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斩杀者》 第1章 伊始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神明吗?” “我不信,我只相信能量和质量。” “那如果祂们真的存在呢?” “我……” 跳转───── 入眼即是星河,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一片未知世界。 “逃吧,一定要活下去!” “从他手里活下去!” “到你了。”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时间回到过去─── 一丝涟漪在河面渐渐晕开,一个小孩坐在河边那光秃秃的石头上。这里很安静,少有人路过,这几年来这里次数最多的就是那个少年,也就是我。 我是个很普通的人,家境很普通,没有大富大贵,但也谈不上贫穷,父母健在。我没有出色的外表,属于那种放在人群中会‘消失’的普通人。我也没有出色的才能,什么事都感兴趣,但热度不过三分钟,除了游戏,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我着迷。 可我也有些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我从小就喜欢思考一些奇怪的事物,甚至有时可以算作毫无逻辑。 就比如看到桌子上的一个苹果,我会想: ‘它为什么会是个苹果?为什么不是石头?有没有一种可能,苹果也可以变成石头?’ 为什么说毫无逻辑呢?因为有时我会把两件或者多件不相关的事物联系起来,就比如上面说的那个苹果,它从桌子上落下,到达某个高度之后它会变成一个西瓜,之后砸在地上,由于这个西瓜成功砸在地上,远处一座山将会碎裂。 这种毫无逻辑关联的事情,总是在我脑子里不断出现。有时候我会怀疑,别人是不是也会和我一样这样想。我虽然一直抱有这个怀疑,却从来都没有跟别人谈过这件事。 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那河面扔去,噗通一声,水花四溅。我其实也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是我还是这样做了,也许还是因为无聊吧。 看了一下天色,一朵云飘过,刚好遮住了这一片的日光。一种感觉在内心发芽,顷刻变作我无法抵抗的想法,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那只有两层的房子,也是个不上不下的家伙,比上不足,说是差劲也不至于,倒是我住了这些年,即便它不是人,也有了些感情。 明天还是周末,也就是周日,因为今天是星期六。就好像我在说一大堆废话一样,说了半天也不知道究竟在说什么。 这个时候,母亲刚好在准备饭菜,饭是早就煮好了,也就是后面还要炒菜。我看着她那熟练的刀法,那些土豆被切成几乎透明的薄片,看到那土豆被刀切开,只是视觉却让我有种自己在拿刀的错觉。但当我真的去尝试时,我拿的仿佛不是一把菜刀,而是一柄锈迹斑斑的大铁锤,所以后来我也就对这方面没了兴趣。 我喜欢端着一碗饭看电视,虽然他们总说吃饭时不要干其他的,但我还是忍不住看电视,因为这间屋子里唯二还算‘高科技’的就只有这个电视了,其次就是父亲手里那个按键手机。 我实在是找不出其它的乐趣,我不知道这个时候除了电视还有什么好玩的。看了很久的电视,碗里的饭已经凉了,这个时候也已经很晚了。只得把那还剩一点的碗放到桌子上,随后继续看电视。 约莫8:00,一股困意袭来,我如同汪洋大海中一孤舟,在这片惊涛骇浪中渐渐沉眠。 9:00往后的时间我是没任何印象的,一般到了八点半我就会彻底睡着,就算打雷闪电也叫不醒我,持续到第二天6:30往后自然醒。 没有什么玩具,也没有什么人来找我玩,我一天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真的这个时候我会觉得一天24小时实在是太多了,星期六加上星期天,这两天是我一周当中最难熬的。就像是把我扔到一间没有围墙的监狱,那种极致的孤独感,让我感到周末的恐怖。 稍微将时间线往前推一下,到了星期一,终到达心心念念的学校。总有大人说我们长大后会特别怀念自己的童年,可我一想到每个周末那段自己‘发霉’般的记忆都会在脑子里反驳───小孩哪里有大人好玩。 当然,若干年后我才醒悟,原来童年真的一去不复返…… 上午课上完后就差不多到了中午,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用待在教室。许多人都会去小卖部买玩具和零食,我也不例外,只要有钱,我也会去。 刚好看到一个绿色的玩具,看起来有点帅,但是要一块钱,我犹豫了三分钟,终是抵不过它的诱惑,用仅有的一块钱买下了它。 我拿着它到处跑,就好像它真的能飞一样,跑了一大圈又回到教室。好巧,另一个同学也买了一个,不过他家里比我家有钱,所以他今天还有钱,而我兜里只剩下一些碎屑。 几句话后一个外号叫‘轮子’的家伙走到我们面前,嘴里一大堆话把我们说得一愣一愣,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后来我才明白他压根就是在胡扯,两个一模一样的玩具,他非说一个是弟弟一个是哥哥,连战斗力什么的都编出来了,其实压根就没有他说的那样,不过这也是我几年后才明白的。 回家的时候我是一个人,虽然有许多人都是结伴而行,但我有个习惯,一旦人多,指那种不熟悉的人多,那我就不愿意和他们待在一起,我平时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也就经常一个人走。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好像什么都做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二,我老早就来到学校。脑子里满是昨天看到的画面,幻想着自己是一个拯救地球的大英雄。说来也搞笑,这个年龄段的我总是想着拯救世界,这要归功于那些动画片。看了那些动画片,觉得自己也是一个‘主角’,将在未来某一天拯救世界。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平淡无奇的生活带给我的记忆停留在那已经模糊不清的过去…… 有大人说我很聪明,那种比周围人要聪明的夸赞,我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其实内心早已狂喜,我信了,也许自己真的比较‘聪明’吧。小孩子嘛,你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如果有人看我的课本,就会发现上面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怪兽’,老师是不会发现的,我坐在后排,他们不会特意跑来看我课本。 感觉画这些怪兽有种莫名的成就感,是我创造了它们,要的就是这种能够将自己想法映射到现实的能力,虽然它们只是一些被画在纸上的‘不存在’物,但我脑子里有种它们会在某些我不知晓领域存在的直觉。 没有任何人教过我画,我也没有学过这方面的课程,就是凭借一种喜好,一点点自学。从一开始的不知所绘到后面能够画出它们的‘神韵’,全凭我自己。 对了,还没有说我的名字呢,这个名字的话,后面会出现的。 这个世界很奇妙,有很多地方我还没去过,有很多的事物我不曾了解,所以这样什么都还不懂的我只要有一点快乐就会觉得很幸福。 就比如某天早上捡到一块钱,那我这一个上午都会沉浸在捡到钱的喜悦当中,又或者是被谁夸奖一句,心中得意感会持续几个小时。 最喜欢的还是六一儿童节那天,学校里会挂上彩带,气球会随风左摇右摆,一股堪比新年的氛围在这天会笼罩整个学校。 几乎无忧无虑,每天都只想着怎么玩耍,如何让自己更加快乐,不必为那些现在远不会考虑的烦恼发愁。 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望向那遥远的天空,一种别样的滋味令我对那远方产生无限遐想,如梦幻泡影,似天籁之音,这景色竟让人忘却自我…… 我在想,会不会在那视界的尽头,也会有个人想我,就像我会幻想有位洁白的天使会在未来某一天从那晚霞中纷至踏来。 未来的某一天,我没有等来天使,而是等到了那个我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存在,我不知道我到底该用何种眼光看待他(ta),我的───‘斩杀者’! ‘我会成为那种很重要的人吗?’ 我自问,四下空无一人,徒有几丝凉意如风…… 回到家,脑子里回忆起今天在课堂上说的话: ‘我想让全世界没有穷人。’ 这是因为老师让我们说一说自己的梦想,我也不清楚我自己究竟真的想要什么,想了许久,觉得穷人没钱真的不好,所以希望全世界都不再有穷人。 回到现实,此时已经到了晚饭时间,看着碗里的饭菜,一个想法冒出来: ‘为什么我们要吃饭?’ 这种思考大概是不会有结果的,就像那些人思考生命的意义,明明知道自己根本想不明白,却还是忍不住去思考。 不过这个时期的我还不知道什么是能量消耗和能量守恒,只知道不吃饭就会挨饿。 春雨、夏风、秋叶、冬雪。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还没来得及仔细体会这童年就莫名其妙的毕业了。是我太过贪玩忘记了岁月,还是时空从来不曾留恋过去,我也不知道…… 过去种种浮现脑海,有的事情仿佛昨日才发生,实则已经过去好几年光阴,这个,就是时间的力量吧。 我很好奇,过去和未来,哪一段时间更多呢?我的意思是: ‘往过去推,有无数个昨天,往未来推,也会有无数个明天,那么,昨天和明天哪个会更多?’ 这可真是个愚蠢的问题,但我脑子里总是会蹦出这些东西,就像天会下雨,无法阻止。 那车载着人们驶向远处,夕阳红色的辉光将这街道点缀出几丝落寞,如果街道也是人的话,那它一定很孤独。我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那辆末班车一点点消失在地平线,心中不禁涌现几番悲凉。 路上人来来往往,很快我也离开,独留下原地越来越少的人流。 今夜,不知何时惊醒,一抹眼底发觉不同,原来是刚哭过。细想之下回忆起梦里的大概: ‘一个人,为了他心里的执念努力了一辈子,最后他不仅没有实现他那无比渴求的愿望,还死在了外太空,成为一具不再被重力所捕捉的尸体,飘向遥远深邃未知的黑暗。’ 这是一种共鸣,梦里能够真切感受到那个人的渴望,见证他一点点的努力,最终将所有努力化作一个悲剧,他不愿意,但他没办法。 这番思索之下,困意全无,再不能入眠,只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些昏昏沉沉,再次清醒时已到次日清晨。 跟着他们来到食堂,端了一碗粉,独自走在路上,远处走来两个女生,比我高些,该是高二高三的,我刚初一。近了些,耳边响起两句讽刺,大概说是衣服有些破旧。一眼看去周围只有我一人,只好做出一副若无其事模样离开。 我想:‘如果周围还有其他人,也许还能骗自己是在说别人吧。’ 课上,老师在讲台上拿着粉笔一番操作,不过十几分钟,黑板上已经写满一半。这课真叫人度日如年,像是被人按了0.5倍速般,怎么也不见下课铃响起。 叮铃铃铃铃铃! 原本死气沉沉的教室随着这道铃声变得活跃,老师也没有拖堂,下了课就放我们离开。 “嘿,夏莫,一起去上厕所吗?” 一个蘑菇头男生走到门口对着后面喊道。 “走走走,一起去。” 那个头发有些粗的男生闻言爽快答应,之后七八步距离,原本只有两人的队伍瞬间壮大,到厕所时足有七人。 我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上个厕所也喜欢结伴而行。 有件事不得不提,有些趣味,就是我们这些住校的,寝室到教室不过百米距离,路程也不超过两百米,但却会迟到。也就是早上早读没有按时到教室早读,会被纪律委员记下来,告诉班主任。 其实我们是完全能够早起的,就比如一三五早上,为了食堂的肉饼,早上六点就会起来,寝室大门还没开就跑到门旁等,只是为了能够吃上一口肉饼。 一块钱一个,肉很多,味道非常好,性价比很高。能够让我们六点起床的肉饼,你猜猜究竟有多好吃。 第2章 平淡 如果有人看我的课本,就会发现上面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怪兽’,老师是不会发现的,我坐在后排,他们不会特意跑来看我课本。 感觉画这些怪兽有种莫名的成就感,是我创造了它们,要的就是这种能够将自己想法映射到现实的能力,虽然它们只是一些被画在纸上的‘不存在’物,但我脑子里有种它们会在某些我不知晓领域存在的直觉。 没有任何人教过我画,我也没有学过这方面的课程,就是凭借一种喜好,一点点自学。从一开始的不知所绘到后面能够画出它们的‘神韵’,全凭我自己。 对了,还没有说我的名字呢,这个名字的话,后面会出现的。 这个世界很奇妙,有很多地方我还没去过,有很多的事物我不曾了解,所以这样什么都还不懂的我只要有一点快乐就会觉得很幸福。 就比如某天早上捡到一块钱,那我这一个上午都会沉浸在捡到钱的喜悦当中,又或者是被谁夸奖一句,心中得意感会持续几个小时。 最喜欢的还是六一儿童节那天,学校里会挂上彩带,气球会随风左摇右摆,一股堪比新年的氛围在这天会笼罩整个学校。 几乎无忧无虑,每天都只想着怎么玩耍,如何让自己更加快乐,不必为那些现在远不会考虑的烦恼发愁。 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望向那遥远的天空,一种别样的滋味令我对那远方产生无限遐想,如梦幻泡影,似天籁之音,这景色竟让人忘却自我…… 我在想,会不会在那视界的尽头,也会有个人想我,就像我会幻想有位洁白的天使会在未来某一天从那晚霞中纷至踏来。 未来的某一天,我没有等来天使,而是等到了那个我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存在,我不知道我到底该用何种眼光看待他(ta),我的───‘斩杀者’! ‘我会成为那种很重要的人吗?’ 我自问,四下空无一人,徒有几丝凉意如风…… 回到家,脑子里回忆起今天在课堂上说的话: ‘我想让全世界没有穷人。’ 这是因为老师让我们说一说自己的梦想,我也不清楚我自己究竟真的想要什么,想了许久,觉得穷人没钱真的不好,所以希望全世界都不再有穷人。 回到现实,此时已经到了晚饭时间,看着碗里的饭菜,一个想法冒出来: ‘为什么我们要吃饭?’ 这种思考大概是不会有结果的,就像那些人思考生命的意义,明明知道自己根本想不明白,却还是忍不住去思考。 不过这个时期的我还不知道什么是能量消耗和能量守恒,只知道不吃饭就会挨饿。 春雨、夏风、秋叶、冬雪。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还没来得及仔细体会这童年就莫名其妙的毕业了。是我太过贪玩忘记了岁月,还是时空从来不曾留恋过去,我也不知道…… 过去种种浮现脑海,有的事情仿佛昨日才发生,实则已经过去好几年光阴,这个,就是时间的力量吧。 我很好奇,过去和未来,哪一段时间更多呢?我的意思是: ‘往过去推,有无数个昨天,往未来推,也会有无数个明天,那么,昨天和明天哪个会更多?’ 这可真是个愚蠢的问题,但我脑子里总是会蹦出这些东西,就像天会下雨,无法阻止。 那车载着人们驶向远处,夕阳红色的辉光将这街道点缀出几丝落寞,如果街道也是人的话,那它一定很孤独。我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那辆末班车一点点消失在地平线,心中不禁涌现几番悲凉。 路上人来来往往,很快我也离开,独留下原地越来越少的人流。 今夜,不知何时惊醒,一抹眼底发觉不同,原来是刚哭过。细想之下回忆起梦里的大概: ‘一个人,为了他心里的执念努力了一辈子,最后他不仅没有实现他那无比渴求的愿望,还死在了外太空,成为一具不再被重力所捕捉的尸体,飘向遥远深邃未知的黑暗。’ 这是一种共鸣,梦里能够真切感受到那个人的渴望,见证他一点点的努力,最终将所有努力化作一个悲剧,他不愿意,但他没办法。 这番思索之下,困意全无,再不能入眠,只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些昏昏沉沉,再次清醒时已到次日清晨。 跟着他们来到食堂,端了一碗粉,独自走在路上,远处走来两个女生,比我高些,该是高二高三的,我刚初一。近了些,耳边想起两句讽刺,大概说是衣服有些破旧。一眼看去周围只有我一人,只好做出一副若无其事模样离开。 我想:‘如果周围还有其他人,也许还能骗自己是在说别人吧。’ 课上,老师在讲台上拿着粉笔一番操作,不过十几分钟,黑板上已经写满一半。这课真叫人度日如年,像是被人按了0.5倍速般,怎么也不见下课铃响起。 叮铃铃铃铃铃! 原本死气沉沉的教室随着这道铃声变得活跃,老师也没有拖堂,下了课就放我们离开。 “嘿,夏莫,一起去上厕所吗?” 一个蘑菇头男生走到门口对着后面喊道。 “走走走,一起去。” 那个头发有些粗的男生闻言爽快答应,之后七八步距离,原本只有两人的队伍瞬间壮大,到厕所时足有七人。 我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上个厕所也喜欢结伴而行。 有件事不得不提,有些趣味,就是我们这些住校的,寝室到教室不过百米距离,路程也不超过两百米,但却会迟到。也就是早上早读没有按时到教室早读,会被纪律委员记下来,告诉班主任。 其实我们是完全能够早起的,就比如一三五早上,为了食堂的肉饼,早上六点就会起来,寝室大门还没开就跑到门旁等,只是为了能够吃上一口肉饼。 一块钱一个,肉很多,味道非常好,性价比很高。能够让我们六点起床的肉饼,你猜猜究竟有多好吃。 第3章 祸端 今夜,九点的晚风吹过,喜欢这夜的寂静,再无从前那般无畏无知,不知好坏。虽然现在轻轻松松就能熬到十二点,但不知为何,醒着的时间较多后反觉得一天过得更快。 也许是我还没有足够清醒,看似不再浑浑噩噩,却没有真正的明了。 不是所有的黑夜都能这般行走在后山,像是那种下雨天就不行,必须要是那种月光亮烁,地面干燥,晚风柔和才可。 不知为何,像我这样大晚上不躲在房间里,反倒是独自融入夜晚的人,在这世上会让人觉得奇异吧。也不知道要看什么,只是要个过程,走了一圈也就回去。没有目的,只是想要这个过程,并非真的想去,而是实在无聊。 “嘿,你能让我不再无聊吗?” 这句话打破寂静,从我口中说出,无人作答,只得自嘲一番。 几日后─── 学校里有许多人,特别是教室里,一个班上几十个人,其实还有点挤,不过,我总是感觉他们和我有段距离,我们不属于同一种类型的人。我想找到那种和我相同的人,想要那种共同的话题,相似的看法,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却从未有人能够让我觉得属于同一种,除去表象,皆是陌生。 下午课结束,当然是有晚自习的,正当夏季,靠在窗边,落霞于远山处渐渐稀薄,直至彻底消失。 翻阅书籍,看了几页,每个字我都认识,可是连在一起却搞不懂它的意思。不信邪的我接着看了下去,渐有丝丝领悟,很朦胧,很混沌,有一种能够理解些许的感觉,但细想却又没有具体的理解。 ‘真是本奇怪的书。’ 我将它放回课桌,看向多媒体,上面正在放映一部电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就没有继续待在教室,几步来到操场。 我这人从来不相信自己的运气,打心底里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幸运儿,甚至有时反倒觉得自己属于那种被坏运缠绕的人。特别是选择题,四选一的概率,均值25,可我每次偏偏不足15。 前面角落处,恰好看到一男一女躲在那不知作甚,也不敢多看一眼,匆匆离开。 隔天,隔壁班一口无遮拦者到处说看到怎的怎的,那得意的模样分外醒目。我自是不敢多说,少些事多好。 又过一天,不知怎么,那些话传着传着就到了那一男一女耳中,当天下午,厕所堵满了人,比得上赶集时的街市。 晚自习时,一堆老师走到隔壁班,这事闹得全校皆知…… 时间会冲淡这些,约莫期中,一次下午,同之前一般,上面放着视频,是一些别国人舞蹈之类。画了浓妆,毫无音乐美感,只是有些视觉冲击,可这种却让班上那些女生痴迷。 几人盯着大屏幕谈论着,而她们谈论的那些我是一个也不认识。自然是不敢和她们谈论这些,直觉告诉我离她们远些会少很多事。 果不其然,快期末时,两男生因为一女生大打出手,两人都被处分。可奇怪的是,那女生和他们根本没有男女朋友关系。 我自然不会继续探究这些。 终于是到了期末,考完试就收拾东西回家。 自从了解到更多的事情,便觉得这世界并非想象中那么美好,不管我愿意与否,脑子里已经生出对这个世界更多的看法,再不能像从前那般无忧无虑。 知识给了我更多的思考能力,但也夺走了那些只有小孩子才能拥有的快乐。从一开始离家太远就会哭闹的‘他’变作现在住校五天也不会难过的我,仿若刹那,具体是从何时转变的,已然不记得。 我开始怀念那些曾经,那些人,那些事,回忆那些过往,却发觉越是回忆越会感到遥远…… “嘀嘀嘀嘀嘀!” 闹钟响,三四次之后才起身,关掉,倒头继续躺,像条咸鱼,或者说就是条咸鱼。 突然响起两年前那段话: ‘我想让全世界没有穷人。’ 想着想着就大笑,但又没发出多大声音,只感觉胸中有团气,怎么也不能通透。 “叮当!” 这声惊醒了我,急忙打开手机看去,这一看顿时欣喜,是个女生。 ‘在?’ 秒回道: ‘在呢。’ ‘你作业做了没啊?’ 看到对方这句话,原本那些奇怪的想法全部消失,像是被人当头一棒。 ‘?’ ‘还在吗?’ 对方见我没有回应,又发了两句。 ‘嗯嗯,做了。’ ‘那你发给我一下好不好?(笑脸)’ ‘好。(笑脸)’ 对话结束─── 原来不过是自作多情: ‘想什么呢,你又没有那种长相,别一天天想这些。’ 开学,挤公交,放学,一转眼快毕业,倒是喜欢听他人说一些故事。比如这个跟他女朋友分手,那个又和谁闹矛盾。也听过一些男生特别受女生欢迎,听说那男生吃饭时都有女生眼冒金光。 我也曾渴望受到这种欢迎,但却从来没有任何女生对我有这些好感,最多只是普通朋友。时间久了,也发现自己毫无异性吸引力,她们大多是喜欢那种帅气有气质的男生,我这种普通人自然入不了她们法眼,说不定特意接触还会让人反感,所以只得做出一副‘三好学生’的模样。 不谈恋爱,不抽烟喝酒不违规,成绩也不倒数,就是这三好。 其实我还是幻想过会有一个可爱女孩子喜欢,但也许这辈子都注定不能遇到。别人可能都谈了几次恋爱,而我则是连女生手都不曾牵过。 不过好在成绩不差缘故,毕业后成功考上高中,而班上那些则是只有不到二十人考上,不到一半。 第4章 预示 哗啦啦─── 雨落,风起,耳边响起雨声,听起来像是不间断的,实际上是人类的反应速度有极限,听起来才像连续。 越是去了解这个世界越是发觉自身的无能,天灾面前,无论你何种地位,过去如何,对这个社会如何重要,人人平等。而那些想要做到的事情,在这真实到令人窒息世界里,以我的能力已经完全没有了实现的可能。 不知哪天开始,我开始憎恶自己: ‘你为什么会这么弱?’ 然而除了这些毫无用处的无能狂怒之外,也只能被迫随着时间堕入这荒诞又真实到痛苦的世界。久而久之就会有一种灼烧感,像是后背被烈焰炙烤,一种逃避不了的‘惩处’,源自于自己没办法接受现状,极度渴望与客观现实之间的落差。 现在回想起原来的追求,只觉是那般的可笑,可知让我一个普通人去做到那些事情有多难?就像是让一只蚂蚁去举起一座百米高山,纯属不可能。 有时走在某处无人之地,心中便会回忆起种种,不甘心的人,眼角滑落的晶莹,依旧无用。我本以为那些悲剧已是足够催泪,可当我体验到这真实世界,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悲剧。 蚂蚁,一种虫子,寿命与人相比极其短暂,作为工蚁会工作一生,从生下来就注定按照族群的规定过完一生。它悲剧吗?或者说一颗石头,连自我意识都没有,生物都算不上,它悲剧吗? 最可悲的是你作为一个人,拥有了一定的思考能力,并且拥有了欲望,可你却没办法逃掉那些你极不愿意遇到的事情。让你知道,让你害怕,可却没有给予你逃离的机会,这才叫悲剧! 那么我究竟在害怕什么呢? 有很多,害怕自己一生碌碌无为,害怕未来的平淡日渐变作现在,也害怕世事总不会如愿,更害怕未来某一天我也会像那些过去以亿为单位逝去的人。 懊悔,焦躁,一系列负面情绪如影随形,怎么也甩不掉。 我看过这么一段话: ‘去那宇宙深处,有个星球叫作虚无,虚无之上有个地方叫作飘渺,那里面有个外星人,ta会说:“就算这个世界即将毁灭,我的快乐也不会停下。”’ 倘若我也能成为这故事里面的‘外星人’,也就不会有这些烦恼,可惜我不是。我只不过是一个拥有几十载寿命的普通人,一个凡人,从一出生就注定会在将来某一天彻底不存于世的────生物。 过去曾有几个老师夸赞我聪明,一开始信了,可越到后面,了解到的道理越多,反而自觉是一个‘蠢才’。我绝非那种真正的聪明人,更多的时候认为自己是一个愚昧无知者。 也有人赞扬努力,的确,努力很重要,可是,有太多事情绝非努力可以做到。当你真正认识到这个世界的绝对规则,便会发现有些努力会像数学上的某些极限一样,它会收敛!也就是无论如何再努力,规则已经决定了永远无法达到结果! 行至刺木下,立观稻林起。 当年我来这里时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屁孩,现在已经是个高中生。那旁边原本热闹的房屋已经破败不堪,瓦片随意散落,木墙被虫子毁坏,其内杂草丛生,一眼看去给人一种会突然倒塌之感。 走到那田边,稻田里有些小鱼,隐隐约约好似能看到三个小孩在某个细雨天拿着水桶在田边挖泥鳅,一眨眼,眼前哪里有什么小孩,分明晴天一片。 夜晚,阴森森小路两边好似有恶鬼虎视眈眈,但这世界无鬼。在这物质与能量构筑的宇宙中,鬼魂不过是某些人编造的事物,许是过去某个首领为了统治,才编造这些牛鬼蛇神用来维护他的统治。 我倒是希望这世上有鬼魂,如果有,那就证明这世界还有许多规则是人类不曾了解的,那也就说明有可能: ‘能够借助这些规则实现现在的科技做不到的事情。’ 重要的不是鬼魂一说,而是支持它存在的理论,这才是我所期望的,可惜这世上确实无鬼。 一日,见有人神神叨叨,说: ‘科学的尽头是哲学,哲学的尽头是神学。’ 初一看似乎有两分道理,但细一想便发现这话胡说八道。 大概是因为有些现在还无法用目前的理论解释的现象,以及那些可能超出部分人认知的事物,所以有人将这些暂时无法理解的事物推给那所谓的‘神’。 我自是从来不信那些牛鬼蛇神,当然,这要除去那些懵懂无知的时光。我实在不懂那些人,都在这个科学普及的时代活了这么多年,却还会信这些毫无根据的胡编乱造,想必他们的脑子不是替自身思考罢。 一日,突感脚趾与手指冰冻一般,却是个大晴天,也无冰寒之物,奇哉怪也。耳边嗡嗡响个不停,好似千万刺耳之音缭绕,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觉大脑缺氧一般,意识变得昏昏沉沉。 眼前一片白云,阳光正好,给人一种说不明的愉悦。前有一堵墙,约三米高,其上有诸多凹凸之处。 见此,无故生出一种想要翻越的冲动,不过一瞬,已经来到墙旁,手已抓住某处,开始攀爬。 好似数十载,又感觉只过去几秒钟,时间像是被模糊一般,不知怎的已然接近墙顶,只差一步便可到达顶点。可这时却不知为何生出一股退意,不知怎的,那面墙瞬间高入云霄,一眼不见尽头。而那些原本还能抓稳的地方也由此变得平整,下一刻,再也无法停留。 向下望去,这才一惊,原来这是在空中!想要惊呼出声,可嘴巴像被缝上,不能发出一点声响。 噗通,顿感天旋地转,小腿不自觉一抖,一股酸麻感自腿处传上大脑,这才醒来。 “你可想改变这命运?” 心底炸毛,不知哪里发出这段声音,四下张望,却空无一人。 外面还是个大太阳,朗朗乾坤,又是科学时代,绝无那些奇怪之物。可那最后的声音却是无比熟悉,不太像是幻觉。 这一想,没能回忆起梦境,再想回忆,却已发现记得断断续续,只剩下些许片段。梦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初醒时如果不回忆,那过了那段时间便可能再无法记起。 第5章 ‘他\\’的到来 人大概总是会幻想一些可能性,虽心底里知晓可能会错意,但总是忍不住去相信。就比如我,也没能摆脱这种滑稽的嘲弄。 有个叫作小允的女生,虽不算天生丽质,但也还算好看,加上那种乖乖女的气质和平时不和任何男生玩的特点,给我一种很好的印像。 一般无人时,一个人去食堂,身边是没有什么人的,也不觉得不适,多是习惯了。空闲时,只好看看那些小说,初开始什么都好看,但随着阅读量提升,一些已经入不了我的眼。有时我在想,如果我的世界也是一本小说,那会不会又有哪些个‘天命之子’穿来我的世界。仗着自己看过未来的片段来对我说: ‘在我的世界里,你是一本书上的人物,你后面会如何如何……’ 告知我那些所谓的剧情。但我大概是多虑了,这真实的世界又怎会是某个作者随意写的一本书? 某次上台,叫我把自己的文章当着众人念一遍。原因是说我对于环境的描写很好,但我自己倒是不觉得。 念时引得众人大笑,里面有我自嘲为“乡巴佬”。 之后便感觉有个不曾注意到的女生注意我。一开始没在意,只是后来这种感觉越发严重,有时让我分不清这里面的真真假假。可能全是我多想,也可能是因为我注意她,她觉得奇怪,所以才造成这种情况。但后来接触之下发现是有些好感的,不过只是那种普通朋友之间的好感。 只是有时,明明她前面就有个比我厉害的学霸,却偏偏多走那几步来问我题。我也不知道讲解时她是否听懂,只见每次说完后她都会回位置上盯着作业半天不动笔。或是路上遇见特意跑来打招呼…… 当然,可能是我不怎么有异性缘,把这种普通的关心当特别了罢。不过那种对她的好感却是在一天天增长,这再小的影响也会在时间上积累,终有质变那天,但会否等到那天,却不知晓未来。 那个女生很好,只可惜我从来不是那些优秀的。后面慢慢没了交流,也便没了后续,只记得那年夏季,平静的毕了业,到结局也没有说出那些,如果哪天再遇见她,一定笑着装出一副毫不在意模样。只可惜,此生再不遇。 偶尔路过某个路口,那阳光一如既往的明媚。抬起右手,一种悸动来自灵魂深处,模糊的视界中,好似看见一个人也在对面望着我,他的也是右手。 走近些,即将触碰到的前一刻,一切化为虚无。我大笑,那不过是对于过去的留念罢。或许未来某一天,那个‘他’也会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这般回忆‘我’吧。 ‘你会是什么样子呢?’ 黑夜降临,景色再无光明闪耀。 光,如果可以看见它的轨迹,那它就有消耗,终是会完全消逝,这世界恐怕也没有真正的直线。 这些天不知为何总有些奇异感,不时盯着某个地方看半天,从未发觉已然毕业,但手里的相片却是无时无刻不再告诉我这是事实。只有这时才会想起多年前那人曾说: “等你们长大,才会晓得娃娃时候有多好。” 我看着自己的手掌,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 “你可想改变这命运?” 轰隆,只觉一道雷在脑中炸响,又是这声音,这是第二次。四下张望依旧空无一人。 “你是谁?” 我对着空气大喊,这一次绝对没有听错,一定是有人说出的。然而这次依旧无果,寻之数百米,一无所获。 携来凉风,望去重影,夏依旧。 一则消息将我这条咸鱼唤起,一场隔了六年的聚会开始。来人并非全部,有的远在他乡,恐怕就是过年也未必会回来看一看。他们与我们一样的年纪,我刚毕业,而他们则早已开始谋生。 我回应着他们的话,不过今天没有主角,都会寒暄几句。而聊着聊着突然感觉有些惊讶,我只感觉世事无常,这牢狱之灾应该会让那人成长些吧。也无看笑话的姿态,只感觉有些不适,那时许多人都说这人以后会出问题,但却没想到真如他们所料。不过只是六七年时间,便有如此变化。 天色渐晚,这场聚会也宣告结束,其实我很想找到当年和这些人在一起上学的感觉,只可惜都已不再是当年的小孩。离别时那些个过去不怎么说话的人也是送上最好的祝福。但我知道,其实他们在谋生时绝对不会是今天这般模样,或许还有几个为了今天这场聚会被老板骂,扣工资也说不定。 心里知道就好,这番情景谈论这些多煞风景。也不知道以后再次相聚会是多少年后,最后也只是平静的送别,祝愿每个人都有美好的未来。 离开学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闲来无聊只好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看的影视。还特意为此充了个vip,为此还纠结了许久。可当我开始根据分类查找时却是越看越觉得花得不值。想看个仙侠剧,封面很好,可一点进去就越发感觉不对劲,强忍着关闭的冲动,硬着头皮看完一集之后果断换,但结果差不多,那剧情,猜都能猜到,且毫无演技可言,特效也烂,但我看那弹幕上却是满屏夸赞。 之后找了许久,一部好看的都找不到,我实在不懂,是我的眼光太高还是我真不懂欣赏。 最后没办法,只好重温了几部经典电影,这才觉得那钱花得不太亏。这之后,任你广告吹得天花乱坠,绝不多看一眼。 一日,独立山巅,望着渐渐升起的一轮红日,不禁发呆。右手挡住部分视野,丝丝光线时不时照进眼底。 “你可想改变这命运?” 瞳孔放大,这次,眼前出现一人,面戴面具,虚空而立,并无半点多余的花里胡哨。 “你是谁?” 那人回答道: “繁墟。” 平淡而响亮的两个字令我大受震撼,眼底好似有泪水要迸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无法抑制的情绪如火山爆发。 “黯繁墟?” 那人点头。 第6章 葬礼 心有灵犀,那人的名字,与我一样!脑子里那个疯狂的想法再无法克制,全身上下每一个活着的细胞都在欢呼,这兴奋感无与伦比,仿佛超越了生死! 可不等我下一句话出口,就见四周一片混沌变幻,不过瞬息,入眼即是一片陌生。 正当疑惑之际,突见一人走过,这视角,竟让我仰视,遂惊呼出声: “我变小了!” 那人头也不回,只当我空气。正当疑惑之际,后边一人再过,我纵身想要逃开,不料已至身旁,下一刻使我更加惊奇,我与她根本没有相遇感,她如雾状,径直穿过。 “走吧。” 突然一戴面具者自一点出现,先是一点,随后点动化线,最后呈现在眼前。 不知为何,他的话语让我无法去怀疑,一种感觉,甚至要比我父母更让我感到亲切。我叫黯繁墟,而他──也是这个名字。往后,我还会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也就是独一无二的‘斩杀者’,这里姑且不提。 见到方才一幕,我自是想起那个数学问题,说是直线在纸上取极限会让原本没有面积的直线拥有面积。首先,我觉得这不对,如果是直线,按照定义,那是只有长度没有宽度的,而没有宽度就意味着没有面积,数学上定义的东西现实中不一定都存在。而那种看到‘面积’,其实根本做不到。所以,其实现实中可能根本就没有直线,而只有面积没有高度的在现实中也找不到,你或许可以说现实中是有无限的平面叠合而成,但我也可以说现实就是现实,你说的只是一种没有真正证明的猜测,站不住脚,又不是确切的实验证明力真实存在那般。 回过神来,已经跟着他走到里面,一路上那些人好似全然不知我们存在。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选择相信对方。隔着老远就听到一段段哀乐,终是到了院子,围满了人,不少还戴了白布,一些跪在草上,掩面哭泣。 “来这里做什么?” 我看向对方,他立即回答: “看葬礼。” 这句话使我疑惑不已,于是继续追问: “死个人有什么好看的?” 这次他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那摆在面前的棺椁,我目光看去,唯一一点特别之处就是没有上盖。好奇之下只好凑上去,再三检查这些人确实看不见我之后也就大胆起来。这时的我没有了大人的身体,只好跳跃,抓住边缘,奇怪的是很轻松就爬了上去,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 只见一个男人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里面,脸还是被白布盖住。见如此,伸手就去揭开那遮布,下一刻,白布揭开,而我则是惊恐万分,脚一滑,跌落下来。 如雪花在夏季落了地,先前的所有无畏在见到那面孔的瞬间土崩瓦解。 “怎么会!” 我大喊,满脑子不解与恐惧,那里面躺着的人居然是‘我’!即便年龄已经比我大许多,但还是一眼看出。 周围人依旧是原来模样,完全无视我,或者说我们可能根本不在同一个时空!可若是如此,那我又怎能做到观察以及改变这世界?思绪如潮,下一刻意识模糊,像是电脑被强制关机。 回到现实─── “看到了吧。” 毫无感情的声音回荡在这山巅,那一轮渐起的红日刚好被其遮住,这让我更看不清他的面。 我没有回答,脑子里乱的很,不知该做什么。像是风筝断了线,海夜里失去灯塔的船,荒漠里迷路的旅人。这一刻,以前或许觉得无比重要的那些个金钱,名誉,权力,好似一团空气。 “那会是你未来的结局,就这样躺在一个小方盒子里,不能感受,不能呼吸,不能思考,只能安静的保持,且永远这样死下去!这世界再大,繁华或是废墟,星光或是黯淡无光,都与你无关,因为你死了,那个死的人不是别人,别人也不是那个死的人,是你,你是死的那个人!” 他在一旁用那种调笑又带有厌怒的语气开口,像是藐视,又像是妄图改变些什么,这次是首次带有感情的话。 沉重的呼吸,乱作一团的思维,像是被困在三米厚冰层下的海里,没有出口,只剩下漆黑一片。 我的牙齿紧咬,发出咯咯响声,对这未来充满怨毒与憎恨: ‘为什么会死?我为什么会死?’ 生物这种东西,倘若是不知道未来那还好,一旦知晓必将终结的命运,那便会觉得这些都不再美好。所谓生命,就是在这有限的存在期间等待死亡吗?就是这样,让你等待着渐渐老去的身体,看着自己,对,是自己,不是别人,是你自己,看着自己一点点变老,等到哪天夜深人静时断了气,这世界再无‘我’。明明让我出生,可为什么非要在未来某一天让我这身躯灭亡?不想死!我不想死!我绝对不能死!一定要逃离这种结果!一定一定! “你可想改变这命运?” 他的话语在耳边环绕,这次我不再犹豫,着魔一般吐出几个字: “想!改变这命运!” 声音充斥着不甘与愤怒,满载着对于生的绝对欲望。我绝无法接受那种结局,这是对于死亡的绝无忍受,零容忍的厌恶。如果想要活着也是一种贪婪,一种罪,那我宁愿当这最贪婪,最恶毒之人!我希望自己活着,一直活着! 削去概念,逻辑,不入‘现实’,这里,拥有真正的概率! “这次,你拥有选择的权利,是否改变这命运。” 他的声音再次回归至那种藐视一切的状态,这里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只剩下我做出了决定,我要改变这结局!逃离死亡! 回到现实,记忆里隐约可见那三个字,不是我所知晓的任何一种文字,确切说并非看,而是‘感受’那三个字:【超概念】 不去细想,不理解的事情还很多。 远处那红日已升起,周围哪里还有什么人虚空而立。只觉脑子昏昏沉沉,像是两天没睡觉,眼皮千斤重,大脑不想工作,浑身肌肉也开始‘摸鱼’,只得艰难回屋,躺下就不省人事。 第7章 趣事 闲暇时间,无事可做,只好逛一逛网络,不知是特意为我量身定做还是真的特别普遍,清一色的人都在说彩礼贵,结婚难。 结婚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情,可这看起来好像压力全给到了男方这边。 假设一个普通人的工资一开始就有七千,那算他优秀,22岁便开始工作且开始就有七千月薪,假设不生病且不会为了‘面子’乱花钱。自己住,那大约每个月开销两千,也就差不多还剩五千。一年十二个月,往好了想一年就有六万左右,十年就有六十万。 看似好像这挣个百来万只要个十来年,可你想过没有,等他挣到彩礼二三十万,房子的几十万,车子的二十万时,他那22的年龄要加上多少?况且这还是理想状态下,假如生场大病,遇到不好的事情,那至少又要加上个好几年。 有‘人’可能会说父母,说找父母要钱,我觉得很震惊,父母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不去让他们过得更好,反而为了这种事情让他们把自己努力一辈子得来的钱拿去给你,我已经不想说这些‘人’了。 抛开思绪,看到那些震惊我的评论后,思考的是为什么那些男人都在说难。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经济能力有限。但我发现他们都陷入一个思想禁锢之中───他们觉得彩礼是理所应当给的。而那些人也觉得彩礼是理所应当拿的。至于嫁妆什么的,那是只字不提。也就是男女双方都觉得给彩礼是理所应当,问题就在这里。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试着去站在男方角度思考,之后又猜测女方是如何思考的。终有一天我顿悟,只要不去谈恋爱不就行了?不谈恋爱,不结婚,这世上人这么多,也不差我这区区一个。如果能遇到真爱,那就谈,如果没有,你是否有那种单身一辈子的勇气? 豁然开朗,这些问题迎刃而解,管你彩礼再高,要求如何,只要我对你没有丝毫想法,哪怕你彩礼要一个亿也与我无关。这样,还会觉得难吗?要求你随便提,反正跟我没关系,大不了一辈子不找就行了,绝不会受你摆布。 人的一生有诸多追求,世人都赞扬爱情无价,当然,我也认为爱情无价,可是,你凭什么觉得你拥有获得真正爱情的资格?就像山上的风景很好,可前提是你要能够爬上山。 这时我才发觉原来我已经拥有自己的恋爱观了。爱情不是生命中唯一值得去追寻的,生命中还有许多的美好,绝不只有爱情,而爱情,也是有界限的,它不是没有边界的。 这时不禁想到那些个‘仙侠’剧,感觉清一色都在传输一种‘恋爱至上’的观念。也就是把‘爱情’上升到一种能够大于生命与尊严的高度。好似在说宇宙之中唯有爱情才是至理。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也或许是我想错了罢…… 也许我这些想法很荒谬,但我也不想去深究,不当真,只把它当成是闲来无聊时的一些乐趣吧。 倘若这之后有一天我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一定会在不损坏尊严与生命的前提下尽我所能去追求,哪怕最后自己只是个小丑,也不后悔,倾尽全力,不只是喜欢,也是告诉未来的自己: “看吧,有的事情就像物理学定律不能被打破,就像你失败一样,你已经尽力了,但这世界的规则注定如此,你不必难过。” 爱情三规则:第一点,绝不强求对方(相对来说属于任何形式上)。第二点,一定要竭尽所能(前提是满足不损害二条件)。第三点,一旦证明失败,无论未来发生什么都绝不回头。 “终于开始了。” 黯繁墟(斩杀者)出现在面前,眼前的一切仿佛被‘撕裂’,真实世界像纸张被撕开,之后几步走到我旁边,在耳边细语: “小繁墟,还远不够,你还没有意识到” 声音越来越小,四周恢复正常,再看已无一人,徒有一片草木。 “你这家伙!不是说要给我选择权吗?怎么神出鬼没的?我不想死啊,你是知道的吧,告诉我怎么做才能做到那些事情啊?” 我对着四周大吼,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看不清细节的面具,我被吓了一跳,险些摔倒。 “你是不是未来的我?” 这次,我问出了口,而他则是回答道: “你是你,我是我,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 听到这个回答,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我感觉你在说废话。” 我刚说完,他就牛头不对马嘴的开口: “你要拥有足够的觉悟,不然只会被抹除。” “什么意思?” 这句话一出口,他就再次消失不见,见状,只好无奈回到屋里,躺在床上思考他的话语。 想着想着就突然弹出一个概念,也就是时光机,如果人类发明了时光机,那应该是可以把‘未来’的科技知识记录在一个载体上的,然后利用时光机穿越到过去,把这个载体交给‘过去’的研究者,这样如此反复,文明的进化直接跳跃,就像数学上的跳跃间断点,科技水平发展速率在这里超级大,甚至可能是无穷大。这种假设如果成立,那现在应该,或者说在‘过去’人类就应该拥有超级科技水平。可事实并非如此,那这个就不成立。 那么,另一种,就只有平行时空了,那他就是另一个世界来的吧。也只剩下这种可能了。 ‘你要拥有足够的觉悟,不然只会被抹除。’ 这句话在脑中反复出现,隐约能够猜到一点意思,但没办法看透全貌。 目前脑补成的大概是这样: ‘他是另一个世界的‘我’,而我原本的结局就是在未来某一天死去。而他则可以让我改变这种结果,但我必须要达到某种暂时未知的要求才行,否则就会被‘抹除’。而他所说的觉悟,大概是一些理解吧。’ 后来,事实证明猜得很准。 第8章 思考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思考: ‘我究竟想要什么? 想要钱,想要用不完的钱,过那种让周围人都羡慕的生活,享受那些崇拜的目光? 亦或是娶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孩,组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每天过着惬意又不失趣味的平淡生活。 或者做一件让地球人都觉得是一大‘壮举’的事情,得到荣誉,赢得至高的赞叹。 不是,都不是!虽然也很想要这些,可是心底一直有,自从学会思考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存在的渴望。不是名誉,不是金钱,也不是为了爱情,而是我心中那份最至高的渴望。 但我也不真的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我所渴望的那些绝不是这些东西可比的,甚至可以比生命更重要。一种很模糊的执念,就像是来自超越时间空间乃至这世界上所有真实存在之和的未知,那份期盼,那份极致追求,令我无法描述。’ 眼前视线重新清晰,刚才那些想法,又浪费我几分钟,采好一篮子菜,迈步前方,不停留。 不久,雨水滴答滴答,望去那天空,有点白得可爱,乖巧的树叶沐浴在天穹下,待到一道柔和微光露脸,一排小黄鸭啪嗒啪嗒踩在湿润地面。 惬意就是能够放下烦恼,沉浸于这景色,回忆那些美好。 伸出手,一滴雨水落在手心,这触感,些许冷,但清晰难得。可这时却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我───真的存在吗?’ 明明能够感受到自己存在,却不知为何问出这个问题,究竟什么是存在?会不会我只是一堆数据? 一些竹条被插在菜园边,里面一根木杆子上挂着塑料袋,看样子至少经历了十几个风雨天。 走过,远处都是山,弯泥路旁,左边是杂草丛生的树林,右边是三米深的‘崖’。漫步其上,深入些便没了房屋,左旁的树梢盖住半边天。 再之后,一棵树像死了一样,二十米高的树干上没有一片叶子,就差几只乌鸦停在上面。 行至岔路口,左边往上是山,右边也是,只有中间那条可以继续往前。等走到岔路口最远能够望见的拐角处,远方零星几座房子再次宣告这里不是荒野。 天上掠过几只鸟雀,一转眼到了开学。 群星闪耀的星河,却有一不起眼处,这里很少有光线抵达。 一只手凭空出现,将一个本世界不可生成的物体植入此世界。 平静的空间突然泛起涟漪,在这个趋近真空的‘地点’,破碎的定律开始重组,属于这个世界的规则已经被篡改。全世界悄然发生变化,规则的改变会引起物质能量的改变,原本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有了可能。 夜里,突然惊醒,迷迷糊糊好似记得有什么重要的事,仔细去想又记不起,无奈只得倒头继续躺着。 一天整理房间,不知何时看到一厚厚本子,我翻开第1页,里面用很难看的字迹写了一段又一段的内容,字太潦草太难看,只能勉强辨别几个字: ‘某月某日………………在……路上……火车……爆……’ 我感觉很是疑惑,并不记得自己曾写过这些东西,但这又在自己的房间里,正常推理只能是我写的。由于实在太难看,所以只是把它随意扔在一旁。或许这真的是我小时候写的,也就没有把它当垃圾扔掉。 几天后,到了开学时间,我此刻正坐在火车上望着外面的风景。一开始进来时,里面味道非常沉闷,各种各样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有种呕吐的感觉,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有些位置很乱,座位上的布料被掀开,随意搭在旁边。 前面一个五十岁左右男人和另一个男人正在交谈,脱了鞋子躺在座位上。 “这个学校不太行,那里面都出不了什么人……” “哦,我觉得……” 两人大声谈论着,在他们口中一个学校变成了四五流。 还有另一边,三四个人也在交流,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正说着他是如何的阔: “我一年承包一个项目下来就是几百万,像这种…………” 另外两个人和他谈得津津有味,我稍微瞟了一眼,三个人的鞋子也脱了,其中那个穿着西装的还在抠脚。 我猜,或许旁边人越多他们三说的越兴奋吧。当然,我是自然不会去和他们交谈的。 车上还有情侣,女生靠在男生肩上,两人依偎在一起,偶尔还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有妇人背着十几个月大的孩子,戴着眼镜的青年,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人。 回到座位,车厢里依旧有人不停说话,直到经过两个站点,下去的多,上来的少,这才安静下来。 当然,还会有个女人推着一堆东西到各个车厢。卖的东西非常贵,我自然是没钱买的,看她那一车东西推过去推过来,推了两三遍,也没卖出去多少。 我不知道别人是如何想,但我是这样想的,这里面的环境说不上好,导致我根本没胃口。我心里想的就是快点到站快点下车,所以压根没心情会去想买那些东西。 当空的太阳已经斜挂,日光变得有些许红,窗外可以看到秀丽的山,轨道架在百米远两山间,下面碧波荡漾一大河。火车如一条长龙游走在山间,可以清晰看到前后十几节车厢,感觉很远很远…… 我靠在车窗上,听着一遍遍响起的到站信息,我不急,因为我要去的地方好像很远很远…… 正当我渐渐合眼时,车厢里突然躁动不安,人群纷纷看向窗外,纷纷掏出手机,不断吐露着一些话语。这份怪异让我惊醒,随着他们的目光,我也望向窗外。 这一幕令我终生难忘! 天空中出现一朵云,云里有一张‘脸’,正注视着我们这边。我不太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的心跳在加速,死死盯着那张脸,我不敢看向其他地方。 其他人还在拿着手机不停的拍,验证了那一句:遇到事情不要慌,先发朋友圈。 我看着那张脸,越看越是心惊,我感觉他在和我对视。现在我就想找一个地窖钻下去,最好有个十几米深,这样才能让我感到安全。 眨了一下眼睛,这时车厢里有个自称‘砖家’的家伙走了出来。他告诉大家,这只是一个正常的自然现象,不要慌。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见一声巨响从后面传来。我只感觉耳膜都要被震穿,车厢一震剧烈摇晃,天旋地转后滚在一旁,昏倒。 第9章 烂人制造者 哒哒哒,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在医院,期间发生什么是一点也不记得,付了费就离开医院。 走在路上,脑海里不断回忆着那张脸,却是越发模糊。叫了辆车,到了校门口,迎新的学姐学长们已等待许久。我这是第一次被这么迎接,多少有点不知所措,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多人对我如此热情。 手上的行李刚拿进去就有人抢着拿走,志愿者带着很快就报好了名,像极了那些在车站外招揽生意的商贩。 嘟嘟! 刚收拾好床铺,手机响了一声,点开一看原来是某个高中同学。 ‘在吗?’ ‘在呢,你要干嘛?’ 过了几秒钟,他才回: ‘能不能借点钱,我没吃饭的。’ 脑海里的记忆浮现,这人是我高中的一个朋友,不过他的名声不太好,很多人说他偷东西,爱撒谎,喜欢翻墙去上网。 当然,那些人说的这些我都没有亲眼见过,只是有很多人都这么说。我记得他以前成绩很好,还经常被那些老师夸赞,说他聪明。 他这个人很奇怪,一年四季,不管是多热的天都穿长袖。记得有个大夏天,连钢铁都好像奄奄一息的样子,我问他热不热,他笑着说不热,伴随着满头大汗。 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他总是一副笑脸,感觉他很乐观,积极向上。 后来他凭借优异的成绩转到了另一个班。从此我们的来往也少了很多,其实也就一个学期加一个暑假。再之后我也没发现他什么异常,每天也都是一脸的笑容,无论哪里,他的脸上总是有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 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他的,每天都能这么开心。直到后来有一天,我发现他其实并不是表面上的那样。那天我无意中听到两人的谈话。他们说的正是那个从来都是一脸笑容的家伙。 他们说他是个虚伪的人,没有诚信,爱撒谎还喜欢偷东西,从来不把别人当朋友,对别人虚情假意。 我听到后就不乐意了,想去争辩,可他们说的有理有据,我自然是说不过。他们还告诉我为什么他一年四季都穿长袖,那是因为他身上有很多伤,那是被他父亲打的,他害怕被别人看到,才一直穿长袖………… 我感觉很震惊,这么乐观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明明每天都是一张笑脸,背后隐藏的那些却如此惊人。 到后来,他果然堕落了,成绩也不好,书也不怎么读,抽烟喝酒,到处借钱不还,一天鬼混,只是那张笑脸永远也不变。 思绪拉回到现实,我想了想,还是发了20块钱过去。 ‘谢谢,改天还你。’ ‘好。’ 对话结束,这只是一段小插曲。 开学第一次会议结束后,有个穿着花衣服的男生表示要请全班人一起去酒店吃一顿。这下让我有些难办,去的话感觉不怎么好,但如果不去的话,他可能会觉得我不给他面子。思量一番,最后也只能跟随大部队去了。 我坐在座位上,有些不知所措,看着那些个杯子,回忆起那件事情。 记得那时我还在读高二,突然有人发来消息,让我去聚一聚。我也没多想,跟着他们去了。 到了指定地点,前面坐着一个女生,看起来很熟悉,但一时间又记不起是谁。于是问了句: “你是谁啊?” 这句话刚出口,旁边就有人开口道: “她是xxx啊,你怎么忘记了?” 听到这句话之后,我的疑惑虽然解开了,但是一个更大的突兀出现在心头。我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画着浓妆,穿着丝袜的居然是过去那个文静胆小的小女孩。 “来来来,大家不要客气,想要什么自己点,敞开吃。” 莫铠的话打断了我的回忆,见周围人都开始吃饭,我也加入。 斜阳西下,回到宿舍的我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看着那些课程安排,这时不禁想起了那些个小说。顿时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个假大学,这星期一到星期五基本上每天都有课,哪里有时间像那小说里的‘主角’一样到处去惹事,真叫人感到奇妙。 以前总听说考上大学就轻松了,说的好像上了大学之后就可以放松一样。可如今真正到了这时才发现那都是骗人的。 其实上了大学只能说才刚刚起步,人生远没有完结。 读书无用论,有些像人的东西,总在说什么读书没用。说什么生活中用不到二次函数,买个菜学个加减乘法就好了。又说什么那些物理化学之类的,平时也用不了,学了白学。 我就单独讲一点,读书学习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思维与认知。一个上过高中的和一个只上过小学初中的,他们的认知是不在同一个水平上的。千万不要小看认知这种东西,看似好像没用,实则有大造化。 看那些没有机会读书的商贩,他们的思维也就停留在如何赚钱生活上面,你让他思考哲学,思考道理,他想的只是一天,怎么挣他个七八十块钱。他的认知决定了他的高度就是这样。想要提升,也不是绝对没有可能,只是这种可能性趋近于0。 再者那些完全没读过书的,放牛,做农活,然后再放牛,再做农活,如此循环往复,一天又一天。 夸张一点说,拥有大量知识的人和没有经过学习的人,他们之间的差距甚至要比两个不同物种之间的差距还要大。当然,这只是一个夸张的说法。 或者让你去跟一个封建思想严重的人讲人人平等,他的认知层面已经固定,你几乎是没办法改变他的,即便这个人做了一件事情,得到的反馈是错误的,他也依旧会坚持他的错误。 读书学习不仅有用,而且还有大用,知识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造化。 有时候我在想,就连现在的人类,没有经过学习的人和拥有大量知识的人的差距已经这么大。如果宇宙中,那些比我们高等得多的外星人存在,那他们的思想认知层面,我们还能够想象吗? 第10章 大雾 困意袭来,脑子里的诸多想法通通抛开,睡觉最重要。 夜里,大雾弥漫,整所学校都被这诡异笼罩,然而人们还只是把这件事当成普通云落了地。 次日清晨,刚好周六,无课,有时间闲下来,刚准备出门,就见门外一大片白茫茫,超过五米完全不见踪影。 手机上显示今天是晴,但眼前却是大雾,感慨了一句天气预报不准。也没有打算继续出门,总感觉前段时间的那个云脸和这些有着某种联系。 在群里看了一下,大家都在谈论大雾,但没人给出正确解释。直到看直播时,有个‘砖家’跑出来告诉大家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大雾。 话刚说完,就听到外面一阵呼啸声响起,紧接着声音越来越大,如狂风暴雨亲临。 “你猜等一下会怎么样。” 黯繁墟的话出现在耳边,这之后便没了下文,无论我怎么说都得不到回应。 不等我继续思考,直觉告诉我继续待在寝室里绝对不安全。带上钥匙,拿着手机就开门往楼下跑。就在开门的一瞬间,后面的玻璃门碎裂,狂风入侵了这个房间,一股吸力席卷而来,千钧一发之际终是逃出了房间。 心有余悸的往回看了一眼,各种东西被狂风吹落一地,而其余靠近的人也都是惊慌失措的往楼道跑去,场面乱作一团。 谁能想到,就在宿舍楼的旁边,一个旋风紧贴着墙壁在那旋转,疯狂的吸收周围的气流,让人感到呼吸都困难,并且还伴随着无数杂物高速转动。如果不是有大楼的保护,想必周围所有人都已经飞到高空,砸下来一命呜呼。 大难临头,什么训练什么演习这时通通被人们抛之脑后。或许只有这个时候,人们才会想起来生命是多么的宝贵。 原本一两分钟能够有序撤离的楼道此刻被慌乱的人群堵死,除了一楼那些跑得快的,大部分都被堵在楼梯口。每个人都想先跑出去,每个人都不让别人,这就导致整体的混乱,其结果就是一个也跑不了。 前面的人疯狂挤,中间的跟着用力,后面的一直在催,伴随着狂风的嘶鸣,慌乱的人群更乱。 我看到这一幕,根本不敢继续上前,说不定没被那怪风吹死,倒是先被这些人挤死。就在风的吸力越发强大时,不知为何外面的声音渐渐变小,十几秒后居然奇迹般停止了。 几分钟后,骚动的人群也开始恢复正常。在楼梯口一角有几个昏迷的人,不过没有引起太多关注,之后有人将几位昏迷不醒的人抬走了。万幸这次事件没有造成实质性伤亡。 在这之后那栋宿舍楼彻底荒废,我也搬到了另一栋楼。后面有些人来调查,询问了当事人一些问题,我如实回答,在这之后便没了后续…… 浩渺星河,无边虚空,那些高等文明发现了异常,一些规则已经被篡改,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选择干预,能够拥有篡改世界底层规则能力的存在,绝不是什么弱者。况且就算改变了这些规则,也不意味着就一定是坏事。 新宿舍四楼,一个男人看着下面的情侣,眼里满是羡慕,随后眼底闪过一丝悲凉。 他叫莫白凌,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模样,给人一种老实憨厚感。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这么快乐?” 男人自言自语,心中不满填补空白,唯有不甘与愤怒。 人从来不会缺少嫉妒,而那些不能将之无害化处理的,多半会给人带来灾难。 白雾降临,以男人为中心开始向四周扩散。但他本人丝毫没有发觉,很快,晴天变作迷雾。 下面那对情侣见此大惊失色,惊恐地分道扬镳。 众人见此也都停下手中工作,一股不详的预感如一鼎大钟笼罩整栋楼。有点胆子的见此立刻马不停蹄的逃向别处。 随之而来是躁动不安的气流,顷刻间卷起大量灰尘,于众人面前绽放致死风华。 这时,黯繁墟的话语在我耳边响起: “他想杀了你,对你起了杀心,你要怎么做?” 一种奇异感觉来袭,那一刻,我的视野仿若穿过时空,看到了那个制造灾难的莫白凌。 尽管我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但一种想要拯救自己的欲望已经按耐不住,我渴望继续活下去。那一瞬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对我起杀心者绝不能留! 视野变幻,眼前景物奇异莫测,像是进入某种不知名隧道,下一刻见到那个正在释放灾难的家伙。心一狠,眼前景物尽皆破碎! “啊!” 四楼那个阳台,一声惨叫如惊雷,那白雾和飓风也随着男人的倒下迅速瓦解。周围的墙壁布满裂纹,他的身上也满是裂纹。 做完这一切,只感觉脑袋万斤重,意识坠入深海,只剩下数不尽的黑暗一点点扩散。 滴答滴答,朦胧中,看到一个小男孩正扒在前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走过去,这才发现他正在本子上写着一些字,但我看不清他写的到底是什么,就好像人仔细回忆,可以看到大概,但见不到细节。 “你在写什么呀?” 我开口询问,而他则是突然抬头,到处看了看,随后又继续在本子上写。 我很疑惑,于是伸出手准备触碰他,但当我的手即将要接触时,突然感到心悸,就像是晚上一个人在荒郊野岭走夜路时遇到饥饿的狼群。 心里的想法掐灭,收回了手,那种惊心感也随之消除。 小男孩继续在纸上写下一大堆我看不清的东西,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这个世界好像在排斥我,下一刻,从地上爬起,视线渐渐清晰。 楼道里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我还茫然的看着满地碎屑。 身上使不出力气,每个细胞都想罢工,但还是艰难的迈步,凭借毅力离开这栋寝室楼,外面有不少人还在围观。 我想,这栋楼估计也要废弃了。这之后相关报告表明,此次事件非常恶劣,造成了人员伤亡,不出所料,这栋楼也不再有人居住。 医院里,众人还不知道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就是罪魁祸首。他身上的伤让医生感到很费解: ‘究竟是什么样的手段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第11章 走不完的路 连续两次无故生成旋风,现在搞得人心惶惶,生怕自己哪天走在路上突然被飓风刮起。在楼里还好,如果是在空旷点的地方,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迫于压力,只好放假,直至查明原因,这关乎到数千人的生死,不敢大意。 我找了一个兼职,勉强能够满足自己的花销。每天帮着店主处理一些单子,下午六点结束,虽然时间有点长,但不算累。 我从来都不属于那种优秀的人,对未来也没有了太高奢求,只希望能有个栖身之所,每天可以没有多大烦恼的活着就好。至于结婚什么的,那是完全没打算,生孩子什么的更是不可能,恋爱也不想谈。 老实说就算给我个几千万,我也不会太高兴,我的意思是真正想要的那些东西远不是金钱这种东西能够衡量的。 今天的单子有点少,所以提前休息,看了看还未黑下来的天色,心血来潮打算四处走一走。 身上的衣服没有什么名牌,很便宜,因为买不起那些高档货。而走在街上,时不时就会看到几个身穿牌子货的路人。我也不会羡慕,想的是,其实性价比很低,原材料都差不多,大部分钱买的其实是空气。自从想明白这些之后,就再也没有觉得他们很有钱的错觉。 路过一家包子铺,已经打烊了,我猛然回头,这一看令我感到诧异,反复确认,的确没有看错。 但随后我就没有继续停留,继续无目的游荡在街道上,看人们一个个出现又消失在视野中。 天上已经没有鸟雀,这里如今的环境很难有飞鸟长期存活。不知不觉,回过神来已经天黑,只好回到住处。租的房子虽然小,但好在没人打扰,喜欢这份平静。 以前也看过那些至死不渝的爱情,特别是那些番剧,感觉那样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一句话形容,相遇到白头。想到这个不免笑出声,现实中哪有这样的爱情,一个个每一次都说是真爱,分了之后下一位又是真爱,一次又一次。 我明白,那些是理想化的,就像物理学里面的理想化模型,现实中并不存在。不过我也想过假如真有那种理想化的女孩子,她只对我有感觉,脑子里永远只有我一个人,完全不含杂质的纯爱。我又凭什么配得上这样一个完美无缺的女孩子? 还好,现实中根本不允许这种女孩子存在。那样的真挚,不含有任何杂质,这种情感,还属于爱情的范畴吗? 嘟嘟嘟,一个电话打来,那人问我是不是黯繁墟,虽然感觉奇怪,但还是加了好友,之后他发了一个红包,里面刚好20元。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是他一个已故朋友临死前让他做的…… 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餐就去打工,直到下午六点左右休息,就这样,平静的度过一周,直到一份诡异打破宁静。 今天有点晚,无奈只好走路回去,末班车已经开走了。黯繁墟的话在耳边响起: “等一下会有点小事情。” 和之前一样,没了下文,我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继续喊。每一次他说这种话都表示这之后会发生一些超自然事件,因此我也提高了警惕。 走了约莫四分钟,面前突然出现一辆公交车,后面看去空无一人。走近些,靠近时突然听到车上司机大喊: “小兄弟,要上车不?” 我望过去,只见车上已经坐了十几人,他们的面目有些无神,见此,我赶忙加快脚步,没有理会司机。 一步一步,脚步快到有些残影,但奇怪的是我就好像是在原地踏步一样,如果是平时,这个速度我应该已经走了一半了,可眼前这些景物就好像在一遍遍循环。 脑子里一个想法控制不住的涌上心头───鬼打墙! 这个想法一出,后面传来公交车的声音,我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那个司机面目狰狞的对着我大笑。 见此,我二话没说就是一个跳跃,接着和那辆公交擦身而过。而那辆车则如同一头暴怒的公牛,撞在右边某店里。 时间不容许我过多思考,还不等我缓过神来,那辆公交复原,朝着我这边再次撞来。 就在公交车撞到我的前两秒,我一个跳跃再次闪开,随后躲进一旁两栋房子之间的缝隙之中。 就在我以为安全时,突然听到头上有些奇怪的声音,于是抬头看,这下子是让我感到无比惊惧,二十米高的房子上居然停了一辆公交车!那辆车一点点卡进一米宽缝隙,那个司机的面目狰狞,癫狂的朝着我大笑。 我赶紧从这里逃出去,朝着前面狂奔,直到气喘吁吁也没有选择停下来,可这道路就好似无穷无尽,见不到尽头。 而后面的轰鸣声不绝于耳,越来越大,这下子是彻底把我惹火了,这东西分明就是想置我于死地。对于这种东西,绝不能留! 感受着那股奇异的感觉,眼前出现一个神秘隧道,视野里刚好就是那辆公交,意识一动,尽皆破碎。 那辆公交司机发出惨叫,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裂纹布满整个公交,就连周围的环境也都碎裂。眼前的幻象消散,原来我一直在来回转圈。而那辆鬼公交则是一点点化为灰烬,直至彻底消散。 做完这一切,只感觉浑身无力,但好在住处就在前面两百多米处,还是撑着回到了屋,倒头就睡。 稍微回溯一点时间,在裂纹布满鬼公交的瞬间,一个坐在电脑前的男人只感觉胸口如遭雷击,一阵刺痛过后喷出大口鲜血。随后趴在桌子上奄奄一息。 这几天,这片地区总会出现一些灵异事件,有好几名青年人消失,走不完的路,十字路口的女人,晚上才会出现的店铺,会说话的玩具人偶。有人说是诡异复苏,也有人认为这只是一些不法分子通过这些手段来制造恐慌,但真相究竟如何,人们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这些灵异某天突然消失,就像它突然出现那样。 第12章 科学界的改变 实验室里,一众科研人员看着得到的结果面面相觑,不安的氛围笼罩整间实验室。 “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偏差会这么大!” 没人回答,根据理论,实验的结果即便有误差也不可能会这么大,可数据又不会骗人,这就像是理论完全被推翻一样。 大部分人是不会关心这些的,他们关心的是自己每天能不能多赚个百八十块,或者如何从他人身上获取更多价值。 一些极小的改变在足够精密复杂的系统里面会造成巨大差异。随着各界科研者的相继实验,一个可怕的结论诞生: ‘物理学的一些定律被改写了!’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开始根本没有人相信,在这个信奉科学的年代,科学是至上的,而那些定律则是被认为是固定的。现在告诉你,原来那些经过无数次验证的定理被推翻,确实叫人为难,特别是科研者。 为此,世界上的所有顶尖科学家联合起来,试图探究这里面的秘密。可是,地球上目前的科技水平根本达不到那种要求,连星际移民都办不到,又如何寻找定律改变的原因。 一些精密的仪器失效,还有那些‘高端’武器,也出现问题,但好在连启动也不能成功,这是幸运的,至少没有直接招致毁灭。 枪械,飞机坦克战车航母,以及大规模杀伤武器。这些东西是人造的,讽刺的是人造出这种东西是为了消灭人。人将最高端的武力运用到消灭同类身上,真叫人觉得怪异,即便是那些细菌病毒猛兽都没有这种待遇。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陆续开始出现各种超自然现象。而那些科学家没能得到想要答案,不过由于科技水平也达到一定程度,有些超自然现象与‘个人’被成功关联在一起。有的甚至被监控直接记录,为此人类设立了相应机构,用以应对那些获得强大能力的特殊人群。 为了自身利益,人类只能从基础开始探究,一点一点,就像学生重新复习学过的知识,将错误纠正,如此下去,直到遇见新的瓶颈。好在大部分基础还适用,而且最重要的科学思维方式也不会因为规则改写就无用,所以在人类的努力下,很快就构筑了新的知识体系。 科学是什么?可能许多人认为只有物理化学这种才是科学,但我认为科学的面很广,远不止这些。如果是在一个拥有魔法的世界里,那利用魔法的方式也属于科学。或是在一个玄幻世界,那修仙体系就是相应世界的‘科学’。科学就是利用客观存在的规则! 在如今这个网络已经遍布全球的时代,即便有些地方仍会发生不为人知的事,但想要将所有超自然事件彻底隐藏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特别是陆续出现的异化人,也就是获得特殊能力的这部分人。各地不断出现的事件已经不可能完全压下来,所以干脆直接公布出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操作,社会又重新回归正常,我坐在阶梯教室,看着老师在黑板上写着一堆运算过程。 “哎,繁墟,要不要来开黑,还差一个人。” 后排一个烫头发的男生问我,他叫刘海捷,平时上课喜欢开小差,如果上课后排那几个被老师发现了,那绝对会有他的名额。 “不了,你找别人吧。” 我小声说完后就听到他叫其他人了,不过十几秒,还真让他们凑了个队伍。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我回忆起了中学的那些时光,也是这种如坐针毡之感,把一秒扳成两半来熬,特别是公共课,度秒如年。有时候上着上着突然走神,好似灵魂出窍,一会儿感觉在夏季熟悉清凉小卧室,下一秒又像是在水里泡了个把小时。这时脑子里总会弹出那几段话: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该去往何处?’ 正当我神游天外之时,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连串骂声: “你这个‘大可爱’,你全家xxx,你……………………卸了吧,你这猪脑子不适合玩游戏!” 教室突然变得安静,老师在黑板上的手也停下来,周围人齐刷刷的看向某个地方, “这位同学是怎么回事?” 老师看向我这边,我转过头看向后面,那里有个男生像只害羞的小松鼠,刚才和别人对线的气势全无。 见众人看向自己,那人尴尬得不知所措,两只手放在下面,估计是在藏手机。老师也没有继续为难他,说了句不浪费大家时间之后继续上课。 铃铃铃! 下课,这次没有拖堂,那个男生一出去就被好几个男生调侃: “东哥,厉害啊!” “牛啊,老师都拿你没办法。” “是谁惹我们东哥生气了,快去真实他。” 面对这些,他只是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随后走进厕所。 下课后,拿出手机,有个附近事件,不用仔细想也知道,肯定是关于异化人的。经过这几个月的宣传,异化人已经进入大众视野,由于相关的对策,也没有造成多大恐慌。首先是异化人的数量相对来说比较稀少,其次就是并非每个异化人都有那种毁天灭地的能力,再者就是相关部门会在事故发生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处理,比飞机还快。不要小瞧一个文明的力量,当他们把力量集中起来做一件事,那难度会急剧缩小。 一间实验室内,一众人看着资料发愣,让他们感到费解的是: ‘能够操纵飓风的异化人莫白凌以及能够使诡异具现化的异化人张亨居然失去了能力。’ 前者由于能力失控,造成五名人员受伤,一人死亡,并毁坏两栋楼。而后者则更可恶,他具现化出来的诡异夺走了数名人员的生命,当时引起了一定恐慌。如果不是相关数据并不是特别充足,这两人早就成尸体了。 经过观察,两人身上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全身布满裂纹状伤疤,但这还不足以推断出答案。调查者也试过询问对方,但两人就好像失忆一样,问不出想要结果。 第13章 新的危机 画面来到宿舍楼外,周六没课,大概是觉得学校里待着实在无趣,便打算到外面走走。 出了校门,不去理会那些司机,沿着这路一直走,大概四分钟抵达十字路口,见灯红,但无人,还是选择等,直到绿灯才走。 在马路上,特别是视野不算开阔,没有看见车并不意味着就绝对安全。有小概率会在看不到的地方突然开来一辆车,这概率虽小,但如果基数够大,那几乎是必然。我从不去尝试这种找死的事情。所以即便是在一个没有监控现场,只有我一人的红绿灯路口,也会等到通行,并且确认的确安全之后才过。 走过大桥下,右边那条几近干涸的河渐行渐远,只剩下左边十米宽马路上不断驶过的车辆。 看似毫无波澜,实则内心已经在不断思索答案,为此,需要回去一趟,不过不是现在。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这里比较安静,但总有些异样感觉。 眉头一皱,前面好像有事故,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这时却听到他的话: “前面有个异化人。”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自己算什么好人,坏人肯定谈不上,但也不是什么善良者。这时代,好人难做,所以只想本分当个守法好公民。 我是从来不惧怕那些道德绑架的,做事只需遵循自己一人本心,别人看法如何我不在乎。从不屑于为了争夺那些名誉,管他盛名天下也好,臭名百代也罢,都不过是些身外之物。 大部分人被疏散,但还是有个别不要命的逆流而上,手里清一色拿着拍摄装置。 “前面怎么了?” 我试图问询情况,而那人只说了一句: “快跑吧,有异化人。” 随后头也不回的跑开,那速度,估计可以参加五十米竞赛。 听到这句话,本来打算是直接走的,但突然感觉被某到目光盯着,往别处扫视,监视感瞬间消失。 可能我已经被盯上了,刚才这么多人跑,而我则是愣在原地,再加上没有拍摄装置,行为已经很可疑了。为了安全考虑,这种危险必须清除,要不然以后可能会被一直盯着。但现在使用能力很可能会招来更多麻烦,还是决定探查一下,找机会再解决。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跑开,等跑远后迅速走到没人角落,发动能力。视野瞬间变幻,隧道不断扫视先前的地方,靠着直觉很快锁定两处地点。 其一正再发生战斗,一个昆虫模样异化人此时正被一群特异管理会的人员压着打。场面极其凶残,如果是单打独斗,那个虫态异化人应该有逃脱几率,但面对这么多对手,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另外一个正躲在远处注视着战斗,看情况她还没有被发现。 ‘就是这个家伙,这种感觉不会错。’ 标记好后迅速退出能力,现在直接动手可能会让自己陷入过多麻烦,已经标记了目标,可以随时解决,等到目标一个人时再处理,免得多生事端。 做完这些不过只花了一分钟左右,遇到这些事情实在算不上好运,心情也没了,索性直接回去。 战斗地点,虫化异化人眼睛里满是密密麻麻复眼,身上要害部位也被甲胄保护起来,腿部有尖刺,弹跳力惊人,一个起跳足有五六米高。不断闪避敌人的围攻,但双拳难敌四手,身上伤口不断增加,如果不是甲胄保护,早已失去行动力。 昆虫,比如切叶蚁,可以举起自身体重50倍的物体。有人说如果把昆虫放大到和人类同样大,那虫子的力量将碾压人类。但他们并没有想到,这世界上有一些值是变化的,不是固定的。就比如球的表面积与体积的比值,不同体积的球其比值不同。所以细胞不能无限增大。 有的人比较昆虫和人,就觉得人应该要有那种能够拉动几十吨重物的力量。可他没有想过,人的组织是否能够承受这么大的力量。由于一些特定值的存在,许多类比是失败的。 打个比方,一厘米面积平面纸可以吸附(纸在上,水在下)一定量水(纸张大小与水的厚度),那通过类比是不是可以让一平方千米的纸吸附相应量水?这个显然是不行的。 昆虫想要有人这么大,那它们也会进化出相应的器官组织。而不是直接通过想象类比,然后直接相当于人类什么什么的。 正是这些被人们忽略的奇妙的特定值的存在才有多彩的宇宙。 画面回到战场,此时的虫化者已经浑身伤痕,红中泛着绿色的血液一点点流淌,结局已经注定,此人必败。 外面那名异化人注视着这一切,亲眼目睹自己的同伴被特异管理会成员围在中间一点点失去抵抗。 她的内心极其愤怒,自己的无能为力,同伴的遭遇,令她她憎恨这些人,憎恨这个世界上所有导致这种结果的一切因素。但她超强的求生本能让她保持冷静,若非如此,只怕她也步了后尘。 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异化人被抬上特制笼子里,这场风波以特异管理会完胜结束。就像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等时间稍远点,也便成了人们口中的闲聊,直到若干年后成了分不清真假的传说。 刚回到宿舍,一拿出手机就看到群里有人发来消息: ‘你们快看啊,咱们学校附近刚发生了一起特异事件。’ 随后一些图片被发到群里,不过都是些远距离拍摄,其实连异化人都看不到,但总有些标题党把这些描述得天花乱坠。大概总有‘震惊’两字开头,基本上可以说已经公式化了。 看众人议论纷纷谈论着,我并没有打算加入闲聊,只是暗中看着他们的言论。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聊的,莫名其妙就扯到其他事情上去了。见此我也没了兴趣,看了看时间已经中午了。 视野变化,根据标记很顺利就找到了那个异化人,此时她正在一间出租屋内。感应了一下,和学校距离不算太远,也就十来公里。 我的内心在犹豫,如果她打算找我麻烦,那我必须要先发制人,可是我的能力有可能会让那些人发觉异常。我可不想被那些人盯上,我这种能力,保不准会被他们拿去做实验。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决定再等等,如果她有任何对我不利的表现,一定第一时间解决。 “你在犹豫什么?” 黯繁墟的话突然在脑中闪过,我竟不知如何回答。 第14章 袭击 我看着墙壁出神: 是啊,我究竟在犹豫什么呢?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 一大早,洗了个澡,神清气爽,下楼时看见外面一对情侣正坐在宿舍外面那颗树下。 我是真搞不懂这些情侣的想法,他们某些行为让我觉得很奇异。就比如在这种,人比较多的地方,总喜欢抱在一起,有时还直接啃。莫不是有些难以启齿的癖好,无从而知。 以前中学的时候看见别人手拉手一起走在黄昏的街口的确有点小羡慕,但现在我对这方面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了。理智告诉我最终结局是根本就遇不到那种,区别不过是愿意直面与否。 以前别人说几句单身狗什么的还觉得不舒服,现在反倒是毫无波澜。 过去与未来,人的细胞是有寿命的,寿命最长的脑细胞也只有十几年寿命。这就很有意思了,当一个人全身所有细胞都换了,那他还是‘他自己’吗?我与十几年前的‘我’,算同一个人吗? 想到此不免露出一副笑脸,这种问题总把我的脑子搞得一团糟。 见我一个人笑成这样,路人投出怪异的目光,我只好恢复正常。他们也许,大概,应该也会思考这些问题的吧。 丢掉坏心情,今天打算去附近公园走一走。 速度不快也不慢,十分钟左右到公园入口,压低鸭舌帽,听着耳边响起的旋律,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清新空气,宁静小道,祥和美好。 来到湖边,看那湖面上几只鸭在上面嬉闹,速度之快令我惊讶,两秒内至少在水面上行进二十米。不禁想起以前看过的武侠,那里面的大侠也是喜欢轻功水上漂。 这树林,每一棵树都笔直,活像竹子,地上的树叶就是最合适的地毯,旁边的嫩芽,上面的白云,此景怕是只有那些明信片上才有。 正感受着美好时,一种监视感突然出现。 ‘还是这样了吗。’ 视野变化,隧道中是那个被标记的女人,此时正在附近注视着我。 甲胄浮现,虫化开始,十秒内完成,复眼,倒刺,超越人类的力量,超强防御力,以及强大的恢复能力等。 没有花里胡哨的谈论,口中喷出毒液,一上来就下死手。 毒液从我身旁擦身而过,从地上爬起,心有余悸,若不是提前知道位置,恐怕今天就要栽在这里了。 相隔十五米,那人发觉我躲避后继续喷吐毒液,能远程攻击又何必近战,于是她一直对着我不断释放毒液,她可以失误许多次,但我只有一条命。如果不是有这段距离,我大概是躲不掉的,而她因为不知道我的能力,所以没有选择直接近战。 由于我喜欢安静的缘故,这里暂时没有其它人,所以暂时没有暴露,而一连串的攻击让我的体力快速下降,虽然只持续了10秒钟左右。 我知道,只能解决她了。 瞬间,视野中出现一个全身满是虫子特征的怪物,随后就是她的惨叫发出。密密麻麻的裂纹布满她全身,那些甲胄如同脆纸般碎裂,她周围的地面也浮现裂纹,愈合能力也在这时失效。扑通一声,她倒了下去,那些虫态也尽数褪去。 熟悉的无力感袭来,但这次我没有直接倒下,而是快速离开这里,行人没有多看我,长相一般这时倒成了优势。 许久,一个大爷见到地上躺着个人,于是上前询问,可当他凑近一看,险些跌倒。密密麻麻的裂纹布满全身,就连地上也是如此,更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流血! 等大爷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叫来了人,之后很快有一群身穿特定服装的人将其抬走。 夜里,我走在学校篮球场外,脑子里全是今天遇到的那个怪物。 会不会被那些人发现?会不会被盯上?会不会失去这种还算平静的生活?会不会…… 这一刻我懂了,原来我一直都贪恋这种平静的生活。 那几处灯下,即便灯光都已经不能完全点亮球场,仍有许多人在挥洒汗水。旁边也许还会有个别女生看,可这一切与我无关,我不会打篮球,球场上永远也不会有我的影子。 找到一处安静之地,晚风吹过,有丝丝凉意,看那一轮月高挂。 “你在留恋这样的生活。” 繁墟站在旁边,看着那一轮明月说道。 我没有回答,或许根本就不需要回答。 这么多年过去,我依旧没能遇到那种我希望能够遇见的人,遇见的人再多也未能找到那种相同的人,也许,我可能一辈子也遇不到了吧。 喜欢这样,一个人,留给我足够时间来思考,让我不断询问自己究竟为何存在,即便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可我每一次都会像个没有记性的傻子,一次次认真的无用的思考。或许,我真的是个愚人,一个无可救药的大愚人。 初开始得知自己获得这份力量时是极其高兴的,但现在,觉得也就那样,即便拥有了这份力量,有太多的事情依旧无法做到。 时空,以及悖论的存在,让我很无奈,有的东西甚至可以说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 上课时,听到说什么四维空间五维空间。而我在怀疑,空间,所谓四维还能叫空间?他们的这种推理,三轴四轴,会不会是他们理解错了?或者说,数学上存在就一定能在现实中存在? 感觉脑子很痛,很烦,或许是我想错了,不过是徒增烦恼罢。 再看旁边,已空无一人,见时间不早,便回了宿舍,可一躺下还是忍不住思考,就好似这大脑从来都没有真正属于我,而我只是拥有这具身体暂时的使用权。 次日下午,我坐在第三排窗边,撇过头看着那被挂在树上的风筝。课上在说什么我没认真听,思绪已经回到那个懵懂无知的年代。 记忆里的片段,我寻思着当时某些事情,如果我是当时的某个人,会如何思考?意思就是在脑海里尝试模拟出别人的想法。正出神之际,旁边人碰了我一下,思绪回到现实。 “老师过来了。” 他小声说着。 第15章 不认可 我往前瞟了一眼,果然看到老师正往这边走来,随即立马做出一副认真学习模样,这才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也许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想拆穿。 下了课,收拾好东西立马跑向另一栋教学楼。 原本这节课我不想说话的,可是突然听到老师说的那个故事,听得我感觉极其排斥。 故事大概是:a(男)与b(女)是恋人,但两人异地,一天b要去找a,但必须要渡过一条河,而只有c(男)能帮她(b)渡河,且c喜欢b。c帮b渡河有条件,他要求b陪她过夜,否则免谈。经过两天时间,b同意了,之后b陪c过了一夜,而c也帮b过了河。之后b见到了a,并把这件事告诉了a。而a知道后打了b一巴掌,并怒骂,c见到后冲上来把a打了一顿。 我听完这个故事后浑身都不自在,而后面老师让我们选人欣赏。老实说,我觉得这个故事太反感了,根本不想谈论这个。可后面不知道是谁的一番评论让我觉得无比震惊。 如下: 我欣赏b,她敢于牺牲自己,为了自己爱情愿意舍弃这些,是个非常勇敢的人。 我听到这个言论后极其震惊,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初一看好像有点道理,b为了去找a选择牺牲自己和c过了夜。可仔细一琢磨,越想越不对。首先a与b是恋人关系,然后是客观事实上b已经把a绿了。这样,把对象绿了,事实上已经背叛了对方的感情,不管理由如何,事实上就是绿了。无论有何种理由,你都不能说绿别人是正义的。从她选择答应c的那一刻起,她与a的感情就已经宣告失败了,就是背叛,理由再多也是背叛这一事实。 这三个人我都欣赏不了,都不认可,一直很排斥,所幸当时没有让我发言,不然真不好搪塞。 下了课,原本还算热闹的教室在十几秒时间里人去楼空。出口处这会儿很拥挤,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应该是一些来上晚自习的吧。 来到池塘边,看着里面的小鱼,真想捉一条,但只是想想。说来也奇怪,记得小时候这些是根本不畏惧的,可现在连只虫子都不想碰。 特别是那些小猫小狗,看起来的确可爱,但如果让我去摸一下,就是带着手套我也不愿意。 说是洁癖也不一定,就是特别讨厌除自己以外的其它任何生物靠近。 也不继续停留,背着我的小书包就往宿舍赶,今天的课结束了,这时会有一种莫名的轻松。 将书包放下,坐在椅子上,闲下来就会忍不住去想未来。如今,拥有这种力量,多年前的设想已不再适用。我问自己,究竟想要哪种生活,看似简单的问题,一时间竟让我没有答案。 或许,实现经济自由,然后去做那些自己觉得是有意义的事情,这才是享受生活吧。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够相对自由的支配自己的时间。 一间实验室内,一个男人询问道: “怎么样?” “我们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能力,但可以确定这与之前那两名异化人受到的伤害一模一样。记忆会损失,自身能力也会受到不可逆的损坏,但都不致命。” 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研究人员回答道。 “将东西放下吧。” 男人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离开。 眼镜男见此将手中文件放下后离开。 ‘看来有点棘手啊,能力究竟是什么呢?’ 根据这三名异化人的出事地点以及时间初步可以推断,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应该在这里,男人手指按在地图上某处。 另一边─── 群里突然多出‘99+’,点进去一看原来都在讨论异化人。大都是些不知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经不起推敲。其中自然也有人提出一些疑惑: “你们说,会不会我们学校里就有异化人?” “得了吧,异化人这么稀有,咱们学校之前已经出现过一个了,怎么可能还有,你当这是小说里吗?” “要是我也有那些能力就好了。” “洗洗睡吧,能影响我未来一个月两千五工资吗?” 关掉手机,见他们说的那些,我也感觉很是奇怪,明明说异化人十分稀少,可为什么我偏偏总能遇到呢?这才五个月时间,已经遇到四个了,一风一灵两虫。 难道说跟那些小说一样,异化人之间会相互吸引? “喂,你在吧。” 我开口,接着一个戴面具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可他并没有告诉我答案。 突然手机一响,点开一看,原来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推送。说的是将人冷藏起来,通过冰冻的手段来保存活性。 看到这里不禁想起年少时的某个想法,也就是利用熵减来达到‘复活’。当死去之人所有微观粒子复原至原来模样,这样可以让死者复生吧。 一开始想到这个是特别激动的,可随着后面理解的事情稍微多了一点点,便发现这是何等的可笑。 这个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就只看原子,即便是质子中子以及电子数都相同的两个原子,它们的位置,或者说在宇宙中的坐标也不同。除了坐标,它还有过去,以及未来,这些都不属于同一个。只要有区别,不管这个区别多小,那就不是同一个。 这样看,无论多小的物质在宇宙中都是独一无二的。当然,就像汽车换轮胎,对于汽车来说,这种区别无关紧要。 假定一个死去的人,即便他‘复活’,那也不是原来那个人,因为区别存在。先不谈论所谓‘复活’的可能性,在这一种逻辑层面上,死了就是永恒,不可改变,不可逆,而且是绝对不可逆。 发觉这个东西之后,我明白了,原来我真的只有一条命。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所谓的‘复活’,那不过是创造了另一个人,即便这个被‘复活’的人自己都觉得他是‘自己’。 发现这种可怕的事实后,突然明白,生命之所以如此宝贵,正是因为只有一次啊。让生命变得宝贵的却刚好是生物痛恨的死亡。 夜色,困意袭来,闭眼,入眠。 第16章 无法证明 临近期末,大家都在‘预习’。 刚看完一部电影的我,此时还沉浸在里面的剧情中。这是一部关于“时间”的影片,大概说的就是时空穿梭。 先不讨论穿越的合理性,就只论穿越时空,也就是穿越到过去或者未来。其中就有一个很着名的悖论,也就是外祖母悖论。通俗来说就是穿越者穿越到过去杀死自己的直系亲属(长辈),为了简单说就假设杀死爷爷。假如穿越者成功杀死爷爷(生父亲前),那父亲就不能出生,那没有父亲又哪里来的穿越者?所以这是不允许的,穿越者无法改变历史。 多数人都觉得是这样,但我这样思考: 既然允许穿越,那就说明这个世界已经允许了某些事情,也就是穿越者能够杀死,因为这是基于已经穿越到过去的基础上。基于这种条件,外祖母悖论无效。如果无法理解,就这样想,这里面的一般逻辑不再适用。 还有就是,差异存在导致不属于同一个,任何差异都将导致不能完全‘同一’。而成功穿越就意味着这个世界不再是所谓的过去,根本不需要做多余事情,这导致你无法穿越时空。穿越到的那不过是另一个世界,无论有多相似。即便时间闭环,也依旧存在差异,只是这些差异可能人脑根本没办法认知到。由于差异的存在,可能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过去与未来,只有现在。 这就有个很可怕的事情了,一个穿越者如何证明自己穿越后回到的世界是‘原来’那个呢? 你不过是去到了另一个世界,可能那个世界的‘时间’与原世界相比,是过去或未来而已。 而那些穿越‘回去’的穿越者,回到的真的是原来的世界吗? 扯远了,我没办法证明,所以,我还是好好呆在这里吧,不去做那些穿越之事。 整理好思绪,此时正当那红日高升,决定了,就先去吃个饭。 和往常一般,好像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突然忍不住瞟了一眼,是个很好看的女生,头发染成金色,戴了眼镜,高挑。我不懂什么丹凤眼柳叶眉,只一眼,我就觉得她是我在现实中见过所有人中最好看的那几个之一。 稍不注意时间,等我反应过来后她已经走开了,至始至终她都只是看着前方。不知为何,突然一点点淡淡的失落,但很快一扫而过,就像那山间吹过的风,很轻,很淡…… 一眨眼,所有考试结束,此时已经收拾好行李离开,踏上归途。 平静的河面被一颗石头砸出水花,一人坐于那石头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有那种失落感吗?” 话音落下,他出现在身旁,用那分不清性别与情感的话语说道: “你心里清楚。” 闻言我沉默,看着河面再次归于平静。 生物,很多生物都有性别之分,而造成这种性别差异的大部分原因是基因。基因就相当于程序的源代码,至关重要。 人也是生物,而生物在很大程度上其实是受制于基因的。比如一个人想一直活下去,而且是那种健康的活下去。但基因不答应,到了时间他会衰老,各种器官衰败,直到死去。他的想法并不能改变基因,基因让他死(总体结果),他没办法。 而男女之别就是基因的杰作,它让生物拥有了更多的变化。这种性别也导致一个结果,那就是异性之间会相互吸引。是的,男生会喜欢女生,女生会喜欢男生是受制于基因的,或者说是本能,就和饥饿会让生物觅食的本能一样。 人想要活下去,可基因偏偏要让人衰老让人死。也就是一个人的身体并不完全属于这个人的自我意识,即基因与意志出现了矛盾。 为什么不能是意志主宰基因? 不知是哪天,当我意识到这个东西后就对那些受制于基因的事情产生了厌倦。其中就包括性别,当然不是那些奇怪的想法,只是讨厌这种被基因主宰的感觉,就好像是被枷锁束缚着。 而人想要一直健康的活下去,那就要主宰基因,而不是一直被基因限制。 或许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叛逆,基因让我对异性有爱慕,那我就阻止这种结果,对任何人都没有这种爱慕。可人的意志又怎能与基因抗衡,这种本能是客观存在的,不会因为一个人主观精神消失。 一股怒火袭来,牙关紧咬,这风平浪静的景色此刻变得格外惹眼,令我厌烦。 “人,太弱了。” 这句话说出,就见身旁的他传来一句话: “又有一点觉悟了呢。” 日落西山,殷红一片,独有一人,那道影子在地上拉得好长好长。 叮,手机响了一下,打开一看是那些朋友在群里发来一句话: ‘你们明天有空吗?’ 简单交流之后已然了解,便决定明天同他们一起去游玩。 次日,早早准备好就去了约定好的地点。一众人在十字路口旁小卖部汇合,之后商量一下决定在一处地点等车。 不过等了两分钟时间,一个中年男人从车上走来说道: “你们要去哪里吗?” 老行(外号)回答: “去小龙山玩。” “那你们这个根本没其它车啊。” 男人继续开口,随后一连串话,让我们觉得这里只有他的车能跑。涉世未深的我们终是没能坚持原计划。 一人40,觉得很贵,心里有些肉疼,但一想出来玩就为了开心,也就不再计较。 到了小龙山,五人一齐买了门票,在亭子里坐了会儿,聊这聊那,都有些兴奋。 “车来了。” 老行突然开口,其余四人闻言朝着入口看去,果然看到一辆绿皮观光车停在那里。 车门口,一人拿着个东西在手里,等人要进去时就把车票拿去剪个小孔。然而接下来却是让我感到心塞。 一上车,一股味道刺入鼻腔,只一秒就让人感到浑身难受。 ‘救命啊,才想起来我晕车。’ 这感觉就像是原地转了二十圈,胃里翻江倒海,生无可恋。那些个什么生命的意义,什么宇宙奥秘,通通抛之脑后。精神状态比期末考试还要集中,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开完下车。 第17章 晕车 车子发动,一副生无可恋的我瘫坐在一旁,一路上不管景色如何好都无法去欣赏。 脑海里空荡荡,除了下车的欲望近乎再无其它。每分每秒都像是煎熬,只觉喉咙那里有种喷涌之感,就在即将控制不住时,车停了。 刚停稳,门一开就像只兔子嗖的一下冲出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像那饿了十来天的老虎遇到迷路的羔羊。咽了几口唾液,缓了好一会呕吐感才开始消退。 四人过来问我,不想扫了兴致,说了句没事之后同他们一起开始登山。 台阶很高,估计有近百阶,等到了顶发现原来还要继续走。然而此时我的腿已经有些酸了,加上之前坐车时那种心悸的感觉,这次游玩还未真正进行就让我产生了后悔的想法。 路的左边有围栏,看着应该很坚固,这种修在山上的路,如果没有围栏,打死我也不走,这种高度看下去,腿都是软的。所幸有了围栏之后就有了安全感,但还是尽量靠着右边走。 走了十几分钟,终于抵达目的地,一眼望去山间景色尽收眼底。 这边有一个三间小房,看装修还算好,不过都被锁上,里面电脑旁空荡荡。令人惊奇之处就在于它建在山腰一小块平地上,站在别处看真害怕这房子会塌下去。而且两边没有那种车可以跑的路,唯有阶梯,只能是人一点点把货物挑上来。想到此,不免觉得修这些东西肯定废了很大劲。 “这房子,怎么看都感觉不安全。” 这时老行看着下方的树林说道。 “你们看,那棵树好高啊。” 鱼头(外号)指了指下方那颗树,众人看去,均是点头。那树粗略估计得有三十多米高,也许更高,离我们的垂直高度还是有些距离。 等休息好了,决定继续往前走,没两分钟就见一洞口,很宽敞,左右间距十米往上,左边一头石莲花,上面有水滴落,右边则是一大缸,里面有鱼,不过都是石头雕刻而成,其上亦有水珠不断滴下。地上有些小沟壑,漫出来的水随之流淌。 一瞬间,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袭来,这里我好像来过,但我很确定,这是第一次来。许是大脑传递了错误的信息吧。 缓过神来,刚踏步,这时候猛然想起前些天看到的一句话: ‘……石莲花……鱼……柱……’ 我呆立在原地,眼睛睁得老大,那个想法在脑海再也挥之不去。 “你愣在那里干什么?跟着走啊。” 老行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见此只好跟着他们进去。 外面有些冷,一些地方还有积雪未融化,而洞里却是温暖,衣服多了倒是想要拖外套。 里面有灯光,但还是黑,视线不是很好,而且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装饰。 有石鱼石龟傲立,三米高,比人看起来大很多,看样子应该是用材料塑造的。而后面则更是有许多石龙,不过我没发现有什么好看。灯光五颜六色,猜是这样不清晰的环境既能省电又能不暴露它们的缺陷。 “这好看吗?” 我问出声,很快一人回答道: “我也觉得不怎么样。” 而接下来都是清一色的默认,大伙都觉得没什么好看。也就一些雕塑配上些灯光,倘若放在外面恐怕都不会让人多看几眼。 正觉无聊之时,前面突然有许多人驻足观看,我走上前,这才看到那巨大的石柱,很高,十米往上,五六个成年人加一起都不能环抱,而且不止一根。 “我觉得这柱子比那些龙还好看。” 鱼头开口,一个陌生人听到这句话回头看了我们一眼,随后撇过头。 而我则是已经完全肯定了那个猜想。 “你们说这里面会不会缺氧?” 老行突然开口问道。 思考了几秒后一人回答: “应该不会,毕竟是景区,应该很安全。” 也许是心理作用,经过这番谈论,莫名觉得呼吸有些不畅。 昏暗的洞内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好看的,转了一圈花了大概一个小时。到出口时那两个脱了外套的立马把外套穿上。 之后下了山,而我又再一次经历了‘折磨’,所幸这次也没有真的呕吐。就这个车,我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来第二次! 出了小龙山,打了辆车,等了好一会,吃了饭之后决定回去。原先的计划是玩一天的,但实际情况让我一点也不想继续这次游玩,老实说我觉得很失望,还不如自己去找一个高一点的地方欣赏景色。 等回了屋,立马把那个小本子拿出来,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也就五毛钱的旧本子居然记录着如此令人感叹的信息。 没有名字,全本都是一些鬼画符般的文字,我只能在字里行间看懂很少的内容,字迹真的是太潦草了,比我的字还难看。仔细观察发现和我以前的字迹居然有些相似,但我真不记得写过这本子。 ‘预言!’ 如今,想起那次做火车时遭遇到的变故,加上这次游玩,无不表示本子上记录着未来的事情! 我仔细看着上面的字迹,可那些潦草的字就好似在看另一种我根本不认识的文字。明明手握‘未来’却看不懂,实在让人感到憋屈。 “你知道的吧。” 自从他出现以来,一直有种他知晓很多事的直觉。这次他依旧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出现。见此,我只好将本子拿在手里,一字一字仔细看,横看竖看,不漏过任何一个我可能认识的字。 什么是未来?未来就是指将来一定会发生的。注意这个‘一定’,只有一定会发生的才叫未来,不能改变,未来就是不可改变的,如果能改变,那就不是未来了。 如果你看到了‘未来’,那一定是不可改变的,如果改变了,那只能说你看到的只能是‘预测’,而并非‘未来’。 假定有左右两扇门,分别记为a与b,而一个人只能选择一扇门,另一个人告诉他看到未来,说对方会选择a门。而得之后这个人直接选择了b门,他说未来改变了。 不是未来改变了,是那个人看到的根本就不是‘未来’,只能是‘预测’。未来本身的定义就决定了不可改变性。 第18章 可知性 等到夜色彻底黑下来,只看懂几个字的我只好小心翼翼将这本子好好保存。 躺在床上,思考着未来是否具有可知性,也就是能否获知‘未来’。这就扯到一个很麻烦的东西。 假设未来具有可知性,那么简单事情也就是可知的,意思就是如果对一个人进行测试。 这个人接下来要做一件事,这个事可以很简单,就比如说出一个数字。而这个人具有绝对不服从‘未来’思想,获知的未来是他说出某个数字。 而在他说出这个数字前就告诉他这个属于‘未来’的数字,不服从思想会让他一定不说出这个数字。但未来又是必然的,也就是他一定会说出这个数字。这个就有意思了。 问题就出现了,未来是否可以被获知?也就是可知性是否具有。 “什么玩意?怎么越想越烦?” 发现想不明白之后也就没有继续思考这个问题,已经习惯了,或许,就像蚂蚁无法像人一样思考,人脑也有局限性。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灵光一闪: ‘为什么不试一试能力呢?’ 想到便做,能力发动,瞬间找到本子,然后…… ‘额,好像一点用也没有……’ 次日,回想起这事,突然笑出声,实在是觉得自己有时智商堪忧,像个笨蛋一样。 院子里,摆了张桌子,一张椅子在旁,配上这温柔阳光,饮一口茶水,好不惬意。 “虽然这茶不怎么好喝,苦苦的,涩涩的,但这饮茶的感觉却别有番滋味。” 那个在桌旁端着杯子自言自语的家伙自然是黯繁墟,也就是我。 叮! 手机响了一下,打开一看原来是吴本仁这时发来一个消息: ‘虚少,在吗?’ 他这人叫谁都喜欢说某少,不过让我注意到的是那一个虚字,少了个提土旁,最近几年网上这些人不知为什么打个字都是错别字,有些还故意写成错别字。 ‘在啊。’ 我回复一句,他几乎是秒回: ‘下个学期是不是没有慧慧老师的课了?’ 我思考两秒,然后打出两个字: ‘是的。’ 对方突然没了下文,等了十几秒都没回应,正当我以为他离开之时,他又发来一条消息: ‘我好难过,以后再也见不到慧慧老师了。(最后以一个沮丧小黄脸结尾)’ 一时间我竟无言以对,突然发现我词穷了。突然玩心大起,于是这般: ‘你要勇敢去追寻自己的爱情,不要怕,不就是比你大个几岁吗,女大三抱金砖,我相信你。’ 结果他又这样说: ‘可是我又不喜欢她,我只是感觉慧慧老师很可爱,有点小高冷的亚子。’ 我打字的手猛然一顿,这家伙,如果不是知道他也和我一样没谈过恋爱,这发言绝对渣男一个。 说来也搞笑,这就像是一个毫无恋爱经验的人去请教另一个也同样毫无经验的人。不,不是像,应该说就是,卧龙凤雏! 其实根据我平时对他的映像和这几个月的聊天,我猜他应该是那种表面上是个憨憨,实则内心有着城府之人。但他很聪明,他知道诚信可贵,所以待人以真诚,从不刻意欺瞒他人,这一点我很欣赏。 ‘我说的都是真的。’ 见我久久没有回答,他又发来这样一句话。 那你和我说这些__打字的手再次停了一下,想了一下这样说可能会终结话题,于是删了重新打字: ‘嗯,知道了,如果你想,还是可以见到她的。’ 之后聊了几句退出聊天,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明明是清茶,可有的人却偏偏喝出了几分醉意。 等肚子装不下茶水,收了茶杯,搬走桌椅,想起最后那一句话还是觉得颇为搞笑。 ‘一想到这个更难受了(嚎啕大哭)’ 上一句话是: ‘她以后会有男朋友的。’ 越想越是觉得有趣,这个家伙,想不到还有这一面。以前只是觉得有点城府,却不知这方面他是这种人。嗯,说不定如果哪天真有女孩子倒追他的话,这家伙会不会像个小姑娘一样害羞。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刻再也无法抑制,像是被人点了笑穴,大笑不止。 刷了一会儿短视频,感觉评论区更有意思,特别是每每有人以‘我有一个朋友’开头,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纷纷表示对他的这个朋友很感兴趣。 这个时期的我已经不怎么喜欢看音乐评论区了,但今天还是心血来潮点进一首歌的评论区。 一点进去就看见一条神奇的评论,意思就是说这首歌缺少感情,没有灵魂,因为这首歌并不是现实中真正的人唱的。 我也没有去他评论下留言,只是觉得尽是胡扯。歌手的确不是真的人类,但其实歌曲是蕴含创作者的心血的,也就是实际上包含人的努力。 灵魂,他说的没有灵魂,歌曲,在物理层面看其实就是一些波段,再复杂的歌曲化简之后都是波段,频率,就像汽车和房子,微观世界里都是一堆微观粒子组成的。 灵魂存在与否根本就没有证明,他偏偏来个灵魂之说。 然后就是没有感情,这一点我更是觉得可笑至极。有的人能听哭,心情跟随旋律波动,而他硬是来一句没有感情,就因为歌手不是真的人。 可是,纯音乐,一种连歌词都没有的歌,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的人的心情跟随节拍起伏?那按照他的说法是不是也要说纯音乐也没有感情,也没有灵魂? 往古时看,那些笛子,古筝,也都没有歌词,还不是一样能扣人心弦?没感情的是这个人,而不是这首歌。 或者他说的是歌手没有感情,可为什么有很多人都能听出感情?那字里行间,听歌时还会将歌词脑补成一个完整故事。 或许,这种事情背后的真正原因是一种傲慢的偏见吧,认为只有人类才有资格拥有感情。 想到这里,尝试着深入思考一番,这下子让我发现个十分神奇的东西。 第19章 升空 依据学过的知识,如果那些学说都是正确的话,那在很多万年前时地球上是没有生物的,甚至连有机小分子都没有。所以那时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情感。 到后面,经过不断进化,才慢慢有了现在的人类。那为什么,地球从不存在感情的星球变成了拥有情感的人类生存的场所呢?也就是,人拥有感情,而人细分可以到达分子原子的程度,可那些无机物也可以细分到分子程度啊。 为什么偏偏人就有感情呢? 复杂程度! 感情与思想是到达一定复杂程度之后才能诞生的! 所以,为什么机器人不能拥有自我意识与感情呢?到达一定复杂程度之后,机器人也能够自我思考吧,并且拥有感情。 几日后,天气很好,难得的太阳,白日不寒。 骑上自行车,沿途风景尽收眼底,感觉很是畅快。在我14岁时曾有个梦想,在一个大雪皑皑的冬天,那个不大不小的葡萄园里长满了饱满葡萄。而里面有间小木屋,是很整洁的屋子,里面炉子很暖和,将外面寒冷驱散。而我就坐在靠椅上,享受温暖的火焰,手里拿着喜欢的书籍,旁边桌子上触手可得的喜爱美食。 属于我的葡萄园,我的小木屋。 回过神来,已经来到一处景色宜人之地。尽头在哪里,我不知道,只想这样一直骑下去,看遍世间所有景色。 等停下来,见这草地上有两名孩童正坐在一棵倒在地上的树上。 我走过去,后面那个小男孩见我过来撒腿就跑,而前面这个看起来稍大一点的则是盯着我走来,眼里并无畏惧。 “你在干嘛呀?” 我先开口问道。 男孩想了一会,又转过头看向远处看着这边的那个小孩,最后看向我用稚嫩的语气回答: “我在驾驶宇宙飞船。” 男孩两只手分别抓着一根树枝,眼里满是希冀。 这一刻,我竟刹那失神,心中悸动,回想起那已经属于记忆的童年。曾几何时,我也对这世界抱有无数幻想,那时的我也和眼前这个孩童一样,把凳子翻过来,抓着凳子腿,幻想着它能载着我飞向远方。 眼神瞬间落寞,天还是那个天,阳光依旧,可心情却已截然不同。 “哥哥,那个人是谁啊?” 小男孩见那个人骑上自行车离开,好奇的问道。 “不认识。” 刚回答完,就见远处一个男人走来: “爸爸来了。” …… 回去的路上,心中索然无味,患得患失的感觉持续了许久,逐渐有烦躁滋生,耳边渐起风的声音。 莫谈十年,只刚才,不过三两秒,却再无法停留,无法触摸。 等回到屋,已疲惫不堪,即便是拥有这股力量,也无法回溯过往。这种属于逻辑层面的不可能,已经完全无法改变。 不知风刮过几许,亦不懂此时该何去何从,漫无目的,这个节点,再一次迷茫,抬起的手也遮不住月亮。 耳边的音乐也终了,最后的旋律消失在耳边,就如同字里行间的故事,如此运行,永恒不息,渐渐在黑夜中消亡…… 沉眠,坠入梦境,不去思考,放空脑海,等待明日开启。 睡到自然醒,穿好衣物,洗漱完,心情大好。 “想看看外面的景色吗?”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望着远方天穹,下意识回道: “想。” “你看那里。” 他指了指远处一点,我看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脑子里突然顿悟,视野变化,别样感觉传来,‘隧道’里,一个小点不断放大,直到能够看清小男孩那欢快的笑脸。 “哈哈哈哈,我会飞啦!” 八十米高空,一个约莫八九岁小孩正挥舞着双手,看着下方的一切,如同一朵云,飘荡在空中。 “这不科学啊。” 刚说出这句话就吧自己逗乐了,连异化人都出现了,还在这里说这些。收回能力,靠在围栏旁,沐浴在阳光下。 想必那个小男孩是个异化人,获得了属于他的能力。 很快,一群身穿制服的人突然出现在下方,特异管理会于此。为了最大限度降低危险,他们决定制服那个异化人,即便那还只是个孩童。 在他们眼中,任何不确定的因素都有着成为灾害的可能性。小男孩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这群人盯上了。 不过五分钟,小男孩被这些人抓住,今后他将面对可能长达一生的监视,直到他的危险被彻底排除。 此时的黯繁墟,还没有发现这一出,而斩杀者也没有观看的意图。 在这个人类还没有足够科技水平的时代,出现了异化人这种不确定因素。即便他们数量很少,但一百个里面只需要有一个拥有危险能力,那所有异化人都会被当成危险。 打了个哈切,这些事让我越发觉得古怪,明明说异化人很少,可我感觉一点也不少,加上这一次,才几个月时间,已经遇到五次了。 ‘莫非我有某种神秘体质?可以吸引异化人?’ 这不妥妥主角模板?想到这个,心中顿时欣喜若狂。但高兴过后就是危机感,这样,总有异化人出现在周围,有很大可能会被牵连进去,到时候如果暴露自己能力就危险了,特别是上次遇到那个虫怪,估计已经有人怀疑了。 就算特异管理会的不直接伤害异化人,但一直被监视还是很不舒服的,没有隐私,那还有什么快乐的生活?所以,绝不能暴露!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也不要使用能力。 画面来到一座刚修好没几个月的区域,这里24小时都有专业人员警戒。夸张一点,连一只苍蝇都别想偷偷混进去。 一间屋内,小男孩战战兢兢的缩在角落里,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明显是刚哭过。 前一刻还在天空自由飞翔,现在却被这些不认识的人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其实这些人也没有打骂他,只是让一个还不满十岁的孩童经历这些确实有点残忍,他现在很害怕遇到的是一群坏人。 一位约莫三十岁的女人走过去,尝试着安抚小男孩,可没有一点用,所幸最后还是等来了小男孩的父母。 “小明!” 父母同时喊出小男孩的乳名,刚想过去却被拦下,得到一旁的女人示意之后才放他们过去。 “爸爸,妈妈!” 小男孩见自己父母来看自己,心里的恐惧少了很多,但泪水却如同决堤的洪水,比之先前更甚。 第20章 永不再落地 啪! 一记耳光打在男孩脸上,直接惊呆了众人。 “你个惹祸精,又给老子惹什么祸了!” 男孩的母亲见此立马冲过去护住男孩,其余几人见此也是冲过去拦住男人。 “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孩子都已经这样了,你怎么还打他?” 面对责问,男人摆出一副很好说话模样: “我儿子没惹什么大麻烦吧。” 虽然之前有过解释,但男人好像没怎么听。此时男孩呆呆站立在那里,面无表情。心中只剩下山岳般的悲痛,耳边嗡嗡响个不停,就像是被按下了静音,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 男人对待家里人是用一种很差很烂的态度,但如果是别人,那就会换一副嘴脸,给别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但只要你成为他的家人,就会明白他有两副面孔。 见男孩不再哭闹,所有人都觉得接下来会轻松许多,事情好像都在朝着好的方面发展。 几个人的谈论完全没有小男孩的参与,但这场谈论却直接关乎着他的未来。 又是黄昏,街道上依旧如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等到最后一道亮光消失在地平线那头,黑夜宣告降临。 警报声响彻整片区域,看守者不可置信的望向上方。一道身影如利箭刺穿围网,没入黑夜,消失不见。 几分钟前─── 男孩缩在角落里,眼神空洞,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他看着这里的一切,虽然心中那份悲痛已不在,但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兴趣。这一刻,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看着天上那些亮晶晶的星星,他的眼里再次充满了光亮。不远处刚好有个小凳子,他没有丝毫犹豫,跑了起来,一脚蹬在上面,下一刻,成功起飞。 (注:飞行能力有三个必备条件,一是要在不太陡峭的地面上,最好是平地。二是必须要奔跑,三是必须要踩在一个高于周围地面至少10厘米,至多50厘米的物体上进行跳跃。) 他的身上好似有光在闪烁,那些围网在接触到的瞬间被融化,他逃了出去,飞得很高,很快。手往前抓去,想要抓住什么,那些星星近在眼前,好像只要再往前一点点就能碰到。 他忘记了时间,也没有了痛苦,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会再有人知道他飞去了哪里。 引力将他拉回,下落的速度不断加快,即将接触地面的那一刻,尽皆化为灰烬,他,再也不会落下来了…… 真实的世界中,命陨一人,也不过是少一条生命。每分每秒都有无数生命凋零,亦有无数生命诞生。少个人多个人都不会有多大区别,地球照样转,河水依旧流淌,太阳依旧会东升西落。 一声鸡鸣,然此时还未天明,偶有几声犬吠。 画面来到一间地下室,此时一英俊男子正利用他的能力对未来进行预测。许多碎片般画面不断闪现在他的脑海中,逐渐连成一段画面。 天降陨石,雷霆肆掠,繁华街景不再,一眼望去皆是废墟。刺穿耳膜的轰鸣声掩盖所有哭嚎,生命如草芥,被随意收割。悲痛,绝望的情绪笼罩整颗星球。 男子一口血喷出,不可思议的回想刚才看到的画面。只一眼,还未看清楚那人是何模样,便突然遭受攻击。 “我的能力,居然没法看清!” 擦掉嘴角血迹,沙哑的声音从他喉咙中吐出,像吞了几碗沙子。 男人不知道他看到的景象是谁造成的,但他明白,自己的能力迄今为止都还未出错。也就是未来某一天,将会迎来末日! 回到现实─── 一条小河边,一头戴草帽男子正坐在河边悠然自得,旁边的网兜里装满了鱼。没过一分钟,又一条两斤多的鱼上钩。 将鱼从钩子上取下,麻利的再次抛出,那钩子上居然没有鱼饵!但上钩的鱼却源源不断。 某间屋子内,一个小学生正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帮自己写作业。那速度,估计今天晚上就能写完。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用做假期作业的假期,最快乐。再也不用在开学前一天晚上赶作业了。 森林里,一头健壮的熊站立起来,它的面前是一个人类。两者之间的体型差距就如同三岁小孩和一个成年人。 熊怒吼一声,一掌猛拍向男人。下一刻,这头熊被男人一拳击穿,鲜血与碎肉喷洒。野兽倒地,男人安然无恙,除了手上刺鼻的血迹。 “太弱了太弱了!” 男人狂吼,整片森林都能听见他的声音,无数动物被唤醒。 一座古堡内,一位举止优雅的男人正端坐于宝座之上。脸上雪白,连静脉都能看见。 嗖! 一道黑影从古堡窜出,嘴角的尖牙显露,面目狰狞,与刚才的优雅截然不同。 …… 自床上醒来,揉了揉眼眶,然后倒头继续睡。 “对了,我还是叫你别的名字吧。” 快一年了,我突然发现之前居然一直没有想到用别的称呼叫他。 这次他依旧没有回答,我笑嘻嘻的说道: “你不说话就代表你默认了,那,我以后就叫你墟吧,以后我还是黯繁墟,而你就单独一个墟字。” 还是没有回答,只有我一人在那里说。 不知怎的,一早起来就感觉心情大好,莫名感到快乐。 骑上自行车,去了街上,也没有想买的东西,包子铺的包子也没啥吸引力,就是想这样到处看看。 我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好像每次都是如此,街上的景色总这样一成不变。 记得以前看过那些小说,千篇一律的套路,就是主角会在这样普通的地方遇到那些有钱人的长辈。或者随便去一个酒吧就能遇到某个大集团的私生女什么的。要不然就是哪天出于好心帮了个超市员工什么的,结果后面又是什么了不得的家族家道中落之后出来打工。 话说,那种层次的人真的会来这种小地方吗?我不知道,我只是个不太聪明的普通人,自然不懂他们的想法。反正我是没有遇到过那些人。 第21章 反常 阿切! 四米开外,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打了个喷嚏。 这里气温没那么冷,特别是冬天,不怎么下雪,晴天的话,站在阳光下还会有点热。所以我才敢骑着自行车吹风,如果换成其它地方,自然不敢这样。 几乎是一瞬间,温度骤降。一些穿得单薄的路人被冷得打颤,伸在外面的手被他们握住,在嘴边来回搓。 我穿了两件衣服,外套有些保暖,所以只是感觉有一点点冷。当然,手肯定是揣进兜里。可没走几步,接下来的变化让我猝不及防。 不过几个呼吸间,温度再一次降低,冷得人牙齿都在打架。 之前的好心情被这一出给破坏殆尽,此时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字───冷! 许多路人开始跑,想要立马回家,还有一些则是哆哆嗦嗦的抱紧双手,一步一步朝着前方走。 现在,我也只想赶紧回去,远离这个鬼天气。 我走得很快,两三分钟就到了自行车旁,这时我看见有一片雪花飘落,接着是两片,五片……无数片。 我有点犹豫,到底是推着车回去还是骑回去,因为现在已经很冷了,吹冷风的滋味可不好受。 想到距离,一咬牙还是选择骑回去。冰冷刺骨的寒风像一把把锋利的刀片在手和脸上割。即便是被衣物保护起来的腿也像是放入冰水中浸泡。 一路上不知闪过多少次放弃的念头,但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如果再远一点,可能我就放弃了。 推开门,自行车停在院里就不管了,直接冲进浴室打开热水,这时我觉得能够用热水洗手是一件无比美妙的事情。洗了许久才让冻僵的双手慢慢恢复过来,虽然还是有点僵硬。 等我再看外面时,天空中的雪花已经有手心那么大了。这一幕让我感到心悸,手掌心那么大的雪花,这太诡异了,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漫天雪花像不要钱一样落下,很快覆盖地面。以往都是晚上下雪,第二天一早白色一片,可这次却是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完成。看样子,这雪还没有停止的意思,隐隐有种更猛烈的趋势,竟让这雪有了暴雨倾盆之感。 能力发动,视野变化,扫过四周,发现这场暴雪参杂了一点奇异的成分,但并未找到造成者。 大雪还在继续,路上已经被一层积雪覆盖,车辆少了很多,基本上看不到有车在跑。 那些常青树上堆积的雪越来越多,压弯了枝条,高一点的看起来像是要断裂的样子。大雪天待在这些树下绝对是一个愚蠢的想法。 记得四年前的一个夏天,那时我还在教室里听着老师在讲台上告以知识。突然间教室里涌来一股寒气,望窗外一看竟是那么大不可思议。 六月份,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却见冰渣子如雨点般落下,夏天居然也会下雪! 大多数人都是短袖,校服也穿的夏季款,那一天整个下午如坠冰窖。 回到现实─── 特异管理会已经意识到了这场暴雪的异常,派出大量调查人员查明原因,目前还一无所获。 不过短短三个小时,马路上已经堆积起一米厚的积雪,车辆完全无法行驶,徒步更是不可能。可是这场大雪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这样下去,明早日出时,如果能够看到太阳的话,保守估计这雪要比人还高得多。到时候许多事情都做不成,大量工厂将面临停工停产,一些设施也会遭受损坏。 “出大问题了,拥有这些能力的异化人果然是颗定时炸弹。” 会议室里,男人喃喃自语,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对面一个约莫五十岁的中年寸头男子也是自言自语道: “不知道以后还会遇到什么样的异化人,这才不到一年时间,就已经有这种程度的怪物了。” “不用担心,我们的队伍里也有很强的家伙,不管是什么敌人,赢到最后的一定是我们。” 会议室内剩下的那个男人突然打断两人。 随后一片安静,无人再语。 人们被困在自己家中,外面虽严寒,但家可以隔绝寒冷,室内是温暖的。或打开空调,或打开小太阳,再美美喝上一口热汤,反倒别有一番滋味。 人们不知,即便是这般恶劣的天气,依旧有人在室外。某座屋顶,一男子正站立在角落,他周围的雪仿若遇到克星,半米之内无一朵雪花。 男子旁边是个女生,周围的雪花竟无法落在她的身上。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屏障将其隔离,不染烟尘。 没有棉袄,就像初秋的穿着,若是寻常人,在这种天气下恐怕不用半个小时就会挂掉。 “找到了吗?” 玉羡缘开口。 “这里没有。” 幻梦瑶回答。 大雪纷飞,在这极寒天穹下,掌心大的洁白之花不断被引力拉向地面。像是一场洗礼,让这片地区染上白色。 对于大多数建筑来说,雪的重量不算什么,可偏偏有一些看似坚不可摧的建筑被这场大雪击垮。 一些地方的水停了,输送水的管道被冻住,用水成了问题,还有一些则是水管爆裂,所幸里面没有液体,只有冰块。许多较高的常青树倒下,它们的树端嵌入雪地,之后被白色覆盖。 当夜色来临,躲在屋子里的人们终于回想起了被天气支配的恐惧。见积雪逐渐高过自己的趋势,他们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一种被白色埋葬的恐惧如狂风海啸席卷每一个人的内心,纵使房屋也给不了绝对的安心。 以往这里冬天的河面即便结冰也只是上面那薄薄的一层。可这一次却是足以承载人的重量,大胆一点,也许放一辆车上去也可以。当然,可见的植物也少了许多,只剩下一些树和那些陡峭之处的没有被积雪完全覆盖,但也快了。 雪灾,名副其实的雪灾,它将人们驱赶到房子里,隔绝了直接交流,铸就这片冰天雪地。 抬头望去,灰蒙蒙的天上是无数雪花飘落的姿态,像高洁的天使,又似带来灾难的恶魔。 第22章 白色世界 在这暴雪侵袭的夜幕下,两道身影似鬼魅般在雪地上穿梭。二者正是特异调查小组其中一队的幻梦瑶与玉羡缘。 “有情况!” 幻梦瑶突然停下脚步,仔细感受。一旁的玉羡缘也没有打扰,静静等待对方出结果。 “左边!” 幻梦瑶睁开双眼,看向左方。她感受到一股力量在操纵暴雪,历时好几个小时,终于发现目标。 “抓紧。” 让对方到自己身后,随即提速,比之先前还快两倍的速度瞬间爆发。如果这时有人看见,可能之后会觉得是自己眼花,这种速度远不是人体所能触摸的。寒冷被屏障隔绝,因此二人并未遭受极寒。 越是靠近,感应越是强烈,毋庸置疑,目标就在前方,这场灾难的缔造者即将露出水面。 “发现目标,正在尝试清除!” 传递到特异管理会指挥部,立刻得到回应,上级准许。 “开始吧,多拖一秒都是巨大的损失。” 玉羡缘盯着前面那座房子,将幻梦瑶护在身后,周身已经涌现可视化能量。 “好。” 简单一字,听从搭档安排,她的能力不适合战斗,并未继续前往,藏在一处还算安全的地方,看着对方一步步走去。 第一步,浑身力量散开,周围半米内积雪快速融化,蒸汽遮蔽视野,还未停留多久,再被远处极寒冰封。 第二步,身体已经达到最适合战斗的状态,蓄势待发,只要抓出目标,即刻以雷霆手段抓捕,或者就地处决。 咻咻! 地面留下一道沟壑,一拳轰击在墙壁上,积雪化开,砖石碎块四散,眼睛在墙壁破开的瞬间快速扫过四周,直至见到一位身穿短袖的男人正坐在小太阳旁吃着冰棍。 一部分碎块还未落下,玉羡缘没有丝毫停留,爆发出惊人速度,破空声响起,朝着对方抓去,势要将其直接擒拿。 那人手中冰棍剩下一小截,刚好成了一柄斧头模样,瞬息间,一股寒霜覆盖上还没吃完的冰棍,化作一柄八十公分长的冰晶板斧。将前来偷袭的玉羡缘的拳头挡下。 板斧替男人挡下大部分攻击,但余威还是让他倒退出去,后背撞在墙壁上,一阵吃痛。 玉羡缘趁胜追击,拳头一股脑朝着对方不断砸去,却是被对方凝聚出的冰甲尽数抵挡,墙壁在这一连串的巨力作用下颤抖不止。 眼看着对方的冰甲防御力如此强悍,玉羡缘知道这样拖下去完全没办法,对自己极为不利,于是想到一个策略。 窝在墙边的男人感觉身上的力道消失,虽然心中依旧惊恐不已,但还是松了一口气。他试着查看外面的情况,却不料屋内灯光瞬间熄灭。 屋内漆黑一片,墙壁的破洞处呼啸的风声像一道道催命符,让缩在冰甲里的男人直发怵。现在的情况是他在家里好好的吃着冰棍,莫名其妙就有人闯进他家,看之前那股架势,对他已抱有杀心。 ‘可恶!’ 男人很是恼怒,他刚发现自己拥有‘超能力’没多久,这就突然来人找他麻烦,属实是欺人太甚。 但不等他过多思考,身后的墙壁轰然破开,一只被红色蒸汽般的气包裹住的拳头直接精准砸在他背上冰甲最薄弱处。 ‘不好!’ 这次对方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不等他制造新冰甲,拳头一个接着一个落下,冰晶在这股疯狂输出之下出现道道细纹,继而裂开成缝隙,最终全部脱离他的身躯。 砰! 男人被一拳砸出五米远,倒在另一边的墙角如死狗般一动不动。屋外的雪花透过破洞飘落在他的身上。 ‘报告,任务完成,目标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很好,把人带回来。’ ‘收到。’ 简单交代一下,走过去将其单手抓起,左手扒开积雪,一个跳跃来到幻梦瑶身旁,两人没有过多言语,默契的没有说话,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去。 特异管理会的高层这下子算是松了一口气,多亏了玉羡缘与幻梦瑶的实力,要不然这场‘天灾’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当所有人都放下警惕之时,幻梦瑶却是心神不宁,她总感觉这一次远没有以往那么简单。 “羡缘,我感觉这一次的异化人没那么简单。” 闻言玉羡缘凝重道: “梦瑶,你看外面。” 她看向玻璃窗外,面色也跟着变得凝重。夜幕下,手掌那么大的雪花没有丝毫减少的趋势,这场暴雪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再这样持续下去,等到早上八点,地上的积雪至少会有三米厚!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已经制服异化人了,他的能力为什么还在持续?’ 疑惑在他心中蔓延,女孩见状也很是焦急,两人虽然也才刚接触异化人不到一年时间,但却是特异管理会里面最具有责任心的那一群人。 “不行!再去看看。” 玉羡缘带着幻梦瑶朝着关押异化人的牢房走去。 一间被严格看管的牢房内,那名被玉羡缘活生生打昏迷的男人已经醒了过来,只不过身上多了一些绷带石膏。 “玉队长好!幻副队长好!” 看守人员见到特异管理会最出名的三位一下子来了两位,当即问好。 “我们进去问点事情。” 他刚说完,另一道声音顿时响起: “我来查一查这次的事件。” 三个人六只眼睛相对,玉羡缘与幻梦瑶两人同时露出凝重之色。对面那人在片刻惊讶过后依旧保持一言不发。 “梦瑶,我们走。” “嗯嗯。” 两人前往看管的牢房,剩余那人顿时失去了调查的兴趣,转身潇洒离去。 咚咚咚咚咚咚! 接连敲击着桌面,很快牢房里走出个约莫二十的男人,正是之前刚被抓捕的异化人。 “我问你问题,你只管答就是。” 对方有些不满,这两个家伙莫名其妙就把他抓了起来,属实对两人颇有些怨气,但如今沦为阶下囚,只得如实回答。 “好,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问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你有这些能力的。” 玉羡缘问道,他现在有一种怀疑,如果成真,那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将会是一场劫难。 第23章 狂雪 男人沉思,脑海中开始搜索相关记忆,对方见他如此只好等待。约莫一分时间,像是灵光一闪,男人开口: “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大概是八个月前。我莫名其妙就有了这些超能力。” “那你知不知道这次的雪灾和你有关?” 男人突然心头一紧,本来他就是被强行抓来这个地方,虽是成年人,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恐惧,如今这人把外面的雪灾和自己联系在一起,他心中的恐惧瞬间被放大数倍。如果真如对方所言,那他必然不会得到多好的结局。 “我我我,我不知道。” 男人有些心虚,他不确定这次的雪灾是否与他自己有关。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框我?” 玉羡缘鹰隼般的目光紧紧盯着对方,如同一个冰冷机器,将对方的低劣伪装一层层剥开。男人感受到对方的气势,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寸都被数百架摄像头锁死,万分不自在。 “我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我连自己为什么会有超能力都不清楚,怎么会知道那些!” 他的言语变得有些惊慌,这么大的一个帽子要戴在他头上,量他再蠢也明白后果,此刻内心几乎接近崩溃的边缘,他在害怕,自己会不会死在这里。 原先的所有镇定与心安荡然无存,他不过是一个在社会上努力挣扎想要活得稍微好一点点的普通人,又怎能抗住这般压力。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低着头,两手抓住头发,脖子还有头上被血液充斥,通红一片,他是那么的无措,害怕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玻璃外两人四目相对,亲眼见到了成年人的崩溃只在一瞬间。 可能有人会觉得这个人的心理太脆弱,实则不然。换位思考一下,假如某天你在家里好好的,突然有一群人直接破开你家房门,二话没说就把你抓到一间囚牢里,派人关押,也不让人与你交流,还说你可能涉嫌一件损失至少上千亿的大事,你会怎么想? 眼看问不到更多信息,两人只得作罢,一同离开这里。 外面的暴雪还在持续,每分每秒都在考验人类的自保能力。那些天上飞的鸟类被活活冻死,成了一个个栩栩如生的雕塑,掉下树枝,被持续的大雪埋没。还有水里游的,河面已经结了厚度超过一米的冰,那些不太深的河流,用不了多久就会全面冰化,里面的鱼虾蟹等也被冻成冰雕。地面上那些流浪猫与流浪狗,埋在雪下失去了呼吸,全身硬如铁块。即便这场雪灾立刻停止,留在这方区域的各种尸体也会引发新的隐患,处理不好极有可能暴发一轮瘟疫。 “本台最新消息,这场大雪预计将…………” 无数人盯着电视和手机,想要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不需要别的理由,因为这关乎到他们的生命。现在所有人都只能被困在自己的房子里,大部分还在面临停水,家里的存粮也不一定够,如果这场大雪继续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们将面临饥饿。再久一些,当那些关键设备出现故障或是原料不足,停电也将在所难免。 看着积雪逐渐高过自家窗户,人们到这个时候才感受到来自天灾的恐惧。 我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外面的雪还在下,脑子里想的一堆乱七八糟的琐事。也不知道特异管理会那群人能不能解决这次事件,要是明早还在持续,那就危险了。我第一次发觉下雪也能成为这么恶劣的灾难。 这么大一个文明,一时间居然拿这场雪毫无办法,原来我们的文明还远没有走出弱小的阴影。虽然已经研究出核弹这种武器,将飞船送至太空,于月球上留下足迹,隔着几万里也能‘实时’通话,看上去我们的文明已经脱胎换骨,可这一场雪灾却告诉我们还远没有想象中那般强大。 打开手机一看,推送全是一堆关于这场大雪的。一些是真的在思考这场灾难,他们说的很客观,依据事实发言,条理清晰逻辑严明。 但还有更多的则是进行一些非常不正当的言论。有的说这次的雪灾前所未有,是世界末日的前兆,想要吸引流量获取利益,游走在法律的边界线。还有一些则是单纯想要制造恐慌,只想搞破坏。一开始这种言论还很少,但随着外面的积雪越来越厚,这样的言论层出不穷,甚至开始有人相信,评论区什么样的人都有。 随着事件的不断发酵,全网都在谈论这次雪灾,直接热搜第一,压都压不下来。 大半夜的也没多少人睡觉。 有一个视频脱颖而出──── “请问您对这次的事件有什么看法呢?” 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发言: “我个人认为这场雪灾绝对不是自然现象,无论是季节还是规模都不像自然界能产生的。 这次的雪灾非比寻常,这才过去八个小时,很多地方的积雪厚度已经达到三米,而且只有这片地区有,一旦出了xx市就完全没有降雪。还有,大致的受灾区域呈现圆形。 从这几点来看,极有可能是最近一年出现的异化人引起的……” 金丝眼镜男说得有理有据,他的视频下方有着上百万的评论。浏览量在这短短两个小时内高达上千万。 关掉手机,想到外面要到达二楼的积雪,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这种规模和能力,那个异化人的能力绝对是天灾级别的。也不知道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能力和这个比起来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不管这次事件的结局如何,异化人这个词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史上第一个能够威胁到一个市的异化人出现,也意味着人类将重新评估异化人的危险性。今天有个能威胁一个市,谁能保证以后不会出现那种能够威胁一个国家,甚至全人类的异化人? 这夜很黑,雪花洋洋洒洒落下,等风起,加几分危机,恐惧早已弥漫在被积雪包围的人们当中。房子能够隔绝低温与雪,却无法给予他们足够的安全感。 第24章 无所谓,我会出手 脑袋昏沉沉,不知怎的突然就睡着了,起身睁眼,揉了揉眼睛,刚出被子就感觉一股寒气袭来。于是立马钻回被窝,屋外的雪还在下,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我对此无能为力。 躺了许久,想着躺着也没什么意思,掀开被子赶忙把床头的衣服拿来,飞速穿好,打开门便见到一大片雪花如昨夜一般无二。我走到二楼走廊,伸出手从围栏中间的空挡出去,一把抓起一手雪,刚开始不觉得冷,捏了一下才感到刺骨冰凉。看着即将蔓延至二楼走廊的积雪,我感到很是无奈,还有外面一片白色,明明住的是房子,却仿佛置身地窖中。天色依旧灰蒙蒙,在这样的天气下,早晨和下午根本看不出丝毫区别。有些处于低洼处的房子已经被埋下两层楼,如果暴雪继续下一整个白天,那就要考验那户人家房屋的透气能力了,活活憋死在雪中也不是不可能。 每一朵雪花都很美,洁白且晶莹,比起人造的那些观赏类纺织品丝毫不逊色,可是这样美丽的白色花朵却是蕴含着丝丝杀机。一朵雪花没什么威胁,两朵三朵......七朵十朵也不具有任何杀伤力,但是当所有的雪花聚集在一起,就算是这颗星球上的顶尖种族人类,也会被它们的洁白埋没。 特异管理会总部,一群人因为目前的局势焦头烂额,上面已经有人给他们施压,要求他们在今天之内解决此次事件,他们也想早点解决,但这场灾难的缔造者也不清楚这是他自身的能力。如果贸然解决了他,先不说不符合人道主义,万一把他解决之后这场暴雪还在持续,那这一个市的人都要玩完。关乎到几十万人的生死,绝不能贸然行动。 玉羡缘站在一处露天楼顶,任那雪花飘落,不能靠近他丝毫,他所站之地,除了脚下,周围一米内无一片雪花。 牢房内,那个男人一夜未眠,胡渣在下巴处很是显眼,一双眼睛满是血丝,头发凌乱不堪,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泛起油光。 一间地下室内,男人看着手机里的报道,脸上并未出现过多神色,刚刚他已经用能力预测过未来,这场暴雪虽然很难处理,但最后还是被一个有着正义感的人解决了。 ‘看来那群家伙也没多大能耐嘛,这些事情,还是要靠我来解决。’ 雪地中,一个男人头戴墨镜,抓起一把雪花,内心这般想着,突然他心血来潮说道: “无所谓,我会出手。” 紫黑色光辉自其掌心浮现,翻涌间覆盖上全身,手中积雪飘落,下一刻,一位全身覆盖紫黑色铠甲的身影张开双翼,于这茫茫大雪中自由飞翔。 特异管理会总部,警报声突然响起,全员进入战斗状态,大批配备机枪的武装人员集结好,为首那人一手挥下,四十几人全部开始部署。异化者们也都放下手中工作,来到大厅集合,听从命令。 “系统检测到有不明飞行物朝着这边飞来,暂时不清楚对方意图,为防止可能出现的损失,现命令你们将其拦下,如果到了必要时候,可以直接击杀。” 下面一群异化者有的跃跃欲试,有些则是不以为意,还有些眼神不自在,但并没有任何一人退缩。 异化者刚走出大厅二十几秒。 “哄!” 一声龙吟响起,震耳欲聋的声波将下方刚准备射击的武装人员全部震得七荤八素。 “是敌人!” 不知是谁喊道,所有拥有战斗能力的异化者全都进入战斗状态。 空中闪过一道黑影,几十颗导弹发射而出,全都没能跟上黑影的速度,在高空爆炸,未对其造成丝毫影响。 ‘在哪里呢?’ 紫黑色的身影快速扫过一片又一片区域,他发出的声波可以反馈给他信息,鼻子能够嗅到空气中的气味,只要找到与雪花中散发气息相同的人就能解决这场大雪了。 “队长,目标太快了,我们根不上他的速度!” “围拢!” “是!” 二队的异化者们向着一个地方靠拢,但那道身影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意图,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只是一个劲的寻找着目标。 “该死!” 看着离开的敌人,二队队长怒骂道。 钢化玻璃上,一只鹰爪一般的爪子划破玻璃,随后一只白色巨鸟从另一头露出身影,身躯往下一弯,双翼展开跃入高空。 入侵者听到身后的叫声,头微微一歪,余光中见到一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白色巨鸟正朝自己这边追来: ‘哦,看来还是有些人嘛。’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猛地从地面跃起,一拳砸向巨龙,破空声响起,当拳头即将落在他身上的前一刻,一道龙吼声传来,玉羡缘顿感一睹无形墙壁将自己挡下,再无法前进丝毫。 后方的白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震得头脑发昏,扑腾了几下翅膀后落向地面。紫黑巨龙并没有继续攻击,将他们打退之后便立即飞走,他还要找到这场雪灾的罪魁祸首。 他朝着一处撞去,玻璃钢筋如同纸糊,没有阻拦他丝毫步伐,这些异化者都是特异管理会的精英,但面对这个敌人时竟没有丝毫办法。 巨龙两翼收缩,快速穿过通道,一路上不断用回声与气味搜索着目标,即便是在这里面,他依旧风驰电掣,后面那些人基本上跟不上他的轨迹,只剩下一个全身包裹烈焰般的异化者勉强能够跟随。 看着敌人前进的方向,玉羡缘内心大叫不好: ‘这个家伙,难道他要!’ 心中想法刚出现,前方的巨龙猛地一招摆尾,猝不及防之下被重重一击,直接带着墙壁飞出三十米远。 ‘就在这里,气味错不了。’ 牢房外的看守人员一转头,赫然便见到一头巨龙从身旁掠过,还来不及作出反应,牢房已被破开,巨龙没有犹豫,一口叼起男人,朝着天空飞去,那些墙壁钢铁形同虚设。 第25章 雪与龙 迎着落雪,与片片雪花擦身而过,那双眼瞳里倒映着白茫茫一片天穹,高度在巨龙的努力下很快达到八百米。他不想弄得自己满嘴血,只好将他带到这高空,等下只需要松口,对方便会跌落下方,死的不能再死。 ‘再见。’ 心里为其默哀一秒,嘴巴松开,一动不动的男人一点点缩小,寒风狠狠刮在他身上,但他并没有感到寒冷,那些雪花在不断往上飘,感受着风的触摸,望见这白茫茫天空,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八百米高空。 失重感让他找不到方向,一股今身从未体验过的绝望与恐惧占据他整个脑海,求生的欲望使他想要抓住一切能够触及的希望。现在,除了他自己,谁都救不了他。 霎时间,天地风云变幻,雪花开始不断颤抖,似在悲鸣。原本仅有手掌大小的雪花在这一刻猛然变大,就连下落的速度都要快上不少,让这原本就白得不像话的天色变得更白。 冰甲在他身上凝聚,那些雪花似乎受到牵引,纷纷朝着他飘去,落在冰甲上融入其内,一个托盘出现,将极速下落的男人托举在上。 ‘怎么还有这一出?算了,还是直接解决吧。’ 巨龙口中开始凝聚一团紫黑色能量,周遭的雪花还未靠近这颗紫黑色的能量球就已化为蒸汽。 等到能量球凝聚完毕,他将之对着下方打出,音爆声产生,蕴含着巨大能量的毁灭一击直追下方敌人。 奇迹,或许叫作这个世界的漏洞更为贴切,男人的冰甲没能挡在巨龙的攻击,他被吞没于那一团毁灭爆炸中,看来他没能遇到奇迹。 随着男人的死亡,不能说死亡,连构成他身体的分子都被拆散成基本粒子,尸体都没有,应该叫消亡。随着男人的消亡,这漫天大雪顷刻间化为烟尘,光明不再被阻拦,照耀这片大地。 高空中那道身影化作流光消失在目力的尽头。 当阳光再次降临这片大地,所有被困在屋子里的人全都露出至福的笑容。但特异管理会的那些人却是一脸憎恶加沮丧,他们本就是拥有远超常人能力的异化人,心中自然有种傲气,不料今天这么多人居然被一个敌人耍的团团转。以前有多傲,现在就有多丢脸,高傲与羞愧成正比。 如果不是那巨龙对他们没杀心,恐怕今天这些人要全部葬身于此。 这次的袭击也给他们提了个醒,异化人的危险性也被再次提高。而那条紫黑色的巨龙也被通缉。 我看着漫天雪花消失,不由得心中一喜。 “看来那些家伙还是有点用的。” 虽然天上已不再飘雪,但地上的那些积雪并没有立刻消失,二楼走廊已经被积雪侵入部分。这积雪的厚度至少有四米,要等到完全融化恢复成原来那样,至少也要好几天时间。 幸亏现在天气还算热,如果是冷天,这些雪短期内根本化不了。这几天被困在家里,没事做只好站在二楼阳台看着雪一点点溶解,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为这场大雪丧生。 阳光照在雪地上,白花花一片很是刺眼,不能多看,紫外线会严重损害眼睛。表层的最快溶解,化作水流下,将积雪变成了冰。 固体吸收热量液化,这倒是要比昨天冷得多,果真验证了那句下雪不冷融雪冷。我只能待在房子里,无聊得要死。无事可做只得发动能力,在‘隧道’中仔细观察那些还算完整的雪花。 网络上都在报导特异管理会的好,说是他们解决了这次的狂雪事件。当然,事实究竟如何,大众就不得而知了。 随着冰雪的消融,气温下降得很低,露在衣袖外的手没过几秒就感到刺骨寒冷。还有一些水渗入房子,没法解决,所幸只有一小部分。 到了晚上,没了太阳的炙烤,雪融化的速度要漫许多,几乎可以说一夜未变。只有白日气温高时才能肉眼可见的溶解。 终于是等到雪融化得差不多,那些积水全都流向低洼处,地面还是很潮湿,有些路段走不了,但走出大门已足够。 下暴雨都没这股阵仗,低洼处那两三米深的水里还浮着一些碎冰,很浑浊,与雪花的洁白毫无关系。马路上是二十公分左右的积水,因此也不会有车辆在这么冷的天气下行驶。当然,如果是站在高一些的地方,远离了下方的寒凉,沐浴在阳光之下自然是感到炎热。 又过了一天,雪全部融化,地上的积水也没有之前那般,许多稍高些的地方已经变得很干燥。但是人们又面临新的问题,这场雪冻死了许多动物,它们的尸体随着冰雪的溶解暴露在烈日下。之前一直埋在冰雪中,它们体内的病菌繁殖得很慢,那个时候还没多少危害。但现在经过几日烈日的炙烤,还浸泡在液体当中,这两者给其提供了潮湿又炎热的环境,病菌在动物尸体内极速增长,随着那些积水到处传播,对人的生命安全造成极大威胁。 为了应对病菌的传播,刚刚能够出门活动就有相关人员召集市民一同处理那些尸体。有专门的车辆将尸体运到一处远离居民区的地方,挖了一个坑,倒上一些液体和固体,烈火足足烧了三个小时,窜起来的火苗离地面足有两米高。 这么多的尸体,就地掩埋是绝对不行的,不但污染土地,还相当于给病菌提供了一个更加舒适的环境。这里面会滋生出各种各样的病菌,只要其中有一种对人体具有足够杀伤性和传染性,极大概率会引发瘟疫。 因此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火化,利用高温进行物理毁灭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中 至于那些积水,太多了没办法处理。 才刚刚经历雪灾,现在又面临新的劫难。我站在二楼阳台看着万里无云的蓝天叹息: “活着好难啊。” 政府分发物资,人们纷纷带上了口罩,这是对他人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 第26章 回校 尽量减少外出,反正上街什么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不对,以前我还只是一个小孩的时候挺喜欢上街溜达的,只是后面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我对很多事都失去了兴趣。 我靠在阳台上看着远方,仔细看那云际,染了几丝光辉,洁白又参杂几分蔚蓝,不失几分独特意味,属于目力所到之地。 地上有些灰尘,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墟,你是未来的我吗?” 他自原地突然出现,这次他回应了我的话: “不是。” 考虑到误差导致不同,所谓的过去与未来其实都是不存在的,时间也只是人类对于这个世界的一种主观认知。我不能这么问,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我是唯一的,不只是我,这个唯一性是绝对意义上的唯一,且属于任何事物。 “我是说,你是另一个世界里对应的‘我’吗?就是你是否在另一个世界与我相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勉强看成是未来的另一个‘我’。” “这个问题我现在不能回答你,你以后自然会知道。” 得到这个答案,心里的期待已然冷了三分。言闭,他再次从原地消失。原地那些灰尘没有丝毫变化,他像是我的幻象,只有我能看见,就连这个世界都无法与其接触,至于我为什么能够看见他,听见他,大概以我的知识储备量是无法解答的。 “真希望自己是那种顶尖的科学家,那样的话,看待这个世界的目光也会不一样吧。” 我自言自语,但也只是感慨,要我真的去做那种一天天埋在实验室里研究各种公式定理的科研者,绝无可能,那样做简直是要了我大半条命。自然我也很想知道那些哲学的答案,想要看透这所谓生命的意义,但我很清楚,我只有几十载有限寿命,我当去追逐自由,我的寿命不允许我去当一位科学家,当然我也没那个能力。 又过了几天,那些污水已经消失,也没有爆发疫情,突然心血来潮想到处走一走,心念所达即付诸现实。 戴上鸭舌帽,遮住阳光,就这样在路上按照自己的想法奔跑,看周围景色被我一点点甩在后面,让时间跨过距离,亦不知终点何在。 路上会有人投来异样眼光也不去在意,我喜欢的是这种自由奔跑的快乐,无需在意他人看法。眼中虽是不断倒退的景色,可我的心思却已不在此地,想的是属于过去的回忆。 那一天群里发来消息,让学生去参加颁奖典礼,我按照学校要求去到了大阶梯教室,找到自己位置坐下。 下方的大屏幕上贴有一长段红布条,上有一排正楷大字。四个角落各有一台大空调,说句话能听见回声。左右两边墙壁上有红色窗帘布遮住窗口,上方洁白的天花板如波浪般自下方延伸至后边大门口,上面挂了五六十个白灯,点亮之时若将窗口遮住,与白日没区别。这座椅也与寻常教室里那种铁的木的和塑料袋不同,反光的木质长桌,二等列车般的坐位,无不表明这间教室的特殊。 按照座位表,到了第八排靠后左数第三个位置,扒拉下座位坐了上去。周围都没有认识的人,只得拿出手机,也不知道点开手机要做什么,只是这样至少能把自己的注意力散开些,以便不再那么感到格格不入。 刷拉刷拉─── 左边来了一个女生,她也是拿出手机在那里刷起了短视频,很快右边也来了一个女生,不过这位并没有拿出手机刷视频。 右边这个看起来很高冷,侧脸比较好看,不说一句话。 随着时间趋向7点整,表彰大会正式开始。 先是大家都熟悉的介绍,随着主持人的话语,席位上几人一个个站起身。随后是一个接着一个得奖着轮流上台演示并获得赞许。 说实话我根本就不想来参加这场表彰会,因为我不属于那种优秀生,那些荣耀与奖励与我毫不相关。我看得清自己,绝对算不上优秀的行列,至多只是一个一天喜欢胡思乱想的普通人。 即便绝大多数人都是不情愿的,可没办法,按照官方说法,那些‘优秀者’这么努力做了项目,如果没人参加可就‘太惨了’。 初开始只是觉得不太自在,毕竟只能坐在位置上,虽然偷偷在下面玩手机,可这种被束缚的感觉却怎么也无法忽略。 从七点开始直到八点过十几分,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我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已经枯竭,真的很想,很期待这场大会早点结束。 我知道,台上的那些人已经很疲惫了,特别是那个主持人。下面的观众们自然也是不耐烦,毕竟参加的是一个和自己没多大关系的大会,说简单点就是被拉去凑人数的。 终于在度日如年的煎熬中,这次大会到了尾声,掌声响起,似欢呼般轰轰烈烈。 我情愿去参加一场考试都不愿意再参加这种活动。 眼里的景色开始清晰,我的思绪也从回忆中回到现实。 渐渐的,汗水滴落,一丝丝疲惫感于身体各出出现。最爱那无人的路段,感觉全世界都在这一刻因自己而存在。 刹那间,眼前突然出现一位女生,只是一眼,便觉她容貌之美。这一瞬间竟觉心中有些慌乱,想多看两眼,却又怕尴尬,最后也只是擦身而过。 陌生人,一个很漂亮的陌生人,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 脑子里多出一些想法: ‘为什么不上去搭话呢?’ ‘对于陌生人,她多半会直接无视或拒绝,即便是很有礼貌。’ ‘况且,为什么要去搭话呢?我又不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这种没有利益又可能带来麻烦的事情,没必要。’ ‘更何况,我也只是被她那张脸惊艳了一瞬,除此之外并没有其它多余想法。’ 脑海中对话结束,脚步不停,继续朝着前方跑去,我的路还很远,脚步不能停下。 嗖─── 时间来到假期末尾,我带着行礼再次前往学校。 第27章 危机起 我来到车站,根据车票上的信息找到自己的位置,一眼望去全是低头玩手机的,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到我。虽然是白天,但天花板上的灯很亮,空旷的等候厅让人感到些许冷清。 等了一个多小时,看着手机上显示的车票,再三确认,距离进站还剩下不到十分钟时间,人群很快排起了长队,我也跟了上去。 相关人员已经站在对面,随着时间抵达,开始进站,我拖着行礼过了入口,没时间耽搁,下了电梯转过几个改口,顺着高处的指示牌,到了对应的车间口,此时入口处的人有些多,我不想和他们挤,等少了些才进去。 车内的环境和外面很不同,这次做的是高铁,环境好很多,通道没那么拥挤,我先将行李箱放好,之后才找到自己位置坐下,是右边靠窗位置,左边可能等会儿会有人来,我也没把书包放在别人位置上。 车内刚开始有些嘈杂,但随着列车发动,窗外的景色倒退,声音渐渐平息,倒也有些宁静。 闲来无事,这次位置又有点靠前,所以还是能很清晰的看见那电子显示屏上标注的信息。 那上面有时速显示,经过观察,大致的运行速度是逐渐加速,到达临界点后又开始减速,之后下降到一个点又提速,如此往复,所以其实高铁的运行情况是有迹可循的。 这样设计有什么好处呢?为了节省能量吗?我不清楚,也不会去深究,我只是侧着脸看着窗外的景色,虽然也没什么好看的。 中转之后,这次的位置有些不满意,是靠近走道的那一边,我喜欢靠窗的位置,也不知道具体原因为什么,反正就喜欢视野不被阻拦。 这次,右边是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女人,足足一个多小时她几乎全程都在玩手机,看上去有些高冷,露出的左臂处纹了个蝴蝶。 好看吗?我一点也不觉得,而且那个蝴蝶看起来丑的要死,一点也不符合我的审美。 这个时候就想起来网上有些人的评论,说的是纹身的也有好女孩。先不管什么是女孩什么是女人。 就算她说的对,纹身的也有好女人,可是我为什么要去赌这个概率? 有好的又怎样?我不会去赌这个概率,我不会歧视这个人,但如果让我和这个女人谈恋爱,那我是绝对不愿意。 她纹身是她的自由,别人无权干涉,但看不上她是别人的自由,她也无权干涉。 下了车,排了一会儿队,终于出了车站,我来到那个专门打车的地点,熟练的叫了一辆车,开窗后这才感觉好些,虽然只有几分钟的车程,但一下车我还是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这感觉比起那一次去小龙山还算好的,缓了好一会儿后这才拖着行李进了学校大门。 就是这般平淡的走着,走了这么多年,习惯了走路,脚踩在地面上,如此平淡,甚至可以说是肌肉记忆,我的脚知道该如何走路。 一步,两步,三步……逐渐忘记走了多少步。 眼睛正注视着前方,突然之间! 远方突然闪过一抹巨大身影! 我眨了眨眼,再去看时,那地方又恢复成了原来模样。 ‘是我看花了吧。’ 只有一瞬间,所以具体那身影有多大我也没看清,可能是视错觉。 回到屋,拖着行李箱回到宿舍,在书包里掏了半天才找到钥匙。 将钥匙插入钥匙孔,我推开了门,宿舍里一股压抑气息,这是因为许久没通风。 还未把行李箱提进屋,我先一步将阳台的玻璃门打开,透了气进来,这才觉得安心。 接下来就是无聊的整理床铺之类的,大概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其实最难的是把棉被塞进被套,这件事真的超级麻烦。 之后便是将打开行李箱中的各种物件放好,在这之前我先做了一件事。 将椅子用手摸了摸,将食指仔细打量,上面有一层灰,虽然很少,但我已经在脑海里想象到一屁股坐上去会把裤子弄脏的情形。 这种事怎么行? 我立即找到布,粘好水将那些地方清理了一遍,把它们弄干之后这才开始摆放东西。 打扫完卫生,摆放好各种用品,这才将电脑打开,坐在桌前,靠在椅子上,松了一口气。 还别说,这种做了几个小时车来到学校的感觉还不错,特别是现在,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现在学校食堂估计没什么吃的,于是打算出校门,到外面看看。 我带上钥匙和手机,听着歌,走在小路上,两边有小树林,这时候还有些热。 “吼──────!” 突然间! 我一个不小心踩空,脚直接崴到,疼痛感瞬间袭来。 但是,我根本没有去管脚痛,我疯狂打量着四周,仿佛每棵树后都躲藏者致命的威胁。 心跳加速,恐惧感袭上心头,后脖颈如同被烈焰炙烤。 耳边像是有一万只吹风机在同时工作,那种最大功率。 能力在瞬间发动,疯狂扫过周围一切,我不敢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就连地下,也不敢放过。 “呼!” 检查完之后才舒了一口气,此时身上已经出现汗水。 这时才发觉耳边有些不自然。 就在刚才,一阵不似见过任何一种野兽的叫声传来,宛如防空警报。 我走到稍微空旷些的位置,这时候突然回想起来时出现的那一个巨大的‘幻觉’。 ‘该不会,那是!’ 想到这,我心中不禁一阵恶寒,如果真有那么大的巨兽,那可就危险了,比山还高的体型,谁能保证它不会突然朝着学校这边走。 思来想去我掏出了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但并没有什么用。 ‘是要回寝室还是继续出校门?’ 我有些犹豫,这个时候不适合到处走动,但最后我还是选择出校门。 还没有正式开学,所以学校里没往常那般人多,走了好一段路才见到人。 这里一片祥和。 “喂,请问一下,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对面的同学疑惑道: “声音?什么声音?”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随即改口道: “啊,没什么,看错人了,抱歉。” 随后我便直接离开,出了校门,此时顿感周围会有一万只眼睛躲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好险,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另一个可能。’ 这里并没有出现慌乱,按理说听到那样的巨大声音,人群应该会慌乱才对,可是,这里居然和来之前一模一样,很显然这群人根本没听到那种怪声。 也就是说,极有可能,那种声音只有特定的人群才能听见。如果我贸然去问,存在风险,这有可能暴露自己的那‘异化人’身份。 开玩笑,我可不会拿自己的自由去赌这个社会对异化人‘温柔’。 来到学校外,脑海里正思考着事情,走着走着居然忘记了来时的目的。 突然间! “吼!” 一声刺痛双耳的吼叫如天雷降世,瞬间感觉眼前的景物在震动,脚都有些站不稳。 ‘靠,不会是地震吧!’ 足足持续了两秒,我捂住耳朵,这个时候周围人也是七荤八素,一个个的如同不倒翁在地面不断摇晃。 摊位上的各种物品也纷纷倒下,一些掉在地上,弹起来几厘米后滚在一边。 好在之前有多防备,这次并没有上一次那样难堪。 “砰!” “砰!” “砰!” 接着是一连串汽车碰撞的声音,路人被吓得尖叫。 还有一些车子在路上左摇右摆,挣扎着想要安全停下,但事与愿违。 原本安宁的一切,在短短两秒时间内变为一片混乱。 第28章 高压百楼 “啊!” “救命!” “救我!” “来人啊,救救我的孩子!” 惨叫声不绝于耳,一时间,冒烟的车,地上的鲜血,倒地不起的陌生人,压抑和恐惧成为进行时。 我运气好,没有被失控的车辆撞到,强忍着不适感快速朝着人少的地方跑去。 路过一辆报废的车旁,我忍不住看了一眼。 只一眼,隔着四米远,只是一眼,我此生都无法忘怀! 眼睛想要闭上,喉咙一阵不适,肚子里面像有一支高压水枪,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呕!” 我趴在旁边,肚子里的胃液瞬间冲出,到了喉咙处,再无法抑制,一下子全都吐了出来,我甚至无法呼吸。眼泪哗啦啦流下,真的,满脑子在这一刻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比起那一次晕车,这次的感觉就像一百个鸡蛋打碎后放入十八瓶过期的豆奶,比地里埋了三年的臭袜子还要糟糕。 我吐了很久,具体有多久我记不清,那个时候我脑子里根本没办法想其它的事。 地上是一些胃液和还没有消化的食物残渣。 一闻到那味道我又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趴在那里干呕。 直到,感受到腹部由于剧烈的呕吐引发的疼痛,我依旧在那里不停的干呕。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肚子里再也不能吐出什么之后我才颤抖着起身。 可是还不等我站直身体,脑海里再次想到刚刚见到的画面。 “呕!” 再一次,我趴在地上干呕,裤子和手会弄脏什么的已经不是我现在所能考虑到的事情了,也许在这之后我会很苦恼,但现在我脑子里不会去思考这些。 那样的场景,鲜红混杂碎裂,滚落出的那个,让我满脑子都是一个词: ‘恶心。’ 等我缓了好久,这才拖着虚脱的身体继续往前走着,再也不想去看那些鲜红。 远处,一头比四十层楼还要高出一个头的巨大怪兽正在肆虐,这还没两分钟,五栋楼已经被其摧毁。 头上一根尖角,两只手臂都有利爪,浑身覆盖类似盔甲的东西,一根尾巴比楼还长,有力的腹部轮廓,给人一种极富力量之感,它的外形像一头站立的蜥蜴。 这怪物一脚一个坑,大地在它的双脚下颤抖,一定范围内其实和地震也没什么区别。 时不时还会吼上几句,刺耳的巨响折磨着每一个能够听见的人。 无论是人还是车子,在它的脚下只能被踩扁,和泥土混合在一起。 它旁边有几座山,那些山就像是塑料泡沫遇到烧红的烙铁,触之即化,磕找碰着就是一个大口子。 山上方的泥土失去了支撑,严重威胁着下方的人,以后下雨肯定会出现滑坡。 不过,这些暂时都不重要,因为这里最大的威胁是这一头突然出现的百米怪物。人类在它面前如同蚂蚁般渺小,这个星球的主宰种族于它那能一脚踩扁五辆轿车的足下毫无尊严,就像是───虫子。 它那两只手相比粗壮的大腿来说要小得多,但那只是相对它自身,那些楼房根本起不到阻拦它步伐的作用。 一爪子下去电火花闪耀,身躯撞去直接倒塌,里面的人类只有死亡一种可能。 这一刻,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房子成了困死他们的棺材。 人们尖叫,朝着远处逃跑,而那一头巨兽,这会儿已经毁掉八栋楼,不到一分钟时间,因为这头怪物而死的人已经达到三位数。 有的人抱着头,满脸惊恐,瘫软在地,他们身边跑过许多人,但没有人会管他们,面对真正的死亡危机,大部分人都抛弃了平时在和别人谈论时说的那些所谓的仁义道德,如果被谁绊倒阻拦,气怒之下还会踹上一脚。 这一刻,谁会在意别人的生死? 贪生怕死本来就是人类的原始本能。 但是,即便面对着死亡的恐惧,还是有一些人逆着人流,将希望带给别人,他们坚守着心中认为的正义,即便是死亡的威胁也不曾退却。 “还能动吗?” “嗯。” “走,别回头看。” 他们克服了自身的原始本能,冒着生命危险维持着混乱中的秩序。 特异管理会,管理层紧急通知异化者们,并且联系了相关武装力量,暴发不过两分钟时间,一众人出发,大概还有十分钟能够到达灾难现场。 如果是单纯依靠科技,比如运用导弹攻击怪物,速度可以在十分钟内到达,但这有可能威胁到普通人,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十分钟,这十分钟可能连一把游戏都打不完,但是,对于那头怪物来说,这十分钟之内能够毁灭的事物可不少。 那一栋栋能够榨干买房者大半辈子的昂贵楼房,在这头怪物面前一文不值,一爪子下去,十个人一辈子的奋斗目标化为废墟。 慌乱阻塞了原本可以并排行驶八辆小轿车的大马路,有的被困在车内流血,还有些保存着清醒,推开车门朝着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跑。 无论西装革履还是素衣白裙,灾难面前,一律平等。 只有两个选择,逃,或者等到怪物波及到他们,死路一条。 生命是无比宝贵的,这句话在此刻是显得多么的可笑。 即便你是这个星球的主宰,在它的脚下,和那微不足道的蚂蚁不会有多大区别,如果硬要说有区别,那大概是人在死前还能尖叫,而蚂蚁只能抬起头,亮出它那比针尖还小的口,临死前挥舞着触角,直到死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视野中,距离好几百米远的那一群楼房内,那只百米高巨怪肆意的破坏着人类用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时间修筑的作品。 那种压迫感,就像是站在一栋高楼旁,它倒了下来,你站在它的阴影中,左面是五米高的墙,前后距离超过三十米,你可以尝试逃,只要你能在两秒内逃出三十米就能活,其实逃无可逃,只剩下无边恐惧。 “吼!” 再一次,先看见它吼,声音过了两秒多才传来。 刺耳,轰鸣,乱糟糟一切,混乱不堪,死亡与恐惧,如同一只只恶鬼降临。 大海一样的深邃,洁白的各种云朵,可那天空却依旧如往常那般宁静祥和。苍穹,从来不会因为地面如何而改变。 一栋楼房上,一个青年看着眼前这一切,背后是美丽的天穹,他优雅的将两只手伸展开,心中无比欣喜,脸上是一种近乎喜悦到极致的疯狂,仿若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的来临,所有的意义,所有的期待,无数个日夜,都只为了这一刻。只有这样,只有这样的事情,才能给予他存在的意义。 远处时不时绽放的火花与满地废墟是他的背景。将他的优雅与其余人的悲剧完美错开。 突然,他哭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开心,可泪水却止不住的流。他喜欢,很喜欢,极度喜欢,癫狂的喜爱这一天,可是,他周围已经没有观众,在这个没有观众的舞台,演绎最后的悲剧。 远处那头怪物感受到他的情绪,双眼变得更为猩红,它停下了脚步。 大地的颤抖停止,一些逃得很远的人回过头望去,那头怪物站在原地静止不动,没办法,它实在是太显眼了。 就在他们疑惑之际,那怪物张开了巨嘴,庞大的能量在它的口中不断汇聚。 下一刻,一道亮光闪耀。 它将口中的能量球吐出,以人类无法反应的速度朝着前方砸去。 山岳,高楼,水泥地,在一阵耀眼光芒中飞灰湮灭,是真的飞灰湮灭,打碎成原子状态那种。 原本那些刚刚庆幸自己逃出生天的人全都肝胆俱裂。 那怪物吐出的攻击很远,具体多远他们不清楚,但他们一定是在它的射程之内。 十几秒过后,那爆炸的于波才传递至众人的耳旁,虽然比不上先前的嘶吼,但压迫感更足。 “逃不了的,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对付的,我们都要死,我们都要死。” 一个满头大汗的男人跪倒在地,眼里只剩下恐惧,他,崩溃了。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种怪物会来到现实,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 这边有个戴帽子的黄衣服男人,他似乎不相信这一切,他的脚不断倒退,突然跌倒在地,摸了摸,手中拿起一块石头,没有丝毫犹豫,对着自己的脑子就是猛的一砸。 他倒地,一脸鲜血,那石头从他手中落出。 一个女人正抱着自己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孩子逃命。 周围人很多,一条有力的胳膊刮到她一下,全力奔逃的女人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人群根本不会管这些,女人跌倒后再也没有站起来,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人们的脚从她的身躯上踏过,直到死她都没有松手,可惜,她没有遇到奇迹。 怪物再次行动,它的身躯轻而易举的破坏掉沿途建筑。 有人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只巨脚刺破楼房,在他惊恐的目光中越来越大,直到,将他的身体踩成肉泥。 几个小孩冲上前,捡起地上的石头,对着那怪物扔去,可他们的力量太小,石头还没有靠近怪物就先落了地。 “你们几个,快跑!” 一位身穿制服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冲过去抓起他们就往远处跑。 我这里还算安全,那头怪物前进的方向不是我这边。此刻,明白,如果这怪物继续肆虐,将会有无数人惨死。 拖着虚脱的身体,我找到一处稍微偏僻些的地方。 视野变幻,隧道出现,很轻易就看到那只巨大怪物,但是,此时它距离我太远了,足足有几千米,我的能力拿它根本没有办法。 我开始变得焦急,环视四周,的确没有人后这才对着空气说道: “墟,你有办法吗?我该怎么做才能阻止这一切?” 然而,四下空无一人,我也没有等到他的回应。 “可恶!这个时候居然不理我。” 无奈,我只能收回能力,看了下时间,这才过去了五分钟,而特异管理会那些家伙还没有赶到。 即便是在这种灾难之下,依旧有一群不要命的人,他们或是拿着手机,或是拿着更为高档的设备,站在高处,对着那一头怪物一通拍摄。 “兄弟们,我现在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给大家直播,你们快看,就在我后面,那里,那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主播赶紧跑啊,还在这里干什么,那可是一头比楼还高的怪物啊,主播不要命了吗?” :“楼上的,主播这不是为了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拍摄吗,他真的,我哭死。” 说完,这位观众刷了个几千块的礼物。很快,各种礼物满屏,都看不清直播里的画面。 主播内心狂喜,以前他干一个月也赚不了几百块,如今拍这些东西一下子就赚了好几万,实在是来钱快。 可是下一刻,一个不明物体突然出现在镜头里,还不等众人反应,直播间一阵天旋地转,画面最后停留在地面废墟中。 每分每秒都有人死去,人们疯狂的拨打着相关部门的电话。 其它地区的那些人,有的看到这一幕人间惨剧,竟是直接落了泪,他们在心中为灾难中的幸存者们祈祷,祈求着灾难早些过去。 但也有极少数人,他们看到那些惨剧后不但没有怜悯,反而幸灾乐祸。只要灾难没有落在他们头上,那就与他们无关,即便有人死去,于他们而言内心毫无波澜。 更有甚者还在发一些乐见如此的恶劣言论。 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达到社会认可的道德标准。如果硬要说,实际上那样的道德标准根本就没多少人能够达到。不过,那些恶人也只是极少部分,大多数都是普通人。 ‘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 特战飞机上,一位异化者内心焦急万分,其余人心中也是如此。 他们心中都有正义。 这次的事件比起上一次的‘天渊事件’,恶劣程度远超前者。 第29章 希望与绝望 倒塌的楼房已超过百栋,那种几十层的大楼占据一半。这段时间里,一些骑着摩托的幸存者已然逃出几公里外。 有人藏在低洼处,这里相对来说比较安全,如果可以,他们更希望能躲进地窖,最好是那种能够躲避核武器的。 希望,绝望中的人们需要希望。 一道亮光划过天际,以超音速撞在那怪物的背部,炸开绚丽火花。 爆炸声传递周围数里地,将绝望中的人们唤醒。 怪物感到背后的异样,转身看去,刚好又是一连串的导弹飞来。 “bong!bong!bong!……” 接连的爆炸响起,所有导弹全部精准命中,这一系列的攻击,让这头怪物停下了脚步。 “有用!” 战机上一人刚刚欣喜,另一人凝重道: “不对,不可能这么轻松。” 如他所料,很快,那头怪物一口气吹散烟尘,完好无损,这些导弹没有对它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吼!” 怒吼一声,口中开始汇聚能量,那架战机立刻调整位置。 能量球喷出,战机反应迅速,成功躲开这道攻击,几公里外,那处被击中的区域生出一朵蘑菇云,风暴摧毁周围百米各物。 一道身影自战机中跃出,化作一只白色巨鸟,它挥动着翅膀,一声鸣叫响彻云际。 白鸟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怪物冲去,张开利爪对准了这头比它大上好几十倍的怪物。 这头怪物虽然体型庞大,但速度却不算快,不是说它行进速度不快,这一百来米的身高,随便一步踏出就有几十米距离,速度不快指的是它并不敏捷。 “哈哈哈哈!终于来了!” 站在楼顶的那个男人抓住栏杆,双眼死死盯着远方那一处战场。 他笑得极为狰狞,浑身都在颤抖,继而再道: “这样的世界,应该毁灭!” 战场上,白鸟的羽翼宛如钻石制作的匕首,割在怪物的身躯之上闪出一连串电火花。 怪物暴怒,不断用手拍打着,那一根巨尾也没闲着,带着开山碎石的力道打向白鸟,只不过它的每一次攻击都被对方灵巧的身手躲过。 结果就是人没打到,给周围的大地破坏出好些沟壑,面目疮痍。 战机内,一人面色凝重: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连李千羽的能力都拿它没有丝毫办法。” “梦瑶,有什么发现吗?” 英俊男子玉羡缘语气有些焦急的问向身旁的美丽女子。 “感觉很奇怪,和以前遇到的异化人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这时另一位异化者开口问。 “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来。” “玉羡缘,你去支援李千羽,剩下的先按兵不动。” “是。” 玉羡缘刚准备出发,幻梦瑶却是突然抓住他的双手,柔声细语: “小心,这次的目标和以前的很不同。” “明白。” 玉羡缘微微一笑。 战机下落,一道身影自其内跃下,没有丝毫大意,开局即暴发全力。 红色的力量在他周身围绕,他迈开脚步,冲着那只比山还高的怪物冲去。 速度之快竟让普通人的肉眼无法看清。 玉羡缘用尽全力,奋力跳跃,猛的一拳打在怪物的左脚上。 那些厚重的皮被这一击打碎部分,红色力量侵入一丝,一击得手立刻撤离。 那怪物发出惨叫,低下头看去,地上正有一个小不点。 白鸟在空中骚扰,钻石般的羽翼不断划过巨兽的身体,李千羽突然转换策略。 ‘这家伙的防御太高了,这样下去我根本伤不到它,看来要将所有的攻击汇聚于一处,滴水能穿石,我就不信它这皮能挡我上百次。’ 白鸟一声鸣叫,下方的玉羡缘会意,两人依靠着灵巧的身手不断闪避着怪物的攻击,他们不能失误,怪物皮糙肉厚,有很大容错率,但他们不行,失误一次就会没命。 几十吨的力道打在一个人的身上,就算是他们这种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的异化者也扛不住。 如果是被踩上一脚,算上速度,那力道只会是一百吨往上。 别看他们两个现在游刃有余,但这实际上是在冒着生命危险,只要有一个失误,便会命丧黄泉,没办法,这怪物的体型实在是太大了,站在它下面就像是面对一座高山。 单单克服内心的恐惧就已经极为困难,更何况这家伙还会反击。 面对两个像蚊子一样的敌人,这头怪物只能被动挨打,虽然没有实质性伤害,但这种被戏耍的感觉还是让他无比恼怒。 “吼───────!” 意识到无法捕获这两只苍蝇的动作后,怪物直接嘶吼,刺耳的叫声沿着空气传播,它其余利用这种方式干扰对方。 不过,白鸟李千羽和火人玉羡缘根本没有受到丝毫干扰。 回应怪物的是下方的拳头和腹部的斩击。 这还多亏了前段时间袭击总部的那头紫黑色巨龙,当初它也是靠着声波直接让那些武装人员段时间内失去战斗力。 为了应对此类情况再次发生,这些时间组织对异化者们进行了专门针对声波类攻击的训练,而玉羡缘与李千羽是目前总部能够调用的最强战力,两人天赋能力也是数一数二,自然是不会畏惧这种程度的声波。 ‘比起那头龙,你这只大蜥蜴的吼声简直细弱病猫。’ 玉羡缘内心如此,手中的拳头捏紧,再一次狠狠砸上去。 原先那被护甲覆盖的左脚处被连续打击数次,外面的护甲已经破碎,露出部分乌紫色的肉。而那一处被白鸟不断斩击的腹部,外层的护甲也已经脱落,一道细小的伤口浮现,从中流出一丝丝紫色的血液。 那楼顶处,男人感到自己的左脚与右边胸口处隐隐作痛,虽然不是特别严重,但还是让他感到愤怒。 “我已经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居然还有人能够伤到我,这不可能,该死,两个烦人的苍蝇!” 他脸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嘴里不断说着恶毒的咒骂。 可他的咒骂根本无济于事,如果愤怒和咒骂能够带来成功的话,那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的loser。 这是个物质的世界,也是个规则的世界,一切真实活动都要遵循规则。 用拳头击打,用武器攻击,这是都是利用规则进行操作。 万有引力,力的相互作用,化学平衡,熵增原理,这些都是依托于规则,无论是数学上的一加一等于二,还是所谓的因果律,包括逻辑推理,这些都要依托于规则。 咒骂与抱怨并没有利用规则,而枪炮和拳头却是规则的产物。 高层看着两人与怪物之间的战斗,已经思考出对策。 一些异化者想要前往战场,但被命令待命,这种程度的战斗,让没有足够实力的弱者上去绝不是明智之举,如果那怪物抓住其中一个,那这无异于是拖两人的后腿,万一它要挟,那将会令众人陷入万劫不复的致命境地。 这一点不是所有的异化者都能想通,但上级的命令还是将他们压下。 怪物不断挥舞它的巨尾,一扫一大片土石碎块,靠近些会遭受射击物的威胁。 巨兽也发现自己的吼声对两者来说没有什么影响,所以后面它也没有再刻意用吼声。 ‘以为这样就没办法了吗?你们真是太小瞧我了。’ 男人双手紧紧握住栏杆,心中生出一个恶毒的计策。 突然,原本在废墟中搞破坏的怪物突然不再理会两人,它直接朝着远处那些还未被摧毁的区域跑去。 ‘不好!它这是要!’ 玉羡缘想要阻止,可他不到两米的身躯又怎能阻止这一百多米的‘巨人’。 上方的白鸟也无能为力,想要阻止这座移动的山岳实在是不现实。 全力奔跑下的怪物速度达到惊人的两百公里(大概值)每小时。 地震随着它的脚步蔓延,摧毁沿途一切建筑。 地面的火人根本追不上,上面的白鸟立刻俯冲,降落在地面,朝着玉羡缘使了个眼色,他会意,控制好周身力量,一跃而上。 白鸟扑闪翅膀,载着火人再入高空,全速追赶那头怪物。 “绝不能让它再次冲入人群!” 一位管理者大声道,话刚说完就听到上级的命令下达: “我们已经有对策……” 正在全力追赶的玉羡缘突然收到命令,他没有违背,将此事告知白鸟,之后两人直接返程。 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之前在人多的时候,那些真正的杀伤性武器不能投入使用,可是现在,怪物周围的人已经逃的逃,死的死,就连两位异化者也与其分开了距离,它这种自作聪明的行为恰好给了人类机会。 楼顶上,男人还在欣喜,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骄傲。 他的视野连接着怪物,就连身体感觉也与之相连,这便是他的能力,召唤出一个高达百米的怪物,可以操纵它。 而下一刻,好几枚导弹以远超340m\/s的速度快速冲刺,由于超过了音速,所以它根本听不到导弹滑坡空气的声音。 轰隆轰隆! 时速上千公里的导弹直接贯穿它的皮肉,炸开,暴烈出上百米火花,只片刻时间,原本还肆虐着,任意践踏着生命与财产的怪物瞬间化为碎块,散落开,有些则是被高温直接溶解。 爆炸的热浪传递很远,嘈杂与喧嚣混乱在这等威力的武器之下烟消云散,像是全世界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大地震颤,比先前的强烈好几倍,以之为半径数百米范围内一切皆被夷为平地,当然要除去内部的弹坑。 这,才是人类真正的力量,如果不是为了避免造成过大伤亡,几百枚这样的导弹下去,别说一百米,就是五百米级别的,也得跪着! 看着爆炸的异化者们,很大一部分都惊掉了下巴,他们原以为自己拥有远超常人的能力,已经成了人上人。 可那头怪物却让他们感到无力,自己的能力和那巨兽比起来简直弱爆了。 但,就是这样一头让他们感到无解的巨兽,却在短短一分钟内被毁天灭地的爆炸摧毁,那份绚烂斑驳将他们心中的高傲撕得粉碎。 他们有的心中生出疑惑: ‘与这样的科技相比,异化人真的有那么危险吗?’ 我隔着好几公里也看到了那样的爆炸,但还不等我有所反应,突然感到一股压力传来,虽然不算大,但还是让我摇晃了几下。 这还不是核弹,经过精妙设计,不会对两公里以外的生物造成损害。如果是核弹的话,那又是何等场景? ‘人类,我们人类真是恐怖啊,造出这样的武器……’ 我在心中感慨,仿佛忘记了身体的不适。 “找到了!” 幻梦瑶惊喜道。 可这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像是没听到她的话,愣在原地。 那处楼顶上,男人躺在地上,全身是伤,血液自他身上的那些伤口中流下,整个人看上去像是用上千块肉块拼在一起。 “我……绝不会……绝……绝不会……死!” 男人用尽全身力气,浑身开始疯狂渗血,眼瞳里被血液填满,他的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随后是无力与痛苦,最后的听觉也消失,他死了。 这时,战机往这边飞来,从上面跳下来好几位异化者,他们正打算下去查看,这时一道怒吼声如天雷般响彻天际。 “吼──────────!” 一头上千米的巨兽突然出现在原地,它的吼声中参杂了无尽的悲痛。 “快撤!” 有人大叫,视野所见之处,皆是它的身躯。 战机上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 这么近的距离,逃跑完全不可能,刚才还在庆幸胜利的众人被无边的恐惧围绕。 心脏在这一刻剧烈跳动,他们不理解,为什么眼厂前会突然出现这一幕。 那巨兽伸出手,朝着下方抓去。 ‘完了!我要死在这里了!’ 死亡的恐惧笼罩住众人,他们的瞳孔中一只比安置楼还大的爪子正朝这边抓来。就像亲眼目睹一颗天外陨石砸向自己。 有人甚至闭上了眼睛,不愿意面对这种已经超出常理的恐怖存在。 一秒过去,两秒过去,三秒过去…… 等了好几秒,被拍成肉酱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那怪物只是将地上的尸体收走,它看都没有看其余人一眼,拿起尸体后直接往嘴里一扔,随后背部长出一对巨大的翅膀。 一阵飓风刮过,战机被掀飞,而之前下去的那几人则是被吹出去好几十米远。 第30章 怒兽之下 正在往这边赶来的玉李两人见到一只比刚才那百米怪物还高十倍的巨怪,心中一紧。 之前那只虽然大,但两人还是有战斗的勇气,而现在这个,直入云霄的身躯,随便一动就能掀起狂风,毫不夸张的说,它一只脚就能毁掉一整个篮球场,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 “哄────!” 巨怪飞行在天空,轰鸣声响彻天地,它遮蔽了大片阳光,地上巨大的阴影以极快的速度前行。 现在,它笨拙的缺点也没有了,其速度之快,远超李千羽。 能量弹在它口中汇聚,于天空划过一道巨影,接连吐出的球体瞬间来到十几公里外的人群当中。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强大的力量扩散,摧毁所有的房屋与生物,即便是水熊虫,细菌甚至是有外壳保护的病毒,皆化为飞灰。 警报声响彻整片区域,原本那些还庆幸自己逃掉的幸存者再次被卷入这场灾变。 这一次,在那毁灭的爆炸中,连尸体都不会留下,直接打散成基本粒子。 短短数秒内,数以万计的人被夺走生命。繁华借道与往日嬉闹全部化为废墟,只剩下死亡与恐惧无边蔓延。 不是战争却胜似战争,硝烟四起,惨叫声被爆炸吞没,你不知道脑袋上何时会落下一团能量球。 没有,安全区! 死亡在累积,从四位数快速攀升,用人类的生命叠加,越来越高越来越高,一分钟时间内达到五位数,但是,这个数字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它还在极速攀升……攀升…… 哀嚎,祈求,哭诉,怨恨,咒骂,崩溃,癫狂,有什么用? 在它脚下,这些事情毫无任何作用,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能阻止自己灭亡。 人类的行为在此时显得多么的无力,就像那些被宰杀的小鸡,不会因为捶死挣扎而获得生路,反而会让屠夫加重力道。 高层得到最新消息,进行着激烈的讨论: “那里还有数十万平民,他们的生命难道就不重要了吗?” “重要,但,如果不解决这头魔鬼,死的人会更多。” “那就可以让他们被炸死吗?他们也是人啊!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男人一拳砸在桌上,胸中暴躁的怒火即将冲破他的理智。 “我们也不想这么做,但,如果继续放任不管,死的人会更多,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继续耗!” 整个会议完全没有一点高雅的样子,这些一个个身居高位的大人物们,此刻就像那些在街头吵架的混混,看上去只差一句话就会打起来,火药味弥漫在整间会议室。仿佛所有人都在三百米高空走钢丝。 一些职位低些的根本不敢多说一句话,他们甚至害怕自己的呼吸声过大引起大佬们的不满,结果有几个直接屏住呼吸。 这个时候,每拖一秒都有上百人死亡,时间在此刻显得尤为珍贵。 “启用!” 一位头发黑白混杂的肃穆男人铿锵有力的下达了命令。 “你敢!” 那个先前猛砸桌面的男人怒喊。 “启用!” 男人毫不畏惧,直面对方。 无数火箭升空,它们的尾部喷射出大量火焰,以极快的速度飞往那个被怪物践踏的位置。 许多人抬头看去,见到的是火箭的尾巴,随后才听到嗖嗖声。 那巨兽在空中加速飞过,能量球从它口中不断的喷出,地上响起一连串的爆破声以及,无数人被打散成基本粒子的身躯。 “砰砰砰砰砰砰砰!” 天空中闪耀一连串的爆炸,大地被这些光亮染上刹那色彩,绚烂斑驳。 “哄──────!” 巨兽吃痛一声,随后如陨石般坠落,在大地上砸出一个巨坑,震飞的土石足有几千米高。 还不等它爬起,一连串的破空声还未来到,一支支载着巨量爆炸品的巨大导弹先至。 哄───────! 每一次爆炸都伴随着五百米往上的大火球,能量在爆炸中释放,摧毁打散物质之间原本相对稳定的各种物理关系。 用能量,最纯粹的能量,将这头千米级巨兽摧毁! 这就是,人类目前掌握的科技力量,如果不计后果,即便是那些一般的影视巨怪也能在短时间内将其歼灭。 天空再次被各种光染色,就像混乱酒吧中的闪烁灯光。 爆炸持续了两分钟,导弹如暴雨滂沱,除了爆炸,视野之中不见其余物,震动的波以超音速传播,几公里范围内会直接震碎人的内脏,强烈的光线也将对人的肉眼造成不可逆的损害。 如果说先前是将全世界静音,那现在就是将音量调至最大,向这片天地的所有生物: ‘我在此向范围内所有生物宣告,我将单方面剥夺你们生存的资格,你们没有拒绝的权利,所有生物都将要湮灭于这份力量之下。’ 霸道且不容置疑的宣言直接剥夺众生的生命。生杀予夺,就是这般无情。 爆鸣声终了,一切回归于平静。 那头巨怪被炸得面目全非,身躯之上诸多孔洞,尾部与身体连接之处只剩下不到三十米的残躯,几乎断裂开。 “终于要结束了吗?” “太恐怖了,人类从冷兵器时代发展到如今地步,不过几百年时间,不敢想象再过几百年会是怎样。” “就算是那样的怪物,也抗衡不了我们强大的文明。” “我突然觉得,知识的力量才是最恐怖的。” 刚感慨完,只见巨坑之中那头强弩之末的败者动了一下手。 百年之虫,死而不僵。 它! 还没有死! 怪物的身躯已经残破不堪,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意志支撑着这头魔鬼,它站起了身,嘶吼一声,猛的跳起,尾部的残损链接躯体承受不了这种力道,直接与身体脱离。 断尾残兽,它再次长出了翅膀,全身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就像是把人一层一层的剥开,诡异且可怖。 终于,它飞到高空,胸口处爆发阵阵红光,如同一颗极速膨胀的火球,它的残躯很快浮现巨大的裂口。 “哄──────!” 最后一声嘶吼,巨大的身躯即将爆炸,看这架势,破坏性恐怕不下于一颗原子弹。 这下子,人类这边已经没有对策了,他们可以毁灭这头怪物,却无法阻止它的自爆。 “全体成员,迅速撤离!” 命令下达,只可惜,为时已晚。 就在所有人都感觉死期将至之时。 “吼──────!” 一声龙吼响彻天地。 一条三米级紫黑色飞龙一口龙弹打出,这团黑色的能量如同一颗流星,划过天穹,带着希望与守护,重击在那头即将自爆的千米级怪物身躯之上。 两者的体型差距何其之大,不亚于鲸鱼比之婴儿。 但是,体型并不能代表力量。 龙弹爆炸,于天空之中产生一团黑色漩涡,疯狂吞噬着周围几公里内的一切。无论是空气还是巨兽的残躯,就连光,也无法逃脱! “那是什么?” “是!那是!那是黑洞!” “卧槽!” “看不见了!” 人的肉眼获取光线传递信息给大脑,这才能拥有视觉,而光线一旦被吞噬,肉眼是看不见的。 “什么鬼?开什么玩笑?黑洞?天体?” 如果说之前那头怪物带给他们的压迫感是来自于无法存活,那现在这一幕则是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了。 如果真的是黑洞,别说他们会死,就连整个地球,甚至是整个太阳系,都将被它吞噬!这种恐惧,远不是先前那头怪物能比拟的。 让特异管理会无法处理的这头怪物,此刻已被‘黑洞’完全吞噬,周围的物质也朝着它快速冲刺。 黑龙再一口龙弹吐出,直击这颗‘黑洞’,两团黑色能量互相吞噬瓦解,最终消散,这片天地重新归于平静。 做完这一切,黑龙并没有继续停留,它展开双翼,一跃而起,瞬间消失在天空中。 这一幕还是被外空中的卫星捕捉到,虽然此次事件终于得到解决,但高层们却并没有丝毫轻松。 室内,一众高层看着画面中的‘黑洞’,面色凝重到了极点。 原因无二,这条黑龙的外貌与前段时间只身一人袭击总部且全身而退的一条简直毫无区别。那黑龙不过是随口吐出一团能量就有这等威能,不敢想象,如果它全力出手,现在地球上的科技是否能够拿下它? 那样的破坏力,甚至超过了核弹!人类目前的众多战斗手段之中,居然没有任何武器能够超过它! 不可控的因素对于管理者来说就是威胁!即便你并没有对他们表现出恶意,只要你拥有能够威胁到他们的力量,无论你怎么想,怎么做,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会有丝毫的说服力。 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 他们会怀疑,会不安,会焦虑,会忌惮,会害怕,会将一切有可能对自己有致命威胁到存在当成敌人,唯一能够打消这些顾虑的方法就是,让这种威胁彻底消失。 如果这个时候那条黑龙投降,并提议加入他们。实际上,黑龙得到的不会是信任,相反,他极有可能会被直接解决,因为,它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强到他们实在无法接受这种威胁的存在,就算这种威胁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也不行。 这,就是人性。 黑龙也不是傻子,即便他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保护这个星球上的人,是为了他心中的正义。但他们不会领情,只会忌惮他,将之视为最大的敌人,一有机会必然给予致命一击。除非哪一天他们掌握了更加强大的力量。 我站在高处,看着十几公里外的天空,如今那里已经恢复了原貌。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种东西?还有,特意管理会那群家伙究竟在干什么?’ 各种疑惑在我的脑海里萦绕,百思不得其解,特别是那团‘黑色’的东西,看上去和网络上描述的黑洞何其相似,这些东西实在是太乱了。 我呆立在原地,许久,微风吹过…… 回去的路上,各种惨叫声不绝于耳。 由于头怪物并没有往这边走,这里没有像那几百米远处的高楼那样被直接摧毁,但单凭那突如其来的叫声和地面的震颤已足够。 其实这个时候最大的威胁是混乱,混乱会造成踩踏,原本只要原地等待救援,大部分人都会相安无事。不过由于人类的原始求生欲和恐惧,导致许多不应该发生的惨剧上演。 这不能全怪他们,贪生怕死本来就是刻在每一个正常人类骨子里的东西,一个健康的人就是贪生怕死的。 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周围都是哀嚎与惨剧,我比他们幸运很多,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但身处在这种压抑的环境,我的心情也被感染,变得低沉压抑。 一些孩童孤零零的站在路上,他们哭嚎着,手臂擦不干眼泪。 但没人会去在意他们。 许多人拿着一些坚固的物品挡在头上,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们的眼中全是惶恐不安,警惕着每一个妄图靠近的人。 也没有人回去在意他们。 最惨的是那些被车撞倒的,有些还被压在车下,鲜血从他们的伤口中流出,他们祈求着有人能够带他们脱困,但根本没有人上去帮忙。 实在是于心不忍,我跑到一辆撞毁的小车旁,询问道: “还能坚持吗?” 车子下面是一个女人,约莫二十来岁,脸上的妆容已经花了,头发被汗水打湿,狼狈不堪: “救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只要你救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女人看到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眼泪流下,却不多,声音沙哑,眼周围和鼻子耳朵通红一片,明显之前已经哭了一阵子。 她的两只脚被压在车下,无法自己抽离。看到这种情况如果还要来上一句: “你不要紧吧。” 那这个人绝对是个长了眼睛的神仙。 “我看看,你先别乱动。” 我尽力让他保持镇定,装作一副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的模样,这样做是为了让她感到安心,如果这时我表现得慌不择路,她看到后很可能会变得极为悲观,甚至彻底崩溃。 第31章 拯救 我爬在地上,侧着头,右眼通过空隙见到了里面的的情况。 这个女人的两条腿被汽车的底盘压住,基本上卡死了,被刮伤到地方还在流血,虽然出血量不算大,但长久下去,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之下,她有可能会昏厥。 看清楚后我站起来,蹲在她面前,她的眼里满是期待,望着我焦急的问道: “怎么样?” “有点麻烦,被卡住了,不过应该有办法。” 这辆车大概有1.1吨至1.3吨,车内空无一人,窗玻璃碎裂,车主早就跑了,所幸这个女人没有被玻璃划伤。 她很幸运,这车不是直接从她身上碾过去的,要不然这双腿差不多要废了,现在只是被卡住暂时出不来。 周围没有汽油味,她很走运,汽车油箱没有撞毁,不然等汽油露出挥发一些,空气中的汽油与氧气等达到特定比例,遇到电火花那可是要爆炸的。 我查看了一下汽车的后备箱,那里已经被撞得严重变形,卡住了,完全打不开。 另一边的车门是打开的,我走过去,进去检查,看有没有什么能用到的工具。 “喂,你别走啊,救救我啊,求你了,别走,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女人见我离开,还以为我不救她了,恐惧让她直接哭了出来。 “我没走,我在找工具,这车挺重的,我一个人根本抬不起来。” 查看了车内并没有发现有用的工具,只有一个手电筒。 我拿起那个手电筒,下了车,回到她身边: “这个你拿着,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工具,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虽然那个手电筒没什么用,但我还是把它拿给她,在她点头之后我走到一处隐蔽的位置: ‘这样找跟个无头苍蝇一样,还是要这样。’ 这种情况下,并不是每一辆车都安全,既是为了节约时间,也是为了避免危险,我发动了能力。 视野变幻,那个熟悉的隧道再次出现,我的感知覆盖一大片区域,开始在一辆辆车上寻找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连续查看了五辆车后,我在一辆车上看到了千斤顶。 收回能力,我立即跑到那辆车旁,车门敞开,看样子这个车主也跑了。 我上了车,把那件工具拿出,别说,还有点重量。 不敢耽误,我拿着千斤顶就往原处跑。 “我现在用这个把车顶起来,到时候你看看能不能出来。” “嗯嗯嗯。” 她猛的点头。 我将千斤顶放在那个专门的位置,随后进行一番操作,废了好些力气,这才将车的一侧顶起。 “好了,你看看能不能自己出来。” 她试着动了动身,两只手撑着地,往前使劲爬,微微动了动,继续几次,身体一点点往前。 看着她的面色,痛苦几乎写在了脸上,所幸最后她还是凭借着毅力从中出来。 彻底出来后她试着站起身,不过失败了,被压了一段时间的腿,现在还在流血,大概已经麻了,就像是在厕所里蹲了一个小时那种。 “我的腿,动不了了。” 她焦急万分,祈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看了看四周,根本不会有人来帮忙,如果我放任不管,她会极为难办。 这个时候有飞机飞过天空,巨大的广播声传来: “威胁已解除,请大家不要惊慌,听从安排,不要拥挤,等待救援!” 广播一遍遍响起,人们逐渐从惊恐中恢复,就像见到黎明的曙光,看到了希望。 看着女人那祈求的眼神,我有些于心不忍,此时她的腿上还在流血。 “等一下,先止血。” 我看了看周围,没发现可以用来止血的绷带什么的,随后我看向她: “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布?就是可以用来暂时止血的那种。” “没有。” 她摇了摇头。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身上穿的衣服是两件,里面是薄的,我脱下外套,对着自己的衣服一把猛的用力。 然后,尴尬的一幕发生了,也不知道是质量太好还是怎的,衣服根本没破,反而被我扯得变形。 ‘?????影视剧里好像都是这样随便一扯就断吗?也许,是材料不同吧。’ 她见到这一幕,突然将外套脱下,里面居然有件轻的衣服。 “可以用这个。” 她递给我,我看到这一幕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惊,这女人居然穿了好几件衣服。 “这个天气你穿这么多?” 我接过她递来的那件衣服,隔着一段距离依旧能闻到上面的味道,说实话,有一点点难闻。 将之折好,她的右腿流血较多,而左腿基本上已经不流了,我将她的右腿微微抬起,用衣服将之包扎好。 我不是学医的,这方面也没有什么经验,只是根据感觉包扎,大概只要能止住伤口流血就好了吧。 将她扶起,坐在一旁。 “等救援吧,刚才的广播你也听到了。” “嗯嗯。” 她再次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时她突然询问,我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 “黯繁墟,你呢?” “我叫许秀。” “许秀,你已经工作了吧。” “工作四年了,看样子你还是个大学生吧。” “嗯,就在这附近读大二。” “你这名字听上去好有特点,我第一次见到姓黯的。” “好像,是有点。” 我和她没什么好聊的,说完这句话后便陷入沉默。 直到她再次开口: “那个,就是我之前说的,只要你救我,什么都可以。”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变得有些细弱蚊丝声。 我看向她的脸,原本由于疲惫和失血显得有些苍白的脸突然微微泛红。 ‘害羞?这女人之前好像说了什么只要我救她,她就会答应我的一切要求。’ 想到这里,又看到她一脸的红,我的心中不自觉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 但突然,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些想法: ‘人,依旧是生物,生老病死并不是完全由意志掌控。更多的是受到自身dna的控制,看似是我们自己掌控这具身体,但实际上我们对于自身的掌控力非常有限。 即便是异性之间的相互吸引,归根结底也是被体内的基因直接或者间接控制。 生物繁殖后代,老的死去,新的出生,延续了族群。 但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按照基因的操控生存? 我自认为是一个自私的人,相比于繁殖后代这种受制于基因的事情,我更希望自己能够拥有无穷无尽的寿命,只有自己活下去,只有我自己的意识存在,这一切对于我来说才有意义。 我,讨厌这种被基因操纵的繁殖,讨厌不自由!’ 一想到这些,原本那,些脑海里的奇怪想法瞬间烟消云散,意志强行压制,那是一种对于自由的渴望。 “你不要多想,我们都是生活在社会上的普通人,能互相帮助就互相帮助。那些你之前说的话只是情急之下说的,你不必在意,我也不会无耻的用那些话绑架你。” 听到我的话,她那份羞涩瞬间清醒大半,随后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了?” 见状我询问。 “你,好像是个很好的人呢。” “哦?好人?” “嗯,就是那种很善良的人,我之前喊了好久,那些人只知道逃跑,根本就没人会来救我。但是你不一样,我们素未相识,但你却选择出手相救,你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她如此说,模样极为真挚。 但,我听闻后却是不以为意: “也许,你看到的只是我特意表现出来的。那些或许只是我的伪装。 你以为我是一个好人,但背地里我可能是一个心胸狭隘,卑鄙无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虚伪做作,表里不一的卑鄙小人。 