着何燕亭,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何姑娘啊,你可知道在这繁华喧闹、权贵云集的京城之中,你和你的家族究竟挡住了多少人的道路呢? 你们就如同那摆在前方肥美诱人的肉块前的一块巨大绊脚石,而在你们的身后,则潜伏着众多如虎狼豺豹般凶狠贪婪的势力,它们正虎视眈眈地等待着时机,想要齐心协力地将这块碍事的绊脚石一脚狠狠踹开,随后便会一拥而上,疯狂地争抢那块令人垂涎欲滴的肥肉。话已至此,我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何燕亭眨巴着那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神情迷茫又带着些许畏惧,似乎对言承欢所说的这番话似懂非懂,但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寒意却从心底渐渐升起,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一直在不远处观察着他们三人的萧云浮按捺不住内心强烈的好奇心,快步走了过来,一脸疑惑地问道:“你们两个到底在这里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呀?怎么聊得如此起劲,还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言承欢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回答道:“没什么要紧事,我只不过是给何姑娘讲述了几个微不足道的小故事而已,权当打发时间罢了。” 然而,站在何燕亭身旁的萧云烟却丝毫不相信言承欢的说辞,只见她迅速移步上前,将何燕亭牢牢地护在了自己身后,同时对着言承欢怒目而视,声音冰冷地呵斥道: “言承欢,少在这儿装腔作势!你那些见不得光的阴谋诡计,休要算计到我阿瑶妹妹的头上!否则,本公主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面对萧云烟的指责与警告,言承欢脸上原本温和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苦涩起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云烟公主,您误会在下了,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之所以跟何姑娘说了这些话,也仅仅只是出于真心,想要遵循自己的本心去善意地提醒她一下而已。” 萧云烟柳眉倒竖,冷哼一声,声音冰冷如霜地说道:“哼!你的好心?怕是暗藏着不可告人的祸心吧!阿瑶天性单纯善良,哪像你这样心机深沉、城府极深之人!”说着,她狠狠地瞥了言承欢一眼,目光中充满了警惕和厌恶。 站在一旁的何燕亭见状,连忙伸手轻轻拉住萧云烟的衣袖,压低声音劝解道:“公主,也许咱们真的误会言公子了。依我看呐,公子他神色恳切,不像是在说谎呀。” 然而,萧云烟根本不为所动,猛地转过头来,怒目圆睁地瞪着何燕亭,厉声道:“阿瑶啊,你还是太天真无邪了,根本不懂得这人世间的阴险狡诈与人心叵测!” 面对萧云烟的斥责,言承欢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解释道:“公主殿下,请您相信我,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千真万确、毫无虚假的。何姑娘一家人目前正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如果不能及时采取防范措施,恐怕将会大祸临头,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萧云浮在旁边抓耳挠腮,终于忍不住插嘴道:“姐姐,要不咱们就暂且先听听言兄到底有什么锦囊妙计能够应对当前的危机吧?说不定还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呢。” 听到弟弟这番话,萧云烟不禁微微一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迟疑之色。 言承欢看着众人,缓缓地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唉……事已至此,一切皆已成定局,皆是因果循环所致,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了。” 说完,他一脸绝望地垂下了头,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破灭殆尽。 何燕亭紧咬嘴唇,眼神坚定地仿佛下定了某种生死攸关的决心一般,终于缓缓开口说道:“我可以不做这个太子妃,哪怕要承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我也在所不惜!大不了,我亲自入宫去面见圣上,恳请陛下收回这道成命!” 听到这话,一旁的萧云浮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与愤怒交织在一起,他怒声吼道:“不许!绝对不行!此事岂容你这般胡闹?一旦触怒龙颜,后果不堪设想!” 而另一边,言承欢则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淡淡说道:“祸端本就未降临到你身上,我今日已然言多有失,就此别过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留给众人一个渐行渐远的落寞背影。 剩下的四个人呆呆地望着言承欢远去的身影,眉头紧锁,心情沉重无比。毕竟他们都还只是涉世未深的少年,对于即将到来的朝廷动荡之乱,根本无从想象其规模之巨大、影响之深远。 “唉……”何燕亭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忧虑。言承欢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间,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然而,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局势,她却发现自己竟是那样的渺小无力,根本找不到丝毫能够扭转乾坤的方法和途径。 “阿瑶妹妹呀,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啦。要知道,那个人向来心机深重、城府极深,说不定这次只是他自己想得太多了而已呢?”萧云烟轻轻地握住何燕亭那略显冰凉的小手,柔声地安慰着她。 而就在这时,一直对何燕亭心存芥蒂的慕容璟离竟然也出人意料地开了口:“没错,何家的丰功伟绩以及那份赤胆忠心,早已被世人所知晓并铭记于心。我相信陛下他英明神武,定然不会受到那些奸佞小人的蛊惑与蒙蔽的。” 尽管语气依旧有些生硬,但这番话对于慕容璟离来说,已经算是难得的宽慰之语了。 听到众人纷纷出言安抚,何燕亭的心情似乎稍稍好了一些。然而,一旁的萧云浮却突然激动起来,只见他小脸涨得通红,挥舞着小拳头大声说道: “对对对!我的父皇可是这天下间最为厉害、最为了不起的人物!等我长大以后啊,一定要成为像他那样威震四海、名垂青史的伟大君王!” 此刻,萧云浮那张稚嫩的脸庞上充满了对皇帝的无限崇敬与仰慕之情,仿佛在他眼中,皇帝就是无所不能的神明一般。 第142章 “萧云浮,你说,我们真的能走到最后吗?”何燕亭拉着萧云浮,悄悄爬上了皇宫的屋顶上,两个人平躺着望着星星。 “你既然已是我的太子妃,那么日后必然会成为我的妻子,咱们俩自然而然能够携手相伴直至终老。”萧云浮一脸认真地说道。 何燕亭听闻此言后,缓缓扭过头来,目光直直地凝视着萧云浮那俊朗的面庞,轻声开口问道:“然而,起初的时候,你分明是极其厌恶我的呀。那时的你认为我只是个来自乡下的粗野庸俗女子,与你这尊贵无比、金枝玉叶般的太子殿下简直是天差地别、格格不入。可现如今,你为何突然对我变得这般千依百顺了呢?难不成是因为我近来未曾对你动手动脚么?” 萧云浮瞬间面色涨得通红,眼神闪烁不定,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慌乱和心虚之感。他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强装镇定地回答道:“本太子……哦不对,我嘛,自然是心生怜悯之情啊。毕竟,我身为堂堂一国之太子,理应大度包容像你这样的小小女子才对。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不和小女子一般见识’嘛。” “当真如此?”何燕亭似乎并不相信萧云浮的说辞,她故意将自己那张娇俏动人的脸庞凑近到萧云浮跟前,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萧云浮只觉心跳骤然加速,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个美丽而迷人的女子,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就在这时,何燕亭忽地展颜一笑,如春花绽放般明艳动人。只见她微微仰起头,轻轻地在萧云浮的额头落下一吻,如同蜻蜓点水般轻柔。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萧云浮彻底愣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何燕亭那双如星辰般亮晶晶的眼眸,含情脉脉地凝视着眼前已被火焰烧得通红的萧云浮,一抹浅笑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悄然绽放在她那娇美的面庞之上。她柔声细语地道谢道:“谢谢你哦~萧云浮,我何燕亭心悦于你。” 随着这轻柔的话语传入萧云浮的耳中,他只觉得自己的内心仿佛有一颗火种瞬间被点燃,紧接着便如火山喷发一般轰然炸裂开来,炙热的情感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惊喜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萧云浮才如梦初醒般缓缓回过神来,但他依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你……你怎会如此大胆啊?”然而,尽管嘴上这般说着,可他的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 何燕亭闻言,当即挺直了身子,一脸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喜欢一个人为何不能勇敢地表达出来呢?况且,你本就是我日后的夫君呀!我何燕亭,此生认定你了,哪怕日后你后悔了想逃跑了,我都绝不会放手!”话音未落,她的目光再次落回到萧云浮身上,其中饱含着深情与坚定。 就在此时,萧云浮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握住了何燕亭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正当他想要开口回应时,突然间下方传来一阵喧闹嘈杂之声。 两人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只见一群手持灯笼的宫女和太监们正在焦急地四处寻找着他们。 “看来我们得下去了。”萧云浮望着下方,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他那俊朗的面容此刻被忧愁所笼罩,仿佛心头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 两人缓缓走回宫殿,然而,他们刚刚在屋顶上发生的事情却如同一阵风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宫廷。消息不胫而走,没过多久就传到了皇后的耳中。 皇后闻听此事之后,眉头紧紧皱起,脸色阴沉得如同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她立刻传旨将萧云浮召至跟前,准备好好训斥一番这个不知轻重的儿子。 当萧云浮踏入殿内时,只见皇后正端坐在凤椅之上,满脸怒容。他心中不禁一紧,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请安。 “跪下!”皇后厉声道。 萧云浮不敢违抗母命,双膝跪地。 “你身为太子,竟然如此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与一个女子在屋顶上肆意嬉闹,成何体统!”皇后拍案而起,指着萧云浮怒斥道。 面对母亲的责备,萧云浮连忙解释:“母后息怒,这一切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恳求阿瑶带我去看屋顶上的星星的,并非阿瑶主动带儿臣上去的,请母后切莫责怪于她。”说着,他抬起头,用一双充满哀求的眼睛看着皇后。 皇后冷哼一声,说道:“才相识没多久,你就已经‘阿瑶阿瑶’地叫上了,真不知道那个女子究竟给你灌了什么样的迷魂汤,竟能让你这般着迷,连自己的身份和责任都抛诸脑后!” 萧云浮急忙磕头认错:“母后教训得是,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以后一定会谨言慎行,不会再做出有失身份之事。” 皇后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听话懂事的儿子如今为了一个女子变得如此执迷不悔,心中既生气又心疼。最终,她长叹一口气说道:“罢了,本宫暂时可以不再追究此事。但是你务必要记住自己身为太子的身份和肩负的责任,切不可因为儿女私情而荒废了正事。否则,休怪本宫无情!” 萧云浮赶忙谢恩,表示一定会铭记在心。随后,他缓缓站起身来,退出了宫殿。走出殿门的那一刻,他回头望了一眼那紧闭的大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与阿瑶之间这份纯真的感情。 “皇后娘娘没骂你吧。”何燕亭靠了过来。 “没有。”萧云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何燕亭,尽管努力保持镇定,可内心却依旧如小鹿乱撞般噗噗噗地跳动个不停。 第143章 只见何燕亭轻启朱唇说道:“那就好,刚才我还有些话尚未对你言明。你且好生听着。我向来不喜自己的未来夫君身旁围绕着众多女子,虽说我知晓你如今贵为太子,将来更是一国之君,拥有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之事。然而于我而言,所求唯有一生一世一双人,彼此忠贞不渝、永不相负。 倘若你无法给予我所期望之物,抑或率先背弃了你我之间的这份深情厚谊,那么我定会毫不迟疑地决然离去,绝不留恋半分。此外,我对这皇宫着实无甚好感,甚至心生厌恶之情。 比起那高墙深院中的荣华富贵与繁文缛节,我更钟情自由自在的生活。我不愿因喜爱一人而被迫做出诸多让步和牺牲,若真如此,那便不再是真正的我了。 今日我将这番心里话告知于你,便是想予你一个重新考虑的契机。毕竟我深知,以世俗的标准来看,我或许算不上一位贤良淑德的好妻子。但我坚信,我本就是个心地善良、出类拔萃之人,否则你这位堂堂太子又怎会对我倾心不已呢?” 萧云浮静静地听完何燕亭的倾诉,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柔情蜜意,满满的都是温柔。只见他轻轻地开口说道:“阿瑶,我又何尝不明白你的心思呢?从相识至今,我的心中就只有一个你呀!其他的女子对于我来说,都如同过眼云烟一般,不值一提。” 听到这番深情款款的话语,何燕亭不禁展颜一笑,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两人的手自然而然地紧紧握在了一起,仿佛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能传递彼此之间那份深厚的情意。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间便过去了几日。这一天,皇宫之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原来是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 众多朝廷大臣纷纷携带自家的女眷前来赴宴,一时间,宫殿内华服丽影交相辉映,好不壮观。 宴席间,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千金小姐们不时地用眼角余光暗暗打量着英俊潇洒的萧云浮,一个个心里都暗自期盼着能够得到这位尊贵太子殿下的垂青。 然而,萧云浮却恍若未觉这些女子投来的炽热目光,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身旁的何燕亭分毫。 此时的他,满心满眼都只有眼前这个令他心动不已的女子,外界的一切喧嚣和纷扰似乎都与他毫无关系。 就在这时,原本气氛和谐欢乐的宴会突然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只见一位身份高贵的宋国公主如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般突兀地降临到了宴会现场。 这位公主生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但同时也是个心机深沉之人。当她第一眼看到萧云浮对待何燕亭那副呵护备至、视若珍宝的模样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嫉妒之情。于是,一个阴险恶毒的计划迅速在她脑海中成形。 趁着众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宋国公主悄悄地走到何燕亭身后的角落里,快速地将一枚价值不菲的玉佩放在那里。 然后,她故意装出一副惊讶万分的样子,指着那个角落大声叫嚷起来:“哎呀!你们快看呐,这里怎么会有一枚玉佩?莫不是有人偷了本宫的东西吧!” 说罢,她还故作姿态地环视四周,最后把怀疑的目光锁定在了何燕亭身上,并煞有介事地指责道:“哼!看来看去,也只有你离这玉佩最近了,想必就是你偷了本宫的玉佩!” 众人见到眼前这番情景,皆是惊愕得合不拢嘴,然而何燕亭却是一脸不屑地嗤笑着,她那轻蔑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一般。只见她慢条斯理地说道:“哼,我可是将来堂堂正正的太子妃殿下,身份何其尊贵,又怎会对您这位来自宋国的小公主区区一枚玉佩产生兴趣?说不定啊,这玉佩只是您自己不小心掉落到我的身旁,然后便妄图来个贼喊捉贼之计罢了。”说这话时,何燕亭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起来,宛如寒潭之水,令人不寒而栗。 那位宋国公主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她瞪大了眼睛,怒视着何燕亭,大声反驳道:“本公主行得端坐得正,才不是你所说的那种卑鄙小人!本公主早就有所耳闻,你们国家的未来太子妃居然出身于乡野之地,今日一见,果真是如此粗鄙不堪!连本公主这枚价值连城、世间罕有的玉佩都敢偷,实在是可笑到了极点!” 听到对方这般羞辱自己,何燕亭紧咬银牙,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试试!”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萧云浮挺身而出,他迅速走到何燕亭身边,毫不犹豫地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宋国公主一记响亮的大巴掌。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萧云浮脸色阴沉,厉声呵斥道:“本太子绝对相信阿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定然是有别有用心之人故意诬陷!来人呐,速速给本太子将此事彻底查清,若发现是谁在背后捣鬼,绝不轻饶!”他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空中炸响,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放肆!你竟敢动手打本公主!”宋国公主一手紧紧捂住那刚刚挨打的半边脸颊,双目圆睁,满脸怒容地朝着面前之人怒吼道。此刻的她,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端庄高贵形象,活脱脱像一只被激怒的母老虎。 只见萧云浮双手抱胸,一脸不屑地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宋国公主,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打得就是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怎么样?不服气是吗?你若有本事就尽管打回来试试!阿瑶乃是本太子未来的太子妃殿下,尊贵无比,岂容得你们这些人随意污蔑诋毁!你们当中谁要是再胆敢说她半句坏话,本太子赏你们每人一巴掌都算是手下留情了,都给我牢牢记住了!”说完,萧云浮猛地转身,目光如炬般横扫全场。 那些原本还心有不甘、想要替宋国公主出头的贵女们,在接触到萧云浮那凌厉的眼神后,一个个顿时噤若寒蝉,纷纷低下了头,根本不敢与之对视。然而,她们心中的愤恨却并未因此消散,而是暗自将这笔账算在了一旁偷笑的何燕亭头上,时不时用充满恶意的眼神狠狠地瞪向她。 第144章 站在角落里的何燕亭看到这一幕,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一不小心笑出声来。她心里暗自高兴不已,没想到今日的萧云浮竟然如此威风凛凛,展现出了一国太子应有的威严气势,完全不像往日里那个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模样。 没过多久,事情的真相终于水落石出。原来,这一切都是宋国公主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目的就是要陷害何燕亭,让她失去太子的宠爱和信任。如今阴谋败露,宋国公主自然难逃罪责,最终被毫不留情地驱逐出宫,从此再也无法踏入宫廷半步。 经过这件事之后,何燕亭在宫中的地位变得越发稳固起来。宫里的众人也都清楚地知道了太子对她的宠爱与呵护之情,无人再敢轻易招惹这位备受瞩目的女子。 可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传唤声打破了庭院的宁静。原来是皇后娘娘紧急召见何燕亭入宫觐见。当何燕亭匆匆赶到宫殿时,只见皇后正端坐在凤椅之上,面容肃穆,不苟言笑。 “燕亭啊,”皇后缓缓开口道,声音沉稳而带着一丝威严,“本宫深知云浮对你的一片深情。然而,你也应该看到了,仅仅因为你的缘故,我们与宋国之间险些引发一场激烈的争端。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想必不用本宫再多说了吧?所以,本宫希望从今往后,你在行事之时能够更加小心谨慎一些,切不可再像之前那般莽撞冲动了。” 何燕亭闻听此言,连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挺直身躯回答道:“娘娘教训得极是。但请娘娘明鉴,臣女自始至终都未曾犯下任何过错。那宋国公主分明就是蓄意诬陷于我,若当时臣女选择忍气吞声、坐以待毙,岂不是白白受了这不白之冤?还望娘娘能够体谅臣女的苦衷。” 皇后听到这里,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话虽如此,但是你身为女子,更应当懂得以大局为重。有时候,个人的荣辱得失相较于国家的稳定和安宁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的。难道你就忍心因为自己一时的意气之争,而给两国带来无尽的战乱和灾祸吗?” 何燕亭心知皇后所言不无道理,但心中仍旧难免感到些许委屈和不甘。不过,她终究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情绪,顺从地点头应道:“娘娘的教诲,臣女已经铭记在心了。日后定会多加留意自身言行,不再轻易招惹是非。” 皇后见何燕亭态度诚恳,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之色,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嗯,你果真是个聪慧伶俐的好孩子。本宫真心希望你能够一直陪伴在云浮身旁,成为他的贤内助。只要你平日里稍加用心,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上身,相信你们二人定能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待从皇后寝宫出来之后,何燕亭只觉得心情异常沉重,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了胸口一般,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而就在这时,萧云浮不知从何处得到了消息,急匆匆地赶来寻找何燕亭。 一见到她那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萧云浮顿时心疼不已,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宽慰道:“阿瑶,切莫为此事气恼伤了身子。母后那边自有我前去替你解释清楚,绝不会让你受到丝毫的委屈。” 何燕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眉头紧蹙着说道:“唉,我哪里是惧怕那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啊,实在是这深宫内院之中,到处都是规矩和限制,每一件事、每一个举动都需要反复斟酌其中的利弊得失。稍有不慎,便可能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或者无尽的麻烦。” 夜幕渐渐降临,如墨般漆黑的天空笼罩着整个宫殿。万籁俱寂之时,何燕亭却陷入了一场漫长而又令人不安的梦境之中。 在那个梦中,她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周围的景象模糊不清,但那种压抑和恐惧的感觉却是如此真切。她拼命想要逃离这片迷雾,可是无论怎样努力,都始终无法挣脱束缚。 突然之间,场景转换,她看到自己身处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四周满是冷眼旁观的人群。而她,则站在殿中央,面对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神秘人,那人正用冰冷且充满威胁的语气对她说着些什么。尽管她听不清楚具体的话语,但内心深处却涌起一股强烈的绝望和痛苦。 就在这时,一阵寒意袭来,何燕亭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她浑身大汗淋漓,心跳急速加快,仿佛刚刚真的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一般。然而,当她试图回忆起梦中所发生的事情时,却发现脑海中只有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根本拼凑不出完整的情节。 明明在梦中的时候,所有的感受都是那样的真实,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好像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一样。尤其是最后的结局,更是让她感到心如刀绞,仿佛预示着某种悲惨的命运即将降临到她的身上。 可是为何一觉醒来,那些清晰的记忆却如同烟雾一般消散得无影无踪呢?难道这仅仅只是一场噩梦而已吗? 不,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被隐藏在了这场梦境背后。 何燕亭紧紧捂住自己发疼的脑袋,越是用力去回想,头痛的感觉就越发剧烈。但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仍然苦苦思索着梦中的点点滴滴…… 然而不管怎样努力回想,何燕亭脑海中关于那个梦境的细节就如同被一层迷雾所笼罩,任凭她绞尽脑汁,都无法窥视到其中哪怕一丝一毫的景象。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无比沮丧和困惑,仿佛那梦中隐藏着一个至关重要的秘密,而她却与之失之交臂。 在百般无奈之下,何燕亭只能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夜幕逐渐褪去,曙光缓缓升起,直至整个天空被染成一片鱼肚白。