我甚至可能是一个恶人,一个不把生命放在眼里的恶人。” 她听闻之后突然神情怪异,用一种很不解的目光看向我: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你明明就是一个好人啊。” 女人不理解,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这么说自己。 “呵呵,刚才你说过只要我救你,你什么条件都会答应我,是吧?” 我突然一转话题,这句话甚至与先前的那一句相互矛盾。 “嗯,对的。” 她回答。 “那如果我现在对你有些龌龊的想法呢?” 我直言不讳,想看看她的反应。 对方闻言微微把头低下,沉默不语。 我起身,留下最后一句话: “你现在不会有生命危险,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至少,我自己并不觉得自己算什么好人。” 说完就走,没有丝毫停留。 “喂,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我没有回答,这个时候脑子里又想到关于她的事情: ‘别看她现在年轻,等几十年后她会衰老,皮肤变得干巴巴,满是褶皱和各种斑点。体内的各种器官会衰竭,成为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太婆。这样的存在,不过是海市蜃楼。 当然,这些事情是未来才会发生的,不过,我把这种‘未来’当成了她的现在,在脑海中将其融合。 管你现在如何貌美如花,对男人有多大吸引力,这些不过是短暂的粉红骷髅。 我,想要那种永恒的美。’ 到此,这个女人不能对我再产生丝毫吸引。 一路继续,漫无目的的行走,与周围的破败不同,我仿佛置身事外,收起了那些怜悯,就像是在玩一个大型的pc端游戏。 那种程度的异化人,能够召唤出轻易毁灭一座城的怪物,随时有可能出现。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回家,只要是有人的地方,都不能算作是绝对安全。 这样的世界,比起前几年的世界如何? 更残酷,更加充满危机与未知的世界,究竟是对人类的恩赐还是惩处? 我不知道,而且,我不过是这个世界上一个渺小的凡人,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我的意志而改写。 我,能做到的只有努力让自己活下去,让自己不停的思考。 与其在那样的尘世中郁郁寡欢而最终走向必然化为尘土的终点,至少,至少这样,这残酷的改写至少带来了可能,那种不再被所谓的‘现实’完全锁死的,希望! 我很清楚,其实自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文明进化的历程中,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永生,秦始皇求长生仙丹,无数皇帝探求的长生不老。 即便是号令天下,一统六国的千古一帝,他当时达到了那个时代人类的顶点,成为历史中绝对精彩闪耀的一笔,终于抵不过长生的诱惑。 他们,有着流传百年千年甚至是万年的故事,可那不过也是历史中轻轻一笔带过。所有的功绩与过失,任你曾经如何尊贵,最终不过化作烟尘。 长生!长生不老,不死去,不被历史掩埋,打碎生物必死的枷锁班,让自己的意识能够继续在这浩瀚无垠的宇宙中思考着,存在着。 长生啊! 它才是这世界最具诱惑的事情啊! 他们,完全没有机会,而现在,在这个时代,异化人的出现,意味着那种过去无数人渴望得到的永生,存在了可能性。 怕死,怕受伤,怕很多东西,但是,如果这长生路出现,即便未来有可能会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也愿意走上一遭。 “有点进步。” 他突然出现在我身边,用一种完全无法猜测到情绪的语气说道。 我没有和他搭话,因为现在周围还有人,被看到的话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注意看看周围。” 我闻言这才将注意力放在附近的环境当中,这一看让内心突然猛的一颤。 只见我的视野能够轻易看穿周围的景物,无论是被墙壁遮挡的房子内部还是汽车里面,全都能够看见,只要我想。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刚才的情绪波动?’ 我心中正思索着,墟再度开口: “你的觉悟还远远不够。” 说完这句话他便消失不见。 ‘觉悟?又是这个东西,难道说,我的能力与我的认知和想法有关?’ 第32章 进化 大概一年前,那个时候第一次动用自身能力,当时的身体就像是突然被抽走所有的力气。再后来,随着时间的积累,对于自身能力的掌控越发熟练,而且身体也不会像第一次那样脱力。到了现在,单纯的利用能力带来的视野的话,基本上不会有任何问题,而要是进行攻击,也不会立刻脱力,甚至,能够连续使用两次。 当然,这是做过实验的,试验对象是山里的泥土。 不过也只能连续用两次,两次之后身体依旧会感到极其疲惫。 我相当于拥有了大范围内的透视以及标记能力,虽然攻击方式还很单一,但还是很不错,这种不需要直接接触就能生效的攻击,可以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很大程度上保护自己。 所以说,异化人的能力是可以不断进化的,但是,进化的条件是什么,这却不知晓。可能是所谓的熟练度,也可能是其它的东西。 那样的存在,那种能够以一己之力威胁到全人类的异化人,那条黑龙,拥有那样的力量,或许,它还能够拥有漫长的寿命,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甚至是……寿命无限! 无论是那种能够威胁到一座城的异化人还是人类,现在的科技打击。都是我无法抗衡的存在。 我,和那种人比起来,实在是,太弱了! 活下去,只有不断变强才能在这样的世界中活下去。 很幸运,我成了异化人,拥有了强大的能力,至少让我拥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而不是在这惊变的世界中随波逐流。 不知走了多远,这会儿已经发现部分人出来营救被困者。 原来这个社会还是有着许多人带给他人以善意。 “喂,那边那个,能帮把手吗?” 有人对着别人说着,想要号召大家来解救被困者。 十天过后,街道恢复成原来模样,除了那几栋危楼被警戒线隔离。 人们再次来来往往,仿佛前些天的灾难不曾发生。 学校并没有出现损毁,这一点实在是幸运。 我这时正在上课,课间休息,前面坐了两个女生,旁边是一个化了妆看上去还有些好看的女生。 “你要考研吗?” “哎,原来大一是有打算的,现在嘛,哈哈哈,还是算了。” “你大一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的,怎么现在不考了?” “哎,考研哪有那么简单啊。” 旁边这个女生听到两者谈话后加入谈论: “考研啊,我正在准备,现在英语六级过了,各种资格证也拿了,学分差不多也修满了。” “啊,你这么猛?” 前面一个女生这般开口,另一个也是闪过震惊之色。 我听着她们的谈话,瞬间感觉自己被卷了。虽然我并不认为就算像她们这样就能在未来找到一个喜欢的工作。 这个社会很在意学历,这是不容置疑的常识。 有人会说能力比那些学历更重要,真才实干才是硬道理。 这句话放在以前还好,但是在如今这个社会,是不行的。 学校就像一个工厂,你只有按照学校的条件才能被贴上‘合格’的标签。 那些公司就像是在超市购物的人,他们不会知道货架上的商品被生产出来之前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生产者是什么样的,这个商品的过往如何他们都不知道。 能够吸引这些顾客买下商品的基本上就是包装袋上工厂给予的信息。 这个商品合格与否,是否能够满足顾客的需要,这些信息顾客只能从包装上获取。 学历就像是包装袋,如果没有这份包装,那你就是三无产品,别人看都不会看你一眼,管你有多大的能力。 普遍来说,客观上,学历成了一个枷锁,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这是一件坏事,只是这件事并没有明面上那么好。 去投简历,去面试,去应聘。让hr看到你的作用,让其看到你的亮点。 实际上,他们在意的根本不是你有多牛,他们在意的本质上是一种预测,根据你提供的信息进行预测,预测如果将你录取可能会给他们公司带来多大的利益。 而你的简历就是最能直接让他知晓你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利益的多少的物品。 本质上,他们在意的并不是你的才干和学识,而是你能在未来带给他们的利益。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这句话不论是放在古代还是现代,哪怕是在未来,都是如此。 学历,很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 她们谈论着,我不去打扰,也没必要去搭话。 每年都有那么多的大学生,而社会提供的岗位是有限的,这意味着许多大学生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我,拥有了这股力量,以后肯定不可能满足于朝九晚五一月四五千的生活。 当一个社畜,受制于各种各样的人定规则,可能遇到上司刁难,受气也不能发泄出来,那样一直持续到老年退休。 一想到未来会使这种可能我就感觉生活无比的压抑。 就像是被困在一个瓶子里。 我学了很多知识,其实也不算多,和整个文明比起来不过沧海一粟。 如果未来我不能利用所学知识赚钱养活自己的话,那简直是比笑话更像笑话。 好似有人嘲讽: “快看,就是这个社畜,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最后还是要拧螺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学生来体验生活呢。” 那样压抑无趣处处受阻的生活,令我无比恐惧。 害怕,害怕自己一事无成,明明热爱着自由,最后却被困死在瓶子里面,这个,就是悲剧啊。 但现在,我有了这种能力,可以做到许多常人无法办到的事情。 我可以,利用这种能力来为自己谋取利益。 当然,是正面的那些事情。如果是那些有风险的事情,比如说赌博,我可以利用透视能力赚钱,但是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去做。 我有个原则,凡是涉及到某些利益,就绝对不能赌,哪怕是我赢的概率有99%也不赌,除非我绝对能赢,就是‘未来’注定站在我这边,只有达到这个要求我才会去赌。 还有就是所谓的炒股与投资,我也不会去干,这个东西也是有着大量的不确定性。可能有些人看那些爽文看多了,那种流水线一样的套路,那些‘主角’有了一定资产后基本上都会去投资,然后遇到一个美女,在这个美女的帮助之下他会赚得盆满钵满,几百万番上几十甚至几百倍,赚它个几十亿。 看上去很轻松,随便都能赚翻,但是,这些只是小说里面的剧情需要,读者喜欢看的就是爽点,这样写虽然极为不合理,但读者喜欢看。 放在现实中,这根本不可能。 有人赚钱,那亏的是谁呢? 就算他们得到了这些钱,那请问会不会有人来查? 一个人无缘无故得到这些钱,怎么可能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到时候查到一些非法的勾当,这些角色参与了洗钱,那这个可是在给社会带来损害。 并没有创造相对的价值却能得到如此多的钱财,想要表达什么? 想表达不劳而获才是赚钱的最快方法吗? 告诉那些普通人,你们干一辈子都比不上我几分钟。 当所有人都成了这些不劳而获者,那这个世界的财富由谁创造? 就好比这个世界上有食草动物,食肉动物,以及生产者植物。 如果所有的个体都变成食草动物或者是食肉动物,没有了生产者。 其结果就是到最后所有的生物都会走向灭亡。 只一味的索取,从来不创造,还觉得自己很高端上档次,所得与所创不匹配,到了一个限度,只会招致全体的灭亡。 其实在我眼里,那些所谓的各种证书都并不能代表绝对的资历。 如果哪天我能依靠自己的双手与脑海里的知识成功养活自己,就是过上那种喜欢的生活。那这些大学毕业证学位证什么的我可以直接不要。 拿这些证书说白了就是能够往自己的简历上贴金,让自己更容易的找到合适的工作。也就是这些证书的目的其实还是为了赚钱。 如果可以直接略过这个阶段,那又有何不可呢? 我可没有那么死板。 真正的知识并不是那些证书能够给予的,一言一行,出与得,因果自尝。 当然,我并不觉得自己的知识足够,相反,越是思考就越是觉得自己的愚昧与无知。 在我认知之上,绝对还存在着那些我绝对无法理解的存在。 至于那些网文里的设定,老实说我并没有觉得多强,特别是一些行为,那些角色的‘强大’与他们自身的行为完全不匹配。 比如说修炼了上万载,出来一看见一个好看的女人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欲。就这样的心性,是怎么做到闭关一万年的? 他们修炼的时候脑子都在干嘛?不思考,就一味的修炼,然后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之后做的事情和那些不修炼的基本上没区别? 说得难听一点,就像是一个草包掌握了强大的力量,然后毁天灭地。 人类活在社会上就是年就会有自己的三观,我不相信这些修仙的修炼几千年几万年还和一个‘流氓’一模一样。 特别是那些说什么所谓的神也只是强大一点的人类。 神能够被杀死,被称为神是因为强大,而被杀死是因为还不够强大。 我看的时候其实根本就不觉得这样的人有资格称为神,全都是一些伪神。说白了,一个拥有了强大力量的草包,这个更贴切。 当然我明白,一部作品的设定其实不能超出作者的认知,认知层面到了,所以才写成那样。 也不能全盘否定,至少他们的确创造出了好看的故事,我们应当以一种欣赏的角度去看,而不是一味的找茬。 回到现实,三个女同学还在聊着,这个时候上课铃声也响了。 ‘也许,我可以出去找些事做,不再是先前的兼职,而是真的找一个能给我带来金钱的事。’ 这天下午没课,我试着在网上找工作,一看那些条件,不是要求太高就是一堆诈骗的。 这次幸运女神并没有眷顾我。 至少有透视的能力,去医院的话说不定比那些机器还简单,但是,这会暴露。 至于去赌石,也就是买那些石头,好像的确可以,但是,这附近哪里有什么赌石场?再者说,我一个普通的在校大学生,如果一下子得到大量的金钱,这很难不引起那些人的怀疑。 也就是说,这个能力有用,但如果想要以此牟利,的确可以,但风险很高。 现在这个时代,银行卡里稍微变动一些资金就会被怀疑。自以为安全隐匿,其实早就被盯上了。 ‘完蛋,现在明白了,一个普通在校大学生凭什么能突然有大量钱财?我家里又没钱,难道中彩票吗?’ 突然,脑子里弹出一个想法: ‘找富婆?’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被我立即淘汰,先不说别的,富婆有钱,但她们凭什么能看得上我?要颜值?没有。要体格?也没有。 再者说,这种出卖自己肉体获取的金钱,不就是自己主动出售自己吗?这可不符合我的人生准则。 为了金钱从而出卖自己的肉体,这太低劣了,我干不出来。 这条路也是不行的。 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那些看起来轻易的钱的全是骗子,这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 想了半天,先前还觉得自己依靠异化能力可以轻松获取金钱,现在发现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想以此获利简直痴人说梦。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算了,未来还很长,现在不急。’ 我抓头,烦透了。 能力发动,小到手机上的像素点,大到几百米高空,尽收眼底,就像是在玩一个vr游戏。 收回能力,无聊至极,我出了寝室,走在路上,路过女生寝室前面的几棵树时,见到一对情侣真抱在一起,坐在树旁。 这种事已经完全无法吸引我了,因为我知道,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分手,在如今这个时代,情侣之间分手早已成了常态。 第33章 神奇的纸飞机 记得有次坐出租车,司机和我搭话,说着说着就突然提到他接过的一个女人。 那个时候他见到一个女人,二十岁出头,是我们学校的,慌慌张张的样子,看上去很是局促不安,一眼就能看出是有心事。 女人上车后,司机看出她有心事,于是提了一嘴: “姑娘,你看上去怎么慌慌张张的啊。”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焦急的说道: “去医院。” “医院?是要检查吗?” 看她挺着个肚子,司机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但最后还是提了一嘴。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谁知这时女人突然哭出了声,歇斯底里的在车里抹眼泪,一脸全是因为毛细血管充血导致的红色。 此时车还没有启动,见对方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司机也不忍心打断。 大概一分钟后,女人抽泣的几下,嘴里吐出话: “我有孩子了。” 司机听后并没有感到多惊讶,好像这些事他经常听到一样。这种耍朋友怀孕后分手的事情并不少。他已经在脑海里构思出好几个版本。可是,女人接下来的话却是让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惊。 她说: “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这不到二十个字,蕴含的信息量却是极大,让这个听惯了各种八卦的司机感到震惊。 这话什么意思? 生孩子的条件其实并不容易,首先就是需要男人和女人。 而她居然说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一点足以说明她的‘朋友’绝对不止一个,也不太可能只有两三个。 只有两三个的话,那还是很容易筛选出来的。至少,她耍过的‘朋友’,绝对不下于四个。 再者说,怀孕是有时间可以查询的,隔着时间长的话,算时间也能算出来。 可她偏偏说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司机凭借着几十年的从业经验强行压下震惊过后,司机问道: “是要去市医院吗?” “嗯。” 这之后的事情司机没有透露,我听完后也有些吃惊,这些事情以前只是在报导上听说,不曾想就在我的大学里。 继续走着,这个时候偶尔会有人对我投来一些目光,特别是某些不认识的女人。 我自己什么样子还是清楚的,她们绝不可能因为颜值之类的事情看来,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清楚,就全当没看见好了。 总的来说,我挺有自知之明,她们喜欢的是那些高颜值,身材好,有腹肌,身高最少一米八,可能还会唱,什么什么什么的那种男神,而我和她们心目中的男神半点边不沾。 也许,达不到要求的男生在她们眼里甚至可以算作是‘残次品’。 当然,我根本不会在意她们如何这般想。 但凡接受现实,就很容易想清楚,和这些人是几乎不可能谈出真正的爱情的。 那种足够纯粹,如天上的流星般耀眼,不染丝毫杂质的爱情,几十亿人当中可能都不会出现三位数。 而且还有一点,有些人的道德没有达到那个层次,如果和这些人处对象,那被绿基本上是百分百的概率。可以说是必死局,毫无解法。 倒也不必如此悲观,只要不与之接触,也不会受其影响。 为什么不能以貌取人呢? 因为一个人的外貌打扮和这个人的内心并不是绝对相符合的。 就好比我正走着,前面楼梯口突然出现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化了妆,看上去挺漂亮,身材也高挑。 可能有些人看见后立马来一句女神。 但其实我们并不知道她背地里是哪种人,这些只是她想展示给我们看的。 继续走,前面又出现一个看上去有些颓废普通的男人。头发有些乱,一米七的身高看上去有一百三十来斤重。一眼看上去毫无亮点,那种放在人群中不会多看一眼的人。 可他其实是一个家里有钱的富二代。 还有一些看上去沉闷,呆呆的样子,没准十年后是个大人物。 来到湖边,看那波光粼粼的湖面,几只野鸭子在水上疾驰,坐在亭子里,倒也有三分惬意。 突然,他出现,那面具下是何容颜,我不曾知晓: “你看那里。”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在围栏上见到了一个纸飞机。 “哦,谁折的纸飞机?” 我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这纸飞机估计没人要了。 不知为何,忽的心中生出一种想法,顺着这个念想,我拿起了这个纸飞机,上面好像有些字,左边两个‘过去’,右边两个‘穿越’。 我没在意,拿起它就往天上一扔,洁白的纸飞机洋洋洒洒飘向远方,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曲线。 正在这时,我不知怎的突然生出一个想法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视野变幻,眼前出现诸多景物,随着意念变化,眼前出现那个在空中飞行的纸飞机。 下一刻,空中忽的出现道道裂纹,只有一瞬间。 等我回过神来之后,天上哪里还有什么纸飞机。 ‘刚才我这是怎么了?’ 心中正思索着,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随即开始担忧: ‘该不会,被发现吧?’ 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可能会招致不必要的怀疑,随即再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异常,心中虽还是有些忧虑,但好上许多。 “叮咚!” 手机响了,我点开一看,原来是我们班群里正在聊团建。 :“大家要不要参加团建?有没有什么想法?” :“团建?” :“嗯,就是组团去玩。” :“就是要大家凑钱对吧?” :“肯定啊。” :“那我不去了,这个月连饭都快吃不起了。” :“我觉得可以,隔壁班他们上个星期就去过,我看他们发的照片,还挺好玩的。” :“我觉得也行。” :“嗯,他们班好像是带上了老师,我们要不要带老师?” :“也行。” :“等一下,带老师的话,那是不是要我们额外出钱?” :“哎,也就一两百的事情,大家凑一凑就好了。” :“我不去了,我有事。” :“我也不去了,我星期六有课。” :“……” 商量了半天,我看着屏幕里的聊天记录,发了个‘同意’后便不再理会。 到了星期六,十一点半的时候我就出发了,学校实在是太无聊了,能出去玩肯定不会待在学校。 目的地是‘甜蜜山庄’,一路上心情都很不错。 一辆车来到身前,询问了价格之后上了车,刚上车,关上车门还没有超过三秒钟,一股不适感如疾风席卷大草原,就像是在原地转了二十圈,一闻到车上那种味道我就感觉喉咙处好像有东西要喷出来。 ‘这车味道怎么这么大?’ 心中无比厌烦,可车都打了,走过去是不可能的,有八公里。无奈只好忍一忍,一路上,我靠在副驾驶上,那个安全带绑好了,车窗打开的,外面的风吹进来,我贪婪的呼吸着吹进来的空气,脑子里只剩下快点到目的地这一个想法。 我不理解,为什么这车味道这么大,而那个司机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最难受的莫过于红绿灯,车停下来后,外面没有风吹进来,这个时候是最难受的。还有走走停停,摇晃感传来,只觉生无可恋。 在经过了好多个红绿灯之后,终于来到目的地,一下车我直接爬在树旁,扶着树,眼睛里有液体要流出。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足足过了两分钟才好受些。这个时候班上另外四名同学也来了。 “嘿,黯繁墟,你在干嘛呢?” 于长峰看向我这边,询问。 “就是之前坐车有点晕。” 我回答。 “啊,你还晕车啊?” 铁大仁有些惊讶,一个大学生居然还怕晕车。 胡俊来这时开口道: “走吧,前面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对对对,大家先走吧,黯繁墟,你没问题吧?” 张梁这个时候一只脚已经踏入甜蜜山庄。 “还好,走吧。” 我跟着他们一起走,刚进入就有一个保安,班长于长峰上前跟他交涉,几句话后我们几人成功通过。 路上,我好奇: “班长,这个甜蜜山庄有什么好玩的啊?” 班长于长峰露出一抹邪笑: “嘿嘿,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卖了个关子,这下子我的好奇心更重了。 张梁此时凑到我旁边道: “有点刺激的东西。” 听到这我把‘刺激’和‘甜蜜’联系在了一起,脑补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啊?” 我继续询问,但班长和张梁都没有回答。 “你不知道甜蜜山庄啊。” 这个时候胡俊来走过来跟我说。 “不知道啊,听名字应该是个适合情侣游玩的地方吧。”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这个甜蜜山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其实是有个鬼屋,可以先吃饭,吃完后可以玩,老刺激了。” 听到这,我瞬间领悟班长之前那话,感情刺激是这个意思啊。 长这么大,鬼屋这种地方我还真没来过,一想到那些刷视频见到的各种恐怖场景,我心中涌现起期待。 既然是山庄,那肯定是要爬山的,沿着路走,到了山脚下,旁边有围栏一路延伸至山顶,看上去有些吓人。 走上大概十来米高度后,我看了一眼下方,这时不免将身体往里靠,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一个场景,就是一个人走在悬崖峭壁上,突然一阵大风吹来,之后便会坠落下方摔得粉身碎骨。 不过,这地方还没有学校的一栋教学楼恐怖,每次我走那栋楼的楼梯,一旦上了三楼,看下方的一切,腿都是软的,这大概是恐高吧。 咽了口唾沫,散去心中想法,很快到了山顶,此时已经有些疲乏。前面有一间屋子,而视野也变得开阔。 迎面走来三人,他们笑脸相迎,我关心的不是这些,踩在地上,感觉不对劲,往下看去。 这里刚好是一个拐口,就像一个三角形的锐角边,右边是看一眼就晕乎乎的山崖,虽然也有围栏,但那看上去已经被腐蚀了好几年的木头真能起到保护吗? 左右最小距离只有三十公分左右,而且,这居然是用木板制作的,仔细透过缝隙看就能发现下方是空的。 不敢多待,我极速往前走,终于是踩到结实的地面,这时才觉得舒坦。 ‘我去,这地方靠不靠谱啊,那些围栏我感觉随便一脚就能踢断。’ “那里有麻将,走,我们去看看。” 班长开口,我们随即跟随其前往。 到了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我是第一个来的,原本还以为他们早到了,不曾想居然这样子。 走下这个大亭子的台阶,前方是一栋木屋,外面是那种一般家具的黄色装饰,门开的,有好几张椅子。 门外右边是一堆付费充电宝,右边那间屋子的门锁了,里面有一台麻将桌,左边这里则有两台麻将桌。 几人摆好椅子,可这时却有人开口: “那个,我不会打麻将。” “我也不会。” 班长和张梁听后一阵错愕,这两个家伙明明很积极,结果压根不会打麻将。 他俩看向我,在这种目光注视下,我干笑一句: “哈哈,其实我也不会。” “那玩个锤子啊,就两个会,二缺二。” 班长来了一句,张梁也觉得有些扫兴。 “我出去看看。” 说完,我走出了屋,这山上还挺不错的。 右边下去是一个平台,那里摆了张桌子,上面有两副扑克牌,四五张桌子围绕。到时间点,可以在那微风吹过的平台惬意的欣赏日出日落吧。 这里种了好多树,至于是什么品种的树,我不知道。有好多的风车被串在线上,宛如一片风车的海洋,风一吹,转得飞快,哗啦啦的响声也悦耳。还有好些红灯笼,到了晚上这里的灯笼点亮之时,该会灯火阑珊。 那用绳子绑在两棵树之间的是吊床,看上去还挺有意思,红的蓝的紫的都有,分布在不同的树之间。 我走到一处吊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东西只有薄薄的一层布,两边虽然有多根绳子,但看上去并不能承载多少重量。 第34章 甜蜜山庄 我严重怀疑坐上去会弄坏,可是,如果连这点重力都承受不了的话,那这东西为什么要放置呢? 看了看上方,并没有什么伞,下雨的时候这些吊床他们会不会收起来呢?还有,前段时间那次灾难,好像并没有影响到这里。 正想着各种问题,突然见到胡俊来朝着这边走来: “吊床。” 说完,他走到两棵树之间,先是一只脚跨过,随后很轻易的躺在了吊床上,还摇了摇,悠哉悠哉的。 这家伙可是至少一百二十斤,这吊床完全没问题,见此,我也试着上去。 学着他的样子,先是一只脚跨过,然后,我惊讶的发现很难操纵自己的身体了,就像是靠在一根绳子上,根本掌控不了平衡即便我的右手抓住了树干。 挣扎了好几下,最后往右边一歪,倒了下去。 “哎呦!” 从地上爬起,左手擦破了一点表层皮。 “哎,你先……再……最后……就行了。” 胡俊来在吊床上看到我的窘态,立马远距离指挥,我按照他的指示重新试了几遍,最后还真成功了。 躺在上面,耳边响起音乐,风吹过那些风车,呼啦啦的转。也许,这样短暂的时刻也挺好。 这份宁静祥和,让我放下了往日的烦忧,什么都不用去担忧,只是简单的享受此刻。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还没躺多久,同学们已经陆续来临,那最大的亭子里已经站了好些人。 原本的平静也被打破,再无继续躺着的悠闲。 这个时候肚子也开始咕噜噜的抗议,我下了吊床,走上亭子,此刻那冷藏箱里已放满了各种食物,最上面一层是蔬菜类,下面是肉类,这样放大概是为了防止肉汁滴在蔬菜上吧。 先是摆放好桌子,这亭子里共分三张桌子,我坐在靠右这桌。前面往下走几步还有另一个较小的亭子,那里还有一桌。 工作人员先将一个烧烤架放好,之后往架子下倒了一些好像是油的液体,再往后就是从下面拿来一长条容器的炭火,将之放入桌下,左右各一串炭火。 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炭火的炙热。 冰箱里有碳酸饮料、啤酒、牛奶以及水果味的饮料和矿泉水。 众人先是去拿了些餐具,装了些调料,随后开始夹取食物,将之放在架子上,用刷子刷了一层油。 我坐的这一桌大多数都是女生,只有两边和我一共三人是男生。 左边那一桌全是男生,前面那一桌有男有女,至于最远的那个亭子,我不清楚。 所以,拿饮料的时候这种差距就出来了。全是男生的那一桌基本上全拿啤酒,而我们这一桌拿的都是牛奶和饮料,至于前面那一桌,有酒也有饮料。 等的时间感觉有些长,第一批次放下的肉和菜需要等待才能吃,这段时间大家只能喝饮料。 老板忙前忙后,和一个男生聊了几句,笑呵呵的。 其余几人见此也是跟着开心。 终于等到食物烤熟,大家纷纷动筷,开始享用起美食。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大学生单纯的笑容。 左边那一桌的声音最大,他们开始喝酒,做一些游戏,输的那个要喝酒。 “教室里面有什么?” “桌子。” “椅子。” “灯。” “黑板。” “学生。” “老师。” “额……额……额……” “哈哈哈哈哈,来来来!” “亭子里面有什么?” “烧烤。” “食材。” “筷子。” “……” 我只管吃,别人找我说话我就回几句,倒不是不会说话,只是不太想。 渐渐的,烤架上的食物放了一波又一波,肚子开始有点饱。这时有人对老板说道: “请问老板,有水果吗?” “水果,有西瓜,我这就去拿。” 等他再来时,手中已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我拿了两片,一口下去,凉凉的,虽不是很甜,但依旧很渴口。 后面有个男生走来,说了些话: “我们只吃肉,就是吃也要回本。” 当然,有这个想法的肯定不少,这个回本当然只算吃自助的钱,后面的项目是另算的。 我往碗里夹了两片豆腐,一片肉和一块鸡皮,沾了些调料,拿起一片生菜叶,将这些都放了进去,一口下去,既有肉的香味,又能感受到生菜独特的味道,比单独吃肉的味道要好得多。 看着架子上烤得金黄酥脆的鸡腿,滋滋冒油的瘦肉,翠香的鸡皮,‘冒泡’的豆腐,瞬间感觉这吃自助烧烤多是一件美事啊! 吃自己喜欢的吃到饱,美滋滋。 “老板,肉没了。” “等一下,马上端来。” 很快冷藏箱里放入新的肉,这肉是真心不错,稍微烤熟就挺好吃。不像学校里,不说一个菜里没多少肉,就是有肉,有时候运气不好,一口下去,一股腥味瞬间弥漫口腔,那肉的味道就像是刚刚宰杀的生肉,如果不是看上去熟了,真不敢相信。还有有时候那个肉就像是变质了一样,极其难以下咽。 如果可以,真心不想在学校里吃饭,在学校里吃主要就是方便。 吃得差不多时,我离开了亭子,去到下面那个平台,和两人在那打牌,当然只是斗地主打着玩,肯定是不可能赌钱之类的。 第一轮我输了,牌太烂了,一堆小的散牌,连不起来。第二轮,地主不叫,轮到我,看了下牌,拿了地主,一对王四个7,其它的大概都能连起来,而且单张我有两张2,很顺利赢下这局。 光打牌没多少意思,他们开始说一些往事: “我有个朋友。” 这五个字一出来,我的脑海中瞬间浮现网络上那些言论,他们总喜欢虚构出一个朋友来替自己抵挡尴尬,比如说他有个朋友被提分手了,要求求网友想个办法挽回之类的。还有什么有个朋友得了什么样的症状,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看看之类的。 抛开思绪,继续听他道来: “他前些时间和别人打牌,说是只算一分钱的,结果后面输了好几百,都快一千了。” “他们那些打牌的就是这样,有些一晚上输个几千上万都有可能,所以我从来不和别人赌钱。” 另一个如此说道,我没有接话,听到他这样说,也能判断出他的这个朋友的确是一个确实存在的人。 “这牌好烂啊,地主这把我不要了。” 我整理好手牌,这把牌不行,不能拿地主。 “我拿吧。” 右边那个将地主牌拿起,是两张5和一张2。 “一张3。” “一张6。” “过10。” “皮蛋。” “一张a(尖)。” “2。” “不要。” “你出。” “……” 又玩了两把,突然有些内急,随后去上了趟厕所。这个时候肚子的饱腹感已经远没有刚吃完那样。 班长这个时候走了过来,见我们打牌,他笑着坐下: “回本了没有?” “应该吧。” 一人答,另一人也回复: “反正我是吃撑了。” “你可能会觉得小赚,但老板结对不亏。” 我来了一句。 几人都不说话了。 等到所有人吃完,又休息了半个多小时,此刻已全无饱腹之感。 此时是五点钟,我们一众人都休息得差不多。如果再晚上几个月,或许这天已经黄昏了。 “大家都休息好了吧。” 班长大声道。 “休息好了。” “ok。” “如果还可以的话,我觉得我还能再睡一会。” “好了班长。” 众人回应,全部表示可以。 “那好,大家跟我来,接下来我们玩鬼屋。” “好耶!” “欧克欧克!” “我化身道人,今天就要去抓鬼。” “鬼?这里不就有一只吗?” “去去去,你才是鬼。” “嘿嘿嘿嘿。” ‘不知道这个鬼屋到底是什么样子。’ 跟着大部队往里走,刚来的时候还觉得这这山挺高,现在见到前面的景色,发觉这山庄其实不算多高。 路是用木材搭建的桥,下面不高,距地面只有一米不到,两边用木头围住,油漆像是这几天刚刷的,有防虫防潮的作用吧。 脚走在这木道上发出哐哐的响声,很稳当,也不会让人觉得危险,每隔一米不到就有两根柱子承载重量。 这木道有三十来米,大致是折线,终点是一座亭子,可以同时坐十几人。 “前面就快到了,大家跟紧,等一下他是要看人数的,别乱走。” 班长提醒大家,一些同学回应: “好的班长。” “是,班长。” 有个跳脱的男生这时一把抓住身边他的好朋友的胳膊: “班长说的就是你,你小子等下别走丢了。” “狗屁,我看是你这傻逼才会走丢。” “哎,为父这不是担心你吗。” “孙子在说谁呢?” “……” 两人开始互相‘加辈’,不过他两个都是玩熟的,这样子说话完全不会生气。 当然,如果是陌生人的话,那肯定是要打起来的。 前面是一扇大门,上面刻了四字: ‘甜蜜鬼屋’。 这门很大,左右被镂空的墙围住,一个男人站在门前。 “一共是四十二个。” 班长上前和那人交涉,我们在大门前等待,那人将目光看向我们,数了两遍,确认人数是四十二人后这才放我们进入。 “这里就是鬼屋了,大家自己玩吧。” 入口是一扇木门,很是破旧,细看之下原来是刻意作旧,这个时候还能看清附近。两米距离远处开始没有外界的光,显得灰暗。 ‘四十二人来闯鬼屋,真有意思,这么热闹,一点都不恐怖。’ 原本安静的鬼屋一下子涌入四十多人,完全没了先前的氛围,跟个集市似的。 “哈哈哈,这东西太假了,一看就是塑料的。” 一人突然大笑,我闻言朝他那里走去,只见他正用手指点着挂在墙上的一具骷髅。 “小丽,你快看,这个好搞笑啊。” “来了来了。” “你看这个玩意,太假了,一点都不吓人。” 继续往里走,眼前出现四扇门,周围的灯光是那种阴间色调,里面隐隐约约有鬼哭狼嚎。 “我先进去了。” “小丽,我们走这边。” “儿子,跟爸爸走,等下别吓尿。” “他们先走了,那我们走这边吧。” “行吧,这鬼屋跟个卡通玩具一样。” 我选了靠左边的那一扇门,打开的时候还嘎吱响了一下。 进入之后,全是紫色的光,灰暗色调依旧,墙壁上贴了些怪异的符文,看上去还有点专业。 走了一段距离,前面是一间小屋,里面放了个大致长方体模样的玩意,天花板上还挂着一些乱糟糟的东西。 ‘这东西,怎么,哦,是个棺材啊。’ 靠近些才确定,这东西是一口棺材,下面还用两根凳子垫高。 “妈呀,这是棺材吧!” 后面一个女生突然惊呼道。 “嗯,确实是,不过没什么好怕的。” 我回答,扫视了一圈,这个时候看到房间另一边有几个雕像,和那种古代的雕塑很像,绿红的光交替打在它们身上,也挺阴间的,看久了有点头晕,可能是我对这种光线过敏。 忽的一下,一道白光照来,这回头一看,那个女生已经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白光在房间里晃荡,原本就没多恐怖的氛围这下子彻底没了。 “嘿嘿嘿嘿嘿嘿!” 这女生刚说完,另一个男生接话道: “这里一点也不怕。” 我也深表同感,毕竟来人这么多,如果是晚上一个人的话,那可能还挺害怕的。人一多,这原本就是游玩的地方,自然也没了什么恐惧。 “走吧,前面还有呢。” 我说了一句,之后自顾自往前走去。 眼前出现一些黑不溜秋的玩意,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走了过去,想一探究竟。 近了些,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清晰,这里的空间有些压抑,像是在几米地底一样。 “卧槽!” 我被吓了一跳,猛的跳起来,刚才我看到什么东西从前面嗖的一下子穿了过去。 “怎么了?” 后面的人跟了上来,见我刚才大喊,于是便询问。 “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我指着某个方向。 第35章 奇怪的人 “啊?” 那个女生疑惑的看向我所指的方向,但那里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联想到前段时间也是突然出现的‘幻觉’,那一次不到半天时间,一头巨怪肆虐。我的警惕心很强,不敢大意,能力在瞬间发动,视野变幻,扫视那个方向。 穿过那些物件,看透墙体,无论是藏在角落的还是一些隐蔽的内部空间,全都无所遁形。 但我并没有发现异常,这有可能是那东西跑了,于是我又检查了一遍那些靠在长椅上的一众模型,它们全部披着长长的假发,穿着白色薄衣,跟个树根似的靠在椅子上,周围的灯光依旧阴间,这还真有几分恐怖,这里不得不夸赞一句,老板是懂氛围的。 我将视线拉像别处,正打算检查那一边。 “哎,你在干什么呢?” 见我许久不动,后面一个女生出声,她正往我这里走开。 这一句话直接把我拉回来,我的脑子里在这短短两秒内构思出各种借口: “哦,我感觉那里真的有东西。” “啊?不会真的有鬼吧?” 她用一种恐惧的语气说着,那张脸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很古怪,两只手抱在身前,几个小碎步快速跑到另一个女生身边,将头看向我之前看到的那个方向。 气氛在她的操作之下变得有些不同,先前那种完全无畏的勇气消失,一丝丝压力开始蔓延,好似有一只只藏身在角落中的毒虫伺机而动。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有鬼?要是有鬼,这鬼屋怎么可能开得下去,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一个男生走上前,随手摸了摸一个模型的假发,还用手指敲了敲它的头: “看,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些都是道具,我们要相信科学。” 被他这么一闹,气氛再变。 而我这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 ‘这个样子,怎么感觉和那些恐怖片里的场景如此神似?靠,等下子不会真的冒出来一只鬼吧?’ “哎,我先走了。” 说完,那个男生还撩了一个模型的下巴。 “咦咦咦!你好变态啊。” 两个女生见此同时脱口而出,她们拿出手机,排了好几张照片,之后也跟着那个男生走去。 我往后一看,只剩下我和另外四个人还待在这里。 ‘先走吧,可能这里真的有什么东西,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这般想着,也是往前跟去,走这边的一共八人。 其实我感觉,他们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模型还不如直接养条狗困在笼子里,那样不知情的人就会觉得前面有狗,这恐惧感不就一下提上来了吗? 为了防止可能被发现我的秘密,所有之后的路就没有使用能力,直觉告诉我这次不会遇到危险,至少我是不会遇到危险的。 前面是一处类似隧道的区域,墙上不时会弹出一些小怪物,可能会吓到没反应过来的游客,但我们这么多人,并没有被吓到,他们手机里倒是多了好些照片。 一圈下来,终于到了出口,那绿色的标志格外顺眼。 看了下时间,逛了这条路,大概花了十来分钟,基本上没什么好怕的。 “大家还想玩的可以继续,只要不出这扇门就行。” 班长的嗓音传来。 大部分人逛了一次之后便不打算再进去,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可怕的,那些模型塑料感满满,毫无恐惧感。只有三个男生走了进去。大伙儿就在门外的休息区等他们,毕竟是一个班的,要走也要确认好人数。 五分钟后,那三个男生走了出来,到此,所有人都出了那扇门。 “就这啊,我还以为有多恐怖呢,这鬼屋也不过如此。” “确实,那些模型假的要死,我一拳就能干翻一个。” 一些女生已经拿着手机在某处自拍,化了妆,有些好看。 “茵茵,我这样好看吗?” “当然好看啦,来,笑一个。” “好了,大家清点一下人数,我们等下就要回去了。” 班长开口,大伙儿都是正常的成年人,自然不会有那种故意找茬的傻缺。所有人都站好,开始点名。 “一。” “二。” “三。” “……” “十八。” “……” “三十七。” “三十八。” “三十九。” “加上我,四十个。” 班长看向我们,眼睛不停的扫视着众人: “怎么才四十人,来的时候有四十二个的。你们都看看和你们一起来的有谁不在?室长查一下你们寝室的。” “班长,小千去上厕所了。” 班长闻言看了一圈,真没有小千的人影,那就是说有一个是去上厕所,所以,还差一个。 不久,小千从厕所那边跑来。这样,就只差一个人了。 “大家再数一遍,看看有没有数错。” 闻言大伙又数了一遍,但结果也还是四十一,就是少了一个。 这个时候,原本嬉闹的众人一下子变得冷静,这可不好玩,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大家的兴致也全无。 “再数一遍试试。” 很快又再数了一遍,可结果依旧是四十一人。 班长的脸上开始黑了下来,这次团建可是他组织的,如果出事的话,那责任他肯定是跑不了。 大家也都明白了这件事的严重性,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加上六点过的时间,那日落已近在眼前,在这种环境之下,担忧笼罩所有人。 “怎么了,你们这是?” 这个时候老板走了过来,班长立即上前: “老板,我们来的时候一共四十二人,现在出来的一共只有四十一个,还有一个不见了。” 见对方脸上都表情如此凝重,老板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召集几位工作人员,告诉我们等他们先进去找,不要再有人进去。 看着那一点点下落的太阳,众人的心随着它的一点点下落变得越发沉重。从来没有觉得这日落居然这么快。 就像是一张张红票子连在一起,一头突然起火,就在你眼前,它们被一点点化为灰烬,这时何等的揪心。 终于,老板等人出来,但没有找到人,这下子事情彻底大条了。 “怎么办?” “不知道,来的时候明明有42人的。” “会不会剩下那个是来之前就去别处了?” “不可能的,进屋之前班长和门口那人还特意数了一遍,就是42人,不会错的。” “老板,这屋子里会不会有什么地方藏得太好了,你们没找到。” 有人上前询问,老板笃定的回答: “不可能,这地方我很熟悉,没有那种地方,每个地方都检查过了,里面根本没人,会不会是你们记错了?” “不可能,进来的时候门口那里还要数人数,当时那个门卫也在,你可以把他叫来,我们一起确认过的。” 老板听完后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电话那头正是先前进门时遇到的那个人。 两分钟后,一个气喘吁吁的男人跑来,正是先前那位。 “老赵,之前你和他数的时候确定是42人吗?” “对的,我还数了两便,不信你看这里,我都有记录。” 男人从兜里拿出一个小本子,那是他平时工作时候用来计数的。老板拿过去一看,果然在上面看到一个大大的42。这下子可以确定的确是42人,没有数错。 在自己的地方失踪,这下子可把老板急坏了,要知道在场几十人都是大学生,这个事情要是处理不好,别说因为事故原因他的生意要挂彩,人如果长期找不到,甚至他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班长,之前大家交钱的时候不是有名单吗,你按名单确认一遍,看看是谁不在。” 有人这时候突然开口。 班长闻言大喜,右手往左手心一拍: “哎,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快快快,大家站好,我一个个念名字。” 大伙都很配合,班长找了一会儿,打开了名单开始念: “赵大壮。” “到。” “二虎。” “到。” “……” “黯繁墟。” “到。” “胡俊来。” “到。” “……” “赵达勇。” 没人回应。 “赵达勇?” 第二次喊,依旧没人回应。 这个时候有人出声打断: “班长,我之前好像见到过赵达勇。” 赵达勇平时很少与人交谈,在班上的存在感很低,再加上他和其他班的人是一个寝室的,因此一开始并没有人意识到他的失踪。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提在班上存在感低的坏处,到了一些关键时候,别人连你的名字都记不起来,有些甚至是连映像都没有。 如果这次失踪的是一个存在感高的,那不用一分钟,只要点个名,十几秒就能出结果。 “是赵达勇,他之前还和我们在一张桌子上吃烧烤的。” “对,当时他就在我左边,哎,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我去,还真是,当时他在我右边。” 被这么一提,原本那些没什么映像的同学一下子就记住了这个人。现在,没存在感什么的完全不存在了,这个名字估计会伴随很多人几年,甚至十几年之久。 “班长,我去一趟洗手间。” 这个时候做事还是要和他们说一下,别到时候又‘失踪’一个。 “好。” 我朝着厕所走去,这是个混合厕所,没有男女之分,都是一排独立的小空间。 我来这里当然不是为了上厕所,而是,为了找人。 关上门,下意识检查了四周,确认没有那些奇怪的设备之后立刻发动能力,视野中各种物体出现,利用能力再次查看四周,再三确认没有什么摄像头后这才开始查看那栋‘甜蜜鬼屋’。 在‘隧道’的视野中,那些房屋的构筑被我完全看穿,这屋子其实就是化了些钱随便装修些道具,最多也就用钢板水泥分成了不同的‘路’,结构并不复杂。 ‘如果说能有什么东西导致一个封闭空间的成人消失,那一定是异化人的能力。’ 穿过一扇扇门,那些角落里的道具无所遁形,这一次,没人打扰,我发现房间里残留的一丝力量,它就像草原上的一抹鲜红,分外刺眼。 ‘果然!’ 根据这一丝残余的力量,在它还未彻底抹灭之前,顺着它的轨迹,断断续续的连成一条路线,歪歪扭扭的错落在不起眼的角落,如果不仔细检查根本发现不了,这力量的残余,太弱小了。 顺着它继续查看,居然来到一间地下室,之前可没有看见这里有地下室,而且,这个位置,非常隐蔽,根据周围的装饰来看,也不对外开放,那么,这种地方存在的价值,或者说是谁搞出这间地下室的呢? 视野透过地下室的门,果然见到一个约莫一米七的瘦小伙躺在里面,他的周围残留着一些微弱的古怪能量。此时正处于昏迷状态,还有心跳,身上有些擦伤,生命暂时安全。 人是找到了,但他究竟是怎么被抓到那地方去的,这一点我没弄清楚,还有,就算我知道他在地下室,可是我该怎么告诉其他人呢? ‘好烦啊,这算什么?’ 如果我直接带着众人去,先不说会不会有人信,更重要的是一个普通人凭什么能发现藏在那么隐蔽之地的人?这怕不是要直接把怀疑往自己身上引,如果再有几个思想活跃点的,前段时间才出现巨怪,这就很难不让人往异化人身上想,到时候我暴露就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我就算知道人在哪里也不能直接说,必须想一个既不会引起怀疑又能救人的两全之策。 怕时间太久引起怀疑,我走出了厕所,出去之前还按了一下冲水开关,并且洗了个手,让一切都显得正常。 这个时候的众人还是先前那副焦急姿态,同学们急,班长急,老板最急,但那些工作人员却是不怎么急切,这一点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人的表情和动作能透露一些信息。 我走到焦急的老板旁边: “老板,你这屋子确定每个地方都检查过了吗?” “肯定啊,能去的地方全部都检查过了,哎,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回答,我还想问,但想了一下还是收手。 第36章 鬼 晚霞的风带走最后的光辉,焦急并不能改变什么,这些负面情绪与成功找到人之间并没有什么逻辑关系,不过是徒增烦恼。 “嘻嘻,是不是感觉很憋屈,明明知道人在下面,就是不能说。” 我的眼前出现一个戴面具的人形存在,正是墟,这一次,他用的是一种玩味的语气。 他的周围是一片相对来说空旷的区域,我现在不能和他说话,外人在场,会被当成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怎么样,想说话都还要考虑周围的人,担心自己会因此被那些人发现,被关起来,或者其它什么的。这感觉挺不好受的吧。” 他抬起双手,面具斜视着天空,那一抹晚霞照在他的面具上,映出几分落幕之意,虽没有面部,却让我感到一种独特的美,一种突然产生,不明所以的美。 这种美不同于人类之于皮囊,而像是那些让人一眼流连忘返的自然景色,也可以是那简洁公式带给研究者的美的感受。 与性别无关,与人类无关,这种感觉,无以言表。 “这个世界,远不止你现在所见到这些,你的认知面还远远不足,繁墟,加油吧,我希望能够见到你走出地球的那一天。” 他突然凑过来,随后消失在眼前。 ‘走出,地球?’ 这个想法我还真想过,特别是看那蔚蓝的天空,那深空彼岸,好似有某种呼唤,令我向往着那个远方。 “班长,要不我们报警吧。” 有人提议,班长思考了几秒后点头: “好,这种事情已经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了。” 这里离马路有一段距离,倒也不是只有一条路,只是路况相对来说不太好,等人来,那至少也要一个小时时间,这一个小说可以有许多变数。 夜色黑了下来,残留的余光在山的那头苦苦挣扎。漆黑的夜晚似一只大碗,盖住了天,压住了地,我们所有人都在这个大碗之中。 ‘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盯着那栋甜蜜鬼屋,到目前我还没有发现这次的异化人是谁,也不清楚对方的能力。 夜灯亮起,标志着黑夜完全降临,有的人想要回去,她们找到班长,这下子班长一个头两个大。 估计这次以后班上是再也不会搞团建了。 微弱的灯光打在鬼屋的墙上,里面的那些设备大多都被关闭,可现在我们之中没有人会选择进去,这鬼屋仿佛真的有鬼。胆子小的那些甚至都不敢盯着它看,就像它活了过来,盯住每一个妄图挑战它的人。 原本毫无恐惧的屋子,出了事之后带给人的恐惧成直线上升。各种各样的想法在人群中浮现,以前看过的恐怖片,听过的鬼故事,看过的诡异小说,此刻就像一颗颗出枪的子弹,贯穿人的脑海,挥之不去。 “那里面不会真的有鬼吧?” “不可能,世界上没有鬼,我们要相信科学。” “还科学,前段时间的事你们难道忘了吗?那么大的怪物,毁了好多地方,这个世界早就不科学了!” “别怕,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就算是鬼的话,我们阳气重,它肯定不敢来。” “md!不会真的有鬼吧?老子长这么大都还没遇到过。” “草!这种事居然能让我们遇到。” 一些人已经开始爆粗口,现在大家的情绪都不算好,急需一人安抚大家。这个时候班长再次站了出来: “大家先听我说,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等一下就会来,先不要慌,老板也都在这里,如果有想要休息的同学,先来我这里,之后老板会给大家提供休息地点。不要擅自离开,我们是一个整体。” 班长的话起到了作用,大伙都安静了许多。 “哎,我手机快没电了。” “我的也是,只剩三十电量了。” 人群中这样的话语不断出现,大家这次基本上没带充电宝,现在电量是用一点少一点。 “那里有充电宝,我去扫码。” 经过工作人员的指点,共享充电宝成了重要资源,这里不得不夸赞一句这东西的方便,能在某些时候起到大作用。 我再次去了一趟厕所,发动能力,又看了一遍那个位置。 此时的赵达勇还算安全,已经醒了,神情有些慌乱,身上没有绳子之类的束缚。 ‘他,可以自己走出来吗?’ 赵达勇醒来后慌乱不已,现在这地下室乌漆麻黑的,先前又在逛鬼屋,一下子让他尖叫了出来。 “啊!啊!啊!” 他的周围有一些杂物,稍不注意,咚的一下被绊倒在地,可他顾不上疼痛,连忙往自己怀里翻找着什么,掏出来之后是一部手机。 打开一看,里面一堆未接电话,他已最快的速度打开了手电筒,有了灯光之后他再次被下了一跳,手机险些衰落。黑的时候看不清周围的东西,害怕只是心理作用,现在一开手电筒,满地的各种道具一下子把他心中的恐惧点燃,名为害怕的情绪如洪水决堤,一泻千里。 慌乱中稳住了手机,赵达勇现在已经吓破了胆,他一只手撑着地,背对着后退,另一只手则是拿着手机对着前面照射,随后身体一点一点如同蠕虫般缓慢后退,就像他眼前有个人正拿着血淋淋的匕首朝他一点点逼近。 他的手突然摸到软软的东西,灯光一下子打来,是一个废弃模型,但此刻的他惶恐不安,哪里能看清这些,一下子蹦了起来,大叫道: “鬼啊!鬼啊!救命救命!救命!” 那叫得是一个撕心裂肺,就像过年时杀猪一样。 喊了半天,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赵达勇这才勉强平静下来。他看了看四周,这里堆放着一些杂物,是一个密室,没看到明显的出口。 人在惊慌失措的时候会犯一些在平时看起来极其愚蠢的错误,现在他大致也缓过来了,倒也拥有了正常思维。 他喊了半天,但是外面一点反应都没有,足以说明这个密室的隔音效果还是挺强的。眼下当务之急是先出去,他手机还有信号,一个电话就拨了出去。 “叮叮叮叮当当当当─────!” 我收回了能力,从厕所出来,此时人群突然变得安静,班长站在人群当中。 “怎么了?” 我拍了一下一个同学的肩膀,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不清楚,大家都安静,我也跟着。” 他回答,这个答案我一点也不惊讶,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就像羊群一样,随波逐流。 班长在中间对着电话那头喊道: “你发一个定位,我们看看你在哪里。” 挂断电话,班长悬着的那颗心可算是掉了下来,此时他的额头上全是汗滴,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很疲惫,谁知道他刚刚有多担忧。 很快,群里有了一个定位,大家点进去查看,这下子令众人震惊得张大了嘴。 “班班班班长,我们这里就是甜蜜鬼屋吧,为什么他的定位是在这里?我们明明都没有看到他人?” “靠!赵达勇不会穿越了吧?我看过这种类型的小说,他不会真的!” “不会是真的有鬼吧?” “可能是异化人的能力,大家不要害怕,至少现在已经确定他是安全的。” 一些人已经开始往异化人方面想,而不是将一切都归咎于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 “班长班长!” 我挤身到班长身旁,对他说出了我的假设: “有没有一种可能,赵达勇就在哪里?这定位不会错的,我们之前不是走过木道吗,我就想,这鬼屋的有些地方也有木头,会不会他是在下面?” 我指了指地下,班长闻言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之前逛屋子的时候,有一段路感觉声音怪怪的。繁墟,你小子真是个天才!” 他立马找到老板,跟他说了这件事,老板听完后也带着几个人再次进了鬼屋。 几分钟后,赵达勇被几个工作人员带了出来,大家看见后纷纷上前慰问,把这个二十岁的小伙子感动得眼泪稀里哗啦。 老板站在远处,脑海中正思考着什么,他不明白,那个地下室根本不对外开放,之前还用锁锁住,一般人根本就找不到,这次为什么会有人被困在里面? 他不明白,这就像是一个拧紧瓶盖的瓶子里突然多出一枚硬币一样让人难以置信,正因如此,先前他检查的时候才没有往那个地方想。 之后,大家等来了警察,班长上前与之交涉,在确认众人安全之后众人开始回校,夜晚的路不太好走,大家都打开了手电筒,漆黑的小道上亮起各种灯光。 临走时,我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甜蜜鬼屋,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那屋子里仿佛有一双眼睛正盯着我们这群人…… 打了车,等回到学校之后,我还没进大门,急匆匆的跑到一处长了些植物的地点,捂着肚子就在那干呕。 大概五分钟后缓了过来,还好之前吃的那些差不多消化了,不然这下得全吐出来。我发誓,如果还要坐车,这团建打死我也不会再去。 进了学校,独自走在夜晚的小路上,灯光照在空气中的尘埃上,点缀出别样的景色,看不见天上的星星,只见偶尔路过不打招呼也不认识的陌生人消失在视野。 现在我的脑海里全是晕车,虽然已经走在学校的路上,但身体好像依旧待在车里,那刺鼻的怪味仿若钩子般紧紧抓住鼻腔的肉,令我忍不住回想起被出租车支配的恐惧。 我努力克制自己,让自己不去回想坐车时的感受,可人的脑子却并不全由意志控制,做不到。 最后还是疲惫感让我摆脱了这不悦的回忆,等到自己的寝室门口,掏出钥匙打开了锁,可我并没有立刻睡觉的心思,现在的我还是感觉心口闷,没办法,晕车实在是太可怕了,比起那什么鬼屋的强多了。 时间一下子来到10点半,我这个时候才感觉好多了,坐在椅子上,开始回想今天的事情。 ‘那个地方肯定是有异化人作祟,到底是谁?是老板吗?还是员工? 如果是前者,那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难道说是想借此增加甜蜜鬼屋的名气?可是,这事情一旦闹大,惊动了特异管理会那些人,到时候查到他头上,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他会为了鬼屋的生意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如果我是老板,考虑到利害关系,绝不会这么做。但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他们的想法却不明了。面对金钱的诱惑,的确有这种可能,所以老板有嫌疑。虽然先前他表现得很焦急,但并不能排除结果。 如果是后者,那些员工,他们之中的一个,那也不是不可能。也许,老板可能与一些员工有矛盾,这样造成‘事故’的话可以让鬼屋从一个游玩的地方变成可能隐含危险的区域,到时候头疼的一定有老板,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外面如果报道这件事,确实有可能带来名气以及更大的人流量,但也有可能吓走原本打算来的游客,这要看他们如何操作。’ 坐在椅子上想了许久,感觉那些人里面每一个都有嫌疑,可只是单纯的想,根本就得不到确切的答案,不过徒增烦恼。 我来到阳台外,看着对面的那栋楼,一间间寝室就像是方块一样,被整齐的叠放在一栋楼内。 大致十一点二十几,我洗漱完,躺在床上,此时打开群聊,没翻找几下就见到了一个名字,他的头像是一个篮球,篮球后面还有个奇怪的人摆着奇怪的姿势。 无论是大学还是中小学,虽然都是一个班的,但联系方式并不是所有人都加的有,有联系的只有那几个玩得来的。 我想了一下还是发了个好友申请,之后就关掉了屏幕,闭上双眼。 恍惚中,我出了寝室门,走在昏暗的走廊里,前面有只灯一闪一闪,所有的门都紧闭,我直接朝前走去。 “嘿嘿,你,感受到了吗?” 忽的耳边响起若有若无的呼喊,我迷迷糊糊间朝着前方走去,这浑浑噩噩的感觉叫我不能思考。 第37章 错乱的空间 眼前的走廊逐渐变短,画面来到转角口,一步踏出,来到室外,前面是一处低坡,上面长了一棵树,叶子掉落在下面,像极了农村房屋的后门口。 小坡右边有条小路,我走上去,没几步就到了上面,眼前又是一片茶树林,非常平整,就如同人为栽种的园林。 我走了进去,脚踩在落叶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不多时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见不到先前的小坡。 忽的觉得这到处是茶树的地方有些古怪,我寻思着走出,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手指插进了泥土,粘的一手污渍。 鬼使神差间,我的手往身上一抹,大片大片的污渍沾满了衣服,这下子我心中生出一股无以言表的难受,就像是一个拖把被放进泥潭里反复搅拌,那布料被无数污泥沾染,刮在地上,拖起长长一片。 这一刻,我的内心是极为崩溃的,现在脑子里想的全是换一套衣服,随即努力向前跑去。突然在树林中见到一个水龙头,我心中一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沾满了污渍的手打开了老旧的铁制水龙头,费了好大劲,这才打开。 在我期待的目光中,眼前的水龙头猛的流出一大摊水,就像是破开一个大口的水管,里面不断往外喷着水,我来不及躲闪,瞬间湿了全身。 突然,我猛的意识到一件事情,这里的树林我以前根本就没来过! 一旦认识到‘缺陷’,那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极不合理,意识渐渐变得清晰,我的手脚和全身与精神逐渐恢复了联系。 睁开双眼,果然,之前只是一场梦。那熟悉的感觉,只要转个角,下个坡都能突然转换地图,正是梦境特有的。 看了下手机,此时已经是五点钟,昨天是星期六,今天也就是星期天,没有早八,可以睡到自然醒。 现在外面还是黑夜,黎明没有来临,那破晓之光还在太阳之中。正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刻,期待光明,这段时间给人的感受比夜晚十二点更压抑,人的精神在此刻是最脆弱的。 ‘那鬼屋之中的异化人,究竟是谁呢?’ 我看着天花板,虽然不是特别清楚,可我本意也不是看天花板。 这样子躺在床上,又开始了思考人生。 ‘我们人类活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我可以感受到自己身体?’ ‘时间这个概念,究竟是宇宙中确实存在还是我们人为定义的一种错觉?’ ‘我现在所认为的正确是否在往后也是正确的呢?’ ‘以后会发生什么,我的人生会向着何种方向发展?’ ‘不考虑万物唯一性,如果给我来一场穿越童年,我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假如让我穿越到那些渴望知晓‘以后’的过去人的身边,我又会怎么做?’ ‘无数人为之疯狂的宇宙终极真理,究竟存在与否?’ ‘究竟什么是存在?什么又是不存在?我真的存在吗?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吗?真的存在吗?存在吗?’ ‘……’ 这一想就是两个小时,与以往一样,不过徒增烦恼。 七点过,周日,可以睡到九点钟,可是,这一次并没有睡意,只觉浑身都不愿意躺在这床上,为了缓解这种不适感,下了床,洗漱完。 走在宿舍外,这个时候困意却又鬼使神差的来到心间,叫我有些无语。 去食堂吃早餐时,遇到一些女生,她们旁边有的是男朋友,有的是男闺蜜,搂搂抱抱的,看上去很‘幸福’。至于是否在其它时间也这般幸福,我不知道。至少,在别人眼中她们都是一张代表了欢快的笑脸。 羡慕是绝对没有的,我发现我已经完全不想要谈恋爱了,这种感情已经完全吸引不了我了。 这个情况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也不清楚,可能就是这一年,也可能更早。 倒不是因为被情所伤之类的荒唐之语,我自始至终都没谈过恋爱,最多只是曾对过去的那个女孩有过一些她不知晓的情愫,到如今,即便再遇到也只是熟悉的普通人。 导致这样的应该是认知,当我认识到被近乎无限美化的爱情其实不过是一种欲望的产物,便明白这种感情根本就不具有那种玄幻奥妙美。 就是思考,无数次的思考,早已构筑了属于我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 如果是几年前,如果让我遇到那种完美的女孩子,那我可能会去谈恋爱。现在,无论是多完美的女孩子,即便她就如同永动机一般超越了现实,我也不会接触爱情。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首先就是永生,然后就是让自己达到一个能够拥有强大能力的绝对高度。 打败爱情的不是情感,而是我的认知。 至于传宗接代什么的,我根本就不想。 至于一般人的思维,绝大多数人类都想要生孩子,当然,这是生物的本能,留下后代的一种原始本能。 古时就有一句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足可见留下后代,让生命延续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可是,我并不认为留下后代就是所谓的生命延续。 放在整个种族的角度,的确,只有个体的不断繁殖才能保证整个种族的延续,放眼一长段时间,族群延续了下来。 但,属于个体的意志,属于个体的存在,属于个体的生命,却是随着这个个体的那一次死亡彻底灭亡。 这个,为什么是这样的呢? 为什么就不能是个体一直活下去,进化下去,存在下去? 难道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那最后的死亡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真的极度厌恶这种结果。绝对不认可,绝对不接受,绝对厌恶! 只有我自己的意志存在我才存在,我不需要所谓的生命延续,我只要我自己的生命一直活着。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后代之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绝不会有后代,只要我自己活着就好。 贪婪也罢,自私也好,或许在许多人看来这还是极端错误的,可那又如何?如果连让自己活下去也算错,那不妨让全世界堕入无尽地狱。 “嘿嘿,你感受到了吗?” 忽的耳边突然传来这样一句话,我心头大骇,眼睛开始扫过周围。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我停顿了一下,装作是在玩手机,能力发动,可四周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异化人。 这个时候想起了一年前墟出现之前也是这样类似的情况。他到来之前也总能让我耳边响起一些话语。 我赶紧走进食堂,来到窗口,买了两个肉包子,花了四块钱。临走时我捏了捏手中还没有拳头大的包子,心想到这食堂卖的东西就没有便宜的,以前在老家两块钱可以买好大一个肉包,这里的两口就没了。 没有回寝室,我来到学校后山,到了一处无人之地,在确认周围没有监控和其他人之后这才尝试着呼唤他: “墟,你在的吧。” “在。” “那个声音是怎么回事?” 我疑惑道,看向他,眼里充满了期待。 “你猜啊。” 这个回答让我懵逼了五秒钟。 “我怎么猜?” “凭感觉。” “感觉?” 言毕,他不再回答,几秒后瞬间消失在眼前。 我试着回忆当时的感觉,脑海中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拥而上,头脑风暴过后我依旧迷迷糊糊,着实不懂他的意思。 疑惑之际,突然有一道阳光穿透云层,躲过了所有的树叶,刺入我的手心。握了握手,就像是把光紧紧握在手中,这感觉竟有几分奇妙。 抬眼看去,这景色倒有几分画卷般的美感。 周末,就是要这样做着惬意的事情才最能享受。带上耳机跑个步,或者带上烧烤跑到河边吃着烧烤,又或是骑着自行车来一场短距离‘旅行’,在河边钓钓鱼,这些才是周末最能享受时光的快乐。 像这样坐在石头上欣赏风景,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想不明白便不再去想,思绪一下子回到昨天的事情。 拿出手机,点开一看,好友申请已经通过,成功加上了赵达勇的好友。 思索一阵子,随后发了个你好过去,等了三十秒之后对方发了一个问号。 :“我是黯繁墟,就是关于昨天的事情,你方便说一说吗?” 这句话发过去之后等了七秒钟,没有回应,这下子有些尴尬了。就在我以为他不想说时,聊天窗口发来一段文字。 :“我现在正起床,等一下再讲。” ‘我去,现在都已经十点钟了,居然才起床。这家伙昨天不是刚经历了一场大恐怖吗?怎么现在感觉睡的比谁都香?’ :“好的。” 几分钟后,他发来一条信息。 :“好了,昨天的事吧。” :“嗯嗯,对对,昨天我们一起去的鬼屋,然后出来的时候你不见了,在这期间你是怎么样的?” :“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我一开始也是跟着他们一起去的,对了,我还记得当时走的是中间那扇门来着,然后。” :“然后怎么了?” :“然后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到了一片乌漆麻黑的地方。我跟你说,那里面一堆东西,当时我吓得半死,还以为是到了阴曹地府。” :“你没感觉?直接到了那地方?” “对,假的一批,反正我大致的记不得了,就是突然醒来就到了那个地方,对了,昨天也有人问过我这些。” :“你继续,后面呢?” 得到这些答案,和我看到的基本上没多大区别,后面的事情我其实已经不感兴趣了,只是为了一些考量,所以还是做出一副迫切想要知道的样子。 :“后面啊,我…………” 聊了大概十来分钟,从他昨天的遭遇一直扯到其他的事情,到后面也就没了兴趣。 我看着前方的山,不免内心腹诽: ‘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吗?’ 这下子继续欣赏风景的兴致全没了,本来还以为能有所收获,可不曾想居然根本没有啥有用信息。 离开之时,刚走到路上,一个鼻子上搭着半黑框无镜片眼镜的女生从对面走来。 黑色瀑布般的长发披在两肩,高挑的身材穿着一身黑色大衣,两腿裹着黑色的丝袜,嘴唇上涂抹了深红,是暗红色调,鼻尖和眼镜搭配,遮住的脸蛋,水膜般的肌肤如雪,是一个大美女。 我看了一眼,只是一眼,那搭在鼻子上的眼镜让我瞬间记住了这张脸。 ‘眼镜这么戴,还是没有镜片的,再加上这打扮,啧啧啧。’ 她很敏锐的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一双眼睛看向了我这边,随后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三秒之间。 ‘被发现了,呀!’ 我立即收回目光,感觉脸上有些烫,但还是作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眼睛不停的看向其它地方。 后面她的表情如何我就不知道了,灰溜溜的从她旁边走了过去。 “咯咯咯咯咯咯!” 我的耳边传来那女生的笑声,很明显,她在笑。 ‘感觉有那么一点点丢人啊。’ 这一瞬间,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恰在这时,她也将头看向我这边,刚好是一张侧脸。 ‘我!居然预判了我的预判!’ 不知怎的,这个时候突然感觉那个女生有些可怕,一点也不想停留,随即迈开步子,虽是走路,可这速度都快赶上跑步了。 之后回到宿舍,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在思考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感到害怕,或者说是‘羞愧’。 那个感觉,就像是做错事情一样,不解,疑惑,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感觉羞愧? 时间来到晚上,十点之前夜晚的校园还是挺活跃的,特别是7点到9点这个时间段,篮球场比起白天要更加惹眼,无论是在哪个方向,总能看到篮球场上在灯光下打球的身姿。 “你猜到了吗?是谁呢?” 戴着面具的墟突然出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我丈二摸不着头脑。 第38章 校园惊魂 “额?什么意思?” 下意识小声道,反应过来之后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外面,赶紧闭了嘴。 ‘该不会!’ 去食堂吃了一碗粉条,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脑海。 ‘的确!确实是有这种可能,只不过我之前没有想到,这!太大胆了!’ 我赶忙回到寝室,在这之前已经问过别人,知道了赵达勇所在的寝室是319。我来到他所在的宿舍前,敲了敲门,但半天都没有反应。 “咚咚咚咚咚!” 我加了几分力道,二十秒过后依旧无人,随后我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对方没有接听。 ‘不在吗?不对啊,现在都九点了,赵达勇也不像是喜欢打篮球的啊,难道是去跑校园跑了吗?’ “诶,你是来找赵达勇的吗?” 旁边走来一个短发男生,他正在打开318的门,看样子应该就住在319隔壁。 “是啊,敲了半天了,不过他好像不在,打电话也不接。” “不在?这个时候他应该都在寝室的啊,我经常去找他玩,应该就在这里面啊。” 他打开了门,没有进去,而是走了过来,试着敲了几下,可里面依旧无人回应。 “咦?居然真的不在。” “那个,问一下你有他室友的联系方式吗?” “这个,你可能不知道,他们寝室就他一个人住。” “啊?一个人住?” “嗯,上个学期开始他们寝室三个就有人在外面租房子住,到这个学期,319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了。” “喔,原来如此。” 我恍然大悟,现在这些大学在外面租房子住的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特别是那些有对象的,很多都已经在外面同居了。 “你现在找他是有什么事吗?要不等一下你再来。” “其实也没什么事,那他既然不在,我就先走了。” 之后我走向对面,回到了自己的寝室,脑海中的那个猜想却是越发清晰。 随着时间的累积,室外的人逐渐变得稀少,校园开始陷入一片寂静,操场上的灯光也熄灭。 :“喂,你在吗?” 对面依旧没有回应,此时已经十点半。 这个时候,群里(备用学生聊天群)开始讨论起一些鬼故事。 :“我跟你们说,就前些时间,我听说xx市出过一件怪事。” :“儿子,快来和爹说话。” :“孙子,喊你爷爷我干嘛?” :“你们两个能不能先静一静,大家都还要听故事呢。” :“儿子,爸爸我不和你说了。” :“你个傻缺!” :“额……” :“你快说呗,别管他们两个。” :“就是,大概几个月前,那里晚上的时候有个痞里痞气的人在路口遇到一个头发遮住大半张脸的白衣女人。 他当时正在玩手机,路过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对方,那个时候是红灯。 随后,那个男人就要过马路,但就在他刚走出一步的时候,一辆车突然驶过,当时的司机看得很快,一下子来不及刹车,电光火石之间男人这才被车灯闪到,他侧脸看过去,一辆车已开至身前。 司机情急之下猛的打方向盘,车跟着往一旁划去,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在接连摆了几秒之后,那辆车停了下来。司机第一时间下车查看情况,这才见到原地安然无恙的男人。 “你没事吧?” “你踏马的怎么开车的!现在是绿灯,我走的是人行道!” 这男人也是个暴脾气,自己明明是按照交通规则过路,居然遇到这么个乱开车的司机,刚才要不是运气好,还没有走出,说不定现在他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想到这里,男人的怒火瞬间暴涨,一把走过去抓起了对方的衣口。 司机也是个暴脾气,但一想到是自己的问题,所以还是和善的道歉: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可以赔偿给你,请不要。” 司机欲言又止,意思很明显,但暴怒之下的男人一看对方如此,认定了他是一个软蛋,气焰一下子到达新的高度,说话的语气更重: “你踏马的!老子刚才差点被你撞死,你觉得我的命是用钱能够解决的?” 男人捏住衣口的力气跟着大了几分,口水都要喷到对方脸上,一点没有放过对方的意思。 司机是个三十来岁的壮年男人,现在被对方连骂两次,脾气再好也有了些火气: “我很抱歉,不过我现在还有急事,你如果需要的话我会赔钱给你。” 司机握住了男人的手,将之一点点从自己衣服上拿开。 男人见对方还敢捏自己的手,火气更旺,当即就是一拳打去。 “砰!” 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司机的面部,将其直接打歪了脸,摇晃了几下后这才稳住身形。 司机感受着有脸传来的疼痛,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怎么,你踏马的想死啊?” 男人见此,更加觉得对方只是一个软蛋,现在心中是一点顾虑也没有了,说话的语气冲到了外太空。 司机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转身就打算直接离开。男人见此不乐意了,立马上前就要拦下对方: “m的!二十万!一分也别少,不然打断你的腿。” 司机闻言停下了脚步。 ‘呵,果然是个软蛋。’ 男人唏嘘间,司机转过身,那双眼睛死死盯住他,见状男人继续嘲笑: “怎么,就你这软蛋还想怎样?” “砰!” 他的话刚说完,司机再也忍不住,一拳头直接对着男人的右脸挥去,空气中响起拳头打在面部的声音。 男人被这一拳打得猝不及防,一个重心不稳跌落下去。 摸了摸滚烫的脸,痞子男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被打了。这下子,男人的火气彻底爆发,他起身,抡起拳头对着眼前的人不计后果的挥了过去。 司机也不再惯着他,一脚踢出,直接踢在腹部,受到这一腿的力道,男人捏紧的拳头松开,腹部传来的剧痛让他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司机再次一脚踢在男人大腿处,避开了要害,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男人用手挡住了面部,司机见此终是收回了拳头,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听到车辆开走后,男人这才松开了手,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踏马的!别让老子以后遇到你!” 放了句狠话,像是这般就能找回自己的‘面子’,这才好受许多。 站起身,男人习惯性的往四周看了看,一眼便见到站在路口的白衣女人。 对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在他眼中仿佛是在嘲笑他,这瞬间让他不爽了,被打就算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被一个女人耻笑,这他怎么能忍? “喂,那边那个娘们,你踏马的再看一眼试试?” 白衣女人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这在男人眼中无疑成了耻笑与嘲弄。 “老子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吗?” 男人这下子怒气值直接满,迈开社会步,两手插兜,歪歪扭扭的朝着女人走去。 “老子跟你说话呢,臭娘们,你踏马是耳聋吗?” 女人依旧一动不动,这下子男人彻底怒了,一把伸去,直抓女人那被长发遮住的脸颊。 将头发掀开,入眼却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这触感,就像是摸了一块在冷冻室里冰了八十天的大铁块,男人心中的恐惧顷刻喷发。 “wc!你是什么东西!” 男人下意识的一拳打出,一股痛感瞬间传递至大脑,简直就和打在铁块上没有丝毫区别。 见大事不妙,男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朝着远处狂奔,不知道跑了多远,男人已经喘成了牛,剧烈的咳嗽,全身汗水浸润了衣物。 可等他一回头,背后依旧是那个白衣女人。” :“就这?” :“就这?” :“一点也不怕,假的要死。” :“后面呢?” :“对了,后面的剧情呢?” 关掉手机,这个时候那个故事后面的剧情什么的我已经完全不想知道,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赵达勇究竟是不是,异化人! 之前出现过一个能够操控龙卷风的,那个时候他就是被我的能力击败的,再到后面那个虫女,还有可能最开始的那个鬼司机,他们完全可以根据当时的人流进行排查,很有可能,我已经被某些人盯上了,只是还没有完全确定。 手机,是有定位功能的,特别是联网之后,总有办法能够从中获取信息。 第一次的那个不是实体,但异化能力的本体不太可能会很远,而我发动能力攻击也不能太远。龙卷风,那一次基本可以断定至少是学校这大片区域的人。如果利用大数据进行筛查,怀疑的人里面绝对有我。再到与那个虫女的战斗。 这样想着,越想越是后怕,如果不是我的能力可以远距离不留下生物痕迹的攻击,恐怕现在我已经被抓走了。 所以,以后除非是到了真正威胁到生命的时刻,否则绝对不能发动能力进行攻击,没办法,那种范围内的裂纹实在是太明显了。 那么,我得出了一个极为惊恐的结论,那就是,只要特异管理会那些人动动手,利用现代的科技水平一查,我早就已经暴露了! 但是,如果真的暴露的话,为什么我还没有被抓走呢?按照他们一贯的作风,像我这种异化人不是应该被立刻抓起来研究吗? 不对劲,很不对劲,得出的结论与实际情况不符合,这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我没有考虑到。 究竟是什么呢? 正思考间,阳台外面突然有些异动,杂乱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和前些时间的那次颇有三分相似。 ‘怎么回事?’ 出于好奇心,我赶忙看向阳台外,听刚刚的声音,大致是在三楼这一层,而且是在,左边。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砸东西的声音从那一头传来,大伙儿都被这异变吸引力目光,看向对面宿舍楼几乎每一个阳台上都有三四个脑袋探出。 “那边怎么了?” 有人喊道,很快有人回答: “不知道。” 嗯,说了一句废话。 “对面那边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要!滚啊!滚啊!” 那一头的打砸声不停,大喊声让气氛一下子到了极点。 “走,我们去看看,别真的出事了。” 有几个胆大的已经出了寝室,朝着那个位置跑去,很快319外开始聚集一堆人。 “砰砰砰砰砰!” “喂,里面的同学,需要帮助吗?” “喂喂喂!里面的同学,开一下门。” 我跟着走出寝室,老远就看到那一头站满了人。 ‘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哎。’ 不久后,宿管员急匆匆跑了上来: “让开让开!” 拿出一把钥匙,找到之后一把插进钥匙孔,门被打开,里面漆黑一片。 宿管员打开了右手边的灯,但奇怪的是按了好几下都没有灯光亮起。 “坏了吗?” 一些人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光芒照射进寝室,入眼皆是一些砸在地上的各种杂物,破碎的鼠标,杯子,手机,甚至是电脑。 “妈咦!这是发什么癫?好几千的东西哎,这就砸了!” “人呢?” 有人走到阳台,在厕所那里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赵达勇: “在这里!” 他被两个男生抬了出去,被送往了医务室,至于之前房间里发生什么,这就不得而知了。 “大家先不要进来,都先回去吧。” 闻言大伙都离开,我也回到了寝室。 能力发动,视野来到319,这一次,残留在宿舍的特殊能量很明显,与昨天在甜蜜鬼屋里发现的那种气息几乎一模一样。 还有一种可能性,赵达勇是被其他人的能力追踪,但甜蜜山庄距离学校有近十公里的路程,这种能力不太可能超过这种距离。 这下子,那个猜测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了,赵达勇就是异化人! ‘一个学校,算上我一年之内出现三个异化人,这背后是不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推动这一切的发展?’ 我的思绪乱作一团,如果赵达勇作为异化人的身份被发现,那些人很有可能会在学校调查,那么,我………… 第39章 再次出现的眼镜女 如果说人生总有那么一些奇迹般的好运,那这一次,我真希望好运会降临在我身上。 我看着教室里的一切,站在眼前的班主任古行月,正用一种让我浑身难受的眼光来回打量,就像是一个古董爱好者正拿着放大镜观摩一件艺术品。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中学时光,那时候我也会偶尔迟到,那时的班主任也是这样盯着我。 “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怎么还迟到?打了一晚上游戏吗?” 她一双明眸看着我,微卷的秀发,娇小的身躯却是站的笔直,一种来自长者的气质扑面而来。 “昨天睡得有些晚了。” “老师,昨天我们宿舍出了件事。” 有人替我解围,班主任沉默了几秒后转过身: “进去吧。” “嗯,谢谢老师。” 在后排转了一圈,发现全部都被坐满了,这才打算找靠前的位置。 “别看了,前面,专属之座。” 张梁笑着瞄了一眼前面的位置。 两节课过后,时间来到10:10,这个时候我发现昨天被送去医务室的赵达勇还没有来上课。 ‘那家伙怎么还没来,不会是被抓去了吧。’ 正思考间,群里有人发了消息。 :“哎,你们谁知道赵达勇现在在哪里吗?” :“不清楚,昨天去看他们寝室的时候一片混乱,跟电视剧里抢劫后的店铺一样。” :“怎么搞的,前天去玩的时候他失踪半天,昨天又出现这种事情。”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挺邪乎的,你们说,他不会是真遇到鬼了吧?” :“有可能是异化人,别忘了,咱们学校之前不是出现过一个能够操纵龙卷的吗?说不定他这是让哪个异化人盯上了。”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赵达勇就是异化人。(手动狗头)” :“你小子,别说,你这脑子适合去写小说。” :“谬赞,谬赞了。” 突然,聊天框下面忽的冒出一排字:‘全员禁言中’。 管理员的头像自屏幕左边出现: “你们几个,在群里聊什么呢,这是公共场合,班群里别聊这些东西,要聊去别的地方聊。” 五分钟后,禁言被解除,群里有人这样发言:“6。” 不单单是一个数字,也是一个字符,虽然只是最简洁的一个‘字’,却是蕴含着大量的信息,饱含了不满,也说出了心中的无语,表达了群员被管理员支配的,无奈与心酸之情。 ‘厉害了,这居然都不准在群里说了。’ 虽然我也觉得很无语,但我的能力并不允许自己改变这些,至多只能接受,除此之外绝无其它可能。 这是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底层家庭出生的普通人。没有那些中高资产家庭出生者拥有的先天条件,没有特权。如果家里有关系的话,就比如父亲在学校当教授之类的,那么至少会有些特权。这是事实,无论讨厌与否,这种情况的的确确是存在的。 当然,我并不怪父母没有给我那些先天超过绝大多数人的优越条件。我并不觉得他们亏欠我任何东西。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任何人该理所应当的给予他人以好处。 至于那些埋怨他们父母没有给他们那种一个月零花钱几万块的人,说实话我知道他们会这样想完全是因为被惯的,但我无法认为那是对的。 正常的父母,把他们养大,就算是法律规定也已经尽到了抚养的义务,之后再无绝对的理由抚养。可那些人还觉得他应该拿走父母的钱财,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也怪他们的父母蠢,要不然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后代。 我此时已经来到另一栋教学楼,这是一个阶梯大教室,当然选的是后排,没人喜欢坐前排,反正我是不喜欢坐前排。 这两节课也没什么好上的,当下课的时间来临,众人走出教室,开始往寝室方向走去。 说来也奇怪,上课的时候想下课,下课之后多半会回到寝室,但一回到寝室又会觉得无聊,反而是去上课的时候还有几分意思。 或许,我所想要的并不是不上课,而是,一种让自己觉得现在所做的事情是自己喜欢,而且是有用,有意义的感觉。 就算打一整天的游戏,那也只是会让自己觉得空虚,什么事情也不做,虚度一天,则会让自己更加难受。 打游戏是真的没意思,有更好玩的事情做,谁会打游戏呢?不过是一些虚拟的数据,在游戏里再强,操作再厉害,也只是游戏而已。 那,究竟什么事情能让自己觉得是有意义的呢? 创造! 我喜欢那种把自己的构思具现化,就像是儿时画在纸上的那些‘怪兽’。以及,中学时期玩游戏时的构思,比如卡牌类游戏构思出几个角色,或是竞技类游戏构思出一个角色,设计他们的技能和属性在纸上,虽然没人知道,但就是喜欢。 先是去了一趟食堂,吃完之后回寝室刷完牙,这个时候外面的日光有些烈,随即带上帽子,带上钥匙,这才出了宿舍。 校园跑还没有刷完,中午刚好可以跑六公里。路过那个女生宿舍下的台阶口,几乎准时准点,这里总会有一些人蹲守,我是来跑步的,至于他们是干什么的,我不想去深究。 深呼吸,一气呵成,眼前的景物在不断倒退,最开始的两百米没什么问题,不怎么累,只是看着手机上显示的路程数,感觉已经跑了许久,可却根本没有一公里。 汗水倒不会这么快流下,只是身体开始有了些疲惫,我看了一眼路程数,结果才一点四六公里。不看还好,这一看,脑子里全是三个字‘六公里’,压力一下子就上来了。 ‘六公里’宛如一座大山,挡在我面前,阻拦着前进的步伐,亦如洪水猛兽,叫人不敢直面,满脑子只剩下忧愁。 当我再次来到那个地点,老远就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她正一步步朝着我这边走来,步子不是那种特意作出来的猫步,也不是那些大妈大爷的闲余步伐,而是一种看一眼就能从人群中分辨出来的独特步伐。 ‘这个人,不会就是昨天遇到的那个吧?’ 一个不妙的想法出现,心底里莫名生出一种名为羞愧的感觉。 ‘不是不是,希望别是她。’ 随着距离一点点缩短,眼前的人越发清晰,天不遂人愿,这人戴着一副半黑空框眼镜,脸上是一张淡淡的笑颜。 不得不承认,她很漂亮,这张脸就是拿到全省来看也是数一数二。只是,我对她没有半点想法,她给我一种很古怪的感觉。具体是怎么个怪,我也说不清。 “嘿嘿。” 我看清楚之后便不再注视,将目光看向地面,作出一副没看到的模样。可我却有一种她正在注视的感觉。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我没有回头,虽然脚还在不停的跑,可思绪已经全被打乱。 “这家伙,究竟是谁?” 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不明白,以前来后山的时候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个人,怎么现在接连两天都能让我遇到。 直觉告诉我,离这个人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和她有任何的接触。 到了尽头,并非路的尽头,而是前面就是出口,只得原路返回,回去的路只有一条,所以,我很可能会再次遇到那个人。 为了避免这个情况,我特意放慢了脚步,开始走,手机上显示的配速从一开始的五点几一点点增加到七点四九。 可是,当我来到那个拐口之时,一抬头便是那人的背影,她那乌黑瀑布秀发特别显眼。 拐口处的路比较窄,大概只有三米宽,她走在右边,我原本是跑在右边的,见状只好改变位置,几个脚步调整后来到左边。 可就在这时,她却是突然转头看来,一张精美的侧脸映入眼帘。 美,人会欣赏美的事物,而男人喜欢看美丽的女人,这是事实。一个人的脸是美还是丑,可能在不同人眼里并不相同。 但,总体来说,人们对于美的感受,大体上是相同的。我承认,眼前这张侧脸的确很美,就算是拿那些3d动漫的脸与之相比也不差丝毫。如果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可能这下子就已经打算上前去要联系方式了。 可我,并不想。 脑海中突然涌现一大堆想法,人是生物,是动物,外表层是一层皮肤,而皮肤下是血肉之躯,肉再往下是骨骼。 就单独只是骨骼的话,其实人很丑,骨头架子确实没什么好看的,就算再加上血肉,没有皮肤的人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可怖的怪物,比起白森森的骷髅,反而更叫人难以直视。而在血肉之外再加上一层皮肤,这才逐渐有了美感。 我的意思是,我渴望那种不再区分骨骼血肉皮肤的美感,而这种渴望,显然,这个时代的人类是达不到的。 就像是刚看完一部高质量的科幻电影,目前正处于一种被深深震撼的状态。原本应该能够吸引我的那张脸,此刻就像是路边的野草。 很平淡的跑了过去,没有了一开始的慌乱。 “真有意思。” 后面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赶时间,没有回头,眼下距离六公里的目标还剩下三点几公里要跑。 这天下午,我还有两节课,五六节,在跑完六公里后顿感轻松,不是指身体放松,而是精神上的放松,这场跑步是有意义的。 我正往寝室走去,此时已是全身汗,而那个熟悉的地方,一个骑着自行车的正离开,原本那些人也跟着离开。 脱下帽子,洗了个澡,一看时间已经是1:46,急忙吹干头发,这才火急火燎的跑去教室。倒不是宿舍与教学楼太远,只是今天是星期一,我这节课要提前到达,上台去讲解一些学习内容。 到教室后,发现只有渺渺数人还爬在桌上,于是找了个位置,又看了三两遍讲解的内容,虽然已经很熟悉,可内心依旧有些小焦虑。 真还是要多亏了上个星期就开始准备,要不然这下子上台讲绝对扣大分。 唰啦! 时间如白驹过隙,从你指尖溜走,似那一闪而过的光芒,只有人们脑海中的记忆可查询它存在的过往。 “大家好,我是今天的汇报人,黯繁墟,今天我要讲解的是第三小组的……” 我从失神中回过来,现在已经到了下午4:09,只差一分钟就能下课,几乎是所有人都准备好时间到点就往外冲。 ‘为什么呢?明明就算是下课也很无聊,这种期待感是怎么回事?’ 正思考着,前面的老师用一种参杂了九分无奈和一分遗憾的语气: “下课了,休息吧。” “喂,繁墟,去不去外面买些水果?” 我转过身看去,这人是张梁: “行吧。” 简单的一次对话,我就跟着去了校园外。 这边的教学楼外挺安静,几棵树长在路的那一头,下雪的话还能堆个雪人什么的。那一尊三米来高的雕像威严的立在对面,风吹日晒,历经时光的摩挲,眼角已有些褪色。 这里距离大门不过二十来米,出了校门,有一条十米宽,二十米长的路,对面就是一条大马路,商贩就在这条几米宽马路的对面。 从教学楼到商贩这边,合着不到百米,景象却是有着天壤之别。 在门的那一头,是无数经历过筛选才能进入的大学,而在大门的这一边,却是人间最常见的市场。 这不到百米的距离,划分了两个世界,一边是有着未来的学子,一边则是被社会固定了以后,不会再有未来的人们。 “老板,你这个桃子怎么卖?” “这个啊……” 左右两边都是商贩,留下的过道不足一米,有段被金属支架挡住,只有侧着身才能通过,漆黑的地上当然会有果皮,在这里摔一跤,回去以后那多半要洗半个小时的衣服,索性这没人卖鱼,不然高低地上得有污水。 可能有人会疑惑,前段时间才出现一只巨怪,难道他们不怕再次遇到吗? 不这样,他们只能进厂,做着最累的活,拿最少的钱。比起担忧会不会再来一次巨怪,他们更害怕穷。 第40章 灵魂的价格 买了两斤葡萄,张梁说他还要去那边看看,我也跟了上去,在靠近尽头的一角,站在这里等他买好水果,我随意扫视了一周,眼睛一亮,竟见到一个一米七几的男大学生正跟在一位约三十几岁的女人身旁,两人手挽手,很是亲密。 “买好了,你在看什么?”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随后面露一笑,细声说着: “那个啊,这里人多,等一下我跟你讲。” 水果摊老板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他,我看过去,老板将眼睛看向别处。 我两个提着装有水果的袋子,迎面走来一些人,很容易就能遇到一些打扮很清凉的学生。说来也是奇怪,比起那些近三十岁的女人,她们显得更懂时尚。 我自然没资格对她们指指点点,毕竟穿衣打扮完全是别人的自由。只是如果遇到那些过于清凉的,我可不敢瞪大眼睛去看,只得把头瞥向另一边,或是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至于为什么这样,那当然是为了防止遇到一些特例,万一她说我是个流氓变态之类的,那我大概是要被处分的,所以,还是管好自己的眼睛,别去看那些不该看的人。 进了学校大门,路上人变得稀少,张梁忽的邪魅一笑,那眼睛都眯成了针尖: “刚才那个怎么样?” “啊?” “就是刚才那个妹子啊,那大腿,雪白雪白的,还有。” 说着,他将目光移向自己的胸口,意思不言而喻。 “嗯,挺好看的。” “嘿嘿,你小子有眼光,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那个,之前我们在那里看到的那个。” 我提醒了一下,他看了看周围,随后凑近些,小声道: “那个是体育学院的,大一的,找了个富婆,怎么样,羡慕不?” “羡慕?怎么可能。” “嘿嘿,其实要是让我也遇到的话,也不是不行,反正我是男的,又不会吃亏,又有钱花,一举两得,我倒是挺羡慕的。” “额,你真的愿意找富婆?” 我问他,看了下四周,还很安全,这些谈话不会被人听见。 “当然啊,可不是开玩笑的,又可以当男人,又能赚钱,只要不是那种丑的,有什么不愿意的。” “那个,你就不怕得病吗?” “得病?为什么会得病?戴上不就没事了吗?” 听到这个回答,我有些惊讶,这是什么言论,我甚至怀疑这家伙都没认真学过生物。 “你知道什么是病毒吗?” “大概就是一些比细菌还小的蛋白质吧。” “我这么跟你说吧,病毒很小,但它们的危害性很大,你知道什么是体液吗?” “高中学过,现在忘了。” “那不提这个,你说的戴了就不会感染病其实是错的。对方如果感染hiv,那这个人的体内就必然有病毒,只要那些对方体内含有病毒的东西传给你,你基本上就会得病。我说得可能不太严谨,但大概就是这样。” “这个,就算这样的话,这个比例也很小,总不会一次就中招吧。” “呵呵,这个比例小指的是和总体相比,但如果是特定的人群,那可一点也不小,如果行为再差点,几乎可以是百分百概率。” “算了,不聊这个了,你想不想知道一些八卦?” 我本打算继续跟他普及一些知识,见他这样说,我也识趣的开口: “有什么八卦?我倒是想听听。” “我跟你说,就咱们学院,就有…………” 一路上,听他说了好些事,我的表情从一开始的震惊逐渐变得平静。 以前看网上那些能够让我震惊的事件,只觉得那些离我还很遥远,不曾想居然在我身边就有这些事情发生。这些还只是传出来的,那些没有流传出来的呢?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不过,也只是震惊了一个小时左右,再往后也就觉得平常了。我的世界观还是有点强的,不至于被这些小事破坏。 读了将近一年多的大学,就觉得挺奇怪的。为什么我身边的人好像很容易就能找到一个女朋友,而我则是完全就没有这种机会一样。倒不是我想找女朋友,而是我挺好奇为什么我与周围人会存在这种差距。 “喂,繁墟,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在想一些事情。” “前面就是寝室了,我要去买饭,你要去吗?” “不了,现在还早。” 我们告别,等我回到了寝室,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拿出手机玩了一把游戏,被气得要死。 这种竞技类游戏,总给我匹配一些根本不是这个分段的队友,完全没有游戏体验。你还不能说他(她),一说他就马上来一句:“继续叫啊”。 匹配到这些是真的玩不了,你在努力的拿优势,他却是各种送。特别是玩打野的时候,你去支援,对面打野一人入侵,明明配合下路就能拿下他,你上了,技能一顿输出,结果下路点了一撤退根本不帮忙,对面打野丝血逃生。 你明白这下路根本没有意识,不会玩,所以之后再也不去帮下路抓。后面下路被打崩了,他就来一句:“打野会不会玩,都不知道抓人”。 还有,你去帮上路抓人,然后你蹲草,对面中单来抓上路,被你蹲到,你一顿技能输出,结果对面来个辅助,对方中单又是丝血逃生,地图一看,上路还在悠哉悠哉的打兵线。 你知道这上路也不会玩,就只能帮中路抓,然后中路线也不守,到处以身探草,各种乱送。 到后面那些草包还要来一句:“这就是双方打野的差距”。 这个怎么玩? 那些让别人带上去的,他(她)们还真以为自己属于这个分段,一死就怪队友不会玩,结果就是连最基础的出装克制也不会。 也不知道是哪些神仙把这些人带上去的,他带上去倒是轻松,但被带上去的人根本就没有水平,等别人匹配到他们就只有各种被坑,这游戏在否定人的努力。 玩不了,输赢绝大部分原因根本就不取决与一个玩家的水平,早在一开始匹配的时候基本上就决定了输赢。 “这游戏太搞心态了,看来还是要赚钱,以后有钱了去玩那些大型单机游戏,现在,这种游戏根本就没有当初的那种快乐。” 当一个游戏不能带给你快乐,只会一味的让你觉得恶心,难受的时候,那还玩什么呢?游戏最初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人愉悦,让人快乐吗? 我点击了卸载,真心失望,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我就是花钱去买那些真正带来快乐的游戏也不会玩这种。 通过玩竞技类游戏,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是有团队参与的事情,就会有被拖累的可能,而且这种拖累的程度可能完全超出自身的能力。往后如果要参与那些需要配合的事情,一定要慎重。永远不要高估自己的能力。 晚霞,我坐在阳台下看着天边,一如既往的思考着。 越是去了解这个世界,越是发觉自己的渺小。我们所学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有时间,有空间,有物理学的那些定律,有生物,也有非生物。 可是,真实的世界真的是现在的人类认识的这个样子吗? 一天下来,赵达勇那个家伙都没有回来,我们也不知道他的消息。各种猜疑产生,最多的是他成了异化人,已经被特异管理会的那些人抓走了。可事实究竟如何,我并不知晓。 ‘为什么?会用稀少这个词来形容异化人呢?或者说,异化人之间真的会吸引吗?’ 太多的困惑令我迷茫,这个时候真的希望自己是一个局外人,就像正在看一部电影,而我手拿剧本,不是做这剧本中的角色。 又是无聊的一天,我越来越厌倦这样的生活。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件被流水线生产出来的物件,所有的一切都是巨大的牢笼,而我则被困在这看不到尽头的牢笼之中。每天只能做极其有限的事情。 这种感觉很难描述,就像是一具傀儡,被命运的丝线牵引。一举一动,眨眼,张嘴,或是走路,甚至是我的思想,都无法脱离这个世界。 这种感觉好讨厌。 那些研究物理和哲学的人,他们肯定会思考那些问题。意识到很多的东西,所以,他们的一生会是快乐的吗?我并不是他们,我只是我,但以我的猜测来看,他们的一生绝对不可能快乐,特别是那些去深究这个世界本质的人,根本不可能快乐。 当你有了知识,去解答一个难题,就算简答了,获得了那一瞬间短暂的愉悦,可在这之后,你会意识到更多的难题,总有你无法解答的难题。就如同一个无限的循环,每一次的解惑都是在为下一次更多的难题做铺垫,无穷无尽。 直到你的意志从这个世界消亡,到死也无法解开心中的疑惑。 求,心中再无疑惑,通达。 很困难吧,的确很困难,这个不是战力的问题了,是一些哲学以及逻辑层面的问题。 人的极限在这里,即便是穷尽一身依旧无法解答所有的难题。这是人客观上存在的极限。 那么,是否存在一种能够解决所有的疑惑,通达万物的存在呢? 不再是那些网文里的战力,而是从思维意识以及存在形式上,那种存在,会否存在? 次日,如往常一般,中午下课时,本打算再跑个六公里,但一想到那个人,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告诉你一个东西。” 墟自眼前出现,此时周围还有人,不过他们都看不到他,我在听。 “二重制,此消彼长,平衡双存,可下为负无穷,上至正无限。” 我听得一脸懵逼,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还是把这些话记了下来,可能以后会有用吧。 说完,他便直接消失,不留下丝毫痕迹,就像是,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他的存在。 我开始有了怀疑: ‘他会不会是我的幻觉?’ 这个想法一出现便一发不可收拾,一种恐惧感袭上心头,无形的压力比之重力要强上百倍。 时间不早,现在六点过,是时候吃饭了。 此时的天已经有些灰蒙蒙,温度也下降不少,看样子,这几天要下雨。 食堂到寝室的距离不算远也就两三百米,而且这雨暂时不会下,所以我没有带伞。 吃完饭,刚路过女生宿舍外,一个熟悉的女生看见我之后立刻跑来,看她兴冲冲的模样,像只焦急的小兔子。 “怎么了?” 我看见她手中拿着一封信,封面有个大大的爱心,心中疑惑不已: ‘这是要干什么?’ “繁墟,你能替我把这个交给郭措吗?这对我很重要,拜托了。” 她的眼里充满了星星,慌乱中带有九分期待,看来是想追求郭措那家伙。 “好,我等下去上晚自习的时候就交给他。” 我接过她捧在手中视若珍宝的情书。 郭措是我的室友,也是同一个班上的同学,平时有些不太靠谱,但确实是一个比较老实的男生。 今天下午他不在寝室,我只好等上晚自习时再拿给他。 晚自习是7:30正式开始的,我需要提前十分钟出发,不然会迟到,如果那些检查人数的刚好卡在7:30这个时间点检查,那我就惨了。 我背着书包,路上想的是郭措那小子收到这封其他学院女生的情书后会是什么表情。 走进教室,一眼便发现那个平头男生,此时身穿一件黑色外套,看那目不转睛的姿态,应该是在刷视频。 “看看这是什么?” 讲那封粉色的情书递到他面前,瞟了一眼他的手机,呵,这小子,正在看美女呢。 见我将一封信递到他身前,郭措皱了皱眉: “给我的?谁啊?”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他打量了一番信封,带着两分怀疑的目光问道: “你不会提前拆开看过吧?” “我是那种人吗?” 他点了点头: “是。” “那我无法。” 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很无奈,这信我自然是没看,这一点他也清楚,刚才的话只是在开玩笑。 第41章 时代的孤影 “不打开看看吗?” 他邪魅一笑,随后拿着信和手机直接走出了教室,我自然没有出去追,只是摇了摇头,随后在他刚才的位置旁坐下。 五分钟后,他笑嘻嘻的朝这边走来,看样子应该是成了。 “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哈哈哈,羡慕不?” “羡慕个毛线。” 虽说这么说,但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这小子这么容易就脱单了,那就好像洒洒水一样简单。’ 翌日,半梦半醒间,外有哗啦啦声响个不停,重见光亮便明,是场小雨,带上伞,这才出发。 下了课,回去的路上,一男生正与一小个子女生走在一起,那是咱班的,至于那个女生,现在是其它班的了。 行至一楼梯口,女生旁边来了个熟人,就见女生像只小兔子一般,搜的一下跑到那熟人身边,两女一同打伞。留下男生独自拿着她的小伞。 到了中午,雨停了,我觉着这世间无趣,便打算四处走走,刚出大门不过百米,就见一男生正拿着小伞,坐在那棵树旁。 等我再次回来,用时已有二十分钟,他居然还坐在那里,恰在此时,他看到一个女生,于是跑了过去: “你好,这个伞是xxx的,你能不能帮我还给她?” “好的。” “谢谢!” 男生这才走开,看他的方向,是打算去食堂吃饭。原来他为了还这一把伞,特意等了将近半个小时。 在女生宿舍外那棵树下,独自一人拿着伞,等了半个小时,只是为了还一把伞。这个时代,就在我的身边,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嗨,繁墟。” 他看向我这边,对着我打了个招呼。 “嗯,无开,你这是在还伞吧。” “对啊,下雨忘记带伞了,原本还以为要成落汤鸡呢,没想到她跑来和我一起打伞了。” “那个,你就这样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吗?” 他挠了挠头: “好像也没多久吧,哈哈。” 闻言我不再和他谈这个,随后换了一个话题: “你有女朋友吗?” “啊,这个啊。” 我看到他一副犹豫的表情,大抵也猜到了些许: “看来你没有女朋友啊。” “嗨,我想要那种单纯的女孩子,其他的根本就不想谈。” 一听他这样说,我顿时来了兴趣,随后问了个问题: “单纯的女孩子,什么样的才能算单纯的女孩子呢?”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表情变得有些严肃,隔着半米都能感受到他的重视,下面他说的话该是出自真心,正如我所想,这个老实人将他心中所想编织成了话语,用他的声带,通过空气传播与四周: “首先,她一定要是个表里如一的人,然后就是诚实,不做作,不撒谎,然后三观至少要达到健康的水平。我不要求她有多好看,至少要有平均水平的颜值,漂亮的话我就不奢求了,身材的话,不算胖就行了。对了,身体还要健康。然后,是真的单纯,不是那种装出来的假单纯,就是没有谈过恋爱的那种,搞暧昧也不行,在我这里就是搞暧昧也一律视为谈过恋爱。” “啊哈?你这些要求。” 我听完之后已经能够猜到他为什么没有女朋友了。单看他这些要求,实际上真的不高,又没有要求对方一定要天生丽质,前凸后翘之类的,也没有要求钱财方面的,大部分只是一些精神上面的要求。但是,在现在这个时代,这种他口中的‘女孩子’,在这个年龄阶段,基本上寥寥无几。 “我知道,是不是太难了?” 我点了点头: “基本上没戏。” 他无奈道: “你觉得我是个老实人吧。” 我没有回答,他又继续接话: “其实,我只是很看重自己的感情,觉得自己的感情,特别是爱情,非常的重要。所以,我,不想和自己无法接受的人谈感情。我,想要的是那种纯白的爱。” 我依旧沉默,他则是继续发言: “也许你会觉得蠢吧,我有个想法,现在也依旧在坚持着,就是,我这辈子只谈一次恋爱。” 听着他的话,我回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个自己,当年我也是对爱情充满了很多的幻想,不对,应该叫做妄想。只是后面随着我的认知面提升,逐渐将这种感情淡化,到如今,我已经完全不想谈恋爱了。 “不,你并不蠢,愚蠢的是这个时代!” 听到我的话,他的眼里有了光亮,我继续道: “如果连一个人心中对于爱情的向往也被抹杀,如果追寻真爱只迎来无数人的耻笑,如果连一个人的渴望都只能被社会物质无情的击垮,那这个社会无疑是病态的。社会的发展应当是容纳更多人的期望,而非一味的抹杀人们的自由度。” “你,为什么能说出这些话?” 我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坚持你所信奉之理,不要被时代磨平你的棱角。” 无开,这个人,就像是时代的孤影,逆着大势,坚持着他所信奉的理念,但愿他可以用一生去贯彻。 好似有什么东西自脑海中产生,我直接离开,没有再与之交流。 特异管理会,监察室中。 “你的能力是什么?” 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女人钢铁般的目光盯着眼前的赵达勇。 此刻的赵达勇早已没了前两天的大学生模样,全身上下无不透露着一种属于颓废的气息,像是劳累了一整天的工人。 他们并没有对他进行殴打或辱骂,也没有进行威胁,可是,在这样的地方,全是他不认识的人,手机等全被没收,即便是一个男大学生,又能有多大的胆识呢? 他之前甚至怀疑过是被抓到一个可怕的地方,就像他曾经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割腰子,卖血虐待之类,当时他的脑中一片死灰,天都要塌下来。 短短两个小时,他甚至怀疑自己会撑不住压力,直接猝死。 直到一天后他还安然无恙,这才冷静下来,通过一些人的透露,他也知道这里是特异管理会专门用来处理异化人的地方。 “我,不知道。” 赵达勇怯懦的小声回答,生怕自己音量过大惹对方不高兴,毫不夸张的说,现在就是对方突然加重语气,或者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或是动作,都能把他吓个半死。 “你知道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不要害怕,我们成立的初衷只是为了应对一年前突然出现的异化人。我们是为了这个社会的和平稳定才会这么做,希望你能理解。” “我真的不知道,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有什么超能力。” 他的双手如同两根枯树枝,歪七扭八的长在胳膊上,那一双眼瞳中布满了血丝,脸上的表情尽显委屈。他已经把自己有关异化人方面的一切信息告诉给了她,但对方就是一直坚持说他有能力,并强行给他贴上异化人的标签,无论他如何解释都无济于事。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说成是变态,可你只是走在路上玩手机。周围人全都对你投来鄙夷的目光,仿佛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围观一个败类。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坏人,无论他如何辩解都不会有人相信。 “真的!你相信我!我只是一个学生,家里没钱没势,考个大学只是为了混吃等死,没有什么抱负,也不是什么异化人,我就是一个什么也算不上的普通人,你们能不能相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要是说谎明天就被车撞死。求求你了,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什么异化人。” 说罢,赵达勇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睛和鼻子皱在一团,脖子上的血管暴起,眼泪稀里哗啦的从眯成缝隙的眼角滑落。 检察室内响起撕心裂肺的哭嚎。 他,崩溃了。 江升雪,这个冰山女人,见此只是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歇斯底里的男生,并没有因此对他生出半分恻隐之心。 就在前不久,那只巨怪突然出现,肆虐横行。 如果,当时的特异管理会可以早点到场,如果他们有足够的实力,绝不会造成那样的惨剧。 从那一天起,她就暗自发誓,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威胁,她的一个疏忽,可能就是未来几百甚至上万人的死亡。 “江组长,外面有人要见您。” 一个下属从外面走进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 她起身,迈着风一般的步子,没几下就来到外面,眼前正是玉羡缘。 “江组,那件事你没必要这样,当时我们也没想到。” 看着对方的神情,玉羡缘安慰了一句。 “梦瑶回来了吧。” “嗯,她就在那里面。” “行,叫她过来。” 一分钟后,幻梦瑶来到监察室外,紧跟着就同江升雪进入了监察室。 此刻的赵达勇还瘫坐在椅子上哀嚎,全身上下每一处都透露着恐惧。 见此,幻梦瑶有些不忍,但一想到前段时间的惨剧,这一丝不忍瞬间化为虚无,能力发动,探查着眼前的这个可能是灾难的人。 两分钟后,幻梦瑶睁开双眼,江升雪会意,跟着她一同来到外面: “如何?” 幻梦瑶摇了摇头: “他身上并没有异化人的气息。” 刚说出不到一秒她立马改口: “我没有在他身上发现异化人的气息。” 得到这个答案,江升雪并没有放松,无数死去的亡魂提醒着她,在完全确定对方不存在危险之前,绝不能大意。 上一次,就是因为他们的大意,将那个恶魔放走,这才间接导致惨剧的发生。 自那之后,一个事实摆在了他们面前,有的异化人在没有使用能力的时候,可以躲过他们的探查。这件事情极为可怕,这意味着他们原本确信能够百分百分辨异化人的手段并不是绝对的成功。 或许他们这样对待一个疑似异化人的大学生有些残忍,可是血淋淋的教训摆在眼前,他们不能拿人们的生死来赌。 玉羡缘看了一眼监察室里面关着面如死灰的赵达勇,拳头捏紧。 他来到一个楼顶,回想起那一天的遭遇,面对那只巨怪,即便他拼了命的攻击,也不过是微微伤害到它,加上李千羽,他们两人全力配合,结果连对方的步伐都不能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头恶魔肆意屠戮着人们,那样的感觉,他这辈子绝不想再体验一次。 “啊────────!!!!!!!!!!!!!” 他怒吼,周身涌现出红色的力量,双眼赤红,近乎化为实质。 下一秒,一道红色身影几个跳跃消失在房屋的那头。 此时的李千羽还在看风景,手中端着一杯已经凉了的茶,身后是一张四脚精美木桌,桌上有一陶壶。 比起拿着高脚杯,他更喜欢握着小巧的茶杯。 远处一道红色身影快速来到身前十几米外的楼顶: “和我打一场。” 李千羽将手中之茶一饮而尽,随手一扔,空茶杯落在桌上,滑行三十公分后正好停在桌子中心区域,和陶壶恰好挨在一起。 一声鸣叫响起,白鸟一展翅,于天空翱翔,在他身后,是一道紧跟的火人身影。 白鸟与火人来到一处无人之地,一个不停煽动着翅膀,于三十米高空俯视下方,另一个脚踩大地,周身燃烧熊熊烈火,炙烤着空气,扭曲了视野,傲然注视着上空。 火人双腿猛的发力,身形如同一只冲天爆竹刺入长空,刚刚踩踏过的地面留下一个三十公分深的坑。 火人双手呈爪状,像一只扑来的猛虎,眼看着就要抓到白鸟,那上空的白鸟则是一挥双翼,身形一下子弹开,轻松躲过了火人的冲锋。 高空中可没有借力点,火人只能被重力拉回地面,而白鸟则看准了这个时机,在对方扑空下坠之时,便是他发起攻击的最好时机。 双翼快速煽动,在空中造成一阵大风,两只尖爪张开,预判了对方下落的轨迹,如同流星一般极速俯冲,这一刻,他比声音要先到。 第42章 白鸟与火人之战 眼看着就要得手,可就在这时,火人全身爆发出猩红的烈焰,高温炙烤之下,隔着十来米都能感受到它的可怖。 原本打算趁着对方下落之时发起突袭的白鸟改变了方向,由原先的直线变成了一条曲线,像是踩在不存在的空气墙上,躲过了火人的高温炙烤。 他的身体硬度堪比钻石,即便是硬碰硬也不怕对方,可这并不代表他不怕高温,他的体内可受不了这种程度的高温。 待到火人落了地,他一拳头砸在地上,大地寸寸龟裂,右手扯出一堆土石,朝着天上的白鸟就是一手猴子投炸弹。 白鸟眼光何等尖锐,对方一出手就被他尽收眼底,只是稍微一用力,身体便如同炮弹一般朝着远处飞去。 等躲过了飞来的土石,白鸟这才往下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之间地面烟尘四起,视野所及之地皆被尘土遮蔽。 就在刚才,火人扔出石头之后没有丝毫犹豫,快速游走在地面之上,一双拳头时不时在地上砸出个大坑,往上稍微一扬,烟尘弥漫。 几个来回之后,方圆百米内已经被烟尘笼罩。 白鸟一下子失去了对方的视野,他不敢贸然下去,指不定对方正藏在哪一处等他接近。 ‘居然想利用烟尘来为自己打掩护,不过,你这也太小瞧我了,别忘了,我还能这样!’ 只见白鸟快速煽动双翅,原本平静的空中顿起一股大风,那些烟尘眼看着就要被这大风吹走。 可就在这时,一颗颗滚烫的土石宛如一枚枚对空导弹朝着他砸来。 看到下方密密麻麻的土石,白鸟内心一惊,他正在驱散空气中的尘土,那些土石已经近在咫尺,躲不过了。 没想到,对方居然预判了他的下一步行动,这一次,是他李千羽输了一筹。 土石击打在白鸟身上,三米高的身躯,一展足有六米宽,原本的体型压迫优势现在反而成了活靶子。 堪比钻石般的硬度,这些土石并不能对其造成多大伤寒,即便是高温,质量不够,算上热量需要时间传导,加上距离,高温只是微微伤到李千羽。 这点伤只是皮毛,算不得什么,要命的是遭到打击之后会陷入短暂的僵持状态,而这短暂的破绽,对于火人来说,已经足够。 ‘之前应该直接往上飞的,到了上空,他就拿我没办法了,失策失策!’ 果不其然,就在白鸟弹开所有土石的瞬间,一道火红身影已经裹挟着破军之势冲至身前五米处,这么短的距离,已经避无可避,蕴含着高温的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白鸟的右翼上。 李千羽只感觉身体被一枚高速炮弹击中,灼热感顷刻间席卷了一大片右翼,随后是一股冲力传递至全身,全身朝着上方倒飞出去。 反观玉羡缘,此时已经摆好姿势,朝着下方坠落,一个大坑产生,从中跃出,火人正警惕着高空,只是一击,即便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他身上,却不可能就此决定战斗的胜负。 一分钟后,警惕了许久的火人没有等来那道熟悉的身影,心中不免生出疑惑: ‘他不可能这么弱,究竟是去哪了呢?’ 继续观察周围,四周有山,有崖壁,忽的,玉羡缘脑中闪过一个猜想,就在此时,天上飞来一只白色巨鸟,近了些才看到,他双爪处正抓着一颗巨大的石头。 天上的那颗石头被白鸟扔下,被其用力一推,初速度加上重力加速度,正在将重力势能快速转化成动能。 火人预判了石头的落点,朝着远处逃去,就在他以为安全之时,意外发生,那白鸟的巨翼如同一把能够切割万物的利刃,配上那速度,直接将巨石打碎成无数块。 霎时间,天空下起了石头雨,那些带有棱角的石头在这种高度落下,无异于一颗子弹。 风水轮流转,先前还用土石击打天空的火人现在轮到他承受来自天空的落石。 这么短的时间内,挖出一个地洞躲起来肯定是不够的,而直接逃走显然也不现实,这石头如同雨一般,速度要快到何种地步才能在雨天一滴不沾呢? 现在,留给他的只剩下一个选择,硬接。 意识到这一点的玉羡缘周身爆发实质性的烈焰,双拳在此刻挡在头顶,半蹲着,准备迎接石头雨的洗礼。 咚咚咚咚咚! 石块落地的声音不绝于耳,不知情的人听到的话,还会以为这里是在打仗。 减小命中面积,以最小的概率迎接土石雨,双拳呈直线状,既起到了保护头部的作用,又能不直接接收落石的能量,有个角度之后便能将石头弹开。 可以说,两人比拼的不只是自身异化能力的强弱,还有智商,对于环境的运用,对于对手行为的预判。 硬抗下这一波石头雨之后,玉羡缘的双拳有些微微发痛,此时对方绝不可能再来一波石头雨,这个空档期就是他反击的时间。 双拳往地上一轮,如同搅拌水泥般扬起尘土,配合着高温,下方再一次尘土飞扬,白鸟失去了目标视野。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他肯定是不会再煽风的。而白鸟一旦持续待在空中不下来,玉羡缘几乎拿他没有办法,看上去是双方都没辙。可是,不要忘了,刚才的石头雨,白鸟几乎可以一直使用,那么,被动的一方成了玉羡缘。 不敢怠慢,四周最近的山有一百来米,按照对方先前那段时间消失来看,足够了。 想到此,火人爆发惊人速度,毫不犹豫的朝着远处的山跑去。 只几秒钟,已然来到山脚,没有丝毫犹豫,对着山就是一顿猛砸,土石纷飞,一个洞口在肉眼可见的变大,等白鸟再次抓起巨石,一个足以容纳火人的安全‘防空’洞被挖好。 白鸟将巨石朝着那洞口直接扔去,巨石在空中缓慢旋转,一点点在他的目光中变小,最后直接命中洞口,随着砰的一声炸山般的响声,溅起大片尘土,真有几分开山的气势。 洞里的火人心有余悸的看着身前半米处的碎石,这要是再晚上个十来秒,说不定这次的胜负就已经定下了。 转过身,他又开始挖,至于那碎开的巨石,则被他一拳打爆,土石被他掀到洞外,里面的空间在一点点变大。 ‘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躲在里面不出来。’ 心念至此,白鸟又找来一颗巨石,飞得更高,对着下方的洞口再次扔去,这一次,无论是声势还是威力,都要比上次大上数倍。但由于距离的缘故,里面的玉羡缘并未遭到丝毫实质性伤害,最多只是觉得声音有一点点大。 想通过堵住气让对方窒息这个办法行不通,他一拳就能把石头干碎,局势就这样僵持住了。 谁也奈何不了谁,时间一点点过去,意识到都奈何不了对方,再加上体力的消耗,最后两人默契的同时停手,本次比斗,没有输赢,算是平局。 另一边,监察室内,无论赵达勇如何解释,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放他出去。 监控室内,一位四十岁的男人正喃喃自语: “都到了这个程度,居然还没有使用能力,这家伙还挺特别的。” 画面回到学校这边,经过十来天的发酵,网络上开始出现各种声音: “我们要驱逐异化人!我们的生命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我们不想死,异化人是恶魔,是魔鬼!驱逐异化人!还我们一个安全的社会!” “驱逐!驱逐!我们的生命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驱逐异化人!” “异化人是一群不可靠的魔鬼,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危害公共安全,将他们全部抓起来!枪毙!处死他们!还我们一个公道!” 天渊事件加上怒兽事件,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后果,血淋淋的教训告诉人们,异化人的确是一群难以控制的存在,他们获得的能力,绝大多数都无法以人类现有的科技解释。 短短数个小时的时间,舆论已经铺天盖地的对异化人进行声讨,各种各样的自媒体都在统一的发表意见,这一次,不再是以往那种多方面探讨,而是一边倒的敌视异化人。 压力给到了政府,继而进一步引发普通人对异化人的仇视,而异化人一旦被仇视,则只会进一步激化两者之间的矛盾,如此往复循环。 智者知道这其中的门道,他们明白一味的敌视并不能带来安稳和平,只会让矛盾越发巨大化。更何况异化人里面并不是所有人都属于喜欢搞破坏的那一类,造成破坏的只有极少数。 但是,这些看上去但凡是个高中生稍微仔细思考便能得出的道理,却并不能平息这场怒火,人们高喊着消灭异化人的口号,将所有的恶意全部倾注于他们之上。 被怒火控制的人们根本就不会管这些,自己的命都不安全了,谁还会想那些? 我看着网上的评论,全都是对异化人的恐惧与厌恶,虽然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但心中还是不免感到一丝难过。 “哎呦,抱歉,我刚刚没注意路,实在是抱歉。” 手机差点从手上摔落,直到撞击感传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因为太过专注于网上的评论而没有看路。 “略略略。” 一道女声传来,我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美女居然就是我前两天偶遇到的那个。这静距离之下,她那瀑布黑发下的精美面部,熟悉的黑框眼镜,以及这一张略带玩味的表情,配上刚才的淘气声,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 见她没事之后我变打算离开,恨不得以后再也不会遇到她。心中已慌得一批,这是第一次和一个女生靠这么近,一想到她那张笑脸,顿时感到害羞。 “嘿嘿,我知道你的秘密哦。” 原本打算迈开的脚步,停在了半空中。 ‘是我听错了吗?她刚刚说了什么,我的秘密?我有什么秘密?如果说,她要是知道我是异化人,那…… 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想法,之前的羞涩被这句话全部抹灭,剩下的全是不安。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哦,我,可是全都知道呢,怎么样,你怕不怕。” 闻言,我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压力骤至,联想到几天不见的赵达勇和网络上对异化人的仇视,这一瞬间,我竟不知如何是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危机感如同一座不断压下的泰山,一个罪恶的想法自脑海中浮现,两个呼吸后又被我掐灭。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我强装淡定,转过身看向她,尽量作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当然喽,不然你以为呢。” 说罢,她忽的靠前,一下子来到我身前不足二十公分处,正用一种玩味的目光打量着我。 我可不相信这种脸蛋和身材都是上层的美女会对我感兴趣,那些屌丝遇到霸道女总裁之类的剧情根本就不合理,这是认清自己,认清现实,而不是所谓的自卑。 “你好,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嘻嘻,是嘛?那,你刚刚看到网上那些言论了吧,怎么,你怕不怕。” 说着,她靠前,距离不到十厘米,几乎能够感受到她呼出的气: “你可是网上那些人讨厌的那种人呢。” 轰隆,就像是被一道天雷击中,如果说之前我还抱有那么一点点侥幸,那现在就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站在我眼前的这个人,有着上等的外貌,傲人的身材。可我,根本就不觉得这是一个美人,更像是一方能够吞噬生命的地狱。 一个人,站在她身前,没有一句威胁的话,却让我感到无边的恐惧,这种人,好可怕。 “怎么了,不要这么害怕嘛,我又不会说出去。” 忽然,我脑中意识到一件事情,既然她知道我是异化人,那是不是说明她也是异化人? 呼─── 深呼吸,我看向这个陌生人: “难道你是网上说的那些异化人?” 我本以为她也会忌惮三分,却不曾想这句话说完后她竟是噗呲一笑: “别和我耍小聪明哦,姐姐我可是能猜到你的坏心思的。” 第43章 被威胁了 ‘怎么能这样,她好像根本就不怕,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你究竟想怎样?” “我呀,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你这个周末没课吧,不要让我失望哦。” 说罢,她手中出现一张小纸条,递在我面前,意思不言而喻,为了避免不可控结果,我接下了纸条。 “拜拜。” 她走后,我眼中闪过一抹杀意,真的很想把眼前这个威胁清除掉,但是,对方敢这么做肯定是有所准备的,再加上目前的形势,最后还是把心中的想法压下。 是夜,驱散了白昼,将万物的色彩掩藏。 吹来的晚风,带着几丝清凉,拂过耳畔,去往更远的地方。 我不禁幻想,如果我也可以化作风,便可以在夜间自由翱翔。 回想起白天遇到的那个人,心中一股怒火升腾不息,如今,自己的把柄落在别人手里,身家性命倒是算不上,可自由却是的的确确得不到保障,随时都有可能被那些人抓走。如今这种情况,看哪里都像有人在监视,万分不自在。我还是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暴露的,这一年的时间里,几乎都没有再使用过攻击能力。 还有,她的能力究竟是什么?如果说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那这也太可怕了,能够以凡人的身躯将我这个异化人找出来,比那些特异管理会的还难缠。基本上是可以推断出她不是异管会(特异管理会的简称)的人,如果是那些人,只怕会在第一时间把我给抓起来,而不是放任我在这里继续以常人的身份生活。 时间来到周五,下午没课,也不用在这天上晚自习,时间一到,同学们火急火燎的涌出教室,不时还有高呼: “哦!放假喽!” 他们大多数都很高兴,而我则是忧心忡忡,心中对那个家伙充满了忌惮: ‘她究竟要做什么?是想要我加入什么奇怪的组织,还是想噶我腰子,那种不打麻药的,又或是只是想要认识我?’ 一路上,眼睛虽然一直看着前方,心思却不在这里,作为一个刚满二十岁的男大学生,我居然被一个女的威胁了,还是那种不得不去那种。 纸条上没有写明具体时间,只有一个地址,她之前说的是周末,可没有说是周末的哪一天,有可能是星期六,也有可能是星期天,甚至还可以是星期五。 究竟要不要去,我很犹豫,如果去了之后遭遇不测,那就算以后被发现,万一我要是挂彩了,那就是她被抓了又有什么用?可是,如果不去的话,那她要是把我的身份公布出去,那我可就只能跟个囚犯一样蹲在牢里了。至于我反过来威胁她,别开玩笑了,先不说她不一定是异化人,就算是,那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既然她敢这样做,就有方法全身而退,我不能赌这个概率。思来想去,最后发现不得不去,这已经不是我愿意与否的问题,事情的走向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畴。 “可恶!” 无意识间,将心中所想念了出来,走在身边的那些人被我这一出惊到,纷纷投来目光。我没去理会,加快了速度,把这些人远远的甩在了后面,寝室就在前方,但我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一点半,我带上手机,在确定了定时发送消息后这才出了门。这算是一个很低级的反制手段,如果这次我遭遇了不测,那条信息就会发给我的十几个好友,这已经是现在的我所能做到的极限。 根据纸条上的信息,我坐公交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下了车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是的,即便是公交车,我依旧会晕,那种车辆独有的气味,只要一秒钟就能令我产生不适感,这还是公交气味小得多,走了大概几百米之后差不多好了。 根据导航,距离目的地还有两公里,但我已经不打算坐车了,实在是受不了,反正也不想这么快就去,索性就在路上慢慢的摇。 一路上,见到各种各样的人,车辆也来来往往,越接近目的地越发担忧未来,竟是生出几分恐惧,这一刻,我比自己想象中要胆小。这还不是最烦的,更要命的是,随着地图上显示的距离一点点缩小,我发现周围的人越来越少,颇有一种恐怖电影里面即将发生变故的即视感。 ‘怎么办?还要不要继续走,前面看写上去很危险,现在人越来越少,说不定真的会有一群人在那里等我。’ 可是啊,我没得选。 捏紧了拳头,这种被威胁的感觉,糟糕透顶,我对那个女人的感觉在这一刻不可控的朝着恶劣的方向发展,先是埋怨,之后是愤怒,最后是憎恶。这不到百米的距离,我对她的看法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能力发动,都这个时候了,也不管周围会不会有那种能够检测到异化人能量波动的人了,安全最重要。视野变幻,这些房屋在我的意志引导下变得半透明,周围百米范围内被我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危险。谨慎些总不会错,后面的路,我就这样一直发动能力,排除着可能发生的变故。 突然,眼前突兀的出现一个人,乌黑秀发被扎起来,一身风衣将她的气质展露: “这边。” 她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跟过去。 ‘怎么回事?我之前根本就没有在这个位置发现她,可她的的确确出现在这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的能力几乎可以算是透视,即便是金属也能看透,可为什么她能够出现在这里?’ 突然出现的这个结果,让我感到惊惧,她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我跟了过去,心中已经有了十八分警惕,如果说她真的可以在我不察觉的前提下突然出现在附近的某个位置,那这个人绝对能够对我产生危险,至少,她要是带一把枪,我基本上只有死路一条。我的反应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超过子弹。 一步一步,看着她的背影,这是个美女,可现在,我没有丝毫欣赏的心思,脑海中正在疯狂思考着对策,只要一发现情况不对,第一时间发动攻击。 每一步走出,仿佛踩在心口上,距离光明的社会越来越远,我不知道在这之后会发生什么,现在的注意力几乎全放在了她的身上。我知道,这是一个很愚蠢的做法,因为再往里走可能会存在其它的危险,可我没办法,直觉告诉我她就是目前最大的威胁。 “咯咯咯。” 到了一栋镂空的‘屋洞’下,她停了下来,嘴里发出酥脆的笑声。 “还真是可爱呢,你在害怕什么?” 她转过身,稍微有些黑暗的屋洞下呈现出她那精美的面庞,稍微修饰一下,这一幕完全可以拿去当壁纸。 “你怎么确定我在害怕?” 我反问,目光不敢从她身上移开。见状她说出了原因: “你的气味,身上有汗味,这是人在紧张或者劳累之后才有的表现,之前刚见面的时候我观察过,那时候你并没有劳累的表现,现在才走了这么点距离,所以,你是在害怕,或者说你是在恐惧我。” 咯噔一下,她的话将我原本的思绪打乱,原来刚开始,我的状态就已经被她掌握了,看来,这个人比我想象中更加棘手。 来到一栋房屋大门旁,这房子的附近百米范围内没有其它的房子,外面是一圈两米多高的围墙,墙上有碎玻璃,可以清晰看到大铁门对面的那一片草地。 里面的那栋房子,有四层楼高: ‘这个应该就是别墅了吧。’ 她推开门,朝我招呼道: “进来吧。” 我用能力粗略扫过,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些。 “这是你的房子?” 看着这豪华的房子,我不禁说出心中疑惑。 “当然喽,这房子是我的私人财产。” 闻言我咽了口唾沫,这房子看上去至少要几百万才能建好,眼前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家伙居然就有,看来对方还是一个富婆。 推开屋门,入眼即是一堆摆放整齐的鞋子,全都是女款。 她脱下了鞋子,找了双步拖鞋,继而对我说: “你如果介意的话可以不用换。” 思索两秒,这里也没有其他人,索性也就找了双纯白色的布拖鞋,至少这一双不是那种一眼看去就是女款。 进屋后她便关上了门,带我来到了客厅,上面挂着豪华的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牌子,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价格绝对在一万以上,这灯,比我在电视上看到的还要奢侈。 “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质问她,虽然目前看起来还很安全,但保不准会突然出现变故。 “姐姐我呀,在你心中就那么坏吗?就不能是一些男生和女生之间的情愫之类的吗?”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了一些听上去很具有诱惑力的话,两只手环抱在胸前,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呵呵,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再说了,我自己什么样子还是很清楚的,女生喜欢的是那种有才华,有颜值,还有身材,有财有德的男生,我和这种男生根本没半毛钱关系,这一点我还是很确信的。你找个理由也不找个合理的,少拿这种骗傻子的事情糊弄我。” 她说的那些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信。 见我说这些话时表情都没变化一下,她捂住肚子,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我就这样看着她失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等她笑得差不多后这才看向我: “真是个有趣的男人,你真是太合我胃口了,真的是,让人家欲罢不能呢~” 酥骨诱惑之音从她的小嘴中说出,极具诱惑性,这样的场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加上她的挑逗,一丝莫名的悸动自内心深处产生。 呼吸都跟着加重了几分,眼睛想要往别处看去,没办法,客观事实上我是一个男性,而正常男性面对这种诱惑,生理上是不受意志掌握的。 似乎是发现我的异样,她邪魅一笑,站起身就要往我这边靠,那表情,配上那半框眼镜,直叫人犯罪! ‘基因?又是这样,我的意志并不能完全掌握身体,这些反应,根本不受我意志操控。该死!’ 脑海中浮现这些想法,那躺在棺材里的人,只一瞬间,好似有一些东西穿过亿万光年,一丝怨恨产生,将那些想法全部压下。 “女人,我劝你离远点!” 我立刻闪开,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个充满诱惑力的陌生人。 “哎,我叫明九玄,真是的,人家都这个样子了,居然被讨厌了,哼!” 她作出一副生气模样,撅起了小嘴,把头瞥到另一边。 “你究竟想做什么?明九玄?” 我根本不吃这一套,在那些重要的事情面前,这些诱惑不过是浮云,挥手可灭。 ‘难道他不喜欢柔弱的,喜欢那种强势的御姐吗?莫非这个家伙是个闷骚男?喜欢被动?’ 明九玄脑袋中浮现各种想法,最后端正坐好,深呼吸后连声音都变了: “臭弟弟,你觉得姐姐想对你做什么?” 高傲的御姐音在屋里响彻,这语气和之前的那种甜美风完全不同,真就一秒变御姐呗。 先是一瞬间的错愕,被她那目光盯着,还真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居然想要乖乖的跑到她面前听她的话。 ‘靠,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现在,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眼睛想要看向地板。 “嘿嘿,繁墟,你是觉得她会爱你吗?” 面具之下,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正是墟。 他就在我的右边,而明九玄丝毫没有察觉。 ‘我要长生,摆脱这基因的束缚,怎会被这些东西乱了心?’ 这一刻,我也不再掩饰,索性做了回真正的自己。 “姐姐,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闻言明九玄轻语: “姐姐可不知道弟弟想要什么呢,怎么,弟弟这是要姐姐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句话,我笑了,笑得很大声,心中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愉悦,这感觉,竟给我一种超越生死的直觉。 第44章 金钱的诱惑 能力发动,蓄势待发,我一只手抓住她的衣领,凑到她身前说道: “我要的是超脱!你如果敢把我的消息传出去,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这一刻,我的内心被一些莫名的情绪所充斥,对她没有丝毫的怜悯,在我眼前的仿佛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塑料模型。面对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她明显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可下一刻,她的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流水般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伸出手抓起我的胳膊,柔声道: “怎么这么凶啊?” ‘胳膊,她在摸我的胳膊,接触了,皮肤,表皮,细胞,物质交换......’ “怎么了?是不是感觉被冒犯了?哦,对了,其实你的内心是既渴望又害怕这种事情的吧。” 他的话在我耳边响起,这一次,是直接凑到我耳边,话语中有一种玩味。 “起开!” 我一手把她甩开,手臂接触到的地方出现幻痛,感觉就像是一百只蚂蚁在那里疯狂撕咬,恨不得立刻抹上一大把洗洁精,香皂,用干净的热水冲洗十分钟。 墟的话再次传来: “意识到了吧,你有一种思维,这是基于你自身的一种思想,你,对自己有占有欲啊。” 我此刻的脑海中不断闪烁着他的话语,这种由于精神影响生理的不适感,就像是一把横在头顶的利剑,折磨着我的每一个细胞。 ‘我,对自己有占有欲。’ “你怎么这样?” 面对我的疏远,她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但这些对我已经无效。 “如果你还是在说这些没用的事情,那我直接走了。” 作势我就要离开,见状她也没了玩闹的心思,一转先前的媚态,正襟端坐,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正经,颇具都市女强人的气质。她挽了挽衣袖,冰冷的声音从她口中说出: “黯繁墟,你也不想你以后被异管会那些人抓起来吧。”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心中这般想到,果然,眼前这个女人绝不是什么善茬,之前那些作态可能只是想要瓦解我的警惕心,这个女人,果然是个大麻烦。 现在的情况就是,我已经和她有了接触,就目前而言,明九玄也是一个异化人,如果以后她被发现,调查她都接触过哪些人,我有很大几率被怀疑。不管我愿意与否,现在已经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被抓了,你又有什么好处?或者说,你猜猜如果哪天我暴露后,会不会把你供出来?” “所以呢,还是请你坐下来好好谈。” 我再次坐下,眼神淡漠的看向这个既美丽又危险的女人: “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一次,她没有再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直入主题: “你也知道,像我们这些异化人,拥有着各自的能力,千奇百怪,以现有的科技水平还不足以解释这些。而我们只是少数,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我们就是一群异类,异管会也不站在我们这一边,你这样的人,难道要藏一辈子吗?你说会不会突然有天你喝醉生命的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或者哪天遇到不公平的事情,一气之下动用了能力。到那个时候,你还能怎么办?” 这些话其实我都想过,现在被她提了出来,这说明,她可能有方法应对这些问题。 “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 “当然,这些都是小问题。” 沉默四五秒,脑海中构思出各种问题,最后还是选择继续询问: “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我这里。” 她抬了抬头,伸出一根手指: “有的是办法。” 屋内再次变得安静,不知道外面的阳光是温暖还是灼热,会不会有风刮动落叶,亦不知河流里的水来自何处。天空中的星会去往何方,它是被大质量的天体捕捉还是一往无前的飞向黑暗深邃的远方。我又该何去何从? “好,你的方法是什么?” “做我的保镖,我养你,而且,你还会得到保护。” “等一下,你是什么人?你哪来这么大的能量?”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就问你敢不敢来?” “我都还不清楚这里面的条条框框,一点也不了解,我怎么确定自己是否安全?” “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也不会让你犯罪和违法,只是让你当我的保镖而已。” “那好,我这次相信你。” 她会心一笑: “你绝对不会后悔今天做的这个决定。” “但愿如此。” 我提了一嘴。 ‘所以,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当她的保镖,那,这个理由还可以,因为我是异化人,拥有特殊能力,这个能力才是吸引她的原因。’ 到此,我对她的警惕心已经下降大半,不怕会被利用,就怕自己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这种对方想要获取自己某种好处的结果反倒是最好的,我可不会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之类的废话。 “你不好奇吗?我是怎么发现你的。” “愿闻其详。” “第一次是看到你在一个公园里,有条虫子被你三两下解决了,当时我刚好在场。那个时候我就发现你是一个异化人,估计能力应该是可以选择身边一个目标攻击。后面我开始留意你,就在前段时间,那头怪物可是有一百多米,一般人看到之后早就逃之夭夭了,可是你却尝试着靠近,你可真是不一般呢。” 我的眼睛瞬间瞪大,原来我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被发现了,可笑的是我还自以为做得很隐蔽。 “那,为什么异管会那些人没有找到我?是你在打掩护吗?” “当然,不然你以为就凭你能躲过异管会的搜查?” 听到这,前些天心中的疑惑彻底消失,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在帮我。果然,所有不合理的背后都藏着支撑这个不合理的理由。 “那我还真是要感谢你呢。” “那你要怎样感谢我呢?” 这话把我的嘴巴堵上了,一时间我还真想不到如何感谢她,我既没有颜值又没有钱,能被她看上的也就只有我的异化能力了。但是,我的这个能力又不能给她,就算能给我也绝对不会给,这可是能保命的手段。 “我,不知道。” “当我的保镖就行了,以后要好好保护我。” “行,只要你能实现你所承诺的条件,以后我就是你的私人保镖了。” 本来我还打算询问她的能力是什么,权衡利弊之后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既然她都没有询问我的能力,那我也不去过问她的能力。 ‘根据她刚说的话,能在我不知情的前提下发现我,加上之前明明发动了能力,依旧没能发现她,那她的能力很有可能是伪装或者屏蔽自己。难怪想要我当保镖,原来是因为能力不属于战斗这一类。’ 明九玄用手点了点身前的桌子,美眸扫了一圈,小嘴微张: “你就不对薪资待遇这方面感兴趣吗?” “你打算给多少?” 她伸出三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三千?” 这话一出,直接给我自己逗笑了,她的笑声比我的表情更快: “哈哈哈哈哈,三千?你也太小看自己了。” “那三万?” 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把抓起大把钞票往桌子上甩的画面。一个月三万块,对于我这个连上班族都算不上的在校大学生来说简直就是走了大运,飘忽不定,感觉这一切都很不现实。可她接下来的话却是让我脑子里一片星星。 “三十万一个月,年终奖一百万另算。” “卧槽!你说的不会是日元吧?” “不不不,就是你想的那样。” 嘶! 我直接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事情,以前虽然想过,甚至还幻想过自己在以后能拥有一张无限金额的银行卡,可那些只是我的幻想。当这种月薪过万的待遇真的到了自己身上,整个人都像是飘在空中,飘飘欲仙,灵魂都要与肉体分离。 先不看年终奖一百万,就单论月薪过万,就算是只有一万,那一年就有十二万,租个房子住,吃饭只要不去那些星级酒店,自己做饭或是去小饭店,我都不知道一个月该怎么花光这一万块,真的就是,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至于那些酒吧和一些俱乐部之类的地方,说实话,那里面人一般很多,特别是酒吧,我实在是搞不懂,一群人在一个地方喝酒,跟着那不符合自己口味的音乐起舞就有意思了吗?反正我是对那种地方一点也不感兴趣,还不如骑着自行车去一个景色宜人的地点野餐。 当然,其实很多人去那种地方是想要遇到自己想遇到的人,只不过他们当中大多数都会用一些其它的理由来反驳,比如是为了排解寂寞或者孤独之类的。这些说法就有些文化水平了,不过细想之下,当一个人真正孤独的时候,哪怕他身处在城市之中最繁华,最喧嚣,人最多的时间和地点,哪怕他身旁全是人,他依旧会感到孤独,这种孤独并不是简单的改变外在环境就能够避免的。它来自于人的内心深处,当它来临,全世界只会剩下自己一个人。 再看所谓的寂寞,你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懂你的人,其实这些只是你把那些心中对于异性的幻想加在了这个人的身上。你觉得她会是一个贤妻良母,一个知心人,一个倾诉对象,甚至是一位洁白无瑕的天使。于是你和她释放了自我,那一刻心中的空缺好似得到了满足,但当那短暂的虚妄过去,留下来的只有更多的空洞,以及,永远无法填满的空白。即便你知道结果,也还是选择如此。 “这,会不会太多了?” “一点也不不多,你值这个价。” 她的手指在空中晃了晃,听到这句话,一种莫名的悸动产生,眼前这个女孩看上去顺眼多了,不管从哪个方向看,都很美。 “嘿嘿。” 这个时候,墟也从一旁消失。 ‘以前他都是冷冰冰的,怎么这次开始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我还在上大学呢,要从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现在,立刻,我的私人保镖,黯繁墟,你的工作开始了,我可以先付给你这个月的薪水,税收已经扣过了,现在是合法财产,合同在这里,放心,和我之前给出的条件一样,不信你可以自己拿回去看。” 两份合同被她拿了出来,摆在了桌上。 ‘准备的这么充分,原来一开始她就已经把事情都算计好了,我去,这些有钱人怎么都这么未雨绸缪啊?套路一步套一步,我入套了才发觉,太可怕了。’ 看着那桌上的合同,发觉自己被套路后有些不爽,可是,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我实在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签订完合同之后,原来手臂被触摸的地方还是有些异样的感觉: “你这里的洗手间在哪里啊,老板?” 她指向一个方位,淡淡道: “那边。” “感谢。” 刚走出没几步,后面传来她柔甜的音色: “以后别叫我老板,就叫我九玄吧,叫老板都把我说老了。” “这个是工作的还是私人的?” “私人的。” “行,九玄姐。” 根据她的话,我穿过大厅来到几扇门外,不得不感慨一句有钱人的房子真的好大,去个厕所都要走上一些时间,而且即便有了指引,也是在走错了两次后才找到洗手间。 帘布,除味设计,有热水,洗漱用品也很齐全,那一面镜子被擦得干干净净。看着那些花里胡哨的各种看不懂的类似洗漱与保养之类的东西,我一脸懵逼。 找了十几秒,这才找到认识的东西,将其涂抹在整条手臂上,用温热的说搓洗出泡沫,之后冲洗。可是这个时候又觉得另一只手不舒服了,洗手怎么能只洗一只呢?我要对称。随后又花了几分钟,直到两只手都洗好后,这才照了下镜子。奇怪的是,我用手机摄像头拍自己和在镜子里看到的有很大的区别。认真观察甚至会怀疑这根本就是两张不同的脸。 第45章 成为了见习私人保镖的我 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 等手臂差不多干的时候我出了洗手间,她还在客厅等着。 “哟,去一趟洗手间要花这么久呀。” “这还不是因为你家的房子太大喽,找厕所都找了好久呢。” “嗯哼,你去了这一次,从我的眼前消失再到出现,一共用时超过八分钟,这八分钟你都做了什么?” ‘差点忘了,这个老板可是精明的很,得找个合适的理由。’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在蹲坑。” 这话说出口,只觉得脸上有些辣辣的刺痛,果不其然,她下一句话直接揭穿我的谎言: “那这么说的话,你可就厉害了,出来后身上一点气味都不带,你不会就是那种能修仙的仙人吧?” 这世上哪有什么仙人,她这话明显就是在调侃。 “好吧,看来我的老板还真实精明,这下子我不得不说实话了。其实,我刚刚是在洗手,所以花的时间有些长。” 我如实回答,第一天就对自己老板说谎什么的,实在是说不过去。 “你洗手?你你你!” 这个之前还是一副御姐姿态的女孩语气颤抖的说道,仿佛遭受了不可承受之委屈。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个,我,怎么说呢,就是,我不喜欢和其他人有肢体接触,这个并不是说嫌弃,只是我的内心在抗拒,那个,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那还不是嫌弃我吗?你这个臭保镖,第一天就开始嫌弃我这个雇主了,人家还是一个恋爱都还没有谈过的小姑娘,居然被嫌弃了,呜呜呜......” ‘假的吧,你这个样子,那天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有种独特的成熟,再说了,你的年纪比我都大,二十多岁了还没有谈过男朋友,你以为这是那些专门写给读者看的都市爽文啊?怎么可能?’ 她后面的话我压根就不信,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她抹了一把眼泪,眼睛周围浮现一圈红晕,鼻尖像是稚嫩的樱桃。如果这些都是演技的话,她绝对可以碾压现在那些莫名其妙的‘演员’,这个世界欠她一个小金人。 “好了好了,九玄姐,你别生气了好嘛,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真的?” 真就是一秒变脸,原本眼睛周围的那些红晕,鼻尖上的红,全部消失不见,就像变魔术一样。 “真的。” “行,我相信你。” 闻言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可不能把摇钱树得罪死了。 “那个,我还是一个在校大学生,这个我,是要从现在开始就跟在你身边吗?” 这个问题还是避免不了,我现在还没有毕业,如果跟着她,那以后就不能拿到学位证和毕业证了。虽然,在我看来,如果前提是能拿到足够令自己满意的薪水,这两个证其实可有可无,就是我并不是特别在意这所谓的学历。 “你很想要这个本科学历吗?” 她走到我身前,随后去到窗帘边,把那些窗帘布收了起来,一些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屋内,有些许红,没有出现丁达尔效应。 此景之下,我不禁回忆起自小的那些事迹。 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连细胞都都不知道的小孩,别说什么研究生了,就是中学都没听说过。不过,大学这个词倒是熟悉的很,至于原因嘛,当然是因为几乎所有的大人都会跟我说: “考上大学就松活老,你要是不努力学习,以后就只能像我这样,整天不是下地干活就是进厂,一天累死累活只有三千块一个月的工资。” 很奇怪吧,一个连中学都不知道的人居然知道大学这个词,可事实就是如此。 后来渐渐的了解更多的知识,逐渐开始理解这个世界,有了自己的看法,遇到事情或是听到别人的言论,会自己辨别真伪,而非是一味的将之当作神谕无比信奉。 至少在上大学前,我还是觉得学历极其重要的。但当我真正开始接触社会,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有不公,有体现人类赞扬的美德之事,亦有违背了仁义道德这一类的事,甚至是一些从前一直觉得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当真正见到那比小说还荒诞的事情,我的想法发生了新的转变,可能,我曾经对于这个社会,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都是错的,也许,我现在的想法在未来的我眼里也会是错的。 当一件件荒诞离奇的事情在我的世界中上演,我发现好多的事情远没有三言两语那般简单。 这学历,其实也是为了为毕业后找工作奠定一个基础,而找工作不就是为了赚钱吗?实话实说,我并不认为自己有多高尚,有时甚至在内心鄙视这样拙劣的自己。如果说还有一件值得自己接受的事,那就是我不会特意伪装出一副伪善的模样,那样太虚伪,我宁愿做一个卑鄙者,一个小人,也不做那伪善者。 既然现在都有了更好的机会,又何必在意那毕业证和学位证呢?现有的捷径摆在这里,何不迈出这一脚? “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 我说出来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如果你实在是想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得到,这对我来说并不难。” 她背对着光辉,这斑驳勾勒出她的轮廓,添了几分迷离梦幻,宛如印刻在深空彼岸的一个故事,勾起心中那一份对于美的渴望,带给人数不尽的幻想。 第一遍考虑这句话,内心是欣喜的,简直是一举两得,既能赚钱又能不费多大精力就获得学位,想想就快乐到不能自已。本来都要开口确定了,可内心之中不知为何闪过一瞬间的迷惘,原本悸动的心顷刻沉寂下来。 ‘的确,她都能保我不被异管会发现,这只是花点手段得到两个证书,与我而言极其困难,甚至有着极大的风险,可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怀疑这件事的可操作性,如果说这个世界真如表面上说的那样正义的话,那又怎么可能每隔一段时间就爆出丑闻?理想永远是理想,你不能妄图使所有人都是那种完全标准化的完美大善人。’ “不用了,大不了以后就高中文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文凭而已。” 心中的那份悸动,终是被那一份残留的正义感打败,在这种事情上作假,我自己会鄙视自己。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她自那光芒中走出,嘴角弯起,两眼仿若在看一件稀奇的宝物。 “不知道。” 我回答得很干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没必要故弄玄虚。 “据我所知,你从小到大都没有申请过贫困补助,我说的对吧。” “的确如此,但这有什么特别吗?” “据我了解,你的家庭并不富裕,严格来说,早年甚至是穷。到了中学,你周围的人,有很多家庭的条件都要超过,甚至是远超你。可是你从来没有申请过贫困生补助,最后那些补助金有些被拿去买几千块的鞋子,有些被拿去充值游戏,有些被拿去请客,至于真正贫困的,当然也得到了,只是有一部分补助金是被拿去挥霍了。即便如此,你也从来没有申请过补助金,那可是好几千呢,对于那个时候的你,还是有吸引力的吧。” 听她说这些,我明白自己被调查了,一开始有些生气,后面想到这些事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后也就觉得无所谓了: “是这样,我觉得那些钱应该被交到真正需要的人手里。” 明九玄两步走到我身前,她的双眼半眯着,竟有一种占有欲满满的病娇姿态: “还有前段时间,你救了一个女人,你明明可以从她身上获得好处,可是最后你什么也没有拿。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完全是有可能和她发展成情侣的,可是你却直接和她没有任何联系,你知道吗,这样的你,真的是!” 看见她那古怪的表情,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还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处男吧。” ‘这种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被一个女生当着面这么说,脸皮再厚也淡定不了,我倒是不觉得处男这个词有什么好笑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必要说谎,可是,这要是被一个女孩子当着面说,这感觉就一言难尽了。 “对。” 得到我的回答,她那本就欣喜的脸变得愈加痴狂,甚至能够隐约从那双美眸中看到满满的占有欲。 “我也是处女哦,和你一样,而且我有处男情节,只想要一个完全属于我一个人的男孩子。” ‘不对劲!很不对劲,这一切太虚假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难道,这些都是她的能力?’ 这不符合常理的发展让我怀疑真实性,就我这种普通人,怎么会遇到这种在恋爱番剧里才有的事情? 正当我还在怀疑的时候,忽的一种情绪似滔天巨浪淹没心海: “巧了,我也有处男情节,那种被用过的身体什么的,我是一点也不想要,这具身体,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任何人都无法夺走,你也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繁墟,你越是这样我就越喜欢啊,如果你和其他人没区别,那就一点意思也没了,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欲罢不能。” 明九玄这一副病娇的模样,此刻却并未令我感到害怕,那种感觉充斥全身后,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一个虚拟的游戏,而我只是一个玩家而已。就像是,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不能令我动容,哪怕下一刻世界湮灭,也不会在意,很玄奥的一种感觉。 “你今天就先留下来吧,周末没课,不是吗?” 那玄奥的感觉稍纵即逝,这一切都好像一场梦,一场我不愿意醒来的梦。 “我只有一套衣服,还有,我住哪里呢?” “你的卡里现在已经转入三十万了,住的话,你看我这么大的房子,缺房间吗?” 手机提示一条信息,但我的注意点有点歪。 “等一下,之前不是说月薪三十万吗?怎么直接打我卡里?” “我之前说的三十万是扣除税收之后的。” ‘好吧,这样也行,但是,我那张卡,好像不能存这么多钱吧。’ “那个,我。” “不用担心,绝对是合法的,你也不用担心你的那张卡不行,这些都是小问题。” 话都说到这了,要是出尔反尔那就太不识抬举了。 晚霞,我逛了一圈这大别墅,四周没有以往的那些喧闹,走到楼上去。卡里有了三十万,这放在以前是做梦都会笑醒的事,可不知怎的,得到这么多钱后我并没有那种曾幻想过的快乐。反而多了一种迷茫,一种迷雾般的迷茫。 我像是走在一根独木桥上,脚底的木头随着摇晃发出咯吱的声响,桥的尽头是一片迷雾包裹,走进去的我分不清东南西北,等我想要回头的时候,早已看不见只存在于回忆中的那座桥。 “先充个一千块钱的话费吧。” 我打开手机里的公众号,点开了话费充值,等我输入金额的时候却傻眼了,找了半天哪里有什么1000的选项框,最多的只有500。用了几年的充值渠道,我这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里也有上限。又看了一圈网上购物,里面各种商品,上万块的手机,功能强大的笔记本电脑,还有许多我曾经很想买的物品,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吸引力。十分钟后,购物车里一件商品都没有加进去。 这些钱,很多,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人工作生活,进行交易,本质上是进行劳动转移,而金钱则可以间接用来获取这些价值。 我没有往家里汇钱,倒不是舍不得,我考虑到的是如果我一下子给家里汇个几千上万的,肯定会引起怀疑,甚至是担忧,他们会觉得我是在做一些违法犯罪的勾当。算不上很穷,家里暂时也不缺钱,也就没有汇去。 这个时候回想起老家那边,每隔五天便会赶一次集。我从五岁到现在都二十岁,这十五年来看到了许许多多的变化。原本那些破屋烂路被全新的住房和道路替代,无论是卫生条件还是治安环境,这十五年来的发展完全可以说是天翻地覆。 第46章 成空 只是那熟悉的路段,不论别处的变化如何日新月异,这个地段就是石头堆里的一颗钻石,滴水穿石,穿不了钻石。山被平了,谷被填了,弯曲的山道可以被拉直,阻挠的坑洼也被填平,任那外界如何白云苍狗,它自巍然不动。 只有这段路,不曾被改变丝毫,无论我来过多少次,它一直都是原来的模样。 沿路一道数十米,全是摊贩,有点资金的会搞个遮阳棚和离地摊位,至于那些没这个资本的,则会开个车直接把货物放后车室卖。再往下就是一些只能勉强找个不到两个平方的位置用蛇皮口袋铺在地上,摆上一些农作物,只要几块钱就能买走一大片。还有些南瓜,一般被装在竹条编成的箩筐里面。卖这些廉价农作物的基本上全是上了年纪,头发斑白的老年人。很难想象,一个个体重不到七十斤的老年人会挑着扁担或背着背篓从几公里甚至十几公里的地方来这里摆摊。 如果在路上看到一个背着比她还大背篓的老人,不要怀疑,这是真的,她不会博取他人的同情,也不会抱怨,她只会老实本分的在路边找个位置摆摊,即便她把菜全部卖光可能也没有二十块钱。 这段路,从小学到大学,也许会有一些经常摆摊的老人离去,但,无论何年,即便一些高楼大厦已经有数百米,可他们一直都有。 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已经完全足够全人类使用了,可是,为什么还会是这个样子呢? 天边久久不愿离去的晚霞落了幕,最后一丝余光消逝,我收回了没用的思绪,回到了被给予暂时居住的房间。刚躺下没超过十秒,肚子传来一股饥饿感,随即起身,此刻的雇主还在客厅窗边看着早已落幕的晚霞。 “九玄姐,你这么有钱,这么大的房子不可能是你一个人打理吧?” 她回过身,一只手顽皮的比在嘴前: “你猜猜这是为什么呢?” ‘这么大的房子,她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给我的薪水一个月三十万,肯定不是因为钱的原因,考虑到这次的情况,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我。’ “是因为我吗?” “对啊。” “那现在怎么办呢?” “不用担心,马上就好。” 她刚说完,门铃声响起,她调出监控一看,确认了来人的身份后这才吩咐我去开门,我也没有拒绝,这点小事还是能完成的。 当我打开门的那一刻,一股香味扑面而来,银白色的底盘上藏不住这道菜的香味,后面还有几人,全都托着一道或两道菜。 “先生好。” “好好好,请进。” 几分钟后,一间屋内的桌上摆满了食物,色香味俱全,好多都是我以前见都没见过的,盯着那些美食不愿意离开目光的我,活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摆好之后她们全都离开,只剩下我和雇主,以及桌上明显吃不完的饭菜。 “为什么她们都是女的啊?” “不然呢?难道要招男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本姑娘不喜欢男人,吃饭吧。” ‘额?这算是什么理由,可我也是男人啊?她之前的表现可不像说的那样啊。’ 我还在思考,见我没动筷,明九玄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你不一样。” ‘确实,我是一个异化人,的确不一样。’ 得到答案后便开始往碗里夹菜,肚子由一开始的饥饿往饱腹发展,等有了九分饱后这才小声说道: “那个,这么多我们吃不完,是不是太浪费了。” 她已经吃完,正在擦嘴,将纸巾往一米多远处的垃圾桶扔去,完美命中: “确实,以后我叫她们少做一点。” 晚饭过后我回到了房间,就在她的隔壁,里面有独立的浴室和洗手间,这待遇,真没得说。那些日用品什么的也早早准备好了,一些连包装都没拆开。虽然知道自己早就被她算计了,可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我没法生气。 躺在两米长,一点八米宽的柔软大床上,一只手举在半空中,刚好遮住了一块天花板,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虚幻了。我这种三无大学生(无财,无颜,无才)居然会遇到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一刻,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和那些主角光环贯穿全剧的主角一样,也是一部作品当中的天命之子。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持续了一分钟后便被抛之脑后,有多处地方不合理: 第一点:那些天命之子一般都是开局就遭受各种人的排挤与打骂,走到哪里都会被嘲讽,一句话概括就是开局父母双亡,全世界都在打压他。可是我的条件很普通,也没有那种走到哪里都有人来嘲讽几句的特异体质。这一点不符合天命之子的待遇。 第二点:那些天命之子一般都是长得特别好看那种,设定上颜值这方面完全不输那些一线明星,而且一般还会有什么青梅竹马,这个青梅竹马要么是单亲家庭且全校排名前三的学霸,要么就是什么背后还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对了,她还一定是那种颜值逆天的绝美女子,而且要么表面上讨厌主角,背地里一直喜欢主角喜欢的不行,要么就是一直暗恋主角,不离不弃,就是主角后面带了一堆女人回家她也会慷慨接受。这一点我就更不符合了,长相这方面,我说不上丑,但和帅肯定是完全不搭边的,只能说相貌平平。至于青梅竹马什么的,那更是完全没有,我家里的情况我也了解,以后也不可能会出现什么父母年轻时的好友有个貌美女儿之类的事情。 第三点:主角一般都会有些过人之处,由于遭到陷害被千夫所指这种。这一点也没有,我压根没有什么过人之处,简直小废物一个,和优秀完全不沾边,所以更谈不上遭人妒忌和陷害。毕竟,我也没那个被嫉妒的资本。 基于以上这三点,我压根不是什么天命之子,就一个运气好一点,拥有了异化能力的普通人而已。 “哈哈,想什么呢。” 我于房内自言自语,越来越疲倦,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消息让我清新过来。 :“在干嘛呢?” 见这人是刚加上好友的雇主明九玄,赶忙回了一句。 :“没干嘛,正准备睡觉呢。雇主大人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就是想和你聊会天。” :“这样啊,那我还是很乐意的。” ............ 其实也就聊了半个小时,之后互相发了一句拜拜后没有再继续。 这一出后,原先的困意不再,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量,完全睡不着,只好戴上耳机听些音乐,希望这样可以让自己快一些睡着。 ‘如果我的世界真的是一部作品的话,真希望这一切不会是悲剧。’ 意识渐渐遁入黑暗,外面如何,以后会如何,这些不是此刻的我思考的。 次日,天大晴,这一晚竟睡得格外舒坦,洗漱之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什么好看的。吃早餐时,我想起来自己那个同班同学,于是尝试着问了一下: “九玄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讲。” “我有一个朋友。” 这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她打断,那张精致的小脸正压着两只托在下巴处的小手: “你不会是在无中生友吧?” “没有,我真的有这个朋友。” “继续。” “就是前段时间,我们班组织去团建......” 我将前段时间发生的一切跟她复述了一遍,希望可以从她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或者,能提供一些帮助。 “你是想让我把他给救出来吗?” 有求于人,这人还是我的雇主,本来就脸皮薄的我一下子哑火了: “这个,很难吧。” “那是异管会,目前明面上权力仅次于最高机关的机构,这还是他们已经抓走的人,即便是我也做不到。” 得到她这个答案后,我对于异管会的忌惮又加重了几分,她可以保我不被异管会那些人发现,却做不到让异管会放一个异化人出来,的确,在无数人的生命安全面前,异管会不可能放走任何一个异化人。特别是现在全民对于异化人的抗拒,甚至是仇视,已经成了一股几乎不可扭转的大势。 “也是。” 我小声道,见我一副失落的神色,她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嘛,你那个同学不一定会被一直关押。” “难道你还有办法?” 我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说话都有些激动。 “这就要看我的猜测是否正确了。” “猜测?只是猜测?” “不然呢?” 她白了我一眼。 “雇主大人,你就说说是什么猜测吧,别卖关子了。” “瞧把你急的,又不是不告诉你。” “嗯嗯,九玄姐最好了。” 我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话,那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只要这个可能成真,那你的朋友自然会被放出来。” “可能?什么可能?” 被她这么一提,我的脑子快速运转,但任凭我绞尽脑汁也得不到赵达勇被放出的这个可能,就像是一场必死局,根本就不存在解法。想要把一个异化人从异管会救出来,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那些人里面可是有诸多的异化者,即便不提那些异化者,科技的力量也不是现在的我能够抗衡的,强闯的话,即便是上次那条巨怪都不太可能。 “强闯什么的基本上没希望,当然,如果是那条黑龙,那还是有很大几率的,不过咱没这个实力,这个办法肯定是不行的。但要是换一个思路,如果你那个朋友压根不是什么异化人,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不用别人出手,异管会很快就会放人,并且还会给封口费。” “不是异化人?这怎么可能?” 听完她的讲述,我的脑子一团糟,怎么可能不是异化人,之前他都这么明显了。我实在是无法信服这个结果,如果他真的不是异化人,那又怎会连续两次发生那些怪事,再者说了异管会那些人难道是吃干白饭的吗? “你先别急嘛,我知道你不相信,但这个的确有可能。异管会他们再厉害也还只是一些人组成的机构而已,是人都会犯错,这句话你难道没听过吗?难道他们就一定只做对的事吗?”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距离,两个地方距离这么远,你就觉得这只能是他的能力。但你有没有想过,一般情况下,异化人的能力是不会主动伤害能力持有者的。你自己刚使用能力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这一点你还不清楚吗?” 被她这么一分析,惊觉间发现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即便我第一次使用能力,也没有伤害自己,最多只是因为消耗过大晕厥。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陷害的!” 这个答案一出,瞬间脊背发寒,当时我们班去的一共42人,如果说赵达勇真是被陷害的话,那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不只是我,连班上所有人,甚至是异管会那些人都被骗了。 “可恶!这个人居然如此恶毒!他为什么要陷害一个大学生?” 不自觉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心中的正义感让我极其痛恨这种将罪孽付诸于他人的恶人,恨不得立刻把这个人找出来暴揍一顿,好好的凭什么就要加害别人? “你觉得这件事很不公平吗?” “肯定啊,一个什么都没做的人,凭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对待,虽然我并不清楚异管会是如何对待异化人的,但肯定不会有多好。” 得知我话后她噗呲一笑: “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我终于知道你昨天为什么会说那些话了,哈哈哈哈哈,小繁墟真是可爱捏。” 被她这么一说,这时又莫名想起那个叫做吴本仁的家伙,当时我还笑他像个小姑娘来着,这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昨天我都和她说了些什么啊,真的是,我去,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深呼吸一口气,强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淡淡道: “我记性差,不记得昨天有说过什么。” 第47章 不识好歹 “对对对,昨天我可没有听到谁说他有。” “咳咳,我们换个话题吧,雇主大人。” 我轻咳了几下,实在是不想再提昨天那些事。 ‘昨天说的那些话当然是真的,只是现在回忆,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说那些,一想起来就感觉有几十万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举步维艰,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巴子。’ “等一下你和我去一个地方。” 今天是周六,我没课,反正一直待在学校里无聊的紧,如今都签了合同,当然要履行义务。 “好。” 换了身衣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前一亮,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现在看上去要比以前好多了,虽依旧算不上帅,但绝不会让人觉得哪里丑,挺精神的。 我跟着她出了门,一辆我根本看不懂的车停在前面,是黑色的,看上去应该很贵,保守估计要百万以上,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上车啊,你在干嘛?” 她见我犹豫,随即问道。 回想起被汽车支配的时间,喉咙处隐约有种呕吐感。她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一把打开车门: “这辆车没有怪味,不像那些车,不会晕的。” 如此,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去,本来都打算忍一波了,直到关上车门我才发现,居然没有那种难闻的怪味,一点也不晕!这一发现让我欣喜若狂,要知道,晕车的感觉那可以算得上是一种生无可恋了。 司机也是个女生,感情她之前说的还是真的啊,有钱人的世界真是神奇。 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以及那些特意避开的车辆,以前总听人调侃,开车的时候遇到那些赔不起的,赶忙远远避开,现在倒是体验这种奇妙的感觉了。 车辆进入了一处有围栏围住的大门前,门口有好几位安保人员,配备了一些武器。很明显,这个地方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入的。 司机出示了证件,车辆驶入,在一处停车位停靠。下车后,我环视了一圈,有很多地方被大建筑遮挡,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地方一定很大。 “这是哪里啊?” 我紧跟着明九玄,她今天的打扮像极了一位女强人,黑色的外套随着步伐微微晃动。 “一个研究着许多有趣东西的地方。” ‘研究?这里不会研究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吧?我去,我这是进了狼窝吗?这还得了?’ 心中虽是百般不愿,可现在已成既定事实,想反悔已经不可能,而且,我已经知道了这些东西,很那想象她会放任我离去,万一哪天我不小心说漏了嘴,后果肯定是极其严重的。简言之,想好好的活着就不要将那些危险的想法变成现实。 之后我一路跟随,没有多说一句话,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有几个人用一种怪异的目光偷偷看我。说是当她的保镖,直到这一天过去我也没发现自己的用处,一般人根本就接触不到明九玄,至于异化人,目前我只发现我和她,其他人的话,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时间来到星期天下午,就这样一天天跟在她身边其实也挺无聊的,至多是一些类似于拿东西的琐事需要我去做。 “你先回去吧,下个星期五再见,记住,不准拒接我的电话。” “是,我的雇主大人。” 现在的时间足够,这里距离学校大概有十公里多一些,考虑到晕车的感觉,只是在脑海中回忆就有种呕吐的趋势,当即骑上自行车,所幸这里还是有自行车道的,也就不必走上几个小时的路程,得亏我机智,星期六回去的时候特意准备了一辆自行车。 回到学校,在扫脸那里耽搁了几分钟后这才被允许进入,这我就不得不吐槽了,寝室大门口那里有两处扫脸进出的通道,可奇怪的是我只能扫左边的,右边那个和学校大门口这边的一样,完全扫不出结果,直接就是显示未录入。 要是说系统不一样的话,那为什么寝室两个并行的,再说了我从来不化妆,那他为什么扫不出来呢?之前有过报备,但几个月过去了,还是老样子,真搞不懂他们这是什么工作效率。也许,学校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当一回事吧。 回到宿舍,寝室里空荡荡的,郭措这个家伙,挺厉害的,刚谈了女朋友还没半个月,这家伙已经搬出去住了,至于他为什么要搬出去住,这个就要问那个和他一起的女生了。和对象同居什么的,在大学也挺常见的,至于他们同居后会不会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要是说孤男寡女住在一个房间,什么事情都不发生的话,反正我是肯定不信的。 关于赵达勇,根据雇主的推理,这里面其实还有一位藏在暗处的陷害者。即便出于对同班同学的友谊,想要帮助他脱困,我也没有实际的办法。现在这种情况,牵扯进去对自己是非常不利的,恕我无能为力,只希望那个真正的凶手早些露出破绽。 可是,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但凡是个有脑子的异化人都会收敛起自己那些特殊能力。所以,在这种前提下,赵达勇被放出来的机会极其渺茫。 现在,我可以做到就是想办法把这个真正的凶手找出来。先不论是否能办到,可是,这样做的话,那个人就会被抓走,我就会间接将一个人推向深渊。 “这样啊,我还成了恶人吗?” 在内心纠结了一番,最后还是说服了自己,如果诬陷也算正义的话,那将其推入深渊也不会属于恶。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义的善良者啊。 次日,无聊的大学日常又开始了,一连五天终于到了周末。这一次,我骑上了自行车,刚出校门,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 只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校门外,此时有许多的同校生被它吸引了目光,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我拿出来一看,是我的雇主大人发来的消息: “你现在来了没?” :“刚出校门。” :(表情包:好开森!)“今天这么积极呢。” :“可不是嘛,九玄姐。”(表情包:期待。) :“外面有辆车,黑色的,车牌号是xxxxxx,上车,她会带着你来。” :“行,知道了。” 感情这辆车原来是来接我的啊,看了看自己的自行车,无奈的笑了笑,推着它来到了那辆车旁,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车窗被摇下,司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成熟女人,单马尾,戴了一副墨镜。 “黯繁墟?” “对,就是我。” 回答后,她探出头,看见我手旁的自行车,一句话: “可以折叠的话就放后备箱吧。” “好的,马上就好。” 我将自行车折叠,废了些力气才将它放入后备箱,不去管那些异样的目光,上了车。 一路无话,眼睛看向外面那些景物,开始想一些至少现在不会发生的事情。 一段时间后来到了别墅外,下了车后我进入室内,而那位女司机则将车停好后也跟着进了屋。 今天的九玄姐戴了一副金丝眼镜,穿着正装,有种独特的美感。 “介绍一下,这个是良月慧,我的一个朋友兼下属。这个是黯繁墟,一个还没毕业的在校男大学生,现在是我的私人保镖。” “你好,黯繁墟,这次是正式见面。” 良月慧伸出手,微笑着对我说道,面对这一幕,我的内心很是纠结,就算眼前这个女人很好看,很成熟,很有女人味,依旧不能让我豪不介意。 见如此,良月慧收回了手,再一次微笑: “害羞吗?” 我本想直接回答,不料这时被明九玄抢了先: “小繁墟呢,不喜欢别人碰他,这个我可是有切身体会的。” 被这么一说,本来就有些尴尬的我顿感无地自容,别人好心握手,我却一动不动,实在是说不过去。 “原来是这样啊,那看来九玄是下了血本吧,把这么一个男孩子抓来当私人保镖。” “我们来谈正事吧。” 九玄岔开了这个话题,几人都很识趣,丢掉那些无用的想法。 “关于你之前提到的那件事,我这里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异化人。” “什么!这么强?” 得知如此,我直接惊呼出声。 这件事被她查了出来,倒不是说异管会比不上她,只是两者的出发点不同,除了她,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先入为主的给赵达勇扣上了一顶异化人的帽子,至于后面的那些可能性,压根就不会过多考虑,这才造成如今这个局面。这件事也给我提了一个醒,有时候可能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是事实的事情可能是错误的。我也不是什么天才侦探,不能保证自己猜测的事情就一定是正确的。 “别这么激动嘛,一个星期的时间,怎么可能连这件小事都做不到,咯,你看,资料都在这里了。” 九玄将一个文件袋扔到桌子上,继续补充道: “我的小繁墟啊,现在这些都掌握在你手里喽,只要你想,这些东西马上就可以把你那个朋友救出来。” “哇,九玄,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怎么说你会找个男保镖呢,原来是居心叵测啊。” 良月慧调侃一句,眼神不断打量着我两人,似乎是在脑海中幻想着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注意哦,你这里如果沉默的话,那可就算是暧昧了。” 正在这时,面具人墟浮现眼前,用不咸不淡的语气在我耳边将这件事分析。 ‘对啊,如果这个时候我没有选择解释清楚的话,在这种我可以解释清楚的前提下,那在良月慧眼里不就是有了那种关系吗?也就是,在其他人眼中,我成了别人的男朋友。这个,怎么可以?’ “那个,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出于心中的纠结,我还是选择解释清楚。或许这种事情在在一般人看来还会有一种莫名的暗爽,能和一个既漂亮又有钱的女孩传一些绯闻什么的。可是,我不想要这种,就算,我的地位在这个社会不值一提,也不会有人觉得我很重要,那也不妨碍我将自己看得比整个世界还重要。无关乎他人,至少,在我眼里,只有这样的我,才值得自己珍视。 “嗯?” 对于我的反应,良月慧有些不解,于情于理,在明九玄都几乎明示的前提下,都不应该这么说。 可是,在黯繁墟的心中,有些东西是绝对不允许被扭转的。 “嗯,的确不是你想的那样。” 雇主大人淡淡一句,之后是三秒沉默,气氛一度陷入尴尬,直到良月慧打破这氛围: “诶,九玄,你跟我说说这个文件呗,究竟是什么事啊?” “这个啊,是关于繁墟的一个朋友…………” 良月慧表面上作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其实内心已经给繁墟打上了不识抬举的标签: ‘就一个普通大学的未毕业男大学生,有什么资格傲?我们家九玄动动手指就是你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而且,还是一个连男朋友都没谈过的女孩子,真的是不识抬举。不行,我得好好替九玄把把关。’ 等到明九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良月慧说清楚之后,我找到了机会: “那个,这件事情的话,我请求你能帮我完成,我会十分感谢的,九玄姐。” “哦,那你说说要怎么感谢我。” 九玄没有看向我这边,她拿起一个装有热茶的杯子,抿了一小口,很明显,她在等我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就连一旁的良月慧也向我投来了目光,被两个美女这么对待,心中的压力有点大。特别是明九玄说的答谢,讲真,我就一个一无是处的普通人,钱的话她肯定是看不上的,至于其它的,那更别提,也就是我还有一层异化人的身份,能力可以被利用。除此之外的什么色相,即便这些天她的表现都是给我一种真的被她看上的感觉,心里始终认为这一切绝不可能会是这种答案。 第48章 对峙 我思考了一番,可惜的是并没有找到能用来答谢她的方法,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喜欢贪小便宜的人,现在这个情况,明九玄给了我太多的好处,可我还没有给对方任何实质性的回礼,如果这是一场交易,那绝对是一场毫无公平性的单方面给予。 “你对她产生了愧疚,对,怎么不会呢,那,你要如何处理这种来自道德层面的愧疚感呢?” 墟的话再次响彻脑海,原本一片混乱的思绪被他这么一提点,居然还真有了灵感。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无比真挚的对着这个女孩承诺道: “如果以后有机会,在不违背我意志的前提下,我可以在一定限度内答应你一个条件。” “哈哈哈哈哈哈!” 正主还未开口,良月慧先行一步笑出了声,笑得合不拢嘴,人仰马翻,先前的成熟女人风姿全数推翻,如果是在古代的朝堂中,用那两个字来形容此刻的她是在贴切不过了───放肆,极其放肆,好似全场的人都不被她放在眼里。 “黯繁墟是吧,可真有你的,一开始和你握手你不接就算了,我没想到九玄一个女孩子都这么明显了你还能说出这种话,真不明白你哪里来的自信,是觉得你考上大学要出人头地了还是觉得你是天神下凡不食人间烟火,我们家九玄配不上你?麻烦你能不能看清楚自己,你拿什么和九玄比?用你那张平平无奇的脸还是现在大白菜一样的学历?拜托,你真是要笑死我。” 一旁的明九玄赶忙上前就要捂住良月慧的嘴,可为时已晚,该说的话已经全部说了出来。面对这一切,刚开始听到这些话很不是滋味,虽然内心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她所说,我和她,的确比不了,甚至,如果不是前段时间她突然来找我的话,也许我一辈子都没机会踏入她世界。这些,是比钢铁还真的现实。 “啧啧啧,你看,多么无情的讽刺,她可是没有带一句脏话,可是你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一个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到,妙啊,真是妙啊!” 我的耳边再一次响起墟的话语,奇怪的是,比起良月慧锋芒毕露的嘲讽,他的话更让我感到沉重,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是要对她发火还是骂回去?心里很不甘吧,多想反驳一句啊,如果能够有个能够让我毫无畏惧反驳的理由就好了,那样的话,怼回去就像喝水一样轻松平常。可是,这些好像并没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一种无能狂怒罢了,弱者的悲鸣,何其可笑。’ 我并没有生气,因为她说的的确是事实,我就是长了一万张嘴也不能把这个事实扭曲成别样。我看向那个被明九玄捂住嘴的良月慧,长舒一口气,语气极尽平缓: “虽然我内心很不想承认,但你说的没错,我和你们确实比不了。” 原本捂住良月慧嘴巴的明九玄闻言瞬间将目光投向我这边,眼里藏不住担忧,至于她此刻在担心什么,我没心思去想。 “呵呵,看来你还不蠢,不然我倒是要教训你一顿,我可不会像九玄一样心慈手软,在我眼里,没了九玄这层关系,我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良月慧一下子跳到另一边,两只手插在腰间,盛气凌人,宛如一位天神在蔑视一位凡人。 “这一点我也承认。” 见我被这么指责也没动怒,良月慧微微皱眉,一丝怒火自她心中升起,以前她说别人的时候,那些人要么抱头鼠窜,要么直接破防,以污言秽语还击。可眼前这个她根本就看不起的黯繁墟,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态,这个结果不是她想要的。 傲慢的人,高傲久了,受不了别人比她还傲气。 遇到一个无视她的人,这在她眼中是一种比她还傲的高傲,如何能忍? “你不是九玄的私人保镖吗,敢不敢和我比一比?” 见那些刺耳的话对我来说如同过堂风,她脑筋一转,开始用激将法。 “不比。” 而我只是用简单两字回应,完全就没有和她打一场的心思,根本不上当,没按套路出牌。 “你!” 良月慧说出这个字后一只手指着我,怒气上涌,她实在是无法容忍这种近乎轻蔑的态度。 只是几个呼吸后,她平静了下来: ‘这家伙怎么这么能忍?我也是,差点就被带过去了,看来心性还是不够,连这个还没毕业的家伙都搞不定。’ “好了,良月慧,你别再说了!” 明九玄发话,语气有些重,就算对方是和她认识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也不能这么说。 不过几分钟,屋内的气氛由一开始的和谐转变成这样,空气中火药味十足。 ‘这个女人能做到这种地步,可以确定她和明九玄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再加上之前直接跟她说那件事,让我很难相信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也就表明,眼前这个女人十有八九也是一个异化人。’ “我出去看看。” 得到雇主的许可,我来到后院,这里有很大一片园子,景色很不错,看着这一切,心情也要好上一些。 原本觉得有了一丝丝归属感的房子,经过这么一闹,被彻底撕碎。而我与她们之间的差距,也因为这件事被永远铭记。 ‘繁墟,你要记住,这些东西都不是你的,你不过是得到了别人暂时给予的使用权,只要她想,你随时都可能卷铺盖走人,不要忘记!不要忘记!这些并不属于你!’ 我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越想心中的失落越多,我不过是一个得到了富人施舍的普通人,并不是这个世界都要围着我转。 “喂,你也是个异化人吧,我们来打一场,放心,这里附近没人,今天特意把她们打发走了,你不用担心,至于天上的卫星之类的更不用担心,这里可以随你施展。” 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带有几分‘冲气’的语调自后方传来,能力瞬息发动。 距离我大概九米远处走来一个女人,此人正是良月慧。 