她就这样呆呆地坐着,一直坐到了天亮,心中始终萦绕着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安。 “一定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被我遗忘了!”何燕亭喃喃自语道,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焦虑之色。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贴身伺候她的宫女发现了主子这一夜的异样表现。这名宫女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于是赶忙将何燕亭整晚的情况如实禀报给了萧云浮。 第145章 萧云浮听闻之后,起初还以为只是何燕亭的睡眠出了问题,便立刻吩咐内务府去准备一些来自西域蛊族的特制香烟。据说这种香烟具有神奇的功效,不仅能够助人迅速入眠,还能让人忘却一些烦恼之事。 很快,这些珍贵的西域蛊族香烟就送到了何燕亭面前。在香烟袅袅升腾的烟雾缭绕之中,何燕亭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地放松下来,那些困扰她许久的思绪似乎也随着烟雾一同飘散而去。渐渐地,她终于忘记了那个离奇的梦境,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日子依旧如流水般匆匆而过,何燕亭也像从前那样,继续在这座宏伟壮丽的皇宫中生活着。时光荏苒,转眼间已是三年过去,此时的何燕亭已然十二岁了。 她紧紧跟随着霁云皇后以及云烟公主的脚步,每一天都全神贯注地学习着身为皇家人所必备的素养与礼仪规范。无论是行走坐卧、言谈举止,还是待人接物、应对场合,她都不敢有丝毫懈怠,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与此同时,何燕亭与萧云浮两人在每日的空闲时光里,总是像孩子一般相互嬉闹玩耍。他们或是追逐嬉戏于宫廷花园之间,或是躲躲藏藏玩起捉迷藏的游戏,欢声笑语不时回荡在宫殿的每一个角落。如此轻松愉快的生活场景,仿佛让人置身于一幅美好的画卷之中。 然而,看似平静而美好的日子却如镜花水月般脆弱易碎。终于,那令人担忧的一天还是不可避免地降临了。 这一天,原本负责驻守与宋国交界的西南边境的何将军,竟然率领着麾下五千名英勇无畏的士兵公然举旗造反!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朝野内外,皇帝闻讯后当机立断,迅速派遣大批精锐部队前往镇压,并下令将何将军及其五千叛军当场擒拿,毫不留情地统统打入死囚大牢,等待庭审之后依法处斩。 等到何燕亭得知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何家上下总共两百多口人,除去留在京城的何夫人以及被册封为准太子妃的她之外,其余众人皆已身陷囹圄。 刹那间,巨大的悲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美丽的眼眸中汹涌而出。往昔所学的那些繁文缛节、皇家礼仪此刻早已被抛诸脑后,她满心只有对亲人安危的深深忧虑。 于是,她不顾一切地狂奔起来,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立刻求见皇帝,恳请他网开一面救救自己的家人。 就在何燕亭几近疯狂之际,霁云皇后及时出现并果断喝令手下之人拦住了已然失魂落魄的她。 霁云皇后微微皱起眉头,面色凝重地沉声说道:“燕亭啊,本宫深知你此刻心中焦急万分,但此事非同小可,皇上正因这事龙颜大怒呢!你若此时前去求情,恐怕不仅无法救下你的家人,反而会弄巧成拙、火上浇油呐。” 何燕亭听闻此言,眼泪如决堤般汹涌而出,她哭得梨花带雨,双膝跪地,紧紧抓住皇后的裙摆苦苦哀求道:“皇后娘娘啊,求求您大发慈悲,给臣女指一条明路吧!臣女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家人就这样白白送死呀!”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弯下腰将何燕亭扶起身来。在扶起她的瞬间,皇后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神色,稍纵即逝。接着,皇后语气略微缓和地说:“也罢,看在你如此可怜的份上,本宫便冒险替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不过丑话可得说在前头,本宫虽能帮你进言,但却不敢打包票说陛下一定会赦免何家。这点你心里可要有点数才行。” 何燕亭听后,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连连点头称谢,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娘娘愿意施以援手,臣女已是感恩戴德,无以为报了。不管结果怎样,臣女都对娘娘的大恩大德铭记于心。” 霁云皇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些许欣慰之色,而后又语重心长地叮嘱道:“此外,你需谨记自己如今已被录入皇家玉牒,乃是未来的准太子妃。关于何家这件事,不论最终结局如何,本宫都希望你能够保持清醒冷静,切不可深陷其中过深。毕竟,稍有不慎,便可能牵连到云浮那孩子的太子之位,你可一定要想清楚其中利弊得失啊!” 何燕亭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恍然大悟过来——原来皇后是担忧萧云浮会受到何家事件的影响。她心下一紧,暗自思忖片刻后,咬了咬牙,坚定地点头应道:“皇后娘娘放心,臣女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定会谨慎行事,绝不让此事累及太子殿下。” 皇后轻移莲步,身旁跟着神色焦急的何燕亭,两人一同缓缓走向庄严巍峨的御书房。到了门外,皇后示意内侍通报求见皇上。 不多时,只听得里面传来一个低沉而冷峻的声音:“进来吧。”皇后与何燕亭踏入书房,只见皇帝端坐在书桌前,面沉似水,眼神犀利如刀,当他的目光扫过何燕亭时,更是冷哼一声,仿佛对其充满了不满和厌恶。 皇后微微欠身行礼后,柔声说道:“陛下,臣妾此番前来,乃是为了何家之事。想那何家世代忠良,多年来为我朝立下赫赫战功,如今这其中或许有些许误会,还望陛下明察秋毫。”说罢,美眸之中流露出一丝恳切之意。 然而皇帝听闻此言,却是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谋逆之罪,铁证如山,岂容狡辩!又何来什么误会?”他的声音震得整个房间都嗡嗡作响,显然已是怒不可遏。 何燕亭见状,心中一紧,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泣不成声地哭诉道:“陛下啊,微臣之女愿以自己的性命担保,家父绝非那等心怀不轨、妄图谋逆之人啊!我何家满门上下,向来都是对朝廷忠心耿耿,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此次定然是有人存心陷害,故意捏造罪名,欲置我何家于死地,请陛下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说到伤心处,她已是哭得梨花带雨,令人心生怜悯。 第146章 皇帝看着何燕亭如此悲切模样,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坚定地摇了摇头,叹气道:“朕何尝愿意相信何家会谋反呢?只是这证据确凿无疑,朕身为一国之君,断不能因私情而徇私枉法。不过你既是我萧家的儿媳,朕自会网开一面,何家之事绝不会牵连于你。皇后,速速带她退下吧!” “陛下,求求您开恩呐!”何燕亭哪里肯就此罢休,一边哭喊着,一边挣扎着想向前靠近皇帝,然而她终究敌不过霁云皇后带来的那些孔武有力的侍从们。他们毫不留情地将何燕亭拖住,强行带出了御书房,只留下何燕亭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 看着眼前的何燕亭,那副可怜兮兮、凄凄惨惨的模样,就连一向心硬如铁的霁云皇后,心中竟也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之意。只见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你父亲所犯下的罪行实在太重,已是死罪难逃。然而念及你们父女一场,本宫倒是可以网开一面,准许你于夜半时分前往死牢之中,与你父亲见上这最后一面。” 听到这话,原本已近乎绝望的何燕亭瞬间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抬起头来。泪水如决堤之水般从她那红肿的眼眶中奔涌而出,泪眼朦胧间,那张娇美的面庞更是显得无比破碎,惹人怜惜。 “臣女多谢皇后娘娘!此等大恩大德,臣女没齿难忘!”何燕亭声音颤抖着,连连叩头谢恩。 霁云皇后微微摆了摆手,轻声叹道:“罢了,无需如此多礼。云浮那孩子对你一往情深,本宫自然也是爱屋及乌。只是这何家如今深陷绝境,仅凭你一己之力,又如何能够拯救得了呢?切莫再因一时冲动而触怒龙颜了,若真到那时,就算是本宫想要保住你,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啊。” 何燕亭止住了哭声,她深知皇后所言不虚。此刻再多的泪水也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唯有冷静应对,方才有一线生机。于是,她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接着,她以一种近乎麻木的姿态,向着霁云皇后深深地行了一个极为周全的大礼,语气坚定地道:“多谢娘娘教诲,燕亭已然明了其中利害关系。” 萧云浮和萧云烟自从何家出事以来,就被霁云皇后锁了起来,何燕亭也无法见到他们二人。 孤独得回到住所后,何燕亭突然想起三年前言承欢的那番话。 言承欢满含怜悯地凝视着何燕亭,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何姑娘啊,你可知道在这繁华喧闹、权贵云集的京城之中,你和你的家族究竟挡住了多少人的道路呢? 你们就如同那摆在前方肥美诱人的肉块前的一块巨大绊脚石,而在你们的身后,则潜伏着众多如虎狼豺豹般凶狠贪婪的势力,它们正虎视眈眈地等待着时机,想要齐心协力地将这块碍事的绊脚石一脚狠狠踹开,随后便会一拥而上,疯狂地争抢那块令人垂涎欲滴的肥肉。话已至此,我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这个后果啊。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而又自嘲的笑容。她那双原本灵动有神的眼眸,此时却显得空洞无神,呆呆地凝视着窗外那漆黑如墨的夜色。尽管才刚刚进入四月,京城夜晚的空气依然弥漫着丝丝冷冽之意,然而晚风的寒冷与何燕亭内心深处的寒意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何家,曾经也是名门望族、权倾朝野,如今却面临着灭顶之灾,难道真的就这样无可挽回了吗?她不禁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作为何家的女儿,更是被册封为皇家的太子妃,本应拥有无上的荣耀和权势,可为何到了关键时刻,她却感到如此无能为力呢? 回想起这三年来,她为了成为一名合格的太子妃,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和努力。学习宫廷礼仪、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几乎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其中,只为能得到皇室的认可和赞誉。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似乎都变得毫无意义,那些曾经引以为傲的成绩在此刻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为什么会这样?”何燕亭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站在了旁人难以企及的高位,掌握着一定的权力,却仍然无法左右家族的命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吗? 更让她觉得可悲的是,之前她还曾天真地认为,只要自己恪守太子妃的本分,尽心尽力地辅佐太子;只要父亲忠心耿耿地履行臣子的职责,奉公守法,灾祸便不会降临到何家的头上。可现实却无情地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她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何燕亭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一个念头瞬间浮现出来:当今太后!这位历经风雨、饱经沧桑的太后,传闻其一生也是波澜壮阔,充满了无数曲折和坎坷。也许,只有她能够为何燕亭指点迷津,指明前方那迷茫未知的道路。 打定主意后,何燕亭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开始精心筹备一份薄礼。这份礼物虽然并不贵重,但每一样都是她用心挑选,蕴含着深深的敬意与诚意。一切准备就绪,何燕亭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请求拜见太后。 太后得知何燕亭求见,心中已然对其来意猜得八九不离十。当何燕亭终于踏入宫殿,见到太后那雍容华贵的身影时,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悲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向太后哭诉起自己的悲惨遭遇,以及何家所蒙受的不白之冤。 太后坐在高位之上,神色平静地聆听着何燕亭的倾诉。她那双深邃而睿智的眼眸,仿佛早已洞悉世间万象。 待到何燕亭说完,太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孩子,哀家深知你的苦楚,对你的遭遇亦深表同情。然而,如今皇上心意已定,此事已成定局,哀家身为后宫之人,实在不便过多插手朝政之事。” 第147章 听到太后这番话,何燕亭犹如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整个人瞬间变得面如死灰。绝望与无助笼罩着她,让她几乎失去了继续前行的勇气。 然而,正当她心如死灰,转身准备黯然离去之际,太后却再次悠悠开口道:“孩子啊,你要知道,自古以来,女子地位卑微,即便你身居高位,立下赫赫功勋,终究还是难以与那些掌握权势的男子们相抗衡。这世道本就是如此不公,仅凭你一人之力,想要去改变它,谈何容易?莫要再苦苦执着,为难自己了。” “不!我不服,我绝不屈服于这不公的命运!”尽管泪水不停地从脸颊滑落,但何燕亭的眼中却猛然迸发出一股强烈的不甘与不屈服的光芒。她紧咬嘴唇,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要用尽全身的力量来对抗这残酷的现实。 看着何燕亭这番模样,倒是让太后想起了从前的自己,太后回过神来,又忍不住提点了一句,“如果这世道,女子的话语权能够多一些,如果你将来自身的力量大到足以影响国家,那么你才有改变一切的能力。” 何燕亭微微颔首,恭敬地说道:“臣女多谢太后娘娘的悉心指点,您的金玉良言如醍醐灌顶,让臣女茅塞顿开。确实,有些事情光靠想象永远无法知晓结果,只有勇敢地去尝试一番,才有可能发现其中的奥妙,哪怕最终失败,至少也曾努力过,便不会留下遗憾。” 太后凝视着眼前这位倔强而聪慧的女子,不禁轻叹了一声:“傻孩子啊,你可曾想过,以你一己之力,如何能与皇帝以及整个朝廷相抗衡?这无疑是以卵击石之举!” 听到太后此言,何燕亭那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瞬间瞪得浑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虑在此刻愈发清晰起来。何家在朝堂之上根基深厚,即便偶有过错,也不至于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若非皇帝在背后默许甚至授意,朝中那些平日里对何家阿谀奉承的大臣们,又岂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捏造罪名、诬陷忠良? 想到此处,一股悲愤之情涌上心头,但何燕亭还是强压下情绪,深吸一口气后,目光坚定地望着太后,言辞恳切地道:“回太后娘娘,臣女从未想过要与陛下公然为敌。只是何家蒙冤受屈,满门忠烈却遭此不公待遇,臣女身为何家之女,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所以,臣女只想为家族讨要一个公道,还何家清白之名。” 太后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之色:“孩子,你这份勇气固然令人钦佩,但你要清楚,你所走之路可谓步步惊心,稍有不慎,不仅自身难保,更可能牵连何家余众。此举之凶险程度,远非你所能想象。” 何燕亭挺直身躯,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朝着太后重重叩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她抬起头时,额头上已然红肿一片,但眼神之中却毫无退缩之意,反而透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然:“太后娘娘,臣女深知此番行动危机四伏,但若是就此忍气吞声、苟且偷生,那么臣女往后余生都将寝食难安,良心饱受谴责。与其在悔恨中度日如年,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还能博得一线生机。恳请太后娘娘成全!” 太后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何燕亭,许久之后方才开口道:“罢了罢了,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哀家也就不再多劝。只愿上天垂怜,保佑你此行顺利。 需知这天下终究是陛下的天下,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其中的残酷真相,恐怕你将要付出何家惨痛的代价才能真正领悟啊……” 说罢,太后又是一声长叹,转身离去,只留何燕亭独自跪于原地,心中暗暗发誓定要不辱使命。 “臣女不怕,只怕这世间再无公道可言。” 何燕亭恭敬地向太后行礼告退,离开宫殿后,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黑夜之下,一场惊心动魄的行动正在悄然展开。霁云皇后当真是雷厉风行之人,她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命人悄悄地带着何燕亭潜入了那阴森恐怖、戒备森严的死牢之中。 昏暗的灯光摇曳不定,映照着死牢内斑驳的墙壁和冰冷的铁栏。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与潮湿的气息,令人作呕。当何燕亭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父亲——那位曾经威风凛凛如今却显得无比憔悴佝偻的何将军时,她心中所有的情感瞬间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 泪水模糊了双眼,但何燕亭顾不上擦拭,她嘶声力竭地呼喊着父亲,脚步踉跄而急切地奔向那扇关押着父亲的牢门。 何将军闻声猛地转过身来,脸上先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后便是满满的心疼与焦急。他望着女儿那张挂满泪痕的面庞,心如刀绞,颤声道:“阿瑶,你怎会来到此等凶险之地?此处绝非你该涉足之所啊!” 何燕亭双手死死地抓住牢房的栏杆,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眼前的亲人。她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道:“爹,女儿无论如何都要将您救出这牢笼,咱们何家是被冤枉的呀!” 何将军惨然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傻孩子,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为父无能,不仅未能保家卫国,反而牵连了你和整个何家满门,实在是罪该万死啊!” “父亲,这怎能怪罪于您呢......”何燕亭话未说完。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嘈杂之声,打破了死牢内短暂的宁静。原来是负责巡逻的侍卫察觉到了这边的异样,正气势汹汹地朝着牢房方向赶来。 何燕亭心中猛地一惊,心脏仿佛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眼看着局势已经到了千钧一发、万分危急的时刻,突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从那阴暗之处急速窜出。待她定睛一看,竟然是宫中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太监——福公公! 第148章 只见福公公神色威严,中气十足地对着那些气势汹汹的侍卫大声喊道:“你们这一群有眼无珠的蠢货,在这里胡乱叫嚷些什么?今日乃是皇后娘娘特别恩准太子妃前来探望囚犯,休要在此惊扰了贵人!”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震得在场众人皆是一怔。 那些侍卫们听到福公公这番话后,脸上顿时露出惶恐之色,相互对视一眼之后,便纷纷乖乖地退到一旁去了。 福公公见侍卫们已经退开,连忙快步走到何燕亭身旁,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姑娘啊,留给咱们的时间可不多啦!您必须速速询问并且果断决定,皇后娘娘那边虽然能暂时帮咱们拖住这些人,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呀!”说完,还不忘焦急地朝四周张望一番。 何燕亭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与感激之情,她深深地向福公公投去充满谢意的一瞥,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面向自己身陷囹圄的父亲,开始争分夺秒地与其商议起翻案的重要对策来…… 何夫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繁华喧嚣的京城。然而,令她感到无比绝望的是,柳家对于此事竟然采取了避而远之的态度,不愿插手其中。 此时的她,不过是一名柔弱无助、孤立无援的女子罢了,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局势,实在难以施展出任何有效的手段来帮助自己深爱的夫家。 日子就在这种忐忑不安中一天天流逝,终于迎来了决定命运的审判之日。这一天,整个京城都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氛,仿佛连空气中的审判之日。 这一天,整个京城都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氛,仿佛连空气中都很压抑。 西南王何大将军,这位曾经威震一方的大人物,却因谋逆大罪而遭遇灭顶之灾,其整个家族被判处了满门抄斩这样极其残酷的刑罚!此消息一出,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震撼了朝野上下,街头巷尾更是议论纷纷。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充满了戏剧性与变数。就在人们以为何家将就此灰飞烟灭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圣上竟然网开一面,格外开恩,准许何夫人以及她的女儿何燕亭逃过一劫,免除死刑。 当何夫人得知这个惊天动地的噩耗时,她那原本坚强的心瞬间破碎成无数片。极度的悲痛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向她袭来,刹那间气血攻心,一口浓稠乌黑的鲜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地,形成一朵触目惊心的血色花朵。 紧接着,她眼前一黑,身体软绵绵地向后倒去,随即晕厥过去,不省人事。一旁的侍女们惊慌失措,连忙上前扶住她们的主子,并高声呼喊着“夫人”,试图唤醒昏迷中的何夫人,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与此同时,何燕亭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遭受了五雷轰顶一般。一时间,她呆立当场,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似的,变得神情恍惚起来。 她呆呆地望着远方,嘴里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父亲一生忠君爱国,怎会犯下谋逆大罪?”泪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融入尘埃之中。 就在众人对西南王何大将军所谓的谋逆之罪众说纷纭、争论不休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了皇帝的寝宫之中。 令人诧异的是,这个神秘的证人身份却被严密地保护起来,除了当今圣上以及那隐藏于暗处操纵一切的幕后黑手外,再无其他人知晓其真实身份。 不过,世间之事往往难以做到滴水不漏,其实还有另外一人对此心知肚明,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恰恰便是那位关键人证本人! 何燕亭毫不犹豫地直奔金銮殿而去,双膝跪地,就这样直直地跪在那冰冷坚硬的殿前石板之上。整整三天三夜过去了,她未曾移动分毫,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只为能求得圣上取消她未来太子妃的尊贵身份。 尽管长时间的跪地令她身躯疲惫不堪,但她始终腰板挺得笔直,宛如一棵傲然挺立的青松。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透露出的尽是身为将门之女的坚韧与不屈。 就在此时,萧云浮悄然出现在附近,静静地凝视着何燕亭那憔悴却依旧坚毅的身影。他的心犹如被千万根细针同时刺痛,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最终,实在无法忍受心爱之人如此受苦的萧云浮,转身哭着奔向了皇后娘娘所在之处。 皇后娘娘见自己的独生爱子哭得这般伤心欲绝,心中亦是充满了怜惜之情。于是,她决定亲自前往太后宫中求情,请太后娘娘出面相助。 太后娘娘德高望重,她的出现无疑给了皇帝一个绝佳的台阶下。经过一番权衡之后,皇帝终于点头应允,同意取消何燕亭与皇家的婚约,并特赦她为何家收尸。 当何燕亭得知此消息时,她缓缓抬起头来,向着皇宫内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以表谢意。起身之时,众人惊讶地发现,她的眼神之中竟然没有丝毫的悲伤或喜悦之色,有的只是一片空洞和漠然。 何燕亭用颤抖的双手撑着地面,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她的身体仿佛被千斤重担压着,每动一下都会引起一阵剧痛,但她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一旁的萧云浮见状,急忙伸出手想要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然而,何燕亭却毫不领情地用力甩开了他的手,那决绝的动作仿佛要将两人之间最后的一丝联系也彻底斩断。 在转身离去之前,何燕亭缓缓地回过头来,仅仅只是这一眼,却让人感受到了无尽的寒意。她的眼眶里没有丝毫因家人惨死而流露出的悲伤,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令人不寒而栗的恨意。那恨意如同燃烧的火焰,似乎能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第149章 “阿瑶……”看着何燕亭渐行渐远的背影,萧云浮忍不住出声挽留。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和哀求,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这次放她走了,也许这就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相见。明明彼此深爱着对方,为何命运却如此弄人,非要让相爱的人无法相守在一起? 就在这时,萧云烟也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只见她的衣裳略显凌乱,发丝也有些散乱,显然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才得以脱身跑来这里。尽管她贵为长公主殿下,但与身为太子的萧云浮相比,她所拥有的自由实在是少得可怜。 表面上看,作为长公主的她似乎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比萧云浮这位太子还要幸福得多。但实际上,正因为她是个女子,所以在这重重宫闱之中受到的束缚和限制也就更多。她看似能够自由自在地行走于世间,可实际上每一步都身不由己,处处受限。 皇家之所以对她这个长公主在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放任她四处逍遥,其背后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想利用她去接触那些名门望族的子弟们,进而通过联姻的方式巩固皇室的地位和权力罢了。 何燕亭的脚步猛地一顿,就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但仅仅只是一瞬,她便毅然决然地选择不再回头。她瘦弱的身躯就这样倔强地逆着汹涌的人潮,一步一步坚定而缓慢地朝着宫外走去。每迈出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一走,对于何燕亭来说,无疑是踏上了一条布满荆棘、注定艰难无比的不归之路。然而,此刻的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复仇与昭雪。 那一日,阳光惨白得令人心寒,天空似乎也失去了原有的色彩。何燕亭身着一袭素白的孝衣,宛如一朵凋零的白花,静静地伫立在喧闹的人群之中。她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眸如今已变得空洞无神,心如死灰般地凝视着那个高高矗立的砍头台。台上,她敬爱的何将军以及众多何氏族人正绝望地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在那群即将被处以极刑的人中,还有她年仅十岁的阿弟。他那张稚嫩的小脸早已被恐惧和绝望所占据,小小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何燕亭远远地望着自己的亲人,心痛如绞。此时的她,在茫茫人海中是如此的渺小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无情地将她遗弃在了这个冰冷残酷的角落。 其实,父亲和阿弟是看到她了的。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然而,何燕亭却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拖住,双脚如同生了根一般无法挪动分毫。她不敢上前,更不忍心亲眼目睹家人在自己面前惨遭屠戮、血溅三尺的凄惨景象。那种痛苦,光是想象一下,就让她觉得灵魂都要撕裂开来。 何燕亭只觉胸口沉闷异常,好似有一块千斤巨石压在上面,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这种压抑感不仅仅来自于外界的压力,更多的是内心深处无尽的悲痛。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眼泪似乎早已流干,只剩下干涩刺痛的眼眶和满脸泪痕。 “父亲,阿弟……愿你们一路走好。”何燕亭在心底默默地念叨着,声音轻得连她自己都难以听见。但这句话却是她此刻唯一能给予亲人的安慰。紧接着,她抬起头,望向远方,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毅:“我何燕亭今日在此立下誓言,哪怕前路艰险重重,哪怕需要付出一生的代价,终有一日,我定会查清何家的冤屈,报此血海深仇!” 何家,只要有我何燕亭在一日,就如同那巍峨的高山一般,永远矗立不倒,永不消逝! 我定会悉心照料母亲,让她安享天伦之乐,不受半点委屈和苦难! 无论前方道路如何崎岖坎坷,我都一定会坚强地好好活下去!而且,我要活得比任何人都要绚烂多彩、精彩纷呈!只因我身上流淌着何家的血液,我是何家当之无愧的女儿! 何燕亭猛然回过神来,她的双眸明亮如星,没有丝毫的躲闪之意,毅然决然地选择直视眼前那血腥而又残忍无比的一幕。 只听得随着一声冷酷无情的“斩”字重重落下,仿佛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那心狠手辣的刽子手面无表情,冷冷地喝了一大口酒,然后猛地将口中酒水喷洒到那把闪烁着寒光的大刀之上。 刹那间,刀光一闪,手起刀落,一颗头颅瞬间滚落而下,在地上翻滚几圈之后才缓缓停下,那颗人头圆睁双眼,死不瞑目,似乎还残留着生前的惊恐与不甘。 “呜呜呜……”如此惨绝人寰的场景对于何燕亭来说实在是太过震撼和刺激了,她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摇摇欲坠,险些也要昏厥过去。 然而,就在意识即将模糊的那一刻,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何家曾经的辉煌与荣耀,以及亲人们温暖的笑容。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心底涌起,支撑着她强忍着悲痛和虚弱,摇摇晃晃地撑起身子,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行刑台走去。 就在此刻,周遭众人那如泰山压卵一般沉重的目光纷纷投射到了她的身躯之上。这些目光里蕴含着各式各样复杂的情感:有的流露出怜悯之情,仿佛在为她悲惨的遭遇而感到惋惜;有的则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似乎觉得她如今这般狼狈模样甚是可笑;还有更多的人只是冷眼旁观,脸上挂着漠然与无情。 然而,面对如此众多且各异的目光,何燕亭却恍若未觉,就好似这些目光根本不存在一样。她紧紧咬着牙关,使出浑身解数,拼尽自己全身的力量,将家人那一具具冰冷的尸首小心翼翼地逐一收拢起来。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柔,生怕会惊扰到已经逝去的亲人。 终于,她完成了这个艰难的任务,将家人们的尸首全都安放进入了那些早就预备好的棺木之中。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缓缓直起身子。这时的她,身形显得有些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但她依然强撑着站稳了脚跟。 第150章 最后,她又深深地望了一眼这座曾经带给她无数欢乐和幸福时光,但如今却只留下无尽痛苦回忆的京城。那一眼,饱含着太多无法言说的情感——有对过去美好岁月的眷恋不舍,也有对当下残酷现实的悲愤交加。 随后,她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坚定的步伐渐行渐远。她那孤独的背影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被拉得很长很长,透出一股令人心碎的凄凉之感。 但是,从她挺直的脊梁和沉稳的脚步可以看出,尽管内心充满了对仇人的刻骨仇恨以及重振何家昔日声威的坚定信念,但她绝不会轻易屈服于命运的安排。 同样躲在熙攘人群之中的萧云浮,就这般静静地凝视着那道渐行渐远的倩影,目光紧紧相随,仿佛想要透过那单薄的身影看穿她内心深处的秘密。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但萧云浮却如同雕塑一般,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年幼的萧云浮满心疑惑与不解,犹如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找不到出口。他实在想不明白,原本好好的一件事情怎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为何命运之手要无情地将他和何燕亭推向这条形同陌路的道路?究竟是什么力量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无数个问号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令他心烦意乱。 然而,就在何燕亭尚未踏出京城之际,一个惊天噩耗如晴天霹雳般传来——她的母亲何夫人竟然选择以上吊自尽的方式殉情!这个消息对于何燕亭来说无疑是致命一击,她那颗本已脆弱不堪的心瞬间支离破碎。巨大的悲痛排山倒海般袭来,何燕亭再也无力承受,眼前一黑,便彻底昏厥了过去。 见此情形,心急如焚的萧云浮本能地想要冲上前去,将心爱的女子拥入怀中,给予她一丝温暖和安慰。但就在他即将迈出脚步之时,霁云皇后的下属宛如幽灵般突然出现,并以强硬手段将他拦下,不顾他的挣扎反抗,强行将其带回。 此时此刻,曾经身为西南军副将的凌云志,这位与西南王情同手足的好兄弟,竟出人意料地现身于京城之中。只是如今的他,早已没有了往昔的意气风发,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以至于根本没脸也不敢前去拜见何燕亭。 夜深人静之际,趁着月色朦胧,凌云志如鬼魅一般悄然来到停放着西南王灵柩之处。只见他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一壶烈酒,缓缓蹲下身来,倚靠着那冰冷的棺木,仰头猛灌一口后,泪水便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想当年,咱们何家与凌家世代忠良,一心只为保家卫国。为了抵御景国与宋国之间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无数英勇无畏的儿郎们前仆后继,义无反顾地奔赴战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将生死置之度外,从来不曾有过半句怨言。 可叹啊!谁又能料到呢?那个高坐于龙椅之上、看似英明神武的皇帝老儿,竟然只因轻信了那几个心怀叵测的奸佞小人几句谗言挑拨,就毫无根据地对我们两家的赤胆忠心产生了怀疑。甚至连是非黑白都不顾,二话不说就要给我们定下这等重罪,施以严刑峻法!” 说到此处,凌云志已是泣不成声,手中的酒壶也因过度颤抖而滑落至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替他诉说着内心无尽的冤屈与悲愤。 “没错,我就是一个卑鄙无耻、毫无底线的小人!每当回想起往昔种种,我的内心就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自责。 我实在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唯一的亲生儿子就死了,他可是我的心头肉啊,作为父亲,我怎么能舍得让他就这样白白送死呢?然而,面对家族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又别无选择。 为了能够保住凌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我不得不昧着良心,违背自己的道德准则,答应了与那个令人憎恶至极的言简合作。这个决定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是我,是我亲手伪造了你通敌叛国的证据,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你身上。因为我的一念之差,最终导致你们何家满门惨遭抄斩,血流成河......这一桩桩、一件件惨绝人寰的悲剧,皆是因我而起。 何独啊,你是否会恨我入骨呢?曾经,你对我那般信任有加,视我如知己好友,可我却如此无情地背叛了你。每念及此,我便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就在这一刻,凌云志那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湖像是突然遭遇了一场狂暴的飓风,瞬间掀起惊涛骇浪,心中汹涌澎湃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一泻千里,再也无法遏制。只见他膝盖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瞬间被抽离殆尽。 他的双手如同脱缰的野马失去了控制,疯狂而又不顾一切地用力捶打着身下那坚硬无比的地面。一下、两下、三下……每一次击打都带着无尽的力量和决绝,似乎想要将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悔恨通通发泄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双手渐渐变得血肉模糊,但他却浑然不觉,依旧机械般地重复着这个动作,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一些心头的重压。 与此同时,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源源不断地从他那双早已红肿不堪的眼睛里涌出,迅速模糊了他的视线。这些泪水沿着他那憔悴的脸颊肆意流淌,汇聚成一道道悲伤的溪流,最后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泪花。 他的哭声更是犹如夜空中划过的一道凄厉闪电,划破了四周死一般的沉寂。那声音撕心裂肺,饱含着无尽的哀伤和自责,仿佛要穿透云霄,直达天际。然而,令人感到悲哀的是,这凄惨的一幕竟然发生在如此荒僻无人的地方。 这里没有熙攘的人群,没有温暖的安慰,有的只是那呼啸而过的寂静风声以及偶尔传来的几声清脆鸟鸣。所有的真相,所有的忏悔,就这样被深深地埋藏在了这片荒芜的土地之下,永远不为人知。 第151章 而昏倒在地、不省人事的何燕亭,则幸运地被路过此处的言承欢所救。当何燕亭悠悠转醒时,只觉头痛欲裂,身体绵软无力。她缓缓睁开双眼,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身处陌生的环境之中。经过一番打量,她才意识到这里乃是言府。 何燕亭艰难地用双手支撑起自己那虚弱不堪的身躯,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吃力,但她仍然努力地站起身来,然后对着眼前的言承欢深深地弯下腰去,行了一个标准而优雅的大礼,以此表达对他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 言承欢见状,急忙伸出手去扶住她,生怕她因体力不支而摔倒在地。同时,他放轻声音说道:“何姑娘,快快请起,你如此行礼,实在是折煞在下了。关于你的遭遇,我也略有耳闻,听闻之后着实令人心痛不已啊。” 何燕亭紧紧咬住嘴唇,原本已经稍稍平复下来的情绪瞬间又被点燃起来,她的眼中重新燃起熊熊怒火与深深的恨意,咬牙切齿地道:“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那些处心积虑陷害我们何家的人!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要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言承欢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沉默片刻之后,他才开口说道:“何姑娘报仇之心固然急切,但眼下你孤身一人,势单力薄,想要凭一己之力达成心愿恐怕并非易事。西南王不幸离世,这使得西南边境顿时失去了主心骨,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不过据我所知,你自幼便是在边境之城中长大,对于那里的情况应该颇为熟悉。依我之见,你不妨返回西南边境,因为只有在那个地方,你才有机会寻找到能够与幕后黑手相抗衡的力量!” 何燕亭静静地聆听着言承欢的话语,心中不禁一动。她自然清楚西南边境尚有何家的一些旧部存在,如果能够成功地回到那里并将这些人召集起来,说不定真的有可能找出事情的真相,从而实现为家族报仇雪恨的愿望。 想到此处,何燕亭那张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庞变得越发苍白如纸,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言承欢,轻声问道:“难道……你已然知晓陷害我何家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吗?” 言承欢那原本就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之中,此刻涌动着的悲悯之意愈发浓重起来。他就这样直勾勾地凝视着何燕亭,目光仿佛能够穿透对方的灵魂,但与此同时,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充满嘲弄意味的笑容。 “你实在太过弱小了,即便我心中明了这一切,可就算告知于你,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难不成你还妄想着以区区蝼蚁之躯去撼动参天大树吗?倘若你真心想要知晓其中真相,那就待到你自身足够强大之后吧。到那时,所有你应当了解之事,自然都会呈现在你眼前。” 言承欢的声音平淡如水,然而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何燕亭的心间。 此时此刻,言承欢望向何燕亭的眼神里,毫无半分情感波动,完完全全就是那种看待手中棋子时才会有的冷漠与疏离。表面上虽是流露出些许悲悯之色,但实际上却是冷酷无情到了极点。 而另一边的何燕亭,早已被巨大的悲痛所吞噬。她的内心犹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摇摇欲坠。此时的她已然顾不得其他,情绪激动之下,拼命地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身来。但由于身体过于虚弱,每次努力都只是让自己显得越发狼狈不堪罢了。 言承欢则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眼神冷漠得看着何燕亭陷入发疯状态。 过了好一会儿,何燕亭终于深深地意识到,尽管言承欢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那样刺耳难听,但却无一不是事实。 她缓缓地停止了徒劳的挣扎,眼眸之中忽地闪过了一抹决然之色。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多谢公子提醒,燕亭记下了。”话音刚落,她便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那摇摇欲坠的身形勉强站稳。 言承欢见状,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嘱咐道:“你还是尽快动身吧,这偌大的京城于你而言实在是处处充满了危机与凶险。”听到这话,何燕亭紧紧地咬住嘴唇,直至咬出了一道深深的印痕,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言府。 而此时,本应驻守在西南边境的烨三将军竟然冒着必死之险孤身一人赶到了京城,他此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接上何燕亭一同返回家乡。 当何燕亭再次看到这位曾经无比熟悉的烨三老将军时,眼泪瞬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无论如何也无法止住。她浑身颤抖着,用那早已因过度悲伤而变得嘶哑的嗓音艰难地说道:“你……你来了啊,我们一起……一起带他们回家吧。” 何燕亭所指的“他们”,正是已经逝去的何独、何夫人,还有那些惨遭不幸的何氏族人的遗体。她想要带着这些亲人的遗骸,一同回到那个生养她的西南边境之地。 烨三老将军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不堪,实则内心坚韧无比的小女孩,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强烈的疼惜之情。想当年,仅仅只有八岁的何燕亭还在西南边境无忧无虑地享受着幸福快乐的童年时光。然而如今,世事无常,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谁能想到呢?仅仅不过是在这京城生活了短短四年而已,曾经那个朝气蓬勃、对未来充满无限憧憬的何燕亭,如今竟心如死灰,仿佛生命之火已然熄灭。这座表面看起来繁花似锦、热闹非凡的京城,实则宛如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无情地吞噬着人们的灵魂与梦想。 “嗯,我来接你们一同回家。”伴随着这句低沉而又坚定的话语,烨三老将军缓缓地朝着何燕亭伸出了宽厚的手掌。那一刻,一直被困于京城这座牢笼中的何燕亭,望着眼前这位如同救命稻草般出现的老人,内心深处那颗渴望自由的种子瞬间破土而出,疯狂生长。 没有丝毫犹豫,何燕亭毅然决然地将自己的小手放入了烨三老将军的掌心之中。从此刻起,她决定告别这个曾给予她无数荣华富贵,但同时也让她失去自我的京城,回归故乡,重新变回那只能够自由自在翱翔于广阔天宇之间的飞鸟。 第152章 就这样,烨三老将军带着何燕亭踏上了归乡之路。一开始的时候,老将军心中还有些担忧,毕竟何燕亭已经在京城过上了整整四年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生活,不知道这样的她是否还能够承受得住长途跋涉所带来的疲惫和艰辛。 然而事实证明,这些顾虑完全是多余的。一路上,无论遇到怎样恶劣的天气或是崎岖难行的道路,何燕亭始终都表现得异常坚强。 她一声不吭地紧紧跟随着烨三老将军的步伐,从不叫苦叫累;饿了便随便找些干粮果腹,渴了就喝几口山泉水解渴;哪怕不小心摔倒在地,手脚擦破皮流血不止,她也只是默默地咬紧牙关忍耐着,直到走到附近的小河边时,才轻轻地清洗一下伤口。 他们二人一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懈怠,马不停蹄地朝着西南边境前进。这一路上可谓是困难重重、危机四伏,好几次甚至差点命丧黄泉。 但即便如此,他们依然毫不退缩,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不屈的信念,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迈进…… 何燕亭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了西南边境。这里曾经是何家的势力范围,但如今已物是人非。然而,凭借着昔日与何家旧部之间深厚的情谊和信任,她开始着手召集那些分散各地的忠诚部下。 当消息传开,何家的旧部们听闻何燕亭回来了,他们激动不已,纷纷放下手中的事务,迅速赶来相聚。这些人中有身经百战的将领,有勇猛无畏的士兵,还有足智多谋的谋士。大家见到何燕亭的那一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情感,纷纷表示愿意毫不犹豫地追随她,共同去查明事情的真相。 何燕亭望着眼前一张张熟悉而坚定的面孔,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感动的泪花。在人群之中,她注意到了烨三老将军那充满鼓励和支持的眼神。正是在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的注视下,何燕亭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走向了将士们的最核心之位——那个曾经属于西南王何独的位置。 站定之后,何燕亭环顾四周,用激昂而坚定的声音说道:“各位兄弟姐妹们,何家遭此大难,我们的亲人、朋友无辜被害,那一千名英勇的西南军士兵更是含冤而死。此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今日,我何燕亭在此立誓,定会全力以赴,追查真凶,为死去的亲人和兄弟们讨回公道!倘若不能成功报仇雪恨,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何燕亭甘愿遭受天打雷劈,让我的灵魂永远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不得好死!” 何燕亭这番慷慨激昂的誓言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瞬间点燃了在场所有人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怒火和斗志。 众人听罢,无不热血沸腾,群情激奋,齐声高呼:“愿追随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冲破天际,向整个世界宣告他们复仇的决心。 尽管何燕亭的身体依旧稍显虚弱,但从她那坚定的面庞上丝毫看不出半分端倪。只见她毫不犹豫地主动走到烨三老将军面前,言辞恳切地说道:“现如今,在这西南军之中,地位最为尊崇、威望最高的将领非您莫属啊!所以恳请您能够继续统率着西南地区的十万雄师,牢牢地镇守在我国西南边境之上,守护我们景国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让他们得以安居乐业,不再遭受来自宋国敌军的肆意侵扰!至于我嘛,则殷切地期望自己可以凭借一介女流之躯,与那些初入军营的新兵们一同接受艰苦的训练!” 此刻,何燕亭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透露出无比坚毅的光芒,仿佛燃烧着熊熊的复仇之火。这簇火焰在她的心间愈发炽烈,愈烧愈旺,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将她整个人彻底吞没进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 烨三老将军凝视着眼前这位身姿柔弱却意志刚强的女子,心中不禁涌起满满的赞许之情。他微微颔首,缓声道:“小姐既然有如此坚定不移的决心,那么老夫自然定当全力以赴,绝不辜负姑娘您的这番殷切期望。然而不得不提醒小姐的是,军中的生活可远比想象中的还要艰辛困苦得多啊!且不说您本就是女儿身,与男子相比天生就处于劣势;再者,您更是毫无半点武力根基可言,而且过去整整四年的时间都是在京城过着那种养尊处优的生活。这般情况下,要想在残酷的新兵训练当中咬牙坚持下来,只怕并非易事呐!” 何燕亭静静地站着,她的目光如寒星般清冷,然而其中却燃烧着熊熊的火焰,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傲然与自信。只见她朱唇轻启,坚定地说道:“我不仅要咬牙坚持下来,而且我还要在这场激烈的竞争中一举拔得头筹!因为我深知自己身为堂堂大将军之女,就理应拥有继承父业、继续担当将军的卓越本事!倘若连这点能力都不具备,那么我又怎能实现心中那血海深仇的报偿呢?” 听到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一旁的烨三老将军不禁微微颔首,他满脸欣慰之色,诚挚地回应道:“那就衷心祝愿小姐您能够如愿以偿,达成所愿啊!”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眼中流露出的,是对眼前这位年轻女子由衷的欣赏和祝福。 “那是自然!”此刻的何燕亭身姿挺拔,英气逼人,举手投足之间已然初步显露出一名女将军应有的飒爽英姿。她那坚毅的神情仿佛在向世人宣告,无论前方道路如何崎岖坎坷,她都将毫不退缩,勇往直前,直至登上胜利的巅峰。 烨三老将军道,“那好,那三日后,你便和秦安军那匹新兵一起训练吧。我会,让人隐瞒你的身份,那你的性别是否也隐瞒呢?” “都不必!我何燕亭要堂堂正正,赢这一场!”何燕亭道。 于是,何燕亭混入新兵之中开始艰苦的训练。 第153章 何燕亭刚来军队的第一天,看着手中那沉甸甸的长剑,脸上满是稚嫩与青涩,然而却只能勉强拿起,那模样着实有些滑稽可笑。 可就是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她内心深处却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仿佛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燃烧。 周围那些身形明显比她要魁梧许多的男子们竟然丝毫没有避讳她的意思,一个个堂而皇之地当着她的面就肆无忌惮地指指点点、嘻嘻哈哈起来。其中一人更是口出狂言:“哟呵,瞧瞧这是谁家的千金大小姐呀,不在家里好好地学学绣花之类的女工活计,反倒跑到咱们这新兵营来了。难不成,您这娇滴滴的大小姐还有什么情郎藏在咱这新兵营里头不成?” 