我转过身,对她的话并没有什么兴趣,刚想拒绝离开,就见她一下子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根本没打算让我拒绝。 眼前一只被牛仔裤包裹的大长腿被她伸到半空,转了半圈,毫不留情的朝着我的位置踢来。 我没想到她的速度这么快,震惊过后下意识用胳膊格挡。这一腿结结实实踢到我胳膊上,不到一秒时间,被踢到的部位传来一股疼痛。人的腿部力量要比手部力量大许多,更何况这一击是在我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打来的。 不等我有所行动,她已经抽回了腿,再一次横扫袭来,我只能用手护住腹部,这才堪堪挡住。 泥人也有三分火,这个女人根本就没考虑我的感受,对着我就是一通格斗技术施展。心中的怒火被点燃,刚想抓住她摔倒在地就被一拳打在身上。 我就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哪里见过这些格斗招式,只能被单方面碾压,即便对方是一个女人。 很憋屈,我一出手她就躲开,而我稍微放松她就找准机会来上那么一下。就像是一只机敏的兔子,而我是一根木头。 不到一分钟,身上已经挨了十几下,一些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只不过因为肾上腺素的作用没让我感觉多严重。 意识到近战根本不是对手后我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要跑。 但,就是这个我自以为能够破局的计策,却给了对方更好的机会,把自己的后背露在敌人的眼前,绝对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 还不等我跑出第三步,只觉后背一股巨力传来,紧跟着身体失去平衡,眼前一阵晃动,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就这个样子还能当保镖,你真当自己有几把刷子吗?” 她穿的是平底鞋,踩在我身上,言语间满是嘲讽,能够清楚感受到的是,那只脚还用力转了转,压了压。 “你怎么被踩在脚下啊?嘻嘻,这感觉不好受吧,你又打算怎么办呢?” 墟蹲下身,凑到我耳边玩味道。 我的拳头捏紧,被这般侮辱,本来对她没有多少怨言,但后面的这些事情,无论她有何种理由,于我而言又算什么?我不管她有什么理由,这个人必须付出代价! “哼哼哼哼哼!你踩的很爽是不是?” “哦,都被我按在地上摩擦了,居然还不服,看来是我的力道还不够啊,你这个小屁孩,不会是个变态的m吧。” 她还想要加重几分力道,却突然感觉脚踝处传来力道,猝不及防之下失去了平衡,身体跟着晃了晃,险些倒在地上。 我看着身上的泥巴,恨不得立刻回去洗个澡,但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些不幸,身上的疼痛以及那些污泥,全都拜她所赐。 “你觉得你很能打是吧,而且刚才踩在我身上很爽是吧?打的也很爽是不是?” “怎么,你又能怎样,我能踩你一次就能踩你第二次,看你这样子,没被打痛啊。” “如果我是弱者的话,你这样做我的确无能为力,但你搞错了一件事情!” 我捏紧了拳头,没有丝毫犹豫,冲了上去: “我比你强!” 听到这些话,良月慧险些忍不住大笑,她可是练过十几年的格斗,刚才如果不是她手下留情加大意,繁墟根本不会有丝毫反击的机会。现在居然还在自己面前说要比自己更强,属实可笑,今天就要让他看看什么是格斗术,反正她也不差钱,只要不打死打残,一切都是小问题。她已经下了决心,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良月慧摆好了架势,随时准备将攻来的敌人击倒。 繁墟没有丝毫停留,一拳直接砸向良月慧,后者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对方的攻击在她眼中完全是破绽百出,只要略微出手就。 ‘什么?’ 良月慧瞳孔骤缩,在她惊讶的目光中,一只拳头直接招呼在了她的左脸上。遭到这一拳的良月慧身形一阵踉跄,紧跟着又是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腹部,本就不稳的身形一下子倒向地面,出于这么多年的经验,她准备翻个身,然而,繁墟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不等她站稳,又是一拳打了过来,不过这一次并没有打中,被她全数挡了下来。 ‘刚才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拳头可以穿过我的防御,这怎么可能,我可是练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连一个毫无格斗经验的男人都打不过?莫非,这是他的能力!’ 接下来的战斗,局势完全反转,成了繁墟追着良月慧打,不过绝大多数的攻击都被挡下,这样看明显是良月慧落入了下风。 只是,繁墟没有考虑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体力,经过多年的长期锻炼,良月慧的体力远超常人,再加上她后面只是一味的防守,前者则没有那种强度足够的锻炼,又是发动攻击的那一方,此消彼长之下,胜利的天平正向着良月慧这边倾斜。 屋内,正在和良月慧谈话的明九玄察觉到了外面的异动,正打算出去看看,这时一旁的良月慧赶忙拦下她: “九玄,你要去干嘛?” “外面有动静,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说完不再理会,几步来到窗边,打开了帘子布,一眼就见到正在打架的两人,这下子让她一愣神。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两人当中其中一位是黯繁墟,另一个,看打扮和身材,应该是──良月慧! “你!这是怎么回事?” 明九玄质问身后的良月慧,后者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辩解。 外面正在打斗的两人突然停下,就在繁墟眼中,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跑到转角,前者到达转角,却是空无一人。 ‘人呢?哪里去了?她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一秒内跑十几米吧。’ 四处张望一遍,没再发现她,现在的主要问题也就变成了清洁,让这些污泥沾染全身绝对是一件糟糕透顶的坏事。 第49章 谣言 回到屋后第一件事就是脱下衣物,往浴缸里放好热水,躺在里面开始沐浴,说不出的快乐,这种躺在温水中的滋味。说来也怪,不知为何,每次洗完澡后心情都会变得很好。 躺在浴缸里,看着自己这只打了良月慧一拳的手,反复洗了好几遍,回想起那种击打感,还挺解气。一个小时后,手上的皮都泡起了皱褶,也就起身擦干,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哈了一口气,朦朦胧胧,还有那么一点好看。 头发吹得半干,这才悠哉悠哉的走到客厅,此时两人都不在,原先那些痛感经过沐浴几乎没剩下什么感觉。 刷了一会儿视频,听到开门声后我收回手机,蕉响曲关闭,减速带停止。两女走了进来,其中一位正是刚刚和我打过一场的良月慧,说来也奇怪,这个家伙之前打的时候怎么没有使用能力呢? 察觉到我的目光,良月慧挑衅的眼神眯了我一眼,这一出给我整的不知所措,之前她不是被我揍了一顿吗,怎么现在还一副得了大便宜的样子。 也不知道她们都谈了些什么,我之后也没有多说话,时间来到周日下午,我骑上自行车,回到了学校,可一到校门口还没超过三十秒,异样的眼神朝这边不断投来。 特别是那些女生,笑得挺邪乎的,特别是三五个一旦走在一起,那眼神,好似能把一个人完全看穿,嘴里絮絮叨叨边笑边说。 我自然是装作没听见,但总有些人喜欢用那种恰好能让人听到的音量,给你一种她既不想让你听到又希望你听到的感觉。不得不说,这些人还挺狡猾的,如果你觉得她们在说你,上去问就说不知道,拿她们完全没办法。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无视,全当没听见。 直到星期一去上课,郭措坐到我旁边,趁着老师在上面讲解,找了个机会摸鱼: “喂,繁墟,你的事情你自己清楚吗?” “啊?我的事情?我有什么事情,知道什么?” 这句话让我很是疑惑。 “你真的不知道?” “别卖关子了,知道什么?” “行吧行吧,那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就不卖关子了。” “别废话了,你倒是说啊。” 我挺好奇,这还能有什么事是发生在我身上又是我不知道的。 “这个,你前几天不是在校门口上了一个美女的车吗,这不,有人说从上个月起就看到你老是在周末出校门,又联想到后面的事,这不,还要多亏了那辆车,一个个故事不就出来了嘛。你小子可真行,不会真被哪个富婆包养了吧,平时看你连女朋友都不谈,没想到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全校轰动啊。” 看着他贱兮兮的表情,我听得一脸懵逼,我什么时候,不对,重要的事情是这个吗? “这都是些什么啊?我哪有被什么富婆包养,我那只是。” 刚想把当私人保镖的事情说出来,可一想到这件事的重要性,到嘴边的话全都咽了回去。这个事情还真不好解释,硬要解释的话说不定还会牵扯到更麻烦的事情。我的天哪,这前段时间刚在学校对面看到一个大一的男生被包养,现在这种事情居然轮到了自己,虽然不是真的,可真的是一言难尽。吃瓜吃着吃着就到了自己身上。 “哈哈哈,你不用解释,两个星期周末都没回校,我懂我懂,男人嘛,其实每一个男人的心里都有一个被喜欢的女人包养的梦。不丢脸,一点也不丢脸,我都挺羡慕的,嗨嗨。” “没有,我真的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要解释,但张梁只是一个劲的表示他‘懂’。很快另外一个男生也凑了过来,也是一副贱兮兮的表情: “可以嘛,繁墟,我们都还没毕业,你这就已经找到工作了啊,哎,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我怎么就没遇到富婆呢?” “墟总就是牛啊,我们都比不了。” “我就是说嘛,以前看墟总一个人不谈女朋友,还以为他不喜欢女人呢,原来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富婆啊,小丑竟是我自己。” 很快,玩得来的那群家伙一个劲的来调侃,让我怎么解释都没用,最后索性就不理了,这种事情,人们相信的只是他们愿意相信的,即便我说的是真话也无济于事。而且,我就是想解释也没人会相信,我的能力不支持解决此事,让明九玄帮忙的话的确可以,但我不想。 一个班上的,除了那些还玩得来的会调侃几句,其他人就是知道这件事情也都装作不知道,毕竟是一个班的,多少还是有包容心。 这天下午大教室下完课,莫铠带着他的跟班出了教室,身上的衣服很别样,就是那种放在人群中能够一眼看出。手上戴了一副手表,金灿灿的,有点光照在上面就会反光,我不知道具体的价格,但至少不会低于四位数。这人现在和我不在同一个班,大二分流的时候他选了另一个专业,至于我对他的映像为什么这么深,那当然要多亏了在大一时候他那一次请客,真可谓是大手笔。 我并不仇富,别人有钱我不会觉得如何,只要他没有损害我的利益,那就可以当朋友。人与人之间的贫富差距是在所难免的,我讨厌的是那种创造价值与所得利益严重不符合(利益远大于创造价值)的那种。 既然碰到了,那打个招呼也是可以的: “嗨,莫铠。” 他回头,看见我后露出一口大白牙,他这个人说不上多帅,笑起来还有一点点搞笑,不过架不住他家里有钱,有财华的人并不缺异性缘,这才读书不到两年(期间由于各种事件学校被迫停学),至少我看到那些和他走在一起搂搂抱抱的女人已经有八个。 羡慕自然是谈不上,我有自己的观念,像他这样可以和许多女人谈恋爱看似很爽,大多数的男人也羡慕,但我并不觉得这有多好。 有涂着口红,穿着火辣身材高挑,也有玲珑小巧,可爱风的萌妹,甚至还有一些有正当职业的女人。不过这些女人对我来说毫无吸引力,即便是放在几年前那个我还没有在内心抹杀掉自己爱情的时期,我也不可能和这些女人谈。 你只看到他一个人谈过很多女朋友,觉得那些女人都被他糟蹋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些女人在明知对方根本不可能真心和她们谈的前提下还愿意做他的女朋友呢?也许,这只是一种可能,她们也谈了很多男朋友了吧,或许比莫铠还要多好几倍也说不定。 当然,在现在这个社会,有一部分人笑贫不笑娼,或许他们已经觉得这样的事情无所谓了。不过这些事情跟我的关系并不大,我就没打算找对象,所以这些人根本就影响不了我。至于那些把爱情和婚姻当成一笔买卖的人,说实话在我眼里是完全就不可能考虑的,可就是会有一些人,不管对方有多不堪,他依旧会拼了命的设法去满足对方的各种要求。 就好像如果不这样做就会天塌地陷一样。 昆虫里面有种长着两只像镰刀手臂的虫子,就是螳螂,在繁殖期,雄螳螂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找雌螳螂进行交配,即使雌螳螂会吃掉它们。还有一种鹿,在繁殖期为了争夺交配权会对其它胆敢争夺的雄鹿大打出手,也要冒着生命危险。还有河马,牛羊等等,为了争取繁殖的权利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我想不通,这种繁殖行为对于这些个体究竟有什么意义? 人类自认为拥有远超这些被他们定义为低等生物更高等的智慧,将自己与其它的物种彻底划开了界限。可就论繁殖,或者说得好听点叫做爱情,在爱情方面,虽不是所有人,但有很大一部分,明明就比动物还要愚蠢。 刚走出教学楼,无视了几个人的嘻嘻哈哈和目光,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一下,点开一看是明九玄,我的雇主大人发来的一条消息: “你的事情我已经帮你搞定了。” :“谢谢。” 对方秒回: “不客气。” 我想发一句话表示表示,可站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好该发什么消息过去。 玛瑙石的红染尽这方云霞,似有一把大刀分割了天空,高大绵延数千米的山群在那份落霞中显得分外渺小,给它们一个年龄的话,那一定是迟暮之年。 我看不透这天空,也猜不到这个世界的走向。 “就是那个,我跟你说,上个星期在学校门口被富婆接上车的软饭男。” “啊,我还以为是个帅哥呢,就这个样子也有富婆看上。” “我也是这么想的,一点也不帅,居然能被富婆包养,说不定是有什么特长吧。” 这些话传到了我的耳中,不过并没有觉得伤害性有多大,连那些人我都懒得看一眼,喜欢嚼舌根的,这个样子,想必也不会是多聪明的人。 回到了宿舍,靠在椅子上,思考着未来的规划,如今我已有了一份几乎是捡钱的工作,虽然比起那些真正的有钱人还差的多,不过在全国来看,我这样的待遇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原本担忧找不到工作,赚不到钱,连自己都养不活,现在这些担忧全没了,我不禁想起那个说自己最幸福的时光是一个月拿几十块工资的人。 之前听过这么一段话: ‘哎呀,当保安真的是烦啊,昨天的五十都还没有花完,今天的五十又来了,花不完,根本就花不完,烦死了。’ 再回想起儿时看到那些有钱人家的同龄人时羡慕的心情,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油然而生。此刻,我仿佛回到了小学三年级的某个下午,外面的夕阳透过窗户玻璃照进教室,几道光路因为丁达尔效应给这空无一人的安静教室增添几分诗韵。整齐的课桌,摆在角落里的扫把和垃圾桶,还有黑板上来不及擦掉的句子...... 总感觉自己早已经失去了什么,可究竟失去了什么,却想不起来。 时间,究竟意味着什么? 星期四的一个下午,许久未见的赵达勇回到了学校,我本想上去打招呼,还未举起的手被他身上那一股沉闷的气息挡在五米开外。我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够让一个人的性格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发生这种近乎换了一个人的转变。 后面有人去问他这些天的经历,他就像没听见一样,完全无视,次数多了也就没人再去打听这些事情。 至于异管会那边,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切都回到了往常那份平静。 又到了星期五这天,老早我就准备好了自行车,周五只有两节外语课,十点一十准时下课。这一次我没有从正门出,选的是一扇不常走的校门,安保室里的保安刷着短视频,看都没有多看我一眼。 其实我觉得当保安除了工资少点也没什么不好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么想。记得以前有次上课的时候就有一个老师说当保安不行,言语中透露出对于保安这个职业的不屑与鄙夷,大家敬他是老师也没有说什么,直到莫铠这个不学好的家伙站了出来: “老师,我觉得你说的不对,保安也是一种职业,你凭什么这么贬低他们?” “这位同学,下课后先别走......” 莫铠家里有钱,除了换女朋友换得勤快点以外,他从来没有欺负过谁。学校里面和他家里有些关系,这次事后那个老师再也没有在课上说那些和这个职业不符合的话,至于莫铠,他还是原来那个样子。 正是在这件事后我对他的感观彻底改变,那些影视剧里总把大学里的富二代表现成一种不学无术,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但莫铠这个人告诉我,至少我觉得,并不是所有富二代都像那些影视剧里面展现的模样。 骑行大概一个小时,见到了熟悉的别墅,明九玄正站在大门口迎接,一脸笑容,她的美让周围的那些花都失去了色彩。 第50章 真正的幕后黑手 “雇主大人这么热情,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下了车,将车推向停车区,此刻她走了过来: “一路上骑车过来,都出汗了。” “一点小问题,等下换套衣服就好了。” 我将车停好,这才问道: “那个家伙呢,怎么没看到她?” 九玄嘟了嘟小嘴: “她去处理一些其它事情了,这几天就不过来了。” “哦,原来如此。” 讲真,都快一个月了,我还是没找到自己得到这份工作的作用,也就是我还没被明九玄获取相应的价值,这个结果让我很不满意,即便我知道这些钱在她眼里不过九牛一毛。 进了屋,我先开口: “那个家伙被放出来了,不过好像受到了一些很严重的打击,现在整个人一天天都死气沉沉的,跟个僵尸一样。” “据我所知,异管会那群人原本对待异化人的态度还是可以的,只是后来因为一场事故。” 她没把话说完,我觉得她是故意的,就是想吊我的胃口,不过我就吃这一套: “事故?” 九玄微微弯下身,嘴角一弯: “就是不久前那头肆虐的怪物喽,那其实是一个异化人的能力,原本那个异化人好好的,是个音乐家,获得过好多奖项。后来不知道是谁把他举报到了异管会,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把他给放了出来,然后就发生了前面说的那件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这场事故是因为异管会那些人引起的!” “也可以这么说,虽然这件事并不是异管会那群家伙的本意。要我说,如果那个青咏歌没被举报的话,他活的好好的又怎么会搞破坏,还不是异管会那些家伙对他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 嘶───! 听到这些事,原来这件事并不是简单的一次异化人暴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隐情。也就是说,因为异管会那些家伙的错误行为,导致了大量财产和数十万人的死亡。可网上那些人还在一个劲的喊着驱逐甚至是消灭所有异化人。如果不是今天有九玄告诉我这些,恐怕我会被蒙在鼓里一辈子。 不得不说,异管会这些家伙真是好手段,只要他们不说,那一切的过错都在异化人身上,他们始终是保护人类安全的英雄。 “你是不是在怪异管会那些家伙乱来啊?” “额,这个。” “其实,他们也是迫于无奈,谁又喜欢无端的杀戮和破坏呢?如果当时异管会的高层是我,也会这么做,只不过我还要把事情做的更绝。” 一向顽皮的明九玄变了一副神情,气势也跟着转变,此刻犹如一位指点江山的龙头人物,这个变化让我嘴里的话变得有些蠢呼呼的: “这是为什么啊?” “自从一年前出现异化人后,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剧变,随着异化人能力的不断开发以及越来越多的异化人出现。一个可怕的问题摆在了人类面前,那就是以目前人类的科技发展水平远比不上异化人的变强速度,用不了多久,随着越来越强大的异化人不断出现,人类文明这一次维持了不到百年的平衡将在未来不久被彻底打破。到那个时候,失去了法律和秩序的地球只会成为一片炼狱,绝大多数人都只能在这场炼狱中苟延残喘,直至死亡。” 她两只手撑在桌子上,弯下身凑到我眼前: “你希望那样的地球成为现实吗,小宝贝?” 咯噔一声,我咽了一口空气,被她这一顿分析加这好似能触发我某些奇奇怪怪属性的行为整的不知所措。 “不想。” 我将眼睛看向别处,不敢和她对视,客观事实上,我是一个男性,一个取向正常的男性,这样的诱惑有些受不了。 “嗯哼,你怎么脸红了啊?” 这话说出口,几乎都要被她贴了上来,一下子逃到另一边。 ‘果然还是这样好玩,会害羞的男孩子什么的才最有意思了。’ ‘刚才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没有从一开始就逃走,这种心跳的感觉,难道是触发了什么奇怪的属性吗?记得她刚才,好像是叫我小宝贝来着吧,我的天呐,这可是我第一次被一个女生说是小宝贝,这个感觉,怎么办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红吗,哪有。” 我强行装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畏姿态,其实内心慌得一批。可就在下一刻,一种极端仇恨的情绪如一道贯穿世界的雷霆,刺破层层时空,准确找到我的坐标,带给我无法违背的意志: ‘让这份罪孽的血脉,永远沉寂!’ 怒海巨涛般的憎恶与浩渺星河似的怨恨汇聚成最纯净的意志,传递至其它世界。 接收了这个意志后,一种混沌的概念深深扎根脑海,眼中似乎能够看到一个故事,但这个故事究竟结局如何,未留下相关记忆。 “你怎么了?” 见我愣在原地许久未动,明九玄上前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胳膊,将我从不能自已的状态中拉出,随后便见到两行眼泪自眼角滑落: “怎么还哭了?” 反应过来之后我用手擦了擦眼角,不知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见对方有些担忧的表情,解释道: “我不知道,好像刚才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 从先前的状态中脱离后,原本差些成为暧昧的氛围被驱散。如果说曾经我只是怀疑除了这个世界以外还存在着其他世界,那现在我已经确信,像我现在所处的这种世界绝对不止一个。 时间退回到几天前,异管会高层收到一些信息,秉承着绝不放过任何危险的原则,他们根据信息上的内容派遣两名异化者前往甜蜜山庄调查。 两名异化者一位擅长战斗,负责危险度探查以及暂时的保卫工作,另一位异化者则是拥有类似幻梦瑶那种探测能力,主要负责将上级告诉他的目标的破绽找出来。两人伪装成游客,吃了一顿后又休息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才悠哉悠哉的前往甜蜜鬼屋。 由于事先知道嫌疑人的身份,两人依靠着精湛的演技骗过了所有人,直到设计将那位嫌疑人的破绽暴露出来。当然,他们做得很完美,那位异化人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暴露的。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和可能出现的损失,两人并没有当场抓捕,而是回去让更多的异化者到来。 那个下午,甜蜜鬼屋的老板看到这次的来客多达二十余人,是这近一个月来仅次大学生的好生意,笑得合不拢嘴。等这些异化者布下天罗地网,直到那位员工被扣押在地还搞不清楚状况,可谓是不懂如影,动若雷霆。 在经过一系列的‘友好交流与接触’后,这位异化人终于将自己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至此,被关了将近一个月的赵达勇被洗去了异化人的身份,他再一次成为了人。为了补偿这些天对他造成的伤害,异管会好说歹说,在赔付了一笔五十万的补偿金后让其签下了保密协议,之后才放其离开。 至于那个利用自己能力妄图陷害他老板的员工,他将要面临的将会是长达一辈子的看押,几乎是在说出罪行后便立马被带到那个专门用来看押异化人的监狱───禁异地牢。 禁异地牢是最近四个月修建的一处特殊监狱,牢如其名,位于一处鲜有人知区域的地下,配备尖端武器设备,由异管会真正的强者和一些尖端人员看押,防护等级仅次于核武等国之命脉。 里面关押的都是犯下罪过的异化人,如果是普通的监狱根本就不可能关押这么多异化人,但这里,即便是那种能够瞬移的异化人也是插翅难飞。换一个角度,如果哪一天战争爆发,这里将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点之一。 每天都有人被送来这里,当初设计这座地牢的工程师早就将这个可能考虑进来,这地牢占地面积非常大,堪比一座城市,当初修建的时候也是花了巨量的资金,就是把全世界明面上最有钱的前十位富人的资金加在一起也不够。 异管会分布各个区域,几乎每个省都有一个省级总部,这些都是公开的,不过这个国家异管会的最高机构还未向大众透露。 为了钱的话,国家开出的待遇很高,只要通过异管会的测试,异化人也可以成为一名效力于国家的异化者,不再担惊受怕,不仅能得到大众的肯定,还拥有许多常人很难拥有的权力。 异化者与异化人的区别就在于他是否被国家所承认。前者享有诸多权利,被民众所推崇,而后者则是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遭受数亿人的唾弃。 一处沙漠之地,热风卷起沙粒,给其能量,等到了合适的地点便将之投出,那时在这数千米范围内沙尘暴之中的人便会真切感受到大自然那堪比人类战争一般的大恐怖。你的骨骼,你的防护外套,你的勇气与坚持,你的怒吼与不甘,在它的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人类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可以探索外太空,可以一发降雨弹让天下起雨,看上去他们很快就要征服自然了。其实这些不过是假象,海啸中化作废墟的房屋,火山爆发时被点燃的建筑,雷暴中瑟瑟发抖的车辆,还有霜雪下祈祷天晴的人,自然从未被人类征服。 到底什么程度才算征服自然呢,至少也要那种能够在半个小时或者几分钟甚至几秒内让晴天下雪,让暴雨骤停,让几百米海啸顷刻平静,让烈焰喷涌的火山十秒内闭上嘴,让台风龙卷失去力量,至少要这种程度才能说是最基础的征服自然。 这一次,我对着这个美丽的女孩,再一次说出了心中的不解: “雇主,一个企业给它的员工开出一个月八千的工资,这个企业希望这个员工做什么?” 她侧过了头,半张脸映入眼帘,欲言又止的模样很是动人。她是个精明的人,这几秒钟已经足够用来揣测我的想法,那个问题很简单,企业开给员工工资是希望它的员工给它创造价值。 那么,真正的问题就成了───我并没有展现出与薪资相对等的价值,我凭什么拥有这份待遇? 终是女孩叹了气: “我问你一个问题。”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明白,这一次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搪塞,也许等一下就能知道期待许久的答案,心跳加快了几分: “你问,我不会说谎。” 她褪去了以往所展现的那种玩味,眼神淡漠,显得有那么几分忧郁,不参杂丝毫情感的女声自她口中传出: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爱情吗?” 如果是以前,她说这种话基本上都会被我忽略,我早已不是那种总把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地位高看的小孩。只是这一次,我第一次见到她脸上的表情,我相信她这次并不是随便说说: “相信。” 我的确相信爱情,这与我决定不找对象并不矛盾。爱情的确有,只是绝大多数的人都没办法得到而已。 “那,你为什么就不选择爱情呢?” 她依旧是那种毫无情绪波动的语调,面对这个问题,我沉默了两秒,这段时间让我回想起多年前那个对爱情充满了无尽幻想的小男孩,只可惜,他早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理由有点多,你想听哪一个?” “你说。” “第一点,我的确有种思想,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暂时也不知道原因,这种想法在我几岁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只是最近几年才这么明显。至于这个想法,你可以理解成我会下意识的讨厌,甚至厌恶任何一个想要使用我身体的人,哪怕,这个人是你这样的美女也不行,我的身体只能,且永远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任何人都不能夺走。 第二点,我很讨厌,很讨厌被操纵的感觉,基因就像命运的丝线,它操纵着我的身体,去进行繁殖,做那种生物本能之事。我认为,我的意志应该凌驾于肉体之上,而非是被这种欲望操控,所以在这一点上,我的意志很厌恶这种操纵。 第三点,我,不知道……” 第51章 情之所愚 听我把这些真实的想法说完,明九玄的面部没有丝毫变化,如同一具雕塑。 “这些就是你的理由吗?” “是的,对此我可以以我的人格起誓,绝无半分虚言。” 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屑于撒谎。 “那,你就不会寂寞吗?” “我最多的不是寂寞,是孤独,与孤独比起来,这寂寞算不得什么。” “那你不要生孩子吗?” 虽然现在她问的已经不再是一个问题,但我还是继续与之谈论,一谈到生孩子这个问题,心中忽的生出一种极端的抗拒,就像那些有信仰的人在抗拒他们信仰被破坏: “为什么要生孩子?” “因为自古以来每个人都会生孩子啊,难道你不想要有自己的孩子吗?”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问出来这个疑惑。 “不想,一点也不想,如果说人自古以来都有留下后代,那我就是一个另类吧。我一点也不想拥有自己的后代。从始至终,自从我第一次知道后代这个概念以来,就没有打算生孩子。也不怕你笑话,我不但不想生,甚至还特别厌恶那种继承我血脉的结果。” “你!怎么能这样?” 等我亲口将心中真实想法说出,原本好像已经把我调查得清清楚楚的明九玄仿佛被一道雷霆击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满脸的震惊。 她不敢相信,繁墟这个人居然会有这些想法。之前她知道对方不但有处女情节,对自身也有离谱的处男情节。原本以为对方只是把他自己暗示成了未来妻子的独属品,就像古代那些女子视贞洁为比之生命还重要的存在。这样的男孩子,正和她的胃口,结果,她想错了,对方根本就不是想要把自己留给未来的心上人! 似乎还有些不甘心,九玄捏紧了拳头,再次开口: “那你之前说的那个,你是想要把自己完整的交给心上人吗?” 听到这句话,短短两秒后我大概已经猜到她之前的想法和那些对我的猜测,再也忍不住,抱着自己的肚子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客厅内回荡着我的大笑,肚子都笑痛了,还要将自己完整的给未来的心上人,真是笑死我了,原来我在她眼里是这种纯洁的小男孩,真是太好笑了! 见我这副模样,明九玄的心中万般滋味,心中那一份期待被这一声声大笑一点点撕碎,她好像站在了一个灰蒙蒙的雨天空地下,没人给她撑伞,只有冰冷的雨滴无情落下,击打在她那颗刚露出真挚的心上。 只一瞬间,一股酸楚化作连钻石都无法抵挡的汹涌洪流,多年来再没有让自己落一滴眼泪的女孩眼睛变得模糊,鼻尖的酸要比浓硫酸还强百倍。 “如果说我在您心里是那样的人,那我向您道歉,我有那些想法并不是为了所谓的爱情,甚至可以说和爱情这两个字完全没有任何联系,我只是在遵循内心之中最真实的想法,仅此而已。” 女孩的眼角哗啦啦的流下眼泪,此刻的内心纵然有着道不尽的委屈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有泪水化作最真实的情感在向这个世界诉说着她心中的痛苦。 “抱歉,但我说的都是实话。” 只一瞬间,原先那种可笑的感觉全被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替代,看见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 初中的时候,还不是特别了解自己,记得那时候看个动漫都会哭得稀里哗啦。看过那些专门给我这种宅男看的纯爱番剧之后也幻想过自己在某一天会遇到动漫里那样纯白的女孩向自己这个小孩子表白,然后谈一场甜美的恋爱。只不过,那只是曾经认知欠缺的虚妄罢了。不说别人,就是我自己以现在的眼光去看待曾经的自己,简直愚蠢至极。 怜香惜玉?呵呵,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个自私的人,在我的世界当中我最重要。 “你把她弄哭了,不上去安慰一下吗?” 墟在我耳边细语,我全当不存在,直接无视。 “你就是一个变态!” 明九玄哭着大吼一句,之后冲出客厅,砰的一声,将卧室的门重重摔下。 留下我一人站在原地,伸出的那只手最后还是放了下来: ‘我算是一个恶人吗?变态的话,可能在她的眼里是这样吧。也许,换做是其他人,大概还会觉得我有心理疾病之类的吧,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 当天,从房间内出来后她都没有再理我,看见我也是装成是看到空气,各种无视,让我显得极为尴尬。如果是一般人,这个时候内心大抵是会有一种愧疚感,恨不能直接上去给她道歉,哄半天,然后再答应对方一个要求。但我根本不可能这么做,我又没做什么违背自己本心的事,最多只是没有顺着她的意愿行事,所以那种愧疚感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 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这样下去,我会不会被她开了,这样的待遇真心高,做梦都能笑醒。至于她会不会将我异化人的身份暴露出去,这一点我还是很确定的,她并不是那种愚蠢之人,绝不会做这种蠢事。 本以为这样的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可在第二天,她全然没了昨日那种疏远,就和我第一次遇到她那时给我的感觉一样,如果不是亲眼再三确认,真会觉得这是另一个人假扮的。 “给你一个任务,将这个东西送到夕虾山。” 她将一个盒子拿出,递到我面前,接过之后将之拿在手中。 这个盒子有拳头大小,大体上是长方体,外面是一层黑色,上有类似太极四象的纹路,质感细腻,重量大概有一斤。 ‘这东西用来当‘德’倒是不错,这手感,比大‘德’要好得多。那个麻将的话也可以用来当小‘德’,所以这个是中‘德’。’ “具体地址和路线你还没给我。” “在这里。” 她将一张纸递到我面前,上面打印的是一副地图,标有具体路线。这地图我当然是看不懂的,拿过来只是心里有个数,后面肯定是要靠手机查找的。 我挺好奇的,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经常见到一个人手拿地图满世界找宝藏,感觉挺玄乎的。他们究竟是如何靠着手中的地图成功找到目的地这个问题是我第一次用地图之后才发现的。 反正我是看不懂地图,只能靠手机导航。 骑上我的自行车,根据实时位置不断调整路线,一个小时后手机上显示的距离只剩下两百来米。眼前是两排荒废了许久的木屋,窗户早已被虫蚁破坏,破旧的木材墙体摇摇欲坠,瓦片散落一地。杂草在没被水泥覆盖的地面上放肆的生长。 如果要拍摄恐怖片的话,这里根本就不需要特意布置,直接就地取材。 ‘这地方怎么这么怪?’ 前面到处是瓦砾碎片,即便因为地面有水泥的缘故少很多草,车辆依旧难以通过。 在这段路的尽头是一座山,正是雇主先前所说的夕虾山,远远看去,有种它要压下来的错觉。此山并不高,也就离地百来米,其上长有绿植,一条小道自山脚弯曲盘旋而上,远看像一条长蛇盘绕。 嘎吱嘎吱,脚踩在地上发出各种声响,眼睛快速扫过前方,特别是靠近脚的区域,很讨厌那种被杂草靠近的结果。 其实很久以前我并没有现在这般讨厌与这些事物接触,最初就是往手里塞一团黄泥巴也不会觉得多难受,一天天衣服脏兮兮的,脸上或许还有些污泥。只是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我开始有了这种讨厌与自己认为不洁净的东西接触。哪怕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我都不愿意去碰,每次看到那些猫跳上沙发或是将之抱在怀中之类的视频都有一种不适感。它们身上有许多的寄生虫,而且脚踩在地上,说不定在哪里踩到过排泄物之类的,之后再跑到沙发上,我个人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使用的沙发被这般玷污的。 越往前走,距离那座山越近,也意味着我深入了这片荒废之地,那一间间荒废破败的烂房子,让我的内心滋生出一种被包围的不适感,得亏现在还是白天,那一轮挂在天空的轮盘将大地照亮,将藏在人内心之中的恐惧被囚禁。不然到了夜晚,在这一个阴森森的地方,总会感觉一转身就有一双双眼睛藏在屋后某个角落伺机而动。它们藏在木板下,窗户下面,栏杆后,坑洼地中,将潜入者一点点包围,等到反应过来之时,你已经掉入陷阱之中。 终于到了那一座山的脚下,后面那些房屋变得很小,当然这些只是在这个世界当中近大远小的视觉结果导致的一种错觉。兜里装着那个小盒子,有些不太舒服,等一下会遇到什么人,我的内心有诸多疑惑。如果说将这个盒子带到这里只是为了放到一处特别的地点,那应该没什么难度。但还有另外一种结果,那就是,我可能需要将这个盒子送到指定人手中才算是完成任务。问题就在这里,真是这个可能的话,那难度就会是一个不确定的数值。 她只说了要将盒子送到夕虾山,并没有说要送到夕虾山哪个具体位置,也没有说是要送到人的手里还是其它。当时来的时候没想太多,第一次正式接取任务,有些头脑发混,现在到了山脚下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蠢。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这个想法刚冒出三秒不到就被立刻否决,既然她在下达指令之时并没有多说,那自然是有她的深意,现在就算我打电话过去,对方很有可能不接,与其如此,倒不如靠自己去探索。 打定了主意,不再犹豫,我走上前,踏出了上山的第一步。远处那些杂草小树被微风吹过,摇晃三两下,似在招手。这山路被两边的植物遮住了一部分,还有绿色的蕨类藏在根部,黑色的落叶被腐蚀成肥料,将养分回馈大地。 回头看了一眼山下那些废弃的房屋,站在这个高度才发觉此地竟是一个面积不小的村落,与我先前猜测的小街道相悖。 走了大概四分钟,身上已有汗液滴落,距离下方的平地已经有些距离,抬头看去,这荒凉山道不知何时才到终点。 能力发动,视野中,前方的道路尽收眼底,蛇虫鼠蚁无所遁形,此地并不算那种深山老林,倒也没有那种危险的野兽。透视过去,在山顶那里见到了一栋房屋,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人。 收回能力,看了一眼那张没啥大用的地图,心中推测: ‘看来这一次并不需要将盒子交给谁啊,不过,既然没人来拿,那放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莫不是等我将这个东西放好后会有人来取?如果这样那为什么不直接给予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继续前行,时不时查看一遍附近的环境,以此防患于未然。 越发深入这座夕虾山,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可奇怪的是我并未发现危险。 上面的路要比下半段的路好走许多,由于‘z’字形的设计,避免了一次性跨越过高距离引起的疲惫,两边的杂草也少上一些。 走过一段被不知名树枝挡住的拐口,眼前豁然开朗,一栋别致的房屋立于眼前。这屋子大体上是混凝土修筑,只有一些不太重要的地方是用木材构筑的,窗户很完整,门上没有锁,大门敞开,地下并没有那些落叶。 正准备进去查看,一道成熟男人的声音自屋内传来: “你是谁?” 屋内走出一位男子,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留着一小撮胡子,头发剃的精光,身穿一套皮衣,站的笔直,眉宇间带有三分警惕,第一眼看上去有些滑稽。 “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男人的出现可不是什么好事,之前我明明已经用能力探查过这篇区域,根本就没发现这个男人,可他的的确确出现了,就像凭空冒出一样。 第52章 突然出现的怪人 “我?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的语气一瞬间变得警惕,看他的架势,如果我不说出个之所以然,今天怕是很难走出这里。见状我没有丝毫犹豫,瞬间锁定了这个距离我不到六米的光头男,只要他敢对我动手,我会第一时间将他击倒。 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我对自己能力的掌控已经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已经可以做到在不留下裂纹的前提下击倒一个普通人。前段时间和那个良月慧打架,原本凭借我的体质和经验是完全没可能反击的,之所以能够反打正是由于我对自身能力的开发。 在不伤害敌人的前提下进行干扰,可以造成大概一秒的‘恍惚’效果,当然这种‘恍惚’效果具体的感受如何我是不知道的,反正我又不会拿自己做实验。只能通过那一次猜测,中招的人大概会愣在原地一秒左右,考虑到良月慧是一个经过特别锻炼的格斗高手,对这种‘恍惚’效果可能存在着抵抗力,换成是普通人的话,时间应该会更久。 “我看这里有条路就上来了,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呢,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个人。” 我不打算说实话,在还未确定对方是否对自己存在威胁之前,过多的暴露自己的信息绝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男人沉默了几秒,见我淡定自若,心中的疑虑不降反增,神情刷的一下就冷了下去,脸色极其阴沉。 见他久久没再开口,我也没有多说,这里我已经查看过了,并没有枪械,只要他不是那种异化人,我不会遇到危险。可要是他确实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那我可就不太妙了,这个概率,我不想赌。 “现在该你说了吧。” 只要他敢做出那些危险的动作,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发动能力,让他感受一下断续恍惚的感觉。 “你兜里那个鼓起来的是什么东西?” 左衣兜里的那个盒子很是显眼,经过这段时间都观察,光头男已经发觉到了这个异常,一般人怎么会在自己一兜里揣这么个东西。出于对陌生人的忌惮,万一这个东西是那种能够要命的武器,说不定一回头就会被花生米贯穿。 ‘真不是时候啊,早知道就背个背包了,现在这样真难办啊。’ “哦,这个啊,只是一个精美的魔方,是我前段时间在网上买的。” 时间不够,只能找这么一个借口,但愿他不要继续问下去。 可是,眼前这个光头男完全没有相信我的话,脸色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言语中带有几分命令的语气: “拿出来看看,不然。” 说着,他拿起了一根木棍,残忍二字刻在了他的脸上,似乎只要我没按照他的要求行事就会遭到殴打。这很正常,毕竟我只是一个不怎么喜欢锻炼的大学生,身上也没有多少肌肉,甚至还有几分稚气,给人的感觉大体上是一个软柿子。 “你说拿就拿?” 见对方这种态度,原本还打算用善意态度对待的想法彻底被否决,遇到那种愿意讲道理的人以礼相待会相处的十分融洽,但如果是这种自以为是的傻缺,我可不会把对待正常人的方法用在他们身上。你越以礼相待他就越觉得你是在害怕他,只会让这种傻缺玩意变本加厉。 “小子,这地方可不是你说来就能来的,说话还挺冲啊,看来是不懂社会上的人情世故啊,今天你遇到我也算是缘分,就让我来给你好好上一课。” 最后一句话说完,光头男当即抽出那根比手腕还粗的木棍,一棍子朝着我这边挥来,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打算。见状我一个闪身躲开了攻击,耳边传来木棍重击在水泥地上的声响,与此同时还有断裂的声音响起。 光头男很纳闷,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回事,莫名其妙感觉一阵恍惚,就像是一口气将肺部的气一次性全部吐出体内,大脑由于短暂缺氧出现的症状。 我看到这一幕,心中生出一团怒火,眼前这个男人,刚才下的是死手,要是真挨上这一棒子,恐怕骨头都要断。 他感受着虎口传来的疼痛,眼里再次闪过一丝狠厉,提起棍子就要再来一棍,但紧跟着又出现那种缺氧感,眼前一片混乱。 “你下手挺狠啊。” 我一脚将他踹飞,等他撞在墙上后这才说道。 其实我并没有在战斗时说话这种癖好,人一旦说话就要分出一部分精力,以前看那些动漫的时候就特别纳闷,有一个片段是反派在刺杀主角身边人的时候会说上一句话,然后就是因为他说这句话的功夫,主角在千钧一发之际成果将人给救走了。然后这个反派意识到打不过主角后还要放一句狠话,之后大概率主角会追不上。更别提那些反派死于话多,如果那些反派当时没有说那些废话,直接动手的话,那主角早就死了。有的时候,成功与失败可能就差那么几微秒,我,在战斗时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 男人刚准备从地上爬起来,又被我一脚踹飞,面对这种敢对我下死手的混蛋,我可不会有丝毫的怜悯。这段时间,我将心中的怜悯锁上,此刻的我只是一位单纯为自己考虑的生存者。圣母希望全世界都充满爱,妄图用爱感化一切,可它们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个世界是一个物质的世界,不是它们的唯心能够改变的。 如果我没有这份能力,那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了,别说断几根骨头流点血,就算是在这里被他杀死也完全有可能,一想到这个可能,心中的怒火止不住的翻腾。我,我最在乎的我自己,居然要因为眼前这只生物面临死亡,会死,失去呼吸,再也看不到光亮,不再能够微笑,不再能够感受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失去生命,失去所有,失去一切! 这种比世界毁灭也差不到哪里去的炼狱结果,我怎能忍受?就算这种结果因为我的能力没能实现,可这是因为我在这件事当中是一个强者,如果没有呢?他的棍子会停在空中吗? 一脚揣在他的腹部,含怒一脚所蕴含的伤害不可谓不大,光头男只能蜷缩在地上用手捂住肚子。这样还不解气,因为我并没有下死手,所以他只会觉得疼痛,并没有失去反抗能力。我下意识的避免自己对这人造成无法挽回的伤残,这并不是我心慈手软,而是为了避免惹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在这里把眼前这人杀死,我的内心会被恐惧充斥,会害怕自己做的这件事情暴露,到那时将要面临的会是法律。将我从愤怒中拉回的不是所谓的仁义道德,而是对于自身利益的把控。 大概两分钟后,地上那个男人已经没有了一开始那种凶神恶煞,我拿起一根木棍抵在他的背后,踩在其身上: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咳咳,你究竟是谁?一般人可不会有你这种身手。” “你要搞清楚,现在是我在问你,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是这里?” “呵呵,我就是不说你又能拿我怎么样?难道你还你能杀了我不成?” “看来你还挺硬气啊,我也不会说那些废话,你猜对了,我确实不会杀你。不过,你不会觉得在不杀你的前提下就拿你完全没办法了吧。跟你说一下,人要有想象力,你知道生不如死这个词吧,发挥你的想象力,你猜猜我能做到哪种程度。” “老子要是怕就不是男人,当年老子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 闻言我并未动怒,这种人就是嘴硬,在没有见到真正的恐怖之前总会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我这个人呢有时候就喜欢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既然你这么硬气,那就看看我的想象力到底有没有用了。” 我从地上捡起一些木头碎屑,在手中压了压: “人体外层是一层皮肤,当然我并不是学医和生物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我把这些碎木屑放入你的皮肤里面,你猜猜那会是什么感受?哦,对了,你也可以发挥你的想象力,必入一些重要的器官,眼睛啊,鼻子啊,耳朵啊,往这里面放一些你不喜欢的东西,比如一些混杂细菌的泥沙和虫子之类的,那你会不会觉得很快乐?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我自己都怀疑自己不会对一个人做出这种事情。” “少吓唬老子,老子吃过的米比你吃得盐还多,什么事情没见过,就你还想吓老子,真当老子是被吓大的?” “很好,我也相信你是一个勇敢的人,那就拭目以待吧,希望你别后悔,最好是眼睛都不要眨一下。” 我一脚将他揣开,他这是料定了我不敢对他怎样,那可真是太好了。 我几步走出屋,直接抓了一把泥,刚打算回去就见到他冲向屋内,等我再次进屋时眼前哪里还有什么人。 “你觉得这样子我就找不到你了?嘿嘿,藏好了,我要开始找了。” 在路上的时候我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房子其实是有一个通道连接地下室,正是由于忽略了这个可能,之前才没有发现这个人。谁会想到,在这样一座山上居然还有地下室。 能力发动,视野穿过一层层门与墙壁,来到那一处地下室的入口,如果不仔细看,很难看出这里的异常。 里面并没有枪械,不过在某间屋内放着几把菜刀,现在时间还不够他到达那个房间,但这段距离我如果想要阻止他拿起武器,那就只能依靠能力发动攻击,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想这么做。摄像头这里没有安装,大概是他害怕被入侵系统导致自身暴露。 “哎,这次感觉我成了个坏人。” 左手中的泥土被扔掉,通过特殊的视野精确找到地下室入口,新的问题又摆在眼前,这扇门已经被他反锁了,根本进不去,这一点属于我的疏忽。不过问题不是很大,直接给它全部破坏就行了。 确定好具体目标,意念一动,原本阻挡着我的这扇门的锁直接报废,轻轻一推便打开,掉落一地金属碎片,控制好了力度,没有在周围留下那些密密麻麻的裂纹,也没有发出声响。 通道内乌漆麻黑,如果是不熟悉的人进入,需要用手电筒照明,不然只能摸着墙壁前行。但我并不是普通人,我都能力给我提供了非常强大的视野,在这里面和站在晴天的室外并不会有太大区别。我走路的时候刻意避免发成声响,一种趣味产生自脑海。 由于先前已经标记了他,现在距离他不足百米,可以直接获取他的位置和周围环境。就像是有数十台超高清摄像机在他的周身实时直播。 男人慌慌张张的跑到厨房,抽出那一把锋利的菜刀,面露凶狠之色,一口老痰吐在地上,杀心再起。他刚打算返回拿着这把刀将原先那人碎尸万段,走出的脚步数未超过五,那两只脚好似被强力胶死死固定在地板上,怎么也迈不出下一步。 就在几分钟前,他仗着自己长期以来的锻炼,打算直接把那个看上去瘦不拉几的家伙打晕,不曾想在他下手时总会遇到那异样的状况,突发性停滞恍惚。在这种恍惚下,他没有丝毫胜算,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你时不时愣在原地一两秒不动,足以致命。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怕什么来什么,一瞬间,他的脑海被强制放空,一片混乱。更糟糕的事,这一次的持续时间远非之前的一两秒能比,脑海混乱了大概七八秒,身体在这种长时间的恍惚中失去了平衡。等他重新掌握身体,只觉重心不稳,好似有人推了他一把,一个踉跄倒了下去。 手里的菜刀掉在地上发出金属撞击瓷砖的声响,谈了几下落在两米远处的桌子底下,他大感不妙,刚准备上去捡菜刀,只听身后的门哐啷一声,在他转过头的那一刻,一张面孔映入眼帘,给予他无以言表的惊惧。 第53章 好好交流 “我找到你了。” 短短五个字,如同一柄千斤重锤砸在他的胸口,沉闷又窒息,将他最后一丝侥幸抹灭,眼前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一般人。他记得自己来时早已将地下室入口那二十厘米厚的钢板门反锁,即便是用消防斧头强行破开也不可能这么快。更何况他这里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这么看来,事情就挺玄乎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光头男惊恐的目光中倒映出我的面庞,不等他起身,一眼看向那掉在桌子下面的菜刀: “哦,你觉得这个东西有用吗?那好,来,我让你拿好。” 我从他身旁走过,将那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拿起,打量了一番之后将其递到他身前: “拿好了,这一次可不要再丢了。” 他愣在原地不敢接我手中的菜刀,见此我将菜刀直接放在他身前,只要他稍微动动手就能拿到,这些还不够,我转过了身,将后背暴露在他身前: “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可以伤到我,那这次就放你走。” 光头男看着眼前的菜刀,再看向我的后背,一股恶寒顿起,没有再犹豫,他一把捡起地上的菜刀,对着前面的人猛地一挥,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菜刀一脱手,手臂处即刻传来一股撕裂肌肉的疼痛。他发誓,这一次扔刀绝对是他此生最拼命的一次,没有之一。 然而,本该砍到敌人后背的这一刀却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粉碎,未对其造成丝毫影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转过身,戏谑的俯视这个躺在地上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此刻他的眼里早已没了先前的刚毅,一双瞳孔跟个白珠子似的瞪得老大,恐惧两个字具现化在他的脸上: “不可能!不可能!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人类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这些!你是鬼?” “不不不,这个世界没有鬼,我是人,至少现在我还是人,这些不过是一些小手段罢了。” “不可能!人怎么可能做到这些!你就是鬼!” 男人的精神在此刻几乎崩溃,这些事情超出了他目前的认知。 ‘异化人懂不懂,最近一年才出现的,我是一位异化人。’ 心中虽然很想这般告诉他,但还是耐住了性子,能不提异化人这三个字最好,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搞清楚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男人,还有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兜里的盒子该放在哪里。 “喂,我现在问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现在你没有资格和我讲这些废话,我希望你别不识好歹。” “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过来!” 男人依旧一副打死不肯说的死鸭子嘴硬态度,这让我感到无比恼怒,都到了这个程度,居然还没有破开最后的防线,果然,这种在道上混过的就是硬气。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强求,这样吧,你就当我没来过吧。” 我也不想再跟这种人继续废话,索性直接发动能力,原本惊慌的男人突然一顿,之后直接瘫倒在地。前段时间我对一些小白鼠使用过能力,在刻意控制下,可以做到几乎不伤害目标身体的前提下让对方失去关于我的记忆以及造成短时间内昏厥。 将那些东西摆放好,探查了一遍这个地下室,并没有发现新的线索,看了看时间,只能选择离开这屋子。为了预防万一,我还利用能力对那些我去过的地方进行一次抹除(消除指纹),一系列操作下来,即便是熟悉能力一年,也感到身心疲惫。 不甘心的我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惊奇的发现在这座屋子后面居然还有一条小路,这条路前面是发现过的,不过当时并未觉得有多重要。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在下降了大概七八米距离之后,见到一处庙宇,周围的杂草疯狂生长,早已将这不到两米高的迷你小寺庙遮住了大半。 由此可以看出,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我发动能力,检查了一番,这小寺庙中的雕塑是一尊不到一米高的佛陀,面容慈祥,但不知为何总感觉它很诡异。在这尊雕塑的左脚处有一个被破布覆盖的空缺,忽略掉里面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这空缺居然是一个长方体! ‘找到了!’ 我大喜,再次发动能力,将这些拦路的植物全部摧毁,随后用树枝将空缺里面的杂物全部掏了出来,拿出那个盒子,完全可以放进去。 正当我打算将盒子放入之时,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有这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说这里面有问题?可是不应该啊,这可是明九玄指定的任务,她总不至于害我吧,如果要害我,之前有那么多机会,又何必等到这个时候呢?’ 不对劲,事情没那么简单,在没有彻底搞清楚情况之前,最好还是别把盒子放进去。 “你看看那是什么。” 点,像是被绝对精确度分割单完美曲线,他自我眼前浮现,面具的朝向之处,我的视线看去,一团名为恐惧的烈焰在内心燃烧不熄。 就在我来时的路口,这条小路的起点,那里正站着一个人形生物,全身漆黑一片,看不清脸,一只手扒拉在身边的树上,几根尖爪被阳光照射,有些反光,绝对能够一爪子撕开人体,两只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被这种怪物盯着,浑身汗毛倒立,毛骨悚然,这个大热天,站在这阳光下和蹲在火堆旁烤火也没多大区别,却有一种如坠冰窖之感。 那只怪物被我盯着,发现自己暴露后一下子窜进旁边的草丛。 ‘我就说没这么简单,这个鬼东西是什么玩意?’ 不敢大意,当即发动能力,以自身为中心扫过一大片区域。那怪物跑得很快,在这草丛中如同一只猴子,短短几秒钟已经跑出十米范围。这也意味着它能够在几秒内冲到我身边。 如果不是追踪到它的行踪,就刚才那一幕,危机四伏,危险可能藏在每一个草丛里,看哪里都感觉会有一只怪物从草里冲出来。 由于先前一系列的动用能力,体力和精神下降的有些多,若是要解决那只怪物,则需要真正的攻击,对身体的消耗巨大,解决了它,接下来的路就别想再攻击了,真到了那个时候,基本上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所以,我最好不要直接用能力杀掉那只怪物。 现在这个地方并不安全,思量再三,我决定先回到那栋屋旁,如果这个怪物把那个男人杀死了,我就成了间接杀人犯,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为了节省体力,我并没有标记那只怪物,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时不时扫过周围,以防止那只怪物突然袭击。这短短的十几米,像是在走钢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敢有丝毫松懈。 终于到了小路的起点位置,我粗略扫过四周,发现没什么危险之后打算再看看那个男人的情况,当我的视野穿透土层到达地下室原先他躺着的那个位置时,原地哪里还有什么光头男。 咯噔一下,我的心中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想───那个光头男,也是一位异化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之前自己还将背部暴露在他的眼前,要是他当时就使用异化能力,这个后果就不确定了。 只剩下一次攻击机会,我现在很犹豫,如果直接离开,那任务就完不成了,这是第一次正式的任务,我不想失败而归。但如果选择继续待在这里,那只怪物的危险性太大,一个不慎我就有可能魂飞天外。这前也不是退也不是,两边都难做,令我无比的烦躁。 时间来到下午两点,我的时间不多了,虽然她并没有指明完成本次任务所需的时间,但直觉告诉我今天便是最后的期限。到目前为止我掌握的有用信息只有一个,那就是雕塑下方的那个缺口刚好与盒子吻合。 这里给我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先不说山上的遭遇和那一只怪物,单论山下那群破旧的房屋,即便是白天也给人一种荒村的压迫感,到了晚上那还得了。 正处于犹豫之际,视野中那只怪物调转了方向,它的前进方向,正是我这里! ‘该死!这鬼东西真是阴魂不散,早知道会这样,之前就应该直接全力一击。’ 它的速度很快,估计用不了十秒就会来到这房子旁,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在这十秒内我没有想出解决方法,最后就只能动用能力将之击败。现在已经不是我想与不想的问题,选择权不在我的手里。 我靠在墙角,视野中那只怪物快速冲出草丛,一个跳跃高达三米,一爪子勾在树上,停在房子对侧那棵树上一动不动。 只要它敢来,当距离不足十米时我会毫不犹豫的发动能力,管它是死是活。 ‘这鬼东西怎么不动了,它这是打算干嘛?难道是打算趁我放松警惕的时候再偷袭?好生狡猾,果然不是那些野兽可比的。’ 情况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在我的掌控之中,现在不是我死就是那只怪物亡。 这样子和它耗下去绝不是个明智的决定,不知道自己的干扰对它的作用有多久,打定了主意,轻微调动能力,意念操纵之下隧道中的景色轻微晃动。 原本稳稳挂在树上的那只怪物忽的松开了四肢,险些掉落树下。 “嚎!” 怪物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变激怒,对着四周狂吼,声音难听至极,就像是用冰棍里面的棍子扳断后拿断裂处在瓷砖上用力的划。它不知道刚才究竟是谁对它发起攻击,只能对着四周警惕。 见到它是这个反应,我的灵感迸发,一个想法出现,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些。 ‘它对我的能力有反应,那我要是将之引到其它地方的话,岂不是就能破局?’ 凡事要先动脑子,一味的莽夫行为很有可能为自己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 房屋对面的那棵树旁,草丛中发生异动,接着怪物感觉自己的后背被谁戳了一下,瞬间一爪子打去,却是扑了个空,这一爪子打在空气上显得多么的无力。为了更好的吸引到它的注意力,我没有特意控制,所以声音有些大。 接着更远些的草丛又有异动,它的胸口又被戳了一下,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怪物忍无可忍,挥舞着两只利爪,几个跳跃来到那一处草丛,锋利的爪子如同一把镰刀,几番挥舞之下将那处草丛抓的精光,草屑纷飞。 这要是个人,只怕是已经鲜血模糊,断肢残骸散落一地,魂不附体。 怪物咆哮,隔着二十来米依旧感到刺耳,然后远处又有一处草丛发生异动,它又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它再次冲到那个位置挥舞着它的利爪,如此往复,直到它被我引到八十米开外。这个距离,总算给了我一些安全感。 ‘看来这家伙对声音比较敏感,既如此,这就好办了。’ 这个家伙的弱点是对声音比较敏感,那我可以试着把它引到树上,摔死它。 如今的我,这种百米范围内的轻微操纵还是能做到的,在大概九十米外选好了一棵树,这棵树有近二十米高,下方还有一些竹子,是最好的陷阱。 怪物被引到树前,见那棵大树的高度有些犹豫,它有脑子,但是不多,如果这家伙和以前遇到的那个虫人有相等的智慧,那我会很困难,可惜它并没有。 上方的骚动越发剧烈,好似有一群人在上面使劲摇晃,这还没完,为了在更大程度上吸引它的仇恨,这一次不再是轻轻戳一下,而是一连好几十次,力道也加重了七八分。 怪物再也忍无可忍,直接爬了上去,不到三秒时间已经爬到树顶。时机已到,下方的竹子就是最好的陷阱,将这些竹子打断,有好几根被断开的部位留下尖部。 第54章 回归 以前小的时候用竹子做过箭,削尖之后可以轻松刺入泥土,这个高度,即便是钢管都能够刺穿人体,更何况带有尖端的竹子,以它的体型加上这个高度,绝对能够贯穿。 解决完陷阱的问题之后,意念操纵,猛地发力,原先那只怪物四肢一顿,神情恍惚,失去了支撑,身体向着下方倒去,为了避免它挣脱,这次的能力是持续的,近二十米的高度,一百多斤的身体直挺挺落下,噗呲一身,数根竹子不负所望,成功刺穿怪物的身躯,乌黑的鲜血飙了一地,遭受到这种程度的伤害,怪物痛苦哀嚎,惨叫声隔着九十米都能听见。 它想要站起身,但是身体上的疼痛和流逝的鲜血使它的力气快速流失,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这鬼东西原来也没那么难打嘛,我只是略微施加小计便将其重创,果然用智商算计莽夫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完胜。 那只怪物在地上挣扎了许久,试图利用它那两双爪子摧毁身上的竹子。锋利的爪子轻而易举的将一根竹子摧毁,但这杯水车薪。现在这个情况,它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挣脱,剩下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它也知道此刻的形势极为严峻,出于生物求生的本能,这怪物猛的用两爪拍地,在体力快要耗光的前一刻挣脱了束缚。身上多出十几个骷髅,换做是人早就玩完了,现在没死完全是靠着这一身强悍的体魄。 我不急,继续观察,如果承受了这样的伤害也能瞬间满血恢复的话,那就只能两败俱伤了。 所幸这一次让我猜对了,它走了几步,似乎是打算回到山顶这栋房子,身躯摇摇晃晃跟个不倒翁似的,终究是倒在地上,随后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一身的黑色怪皮逐渐被人皮取代,四肢也变回人类该有的样子。 让我感到惊奇的是,这个家伙,也就是那个前面被我揍过一顿的光头男,在他变回人类之后,原先出现在怪物身躯之上的那些骷髅居然在瞬间愈合,只剩下一些疤痕能够证明那些伤口存在过。 这个自愈能力,堪称逆天,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完全恢复。那么问题来了,我是否需要再次攻击,如果他醒来后拥有那一段记忆,我岂不是会有暴露的风险? ‘不对!先前在地下室的时候他没有使用能力,直到后面也是。我处理完现场到那个小庙前,这期间花费的时间有大概二十分钟。这段时间内,他究竟是在什么时间点变成怪物的呢?还有一开始交手的时候,他的言行举止都在透露一件事,那就是他好似根本就不知道何为异化人。那么,会不会有种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异化人?’ 我仿佛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这样才能让事情朝着我希望的方向发展,可是,实际情况真是如我所想吗?我可没有忘记上次错判赵达勇是异化人这件事。 为了避免他拥有一些对我不利的记忆,再一次对他进行了抹除记忆。并且额外消耗了部分体力对他进行标记。 冥冥之中好似有某种牵引,手中的那个盒子似有一只手牵引,这一次,我单手拿起那个盒子,对准了那个槽位,将之放好,先前的不祥预感并没有出现。做完这一切,也不管那个异化人,清理好现场之后便沿着原路返回。下山的路比较轻松,没了克服重力做功,两条腿走起来十分舒适。 有一种考试之后的短暂的充实感,很想要回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摆上一张桌子,躺在靠椅上观天。 不到五分钟,顺利下了山,此时的阳光已经没有之前强烈。那一座座荒废的屋子依然有些渗人,为了减小生物本能带来的恐惧,简单扫过周围四十米范围内的区域,大致是个半球区域。就在我打算收回视野的下一刻,好几座房屋下的泥土出现松动,好似有什么东西想要从土里钻出来。 一股寒意直冲脑门,宛如一盆冰水自头顶浇下。 ‘不会吧不会吧!刚解决掉那只怪物,现在又有这么多的鬼东西,这次的任务怎么会这么难?’ 刚放松没超过三十秒的身体再一次绷紧了神经,呼吸加重三分,胸腔跟着起伏。 如果之前我动用能力将那只怪物强行解决,恐怕现在只能爬着走出,目测这片区域的怪物足有三十只往上,凭借我现在剩余的体力,逃出包围圈的概率很大。 ‘还好我之前动脑子了,不然这一次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生死一线,不敢耽搁,通过提前得到的视野,我避开了那些聚集了七八只怪物的区域,不能走原路,会被那些披着烂肉的骨头架子包围,现在能选的只有从其它的道路突出重围。 正面硬刚什么的我可不会干,能走就是最好的结果,和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纠缠没有任何好处。现在它们好像还没有发现我,为了避免被发现,我走的很小声,不敢发出丝毫动静,沿路靠近有掩体遮挡的墙体。通过能力带来的视野避开了那些几乎是狼入虎口的死角,距离出口仅剩下大概三十米距离。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按照目前这个趋势,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死里逃生。 那些怪物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他们聚集在那条山路口,歪歪扭扭的摇摆着身体,身上的腐肉被一些树枝刮掉,如同一只只恶鬼,一点点朝着山上爬去。 ‘这群鬼怪,这个方向,它们是打算爬上山!’ 直到现在,我还是没弄清楚为什么要将那个盒子放进空缺里面,这次任务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些疑惑还没解决,现在又有新的问题出现。 可能那个男人会被这些怪物撕碎,可我已经没有能力改变,剩下的只能交给运气了。 等到那些怪物差不多全都上山后,我从墙角走出,顺利的走到了废弃房屋的外围,我的自行车还立在那里,轮子下的几株小草在瞳孔中缓慢放大,如果是几年前,或许我还会站在原地,把自己想象成一只小蚂蚁大小,然后在这片区域乱跑,现在的话,不会这么想。 回头看了一眼,山上那些怪物浩浩荡荡,之后便不再留恋,骑上自行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回到雇主家,这一次没有人迎接,空荡荡的院子里被一种名叫寂静的氛围填满,等我进了屋,明九玄自屋内走出,随意用手指勾了一下发丝: “挺快的嘛,看来是完成的很顺利吧。” “顺利?并不是,那里有些不属于人的东西,费了好大力气才放好的。” “是放在那尊雕塑旁吧。” “那不然放哪里?” 她弯了弯嘴,手指在鼻尖旁画了个圈: “你没有其它的指示,依旧完成了任务,说实话,你很出色,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还能达到这种程度,黯繁墟,希望你可以一直保持下去。” “当然,虽然你的这个任务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以你的能力,可不太可能在那种地方栽跟头。” “那没事的话我去洗澡了,刚回来浑身都不舒服。” 她将手掌弯下,示意我自便,得到允许后我直接回到房间,三下五除二灌满了浴缸五分之三的热水,随后沉浸与这份短暂的宁静。 刚才是有打算问她那些问题的,可不知怎么,那些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此刻,再度回想起那一只只腐败之躯的怪物在荒废村庄中走动的情景,不由得联系到那些存在于影视当中的丧尸。以现在异化人展现出的各种能力来看,这种事情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就比如去年遇到的那个鬼公交,那不就是类似于将鬼物具现化到现实中吗?由此推断,以后可能会出现僵尸丧尸之类的怪物。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不妙啊。一般来说,在现代军事火力面前,那些丧尸根本翻不起多大浪花。不过问题在于,丧尸的病毒传播,出现丧尸会留下病毒,而只要地球上有一个区域保留了这种病毒,后果是很严重的。 污染了水和土地,并不能完全排除人经过这些区域被感染的风险。 设想一下,丧尸病毒感染水源河流,里面的水生动物发生尸变,继而影响到鸟禽走兽。 军队的火力的确可以击杀丧尸,但问题是,要怎样做才能保证整个地球上所有的丧尸病毒都被消灭? 皮肤被热水侵泡,很舒适,眼里的天花板一点点放大,我好似成了个小人,在房间里的各种地方跳跃。 晃了晃头,刚刚那种奇异的感觉即刻消失。 有的时候,一直不动,盯着一个地方看。小概率会进入一个奇妙的状态,会有一种周围事物突然放大几十甚至几百上千倍乃至无限的错觉。 就像在眼前浴缸与两米远处墙壁的空气中虚构出一段桥,想象出这座桥被一点点放大,就像用电脑控制加滚轮不断放大。有个小人在这座桥上奔跑。 大致的感观是这座桥对于小人来说有数百米长,视野的尽头是一个点,这个点可以一只给出新的距离。好似抬头望向遥远星空。 这种感觉,大致上和那个什么爱丽丝综合症挺像的,具体名字忘了。 泡在水里久了,有些不愿意离开,这大概是因为我的一种惰性,就像是冬天躺在被子里舍不得起床,十分依赖现在的环境。 人都有欲望,这种欲望并不单单指异性之间的吸引,更多的是一种渴求,比如渴望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活得更加自在,而非是一整天都被各种烦恼困苦扰乱心思。 我并不了解人们对于欲望这两个字的看法究竟如何,一听到这两个字,绝大多数人脑海中想到的几乎都是不好的一面,诸如人的欲望就像高山滚石,无底深渊这类的话。为此还有一些专门对自己这些欲望进行克制的人,讲究无所欲无所求。 可是,欲望这种东西,我并不觉得它是一种人们所认识当中的,邪恶的,肮脏的,不可上台面的。客观的讲,人类能够走到今天这种地步是完全无法脱离欲望的。如果一个生物连生存的欲望也没有,那它是很难生存繁衍下去的,在这一方面,生物对于生存的强烈欲望反倒是促就了这个生物的成长。 现在有飞机在天上飞,那是因为在过去曾经有无数人渴望能够在天空自由翱翔,基于这种想要上天的欲望,虽然一个人很难办到,但时间可以让族群积累,一代人不行就十代人,一百年不行就一千年。直到某一天那个也和过往无数先辈有着相同渴望的人出现,支撑着他,发明了能够载人飞行的工具。 除此之外还有种种,远古时期人一旦生病,多半会死去,人想活,不想死,基于这种想要摆脱死亡的欲望,后面才慢慢有了医疗,到现在才有了医学。 还有现在这个世界的相互联通,也得益于人类的欲望。 在一个小山村中,一个人跑到村子外最远的石头上,他遥望远方,想要知道外面还有什么是他没见过的。在地球上的其它区域也会不断有这样的人思考着同一个问题:‘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能去吗?’一个又一个,纵然他们无一例外都化为历史长河中的尘埃,可人类对于这个世界的探索从不会因为这种消亡停止。无数人的渴望汇聚成一条探索世界的长河,经过时间的积累,它终于汇聚成海洋,这才有了后面人类对于地球的认知。 欲望,人无法脱离欲望,脱离了欲望的人不能再称之为人。 想法,渴望,这种名为欲望的概念,给这个物质的世界带来了数不清的可能。 我,作为一个人,也会有欲望。如果说连这种在底层构筑完整的人的欲望都要被贴上邪恶的标签,那何不异于说人生来便是邪恶的? 欲望本身就是作为一个人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绝非完全被定义的恶。 收回思绪,洗完澡后感觉神清气爽。 再回首,又到了回学校上课的时间。 第55章 暴走的冲击 走在前往教室的路上,见到两个女生手牵手,比情侣还要亲密。再多走两分钟,又有一群女生围在一起嘻嘻哈哈,分贝之高,离着三十米都能听见,给人一种她们刻意吸引别人目光的感觉,到底是不是这样,我并不会花时间妄图去理解。 课上,老师在上面说着一些道理,大概是说: ‘你现在偷的所有懒,都会在未来让自己付出代价。’ 她说的这个东西对我来说毫无感触,完全无法震颤我的心灵。就像是一句平平无奇没什么深刻道理的话。 仔细回想一遍,时间大致是在上大学一年后开始的。突然有一天,我再也不能被这些比我年长八岁十岁乃至三十岁的长者打动。他们在课堂上说的一些道理,我很早以前就想清楚了,在我听来就像听童话故事一般无味。 特别是那个什么就业课,说得简单点其实就是想办法让自己拥有能够被利用的价值,在这个基础之上再想办法让面试官能够看到你可以带给公司的利益。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堆废话,精华就是这个。 另一个方面,我很清楚,爱情是一种被人类过度美化后的产物,而且这种东西是基于繁殖和肉欲的产物。 虽然客观存在的事实我没法改变,但如果将来有一天我真的可以选择。 我想要从这种延续了几千万,或者更加久远的时间,几亿甚至可能几十亿年的繁衍当中挣脱。 向这个世界宣告: ‘我不会为了繁殖诞下后代,我只有我一个,无论如何,只要我还是我,就是整个世界都不及我半分,此刻,请永远铭记,自己最重要,没有之一。’ 也就是这段时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生孩子对于整个人类文明来说是很有必要且有意义的,但对于我个人而言,这毫无意义。 看着老师在上面讲解,我却早已将心思放在别的地方。 ‘古老师应该有二十八九了吧,她现在的工资是多少呢?像她这样的,能当大学的老师应该还是挺有难度的吧。按理说应该要比我们的学历高很多才行。她这样一天天教学的生活,如果以后我也和她一样拥有这种生活,有意思吗? 她以后又会干什么呢?她大概会做这个工作一辈子吧,也就是教到六十五岁,等一把年纪了后就退休,然后用一具衰老的身体去体验退休生活,最后生命走到终点,化为尘埃。 这种生活,究竟有什么意义?’ “好了,时间到了,我们继续上课。” 古行月并不温柔的声音将所有人拉回课堂。原本有些许喧闹的教室内鸦雀无声,只剩下她一个人在上面说个不停。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人回答,见此古老师再问了一遍: “都懂了吗?没懂的同学不要不好意思,都已经是大学生了。” 还是无人开口,所有人的嘴巴上像是被强力胶水粘住,身体被禁锢在等身大小的铁制容器中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既然没人说话,那我就当你们都会了。” 班主任顿了顿,继续开口: “下面我来抽几个同学,都是刚刚才提到的问题。” 其实她问的那些问题并不难,只是有些人一点没听。有个被抽中的遭了殃,回答不上问题,生硬的站在上面,尬笑着,两只手不知道该摆在何处。 从他不自然的脸上,好似能够看出两个读作尴尬的汉字。 下面有笑声,台上的他也跟着笑,只有老师是一张严肃的脸。 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想法,下课后,我跑到这个被点名的家伙旁,试探和问: “你以后要干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两只眼睛看向上方,一只手揣进兜,另一只别在腰间,两条腿站的并不稳,摇摇晃晃,有点不倒翁的味道。 良久过后,他说了这句话: “不知道,想这些干啥呢,现在还早呢。” “早?已经是大学生了,再过几年就要完全步入社会了,不早了。” 他眯了眯眼,后面我便离开,也不知道这个家伙以后会怎样,其实我并不关心他会怎样,即便我们是一个班的同学。 在我眼里,这层关系并不牢固,甚至比不上初中那些家伙。也许大学毕业后,通讯录里这个号码会一辈子不再拨通。 别人又是怎样看待这种关系的,我不是很清楚,但应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毕竟人就是自私的,生来就是自私的。 黄昏的校园可以见到斜阳那残留的一丝桀骜,落幕是它最后的终章,我伫立在此,遥望数光年之外的远方。 虽然学校有很多人,但其实一点也不热闹。 路过那个熟悉的篮球场,里面如往常那般,一年四季交替更迭,无法改变的足迹属于这个生锈的球场。 本该惬意的现在,被一道神秘的讯息打断,它似一道穿透规则,无视物理学定律的外界偷渡者,不让我有丝毫准备的机会。 “我,在此!用所有的恶!所有的罪!所有的仇恨!诅咒自己!永远不会拥有后代!这份罪孽的血脉,将被永远埋葬!” 意识瞬间迷离,这断讯息无视了所有的规则,从一个未知的区域传达到我的脑海。我没有丝毫选择的权利,它是比深渊还要深邃一万亿倍的不容置疑,绝对无法抵抗的意志,绝对无法辩驳的意念,盖过我的思维,将无法改写的绝对意志深深打入我的思维。 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正握住我的心脏,这段话深深刻在骨子里,接下来是一股无以言表的悲伤。 好像,他想要改变什么绝对无法改变的东西。 恍惚过后,我感受到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眼光,这才察觉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失态。 谁会在路上突然抱头蹲下呢? 心有余悸的我并未过多停留,快速离开这里,到了没人的地方后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刚的那些,绝对不是幻觉。 “墟,刚刚那个是不是其它世界发生的?” 这一次,他没有无视我的问题,自虚空浮现出身影,那张看不清的面具下好似透露出些许情感。 “是。” 他平淡的话语在我耳边响起,就像彗星撞击地球,惊起的波浪足以掀翻我的世界。 “其它的世界,居然真的有其它的世界!” 我情不自禁的说出这段话,呼吸变得急促,内心被一种名曰兴奋的情绪充斥,险些忘记了现在的处境。 ‘长生!生存!活着!不死!自由!’ 我并不喜欢用那些被称赞的‘美德’来约束自己,对于我这种外人来说,将自己看作是一个善良的人无异于用最拙劣的谎话堵住自己的耳。 即便放在整个社会来看,那种将所谓的‘美德’与优秀的‘品质’全部放在自己身上的人屈指可数。实际上的情况是,社会上绝大多数的人都达不到那些提倡的要求,不论是社会底层挣扎的还是社会顶层那些占有巨大资源的。 他们始终逃不出人性的范畴,人性生而就是自私,而美德,完全按照那一套来的话,将与人性相悖。 有了另外的世界,就增加了更多的可能,我也想要穿梭世界。 叮叮叮叮叮!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一眼看去便见到屏幕上几个熟悉的字,犹豫了两秒,看了看地面上的石头,又望了望天,最后选择接听。 不等我开口,空闲下来的时间几乎没有,那人争分夺秒,生怕少说一个字: “先生您好,我这里是xxxxxxx(此处省略字数,自行脑补),请问您需要买车吗?” 听她噼里啪啦说完,我深呼一口清气,缓慢呼出,再次确认了屏幕上的显示,脑海里酝酿了半天的话此刻抛之脑后,只剩下这一句: “我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有钱买车?” 电话那头愣了一点几秒,之后她的声音再次传出: “嗯,这个,先生,您可以贷款买啊,我们这个车性价比很高,而且最近我们有个活动。” 听到这里我再也受不了,感觉这家伙完全是个脑瘫,我一个大学生,他让我买车,那种几十万的车,虽然我现在确实可以买,但我并不喜欢车,最讨厌汽油味,就像是毒药一样。 “你是不是没读过高中啊?为什么你给我一种我的智商被你看扁的感觉?你知道你说这个话有多蠢吗?你让我贷款买车?让我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贷款买车?你是不是脑瘫啊?” 这些话说完心中的不悦舒坦了大半,这种被当成傻子的感觉真的不好受。说不定对方还是一个搞电信诈骗的。 “先生,我们……这……” 电话那头的声音吱吱呜呜,我的耐心全无,最后直接挂断。 ‘都是什么玩意,让一个人贷款买车,这人真的是个脑瘫吧?’ 内心将其再次骂了一遍,之后拉黑。 回到宿舍外,我在兜里翻找半天,里面掏出一些乱七八糟的碎屑。 ‘完了!’ 我的钥匙,不见了! 一股焦灼弥散周围,心中涌现出名为担忧的情绪,这份忧虑化作无形的网,将我死死网住,夺走大量的空间,我顿感自己落入八十米深的枯井,除了上面那手指大小的亮光,只剩下漆黑一片。 又继续寻找三分钟,将身上所有可能藏匿钥匙的地方找了个遍。 ‘真的搞丢了!’ 叹了一口气,无奈只能去了一趟一楼,在宿管那里借了一把钥匙后这才打开了门。 出于一种侥幸心理,我在自己的位置翻找近半个小时,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瘫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不断幻想着钥匙能够回到自己身边,可那些只是幻想,并不能改变这个世界,也带不回我的钥匙。 现在离学校放假还有一段时间,没有钥匙的话会超级麻烦,我只能借宿友的钥匙去学校外面配。 问了一下地址,我来到学校外面大概三公里处一家钥匙店。 钥匙店里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个约莫三十几岁的男人,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脸上有些痘坑痘印,下巴左边那里有个很明显的黑痣,留着短发,油皮肤,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些反光。 “老板,我要配钥匙。” 我的话刚落下,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之后指了指旁边的机器: “什么钥匙?” “就是那种学校里面的宿舍钥匙。” 我将兜里的钥匙递给他,他接过,随后看了几眼,不超过五秒便将之握在手里。 “多少钱一把?” “十块。” “给我配两把吧。” “行。” 他从一堆模具钥匙里拿出一个,又看了两眼我室友的钥匙,之后打开了机器,三两下就配好了一把。 “二维码在哪里?” “这边。” 他指了指柜子的方向,我走过去,在柜子上看到了一个绿色的二维码。 “付完了。” 我将手机界面展示给他,老板点了点头。 收拾好东西,刚准备回去。 走到一处路口,一股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我下意识回头看去,下一幕让我感到心惊肉跳。 灿金色的外甲,跳动的电弧围绕在他身周,一米范围内弥散着强绝的气场,手握一杆长枪,一步瞬间闪身四五米,被他触及到的无论是水泥墙体还是车辆,尽皆毁灭。 那双发着金光的眼眸看不出丝毫情绪,只剩下蔑视,他蔑视挡在身前的一切,胆敢阻拦,必将破灭。 只看一眼,那种强大的压迫感宛如浩瀚大海,淹没妄图接近的一切生灵。 kang!kang!kang! 三声墙体破碎的声音传来,地面出现一道粗糙的沟壑,枪尖还在割裂大地,尘土烟雾随之展开。 ‘又是!异化人!’ 一瞬间,视野变幻,眼中浮现出一道身影不断撞毁街道的画面,画面中的身影在快速缩小,竟连我的能力都难以捕捉!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这一次是真的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件了,这种速度的异化人,完全不是我能碰瓷的,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我这个小菜鸡还是老老实实稳着发育吧。 第43章 贯穿百里者 刚打算离开,耳边突兀响起嘶喊声: “塌了!塌了!” 正疑惑这话的出处,眼前出现一面墙自高处寸寸脱落,等我将注意力转移到那边时,那面小半个篮球场大小的墙面已经坠向地面。 下面刚好站着一个人,墙面在他的瞳孔中极速放大,短短两秒时间两者相距不足三米。 没有奇迹,只有重力加速度不断给予墙面能量,将那个还来不及惊叫的行人砸的粉碎,地面传来颤抖,恐惧在街道内蔓延。 远方,未知异化人还在不断制造暴乱,他没有直接杀人,而是利用自身强大的力量对周围的环境进行破坏。一路风驰电掣,无所顾忌,不论是二十多公分厚的豆腐渣墙壁还是质量超高的铁制品,在那杆长枪的威势下并不会有多大的区别。 空气中连续闪烁属于他的破空声,一条不断跳跃的折线便是他所过路径,刹那间,便是一条金色闪电穿透数十座房屋。 “喂,老臧啊,等下去喝酒呗。” 司机笑呵呵打着电话,单手握住方向盘,不料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冲力直接将他的汽车掀飞,生死一瞬间,享年52岁。 人们惊叫,四处乱窜,虽然大部分都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反正跟随潮流就对了。 后面的惨剧并不会阻拦丝毫他前进的步伐,只要像他一样快,便不会注意到身后的那些死亡。 接连的爆炸将所有人的恐惧拉满,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像往常一样生活,没有犯法,也没有做坏事,但灾厄还是找上了他们。 最开始的那一群人之中有几个反应了过来,他们拨通了异管会的号码,紧急呼叫。 异管会那边很快收到了消息,迅速行动,一些还在吃着饭的异化者放下手中的餐食,头也不回的奔向指定地点。 身为一位异化者,经过了层层考验,早已养成了坚定不移的奉献精神。 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那种为达自己目的可以随意损害他人利益的自私者,只怕人类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灭绝了。人类社会需要奉献者,这个文明离不开奉献者。 如果让黯繁墟来尝试加入异管会,那不通过的概率一定是百分百,他并不具有这种奉献精神,他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小人。 回到黯繁墟这边。 我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努力让自己跟上混乱的人群,大致的方向还是学校。 前段时间经历过巨兽事件,还有后面经历的大大小小事情,心理素质早已不可同日而语,现在面对这种惊变,早已没了往日的那种慌乱。 等跑到学校校门口,这才放慢脚步,此时全身已被汗水沾湿。 长舒一口气,心脏还在快速跳动,这次算是有惊无险,那种程度的异化人,如果被他盯上,我绝对没有生还的机会,这次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大惊过后的安宁,真叫人迷醉,仿佛全世界都变得无限美好。 “黯繁墟,你怎么一身汗啊?对了,刚才那边好像有爆炸声,是发生车祸了吗?” 一个女生走了过来,她疑惑的目光中倒映着数不清的问题。 “那边,出事了,具体的我不清楚。” 学校这边相比先前那个地方要好很多,这边逃窜的人群规模和之前的根本比不了,大概是因为方向的缘故,那个异化人前进的方向并不是学校这边。 有时候不得不感慨,自己的运气还是有一点点的,学校这边几乎都没怎么出过大事。但凡之前那个巨大的怪物和现在的异化人往学校这边靠一点,我这学生生涯恐怕要提前完结了。 警报声在此刻终于响起,防空警报一般的刺耳声音宛如真空中强制律动的音符,尖锐的音调让人感到耳朵生疼。 几乎在一瞬间,警报过后所有人四散而逃,极力寻找着能够躲藏身形的藏匿点。生物的本能驱使着人类寻找求生的方法。 这一点就很奇怪了,基因控制着人的衰老,但求生的本能也是基因的产物,为什么基因会有如此矛盾的结果呢? 远处,异管会派出了玉羡缘与李千羽两人,根据现场情况初步判断,这次出现的异化人大概是和玉羡缘的能力类似的强化自身,如果派出一些实力不济的,只会徒增伤亡。 白色巨鸟载着火人在高空疾驰,速度接近音速,人们眼中,只见到一团模糊的东西嗖的一下子飞过。 雷枪人并未刻意隐藏自身行踪,很快便被玉李二人锁定,白鸟的速度比他快很多,不出五秒,两方相距不过十米之数。 看准机会,火人自白鸟背部跃下,一只燃烧着烈火的拳头猛的砸向雷枪人,炙热的高温灼烧周围空气,让视野有种在海中的即视感。 面对这足以贯穿钢铁的一击,雷枪人,没有选择硬接,他依靠自身的速度,忽的一脚踢在地面,靠着地面给他的反作用力闪身至上方,接踵而来的一拳砸在地面,直接砸出一个大坑,坑里被拳头触及到的土石在短短时间内融化成熔岩。 白鸟看到了机会,他展开巨翼,锋利的羽翼宛若死神索命的镰刀,只要命中,便能终结此次事件。 正在这时,那雷枪人手中的长枪往上一提,枪尖挡在身前,下一刻羽翼与枪尖相撞,暴鸣声响起,火花四射,白鸟被这一击的力道影响,整个身子往旁边一歪,撞向前方的墙壁。再看雷枪人这边,被一只极速撞来的巨鸟袭击,整个身体宛如一颗发射的火炮飞向后方。 将那道墙壁撞毁后,金色电弧不断跳跃,雷枪人在空中调整身形,想要通过特殊的技巧来将这股巨大的冲击力卸掉。 地面的火人突然暴起,灼热的高温让隔着十几米开外的人感到如坠烤箱。这种情况,并不是他们不顾及周围人的生命安全,如果再不加以阻止,伤亡只会更大。两害取其轻,这个问题并不难。 雷枪人刚稳住身形,一只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视野,他再一次提枪抵挡,灼热的拳头与金色电枪碰撞在一点,两方势均力敌,气浪产生,掀起大片尘土,一些质量小的物体直接被吹开,就连近处的汽车都在不停摇晃。 僵持了足足三秒钟,最后还是火人略胜一筹,雷枪人被一拳打飞了长枪,整个人被拳风刮倒,如同一辆疾驰的火车头迎面相撞,一头栽向远处的地面。 沥青的马路与之相撞的瞬间便支离破碎,像一只摔碎的玻璃杯,而那雷枪人的身躯硬是在地面砸出两米宽,三十公分深,长达十余米的‘人造’河道。 白鸟向前,快速煽动翅膀,骤然狂风大起,将碍眼的烟尘尽数吹散,视野很快再次清晰。 时间在这时放缓了它傲慢的脚步,在那烟尘消散的瞬间,一杆长枪自某一点飞出,直取白鸟首级,后者见势不妙,奋力一跃,借着空气提供的动力快速上升。枪尖闪着寒光,从白鸟身下二十公分处穿过,李千羽险之又险的躲开了这道攻击。 那杆长枪裹挟着雷霆之势,在接连贯穿了四五栋大楼后嵌入一扇半米厚的墙体之中。 李千羽心有余悸的盯着前方,那个雷枪人已经踏着一杆长枪傲然立于身前三十米开外,两只手抱在胸前,虽然高度不及白鸟,却给他一种俯视的错觉。三人分别立在两边,气氛变得焦灼,谁也不知道对方会在何时出手。 雷枪人歪了歪脖子,伸出了一只手,那只右手对着两人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嘲讽拉满。 两人身为异管会明面上最强者,除了上次那只百米巨怪,何曾受到过这种侮辱,这下子再也忍不了,怒火攻心。 白鸟一声鸣叫,声波传递四周,火人全身的烈焰更加猛烈,整个人就像一团刚被汽油浇到的火堆,周围的地面被灼烧成黑色,反光的物体表面全是他的赤焰色。 面对两人的变化,雷枪人依旧是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两个敌人,而是两只毫无危险性的小兔子。 画面回到黯繁墟这边。 手机屏幕里面清一色都是一些关于本次事件的各种报道,一些主播为了蹭这一波流量,已经在案发现场进行各种吸粉,当然他们也不敢继续靠近,屏幕中的地点算是安全的,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早已离开此地好几十里地。那种速度,汽车根本追不上,也就高铁能够勉强跟上他的速度。 从这座城打到那座城,一路上毁坏的建筑不计其数,遇难的人目前并不清楚,这次出现的异化人,选择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 放下手机,我抬头看着夕阳,脑中思绪不断: ‘为什么这些人就这么喜欢搞破坏呢,得到了强大的力量就一定要通过破坏来彰显自身的强大吗?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我曾无数次思考,假如哪一天我获得了强大的力量,那该怎么做。是相信力量越大责任越大,去做一个为了维护社会治安除暴安良的无名英雄。还是利用自己的力量来掌控这个世界,让所有人都臣服在自己脚下,做一个独裁的恶人。亦或是和往常一样,将这个力量藏起来,继续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最后是怎么想的,我忘记了。 对于我来说,控制他人没有任何意义,我对权力这种东西完全不感兴趣。 如果可以,我更愿意离开地球,去广袤未知的宇宙星海探索,甚至,从这个世界逃出去。 另一边,无人机将战场拍摄,以直播的形式传递到特定的位置。当然,这种事情,自然是不会向民众公布的,理由有很多,大概是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四周的居民全都已经撤离,这还要多亏了异管会和政府的作用。 一处百米高楼上,雷枪人不断起伏的胸腔表明他的体力消耗巨大,原本全身刺目的电弧全部消失,手中的那杆长枪也没了一开始的色彩。 另一边,火人身上的烈焰宛如风中残烛,仿佛风一吹就会熄灭,再看那白鸟,停在空中的身躯艰难的维持着双翅的煽动,显然也到了强弩之末。 这场打斗持续了一个下午,毁坏倒塌的楼房不计其数,从一座城市打到另一座城市,战线超过百里,十分惨烈。 这个时候可能有人会问,为什么不能像上次对付那只巨兽一样用高科技武器对付这个雷枪人? 这里有个很明显的缺陷,雷枪人的体型和成年人差不多,然后就是他的速度非常快,光是瞄准就难如登天,更别提他还有智慧,根本不会给他们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机会。他会刻意的去往有人群的区域,这样军队就没办法动用那些能够一击将他击杀的毁灭性武器。 火人双手扣住墙壁,一点点往上攀爬,白鸟双眼死死盯着楼顶的敌人,至于那雷枪人,他撑起身躯,左手捂住胸口,那里之前被火人打中,现在隐隐作痛。 凭借一己之力独战异管会两位最强者不败,他的实力已足以令那些人惊叹。 “咚!” 他将手中长枪插入楼顶的地板,接着一动不动,就这样等着。 一百米高的楼,已是强弩之末的玉羡缘硬是凭着毅力爬上,当他到达楼顶,与那雷枪人面对面的时候,身后的白鸟也扇动着翅膀靠近。 三人,再一次对立。 “接下来,我会将你们击败。” 雷枪人右手指向二人,被处理过的声音自其口中发出。 玉羡缘沙哑的声音质问: “你有什么资格破坏社会安定?” 白鸟也是口吐人言: “你是全人类的敌人。” 简单的交流过后,雷枪人一把抽出长枪,全身骤然暴发一股绝强的力量,狂暴的雷电噼里啪啦,击穿空气,脚下的地板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寸寸碎裂,宛若惶惶天威降临人间。 “这股压力,不好!” 白鸟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抓向火人,展开巨翼头也不回的往后飞去。 第44章 碎天一枪 然而,为时已晚,全身被雷电吞没的雷枪人已经积蓄好力量,一道几十米宽的雷电能量柱直冲前方,那原先的百米大楼瞬间倒塌。 破碎的建筑碎渣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这画面,竟有两分泰山崩塌之感。 白鸟载着火人,他很快,一瞬间飞过几十米,但是,光速更快,在这道蕴含毁灭雷霆的能量下,两人的身影被淹没,金光照亮方圆数百米内一切,好似核弹那瞬间的绚烂斑驳,美丽而又致命。 这道能量柱一路贯穿,自起始点看去一眼望不到尽头。 待到光柱消散于天地间,独留下原地一大片废墟,人类又一次经历异化人引起的灾难。 异管会其余人,有的看着屏幕中闪耀的全屏金光,仿佛那是一万根钢针死死扎进自己体内,万蚁噬心,悲痛化作滔滔江水不绝。更多的则是忧心忡忡,这种暴乱份子,凭借一己之力独占异管会两大主要战力,如果不早点解决,后果不堪设想。 “羡缘!羡缘!” 女孩双目通红,眼泪止不住的滑落,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深深刺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只有无尽的悲痛化作流不尽的江水。 往日的一幕幕在其脑海中不断闪过,那张俊逸的脸,独特的气质,无与伦比的魅力,每一次的回忆都化作一把锋利的钢刀,无情的划开她的心脏,割裂她的血肉,给予这个少女不可承受之痛。 这种悲痛,虽然还算不上人类能够达到悲痛的顶点,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承受的。 看这个世界,当人类真正诞生出感情,从古至今,为情所伤,为了挚爱连生命都失去的哪个时代没有呢?经常有人失恋后要死要活的,足可见这种关于爱情方面的悲伤之猛烈,称呼为天灾也不为过。 “快!快去检查!” “是!” 不久,异管会众人下了战机,他们急切的查询着每一个角落,期待着好运会降临,一次就好,只要这一次好运就好。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多希望,某个转身便能够见到那两个带领他们维护社会和平的英雄。 布满裂纹的破碎墙壁,烧成铁皮的车辆,比垃圾箱更像垃圾箱的面包店,黑乎乎的餐馆,堆积成小山的废墟,无不让人感到绝望。 在这样的环境中,除了死亡和破败,你根本感受不到其它的情绪。 哗啦啦,天空终是下起了雨,乌云遮住了落霞,那最后一点点霞光消失在视界的尽头。 幻梦瑶用她那稚嫩的双手扒开一块又一块废墟,即便双手染满鲜血亦无法阻止她的倔强,她,好像根本感受不到手上的疼痛。 学校里面,我躺在树旁思考着自身。 ‘我究竟算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人看不清自己,或是高看,或是妄自菲薄。由于没什么朋友之类的缘故,平时闲下来也喜欢反思自己,抛开自己是‘自己’这一观点来审视自身,将自己当成是第三人称视角,回忆自己这些年干过的事,这般衡量权衡,思考着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大毅力,我并不具备。 正直光明,我也并非什么阳光善良之人,正直也算不得,或许未来哪一天我还会成为一个恶人。 自命清高,所有的人类不过是宇宙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我也不过是这个社会上可有可无的一个,对于这世界来说,我并不重要,甚至可以说可有可无。与其说自命清高,我更认为自己是地球上一个可怜的,肮脏的,卑鄙的,无耻的寄生虫。 ‘我是,卑微的弱者。’ 也许有的人拥有几十亿,几百亿甚至几万亿的资产,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成为了人类社会中最高挡的存在。亦或是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发现了能够改变全人类的科学知识,或真,或假,认为自己发现了世界真理。 可是,他们忘记了那些都是外物,他们作为一个普通人类的事实并未因此改变。 即便你站在了全人类的顶点,你依旧逃离不了死亡的命运。 生前越是惊天动地,死后便越是渺小悲哀。 无法逃离这种必然灭亡结局终是假象! 到了星期五那天,如往常那般来到了明九玄的别墅。 刚进屋没多久,明九玄便抛出了一个问题: “之前的事想不想知道呢?” “哪件事?” “还能有哪件事?当然是前天那件事。” “哦,这个啊,那个家伙很强。” “只是很强吗?” “算是特别强吧,除了那条黑龙,那家伙的战斗力恐怕就是前段时间的那只巨兽也不遑多让。” “你不知道吧,那家伙可是一人独战异管会两大战力不落下风,最后还全身而退了呢。” “确实不知道。” 听到这,我心中大惊,没想到那个全身冒着电弧的家伙居然这么强,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单体战力比那个千米级别的怪物也差不了多少。 “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吧,可能那两个异管会的可能已经牺牲了。” “这!” 闻言我感到不可思议,这么多人对付那个家伙,最后不但让其全身而退,还折损两位强大主力,足可见那雷枪人的实力可怕。如果当时我被他盯上,只怕现在已经......现在想起那天的遭遇,越想越是后怕。 “嘻嘻,瞧你那害怕的小表情。” “咳咳,你不会就专门为了和我说这件事吧。” “不可以嘛,我可是你的雇主,怎么,陪雇主说话都不行嘛?” “当然可以,我的雇主大人,你想说多久都可以。” 其实我心里是这样想的: ‘那可不,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 但奈何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她推了推那个很吸引我的眼镜框,继续说道: “还有夕虾山那件事,你不好奇为什么要你去放那个盒子吗?” 提到这件事,我的脑海中即刻浮现出那天回头见到怪物在身后盯着自己的惊恐画面,浑身止不住的打哆嗦,还有后面那些从地下钻出来的像僵尸一样的东西: “好奇。” 我看向她那张充满了诱惑的脸,内心却是毫无波澜,不知不觉,我好像有什么被改变了,以前一般盯着这种女孩久了会害羞的,现在是啥都没有。 “那个盒子里面装了一些东西,可以压制夕虾山的那些东西。” “等一下,压制?你不会是说那些跟僵尸一样的东西吧?” “就是哦,当然还不止,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异化人’吧。” “是,那家伙的能力好丑啊,居然是变成一个怪物。” 经过她这么一说,很自然便将怪物是那个人的事情当成事实,也便如此接话。 “嘿嘿,异化人的能力千奇百怪,有一些具有将诡异具现化的能力很正常。” “哈哈,这样的话,那以后是不是还会出现丧尸什么的啊?” 我调侃了一句,九玄却是很认真的答道: “确实有这个可能。” “我靠!” 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如果真有那种能够将丧尸具现化到现实中的异化人,丧尸危机什么的的确有可能发生。想到这,脑海中那些看过的丧尸片不自觉浮现脑海,让我头皮发麻。 ‘以后不会真的出现丧尸遍地走吧?’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顾虑,明九玄安慰道: “不用担心,就算真的有丧尸,以现在人类的军事能力,直接可以碾压,就算有那种快速进化的丧尸,在异管会看来也算不上多大麻烦。” “也对,都有异化人了,就是那种丧尸也只是小卡了米。” “你想不想变强啊?” 她忽的来了这么一句,让我感到欣喜。 “你知道怎样才能提升能力?” “不是特别懂,略知一二。” 九玄扶了扶眼镜框。 异化人出现的时间不足两年,对这方面的研究不像那些物理化学之类,能够获取到提升能力的方法已经很不错了。 “是不是熟练度?” 想到自己的能力从一开始的很难掌握到如今的熟练使用,熟练度自然而然便成了我首先提出的对象。 “有部分作用,熟练度确实能够提升能力,但不是绝对。” “那还有什么?” 我问道。 “异化人的能力和持有者的思维有一定关系,说的通俗一点,你的欲望极大程度上决定了你的能力。当然,就目前而言,一个异化人最多只能拥有一种能力。而提升异化能力的最佳方式是提升欲望,我这里说的欲望是关于自身能力方面的一种极度渴望。” “欲望?” “对,就是欲望,而且,一旦异化人的能力确定下来,那便不会改变,一个异化人只能拥有一种能力,而这些能力,是可以凌驾于现有的物理学法则之上的。” “的确,光是那个怪物,很明显它是能量不守恒的。也就是说,能量守恒这些物理学法则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生物的发展。”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宇宙能量不守恒会如何?” 明九玄提了一个问题,沉思两秒后我回答: “生物的各种生命活动都受制于基因,也就是那些具有遗传效应的dna片段,通过rna等一系列复杂的配合最终使得生物个体呈现稳定的生存状态。当然,那么大的基数,总有一些步骤会出错,倘若这些步骤无关紧要还好,可若是这道步骤很重要,那便有可能使整个系统脱离原先的平衡态。如果能量不守恒,在关键位置突然多出一些物质与能量,或是减少一部分,那后果不堪设想。就像往是一台超精密的仪器里倒许多细小的杂物,或是拿走一些零部件。” 我长舒一口气,继续补充道: “假如能量不守恒,这个宇宙可能没办法诞生出生命。” “古人怪天地无情,殊不知,正是这些规则造就了他们本身的存在。” “嘻嘻,真好奇,你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女孩凑过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视野里皆是她那盛世容颜。 “不知道。” 我转过身,将目光看向别处,不想和这个美丽的女孩有别的牵扯。 “这次,再给你一个任务,将那个盒子取回来。” 九玄恢复成原先正常模样,成功女士的语调传入双耳,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可以。” 我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次日一早便出门。 由于先前去过一次,所以这次要方便很多,不过我的记性也没有好到去过一次就全部记住的地步,依旧需要手机导航。 将单车停靠在安全位置,前方那个熟悉的村子,刚踏入这篇区域,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大抵是心理作用。 丝丝凉风吹过地面,那破烂不堪的房屋之中仿佛有着数不清的猛兽正伺机而动,等待着猎物踏入陷阱。以往看过的那些恐怖片不断浮现,什么梦境杀手,墓地死灵,黑暗的掠食者,诸多怪物的经典场面控制不住的闪过脑海。 即便现在是大白天,依旧不寒而栗。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理智的选择该是屏蔽掉脑海里那些对自身现状没有丝毫好处的想法,可结果偏偏相反,我不想回忆起那些,但大脑不完全受我的意志支配。再一次,意志与这副身躯相互矛盾。 ‘可恶!又是这样!’ 一想到受制于这幅身躯,心中便生出一团怒火。 长呼一口气,放开视野,探查过四周,这一次就是地面也检查了一遍,确认过安全后没有继续停留,早一点完成任务就能早些回去。 虽然我也不清楚回去有什么意思,可内心就是这样想的。也许,待在家里无聊久了,来一场超远距离的旅行,回到家的那一刻,便是这种期盼感吧。 走上夕虾山那条小道,即便是确认过周围的环境,依旧会害怕,两边比人还要高的那些杂草,总感觉会跑出来几只怪物。 杂草一边倒的摇下,好似一只巨大的手掌轻轻拂过山间。 衣角也被这股山间的清风吹起,带着丝丝甘甜味。 第45章 夺盒 脚步不停,距离不断缩短,能力带来的视野中,一个不同寻常的物件出现在不远处那间房中,我将视野拉近,随着距离的减小,那东西的轮廓逐渐清晰。 巨大的体型充满整间屋子,多达上百根类似人类手臂的管状物像极了刺猬的尖刺,长满那难以形容怪物的表面。仔细看去,这怪物静静待在屋内一动不动,视野再次穿过,这才明白,这怪物已然成了雕塑,没了生物的特性,死物一件。 ‘这!不会是上次看到的那些东西聚集成的吧?’ 疑惑无法解答,路在前方,我还需继续向前。 这次,没有多余的体力以及精力消耗,即便再次遇到上次那种怪物也不会那般被动。就是不知,那个异化人如今怎样。 ‘不对,这些东西不是我现在该考虑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了,无需想这么多。’ 目光看向前方,迎着阳光正式踏入山顶,那熟悉又陌生的屋子再次映入眼帘,只是这次没了原先的突兀与惊诧。 精神高度集中,没有耽搁丝毫时间,有了目标便不再似那无头苍蝇。 几步来到那小道旁,走下去,直至靠近那小庙,我下意识检查了身后,也没有什么怪物趴在后方伺机而动,一切都很平静,就如同河水丝滑流淌,溅不起丝毫涟漪,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如此完美。 不过数日时间,那些被清理掉的枯枝败叶重新遮住小路,不得不感叹生命的强大。这一刹那,想起曾在某个地方见到的一处奇异。那是一座高达二十余米的建筑,内部是巨大的体育场,空间很大,光是篮球场四周的台阶式座位便能容纳数百人。就是这样的钢筋水泥建筑,顶层能够反光,可能是用了些金属覆盖。在那建筑的顶层,二十余米高的滑坡处,硬深深长了一小撮草。没有土,只有风带来的尘埃,即便是水也会顺着坡离开,可那里就是长了一撮草。那些十几米高的树,全都匍匐在这倔强的草下,这便是草的生命。 那个盒子,被我顺利的取出,端详一番,和上周来时区别不大,将其收进衣服兜里,刚转身,这时一道嘶吼声自前方传来。 ‘不好!’ 我赶忙发动能力,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原先屋子那里,那毫无生机的雕塑竟再次活了过来,全身长满的可怖手臂不断挥舞着,挣扎着。 估摸着现在的距离,我从这里跑到下山口是必将经过那栋房子的,除非从这些树丛草丛中穿过,可那样做不但会引起大量噪音,速度也绝对不会快过那个怪物。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握紧了拳头,这里距离出口并不算远,一口气还是有可能冲出去的。 脚部猛地发力,眼前的景物全都倒退,耳边是风的声音,只不过几秒时间我已经回到了山顶,前面就是那间屋子,里面的怪物正朝着屋外移动,它离大门口仅有三米距离,而我这里离出口还隔着十几米。压力一下子上来了,那全身长满怪手的怪物,我可不想靠近这么恶心的东西。 眼看着出口越来越近,一颗心跟着嘭嘭直跳,即便是以前体测50米的时候我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拼命。 如果这个世界能够回应我的想法就好了,可实际上,我的思维并不难改变这个世界。 不论我如何期盼自己先于那怪物达到,最终依旧是慢了一步,那恶心的东西已经爬出了大门,阳光照在它反光的皮肤上,呈现出某些昆虫外壳上那种让人感到晕眩的色泽。像极了一只全身长满蛆虫的巨大绿头苍蝇,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顷刻间,胃里一阵翻涌,反胃感如一只下山猛虎势不可挡。 光是看到这怪物便感到窒息般的压力,可以说是精神污染。 不再犹豫,下一刻视野锁定这方区域,意念操纵之下,一道道裂纹布满那怪物全身,还不等它发出惨叫,身体先一步寸寸碎裂,宛如一座沙粒构筑的城堡被一拳击碎,化作飞灰。 我停下了脚步,视野一阵晕眩,刚刚那一击我没有丝毫留手,可以说是我目前能力的巅峰一击。 “呼呼呼呼!” 我停在原地,大口大口喘着气,捂住自己的嘴巴,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让自己免于呕吐。 前面左边差不多七米的位置,地面布满裂纹,而那怪物则是在不断的碎裂,一块碎成数百块,这数百块又继续碎裂,如此往复,直至全部化作虚无,连一个原子,一个质子,甚至一个夸克都无法留下。 恢复好后,理智告诉我还是要处理一下,我再次发动能力,将地面那些裂纹模糊化处理,这才继续向前。 走到那怪物原先站立的位置旁时,我下意识往右侧靠,仿佛那原本存在着怪物的空间带着不祥,当然这只是我的心理作用。 下山时我是一路疾驰,耳边刮起风的呼呼声,风吹打在身上带来丝丝凉意。 到山脚,我下意识扫视这片废墟村子,不怪我胆小,只怪这里的怪物实在是太诡异了,你不知道何时会有一只怪物直接跳出来。 一路下山,到平地后也没有耽搁,这份坚持,像极了初中时为了淦饭的那些家伙。 接下来,但凡有什么怪物跑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解决再说。 这不到百米的距离,跑起来是如此的惊心,越是靠近村子外围,内心的急切越是强烈,恨不得直接略过这段时间,不经历过程,直接达到终点。 所幸后面的路没出什么幺蛾子,直到我回到自行车旁也没有怪事发生。 待我确认好物品齐全,不再有片刻停留,卯足了力气,踏着自行车离开了这处充满怪异的诡异之地。 我发誓,这个地方以后绝对不会再来,管他的什么任务,大不了直接辞职不干。 回到明九玄的别墅,她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一只手托着下巴,所见正是我这边。 “这里这里!” 明九玄跟个小孩子似的,对着我打招呼。 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全都咽了回去,最后只是一句: “嗯。” 说罢,我从兜里取出那个盒子,走到她身前,拿在手中: “你要的东西。” “嘻嘻,很厉害嘛,这么快就解决了。” 我没有继续接话,将盒子归还之后便进入房子,径直走向我的房间。 当温热的水淌过,无以言表的清爽感抚平了所有的疲倦,这短暂的宁静,让我能够空闲下来回味一些值得时不时想起的过往。 那一年,那一天,我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顶着通红的烈日,拿着一根竹竿,弯了一根铁丝用白色毛线绑在竹竿上,一个人跑到河边。 跟个傻子一样坐在河边钓鱼,这一坐就是半个小时,小孩子的心性自然是坐不住的,钓了半天发现鱼不上钩之后就忘记了原来的打算,挽着裤腿直接跑到河里玩水去了。那条河很浅,最深的地方也只有我的膝盖那么高。正常情况下是绝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等到下午回家,妈妈问我去干什么的时候,我才想起来‘鱼竿和鱼钩’都没拿回来。后来这件事被妈妈传给了村里人,导致一些同村的拿这事笑我,叫我感到莫名的羞愤,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从此之后我就没怎么接触过钓鱼。 如今回想起来,如果当时这件事没被传的话,可能现在我的钓鱼技能应该能入门吧。 次日,很平淡,没事就在别墅旁到处走走,挺悠闲的,也没有昨天那种任务,这算是提前体验了一天退休生活吧。 这样,没有担心的事,什么都不去细想,简单的路过,看看花草,漫步,也不失为一种对于生活的热爱,如果,只要自己想这样就能够这样的话,那应该很快乐吧。 关于那个盒子,我并不感兴趣,虽然我并不清楚明九玄的目的,但直觉告诉我她不太可能会是那种恶人。而且就算我有意去了解也没办法改变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最多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异化人,我并不是那种爽文里面被主角光环强行保护的角色,我不能像那些主角一样冒险,他们不会死,无论遇到何种情况最后都会化险为夷。可我不一样,即便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也能要了我的命。 行侠仗义,帮助弱小,救死扶伤,乃至带领全世界进步,这些事情与我无关。曾经也认为自己是什么天命不凡的大英雄,妄想着拯救世界,直到后面看清了现实,认清了自己的定位。 不去考虑万物唯一性,假如这样的我,现在的我,若是给我一场穿越时空的冒险,我会回到‘过去’,然后找到‘自己’,定要嘲笑他一番。 我也希望,会有‘未来的我’来到这个世界,就算是嘲讽也好,就这样看着,听着他的嘲弄...... 可惜这世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过去未来,这些都不过是人类思维里自定义的一种概念,还是一种极有可能错误的概念。根本就不存在过去与未来,最多只是其它的世界。 人啊!你是如此的弱小!这小小的星球都能将你困死。竟还妄图知晓星空之外的奥秘,你说你可不可笑? 不甘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灼烧着我曾拥有过的所有自以为是的骄傲,这样弱小的我,像极了一个小丑。 “自以为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点,不过是被各种规则制约的自我满足。” “人类,只是一种低等生物。” 诸多烦恼加身,解不开的难题,这些绝望的现实,让我怀疑,自身的存在究竟有没有意义? ‘不行,一定要改变这样的现状,这个原先毫无别样可能的世界已经改变了,有些东西也有了成功的可能性。或许,未来某一天,我将打破这具身体的限制,挣脱这填满全世界的无形枷锁。愿用一生,博取一刹。’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将我从这极致的焦虑中拉出。 不等我继续思考,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贯穿全身,好似一道雷霆醍醐灌顶,意识逐渐迷糊。 ‘繁墟!繁墟!黯繁墟!你绝对不能和其他人一样!做你自己!做你自己!永远做你自己!’ 待我自刚刚的恍惚中醒来,意识里不断回响这段话,每一次的回响较之先前都会弱上一分,直到后面渐渐湮灭。 这是怎么回事? 我大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上一次是在前些天,我接收了一种意志,一种无法反抗的意志。而这一次,又是一种意志,一种让我生不出半分抵抗想法的意志。 ‘做我自己?什么是做我自己,怎样才算是做我自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诸多思绪在脑海之中闪烁,有太多的疑惑等待着我去解答。 一个月后,这座城市再次恢复往日繁华,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走在两边长满银杏树的小道上,路上的落叶有的还保留着青色,无风,无雨,也无喧嚣,唯有一份宁静。 经过上次的事,人们对于异化人的憎恶已经到了一个不死不休的地步,将‘失败生物’这一称呼扣在异化人身上,只要不被异管会招受成异化者,不管这个异化人有没有威胁,一旦暴露,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会被活活打死。在这方面,好像人类进化了几千年也并没有多大的进步。 与之相反的则是人们对于异化者的拥戴,他们将异化者视为人类的希望,称赞其为当代人类的救世主,是与失败生物相抗衡的存在。 异化人遭世人唾弃,异化者享有万人爱戴,这便是目前人类对这一特殊群体的态度。 在黯繁墟看来,其实这些理由都不重要,最根本的还是利益问题,异化者带给人类好处,所以被拥护,而异化人不会主动带给人类好处,反而还存有危险隐患,损坏人类利益,因此被敌视。 无论是多高尚的理由,求其根本依旧是利益。 第46章 危机再起 这一个月平平淡淡的,反而让我感到不适应,即便网上还是时不时爆出一些有关异化人的事件。 关于异化人只是极少数这件事,我总会想到一件事,会不会异化人之间真的存在着某种联系,不然如何解释我在这两年时间里已经遇到这么多次。 人生啊,该怎样才能有趣呢? 未有风起时,人至清风处。 再一次,看这湖水波光粼粼,感受微风轻轻吹过,安静的坐在亭子里。 给自己拟定一个身份,幻想着,模拟人生,如果我是一个没什么想法的人。 就在一段被泥尘污染的马路上,周围会时不时走过来一些学历不超过初中的人。 有一百三十多斤穿着花衣服的妇女拉着她那不听话的孩子。三四个四五十岁的妇女背着背篓,结伴而行,聊着那些琐事。还有一些男人,穿着整洁又破旧的衣服,头上那些稀疏的头发被梳的整整齐齐,看那走路的姿势,好像真有人会看他一样。 就在这样的路上,那样的我,该属于哪里呢? 我是该去学校里读书,还是踏上回归的路途,亦或是去玩耍,或者无目的的继续游荡。 好烦啊,为什么我只有一个呢?我只能选一个,可是选了一个,其它的路就选不了了。 如果,我有不止一个‘我’就好了,我要把所有的路都走完,不错过。 这样的我,去了学校,一段时间之后回到起点,这一次是去玩耍,后面前往归途,之后是漫无目的的游荡。 但我还不满足,我还要走出更多的路。 我踏出了一步,这一创造新选择的路。然而,这一切都在我踏出这一步之后即刻破碎。 哦,原来是幻想被打断,该回去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起身,离开,幻想湮灭的时刻,宣告它的终结。 走在漆黑的路上,靠近一盏路灯旁,耳边窸窸窣窣响起了声音: “为什么人和人之间非要斗个你死我活?明明全世界的财富早就能够满足所有人的使用了,大家就不能和平的生活吗?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硝烟?书上都说了人要善良,向着道德,可是为什么还是这样?为什么人类总是在不断的内斗,做着各种无用的消耗?” 我抬起头,那漆黑的前方有两个男生边走边聊。 另一个男生回答: “你说错了,这不叫内斗,人类从来都不是一个整体。”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到来,原本聊着的两人瞬间闭上了嘴,直到我超过他们,相距十余米后才敢继续讨论。 ‘几百万年的发展,掌握了更多的知识,做的事反而愈发愚蠢,文明,不过是一张比野蛮还要暴力一万倍的遮羞布。’ 如果说哪一天人类之间会停止争斗,那一天若是到来,唯一的结果便是全世界只剩下一个人。 人啊,从来都不是表面上那种道德高尚的生物,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比人更坏的动物吗? 我捏紧了拳头,很多的事情,明明就非常的愚蠢,可是人却在不停的重复这些事,无休无止,即便是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忽的一瞬,一道充满祈求的话语毫无预兆的传递而来,好似一柄贯穿星河的巨剑,深深扎入柔软的心房: “假如有一天能够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记得,不要做人了。” 一张模糊的脸随之出现在眼中,他那份无奈,化作亿万流星,划过漆黑的夜空,奔向遥远未来。 漆黑的夜空被这数不清的流星点亮,这一刻,他比恒星还耀眼。 我抬头,天上哪有什么什么流星。 ‘他是谁?’ 翌日,天刚蒙蒙亮,一大早便爬起来跑步,跟个神经一样,一大早就围着学校跑。 一处角落,留着长发的男人将手中的水瓶一饮而尽,随手投掷,那只空瓶子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精准落在四米外的垃圾桶里。 破万麟,一个不拘一格的男人,一米八的身高,套着一件皮大衣,额头两撮刘海落在两边,微微坚挺的鼻子配上尖尖的下巴,不论是侧脸还是正脸,完败绝大多数男人。 “帅哥,要不要上车来玩?” 一位身穿米色长裙的金发女人停下红色跑车,对他投来一个飞吻。鲜艳红唇,脖子上那雪白的肌肤配上胸前露出四分之一的兔兔,散发着迷死男人的魅力。 “哟,美女,我可禁不起这么诱惑。” 男人整理了一下衣领,对着女人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随后几步来到车旁。 女人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示意男人上车。 男人熟练的打开车门,坐上之后一把抓起女人一撮头发,放在鼻子处使劲闻了闻,作出一副陶醉模样。 女人任由他玩弄自己的发丝,嘴角不经意弯起一抹弧度。 跑车停在一家酒店外,男人和女人走进了一间房内。 一个小时后,男人穿上了衣服,背对着瘫软在床的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撑起身,想要知道这个刚和自己大战过的男人名字。 “下一次遇到再告诉你。” 男人留下一句话,拿起那件皮大衣,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这个男人,真有意思。” 女人舔了舔嘴角: ‘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猛的男人了。’ 破万麟出了酒店,嘴里叼着一根烟,咂了咂嘴,暗自想道: ‘这样的女人,不常见啊。’ 男人伸了个懒腰,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些异样的噪音,他转过头,看向一处小巷,轻轻甩了甩手: ‘看来今天又有事干了呢。’ 巷子里,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正挥动着身前两只手,面露猥琐之色,微微躬身,一点点朝着被堵在墙中间的女人前进,嘴角露出舌头,如同一只即将吃到肉的动物,贪婪是他的本色。 女人惊恐的靠着墙,两腿夹紧,恐惧让她感到腿脚发软,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 “别叫了,我要是怕坐牢就不会这样做了,女人,乖一点,等一下大爷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做女人的快乐。” “救命!救命!你别过来!” 女人惊恐大吼,电话在这时不知道为什么打不通,外面的出口离她也仅有不到三十米的距离,但无论她如何大喊,外面的人就好像全都听不见一样。她的求救声好似一根细针从货船上坠落,石沉大海,泛不起一丝涟漪。 女人挣扎的动作反而激起了男人内心某些奇怪的癖好,不挣扎还好,现在男人的心像是被一只小爪子挠痒痒,欲望吞没了所有的理智。 “女人!女人!我的女人!” 男人嘴里颤颤巍巍的吐出这几个字,恨不得现在就将对方抓在怀中狠狠蹂躏。 女人抱紧自己的胸口,绝望的看着逼近的男人。 她不想被这种男人染指,但内心更加畏惧死亡。 正在此时,巷子外传来一道男声,如同一盆冰水,将男人的浴火浇灭: “小子,没看见她不愿意吗?” 男人的兴致被打断,背后一阵发凉,这种事情被发现,坐牢是跑不掉了,只觉一柄滴着血的刀架在脖子上,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割破脖子上的致命部位,血液会像爆开的水管四溅而出。 咚咚咚咚! 男人一步步靠近,脚步声宛如为生命倒计时的丧钟,激荡在他的脑海,恐惧如那十万里的山火不断蔓延。 女人见此大喜,好似水中即将溺亡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md!大不了把他们都杀了!tmd!老子可不想坐牢!’ 男人把心一横,捏紧了拳头,从裤子那里抽出一把匕首,忽的用力朝后刺去。 呼呼呼! 在这危机时刻,破万麟却是嘴角一歪,身体往左边一扭,那只握着匕首的罪恶之手扎在他刚刚站立的地点。 男人大惊,不曾料想,眼前这个长毛居然能够如此轻易的躲开他的攻击。 “xu!” 破万麟吹了声口哨,挑衅道: “就这,你也就敢欺负女人了,啧啧啧。” 男人被这句话激怒,再次挥舞着匕首,不断刺向破万麟,只不过对方根本不会给他靠近的机会,如同戏耍一只猴子。一旁的女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砰! 男人腹部被破万麟一脚踢中,整个身体直接倒飞出去,落在墙边,眼睛瞪的像灯泡,身体呈弓状,嘴角流出鲜血,一动不动。 “还不走吗?” 破万麟看向那个女人,得到对方允许后,女人捡起地上的包,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小巷。 ‘啧啧,这玩意居然还是个异化人,只是能力挺废啊,屏蔽周围声波,太弱了。’ 小巷亮起一阵金光,一切回归平静,等到再有人误入,除了原地一丝丝烧焦的痕迹,并没有不一样。 学校这边,吃过午饭,食堂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合胃口,下午没课,一个人在学校逛,想到入迷,没注意看路,一不小心撞到人,整个人竟是险些跌倒。 “抱歉,我没注意看路。” 我不想惹事,率先开口。 “哟,是个软饭男啊,晦气。” 对方是一个一米八左右的女人,戴了顶鸭舌帽,涂了口红,画着妆,有几分好看,两根黑色的吊带露在肩头。 遵循着不惹事的原则,我没打算和她纠缠,于是打算从她身旁绕开。 “唉!这就想走啊,我一个女孩子被你这么非礼,传出去怎么办?” 她一只手难住了我,到这里,我也不是特别生气,随即询问: “那你想怎么办?” 女人一笑,两只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看向我: “赔钱。” 听到这,我脑子里一阵错愕,就不小心撞了一下,她人高马大的,就想要我赔钱,实在有些可笑,特别是后面还加了一句女孩子,这句话听起来是怎么都不爽,莫名涌现一种扇她耳光的冲动。 “你要多少?” “五百,你不给的话,我让你身败名裂。” 听到这,我真的被震惊到了,就不小心撞了一下,就要我赔她五百,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你是金子做的吗?还要五百,就不小心撞了一下,你怎么不去抢劫?” 现在卡里有几十万,这五百对于我来说并不算多,但她这种行为实在是让我火大。 “呵呵,你不给是吧,行,你已经没机会了,等着看吧。” 女人留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走路都带风。 ‘sb一个。’ 在心中暗骂一句,也没太在意,继续瞎逛,不过后面看路的时候多留了个心眼,碰到之前那种神仙特别有损心情。 下午,去学校外吃了碗粉条,回到学校,还没等我走完那段长满两排树的路,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手机屏幕中显示的赫然便是古老师三个字,也就是我的班主任古行月,没多在意,我点击接听,电话那头先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是黯繁墟吗?” “嗯,是我,古老师请问有什么事?” “你先来办公室一下。” “啊?现在吗?” “对,你赶紧来。” “行吧。” 挂断电话,不知道古老师为什么突然打电话叫我去办公室,还好这里距离办公室不远,也就几百米路程。 几分钟后,我来到了办公室,隐隐约约听到女人的哭泣,正纳闷时,班主任招呼我坐在她身前的位置上,我照做,等我坐下,她起身将门关闭。 这时,先前那些哭泣声越发清晰,很明显是隔壁那间办公室传出的,我正疑惑时,班主任率先开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古老师用一种很严肃的态度对我说这句话,两只眼睛里不参杂多余情感。 “啊?我怎么知道。” 我觉得莫名其妙,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你今天是不是摸了一个女生?” “啊?我摸了一个女生?” 听到这,脑海中突然想起今天遇到的那个神仙,一个不好的预感瞬息间充斥全身,顿觉背后一凉。 “是不是一个人高马大的?” 听我如此言语,古行月的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还是被我捕捉到,我赶紧补充: “今天我在瞎逛,在想事情,没注意看路,后面不小心撞到一个人,我没有摸什么女生。” 第47章 无价之惘 闻言,古行月皱了皱眉: “真的是这样吗?别骗我,老师见过的人很多。” “骗你干嘛,我说的都是实话。” “可是,人家女生说你摸了她。” 哐当! 我只觉一道晴天霹雳,到现在,只要是个正常人就该知道怎么回事了。 ‘那里面的,不会就是之前遇到的那个女人吧?’ “我,没有摸。不信可以查监控。” 我记得学校那里是有监控的,只要调监控,事情自然就能水落石出了。 “监控坏的。” 古老师这句话一出,一种极其无语的情绪瞬间袭上心头: “怎么一要查监控就坏了?” “很久没维修了。” 原本还没怎么担心,听到这,心里拔凉拔凉的,一到关键时候监控就坏,真的6。还有,维修几个监控能花多少钱,学校里面修那些新教学楼和新设施什么的,随随便便就是,几千万,十几亿,结果连监控维修的费用都拿不出,实在是神奇。 “那她怎么说的?” “就说你故意撞她,之后用手摸了她。” “不可能,我根本就没做过,当时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之后我道歉,但她把我拦住,还想勒索我五百块钱,当时还说如果我不给就让我身败名裂,她就是个骗子!” 最后几个字我加重了语气,对面的班主任闻言眉头一皱,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盯着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根本不信。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别侮辱我的眼光。” “我叫她来吧,你们当面对质。” “行。” 说完,古行月起身,去了隔壁办公室,两个女人被她带了过来。 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的便是今天碰到的那个女人,现在眼角通红,哭成了泪人,出来时还在止不住抽泣,一般人看到她这幅模样或多或少都会产生怜悯之心。但我不会,因为我很清楚这人背后真正的嘴脸,说她是一个思想道德败坏的垃圾都不为过,可笑的是还有人觉得她很可怜。 “这位是黄老师。” 古老师介绍道。 这个黄老师也是一个女人,一见面就没给我好脸色。 “就是你欺负我们李偏紫吧。” “我怎么欺负他了?” 我反问,既然她不给我好脸色,那我又凭什么给她好脸色呢?老师又如何,我又不比她低一等。 “李偏紫,说,他是怎么欺负你的,别怕,老师在这里,他不敢乱来。” 这话一出,李偏紫收回了原先那副悲伤模样,哆哆嗦嗦的连续吐出几个字: “黄……老……师……他……摸我屁股……” 我闻言猛地瞪大双眼,这女人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谎,不知道她脸皮是有多厚。 “我没有,你别听她说谎,我根本就没做过。” “哼!难道她一个女孩子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吗?你一个爷们,怎么敢做还不敢当了!” 那个所谓的老师对着我破口大骂,根本就不相信我所说的。 “呵呵,就她还女孩子,真好笑,女孩子可不是这种人,请不要侮辱女孩子这个词。” 我冷笑,就她刚刚的表现,我对这个比我大几十岁的女人已经没了任何的好感。 “先把事情说清楚吧,我学生说他没做那种事。” 班主任提了一句。 “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别拿这种女人来侮辱我的品味。” 顿了一下,我继续补充道: “我要报警。” 说罢,也不管她们反应,反手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这里是……请问你……” “啊,对,有人诬陷我……” “你干什么?” 最先坐不住的是那个李偏紫,她见我真的报警,立马嚎啕大哭,撒泼打滚。 原本还对这件事抱有怀疑的古老师见我和李偏紫截然不同的反应,心里也有了判断,但她没有开口。而那个一开始十分有底气的老女人也没了底气,她小声问向自己的学生: “究竟怎么回事?” “我………………呜呜呜………………” 李偏紫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到这里,她也大概猜到了什么。 “他究竟有没有摸你?” “我,呜呜呜……” 宛如一道晴天霹雳,李偏紫哭的更伤心,原本打算强加追问的黄女士一下子心软。 ‘欸,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偶尔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错误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心中这般思索,黄女士打定了主意。 “你一个男生就不能让着女生点吗?多大点事情,还报警。” 听到这句话,一团火刷的一下子就起来了,看着这个几十岁的老女人,真想一脚把她踹进臭水沟里,这是人说的出的话? “不发生在你身上就不大的事是吧?你这种言论,你是怎么当上老师的?” 我直接怼,不给她丝毫面子,既然已经确定对方是个连正确三观都不具备的人,就没必要和颜悦色。 老女人还想来几句,这时班主任开口: “好了,别吵了,现在先想想怎么解决吧。” ‘对我这种态度,还想让我给她好脸色,真当我是那种圣母啊。’ 这般想着,那老女人也没了争吵的意思,她看了看低着头的李偏紫,又看了看我,最后把自己的优秀学生带回了隔壁办公室。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胡老师问我,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响,隔壁房门被关上。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是说等一下警察来,你打算怎么说。” “当然是说实话啊,我又没摸,怕什么。” “行吧,不过老师作为过来人,这种事情的话,不好处理。” “哦?不好处理?是不是学校不是先看对错,首先就要把事压下去,为了所谓的正面形象,然后给我压力,让我和解什么的?” “你……” 她沉默,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件事就算是我在理,学校大概率也不会站在我这边,而且那些警察也不好插手学校内部的事情。 “6。” 说完这一个字,我顿觉世态炎凉,那些墙壁上写满了文明,结果就是这样让我感受到这所谓的‘文明’。 不愧是文明,善良,公正,教书育人的学习圣地,每一寸土地都在以身作则,践行者光明磊落,用事实告诉我们它们是如何的正义。 随着时间的流逝,学校外终于开来几辆不一样的车辆。 就在这时,手机里突然打来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这附近的。 “喂?” “你,知道自己干了一件什么事情吗?” “你是谁?” 我反问,对方沉默了几秒,之后挂断了电话。 这时,两个警员踏着楼梯的声音越发清晰,距离我并不远,就在外面。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我去打开门,来人是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不算多帅,但五官端正,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你好,是你报的警吗?” 屋子里就我一个男生,所以他这样问也不奇怪。 “对,是我。” 简单做了一下笔录,算不上多正式,可能是因为这件事不算大。 我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总感觉这次并不会多顺利,后面稀里糊涂的便离开了办公室。 天色渐晚,去食堂吃饭的路上,总感觉一些怪异的目光不断向我投来。起初只感觉是自己想多了,直到我发动能力,用能力带来的视野去观察身后的那些人,印证了我的猜测。 我,他们在议论! 当我回到寝室大门口时,手机响起,是一个同学打过来的。 “喂,怎么了?” 我询问,对方那头传来调侃的声音: “你没看表白墙吗?” “表白墙,那不是除了表白什么都有的吗?” “对,哎不对,不是这个,你有没有关注表白墙最近的动态啊?哎,算了,一看你这个态度,肯定是不知道,嗨,这么跟你说吧。表白墙上有人说你是个流氓,摸别人屁股。现在被到处发,你现在可是要比上一次还火嘞,不过你小子怎么跟我看的那些爽文模板里的主角一样,这么快又摊上这种事了?还怪好玩的。” 闻言我立马挂断电话,点开表白墙一看,上面果然有一段文字,将这段被数千人点赞的文字读完,我气极反笑。 以前在网上刷到过类似的事情,那时候虽然觉得这种事情很脑残,但真发生在自己身上,才明白这何止是脑残,这些喜欢口诛笔伐,守护它们自认为正义的玩意们,完全就不具有一个正常人基础的三观,脑子里装满了腐败,早就病入膏肓,无药可医。和这种人讲道理,这只能证明你足够愚蠢,它们的观念里面根本就没有你希望它拥有的道德良知。这就好比让你穿越到古代,然后去和皇帝说天下是所有人的,不是皇帝一人的,你看他玩不玩九族消消乐就完事了。 我自认为自己算不上什么聪明人,但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是懂的,所以和那个李偏紫和解与讲道理什么的是完全不考虑。 现在就等那边的处理结果。 次日,我莫名其妙的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 “有事吗,古老师?” “你,先坐下吧。” 咯噔一下,看见她脸上那藏不住的无奈之色,一个很荒诞却极其真实的猜想迅速占据整片大脑,我小声询问: “是不是和我昨天讲的一样?” 我看着她的脸,想要从中寻找到哪怕只有一丝名为希望的幻想,可她没有带来这个幻想。 只听她叹了口气: “学校那边想要你和她和解,会给予你一定补偿。” 我只觉脑袋里有三只蜜蜂在嗡嗡响个不停,叫的我头昏脑花。 这件事情,但凡学校真想查,绝不可能查不到。就比如那些所谓的匿名举报,你只要敢举报,不出三分钟上面马上有人来对你进行友好交流,我不相信学校不清楚这件事的始末。 “凭什么?” 我质问,但古老师没接话,她微微底下头。 “是我的问题吗?凭什么和解?不可能和解。就那种人满嘴谎话,说的话有几句是真的?要我和这种人和解,不可能!” 深吸一口气,我猜测,这个决定大概是那些背后之人为了所谓的维护形象,或者为了更省事,反正我这种学生一没背景,二没关系,最好拿捏,只要在两张纸上稍微想点法子,多半会低头认错。 “好一个学习圣地!” 说完这句话,我起身,告别了班主任,离开了办公室。 一路上,越是去琢磨这件事,越是发火,止不住的愤怒,在这种愤怒之中,我对那个名叫李偏紫的感观由一开始的厌恶直线下滑,每一次回忆都在加剧我对其的憎恶感,无法逆转的那种。 老实说我根本就不属于那种气量大的人,虽然很多人都称赞那些所谓的气量大的人,常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古时也会以一个人的气量来预判这个人未来的作为。但,我觉得这些所谓的大气量,其实只是因为当事人没有足够的能力直接解决麻烦的一种妥协。我没多少气量,我是个小人! 凭什么这种将恶意成功撒在我身上的恶人要比我这个遭受恶意的当事者处境还好? 公平?不,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存在过所谓的公平。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正思索间,一个电话打来,显示的号码很怪,被加密了,我没打算接听,直接挂断。 没过十秒,又有电话打来,还是原来那个,没接听。等几秒后,那电话又打了过来,见此,想拉黑,却不行。 “你哪个?” 电话一通,那一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知道你一个没背景的学生,考上大学也不容易。” “废话少说,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毕业设计,毕业论文,学分,这些东西可不好弄啊,要合格才能毕业。” 到这里,我已经猜到了他的意思,没想到以前听到的那件事这时真的发生到了自己身上,还走到了这一步,不知为何,心中涌现一股酸楚。 你如果真如表面上那般光明磊落该多好!多希望这个世界没有黑暗,没有那些肮脏的角落!明明可以组建一个真正和谐美好,充满光明,光明磊落的世界,为什么这些黑暗总是无处不在? 第48章 无用或是有用的正义感 “你不去思考这些,不在意这些不就行了,一个远达不到启智程度的低等文明而已。” 这时耳边响起他的声音,这段话将我从先前的悲愤中拉出,于脑海中经久回荡,犹如黑夜里的一道雷霆,驱散迷惘。 “哈哈,你要拿那两张破纸威胁我?你算什么东西?敢不敢透个名?孬种。” 说完便挂断电话,不就是两张破纸吗,有什么稀罕的,我现在一个月三十万的工作不比这强一百倍? 这件事情,由于网络的传播,我成了一个被口诛笔伐的‘流氓’,而那个罪魁祸首,则被大量的‘小仙女’力挺,夸赞她敢于勇敢维护自身的权利。至于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其实她们根本就不在乎,她们只相信自己所愿意相信的。即便后面事情反转,她们依旧会恬不知耻的坚持,因为,在这群人脑子里面,根本就不存在正常的是非观念。 走在路上,这件事被反复琢磨,越想越觉得憋屈,逐渐那种对于加害者的仇恨直线上升,恨不得有一只无形大手,一拳一拳结结实实砸在那混蛋身上。 累了,走到一片无人的草地,躺在上面,仰面朝天,单手遮住半边天,我喃喃自语: “这就是人类进化了几千年的仁义道德吗?” 良久无言,观其大略,这些年的大趋势,我真的怀疑人类这样下去,真的还有未来吗? 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造成远超利益百倍千倍的破坏,一些人为了自身利益可以完全不考虑其他人的死活,和这些人生活在一个星球上,真的还有未来吗? “与你何干?” 戴着面具的墟出现在眼前,那张面具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对啊,我算什么?一个连自己命运都主宰不了的普通人。我这样的弱者,又有什么资格担忧人类这么一个庞大的族群呢?这些无用的担忧不过只能为自己平添烦恼罢了。 我所思所望,不知从何时起,给予了我一种名为正义感的束缚,因为这所谓的正义感,在意识到许多的事情时,总会万般不自在。一开始我还认为这是因为自身没有足够的能力改变,到后面,某一天我突然解开了这道题的答案。我之所以常常遭受这些苦难的问责是由于心中那份可笑的正义感,这毫无用处的正义感告诉我去改变那些,否则便会自责。 只可惜,就连正义一词亦不过是虚构的,所以这世界又哪来的正义感呢? 我的错,过错在于心中那份残留的正义感。 将心中那愚蠢的正义感压下,我是个自私的小人,不应该有这种拖后腿的东西。 “浮游,你我皆是这浩渺星河中转瞬即逝的浮游,存在只是微不足道的挣扎。” 我对着天空大笑,不知是嘲笑自身的渺小还是哀叹什么。 河边,树枝斜挂在河面上,下方两只水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几片树叶落在水面上,随着流水漂向远方。 那一天的阳光很明媚,我也等来了最后的处理结果,那个女人全身而退,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反而还从中获得了许多好处,而我则是把那些我也许认识,也许根本不认识的人得罪了个遍。 一想到那群人的嘴脸我便觉得可笑,原来藏在阳光外表下的全是腐败不堪的沼泽烂泥。对错皆在他们一念之间,我就像个小丑一样,什么也没做到。 星期五,熟悉的地点,一到目的地,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隔着十几米她便在那挥手: “今天怎么来的那么早啊?” “嗯呐。” “怎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啊?” “被雇主大人看出来了啊。” “嗯,你那些小心思怎么可能瞒的过我的火眼金睛。” 被她这么一提,不知怎的,一股子酸味无法抑制的涌现,只觉鼻子一酸,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出现两道泪痕。 我还来不及擦拭,就见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明九玄拿起一张纸巾,将我眼角的泪水擦掉。 ‘这是!原来这就是她的能力吗,瞬移,没错,就是瞬移,难怪。’ “别难过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我出手?” 明九玄温柔的话语好似天使的歌声,将希望与光芒带来。 “好!” 我点头,一想到那个该死的玩意就是一肚子火,名为委屈的情绪也是止不住倾泻。 玄姐一出手,效率那是真的没话说,短短半个小时,网络上的风向一下子变了。真相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在网络上疯传。 一下子,学校的处理方式和李偏紫的为人被曝光,网友们对着这两个可谓是口诛笔伐。在一些帖子里,一些曾被学校压力过的毕业生也是纷纷发帖,将自己曾经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公之于众。 如果学校真的和介绍里面一样的话,这社会又怎么可能时不时曝出一些问题?很多东西一直都有,只是没关注度而已。 当天下午,那个满嘴谎话的骗子因为自己的行为受到了惩处。 档案里被加上此生都抹不掉的一笔,且直接开除,还要去蹲大牢。效率高的可怕,如果换做是普通人,这一套流程办下来说不定要以周为单位。 “办好了。” “嗯嗯。” “话说,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我敲手机的手停下,看着桌子对面的这个女孩,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良久我吐出一口气。 “让她付出必要的代价,凭什么这么恶心的人能够安然无恙?” 我的能力不需要接触他人就能产生影响,随着越发熟悉,我可以作出一些精巧的事情,比如,超小范围内破坏区域内原有的物质。人体是一个很复杂的系统,特别是大脑,这里稍微出点问题,整个身体都要跟着遭殃。 “这么说我还算是帮了她,让她捡回了一条命。” 九玄戏谑道。 “也不能这么说,这样做至少让我不必冒被发现的风险,那群异管会的,对待我们这类人可算不得多友好。” 我回答。 夜色降临,我回到房间,趴在白色大床上,懒懒散散,两只脚在半空不断摇晃。 或许有一天,我会将心中那残留的正义感彻底抹除。 刷了一会儿视频,突然刷到一段仙侠风格短视频,那人脚踏长剑,翱翔于天地间,看遍世间美景,一剑可塌大地,一剑可斩苍穹,寿元可比天地,好不自在。 关掉手机,脑海中回忆起刚刚那些画面,与自己相比较,那人只需一剑便能灭了我,也许不需要一剑,只要一个念头。和现在的我相比,他很强,这种强大已经不是数量能够弥补。 只是,这样的也算不上真正的强者,这世间依旧存在着他无法解决的难题。 至于还有一些自称为神的,与刚刚的那个相比简直连弱爆了都配不上,却敢妄自称神,不过是一些稍微强大点的凡人而已。 收回思绪,闭上双眼,这时突然想到宇宙星河,脑海中浮现出无数恒星闪耀宇宙星空的画面,星与星之间的那段距离,以光年为单位计算,这是人穷极一生也无法触及到的远方,那连光都要耗费数年乃至上千年才能抵达的彼方,将距离化作最绝望的禁忌,人的身躯无法驱动。 数以万亿的恒星游荡在这一片漆黑的领域,等待着下一个探索者的到来,或许某一天会有一架宇宙飞船驶来,文明的探索经过,记录下这里的一切。也许这里永远也不会有文明到来,直至倔强的恒星也湮灭于时间的伟力。 这样偌大的宇宙,它的庞大,它的悠久,它的复杂,远超人的想象。 我仿若置身于一片浩渺星宇,周围全是发光的恒星,还有一些正不断吞噬着周围物质的漩涡,没有上下左右,也不分前后。 忽的一瞬间,一个恐怖的想法诞生于脑海,只是瞬间,全身仿若置身于一片无限大的深渊,恐惧已经超出所有的想象,所有的思维在此刻停歇,无法思考,只剩下恐惧。 我从床上惊起,只觉刚去过南极。 ‘会否存在着一个非常强大的个体?这样的个体掌管着宇宙,驱动着所有的一切!运动,概念,规则还有因果,皆在这个个体的操纵之下。’ 我只觉浑身毛骨悚然,这份恐惧难以形容,如果真如此,那‘我的思想’真的是我的思想吗?如果‘我’都不是我,那我究竟是什么? 这些可怕的想法一旦出现便再也不能遗忘,我越是想要遗忘就会记的越清晰。 ‘不对,我在害怕什么?我这样渺小的,这样微不足道的,即便是真的存在着那种凌驾于概念和规则之上的存在又如何,那样的存在,根本就不会在意我这样渺小的存在。’ 这般想着,原先的恐惧感如潮水般退散,一下子,又回到平时的状态。 次日一早,外面下着小雨,温度稍显凉,地上被雨水沾湿,那种刚刚好的地步,不至于一觉下去沾湿鞋底,这样的天气,倒也适合撑着伞走走。 一家宾馆里,破万麟露出结实的肌肉,在他身旁熟睡的是一位三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女人,床上很凌乱,很明显这两人昨夜经历过一场大战。 破万麟起身,将那件外套穿好,正打算离开,却听见后面传来一道女声: “你要去哪?”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停下来说了一句话: “不知道。” “可以别走吗?” 女人的话语中满是请求,但男人并不会因此留下来,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不可以,宝贝,你知道的,我只走肾,不走心的。” 说完,再不停留,走出房间后关上门,快速离开这家宾馆。 中午,男人来到一家酒店,一个女人对他抛来媚眼,男人嘴角一歪,走到那个女人旁边,两人四目相对,一个小时后,酒店多出一间凌乱的房间。 房间中,女人满足的躺在男人怀中,破万麟抽着烟。 女人给男人送了一些东西,在一次女人下车时,男人也下了车,等女人回来时,男人已离开。 夜晚,破万麟骑着新买的摩托车行驶在马路上,他刚刚看到一条消息,城北方向发生了一起异化人暴走事件,这种事情他当然是要去凑一凑热闹。 随着摩托车油箱里的油不断减少,他与事故地点的距离不足几公里。 剩下不多的人群不断往外跑,就跟战争爆发似的。男人下了车,逆着人流不断前进,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快速接近目的地。隔着老远都能看到火光,还有时不时传来的爆炸声和打砸声。光凭借这些信息,破万麟已经推断出这场暴乱的发起者有着不亚于火人的实力。 天空中轰隆隆的响声一点点靠近,那是武装直升机。 ‘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那条黑龙会不会来,真想和那家伙打一场,我才是最强的异化人!’ 男人在心中这般想到。 战场中心,一只手握巨斧的石头巨人正在摧毁着周围的一切,十米高的身躯配合上那一柄十余米长的巨斧,每一次挥砍都会造成地面的颤抖,大地在它的践踏之下满目疮痍。 子弹不要钱的射在巨人身上,除了发出锵锵锵的噪声外起不到丝毫作用,弹壳以每秒上百米的速度从空中跌落。狙击枪管口冲出一颗子弹,嗖的一下子打在巨人腿部,随后整个弹头在碰到巨人的瞬间压缩成一团,这能够随意穿透几十厘米钢板的子弹仿若撞在密度超高的实心圆球上,不得寸进。 接下来是导弹的轰炸,十几枚导弹燃烧着尾部,朝着巨人飞去,巨人举起巨斧,一斧头下去,七枚导弹被巨斧劈到,直接爆炸。 一瞬间,火光四起,巨大的爆炸淹没了巨人。 然而,根据有烟无伤定律,待到烟尘散去,回应众人的是一声堪比防空警报的巨大咆哮声。 巨人一跃近百米高,下一刻,一柄巨斧从天而降,地面一阵颤抖,原先站着一位武装人员的地点只剩下两半尸体。 第49章 黑龙再现 巨人将嵌入地面的巨斧抽出,扛在肩上,张开嘴对着远处的直升机怒吼。 这吼声之大,竟是让近处那些配备了隔音设备的人员瞬间失去了战斗能力,全都捂住自己那流着血的耳朵,跪在地上惨叫不已。至于近处的直升机,则是被这一吼破坏了平衡,机身不停摇晃,险些坠毁。 “撤退!撤退!撤退!” 警报声响个不停,红光在车内不断闪耀,慌乱在狭小的空间内不断蔓延,车内人员极力破窗,随着玻璃的破碎,他不顾一切的冲出,然而下一刻,一辆报废的汽车砸来,男人当场身死,一只断掉的胳膊挂在车窗上。 异管会,拥有战斗能力的异化者对着巨人使用能力,但并没有什么用,主要战力不在,现在异管会这边能够调动的异化者完全不是这只巨人的对手,一味的强上只会白白损失生命。 这头巨兽如同大草原上的一只猛虎,根本就没有人能够阻止它的步伐。 “可恶!难道就没人能够阻止了吗!” 一位异化者猛地一拳砸在地面,他不甘心,异管会来了十五位异化者,却没有一个是那巨人的对手,即便是联手也只能保证自己这边不被击杀。双方的差距过大,好比豺狼之于马匹。 “要不是玉队长不在!这只巨人怎么可能这么放肆!” “撤退!” 一人发号施令,上级已经做出决定,打算动用大型武器对这只巨人进行火力碾压,它就是再强也不可能抗衡一个国家。 “走吧,我们在这里只会添乱。” 那人不甘,事实摆在这里,他们处理不了,只剩下服从命令一条选择。 “砰!” 就在这时,一辆直升机被巨人击毁,摇摆旋转着坠落地面,炸出绚丽火花。 “全体人员,听从命令!现在!撤退!” 最后一声撤退喊出,所有人往外撤退,空出一片区域,那只巨人还在不断挥砍着手中的巨斧,一栋楼房承受不住破坏,从中间倒塌,上百米高的大楼说没就没。 “喂,那边那个,你要干什么,还不赶紧撤退!” 一位武装人员发现一个人正往里走,赶忙出声制止,可那人全然没有理会,一个劲的往里走。 破万麟脚底生出一抹电弧,之后朝上一跃,整个身体一下子跃起三米高,轻轻松松落在二楼: ‘异管会这群废物,这种程度的异化人就能把他们逼成这样,太让我失望了,现在就等吧,看那条黑龙究竟会不会来。’ 男人躲在一处稍微隐蔽的区域,这里的监控设施全都被破坏了,他身上也没带手机,只要不是被正面撞见就不会被发现,就算被发现,只要把发现者变成死人就好了。 等武装人员和异管会那群人撤退完,破万麟看起了胳膊上的表,这里没电,但他有,自然不必为照明发愁。他掐着时间,如果到时间后那条黑龙还不来,那他就只能先走了,军队那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真的引爆一枚核弹,在核弹那样的爆炸中,就算他的能力再强也只能多活几秒。 放任这样的危害不管,造成的损失只会更大,与其被不断毁坏,不如一次性解决。这场灾变没有牵扯到那些弯弯绕绕的利益纠葛,高层的决定出奇一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破万麟藏身于黑暗之中,等待着一个契机。 外面那些人已经撤离了相当一部分距离,居民早已被疏散,方圆数十里只剩下异管会的异化者和武装人员。 鉴于这次巨怪的特殊性,一般的武器对它起不到任何实质性作用,高层决定动用核武。为了避免对周围环境造成永久性损害,这次的核弹属于轻型清洁型。既能够解决巨人,又能够避免核污染。 又过去二十分钟,那头巨人找不到目标,暴怒之下将周围的楼层尽数摧毁。肆无忌惮的践踏着人类文明的杰作。 ‘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来,看来这次没戏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要先溜了,要不然那群家伙的玩具可不好受。’ 破万麟刚打算离开,远方忽的传来一声龙吟。 男人停下脚步,嘴角一扬,暗自窃喜: ‘看来这次的运气还是不错吗,这家伙居然真来了,果然是个正义的蠢货啊。’ 暴怒的巨人被这声龙吟吸引了注意力,它抬头,漆黑的夜空之中有一道疾行的身影正朝着它飞来。那速度,只是一眨眼便来到身前,不等它反应过来,黑龙的两只前爪猛的抓下,片刻的火花之后,黑龙已再次飞入高空。 “吼吼!” 巨人吃痛的大叫,它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是十道刚出现的口子,深度达到三十公分,里面正不断往外流着黑血。 短暂的交锋,黑龙成功破甲,面对坦克大炮毫无波澜的巨人,遇到黑龙的爪击好似豆腐遇到钢刀,全无先前那份神威。 巨人不断看向天空,黑漆漆的夜空之中时不时闪过一道黑影,巨人的速度完全跟不上黑龙,只能一味的在原地乱转。 “吼!” 它暴喝,随即捡起一地碎块,捏在手心,猛的朝着天上投掷,一时间无数颗石子好似逆着重力的雨滴,直冲天穹。 破空声响彻周遭数百米。 然而,黑龙无所畏惧,只见黑龙随意移动身躯,那些石头被它轻而易举的躲开,造不成多大影响,就连速度都没有丝毫的减慢。 巨人接连扔出数次石块,发现没什么用后不再继续,它蹲下身,握紧巨斧,随后猛的发力,地面以之为中心出现蜘蛛网般的裂纹,整个身体如同一颗炮弹直冲高空。 一只十米高的巨怪跟个跳蚤似的在百米高空不断跳跃,画面让人惊叹不已。 而那条黑龙,面对这诡异的画面并未感到惊讶,死在它手里的异化人没有一千也有近百,这样的也见过一些。 黑龙周身浮现黑色物质,它不再躲闪,傲然立于高空,背后刚好是一轮圆月。 在巨人眼中,那黑龙好似一位来自月球的天外来客,华丽而又极具危险。 下一刻,黑龙猛的俯冲而下,全身的黑色物质将其紧紧包裹,巨人在地面举起巨斧,两腿分开,准备迎接这一自上而下的攻击。 刷啦啦! 黑龙的速度远超音速,在人类的肉眼无法捕捉的情况下俯冲直下,那巨人的斧头还未来得及挥砍,黑影已再次飞入高空。 天空之中一颗龙弹坠落,那身躯之中出现一个大窟窿的巨人这才感到腹部传来的剧痛,可还不等它叫出声,那一颗代表着毁灭与死寂的龙弹已经爆开。 先有光,宛如核弹的绚丽,那黑暗之中的极限坍塌,预示着范围内所有生物的泯灭,十米高的身躯在这半径超过三十米的黑色漩涡中未能存在哪怕只是一微秒。 巨人,确认死亡。 那短暂的黑色漩涡吞噬范围内所有物质,将之转化成精纯能量,以另一种形式回馈给这个世界。 爆炸只持续不到三秒,在那黑龙再一次的龙弹轰炸下回归死寂。 做完这一切,黑龙没有再回头看哪怕一眼,就像是做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就像你将手中的垃圾随手扔进垃圾桶里,不需要动多大的力气,也不需要过多思考,随手而已。 躲藏在角落中的破万麟,见到这一幕,整个身躯都在止不住的颤抖,他全身的细胞似乎都在疯狂跳动,这种感觉,就是第一次成为男人时候的那种既害羞又渴望的兴奋与之比较也是丝毫不如。除此之外他的脑海中还有另一种情绪,那便是恐惧,试想一下,若是自己被那种攻击打中,动用全部的力量,能让自己的死亡减缓多少时间?对没错,是减缓,而不是避免,被那种攻击直接命中,绝没有生还的可能性,哪怕是亿万万亿分之一也没有。 恐惧和兴奋在他的脑海中激烈争吵,他渴望与强者战斗,这种渴望甚至能够打败生物趋利避害的原始本能。 可他作为智慧生物的理智却在告诫自己,不要与那种存在为敌,这是取死之道。 高空的黑龙,视野忽的看向下方,在那一片废墟之中,一道雷光闪烁,如那雨夜的惊雷,唤醒人类心中对于大自然的畏惧。 灿金色的外甲下跳动着围绕在他身周的电弧,两米范围内逸散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恍如直面天穹中的九天神雷。 手中一杆雷霆之枪闪烁着电弧,一瞬间闪身六七米,不惊起一粒尘埃。 “黑龙!” 浑厚的声音自雷枪人那方传开,因为他的速度超过音速的缘故,等他来到黑龙周边百米之时,那喊声还未到来。 面对这一幕,黑龙没有任何慌张,只是略微出手,朝着后面一声龙吟。 刹那间,贯穿这片区域的音波以远超音速的速度扫荡以黑龙为中心半径超过一公里的一切生物。 疾驰的那杆雷枪与龙吟相遇,好似遇到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再无法寸进,枪身破裂,化作百来块碎片直挺挺跌落地面。 雷枪人见此不但没有退却,反而一脚踏出,全身的雷电交织闪烁,如同一团球状闪电,径直冲向黑龙,颇有一种洪水决堤势不可挡的气势。 黑龙的速度要快雷枪人许多,只见他稍微一歪身子,借着黑夜的掩护,遁入这黑夜。 破万麟失去目标,也不气恼,他已来到三百米高空,强化过后的身躯给予他远远超过普通人的强度,即便是坠落下方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更何况他还能借助雷霆的力量让自己达到伪飞行的效果,天空,并不能阻拦他的步伐。 硬接下削弱过后的龙吟之后,破万麟手中再一次凝聚出雷枪,金色的电弧好似一条条大蛇于雷枪上欢呼跳跃。 破万麟右手握住雷枪,眼眸中精光乍现,摆出标枪手投掷前的准备动作,运用全身的力量,手中的雷枪如同一枚出膛的子弹,直接冲入高空。 远方几十公里外,有人凝视着黑夜,眼中倒映出金色的雷电。 “打雷了吗?” 那人喃喃自语。 回到这边,破万麟的身体由于这个世界物理学规则的约束,开始朝着下方坠落。 这一点难不倒他,手中再一次凝聚雷枪,朝着身后投掷而出,借着这股力量,再释放一波雷电之力,原先下降的趋势瞬间消失,稳稳立于高空之中。 “哈哈哈,黑龙,你就只会躲吗?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破万麟大笑,借着自身的能力,他的话穿透性极强,隔着好几公里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黑龙没有回应他,破万麟许久未得到回应,以往的骄傲化作一把把钢刀,将他的傲慢一点点切割,这就好像有人踩在他头顶,无限拔高他的怒火。 愤怒的雷枪人一下子凝聚出数道雷电,一股脑的打向天空,这番景象,雷电朝着天上走,仿佛颠倒了天地。 ‘区区黑龙,不过如此,在我手中也只有狼狈逃走的下场。’ 男人刚生出这个想法,高空之中突然出现一道黑影,他刚想躲开,时间已经来不及。 那道黑影撞来,破万麟眼中看到一双来自地狱的双眼,整个身体宛如遭到彗星撞击,一下子失去所有的控制权。 黑龙离开,破万麟周身的盔甲尽数破碎,整个身体嵌入大地,一动不动。 破万麟只觉身体不再受到自身控制,他想要呼吸,但那种熟悉的呼吸感没有回应他。他想要站起来,但他的手臂没有向他传来那曾经无比熟悉的支配感。 他想要呼吸!呼吸!呼吸! 破万麟拼命呼吸,但无论他如何挣扎,熟悉的呼吸感始终没能传来。 极致的恐怖不讲道理的传遍他的整个大脑。 无法阻挡!无法抗衡! 死亡,在降临! 身上的雷电全部消失,破万麟的意识在一点点消弭。 ‘活着!活着!活着……’ 活着啊,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活下来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 第50章 四演真雷 临死前,破万麟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 时间回到他第一次获得能力那一天。 那个时候,破万麟还是一个身形瘦小的青年。 “妈的,你小子还敢英雄救美,看老子不打死你。” 破万麟被一个身体壮硕的混混单手抓起,混混脖子上的纹身是一条龙,手上也是青色的纹身,恶狠狠的将手中的瘦小男子一把扔开。 噗通。 破万麟被摔在地上,身体上的疼痛加上精神上的屈辱让他倍感羞愧,好似有数百架摄像机围绕着他无死角拍摄。 ‘如果我要是能打过这个混蛋,如果我能够再强大一些,如果我能按着这个男人打,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如果!如果!又是如果!为什么我这么弱?该死啊!真想杀死那个混蛋!’ 破万麟在地上憎恨着眼前的男人,憎恨着自己的弱小,憎恨这样的结果。 “美女,哥带你进去玩玩。” 流氓舔了舔嘴角,朝着一位女人走去,那个女人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破万麟,之后一把投入流氓的怀抱,嘲讽道: “也不知道哪来的草包,坏了老娘的雅兴。” 说罢,从流氓怀中挣脱,扭着身子几步来到男子身前,一口唾沫吐在破万麟身上: “老娘就想玩点刺激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草包,就你这样的皮包骨还想英雄救美,sb一个。” 说完还不忘记一脚踩在男子身上。 破万麟闻言内心猛地一颤,他原先是听到这边有些动静,以为是有歹徒要行凶,纠结了许久后还是决定前来一探究竟,即便他在来之前知道淌这趟浑水没有好处,可是为了内心的正义感,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前来。 这一刻,破万麟的内心黑暗到了极点,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打算做好事却落得个狼狈下场,就像,全世界就他一个小丑。 “喂!你是死了吗?老娘和你说话呢,你是在装哑巴吗?” 见脚下男人一动不动,女人有些恼火,于是又接连踩了几脚。 “这小子这么硬气吗?” 一旁的流氓见这一幕几步来到女人身旁,随后一把将女人搂在怀里。 破万麟只觉整个世界都在和他开玩笑,大脑一片混乱。 “看我的。” 流氓抬起脚,之后猛地踩下,破万麟的右手手指被鞋底和大地紧紧压在中间,钻心的疼痛传来,无法承受这种痛苦的他惨叫出声: “啊!啊!啊!” 他想将手抽回,可换来的却是流氓的一腿,他的脸被这一腿狠狠打中,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听到对方的惨叫,流氓这才满意的点头,而他怀中的女人也是喜笑颜开。 “走,我带你去快活快活。” 不再理会地上惨叫的小丑,两人朝着小巷内部走去。 地上的破万麟蜷缩成一团,右手传来的疼痛让他不停发出惨叫,除了疼痛,那只手仿佛彻底与他断开,无法弯曲,亦无法握拳。 这一刻,破万麟心中的仇恨被点燃,他极度渴望复仇,将那两个敌人千刀万剐,将他们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加倍返还。 十米开外的流氓毫不在意,这种事情他做的多了,没有任何的负罪感,反而有一种成就感,身心格外舒畅。 原地的男子,在极度的憎恨中,意识好像突然抓住什么东西,这一闪而过的异样,给予他一种曾经从未体验过的感观,就像,意识在与身体剥离。随着这股感觉的加深,身体上的疼痛逐渐消失,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斥全身,他的脑海中出现一个概念: ‘四演真雷’。 他的眼前,出现一位全身闪烁着雷电的类人型个体,双手分别握着两杆雷枪,背后悬浮十杆长枪,一身雷电环绕,宛如掌控雷电的雷公。 那个体朝着他靠近,整片天地在它的靠近之下化作雷电的领域,唯有雷电充斥视野,破万麟伸出右手,与那个体接触。 一瞬间,原先躺在地上的破万麟全身闪烁起雷电,金色的盔甲覆盖,手中一杆长枪也是环绕着电弧。 刷! 巷子里一道金光闪过,还未来得及回头的流氓与女人只觉腹部传来剧烈疼痛,他们眼前出现一位全身电弧的个体,等他们低下头看去,这才明白,原来是下半身已被贯穿。 巷子里接连闪过数道金光,没有任何惨叫,有的只是难以描述的痛苦将两人的死亡推至终焉。 做完这一切,破万麟心中一阵舒畅,先前胸中的烦闷疏通,说不出的快意。 看着自己现在强壮的身体,无边喜悦充斥脑海: “哈哈哈哈!今后,我便随心所欲!有了这股力量,我将主宰我的人生。” 此后,破万麟性情大变,放纵着自身的欲望,对力量的渴望与日俱增。 回到现实。 破万麟将死之际,脑海中再一次见到那道身影,与他发动能力四演真雷后的样貌极其相似。 ‘我要死了吗?这一切,好像一场梦啊。’ 破万麟的身躯开始模糊,化作光点开始消散。 他闭上了双眼,准备迎接自己的终点。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勇敢,即便是死也不会畏惧,然而当死亡真正来临,方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都是那个怕死的胆小鬼。 却在这时,那道身影伸出了手,它再一次选择破万麟。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了,为什么?’ 破万麟不甘,他心中的欲望被点燃,他不想死,他想要活着!活着!追求强大的力量,让自己更好的活着! 欲望,异化人心中的欲望,将能力点燃! 破碎的残躯开始修复,天空一道十丈光柱落下,雷电降临。 滋滋滋! 数米宽的雷电以之为中心奔走,这方黑夜被电光点亮,狂风暴雨般的压迫感席卷这片区域,每一道雷电肆虐过后都会在地上留下焦黑痕迹。 轰隆! 方圆数十里之内,天空中无数雷霆落下,雷鸣声淹没所有的音波,原地的雷枪人手握两杆雷枪,背后两杆长枪悬浮,惶惶天威散开,但凡进入周围以一公里范围内的大型生物会在三秒内死亡。 破万麟,异化能力,四演真雷,进阶! 他双目看向远方,傲然立于高空,右手握住长枪,朝着远方投掷,嗖的一下,这杆长枪飞过数里,直追数十里外的黑龙。 远处的黑龙突然感到一股不祥预感,他回头,只见远方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龙吟响起,黑龙故技重施,但这一次,那杆长枪并未被阻挡,只是方向出现偏移,最后在黑龙左方四十米处爆开。 强烈的电流耀眼夺目,将黑夜再次点亮。黑龙全身浮现黑色物质,包裹住全身,双翼略微调整,整个身体向着另一个方向冲去,与那雷暴擦身而过。 ‘哦,居然还增强了,能打败异管会那只鸟和猴子,果然还是有点实力的,看来我也要稍微认真点了。’ 黑龙轻松躲过雷暴后一转身,整个身体如同一道黑色的流星,不过数秒时间已然来到雷枪人前方。 破万麟手中两杆长枪直指冲来的黑龙,丝毫不惧,眼中闪过两道雷霆,径直撞去。 哐当! 黑龙的利爪与两杆雷枪相遇,雷电与黑紫色物质相抵,二者互相消弭,不分伯仲。 破万麟手中雷枪好似撞到一座大山,巨大的冲击力自枪身传来,震得双手生疼,等到冲击力传递至身躯,破万麟不敌,向着下方倒去。 黑龙乘胜追击,双翼扇动,一双龙爪宛如判官手中之笔,添两笔便能取人性命。 危急时刻,破万麟身后两杆悬浮长枪飞至身前,惊天雷鸣响起,将黑龙的攻击挡下,这才没有落得个生死下场。 “雷来!” 霎时间,天空降下数道雷电,黑龙一时间躲闪不及,背后被一道雷电击中。 雷枪人落地,手中雷枪抵在地面,抬头看去,那只被雷电击中的黑龙猛地俯冲而下,随之内心一惊: ‘这黑龙果然强悍,硬抗一道雷电居然毫发未伤,强,太强了。’ 感慨过后,周身迸发雷电之力,气势在这一瞬间拔高数倍不止,绝强威压席卷四方。 地面碎裂,四杆雷枪合为一杆,破万麟全身电弧达到顶点,随后一道惊天能量柱冲天而起,巨大的吸力将光柱范围内的物体吸引,锁定敌人。 黑龙则是一口龙弹喷出,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龙弹与那光柱相遇,瞬间爆开,化作一团漆黑无比的黑球,将范围内所有物质吞噬,即便是光也无法逃离! 光柱遇到黑洞没有丝毫作用,只能被无情吞噬殆尽。 眼看着黑球越来越大,黑龙朝着下方吐出一口龙弹,将其毁灭。 ‘跑了吗,算了,下次遇到绝不留你性命。’ 黑龙再次扇动双翼,朝着远方飞离。 几秒前,亲身感受过黑龙的强大过后,破万麟得出一个结论: ‘黑龙不可力敌!’ 至少现在的他绝对不是黑龙的对手。 于是乎,留了个心眼的破万麟在发动攻击的瞬间借力朝着另一边遁走。很幸运,他赌对了,黑龙没有追来,这次算他捡回一条命。 东方升起一轮红日,回到黯繁墟这边。 自床上起来,不知怎的很不开心,我盯着自己的左手,越看越烦躁。 “啊!啊!啊!好烦啊!” 抓了一把头发,一下倒在床铺上,看着天花板,再无动作。 有的时候,毫无预兆,就是这样突然的烦躁,没有来由,亦不知何时结束。 到了中午,午餐时间,洗了个澡后那种莫名的烦躁感退去,吃着饭菜,美滋滋。 下午,来到那个专门研究一些无法公开事件的地点,我跟着明九玄来到一间训练室内。 “九玄,来了啊。” 开口的是良月慧,也就是之前被我揍过一顿的那一位。 “嗯嗯,月慧,今天过来看看。” 明九玄回答。 这个时候,室内又走来一个女生,看上去大概有二十五六,比我大几岁,留着一根马尾,没有戴眼镜,鼻子尖尖的,嘴巴小小小的,脸蛋白白的。 “慧姐,这是本次的资料。” 她将手中的资料递给良月慧,随后朝着这边打了个招呼: “玄姐好。” 她看向我这边: “这位先生好。” “你好你好。” 我挥了挥手,回应道。 “这位是我的私人保镖,你可以叫他黯繁墟。” 明九玄解释,之后又看向我继续补充: “这位是李然然。” ‘李然然,啧啧,这股气质,看上去该是那种外表有些御姐的啊,既然能够在这个地方工作,想必能力绝不弱。’ 这个时候,想起曾经遇到的那么几个人,其中有几个即便是过去好几年也是难以忘却,倒不是对她们有什么念想,只是那几个的性格着实让人忘不了。 其中一个外表看上去是个乖乖女,跟人说话的时候非常礼貌,只说普通话,说话声音也不大,如果不了解,大概率会觉得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女孩。只是我看人的时候,从一些细节中就会联想到一些可能的事情,所以从未觉得她是什么乖乖女。 果不其然,后面时间久了,这个喜欢夸赞自己对恋爱极其认真的女生,其实男闺蜜暧昧什么的初中就没断过,神奇的是她的男朋友好像一点也不介意。我都怀疑她男朋友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还有一个一眼看去就觉得很虚伪,奇怪的是她周围的人好像都没有发现,后面一些事情也证明我的猜测完全正确。 还有一个是最难以忘记的,大概是她的气质实在是独特。只是一眼,真的只是看到,那骨子里的性格根本就无法掩饰。说的难听一点,就是骨子里的骚。我就是搞不懂,这种人的那种骚究竟是她有意为之还是真的如此。真的就是一眼就能看出她是那种人。 而眼前这个李然然,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和这三种人都不符合。 至于还有一种,就是那种表现的很骚,时不时撩一下别人,甚至还会使用一些特别容易勾起异性欲望的词汇。但实际上这些都是表象,如果真有人想要靠近,便会发现这种难度堪比徒手搬动一座大山。表现的很放纵,实际上你连机会都不会有,这种几乎都出现在那些动漫中,现实中我反正从未遇到过。 其实我也不是那种很会看人的人,只是有些人的表现太明显了,想不知道都难。 第51章 双思·多身 “九玄,这次是让我来教这个家伙提升能力吧。” 良月慧开口,一旁的李然然将资料交付过后便离开,现在这间训练室只剩下三人。 “对了,繁墟对异化人还不是很了解呢。” 明九玄回答,随后示意良月慧准备开始。 ‘果然,良月慧是一个异化人,那她的能力是什么呢?上一次她突然在角落消失,感觉不是很强,能力难道是加速?隐身?’ 正猜测之际,良月慧打断了我的思考: “基本的信息想必九玄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可能我知道基本信息吧。” “那就是不知道,行吧,我先教你基本信息。” 她坐在椅子上,示意我坐在另一边的座椅上,随后继续: “异化人是最近这两年才出现的,具体产生的原因还不得而知。每一位异化人都有一种能力,这个能力可能和其它的异化人相似,但不会完全一样。每一位异化人只能拥有一种能力,这个能力是异化人内心的渴望,也可以说成是欲望的一种体现。异化人的能力可以凌驾于这个世界的物理学规则之上。异化人有且只能拥有一种能力,这个能力可以通过一些手段获得强化,也可以说成是进化,进阶,至于能力弱化退化之类的,可能会出现,这个暂时不提。” 她说的这些之前明九玄和我说过,所以我并不是特别感兴趣: “继续。” “下面是关于异化能力的增强方法,目前有以下方法。 第一个,很简单,就是不断的使用自己的能力,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多,异化人对于自身的能力会越发了解,你可以理解成打游戏时的熟练度。这个方法在前期提升能力时速度很快,但越到后面速度会越慢。 第二个,通过不断的战斗来提升能力,当然,这个方法只适用于那些能够用以战斗的异化能力,至于那些无法用来战斗的能力,这个想必你也知道原因。这个方法对于能力提升的速度相比于上一个总体来说要好很多,不过有风险,可能会遇到生命危险。 第三个,难度最大的一个,也是效果最好的一个,那就是欲望。异化人的能力是自身欲望的一种体现,直接提升自身的欲望,这样对于能力的提升最为明显。不过嘛,这个提升的欲望要是关于能力诞生的欲望,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嗯,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帮我提升异化能力?” “之前九玄让你去夕虾山,就是想要测试你的水平,你很完美的完成了测试,说明你对于自身能力的掌握已经达到了熟悉的地步。现在的你,适合用第二种方法,也就是战斗,通过不断的战斗来快速提升自身水准。异管会那些你知道的吧,就是那只白鸟和那个火人,他们的实力要远超你,时间差不多,他们之所以那么强,其中的主要原因就有不断的实战,每一次的任务都会帮助他们提升能力,而你没参加多少战斗,能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你打算让我参加战斗。” “不错。” “现在吗?” “等一下,我先介绍我的能力。” 良月慧起身,继续补充: “我的能力是双思·多身,可以分出三个以下分身,我的分身拥有和我一样的体能和智力,分身与我共享信息,而且我的分身受到的伤害不会反馈给自己。” 听到这,我的眼睛瞪大,说到这里,当时为什么会在拐角失去她的视野这件事也想明白了,感情被我揍了一顿的只是她的分身啊。不爽,十分不爽! “嘿嘿。” 良月慧见我的异样,笑出了声,对此我表示无能为力,她这个能力太bug了,一样的体能和智力,共享信息,还不会受到伤害反馈,这简直就是变相的不死团队啊。 稍微动一下脑子,带个手雷什么的,让自己的分身去和敌人同归于尽,简直不要太方便。 虽然现在得知自己被她戏弄一番很是不爽,但这种时候还是装作不在意,即便她可能知道我是装出来的不在意。我这个时候的脸皮还是有那么些厚,脑海中默念那句话: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那么,为了更加有效的帮助你提升实力,现在,把你的能力说出来吧。” 她将双手抱在胸前,站在那里宛如一座小山。 听到这句话,我并没有感到惊讶,这件事情我已经在脑海中无数次模拟过,对于她们想要了解自己的异化能力这件事,是无法避免的。 “我的能力是能够让自己决定以自身为中心一定范围内的区域‘破碎’,造成打击效果,这个效果可以根据我的意志控制破坏程度。当然,这个能力会消耗我的体力和精力,越精细或者破坏程度越严重的操作对这两个的消耗越大,我现在的极限是三次严重破坏,三次之后我会非常虚弱,甚至可能即刻陷入昏厥。” “哦,那你的能力叫什么名字?” 她好奇道,抿了抿嘴。 “啊?名字?什么名字?我怎么知道,你在说什么?” 对此我感到十分疑惑,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 ‘异化能力还有名字吗?’ “你不知道自己能力的名字?” 她露出一副惊讶表情,好像见到什么难以置信的大事件一样。 “呃?有那么惊讶吗?你说的名字不会是自己随便取的吧,这样的话,感觉有那么一点中二啊。” “呵呵,还真是稀奇。也对,这说明你有那么一点特别。” 她自顾自说着,我在脑子里不断推算刚刚的信息,但这么短的时间并不能让我得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究竟什么意思?你说的名字究竟是什么?” “异化人自首次使用能力起便会得知自己能力的名称,首次使用会获取到一个概念,将这个概念翻译成能力者所会的语言便是名字。” 良月慧解释道。 “啊?那九玄姐也是这样吗?” 明九玄就在不远处,我回过头询问。 “对的,第一次使用能力就会知道自己能力的名字,我的能力叫作八向跳跃,能在以自身为中心的八个方向的范围内进行直接抵达。” 她回答。 她这个能力就类似于超远距离的‘跳跃’,运用好的话,瞬移到敌人附近随便扔一个炸弹,或者拿一些武器,简直不要太强。至于那一次她突然出现在我的视野中,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马虎没发现一些,后面得知她的能力后才明白,那其实是她直接利用能力顺闪过来。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力的名字。” 听完她两人的讲述,脑中的疑惑如一枚萌发的种子,无法压制。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使用能力时的情形吗?” 良月慧用脚踩了踩地面,我试着回忆第一次发动能力时的感受。 那一天,白雾笼罩,毫无预兆的龙卷风紧挨着墙壁疯狂肆掠,吸力穿过门窗,将室内的电脑,手机,床铺,书本,各种线,杂物全都被一股脑的吸引,不过短短数秒时间,岁月静好变作碎湮败墟。人的才智,掌控力,安逸舒坦,不过一场稍纵即逝的虚梦。 这种毫无预兆出现在身旁的灾难,死亡不过是弹指之间,想要活着,在这种灾厄中保全自己的生命,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呢? 我也没有多大要求,只是想要让自己活着啊。可是,这些灾难却要带走我的生命,那这些灾难便是我的敌人,这些发动灾难的人,亦是我的敌人。 生存!如果无法生存,那还有什么意义? 回想起那时的情形,记得那时候我见着一个写写画画的小孩,本想搭话,却感受到一股极致的恐惧,之后便模模糊糊,再往后就没什么也不清楚了。 从回忆中退出,我开口: “大概的还记得,不过你说的名字我是真的不知道,当时只有一种能够发动能力的直觉,就像随意控制自己的手臂就能够举起手,让自己的手握成拳头。” “哎,你还真的稀奇,我知道的异化人之中,就你不知道自己能力的名字,实在是稀奇,先不管这个了。来,跟我打一场。” 良月慧说罢,伸了个懒腰,随后一个起跳,轻轻松松跳起两米高,落在六米外,将两只手插在腰间,高挑的身材比之那些世界级名模丝毫不逊。 “啊,这,原来你身手这么好啊。” 虽然之前怀疑过当时和她打架的时候她没有动用全力,但是见到她这样的身手,我明白,但凡她打算动真格,在我不动用能力之前绝不可能挡住她哪怕只是三招。现在的话,她可是能够放出多个分身的,而我目前的攻击手段是单体伤害,分不出哪个是本体的话,拿她毫无办法。 ‘不管是那条黑龙还是异管会那两个,还有之前遇到的那个闪着电弧的家伙,就算是眼前这个良月慧能力也不弱于自己,我,太弱小了。’ “怎么打?” 我有些犹豫,凭借我现在的能力不可能是她的对手,向一个比自己更强的强者进攻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从古就有,以后也不会消失的法则,也就是弱肉强食,如果强者不能打败弱者,那又怎么会有强者和弱者这两个概念? 曾听过一句话,强者挥刀更强者,弱者提棍更弱者。我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是强者会向比自己更强的敌人发起挑战,而而弱者只会打压比自己弱小的弱者。这句话看上去有那么几分道理,不过,我并不是很认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去攻击那些比自己强的多的敌人,就比如一匹狼,它去攻击一头猛虎,然后它就被猛虎咬死了,而如果它去猎杀羔羊,它不但能够填饱肚子,还不会有生命危险。 至少,我觉得挑战那些比自己强大很多的敌人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古时有田忌赛马,他之所以能够获胜,可不是愚蠢的和别人硬碰,以己之长攻其之短,这才取得了后面的胜利。 遇到对付不了的强大的敌人,我可不会冲上去拼,我绝对第一时间跑路,活着比什么都强。 至于那些动漫和小说里主角总是在被那些比自己强的反派虐后突然爆发反杀的桥段,老实说那些情节很不合理。说白点就是主角光环强行让主角反杀,无视前面的战力设定什么的也是经常出现。 记住,你不是什么主角,不是什么天命之子,你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量产品,受伤会痛,会流血,会死!你只有一条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的容错率是0。 “我可以让你动用全力,放心,只是训练,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回答。 “那,你可要小心了。” 说罢,能力发动,迅速扫过这间训练室,第一时间标记对方,随后迅速往后退,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开玩笑,我能远程消耗为什么还要冲上去和她这个近战格斗者对打。 “哟,看来你还挺聪明的嘛,不过这只是小聪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小把戏只能拉长一点你失败的时间而已。” 话刚落,她已经朝我这边冲来,速度很快,比那些专业的短跑运动员还快三分,我争取到的十来米距离在她的追赶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减。 虽然她跟我说可以用全力,但我并不打算真如她所说,我的能力对目标的伤害还是很大的,万一真出事可就不妙了。 视野中,看准了她这个目标,与那个雷枪人相比她的速度太慢了,于是很轻松锁定了目标。 正在追逐的良月慧身前突然感到一股撕扯的力量袭来,速度非常快,躲开已经来不及,见此她选择硬抗,将两只手格挡在身前。 隧道之中,我看到她被打中,内心一喜,只是我逃走的速度没有丝毫减缓,反而快上两分。 ‘我并没有动用多大力量,这一击最多让她感到些许痛苦,远达不到暂时失去战斗力的程度,还是先走为妙。’ 第52章 惨败 我不敢将视野从她身上移开,现在才刚刚开始,既然她之前敢说让我动全力,想必她的实力绝对不会像现在表现的这么弱。 突然,我感到一股巨力自左脚位置传来,大脑在这瞬间发出警报,后脖颈处嗖的一下子被焦虑布满,随后我的视野从后方回到身体,平衡感破碎,身体朝着一边倒去。 我的身体摔倒在地面,因为惯性的缘故还向前滑了好几米,在彻底倒在地面之前,出于本能的将两只手挡在身前,替我挡下与地面的直接接触。 我不知道我的身体会因为这次摔倒损失多少细胞,现在我只知道我的手臂和膝盖正将疼痛持续不断的传递给我的大脑,我的大脑在向我发出警告: ‘这很危险,快让自己避免这种危险!’ 压下这些疼痛,我放开视野,快速扫过,训练室里赫然出现五个人的身影! “都和你说了用全力,怎么,担心伤到我?” 其中一个良月慧出声,其余三个良月慧则是向着我这边靠拢。另一边的明九玄则是坐在靠椅上,正托着下巴注视着身前的一切。 “看来我还是大意了。” 我起身,通过先前的标记直接锁定其中一个良月慧,这个标记还在,而且是在四个良月慧出现之前就标记好的,所以这个就是本体! “你的能力很强,现在这个应该叫做正义的群殴吧。” “哦,嘴还挺硬,那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 话落,四个人同时朝着我这边冲来,本来就只有七八米的距离在短短两秒之内缩减至几个拳头大小。 八个拳头已经来到身前,在这种正义的围殴之下,我根本不可能靠着肉体凡胎抵挡这种攻击,即便是现在给我一面盾牌,四个人的力量加在一起也绝不是我能够抗衡的,即便男性的体力要超过女性许多。 在拳头即将落在我身上之前,我一个后撤躲掉打向面部的两只拳头,随后在自己与四人之间发动能力,一瞬间,破碎的裂纹如同蛛网格挡在两方人中间。 接着我直接锁定中间靠左那一个,只见那个良月慧忽的倒向地面,我趁着这个时间快速后撤,但我的速度还是比不上她们,后方三人紧紧跟随。 这才短短二十来秒,一丝疲惫感紧紧跟随身体,我跑的越快这丝疲惫越凶,这还是我经常跑步的身体,倘若是整天摸鱼,恐怕现在已经被摁在地上了。 良月慧的体能很好,进行一系列攻击之后心率几乎没什么变化,在体能这方面,她可以打败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无论性别。 ‘以前遇到那些异化人,他们之中那些对我有恶意的,基本上都被我几下解决,但这有个前提条件,他们不知道我的能力,缺乏信息,这才让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今天遇到良月慧,基本上被碾压,看来以后还要多多开发能力,不然遇到那些速度快的根本没办法。’ 心中打定了主意,抛开这些想法,现在重要的是想办法解决本次战斗。 接连三次发动能力,三个良月慧险之又险躲开中心范围,受了一点点可以忽略的小伤。事先知道能力之后,她已经能够做到不被直接击中,这种反应力,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果然,作为异化人的她身体素质某些方面已经远超常人,换做是普通人即便事先知道我的能力也躲不了。’ 前面靠近墙壁,一直这样下去体力迟早耗光,败局已定,不过是时间问题,除非。 “喝!” 耳边传来一声暴喝,不等我躲避,后背处传来一阵吃痛,我的身体朝着前面倒了下去,与第一次相遇时一模一样,梅开二度。 我来不及稳住身体,直接再一次发动能力,大范围打击出现,三个良月慧被挡在后方,这才给我争取起身时间。 这哪里是什么战斗,完全就是单方面的碾压。 我逃到另一边,眼看着一直逃下去不是办法,干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四个良月慧站在前方四个方位,将我堵死在角落里。 见这一幕,我猛地瞪大双眼。似乎是看出我的惊讶,四个良月慧全都将两只手抱在胸前: “是不是很惊讶,为什么刚刚被你打掉的一个会原封不动的站在这里。” 闻言我赶忙查看标记,结果哪里还有什么标记,这一瞬间,一个大胆的想法产生,随即我说出了声: “难道一开始的就不是本体?” “你还不笨嘛。” 其中一个开口回答我,其余三个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得到这个答案,我顿感一阵心惊,究竟是什么时候,难道是一开始就不是本体和我说话,她是如何召唤分身的,我没看到。 “还有,你是不是先入为主的认为只要击败了本体,分身就会消失?” “难道不是吗?” 我反问,随即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 ‘不对!有些异化人的能力并不会随着本体的昏厥或死亡而瞬间消失,也就是说,即便是我在瞬间击败本体,其他三个分身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当然,不是啦!” 四人同时出声,其中一位嘴角一歪,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接下来便是一边倒的碾压,直到这时我才明白她之前那句话的意思,现在的我连她的本体都找不到,就算是动用全力也没有必胜把握。逃,她有三个分身,体能速度也要超过我,打,完全没有机会。 “不打了不打了!你这个太赖皮了!这可怎么打啊!” 我一个翻滚逃开,身上已经有些不严重的伤势,这个家伙是真的打,下手力度掌控刚刚好,既能打痛,又不至于伤到根本。 “嘿嘿,怎么这么弱啊,我都还没用几分力。” 看着她那张贱兮兮的脸,真想冲上去给她两个大耳巴子,但也只能在脑子里想想,这件事情我现在根本做不到。 “四个打一个,我怎么打,你个赖皮蛇。” “哦,臭弟弟,还赖皮蛇,看来是还没有感受到足够的痛苦啊。” 良月慧听到我说她是赖皮蛇,脸上露出玩味表情,捏了捏拳头,威胁之意不要太明显。 “好了,小繁墟现在已经很努力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一道高挑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我身前,那一头茂密的黑发宛如瀑布,还有两条小辫子在两边。 “既然九玄都开口了,那就到这吧,小子,你这点实力,遇到那些稍微强一点的,啧啧啧。” 说完,她便不再停留,四人朝着出口那边走去。 “我,好弱啊。” 我小声嘀咕。 “其实呢,你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在这之前你都是靠着自己一点点摸索才走到这个地步的,如果你有足够的条件,说不定你会比异管会那两个还强呢。” 九玄安慰道,我抬头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孩,脑子里思考着她刚刚的话: ‘同样的条件?可能吧,也许给我足够的条件我的确可以成长到他们那等地步,不过,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什么如果。弱就是弱,无论是何种理由,最后的实力摆在那里。’ “嗯。” “小繁墟感觉怎么样?” “难受,有点痛。” “要先处理一下吗?” “行,我先去一趟医疗室。” 之后我跟着她来到医疗室,医生是一位四十岁出头的女人,留着长发,盘在头上,脸上有些斑,皱纹倒是没看到,这时正在电脑前点着鼠标。 “医生。” 我率先开口,医生闻言立马起身,见到我身后那个金主大人之后赶忙出声: “玄姐好。” ‘卧槽,这个女人看上去得有三十岁吧,这还直接喊她玄姐,总感觉怪怪的。’ 内心想法如此,外表的话当然是要装出一副毫不在意模样,别人看不看得出来我不知道,反正我就要这样。 “这里,交给你了。” 九玄说完便离开,随后我给她讲述伤势,她一脸的平静贯穿全程,给我配了一些药品后又继续回到电脑前摸鱼。临走时我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嗯,屏幕是最原始的电脑界面。 ‘既然在玩电脑,那不应该会有一些界面和窗口吗,为什么她的电脑这么干净?’ 虽有疑惑,也没有选择去问,毕竟我和她不熟。 时间溜走。 回到学校,桌子上的药被我挂在前面的墙上,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用时不到个小时,效果出奇的好。 我把椅子搬到阳台,两只脚靠在围栏上,背靠着椅子,看着天上的星星,回忆起一件小事。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正在上课,上面的老师噼里啪啦讲个不停,我坐在第三排,旁边是大柱。 “黯繁墟,你问问你左边那个,问他有没有纸。” 大柱小声说道,我没有拒绝,这种小事情,作为同学能帮则帮。 “喂,大柱问你有纸吗?” 他看向这边,之后从书包里抽出纸,递给大柱后刚刚好到了下课时间。下课后我离开教室,觉得无聊随即到处走了走,无意间在某个楼梯口的角落中发现两个人在那里拥抱,两人的嘴亲在一起。 这种事情我早已经见怪不怪,有次去山道上闲逛的时候,还在围栏外的树枝上看到一个用过的小雨伞挂在树枝上,可想而知那个地方发生过什么。 看了一下时间,还差五分钟上课,为了避免迟到,我选择原路返回。在经过一间教室的时候,又见到两个穿的很清凉的女生亲密的走进楼道口。她两个比那些情侣还要亲,互相搂着对方的腰,可能这两个真的是情侣吧。 走进教室,所有人都在玩手机,我回到位子上,他们还是在玩手机,没有丝毫变化。 当教室铃声响起,我们的老师也走进了教室,她穿着肉丝,头发带了点点自然金,画着妆,即便是化了妆也算不上很漂亮。 “上课,下面我们来讲…………” 她在上面自顾自讲着,至于下面的人有没有在听,这就不好说了。 “咦,怎么感觉人少了很多,上节课的时候看着有好多人的。” 文老师讲台上故作惊讶,这时有人提起了兴趣,跟着搭话: “可能是去吃快餐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教室里响起各种笑声。 “卢任假呢?上节课他不是在第一排吗?” 文老师的话在教室里响起,这时候也没了笑声,都是大学生,也知道收敛。 “老师,他在这里。” ………… “报告!” 大柱站在门口,文老师没有为难他: “进来。” 他刚坐到位置上,我突然来了一句: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这都快下课了。” “哎,最近吃坏肚子了,就在星期五那天晚上,去食堂三楼快餐那里吃了一顿,今天已经拉了四次了。” “啊?食堂?” “对啊,学校食堂,我在外面吃了两年都没问题,以前从来都没有吃坏过肚子,就是前天在食堂吃了一顿就一直拉肚子。” “这个,食堂……” “哎,我跟你说,食堂会拿那些臭馊的热一下子拿来卖。” “臭馊的?” 我问道,他接着回答: “当然啊,那东西一口就能吃出来,如果是新鲜的,才不到五个小时,怎么可能吃出馊味,肯定是昨天的他又拿出来卖。” 听到他这么说,我好奇心起来了,随即继续问: “那你说你是因为在食堂吃坏肚子,你怎么确定?” “哎,一开始我也没想到是学校食堂,直到昨天我去医务室,那里有两个个拉肚子的,有一个躺在我左边那个床铺。后面和他聊了之后才怀疑,他跟我说他们班也有一个拉肚子。你说巧不巧,我昨天刚去医务室打吊瓶就遇到两个拉肚子的。如果是个人体质,为什么我一去就遇到两个拉肚子的,这个概率真的妙。” 我听完他的讲述,也觉得他这个概率太妙了,同样的病症遇到好几个,如果是不同病症,那很正常,但如果是同样的病症,不同的年级,又不认识,这就很妙了。 第53章 完美搭配 “这还不是最气的,我跟你说,我拉了三天了,在校医院开了药,吊了针,结果没有一点用。那个药也是贵的离谱,就两小包药,六块钱。最关键的不是药贵,而是贵的同时一点用也没有,根本就治不好,无论是什么问题,去校医院基本上都是在浪费钱。他那里的药吃完之后和没吃基本上没什么区别,比外面贵,药力还差,我估计很多病都是靠着自己的身体硬抗过来的。”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老师在上面自顾自写着,没注意我们这边。 “好像是这样,我记得以前生病之后去那些小诊所和医院都是药到病除。他这个校医院的话,之前有几次生病去那里买药之后硬是病了七八天才好,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他那里的药的确不行。” 我这般说着,他一下子起劲了: “我跟你讲,不只是这些,他那里的医生也很垃圾,就昨天我去吊针,你是不知道,那个草包医生连针管里的空气都没有排,输液管里留着好长一截空气,直接就往人血管里扎,踏马的,那个哈麻批真的是学医的吗?连血管不能直接注射空气都不知道,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成医生的。素质也是烂的不行,和他好好说话,那哈麻批还带妈的讲话,这种人都能到医务室给学生治病,真流批!” “素质不行?” “对,刚刚第二节课课间时间不是长吗,我就想去问一下遇到的那个同学的联系方式,我好好和他说,他得知后态度直接变了。马上用一种愤怒的态度质问我是不是要把这件事报到学校里面去,然后就是一大堆难听的话。特别是这么一句,你难道在哪里吃饭就要让哪里负责吗?那这样你要是在家里吃饭拉肚子是不是要找你妈?” 听到这里,我也理解了某些东西,大柱嘴里的医生不只是素质烂,没有医疗常识,还有说话蠢,特别是最后那个逻辑,简直没有逻辑。难道消费者在餐馆里吃出问题还不能找餐馆麻烦吗?对了,如果用那货的逻辑来看的确不行。 就这样很正常的一件事情,那医务室的居然反应这么大,很明显就不想要让大柱联系上那个学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交易呢。 “都是什么玩意,以后我是不会再去那个坑钱的校医院了,真是晦气,但凡有点用绝不至于这样。” 学校外的如果卫生不好或者难吃,那是开不下去的,食堂就不一样了,怎么都是血赚。 说完,下课时间也到了,我离开了教室,一路上看着形形色色的人,脑子里想的却是关于食堂这方面的记忆。 很神奇,每一次食堂出事都说会加强对食堂的监管,然后过一段时间又出事,再发个通告加强监管,然后再出事,再发个通告,再加强监管,出事,通告,加强监管,如此往复,永恒不息。 或许,这种搭配的寿命要比宇宙中的恒星寿命还要长久。 “妙啊!妙啊!真的是妙极了!” 我情不自禁说出了声,这样的完美搭配,让我看到了人类打败恒星的强大智慧。 周围没有注意到我这边,现在大家都急着去吃饭,那种短暂的悸动过后,一种失落感逐渐滋生。 回到现实,黑夜中有一个光点在缓慢移动,一闪一闪的,还怪好看的,仔细看去,那该是一架飞机。我这辈子都没坐过飞机,希望以后也不会坐飞机,那东西飞在天上,可是人不会飞。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的评论区,里面清一色的都在埋怨自己命苦,遇不到一场甜甜的真爱。我只是看他们评论,没有回复。关于他们这种怪自己遇不到真爱的言论,我当然有自己的看法。 实际上我觉得他们很多人都不具备获得真爱的条件,别光看他们整天把恋爱和爱情挂在嘴边,或许他们根本就不尊重爱情。出轨暧昧什么的对于他们来说早就已经成为了喝水吃饭一样的离不开的行为。就这样的,你觉得他们会获得真爱? 至于我,我相信真爱,不过这不重要,因为我早已意识到有太多的概念是远远超过所谓的爱的,就比如自由,这是刻在我灵魂中的,所以,为了爱情这种东西放弃自由什么的简直就是蠢到没边。 还有那些教人为了爱情放弃一切的,我看到会觉得可笑至极,就好比有人跟你说他比你高贵,你很低贱,你是奴隶一样可笑,因为我的认知里绝对不认可这种蠢事。 你可以把自己当成这世界最高贵的一个,但绝对不要认为自己是最低贱的一个。你甚至可以蔑视全宇宙的生物,但绝不要把自己当作最下等的物种。 傲慢自卑,宁要前者。 我有自己的判断,有自己的思维,不会一味的被思想操控,我是我自己。 闭上双眼,我尝试着拉近与天空的距离,视野停留在高空,自上俯视而下,远方的灯火通明,路上车辆走走停停,夜景有那么几分美。 这天空,依旧触不可及。 我闲逛了一圈,这样其实挺好玩的,就像是在玩一个超现实的3d游戏,画面清晰度最高。这种体验,绝不是世界上任何一款游戏可以比拟。 感觉有了一点点疲乏之后,我朝着自己本体那边回退,倒不是必需要这样,我可以直接收回视野,这样类似‘行走’也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在距离自己不到五米之外,看着自己半躺在椅子上的模样,觉着有那么几分滑稽。能够观摩自己,这样的感觉也挺有意思。 围着自己转了两圈,这时我脑中生出一个念头: ‘为什么我就不好看呢?’ 这个问题很蠢,不过我还是会想,如果能够好看一点,那自己应该会变得更开心一点吧。 这个方面,实则是一种对自己的认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自己喜欢的样子,和高颜值能够吸引异性什么的完全没有关系。可惜我并不是那块料,并不具有自己所希望的脸。至于锻炼出肌肉什么的,如果锻炼会长出那些很明显的肌肉的话,那我大概会停止锻炼。 我不喜欢肌肉,特别是那种肌肉腿,肌肉胳膊和肌肉后背,长在别人身上还好,我可受不了自己身上长那些肌肉,包括腹肌,我一点也不喜欢,讨厌长肌肉。我的身体,当然最应该符合我自身的要求,而不是为了别人而改变。 此刻的另一边,黑龙飞过一座座大山,来到一处深山老林,他的龙吟穿过山间,反馈给他各种信息。洁白无瑕的月亮高挂在黑色天穹下,它的光辉比不上白天的太阳,只能给这一片山脉披上一层银白色薄纱。 下方的山林间,虫鸣不绝,在一些潮湿的角落还有蛙声,茂密的树林给这些生物提供了良好的庇护所。 黑龙快速扫过这片区域,经过他的刻意控制,即便是这些昆虫也没有受到多大影响。 一条小河旁,血水嘀嗒嘀嗒侵入河水,月光照在河面上,倒映着一只面目全非的怪物。 咔呲咔呲! 怪物两手抓着一团血肉,尖利的白牙咬在血肉上,头一用力,一大块肉被撕扯而下,它那两颗獠牙太长,张开嘴也有好长一截超过下巴。 它吞食肉块的时候那张嘴撑的很大,两排牙齿之间的角度至少90°,活像一头蟒蛇。 没几下,篮球大小的肉被它吞食完,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身上的。而这个怪物,吃完这么大一团肉之后肚子并没有撑大多少。 “吱吱吱吱。” 河边的草丛中有只大黑耗子正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息,两只黑宝石一般的小眼珠子随着头部的摆动不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刚吃完的怪物耳边听到活物的声音,注意力一下子转移。它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两只手一动不动,只有头部跟随鼻子移动。 突然,怪物一转头,脖子处咔嚓一声,一张几乎溃烂成泥的恐怖之脸看向了老鼠所在的位置。 那老鼠浑然不觉,自认为周围的杂草能够给它提供绝对的安全。 怪物瞬间冲往那一处草丛,河面响起哗啦啦水声。 察觉到不对的耗子嗖的一下逃走,这时那个怪物也已经跑到这处草丛,河水自它身躯之上流下,散发着恶臭。 小耗子速度不慢,它四只脚快速运动,在草丛中不断穿梭。 再看那只怪物,喉咙里发出渗人的惨叫声,两只手不协调的抓着身前的空气。速度比起那只耗子还要快上三分,发狂似的穷追不舍。 耗子拼命的跑,怪物紧追不舍。 “吱吱吱吱!” 怪物一扑,手里的耗子拼命挣扎,发出惨叫声,只是那细小的四只又怎能和怪物铁铜般的身躯对抗。 耗子被抓在手中,无论它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怪物用它那可怖的头观察了一遍耗子,最后凑近点闻了闻,大眼瞪小眼。 “呲啦!” 怪物张嘴,在耗子惊恐的目光下一口咬下,鲜血就像挤痘痘一样喷了出来,染红几株小草。 它咀嚼着鼠头,手中另一半一动不动死透了,鲜血沾染手也毫不在意 没几下,老鼠的尸体被吞食殆尽,怪物又开始在空中闻气味。腐烂状的鼻子嗅个不停,附近的洞穴里有活物的气息飘来。怪物窜起几米高,等再次落地,干燥的地面被踩出两个二十厘米深的脚印。如果有人见到这番场景,但凡这人看过那些经典的恐怖片,脑中必然会出现两个字:‘僵尸!’ 僵尸歪歪扭扭的来到一处破烂小屋,屋顶上的瓦片落在地上,杂草放肆的生长。屋子旁边的斜坡处还有一个土堆,土堆旁是一块墓碑,上面的雕刻经过时间的洗礼,早已分辨不出字迹。也怪这屋质量好,要是换成现在那些高科技建筑,说不定现在连屋子的框架也见不到。 天空,黑龙察觉到异常,心中不免这般赞叹: ‘这个家伙隐蔽性还挺强,难怪异管会那些草包找了几个月也没什么动静。’ 地面上的僵尸还没有察觉到天空的不速之客,它跟随自己的本能,吸食活物的鲜血与肉,这会儿手里又抓来一只野鸡,吃相和那些虎豹豺狼比起来也好不了多少,一口给野鸡的头部扯了下来,鲜血哗啦啦流下。 ‘西边那里还有事,就不和你玩了。’ 黑龙一口龙弹吐出,那僵尸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临,依旧自顾自啃食尸体。 黑夜之中出现一团黑色漩涡,吞噬着被它吸引的一切物质,只在片刻时间,这只让异管会伤透了脑筋的僵尸不复存在。 将自己的攻击化解,黑龙没有片刻停留,快速飞往西边,那里,还有一件大事在等着他处理。 由于速度远超音速,会在身旁形成一定区域的强烈震动,不过这些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全速之下,它甚至可以媲美洲际导弹。 北边,一座城,各种建筑破碎,无数碎块漂浮在空中,这里面也会有人的尸体,或是完整,或是缺少一部分。粉红色的微光充斥这座死城,将重力排挤到外界,物体的流动也变得缓慢。整座城看上去就像泡在一个超大号的试管中,进行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实验。 这番情景,不像是在现实世界,一般只会出现在电影的后半部分,压抑和未知充满这座死城。 这种程度的异变,寻常的异化者根本没能力处理,至少要玉羡缘那种层次的才有能力进去调查。现在,异管会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他们不能让这种事传开。倘若让民众知道这场史诗级的灾难,造成的恐慌和混乱将无法估量。 你可敢想,短短数秒时间一座人口上百万的城市变作一座死城,诡异和未知将外界的好奇心尽数隔绝。谁也不知道这座城会不会扩大,也没人敢保证这种灾难不会在别处上演。 试想一下,你在家里打着游戏,正乐呵乐呵指挥队友,或者正在早餐店买包子,一切都那么平常,那么祥和美好。等你一回头,这一切都会化作废墟,你也会在那一瞬间失去所有。你甚至都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连恐惧都来不及提醒你。 第54章 欣悦之章 当然,这座城生前的人是不会恐惧害怕的,因为他们都在瞬间失去了所有,剩下的恐惧只会留给外界活着的人。就像不知情死在核弹中的人不会害怕,可全世界剩下活着的人都会无比畏惧核弹。 就像漂浮在外太空的一处巨大废弃空间站,即便是人类,在这种环境下也只能等待死亡降临。 在这座死城之中,一个约莫十岁的小男孩端坐在楼顶,这栋大楼有五十层高,没有了重力的约束,它漂浮在空中,与地面几乎平行。 小男孩把玩着手中的玩具,周围的变化于他而言仿若未闻。 偶尔会有一些杂物飘来,但凡它们靠近,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排开,不可触及小男孩丝毫。 外界是一片黑夜,而被淡红色光壁在内部的这座死城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这里没有黑夜,淡红色的微光会充满每一个角落,让一切黑暗无所遁形,没有夜晚,只有永恒的白昼。 这份宁静,正是孩子心中的映射。 一声龙吟自远方传来,洁白的月亮挂在夜幕之中,只见一道黑影穿过月影,带着不可匹敌的气势冲杀而来。 黑龙通过探查,发现一件很奇妙的事情,这片区域的结界并不是一成不变,它们在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向外扩张,这个速度很慢,慢到人站在光璧旁边观察一个小时也不会察觉,但是这个细节却被黑龙敏锐的捕捉到。 虽然扩张的速度很慢,但由于基数足够大,即便是很小的长度,所代表的面积也不是个小数目。 黑龙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他的声波没办法穿过光璧,这一点让他感到些许惊讶,除了刚刚那个被他差一点打死的雷枪人,这是第三个能够屏蔽掉他龙吟的异化人。 ‘无所谓,我会出手。’ 黑龙默念一句,随后全身被紫黑色物质覆盖,径直撞向光璧。 坦克大炮无法摧毁的光璧,在接触到黑龙周身紫黑色物质的那一瞬间支离破碎,好似一枚出膛的子弹穿过玻璃。 黑龙刚进入这片区域,身后破碎的光璧迅速复原,紧接着失重感传来,有那么一瞬间,让他感到些许惊讶。 周围漂浮的那些杂物仿佛受到某种吸引,纷纷朝着入侵者袭来,失去重力的黑龙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建筑和尸体朝着自己飞来。 外界,异管会高层,一个人看着屏幕里传来的画面,不由得生出各种想法。 画面中是一只黑龙以远超音速的速度直接冲入光璧之中,这些画面是由特制的超高清摄像头拍摄的,即便如此,画面有些帧数还是不太清晰,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干扰。 以他们对这只黑龙的了解,对方并不是那种有了力量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然后为了炫耀自身力量就去搞破坏的莽夫。相反,这只黑龙每一次出现都会解决掉一些即便是对他们异管会来说也非常棘手的难题。而且对方也并没有对异管会实质性的敌意,即便是前段时间大闹异管会分区总部也并未杀死他们的成员。 但,即便如此,即便黑龙表现的再好,这也不能阻止他们的猜忌。 对于异管会来说,他有了能够威胁到他们的实力这一点就已经成为了绝对不容置疑的威胁。 你怎么想不重要,你怎么做也不重要,只要我觉得你是威胁那你就一定是威胁,这便是人类的猜忌,人性无法逾越的鸿沟。 画面回到黑龙这边,眼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要撞来,黑龙周身的紫黑色物质瞬间大了一圈,两只龙翼足足大了一倍,随后双翼撑开,黑龙瞬间飞向一处安全地点。 那些失去目标的杂物全都碰撞在一起,看上去绵软无力,像撞击豆腐,实际上这股力量足以将外太空之中的空间站击穿。 躲过了凶险的袭击之后,黑龙如入无人之境,他如同一位开了外挂的玩家,那些朝着它袭来的物体全都被闪避,除了一开始撞碎光璧之外,具体的物质根本就没法和他直接接触。 随着又一声龙吟响起,周围漂浮的物体仿佛遭到重创,全都颤抖不止,宛若地震,经过加成,现在的龙吟无法被这些淡红色的能量屏蔽,龙吟扩散速度极快,不出一分钟,整座死城的大体分布情况已经被黑龙知晓。 短时间内处理这么庞大的信息对于现在的黑龙来说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不过这点也难不倒他,只需要留意传递回来信息之中那些对生命体有反应的信息即可,其余的可以选择抛弃,这样就不会麻烦了。 原本还在楼顶玩着玩具的乖巧小男孩一下子站起身,他的眼睛注视着某个方向,那里,有敌人正在接近。 只见小男孩全身发出深红色光辉,随后这些光辉逐渐实质化,几秒时间内凝聚成一尊奇形怪状的巨大类人型个体。歪七扭八的肢体在空中肆意摇摆,深红之中带着几分黑色大块斑点,一米长的尖刺长在它身上,自下往上看去,宛如一座悬浮的小山。 周围的物质被这巨大的躯体硬深深排挤开,此时的黑龙也已经到达这个区域,双方一见面便是雷霆之击。黑龙没有丝毫退却,直挺挺撞向这个比他大数百倍的红色怪物,而那红色巨怪,则是挥动着它身上的五只手臂,朝着前来的黑色身影抓去。只可惜两者的速度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片刻时间过后,黑龙悬停在空中,他后方的巨怪则是身上多出一个大窟窿。 遭受到这样的打击,即便是前段时间那只巨人也只能饮恨西北,大型生物无法承受腹部遗失大块躯体的伤害。 然而,这红色巨怪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只见原先被黑龙打出的那个大窟窿处出现许多淡红色的光线,随后那道伤口迅速愈合。 ‘不错嘛,能让我稍微认真点了。’ 黑龙暗自思索,随后飞行至另一处,就在他刚刚离开的时候,原先的地点被一根巨大的尖刺占据,紧跟着地面冒出一根根尖刺,霎时间数万根百米长的尖刺将这方土地占据,直接改变了地貌。 黑龙距离地面有一些距离,那些地刺没能碰到他,不过这一招也让他感到些许趣味。 眼看着对方轻松躲过自己的攻击,红怪又出新招,它身躯之上那些黑色的斑点快速变亮,像极了烧的通红的烙铁。 咻咻! 骤然,无数道激光自红怪身上射出,强大的破坏力轻而易举的切割大地,如同绝世宝刀砍在豆腐上,数十公里内,凡是被这些激光碰到的物质皆在瞬间化为飞灰。 红怪移动的身躯,随着它的控制,那些激光在不断晃动,很快大地上出现格子状的深沟。 红怪不是靠着力的相互作用移动,它没有直接接触地面,类似悬浮移动,而现在这个状态的黑龙,也不是靠空气移动。 强大的激光扫射过后,红怪并没有变回,在这片区域之中,入侵者的位置会被它不断获取,它也可以操控区域内的那些淡红能量追杀入侵者。刚一开始它就是这么对待黑龙的,只不过对方的防御力惊人,在它发现这些手段无法对其造成伤害后便开始动用其它手段,就好比这次激光扫射。 黑龙的速度太快,它获取到对方位置后对方已经离开了原地好一段距离,这导致它根本没法锁定。 此时,红怪内部的小男孩脑海之中浮现起种种事迹…… “把钱交出来!快点!” 几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同龄人将他堵在墙角,小男孩无助的眼神在四人眼中看来就像是一种挑衅。 他不给,见状四人直接把他打了一顿,然后把小男孩刚得到的一块钱抢走,四人得逞后欢呼雀跃,仿佛干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大事。 放学后,小男孩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家长,隔天一早小孩的妈妈带着孩子来到了班主任办公室。中午,四个十岁左右的恶棍站在操场上的大讲台上,下面数百人看着讲台上四人,仿佛在观看一群动物园的猴子。 能教出这种混球的家长又能好到哪里去,四人的家长得知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学校受欺负,那是直接闹到学校里。 “踏马的!你们敢动我儿子,老子让你们好看!” 放下一句狠话,那个恶狠狠的男人吐了口口水在地上,之后拽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离开。 某天下午,小男孩依旧和往常那样背着书包回家,只是这次有那么一点不同,他看到自己家那里围满了人,还有一些穿着制服的,人们对着前面他看不到的地方指指点点,他很好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入人群。 然后,看到了将他拉入黑暗的一幕,那件熟悉的衣服,熟悉的长发,熟悉的,妈妈。 只一瞬间,小男孩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眼睛里的泪水化作悲伤的河流。 小男孩被阻挡在外面,尽管他的眼里已经饱含泪水。 当天晚上,躲在角落里的小男孩渐渐入眠,这时,那四个抢过他钱的恶棍找上了门,他们拿石头砸他家的玻璃,小男孩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妈妈死了,妈妈再也回不来了,谁来救我,我好怕,谁来救救我……’ 门外,四个人畜无害的小孩子嬉笑着咒骂,做这种大事让他们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简直嗨到不行。 在这极度的悲痛与恐惧之中,小男孩再也扛不住压力,大脑强制休眠。 ‘欣,欣,欣悦之章!’ 一座城,上百万人,顷刻间被抹杀,没有痛苦,没有悲伤,也不存在恐惧。他们有的还在和家里人打着电话,有的还在夜跑,有的在打游戏,有的躲在被窝里研究少儿不宜的学习资料…… 四个混蛋最先死亡,他们的尸体在巨大的撕扯力之下碎成一块又一块,楼房拔地而起,裂痕遍布之下迅速瓦解成一块又一块,还有地上的车辆,池塘里的水,空中仅存的鸟儿。 不论是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还是地下钻的,一切达到要求的生物,皆逃不过一死。 即便是被培养皿保护的菌群,亦逃不过终结的命运。 回到现实这边,黑龙俯视着下方的红怪,整个身体挡住了一片天,即使他此刻的体型也不过七八米。 他的这种气势,属于强者的高傲,足以碾压一方宵小之辈。 在气势这方面,黑龙碾压红怪,红怪此时唯二的优势仅有主场和强大的恢复能力。 意识到寻常的攻击手段连对方的身都近不了,红怪抬头,巨口张开,五只手如同螺旋桨一般诡异的旋转着。那只直径超过十米的巨口之中汇聚着爆裂的能量,周围的淡红受到吸引朝着这团能量体不断汇集。 黑龙见状没有立即打断对方施法,这种程度,还没必要动用全力。 除了,那一位…… 当红怪汇聚的能量达到一定量级,这方天地都受到牵引,外部的光壁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部缩进,一些无关紧要的物体刚刚脱离欣悦之章的影响便急速下坠,重新找回了属于它的重力。 红怪落了地,大地在它的踩踏之下骤然碎裂,蛛网般的裂缝以之为中心扩散数十公里,原本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物体也在这瞬间失去了支撑,重力再次捕获它们。 不见尽头的天空下起了一场特别的雨,各种各样的碎块哗啦啦下落,砸在地上就是一个坑,这座死城俨然成为一片炼狱。 这时,起风了,不过风向却是自上往下,加快了物雨下落的速度。 外面的光壁回缩的速度在不停累加,如同自由落体一般,短短数秒时间速度已经令人难以捕捉。 原先比一座城还大的区域迅速缩小,按照这个速度,预计只要两分钟就能缩成直径不到一公里的区域,到那时在光壁范围内几乎就是贴脸。 ‘前摇这么长,好废啊。’ 黑龙心中暗自吐槽,见对方那团巨大的能量团,一个恶趣味悄然滋生。 第55章 风舞之行 黑龙也跟着汇聚一团能量,漆黑无比的球体在他口中快速汇聚,只片刻功夫便已凝聚成龙弹,前摇这方面,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反观另一边,红怪还在积蓄力量,原先被红色微光笼罩的区域,由于抽去已经变得十分稀薄,若非光璧回缩起到类似压缩的作用,怕是不仔细便看不出异常。 没有继续等待,黑龙一口龙弹吐出,漆黑的龙弹瞬间飞向斜下方的红怪,红怪见状也是一口将汇聚成的能量球吐出,一黑一红两团能量球互相奔赴,在极为短暂的时间间隔过后相遇,随后巨大的闪光照耀这方天地,将可视化的一切染成了淡红色,铸就这短暂而又绚丽的淡红天地。 这红色景象未能持续多久,还不到百分之一秒,接下来是属于黑暗的时间,一团‘黑色’的漩涡疯狂撕扯着周围的一切物质,在这份即便是光线也无法逃逸的巨大引力之下,视界中的光被吞噬,只剩下黑暗。 这份黑暗,比黑夜更加深沉。 红怪的巨大身躯也受到牵引,意识到不妙的红怪将五只手深深刺入大地,想要借此以抵抗上空那种无法抵抗的引力。 很快,大地裂开一道道裂痕,地皮和各种物体朝着上空那个绝望的‘天体’前进,无法停下。 咔啦咔啦! 红怪的身体自破碎的大地中脱离,那巨大的身体径直飞向上空,在这种绝对的引力之下,它的一切抵抗都显得那么的无力,宛若烛光比之皓月,微小而又可笑。 巨大的天体将靠近的物质尽皆分解,吸纳入自身,它的体积却并没有丝毫变化,无限的密度,无法衡量的引力,无法抵抗的落入它的怀抱。 红怪的身躯被快速瓦解,原本属于它的躯体被分解成极其微小的物质,与它失去联系。 纵然大如山岳,在这种力量之下也不过尔尔,如果他想,即便是整个地球也只能被这份力量吞噬。 一切尘埃落定,极速收缩的光璧飞过一段距离,消失在这个世界,所有的淡红被黑色漩涡吞噬。 黑龙默然注视下方的一切,眼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随着那双十米双翼挥舞,一切回归于沉寂,除了下方的一片废墟能够证明这里曾经爆发过一场大战。 这场战斗被异管会封锁消息,他们认为民众没必要知道这些事情,这样的灾难,少部分知道就好,即使让那些民众知道也只能徒增祸端,并不能让现状更好。 天明,清晨的一声鸟鸣打破了夜的沉寂,东方那一轮红日照常升起,探出的一个角散发着象征着希望的赤红。 今天没有早八,下午才有课,我走在校园的路上,一片落叶飘下,恰好落在我眼前,我静静的看着它落下,它就在我面前,只要我伸出手就能接住,唾手可得。 我没有伸出手去接这片落叶,即便脑子里闪过好几次去接的冲动。 这片落叶毫无悬念的落在地上,或许它会被风吹走,也有可能被谁的鞋底踩扁,还有可能被环卫工人清理掉,不过,谁又会去在意一片树叶呢? 一片普通的树叶而已,它不值得被可怜。 想到这里,不免记起来那些所谓的爱护动物人士,整天打着爱护小动物的口号,站在制高点上批判其它那些不像他们一样爱护小动物的人。在他们眼中,所有人都应该和他们一样去‘爱护’小动物,不然就是不合格的人。 但其实,他们所爱护的‘小动物’则是指那些在他们眼中算得上‘小动物’的动物。如果一只狗不符合他们的审美,或是一只小猫不属于他们眼中的‘美’,那这些就算不上小动物。 就好比癞蛤蟆,这个不符合大多数人审美的物种,自然不配拥有他们的‘爱护’,说不定看到后还会在心里骂上几句。 即,我爱护小动物,但是不是小动物由自己说了算,我说你不是小动物那你就不是。 还有那些说吃肉杀生,增加罪孽的,要求人只吃植物,吃植物就不会制造杀孽了,可真是善良有爱啊。在他们眼里,动物是不能吃的,动物会痛,会恐惧,所以肉吃不得。而植物不会动,也不会作出相应反馈,所以植物是不会痛,不会恐惧的,所以可以放心的吃植物,把植物吃光也不会增加杀孽,植物就该被吃。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是弱肉强食,却虚伪的作出这些事迹,有时我也不得不感慨人的的智慧之高,总会在一些不曾预料的地方给你一个大惊喜,让你不得不感慨这数十亿年演化的结晶之高深莫测。让我常因自己粗浅的智力比不上这些大智慧者的冰山一角而感到莫名的嘲弄。 学校食堂的饭菜不合胃口,特别是每一次打菜,食堂阿姨那手总会抖一抖,然后一份六块钱的肉菜,完美的性价比让你能吃到五小块能一口吃完的鸡肉,还有剩下的那些加起来不超过一元的配料,加上米饭和完全没肉的素菜一份,总价十块钱的完美性价比,无不彰显经济实惠。 让我每一次路过那个窗口都很不情愿。倘若那些学校外的几家餐馆能近些,我保证餐食这方面至少百分之八十不会花在食堂。 我看到平整的地面上出现一颗石头,心中出现一个想法,渴望将这颗石头一脚踢飞,我想了,也这么做了,那颗石头被我一脚踹飞,心中舒畅不少。 路过那湖边的亭子,隔着老远就听到一些叽叽喳喳的声音。 “你究竟还要怎样?我不就是绿了你一次吗?” 女人底气十足,质问男方。 “你踏马的,你敢绿老子,滚,你被甩了!” 男人被气的火冒三丈。 “你还想甩老娘,搞得像你有多好一样,上个月你和那个女人去开房这件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就是绿了你几次吗,搞得像你没绿过我一样。” 女人一听对方要甩自己,火气也是一下子上来,直接一巴掌朝着男人脸上打去。 不过这男人手速很快,一把抓住女人招呼过来的右手,没让巴掌真的打过来,死死捏住,用了几分力。 “啊!你放开!” 女人挣扎,但无论她如何都无法挣脱,最后是男人害怕被咬这才收手。 “记住,是你被老子甩了!” 男人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恰在这时,我从小路上走来,刚好遇见这个和他前女友绿来绿去的男人。男人瞥了我一眼,随后装作没看见我,毫不在意的走开。 遇到这种八卦,出于好奇心,我还是有那么点小惊讶的,不过这种事情在社会上应该不少,所以我这次也没有感到震惊。 被甩的女人气的面如火烤,死死盯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仿佛受到了多大的委屈,这个世界对她是有多不公平。她不就是和别的几个男人上过床吗,不就是绿了他十几次吗,自己都已经原谅他了,就这点小事他就要和自己提分手,真是下头! 女人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仿佛遭受天大的委屈,承受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我瞟了一眼,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走远些才缓过来,刚刚差一点就笑了出来。这些人才是真的厉害,说他们是谈恋爱还真难为情。就这种,和那些没有道德观念的动物比起来真好不了多少。一天天说着最漂亮的话,觉得谁都配不上自己,天天把真爱挂在嘴边,却干着最恶心的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抱着肚子哈哈大笑,缓了三分钟才停下大笑,这时肚子已经有点痛了。好在这里比较僻静,来人不多,不然我这幅模样,说不定还会让别人大笑。 远处,一对白发苍苍的夫妻走在小道上,他们相爱了一生,属于彼此,到了这个年纪,寿命所剩不多,也许,在某个早晨他们就会离开人世间。 “老婆子,我怕是没几年好活喽。” 老头坐在石头上,眼里倒映着天空的蔚蓝色。 老妇坐在他身边,眼里全是这个暮年的老人,只有一句话: “我陪你。” 老头看向对方,两个老人的眼里都是对方,他们都笑了…… 一间地下室,一个男子正惬意的品茶,他身前的屏幕中播放着一些不能传开的画面,有诡异的灵魂撕碎人的肉体,有狰狞的怪物肆意屠戮人类,还有一道亮光闪过,周围的植物在瞬间枯萎,还有天上坠落的陨石…… 将那小杯茶水一饮而尽,男子优雅的将其轻放在桌上,于这孤独的房间之中喃喃自语: “快了,那件事马上就要发生了,人类的文明,属于我们的文明,还能存在多久呢?” 数月过去,天空再一次落下洁白的雪花,好似精灵的祝福撒向人间。 异管会总部某处训练区,一个颜值八九分的男人虚空而立,周身燃烧着八团烈火,眼眸中倒映着天穹,赤红色的铠甲覆盖在头部以下,活像玄幻小说里走出来的一位修仙者。 八团烈火灼烧着虚空,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着它们的燃烧,它们缓慢的在男子身后旋转着,与其运动同步,就像太阳系里的行星围绕太阳在广袤无垠的宇宙空间中狂奔。 在他身前,是一只纯白色的巨鸟,全身皆是白色羽毛,头顶出现一对洁白之角,往后蜿蜒延伸半米,两只爪子处似有点点荧光闪耀,整个身躯被一种奇异的力量笼罩,他没有挥舞双翼,却能立于虚空,与身前五十米的那位平视。 远处,异管会的众人正躲在掩体后,或是通过屏幕,或是用肉眼,注视着训练场中的两人。 “你们说,玉队长和李队长究竟谁会赢啊?” 一位成员开口问道。 “我觉得是玉队长,他可是我们南区异管会异化者排名上的第一名。” 另一个这般回答。 “我觉得是李队长会赢,李队长只是任务要比玉队长少点,不然谁是排行榜上第一还说不定呢。” 有人反驳,接着又有人发言: “也有可能是平局,以前他们都是平分秋色,打了两年也没分出胜负。” “快看,开始了!” 众人闻言停止谈论,注意力全部转移到训练区上的两人身上。 只听一声鸟鸣响起,刺耳的声音迅速以白鸟为中心向空间内扩散,如果是普通人,暴露在这种声波下,耳膜会直接破裂,时间再长一些,内脏也会受到损伤。 火人没有任何动作,那些声波一靠近他便被极速削弱,等传到耳中,已经没有了危险性。 这一招不过是试探,白鸟也没想靠这招起到什么作用,主要的作用还是气势。 ‘玉羡缘,我的风舞之行已经进阶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挡住。’ 心念至此,李千羽不再犹豫,双翼展开,狂风大起,卷起无数尘土,朝着不远处的火人袭去。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众人直接傻眼了,这才刚开始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面对这狂风和尘土,玉羡缘只是抬起左手,一团烈火凭空出现在身前三米处,凝聚成一道烈焰墙壁,那些袭来的尘土刚刚靠近便被灼烧成碎粒,纵然是那堪比台风的狂风也只能让这堵墙外围的火焰稍微偏移。 李千羽见状没有丝毫惊讶,双翼挥动,瞬间来到火人身前,两只爪子抓向对方,那堵墙被这双利爪瞬间刺穿,夹杂的狂风也不是之前可比,刚出现的瞬间便摧毁了这堵存在还未超过三秒的火墙。 借着这股冲势,白鸟的爪子直取火人,而那些火焰则被其完全无视,洁白的羽毛将烈火的伤害全部隔绝,就算是岩浆,白鸟也能去泡澡。 看着眼前顺序逼近的白鸟,玉羡缘的右手在这瞬间抬起,随着这个动作发生,他身后的八团烈焰以超过白鸟的速度旋转前进来到二人身前,在高度的旋转中汇聚成一团,带着炙热的高温直击对方。 白鸟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即唤出大风,双爪抓向那团旋转着的烈火。 第56章 祈梦岁月 风与火在这一刻交汇,利爪与火球相互抵挡,都想要击败对方,两股气浪展开,一斤重的石头直接被吹开,宛如被人一脚踹飞。 白鸟的利爪能够隔绝高温,但这团由八团烈焰漩聚而成的旋转火球可不只有高温,还蕴含着一些奇异的力量。随着时间的积累,一开始还没有多少感觉的爪子已经隐隐有种被灼烧的酸楚感,意识到这一点后,白鸟不敢大意,旋即双翅挥动,借着对方的力道纵身一跃,一下子跳开三十米远。 见此,玉羡缘右手往前一推,那团旋转火球一分为八,齐刷刷追向远处的白鸟,这段时间,凭借着超高的速度,他已经离开近千米距离。 八团火球穷追不舍,这番场景,倒是有一种九日横空的既视感。下方,玉羡缘眼眸闪过精光,随后双手往上一抓,手中赫然出现两团烈火。 只见虚空而立的玉羡缘周身喷涌出大片火焰,呈现出一种火海的画面,而他火人便是这方火海的掌控者。两团手心的烈火被其捏灭,之后一团更为巨大的烈焰自其脚下刚出现的阵纹里冒出,之后化作一颗巨石,高度超过百米,好似一座燃烧的小火山。 巨石内部的玉羡缘内心默念: ‘祈梦岁月!’ 他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一位与他九分相似的人型存在,那人身着烈焰铠甲,身后十二团烈焰玄奥的运转,完好的比例较之太阳系恰到完美的搭配也是丝毫不逊,它们的运动轨迹是如此完美。两道纹路自那人眼角到下颚处,将本就英俊的面庞点缀出别样的趣味,一种在人类身上无法出现的气质散开。 那存在看向玉羡缘,之后伸出手,一下子与之接触。 就在接触到的瞬间玉羡缘从刚才的奇妙体验中退出,紧接着外面那颗巨石上出现一道裂缝,这道裂缝在极短的时间内裂开成无数裂纹,整个巨石被无数裂纹布满,在这些裂纹之中射出无数道光芒。 远处的众人,那些用肉眼看着训练区的,眼前出现超亮眼的光芒,一下子让他们失去视野,慌忙之下赶忙用手捂住眼睛。 等这刺目的亮光退去,原先的小火山已然不见,一尊百米级别的炎之巨人出现在原先的位置。 巨人全身的火焰迅速收敛,只剩下身躯之上那些河流般的沟壑中流淌着岩浆般的物质。他的身体比例和人类的极为相似,或者说更好,正常的人类身体比例是没有黄金比例的,但这巨人的上身与下身的搭配,竟是黄金比例。 他的外观也符合人类的美学,头顶长有头发模样的角,面部两只眼睛给人一种狰狞的美感,鼻子只是个装饰,那张嘴巴里面是两排尖牙,下巴有些尖。 一条尾巴自其背部延伸到四十米开外,尾巴由靠近身体的部分往外逐渐变细,最远端有一处弯刀状,这一处质感像极了红色宝石制成的匕首。 背部生有一对赤焰火翼,将天空的飞行权展示。 玉羡缘一眼锁定几公里外的白鸟,随后背部两翼展开,一下子直冲高空。 百米巨人展开双翼,极速飞行之下强大的摩擦夹杂着火焰在天空疾驰,如同一颗燃烧的陨石坠落天空,三百米长的尾焰宛如画家手中的笔,在天空留下一副看不见的图画。 白鸟见状也不再留手,头顶的角亮起晶莹白光,这方天地再一次被闪光遮蔽,众人刚刚恢复的视野又一次被剥夺。 待到耀眼白光过后,天空出现一只三百米级别巨鸟,全身羽毛坚硬如超级合金,每一次扇动翅膀都会掀起一阵足以摧毁小型城市的飓风,交错的强气流在其周围生成陨灭,如此往复,间接形成一层隔绝敌人的护盾。 为了避免摧毁建筑,也为了放心施展,一红一白两道身影默契的飞入高空之中,很快便来到几千米高空,但这还不够。二人继续发力,速度丝毫不减,重力根本没办法阻止二人的步伐。随着高度的累加,原本还能一览众山小的景物已经被云雾遮蔽,温度也在快速下降,空气越往上越稀薄。 一团软绵绵的云,正惬意的飘荡在天空,此时一道白色流光猛地冲出云层,附带的风将这团云快速打散。在它身后,那八团渺小的火球穷追不舍,只可惜速度已经开始减缓,按这个趋势来看,追上对方已经不可能,除非它们能够永恒不息的追赶,只要时间不停止,就不能说它们失败。 白鸟与火球飞往更高处,紧跟着那道红色身影直冲而上,二人在这茫茫天穹下自由的追逐。 玉羡缘手中凝聚出两团能量球,往前打去,两团能量球以极快的速度直追高空几千米远处的白鸟。 爆炸产生,声音还来不及传开,耀眼夺目的光率先散开,火巨人穿过爆炸的余晖,恰在此时高空一团黑白混杂的球体正朝着自己这边快速袭来。见此巨人身前凝聚出一道屏障,那团黑白混杂的球体在撞向屏障的瞬间被弹开,飞出几公里后轰然爆开,肆虐的狂风如同一把把锋利的钢刀,切割着半径五公里内的一切。 两人就这样你一下我一下的交手,直到下方只剩下白茫茫一片,而地平线也不复存在,远远看去是一条趋近于弧形的曲线。 头顶漫天星辰,重力在这里显得那么的弱小,稀薄的空气不支持绝大多数生物的生存,只有极个别生物能在这种环境中苟延残喘,这里,可以说是生命的禁区。 渺小的卫星在外层空间日夜不停的运转,不知道有没有哪一颗会记录下这一刻。 两人,一三百米白鸟,一百米红巨,遥隔数公里,注视着对方。 放在地面,这两人现在的体积绝对算得上是庞然大物,即便放眼深海,恐怕也没多少生物能有这等体型。但若是与这颗蔚蓝色的星球相比,两人的体型又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而这颗大到令两人望尘莫及的星球,与太阳系中的木星相比又显得那么渺小。木星之上的太阳,这颗燃烧了悠久岁月的恒星,体积又是木星的一千倍。 再往上还有诸多恒星,它们的体积又是太阳的几千倍几万倍甚至几十亿倍。 还有更加广阔的宇宙空间,将诸多星球天体揽入它的怀抱。 人的文明在这样庞大的宇宙空间中显得如此的渺小。 这天,我走在属于夜晚的小路上,那些白雪被我踩出两排脚印,夜空很澄澈,能够在冬天看见繁星,并没有觉得多冷。 我来到一座小山丘,百无聊赖的看向远方,正打算掏出手机拍张照片,这时一堆信息毫无预兆的袭向脑海: ‘“你想做什么?” “嘻嘻,宇宙这么大,我要走遍宇宙的每一个角落。” “啊,那要多久啊?” “不知道,也许,这个时间会是,永远……” “哦,你看见我了?”’ 我看到一张模糊的脸朝这边看来,这瞬间,我仿佛被一个可怕的存在盯上,随后脑海中的画面便消失。 我回过神来,这时才发觉自己竟不自觉发动了能力,附近十米范围内的雪花在‘颤抖’。 ‘刚刚又是什么?那种感觉,就像是,那个人能够看见我一样!’ 我还没有从刚刚的异变中彻底摆脱,回想起那最后一句话,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 ‘喂,墟,刚刚那个是什么?’ 与往常一样,他没理我,对此我早就习以为常,这么做也只是图个侥幸,也许哪天他会回答了呢?即便这种可能性也许压根就不存在。 经过这几个月的努力,虽然我还是没能知道自己能力的名字,但对它的使用已经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以前无法同时攻击多个目标这一短板也得到了解决。不得不说,战斗这方面,良月慧的双思·多身应用太强了,她可以和你玩命,但你不能和她玩命。 不过我的能力也不弱,可以背后当老六,在暗处就能把敌人解决,虽然自保能力这方面有所欠缺。 走完一圈后,我回到了那栋别墅,老实说这地方住久了还是挺不错的,只不过这房子并不属于我,这一点我牢记于心,不属于我的终究不是我的。 “这么晚了,你跑出去干什么啊?” 刚进屋,就见雇主靠在墙边质问,我没有撒谎,如实回答: “去山上走了走,散散心。” “喔。” 随后我回到了暂时属于自己的房间,洗漱完后便躺在床上,看了一下时间才九点三十四,时间还早,没有困意,索性掏出手机打算找个小说看看。 我翻找了好几分钟,找到一个修仙的,刚点进去看几章,感觉还行,但到后面出现的一些情节,我实在是看的难受。坚持了十几章之后再也忍不了,删了重新找,然而后面的也是如此,我就感觉它这个推给我看的完全就不是我想看的。 按理来说,现在的大数据那么强,关于揣测人的喜好这方面应该是很准的,只不过这小说和影视方面就完全相反,尽给我推一些看不下去的。我实在搞不懂是平台故意推荐这些来拉低我的审美还是现在的环境已经不允许那些作者创作优质作品。 流水线一样的剧情,改个名字框架照搬,各种崩坏的人设,还有那些智障到没法评价的情节,真的难受,但凡带一点脑子就完全看不下去。 翻了半天,时间来到十点,我真搞不懂刚刚自己在干什么。 “睡觉!” 说完,我闭上双眼,屋内的灯光熄灭,脑海中不自觉想起一个问题: “如果我能回到童年,我会做什么呢?” 思考着这个问题,思绪飘向记忆中的过往…… 时间溜走,关于雷枪人的通缉令在网络上疯狂传播,如今的南部分区总部异管会有了进阶的玉羡缘与李千羽,完全不惧那个雷枪人。 破万麟看到网上对自己的通缉,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像极了那些无脑爽文里的歪嘴战神。 ‘手下败将,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连那两个手下败将都死在我手里,你们哪里来的自信?呵呵,现在的我,除了那条黑龙,这世界上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男人不屑,点了根烟,大口吸气,随后弹了一下烟,烟灰落在地上。 如今的他,经过数月前的那一次战斗,实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如果说之前的他打到白鸟与火人要全力以赴的话,那现在的他只要略微出手就能轻松灭杀两人。四演真雷,掌控雷霆的力量,翻手间便能以雷霆击杀,身如铁石,动若闪电。 男人握了握手,手心浮现一团球形电弧,滋滋作响,他将手心握成拳,那团球状电弧随之湮灭。 异管会,玉羡缘伸手,一朵雪花缓缓飘落,刚好落在左手食指位置。 “哼,又偷偷跑出来了。” 一道柔和女声传来,玉羡缘的腰被一双小手从身后抱住,背后的温暖柔软接着传来,幻梦瑶那张俏脸紧紧贴在玉羡缘背上。 身为男人的玉羡缘一把将身后调皮的幻梦瑶抓到怀中,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怀中的女孩,对方那张羞的通红的脸蛋配上那双躲闪的眼眸,成功勾起了玉羡缘的欲望。 害羞的幻梦瑶鼓起勇气,双眼不再躲闪,刚看过去,那张熟悉的脸上传来视线,刚好与自己相对,两人四目相对,暧昧的气氛不断升温。幻梦瑶只觉全身软乎乎,力气都要少几分。各种各样的想法在女孩脑中浮现,让本就羞红的脸蛋更熟三分。 玉羡缘周围生出一道屏障,将寒冷隔绝在外。他看向怀中的女孩,嘟了嘟嘴,见自己女朋友没有反抗,缓慢亲向对方。女孩见逐渐接近的那张脸,也明白了自己男朋友的意思,害羞的闭上了双眼,她此刻的内心很复杂,既渴望又害怕,这种体验前所未有。 女孩怀着忐忑的心情,随后便感觉自己额头被嘴唇亲吻。 吧唧一声。 玉羡缘笑嘻嘻的看向怀着的女孩。幻梦瑶睁开眼,第一眼就见到玉羡缘那张贱兮兮的脸,顿时一股委屈袭来: “坏蛋!不理你了!” 女孩气嘟嘟的挣脱怀抱,双手不停捶在玉羡缘胸口。 第57章 追杀 寒风宛如无数把锋利的刀片切割每一寸它所吹拂过的土地,河面上一层冰将空气与河水分隔成两个世界,路面上漆黑的两道长条线断断续续,那是路面的污浊染黑了雪花。树叶上凝结的冰花,紧紧贴住叶面,高处一条条冰晶冻结,让人想要一拳打碎。 路上的行人少了许多,车辆也没有往日那般,冬季限制了人类的活动。如果放在几十年前,迫于生存的压力,或许就算是这样的天气依旧会有大量人群行走在街道上。 我靠在二楼的围栏上,望着飘落的细雪,通过能力带来的视野,看到缺少行人的街道,这空旷的感觉,不免让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些电影片段。 那些片段里的人穿着打满补丁的衣物,冬天顶着大雪劳作,只为了养家糊口。几乎所有人都坚信一件事情,就是勤劳能致富。在那样的环境下,勤劳的确能致富,那时劳动力还是能够换取一些财富的。不过这句话放在现在,就有点怪怪的了。 那些拼命种地的农民,一年到头也没几个钱,我还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那时家里种了一块地,种的是花生,花了两天才种好那一片地,等到收获的季节,又花了几天时间收花生,之后还要花几天时间处理花生,具体要不要晾晒这一点我忘了。最后一地的花生收获下来是一麻袋的花生,我跟着家里人到集市上,看着那满满一麻袋的花生,本以为会卖很多钱,结果只卖了一百块出头,我当时十分不解,花了那么长时间去劳作,结果最后连两百块都没有。 从那之后,我第一次明白了农民的辛苦,原来自以为大量的劳作最后换来的财富还不够买几斤肉。 即便是现在,要想单纯靠勤劳致富,那也是几乎不可能的。靠劳动,赚点小钱可以,足够自己花销,饿不死,也不愁穿,只要不会为了那自以为是的‘面子’去做那些自以为很有面子的事情。但,想要一辈子赚到三四百万,就是一辈子能赚到这些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五百万,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个难度,好比地球到月球的距离,宛如天堑。 回过神,这时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 “小繁墟,在看雪呢。” “嗯。” 我回答,对于这个各方面都符合我标准的女孩,即便是她表现出这些对我很感兴趣的模样,我还是没打算和她产生那些暧昧的情节。爱情,这个被无数代人类几乎无限疯魔般追逐的情感,在我这里并没有多大吸引力。冥冥之中我有一种直觉,那就是爱情这种东西永远与我无缘。 我,先是一个活着的人,其次才有男性这个身份,这一点我很清楚,最基础的是生存,其次才有其他身份。也许我算不上聪明人,还有可能很愚蠢,但我绝不会蠢到把先是人后才是男性这一点颠倒。 “小繁墟还是一如既往的诚实呢。” 说完,明九玄推了一下眼镜,露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 “也许吧,我的雇主大人。” 我随意回应一句。 盯着远方的白色,不知怎的,一股莫名的失落感传来,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半分兴趣,就像是刚刚看完一个长篇故事,这一刻顿觉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八向跳跃。’ 明九玄瞬间来到百米之外的一处雪地上,随后抓起一把雪花,下一刻回到原地,这一切的发生只在短短两秒时间内。 “给你。” 她将手中的雪花捏成球,递到我面前。 “啊?” 我下意识的伸出手,她将那个雪球放在我手心,之后便转身离开,留下一脸懵逼的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一百米外的雪。” 屋内传来她的这句话。 ‘百米外的雪吗?有点意思。’ 我捏了捏手中的雪球,嘴角不自觉弯起,露出一个笑容。 另一边,李千羽站在雪山之巅,任由风霜出过面庞,双手自由的靠在两边,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白茫茫一片,几分钟过去依旧一动不动,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 数日过后,一处温泉店外,几名眼神坚毅的男人接近门卫,出示证件后那门卫心里咯噔一下。 “你好,异管会的,现在请你配合我们,不要乱动,后面请听从我们的指示行动。” “好好好。” 门卫积极配合,惊恐和担忧几乎写在了脸上,说话也变得不那么利索。 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异管会保护居民生命安全,维护社会秩序,当然是受到他们尊敬的。可是,尊敬归尊敬,就像正常人都不想去医院一样,他们也不希望自己哪天遇到异管会的工作人员,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很可能被卷入超自然的漩涡。 山上的一处温泉中,一男一女正泡在里面,衣服倒是穿上了,不过两人靠在一起,举止也有些暧昧。女人看上去三十岁出头,一头乌黑的秀发盘在头上,嘴角那里有颗痣,身材丰满,该瘦的地方瘦,该长肉的地方一点也不贫瘠,全身散发着一种熟女的气息。寻常男人只要看她一眼便会生出邪恶的想法,欲望如同高山滚石无法停止。 “呼~” 女人吐出一口气,刚好吹在身旁的男人那结实的腹肌上: “怎么,不下来陪我泡泡吗?” 破万麟闻言便将靠在外围的上身埋入水下,只露出脖子以上部位: “你可真是个妖精。” “喔,那我肯定是个不合格的妖精?” “为什么?” “因为我都还没把你迷倒。” “哈哈,多谢夸奖。” 两人眼神迷离,四目相对,暧昧的气氛在温暖的水中不断升温,白色的蒸汽点缀了这一切。 “哎,你这样的女人,我以前都没遇到过。” “你这样的男人,我也是第一次遇见。” 借着这份暧昧,两人开始靠近彼此,也许再过十几分钟便要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内容。 “别动!” 一道磁性的男声将原本属于二人的世界打碎,破万麟身前的女人猛地瞪大双眼,她不可置信的盯着不远处的那个人,恐惧在她脸上几乎凝聚成实质。 一把枪对准了破万麟的后脑勺,只要他扣下扳机,出膛的子弹会在瞬间将这个男人的后脑击穿。 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哦,你觉得就凭你那把破枪就能威胁我?” 破万麟不为所动,那人闻言回答: “我只能保证,当我按下开关的瞬间,你的脑袋会开花。” 听到对方这话,水中的男人笑了: “哈哈哈!热武器,你难道不好奇吗,为什么你能这么简单的靠近我?” 说完,破万麟一把将身前的女人推开。见到这一幕的那人不再犹豫,手中的扳机扣下,子弹点火迅猛出击,直取对方首级。 然而下一刻,只见一道金光乍现,那颗子弹被一杆长枪劈开,雷枪人冲出温泉,猛地落在地面,大地在这瞬间猛烈颤抖,仿佛有一台压路机驶过。 “现在,热武器的时代已经结束,这是属于异化人的时代!” 雷鸣般的话语自那雷枪人口中扩散,强大的威压在瞬间笼罩整座山,就连原本白洁的天空都变得些许灰暗,似有暴雨来临。 刹那间,天空乌云密布,第一道闪电落在地面,紧跟着又是一道道闪电不停的轰击在大地之上,将恐惧强行带给这附近的所有人。 有人抬头,目之所及皆是肆虐的雷电,宛如末世一般的场景深深扣住他们的灵魂,无以言表的恐惧宛如深海的沉重,逼的他们无法呼吸。 ‘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你要这么惩罚我们?’ 有人双腿打颤,无法理解这一切,甚至还有人怀疑眼前的真实性: ‘不,这不是真的。’ 他惊恐,不敢相信这一切,可内心深处的恐惧却是无时无刻不在告诫他自己这一切都是事实。他,正在这繁华人间经历地狱的洗礼。 “哈哈哈哈哈!一群蝼蚁,也敢触怒我。” 雷枪人一把抓向那个向他开枪的男人,胆敢对他动死手,此人已经上了他的必杀名单,留他不得。而那些因为他的缘故遭到波及的,这些就只能怪在他身上了,谁让这个蝼蚁没实力还敢来触怒自己,罪有应得。 ‘风舞之行!’ 就在那只手距离他两米半之时,那人全身白光乍现,待到白光散去,一只三米级白鸟出现在那人方才占据的位置,此人,便是李千羽。 白鸟双持挥动,将前来的雷枪人一把推开。 破万麟没有动多少力,因此被白鸟直接推开百米,直接倒飞到半空中。 稳住身形,雷枪人身后出现两杆长枪,左右手也是各有一杆,全身的雷电更甚,气势一下子攀升不知多少倍。 狂风大起,一时间铺天盖地的大风吹来,将天空聚集的乌云吹散,白鸟看准了百米外的小点,身体化作一道流光直冲而去。 “见过能吹散闪电的飓风吗?” 白鸟两只利爪抵在雷枪人手中两杆长枪枪尖,两人短暂交手,力量这方面不分伯仲。 “手下败将罢了,我能败你一次便能败你两次!” 两人分开,接着又是数百次交锋,一时间天空闪过各种光芒,金属般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你,必然成为我长枪下亡魂!” 破万麟将手中两杆长枪投掷而出,两道金光带着爆裂的雷电之力直冲向那只白鸟,音爆狂舞,这两杆长枪宛如两条长龙撞毁大地。 白鸟见此猛地闪躲,那两杆长枪落在一座无人小山山头,竟是直接摧毁了大半块山头。 李千羽身前汇聚一团飓风球,下一瞬那颗球直冲雷枪人,见到飞来的球体,破万麟提枪便挡,那团飓风球在碰到枪尖的瞬间爆开,随之而来的便是山呼海啸一般的飓风,汹涌磅礴的大风在瞬间打破了对方的平衡。那道金色的身影仿若卷入深海漩涡,只能被这股力道逼迫着旋转。 这一次,是他破万麟失策了,那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球体居然拥有这等力量。 远处的白鸟又接连发出一连串飓风球,之后身体化作一道白光朝着上空飞去。 ‘给我!停下来!’ 暴怒的破万麟全身爆发出巨大的雷电之力,以之为中心半径百米内无数道雷电仿若狂暴的雷龙不断暴跳。在这些雷电的作用下,旋转了不知道几百圈的破万麟挣脱了束缚,除了那点微不足道的眩晕感之外并无大碍。 方圆数十里,皆是雷电的牢笼,这番场景,比之先前不知恐怖多少倍,他,破万零,这一次是真的怒了。 天空突然被一道耀眼白光充斥,紧接着一只头长长角,全身洁白如雪,三百米高的白色巨鸟出现在这一方雷电的世界。 随之而来的便是那足以摧毁一座城市的大风,这里的摧毁不是台风那种将城市破坏,而是将一座城连根拔起,只留下空旷的地皮。 在这股大风之下,原先那堪称无解的雷电竟是弯曲! 大风,撼动了雷电! 巨鸟高高立于天穹,其周身散发的淡淡白光为其添上几分神秘色彩,此刻抬头望去,那仿佛不是一只巨鸟,而是一轮洁白的月亮。 李千羽双翅挥动,惊世狂风宛如天降巨石直冲而下,这股气势,竟是丝毫不弱于那数十里的雷电囚笼。 破万麟抬头,见到这番景象,原先那颗无所畏惧的心发出了一声悸动之音,他,感到了威胁! ‘怎么会?这家伙为什么变得这么强?’ 雷枪人手中那两杆长枪被其紧紧捏在手中,这只白鸟,是除了那条黑龙之外唯一一个能够让他感到威胁的存在。 ‘不,我要当最强的异化人,我不能在这倒下,我要成为最强者,我的命运由我自己主宰,就算是这种敌人,即便是那条黑龙,也不能阻拦我的步伐。我要不断前进,不断变强,不断变强!就算是那条黑龙!总有一天也要败在我的手下!我!破万麟!我才是最强的异化人!’ 第58章 死斗 雷枪人再一次握紧手中长枪,心中的畏惧被驱散,那颗强者之心回归,即便前路再艰难,他也不会就此放弃。 白鸟在上,雷枪人在下,一方周身伴随无数气流漩涡,另一方全身被雷电笼罩,电弧噼里啪啦作响。 “我,破万麟要当最强者!” 话落,只见他双目金光迸发,方圆数十里内的雷电似乎是受到某种召唤,它们变得更加暴躁,欲要与那狂风争一争高下。 下方的人群不知道上面的状况,他们现在最想做的便是保命,逃,不停的逃,逃的越远越好,恨不得多生出八条腿。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男人啊。” 女人舔了舔嘴角,她毫无畏惧的躺在温泉中,似乎先前的一切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场戏,至于那副惊恐的表情,则完全被玩味取代。 女人抬头看着远方时不时被光线渲染的天穹,不知道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万米高空,巨鸟裹挟着无与伦比的狂风,身体泛起点点荧光,身前出现陨石落下时那样的冲击波,奋力冲向前方的金色光柱。 属于白鸟的白光波与属于雷枪人的金色雷电相撞,刹那间激发出足以摧毁数万座房屋的冲击波。 对峙只持续了短短两秒,那道白色身影仿若一道贯穿星河的箭矢,冲散了金色雷电,将之前所受到的屈辱洗刷。 ‘怎么可能!’ 破万麟的身体被一股巨力掀飞,那些由他生成的雷电也在他被击退的瞬间开始崩坏,原先覆盖半边天空的乌云亦是被胜利的狂风吹散,天空逐渐还原成原本的白茫茫。 在倒飞出数千米后,雷枪人终于缓过气,此刻那覆盖在金色铠甲下的胸腔正在不断起伏,肉眼可见的狼狈布满全身。 李千羽乘胜追击,对方刚刚受到自己重创,这个时候正是补刀的最好时机。 对于这种肆无忌惮,能够为了一己私欲罔顾生人性命的恶魔,已经没必要捉拿,直接解决,让其从地球上消失才是最正确的处理方案。 况且,杀死这种危害人类的敌人,李千羽绝对不会有任何不适。当他将屠刀对准了人类的那一刻,就注定成为人类的敌人,对于敌人,人类会用一切致命的手段进行抗争。 无论是为了替自己报仇还是为了维护人类的生命安全,这个祸害都该死。 刚刚缓过来的破万麟眼见情况不对,脑子里第一个念头便是逃跑,继续和对方纠缠,他只有死亡一种结局。 就在他刚动身的瞬间,一道道强力的狂风已经来到身边。 紧接着那白色巨鸟宛如死神的虚影出现在他的身前,目之所及皆是那巨大身躯,两者此刻相距不过三米。 李千羽没有多废话,他那双巨大的利爪直接抓向眼前芝麻大小的小点,狂风化作无形盔甲,朝着敌人镇压而去。 破万麟视野中全是对方的身躯,那一双越来越大的利爪正以他无法躲闪的速度袭来,他那颗心脏在这一刻几乎要跳出胸腔,恐惧如影随形。 ‘杀人者,人恒杀之。’ 李千羽控制利爪压缩,他打算就这样直接捏死对方。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那只削铁如泥的利爪在收缩到一定程度之后再无法寸进。仿佛有一枚无法破坏的球体在抵抗着他的力量。 在那只巨爪之中,一团金色的球体迸发出耀眼金光,数万道电弧以之为中心朝着四周疯狂跳动,在这个球体之中,一个渺小的身影将双手撑在头顶,两条腿死死抵在下方。 破万麟拼命抵抗着山岳般的压力,他只觉自己被一座大山压在身下,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超负荷运转,撕裂身体的痛苦蔓延全身,无一处幸免。 破万麟拼命抵抗着想要将他抹杀的压力,再一次,他再一次遭遇生死危机,死亡的警告在不停冲刷他的大脑和理智。只要放弃,只要松手,只要松懈那么一点点,一切都会结束。 ‘不!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两米高的雷枪人仿若一根被夹在液压机中间苦苦支撑的木桩,即便是强化过后的身躯也无法长久抵抗这种压力,他只觉全身所有的骨骼都在咔咔作响,只要一个契机,所有的骨骼会在瞬间粉碎。 感受到对方的抵抗,李千羽感到惊讶,那么小的身躯居然能够抵抗这种压力。不过也只是惊讶而已,他可不是什么圣母,该杀的还是要杀。 想到此,白鸟使出的力气再加几分,那巨爪中的小人大吼出声,竟是再一次抗住了这股力量。 见状李千羽不再一点点加压,他直接动用自己现在能够调动的最大力量,那只巨爪仿佛能够抓破这方天空。 就在他以为对方会被碾碎之时,异变突生,命运再一次眷顾这个男人。李千羽只觉爪中有一团巨大的力量爆发,竟是在瞬间冲破他的封锁。随之而来的便是巨爪传来一阵颤抖,仿佛有一枚小型核弹在爪中引爆。 万米高空闪烁一阵金光,这一刻,它比太阳还耀眼。 一尊百米巨人出现在万米高空,在他背后是一个由无数雷电汇聚成的雷圈,圈上有四个枪尖跟着旋转。雷巨生有四手,每一只手上都握着一杆环绕着雷霆的百米长枪,全身覆盖雷光凝聚成的铠甲,两只眼睛中全是金色,没有瞳孔,其余面部被面甲覆盖,腰间是一圈甲裙,其上雕刻意义不明的纹路,脚踏两团球状闪电。 天空在这尊巨人出现的瞬间再一次布满乌云,万千雷电嘶鸣,仿佛是在恭迎它们的帝王降临。一股王者气势自巨人身上迅速扩散百里,凡是拥有一定灵智的动物无不感到窒息般的压迫,仿佛被人掐住了命运的咽喉。 李千羽见这一幕,一股不好的预感迅速出现在脑海,他不明白,自己刚刚还能肆意吊打的敌人,一转眼居然有了这种足以令他忌惮的气势,虽然这股气势比起那个总是压他一头的家伙还是要差那么一些。 此刻的破万麟,感受着全新的力量,全身说不出的舒畅。 嗖嗖! 李千羽挥动翅膀,几百道风刃划过天空,直取那尊巨人首级。察觉到危机的金巨赶忙一扫手中长枪,四道百米长的枪刃迎着那数百道风刃前进,随着一连串的爆破两方归于平静。 不过,金巨在发出那四道枪刃后忽的感到腿部传来异动,查探之下才明白那是被对方的风刃命中,一股酥麻感在被击中的部位久久不散。 这回合,是白鸟胜利。 ‘现在的我不是他的对手,不能和他死耗,我要赶紧离开。’ 金巨四手扔出长枪,身后旋转的雷圈忽的加速,十米宽的雷电以之为中心朝着四周迸溅,宛如一条条雷龙降世。 李千羽躲避袭来的四杆雷枪,期间汇聚出一团风球,对着那个好像在憋着大招的金巨一口喷出。这架势,别管他在憋什么大招,先打断再说。 然而就在那个风球即将命中对方之际,破万麟已经被一个半径百米的金色雷球覆盖,紧接着那个雷球轰然爆开,无数道电弧随着爆炸四溅,天空与大地被染成淡金色。 远处那些被压力逼迫的普通人,眼前忽的被金光填满,即便是闭上双眼也没用,如同置身闪光弹的爆炸范围。 一段时间后耳边响起几乎能够刺破耳膜的暴鸣之音,只觉耳目轰鸣阵阵,方向感随之覆灭,摇摇晃晃跌倒在地面。 等到爆炸的余波退去,李千羽赶忙上前查看,可这万米高空哪里还有什么金色巨人。 一声鸣啼自那高空响彻四方,白鸟对着天空一连串风刃打出,似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下方,温泉中的女人退去身上的淡紫色光辉,眼里的紫色也随之消失,她从中走出,又变回那个风韵犹存的普通女人。 夜晚,天空没有繁星,只剩下茫茫白雪。 我正在屋子里刷着视频,这时雇主的话打断了我往下滑屏幕的动作。 “小繁墟,出大事了呢,那个玩闪电的家伙被查出来了。” “喔,就是那个打败玉羡缘与李千羽那个?” “对,他叫破万麟,刚刚在距离我们有些远的地方被发现,被异管会那个李千羽给打跑了,现在成通缉犯了。” “破万麟,原来那个人是破万麟。” 我念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想起前几个月第一次见到那个疯子时的场景,即便过去这么长时间,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感到不寒而栗,没办法,那个疯子的压迫感太强了。 “等到!你刚刚说什么?被异管会李千羽打跑了?” 我猛地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给下意识忽略了。 “对啊,被李千羽打跑了。” “我去!都这么强的吗!” 我坐回沙发,平复好心情。 “嗯,毕竟他们可是有着维护社会安全,专门处理异化人的职责,如果他们很弱的话,那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 明九玄毫不在意的补充道。 ‘确实,异管会拥有的资源和权力不可能少,如果连他们都倒下的话,那这个社会的秩序早就不复存在了。既然现在人类社会还有秩序,那就说明这背后有一群人在努力维持现状。’ “的确,是这样。” 我简单一句。 “小繁墟真的不想谈恋爱吗?” 明九玄突然来这么一句,我刚刚喝到嘴里的牛奶差点把我呛到: “对啊,不想谈恋爱,以前不是说过吗。” 我无比坚定的回答,没有任何的负担,毕竟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好吧,还真是一点没变呢。” “还好吧,我感觉,这个,很那个,就是……” 我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哎,这种难以启齿的感觉真的烦啊,有时候真希望自己没有羞耻心这种东西,要是自己脸皮厚点就好了,只可惜我办不到。’ “嘻嘻,是什么啊?” 她开口询问,眼睛眯了眯。 “我,受不了那种被女人用过的身体,一想到自己要用那种身体就感觉非常的厌恶,然后还有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恐惧,成为男人的恐惧,害怕成为男人,那种被用过的身体,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的原因,真的,我会有一种恐惧。” 我说完,只感觉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一个男性居然害怕自己成为男人,实在是令人费解。 在这时,墟的话语忽的在耳边响起: “想知道原因吗?” 我的瞳孔猛地放大,但很快又收敛这些表现。 “啊,小繁墟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这是人都要经历的,结婚生孩子是人都要做的,可能是繁墟还没有长大吧,虽然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明九玄这般说道。 ‘结婚,生孩子,我一点也不想。’ 心中这般想着,这时外面响起了门铃声。 “我去开门。” 我起身,开门之后一眼便见到那张熟悉的脸: “良月慧。” “嗯,你小子,一段时间不见,感觉都胖了。” 来人正是良月慧,之后她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则是独自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回忆起刚刚的那句话: ‘想知道原因吗?’ ‘原因?对啊,正常来说繁殖是生物的天性,可是为什么我一个男的会对自己有处男情节呢?而且,非常的严重,几乎是压着基因带给我的本能,甚至可以说取最高优先级。为什么我会这样呢?这里面的原因是什么?’ “喂,什么原因?” 我小声说道,想要得到答案,这一次,他终于理我了: “你不能成为男人,否则你会在这之前死去。” 这句话说完,他直接消失。 听完这句话,我直接被惊的一身冷汗,原来,那种恐惧感是这么回事,我真的会死!可是,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来年春,我又回到了学校,今年,是我成为异化人的第三年,我还是没能知晓自己异化能力的名字。 春雨绵绵,新生的嫩芽尖端有一滴晶莹的水珠,也许过一段时间它便会被阳光蒸发。 第59章 梦幻二次元 我拿着那个小本子在自习室胡乱翻看,无奈我怎么也看不出更多的信息,那鬼画符一样的字迹就像羽毛挠在脚心,叫人抓狂。 ‘究竟是哪个傻缺写的啊?为什么字迹这么丑!这个怎么看啊?’ 一想到这本写满了鬼画符字迹的小本子记录的信息极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会发生的事情,而我却无法从这些字里行间看出想要的信息,简直比丢钱还要折磨人。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用过期的潘茄酱在你满怀期待的画布上胡乱喷涂。 我真想把这本折磨人的东西一把火烧掉,但一想到这里面可能蕴含的价值就怎么也下不去手,这感觉,说来也搞笑,我居然被一个五毛钱的本子拿捏了。 将这个小本子收好,我走出了寝室,来到一颗树下,当然没有坐在树边,一看到那上面数以亿计的灰尘和数不清的微生物,我是怎么也坐不下去。 原本我以为这天也会如往常那般过去,直到眼前出现让我惊呼出声的一幕。 只见天空的太阳变得模糊,而那些白云也像是画上去的一样,还有那些建筑,树木,以及人,全都像是画上去的,质感像极了以前看到的那些:漫画! “你的头发!” “怎么了?哎!你的脸!” “啊!天哪!我这是在做梦吗?” “我变成纸片人了!” “天哪!我这是怎么了?” 一时间,四周的行人全都惊呼,正不断观察把玩着自己的贴身之物。 ‘这是怎么回事?’ 我立马警惕起来,这时看向自己的右手,瞬间让我惊掉了下巴,原本我那双能够看见清晰纹路和细节的手,此刻宛如动漫里那随意画上去的低像素手。看不到细节,只有简单的线条与稍微复杂些的颜色。 内心咯噔一下,我知道,这次恐怕又是某个异化人的手笔,可怕的是,在受到对方能力影响之前我居然毫无察觉! 情急之下我赶紧发了条消息给明九玄: ‘九玄姐,你那里有什么事吗?’ 对方秒回: ‘没有啊?怎么了?’ ‘就是,你那里有没有变成动漫那样啊?’ ‘?你在说什么?’ ‘我!我这里全都变成了动漫那种质感!’ ‘!我明白了。’ 在确定对方那里没有变化后,我那颗紧绷的心总算是舒缓一些。倒不是我担心雇主的安全,我担忧的是天上,那个太阳现在可是二次元那种画出来的画风,如果说连太阳也能改变的话,那这个异化人实在是太可怕了。经过询问,我大致得出一个结论,这次的异化人能力应该是有范围限制的,并且范围应该不会太大,不然明九玄那里也会变成二次元画风。当然不排除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能力还有速度,还没有来得及改变,不过这样的话那太阳又有点难说了。 总之,一时半会我也没办法,现在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如果可以,最好在不被察觉的前提下找到对方。 打定了主意,我直接朝学校外跑去,能力时不时使用,确保周围不会突然杀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一路上,我见到的大多都是不知所措的路人,他们之中大多数都表现的很慌张,当然也有少数人依旧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不得不说,他们心态真心不错,即便是遇到这种情况也能保持乐观心态,这一点我就做不到。 今天没课,所以我出校门也不用担心什么旷课之类的,再者说,遇到这样的情况,可能正常的教学也无法进行了。 其实偶尔旷课什么的也没多大影响,反正我又不评奖学金和优秀干部什么的。只不过我习惯了守规矩,能不旷课都会按时上课。 “老婆,你现在好好看啊。” 一个看上去像是学生的男生抱着他的女朋友,嘴里毫不吝啬夸赞,他怀中粉色短发的女生在她男朋友的怀里撒着娇,小情侣看起来很恩爱,享受着爱情带来的甜蜜。给那些没有品尝过爱情带来的苦的萌新看到多半会让他们生出马上谈一场恋爱的想法。 继续跑,我不想坐车,晕车这个大难题还是困住了我,不过身为一位异化人,体能这方面是要超过普通人的,更何况经过这几个月的训练,不说长跑拿国家级冠军,省级是完全没问题的。从那棵树下一路跑到学校外,我都没怎么感觉累,这个最多只能算热身。 值得一提的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腹肌什么的完全没有,这一点我很喜欢,毕竟要是肚子上长那种东西,一想到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不打算去九玄那里,现在只是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跑,我想看看这个能力的范围究竟有多大,当然我不可能一直跑下去,如果十公里之后还是这样,那我就不跑了。 怀着这样的坚持,我跑了大概九公里,这个时候已经有些疲惫了,索性不是那种全力以赴的跑,不然这时只怕是已经气喘吁吁了。 其实我还有更好的方法,那就是让明九玄查一下,以她的能力,我想这个应该难不倒她。至于我这样看上去有些愚蠢的行为,其实也是想要到处走走,毕竟能够身临其境的来一次二次元世界大穿越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时间回退一些,异管会,收到下面人的报道,异管会迅速作出行动,他们第一时间调用卫星监控等,快速确定了这次事件影响的范围,大致是一个趋近于五边形的区域,最大直径有二十三点七二公里。主要表现为物体呈现出的质感和‘画风’,目前并没有表现出其它现象。 也许,这种能力只能改变人们的观感,但,他们不敢赌,也不能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要这里面有一丝一毫的危害,以人为基础,造成的后果都是极为严重的。毕竟,异化人这种群体,不确定因素实在是太多了,即便是他们异管会,拥有一个或者多个国家的支持,也不敢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对人类的生命安全造成损害。 一架武装机停在奇异画风外围,从上面走下一群身穿显眼制服的异化者。 “梦瑶,能感受到吗?” 玉羡缘盯着前方百米位置的景象,面色凝重道。 他身边的女孩心中默念: ‘梦之彼端。’ 她试着感受周围的环境,周围变作黑色世界,网格状的线条遍布整个世界,在这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标识,她能够凭借这些标识分辨它们在现实世界中所代表的物体,包括,异化人的能力影响区域以及位置。不过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想要获取对方位置信息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她必须踏入对方能力影响的区域。 “在外面我看不到。” 女孩睁眼,看向自己的男朋友,眼里流露出决然之色,她在询问对方,在以一个队员的身份。 玉羡缘看到了她眼中的渴求,一个问题出现在他脑中: ‘会不会有危险?毕竟对方的能力是什么我们现在并不清楚。’ 最后他选择陪同对方一起前往,这时有其他队员走上前: “队长,让我先去吧。” 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那人,队长玉羡缘摆出了威严神情,沉声道: “所有人,原地待命,幻梦瑶,你和我先去查探情况。” “是。” “是*n。” 作为南部分区总部异化者队伍里最强的队伍里面的队长,没实力和威严的话自然没资格当这个队长,他手底下的队员无一人会违抗命令,当然,特殊情况的话就不好说了。 在众人的目视下,玉羡缘带着幻梦瑶走进了动漫世界,在刚进入的瞬间,玉羡缘的身体瞬间转化成二次元风格,与周围的环境同步,与此同时,他手中的幻梦瑶原先那一头乌黑的秀发也被白发替代,一身的着装也和玉羡缘一样与周围环境同步。 两人看向彼此,本就好看的二人在这种变化之下更是让人惊艳,男若天仙下凡,女似天宫才有的绝美仙子。 幻梦瑶看着自己男朋友那张绝美面庞,心跳都加快几个节拍。在短暂的心动之后她回归正题,当即发动能力梦之彼端,密密麻麻的网状空间之中各种各样的标识出现,其中一道红色细线一直延伸至远方尽头目力所不能及之处。 “找到了,在那里!” 女孩手指向一个方向。 外面等待的众人,耳麦之中传来玉羡缘的命令: “在外面戒备,一旦出现暴动,立即听我指挥行动,目标在西边。” 画面来到一间房内,一个留着中分头的长发男子正牵着一位二次元女孩的手,他的脸上洋溢着无法言悦的笑容。此刻,他觉得自己才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一个。 被他牵着手的女孩脸上亦是如他一样快乐的脸。 男子就只是牵着她的手,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做,就这样,只需要这样,他就感到无比的快乐: ‘多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永远停下来,我将拥有这一瞬间的永恒,莎莎,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好喜欢好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 名叫莎莎的女孩被他紧紧抓住,对这个男生充满了几乎无限的好感,她会听从对方的一切指令,因为,是他创造了自己。 “莎莎,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说出这句话,男孩的心疯狂跳动,前所未有的感觉将他的大脑搅的天翻地覆,既害怕又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表白,尽管这个女孩子是他创造出来的。 “嗯,我全听你的,哒令。” 女孩点头,回应了眼前这个有些胖胖的男孩。 ‘神啊!感谢您对我的恩赐!’ 男孩眼角几乎都要有泪水流出,这是感激的情感巅峰。 之后男孩一把将女孩揽入怀中,他晕乎乎的脑袋里各种各样的想法不断浮现,这短短的十几秒,他甚至连孩子叫什么名字都已经想好了,幻想着和这个美丽的女孩过一辈子,一起白头偕老,恩爱一生。 似乎是想到什么,男孩放开了手中的女孩,他看了看自己的房间,虽然自己住着完全没问题,但那些杂乱的物件和狭窄的面积无不在提醒他,这些不适合。 一想到莎莎要和自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他心中便百般不是滋味。 ‘如果连最基础的物质保障都给不了她,我还有什么资格给她幸福?不行,从今天起,不,从现在起,我要开始努力!我要赚钱!我要当人上人!我要给她最好的!’ 男孩下定了决心,从现在起他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颓废下去,一定要努力工作赚钱,让自己能够给她更好的生活,他发誓,一定是这样!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 “莎莎,对不起,我现在还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努力吗?” 男孩坚定的眼神中透露出对于这个女孩近乎疯魔一般的爱意,尽管他们相见还不足一个小时。自然,对方是因为他的异化能力梦幻二次元诞生这件事也被他下意识遗忘,更准确说是他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这件事。 “嗯,都听小胖的。” 莎莎点头,甜蜜一笑,这一笑,直接把物小胖的魂都勾走了,这张在他眼中完美无瑕的脸,已经深深印刻于他的灵魂,纵然是世界毁灭,他也不会将之遗忘。 ‘还是二次元好啊!什么东西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这简直就是天堂!太美妙了!’ 物小胖心中感慨万千,眼角两滴幸福的泪水终于滑落,滴在了地板上。 突然,他冲到后门阳台上,对着天空大喊: “我!好开心啊!喂!你们知道吗!” 也不知道他是在和谁说话,反正他是叫得挺欢的。 “神经病啊!大白天的在狗叫什么!” “sb吧!都变成这样子了居然还有人在鬼叫,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 “楼上的!你在狗叫什么!老子现在烦着呢,信不信我揍你!” 第60章 天空的追逐 楼下众人听到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说开心,顿时憋着的火气找到了发泄口,一股脑的对着楼上狂喷,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他们本来好好的在家里休息,谁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一下子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大概率会是那些异化人搞的鬼,单方面剥夺了他们过着平淡生活的权利。 屋里的莎莎一听到那些人这么对待自己的男朋友,一股怒气冲上脑门,当即就要给这些人一点颜色看看,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雕刻玫瑰花的长剑,粉色的光子握住的剑柄处一直蔓延到剑尖。 物小胖察觉到身后的异样,一回头便见到正在蓄力的莎莎,当即一把跑过去抱住对方: “莎莎,不用理他们。” 女孩手中长剑光芒黯淡,眼神中的怒火也在顷刻间消散,重新变回那副乖巧小女友模样: “嗯,听小胖的。” 男孩脑子里已经构思出一个计划,只是,他太过高兴,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异管会对异化人的容忍度。 远处,玉羡缘带着幻梦瑶快速赶往这个小区,两人被二次元化之后没有了之前那种惹眼,现在大街上各种奇异打扮都有,也不用担心被认出来。 “距离还有多远?” “一点七五公里。” “等下你躲在我后面。” “好。” 两人来到一处高楼,这里很少人来往,幻梦瑶配备了枪械,虽然她的异化能力并不属于战斗这一类,但基础的自保能力还是有的,更何况玉羡缘还留了后手。 “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嗯!” 幻梦瑶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尽头。 ‘九楼,房间号是,这个!’ 玉羡缘进入了那栋楼房,很快便进入楼梯,九楼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他在之前就已经收敛自身气息,目的是为了减小麻烦。 穿过一扇门,阴暗的三米距离走过,眼前出现两扇门,一左一右,刚进入这一层楼的时候还有一间房,玉羡缘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盒子,敲响了右边那扇房门: “你好,您的快递,请签收一下。” 咚咚咚咚,敲门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响起,很快,门对面传来脚步声,根据频率和大小推断,对方应该是一位年龄在17—35岁之间,身高一米六五到一米七八之间,体重在50千克到65千克之间的男性。 “嗯,我不记得我有快递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开门后,一个一米六九,看上去二十来岁的中分男子映入眼帘,稍微有些胖,比玉羡缘矮了一个头,衣着很普通,都不是什么牌子货,屋内的摆设很普通,看上去屋里就他一人居住。 “请问一下你是不是叫物小胖?” 玉羡缘提问,接着对方回答: “对,我是。” “那就怪了,这上面的地址和名字都是这里,要不你再看看?” “好,我看看。” 说完,物小胖拿出手机,指纹解锁后开始仔细翻找着什么,这时,玉羡缘忽然来了一句: “请问现在你这里是一个人居住吗?” “对啊,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住。” 物小胖下意识回答,在这种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另一件事情上的时候,是最容易问话的时机。 玉羡缘了然,眼中闪过一抹坚决,突然,他一把抓向眼前的嫌疑人。而对方也意识到不对劲,一个送快递的为什么要问那种问题? 物小胖转头,只看见一团模糊的东西朝着自己冲来。 就在玉羡缘即将得手之际,一道身影快速冲到两人身前,一柄散发着粉色微光的长剑猛然挥下。 ‘这是!’ 眼见自己的右手要被砍中,情急之下玉羡缘内心默念: ‘祈梦岁月!’ 炙热的火焰迅速化作铠甲覆盖他全身,那把长剑劈砍在手臂处的铠甲上,发出金属碰撞般的响声,玉羡缘只觉手臂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你究竟是什么鬼!” 物小胖惊呼出声,一脸的不可置信,刚刚在眼前活生生的人,现在居然变成了这一副怪物模样,那全身的铠甲宛如超越人类科技的高等文明打造,闪着的火花不科学的存在着。 “你是谁?” 玉羡缘没有理会对方,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刚刚出现的女孩身上。 “不准你伤害小胖!” 女孩没有回答,面色凝重的握住手中长剑,挡在两人之间。 灼热的能量充斥在房间门口,这时左边那扇房门被打开,从中走出一个衣着性感的女人: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然而等她看到眼前的一幕之后,之前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全无,变得唯唯诺诺: “你,你,你们继续,就当我没来过。” 说完,女人一把关掉房门,三人也没有去阻止。 “异管会异化者玉羡缘,你涉嫌扰乱秩序,现在我将行使权利将你逮捕,请不要不识好歹。” 变化的声音自玉羡缘口中说出,带着不容置疑的语调,似乎只要对方拒绝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咯噔一下,物小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刚刚获得能力梦幻二次元,使用还没超过一个小时,没想到异管会的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一想到以往那些关于异化人的事件,他只觉全世界一片黑暗,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幸福。 天堂与地狱,不过转瞬间。 各种各样的想法不断在脑中浮现,他想要找到一个解决的方法,但悲剧的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解决之法。就像是在一和二之间找到一个自然数,这是做不到的事情。 察觉到自己男朋友的恐惧,莎莎心中的怒火宛如喷发的火山,爆炸只需要一个引导。此刻,即便对方看上去非常强大,她也不会有丝毫畏惧,她会为了他付出一切,即便是地狱,她也要将其劈开。 刷拉! 破空声在楼道内响起,玉羡缘一个闪身跳开,躲掉了对方的斩击。紧接着楼道内吹起一股大风,莎莎全身覆盖上一套盔甲,背后出现精灵一样的两对翅膀。 “坏人,灭绝!” 上位者一般的话语自女孩口中说出。 ‘还是这样啊,看来最后还是要靠实力啊。’ 心念至此,玉羡缘战意盎然,不过这里不适合作为战场,于是他打算先把对方引开,按照对方的表现,眼前这个家伙很在乎那个男的,所以…… 哐当哐当! 火人几步来到小胖身前,打算一把抓起对方,把他带到郊区,或是无人居住之地,那样他才能放开手脚。 物小胖瞪大了双眼,就在他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之时,熟悉的身影替他挡下这道攻击,一剑将那只手弹开。 “小胖,我们走。” 莎莎一把抓起摔倒在地上的小胖,带着他飞出楼道,飞往天空。 ‘正合我意。’ 玉羡缘冲出玻璃,身后幻化出一对翅膀,直追前方的两人。现在他可以确定,这次事件的异化人就在两人当中。 他刻意放缓了速度,给对方一种他只能勉强追上的错觉,目的是为了减小对方的戒心,只要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他会动用全力,以雷霆之势将其击败。 莎莎飞的不高,大概离地只有几十米,下面的路人见到头上有人飞行,纷纷投去羡慕的目光,随后又是一道红色身影出现,引起了更大的骚乱: “快看!那是什么!” “我去!为什么他没被同化!” “哇!真的哎!他和我们的画风不一样!” “那应该是异管会的异化者吧,好厉害!” ………… 画面来到我这边,在我跑过一个上坡之后,我的眼前出现原来世界的景色,目测距离不到三百米,那里有很多人,应该是在好奇为什么会有这种边界。 我一鼓作气跑到边界处,这时拥挤的人群挡住了我的路,距离边界距离还有十几米。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很陌生,为了方便找到出路,我使用了能力,透过视野发现了一条出路,随后我便朝着那条路前进,几分钟后终于看到眼前不足十米的无人边界。 我来到边界处,一下子冲了出去,我的身体在冲出边界的一瞬间变回了原来的模样,而边界外的景象也是原来的样子。 我回头,发动能力,视野中那里面还是二次元,收回能力,看着这一切,别说还挺奇妙。 我置身在两个世界的边界,一边是无数宅男宅女梦寐以求的二次元,另一边是既美好又残酷的现实世界。 “其实,这样也挺好,也算是,打破次元壁了吧。” 我喃喃自语,脑子里回想起曾经儿时的那些幻想。 记得第一次正式接触二次元是看漫画吧,那时候看一部关于妖怪的漫画那可是对着屏幕傻乎乎的笑个不停,跟个大傻子一样。 当时最喜欢看的是后宫漫画,觉得那些女角色围绕着男主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挺有意思的,这种漫画最大的特色就是男主和几乎所有的主要女角色都暧昧,但绝不会越界,只会停留在暧昧的程度。 后面也接触到一些喜欢二次元的网友和现实中的同学朋友。他们大多数都是男生,经常说“某某某是我老婆”这句话。不过我虽然喜欢二次元,但从来没有说某个角色是我老婆这种话,即便是在内心也不承认这句话,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当然,宅男这个词在很多人眼里并不是什么好词。特别是中学那会儿,似乎只要让班上那些女生知道你是个喜欢二次元的宅男就会被她们各种嫌弃。她们会在背后说谁谁谁是个死宅男好恶心之类的。 自然,我也进入了她们的名单,成为了她们口中的‘宅男’,虽然是同一个词汇,但她们就是能把那种嘲讽的意味完美的展现。 就像我说:“我是个宅男。” 她们说:“切!宅男!” 那种语调,很明显就能听出她们语气中的不屑。开个玩笑,在这方面,她们的语言天赋可以去当语言大师了。 自然,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既然她们是这么的高高在上,那我这种普通人自然不敢和高贵的她们有过多交集。能不理我绝对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至于几年后,她们当中那些考上大学的,我很纳闷,为什么我总感觉她们的消费和家庭收入不成正比,一些更是有着一个月几万的超高消费。 如何在大学做到她们这样潇洒,她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这个不怎么聪明的脑子是真的想不到。或许这将成为我一辈子也找不到答案的超级难题。 言归正传,已经成为现在的我,现在我也明白自己以前为什么会喜欢二次元了。 好看和高颜值的角色是一个方面,但最重要的其实是那种来自二次元的可能性,就是那种在现实中无法实现的事情在二次元拥有了可能性。这样的可能性,才是我喜欢二次元的最重要原因。 就像有人喜欢科幻电影,喜欢看穿越童年的电影故事等。 喜欢的,是那份超越现实的可能性。 突然,眼前的二次元世界正在一点点退去,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硬深深拖拽。见这一幕,我大概猜到这应该是异管会那些家伙出手了。毕竟都快一个小时了,这么大的范围,异管会那些人不可能不作为。 ‘你能从他们手中逃走吗?还是,就如这短暂的动漫,从此消散在世界呢?’ 我看着一点点缩小的动漫世界感慨,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次的异化人是谁,甚至连见都没见过,但我知道一定一定会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远方,女孩载着物小胖飞过一座座楼房,飞过一条条马路,飞过山间,田野,河流…… “莎莎!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一个只有我们的地方。” 女孩回答。 后面的玉羡缘一直穷追不舍,每一次莎莎感觉自己即将甩开他时,那家伙总会突然加速,时间久了,她也明白了,对方这是在戏耍他们。 ‘虽然我们相遇还不到一天,但我已经深深爱着你,我的,物小胖。’ 女孩眼角隐晦的流出两滴泪水,没有被发现。 第61章 一小时的爱恋 渐渐的,莎莎带着他来到一处无人的平地,这里有二十米高的树林,稚嫩的小草铺满了平地,一条小河缓慢流淌,几只白鸟自由的盘旋在河上。 这里,依旧是先前的二次元世界,只要他去到哪里,哪里就会变成二次元的世界。 女孩放缓了速度,高度也在降低,最后她将怀中的人儿放下,再次飞入高空。 玉羡缘身体化作百米巨人,仿若一个新升的太阳,一把朝着那个小不点抓去。 “我的能力,梦幻二次元,以我为范围将世界改造成二次元,只可惜不适合战斗。” 女孩全身闪耀光芒,这段话传递至红巨耳边。 ‘原来是她,这样的话,把她打败带回去就能解决了吧。’ 玉羡缘心中已有定夺,这次的目标也已经确定,根据目前的表现来看,这次的异化人就是眼前这个女孩。 红巨抡起山包大的拳头,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另一边,莎莎双手将长剑聚在头顶,漫天光点朝着剑身汇聚。 剑身与巨拳相遇,那只燃烧着烈焰的拳头摧枯拉朽般的打碎了剑身,没有任何的停留。 莎莎想要回头看一眼,在即将转身的瞬间,整个身体化作碎片消散…… ‘这!’ 玉羡缘心惊,自己根本就没打算动死手。 下方的物小胖只见到一个山包大小的拳头粉碎了自己的莎莎,他的心在这一刻瞬间破碎,大脑一片空白,悲伤不知为何并没有到来,他只觉自己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意义,这世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几秒过后,悲伤再也止不住的倾泻,无尽的悲痛铺满心房的每一寸空间,眼泪喷涌,模糊了视野,他拼命挥舞着拳头,想要将天上那个百米高的怪物打下来,他不要命的往前冲,然而他即便是拼尽全力也只能跳起来几十厘米。 这一刻,他的内心是那么的无助,除了歇斯底里的大哭大闹以外什么也改变不了。 天地也在莎莎消失之后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玉羡缘收回能力,他回到地面,脑子里一片混乱。 “你还我莎莎!” 男孩对着他歇斯底里的大吼,举起拳头就要对着这个杀死他唯一的罪人来一拳,玉羡缘就这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噗通! 男孩跌倒在地,倒在距离玉羡缘刚好一百米远处98.31米处的草地上。 ‘我,杀人了?’ 玉羡缘呆愣在原地,脑子里全是刚刚自己杀死那个女孩的画面。 “队长!队长你没事吧?” 这时,耳麦里传来一众队员的呼喊,将他从愧疚中拉回。 “我没事,你们来我这里,事情已经解决了。” 几分钟后,一架飞机自高空缓缓下落,幻梦瑶刚见到玉羡缘就从他脸上察觉到一丝异样,不过她并没有声张。 幻梦瑶发动能力,开始感知,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队长。” “队长。” ………… “那里还有一个市民,把他带上吧。” 玉羡缘下达命令。 “好的,队长,包在我身上。” 一个短发男生捶了锤自己胸口。 昏迷的小胖被带上飞机,众人飞往异管会总部。 一路上,玉羡缘表现的和往常差不多,大家都很高兴,又解决了一次异化人事件,只有幻梦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过并没有其他人发现。 回到总部基地,将这次事件汇报上去,上级认为这次导致目标死亡的原因不在玉羡缘身上,而那个昏迷中的普通市民,则在检查安全后决定等他醒来就送回。 玉羡缘走在长廊中,看那走路心不在焉的姿势,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羡缘。” 玉羡缘被这道女声惊醒,一眼便看到自己的女朋友正站在前面对着自己招手。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朝着自己的女朋友走去。 很快两人走在一起,牵着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各种琐事,全然没有之前异化者的姿态。此刻,二人不再是维护社会秩序的异化者,而是一对普通的小情侣。 “羡缘,你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 幻梦瑶出声询问。 “啊?没有啊。” 玉羡缘回答。 “哼,我今天还看到你心不在焉呢,不是一次哦,是两次。” 幻梦瑶突然变得跟个乖巧小女孩一样,顽皮的聊着。 玉羡缘想了想,最后做了个决定: “梦瑶,你说我现在做这个事情,究竟对不对?” 他脑海中浮现起今天处理任务时导致那个女孩死亡的情景,还有那个男孩无助的哭嚎,他迷茫了,不知道自己所做是否是正确的。 以往遇到的那些异化人只要不是那种弑杀的,最多只是被关押监禁,而他对付异化人的手段也是击败,从来没有真正杀死过一位异化人。至于那种造成大量死亡破坏的,这种恶人即便是他下死手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大罪之人该死。而那个女孩,虽然她影响了很大一片区域,却并没有造成任何的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结果死在了他手中,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说到底,他也才二十岁出头,如果换成其他人,这个年龄段还在读大学。 “是今天的事情吧,你觉得自己做的不对,怀疑自己,对吧。” 玉羡缘沉默,有时候沉默便是最简洁的答案。 “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羡缘,你想啊,如果没有我们这些异化者,你觉得人们还能过着现在这样安逸的生活吗?” “不能,一开始的话凭借人类的科技实力,管控异化人还算成功。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异化人出现,越来越强大的异化能力出现,光凭现有的科技是做不到管控的。如果没有异管会,只要一年,整个人类文明的政权将被颠覆,那时候没有了秩序,到处是混乱,和战争也差不了多少了。甚至,到后面的惨烈程度,是战争远不能企及的。” “所以,这么伟大的你,怎么能一直消沉呢,这个世界还有好多的人等着你去帮助他们啊。” 幻梦瑶对着自己的男朋友微微一笑,两只手背在身后,发丝微微浮动。 他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孩,脑中正在进行着激烈的辩驳: ‘难道异化人就只能被关起来吗?为什么就不能让异化人和普通人和平相处呢?’ “我知道了,梦瑶。” “嗯,我的羡缘最好了。” “呵呵,梦瑶,调皮了。” “哼╭(╯^╰)╮!” ………… 回到数小时之前。 我走在街道上,通过手机定位了回去的路,我走的不快,珍惜着这份独特的体验。 路过一个下坡路,忽的眼前的动漫画风朝着前方急速退散,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扯着。 ‘看来,那个人是遭殃了啊。’ 不过几秒钟,原先二次元的场景全都变回原来的模样,地上的那些尘土碎块,房子上的窗户和各种细节,全都回来了。 多出了这些细节,世界变得更加丰富多彩,不过也失去了二次元的那份美好。我的心情随着消失的画面点燃了几分失落。也许,这样的体验此生也不会再有第二次。 “感谢你给这个世界带来这份短暂的精彩。” 我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年少时对于二次元的那份热爱,剩下的只有记忆中的那些回味,时不时化作钟声闪烁在我的人生当中。 夜晚,群星闪耀的星河,月光照在冰冷的窗户外,几丝凉风吹动了土里的几朵鲜花,扰动一片片枝叶。 病床上躺着一个男孩,他已经醒了,只是不愿意接受现实。 几小时前,他猛的从床上醒来,这里是一间病房,四周都是白色,很安静,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病房,金色的余晖点缀大半床铺。 “莎莎!” 他从床上起身,环顾着四周,似乎是想要寻找什么。 ‘不!她存在!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捏紧拳头,随后在内心不停呼唤: ‘梦幻二次元!’ 然而,现实中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梦幻二次元!梦幻二次元!梦幻二次元!’ 他不停的呼唤,不停在内心重复,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一百次。 但,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为什么会这样?我的能力呢?怎么回事?’ 他惊恐,感觉整个房间都是一只怪物的巨口,随时都有可能把他碾碎。 他又继续尝试了上百次,可结果仿佛早已注定,任凭他如何呼唤都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他躺下,空洞的双眼中却充满了名为绝望的的色彩。 他想起来了,自己的莎莎已经没有了,被那个自诩为异化者的大人物一拳打碎了。自己拼尽全力也无法触及到那人的脚尖,什么都无法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刚得到不超过一个小时的莎莎死在自己眼前。 现在,他连异化能力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窗外的花香飘到屋内,似乎是想要抚平这个人的伤痛,只是那人已经失去了他认为一生中最珍贵的事物。 世界给了他一个奇迹,给了他一个打破次元壁的机会,他做到了,将本来只存在于人们幻想中的事物带到现实中。只是,这个奇迹过于短暂,只持续了短短一个钟头的时间,他还什么都来不及做就结束了,就像是上天在和他开玩笑。 这样的情感,丝毫不弱于那些谈了十几年恋爱的情侣,并且,这种情感只会比无数人称赞的爱情更加纯粹,更加纯洁。有些感情就是这样毫无道理,有些人虽然只在你的生命中存在过那么短暂的一瞬,却使你一生都无法忘怀,失去这种爱,你将用一生去治愈。 失去爱人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这个男孩的意志和身躯,每一口呼吸都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气管中肆虐。 “你还真是没用啊!即便是给了你机会也守护不住!像你这样的废物有什么资格继续在这个吃人的世界上苟延残喘?为什么不去死呢?啊!废物!我就是个废物!哈哈哈哈哈!我是个废物!我是个该死的废物!” 房间里响起他癫狂的笑声,等他哭过笑过,房间再一次回归平静。 ‘我只是想要生活在那种美好的世界,可这个世界却不允许。异管会,你们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的莎莎,我的一切,我愿意付出一切去珍惜的东西,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总有一天,我会把我所受到的伤痛加倍的返还给你们!’ 次日清晨,我一早便来到教室里上课,这堂课是选修线下课,有很多我不认识的同学,老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很快到了下课时间,我没事玩着手机,右边有女生在说话,她们说的有点大声,在这种环境下,只要稍微用心去听周围的声音还是很容易听到的。 “那当然,我可是仙女,不过,如花,你今天也好漂亮呢。” “哪有我们家似玉校花好看啊?” 那两个女生穿的都很潮。一个穿着黑色丝袜,衣服布料不怎么多,肚脐能够被看见,身材除了不怎么丰满外都算好的,个子在一米六左右。另一个头发染成金黄色,两只腿包裹在肉色长袜里面,外面套了一件皮衣,颜值在化妆的加持下也有七八分,身材比前面那个还要好一些,个子在一米七出头。 “今天又受到好多情书呢,烦死了。” 金发似玉凡尔赛道。 “那些男生,只知道送情书,也不知道做一些实际的行动,要我说啊,只有我们系的原中学长才配得上咱家的似玉校花。” 如花接话,两人有说有笑。她们身后的男生在聊其它的,两女在说这话时仿佛刻意放大了音量,生怕周围人不知道一样。 我没有去理会,继续坐在位置上玩着手机。 “哎,你看那个。” “哪个啊?” 似玉询问,不解的目光看向如花。 “就是那个男的,就是那个之前那个软饭男。” “哦,好像真是呢,就是那个xx学院的黯繁墟是吧,在学校门口上了跑车的那个。” “对啊,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他和我们这节课在同一个教室呢。” “我看他也不怎么样啊,长的挺一般的,身材也不好,很普通的一个啊。” 我在划着屏幕的手突然一顿,眼睛往右边瞥,余光中似乎看到有两个女人在看向我这边。 第62章 无聊的把戏 为了确定判断,我直接转过头看向那边,见到那两个女人的目光刚好是我这边,心中的猜测完全确定。 “如花,那个男的好像发现我们了呢。” “哦,我也看到了,正脸也不帅,真的很普通。” 两女继续交谈,丝毫没有感到尴尬。 于是乎,尴尬的那个就成了我,印证了那句话,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要不,我去逗逗他?” 如花在似玉耳边小声说着。 “嘿嘿,不知道那个软饭男看见我们家如花走过去会不会移不开眼。” “看我的。” 如花起身,从位置上离开,随后走到一个位置前,脸上放出一个笑容: “你好,我是艺术学院的如花。” “嗯嗯,你好你好。” 我回应一句。 “那个,你就是黯繁墟吧。” “对,我就是。” 我继续回答,看着这个有七八分好看的女人。她撩了一下头发,似乎是觉得这样更能展示她属于女人的魅力。 ‘哦,这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不过并没有点破,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她看向我右边的那个位置,上节课这里是空的,于是我回答: “这里没人坐,可以。” “好,谢谢。” “嗯嗯,不用谢。”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无事献殷勤?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对她有用的吗?哦,对了,我现在卡里有两三百万,她该不会是想从我身上拿到这些钱吧?好像,只有这个可能了,不过,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是怎么知道的?’ 正当我思考着各种可能性之时,她的话再一次传来: “要不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嗯,行吧。” 我想了一下,只是加一个联系方式,也没什么问题,于是答应。等我将二维码展示出,她扫过之后我手机里很快收到一条好友申请。 加完好友之后,我脑子里有个想法冒出来: ‘权限的话,仅聊天就好了吧。’ 我打算等一下就改权限,为什么不是现在立刻这样做呢,那当然是这样当着她的面调权限不怎么好啊,这点基础的人情世故我还是懂的。 ‘装的这么高冷吗,其实你内心早就惊涛骇浪了吧,我这样的女孩子,正常男生被我这样要联系方式,心里早就迫不及待了吧。呵呵,你拙劣的演技早已被我看穿。’ 如花心中百般思绪流转,不过表面上却是一副单纯邻妹妹模样,虽然她这个打扮和邻家妹妹什么的完全没关系。 “微级建造者,你的网名是什么意思啊?” 如花柔声道,声音特意夹了一下,刻意透露出一丝丝别样的意味。 “就是,一点点建造自己想要建造的事物的意思,至于那个微级,就是很基础很弱小的意思,因为我自己在这个世界中非常的弱小。当然,还有另一层意思,一个游戏里面的单位,最基础的单位,没有攻击力,血量很少,只能在陆地上移动,但却能够建造其它建筑。” 我如实回答,将自己为什么取这个网名的原因告知。 “哦,原来如此。” 她敷衍一句,我觉得她根本就没在意我刚刚说的那些,不过我也只能装作没发现这一点,有时候装作不知道反而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看见她的网名是忘记爱意,后面是一些特殊符号,一瞬间对这个女人的感观下降了一点点。为什么呢,因为我不喜欢爱这个字,倒不是说讨厌,只是我的世界观里爱情只能说重要,还远达不到那些被‘爱情至上’这个观念洗脑的那些人那种程度。因此我一般看到签名和网名带有‘爱情’的都不会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说到这个,我这么形容,在那些被各种爱情至上的观念洗脑的人眼中: ‘什么牛顿定律,热力学定律,相对论,悖论,量子力学,科学什么的全都是垃圾,只有爱情才是宇宙中的唯一真理,其余的都是胡编乱造,爱无极限,真爱打败一切,为了爱情可以放弃一切,唯有爱情不可辜负。’ 这样说只是更加直观的将这个问题展现出来,人类把爱情放在了错误的位置上,这种几乎癫狂的崇拜,还未曾发觉。 她走开,回到似玉身边,悄咪咪的和她的好闺蜜说着: “看吧,轻轻松松,联系方式已经拿到了,我这样的仙女,分分钟迷死他,虽然他现在还故作矜持,但我早已看穿,他这是故意表现出来的,说不定他背地里是个闷骚男。” “我看看。” 似玉看过对方手机联系方式后,捂住嘴偷笑: “说不定那是真的高冷呢。” 她用一种玩味的语气说道。 “哼,本仙女一个星期把她拿下。” 很快,上课铃声响起,她坐在我右边,刻意作出一些小动作,有那么点做作的意思,不过她长得好看,身材也好,所以不叫做作,叫暗示。就和人们总会觉得一个大富豪说的话很有道理一样,虽然同样的话放在普通人身上就会被评价成瞎扯。只要你成了大人物,那你说的话都是真理。反之说什么都是废话。 ‘这女的有毒吧,搞这些小动作干嘛,想吸引我注意力?不行,我这样的条件,不可能被她们这种女人看上,要是我真以为她对我有意思,那她反手一句我想多了,我自作多情,我自恋狂,那我岂不是会得不偿失?对,不管她怎么做,我心里要有13数,她不可能看上我,这些都是我想多了。’ 这般想着,我直接将那些全都无视,认真听着老师讲课。 见我没有理会她,如花心中的骄傲开始作祟,她这样接近一个男生,哪个男生不是会像种了五百万一样把她当宝一样供着,怎么今天这么主动了这个黯繁墟还如此油盐不进,真的是不识抬举! 如花越想越气,等这节课过去一半的时候,她心中的小火山积攒的怒气已经能够放大招了。 忽然,我感到自己的右手被推了一下,于是转过头看向她,她则是一副在认真听课的模样,好像全然不知。 ‘不小心的吧。’ 这般想着,我继续上课。然而,不到二十秒又有一股力道自右手传来,我这次立刻回头,一眼便看到手还没有放好的如花: “干什么?” “啊?我吗?没什么啊。” 她作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行。” 做了事情不敢承认,这个女人在我眼里的印象又下降几分。 我左边是个空位子,为了避免刚刚的情况发生,我换了个位子,坐到了左边。 中间隔了一个位置,这下子应该不会再被烦了。 但我远远低估了这个自信的女人的脸皮,她等了一分钟左右,椅子已经凉了,这时她坐了过来: “哎,和你开玩笑呢,你不会生气了吧。” 她小声说着,似乎对于她来说这件事多么的微不足道。 “死直男,居然还换位置,就这种没情商的直男居然还能吃软饭,这个世界真是稀奇。” 另一边的似玉见到刚刚那一幕,当即给黯繁墟打上了情商低,直男等标签,好像这样就能在心里给这个人判死刑一样。 在她们这种高情商的优秀单纯超级好女孩眼里,只要你没有按照她的想法做事情,那就一定是对方没情商,一定是对方不懂女孩子,绝对是个活该单身的死直男,绝没有其它选项。 这一刻,似玉仿佛觉得自己成为了高高在上的上帝,她一句话就能让这个世界天翻地覆,至高无上,但凡忤逆她意图的直男都会被挫骨扬灰。 ‘这女的这么奇怪,还有这个打扮,这么自信,恐怕谈过的男朋友不少吧,我靠,这女人不会有那些传染病吧,不行,必须离她远点,万一传给我就完蛋了。’ 我心中这般想着,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已经下降到一个很低的程度,但凡能换位置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这种女人,我是万不敢靠近。 “你好,我要上课,请不要打扰我。” 虽然我心中已经有些讨厌她,但为了顾及她的感受,我还是很客气。 “你有女朋友吗?” 这时她这么来了一句。 “没有。” 我如实回答。 “哈哈,我也没有男朋友,人家好想谈一场恋爱啊。” 她摸着自己的脸颊,这种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过我不能点破,因为我已经作出决定,不会和她有过多接触。 “哦,那你去找啊。” 刚刚还在摸着自己脸颊的如花手指猛地一顿,脑袋上仿佛出现一个奇怪的符号: ‘不行不行,我不能生气,这种直男,不能和这种直男生气,难怪没有女朋友,就这样的,哪个女孩子受得了。我要心平气和,我不能被他牵着走。’ 平复好心情,她问了一句: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女朋友吗?” “没人看上我啊。” 我毫不在意的答道,这句话在她耳边响起,差点将她呛到。 “其实呢,女孩子没有那么难追的,你只要用心,迟早会找到女朋友的。” “哦,对对对。” 我敷衍道。 “真的,你相信我,女孩子都想要那种梦幻般的爱情,她们喜欢真正对自己好的男生,只要你诚意足够,女孩子是不会错过爱情的。” “哦,你说的都对。” 我继续敷衍,接着她又继续说着: “你想不想谈恋爱啊?” 我看向她,嘴角开口: “你就不怕老师发现我们不在听课吗?” ……………………………… ‘我靠!这男的是什么极品啊!怎么油盐不进!就这样的是怎么吃软饭的啊!真是个人才啊!受不了啦!’ 多次敷衍,她感到自己遭受了莫大的侮辱,心中的骄傲让她不想再继续和眼前这个一点情商都没有的直男再多废话一句。 “哼!” 生气的哼了一声,随后她便换回原来的位置,见这一幕,我乐开了花,这个麻烦的女人总算是离开了。 开什么玩笑,我这样的人,连奉献精神都没多少,我这种自私的人,以自己为最大,我这样的卑鄙小人,怎么可能被她这些三言两语洗脑,我又不是那些只知道把爱情捧上天的‘生殖脑’。 很快,下了课,我看了一眼手机,结果刚加的好友已经把我删除了,这让我感觉有那么点好笑。 说真的,她那种觉得所有男生都必须爱慕她的态度真让我感觉厌烦,以为所有男的都会跟个舔狗一样舔她,不然都是直男没情商。 是啊,像她这种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拥有独一无二的绝世情商,又怎么可能会在乎别人的感受呢?反正在她眼里,世界都应该围着她转,不然就是世界没情商。 光鲜亮丽的草坪之下,早已腐烂不堪,各种虫子和腐败物在你看不到的地下存在着。 我刚收拾好东西离开教室,忽然一个拳头朝着我这边打来,所幸我在它到来之前已经发现,这才靠着这几个月的训练歪了下身子,将其躲开。 正常情况,这样的攻击在我眼里和0.1倍慢动作一样,不可能让我如此猝不及防,意外就在于我根本没想过会在学校教室外遭遇这种情况。 ‘大意了,我的问题,居然以为在学校就很安全。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今天算是被提醒了。’ “他妈的,你这个傻逼,居然敢这样对待如女神,看老子不揍死你!”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男生咆哮道,说完抡起两个包子大小的拳头朝着我这边继续打来。 ‘哦,三个词汇,这傻逼骂了我三次,真的是!这种蠢到没边的傻缺还真有啊!’ 不知怎的,我心中生出一丝兴奋,这个男的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在学校里打人,这种蠢蛋真是极品。 为了不暴露不符合大学生的战斗力,我只能假装被追着跑。我很生气,倒不是觉得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追着打很丢面子,而是那个傻缺居然对我产生了恶意!这种恶意让我很想一脚踢断他几根肋骨,这样才能让我好受一些。 第63章 那一天在学校的奇妙遭遇 “快快快!叫保安!” 有人惊呼,还有更多的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我发动能力,时不时查探一下身后的视野,没几下就跑出了教学楼。 ‘这个脑残舔狗,我和他无冤无仇,居然愿意为了那个可能一身h什么v的女人在学校这种地方打人,真是蠢到没边啊。不过,这件事怎么能这么算了呢?至少两人,他加上那个女人,这两个对我展示了恶意,我这段期间受到的负面影响,之后一定要加倍返还。’ 我不能明显的还手,按照这里的法律,这种情况如果我被打到后还手多半会被说成是互殴,不管我是不是出于自卫的目的,反正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是这样。 以前我是觉得整个世界的总体是人与人之间互助,遵纪守法,某些地方的实际行为与它们表面上的表示也相符合,总之那时的我很相信这个世界是光明美好的,即使是有那些邪恶的角落也不可能太多。直到后面见到的多了,我发现自己大错特错,越是去了解这个世界,越是去思考人性,便越明白曾经那个白痴一般的自己有多天真。 为了给他一种即将跑不动的错觉,我刻意装出一副疲惫的姿态,大口喘着气,速度也在一点点减慢。我跑到湖边,这时他也追到我身后不足五米距离,我看了一眼看上去只有胸口那么高的湖水,随即一下子加速,视野变幻。 那货不知怎的忽然感到一阵恍惚,脚底一滑,身体一下子失去重心,在他惊恐的表情中我很快消失在湖边那一处茂密的芦苇丛中。 噗通! 他落入水中看上去没多深的湖水竟是一下子将他的头埋没,他胡乱挣扎,脚底不能踩到地面的恐慌将他的勇气全部吹走,紧接着恐惧迅速占据大脑。他拼命挥摆着双手,鼻子和嘴巴在水面不断上下起伏,每当他想要大口呼吸之时那该死的湖水总会比空气先到。就这样,他在湖水中不断挣扎,沾湿了湖水的衣物仿佛一把网,死死束缚住他的身体,每一次浮出水面都会消耗他大把力气,心脏在这时早已疯狂跳动。 死亡的恐惧打破了刚刚的愤怒,现在他脑子里唯一剩下的就是抓住救命稻草,如果这时候有个美女在这里,他一定会死死把那个人抓住,然后借助对方趴在水面呼吸,即使这样做会把那个人淹死。什么女神,什么讨取芳心,什么得到机会,在面对刻在人类本能里的绝对指令死亡求生之时全都靠边站。 我没有停下来,一口气继续跑了两百米,这时候才回头看去,此时身后哪里还有什么追兵。 ‘溺水的感觉很不错吧。’ 恢复好心率,我打电话给班主任,将自己刚刚的遭遇和她说了一遍,当然,至于那个不认识的男的落水什么的我可‘不知道’。她和我说她会把这件事汇报上去,然后和我说学校不会对这种打人的事情坐视不理。 挂掉电话后走到另一边,打算用能力找到那个叫如花的人才,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关系。我现在的视野极限范围大概是以自身为中心半径三百米的一个球体,当然不是刚好三百米,只是大概数值。 我不紧不慢的走着,利用能力带来的视野快速扫视人群,很可惜,我没能找到那人。 ‘是在学校外面住吗?还是住校呢?算了,反正明天还有机会,跑不掉的。’ 打定了主意,我决定明天就找那货的麻烦,我可不信这一切都完全是那个舔狗的一厢情愿。至于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开什么玩笑,这种话我可不信。 我还远没有那么高尚,对我表露恶意并执行的,一律视为敌人,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男是女,不管你帅气漂亮与否。什么退一步之类的,那只是当事人没有满意的方法和能力解决当下的问题。如果你有足够的能力将恩怨解决,而且完全能够接受后果,你还会退一步吗?反正我是不会,我没那么高尚,我是小人。 凭什么我要对别人已经做出的恶意熟视无睹?难道就因为我是弱者吗?那如果我不是弱者呢? 人类这个种族,很早以前还不是地球的统治者,那时人类还处在食物链的中间,会被各种猛兽捕杀,当他们的力量不足以对抗遇到的敌人时,成为食物的就会是他们。 怎么,那时候的人类难道是靠着爱去感化其它物种,以宽容和大度来让自己登上地球生物的至高王座吗?不,他们靠的是自己手中的长矛,如果他们手中的长矛比野兽锋利就能吃野兽肉,反之若是野兽的尖牙和利爪更锋利,那他们就会成为野兽的食物。 宽容和大度是留给重要的人的,绝对不是浪费在傻逼身上的。 更何况以现在的人类道德水平来看,你越是去展示自己的道德和大度,某些人只会越肆无忌惮。 走在那个熟悉的篮球场外,我不禁疑惑,那些被定义的所谓的高尚的美德,究竟是那些定义者太过虚伪还是以现在人类的思想水平根本就不足以支撑那种美德的运行? 也许,这个问题我一辈子也找不到答案。 回溯一点时间,落水的男生最后被路过的学生救起,这条路每天都有不少人走,在这种地方淹死的话只有可能是夜晚。 上岸后,大家看到他一副落汤鸡模样,纷纷讥笑,这个一米八的大个子顿时感觉自己像一个只穿着一条红色内裤的光膀子小丑,面子什么的算是丢光了,只想快点找个地缝钻进去躲一辈子。 至于如花女神和他说的给他一个机会,现在自己的面子都丢光了,想必女神已经看不上自己了。 一想到这些,他顿觉丢人丢到姥姥家,以后怕是看到如花都会绕着走。 下午,如花和似玉一起来到一间教室,这里很安静,里面有一个文质彬彬的男生正画着画板。两女就这样静静看着对方,特别是似玉,一脸的花痴,不知道脑子里在想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教室里在认真绘画的男生名叫原中,也就是她们口中的最帅学长。 “你们两个在外面一直站着干嘛呢?” 原中停下手中画笔,示意两女进来,二人会意,进了教室,腼腆的模样还真像什么单纯好女孩,只是原中是不是这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原学长是在画树吗?” 似玉看着画板上五颜六色像棵树的画,好奇心驱使着她开口询问。 “这是抽象的树,是我对于玻璃杯的美之感悟,这里面倾注了我对于规则图形与玻璃杯搭配的感悟,它很美。我想我这辈子都画不出第二幅这么美的画。” 原中看着自己画的那幅画,跟两女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幅画原来还有这么多的深意,不愧是原中学长。” 似玉夸赞,眼睛还在那副她实际上完全看不懂的画上不停的打量,真像是能够欣赏这种艺术一样。 ‘我去,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还有什么对玻璃杯的感悟,艺术家的脑子果然与众不同。一定是我看不懂,原中学长那么优秀,画出让我看不懂的画很正常。’ 忽然,原中一把将那副画撕下,随后用手揉成一团,然后又用颜料在纸团上随意甩几下,黄色的颜料把那团纸染黄。 “原学长这是在干什么啊?” 如花这时惊讶道,她不明白,为什么画的好好的一幅画居然被这么糟蹋。 “你不懂,这是艺术。” 原中将那团纸放在一个框里面,仿佛那个玩意真成了什么了不得的绝世珍宝。 原中,艺术学院的学生,长相颇为英俊,一米七九的身高配上那种忧郁的气质,成为许多女大学生的暗恋对象。当然,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些外在因素,最让那些学妹喜欢的是他的内在因素,他其实是一个富二代,不是那种家里只有几百万的,他家里很有钱,总资产有二十亿起步,可自由支配的流动资产也不少,八亿左右。这样的家庭,按理说他应该会去那些顶级学校,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来到了这所学校。 他的内在美已经打败了学校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男生,似玉这样的校花自然也无法抵抗这样一个外在美和内在美兼具的完美男友。 这也是她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追求者也不谈恋爱的原因,她自认为只有原中这种德财兼备的完美男友才配得上她的盛世容颜和优美的品德。 别说二十亿,就是有个几百万那这个人也已经超过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了,现实是现实,可不是那种有人能够从贴身衣兜里随手掏出五百万现金的神奇小说。 要是有一千万,放银行里吃利息的话,一辈子不用工作都没问题。这就是越有钱越容易挣钱,普通人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还不如他们利息的零头。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越想越觉得那个女人可恶。不就是不想理她吗,居然叫人打我,这种女人,如果我只是一个没有异化能力的普通人,恐怕现在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了。我平安无事和她完全没有关系,我靠的是我的能力。所以,我需要她支付的代价至少要让我觉得不会比被打到医院躺半个月少。 正所谓忍一时腹背受气,退一步越想越气。这种混蛋,她应该觉得叫人打别人是一件多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吧。 这一晚,为了暂时减缓这种情况,我开始思考那些我无法解答的难题,这样做能够让我从一件事上摆脱,缺点是思考深了会让自己产生一种人生索然无味的感觉。 ‘为什么人会有欺负别人为快乐这种行为?还有,在不同地方的人,同样都是人,这些人之间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吗?如果没有,那是什么让这些生活在不同地方的人互相敌视彼此?这个世界是否存在因果?宇宙之中最快速度是光速,这究竟是否为真?究竟是我们无法意识到超光速还是客观并不存在超光速?如果客观宇宙存在因果律,那因果之上又是什么?假如有个存在不在宇宙之中,那么对于这个存在来说,我们的宇宙是否是完全固定的?’ 时间逐渐溜走,我的脑海被这些问题充斥,如果拿这些问题出一份试卷,没有选择填空题那种,我想一百五十分的满分我肯定能拿零分。 无聊之下我翻看手机照片里拍的一张照片,我一直盯着,那些鬼画符一般的字一开始毫无规律,不过这时候不知怎的忽的有一股困意袭来,我的双眼在短短两秒内闭上,那密密麻麻的字迹当中有那么几个在余光中不断晃动,似乎是要跳出屏幕。 我的眼前出现一团团黑不溜秋的玩意,就像是无规则的线条随意的揉在一起,它们在我眼前欢快的跳动,让我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 我试着抛开这些混乱不堪的线条,可那些线条就像是活过来一样,很轻易的躲开我的手臂。 ‘这是什么玩意?’ 我很震惊,完全搞不懂现在的情况,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黑色的线条。 正当我意识到不对之际,那些混乱的线条竟然开始有规律的运动,它们,难道有意识! 很快,所有的线条重新组合完毕,我的视界仿佛被它们填满,一段我本该看不懂的文字出现在眼前,这些文字不是我所见到过的任何一种,可是奇怪的是,我居然能够,‘看懂’! ‘手心为因,手背为果,翻手之间,因果倒置。’ ‘左眼为虚,右眼为实,回眸一探,虚实调换。’ 我的瞳孔猛的放大,心中早已惊涛骇浪,这是什么意思?倒置因果!调换虚实! 眼前的一切在瞬间崩塌,我的意识与身体呼应,猛地一下子从床上惊醒,手机已经贴在了脸上。 我的心脏疯狂跳动,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危机,动了一下后背才发现已经大汗淋漓。 ‘这里面,究竟记载着什么?’ 我看着手机里那张鬼画符一般的图片,大为震撼,那本‘书’,光凭借‘预知未来’与这段信息,我已经没法评价它的价值。 第64章 我很小气的 ‘喂,墟,你在的吧。’ 我试着询问他,结果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复,我又一次被他无视了。 ‘好吧,以后有的是时间。’ 这般安慰自己,我试着继续观摩那些照片,直到眼睛都流泪刺痛都没有任何效果,刚刚那种玄奥的感觉,再没出现。 ‘如果写这个的字迹好点就行了,靠,真的是气人!’ 气呼呼我对此没有任何办法。 第二天,我提前十分钟来到教室,脑子里已经想好了反还她恶意的方法。 大学是没有上课铃声的,到点了大家自己进教室就好,当然迟到的话那多半情况下会被记在表格上,打上一个迟到的标签。偶尔迟到几次其实也不严重,就是旷课,只要次数不多也不影响,顶多就是平时表现分少点。不过我习惯了准时上课,上大学后基本上没迟到过。 十分钟也就600秒,很快就过去了。 ‘要来了吧,就在这同一间教室里。’ 我盯着桌面这般想着,不出我所料,很快两个穿着很显眼的女人走进了教室。 人体其实是一个很脆弱的系统,特别是头部和心脏,这两个地方出问题后会造成巨大的损害。说大脑脆弱吧,它有头盖骨保护,不过呢少一些脑部组织还有小概率让人在某方面变得更突出,自然更多的是出现各种问题。人脑的复杂程度要远超计算机,数不清的神经元一同构筑出的的大脑,远不是现在的人类科技能够比拟的。当然,如果复杂程度足够,让非生物诞生出自我意识,那大概是要在各方面碾压现在的人类。 我的能力,控制好范围,进行单点打击,直接破坏一个人的大脑或者心脏血管,基本上那人只会被判定成猝死或是脑溢血。这就是异化人的强大之处,能够做到普通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情。 我坐到靠窗那边,今天这些人很多都对我投来异样目光,我猜测这大概是因为昨天那件事,人总是喜欢看热闹的,大学生也不例外。 上课后,我找到了那两个女人的位置,瞥了几眼,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特别是如花,完全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仿佛昨天的事情真的和她完全没有关系。这个心理素质,可真厉害,不去当特工真是屈才了。 “你看,昨天他被那个男生追着跑,现在肯定觉得自己很丢脸吧,我不信他不生气。不过,他就是生气又有什么用呢?他能拿我怎么办?” 如花在似玉耳边非常小声的说着,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坐在她另一边的人也听不见。 “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什么13样,一点也不懂人情世故,笑死,这种男的居然都能吃软饭,昨天还说什么没女朋友,谁知道背地里他是什么样呢?” 似玉回应如花,同样小声,这两个很多事情都是互相和对方探讨,从某种程度上说,她们比真正的情侣之间还要亲密。 我现在感觉这节课很慢,时间就像是被减速了一样。 终于到了下课时间,我和往常一样,拿着手机在看刷视频。那个女人这次没有来找我麻烦,不过我可不会惯着她。 能力发动,视野来到她身前,在能力带给我的视野中,我能透过她的皮肤看到在表皮以下的诸多毛细血管和各种组织,以及那些还在运动着的内脏,就像一具用来展示脏腑的人体塑料模型。 在这种视野之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能够用好看来形容的,反而多了几分莫名的恐惧,就像是把各种肉体没有缝隙的拼接在一起。 她拿着镜子在照亮自己的美,看着里面漂亮的自己,如花很满意。 然而在我眼中,这不过是一张无皮的脸在那里轻微晃动,别说好看,看久了反而有一种恶心感,像极了某些游戏里的无皮丧尸。 ‘从哪里下手呢?眼睛?鼻子,心脏还是大脑?’ 思索之际,我心中的正义感又在作祟,仿佛有两个人在我的内心争吵: “你要杀死她吗?” “不是,我只是不想被这种垃圾欺负,让她付出我满意的代价就行了。我不喜欢杀戮,也讨厌杀人,我想要的一直是安全的活着,这些纷争什么的我一直都很讨厌。” “所以你要让她付出什么代价呢?” “至少要和那种被打骨折躺医院一个月下不来床持平,不然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可是这一切都没发生,对不对?你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只是被威胁而已,那个人又没真的打到你,你要为了没有发生的事情降罪于他人吗?你这样做和那些靠着能力来犯罪的又有什么区别?” “那是因为我足够强!所以我才能避免那个结果!不是她怜悯!为什么让我放过她?凭什么?我难道就一定要当那种圣母吗?我不甘心!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我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难道要我当一个任人宰割的奴隶吗?人善被人欺,如果这样也算恶,那做这恶人又如何?”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我不再犹豫,一瞬间,在她脸上皮肤与肉被密密麻麻的细小裂纹分割。 “啊!” 女人惨叫一声,之后一把捂住脸,一旁的似玉坚持赶忙询问: “怎么了?没事吧?” 众人也被这声大喊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将目光看向某处,我也看了过去。 在那里,那个女人捂住脸,不停的发出各种哀嚎,她旁边的似玉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立刻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安慰: “究竟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的脸,好痛!好痛!我的脸!好痛啊!” 这个时候,外面又刚好来了一群老师,其中一位正是我的班主任古行月: “如花在吗?xx学院的。” “老师,如花在这里,请问有什么事吗?” 似玉担忧的看向古行月,对方看到捂住脸哀嚎的如花: “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老师你们找如花有什么事吗?” “你们先出来吧,严重的话先送她去医院吧。” “好。” 似玉扶着如花,两人离开教室,周围人让出一条路,有好几个男生看到这一幕,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或许他们心中如此: ‘女神,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我看着这一切,没有感到多快乐,只有一种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的雨过天晴之感。那颗折磨着我我怨气之心破碎,这一刻,只要那女人不要再来找我麻烦,算是扯平了。 她,所付出代价便是面部将不再有以前那种轮廓,她的颜值会下降至少一半,不过也算不上丑。当然,如果她运气背,遇到感染什么的,可能会更严重,但远不至于遇到生命危险。 “黯繁墟,在吗?” 班主任叫我,我起身回应她: “古老师,我在这里。” “好,你出来一下。” “嗯,我这就来。” 我跟着她出了教室,她带我到一个人稍微少点的地方,周围人也很识趣的没有凑上来看热闹。 “你昨天说的那件事情,我们这里已经查清楚了,的确是那个女生让他来打你。遇到这种事情,学校方面是不会姑息的。” 听到这,我赶紧问道: “老师,那学校是打算怎么办呢?” 我期待的眼神看着这个耐看的班主任。 “学校决定给那个男生记过处分,至于另外那个女生,这个不好处理。” “啊?什么意思啊?” “我们问过那个男生,一开始他是不肯说的,后面他才说其实是那个女生让她打你,说这样做就当他女朋友。问题就是,这些只是他的口头描述,我们没有实际的证据,而且,你也没有被打,这件事情很难处理。” 闻言,我的脑海中瞬间弹出一些听到的事迹,大致是学校在某些事情方面做的不好,然后就有学生不愿意接受学校不合格的安排,最后的结果是那个学生接受了,至于为什么一开始坚决反对的学生会接受,这背后的原因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毕竟我上个学期可是有过这方面的遭遇,但凡你触动某些人的利益,呵呵。 “我知道了,老师,谢谢你。” “嗯,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记得第一时间报警,现在是法制社会,要相信法律。还有问题的话我们线上联系。” “嗯,拜拜老师。” 我目送着她离开,对于这个结果,我并没有感到惊讶,而且古老师只是我的班主任,她在学校里的权力和地位并不高,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好了。 只是后面那些话,我觉得好讽刺,明明知道是她做的,可就是不能拿她怎么样,如果我不是异化人,如果我没有这种能力,那样的我,遇到这件事就真的只能打碎牙咽下去了。 ‘法治社会吗?如果法律完善的话,就没必要不断修改了。只是啊,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事情是法律无法完美解决的啊。即便是法律,也有它力竭的时候啊。其实法律离人们并不遥远,一个人能够在大街上安全的行走,能够来学校读书,能够吃到相对健康的食物,这些都离不开法律,看似很少遇到,其实法律每时每刻都在保护这人们的安全。’ 周末,我来到熟悉的别墅,将一身的疲惫冲走。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战争吗?” “因为利益纠纷。” “还有,打架斗殴和战争的区别是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战争叫作战争而不是打架和暴乱吗?” “因为战争的强度已经能够让它脱离法律的约束力,它甚至可以无视法律在世界上不停的发生。我认为,战争之所以不叫打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它太强了,强到法律也只能被它踩在脚下。” 我在房间小声自言自语,越是去了解这些东西,越感到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艰难。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与书本上教授的道理不吻合。 从小就有人教我长大后要当个好人,要当个老实人。可是,究竟什么样的人才算得上是好人,还有为什么我看到的那些老实人总是会被欺负?为什么他们教我的和我真正见到的是矛盾的? 究竟,错的是我还是我之所学? 我躺在床上陷入了迷茫,我很渴望能有人来解答我所有的疑惑,只是这种渴望从来就没有被实现。 ‘不,我不应该迷茫,我还要寻找长生的方法,我不能死,我要存在下去,我不应该迷茫的。’ 我从床上坐起,然而无论我如何思索,还是逃不开这几乎占据我全世界的迷茫。这一刻,我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无助,没有任何人会将我从这种几乎无望的深渊中拉出。 眼前的桌子,上面的被子,被子某处的水渍,水渍中我已经无法用肉眼看到的细节,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直盯着它看,什么都不知道,只剩下迷茫。 转过头,旁边的一些物件,再换个视角又是其它的东西。 ‘我可不可以是一个杯子?将我的身体压缩成夸克大小,那是什么感觉?’ 诸多问题和想法一股脑的浮现脑海,它们之间可以说是毫无逻辑联系,就像是一堆乱码。 “咚咚咚!” 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的注意力很快便被这道声音吸引,迷茫在这一刻全部退散。 我打开了门,是一张很美的脸,也许,不论是未来还是过去,在我所有见过的人之中,她就是最美的那一个。 “小繁墟,在房间里干什么呢?” “没什么,玄姐,我就是突然感觉好迷茫。” “哦,是这样啊,那现在你还迷茫吗?” “现在没有了,玄姐。” “嘿嘿,有趣的小男孩,像是永远也长不大一样。” “要是真的长不大就好了,其实做个小朋友什么的还挺不错的。” 另一边,医院里,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两眼泪水已干,在得知自己的脸可能会出现可怕的情况后,这个女人当时就晕了。 她就是靠脸才有那么多男生追,要是以后不好看了的话………… 第65章 丝线人 “如花是吗?” 一个医生走进病房,询问道。 “是我,怎么了?” 女人从床上爬起身,医生将一套资料放在她身边的桌子上,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为什么会给我送这个?’ 她打开,确认名字和信息是自己后这才往下看。 几秒后,女人手中病例单毫无预兆的自手中脱落。 “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在掉落地面的单子上,一处地方赫然印着几个字母──‘hiv’。 女人只觉一颗陨石砸在自己头顶,精神都在不停的颤抖,恐惧不断叠加,突破了限制,转化为绝望。 耳边似有一万个铃铛在疯狂作祟,数不清的死亡之手将自己全身死死抓住,要将她拖下地狱,承受无尽炼狱轮回。 女人依旧不敢相信,她似乎忘却了脸上残留的疼痛,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疯了一般的又将地下的单子拿起。 她瞪大眼睛在单子上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似乎是想要从那些打印好的文字当中看出自己想要的结果,她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绝望,恨不得一口把这张单子吃下去,仿佛那样就没有问题了。 “哈哈哈哈…………” 女人眼角再一次滴落眼泪,她抱住自己的双脚在病床上绝望的哭嚎,内心之中充满了悔恨。如果她以前没有那么随便,如果没有那么乱来,就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了。然而,这一切都成为了现实,无论她如何后悔都无济于事。 人总是在彻底失去某些东西之后才会想起来这件东西对自己有多么重要。在人失去这个东西之前,无论你如何警告劝导这个人都不会听,就像是一条维持世界运转的规则,非人力能敌。 这时,外面走来一个女人,也就是她的好闺蜜似玉。 “哎呀,如花,你怎么又哭了,医生不是说只是以后可能没那么好看了吗,不要紧的,你还是好看的。” 对于闺蜜的安慰,如花全当做没听见,她手里死死捏着单子。见状似玉想要看看,于是她开口: “很严重吗,我看看。” “似玉,我,我,我现在好后悔。” 如花抬起头,杂乱的头发披在两肩,狼狈与绝望写在了脸上。 “究竟怎么了?” 似玉似乎意识到不对劲,手放在如花头顶。 如花没有回答,而是将手中的单子递出。接过单子,似玉看后一脸震惊!随即那只手猛地抽回,身体一下子后退好几米,仿佛眼前的不再是她的好闺蜜,而是一只洪水猛兽。 ‘怎么会这样?她是什么时候感染的?完了,我和她走这么近,她不会传染给我了吧?不行不行,我要去查一查。’ 似玉没有再理会病床上的女人,她火急火燎的跑开,生怕自己多呆一秒。 其实这些只是心理作用,这种病毒的传播途径就那么几个,正常的交流不会传播。只是人都是怕死的,早点查出来也能够让自己安心点。 异管会,玉羡缘等人上了战机,这一次他们要处理的是一个能力特别的家伙。 根据已知情报来看,对方的能力是能够影响人的心志,让其他人按照她的想法行动,简言之就是能将人当成傀儡控制。 二十分钟后,战机来到一片封锁区域,黄色的警戒线将三栋大楼围在中间,对面是一群看上去非常怪异的人,他们一个个的歪着脖子,像极了提线木偶。 “里面的情况怎样?” 玉羡缘拿出自己的证件,那人回应: “现在里面有三十五名人质,这件事情我们根本没法处理,只能暂时隔离。” “行了,我知道了。” 他看着那些仿佛梦游一般的人质,小声对幻梦瑶说着: “怎么样?” “在左边那栋楼三楼,门牌号是304。” 女孩将自己刚刚得到的信息说出。 玉羡缘看向自己的小队,手指向一个平头: “到你表演的时候了。” 石曼胜华笑呵呵上前: “放心吧,队长,这件事我再擅长不过了。” “其余人,原地待命。” 玉羡缘走开,他来到左边那栋楼附近,一团烈火升起飘散,一位身穿赤色铠甲的异化者消失在远处。 石曼胜华走上前,举起双手,内心默念: ‘指尖读秒!’ 一共三十六个大型生物出现在他脑海之中,他确定好那三十五名人质,将他们选定,随后开始张嘴读秒: “一、二、三、四、五、六、七……” 每过一秒时间他都要读出一个数字,并且不能重读,只能一个整数的累加。一旦他停止读数或者读错,那些目标会立刻恢复行动力。 根据目标的强弱以及数量和距离来确定难度,难度越高消耗越大。 304内,一个年纪约莫三十岁的女人正身穿蓝色旗袍,用梳子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就在不久前,她获得了自己的异化能力,丝线人,可以选定一些对象,这些对象只能是正常的活人,她可以操纵这些目标,就像是一位藏在背后的傀儡师操纵着手中的提线木偶。 在她身后是一个看上去才二十出头的男大学生,一米七几的个子,有点瘦,看上去有那么点小帅。 “官人,我把一切都给你了,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呢?你都有我了,为什么还要和外面那些女人暧昧呢?” 女人站起身,来到他身前,抚摸着对方的下颌线,迷离的眼神中透露着病态的爱意,以及,想要完全占有对方的欲望。 “现在,你完全属于我了,再也不会有其他女人能够从我手中夺走你了。” 女人抱住对方,感受着传来的温度和心跳,那满足的眼神似乎在表明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夫君,你怎么不抱我啊?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抱着我的,难道是觉得我老了,不要我了吗?不行!你是我的!谁都夺不走你!你一定还爱着我!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 女人的眼里闪过一丝疯狂,她抱住男人的手更紧。 ‘怎么回事?为什么夫君没有抱我?’ 女人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男人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 ‘丝线人!’ 她在内心默念,发动能力,想要让对方抱紧自己,然而对方只是挣扎了几下,那双手抖了一会儿,并没有熟悉的拥抱发生。 “为什么会这样?你难道就真的不爱我了吗?不可以,你只能是我的,我不允许你不爱我,你要爱我一辈子!” 女人嘴里不断念叨着这些话,然而对方依旧没能按照他的想法有所动作。 “以前,那时候你是那么的完美,我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样子,那时候你脸红了,哈哈。真是怀念啊,那个时候你是那么的害羞,后来你还说过要和我结婚,要爱我一辈子。可是!” 女人一把抓住男人的脸,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对方那空洞无光的双眸: “为什么后来你就变了,你没有以前那么爱我了,有时候还对我爱搭不理。我以为只是你累了,就没太在意,可是,你为什么要牵其他女人的手啊?为什么?你告诉我!你不是答应过我只爱我一人吗?你说话啊!” 女人对着男人嘶吼,但被操纵的男人没有任何回应。 “夫君,你怎么你不说话啊?快说你爱我啊,我喜欢听。” 房间内依旧只有她一人的声音。 “咚咚咚!” 屋外传来敲门声。 “你好,有你的快递,请签收一下。” 屋外传来一个陌生人的话,正在气头上的兰秀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她走到门边,一把打开门,随后内心默念一句: ‘丝线人!’ 她要让这个不长眼的吃吃苦头。 然而,就在这瞬间,一个全身覆盖赤色盔甲的‘怪物’却是一把抓起她的脖子,随后很轻易便将之制服。 “你被逮捕了。” ‘这招还真是百试百灵呢,看来我很有当快递员的潜质啊。’ 玉羡缘冰冷的话语在房间里响起,在这瞬间,女人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越发疯狂: “你们,凭什么拆散我们?” 言毕,她在内心不断默念丝线人,打算操纵着那些人来替自己解围。就在这时,玉羡缘耳麦中响起一个队员的声音: “队长,这些人快不受控制了,你那里完成了吗?” “目标已经被我控制,你再坚持一下,我这里马上好。” “那队长你快点,我最多还能坚持一分钟左右。” “好,这次算你们立大功。” 给他传话的自然不是石曼胜华,他用能力的时候不能说话,这些话是另一个队员说的,这个队员的能力是可以倾听别人的心声。条件是对方要知道,要愿意,还不能有反抗。这个能力在大多数时候都挺鸡肋的,不过和石曼胜华的指尖读秒搭配起来就不一样了,虽然好像用处还是不大。 “收手吧,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玉羡缘劝说着,但对方并没有回应,女人眼里闪过决然,随后嘴角一丝鲜血溢出。玉羡缘忽的感到一丝不对劲,这时在他身前一个男人举起手,朝着他这边不要命的冲来。 见状玉羡缘带着兰秀往后一退,和对方拉开距离。 ‘怎么回事?不是说还能坚持一分钟吗?’ “队长!有一个脱离控制了!” 这时耳麦中传来的话将问题解答,队长玉羡缘嘴角抽了抽,暗自道: ‘看来还是不能太相信他们两个。’ “兰秀,你这样是不对的,这样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我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了你,不过,你们要想拆散我和他,这里今天至少死一个!” 女人完全不讲道理,让玉羡缘很是难办。 “真是个不讲道理的女人。” 这句话落下,玉羡缘一下子出现在那个男人身前,一手一个将两人控制,速度很快,快到兰秀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玉羡缘后背生出一对翅膀,带着两人来到下方,最显眼的自然是那个还在撑着手嘴里不断数数的石曼胜华。 “队长!” 众人上前,玉羡缘示意,两个队员上前,一人一个接过他手中的人。 “怎么样?” 他问像众人,有人回答: “那些人还是没有清醒。” “看来这个女人的能力还很难办啊。” “队长,我快坚持不了了。” “行了,现在不用控制他们了。” 话落,石曼胜华顿时松了一口气,刚想说话,第一句说的居然是数字,另一个队员见此哈哈大笑。 ‘这种情况,要是有那种能够清除异化人能力残留的异化者就好了。’ 玉羡缘心中这般思索,随后吩咐众人处理好这里的人员。 画面来到一座烂尾楼,我站在这栋六十米高的破旧楼房外,一股莫名的冷意袭来。那些乌漆麻黑的窗口之中仿佛藏着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挺恐怖的啊,适合拍鬼片。” 我吐槽,随即发动能力,将这里大致扫视一遍,当然还有地下也扫过,这方面我已经吸取到教训了。并没有发现危险,也没有发现人藏在这里面。 ‘这次又是让我来拿什么东西呢?’ “嘿,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身后传来一道女声,让我感到猝不及防: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 我转身,入眼是一个留着单马尾的女生,看上去只比我大三四岁,一米六几,身材不错,长的也算好看,身穿一套牛仔服。 “我,没事来这里看看,你看这里挺恐怖的。” 我回答,对方将信将疑: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哦,请问你是谁啊?”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行,我走了。” 说完这句话我便打算离开,当我从她身边路过时,她叫住了我: “不对,你究竟是来干嘛的?” 我停下,疑惑的表示: “你在说什么啊?” 见我一副懵逼的表情,她走了过来,继续质问: “你到底是谁?” “我?你都不告诉我名字,凭什么告诉你?” 我反问,她这一次程默了几秒,然后看向我: “我叫柳玉丹,现在到你了。” 第66章 局中局 “哦,这样啊,那还真是荣幸呢。” 对于这个陌生女人,我还是抱有警惕心的,在这个破地方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总不可能是什么好人之类的。 “我叫赵铁柱。” 我编了个名字,反正她又不认识我,这样说也没什么大问题,最多就是会被她怀疑名字的真实性而已。 “啊?赵铁柱?”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名字,柳玉丹并不买账,眼中的疑惑更甚。对此我只好哀叹: “我也不喜欢这个名字,但就是这样,以前读书的时候我也经常因为这个名字抬不起头。” 见我这幅沮丧表情,柳玉丹心中的疑惑减少几分,但还远不足以完全打消顾虑,她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 “你看上去很普通,好吧我信你,走吧。” “哦,那不再见了。” 我挥了挥手,装作一副毫不在意模样,将后背对着她,实际上我已经用能力将之标记,时刻刻戒备着,但凡她做出一些不属于正常人的行为,我会在第一时间将之击倒。即使她是一个女生,还是一个好看的女生,但比起这些,我的生命安全要比她重要无数倍,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在视野中,她看见我走出十余米后便不再理会,转身朝着那栋烂尾楼内部走去。 我在内心给了自己一巴掌,真的是,后面出现一个陌生人都没有发现,亏我还有这么强的勘察能力: ‘以后在外面一定要时刻戒备自己的身后,免得哪天因为这个疏忽付出惨痛代价。’ 很多人不注意某些细节,觉得无所谓,直到某天因为这些细节失去非常重要的东西之后才追悔莫及。既然我知道这种事情,那就一定不能让这种事发生,至少我已经努力避免让其发生。 我走远些,大致离开差不多四百米远,这个时候我的能力已经无法观测到内部的情况了,最远距离只有大概三百米。不过,我还有另一个办法,那就是通过我的标记,获取到以标记目标范围百米内的视野。这个标记点离我很远也有效,具体能够多远,这一点我还不清楚。至于标记点范围内的声音,这个我是无法获取的,包括我自身为范围也不能通过能力获取声音,只有画面。 柳玉丹一口气走到四楼,气都没有喘一口。 她来到窗户外,伸手摩挲过废旧的墙壁,不知道眼睛在注视着什么。 我藏在一处小树林,时刻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目前并未发现异常。 ‘这次要拿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脑中想起九玄姐给我的任务,这一次她只说是要拿走一个我一眼就能看出不凡的事物,可目标到底是什么她却没有说。 她伸了个懒腰,又走上了五楼,之后一口气下到二楼,当她走下二楼与三楼的最后一节楼梯后,奇怪的一幕发生。不知从哪里生成一扇门,刚好出现在她面前,那扇门敞开着,我看不清门里面的景物,里面只有模糊一片。 她走了进去,随后这扇门逐渐虚化,消失在二楼。 ‘什么鬼?’ 我看到这一幕非常震惊,刚刚还那么大一个活人,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我试着去锁定标记,然而令我更加震惊的是我已经找不到标记点了,就像是从来没有标记过一样。 ‘我靠!这家伙果然不是一般人!这是什么能力?空间穿梭?’ 要知道我的标记可是能够追踪至少离自己好几十公里范围内的目标,而且只有极少数手段能够抹除标记。可这个家伙,居然如此轻易便抹除了标记。 危险,这一刻我意识到了此次任务的危险性,对于我不了解的异化人,他们的能力就是最大的危险。如果我贸然前往,可能会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中招。万一遇到一个什么因果律之类的异化能力,那可就难办了。虽然目前我还没有遇到过能力关于因果律的异化人,但我猜这种人迟早会出现,或许,早就有了也说不定。 我在犹豫,这种我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绝对是不能莽的,我要找一个方法。 正当我思考着要用什么方法解决之时,墟出现在眼前: “直接冲,不用担忧。” 她看着我,那张面具印入眼帘。 “可是,我还不知道她的能力,万一。” 我说出顾虑,他的身体在说出这句话后消失: “她没你强。” 得到这个答案,我呼出一口气,想了这么久也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就直接上吧。 我不再犹豫,很快再次来到烂尾楼前,视野不断观察着周围,这一次并没有再遇到刚刚的情况。 我走到二楼,观察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异常,而那个原先出现一扇门的区域也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那这样呢?’ 我意念操控,在二楼楼梯处进行攻击,控制好力道,并没有动多少力,视野中随着破碎的裂纹出现,一扇门的轮廓若隐若现。 ‘有用!’ 却在此时,一股不祥的预感袭来,我快速跑开,躲在三楼一个角落。 这时,二楼那里出现一扇门,从中走出一个单马尾的女生,我发动能力查看,果然是刚刚那个,只是我的标记已经彻底被清除,见此我只得再次将之标记。 在她走出那扇门后,里面紧跟着又走出一个女生,比她要小一些,十七八岁左右,马尾辫是两个,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和我曾经去夕虾山见到的那个很相似。 ‘就是这个!原来如此!’ 果然如她所料,这个物件我一眼便能看出,这下子任务有着落了,只要想办法拿到她手中的盒子就行了。 “姐,我们要在这里藏多久啊?” 小的那个女生嘟了嘟嘴,询问柳玉丹。 “会结束的。” 柳玉丹回答,接着她妹妹又是一句: “都是为了这个破盒子,怎么那么多人都想要这个东西呢?” ‘两个人,那还有一个也是异化人吗?如果是,那能力又是什么?’ 我在三楼,仔细听还是能够听清楚她们的谈话,毕竟她们的声音可不小。 这时,楼下的脚步声逐渐逼近,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们正在往三楼这边走! ‘要遇上了吗?我还能躲吗?’ 我环顾四周,又想了想自己的脚步声,这里能够听到二楼的谈话,同样的我的脚步声也会被她们听到。 ‘快快快,想个办法。’ 忽然我灵光一闪,用手轻轻敲了敲墙壁,竖着耳朵听,这时控制好打击的力度和范围,耳边并没有传来声音。 ‘成了!’ 我开始踮起脚尖往四楼跑,同时利用能力清除了因为鞋子与地面碰撞造成的声音。 等我来到四楼,那两个女生已经来到三楼,她们还在继续往上走,我只好继续上楼,就这样一口气来到了七楼,结果那两个居然还在往上赶。我人都麻了,为什么这两个就像是知道我在上面似的一直上楼? 这栋楼有二十层高,每层将近三米,如果这样继续下去,我还能再往上十三楼,到那时如果她们继续这样,那暴露是绝对的。 ‘要不要现在就动手?在这里吗?就在这里动手吗?’ 最后我还是选择继续上楼,两个未知的能力还是不好办,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动手。 就这样我来到了十楼,这里离地面已经有三十米高了,从这里摔下去绝对是十死无生。 ‘还要上去吗?’ 我在犹豫,可身后的脚步就仿佛即可到达,我捏紧了拳头,内心之中的想法动摇。 “就是现在!” 这时,下面的一道女声将我的思绪全部打乱: ‘什么?’ 不等我反应过来,一扇门赫然出现在身前,紧接着一只手从中伸出,一把将我推倒,我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早已暴露。 脚底一滑,我从楼梯上滑落,整个身体猛地朝着下方坠落。 我的后背撞在水泥楼梯上,疼痛自后背传来,手臂处亦是如此,所幸头部并未受到任何伤害,接着就见到一个单马尾女生自上方跳下: “说吧,你到底是谁?来这里干什么的?” “嘻嘻,姐姐真厉害,这么快就把他解决了。” 楼梯下的女孩这时也蹦蹦跳跳的来到我这里,在这个楼梯拐口形成二打一的局面。 ‘可恶,居然一早就暴露了。’ 我已经锁定好两人,只要她们进一步做出不利的事情,我会在瞬间对两人进行攻击。现在这样只是想要得到更多信息,也许能够从她们身上获取到关于那个盒子的信息,这个,是我的私心。一开始是没有的,但当我走到第九层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 “你们是异化人。” 我先开口,柳玉丹闻言质问: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看清楚你自己的处境,现在这里可没有其他人知道,你懂我的意思吧。” “对,快说你是谁,不然我们让你好看。” 小的那个帮着说话。 “呵呵,今天算是认栽了,我叫赵铁柱,来这里是有人给了我一笔钱,她让我来这里找一件东西。” 我回答,随后小的那个大声道: “姐姐,他肯定是骗你的,谁的名字会叫赵铁柱啊,一听就是假的。” “谁骗你了,你不知道的名字还多着呢。” 我随意一句,柳玉丹拦住了生气的妹妹,她看向我的双眼: “是谁让你来这里找东西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反问,对此她只是轻笑一声: “这里将近十楼,三十米高。” 简单的一句话,意思不言而喻,我假装害怕,转了一下眼睛,叹了口气: “行吧行吧,算我倒霉,我并没有见到那个人,她这些钱是通过邮件寄给我的,我只知道她是女的,然后就是她让我来这里找一个盒子,说是找到之后可以拿给她,到时候还会再给我五百万。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在说这话的时候放空脑子,就像是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对方盯着我看了许久,沉默了几秒,被小的那个打破安静: “哼!贪财鬼!五百万就敢来这里。” 我转了转眼睛,这时故意露出心虚模样,嘴里小声说着: “那可是五百万啊,够我娶好几个老婆了。” 说这话时我刻意压低音量,不过只要她们仔细听还是能够听清楚的,这要多亏了以前遇到的那些‘大师’,她们很喜欢这样说话。 “哦,这样啊,你没骗我们吧?” 柳玉丹再次质问,我赶忙附和一句: “美女,你看我都这样了,怎么还敢骗你们啊?” “但愿如此。” “哼,你要是敢骗我们,小心我们让你断子绝孙!” 小的那个说着这话的时候刻意瞪了我一眼,她的姐姐眉头一皱: “你是在哪里学的?” “嘻嘻,当然是在姐姐手机里的浏览器里看到的啊,还有好多……呜呜呜……“ 柳玉丹赶忙捂住自己妹妹的嘴,额头仿佛有一条黑线。 ‘啧啧,这简单的一句话信息量恐怕有好几个tb吧。’ “你笑什么?” 她松开妹妹的嘴,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见。” 我将头偏到另一边,示意她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不对不对,应该是我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件事。 “看来你也是异化人,不过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能力应该不适合战斗吧。” “我靠,你怎么猜到的?” “呵呵,要是有战斗力,你还会这样吗?” “哦,原来如此。” 我点点头,内心在暗笑: ‘不,你猜错了,我只是担心你们的能力和想要得到更多信息。哎,没想到这么诚实的我今天居然要被迫当一回骗子,真是无奈啊。’ “起来吧,现在要你做一件事,做完这件事之后我们就放你走。” “啊,什么事啊?” 我起身,脑子里已经构思出一个方法来谋得那个盒子。 “你不是想要这个盒子吗?喏,现在给你了,你给点钱吧,就当是卖给你了。” 第67章 净心之门 “你就这样给我了?” “是卖给你,给钱吧。” “真的?” 我摆出惊喜姿态,仿佛捡到天大便宜。 “你爱要不要。” “我要我要,你要多少钱?” “250。” “啊?这么贵?我现在拿不出啊?” “贵?” “对啊,虽然那个人说事成之后给我五百万,但我现在全身家当也没三十万啊。你这个一口气二百五十万太多了,我拿不出来。” “是250块,不是万!” “我靠!你没搞错吧!就要250?” 我说完,她转身拉着妹妹就要走,见状我一下子跑到她身前,身上掏出一把现金,递给她: “这里有六百,都给你了。” “给他。” “给你。” 我接过盒子,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只是我想要问的信息没能得到,不过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 将盒子收好,看着两人即将离开的身影,我的脑中忽的想出一个念头,此时两女身前已经出现一扇门。 ‘不好!’ 我瞬间发动能力,两女只觉突然脑袋一阵恍惚,即将踏入那扇门的步子一停,我迅速来到两人身前,堵在门前,丢掉了刚刚的伪装: “真的在哪里?” 恢复过来的柳玉丹如临大敌,她一下子将妹妹拉到身后。 “姐姐怎么了?” “不想死就把东西交出来。” 我冷漠的看着这个女人,之前她明明一开始就发现我的异常,后面在二楼说的那些话也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她是打算拿那个假的盒子糊弄我。既如此,大概情况就是她们的异化能力并不擅长战斗。 只可惜,她算错了一件事,我也是装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你想看到你妹妹死吗?” 我冰冷的话语一出,对方明显生出一股怒意,而她身后的妹妹闻言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开始有些害怕。 “我能在瞬间杀死你们,你要和我比一下速度吗?” 我提醒一句,最后她妥协: “原来你一开始全是装出来的啊,东西在门里。” “你不也是装的吗?只不过我的实力比你更强。” “我现在就去拿。” “她留下。” “你要是敢动她,我拉着全城人给她陪葬。” 柳玉丹凑到我耳边威胁道。 “哦,这样啊。” 我随意一句。 她进了门,我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很快她从门中走出,手中是一个盒子,我拿过来,端详了一番,直觉告诉我这次是真货。得到东西之后,我并没有急着让她们离开,而是询问: “关于这个盒子,你们知道多少?” “很多人都想要这个盒子,至于用途,我不知道。至于这个盒子的来历,这个是我妹妹的同学送给她的。后来我和妹妹就遇到了很多的异化人,他们总想要抢夺这个盒子,这说明这个盒子很重要。” “哦,就这些?” “对,就这些。” “行了,你们走吧。” 随后,我让她们离开,就在这时,一百米外出现一道人影,我的能力发现了他。 “等一下,有人来了。” 我提醒了她们一句,两女闻言一下子朝着门跑去,那扇门在她们进入之后迅速消失。 “里面的人给我听着,现在你们被我包围了。” 外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现在她们两个是跑了,可我还在这里。 ‘外面那个家伙的能力又是什么?’ 需要等他靠近五十米这样才能标记,现在这段距离太远。 我没有出声,藏在角落中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那人的速度很慢,我可以瞬间击败他。不过我并没有打算这么做,凡事最好不要动手,你可以杀死无数敌人,但只能被敌人杀死零次。 “进来吧。” 这时,一扇门打开,柳玉丹示意我过去,想了想,最后我选择进入。 穿过那扇门,瞬间感觉身体要轻便许多,眼前是一个房间,而两女正坐在沙发上,原来那扇门是连接这个房间与外界的。 “为什么要放我进来?” “呵呵,你以为我们想吗,要是你在外面又搞出什么动静,导致那扇门不稳定,到时候就不是你一个人进来了。” “喔,是这样啊,难怪之前我能影响到那扇门,原来你这个能力这么脆弱啊。” “才不弱呢,我的净心之门可是能够清除负面效果的。” 妹妹这时反驳道。 ‘原来如此,难怪刚刚进来便感觉浑身轻松,原来还有这个作用啊,这就是为什么我的标记被清除的原因吗,居然是被当成负面效果被清除了。’ “等等!” 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刚刚是她妹妹在说吧,也就是说,净心之门是她妹妹的异化能力。 “怎么了?” 柳玉丹疑惑。 “呃,那个,外面那个家伙怎么办?” “看情况吧,要是他没发现的话就别理,过段时间他会走的。” “那要是他发现了呢?” “不知道,可能性不大,这么久了也就你一个能够发现。” 她白了我一眼。 “哈哈,还真是不好意思呢。” 我干笑两声: ‘原来就我可以让那扇门现形,那看来我的能力还很特别,能够影响其他异化人的能力。’ “呵呵。” “那你们是怎么确定外面情况的呢?” “这里。” 柳玉丹走到窗户前,一把扯开窗帘布,窗户另一边赫然便是外界的景象。 “哈哈,好玩。” 看到这里,我也明白自己那时候有多傻了,居然当着她们的面在二楼瞎折腾。如果不是我影响到了那扇门的话,也许她们都不会理我吧。 ‘现在这里是八层,东西已经到手了,现在的问题就是该如何回去了,还好这次我是打车来的,后面走了一大段路,没有跟上次去夕虾山一样带了个自行车,不然被发现还真不好处理。’ “哎,你为什么要来抢那个盒子?” 这时小的那个开口问我,想了一下后我答道: “有人要我拿的,不是我想要。” “哦。”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柳玉兰。“ 外界,那个中年男人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随即发动能力: ‘驱影!’ 一只只黑色的手自影子里面爬出,快速爬向那栋烂尾楼。接着是一只只人形的黑影自男人影子里面爬出,跌跌撞撞的跟随着影子之手的步伐,向着烂尾楼走去。 没几分钟时间,八层以下的楼层全都被数不清的影子怪物占据。一只只影子之手快速攀爬楼梯,很快来到八层,第一只影子怪物出现在窗户外,接着是密密麻麻的影子大军。看着这些影子大军,一股恐惧感随着越来越多的怪物们激增,看这情况,影子占据整栋烂尾楼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 这幅场景,像极了一群蚂蚁在捕猎,通过人海战术以压倒性的数量活活耗死对手。 “他这个样子可不像是一下子就会离开。” “那能怎么办?你能解决他吗?” “还真可以,而且按照我的推断,他敢这么肆无忌惮的使用能力,那就是不担心异管会那些家伙,就算在这把他干掉也没多大麻烦,把尸体处理掉就好了。” 我说着,尝试着发动能力,没有成功,也就是说在屋子里面无法影响外界,相当于是隔绝开了两个区域。 ‘刚刚可以,现在的话,这架势不是一出去就死翘翘吗?’ “呵呵,你还真厉害。” 柳玉丹冷笑。 “那现在怎么办?他要是一直这样我们该怎么办?” 柳玉兰水汪汪的眼睛求助的看着她姐姐。 我说出了方法: “等吧,他这种程度的消耗,应该支撑不了多久,反正你这里很安全,他是进不来的,等那些影子少些我们再想办法出去解决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拿出手机,试着打电话,当然没成功,信号什么的全都被屏蔽了。这个时候就特纳闷,为什么自己手机里没有下载单机游戏呢? 终于,十分钟过去,外面的影子终于少了许多,原本铺天盖地的影怪只剩下四五只还在巡逻。 “看吧,我就说他这种消耗坚持不了多久。” 我正打算离开,这时柳玉丹开口: “你先别出去,等一下他走了再出去。” “怕暴露吗?” “对,你走后别和其他人说,这个你懂吧?” “懂,你也别说见过我,不然异管会那些家伙可不好惹。” “你也一样。” 又过了十几分钟,外面的影子全都消失,外面那个男人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什么玩意,还说这里有盒子,结果连个人影都没有。敢骗我,回头我就要那个混小子好看。” 又过了十分钟,依旧没出现异常,我第一个出了门,带着盒子离开了这栋烂尾楼。我想,也许这两个人以后都不会遇到了。世界那么大,她们不可能会一直待在这里。 回到别墅,熟悉的人早已坐在门口迎接: “这么快嘛。” “雇主大人啊,你能告诉我这个东西的作用吗?” 我进了屋,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她。 “当然可以,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明九玄没有拒绝,端坐于对面: “这些盒子不是人类科技的产物。” “不是人类科技的产物?” “对,这些盒子是在两年前和异化人一起出现的,从那时开始这个世界的规则也改了,最显着的就是那些定律。” “那这些盒子有什么用呢?” “这个就要看是哪种盒子了,有些盒子只要放在特定区域就会不削弱取异化人的能力,异管会会用这种盒子来抑制那些被抓捕的异化人,不然你以为他们凭什么能够关押住各种能力的异化人。还有一些则与之相反,能够促进异化人的能力开发,运气好的能够在段时间内提升至一个非常恐怖的高度,而且,没有副作用。当然,这种盒子就非常稀有了,估计地球上都没有两位数。还有一些其他的,用处也大多和异化人有关。” “原来如此,难怪会有这么多人要抢这些盒子。” “你刚刚拿到的这个,就是用来抑制异化能力的,和上次你去夕虾山的那个一样。” 闻言我的疑惑更多: ‘为什么那次我去夕虾山的时候会遇到那个人,还有不是说抑制吗,为什么第二次去拿的时候反而遇到那个怪物,再者说,既然这个盒子珍贵,去放置的时候难道就不怕别人拿走吗?’ “那为什么要放一段时间呢?就不怕被人拿走吗?” “放心,夕虾山那个是没人会去拿的,因为压根没人知道,而且你遇到的那个人也是个被能力感染的家伙,他靠盒子太近会瞬间死亡。” “感染?” “对啊,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那里山下一片废墟,那是因为在之前那里出现过一个能力是感染生物的罪犯。后面被火力覆盖消灭了,只是还留下一些毒素。后面那里就没人住了,你见到的那个其实早就是个死人了。至于为什么没人处理后续事情,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你想知道吗?” “不想,没兴趣。所以,你让我放盒子就是为了清理掉那些怪物吗?” “对啊,而且还可以锻炼一下你,不是吗?” “确实如此。” 我听完她的讲述,豁然开朗。 “那,九玄姐,你知道有哪些异化人拥有因果律方面的能力吗?” 这件事我想了许久,今天打算问一下,以后要是遇到这种类型的异化人最好绕着走。因果这种东西,不像枪械,让人难以琢磨,也非常的恐怖。 “有,去年北部分区的异管会就遇到过一个因果律能力的异化人,当时异管会足足付出了三十七名异化者的代价才将之击杀,可以说是一个很棘手的敌人。” “这么强?和异管会的打,杀死三十七个?最后还是被击杀,是不是因为已经没法逮捕了?” 我感到震惊,要知道异管会可是官方机构,拥有的资源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可以想象在条件上异化者要远优于普通的异化人,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杀死三十七个。这种天赋如果让他继续成长,到时候那该有多恐怖? 第68章 飞天幻想 这种实力,恐怕也只有那条黑龙才能一对一单杀了吧。不,因果不是简单的战斗破坏能够比拟的,凡是涉及到因果的不能以寻常眼光看待。 对了,就是那个柳玉兰,她的能力是能够让进入门之后的人清除负面效果,这个能力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属于概念性了吧。不过这种能力虽然很好用,却算不上因果律。 “那个人的能力是什么?” 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能力才能够换掉三十七名异化者。 “这个不清楚,那边保密的很,根本不让透露,这已经属于很高级别的机密了。” 九玄回答,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好吧。” 我回到房间,冲了个澡,脑子里还在回忆刚刚明九玄的话。因果律的能力,究竟是什么样的能力,居然能够换掉如此多的异化者。被列为机密不准外传,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还能被列为机密,那他活着的时候究竟有多可怕? 这些想法回荡在我的脑海,这个时候真想自己能够撕开现实,去到那个人与异管会战斗的时间点,好好观摩这一场关于因果的战争。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幻想,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还有那本记录着诸多信息的本子,那些字迹: ‘手心为因,手背为果,翻手之间,因果倒置。左眼为虚,右眼为实,回眸一探,虚实调换。’ 这里面不仅提到了因果,还牵扯到虚实,之前在那上面看到的文字都已经发生了,那这一段文字背后的事情是否已经成为现实了呢?还是说它会在未来发生? 那本书究竟是谁写的?还有为什么我的能力没有名字?异化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墟来自哪里? 一个个问题不断轰炸着我的脑海,这一切都在未来等着我,总有一天我要解开这些谜团。 我来到熟悉的阳台,天空挂着一抹夕阳,赤红色的余光照在我的脸上,远方依旧是那么的令人向往。 如今的我,一个月能够拿到三十万,已经不用担心找不到钱过那种拮据的生活,按理来说,这样的我已经可以躺平了。只是,当我真正拥有以前梦寐以求的一切,却并没有感到多快乐。我总感觉自己还是缺少着什么,我去上学,学到很多的知识,只是,这些并没能带给我快乐,反而是越来越多的痛苦。 被时间推走,被空间禁锢,被命运操纵,被因果戏弄,我好像从来都没能摆脱这荒诞绝望的现实,一直以来我都只有被迫接受,从来都没有真正自由过。我甚至都不确定这所谓的自己的思想是不是真的是我的思想。我都不能保证自己是否真的存在。 我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懵懂无知的时光,那个只要一天能够有两块钱花就会高兴一整天的小孩。 新陈代谢掉所有细胞的我,还能算做是那个人吗? 这样无用的自己,还真是令自己无比厌恶啊。 好像什么也做不到,只能被现实推着走,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自以为做到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活成了无数人羡慕的样子。可是,这样的你,依旧只是命运之下的小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无味人间,无趣人生,挣扎吧!挣扎吧!在这个绝望的世界不停的挣扎吧!’ 一瞬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滑落,我哭了,哭的像个小孩。我想我大概是病了,得了一种名叫仰望星空的虫子的病。 生命真是个悲催的玩意。 无知会被人压榨,只能被他人不断榨取价值,而获得更多的知识则意味着得到更多的痛苦,这样来看,知识和无知都是苦难之源。 要是我能够找到一种能够让自己成迷的东西就好了,那样就不会想到这些无解的难题了。 夜里,在一间挂满了纸飞机的小房间,小孩香甜的躺在床铺上,美梦中的小孩说着梦话: ‘飞天幻想。’ 一道亮光自其额头飞出,飞向那无边的黑夜。夜空之中浮现出一座巨大的建筑,它闪了一下,最后隐没于长夜。 次日的黎明曙光刺破漫漫长夜,小孩背着书包踏上熟悉的旅途,手里拿着一个玩具,是个飞碟玩具。 当他到达自己熟悉的学校,他来到操场上,忽的感到一种悸动,抬起头,仿佛有某种召唤在等待着他。 高空之中,一座巨大的建筑浮现,一块类似圆柱形的建筑扣在学校操场上,在那看上去如同水泥的表面斜着往上是一个类似铁锅的巨大连接处,抬头看去,直入云霄,可视化的最远方埋藏在云雾尽头。 “那是什么?好大的东西啊。” “那是外星人的飞碟吗?” “飞碟不是像盘子一样吗,这个不像啊。” 一些小孩瞪大了眼睛,对着突然出现的建筑指指点点。 外面,许多成年人见到突然出现在大地之上的巨大建筑,纷纷惊叹,赶忙掏出手机将这一幕记录,他们不断放大镜头,只是那逐渐模糊的画面并不能告诉他们这背后的答案。 ‘那天上会是什么样子?’ 小男孩这般想着,名叫好奇心的东西让他想要攀登这座未知的巨大物体,尽管它好像有十几千米高。 它的大体形状就像是一颗长歪了的秃头树,云雾成叶,城楼成根。按理说这样的建筑该是有种崩塌的趋势,可它就好像无视了重力,顽强的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这时,小男孩手中的飞碟被小男孩扔出,在落地的瞬间化作一架真的飞碟。 在飞碟的中间部分,缓缓出现一个入口,而入口处的外壳也在迅速变形,小孩很轻易的走上了飞碟,在他进入之后飞碟快速变形,恢复成了刚出现时的模样。 在许多小伙伴惊讶的目光中,飞碟缓缓上升,它环绕着那座建筑不断上升,就像是地球绕着太阳在宇宙中狂奔。 外界,这件事情很快引起了异管会的关注,如果不是他们当中有人提醒,还真有些人以为这是外星人入侵。在地面看的不全,那些人只知道这座不规则的建筑很大,却不清楚它究竟有多大。而他们有各种高科技的帮助,已经得知了它的巨大到了何种地步。 这座建筑,自地面往上,是直接能够连接到外太空的,也就是说,它的高度已经超过了大气层,达到了惊人的2000千米!这还是因为它是斜的,如果竖直,那还会更高。 这座建筑,无论是它的质量还是强度,人类对其一无所知,它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既不符合常识也不符合科学。 它就像一根巨大的棍子,硬生生扎抓住地球,随着这颗星球的运动在宇宙中留下属于它的轨迹。 下方的飞碟,速度在一点点加快,旋转着,围绕着它不停的盘旋而上,从一开始的肉眼可见到后面的留下残影,很快这架飞碟消失在下方人的视野之中,消失在白色天空的尽头。 人们猜测着这座突然出现建筑的来历,有人说它是异化人的产物,有人说这是外星文明的作品,也有人说这是某位无上存在和人类开的玩笑,还有一些少数人说这是炒作,视频和图片都是p的。 就在异管会派出调查员前往之后的七分钟后,这座神秘的建筑开始缓慢消散,像是被橡皮擦从这个世界上抹除,最终消失于这纷争之世,就像它突然出现那般。 它像一个顽皮的淘气鬼,在人们已经准备去揭开它神秘的面纱之时,它没有丝毫犹豫,带着所有的神秘悄无声息的退场。 异管会和军方的飞机不断巡视着它曾出现的区域,只可惜依旧一无所获。 至于那个小孩,人们试着寻找他的家人,也去查询过那所小学的的记录,可让他们惊讶的是,这一切好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什么都查不到。 当有人问起那天亲眼看见那个小孩走向飞碟的小孩们之时,那些小孩竟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可他们明明记得有过这样一个小伙伴。 这一次是异管会最憋屈的一次,对方在他们作出实际行动后便全身而退,只留下数不尽的怀疑与猜测。 我来到一座山顶,看着网上疯狂传播的报道,不由得想起过去的自己也是对这些神秘的事物抱着近乎无限的好奇。那个时候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无限美好的幻想,以为只要长大了就能揭开当时的疑问。只是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我的这些好奇随着幼稚被这繁世淹没于记忆的长河,此后再也没了原初美梦。 我看着网络上的那些猜测,这时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我的世界是否也曾有过这样一个不曾存在过的人呢?或者说,这样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家伙。’ “啊,给我的世界加一点乐趣吧。” 抛开这个无聊的想法,我自言自语道。 风起,吹过耳畔,仿佛有一道来自遥远未来的芬芳落入手心。 远方,一座小村庄,一个小屁孩收起手中图画书,他随手捡起一根木枝,将手中心爱的图画书藏好,一个人跑到山丘之上。 手中木枝直指苍天,摆出奇怪的姿势,朝着荒芜一人的大山怒吼: “妖怪,看我不一剑灭了你!” 言毕,小孩手中木枝对着前方一挥,空气中响起破空声。 舞了半天,许是他觉得这些不够尽兴,又朝着另一边跑去,小手捏着木枝,当成了宝,就这样,在这片区域一玩就是一个小时。等他累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看着远方,该是有许多心事。 小屁孩在太阳落山之时回了家,是一栋木屋,屋里的摆设有些杂乱,这里全是荒漠,与外面的城市村庄等显得格格不入,仿佛上个世纪的产物。 晚上,小屁孩躺在床上,不怎么健康的屋子有一些缝隙,透过这些缝隙,他能够看到夜晚的那些繁星,一闪一闪的,很是奇妙。 他曾经试着伸手去抓那些星星,想要抓一颗星来做成耳环送给阿妈,只是那些星星太高,他的手够不到。 小小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在这种期待中小屁孩入眠,不知会做何美梦。 “哐啷!” 响声打破了夜的沉寂,小孩猛地睁开双眼,他一下子就看到一个水壶大小的小人,正在他的床头跳着舞。 小屁孩惊醒,他一下子起身,想要抓住这个小人,那小人身手灵活,让他扑了个空。 不甘心的小屁孩从床上跑下,追着小人,在屋子里到处乱窜,鸡飞狗跳。 小人时不时跳一下,要么跳上桌子,要么挂在门上,有时还跑到角落里,始终不让小屁孩抓到。 看着那个小人,小屁孩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抓住他,把他绑起来当成玩具。 小人被逼到一个角落,小屁孩一扑,落空,这时小人一下子溜到门口,从缝隙中一下子穿出。 见此小孩赶忙开门,跟着小人冲入黑夜。 等他跑了一会儿,那个小人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待到看清那个人影脸后,小屁孩一惊: “长牙大魔王!” 妖怪看向小屁孩,将抓在手中的小人放在嘴边,一张嘴张开七十度,森森白牙在黑夜中格外醒目,作势就要一口吃掉小人。 小屁孩见到自己的‘玩具’要被吃掉,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冲到大魔王身前,身体直接飞起,一腿踢在大魔王肚子上。 受到攻击的大魔王一下子飞出数米远,手中的小人也被他夺走。 “大侠!大侠!大侠!” 小人嘴里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模样甚是高兴,连同小屁孩也跟着高兴,嘴里跟着念叨着: “我是大侠!” 就在他说出口的瞬间,整个世界开始崩塌,小孩一下子从床上醒来,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小人。 他环视一圈,发现已经天亮了,随后便下了床,开门看着熟悉的一切。 这时,阿妈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啊!” 小屁孩一溜烟来到阿妈身边,在桌子上看到一个小人,白白的很可爱。 第69章 我是大侠! “阿妈,你看,这是书里的!” 小屁孩惊呼出声,看到书里的角色出现在自己眼前,高兴的像个跳跳球。 “这是什么鬼东西?快赶走它!” 男孩的母亲随手拿起一根扫把,对着那小人一连串攻击。小人速度很快,身法敏捷,轻轻松松躲掉对方的扫把攻击。一个跳跃跑到屋子外。 小屁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跟着那小人跑出了屋子。 一眼便见到奇特的一幕,整个世界都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改变。 小孩眼中这景象分明就与书上的画风相融合。 “啊!原来书上的都是真的!” 他高兴的手舞足蹈,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此刻内心之中无边的喜悦。 就像一个奇迹,一个为了他才出现的奇迹。 “哇哇哇!” 天上出现一片黑云,接着一道嘶哑的吼声自那高空的黑云之中传出。 长牙大魔王伸出手,露出了真容。 小人看到那个大魔王后一下子跑到小男孩后面,似乎是在害怕那天上的大魔王。 “妖怪,我要打败你!” 小男孩说完这句话,身上出现一个披风,全身被彩色光芒围绕,背上还出现一把宝剑。 长牙大魔王闻言大笑: “黑暗的力量无穷无尽,我要将你吞没!这个世界是我大魔王的!” 一团团黑雾自黑云中浮现,向着四周蔓延,整片天空都被这黑雾遮蔽,恍如黑夜降临。 “大魔王的力量太强了,快打败他,拯救世界。” 小人在小屁孩身后小声嘟囔着。 “好,我们一起打败大魔王。” 他回了一句,随后对着天上一跳,整个身体就这样飞了起来。全身的彩色光芒随着他的飞行,越来越亮,竟是将一处被黑雾遮蔽的天空点亮,驱散了黑暗。 “这就是光明的力量!大魔王,我要打败你!黑暗是无法战胜光明的!” 小男孩双手握拳,整个身体冲着长牙大魔王撞去。就像一道彩虹贯穿乌云。 长牙大魔王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那道彩色光柱越来越大,直至将它撞出黑云。 小屁孩立在高空,随手一拍,那黑云瞬间消散。 “不可能!我怎么会输给你!光明是不可能战胜黑暗的!” 大魔王在地上无能狂怒,小孩与小人一齐看向他: “正义永远能战胜邪恶!” 说完,小屁孩抽出背后宝剑,冲着地上的大魔王一剑砍去。 剑光化作百米虚影,将长牙大魔王斩灭,也将这座小山包劈成两半。 天空之中的黑雾全部退散,光芒再次回归大地,他站在高空,俯视着下方的一切: ‘我拯救了世界!我是大侠。’ 下方,妇人见到自己的孩子飞到天上,被吓的半死。 “阿妈,我成大侠了,以后我要去维护世界和平。” 小男孩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所过之处,总会出现一些邪恶的妖怪,每次遇到都会将其斩杀。没有鲜血,只有剑气过后的飘散云烟。 一座小村庄里,一群小孩正在玩泥巴,不知怎的那泥巴坑里突然冒出一个全身都是泥浆的怪物。 吓的他们哭着跑开,大人得之后抄起锄头就往泥坑赶。 那泥浆怪正以每秒十厘米的速度往村子中心前行。众人见此纷纷拿起石头朝着泥浆怪砸,石头被泥浆怪吸收,没有丝毫的伤害。 众人见此瞬间胆寒,有个胆大的抄起铲子,跑过去对着泥浆怪就是一铲子下去。 金属铲子轻而易举的打掉泥浆怪一块身躯,它发出了40分贝的吼叫。 男人没有理会吼叫,见有用,挥起铲子又是一顿输出。余下人见此也上前,拿起手中的家伙对泥浆怪进行殴打。 在众人的暴力之下,这只没有造成任何危害的怪物发出一连串尖叫。它不会说话,想要求饶也没用,这群人不会在意它的想法。 他们现在最想要的结果就是将其活活打死。 周围围满了村里人,小到三四岁的无知孩童,大到年过六旬的佝偻老人。 他们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能被十几个村里人围殴。恨不得凑上前去一探究竟。 十几分钟后,众人气喘吁吁,而原地那只原本一米四的泥浆怪已经被打成了地上残留的一摊烂泥。只剩下少部分烂泥还在蠕动,似乎是想要重组。 “挖坑,汽油,烧死它!” 有人提议,其他人纷纷点头,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很快有人拿来汽油,旁边也挖好了一个坑。地上的那些烂泥还在不停蠕动,似乎是打算融合在一起。 “打死你!” 一人一锄头下去,刚融合没多久的烂泥再次碎开。两个人拿起铲子,将地上还在蠕动求生的泥浆怪倒进了坑里。 汽油被放入土坑,里面的泥浆怪还在试图合为一体。 随着火焰的点燃,土坑中的泥浆怪疯狂的蠕动,可火焰只会无情的灼烧它,没有任何的生路。 一群人见到被烧的死去活来的怪物,纷纷露出欣慰的笑容。仿佛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五分钟后,土坑中的水分被蒸干,而泥浆怪再没能爬起。 天上,一个身穿披风,手中拿着宝剑的小屁孩自高空飞过。 “打妖怪打妖怪!” 小人死死抓住他,他们就这样飞过一座座小山,沿途时而停下来降妖除魔,将妖怪尽数斩杀。 这片区域地广人稀,通电倒是没问题,就是网络信号可不怎么好。 因此这里的人相对外面的花花世界而言较为原始。说好听点叫淳朴,难听点就是保留了最原始的本性。 小屁孩眼前忽的出现一道身影,看上去是个妖怪,因为那两只羊角实在是显眼。 他站在高空,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托举着。 “妖怪!你今天就要被我除恶。” 大羊怪笑了,它那张非人的嘴里吐出这几句话: “想当大侠吗?你可真厉害啊,说要杀我就杀我。” 他没有理会对方这句话,抽出宝剑直接冲到对方身前,刺啦一声,大羊怪肚子被贯穿。 它狰狞的脸上满是不甘,如同恶犬龇牙,在生命的尽头发出最后的质问: “你觉得你是正义的大侠?杀死我们就是正义,哈哈哈哈。” 宝剑抽出,没有鲜血,只剩下它逐渐虚化的身体在空中摇摇欲坠: “我们就是因为你才出现的!” 这句话说完,大羊怪彻底消散。 “呸,邪恶的妖怪,我可是大侠,大侠就要打妖怪。” 他继续往前,也不回头看一眼自己的身后。或许这样才是一个孩子最想要的结果。 在他所过之地,一些本该不存在于这世界的妖怪,这些本来只是人虚构出来的存在,一一出现。 一个鱼头人身全身鱼鳞的妖怪从河底爬到岸上,手里还拿着一根鱼叉。 不远处有两个小孩在追逐打闹,鱼怪两只突出的大眼睛精准找到他们。它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靠近二人。 两个小孩跑着跑着来到一片草丛边,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悄然靠近。 嗖的一下,鱼怪拿着鱼叉冲出草丛,张开血盆大口,嘴里上百颗尖牙分外渗人。 小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原地不动,那张大嘴近在咫尺,片刻过后就能将他一口咬成两半。 这时身后一股力道传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将他推开。 两个小孩朝着远处倒去,而那鱼怪则是一口咬空,由于惯性整个身体栽倒在对面。 两个小孩起身回头看,那怪异的长相让他们心神俱颤,眼睛里似乎有泪水流出。 “娃娃鱼!快跑!它会吃人!” 两个小孩撒丫子朝着村里跑,一边跑一边喊着有娃娃鱼要吃人。 这里,大人为了吓唬孩子,不让他们去河边玩,会告诉他们的孩子: “河边有娃娃鱼,他们会站起来,会和你打架,然后大的还吃人。” 小孩自然是分不清这些东西的,自然也就没往河边跑。其实真正的娃娃鱼压根就没他们父母所说那么可怕。 鱼怪看见自己的猎物跑掉,当即卖力追赶,手中的鱼叉跟着在田间上上下下。 村里有人听到两个小孩的大吼大叫,停下手中的活,握着镰刀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之后那张嘴仿佛能够塞入四个鸡蛋。 “妖怪,找打!” 小屁孩一道剑气斩出,那鱼怪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顷刻化作飞灰。 “我是大侠,不用谢我,为了光明而战。” 他再次飞入高空,继续寻找那些邪恶的妖怪。 夜晚降临,黑暗之中无数种妖怪聚集在一起。经过一天的时间,终于有人将自己遇到的怪事汇报上去。异管会不敢大意,迅速派出侦查小队前往调查。 一架战机穿过黑夜,降落在一处空地。 一群人出现在树旁。 “是这里吧。” “就是这里。” “不知道这次出现的异化人有什么能力。” 一位留着斜刘海的蓝发少年伸了伸懒腰: “快点干完,早点收工。” 他散漫的性格和轻蔑的态度没有让其余人心生不满,只因他就是这个小队的队长。 “是!”xn 那些妖怪察觉到这群人的靠近,纷纷露出獠牙,犹如百鬼夜行。 “找死。” 蓝发少年说完,右手对着虚空轻轻压下。那处被妖怪占据的地点上方出现一只几乎透明的巨手,一掌压下,妖怪大军死伤大片。 还没完,只见少年右手在身前随意比划了几下,那只巨手跟着动,没几下就将剩下的妖怪全部捏死。 石画铭,东部分区异管会总部一队队长。至今任务百分百完成,无一败绩。 “队长,根据目前的信息推断,这次事件的异化人极有可能拥有将现实扭曲的能力,也就是将一些动漫或小说作品具现化。根据调查,这些妖怪都是一个子供向作品里的角色。” 一位队员拿出电子面板,递到石画铭面前。 “这样,还算有点意思。” 他看向一个方向,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远方,小屁孩脚底踩着一朵云彩,背后宝剑发着淡淡光芒,双目扫视着下方,随时准备给予妖怪致命一击。 他不知道的是,一群异化者已经将目光锁定在他的活动区域。 画面回到我这边,天气正好,阳光明媚,湖边小草随风舞动。 没课,我走在街上,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是简单点,漫无目的的走着。就像是只能随波逐流的浮游。 路上,遇到两个高中生,都留着短发,一身蓝白校服,一个戴着眼镜,一个没戴眼镜。 他们走路的样子很正常,唯一的亮点就是他们的表情。 特别是这个时候旁边刚好有另外几个女生走过。 那两个男高中生立刻作出一副高冷模样,仿佛完全不会多看那女生一眼。 ‘这两个,脑子里是在想着那几个女人在看他们吗?’ 我脑子里出现这个想法。 忽然一股莫名的喜悦自心中涌现。 大概是很多人都有这种情况,走在路上,特别是遇到好看的异性。就会觉得对方有可能在看自己。特别是中学阶段,这样的情况应该很常见。 他可能会在心里想: “她们是在看我吗?难道是我长的太帅了,她们被我的美貌吸引了?” 美滋滋的幻想着这些,然后自我陶醉,用自己愿意相信的幻想成功说服了自己。 其实呢?她们压根就不会多看他一眼,这些都只是这个人的胡思乱想。当然,还有一种,那就是这个人可能脸上有饭,或是牙齿上有辣椒皮。别人注意他完全就只是觉得搞笑而已。 难道还有人在高中被一群他根本不认识女生天天议论着好看吗? 这种人当然有,只是这些人只是少数。一些家里很有钱的,长的特别好的的确有这种待遇。只不过我的圈子里面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一类人。对应的被一群男生议论漂亮的女生也有。 我看见过很多自认为成熟的人说别人幼稚,他们总会来一句: “你就不能成熟一点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是显得那么的成熟,仿佛这时他们已经成为了七八十岁的老人。 第70章 路遇抢劫 我自然不明白他们嘴里所说的成熟到底是什么。 