话音未落,另一人连忙压低声音提醒道:“嘘,小声点,可别太过分啦!这位可是西南王的遗孀,名叫何燕亭,曾经名义上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呢!” 然而,先前那人却不以为意,依旧满脸不屑地嘲讽道:“那又怎样?就算她爹当年再怎么威风八面,到头来还不是因为犯了谋逆之罪被满门抄斩嘛!如今她家破人亡的,她又算得上哪根葱哪头蒜!” 这时,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了,出声呵斥道:“喂,一个大老爷们儿,说话何必如此尖酸刻薄呢!” 可那人却越发嚣张起来,梗着脖子挑衅道:“咋滴?我说我的,关你屁事!有本事你来当这个护花使者呀!来来来,有种先跟老子过上几招,看看能不能打得过我再说!” 一时间,这群血气方刚的新兵们像炸开了锅似的喧闹不休,整个场面混乱不堪。而身处这一片嘈杂之中的何燕亭,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双美眸清澈如水,目光清冷如霜,冷冷地注视着眼前这场闹剧,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何燕亭终于打破了这份沉寂。她的声音清脆而冰冷,仿佛寒天腊月中流淌的泉水,又如雪花般轻盈地划过在场每个人的心间。 只听她语气坚定地说道:“三个月后,我将亲自与你一决高下。倘若我能获胜,这老大的位置便由我来坐!你究竟姓甚名谁,可有胆量应下这场比试?”话毕,何燕亭一脸傲气地注视着眼前那位叫嚣的魁梧新兵。 那新兵先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呦呵,想不到你这小丫头片子倒还有几分血性和脾气,果真是将门之后啊!好,老子我接下便是,记住了,爷爷我名叫徐虎!”说罢,他还挑衅似地朝着何燕亭扬了扬下巴。 见此情景,何燕亭并未再多言语,只是轻飘飘地丢下一句:“那就这么定了,大家赶紧归队吧,若是再这般喧闹不休,恐怕咱们都少不了一顿军板伺候呢。”语罢,只见她动作利落地转身走到队伍之中。 由于身材娇小,何燕亭在那群身强体壮的新兵当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即便如此,她身上所散发出的光芒却依旧难以被掩盖。 自那日起,除了每日正常跟随训练之外,每当天色尚未破晓、晨曦仍隐匿于天际之际,何燕亭都会独自悄悄地踏上山路。山间的冷风如凌厉的刀刃般刮过她的脸颊,然而她却仿若浑然不觉,只顾一遍又一遍地锤炼着自身的力量。 曾经那双如青葱般娇嫩的玉手啊,如今早已伤痕累累。一处处伤口结了痂,还未等完全愈合便又再次破裂开来,新伤覆盖旧痕,如此循环往复,仿佛没有尽头一般。然而,她却似乎浑然不觉疼痛,依旧不停地用各种方式折磨着自己。 可是谁又能真正明白呢?即便有时痛得泪水夺眶而出,她也只会默默地跑到河边,让那汹涌澎湃的河水掩盖住自己悲恸的哭声。。。。。。。。。。。。。。。。。。 待情绪稍稍平复之后,她会迅速擦干眼泪,洗净沾满泪痕的脸庞,重新振作起来,毫不犹豫地投入到艰苦的锻炼之中。 因为在她心中,有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何家所遭受的血海深仇,必须由她来亲手讨回公道!所以,无论前方道路多么崎岖坎坷、荆棘密布,她何燕亭这一次都誓要与残酷的命运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绝不会轻易言败,更不会半途而废! 每当白日来临,阳光洒满大地之时,她就会摇身一变,成为一名普普通通的士兵。她身姿挺拔、精神焕发,紧紧跟随在大部队后面,一同参加日常的军事操练。不论是整齐划一的队列行进,还是复杂多变的战术动作,她都会全神贯注、全力以赴去完成,不敢有丝毫马虎和懈怠。 尽管初入军营不久,但她凭借着内心坚定无比的信念以及顽强不屈的毅力,硬是做到了不输于任何新兵的水平。。。。。。。。。。。。。。。。。。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当其他战友们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纷纷返回宿舍休息之际,她却独自一人悄然来到那个空旷宁静的武器场上。在昏黄黯淡的灯光映照之下,可以看到她娇小瘦弱的身影正吃力地尝试着抬起那些沉重如山的兵器。每一次竭尽全力的举动,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每一滴滑落脸颊的汗水,都折射出坚韧不拔的光芒…… 这些情况,终究还是会被有心人察觉得到的。而那些有所察觉之人,无一不是为何燕亭那非凡的魄力以及坚韧不拔的毅力所深深折服。。。。。。。。。。。。。。。。 眼见着这样一名女子竟如此奋进,丝毫不甘示弱,他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好胜心——绝不能让她独自一人将所有人都远远甩在身后!于是乎,众多积极向上、心怀壮志的新兵们纷纷行动起来,投入到更为刻苦的训练之中。。。。。。。。。。。。。 第154章 每日清晨,天色尚未大亮之时,这些新兵便已早早起身,奔赴训练场;待到夜幕降临,繁星点点之际,他们方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而归。不仅如此,其中有部分新兵甚至主动与何燕亭打起了招呼,并相互约定彼此监督,一同挥洒汗水,共同锤炼体魄。 此刻,刚刚结束一轮高强度训练的何燕亭抬手轻轻抹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娇嗔地开玩笑说道:“瞧瞧你们一个个的,都已经如此厉害了,竟然还非要跟我比试谁更拼命,这可真是太过分啦!” 然而,与她近日来一同锻炼的新兵婴饶却是一脸严肃认真地回应道:“你呀,简直就是个妖孽般的存在!明明出身于那般不利的境地,但如今却已然快要追上我们这些堂堂男子汉了。面对如此强劲的对手,我们怎能不加倍努力?再者说,其实我们根本算不上什么厉害角色,我心里可是清楚得很呐,对于你而言,我们不过只是你前行路上必须跨越的一道道关卡罢了。但是不管怎样,我始终坚信一点,那便是何家绝对不会背叛国家!” 听到这番话,何燕亭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一般璀璨夺目。紧接着,她微微颔首,嘴角泛起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容,用轻柔得如同微风拂面般的声音轻声说道:“谢谢你能够这般信任何家……” 婴饶被那个笑容瞬间击中,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直直地劈进了他的心窝。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绽放,璀璨夺目,令他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疯狂地跳动起来,一下接一下,撞击着胸腔,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响。婴饶慌乱地别过脸去,不敢再看那张笑脸,他拼命想要平复这失控的心跳,但一切都是徒劳。那颗心似乎完全不听使唤,依旧我行我素地狂跳不止。最终,婴饶抵挡不住内心的窘迫与不安,只得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落荒而逃。 时光匆匆,转眼又是新的一天。这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婴饶偶然间看到正在山中锻炼的何燕亭,她身姿矫健,动作行云流水,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 婴饶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走到何燕亭身旁坐下。起初,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身体微微扭动,脸上的表情也极为别扭。沉默片刻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何执意要与皇家解除婚约呢?据坊间传言,太子殿下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啊,而且处处维护于你。虽说何家之事错综复杂,或许就连太子殿下有心相助也是力有未逮,但难道你就这样怨恨他不成?” 何燕亭听闻此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如寒夜中的冷月,清冷而疏离。她转头看向婴饶,目光犀利如刀,冷冷地说道:“皇家贵胄,高高在上,我怎敢心生怨怼?婴饶,此话休要再提,还望你谨言慎行!” 婴饶听后,心中不禁一喜。他暗自揣测,莫非何燕亭当真对太子已无感情?于是,他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趁热打铁继续追问:“那么,这么说来,你如今是否已经不再喜欢太子殿下了?”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到何燕亭的视线犹如两道火炬,直直地投射过来,将他紧紧锁定。婴饶被那炽热的目光盯得愈发心虚,额头上渐渐渗出一层细汗,双手也不自觉地开始绞弄衣角。 何燕亭那双美丽的眸子宛如深潭一般,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婴饶。她的目光犀利且坚定,仿佛能够穿透婴饶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婴饶被这样的注视盯得愈发心虚起来,额头上甚至开始渗出细微的汗珠。他想要避开何燕亭的视线,但却发现自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无法动弹。 只听何燕亭冷冷地说道:“我早就说过,要把我当作并肩作战的战友,而不是一个需要依靠他人才能生存的柔弱女子。你的所谓喜欢,在我眼中不过是一种对我的侮辱罢了!”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和失望。 紧接着,何燕亭猛地一甩头,转身决然离去,留下婴饶呆呆地站在原地,满脸懊悔之色。 就在这时,一声轻笑突然打破了现场的寂静。只见白起慢悠悠地从旁边的大树后面踱步而出,脸上挂着一抹明显的嘲弄神情。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婴饶,让后者浑身上下都感到一阵不自在。 白起一边朝着婴饶走来,一边还伸出右手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那动作和表情分明就是在说:“嘿,兄弟,你真行啊!居然能惹恼我们这位女中豪杰。” 婴饶本来就因为何燕亭的话而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此刻再看到白起如此嘲讽的举动,顿时怒火中烧,理智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这家伙!少在这里幸灾乐祸!”婴饶怒吼一声,挥拳便朝白起扑了过去。 白起见状也不甘示弱,侧身一闪轻松躲过了婴饶的攻击,并顺势回敬了一拳。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很快便扭打成一团。 他们激烈的打斗声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最终惊动了军中长官。长官赶到之后,二话不说便将二人拉开,并以违反军纪为由,各自赏了十大板子。这一顿惩罚下来,两人疼得呲牙咧嘴,别说走路了,就连坐起身来都十分困难,整整一个星期都只能躺在床上养伤。 何燕亭去看过婴饶和白起,只不过只是匆匆一眼,并未多言,又转身继续投入到训练之中。 婴饶满口苦笑,他倒是真是昏了头,何燕亭如此聪明自傲,他那么明显的试探就是对她的侮辱,只可惜,现在后悔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了。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婴饶和白起很快熟络起来,倒成了好友,这样的发展倒让人意想不到。 第155章 时光匆匆流逝,转瞬间,三个月的新兵大比已近在眼前。此时,整个部队就像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住一般,每个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之中,令人感到有些窒息。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身影从整齐的队列中缓缓地走了出来。她身姿挺拔,步伐稳健,手中紧握着一杆银光闪闪的长枪,那长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刹那间,全场一片寂静,人们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齐刷刷地聚焦在了这个女子身上。 她静静地站立在原地,宛如一座雕塑般纹丝不动。然而,她那坚毅的眼神却如同钢铁铸就一般,坚定不移地凝视着前方,似乎世间任何艰难险阻、风风雨雨都无法撼动她分毫。 突然,一阵清脆而响亮的哨声划破长空,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这片凝重的宁静。比赛正式拉开帷幕,就在众人还未完全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猛地跃上高台,他便是徐虎。 只见他满脸挑衅之色,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台下的何燕亭,扯着嗓子大声叫嚷道:“何燕亭,有种你就给老子上来!今天咱俩先来一场较量,这一战,老子定会让你清清楚楚地看到我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不管你怎么拼死拼活地努力,永远也别想超过我!” 何燕亭面沉似水,神情淡然得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泉。时光倒流回三月之前,即便面对徐虎当时的那些言语挑衅,她也未曾动怒半分,此刻更是心如止水。 只见她朱唇轻启,缓声道:“我的首战对手,乃是婴饶,此乃我与他早有的约定。”话音未落,四周一片哗然。 徐虎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震耳欲聋,响彻整个比武场。“哈哈哈哈哈……你竟然害怕与我交手!区区一介小女子,终究不过如此罢了!真不知道你爹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女儿,简直就是给他老人家脸上抹黑!” 听到这般羞辱之言,何燕亭原本清冷的眸光瞬间变得冰冷如霜,寒意四溢。她右手紧紧握住那杆银光闪闪的长枪,只听得“嗖”的一声,身形一晃,如同一只轻盈的飞燕般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在台上。“既然你一心求战,那就放马过来吧!”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透露出一股决然之意。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徐虎竟突然纵身一跃,跳下了擂台,嘴里还嘟囔着:“就凭你,根本不配成为老子的首个挑战者,老子要把你留到最后再收拾!”说罢,头也不回地朝着台下走去。 何燕亭见状,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她微微摇头,将目光投向人群之中那个显得有些心虚的婴饶,朗声道:“婴饶,你既已在此,可否上台与我一决高下?可有胆量应战?”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集中在了婴饶身上。 婴饶站在高台之上,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如芒刺在背,但他却面不改色、神情自若地一步步走上前去。待走到台中站稳身形后,他环顾四周,然后朗声道:“今日在此,我将你视为劲敌。你我之间,最终唯有一人能够胜出!我绝不会因你是女子,又或是何将军的遗孀,更不会因我心悦于你的缘故,便对你有丝毫手软。同时,也期望你能使出浑身解数与我全力一战!如此,才不枉费你我的军人身份以及对彼此的尊重!”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清脆响亮的回应传来——“好!”紧接着,何燕亭身若疾风、快似闪电一般疾驰而出。她手中紧握的那杆银枪,在灿烂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仿佛要刺破苍穹。其周身散发出的磅礴气势,恰似长虹贯日,令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为之胆寒。 面对如此强敌,婴饶亦是毫不畏惧。只见他双手各持一剑,施展出家传的双剑之法。这套剑法精妙绝伦,攻守兼备,过去已有众多高手都曾折戟在他的双剑之下。 眨眼间,二人已然短兵相接。银枪与双剑不断撞击,迸射出点点火星,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烟花。何燕亭的枪法凌厉异常,每一枪都如毒蛇吐信般直直朝着婴饶的要害攻去;然而,婴饶却凭借着灵动敏捷的身法和巧夺天工的剑法,一次次化险为夷,将对方的攻势尽数化解。 台下观战的众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唯恐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他们全神贯注地盯着台上激烈厮杀的二人,心中暗自揣测究竟谁能技高一筹、笑到最后。 经过数个回合激烈地交锋,何燕亭不禁在心中暗自惊叹于婴饶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她意识到常规的战术难以取胜,于是当机立断,瞬间改变策略。只见她手中的长枪猛然一转,如灵蛇出洞一般,以一个极为刁钻诡异的角度向着婴饶急速刺去。 婴饶始料未及,尽管已经竭尽全力躲闪,但还是慢了一步。只听得“呲啦”一声响,他的衣袖被锋利的枪尖划破,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然而,婴饶并未因此乱了阵脚,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迅速向后退去,同时双手一挥,两柄寒光闪闪的宝剑交错着架在了何燕亭的长枪之上。紧接着,他猛地发力向前一推,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剑身传递而出。 何燕亭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不由自主地向后连退几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就在两人都准备重整旗鼓、再度发起攻击的时候,突然间,场边传来裁判声嘶力竭的大喊:“停!”众人皆是一愣,纷纷转头看向裁判。原来是按照比赛规则,规定的比试时间已然结束。 经过一番评判,最终结果出炉——何燕亭略胜一筹。婴饶倒也洒脱,他面不改色地收起双剑,然后朝着何燕亭抱拳行礼道:“今日这场较量,是你技高一筹,赢得漂亮。我心服口服,期待下一次能与你再较高低。”何燕亭同样报以微笑,双手抱着长枪回礼道:“承让,日后定有机会再次切磋。” 第156章 这场精彩绝伦的比试过后,整个军营之中对于何燕亭更是另眼相待,赞誉之声不绝于耳。然而,人群中的徐虎却是面色阴沉得可怕,他死死地盯着何燕亭,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暗暗发狠:“哼!这次算你走运,不过等着瞧吧,在后面的比试里,我一定会将你打得落花流水,让你知道小瞧我的下场!” 而此时的何燕亭却表现得异常冷静,她深知眼前的胜利只是暂时的,接下来还会面临更多强劲的对手和严峻的挑战。于是,她默默走到一旁,静下心来仔细思索着应对后续赛事的战略战术。 凭借着巧妙的技巧和娴熟的兵法运用,她接连将许多比她身强力壮的新兵都打倒在地,那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仿佛都在诉说着她的勇猛与坚韧。 徐虎的脸色逐渐变得沉重起来,他紧紧地盯着擂台上正在激战的何燕亭。只见何燕亭身姿矫健,动作敏捷,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和精妙的技巧。她在不断地与对手过招中迅速成长,进步之快令人咋舌。 回想起何燕亭的第一场比赛,那时她战胜婴饶还显得颇为吃力。但随着赛事的推进,她越来越得心应手,胜利也来得愈发轻松。如今,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何燕亭将毫无悬念地夺得冠军宝座。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擂台之上时,徐虎悄悄地退到了人群的后方。在那里,他见到了一个神秘人物。两人低声交谈着,似乎在商议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正当现场气氛热烈非凡、人们纷纷为何燕亭加油助威之际,突然间,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响彻全场——凌雁峰!这位传说中的少年天才终于闪亮登场了。刹那间,整个场地都陷入了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原来,这凌雁峰年纪轻轻便已声名远扬。他仅仅比何燕亭年长两岁,可其在西南边境一带早已威名赫赫。更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父亲乃是凌云志,那位曾与何独并肩作战的副将兼好兄弟。当年,何独一家惨遭处斩,唯独何燕亭侥幸逃过一劫。自那以后,凌云志便销声匿迹,生死不明,下落成谜。 作为家中唯一的儿子,凌雁峰义无反顾地挑起了照顾患病母亲的重担。尽管如此,他那颗向往军旅生涯的心从未改变。然而,他的母亲深知自己的病情会拖累儿子的前程,不愿意看到他为了照顾自己而放弃理想。于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凌雁峰毅然决定在今年报名参军,踏上属于他的征程。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时间仿佛凝固一般,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须臾之后,只见他们同时动了起来,刹那间便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火星四溅的激烈对决! 只听得“铛铛铛”一阵清脆的撞击声响彻整个场地,何燕亭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般挥舞得密不透风;而凌雁峰的宝剑则似灵蛇吐信,招招致命。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难分胜负。 随着战斗愈发白热化,两人的招式也变得越来越凌厉凶狠。那凌厉的剑气和威猛的枪劲相互碰撞交织在一起,激荡起无数耀眼的火花,并在空中四散飞溅开来。与此同时,浓烈刺鼻的硝烟味道迅速在空气当中弥漫扩散开来。 此时,围坐在四周观战的众人一个个全都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他们目不转睛地紧盯着擂台之上正在生死相搏的二人,心情也跟着跌宕起伏。 再看场上的何燕亭和凌雁峰,经过一番激战之后,彼此对于对方的实力已然有了大致了解。何燕亭发现凌雁峰的剑法着实精妙绝伦,其每一剑刺出之时都会带起一阵刺耳的破空之声,犹如寒风呼啸,令人胆寒。 然而面对如此强敌,何燕亭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意,反倒凭借自身小巧灵动且异常敏捷的身法左躲右闪,巧妙避开对方一次又一次凶猛的攻势,并伺机寻觅反击之机。 就在战况胶着不下之际,突然间,凌雁峰猛地将手中长剑的剑势骤然一变,原本笔直向前刺去的剑身竟然以一种极为刁钻诡异的角度朝着何燕亭的面门直直地疾射而去! 眼看这一剑避无可避,千钧一发之刻,何燕亭娇躯一侧,险之又险地堪堪闪过这致命一击。 可谁知就在她刚刚稳住身形准备再度迎敌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自己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一样,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晃。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这个稍纵即逝的破绽,凌雁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疾驰而至,眨眼之间就已经停在了距离何燕亭咽喉仅仅只有一寸远的地方!眼看着这场决斗胜负已分,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和喧哗声。。。。 原来,竟是有人在暗中偷偷使坏,故意在擂台上放置了一块小小的石头,从而导致何燕亭在关键时刻不慎失足绊倒。看到这一幕,一直站在台下冷眼旁观的徐虎脸上不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不过,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凌雁峰却是眉头紧皱,显然对这样的结果感到十分不满。他向来光明磊落,最瞧不起那些使用卑鄙手段取胜之人。于是乎,他毫不犹豫地收起手中长剑,然后转身面向裁判朗声说道:“此局不算,请允许我们重新比试!” 裁判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之后,只见场上的两人瞬间又展开了激烈交锋。这次何燕亭显得比之前更为谨慎小心,一双美眸紧紧盯着凌雁峰的招式动作,不放过丝毫蛛丝马迹。。。。。。。。。。。。。。。。。。 突然间,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凌雁峰身上暴露出的一处破绽,心中暗喜,毫不迟疑地挥剑猛扑过去。。。。。。。。。。。。。 第157章 然而,让何燕亭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看似明显的破绽竟然是凌雁峰故意设下的陷阱!只怪她求胜之心过于急切,完全没有察觉到其中有诈,就这样一头扎进了对方精心布置好的圈套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凌雁峰趁势反手一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何燕亭手中之剑。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何燕亭一个踉跄,站立不稳,最终跌倒在地。 “我……我败了。”何燕亭一脸懊恼之色,她深知此次落败皆是因为自己一时冲动,未能沉住气所致。懊悔之余,更多的则是自责与不甘。 反观凌雁峰,虽然成功击败对手赢下这场比试,但他那张英俊的脸庞之上却并未流露出过多欣喜之意。此刻的他静静地伫立在场边,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 就在此时,一阵张狂的大笑声骤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徐虎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只见他满脸得意洋洋,对着倒在地上的何燕亭嘲讽道:“哈哈,何燕亭啊何燕亭,怎么样?到头来你终究还是输给我们男人啦!” 听到这话,凌雁峰不禁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他冷冷地看向徐虎,声音冰冷如霜:“我欠你的人情如今已尽数还清,从今往后咱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何燕亭眼见徐虎还要继续开口羞辱自己,正欲起身反驳之时,忽然间,一位身材魁梧、威风凛凛的将军模样之人迈步走进了场中。 此人目光如炬,扫视全场一圈后,朗声道:“今日这场比试中的是非曲直本将军已然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徐虎,你竟敢暗中捣鬼破坏比试公正性,实在罪不可赦!来人呐,将其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并即刻逐出军营!” 徐虎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脸色变得煞白如纸。他拼命挣扎着想要为自己辩解喊冤,但无奈身旁的士兵们早已一拥而上,死死按住他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们将自己拖离场地。 