是否从一开始的总觉得自己天命不凡到如今的明白自己只是人类当中可有可无的一人就是成熟? 还是从一开始的认为别人都离不开自己到如今明白自己在别人心中的重量甚至不如一根羽毛就是成熟? 又或是从一开始的总觉得自己能改变世界到现在的明白一切都被世界主宰就是成熟? 我不知道,也许我一直就是个不成熟的人吧。 不去理会那几人,我来到一家小卖部,看到了一些卡片。 目光停留了那么几秒。 那些卡包吸引着我的目光,将我的思绪带回到多年前。 那时候我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孩,一见到这些卡片就爱不释手,即便那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玩。 有段时间每天都盼着能开出一些强力卡片。脑子里全是这些,哪还有什么心思去学习。 后面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对这些卡片不感兴趣了。 几年后当我心血来潮去找自己收藏的那些卡片和玩具时。却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它们了。 我收回思绪,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说过的话: “以前得不到的,现在不想要了。” 这句话是以前一个人说的,他那时和我吹他大学干过的事。 他说他那时很喜欢一个女生,为了见到那个女生甚至会特意跑到楼梯口装作是偶遇。多跑这几百米就只是为了能够在楼梯口‘偶遇’的时候能够看到对方一眼。 后来他毕业了,也就再也没能见到那个女生。直到后来的一次同学聚会。 那个女生坐在他身边,他得知坐在自己身边的女生是曾经自己喜欢的那个女生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能坐过去一点吗?” 他跟我吹到这里就没有再往下说关于那个女生的事了。 我看见他脸上有那么一丝不自在,一丝不易察觉到的遗憾。后面他就说出了这句话: “以前得不到的,现在不想要了。” 我当时只是觉得这句话有些奥秘,小小的脑袋对这句话充满了疑惑。 至于他当时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也许他当时真的很无奈吧。 现在,这个人已经结婚生子了吧。再往后我也没了和他的交集。如果哪天有兴趣,我想我会去看看这个人。 继续前行,见到一处还没有走过的路段,看景色还不错,于是走了过去。 这里有些偏僻,远离市喧嚣,如果在这里放个吊床的话还挺惬意。 忽的,耳边听到一些人的叽叽喳喳。我有些纳闷,这里居然还有人。 没太注意,我不想去理会他们,能力带来的视野让我确定了这群人的位置。就在前方右边一处小树林中。 这些人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好人,倒不是害怕,只要我想,隔着几十米我能在短时间将这二十来号人的生命剥夺。 只是后果呢? 我来过这里,然后这群人在短时间内全部死亡。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不引起异管会的关注,到那时我就有着极大的暴露风险。 更何况,我对暴力杀人什么的完全没有一点兴趣。惬意的自由的生活才是我的追求,打打杀杀勾心斗角令我无比反感。 讨厌杀戮,不喜欢死亡这种东西。 还有,鲜血沾染身上什么的真的很恶心。就算只是一团泥巴出现在我的衣服上,我会在瞬间生出将这件衣服洗净或是丢弃的欲望。 我往左边走,尽量远离那群人。 当我走出二百来米后,眉头一皱,在视野中,我发现了三个男人正在后方跟随,鬼鬼祟祟的不像是在干什么好事。 ‘是要跟踪我吗?’ 我继续向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那三人继续跟着。 这下我能确定,我就是被跟踪了。 ‘嘿嘿,随便出来走个路都能遇到这种事情,运气什么的我果然是不行啊。’ 后方,三人当中: “那个人是不是条子?” “管他呢,直接把他绑了就省事了。我们的事情要是被发现,恐怕下辈子都只能在牢里过了。” 几人商量一番,最终决定将那个人绑起来: “我们这里三个人,后面全是兄弟,他就一个,我们稳赢,现在就是注意不要暴露,免得他报警。” 两人点头,随后他们加速接近,极力掩饰自己的行踪。如果不是能力带来的视野,我还真发现不了这一出。 我没来过这里,并不认识路,于是只好拿出手机点开地图导航。 让我感到安心的是这里有几条可以回去的路,不必原路返回也能回去。 既如此,我便装作散步般走着。走出百来米后心中忽的生出一股怒意: ‘我就想安心散个步,怎么会遇到这群人?把我的好心情全部毁了。’ 越想越气,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气量大的伟人。 我所期盼,我所行动,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在我的世界当着我,我就是把自己当成最重要的。 即便这个世界当中我也不过是人类当中量产的一个,也不妨碍我将自己当成一切意义的基础。 即便是这整个世界也无法在我的意志中与自己相比。 即,我的重要性在我的思想中大于一切,且唯一,不存在平级。 ‘既然你们这么玩,那就不要怪我了。’ 我刻意放慢了脚步,故意在一处小土坡上来回折腾。为了效果逼真,我还故意拿出手机作出一副在拍照的样子。 那三人果然上当,接近的速度都要快上几分。 在身后大约六十米处,有一段陡坡,上下距离有五米,下方还有几颗石头。 就在他们下坡之时,两人脚底一滑,整个身躯失去重心,朝着下方倒去。 咚咚! 两人头磕在石头上,破了皮,鲜血从伤口中流出。 他们捂住自己脑袋,发出惨叫,疼痛让他们顾不上隐藏身形。 我故作惊讶的回头,然后一溜烟朝着远方跑去。 “md!真是晦气!快去抓他!” 还剩下那个没有摔破头的听到后也没犹豫,迈开腿奔向前方。 ‘哦,跟上来一个吗。’ 我刻意放缓速度,给他一点希望。要是我全力奔跑,只要一分钟他就会完全失去目标。 ‘看样子这群人只是普通人。’ 我转过一处树丛,埋伏在一旁。 很快,一个身影出现,手里拿着不知道哪里捡来的石头。 在这瞬间,我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一脚踢在对方腹部。我控制好了力度,不至于要了他命,但剧痛是在所难免的。 男人只感觉自己肚子被一辆火车撞到,一时间居然连呼吸都办不到。 他想要看清楚对方,可眼前一片混乱,就像是八百度的近视眼,什么也看不清。 接着他只觉自己脑袋乱哄哄,仿佛有一万只小蜜蜂在大脑里嗡嗡嗡飞个不停。 在剧痛与混乱的作用之下,他倒头昏死在地上。 我不再理会这人,离开了现场。 如果不是担心自己会惹上麻烦,这三个人已经成尸体了。 我可不觉得这个世界真有什么善恶和因果报应。 善与恶是什么? 对我有好处的就是善,对我有坏处的就是恶。所谓的善与恶,本质上不还是利益吗? 还有什么因果报应,这就更扯了。人类作为这颗星球的最高级别物种。杀死毁灭的其它生物不计其数,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吗?每天吃的肉不都是杀死其它生物才能获取的吗?怎么就没有因果报应呢? 因果报应这种说法,我猜测极有可能是古代一些人为了稳固统治传播的一种东西。 我不信善恶,也不信因果报应,我只相信物质与能量。 一口气跑到了大马路上,这时总算松了一口气。 看了一下时间,觉得也不早了。于是打算回学校,我没有选择打车,就这样走回去也不错。 好久没有走远路了,回温一下也挺不错。 刚走出三公里,来到一个没什么人的路段。前面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 我发动能力,视野中是五个十七八岁的男子正将一个女人堵在角落里。 那女人的手机已经被抢了,这里也没有监控,行人又少。 ‘这种事情居然让我遇到了,看来运气是越来越差了。不过,究竟要不要去救她呢?看那群人好像是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子啊。要和这群混子有所交集吗?’ 我在脑中思考着这个艰难的问题,究竟是为了所谓的正义出手相救还是为了不惹麻烦装作不知道的离开。 ‘嘿嘿,要当一回好人吗?算了吧,我可不需要正义感这种除了能够让自己陷入麻烦与危险之外并没有任何实质性好处的东西。’ 我走过那个小巷,没有出手相救,自顾自离开。 “救命!” 后方巷子里传来女人的叫喊,这道声音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钢刀精准刺入心脏。 我停下了脚步,捏紧的拳头松了下来。 ‘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有正义感这种废物东西呢?’ “滚开!” 一道声音在巷子口响起,还在撕扯女人衣服的五个混子被扫了兴致。全都不耐烦的转过头。 其中两个像是有脊椎病一样,头颅歪在脖子上,双手插进兜里。一个背靠在墙上,扭了扭脖子,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屑。还有一个朝着我这边走来,那步伐很具有特色。最后那个则是拿着一根钢管在手里不断比划着。 “哪里来的?没看见哥几个在办事吗?找死是吧?” 走来的那人弯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纹身。他此时应该觉得自己很社会,很威风。 我就觉得这人没读过书,脑子里不太可能会懂那些道理。和这种人接触,和他讲道理只会显得自己很愚蠢。 “怎么?想英雄救美吗?小子,看清楚了吗?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脚就能踢死你。” 后面那个靠在墙上的这时开口。 我没有理会那人,就这样站在原地,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流露。 这样的不良少年,脑子里的三观就和那些觉得男人就该为自己去死,该为自己付出一切的女人一样。连基本的观念都没有,全是被扭曲变形的思想。 他们觉得自己一群人把别人围起来殴打是一种帅气的表现。如果哪天身上被砍了一刀,留下的疤痕还会成为炫耀的资本。每次和别人吹的时候都可能说自己是和别人拿刀对砍过的。 仿佛只要他们做了这些就会高人一等,有着很强烈的优越感。 有人会说子不教父之过,怪他们的父母没把他们教好。 我可不会管他们什么父之过。就算是他们父母没教好又怎样?这与我何干?莫不是因为这个理由他们就能理所应当的吗? “你们觉得自己很能打吗?” 我开口,那人也走到了我身前一米处,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几人。 随后五人大笑,有一个还在用手不停拍着墙壁。 “怎么,哪里来的瞎子,真是不长眼。我现在就和你说,我们就是很能打。今天你别想跑了,站在这里让哥几个打一顿,再把身上值钱的交出来。以后看见我们几个绕远点,不然见你一次打一次。” 说完这句话,他大手一挥,四人跟着他跑上前,五人将我围在中间。 “你在这里作威作福,欺负老百姓,怎么不去和军队打呢?你们不是觉得自己厉害吗?去和军队打不好吗?去和那些机枪大炮打,去和坦克飞机打。那样不是更厉害吗?” 我看了一眼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人,身上的衣服还算完好,只要肚子那里被撕开一块布。 “少tm废话,动手!” 说完,带头那个一马当先冲上前,另外四个也在这之后出手。 ‘真是,倒霉啊。’ 我一脚踹飞带头那个,然后一个闪身冲出包围。 后面那只拿着钢管的手被我一拳打中,手中的钢管落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接着我冲到一人身前,一腿重重踢在他腹部。这人的脸瞬间变成猪肝色,整个人倒飞出去。 我跳起来,一个膝盖顶在其中一人的下巴处,抓起他的衣服一把扔在地上。 第71章 麻烦的事 身后一人跑来,我转身就是一脚,刚好踢在他腰间。受到这一脚的这人来不及惨叫便被我的力道打倒在地。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那人见到自己的兄弟在短短数秒内被秒杀。一时间心胆俱裂,失去了刚刚的拽样。 见此我没有任何犹豫,冲过去就是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你要是敢拿出那把刀,我会让你见血。” 刚摸到刀把的那人闻言一惊,额头上黄豆般的汗水不断滴落。 最后这人还是狠下心,抽出匕首对着我这边刺来。 然后就被我一腿踢在左脸上,那把匕首从手中脱落,落在一旁。 “我说过,我会让你见血的。” 说完,我一脚踩在他手上,钻心的疼痛让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在这一刻,我发动能力,视野透过他手中的表皮,找到神经和血管。 我抬起脚,这时视野中那些神经与血管破裂,一只手被鲜血染红。 “你还在干什么?” 我看向她,示意她离开。对方会意,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朝着远处跑开。 见她走远后,我也没再理会地上垂头丧气的五人。 等回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冲澡,把脱下的衣物泡入洗衣水中。 其实我很讨厌与别人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就算对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也不行。而男生,自然是更不可能。 刚刚与那几人打架,最多只是接触到衣物,即便如此也让我有种很强烈的厌恶感。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另一边。经过一天的搜寻,异管会东区一队已经锁定了目标。 已知的信息完全确定,本次事件的异化人能力是能够将一本漫画书具现化在现实世界。 值得庆幸的是那本漫画的战力体系并不算高。如果具现化的是那种修仙漫画,特别是那种能够弹指毁灭一颗星球的作品。后果将不堪设想。 至于这个异化人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实现这个设想,这就不得而知了。 异管会大部分人的想法是,给他足够的时间发育,的确有可能成长到那个地步。至于现在嘛,这种危险的存在,已经具备了影响人类的统治,必须扼杀在摇篮中。 即便他只是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 当这种不稳定的人掌握了强大到足以动摇统治者统治的力量。不管他的想法如何,统治者的猜忌会为这个人带来毁灭。 而一队这些异化者,就是小屁孩要面对的毁灭。 石画铭抬起手,将天上一片黑云拍散。 “来了,他很强。” 他盯着远方的苍穹,这时一个飞在天上的小屁孩带着白白胖胖的小人儿出现在众人眼前。 “妖怪呢?” 小屁孩疑惑的看向地上众人,他刚刚追着一只妖怪,就在这里突然失去了踪迹。 “你们看到妖怪了吗?” 小屁孩隔着三十来米,询问对方。 “妖怪?你不知道那些都是你带来的吗?” 石画铭淡淡开口。 玩味的语气让对方一愣: ‘我带来的?什么意思?这些妖怪都是邪恶的,我打妖怪可是在做善事啊。’ 小屁孩不明白对方的意思,见对方那副模样也没了继续留下的意图。 “你们要是看到妖怪的话记得和我说一声,我是大侠,专门斩妖除魔维护世界光明的大侠。” 说完他便打算离开。这时地上站着的石画铭不乐意了。 “小孩,下来,哥哥请你吃糖。” 他从衣兜里掏出五根彩色棒棒糖,在手中晃了晃,灯光打在棒棒糖上。对一个常年生活在大山中的小孩子来说,这种诱惑无异于一个身材婀罗多姿的美女在一个二十岁血气方刚的男生面前搔首弄姿。 ‘怎么办,他那些棒棒糖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我好想要。’ 小男孩停在高空犹豫不决,见状石画铭又从裤兜里掏出连孤狼都无法抵抗的蛋黄派。 “你要给我吗?” 小男孩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些糖,口水都要从嘴里流出来。 还是那句话,对于一个小孩来说,这样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对,你下来,哥哥请你吃糖。” 他将手中糖放在手心,示意对方来拿。最后小孩没能抵抗诱惑,他飞了下来,把那些糖全部装进衣兜中。 剥开包装直接放进了嘴里,而他背后的小人在他将糖放进嘴里的瞬间,全身开始疲软,变得奄奄一息,如同焉了的茄子。 ‘中招了。’ 石画铭内心暗喜,在心中默念: ‘一、二、三、四、倒!’ 小男孩顿时感到头脑一昏,意志如同湍急河流中的一片树叶,再也无法抵挡。 在他倒下的瞬间,他身后的那个焉了的小人身体快速虚化,直至彻底消失。 那些因为他的能力‘我是大侠’出现的妖怪也在这瞬间从此世界消失。 一切都向着异管会这边发展,至于那个小孩未来会怎样,那个母亲又有多伤心,谁在乎呢? 第二天,我有早八,很不情愿的吃过早餐,之后来到教室。 开始了一天无聊的课程,为什么无聊呢?当然是再也没有了以前读书时的那种乐趣。 第一次学物理的时候,理解了一些入门的物理知识后会有一种很快乐的情绪。有时甚至会觉得只要给我足够的知识,我能做到很多当时人类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发明一个武器,轻轻按几下就能操作狂风海啸。拥有基础驾驭天灾的力量。 或者是发明一个机器人,一个有自我意识和情感的机器人。 亦或是发明一架宇宙飞船,然后带着自己去到银河之外,去感受浩瀚宇宙的无限星辰。 当然这种想法到高中就彻底终结了,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已经能够认识到自己什么也做不到。只是几十亿人类大军当中量产出来的一个普通人而已。 我并不特别,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环节中的npc而已。 无论再多的不甘与憎恶,都对这个现实束手无策。它就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天神,从来不会多看任何一位人类哪怕只是一眼。无论你在人类当中多么耀眼,在它眼中都没有任何意义。 在我百无聊赖之时,耳边忽的传来一道声音: “喂,想不想谈恋爱啊?现在再不找,以后就只能去相亲了。” 我看向那个方向,是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问出这句话的是那男生旁边的女生。 “找不到啊,都没什么人看得上我。” 女生闻言不知是喜还是忧,推了她一下: “万一有人喜欢你呢?” 男生听后抬起头看向她,脸上浮现笑容: “真的吗?” “对啊。” 男生听到这个回答心中一喜,呼吸都加快几分,他试探着问: “那个女生是谁啊?” “隔壁班李小花。” 男生听到这个名字后原本脸上的笑容骤然一顿,嘴角僵硬的挤出一个弧度,强装镇定: “原来是她啊。” “怎么?你还看不上吗?” 女生一看男生这个语气,顿时不乐意了: ‘怎么这小子一脸的不乐意?’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男生赶紧解释。 我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 ‘貌似,他两人之间有点故事呢。’ 至于后来他们两个会怎样,我就不知道了,也许那个女生一直把他当朋友了吧。 一转眼又到了周五,我收拾好东西,骑上自行车就往明九玄家里赶。 路上我口渴,走下车到小卖部买了一瓶水。旁边有一个发廊,看样子应该没什么生意。 对此我感到很好奇,这种一天都没几个客人的门面,为什么能一直开下去呢? 没再留意,我继续往目的地赶,这种驾驶着自行车在路上的感觉很微妙。如果能飞就更好了,自由的在天空翱翔,像鸟儿一样。 突然,我感到一股不详的预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选择相信自己的感觉,加快速度,离开了一座吊桥。 就在我离开的十来秒后,身后传来一连串爆炸。在那绚丽的火光之中,是一条条鲜活生命的逝去。 ‘怎么回事?难道是异化人?’ 现场一片混乱,有拿着手机不停拍摄的,还有不顾一切往火光中冲刺的,更多的是往外跑的。 我发动能力,在两百三十米处发现了异样,一辆自行车正在火光中来回跳跃奔腾。 更奇怪的是这辆自行车根本没人驾驶,它的座位上空无一人。 自行车轻松跳起七八米高,从一辆轿车顶部跳到十几米远的另一辆轿车顶部。身手矫健,宛如马戏团里的杂技演员。 自行车前轮快速旋转,后轮却是一动不动,随后往下一压。轿车的车顶像切豆腐一般被轻易切割。车内的一对夫妻哪里见过这样一幕。 除了惊恐与失措就只剩靠着本能将双手挡在身前。 那辆自行车的前轮瞬间变化,一张大口出现,一口下去,男人被吞下,女人也没能逃过。 吃掉两人后,自行车的身躯变大一点。转眼他又跳到另一辆车顶,开始了新一轮的捕猎。 ‘吃人的自行车!这是什么玩意?’ 我有些震惊,从来没有把吃人和自行车这两个词联想在一起过。可今天,我却是亲眼目睹了这荒诞的一幕。一辆自行车居然能够吃人! 生命被吃人自行车肆意的收割,人类在它的践踏下只能狼狈的逃跑,或是被一口吞掉。就如同数万年前人类的先祖肆意捕杀其它动物一样,不同的是这次角色调换,人类成了猎物。 个子高的顶着,如果我出手,将会承受暴露身份的风险。 我做不到为了别人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我不是什么高尚者,更不是什么大善人,我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物。生命只给了我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失去它。 我转身离开,旁边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许多好奇的在原地观望。虽然那些烟尘与爆炸声已经说明那里正在发生可怕的事情,但就是会有一群人围观。 ‘不对!’ 我的手臂处传来一股不该存在的力量.我的自行车,它想要挣脱我的控制! 情急之下我猛的一踩刹车,眼看着没停下,发动能力,将自行车的结构破坏。 我成功停下,而那辆自行车也彻底报废了。 ‘难道!’ 我的脑中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这次的异化人!能力是能够将自行车变成那样的怪物!而且,还不止一个!’ 这个念头一出现,我不禁感到心惊。如果是在那种专门出售自行车的地方,这种人恐怕可以组建一支军队。一支无惧死亡,远超人体机能的钢铁大军。 我找到一个还算安全的位置,探查自身三百米范围内的能量波动。这种能力,会在视界中留下一些痕迹,只要顺着这些痕迹就能找到对方。 期间有人从旁边跑过,被一辆嗜血的自行车追杀着。为了避免麻烦,我随手将那些靠近的自行车解决。 当然也有例外,有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西装,看上去人模狗样的。结果他为了甩开自行车特意往我这里跑,目的自然是想让我去吸引自行车的仇恨。 对于这种人,我不会给予任何的帮助,没有当场让他付出代价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 从他诞生出让我去送死的想法那一刻起,这个人就已经站在了我生命的对立面。凡是妄图对我的安全造成危害的,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通通当作是敌人。 我避开了他,逃到另一边,对于身后传来的惨叫没有任何理会。 眼前,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被一辆自行车追杀。那车上的前轮张开好大一张嘴,能够把人一口吞下的大小。 kua!da! 自行车被我一脚踹飞,期间我的能力将其破坏一部分,让这辆自行车失去大部分行动力。 “愣住干什么?赶紧跑啊!” 我冲着这两个小孩吼道。 两人撒丫子跑开。 ‘太多了,不知道是在哪里。’ 视野中,怪异的能量波动错综复杂,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确定对方的位置。 ‘按照目前的信息来看,对方的能力范围不会超过十公里。这些自行车的战斗力对于我来说还不是什么问题。现在的麻烦就是找不到目标。’ 第72章 暴躁骑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现在这里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没了自行车,我很难办。 自己好好的骑着自行车,不曾料想居然有异化人把自行车变成了怪物。还险些对我造成了伤害,这个人已经被我认定为敌人。 在我能承受代价的范围内,我会尽可能的让敌人付出代价。 我继续寻找目标,可依旧一无所获。时间越久危险性越大,不论是那些异变的自行车还是之后出现的异化人。 我的能力能让我发现空间中残留的异化人能量,靠着这个我能找到异化人,前提是对方使用过能力,且能量没有完全消散。 换言之,这种能够找到其他异化人的能力是存在的。也就是除了我以外类似的,或是更加有效的能力者也是能够存在的。 为了避免暴露,在继续寻找两分钟后我选择离开。等到异管会那群人赶来后想走就没那么简单了。 ‘别让我找到你。’ 另一边,收到消息的异管会瞬间派出一队前往目的地,战机载着众人前往地点。 “时间到了吧。” 角落里,一个男人看完手表,之后左手手指在裤子上不断摩挲。他又咬了咬自己的右手食指。 感受着自身能力的提升,男人感到极其兴奋,每一次自行车吃掉一个人就能给他带来一定的提升。 这种速度要比之前努力练习快的多。现在只吃掉上百人,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已经能够吊打一个小时之前的自己。 在这种力量的诱惑之下,他将罪恶的手伸向了自己的同类。为了他自身的利益,他选择了夺取其他人的生命。 “嗷!美妙的感觉!再多一点!再多一点!这感觉太美妙了!”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永远会存在这种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将屠刀挥向自己的同类。这样看,其实人类和嗜血的狮群相比也好不了多少。 争斗从未停止,硝烟永不落幕。 天空飞来一架战机,幻梦瑶瞬间发动能力梦之彼端,在网格空间中的诸多线条之中发现了端倪。下方数十条丝线全都汇聚到一点,直指一个角落。 “在下方两栋楼之间,楼梯间!” “明白,其余人,将那些怪物解决,保护民众。” 玉羡缘下达命令,随后全身燃烧烈焰,赤色铠甲覆盖全身,打开门,自高空飞落。 一道火光拖着几米长的火尾巴,宛如彗星坠落。 咔哒! 一只自行车怪物被玉羡缘一拳头打烂,接着他瞬间闪身到另一处,又是一拳干碎,毫不拖泥带水。 现场还走不掉的人眼中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闪过,等他们看向原先那些怪物所在地时,只剩下破碎的钢铁。 短短几秒时间,十余只怪物全被打成一堆废铁。 这,就是南部分区异管会一队队长玉羡缘的实力。 “出来!” 解决完所有的自行车后,玉羡缘来到一栋楼前,对着前面大声吼道。 ‘怎么这么快?’ 男人心脏疯狂跳动,两只手不断摩挲着裤子。恐惧一点点残食着这个胆小鬼所剩不多的理智。 男人反复思考着对策,他明明算好了时间,等到了计算好的时间就快速离开。不曾想这些异管会的居来如此迅速。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该死!只能搏一搏了!’ 男人下定决心,手指猛的在裤子上一捏,内心呼唤: ‘暴躁骑行!’ 瞬间,一辆自行车冲到他身旁,他二话没说直接上了车,靠着刚刚提升的实力将车开到墙壁上。 轮胎上长出昆虫触手模样的尖刺,死死抓住垂直的墙壁。 却在此时,一只拳头打破墙壁,散开的碎渣打在男人身上,其中一颗锋利些的石块直接将男人脸颊划破。 不等男人反应,玉羡缘一把抓起男人,随手一捏将自行车破坏。 男人像一只玩偶被随意的抓起,重重摔在地上。 “你被捕了,混蛋东西。” 玉羡缘克制住自己的怒气,刚刚差点就杀了他。一想到那些惨死的人,心中的怒火翻腾不息。只能去想别的事情来缓解这种怒火。 “哈哈!你可真厉害,今天我认栽了。” 哐当! 男人刚开口,玉羡缘一巴掌抽了上去,控制着力道,不至于把他拍死。 “住嘴!不然我可以把你的嘴撕烂!” 随着这句话喊出,玉羡缘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直接将其提在半空。 窒息的痛苦让男人再也没有刚刚的挑衅,脑子里就剩下活下去一个念头。 另一边,我小跑前着往目的地。几公里后的场景相比之前的暴乱好上许多。 “你别怕,我家狗不咬人。” 前面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话音,在她手中是绳子,绳子另一端是一条大狗,看上去有八九十斤重。 大型犬嗅着一个小孩的衣服,小孩被吓的一动也不敢动。 我看到这一幕,心中忽的涌现一团怒火。就这种体型的猛犬,没有戴嘴套,一根绳子牵着,那女人也就八九十斤重。一旦这条狗发狂,她根本就牵不住那条狗。那根绳子和摆设没有任何区别。 在这种公共区域,她这样让一条猛犬走在大街上。而且这条狗都凑到别人身上去了,她还不在意。完全就没有把别人的生命安全当一回事。 “哎,你不要乱动,我家狗很乖的,它不咬人。” 小孩被吓的瑟瑟发抖,而那个女人却还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突然,这条狗不知道怎的露出尖牙,一口朝着小孩衣服袖口咬去。小孩被吓的哇哇直叫,衣服袖口被死死咬住,然后那畜牲用力撕扯,小孩直接倒了下去。 女人没有见过这阵仗,手中的绳子在狗的发力之下直接脱落。而那小孩则是倒在地上被那畜牲不断撕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狗死死咬住的是小孩的衣服。 小孩哭喊着,行人见到这一幕纷纷上前,其中还有两个男人冲上前,一人死死勒住畜牲的脖子,一人将这八九十斤的畜牲抬起。而那畜牲的主人,那玩意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松手!” 男人发力,青筋暴起,用了十分力,死死勒住畜牲的脖颈。畜牲受到攻击,咬住衣服的嘴更用力,认准了一定要死死咬住不松口这件事。 围观的众人也很焦急,但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瞪眼。 “用这个!” 人群中有人拿出一个锤子,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大叔。 “别!你们要干嘛?” 这时那个女人又出来作妖,拦住那人,不想让这锤子落在自己狗身上。 “你tm有病吧!现在孩子都被狗咬住了,还想干嘛?” 男人也是个脾气暴的,见这女人丝毫没有在乎小孩的生命安全,一时间怒从心来,毫不顾及对方的面子。 然后一把推开女人,接过那锤子,当即就要让这畜牲见血。 情况危急,女人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抄起手中的包,直接打在男人头上。 这一幕把众人都惊呆了,一个女人居然不分是非黑白,完全不把小孩的命当回事。为了一条畜牲打一个为了正义敢于面对恶犬的勇士。 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女人拉开,冲着她怒吼: “你的狗在伤人!你想干什么我!要出人命你才高兴是吗!” 锤子落下,重重打在这畜牲的头顶,可这畜牲就是不肯松口,男人见此又来了几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连续打在头顶,这畜牲的头再硬也比不上钢铁,终于破了皮,血自伤口流出。男人继续用力,终于这畜牲实在扛不住,窒息与锤子双重作用之下,终于让它松了口。 ‘畜牲终究是畜牲,这种玩意居然放在大街上,这女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应该送她进去坐牢的。’ 我盯着那畜牲,这附近没有异管会的,刚刚如果那畜牲咬住小孩肉,我会直接破坏它的大脑,让它失去行动力。 连人都有杀人放火打架的,为什么就是有一群像人的玩意会觉得这些畜牲不会伤害人呢?这种畜牲它的基因里就刻着兽性,这是它的天性,畜牲终究是畜牲,不论它表面上如何,它体内就是有畜牲的本性。 那畜牲头上被开了一个洞,长时间的窒息让它感到恐惧,这也是野兽最危险的时候。 因为将注意力放在脱困的小孩身上,男人一个不小心,手臂被这畜牲咬住,这一次男人彻底暴怒,锤子疯狂猛打在这畜牲头顶。鲜血四溅,场面极度血腥。 那畜牲的同类见这一幕当即一哭二闹三上吊,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一巴掌抽在它(非错别字)脸上。 也许,在这像人的玩意眼里,别人的性命还真比不上它养的一条狗。 所以,为什么要把这种玩意当人看呢?它不是喜欢畜牲吗?那就连带着把它也当畜牲看。 最后,那畜牲死了,而小孩和勇敢的男人也被送到医院。至于那畜牲的同类,自然是被警察带走了。 临走时它还叫嚣着要让别人付出代价,根本就没有把警察放在眼里。真不知道这种畜牲是怎么被教出来的,生它的父母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离开了现场,耽搁了一些时间,现在还剩下一些路程。 路上我意识到一件事情,虽然有些生物披着人的皮,但它们根本没资格被称之为人。 我抬头看天,太阳正在下落,不久后夕阳会到来,这之后又是黑夜。 在这份繁华的外表下,藏着数不尽的丑恶与肮脏。 数千年的时光也洗不去这些黑暗,仿佛只要人类在这世界上存在一天,这些阴暗的角落就永远不会消失。 我小跑着来到一座小桥上,桥下是流水。正当我一只脚踩在一颗石头上时,一种奇异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我的脑中出现这样的画面: ‘一片混沌的空间,无边无际的黑暗延伸至永远,没有尽头。 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倒在那,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失去了一切希望。 除了无止境的黑暗,他身边一无所有。 我试着靠近,想要看清他的脸,却在这时他突然看向我这边: “你在那吧!我失败了,很不甘心,但我已经没机会了。我已经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我大惊,他好像能够感觉到我的存在! 不等我反应,他又继续: “只差七米,只差这七米!我只差这七米!” 他嘴里念叨着这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突然,他好像回想起来什么。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脸,可我能够感受到,他在懊悔,在颤抖: “原来如此!我想起来了!原来离我居然这么近过!哈哈哈哈!我想起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癫狂大笑,而我的意识也逐渐从这段场景中脱离。 他的身躯逐渐虚化,化作虚无,成为虚无。 “原来……是一根棒棒糖的价格……”’ 我从这段场景中脱离,脑子有点点混乱,刚刚的情景,给我一种无以言表的感受。 有不甘,有疯狂,有悔恨,有绝望,还有释然,各种各样的情绪揉杂在一起。 ‘什么是七米?一很棒棒糖的价格指的又是什么?这些事情,是发生在其它世界的吗?’ 我的脑中思绪万千,短短的十几秒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追了一本连载十年的小说突然到了结局。纵使我心中有再多的感慨也不能阻止故事已经完结这个事实。 ‘算了,姑且就把这些当作是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吧。总有一天,我要把这些场景的秘密全部揭开!我一定,一定一定!一定要摆脱命运,超脱因果逻辑!’ “又领悟了呢,小繁墟还真不错呢。” 耳边,墟出现,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消失,没有任何的停留。 我加快了速度,一路上的风景不算多好,而且,这样一人在街上跑总有一点不自在的感觉。我知道,这又是我的羞耻心在作祟。 人还真是奇怪,为什么会有羞耻这种情绪呢? “哎呀!” 我下意识的出口,接着直接撞在一根栏杆上。 一时的走神,没看清路,被这栏杆偷袭了。 第73章 天上的异样 等我揉了揉额头,刚打算继续前进,电话响起,一看是雇主大人,我点击接听。 “怎么今天这么晚啊?” “出了点事,你知道吧,就在刚刚,我的自行车暴走了。” “知道了,要我来接你吗?” “好,我在…………” 等了一会儿,一辆车停在身旁,从中探出一个美丽女孩的脑袋,正是我的金主,明九玄,一个无可挑剔的女孩。 “喏,上车。” “好的,九玄姐。” 我回应,看着她笑。 残阳几缕阳光透过车窗照在我手心,外面一些金属物品的轮廓被这晚霞描绘,如入一幅画卷。 月光,将夜空点亮,洒落霜白色的光。盯着满天群星,不自觉想起那个站在流星下的人。 这些突然出现的场景,他们好像都在向我传递着某种信息。 光速,目前人类已知宇宙中的最快速度,大概数值是三亿米每秒,也就是三十万千米每秒。有人说它就是宇宙中的极限速度,任何的物质,甚至是信息以及联系都无法逾越它。现认为物质无法超过的速度,它是速度的边界,亦是极限,是顶点。 如果我是一位科研者,即便无数定理和实验都告诉我光速无法逾越,我依旧会去寻找超光速。原因很简单,我需要超光速,所以我就要去寻找超过光的速度。即便全世界人都说光速无法超越我也依旧会去打破它,因为我需要超光速。 伸出手,好似能够将天空中的星辰一把抓在手心。那一闪一闪的夜空,由数不清的天体构筑。举目皆是人力所不能抵达的远方。 “在那些遥远的星球,是否存在着智慧种族呢?” 宇宙很大,具体有多大我并不知晓,也许它是有边界的,也可能它是无限的体积。如此巨大的宇宙之中,数以万亿的恒星,不计其数的天体。 就算星球上诞生出生命的概率是亿万分之一,如此庞大的基数,成功的也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按理来说,如果宇宙中存在着其它文明,那应该早就被人类发现了才对。 可事实是人类并未发现地外文明的痕迹,这一点与前面的推断相悖。 究竟是宇宙中真的只有人类文明,还是文明没有发展的前景? 无论是哪种,都不算好,要是宇宙中真的只有人类文明,那这就太诡异了。可如果是后者,那就存在一种可能,文明无法延续,即到了一个点,这些诞生过的文明都会步入毁灭。就像地球上诞生过的无数生命,它们全都会迎来死亡。 也就是说,地球………… 用一根很细很细的线,用这根线穿过石头,由于这根线很细很细。我们眼中看上去致密的石头对于它来说就像一只小船漂泊在汪洋大海,而这艘小船无法触及到海岸。 如果文明也是这种情况,就代表无论人类如何努力也无法找到这样的海岸。直到这个文明也如同这颗星球上诞生过的无数生命迎来终焉。 “看看那里。” 墟指着天上一个方向,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几秒后锁定了目标。 那是一团比周围星光要亮好几倍的光点。 “飞机吗?” 我开口,如果是飞机的话,应该是一闪一闪的,可那光点却是一直亮着。而且,它的光亮要比我以往在夜晚看到过的任何飞机都要亮的多。 忽然,那光亮消失,我找了好一会儿都没再看到。就在我打算回屋的时候,天空忽的出现惊人一幕。 只见远方一点突然出现一团实心光圈,接着这团光圈分散成许多个,而这些分散开的实心光圈又在天空旋转着快速走过一段接近椭圆的曲线,回到了原先出现的点。先放大后缩小。 就像一个圆形盘子上画了数个圈,然后这个盘子自身旋转,旋转着的盘子又按照近似椭圆的轨迹快速行动。如此往复,看的我目瞪口呆。 要知道那可是高空,这些奇怪的光圈就这样不断重复,从一点出现散开,旋转整合又回到原点。 “这是什么速度!” 我无法推测这些光圈的具体速度,因为不知道它们的高度。 我设想一个可能,就是有人用一台照明设备在夜空,将灯光打在天上的云层。 这种是可能的,类似的景象的确可以人造。 ‘是什么活动的灯光吧。’ 正当我以为这些只是人类活动造成的伪超自然现象之时,那天空突然发生惊变! 那原先不断旋转的光圈一下子放大数倍,将一大片天穹遮蔽。接着便是越发强烈的光亮,仿若数个圆月高挂。 “九玄姐,那是什么?” 我朝着屋子里喊,很快旁边闪来一个女孩: “这是,又出事了。” “这也是异化人的手笔,看样子,好像还很棘手呢。” 我指着那停在夜空中的数个‘月亮’。 这番景象,不免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电影,里面就有这种类似的血月。 而此刻,天上挂着的不是什么血月,而是一些不知名的物体。而且,极有可能,这些物体是在地球之外的,也就是天体。因为它们和月亮实在是太像了。 移动视野,真正的月亮现在只露出了一部分,没有那些物体完整。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哪里搞活动的灯光打在天上。现在看来,这分明就是异化人的能力。” 远方,许多人抬头,天空的景象让他们望而生畏,就像是有一只巨大到能够与地球比较大小的生物死死盯着地面上的他们。这种比直面死亡还要压抑的窒息感,将所有人的惬意粉碎。 “那是什么?是外星人吗?为什么天上会有这些东西?” “谁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啊?那么大的东西挂在天上,我不会还在做梦吧?” “是异化人!这肯定是异化人的阴谋!异化人都是魔鬼!快去叫异管会的!” 有人拿起手机,对着天上的那些‘月亮’拍摄,还有人已经开起了直播。 异管会,高层已经意识到这次事件的严重性,和那些普通人不同,他们有权限调用卫星等设备。 那么大的东西挂在天上,想看不见都难。 经过调查,他们得到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那些物体就是天体!围绕在地球外,体积非常巨大!每一个都有四分之一个月球的大小!’ 潮汐现象受到月球引力的影响,质量大的物体之间存在着不容易忽略不计的引力。如今地球之外出现了这些巨大的天体,那必然会对地球造成不可避免的影响。 对各行各业都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巨大损失。 如果!让地球旁边突然出现一个质量比太阳还要大上万倍的天体!那整个人类文明都会在短时间内被巨大的引力吞没。 或许,这个世界的力量从来都不比那些玄幻小说里排山倒海的神通弱小。 高层下达了最高级别的指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这个异化人找出来。 这种程度的异化能力,已经具备了毁灭地球的可能性。对,不是毁灭人类文明,而是毁灭地球。 人类的科技,引以为傲的核武器,就是把所有核武器引爆,最多只能让地球上绝大多数生物灭绝。以现在人类掌握的科技,想要毁灭地球是完全不可能的,对于这颗在宇宙空间中存在了无数岁月的行星来说那些不过是挠痒痒。 但,如果是巨大质量的天体,就像这次,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假设太阳系中间突然出现一个巨大质量的恒星,在各种作用力之下,即便是地球也有可能被分解吞噬。 这,才能算得上是毁灭地球。 面对一个有可能毁灭地球的异化人,人类没有任何选择,他们只能倾尽全力将这个极度危险的异化人解决。 从你拥有手握毁灭星球的力量起,你的想法就不再重要了。 这次关乎到全人类的生死存亡,全球的异管会机构联合起来。即便这种联合只是迫于目前的压力,一旦失去这个压力,这看似不稳固,实则毫无信誉的联合会在瞬间瓦解。 人类喜欢争斗,自古就有,现在依旧存在,以后也不会消失,争斗是刻在人类骨子里的本性。 什么人类和平,什么人类团结,在利益面前不过是随意违背的戏言。 全球进入警备状态,动用一切可以调动的异化者进行搜查。势必要在对方做出不可挽回的后果之前将之无害化处理。 南部分区异管会总部,玉羡缘,一队队长,李千羽,二队队长,两人被整合成新的队伍。每次遇到重大任务的时候都会如此,将实力和作用靠前的整合成一支特殊队伍,有利于任务的完成。 这个队伍的队长是玉羡缘,而李千羽则是副队长,其余的成员都是实力靠前的优秀异化者。梦之彼端的能力拥有者幻梦瑶自然也在这个行列,她的搜查能力放眼整个南部分区都是最高级别。 有人曾这般评价幻梦瑶: “她是整个南部分区总部的眼睛,失去她,整个分区异管会就成了瞎子。” 由此她也得到一个称号: ‘南区之眼。’ 回到我这边,我试着去缩近我与那群圆月的距离,只是那三百米的极限就摆在那里。余下的距离宛如命运的鸿沟,无法逾越。 “我会死吗?” 我自问,那天空的巨物带给我极其严重的压迫,犹如置身于十万米深的深渊之中。每一寸皮肤都被这致命的压迫折磨着。 “异管会那些人会去解决的。” 明九玄动了下眼镜框。 ‘不对!这些东西的出现,如果是那样!也就是说它们其实是在光线传达至地面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人类还真是弱小啊,一个异化人就能动摇整个文明。” 我抓着栏杆,感慨着。 “人类的确很弱小,但也很强大,即便是天体,人依旧敢面对。” 她回应一句,我的脑中忽然出现一种微妙的感觉。 就在此刻,好像有什么讯息想要穿越万千世界,抵达我的方位。 ‘幻…………’ 我只成功接收到这一段讯息,翻译过来就是这一个字: ‘幻’。 ‘什么意思?是谁?是谁在传递给我这些信息?这难道又是和之前那样是其他世界的人在向我传递消息吗?不对!这种感觉完全不一样!那些都是有场景的,而这个根本就没有场景。那!这!难道是!’ 这瞬间,喜悦之情覆盖了先前的压抑,我在内心默念: ‘幻!’ 然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嗯?怎么会这样,难道不对吗?再试一次。’ 结果还是没有任何的波澜产生,刚刚的喜悦一下子消弭殆尽。 “怎么了,小繁墟?怎么一下子开心一下子难过呢?” “没什么,就是刚刚想到一些开心的事情。” 我并没有选择如实回答,虽然这个女孩对我真的很好,但我总有一种直觉,不要完全相信她。 “原来是这样啊。” “是的,九玄姐,现在还是期盼那些异管会的早点解决吧。” 这天晚上,全球大部分人人都睡不着,人们紧紧盯着天上的巨物,心脏已经不知道狂跳几次。 关于恐龙灭绝有个说法就是小行星撞击地球。这样的小行星地球会不会再遇到一颗,人们不知道,可那天上挂着的东西却是货真价实。 如果其中有一个落下来,那毁灭将无法避免,他们会和虫子一样被毁灭,没有任何逃离的可能,必死结局。 幻梦瑶这边: “太远了,找不到。” “继续前进。” 玉羡缘下达命令,其余人听从命令。 还有诸多的异化者,在各个地区排查,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 在全球这么排查,即便是全球的异化者都在发力,对于近百亿的人口来说与那大海捞针又有何区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天空中的圆月群如同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刀刃,随时都有落下夺取生命的可能。 “可恶!究竟在哪里?” 异化者们压力山大,一些没有暴露的异化人也开始努力,毕竟全球性的危机,他们也逃不了。 地球如果真的不适合人类生存了,那有谁还能活着? 第74章 黑洞妄想 “看来,这个家伙不弱呢,这次,有的玩了。” 一位约莫二十岁出头的神秘男子站在一座三百米高塔顶端,望着那天上的群月。 男子手指天穹,比出一个手枪的手势,对着天空的圆月群‘扣下了扳机’,眼中流露出少许戏谑: “不过,都无所谓,我会出手!” 他脚尖发力,纵身跃下,耳边传来风的呼啸声。 “黑洞妄想!” 话落,一条全身被紫黑包裹的巨龙刺破长夜。 在人们还在担忧那群月会不会落下来的时候,黑龙长驱直上,以惊人的速度穿过大气层,速度之快让目前绝大多数的摄像头无法捕捉,只有一帧画面中出现一团看不清的黑影。 ‘目标,吞噬天体。’ 黑龙内心默念,全身包裹着漆黑的物质,光线无法穿过,趋近那只存在于理论之中的黑体。 加速,加速,再加速,让速度加快到能够摆脱地心引力。 当地面被云层遮蔽,当原本看上去平整的地面露出远方的曲线,高度依旧在不断攀升,速度依然在叠加,他的身躯如同一把横贯三千世界的圣物,轻而易举便冲破了地球的束缚。 当所有人还在地面焦急的寻找着罪魁祸首之时,黑龙已经来到了外太空。身上的物质散开一些,那双眼眸中倒映着九轮圆月。确切说是九个巨大的球体,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九个天体的表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有的只有公交车轮胎大小,有的已经巨大到能够容纳数十个足球场。 这些天体不是恒星,它们本身并不会发光,地面上看到它们发光是因为它们反射了太阳光。 ‘刚刚出现,这还有种经历沧桑岁月的落魄感了。’ 黑龙对着那九个天体当中一口龙弹吐出,很快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出现,九个球体在这漩涡出现的瞬间被其巨大的吸引力死死锁定。最中间的那一个率先被分解,物质被拉成很长的丝线状,随着漩涡进入黑洞的内部。在这种无法抵抗的力量之下,毁灭已经超越了分子的层次,化为能量与物质的残留。其余的天体也逃不出它的手心,紧跟着中心的毁灭被吞噬殆尽。 在黑龙的操作之下,这黑洞的吞噬速度越来越快,就连地球与真正的月亮也受到了一定影响。如果放任这个黑洞不断的吞噬,时间足够,整个太阳系都将不复存在。 这一次是黑龙放出黑洞时间最久的一次,以前都是放出后立马销毁,而现在为了处理那些不明天体,只能多持续一些时间。 月球与地球近地点的距离是36.3万千米,与地球远地点的距离是40.6万千米。平均下来也就光速运动1.2秒左右的距离。自然地面的人类也能够看见这一幕,只需要一点二秒左右的时间。当那些反射恒星光线的天体被吞噬,便不会再出现射入地面的光线,也就无法在眼中成像,便看不见了。 “快看!那些月亮没了!都没了!” “真的啊!太好了!我们不用死了!” “也许那些只是幻觉吧,那么大质量的天体,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管他呢,能够活着就好了。” 地面的人在争论着,欢呼着。全球都有无数人几乎发狂般的庆贺着,或是冲到窗户口大喊生命万岁,或是站在地上对着天空高喊活着真好,更有甚者干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一天,人类仿若新生的婴儿,对生命有了深刻的感悟。人只有不断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才能领悟生的可贵。虽然过一段时间之后人类又会将这一切遗忘。 数千年的历史教训告诉人类,人类从来不会吸取教训,即便世界毁灭的那一天来临亦是如此,就像一条构筑了世界的定律。 当余下的天体被吞噬完毕,黑龙又一口龙弹吐出,将这吞噬万物的黑洞销毁。 做完这一切,黑龙转身,漆黑物质再一次覆盖全身,朝着那颗蔚蓝色的星球进发。深藏功与名,不为名誉,也没有钱财,他只是不希望人类文明的毁灭。毕竟要是地面只剩下一片废墟那还有什么乐趣呢? 至于将自己是拯救了全人类的大英雄这件事透露,黑龙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即便他这一次真的拯救了全人类又如何?人类不会感谢他,反而会因为忌惮他的力量将他当成恶魔。到时候只怕全人类都会站在他的对立面,成为不死不休的死敌。 很可笑的一件事,你救了一个人,但被你救的那个人可能会将你当成必杀的死敌。现实的情况和书上说的仁义道德完全不同。错的是仁义道德呢?还是其它的什么呢? 黑龙坠落大气层,熟悉的重力再一次将他紧紧拥抱,一种奇妙的感觉,与重力相拥的微妙。 等异管会的人来到外太空之时,哪里还有什么群月,分明一片祥和。 我亲眼目睹了夜空中的群月消失,感觉就像是有一张巨口将它们吞掉,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这个异化人的能力好强,让外太空出现这么大质量的物体,这个量可真恐怖。’ “其实这样也有点意思,突然造出一些天体什么的,有点好玩,就是不知道这个家伙会不会直接被处死。” 收回思绪,我扶着栏杆,盯着下方漆黑的一切,脑中那个想法越发强烈: ‘应该会有那种让人免于衰老的异化能力拥有者的吧,我现在已经二十一岁了,再过九年就会进入中年,距离四十岁的老年生活也就只剩下不到二十年。老了,身体衰败,那副垂垂老矣的模样。我需要永葆青春,而不是看着自己一点点衰老直至死亡。一定要找到这种能力者,让自己活下去!一定一定!’ 突然,一阵风吹过,不自觉回想起十几年前那个还是小孩的自己,嘴角控制不住的弯起,心中生出无法抑制的愉悦感: ‘看啊,这才十几年,我们之间的差距可真是大呢。你一定想不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吧,就像我不知道十几年后我又会是什么模样。这感觉,还真是微妙呢。’ 翻过围栏,我跳下二楼,稳稳落在一楼地面。 “你要去哪里?” 后方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没有回头,回了一句: “大难不死,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没有具体的目的地,只是觉得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很无聊,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来重置一下对周围环境的适应性。我的自行车因为之前那个异化人的缘故没了,现在还没来得及买新的,只得一步一步探寻黑夜。 离开几公里后,前方出现一个酒吧,现在是晚上十点,差两个小时就是凌晨了。那酒吧的灯光闪烁不停,灯红酒绿的街道在这时依旧有不少行人。特别是情侣,成对成对的走在路上,手牵手走在一起,时不时亲一下。 有时女方会假装不让男朋友得逞,逃远些,这时男方会追上去,然后把女方抱在怀中,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 还有一些比较正常,就简单的两个人走在一起,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看上去很和谐。 路过那家酒吧,我没有走进,因为我对这种地方一点兴趣也没有。里面人很多很杂,什么样的人都有,空气也不好,还特别混乱嘈杂,那些歌曲也是一首也不喜欢。总之,酒吧这种地方对我来说完全没有任何诱惑,就和那些让我进去两秒就头晕目眩要呕吐的出租车一样。 至于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去酒吧,这个就有意思了。酒吧当然是提供酒水的,只是去酒吧的人真的是去喝酒的吗?那去酒吧的人都抱有什么目的呢?这么深奥的问题我自然是不清楚答案的。 之前还见到过一些新闻,下面就有人评论: ‘地铁上到处是偷拍狂,酒吧里都是善良的好人。’ 这句话就很有意思了,写这条评论的真是个小天才。 “喂,那边那个小哥哥,要不要进来玩一下啊?” 正当我回忆着那些有趣的评论之时,不远处一道女声传来,我下意识看过去。对方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人,留着一头长发,披在两肩,脸上化着妆,身上穿着紧身衣,肉丝下是一双长到膝盖的黑色靴子,衣领口有意的敞开部分。 “你是在说我吗?” 我询问,对方立马走过来,刻意扭着身子: “对啊,小哥哥,进去玩一下吧,里面很好玩的。” “里面那么多人,有什么好玩的。” 我回答,内心如此: ‘这女人不会是什么陪酒女吧,这打扮,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吗?’ “小哥哥,你跟我进去嘛,里面很好玩的。” 她凑了上来,似乎是打算拉我的手,这一刻,我本能的闪开,退后一步,警惕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女人: “你要干嘛?” 见我如此,女人脸上原先的殷切之色不再,不悦二字几乎写在了脸上。她双手抱在胸前,不耐烦的说着: “不来算了。” 说完,她自顾自离开。这个时候,不远处三个男人看向我这边,其中两人发出了嘲笑声: “土鳖,送上来的肉都不吃,笑死。” “都说没年代了,送到嘴边的都不吃。” 我看向那边,那三人见我看过去也不躲闪,其中一个抬起左手,比出一个国际友好手势,挑衅之意再明显不过。 ‘原来如此。’ 刚刚只是怀疑,现在我确定了。 看着这群好像完全没有受到之前文明危机影响的人,一个有意思的想法出现在脑中。 我对着那三人作出挑衅的手势,随后一下子来到之前那个陌生女人面前: “你刚刚是把我当成那种男人了是吧?” “怎么?你想怎样?” 说着,她示意了酒吧门口的两位大汉,那两人走了过来,这时另外那三个也跟着走来。 ‘六个普通人,没有能量痕迹,小问题。只是,为什么走个路都能遇到这群傻缺呢?特别是那三个,不嘲讽别人他们是会死吗?不过话说回来,这里可真厉害啊,之前出现的危机居然没有对这群人造成丝毫影响,实在是奇怪。’ 六人将我包围,他们脸上全是不屑的表情,特别是之前那个女人,还多带着几分嫌弃。 ‘这不,主角待遇啊,走在路上都能有人凑过来给自己装逼打脸,嘿嘿,有趣!’ 我的嘴角控制不住的弯起,露出六颗牙齿,忽的有一股兴奋劲,这种主角才有的待遇居然真出现在自己身上。 “被吓傻了吗?这憨批?” 三个男人当中一个手上纹着纹身的说出这句话,其余人闻言大笑。 我站着的地方刚刚好没有摄像头,也就是说: “有些人呢,就是厉害,天天干蠢事,生怕自己遇不到能够收拾自己的。” 话落,三人当中的黄毛再也忍不了,歪了歪头,一拳头抡了上来,我轻而易举的躲开这一拳。 ‘哎,靠这么近,回去又要洗衣服了,真麻烦。’ 我一腿踢在黄毛腰间,接着往上一跳,在六人惊讶的目光中后退三米。 对付这群混子,还不需要动用能力,这么久的训练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个黄毛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腿,身体控制不住的倒在两米开外。其余人见此瞪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 不等他们反应,既然围了上来,那恶意就确定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一腿一个,三个男人全倒在地上,我控制好力道,只会让他们感到疼痛,不至于死掉或是重伤。这种自以为跟个混子一样会让人觉得羡慕的傻缺,迟早要遇到事。 剩下两个大汉和那个女人,三人见到我一下子撂倒那三个混子,原先的轻蔑不再,惊惧在内心熊熊燃烧。 “剩下两个,看这里。” 我伸出左手手心,随后脸上的笑容瞬息间收敛,一膝盖顶在一个大汉腹部,肘击打在另一人下颚,这两人反应过来之后,我已经退开三米。 两人一人捂住腹部,一人捂住下颚,并没有倒下。 ‘果然,能来这种地方当保安的不会太弱。’ 第75章 天体运动 “去死吧!” 身后传来一声怒吼,我一脚踹过去,将那人手中的匕首打掉,期间稍微动了点手脚: ‘为什么每次遇到这群人总有一个不怕死的,非要拿个小刀搞偷袭。’ “都躺下吧。” 话毕,我一人来了一下,除了那个女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该你了。” 我走到那个女人面前,她一脸的惊惧,双手护在身前,这个时候反倒是我像个反派。 “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女孩子,你不能这么对待一个女孩子的。” 女人支支吾吾吐出这句话,听到后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你这种货色还自称女孩子!你是想把我笑死吗?” 如果对方之前没有叫那两个大汉过来找我麻烦,那我还会给她面子,但既然她已经将恶意具现化,那我就不会给她任何面子。 至于什么女孩子之类的在我确定对方的恶意之时起,在我眼里就不存在什么性别老幼了。就像在战场上只有两种人,一是队友,二是敌人,不区分男女老幼。 以前在古代,连饭都吃不上,那是真的会有人活活饿死,那个时代的女子根本就没有被当成人看待。迫于生计,一个女子只能被迫出卖自己的身体。而现在,如果说在这里说有人被饿死那我是很难相信的。就眼前这种女人,出卖自己的肉体绝不可能是迫于生计,就凭她的打扮穿着来看一个月的花销少说也有好几千。也就是说,她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心。 当然了,到了如今这个时代,她甚至会觉得这样做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她从心里就认可了这件事情。至于还有一些所谓更加‘高端’的,本质上依旧是通过出卖自己的肉体来获取利益,不过是以五十步笑百步。 至于这些东西,我根本就不关心,她们要怎么做和我没有关系,只要不牵扯到我就可以无视。 我没再理会她,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诸位,不再见。” 说完,我大踏步离开原地,这些事情的耗时不多,加上酒吧是个事多的地方,因此并没有人围观。即便有人围观,若是有人打算拍摄,那我可以在他们打开相机的瞬间将摄像头破坏。 继续行走,天色并未愈发昏暗,却有一种莫名的堵得慌。夜空格外的明亮,可谓是月明星稀,就是不知道是因为刚刚躲过一场全球性大劫难的劫后余生的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清晰。 耳边鸣奏起熟悉的歌声,这夜走起来也不是那么无趣。 这时,我不知为何突然抬头看天,隐隐约约好似能够看到什么从夜空飞过: ‘看错了吧。’ 我没太在意,继续夜行。 远方,经过一段时间的排查,还真让异管会发现了些许端倪。如今上百位异化者已收到消息,前往一座小岛。 海水涛涛,大风卷起浪花,海面托举天空,一众战机飞行在夜色之下,小岛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早已处在狂风暴雨之中。 小岛上有一独栋别墅,私人泳池,岛上的园林亦是被人精心修剪,精美的雕刻,透着光亮的地板,奢华的装潢,无不将富贵二字彰显。 在这栋别墅之内,有一少女正躺在床上气喘吁吁: ‘好累啊,看来当个异化人还是很累的。’ 她闭上双眼,缓缓陷入梦境。 就在不久前,原本她还在看着星星,不知怎的脑中突然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之后便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不自觉说出了那一句‘天体运动’。之后天空便出现那些景象,而外太空也由此出现九个天体。 “是在这里吧。” “对,指向就是在这里。” “全体人员听命,即刻行动!” 数十架战机盘旋在小岛上空,人类的科技还不足以消除这种噪音,但有异化者的能力将这些隔绝,得益于此异化者们没被发现。 回溯一点时间,黑龙极速俯冲,破入大气层,周围的黑色物质与空气摩擦着,本该出现的火花却并未来临。距离地面只剩下一些距离之时,他忽的感到一阵玄奥: ‘会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吗?’ 次日,一切回归于平静,我揉了揉眼睛,几秒后起床。 ‘永生,我能做到吗?’ 离开别墅,我跟着明九玄来到训练场,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良月慧如果不和我拼命,我能很轻易的将之打败。 “要来比划一下吗?” 良月慧动了动手,示意我跟她打一场,对此我自然是乐意奉陪: “我下手可没轻重。” 话落,三个分身出现,一共四人站在我面前。 四人刚准备动手,我直接锁定四人,将她们全都限制在原地,接着一人一腿将之踹倒,做完这一切之后我突然对着身后一腿。 刚刚准备从身后偷袭的良月慧瞬间将胳膊挡在身前,刚好挡下了我的攻击。 我对着这个偷袭者,不知道是本体还是分身的家伙发动能力,趁着对方‘死机’的功夫我一脚踢在其身上,随后迅速闪开与这群人拉开距离。 ‘五个,比以前多出来一个,看来你也有进步嘛。’ 以往良月慧都是三个分身加上本体,也就是四个人,今天居然多了一个,现在一下子要面对的就是五人了。 ‘不对,这些只是我认为的,或是她想让我这么认为的,也许,她的分身数量已经远不止四人了。除了我自己,其他人也是在不断提升的。’ 似乎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想,我的视界中出现了一个新的个体,这一次她出现在我左后方,而不是后方。意识到这一点后我更加警觉,因为我不敢确定这就是她现在的极限。 ‘五个分身,还有吗?’ 我警惕着几人,她们也在等我露出破绽,刚刚占据上风的我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只是训练,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真要动手,我能够在瞬间杀死这里的六人,而她若是想要杀死我的话也只需要随便带一把手枪。我还没有达到那种能够无视子弹的地步。 “五个分身,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吗?” “你猜啊。” “你这样说那我就当这是你的极限了。” “呵呵,翅膀硬了,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 我不敢大意,时刻警惕着周围的这群人,她的能力可以用于消耗,貌似她的分身并不会消耗她多少体力。而我的能力也被她摸清楚了大部分,至于还有一些她们都不知道的秘密,自然是因为我不打算说。 凭借她的智力,这么多次几乎是完美预判的对她的偷袭提前反击,这样让她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我的视野极有可能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 刚刚她做的那些其实也只是试探,毕竟这样的背后偷袭我都不知道遇到多少次了。如果没有能力带来的视野的话,还真有可能会让这种招数得逞。 就在我以为她要继续进攻的时候,让我有些意外的话从她口中说出: “不用打了,我已经教不了你什么了。” 闻言,我装作放松的模样,朝着她走过去,而她也收回了分身。就在我靠近她的瞬间,五个分身瞬间出现,将我围住就是一只只拳头打来。 ‘早就料到你会用这招。’ 我不慌不忙的发动能力,瞬间将这些分身解决。 “哎,还真是,无懈可击呢。” 这一次,她真的没打算继续攻击,这场短暂的训练到此为止。 “满嘴谎话的女人。” 我打趣道,闻言良月慧没好气道: “有你这么跟女生说话的吗,真是一点情商也没有。” “哦?情商?就那些自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要跟舔狗一样跪舔她们才觉得对方有情商的女人嘴里的东西?抱歉,如果是这种东西,那我还真没有。” 我说出了心中所想。 情商这种东西可不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女人嘴里的那样,在那些女人口中,只要你做的事情不符合她们幻象中的就会立马被她们当成是没情商。比如她突然刷到一条视频,然后她学着视频里的去和她的舔狗对象实验,结果他对象没看过那些视频。她就会来一句对方是直男,没情商,不懂女生。总之就是所有的问题都是男方的,她一点问题也没有。 可笑的是那群舔狗还是会不断的容忍那些女人的胡闹。 如果换一个角色,就像这样。一个男生拿着一个玩具汽车,他将玩具汽车送到女方面前,对她说: “给你看。” 他女朋友拿过玩具汽车,看了几眼后退回: “很好看的玩具。” 之后男生走开,开始生气,他女朋友发现后小心询问: “怎么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然后男方: “你哪里都好,都是我不好。” 女方觉得莫名其妙,男方心里想的是: ‘我给你看汽车是想让你给我买辆车啊,连这个都不懂吗?真是直女,一点儿不懂男孩子,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当她男朋友。’ 就这样,在男方眼里这个女生就没情商,直女了。 就是只要你没有读心术你就是直男,只要你猜不到她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你就是情商低。当然,除非你有钱又有颜,那样就算你做的是同样的事情在这种女人眼里也是正面的。 所以,要是真成了这种女人眼里的‘高情商’,那你才是真的愚不可及。至于在她们眼里的情商,那就是个垃圾玩意。一群整天说别人情商低的玩意脑子能正常到哪里去? “油嘴滑舌,我先走了。” 良月慧离开,明九玄瞬移到我身旁,手中多出了一份资料。 “这个月完成就行了哦。” 她说完这话就离开,我走到椅子旁坐下,拆开了那份文件。 时间一下子来到星期一,为了拿点学分,我参加了一个活动,时间开始是下午两点半,刚好没课。 地点是一个大会场,阶梯上是好几百个座位,前方的舞台上有一扇超大的显示屏。灯光很饱满,两边有红布,看上去可不便宜。 ‘这地方,打扫起来的话一定很难吧。’ 虽然学校的奖学金一般只有几千块,助学金也不多,寝室设备什么的也不怎么完善,教室里的设备也老化,但这些地方可不会跟那些一样。我就特别不明白,为什么学校宁愿把大把的钱花在这些地方也不愿意花在其他地方呢? 现在的时间是13:58,差不多还有半个小时开始,这个时候整个会场只有数人。我找了个位置坐下,之后掏出耳机听着音乐。下意识的发动能力探查周围的环境,原来那些看上去很好看的设备后的墙壁对面是一个堆着各种设备和电子元件的房间。 这样是为了美观,把符合美学的展示,将支撑的那些不符合美学的藏起来。至于这样做的安全性,我就不清楚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原先只有几个人的会场在时间还剩下十几分钟的时候一下子张到上百人,在最后三分钟更是几乎将座位坐满。 这种类型的活动,大家最在意的当然是签到,毕竟要是没学分的话谁会来参加这种活动。至于之前大一的时候有老师说学校设置学分这种机制并不是为了免费从学生身上获取利益,是为了更好的培养学生的各种能力。我是一个字都不信,去参加这些活动来获得学分什么的能培养什么能力? 学分不修满不能毕业,而去获取这些学分需要参加各种活动,甚至是去参加那种需要长时间与专业不相关的事情,搬桌子什么的,就这些你跟我说能培养能力? 反正不管别人信不信,我就是觉得学分这种东西就是用来让学生做事的。 收回思绪,现在会场几乎都坐满了,时间也到达开始点。 左边是一个陌生的女生,脸上虽然有些痘痘,依旧会让人觉得好看,而且她还没有化妆。这个女生的长相绝对算得上上等,就算脸上长痘没化妆都还能这么好看,要是消痘再化妆,绝对非常漂亮。 第76章 一眼就能看破的伪装 右边的话是一个烫了卷发的男生,戴着眼镜,现在正刷着视频。看上去很普通的一个,没有任何亮点,当然要除开他那一头卷发。 其他人我就没怎么注意了,也就旁边这两人还能引起我的注意。 “哥哥,人家一个女生什么都不懂,你这样的话我会不高兴的。” 一声娇小女声自右边传入耳朵,这声音让我一下子想起了中学时见过的那个女人。表现的跟个害羞的小女生一样,刻意作出那些娇滴滴的做作姿态。 我一眼就看出她是装的,至于被她称呼为‘哥哥’的男生是否看得出来我就不知道了。 “小西西,我们今天去外面吃饭吧。” “都听哥哥的,哥哥最好了。” 两人腻歪的打情骂俏,丝毫没有顾及周围人的感受。 ‘遭不住啊!这语气,真的想抽他们一人一巴掌。’ 我只觉手心被羽毛挠痒痒,有种冲过去打人的冲动,没办法,那女人做作的语气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跟嫉妒这些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感觉这样刻意做作的声音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根冰棍棒子用力在光滑的玻璃上使劲划出那种让人抓狂的咯吱咯吱声。 ‘这女人装都不会装,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假的。’ 这般想着,她旁边那个男生还夸了她两句,像极了那些为了脱单把自己变成下人的男的。 为了避免受到他们的干扰,我打开了音乐,这才感到世界清净。至于参加这次活动要看的讲台,我发誓这三个小时我盯着讲台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熬了三个小时,终于到了终点,大家双手拼命的鼓掌,生怕讲台上的主持人听不见。这感觉,就像之前被学校强制要求去凑人数当的观众的时候一样,大家的内心都是不情愿。虽然学校完全不会在意学生的内心感受。不管你想不想去,要你去你就必须去,不然自会有人来找你麻烦。一个学生有什么资格顶撞学校?随随便便动点手脚两个证就别想要了。 终于是到了结束时间,不到两米宽的门被拥挤的人流堵死,我足足等了好几分钟才出了会场。 两点半开始,历时三个小时,现在五点半了,我都不清楚这个活动具体讲了什么东西。匆匆去食堂吃了一碗粉条,时间到了六点,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只要再过几个小时这一天就会结束。 回想起今天做的事情,早上七点起来,吃个早餐就去上课,一直到中午11:50,去吃了点东西之后随便走走,之后到会场待到五点半,然后又吃了点东西,就稀里糊涂的到晚上了。 好像,我今天就干了这几件事情,吃了三次饭,上课,参加活动,随便走了几步,然后就没了。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我这一天就只做了这么几件事情。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一天过的很快?难道是谁偷走了我的时间吗?这一天的时间跟几个小时一样,说没就没了。 ‘我的时间在不断的溜走,而我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来留住它。’ 记得曾经的一天对我来说可是长久如年,一分一秒都像是被点了0.5倍播放。哦,对了,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一个月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一个星期感觉就像是要经历四季更迭,从早上到晚上仿佛要度过漫长岁月。 如今,一天的时间稀里糊涂就过了,上一脚才刚出门,接着就回到宿舍,一天的轮回在刹那间完成闭环。一个星期也不过回眸,三十天眨眼逝去,年月不知几个呼吸,弹指间数十个春秋已溜走。 一分钟还是六十秒,一个小时是三千六百秒,一天依旧是八万六千四百秒。人类对于一秒时间的定义是铯133原子(cs133)基态的两个超精细能级之间所对应的辐射的个周期所持续的时间。也就是说,人类对一秒的定义其实是取决于客观事物的周期。即这种定义其实也是间接的,依旧存在不确定性,存在误差。 这就代表,其实每一天的时间并不完全相同,只是这种误差被忽略了。 我的思维被带到一秒这方面,在初中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当时我还有个想法,那就是能不能用一个公式来表示时间,用一个不需要依靠外物的独立公式来完美定义一秒。甚至还有长度单位的一米,如果没有依靠物质,能否用一个公式来定义一米。 这样独立定义的时间我称之为绝对时间,对应的长度我称之为绝对距离。 当然,我也只能到这一步,我的大脑和智力水平不支持我去求证这些猜想。就像一台十年前的老式的电脑带不动现在的大型游戏。 收拾好东西,搬了个椅子到阳台,开始盯着天空发呆。 远方,一个男人偷偷摸摸的穿梭在城市的角落,没有手机的他如今寸步难行,此人正是前段时间从李千羽手中逃掉的破万麟。身份暴露之后他如今已被全国通缉,前几个月还在无法无天的到处找乐子,如今却跟个过街老鼠一样。身上的衣服已经有段时间没洗,头发也很油,全无以往的风光。 ‘该死,要不是那群混蛋,我怎会落到如今这地步。’ 经过一段时间的流浪生活,社会这个大染缸将这个男人摧残成流浪汉。没有钱,没有固定住所,意味着生活完全得不到保障,甚至连生存都是问题。 即便如此,这个男人依旧只认为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没有足够的力量。 ‘要是我有那种能够和黑龙抗衡的力量,又怎会被这群自以为人间公理的异化者追杀?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 那些死在他手中的人,破万麟完全不会怜悯,早在那次事情之后他就已经将怜悯和正义全部抛弃,所作所为皆为了自己的欲望。他信奉着,只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那做什么都是对的,就像战争,当你拥有了足以毁灭所有敌人的力量,那最后的历史就只能由你书写。 现实也是如此,当一个国家强大到一个地步,就算它做的事情遭到绝大多数人的反对又能怎样?它还不是照样做了,最多只是受到那些毫无一点实际作用的‘强烈谴责’,伤不了筋,也动不了骨。 道德是人类定义的,宇宙之中从来都只有物质和能量。 男人一拳打在墙上,一个口子出现,蜘蛛网般的裂纹散开。就在他发泄完打算离开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几天不见,怎么这么落魄了?” 破万麟瞬间闪身至对方身前,伸出手就要掐住对方脖子,他可是能够躲过子弹的男人,这种小场面当然是得心应手。 可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得手之时,异变突生。那只即将抓住对方咽喉的手停在了原地,怎么也靠近不了丝毫,仿若有一堵空气墙将二人隔绝。 女人的双眼闪烁着紫色的光芒,这一幕让破万麟明白,对方也是一个异化人,而且实力不弱。 丰韵的身材,独属于熟女那种诱惑的气质,还有说话时刻意透露出的酥脆,这种女人简直就是男人杀手。 到这时,破万麟脑中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在温泉里遇到的那个女人,当时如果不是那群异化者捣乱,恐怕那天晚上他会和对方在温泉里风起云涌。 认出对方之后,破万麟收回了手,戒心也放下一些: “想不到你居然是异化人。” “怎么,不喜欢吗?” 女人用充满诱惑的语气怪道。 “呵呵,你看我现在这副鬼样子,还能说什么?” 男人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现在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已经没的选。对方也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也不再废话,示意对方跟上。 破万麟没有拒绝,既然对方敢来找自己,那他也不怕对方突然反水,能从白鸟手中逃走一次他就能逃走第二次。更何况,现在这样已经算是最好的选择了,总比一直当个乞丐要强上百倍。 “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车内,女人随意来了一句,男人在脑中搜索出上百个名字,但就是没能记起对方的名字,最后他只得如实回答: “我遇到过的人太多,暂时想不起来了。” “呵呵,那还还真是可惜呢,伦家大老远跑来找你,居然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真是让人家一个女孩子伤心呢。” “哦,那还真是抱歉,我一个男孩子一下子记不住那么多女孩的名字。” 破万麟回了一句,内心如此: ‘还跟我玩这些,我们都是一类人,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我叫张风雅,上一次你和那些人在我的温泉里搞出那么大动静,生意都没了,今天你可要赔偿我。” 张风雅弯了下方向盘,对着前方说道。 “那是当然,不过我现在可没钱,只剩下这具身体了,你要我怎么赔偿?” “我不差钱,至于怎么偿还,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车辆停在一处稍微偏僻些的地方,这里是一处有好上千平方米的房屋,金色的建筑在月光下泛起晶莹微光,上面的雕刻散发着上个时代的气息。还有一些四米高的雕塑坐落在花园的各个角落,夜里看到这些会生出一种突然闯入上个世纪的错愕感。 “去洗一下。” 两人进屋,张风雅示意对方去洗澡。到这时,破万麟算是确定了,对方这是完全没有把他供出去的打算。 半个小时后,这个男人从浴室走出,重新焕发光彩,不得不说,一个高个子结实的英俊男人对女人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刚出门就见到女人那炙热的目光,破万麟会心一笑,接着跟随对方进入一个房间,之后房间里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第二天,破万麟捂着腰,不可置信的看着身旁抱着他的女人,下意识的就要起床。 “昨天你很不错哦。” 张风雅这时睁眼,舔了舔嘴角,满意二字写在了脸上。 “嗯。” 男人只是简单嗯了一下,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这个男人第一次对女人生出畏惧,想他可是一个异化人,身体素质远不是常人能够比拟的,结果只是折腾了一晚上居然感到了虚脱。足见这个女人的可怕之处,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 “你以后就是我的男人了。” 张凤雅抚摸着对方的胸肌,娇嗔道。 “你可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 破万麟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如此附和。他内心这般想着: ‘以后有的受了,居然这么如狼似虎,要不是我体质好,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死掉。’ 另一边,我如往常那般去上课,今天课程比较少,只有早上两节。下课后开了个班会,说的是有关电信诈骗的内容,主要就是告诉我们不要被骗。 对此,大多数人都没上心,可能在大多数人心中自己是绝不会上当的。可事实上却是每年都有大学生被电信诈骗,少的有几千,多的有好几万。 说大学生聪明,不会上当受骗,其实不然,骗子的手段总会让某些人上当。就比如还有一些人会觉得买彩票能一夜暴富。这种总觉得自己天命不凡,运气能让自己到达顶点的侥幸心理,恰恰就是受骗的基础条件。 至于一些骗局,比如有些骗子假装自己是警察,需要当事人汇钱来办事,否则就会有大麻烦之类的。当事人一听到自己牵扯到违法甚至犯罪,迫于压力就会不自觉的进入骗子设下的圈套。其实要是一个人真的犯事情的话,警方根本就不会提前通知,他们会直接来抓人。 有时候觉得自己运气不好还真不一定是坏事,就像我根本就不会认为那种天大的馅饼会落在自己身上。而那些受骗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过分自信,认为只有自己聪明,其他人都是没脑子的傻子。 班会讲到一半,一个让我惊讶的消息炸出。 第77章 自信者人恒惘之 本来我对这次班会毫不上心,直到我听到我们班上有人被骗走三百块钱,这瞬间,我的视线快速扫过班上同学。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个男生走上了讲台,这人外号叫二狗,当然这个外号不是什么人都能叫的。二狗一头卷发,穿着一件红色大衣。后脑勺那里有点秃头,这才二十岁出头,怕是以后要‘聪明绝顶’。 以前见他后脑勺头发稀疏,跟他说过,也许是为了面子,他硬是说这都是正常现象。我当时有些较真,就拍了个照片,给他看后他还是嘴硬说很正常,不算秃头。对此我也不再多说,继续抓住这点不放反而会让他觉得没面子。 平时看上去二狗不像是那种傻乎乎的人,脑子精明的很,时不时露出他那不算好看的笑容。不曾想,这样一个男大学生居然会被电信诈骗。 二狗站在讲台上,脸上有些不自在,在班主任的示意下他开始诉说自己被骗的经历: “这一切要从一条信息说起,记得那是上上个星期六的下午。那天我下了课后去学校外面转了圈,后来回到寝室里的时候手机收到一条信息。之后就……” 他将自己受骗的经历说出,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被骗的金额只有三百块,不是特别多。 班会结束之后我没有回宿舍,而是选择去到学校外,一出校门就见到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坐在路边。她的旁边没有人陪伴,只有风不断的吹过。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这里,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等谁。也许她是在等一个永远也等不到的人吧。她,曾经也年轻过,只是现在生命即将走向尽头。 见到这一幕,不免勾起我心中对于生命的那些无用感叹。一个人降生,从粉嘟嘟的婴儿长成大人,最后又衰老成迟暮老人,直到最后细数自己生命的倒计时。这样的人生,即是所有人的人生,若非如今出现的异化人,任你多璀璨耀眼,终是敌不过岁月的洗礼。 不论你在人间留下何种痕迹,死亡即是一键重启,将你所有的过往化作虚妄。 举世三千,终为黄土。 行走在街道上,各种各样的店铺占据了两边。刚刚的失落感还未退散,这个时候想起以前小学时学过的那些古诗词。 将思绪带到千年之前,那是一个还没有电子产品的时代,人们的思想在如今看来是极其愚昧的,说不定几百年后的未来也会有人觉得现在的人们思想愚昧无知。在那个绝大多数人都还只是想要每天都能吃到饭不被饿死的时代,却存在着一群思考着世间道理的人。他们怀揣着对于天地的好奇,努力想要找到一些理论来解释整个世界。 自然这些人里面也会有人意识到长生,也就是想要一直活下去。对于生存的渴望,对于不死的追求,让他们去尝试寻求永生之法。只可惜无一例外他们全都失败了。 渴望长生的人,最清楚死亡意味着什么,人一旦死去,那对于这个人来说这个世界如何都没有任何意义了。正是这群最害怕死亡的人,最后躺在床榻上一点点感受着自己生命的逝去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绝望,仿佛世界的极致嘲弄。 我的眼角突然有些湿润,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溢出。 ‘我明白你们的感受,不想死去,想要活下去,想要一直活下去。虽然我们生在不同的时代,我们根本不知道彼此究竟是谁,但我们都知道,我们都想到这一点!未来,也会有人意识到这一点!我一定会活下去,我不会死,我要找到永生的方法,一定!’ 想到这一点的绝对不止我一个,还有无数人,即便处在不同的时空,我们的意识总会意识到这一处。 擦干眼角的泪滴,不去理会路人怪异的目光,来到一条小河边,河中有几只鸟。岸边是一排相隔距离大致四五米的树木,具体是什么品种我并不清楚。貌似我真正认识的树其实并不多,真正的苹果树是什么样子的,芭蕉树和香蕉树的区别,梨树与李子树,我都不清楚。 河边一段有人在垂钓,我走过去,那人只是稍微回头看了我一眼,之后便将目光重新聚集。那鱼竿一动不动,鱼漂随着水波在水中微微沉浮。钓鱼要的是耐心和经验,没有经验的多半是等鱼吃完走了才收竿。而没有耐心的动不动就看几下,导致鱼根本不咬鱼钩。 自然的气息,少了现代化的建筑,蓝天和白云,搭配出治愈心灵的画卷。只可惜,我这种人,也许所谓的心灵早已破败不堪。从我出生那一刻起,我就不可能是那种阳光乐观的活泼性子。 走到一颗石头上,周围很安静,水中是什么样子呢?在这种好奇心之下,我发动了能力,视野来到水面之下,有许多的杂质,漂浮在水中。大小不一的鱼游荡在水面之下,比在电视上看到的水下拍摄更清晰,能够清楚的看到鱼身上的鳞片等细节,甚至还有它们体内的寄生虫。 在淤泥之中有一些螺,我并不知道这些螺的品种,幸运的是这些并不是福寿螺,看上去顺眼许多。我的视野在这些螺之中游走,直到出现一颗一动不动的螺,细看之下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颗特别的螺,已经成了某种不知名寄生虫的‘家园’。那些细小的线状虫子在螺的壳中不断蠕动,少说也有好几百条,密密麻麻,看一眼都会觉得受到精神污染。也许这颗螺是死后才被这些虫吃掉,也有可能在它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被这些玩意啃食。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收回视野,收回能力,现在只觉得浑身难受。寄生虫这种东西真叫人头皮发麻,特别是那些数量超多,体型还特别小的,最令人反感。 人体之中也有寄生虫,就比如螨虫,在人的皮肤与毛孔中就寄生着数不清的螨虫。 除了螨虫,可能人体还会被虱子寄生,还有一些更加令人作呕的玩意,偏偏人类拿它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到这,原先的那种不适感加剧,现在只觉有无数只眼睛在看不见的地方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我特别讨厌这些寄生虫,真的感觉很恶心。如果可以选择,我一定要一具没有寄生虫和微生物的身体。 那些动物,比如小猫,看上去很可爱,喵喵喵的叫声也让人感到愉悦。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动物身上有着数不清的细菌和寄生虫。 还有,这些猫猫狗狗如果没有了毛发,其实它们很丑很丑,简单说就是完全不符合人的审美,甚至要比圈养的猪还难看。 连人都无法避免身上存在寄生虫和病菌,那些猫猫狗狗的又怎么可能没有?它们身上的寄生虫和病菌只会比人更多。 所以,我从来不会去摸那些猫猫狗狗,就是靠近我周围一米范围都会让我保持警戒。至于那些把小猫小狗抱在怀中的人,我是坚决不会和他们有任何的肢体接触的。还有那些让猫猫狗狗到沙发或者床上的人,我连他们居住的房间都不想进入。 抛开这些让我心烦意乱的想法,觉得时间差不多后选择回学校,那个扫脸的还是老样子,扫不出来。学校在这些方面的处理速度真可谓是比龟速还慢,也许是那些人根本就没把这些问题当一回事吧。 奇怪的是学校在某些方面的处理速度却是快到惊人,就比如有个傻子觉得不公平,然后去校外借别人的电话匿名举报学校,结果还没到一个小时这个傻子就被找出来了。是的,没错,傻子去校外借别人的手机‘匿名’举报,不到一个小时学校就能把这个人抓到。之后通过友好善良公平公正的协商与这位同学达成一致。 不得不感叹,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去办案呢?这不比那些需要花一定时间才能找到凶手的侦探厉害多了?待在学校里真的是屈才了,我都替他们感到惋惜。 下午,闲来无事,我去自习室看书,用来打发时间。看的是一本文学类的书,短短的数百个字透露出的信息却是巨大,给我一种作者想要传达的信息远不止书面那些的感觉。 收回书,看了下时间,已经花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寝室后我打开手机开始刷一会短视频。这不他给我推荐的还可以,是我喜欢看的,不像某些app,给我推荐的书没有一本是我想看的。 这个视频大致讲了一个故事,后面的没意思,就前面一段让我感觉很惊奇。 大致是说一个男人很爱美,举办了一场舞会,参加人员都是有姿色的。在这场舞会进行到一部分的时候外面突然来了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这个女人想邀请男人和她跳一支舞,男人因为女人丑陋的外貌拒绝了,并且在场人都嘲笑那个丑女人。 然后这个被拒绝的丑女人摇身一变成了仙女,她的美貌惊呆了众人,男人见此懊悔不已。 然后最炸裂的一幕发生了,这个从丑女人变成仙女的女人对着男人斥责道: “不要只在乎别人的外貌!人的内心美才是真的美!” 说完仙女对男人施加诅咒,把男人变成了丑陋的怪物。 我看到这里当时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实在是忍不住。这个所谓的仙女口口声声不要在意外貌,要注重内在美,结果别人一拒绝她立马变好看。这一点我是真的受不了,她是怎么有脸说这些的,别人只是因为她故意表现出的丑陋拒绝了她的要求,结果她反手就是一个变身加内在美才是真的美,最后还来了个诅咒。 这女人真是个人才,奇妙的脑回路,果然是仙女,正常人真干不成她这种事。 试想一下你正在和一群人讨论如何考九十分。然后有个人拿着一张四十分的卷子要你和他讨论,被你拒绝后他反手掏出一张一百分的卷子甩在你脸上。接着他再来上这么一句: “你不要瞧不起考不了高分的人,只要是自己认真做了多少分都值得骄傲。” 做完后他还跑去老师那里告状,让你被老师当全班面批评。 换做是你,你会怎么想? ‘这是什么人想出来的剧情?真是厉害啊,还能这么玩?’ 笑完后我划走,接下来推荐的是一些关于一些熊猫人的短视频,挺有趣的,如果更新再快一点的话会更好。最烦的是刷到第一集,这是最无奈的,看的正起劲,结果点进主页一看就这么点,都不够塞牙缝的。所以到后面也就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发现只更新不到二十集的马上划走。 这些作者不逼他们一下都不知道自己的潜力。 当然,或许作者的想法和观众的完全不同,只是这些我并不关心。 “哎!颓废的一天。” 伸了个懒腰,一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手机的电量也见底了。 连接好充电器,放下手机,来到阳台,也不知道来阳台是为了看什么。 好像有许多的事情要去做,又好像什么都不需要去做。 所以,如果没有异化人的出现,我在这个时候会在做什么呢? 这是一个深奥的问题,关于我究竟该做什么。只是一想到死亡会终结一切,就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无趣。” 我转身,正准备进屋忽的身后有一股危险的气息袭来。 危急时刻我瞬间发动能力,将身后的东西挡下。视野中是一个几乎透明的女性,约莫一米六五,披着头发,身穿红色长裙。 怪异的是她居然没有脚! “什么玩意?” 我下意识说出口,这玩意像极了灵异小说里面的女鬼。 刚刚我只是将她挡下,并没有使用真正的力量,因此这个跟女鬼一样的家伙才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 这个习惯还要归功于这段时间的训练,让我对自身异化能力发动攻击时的破坏力度的掌控力有了极大的提升。 第78章 飘来的女鬼 ‘这家伙难道真的是鬼?也就是说,我被异化人找到学校来了!’ 这个想法刚出现,我的脑海直接炸开。这可不是什么简单问题,这件事很严重!关乎到我的健康问题,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现在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暴露,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搞清楚这个家伙背后的异化人究竟是谁。 “谁派你来的?” 我试着与这女鬼沟通,结果还真让我成功了,只听一段怪异却清晰的文字自其口中吐出: “没人派我来,我自己来的。” ‘可以沟通,这就好办多了。’ 我查探周围的能量残留,淡淡的红色能量指向一个方向。 居然是!学校里的! 这些能量的残留所指方向正是女生宿舍的位置!这也意味着,这次的异化人极有可能就是学校里的! 瞬间,压力如山呼海啸扑面而来,各种想法在我脑中不断出现。 我并不清楚对方是如何找到我的,如果是发现我也是异化人,那麻烦可就大了。这里距离女生宿舍的距离没有三百米,也就是我可以直接利用能力去查找。 想到便做,将眼前这个女鬼重创之后,我的视野快速穿过各种墙体,根据残留的能量来到419。 透过那扇门,眼前赫然便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女生奄奄一息的躺在床铺上,外面还套了层床帘。 现在麻烦的事情出现了,如果我直接消除她的记忆,那就得不到足够的信息来确认自己是否安全。而且那样做还会留下很明显的裂纹,异管会那些人可不蠢,肯定会猜到些什么。 前两年的那些痕迹,足以说明那个导致两位异化人失去记忆的始作俑者就在学校这片范围。 可若是不这样做,刚刚那个女鬼可是已经来找到我了。 我紧咬牙,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愤怒,刚刚若不是我成功躲过,恐怕现在已经让她得手了。 至于她究竟想做什么,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想吸血,也许只是好奇,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冷静冷静!现在心急一点用也没有,快,想一个能两全其美的方法。’ 视野中这个女人仿若被透视,皮肤下的肌肉和血管神经以及骨骼被一览无余。 至于利用能力来偷窥什么的,我还真干不出来。说实话我很讨厌被基因控制,就比如男性会不自觉的生出对于女性的欲望,说的好听点就是好感。 当然,人要想凭借意志与基因对抗这是完全做不到的。就比如那些古代饥荒时期的难民。吃饱的时候谁都不会想到把同类当食物,但当他们即将饿死的时候,原始的欲望将迫使他们去接触禁忌。 人的意志其实是很有限的,并不能每一次都成功对抗基因的强迫。 即便我是一个异化人,拥有普通人无法拥有的异化能力,即便这种能力甚至可以无视物理学定律,也依旧存在着许多我无法解决的困难。 就比如我身上的那些细菌真菌以及寄生虫,当然这个所有人都有。我就拿它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还有,我需要不断的从外界获取食物和水,这样才能维持我的生命。我没办法停下这种摄取行为,一旦停止时间过长就会死亡。 以及,刻在基因中的肉欲,对于异性的欲望。这一点是除了衰老死亡之外我最讨厌的设定。 在我看来,所谓的繁殖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吸引力,我甚至都不愿意有任何的生物与我血脉相关。 自然找对象也不想,而且这种想法随着我的生存时间累加不断的加剧。如果这也是叛逆,那不妨将这种叛逆贯彻一生。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给我选择权,所以我很讨厌这种只能被动接受的结果。 以前古时候有着清心寡欲的修行一说,但我明白这些其实根本就做不到。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还是一个正常人,只要身体还没有衰败到那种地步。就一定是好色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一样。 这是强行刻在基因里的,根本就不是人的意志能够完全阻止的。 回归正题,我现在被眼前的局面搞的焦头烂额。 ‘不!不对,我搞错了一点!这很重要!’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对方能在这么多人当中找到我? 运气的话我是完全不信的,怎么别人就没有这个运气? ‘难道是?为了我的钱?’ 平时使用能力的时候我都很小心,况且要是我真的已经暴露异化人的身份,那群异管会的不可能不来找我。 也就剩下这个可能还比较可靠,即这个女人是想从我身上获取金钱。 再联想到她的能力,能够召唤一只女鬼。而鬼给人的感觉就是恐怖的,人在恐惧之下最容易听从对方的要求。 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原因,只是前段时间那次,赵达勇被错认为异化人的事告诉我自己的判断不一定准确。 如果只是清除少部分记忆的话,并不会造成过大影响。 ‘没办法了,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法了,时间越久对我越不利。’ 我的脑海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 ‘可以杀死她,只要破坏一些神经和血管,没人能发现这是我做的,那样会更加万无一失。’ 这个想法一出现,后面一系列的设想出现。确实,没有什么是比一个死人更能保守信息的。只是,我的内心却有些抵触,而这些抵触的来源正是我那可笑的正义感。它告诉我不能就这样夺走别人的生命,这样做与那些为了一己之私肆意残杀其他人的恶魔有什么区别? ‘该死!’ 我的大脑中有两个声音在不断的交锋,让我迟迟下不了决定。 ‘我为什么就是不能完全下定决心呢?明明自己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明明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凡人,为什么我要有正义感这种垃圾东西?我究竟在犹豫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还要在乎这些?’ 床铺上的女人手忽的扶着自己额头,似乎是有起身的征兆。 这时,我本体的旁边传来他熟悉的声音: “怎么,觉得很难吗?你在犹豫什么啊?觉得自己是个救世主吗?你看你那点可笑的正义感多强大啊,可是逼着你自己犹豫不决呢。多好啊,做一个发光发热的救世主有什么不好的呢?去吧,去继续发光发热吧,去燃烧自己,照亮他人。这,多美好啊。就是不知道,你这样做能不能得到世人的称赞呢。快!赶紧去当一个大善人!” 他的话在耳边回荡,我的牙齿紧紧抵在一起,眼睛瞪大,一动也不动,之前的各种思绪被他的话全部排开。 “不!” 我下定了某种决心,瞬间清除了那个女人的部分记忆,之后还将之标记。做完这一切,我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整个身体一下子失去支撑,直接倒在墙边。这个时候墟已经离开,但那些话却如同魔音一般在耳边回响。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指引着我,恢复好后我拿出那本写满了鬼画符的小本子。翻开一页,在那些乱七八糟的文字中逐渐看出那么几个字: ‘那晚,遇到个女鬼……没有得逞……是……金钱……’ 看到这,我内心大喜,将这些联系在一起,之前的猜测很可能就是答案。 我的目光将这一页的字迹扫了一遍又一遍,想要再多看出来哪怕只是一个字也好,只可惜这些乱糟糟的字迹完全不愿意透露任何多余的信息。 ‘能不能再多一点?就再多一点,再多一点点,求你了,再让我多看清一些,行不行?’ 我在内心不断祈求这本廉价的小本子,只希望自己能够多看到一些上面记载的信息,只是这种祈求不过是无用的挣扎。 迟迟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一股怒火自胸口蔓延至脑门,让我有种想要一把将手中小书摔在地上的冲动。 这股怒火被我压下,那小本子也没有被摔下,被我轻轻放好。 ‘看来还是要确认一下。’ 我联系了明九玄,很快就得到了想要的信息,那个女人的确是为了钱,靠着她的能力已经勒索过了好几个人。至于她为什么会这样做,这就要看她的高消费了。一个人被逼急了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得到这些消息后我安心不少,至于在她身上的标记,我并没有打算消除。目的是为了更加有效的确保自己的安全,要是这女人又突然抽风把主意打到我身上,那就怪不得我了。至于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她被异管会那些人发现,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在那之前将标记销毁。免得留给异管会什么把柄,万一他们那里出现一个能探查到标记的异化者就危险了。 ‘也不知道异管会那边会不会哪天突然加入那种能够窥探过往事迹的异化者,这个东西还真是可怕呢。要是真出现的话,刑侦这方面可太缺这种人才了。’ 另一边,南部分区总部异管会的高层众人正在进行一场会议,好巧不巧,这次会议是关于一位新加入的异化者。 这个异化者的能力很特殊,既没有强大的战力,又不具备一些治愈功能。可他的能力依旧有很大用途,甚至有可能成为南区的第二只眼睛。 元清歌,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博士生。他就像一颗明亮的彗星,这个人的身上充满了不可思议。学历最高为博士并不是他只能到这个程度,而是他觉得再往上拿学历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远超同龄人的智力让他很早就取得了巨大的成就。获得的奖项让他感到无聊,金钱早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不成问题。 和那些自出生起就注定了走向成功道路上的先天优越者不同,他的成功和家庭条件没有半点关系。 他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在这个社会资源被占有的时代,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取得如今的成就,他的人生完全能够写成一部传奇。 高层讨论的并不是是否要让元清歌加入,而是在决定他的地位。应该怎样做才能让这个人满意又不会使其他异化者们不满。 “三队队长怎么样?” 浑厚的嗓音在会议室响起,这是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人。不知是不是经常锻炼的缘故,四十来岁的年纪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 “你这让三队原本的队长怎么办?” 一位四十岁的半老徐娘出声,她的气势丝毫不弱于前者。 “不行,队长连战力都没有,实在是说不过去。” 又有一人提出自己的看法,表示并不赞成这件事。 终于有个人说出不一样的看法,这是一位很年轻的男人,也就二十八岁: “为什么队长一定要有战力?他的能力很特别,这个你们都是知道的。更何况这个人可是一个很聪明的家伙,有时候在绝对的智力面前,战力也没那么重要。” 会议室一共有八人,如今已有四人表态,刚好是二对二,余下四人的决定将主宰元清歌在这里的地位。 “我赞成。” “我反对。” “反对。” 随着三人的意见表明,现在的票数是四比三,最后一个人的票数将决定这次会议的最终结果。 七人将目光投向最后一位还未表明态度的高层人员。 被众人这么盯着,女人感到一丝压力。作为一位异化者,这位高层的战力可以说在南区双人之下第一人。 当初玉羡缘与李千羽成为队长的时候就有她的极力推荐,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常认可武力的女人。 “我赞成。” 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话自她口中说出,在众人眼中,她应该投反对票的。可结果却与众人的猜测截然相反。 “怎么?很不可思议吗?” 女人用一种玩味的语气询问众人。 “好了,那现在的情况是四比四,平局,这就要看其他人的态度了。” 之前提出方案的那人在这时出声,这次会议也在这里宣告结束。 元清歌坐在椅子上,这是一间空间并不大的小房间,内部装饰也很简洁。 第79章 新来的同事 在他对面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女孩,淡妆,乌黑亮丽的长发,纤细的腰肢,很吸引人的脸蛋,是那种大多数男性都会喜欢的类型。 “你的能力是什么?” 女孩托着下巴,盯着对方那张不染世俗的脸,小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那要先告诉我你的能力。” 元清歌反客为主,引导着对方做自己所期望的事。女孩被他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吸引,也没有多想: “你看,这个。” 她手中出现一对斑斓的翅膀,这对翅膀飞往一只被折叠好的纸飞机,它停在了纸飞机上。 接着那只纸飞机逐渐消失,不到三秒时间,原本还在桌子上的纸飞机已经没了踪影。 ‘这是?隐身?扭曲光线?’ 元清歌刚出现这些想法,下一秒就被他自己否定: ‘不对,不是简单的隐身,这是,消失?’ “怎么样?你能猜到吗?” 末江月手指点了几下自己的粉嫩脸颊,抛出一个问题。 “是转移或者消失吗?” “不是哦。” “我能触摸吗?” “可以哦。” 得到末江月的肯定,元清歌凑近仔细观察,用手摸了摸刚刚还停着纸飞机的地方。 “怎么?听说你很聪明,能猜到我的能力吗?” “我已经知道了,真是个有意思的能力。” “那你倒是说说,看看你这个天才是否名副其实。” 闻言元清歌张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能力是能够将物质分解吧。” 轰隆! 末江月只觉自己被一道雷霆击中,原本散漫的态度被这句话粉碎,满脸的震惊。但这震惊只持续了短短两秒,之后就被一个想法覆盖: ‘不对!还有一种可能,我的能力在这里不是什么绝密,说不定是他提前调查过。’ “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元清歌投出疑惑的目光,见此末江月动了动手指,在下巴处画了个圈: “我要是说不对呢?” 这时,她死死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不!你在说谎,我说对了,你的能力就是分解。” 如果说刚才还是猜测,那现在就是完全确定。 见对方那笃定的神情,女孩明白自己这招是没用了,索性也就不再掩饰,大大方方的承认: “你猜对了,我的能力星夜流影曲,能够在周围生成一种类似翅膀的飞行物,接触到它们的物体会被分解。哎,你还真是厉害呢。果然和她们说的一样,你还真是聪明呢。” 得到对方的确认,元清歌内心稍微有些骄傲,脸上有些小得意: “你刚刚的表现,持续了大概两秒,一般人这两秒能够想到的事情很有限,但你是异化者,你能想到的会更多。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刚刚是猜我在来之前已经调查过一些人了吧。” 听到这些话,女孩后背一凉,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 “你!” 这时元清歌出声打断: “不,我可没有什么读心术。” 末江月闻言又一次震惊,这个家伙好像能够将她完全拿捏,就连想法都能提前洞察。 ‘这个家伙!好可怕!’ 末江月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眼神开始在别的地方扫视。似乎是在想脱身的方法。 “好了,不逗你玩了,现在你来猜一猜我的能力是什么?” 男孩示意对方不要那么拘谨,面带笑容的那种,这招居然还真让对方放松下来。 “我怎么知道,我之前还展示过,你都没用过。” “是吗?你觉得正常人能在见面不到十分钟就猜到对方的异化能力吗?” 听到这,末江月起身,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第二天,在沙漠之中,一位蒙着面的男子走入一片绿洲。 “那么大的绿洲,可真是个好玩的地方。” 刚走近,清凉扑面而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个穿着打扮留下上个世纪的人。 “嗨嗨嗨,你是来自远方的客人吧。” 一位脸上长着两撮胡须的矮胖男人笑着脸,带着一身的肥肉小跑到男子身前,谄媚之色写在了脸上。 “是呢,胖子,你们这里挺凉快啊。” 男子平淡的话语与扫视的目光穿过众人。 这胖男人被这样说也不生气,好似全然没有听到对方刚刚的话,如同一个被设定好的程序执行着既定的命令: “来自远方的尊贵客人,请容许我为您介绍这里,以此来表明我们对您这位尊贵客人崇高的敬意。” 这话说完,胖子还弯了弯腰,做出一个奇怪的姿势。其余人见此脸上也全是欢迎的神情,仿佛在迎接一位能够给他们带来数不尽财宝的贵人。 “别废话,赶紧带路。” 他没有丝毫尊重对方的意思,根本没有多理会那些崇敬的目光。 “尊贵的客人,请跟随我,这边请。” 胖子说完便带着男子往前方走,那些围观的人也识趣的让开一条路。 如果换一个视角,会有别样的看法。就像,一个封闭的村子里某天突然来了一个外人,所有人想凑上去多看两眼。 “尊贵的客人,这里,请。” 胖子将他带到一间大房子外面,这房子立在一众房屋的中心,在它周围十五米范围内不允许有任何的房屋染指。其华贵程度远不是其它建筑所能比拟。 他走进了那扇大门,胖子等对方进入之后关上了大门。 内部是一众舞姬在原地翩翩起舞,手中舞动着丝带,勾人魂魄,最是让人生出犯罪的欲望。 对这一切,他眼睛没有多瞟一眼,目光直击那站在二楼的女子。 “远方来临的客人,我这里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那女子遮住半边脸,故作娇羞,娇滴滴的话传递至他耳畔。 “客人,这边来。” 女子下楼,示意他来到一处房间,周围的舞姬还在不停的舞蹈,似乎全没有注意到他。 男子没有拒绝,跟着对方来到一间很有情调的房间。女子关上门,刻意装作无意之中露出春光,这种若有若无的动作比起直接的高歌猛进更具有诱惑性。 “咚咚咚咚!” 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一连串敲门声。原本打算继续发展的女人被这道声音打断。她张口弯腰: “抱歉,出了一点事情,我去解决一下。” 男子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对方,随后回应: “可以。” 得到允许后,女子离开房间,关上门。 就在对方离开不过五秒,那扇门被悄悄打开,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从外跑进。慌慌张张的模样,如那落入猫爪中的老鼠。 “跟我走!” 少年二话没说就打算拉着对方离开,不料那只手被对方躲开。 “为什么?你是谁?” 他疑惑的目光盯着这个少年,大有一种对方不说出个之所以然就要找他麻烦的架势。 见此少年只好解释: “那些人都是鬼!他们是要害你!” 听到这么惊人的消息,他脸上瞬间浮现惊恐之色,连语气都变得急促: “你可别乱说,这里的人这么好,怎么可能是鬼呢?” 听到对方不相信自己,少年急的是抓耳挠腮,三秒后他眼前一亮: “那女鬼最爱毒死人,等一下她若是让你喝酒,你千万别喝,那里面有毒,喝了你就再也醒不来了。” 刚说完这话,不等对方反应,屋外传来走路声。少年一下子跑到床下,小声道: “记住!千万别喝!” 话音落下四秒,那扇门被打开,原先那个妖艳女子再次映入眼帘。 “客人,事情解决了,我们继续吧。” 说罢,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拿出两小杯酒。走上前递到对方身前,眼里满是期盼。 “客人,喝了这杯酒我就是您的人了。” 闻言,他刚刚准备接过酒的手一顿,这一幕被女子捕捉到: “怎么了?客人,这可是我辛苦酿造五年的美酒,难道不喜欢吗?” 说完,她的脸开始沮丧,像极了一个受委屈的小孩。 “这个,不怕你笑话,我其实严重酒精过敏,这个不是我不想喝,是我实在喝不了。” “不喝吗?那这样的话。” 女子掩面而泣,哭声由小逐渐放大。接着直接大哭一场,这声音到门外都能听见。 他刚想上去安慰,这个时候床下的少年借着女子哭泣的时机已经悄咪咪爬出。 少年食指比在嘴巴前,示意对方小声,莫要打草惊蛇。 女子的哭声越来越大,他的脸上隐约露出几分恐惧。 这时那少年已经来到门口,少年示意对方跟过去。他犹豫了两秒,之后选择跟着少年。 出了屋,少年带着他一路来到一个黑暗的角落,成功避开了其他人。 “怎么不走了?” 他见少年停下,好奇心让他问出这话。 “来不及了,现在我们已经出不去了。” “啊?出不去了?” “对,这里其实是一个鬼镇,那女鬼王已经封锁可出路,现在我们已经走不出去了。” 听到这,他脸上瞬间出现惊恐,连说话都不利索: “怎……怎……怎么会这样?我们还能出去吗?” “还有机会,去把那女鬼王的发簪偷来,有了发簪我们就能离开。要不然只会一直鬼打墙,一直被困在这里。” “那我们赶紧想办法去拿啊。” “哪有这么简单,那发簪就在她的头上,怎么拿?” 就在这一刻,外面突然出现一群人的走路声,以及各种各样的怪声。 “不对!你怎么这么清楚?” 似乎是意识到什么,他快速后退,与对方拉开距离。 比起原先的屋子,这里更像是那种阴森恐怖的场所。 “嘿嘿嘿嘿嘿嘿嘿!” 少年背对着他,发出野兽嘶吼一般的笑声。 男子见到这一幕,撒腿就跑,原来这个家伙才是真正的鬼! 他拼命的跑,外面的走路声一直不停,身后的鬼叫也不停。仿若只要他停下来就会被抓住。 渐渐的,男子的速度慢了下来,身后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 就在他即将被抓住的时候,一道亮光自前方的房间出现,一个女子出现在他的前方。这人,赫然便是刚刚哭泣的那个。 “得救了!得救了!快,我在这里!救救我!” 他大声求救,可对方好似全然没有听到这些声音,迟迟没有回头。 “你知道的太多了!本来还打算继续陪你玩的,既然你猜到了,那就死吧。怪只怪你太蠢了。” 那鬼物的话自身后传来,让他又一次加速,拼了命似的往前跑。只是他与那人的距离却是在不断放大。 杂乱的噪声不断朝他传来,就在他即将被抓住的前一刻,那个女子回头。 原本近在咫尺的鬼物在那人回头的瞬间消失。 “你怎么来这里了?” 女子见对方气喘吁吁的模样,赶忙询问。 “有鬼!刚刚有鬼!” 男子大吼这段话,心有余悸的回头看去,见没有追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客人?有鬼?” 女子疑惑的目光看向男子。 “对,刚刚,我差一点就挂彩了。你们这里有鬼啊!” “客人您别说笑了,我们这里哪里有什么鬼啊。” 女子对此却是不信,见此男子极力辩驳: “真的有鬼!我和你说,那是个十四岁左右的小孩。头发有些长,穿着白色衣服,裤子是黑色的,他就是鬼。” “哈哈哈,客人您别说笑了,我们这里哪有鬼啊。” 女子对此依旧是不相信的态度,这时不远处已经有一些人围拢。 有了这么多人,男子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 “刚刚有个鬼,他把我骗走,要不是我机灵,恐怕现在已经被他害了。” 闻言众人皆是大笑出声,似乎完全不相信他的话。 见到这一幕,男子脸上的表情一变,换做一副气恼模样: “我说的是真的!你们这屋子里面真的有鬼!刚刚我被那鬼骗走,差一点就死了。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查!” 然而那群人依旧是嘲笑,有人还出言: “这光天化日的哪有什么鬼,莫不是听那些故事多了分不清?” 女子凑到他身前: “我们这里没有鬼,客人别再胡说了。” 这话一出,男子更气了,他一跺脚,大声吼出: “这房子里就是有鬼!” 不知是被其气势所震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在场众人都不说话了,场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第80章 都不选 死寂持续了数秒,就在他洋洋得意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发出哭声。 随后原本一片祥和的环境骤变。 华贵的墙壁被破旧腐败,地面出现锈迹斑斑的杂质,随意散落的金属充斥每一个角落。再看那些人,脸上的肉快速腐烂,森森白骨露出,从脚到头顶,没有任何一块皮肤是好的。 那女子走来,脸上是一些花瓣纹路,猩红的色彩将原本就漂亮的脸染上几分神秘的色彩,让其更具诱惑。 只是那飘在空中的身体却在告诉他,这不是一个普通人,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是人! “你知道的太多了!本来还打算继续陪你玩的,既然你猜到了,那就死吧。怪只怪你太蠢了。” 这熟悉的话再一次出现,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惧。 见到对方这种恐惧的现状,女鬼兴奋的忘乎所以。 “你你你!居然也是鬼?” 男子后退,双手挡在身前,哆哆嗦嗦的浑身颤抖。 一众鬼怪嘶吼着走上前,打算把这个人活生生撕碎。 就在所有鬼都觉得一切即将落实之际,只见原本惊慌失措的男子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们知道的太多了!本来还打算继续陪你们玩的,既然你们猜到了,那就死吧。怪只怪你们太蠢了。” 话落,男子内心默念: ‘黑洞妄想!’ 紫黑色的物质在瞬间覆盖他的全身,而那些靠近他周围三米的鬼怪则在瞬间被毁灭,没有任何一只鬼能够幸免。 黑龙一声龙吟,周围的墙体在龙吟触及到的瞬间被摧毁,强大的威压将整片绿洲覆盖,绝大多数的鬼物直接被这声龙吟破坏。只剩下一些实力靠前的没有被龙吟毁灭。 黑龙展开双翼,飞在距离地面十米高的半空,俯视着下方的鬼物。 女鬼王双眼渗血,面露狰狞之色,身上的衣物散发猩红的光芒,在她的脚下是密密麻麻的红色纹路,犹如烈火在燃烧。 ‘等一下就干掉你,先活动活动筋骨。’ 黑龙扇动双翼,口中浮现一团黑色小球的聚集体,这些聚集体如同一根根锋利无比的利刃瞬息间贯穿下方数十平方千米的地面,嵌入地面的深度达到惊人的四百米。 四百米只是黑龙不想过多破坏大地,并不是它的极限是四百米,如果动用全力,贯穿地球也不是不可能。 在如此密集的大范围打击之下,除了那只女鬼王,没有任何一只鬼存活。 那鬼王瞬间闪到黑龙身后,周身弥漫大量鬼气,化作一只百米巨爪,猛地抓下。这一爪子落在了黑龙身上,然而如此恐怖的一击却是没能对其造成丝毫伤害,就连动都没有让对方动一下。 这黑龙的防御,恐怕就是站在核弹的爆炸中心都没有多少影响。 鬼王的速度惊人,千米距离只要眨眼便能抵达,如果再触发一些规则,就是瞬间穿越一个大洋也不是问题。刚刚它之所以能够打到对方却并不是因为它的速度,单纯只是黑龙根本就不想躲。就像人不打伞走在雨天,因为根本就不可能被雨伤害,也就根本不打算躲避。 即使女鬼的攻击并非完全的物理伤害,还有绝大部分是类似灵异小说里那种玄幻伤害,依旧对黑龙无用。眼看一击不行,鬼王嘶吼一声给自己涨点气势,随后一连串的攻击不断打在对方身上,一秒时间,比之前的抓击还猛烈的招式已有上千次。 即便强悍如鬼王,在这种程度的消耗之下也是迅速流失力量,眼看着自己的力量已用去二成,对方却是毫无反应。这鬼王眼中的战意随着失去的鬼气也在快速衰竭。 似乎是觉得腻了,这种程度的鬼物连给自己挠痒痒都做不到,黑龙瞬间消失,下一刻出现在鬼王身后,一只龙爪轻松刺入对方的躯体。 “不!不!不可能!你怎……么……能……碰到我!” 鬼王满脸的不可思议,它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能够触碰到自己。 刺入的时间不到三秒,鬼王的躯体迅速消散,这方绿洲也彻底消失,余下的只有不见尽头的沙漠。 ‘到你了。’ 因为青,蓝光的散射,沙漠的天空通常都是蓝色的,至于云,那基本上没有,因为缺少水分不能形成云。 蔚蓝色的天空划过一道黑色身影,他只是在沙漠中轻轻一点,就像那蜻蜓点水,随后再不回头,消失在天边的尽头。 原地那个家伙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也许,除了黑龙,以后也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他了。毕竟死在这种荒无人烟的沙漠之中并不会有什么救援队。 画面回到我这边,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课了。今天上课的时候有几个人玩手机,被老师逮到了。结果自然是会在群里被通知。 关于所学专业这个问题,我思考过很多次。在实际找工作的时候,其实有很多都是和专业不相关的。 至于大多数人都听到的学这些是为了培养人才,我就想知道,究竟什么才是人才? 一个人是否为人才,这个貌似是由这个人能够创造的价值来决定的。说的通俗点就是这个人能够给这个社会带来多大的利益。 这个利益可以不是直接的金钱,可以是一些隐性资源。比如正确的方案,或者能够让人安心,又或是干净的身份,财富资源并不一定就是金钱。 我不清楚社会对于人才的定义是什么,我所认为的人才就是能够被其他人获取足够利益的这一类人。 时间来到周五,大概是因为上次遇到那件事。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行车我是不打算再骑了。即便有异管会的说明那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已经被处决。 当时这件事发酵的很快,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在网络上疯狂传播。那些与制造自行车相关的行业受到很大的影响。毕竟谁也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这要是骑着自行车的时候身下突然出现一个怪物,谁受得了? 自那以后,自行车的销量呈现断崖式下跌。怕是有不少企业会破产。 从这里也能看出异化人对经济方面的巨大影响力。 来到校门口,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这几天就把她的任务完成吧。’ 我来到高铁站,一个小时后到达出站口。有一说一,快车的速度还是挺不错的,一个小时就能跑好长一段距离,特别省时间。 我根据地址来到一家豪华的酒店外。 门口有保安维持秩序,这种地方一看就是那种消费高昂的‘高贵区域’。不是一般人来得起的。 我也是第一次来,对这里的规矩什么的都不熟悉。 ‘还真是有钱呢。’ 这般说着,我拨通了一个电话,对面很快接听: “你是谁?” “我是一个要见你的人。” 对面沉默了几秒,就在我以为她要挂断时,电话里传来这么一句话: “等一下会有人来接你。” 闻言我还想询问,结果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都没告诉她我在哪里,也没说特征,她怎么直接挂了?’ 身边走过一个个看上去都非常有钱的人,这种地方还真让人不自在。别人基本上都是西装革履,连体长裙,就我一个一身休闲装。 别说还挺让人尴尬的,我假装没有看见这些人,他们也完全没有和我搭话的意思。 就在我不知道是该走还是继续等待的时候,一个女的从里面走来,往我这里看了好几眼,随后小跑着过来。 对方是一个大美女,一身米色长裙配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再加上这身高档的气质。错不了,是普通人工作两辈子也娶不到那种。 “你好,请问你是黯先生吗?” 她询问,那张脸挑不出半点毛病,只比明九玄差了两成。 “对,是我。” 我回答,接着就被她带到了一个包厢。 我以为她就是我要找的人,不料这人其实只是真正目标手底下一个打工人。 “你就是刚刚打电话那个。” 在对面的椅子上,是一位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生。一头公主切,穿着红色与黑色交织的衣服。化着妆,口红的颜色很鲜艳,也是一个大美女,只比明九玄差了一成。这张脸放在全国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 “对。” 我如实回答,她则是用扫视的目光看向我这边,之前那个女生坐在她身边。 “看你这身打扮,怎么,缺钱吗?明九玄应该不会亏待你的吧,让我猜,她给你的条件至少也是一个月十万吧。” “嗯嗯,对。” 我回答,对这个苏云玲的感观很一般。 “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她明知故问,对此我没打算和她费口舌,直接挑明: “帮你解决麻烦。” “哦,我能有什么麻烦?况且,我不差钱,我一年的零花钱都有十个小目标,还有什么事情是用钱解决不了的吗?” 她用怀疑的语气说这句话,至于旁边那个女生,一句话都没吭声。 “那真是抱歉,既如此,那我只好告辞了。” 既然她诚心如此,那我也不好强求,所以干脆直接顺着她的话。 说完,我起身就打算离开,而对方见此也没有挽留,我几步来到门口,手刚放在把手上,后面传来一段话: “还真是没意思,你赢了。” 对此我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直接开了门,走出后一把关上。完全没有回头的意思,好似完全没有听到后面的话。 ‘我花了一个小时来这里,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呗。既然你都这样,那我就相信你呗。’ 我快步走出酒店,没一会儿已经离开大门数十米。完全没有一丁点要回头的意思。 我拿出手机,打算拨通明九玄的电话,告诉她这件事情我没能力完成。 就在电话拨通的瞬间,身后那个女生已经追了上来,电话那边传来明九玄的声音: “小繁墟,怎么了?” “她说她不需要我的帮助,说她有很多钱,完全能够解决。” 我平淡的将这些话说出口,控制好音量,刚刚好身后那个女生也能听见。 “对不起!黯先生!请不要生气,小姐刚刚只是没说好话,还请黯先生接受我诚挚的道歉。” 那个女生说完深深鞠躬,成了九十度。 见到这一幕,我的气消了一些,电话那头传来: “这样的话你可以直接回来,不用管这件事了。” 看着那个还在道歉的女生,在这种场合,她肯定也不好受,会觉得丢脸什么的。 “没事,我还是想尝试一下。” “嗯,那好,要是小繁墟不高兴可以直接回来。” “好的,感谢玄姐的好意。那我先挂了,雇主大人。” “好,拜拜。” “嗯,拜拜。” 电话挂断,我回头: “起来吧。” “好的,先生。” 对方起身,这身打扮与刚刚的事情搭配在一起,让她显得有几分狼狈。 我跟着她回到那个包厢,只见那个苏云玲此时坐在椅子上生着闷气,仿佛一个被堵住出口的烟囱。对此我毫无波澜,想的只是快点完成任务。 ‘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为什么直接就走了,喊他也不理。我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真的是气死我了!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苏云玲越想越气,但却不能当场发作,因为现在还有很要紧的事情需要对方解决。 “对不起,刚刚是我的不对。” “你能有什么不对的,你说的没问题啊,你这么有钱,还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 我嘲讽一句,自然也看得出她的道歉毫无诚心,不过这不重要了,气已经消了一些。 “说吧,是什么问题?” 我坐在一张椅子上,弹了弹手指。 “这件事说大不大,就是不好解决。” 她开口,我赶忙来了一句: “说重点。” “就是我的房子里闹鬼了,每天晚上十二点都能看到一只白衣女鬼在屋子里游荡。” “哦,就这事啊。” 听到这,我脑中浮现出第一次遇到这种类似将鬼怪具现化的场景,也就是那次被一个鬼司机追着跑。这一类的异化人其实算不上多强,在异化人当中属于较弱的那一个批次。 第81章 区区小鬼,弹指可灭。 都有异化人了,谁还会怕鬼啊。 那些概念性的异化能力不知道要比这类鬼怪具现化的要强不知多少倍,至于还有那种沾染了因果律的异化能力,其强大的程度更是令人心肝胆裂。 我跟随这两人离开酒店,来到一栋大别墅外,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 我的视野扫过这片区域,找到了一些监控设备。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苏云玲所说的鬼怪。 ‘她说是在晚上十二点出现,照她所说,时间已经过去近十七小时,这么长时间,就算真有能量也差不多消散完了。’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六点过,再过半个小时天就要彻底黑下来。 “今天我会待在里面,你给我安排一间房,到时候我来解决。” 我一时间也想不出其它的解决方法,只能这么应对。 “好,不过我们不能住一间房。” 她示意那个女生带着我进屋,对于她这句话的隐藏意思我是能够理解的。 ‘哦,还以为我会要求和你住同一间房?真是稀奇,果然这种被惯着的女人就是格外不一样。也难怪,她也的确有骄傲的资本,生到了一个富足的家庭。’ 我没有将心中所想说出,跟着那个女生进了屋。 “对了,我该怎样称呼你?” 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也怪不好交流的,于是我开口询问。 “叫我小芳就好了,黯先生。” 她回头礼貌回答,与那个被娇生惯养的苏云玲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还是和这种懂礼貌的人说话愉快。’ “嗯,小芳。” 我根据她的话这般称呼,至于什么小姐姐之类的话,我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类似叫别人小姐姐这些话对我来说就像是对着陌生人突然来上一句: ‘我是举世无敌翩翩公子超级大英雄。’ 这该死的尴尬会让我瞬间社死。 如果是别人这么称呼我,我的意思是别人叫我‘小哥哥’,我也是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女生还好,最多只是微微不适。可千万别是男的,那样我真的会一脚踹过去。 这种感觉就好比有一个六十岁的满脸褶皱涂满红粉的老女人撅着她那干巴巴的嘴唇对你来上一句: “大官人,快来宠幸奴家嘛,奴家等不及了。” 嘶! 想一想就汗毛倒立,感觉受到了暴击的精神污染。 “这里,黯先生。” “嗯,知道了。” 苏云玲这时已经跟来,她站在我后面五米远处,似乎是在特意和我保持距离。 就像是如果她靠近我周围三米就会发生很不妙的事情,她美丽的外貌,优秀的品质和高尚的道德都会被我污染。 “肚子饿了,你们不会让我饿肚子吧?” 我来了一句,小芳闻言立马动身离开,而那个苏云玲依旧扳着一张脸,把头瞥到另一边,生怕我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稀奇,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教出这么个稀奇的玩意。’ 对这种一开始就没给我好脸色的人我可不会舔着脸往上蹭。我又不吃她的用她的,来这里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何必看她的脸色? 难道就因为她很有钱,很漂亮,家庭条件很好吗?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比她低一等。 别说她现在这些条件,就算她是某个大人物的女儿我也不会去跪舔。 “具体是在什么地方?” 我来了这么一句。 她把头歪到另一边,对着墙说: “一般是在二楼,门口,厨房也会有。” “嗯。” 我看向那些房间,若有所思,没有再去理会苏云玲。 不久,小芳带着一袋子食物回来,我接过之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打开一看眼睛一亮。 里面居然有海鲜,还是那种大虾,白嫩嫩的虾肉看上去很不错。 倒不是在明九玄那里没吃过这些,只是没想到这个小芳居然会带海鲜。 本以为随便对付一下就行了,属实有点小惊喜。 这里除了我们三人以外没有其他人,要不然我也不会贸然使用能力。估计是这里的人在来之前就已经被调走了。 “其实吧,这些味道也不比平时吃的好多少。” 我小声嘀咕,这话没有被她们听到。 吃完后,休息了十几分钟,突然我来了一句: “小芳,你其实也是异化人吧?” “是的,黯先生,不过我的异化能力很弱。” “恕我冒昧,方便说一下吗?” 我礼貌的询问,对于异化人来说,暴露自己的异化能力是一件弊大于利的事。一旦别人知晓了自己的能力,那么那些原本因为未知而忌惮的人就有可能对你下手。 自然我是深知这个道理的,这样说也只是试探。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真的回答了我: “沸腾气流,能加速烧开水。” “沸腾气流?加速烧开水?意思是能让烧开水所需的时间缩短?” “是的,黯先生,我这个能力太弱了。” “的确是个奇怪的能力,第一次听说这种。”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立马撇开话题: “还有多久啊?” 我看了看时间,结果这才接近七点,距离零点还有将近五个小时。 一旁的苏大小姐则是在那里不停的玩着手机,丝毫没有加入话题的意思。 “有点无聊了。” 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来到2楼的走廊,看着外面的风景。 ‘也不知道这一次会遇到哪种异化人,但愿是我能随便对付的吧。’ 虽然之前两女已经介绍过这件事,但这些信息并不能完全保证对方就是一个能够将鬼怪具现化的异化人。 声音可以伪造,人眼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就她们的见闻,我能够想到的就有这几种: 第一,对方的能力其实不是将鬼怪具现化,而是制造幻觉。 第二,对方的能力是操纵一些特殊的物品,以此来达到造成鬼怪具现化的假象。 第三,对方的能力是改变人的记忆,若是这种,那就极其恐怖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没有见到对方之前,这些都算不得真。 时间一点点流逝,月亮已经高高挂在天穹。 我去到了被安排的房间,装作若无其事的玩手机。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一次注意时间,那上面显示的数字已经达到23。也就是说,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快到时间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是不是那种能力。’ 很快,时间来到了23:59:43。 余下十几秒就到零点,这个时候我已经有了些困意,周围的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我发动了能力,透视整栋别墅,以第三人称的视角俯视这座建筑。 当十二点整的时间到来,在一间黯繁墟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只鬼手从地面爬出,接着是其余的身体爬出地面。 这只鬼一离开地面便立马腾空,飘到一楼,开始敲门。 敲门声在整栋别墅内响起,穿透性极强。就是戴着耳机放歌也听的清晰。 这个时候,我的视野已经来到这只鬼的身后,开始仔细打量对方。 破烂的衣服,没有脚,浮空,在衣服缺失布料的口子处能够看见腊肉一般的皮肤。那张脸惨白,没有五官,头发很长,落在腰间。 我也分不清这玩意是男鬼还是女鬼。 我数了一遍,这只鬼一共敲了十四次门,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在敲完第十四次之后它的身体突然往前冲,一下子穿过了门。 我跟着它前行,这只鬼走到了楼梯口,随后它‘走上’了楼梯,拖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就这样响起。 ‘明明没有脚,却能发出这种声音,一点也不科学。’ 我吐槽了一句,随后跟着这只鬼的步伐往上前进几步。 就在我以为它会这样一直走到二楼的时候,它突然一拐弯,原路返回。 如同小孩快速下楼梯的声音迅速响起。 这一出让我有些猝不及防,这玩意的行动轨迹完全摸不清。 ‘先看看,这次的异化人很不一般,刚刚检查过了,就像是突然从地上出现的一样,完全找不出幕后之人。’ 我的视野继续跟着对方,在连续走了三个来回的楼梯后,这只鬼终于来到二楼。 之后就是去那些苏云玲说过的房间搞出各种噪音,总之这家伙的目的就是吓人。 至于它到底有没有杀人的打算,这一点不好推断。 要说它有害人打算,可这么久了那两个女的还活的好好的。可若是没有害人想法,那故意搞出这些又太说不过去了。 就在我思考着它的目的之际,手机上传来一条消息: ‘来了!你听到了吧!’ ‘嗯,知道。’ ‘你还在干嘛?赶紧解决它啊!’ ‘你先别急。’ ‘不急?怎么不急?它已经到二楼了,就在外面,你赶紧把它解决了。’ ‘我知道,你不用催。’ ‘你知道什么?快点解决它,叫你来就是为了解决那东西的。’ 我打字的手停下,视野中那鬼刚刚好停在我房间门口。 ‘如果你进来,那就直接解决吧。’ 我做好决定,就当我准备发动能力攻击它的时候,这只鬼突然离开了门口,朝着另外一间房飘去。 此时,手机上又收到好几条消息: ‘来了!它朝着我这边来了!’ ‘喂!你在看吗?’ ‘你不会挂了吧?快点回消息啊!’ ‘来了来了!它真的来了!’ 对此,我也不管什么找出幕后黑手之类的了,既然她都这么要求了。那后面的时就和我完全没关系了,到时候要是出了其他问题那就和我无关了。 ‘繁墟,管那些做什么?完成任务不就行了?你管那些作甚?’ 我在内心如此想着,随后也不再犹豫。 瞬间,视野锁定那只鬼,紧接着对方所在范围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这只鬼完全来不及反应,整个身躯在裂纹出现的瞬间瓦解。 屋外的响声顷刻间停息。 一间房子里,一个长相上等的女人突然胸口一闷,紧接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上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她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她身上出现的那些密密麻麻的裂纹只持续了瞬间。 我从床上起身,推开门,走出屋,来到苏云玲房门外。 “咚咚咚!” 我敲了几下门: “解决了,现在没事了。” 我感到有些疲惫,并不是因为熬夜,而是因为刚刚发动能力攻击对方。这对我有很大的消耗。 经过这么久的测试,我也知道当自己用那种会产生裂纹的方式去攻击目标时,和这个目标有一定关系的其它个体会遭到连带伤害。 所以,这次能力的持有者已经被我伤害了,缺点是我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人在何处。 就当我以为门会打开的时候,令我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只听门对面死一般的安静。 “解决了,你还在里面干什么?” 我大声询问,可结果依旧是死寂。 ‘怎么回事?’ 出于安全考虑,我瞬间戒备起来,脑子里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 几乎没有时间考虑,我猛的朝旁边跳去。 就在这时,一只利爪猛的抓在门上。 我回头,那即便是在黑夜中,那只闪着寒光的利爪依旧惹眼。 肾上腺素飙升,我的思绪被这道突然出现的杀招打乱。 不等我反应,对方抽出利爪,朝着我这边疯狂攻击。 我一脚踢在对方腹部,那只爪子眼看着就要落在我身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一爪子要是真的落下,就是不死我以后也要成为残疾人。 千钧一发之际,对方被我踹开,那利爪也没能落在我脆弱的躯体上,而是直接扎穿了地板,发出钉子打入墙体的噪音。 ‘不是已经解决了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异化能力失效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我的大脑轰隆一片空白。全身如坠冰窖,可怕的猜想再也挥之不去。 生死之际,我强压下这个想法,瞬间展开视野,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那是一只全身长满毛发的类人生物,手上的利爪每一根都有二十公分长,手臂并不长。胸部看上去富有力量,长着一条尾巴,腿的话比较短。若不是它的手臂不够长,刚刚我那一脚绝不会在利爪落下之前将之踹开。 第82章 生死之战 这种站立行走的生物,赫然便是存在于人类小说与各种影视当中的───狼人! “吼!” 狼人嘶吼一声,刺耳的吼叫让人感到呼吸都困难。 ‘该死!’ 现在,有两种可能。 其一,这个家伙和之前的鬼一样都是幕后之人的异化能力产物,而且那人还没有被我的攻击解决。 如果是这种,那就太可怕了,今天我可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至于另一种,那就是这个狼人其实是另外一个异化人,只是今天刚好让我同时遇到。 是这种还好,就这种程度的异化人,我还是能解决的。 ‘刚刚如果不是突然闪身,现在我已经死了。这东西是真的打算杀死我!’ 犹豫就会败北,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富裕。作为一个狼人,对方的速度和力量都要远超常人,若非我也不是普通人,还真会死在那一爪之下。 ‘居然要杀我!你该死啊!’ 这一刻,只瞬间,巨大的仇恨迅速充满我的脑海,现在的我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将这个狼人弄死! 它跳起,张开血盆大口,就在这时,原先出现在鬼身上的裂纹迅速覆盖狼人全身,就连它周围的空间都变得扭曲,包括天花板也在裂纹的覆盖范围。 我全力发动能力,没有任何留手,这一次,彻底放手,将所有的想法抛之脑后。 这一刻,只为生存! 我不知道在这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我耗光了所有的力气,之后发生什么都没有记忆了。 恍惚中,我看到一个藏身在黑袍之下的人正闲庭漫步的走在一条没有尽头的小道上。 天空漆黑一片,除了黑色什么也看不见,下方的大地也是如此。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这样看着他走在这条路上。不知道尽头,也不知时间还需要多久。 也许只是瞬间,也许时间已经过去无尽岁月。 “你还要跟多久呢?” 突然,他回头,这瞬间,所有的一切破碎。 我的意识迷迷糊糊醒来,光线进入双眼。一时间让我睁不开眼,缓冲了十几秒之后才能堪堪看清周围。 此时,我正待在一间病房之中。 ‘我这是在哪里?’ 我一眼就看到桌子旁的手机,伸手去拿,解开锁后这才注意到时间。 已经是十二点三十五,还是白天。 我赶忙查看日期,果不其然,足足昏迷了半天。 我从病床上起身,身上的衣物都是完好的,穿上鞋子,正打算出门。外面刚刚好传出走路声。 我下意识就要发动能力,却不料视野并没有任何变化。 咯噔! 我再一次尝试,结果依旧是毫无变化。 滔天的恐惧在这一刻将我的脑子冲的七荤八素。 我在脑子里不断尝试着发动能力,可越是如此越绝望,视野依旧毫无变化。 ‘怎么回事?我的能力呢?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一遍又一遍尝试发动能力,可那种无比熟悉的感觉和视野却是再也没能出现。 我的期盼,我的呼唤,好似传入无尽虚空,那是声波无法传达到的地方。 此刻脑中只剩下慌张失措,一个可怕的想法再也抑制不住: ‘我失去了异化能力!’ 房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入眼是两个熟悉点的女生和一个遮住脸的医生。 “你醒了。” 苏云玲这时候先开口,接着她旁边的小芳也出声询问: “黯先生,您没事吧?” 剩下那个医生却是没有开口,就这样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没事?我现在没事?” 这时的我满脑子都是自己失去异化能力这件事,根本没有闲心去想其它的事情。 就如同那些身患绝症只剩下三天可活的绝症患者,在面对这种巨大的压力时,根本就不可能有多好的心情。 苏云玲似乎是听出了我语气中的不悦,她脑子一转,这般诉说: “你不用担心,昨天那些怪物已经被你解决了,就是那房子也被毁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赔的。” 听到这话,我的怒火噌的一下子拔高: ‘要不是为了替你们解决这件破事,我会失去异化能力?你那座房子算什么?别说是几千万的房子,就是几十上百亿那又算的了什么?和超凡的力量比起来,你那些都是垃圾!’ 这些话在我的脑中疯狂跳跃,最终我没有说出,本来一开始就看这个女人不爽。现在倒好,能力没了,简直是亏到姥姥家了。 靠着仅存的理智,我将那些怒火暂时压下。随后也不再管她们,直接朝着外面离开。 “喂,你现在还好吧?要不我送你?” 后方传来苏云玲的话,我全当做没听见,离开的步伐加快了几分。很快就顺着指示牌消失在三人视野尽头。 到了出口,我根本就没有心思管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之后直接去了高铁站,很快回到了明九玄那里。 一路上我都在试图发动能力,经过上万次的失败之后我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看着熟悉的房子,我不知道以后要如何面对她们。失去能力的普通人,和她们这种拥有超凡力量的异化人,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层次。 ‘人生啊,总是会在我得意忘形的时候来上那么一棒,让我回忆起抹不掉的那些卑微。哈哈哈!你这种人生还真是渺小,和那些被随意践踏的虫子有多大区别呢?’ 无数次的期待,二十余载的等待,终于见到了摆脱命运的一丝机会。如今却被毫不留情的收回,好似黄粱一梦,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可笑。 我的内心只剩下绝望,失去了异化能力,我还算什么? 巨大的压力如同一座高山死死压在头顶,不让我有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我站在门外,犹豫了很久,举在半空的手始终没能敲下。 最后,我没能敲下,独自离开。 手机也在这时候耗光了电量,自动关机。 里面这时有人打开了门,正是明九玄: “该回来了吧?” 她说完这句话,门打开,可外面什么人也没有。 “怎么还没回来?不对劲啊?” 思索间,她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没有任何回应。 回去的路上,浑浑噩噩的我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眼神空洞无光,身上没有带钱,手机也没电关机。 ‘我该去哪里?’ 我想到了学校,又想到了老家。可以说现在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就是坐公交车的一块钱都拿不出。 ‘先回学校吧。’ 我朝着学校的方向前进,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路上遇到不少人。 有牵着宠物猫的,有拖着行李箱独自的,也有拿着手机在直播的。还有老人,挑着扁担,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这样拼命。 穿过那条繁华的街道,就在离那不足两百米的一段路,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除了中间的大马路算得上体面,旁边贫民窟一般的杂乱楼房随意的生长在这里。时不时就会有一些奇怪的建筑从它们之中长出。 据说这样是为了向天再借几十平。 从那些连瓷砖都没有的屋子里走出来的人很多,各种各样的都有。有的是穿着西装一尘不染的教师,有的则是穿着蓝色制服一身汽油味的工人,还有一些穿着光鲜亮丽,四季打扮都很清凉,平均每两三天都会遇到一次真爱。 这些破旧的楼房被无数人嫌弃,无论是住在其它地段的人还是本身的住户,里外不是人,所有人都嫌弃它。 神奇的是,就是这样里外都被嫌弃的楼房却能存活这么久。 可能这里毫不起眼的一块砖头,它的年纪比我都要大好几倍。 走过这段路,不过百米,一栋十层楼房上挂着广告。 那上面的几个大字格外显眼: ‘幸福,美好,富有。’ 也许就这张广告,换成钱的话,能在之前那个地方住上好长一段时间了吧。 又过了一些时间,前面聚集了一大堆人。 走近之后隐隐约约能够听到议论声。 在被人群围住的中心区域,有一个妇女正捂住自己的头,鲜血染红了她的手与一片上衣,滴在地上。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没感到疼痛。 旁边是一辆被撞倒的电动车,车尾已经被撞断。 伤者还在不停流血,她脸上并没有痛苦的表情,大概是是因为大脑暂时将疼痛压下,这种情况下大概率是人的意志已经无法承受痛苦。换言之,看上去并不痛快的伤者已经在面对生死。 从这些人的议论中我得到一个信息,那就是肇事者并没有选择负责,而是驾车逃离。 做出了最愚蠢的决定。在这个社会,到处是摄像头,妄图肇事逃逸成功的可能性趋近于零。 为数不多的智商全部用在了阴谋诡计之上,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谈聪明?不过是放弃了底线的狡诈而已。 我并没有停下,也对伤者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除了自己的事情,其他人的事很难让我动容。 终于回到了学校门口,等我回到宿舍,第一时间不是给手机充电,而是洗澡。 当热水洒在身上,我的思绪依旧没能从失去异化能力的悲痛中脱离。 我想,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再开心了。 等洗完澡,我的手机放在桌子上,依旧是关机状态。不知怎的,我并不想给它充电,也许,这样一直关机也挺不错。 ‘你在害怕什么?’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半湿半干的头发并不顺滑,摸上去感觉就像是在吃一个没有熟透的的柿子,满嘴苦涩的味道。 爬在桌子上,努力想要让自己忘掉这一切。 我的脑海依旧是一片混乱,时不时还是会尝试发动能力。 委屈,不甘,无措,懊悔,恐惧,它们疯狂在脑中盘旋,带给我数不尽的痛苦。 ‘为什么会这样?’ 我一遍遍责问自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 ‘这样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命运给了我一个玩具,我自以为可以永远拥有它,结果它却在我离不开它的时候将它收回。 我的心很空,很空,像一片干涸了数千年的河床。 我的灵魂失去了支持它燃烧的材料,只剩下空洞的随波逐流。 欲望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驱动力,我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还活着,也不知道为什么依旧存在。 意识如同一颗被风雨岁月摧残了百年的铁钉,也许只需要一次毫不起眼的震动就会崩断。 在这种极度压抑的情绪中,意识的灯光迷失于浩瀚未知的深海之上。 ‘也许,我根本就不存在的吧。’ 时间来到星期天早上。 晨曦驱散了暗夜,勤劳的恒星又一次将它的光线打在地球上。 屋子里那个人如同一句行尸走肉,满头的乱发,全无以往那种眼含星辰的精神。 一晚上,他像是老了好几年,丢了大半条命。 机械的洗脸,然后站在阳台还没有被阳光触摸到的区域。静静站在那里,盯着什么,瞳孔并未聚焦。 手机依旧没有充电,孤独的躺在桌子上无人问津。 我来到楼下,阳光透过树梢照在地面,周围人不多,落叶无人打扫。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机械般的吃了饭,离开时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只知道现在肚子没有饥饿感。 没有目的的走在路上,眼前的景物一个也没记住。 “你要去哪里?” 我的耳边传来女声,我下意识的看过去。 随后不再理会,继续自顾自走在路上。 “怎么了?小繁墟?” 我的身前半米瞬间出现一个美丽的女孩,迫使我停下脚步。 “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走吧。” 我没有去看她的脸,从她身边走过。 就在我刚走出一米的时候,我的右手突然被一把抓住。 我下意识打算抽回手,这个时候她一巴掌抽在了我脸上。 “黯繁墟!” 她第一次露出怒容,之前的温柔瞬间全无,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没有去看她,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我并没有为此感到愤怒,心中的消沉将其它的情绪全部压下。 第83章 分别 “怎么,你还想怎样?” 我毫无情绪波动。 “究竟怎么回事?” 她询问,满脸的怒意,如同一位主宰众人生死的女王。 可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一个拥有异化能力的凡人。 “如你所见,我已经没有异化能力了,你的工作我以后无法胜任了。” 闻言她愣在原地,嘴里一个字也说不出。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对了,那些合同你可以解除了,钱的话,我会退你的。” 甩开她的手,依旧没有回头的打算。 ‘我这么普通的一个,凭什么能被她看中,还不是因为异化能力。人总是要有自知之明,别闹出那种破砖装金子的笑话。’ “你给我停下!” 身后传来这句命令似的话,我并没有停下,随之而来的便是她再一次发动了能力八向跳跃,挡在我身前。 “你给我听着,我从来都不是因为你的能力才接近你的!” 如果是以前,大概在我十五六岁的年纪,听到这种话也许内心会非常的激动,终于遇到这种觉得我很重要的人。 可如今,我并没有多少情绪波动,因为我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话,我根本就不相信我能遇到那种只有在动漫里才会出现的,‘完美天使’。 “哦,那是因为什么原因?” 我敷衍一句,这次并没有打算离开,要是她真的想拦,我是绝对走不掉的。 “你!” 她憋了半天说出这一个字,我的眼睛看向她,这张比我普通的面皮要高,出不知多少倍的绝美之脸。 和她站在一起,就像是一颗生锈的廉价螺丝钉躺在一件精美华贵的艺术品旁边。自然我是那颗螺丝钉,她是那件艺术品。 “你这种人,一辈子也不会懂!” 说完,她没有再拦我,转身,没有再回头,只留下一个背影。 些许微风吹过,我看着早已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 “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深呼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内心涌现过往种种,有感而发: “感谢你带给我这些时间的旅程,一个重要的朋友,明九玄,我的,雇主大人。” 一晃时间来到盛夏,经过数月时间的洗礼,我逐渐从那窒息般的压抑与绝望中走出,接受了自己沦为普通人这一既定事实。 说来也奇怪,自从变回普通人之后,几乎再也没有遇到过异化人。仿佛与他们之间不知从何时起有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生活中的各个方方面面全部分割,不再有多余的交集。 来到小河边,清水流淌,小鱼小虾藏在水下,看上去颇有种惬意的韵味。只是我的脑中却浮现出生物之间互相捕杀的场景。 即便是眼前这看上去十分宁静祥和的小河,在阳光无法抵达的角落,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生死存亡的戏码。 虾吃藻,鱼吃虾,小的鱼又被大的鱼吃掉。死亡与新生不断在上演,生命凋零又新生,演绎着弱肉强食这一不可更改的自然法则。 没有人会去在意一只虾的生死,它死了就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它们太弱小,不会有别的生物去祭奠,亦不会被记住,即便是将之吞食的鱼,也不会记得自己吃过多少虾。 我蹲在河边,太阳与白云的倒影浮在水面,让我看不清水下的场景。 我下意识打算发动能力,这时才想起,现在自己已经是一个普通人了。 ‘还真是怀念呢,那种生活。’ 捡起一块石头,当石头脱手的瞬间,一种熟悉的感觉如潮水席卷脑海,死去的回忆袭击了我。 ‘这熟悉的感觉,上一次做这种事情是在什么时候呢?’ 我在记忆中找寻这种熟悉的味道,回忆如同一座迷宫,在找到出口之前总会遇到一个又一个错误的路口。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啊,上一次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啊。’ 我的脑中浮现出一个场景: ‘一个小孩坐在河边光秃秃的石头上,他扔出一颗石头,一丝涟漪于河面晕开。不久之后他便离开。’ 我看向四周,那颗光秃秃的石头还在那里,不同的是河水不是当年的河水,我也不再是曾经的我。 我站在那颗石头上,看向一个地点,眼前隐隐约约好似能见到一个小孩驻足观看。 这模糊的幻觉逐渐凝实,就在那瞬间,他转身,在转身完成之前消散。 哪有什么小孩,不过是内心的虚妄。 “叔叔,你来这里干什么啊?” 这个时候,身旁走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叔叔吗?也对,我已经二十二岁了,的确已经老了。’ “看看风景,你呢?” 我看向他手里的桶,里面有漏斗。 “我来抓鱼,叔叔你看,我已经抓到两条鱼了。” 说完,小孩亮出他抓到的两条蝌蚪大小的小鱼仔。十分得意的炫耀,恨不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全世界。 “嗯,真厉害。” 我象征性的夸了一句,小孩闻言笑开了花,如果他有尾巴的话,那一定会翘上天。 “叔叔再见。” 小孩朝着我挥了挥手,我也礼貌的摆了摆手。 ‘该回去了。’ 我起身,前往家的方向。 我的人生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上,一个普通人该过的人生。 明年就要毕业,到时候便到了去寻找工作的阶段。虽然我可以不去工作,这两年在明九玄那里赚到的金钱已经足够自己一辈子的开销。就是什么都不做存在银行里吃利息也比一个普通人努力工作多许多。 这个大概就是越有钱的人赚钱越容易,越没钱的人越难赚钱吧。 你说他们不努力吧,从早上八点工作到晚上六七点。将近一天的一半时间都在工作,除去夜晚必需的睡眠竟然连六七个小时都凑不出来。 所以,努力工作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而我,就算什么都不做,光吃利息,没有为这个社会创造任何的价值,却能拥有比那些努力工作者多的财富。 这个世界怎么了?如此奇怪。 想到这,莫名的有种罪恶感,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恶事。 可我又真的做了什么恶事吗?我不知道。 看到的事情越多,见到的世界越大,遇到的问题越杂,发现看到的很少,世界也比我看见的大,问题的结果被‘不知道’占据的越多。 我不止一次问过自己: ‘我到底是不是病了?’ 我觉得我大概是病了,可我又不知道自己具体又是哪里病了。 即便我觉得自己病了,可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病人。 那究竟是谁病了? 抛开这些思绪,几个月之前的那句话在回忆的潮水中响起: ‘你这种人,一辈子也不会懂!’ 懂什么?让我相信爱情这种被无限美化的欲望产物? 也许她说的很对,我这种人的确不讨人喜欢。 可能,我的确是一个天生就不讨人喜欢的人。 但,这又能怎样?我可不会为了迎合其他人就去改变原有的自己。 经过几个月的时间洗礼,我已经不再总是尝试发动那已经消失的能力。 训练也停了这么长时间,身体素质下降了许多。不过比起普通人还是要强许多。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下来。我拿出一个笔记本,无聊时就喜欢写点东西。 翻开它的第一页,想了半天,突然灵机一动,在上面写下一行字: 《叛逆的螺丝钉》 之后在脑中构思出一个非常简单的故事。 想好了模糊的开头与结局,这之后并未动笔,我合上了它,打算找一个空闲的时间再把这个故事写下来。 离开了异化人的世界,这份平淡逐渐让我忘记了曾经的追求,不是我不想坚持,而是我已没有了任性的理由。 “以后要做什么呢?” 我望着窗外的景色,嘴里呢喃细语。 很迷茫,真的很迷茫,我失去了目标,再一次划着我的独木舟进入这片名叫人生的迷雾。 家里人希望我考公,安安心心当一个公务员,或是成为一个老师教书育人。 可我根本就不想那样,特别是教书育人,我连自己都没有搞明白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怎么去教书育人? 我并不认为我这样的人能够教好一个人。 翻开那本破旧的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鬼画符字迹中一个字也读不懂。 虽然看不懂,我还是不停的扫过一页又一页。因为我刚刚有种预感,它想要告诉我一些事情。 当我翻开那一页,眼中映入的依旧是看不懂的潦草字迹,在那之中仿佛有一道灵光吸引着我。我将目光打在那一处,歪七扭八的字里行间有那么几个字仿佛在跳跃。 只是注意到它们那么几秒,不知怎的一股无法抵抗的疲惫感攀上心间,再也无法抵挡睡眠的来临。 嘀─嗒─嘀─嗒─ 一滴水滴落在一片平静的平面之上,溅起的水珠破散开。在极短时间中一朵水花诞生。 水花的生命很短暂,只存在于那溅落的刹那,等平面回归于平静,它也便再没了痕迹。 下一滴水珠会再次滴落,又会有新的水珠滴落,生出新的水花,如此往复,生生不息。 “我们又见面了,你好,黯繁墟。” 一位身穿黑袍的人站在一条黑色道路之中,在他身后是一片平静的平面。 “你是谁?我们见过吗?这是哪里?” 我的意识迷迷糊糊,似乎是被某些不为人知的力量强行干预的结果。 “我,星黯繁墟。” 他回答,我闻言一惊: ‘这名字怎么和我那么像?’ 他似乎能够看穿我的内心,见我一副惊讶表情,立即补充: “是的,我能看清你的内心。还有,你可以把我看作是其他世界的你,只不过我已经从那之中脱离。” 到这里,我可算明白他的话了: ‘原来真的是这样!’ “那我也可以像你这样?” 我激动的出声,结果立刻被他所打断: “说真的,我其实有过杀死你的打算。” 他这句话一说出,我内心巨颤,强烈的恐惧感无法抑制的充斥全身。我很确定,他那句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即使他在说那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带多少情绪波动。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为什么?” 我问道,看着他那张模糊的脸。 “你以后会知道,我不想告诉你。”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没什么目的,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可真好。” 我感慨一句,之后他说出了我心中的顾虑: “你的世界,你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并没有消失。” 闻言我大喜,犹如得到了新生,无法言悦的欣喜。 “你的意思是我的能力并未消失?” “是的,还有,关于你能力的概念,你以后会知道的。” “那!那本小本子是谁写的?” “反正不是你。” “那是谁?” “不告诉你。” 我还想继续问,奈何意识开始被这方奇异的场景排斥,最后我只听到这么一句话: “你现在安全了。” 我从昏迷中苏醒,这一次,眼中那些字迹开始奇妙的组合,迷迷糊糊间看见一个字: ‘奏’。 ‘什么意思?’ 这时内心突然生出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随之而来的便是那久违的‘隧道’,熟悉的视角再一次出现。 我的能力!回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疯狂的笑声回荡在屋内,内心的狂喜不断冲击着神经末梢。 此时,这份喜悦超越了所以的情感,眼角两行泪滴滑落。 这独一无二的快乐挤压在心中,无法宣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 “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好快乐,这种熟悉的感觉,就是力量啊。” 缓了几分钟,心情平缓下来。 失而复得的东西,更让人着迷。 时间回到几天前,南部分区异管会总部,一间室内。 桌上摆放着好几份资料,其中还有一张照片,上面的人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裂纹。 “让我来看看,究竟是谁?” 屋内只有他一人,元清歌看完几份数据,开始寻找真相。 第84章 逆魔仙谕 ‘真相指示者!’ 发动能力,开始对事件进行猜测: ‘造成这些的是一位异化人。’ ‘这个异化人是男性。’ ‘这个异化人的年龄已经超过十八岁。’ ‘这个异化人还活着。’ 到这里,一切正常,他的猜测在能力的加持下逐渐将真相还原。直到,下一个猜测出现,让这个一直以来都是无比顺利的天才遇到第一次困难。 ‘这个异化人的名字是’ 他的猜测卡在这里,到这一步,无论他如何尝试都无法将任何名字说出。 不信邪的元清歌换了一个猜测: ‘这个异化人住在’ 可结果依旧是无法得到任何字词。 他又换了一个猜测: ‘这个异化人活着这件事是’ 到这里,元清歌的困惑已经转化成了惊愕与失措。 ‘怎么回事?为什么无法猜测?’ 他带着疑惑再次进行猜测,可这一次的结果让他更加惊惧。这一次,他连幕后之人是否为异化人这件事都无法确认。 第三次,元清歌惊恐的眼中倒映着桌子上的资料。 汗流浃背的他不停的喘气,趴在桌上一句话也说不出。这次,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猜测关于对方的任何事。就像,他失去了真相指示者一般。 好在经过测试他并非失去了异化能力,只是有关对方的事情他不能够猜测而已。 “咚咚咚!” 屋外此时响起了敲门声,元清歌整理好思绪,起身去打开了门。 十几秒后他手中多出一份资料。 关上门,打开资料,上面的照片让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心神俱颤。 只因,那照片上的地点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他此刻所在的异管会。 既然对方递给他这份资料,那么意思很明显了,就是想要他找到幕后之人。也就是,那条黑龙的真实身份。 在异管会待了大半年,一些事情也有所耳闻,而关于他的一切则被列为机密。当初亲眼目睹那次入侵的人员全都被迫签下保密协议。 以至于外界根本就没人知道那条黑龙曾经大闹过异管会且全身而退。 ‘真相指示者!’ 元清歌发动了能力,开始进行猜测: ‘这条黑龙的本体是一位异化人。’ ‘这个异化人是男性。’ ‘此时这个异化人的年纪超过十九岁。’ ‘这个异化人很强。’ ‘玉羡缘打不过他。’ ‘李千羽打不过他。’ ‘玉羡缘加李千羽也打不过他。’ 到这里,元清歌已经汗流浃背,呼吸加速,心脏嘭嘭直跳。 ‘这个异化人的真实姓名是’ 到这里,元清歌内心忽的涌现恐惧,这份恐惧打断了他的真相指示者,让他直接从猜测中退出。 “怎么会这样?” 他惊恐出声,短短不到一分钟时间,黄豆大小的汗滴自他额头不断滴落。 短短几分钟时间,以前无往不利的异化能力真相指示者接连遇到不可猜测的情况。这个小伙的自信遭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可恶!我就不信!” 习惯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向对方低头,这是属于傲慢之人的逆鳞。 ‘真相指示者!’ 再一次进行猜测,然而除了那些没用的信息,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收获。 黑龙还好,只是重要信息无法猜测,而那个让两位异化人遭殃的家伙已经无法预测任何的信息。但凡只要与他明确有某种联系,完全无法进行预测。 就像是那种期末速成课没看完就去参加高数考试的大学生一样,空荡荡的大脑只剩下一脸懵逼。 ‘居然有这种人!异化人的世界还真是精彩!’ 元清歌一改方才颓然的状态,满脸的兴奋,嘴角疯狂上扬,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了至福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这世间,真是有意思!” 远超常人的成熟,高智力的这类人,总会带着一些小病。 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会将之隐藏,可只要遇到合适的场景,必然会暴露出本性。 远方,在他刚刚对黑龙进行猜测之时,一片大湖之中,水下冲出一只巨大的乌贼。 黑龙将五十米长的乌贼带到天空,随后全身紫黑色的物质覆盖在那只巨大乌贼身上,几秒后消散。 ‘这种感觉,有人在打我的主意。’ 黑龙展开双翼,全身黑色物质退散,变回普通形态。 这里从上个月开始接连出现事故,已经有三十多人被‘水怪’杀害,一个幸存者都没有。 若非有摄像机记录,说不定又会冒出什么诡异传说。 ‘这个方向,算了,等我解决它们再去找你麻烦。’ 黑龙化作流光消失在天边。远方的元清歌还不知道,就因为他刚刚做的事情,已经被黑龙给盯上了。 黑龙不久后来到一座雪山上,寒风凛冽,刮起的大风足以让成年人寸步难行。 倘若放一块肉在高空,冰晶会如同刀片在肉上留下割痕。 一声龙吟响起,几秒后黑龙发现目标,如同火箭贯穿长空。 黑龙直挺挺撞在一座六百米高的雪山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那座被撞的雪山缺了很大一块,接着它身上的积雪快速滑落。整座雪山在短短五秒时间内变成了一只身高超过千米的巨大雪人。它身上的一根毛发有人的手臂那么粗,两腿之间的距离有四百米,微微佝偻的背上长满了钢筋般的毛发。 “吼吼吼吼!” 雪人怒吼,整片天地都在吼声中颤抖不止,近些的雪花被打乱了轨迹,风也短暂停止。 凭一己之力,仿佛冻结了物质的运动。 “你是谁?” 雪人口吐人言,嘶哑的喊声如同狂风吹过,大片大片的雪花改变轨迹。 “你不需要知道。” 与之对比如同黄豆大小的黑龙气势稳压,话音如同审判万物的天神,为其敲下判决生死的一锤。 “就凭你,也敢挑战神的威严!” 雪人嘶吼,手中凝聚出一根巨大冰锥,随后一只脚狠狠踏破大地,无数根冰锥自地面刺入高空,瞬息间已达百米高。 对此黑龙不屑一顾,全身黑色物质包裹,凡是靠近他周身三十米以内的冰刺皆化为飞灰。 雪人见状大怒,举起手中冰锥对着前方猛的投掷,破空声响起,音爆相随。 短短两秒后冰刺没入天际线,消失在视野尽头。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哪个倒霉鬼被砸中,这质量和速度,貌似和陨石也没多大区别。 黑龙扇动双翼,瞬间闪身至雪人胸口,下一刻这头雪人胸口出现一个洞。 等它反应过来,痛苦让它戴上痛苦面具。 “你!” 临死之前,雪人把心一横: “我死!也要拉点人垫背!” 话落,雪人全身裂开冰蓝色的光路,双眼好似两只十万瓦的电灯泡,欲与恒星比一比光亮。 可就在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吸力袭来,几乎是瞬间,这头雪人被吞噬殆尽,什么也没留下。 处理好黑洞,黑龙飞入高空,消失在视界尽头。 不知道他又要去处理何种异化人,唯一确定的是他自从成为异化人那天起,从没输过。 回到现在。 这几天,元清歌不知为何总是心神不宁,他在室内来回踱步,心中的焦虑感越发强烈。 ‘难道这几天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画面来到一所高中。 这时是早上第三节课,一间教室里有个男生靠在窗边,手里转着笔。他的眼睛看着外面的景色,讲台上一个秃头男人拿着一本物理书在黑板上不停的写。 “初始速度是v0,加速度是a,发生弹性碰撞,现在……” 男高中生桌子上的试卷一笔没动,崭新的卷面比洗好的碗都要干净。 他手中的笔脱离,掉在了地上。 男生弯腰去捡,等他找到笔,抬起头时,教室里好几个都盯着窗外。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看向窗外,只见那刚刚还正常的天穹之中出现一处极为奇异的画面。 好似一圈圈旋涡,又有点像影视剧里的传送阵。就像一个格格不入的贴图粘在天空。 “那是什么?” 没有见过这种景象,有人惊呼,很快所有人都被吸引,纷纷将目光投去。 “还没下课呢,你们是想干什么?” 秃头物理老师见到课堂上发生这种状况,愤怒的对着众人吼道。 “老师,你看外面,那里有东西!” 一个女生用温柔的语气说着,手指向窗外,示意对方看外面。 “魔降人间,唯我独尊!” 一道洪亮的话音自那旋涡中传出,所有人都听的清楚,即便是耳聋的人也能听见。 未知,恐惧,慌乱,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在人们惊恐的目光中,一只大魔从那旋涡中降世。全身漆黑血红铠甲,头顶两对角,背后四对黑翼,一圈红色魔圈悬浮在它腰间。 在它出现的瞬间,天地黯然失色,异象遮住了天,笼罩了地。 宛如一座炼狱,一轮血月高挂,全是血红之色。 就在所有人惊恐之际,一道身影自教室中冲出,脚踏虚空,背后一柄长剑,一身校服在短时间里化作长袍。 短发迅速化作及腰长发,脚底浮现一圈圈玄奥无比的纹路,仿佛有浩渺之音传来,震荡九霄,遍布万千星宇。 “一剑。” 少年淡淡吐露两字,他手中长剑不知何时斩出,一道金色剑光穿透天穹。 那大魔根本来不及反应,顷刻间被这一剑抹灭。 天地变回原先模样,一切回归正常。 少年没有回头,在众人的目光中化作一道金光遁入虚空。 以前的那些同学,老师,全都目瞪口呆。 ‘原来这就是装逼的感觉,太爽了。’ 少年变回原先的模样,此时正站在厕所里,激动劲还没过去。 回到教室,他找到自己位置坐下,此时教室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woc!woc!woc!你们刚刚看到了吧!woc!那是真修仙!哇哇哇!太帅了!太帅了!一剑就把那只魔解决了!” “原来修仙是可以的!我还读什么书啊!我要去修仙!” “太帅了!我要是能像他那样帅,就是少活五十年都愿意!太帅了!” “喔!嗷!太帅了!别说五十年,要换我就是只活十年都愿意!太帅了!真的太帅了!这才是真的帅!那剑!那威武的身姿!啊!” 男生们几乎全都在狂欢,激动劲简直要比第一次谈到女朋友还强烈一百倍。 “我不行了!啊!老公!太帅了!” 一位女生捂住胸口,脸色潮红,接着直接晕了过去。 就连那个物理老师,五十多岁的年纪,此时也是站在窗边久久不语。 男人至死是少年,这个被岁月抹平了棱角的男人年轻时也有过少年梦。 心中的原初美梦被点燃,他的眼角竟留下两行泪。 至于造就这一切的幕后之人,此时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大家,原来都是喜欢修仙的啊。’ 想到这里,他下定了一个决心。 当天中午,放学后他独自一人来到教学楼屋顶。 ‘让我来开启修真时代!’ 少年十分激动,就在这时有两个保安发现了他: “你来这里干什么?” 保安下意识就要冲来抓住他,见此少年不再犹豫,大吼一声: “逆魔仙谕!” 下一刻,少年化作一长发及腰的修仙者,以他为中心一道能量柱冲天而起,直入云霄。 灵气诞生,改造地球,修仙从书中走出,来到了现实。 一道声音在全球响起: “我宣布,今日起地球正式进入修仙时代,只要你有修仙的资质都可以修炼。来追随我吧,我将带着你们进入新纪元。” 话落,上空的少年随手打开一道裂痕,没入其内,消失在天空。 下面的两个保安早已震惊到无以言表,一时间就连呼吸都忘记了。 毕裘先在天空造出一座悬浮的仙山,他手一辉,轻轻点几下,一座宫殿出现在仙山上。 时间稍微回溯一点,画面来到我这边。 原本在练习异化能力的我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异化人!什么时候?’ 瞬间发动能力,原本正常的一切此刻全都乱了套。 我能看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能量,虽然很稀薄,但不容忽视。 ‘这是?谁的能力?’ 加上刚刚耳边响起的话音,一个大胆的猜想出现: ‘人类可以修仙了!’ 第85章 饥饿·吞土 ‘貌似这个世界要乱套了。’ 收回能力,回到屋,躺在床上的我一动不动盯着天花板。 “究竟,是什么呢?” 隐约有种患得患失的失落感,只觉内心少了些什么。 大概这种感觉就是孤独,可我不知道为何会感到孤独,或是人孤独才是常态? “你,感受到了吗?” 我的耳边响起这段话,熟悉的语气唤起了沉睡的记忆。 “你!” 我的意识来到一个奇异的空间,一位全身破碎的白衣人正缓缓朝着我走来。 每过一步他的身体便会飘散一分,就像是,破碎的代码。 “视!” 他朝着我走来,嘴里说出这个字,随后整具身体彻底消散。 除了那个概念,什么也没留下。 我从那段场景中醒来,察觉到眼角的泪滴之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流泪了。 ‘我为什么会感到悲伤?’ 擦掉眼泪,一个灵感闪过,下意识说出那几个字: “幻,奏,视!” 当这几个字从我口中说出,一股兴奋劲袭来。 当然也仅有兴奋劲,期待中的事情并没发生。 ‘属于我的概念?还缺少!’ 我似乎察觉到什么,这种复杂的情绪将我从刚刚失落的状态中拉出。 此时在大陆彼岸的一处贫困小村子当中,一个不满六岁的小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缺少营养让这个小孩没有多余力气活动,浮肿的脚掌上有几只苍蝇飞舞。或许是虫子已经把他当成了食物。 本该是享受童年的年纪,却成了这幅鬼样子。 身为人类当中的一份子。 富贵他没有丝毫沾染,全世界的环境恶劣却把他算在内。 即便他连字都不认识几个,这并不妨碍公平公正的评判将他看作是导致污染加剧的一份子。 ‘好饿,好饿,食物,我要食物。’ 小孩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他就像野外那些动物一样,不断游走在生死边界线上。虽然他是一个人,虽然他有远超动物的智力,虽然他的基因代表了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种族。 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科技发展到能够制造核武器,送人类进入太空,实现光速传播信息的时代,居然还会有人饿死。 苦难总是找上他们,每一个人单独拿出来都可以写成一本书。 比之那些所谓的为了爱情撕心裂肺,他们所遭受的苦难才叫真正的苦难。 每时每刻都游走在死亡的边缘,脑子里最想要的只有能够吃饱饭,再往上他们的脑子里便想不出还有其它的事情是比每天都能吃饱美妙的。 文明的圣火照亮了金字塔的顶端,而那些不起眼的角落从未得到过光的赠予。 小孩闭上了眼,他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烦人的苍蝇在他身边乱飞,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一具腐臭的尸体,或是被发现埋入地下,更多的可能则是待在原地被无数蛆虫动物啃食。 生而渺小,将身躯回归自然,什么也没带走,这,也是所有人的归宿。 死亡是一把掉在所有人头顶的利剑,你可以尽可能的推高它的高度,但最终它会落下这件事是你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的。 “妈妈。” 小孩临死之际嘴里发出低鸣。所有的光亮都在消散,逐渐感受不到身体的温度,手掌,腿,腰部,心脏的跳动,都在远离。 大自然将收回那具身体,不会给他任何时间准备。 “饥饿·吞土!” 刹那间,无数根地刺自地面生出,一头全身长满丑陋疙瘩的巨大蛤蟆撞毁那些地刺,降世。 “吃吃吃!” 大蛤蟆张开大嘴,能一口吞掉一头棕熊。 地面的泥土被咬掉一大块,大蛤蟆吃掉之后身上的疙瘩亮了一瞬间。 随后一大片土地全部被其吞入腹中,而它的体型也在不断变大。 人都要死了,谁还管他什么道德。 你不能奢求一个将死之人善良。 “饿饿饿!吃吃吃!” 大蛤蟆进食的速度越来越快,这才不过十分钟,已经吃掉半径超过数百米地的土地。 真,吃土。 继续放任其不管,它能把整个地球给吞掉。 对此,外界一无所知。 一些人见到地上出现的大坑,以为是神的旨意,当即跪在边缘朝拜。 可回应他们的只有因失去支撑下陷的坑洞,以及,那张将视野遮蔽的巨口。 那是怎样一张口呢? 就像有人用一个罩子罩住了你目之所及的一切。等你察觉时你会发觉你早已经无处可逃,只有被吃掉一种可能。 不多时,这头巨大的蛤蟆已经有三百米高,可这并非它的极限。恐怖的体型依旧在膨胀。 回到南部分区异管会这边,所有人都在努力工作,除了那个偷懒的元清歌。 他将桌上的文档处理完,独自来到窗外,那种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 十八秒后,一声龙吟响彻云霄。 所有人进入戒备状态,警报声响起,红色的警戒色随处可见。 黑龙发出龙吟,成功找到了元清歌,不过他并未打算杀死对方,毕竟异管会这种机构能维持社会秩序,毁坏不会有任何好处。 黑龙口吐人言: “你,出来。” 就在此时,玉羡缘与李千羽同时暴喝: “祈梦岁月!” “风舞之行!” 天空出现一红一白两团光球,接着两道身影出现在众人眼中。 一尊高达百米,身后悬浮诸多火球的火之巨人展开双翼,炙热的高温扭曲了周围的空气。 另一边,三百米级别的白鸟周身无数狂风汇聚成的漩涡撕扯着大气层,极力控制之下这才没有摧毁建筑。 黑龙见此并不惊讶,一些异化人的能力进阶之后是会有变化的。 三米级的黑龙对比那两位巨物,显得很渺小,好似一位成年人盯着一颗台球。 对此,他没有感到丝毫压力,体型并不代表绝对的实力。 “出来!” 玉羡缘开口,一手抓向黑龙,速度很快,不过瞬息间便已至其身前。可黑龙的速度更快,不出所料,他成功躲过了攻击。 ‘这就是你们的弱点,我可以毫无顾忌的战斗,而你们却需要保护下面这些人。’ 黑龙并没有与二人战斗的打算,他来此的目的只是想吓唬一下那个对他发动能力的家伙。 “这次算你运气好,下一次谁来都救不了你。” 留下这句话黑龙转身离开,玉李二人见此默契看向对方,随后紧紧跟上。 原地的元清歌已经被吓到说不出话,全身都在颤抖,他刚刚对自己进行猜测,惊恐的结果是: ‘如果他想杀我,我必死!’ 另一边,黑龙原本是打算直接离开的,他来此的目的便是吓唬一下那人,可后面这两个却跟狗皮膏药一样一直穷追不舍。 这倒是让他起了玩味之心。 距离差不多后,黑龙猛的往上转向,三人就这样一路向上,直至来到外太空。 没有氧气,普通人根本没办法存活,不过这一点在此状态下的三人眼里并不是什么难事。 火人与白鸟一人一边将黑龙围在中间,随后便发动攻击。 只见真空(趋于真空)中燃烧起熊熊烈火,如一条万米长龙飞过。 黑龙稍微一偏便将之躲过。 这时白鸟的狂风吹来,是的,在真空中吹起狂风。 足以吹走闪电的大风封住了黑龙的退路,火人见此又是一道巨大烈焰打出。 ‘不错嘛,比那只小鬼强多了。’ 黑龙全身覆盖黑色物质,体型增大,随后硬接掉袭来的烈焰。 疯狂输出的玉羡缘忽的感觉自己腹部一阵剧痛,手中的烈火熄灭,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腹部出现一处伤口。 他的烈焰对这个状态下的黑龙没有任何作用。 白鸟见势不妙当即吹起飓风,无数根风之刀刃冲向黑龙。 只见他咆哮一声,随后整个身躯被一颗黑球包裹,巨大的吸力直接扭曲了时空。 两人刚打算逃开,却不料这吸力过大,无法逃逸! 周围的一切都被吸入其内,无论是物质还是能量。 “放你们一马。” 黑龙留下这句话,黑洞消失,等李玉两人缓过来时,他已离去。 “可恶!” 玉羡缘怒吼,恍如天降神雷,震荡数十里。 黑龙再一次大闹异管会,结果依旧是他完美离场,对此诸多异化者毫无办法。 他的存在就像是一颗悬在异管会头顶的核弹,带给众人数不尽的压力。不确定因素太多,猜忌始终无法消除。 另一边,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毕裘先脚踏虚空,周身十道彩云环绕,不时还有浩渺之音自那十团云彩中传出,带给众生数不清的造化。 “来了。” 少年停下脚步,伫立在天穹,凡是他所在之地,天不塌,地不灭。 “给你一个机会,收回你的能力,我可以放你一马。” 黑龙话音落下,毕裘先大笑: “我掐指一算便是半分天机,一念之间众生沉沦,你莫不是在说笑?” 话落,毕裘先脸色一变,这方天地出现一个边长达到十千米的正方体空间。 “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神!我是修仙的鼻祖!我,掌控万物!” 毕裘先左手出现一颗白色球体,其上时不时透露出浓郁的天地灵气,左手虚握一‘星系团’,仿若掌控天地的仙神。 黑龙周围出现巨大压力,见此当即覆盖上漆黑物质,话音自其内传出: “真是一个幼稚的蠢才,给你机会你非要找死。上一个敢在我面前自称神的已经化作飞灰了,你将是下一个。” 毕裘先左手握紧,那颗球快速转动,这方空间激发出巨大压力,这些压力实质化,全都作用在黑龙身上。 可对方好似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是那些漆黑的物质不断增多,以超越指数的速度暴涨。 “黑洞妄想!” 概念出,巨大的漩涡出现,吞噬所有物质,能量。即便是时空也会在它的伟力下消亡。 毕裘先制造出的空间无法承受这股压力,急速破碎。 ‘黑洞嘛,不过如此。’ 毕裘先甩出手中物,随后身体化作万丈法相,引动天地巨力,一拳砸向黑洞: “看我一力破万法!” 巨拳并没有打中黑洞,而是在近距离时快碎分解,化作极细的‘线条’被吞噬。 紧接着吸力不断壮大,连同下方的大地也开始破碎,许多物质摆脱了地心引力,逆着向上,拥入旋涡的怀抱。 “不可能!我可是修仙的!怎么可能连黑洞都摆脱不了!” 他的话音并没有传出,一同被吸入其内。 远处的人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出现异样,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异管会,警报声不绝于耳,红色不断闪烁。一位高层猛砸键盘: “黑龙!” 回到战斗这边。 “不对!你这个不是一般的黑洞!” 刚刚还秒天秒地的毕裘先此刻完全就是一副落水狗的狼狈模样,之前有多装这时就有多小丑。 “我改造世界!这有什么不对!” 毕裘先还在垂死挣扎,可这些都无济于事,黑龙必杀之人,谁又能救? 感受着越来越近的死亡,毕裘先万念俱灰,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随着极限的塌缩完成,黑洞消失,而那个所谓的修仙始祖,已经被引力的潮流粉碎,不复存在。 随着毕裘先的死亡,地球上的灵气也宣告终结,那个自大的家伙连两天也没活过。 光线恢复,人们又能看见世界。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人们不得而知,唯一确定的是,那种能够改造甚至毁灭人类的异化人,已经出现了。甚至,是早已经出现,只是他们没有展露而已。 短短不到五年时间,异化人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上万年的知识积累敌不过几年的异变,人类文明的稳固受到巨大挑战。 这次战斗,再一次将异化人这个群体推上风口浪尖,讨伐甚至是灭杀所有异化人的声音再一次升级。 不论异化人的意愿如何,人类已经将之视为绝对的死敌。 人说,他们有罪,那他们便有罪。 我看着手机里的新闻,倒吸一口凉气。 人们将所有的罪责推到异化人身上,将异化人视为侵略者,声称异化人正在不断控制这个世界,破坏世界。只有将所有的异化人清除才能保证人类的安全,以及,和平。 第86章 再遇强敌 “地球属于人类!驱逐异化人!我们要扞卫自己的家园!” “地球不需要异化人!人类才是地球的主人,异化人是侵略者,消灭他们!” 诸多的言论在网络上疯狂传播,人类对异化人的敌视已经达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次日清晨,晨曦的辉光照耀大地,露水自稚嫩的小草尖芽上滴落。 街道上出现一群手中拿着告示牌的游行者,牌子上写的话全是对于异化人的极度厌恶。就连称呼也从‘他们’变成了‘它们’,这意味着人类已经完全不把异化人当人看。 这只是开始,当恐惧助长的仇恨汇聚成江海,那现实将比书中还要荒诞。 “杀死异化人!” “消灭异化人!” “将异化人彻底消灭!” 人群高呼着,这时候的人充满了勇气,这种狂热让他们暂时忘记了恐惧,他们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即使现在出现仙佛也敢拉他下来。 这就是潮流的力量,你的理智和选择权将被人群吞没,不再具有掌控自我行动的权利。 锁屏,呼出一口气。 “搞的好像我真有罪恶感一样。” 在我看来,这些人之所以如此厌恶异化人无非就是有一部分异化人能够威胁到他们的生存。 可如果有一种选择,比如说让这些现在还特别厌恶异化人的人群获得异化能力,你说他们会拒绝吗? 换一种说法,人们不是害怕异化人,而是害怕别人超过自己。人都是自私的,当别人获得了远超自己的能力与力量他们就会焦虑,会不安,可如果获得力量的那人是他们自己,那就会感到极度愉悦。 他们不是讨厌异化人,而是讨厌成为异化人的不是他们自己。 同理,绝大多数人并不是讨厌富人和权贵,他们只是讨厌那个成为权贵的人不是他们自己。 想到这些东西,我的内心莫名生出愉悦,似一团烈火燃烧,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我咬了一下舌头,疼痛感压过了这份来自内心的愉悦,这才没有笑出声。 还别说,以这种玩味的眼光来看待所见到的事物真有几分趣味。 闲来无事,出去转一圈,突然心血来潮,去到一个公园玩耍。 实际上也没什么好玩的,无非就是到处走走,看一看不同的景色,遇到不一样的陌生人。 前方是一条楼梯,看上去有一百来阶,挺费腿的。不过这些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几下子就走完了这段路。 继续前行,周围的景色有几分唯美,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在地面,我伸手去抓,自然是抓了个空。 ‘想不想抓住光?’ 一个想法自脑海出现,随后立刻被我否定: “光怎么能被抓住呢?无趣的想法。” 却在这时,陌生的音色自身前传来: “只要速度够快,即便是光也能握在手中。” 我抬眼看去,对方是一位蹲在石头上的男性,看上去有二十七八岁,一头卷发,烫成金色,一身的休闲装。 “你是在和我说话。” 我询问,这人答: “不然呢?” “哦。” 我低下头,没有再理会他,这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 就这样从他身边走过,期间我发动了能力,靠我这么近,总是要防备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方也是一位异化人。 自从上次因为那件事暂时失去异化能力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再遇到异化人了。 “我的异化能力,大地跳跃者,能够在大地之上自由的跳跃。” 闻言我心一颤,本能的打算停在脚步,可下一刻我就意识到不对劲,哪有一开始就暴露自己异化能力的异化人。 我装作没有听见,继续行走,可对方后面那句话却彻底否定了这个打算: “你刚才停了一下,所以,你是异化人,对吧。” 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在我的脑海,随后便被我强行压下,我回头,看着他回答: “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你也是异化人吧。” 那人从石头上跳下,随后一个起跳,整个身体从刚刚的地面跃起上百米,以极快的速度落在另一个地方。重力就像不存在了一样,那人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这运气,这次真遇到了,看来要出事了。’ 我不敢大意,快速后退,视野展开,快速探查周围一切,并且尝试直接锁定那人。 可对方的速度太快,就像是一阵风刮过,眼花缭乱,我的视野居然跟不上他跳跃的速度。 ‘麻烦了,速度太快了。’ 我快速来到墙体旁,背靠墙壁,努力跟上对方的速度。这也是我能力的弱点,如果没有标记,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只要对方速度足够快,我拿对方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还是经过长期训练之后的结果,若是在刚刚获得异化能力那段时期,连高铁的速度都能躲掉我的锁定。 “怎么,你怎么还不使用能力?” 他的话从各个方向传来,我搞不懂他为什么能在这种速度下把话讲清楚,按理说当速度超过音速会出现一些相应的现象,可他并没有。唯一能够解释的也就只有异化能力凌驾于物理法则之上这件事了。 “我要动手了。” 话落,我的眼前忽的闪过一道迷糊的残影,随后我下意识格挡。 手臂上传来击打感,我的背被这股力道推在墙壁上,好在我弓着背,这才没有伤到大脑。 ‘怎么办?快想办法,快想出解决之法,他的能力一定存在弱点,我需要找到他的弱点,快,黯繁墟,快想办法。’ 我没有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被打中的手臂处,现在最重要的赶紧想办法打倒对方,否则一切都会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你也就这点能耐啊,我还以为今天终于能遇到一个像样的敌人,结果你这么弱。” 对方出言嘲讽,对此我全然不在乎。 要是语言能杀死我,那我早已死去千百遍。 这是一个物质的世界,说的话再漂亮也比不上实际发生的事,语言不过是一些信息通过介质传播的波而已。 “真没劲。” 话落,我的眼前突然闪过一道残影,随后双手再次格挡,我只觉手臂被一辆大卡车撞到,剧痛险些让我惨叫出声。 “看你能挡多少次。” 接下来又是好几次残影,手臂处传来的疼痛不断告诉我一个信息: ‘赶快找到对方的弱点,不然必死无疑!’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调整好呼吸,越慌越没用,尝试把自己当成一个理性化思考的机器。 ‘有了!每一次他都是通过接触地面才能跳起,如果不需要接触地面就能跳跃,那么那些动作都会多余。这就是他的弱点!如果没有接触地面,他就不能跳跃,也就不再具有那种速度。’ 等到他再一次袭来,我让身前产生破碎的裂纹,下一刻我一拳打去,封住了对方的退路: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会在这里起跳。’ pong! 击打感传来,我成功打中了对方,来不及高兴,我发动了能力,直接攻击,裂纹迅速布满身前三米区域。 “啊!” 那人惨叫,可这声音很小,被我削弱过,因此传不开。 “你!怎么可能!” 那人留下这句话,随后我便一脚踩在他身上,接着一把将其甩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上。 “你现在接触不了地面了,能力应该用不了了吧。” ‘奇怪,看上去这家伙应该有一百来斤,怎么感觉只有八十来斤。’ “哼,你赢了,想怎么做都随你。” 对方这话一出,我只觉一阵恶寒,就像是有一百只飞虫在眼前飞,场面极度不适。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我拍了拍手,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其实我是女生。” 话落,她摇了摇头,随后露出一头秀发。 “靠!” 见此我下意识来了一句: ‘难怪这么轻,原来是个女的。’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质问,对方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和先前截然不同: “你一个男生总不能和女生计较吧。” 话落,我一巴掌抽了上去: “你是女的关我什么事?怎么,你觉得你是高等性别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是那种蠢到没边的舔狗?sb,就你刚刚的行为,要不是我怕处理不了现状,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甩了甩手,现在手臂处都还有剧痛,感觉一巴掌还是不够解气,真想冲上去使劲踹上几脚。 至于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当然不是因为她是女生,只是我担心那样会让她重新接触地面。 “呜呜呜,我错了,大哥你别打了,你这样以后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这话过后我又一巴掌抽在她脸上: “痛吗?你刚才不是挺欢吗?不是打的很爽吗?怎么不装了?你继续啊?还女朋友?我就是找不到也看不上你这种货色。你在装什么?” “呜呜呜,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是明九玄派来的。” 这话一出,一些记忆浮现脑海,对这个女人的仇恨也消了大半: “这样啊。” 我收回手,随后想到那一次被良月慧的分身戏耍,刚放下的手又抽了出来: “你是本体吧。” “啊?