将军缓缓转过身来,目光依次落在何燕亭与凌雁峰身上,他那威严而深邃的眼神仿佛能洞悉两人内心深处的想法。 “你们二人啊,可都是咱们军中之翘楚!万不可因为这一时的胜负就互生嫌隙、失了和气。要知道,这不过仅仅只是第一场新兵大比罢了。后面还有更多艰难险阻等着你们去挑战呢!我可是对你们接下来的表现充满了期待呀。”将军语重心长地说道。 听到将军这番话,何燕亭与凌雁峰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就在那一瞬间,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犹如两道闪电在空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他们都从彼此的眼眸中清晰地捕捉到了熊熊燃烧的斗志。 此时此刻,一种无形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悄然形成——从这一刻开始,无论是面对怎样强大的对手或是艰巨的任务,他们都会竭尽全力、奋勇拼搏,以最好的状态去迎接每一场较量。 然而,比赛的结果总是难以预料。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激战之后,尽管何燕亭已经使出浑身解数、拼尽了全力,但最终还是稍逊一筹,遗憾地败在了凌雁峰手下。 当宣布成绩的那一刻,全场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而何燕亭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个现实,以新兵第二名的身份站在领奖台上。 虽然未能夺得冠军宝座,但何燕亭并没有因此而气馁或沮丧。相反,这次失利让她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自己存在的不足之处,也激发了她内心更强烈的求胜欲望。她暗暗发誓,在下一次的比试中一定要战胜凌雁峰,夺回属于自己的荣耀。 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气馁,更没有满足于现状。从那一刻起,每天仅仅只睡三个时辰,她偷偷地给自己加大训练难度,那些强度就连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兵都觉得难以承受。 然而,这一路走来,其中艰辛又有谁能够真正知晓?她无数次想要放弃,但内心深处那份对于梦想的执着和渴望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始终支撑着她前行。哪怕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伤痕累累,她也愣是咬着牙关,一步一个脚印地坚持了下来。 就这样,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时间在汗水与伤痛中悄然流逝。每一天,她的身躯都会增添新的伤口,而那些旧伤尚未痊愈便又被新伤所覆盖。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疤,犹如岁月刻下的印记,记录着她所经历过的磨难与困苦。但这些伤疤并不仅仅只是痛苦的象征,它们更像是一枚枚闪耀着光芒的勋章,见证着她从青涩稚嫩到坚毅成熟的蜕变,以及她那永不言败的坚持精神。 终于,期盼已久的时刻来临了——第二次新兵大比正式拉开帷幕!这次大赛的焦点不再仅仅局限于单纯的体能较量,而是侧重于对各类兵器熟练运用技巧的激烈角逐。 赛场上,她身姿矫健,动作轻盈敏捷,宛如一名技艺高超、灵动优美的舞者。当弓弦被拉动时,清脆的弦声响彻全场,而她则如离弦之箭般在其间穿梭自如。每一箭射出,都带着破风之势,仿佛拥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准确无误地朝着目标疾驰而去。 再看她手持长枪,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那磅礴汹涌的气势,好似能够轻易洞穿面前的重重障碍,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棍棒在她手中挥舞起来更是虎虎生风,呼呼作响。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起一阵强劲的气流,展现出一种无坚不摧、坚韧不拔的强大力量。 短剑在她的指尖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光,灵活地上下翻飞,如同一只狡猾机敏的毒蛇,随时准备给敌人以致命的一击。 最后,当她握紧那柄沉重厚实的斧头时,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果敢与勇猛之气。斧头每次落下,都伴随着地动山摇般的巨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劈开一道裂口。 第158章 她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在众多不同兵器的领域之中绽放出耀眼夺目的光芒。无论是长枪、短剑还是大刀等各类兵器,她皆能运用自如,展现出令人惊叹不已的娴熟技巧和独特风格。 在这漫长而艰辛的历练之路上,她始终怀揣着对武学至高境界的执着追求,以顽强不屈的拼搏精神一次次战胜自我,突破极限。正因如此,当她与凌雁峰相遇并展开那场惊心动魄的激烈角逐时,所有人都为之屏息凝神。 赛场上,两人身形交错,剑影刀光闪烁不停。每一招一式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精妙变化,仿佛整个空间都被他们之间汹涌澎湃的气势所填满。观众们看得如痴如醉,不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经过一番难分难解的鏖战,双方皆已倾尽所能,但仍未能分出胜负。最终,这场扣人心弦的较量以平局收场。 然而,对于她而言,这并非终点,而是一个新的起点。在未来的日子里,她将继续砥砺前行,向着更高更远的目标奋勇迈进。 凌雁峰缓缓地抬起头来,那一直低垂着的目光终于直直地落在了何燕亭身上。只见他慢慢地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向着何燕亭的方向微微扬起,同时提高嗓音说道:“你真的很不错,只是可惜啊,上苍竟然让你投成了女儿身。如若不然,凭借你的才能和胆识,想必就连你的父亲都会对你引以为傲呢。” 此时的何燕亭早已是香汗淋漓,但她顾不上擦拭,而是动作利落地将被汗水浸透、黏在脸颊两侧的发丝轻轻挽到耳后。 紧接着,她挺直了腰板,双目如炬,语气坚定且有力地回应道:“哼!谁说女子就一定不如男?我从来都没有因为自己身为女子而感到丝毫的自卑。恰恰相反,我非常自豪能够成为一名女子。而且,用不了多久,我这个女子定会快步走在你们这些男子前头。终有一日,我定要让你们只能远远地望着我的背影,对我望尘莫及!” 听到何燕亭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凌雁峰不由自主地再次望向她。这一次,他的眼神之中不仅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之情,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之意。仿佛眼前这个坚强而又倔强的女子,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 婴饶静静地站在远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不远处并肩而立的何燕亭和凌雁峰身上。他们二人身姿挺拔,一个英俊潇洒,一个飒爽英姿,看起来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看着这一幕,婴饶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淡淡的黯然之情。 他深知自己无法与何燕亭并肩而立,但内心深处却又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既然不能并立,那么就选择默默地追随吧。于是,婴饶在心底暗暗发誓:何燕亭,我婴饶这一生都愿意追随着你,只要我还活着,就绝对不会放弃! 就在这时,也许是婴饶注视的目光过于炽热,原本正与凌雁峰交谈着的何燕亭忽然扭过头来,恰好与婴饶四目相对。婴饶顿时一阵错愕,慌乱之中,他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迅速将视线移开。 而何燕亭看到婴饶这般反应,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只见她手提长剑,大步朝着婴饶走来。待到走近之后,她用略带不满的语气说道:“喂,我说你别再这样盯着我看了行不行?我之前不是跟你说得很清楚吗?不要把我当成那种普普通通、需要男人保护的柔弱女子。我的志向可是成为一名威风凛凛的女将军,将来还要让你们这些人都效忠于我呢!” 婴饶一听,赶忙诚惶诚恐地解释起来:“我……我知道的呀,你那么厉害,连我都能打败,我当然心甘情愿认你做老大啦!像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您呢?我可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啊,老大!” 听到婴饶这番话,何燕亭突然间觉得有点小小的尴尬。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然后故作镇定地说道:“嗯,行吧,那从今天开始,本小姐就是你的老大了!” 婴饶闻言,眼中立刻绽放出兴奋的光芒,连连点头应道:“好嘞,老大!老大!” 就在此时,只见白起犹如一只敏捷的兔子一般,突然从人群之中冒出头来。他那张充满朝气的脸庞上洋溢着兴奋之色,双眼放光地看向站在前方的那个人,并大声喊道:“老大,我也要认您当老大!这最后一次新兵大比可是以组队团队作战的形式展开呢,老大啊,我心甘情愿地追随于您!有您带领我们,这场比试的胜利必定属于我们!” 何燕亭听到白起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对白起所言的认同,然后用坚定而自信的声音回应道:“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必须全力以赴、精心筹备此次大比。只有这样,才能不辜负大家的期望!”话音刚落,周围的众人纷纷附和起来,紧接着便围绕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比赛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角,凌雁峰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回自己的家中。自从那天见到何燕亭之后,她的身影就如同挥之不去的魔咒般,一直萦绕在凌雁峰的脑海深处。 此刻,尽管他已经身处于熟悉的环境当中,但思绪却依然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凌雁峰的母亲敏锐地察觉到了儿子的异样,她看着儿子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已然明了几分。 于是,她轻声问道:“峰儿,你是否对何家那位姑娘动了心?” 被母亲一语道破心事的凌雁峰顿时脸色绯红,如熟透的苹果一般。他有些慌乱地低下头,支吾着回答道:“娘,您别误会……孩儿只不过是欣赏她出众的才华以及过人的勇气罢了。”然而,他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却早已出卖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第159章 凌母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峰儿啊,你就别再自欺欺人啦!那何家姑娘如今满心都是练武、立功,想着如何为她们何家报仇雪恨,哪还有心思顾及这男女之情哟!” 凌雁峰听后,不禁紧紧握住了拳头,目光坚定而执着地回应道:“娘,这些我都懂,可即便如此,孩儿还是愿意去尝试一番。若是连试都不敢试一下,又怎能知晓最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呢?” 凌母望着眼前倔强的儿子,深深地叹息一声。回想起当年,她还曾亲自照看过儿时的何燕亭,那时的小姑娘虽然顽皮得很,却也十分惹人喜爱。只叹命运无常,世事难料,谁能想到满门忠烈的何家竟会遭遇这般凄惨的下场。 其实,早在凌母怀孕生子之际,何家和凌家就曾有意让何燕亭与凌雁峰定下娃娃亲,以此来巩固两家之间深厚的情谊。然而,当时何母却说,她期望自己的女儿将来能够自主决定自己的婚姻大事。毕竟身为父母,如果真的疼爱自己的孩子,就应当给予她自由翱翔于广阔天空的机会呀。 因此,这桩原本备受瞩目的娃娃亲就这样不了了之,再无后续发展。而在此之后,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何燕亭竟然被皇室相中,成为预定的太子妃! 她的身份瞬间变得无比尊贵,犹如高高在上的明月,令人只能仰望。相比之下,凌家则显得越发卑微和渺小,与何家之间的差距愈发悬殊,仿佛云泥之别,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何家从此将踏上辉煌之路、前途无量之时,谁也未曾料到,那看似璀璨夺目的光芒竟是坠入无尽深渊之前最后的一抹亮色。正所谓盛极必衰,乐极生悲,何家宛如一颗划过天际的流星,短暂地闪耀过后,即将迎来黑暗的降临…… 而在另一边,何燕亭正带着婴饶和白起进行着艰苦卓绝的训练。他们三人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每一个动作、每一次配合之中,彼此之间的默契程度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高。无论是奔跑时的相互呼应,还是攻击时的精妙协作,都展现出了一种无懈可击的默契感。 然而,正所谓树大招风,何燕亭等人出色的表现引起了一些心胸狭隘之人的嫉妒之心。这些心怀叵测的家伙见不得别人比自己优秀,于是便暗中耍弄各种手段来捣乱。 没过多久,何燕亭他们发现原本平坦顺畅的训练场地竟然不知何时布满了各种各样的障碍物,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何燕亭并未惊慌失措,而是冷静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思考着应对之策。 然而,何燕亭并没有被眼前的困难所打倒,更没有因此而灰心丧气。相反,她以超乎常人的冷静和沉着来面对这一切,并迅速带领着身边的伙伴们一同努力,齐心协力地去清除那些横亘在他们面前的重重障碍。 就这样,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如同白驹过隙一般匆匆而过。整整四个漫长的月份过去了,终于迎来了最后一次新兵大赛。此次大赛与以往有所不同,其比赛形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由单人作战转变为团队十人共同协作参战。 由于在上一轮激烈的角逐当中,何燕亭与凌雁峰两人难分胜负,最终打成了平局且双双荣获第一名的佳绩。也正因如此,按照赛事规则,何燕亭获得了优先挑选自己队友的权利。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首先选定了婴饶和白起作为自己的左膀右臂。接着,对于剩下的七个名额,她又精心挑选了几位平日里相互熟悉、彼此默契十足的队友加入其中。至此,一支强大的十人小队在何燕亭的主导下应运而生,正式宣告成立!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凌雁峰自然也不甘示弱。他同样凭借着自身卓越的能力和出色的表现,成功招揽到了另外九位实力超群、令人瞩目的强劲队友。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正式拉开帷幕。就在这一刻,何燕亭身上那与生俱来的军事天赋宛如夜空中最为璀璨耀眼的星辰一般,骤然绽放出夺目的光芒。只见她在战场上镇定自若地指挥调度,每一个指令下达得都是那么精准无误;排兵布阵更是精妙绝伦、变幻莫测,让人不禁为之惊叹不已。 仿佛这片广袤无垠的战场已然完全落入了她的掌控之中,任其自由驰骋挥洒。不仅如此,她还能够根据每位队员各自独特的技能和特点,巧妙地安排部署相应的战略任务,使得大家都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出自身所具备的潜在优势。 在她的引领之下,这十人团队紧密地合作着,彼此间的配合天衣无缝、默契十足,宛如一个牢不可破且无坚不摧的钢铁整体。而另一方的凌雁峰自然也不会甘心落于下风,只见他充分发挥出自身那敏锐至极的洞察力以及果断决绝的决策能力,一次又一次成功地化解掉重重危机。就这样,双方队伍一时间竟然呈现出一种僵持不下的局面来。 何燕亭紧紧凝视着对面那个身姿挺拔的凌雁峰,心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其中既有对这位强大对手的由衷敬重之情,但同时似乎还掺杂着一丝别样的情愫。 就在这时,何燕亭因为一些外界因素的干扰而稍稍分神,而一直全神贯注寻找机会的凌雁峰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战机,并毫不犹豫地发动起一轮凶猛凌厉的攻势。不过好在何燕亭反应极快,迅速回过神来并调整好了自身状态,然后一马当先地率领着队员们展开了顽强不屈的抵御行动。 在这场异常激烈的对抗当中,眼尖心细的何燕亭终于瞅准了对方防守体系中的一处细微破绽,于是他毫不迟疑地身先士卒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那个缺口猛冲过去。见此情形,凌雁峰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飞奔而来试图加以阻拦。刹那间,两人便短兵相接,近身搏斗起来。 第160章 就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何燕亭忽然压低声音对着近在咫尺的凌雁峰说道:“不论最终胜负如何,今日这场激战都足以让人酣畅淋漓、尽兴而归啊!” 听到这话,凌雁峰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郑重其事地点头应道:“好!”尽管他内心深处对眼前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子有着一份特殊的喜爱之情,然而他骨子里那份与生俱来的骄傲却绝不允许他轻易认输。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战胜对手,勇夺第一! 两人之间的战斗犹如疾风骤雨一般,愈演愈烈,他们的每一次出招都如同闪电划过夜空,令人眼花缭乱。招式变幻莫测,时而刚猛如雷霆万钧,时而轻柔似春风拂面,一举一动之间无不彰显出高手的风范和气度。 然而,就在战况胶着之时,何燕亭的心头忽然闪过一丝念头。只见她身形一闪,使出一记精妙的虚招,引得对手微微一怔。趁此机会,她迅速纵身一跃,跳出了激战的圈子之外,并高声大喊道:“停!” 这突如其来的喊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为之惊愕,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她。何燕亭面不改色,声音朗朗地道:“今日这场争斗,我们又何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呢?咱们两个队伍其实各有千秋、各有所长,如果能够携手合作,必定可以做成一番更为惊天动地的大事啊!不如暂且放下彼此之间的成见,先合力把其他的队伍都淘汰出局,然后再来一场真正的巅峰对决,决出最终的胜负如何?” 听到这番话,凌雁峰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露出了笑容,回应道:“哈哈,你这个主意倒真是别出心裁,甚合我意!”他身后的队员们听后,也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不一会儿便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乎,在何燕亭和凌雁峰这两支原本针锋相对的队伍联手之下,其他的队伍简直不堪一击。他们就像是狂风扫落叶一般,势如破竹,所到之处敌人无不望风披靡,溃不成军,只能以惨败收场。 在通往胜利的道路上,何燕亭与凌雁峰并肩而行。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凌雁峰深吸一口气,似乎鼓足了勇气开口问道:“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当年那桩娃娃亲之事?”说罢,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何燕亭的反应,一颗心悬在了半空之中。 何燕亭微微歪过头来,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事儿着实有趣得紧。她想起母亲曾经跟自己提及此事时,自己只当是个无稽之谈的玩笑话罢了。 于是,她好心劝道:“凌公子,您这般出众之人,大可不必为此等小事烦忧。倘若有心仪的姑娘,只管放开手脚去勇敢追求便是。” 凌雁峰听闻此言,目光如炬地凝视着何燕亭,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一般。紧接着,他毫不掩饰地吐露心声:“若是我所钟情之人,恰恰就是姑娘你呢?” 不知是否只是凌雁峰的错觉,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何燕亭原本笑意盈盈的双眸瞬间变得犹如寒潭般冰冷刺骨。 只见她面沉似水,冷冷地回应道:“这番言语,权且当作从未入耳。如今其他队伍皆已惨遭淘汰出局,接下来便该轮到你我二人一决雌雄,分出个高下胜负了!” 说罢,何燕亭身形一闪,宛如离弦之箭般率先发动攻势,其招式凌厉狠辣,每一招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意。 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凌雁峰却并未乱了阵脚。他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心态,眼神再度燃起熊熊斗志。口中轻喝一声:“好!既然姑娘执意如此,那咱们就光明磊落地大战一场吧!”说话间,他亦是施展出浑身解数,沉着冷静地接下何燕亭的一轮轮猛攻。 与此同时,双方队伍中的其余九人亦按照各自队长事先的周密部署与精心安排,纷纷展开激烈厮杀。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战场……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奋战,何燕亭带领队友终于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而那一年,她仅仅 14 岁。 什么叫天才,这个就叫天才!天才且无量,也许她生下来就注定要做一个名垂青史、威震八方的女将军! 父亲,母亲,阿瑶终于做到了!何燕亭在心里不断默念着自己母亲和父亲的名字,她眼眶微微有一些湿润,一路走过来,一切都是那么不容易,可是这些她都坚持下来了,因为她是何家的女儿! 在那激动人心的时刻,她的队友们兴高采烈地簇拥着她,如同众星捧月一般。他们共同沉浸在胜利所带来的喜悦与荣耀之中,尽情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光辉时刻。 而另一边,凌雁峰则呆呆地望着此刻宛如散发着耀眼光芒的何燕亭。他的嘴唇轻轻颤抖着,口中喃喃自语:“我……我居然失败了!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就这样败下阵来呢?”言语间满是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挫败感。 这时,何燕亭面带明媚的笑容,对着凌雁峰缓缓伸出了右手,并轻声说道:“嘿,手下败将,怎么样?你是否愿意从此追随于我呢?”那语气轻松而自信,似乎早已料到对方的回答。 凌雁峰凝视着何燕亭伸过来的那只手,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他的眼神先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之色,毕竟要向刚刚击败自己的人低头并非易事。 还有,何燕亭刚才那是拒绝他的意思对吧,他凌雁峰的示爱被拒绝了,凌雁峰在心中微微叹气。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他便咬了咬牙,毅然决然地握住了何燕亭的手,并借力站起身来。同时,他用坚定有力的声音回应道:“好,我愿追随你!”这一刻,他的目光不再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和果敢。 第161章 京城,这座繁华而古老的城市,承载着无数人的梦想与故事。然而,对于萧云浮来说,这里更多的是无尽的思念和牵挂。 萧云浮常常独自坐在宫殿中的一隅,目光痴痴地凝视着那些何燕亭曾经留下的、使用过的物件。这些看似普通的物品,此刻仿佛都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每一个细节都能勾起他对何燕亭深深的回忆。 时光匆匆,转眼已过去了两年。自从何燕亭毅然决然地奔赴西南边境之后,就如同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这漫长的七百多个日夜,萧云浮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着她的安危。 期间,他曾与皇姐多次向西南边境寄出一封封饱含关切之情的信件,但无一例外,所有的信件都如泥牛入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种等待的煎熬让萧云浮的心愈发沉重,他不知道远方的何燕亭究竟遭遇了什么,是否还安好无恙。 时光匆匆,短短两年间,世事已然发生了诸多变化。曾经高高在上、肆意洒脱的皇姐如今竟也不得不面临婚姻大事的困扰。尽管母后四处为其寻觅夫家,但那些所谓的世间俗子又怎能入得了皇姐的眼呢?然而即便如此,皇姐还是被迫无奈地踏上了相亲之路,自此失去了往日表面上的自由。渐渐地,那个开朗活泼的女子变得郁郁寡欢起来。 与此同时,他自己的人生轨迹亦有所改变。不知何时起,父皇与母后已为他重新选定了一位未来的太子妃——乾家的嫡女乾姝樱。此女端的是端庄大方、美丽动人且温柔贤惠,堪称完美无缺。可就是这般出众的女子,却始终难以讨得父皇和母后的欢心,他们对乾姝樱可谓是百般挑剔,横竖都不满意。 至于乾姝樱本人,其实也并未对萧云浮心生多少喜爱之情。特别是看到如今的萧云浮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时,心中更是增添了几分反感。虽说那两年多,在何燕亭的悉心教导和潜移默化之下,萧云浮稍有改观,但自幼便在溺爱环境中长大的他终究还是如同一滩烂泥一般,难以扶上墙来。 然而,乾姝樱深知自己作为太子妃所肩负的责任与使命,始终将其铭记于心。因此,对于萧云浮,她可谓关怀备至、嘘寒问暖。可叹的是,无论她如何殷勤,那个家伙的心仿佛被坚冰包裹着一般,毫无反应,依旧不为所动。乾姝樱见状,只得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但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重新投入到这场表演之中。 乾家历代皆出皇后,这一传统使得乾姝樱自幼便接受了最为严苛的教育。从礼仪规范到为人处世之道,无一不是精心培养而成。正因如此,她坚信自己定然能够成为一名出色的贤内助。即便将来的丈夫并不钟情于自己,那又何妨?她有足够的自信去应对一切挑战。 “你怎么又来了?我都已经跟你说过无数次了,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萧云浮满脸不耐烦地吼道。面对他这般恶劣的态度,乾姝樱脸上依然挂着甜美的笑容,只是心中早已开始咒骂起来。 哼!你这个没用的小废物,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何燕亭,可当何家遭遇变故时,你却连一点儿忙都帮不上。如今又对我说不喜欢我,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敢去向皇帝陛下提出抗议呢?反倒在这里百般刁难我这样一个弱女子! 尽管内心愤愤不平,乾姝樱嘴上还是温柔地说道:“太子殿下,今日外头风势颇大,您可得小心别受了凉。臣女特意为您取来了披风,请您披上吧。”说罢,她轻轻走上前去,将手中那件华丽的披风展开,小心翼翼地披在了萧云浮的肩上。 “滚开!”