什么?” 她刚打算起身,直接标记,刚刚情急,把这件事忘了。现在标记好对方,就是让她接触地面也没事了。 “没什么。” 我回答,随后这个女人撕掉剩下的伪装,果然是一个女生。 “你来找我干什么?” 她捂着红了的脸颊,出声道: “原本是来给你一件东西的,后面就像测试一下,算了,不说了,反正就是明九玄派我来给你一个东西。” “哦,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个盒子。” “盒子?” “对,你跟我来,我放那里了。” 话落,她一下子跳起百米高,随后便带来一个包,从包里面取出一个盒子。 “这是?” 我接过她手中的盒子,不解的看向对方: “有什么用?” “这个她没说,他让我转告你,她那里有恢复的方法。” “行,我知道了,你走吧。” 我将盒子放进包,随后便打算离开。 “你就这么放我走了?” “不然呢?你还想怎样?” “哦,没什么,那拜拜。” 时间如那吹过的风,吹来时不觉如何,唯有当它成为过往才会记起被撩动的发丝。 那年,我毕业了。 我拖着行李箱,回头再看那挂在大门口的几个大字,内心的滋味无有人言。 ‘永别了,我的大学。’ 自此,我的学业生涯画上句号。 十六载光阴匆匆而过,再回首,我已不是那个懵懂无知又天真的少年。 人生啊,总是和我对着来,小的时候想快长大,长大的时候又不断追忆过往。 多希望有那种可以倒转时空的弦,让我轻轻拨动因果的脉率,鸣奏心的回响。 不远处驶来一辆车,车窗打开,熟悉的人映入眼帘。 我走上前打了个招呼: “久等了。” “欢迎回来。” 对方回答。 上车后,车辆迅速调头,很快驶离这个位置。 临走前我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那扇大门。 我想,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很久没见了,我的雇主大人。” “是啊,小繁墟也毕业了。” “这个还你。” 说罢,我从包里拿出一块被包裹的盒子。 “这是?” 她接过盒子,拆开了上面的包装。 “这个盒子是你之前给我的,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我回答。 “哦。” 她收下盒子,将之放在一旁。 车辆在街道上前行,将视野拉高,车辆与街道都在不断变小,人群成了芝麻大小的小点。 ‘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希望一切如自己所想那般吧。’ 到了目的地,下了车,将行李放好,随后便正式开启了我的非学生生活。 家里人催我找个女朋友,对此我的态度从来就就没有变过。 找女朋友那是完全不可能的,特别是当我成为一位异化人之后。我追求永恒,不愿意成为那种为了繁殖而繁殖的人。 我,就是唯一。 第87章 消失的质量 在大海的另一边,一片大陆上,一座高度达到三万米的巨大蛤蟆被冰封在地下。 每天都有人巡逻,确保这只大蛤蟆持续被封印。 据此已接近半年时间,耗费的人力物力迫使官方寻找解决之法。 如今的情况就是,经过数月的尝试,没有任何一位异化者有能力将这头怪物杀死。 而这边的机构灭手(对应大陆另一边的异管会)之前为了封印这头巨兽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 当初那位异化者为了将其封印,耗光了体力,导致至今依旧在昏迷状态,只能通过医疗手段维持生命。 一间屋内,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弹了弹手中香烟,愁眉与风扇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哒哒哒!” 屋外响起了敲门声,男人猛吸一口烟,随后示意门外之人进入: “进来。” 那人推开门,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体格健壮,面容刚毅,给人一种一拳能够打死一头牛的既视感。 “长官,这是目前的情况。” “行,我看看。” 留下文件之后青年便离开,而那个男人这时已经将烟抽光,压了压烟头,处理好垃圾之后这才打开文件。 随后便是持续的愁容,没有一丝其它的情感。 当天下午,这个男人换上战斗服,与另外两人一同前往地下。 昏暗的隧道十分压抑,有种被大地吞噬的压迫感,呼吸都会因这种环境变的困难。若是让那些幽闭恐惧症患者进入,怕是会当场晕厥。 足足半个小时,电梯终于达到底部。 “要开始了,你们,准备好了?” “ok!”x2 三人使用异化能力,一个变成全身石头的人形个体,一个双手出现两把光刀,剩下那个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继续走过一段路,终于来到巨型蛤蟆被封印的地点,三人同一时间发动了攻击。 足以碎裂钻石的石化拳头猛地打在一块不知道是具体哪个部位的疙瘩上。 在接触到的瞬间,那个大疙瘩快速石化,随后承受不住撞击破碎。 石化人成功削去一块身躯,可好景不长,当他第二次攻击时,蛤蟆的皮肤已经产生了一定抗性,石化的区域比起第一次明显少了许多。 另一头,光刀人将光刀刺入蛤蟆皮肤,一开始也是很轻易削去大块组织,可随着次数的叠加,光刀每一次切割都会加大难度。 余下那个异化者,也是一开始那个弹烟头的男人。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在他目力所在之处,一大块蛤蟆组织迅速消除,他一人的效率比那两人加起来还高。 时间只过去了四分钟,三人合计消除的组织体积至少已经达到10^9立方米。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可这对于趴在地上都有三万米高的蛤蟆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就如同一个成年人掉了一块头皮屑,这种程度的损伤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之所以出此下策,是因为这只怪兽已经有了复苏的征兆。在没有异化者的前提下,灭手这边已经没有任何手段能够阻止。 “还有多少?” 石化人一拳干碎一大块组织,回头望去,已经形成巨大的空间,足以容纳数万栋大楼。 如此巨大的空间,与之对应的是越发坚固的组织,此刻已经能够免疫绝大部分石化,过不了多久它将完全免疫,而目前的进度相较于整个工程来说不足十分之一。 另一边的光刀异化者也不比他好多少,此刻那双无往不利的双刀仿若一把生锈的菜刀砍在鳄雀鳝的外甲上。十成力,少一成都砍不动。 情况最好的是那个男人,目前的速度只比一开始慢上百分之四十。 依据目前的情况推算,这次行动是完全无法消除这头大蛤蟆的。 三人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可他们不能退缩,一旦放手,那等到这只大蛤蟆彻底苏醒,用不了多久这片大陆,甚至是整个地球都将被吞噬。 人总有一些需要放手一搏的理由。 三人几乎同时提高输出强度,不再顾及自身消耗,消除组织的速度明显快上许多。 巨大的空洞不断扩散,如果说一开始只是一块头皮屑,那现在就是指尖的一块肉。 时间持续将近八个小时,这头巨兽的体积已经被消除了五分之一。只要再继续下去,一定能将其解决。 外面的人连续看了八个小时的图像,心里都在为三人加油,其中还有不少异化者打算去帮忙,可都被拦下。 原因无他,只因他们的实力过于弱小,根本就不能起到丝毫实质性作用。 一直持续到次日中午,连续工作一天之后,三人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他们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各种机能警报响起,都在阐述一个即将实现的预言,那就是他们会活生生累死。 外面已经有人湿了眼眶,为这些英雄祈祷。 为了照耀他人,燃烧自我,将有限的自己投入到无限的贡献当中。不管他们是哪国人,此刻他们是为了扞卫人类的未来在战斗。他们是真正的英雄,值得被世人铭记。 冰封中的蛤蟆剩下的身体只有二分之一,这预示着希望将会降临。 只是,三人的体能与精神早已到达极限,现在支撑着他们坚持下去的只剩下倔强的精神。 也许他们早已失去感知,大脑只剩下继续坚持这一个指令。 可这些,还是远远不够,那只大蛤蟆的身体还剩下一半。这一半像是压在所有人头颅上的山岳,不会给予人类丝毫的怜悯,一旦你拿不下,依旧是死亡。 “砰!” 一道声音在空洞中回转,石化人跌落地面,身体嵌入土地,再也没有醒来。 他死了,没有任何反转,就这样死了。人们甚至都不会知道这样一个曾经为了保护全人类生存而付出生命的英雄之名。 接着,光刀插入组织,那人手松开,整个身体倒下。 他的身体变回了普通人类的模样,眼神空洞无光,呼吸随着倒下也宣告停止。和石化人一样,他也死了。 只剩下最后的那男人,他的手已经使不出丝毫力气,就连弯一弯手指都做不到。 至于双腿的感知,仿佛神经全部被切断,那双连在他身上的腿不会回应他的任何要求。 男人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一次性消除了余下组织的五分之一,随后整个身体布满血丝,活像一具被剥皮的尸体。 他也倒下,与这个花花世界告别。 他的手指着上空,也许这就是他与这个世界告别的方式。 三位异化者,全部陨落。 余下蛤蟆组织还有一开始的五分之二,这个可怕的数字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灭手这边已经拿不出其余的异化人来解决余下的组织。 至于核武器,经过测试那蛤蟆可以免疫,更别说其它武器,不过是吹些风雨罢了。 人类现有的科技水平也只能毁灭人类自身了,他们称之为毁灭密码的核武器,对这个蛤蟆来说就像玩具一样幼稚。 这个悲剧的消息刺穿灭手所有高层的内心,无法在冰封期间消灭它就意味着只能等待时间让它苏醒。 这就像是有人在天上泼洒硫酸,而你除了原地等死以外对此毫无办法。 “该死!为什么会这样!” 灭手的一位高层一拳打碎玻璃杯,碎片划开他的皮肤,鲜血流出,可他并不觉得有多痛。 “难道人类要灭亡了吗?” 他质问,在场之人无人回答。 绝望笼罩在所有人心头,这种无力感折磨着他们的每一个细胞。 就在这时,巨大蛤蟆周围开始颤抖,大地摇晃,滚石纷纷落下,宛如地震一般。 “它!提前活了!” 这句话如同死神的宣告,将所有人的心脏刺穿。 巨大蛤蟆嘴里发出类似人类的呼唤: “饿!饿!” “不要。” “不要挨饿!” “吃!” “一直吃!” “不要被!” “饿死,要一直吃,吃饱。” 蛤蟆突破了冰封,体内大部分已经被销毁,与那被铁线虫吃光腹腔的螳螂很像。 两万多米宽的大嘴张开,大地被咬下一大块物质,山呼海啸般的咀嚼声在空洞中传出。 原先的隧道在挤压之下已经崩坏,只剩下一些闪着火花的损坏设备。 蛤蟆很快恢复了身体,他爬出地面,变得更强,外层皮肤刀枪不入,即便是火箭弹也打不穿。 大地在悲鸣,裂谷延绵数万米,如果来自天空的灾难是陨石,那么大地的噩耗就是这只蛤蟆。 地面在蛤蟆巨大的质量下支离破碎,即便是真正记录中的地震也远远达不到这个程度。 它不像现实中会出现的科学巨怪,更像是一只从洪荒世界跑出来的凶兽。 死亡,无数生命根本来不及逃跑,先是天空被遮住,随后便见到目之所及的远方长出一座座山岳排列整齐,这天与地合隆。随后便见不到一丝光亮,提前走完生命的进程。 远方,黑龙随意解决一条藏在地里的巨蟒,随后便马不停蹄的飞往大陆彼岸: ‘那里有动静,应该来得及。’ ‘黑洞妄想!’ 漆黑物质覆盖黑龙全身,他的速度极快,风与声音被甩在后方很远很远。 所过之地玻璃直接被震碎,而那些特别近的人则是直接晕了过去,这还是他特意提高距离的结果。 蛤蟆已经长到五万米高,一爪子下去就是一个深渊,灭手这边已经拿它没有任何办法。 蛤蟆跳起,这个体型,即便是站在外太空都能看见它。 黑龙及时赶到,一瞬间吐出一团黑球,那只大蛤蟆体型过大,来不及躲闪,被击中。 黑洞出现,瞬息间迫使所有光线改变速度。 没有任何悬念,这只让灭手束手无策的蛤蟆被黑龙轻易解决。所有的物质被黑洞吞噬,泛不起一点浪花。 ‘还好,再晚一点就麻烦了。’ 做完这一切,黑龙消除黑洞,随后消失在远方。 灭手组织这边。 “怎么回事?刚刚什么都看不见了。” 众人议论纷纷,直到有人惊喜道: “它消失了!” 对于这一切,灭手这边满是错愕,根本搞不明白为什么一只能够毁灭地球的怪物会突然消失。 “查!不要放松!全力查!” “是!”xn 天空之上,黑龙没有停歇,快速飞往南极洲。 ‘好麻烦啊,稍微不注意又有新的问题,官方那些人还真是没用,每次都要我来兜底。’ 内心吐槽一下,黑龙一声龙吟响彻云霄。 比起玄幻里那种只会驾驭风雨的龙,单论战力,黑龙不知要比之强多少倍。 此事过后,蛤蟆肆虐过的那片大陆损失了巨大质量,至于灭手那边会怎样去解释这件事,那是后话了。 画面回到我这边,经过这几个月的发展,我得知一些新消息。 虽然普通人对异化人都是极度恶劣的仇视,但异管会却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 面对层出不穷的异化人事件,他们出台了新的政策,那就是承认一些被信任的人或组织。这些人和组织自然是和异化人有关的。 这并不是异管会真心接纳异化人,只是只有这样做才能最大限度避免灾难发生。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在长达五年的高压对策之下,事实告诉异管会,异化人是抓不玩的。一味的敌对只会起到事而其反的效果。 为了维护更大的利益,异管会不得不向异化人妥协。 我并不清楚明九玄到底有多大背景,只是我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我现在就算被异管会那群人发现异化人的身份也不会被抓走。 比起那些需要每天执行任务的异化者,我有比他们多的多的自由。 我翘起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本书,一边吃着苹果一边阅读。 “小繁墟,有一件不幸的事情告诉你。” 明九玄走来,我放下书: “什么事情?” “那个,连若思她,得了一种病,可能,她活不久了。” 我一口咬下苹果,无所谓道: “哦,关我什么事。” 可随后,我猛地起身: “谁?连若思?” “是啊,就是之前我让她送你盒子那个。” 听到这句话,原本波澜不惊的内心霎时间泛起一片浪花: ‘是她,那个假小子,为什么是她?’ 第88章 拯救 “她得了什么病?” “一种极其罕见的疾病。” “行,这个我管了,那有办法吗?” “有,不过需要一个特殊异化人的帮助,她的条件是帮她拿回一个奖杯。” 闻言我满脑袋问号: “什么玩意?奖杯?那就是还有救喽?” 明九玄回答: “是的,而且她还有条件,那就是只能由一个人去做这件事。” “啊?意思是她能救但是有条件,如果没办法完成她的要求她就不救?” “对,所以,你要接受这个挑战吗?” “为什么是我,其他人不行吗?” 我反问,对此明九玄回答: “你的成功率是最高的,当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 “行,我答应了。” 虽然那个连若思给我的印象并不好,可那家伙好歹也算得上是一个比较熟悉的异化人。现在正好没事,正好出去走走。 当天下午,我根据明九玄的指示来到那人的住址。 “咚咚咚。” 我敲响了房门,几秒后门被打开,入眼是一位年纪看上去有三十岁左右的女性。一米六几,扎着头发,没有化妆,身上的衣物包裹的很严实,气质也到位,很像那种高冷御姐。 “你好,我叫繁墟,是这次来替你拿回奖杯的。” 我的话卡在了这里,正思考着该说什么的时候她直接让我进了屋,直言: “如果你办不到我所说的事情,我不会救任何人,哪怕是死在我面前都不会多看一眼。” ‘还真有个性,难怪雇主大人说她是个怪人。’ “好的,女士,那么请告诉我要怎么做?” “这个给你,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说罢,她递给我一封信,我发动了能力,直接看见了信封里面的内容: ‘小树村,老鸭家。’ 只有短短六个字,一时间我摸不着头脑。 “我的要求是你取回奖杯的时候不可以被发现,当然,这个要求你也可以不完成,不过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你最好别被发现。” “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我离开她的住址,没有拆开那封信,直接放进衣兜里。 ‘这应该是个地址,不过这名字倒是挺抽象的,小树村,不会真有村子叫这个名吧。’ 花了半个小时,我终于打听到一些消息。 原来那个叫小树村的地方已经改名叫小石村,至于后面的老鸭家,这个没有打听到。 又花了两个小时,我来到了小石村,村子外面的田里长满了庄家。奇怪的是当我进村后居然没有发现任何人,可那些房子都还完好。 从建筑样式也能够推断就是这个年代的产物。 能力带来的视野穿过这些房屋,依旧没有找到任何人。 当然这并不代表这村子绝对没有人,毕竟它很大,我的探查范围也很有限。 这就让我很难受了,这小树村是找到了,可老鸭家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只能推断这个老鸭是某个人的外号,而老鸭家指的应该就是这个人的房子。 可问题是,现在这里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我连打听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我苦恼无果之际,一辆车出现在身后三百米处,车上有好几十人,是那种拉货的车。 ‘我说怎么没人呢,原来是刚回来啊。’ 想到此,我打算朝后走去,可这时脑中突然想起那家伙的话,最后我还是选择暗中观察一段时间。 藏在一个角落里,那辆车很快开进了村,停在距离我大致一百米的位置,上面的人快速下车。 这个村子重新焕发生机。 接着又有一辆车开进村子,上面的人很快下了车。 我大致数了一遍,已经有将近三百人进了村。 随着人数的增多,我暴露的风险也在增加。 我能看到他们嘴角的动作,仔细分辨,大致可以得到一些信息,可都不是我想要的。 直到我看到一个小孩,他兴冲冲跑到一边,奇怪的举动引起了我的注意。 “啦啦啦啦,去姐姐家。” 小孩手舞足蹈,跟个中二病一样。 直觉告诉我,跟上这个小孩能够找到线索。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些注定的事物掌控着一切。 我避开了那些人,迅速跟紧那个小孩,大致五分钟后来到村子一处较为偏僻的区域。 前面是一间三层楼高的房子,装饰比其余房屋好上太多,周围还有一圈树被栽种在花园里。 最醒目的是这屋子后面的一棵大树,比三层楼的房子还要高一倍,下部分就是五个成年人手拉手都圈不住。 小孩敲响了门,随后进入。 我查探,可让我惊奇的一幕发生,我居然没有发现这屋子里有人。 ‘这是什么情况?看样子这里面的人是一开始就在的可我之前居然没有发觉?’ 在靠近之前我已经事先探查,可我的视野中这屋子里是一个人都没有。 ‘莫非,是他的能力?’ 这个猜想一出现,我的警惕心拔高,随时准备战斗。 我小心翼翼藏在距离房子一百米开外的菜园里。 这一次,我终于看见了对方,是一位看上去很年轻的女人,模样大致三十来岁,穿着有些小性感,丝袜配长衣,头发盘在脑后,该是一个熟女。 ‘难道这个就是老鸭?’ 我推测。 ‘不管了,就刚刚的情况,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我靠近屋子,视野在对方与自身之间来回切换。特别是身后,不知怎的总感觉会出事,特别是在看到那棵大树之后。 ‘五十米,只要靠近五十米,标记之后基本上就稳了,再近一些,就差这么点了。’ 随着距离的减小,我那颗心也跟着跳了不断起伏。 ‘成了!’ 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发动能力标记两人。 ‘稳了!’ 可就在此时,我的身后忽的传来一声: “你是谁?” 咯噔,我赶忙转身,入眼是一位白发女人,看上去和我差不多的年纪。 “你又是谁?” 我反问,随后直接标记了对方。 “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见我鬼鬼祟祟的样子,态度瞬间变得冰冷,两只眼睛好似猎鹰的双目,任何破绽都会被发现。 “你管我啊,女人,你别废话,正好,我问你一些事。” 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标记,我也有了底气,当即开始威胁对方。 “你一个男的就对我一个女孩子这种态度?” “这是哪里?” 我没有理会她那拳王般的发言。 “呵呵。” 她没有回答,只是简单留下这么一句,随后整个身体在我眼前化为一块枯木。 ‘什么玩意?’ 我赶忙后退,仔细感受之下这才发现刚刚留对方身上的标记已经被清除。 “呲啦呲啦!” 紧接着,一根根藤蔓状的东西自那大树上袭来,速度很快,就像是小鸟在往这边飞。 ‘不好!’ 我没有丝毫犹豫,瞬间攻击那些袭来的藤蔓,破碎的裂纹出现,那群藤蔓在这之下停止了行动。 我保留了一些力道,随后不再停留,一下子冲到那扇大门前,一脚踢开了被破坏的门。 “你来晚了一步。” 话落,房间里一片漆黑,就在这时,那颗大树轰然倒地,巨大的声响宛如雷霆。 我下意识的后退,可后面那扇门已经被关闭。 ‘怎么回事?’ 恐惧感袭上心头,视野打开,周围的一切大变模样。 此刻,我仿佛被带到一处全新的空间,而这个空间的掌握者正是被我标记的那个。 “你是谁?” 我质问,可回应我的只有漆黑一片。 这种被戏耍的无措感,令我万般煎熬,很明显,对方是一位异化人,而且能力非常诡异,我根本猜不到对方的意图以及能力。 ‘究竟是什么?’ 慌张如同洪水猛兽出笼,我极力克制之下这才没有彻底暴露出内心的恐惧。 “老鸭?” 我试着呼喊。 “我可不记得以前遇到过你。” 这句话回荡在周围。 “三。” 我下定了决心,数到零就不计后果。 “三什么?你是在威胁我吗?” “二。” 我没有理会对方的嘲弄,继续数数。 “零!” 一没有出现,我直接数到最后一个数字,随后触发标记,内心在这时默念: ‘幻奏视!’ 似乎是有什么被我触动,这一次的攻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轻松。 瞬间,周围的一切变回原样,而那个女人则是瘫倒在楼梯上。身上密密麻麻的裂纹在短暂出现后迅速消失。 “哟,怎么不行了?” 我嘲讽一句,走上前。 “咳咳,你究竟是谁?” 她艰难撑起身,这时那个先前的小孩已经化为一根枯木。 “厉害呀,让我猜猜,不会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是你的杰作吧?” “你。” “我什么?你看我现在像不像一个反派?” 不知怎的,忽的玩心大起,这才做出这些举动。 “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不,我要你先回答我,那些村民是真人吗?” “不是。” 闻言,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袭上心头,仿佛被数万只丧尸包围。 “也就是说,这一整个村子就只剩下你一个活人了?” “你究竟要怎样?” “好了,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就这啊。不和你玩了,你就是老鸭吧,快,奖杯在哪里?” 我伸出手,可对方闻言却是愣在原地,嘴里支支吾吾道: “你在说什么?我哪有什么奖杯?老鸭又是谁?” “嗯?你不是老鸭吗?” 到这,一个不太妙的猜想出现在我的脑海,接着她的话印证了这个猜想: “前几年村里出过一件事,后来村里人大多都搬走了,这里就只剩我一个了,至于你说的老鸭,我在村里待了这么些年听都没听说过。” “什么事情?” “就是村里到处有人生一种怪病,全身长红斑,严重的全身皮肤化脓。后来由于各种原因基本上所有人都搬走了。” “你在骗我?” 我质问,对方回答: “这件事在网上可以查到。” 我拿出手机,十分不情愿的打开了浏览器,输入一些关键字,还真找到了一些资料,和她所说大差不大。 ‘看来是真事,那就奇怪了,既然地点没错,那老鸭究竟是谁?’ “你的能力是什么?” 我忽的来了这么一句,威胁的意味很明显,对方犹豫了几秒后回答: “你不是看到了?操纵枯木拟态成各种事物。” “这样啊,那还真是厉害呢。” 话落,能力发动,眼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缝,这个女人还来不及惨叫,整个身躯化作枯木快速粉碎。 就在此刻,我一下子冲出屋,在我离开房子后不久,整间屋子迅速坍塌。倘若我晚上那么一秒,整个身体会被活埋。 ‘为什么就你没事?借口破绽百出。’ 我来到那棵大树前,如今它已倒在地上,树根宛如钢筋一般藕断丝连着大地。活像一只只蜱虫死死咬住猎物疯狂吸血。 “这才是你的本体吧,老丫。” 我一脚踢在树干上,配合好能力,形成了一脚踢坏巨树的情景。 ‘小树村,老鸭家,这么明显的暗示,我居然现在才明白。老鸭指的是谐音,老丫,枝丫,小树就是指老树。还有之前那个突然出现的人,以及后面攻击后这棵树的倒塌,所有的线索都在指明,你才是真的目标。’ 我这一脚落下,这棵树快速枯萎,原本五个人都抱不住的树干在短短四秒时间里幻化为一棵半径不足十厘米的小树。 ‘还真是小树呀,看来都是对的。’ 又过了十几秒,那棵树快速变化,随后变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与先前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咳咳咳咳,你究竟是谁?” “东西拿来。” 我无视了她的问题。 “哈哈哈哈,想要东西,别想了,你一辈子也得不到!” 她大笑,随后癫狂怒吼: “你们都该死!村子里所有人都该死!” 似乎是有着天大的冤情,只是那些东西我并不感兴趣。 “无聊的情节。” 话落,我一改先前的玩味,瞬间对所有的事情都没了半分兴趣,眼睛无神的望着对方,随后便看到这个女人全身干枯,化为一截枯木。 在她死后,一个金色的鸡蛋大小奖杯自原地出现。 我也不想去管这里面的故事,也不在乎她背后遇到的冤情,这些东西和我无关,我只在乎自己是否能够完成任务。 第89章 一个喜欢音乐的人 我带上东西回去,不久后将奖杯带到它原本主人那里。 做完这些我也没有选择去了解小树村里的隐秘。 有些东西,就让它永远尘封吧。 至于那个连若思,得到救治之后便活了下来,算是一个好结局。 几日过后。 眼前是一片熟悉的景色,伸出手看着手心,总感觉缺少点什么: ‘究竟缺少什么呢?’ ‘力量吗?’ ‘还是,别的什么?’ “小繁墟,有事情可以做,要参加吗?” 明九玄突然出现我身旁。 “这次又是什么事?” “一条河,出现了一些问题,你可以去看看。” “可以。” 我转身,接下这次任务。 不久后,我跟随一群人来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区域,杂草有两米高,人走在草地上连头都看不见。 穿过这片草地后便是一条河,宽度上限是八十米,是一条大河,看似平静的河面下不知藏着多少汹涌暗流。 河水不是很清,根本看不见河底,这样的条件,已经满足了大型鱼类的生存。 前面有一群穿着制服的人,我刚走上前就有人警告: “闲人免进!” 在我拿出相应证件过后那人这才放行。 ‘人还挺多的。’ 粗略数了一遍,这里至少有上百人,大多都身穿制服。 “哟,怎么还戴着面具呢?” 一个异化者走来,这么来了一句,我周围没有其他人,所以他只能是在说我。 “就是看看。” 我回答,那人也没继续纠缠。 这么大流量的河流,抽光水是完全行不通的,根据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这次的问题是河里面有水怪,导致渔民收获减少。 只要牵扯到金钱的就不是小事,当然让这件事受到重视的不是因为渔民损失金钱,而是这里面的利益网会牵扯到更上层人的利益,不然就一些渔民怎会有这种效果? 我靠近河边,能力发动,周围三百米范围的水底扫过,的确发现一些稀薄的能量残留,至于他们口中的水怪,我是连影子都没看到。 “怎么,你有什么发现吗?” 之前那个异化者走来,一只手挡在额头,看向远处的河面。 “没有。” 我回答。 “有没有兴趣加入异管会?待遇挺不错的。” 对方向我抛出橄榄枝,对此我谢绝: “我喜欢自由,不喜欢被管制。” “那还真是遗憾,面具小子。” 他眼神看了一圈周围,拍了拍手,随后叉着腰。 “面具小子,不错的代号,你叫什么?” “他们都叫我狂锯。” “狂锯,这个称呼貌似很不一般呢,战斗力应该挺强吧。” “嘿嘿,其实我喜欢音乐,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都没人来和我说话,我就站在河边探查,直到这次行动正式开始。 哨声吹响,我跟着来到协助队那边,异化者则是排成一队,剩下的人员则在其他的队伍。 “开始!” 命令下达,所有人开始行动。 首先是异化者,十余位异化者发动能力,一时间各种各样的事物出现,叫人眼花缭乱。 “我来轰炸!” 一道嘹亮的浑厚声音响起,随之便是一位异化者手持吉他,紫红色的乐器在他手中发出光芒,每一次拨动都会律动出几乎要化成实质的音符。 这些音符不断轰击在河里,炸出一片片水花,好似有数百颗鱼雷同时在水下引爆。 ‘这,原来你说的热爱音乐是这个意思啊。’ 我在一旁注视着众人的行动,刚刚还平静的河面一下子混乱狂暴,与那湍急的川流不相上下。 狂锯在距离地面大致四十米范围内脚踩一个由音符构筑的平台,一脸的陶醉之色,手指不停把玩着手中乐器。 吉他被他丢掉,在落地之前消散,他双手浮现一串串音符,随之一阵紫色光芒闪过,一件新的乐器浮现,是一台架子鼓。接着便是又一串的音符攻击河边,让本就混乱的水面愈发疯狂。 狂锯脸上的神情越发陶醉,他一脚踹开身前的架子鼓,转而变出一个唢呐,一连串唢呐声响起,叫人头皮发麻。 再看那河面,炸开的水花足有四十米高,一些攻击密集的区域甚至硬生生被炸光了水,露出了河底。但这只持续短短几秒,周围的水会再一次将河底遮蔽,一次又一次。 几百米长的一条河,宛如煮熟的汤汁,沸腾着,蒸发着。 光狂锯一人,起码占了百分之四十的输出,其余人加在一起才勉强超过他一人。 周围那些异化者之中有几位第一次见到这幅场景,也是愣在原地张开嘴巴惊叹: “卧槽!” 奈何没文化,只能一句卧槽来表达内心的震惊。 老远看去,就像是有一尊巨人用看不见的鞭子在不停的抽打河面,而那个狂锯正是手持鞭子的巨人。 杂乱的河中,我的视野也受到一些影响,注意力较之寻常要更难放在视野中。如果说平时的视野是一条平缓的河流,那此刻就是极速俯冲的瀑布。 “我去!这太疯狂了!简直就是奇迹!” 一位没如此近距离亲眼见过异化者大显神通的男子惊叹出声,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切,那种眼神,好比第一次来到机场坐飞机的小朋友。 “嗨,一般般吧,这场面我见的多了。” 前者身旁另一个身穿制服的男子来了这么一句。可之前那个此时已经全身心投入到这一场视觉盛宴当中,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话。 唢呐声结束,狂锯身下的平台在他的操控之下扩大一倍。 ‘居然还没出来,看来是力道还不够,果然还是要那样。’ 他将手中唢呐丢掉,整理了一下衣领,大吼一声: “你们都闪开!” 其余人闻言大多选择撤退,一时间沸腾的河流瞬间平静下来。 剩下两个异化人大概是认为自己有实力,并没有第一时间听从吩咐,但等其余人都离开五秒内也选择撤离。 狂锯瞥了那两人一眼,之后不再理会,只见他笔直的站在平台之上,右手对着虚空伸出虚硪,嘴里传出: “锯来!” 话音落下,只见一把闪耀着红光的电锯由音符构筑,随后被其紧紧握在手中,在那瞬间一阵堪比闪光弹的耀眼红光扫过这片区域,造成大范围短暂失明。 等所有人重新获得视野,耳边又传来一阵古怪的电锯声。 这锯声怪就怪在它居然有旋律!就像是用锤子和扳手有节奏的击打在铁皮上,比重金属还要重金属。 ‘还能这样玩?’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天上那个人一手拿着电锯,另一只手不停的拉扯着链条,方圆数十里全都是电锯的音律。 ‘我好像知道他为什么叫狂锯了。’ 随着电锯的转速不断提高,一次比一次强烈的‘电锯音符’不停的轰击在河面上,一开始还没多大影响,可随着次数的增加,这些音符的攻击强度居然在不断的叠加。没过多久便已经有五十米高的水花出现,他一人的输出居然要比之前十余人加起来还高! “来享受这沉醉的音乐吧!” 狂锯手中动作不停,那张脸上写满了‘狂躁’与‘热爱’。 这样的持续输出持续了足足三分钟,如果有人靠近些河面,甚至会有种身处在海底火山口的错觉。 “这!太强了!” 看着眼前那几百米的沸腾河流,一位异化人由衷的感叹。 电锯声不断回响,河水也被炸飞,终于在某一刻这几百米长的河流将河底全数暴露。 嗖嗖! 在这瞬间,一只身高达到十八米的怪物自河底跃出。 全身长满褐色的类似鱼鳍状凸起,一条犹如电鳗与泥鳅结合的尾巴上满是褐色斑点。一张嘴足有四米宽,一口吞下五个人都不是问题,森森白牙一排排长在口腔内,像极了蜗牛。还有那四只看上去很有力量感的手臂,每只手都有五根尖利的爪子,似乎能一拳打死一只鲸鱼。 没有脚,它依靠尾部来行动,那只强有力的尾巴能够让它瞬间跃出三十米高的水面。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水怪嘴里吐着泡泡,眼睛盯着天上的狂锯,下一刻尾部发力,瞬间跃入高空,一爪子猛地抓在平台上。 大伙都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便听到金属撞击在一起的声音自高空传来。 这声音宛如死神的低语,在场所有人顿时感到惊惧,内心的惊恐瞬间压过了先前的震惊。 ‘好快!’ 我试着捕捉对方的视野,可我与其的距离足有四百米,让我无能为力。 不等众人反应,那水怪回到地面,四只手猛地打在地上,以之为中心十八道裂口迅速扩散,就像是用一颗钉子钉在一块完整的玻璃上。 近一些的那些异化者顿感脚底不稳,一个个如同不倒翁一般不停的晃动,可惜他们不是不倒翁,在坚持了几秒后还是倒在地上。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水怪嘴里发出嘶吼,随后快速行动,一张能够吞下一整头牛的巨口出现在一位异化人的后脑。 那人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觉全身心胆俱裂,就在他以为自己要与这个世界说再见的时候,一道音符将水怪打退。 轰隆轰隆! 咔咔咔! 水怪直接从原地倒飞出一百多米,在后面二十米留下二十四排深入地下几米的抓痕。 “老子在此!” 狂锯手持电锯,音符如同雨点一般追击向水怪。 硬接下一次攻击的水怪没有选择以肉身硬刚,被打中的左肩部位已经脱了一成皮,它靠着四只手和强有力的尾巴不断跳跃,躲闪着雨点般的音符。 “这就是我对音乐的热爱!” 此言落下,狂锯提着电锯一跃而下,周围数不清的音符紧紧跟随,保护着他不受伤害。 电锯声准确落在被音符控制住的水怪身上,狂锯稳稳落在地面。脚踏着大地,头顶着天,手中一把轰鸣电锯,周身万千音符环绕,宛如一尊乐之仙人。 水怪惨叫出声,尾巴疯狂打击地面,轰隆隆震颤不止。 四只手早已将地面的土地挖出一大块坑,足以硬扛芭蕾特的皮肤布满灼烧般的伤口。 狂锯不停,双手疯狂操作,音乐不停,攻击不停。 水怪承受了一次次攻击,身上的伤势不断加剧,如此下去,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疼痛将水怪逼上绝路,故步自封只有死路一条,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是这只十八米高的巨型水怪。 水怪突然爆发,顶着漫天音符冲向河面,四只手飞一般的抓取地面,极速之下好似四个轮子。 “不好!它要回去!” “快阻止它!” “快快快!” 众人大惊,情急之下下意识发动各自的能力去抵挡,可他们的速度比之那水怪还是慢了一步。 水怪一跃而下,可预想的如鱼得水并没有发生,水怪一头砸在干枯的河底。 几百米河水,被音符无情蒸发,河水不停往这边流淌,可音符却将之阻拦。就好像那些傻了吧唧的舔狗拼了命的追求他们心中自以为完美的女神却始终毫无进度一样。 失去河水的水怪无助的嘶吼,咕噜咕噜叫个不停,与它那骇人的身躯形成鲜明对比。 音符并没有停歇,成千上万的音符随着电锯的旋转出现,依据狂锯的意志不断轰炸在河床上。 除了水怪和那些被抵挡的水流,音符并不会对其余目标造成伤害。周围的异化人和制服人员只是觉得音乐的旋律变的更加急促,准确说是电锯声更快。 水怪奄奄一息的躺在河底,全身的烧伤不断扩大,原先那些斑点被黑糊糊的焦炭皮肤掩盖,像极了一条被烤熟的蜥蜴。 狂锯几步来到河岸,一脸的陶醉,手中的电锯疯狂运转,紫色光芒自电锯上不断绽放,化作音符不停冲向水怪。 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副影像,一个人拿着电锯在那一脸陶醉,说不出的怪异。 “这,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就这么完了?” 我站在远处自言自语,心中思索。 第90章 梦幻二次元·腐败人间 ‘让我看看,你的能量。’ 将注意力放在周围的空间当中,能够看见的是无数奇异的能量在不停游走,这些就是狂锯的音符。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次事件即将被解决之际,大地传来剧烈颤抖。 重心一个不稳,险些倒地,好在长期训练的成果最终让我稳住了身形。 “咕噜咕噜!” 水怪的嘶吼声宛如一道惊雷乍现,在场所有人全都将目光看向河边。在那水怪所处之地,猩红的液体不断从水怪身上流出,短短三秒时间里已经形成足以容纳一头水牛的小水洼。 “咕噜咕噜!” 再一次吼叫,水怪全身溶解,下一刻原地只剩下一地泥潭模样的水洼。 这诡异的一幕惊呆了众人,除了还在不断输出的狂锯,其余全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音符没有停止,依旧在狂锯的操控之下不断轰击在水洼上,哪怕是看不到水怪的身影。 见此一幕,狂锯内心暗笑: ‘就这?弱爆了!’ 下一秒,狂锯双手举起电锯,风暴状态的音符汇聚成一团紫色能量球。 ‘律动音符!’ 属于他的概念,异化能力在此刻发挥出强大的力量,紫色灯光渲染这片空间,奇妙的旋律响彻每一个角落。 数不清的实质化音符随着节奏在这方空间旋转跳跃,那团紫色能量球在水洼那里爆炸,音符风暴顷刻间摧毁了液体。 这是一场音乐的宴会,独属于他的演奏,以那只小怪物的失败宣告终结。 狂锯收回能力,周围的事物回归原本状态,至于那水怪,在音符的洗礼中已化作烟尘,与活着永别。 没有反转,水怪被消灭,失去音符抵挡的河流再一次被水填满。 “任务完成!” 狂锯庆贺,双手插兜,一丝凉风吹过他的发丝。令人惊奇的是他刚刚那么用力的使用乐器,此刻居然没有丝毫大汗淋漓的样子。 他站在那里,就像是闲来无聊突然漫步河边的文艺青年。 “厉害。” “强,太强了。” “这就是狂锯的力量吗?” 众人七嘴八舌,绝大多数都是赞美,也有个别没有开口,许是不认为自己实力会比之差太多。 在真正的挫败到来之前,人总是骄傲的。 ‘换做是我,这种程度的敌人还是能够解决的,不过这个狂锯的实力确实强,就是不知道和那个火人与白鸟差距有多大。’ 在一旁摸鱼的我注视着众人,内心这般。 此次任务到此算是圆满成功,虽然我貌似一点忙也没帮上。 这个时间点,不免让我回想起前些年还在读大学的时光。那个时候学校的各种活动也是这种感觉,其实自己并没有参与多少,有没有自己区别并不大。但在结束时总会有人来上那么一句: ‘感谢本队所有成员的付出。’ 每当这时我都自问: ‘感谢我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付出了什么。’ 收回思绪,处理完水怪的问题之后众人便开始检查,这些我就没有再参与了。 “嘿,面具小子。” 正当我准备离开之时,身后一人叫住了我。 “怎么了?” 我回头,看着狂锯,这个时候他已经变回了原先那种上世纪某些男青年的模样。 “想见到更多这种事情吗?” 他这话出口,我的思绪极速流转,在短短一秒时间里给出了答案: “没兴趣。” 留下这句话,我没有继续停留,转身离开。 只听这时身后一句话: “异管会待遇很好,希望以后我们会成为同事。” 我没有回头,挥了挥手,回了一句: “也许吧。” 穿过那片草地,随着距离的增加,这场戏剧一样的冒险到达尾声。 关于异管会,也就是官方的合法机构,待遇自然是没话说,但我不喜欢这种编制。我想要的是那种能够自由生活的时光,而不是服从所谓上级的命令。 至于那些为了扞卫全人类和平生活的奉献精神,以及那种因为保护人们从而受到人们称赞爱戴的英雄,我根本没半分兴趣。 自然小的时候也总是幻想自己成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那种东西早已被磨灭。 我根本不在乎名誉这种东西,权力也无法让我提起兴趣,即便是金钱,如果不是生存在社会上必须要使用金钱那我也没兴趣。 ‘嘿嘿,又是这个样子了呢。’ 眼前的景物一点点放大,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又陷入这种迷惘的状态。 眼神无光,跟一具傀儡一样行走,对所有的一切都提不起半分兴趣。思考万物,妄想万物,好像是活着,又好像自己并不真的活着。思绪往外拉,地球化作一个小点,太阳系,银河系全都在远离,之后是星系团,再到后面的宇宙,全都在远离。也许宇宙之外还有其它的事物,但这已经是我所认知的极限。 思想并不是真的无限,即便是思想也存在着界限,自然人类的想象力亦存在极限,就好比我无法想象出一种新的颜色。 想到这里,我的步伐变的缓慢,一种失落感充斥心间。 对于绝大多数人,地球太大,大到一百年的时间也去不到地球之外的远方。城市太大,一辈子也去不了几个。有的人几十年也走不出一个县,有的人一生都只能待在一个村子中,从降生到埋土。 除了这种物理层面的隔绝,即便是在精神层面也存在着界限,人无法想象超出认知的事物,幻想存在的极限。 “哈哈哈哈哈哈!囚笼!巨大囚笼!” 我再也控制不住大笑,痛苦与欣喜各占一半。 不只是身躯,即便是精神亦被墙壁阻拦,这个被称作现实的世界真叫人无奈。 对于细菌来说,一个培养皿就是一个世界。对于蚂蚁来说,一片森林就是一个世界。而对于一个人来说,太阳系就是整个世界。所以人在牢里会煎熬,把鸟关在笼子里会抑郁,而我,在这个世界上就会感到痛苦! “不!我不要被困在牢笼中!” 不甘的情绪弥散在脑海,想要抓住什么,可是伸出手眼前什么都没有。我厌倦这种状况,可我并不清楚自己究竟真的厌倦的是这种现状还是自己。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打断了我繁杂的思绪。 “小繁墟,完成了没?”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明九玄的声音。 “嗯,我就像个混子一样,主要都是异管会那些人做的。” 我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电话那头的明九玄笑道: “小繁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真诚呢。” “嗯嗯,那九玄姐还有事吗?” “怎么了,没事就不能聊了吗?” “当然不是,现在我这里快到路上了。” “嗯,好,拜拜。” “好的,拜拜。” 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心思放回眼前: ‘总有一天,我要让这世界再无法阻拦我。’ 与此同时,森林中一处阴暗的角落里。 一个全身腱子肉的男生举起手中匕首,猛地往下挥舞几个来回,眼前赫然浮现一个盒子。 “哈哈哈哈哈哈!找到了,找到了!终于找到了!终于让我找到了!” 他抛开泥土,贪婪的目光死死盯着手中的盒子,一脸的痴狂。 将盒子抱在怀里,右脸在沾有泥土的盒子表面不断磨蹭,抱着盒子的双手在不停的颤抖,脸上是一副糜烂与欲望混合在一起的表情。 “莎莎,我的莎莎,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 物小胖嘴里不断重读着一个名字,时隔数年时间,时间并没有带走那份纯真的爱恋。失去她的他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虽身在人间,心却堕入地狱。 每日除了悲伤就只剩下数不尽的悔恨,以及,对异管会的怨恨。 他将盒子举在头顶,虔诚祈祷,内心的欲望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放大。一种熟悉的感觉随着手中盒子的震动出现。 此刻,他手中的盒子好似活过来一样,剧烈的颤抖让他险些松手,好似握着一颗急速旋转的球体。 可实际上,这个盒子一动不动,至于盒子的内部,什么也没有。 冥冥之中,似乎有某种联系复原。 物小胖满脸狂喜,宛如癫狂的信徒。 物小胖的眼前一阵恍惚,他的意识来到一片奇妙空间。 周围都是二次元漫画的质感,前方是一座宫殿,华贵的装饰点缀所有能容纳的区域,无不彰显奢靡。 他推开宫殿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猩红的地毯。 这份鲜艳,如那煮沸的鲜血耀眼夺目。 在地毯尽头则是一座囚笼,鲜花铺满了余下的地面。 他踏出了第一步,结结实实踩在了地毯上,身后的大门轰然倒塌。 没有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只能往前,走过这段路,抵达那王座。 当第一步结束,余下的步伐不再有任何压力,很快,这段路结束,那囚笼近在咫尺。 “莎莎,你在吗?”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王座,可当那手指即将触摸的瞬间,眼前的一切刹那间远离。 “哈哈哈哈,都不在了!” 男人失声大笑,眼泪止不住的流,一下子瘫倒在红毯上,失去了所有力量。 “是谁惹小胖生气了呢?” 一道魅惑女声传入他耳中,一双柔软的手调皮的抚摸在他的腰间。 感受到这触感,物小胖猛的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张他日思夜想终不得的绝美脸庞。 “莎……莎!” 惊喜之下物小胖猛的搂住眼前的女孩,心脏砰砰砰直跳。 是,心动的瞬间。 只有她,这世界上,从前,现在,乃至未来,永远只有她一人能触发这种心动。 这个感觉,大概就是爱了吧。 “别,别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他哭得像个孩子,眼泪不知是属于幸福还是悲伤。 怀中的女孩捧起他的脸,一个吻吻在他额头。 随之而来的便是女孩松开手,一张笑颜绽放,并消散。 “哈哈哈哈哈,早就什么都没有了,哈哈哈哈哈!都没有了!” 物小胖擦干眼泪,双目充红,一脚踏入囚笼。 刹那间,那王座之上囚禁一人,整座宫殿被猩红覆盖。 一个女孩依偎在被王座囚禁的物小胖身旁: “我会一直陪伴你。” 外界,物小胖双目无神,盒子化作流光消失。 “梦幻二次元·腐败人间!” 他口中说出这段话,整片森林以光速向着二次元转化。 刹那间,整个太阳系全部转化为二次元的质感。 森林之中长出一个巨大的平台,一座宫殿又在平台出现后从天而降。 森林中出现一只只猩红双眼,数不清的怪物从中走出。 它们长有牛角,头戴铁甲面,身高五米,一身肌肉,手中一面盾牌一根长矛。尾巴短小,末端是一颗会发光的红色球体。膝盖部位装杯刺甲,背后有一双翅膀。 嗖嗖嗖,数不清的怪物展开双翼,飞入高空,遮天蔽日,似那蝗虫过境。 “毁灭吧,没有你的世界毁灭也罢。” 王座之上那人嘴里呢喃。 一群村民正在吃席,突然远方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快速飞来。 起初人们还以为那是乌云,靠近些才明白那是一群数不清的怪物。 怪物们飞过上空,遮住了天空,白天直接变成了夜晚。 他们惊呼,恐惧,不明白为什么周围的一切全都变成了‘动画片’的模样,也搞不懂为什么天上会出现那些恐怖的怪物。 五分钟后,警报声在全球范围内响起。 两个小时后,南部分区总部异管会二十公里外一群怪物抵达,这场突如其来的浩劫席卷全球。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群怪物并没有袭击普通人,或者说它们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奔着异管会去的。 通过卫星观察,初步判断这群怪物的数量至少有二十万。 更让人们绝望的是它们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加。这样持续下去,用不了多久它们就能覆盖全球,到那时太阳的光芒被遮蔽,全球陷入永久性黑夜。 回溯一些时间,到【梦幻二次元·腐败人间】发动后的瞬间。 ‘怎么回事?这是?’ 我看着周围的变化,立马发动能力,眼前全是一种奇异的能量,充斥所有空间。 ‘难道?是上次那个?’ 眼前突然转换画风的一幕和我在大学期间遇到的那一次极其相似。 第91章 人造黑夜 当然也有区别,最明显的就是这次的画风和上一次那种温馨日常完全不一样,更像是那种末日风格的动漫。 嗖的一下,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女孩,白色的长发配上那张绝美的脸颊,比那些精美壁纸上的更加美丽。 “雇主大人?” 我试探一下,对方回答: “小繁墟,出问题了呢。” 听到那三个字,情况确定,只有明九玄会称呼我为小繁墟。 “这个影响力,比我之前遇到那次强了不下百倍。” 说完这话,我看向远方。 另一边,异管会那边,玉羡缘已经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他曾经遇到过类似情况,当时以那位异化人死亡结尾。 议事会中,众多异化者被紧急召集,几乎所有人脸上都是凝重之色。 幻梦瑶的梦之彼端正在尝试寻找起因,其余拥有类似探查能力的异化者也都发力。 众人的目光全都投向幻梦瑶,期待一个答案。 幻梦瑶观测着网格空间里那些丝线,它们杂乱无序,完全没有规律可循。 四分钟后,幻梦瑶睁开双眼,摇了摇头,一脸凝重。 其余人见到这一幕全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这是第一次,作为南区之眼的幻梦瑶居然没能找到对方的位置。 另一边,真相指示者的拥有者元清歌已经尝试了上百次,可他的异化能力并没有回应他,一片混沌。 “连幻队长都没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元队长也找不到,太诡异了,这不可能。” “那现在怎么办?这里全都被影响了,后果有多严重?” “我刚刚看了!这个!范围是!” 众人言语中,这人说到一半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 “全球!是全球!”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顷刻间安静下来,会议室落针可闻。 足足沉默了十余秒。 “全!全!全球!” 终于有人打破安静,可那两个字仿若一颗直冲眉心的子弹,令所有人心脏疯狂跳动,肝胆俱颤。 “好了!都给我安静!” 一道熟悉的男声震慑在场所有人,如天使一般的脸当属火人玉羡缘。 他这声吼震慑住了所有人,身为队长的威严在此刻起到了重要作用。 “怕什么?不就是变成动漫了吗?全都给我听好了,这件事情我之前遇到过。我们是异化者,民众的安全掌握在我们手中,人类社会的和谐需要我们维护,这是我们每一个异化者的义务!从我们成为异化者那一刻起,守护人类就是我们的使命。不过就是范围大一点的能力而已,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看看你们现在有没有一点异化者该有的样子?” 玉羡缘那张饱含怒气的眼眸扫过在场所有异化者,大多数都羞愧的低下头,但也有少数没有丝毫回避,冲他露出坚定目光。 李千羽悄悄溜到门口,瞬间闪身至外面,身化白鸟翱翔天际。 等到玉羡缘察觉到的时候白鸟已经离开数公里。 ‘风舞之行!’ 白鸟全身覆盖一层金光,原先被二次元化的身躯在这层金光出现之后便回归原来模样。 就像一张画中冲入一只三次元的圣鸟,于茫茫画面中寻求着什么。 ‘玉羡缘,这一次,我会比你更快,人不可能永远活在阴影下。’ 会议室内,玉羡缘刚准备去追回李千羽,一则消息打断了他的动作。 “紧急通知!根据可靠信息推测,有一群飞行怪物正在快速飞往基地!警告!警告!警告!” 这条消息好似一把榔头狠狠敲击在众人心头,刚刚缓过来的心绪又被疯狂挑拨。 玉羡缘稳住众人,经过刚刚的呵斥,这群异化者稳定许多,没有过多慌乱。 按理说身为异化者,或多或少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异化能力,该不会如此慌乱才是。 事实的确如此,可那也要分情况。 若是让他们去对付一群飞天遁地的吸血鬼之类的他们不会这般失态,那些毕竟可以通过常规手段解决。 可这次不一样,在所有人毫无准备的前提下突然就被这种能力影响了,根本没有时间反应,连对方的本体都不知道就中招了。 这种差距,好比即将面临牢狱之灾与太阳明天就会吞没地球。 在那种力量面前,即便是把一个人的力量强化一亿倍也无济于事。 人类引以为豪的科技在它面前就像孩子手中的拨浪鼓一般可笑。 宇宙随意一个波动就能湮灭全人类。 此时的玉羡缘其实内心比谁都要着急,可他站在这个位置上,只能强行装作一副无惧无畏之面。 高层在这时终于发话: “所有人,严阵以待!” 怪物们飞过的区域,人们惶恐不安,恐惧如同细菌繁殖般急速蔓延。 晴朗的天在短短几秒内被黑夜吞没,抬头看去全是黑压压的怪物,数不清的怪物在头顶急速飞过,这种恐惧比天上落下导弹还要强烈百倍。 有人甚至认为自己活在梦中,瞬间的恐惧让他们短暂失去了行动能力,宛如一座座栩栩如生的雕塑。 末世画风,遮天蔽日的怪物潮,弱小无助的凡人,藏在凡人中的异化人,这些成分混合在一起,组建异样光影。 怪物们的目标明确,路上并没有对其他生物发起攻击,像极了纪律严明的军队。 这边怪物们占有的区域不断增加,另一边的异管会早已焦头烂额。 除了那一次天空出现九个月亮,异管会从来没有如此被动。 完全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怪物不断扩散,如病菌繁殖那般令人抓狂。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两个小时,距离那群怪物抵达异管会仅剩不到二十分钟。 期间人类尝试用火力覆盖,数百枚导弹在怪物潮中连一朵浪花都掀不起。 终于,异化者们迎来了怪物潮,以玉羡缘为首的一众异化者全部迎难而上,诸多能力展现,白的光,冰的刃,看不见的冲击波,一股脑的打向怪物潮。一只只怪物相继倒下,大范围内无一只怪物入侵,似有一道无形屏障将之隔绝。 百米高的火人举起一只手,身后悬浮的火球快速旋转,以之为中心在短短五秒时间内出现一圈火墙,足有八千米高,将整个异管会圈在内,造就一片安全区。 数不尽的怪物不断撞在火墙之上,在接触到火焰的瞬间被点燃全身,顷刻间化为灰烬。 玉羡缘见怪物们已被抵挡,展开双翼直冲云霄,如一枚运载火箭喷射火焰尾巴,当然他的速度比之火箭要快的多,短短几秒时间已经没入云霄。 火人俯视下方,除却自己刚刚罩住的区域,清一色全都是乌压压一大片,仿若来到一片漆黑海洋,看不到尽头那种。见这一幕,虽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可内心依旧控制不住的发颤,以十万乃至百万为单位的敌人就在眼前,前后左右到处都是,该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俯视四方,满目皆敌。 火巨四手合十,双眼闪烁赤红光芒,四只手中间出现两团能量球,炙热的高温似乎已经无视了光速限制,灼烧每一寸时空。 那团炙热能量被四手拉扯,化作一道直径随距离不断增加的锥台,在火巨转过一圈之后,以之为中心半径三十公里范围内所有怪物被清除。 这些对于普通人来说不可战胜的怪物们在玉羡缘手中跟纸糊的一样,碰一下就碎,摸一下灰飞烟灭。阳光照在这片区域,可那短暂的光明在短短几分钟内再一次被黑夜吞没,即便是那尊火巨也没办法阻止怪物们前仆后继的入侵。 火巨挥舞手中之物,呼吸间灭掉数以万计的怪物,可这对于数以百万之多的怪物来说依旧杯水车薪,杀了一群又来一群,根本杀不完。 另一边,我坐在一处楼顶,双脚随意摆动,仰着头看向上空乌压压一片,没有丝毫光线穿来。 “这是要世界末日吗?” 刚说出这句话,突然想起一些事情,赶忙改口: “不对,顶多也就灭绝全人类而已,算不上世界末日,即便是没有地球,没有太阳系,没有银河系,也远谈不上世界末日。” “人生呐,谁能告诉我,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来给我这无味的人生加一点趣味吧!” 我仰天大笑,置身这宛如极致黑夜的楼顶,心中不知为何滋生出一股无法抑制的兴奋。 似乎那满天乌压压的怪物与我毫不相干,万物于我而言不过虚妄一梦。 大笑过后,仰面躺在楼顶,眼睛无神的望向上空,逐渐模糊视野,放空大脑,意识逐渐模糊。 余下的唯有不知从何而起的空洞紧紧伴随。 心的方位,那种刺痛,干涸的心灵,疲惫的意志,迷惘的一生,无一不在折磨那颗跳动了二十余载的心脏。 记忆之海翻出一片画卷,那是一个清晨,晨光打在晶莹的露珠上,滴答落下小水珠。 不久后阴雨绵绵,丝丝缕缕的纠缠着接触到的万物,温柔的水雾好似天使的歌喉抚摸树梢,芽尖,还有坟堆上挂在树枝上的白纸。 我按照大人的吩咐拿着几根香来到一座墓碑前,杂草遮住了墓碑的大块区域,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看了看四周没有好的位置,只得抛开那些杂草,将三炷香插在墓碑前,随后拜了三下。 至于这墓碑的主人的名字,还有他(她)和我有怎样的关系,我丝毫不知情。我唯一确定的是埋在这里的人和我的确有亲戚关系。 拜完这一座还有其它的,流水线一样走完这些过程,扫墓,烧纸,点香,拜,然后等火灭了去下一个地方。 走过一座座墓碑,有些墓碑上面的字迹早已被腐蚀,连名字都看不到。有的墓碑还有人扫,至于那些在某一年这一天没有被扫的,大概率往后都不会再有人来。就如同他们生前最后呼吸的那口气,只此一口,不会再有。 今年少几个,哪年又多出一个,说不得哪天我也会躺在那么一个四四方方的棺材里。就和我生前连名字都记不住一个那样等后人来扫墓,等到哪一年没人来了,也便被彻底忘记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反复睡不着,这样恐怖的想法令我惶恐不已。 我自问,爷爷叫什么名字,这个我还记得。 我又问自己奶奶的名字,可我翻遍了脑中的记忆也找不出那三两个字。 继而再问姥姥的名字,也找不到,姥爷更是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再往上一代,一大片的空白,什么也没留下。就和我扫墓时几十个墓碑只记得一个名字那样,连名字都记不住,又哪来的感情? 亲情,能连接几代人? 人死如灯灭,即便是死后受到万千人敬仰又如何? “果然还是活着好。” 自回忆中脱离,睁开双眼,依旧是黑压压一片,起身站在楼顶,心中多了一丝无畏。 ‘我还没有长生,还没有脱离这荒诞世界,可不能就这样让你毁灭。’ 出于不同的立场,那人自然而然站在了我的对立面,我还想要活着,去追求那些期待,绝不能就此被阻拦。 不管那人有何种理由,那和我没关系,我只在乎自己。 ‘幻昼视!’ 内心默念这三字,视野展开,比之以往要强上一些,视野的极限范围达到了三百五十米,消耗也少了一些。 我的概念并不完整,缺少了一部分,我有种预感,当我补充完概念将会得到极大提升。至于尝试去猜测概念,那没用,那种概念能转化成文字,但文字不能转化成概念。即便猜到的字与概念转化成的字一样依旧无用。 重要的并不是字,而是那个概念。 现在我处于被对方能力影响的状态,换句话说,我只要在周围随便攻击一下就能影响到对方。 还有一个用法,那就是控制好破坏力,作用在自己身上,应该可以摆脱这种被对方影响的状态。缺点是这样做无异于在向所有人通知我是一个异化人。一个三次元画风的人走在二次元世界里,怎么可能不引起注意。 第92章 站在对立面的敌人 ‘真是个麻烦的抉择。’ 就在我打算动手之时,身后的声音传来: “你要拯救他们吗?” 我沉默了两秒,低下头,眼皮变重,似乎有一只无形巨手压下头顶,逼迫着这具肉体凡胎承受深渊的重量。 墟来到我耳边,柔声细语: “你在犹豫什么?” 我依旧保持沉默,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与我何干?” 良久,我说出这句话,耳边早已不见那人。 ‘幻奏视!’ 眼前的景物忽的颤抖,密密麻麻的裂纹出现在身前,二次元的画风在一点点瓦解,就像破碎重组的画。 天空中那些怪物忽然停滞,有那么一丝光亮透过它们照在大地上。 可是,这一切并没有就此结束。 在我眼中,那些破碎重组的画面迅速复原,再度回归至末世二次元画风。 天空的怪物也没有就此消失,微微晃动一下后恢复了行动。地球并没有得以恢复,梦幻二次元·腐败人间的影响还在持续着。 ‘没有成功?’ 见此,内心顿感惊讶,一丝名曰恐惧的情绪急速攀上心间,占领所有思绪能够抵达的地方。 ‘不对,至少我现在已经不受影响了。’ 看着自己恢复正常的手臂和衣服,用能力确认后这才松了口气。 远方,那座宫殿内,被囚禁于囚笼中的异化人身躯微微晃动。在那座将他余生囚禁的牢笼一角出现一丝裂痕,就像钉子打入石头出现的裂缝。 那道裂痕非常细小,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物小胖周围的能量为了修补那道裂痕快速汇聚,不断涌入。 可那道裂痕却是怎么也修不好。 远方,黑龙此时正在与一群异化人战斗。 “这么好的机会,大家不要犹豫,现在不出手,以后一辈子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一个黄毛身上围绕着两根铁链,浅白色的光幕将之笼罩,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远方的黑龙。 在他身旁,是一位手持莲花的妖僧,眼角一抹青绿色,身穿净莲法袍,另一只手握着两颗血红宝珠,淡红色的辉光自其接触的部位扩散。 这两人的身后还有数十位异化人,这里面随便一个都有着毁灭一座城市的力量。 “黑龙,今天你别想离开。” “人类如此肮脏不堪,就不应该让其继续发展,为了地球,消灭人类。” “听说你很强,我想试一试,看看你是不是传说中那般。” “他们不过是一群下等的生物,我们异化人才是新世界的主宰,你却总想着让这个腐朽的文明延续。黑龙,我真不理解,明明你有那么强的实力,为什么还甘愿当人类的走狗。” “就那些下等人,还整天妄想着消灭我们,要不是你在干预,我们早就灭了他们。” “他妈的,你一个异化人老是胳膊肘往外拐,真是个傻逼,看老子今天教你做人。” “嘿嘿嘿嘿嘿嘿嘿!有意思,传闻中你很强,就是不知道今天面对我们五十位顶尖异化人能不能活。” “黑龙,你助纣为虐,今日我便要代表正义消灭你这个邪恶的种子。” “神啊,请赐予我诛杀邪魔的力量,还这世道一个朗朗乾坤。” “区区黑虫,本天尊弹指可灭。” 诸多话语在天空回响,这群人聚集在一起之后胆子大了不少,面对黑龙竟不弱丝毫气势。 面对这群企图颠覆人类文明的疯子,黑龙并没有感到丝毫恐惧,眼中只有蔑视。 不等话说完,黄毛率先出手,一根铁链朝着黑龙所在方位极速冲刺,快如闪电。再看那妖僧,左手的莲花迅速冲向天空,不到两秒时间已经变作千米直径大小,犹如一座来自未知虚空的神秘建筑,未知的血红笼罩周围三千米范围,将二次元画风完全隔绝在外。 其余48位异化人也没有藏拙,各种各样的攻击手段如流星雨一般闪现,目标直指黑龙。 这方空间被一层又一层能力影响,不断叠加,已经完全将腐败人间的影响隔绝,就算是用氢弹炸也撼动不了丝毫。 红的光,紫的雾,黑的风,蓝的点,大量的怪异之物充满了这方空间,造成了极大的光污染。除此之外还有各种类似规则类的能力,全都招呼在那黑龙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黑龙全身覆盖漆黑物质,身形变大,瞬息间闪烁到某个异化人那里。只要成功撞到,那人必死,可就在即将成功之时,异变突生,他的尾巴被什么东西扯住,速度极速减慢,短短三米距离,速度由百倍音速衰减至零,无法寸进。 “怎么,想杀我?以为我是软柿子?” 那人大笑,满脸嘲讽,其余异化人见状哪里会错过这个机会,光污染一般的攻击不要钱一样朝着黑龙投掷。 ‘我的能力,恶意罚单,对我产生恶意的人如果向我靠拢,我就可以给他一张罚单,选择性减小其速度。包括但不限于减小其某身体部位的速度,即便是思维的速度也可以给出罚单。’ 那人内心将自己的能力回想一遍,随后嘲弄的看向混乱攻击中的方位,忽的他内心狂喜,大吼: “你还真是强啊!如果是其他人就刚刚早已经撕裂两半了,可你只是被减速!黑龙!你的实力我认可了!” ‘原来如此,刚刚的迟钝感以及尾部传来的异样都是他的能力,这就有点麻烦了,想靠近没那么容易了。’ 周围的漆黑物质包裹全身,黑龙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跟挠痒痒差不多。 忽的,周围的光线被扭曲,人无法在没有光的情况下用肉眼看世界,这一刻,五十位异化人全都成了瞎子。 紧接着是巨大的引力撕扯着这方空间,强如那妖僧也是束手束脚,行动被极大的限制。 漆黑的洞口仿若吞噬万物的无尽深渊,不会同情任何一个被它吞噬的个体。 面对这种群体毁灭性打击,众多异化人快速作出反应,黄毛的链子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如此这般,很快就有1024根链子,处于中心的黄毛宛如一个长满了触手的怪物。 他将链子朝着四周伸去,随后硬拽着那些同伴往外逃离,妖僧大喝一声,即便他的声音根本传不开。 右手的两颗血红宝珠快速转动,原先的血红被青色取代,天空的那一朵血莲与之配合,碰撞出的波动直接震颤百里空间,靠着这份震动,妖僧极速逃遁。 “一群蠢货!” 一人怒吼,随后再也不顾及周围的同伴,内心默念: ‘幻想乌托邦!’ 数不清的房屋突然自高处浮现,随后如暴雨般降临。 没有支撑点,无视了重力,无视了周围人的死活,那些建筑压到的人直接消散,连能力都来不及发动。甚至是黑洞的引力也被其无视,这方空间仿若在它降临的那一刻起就沦为了它的摇篮。 一股来自遥远深邃虚空的气息降临这颗星球,那是凡人无法抵抗的奇迹。 在地球之外,一圈圈梦幻泡影般的建筑一个接着一个出现,诡异而又神秘,人类无法理解,无法直视。 这人间在它出现之后仿若一场大梦,虚拟到令人无法直视那份魔幻。外界被腐败人间制造的怪物们遮蔽了天空的人们虽然看不见那些建筑,可内心却被其影响。 人们的双眼仿佛透过了那层由无数怪物构筑的屏障,接受着那份洗礼。 他们面对这末日般的景象,只能祈祷有一位英雄来拯救他们。 一座巨大的建筑压下,那个黑洞就此消失。束缚着众人的引力在那瞬间也不复存在。 妖僧和黄毛看见这份景象后面色大喜,随后继续远遁,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还藏着什么心思。 原先五十位异化人,在黑龙与那人的能力覆盖之下死伤一部分,只剩下35位异化人。 “没意思,还以为能一直看戏呢,真是无聊至极。” 话音落下,一位少女嘟着嘴出场,一头的紫发格外显眼。 她踏着祥云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随后捏了捏旁边的云朵。 忽的一瞬间,一团黑影疾驰而来,少女只是随意一拍手,那团突袭的黑影瞬间被打飞数百里。 黑龙自土坑中起身,再看自己左翼被打到的位置,那里的护甲已经破碎了部分。单论力量,那个女人绝对能搬山,这是黑龙直观的感受过对方的攻击后得出的结论。 “厉害厉害,那些菜鸡都死了,剩下的都是有两把刷子的,我也来凑个热闹。” 一位头顶绿色短发的男人从下方走出,一身的衣物已经破烂不堪,可他的生命却并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居然没有死,这家伙还有点古怪。’ 紫发女人戏谑的目光扫视过下方那个短发男人,忽的玩心大起,内心琢磨出一个新的玩法。 似乎是感受到紫发女人怪异的目光,短发男把头发往上捋了捋,甩了一下那一头不怎么长的绿发: “我可是不死的,就算你们都死光了我也死不。” “哦,不死之身吗?有意思的能力。” 紫发女抿了抿嘴,无趣的将目光投向黑龙的方位。 “你们这些人啊,这么喜欢装是吧,明明强的一批却还要装作不敌的模样,可真没脸皮。” 这话是从一个全身长满灰色长毛的怪人嘴里发出的,看他此时悠哉的模样,很明显刚刚黑龙的黑洞并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 黄毛,妖僧,紫发女,绿头男,灰毛怪,暴躁男六人分别位于六个方位。余下的那些异化人远远躲开,不少人眼中早已没有轻视,凝重几乎化作实质。 那群铁憨憨跟着这几人来围杀黑龙,不料居然被自己人摆了一道,明明有能力阻止黑龙的攻击却并没有动手。这其中的深意让他们不得不慎重考虑。 亲眼见识过黑龙那强大的力量与那六人的表现后,不少人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他们目前处于异化人战力的最高梯队,即便不是黑龙的对手那也不是凡人可以比拟的。 只要逃走,凭借他们的手段怎么说也不会太差,以后如果能够找到盒子,到时候实力还能再往上攀升一大截,比待在这里和黑龙以及那六个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把他们真的当成同伴的怪胎好太多。 越这么想,心中的退却之意越发厚重,战意早已随着刚刚的惊险烟消云散。 “不玩了,我还不想死,你们自己去吧。” 一人说出这话,随后头也不回的朝着远方逃走。其他人见到这一幕,心里那根紧绷的绳子再也牵制不住内心的躁动。 就像第一张倒塌的多米诺骨牌,众人齐刷刷远遁,本就没什么凝聚力的屠龙大队直接瓦解。 “你说,为什么你的嘴巴里会长眼睛呢?” 忽的,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伸出手拦住了几位正试图逃跑的异化人,嘴里念叨着那句怪话。 “滚开,别拦我!” 眼看着自己被阻拦,那个异化人也没给对方好脾气,瞬间发动能力,地下钻出一只大虫子,一口将那人吞下。 ‘找死,不自量力的东西。’ 似乎杀死对方能够将自己刚刚的狼狈洗刷,将对方吞掉之后男人心中顺畅不少。 他的脚步不停,很快就要逃出这方范围,可就在那瞬间,一股恐惧之感汇星揽月般冲刷他的脑海。 “我在问你话呢,为什么你的眼睛会长在嘴里啊?” 剧痛瞬间传遍男子全身,脑中只剩下一大片空白,身体下意识就要发出惨叫,可嘴里不知道已经被什么堵住,只能发出细弱的呜咽声。 等到眼睛处的剧痛传来的时候他才惊恐的意识到,塞在嘴里的正是自己的双眼! “嘿嘿,眼睛应该长在眼睛里,我再帮你调整一下。” 话落,只见眼镜男一把抠出刚刚被他塞进对方嘴里的眼珠子,一把将之按进那两个血窟窿中。 “好了,这次帮你安好了,以后记得眼睛是不能长在嘴巴里的哦。” 做完这一切,眼镜男露出一张笑脸,仿佛他刚刚是做了多大的好事一般。 第93章 激战 旁边那个异化人看到这一幕,心脏剧烈跳动,浑身颤抖不止。 就在他眼前,一个能够随意毁灭一个城市甚至是一个国家的异化人就这样被那个怪物随手捏死了,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就像屠夫随手杀死一只鸡那般轻松。 本能在告诉他,必须要离开,否则会死在这里。 只可惜命运并没有眷顾他,那个疯子一闪身来到他身旁,手上的鲜血还没有干涸,一身衣服包括脸上猩红的血渍分外可怖,宛如地狱中跑出的恶鬼。 ‘会死!会死!我会死!’ 脑中这几个字激烈叫喊,那恶鬼一样的疯子在他身前低语: “你看我,你找打!” 生死存亡之际,男人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拳头朝着对方那张脸上招呼,随后便是砰的一声响,疯子被其一拳头砸飞至数十米开外。 “警戒之境!” 这四个字脱口而出,一条条黄黑色的警戒线布满全场,为其开拓出一方相对来说安全的区域。 嘟嘟嘟嘟! 警戒线刺入那方区域,男人拼了命的往前炸,数不清的警戒线接踵而至,带起无数尘烟。 男人的眼睛瞪得老大,血丝随着体力的消耗迅速布满整双眼睛,肾上腺素极速飙升,让其短暂遗忘恐惧。 另一边,暴躁男脚踏祥云,周身无数灿光笼罩,如同一尊来自神话中的远古巨魔。 “你死,我就是这个星球的主宰。” 暴躁男周围忽的生成一套如同迷雾一般的盔甲,整个身躯之外迅速套上一层高楼转化而来的机器,一尊脚踩大地,头顶苍穹的大魔就此诞生。 即便是在外太空都能看到他的身影,随手一挥便能带起撕裂航母的大风,一脚踏出山崩地裂,声震九霄惊若天崩。 渺小的黑龙在他身前宛如细菌,太阳系之中的奇异建筑还在不断增加,硬生生在这漆黑冰冷的宇宙空间中造出一方洞天。 妖僧周身燃起幽冥烈焰,一朵朵莲花以之为中心降落凋零,两颗血珠化作一红一青两轮弯月挂在身后,弥散出摧残万物的恶意。红青弯月仿佛并不真的存在于此世界,给人的距离感好似仅有毫厘,可一眨眼却像是无限光年以外,从外太空看去并不会见到它们。 灰毛怪一张嘴张开,从中跑出无数灰色毛发,之后他所在的那块区域化作炼狱,灰毛铺满了大地,一朵朵怪异的花朵自那片大地中绽放,从中孕育出一只只长满灰毛的怪物。站在那片灰色世界中,他仿佛那方世界的主宰,能够随意的驱使他世界当中的生物为之战斗。 黄毛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整个身体遁入那数以万计的铁链当中,身化万千,掌控亿万锁链。似先前那般的黑洞引力奈何不了他丝毫,即便靠近也只不过如那鱼儿入水畅通无阻。 紫发女看着这一切,张狂大笑,刺耳的魔音回荡万里。三片不知名的树叶落下,待到她自那之中走出,三尊与其容貌九分相似的半透明巨人撕开虚空,切割万物的气息顷刻间毁灭数百里山川。 原先那个发动了警戒之境的男人忽的感觉自己全身传来撕裂般的痛苦,生机在短暂时间内逝去,最后一眼只看到一个头发绿色的男人。 男人倒地,警戒线随之消散。 短发男再一次甩了甩那并不能甩动的头发,不管身上的衣服如何破烂,他一根毛也没受到伤害。就好像,一直处于不可选中的状态。 神经男失去警戒线的束缚后一跃而出,身上到处是淌血的洞,心脏那里早已空荡荡,活像一只丧尸,可他好像没事一般,全然没有痛苦的表现。 “血!血!是血!好多血!我流了好多血!” 他癫狂大笑,一旁的短发男看见这么个怪胎,下意识后退两步,可一想到自己的能力又有了底气,随即上前嘲讽道: “神经病,你好丑啊。” 说完,还不忘竖了一个中指。 顿时那神经男一抹眼角的血水,硬生生将自己的眼睛抠了出来,捏在手中。 短发男看到这一幕顿感恶心,随手拿起一块石头朝着对方脸上砸去,嘴里骂骂咧咧: “恶心的玩意,你就该待在精神病里!” 石头刚好落进左眼的洞里,可神经男好似全无所感,一张嘴咧开,手中十根手指松开,两颗眼珠嗖的一下掉在地面。 阴森森的眼珠诡异的盯着短发男,叫人感到万般恶寒。 “你死,你死。” 神经男刚说完这句话,整个身体嗖的一下冲到短发男身边,一拳头打在短发男肚子上。 顿时男人倒飞而出,只留下原地的血糊糊的神经男嘴里大笑: “哈哈哈,你死!要你死!要你死!” 被这么一打,男人顿时怒了,随手抓起一块石头起身对着敌人的头猛砸,一下接着一下,鲜血四溅。 被砸烂了头的神经男并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变的异常兴奋,笑声不断。 见如此,短发男顿觉无趣,一把推开对方就打算往其它地方走。 可癫狂的神经男哪里会放过对方,一把抓在对方胳膊上,用力一摔,将之死死按在身下。 恰在此时,上空战斗的余波袭来,直接炸空了这方区域,三百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区域瞬间没了。 天空早已不是往日的蔚蓝,一会儿是青红双月,一会儿是数不清的建筑填满整片天穹,下一刻又会变作被三尊巨人占据的无边虚空。 还有数不清的锁链疾驰肆虐,地面成千上万的灰毛大军尖叫哀嚎。 “黑龙!你的时代终结了!” 随着这句话一同发生的是暴躁男那巨大身躯的拳头落下,将被牵制的黑龙并没有躲掉这次攻击。 小行星撞击地球般的画面就此上演,只不过没有火焰产生,暴躁男的巨人排斥空气。 轰隆轰隆,大地崩坏,几百道裂缝以之为中心朝着四周扩散。土石迸溅,好似点燃了数百枚核弹。 余波很快传递开,次方地界的地壳在这股力道的影响下竟发生了七厘米的偏移。 “哈哈哈,不过如此,不过如此,还说你是最强异化人,还不是被我暴打,哈哈哈,我才是最强的!” 暴躁男控制的巨人嘴里发出声响,嘲讽着被他们五人围攻的黑龙。 锁链疯狂冲向大地,妖僧的莲花也在不断攻击,还有紫发女人的那一尊巨人手中不断凝聚光团打出。 雨点般的攻击一刻不停,高山与天空被肆无忌惮的蹂躏。 寻常异化人但凡沾染一丝一毫的余波都会生死,飞机坦克航母等人类目前科技的产物也只能在这等战斗中烟消云散。 地球正在被这群狂徒毁坏,不是生物,而是物质与能量,地球在悲鸣,炼狱显人间。 回溯一点时间,刚刚被炸飞的两人此刻正以趋近抛物线的轨迹下落。本就全身到处是伤口的神经男此刻一身的肉少了将近八分之一,活脱脱一只行走在人间的厉鬼模样。 至于那短发男,以人的躯体承受这种伤害居然只是衣服被炸光,连头发和眉毛都未被损坏丝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痛啊!好痛啊!好痛啊!” 只剩半个头的神经男用那张血肉模糊的嘴发声,癫狂至极。 下一瞬神经男的全身迸发赤红血光,半透明的虚影一大一小的不断来回颤抖变化。 “哈哈哈哈,颤抖吧!” 诡异的领域展开,神经男的身体极速异变,不再有人的模样,化作一只乱七八糟的恐怖怪物。 一扭一扭的悬浮于虚空之上,不断的靠近着短发男。 “滚滚滚!你莫挨老子!” 短发男属实是被对方这恶心的模样膈应到了,赶忙后退。可无奈这会儿还在天上,根本没地方借力。 不过也仅限于被对方恶心而已,毕竟他的‘替死鬼’是一个被动的能力,虽然不能给予他随手毁天灭地的战力,但却是一个极其强大的能力。 当他遭受到伤害后会将这些伤害收集,等到自身受到致命伤害时会随机选定与自身在空间上最接近的一个人,将收集到的伤害与致命伤全部转载至对方身上。 以前那些试图伤害他的异化人和普通人全都遭到惨烈打击,特别是那种用刀子捅他的,他只是衣服破了个洞,对方却是直接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可以说,就目前而言,在他所见过的异化人之中并不存在能够杀死他的强者。 排除一些极端的情况,要想杀死他就必须干掉全人类。 至于究竟要怎样才能被定义为‘伤害’,这个就有些模糊了。 总之,短发男的能力绝对是苟命方面的遥遥领先。 神经男并不清楚对方的能力,他原先就一直待在精神病院,直到某天成为了异化人,得到了‘错乱心魂’之后这才得以逃离。 起初他并不算严重,可在精神病里的医生的治疗下终于大病,成功沦为一个精神世界错乱不堪的神经病,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些见不得人的合法治疗。 而错乱心魂的能力是将他的精神世界一定程度上的投射到现实世界当中。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神经男和短发男都有着‘不死’的能力。 于是乎,神经男变成的怪物成功抓到了短发男,被膈应到的男人触发了被动,这种恶心也被判定为‘伤害’,于是乎一股金色的能量涌现,将两人隔离开,这种恶心感也被储存了起来,等到下一个替死鬼出现便会转载到对方身上。 上方时不时传来的余波也会被储存,就这般来看,下一个替死鬼在死前绝对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你死!你死!” 怪物扭动着四肢不断朝前爬行,就好像脚下真的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支撑。 被金光保护的短发男此时内心的不适感已经荡然无存,他的能力不怎么好用,想要击杀对方就需要自己受到致命伤,还要确保自己与其的距离足够接近。距离这方面并没有多大问题,主要是致命伤这个很难搞。 早在几年前他就尝试过,如果是自己主观意识自杀只能被判定为伤害,只有除自己主观自杀以外的伤害才能被判定为致命伤。 现在的情况就是他待在那怪物的领域内,原先的可能造就的致命伤现在无法遇见。 不知道是不是自身有着某种不知名抗性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就之前那些战斗的余波,就刚刚的爆炸怎么说也能炸死自己,可这会儿却偏偏被判定为伤害而非致命伤,这就让他感到极其无奈。 如果是现在主动走出去,那就是明知出去会受到伤害且自己有选择不走的前提下行动,依旧会被判定为伤害。 于是乎,现在的短发男只剩下一个选择,那就是和眼前的怪物战斗,最好是能够被对方致命伤打到,毕竟这算是对方引发的战斗,不会被判断为主观找死。 “神经病,老子要弄死你!” 短发男猛地冲到对方身前,一拳头砸下,那怪物纹丝不动,就像是在挠痒痒。 那些早就开始逃跑的异化人们后悔的要死,再蠢也看出这次行动的猫腻,那五人绝不是简单为了围杀黑龙。那个可怕的猜想在那五人肆无忌惮的轰炸周遭空间并且合力制造出那道屏障后基本落实。 超凡又强大的力量自然是掌握的人越少越好,所有人都希望自己是最强最特别的那一个,又怎会放过这种能够消灭自己未来可能遇到的敌人的机会。 莫要看这之中的大部分人都还没有能力威胁到黑龙的缘故,只要他们之中有运气好的得到那种能够强化异化能力的盒子,那后果是非常不确定的,没准谁就是下一个黑龙。 由此,秉承着宁杀错无放过的原则,那五人刻意装作无意间误伤队友的假象,这不黑龙只是明面上解决了十几个,而剩下的三十来人之中死掉的绝大部分都是这五人干的。 至于那明面上是被黑洞吞噬的十几个人当中,其实他们能这么容易挂彩的原因中那个黄毛的链子可起到不少作用。 第94章 恶化 黄毛的链子封掉了黑龙的大部分走位,紫发女的三尊巨人时不时来上那么一团能量球,还有暴躁男的超大型巨人的狂轰乱炸,妖僧的夺命莲花与双月,地上无数的灰毛怪物也在虎视眈眈。 与这些异化人相比,黑龙那不到十五米级别的身躯显得太过渺小,犹如蚂蚁之于鲸鱼。 极速冲刺,躲掉身旁落下的巨拳,黑龙一口龙弹喷吐而出,一个黑洞在那看不到头的巨人身上诞生,可无奈它的引力不能对其造成丝毫影响。 接下来是又一个黑洞出现在那三尊巨人身上,却是被那三巨人合力撕碎。那妖僧的双月一照射,袭来的黑洞就此瓦解。 黄毛的无数链子也成功依靠庞大的数量销毁了那一个冲向他的黑洞。灰毛怪则是被吞噬无数灰毛怪,只是那大到足以扭曲光的引力却拿他没有办法。 形势一边倒,五人联盟这边占据巨大优势,这样耗下去,胜利的天平终会彻底落在他们这边。 “黑虫,今日便是你葬身之日。” 黄毛自一根链条中幻化出身体,上万根直径超过二十公分的链子纠缠螺旋合并,变作一只巨大的爪子猛地抓下。 黑龙加速逃遁,只是当巨爪出现时上空已经被占满,最终硬深深吃下这一招。 巨大的声响传递而开,好似有一轮荒古大钟敲响。 “你之所以如此顺风顺水只是因为没有遇到我们,并不是你真的强大到无人敢动你。” 妖僧这话传来,紧接着是紫发女的话语: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就是你的天。” “总有一些自以为是的蠢货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做了那么多蠢事,也不见有什么人感谢,黑龙,你明明有这种力量,却整天想着保护那群废物,真可悲。” 灰毛怪脚踩不明状的台阶,感慨道。 黑龙冲出那巨爪,眼中没有丝毫退却,纵使面对五位强敌依旧不惧。 “不过是遵循本心罢了。” 话落,一道黑影猛然冲刺,瞬间划过长空,漆黑的物质极速膨胀,直接撞击在那尊看不见尽头的建筑巨人身上,犹如一把横贯星宇的长剑横渡虚空。 黑影极速穿过几人,无数条链子如玻璃板破碎,三尊巨人被贯穿,虚幻的建筑物也跟着不断坍塌。 接着是一声龙吟,直接粉碎的数不清的灰毛怪以及两轮月,这方空间在此声龙吟之下快速颤抖,如那波浪状态的玻璃。 可很快,受到伤害的五人迅速恢复,仿佛从未遭受过攻击,情况并没有往对黑龙有利这方面发展。 见此黑龙只得拉开距离,竟是一下子冲破土地,遁入那几百米深的地底。 等五人反应过来,地上只剩下一个看不见尽头的洞穴。 灰毛怪召唤数百只怪物涌入洞穴,黄毛的铁链也纷纷刺入地底,地下还有许多的建筑顶破的土地,就像是竹笋破土而出。 天上那两轮月同时射出两道光波,旋转着搅碎土石,直追百米地底。 紫发女操纵三尊巨人投掷出三枚树叶状的飞镖,裹挟着无与伦比的撕裂气息瞬息间毁灭半径几十公里的土地,也是朝着下方,速度是音速的四十倍。 就像是在玩游戏时用外挂消除眼前的实体,此番景象极其梦幻,物质像代码一样被随意消除。 另一边,李千羽化作的三百米白鸟身处那看不见尽头的怪物屏障上空。 ‘快!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的内心就像是烧沸的开水,没有一寸区域是平静的。 凭借他这要比一般火箭还快的速度,飞过的距离已经可以跨越小半个国家,那身下的怪物从未消失,足以见其数量之庞大。 虽然那些怪物和他此时的状态比较无异于猫咪较之猛虎,可架不住对方数量的恐怖。一只蚂蚁不会对海里的鲸鱼造成威胁,可如果是能够将整个海洋填满的蚂蚁呢?更何况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罪人,而不是和这些怪物在这里浪费时间。 白鸟在高空飞跃,即便他并不知道对方究竟在哪里,可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强,虽然希望很渺茫,可那并不是放弃的理由。 越是绝境之地越应当心存希望。 他深信着,只要自己再坚持一下,希望就在前方。只要他将所有的信念全部投入到这件事上,整个世界都会帮助他达到那个结果。 如此这般,深信着,飞舞着,越过一片又一片区域。 与风共舞,天空为背景,大地作支撑,万物推动着他前行,不停留,不绝望,不放弃,永远心怀希望,哪怕整个世界已经被黑暗笼罩,只要心中还留有一寸光明,必定到达心之所向。 又一个一百里过去,下方的怪物群没有丝毫减小的趋势,白鸟那渺小如尘埃的希望在这片名为现实,却比故事书还要荒诞的世界中挣扎着,努力想要让自己冲破这烦扰尘世的束缚。 只是回应他的只有无边的噪声,以及,也许奇迹并不存在的现实。 又过去好几个一百里,下方的怪物群已经让阳光丝毫透不过,仿佛整颗星球都已经被吞没,他心中那渺小的希望在一次次失望中挣扎着,直到现在,那份美好的幻想动摇了。 白鸟还可以继续飞,哪怕是围绕整个地球十圈都不是问题,可那个叫作李千羽的人却飞不动了。 李千羽只感觉此时自己脑中有一台绞肉机在疯狂搅动,大脑如同烧焦的塑料令他极其痛苦,很想一爪子把自己的脑子一次性全部挖出来,那样就不会这般厌烦。 只是一个瞬间,三百米的身躯好似疾驰的高铁突然驶过断裂的铁轨,原本稳定的身躯骤然抖动不止,直至脱离原先的轨道步入毁灭的深渊。 ‘好累啊,好累啊,真的好累啊。’ 千言万语在心中化作这段话,现在的李千羽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个懵懂无知的时期。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只想简单的躺在被子里,关上灯,睡一觉,一梦到第二天清晨。管他外面如何洪水滔天,不必理会。 巨大的身影坠落于那一片不透光的深渊,摩擦出的火花如同烟花那般绚丽,似一颗流星探过天际。 白鸟闭上双眼,任由身躯穿过几百米厚的怪物潮,他的周身残留着一层锋利的气流,将即将接触到的怪物尽数消灭。 如同装满水的气球从下方被一根针扎破,那一尊白色身影破开怪物潮,炸开一大片空间,阳光得以短暂穿过,丝丝缕缕的光辉照射在下方。 这片刻的光芒转瞬即逝,就像某些人的女神不愿意浪费哪怕只是一毫秒在那群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舔狗身上。 异管会总部,众人还在顽强抵抗,让那几乎已经覆盖了整个地球的怪物潮不得丝毫寸进。 玉羡缘随手打出一团火球,在远处爆炸,瞬息间的烟火吞没了上千只怪物,其余有一定战斗力的也在帮忙,各种各样的攻击手段加在一起已经成功阻拦怪物潮一段时间。 幻梦瑶额头汗滴不断滑落,她还在努力找寻着目标,可那数不清的网格并不会眷顾这个女孩。 她很累,很想停下来,但她不能停下来,现在这个情况,目前只有成功找出那个罪人才有机会翻盘。这不仅仅是她与那个罪人的战斗,更是人类赌上未来的放手一搏。 以前在手机上看到的各种末日场景,到如今真的来到这一步,却是全无以往那种轻松。 如果,这次真的失败,那这个在蔚蓝色星球上生存繁衍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种族真的会灭亡。 比之万米深海还要深沉的压力让这个女孩倍感煎熬,高强度的使用能力导致她时不时出现几秒钟的‘第三人称’感觉,意识在迷失的边缘一次又一次徘徊。 摧残,显而易见的摧残,这个世界在摧残这个女孩的意志,她还能坚持多久呢? 画面回到我这边。 即便天地已经漆黑一片,我眼中的世界却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那些关于温度受到大气层等诸多因素影响的缘故,这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竟有种刺骨的冰寒。 “我的故事会就此画上句号吗?” 伸手抓了一把空气,松开后自言自语道。 我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生命走到尽头那一刻,有时候是用一具年迈的身躯独自坐在某棵树下,迎着夕阳,轻吻朝霞,回归物质的世界。 或是在一个普通的夜晚,熄灭灯火,直到黎明有人发现那一具不再拥有心跳的尸体。 又或者直接跳过死亡这个阶段,幻想自己的葬礼,那个时候,会不会有人为我哭泣呢? “不会的,你的人生不会就此终结。” 许久未见的墟忽的冒出来,不带有丝毫情感的诉说这句话。 我看向他那边,可那里什么也看不到,即使是这份能够看穿物质的能力也不能触摸他的身影。 我只能用肉眼看见他,可这里已经无光,感觉告诉我他在那里,只是看不见。 “是吗,但愿吧。” 思绪被他打乱,眼睛重新看向这漆黑的一片,莫名的沉闷与压力席卷。我仿佛置身一片刮着台风的冰原,只能任由风霜切割肌肤,又好似一根长在马路中间的野草,随风挣扎。 ‘我现在能做什么?’ 自问自己,惊觉自己在这一刻居然什么也做不了。 忽的,一股莫名的烦躁充斥我的内心。只片刻功夫,后背好似有无尽地狱烈炎炙烤。仿佛有那么一位大能手捧着一本页面为无限的书,居高临下俯视着我,用一种完全无视任何形式生命的态度宣判着我此生或是自认为或是不自觉的那些被定义为罪恶的过错。 在这种烦躁之下,我的思绪混乱不堪,两只手显得极其多余,放在哪里都像是累赘。甚至,会让我产生一种连自己都很多余的毁灭情绪。 很想握紧拳头用尽一生的力量去击打,可这万物好似迷雾令我无限彷徨,竟连击打的目标也不留给我。 ‘平静下来,繁墟,这一切都不重要,都不重要。’ 我在内心不断安慰自己,可那种烦闷的情绪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很快,我的五感仿佛消失,它将我吞噬,进入一个虚无主义者构筑的世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再一次响起熟悉又陌生的滴答声。 我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视界逐渐清晰,隐隐约约看见有一个人在那里正坐着。 起身,开始走向那人,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真如此,眼前这条看不清的道路仿佛弯曲过无数次,模糊了时间的概念,当我走到他身旁时这条路又好像突然正常,回头看去只是一段平平无奇的普通小道。 “你又来了。” 那人背对着我,自顾自在那伸手比划着什么。 我的脑子里好像有一段记忆要苏醒,可不管我怎么努力就是无法记起,就好像眼前有一堵面积为无限大的墙。 “你是谁?” 看向他所指的方向,我询问。 他并没有回答,依旧在那比划着,不知道是在干什么,我顺着他的手看去,那里什么也没有,唯有一片空白和虚无。 “什么也没有。” 闻言他停下手中动作,轻轻弹了弹指尖,顿时,先前他所比划的地方出现无数条丝线,这些丝线以一种无法用文字描述的运动下构筑出一幅幅画面。 “这个样子的你,还什么都算不上。” 他答非所问,随后左手对着那一挥,所有的画面顷刻间遁去,好似瞬间跨越一段无法用距离衡量的间隔。 闻言我若有所思,觉得他这话颇有道理。 “那些是什么?” 我指向那些画面消失的方位,想要一个答案。 他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依旧在做着自己的事情。这叫我感到极其无奈,这种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的对话,就像是在敷衍着谁。 只是走神片刻,一种虚离之感涌上全身,整个世界开始变的模糊虚幻,我感觉我正在一点点脱离这里。 这令我来不及恐惧,片刻过后我的视界重新来到原点,漆黑一片的天地依旧是死一般的压抑。 第95章 坠落的白鸟 愣神之际,耳边忽的传来一句话: ‘去一个叫虚无的星系,那里有一颗星球叫飘渺。’ “虚无缥缈?” 下意识说出这个词,忽的一股熟悉感传来,隐隐约约好似曾在哪里看到过这些,可细想之下却是怎么也记不得是在哪。 ‘不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搞死那个笼罩整个星球的家伙。’ 我戴上面具,正打算去寻找敌人,忽的看见天空有一道亮光打在远方,好似一道贯穿天地的闪电降临人间。 这个时候,脑中突然浮现一页在那小本子上记录的内容,扭曲的画面呈现在脑海: ‘当天地被黑暗笼罩,远山必有光明降临,这个世界不应该只有黑暗,请给我光。’ 这段话在我的脑海不断回荡,在心灵的海洋中惊起一丝丝涟漪,这些涟漪汇聚在一起,最后掀起惊涛骇浪,而这份惊涛,最终会化作一种没有理由的冲动,一种我无法抵抗丝毫的欲望。 ‘我要去那里。’ 这般想着,脚已经率先行动,我拼了命的往那个方向奔跑,内心的激动就像是喷发的火山口无法停歇一丝一毫。 以人的身躯,前往那不知多远的地方,明明是一种愚蠢的事,可偏偏我就是这么做了。 我应该任性一次,不用在乎得失,不去思考后果,管它对与错,随着心中的悸动即可。 ‘请给我光,请给我光,请给我光!’ ‘回应我,回应我!回应我!’ “你回应我啊!” 我呐喊,我尖叫,我不顾一切的想要抓住什么,我深信只要再快一点就能抓住这不知名为何物的悸动。 嗖的一声,周围的景色瞬间模糊,下一刻我的眼前出现一团燃烧坠落的陨石。 它一点点下落,像一根天鹅的羽毛缓慢飘落,又好似一滴极速俯冲的雨水,它美丽而又破败,矛盾着,共存着,像一只扑向烈火的飞蛾,伟大而又渺小,可悲而又傲慢。 ‘不对!我!’ 当我意识到这种程度的坠落会波及到我所处之地时,那巨物距离坠毁大地仅有1.6秒时间。 这意味着如果我不能在这不到两秒时间内找到存活的方法的话,我会在它坠落时的的瞬间被冲击波毁灭。 等我脑中的恐惧填满之时,我已经能够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高温。 另一边,八人共计两处战场,神经男化作的不对称怪物伸出数不清的猩红触手穿过一块块漂浮的石块。 短发男的周围已经被天罗地网般的恶心触手包围,除了他半径三十厘米之内全是血糊糊的一大片。 “死,死!要你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怪物嘴里发出杂乱模糊的声音,好似有一百只恶鬼在索命,听的人胃液翻涌,直犯恶心。 它猛地遁入下方的支撑土层,随后一跃而起,一张上百米宽的深渊巨口将短发男吸入其内。 对此,短发男却是丝毫不惧,嘴角浮现一抹嘲讽弧度。 那张巨口闭合,巨大的声响宛若远古洪荒传来的鸿蒙钟声。 另一个战场,五人的围猎已经让周围上百公里范围内连一块落脚的土地都不存在。若非是地球的引力牵引,忽然出现在这里的人大概会以为自己来到了外太空。 黑龙周围已经连一处能够躲藏的土地都没有,五人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不多时,一连串的月光打来,还有一栋体积有以前栋教学楼那么大的拳头,六道剑气,以及身下不断冒出头的灰色怪物。 撕裂的天空,崩坏的大地,肆虐的风暴与数不清的怪物拼凑出这一副堪比地狱进行时的画卷。 没有哀嚎,也并不血腥,这些东西早已被堪比氢弹核爆的余波吞没,留下的只有一地的残破。 一龙五强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破碎的山河不计其数,天空也摇摇欲坠,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场战斗并没有波及到普通人。死掉的只有那群自以为站在异化顶点的异化人。 那条龙身上的黑甲早已支离破碎,反观那五人的状况也好不了多少。三尊巨人之中有两尊已然没有了下半身,原先几乎布满整处空间的链子也碎掉大半,那些建筑也变得不稳定,灰毛怪的身上也有上百处被灼烧的伤口,妖僧的月亮有一颗已经摇摇欲坠。 如果没有那层防护罩保护,这场战斗的余波足以覆灭整个人类文明。将这颗在宇宙空间悬浮了悠久岁月的星球从太阳系除名也不在话下。 五人的目的并不是毁灭地球,他们是想统治地球,自然不愿意看到赖以生存的星球毁灭,而黑龙也贯彻着他的正义,也不会毁灭地球。 五人不能输,一旦输掉他们会被黑龙杀死,到了这个时候谁都不敢留手。同样的黑龙也不能输,一旦让这五人统治地球,那将会给全人类带来无法承受的灾难。 人的欲望是如此的根深蒂固,当一个人获得了足以改变全球的力量,没有人敢保证他会成为维护和平的和平使者。 或许有人会觉得凭借自己的高尚人格会成为善良的救世主,绝不会沦为滥用力量满足自己私欲的恶魔。 那么,那些罪犯之中,何尝没有一开始老实本分善良的好人呢?难道所有的罪犯一开始就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吗?不,不是这样,在他们成为罪犯前他们死都不相信自己会在未来某一天沦为罪犯。就像人在死之前都认为自己是活着的,有生命的。可总有那些客观的因素会导致他们所不愿意相信的结果。 就好比人类整天说着厌恶战争,厌恶破坏环境,希望全世界永远团结和平,一次又一次说要在历史中吸取教训,绝不会再去犯历史上的过错。 可历史每一次都会重蹈覆辙,就像是一个圈,只会无限的重复。说的再漂亮,表面功夫做的再好,丝毫不影响这之后继续犯下这种错误。主打一个积极认错,坚决不改,即便未来有可能会把自己害死,依旧不会更改。 某种程度上来说,人的这种固执要比宇宙中的恒星还要倔强。 如果这并不是人类的问题,那就表示那些在历史上无数次重复犯下的过错并不是可以避免的。这也就表示那样的事情是必然的,绝对不可更改的。 无论是哪个方面,都没有足够的理由去相信获取强大力量的人不会化身人间恶魔。 黑龙一口龙弹吐出,漆黑的物质瞬间来到建筑巨人腰间,扭曲空间化为一颗吞噬万物的黑洞。 好几栋建筑凭空滋生,快速扑向那颗黑洞,很快便将之扑灭,就像是在一堆燃烧的柴火上倾倒一大盆冷水。 “孽障,伏法。” 一道浑厚的声音自天地远方传来,随后一轮不断变幻的圆月从视界线冒出头,很快遮蔽了百分之八十的可视化天空,场面极其壮观。 好比一颗比地球还要大五倍的星球靠近地球,而你站在地面,一点点看着自己的眼前被一颗天外巨星占据,直至毁灭的那一刻目之所及皆为它的伟岸身躯。 黑龙抬头望去,他那三米级的身躯与那巨物相比宛若细胞之于参天大树。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倒映着这个缤纷多彩的世界。 时间回到过去。 “旅妄,你在干什么?有没有好好听老师讲课?” 一道温柔如水的女声在男孩耳边响起,接着是桌子被敲击三下的声响。 小男孩慌不择路的用双手遮住自己的书本,可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老师那严肃的目光已经锁定了他藏在书里的漫画。 “这是什么,拿出来。” 老师不容置疑的语气在教室里响起,随后一把夺走了男孩的漫画书。 看着手里的东西,老师气不打一处来: “上课时间就该好好学习,一天天的就知道看这些。” 教室里瞬间响起各种笑声,小男孩羞愧的低下头,仿佛有一百万只眼睛在每一个缝隙中死死盯着自己。 下课后,一个小女孩走到男孩面前,手里拿着一本新的漫画书,上面的塑料薄膜很整洁。 “给你。” 她将漫画书递到小男孩面前,站在那里,比电线杆还要笔直。 男孩抬起头,疑惑的打量起这个女孩: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她回答: “因为你和这上面的人很像。” 男孩不明所以,但最后还是收下了那本漫画书。 这个时候,刚好到了放学回家的时间,没有多想,将之放入书包,随后便被前来接送的母亲带回家了。 等到吃完晚饭,小男孩这才回想起那本书,他马不停蹄的拆开了它,很快便被书中的内容深深吸引。 等翻到最后一页,这才意犹未尽的看向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空。 “我,是主角。” 回忆着书中的画面,男孩喃喃自语,幻想着自己也是一个故事里的主角,和漫画书中的角色互动,经历一件件奇妙的事情。 自此,男孩的内心深处萌发了一颗把自己当成主角的种子,并对此深信不疑。 怀着这样的信念,男孩一路成长顺风顺水,成功考入了省级重点中学。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就像那些漫画里的主角一样,他的人生到目前为止极其顺利,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为了他而运转。 每当遇到难题,他都会想起一件事,那就是主角无论遇到怎样的难题最终都会迎刃而解,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那些在你此刻认为无法逾越的困难与挫折,多年后会成为你谈笑的资本。 他没有告诉其他人,将这个秘密一直隐藏在内心,关于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这件事。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为他量身打造,万事万物都仿佛在围绕他而存在,这一路上的磨难与困惑总会在某个明天被解决,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很多的朋友,爱自己的家人,精彩的人生,对这个世界的热爱,数不清的美丽,说不完的趣事,还有无数个美好的明天。 这样的美好填满了男孩的整个童年,一个令所有人都羡慕的美好童年,快乐是主旋律,偶尔的忧伤与烦丝只会给幸福添上几分别样的味道。 只是这一切,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成为了永远也回不去的昨天。 他如往常那般回到家,可熟悉的声音却并未响起。 回到现实。 没有帮手,只能靠自己,黑龙,这个名叫兀旅妄的家伙,还要继续战斗。 ‘我,真的是主角吗?’ 他的眼中,那道毁灭光柱极速放大,下一刻便淹没了大半个结界内的空间,世界褪去色彩,换上黑白,声音亦无法在这种攻击中传播。 五人合力构筑的屏障在这次攻击中迅速碎裂,还好这五人赶忙制止,不断修复屏障,这才没有让余波扩散至外界。 否则,别说地球,整个太阳系都将毁灭。 下方那个神经男变成的怪物也在这场毁灭的波动中迅速瓦解。 待到烟尘散去,五人居高临下的俯视下方。 “他死了。” 妖僧闭上双眼,淡淡开口。 闻言余下四人皆长舒一口气,内心的警惕有了一些松懈,但随后便再次加强。 “哎,还真是厉害呢,五人联手居然真的屠了那条龙。” 恰在此时,一个男人的声音自下方传来。 骤然,五人的神经一紧,五道目光一同聚集在下方那一处平台之上。 就在刚才,被神经男吞下的短发男在里面待了一段时间后触发了替死鬼的能力,被强制移除体内,而随后便被那此攻击打中,这次直接判定为致命伤害。 因此,原本能够抗下这种攻击而存活下来的神经男成为了替死鬼,在接收存储下来的伤害之后被抹杀。 “哟,这是在干嘛?你们那么厉害,不会是在害怕我吧?” 短发男说完这话后嘴角扬起,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 五人目光快速交流,很快便得出一个结果。 “你居然没事。” 紫发女将左腿从右腿下抽出,转了一下压在右腿上,仔细看还有果冻模样的抖动,肉感十足。 “我可是不死的,你们就是都死光了我也不会死。” 短发男抬起头,吹了一声口哨,继续补充道: “小妹妹,哥哥我全都看见了哦。” 第96章 五异分界 面对短发男的挑衅,紫发女并未恼怒,反倒是用一种诱惑的音调说着: “姐姐我还有很多你没看过的,想不想知道呢?” 随即她还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脸上瞬间染上一片红晕。嘴唇咬在牙间,刚刚好露出两颗雪白的牙齿。眼神勾魂夺魄,眉眼盯着短发男,上下打量,不知道在看什么。 “哦,是吗?那我还真想好好看看姐姐的内涵呢。” 短发男摸着自己的下巴,露出一脸淫笑,脑子里已经在描绘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谁知下一刻,只见那天空斩来一道千米级别的剑气,须臾间切割了大气,而那剑气所过之处赫然便是一脸猥琐之色的短发男先前所处之地。 这一击被成功判定为致命伤害,替死鬼发动,距离短发男最近的人是灰毛怪。 灰毛怪什么都没察觉,他甚至都不能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就像是原本光亮的房间突然黑下来,那个瞬间,他成为了替死鬼,即刻被抹杀。 他很幸运,这期间短发男并没有储存伤害,因此在死之前他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痛苦。当然,在那个极限时间里他根本就没办法意识到自己的死亡。 联合其余四位站在此时异化人顶点一同围杀黑龙的灰毛怪就这样死了。没有那种壮烈的收尾,也不存在多么惨烈的战斗。死亡来的很突然,很随便,就像是一个能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大人物突然摔了一跤摔死了,让人很难相信,可它就是发生了。 等其余四人反应过来时,四人骤然脸色大变,即刻分离,警惕着其余人,全然没有刚刚协同时的信任。 上一秒还是伙伴,下一秒就会成为恨不得把对方杀死的仇敌,人可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揉了揉脖子,短发男放声大笑: “傻缺!老子都和你们说了我是不死的!还是不信,活该你死!一群蠢货!一群该死的蠢货!” 他手指苍天,扫视那群高高在上的异化人,一脸的嘲讽。 对此,四位幸存者都没有回应,此时脑中正在快速思考着对策。 短发男的能力太过诡异,先前那种足以杀死黑龙的冲击都不能将之杀死,甚至可以说连他的衣服都伤不到。而且,他们连灰毛怪到底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这种诡异的杀敌手段和生存能力,不免让四人脑中同时冒出一个念头,那就是‘规则’,即达成某些条件就能触发某些作用。 这个念头刚冒出头,四人顿感压力山大,好似背着一座泰山,随时都有可能陨灭。 恐惧在不断蔓延,击杀黑龙的喜悦荡然无存,面对这样一个随时都可能取走他们性命的敌人,这四人就像是那些规则怪谈小说中被选中的炮灰角色,唯有在黑暗未知中猜测自己的死期。 “哈哈哈,你们在怕什么?告诉我,你们究竟在怕什么?” 短发男双手半握成爪,额角青筋暴起,弯着腰大声呵斥,脸上是一张与身形完全不匹配的笑脸。 这番场景,十分怪异,站在下方的小人儿与那四位高高在上的强者相比宛若一位渺小的信徒匍匐于怒目仙佛的脚下。可怪就怪在那群看上去比信徒强不知多少倍的仙佛却被这渺小的蝼蚁胁迫。 “你们也不过是一群老鼠,我就站在这里,连一个敢动我的都没有,垃圾,一群垃圾,一群废物。” 短发男咒骂着四人,可任凭他如何辱骂也不见那四人动手。 暴躁男的拳头早已捏的咯吱作响,脑中早已闪过无数个虐杀对方的画面,可理智让他沉默。 妖僧双眼闭上,一手握着莲花,一手放在鼻前,如果没有周围那些气浪,放在玄幻世界里简直与那德高望重的佛门高手一模一样。 还有黄毛,此时把脸瞥到另一边,假装没有看到对方那张欠揍的脸,仿佛这样就能完全掩饰他内心的狂躁。 剩下的紫发女依旧坐在宝座之上,一只手托着下巴,脑袋微微往左歪,身旁三尊巨人将其牢牢保护在中间。 “你的目的是什么?” 终于,紫发女开口,打破了这场由短发男主导的戏码。 见对方开口,过足了嘴瘾的短发男一改先前烂人画风,整理了一下衣领口,连声音都变了: “美女,你好,我没什么目的的,我其实就是想和你畅谈一下人生。你懂的,像我这样的男人,总是会与寂寞常伴,要是能有一个灵魂伴侣的话,我想我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说完还不忘行了个绅士礼,手里仿佛拿着一顶看不见的帽子,就差一小撮胡子和礼服。 “有意思的男人,姐姐我可是很饿的,你吃得消吗,别到时候满足不了姐姐,会变成干尸的哦。” 紫发女回答,抿了抿嘴,诱惑的眼眸死死盯着短发男。 其余三位见状都没有开口打扰,灰毛怪的死就在眼前,面对能够夺走他们现有一切的死亡,他们屈服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没必要因为一时的冲动丢掉性命,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点是毋庸质疑的。 “不妨让我们再靠近一些,彼此能够更加清晰的感受对方的心跳。” 男人再次开口,女人当即答应,随后使唤那尊残破的巨人,巨大的手掌将之托举,很快便令其来到身前。 此时,两人的距离仅有不到三米的距离,这个距离,足以看清彼此脸上的细节,比如眉毛的根数,嘴唇的纹路。 男人一下子冲到女人面前,双方的距离仅剩下五厘米,两人的眼眸中倒映着彼此。 忽的,男人猛地吸了一口气,眯着眼睛摆出一副陶醉之色: “啊,真不错,香香的。” 面对男人如此变态的举动,女人也不反抗,依旧靠坐于宝座之上。 扫了一眼对方的脖子,女人张开了嘴: “要不要给姐姐舔脚?” 说完她伸出了一只脚,结果被男人一把抓住脚踝: “呵呵,女人,我承认你这具身体对我很有诱惑力,但我可不会完全由着你。” 男人一把甩开那只脚,随后收回了原先表现出的痴汉模样,转过身,对着天空大喊: “现在,让我们来主宰这个世界!” 对此,其余三人虽然很不爽,但在没有搞清楚对方能力之前只能选择妥协。 当然,他们也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对方的能力存在了很多的限制,那不然就凭对方的表现,真有能力杀光他们的话断然不可能如此。 这之后,五人简单交流了一番,大致是关于如何分割地球,随后便散去了结界。 人类还处在被怪物潮支配的恐惧之中,对于五人分割世界这件事还全然不知。 “现在,让我们结束这场闹剧,保护好我们的地球。” 高空中传来这么一段话,随后四道气息直接锁定了那片画风格外不同的森林。 “这儿童读物一样的画风可真叫人不爽啊。” 暴躁男转了转胳膊,随后双眼冒出精光,那些出现在地球上的建筑全都散发光芒,这些光芒驱散了梦幻二次元·腐败人间的影响,大片的区域回归到原先的画风,只不过多了一丝丝朦胧的气息,像是滤镜一样。 “贫僧也觉得。” 妖僧说完,手中莲花飞入高空,化作一轮血月,随后光芒绽放,凡是被其照射到的区域动漫的画风消散,变回原先的模样。 黄毛倒是没什么感觉,所以他并没有动手。 至于那个紫发女,对动漫画风并不讨厌,硬要说她其实还有那么一点喜欢,只不过这种喜欢非常的淡,因此,她也没有驱散腐败人间的影响。 至于最后一个短发男,他待在紫发女身边,身下也是一个宝座,毕竟他可不会飞,也没能力改变那些。 “现在,为了我等的地球,那人可以上路了。” 这话刚落下,五人的身影早已离开此地,独留下原地带起的大风。 不久后五人来到那片森林,越是靠近,那种令人讨厌的力量越重,一处高达三千米的巨大平台印入眼帘,在那巨大平台之上还有一座猩红的宫殿。 宫殿的周围长满了鲜红的花朵,一些怪异的树木分散在这片花海中。隐约望去,好似能看到一位男孩与少女在那相拥。只是一眨眼,原地只剩下猩红。 “真是叫人厌恶,这群死宅,一天天总幻想这些,看看这幼稚的画风,真叫人恶心。” 暴躁男啐了一口唾沫,对其的厌恶甚至要远超过先前生死相搏的黑龙,一丝一毫都无法忍受,恨不得全世界都没有二次元这种东西。 “我决定了,等解决了这个死宅后我要让地球上不再出现二次元。” 暴躁男继续开口,眉宇间全是对二次元的鄙夷。 在他的认知中,那些一天天总抱着二次元漫画看的,沉迷于虚拟世界中的二次元爱好者都是一群猥琐肥胖的宅男。他很讨厌这群宅男,从第一次接触他们之后就特别讨厌,像是一种源自于本能的厌恶。 尽管在他眼中的那些宅男实际上只是单纯的喜欢二次元,而且根本就没有对他的生活产生任何的负面影响。 “我同意,那就是一群满脑子欲望的未开化之人。” 一旁的妖僧附和一句,手中幻化出一柄禅杖,往地上一杵,身旁的莲台发出清脆的声响。 紫发女闻言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悦,不过她也没说什么。 “说的你们自己有多好一样。” 短发男来上这么一句,两人假装没有听见,随后暴躁男捏了捏拳头,吐出一口浊气,大喝一声: “给我破!” 骤然,一尊由建筑构筑的巨人浮现,对着那平台一拳头压下,其余几人隔着几千米都能感受到那尊巨人的威压。 就在此刻,无数怪物从森林中飞出,宛如海水般浩瀚的怪物潮迎着那只裹挟着恐怖气息的拳头冲杀。 随即两者相撞,迸发出巨大的声浪,大气在这道冲击之下剧烈的震颤了几下。 巨人的拳头被成功挡下,对此暴躁男略显惊诧,不曾想对方居然能够接下自己这足以粉碎山岳的一击。 ‘那看来还是有那么点强度,能让我活动活动了。’ 这般思索,暴躁男一下子来到万米高空,身躯已然进入那尊巨人体内,只见这尊巨人的右手上长出更多的建筑,体积在瞬间暴涨。 巨人的右手已经要比千米高山还要巨大,伴随着男人的一群挥下,这只巨手也砸下那足以撕裂大地的一拳。 眼见攻击落下,那些分散在花海中的树木极速生长,枝条好似一只只手臂,其上不断结出果实与鲜花,它们汇聚在一处,竟然幻化出一只巨掌,将那只巨拳接下。 整个平台在这次碰撞中剧烈颤抖,好似高压锅烧开水时那个不停跳动的排气阀。 在平台下方的那片大地直接崩坏,数不清的树木随着裂开的深谷堕入黑暗,这土地在两人的交锋中脆的跟橡皮泥一样。 宫殿内,被囚禁于王座之上的男孩没有丝毫变化,他的心早已随着那个女孩的离去堕入沼泽,活着的只剩下肉体。 区别于外界的混乱,宫殿内部简直就是一个与外面毫不相干的镜面,任你外界如何惊涛骇浪,毫不影响我内部的心如止水。 那尊巨人抽回手,接着又是一拳头砸去,接着是流星般的拳头持续打击,不到三十秒,那只防御的巨掌在这股山呼海啸般的攻势下不断瓦解,只差一步便会支离破碎。 一道激光穿过平台,射在宫殿大门上,这是妖僧的手段。 平台在两者的合击之下快速碎裂,边缘的最先解体,并以惊人的速度向内部蔓延。 “你抢人头!” 巨人的口中发出这句话,对此妖僧单手合十,装作没听到: “贫僧这就来超度施主。” 只见他手中禅杖对着身前一点,一轮血月瞬间占据半边天空,一道比之先前更为猛烈的攻击径直落在布满裂纹的宫殿大门上。 大门终于敌不过激光,轰然爆裂,上方的拳头也打破了阻碍,这座宫殿极速破碎,那道激光贯穿了它,打在遥远天空上。 第97章 只是想要简单的 平台失去支撑,向着一边急速倒塌,那座宫殿犹如海啸中的游艇,终是堕入深海之下。 那些怪物随手便能撞毁一栋大楼,可面对这五位当世顶尖异化人依旧不够看。 聚集了上万只的怪物潮靠近不了丝毫,黄毛随手一链子打去便会有数千只怪物死亡。 威胁整个人类文明的怪物在他们面前犹如蚍蜉撼树。 随着紫发女召唤的一尊巨人打出手刀,那个渴望梦幻爱情的男孩彻底与这个世界告别。 临死之际,男孩的脑中浮现一个画面。 年少的自己询问自己: “你想要怎样呢?” 他笑着回答: “其实只是想要一个简单的爱情。” 画面终结于这一刻,追逐了二次元一生的男孩终是消散世间。 伴随着他的死亡,不属于这颗星球的那些线条点点随之消散。 “这才对嘛,看起来舒服多了。” 暴躁男走出巨人内部,控制着那只手高高举在天空,他站在那只巨手上,俯视而下,笑着说。 妖僧脚下莲花上升,来到暴躁男身旁,单手合十: “不对,按照先前的能量波动推断,他不应该会这么弱。” 闻言暴躁男双手插兜,想了两秒,随后回道: “的确,按我的推断,他应该还能多撑一段时间。” “那,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妖僧提出疑惑。 “这附近并没有其余同类。” 暴躁男确认过,周围根本就没有其余异化人接近。 “还有一个可能,对方是在很远的地点造成影响。” 妖僧提出这个看法,接着对方说出来另一个观点: “也有可能是那死宅本身的原因。” “不大可能,如果我们不出手,他会真的灭掉这个文明,所以,有人。” 两人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并非是畏惧那个人,而是不想要这种远距离影响能力者继续发展。 “找出来,杀掉他。” 二人同时说出这句话。 另外三人见两人谈论着什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也靠了过去。 “有个人,他的手太长了。” 暴躁男开口,三人闻言疑惑道: “什么意思?” 他将自己刚刚与妖僧的推测讲述了一遍,等三人听完思索过后,黄毛率先提出自己观点: “我觉得,这种强大的力量,还是越少人获得越好,毕竟,谁也没法保证我们五个能一直站在人类的顶点。” “贫僧认为,这份罪孽还是要我等独自承受最好。” “对,地球是我们的,绝不能让那群虫子染指。” 妖僧与暴躁男的目的很明确,凡是能威胁到他们的,不管这个概率有多小,尽可能的去抹杀。 “哎呀呀,真是的,让人家一个小女生和你们聊这些,真是的。” 紫发女刻意装出一副为难之色,实则已经暗许了三人的看法。 四人将目光投向最后一位,也是能力极为诡异的那个男人,一头绿色的头发格外显眼。 短发男摸了摸鼻子,大嘴张开,咯咯咯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人啊,真是够虚伪的。” 停下笑声,他补充道: “不过,我喜欢!” “既如此,现在地球恢复原样,那,我们既然站在一条线上,以后总不能这么随便称呼吧。” 暴躁男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那些电视剧,小说,随即便说出这话。 “名字就没必要了,直接称号吧,万一哪天你们谁搞出那种知道对方名字就能干死对方的概念,啧啧啧。” 说这话的是短发男,这话虽像是在开玩笑,可在这个异化人存在的时代,的确有这个可能性。 “怕不是你才是那个。” 黄毛接了一句,不过这次短发男并没有理会他。 “五异,以后我们就叫五异吧,站在异化顶点的五人,你们觉得怎么样?” 暴躁男这般开口,四人没有反对,五异这个组织就此正式诞生。 突然,短发男来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之前不说?” 四人沉默,并未接话,觉得无趣的短发男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随后将自己想好的称号说出: “你们以后就叫我焚香吧。” 短发男脑海中浮现起那个已经记不清脸的温柔女人,那个女人曾是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人,只可惜苦了一辈子也没等来他出人头地的那天。 “好奇怪的称号,有什么含义吗?” 紫发女疑惑的看向焚香。 “没什么,一个老太婆罢了,没什么特殊含义。” 说着这种连自己都不信的话,焚香略过了这个话题。 “度世佛,度化世人。” 妖僧简单一句,接着是暴躁男: “创世。” “浮游仙。” 紫发女的称号也定了下来。 只剩下最后一个黄毛,只见他双手插兜,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烟,点燃: “杀虎,专杀老虎。” 杀虎回忆起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夜晚。 那天他被自己曾经的老大叫到一个房间里去,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勇武让自己受到老大的赏识,结果等自己被那满是倒刺的铁链绑住虐待之后才明白原来自己只是被那个外号叫作‘瓷老虎’的人拉去顶包。 他为老大出生入死,到头来对方拿他当挡箭牌,绝望中的黄毛获得了自己的概念‘合身链’,这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焚香、度世佛、创世、浮游仙、杀虎五人互相记住对方称号,今后他们的利益会绑定在一起,至于这种捆绑能维持多久,这就不得而知了。 “出发!” 话落,五人分别前往四个方向,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将刚刚那个位于他们必杀名单上的人找出来解决掉。 回溯一点时间,原先被黑暗笼罩的天空突然之间恢复清明,蔓延在全人类头顶的阴霾骤然退散,这份喜悦让绝大多数的人惊声大叫,大吼着诸如‘上天保佑’,‘上帝万岁’,‘救世主万岁’等话语。 明明他们口中的这些个天神之流根本没有做任何事,可他们偏就要将这份功劳安置在其身上,真是奇妙。 另一边,异管会南区总部,玉羡缘众人忽的停手,在他们眼前,无数的怪物们在瞬间化作飞灰,黑暗在那一刻被光明驱散。 立于高空六千米的火烟巨人抬眼望向一个方向: ‘是你成功了吗?’ 通讯早已中断,异化者们猜测,能够解决这次危机的应该就是他们南区的白鸟。 “太好了,看来是李队长成功了!” “终于可以结束了!” “安全了,安全了!” “活下来了,我们都活下来了!” “队长!我们成功了!守住了!” 在这之前的另一边,在那片被砸出的巨大坑洞之中,一只全身带着火星的白鸟身形微动,随后渐渐化作人形,周围的火星随着巨大身躯的消失而消散。 这个在他的战友脑海里阻止了灾难的家伙,其实并没有成功,而之所以会坠落,则是因为他的心态。 他以为自己能够力挽狂澜,救世人于水火,无比坚定,可现实却非常惨淡,就像是在一片看不到任何海岛的汪洋中求生,无论你有多大的意志,大海的深邃总会淹没那份信念。 迷迷糊糊过了一些时间,李千羽微微睁开双眼,左边的眼瞳中接收到一束光亮。 ‘我好像,失败了......’ ‘不,天亮了。’ 那只眼微微眯下,困意如山呼海啸,不可阻挡。 “哟哟哟,这不是南区的白鸟吗,怎么这么拉了。” 一个男人吐槽一句,之后走上前,看向天边: “话说,该不会这是什么风浪前的宁静吧。” “嗨,管他呢。” 石画铭自言自语,随后发动能力: ‘形之手。’ 一只无形的大手将躺在巨坑中的李千羽抓起。 “哇,哥哥,我们来这边就是为了救这个人吗?” 小男孩从石画铭左肩上探出脑袋,嘟了嘟嘴,接着他身旁的那个和他此时同样大小的小人儿跟着叽里呱啦的: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似乎这个小人儿也在表示不满。 “好了,小大侠,先去一趟他们南区总部。” 石画铭这话一出,原先还在不满的小男孩一下子闭上嘴,不再言语。 刚走出十来米,石画铭突然回头,左肩的小男孩见此疑惑道: “哥哥,怎么了?” “好像有点东西。” 这话出口,男人召唤出一只无形大手,那只手遁入土地,随后一只半径达到两千米的巨手从地底突出,将大片的土地翻开。 剧烈的震动传递八方,仿若地震一般,数百道大地裂缝以之为中心如蛛网般向着四周扩散开。 烟尘四起,遮住了视野,随后一阵大风吹来,吹散了这沙尘暴一般的烟尘,原来是那只无形大手扇了一阵风。 抬手之间可移山换土,无形之间诛杀敌人,这便是被称为‘东区神手’的石画铭所展现的实力。 “怎么了,哥哥,那里有人吗?” 小男孩再次提问,这次石画铭摇了摇头: “没有,是我的错觉。” 这一次他没有停留,带着李千羽一闪一闪的跳跃着快速离开。 一间房内,破万麟此时正在和张风雅翻云覆雨,两人相拥,战况极为激烈,只听房内不断传出不可描述的喘息。 “给我,不够!不够!还要!我还要~” 天塌了有异管会那群人顶着,两人根本不担心外面的异样,没心没肺的过着二人世界。 大战过后,女人满足的依偎在男人怀中,破万麟双手枕着头,进入了贤者模式。 ‘人活着就应该多享受,及时行乐,释放自己的天性,而不是一直压抑自己。’ “怎么了,宝贝?” 女人双手摸向男人两腮,吐出一口热气,眼神迷离。 “天亮了。” 男人回答,随后嘴巴被另一张嘴亲上。 以前他也是一个坚信爱情无价的男孩,幻想着自己会在未来某天遇到自己的爱情,白头偕老。 只是这份真挚最后没能开花结果,面对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他发现原来的自己是那么的可笑,居然相信一个无权无势又没有背景的自己会被那可笑的真爱眷顾。 直到亲自见证那个幼稚的自己被现实一次又一次戏弄,一次又一次丢脸,一次又一次失望,终于在那件事过后看透了自己。 愚蠢,是的,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很愚蠢,一个小人物逞什么强,信他娘十子个正义,全都是假的。还不如做一个随心所欲的人,想要什么就靠自己这双手去拿,看谁不爽直接干死他,女人大把大把的有,一天换一个。自己过的爽了比什么都重要。 想到这,破万麟心中再次生出一股欲望,随后再一次战斗打响。 一处高空,暴躁男,现在叫创世,他居高临下的俯视下方众多建筑。 “你们,是谁做了那件事?” 话音通过幻想乌托邦的强化很轻易的传递到下方,不管是几千米的正下方还是几百公里外听到的效果都是一样的。 人们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喜中缓过来,这突然听到莫名其妙的话,一个个脑袋上全是懵逼二字。 藏在人群之中的异化者们目光全都看向了高处,等待着上级的指示。 “那个人是谁啊?” “妈妈,那个人是谁?” 人群中不断传出骚动,忽的有这么一道声音传来: “你他妈谁啊?” 上方的创世刚刚好听到了这句话,一时间嘴角扬起,眉眼一抬,脸上是一张看上去很危险的笑脸。 他捏了捏拳头,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踏马的,踏马的,你踏马的!” 瞬间,创世一下子俯冲而下,不到一秒时间已来到那人身前,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一把将其单手拧了起来,双眼死死瞪住对方。 “我踏马是你祖宗!” 创世满脸涨红,额头上青筋暴露,唾沫横飞。 在他手中的那个青年还没反应过来,此时脑中一片空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大哥,我我我,我错了。” 青年吞吞吐吐说出这几个字,好似已经用光了一辈子的胆子,比小老鼠还像老鼠。 “你踏马错什么了!说啊!” 创世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再次唾沫横飞。 一米七的青年一下子哭了出来,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然而创世并不会接受他的道歉: “没关系,下辈子注意点。” 话落,他将手中的青年一下子砸在地上,顿时血沫横飞,溅了自己一身血。 第98章 我不吃牛肉 周围的人见到这一幕,顿时尖叫声此起彼伏。 听着周围这些人的状况,他们那看魔鬼一样的眼光,创世心中的烦躁越积越多,那双眼睛不断的扫视周围。 “给我安静点!” 大声吼出这句话,创世已经捏紧了拳头。 随着这句话吼出,原先那群惊慌失措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因他们心中的恐惧被唤醒。 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因为对方看不顺眼被一拳打成肉泥。 “你凭什么杀人?” 这时,一个男人从人群中走出,他的脸上满是坚定之色。 创世回头看向对方,眼睛上下扫视一遍: “我来这里不是杀人的,我在找人,你,是你?不对,你不是,你很弱。” 对方并没有让创世产生危机感,由此得出结论,这个人很弱,可以不必理会。说罢,创世直接转过身,把后背暴露在对方眼皮下。 见对方这么藐视自己,这个异化者顿时内心冒出一团怒火,直接冲上眉头,这瞬间越过了理智。 “我问你话!谁给你杀人的权利?” 说着,这名异化者手中浮现一柄长剑,朝着对方一剑劈砍而下。剑光化作一道利刃,直接劈砍在对方身后。 只听哐当一声,创世只觉自己后脑勺被蚊子叮了一下。 他摸了摸后脑勺,随后转过身。 见对方硬吃下自己这含怒一剑纹丝未动,意识到自己冲动的异化者顿感不妙,一股恐惧自心底不断蔓延,盖过了理智。 “你,砍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创世扭了扭脖子,对方已经后退几百米。 下一刻,原地留下一块被踩碎的蛛网裂缝,创世一下子揪住对方脖子,任凭其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他看见对方脖子以上的部位迅速红肿,脸上浮现一张笑脸,手指的力道更大三分。 咔擦一声! 那名异化者的脖子发出一声脆响,创世松手,对方全身失去力量,头颅歪歪扭扭根本没有力量支撑。 砰的一声,那位异化者倒在地上,呼吸停止,不过心跳还在继续,只是死亡已成必然结局。先是失去视觉,随后是触感以及听觉,最后连意识也消散。 一个异化者就这样死了,被活生生捏死,就像人随便捏死一只跳蚤那般随意。 他看着地上被自己捏死的男人,那只已经涣散的眼瞳好似在看着自己这边,忽的他心中涌现一团怒意。 顿时,那具尸体被其一脚踹飞,砸在几百米远外的大厦上,鲜血四溅,玻璃破碎。 人群再一次失控,四散而逃。再也没有人敢上前阻拦,男人站在一辆车上,开始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异管会(南区)这边,刚刚结束了一场灾难,大战过后的众人身心俱疲。本以为能够休息,不料一道警报响起,让原本打算放松的一众异化者头脑发胀。 接收完消息过后,玉羡缘看了一眼周围的尽显疲态的战友们,思量后吩咐: “你们留下来,我去解决一个麻烦。” “队长!把我也带上吧!” 一个异化者出声道,这人便是他手下一位实力过得去的战友石曼胜华,拥有不错的控场能力。 石曼胜华强装出一副轻松姿态,眼神里满是坚决。 “行,你跟我来。” 玉羡缘控制好烈火,让这份火焰不灼烧其丝毫,随后百米身躯张开四翼,带着他飞往远方。 恰在此时余下的异化者也强装出轻松姿态,可机会已经溜走。 顿时,所有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疲惫更甚三分。 “不是你。” “不是你。” “也不是你。” “你也不是。” 创世打了个哈欠,筛选掉一个又一个异化人,始终没有找到那位异化人。 ‘要不,用点别的手段。’ 男人正思索着要不要换个手段,忽的他身体动弹不得,就在这瞬间,一只硕大的手将其抓去,嗖的一下往上攀升,期间那只手猛地用力握紧,似乎是打算将其活活捏死,还有炙热的高温席卷,好似被困在铁牢中用火烤。 而这些只发生在短短半秒时间。 就在刚刚,隔着几百米远的石曼胜华发动了能力指尖读秒,选定了那个敌人,而玉羡缘则是在那瞬间全速前进,两人配合的很好,成功将敌人拉入高空。 其实一开始玉羡缘是打算直接捏死对方的,毕竟这里人太多,稍微失误便有可能导致莫大伤亡,特殊情况是可以特殊对待的。 然而他还是太低估对方的实力,手中并没有传来捏碎鸡蛋的触感,反而是一种手握钻石难以突破的阻塞感。 意识到无法瞬杀对方的玉羡缘一把将之甩飞至高空,随后一只火拳打出,万米火柱直冲天际,隔着几千米都能感受到那炙热的高温。恍如一轮大日降临人间,蒸发大地。 之前的战斗消耗过多,几乎九成的怪物潮都是靠着他抵挡,如此高强度消耗之下,玉羡缘此时的力量仅有常态的三分之二,至于精神状态,不足一半,仅剩下四成。 “是火人!火人来了!” “我们有救了!是异管会的火人!” “妈妈,快看,是火人大英雄!” “异管会的终于来了,我们有救了。” 逃散的人群见到异管会的火人到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似乎安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然而,与众人的安心相反,玉羡缘此时的内心充满了焦虑。而远方的石曼胜华,仅仅控制那人不足一秒时间,一口鲜血自口中猛地喷出,他的大脑闪过一片空白,险些栽倒在地。 “这个人,好强!” 之前的战斗当中,绝大部分的怪物都是被玉羡缘消灭,石曼胜华并没有直接参与,他只是躲在后方对那些有危险的怪物进行控制,主要的消耗只有精神。 更何况与那次控制那个绑架了小区人员的异化人相比,他的实力已经得到巨大提升,即便是玉羡缘他在全力以赴的前提下也能够控制两秒时间。 可眼前这个敌人,他居然连一秒钟都控制不了,反倒是遭受反噬,可想而知对方的实力已经恐怖到何种地步。 甚至,他的脑中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那个敌人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抵挡的!’ 能带给他这种程度危机感的此前仅有一人,便是那条黑龙。 想到这,石曼胜华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黑龙大闹异管会全身而退的画面,那还不是一次,是两次,整整上百位异化者,加上人类所掌握的尖端科技,却奈何不了其丝毫。 对黑龙的恐惧近乎深入灵魂,一想到这次的敌人是和黑龙一个层次的,石曼胜华的斗志荡然无存。 “不可能的,那种敌人怎么可能打败,根本不可能啊。” 他瘫倒在原地,全然没有刚来时候的那份斗志昂扬,说的不好听,他这个状态就像是一只被阉割过的公鸡。 上空,一座座建筑凭空诞生,就像是竹笋一下子破开地面侵入空气中。 见到这一幕,玉羡缘顿感不妙,压力骤然攀高到一个可怕的高度,先前他在抵挡怪物潮的时候也看到过这些建筑,但凡靠近这些建筑的怪物无不消散,甚至连他的攻击也不能影响这些建筑,就像是处在两个不同的空间,可那些建筑又偏偏可以影响这个世界。 “很好,你成功激怒我了。” 上空传出这段话,好似雷霆震颤九霄,听的人心肝俱裂。 一道威压由创世发出,自上而下扑打在那百米高的火焰巨人身上。玉羡缘直接承受这股威压,顿感自身受到整片天地的排斥,仿佛每一个坐标都在厌恶自己,想要将自己抹杀。 现在的玉羡缘,行动遭受巨大阻碍,好比一个普通人在水下行动,连挥手的动作都会变得艰难无比。 ‘这种感觉,这个敌人,直逼那条黑龙!’ 真切感受过对方的强大威压过后,玉羡缘的大脑疯狂预警。理智告诉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尽一切办法逃走,可心中贯彻的正义却在告诉他去勇敢战斗,坚决不屈服,即便是一个不可能战胜的敌人。他的身后有无数人等待着他拯救,他不能退缩,身为一个战士,战斗到最后一刻是绝对不容置疑的使命。 异管会这边,观看着这场战斗的众人尽皆面露骇然之色,随后的画面突然停止,信号断掉。 “怎么回事?为什么画面会停?” 有人疑惑道,很快有人解答: “那里所有的摄像头都被破坏了。” 看到最后的画面停止在那一刻,幻梦瑶的内心顿生滔天担忧,恐惧有史以来第二次占据她的脑海。上一次这样还是在玉羡缘与李千羽两人同时对抗那个雷枪人的时候,当时她是真的以为对方死在那道冲击波中。 ‘梦之彼端!’ 没有时间犹豫,即使担心也要前行,幻梦瑶发动了能力,在网格空间中她看到了数不清的线,其中有一些是她无比熟悉的,它们属于玉羡缘。而与之接近的那些则显得更加茂密,更加凝实。如果把玉羡缘的线比作鞋绳,那么另一个人的线就是那种用来栓牛的绳子,两者相较毫无悬念。 ‘怎么会这样?之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意识到敌人的强大后,幻梦瑶悬着的心又一次被刺痛,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开始并不多的线现在变的这么多。 ‘羡缘,希望你会没事,我等你回来。’ 女孩除了祈祷,什么也做不了。 回到战场这边。 “就你也配叫火人,就你这点火,给爷点烟都不配。” 创世操纵着几千米高的建筑巨人,单手把那个全身燃烧着烈火的巨人拧了起来,任凭玉羡缘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哈哈,跟个玩具一样,你那点火连一张纸都点不着。” 说罢,建筑巨人将右手歪到身后,看准了某个方向,随后猛地扔出,巨大的惯性推着百米火巨飞过天空,大概四十里后这才落在一个巨大的建筑上,发出撞击钟声般的响声,震的玉羡缘头昏脑胀。 原先信心满满的人群直接看傻眼了,他们不明白,为何所向披靡的火人为什么会被一个没见过的怪人压着打?看着毫无招架之力的火人被当成皮球随意扔来扔去,这震撼的场面惊的所有人说不出话。 小孩的哭声打破了这份沉寂,好些孩童看着昔日的英雄被虐打,眼睛里早已被泪水占满,胸脯跟着不断起伏,可想而知在这群孩子心中会留下多大的伤害。 原来他们一直认为的英雄也不是无敌的,那个在每次灾难发生时都会前来力挽狂澜的英雄也可以是脆弱的,弱小的,无助的。 “坏人!坏人!他是坏人!坏人为什么要欺负火人哥哥,他是坏人!” “讨厌坏人,讨厌坏人!呜呜呜呜,打倒坏人!” 孩子们无助的哭嚎,哭声汇聚成阵阵声浪,感染了所有人。 “加油啊!火人!加油啊!” “火人!加油!打倒他!” “你是我们永远的英雄!” “加油!” “英雄!” “......” 人们不再沉默,不管是七岁的孩童还是六十岁的老人,全都站了出来。他们有的握紧拳头一次次挥举,有的双手作喇叭状,大声的为其打气。撑着拐杖的人直接丢掉拐杖,工人们大声吼,厨师拿起餐具,环卫工人站在台阶上,司机探出车窗,学生们整齐呐喊...... 不管身份是什么,不管年龄如何,亦不在乎性别,不在乎肤色,这个社会的各个阶层,这一刻被什么东西点燃了共鸣,他们的心中有一个共同的信念,有共同的呼唤。 虽然人类之中的争斗从未停止,虽然人类有时显得非常卑鄙,非常无耻,非常虚假。但,人类也有伟大的一面,也有光正的一面,同样存在着热爱和平,即使做不到永久和平也会为之奋斗一生的伟人。 恶毒的人践行杀戮与罪孽,将祸乱带来人间。向善的人贯彻慈爱和善举,将温暖撒在世上。 人,既不是单纯的恶,亦非属绝对的善,善恶交错方可为人。 第99章 英雄 数以百万计的人心汇聚成江河,当每一个渺小的凡人响应那段呼唤,伟大的历史就此谱写。 耳边似乎有无数的呼声回荡,冥冥之中似乎有许多的光点在照耀自己,倒在建筑上的玉羡缘爬起身,他低头看下去,透过那层空气,似乎能够看到无数人在呐喊着什么。 “站...来...” “我...雄...” “打...坏...” 轰隆一声,创世一拳头砸来,直接摧毁了这栋建筑,玉羡缘险之又险的躲过: ‘是,什么声音?’ 再次躲过袭来的拳头,火人一团火球打在那尊比他大的多的建筑巨人身上,火焰爆炸而开,炙热的高温灼烧着空气,似乎有种灼烧空间的作用。 只是建筑巨人无视了火焰,完全造成不了丝毫伤害,连黑洞的引力都能无视的建筑,又怎会被火焰灼伤。 火人刚打算飞走,他的眼前忽的出现两栋建筑,朝着他快速生长,似乎是打算将之夹死在中间。察觉到对方意图的玉羡缘卯足了力气极速飞行,在他的身躯划过快速合隆的夹缝之后那片空间被完全填满。 然而危机并没有结束,前方还有更多的建筑在等待着他。横着,竖着,歪着倒着,建筑完全无视地心引力,随意的生长,稍不注意便会被困死。玉羡缘只感觉自己被困在一张比地球还大的捕捞网中,无论逃出多远都没办法彻底摆脱。颇有一种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五指山的感觉。 这期间,玉羡缘尝试着聆听那些声音,终于在第七次逃出围捕后明白了那些话的含义。 ‘原来,我已经是你们心中的英雄了啊。’ 迎面而来一栋建筑,擦着火人的面庞而过,不留给其过多思考的时间,无数栋建筑袭来。 ‘可是,你们的英雄还不够强啊。’ 火巨单手拍开一团云彩,身体跃起,四翼疯狂扇动,极速逃离。 突然,一只巨手从高空的云层中落下,将火人的路挡住,接着是另一只手,还有那巨大的身躯,最后是一张巨人的脸自云雾中显出。 “还真是顽强呢,下面那些人都在叫嚣着让你站起来,哈哈哈哈哈,弱鸡,还真是厉害啊,有那么多人支持你。” 玉羡缘看着云中的那张脸,一个档案自脑海中浮现,渐渐的那些被遗忘的画面被记起。 忽的一团怒火升起,他想起来了,就是这个人,在几年前袭击了一辆火车,导致重大事故。 “你在几年前袭击了一辆火车,混蛋!” 他冲着对方大吼,闻言那巨人停了一瞬,似在脑海中回忆着什么。 只见那云层中的脸动了动,一张笑脸浮现: “对啊,是我,那时候我才刚刚获得这份力量,你要是不说我都快忘记了。” 云中的头颅抖了抖,张开大嘴,猛地吸气,再吐出,顿时一阵狂风吹来。 “那可是一火车的人啊!你怎么干的出的?” 玉羡缘怒吼,他万分憎恶眼前这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恶人,恨不能将对方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那又怎样?人又怎样?我想杀就杀,谁惹我不爽了我就杀谁,别说一火车,就是十万百万我也不会看在眼里,要怪也只能怪他们自己找死。” 创世不以为意,一只手抓向玉羡缘,被其再一次躲开。 “你!简直十恶不赦!” 除了咒骂,玉羡缘再也做不了多余的事情,面对这种敌人,他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在以一只蟑螂的身份面对一只猫。能挣扎到现在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实力,仅仅只是因为对方没有彻底下死手。 此刻的玉羡缘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深海吞噬的落难者,浑身的力气面对这汪洋大海显得那么的无力,弱小无助。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即便是面对这种敌人,他的心中却并未被绝望占据,只要心怀希望,就不算失败。 身后是数以百万,千万计的人。那些拥护他,相信他,期待他,将希望寄托于他的人们,为之祈祷,为之祈愿。 ‘祈梦岁月!’ 火人浑身火焰翻腾不息,猛的暴涨一截,周身烈焰宛如一条条巨龙盘旋咆哮,自成一方天地。 创世操作的巨人一巴掌拍下,轻松打散这方属于烈火的天地。 这之后,那些数不清的建筑迸发精光,一道道看不见的牵引力随之降临,诞生,很快蔓延这片空间。 玉羡缘顿感无数的束缚之力遍布全身,仿佛置身于一大摊水银之中,举步维艰。 啪嗒! 轰隆! 火人失去支撑,径直跌落‘地面’,倒在一栋建筑之上。 创世巨人自云层破出,悬浮于高空,居高临下的俯视火巨。 火巨再次艰难爬起,内部的玉羡缘已经伤痕累累,精神极度疲乏,身体处于崩坏的边缘。若非远超常人的信念,早就不醒人事。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总有人想要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从一开始的那些小偷小摸到后来的嗜杀成性,现在又出现这种自以为掌控的生杀予夺的混蛋,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正在玉羡缘陷入思索之际,创世巨人传出一段话: “下方那些人貌似很喜欢你呢,我们的大英雄,火人先生。” 咚咚咚咚! 空中响起打雷般的掌声,创世不停鼓掌,可却不能让玉羡缘感受到丝毫的善意,反倒是极端的嘲弄意味。 “你这就不行了,怎么?是不是不够努力训练啊?” 创世巨人用那只巨大的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见对方没回自己的话,一丝不悦自心中升起。 beng! 一只大手猛拍在建筑上,直接打碎一大块区域,毁坏体积超过七百万立方米。 “蝼蚁,我在说话,听不见吗?是不是耳朵聋了?” 然而玉羡缘依旧不为所动,对此,创世巨人大怒,当即就是一巴掌招呼上去。 察觉到危险的玉羡缘猛的闪开,可破碎的建筑残留还是打中了他的左腿。 顿时一股剧痛传递至玉羡缘大脑,须臾间做出反应,立即切割受伤部位的感知,随后全身燃起新的火焰,修复伤势。 火人已经是强弩之末,面对近乎没有什么消耗的创世,根本没有一点胜算。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咦,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想法?’ 跌跌撞撞站起身,玉羡缘大脑一片混乱。仿佛整个世界都成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特别是后脑,那里就像是有一百万只蜜蜂在嗡嗡嗡叫个不停。 ‘生活,我在干什么?头好乱,好烦,真的好累,好累好累。’ 忽的,玉羡缘只感觉自己胸口传来一股不可抵挡的冲击力,接着便失去方向感,随后整个身体在短暂时间过后撞在一块铁疙瘩之类的东西上。 “哈哈哈哈,你这弱小的蝼蚁,也配当英雄,废物,废物。” 玉羡缘听到远方传来这段话,视野已经模糊不清,这些声音在脑中不停回荡,余音回转千百次,像是有一万根钢钉刺穿耳膜。 下方的人群依旧在为其呐喊,为之祈求,然而那份积攒的信念并不能改写这钢铁般的现实。 ‘英雄?我算是英雄吗?’ 扑通一声,玉羡缘应身倒地,意识逐渐涣散,失去五感。 “该死了,南区的,火人先生。” 创世眼中,百米小火巨身上的烈火迅速熄灭,一个花生米大小的人于弱小的火苗中浮现,全身染着鲜血。 巨大的手掌向下压去,天空被无尽的沉闷笼罩,那片区域,目之所及皆是那只遮天巨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貌似玉羡缘的死亡已成定局,失去意识的人根本没有逃离的可能。 失败的人也能被称作英雄吗? 貌似英雄这个词自带成功属性,即英雄往往与成功挂钩。而人们一旦想到英雄,往往就会联想到那些历史中的伟岸身影,或是一人可抵千军万马,或是站在时代的顶点创造新的篇章,亦或是做了非常了不得的大事,救世人于水火,扶社稷于乱世。 似乎只有像他们这样做了了不得事情的人才配叫做英雄。 而失败的则会被历史遗忘,可能连一个名字都无法留下。 可人类历史中每一次闪耀的成功往往伴随着数之不尽的失败。 王朝的更迭伴随着一次又一次起义,时代的步伐背后是无数人付诸一生的艰苦奋斗。 若没有前人的探索,那后来人又怎能如此轻松越过那些已经被证实失败的点? 英雄,不应该是指一种人,而是一种精神。 即使最后失败了,他们也可以是英雄。 巨手落下,那栋建筑被砸的粉碎。 一个小人儿冲到巨人身前,蚊子腿朝着那张脸猛的一蹬。 随后一个小孩举起双拳,绕着巨大的头颅快速飞舞,期间尝试过攻击,没什么效果。 “还真是让人羡慕啊,那么多人支持你呢。” 一只无形巨手打向创世,被其轻松挡下。 “哥哥,他好厉害,我打不过。” 小孩此时已经变作常人大小,约莫八岁左右的男孩子。 “安濂,回来吧,这个人很强。” 石画铭招呼一声,用形之手再一次挡在对方的攻击。很明显,即便是他加上安濂也不是创世的对手。 “大个头,看看你身后。” 石画铭打了一个响指,示意敌人看看身后,可对方并没有当一回事,反倒是嘲讽一句: “黑龙已死,这颗星球上我五异才是主宰,我创世,已无人可敌!” 他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完全没有把身前的敌人放在眼里,今日能够踩在人类文明头顶践行‘我不吃牛肉’,要多亏了以往无数个日夜。 回忆起以往从来不被当做一回事的蹉跎岁月,那些耻辱历历在目。在没有得到这份力量之前,即便只是想要过的开心都是奢求。 那些穿着制服的人,每次去找他们解决问题都会被各种理由敷衍。后来他也明白了,一个无权无势的人,站在高处的人凭什么要在意你的感受?说的不好听点,在他们眼中,你算个什么东西? 当着你的面他们会意思意思,诸如先生,您之类的敬语,可一旦到暗处,什么傻叉,憨货之类的总会不停。 可现在,现在不一样了,那些曾经高高在上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的人再也不能忽视自己,甚至,只要自己想,随手就能碾死他们。再也没有人可以忽视自己,看不起自己。 所有人都要在自己的脚下颤抖恐惧! 回过神,创世突然站着不动,他没有选择继续攻击,那双巨大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了一些别样的色彩。 巨人巍然伫立于天穹,恍如一尊头顶三十三重天的魔神,任凭那风声呼啸千万次,万年不动我心。 石画铭心头猛地一颤,恍如一道雷霆直击胸腔: ‘他在说什么?那条黑龙?死了?’ 这时候的石画铭满脑子疑惑与震惊,他根本不相信那条不断飞驰在各地的黑龙会死,因为那份强大是刻入骨髓的,整个异化人圈子里甚至流传着‘黑龙不可力敌’的传言,足可见其实力之强大。可是现在,眼前这个敌人,居然说黑龙死了,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不,他在说谎,那家伙强的离谱,不可能死。’ 一时间,石画铭的脑海闪过诸多想法,他实在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人能屠龙,可理智却在告诉他,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如果黑龙没死的话,那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还没来救场?按照他们异管会多年来的研究,对方的目的极有可能就是维护现状,即维护现在人类的和平安宁统治。 另一边———— 通过特殊的手段,异管会这边重新恢复了画面,众多异化者第一时间查看。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眼前的这一幕还是让所有人感到深海般深沉的绝望。 他们的队长,有着南区火人之称的顶尖异化者,此刻正昏迷在一处,若非还有起伏的胸腔,真看不出是个活人。 幻梦瑶眼睛里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整个人失声痛哭,全无半分淑女姿态,这一刻她只是一个为爱人哭泣的小女孩。 第100章 你的光 “没希望了,真的不可能了,连玉队长都不行,根本就不可能!” “我们没机会了。”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响起,众人看去,是一个小个子的女异化者: “一群大老爷们,绝望什么?只要我们还没死,就还有希望!” 被打的那人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羞愤与理智在此刻争吵,硬是愣在那半天说不出半个字。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终于回想起黑龙的好。 以前无论遇到多么离谱的异化人,只要那条黑龙出现最后都会被轻松解决。近乎所有异化者都很讨厌他,甚至想要将其抓住并消灭。但不可否认,在维持现状这件事上,黑龙起到的作用绝不下于异管会。 就比如那个一瞬间灭掉一座城的异化人,他的异化能力欣悦之章,在极短时间内改变一座城市的范围。包括范围内的异化人,和那些普通人一同失去生命,那种情况下,超凡者和凡人也没多大不同。 以那个时间欣悦之章的影响力来看,异管会的异化者也能够解决,只是要费时费力,搞不好还有可能产生新的伤亡。 还有那片沙漠里的区域,鬼怪之类的存在,对于异管会来说也不是什么随便能捏死的蚂蚁,就算顺利解决了,那也要一定时间。而这段时间里其它地方的异化人事件可不会配合异管会的战力部署。 如此这般,总会出现那种来不及的情况,而那样的情况下,造成的损害是难以估量的。运气好只是虚惊一场,可要是真出大事,不久前的那些天体就是最好的例子。到那个时候就不是什么人类文明灭亡了,严重的连地球都会被毁灭。 ‘黑龙,你怎么还不来?’ 一些异化者怀揣着侥幸,期盼着那个不被承认的救世主的到来。 可惜这里不是童话世界,期盼与希望并不一定会得到回应,更多的时候事情总会往人们害怕的方向发展。 回到战场这边,创世单手一压,骤然整片天地为之改变,无数的建筑迅速聚拢,很快便遮蔽了天空,独留下一片圆圈区域。 创世沐浴在独此一份的辉光下,仿若正在接受天国洗礼的天使,天地间的光都为其驻留。 ‘美妙,这种登临高台的感觉,这种俯视众生,主宰生死的感觉,真叫人迷醉。’ 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身心极其愉悦,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这是他人生奏响最完美的乐章。 ‘就是这样,这样的世界才是我所期望的,所有人都要匍匐在我的脚下,让我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点。’ 巨人张开双手,让身体能够沐浴到更多的阳光,创世陶醉其中,久久不语。 下方的人群望着比山岳还巨大的怪物,内心的恐惧再也抑制不住,原先因为火人短暂出现的勇气在时间的冲刷下迅速瓦解。 “坏人!坏人!他是坏人!” 小孩哭嚎,可这一次,母亲没有犹豫,当即使劲捂住孩子嘴巴,生怕被上空那个恶魔发现。 忽的,上空那尊巨人下移,一个人从那巨人之中下落,身上这个时候已经换上一件金灿灿的长袍,周身的阳光给人一种救世主的既视感。 “从今以后,地球由我五异统治,你们这些凡人,只要乖乖听话,我不会拿你们怎么样。” “呜呜呜。” 小孩的呜咽声还是没能逃过创世的耳朵,只见男人目光看向一个方向,那里正好是一对母女。 母亲见对方看来,心中的慌乱险些冲毁理智,还好大脑及时给出信号,她赶忙用身体挡住女儿,手捂住女儿的力气也更大。 创世静静注视着那个方向,期间下方的众人不敢多说一句话,像极了古代皇帝的朝堂。 在女人内心的不断祈祷中,男人收回了目光,良久过后女人才敢确认。 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刚松手,女儿一句话让那颗悬着的心瞬间来到天外天: “呜呜呜,妈妈,他是坏人!呜呜呜!” 等女人再次伸手捂住对方的嘴巴之时,已经来不及了。 创世瞬息间来到女人身前,速度之快让在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一张狰狞的脸出现在小女孩眼前: “小朋友,在说谁是坏人呢?” 女人下意识就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对方,可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等她反应过来之时,女儿已经被对方单手抓在手里。 她刚想求饶,对方一个眼神看过来,顿时女人全身冷汗直冒,眼前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来自十八层炼狱的一只魔鬼。 “呜呜呜,妈妈妈妈,我要妈妈,坏人!火人哥哥救我,坏人!” 小女孩嚎啕大哭,眼泪鼻涕大把流,一滴眼泪滴在了创世的手上。 顿时,创世一改先前的笑容,面目狰狞如恶鬼,冲着孩子大声吼叫: “小杂种!谁他妈准你弄脏我高贵的手的!” 在女人惊恐的目光中,自己不到四岁的女儿被对方一把砸在地上,接着便是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溅了自己一身。 她的脑海在这一刻只剩下空白一片,随后整个人直接昏倒。 没有那种英雄救场的桥段,三岁半的人儿就这样失去了生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创世放声大笑,身下的人群再次骚乱,活像战争。 ‘已经没人能阻止他了吗?’ 藏在人群之中的异化人握紧了拳头,瞟了一眼过后赶忙看向别处,万一被对方发现可就不妙了。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忽的远方地面冒出一栋栋建筑,短短数秒时间里已经有上百米高。有那么一些运气不好的被带上去几米,受了点伤,还有一些运气特别差的这会儿已经上西天了。 一栋栋建筑紧紧贴在一起,围成了一大圈高墙,将人群分割成多个区域。 石画铭看着这一幕,理智告诉她现在最重要的是送玉羡缘回到异管会接受治疗,可心中的正义却让他怎么也迈不开步伐。 “哥哥,怎么办?我们拿他没办法?” 安濂焦急道。 “先回去。” 石画铭恶狠狠看向一个方向,随后带着二人离开。 当灾厄真正降临人间,恐惧会唤醒所有人对于那份平淡的渴望。 被困在墙内的人暂时失去了法律赋予他们的权利,不论是自由还是尊严,就连生命也无法得到保障。 创世随意的驱赶人群,望着他们恐惧的模样,内心有种莫名的满足。 “天啊!谁来救救我们!” “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谁,能够救救我?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谁来救救我?” 诸如此类的祈求在墙壁中不断出现,可那尊能够随意捏死他们的巨人并未感到丝毫羞愧,也不存在一丝一毫的怜悯,仿佛失去了人性,余下的只有随心所欲的狂欢。 没人知道,为什么这个经历过现代教育的人会变成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魔鬼。按理来说,不论是教科书上还是各种正能量的平台,传输的知识和各种观念都应该是教人向善的。 可偏偏这个人,当他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完全没有和社会上提倡的那样去用爱温暖这个世界。结果与之截然相反,他将屠刀挥向自己的同类,挥向这些在茫茫宇宙中与他有着同种基因的同类。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呢?是他天生就想要这样吗?真是个奇怪的事情。 时间回到五异围猎黑龙的那场战斗。 在毁灭的激光到来的前一刻,兀旅妄的眼前忽的出现一片密密麻麻的裂缝,看上去就像是一面破碎的镜子。 看见这情景后,兀旅妄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所处的世界并不是真的现实,而是一场时间无限长的电影。 下一刻,黑龙整个身躯穿过那片裂缝,余下的只有毁天灭地的光波。 兀旅妄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安静的花园,白色的花瓣铺满了目之所及。 ‘这是哪里?’ 起身观察四周,记忆中并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 他下意识的走动,现在的记忆很乱,他努力回想自己刚刚在做的事,可怎么也想不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感觉: ‘我刚刚在做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随着时间的溜走,渐渐的,那个脑海中的感觉也消散不见。 等他抬头之时,眼前赫然便是一条延伸至山下的马路。 他顺着这条马路一直走,直至来到一栋大房子外。透过铁门可以看到一个小女孩正在院子里写着作业。 ‘这个人看上去好熟悉啊。’ 这般想着,他忽的走上前。 正在写作业的小女孩感觉身后多了个人,她转身,一个陌生人出现在身后。 “叔叔,你是谁啊?” 面对小女孩的质问,他下意识就要开口,可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惊讶的发现,他根本就想不起自己的名字。 见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小女孩斜眼看到锁上的大门,再一次疑惑道: “叔叔,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她指着那扇锁上的大门,他顺着对方的手指看去,脑中的不解与疑惑再一次拔高。 啪嗒! 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出现。 小女孩从地上捡起一本漫画书,外壳被一层塑料包裹着: “叔叔,这是你的书吗?” 他回答: “不是。” “可我刚刚看到这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啊。” “不是,你不喜欢的话就送人吧。” 小女孩捧着那本书,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等到她再次抬头之际,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叔叔,耳边隐隐听到什么主角和赠予之类的话。 次日,小女孩上学的时候刚好带上那本书,又刚刚好遇到那个男孩被老师逮到开小差。 她脑补了那段话,随后在合适的时间将那本漫画书送到那个男孩身前,简单交流后这般说道: “因为你和这上面的人很像。”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再次来到那片花海,此时已是繁星闪耀,月光照在大地上。 他的内心忽的生出一股悸动,在极短的时间里这种悸动达到顶点,似乎下一刻就会有什么从心脏那里跳出。 一道光刺破黑夜,降落在他的身上,沐浴在这道光下的人终于回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兀旅妄!我叫兀旅妄!” 一道裂缝自天空浮现,随后裂缝分裂,很快形成一块密密麻麻的裂缝区域。 兀旅妄自那之中走出,身形极速下坠: ‘貌似,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快要到地面之时,一条黑龙出现,替换了先前的异化人。 正在肆意捉弄着人群的创世突然感到心悸,在这感觉出现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将其平衡打破,整个身躯往后倒去。 创世的本体回头看去,只见一团漆黑的身影闪过,随后自己巨人的左半身体直接损毁。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悬浮在天空的山突然爆炸,落下数不尽的陨石。 创世内心的恐惧止不住的攀高,瞬间达到峰值,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心中浮现: ‘黑龙没死!’ 死亡的恐惧笼罩了脑海,让这个男人再也没有刚才的桀骜嚣张。 “你在恐惧我吗?” 黑龙一爪子破开建筑巨人的部分身躯,彻骨的寒意直冲创世全身。 “会死的!我一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会死的!” 创世下意识说出这些话,几千米高的巨人身躯已经被肢解掉大半,剩下右边半个身体和两条腿,手臂全无,脑袋也少了一半,活像一只被丧失啃食过的尸体。 ‘果然,我才是主角,大难不死。’ 兀旅妄这般想着,身躯旋转,化作一个巨大的螺旋枪,直冲向敌人眉间。 下方的人纷纷抬起头,什么也看不见。而那尊不可抵抗的巨人就这样被轻松肢解。 光线被扭曲,所有人失去了视野,等到光线恢复,众人之看到一条黑龙飞向远方。 “我们,这是安全了吗?” 那些建筑墙壁并没有消散,人们依旧被困在墙壁中,等待着进一步的救援。 “他还是来了。” 石画铭站在一栋大厦顶部,对那条黑龙生出前所未有的好感: “也许,我们应该换一种方式对待他。” “是的是的,他很厉害,能够追着那个人打。” 安濂附和一句。 第101章 一本笔记 此时的异管会,李千羽已经醒了过来,在他身旁的另一张病床上躺着的玉羡缘由于伤势过重,此时还处于昏迷状态。 幻梦瑶守候在玉羡缘身旁,房间里的李千羽并没有感到尴尬,身为一只资深单身狗的他明白,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还是要靠那条黑龙啊,看来,某些人的规定要被迫改一改了。” 李千羽将头瞥到另一边,继而小声呢喃一句: “明明就有多的病房,非要这样安排。” 次日清晨,五异被黑龙逐个击败,遗憾的是那五人全部逃脱,从此销声匿迹。 最诡异的那个焚香,其怪异的概念近乎无解,每当黑龙准备攻击对方时都会出现剧烈不祥预感,仿佛死亡就在瞬间。至少目前而言,五异之中的焚香的的确确就是无解的。这也是为什么五异能够成功逃离的主要原因。 黑龙一声龙吟,随后扬长而去,此次险些颠覆人类现状的事件宣告结束,以黑龙的回归画上句号。 虽然五异统治地球的时间很短,但造成的损失却极为巨大,在某些地区甚至毁坏了核电站,造成核泄漏,严重污染环境。不过这也不算完全无法接受,毕竟你没办法保证某些地方不会偷偷排放核污染物品。 永远不要用童话的眼光去看待人类,真正的人性要远比你想象中阴暗,能踩在地球所有生物头顶的种族又怎么可能是善良之类。 一间别墅内,一位绝美的女孩正不断拨打一个号码,可电话那头根本无人接听。 明九玄急的团团转,美眸中充满了担忧。 时间一天天过去,可是那个号码始终打不通,女孩动用一切能够动用的手段去寻找,可那个人就好像彻底人间蒸发,找不到半分痕迹。 距离黯繁墟失踪的第三十一天,明九玄来到那个房间,屋子里的摆设已经被一层灰覆盖,那个熟悉的人并没有回来。 这期间她都没有动过房间内任何东西,她相信那个人会回来,至少在她刚刚进来之前是这样的。 而她此刻进入了这个房间,这也意味着她接受了那种可能性,即黯繁墟有可能已经死了。 成年人的世界并不存在那种真的绝对无法接受的悲痛,成长总是伴随着各种失措,还有别离,重要的人不会一直为你停留,生命终有达到尽头的那一刻。 女孩打开那些抽屉,在第二个抽屉那里找到了一个罐子,上面贴着一张纸,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这些字: ‘让我猜猜你是谁? 你应该是个女生,再然后你应该就是明九玄了。 其实也有可能是良月慧,不过这个概率很小。’ 明九玄看完这些字,随后翻到另一面: ‘话说,你为什么要偷看我东西啊。 好吧,其实既然我会准备这些东西,那就是想到了会有这种可能。 这个罐子上是有锁的,你看到了吧,钥匙在床角的那个口子里。’ 女孩找了两个角,没发现什么口子,直到第三个角,在那里找到了钥匙。 她将钥匙拿到手,随后解锁了那个罐子,里面是一张新的纸条。是一张信签纸,上面写着一些歪七扭八的汉字,很难看,不过还是能够看明白: ‘你不会在吐槽我的字很难看吧? 好吧,都到这里了,无所谓了。 其实这也不是重要的话,看这里有把钥匙,你可以拿它解锁最左下角那个抽屉。’ 左下角那个抽屉被打开,里面放着一张很厚的本子。 翻开本子的第一页,上面没有任何字,只有一张顽皮的鬼脸。 这页的背面写着这么一段字: ‘皮一下,很开森。’ 第二页,上面写着日期,是6月32号。 下面是这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肯定是日期错了,那是我故意的,六月份连31天都没有,更别说32号了。 今天就写这些吧,不写了。’ 明九玄嘴角弯起一抹弧度,随后翻开下一页: ‘7月3号。 今天写了,说明我没有偷懒,突然觉得写这个好麻烦啊,哎,不过已经写了,就把它写完吧。 老实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写这些,既没有金钱回报,也不一定会被你看到,可我思量一番还是写了。 今天就这些,一个字也不能再多了。’ ‘8月1号。 忘了,隔了快一个月了,不过还是记起来了。 那个,当你看到这个的时候,我想我大概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吧。我的意思是,也许,可能,或者,我是说,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大概是已经找不到我了吧。’ 再往后的书面上就没有日期了,只剩下一些字。 ‘其实我到现在都会觉得这一切很虚幻,就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我感觉我的人生很魔幻。 一开始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主角,可我那该死的人生既枯燥又乏味,跟个npc一样。直到后面遇到了你,感觉就像是爽文里的主角开始逆袭一样。对,就是那样,一个无权无势还不好看的普通男大学生突然遇到一个美丽独特又富有的大姐姐。 遇见你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转折点。’ ‘你知道生与死的界限吧,那是这个宇宙中最无情的界限。只要活着就可以继续感受这个世界,不管你是喜欢还是讨厌,可只要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很怕死的,很害怕哪天死亡会降临在我身上,如果可以,真的很想要一直能够感受这个我不怎么喜欢的世界。 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去寻找超越生死,永生不老的方法,哪怕有可能会堕入无尽炼狱,我也会去,只要那种机会不是零。’ ‘说真的,我从小到大都不是什么惹人喜欢的人,相反,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不讨人喜欢。 我以前小的时候就特别羡慕那些长得好看的男生,挺受欢迎的。可惜我并不属于那些类型,哎,要是我也能够成为那种就好了。’ ‘遇到了你,直到此刻我依旧觉得很魔幻,我自认为我的猜想还是比较客观符合现实的。按理来说我这样普通的人压根就不可能会吸引到你的目光。这并不是自卑,而是一种客观的眼光审视自我,我确实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优点。 可现实却真的如此令我不解,让我感觉很虚幻。有时候我会怀疑,我是否真的存在于真实,怀疑过我会是虚构的产物。’ ‘如果,我说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我说的外面的世界不是指地球,而是宇宙之外。’ ‘即便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依旧不开心,有太多的困惑无法处理,太多的疑惑无法解答。我并不喜欢这个世界,有时候还很讨厌它。为什么我会死?为什么我不能永生逍遥?为什么我是一个渺小的凡人?为什么我不能是那逍遥万物之外的神?不!我不接受!我无法接受!’ ‘我现在很平静,很平静,很平静。’ 翻过一页又一页日记,那些丑陋的文字呈现在眼前,明九玄脑海中浮现出各个时间点,怀着各种心情的黯繁墟写下这些文字时的情景,有不甘疯狂,有乖巧平和,有淡漠万物,有悔恨,有羡慕,有麻木,还有傲慢。 回忆起脑海中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的男孩,看到这些之后,明九玄发现自己其实也不是特别了解对方。 继续翻阅: ‘说再多也无用了,我想我这次是真的死了。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重要吧,让你见笑了。 如果你现在很难过的话,如果我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的话,那么。’ 到了最后一页,明九玄发现最后那张纸少了一块,很明显是被撕掉了一部分,最终的内容不得而知。 她将整本笔记翻了又翻,仔细检查每一页可能藏有字迹的区域,却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最后的内容是什么?为什么会被撕掉?你究竟还要说什么?’ 两年后———— 黑龙依旧如往常那般维护着世界和平,经过那次险些改变人类命运的事件过后,异化人与普通人之间的关系得到极大改善,人们明白了一件事,异化人之中也有热爱这颗星球的存在。 在世界格局上也有显着变化,大大小小的战争在人类与异化人共同的努力下逐渐消失于历史。科技在快速发展,和平成为了主旋律,这个在太阳系中诞生了数千年的文明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发展。 在一座山丘之上,一座墓碑孤零零的立在那,上面已经长满了杂草,蒙蒙细雨湿润草的尖端,压弯腰肢。 一只白伞,一袭长裙,一只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手捧一束白花,半眼压群芳,容颜胜万载。 在女孩的身旁,是一个黄发墨镜的高挑女人,半蹲在一旁,单手握着伞。 墓碑上刻了一些字,其上‘黯繁墟’的繁体字格外显眼。 “他走了两年了,还怪想他的。” 连若思哈了口气,小声说道。 “那小子命不好,没办法。” 良月慧摆了摆手,接话道。 明九玄没有说话,将花放在墓碑前,一句话也没有说。 “以前就不怎么爱说话,现在好了,一句话也说不了了。” 连若思一下子跳开,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也多了一束花,她看了一眼明九玄,随后将花放在前面那束花的旁边。 “你呢?” 连若思看向良月慧,示意对方。 “我就不给这小子送什么花了。” “哦,这样啊,还真是无情呢,好歹也是几年的同伴。” 对此良月慧只是摇了摇头。 “啊哈,你这么无情,那要是以后我哪天也挂彩了,你不会也这样吧。” “当然。” 对此,良月慧皱了皱眉,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双手摊开。 “切,我肯定比你活的久,不会给你机会的。” 面对良月慧的态度,连若思直接转身离开,留下这句话。对此,良月慧不以为意,将头瞥向另一边。 明九玄一言不发,就这样默默的站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色来临,繁华的都市被万千灯火点亮,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时不时驶过一辆辆车,街道两旁的店面里店主在热切介绍自己店里的产品,情侣手拉着手并排行走。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好,这番景色,大概就是那些被埋葬的岁月长达数千年的无数枯骨死前所能想象的最美好盛世吧。 只是啊,那些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所谓盛世,那种无法抗衡的伟力所缔造的界限,任凭无数代人的屠刀砍钝,砍缺,砍断,砍成尸山血海也无法填满的界限,却是现在活着的人唾手可得的。 时间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小鬼,偏要将这种差距带来人间。 南区异管会那边,异化者们脸上洋溢着喜悦,周围的墙壁上贴着喜庆的红纸,大大的囍字表明今天这里将要诞生一对新婚夫妻。 能在异管会办婚礼,足可见这对夫妻的地位之高。 宾客落座,陈词开始,婚礼在所有人的欢声笑语中顺利进行,这一刻的异管会没有了往日的严肃,只有喜庆与热闹。 身穿红衣的玉羡缘一把将幻梦瑶抱在怀里,伴随着同伴们的祝福步入了洞房。 没有西装婚礼服,也没有西方那一套宣誓,这次婚礼完全按照东方习俗进行。 曾经玉羡缘给过幻梦瑶承诺,会给她一场甜蜜的婚礼,今天他终于做到了。 洞房里,幻梦瑶乖巧的躺在大红床上,脸上满是红晕,玉羡缘注视着身前的女孩,心跳加速。 “梦瑶,你真美,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孩。” 听到这话的幻梦瑶害羞的闭上了眼睛,嘴里呢喃: “羡缘,你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孩。” 女孩等了许久,也不见对方有进一步动作,一下子睁开双眼,印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她将目光瞥到一边,不敢看对方的脸: “羡缘,你还在等什么?” “我在看我的梦瑶。” 玉羡缘回答,随后就感觉自己腰间被一双手摸上。 “羡缘,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她看向他,眼神坚定,鼻尖碰鼻尖。 “梦瑶,你也是,这辈子只能属于我。” 稚嫩的少男少女自今晚过后彻底蜕变,从男孩与女孩成长为了男人和女人。 第102章 亘古不变 破晓黎明,晨光再一次来到人世间。 在喧嚣的城市中,一个身上纹着老虎的社会男正拖着一个瘦小的男孩往巷子里走。 任凭那男孩如何挣扎求饶,社会男的决心丝毫不减,嘴里骂骂咧咧: “老子这身衣服都是大牌子货,今天你要是拿不出三万块别想完整的离开。” “大哥,我真没那么多钱,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别跟老子扯这些,我只认钱!” 将手中男孩摔在墙角,社会男恶狠狠瞪着对方,全然一副地痞流氓姿态,大有一种下一刻就会把对方大卸八块的架势。 “大哥啊!我真没钱!你看我这一身衣服都没超过两百块,哪里去弄三万块?” 男孩继续苦苦哀求,一把抱住对方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妈的,谁他妈准你碰老子!” 社会男一脚将对方踹开,随着一声倒地声响起,男孩嘴角溢出鲜血,模样凄惨。 男孩抹了一下嘴角,看见了手里的鲜血,眼睛瞪得老大,放声惊恐大叫,看向社会男的眼里满是恐惧。 就在男孩以为自己今天注定要缺胳膊少腿,绝望懊悔不已之时,一道陌生的说话声打破了这份恐惧。 “我想,你不会希望自己等一下被我打的满地找牙。” 一个戴着白色头套的男人闯入了这个巷子,浑身肌肉结实,身高一米八五,比社会男还要高出半个头。 “你他妈少管闲事,不然老子弄死你!” 社会男挽了挽衣袖,露出纹身,可下一刻一股巨力自腹部传来,他的身体在0.4秒过后跌落在墙角。 “你安全了。” 男人打了个响指,一根绳子顿时出现在社会男手臂上,将之紧紧捆好。 “谢,谢谢。” 那人赶忙起身逃走,巷子里只剩下男人和被制服的社会男。 “不想死就乖乖待在这。” 留下这句话,男人走出小巷子,随后背后长出一对喷气式飞行器,把社会男看的目瞪口呆。 ‘天啊!科技已经这么发达了吗?’ 望着对方消失在天边,社会男彻底放弃了挣扎,不久后便被抓进了监狱。 头套男穿梭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不断的打击各种犯罪,救下一个个受害者,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他认为自己做这些事是有意义的,只要自己一直努力下去,世界一定会变得更加美好。罪恶总有被彻底消灭的那一天,随着社会的发展,所有人和睦相处,再也没有暴力与犯罪的那一天终会到来。 而自己现在所做的,就是为了让那一天快些到来,毕竟没有哪个正常人会不喜欢那样美好的世界。一想到自己伟大的理想是为了创造那么一个美丽的世界,内心就充满了无尽的希望。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都是有意义的。 他不喜欢犯罪,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犯罪,人们也不喜欢那些阴暗的东西,所以为了心中的那个美好世界,他会用自己这双手去消灭罪恶,让所有人都生活在一个美丽的社会中。 那些被他打击的罪犯没有被他直接杀死,因为他认为人不是完美的,而不完美的人犯错是在所难免的,我们不能因为人的一时犯错而全盘否定。世界应该是宽容的,即便是那些犯罪的人也应当给予其一个改错的机会。 这会儿,他又发现一个‘波刚’正在车流滚滚的马路上撒泼打滚,那个‘波刚’有些背景,一旁的人不敢招惹,导致车辆堵塞,严重影响交通。 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飞了过去,随后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三百多斤的体重在他手中跟个玩具一样,看的周围那些人目瞪口呆。 “是异化者吗?” 有人惊呼出声,见到终于有人来解决那个撒泼打滚儿货后心中堵了半个小时的憋屈泄去大半,恍如感冒时喝上一碗板蓝根。 “终于有人来治治了,好!” “原来是异化者,不过这个异化者以前都没见过,是新来的吗?” 被抓起来的家伙见对方戴着白色头套,一开始因为本能的恐惧露出满脸惊骇,可一想到自己的背景之后恐惧消失大半,当即打算反手抓向对方。 头套男只看见一只粗壮如猪蹄的手在空中挥了两下,最后怎么也没能做到。 看到这一幕的几位群众当即乐开了花: “死肥婆,叫你少吃点,现在好了,手都摸不到,哈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这玩意比猪还能吃。” 见对方被控制住,几人顿时有了底气,顿时说的话再无顾忌。 被这般嘲笑,肥婆当即满头涨红,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下等人,老子花钱弄死你们!”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满路的嘲笑声,头套男弹了个响指,顿时周围人和肥婆全都无法发声。 “我来这里是解决问题的,不是来让你们嘲笑这位女士的。” 话落,他带着肥婆离开,在一双双惊讶的目光中两人很快飞离。 他再一次打了个响指,让那些人能够恢复发声能力。 将女人丢到警局,打了个响指,女人会自己将自己所犯的错误如实告知,剩下的事情就不归他管了。 在这份力量面前,即便是版本t0也得乖乖进监狱。 头套男很快又出现在一个看上去很高端的酒店,里面有十几名男女,发出的声音不可描述,如果不是他们全都一丝不挂的话,看上去看真像是什么高端的地方。 一声巨响过后,屋内众人手忙脚乱,纷纷拿起旁边那些奇奇怪怪的物品遮挡身躯。 “不许动,你们这些,嗯。” 组织了一下语言,头套男微微惊讶了一下,接着说: “你们这些人真有判头,都挺变态的啊。” 见一个戴着头套的人直接打穿了墙闯进来,被打扰了雅兴的众人之中走出来一个飞机头,此时身上依旧一丝不挂,非常辣眼睛: “你什么人?我的地方也敢来撒野?” 头套男看过去,随后闪身来到对方身边,下一刻一巴掌抽在对方脸上: “你们全都给我进监狱好好改造,还有你们这态度,看来是背后有人,那一起进去吧。” 一个响指过后,这些人全都穿好了衣服,随后便被带到警局,将自己做过的违法事迹全都一五一十的说出,喜提包吃包住包教学套餐。而这群人身后的势力也被调查,一大堆不法分子纷纷落网。 做完这一切,头套男飞到城市的上空,感慨了一句: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你很厉害吗,做了这么多事情。” ‘谁?’ 头套男下意识回头,不知何时自己身后居然出现了一只白色大鸟,足足有三米级。 “你是?南区白鸟?” “猜对了,不过没有奖励。” “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打算让你加入我们。” “呵呵,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就这样,不可能。” 头套男十分坚决的摇头,没有丝毫犹豫。 “别急着拒绝,条件可以调整,我们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 “做梦吧,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我今天就是从这里跳下去,摔死,也不可能帮你们打工。” 他表现的极其亢奋,坚定的姿态好似山岳那般。 “那随你吧。” 李千羽作势就要离开,然而下一秒对方突然叫住了他: “别呀,你就不打算再挽留一下吗?” ‘呵呵,小样,还和我斗。’ 李千羽转身,迎面看到的是一张略显帅气的脸,长发,两边刘海刚好到眉毛。 一个响指过后,手中的头套消失,双手插兜,大有一种无人可当做对手的霸气。 “我们打一场,你赢了我就加入。” 李千羽也退回到人形态,脚下一团飓风将之稳稳托举: “那要是你赢了呢?” “我赢了,那自然是面谈。” 白赐自信道。 “挺自信的,跟上。” 话落,李千羽化作一道流光,飞入更高空。白赐大拇指摸了一下鼻子,一个响指过后冲向远方。 来到云层之上,李千羽负手而立,一副高人姿态: “别说我欺负你,我只用百分之一的实力。” “少看不起人了!” 白赐冲向对方,响指打个不停。 这场战斗过后,白赐成功加入了异管会,成为了李千羽手下的一名异化者。 这场战斗给白赐的感觉就像是一场猫鼠游戏,他使出了全部实力,可结果就是自己连靠近对方都做不到。对方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座能够遮蔽太阳的高山,站在山的脚下抬头连天都看不到。 连白鸟都这么强了,他无法想象两年前那个随意肆虐的混蛋又该强到何种地步,更别说在那之上还有那只站在异化顶点的强者,那个不可力敌的————黑龙! 总之,经过这次战斗过后白赐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甚至怀疑,即便自己成为了万中无一的异化人,也无法达到他们那种地步。 回到异管会,这幅新面孔自然是受到众人的欢迎,当然这之中也存在着想要和他切磋的,只是碍于李千羽在这里他们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 经过李千羽的手,白赐非常顺利的办好了相关手续,没有受到一点阻碍。 “你以后就是一位拥有编制的异化者了。” 李千羽摆了摆手,将一个手环递到白赐面前。 “我还是觉得,这样也挺好。” 说着听不懂的话,白赐接过手环戴上,随后打了一个响指,左手处的手环凭空不见。 “李队长好。” 一个女生从旁边经过,跟他打了声招呼。 李千羽点了点头,等到那女生走远些,白赐忽的来了这么一句: “李队长,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李千羽回答的很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啊?” 白赐满脸惊讶,紧接着小声道: “李队长你这么帅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 一只手拍在白赐的肩膀上,李千羽回答: “缘分这种东西很奇妙的,不是想有就能有的,命里有时自会来,命中无时莫强求。不过你这话说的不错,我确实很帅。大概,我就是那种无数女孩的梦中情人吧。” 如果说这话的人是别人,那白赐大概会嗤之以鼻,可说这话的是李千羽,这个无论是哪个方面都极其拔尖的大帅逼,他还真有资格说这话。 ‘说的我都有些嫉妒了,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心里这般吐槽,嘴里却是: “确实,我也觉得。” 就在这时,李千羽收到消息,有一处地点出现异化人暴走,急需处理。 “有任务了,要不要一起来?” 白赐根本没反应过来,嘴里下意识的说出了一个‘好’字,接着便被带到几百米高空。 一所小学,教室里只剩下一个小男孩在里面歇斯底里的大吼: “不,不能这样!绝对不能这样!” 小男孩的全身被红色雾状不明物质围绕,周围还有数不清的类似水晶的悬浮物,其余的学生和老师早已逃到教室外。 外面的人尝试呼喊,然而并没有多少作用,此时的小男孩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虚构的世界当中,对外界的事物敏感度极低。 天空落下两道人影,正是李千羽和还没来得及换好衣服的白赐。 一见到那身打扮,众人悬着的心基本上已经落了下来。 “等一下,我换个衣服。” 只听一个响指,白赐的衣服瞬间和李千羽同步,众人见此内心震惊不已,特别是那些远处的小孩子们,满眼小星星。 “怎么了?” 李千羽严肃问道。 “那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这样了,一个劲的说着不要这样不要那样,不要死,不可以死之类的。” 一位约莫三十多岁的女人回答,远处突然跑来一个小光头: “老师,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保安见此赶忙跑过来打算带走小光头,不过被李千羽阻止了: “让他说。” 只一句话,保安再也不敢带走小光头,恭恭敬敬的站在那。 “他这是看了这个。” 说着,小光头从破了一个口子的衣服里拿出一本只有成年人手掌一半大小的漫画。 李千羽不解,就在这时一旁的白赐说: “队长,我来试试。” 第103章 不能接受你的死亡 李千羽没有犹豫,点了点头,这是他对同伴的信任。 得到肯定的白赐没有犹豫,当即接过那本漫画书,左手打了一个响指,瞬间一大堆信息涌入他的脑海。 几秒过后,白赐长舒一口气,哭笑不得。 “怎么了?这幅表情?” “怎么说呢,就是一个小孩很喜欢一本漫画里的一个角色,然后那个角色死了,结果那个小孩接受不了这个,就现在这样了。” “是主角!是主角死了!” 那个小光头这时候大吼大叫,满脸的怒意,握紧了小拳头。 见小光头这样,白赐无奈一笑: “是,的确是这书里的主角死了,所以那个小男孩才会这样。” 李千羽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个不完整的故事,很快便明白了目前的情况: “就是说那个小孩因为接受不了自己喜欢的漫画里主角死掉才会这样。” “对,就是这样。” 白赐肯定。 李千羽皱了一下眉毛,心中的思绪流转,尝试把自己带入到那个小孩的视角。 对于这些还没有完整认知到社会的孩子,他们的心灵还算纯粹,而正常的家庭环境给他们灌输的思想又往往是趋向正义的。即事情绝对分好与坏,人也分绝对的黑与白,恶与善,而正义是必定能战胜邪恶的,黑暗必定被光明打败,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对于这些稚嫩的孩童,他们平时所能接触到的会构筑成三观的基层,这也是为什么给孩童观看的往往是正向的。 即使这些正向其实也只是特意筛选过的而非现实就是如此。 所以,主角会失败,会死掉这种事情,孩子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这就像是你跑到一个八岁孩子面前,告诉他和他生活了八年的母亲就在刚刚死掉了,对于那个孩子来说母亲就是一切,是万万不能失去的弥足珍贵的,而失去母亲是绝对绝对绝对无法接受的。 在这方面,成年人的承受能力是稚嫩孩童所无法比拟的,即便是那种主角最后死掉且失败的也没什么。可这并不能说明孩童更幼稚,这更像是一种麻木。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喜爱一个那样的角色了呢?’ 李千羽内心质问自己,可答案却在迷失的追忆中久久无法出现。 原来,身为南区白鸟的李千羽也有回答不了的问题。 “队长。” 白赐的声音打断了李千羽的思绪,此时教室里那个孩子仍在哭嚎,眼泪如下坠的陨星不可阻挡,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难过。 “队长,让我来吧。” 白赐眼神坚定,恳请对方准许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李千羽没有拒绝,当即点头答应。 他转身,脸上绽放出一个笑脸,左手打了一个响指,骤然四周的景色变化,而他的身影也逐渐与那本漫画书里的主角吻合。 “小呦。” 小呦回头看去,眼睛瞪大,一张嘴好似能塞下一辆卡车,结结巴巴的吐出几个字: “钦!天!天钦!你没死!” 外面的人看不见被遮挡的教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几分钟后那个和漫画书里一模一样的人走了出来,而充斥教室里的那些雾状物质以及水晶体也全都消失。 那个小光头目睹了两个大哥哥带走了小呦,等到最后的身影消失在尽头才呢喃着: “假的吧,为什么主角会是真的?” 这个问题恐怕要等他长大后才会想明白了。 处理好事情后,这次任务算是圆满完成,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 夕阳下,李千羽靠在栏杆上,微风吹过他的秀发,那张俊俏的面庞与金辉拼凑出美丽画卷。 “你当时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李千羽微微偏头,视野中刚好出现完整的身影。 “我和他说,我不是死了,只是到了其它的世界开启了新的故事。” “你还真是一个骗子,还是骗小孩那种。” “嗨,这叫做善意的谎言,怎么能叫骗呢?” 良久,白赐冒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队长,那个火人呢?怎么今天一下午都没有看到他?” “那个家伙啊,这不刚结婚,上面给他放了几天假,这不还在美滋滋的当他的新郎呗。” “原来如此,难怪有那么多喜庆元素,这就能解释通了。” 白赐自言自语,李千羽抬了一根手指,对着远处一弹,顿时那个方向出现风暴,短暂两秒后消失: “怎么,你也想结婚?” “嘿嘿,结婚哪个男人不想呢?只是我啊,有一个伟大的理想,在完成那个理想前是不会结婚的。” “那我估计你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不,我深信,那一天终会到来。” 白赐看向远方,有几只飞鸟远挂在夕阳边界,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希冀,那双瞳孔中似乎倒映着一个美丽的世界。 此时距离两人所在地不足六百米的一间房内,作为贴别顾问的元清歌正美滋滋的品着茶。 坐在他对面的是末江月,双手托着腮帮子: “好喝吗?看你那样子。” 放下茶杯,盖好杯子,这才悠悠答道: “其实没什么好喝的,还有些苦,不如白水。” “那你还喝。” “你不懂。” “啊对对对,我不懂,你最懂了。” “行了,你来做什么?” 元清歌一改先前的玩闹,一种上位者的气势自其身上散发。然而这对已经了解他性格的末江月来说毫无作用。 “那五个家伙,你找到对付他们的方法了没?” “没有。” 他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一丁点儿羞愧感。 “还特别顾问呢,这都两年了还是这样,啧啧啧。” “呵呵,怕什么,天塌了个子高的顶着,不是有那条黑龙吗,只要他在,翻不起什么浪。”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元清歌这两年可没闲着,通过各个机构搜集‘五异’的信息,尝试过各种方法去破解对方的能力,可惜始终没成功。 特别是资料中那五人当中最没有表现力的那个,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头绪,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找不到。当时险些给他整自闭了,甚至他还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的能力失效。 可直觉告诉他五异之中最难缠的就是那个看上去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家伙。 一些个别的异化人具有抵抗被探查信息的能力,比如强到黑龙那个地步,即便相隔半个地球,但凡你用能力作用在他身上就能让其感受到你的存在。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特别的异化人,也有一定的抗性。 而元清歌所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没能获取到焚香的信息是因为他的这种行为,即利用‘真相指示者’对其进行猜测的行为被‘替死鬼’判定为‘伤害’,所以被直接转化储存。 身为‘替死鬼’的拥有者,焚香自然是不会将自己的能力公布,即便是同为五异的四人也并不清楚他的能力。 不过因为有了一定时间的相处,其余四人对焚香的能力也有了大致的猜测。他们猜测对方的能力是能让焚香不死不灭,还有一定的反制手段,就是直接杀死敌人。至于更细节的,四人也不是站在上帝视角的,自然也就不得而知了。 饶是如此,焚香的能力表现也足以令四人叹为观止,像极了在游戏里开挂的玩家。 两年前———— 创世一路逃窜,直到一处白雪覆盖的高原,其余四人收到信息后前往支援。 结果就是四人联手却不能再像先前那样压制黑龙,四人一度认为是黑龙之前隐藏了实力,实则是黑龙在经历了那件怎么也想不起来的事情之后实力得到提升。 在黑龙那不可力敌的战力下,五异很快便被其逐个击破,险些终结于刚刚成立的第一天。 不过最后还是焚香站了出来,绿色的短发很快便吸引了黑龙的目光。 不同于另外四人,焚香给黑龙一种非常不合理的诡异感。 那种不适感,宛若在雷区时脚下忽的传出弹跳声,仿佛只要自己动手就会立刻遭到毁灭性打击。 ‘有问题,这个人能和他们混在一起,绝对不简单,我的预感从来不会出错。’ “你要拦我?” 黑龙嘴巴没有动,但声音却响起。 焚香鼓了鼓掌,好似全然没有意识到他们五人此时正在被黑龙追杀,显得云淡风轻: “不愧是黑龙,前面几个联手都没能真的干掉你,你的实力我认可了。” “你和他们不一样。” 兀旅妄没有急着动手,包括创世在内的四人全都被他打伤,出于强者的自信,留下这点时间来和眼前这个不一样的敌人说些话是可以接受的。 “那确实,我要比他们都强。” 焚香丝毫不给自己同伴面子,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一点。 黑龙扫视躲在焚香身后的四人,接着开口: “地球不需要你们这些独裁者。” 四人闻言并未接话,唯有焚香双手抱胸,不以为意: “放我们离开,五年内我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我凭什么要放走你们?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黑龙直接拒绝,眼里充满了不屑,看向那四人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四具尸体。不过话虽然这样说,可他也并未继续出手。 “因为我在这里,即便你有着毁灭地球的力量也无法越过我。只要我想保,这世界上没有我保不下的人!即便是你黑龙也不例外!” 焚香张开双手,毫无畏惧,这一刻,他竟在气势上胜过黑龙半分。 “哈哈哈哈哈,你够狂!” 兀旅妄双眼注视着身前那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男人,依旧没有动手,直觉告诉他对方的确是目前的他无法战胜的存在。继续在这里消耗也无法杀死他们,既如此他便与之立下了一个条约: “五年内,我不想看见你们。” “可以。” 焚香点头,随后黑龙直接转身离去,留下五异。 “踏马的!这黑虫太狂了!” 创世啐了一口唾沫,捂住左胸口,那里正在流血。 “善哉。” 度世佛双手合十,嘴角也溢出鲜血。 “为什么他没死?当时明明已经感应不到他的气息了?” 黄毛仔杀虎擦掉胳膊上的血渍,疑惑的看向度世佛。 “不知。” 度世佛闭上双眼,摇了摇头。 “还是棋差一招,败了。” 浮游仙看向黑龙离去的方向,不甘的垂下眼眸。相较于前三人,和焚香一直待在一起的她并未受到伤害。眼下五人当中也就度世佛和创世的伤势最为严重。特别是被黑龙追杀了大半个赤道距离的创世,回去后若不好好修养极有可能烙下病根。 “还他妈的?刚刚黑龙还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 焚香不屑的嘲讽道,其实刚刚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保下所有人。本来他就不喜欢创世那个满嘴脏话的性格,现在对方又马后炮,当下也不再给对方留面子,将心中的不快说出口。 “你!” “怎么?你想找死吗?” 重伤的创世刚想回怼,可一看到焚香那张脸后立刻泄了气,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你要真有本事等五年后自己去找他复仇,只会在背后逼逼赖赖的谁不会?” 焚香再度嘲讽,根本就没把这个能够血虐南区火人的异化人放在眼里。 “好了,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这地球我们暂时是拿不到手了,以后从长计议吧。” 黄毛仔杀虎出来打了个圆场,焚香觉得一直羞辱创世也没什么意思,也便不再输出心灵攻击。至于其余两人,自然也不会继续抓着这一点不放,毕竟都是一个组织的人。 另一边,远离的黑龙忽的生出某种异样的感觉,他极速冲刺,很快便来到一处像是被陨石砸过的地方。 巨大的坑洞表明这里的确被什么巨大的东西砸毁,可中心的那些土地又像是被牛犁过一样。 来到这里过后,内心那种异样的感觉瞬间消失。 ‘我总感觉,之前那段经历好像和这里有关。’ 其实刚刚他是打算和那个焚香打一场的,只是突然有了这种感觉,所以再三考虑之下才选择和对方约定。 自然在黑龙眼里那些约定什么的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实际作用,毕竟人类历史上那么多的案例摆在那里。什么和平友好条约之类的,比彩票的信服力还低。 第104章 平凡者的一生 比如古代的联姻通婚,那些公主嫁到外界,借此以拉近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似乎只要两个国家的领导层有这种看上去坚如磐石的纽带关系后便不用担心会遭到对方的危害。 然而无数次已经成为既定事实的历史告诉我们,这种关系完全不具备任何一点信服力。但凡一个国家的实力下滑到一个点,几乎百分百会遭到原先盟友国的背刺。 真正的事实是,联姻纽带是基于国力强大的一种表面关系,真正决定国与国之间的因素实际上是国力的差距。貌似这还是唯一的真正决定因素,其余的因素都是围绕着国力衍生的。 放眼其上,在这些冰冷的历史中,我看不到在这方面人与人之间存在什么信任。 你强大就可以讨好,成为盟友,友好交涉。可要是哪一天你比我弱的多了,那我就撕掉盟约,化为敌人,发动战争掠夺你的资源。 撕开那些并不真实的伪装,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高尚的存在。 黑龙变回人形态,是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那张脸埋在帽子下。 他在这里待了一些时间,未能有所发现,终是挥了挥手,化作一道黑影离去。 ‘或许,是时间未到吧。’ 临走之际,兀旅妄内心感慨。 回到两年后———— “要我说,那个神秘的家伙,还挺像那些动漫里的主角。” 末江月手中出现一对翅膀,它们飞舞着飘到桌子上。 “谁说不是呢?别人都还在为得到异化能力沾沾自喜,那家伙都能手搓黑洞了。” 元清歌拿出一些资料,和对面的女生聊着。 “那叫什么,传说中的气运之子呗,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还总喜欢当救世主,现在影响力都已经盖过我们异管会了。” “谁小时候没有一个当救世英雄的梦想呢?当年我七八岁的时候还老是幻想自己周围突然遭遇怪兽袭击,然后我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击败怪兽,守护世界。” 说到这,元清歌自嘲一句: “谁知道,以前那个憧憬着当英雄的小屁孩,成了我这样一个天天打工的家伙。” “哈哈哈哈哈!你这个一整天就只会猜这猜那的家伙,原来也有这么有意思的童年。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只会解谜的变态男呢。” 末江月笑的眼睛里起雾,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元清歌属于小孩的那一面。 “小丫头,你这样说我可不爱听了,我可是一个优秀的高质量男性,可不是什么变态。” “好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末江月乖巧的道歉,对此,元清歌只是依旧在翻阅资料。 那张日期距离现在已超过数千个日夜的资料上,分别是一位虫化异化人,诡异能力异化人,一位操纵旋风的,还有一些其它的目标。 