伴随着这声怒喝,萧云浮猛地挥动手臂,用力地将乾姝樱手中紧握着的披风打落在地。由于这一挥动太过迅猛和突然,就连乾姝樱那娇嫩如花瓣般的手背上也未能幸免,被重重地拍击到,瞬间泛起一片微红之色。 乾姝樱娇柔地嘤咛一声,那双美眸之中,硕大晶莹的泪珠仿佛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她流泪的模样如同经过精心排练一般,显得那么公式化却又如此美丽而柔弱,令人心生怜惜之情。 然而,萧云浮尽管平日里性格骄纵任性,但内心深处其实并不坏。此刻看着乾姝樱哭泣得这般伤心,他不禁有些焦急起来,同时心头也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烦躁之感。 “你咋这么柔弱啊?我不过就是轻轻拍了你一下而已,至于哭得这么伤心吗?阿瑶可比你坚强多了!”萧云浮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抱怨道。 听到这话,乾姝樱一时间愣住了,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难道不是都说男子都喜欢柔弱一些的女子吗?他们不应该见不得美丽女子在自己面前落泪吗?可为何这萧云浮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呢? 乾姝樱紧紧咬住嘴唇,心中暗暗思忖着一定要想个法子好好惩治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萧云浮。正在此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太子殿下,皇上召见您,请速速前往御书房。” 萧云浮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伸手整了整身上略显凌乱的衣装,然后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去。只留下乾姝樱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不多时,萧云浮便来到了御书房门口。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门,他便看到父皇正端坐在书桌前,面色阴沉如水,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 “跪下!”还未等萧云浮开口请安,皇帝便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来。 萧云浮不敢违抗圣命,连忙应了一声,动作利落地双膝跪地。 “你身为一国太子殿下,整日正事不做,你还想要怎样?难道,你因为何家之事,与朕置气?”皇帝气极道。 第162章 “呜呜呜……” 何燕亭独自一人站在辽阔无垠的草原之上,手中握着一支精致的长笛,轻轻吹奏着。悠扬而忧伤的笛声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无尽的哀愁和思念。那声音婉转低回,萦绕在空气中,让人不禁沉浸其中,回味无穷。 就在这时,凌雁峰缓缓地走了过来。他静静地聆听着那动人的笛声,直到一曲终了,才轻声问道:“今晚不继续训练吗?” 何燕亭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起头,那双美丽的眼眸凝视着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喃喃自语道:“你说,那些已经逝去的亲人们,会不会化作天上的星星,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我们呢?” 听到这句话,凌雁峰心中一震,这才恍然想起,今天原来是何家一家子的忌日。看着眼前这个坚强而又脆弱的女子,他想要开口安慰几句,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许久,何燕亭打破了这份寂静,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悲凉与不甘:“你不必回答我也知道答案的,那些故去的人啊,就如同风中的落叶一般,飘飘扬扬地远去,再也无处寻觅他们的踪迹。可是,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我的何家遭受如此厄运?为什么命运要对我们这般残忍无情?” 此时的何燕亭,经过长时间在草原上风吹日晒,原本白皙的肌肤已变得有些黝黑,但那一双眼睛却越发显得明亮有神。遥想三年前,她还沉浸在失去亲人的巨大痛苦和复仇的执念当中无法自拔。 然而时光流转,岁月如梭,如今的她虽然依旧没有放下那份血海深仇,但同时也在生活中找寻到了属于自己新的目标和前进的动力。 她心中怀揣着一个炽热的梦想——成为一名女将军。这并非仅仅出于对何家报仇雪恨所需的权力与实力的渴望,更源自于她内心深处那份强烈而执着的向往! 她,何燕亭,渴望成为一个能令敌人闻风丧胆、威震八方的女将军!那飒爽英姿、威风凛凛的身影时常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激励着她不断向前迈进。 “你……你自己想开了就好……”凌雁峰呐呐地说道。这位被称为天才少年的男子,性格有些耿直,言辞也颇为稀少。面对眼前活泼开朗的何燕亭,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何燕亭不禁感到一丝无奈,她轻轻拍了拍凌雁峰宽厚的肩膀,然后放声大笑起来:“喂,我说你啊,老是这么沉默寡言可不行哦,像你这样子,以后怎么去追求自己喜欢的姑娘呢?”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凌雁峰的心底正默默地念着:他恐怕再也不会有喜欢的姑娘了。毕竟,人在年少的时候,如果遇到太过惊艳的那个人,即便明知这段感情可能无果,却依然会在心头久久萦绕,难以忘怀。 何燕亭的目光变得有些沉重,她缓缓地抬起头来,轻声说道:“走吧,让我们一同前往训练场。烨三老将军曾经许诺于我,如果我能在两年后的西北军大比中跻身前十之列,他便准许我独自率领一千人的队伍出征迎击宋军。然而,目前看来,距离实现这个目标尚有一段不短的路途要走,所以我们必须加倍努力才行啊!” “嗯,好的。”凌雁峰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之下,微微侧身转头凝视着身旁的何燕亭,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从此之后,他们二人携手并肩投入到艰苦的训练之中。日复一日,无论是炎炎烈日还是刺骨寒风,都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在不断磨砺自身技艺的同时,彼此之间的默契程度也与日俱增。渐渐地,他们在军中声名鹊起,被众多士兵赞誉为“双黑杀神”。而这种高度的默契使得他们成为了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某一天,凌雁峰怀揣着满心的忧虑来到了烨三老将军面前,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已经整整三年过去了,可关于我父亲的下落至今仍杳无音讯,难道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面对凌雁峰急切的问询,烨三老将军的神情瞬间凝重起来。他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位忧心忡忡的年轻人,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很遗憾,截至目前为止确实尚未收到有关你父亲的确切消息。不过,请你不要过于焦虑和担忧,因为有时候没有消息并不一定意味着坏事情发生。或许正如同那句老话所说‘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这至少说明你爹爹极有可能仍然安然无恙地活在世上某个角落。” “我娘快死了。”凌雁峰面无表情地说道,仿佛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然而,从他微微颤抖的嘴唇和紧握的拳头可以看出,他内心深处其实充满了痛苦与无奈。 站在一旁的烨三老将军听到这句话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凌雁峰冷冷地看着前方,继续说道:“他如果没有死却不愿意回来,那在这个儿子心里,就全当他已经死了吧。”话音刚落,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营帐。 望着凌雁峰远去的背影,烨三老将军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感慨。就在这时,一直待在营帐内的何燕亭缓缓走了过来。她那双美丽的眼眸凝视着远方,轻声说道:“我师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或许他有法子救他的娘亲,我去请我师父一趟。” 烨三老将军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位年轻而聪慧的女子,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他缓缓开口道:“原来如此,你果然有名师教导。藏着掖着三年了,我从来都不会主动问你这些事情,只是想着等你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我的。” 。。 第163章 何燕亭低下头,有些愧疚地解释道:“抱歉,老将军,我并非有意隐瞒此事。实在是我师父再三叮嘱过,在我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一定要将他的存在隐藏起来。而且,他常常告诫我,在这世上不能轻易相信身边的人。所以……”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我知道了,你不必告诉我,想必你心里早已有了想要倾诉的对象吧?”烨三老将军目光深邃地望着眼前之人,缓缓说道。他那饱经沧桑的面容上,流露出一种洞察人心的睿智。 “好。”何燕亭微微点头,应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去。他脚步匆匆,似乎怀揣着某种急切的心情。不一会儿,她就来到了凌雁峰所在之处。 凌雁峰正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当他看到何燕亭朝自己走来时,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待何燕亭走近,凌雁峰开口问道:“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何燕亭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我来给你讲讲我的秘密,不知你是否愿意倾听呢?”她的眼神清澈而真诚,仿佛能透过人的灵魂。 凌雁峰闻言,心头猛地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涌上心头。他凝视着何燕亭,声音略带颤抖地反问道:“你……竟如此信任于我吗?”言语之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深深的触动。 何燕亭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有何不可?这件事情对我而言至关重要,但我相信你会替我保守这个秘密。”说罢,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起那个隐藏在心底已久的故事。 我八岁,当路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悠扬动听的笛声。 那笛声如泣如诉,婉转缠绵,仿佛能够穿透人的心灵深处。我就被这美妙的笛声深深地吸引住了,于是我毫不犹豫地驱马循着声音的方向疾驰而去。 没过多久,我便来到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只见一位身着一袭洁白如雪长袍的少年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吹奏着笛子。 这位少年面容俊朗,气质非凡,他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一般璀璨夺目。 当他看到我骑马而来的时候,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惊讶之色,反而是微微一笑,然后伸手示意我下马过来一起聆听这动人的笛声。 我轻盈地下了马,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地走向那位少年,并在他身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待到一曲终了,余音袅袅,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那位少年放下手中的笛子,转头看向何我,微笑着自我介绍道:“在下乃是一名云游四海、浪迹天涯之人。今日有幸在此与姑娘相遇,实乃缘分所致。” “竹亭,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我们该回京城了。”一个身着素色长袍,气质儒雅,看起来十分博学的老头子站在不远处,高声朝着正呆立原地的少年呼喊着。他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脸上带着些许急切之色。 被唤作竹亭的少年听到声音后,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然后快步跑到老者身边,笑嘻嘻地说道:“好嘞,师父,我这就来了,再见啦!” 说罢,他还不忘回头朝着身后的我挥挥手,而后转身随着师父渐行渐远。只见那少年身姿挺拔如松,步伐轻盈似风,只留给众人一个潇洒无比的背影。 十二岁那年,我终于回到了魂牵梦绕的西南边境。这里承载着我童年的诸多回忆,尤其是那位曾经惊鸿一瞥的神仙公子。未曾想到,就在我归来不久之后,这位神仙般的人物竟然亲自上门前来拜访我。 他一身白衣胜雪,风姿绰约地站在我的面前,宛如从画中走出一般。只见他面带微笑,轻声说道:“小丫头,可还记得我?”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心中满是惊喜和疑惑。还未等我开口回答,他便接着说道:“此次前来,乃是奉家师之命。家师有意收你为徒,而你便是我唯一的小师妹了。从今往后,你得唤我一声大师兄哦。” 听到这话,我不禁心生疑虑,随即反问道:“若我拜入你师父门下,他能否助我报血海深仇?”只见我那师兄顾竹亭微微一怔,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他胸有成竹地说道:“小师妹莫急,只要你将我师父所传授的本事全都学会,别说是报仇雪恨了,就算是自己造反当皇帝也并非难事!” 听他如此一说,我不由得心头一动。心想这世间竟有如此厉害之人,若是真能学得这般通天彻地的本领,何愁大仇不报?于是我略作思索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师父乃是世间少有的高人,其学识渊博、技艺精湛,似乎这世上就没有他不会不懂之事。犹记得初次与师父相见之时,还是师兄带着我前去拜见的。 当我第一眼瞧见师父时,他正微笑着看着我们走来。那笑容是如此地温和慈祥,当时年少无知的我,竟天真地认为那是专门对着我展露出来的笑颜。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来我才渐渐意识到,原来那温柔的笑意更多的是给予身旁的师兄。 师父对待于我,可谓极其严厉。无论是日常行事,还是学习各种知识技能,他都要求我务必做到尽善尽美,所学之物更是必须精通。倘若我未能跟上师父所设定的教学进度,那么等待我的便是那无情的柳条抽打在手心之上带来的阵阵刺痛。 在跟随师父学习的日子里,我着实受益匪浅。师父不仅文韬武略样样皆通,而且能够深入浅出地为我讲述历史地理方面的知识,传授精妙绝伦的兵法之道,甚至连如何驾驭下属的技巧也毫无保留地教导予我。 时光荏苒,一晃眼已过去整整两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尽管朝夕相处这么久,但对于师父本人的情况,比如他究竟姓甚名谁?家乡位于何处?又是从哪里而来?这些问题却始终如同迷雾一般萦绕心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第164章 我何燕亭,并非什么与生俱来的天纵之才。若不是有幸得遇恩师悉心教导,仅凭我这副娇柔身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短短两年之内就将你们远远甩在身后。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提我的师兄了。虽说师父对他多有偏爱,有时甚至让人觉得他们俩才更像是真正的一家人,但师兄待我却是极好的。他总是尽其所能地关爱着我,这种关怀让我重新体会到了那已经许久未曾感受过的浓浓亲情。 然而,我心里也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从来都不会有人毫无缘由地对你百般示好。此时此刻从他人那里所获取的一切,将来必定要通过另外某种形式予以偿还。即便深知此理,可师父与师兄二人于我而言,依旧是值得我不惜付出所有、竭尽全力去守护的重要之人。 凌雁峰,记得儿时的我曾无比艳羡于你。毕竟,你作为凌家唯一的儿子,想要习武便能如愿以偿地开始学习,而且本身天赋异禀不说,自幼更是有优秀的老师倾心指导。似这般得天独厚的条件,按常理来讲,你原本绝不应该败在我的手下。 只可惜啊,现今的我背负着何家满门惨遭屠戮的血海深仇。这份仇恨犹如沉重的枷锁,时刻压在我的心头,令我丝毫不敢有所懈怠。所以,我唯有不断逼迫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强…… 凌雁峰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专注地聆听着何燕亭的每一句话。他一直以来都是个十分称职且耐心的听众,能够默默地消化他人倾诉的一切喜怒哀乐。然而,就在何燕亭讲述到最后的那番话语时,原本安静如潭水的凌雁峰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波澜,缓缓张开了紧闭许久的双唇。 \"何燕亭,说实话,在我所遇之人当中,你无疑是最为出众、厉害的女子。古往今来,多少男子都难以企及你的高度,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用在此处再合适不过了!此次与你交手较量,即便最终败于你手,我也心甘情愿,只因深知自己技不如人罢了。\" 凌雁峰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紧接着,他稍稍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道:\"此外,我真心感到荣幸,能够得到你的如此信赖,将那些深藏心底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告知于我。放心吧,关于你的师父以及师兄,我定会同你一道去守护。倘若......不,哪怕只是但凡有人胆敢对他们心存不善,妄图加害于他们,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坚定地选择帮助你们。\" 说到此处,凌雁峰的目光变得愈发坚毅起来。 听闻这番言语,何燕亭不禁微微一怔,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动之色。稍作迟疑之后,她轻声回应道:\"凌雁峰,真的非常感谢你。\" 凌雁峰见状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同时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自语般地低语道:\"或许,这便是你独特的魅力所在吧,总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想要追随于你。\" “继续训练吧。”何燕亭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站起身来,她伸展了一下身体,抬头望向天空,只见那烈日当空,阳光正好洒落在她身上。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凌雁峰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忧虑和悲伤:“家母时间不多了,我实在放心不下,想要回去陪伴在她身边。” 听到这话,何燕亭猛地一拍脑袋,自责地说道:“哎呀,瞧我这记性,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真是对不住啊。这样吧,你带我去一趟你家,我去求求我的师父,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救伯母。” 凌雁峰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连忙点头应道:“好,那就麻烦您了。”说罢,两人便急匆匆地朝着凌家赶去。 待他们来到凌家时,只见凌母躺在床上,面容憔悴,身形消瘦得如同风中残烛一般,已然是一副形容枯槁、气息奄奄的模样。当凌母看到何燕亭出现在眼前时,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凌雁峰见状,急忙上前几步,俯身在母亲耳边轻声解释道:“娘,这位是孩儿的好友何燕亭,此次他特意前来,说是要请她的师父帮忙救治您呢。” 凌母听后,艰难地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了几声微弱的咳嗽声。随后,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向何燕亭表示谢意。 见此情景,何燕亭心中一阵酸楚,她赶紧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扶住凌母,柔声道:“伯母莫要客气,您先好生歇息,我这就回去找我师父。”说完,她不敢再耽搁片刻,立刻转身朝着师门飞奔而去。 回到师门后,何燕亭直奔师父的住处,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师父。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师父听完之后,竟是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语气冷淡地说道:“生死有命,这乃是世间常理,为师不便插手此事。” 何燕亭泪流满面,双膝跪地,紧紧抓住师父的衣角,苦苦哀求着:“求求你,帮帮我的朋友吧!” 顾竹亭看着眼前可怜巴巴的何燕亭,心中一阵不忍,转头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师父拱手作揖,言辞恳切地请求道:“师父,您曾经教导过徒儿,人不应信命,凡事都需要去争取一番,绝不能轻易言弃。如今这情况,恳请师父出手相助!” 师父望着顾竹亭坚定而又充满期待的眼神,再看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何燕亭,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这世间的事,不期待便不会失望。我的前往,并不代表着他母亲的病重离世的结果会有什么变化。这些,我需要你师兄妹二人明白。” 于是师徒三人跟随何燕亭匆匆赶往凌家。 第165章 待师父仔细地为何燕亭的亲人诊治过后,他缓缓站起身来,无奈地摇了摇头,长长叹息一声后说道:“老夫已尽力,但实在是无力回天啊......”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尤其是凌雁峰,他听到这个噩耗之后,身体猛地一颤,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双眼失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何燕亭此时满心都是愧疚与自责,她觉得如果不是自己执意恳求师父前来救治,或许就不会让大家陷入如此绝望的境地。面对凌雁峰的悲痛欲绝,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对方,可话到嘴边却又如鲠在喉,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直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凌母突然伸出一只颤巍巍的手,轻轻地拉住了凌雁峰的手。她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儿啊,莫要怪罪任何人。生死皆由命数注定,强求不得。只是你爹爹至今仍然杳无音信,你可有寻得他的下落?” 凌雁峰闻言,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他咬着嘴唇悲痛地回答道:“母亲,孩儿已经将您病重的消息传遍各处,倘若父亲尚在人世,知晓此事必然会赶回来见您最后一面的。然而直到现在,依旧没有他的丝毫音讯......”说到此处,凌雁峰已是泣不成声。 凌母听着儿子的哭诉,脸上滑落两行长长的清泪。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抚摸着凌雁峰的脸庞,缓缓说道:“终究是我们凌家对不住何家呀!雁峰,日后无论发生何凌雁峰抱着母亲的遗体,久久不愿松开,眼神中满是悲痛与绝望。何燕亭在一旁默默垂泪,不知如何安慰。 过了良久,凌雁峰轻轻放下母亲,转身对着何燕亭和她的师父深深鞠了一躬,“多谢你们费心,虽未能救回母亲,但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几日后,凌家操办丧事。葬礼过后,凌雁峰整个人仿佛变了一般,更加沉稳内敛。 很快,两年之期便到了。 整个西南军上下一片欢腾,士气大振!军中年龄未满三十的众多好汉们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纷纷踊跃地报名参与此次规模盛大的西南大比。他们怀揣着满腔热血和雄心壮志,渴望在这场比试中一展身手,取得优异佳绩,并斩获那令人心动不已的丰厚奖赏。 且说这何燕亭,年方十七,正值青春妙龄。然而,其身高却已超越寻常男子,身形修长而挺拔,犹如翠竹般亭亭玉立。再看她那精致绝伦的面容,俊美非凡,恰似仙人下凡;加之与生俱来的冷酷气质,更是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神秘魅力。如此出众的外貌条件,使得无数身处西南边境的女子们皆对她一见倾心。 每当何燕亭现身于城中之时,她的身后总会迅速聚拢起一群热情似火的粉丝。这些粉丝大多都是年轻貌美的姑娘家,她们簇拥在何燕亭周围,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只因其自身也是女儿身,那些狂热的女粉丝们便愈发期望能够与她亲密接触,甚至相互依偎、耳鬓厮磨一番。 一时间,何燕亭之名传遍了西南边境的大街小巷,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人物。与此同时,她也不幸沦为了当地待娶儿郎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被视作头号公敌。 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然而,就在这样一个看似平凡的日子里,一场小小的骚乱却打破了这份宁静。 只见那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何燕亭正被一群热情似火的女粉丝团团围住,这些女子们一个个面带娇羞,眼神中流露出倾慕与痴迷之色。而身处包围圈中的何燕亭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那张俊美的脸庞此刻涨得通红,额头上甚至还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正当何燕亭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这混乱局面的时候,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彻街头。众人纷纷侧目望去,但见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正疾驰而来,马背上坐着一名气宇轩昂的男子——正是凌雁峰。 凌雁峰远远便瞧见了何燕亭的窘态,不知为何,他的心头竟然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他双腿一夹马腹,加快速度朝着人群奔去。待到近前,凌雁峰勒住缰绳,高声喊道:“都散开吧!” 众人听到这声呵斥,先是一愣,待看清来人竟是凌雁峰后,虽然心中略有不甘,但终究还是不敢违抗,只得慢慢地四散开来。 何燕亭见状,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感激地看向凌雁峰,拱手作揖道:“多谢凌兄解围,若不是你及时出现,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脱身了。” 凌雁峰微微一笑,微微颔首示意,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始终未曾离开过何燕亭,其中蕴含着一种复杂难明的情感:“不必客气,看你如此受女子欢迎,倒也是一桩趣事。” 何燕亭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道:“唉……她们不过是一时觉得新鲜罢了,过些时日恐怕就会将我抛诸脑后了。” 凌雁峰却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接口道:“非也非也,你能如此深得女子欢心,足以证明她们眼光独到。其实,我今日前来除了解围之外,还有一事要告知于你。”说罢,他稍稍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继续说道:“近日我有幸获得破格提拔,已被任命为千户军一职。也就是说,无需参加西南军大比,我便可直接统领一千名士兵啦!” 何燕亭微微垂下头,紧咬着嘴唇,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她的沉默而凝固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抬起头,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自嘲般地说道:“同样身为大将军的子嗣,仅仅只是因为你是男子,便能轻而易举地获得比我多得多的机会。即便我的能力远胜于你,那又如何?军中那些冥顽不灵的老家伙们,他们的观念简直迂腐到令人发笑!” 第166章 凌雁峰看着愤怒不已的何燕亭,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和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去,伸手搭在何燕亭的肩膀上,试图安慰她:“别生气了,这其中也有来自朝廷的压力啊。要知道,你们何家可是被定为罪族,虽说你侥幸逃过一劫,但终究还是罪族之女。前些年的时候,你的实力还没有这般出众,因此朝廷对你的情况并不知晓。然而如今,随着你的声名鹊起、实力日益强大,关于你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甚至传到了京城。原本,这次的机会确实应该属于你的,只可惜……唉!” 听到这里,何燕亭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她猛地甩开凌雁峰的手,怒目圆睁,大声吼道:“哈哈哈,罪臣之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难道就因为这个身份,我就要一辈子被人歧视、被剥夺应有的权利吗?这不公平!”此刻的她,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雌狮,浑身散发出一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威严与霸气。 凌雁峰完全没有预料到何燕亭会突然如此愤怒,以至于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然而,他心里非常清楚何燕亭所承受的那些委屈和不公,所以此刻也只能静静地站在那里,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凌雁峰才终于鼓起勇气,轻轻地说道:“燕亭,我明白这一切对你来说有多么不公平。不过请相信我,我真心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帮助你。”听到这话,何燕亭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毫不客气地回应道:“就凭你?你虽然贵为千户军,但朝廷中的关系网那可是错综复杂得很呢!你又能如何帮得了我?” 面对何燕亭的质疑,凌雁峰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将目光变得愈发坚定起来。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认真地回答道:“我打算直接去向将军进言,务必让他能够亲眼看到你的卓越才能。不仅如此,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在暗地里对你们何家当年的事情展开了一番深入调查。结果发现其中存在着许许多多令人疑惑不解的地方。说不定等到真相彻底浮出水面的那一天,便是你得以成功翻身、洗刷冤屈的时候!” 听完凌雁峰的话后,何燕亭竟然出乎众人意料地缓缓摇了摇头。只见她神色平静如水,只是淡淡地开口说道:“不必如此麻烦了,我们何家此次之事所牵涉到的层面之广泛、规模之巨大,实非你所能想象。你没有必要卷入这场是非之中来淌这滩浑水,以免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说罢,何燕亭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用坚定而有力的声音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盘算。我决定继续参与这一届的西南军大比,并且一定要勇夺第一名!我要用自己真正的实力向世人证明,我何燕亭绝非等闲之辈。我要让满朝文武官员以及军中将士们都亲眼目睹我的能力与风采,从而迫使朝廷和军队只能光明正大地册封我为千户军!” 尽管何燕亭说话时的语气显得十分平淡,但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深处却燃烧着熊熊的野心之火,仿佛能够吞噬一切阻挡在她面前的障碍。 凌雁峰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位决然的女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对她这份无畏勇气的钦佩,也有对她未来道路可能遭遇艰难险阻的深深忧虑。他轻声叹道:“你如此倔强执着,只怕此去一路上会遇到无数的艰难困苦啊……” 然而,面对凌雁峰的担忧,何燕亭却是毫不退缩地挑了挑眉,傲然回应道:“那又怎样?如今的我已然一无所有,除了这身精湛的武艺和内心满怀的壮志雄心之外,再无其他可依靠之物。所以不管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样的困境与挑战,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勇往直前!” 京城之中,原本平静如水的氛围被一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这则消息便是关于何燕亭的,当它如疾风般传入京城时,瞬间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 那些平日里自视甚高、故作清高的大臣们听闻此事后,一个个义愤填膺地涌上朝堂,争先恐后地上呈奏折。他们言辞激烈地指责着:“那何燕亭乃是何家罪臣之后啊!当初饶她一命已然是天大的恩赐。可如今,她竟然不知天高地厚,一介女流之辈竟敢投身军旅,还妄想统领起一支军队来!这要是传扬到宋国或是周边其他附属国家去,咱们景国的颜面往哪儿搁呀?人家定会嘲笑我们,堂堂景国,莫非死了一个西南王之后,就再也找不出可用之才了么?居然让一个罪臣之女来统率军队!” 就在众大臣们群情激奋之时,忽然又有人站出来高声说道:“诸位大人莫要激动,且听我一言。凌云志之子,凌雁峰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呐!近日以来,他在军中的表现堪称卓越非凡。经过我们与驻守西南边境的烨三老将军一番商议之后,决定特别赐予他提前领兵出征的权力。相信以他的才能,定能保得西南边境未来长治久安,无需担忧。”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陷入一片短暂的沉默。然而,就在这片沉寂之中,言丞相却突然忍不住轻笑出声。仅仅只是这一声轻笑,便如同具有某种魔力一般,使得整个朝廷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言丞相身上。 这样的变化,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上方那位久居皇位、历经沧桑的老皇帝脸上原本就阴沉无比的神色愈发显得黯淡无光。 就在此时,站在朝堂一侧的言丞相突然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诸位大人,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吧?据说,那凌雁峰竟然是何燕亭的手下败将!”此言一出,整个朝廷顿时一片哗然。然而,短暂的喧闹过后,除了言丞相之外,其余大臣们皆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这个事实,其实早就是他们心照不宣却又极力想要回避和掩盖的。 第167章 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心中暗自思忖:“哼,你这家伙可真是个黑心肝的东西啊!如今居然在这里装作一副大善人的模样?何家那场惨绝人寰的冤案,如果不是你这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暗中插手操作,又怎能办得如此雷厉风行、滴水不漏呢?” 一想到这里,皇帝不禁皱起眉头,目光如炬地盯着下方。而那位可怜的何燕亭,想必内心深处最为痛恨的便是他们整个皇家吧!反观你们言家,倒好,轻轻松松就将所有的嫌疑都撇得一干二净。此时此刻,竟然还有脸跳出来充当好人? “哈哈,简直是荒唐至极!难道你以为支持那个何燕亭,就能让她日后有胆量来找朕复仇吗?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不过区区一介女流之辈而已,即便有些能耐,又能翻腾出多大的风浪来呢?”皇帝冷笑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与嘲讽之色。 此时,位于朝堂之下首位的言简敏锐地捕捉到了上方老皇帝神情的微妙变化,只见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轻轻上扬,不着痕迹地用手捂住嘴巴,发出一阵低沉的轻笑声。 的确,若要论及这世间究竟谁对这位陛下的心思揣摩得最为透彻,那么非他言简莫属了。毫不夸张地说,就算有人胆敢自称第二,恐怕也无人能够与之争锋。。。。。。 其实,老皇帝对于何燕亭所表现出的深深敌意,正是言简精心策划并巧妙推动的结果。因为唯有如此这般,何家与萧家之间原本就错综复杂的仇怨才能像乱麻一般越缠越紧,直至最后完全纠缠在一起,再也难以拆解开来。。。。。。。。。。。。。。。。 “呵呵,何燕亭啊何燕亭,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有着几分过人之处。然而可惜的是,无论如何挣扎反抗,最终你仍旧只能乖乖成为我言简手中随意摆布的一枚棋子罢了!”言简在心底暗暗冷笑道。 朝堂之上,对何燕亭的议论不休。。。 皇宫之内,萧云浮欢喜地去找萧云烟。 “皇姐,阿瑶她好厉害啊!”萧云浮兴高采烈地朝着萧云烟跑去,脸上洋溢着对何燕亭的钦佩之情。。。。。。。。。。。。 此刻的萧云烟正被困于自己的寝宫之内,显得格外孤寂与无奈。她静静地坐在窗前,手中拿着针线,一针一线地绣着那朵尚未完成的花朵。原本摆满了各类书籍的书架如今空空如也,那些曾经让她沉醉其中的知识宝库,如今却被无情地上了锁,仿佛将她与外界的智慧之光彻底隔绝开来。。。。。。。。。。。。。。。。。。 乾皇后站在一旁,看着神情落寞的萧云烟,轻声说道:“烟儿,你要知道,身为女子,若你的学识超过了那些男子,他们便不会真心喜欢你。在他们眼中,所喜爱的应是那种柔弱端庄、需要依靠他们保护的公主殿下,宛如精致易碎的花瓶一般惹人怜爱。而非像你这般学识渊博且有着自己独立主见的公主妻子。” 这番话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萧云烟的心,令她感到一阵无力和迷茫。她曾无数次地质问上苍,为何这世间对于女子竟如此不公?为何拥有才华和见识反倒成为了一种罪过?然而,每一次的追问都如同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应。。。。。。。。。。。。 就在这时,萧云浮跑到了萧云烟面前,兴奋地讲述着关于阿瑶的种种事迹。萧云烟缓缓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弟弟,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是啊,阿瑶妹妹确实很厉害呢……只是不知道,她为此到底付出了多少艰辛和努力。”说完,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再次落回到手中未完成的刺绣之上。。。。。。 萧云浮听到姐姐的话语后,整个人瞬间就愣住了,他那原本红润的面庞此刻更是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她……真的那么辛苦吗?阿瑶她可是堂堂大将军之女啊!而且以她自身的实力和才能,能够在西南边境力压群雄,这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萧云烟看着自己这个单纯天真的弟弟,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无奈之情。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傻弟弟呀,这世间对于女子向来都是诸多不公平的。姐姐我虽然身处深宫内苑,无法亲耳听到来自外界的那些声音,但仅仅凭借着想象,便能猜到朝堂之上针对阿瑶的非议究竟会有多少。 太子殿下,你如今已然十四岁了,身为一国储君,也是时候开始逐步参与到朝堂之事当中去了。关于姐姐我的命运,我自然不会过多地指望于你,但是如果你当真喜欢阿瑶,想要与她携手共度此生,那么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得伸出援手去帮助她才行。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那充满明枪暗箭、尔虞我诈的朝堂之上孤身一人、孤立无援啊!” 萧云浮听完姐姐这番语重心长的话语之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仿佛突然间长大了许多。只见他一脸认真地回应道:“皇姐,请放心吧!我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去帮衬阿瑶的,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丝毫委屈!”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言简站在群臣之中,眼神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继续不遗余力地推波助澜。只见他微微躬身,朝着诸位大臣拱手示意,然后朗声道:“各位大人啊,这何燕亭虽是一介女流之辈,但其实力不容小觑呐!想当年,她也曾是我皇室中人,身为皇家媳妇,那与咱们太子殿下萧云浮更是两情相悦、相互爱慕呢!如此深厚的情感羁绊,她对太子殿下岂会不忠?定然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呐!” 这一次,响应言简的大臣更多了。 言简与老皇帝四目相对。 第168章 与此同时,宫中的萧云浮自从萧云烟的寝宫之后,便一心扑在了研读朝事典籍之上,废寝忘食,只为能够尽快熟悉朝堂局势。经过数日的埋头苦读,终于让他寻得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于是,他怀揣着满心的自信和对国家大事的关切之情,毅然决然地来到御前,向着高高在上的皇帝进言道:“父皇,儿臣认为那何燕亭实乃忠勇之士。其忠心耿耿毋庸置疑,况且当下西南边境动荡不安,正急需像她这般智勇双全之人前去镇守,方能保我边疆安宁、百姓无忧啊!” 然而,面对儿子的恳切进言,老皇帝却是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语气冰冷地道:“皇儿啊,你年纪尚轻,朝中诸多事务繁杂纷乱,岂是你所能轻易插手的?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宫里多读些书吧!” 听到这话,萧云浮不禁心头一震,满脸都是疑惑之色。他皱起眉头,直视着皇帝的双眼,毫不退缩地质问道:“父皇,儿臣身为一国太子,如今已然十四岁了,怎么还算年幼呢?儿臣自觉已长大成人,应当肩负起更多的责任才是。可如今,儿臣对于朝中诸事尚且懵懵懂懂,对这江山社稷亦未能有所建树,每每思及此,儿臣心中着实愧疚万分呐!” 老皇帝坐在龙椅之上,原本舒展的眉头渐渐紧皱起来,目光缓缓地落在下方那个已然长得俊秀非凡的儿子身上。他仔细地端详着,心中却是愈发地烦躁不安。 过了好一会儿,老皇帝才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开口说道:“朕意已决,此事休要再提。”话音刚落,整个大殿仿佛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站在一旁的萧云浮紧紧地咬住牙关,不甘心就此罢休。然而,正当他想要再次开口据理力争的时候,身旁一个眼尖的太监迅速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面对这样的暗示,萧云浮纵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此刻再多说无益,于是只好强忍着心头的愤懑,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告退。 从皇宫出来之后,萧云浮的心情依旧十分郁闷。他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偷偷溜出宫外,去约见自己的好友言承欢。两人相约在一家热闹的酒馆碰面。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四年过去。如今的言承欢看上去更加风度翩翩、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只是,没有人能够透过他那温润如玉的外表,窥探到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他就像是戴上了一张如沐春风般的假面,让人难以捉摸。 当言承欢走进酒馆看到萧云浮时,连忙快步上前,拱手行礼道:“太子殿下。” 萧云浮见状,赶忙摆了摆手,叹息着说道:“唉唉,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过来坐下吧,我知道,你父亲时常会跟你讲述一些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而且你向来聪慧过人,对于朝堂之事想必了解得比我更为透彻。今日找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想想办法,看看怎样才能助阿瑶一臂之力啊!” 言承欢的眼眸深处忽地掠过一道讥诮之色,但他的面容却依旧维持着那份恭恭敬敬的神态,仿佛刚刚那丝讥讽从未出现过一般。只见他微微躬身,缓声说道:“此事其实并不困难,我与家父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已然拟定了一项全新的应对策略——对赌协议。具体而言,便是由我们出面替何燕亭与当今圣上立下此约。倘若她能够在一年之后的西南军大比武当中勇夺头名,那么自然可以尽情畅享作为冠军所应得的一切权益;然而,一旦她未能斩获这一殊荣,朝廷便会将其册封为和亲公主,并远嫁到宋国去给那位太子殿下充当侧妃。” 听到这里,原本还能勉强保持镇定的萧云浮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猛然站起身来,大声喝道:“绝对不行!”由于过度激动,他甚至显得有些失态。 面对萧云浮如此激烈的反应,言承欢倒是表现得极为淡定从容。他缓缓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紧不慢地反问道:“哦?为何不可呢?莫非您觉得以何燕亭之能,无法夺得此次比赛的第一名么?”说罢,他那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眼前已经略显慌乱的萧云浮。 此时的萧云浮只觉自己的心跳愈发急促起来,额头上也不禁冒出一层细汗。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稍稍平静一些,然后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并非如此......我...我只是觉得......她乃是我的心上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另嫁他人,尤其是那宋国的太子!”话到最后,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其中蕴含的焦急与不甘几乎要溢出来一般。 “哦~可是她早就和你们天家解除了婚约啊。”言承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你们萧家才是害得她家破人亡、满门惨死的罪魁祸首呢!”他的语气温和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萧云浮的心窝子。 萧云浮只觉得胸口一阵沉闷,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了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言承欢,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反驳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面对言承欢咄咄逼人的话语,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只能无奈地低下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如果这真的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那就照你说的办吧……”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斗志。 言承欢见状,心中不禁暗自得意。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萧云浮,淡淡地问道:“那现在没事了吗?太子殿下,臣是否可以告退了?” 第169章 听到这话,萧云浮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急忙说道:“等等!还有一事相求。我的皇姐如今正被婚姻之事所困扰,你作为她的适龄未婚配好友,可否考虑迎娶她?这样一来,也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言承欢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突然出现了一丝裂痕,不过很快便又恢复如初。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极其冷淡的口吻回答道:“太子殿下,您真是抬举微臣了。以微臣的身份地位,又怎能高攀得起尊贵无比的云烟公主殿下呢?况且公主的婚事向来都是由陛下亲自作主的,微臣实在不敢妄加揣测圣意。” 景国有一规定,凡娶公主者,驸马不得入朝为官! 他言承欢的确是喜欢萧云烟的,可那又如何?感情不能是他仕途上的拦路虎!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对赌协议就这样悄悄地降临到了何燕亭的头上,而她对此却浑然不觉。远在京城的言丞相竟然胆大包天地以太子萧云浮的名义向景国皇帝上书提议此事,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景国皇帝居然毫不犹豫地表示赞同,并大笔一挥批准通过了这份对赌协议。 当那一道象征着皇权至高无上的圣旨穿越千山万水,最终抵达西南边境时,何燕亭正站在营帐外,眺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和苍茫大地。突然,一名传旨太监策马奔腾而来,身后扬起一片尘土飞扬。待其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后,便径直走到何燕亭面前,高声宣读起那份沉甸甸的圣旨。 何燕亭静静地听完圣旨的内容,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那笑容中透着些许凉意与淡漠。只见她微微抬起头,目光直视着传旨太监,轻声问道:“可是太子殿下,代表我签署了这份对赌协议么?”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寒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何燕亭的质问,传旨太监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但想起临行前言丞相的特别嘱咐,他连忙挤出满脸笑容,陪笑着说道:“哎呦,何姑娘,这小的可就真不清楚啦!不过呢,小的倒是听说是太子殿下想出了这么个法子,而且还为此在皇帝陛下面前苦苦哀求了许久呢!所以说呀,这可全都是太子殿下的一番好意呐,何姑娘您可千万别辜负了太子殿下的这片苦心哟!”说完,传旨太监又谄媚地笑了几声。 “哈哈哈……”一阵狂笑猛然响起,只见何燕亭笑得前仰后合、放肆张扬,那笑声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她一边笑,一边大声说道:“他真当自己还是我的什么重要人物不成?居然敢如此自以为是!” 何燕亭的眼神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不屑,继续冷笑着说道:“所谓的好意?未曾向当事人透露分毫的对赌协议竟然也能被称作好意?整整四年时间过去了,他还是这般蠢得可爱!恐怕是有人把他连带着我要算计死啊!还有这位前来传旨的小公公,不知您是否收受了哪家的金银财宝呢?” 此时的何燕亭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和压迫感。经过四年的时光洗礼,如今已然十六岁的她早已褪去了曾经的青涩懵懂,变得愈发成熟睿智。她那双明亮的眼眸犹如燃烧的火焰,犀利而炽热,似乎能够洞悉世间一切阴谋诡计;其心中更是宛如藏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但凡有人妄图算计于她,哪怕仅仅只是露出些许蛛丝马迹,她都能迅速凭借这些线索抽丝剥茧、推断出事情的真相。 再看她的身形,由于在边疆历经了四年艰苦卓绝的磨砺,不仅身材越发高挑修长,而且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冷酷而坚毅,仿若寒冬中的松柏,傲立风霜却绝不屈服。如此模样的她,任是谁见了都会心生敬畏之意,丝毫不敢轻易小瞧。 面对何燕亭咄咄逼人的质问,那位传旨的小太监顿时感觉如芒在背,后脖颈处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然而,尽管内心惶恐不安,但他仍努力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干笑,结结巴巴地回应道:“何……何姑娘,您这可是误会小的啦!小的不过是奉圣上之命前来传达旨意而已,怎敢接受他人的贿赂呢?再说了,就算给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万万不敢私自篡改圣旨或者假传圣意啊!何姑娘您可千万莫要错怪小的呀!” “好了,你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既然你是皇帝老儿派来传话的人,我又怎敢轻易对你动手呢?哼,这赌约,我何燕亭接下便是!只盼着你们那高高在上的朝廷能够遵守诺言,一年之后可不要耍赖啊!”话音未落,只见何燕亭衣袂飘飘,英姿飒爽地转身离去,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 刚刚得到消息的凌雁峰匆匆忙忙地追赶了上来,一脸焦急地说道:“太子殿下究竟是何用意啊?难道他真的想把您逼入绝境不成?要知道,凡是有资格参加西南军大比的人,无一不是实力超群之辈,个个都身怀绝技。本来您想要在这场激烈的角逐之中夺得冠军就已经是难如登天了,而如今这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无疑是雪上加霜啊!它不仅将您推向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更迫使您必须拿下这个冠军宝座,如此一来,那些参赛选手们势必会对您心生忌惮和仇视,将您视为共同的敌人!” 听到这话,何燕亭只是轻轻地挑了挑眉梢,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充满不屑与嘲讽的冷笑:“朝廷那帮家伙莫非真以为仅凭这点小手段便能困住我?呵呵,他们未免也太过小瞧我何燕亭了吧!” 凌雁峰满脸忧虑地望着眼前这位倔强而自信的女子,忍不住叹息一声:“可是,此事的确非同小可啊!西南军大比向来都是藏龙卧虎之地,各路英雄豪杰齐聚一堂,竞争之激烈程度超乎想象。面对如此众多的强敌,您想要脱颖而出,成功登顶,实在是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啊……” 何燕亭抬头望向天边,眼神坚定,“越是艰难,才越有趣。既然他们要玩,那我就好好陪他们玩一场。” 第170章 “师父,徒儿想赢!”何燕亭目光坚定地望着眼前的师父,眼中闪烁着热切的光芒。 她的师父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想要得到什么,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你可确定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愿意付出远超于现在的艰辛努力吗?过去的四年里,你虽然进步神速,但也不过是在那些初出茅庐的新兵当中崭露头角罢了。然而,一旦面对那些身经百战、拥有丰富作战经验和敏锐本能,以及卓越战斗思维的对手时,以你目前的实力而言,实在是相形见绌啊。 更何况,如今你还因那皇帝的一道圣旨而被逼至所有参赛者的对立面。此后,你所参与的每一场比试中所用的招式和策略,都会成为众人重点研究和剖析的对象,并想方设法予以破解。如此一来,便对你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每场比赛都必须灵活应变,且每场都需让自身实力有所精进。若非如此,这冠军之位,恐怕你连想都不必去想了。” 顾竹亭就在一旁道,“师父,小师妹她既有此想法,求您就帮帮她吧。我知道的,凭您的实力帮助他取得这一次冠军一定是轻而易举的,是会浪费一些您的时间和教导我的时间罢了,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的,我只是可以要求您,帮她夺这一次冠军,可以吗?我不想让小师妹就这样怀恨着未报的仇恨以及满心的抱负,作为一个和亲公主被迫嫁给宋国太子做侧妃!” 顾竹亭的语气第一次有一些强硬。 师父眯了眯眼道,“这是你拿那个身份命令我的吗?” 顾竹亭摇摇头,“不是,只是身为大师兄,关心一下小师妹罢了!” “成大事者,不可耽于……”师父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完这句话,边继续对何燕亭道。 原本啊,在为师为你精心谋划的蓝图里,以你现有的实力进步速度,在西南军大比中斩获前十名,这已然算得上是相当出色的佳绩啦!如此一来呢,你既能如愿以偿地得到你心心念念之物,又不至于让自己太过勉力而为、心力交瘁。 不过嘛,为师可是下足了功夫,仔细钻研过今年参与这场比试的众多选手。嘿,这里面可有好几位实力超群、出类拔萃之人呐!身为你的授业恩师,为师定然会竭尽全力助你一臂之力的。 然而,需要言明的是,这些援手可不是平白无故施予的哟,日后待你有所成就之时,务必记得将这份恩情予以回报。要知道,若不是有你师兄以及为师从旁协助、悉心栽培,任凭你自身再怎么勤奋努力,恐怕也难以达成如今这般犹如凤凰涅盘、浴火重生般的蜕变呀! “徒儿全都明白!”何燕亭赶忙应声道。 “那你先回去吧,我同你师兄讲些话。”师父微微抬起头,目光从何燕亭身上移开,淡淡地说道。 “知道了。”何燕亭轻声应道,然后恭敬地行了个礼,转身缓缓退下。随着她的离去,房间里顿时安静了许多。 师父的面色突然间沉了下来,仿佛被一片乌云遮住了阳光。他扭过头,紧紧地盯着顾竹亭,而此时的顾竹亭却依旧保持着神色温和的模样,静静地回望过去。 “师父,怎么了?您为何这般看着徒儿?”顾竹亭率先打破沉默,开口问道。 师父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地说:“哼,你对你小师妹到底有什么想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那些算盘!” 听到这话,顾竹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看似无辜的笑容,回答道:“师父,我能有什么想法呢?不过就是师兄对师妹那种普通的关怀之情罢了。” 然而,师父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说辞,继续板着脸质问道:“你当为师是三岁孩童不成?你是我从小养大的,你的心思我还不清楚?你身上背负的责任和使命可不比何燕亭少,但如今看来,你远不及她!顾竹亭,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已经忘却了自己原本的姓名以及肩负的使命了吗?” 顾竹亭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常态,轻轻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师父,您多虑了。徒儿自然未曾忘记,只是这些年一路走来,实在太过疲惫,徒儿我也想暂时歇息一下,放松放松而已。” 师父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地盯着顾竹亭,厉声道:“哼,你倒是个聪明伶俐之人,但我希望你能把事情想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你那师妹,不过就是你实现复兴大业路上的一颗强有力的棋子而已!” 听到这话,顾竹亭心头猛地一震,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和恭顺,缓缓说道:“师父,徒儿深知您的深意。可是师妹她一心扑在这场比试之上,满心只想着能够胜出,她对我根本没有丝毫其他的杂念啊。徒儿实在不忍心看着她被送去和亲,无法完成报仇雪恨的心愿呐!” 师父嘴角泛起一抹冷冷的笑容,不屑地反驳道:“休要在此巧言令色、强词夺理!你莫非真当为师老糊涂了不成?你以为她当真如此单纯?她又何尝不知道巧妙地利用你对她的那份特殊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呢!” 顾竹亭闻言,心中不禁大吃一惊,但他仍然坚定地摇着头,急切地辩解道:“不,绝对不可能!师妹绝非那般工于心计之人。” 师父无奈地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劝诫道:“呵呵,她也是我教出来的,你也是我教出来的。你们师兄妹两个就是彼此心知肚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无论如何,你万万不可因为这儿女情长之事而耽误了咱们筹谋已久的大计。如今这天下局势波谲云诡、变幻莫测,咱们苦心经营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这般局面,容不得半点儿闪失啊!”。 第171章 顾竹亭默默地垂下头去,低声应道:“是,师父。徒儿定然会谨守本分,拿捏好其中的分寸,绝不会因小失大的。” 待顾竹亭转身离去之后,师父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口中不自觉地喃喃自语起来:“唉,这孩子啊……怎么就如此深陷其中呢?真希望他能够早日幡然醒悟才好啊!”师父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忧虑之色。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角落里,何燕亭那张原本娇俏动人的脸庞此刻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算计神情。她微微眯起双眼,嘴唇轻动,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低语道:“师兄,实在对不住啦。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清清楚楚地知道,你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个多情之人,但实际上却是无比的无情无义。 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见的时候吗?那时的你对待我可谓是关怀备至、温柔体贴至极。然而,我却敏锐地察觉到,在那看似温柔体贴的表象之下,竟连一丝一毫的真情实意都未曾有过。在你的眼中,我和那些路边的花花草草根本毫无二致,都是可以随意摆弄的存在罢了。 不过嘛……自从那次你破天荒地因为我而主动向师父开口求情帮忙开始,我就已然明白,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已经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这次只是唯一的一次对你加以利用,但请相信我,这也是情非得已之举呀。毕竟,这西南军大比的冠军宝座注定只能属于我一人,任何人任何事都休想阻拦住我迈向复仇之路的坚定步伐!”说完这番话,何燕亭的眼神变得愈发冷酷决然,仿佛整个世界都无法动摇她那颗充满仇恨的心。 顾竹亭脚步略显踉跄地走进了属于自己的房间,屋内光线昏暗,但那书桌上摆放的一幅水墨画却是格外显眼。他缓缓走近书桌,目光落在那张画卷之上,整个人瞬间就变得有些兴奋。 只见那幅画上,竟是一位美人正在出浴的背影!画中的美人衣衫已然褪至腰间,那如雪般洁白的后背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眼前,与周围墨色晕染的背景形成鲜明对比,更显其肌肤的娇嫩与细腻。而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则如同瀑布一般垂落在她的双肩上,随着水波轻轻摇曳,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此刻,美人正身处水池之中,池中水色潋滟,仿佛能映出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然而,画家并未描绘出美人的正面,只留下这令人遐想连篇的绝美背影,却已是足以让人沉醉其中。 顾竹亭看着这幅画,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笑容。但那笑容中却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疯癫之意,他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仿佛透过这张纸看到了真实存在的美人。 他伸出一只微微颤抖的手,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抚摸着画中美女的后背。指尖所及之处,似乎能够感受到那温热柔滑的触感,他的动作充满了挑逗之意,仿佛真的在与画中的美人嬉戏打闹一般。 \"阿瑶......阿瑶~\"他口中喃喃自语着,声音低沉而又饱含眷恋之情,仿佛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有着无比重要的意义。每一次呼唤,都带着无尽的渴望和欲望,仿佛要将心中那份压抑已久的情感全部宣泄出来。 “只是可惜了,你不喜欢我,我又怎么能够对你强制呢......绝对不行啊!我可是你的师兄,更是你这世上唯一的师兄。”顾竹亭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缓缓地摇着头,似乎想要把脑海中的那些杂念统统甩掉。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从那充满贪欲的幻想中挣脱出来。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这幅精美的画卷轻轻折叠起来,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般。完成之后,他站起身来,走到房间角落里那个被重重保护着的密箱前。这个密箱乃是由坚固无比的材料打造而成,上面还施加了各种复杂的机关与禁制,除非知晓开启之法,否则任谁也无法轻易将其打开。而顾竹亭,则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掌握着开启方法的人。 他轻轻地将折好的画卷放入密箱之中,并仔细地关好箱子。做完这一切后,他静静地站在原地,沉默不语。此时的他不禁开始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起,竟会对这位比自己足足小了七岁的小师妹产生出那些不该有的情欲想法呢? 回想起过往的种种经历,或许正是因为长久以来,他一直都跟随着同性别的师父生活在一起吧。每日里的日子千篇一律、重复枯燥至极,这样单调乏味的生活早已令他心生厌倦。然而就在这时,小师妹宛如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闯入了他的世界,给原本波澜不惊的生活带来了无数意想不到的变化。 最初的时候,他仅仅只是对这个身世可怜的小女孩怀有那么一丝丝的怜悯之情罢了。毕竟一个如此年幼的孩子却背负着血海深仇,怎能不让人心生同情呢?同时,对于小师妹究竟要如何依靠自身的力量去实现何家的复仇大业,他心中也充满了好奇。可就是这份不经意间的关注,渐渐地让小师妹的身影不知不觉间渗透进了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她仿佛天生便具备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无需如其他女子那般娇柔地撒娇卖萌,亦不必做出楚楚可怜、柔弱垂泪之态来博取他人同情与怜爱。她恰似那旷野之上一株坚韧不拔的小草,即便遭遇风雨侵袭、身心俱疲之时,也只会默默寻觅一处无人察觉之地,独自悄然啜泣片刻。待泪水流尽之后,她旋即擦干泪痕,重拾信心与勇气,再度投入到艰苦卓绝的训练之中,矢志不渝地追求强大自我之路。 她那一双眼眸之中,始终闪烁着倔强而清冷的光芒,宛如寒夜中的点点繁星,虽不璀璨夺目,却足以令人难以忘怀。正是凭借这份与生俱来的倔强与执着,她犹如野草般在逆境中顽强地生长着,散发出一种别样的可爱气息。 第172章 伴随着她逐渐成长起来,或许是由于长期身处军营这般特殊环境的缘故吧,致使她对于自己那位朝夕相处的师兄全然没有半分戒备之心。于是乎,在日常相处之间,她总是会不经意间与顾竹亭发生诸多亲密的身体接触。 然而,于何燕亭而言,她与师兄之间仅仅只是深厚无比的兄妹情谊罢了,根本无需在意所谓的男女之大防。可对于顾竹亭来说,情况则截然相反。每当与师妹有肌肤相亲之际,他都能清晰感受到少女身躯的柔软与芬芳,这种美妙绝伦的触感犹如一道道炽热的火焰,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着他的内心防线,一次次地挑战着他本就脆弱不堪的理智底线。 顾竹亭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里,隐藏着他那不为人知且肮脏不堪的欲望。他小心翼翼地将这股邪恶的念头深埋于心底最隐秘的角落,绝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窥探到其中的秘密。因为他深知,一旦被他人识破他内心那些龌龊的想法,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时光荏苒,日子一天天过去。何燕亭愈发拼命地锻炼武艺,仿佛要把全身的力量都倾注在每一次挥剑、每一招拳法之中。她常常累到身体的极限,好几次甚至眼前发黑,几近昏厥倒地。而每当这个时候,那个一直在暗处默默关注着她的师兄顾竹亭便会如同鬼魅一般悄然现身,及时扶住摇摇欲坠的她,给予她片刻的依靠和支撑。 终于,在又一次力竭之后,何燕亭缓缓地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她毫不留情地推开了身旁扶着她的顾竹亭,倔强地独自朝着营帐的方向踉跄而去。一边走,她还一边说道:“没事的,以我目前的身体状况,正适合去泡一泡师父特意为我准备的药浴。” 听到这话,顾竹亭不禁停下脚步,面露担忧之色,轻声提醒道:“师妹,那药浴可不是好受的啊,浸泡其间可是会非常疼痛的......”然而,何燕亭却置若罔闻,只是坚定地回答道:“只要能让我变得更强,这点儿疼痛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师兄,在这世上,我唯一信任的人便是你了,请你替我守住这扇门,莫让旁人打扰,我要好好地泡上一个时辰的药浴。”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营帐,留下顾竹亭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唉,好。”随着这声轻叹响起,若仔细看去,便能发现顾竹亭那线条分明的唇角竟是微微上扬着的,宛如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一般,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愉悦。此时的他正悠然地倚靠在何燕亭的专属营帐之外,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修长而挺拔的身影。 周遭来来往往许多忙碌的士兵们路过此处时,目光都会不由自主地被这位气质出众的男子所吸引,心中暗自好奇他究竟是谁,为何会在此处停留。面对众人投来的好奇目光,顾竹亭皆是报以礼貌而温和的微笑作为回应,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般令人感到舒适和亲切。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只见凌雁峰手持长剑,身姿矫健地朝着这边快步走来。待他走近之后,终于看清楚了眼前人的面容,脸上原本紧绷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灿烂的笑容:“哟!原来是她师兄啊!不知此刻她正在营帐里面忙些什么事情呢?师兄您又怎会独自一人在这外面等候,却不进去坐坐呢?” 然而,与凌雁峰热情洋溢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顾竹亭的神情显得有些冷淡,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此事无可奉告,师妹曾言,于她而言,我乃是最为值得信赖之人。”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理会凌雁峰,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了那紧闭的营帐门帘,目露担忧。 “嗯……呃!”只听得一声声闷哼从那药浴水桶之中传出,何燕亭正咬紧牙关,苦苦地忍受着桶内药水带来的剧痛。然而,越是强行忍耐,那疼痛便愈发强烈,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她的神经。最终,她再也无法抑制住这股痛楚,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惨叫,声音凄厉无比,仿佛要穿透云霄一般。 此时,守在门外的顾竹亭和凌雁峰同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惊到,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她到底在里面做什么?这样下去恐怕会出事,快让我进去看看!”凌雁峰满脸焦急之色,一边说着就要越过顾竹亭往屋内冲去。 只见顾竹亭面色冷峻,眼神坚定而犀利,他二话不说,赤手空拳迎向了手持长剑的凌雁峰。刹那间,两人便交起手来,一时间剑光闪烁、拳风呼啸。短短十招过后,凌雁峰手中的长剑竟被顾竹亭空手夺下,紧接着他猛地一掌拍出,直接将凌雁峰击退数步。 凌雁峰稳住身形后,脸上满是震惊之色,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顾竹亭:“怎么会,你怎么会如此厉害?” 面对凌雁峰的惊愕,顾竹亭只是冷冷一笑:“你就在外面好好守着吧,绝对不能放任何人进去!这里有我,放心好了。她既然信任你,那你就莫要让她失望!”说罢,顾竹亭不再理会凌雁峰,转身掀开营帐的门帘,大步流星地朝着洗浴间走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鼻而来。顾竹亭心中不禁一荡,只觉得体内一股无名之火升腾而起,使得他浑身燥热难耐,喉咙也不由自主地吞咽起口水来。 只因为眼前这幕场景与他藏在密箱之中的那副美人出浴图毫无二致。 何燕亭那如羊脂白玉般光滑细腻的美背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了他的面前。 此时,正在药浴中的何燕亭听到了顾竹亭走进来的轻微脚步声,尽管身体已疲惫不堪,但仍强打起精神说道:“无事,尚未满一个时辰呢,我还能坚持下去......啊,师兄,你这是要做什么?” 然而话音未落,何燕亭就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不禁失声惊叫起来。 第173章 只见顾竹亭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条黑色发带,动作利落地将自己的双眼紧紧捆绑住,然后毫不犹豫地伸手抓起床上的被子,一个箭步冲到药浴旁,一把拉住水中的何燕亭,以极快的速度用被子将她那浑身赤裸、玲珑有致的娇躯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紧接着,他小心翼翼又不失温柔地将何燕亭抱离了药浴桶,轻轻地放在了坚硬的军用床榻之上。 此刻,顾竹亭那原本清朗的嗓音竟变得有些嘶哑低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关切与担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师妹,你的身体已然到达了所能承受的极限,绝对不能再这样勉强下去了。” 何燕亭面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般地躺在那张陈旧而简陋的床榻之上。她那原本娇艳欲滴的嘴唇此刻已失去血色,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里仿佛堵着一团棉花,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发出清晰的声音。 顾竹亭心急如焚,他轻轻地握住何燕亭那双冰凉刺骨的手,试图将自己体内的温暖与力量通过掌心传递给她。然而,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徒劳,何燕亭的状况依旧没有丝毫好转。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嘈杂之声,听起来像是有不少人正朝这边赶来。顾竹亭心头猛地一紧,如果让这些人看到眼前这般光景,那么师妹何燕亭的清誉必将毁于一旦!想到此处,他紧紧地握起了拳头,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顾竹亭侧耳仔细倾听着来人的脚步声,凭借多年习武的经验迅速判断出他们与房间之间的距离。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再有半分犹豫。突然间,他灵光一闪,目光落在了旁边的一块布帘上。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扯过那块布帘,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搭在了床边一个简易的架子上,眨眼间便形成了一道薄薄的屏障。 刚刚完成这番布置,房门就被猛地推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位威名赫赫的烨三老将军,他身材魁梧,满脸威严之气。原来,之前凌雁峰虽然极力阻拦,但终究还是敌不过烨三老将军,无奈之下只得放行,并紧跟在其后一同进入了房间。 烨三老将军踏入房内后,目光立刻扫视了一圈四周。当他看到屋内那用布帘临时搭建起来的屏障时,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但碍于身份和场合,他并没有贸然开口询问,只是皱了皱眉,沉声道:“她……没事吧?” 顾竹亭一脸沉稳地站在那里,目光坚定而冷静,缓缓开口道:“诸位莫要惊慌,她不过是因近日操劳过度,身体疲惫不堪才晕倒过去罢了。大家无需这般大惊小怪。想必各位也都清楚,她一直将一年后的西南军大比视作重中之重,其缘由整个军队上下无人不知晓啊。想那她身为一名女子,却置身于这充满阳刚之气的军营之中,平日里行事所面临的重重困难可想而知。然而,她从未有过半分退缩之意,只因心中怀着对复仇的执念以及不愿沦为敌国太子侧妃的不屈之志。这四年以来,她付出了无数的汗水与心血,只为能让所有的努力不付诸东流,最终得以实现自己的心愿。所以,请将军放心吧,我定会悉心照料好师妹的。” 听到此处,烨三老将军不禁声音颤抖起来,眼眶微微泛红,喉咙间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咽声:“唉……都怪老夫无能呐!当年我曾亲口向将军许下承诺,定当护他的妻女周全。可如今竟连这点小事都未能做到,实在是愧对将军的在天之灵啊!”说罢,老将军深深地叹了口气,满脸尽是懊悔和自责之色。 只见凌雁峰他压低声音,轻声细语地对老将军说道:“老将军啊,您实在不必如此过分地责怪自己。眼下最为关键的是,咱们应当齐心协力去帮助何姑娘实现她心中的愿望呐。” 顾竹亭听闻此言,微微颔首,表示出对凌雁峰所言的认同之意。 稍作停顿之后,顾竹亭突然提出一个问题:“那么在这座军营当中,除了何姑娘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女子存在呢?”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犹如一道难题,瞬间将烨三老将军和凌雁峰都难住了。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顾竹亭见此情形,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语气略显担忧地说道:“要知道,何姑娘终归是一名女子呀。她独自一人身处这充满阳刚之气的军营之中,身旁总归是需要有几个女孩子陪伴左右的吧。只是不清楚按照军中的规定,当她成为千户军之后,是否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亲卫兵呢?” 这时,烨三老将军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那是自然之事。一旦成为千户军,便有权自行挑选两名亲卫兵。” 听到这里,顾竹亭似乎并未完全放心,紧接着又追问道:“那么对于所挑选的亲卫兵,不论是男性还是女性皆可吗?而且对于他们的武艺水平以及出身背景等方面,是否有限制要求呢?” 面对顾竹亭一连串的发问,烨三老将军不禁也皱起了眉头。就在他思索着该如何作答之时,一旁的凌雁峰迅速接过话头,抢先回答道:“没有限制!在咱们景国的律法当中,针对这一规定并没有明确列出具体的条件限制。” 顾竹亭听完之后,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那就好,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由我一个人多费些心思吧,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还得仰仗诸位帮忙她达成所愿。”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烨三老将军似乎从顾竹亭的话语和神情之中察觉到了一些端倪,他微微眯起眼睛,将目光投向了顾竹亭,饶有兴致地开口问道:“嘿,我说你这小子,究竟是她的什么人呐?怎么看起来对她如此上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