这些人都有着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并且丢失能力,如果不是异管会有足够的手段和证据,甚至不会相信他们是异化人。 直到现在这些人还被监视着,一些能力恐怖的则被关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元清歌从未放弃过寻找那个能够造成这些的家伙,只可惜和两年前那些人一样毫无进展。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造成这一切的一定是一个异化人,元清歌依旧坚信自己的猜测。 因为他有一个大胆且有用的想法,能够帮助人类解决不断出现的异化人引发的危机。 通过几年时间的观察,那些目标直到如今也没能再一次使用他们的能力,这说明那个异化人的影响极有可能是永久性的。 假如能够找到那个人,那么是不是可以利用对方的能力来处理那些难以掌控的异化能力? 胆子再大一些,那五个站在异化人顶端的敌人,是否可以让那人解决? 亦或是未来可能会出现那些类似概念神之类的能力,那种高度的异化人,如果能够直接让他们的能力消失的话,那就好办太多了。 元清歌想着想着,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身子忽的一顿。 “怎么了?” 看出了对方的异样,末江月用手在元清歌面前晃了晃,这才听到对方回答: “没什么,就是刚刚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想法。” “什么可怕的想法?” 末江月的好奇心被点燃,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想法会让这个曾经直面黑龙威压的人感到恐惧。 犹豫了几秒,看着眼前那张乖巧的小脸蛋,元清歌敷衍道: “我在想,要是你以后不能化妆会不会很好玩。” “哼,不正经。” 女孩起身,走到门口,回头瞥了一眼: “明天见。” 门关上,房间里剩下元清歌一人。 他忽的有种失落,不知从何而来,脑子很清醒,有那么一丝丝不自在,恍若置身九天之外。 晃了晃脑袋,从那种玄乎的状态中回过神,刚刚那个想法还在脑中回荡,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可他这个身体名义上的主人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 ‘以后会不会出现那种只要一句话就能磨灭地球的异化人?甚至是宇宙也只要一个念头?’ 就目前而言,人类对异化人的研究表明,至少现在还没有发现异化人的上限,这也就是说,那种在网文里大成后随意毁灭万物的强者,他们未来出现的可能性并不是零。 想到这,元清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仿佛灵魂都在沸腾。 “还真是弱小啊。” 房间里响起这一句,之后他便继续研究那些资料。 夜深了。 将画面放到那些并不突出的地方。 一座大桥上,约莫三十来岁的男青年茫然的看向河面,他靠在围栏上,右手拿着手机,不远处的灯光打在他半身。 也许他是事业不顺,也有可能是在感情上遇到了挫折,还有可能是身体出了问题。那张脸上写满了无奈与辛酸。直了大半辈子的脊梁,在这个纷杂的世界终是弯折,这一折就再也没直起来过。 社会是一片汇聚万千河流的大海,它结合了各个不同区域的色彩,也同样有着能够淹没任何雄心壮志的极寒。 穿过大桥,一个刚刚下班的医生敲响了房门,他的妻子和孩子已经睡着,简单洗漱之后便静悄悄躺在床上休息。然后继续等待明天的到来,继续上班,然后下班,再上班,再下班,如此往复。 再往前,这时候马路上驶过一辆出租车,司机头发斑白,年过半百,生命在他身上进入了倒计时,他想做的只是想在临死前赚更多的钱。即使他赚到的那点钱并不能改变他儿女的命运,可他又能怎么做呢? 有穿着校服的学生在烧烤摊前,老板没上过学,好在认识一些简单的字。早些年的时候,看到那些学生的他是羡慕的,常常幻想自己也能像他们一样读书写字,懂大道理。 直到后来,他见到那些和自己干着差不多的事情的读书人,方才明悟,原来自己以为的那些只会坐在办公室里数钱的也会和自己一样做着并不文雅的工作。自那之后老板便再也没有多高看那些读书人。 不过他还是会时常告诫自己的儿子要好好读书,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所有人都这样做,那就错不了。 再继续往前,一座屋子里,一位电工师傅正在维修电路,房主人有些不耐烦,在旁边不停的催促。电工很想发火,可理智却死死按住了冲动。直到最后修好也没能讲那人几句,所有的怒气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平凡,普通人的平凡,这份要用无数的平凡者一生构筑的平凡,从数万年前便存在,到如今也没有消失,纵使未来悠久也不会就此消亡。它像是一张跨越时间,跨越空间,跨越因果的巨大牢笼,将所有的时代锁定,将所有时代中的所有人锁定,然后强行写下必定的未来。任凭你何等惊才绝艳亦是它笼中囚徒。 在这个地点,时间回到多年以前。 我走在这漆黑下的夜晚之中,耳边回响起熟悉的奏鸣,随着节拍踏着步伐向前。 ‘人的一生大致就那么几个阶段,基本上所有人都会像完成任务一样结婚生子,然后就一点点变老。总结就是长大,结婚生子,然后老死。极简后三字,长生死。几乎所有人都遵从着这个规律,像是一种写在基因里的必然触发指令。 教室,工人,医生,还有前台,商贩,主播,这些职业,还有这些职业之外的,所有人都会遵从这道指令。他们好像并不一样,有不同的经历,认识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思想,拥有不同的人生。可是,这些不一样却能找出如此相似,甚至是几乎一模一样的共同。 他们都是平凡的人,不会像电影里主角那样遭遇各种奇趣妙事,来一场开挂的人生。我也是一个平凡者,大概率也不会有那种奇异的人生。’ 我抬头,盯着晴朗的夜空,幻想着遥远星空之外的那颗星球上的景色。 ‘真希望我的人生可以不那么平凡。’ ‘我,想要不一样的人生,和平凡简然不同的人生。’ ‘可以,变得不一样吗?’ 眼睛一直盯着星空,视野变的越发模糊,似乎那里有什么一闪一闪。 ‘有什么回应了我吗?’ 内心忽的生出悸动,好似平静的湖面被什么打破了沉寂。 就在我开始想那些有的没的之际,一道灯光打来,成功闪到了我的眼睛,身体的本能让我弯腰缩小身体。 恐惧犹如一道闪电突破理智,顷刻便覆盖先前的悸动。 等我反应过来之后,方才发觉是一辆大货车驶过。 ‘还好,虚惊一场,刚刚太入神了,居然连这么大的声音都没注意到。’ 再看向无边星空,哪还有什么闪亮。 ‘还是先回家吧,过段时间就要中考了,也不知道高中是什么样的,还有大学,未来的我会是什么样子呢?我会不会在大学谈恋爱呢?’ 回到多年以后———— 在一个晴朗的夏季,两个女孩手拉手走在海岸边。 “姐姐,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 柳玉兰小声询问,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她有些害怕。 “别怕,姐姐一直都在。” 柳玉丹抓紧了妹妹的手,眼神坚定。 飞舞的海鸥,躺在沙滩上的人群,端着盘子的西装男,品着酒的男人和女人,还有小孩在沙滩上留下一串脚丫子。椰树随着海风起舞,波涛尝试触摸蔚蓝色天空。 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很惬意,而这份惬意的时光将会在不久后毁灭。 没有人注意到,在一处较为安静的地点,高挑而又美丽的女孩闭上了双眼,海风吹过她的发丝,和着气流翩跹起舞。 她睁开双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听口中淡淡道: “海岸南面。” 女孩以北,地面开始颤抖,目之所及的建筑全部晃动,很快便有不稳定的巨大建筑倒塌。 桌子上的餐具抖动着摔毁在地面,花瓶从阳台跌落,地面一片狼藉,各种店里冲出人流,道路上的车辆开始撞毁。 弱小的凡人们很快意识到这是地震的前兆,他们惊慌着逃命,开始往空旷的地方奔跑。 大地上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几十辆汽车掉了下去,很快这道口子又合上,给予未能逃离之人几百米深渊的绝望。 一栋百米高楼摇摇晃晃的歪倒,终于支撑不住,它倒了下来,上百亿砸出来的大楼眨眼间变作一堆废墟。接着是更多的大楼相继倒塌,似有一条万米土龙在地底天翻地覆。 “地震啊!快跑!” 有的人喊着喊着就没了声音,生命在不到一秒时间里消逝。 几十秒前还富饶的地区,现已沦为破败废墟,繁华仅存在过去。 但灾难还没完,这些只是前奏。 幸存下来的人来不及悲伤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他们的耳边响起了海风的呼啸声。 视野边界,有些像乌云一样的东西正快速靠近。 等到人们看清那是什么,刺骨的绝望将生存的希望完全抹杀。 那哪里是什么乌云,那是几万米高的海浪。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陆地的方向会出现那种规模的海浪。 哗啦啦,海浪淹没了所有。 第105章 海岸南面vs高山以北 海水恰好停在女孩的北面,似有一张巨大到看不见边界的透明平面挡在女孩北方,而女孩所处的区域也早已攀升,变作海岸。 ‘海岸南面,我将位于海岸的南面,我的北方会是一片大海。就让这片大海将你们埋葬,让过去的怨恨得以解救。’ 柳玉丹的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冰冷的目光中只有大仇得报的喜悦,以及报仇之后的迷茫。 当深海淹没了所有,她的心也跟着陷入冰寒,而这些人的死亡也映照了一个事实,她成了一个刽子手,一个杀人的刽子手。 即使她杀的那些人都曾是仇人,而她也有足够的憎恨为驱动,依旧改变不了她成为了杀人者这一事实,抹不掉她成了夺走他人生命凶手的痕迹。 海面下有些东西在上浮,她的目光看去,那一片片红晕点点,是残缺的尸体。 她想移开目光不去看那些肮脏的东西,想要远离这些罪孽的东西,可目之所及全是他们。 有那么一瞬间,无边的恐惧好似化作一只恶鬼出现在她的身后,下一刻便会将她带入地狱承受无尽时间的折磨。那一刻,她恐惧了,迷茫了,她觉得自己有罪,她觉得自己不配被称之为人,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最恶毒,最邪恶,最凶残最该死的魔鬼。 “姐姐。” 一声呼唤驱散了所有的罪恶,柳玉兰从门中走出,抓起姐姐的手。 感受着手心的温柔,柳玉丹心中的阴霾被一扫而空,再回忆起过去因为这些人而遭受的困难,罪恶感褪去,隐隐约约还有一丝丝快意。 “好了,他们都死光了,这一切都结束了。” 姐姐快速整理好情绪,反过来安慰妹妹。 “嗯,那姐姐我们离开这里吧。” 柳玉兰将视野聚集在姐姐身上,让自己不去看那些红点。 “好,这就走。” 话落,柳玉丹拉起妹妹的手就要往那扇门内走。 两人刚踏出三步,地面即刻传来一阵比之先前还要剧烈的颤抖。 姐妹俩险些跌倒,稳住身形后四目相对,诡异的氛围笼罩了这片水的世界。 轰隆隆轰隆隆! 海面之下出现密密麻麻的小点,这些小点迅速变大,直至突破海面,化作几百米的高山之林。 海岸的地底,一座小山快速上升。 一股危险的气息袭来,两女顿觉不妙,在她们脚下,小山头破土而出。 柳玉丹一把推开柳玉兰,身体在小山继续攀升之时朝着另一边跳去。 骤然,原先只有水桶大小的山头已高达三十米,阴影遮住了柳玉兰,她的手已经摸到了那扇门。 山还在长,安全面积在极速缩减,柳玉兰目眦欲裂,大吼: “姐姐!” 她下意识就要往前,可那被破坏的地形却让她怎么也无法向前,巨大的斜坡挡在身前。 从远处看,那座山就像是一枚驶入太空的运载火箭。 形势万分危急,柳玉兰跑进了那扇门,回到净心之门自带的那个房间,负面效果在进入的瞬间被清除,恢复至圆满状态。 高山还在疯狂生长,海面与之搭配,这千里区域好似一张蜗牛的巨口,密密麻麻的高山是牙齿,万米深海是唾液。 柳玉丹坠入深海,巨大的冲击力使其陷入短暂昏迷。 身体下沉,光线逐渐黯淡,温度也随之下降,十几秒后柳玉丹的视线恢复,目之所见皆是漆黑一片。 ‘这是,海底。’ ‘好冷啊。’ ‘不对!’ ‘是她!’ 女孩猛地睁眼,紧咬牙关,怨恨被点燃,滔天的怒火化作一声怒吼: “给我死!” 本就不平静的海面回应了她的呼唤,巨浪翻腾,波涛汹涌,几千米高的海浪碰撞在一起,激荡出万米巨浪,成千上万的高山被海浪不断拍打,纵然是岩石也无法抵抗海洋的伟力。 海底出现一个平台,柳玉丹踏着平台重新出现在海上,天空聚集大量乌云,一场风暴酝酿完毕。 位于这场风暴中的柳玉丹全身湿透,头发披在两肩,傲人的身体曲线呈现,只是这番美景此刻无人欣赏。 海浪摧毁了大量的山,方圆千里都是海水,而人类是无法生存在海水中的,所以那个女人一定躲在某处。 ‘找到了!’ 柳玉丹回头看了一眼,那里是刚刚自己和妹妹所处区域。 ‘她必须死!’ 海岸不断向北移动,速度越来越快,女孩在风暴中疾驰,海风吹起湿漉漉的长发,不多时全身干燥。 狂暴的海浪之中,一座巨大的高山周围围满了小许多的山,它们簇拥着中心最大的那一座,颇有一种护卫保护君王的架势。 那些足以拍碎数百米高山的海浪不停的抽打在山群之上,外面的山在持续的摧残中一块块碎裂,海浪想要吞没山群,只是每当有山破碎掉就会有新的山长出,使得中心区域安然无恙。 一个骨感的女人站在群山环绕的顶点,任凭天空与海洋如何怒吼不能动其分毫。 “那两个漏网之鱼,居然回来了。” 她漠视下方的大地,并没有丝毫的恐惧,即便对方刚刚在短短几分钟内将这里变成了海洋,杀死区域内几乎所有人。 在海岸南面发动后不久,败古敏锐的察觉到危险,为了生存,当即使用异化能力,将自己保护在群山之间,这才避免了被海洋吞没的结果。 当那几万米高的海浪出现之时,她其实是很惊讶的,记忆中也同时浮现多年前那场救下那两个人的海啸。只是当时的海啸只有几百米级别,范围也远不及眼前这不见尽头的奇观。 惊讶过后她冷静了下来,之后便站在高山上看着这场灾难发生。 看着那些凡人被建筑掩埋,被大地吞噬,被海浪淹没,看着宜人居住的区域被转化成废墟汪洋。 她有能力救下一些凡人,可她没有那样做,在她看来,那只是一群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已,是死是活与她何干?救下他们又不会有什么好处,还可能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什么要做? 之后,为了判断对方的具体实力,败古隔着一百里利用能力大范围攻击。 在海量的山体之下,那两人被一座山命中,可惜速度慢了一点,没有直接杀死对方。饶是如此败古也不觉得遗憾,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发现对方的能力和自己很相似,就目前的表现,对方是在她的北方制造海洋,而她的能力则是在自己的南方制造高山。 如此相似的能力,方位还全然相对,不得不让她认为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败古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到尽头,她嘴里吐出一口烟,手中的烟头随意丢下: “来了。” 视界线边界,一个平台极速靠近,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艘游艇极速冲刺。 那个屋子内,柳玉兰拉开窗帘,透过窗户看向外界,那座高山已经被海浪摧毁,她调动净心之门移动,想要更多的观察外面,只是视野里除了汹涌海浪别无一物。 ‘姐姐,你在哪里?’ 女孩很害怕,刚刚的一幕险些要走她的命,自己的姐姐为了保护自己被那山带走,目前情况不明。好在海洋依旧存在,这些风暴也表明姐姐存活。 ‘刚刚的是,敌人,还是,那个人。’ 回想起多年前的那次遭遇,柳玉兰心中浮现怒火,还有仇恨,因为那个是差点杀了自己和姐姐的女人。 ‘姐姐,你是要杀掉那个杂碎吗?’ 海与山交汇的地点,柳玉丹位于山的南面,败古位于山的北面,海水围绕山群,天空乌云密布,一声惊雷起,狂风呼啸大作,波涛卷起八百米高,吞吐翻涌。 败古丝毫不慌,戏谑道: “那次让你跑掉,这次就留下来吧。” 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见,她右手比作手枪状,啪叽一声后模仿后坐力。 同一时刻,地底长出上百根类似类似锥子模样的小山,山之地刺瞬间分割了一片海域,蔓延至海岸平台。 就在那些地刺即将打到柳玉丹之时,五片海浪咆哮着冲刷,将袭来的地刺尽数摧毁,其力道丝毫不弱前者,更是反过来覆盖向败古所在山巅。 ‘不错嘛。’ 败古双手一拍,嘴角上弯: “高山以北!” 顿时,地底冒出一座万米高山,速度极快,就像是玩游戏开挂用模组刷的一样,几乎是几微秒耗时便准备完毕。 这座高山非常巨大,直接遮住了双方近八成视野,恰好挡在两人之间。 猛击的海浪撞在它的身上就像溪流淌在鹅暖石上,伤害微乎其微。 柳玉丹右手一挥,顿时左前方忽的掀起巨浪,遮天蔽日,数万米高,比之高山还要巨大。 巨浪从左到右,仿若一头巨齿鲨跃出水面一口吞掉猎物,溅起的浪花也有数万米高,待到海浪过后,万米高山被移平,残留的海浪好似数万道惊雷在咆哮。 “哈哈哈哈,真有意思,要动真格了!” 败古此时全身已被海水打湿,头发散乱,她开始兴奋,因为眼前这个对手已经有资格让她使出全力了。 只见她脚底的山岳迅速攀升,直至到达云端,空气变得稀薄。 柳玉丹抬头看去,除了那座高山,已经看不到对方的身影。 没有留手,柳玉丹控制一道道海浪继续冲刷,高山四面八方皆是海浪,山体不断削减。 骤然,天空出现一些黑点,柳玉丹看去,心脏在那瞬间剧烈跳动,瞳孔骤缩。 那些密密麻麻的东西是————陨石! 云层山巅之上,败古自言自语: “谁规定山只能长在地上的,我说天上的也是山那就是山。” 山岳化作陨石,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速度极速攀升,由于速度过快导致摩擦出火花而呈现出火焰拖尾效果。 女孩不敢大意,当即快速后撤,将海浪汇聚在一起,似乎是打算用这些海浪去抵挡陨石。 即便如此,柳玉丹也不确定自己这些手段能成功抵挡,此刻她心急如焚,大脑极速负载,尝试找到解法。 他猛地抬头,心生一计: ‘她可以这样,我为什么不可以?’ 她集中注意力,内心呼唤自己的概念: ‘海岸南面!’ 海岸南面回应了她,刹那间,天空与海面出现巨量海水,竟是在瞬间覆盖了区域内所有高山。 那些下坠的陨石在海水中沸腾,蒸发出大量气体,速度也在极速减缓,直至无害。 原先还胜券在握的败古这时全身被海水包裹,连呼吸都做不到,窒息感在短短数秒时间里击败了所有的高傲。 她下意识的往上游泳,扑腾了十来下毫无作用,在极端的恐惧中她不计消耗的使用能力,高山极速攀升,可过了很久依然看不到水面。她的身体是如此渴望氧气,可不论如何挣扎也得不到哪怕只是一口氧气。 很快,缺氧使得她头脑发昏,力气极速消散,精神陷入绝望境地,她的视野开始模糊,仿佛离水面只有几米,可下一秒那段距离又变成了一百万公里。她伸手去抓,似乎再上去一点就能得救,可上去那点之后还有更多的一点,无穷无尽。 她越是挣扎,越是想要氧气,就越是得不到氧气,越是窒息。 终于,海水入侵咽喉,先是咳嗽,之后身体不受控制的吸入海水,肺部被海水侵入,无法言语的痛苦覆盖所有的理智。 ‘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秒!再多一秒!就一秒!还有一秒!’ 柳玉丹全神贯注,所有的仇恨化作动力迫使她透支身体也要维持这滔天的汪洋。 海水中的陨石消失,那些山岳也跟着不见,直到这个时候柳玉丹才停手。 在倒下之前,海啸清理了除自己以外的北面区域。 做完这些,女孩直接倒下,失去意识。 这片由海岸南面构筑的海洋也随之消失,那个平台也开始回缩。 根据刚刚的景象,大致的方位是北面,柳玉兰没有丝毫犹豫,在山与海都消失后立马冲出净心之门。 ‘姐姐,你一定要没事,我来了。’ 第106章 西之起始路 等到那群身穿制服的人员抵达,造成灾难的两人早已不见踪影。 柳玉兰观察着窗外,她的姐姐在进入房间的瞬间恢复至圆满状态,不管是精神的疲惫还是肉体的损伤。净心之门就像是一个毫不讲理的外挂,只要人还有一口气都能救回来。 操纵门的移动会在空间中激发特殊的波动,之前是担忧姐姐的安危才不计后果的高速前行,现在周围全是异化者,这个时候要是还敢搞点动静,大概会被发现。 “刚才要是再快一点就好了,现在麻烦了。” 柳玉兰抱怨一句,身旁的姐姐捏紧了拳头: ‘都是因为我才让妹妹陷入危险。’ 她很自责,如今这个世界上她就只剩下妹妹一个亲人了,绝对不能失去她。 外面,那些异化者纷纷施展自身能力,将方圆千里范围锁定,但凡有一丁点风吹草动,雷霆手段必然将之摧毁。 四十万人口的死亡,这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数字,这件事情已经不可能压下。若非这片区域大部分都是海面,伤亡的人数绝对会是百万往上,千万也有可能。 “他妈的狗东西!四十万人说杀就杀,究竟还有没有人性!老子要是找到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一向情绪稳定的异化者彻底怒了,直接爆了粗口,再不顾及丝毫形象。 那可是四十万鲜活的人命,每一个都是活生生的人。有刚出生的婴儿,勤劳奋斗的工人,有洋溢着笑脸的老师,还有手拉手的情侣,等等等等形形色色的人儿。 可那个凶手却毫无怜悯的杀死了这些人,将人类的尊严践踏,将生命玩弄于鼓掌间,四十万人说灭就灭,抛弃了所有的道德和人性。比起聊斋里那些吃人挖心的妖魔鬼怪,这种人才是真正的魔鬼,比之厉鬼凶兽还要残忍一万倍。 愤怒与仇恨在异化者之间蔓延,对凶手的仇恨到达了顶点,异化者们发誓,哪怕穷极一生之力也要诛杀那魔鬼。 原来,比之画本里的妖魔,抛弃了道德与人性的人才是这世间最凶残的存在。 当一个人决定抛弃所有的正义感与道德,他将比野兽更加野兽,比魔鬼还要魔鬼。 人类才是这颗星球上最强大,最凶狠,最残忍的物种。 外面的异化者辱骂着,诅咒着凶手,怒火与悲痛交织,饶是如此也无法找出凶手。 柳玉兰关闭了外界的声响,所以外面的咒骂并没有传递至这个房间。只是那群人嘴角以及神态,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绝不会是什么好词好语。 她捏紧了拳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你们懂什么?你以为我们想?都是他们自找的,凭什么骂我们?那群人本就该死!’ 女孩心中忽的涌现一阵酸楚,刹那间盖过了愤怒,悲伤化作泪水滴落。 ‘滴答滴答。’ 姐姐走上前,安慰道: “都会过去的。” 数日光阴逝去,上面下了死命令必须抓到凶手,异化者们使用了所有的手段去找寻那个凶手,甚至连南区的神算,称号‘假先知’的元清歌都被惊动,然而这位假先知却再次束手无措。 真相指示者给出的信息只能确定凶手是异化人这一个超级无用的信息。再往后,甚至连凶手是否还活着这种推测都无法给出答案。 当时差点给元清歌整破防了,想他堂堂南区异管会特别顾问,这些年破过的案子多如牛毛。在真相指示者的作用下,那些需要短则数月,长则数十年才能破的案子仅需几秒便能解决。即便是异化人诡异的能力制造的事件也不会超过多长时间。 别人需要花费大把时间与精力的事情,他随便想几下就能完成,这般的妖孽,多年时间过去也只有黑龙与五异那种高度的异化者才能让其束手无措。可那些都是一等一的强者,站在了异化人的顶点,有些奇奇怪怪的效果并不奇怪。至多也就剩下那位不知名的异化人。 可现在,居然又出现了一次他无法解开疑惑的事件,一向高傲的元清歌只觉天旋地转,不可置信。 当时的元清歌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这次事件的幕后之人极有可能是五异之中的异化人。 虽然根据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对方的能力类似于操纵海啸,与五异表现出的能力不符合,可这并不能完全排除可能。 毕竟某些人的能力极有可能只是刻意表现出来的。 “真麻烦。” 无奈困惑化作叹息,生活还要继续。 画面来到一棵小树下。 “是这里吧。” 一个头戴牛仔帽的胡子男从树后走出,健硕的身躯外披了一层外套,看上去就像用钢架支撑。 不远处传来一声抱怨: “靠!果然有很多人!”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锅盖头,年龄约莫三十出头。 不等两人碰面,又有人出现: “果然,我就知道会这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来者是一位头发斑白,年过七十的老头,拄着一根拐杖,奇怪的是声音并不显老,乍一听是个十来岁的小伙子。 接着越来越多的出现,这片地区很快便被人占据。 “想不到这种事情居然会有人信。” 有人说道。 “嘿嘿嘿,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有人怪笑道。 “那看来今天怕是不好办了,这么多人。想必在场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吧。” “我还以为能浑水摸鱼,现在看来,这水怕不是开水。” “不错,都是异化人,谁不想得到那宝贝。” ‘我一定要拿到那个宝物,贪珠,等着我。’ 一头黑色短发的青年暗自嘀咕,心中想起那个美丽的女孩。 他叫逆恒生,是一个刚满二十一岁的男大学生,平时没有什么社交,感情上也没有任何经历。原本平平无奇的他大概会和绝大多数普通人一样成为社畜大军中的一员,用一生去书写平凡。 好在两年前他获得了一种能力,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他抓住了那一丝机会,从此走上一条不再平凡的人生路。 靠着那份能力,经济问题得以解决,在二十一岁的年纪已经有了八十万的存款,在这方面,他在这个年纪已经超过了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 许是命运的馈赠,在最年轻的时候遇到了那个女孩。虽然两人只见过两面,可男孩的心里已经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他明白,自己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了那个女孩。 大多数时候,对方总会以老公等非常亲密的称呼,期间也会在逆恒生给对方转账过后发来感谢。最开始的时候他是转给对方整数钱款的,可后来对方说非整数的转账更能表达爱意,逆恒生瞬间明白原来非整数转账更能表达爱意,自此每次转账都不再是整数。 再往后,逆恒生在对方一次又一次的‘宝宝’,‘老公’甜蜜话语中沦陷。伴随着对方有意无意暗示出结婚的意愿,男孩的理智逐渐丧失,情感的冲动让他难以自拔。 就在一个星期前,逆恒生的钱包终于见底,而对方也在那个时候突然变得冷漠,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让陷入爱情无法自拔的男孩感到极其陌生。 那个瞬间,他的心像是被一把刀狠狠切开,痛到失去呼吸。 空白过后,他死掉的心中突然被喜悦占据,他在脑海中不断思考: ‘不对!她一定是有事才没回我,我以前对她好的时候她都回应了我。她以前对我那么好,都是老公宝宝的叫我,不可能错的,她一定是有事。对对对,她肯定是爱我的,一定是这样的,是我想多了。’ 这般想着,死掉的心满血复活,比之先前甚至多了一些欣喜。 怀着期待与不安,他一咬牙,把剩下的生活费全都转给了对方。 对方秒收款,随后还发来一颗爱心。 当时的逆恒生简直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场,不过所幸还有爱情。 只是当他后面那一句‘宝宝,我以后可能没那么多钱了,你以后能少花点吗?’发过去之后,那几个字犹如一道闪电击穿了手机屏幕,隔着两百公里将男孩的心脏击碎: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你值得被更好的爱。’ 等他再次发消息过去时,只有那个猩红的感叹号。 那个感叹号是如此的令人厌恶,让他抓狂,让他绝望,仿佛一瞬间整个世界,无论是大地森林还是天空都被感叹号充斥,无处不在。 无尽的痛苦令他窒息,仿佛置身万千刀山火海,每一寸血肉都要承受烈焰灼烧,每一片连着他身体的皮肉都要被刀锋切割。 回到现实———— 逆恒生捏紧了拳头: ‘等我拿到那个宝贝,一定能把她追回来。’ ‘这些人,都是敌人。’ 他的双手闪过淡淡光芒,由于他位置较为偏僻,所以并没有人发现。 “小哥哥,你好啊。” 一个黄发妹子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弯腰,一张俏脸上带着几丝粉嫩,两只白腿整齐的站着,裙角随着身体的幅度起伏,泄露一丝春光。 黄发妹子很水灵,本就漂亮的脸蛋配上这幅动人姿态,是个正常男人都抵不住诱惑。 逆恒生一个激灵险些跌倒: “真白啊。” 看到那不可描述之物,男孩下意识将心中想法说出。 “啊?什么白?” 佳丽面露疑惑之色,右手食指抵在嘴唇上,把身体压的更低,刻意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姿态。 “咳咳咳,没什么,我说你的眼睛真白。” 逆恒生赶忙解释,可说出的话却是让他脸咻的一下通红: ‘这种话,完蛋,是个人都不会信的吧。’ 以为自己即将被当成猥琐男的逆恒生没想到接下来这一幕。 “嗯,以前也有人说我眼睛白。” 佳丽摆出一张沉思的面容,似乎真信了对方的话。 ‘不是吧,这都能行?’ 惊讶过后,逆恒生突然意识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于是赶忙后撤三米: “姑娘,你来这里的目的和我一样吧。” ‘对了,我还要追回贪珠,怎么能和其他女孩这样呢?真的太不是东西了,男人就要一心一意。’ “小哥哥,你怎么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佳丽满脸无辜,双手合十抱在胸前,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冲上前把她狠狠抱在怀里。 “呵呵,你别装了,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普通人。” 这个时候的逆恒生突然智商返场,双手摊开,颇有一种孙猴子看妖精的架势。 “哥哥,我不懂,人家一个女孩子不懂你说什么。” 佳丽委屈巴巴的低下头,眼泪在打转,面部开始出现红晕: ‘md,还以为这男的很好骗,没想到有点脑子。’ 可对此,逆恒生却不信,他双手已经发出淡光,警惕心拉满,但凡对方有危险举动,即刻给予致命攻击。 “小哥哥,算了,我走了。” 见对方警惕的模样,佳丽知道没戏,于是乎换了个目标。倒不是她畏惧对方,只是还未开始便要爆发冲突除了增加难度外毫无利益。 ‘你给我等着,后面有你好果子吃。’ 临走时,佳丽内心默念,但表面上还是原先楚楚可怜的样子。 亲眼目睹对方离开,直到对方消失在视野镜头,逆恒生这才松口气,心中的不安也消去大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原本高挂天穹的那轮大日终是落了半山腰,昏黄的残光打在大地上,渲染了一大片触不可及的云层。 随着太阳完全落下,最后一道亮光消失,一条由微光凝聚成的道路浮现于众人眼前。 ‘西之起始路,开启!’ 一道声音在所有在场人脑海中想起,不管你是何种人,不管你使用的是何种语言,都能听懂这句话,即便你是一个智力残疾者也一样。 逆恒生一马当先,冲出了人群,第一个踏上了那条路。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我这次绝对不会犹豫,一定是我的!’ 男孩眼神坚定,身影很快隐没与那条和现实格格不入的道路中。 众人见此立刻躁动起来,几分钟前还和睦的氛围骤然将至冰点,一个个收回了原先平和善良的伪装,警惕着周围所有人。 第107章 无法抵抗的诱惑 “哈哈哈哈,尔等鼠辈,我去也。” 一声狂笑盖过众人,随后一团看不清的蓝色电光冲入道路,片刻后与逆恒生一样消失在众人眼中。 紧接着又有好几道身影冲出,纷纷没入道路。 道路中,逆恒生的眼前逐渐明亮,大概跑了五分钟后前方出现一个平台。他回头望,没有看到任何人跟上来,出于对陌生环境的不适,他并没有直接走上那个平台。 ‘我该怎么做?那个宝物究竟在哪里?’ 一头雾水的男孩开始东张西望,等热血散去,冰冷的寒风将他的思维拉回现实。第一个冲进道路中的人,其实并没有多大胆魄,当时完全就是被冲动控制了大脑,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悔恨。只是已经进来了,没了后路,只能继续向前。 他拿出手机,点开了那个女孩的头像,他现在很困惑,很苦恼,很想有个人能够诉说,可惜对方已经把她删了,这些渴望最终只能被深深埋藏在心中。 ‘我一定会成功的,珠珠,你等我,我会证明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 幻想着自己在成功拿到那件宝物后追回那个女孩的情景,逆恒生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再不惧未知。 他踏上了那个平台,双手亮起淡光,眼前的景物在他手中光芒亮起的同一时间剧烈变幻,顿时一种压力袭来,逆恒生只觉自己堕入百米深海,全身的骨骼险些被压扁。 好在这种压力只持续了片刻,几秒后平台坠落,再睁眼时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子旁是十二张靠椅,房间内的灯光有些昏暗,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奇怪的画,很像是在电影里看到的那种西方中世纪风格。 不等他反应,十道声响相继传来,分别是十位陌生男女。加上逆恒生,房间里已经有十一人,而靠椅则有十二张。 这很容易便会让人想到还剩下一个没有出现,这一点十一人都察觉到。 “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问道。 “我记得我之前是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多人?” “对,我也是一个人,还有,你好像是那个最先冲进道路的人吧?” 一人指向逆恒生,其余人全都看向这两人。 “不知道,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逆恒生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将矛头抛向别处。 经过交流,众人勉强互相认识,虽心中依旧提防着彼此,表面上却很和谐。 足足过去二十分钟,第十二个人始终没有出现,这让众人疑惑不已。 “大家先坐下来谈吧,这样一直站着挺累的。” 一人建议道,他率先坐在了椅子上,模样甚是轻松。 接着有五人跟着找了个椅子坐下,三人见此也坐下,逆恒生没有多想也跟着坐下,最后十一人全部落座。 “啪啪啪啪!” 鼓掌声在房间响起,众人环顾四周,只见一扇墙壁后走出个头戴鬣狗面具的男人。 “不错,现在都到齐了。” 来人自顾自说着,似乎根本没把这十一位异化人当回事。 “你早就到了。” 鬣狗面具男看向说话那人,点头回答: “不错,我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 “真是奇怪,明明他才是第一个进路的,结果有人更快。” 一人说道,将头瞥向逆恒生。 鬣狗头轻笑一声,右手插兜,看向逆恒生: “那又如何,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算让你几步又能如何?” 他将目光扫过众人,继续戏谑道: “什么都不知道也敢来,不得不说你们真是没脑子。” “你!” 一人暴起,刚打算站起身给对方一拳就被什么束缚住,仿佛有一百根钢链将自己死死锁住,无法挣脱。 其余人见此顿感不妙,全都试了一遍,竟连离开椅子都做不到,恐惧骤降,危险的信息弥散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别挣扎了,这是规则,只有等十二张椅子都坐满才会允许一人离开。” 鬣狗头来到刚刚那个打算攻击他的男人身前,弯下腰,摸着自己的面具下巴: “我这个人很不喜欢别人对我有恶意。” 说罢,一巴掌抽在了那人左脸上,响声如雷,抽的男人皮开肉绽。片刻后又是一巴掌,这次是右脸,同样的响声,同样的皮开肉绽。 男人在这两耳光的作用下头昏脑花,脸上毫无知觉,意识陷入短暂昏厥,片刻后撕心裂肺的疼痛迫使其发出惨叫。 刚刚还好端端的一个人,在两记耳光后已经面目全非,两腮猩红一片,密密麻麻的口子布满面部,耳朵里流出鲜血,活像一只被剥皮的恶鬼。 “一点小手段罢了,诸位小白鼠们不必惊慌。” 这话刚说完,鬣狗头扭了扭脖子,张开双手: “因为你们就算慌也不会有任何用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之声响彻房间里每一个角落,像是一台能够在真空中传播的通告机械。 逆恒生握紧了拳头,淡光亮起,可惜并没有挣脱那种束缚。 “我说啊,你们别挣扎了,这里有规则,一旦你们被这些规则锁定,你们的能力全都会失效,不然我为什么会出来?” 他跳上桌子,环顾一圈,最终将目光看向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约莫三十岁出头,此时正是一生中最吸引年轻男性的年纪,较好的身材配上那张还算好看的脸蛋,给人一种忍不住想要犯罪的欲望。 “只要你放了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女人乞求,极力将自己的身材展现,打算色诱对方。 “哈哈哈哈哈!” 鬣狗头再次大笑,随即一把掐住对方脖子,手上青筋暴起,女人的脸迅速被红色占据,眼睛里也出现大量血丝。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想色诱我?” 差不多等到对方即将窒息,他松开了手,女人剧烈咳嗽,贪婪的呼吸着空气,眼中只剩下恐惧。 “很好,差不多可以了,天助我也。” 鬣狗头自顾自说着,似乎刚刚差点杀人的那个不是他一般,完全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你们所有人都是我手中棋子。” 房间内出现一道模糊的墙壁,一阵强风刮过,随后沙尘暴涌入,危险将至。 ‘我要死了吗?’ 逆恒生闭上双眼,烦躁的内心平静下来,思绪回到曾经第一次遇到那个女孩的时候。 虽然那只是第一次见面,可爱情就是那么的不讲道理,不管你有多强大的定力,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你沦陷,会让你抛弃所有的理智去追求,去爱。 “老公,喜欢你。” “宝贝,今天好开心。” “宝宝,一想到你我就好高兴。” “老公,以后我们结婚了一定要生个女儿。” “宝贝,你对我真好,好爱你。” “宝宝,么么哒,今天依旧是爱你的一天。” “…………………………” “老公,早上好吖。” 记忆中,与那个女孩相处的甜蜜不断闪过,只要想到她,不管生活再苦,不管工作后有多累,思念多煎熬,终会被心中那份甜蜜治愈。 “不!我不能死!” 逆恒生心中被恐惧与不甘填满,他暂时抛弃了人的身份,为了活下去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了再次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女孩,为了心中那份不可磨灭的爱。 他开始挣扎,拼命的挣扎,不要命的撕扯着身体,剧烈的疼痛消磨着他的意志,每一毫秒的挣扎都要承受万箭穿心般的疼痛。 风沙继续肆虐,房间内的氧气十分稀薄,呼吸变得困难,视野受阻,杂乱的呼啸声淹没了所有人的哀嚎。 失去了生还希望的十个人放下了所有的伪装,将生平最恶毒,最没有下限的恶意化作咒骂,怨恨攀升顶峰。 可他们生前最恶毒的诅咒也有他们自己能够听见,风沙会吹散所有的丑恶,不会被那个人听见。除此之外,剩下唯一的只有死亡。 ‘不不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要活下去!我想活下去!我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恐惧击溃了逆恒生的心理防线,眼泪控制不住的狂泻,沙子与狂风冲进他的咽喉。 求生的欲望是如此的强烈,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再也没有什么爱情,也没有所谓的尊严,求生的欲望超过了所有。 “啊!!!!!” 脑海中仅保留最后一个念头————活下去! 那个时候,他失去了所有的感观,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感受不到呼吸,也感受不到重力。双手,腿部,腰部,脖子,眼睛,耳朵,还有身体各个器官,全都失去感知,他只剩下思考,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最终的欲望,求生。 这样的场景,在不同的房间不断上演。 或是狂暴的风沙,或是致命的低温,亦或是炙热的岩浆,还有毒虫病菌,各种各样的灾厄,在这些房间里收割着生者的生命。 鬣狗头站在一座雕像身前,周围响起音乐,而他则随着音乐开始舞动。 优雅的舞姿配上古典的大殿,与外面那些正在经历死亡的人形成鲜明对比,这不到百米的距离分割了两个世界。 “嘿嘿嘿,还差一点点,马上就要成功了。” 他停下动作,走上前仰视那座雕像,透过面具能够看到雕像周围正有无数道细小的光线汇聚。 雕像足有三十米高,是一棵树,这棵树上有一张人脸,人脸闭着眼,四只手捧着一颗果实。 原本没什么生气的人脸和果实在那些光线的不断滋养下开始焕发光辉,星空般的金色光斑在人脸与果实上闪烁,神秘而又诡异。 ‘一群蠢货,自以为掌握了足以主宰命运的力量,不过是一群井底之蛙。我不过略施小计,便有这么多人排队送死,没脑子的蠢货果然死得快。’ 鬣狗头身下出现一把靠椅,优雅的坐下,随后右手朝着前方伸过去,一杯装有液体的高脚杯出现在手中。将手中酒一饮而尽,左手往嘴巴一擦,一张白色手帕出现。 ‘驱动人带有目的前行的是欲望,你们全都是死在自己欲望之中,人只有克制自身的欲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而我,即便是欲望也只配做我手中的奴隶。’ “就这么成功了,还真是无趣呢。” 他将手中物品随意丢弃,盯着雕像上那张人脸: “喂,我说你呀,要是当初乖乖听我的就不会这样了。” “不过这些都没用了,谁叫你那么自以为是,最后还是被我玩死了。” “嘿嘿,这样也好,也好。” 说着,鬣狗头开始大笑,声音越来越大,动作幅度也随之增加,全身跟着抖动,像一个发动的机车马达。 足足持续了五分钟,整个大殿全是癫狂的笑声,而这些噪音在第三百零八秒时骤然停止,像是正在播放的电影被按下了暂停键。 “哈哈哈哈,你就看着我夺下那颗果实吧!虽然你已经看不到了。” 鬣狗头继续说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话,这些话好像能拼奏出一个故事,至于故事的详情,这就不得而知了。 光线持续汇聚到雕像上,最接近果实的部位越发明亮,发着光,灰色的外壳逐渐被金色取代,周围的环境也随之改变,开始变的梦幻。 等待,等待果实成熟,等待自己所期望的结果成为现实,对于人来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越是渴望便越会觉得它漫长。 鬣狗头此时的心情便是如此,看着那颗果实越发凝实饱满,他的心里仿佛有一只爪子在不停挠。胸口像是有什么想要冲破束缚,再不受约束。 “成了!” 饱满的果实瞬间变得猩红,下一秒又会变回先前金色朦胧的状态,这样来回切换,时而诡异,时而梦幻,两种完全不同的元素被拼凑在一起。 没有丝毫犹豫,鬣狗头一个起跳,转眼来到雕像三分之二高处,双手抓向那颗令无数人疯狂的果实。 ‘我的!是我的!我成功了!’ 他的眼中果实越来越大,即便是隔着一张面具也挡不住那份极致的喜悦。 第108章 胜利的果实 他摘下那颗果实,稳稳落在地面,极力克制内心的躁动。 失去果实的瞬间,整座雕像快速虚化,转眼便化作烟尘飘散人世间,唯有那颗果实能够证明它确实存在过。 ‘就是现在!’ 逆恒生一拳头打在地面,手中光芒堪比一百瓦电灯泡。 地面在瞬间变成奶油蛋糕,被判定成一个整体的地面在瞬间转换,不存在时间差距,也不存在转化的速率,就像是在那个瞬间按下暂停,将这个世界的地面替换成蛋糕。 鬣狗头身体随着重力极速下落,手中果实没有拿稳,等到视野被白黄之物占据,方才察觉到重要的宝物从手中丢失。 突如其来的坠落,令鬣狗头猝不及防,等到身体卡在十几米深的甜点之中方才意识到情况不妙。 ‘谁?是谁?’ 一丝惊恐袭上心间,男人全身被蛋糕沾染,由于下落的距离足够深,上面的坑洞已经被周围的蛋糕围堵,空气进不来。 他下意识用手抛开这些黏糊糊的奶油蛋糕,却只能把手指甲里弄的全是奶油蛋糕。 这种全身被埋在蛋糕里的感觉让他抓狂,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洗个三天三夜。 几秒过后,凹陷进去一块的蛋糕地被炸开,奶油喷射到大殿的各个角落,一个戴着鬣狗头的男人踩着冲浪板随着海浪冲出,他的身上是一件防护服。 将防护服随意丢弃,鬣狗头暴怒道: “是哪个杂碎!” 他双手握紧,拳头背面向下,周围顿时发生一连串爆炸。 几十米高的大殿在接连的爆炸中稀烂,一道身影自烟尘中浮现,脚踩一块板子,飓风不断吹打板子,使得他能够悬浮于空中。 天空中亮起闪耀光斑,鬣狗头那张面具上出现一道自左脸上方一直延伸至右脸下方的裂缝: “挡我路者,皆可杀!” 巨大的陨石群冲破大气层,拖着尾焰极速坠落,如那新年烟火般绚烂。 汽车,家具,水龙头,还有一座教堂,以及河马,一股脑的出现在高空,被重力捕获后便坠落大地。各种各样的物件好似失去控制的大水,不要钱的出现在这片大地。 某个角落,逆恒生的心脏狂跳,思维在生死间徘徊,神经绷紧,滔天的压力折磨着身体里每一个细胞。 ‘什么玩意?这家伙太变态了吧?’ 刚刚经历过生死大难,这个男孩心性已然发生不可逆转的巨变。只有亲身经历死亡,方才明悟生的可贵。 在马桶砸下来的前五秒,逆恒生一拳砸在地面,随后大片土地转化为甜点,他一头栽了下去。 各种物件砸在甜点中,像极了一群出膛的子弹打入豆腐块,溅射出大片大片的花朵。 远处的逆恒生正疯狂发泄着怒火,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常,以之为中心数千米内不存在一平米平坦地面,越是接近外围大地越破败。 陨石砸穿大地,轰鸣爆破此起彼伏,狂躁的能量肆意扩散,摧毁着物质的稳定状态,将这方地界化作炼狱。 “再来!” 鬣狗头大吼,双手虚握,地面瞬间被一片巨大阴影笼罩。 这还没完,不等那让人绝望的岩浆层落下,无数手雷,煤气罐等爆炸物品出现,陨石雨合着爆炸等待岩浆为其盖上一层致命毛毯。 “哈哈哈哈哈!这是属于我的盛宴!” 他癫狂大笑,身体不停抖动,兴奋到不能自已。 此时此刻,与鬣狗头的兴奋截然相反的是正疲于奔命的逆恒生,他的双手如同翻土机工作时旋转的刀片,一刻不停的击打着身前的土地,为自己开辟出一条生路。 冲击波通过甜点扩散,即使被抵消大部分,可剩下的依旧不是常人能够承受。 部分冲击波成功命中正在逃跑的逆恒生,顿时让他感到胸口一闷,只觉有一柄千斤巨锤落在身上。 在这场狂欢的一处角落,一男一女此时正躲在一道屏障之下,那些肆虐的风暴不能触及两人丝毫。 佳丽望着铺满天空的岩浆,只觉自己置身一片火海,恐惧与慌乱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身前的男人全身汗流不止,特别是额头,宛如高山中一山泉,豆大的汗滴不断往外冒出,两只脚直打哆嗦。 “要撑不住了,那个人太强,要完蛋了。” 男人心生绝望,他根本没办法在这种极端恶劣的环境中存活,身体的能量在护盾的维持下早已枯竭,使得他强行支撑下来的是对于生的渴望。 “喂,你有没有办法啊?” 男人看向身后的佳丽,焦急万分。 却在转身的瞬间,看到令自己再度惊惧万分的一幕。 “为什么?你!” 话未说完,男人的身体倒了下去,呼吸停止,生命就此走向终点。 女人手中,一颗鲜活的心脏还在跳动,握在手心能清晰的感受到传来的余温,鲜血随着起伏沾染了整只左手,血液滴答滴答落在地面,很快被蒸发。 “果然男人都靠不住,还是要靠自己。” 自言自语一句,女人脸上再也没有不久前那种无辜,满是冷漠,仿佛刚刚杀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随处可见的虫子,内心毫无愧疚,不存在任何心理负担。 就连先前内心的慌乱与恐惧也消失不见。 ‘不错的能力,够了。’ 将左手心脏随意丢弃,女人内心默念‘球心盾点’,一个与刚刚男人九分相似的护盾诞生,顶替掉原先的位置。 ‘预计这个能力还能使用四个小时,时间应该是够了。’ 她注视着高空下坠的岩浆层,无视周围那些爆炸,似乎并不畏惧这些毁灭的气息。 ‘只是可惜了,被那种人算计了,还真是不美妙。’ 女人莞尔一笑,内心默念‘奇迹逃生舱’,下一刻女人身旁出现一个逃生舱,片刻后将之包裹,成功逃离。 逃生舱出现在几十里外一处较为安全的地点,女人从里面走出,双手叉腰: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多拿点。” 她甩了甩手: ‘不过,那家伙的能力还真是诡异,究竟是什么呢?’ ‘不行,来都来了,不能空手而归。这几个刚刚拿到的能力还有一些时间,可以拼一下。 更何况,看那个家伙现在的表现,很可能是有其他的幸存者存活,说不定还有可能他们正在争夺那件宝物。’ 佳丽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心情,随后内心默念‘霹雳蓑衣’,一件浅蓝色的蓑衣浮现在她的身上。 待到岩浆落了地,一场大雨落下,水蒸气滋滋冒出,整个战场犹如一个巨大的烟囱。 此时藏在地下六百米的逆恒生,头昏脑胀,手中的果实来回切换,妖异的光芒打在周围,缔造这宛如童话般的场景。 ‘这就是消息中的宝物吧,据说能实现人一个愿望,现在就在我手中。’ 他打量着手中的果实,缺氧加疲劳,还有期间遭受的各种伤害,让这个男孩的意识变得十分模糊。此时的状态,就像是做无痛胃镜时被注入麻药时的病人,或许下一秒就会不省人事。 他的眼皮变得很重,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使劲拉下眼皮,有魔鬼在耳边低语,耳中噪音不断,视野忽的模糊,心灵仿佛被漆黑的抹布遮蔽。 ‘可惜,不知道怎么用啊。’ 他的身体失去平衡,随着倒地声响起,手中的果实刚好被压在胸口。 外面,鬣狗头越发暴躁,天空中开始掉落导弹,还有更大更恐怖的陨石,视野尽头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硬生生将这片地域改造成一个巨大的人造天坑。 “拿的好啊!拿的好!” 他一只手使劲扣自己脸上的面具,另一只手不停在身前比划着: “就算暂时被你们这群蠢货拿到也没用,反正你们又不知道使用方法,该是我的始终是我的,你们谁都夺不走!” 他手中一道光芒闪过,一支火箭筒出现,几秒后火箭筒发射,打在坑洞中爆开。 将手中火箭筒丢弃,冷静过后察觉到对方大概的位置。 他一跃而下,破碎的鬣狗面具于风中支离破碎,露出一张极为英俊的面庞。 强大的风压为其护航,剧毒的蒸汽被吹散,伤不到其分毫,新鲜的空气不断涌入肺部,他的状态未受到丝毫影响。 一道雷电于漆黑夜空落下,照亮方圆百里。 男人对着某处比了个手枪手势,之后那个方向便爆炸,接着一连串爆炸响起,震耳欲聋的噪声响彻天际,仿若一尊地底巨魔在哀嚎。 炙热的火焰在身前的隧道中浮现,将这上千米的通道全部点亮。 “要有力!” 男人话落,这条上千米的隧道被直接撕开,仿佛有一双无形巨手活生生撕开大地,展露出通道尽头的景象。 那里,妖异的光一闪一闪,一个成年人躺在那,一米七四的身躯无法遮住果实的光辉。 男人眼中闪过一瞬惊慌,但随后便被压下。 “据说反派总是死于话多。” 同一时间,一股引力牵引着逆恒生极速飞往男人的位置。 “可惜,这个世界只有强者与弱者,从来没有所谓的反派。” 话落,上百把刀贯穿逆恒生的身躯,鲜血染红了衣物,而他手中的果实则被男人拿在手中。 打量着手中失而复得的果实,又瞥了一眼浮在空中的尸体,男人轻轻弹指了一下指甲,那具尸体应声爆裂,化作血雾。 ‘梦境果实,现在一切都稳了,你终究是我的。’ 男人脸上浮现笑容,本就英俊的面庞加上黑影灯光的点缀,更加迷人。 ‘就是现在!’ 梅开二度。 一道身影突兀的来到男人身后,身披一件霹雳蓑衣,周身一层护盾: ‘盗取!’ 一颗跳动着的心脏被佳丽捏在手中。 接下来是能力,佳丽再次发动‘盗取’,这次选择的是盗取对方的能力,再之后是他手中的果实,以及对方的记忆。 “啊!”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按照佳丽预想中发生,狂暴的雷霆直接占据了这方空间,一部分穿透了‘球心盾点’的防护落在她的身上,若非有‘霹雳蓑衣’的第二层防护,她会在瞬间失去心跳。 而她手中那颗心脏,已经被电成焦炭。 一个逃生舱出现,将其吸纳入内,瞬间消失不见。 “啪啪啪啪!” 黑夜中响起鼓掌声。 男人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被偷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 他顺着鼓掌声的位置望去,那里是一个比他还要英俊的男人,健硕的体格加上闪烁着的电弧,给人一种雷电王者的既视感。 他的身躯往一边歪倒,眼睛缓慢闭上,支撑着的力量消失,整个身体连同手中的果实坠落黑暗。 那双眼睛充满了不甘,手中的果实与之分离: ‘呵呵,草率了。’ 男人苦笑,闭上了双眼。 “精彩,真精彩。” 破万麟一把拿下果实,脚底电弧跳跃,开始打量这件让一大群异化人为之疯狂的宝物。 几百里外,佳丽从逃生舱中跌跌撞撞爬出,跪在地上顿时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喷出。 全身都在打颤,心中的恐惧疯狂嚎叫,扰乱心智。 剧烈的咳嗽过后,佳丽不可置信的说出这句话: “为什么那种人会来?” 雷枪人破万麟,至今异化人之中依旧流传着他的传说,曾以一己之力单刷未成气候的南区白鸟与火人,后面更是与那站在异化人顶点的黑龙有过一战,并成功逃离。 后面败于进阶后的白鸟,可即便是那随便一阵风便能毁灭一座城的白鸟也没能将之捉拿,之后便彻底失去消息。 有人说他逃离之后重伤死亡,也有人说他是由于害怕异管会的报复隐姓埋名,还有传言说他是去寻找盒子以报仇。 可不论是何种猜测,都无法否定这个异化人的强大。 经过时间的沉淀,破万麟如今的实力只会比原来更强大。几年前便是寻常异化人一生无法逾越的高山,如今只会更恐怖。 和这种庞然巨物抗衡,只有死路一条。 第109章 美油草莓蛋糕·必达爱恋 佳丽已经逃出数百里,可她并没有感到安心,相反,那种心悸的感觉随着心跳越来越强烈。 “不行!赶紧走!换个名字!换个地方!不!不够!还不够!去大洋的另一边!去一个没人的地方!赶紧走!” 她强撑着身体,再次发动‘奇迹逃生舱’,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片大陆。 可还不等逃生舱吸入,一杆雷枪跨越数百里,将这座山化为齑粉。 回到战场这边———— 破万麟扭了扭脖子,手中果实所散发的光辉与狂躁的电弧相较犹如烛火比之皓月。 “完美解决。” 随意把玩果实,破万麟没有打算继续浪费时间,转身准备离开。 刚踏出十来米,身形忽的一顿。一丝古怪的气息自六百米地底传来,而破万麟手中的果实也在那瞬间随风飘散。 ‘这是?’ 刹那间,半径百里的土地全部转化为甜点,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气息。 破万麟转身,只见黑夜之中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这边。 ‘四演真雷。’ 雷电铠甲覆盖全身,数万道雷霆环绕,身后数杆长枪旋转环绕,力压众生的绝强气势瞬间覆盖全场,似乎只需他一个念头便能将这方地界化作飞灰。 片刻过后,破万麟手中一团雷球打在那人身上,爆开的雷光让这片地界陷入短暂白昼,似有那么一瞬间,他成了一颗发光的恒星。 ‘稀奇。’ 破万麟收回铠甲,之后一跃而上,消失在黑夜之中。 “该死!” 一声怨毒之音在数百米的坑洞中响起。 “那个贱女人!还有那个蠢货!” 男人恶狠狠骂着,宣泄着内心的不满与怨毒: “明明都到手了,可恶啊!你们是真该死啊!” 男人抚摸着胸口,那里有一颗新的心脏跳动着。 努力平复好心情,男人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就像刚刚那个咒骂别人的家伙不是他一样。 “敢在背后阴我,希望你别死,我会让你体验到极端的痛楚。” 夜空中亮起几十道灯光,远处一群异化者正在靠近。 ‘这颗心脏还有点问题,异管会那些人也到了,先离开,君子报仇三十年不晚,这笔账我记下了。’ ‘异次元的呼唤!’ 一枚火箭出现,男人抓住,又做了些防护,嗖的一下消失在黑夜中。 一枚核弹头凭空出现在原地,在重力的牵引下开始下坠,黑夜中视野不好,异化者们根本没有人发现这一点。 七秒过后,一朵巨大的蘑菇云诞生,光芒照亮八方,冲击波以超过百公里每秒的速度扩散,一定距离后速度锐减。 如果没有被逆恒生转化成甜点的话,中心炙热的高温能在瞬间将沙石化为结晶,巨大的能量吞噬所有触摸到的生命。 远处———— 女人全身焦黑一片,瘫倒在地,呼吸微弱,命悬一线。 破万麟一脚踩在她身旁: “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啊,不过很可惜,很久之前我就有了补刀的习惯。” 破万麟脑中忽的浮现一段某部动漫的剧情,他的嘴角一歪,手中一杆长枪出现。 “要竖着劈。” 话落,一道光芒闪过,焦黑的女人被竖着劈成两半,之后是雷电将所有细胞杀死,连同无机大分子也被打散。 异化人佳丽,确认死亡。 做完这一切,破万麟再次消失于黑夜。 乘着火箭离开的影绝在确认安全之后跳下,通过多次将异世界的事物传送至本世界后成功回到基地。 回到房间后没有丝毫停留,准备好各种医疗道具。 “影绝,你终于回来了。” 一个短发女孩急忙跑来,她看到男人的脸上满是愁绪,心也跟着提起。 “别废话,快给我动手术,我现在很不舒服。” 男人用命令的语气开口,排开病菌后,将异世界一颗与自己更加匹配的心脏传送过来。 女孩眼神坚定,开启了手术。 在生死攸关之际,影绝可不会考虑别人的死活,别说异世界那个被拿走心脏的人会死,就是那个世界的人都死光了他都不会有丝毫愧疚。 如果他们的死可以让自己达到目的,那这就是完全正确的,是完全合理的,而那些人也应当为此感到荣幸。 这便是影绝所信奉的至理,绝对的正确,不容许丝毫的忤逆。 此时此刻,夜空中有一道人影在天空疾驰,他的脚底是一道由甜点组成的彩虹桥,载着他驶向某处向往之地。 ‘珠珠,等着我,我来了,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怀揣着满心的期待与希望,逆恒生的整个内心世界被甜蜜的幻想填满。 那颗小心脏就像一个高速运转的汽车马达,一刻不停的疯狂跳动。 就像是,成功就在眼前,只要再过几分钟就可以和自己爱的人永远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离,爱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想起以前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所有的悲伤与苦难被温暖的阳光驱散,心里的甜无穷无尽,要把柔软的心房撑爆。 ‘原来我的人生可以这么美好,真是一个美丽的世界啊。’ 他感慨,胸中无限畅快。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那个人。 滴答滴答,时钟不停转动,夜空中一道美丽的彩虹跨越百里。 夜不能寐的年轻人来到窗台,刚点了一支烟便看到这童话般的场景,一不小心烟掉在地上: “妈呀,那是什么?” 有小孩看到后欢呼道: “妈妈快来看!那是王子,他要去找公主!” 无数人拿起手机对着夜空拍摄,将这美丽的景象记录下。 在无数人的注视下,逆恒生终于来到了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家里。 沁人心脾的灯光微醺着,宁静的夜拂过几缕清风。 怀着激动的心情,逆恒生来到房前,远处路灯下有一群飞虫飞舞,这不足三百平米的区域,带给男孩的压力竟丝毫不弱于之前的战场。 他鼓起勇气,举起了右手,一点点靠近大门,不知是不是错觉,手指与大门这不足三十公分的距离忽的给他一种亿万光年的遥不可及之感。 手指停在半空,退却的心思犹如暴雨中的泥石流淹没所有勇气。 ‘我在害怕什么?我究竟在害怕什么?’ 男孩在内心不断质问自己,心绪已然杂乱,心智在这一刻似乎回到了六岁的时候。 ‘不!虽然和以前想的不一样,可我已经有了这份力量,我一定能成功,她一定是爱我的。’ 一股暖流忽的自心口流淌至全身,不知何处诞生出勇气,瞬间让那个六岁的小孩变回大人。 “哒哒哒!” 敲门声响起,逆恒生静静站在门前,等待着那扇大门敞开。 屋内的灯光打在男孩的脸上,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发女生,这张脸出现的瞬间便让逆恒生的心脏疯狂预警。 双人四目相对,暧昧的气氛滋生,名为喜欢的情绪近乎实质化。 不等逆恒生开口,女孩一把抱住男孩,头贴着男孩胸口,瞬间打散藏在他心中的顾虑。 “恒生,我们结婚吧。” 这话一出,男孩内心所有苦楚烟消云散,眼泪再也止不住如那长江咆哮而出。 他一把抱起女孩,两人紧紧相拥,哭红了眼眶。 再无需多余话语,这场相拥便是情感最真挚的流露。 两人开始拥吻,炙热的爱意驱使欲望诞生。此时此刻,获得了爱情的逆恒生再也不觉得自己曾经有多委屈,只要能这样和喜欢的女孩在一起,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当熬过所有苦难的黑夜,必将沐浴在幸福的阳光中。 哪怕希望渺茫,哪怕前方刀山火海,无尽荒漠,万丈深渊,怀着希望的人,所有的苦难与煎熬都会化为成功路上的动力,孕育最终奖励。 ‘我成功了!我的爱情,我永远相信的爱情!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我是最幸福的那个人!’ 两人相拥着进了屋,关上门,力度跟着越来越大。 “恒生。” 女孩突然松手,含情脉脉的看着男孩。 “珠珠。” 男孩同样回以热烈的眼神。 “真是美妙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落在逆恒生的耳中,瞬间令其冷静。 他环顾四周,却并未看到陌生人。 “怎么了?宝贝。” 女孩疑惑道。 “没什么,我们继续。” 逆恒生松了一口气,刚打算继续,那种声音却再次传来: “爱情可真叫人迷醉啊。” 这话音如一道惊雷劈的逆恒生外焦里嫩: ‘不是幻觉!是谁?’ 手中光芒亮起,逆恒生警惕心骤然拔高,提防着周遭一切。 “别害怕,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团即将消散的意识。” 这一次,逆恒生脑中猜到了那个结果: ‘你在我脑中?’ “猜对了,不过没奖励。” ‘你究竟是谁?’ “我,可不是你非要夺走的果实吗。” 闻言,逆恒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梦境果实?你是梦境果实?’ “还记得你做的那个梦吧。” 对方没用正面回答,转移话题。 ‘忘了。’ “不废话了,我只剩下这点意识,逆恒生,你很幸运,得到了我这颗果实。可你也很不幸,我看过你的梦。你,和我很像,相信爱情,愿意为了爱情不顾一切。” ‘什么意思?’ “就让我最后帮你一把吧,不希望你一直活在欺骗中。不要怪我,这是我留在世上最后的。” 逆恒生的意识被拉到一个场景中。 正是他与贪珠第一次相遇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而对方则是一身粉色连衣裙。 看着这一切,逆恒生嘴角浮现一抹笑容。 两人相识,之后感情快速升温,很快确定了恋爱关系。 看着这些温馨的过往,逆恒生对这场感情越发坚定,内心暗自发誓一定要永远和珠珠相爱,永远甜蜜蜜在一起。 再往后,是一些普通的过往,在贪珠一次次宝贝与爱你之中,逆恒生一次次521红包转账中感情进一步升温。期间对方也会返还转账红包之中超巨大一部分,高达接近两位数的返还把逆恒生甜到牙齿疼。 每次这样之后逆恒生都会在屏幕后面傻笑,嘴里嘀咕: “我真的好幸运,给女朋友转账还会收到对方的红包,我能遇到这样的女朋友真是三生有幸,太幸福了。” 到这里,逆恒生依旧笑着。 一切都显得很正常,无非就是男孩利用‘美油草莓蛋糕’获取的金钱在与对方交往的时间里极速缩减。不过这点钱在足以让无数人沦陷的爱情面前简直一文不值。 “很美好是吧。” 那道声音再次传来,逆恒生点头,内心毫无波澜。 “那为什么后面你会被删除呢?” 画面来到最后,逆恒生手机屏幕中出现那几乎铺满全世界的红色感叹号。 到这里,逆恒生无比坚定的内心仿佛被一枚陨石砸中,狠狠的颤了一下,脑中同时出现‘她爱我’与‘她不爱我’两个想法。可下一刻他就开始为‘她爱我’不断寻找依据,最后在刚刚的相拥中找到了那个理由。 ‘不,她一直是爱我的,我们平时的聊天记录还有刚刚的表现可以证明,当时她一定是有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 说出这句话后,逆恒生的心再一次变得坚定。 “是吗?那为什么你钱没有了以后她就对你态度转变?还有,你确定她是真的爱你吗?你不记得梦境果实的效果了吗?” 这话说完,逆恒生脑子里开始闪过一系列记忆片段,正是他昏倒后恰好触发了梦境果实的使用方法。 在宏观上接触梦境果实,之后陷入梦境,可以让梦境转化为现实,但只能使用一次,使用后果实永久消失,且存在某些不知名的限制。 那场梦境中,逆恒生想要生存,也没有忘记走上起始路的目的是为了那个女孩。原本他是打算拿到宝物后把它献给贪珠以挽回对方。因为当时得到的消息是起始路里有一件能够实现人愿望的宝物。他相信,只要自己将宝物献给贪珠,就能证明自己对她的爱,即使面对这种诱惑也无法动摇的爱。 可谁料想,在各方势力的争夺下,竟促使逆恒生获得了梦境果实,还在生命即将走向尽头之际误打误撞开启。 第110章 残酷的真相 真乃造化弄人,算计了数百位异化人的影绝没能拿到胜利的果实,背后偷袭的佳丽也没能夺取果实,就连一力降十会的破万麟都没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反倒是让一个能力鸡肋,最不被看好的逆恒生取得宝物。 “想起来了吧,这些都是因为梦境果实的效果,你本来死了,是因为你在梦境里活了下来,后面还和她在一起,这才有了现在。” ‘不!我没死!这不是真的!她不是!她是一直都爱我的!这些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明明一直都爱我!’ 逆恒生一刻不停的诉说,满脸惊恐。 “其实,你心里一直都清楚的吧。” ‘不!不不不!’ 逆恒生非常抗拒,对那道声音充满了恐惧,那平淡的话语犹如来自深渊的呼唤,要夺走他现在拥有的一切。 “其实她一开始接近你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你,她是为了你的钱。” ‘不对!她不是为了我的钱!我每次转账她都会回!’ 逆恒生大吼,逐渐丧失理智。 “是啊,你转一百她回一块,隔两天就回一次,各种各样的理由。” ‘不是你这样的!她还会关心我,让我不要这样一直转给她,她说她会心疼我!你别血口喷人!’ 逆恒生暴怒,想要手撕那道声音。 “哈哈哈哈哈!你不觉得搞笑吗,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会这样天天收你的钱吗?就比如你有一个母亲,她每天辛苦工作供你上学,你会为了能够像那些富二代一样去旅游问你母亲要除生活费以外的钱吗?还是隔两天就好几千。告诉我,你会这样做吗?”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听到这,逆恒生声音忽的小了大半,底气也开始不足,可两秒后他眼中再次充满希望: ‘不对!这些不对!你那是谬论!她是爱我的!她都说了不要让我转钱,让我自己留着!这说明她是会心疼我的!哈哈哈哈!果然,我才是对的!你这个骗子!哈哈哈哈哈!’ 似乎是找到对方言语中的漏洞,逆恒生底气一下子足了九分,昂首挺胸嘲讽对方。 然而对方的回应却犹如一桶来自南极的冰水扑灭了他刚刚找到的希望之火: “那你最后给了吗?她真的拒绝了吗?最后不还是收了你的钱吗?就像你以前过年时收压岁钱,难道你真的和你嘴上说的一样不要吗?要是真的不要,大可以表明态度,说清楚她并不需要你一直转账,然后态度强硬点坚决不收,多来几次你还会一直给吗?其实她一直都没有真正如她说的那般拒绝你的转账吧。嘴上说谁不会?问题是她实际上做的是什么样?” 话到这里,逆恒生心如刀绞,那段话化作万千刀剑深深刺入胸膛,带给他撕心之痛。 这次,男孩没有再反驳,开始沉默,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还有,你猜她以前问你要钱的时候有没有骗过你?” 逆恒生没有回答,一动不动像个木雕。 “或是说,你猜她和你谈恋爱的时候有没有和其他人暧昧之类?” 听到这,逆恒生一下蹦起身,大吼: ‘不可能!她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 “我只是要你猜,至于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这需要你自己去探寻。我觉得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对!那是不可能的!你也没证据!你不要造谣!’ 说这话的时候,逆恒生已经泪流满面,眼泪鼻涕一股脑流进嘴里。 “少年,言尽于此,最后我想说,我根本看不出她哪点是真心喜欢你。” 话落,那道声音再不出现,独留下原地哭成泪人的逆恒生。 ‘等等,你是谁啊?’ 只见一张纸于高空飘落: ‘一个被影绝那个渣男骗了一辈子的可怜女孩。’ 回到现实,逆恒生脑中忽的冒出一个想法: ‘现在的我,还算是原来的我吗?’ 片刻过后,回过神来的逆恒生迅速后退三步,和贪珠拉开距离。 ‘这,不是我想要的爱情。’ 两行眼泪瞬间倾泻,无法言语的悲伤犹如爆炸的核弹,无法阻止,无法忽视,无法平息。 男孩只觉自己彻底成了一个可笑的小丑,那些以前怎么也不愿意接受的事情这一刻再也没法骗过自己的内心。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仿佛被挖空,荒芜一片的心房里看不见丝毫阳光,精神的支柱在那一刻轰然倒塌。 在那种足以湮灭人类对于生命渴望的悲伤来临之前,一切又突然变得极为平静,只不过这份代价极为高昂的宁静需要消耗全世界的颜色。 在这份微妙的平静中,男孩感受不到丝毫的痛苦,相反,他的思绪飘到遥远的彼方,开始回忆自己这一生。 他想要在记忆中找到一些能够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可事实是记忆中最深刻最难以忘却的永远都是痛苦与磨难。 在这片名为生活的海洋中,男孩努力着,挣扎着,拼命挥舞四肢,想要找到能够让自己脱离漂泊的港口或是船只,他看到了一艘小船,于是他把所有的希望放在那艘在海浪中颠簸的小船上,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船上的人,只希望对方能够施舍自己一块区域容身。 只可惜,那艘小船终是抵不过大浪,淹没了他所有的希望。 终于,男孩自场景中退出,这一次的悲痛比过去二十载加起来还要凶猛,一瞬间击穿了那颗脆弱的心脏。 ‘美油草莓蛋糕·必达爱恋,解。’ 他哭着默念自己的概念,只瞬间,外面的那道彩虹桥烟消云散,而他怀里的贪珠也在这一刻挣脱了他的怀抱。 “逆恒生?你怎么在这里?” 贪珠带有些许恐惧的瞳孔中倒映着男孩那张哭花了的脸,与刚刚那个满眼都是男孩的女孩判若两人。 逆恒生没有回答,他抹了一把眼泪,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祝你幸福,我的全都给你了。” 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一切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回想我这一生,还真是失败呢。’ 男孩转身,再没有回头。 人生难得一次真心,却以如此惨淡收场,一路上男孩满脑子都是自己一生之中所遇到的委屈,他开始怨恨这个世界: ‘凭什么我就不能过的好!凭什么我不能被一个女孩爱?凭什么总要这样对我?凭什么凭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些狗屎一样烂的事情都要找上我!为什么为什么!究竟为什么?谁能告诉我?我只是想要有个人爱我就这么难吗?为什么我把所有都给她了还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长期积攒在内心世界的黑暗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对生活的不满,对社会的愤怒,对人生的厌恶,还有对爱情的绝望,虚幻的希望迎来终焉。 一路上带着眼泪狂奔,仿佛有一种无比强大的力量充满全身。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全都是骗我的!’ ‘口口声声说爱我,原来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骗子!’ ‘结束吧!’ 他跑到悬崖边,纵身一跃,任由寒风鞭打肉体,眼神空洞无光,成为了一具活着的尸体。 闭上双眼,逆恒生停止了思考,等待着生命走向终点,逃离这个让他失望透顶的世界。 是会如同一粒尘埃不经意间随风飘散,还是和那些伟人一样拥有万千人悼念的葬礼,亦或是在雨夜中如那散落在田间的糖果悄然融化,这些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了。当他选择放弃自己生命的那一刻这尘世间的种种都与之失去所有联系。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双眼,呢喃着: “这就是天堂吗。” 突然,他一下子站起身,震惊万分: “我没有死!” 随即一种撕心裂肺的悲伤涌上心头,干涸的眼睛流不出半滴眼泪。 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他的眼前,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可逆恒生就是能够感觉到对方在对他笑。 那人招手,温柔的话语犹如天使的歌喉: “小男孩,好好活着。” 刹那间,似有一道光穿越亿万光年,深深刺入他的心房,驱散了所有的黑暗。 他呆立在原地,只觉一股电流从脚到头游遍全身。 良久,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要救我?” 他颤颤巍巍的走上前,伸出右手想要触摸那道身影。 不解,疑惑,悲伤与感动交织。 可回应他的只有那人消散的身形。 他跌倒在地,仰面朝天,不再顾及任何的形象,他人的目光,或是这样做的后果,一切的一切全都抛在脑后,忘掉自己还是一个活着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哭着,笑着,悲伤与躁动的内心共舞。 他分不清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究竟算什么,他渴望那种被爱的感觉,渴望在某个人的心里能够是那种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希望哪一天可以有那么一个人能够像自己喜欢她那样喜欢自己,为此,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如果是那样的事情,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然而事实是,他总是像个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近百亿的人之中,竟找不出一人会给自己那种被爱的感觉。 可就在刚刚,有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居然会把生前最后的温柔全部留给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自己,把生的希望再一次给予这样一具活着的尸体之中,再一次点燃生命的伟大。 “啊!——————!” 逆恒生对着黑夜怒吼,这一嗓子足足持续十几秒,响彻黑夜。 发泄完后,逆恒生像是被抽干了全身力气,很快睡了过去。 不久,一群身着战斗服的人员迅速赶来此地。 “你们退后,让我来。” 为首那名异化者示意其他人留在原地,然后从身后取出一张极薄的纱布。 卸方解轻声走到逆恒生身旁,他将纱布盖在对方身上,之后通过设备让其余人全部回去。 队员们没有抗命,顺利回到东区异管会。 夜再过几分,熟睡中的逆恒生迷迷糊糊醒来: ‘我这是在哪里?那里怎么有光?’ ‘不对!那是人!’ “醒了,你好,我叫卸方解,东区异管会总部二队队长。” 卸方解很自然的说出这些话,就像是提前排练过上百次。 “这是,被子?” 逆恒生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层纱布,卸方解趁着他愣神之际恰到好处的开口: “骚年,想不想当一个公务员?待遇很好的哦。” 黑夜中,火光照亮卸方解半张脸,逆恒生眼瞳中倒映着火光,寂静的夜落针可闻,柴火在火堆中劈啪作响。 不知道逆恒生想到了什么,在经过十八秒的沉默过后他那张嘴再一次张开: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几乎是在他脱口的瞬间,卸方解即刻回答: “完全没问题,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卸方解眼神清明,双手自然下放,站得笔直,看不出丝毫说谎者该有的慌乱。 “我都还没说要帮我什么忙,你就答应的这么干脆。” 看到眼前的人这副坦然神情,逆恒生已经信了大半,但还是出于内心的纠结提出疑惑。 对此,卸方解很自然回答: “只要是我们觉得合理的要求,都会答应,至于那些不合理的,我就算答应了也没用。” “你还真诚实,异化者。” 逆恒生忽的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对面的卸方解也跟着笑了起来。 逆恒生不明白,对面那个素未相识的陌生人,却给他一种久别重逢挚友的感觉。 “朋友,人是会蜕变的,不论生活中有多大的坎,总是要跨过去。” 卸方解伸出手,微笑着,给逆恒生的感觉极为亲切。以前逆恒生是不相信那种能在短时间成为挚友的事情的,可现在,遇见这个在夜晚会给自己盖被子的奇怪家伙,他相信了。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一眼就会成为一生挚友的事情,那么他一定是眼前这人。 异化者伸出手,异化人一把抓住对方的手。 从这一刻开始,命运的齿轮就此转动。 第111章 合理的不合理与不合理的合理 “为什么我感觉我们认识了很久。” “也许吧。” 远处,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也就只有这种程度了。” 那人留下这句话,随后身形隐没于这夜色。 黎明破晓,晨光亲吻大地。 东部分区总部,二队办公楼里,卸方解悠闲地喝着茶,在他身前的是刚穿上制服的逆恒生。 一缕晨光透过特制玻璃照进房间内,打在一份档案上。 “把我的钱一分不少的全部要回来。” 逆恒生眼神坚定,话语清晰。 卸方解看了一眼对方的神情,没有拒绝,也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一口喝完,他甩了甩头,小辫子跟着摇晃,俊俏的面容以辉光为背景更显几分仙气。 “如果按照现有的法律法规,你的钱大概率是不可能全部要回来的。” 听到这,逆恒生心中滋生一团怒火,就在这种情绪即将指数式增长之时,卸方解恰到好处的补充: “不过嘛。” 他停顿一下,逆恒生那团怒火仿佛被一盆冰水熄灭。 “我是有办法的。” 听到这,逆恒生总算松了口气,心里的浊气少了一些: ‘有办法就好,有办法就好。’ 他这样想着,随后便听到卸方解再次开口: “因为对方做了很多表面功夫,考虑到这件事的影响,你这种肯定会被判定成正常恋爱。” 闻言,逆恒生脑中立刻浮现以往与贪珠的种种事际,现在想起来才后知后觉,原来对方有那么多的细节。 脑中的思绪不断流转,逆恒生越想越后怕,以前他认为自己作为那个女人的前男友之一是足够了解的,可直到这个时候才醒悟原来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对方。 “真是!” 逆恒生咬着牙,用力吐出几个字: “用心险恶!” “算你醒悟的不算晚,两年时间让你花掉几十万,啧啧啧。” 卸方解打趣道,随即左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 “她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她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你的钱,可她是通过恋爱的手段来拿走你的钱。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堕入她编织的陷阱。最后还能全身而退,而且就算是你事后告她诈骗也做不到。” “还有,你每次给她转账都会被退回几块钱,这样就能被判定成经济互往,虽然事实上还是你单方面给她钱,但能避免很多麻烦。不得不说你遇到的这个人很有经验。” “要是你去找她的话,特别是要回钱,她完全可以说是你自愿的,说她并不是为了你的钱,是真心喜欢你,只是想和你恋爱但最后没有走到一起。” 听到这,逆恒生捏紧了拳头,怒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两年几十万的正常恋爱,这可真是太正常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世界真是奇妙!” 他放声大笑,眼泪随着笑声流淌而下。 看他这幅模样,卸方解脸上没有任何错愕,仿佛一早就知晓这个结果。 男孩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某些电视剧里的片段。 那种古装剧,很多的乱臣贼子都是借着为了皇上的名义,大喊着“为了圣上”的口号,然后一把将他们口中的“圣上”拉下龙椅,自己坐上去。 还有那些贪官,上面来人查就大义凌然的保证自己绝对清廉,容不下一件作奸犯科的恶事,不放跑任何一个恶人。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表情和动作不能说毫无破绽,只能叫无懈可击。可实际上他就是最大的贪官,最恶的恶人。 总之就是自己可以不信,但一定要装作自己相信,可以不骗过所有人,但只要骗过大部分人就行。 “去他妈的爱情!” 逆恒生自回忆中挣脱,吼出这句话,之后瘫坐在靠椅上,像一只死狗,全身被抽干了力气。 “别担心,我有的是手段,交给我就好。” 卸方解保证,逆恒生眼中再一次充满希望: ‘或许,这个世界没有我所希望中那么好,也没想象中那么坏。’ 良久,这个东区异管会二队队长调侃一句: “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觉得的不重要,我觉得的也不重要,我们觉得的依旧不重要。” 卸方解眼神有些迷离,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在他对面的男孩在脑中反复理解这段话,似有那么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感悟。 房间在这一刻变得安静,两人瞳孔散去焦距,思绪不知飘向何方。 这短暂的宁静,似有两道目光透过时间的枷锁,于茫茫迷雾中窥探那条奔腾了五千年的汹涌大河。 时间来到三天后,恰好这天下了场大雨,当阳光来临,一条不知多长的彩虹浮现于世人眼前。 男孩驻足观望,微风拂面,享受这一刻难得的宁静。 一个留着小辫子的人闯入这片世界,就像蜻蜓点水荡起涟漪,微风阵阵,吹的有些凉快。 “我好像看过那么一个故事。” 率先开口的是逆恒生,他双手扶着围栏,清明的瞳孔中倒映着美丽的彩虹。 “我也想到了一个故事,是关于一个名叫幼稚的人和一个叫成熟的人的故事。” 卸方解接话,来到围栏旁,与之并排。 “我的那个故事里面,最后也不知道那个人是否真的存在。” 逆恒生眼中浮现一丝怀念,随后是卸方解: “我的那个故事,那个人确实存在过,只是后来那个幼稚的小男孩长大了,而那个人只有不成熟的人才能看到。” “你的故事和我的很像。” 下一刻,两人同时说出口: “彩虹新娘。” 两人摇着头,脸上洋溢着笑容。 “队长!” 一声响亮的呼喊打破了这份惬意。 “兄弟,有事要做了。” “出发。” 异化者卸方解带着他的挚友逆恒生开启了共同携手保卫人类和平的序章。 与此同时,那个嘴上说着真心喜欢,但实际行动却完全没有说服力的女人收获了恶果。从那个曾经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男孩身上获得的金钱被一分不少的全部要回,而她的为人也被许多人所知,遭受到各种谩骂与谴责。 逆恒生没有把那笔钱留下,而是全部捐了出去,决心开启新的人生,彻底忘掉那个让她后悔遇见的女人。 值得一提的是,即便在是个但凡拥有一点正常三观的人都不会觉得那女人会是什么好人的情况下,依旧有那么一群不知道思想到底有多稀奇的人对其鼎力支持。 甚至还有一些极端的反过来对逆恒生进行谩骂与人生攻击。大概的意思就是逆恒生这种男人不配称为男人,为人小气,不懂得爱女孩,连自己送出去的钱都要追回,简直不是男人之类的。更有甚者诅咒逆恒生出门被车撞死,死后还要下地狱,巴不得逆恒生真的死。 总之就是把所有的过错全部归咎到逆恒生身上,而那个女人只是一个可怜无助,单纯善良,敢于追求爱情却是真心被辜负的好女孩。 他们脱下人类的皮囊,露出所有的恶毒骨骼,憎恶与嫉妒交织成血肉牢牢攀附于这一身的恶骨之上,二十根手脚指上长出名为怨恨的利爪,血肉中密密麻麻生长而出的贪婪毛发,最后是一口由无尽欲念浇筑的长牙。 与之相较,哪怕是炼狱中爬出的魔鬼都要逊色三分。 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在不知名的地方引导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对吗?” 看着逆恒生的背影,卸方解小声问道。 “我实在是无法接受那样的结果,我的挚友,未来的。” “甜点先生。” 他的眼中,一个身影与逆恒生开始融合,那人步伐稳健,浑身气势收敛,却给人一种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可靠的安全感。 恍惚中,似乎那人转头,微笑着招手: “命运之子,和我一起,再一次战斗吧。” 视野变得模糊,眼睛变得湿润,鼻尖酸涩一点点。 “来了。” 整理好思绪,卸方解眼前景象恢复,依旧是那个刚刚成为异化者的新人。 与此同时,这次‘起始路’事件也被东区异管会处理,目前尚不知晓主导者‘鬣狗头’,原名影绝的具体下落。至于那天突然出现的雷枪人,也没有具体消息。 值得庆幸的是这次事件仅有异化人伤亡,而普通人并没有被卷进去,这在整个异化界都是极为独特的,如此规模的事件,却没有一个普通人伤亡。 考虑到事件的特殊性,这次并未对外公开,即便是在各区异管会之间也只有少数人知晓。 当然,这些少数人之中是不会缺少南区的白鸟与火人的。 这天,刚刚执行完任务的李千羽打算去找元清歌问点事。 路上的时候,许多的女性异化者总会情不自禁的看向李千羽这边,热情的打着招呼,对此李千羽只是点头示意。 “玉队长被幻队长拿下了,现在我们南区最帅的两个就剩李队长了。” “姐妹们,只要玉队长还没有女朋友,咱们都还有机会,只要胆子大,千羽队长带回家。” 时不时耳边会传来这种话,对此李千羽只是装作没听见。这种话在他还是一个小男孩的时候就听过了,只不过没有现在那么露骨,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停止。 没办法,这张脸不允许他像个普通人那么低调,即便是放眼全球的影视行业这张脸也绝对顶尖。再加上李千羽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出尘气质,便是随意间的一次侧颜也能令无数女孩抓狂。 说不定她们已经在脑海中模拟过无数种不可描述的场景和奇奇怪怪的‘芝士’。 可惜最抓狂的是只能想不能真正接触,怨气也因为这个仿若仙境中走出的男生不断滋生,只是每当看到那张脸后,所有的怨气都会消散。 ‘人活着就是为了李千羽,只要坚持总有机会。’ 不少女孩这么安慰自己。 终于,迷人的李千羽来到了元清歌办公室。 关上门,元清歌开口: “你是来问‘起始路’事件的吧。” “嗯。” 李千羽坐在椅子上,简单的嗯了一声。 “很遗憾,我没能得到你想要的信息。” 说罢,元清歌主动展示了一次,内心默念: ‘真相指示者。’ 开始推测真相,可还没过一秒,就在李千羽眼前,凭空滋生一道弱小的雷电,直劈在元清歌手中。 看到这一幕的李千羽眉头一皱,随即身前也是凭空出现一道风,瞬间吹灭雷霆。 “以前只是单纯的推不了,现在都能隔空打击了。” 元清歌无奈道,满脸沮丧,像一个小孩。 “他变强了。” 李千羽平静的看向原先雷霆诞生之处。 “是啊,还有那五个家伙。” “算了,假先知,我先走了。” 李千羽没再废话,转身便走,却被对方叫住: “等一下,我有件事……” 地球的另一边,大地之上,无数只手拿铅笔状武器的玩具机器人快速移动,挥舞着手中铅笔在空间中划开一道道口子。 每一个机器人都有十七米高,全身冒着几乎肉眼可见的磁场,破坏力惊人。若是放在城市中不管,只需两分钟便能将设施和人尽数屠灭。 最恶心的是这些机器人仿佛无穷无尽,刚开始只有四个,随着它们的破坏,数量增加一倍变成八个,接着是十六个,每次加一倍,越杀越多。 此时的地面已经被32个机器人占据,兀旅妄没再继续出手,转换思路,打算直接找到异化者干掉本体。 龙吟传递八方,似一声来自远古虚空的古神怒吼,穿透万物。 黑龙以肉眼无法察觉的速度搜索,探明的范围快速扩大,终于在四分钟后找到了本体。 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一口龙弹下去,那人刚刚还在窃喜,转瞬间便被漆黑的无尽引力吞噬。 “解决。” 兀旅妄回到那群机器人所处之地,这次那群机器人没有复活增生,彻底消失。 做完这一切,兀旅妄刚打算前往下一处战场,忽的心头一颤,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几年前自己为了防止九轮‘月亮’毁灭地球前去处理那些天体的场景。 第112章 迷雾 那个时候,兀旅妄飞过一处高空,那种奇特的直觉,仿佛平静的时间河流中突然被一颗石子打破,激荡出一圈圈水花。 ‘不知道是敌人还是别的。’ 兀旅妄抛开这些回忆,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着: “无所谓了,反正我是主角,整个世界都要簇拥我走上顶点。”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看什么样的风景就去看。 享受着这一切,自由的翱翔在天空,哪怕是外太空也无法阻止步伐。将自己的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按照自己的意志做事,不受人类文明定下的条条框框束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没有危险,没有急需处理的烦恼,一切都向着自己所期望的趋向。 这份力量,这种生活,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这颗在太空旋转了数十亿年的星球不再是囚笼,在这份伟力之下变成了游乐园。哪怕是以前看过的那些身负系统的爽文小说主角也不过如此。 兀旅妄掠过一方山丘,由衷地感慨: ‘这就是自由的感觉。’ “人活着就是为了让自己快乐!” 大陆一角,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冲着所有人大吼,在这声咆哮中蕴含了过去所有时光对生活的不甘。 在他周围数十米外,一群身穿战斗服的武装人员正手持枪械,时刻准备将之击毙。 男人名叫蒿仁,曾是一名电工,后因为一些不能放在台面上讲的原因丢掉工作。 幸运的是命运眷顾了他,在极度压抑的夜晚里成功获取了自己的异化能力,从此不再是一个渺小无力的凡人。 蒿仁的概念是‘废土化金’,能够把泥土从核子层面变成黄金。 刚开始,蒿仁是极其兴奋的,这份能力让他拥有了神话故事里神仙才有的点石成金手段,也就意味着他将拥有数之不尽的财富,从此成为大富豪,过那种只有有钱有势之人才有资格享受的生活。 可很快,他的理智短暂驱散那份狂喜,作为一名现代人,自然也或多或少接触过有关这方面的幻想作品。 于是乎他小心翼翼的抓了把泥土,在出租房里把它变成黄金。 在网上搜寻了一大堆黄金变现的方法后,于次日成功找到门路,成功换到了三万元。 拿着手中一叠红票子,蒿仁的心是不安的,不踏实的,他把所有能关的门窗全部关上,像是一个刚刚杀人的罪犯,害怕自己的秘密暴露。 ‘我这样做不会有什么事吧,我一没偷二没抢,也没有做法律之外的事,这些应该都没问题的吧。’ 反复把玩手中票子,凑上去深吸一口气,细细品味金钱的芬芳,蒿仁依旧感到不现实。以前累死累活才能赚到的钱,现如今稍微动动手就能大把大把的来,这种落差让他感到十分荒谬,感觉脚踩不到地。 一次次在脑海中重复同样的问题,试图说服自己早点接受这一切,无奈几十载记忆总要与之作对,令其久久无法平息。 男人暗自发誓,上天给了自己这样的机会,那自己就用这份力量去造福社会。以前是自己没能力做大好事,既然现在自己有了足够的能力,那就一定要尽己所能的去帮助他人。就像以前听过的,只有在不断的奉献中才能点燃自己人生的价值。 于是乎,他开始用自己转换的金子换取更多的金钱,然后拿着这些钱去捐赠给各种各样的福利机构,时不时还会买很多的物资去帮助那些困难的人。每当看到那些受到自己帮助之人露出的笑容,蒿仁都会有一种满足,越发确定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他说,世界上的人都应该互帮互助,共同营造一个幸福美满的大家庭,把爱和温暖洒满地球的每一个角落。 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那天到来,彻底打破了这份平静。 一个平时没什么经济能力的人突然变得大手大脚,又怎能不惹人生疑。上面的人通过各种手段,在蒿仁还毫无所觉的时候已经把他查了个底朝天,就连平时随意打开手机的界面也被逐帧分析。 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的蒿仁偏偏能在一段时间里搞出那么多的黄金。就像是凭空变出来的一样,根本查不到任何线索。 在各种各样的原因下,这种近乎无解的谜题传到了异管会那里。 在异管会的调查下,这个让无数推理人员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迎刃而解。 每过一段时间都要泥土,再加上查不到任何来源的黄金,一个猜想很容易诞生,就是蒿仁是异化人,能力是传送物质或者直接将其它物品转化成黄金。 原本异管会是打算诏安这个异化人,毕竟是可能生产大量黄金的异化人,其作用自然不用多说。各种实验,航天以及各种电子设备都要黄金为原料。 蒿仁不仅是一个异化人,更是一座待开发的巨大金矿,还可能是全世界最大的那个金矿。 于是最佳答案出现,就是派出异化者招录蒿仁。 只是,现实往往不完全受人掌控,就这样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任务,偏偏莫名其妙的走向了最坏的结果。 “蒿仁,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不要做无用挣扎。” 有人劝说着。 蒿仁恶狠狠的看向那人,眼里的怨恨无法掩饰: “卑鄙小人!” 回应那名异化者的只有一块飞来的黄金。 金块擦着那名异化者的右脸划过,轻松砸进水泥地里,若是打在人身上,会当场死亡。 “动手!” 这名异化者下令,随后铺天盖地的子弹直射蒿仁,须臾间一道由黄金构筑的墙体自地面长出,将所有子弹拦下。 战斗彻底爆发,情况一团糟。 新焕嘴角闪过一抹弧度,戏谑的看着这一切,全无刚才险些被金块打中时的慌乱。 ‘垃圾,略施小计便如困兽,实在无趣。’ 维持着黄金墙体,蒿仁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对信仰的坚持产生了首次动摇。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却要被当成一个犯下弥天大错的恐怖分子对待。 四百米远处,一位一米六几的金发女孩瞄准了黄金墙体,透过瞄准镜透视墙体后的人,手指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一枚子弹自枪口里飞出,穿透四百米空气,弹头像切蛋糕一样轻而易举的打穿墙体,精准穿过蒿仁的心脏,最后落在三米深的弹孔中,未沾染丝毫血肉。 从子弹出膛到停下的时间不足一秒,众人还未察觉。 蒿仁只觉自己某处地方被火车撞了一下,刹那间便泄去了全身的力量。身体失去支撑倒了下去,临死前才意识到自己心口那里传来一阵剧痛。 ‘我的心跳,停止了吗。’ 瞳孔开始涣散,走马灯一样的画面快速闪过脑海,最后只能无力感叹: ‘我这短暂而又操蛋的一生。’ 他甚至来不及猜测自己的死因,时间在这一刻似乎被加速到无穷大,丝毫不留情面,连后悔的机会都不会施舍。 这是最后的思考,在这之后,蒿仁的意识散去,身体将回归物质的世界。 异化人蒿仁,确认死亡。 “报告队长,对方已被击毙。” 涵玉传话给新焕,随后手中狙击枪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为了避免异化人临死反扑,一旦确定不可挽回,下手就要务求一击必杀。而涵玉的其中一种子弹里面就有迅速瓦解目标意识的效果。这也是为什么蒿仁会在短时间彻底失去意识的原因,不然就算心脏破坏也会让大脑继续工作一段时间。 “真遗憾啊,好端端的生命就这样逝去了。” 新焕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惋惜一句。 “是啊,明明有更好的未来,却偏偏选择最坏的结果。” “队长,别难过了,这些事情是在所难免的。” 一众异化者上前安慰,内心不由得想: ‘新焕队长还是太善良了,冒着生命危险给对方争取机会,结果差点被打中。’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看上去刚正不阿,富有正义感的男人内心却是在狂笑: ‘一群蠢货,我这么强,哪是能够被这个刚刚获得能力不久的弱者打到的。’ 众人上前,很快便将蒿仁的尸体抬走,现场被封锁,不久后会有专业人员处理。 远处,被拦在外面的人们欢呼着,庆祝异化者再一次解决异化人暴走事件。 几天后,异管会报道了这件事情,一个小男孩看着电视机里的画面满脸震惊。直到报道结束他才捏紧了拳头,眼泪早已滴在地上。 “不可能的!叔叔是个好人!他才不可能是罪犯,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绝对不可能这样!绝对不是这样!怎么可能啊?蒿仁叔叔那么好的一个人。” 可任凭他如何哭泣,也改变不了现实,而他弱小的声音也会被海量的喝彩淹没。 次日,北区四队接到新的任务,新焕带着一众异化者再一次出发,目的地是一片草原。 根据已知信息,草原上出现了大量的牛羊死亡,法医调查后奇怪的发现那些死去的牛羊无一例外都是内脏被剥离。可奇怪的是上千头牛羊根本就不存在外部伤口,显然不是常规手段能够办到的。 进一步询问得知,事发前一天晚上,草原上出现过迷雾,很浓的迷雾,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 新焕拿着望远镜,询问身旁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 “你说,有没有什么药剂能够在让内脏消失的同时又不破坏其它组织器官?” 那个男生笃定的回答: “基本排除这个可能,那些内脏是完全被拿走了,解剖后的尸体也没发现内脏化作的液体之类。就连寄生虫的可能性也不存在,最可能的情况就是有人用超自然的手段直接取走了那些动物的内脏。” “可是,那个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光取走内脏又不拿走这些肉体,到底能有什么目的呢?” “仇恨?” 眼镜男提出了一个观点。 “仇恨的确有可能,可这个可能性也不大,已经调查过,牧人的人际关系并没有那么复杂,基本上也没有惹到什么人。” 新焕再一次否定了这个观点。 “那,还有一种可能,异化人刚刚获得力量,出于某些心理造成了这种情况。” 就在两人谈论之际,涵玉走了过来,在新焕耳边嘀咕了几句之后便离开。 “看来是最后那种情况的可能性最大了。” 说罢,新焕带着那人前往现场。 血腥的刺鼻味吸引了很多的苍蝇,如果不及时处理,这些尸体会滋生出大量的病菌,危害环境和人的健康。 “哎,要是有南区那个假先知就好了,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说着,有人来了一句: “如果事事都要麻烦南区那个假先知,那还要我们有什么用。” 新焕瞥了一眼那人,将目光重新放在那些尸体上面。 “就看今晚,那个人会不会再出现。” 时间来到傍晚。 昏黄赤红的落日刚好分割了大地与天穹,像一只巨大的眼睛注视着草原上的所有。 待到那轮灼日带走最后一缕金黄,草原迎来黑夜的拥抱。 时间一点点过去,晚风吹过这片草原,一些高点的芽间随风舞动。 异化者们和牧民都没有随夜入梦,反观那些牛羊已经开始打盹,只是若拿着手电筒照去,定会发现有许多双眼睛看过来。 空气中逐渐多了一些白雾,起初并不明显,直到二十分钟后,这些白雾的浓度已经达到一个惊人的量。若是站在里面,低头看不见自己的脚。 “来了。” 新焕提醒所有人,众异化者全部进入战斗状态。 那些牧民则是被带到一处安全的地方。 这迷雾万分诡异,这会儿已经接近牛羊所处之地。 现在异化者们还不了解对方的能力,这些迷雾是只对动物造成影响还是连人也可以影响。若是前者还好,危险性不大,可若是后者,贸然进入的后果将会是灾难性的。 第113章 雾中之人 涵玉变出狙击枪,开启了瞄准镜的透视功能,几番查看之后发现一处可疑点。 “队长,发现一个地方。” 涵玉的消息很快传到新焕耳边,之后全队知晓。 所有人都根据涵玉的信息看向迷雾中某处,似乎他们也有透视的能力。 “队长,什么都看不见。” 新焕白了那人一眼,示意众人保持安静,只等守株待兔。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牧民急忙喊道: “别啊!我的牛羊都在那里!别让那些雾靠近我的牛羊。” 说着他便要冲出去,辛亏被异化者拦下: “大爷,您先别急,现在那里很危险,您上去没有任何作用。” 闻言大爷一记脑瓜崩打在那人头上: “我只知道我的牛羊要没了,你们这些有钱的当然不在意,那可是我的羊,我就靠着它们活!” “好了,老赵,你别乱来,这些人都是来帮助我们的。” 最终,在其他牧民和异化者的劝说下,老赵歇停下来,只是那双眼睛里依旧是说不出的倔强。 就在这场意外发生后不久,涵玉传来最新情报: “队长,我看到里面有两个人。” 闻言所有人严阵以待,就连刚刚的牧民也精神紧绷。 “两个人?” “是的,目前就是两个人。” 涵玉把对方的具体信息告诉给其他人,众异化者已经举起了手中枪械,凡是有战斗力的能力均备好。 “有牛倒了!” 牛群中,靠近迷雾的那些牛在短短四秒时间内倒下,其余的牛开始骚动起来,混乱由此滋生。 “行动!” 话落,各种各样的招式朝着那团迷雾招呼而去,涵玉也扣下了子弹,不过这次并没有下死手,这次是催眠弹,会让对方深度昏迷四小时。 子弹成功打中一道人影,雾里顿时传出一声惨叫。 涵玉乘胜追击,又一发子弹出膛。 只要剩下那颗子弹命中,这次事件将迎刃而解。 可,机会不光光眷顾异化者,也同样留给异化人。 在子弹破入迷雾八米后,迷雾中的那人消失不见,子弹在极短时间内消散。 ‘这怎么可能?’ 涵玉意识到,自己的子弹在刚刚和自己断绝了联系,这意味着对方拥有抵抗自己的实力。 “队长,有古怪,我暂时拿它没办法。” 新焕接收到了涵玉传来的信息,内心不由得惊讶了一瞬。 涵玉的能力他是了解的,自从加入异管会以来就没遇到过今天这种情况。如此看来,这次的敌人会比较棘手,这次带来的成员并不是顶尖战力。 轰隆!!!!! 一声惊雷起,巨大的声音穿过迷雾抵达在场所有人的耳膜。随之而来的便是迷雾的快速消散。 在所有人的错愕中,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在几秒内极速消失,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 “队长,雾消失了。” 有人小声开口,另一个女性异化者走上来补充: “刚刚的闪电很奇怪,不符合自然规律。” 撇过头看去,新焕摸了摸下巴: “的确,自然界中的闪电会伴随强烈的闪光,可刚刚那道闪电却没有强光。” “完全搞不懂对方的能力,现在还让他逃了。” 一位拥有感知能力的队员抱怨了一句。 众人看他这么说,警惕心松懈不少。 可问题来了,就目前而言,众人连这个人的脸都没看到,更别提组织规定的硬性要求是要完全解决这次事件。 “还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吗?” 新焕将目光投向那个感知类型的队员。 “我再试试。” 那人尝试了十余秒,额头处开始冒出汗滴,最后竟是没让新焕失望: “可能不太准。” “没关系。” 就在这时,涵玉从远处赶来,刚好听到几人对话,随即望向一个方位: “应该是在那边。” 她指明一个方位,神情淡漠。 长舒一口气,新焕下定了决心,整个人越发精神几分: “涵玉和我一起,其余人原地待命,视情况由你指挥。” 副队长新焕指定一个稳重的队员,随后带着涵玉离开房屋。 阴冷的晚风划过脸颊,奔袭在夜幕中的两人并未过多言语。 此时此刻,一位全身被包裹在黑雾中的女人正气喘吁吁的靠在一处山丘旁休息。 “该死,怎么会遇到这群人。” 女人全身完好无损,看不到一处伤口,但这只是表象。 抚摸着自己的脸,原本那张光滑无瑕的脸蛋忽的浮现几条可怖的皱纹,就像是把一位七十岁老妇脸上的皱纹用刀割下来安置在一位十九岁少女的绝美脸蛋上,十分的不协调。 “不好,刚刚抽取的生命都被消耗了。” 女人惊恐,整只手都在颤抖,黑雾中这具窈窕身影正在缓慢变幻。光滑的皮肤裂开细纹,挺翘的曲线变得佝偻,就连黑发中也开始出现白丝,整个人开始衰老。 “不不不!我不要死!我还想活下去!” “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女人开始癫狂,丧失理智,整张脸也在错乱的精神状态下变得更加扭曲,一半是年轻女子,一般是年迈老妇。 正在追赶的两人骤然停下脚步,一道闪电劈在八百米远的左前方。 没有丝毫迟疑,涵玉手中凝聚一架狙击枪,在黑雾蔓延之前就是一发爆破子弹。 “看来是这个方向了,不知道算不算运气好。” 新焕调侃一句,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双眼寒光闪过,双手虚握成爪,数团带有大量动能的气旋被抛出。 这些气旋以极快的速度强袭,在距离闪电落地之处仅有八十米处绽放,顷刻间化作三十米高的龙卷风,撕碎触摸到的所有事物。 “啊!!!!!” 刺耳的怪物吼叫声响起,只见一双猩红眼瞳于黑雾中亮起,一只全身漆黑,身体细长,背后尖角密布,四肢短而长且长有利爪的巨口怪物奔袭而来。 就像是游戏里的跳杀,这足足八百米距离在怪物吼叫声停下时缩短至十五厘米。 新焕眼睛瞪得像铜铃,下意识的在自己周围加持数百团气旋,视野之内超过一半都是那张模糊的怪物头,张开的嘴比一个成年男子还要大,尖牙比人的前臂还要长,伴随着刺耳的尖叫。 巨大的力道瞬间击穿五团气旋,爪子在距离胸口仅有八厘米时才被最里层的气旋挡下。 生死时速,在涵玉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捡回来一条命的新焕倒飞出三百米,在地上摩擦出一条九十米长的沟壑后堪堪停下。 “不要留手,击毙。” 心有余悸的新焕暴喝,可在他声音传来之前,那怪物已经朝着涵玉袭来,同样是刺耳的吼叫和跳杀。 得益于刚刚新焕争取的时间,涵玉拥有足够时间反应。 在那只黑手抵达之前,一架狙击挡下了攻击。饶是如此,这力道也将涵玉拍飞。 她就像一枚烟花划过天际,留下一道近似圆弧的曲线轨迹,重重跌落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简单交手,高下立判,怪物拥有压倒性优势,局势已经超出掌控。 “艹!这次居然遇到这种强度的对手。” 骂了一句,新焕擦掉嘴角血迹,全身凝聚大量气旋,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隔着几百米依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双眼睛带来的致命威胁。 只需要一个呼吸,怪物随时都会跳杀,防不胜防。 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异化者这边都占不到优势,唯一的胜算就剩下数量优势和配合。 “找准机会!” 话落,那双白色眼睛消失在眼前,新焕内心一惊,左后方传来一股危险的气息。等他转头看去时那细长的爪子近在咫尺。 因为有了经验,所以这次新焕并没有被击飞,靠着大量的气旋成功挡下了突袭。 那怪物的手臂遭受到极速旋转气流的切割,外层的皮肤被切开道道口子,吃痛之下缩回了手。 就在这片刻功夫,远处一颗子弹射来,刚好打在怪物左手爪子上。在两者接触到的瞬间,冰霜迅速蔓延,冻结了怪物整只左手。 怪物发出惨叫,刺耳的吼声扰乱了新焕的神智,致使他刚打来的一拳发生偏移。 拳头打在空气中,距离怪物的头颅仅有三十公分,附带的气旋削掉怪物右脸部分皮肤。 这套小连招下来,原本占尽优势的怪物瞬间陷入劣势。 涵玉乘胜追击,接连发射数十发子弹,全都精确命中了怪物,各种效果的都有。 “死!” 怪物口吐人言,身周喷出大量黑雾,而它身上的伤口也在黑雾的滋补下瞬间复原。 这一幕看的新焕目瞪口呆,眼前的这个怪物有些强的过分了,不但伤害高,坦度也不低。 单论涵玉的子弹,放在以前就根本没有异化人拥有这种待遇。往往都是五发之内解决,可眼前这玩意硬吃了几十发屁事没有。 “队长,我还有办法,争取时间,三十秒,我能搞定。” 远处涵玉传来信息,听的新焕心惊肉跳,三十秒时间,简直要老命。 “行!你快点。” 新焕此时也只能咬牙坚持,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丑不拉几的玩意,看老子今天戏耍一番。” 为了给队友争取足够的时间,新焕疯狂嘲讽起怪物,时不时偷偷黑手掏,让对方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身上。 这怪物也很给面子,嚎叫着一次次将新焕打飞,似乎还有些享受这种虐杀的快感。 反观拼命争取时间的新焕,此时身上完好的衣服就剩内裤,全身上下布满乌青的伤势,眼睛充满血丝,全身的骨骼像是要散架,肌肉也开始打颤。 而时间,才刚刚过去十四秒。 新焕此时的心情就像是公交车上憋到极限的乘客,迫切想要时间早点结束好让自己找到厕所。 ‘这该死的异化人!怎么就不能乖乖束手就擒呢?’ 内心抱怨着难缠的怪物,新焕此时对于这些异化人的恨意到达极点,自从成为异化者以来,从来没有任何一次任务像今天这样狼狈过。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男人打出一拳,破空声起,如同一个死侍冲向怪物,气旋驱散迷雾。 那怪物没有闪避,举起爪子打算硬接下这一招。 片刻过后,拳头与利爪相遇,顷刻间形成两股相对的气浪,近处威力堪比常态台风。 就这样持续四五秒,终究是怪物力量更胜一筹,新焕再一次被冲飞,这次直接在地上留下一条四百米沟壑。 换做是常人,这种程度的摩擦能把骨头都磨成粉。 即便有气旋的保护,新焕的后背与脚背也没能避免损伤,鲜血正从他身体里那些伤口中滴答流淌。 麻木,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他暂时失去痛觉。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有很多的液体从身体中流出,可他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在这几秒内,头脑开始不清醒的新焕摇摇晃晃,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对身体的掌控也在快速削弱。 这种感觉,就像是意识正在与肉体分离。 “嘶!吼!” 刺耳的叫声不知从何处传来,这声音在男人的脑海中一点点变小,眼前的视界也在逐渐模糊。 在那个瞬间,新焕眼前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 有第一次被表扬小红花时的欢乐,有毕业的遗憾,升学的期待,投简历时对未来的迷茫。得意时的畅快,失意时的惆怅。 这一生二十余载记录了无数个片段,久远又短暂。 恍惚中,似乎有一群孤魂野鬼冲着他张牙舞爪,嘴里喊着“还我命来”的话语。 ‘这就是我的人生吗?’ 内心问出这段话,新焕的意识昏迷。 次日清晨,一间病房内。 新焕猛地睁开双眼,刚打算动身,却发现身体被控制住,连坐起来都不行。 “队长,你醒了!” 视角盲区,一位异化者惊呼出声。 不久后,涵玉也赶来,一同来探望的还有许多熟悉的人。 “谢天谢地,队长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 “一个晚上。” 简单交流过后,新焕粗略了解事情经过。 昨晚在那怪物即将杀死新焕时,涵玉的子弹充能完毕,在悲剧即将成功前击中怪物后背。 那颗子弹几乎耗光了涵玉的力量,在接触的瞬间直接消除了怪物身上所有的黑雾,这才成功打败那怪物。 然而奇怪的是,事后涵玉并未找到对方的尸体。 出于职业素养,她探查了一番,结果得出一个恐怖的结论。 第114章 消失的‘尸体\\\’ ‘那个怪物没死!’ 这个猜想刚从脑海中冒出,恐惧如影随形,试问一下,若是再一次遇到那种怪物,自己是否能够再一次击败对方? 可随后,这个可能性就被她排除,自己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命中效果,那怪物再强也不可能完好无损,那就有另一种可能,而这个猜想更加可怕! 联想到一开始发现雾中的人数为二,涵玉不由得头皮发麻: ‘在场的人不是三个,而是四人!’ 若真如此,那么第四个人实在是太过诡秘,居然能够完全隐藏自身行踪。 可问题又来了,当时为什么第四个人没有直接参与战斗呢? 房间内,众人不知道此时涵玉心中所想,现在对于他们来说重要的事情是让新焕早日康复。 得益于异化者的强效治疗,再过两天新焕就能痊愈,这段时间里这支队伍的任务就要压在涵玉身上了。 “大家先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吧。” 新焕发话,众人不舍的离开,留下新涵二人。 “说吧,你的脸上写满了事。” “我怀疑,当时有第四个人在场。” 闻言,病床上的男人轻声笑道: “原来你也感受到了。” 涵玉疑惑,随即皱起眉心: “什么意思?”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当时要我争取三十秒,可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有三十秒的记忆。或者说,我们都没有三十秒的记忆。” 轰隆! 涵玉脑海中炸开一道惊雷,这番话令她全身打了个冷颤,仿若置身零下五十度的极寒风雪中。 两人四目相对,涵玉并没有看到对方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这意味着这件事十拿九稳。对于这位长期合作的伙伴,对方的读秒能力还是很准确的。 “你的意思是说?” 她停顿了几秒,随后嘴里吐出那几个字: “我们当时都没有意识到那个人在旁边?甚至他让我们意识不到失去的时间?” “一开始我还怀疑,但当我仔细琢磨后,现在有99%的把握。” “怎么可能?这种事情,连大队长也做不到的吧?难道对方能够操纵时间?这不可能!” 涵玉震惊的开口,无法相信这个结果,怎么可能有人能够操纵时间的伟力? “我觉得对方应该只是能够让人无法意识到某些事物,比如让我们模糊对时间的认知,或者是失去某些信息,比如记忆。” 听到这,涵玉也反应了过来,可刚松一口气,警惕心再一次提高: “这也不对啊!他究竟有什么目的?难道我一开始看到的不是他?可他为什么要做这些?” “不知道,我算过,如果当时单靠我们两人,恐怕结果是我祭天,而那个异化人大概率会被你击毙。从这方面看,他是向着我们的,可是后来。为什么他要带走那个异化人?这才是我们目前最大的问题,完全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和意图。” “这算什么?我们冒死解决的异化人,就这样被他轻易带走了?” 涵玉抱怨了一句,男人安慰道: “想开点吧,能活着已经很不错了,至少,他也没有对我们表现敌意,不是吗?”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把那家伙找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病床上的新焕噗呲一笑。 “你不相信我?” 涵玉不满,撅起小嘴,和外面表现出的高冷形象完全不同。 “哎......” 经过这件事,死里逃生的新焕决定改变一些,心思不由得回忆起一年前那个人,那个被他亲手杀死的异化人。 一年前,那个时候的新焕刚加入异管会满一年,当时他还不是这支队伍的副队长。 和别的异化者不同,新焕来当异化者不是为了所谓的正义,他想的很简单,做这些就是为了能够让自己得到更多的钱财,更好的名声,以及更大的权力。 某天,一位神秘人找到了他,说会给他想要的东西,但对方没说需要他做什么。 后来,那个神秘人开始给新焕布置一些无关紧要的任务。新焕全都完美的完成了任务。 再往后,神秘人开始给他一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任务,而新焕也没有让他失望。 就这样,新焕一次次突破自己的底线,终于在某天,他的手上沾染了鲜血,他杀人了,这个秘密被埋藏在心里,除了自己和那个神秘人,应该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自此,新焕彻底得到了那个神秘人的信任,而他也真正接触到了那个圈子。 即便是新焕这种为了自身利益不惜杀死无辜人的异化人,和那群人相比,完全不配称之为人渣。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自己就是一条臭水沟里的蛆虫,而那群人则是造就蛆虫,腐化万物的恶心聚合体。 那一天,他接到了一个暗杀任务,当他设计杀死目标时,从对方的口中方才明白,自己杀死了一个有可能改变整个文明进程的人物。 时间回到那天—— 骄阳打在角落中,两边都是阴影。 “这个人,两天内,从地球上消失。” 一边的阴影里传来话,随后一张照片出现在另一边阴影中。 “这么紧。” 拿起照片,端详后开口。 “这次比较特殊,你不用担心善后,会有人处理。” 两人分别,日光倾斜,这束阳光渐渐消失。 “别过来!再过来一步我就杀了他!” 这是一个被逼到大楼顶边的慌乱男人吼出来的话。 左边衣角处有一道口子,灰蓝色大衣随意套在身上,头发混杂着汗水,眼球布满血丝。 “快动手啊,你在犹豫什么?” 新焕用只有对方能够听到的声音嘲讽。 男人只觉烈火焚身,脑中一片空白,似乎有一只邪魔站在自己耳边低语。 “机会只有一次。” 新焕暴起,用力挣脱,右手找好角度,恰好被那把匕首割破手心。 咻的一声,子弹命中眉心,白色和红色像炸开的水花喷溅。 可奇怪的是,男人爆开的脑袋在瞬间复原,全身伤势恢复如初。 ‘这是什么能力?不死之身?’ 新焕跳到另一边,周围的人全部开火,数十发子弹贯穿男人躯体。然后男人再一次复原,所有伤势消失。 他嘶吼着,张牙舞爪,接着被新的子弹贯穿,又复原,周而复始。 “这是什么怪物?” 周围的人虽手中握有枪械,安全感却并没有多少,子弹有被打光的时候,可这怪物却不断死而复生,渐渐的,恐惧开始蔓延。 在场人之中,只有新焕一人发现了对方的异常,那就是每一次复原之后对方的时间都会延长。 看穿这一点的新焕开始操作,从旁边人那里要来一把手枪,在气旋的加持下射出子弹,结结实实打在那人身上,每一发都致命。 就这样,在经过半小时的战斗过后,被控死在楼顶的角落的男人倒地不起,身体愈合的速度已经跟不上损坏速度。 “所有人,保持安全距离。” 确认对方没有反抗能力的新焕在身旁召唤气旋,这才走上前。 骤然,男人右手猛地扔出刀子,新焕慌乱之下不得已一拳打出,刀子被反弹,落在远处。 “哈哈哈哈,狗杂种!我诅咒你和我一起堕入十八层地狱!我在下面等你们!” 对此,新焕不以为意,这不过是弱者的无能怒吼罢了。 这个任务被新焕轻松完成了,而他也如愿以偿得到了更大的权力,得益于此,别人三四年都坐不上的位置他用极短的时间坐上。 那个男人最后临死前的诅咒一直萦绕在新焕脑海挥之不去,最后男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查到了那个男人的能力,比较特别,类似于让人消除当前肉体上的负面损坏,而且被清除的目标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生病。 就这样的能力,新焕实在想不出为什么那个神秘人会如此急切让自己杀死对方。一个能够让人免疫病痛折磨的异化人,对人是极为有利的。 大胆一些,若是让他大范围使用能力,人类的总体健康水平将得到空前提升,无论新焕如何思考都找不到对方必须死的理由。 就这样,这件事成了一个谜团,一直困扰着新焕。 他甚至怀疑过是不是对方因为贪欲对那些被治愈的人提出过过分要求才招致灭亡,然而答案是否定的。那个男人就像是天生的善人,治疗别人不要丝毫回报,即便消耗的是他自己的精力。 直到某一天,走在路上的新焕明白了什么,自那之后这件事再也不是谜团。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懂了!我都懂了!” 回到现在。 “我这种人会下地狱吗?” 新焕小声嘀咕。 等到只剩下新焕一个人的时候,那个神秘人再一次联系上了他。 “记住,这次这件东西很重要,把它带回来。” “我尽量。” 十日后,新焕早已痊愈,借着任务的名义前往一处事故地点。 由于未知事故,一架飞机坠毁在这里。 望着天空灰蒙蒙的色彩,新焕不由得发了句牢骚: “这鬼天气,叫人真不爽。” 时间是中午2点,环境十分阴沉。 据可靠消息,这架客机在高空一万米失控,奇怪的是本该机毁人亡的结局变成了全员完好无损,就连坠落的客机都没有受到丝毫损坏。 如果一切都朝着人们所希望的方向发展那就不叫事故了,让人恐惧的是后面,坠毁的客机旁边在夜晚会出现各种怪物。而幸存的乘客却无法逃离,只要他们一离开飞机四百米就会昏迷,醒来后会再一次回到飞机内。 那些待在机内的乘客亲眼看见刚刚走出去的人原路返回,全都疑惑不已。好在消息能够发往外界,这才没让乘客陷入慌乱。 看着远处的客机,新焕没有犹豫,迈开腿直接走,很快便来到飞机入口。 “各位,不要慌,我是异化者,大家不要慌,我会带着大家走出去。” 许是机长提前做好工作,乘客们没有一个慌乱,只是用期待的眼神聚焦新焕。 “人都没事吧。” “目前来说还算安全,但时间久了就不好说了,毕竟物资有限。” “放心,有我在,你们很快就能出去。” 与机长简单交流过后,新焕决定先尝试一遍走出。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一步一步走离飞机,距离在肉眼可见的增加,人影越来越小。 50米…… 100米…… 200米…… 300米…… 350米…… 到距离飞机足有350米距离时,新焕明显感受到周围传来异样的气息。 等到距离达到390米时,那些气息几乎凝结成实质,就连新焕异化者的身份也险些昏迷,好在他提前做好准备,在周身放置许多气旋,这才清明许多。 本就灰蒙蒙的天配上障碍物的遮挡,新焕就这样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不过如此。”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新焕已经离开飞机超过430米,那些奇怪的气息反而开始减弱。 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骤然,周围出现一双猩红双眼。 新焕敏锐的察觉到那双目光,不由得后背一凉,前些天不怎么好的记忆袭来。 直到此刻,那种后背撕裂的幻痛依旧记忆犹新。 “你不该来这里。” 那双眼睛的主人并未动手,反倒是说了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 新焕下意识打出一团气旋,不料被对方一拍手轻松化解。 “异化人?” 意识到对方并没有和自己为敌的意思,新焕换了个态度。 “你不也是吗?” 那人反问。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新焕收回气旋,面对那人,黑夜中走出来一位双眼闪着红光的男人。 “不想让他们死。” 闻言新焕调笑: “他们以为是你困住了所有人,其实是你在救他们。” 男人沉默,并未接话。 “好了,我需要一个东西,很重要的东西。” “现在已经没有了。” 男人笃定回答,看不出丝毫说谎的迹象。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只有它会有这种吸引力,除了它我想不到别的了。” “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我在飞机坠机前救下他们,但被那个造成飞机失事的凶手困在这里出不去。后面那个凶手莫名其妙消失了,连带着飞机上的那件东西也丢了。” 男人回答完,新焕若有所思,脑中理了一遍,清楚了个大概。 第46章 成空 只是那熟悉的路段,不论别处的变化如何日新月异,这个地段就是石头堆里的一颗钻石,滴水穿石,穿不了钻石。山被平了,谷被填了,弯曲的山道可以被拉直,阻挠的坑洼也被填平,任那外界如何白云苍狗,它自巍然不动。 只有这段路,不曾被改变丝毫,无论我来过多少次,它一直都是原来的模样。 沿路一道数十米,全是摊贩,有点资金的会搞个遮阳棚和离地摊位,至于那些没这个资本的,则会开个车直接把货物放后车室卖。再往下就是一些只能勉强找个不到两个平方的位置用蛇皮口袋铺在地上,摆上一些农作物,只要几块钱就能买走一大片。还有些南瓜,一般被装在竹条编成的箩筐里面。卖这些廉价农作物的基本上全是上了年纪,头发斑白的老年人。很难想象,一个个体重不到七十斤的老年人会挑着扁担或背着背篓从几公里甚至十几公里的地方来这里摆摊。 如果在路上看到一个背着比她还大背篓的老人,不要怀疑,这是真的,她不会博取他人的同情,也不会抱怨,她只会老实本分的在路边找个位置摆摊,即便她把菜全部卖光可能也没有二十块钱。 这段路,从小学到大学,也许会有一些经常摆摊的老人离去,但,无论何年,即便一些高楼大厦已经有数百米,可他们一直都有。 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已经完全足够全人类使用了,可是,为什么还会是这个样子呢? 天边久久不愿离去的晚霞落了幕,最后一丝余光消逝,我收回了没用的思绪,回到了被给予暂时居住的房间。刚躺下没超过十秒,肚子传来一股饥饿感,随即起身,此刻的雇主还在客厅窗边看着早已落幕的晚霞。 “九玄姐,你这么有钱,这么大的房子不可能是你一个人打理吧?” 她回过身,一只手顽皮的比在嘴前: “你猜猜这是为什么呢?” ‘这么大的房子,她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给我的薪水一个月三十万,肯定不是因为钱的原因,考虑到这次的情况,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我。’ “是因为我吗?” “对啊。” “那现在怎么办呢?” “不用担心,马上就好。” 她刚说完,门铃声响起,她调出监控一看,确认了来人的身份后这才吩咐我去开门,我也没有拒绝,这点小事还是能完成的。 当我打开门的那一刻,一股香味扑面而来,银白色的底盘上藏不住这道菜的香味,后面还有几人,全都托着一道或两道菜。 “先生好。” “好好好,请进。” 几分钟后,一间屋内的桌上摆满了食物,色香味俱全,好多都是我以前见都没见过的,盯着那些美食不愿意离开目光的我,活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摆好之后她们全都离开,只剩下我和雇主,以及桌上明显吃不完的饭菜。 “为什么她们都是女的啊?” “不然呢?难道要招男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本姑娘不喜欢男人,吃饭吧。” ‘额?这算是什么理由,可我也是男人啊?她之前的表现可不像说的那样啊。’ 我还在思考,见我没动筷,明九玄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你不一样。” ‘确实,我是一个异化人,的确不一样。’ 得到答案后便开始往碗里夹菜,肚子由一开始的饥饿往饱腹发展,等有了九分饱后这才小声说道: “那个,这么多我们吃不完,是不是太浪费了。” 她已经吃完,正在擦嘴,将纸巾往一米多远处的垃圾桶扔去,完美命中: “确实,以后我叫她们少做一点。” 晚饭过后我回到了房间,就在她的隔壁,里面有独立的浴室和洗手间,这待遇,真没得说。那些日用品什么的也早早准备好了,一些连包装都没拆开。虽然知道自己早就被她算计了,可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我没法生气。 躺在两米长,一点八米宽的柔软大床上,一只手举在半空中,刚好遮住了一块天花板,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虚幻了。我这种三无大学生(无财,无颜,无才)居然会遇到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一刻,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和那些主角光环贯穿全剧的主角一样,也是一部作品当中的天命之子。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持续了一分钟后便被抛之脑后,有多处地方不合理: 第一点:那些天命之子一般都是开局就遭受各种人的排挤与打骂,走到哪里都会被嘲讽,一句话概括就是开局父母双亡,全世界都在打压他。可是我的条件很普通,也没有那种走到哪里都有人来嘲讽几句的特异体质。这一点不符合天命之子的待遇。 第二点:那些天命之子一般都是长得特别好看那种,设定上颜值这方面完全不输那些一线明星,而且一般还会有什么青梅竹马,这个青梅竹马要么是单亲家庭且全校排名前三的学霸,要么就是什么背后还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对了,她还一定是那种颜值逆天的绝美女子,而且要么表面上讨厌主角,背地里一直喜欢主角喜欢的不行,要么就是一直暗恋主角,不离不弃,就是主角后面带了一堆女人回家她也会慷慨接受。这一点我就更不符合了,长相这方面,我说不上丑,但和帅肯定是完全不搭边的,只能说相貌平平。至于青梅竹马什么的,那更是完全没有,我家里的情况我也了解,以后也不可能会出现什么父母年轻时的好友有个貌美女儿之类的事情。 第三点:主角一般都会有些过人之处,由于遭到陷害被千夫所指这种。这一点也没有,我压根没有什么过人之处,简直小废物一个,和优秀完全不沾边,所以更谈不上遭人妒忌和陷害。毕竟,我也没那个被嫉妒的资本。 基于以上这三点,我压根不是什么天命之子,就一个运气好一点,拥有了异化能力的普通人而已。 “哈哈,想什么呢。” 我于房内自言自语,越来越疲倦,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消息让我清新过来。 :“在干嘛呢?” 见这人是刚加上好友的雇主明九玄,赶忙回了一句。 :“没干嘛,正准备睡觉呢。雇主大人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就是想和你聊会天。” :“这样啊,那我还是很乐意的。” ............ 其实也就聊了半个小时,之后互相发了一句拜拜后没有再继续。 这一出后,原先的困意不再,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量,完全睡不着,只好戴上耳机听些音乐,希望这样可以让自己快一些睡着。 ‘如果我的世界真的是一部作品的话,真希望这一切不会是悲剧。’ 意识渐渐遁入黑暗,外面如何,以后会如何,这些不是此刻的我思考的。 次日,天大晴,这一晚竟睡得格外舒坦,洗漱之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什么好看的。吃早餐时,我想起来自己那个同班同学,于是尝试着问了一下: “九玄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讲。” “我有一个朋友。” 这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她打断,那张精致的小脸正压着两只托在下巴处的小手: “你不会是在无中生友吧?” “没有,我真的有这个朋友。” “继续。” “就是前段时间,我们班组织去团建......” 我将前段时间发生的一切跟她复述了一遍,希望可以从她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或者,能提供一些帮助。 “你是想让我把他给救出来吗?” 有求于人,这人还是我的雇主,本来就脸皮薄的我一下子哑火了: “这个,很难吧。” “那是异管会,目前明面上权力仅次于最高机关的机构,这还是他们已经抓走的人,即便是我也做不到。” 得到她这个答案后,我对于异管会的忌惮又加重了几分,她可以保我不被异管会那些人发现,却做不到让异管会放一个异化人出来,的确,在无数人的生命安全面前,异管会不可能放走任何一个异化人。特别是现在全民对于异化人的抗拒,甚至是仇视,已经成了一股几乎不可扭转的大势。 “也是。” 我小声道,见我一副失落的神色,她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嘛,你那个同学不一定会被一直关押。” “难道你还有办法?” 我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说话都有些激动。 “这就要看我的猜测是否正确了。” “猜测?只是猜测?” “不然呢?” 她白了我一眼。 “雇主大人,你就说说是什么猜测吧,别卖关子了。” “瞧把你急的,又不是不告诉你。” “嗯嗯,九玄姐最好了。” 我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话,那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只要这个可能成真,那你的朋友自然会被放出来。” “可能?什么可能?” 被她这么一提,我的脑子快速运转,但任凭我绞尽脑汁也得不到赵达勇被放出的这个可能,就像是一场必死局,根本就不存在解法。想要把一个异化人从异管会救出来,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那些人里面可是有诸多的异化者,即便不提那些异化者,科技的力量也不是现在的我能够抗衡的,强闯的话,即便是上次那条巨怪都不太可能。 “强闯什么的基本上没希望,当然,如果是那条黑龙,那还是有很大几率的,不过咱没这个实力,这个办法肯定是不行的。但要是换一个思路,如果你那个朋友压根不是什么异化人,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不用别人出手,异管会很快就会放人,并且还会给封口费。” “不是异化人?这怎么可能?” 听完她的讲述,我的脑子一团糟,怎么可能不是异化人,之前他都这么明显了。我实在是无法信服这个结果,如果他真的不是异化人,那又怎会连续两次发生那些怪事,再者说了异管会那些人难道是吃干白饭的吗? “你先别急嘛,我知道你不相信,但这个的确有可能。异管会他们再厉害也还只是一些人组成的机构而已,是人都会犯错,这句话你难道没听过吗?难道他们就一定只做对的事吗?”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距离,两个地方距离这么远,你就觉得这只能是他的能力。但你有没有想过,一般情况下,异化人的能力是不会主动伤害能力持有者的。你自己刚使用能力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这一点你还不清楚吗?” 被她这么一分析,惊觉间发现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即便我第一次使用能力,也没有伤害自己,最多只是因为消耗过大晕厥。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陷害的!” 这个答案一出,瞬间脊背发寒,当时我们班去的一共42人,如果说赵达勇真是被陷害的话,那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不只是我,连班上所有人,甚至是异管会那些人都被骗了。 “可恶!这个人居然如此恶毒!他为什么要陷害一个大学生?” 不自觉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心中的正义感让我极其痛恨这种将罪孽付诸于他人的恶人,恨不得立刻把这个人找出来暴揍一顿,好好的凭什么就要加害别人? “你觉得这件事很不公平吗?” “肯定啊,一个什么都没做的人,凭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对待,虽然我并不清楚异管会是如何对待异化人的,但肯定不会有多好。” 得知我话后她噗呲一笑: “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我终于知道你昨天为什么会说那些话了,哈哈哈哈哈,小繁墟真是可爱捏。” 被她这么一说,这时又莫名想起那个叫做吴本仁的家伙,当时我还笑他像个小姑娘来着,这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昨天我都和她说了些什么啊,真的是,我去,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深呼吸一口气,强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淡淡道: “我记性差,不记得昨天有说过什么。” 第47章 不识好歹 “对对对,昨天我可没有听到谁说他有。” “咳咳,我们换个话题吧,雇主大人。” 我轻咳了几下,实在是不想再提昨天那些事。 ‘昨天说的那些话当然是真的,只是现在回忆,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说那些,一想起来就感觉有几十万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举步维艰,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巴子。’ “等一下你和我去一个地方。” 今天是周六,我没课,反正一直待在学校里无聊的紧,如今都签了合同,当然要履行义务。 “好。” 换了身衣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前一亮,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现在看上去要比以前好多了,虽依旧算不上帅,但绝不会让人觉得哪里丑,挺精神的。 我跟着她出了门,一辆我根本看不懂的车停在前面,是黑色的,看上去应该很贵,保守估计要百万以上,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上车啊,你在干嘛?” 她见我犹豫,随即问道。 回想起被汽车支配的时间,喉咙处隐约有种呕吐感。她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一把打开车门: “这辆车没有怪味,不像那些车,不会晕的。” 如此,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去,本来都打算忍一波了,直到关上车门我才发现,居然没有那种难闻的怪味,一点也不晕!这一发现让我欣喜若狂,要知道,晕车的感觉那可以算得上是一种生无可恋了。 司机也是个女生,感情她之前说的还是真的啊,有钱人的世界真是神奇。 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以及那些特意避开的车辆,以前总听人调侃,开车的时候遇到那些赔不起的,赶忙远远避开,现在倒是体验这种奇妙的感觉了。 车辆进入了一处有围栏围住的大门前,门口有好几位安保人员,配备了一些武器。很明显,这个地方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入的。 司机出示了证件,车辆驶入,在一处停车位停靠。下车后,我环视了一圈,有很多地方被大建筑遮挡,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地方一定很大。 “这是哪里啊?” 我紧跟着明九玄,她今天的打扮像极了一位女强人,黑色的外套随着步伐微微晃动。 “一个研究着许多有趣东西的地方。” ‘研究?这里不会研究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吧?我去,我这是进了狼窝吗?这还得了?’ 心中虽是百般不愿,可现在已成既定事实,想反悔已经不可能,而且,我已经知道了这些东西,很那想象她会放任我离去,万一哪天我不小心说漏了嘴,后果肯定是极其严重的。简言之,想好好的活着就不要将那些危险的想法变成现实。 之后我一路跟随,没有多说一句话,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有几个人用一种怪异的目光偷偷看我。说是当她的保镖,直到这一天过去我也没发现自己的用处,一般人根本就接触不到明九玄,至于异化人,目前我只发现我和她,其他人的话,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时间来到星期天下午,就这样一天天跟在她身边其实也挺无聊的,至多是一些类似于拿东西的琐事需要我去做。 “你先回去吧,下个星期五再见,记住,不准拒接我的电话。” “是,我的雇主大人。” 现在的时间足够,这里距离学校大概有十公里多一些,考虑到晕车的感觉,只是在脑海中回忆就有种呕吐的趋势,当即骑上自行车,所幸这里还是有自行车道的,也就不必走上几个小时的路程,得亏我机智,星期六回去的时候特意准备了一辆自行车。 回到学校,在扫脸那里耽搁了几分钟后这才被允许进入,这我就不得不吐槽了,寝室大门口那里有两处扫脸进出的通道,可奇怪的是我只能扫左边的,右边那个和学校大门口这边的一样,完全扫不出结果,直接就是显示未录入。 要是说系统不一样的话,那为什么寝室两个并行的,再说了我从来不化妆,那他为什么扫不出来呢?之前有过报备,但几个月过去了,还是老样子,真搞不懂他们这是什么工作效率。也许,学校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当一回事吧。 回到宿舍,寝室里空荡荡的,郭措这个家伙,挺厉害的,刚谈了女朋友还没半个月,这家伙已经搬出去住了,至于他为什么要搬出去住,这个就要问那个和他一起的女生了。和对象同居什么的,在大学也挺常见的,至于他们同居后会不会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要是说孤男寡女住在一个房间,什么事情都不发生的话,反正我是肯定不信的。 关于赵达勇,根据雇主的推理,这里面其实还有一位藏在暗处的陷害者。即便出于对同班同学的友谊,想要帮助他脱困,我也没有实际的办法。现在这种情况,牵扯进去对自己是非常不利的,恕我无能为力,只希望那个真正的凶手早些露出破绽。 可是,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但凡是个有脑子的异化人都会收敛起自己那些特殊能力。所以,在这种前提下,赵达勇被放出来的机会极其渺茫。 现在,我可以做到就是想办法把这个真正的凶手找出来。先不论是否能办到,可是,这样做的话,那个人就会被抓走,我就会间接将一个人推向深渊。 “这样啊,我还成了恶人吗?” 在内心纠结了一番,最后还是说服了自己,如果诬陷也算正义的话,那将其推入深渊也不会属于恶。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义的善良者啊。 次日,无聊的大学日常又开始了,一连五天终于到了周末。这一次,我骑上了自行车,刚出校门,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 只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校门外,此时有许多的同校生被它吸引了目光,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我拿出来一看,是我的雇主大人发来的消息: “你现在来了没?” :“刚出校门。” :(表情包:好开森!)“今天这么积极呢。” :“可不是嘛,九玄姐。”(表情包:期待。) :“外面有辆车,黑色的,车牌号是xxxxxx,上车,她会带着你来。” :“行,知道了。” 感情这辆车原来是来接我的啊,看了看自己的自行车,无奈的笑了笑,推着它来到了那辆车旁,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车窗被摇下,司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成熟女人,单马尾,戴了一副墨镜。 “黯繁墟?” “对,就是我。” 回答后,她探出头,看见我手旁的自行车,一句话: “可以折叠的话就放后备箱吧。” “好的,马上就好。” 我将自行车折叠,废了些力气才将它放入后备箱,不去管那些异样的目光,上了车。 一路无话,眼睛看向外面那些景物,开始想一些至少现在不会发生的事情。 一段时间后来到了别墅外,下了车后我进入室内,而那位女司机则将车停好后也跟着进了屋。 今天的九玄姐戴了一副金丝眼镜,穿着正装,有种独特的美感。 “介绍一下,这个是良月慧,我的一个朋友兼下属。这个是黯繁墟,一个还没毕业的在校男大学生,现在是我的私人保镖。” “你好,黯繁墟,这次是正式见面。” 良月慧伸出手,微笑着对我说道,面对这一幕,我的内心很是纠结,就算眼前这个女人很好看,很成熟,很有女人味,依旧不能让我豪不介意。 见如此,良月慧收回了手,再一次微笑: “害羞吗?” 我本想直接回答,不料这时被明九玄抢了先: “小繁墟呢,不喜欢别人碰他,这个我可是有切身体会的。” 被这么一说,本来就有些尴尬的我顿感无地自容,别人好心握手,我却一动不动,实在是说不过去。 “原来是这样啊,那看来九玄是下了血本吧,把这么一个男孩子抓来当私人保镖。” “我们来谈正事吧。” 九玄岔开了这个话题,几人都很识趣,丢掉那些无用的想法。 “关于你之前提到的那件事,我这里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异化人。” “什么!这么强?” 得知如此,我直接惊呼出声。 这件事被她查了出来,倒不是说异管会比不上她,只是两者的出发点不同,除了她,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先入为主的给赵达勇扣上了一顶异化人的帽子,至于后面的那些可能性,压根就不会过多考虑,这才造成如今这个局面。这件事也给我提了一个醒,有时候可能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是事实的事情可能是错误的。我也不是什么天才侦探,不能保证自己猜测的事情就一定是正确的。 “别这么激动嘛,一个星期的时间,怎么可能连这件小事都做不到,咯,你看,资料都在这里了。” 九玄将一个文件袋扔到桌子上,继续补充道: “我的小繁墟啊,现在这些都掌握在你手里喽,只要你想,这些东西马上就可以把你那个朋友救出来。” “哇,九玄,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怎么说你会找个男保镖呢,原来是居心叵测啊。” 良月慧调侃一句,眼神不断打量着我两人,似乎是在脑海中幻想着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注意哦,你这里如果沉默的话,那可就算是暧昧了。” 正在这时,面具人墟浮现眼前,用不咸不淡的语气在我耳边将这件事分析。 ‘对啊,如果这个时候我没有选择解释清楚的话,在这种我可以解释清楚的前提下,那在良月慧眼里不就是有了那种关系吗?也就是,在其他人眼中,我成了别人的男朋友。这个,怎么可以?’ “那个,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出于心中的纠结,我还是选择解释清楚。或许这种事情在在一般人看来还会有一种莫名的暗爽,能和一个既漂亮又有钱的女孩传一些绯闻什么的。可是,我不想要这种,就算,我的地位在这个社会不值一提,也不会有人觉得我很重要,那也不妨碍我将自己看得比整个世界还重要。无关乎他人,至少,在我眼里,只有这样的我,才值得自己珍视。 “嗯?” 对于我的反应,良月慧有些不解,于情于理,在明九玄都几乎明示的前提下,都不应该这么说。 可是,在黯繁墟的心中,有些东西是绝对不允许被扭转的。 “嗯,的确不是你想的那样。” 雇主大人淡淡一句,之后是三秒沉默,气氛一度陷入尴尬,直到良月慧打破这氛围: “诶,九玄,你跟我说说这个文件呗,究竟是什么事啊?” “这个啊,是关于繁墟的一个朋友…………” 良月慧表面上作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其实内心已经给繁墟打上了不识抬举的标签: ‘就一个普通大学的未毕业男大学生,有什么资格傲?我们家九玄动动手指就是你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而且,还是一个连男朋友都没谈过的女孩子,真的是不识抬举。不行,我得好好替九玄把把关。’ 等到明九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良月慧说清楚之后,我找到了机会: “那个,这件事情的话,我请求你能帮我完成,我会十分感谢的,九玄姐。” “哦,那你说说要怎么感谢我。” 九玄没有看向我这边,她拿起一个装有热茶的杯子,抿了一小口,很明显,她在等我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就连一旁的良月慧也向我投来了目光,被两个美女这么对待,心中的压力有点大。特别是明九玄说的答谢,讲真,我就一个一无是处的普通人,钱的话她肯定是看不上的,至于其它的,那更别提,也就是我还有一层异化人的身份,能力可以被利用。除此之外的什么色相,即便这些天她的表现都是给我一种真的被她看上的感觉,心里始终认为这一切绝不可能会是这种答案。 第48章 对峙 我思考了一番,可惜的是并没有找到能用来答谢她的方法,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喜欢贪小便宜的人,现在这个情况,明九玄给了我太多的好处,可我还没有给对方任何实质性的回礼,如果这是一场交易,那绝对是一场毫无公平性的单方面给予。 “你对她产生了愧疚,对,怎么不会呢,那,你要如何处理这种来自道德层面的愧疚感呢?” 墟的话再次响彻脑海,原本一片混乱的思绪被他这么一提点,居然还真有了灵感。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无比真挚的对着这个女孩承诺道: “如果以后有机会,在不违背我意志的前提下,我可以在一定限度内答应你一个条件。” “哈哈哈哈哈哈!” 正主还未开口,良月慧先行一步笑出了声,笑得合不拢嘴,人仰马翻,先前的成熟女人风姿全数推翻,如果是在古代的朝堂中,用那两个字来形容此刻的她是在贴切不过了───放肆,极其放肆,好似全场的人都不被她放在眼里。 “黯繁墟是吧,可真有你的,一开始和你握手你不接就算了,我没想到九玄一个女孩子都这么明显了你还能说出这种话,真不明白你哪里来的自信,是觉得你考上大学要出人头地了还是觉得你是天神下凡不食人间烟火,我们家九玄配不上你?麻烦你能不能看清楚自己,你拿什么和九玄比?用你那张平平无奇的脸还是现在大白菜一样的学历?拜托,你真是要笑死我。” 一旁的明九玄赶忙上前就要捂住良月慧的嘴,可为时已晚,该说的话已经全部说了出来。面对这一切,刚开始听到这些话很不是滋味,虽然内心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她所说,我和她,的确比不了,甚至,如果不是前段时间她突然来找我的话,也许我一辈子都没机会踏入她世界。这些,是比钢铁还真的现实。 “啧啧啧,你看,多么无情的讽刺,她可是没有带一句脏话,可是你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一个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到,妙啊,真是妙啊!” 我的耳边再一次响起墟的话语,奇怪的是,比起良月慧锋芒毕露的嘲讽,他的话更让我感到沉重,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是要对她发火还是骂回去?心里很不甘吧,多想反驳一句啊,如果能够有个能够让我毫无畏惧反驳的理由就好了,那样的话,怼回去就像喝水一样轻松平常。可是,这些好像并没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一种无能狂怒罢了,弱者的悲鸣,何其可笑。’ 我并没有生气,因为她说的的确是事实,我就是长了一万张嘴也不能把这个事实扭曲成别样。我看向那个被明九玄捂住嘴的良月慧,长舒一口气,语气极尽平缓: “虽然我内心很不想承认,但你说的没错,我和你们确实比不了。” 原本捂住良月慧嘴巴的明九玄闻言瞬间将目光投向我这边,眼里藏不住担忧,至于她此刻在担心什么,我没心思去想。 “呵呵,看来你还不蠢,不然我倒是要教训你一顿,我可不会像九玄一样心慈手软,在我眼里,没了九玄这层关系,我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良月慧一下子跳到另一边,两只手插在腰间,盛气凌人,宛如一位天神在蔑视一位凡人。 “这一点我也承认。” 见我被这么指责也没动怒,良月慧微微皱眉,一丝怒火自她心中升起,以前她说别人的时候,那些人要么抱头鼠窜,要么直接破防,以污言秽语还击。可眼前这个她根本就看不起的黯繁墟,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态,这个结果不是她想要的。 傲慢的人,高傲久了,受不了别人比她还傲气。 遇到一个无视她的人,这在她眼中是一种比她还傲的高傲,如何能忍? “你不是九玄的私人保镖吗,敢不敢和我比一比?” 见那些刺耳的话对我来说如同过堂风,她脑筋一转,开始用激将法。 “不比。” 而我只是用简单两字回应,完全就没有和她打一场的心思,根本不上当,没按套路出牌。 “你!” 良月慧说出这个字后一只手指着我,怒气上涌,她实在是无法容忍这种近乎轻蔑的态度。 只是几个呼吸后,她平静了下来: ‘这家伙怎么这么能忍?我也是,差点就被带过去了,看来心性还是不够,连这个还没毕业的家伙都搞不定。’ “好了,良月慧,你别再说了!” 明九玄发话,语气有些重,就算对方是和她认识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也不能这么说。 不过几分钟,屋内的气氛由一开始的和谐转变成这样,空气中火药味十足。 ‘这个女人能做到这种地步,可以确定她和明九玄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再加上之前直接跟她说那件事,让我很难相信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也就表明,眼前这个女人十有八九也是一个异化人。’ “我出去看看。” 得到雇主的许可,我来到后院,这里有很大一片园子,景色很不错,看着这一切,心情也要好上一些。 原本觉得有了一丝丝归属感的房子,经过这么一闹,被彻底撕碎。而我与她们之间的差距,也因为这件事被永远铭记。 ‘繁墟,你要记住,这些东西都不是你的,你不过是得到了别人暂时给予的使用权,只要她想,你随时都可能卷铺盖走人,不要忘记!不要忘记!这些并不属于你!’ 我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越想心中的失落越多,我不过是一个得到了富人施舍的普通人,并不是这个世界都要围着我转。 “喂,你也是个异化人吧,我们来打一场,放心,这里附近没人,今天特意把她们打发走了,你不用担心,至于天上的卫星之类的更不用担心,这里可以随你施展。” 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带有几分‘冲气’的语调自后方传来,能力瞬息发动。 距离我大概九米远处走来一个女人,此人正是良月慧。 我转过身,对她的话并没有什么兴趣,刚想拒绝离开,就见她一下子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根本没打算让我拒绝。 眼前一只被牛仔裤包裹的大长腿被她伸到半空,转了半圈,毫不留情的朝着我的位置踢来。 我没想到她的速度这么快,震惊过后下意识用胳膊格挡。这一腿结结实实踢到我胳膊上,不到一秒时间,被踢到的部位传来一股疼痛。人的腿部力量要比手部力量大许多,更何况这一击是在我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打来的。 不等我有所行动,她已经抽回了腿,再一次横扫袭来,我只能用手护住腹部,这才堪堪挡住。 泥人也有三分火,这个女人根本就没考虑我的感受,对着我就是一通格斗技术施展。心中的怒火被点燃,刚想抓住她摔倒在地就被一拳打在身上。 我就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哪里见过这些格斗招式,只能被单方面碾压,即便对方是一个女人。 很憋屈,我一出手她就躲开,而我稍微放松她就找准机会来上那么一下。就像是一只机敏的兔子,而我是一根木头。 不到一分钟,身上已经挨了十几下,一些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只不过因为肾上腺素的作用没让我感觉多严重。 意识到近战根本不是对手后我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要跑。 但,就是这个我自以为能够破局的计策,却给了对方更好的机会,把自己的后背露在敌人的眼前,绝对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 还不等我跑出第三步,只觉后背一股巨力传来,紧跟着身体失去平衡,眼前一阵晃动,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就这个样子还能当保镖,你真当自己有几把刷子吗?” 她穿的是平底鞋,踩在我身上,言语间满是嘲讽,能够清楚感受到的是,那只脚还用力转了转,压了压。 “你怎么被踩在脚下啊?嘻嘻,这感觉不好受吧,你又打算怎么办呢?” 墟蹲下身,凑到我耳边玩味道。 我的拳头捏紧,被这般侮辱,本来对她没有多少怨言,但后面的这些事情,无论她有何种理由,于我而言又算什么?我不管她有什么理由,这个人必须付出代价! “哼哼哼哼哼!你踩的很爽是不是?” “哦,都被我按在地上摩擦了,居然还不服,看来是我的力道还不够啊,你这个小屁孩,不会是个变态的m吧。” 她还想要加重几分力道,却突然感觉脚踝处传来力道,猝不及防之下失去了平衡,身体跟着晃了晃,险些倒在地上。 我看着身上的泥巴,恨不得立刻回去洗个澡,但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些不幸,身上的疼痛以及那些污泥,全都拜她所赐。 “你觉得你很能打是吧,而且刚才踩在我身上很爽是吧?打的也很爽是不是?” “怎么,你又能怎样,我能踩你一次就能踩你第二次,看你这样子,没被打痛啊。” “如果我是弱者的话,你这样做我的确无能为力,但你搞错了一件事情!” 我捏紧了拳头,没有丝毫犹豫,冲了上去: “我比你强!” 听到这些话,良月慧险些忍不住大笑,她可是练过十几年的格斗,刚才如果不是她手下留情加大意,繁墟根本不会有丝毫反击的机会。现在居然还在自己面前说要比自己更强,属实可笑,今天就要让他看看什么是格斗术,反正她也不差钱,只要不打死打残,一切都是小问题。她已经下了决心,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良月慧摆好了架势,随时准备将攻来的敌人击倒。 繁墟没有丝毫停留,一拳直接砸向良月慧,后者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对方的攻击在她眼中完全是破绽百出,只要略微出手就。 ‘什么?’ 良月慧瞳孔骤缩,在她惊讶的目光中,一只拳头直接招呼在了她的左脸上。遭到这一拳的良月慧身形一阵踉跄,紧跟着又是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腹部,本就不稳的身形一下子倒向地面,出于这么多年的经验,她准备翻个身,然而,繁墟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不等她站稳,又是一拳打了过来,不过这一次并没有打中,被她全数挡了下来。 ‘刚才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拳头可以穿过我的防御,这怎么可能,我可是练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连一个毫无格斗经验的男人都打不过?莫非,这是他的能力!’ 接下来的战斗,局势完全反转,成了繁墟追着良月慧打,不过绝大多数的攻击都被挡下,这样看明显是良月慧落入了下风。 只是,繁墟没有考虑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体力,经过多年的长期锻炼,良月慧的体力远超常人,再加上她后面只是一味的防守,前者则没有那种强度足够的锻炼,又是发动攻击的那一方,此消彼长之下,胜利的天平正向着良月慧这边倾斜。 屋内,正在和良月慧谈话的明九玄察觉到了外面的异动,正打算出去看看,这时一旁的良月慧赶忙拦下她: “九玄,你要去干嘛?” “外面有动静,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说完不再理会,几步来到窗边,打开了帘子布,一眼就见到正在打架的两人,这下子让她一愣神。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两人当中其中一位是黯繁墟,另一个,看打扮和身材,应该是──良月慧! “你!这是怎么回事?” 明九玄质问身后的良月慧,后者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辩解。 外面正在打斗的两人突然停下,就在繁墟眼中,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跑到转角,前者到达转角,却是空无一人。 ‘人呢?哪里去了?她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一秒内跑十几米吧。’ 四处张望一遍,没再发现她,现在的主要问题也就变成了清洁,让这些污泥沾染全身绝对是一件糟糕透顶的坏事。 第49章 谣言 回到屋后第一件事就是脱下衣物,往浴缸里放好热水,躺在里面开始沐浴,说不出的快乐,这种躺在温水中的滋味。说来也怪,不知为何,每次洗完澡后心情都会变得很好。 躺在浴缸里,看着自己这只打了良月慧一拳的手,反复洗了好几遍,回想起那种击打感,还挺解气。一个小时后,手上的皮都泡起了皱褶,也就起身擦干,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哈了一口气,朦朦胧胧,还有那么一点好看。 头发吹得半干,这才悠哉悠哉的走到客厅,此时两人都不在,原先那些痛感经过沐浴几乎没剩下什么感觉。 刷了一会儿视频,听到开门声后我收回手机,蕉响曲关闭,减速带停止。两女走了进来,其中一位正是刚刚和我打过一场的良月慧,说来也奇怪,这个家伙之前打的时候怎么没有使用能力呢? 察觉到我的目光,良月慧挑衅的眼神眯了我一眼,这一出给我整的不知所措,之前她不是被我揍了一顿吗,怎么现在还一副得了大便宜的样子。 也不知道她们都谈了些什么,我之后也没有多说话,时间来到周日下午,我骑上自行车,回到了学校,可一到校门口还没超过三十秒,异样的眼神朝这边不断投来。 特别是那些女生,笑得挺邪乎的,特别是三五个一旦走在一起,那眼神,好似能把一个人完全看穿,嘴里絮絮叨叨边笑边说。 我自然是装作没听见,但总有些人喜欢用那种恰好能让人听到的音量,给你一种她既不想让你听到又希望你听到的感觉。不得不说,这些人还挺狡猾的,如果你觉得她们在说你,上去问就说不知道,拿她们完全没办法。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无视,全当没听见。 直到星期一去上课,郭措坐到我旁边,趁着老师在上面讲解,找了个机会摸鱼: “喂,繁墟,你的事情你自己清楚吗?” “啊?我的事情?我有什么事情,知道什么?” 这句话让我很是疑惑。 “你真的不知道?” “别卖关子了,知道什么?” “行吧行吧,那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就不卖关子了。” “别废话了,你倒是说啊。” 我挺好奇,这还能有什么事是发生在我身上又是我不知道的。 “这个,你前几天不是在校门口上了一个美女的车吗,这不,有人说从上个月起就看到你老是在周末出校门,又联想到后面的事,这不,还要多亏了那辆车,一个个故事不就出来了嘛。你小子可真行,不会真被哪个富婆包养了吧,平时看你连女朋友都不谈,没想到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全校轰动啊。” 看着他贱兮兮的表情,我听得一脸懵逼,我什么时候,不对,重要的事情是这个吗? “这都是些什么啊?我哪有被什么富婆包养,我那只是。” 刚想把当私人保镖的事情说出来,可一想到这件事的重要性,到嘴边的话全都咽了回去。这个事情还真不好解释,硬要解释的话说不定还会牵扯到更麻烦的事情。我的天哪,这前段时间刚在学校对面看到一个大一的男生被包养,现在这种事情居然轮到了自己,虽然不是真的,可真的是一言难尽。吃瓜吃着吃着就到了自己身上。 “哈哈哈,你不用解释,两个星期周末都没回校,我懂我懂,男人嘛,其实每一个男人的心里都有一个被喜欢的女人包养的梦。不丢脸,一点也不丢脸,我都挺羡慕的,嗨嗨。” “没有,我真的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要解释,但张梁只是一个劲的表示他‘懂’。很快另外一个男生也凑了过来,也是一副贱兮兮的表情: “可以嘛,繁墟,我们都还没毕业,你这就已经找到工作了啊,哎,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我怎么就没遇到富婆呢?” “墟总就是牛啊,我们都比不了。” “我就是说嘛,以前看墟总一个人不谈女朋友,还以为他不喜欢女人呢,原来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富婆啊,小丑竟是我自己。” 很快,玩得来的那群家伙一个劲的来调侃,让我怎么解释都没用,最后索性就不理了,这种事情,人们相信的只是他们愿意相信的,即便我说的是真话也无济于事。而且,我就是想解释也没人会相信,我的能力不支持解决此事,让明九玄帮忙的话的确可以,但我不想。 一个班上的,除了那些还玩得来的会调侃几句,其他人就是知道这件事情也都装作不知道,毕竟是一个班的,多少还是有包容心。 这天下午大教室下完课,莫铠带着他的跟班出了教室,身上的衣服很别样,就是那种放在人群中能够一眼看出。手上戴了一副手表,金灿灿的,有点光照在上面就会反光,我不知道具体的价格,但至少不会低于四位数。这人现在和我不在同一个班,大二分流的时候他选了另一个专业,至于我对他的映像为什么这么深,那当然要多亏了在大一时候他那一次请客,真可谓是大手笔。 我并不仇富,别人有钱我不会觉得如何,只要他没有损害我的利益,那就可以当朋友。人与人之间的贫富差距是在所难免的,我讨厌的是那种创造价值与所得利益严重不符合(利益远大于创造价值)的那种。 既然碰到了,那打个招呼也是可以的: “嗨,莫铠。” 他回头,看见我后露出一口大白牙,他这个人说不上多帅,笑起来还有一点点搞笑,不过架不住他家里有钱,有财华的人并不缺异性缘,这才读书不到两年(期间由于各种事件学校被迫停学),至少我看到那些和他走在一起搂搂抱抱的女人已经有八个。 羡慕自然是谈不上,我有自己的观念,像他这样可以和许多女人谈恋爱看似很爽,大多数的男人也羡慕,但我并不觉得这有多好。 有涂着口红,穿着火辣身材高挑,也有玲珑小巧,可爱风的萌妹,甚至还有一些有正当职业的女人。不过这些女人对我来说毫无吸引力,即便是放在几年前那个我还没有在内心抹杀掉自己爱情的时期,我也不可能和这些女人谈。 你只看到他一个人谈过很多女朋友,觉得那些女人都被他糟蹋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些女人在明知对方根本不可能真心和她们谈的前提下还愿意做他的女朋友呢?也许,这只是一种可能,她们也谈了很多男朋友了吧,或许比莫铠还要多好几倍也说不定。 当然,在现在这个社会,有一部分人笑贫不笑娼,或许他们已经觉得这样的事情无所谓了。不过这些事情跟我的关系并不大,我就没打算找对象,所以这些人根本就影响不了我。至于那些把爱情和婚姻当成一笔买卖的人,说实话在我眼里是完全就不可能考虑的,可就是会有一些人,不管对方有多不堪,他依旧会拼了命的设法去满足对方的各种要求。 就好像如果不这样做就会天塌地陷一样。 昆虫里面有种长着两只像镰刀手臂的虫子,就是螳螂,在繁殖期,雄螳螂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找雌螳螂进行交配,即使雌螳螂会吃掉它们。还有一种鹿,在繁殖期为了争夺交配权会对其它胆敢争夺的雄鹿大打出手,也要冒着生命危险。还有河马,牛羊等等,为了争取繁殖的权利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我想不通,这种繁殖行为对于这些个体究竟有什么意义? 人类自认为拥有远超这些被他们定义为低等生物更高等的智慧,将自己与其它的物种彻底划开了界限。可就论繁殖,或者说得好听点叫做爱情,在爱情方面,虽不是所有人,但有很大一部分,明明就比动物还要愚蠢。 刚走出教学楼,无视了几个人的嘻嘻哈哈和目光,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一下,点开一看是明九玄,我的雇主大人发来的一条消息: “你的事情我已经帮你搞定了。” :“谢谢。” 对方秒回: “不客气。” 我想发一句话表示表示,可站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好该发什么消息过去。 玛瑙石的红染尽这方云霞,似有一把大刀分割了天空,高大绵延数千米的山群在那份落霞中显得分外渺小,给它们一个年龄的话,那一定是迟暮之年。 我看不透这天空,也猜不到这个世界的走向。 “就是那个,我跟你说,上个星期在学校门口被富婆接上车的软饭男。” “啊,我还以为是个帅哥呢,就这个样子也有富婆看上。” “我也是这么想的,一点也不帅,居然能被富婆包养,说不定是有什么特长吧。” 这些话传到了我的耳中,不过并没有觉得伤害性有多大,连那些人我都懒得看一眼,喜欢嚼舌根的,这个样子,想必也不会是多聪明的人。 回到了宿舍,靠在椅子上,思考着未来的规划,如今我已有了一份几乎是捡钱的工作,虽然比起那些真正的有钱人还差的多,不过在全国来看,我这样的待遇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原本担忧找不到工作,赚不到钱,连自己都养不活,现在这些担忧全没了,我不禁想起那个说自己最幸福的时光是一个月拿几十块工资的人。 之前听过这么一段话: ‘哎呀,当保安真的是烦啊,昨天的五十都还没有花完,今天的五十又来了,花不完,根本就花不完,烦死了。’ 再回想起儿时看到那些有钱人家的同龄人时羡慕的心情,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油然而生。此刻,我仿佛回到了小学三年级的某个下午,外面的夕阳透过窗户玻璃照进教室,几道光路因为丁达尔效应给这空无一人的安静教室增添几分诗韵。整齐的课桌,摆在角落里的扫把和垃圾桶,还有黑板上来不及擦掉的句子...... 总感觉自己早已经失去了什么,可究竟失去了什么,却想不起来。 时间,究竟意味着什么? 星期四的一个下午,许久未见的赵达勇回到了学校,我本想上去打招呼,还未举起的手被他身上那一股沉闷的气息挡在五米开外。我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够让一个人的性格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发生这种近乎换了一个人的转变。 后面有人去问他这些天的经历,他就像没听见一样,完全无视,次数多了也就没人再去打听这些事情。 至于异管会那边,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切都回到了往常那份平静。 又到了星期五这天,老早我就准备好了自行车,周五只有两节外语课,十点一十准时下课。这一次我没有从正门出,选的是一扇不常走的校门,安保室里的保安刷着短视频,看都没有多看我一眼。 其实我觉得当保安除了工资少点也没什么不好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么想。记得以前有次上课的时候就有一个老师说当保安不行,言语中透露出对于保安这个职业的不屑与鄙夷,大家敬他是老师也没有说什么,直到莫铠这个不学好的家伙站了出来: “老师,我觉得你说的不对,保安也是一种职业,你凭什么这么贬低他们?” “这位同学,下课后先别走......” 莫铠家里有钱,除了换女朋友换得勤快点以外,他从来没有欺负过谁。学校里面和他家里有些关系,这次事后那个老师再也没有在课上说那些和这个职业不符合的话,至于莫铠,他还是原来那个样子。 正是在这件事后我对他的感观彻底改变,那些影视剧里总把大学里的富二代表现成一种不学无术,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但莫铠这个人告诉我,至少我觉得,并不是所有富二代都像那些影视剧里面展现的模样。 骑行大概一个小时,见到了熟悉的别墅,明九玄正站在大门口迎接,一脸笑容,她的美让周围的那些花都失去了色彩。 第50章 真正的幕后黑手 “雇主大人这么热情,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下了车,将车推向停车区,此刻她走了过来: “一路上骑车过来,都出汗了。” “一点小问题,等下换套衣服就好了。” 我将车停好,这才问道: “那个家伙呢,怎么没看到她?” 九玄嘟了嘟小嘴: “她去处理一些其它事情了,这几天就不过来了。” “哦,原来如此。” 讲真,都快一个月了,我还是没找到自己得到这份工作的作用,也就是我还没被明九玄获取相应的价值,这个结果让我很不满意,即便我知道这些钱在她眼里不过九牛一毛。 进了屋,我先开口: “那个家伙被放出来了,不过好像受到了一些很严重的打击,现在整个人一天天都死气沉沉的,跟个僵尸一样。” “据我所知,异管会那群人原本对待异化人的态度还是可以的,只是后来因为一场事故。” 她没把话说完,我觉得她是故意的,就是想吊我的胃口,不过我就吃这一套: “事故?” 九玄微微弯下身,嘴角一弯: “就是不久前那头肆虐的怪物喽,那其实是一个异化人的能力,原本那个异化人好好的,是个音乐家,获得过好多奖项。后来不知道是谁把他举报到了异管会,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把他给放了出来,然后就发生了前面说的那件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这场事故是因为异管会那些人引起的!” “也可以这么说,虽然这件事并不是异管会那群家伙的本意。要我说,如果那个青咏歌没被举报的话,他活的好好的又怎么会搞破坏,还不是异管会那些家伙对他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 嘶───! 听到这些事,原来这件事并不是简单的一次异化人暴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隐情。也就是说,因为异管会那些家伙的错误行为,导致了大量财产和数十万人的死亡。可网上那些人还在一个劲的喊着驱逐甚至是消灭所有异化人。如果不是今天有九玄告诉我这些,恐怕我会被蒙在鼓里一辈子。 不得不说,异管会这些家伙真是好手段,只要他们不说,那一切的过错都在异化人身上,他们始终是保护人类安全的英雄。 “你是不是在怪异管会那些家伙乱来啊?” “额,这个。” “其实,他们也是迫于无奈,谁又喜欢无端的杀戮和破坏呢?如果当时异管会的高层是我,也会这么做,只不过我还要把事情做的更绝。” 一向顽皮的明九玄变了一副神情,气势也跟着转变,此刻犹如一位指点江山的龙头人物,这个变化让我嘴里的话变得有些蠢呼呼的: “这是为什么啊?” “自从一年前出现异化人后,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剧变,随着异化人能力的不断开发以及越来越多的异化人出现。一个可怕的问题摆在了人类面前,那就是以目前人类的科技发展水平远比不上异化人的变强速度,用不了多久,随着越来越强大的异化人不断出现,人类文明这一次维持了不到百年的平衡将在未来不久被彻底打破。到那个时候,失去了法律和秩序的地球只会成为一片炼狱,绝大多数人都只能在这场炼狱中苟延残喘,直至死亡。” 她两只手撑在桌子上,弯下身凑到我眼前: “你希望那样的地球成为现实吗,小宝贝?” 咯噔一声,我咽了一口空气,被她这一顿分析加这好似能触发我某些奇奇怪怪属性的行为整的不知所措。 “不想。” 我将眼睛看向别处,不敢和她对视,客观事实上,我是一个男性,一个取向正常的男性,这样的诱惑有些受不了。 “嗯哼,你怎么脸红了啊?” 这话说出口,几乎都要被她贴了上来,一下子逃到另一边。 ‘果然还是这样好玩,会害羞的男孩子什么的才最有意思了。’ ‘刚才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没有从一开始就逃走,这种心跳的感觉,难道是触发了什么奇怪的属性吗?记得她刚才,好像是叫我小宝贝来着吧,我的天呐,这可是我第一次被一个女生说是小宝贝,这个感觉,怎么办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红吗,哪有。” 我强行装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畏姿态,其实内心慌得一批。可就在下一刻,一种极端仇恨的情绪如一道贯穿世界的雷霆,刺破层层时空,准确找到我的坐标,带给我无法违背的意志: ‘让这份罪孽的血脉,永远沉寂!’ 怒海巨涛般的憎恶与浩渺星河似的怨恨汇聚成最纯净的意志,传递至其它世界。 接收了这个意志后,一种混沌的概念深深扎根脑海,眼中似乎能够看到一个故事,但这个故事究竟结局如何,未留下相关记忆。 “你怎么了?” 见我愣在原地许久未动,明九玄上前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胳膊,将我从不能自已的状态中拉出,随后便见到两行眼泪自眼角滑落: “怎么还哭了?” 反应过来之后我用手擦了擦眼角,不知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见对方有些担忧的表情,解释道: “我不知道,好像刚才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 从先前的状态中脱离后,原本差些成为暧昧的氛围被驱散。如果说曾经我只是怀疑除了这个世界以外还存在着其他世界,那现在我已经确信,像我现在所处的这种世界绝对不止一个。 时间退回到几天前,异管会高层收到一些信息,秉承着绝不放过任何危险的原则,他们根据信息上的内容派遣两名异化者前往甜蜜山庄调查。 两名异化者一位擅长战斗,负责危险度探查以及暂时的保卫工作,另一位异化者则是拥有类似幻梦瑶那种探测能力,主要负责将上级告诉他的目标的破绽找出来。两人伪装成游客,吃了一顿后又休息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才悠哉悠哉的前往甜蜜鬼屋。 由于事先知道嫌疑人的身份,两人依靠着精湛的演技骗过了所有人,直到设计将那位嫌疑人的破绽暴露出来。当然,他们做得很完美,那位异化人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暴露的。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和可能出现的损失,两人并没有当场抓捕,而是回去让更多的异化者到来。 那个下午,甜蜜鬼屋的老板看到这次的来客多达二十余人,是这近一个月来仅次大学生的好生意,笑得合不拢嘴。等这些异化者布下天罗地网,直到那位员工被扣押在地还搞不清楚状况,可谓是不懂如影,动若雷霆。 在经过一系列的‘友好交流与接触’后,这位异化人终于将自己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至此,被关了将近一个月的赵达勇被洗去了异化人的身份,他再一次成为了人。为了补偿这些天对他造成的伤害,异管会好说歹说,在赔付了一笔五十万的补偿金后让其签下了保密协议,之后才放其离开。 至于那个利用自己能力妄图陷害他老板的员工,他将要面临的将会是长达一辈子的看押,几乎是在说出罪行后便立马被带到那个专门用来看押异化人的监狱───禁异地牢。 禁异地牢是最近四个月修建的一处特殊监狱,牢如其名,位于一处鲜有人知区域的地下,配备尖端武器设备,由异管会真正的强者和一些尖端人员看押,防护等级仅次于核武等国之命脉。 里面关押的都是犯下罪过的异化人,如果是普通的监狱根本就不可能关押这么多异化人,但这里,即便是那种能够瞬移的异化人也是插翅难飞。换一个角度,如果哪一天战争爆发,这里将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点之一。 每天都有人被送来这里,当初设计这座地牢的工程师早就将这个可能考虑进来,这地牢占地面积非常大,堪比一座城市,当初修建的时候也是花了巨量的资金,就是把全世界明面上最有钱的前十位富人的资金加在一起也不够。 异管会分布各个区域,几乎每个省都有一个省级总部,这些都是公开的,不过这个国家异管会的最高机构还未向大众透露。 为了钱的话,国家开出的待遇很高,只要通过异管会的测试,异化人也可以成为一名效力于国家的异化者,不再担惊受怕,不仅能得到大众的肯定,还拥有许多常人很难拥有的权力。 异化者与异化人的区别就在于他是否被国家所承认。前者享有诸多权利,被民众所推崇,而后者则是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遭受数亿人的唾弃。 一处沙漠之地,热风卷起沙粒,给其能量,等到了合适的地点便将之投出,那时在这数千米范围内沙尘暴之中的人便会真切感受到大自然那堪比人类战争一般的大恐怖。你的骨骼,你的防护外套,你的勇气与坚持,你的怒吼与不甘,在它的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人类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可以探索外太空,可以一发降雨弹让天下起雨,看上去他们很快就要征服自然了。其实这些不过是假象,海啸中化作废墟的房屋,火山爆发时被点燃的建筑,雷暴中瑟瑟发抖的车辆,还有霜雪下祈祷天晴的人,自然从未被人类征服。 到底什么程度才算征服自然呢,至少也要那种能够在半个小时或者几分钟甚至几秒内让晴天下雪,让暴雨骤停,让几百米海啸顷刻平静,让烈焰喷涌的火山十秒内闭上嘴,让台风龙卷失去力量,至少要这种程度才能说是最基础的征服自然。 这一次,我对着这个美丽的女孩,再一次说出了心中的不解: “雇主,一个企业给它的员工开出一个月八千的工资,这个企业希望这个员工做什么?” 她侧过了头,半张脸映入眼帘,欲言又止的模样很是动人。她是个精明的人,这几秒钟已经足够用来揣测我的想法,那个问题很简单,企业开给员工工资是希望它的员工给它创造价值。 那么,真正的问题就成了───我并没有展现出与薪资相对等的价值,我凭什么拥有这份待遇? 终是女孩叹了气: “我问你一个问题。”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明白,这一次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搪塞,也许等一下就能知道期待许久的答案,心跳加快了几分: “你问,我不会说谎。” 她褪去了以往所展现的那种玩味,眼神淡漠,显得有那么几分忧郁,不参杂丝毫情感的女声自她口中传出: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爱情吗?” 如果是以前,她说这种话基本上都会被我忽略,我早已不是那种总把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地位高看的小孩。只是这一次,我第一次见到她脸上的表情,我相信她这次并不是随便说说: “相信。” 我的确相信爱情,这与我决定不找对象并不矛盾。爱情的确有,只是绝大多数的人都没办法得到而已。 “那,你为什么就不选择爱情呢?” 她依旧是那种毫无情绪波动的语调,面对这个问题,我沉默了两秒,这段时间让我回想起多年前那个对爱情充满了无尽幻想的小男孩,只可惜,他早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理由有点多,你想听哪一个?” “你说。” “第一点,我的确有种思想,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暂时也不知道原因,这种想法在我几岁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只是最近几年才这么明显。至于这个想法,你可以理解成我会下意识的讨厌,甚至厌恶任何一个想要使用我身体的人,哪怕,这个人是你这样的美女也不行,我的身体只能,且永远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任何人都不能夺走。 第二点,我很讨厌,很讨厌被操纵的感觉,基因就像命运的丝线,它操纵着我的身体,去进行繁殖,做那种生物本能之事。我认为,我的意志应该凌驾于肉体之上,而非是被这种欲望操控,所以在这一点上,我的意志很厌恶这种操纵。 第三点,我,不知道……” 第51章 情之所愚 听我把这些真实的想法说完,明九玄的面部没有丝毫变化,如同一具雕塑。 “这些就是你的理由吗?” “是的,对此我可以以我的人格起誓,绝无半分虚言。” 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屑于撒谎。 “那,你就不会寂寞吗?” “我最多的不是寂寞,是孤独,与孤独比起来,这寂寞算不得什么。” “那你不要生孩子吗?” 虽然现在她问的已经不再是一个问题,但我还是继续与之谈论,一谈到生孩子这个问题,心中忽的生出一种极端的抗拒,就像那些有信仰的人在抗拒他们信仰被破坏: “为什么要生孩子?” “因为自古以来每个人都会生孩子啊,难道你不想要有自己的孩子吗?”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问出来这个疑惑。 “不想,一点也不想,如果说人自古以来都有留下后代,那我就是一个另类吧。我一点也不想拥有自己的后代。从始至终,自从我第一次知道后代这个概念以来,就没有打算生孩子。也不怕你笑话,我不但不想生,甚至还特别厌恶那种继承我血脉的结果。” “你!怎么能这样?” 等我亲口将心中真实想法说出,原本好像已经把我调查得清清楚楚的明九玄仿佛被一道雷霆击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满脸的震惊。 她不敢相信,繁墟这个人居然会有这些想法。之前她知道对方不但有处女情节,对自身也有离谱的处男情节。原本以为对方只是把他自己暗示成了未来妻子的独属品,就像古代那些女子视贞洁为比之生命还重要的存在。这样的男孩子,正和她的胃口,结果,她想错了,对方根本就不是想要把自己留给未来的心上人! 似乎还有些不甘心,九玄捏紧了拳头,再次开口: “那你之前说的那个,你是想要把自己完整的交给心上人吗?” 听到这句话,短短两秒后我大概已经猜到她之前的想法和那些对我的猜测,再也忍不住,抱着自己的肚子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客厅内回荡着我的大笑,肚子都笑痛了,还要将自己完整的给未来的心上人,真是笑死我了,原来我在她眼里是这种纯洁的小男孩,真是太好笑了! 见我这副模样,明九玄的心中万般滋味,心中那一份期待被这一声声大笑一点点撕碎,她好像站在了一个灰蒙蒙的雨天空地下,没人给她撑伞,只有冰冷的雨滴无情落下,击打在她那颗刚露出真挚的心上。 只一瞬间,一股酸楚化作连钻石都无法抵挡的汹涌洪流,多年来再没有让自己落一滴眼泪的女孩眼睛变得模糊,鼻尖的酸要比浓硫酸还强百倍。 “如果说我在您心里是那样的人,那我向您道歉,我有那些想法并不是为了所谓的爱情,甚至可以说和爱情这两个字完全没有任何联系,我只是在遵循内心之中最真实的想法,仅此而已。” 女孩的眼角哗啦啦的流下眼泪,此刻的内心纵然有着道不尽的委屈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有泪水化作最真实的情感在向这个世界诉说着她心中的痛苦。 “抱歉,但我说的都是实话。” 只一瞬间,原先那种可笑的感觉全被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替代,看见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 初中的时候,还不是特别了解自己,记得那时候看个动漫都会哭得稀里哗啦。看过那些专门给我这种宅男看的纯爱番剧之后也幻想过自己在某一天会遇到动漫里那样纯白的女孩向自己这个小孩子表白,然后谈一场甜美的恋爱。只不过,那只是曾经认知欠缺的虚妄罢了。不说别人,就是我自己以现在的眼光去看待曾经的自己,简直愚蠢至极。 怜香惜玉?呵呵,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个自私的人,在我的世界当中我最重要。 “你把她弄哭了,不上去安慰一下吗?” 墟在我耳边细语,我全当不存在,直接无视。 “你就是一个变态!” 明九玄哭着大吼一句,之后冲出客厅,砰的一声,将卧室的门重重摔下。 留下我一人站在原地,伸出的那只手最后还是放了下来: ‘我算是一个恶人吗?变态的话,可能在她的眼里是这样吧。也许,换做是其他人,大概还会觉得我有心理疾病之类的吧,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 当天,从房间内出来后她都没有再理我,看见我也是装成是看到空气,各种无视,让我显得极为尴尬。如果是一般人,这个时候内心大抵是会有一种愧疚感,恨不能直接上去给她道歉,哄半天,然后再答应对方一个要求。但我根本不可能这么做,我又没做什么违背自己本心的事,最多只是没有顺着她的意愿行事,所以那种愧疚感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 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这样下去,我会不会被她开了,这样的待遇真心高,做梦都能笑醒。至于她会不会将我异化人的身份暴露出去,这一点我还是很确定的,她并不是那种愚蠢之人,绝不会做这种蠢事。 本以为这样的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可在第二天,她全然没了昨日那种疏远,就和我第一次遇到她那时给我的感觉一样,如果不是亲眼再三确认,真会觉得这是另一个人假扮的。 “给你一个任务,将这个东西送到夕虾山。” 她将一个盒子拿出,递到我面前,接过之后将之拿在手中。 这个盒子有拳头大小,大体上是长方体,外面是一层黑色,上有类似太极四象的纹路,质感细腻,重量大概有一斤。 ‘这东西用来当‘德’倒是不错,这手感,比大‘德’要好得多。那个麻将的话也可以用来当小‘德’,所以这个是中‘德’。’ “具体地址和路线你还没给我。” “在这里。” 她将一张纸递到我面前,上面打印的是一副地图,标有具体路线。这地图我当然是看不懂的,拿过来只是心里有个数,后面肯定是要靠手机查找的。 我挺好奇的,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经常见到一个人手拿地图满世界找宝藏,感觉挺玄乎的。他们究竟是如何靠着手中的地图成功找到目的地这个问题是我第一次用地图之后才发现的。 反正我是看不懂地图,只能靠手机导航。 骑上我的自行车,根据实时位置不断调整路线,一个小时后手机上显示的距离只剩下两百来米。眼前是两排荒废了许久的木屋,窗户早已被虫蚁破坏,破旧的木材墙体摇摇欲坠,瓦片散落一地。杂草在没被水泥覆盖的地面上放肆的生长。 如果要拍摄恐怖片的话,这里根本就不需要特意布置,直接就地取材。 ‘这地方怎么这么怪?’ 前面到处是瓦砾碎片,即便因为地面有水泥的缘故少很多草,车辆依旧难以通过。 在这段路的尽头是一座山,正是雇主先前所说的夕虾山,远远看去,有种它要压下来的错觉。此山并不高,也就离地百来米,其上长有绿植,一条小道自山脚弯曲盘旋而上,远看像一条长蛇盘绕。 嘎吱嘎吱,脚踩在地上发出各种声响,眼睛快速扫过前方,特别是靠近脚的区域,很讨厌那种被杂草靠近的结果。 其实很久以前我并没有现在这般讨厌与这些事物接触,最初就是往手里塞一团黄泥巴也不会觉得多难受,一天天衣服脏兮兮的,脸上或许还有些污泥。只是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我开始有了这种讨厌与自己认为不洁净的东西接触。哪怕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我都不愿意去碰,每次看到那些猫跳上沙发或是将之抱在怀中之类的视频都有一种不适感。它们身上有许多的寄生虫,而且脚踩在地上,说不定在哪里踩到过排泄物之类的,之后再跑到沙发上,我个人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使用的沙发被这般玷污的。 越往前走,距离那座山越近,也意味着我深入了这片荒废之地,那一间间荒废破败的烂房子,让我的内心滋生出一种被包围的不适感,得亏现在还是白天,那一轮挂在天空的轮盘将大地照亮,将藏在人内心之中的恐惧被囚禁。不然到了夜晚,在这一个阴森森的地方,总会感觉一转身就有一双双眼睛藏在屋后某个角落伺机而动。它们藏在木板下,窗户下面,栏杆后,坑洼地中,将潜入者一点点包围,等到反应过来之时,你已经掉入陷阱之中。 终于到了那一座山的脚下,后面那些房屋变得很小,当然这些只是在这个世界当中近大远小的视觉结果导致的一种错觉。兜里装着那个小盒子,有些不太舒服,等一下会遇到什么人,我的内心有诸多疑惑。如果说将这个盒子带到这里只是为了放到一处特别的地点,那应该没什么难度。但还有另外一种结果,那就是,我可能需要将这个盒子送到指定人手中才算是完成任务。问题就在这里,真是这个可能的话,那难度就会是一个不确定的数值。 她只说了要将盒子送到夕虾山,并没有说要送到夕虾山哪个具体位置,也没有说是要送到人的手里还是其它。当时来的时候没想太多,第一次正式接取任务,有些头脑发混,现在到了山脚下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蠢。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这个想法刚冒出三秒不到就被立刻否决,既然她在下达指令之时并没有多说,那自然是有她的深意,现在就算我打电话过去,对方很有可能不接,与其如此,倒不如靠自己去探索。 打定了主意,不再犹豫,我走上前,踏出了上山的第一步。远处那些杂草小树被微风吹过,摇晃三两下,似在招手。这山路被两边的植物遮住了一部分,还有绿色的蕨类藏在根部,黑色的落叶被腐蚀成肥料,将养分回馈大地。 回头看了一眼山下那些废弃的房屋,站在这个高度才发觉此地竟是一个面积不小的村落,与我先前猜测的小街道相悖。 走了大概四分钟,身上已有汗液滴落,距离下方的平地已经有些距离,抬头看去,这荒凉山道不知何时才到终点。 能力发动,视野中,前方的道路尽收眼底,蛇虫鼠蚁无所遁形,此地并不算那种深山老林,倒也没有那种危险的野兽。透视过去,在山顶那里见到了一栋房屋,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人。 收回能力,看了一眼那张没啥大用的地图,心中推测: ‘看来这一次并不需要将盒子交给谁啊,不过,既然没人来拿,那放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莫不是等我将这个东西放好后会有人来取?如果这样那为什么不直接给予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继续前行,时不时查看一遍附近的环境,以此防患于未然。 越发深入这座夕虾山,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可奇怪的是我并未发现危险。 上面的路要比下半段的路好走许多,由于‘z’字形的设计,避免了一次性跨越过高距离引起的疲惫,两边的杂草也少上一些。 走过一段被不知名树枝挡住的拐口,眼前豁然开朗,一栋别致的房屋立于眼前。这屋子大体上是混凝土修筑,只有一些不太重要的地方是用木材构筑的,窗户很完整,门上没有锁,大门敞开,地下并没有那些落叶。 正准备进去查看,一道成熟男人的声音自屋内传来: “你是谁?” 屋内走出一位男子,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留着一小撮胡子,头发剃的精光,身穿一套皮衣,站的笔直,眉宇间带有三分警惕,第一眼看上去有些滑稽。 “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男人的出现可不是什么好事,之前我明明已经用能力探查过这篇区域,根本就没发现这个男人,可他的的确确出现了,就像凭空冒出一样。 第52章 突然出现的怪人 “我?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的语气一瞬间变得警惕,看他的架势,如果我不说出个之所以然,今天怕是很难走出这里。见状我没有丝毫犹豫,瞬间锁定了这个距离我不到六米的光头男,只要他敢对我动手,我会第一时间将他击倒。 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我对自己能力的掌控已经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已经可以做到在不留下裂纹的前提下击倒一个普通人。前段时间和那个良月慧打架,原本凭借我的体质和经验是完全没可能反击的,之所以能够反打正是由于我对自身能力的开发。 在不伤害敌人的前提下进行干扰,可以造成大概一秒的‘恍惚’效果,当然这种‘恍惚’效果具体的感受如何我是不知道的,反正我又不会拿自己做实验。只能通过那一次猜测,中招的人大概会愣在原地一秒左右,考虑到良月慧是一个经过特别锻炼的格斗高手,对这种‘恍惚’效果可能存在着抵抗力,换成是普通人的话,时间应该会更久。 “我看这里有条路就上来了,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呢,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个人。” 我不打算说实话,在还未确定对方是否对自己存在威胁之前,过多的暴露自己的信息绝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男人沉默了几秒,见我淡定自若,心中的疑虑不降反增,神情刷的一下就冷了下去,脸色极其阴沉。 见他久久没再开口,我也没有多说,这里我已经查看过了,并没有枪械,只要他不是那种异化人,我不会遇到危险。可要是他确实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那我可就不太妙了,这个概率,我不想赌。 “现在该你说了吧。” 只要他敢做出那些危险的动作,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发动能力,让他感受一下断续恍惚的感觉。 “你兜里那个鼓起来的是什么东西?” 左衣兜里的那个盒子很是显眼,经过这段时间都观察,光头男已经发觉到了这个异常,一般人怎么会在自己一兜里揣这么个东西。出于对陌生人的忌惮,万一这个东西是那种能够要命的武器,说不定一回头就会被花生米贯穿。 ‘真不是时候啊,早知道就背个背包了,现在这样真难办啊。’ “哦,这个啊,只是一个精美的魔方,是我前段时间在网上买的。” 时间不够,只能找这么一个借口,但愿他不要继续问下去。 可是,眼前这个光头男完全没有相信我的话,脸色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言语中带有几分命令的语气: “拿出来看看,不然。” 说着,他拿起了一根木棍,残忍二字刻在了他的脸上,似乎只要我没按照他的要求行事就会遭到殴打。这很正常,毕竟我只是一个不怎么喜欢锻炼的大学生,身上也没有多少肌肉,甚至还有几分稚气,给人的感觉大体上是一个软柿子。 “你说拿就拿?” 见对方这种态度,原本还打算用善意态度对待的想法彻底被否决,遇到那种愿意讲道理的人以礼相待会相处的十分融洽,但如果是这种自以为是的傻缺,我可不会把对待正常人的方法用在他们身上。你越以礼相待他就越觉得你是在害怕他,只会让这种傻缺玩意变本加厉。 “小子,这地方可不是你说来就能来的,说话还挺冲啊,看来是不懂社会上的人情世故啊,今天你遇到我也算是缘分,就让我来给你好好上一课。” 最后一句话说完,光头男当即抽出那根比手腕还粗的木棍,一棍子朝着我这边挥来,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打算。见状我一个闪身躲开了攻击,耳边传来木棍重击在水泥地上的声响,与此同时还有断裂的声音响起。 光头男很纳闷,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回事,莫名其妙感觉一阵恍惚,就像是一口气将肺部的气一次性全部吐出体内,大脑由于短暂缺氧出现的症状。 我看到这一幕,心中生出一团怒火,眼前这个男人,刚才下的是死手,要是真挨上这一棒子,恐怕骨头都要断。 他感受着虎口传来的疼痛,眼里再次闪过一丝狠厉,提起棍子就要再来一棍,但紧跟着又出现那种缺氧感,眼前一片混乱。 “你下手挺狠啊。” 我一脚将他踹飞,等他撞在墙上后这才说道。 其实我并没有在战斗时说话这种癖好,人一旦说话就要分出一部分精力,以前看那些动漫的时候就特别纳闷,有一个片段是反派在刺杀主角身边人的时候会说上一句话,然后就是因为他说这句话的功夫,主角在千钧一发之际成果将人给救走了。然后这个反派意识到打不过主角后还要放一句狠话,之后大概率主角会追不上。更别提那些反派死于话多,如果那些反派当时没有说那些废话,直接动手的话,那主角早就死了。有的时候,成功与失败可能就差那么几微秒,我,在战斗时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 男人刚准备从地上爬起来,又被我一脚踹飞,面对这种敢对我下死手的混蛋,我可不会有丝毫的怜悯。这段时间,我将心中的怜悯锁上,此刻的我只是一位单纯为自己考虑的生存者。圣母希望全世界都充满爱,妄图用爱感化一切,可它们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个世界是一个物质的世界,不是它们的唯心能够改变的。 如果我没有这份能力,那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了,别说断几根骨头流点血,就算是在这里被他杀死也完全有可能,一想到这个可能,心中的怒火止不住的翻腾。我,我最在乎的我自己,居然要因为眼前这只生物面临死亡,会死,失去呼吸,再也看不到光亮,不再能够微笑,不再能够感受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失去生命,失去所有,失去一切! 这种比世界毁灭也差不到哪里去的炼狱结果,我怎能忍受?就算这种结果因为我的能力没能实现,可这是因为我在这件事当中是一个强者,如果没有呢?他的棍子会停在空中吗? 一脚揣在他的腹部,含怒一脚所蕴含的伤害不可谓不大,光头男只能蜷缩在地上用手捂住肚子。这样还不解气,因为我并没有下死手,所以他只会觉得疼痛,并没有失去反抗能力。我下意识的避免自己对这人造成无法挽回的伤残,这并不是我心慈手软,而是为了避免惹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在这里把眼前这人杀死,我的内心会被恐惧充斥,会害怕自己做的这件事情暴露,到那时将要面临的会是法律。将我从愤怒中拉回的不是所谓的仁义道德,而是对于自身利益的把控。 大概两分钟后,地上那个男人已经没有了一开始那种凶神恶煞,我拿起一根木棍抵在他的背后,踩在其身上: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咳咳,你究竟是谁?一般人可不会有你这种身手。” “你要搞清楚,现在是我在问你,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是这里?” “呵呵,我就是不说你又能拿我怎么样?难道你还你能杀了我不成?” “看来你还挺硬气啊,我也不会说那些废话,你猜对了,我确实不会杀你。不过,你不会觉得在不杀你的前提下就拿你完全没办法了吧。跟你说一下,人要有想象力,你知道生不如死这个词吧,发挥你的想象力,你猜猜我能做到哪种程度。” “老子要是怕就不是男人,当年老子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 闻言我并未动怒,这种人就是嘴硬,在没有见到真正的恐怖之前总会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我这个人呢有时候就喜欢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既然你这么硬气,那就看看我的想象力到底有没有用了。” 我从地上捡起一些木头碎屑,在手中压了压: “人体外层是一层皮肤,当然我并不是学医和生物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我把这些碎木屑放入你的皮肤里面,你猜猜那会是什么感受?哦,对了,你也可以发挥你的想象力,必入一些重要的器官,眼睛啊,鼻子啊,耳朵啊,往这里面放一些你不喜欢的东西,比如一些混杂细菌的泥沙和虫子之类的,那你会不会觉得很快乐?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我自己都怀疑自己不会对一个人做出这种事情。” “少吓唬老子,老子吃过的米比你吃得盐还多,什么事情没见过,就你还想吓老子,真当老子是被吓大的?” “很好,我也相信你是一个勇敢的人,那就拭目以待吧,希望你别后悔,最好是眼睛都不要眨一下。” 我一脚将他揣开,他这是料定了我不敢对他怎样,那可真是太好了。 我几步走出屋,直接抓了一把泥,刚打算回去就见到他冲向屋内,等我再次进屋时眼前哪里还有什么人。 “你觉得这样子我就找不到你了?嘿嘿,藏好了,我要开始找了。” 在路上的时候我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房子其实是有一个通道连接地下室,正是由于忽略了这个可能,之前才没有发现这个人。谁会想到,在这样一座山上居然还有地下室。 能力发动,视野穿过一层层门与墙壁,来到那一处地下室的入口,如果不仔细看,很难看出这里的异常。 里面并没有枪械,不过在某间屋内放着几把菜刀,现在时间还不够他到达那个房间,但这段距离我如果想要阻止他拿起武器,那就只能依靠能力发动攻击,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想这么做。摄像头这里没有安装,大概是他害怕被入侵系统导致自身暴露。 “哎,这次感觉我成了个坏人。” 左手中的泥土被扔掉,通过特殊的视野精确找到地下室入口,新的问题又摆在眼前,这扇门已经被他反锁了,根本进不去,这一点属于我的疏忽。不过问题不是很大,直接给它全部破坏就行了。 确定好具体目标,意念一动,原本阻挡着我的这扇门的锁直接报废,轻轻一推便打开,掉落一地金属碎片,控制好了力度,没有在周围留下那些密密麻麻的裂纹,也没有发出声响。 通道内乌漆麻黑,如果是不熟悉的人进入,需要用手电筒照明,不然只能摸着墙壁前行。但我并不是普通人,我都能力给我提供了非常强大的视野,在这里面和站在晴天的室外并不会有太大区别。我走路的时候刻意避免发成声响,一种趣味产生自脑海。 由于先前已经标记了他,现在距离他不足百米,可以直接获取他的位置和周围环境。就像是有数十台超高清摄像机在他的周身实时直播。 男人慌慌张张的跑到厨房,抽出那一把锋利的菜刀,面露凶狠之色,一口老痰吐在地上,杀心再起。他刚打算返回拿着这把刀将原先那人碎尸万段,走出的脚步数未超过五,那两只脚好似被强力胶死死固定在地板上,怎么也迈不出下一步。 就在几分钟前,他仗着自己长期以来的锻炼,打算直接把那个看上去瘦不拉几的家伙打晕,不曾想在他下手时总会遇到那异样的状况,突发性停滞恍惚。在这种恍惚下,他没有丝毫胜算,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你时不时愣在原地一两秒不动,足以致命。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怕什么来什么,一瞬间,他的脑海被强制放空,一片混乱。更糟糕的事,这一次的持续时间远非之前的一两秒能比,脑海混乱了大概七八秒,身体在这种长时间的恍惚中失去了平衡。等他重新掌握身体,只觉重心不稳,好似有人推了他一把,一个踉跄倒了下去。 手里的菜刀掉在地上发出金属撞击瓷砖的声响,谈了几下落在两米远处的桌子底下,他大感不妙,刚准备上去捡菜刀,只听身后的门哐啷一声,在他转过头的那一刻,一张面孔映入眼帘,给予他无以言表的惊惧。 第53章 好好交流 “我找到你了。” 短短五个字,如同一柄千斤重锤砸在他的胸口,沉闷又窒息,将他最后一丝侥幸抹灭,眼前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一般人。他记得自己来时早已将地下室入口那二十厘米厚的钢板门反锁,即便是用消防斧头强行破开也不可能这么快。更何况他这里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这么看来,事情就挺玄乎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光头男惊恐的目光中倒映出我的面庞,不等他起身,一眼看向那掉在桌子下面的菜刀: “哦,你觉得这个东西有用吗?那好,来,我让你拿好。” 我从他身旁走过,将那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拿起,打量了一番之后将其递到他身前: “拿好了,这一次可不要再丢了。” 他愣在原地不敢接我手中的菜刀,见此我将菜刀直接放在他身前,只要他稍微动动手就能拿到,这些还不够,我转过了身,将后背暴露在他身前: “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可以伤到我,那这次就放你走。” 光头男看着眼前的菜刀,再看向我的后背,一股恶寒顿起,没有再犹豫,他一把捡起地上的菜刀,对着前面的人猛地一挥,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菜刀一脱手,手臂处即刻传来一股撕裂肌肉的疼痛。他发誓,这一次扔刀绝对是他此生最拼命的一次,没有之一。 然而,本该砍到敌人后背的这一刀却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粉碎,未对其造成丝毫影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转过身,戏谑的俯视这个躺在地上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此刻他的眼里早已没了先前的刚毅,一双瞳孔跟个白珠子似的瞪得老大,恐惧两个字具现化在他的脸上: “不可能!不可能!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人类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这些!你是鬼?” “不不不,这个世界没有鬼,我是人,至少现在我还是人,这些不过是一些小手段罢了。” “不可能!人怎么可能做到这些!你就是鬼!” 男人的精神在此刻几乎崩溃,这些事情超出了他目前的认知。 ‘异化人懂不懂,最近一年才出现的,我是一位异化人。’ 心中虽然很想这般告诉他,但还是耐住了性子,能不提异化人这三个字最好,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搞清楚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男人,还有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兜里的盒子该放在哪里。 “喂,我现在问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现在你没有资格和我讲这些废话,我希望你别不识好歹。” “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过来!” 男人依旧一副打死不肯说的死鸭子嘴硬态度,这让我感到无比恼怒,都到了这个程度,居然还没有破开最后的防线,果然,这种在道上混过的就是硬气。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强求,这样吧,你就当我没来过吧。” 我也不想再跟这种人继续废话,索性直接发动能力,原本惊慌的男人突然一顿,之后直接瘫倒在地。前段时间我对一些小白鼠使用过能力,在刻意控制下,可以做到几乎不伤害目标身体的前提下让对方失去关于我的记忆以及造成短时间内昏厥。 将那些东西摆放好,探查了一遍这个地下室,并没有发现新的线索,看了看时间,只能选择离开这屋子。为了预防万一,我还利用能力对那些我去过的地方进行一次抹除(消除指纹),一系列操作下来,即便是熟悉能力一年,也感到身心疲惫。 不甘心的我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惊奇的发现在这座屋子后面居然还有一条小路,这条路前面是发现过的,不过当时并未觉得有多重要。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在下降了大概七八米距离之后,见到一处庙宇,周围的杂草疯狂生长,早已将这不到两米高的迷你小寺庙遮住了大半。 由此可以看出,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我发动能力,检查了一番,这小寺庙中的雕塑是一尊不到一米高的佛陀,面容慈祥,但不知为何总感觉它很诡异。在这尊雕塑的左脚处有一个被破布覆盖的空缺,忽略掉里面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这空缺居然是一个长方体! ‘找到了!’ 我大喜,再次发动能力,将这些拦路的植物全部摧毁,随后用树枝将空缺里面的杂物全部掏了出来,拿出那个盒子,完全可以放进去。 正当我打算将盒子放入之时,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有这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说这里面有问题?可是不应该啊,这可是明九玄指定的任务,她总不至于害我吧,如果要害我,之前有那么多机会,又何必等到这个时候呢?’ 不对劲,事情没那么简单,在没有彻底搞清楚情况之前,最好还是别把盒子放进去。 “你看看那是什么。” 点,像是被绝对精确度分割单完美曲线,他自我眼前浮现,面具的朝向之处,我的视线看去,一团名为恐惧的烈焰在内心燃烧不熄。 就在我来时的路口,这条小路的起点,那里正站着一个人形生物,全身漆黑一片,看不清脸,一只手扒拉在身边的树上,几根尖爪被阳光照射,有些反光,绝对能够一爪子撕开人体,两只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被这种怪物盯着,浑身汗毛倒立,毛骨悚然,这个大热天,站在这阳光下和蹲在火堆旁烤火也没多大区别,却有一种如坠冰窖之感。 那只怪物被我盯着,发现自己暴露后一下子窜进旁边的草丛。 ‘我就说没这么简单,这个鬼东西是什么玩意?’ 不敢大意,当即发动能力,以自身为中心扫过一大片区域。那怪物跑得很快,在这草丛中如同一只猴子,短短几秒钟已经跑出十米范围。这也意味着它能够在几秒内冲到我身边。 如果不是追踪到它的行踪,就刚才那一幕,危机四伏,危险可能藏在每一个草丛里,看哪里都感觉会有一只怪物从草里冲出来。 由于先前一系列的动用能力,体力和精神下降的有些多,若是要解决那只怪物,则需要真正的攻击,对身体的消耗巨大,解决了它,接下来的路就别想再攻击了,真到了那个时候,基本上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所以,我最好不要直接用能力杀掉那只怪物。 现在这个地方并不安全,思量再三,我决定先回到那栋屋旁,如果这个怪物把那个男人杀死了,我就成了间接杀人犯,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为了节省体力,我并没有标记那只怪物,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时不时扫过周围,以防止那只怪物突然袭击。这短短的十几米,像是在走钢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敢有丝毫松懈。 终于到了小路的起点位置,我粗略扫过四周,发现没什么危险之后打算再看看那个男人的情况,当我的视野穿透土层到达地下室原先他躺着的那个位置时,原地哪里还有什么光头男。 咯噔一下,我的心中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想───那个光头男,也是一位异化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之前自己还将背部暴露在他的眼前,要是他当时就使用异化能力,这个后果就不确定了。 只剩下一次攻击机会,我现在很犹豫,如果直接离开,那任务就完不成了,这是第一次正式的任务,我不想失败而归。但如果选择继续待在这里,那只怪物的危险性太大,一个不慎我就有可能魂飞天外。这前也不是退也不是,两边都难做,令我无比的烦躁。 时间来到下午两点,我的时间不多了,虽然她并没有指明完成本次任务所需的时间,但直觉告诉我今天便是最后的期限。到目前为止我掌握的有用信息只有一个,那就是雕塑下方的那个缺口刚好与盒子吻合。 这里给我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先不说山上的遭遇和那一只怪物,单论山下那群破旧的房屋,即便是白天也给人一种荒村的压迫感,到了晚上那还得了。 正处于犹豫之际,视野中那只怪物调转了方向,它的前进方向,正是我这里! ‘该死!这鬼东西真是阴魂不散,早知道会这样,之前就应该直接全力一击。’ 它的速度很快,估计用不了十秒就会来到这房子旁,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在这十秒内我没有想出解决方法,最后就只能动用能力将之击败。现在已经不是我想与不想的问题,选择权不在我的手里。 我靠在墙角,视野中那只怪物快速冲出草丛,一个跳跃高达三米,一爪子勾在树上,停在房子对侧那棵树上一动不动。 只要它敢来,当距离不足十米时我会毫不犹豫的发动能力,管它是死是活。 ‘这鬼东西怎么不动了,它这是打算干嘛?难道是打算趁我放松警惕的时候再偷袭?好生狡猾,果然不是那些野兽可比的。’ 情况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在我的掌控之中,现在不是我死就是那只怪物亡。 这样子和它耗下去绝不是个明智的决定,不知道自己的干扰对它的作用有多久,打定了主意,轻微调动能力,意念操纵之下隧道中的景色轻微晃动。 原本稳稳挂在树上的那只怪物忽的松开了四肢,险些掉落树下。 “嚎!” 怪物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变激怒,对着四周狂吼,声音难听至极,就像是用冰棍里面的棍子扳断后拿断裂处在瓷砖上用力的划。它不知道刚才究竟是谁对它发起攻击,只能对着四周警惕。 见到它是这个反应,我的灵感迸发,一个想法出现,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些。 ‘它对我的能力有反应,那我要是将之引到其它地方的话,岂不是就能破局?’ 凡事要先动脑子,一味的莽夫行为很有可能为自己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 房屋对面的那棵树旁,草丛中发生异动,接着怪物感觉自己的后背被谁戳了一下,瞬间一爪子打去,却是扑了个空,这一爪子打在空气上显得多么的无力。为了更好的吸引到它的注意力,我没有特意控制,所以声音有些大。 接着更远些的草丛又有异动,它的胸口又被戳了一下,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怪物忍无可忍,挥舞着两只利爪,几个跳跃来到那一处草丛,锋利的爪子如同一把镰刀,几番挥舞之下将那处草丛抓的精光,草屑纷飞。 这要是个人,只怕是已经鲜血模糊,断肢残骸散落一地,魂不附体。 怪物咆哮,隔着二十来米依旧感到刺耳,然后远处又有一处草丛发生异动,它又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它再次冲到那个位置挥舞着它的利爪,如此往复,直到它被我引到八十米开外。这个距离,总算给了我一些安全感。 ‘看来这家伙对声音比较敏感,既如此,这就好办了。’ 这个家伙的弱点是对声音比较敏感,那我可以试着把它引到树上,摔死它。 如今的我,这种百米范围内的轻微操纵还是能做到的,在大概九十米外选好了一棵树,这棵树有近二十米高,下方还有一些竹子,是最好的陷阱。 怪物被引到树前,见那棵大树的高度有些犹豫,它有脑子,但是不多,如果这家伙和以前遇到的那个虫人有相等的智慧,那我会很困难,可惜它并没有。 上方的骚动越发剧烈,好似有一群人在上面使劲摇晃,这还没完,为了在更大程度上吸引它的仇恨,这一次不再是轻轻戳一下,而是一连好几十次,力道也加重了七八分。 怪物再也忍无可忍,直接爬了上去,不到三秒时间已经爬到树顶。时机已到,下方的竹子就是最好的陷阱,将这些竹子打断,有好几根被断开的部位留下尖部。 第54章 回归 以前小的时候用竹子做过箭,削尖之后可以轻松刺入泥土,这个高度,即便是钢管都能够刺穿人体,更何况带有尖端的竹子,以它的体型加上这个高度,绝对能够贯穿。 解决完陷阱的问题之后,意念操纵,猛地发力,原先那只怪物四肢一顿,神情恍惚,失去了支撑,身体向着下方倒去,为了避免它挣脱,这次的能力是持续的,近二十米的高度,一百多斤的身体直挺挺落下,噗呲一身,数根竹子不负所望,成功刺穿怪物的身躯,乌黑的鲜血飙了一地,遭受到这种程度的伤害,怪物痛苦哀嚎,惨叫声隔着九十米都能听见。 它想要站起身,但是身体上的疼痛和流逝的鲜血使它的力气快速流失,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这鬼东西原来也没那么难打嘛,我只是略微施加小计便将其重创,果然用智商算计莽夫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完胜。 那只怪物在地上挣扎了许久,试图利用它那两双爪子摧毁身上的竹子。锋利的爪子轻而易举的将一根竹子摧毁,但这杯水车薪。现在这个情况,它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挣脱,剩下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它也知道此刻的形势极为严峻,出于生物求生的本能,这怪物猛的用两爪拍地,在体力快要耗光的前一刻挣脱了束缚。身上多出十几个骷髅,换做是人早就玩完了,现在没死完全是靠着这一身强悍的体魄。 我不急,继续观察,如果承受了这样的伤害也能瞬间满血恢复的话,那就只能两败俱伤了。 所幸这一次让我猜对了,它走了几步,似乎是打算回到山顶这栋房子,身躯摇摇晃晃跟个不倒翁似的,终究是倒在地上,随后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一身的黑色怪皮逐渐被人皮取代,四肢也变回人类该有的样子。 让我感到惊奇的是,这个家伙,也就是那个前面被我揍过一顿的光头男,在他变回人类之后,原先出现在怪物身躯之上的那些骷髅居然在瞬间愈合,只剩下一些疤痕能够证明那些伤口存在过。 这个自愈能力,堪称逆天,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完全恢复。那么问题来了,我是否需要再次攻击,如果他醒来后拥有那一段记忆,我岂不是会有暴露的风险? ‘不对!先前在地下室的时候他没有使用能力,直到后面也是。我处理完现场到那个小庙前,这期间花费的时间有大概二十分钟。这段时间内,他究竟是在什么时间点变成怪物的呢?还有一开始交手的时候,他的言行举止都在透露一件事,那就是他好似根本就不知道何为异化人。那么,会不会有种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异化人?’ 我仿佛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这样才能让事情朝着我希望的方向发展,可是,实际情况真是如我所想吗?我可没有忘记上次错判赵达勇是异化人这件事。 为了避免他拥有一些对我不利的记忆,再一次对他进行了抹除记忆。并且额外消耗了部分体力对他进行标记。 冥冥之中好似有某种牵引,手中的那个盒子似有一只手牵引,这一次,我单手拿起那个盒子,对准了那个槽位,将之放好,先前的不祥预感并没有出现。做完这一切,也不管那个异化人,清理好现场之后便沿着原路返回。下山的路比较轻松,没了克服重力做功,两条腿走起来十分舒适。 有一种考试之后的短暂的充实感,很想要回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摆上一张桌子,躺在靠椅上观天。 不到五分钟,顺利下了山,此时的阳光已经没有之前强烈。那一座座荒废的屋子依然有些渗人,为了减小生物本能带来的恐惧,简单扫过周围四十米范围内的区域,大致是个半球区域。就在我打算收回视野的下一刻,好几座房屋下的泥土出现松动,好似有什么东西想要从土里钻出来。 一股寒意直冲脑门,宛如一盆冰水自头顶浇下。 ‘不会吧不会吧!刚解决掉那只怪物,现在又有这么多的鬼东西,这次的任务怎么会这么难?’ 刚放松没超过三十秒的身体再一次绷紧了神经,呼吸加重三分,胸腔跟着起伏。 如果之前我动用能力将那只怪物强行解决,恐怕现在只能爬着走出,目测这片区域的怪物足有三十只往上,凭借我现在剩余的体力,逃出包围圈的概率很大。 ‘还好我之前动脑子了,不然这一次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生死一线,不敢耽搁,通过提前得到的视野,我避开了那些聚集了七八只怪物的区域,不能走原路,会被那些披着烂肉的骨头架子包围,现在能选的只有从其它的道路突出重围。 正面硬刚什么的我可不会干,能走就是最好的结果,和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纠缠没有任何好处。现在它们好像还没有发现我,为了避免被发现,我走的很小声,不敢发出丝毫动静,沿路靠近有掩体遮挡的墙体。通过能力带来的视野避开了那些几乎是狼入虎口的死角,距离出口仅剩下大概三十米距离。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按照目前这个趋势,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死里逃生。 那些怪物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他们聚集在那条山路口,歪歪扭扭的摇摆着身体,身上的腐肉被一些树枝刮掉,如同一只只恶鬼,一点点朝着山上爬去。 ‘这群鬼怪,这个方向,它们是打算爬上山!’ 直到现在,我还是没弄清楚为什么要将那个盒子放进空缺里面,这次任务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些疑惑还没解决,现在又有新的问题出现。 可能那个男人会被这些怪物撕碎,可我已经没有能力改变,剩下的只能交给运气了。 等到那些怪物差不多全都上山后,我从墙角走出,顺利的走到了废弃房屋的外围,我的自行车还立在那里,轮子下的几株小草在瞳孔中缓慢放大,如果是几年前,或许我还会站在原地,把自己想象成一只小蚂蚁大小,然后在这片区域乱跑,现在的话,不会这么想。 回头看了一眼,山上那些怪物浩浩荡荡,之后便不再留恋,骑上自行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回到雇主家,这一次没有人迎接,空荡荡的院子里被一种名叫寂静的氛围填满,等我进了屋,明九玄自屋内走出,随意用手指勾了一下发丝: “挺快的嘛,看来是完成的很顺利吧。” “顺利?并不是,那里有些不属于人的东西,费了好大力气才放好的。” “是放在那尊雕塑旁吧。” “那不然放哪里?” 她弯了弯嘴,手指在鼻尖旁画了个圈: “你没有其它的指示,依旧完成了任务,说实话,你很出色,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还能达到这种程度,黯繁墟,希望你可以一直保持下去。” “当然,虽然你的这个任务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以你的能力,可不太可能在那种地方栽跟头。” “那没事的话我去洗澡了,刚回来浑身都不舒服。” 她将手掌弯下,示意我自便,得到允许后我直接回到房间,三下五除二灌满了浴缸五分之三的热水,随后沉浸与这份短暂的宁静。 刚才是有打算问她那些问题的,可不知怎么,那些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此刻,再度回想起那一只只腐败之躯的怪物在荒废村庄中走动的情景,不由得联系到那些存在于影视当中的丧尸。以现在异化人展现出的各种能力来看,这种事情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就比如去年遇到的那个鬼公交,那不就是类似于将鬼物具现化到现实中吗?由此推断,以后可能会出现僵尸丧尸之类的怪物。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不妙啊。一般来说,在现代军事火力面前,那些丧尸根本翻不起多大浪花。不过问题在于,丧尸的病毒传播,出现丧尸会留下病毒,而只要地球上有一个区域保留了这种病毒,后果是很严重的。 污染了水和土地,并不能完全排除人经过这些区域被感染的风险。 设想一下,丧尸病毒感染水源河流,里面的水生动物发生尸变,继而影响到鸟禽走兽。 军队的火力的确可以击杀丧尸,但问题是,要怎样做才能保证整个地球上所有的丧尸病毒都被消灭? 皮肤被热水侵泡,很舒适,眼里的天花板一点点放大,我好似成了个小人,在房间里的各种地方跳跃。 晃了晃头,刚刚那种奇异的感觉即刻消失。 有的时候,一直不动,盯着一个地方看。小概率会进入一个奇妙的状态,会有一种周围事物突然放大几十甚至几百上千倍乃至无限的错觉。 就像在眼前浴缸与两米远处墙壁的空气中虚构出一段桥,想象出这座桥被一点点放大,就像用电脑控制加滚轮不断放大。有个小人在这座桥上奔跑。 大致的感观是这座桥对于小人来说有数百米长,视野的尽头是一个点,这个点可以一只给出新的距离。好似抬头望向遥远星空。 这种感觉,大致上和那个什么爱丽丝综合症挺像的,具体名字忘了。 泡在水里久了,有些不愿意离开,这大概是因为我的一种惰性,就像是冬天躺在被子里舍不得起床,十分依赖现在的环境。 人都有欲望,这种欲望并不单单指异性之间的吸引,更多的是一种渴求,比如渴望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活得更加自在,而非是一整天都被各种烦恼困苦扰乱心思。 我并不了解人们对于欲望这两个字的看法究竟如何,一听到这两个字,绝大多数人脑海中想到的几乎都是不好的一面,诸如人的欲望就像高山滚石,无底深渊这类的话。为此还有一些专门对自己这些欲望进行克制的人,讲究无所欲无所求。 可是,欲望这种东西,我并不觉得它是一种人们所认识当中的,邪恶的,肮脏的,不可上台面的。客观的讲,人类能够走到今天这种地步是完全无法脱离欲望的。如果一个生物连生存的欲望也没有,那它是很难生存繁衍下去的,在这一方面,生物对于生存的强烈欲望反倒是促就了这个生物的成长。 现在有飞机在天上飞,那是因为在过去曾经有无数人渴望能够在天空自由翱翔,基于这种想要上天的欲望,虽然一个人很难办到,但时间可以让族群积累,一代人不行就十代人,一百年不行就一千年。直到某一天那个也和过往无数先辈有着相同渴望的人出现,支撑着他,发明了能够载人飞行的工具。 除此之外还有种种,远古时期人一旦生病,多半会死去,人想活,不想死,基于这种想要摆脱死亡的欲望,后面才慢慢有了医疗,到现在才有了医学。 还有现在这个世界的相互联通,也得益于人类的欲望。 在一个小山村中,一个人跑到村子外最远的石头上,他遥望远方,想要知道外面还有什么是他没见过的。在地球上的其它区域也会不断有这样的人思考着同一个问题:‘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能去吗?’一个又一个,纵然他们无一例外都化为历史长河中的尘埃,可人类对于这个世界的探索从不会因为这种消亡停止。无数人的渴望汇聚成一条探索世界的长河,经过时间的积累,它终于汇聚成海洋,这才有了后面人类对于地球的认知。 欲望,人无法脱离欲望,脱离了欲望的人不能再称之为人。 想法,渴望,这种名为欲望的概念,给这个物质的世界带来了数不清的可能。 我,作为一个人,也会有欲望。如果说连这种在底层构筑完整的人的欲望都要被贴上邪恶的标签,那何不异于说人生来便是邪恶的? 欲望本身就是作为一个人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绝非完全被定义的恶。 收回思绪,洗完澡后感觉神清气爽。 再回首,又到了回学校上课的时间。 第55章 暴走的冲击 走在前往教室的路上,见到两个女生手牵手,比情侣还要亲密。再多走两分钟,又有一群女生围在一起嘻嘻哈哈,分贝之高,离着三十米都能听见,给人一种她们刻意吸引别人目光的感觉,到底是不是这样,我并不会花时间妄图去理解。 课上,老师在上面说着一些道理,大概是说: ‘你现在偷的所有懒,都会在未来让自己付出代价。’ 她说的这个东西对我来说毫无感触,完全无法震颤我的心灵。就像是一句平平无奇没什么深刻道理的话。 仔细回想一遍,时间大致是在上大学一年后开始的。突然有一天,我再也不能被这些比我年长八岁十岁乃至三十岁的长者打动。他们在课堂上说的一些道理,我很早以前就想清楚了,在我听来就像听童话故事一般无味。 特别是那个什么就业课,说得简单点其实就是想办法让自己拥有能够被利用的价值,在这个基础之上再想办法让面试官能够看到你可以带给公司的利益。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堆废话,精华就是这个。 另一个方面,我很清楚,爱情是一种被人类过度美化后的产物,而且这种东西是基于繁殖和肉欲的产物。 虽然客观存在的事实我没法改变,但如果将来有一天我真的可以选择。 我想要从这种延续了几千万,或者更加久远的时间,几亿甚至可能几十亿年的繁衍当中挣脱。 向这个世界宣告: ‘我不会为了繁殖诞下后代,我只有我一个,无论如何,只要我还是我,就是整个世界都不及我半分,此刻,请永远铭记,自己最重要,没有之一。’ 也就是这段时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生孩子对于整个人类文明来说是很有必要且有意义的,但对于我个人而言,这毫无意义。 看着老师在上面讲解,我却早已将心思放在别的地方。 ‘古老师应该有二十八九了吧,她现在的工资是多少呢?像她这样的,能当大学的老师应该还是挺有难度的吧。按理说应该要比我们的学历高很多才行。她这样一天天教学的生活,如果以后我也和她一样拥有这种生活,有意思吗? 她以后又会干什么呢?她大概会做这个工作一辈子吧,也就是教到六十五岁,等一把年纪了后就退休,然后用一具衰老的身体去体验退休生活,最后生命走到终点,化为尘埃。 这种生活,究竟有什么意义?’ “好了,时间到了,我们继续上课。” 古行月并不温柔的声音将所有人拉回课堂。原本有些许喧闹的教室内鸦雀无声,只剩下她一个人在上面说个不停。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人回答,见此古老师再问了一遍: “都懂了吗?没懂的同学不要不好意思,都已经是大学生了。” 还是无人开口,所有人的嘴巴上像是被强力胶水粘住,身体被禁锢在等身大小的铁制容器中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既然没人说话,那我就当你们都会了。” 班主任顿了顿,继续开口: “下面我来抽几个同学,都是刚刚才提到的问题。” 其实她问的那些问题并不难,只是有些人一点没听。有个被抽中的遭了殃,回答不上问题,生硬的站在上面,尬笑着,两只手不知道该摆在何处。 从他不自然的脸上,好似能够看出两个读作尴尬的汉字。 下面有笑声,台上的他也跟着笑,只有老师是一张严肃的脸。 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想法,下课后,我跑到这个被点名的家伙旁,试探和问: “你以后要干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两只眼睛看向上方,一只手揣进兜,另一只别在腰间,两条腿站的并不稳,摇摇晃晃,有点不倒翁的味道。 良久过后,他说了这句话: “不知道,想这些干啥呢,现在还早呢。” “早?已经是大学生了,再过几年就要完全步入社会了,不早了。” 他眯了眯眼,后面我便离开,也不知道这个家伙以后会怎样,其实我并不关心他会怎样,即便我们是一个班的同学。 在我眼里,这层关系并不牢固,甚至比不上初中那些家伙。也许大学毕业后,通讯录里这个号码会一辈子不再拨通。 别人又是怎样看待这种关系的,我不是很清楚,但应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毕竟人就是自私的,生来就是自私的。 黄昏的校园可以见到斜阳那残留的一丝桀骜,落幕是它最后的终章,我伫立在此,遥望数光年之外的远方。 虽然学校有很多人,但其实一点也不热闹。 路过那个熟悉的篮球场,里面如往常那般,一年四季交替更迭,无法改变的足迹属于这个生锈的球场。 本该惬意的现在,被一道神秘的讯息打断,它似一道穿透规则,无视物理学定律的外界偷渡者,不让我有丝毫准备的机会。 “我,在此!用所有的恶!所有的罪!所有的仇恨!诅咒自己!永远不会拥有后代!这份罪孽的血脉,将被永远埋葬!” 意识瞬间迷离,这断讯息无视了所有的规则,从一个未知的区域传达到我的脑海。我没有丝毫选择的权利,它是比深渊还要深邃一万亿倍的不容置疑,绝对无法抵抗的意志,绝对无法辩驳的意念,盖过我的思维,将无法改写的绝对意志深深打入我的思维。 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正握住我的心脏,这段话深深刻在骨子里,接下来是一股无以言表的悲伤。 好像,他想要改变什么绝对无法改变的东西。 恍惚过后,我感受到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眼光,这才察觉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失态。 谁会在路上突然抱头蹲下呢? 心有余悸的我并未过多停留,快速离开这里,到了没人的地方后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刚的那些,绝对不是幻觉。 “墟,刚刚那个是不是其它世界发生的?” 这一次,他没有无视我的问题,自虚空浮现出身影,那张看不清的面具下好似透露出些许情感。 “是。” 他平淡的话语在我耳边响起,就像彗星撞击地球,惊起的波浪足以掀翻我的世界。 “其它的世界,居然真的有其它的世界!” 我情不自禁的说出这段话,呼吸变得急促,内心被一种名曰兴奋的情绪充斥,险些忘记了现在的处境。 ‘长生!生存!活着!不死!自由!’ 我并不喜欢用那些被称赞的‘美德’来约束自己,对于我这种外人来说,将自己看作是一个善良的人无异于用最拙劣的谎话堵住自己的耳。 即便放在整个社会来看,那种将所谓的‘美德’与优秀的‘品质’全部放在自己身上的人屈指可数。实际上的情况是,社会上绝大多数的人都达不到那些提倡的要求,不论是社会底层挣扎的还是社会顶层那些占有巨大资源的。 他们始终逃不出人性的范畴,人性生而就是自私,而美德,完全按照那一套来的话,将与人性相悖。 有了另外的世界,就增加了更多的可能,我也想要穿梭世界。 叮叮叮叮叮!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一眼看去便见到屏幕上几个熟悉的字,犹豫了两秒,看了看地面上的石头,又望了望天,最后选择接听。 不等我开口,空闲下来的时间几乎没有,那人争分夺秒,生怕少说一个字: “先生您好,我这里是xxxxxxx(此处省略字数,自行脑补),请问您需要买车吗?” 听她噼里啪啦说完,我深呼一口清气,缓慢呼出,再次确认了屏幕上的显示,脑海里酝酿了半天的话此刻抛之脑后,只剩下这一句: “我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有钱买车?” 电话那头愣了一点几秒,之后她的声音再次传出: “嗯,这个,先生,您可以贷款买啊,我们这个车性价比很高,而且最近我们有个活动。” 听到这里我再也受不了,感觉这家伙完全是个脑瘫,我一个大学生,他让我买车,那种几十万的车,虽然我现在确实可以买,但我并不喜欢车,最讨厌汽油味,就像是毒药一样。 “你是不是没读过高中啊?为什么你给我一种我的智商被你看扁的感觉?你知道你说这个话有多蠢吗?你让我贷款买车?让我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贷款买车?你是不是脑瘫啊?” 这些话说完心中的不悦舒坦了大半,这种被当成傻子的感觉真的不好受。说不定对方还是一个搞电信诈骗的。 “先生,我们……这……” 电话那头的声音吱吱呜呜,我的耐心全无,最后直接挂断。 ‘都是什么玩意,让一个人贷款买车,这人真的是个脑瘫吧?’ 内心将其再次骂了一遍,之后拉黑。 回到宿舍外,我在兜里翻找半天,里面掏出一些乱七八糟的碎屑。 ‘完了!’ 我的钥匙,不见了! 一股焦灼弥散周围,心中涌现出名为担忧的情绪,这份忧虑化作无形的网,将我死死网住,夺走大量的空间,我顿感自己落入八十米深的枯井,除了上面那手指大小的亮光,只剩下漆黑一片。 又继续寻找三分钟,将身上所有可能藏匿钥匙的地方找了个遍。 ‘真的搞丢了!’ 叹了一口气,无奈只能去了一趟一楼,在宿管那里借了一把钥匙后这才打开了门。 出于一种侥幸心理,我在自己的位置翻找近半个小时,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瘫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不断幻想着钥匙能够回到自己身边,可那些只是幻想,并不能改变这个世界,也带不回我的钥匙。 现在离学校放假还有一段时间,没有钥匙的话会超级麻烦,我只能借宿友的钥匙去学校外面配。 问了一下地址,我来到学校外面大概三公里处一家钥匙店。 钥匙店里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个约莫三十几岁的男人,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脸上有些痘坑痘印,下巴左边那里有个很明显的黑痣,留着短发,油皮肤,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些反光。 “老板,我要配钥匙。” 我的话刚落下,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之后指了指旁边的机器: “什么钥匙?” “就是那种学校里面的宿舍钥匙。” 我将兜里的钥匙递给他,他接过,随后看了几眼,不超过五秒便将之握在手里。 “多少钱一把?” “十块。” “给我配两把吧。” “行。” 他从一堆模具钥匙里拿出一个,又看了两眼我室友的钥匙,之后打开了机器,三两下就配好了一把。 “二维码在哪里?” “这边。” 他指了指柜子的方向,我走过去,在柜子上看到了一个绿色的二维码。 “付完了。” 我将手机界面展示给他,老板点了点头。 收拾好东西,刚准备回去。 走到一处路口,一股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我下意识回头看去,下一幕让我感到心惊肉跳。 灿金色的外甲,跳动的电弧围绕在他身周,一米范围内弥散着强绝的气场,手握一杆长枪,一步瞬间闪身四五米,被他触及到的无论是水泥墙体还是车辆,尽皆毁灭。 那双发着金光的眼眸看不出丝毫情绪,只剩下蔑视,他蔑视挡在身前的一切,胆敢阻拦,必将破灭。 只看一眼,那种强大的压迫感宛如浩瀚大海,淹没妄图接近的一切生灵。 kang!kang!kang! 三声墙体破碎的声音传来,地面出现一道粗糙的沟壑,枪尖还在割裂大地,尘土烟雾随之展开。 ‘又是!异化人!’ 一瞬间,视野变幻,眼中浮现出一道身影不断撞毁街道的画面,画面中的身影在快速缩小,竟连我的能力都难以捕捉!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这一次是真的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件了,这种速度的异化人,完全不是我能碰瓷的,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我这个小菜鸡还是老老实实稳着发育吧。 第43章 贯穿百里者 刚打算离开,耳边突兀响起嘶喊声: “塌了!塌了!” 正疑惑这话的出处,眼前出现一面墙自高处寸寸脱落,等我将注意力转移到那边时,那面小半个篮球场大小的墙面已经坠向地面。 下面刚好站着一个人,墙面在他的瞳孔中极速放大,短短两秒时间两者相距不足三米。 没有奇迹,只有重力加速度不断给予墙面能量,将那个还来不及惊叫的行人砸的粉碎,地面传来颤抖,恐惧在街道内蔓延。 远方,未知异化人还在不断制造暴乱,他没有直接杀人,而是利用自身强大的力量对周围的环境进行破坏。一路风驰电掣,无所顾忌,不论是二十多公分厚的豆腐渣墙壁还是质量超高的铁制品,在那杆长枪的威势下并不会有多大的区别。 空气中连续闪烁属于他的破空声,一条不断跳跃的折线便是他所过路径,刹那间,便是一条金色闪电穿透数十座房屋。 “喂,老臧啊,等下去喝酒呗。” 司机笑呵呵打着电话,单手握住方向盘,不料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冲力直接将他的汽车掀飞,生死一瞬间,享年52岁。 人们惊叫,四处乱窜,虽然大部分都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反正跟随潮流就对了。 后面的惨剧并不会阻拦丝毫他前进的步伐,只要像他一样快,便不会注意到身后的那些死亡。 接连的爆炸将所有人的恐惧拉满,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像往常一样生活,没有犯法,也没有做坏事,但灾厄还是找上了他们。 最开始的那一群人之中有几个反应了过来,他们拨通了异管会的号码,紧急呼叫。 异管会那边很快收到了消息,迅速行动,一些还在吃着饭的异化者放下手中的餐食,头也不回的奔向指定地点。 身为一位异化者,经过了层层考验,早已养成了坚定不移的奉献精神。 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那种为达自己目的可以随意损害他人利益的自私者,只怕人类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灭绝了。人类社会需要奉献者,这个文明离不开奉献者。 如果让黯繁墟来尝试加入异管会,那不通过的概率一定是百分百,他并不具有这种奉献精神,他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小人。 回到黯繁墟这边。 我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努力让自己跟上混乱的人群,大致的方向还是学校。 前段时间经历过巨兽事件,还有后面经历的大大小小事情,心理素质早已不可同日而语,现在面对这种惊变,早已没了往日的那种慌乱。 等跑到学校校门口,这才放慢脚步,此时全身已被汗水沾湿。 长舒一口气,心脏还在快速跳动,这次算是有惊无险,那种程度的异化人,如果被他盯上,我绝对没有生还的机会,这次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大惊过后的安宁,真叫人迷醉,仿佛全世界都变得无限美好。 “黯繁墟,你怎么一身汗啊?对了,刚才那边好像有爆炸声,是发生车祸了吗?” 一个女生走了过来,她疑惑的目光中倒映着数不清的问题。 “那边,出事了,具体的我不清楚。” 学校这边相比先前那个地方要好很多,这边逃窜的人群规模和之前的根本比不了,大概是因为方向的缘故,那个异化人前进的方向并不是学校这边。 有时候不得不感慨,自己的运气还是有一点点的,学校这边几乎都没怎么出过大事。但凡之前那个巨大的怪物和现在的异化人往学校这边靠一点,我这学生生涯恐怕要提前完结了。 警报声在此刻终于响起,防空警报一般的刺耳声音宛如真空中强制律动的音符,尖锐的音调让人感到耳朵生疼。 几乎在一瞬间,警报过后所有人四散而逃,极力寻找着能够躲藏身形的藏匿点。生物的本能驱使着人类寻找求生的方法。 这一点就很奇怪了,基因控制着人的衰老,但求生的本能也是基因的产物,为什么基因会有如此矛盾的结果呢? 远处,异管会派出了玉羡缘与李千羽两人,根据现场情况初步判断,这次出现的异化人大概是和玉羡缘的能力类似的强化自身,如果派出一些实力不济的,只会徒增伤亡。 白色巨鸟载着火人在高空疾驰,速度接近音速,人们眼中,只见到一团模糊的东西嗖的一下子飞过。 雷枪人并未刻意隐藏自身行踪,很快便被玉李二人锁定,白鸟的速度比他快很多,不出五秒,两方相距不过十米之数。 看准机会,火人自白鸟背部跃下,一只燃烧着烈火的拳头猛的砸向雷枪人,炙热的高温灼烧周围空气,让视野有种在海中的即视感。 面对这足以贯穿钢铁的一击,雷枪人,没有选择硬接,他依靠自身的速度,忽的一脚踢在地面,靠着地面给他的反作用力闪身至上方,接踵而来的一拳砸在地面,直接砸出一个大坑,坑里被拳头触及到的土石在短短时间内融化成熔岩。 白鸟看到了机会,他展开巨翼,锋利的羽翼宛若死神索命的镰刀,只要命中,便能终结此次事件。 正在这时,那雷枪人手中的长枪往上一提,枪尖挡在身前,下一刻羽翼与枪尖相撞,暴鸣声响起,火花四射,白鸟被这一击的力道影响,整个身子往旁边一歪,撞向前方的墙壁。再看雷枪人这边,被一只极速撞来的巨鸟袭击,整个身体宛如一颗发射的火炮飞向后方。 将那道墙壁撞毁后,金色电弧不断跳跃,雷枪人在空中调整身形,想要通过特殊的技巧来将这股巨大的冲击力卸掉。 地面的火人突然暴起,灼热的高温让隔着十几米开外的人感到如坠烤箱。这种情况,并不是他们不顾及周围人的生命安全,如果再不加以阻止,伤亡只会更大。两害取其轻,这个问题并不难。 雷枪人刚稳住身形,一只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视野,他再一次提枪抵挡,灼热的拳头与金色电枪碰撞在一点,两方势均力敌,气浪产生,掀起大片尘土,一些质量小的物体直接被吹开,就连近处的汽车都在不停摇晃。 僵持了足足三秒钟,最后还是火人略胜一筹,雷枪人被一拳打飞了长枪,整个人被拳风刮倒,如同一辆疾驰的火车头迎面相撞,一头栽向远处的地面。 沥青的马路与之相撞的瞬间便支离破碎,像一只摔碎的玻璃杯,而那雷枪人的身躯硬是在地面砸出两米宽,三十公分深,长达十余米的‘人造’河道。 白鸟向前,快速煽动翅膀,骤然狂风大起,将碍眼的烟尘尽数吹散,视野很快再次清晰。 时间在这时放缓了它傲慢的脚步,在那烟尘消散的瞬间,一杆长枪自某一点飞出,直取白鸟首级,后者见势不妙,奋力一跃,借着空气提供的动力快速上升。枪尖闪着寒光,从白鸟身下二十公分处穿过,李千羽险之又险的躲开了这道攻击。 那杆长枪裹挟着雷霆之势,在接连贯穿了四五栋大楼后嵌入一扇半米厚的墙体之中。 李千羽心有余悸的盯着前方,那个雷枪人已经踏着一杆长枪傲然立于身前三十米开外,两只手抱在胸前,虽然高度不及白鸟,却给他一种俯视的错觉。三人分别立在两边,气氛变得焦灼,谁也不知道对方会在何时出手。 雷枪人歪了歪脖子,伸出了一只手,那只右手对着两人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嘲讽拉满。 两人身为异管会明面上最强者,除了上次那只百米巨怪,何曾受到过这种侮辱,这下子再也忍不了,怒火攻心。 白鸟一声鸣叫,声波传递四周,火人全身的烈焰更加猛烈,整个人就像一团刚被汽油浇到的火堆,周围的地面被灼烧成黑色,反光的物体表面全是他的赤焰色。 面对两人的变化,雷枪人依旧是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两个敌人,而是两只毫无危险性的小兔子。 画面回到黯繁墟这边。 手机屏幕里面清一色都是一些关于本次事件的各种报道,一些主播为了蹭这一波流量,已经在案发现场进行各种吸粉,当然他们也不敢继续靠近,屏幕中的地点算是安全的,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早已离开此地好几十里地。那种速度,汽车根本追不上,也就高铁能够勉强跟上他的速度。 从这座城打到那座城,一路上毁坏的建筑不计其数,遇难的人目前并不清楚,这次出现的异化人,选择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 放下手机,我抬头看着夕阳,脑中思绪不断: ‘为什么这些人就这么喜欢搞破坏呢,得到了强大的力量就一定要通过破坏来彰显自身的强大吗?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我曾无数次思考,假如哪一天我获得了强大的力量,那该怎么做。是相信力量越大责任越大,去做一个为了维护社会治安除暴安良的无名英雄。还是利用自己的力量来掌控这个世界,让所有人都臣服在自己脚下,做一个独裁的恶人。亦或是和往常一样,将这个力量藏起来,继续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最后是怎么想的,我忘记了。 对于我来说,控制他人没有任何意义,我对权力这种东西完全不感兴趣。 如果可以,我更愿意离开地球,去广袤未知的宇宙星海探索,甚至,从这个世界逃出去。 另一边,无人机将战场拍摄,以直播的形式传递到特定的位置。当然,这种事情,自然是不会向民众公布的,理由有很多,大概是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四周的居民全都已经撤离,这还要多亏了异管会和政府的作用。 一处百米高楼上,雷枪人不断起伏的胸腔表明他的体力消耗巨大,原本全身刺目的电弧全部消失,手中的那杆长枪也没了一开始的色彩。 另一边,火人身上的烈焰宛如风中残烛,仿佛风一吹就会熄灭,再看那白鸟,停在空中的身躯艰难的维持着双翅的煽动,显然也到了强弩之末。 这场打斗持续了一个下午,毁坏倒塌的楼房不计其数,从一座城市打到另一座城市,战线超过百里,十分惨烈。 这个时候可能有人会问,为什么不能像上次对付那只巨兽一样用高科技武器对付这个雷枪人? 这里有个很明显的缺陷,雷枪人的体型和成年人差不多,然后就是他的速度非常快,光是瞄准就难如登天,更别提他还有智慧,根本不会给他们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机会。他会刻意的去往有人群的区域,这样军队就没办法动用那些能够一击将他击杀的毁灭性武器。 火人双手扣住墙壁,一点点往上攀爬,白鸟双眼死死盯着楼顶的敌人,至于那雷枪人,他撑起身躯,左手捂住胸口,那里之前被火人打中,现在隐隐作痛。 凭借一己之力独战异管会两位最强者不败,他的实力已足以令那些人惊叹。 “咚!” 他将手中长枪插入楼顶的地板,接着一动不动,就这样等着。 一百米高的楼,已是强弩之末的玉羡缘硬是凭着毅力爬上,当他到达楼顶,与那雷枪人面对面的时候,身后的白鸟也扇动着翅膀靠近。 三人,再一次对立。 “接下来,我会将你们击败。” 雷枪人右手指向二人,被处理过的声音自其口中发出。 玉羡缘沙哑的声音质问: “你有什么资格破坏社会安定?” 白鸟也是口吐人言: “你是全人类的敌人。” 简单的交流过后,雷枪人一把抽出长枪,全身骤然暴发一股绝强的力量,狂暴的雷电噼里啪啦,击穿空气,脚下的地板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寸寸碎裂,宛若惶惶天威降临人间。 “这股压力,不好!” 白鸟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抓向火人,展开巨翼头也不回的往后飞去。 第44章 碎天一枪 然而,为时已晚,全身被雷电吞没的雷枪人已经积蓄好力量,一道几十米宽的雷电能量柱直冲前方,那原先的百米大楼瞬间倒塌。 破碎的建筑碎渣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这画面,竟有两分泰山崩塌之感。 白鸟载着火人,他很快,一瞬间飞过几十米,但是,光速更快,在这道蕴含毁灭雷霆的能量下,两人的身影被淹没,金光照亮方圆数百米内一切,好似核弹那瞬间的绚烂斑驳,美丽而又致命。 这道能量柱一路贯穿,自起始点看去一眼望不到尽头。 待到光柱消散于天地间,独留下原地一大片废墟,人类又一次经历异化人引起的灾难。 异管会其余人,有的看着屏幕中闪耀的全屏金光,仿佛那是一万根钢针死死扎进自己体内,万蚁噬心,悲痛化作滔滔江水不绝。更多的则是忧心忡忡,这种暴乱份子,凭借一己之力独占异管会两大主要战力,如果不早点解决,后果不堪设想。 “羡缘!羡缘!” 女孩双目通红,眼泪止不住的滑落,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深深刺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只有无尽的悲痛化作流不尽的江水。 往日的一幕幕在其脑海中不断闪过,那张俊逸的脸,独特的气质,无与伦比的魅力,每一次的回忆都化作一把锋利的钢刀,无情的划开她的心脏,割裂她的血肉,给予这个少女不可承受之痛。 这种悲痛,虽然还算不上人类能够达到悲痛的顶点,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承受的。 看这个世界,当人类真正诞生出感情,从古至今,为情所伤,为了挚爱连生命都失去的哪个时代没有呢?经常有人失恋后要死要活的,足可见这种关于爱情方面的悲伤之猛烈,称呼为天灾也不为过。 “快!快去检查!” “是!” 不久,异管会众人下了战机,他们急切的查询着每一个角落,期待着好运会降临,一次就好,只要这一次好运就好。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多希望,某个转身便能够见到那两个带领他们维护社会和平的英雄。 布满裂纹的破碎墙壁,烧成铁皮的车辆,比垃圾箱更像垃圾箱的面包店,黑乎乎的餐馆,堆积成小山的废墟,无不让人感到绝望。 在这样的环境中,除了死亡和破败,你根本感受不到其它的情绪。 哗啦啦,天空终是下起了雨,乌云遮住了落霞,那最后一点点霞光消失在视界的尽头。 幻梦瑶用她那稚嫩的双手扒开一块又一块废墟,即便双手染满鲜血亦无法阻止她的倔强,她,好像根本感受不到手上的疼痛。 学校里面,我躺在树旁思考着自身。 ‘我究竟算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人看不清自己,或是高看,或是妄自菲薄。由于没什么朋友之类的缘故,平时闲下来也喜欢反思自己,抛开自己是‘自己’这一观点来审视自身,将自己当成是第三人称视角,回忆自己这些年干过的事,这般衡量权衡,思考着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大毅力,我并不具备。 正直光明,我也并非什么阳光善良之人,正直也算不得,或许未来哪一天我还会成为一个恶人。 自命清高,所有的人类不过是宇宙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我也不过是这个社会上可有可无的一个,对于这世界来说,我并不重要,甚至可以说可有可无。与其说自命清高,我更认为自己是地球上一个可怜的,肮脏的,卑鄙的,无耻的寄生虫。 ‘我是,卑微的弱者。’ 也许有的人拥有几十亿,几百亿甚至几万亿的资产,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成为了人类社会中最高挡的存在。亦或是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发现了能够改变全人类的科学知识,或真,或假,认为自己发现了世界真理。 可是,他们忘记了那些都是外物,他们作为一个普通人类的事实并未因此改变。 即便你站在了全人类的顶点,你依旧逃离不了死亡的命运。 生前越是惊天动地,死后便越是渺小悲哀。 无法逃离这种必然灭亡结局终是假象! 到了星期五那天,如往常那般来到了明九玄的别墅。 刚进屋没多久,明九玄便抛出了一个问题: “之前的事想不想知道呢?” “哪件事?” “还能有哪件事?当然是前天那件事。” “哦,这个啊,那个家伙很强。” “只是很强吗?” “算是特别强吧,除了那条黑龙,那家伙的战斗力恐怕就是前段时间的那只巨兽也不遑多让。” “你不知道吧,那家伙可是一人独战异管会两大战力不落下风,最后还全身而退了呢。” “确实不知道。” 听到这,我心中大惊,没想到那个全身冒着电弧的家伙居然这么强,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单体战力比那个千米级别的怪物也差不了多少。 “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吧,可能那两个异管会的可能已经牺牲了。” “这!” 闻言我感到不可思议,这么多人对付那个家伙,最后不但让其全身而退,还折损两位强大主力,足可见那雷枪人的实力可怕。如果当时我被他盯上,只怕现在已经......现在想起那天的遭遇,越想越是后怕。 “嘻嘻,瞧你那害怕的小表情。” “咳咳,你不会就专门为了和我说这件事吧。” “不可以嘛,我可是你的雇主,怎么,陪雇主说话都不行嘛?” “当然可以,我的雇主大人,你想说多久都可以。” 其实我心里是这样想的: ‘那可不,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 但奈何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她推了推那个很吸引我的眼镜框,继续说道: “还有夕虾山那件事,你不好奇为什么要你去放那个盒子吗?” 提到这件事,我的脑海中即刻浮现出那天回头见到怪物在身后盯着自己的惊恐画面,浑身止不住的打哆嗦,还有后面那些从地下钻出来的像僵尸一样的东西: “好奇。” 我看向她那张充满了诱惑的脸,内心却是毫无波澜,不知不觉,我好像有什么被改变了,以前一般盯着这种女孩久了会害羞的,现在是啥都没有。 “那个盒子里面装了一些东西,可以压制夕虾山的那些东西。” “等一下,压制?你不会是说那些跟僵尸一样的东西吧?” “就是哦,当然还不止,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异化人’吧。” “是,那家伙的能力好丑啊,居然是变成一个怪物。” 经过她这么一说,很自然便将怪物是那个人的事情当成事实,也便如此接话。 “嘿嘿,异化人的能力千奇百怪,有一些具有将诡异具现化的能力很正常。” “哈哈,这样的话,那以后是不是还会出现丧尸什么的啊?” 我调侃了一句,九玄却是很认真的答道: “确实有这个可能。” “我靠!” 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如果真有那种能够将丧尸具现化到现实中的异化人,丧尸危机什么的的确有可能发生。想到这,脑海中那些看过的丧尸片不自觉浮现脑海,让我头皮发麻。 ‘以后不会真的出现丧尸遍地走吧?’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顾虑,明九玄安慰道: “不用担心,就算真的有丧尸,以现在人类的军事能力,直接可以碾压,就算有那种快速进化的丧尸,在异管会看来也算不上多大麻烦。” “也对,都有异化人了,就是那种丧尸也只是小卡了米。” “你想不想变强啊?” 她忽的来了这么一句,让我感到欣喜。 “你知道怎样才能提升能力?” “不是特别懂,略知一二。” 九玄扶了扶眼镜框。 异化人出现的时间不足两年,对这方面的研究不像那些物理化学之类,能够获取到提升能力的方法已经很不错了。 “是不是熟练度?” 想到自己的能力从一开始的很难掌握到如今的熟练使用,熟练度自然而然便成了我首先提出的对象。 “有部分作用,熟练度确实能够提升能力,但不是绝对。” “那还有什么?” 我问道。 “异化人的能力和持有者的思维有一定关系,说的通俗一点,你的欲望极大程度上决定了你的能力。当然,就目前而言,一个异化人最多只能拥有一种能力。而提升异化能力的最佳方式是提升欲望,我这里说的欲望是关于自身能力方面的一种极度渴望。” “欲望?” “对,就是欲望,而且,一旦异化人的能力确定下来,那便不会改变,一个异化人只能拥有一种能力,而这些能力,是可以凌驾于现有的物理学法则之上的。” “的确,光是那个怪物,很明显它是能量不守恒的。也就是说,能量守恒这些物理学法则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生物的发展。”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宇宙能量不守恒会如何?” 明九玄提了一个问题,沉思两秒后我回答: “生物的各种生命活动都受制于基因,也就是那些具有遗传效应的dna片段,通过rna等一系列复杂的配合最终使得生物个体呈现稳定的生存状态。当然,那么大的基数,总有一些步骤会出错,倘若这些步骤无关紧要还好,可若是这道步骤很重要,那便有可能使整个系统脱离原先的平衡态。如果能量不守恒,在关键位置突然多出一些物质与能量,或是减少一部分,那后果不堪设想。就像往是一台超精密的仪器里倒许多细小的杂物,或是拿走一些零部件。” 我长舒一口气,继续补充道: “假如能量不守恒,这个宇宙可能没办法诞生出生命。” “古人怪天地无情,殊不知,正是这些规则造就了他们本身的存在。” “嘻嘻,真好奇,你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女孩凑过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视野里皆是她那盛世容颜。 “不知道。” 我转过身,将目光看向别处,不想和这个美丽的女孩有别的牵扯。 “这次,再给你一个任务,将那个盒子取回来。” 九玄恢复成原先正常模样,成功女士的语调传入双耳,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可以。” 我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次日一早便出门。 由于先前去过一次,所以这次要方便很多,不过我的记性也没有好到去过一次就全部记住的地步,依旧需要手机导航。 将单车停靠在安全位置,前方那个熟悉的村子,刚踏入这篇区域,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大抵是心理作用。 丝丝凉风吹过地面,那破烂不堪的房屋之中仿佛有着数不清的猛兽正伺机而动,等待着猎物踏入陷阱。以往看过的那些恐怖片不断浮现,什么梦境杀手,墓地死灵,黑暗的掠食者,诸多怪物的经典场面控制不住的闪过脑海。 即便现在是大白天,依旧不寒而栗。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理智的选择该是屏蔽掉脑海里那些对自身现状没有丝毫好处的想法,可结果偏偏相反,我不想回忆起那些,但大脑不完全受我的意志支配。再一次,意志与这副身躯相互矛盾。 ‘可恶!又是这样!’ 一想到受制于这幅身躯,心中便生出一团怒火。 长呼一口气,放开视野,探查过四周,这一次就是地面也检查了一遍,确认过安全后没有继续停留,早一点完成任务就能早些回去。 虽然我也不清楚回去有什么意思,可内心就是这样想的。也许,待在家里无聊久了,来一场超远距离的旅行,回到家的那一刻,便是这种期盼感吧。 走上夕虾山那条小道,即便是确认过周围的环境,依旧会害怕,两边比人还要高的那些杂草,总感觉会跑出来几只怪物。 杂草一边倒的摇下,好似一只巨大的手掌轻轻拂过山间。 衣角也被这股山间的清风吹起,带着丝丝甘甜味。 第45章 夺盒 脚步不停,距离不断缩短,能力带来的视野中,一个不同寻常的物件出现在不远处那间房中,我将视野拉近,随着距离的减小,那东西的轮廓逐渐清晰。 巨大的体型充满整间屋子,多达上百根类似人类手臂的管状物像极了刺猬的尖刺,长满那难以形容怪物的表面。仔细看去,这怪物静静待在屋内一动不动,视野再次穿过,这才明白,这怪物已然成了雕塑,没了生物的特性,死物一件。 ‘这!不会是上次看到的那些东西聚集成的吧?’ 疑惑无法解答,路在前方,我还需继续向前。 这次,没有多余的体力以及精力消耗,即便再次遇到上次那种怪物也不会那般被动。就是不知,那个异化人如今怎样。 ‘不对,这些东西不是我现在该考虑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了,无需想这么多。’ 目光看向前方,迎着阳光正式踏入山顶,那熟悉又陌生的屋子再次映入眼帘,只是这次没了原先的突兀与惊诧。 精神高度集中,没有耽搁丝毫时间,有了目标便不再似那无头苍蝇。 几步来到那小道旁,走下去,直至靠近那小庙,我下意识检查了身后,也没有什么怪物趴在后方伺机而动,一切都很平静,就如同河水丝滑流淌,溅不起丝毫涟漪,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如此完美。 不过数日时间,那些被清理掉的枯枝败叶重新遮住小路,不得不感叹生命的强大。这一刹那,想起曾在某个地方见到的一处奇异。那是一座高达二十余米的建筑,内部是巨大的体育场,空间很大,光是篮球场四周的台阶式座位便能容纳数百人。就是这样的钢筋水泥建筑,顶层能够反光,可能是用了些金属覆盖。在那建筑的顶层,二十余米高的滑坡处,硬深深长了一小撮草。没有土,只有风带来的尘埃,即便是水也会顺着坡离开,可那里就是长了一撮草。那些十几米高的树,全都匍匐在这倔强的草下,这便是草的生命。 那个盒子,被我顺利的取出,端详一番,和上周来时区别不大,将其收进衣服兜里,刚转身,这时一道嘶吼声自前方传来。 ‘不好!’ 我赶忙发动能力,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原先屋子那里,那毫无生机的雕塑竟再次活了过来,全身长满的可怖手臂不断挥舞着,挣扎着。 估摸着现在的距离,我从这里跑到下山口是必将经过那栋房子的,除非从这些树丛草丛中穿过,可那样做不但会引起大量噪音,速度也绝对不会快过那个怪物。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握紧了拳头,这里距离出口并不算远,一口气还是有可能冲出去的。 脚部猛地发力,眼前的景物全都倒退,耳边是风的声音,只不过几秒时间我已经回到了山顶,前面就是那间屋子,里面的怪物正朝着屋外移动,它离大门口仅有三米距离,而我这里离出口还隔着十几米。压力一下子上来了,那全身长满怪手的怪物,我可不想靠近这么恶心的东西。 眼看着出口越来越近,一颗心跟着嘭嘭直跳,即便是以前体测50米的时候我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拼命。 如果这个世界能够回应我的想法就好了,可实际上,我的思维并不难改变这个世界。 不论我如何期盼自己先于那怪物达到,最终依旧是慢了一步,那恶心的东西已经爬出了大门,阳光照在它反光的皮肤上,呈现出某些昆虫外壳上那种让人感到晕眩的色泽。像极了一只全身长满蛆虫的巨大绿头苍蝇,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顷刻间,胃里一阵翻涌,反胃感如一只下山猛虎势不可挡。 光是看到这怪物便感到窒息般的压力,可以说是精神污染。 不再犹豫,下一刻视野锁定这方区域,意念操纵之下,一道道裂纹布满那怪物全身,还不等它发出惨叫,身体先一步寸寸碎裂,宛如一座沙粒构筑的城堡被一拳击碎,化作飞灰。 我停下了脚步,视野一阵晕眩,刚刚那一击我没有丝毫留手,可以说是我目前能力的巅峰一击。 “呼呼呼呼!” 我停在原地,大口大口喘着气,捂住自己的嘴巴,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让自己免于呕吐。 前面左边差不多七米的位置,地面布满裂纹,而那怪物则是在不断的碎裂,一块碎成数百块,这数百块又继续碎裂,如此往复,直至全部化作虚无,连一个原子,一个质子,甚至一个夸克都无法留下。 恢复好后,理智告诉我还是要处理一下,我再次发动能力,将地面那些裂纹模糊化处理,这才继续向前。 走到那怪物原先站立的位置旁时,我下意识往右侧靠,仿佛那原本存在着怪物的空间带着不祥,当然这只是我的心理作用。 下山时我是一路疾驰,耳边刮起风的呼呼声,风吹打在身上带来丝丝凉意。 到山脚,我下意识扫视这片废墟村子,不怪我胆小,只怪这里的怪物实在是太诡异了,你不知道何时会有一只怪物直接跳出来。 一路下山,到平地后也没有耽搁,这份坚持,像极了初中时为了淦饭的那些家伙。 接下来,但凡有什么怪物跑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解决再说。 这不到百米的距离,跑起来是如此的惊心,越是靠近村子外围,内心的急切越是强烈,恨不得直接略过这段时间,不经历过程,直接达到终点。 所幸后面的路没出什么幺蛾子,直到我回到自行车旁也没有怪事发生。 待我确认好物品齐全,不再有片刻停留,卯足了力气,踏着自行车离开了这处充满怪异的诡异之地。 我发誓,这个地方以后绝对不会再来,管他的什么任务,大不了直接辞职不干。 回到明九玄的别墅,她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一只手托着下巴,所见正是我这边。 “这里这里!” 明九玄跟个小孩子似的,对着我打招呼。 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全都咽了回去,最后只是一句: “嗯。” 说罢,我从兜里取出那个盒子,走到她身前,拿在手中: “你要的东西。” “嘻嘻,很厉害嘛,这么快就解决了。” 我没有继续接话,将盒子归还之后便进入房子,径直走向我的房间。 当温热的水淌过,无以言表的清爽感抚平了所有的疲倦,这短暂的宁静,让我能够空闲下来回味一些值得时不时想起的过往。 那一年,那一天,我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顶着通红的烈日,拿着一根竹竿,弯了一根铁丝用白色毛线绑在竹竿上,一个人跑到河边。 跟个傻子一样坐在河边钓鱼,这一坐就是半个小时,小孩子的心性自然是坐不住的,钓了半天发现鱼不上钩之后就忘记了原来的打算,挽着裤腿直接跑到河里玩水去了。那条河很浅,最深的地方也只有我的膝盖那么高。正常情况下是绝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等到下午回家,妈妈问我去干什么的时候,我才想起来‘鱼竿和鱼钩’都没拿回来。后来这件事被妈妈传给了村里人,导致一些同村的拿这事笑我,叫我感到莫名的羞愤,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从此之后我就没怎么接触过钓鱼。 如今回想起来,如果当时这件事没被传的话,可能现在我的钓鱼技能应该能入门吧。 次日,很平淡,没事就在别墅旁到处走走,挺悠闲的,也没有昨天那种任务,这算是提前体验了一天退休生活吧。 这样,没有担心的事,什么都不去细想,简单的路过,看看花草,漫步,也不失为一种对于生活的热爱,如果,只要自己想这样就能够这样的话,那应该很快乐吧。 关于那个盒子,我并不感兴趣,虽然我并不清楚明九玄的目的,但直觉告诉我她不太可能会是那种恶人。而且就算我有意去了解也没办法改变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最多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异化人,我并不是那种爽文里面被主角光环强行保护的角色,我不能像那些主角一样冒险,他们不会死,无论遇到何种情况最后都会化险为夷。可我不一样,即便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也能要了我的命。 行侠仗义,帮助弱小,救死扶伤,乃至带领全世界进步,这些事情与我无关。曾经也认为自己是什么天命不凡的大英雄,妄想着拯救世界,直到后面看清了现实,认清了自己的定位。 不去考虑万物唯一性,假如这样的我,现在的我,若是给我一场穿越时空的冒险,我会回到‘过去’,然后找到‘自己’,定要嘲笑他一番。 我也希望,会有‘未来的我’来到这个世界,就算是嘲讽也好,就这样看着,听着他的嘲弄...... 可惜这世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过去未来,这些都不过是人类思维里自定义的一种概念,还是一种极有可能错误的概念。根本就不存在过去与未来,最多只是其它的世界。 人啊!你是如此的弱小!这小小的星球都能将你困死。竟还妄图知晓星空之外的奥秘,你说你可不可笑? 不甘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灼烧着我曾拥有过的所有自以为是的骄傲,这样弱小的我,像极了一个小丑。 “自以为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点,不过是被各种规则制约的自我满足。” “人类,只是一种低等生物。” 诸多烦恼加身,解不开的难题,这些绝望的现实,让我怀疑,自身的存在究竟有没有意义? ‘不行,一定要改变这样的现状,这个原先毫无别样可能的世界已经改变了,有些东西也有了成功的可能性。或许,未来某一天,我将打破这具身体的限制,挣脱这填满全世界的无形枷锁。愿用一生,博取一刹。’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将我从这极致的焦虑中拉出。 不等我继续思考,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贯穿全身,好似一道雷霆醍醐灌顶,意识逐渐迷糊。 ‘繁墟!繁墟!黯繁墟!你绝对不能和其他人一样!做你自己!做你自己!永远做你自己!’ 待我自刚刚的恍惚中醒来,意识里不断回响这段话,每一次的回响较之先前都会弱上一分,直到后面渐渐湮灭。 这是怎么回事? 我大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上一次是在前些天,我接收了一种意志,一种无法反抗的意志。而这一次,又是一种意志,一种让我生不出半分抵抗想法的意志。 ‘做我自己?什么是做我自己,怎样才算是做我自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诸多思绪在脑海之中闪烁,有太多的疑惑等待着我去解答。 一个月后,这座城市再次恢复往日繁华,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走在两边长满银杏树的小道上,路上的落叶有的还保留着青色,无风,无雨,也无喧嚣,唯有一份宁静。 经过上次的事,人们对于异化人的憎恶已经到了一个不死不休的地步,将‘失败生物’这一称呼扣在异化人身上,只要不被异管会招受成异化者,不管这个异化人有没有威胁,一旦暴露,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会被活活打死。在这方面,好像人类进化了几千年也并没有多大的进步。 与之相反的则是人们对于异化者的拥戴,他们将异化者视为人类的希望,称赞其为当代人类的救世主,是与失败生物相抗衡的存在。 异化人遭世人唾弃,异化者享有万人爱戴,这便是目前人类对这一特殊群体的态度。 在黯繁墟看来,其实这些理由都不重要,最根本的还是利益问题,异化者带给人类好处,所以被拥护,而异化人不会主动带给人类好处,反而还存有危险隐患,损坏人类利益,因此被敌视。 无论是多高尚的理由,求其根本依旧是利益。 第46章 危机再起 这一个月平平淡淡的,反而让我感到不适应,即便网上还是时不时爆出一些有关异化人的事件。 关于异化人只是极少数这件事,我总会想到一件事,会不会异化人之间真的存在着某种联系,不然如何解释我在这两年时间里已经遇到这么多次。 人生啊,该怎样才能有趣呢? 未有风起时,人至清风处。 再一次,看这湖水波光粼粼,感受微风轻轻吹过,安静的坐在亭子里。 给自己拟定一个身份,幻想着,模拟人生,如果我是一个没什么想法的人。 就在一段被泥尘污染的马路上,周围会时不时走过来一些学历不超过初中的人。 有一百三十多斤穿着花衣服的妇女拉着她那不听话的孩子。三四个四五十岁的妇女背着背篓,结伴而行,聊着那些琐事。还有一些男人,穿着整洁又破旧的衣服,头上那些稀疏的头发被梳的整整齐齐,看那走路的姿势,好像真有人会看他一样。 就在这样的路上,那样的我,该属于哪里呢? 我是该去学校里读书,还是踏上回归的路途,亦或是去玩耍,或者无目的的继续游荡。 好烦啊,为什么我只有一个呢?我只能选一个,可是选了一个,其它的路就选不了了。 如果,我有不止一个‘我’就好了,我要把所有的路都走完,不错过。 这样的我,去了学校,一段时间之后回到起点,这一次是去玩耍,后面前往归途,之后是漫无目的的游荡。 但我还不满足,我还要走出更多的路。 我踏出了一步,这一创造新选择的路。然而,这一切都在我踏出这一步之后即刻破碎。 哦,原来是幻想被打断,该回去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起身,离开,幻想湮灭的时刻,宣告它的终结。 走在漆黑的路上,靠近一盏路灯旁,耳边窸窸窣窣响起了声音: “为什么人和人之间非要斗个你死我活?明明全世界的财富早就能够满足所有人的使用了,大家就不能和平的生活吗?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硝烟?书上都说了人要善良,向着道德,可是为什么还是这样?为什么人类总是在不断的内斗,做着各种无用的消耗?” 我抬起头,那漆黑的前方有两个男生边走边聊。 另一个男生回答: “你说错了,这不叫内斗,人类从来都不是一个整体。”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到来,原本聊着的两人瞬间闭上了嘴,直到我超过他们,相距十余米后才敢继续讨论。 ‘几百万年的发展,掌握了更多的知识,做的事反而愈发愚蠢,文明,不过是一张比野蛮还要暴力一万倍的遮羞布。’ 如果说哪一天人类之间会停止争斗,那一天若是到来,唯一的结果便是全世界只剩下一个人。 人啊,从来都不是表面上那种道德高尚的生物,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比人更坏的动物吗? 我捏紧了拳头,很多的事情,明明就非常的愚蠢,可是人却在不停的重复这些事,无休无止,即便是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忽的一瞬,一道充满祈求的话语毫无预兆的传递而来,好似一柄贯穿星河的巨剑,深深扎入柔软的心房: “假如有一天能够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记得,不要做人了。” 一张模糊的脸随之出现在眼中,他那份无奈,化作亿万流星,划过漆黑的夜空,奔向遥远未来。 漆黑的夜空被这数不清的流星点亮,这一刻,他比恒星还耀眼。 我抬头,天上哪有什么什么流星。 ‘他是谁?’ 翌日,天刚蒙蒙亮,一大早便爬起来跑步,跟个神经一样,一大早就围着学校跑。 一处角落,留着长发的男人将手中的水瓶一饮而尽,随手投掷,那只空瓶子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精准落在四米外的垃圾桶里。 破万麟,一个不拘一格的男人,一米八的身高,套着一件皮大衣,额头两撮刘海落在两边,微微坚挺的鼻子配上尖尖的下巴,不论是侧脸还是正脸,完败绝大多数男人。 “帅哥,要不要上车来玩?” 一位身穿米色长裙的金发女人停下红色跑车,对他投来一个飞吻。鲜艳红唇,脖子上那雪白的肌肤配上胸前露出四分之一的兔兔,散发着迷死男人的魅力。 “哟,美女,我可禁不起这么诱惑。” 男人整理了一下衣领,对着女人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随后几步来到车旁。 女人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示意男人上车。 男人熟练的打开车门,坐上之后一把抓起女人一撮头发,放在鼻子处使劲闻了闻,作出一副陶醉模样。 女人任由他玩弄自己的发丝,嘴角不经意弯起一抹弧度。 跑车停在一家酒店外,男人和女人走进了一间房内。 一个小时后,男人穿上了衣服,背对着瘫软在床的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撑起身,想要知道这个刚和自己大战过的男人名字。 “下一次遇到再告诉你。” 男人留下一句话,拿起那件皮大衣,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这个男人,真有意思。” 女人舔了舔嘴角: ‘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猛的男人了。’ 破万麟出了酒店,嘴里叼着一根烟,咂了咂嘴,暗自想道: ‘这样的女人,不常见啊。’ 男人伸了个懒腰,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些异样的噪音,他转过头,看向一处小巷,轻轻甩了甩手: ‘看来今天又有事干了呢。’ 巷子里,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正挥动着身前两只手,面露猥琐之色,微微躬身,一点点朝着被堵在墙中间的女人前进,嘴角露出舌头,如同一只即将吃到肉的动物,贪婪是他的本色。 女人惊恐的靠着墙,两腿夹紧,恐惧让她感到腿脚发软,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 “别叫了,我要是怕坐牢就不会这样做了,女人,乖一点,等一下大爷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做女人的快乐。” “救命!救命!你别过来!” 女人惊恐大吼,电话在这时不知道为什么打不通,外面的出口离她也仅有不到三十米的距离,但无论她如何大喊,外面的人就好像全都听不见一样。她的求救声好似一根细针从货船上坠落,石沉大海,泛不起一丝涟漪。 女人挣扎的动作反而激起了男人内心某些奇怪的癖好,不挣扎还好,现在男人的心像是被一只小爪子挠痒痒,欲望吞没了所有的理智。 “女人!女人!我的女人!” 男人嘴里颤颤巍巍的吐出这几个字,恨不得现在就将对方抓在怀中狠狠蹂躏。 女人抱紧自己的胸口,绝望的看着逼近的男人。 她不想被这种男人染指,但内心更加畏惧死亡。 正在此时,巷子外传来一道男声,如同一盆冰水,将男人的浴火浇灭: “小子,没看见她不愿意吗?” 男人的兴致被打断,背后一阵发凉,这种事情被发现,坐牢是跑不掉了,只觉一柄滴着血的刀架在脖子上,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割破脖子上的致命部位,血液会像爆开的水管四溅而出。 咚咚咚咚! 男人一步步靠近,脚步声宛如为生命倒计时的丧钟,激荡在他的脑海,恐惧如那十万里的山火不断蔓延。 女人见此大喜,好似水中即将溺亡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md!大不了把他们都杀了!tmd!老子可不想坐牢!’ 男人把心一横,捏紧了拳头,从裤子那里抽出一把匕首,忽的用力朝后刺去。 呼呼呼! 在这危机时刻,破万麟却是嘴角一歪,身体往左边一扭,那只握着匕首的罪恶之手扎在他刚刚站立的地点。 男人大惊,不曾料想,眼前这个长毛居然能够如此轻易的躲开他的攻击。 “xu!” 破万麟吹了声口哨,挑衅道: “就这,你也就敢欺负女人了,啧啧啧。” 男人被这句话激怒,再次挥舞着匕首,不断刺向破万麟,只不过对方根本不会给他靠近的机会,如同戏耍一只猴子。一旁的女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砰! 男人腹部被破万麟一脚踢中,整个身体直接倒飞出去,落在墙边,眼睛瞪的像灯泡,身体呈弓状,嘴角流出鲜血,一动不动。 “还不走吗?” 破万麟看向那个女人,得到对方允许后,女人捡起地上的包,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小巷。 ‘啧啧,这玩意居然还是个异化人,只是能力挺废啊,屏蔽周围声波,太弱了。’ 小巷亮起一阵金光,一切回归平静,等到再有人误入,除了原地一丝丝烧焦的痕迹,并没有不一样。 学校这边,吃过午饭,食堂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合胃口,下午没课,一个人在学校逛,想到入迷,没注意看路,一不小心撞到人,整个人竟是险些跌倒。 “抱歉,我没注意看路。” 我不想惹事,率先开口。 “哟,是个软饭男啊,晦气。” 对方是一个一米八左右的女人,戴了顶鸭舌帽,涂了口红,画着妆,有几分好看,两根黑色的吊带露在肩头。 遵循着不惹事的原则,我没打算和她纠缠,于是打算从她身旁绕开。 “唉!这就想走啊,我一个女孩子被你这么非礼,传出去怎么办?” 她一只手难住了我,到这里,我也不是特别生气,随即询问: “那你想怎么办?” 女人一笑,两只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看向我: “赔钱。” 听到这,我脑子里一阵错愕,就不小心撞了一下,她人高马大的,就想要我赔钱,实在有些可笑,特别是后面还加了一句女孩子,这句话听起来是怎么都不爽,莫名涌现一种扇她耳光的冲动。 “你要多少?” “五百,你不给的话,我让你身败名裂。” 听到这,我真的被震惊到了,就不小心撞了一下,就要我赔她五百,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你是金子做的吗?还要五百,就不小心撞了一下,你怎么不去抢劫?” 现在卡里有几十万,这五百对于我来说并不算多,但她这种行为实在是让我火大。 “呵呵,你不给是吧,行,你已经没机会了,等着看吧。” 女人留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走路都带风。 ‘sb一个。’ 在心中暗骂一句,也没太在意,继续瞎逛,不过后面看路的时候多留了个心眼,碰到之前那种神仙特别有损心情。 下午,去学校外吃了碗粉条,回到学校,还没等我走完那段长满两排树的路,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手机屏幕中显示的赫然便是古老师三个字,也就是我的班主任古行月,没多在意,我点击接听,电话那头先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是黯繁墟吗?” “嗯,是我,古老师请问有什么事?” “你先来办公室一下。” “啊?现在吗?” “对,你赶紧来。” “行吧。” 挂断电话,不知道古老师为什么突然打电话叫我去办公室,还好这里距离办公室不远,也就几百米路程。 几分钟后,我来到了办公室,隐隐约约听到女人的哭泣,正纳闷时,班主任招呼我坐在她身前的位置上,我照做,等我坐下,她起身将门关闭。 这时,先前那些哭泣声越发清晰,很明显是隔壁那间办公室传出的,我正疑惑时,班主任率先开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古老师用一种很严肃的态度对我说这句话,两只眼睛里不参杂多余情感。 “啊?我怎么知道。” 我觉得莫名其妙,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你今天是不是摸了一个女生?” “啊?我摸了一个女生?” 听到这,脑海中突然想起今天遇到的那个神仙,一个不好的预感瞬息间充斥全身,顿觉背后一凉。 “是不是一个人高马大的?” 听我如此言语,古行月的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还是被我捕捉到,我赶紧补充: “今天我在瞎逛,在想事情,没注意看路,后面不小心撞到一个人,我没有摸什么女生。” 第47章 无价之惘 闻言,古行月皱了皱眉: “真的是这样吗?别骗我,老师见过的人很多。” “骗你干嘛,我说的都是实话。” “可是,人家女生说你摸了她。” 哐当! 我只觉一道晴天霹雳,到现在,只要是个正常人就该知道怎么回事了。 ‘那里面的,不会就是之前遇到的那个女人吧?’ “我,没有摸。不信可以查监控。” 我记得学校那里是有监控的,只要调监控,事情自然就能水落石出了。 “监控坏的。” 古老师这句话一出,一种极其无语的情绪瞬间袭上心头: “怎么一要查监控就坏了?” “很久没维修了。” 原本还没怎么担心,听到这,心里拔凉拔凉的,一到关键时候监控就坏,真的6。还有,维修几个监控能花多少钱,学校里面修那些新教学楼和新设施什么的,随随便便就是,几千万,十几亿,结果连监控维修的费用都拿不出,实在是神奇。 “那她怎么说的?” “就说你故意撞她,之后用手摸了她。” “不可能,我根本就没做过,当时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之后我道歉,但她把我拦住,还想勒索我五百块钱,当时还说如果我不给就让我身败名裂,她就是个骗子!” 最后几个字我加重了语气,对面的班主任闻言眉头一皱,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盯着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根本不信。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别侮辱我的眼光。” “我叫她来吧,你们当面对质。” “行。” 说完,古行月起身,去了隔壁办公室,两个女人被她带了过来。 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的便是今天碰到的那个女人,现在眼角通红,哭成了泪人,出来时还在止不住抽泣,一般人看到她这幅模样或多或少都会产生怜悯之心。但我不会,因为我很清楚这人背后真正的嘴脸,说她是一个思想道德败坏的垃圾都不为过,可笑的是还有人觉得她很可怜。 “这位是黄老师。” 古老师介绍道。 这个黄老师也是一个女人,一见面就没给我好脸色。 “就是你欺负我们李偏紫吧。” “我怎么欺负他了?” 我反问,既然她不给我好脸色,那我又凭什么给她好脸色呢?老师又如何,我又不比她低一等。 “李偏紫,说,他是怎么欺负你的,别怕,老师在这里,他不敢乱来。” 这话一出,李偏紫收回了原先那副悲伤模样,哆哆嗦嗦的连续吐出几个字: “黄……老……师……他……摸我屁股……” 我闻言猛地瞪大双眼,这女人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谎,不知道她脸皮是有多厚。 “我没有,你别听她说谎,我根本就没做过。” “哼!难道她一个女孩子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吗?你一个爷们,怎么敢做还不敢当了!” 那个所谓的老师对着我破口大骂,根本就不相信我所说的。 “呵呵,就她还女孩子,真好笑,女孩子可不是这种人,请不要侮辱女孩子这个词。” 我冷笑,就她刚刚的表现,我对这个比我大几十岁的女人已经没了任何的好感。 “先把事情说清楚吧,我学生说他没做那种事。” 班主任提了一句。 “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别拿这种女人来侮辱我的品味。” 顿了一下,我继续补充道: “我要报警。” 说罢,也不管她们反应,反手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这里是……请问你……” “啊,对,有人诬陷我……” “你干什么?” 最先坐不住的是那个李偏紫,她见我真的报警,立马嚎啕大哭,撒泼打滚。 原本还对这件事抱有怀疑的古老师见我和李偏紫截然不同的反应,心里也有了判断,但她没有开口。而那个一开始十分有底气的老女人也没了底气,她小声问向自己的学生: “究竟怎么回事?” “我………………呜呜呜………………” 李偏紫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到这里,她也大概猜到了什么。 “他究竟有没有摸你?” “我,呜呜呜……” 宛如一道晴天霹雳,李偏紫哭的更伤心,原本打算强加追问的黄女士一下子心软。 ‘欸,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偶尔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错误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心中这般思索,黄女士打定了主意。 “你一个男生就不能让着女生点吗?多大点事情,还报警。” 听到这句话,一团火刷的一下子就起来了,看着这个几十岁的老女人,真想一脚把她踹进臭水沟里,这是人说的出的话? “不发生在你身上就不大的事是吧?你这种言论,你是怎么当上老师的?” 我直接怼,不给她丝毫面子,既然已经确定对方是个连正确三观都不具备的人,就没必要和颜悦色。 老女人还想来几句,这时班主任开口: “好了,别吵了,现在先想想怎么解决吧。” ‘对我这种态度,还想让我给她好脸色,真当我是那种圣母啊。’ 这般想着,那老女人也没了争吵的意思,她看了看低着头的李偏紫,又看了看我,最后把自己的优秀学生带回了隔壁办公室。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胡老师问我,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响,隔壁房门被关上。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是说等一下警察来,你打算怎么说。” “当然是说实话啊,我又没摸,怕什么。” “行吧,不过老师作为过来人,这种事情的话,不好处理。” “哦?不好处理?是不是学校不是先看对错,首先就要把事压下去,为了所谓的正面形象,然后给我压力,让我和解什么的?” “你……” 她沉默,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件事就算是我在理,学校大概率也不会站在我这边,而且那些警察也不好插手学校内部的事情。 “6。” 说完这一个字,我顿觉世态炎凉,那些墙壁上写满了文明,结果就是这样让我感受到这所谓的‘文明’。 不愧是文明,善良,公正,教书育人的学习圣地,每一寸土地都在以身作则,践行者光明磊落,用事实告诉我们它们是如何的正义。 随着时间的流逝,学校外终于开来几辆不一样的车辆。 就在这时,手机里突然打来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这附近的。 “喂?” “你,知道自己干了一件什么事情吗?” “你是谁?” 我反问,对方沉默了几秒,之后挂断了电话。 这时,两个警员踏着楼梯的声音越发清晰,距离我并不远,就在外面。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我去打开门,来人是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不算多帅,但五官端正,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你好,是你报的警吗?” 屋子里就我一个男生,所以他这样问也不奇怪。 “对,是我。” 简单做了一下笔录,算不上多正式,可能是因为这件事不算大。 我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总感觉这次并不会多顺利,后面稀里糊涂的便离开了办公室。 天色渐晚,去食堂吃饭的路上,总感觉一些怪异的目光不断向我投来。起初只感觉是自己想多了,直到我发动能力,用能力带来的视野去观察身后的那些人,印证了我的猜测。 我,他们在议论! 当我回到寝室大门口时,手机响起,是一个同学打过来的。 “喂,怎么了?” 我询问,对方那头传来调侃的声音: “你没看表白墙吗?” “表白墙,那不是除了表白什么都有的吗?” “对,哎不对,不是这个,你有没有关注表白墙最近的动态啊?哎,算了,一看你这个态度,肯定是不知道,嗨,这么跟你说吧。表白墙上有人说你是个流氓,摸别人屁股。现在被到处发,你现在可是要比上一次还火嘞,不过你小子怎么跟我看的那些爽文模板里的主角一样,这么快又摊上这种事了?还怪好玩的。” 闻言我立马挂断电话,点开表白墙一看,上面果然有一段文字,将这段被数千人点赞的文字读完,我气极反笑。 以前在网上刷到过类似的事情,那时候虽然觉得这种事情很脑残,但真发生在自己身上,才明白这何止是脑残,这些喜欢口诛笔伐,守护它们自认为正义的玩意们,完全就不具有一个正常人基础的三观,脑子里装满了腐败,早就病入膏肓,无药可医。和这种人讲道理,这只能证明你足够愚蠢,它们的观念里面根本就没有你希望它拥有的道德良知。这就好比让你穿越到古代,然后去和皇帝说天下是所有人的,不是皇帝一人的,你看他玩不玩九族消消乐就完事了。 我自认为自己算不上什么聪明人,但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是懂的,所以和那个李偏紫和解与讲道理什么的是完全不考虑。 现在就等那边的处理结果。 次日,我莫名其妙的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 “有事吗,古老师?” “你,先坐下吧。” 咯噔一下,看见她脸上那藏不住的无奈之色,一个很荒诞却极其真实的猜想迅速占据整片大脑,我小声询问: “是不是和我昨天讲的一样?” 我看着她的脸,想要从中寻找到哪怕只有一丝名为希望的幻想,可她没有带来这个幻想。 只听她叹了口气: “学校那边想要你和她和解,会给予你一定补偿。” 我只觉脑袋里有三只蜜蜂在嗡嗡响个不停,叫的我头昏脑花。 这件事情,但凡学校真想查,绝不可能查不到。就比如那些所谓的匿名举报,你只要敢举报,不出三分钟上面马上有人来对你进行友好交流,我不相信学校不清楚这件事的始末。 “凭什么?” 我质问,但古老师没接话,她微微底下头。 “是我的问题吗?凭什么和解?不可能和解。就那种人满嘴谎话,说的话有几句是真的?要我和这种人和解,不可能!” 深吸一口气,我猜测,这个决定大概是那些背后之人为了所谓的维护形象,或者为了更省事,反正我这种学生一没背景,二没关系,最好拿捏,只要在两张纸上稍微想点法子,多半会低头认错。 “好一个学习圣地!” 说完这句话,我起身,告别了班主任,离开了办公室。 一路上,越是去琢磨这件事,越是发火,止不住的愤怒,在这种愤怒之中,我对那个名叫李偏紫的感观由一开始的厌恶直线下滑,每一次回忆都在加剧我对其的憎恶感,无法逆转的那种。 老实说我根本就不属于那种气量大的人,虽然很多人都称赞那些所谓的气量大的人,常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古时也会以一个人的气量来预判这个人未来的作为。但,我觉得这些所谓的大气量,其实只是因为当事人没有足够的能力直接解决麻烦的一种妥协。我没多少气量,我是个小人! 凭什么这种将恶意成功撒在我身上的恶人要比我这个遭受恶意的当事者处境还好? 公平?不,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存在过所谓的公平。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正思索间,一个电话打来,显示的号码很怪,被加密了,我没打算接听,直接挂断。 没过十秒,又有电话打来,还是原来那个,没接听。等几秒后,那电话又打了过来,见此,想拉黑,却不行。 “你哪个?” 电话一通,那一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知道你一个没背景的学生,考上大学也不容易。” “废话少说,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毕业设计,毕业论文,学分,这些东西可不好弄啊,要合格才能毕业。” 到这里,我已经猜到了他的意思,没想到以前听到的那件事这时真的发生到了自己身上,还走到了这一步,不知为何,心中涌现一股酸楚。 你如果真如表面上那般光明磊落该多好!多希望这个世界没有黑暗,没有那些肮脏的角落!明明可以组建一个真正和谐美好,充满光明,光明磊落的世界,为什么这些黑暗总是无处不在? 第48章 无用或是有用的正义感 “你不去思考这些,不在意这些不就行了,一个远达不到启智程度的低等文明而已。” 这时耳边响起他的声音,这段话将我从先前的悲愤中拉出,于脑海中经久回荡,犹如黑夜里的一道雷霆,驱散迷惘。 “哈哈,你要拿那两张破纸威胁我?你算什么东西?敢不敢透个名?孬种。” 说完便挂断电话,不就是两张破纸吗,有什么稀罕的,我现在一个月三十万的工作不比这强一百倍? 这件事情,由于网络的传播,我成了一个被口诛笔伐的‘流氓’,而那个罪魁祸首,则被大量的‘小仙女’力挺,夸赞她敢于勇敢维护自身的权利。至于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其实她们根本就不在乎,她们只相信自己所愿意相信的。即便后面事情反转,她们依旧会恬不知耻的坚持,因为,在这群人脑子里面,根本就不存在正常的是非观念。 走在路上,这件事被反复琢磨,越想越觉得憋屈,逐渐那种对于加害者的仇恨直线上升,恨不得有一只无形大手,一拳一拳结结实实砸在那混蛋身上。 累了,走到一片无人的草地,躺在上面,仰面朝天,单手遮住半边天,我喃喃自语: “这就是人类进化了几千年的仁义道德吗?” 良久无言,观其大略,这些年的大趋势,我真的怀疑人类这样下去,真的还有未来吗? 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造成远超利益百倍千倍的破坏,一些人为了自身利益可以完全不考虑其他人的死活,和这些人生活在一个星球上,真的还有未来吗? “与你何干?” 戴着面具的墟出现在眼前,那张面具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对啊,我算什么?一个连自己命运都主宰不了的普通人。我这样的弱者,又有什么资格担忧人类这么一个庞大的族群呢?这些无用的担忧不过只能为自己平添烦恼罢了。 我所思所望,不知从何时起,给予了我一种名为正义感的束缚,因为这所谓的正义感,在意识到许多的事情时,总会万般不自在。一开始我还认为这是因为自身没有足够的能力改变,到后面,某一天我突然解开了这道题的答案。我之所以常常遭受这些苦难的问责是由于心中那份可笑的正义感,这毫无用处的正义感告诉我去改变那些,否则便会自责。 只可惜,就连正义一词亦不过是虚构的,所以这世界又哪来的正义感呢? 我的错,过错在于心中那份残留的正义感。 将心中那愚蠢的正义感压下,我是个自私的小人,不应该有这种拖后腿的东西。 “浮游,你我皆是这浩渺星河中转瞬即逝的浮游,存在只是微不足道的挣扎。” 我对着天空大笑,不知是嘲笑自身的渺小还是哀叹什么。 河边,树枝斜挂在河面上,下方两只水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几片树叶落在水面上,随着流水漂向远方。 那一天的阳光很明媚,我也等来了最后的处理结果,那个女人全身而退,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反而还从中获得了许多好处,而我则是把那些我也许认识,也许根本不认识的人得罪了个遍。 一想到那群人的嘴脸我便觉得可笑,原来藏在阳光外表下的全是腐败不堪的沼泽烂泥。对错皆在他们一念之间,我就像个小丑一样,什么也没做到。 星期五,熟悉的地点,一到目的地,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隔着十几米她便在那挥手: “今天怎么来的那么早啊?” “嗯呐。” “怎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啊?” “被雇主大人看出来了啊。” “嗯,你那些小心思怎么可能瞒的过我的火眼金睛。” 被她这么一提,不知怎的,一股子酸味无法抑制的涌现,只觉鼻子一酸,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出现两道泪痕。 我还来不及擦拭,就见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明九玄拿起一张纸巾,将我眼角的泪水擦掉。 ‘这是!原来这就是她的能力吗,瞬移,没错,就是瞬移,难怪。’ “别难过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我出手?” 明九玄温柔的话语好似天使的歌声,将希望与光芒带来。 “好!” 我点头,一想到那个该死的玩意就是一肚子火,名为委屈的情绪也是止不住倾泻。 玄姐一出手,效率那是真的没话说,短短半个小时,网络上的风向一下子变了。真相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在网络上疯传。 一下子,学校的处理方式和李偏紫的为人被曝光,网友们对着这两个可谓是口诛笔伐。在一些帖子里,一些曾被学校压力过的毕业生也是纷纷发帖,将自己曾经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公之于众。 如果学校真的和介绍里面一样的话,这社会又怎么可能时不时曝出一些问题?很多东西一直都有,只是没关注度而已。 当天下午,那个满嘴谎话的骗子因为自己的行为受到了惩处。 档案里被加上此生都抹不掉的一笔,且直接开除,还要去蹲大牢。效率高的可怕,如果换做是普通人,这一套流程办下来说不定要以周为单位。 “办好了。” “嗯嗯。” “话说,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我敲手机的手停下,看着桌子对面的这个女孩,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良久我吐出一口气。 “让她付出必要的代价,凭什么这么恶心的人能够安然无恙?” 我的能力不需要接触他人就能产生影响,随着越发熟悉,我可以作出一些精巧的事情,比如,超小范围内破坏区域内原有的物质。人体是一个很复杂的系统,特别是大脑,这里稍微出点问题,整个身体都要跟着遭殃。 “这么说我还算是帮了她,让她捡回了一条命。” 九玄戏谑道。 “也不能这么说,这样做至少让我不必冒被发现的风险,那群异管会的,对待我们这类人可算不得多友好。” 我回答。 夜色降临,我回到房间,趴在白色大床上,懒懒散散,两只脚在半空不断摇晃。 或许有一天,我会将心中那残留的正义感彻底抹除。 刷了一会儿视频,突然刷到一段仙侠风格短视频,那人脚踏长剑,翱翔于天地间,看遍世间美景,一剑可塌大地,一剑可斩苍穹,寿元可比天地,好不自在。 关掉手机,脑海中回忆起刚刚那些画面,与自己相比较,那人只需一剑便能灭了我,也许不需要一剑,只要一个念头。和现在的我相比,他很强,这种强大已经不是数量能够弥补。 只是,这样的也算不上真正的强者,这世间依旧存在着他无法解决的难题。 至于还有一些自称为神的,与刚刚的那个相比简直连弱爆了都配不上,却敢妄自称神,不过是一些稍微强大点的凡人而已。 收回思绪,闭上双眼,这时突然想到宇宙星河,脑海中浮现出无数恒星闪耀宇宙星空的画面,星与星之间的那段距离,以光年为单位计算,这是人穷极一生也无法触及到的远方,那连光都要耗费数年乃至上千年才能抵达的彼方,将距离化作最绝望的禁忌,人的身躯无法驱动。 数以万亿的恒星游荡在这一片漆黑的领域,等待着下一个探索者的到来,或许某一天会有一架宇宙飞船驶来,文明的探索经过,记录下这里的一切。也许这里永远也不会有文明到来,直至倔强的恒星也湮灭于时间的伟力。 这样偌大的宇宙,它的庞大,它的悠久,它的复杂,远超人的想象。 我仿若置身于一片浩渺星宇,周围全是发光的恒星,还有一些正不断吞噬着周围物质的漩涡,没有上下左右,也不分前后。 忽的一瞬间,一个恐怖的想法诞生于脑海,只是瞬间,全身仿若置身于一片无限大的深渊,恐惧已经超出所有的想象,所有的思维在此刻停歇,无法思考,只剩下恐惧。 我从床上惊起,只觉刚去过南极。 ‘会否存在着一个非常强大的个体?这样的个体掌管着宇宙,驱动着所有的一切!运动,概念,规则还有因果,皆在这个个体的操纵之下。’ 我只觉浑身毛骨悚然,这份恐惧难以形容,如果真如此,那‘我的思想’真的是我的思想吗?如果‘我’都不是我,那我究竟是什么? 这些可怕的想法一旦出现便再也不能遗忘,我越是想要遗忘就会记的越清晰。 ‘不对,我在害怕什么?我这样渺小的,这样微不足道的,即便是真的存在着那种凌驾于概念和规则之上的存在又如何,那样的存在,根本就不会在意我这样渺小的存在。’ 这般想着,原先的恐惧感如潮水般退散,一下子,又回到平时的状态。 次日一早,外面下着小雨,温度稍显凉,地上被雨水沾湿,那种刚刚好的地步,不至于一觉下去沾湿鞋底,这样的天气,倒也适合撑着伞走走。 一家宾馆里,破万麟露出结实的肌肉,在他身旁熟睡的是一位三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女人,床上很凌乱,很明显这两人昨夜经历过一场大战。 破万麟起身,将那件外套穿好,正打算离开,却听见后面传来一道女声: “你要去哪?”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停下来说了一句话: “不知道。” “可以别走吗?” 女人的话语中满是请求,但男人并不会因此留下来,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不可以,宝贝,你知道的,我只走肾,不走心的。” 说完,再不停留,走出房间后关上门,快速离开这家宾馆。 中午,男人来到一家酒店,一个女人对他抛来媚眼,男人嘴角一歪,走到那个女人旁边,两人四目相对,一个小时后,酒店多出一间凌乱的房间。 房间中,女人满足的躺在男人怀中,破万麟抽着烟。 女人给男人送了一些东西,在一次女人下车时,男人也下了车,等女人回来时,男人已离开。 夜晚,破万麟骑着新买的摩托车行驶在马路上,他刚刚看到一条消息,城北方向发生了一起异化人暴走事件,这种事情他当然是要去凑一凑热闹。 随着摩托车油箱里的油不断减少,他与事故地点的距离不足几公里。 剩下不多的人群不断往外跑,就跟战争爆发似的。男人下了车,逆着人流不断前进,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快速接近目的地。隔着老远都能看到火光,还有时不时传来的爆炸声和打砸声。光凭借这些信息,破万麟已经推断出这场暴乱的发起者有着不亚于火人的实力。 天空中轰隆隆的响声一点点靠近,那是武装直升机。 ‘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那条黑龙会不会来,真想和那家伙打一场,我才是最强的异化人!’ 男人在心中这般想到。 战场中心,一只手握巨斧的石头巨人正在摧毁着周围的一切,十米高的身躯配合上那一柄十余米长的巨斧,每一次挥砍都会造成地面的颤抖,大地在它的践踏之下满目疮痍。 子弹不要钱的射在巨人身上,除了发出锵锵锵的噪声外起不到丝毫作用,弹壳以每秒上百米的速度从空中跌落。狙击枪管口冲出一颗子弹,嗖的一下子打在巨人腿部,随后整个弹头在碰到巨人的瞬间压缩成一团,这能够随意穿透几十厘米钢板的子弹仿若撞在密度超高的实心圆球上,不得寸进。 接下来是导弹的轰炸,十几枚导弹燃烧着尾部,朝着巨人飞去,巨人举起巨斧,一斧头下去,七枚导弹被巨斧劈到,直接爆炸。 一瞬间,火光四起,巨大的爆炸淹没了巨人。 然而,根据有烟无伤定律,待到烟尘散去,回应众人的是一声堪比防空警报的巨大咆哮声。 巨人一跃近百米高,下一刻,一柄巨斧从天而降,地面一阵颤抖,原先站着一位武装人员的地点只剩下两半尸体。 第49章 黑龙再现 巨人将嵌入地面的巨斧抽出,扛在肩上,张开嘴对着远处的直升机怒吼。 这吼声之大,竟是让近处那些配备了隔音设备的人员瞬间失去了战斗能力,全都捂住自己那流着血的耳朵,跪在地上惨叫不已。至于近处的直升机,则是被这一吼破坏了平衡,机身不停摇晃,险些坠毁。 “撤退!撤退!撤退!” 警报声响个不停,红光在车内不断闪耀,慌乱在狭小的空间内不断蔓延,车内人员极力破窗,随着玻璃的破碎,他不顾一切的冲出,然而下一刻,一辆报废的汽车砸来,男人当场身死,一只断掉的胳膊挂在车窗上。 异管会,拥有战斗能力的异化者对着巨人使用能力,但并没有什么用,主要战力不在,现在异管会这边能够调动的异化者完全不是这只巨人的对手,一味的强上只会白白损失生命。 这头巨兽如同大草原上的一只猛虎,根本就没有人能够阻止它的步伐。 “可恶!难道就没人能够阻止了吗!” 一位异化者猛地一拳砸在地面,他不甘心,异管会来了十五位异化者,却没有一个是那巨人的对手,即便是联手也只能保证自己这边不被击杀。双方的差距过大,好比豺狼之于马匹。 “要不是玉队长不在!这只巨人怎么可能这么放肆!” “撤退!” 一人发号施令,上级已经做出决定,打算动用大型武器对这只巨人进行火力碾压,它就是再强也不可能抗衡一个国家。 “走吧,我们在这里只会添乱。” 那人不甘,事实摆在这里,他们处理不了,只剩下服从命令一条选择。 “砰!” 就在这时,一辆直升机被巨人击毁,摇摆旋转着坠落地面,炸出绚丽火花。 “全体人员,听从命令!现在!撤退!” 最后一声撤退喊出,所有人往外撤退,空出一片区域,那只巨人还在不断挥砍着手中的巨斧,一栋楼房承受不住破坏,从中间倒塌,上百米高的大楼说没就没。 “喂,那边那个,你要干什么,还不赶紧撤退!” 一位武装人员发现一个人正往里走,赶忙出声制止,可那人全然没有理会,一个劲的往里走。 破万麟脚底生出一抹电弧,之后朝上一跃,整个身体一下子跃起三米高,轻轻松松落在二楼: ‘异管会这群废物,这种程度的异化人就能把他们逼成这样,太让我失望了,现在就等吧,看那条黑龙究竟会不会来。’ 男人躲在一处稍微隐蔽的区域,这里的监控设施全都被破坏了,他身上也没带手机,只要不是被正面撞见就不会被发现,就算被发现,只要把发现者变成死人就好了。 等武装人员和异管会那群人撤退完,破万麟看起了胳膊上的表,这里没电,但他有,自然不必为照明发愁。他掐着时间,如果到时间后那条黑龙还不来,那他就只能先走了,军队那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真的引爆一枚核弹,在核弹那样的爆炸中,就算他的能力再强也只能多活几秒。 放任这样的危害不管,造成的损失只会更大,与其被不断毁坏,不如一次性解决。这场灾变没有牵扯到那些弯弯绕绕的利益纠葛,高层的决定出奇一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破万麟藏身于黑暗之中,等待着一个契机。 外面那些人已经撤离了相当一部分距离,居民早已被疏散,方圆数十里只剩下异管会的异化者和武装人员。 鉴于这次巨怪的特殊性,一般的武器对它起不到任何实质性作用,高层决定动用核武。为了避免对周围环境造成永久性损害,这次的核弹属于轻型清洁型。既能够解决巨人,又能够避免核污染。 又过去二十分钟,那头巨人找不到目标,暴怒之下将周围的楼层尽数摧毁。肆无忌惮的践踏着人类文明的杰作。 ‘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来,看来这次没戏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要先溜了,要不然那群家伙的玩具可不好受。’ 破万麟刚打算离开,远方忽的传来一声龙吟。 男人停下脚步,嘴角一扬,暗自窃喜: ‘看来这次的运气还是不错吗,这家伙居然真来了,果然是个正义的蠢货啊。’ 暴怒的巨人被这声龙吟吸引了注意力,它抬头,漆黑的夜空之中有一道疾行的身影正朝着它飞来。那速度,只是一眨眼便来到身前,不等它反应过来,黑龙的两只前爪猛的抓下,片刻的火花之后,黑龙已再次飞入高空。 “吼吼!” 巨人吃痛的大叫,它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是十道刚出现的口子,深度达到三十公分,里面正不断往外流着黑血。 短暂的交锋,黑龙成功破甲,面对坦克大炮毫无波澜的巨人,遇到黑龙的爪击好似豆腐遇到钢刀,全无先前那份神威。 巨人不断看向天空,黑漆漆的夜空之中时不时闪过一道黑影,巨人的速度完全跟不上黑龙,只能一味的在原地乱转。 “吼!” 它暴喝,随即捡起一地碎块,捏在手心,猛的朝着天上投掷,一时间无数颗石子好似逆着重力的雨滴,直冲天穹。 破空声响彻周遭数百米。 然而,黑龙无所畏惧,只见黑龙随意移动身躯,那些石头被它轻而易举的躲开,造不成多大影响,就连速度都没有丝毫的减慢。 巨人接连扔出数次石块,发现没什么用后不再继续,它蹲下身,握紧巨斧,随后猛的发力,地面以之为中心出现蜘蛛网般的裂纹,整个身体如同一颗炮弹直冲高空。 一只十米高的巨怪跟个跳蚤似的在百米高空不断跳跃,画面让人惊叹不已。 而那条黑龙,面对这诡异的画面并未感到惊讶,死在它手里的异化人没有一千也有近百,这样的也见过一些。 黑龙周身浮现黑色物质,它不再躲闪,傲然立于高空,背后刚好是一轮圆月。 在巨人眼中,那黑龙好似一位来自月球的天外来客,华丽而又极具危险。 下一刻,黑龙猛的俯冲而下,全身的黑色物质将其紧紧包裹,巨人在地面举起巨斧,两腿分开,准备迎接这一自上而下的攻击。 刷啦啦! 黑龙的速度远超音速,在人类的肉眼无法捕捉的情况下俯冲直下,那巨人的斧头还未来得及挥砍,黑影已再次飞入高空。 天空之中一颗龙弹坠落,那身躯之中出现一个大窟窿的巨人这才感到腹部传来的剧痛,可还不等它叫出声,那一颗代表着毁灭与死寂的龙弹已经爆开。 先有光,宛如核弹的绚丽,那黑暗之中的极限坍塌,预示着范围内所有生物的泯灭,十米高的身躯在这半径超过三十米的黑色漩涡中未能存在哪怕只是一微秒。 巨人,确认死亡。 那短暂的黑色漩涡吞噬范围内所有物质,将之转化成精纯能量,以另一种形式回馈给这个世界。 爆炸只持续不到三秒,在那黑龙再一次的龙弹轰炸下回归死寂。 做完这一切,黑龙没有再回头看哪怕一眼,就像是做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就像你将手中的垃圾随手扔进垃圾桶里,不需要动多大的力气,也不需要过多思考,随手而已。 躲藏在角落中的破万麟,见到这一幕,整个身躯都在止不住的颤抖,他全身的细胞似乎都在疯狂跳动,这种感觉,就是第一次成为男人时候的那种既害羞又渴望的兴奋与之比较也是丝毫不如。除此之外他的脑海中还有另一种情绪,那便是恐惧,试想一下,若是自己被那种攻击打中,动用全部的力量,能让自己的死亡减缓多少时间?对没错,是减缓,而不是避免,被那种攻击直接命中,绝没有生还的可能性,哪怕是亿万万亿分之一也没有。 恐惧和兴奋在他的脑海中激烈争吵,他渴望与强者战斗,这种渴望甚至能够打败生物趋利避害的原始本能。 可他作为智慧生物的理智却在告诫自己,不要与那种存在为敌,这是取死之道。 高空的黑龙,视野忽的看向下方,在那一片废墟之中,一道雷光闪烁,如那雨夜的惊雷,唤醒人类心中对于大自然的畏惧。 灿金色的外甲下跳动着围绕在他身周的电弧,两米范围内逸散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恍如直面天穹中的九天神雷。 手中一杆雷霆之枪闪烁着电弧,一瞬间闪身六七米,不惊起一粒尘埃。 “黑龙!” 浑厚的声音自雷枪人那方传开,因为他的速度超过音速的缘故,等他来到黑龙周边百米之时,那喊声还未到来。 面对这一幕,黑龙没有任何慌张,只是略微出手,朝着后面一声龙吟。 刹那间,贯穿这片区域的音波以远超音速的速度扫荡以黑龙为中心半径超过一公里的一切生物。 疾驰的那杆雷枪与龙吟相遇,好似遇到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再无法寸进,枪身破裂,化作百来块碎片直挺挺跌落地面。 雷枪人见此不但没有退却,反而一脚踏出,全身的雷电交织闪烁,如同一团球状闪电,径直冲向黑龙,颇有一种洪水决堤势不可挡的气势。 黑龙的速度要快雷枪人许多,只见他稍微一歪身子,借着黑夜的掩护,遁入这黑夜。 破万麟失去目标,也不气恼,他已来到三百米高空,强化过后的身躯给予他远远超过普通人的强度,即便是坠落下方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更何况他还能借助雷霆的力量让自己达到伪飞行的效果,天空,并不能阻拦他的步伐。 硬接下削弱过后的龙吟之后,破万麟手中再一次凝聚出雷枪,金色的电弧好似一条条大蛇于雷枪上欢呼跳跃。 破万麟右手握住雷枪,眼眸中精光乍现,摆出标枪手投掷前的准备动作,运用全身的力量,手中的雷枪如同一枚出膛的子弹,直接冲入高空。 远方几十公里外,有人凝视着黑夜,眼中倒映出金色的雷电。 “打雷了吗?” 那人喃喃自语。 回到这边,破万麟的身体由于这个世界物理学规则的约束,开始朝着下方坠落。 这一点难不倒他,手中再一次凝聚雷枪,朝着身后投掷而出,借着这股力量,再释放一波雷电之力,原先下降的趋势瞬间消失,稳稳立于高空之中。 “哈哈哈,黑龙,你就只会躲吗?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破万麟大笑,借着自身的能力,他的话穿透性极强,隔着好几公里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黑龙没有回应他,破万麟许久未得到回应,以往的骄傲化作一把把钢刀,将他的傲慢一点点切割,这就好像有人踩在他头顶,无限拔高他的怒火。 愤怒的雷枪人一下子凝聚出数道雷电,一股脑的打向天空,这番景象,雷电朝着天上走,仿佛颠倒了天地。 ‘区区黑龙,不过如此,在我手中也只有狼狈逃走的下场。’ 男人刚生出这个想法,高空之中突然出现一道黑影,他刚想躲开,时间已经来不及。 那道黑影撞来,破万麟眼中看到一双来自地狱的双眼,整个身体宛如遭到彗星撞击,一下子失去所有的控制权。 黑龙离开,破万麟周身的盔甲尽数破碎,整个身体嵌入大地,一动不动。 破万麟只觉身体不再受到自身控制,他想要呼吸,但那种熟悉的呼吸感没有回应他。他想要站起来,但他的手臂没有向他传来那曾经无比熟悉的支配感。 他想要呼吸!呼吸!呼吸! 破万麟拼命呼吸,但无论他如何挣扎,熟悉的呼吸感始终没能传来。 极致的恐怖不讲道理的传遍他的整个大脑。 无法阻挡!无法抗衡! 死亡,在降临! 身上的雷电全部消失,破万麟的意识在一点点消弭。 ‘活着!活着!活着……’ 活着啊,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活下来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 第50章 四演真雷 临死前,破万麟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 时间回到他第一次获得能力那一天。 那个时候,破万麟还是一个身形瘦小的青年。 “妈的,你小子还敢英雄救美,看老子不打死你。” 破万麟被一个身体壮硕的混混单手抓起,混混脖子上的纹身是一条龙,手上也是青色的纹身,恶狠狠的将手中的瘦小男子一把扔开。 噗通。 破万麟被摔在地上,身体上的疼痛加上精神上的屈辱让他倍感羞愧,好似有数百架摄像机围绕着他无死角拍摄。 ‘如果我要是能打过这个混蛋,如果我能够再强大一些,如果我能按着这个男人打,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如果!如果!又是如果!为什么我这么弱?该死啊!真想杀死那个混蛋!’ 破万麟在地上憎恨着眼前的男人,憎恨着自己的弱小,憎恨这样的结果。 “美女,哥带你进去玩玩。” 流氓舔了舔嘴角,朝着一位女人走去,那个女人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破万麟,之后一把投入流氓的怀抱,嘲讽道: “也不知道哪来的草包,坏了老娘的雅兴。” 说罢,从流氓怀中挣脱,扭着身子几步来到男子身前,一口唾沫吐在破万麟身上: “老娘就想玩点刺激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草包,就你这样的皮包骨还想英雄救美,sb一个。” 说完还不忘记一脚踩在男子身上。 破万麟闻言内心猛地一颤,他原先是听到这边有些动静,以为是有歹徒要行凶,纠结了许久后还是决定前来一探究竟,即便他在来之前知道淌这趟浑水没有好处,可是为了内心的正义感,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前来。 这一刻,破万麟的内心黑暗到了极点,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打算做好事却落得个狼狈下场,就像,全世界就他一个小丑。 “喂!你是死了吗?老娘和你说话呢,你是在装哑巴吗?” 见脚下男人一动不动,女人有些恼火,于是又接连踩了几脚。 “这小子这么硬气吗?” 一旁的流氓见这一幕几步来到女人身旁,随后一把将女人搂在怀里。 破万麟只觉整个世界都在和他开玩笑,大脑一片混乱。 “看我的。” 流氓抬起脚,之后猛地踩下,破万麟的右手手指被鞋底和大地紧紧压在中间,钻心的疼痛传来,无法承受这种痛苦的他惨叫出声: “啊!啊!啊!” 他想将手抽回,可换来的却是流氓的一腿,他的脸被这一腿狠狠打中,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听到对方的惨叫,流氓这才满意的点头,而他怀中的女人也是喜笑颜开。 “走,我带你去快活快活。” 不再理会地上惨叫的小丑,两人朝着小巷内部走去。 地上的破万麟蜷缩成一团,右手传来的疼痛让他不停发出惨叫,除了疼痛,那只手仿佛彻底与他断开,无法弯曲,亦无法握拳。 这一刻,破万麟心中的仇恨被点燃,他极度渴望复仇,将那两个敌人千刀万剐,将他们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加倍返还。 十米开外的流氓毫不在意,这种事情他做的多了,没有任何的负罪感,反而有一种成就感,身心格外舒畅。 原地的男子,在极度的憎恨中,意识好像突然抓住什么东西,这一闪而过的异样,给予他一种曾经从未体验过的感观,就像,意识在与身体剥离。随着这股感觉的加深,身体上的疼痛逐渐消失,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斥全身,他的脑海中出现一个概念: ‘四演真雷’。 他的眼前,出现一位全身闪烁着雷电的类人型个体,双手分别握着两杆雷枪,背后悬浮十杆长枪,一身雷电环绕,宛如掌控雷电的雷公。 那个体朝着他靠近,整片天地在它的靠近之下化作雷电的领域,唯有雷电充斥视野,破万麟伸出右手,与那个体接触。 一瞬间,原先躺在地上的破万麟全身闪烁起雷电,金色的盔甲覆盖,手中一杆长枪也是环绕着电弧。 刷! 巷子里一道金光闪过,还未来得及回头的流氓与女人只觉腹部传来剧烈疼痛,他们眼前出现一位全身电弧的个体,等他们低下头看去,这才明白,原来是下半身已被贯穿。 巷子里接连闪过数道金光,没有任何惨叫,有的只是难以描述的痛苦将两人的死亡推至终焉。 做完这一切,破万麟心中一阵舒畅,先前胸中的烦闷疏通,说不出的快意。 看着自己现在强壮的身体,无边喜悦充斥脑海: “哈哈哈哈!今后,我便随心所欲!有了这股力量,我将主宰我的人生。” 此后,破万麟性情大变,放纵着自身的欲望,对力量的渴望与日俱增。 回到现实。 破万麟将死之际,脑海中再一次见到那道身影,与他发动能力四演真雷后的样貌极其相似。 ‘我要死了吗?这一切,好像一场梦啊。’ 破万麟的身躯开始模糊,化作光点开始消散。 他闭上了双眼,准备迎接自己的终点。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勇敢,即便是死也不会畏惧,然而当死亡真正来临,方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都是那个怕死的胆小鬼。 却在这时,那道身影伸出了手,它再一次选择破万麟。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了,为什么?’ 破万麟不甘,他心中的欲望被点燃,他不想死,他想要活着!活着!追求强大的力量,让自己更好的活着! 欲望,异化人心中的欲望,将能力点燃! 破碎的残躯开始修复,天空一道十丈光柱落下,雷电降临。 滋滋滋! 数米宽的雷电以之为中心奔走,这方黑夜被电光点亮,狂风暴雨般的压迫感席卷这片区域,每一道雷电肆虐过后都会在地上留下焦黑痕迹。 轰隆! 方圆数十里之内,天空中无数雷霆落下,雷鸣声淹没所有的音波,原地的雷枪人手握两杆雷枪,背后两杆长枪悬浮,惶惶天威散开,但凡进入周围以一公里范围内的大型生物会在三秒内死亡。 破万麟,异化能力,四演真雷,进阶! 他双目看向远方,傲然立于高空,右手握住长枪,朝着远方投掷,嗖的一下,这杆长枪飞过数里,直追数十里外的黑龙。 远处的黑龙突然感到一股不祥预感,他回头,只见远方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龙吟响起,黑龙故技重施,但这一次,那杆长枪并未被阻挡,只是方向出现偏移,最后在黑龙左方四十米处爆开。 强烈的电流耀眼夺目,将黑夜再次点亮。黑龙全身浮现黑色物质,包裹住全身,双翼略微调整,整个身体向着另一个方向冲去,与那雷暴擦身而过。 ‘哦,居然还增强了,能打败异管会那只鸟和猴子,果然还是有点实力的,看来我也要稍微认真点了。’ 黑龙轻松躲过雷暴后一转身,整个身体如同一道黑色的流星,不过数秒时间已然来到雷枪人前方。 破万麟手中两杆长枪直指冲来的黑龙,丝毫不惧,眼中闪过两道雷霆,径直撞去。 哐当! 黑龙的利爪与两杆雷枪相遇,雷电与黑紫色物质相抵,二者互相消弭,不分伯仲。 破万麟手中雷枪好似撞到一座大山,巨大的冲击力自枪身传来,震得双手生疼,等到冲击力传递至身躯,破万麟不敌,向着下方倒去。 黑龙乘胜追击,双翼扇动,一双龙爪宛如判官手中之笔,添两笔便能取人性命。 危急时刻,破万麟身后两杆悬浮长枪飞至身前,惊天雷鸣响起,将黑龙的攻击挡下,这才没有落得个生死下场。 “雷来!” 霎时间,天空降下数道雷电,黑龙一时间躲闪不及,背后被一道雷电击中。 雷枪人落地,手中雷枪抵在地面,抬头看去,那只被雷电击中的黑龙猛地俯冲而下,随之内心一惊: ‘这黑龙果然强悍,硬抗一道雷电居然毫发未伤,强,太强了。’ 感慨过后,周身迸发雷电之力,气势在这一瞬间拔高数倍不止,绝强威压席卷四方。 地面碎裂,四杆雷枪合为一杆,破万麟全身电弧达到顶点,随后一道惊天能量柱冲天而起,巨大的吸力将光柱范围内的物体吸引,锁定敌人。 黑龙则是一口龙弹喷出,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龙弹与那光柱相遇,瞬间爆开,化作一团漆黑无比的黑球,将范围内所有物质吞噬,即便是光也无法逃离! 光柱遇到黑洞没有丝毫作用,只能被无情吞噬殆尽。 眼看着黑球越来越大,黑龙朝着下方吐出一口龙弹,将其毁灭。 ‘跑了吗,算了,下次遇到绝不留你性命。’ 黑龙再次扇动双翼,朝着远方飞离。 几秒前,亲身感受过黑龙的强大过后,破万麟得出一个结论: ‘黑龙不可力敌!’ 至少现在的他绝对不是黑龙的对手。 于是乎,留了个心眼的破万麟在发动攻击的瞬间借力朝着另一边遁走。很幸运,他赌对了,黑龙没有追来,这次算他捡回一条命。 东方升起一轮红日,回到黯繁墟这边。 自床上起来,不知怎的很不开心,我盯着自己的左手,越看越烦躁。 “啊!啊!啊!好烦啊!” 抓了一把头发,一下倒在床铺上,看着天花板,再无动作。 有的时候,毫无预兆,就是这样突然的烦躁,没有来由,亦不知何时结束。 到了中午,午餐时间,洗了个澡后那种莫名的烦躁感退去,吃着饭菜,美滋滋。 下午,来到那个专门研究一些无法公开事件的地点,我跟着明九玄来到一间训练室内。 “九玄,来了啊。” 开口的是良月慧,也就是之前被我揍过一顿的那一位。 “嗯嗯,月慧,今天过来看看。” 明九玄回答。 这个时候,室内又走来一个女生,看上去大概有二十五六,比我大几岁,留着一根马尾,没有戴眼镜,鼻子尖尖的,嘴巴小小小的,脸蛋白白的。 “慧姐,这是本次的资料。” 她将手中的资料递给良月慧,随后朝着这边打了个招呼: “玄姐好。” 她看向我这边: “这位先生好。” “你好你好。” 我挥了挥手,回应道。 “这位是我的私人保镖,你可以叫他黯繁墟。” 明九玄解释,之后又看向我继续补充: “这位是李然然。” ‘李然然,啧啧,这股气质,看上去该是那种外表有些御姐的啊,既然能够在这个地方工作,想必能力绝不弱。’ 这个时候,想起曾经遇到的那么几个人,其中有几个即便是过去好几年也是难以忘却,倒不是对她们有什么念想,只是那几个的性格着实让人忘不了。 其中一个外表看上去是个乖乖女,跟人说话的时候非常礼貌,只说普通话,说话声音也不大,如果不了解,大概率会觉得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女孩。只是我看人的时候,从一些细节中就会联想到一些可能的事情,所以从未觉得她是什么乖乖女。 果不其然,后面时间久了,这个喜欢夸赞自己对恋爱极其认真的女生,其实男闺蜜暧昧什么的初中就没断过,神奇的是她的男朋友好像一点也不介意。我都怀疑她男朋友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还有一个一眼看去就觉得很虚伪,奇怪的是她周围的人好像都没有发现,后面一些事情也证明我的猜测完全正确。 还有一个是最难以忘记的,大概是她的气质实在是独特。只是一眼,真的只是看到,那骨子里的性格根本就无法掩饰。说的难听一点,就是骨子里的骚。我就是搞不懂,这种人的那种骚究竟是她有意为之还是真的如此。真的就是一眼就能看出她是那种人。 而眼前这个李然然,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和这三种人都不符合。 至于还有一种,就是那种表现的很骚,时不时撩一下别人,甚至还会使用一些特别容易勾起异性欲望的词汇。但实际上这些都是表象,如果真有人想要靠近,便会发现这种难度堪比徒手搬动一座大山。表现的很放纵,实际上你连机会都不会有,这种几乎都出现在那些动漫中,现实中我反正从未遇到过。 其实我也不是那种很会看人的人,只是有些人的表现太明显了,想不知道都难。 第51章 双思·多身 “九玄,这次是让我来教这个家伙提升能力吧。” 良月慧开口,一旁的李然然将资料交付过后便离开,现在这间训练室只剩下三人。 “对了,繁墟对异化人还不是很了解呢。” 明九玄回答,随后示意良月慧准备开始。 ‘果然,良月慧是一个异化人,那她的能力是什么呢?上一次她突然在角落消失,感觉不是很强,能力难道是加速?隐身?’ 正猜测之际,良月慧打断了我的思考: “基本的信息想必九玄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可能我知道基本信息吧。” “那就是不知道,行吧,我先教你基本信息。” 她坐在椅子上,示意我坐在另一边的座椅上,随后继续: “异化人是最近这两年才出现的,具体产生的原因还不得而知。每一位异化人都有一种能力,这个能力可能和其它的异化人相似,但不会完全一样。每一位异化人只能拥有一种能力,这个能力是异化人内心的渴望,也可以说成是欲望的一种体现。异化人的能力可以凌驾于这个世界的物理学规则之上。异化人有且只能拥有一种能力,这个能力可以通过一些手段获得强化,也可以说成是进化,进阶,至于能力弱化退化之类的,可能会出现,这个暂时不提。” 她说的这些之前明九玄和我说过,所以我并不是特别感兴趣: “继续。” “下面是关于异化能力的增强方法,目前有以下方法。 第一个,很简单,就是不断的使用自己的能力,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多,异化人对于自身的能力会越发了解,你可以理解成打游戏时的熟练度。这个方法在前期提升能力时速度很快,但越到后面速度会越慢。 第二个,通过不断的战斗来提升能力,当然,这个方法只适用于那些能够用以战斗的异化能力,至于那些无法用来战斗的能力,这个想必你也知道原因。这个方法对于能力提升的速度相比于上一个总体来说要好很多,不过有风险,可能会遇到生命危险。 第三个,难度最大的一个,也是效果最好的一个,那就是欲望。异化人的能力是自身欲望的一种体现,直接提升自身的欲望,这样对于能力的提升最为明显。不过嘛,这个提升的欲望要是关于能力诞生的欲望,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嗯,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帮我提升异化能力?” “之前九玄让你去夕虾山,就是想要测试你的水平,你很完美的完成了测试,说明你对于自身能力的掌握已经达到了熟悉的地步。现在的你,适合用第二种方法,也就是战斗,通过不断的战斗来快速提升自身水准。异管会那些你知道的吧,就是那只白鸟和那个火人,他们的实力要远超你,时间差不多,他们之所以那么强,其中的主要原因就有不断的实战,每一次的任务都会帮助他们提升能力,而你没参加多少战斗,能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你打算让我参加战斗。” “不错。” “现在吗?” “等一下,我先介绍我的能力。” 良月慧起身,继续补充: “我的能力是双思·多身,可以分出三个以下分身,我的分身拥有和我一样的体能和智力,分身与我共享信息,而且我的分身受到的伤害不会反馈给自己。” 听到这,我的眼睛瞪大,说到这里,当时为什么会在拐角失去她的视野这件事也想明白了,感情被我揍了一顿的只是她的分身啊。不爽,十分不爽! “嘿嘿。” 良月慧见我的异样,笑出了声,对此我表示无能为力,她这个能力太bug了,一样的体能和智力,共享信息,还不会受到伤害反馈,这简直就是变相的不死团队啊。 稍微动一下脑子,带个手雷什么的,让自己的分身去和敌人同归于尽,简直不要太方便。 虽然现在得知自己被她戏弄一番很是不爽,但这种时候还是装作不在意,即便她可能知道我是装出来的不在意。我这个时候的脸皮还是有那么些厚,脑海中默念那句话: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那么,为了更加有效的帮助你提升实力,现在,把你的能力说出来吧。” 她将双手抱在胸前,站在那里宛如一座小山。 听到这句话,我并没有感到惊讶,这件事情我已经在脑海中无数次模拟过,对于她们想要了解自己的异化能力这件事,是无法避免的。 “我的能力是能够让自己决定以自身为中心一定范围内的区域‘破碎’,造成打击效果,这个效果可以根据我的意志控制破坏程度。当然,这个能力会消耗我的体力和精力,越精细或者破坏程度越严重的操作对这两个的消耗越大,我现在的极限是三次严重破坏,三次之后我会非常虚弱,甚至可能即刻陷入昏厥。” “哦,那你的能力叫什么名字?” 她好奇道,抿了抿嘴。 “啊?名字?什么名字?我怎么知道,你在说什么?” 对此我感到十分疑惑,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 ‘异化能力还有名字吗?’ “你不知道自己能力的名字?” 她露出一副惊讶表情,好像见到什么难以置信的大事件一样。 “呃?有那么惊讶吗?你说的名字不会是自己随便取的吧,这样的话,感觉有那么一点中二啊。” “呵呵,还真是稀奇。也对,这说明你有那么一点特别。” 她自顾自说着,我在脑子里不断推算刚刚的信息,但这么短的时间并不能让我得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究竟什么意思?你说的名字究竟是什么?” “异化人自首次使用能力起便会得知自己能力的名称,首次使用会获取到一个概念,将这个概念翻译成能力者所会的语言便是名字。” 良月慧解释道。 “啊?那九玄姐也是这样吗?” 明九玄就在不远处,我回过头询问。 “对的,第一次使用能力就会知道自己能力的名字,我的能力叫作八向跳跃,能在以自身为中心的八个方向的范围内进行直接抵达。” 她回答。 她这个能力就类似于超远距离的‘跳跃’,运用好的话,瞬移到敌人附近随便扔一个炸弹,或者拿一些武器,简直不要太强。至于那一次她突然出现在我的视野中,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马虎没发现一些,后面得知她的能力后才明白,那其实是她直接利用能力顺闪过来。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力的名字。” 听完她两人的讲述,脑中的疑惑如一枚萌发的种子,无法压制。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使用能力时的情形吗?” 良月慧用脚踩了踩地面,我试着回忆第一次发动能力时的感受。 那一天,白雾笼罩,毫无预兆的龙卷风紧挨着墙壁疯狂肆掠,吸力穿过门窗,将室内的电脑,手机,床铺,书本,各种线,杂物全都被一股脑的吸引,不过短短数秒时间,岁月静好变作碎湮败墟。人的才智,掌控力,安逸舒坦,不过一场稍纵即逝的虚梦。 这种毫无预兆出现在身旁的灾难,死亡不过是弹指之间,想要活着,在这种灾厄中保全自己的生命,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呢? 我也没有多大要求,只是想要让自己活着啊。可是,这些灾难却要带走我的生命,那这些灾难便是我的敌人,这些发动灾难的人,亦是我的敌人。 生存!如果无法生存,那还有什么意义? 回想起那时的情形,记得那时候我见着一个写写画画的小孩,本想搭话,却感受到一股极致的恐惧,之后便模模糊糊,再往后就没什么也不清楚了。 从回忆中退出,我开口: “大概的还记得,不过你说的名字我是真的不知道,当时只有一种能够发动能力的直觉,就像随意控制自己的手臂就能够举起手,让自己的手握成拳头。” “哎,你还真的稀奇,我知道的异化人之中,就你不知道自己能力的名字,实在是稀奇,先不管这个了。来,跟我打一场。” 良月慧说罢,伸了个懒腰,随后一个起跳,轻轻松松跳起两米高,落在六米外,将两只手插在腰间,高挑的身材比之那些世界级名模丝毫不逊。 “啊,这,原来你身手这么好啊。” 虽然之前怀疑过当时和她打架的时候她没有动用全力,但是见到她这样的身手,我明白,但凡她打算动真格,在我不动用能力之前绝不可能挡住她哪怕只是三招。现在的话,她可是能够放出多个分身的,而我目前的攻击手段是单体伤害,分不出哪个是本体的话,拿她毫无办法。 ‘不管是那条黑龙还是异管会那两个,还有之前遇到的那个闪着电弧的家伙,就算是眼前这个良月慧能力也不弱于自己,我,太弱小了。’ “怎么打?” 我有些犹豫,凭借我现在的能力不可能是她的对手,向一个比自己更强的强者进攻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从古就有,以后也不会消失的法则,也就是弱肉强食,如果强者不能打败弱者,那又怎么会有强者和弱者这两个概念? 曾听过一句话,强者挥刀更强者,弱者提棍更弱者。我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是强者会向比自己更强的敌人发起挑战,而而弱者只会打压比自己弱小的弱者。这句话看上去有那么几分道理,不过,我并不是很认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去攻击那些比自己强的多的敌人,就比如一匹狼,它去攻击一头猛虎,然后它就被猛虎咬死了,而如果它去猎杀羔羊,它不但能够填饱肚子,还不会有生命危险。 至少,我觉得挑战那些比自己强大很多的敌人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古时有田忌赛马,他之所以能够获胜,可不是愚蠢的和别人硬碰,以己之长攻其之短,这才取得了后面的胜利。 遇到对付不了的强大的敌人,我可不会冲上去拼,我绝对第一时间跑路,活着比什么都强。 至于那些动漫和小说里主角总是在被那些比自己强的反派虐后突然爆发反杀的桥段,老实说那些情节很不合理。说白点就是主角光环强行让主角反杀,无视前面的战力设定什么的也是经常出现。 记住,你不是什么主角,不是什么天命之子,你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量产品,受伤会痛,会流血,会死!你只有一条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的容错率是0。 “我可以让你动用全力,放心,只是训练,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回答。 “那,你可要小心了。” 说罢,能力发动,迅速扫过这间训练室,第一时间标记对方,随后迅速往后退,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开玩笑,我能远程消耗为什么还要冲上去和她这个近战格斗者对打。 “哟,看来你还挺聪明的嘛,不过这只是小聪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小把戏只能拉长一点你失败的时间而已。” 话刚落,她已经朝我这边冲来,速度很快,比那些专业的短跑运动员还快三分,我争取到的十来米距离在她的追赶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减。 虽然她跟我说可以用全力,但我并不打算真如她所说,我的能力对目标的伤害还是很大的,万一真出事可就不妙了。 视野中,看准了她这个目标,与那个雷枪人相比她的速度太慢了,于是很轻松锁定了目标。 正在追逐的良月慧身前突然感到一股撕扯的力量袭来,速度非常快,躲开已经来不及,见此她选择硬抗,将两只手格挡在身前。 隧道之中,我看到她被打中,内心一喜,只是我逃走的速度没有丝毫减缓,反而快上两分。 ‘我并没有动用多大力量,这一击最多让她感到些许痛苦,远达不到暂时失去战斗力的程度,还是先走为妙。’ 第52章 惨败 我不敢将视野从她身上移开,现在才刚刚开始,既然她之前敢说让我动全力,想必她的实力绝对不会像现在表现的这么弱。 突然,我感到一股巨力自左脚位置传来,大脑在这瞬间发出警报,后脖颈处嗖的一下子被焦虑布满,随后我的视野从后方回到身体,平衡感破碎,身体朝着一边倒去。 我的身体摔倒在地面,因为惯性的缘故还向前滑了好几米,在彻底倒在地面之前,出于本能的将两只手挡在身前,替我挡下与地面的直接接触。 我不知道我的身体会因为这次摔倒损失多少细胞,现在我只知道我的手臂和膝盖正将疼痛持续不断的传递给我的大脑,我的大脑在向我发出警告: ‘这很危险,快让自己避免这种危险!’ 压下这些疼痛,我放开视野,快速扫过,训练室里赫然出现五个人的身影! “都和你说了用全力,怎么,担心伤到我?” 其中一个良月慧出声,其余三个良月慧则是向着我这边靠拢。另一边的明九玄则是坐在靠椅上,正托着下巴注视着身前的一切。 “看来我还是大意了。” 我起身,通过先前的标记直接锁定其中一个良月慧,这个标记还在,而且是在四个良月慧出现之前就标记好的,所以这个就是本体! “你的能力很强,现在这个应该叫做正义的群殴吧。” “哦,嘴还挺硬,那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 话落,四个人同时朝着我这边冲来,本来就只有七八米的距离在短短两秒之内缩减至几个拳头大小。 八个拳头已经来到身前,在这种正义的围殴之下,我根本不可能靠着肉体凡胎抵挡这种攻击,即便是现在给我一面盾牌,四个人的力量加在一起也绝不是我能够抗衡的,即便男性的体力要超过女性许多。 在拳头即将落在我身上之前,我一个后撤躲掉打向面部的两只拳头,随后在自己与四人之间发动能力,一瞬间,破碎的裂纹如同蛛网格挡在两方人中间。 接着我直接锁定中间靠左那一个,只见那个良月慧忽的倒向地面,我趁着这个时间快速后撤,但我的速度还是比不上她们,后方三人紧紧跟随。 这才短短二十来秒,一丝疲惫感紧紧跟随身体,我跑的越快这丝疲惫越凶,这还是我经常跑步的身体,倘若是整天摸鱼,恐怕现在已经被摁在地上了。 良月慧的体能很好,进行一系列攻击之后心率几乎没什么变化,在体能这方面,她可以打败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无论性别。 ‘以前遇到那些异化人,他们之中那些对我有恶意的,基本上都被我几下解决,但这有个前提条件,他们不知道我的能力,缺乏信息,这才让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今天遇到良月慧,基本上被碾压,看来以后还要多多开发能力,不然遇到那些速度快的根本没办法。’ 心中打定了主意,抛开这些想法,现在重要的是想办法解决本次战斗。 接连三次发动能力,三个良月慧险之又险躲开中心范围,受了一点点可以忽略的小伤。事先知道能力之后,她已经能够做到不被直接击中,这种反应力,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果然,作为异化人的她身体素质某些方面已经远超常人,换做是普通人即便事先知道我的能力也躲不了。’ 前面靠近墙壁,一直这样下去体力迟早耗光,败局已定,不过是时间问题,除非。 “喝!” 耳边传来一声暴喝,不等我躲避,后背处传来一阵吃痛,我的身体朝着前面倒了下去,与第一次相遇时一模一样,梅开二度。 我来不及稳住身体,直接再一次发动能力,大范围打击出现,三个良月慧被挡在后方,这才给我争取起身时间。 这哪里是什么战斗,完全就是单方面的碾压。 我逃到另一边,眼看着一直逃下去不是办法,干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四个良月慧站在前方四个方位,将我堵死在角落里。 见这一幕,我猛地瞪大双眼。似乎是看出我的惊讶,四个良月慧全都将两只手抱在胸前: “是不是很惊讶,为什么刚刚被你打掉的一个会原封不动的站在这里。” 闻言我赶忙查看标记,结果哪里还有什么标记,这一瞬间,一个大胆的想法产生,随即我说出了声: “难道一开始的就不是本体?” “你还不笨嘛。” 其中一个开口回答我,其余三个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得到这个答案,我顿感一阵心惊,究竟是什么时候,难道是一开始就不是本体和我说话,她是如何召唤分身的,我没看到。 “还有,你是不是先入为主的认为只要击败了本体,分身就会消失?” “难道不是吗?” 我反问,随即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 ‘不对!有些异化人的能力并不会随着本体的昏厥或死亡而瞬间消失,也就是说,即便是我在瞬间击败本体,其他三个分身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当然,不是啦!” 四人同时出声,其中一位嘴角一歪,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接下来便是一边倒的碾压,直到这时我才明白她之前那句话的意思,现在的我连她的本体都找不到,就算是动用全力也没有必胜把握。逃,她有三个分身,体能速度也要超过我,打,完全没有机会。 “不打了不打了!你这个太赖皮了!这可怎么打啊!” 我一个翻滚逃开,身上已经有些不严重的伤势,这个家伙是真的打,下手力度掌控刚刚好,既能打痛,又不至于伤到根本。 “嘿嘿,怎么这么弱啊,我都还没用几分力。” 看着她那张贱兮兮的脸,真想冲上去给她两个大耳巴子,但也只能在脑子里想想,这件事情我现在根本做不到。 “四个打一个,我怎么打,你个赖皮蛇。” “哦,臭弟弟,还赖皮蛇,看来是还没有感受到足够的痛苦啊。” 良月慧听到我说她是赖皮蛇,脸上露出玩味表情,捏了捏拳头,威胁之意不要太明显。 “好了,小繁墟现在已经很努力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一道高挑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我身前,那一头茂密的黑发宛如瀑布,还有两条小辫子在两边。 “既然九玄都开口了,那就到这吧,小子,你这点实力,遇到那些稍微强一点的,啧啧啧。” 说完,她便不再停留,四人朝着出口那边走去。 “我,好弱啊。” 我小声嘀咕。 “其实呢,你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在这之前你都是靠着自己一点点摸索才走到这个地步的,如果你有足够的条件,说不定你会比异管会那两个还强呢。” 九玄安慰道,我抬头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孩,脑子里思考着她刚刚的话: ‘同样的条件?可能吧,也许给我足够的条件我的确可以成长到他们那等地步,不过,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什么如果。弱就是弱,无论是何种理由,最后的实力摆在那里。’ “嗯。” “小繁墟感觉怎么样?” “难受,有点痛。” “要先处理一下吗?” “行,我先去一趟医疗室。” 之后我跟着她来到医疗室,医生是一位四十岁出头的女人,留着长发,盘在头上,脸上有些斑,皱纹倒是没看到,这时正在电脑前点着鼠标。 “医生。” 我率先开口,医生闻言立马起身,见到我身后那个金主大人之后赶忙出声: “玄姐好。” ‘卧槽,这个女人看上去得有三十岁吧,这还直接喊她玄姐,总感觉怪怪的。’ 内心想法如此,外表的话当然是要装出一副毫不在意模样,别人看不看得出来我不知道,反正我就要这样。 “这里,交给你了。” 九玄说完便离开,随后我给她讲述伤势,她一脸的平静贯穿全程,给我配了一些药品后又继续回到电脑前摸鱼。临走时我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嗯,屏幕是最原始的电脑界面。 ‘既然在玩电脑,那不应该会有一些界面和窗口吗,为什么她的电脑这么干净?’ 虽有疑惑,也没有选择去问,毕竟我和她不熟。 时间溜走。 回到学校,桌子上的药被我挂在前面的墙上,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用时不到个小时,效果出奇的好。 我把椅子搬到阳台,两只脚靠在围栏上,背靠着椅子,看着天上的星星,回忆起一件小事。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正在上课,上面的老师噼里啪啦讲个不停,我坐在第三排,旁边是大柱。 “黯繁墟,你问问你左边那个,问他有没有纸。” 大柱小声说道,我没有拒绝,这种小事情,作为同学能帮则帮。 “喂,大柱问你有纸吗?” 他看向这边,之后从书包里抽出纸,递给大柱后刚刚好到了下课时间。下课后我离开教室,觉得无聊随即到处走了走,无意间在某个楼梯口的角落中发现两个人在那里拥抱,两人的嘴亲在一起。 这种事情我早已经见怪不怪,有次去山道上闲逛的时候,还在围栏外的树枝上看到一个用过的小雨伞挂在树枝上,可想而知那个地方发生过什么。 看了一下时间,还差五分钟上课,为了避免迟到,我选择原路返回。在经过一间教室的时候,又见到两个穿的很清凉的女生亲密的走进楼道口。她两个比那些情侣还要亲,互相搂着对方的腰,可能这两个真的是情侣吧。 走进教室,所有人都在玩手机,我回到位子上,他们还是在玩手机,没有丝毫变化。 当教室铃声响起,我们的老师也走进了教室,她穿着肉丝,头发带了点点自然金,画着妆,即便是化了妆也算不上很漂亮。 “上课,下面我们来讲…………” 她在上面自顾自讲着,至于下面的人有没有在听,这就不好说了。 “咦,怎么感觉人少了很多,上节课的时候看着有好多人的。” 文老师讲台上故作惊讶,这时有人提起了兴趣,跟着搭话: “可能是去吃快餐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教室里响起各种笑声。 “卢任假呢?上节课他不是在第一排吗?” 文老师的话在教室里响起,这时候也没了笑声,都是大学生,也知道收敛。 “老师,他在这里。” ………… “报告!” 大柱站在门口,文老师没有为难他: “进来。” 他刚坐到位置上,我突然来了一句: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这都快下课了。” “哎,最近吃坏肚子了,就在星期五那天晚上,去食堂三楼快餐那里吃了一顿,今天已经拉了四次了。” “啊?食堂?” “对啊,学校食堂,我在外面吃了两年都没问题,以前从来都没有吃坏过肚子,就是前天在食堂吃了一顿就一直拉肚子。” “这个,食堂……” “哎,我跟你说,食堂会拿那些臭馊的热一下子拿来卖。” “臭馊的?” 我问道,他接着回答: “当然啊,那东西一口就能吃出来,如果是新鲜的,才不到五个小时,怎么可能吃出馊味,肯定是昨天的他又拿出来卖。” 听到他这么说,我好奇心起来了,随即继续问: “那你说你是因为在食堂吃坏肚子,你怎么确定?” “哎,一开始我也没想到是学校食堂,直到昨天我去医务室,那里有两个个拉肚子的,有一个躺在我左边那个床铺。后面和他聊了之后才怀疑,他跟我说他们班也有一个拉肚子。你说巧不巧,我昨天刚去医务室打吊瓶就遇到两个拉肚子的。如果是个人体质,为什么我一去就遇到两个拉肚子的,这个概率真的妙。” 我听完他的讲述,也觉得他这个概率太妙了,同样的病症遇到好几个,如果是不同病症,那很正常,但如果是同样的病症,不同的年级,又不认识,这就很妙了。 第53章 完美搭配 “这还不是最气的,我跟你说,我拉了三天了,在校医院开了药,吊了针,结果没有一点用。那个药也是贵的离谱,就两小包药,六块钱。最关键的不是药贵,而是贵的同时一点用也没有,根本就治不好,无论是什么问题,去校医院基本上都是在浪费钱。他那里的药吃完之后和没吃基本上没什么区别,比外面贵,药力还差,我估计很多病都是靠着自己的身体硬抗过来的。”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老师在上面自顾自写着,没注意我们这边。 “好像是这样,我记得以前生病之后去那些小诊所和医院都是药到病除。他这个校医院的话,之前有几次生病去那里买药之后硬是病了七八天才好,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他那里的药的确不行。” 我这般说着,他一下子起劲了: “我跟你讲,不只是这些,他那里的医生也很垃圾,就昨天我去吊针,你是不知道,那个草包医生连针管里的空气都没有排,输液管里留着好长一截空气,直接就往人血管里扎,踏马的,那个哈麻批真的是学医的吗?连血管不能直接注射空气都不知道,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成医生的。素质也是烂的不行,和他好好说话,那哈麻批还带妈的讲话,这种人都能到医务室给学生治病,真流批!” “素质不行?” “对,刚刚第二节课课间时间不是长吗,我就想去问一下遇到的那个同学的联系方式,我好好和他说,他得知后态度直接变了。马上用一种愤怒的态度质问我是不是要把这件事报到学校里面去,然后就是一大堆难听的话。特别是这么一句,你难道在哪里吃饭就要让哪里负责吗?那这样你要是在家里吃饭拉肚子是不是要找你妈?” 听到这里,我也理解了某些东西,大柱嘴里的医生不只是素质烂,没有医疗常识,还有说话蠢,特别是最后那个逻辑,简直没有逻辑。难道消费者在餐馆里吃出问题还不能找餐馆麻烦吗?对了,如果用那货的逻辑来看的确不行。 就这样很正常的一件事情,那医务室的居然反应这么大,很明显就不想要让大柱联系上那个学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交易呢。 “都是什么玩意,以后我是不会再去那个坑钱的校医院了,真是晦气,但凡有点用绝不至于这样。” 学校外的如果卫生不好或者难吃,那是开不下去的,食堂就不一样了,怎么都是血赚。 说完,下课时间也到了,我离开了教室,一路上看着形形色色的人,脑子里想的却是关于食堂这方面的记忆。 很神奇,每一次食堂出事都说会加强对食堂的监管,然后过一段时间又出事,再发个通告加强监管,然后再出事,再发个通告,再加强监管,出事,通告,加强监管,如此往复,永恒不息。 或许,这种搭配的寿命要比宇宙中的恒星寿命还要长久。 “妙啊!妙啊!真的是妙极了!” 我情不自禁说出了声,这样的完美搭配,让我看到了人类打败恒星的强大智慧。 周围没有注意到我这边,现在大家都急着去吃饭,那种短暂的悸动过后,一种失落感逐渐滋生。 回到现实,黑夜中有一个光点在缓慢移动,一闪一闪的,还怪好看的,仔细看去,那该是一架飞机。我这辈子都没坐过飞机,希望以后也不会坐飞机,那东西飞在天上,可是人不会飞。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的评论区,里面清一色的都在埋怨自己命苦,遇不到一场甜甜的真爱。我只是看他们评论,没有回复。关于他们这种怪自己遇不到真爱的言论,我当然有自己的看法。 实际上我觉得他们很多人都不具备获得真爱的条件,别光看他们整天把恋爱和爱情挂在嘴边,或许他们根本就不尊重爱情。出轨暧昧什么的对于他们来说早就已经成为了喝水吃饭一样的离不开的行为。就这样的,你觉得他们会获得真爱? 至于我,我相信真爱,不过这不重要,因为我早已意识到有太多的概念是远远超过所谓的爱的,就比如自由,这是刻在我灵魂中的,所以,为了爱情这种东西放弃自由什么的简直就是蠢到没边。 还有那些教人为了爱情放弃一切的,我看到会觉得可笑至极,就好比有人跟你说他比你高贵,你很低贱,你是奴隶一样可笑,因为我的认知里绝对不认可这种蠢事。 你可以把自己当成这世界最高贵的一个,但绝对不要认为自己是最低贱的一个。你甚至可以蔑视全宇宙的生物,但绝不要把自己当作最下等的物种。 傲慢自卑,宁要前者。 我有自己的判断,有自己的思维,不会一味的被思想操控,我是我自己。 闭上双眼,我尝试着拉近与天空的距离,视野停留在高空,自上俯视而下,远方的灯火通明,路上车辆走走停停,夜景有那么几分美。 这天空,依旧触不可及。 我闲逛了一圈,这样其实挺好玩的,就像是在玩一个超现实的3d游戏,画面清晰度最高。这种体验,绝不是世界上任何一款游戏可以比拟。 感觉有了一点点疲乏之后,我朝着自己本体那边回退,倒不是必需要这样,我可以直接收回视野,这样类似‘行走’也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在距离自己不到五米之外,看着自己半躺在椅子上的模样,觉着有那么几分滑稽。能够观摩自己,这样的感觉也挺有意思。 围着自己转了两圈,这时我脑中生出一个念头: ‘为什么我就不好看呢?’ 这个问题很蠢,不过我还是会想,如果能够好看一点,那自己应该会变得更开心一点吧。 这个方面,实则是一种对自己的认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自己喜欢的样子,和高颜值能够吸引异性什么的完全没有关系。可惜我并不是那块料,并不具有自己所希望的脸。至于锻炼出肌肉什么的,如果锻炼会长出那些很明显的肌肉的话,那我大概会停止锻炼。 我不喜欢肌肉,特别是那种肌肉腿,肌肉胳膊和肌肉后背,长在别人身上还好,我可受不了自己身上长那些肌肉,包括腹肌,我一点也不喜欢,讨厌长肌肉。我的身体,当然最应该符合我自身的要求,而不是为了别人而改变。 此刻的另一边,黑龙飞过一座座大山,来到一处深山老林,他的龙吟穿过山间,反馈给他各种信息。洁白无瑕的月亮高挂在黑色天穹下,它的光辉比不上白天的太阳,只能给这一片山脉披上一层银白色薄纱。 下方的山林间,虫鸣不绝,在一些潮湿的角落还有蛙声,茂密的树林给这些生物提供了良好的庇护所。 黑龙快速扫过这片区域,经过他的刻意控制,即便是这些昆虫也没有受到多大影响。 一条小河旁,血水嘀嗒嘀嗒侵入河水,月光照在河面上,倒映着一只面目全非的怪物。 咔呲咔呲! 怪物两手抓着一团血肉,尖利的白牙咬在血肉上,头一用力,一大块肉被撕扯而下,它那两颗獠牙太长,张开嘴也有好长一截超过下巴。 它吞食肉块的时候那张嘴撑的很大,两排牙齿之间的角度至少90°,活像一头蟒蛇。 没几下,篮球大小的肉被它吞食完,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身上的。而这个怪物,吃完这么大一团肉之后肚子并没有撑大多少。 “吱吱吱吱。” 河边的草丛中有只大黑耗子正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息,两只黑宝石一般的小眼珠子随着头部的摆动不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刚吃完的怪物耳边听到活物的声音,注意力一下子转移。它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两只手一动不动,只有头部跟随鼻子移动。 突然,怪物一转头,脖子处咔嚓一声,一张几乎溃烂成泥的恐怖之脸看向了老鼠所在的位置。 那老鼠浑然不觉,自认为周围的杂草能够给它提供绝对的安全。 怪物瞬间冲往那一处草丛,河面响起哗啦啦水声。 察觉到不对的耗子嗖的一下逃走,这时那个怪物也已经跑到这处草丛,河水自它身躯之上流下,散发着恶臭。 小耗子速度不慢,它四只脚快速运动,在草丛中不断穿梭。 再看那只怪物,喉咙里发出渗人的惨叫声,两只手不协调的抓着身前的空气。速度比起那只耗子还要快上三分,发狂似的穷追不舍。 耗子拼命的跑,怪物紧追不舍。 “吱吱吱吱!” 怪物一扑,手里的耗子拼命挣扎,发出惨叫声,只是那细小的四只又怎能和怪物铁铜般的身躯对抗。 耗子被抓在手中,无论它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怪物用它那可怖的头观察了一遍耗子,最后凑近点闻了闻,大眼瞪小眼。 “呲啦!” 怪物张嘴,在耗子惊恐的目光下一口咬下,鲜血就像挤痘痘一样喷了出来,染红几株小草。 它咀嚼着鼠头,手中另一半一动不动死透了,鲜血沾染手也毫不在意 没几下,老鼠的尸体被吞食殆尽,怪物又开始在空中闻气味。腐烂状的鼻子嗅个不停,附近的洞穴里有活物的气息飘来。怪物窜起几米高,等再次落地,干燥的地面被踩出两个二十厘米深的脚印。如果有人见到这番场景,但凡这人看过那些经典的恐怖片,脑中必然会出现两个字:‘僵尸!’ 僵尸歪歪扭扭的来到一处破烂小屋,屋顶上的瓦片落在地上,杂草放肆的生长。屋子旁边的斜坡处还有一个土堆,土堆旁是一块墓碑,上面的雕刻经过时间的洗礼,早已分辨不出字迹。也怪这屋质量好,要是换成现在那些高科技建筑,说不定现在连屋子的框架也见不到。 天空,黑龙察觉到异常,心中不免这般赞叹: ‘这个家伙隐蔽性还挺强,难怪异管会那些草包找了几个月也没什么动静。’ 地面上的僵尸还没有察觉到天空的不速之客,它跟随自己的本能,吸食活物的鲜血与肉,这会儿手里又抓来一只野鸡,吃相和那些虎豹豺狼比起来也好不了多少,一口给野鸡的头部扯了下来,鲜血哗啦啦流下。 ‘西边那里还有事,就不和你玩了。’ 黑龙一口龙弹吐出,那僵尸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临,依旧自顾自啃食尸体。 黑夜之中出现一团黑色漩涡,吞噬着被它吸引的一切物质,只在片刻时间,这只让异管会伤透了脑筋的僵尸不复存在。 将自己的攻击化解,黑龙没有片刻停留,快速飞往西边,那里,还有一件大事在等着他处理。 由于速度远超音速,会在身旁形成一定区域的强烈震动,不过这些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全速之下,它甚至可以媲美洲际导弹。 北边,一座城,各种建筑破碎,无数碎块漂浮在空中,这里面也会有人的尸体,或是完整,或是缺少一部分。粉红色的微光充斥这座死城,将重力排挤到外界,物体的流动也变得缓慢。整座城看上去就像泡在一个超大号的试管中,进行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实验。 这番情景,不像是在现实世界,一般只会出现在电影的后半部分,压抑和未知充满这座死城。 这种程度的异变,寻常的异化者根本没能力处理,至少要玉羡缘那种层次的才有能力进去调查。现在,异管会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他们不能让这种事传开。倘若让民众知道这场史诗级的灾难,造成的恐慌和混乱将无法估量。 你可敢想,短短数秒时间一座人口上百万的城市变作一座死城,诡异和未知将外界的好奇心尽数隔绝。谁也不知道这座城会不会扩大,也没人敢保证这种灾难不会在别处上演。 试想一下,你在家里打着游戏,正乐呵乐呵指挥队友,或者正在早餐店买包子,一切都那么平常,那么祥和美好。等你一回头,这一切都会化作废墟,你也会在那一瞬间失去所有。你甚至都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连恐惧都来不及提醒你。 第54章 欣悦之章 当然,这座城生前的人是不会恐惧害怕的,因为他们都在瞬间失去了所有,剩下的恐惧只会留给外界活着的人。就像不知情死在核弹中的人不会害怕,可全世界剩下活着的人都会无比畏惧核弹。 就像漂浮在外太空的一处巨大废弃空间站,即便是人类,在这种环境下也只能等待死亡降临。 在这座死城之中,一个约莫十岁的小男孩端坐在楼顶,这栋大楼有五十层高,没有了重力的约束,它漂浮在空中,与地面几乎平行。 小男孩把玩着手中的玩具,周围的变化于他而言仿若未闻。 偶尔会有一些杂物飘来,但凡它们靠近,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排开,不可触及小男孩丝毫。 外界是一片黑夜,而被淡红色光壁在内部的这座死城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这里没有黑夜,淡红色的微光会充满每一个角落,让一切黑暗无所遁形,没有夜晚,只有永恒的白昼。 这份宁静,正是孩子心中的映射。 一声龙吟自远方传来,洁白的月亮挂在夜幕之中,只见一道黑影穿过月影,带着不可匹敌的气势冲杀而来。 黑龙通过探查,发现一件很奇妙的事情,这片区域的结界并不是一成不变,它们在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向外扩张,这个速度很慢,慢到人站在光璧旁边观察一个小时也不会察觉,但是这个细节却被黑龙敏锐的捕捉到。 虽然扩张的速度很慢,但由于基数足够大,即便是很小的长度,所代表的面积也不是个小数目。 黑龙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他的声波没办法穿过光璧,这一点让他感到些许惊讶,除了刚刚那个被他差一点打死的雷枪人,这是第三个能够屏蔽掉他龙吟的异化人。 ‘无所谓,我会出手。’ 黑龙默念一句,随后全身被紫黑色物质覆盖,径直撞向光璧。 坦克大炮无法摧毁的光璧,在接触到黑龙周身紫黑色物质的那一瞬间支离破碎,好似一枚出膛的子弹穿过玻璃。 黑龙刚进入这片区域,身后破碎的光璧迅速复原,紧接着失重感传来,有那么一瞬间,让他感到些许惊讶。 周围漂浮的那些杂物仿佛受到某种吸引,纷纷朝着入侵者袭来,失去重力的黑龙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建筑和尸体朝着自己飞来。 外界,异管会高层,一个人看着屏幕里传来的画面,不由得生出各种想法。 画面中是一只黑龙以远超音速的速度直接冲入光璧之中,这些画面是由特制的超高清摄像头拍摄的,即便如此,画面有些帧数还是不太清晰,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干扰。 以他们对这只黑龙的了解,对方并不是那种有了力量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然后为了炫耀自身力量就去搞破坏的莽夫。相反,这只黑龙每一次出现都会解决掉一些即便是对他们异管会来说也非常棘手的难题。而且对方也并没有对异管会实质性的敌意,即便是前段时间大闹异管会分区总部也并未杀死他们的成员。 但,即便如此,即便黑龙表现的再好,这也不能阻止他们的猜忌。 对于异管会来说,他有了能够威胁到他们的实力这一点就已经成为了绝对不容置疑的威胁。 你怎么想不重要,你怎么做也不重要,只要我觉得你是威胁那你就一定是威胁,这便是人类的猜忌,人性无法逾越的鸿沟。 画面回到黑龙这边,眼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要撞来,黑龙周身的紫黑色物质瞬间大了一圈,两只龙翼足足大了一倍,随后双翼撑开,黑龙瞬间飞向一处安全地点。 那些失去目标的杂物全都碰撞在一起,看上去绵软无力,像撞击豆腐,实际上这股力量足以将外太空之中的空间站击穿。 躲过了凶险的袭击之后,黑龙如入无人之境,他如同一位开了外挂的玩家,那些朝着它袭来的物体全都被闪避,除了一开始撞碎光璧之外,具体的物质根本就没法和他直接接触。 随着又一声龙吟响起,周围漂浮的物体仿佛遭到重创,全都颤抖不止,宛若地震,经过加成,现在的龙吟无法被这些淡红色的能量屏蔽,龙吟扩散速度极快,不出一分钟,整座死城的大体分布情况已经被黑龙知晓。 短时间内处理这么庞大的信息对于现在的黑龙来说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不过这点也难不倒他,只需要留意传递回来信息之中那些对生命体有反应的信息即可,其余的可以选择抛弃,这样就不会麻烦了。 原本还在楼顶玩着玩具的乖巧小男孩一下子站起身,他的眼睛注视着某个方向,那里,有敌人正在接近。 只见小男孩全身发出深红色光辉,随后这些光辉逐渐实质化,几秒时间内凝聚成一尊奇形怪状的巨大类人型个体。歪七扭八的肢体在空中肆意摇摆,深红之中带着几分黑色大块斑点,一米长的尖刺长在它身上,自下往上看去,宛如一座悬浮的小山。 周围的物质被这巨大的躯体硬深深排挤开,此时的黑龙也已经到达这个区域,双方一见面便是雷霆之击。黑龙没有丝毫退却,直挺挺撞向这个比他大数百倍的红色怪物,而那红色巨怪,则是挥动着它身上的五只手臂,朝着前来的黑色身影抓去。只可惜两者的速度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片刻时间过后,黑龙悬停在空中,他后方的巨怪则是身上多出一个大窟窿。 遭受到这样的打击,即便是前段时间那只巨人也只能饮恨西北,大型生物无法承受腹部遗失大块躯体的伤害。 然而,这红色巨怪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只见原先被黑龙打出的那个大窟窿处出现许多淡红色的光线,随后那道伤口迅速愈合。 ‘不错嘛,能让我稍微认真点了。’ 黑龙暗自思索,随后飞行至另一处,就在他刚刚离开的时候,原先的地点被一根巨大的尖刺占据,紧跟着地面冒出一根根尖刺,霎时间数万根百米长的尖刺将这方土地占据,直接改变了地貌。 黑龙距离地面有一些距离,那些地刺没能碰到他,不过这一招也让他感到些许趣味。 眼看着对方轻松躲过自己的攻击,红怪又出新招,它身躯之上那些黑色的斑点快速变亮,像极了烧的通红的烙铁。 咻咻! 骤然,无数道激光自红怪身上射出,强大的破坏力轻而易举的切割大地,如同绝世宝刀砍在豆腐上,数十公里内,凡是被这些激光碰到的物质皆在瞬间化为飞灰。 红怪移动的身躯,随着它的控制,那些激光在不断晃动,很快大地上出现格子状的深沟。 红怪不是靠着力的相互作用移动,它没有直接接触地面,类似悬浮移动,而现在这个状态的黑龙,也不是靠空气移动。 强大的激光扫射过后,红怪并没有变回,在这片区域之中,入侵者的位置会被它不断获取,它也可以操控区域内的那些淡红能量追杀入侵者。刚一开始它就是这么对待黑龙的,只不过对方的防御力惊人,在它发现这些手段无法对其造成伤害后便开始动用其它手段,就好比这次激光扫射。 黑龙的速度太快,它获取到对方位置后对方已经离开了原地好一段距离,这导致它根本没法锁定。 此时,红怪内部的小男孩脑海之中浮现起种种事迹…… “把钱交出来!快点!” 几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同龄人将他堵在墙角,小男孩无助的眼神在四人眼中看来就像是一种挑衅。 他不给,见状四人直接把他打了一顿,然后把小男孩刚得到的一块钱抢走,四人得逞后欢呼雀跃,仿佛干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大事。 放学后,小男孩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家长,隔天一早小孩的妈妈带着孩子来到了班主任办公室。中午,四个十岁左右的恶棍站在操场上的大讲台上,下面数百人看着讲台上四人,仿佛在观看一群动物园的猴子。 能教出这种混球的家长又能好到哪里去,四人的家长得知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学校受欺负,那是直接闹到学校里。 “踏马的!你们敢动我儿子,老子让你们好看!” 放下一句狠话,那个恶狠狠的男人吐了口口水在地上,之后拽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离开。 某天下午,小男孩依旧和往常那样背着书包回家,只是这次有那么一点不同,他看到自己家那里围满了人,还有一些穿着制服的,人们对着前面他看不到的地方指指点点,他很好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入人群。 然后,看到了将他拉入黑暗的一幕,那件熟悉的衣服,熟悉的长发,熟悉的,妈妈。 只一瞬间,小男孩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眼睛里的泪水化作悲伤的河流。 小男孩被阻挡在外面,尽管他的眼里已经饱含泪水。 当天晚上,躲在角落里的小男孩渐渐入眠,这时,那四个抢过他钱的恶棍找上了门,他们拿石头砸他家的玻璃,小男孩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妈妈死了,妈妈再也回不来了,谁来救我,我好怕,谁来救救我……’ 门外,四个人畜无害的小孩子嬉笑着咒骂,做这种大事让他们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简直嗨到不行。 在这极度的悲痛与恐惧之中,小男孩再也扛不住压力,大脑强制休眠。 ‘欣,欣,欣悦之章!’ 一座城,上百万人,顷刻间被抹杀,没有痛苦,没有悲伤,也不存在恐惧。他们有的还在和家里人打着电话,有的还在夜跑,有的在打游戏,有的躲在被窝里研究少儿不宜的学习资料…… 四个混蛋最先死亡,他们的尸体在巨大的撕扯力之下碎成一块又一块,楼房拔地而起,裂痕遍布之下迅速瓦解成一块又一块,还有地上的车辆,池塘里的水,空中仅存的鸟儿。 不论是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还是地下钻的,一切达到要求的生物,皆逃不过一死。 即便是被培养皿保护的菌群,亦逃不过终结的命运。 回到现实这边,黑龙俯视着下方的红怪,整个身体挡住了一片天,即使他此刻的体型也不过七八米。 他的这种气势,属于强者的高傲,足以碾压一方宵小之辈。 在气势这方面,黑龙碾压红怪,红怪此时唯二的优势仅有主场和强大的恢复能力。 意识到寻常的攻击手段连对方的身都近不了,红怪抬头,巨口张开,五只手如同螺旋桨一般诡异的旋转着。那只直径超过十米的巨口之中汇聚着爆裂的能量,周围的淡红受到吸引朝着这团能量体不断汇集。 黑龙见状没有立即打断对方施法,这种程度,还没必要动用全力。 除了,那一位…… 当红怪汇聚的能量达到一定量级,这方天地都受到牵引,外部的光壁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部缩进,一些无关紧要的物体刚刚脱离欣悦之章的影响便急速下坠,重新找回了属于它的重力。 红怪落了地,大地在它的踩踏之下骤然碎裂,蛛网般的裂缝以之为中心扩散数十公里,原本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物体也在这瞬间失去了支撑,重力再次捕获它们。 不见尽头的天空下起了一场特别的雨,各种各样的碎块哗啦啦下落,砸在地上就是一个坑,这座死城俨然成为一片炼狱。 这时,起风了,不过风向却是自上往下,加快了物雨下落的速度。 外面的光壁回缩的速度在不停累加,如同自由落体一般,短短数秒时间速度已经令人难以捕捉。 原先比一座城还大的区域迅速缩小,按照这个速度,预计只要两分钟就能缩成直径不到一公里的区域,到那时在光壁范围内几乎就是贴脸。 ‘前摇这么长,好废啊。’ 黑龙心中暗自吐槽,见对方那团巨大的能量团,一个恶趣味悄然滋生。 第55章 风舞之行 黑龙也跟着汇聚一团能量,漆黑无比的球体在他口中快速汇聚,只片刻功夫便已凝聚成龙弹,前摇这方面,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反观另一边,红怪还在积蓄力量,原先被红色微光笼罩的区域,由于抽去已经变得十分稀薄,若非光璧回缩起到类似压缩的作用,怕是不仔细便看不出异常。 没有继续等待,黑龙一口龙弹吐出,漆黑的龙弹瞬间飞向斜下方的红怪,红怪见状也是一口将汇聚成的能量球吐出,一黑一红两团能量球互相奔赴,在极为短暂的时间间隔过后相遇,随后巨大的闪光照耀这方天地,将可视化的一切染成了淡红色,铸就这短暂而又绚丽的淡红天地。 这红色景象未能持续多久,还不到百分之一秒,接下来是属于黑暗的时间,一团‘黑色’的漩涡疯狂撕扯着周围的一切物质,在这份即便是光线也无法逃逸的巨大引力之下,视界中的光被吞噬,只剩下黑暗。 这份黑暗,比黑夜更加深沉。 红怪的巨大身躯也受到牵引,意识到不妙的红怪将五只手深深刺入大地,想要借此以抵抗上空那种无法抵抗的引力。 很快,大地裂开一道道裂痕,地皮和各种物体朝着上空那个绝望的‘天体’前进,无法停下。 咔啦咔啦! 红怪的身体自破碎的大地中脱离,那巨大的身体径直飞向上空,在这种绝对的引力之下,它的一切抵抗都显得那么的无力,宛若烛光比之皓月,微小而又可笑。 巨大的天体将靠近的物质尽皆分解,吸纳入自身,它的体积却并没有丝毫变化,无限的密度,无法衡量的引力,无法抵抗的落入它的怀抱。 红怪的身躯被快速瓦解,原本属于它的躯体被分解成极其微小的物质,与它失去联系。 纵然大如山岳,在这种力量之下也不过尔尔,如果他想,即便是整个地球也只能被这份力量吞噬。 一切尘埃落定,极速收缩的光璧飞过一段距离,消失在这个世界,所有的淡红被黑色漩涡吞噬。 黑龙默然注视下方的一切,眼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随着那双十米双翼挥舞,一切回归于沉寂,除了下方的一片废墟能够证明这里曾经爆发过一场大战。 这场战斗被异管会封锁消息,他们认为民众没必要知道这些事情,这样的灾难,少部分知道就好,即使让那些民众知道也只能徒增祸端,并不能让现状更好。 天明,清晨的一声鸟鸣打破了夜的沉寂,东方那一轮红日照常升起,探出的一个角散发着象征着希望的赤红。 今天没有早八,下午才有课,我走在校园的路上,一片落叶飘下,恰好落在我眼前,我静静的看着它落下,它就在我面前,只要我伸出手就能接住,唾手可得。 我没有伸出手去接这片落叶,即便脑子里闪过好几次去接的冲动。 这片落叶毫无悬念的落在地上,或许它会被风吹走,也有可能被谁的鞋底踩扁,还有可能被环卫工人清理掉,不过,谁又会去在意一片树叶呢? 一片普通的树叶而已,它不值得被可怜。 想到这里,不免记起来那些所谓的爱护动物人士,整天打着爱护小动物的口号,站在制高点上批判其它那些不像他们一样爱护小动物的人。在他们眼中,所有人都应该和他们一样去‘爱护’小动物,不然就是不合格的人。 但其实,他们所爱护的‘小动物’则是指那些在他们眼中算得上‘小动物’的动物。如果一只狗不符合他们的审美,或是一只小猫不属于他们眼中的‘美’,那这些就算不上小动物。 就好比癞蛤蟆,这个不符合大多数人审美的物种,自然不配拥有他们的‘爱护’,说不定看到后还会在心里骂上几句。 即,我爱护小动物,但是不是小动物由自己说了算,我说你不是小动物那你就不是。 还有那些说吃肉杀生,增加罪孽的,要求人只吃植物,吃植物就不会制造杀孽了,可真是善良有爱啊。在他们眼里,动物是不能吃的,动物会痛,会恐惧,所以肉吃不得。而植物不会动,也不会作出相应反馈,所以植物是不会痛,不会恐惧的,所以可以放心的吃植物,把植物吃光也不会增加杀孽,植物就该被吃。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是弱肉强食,却虚伪的作出这些事迹,有时我也不得不感慨人的的智慧之高,总会在一些不曾预料的地方给你一个大惊喜,让你不得不感慨这数十亿年演化的结晶之高深莫测。让我常因自己粗浅的智力比不上这些大智慧者的冰山一角而感到莫名的嘲弄。 学校食堂的饭菜不合胃口,特别是每一次打菜,食堂阿姨那手总会抖一抖,然后一份六块钱的肉菜,完美的性价比让你能吃到五小块能一口吃完的鸡肉,还有剩下的那些加起来不超过一元的配料,加上米饭和完全没肉的素菜一份,总价十块钱的完美性价比,无不彰显经济实惠。 让我每一次路过那个窗口都很不情愿。倘若那些学校外的几家餐馆能近些,我保证餐食这方面至少百分之八十不会花在食堂。 我看到平整的地面上出现一颗石头,心中出现一个想法,渴望将这颗石头一脚踢飞,我想了,也这么做了,那颗石头被我一脚踹飞,心中舒畅不少。 路过那湖边的亭子,隔着老远就听到一些叽叽喳喳的声音。 “你究竟还要怎样?我不就是绿了你一次吗?” 女人底气十足,质问男方。 “你踏马的,你敢绿老子,滚,你被甩了!” 男人被气的火冒三丈。 “你还想甩老娘,搞得像你有多好一样,上个月你和那个女人去开房这件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就是绿了你几次吗,搞得像你没绿过我一样。” 女人一听对方要甩自己,火气也是一下子上来,直接一巴掌朝着男人脸上打去。 不过这男人手速很快,一把抓住女人招呼过来的右手,没让巴掌真的打过来,死死捏住,用了几分力。 “啊!你放开!” 女人挣扎,但无论她如何都无法挣脱,最后是男人害怕被咬这才收手。 “记住,是你被老子甩了!” 男人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恰在这时,我从小路上走来,刚好遇见这个和他前女友绿来绿去的男人。男人瞥了我一眼,随后装作没看见我,毫不在意的走开。 遇到这种八卦,出于好奇心,我还是有那么点小惊讶的,不过这种事情在社会上应该不少,所以我这次也没有感到震惊。 被甩的女人气的面如火烤,死死盯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仿佛受到了多大的委屈,这个世界对她是有多不公平。她不就是和别的几个男人上过床吗,不就是绿了他十几次吗,自己都已经原谅他了,就这点小事他就要和自己提分手,真是下头! 女人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仿佛遭受天大的委屈,承受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我瞟了一眼,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走远些才缓过来,刚刚差一点就笑了出来。这些人才是真的厉害,说他们是谈恋爱还真难为情。就这种,和那些没有道德观念的动物比起来真好不了多少。一天天说着最漂亮的话,觉得谁都配不上自己,天天把真爱挂在嘴边,却干着最恶心的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抱着肚子哈哈大笑,缓了三分钟才停下大笑,这时肚子已经有点痛了。好在这里比较僻静,来人不多,不然我这幅模样,说不定还会让别人大笑。 远处,一对白发苍苍的夫妻走在小道上,他们相爱了一生,属于彼此,到了这个年纪,寿命所剩不多,也许,在某个早晨他们就会离开人世间。 “老婆子,我怕是没几年好活喽。” 老头坐在石头上,眼里倒映着天空的蔚蓝色。 老妇坐在他身边,眼里全是这个暮年的老人,只有一句话: “我陪你。” 老头看向对方,两个老人的眼里都是对方,他们都笑了…… 一间地下室,一个男子正惬意的品茶,他身前的屏幕中播放着一些不能传开的画面,有诡异的灵魂撕碎人的肉体,有狰狞的怪物肆意屠戮人类,还有一道亮光闪过,周围的植物在瞬间枯萎,还有天上坠落的陨石…… 将那小杯茶水一饮而尽,男子优雅的将其轻放在桌上,于这孤独的房间之中喃喃自语: “快了,那件事马上就要发生了,人类的文明,属于我们的文明,还能存在多久呢?” 数月过去,天空再一次落下洁白的雪花,好似精灵的祝福撒向人间。 异管会总部某处训练区,一个颜值八九分的男人虚空而立,周身燃烧着八团烈火,眼眸中倒映着天穹,赤红色的铠甲覆盖在头部以下,活像玄幻小说里走出来的一位修仙者。 八团烈火灼烧着虚空,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着它们的燃烧,它们缓慢的在男子身后旋转着,与其运动同步,就像太阳系里的行星围绕太阳在广袤无垠的宇宙空间中狂奔。 在他身前,是一只纯白色的巨鸟,全身皆是白色羽毛,头顶出现一对洁白之角,往后蜿蜒延伸半米,两只爪子处似有点点荧光闪耀,整个身躯被一种奇异的力量笼罩,他没有挥舞双翼,却能立于虚空,与身前五十米的那位平视。 远处,异管会的众人正躲在掩体后,或是通过屏幕,或是用肉眼,注视着训练场中的两人。 “你们说,玉队长和李队长究竟谁会赢啊?” 一位成员开口问道。 “我觉得是玉队长,他可是我们南区异管会异化者排名上的第一名。” 另一个这般回答。 “我觉得是李队长会赢,李队长只是任务要比玉队长少点,不然谁是排行榜上第一还说不定呢。” 有人反驳,接着又有人发言: “也有可能是平局,以前他们都是平分秋色,打了两年也没分出胜负。” “快看,开始了!” 众人闻言停止谈论,注意力全部转移到训练区上的两人身上。 只听一声鸟鸣响起,刺耳的声音迅速以白鸟为中心向空间内扩散,如果是普通人,暴露在这种声波下,耳膜会直接破裂,时间再长一些,内脏也会受到损伤。 火人没有任何动作,那些声波一靠近他便被极速削弱,等传到耳中,已经没有了危险性。 这一招不过是试探,白鸟也没想靠这招起到什么作用,主要的作用还是气势。 ‘玉羡缘,我的风舞之行已经进阶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挡住。’ 心念至此,李千羽不再犹豫,双翼展开,狂风大起,卷起无数尘土,朝着不远处的火人袭去。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众人直接傻眼了,这才刚开始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面对这狂风和尘土,玉羡缘只是抬起左手,一团烈火凭空出现在身前三米处,凝聚成一道烈焰墙壁,那些袭来的尘土刚刚靠近便被灼烧成碎粒,纵然是那堪比台风的狂风也只能让这堵墙外围的火焰稍微偏移。 李千羽见状没有丝毫惊讶,双翼挥动,瞬间来到火人身前,两只爪子抓向对方,那堵墙被这双利爪瞬间刺穿,夹杂的狂风也不是之前可比,刚出现的瞬间便摧毁了这堵存在还未超过三秒的火墙。 借着这股冲势,白鸟的爪子直取火人,而那些火焰则被其完全无视,洁白的羽毛将烈火的伤害全部隔绝,就算是岩浆,白鸟也能去泡澡。 看着眼前顺序逼近的白鸟,玉羡缘的右手在这瞬间抬起,随着这个动作发生,他身后的八团烈焰以超过白鸟的速度旋转前进来到二人身前,在高度的旋转中汇聚成一团,带着炙热的高温直击对方。 白鸟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即唤出大风,双爪抓向那团旋转着的烈火。 第56章 祈梦岁月 风与火在这一刻交汇,利爪与火球相互抵挡,都想要击败对方,两股气浪展开,一斤重的石头直接被吹开,宛如被人一脚踹飞。 白鸟的利爪能够隔绝高温,但这团由八团烈焰漩聚而成的旋转火球可不只有高温,还蕴含着一些奇异的力量。随着时间的积累,一开始还没有多少感觉的爪子已经隐隐有种被灼烧的酸楚感,意识到这一点后,白鸟不敢大意,旋即双翅挥动,借着对方的力道纵身一跃,一下子跳开三十米远。 见此,玉羡缘右手往前一推,那团旋转火球一分为八,齐刷刷追向远处的白鸟,这段时间,凭借着超高的速度,他已经离开近千米距离。 八团火球穷追不舍,这番场景,倒是有一种九日横空的既视感。下方,玉羡缘眼眸闪过精光,随后双手往上一抓,手中赫然出现两团烈火。 只见虚空而立的玉羡缘周身喷涌出大片火焰,呈现出一种火海的画面,而他火人便是这方火海的掌控者。两团手心的烈火被其捏灭,之后一团更为巨大的烈焰自其脚下刚出现的阵纹里冒出,之后化作一颗巨石,高度超过百米,好似一座燃烧的小火山。 巨石内部的玉羡缘内心默念: ‘祈梦岁月!’ 他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一位与他九分相似的人型存在,那人身着烈焰铠甲,身后十二团烈焰玄奥的运转,完好的比例较之太阳系恰到完美的搭配也是丝毫不逊,它们的运动轨迹是如此完美。两道纹路自那人眼角到下颚处,将本就英俊的面庞点缀出别样的趣味,一种在人类身上无法出现的气质散开。 那存在看向玉羡缘,之后伸出手,一下子与之接触。 就在接触到的瞬间玉羡缘从刚才的奇妙体验中退出,紧接着外面那颗巨石上出现一道裂缝,这道裂缝在极短的时间内裂开成无数裂纹,整个巨石被无数裂纹布满,在这些裂纹之中射出无数道光芒。 远处的众人,那些用肉眼看着训练区的,眼前出现超亮眼的光芒,一下子让他们失去视野,慌忙之下赶忙用手捂住眼睛。 等这刺目的亮光退去,原先的小火山已然不见,一尊百米级别的炎之巨人出现在原先的位置。 巨人全身的火焰迅速收敛,只剩下身躯之上那些河流般的沟壑中流淌着岩浆般的物质。他的身体比例和人类的极为相似,或者说更好,正常的人类身体比例是没有黄金比例的,但这巨人的上身与下身的搭配,竟是黄金比例。 他的外观也符合人类的美学,头顶长有头发模样的角,面部两只眼睛给人一种狰狞的美感,鼻子只是个装饰,那张嘴巴里面是两排尖牙,下巴有些尖。 一条尾巴自其背部延伸到四十米开外,尾巴由靠近身体的部分往外逐渐变细,最远端有一处弯刀状,这一处质感像极了红色宝石制成的匕首。 背部生有一对赤焰火翼,将天空的飞行权展示。 玉羡缘一眼锁定几公里外的白鸟,随后背部两翼展开,一下子直冲高空。 百米巨人展开双翼,极速飞行之下强大的摩擦夹杂着火焰在天空疾驰,如同一颗燃烧的陨石坠落天空,三百米长的尾焰宛如画家手中的笔,在天空留下一副看不见的图画。 白鸟见状也不再留手,头顶的角亮起晶莹白光,这方天地再一次被闪光遮蔽,众人刚刚恢复的视野又一次被剥夺。 待到耀眼白光过后,天空出现一只三百米级别巨鸟,全身羽毛坚硬如超级合金,每一次扇动翅膀都会掀起一阵足以摧毁小型城市的飓风,交错的强气流在其周围生成陨灭,如此往复,间接形成一层隔绝敌人的护盾。 为了避免摧毁建筑,也为了放心施展,一红一白两道身影默契的飞入高空之中,很快便来到几千米高空,但这还不够。二人继续发力,速度丝毫不减,重力根本没办法阻止二人的步伐。随着高度的累加,原本还能一览众山小的景物已经被云雾遮蔽,温度也在快速下降,空气越往上越稀薄。 一团软绵绵的云,正惬意的飘荡在天空,此时一道白色流光猛地冲出云层,附带的风将这团云快速打散。在它身后,那八团渺小的火球穷追不舍,只可惜速度已经开始减缓,按这个趋势来看,追上对方已经不可能,除非它们能够永恒不息的追赶,只要时间不停止,就不能说它们失败。 白鸟与火球飞往更高处,紧跟着那道红色身影直冲而上,二人在这茫茫天穹下自由的追逐。 玉羡缘手中凝聚出两团能量球,往前打去,两团能量球以极快的速度直追高空几千米远处的白鸟。 爆炸产生,声音还来不及传开,耀眼夺目的光率先散开,火巨人穿过爆炸的余晖,恰在此时高空一团黑白混杂的球体正朝着自己这边快速袭来。见此巨人身前凝聚出一道屏障,那团黑白混杂的球体在撞向屏障的瞬间被弹开,飞出几公里后轰然爆开,肆虐的狂风如同一把把锋利的钢刀,切割着半径五公里内的一切。 两人就这样你一下我一下的交手,直到下方只剩下白茫茫一片,而地平线也不复存在,远远看去是一条趋近于弧形的曲线。 头顶漫天星辰,重力在这里显得那么的弱小,稀薄的空气不支持绝大多数生物的生存,只有极个别生物能在这种环境中苟延残喘,这里,可以说是生命的禁区。 渺小的卫星在外层空间日夜不停的运转,不知道有没有哪一颗会记录下这一刻。 两人,一三百米白鸟,一百米红巨,遥隔数公里,注视着对方。 放在地面,这两人现在的体积绝对算得上是庞然大物,即便放眼深海,恐怕也没多少生物能有这等体型。但若是与这颗蔚蓝色的星球相比,两人的体型又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而这颗大到令两人望尘莫及的星球,与太阳系中的木星相比又显得那么渺小。木星之上的太阳,这颗燃烧了悠久岁月的恒星,体积又是木星的一千倍。 再往上还有诸多恒星,它们的体积又是太阳的几千倍几万倍甚至几十亿倍。 还有更加广阔的宇宙空间,将诸多星球天体揽入它的怀抱。 人的文明在这样庞大的宇宙空间中显得如此的渺小。 这天,我走在属于夜晚的小路上,那些白雪被我踩出两排脚印,夜空很澄澈,能够在冬天看见繁星,并没有觉得多冷。 我来到一座小山丘,百无聊赖的看向远方,正打算掏出手机拍张照片,这时一堆信息毫无预兆的袭向脑海: ‘“你想做什么?” “嘻嘻,宇宙这么大,我要走遍宇宙的每一个角落。” “啊,那要多久啊?” “不知道,也许,这个时间会是,永远……” “哦,你看见我了?”’ 我看到一张模糊的脸朝这边看来,这瞬间,我仿佛被一个可怕的存在盯上,随后脑海中的画面便消失。 我回过神来,这时才发觉自己竟不自觉发动了能力,附近十米范围内的雪花在‘颤抖’。 ‘刚刚又是什么?那种感觉,就像是,那个人能够看见我一样!’ 我还没有从刚刚的异变中彻底摆脱,回想起那最后一句话,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 ‘喂,墟,刚刚那个是什么?’ 与往常一样,他没理我,对此我早就习以为常,这么做也只是图个侥幸,也许哪天他会回答了呢?即便这种可能性也许压根就不存在。 经过这几个月的努力,虽然我还是没能知道自己能力的名字,但对它的使用已经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以前无法同时攻击多个目标这一短板也得到了解决。不得不说,战斗这方面,良月慧的双思·多身应用太强了,她可以和你玩命,但你不能和她玩命。 不过我的能力也不弱,可以背后当老六,在暗处就能把敌人解决,虽然自保能力这方面有所欠缺。 走完一圈后,我回到了那栋别墅,老实说这地方住久了还是挺不错的,只不过这房子并不属于我,这一点我牢记于心,不属于我的终究不是我的。 “这么晚了,你跑出去干什么啊?” 刚进屋,就见雇主靠在墙边质问,我没有撒谎,如实回答: “去山上走了走,散散心。” “喔。” 随后我回到了暂时属于自己的房间,洗漱完后便躺在床上,看了一下时间才九点三十四,时间还早,没有困意,索性掏出手机打算找个小说看看。 我翻找了好几分钟,找到一个修仙的,刚点进去看几章,感觉还行,但到后面出现的一些情节,我实在是看的难受。坚持了十几章之后再也忍不了,删了重新找,然而后面的也是如此,我就感觉它这个推给我看的完全就不是我想看的。 按理来说,现在的大数据那么强,关于揣测人的喜好这方面应该是很准的,只不过这小说和影视方面就完全相反,尽给我推一些看不下去的。我实在搞不懂是平台故意推荐这些来拉低我的审美还是现在的环境已经不允许那些作者创作优质作品。 流水线一样的剧情,改个名字框架照搬,各种崩坏的人设,还有那些智障到没法评价的情节,真的难受,但凡带一点脑子就完全看不下去。 翻了半天,时间来到十点,我真搞不懂刚刚自己在干什么。 “睡觉!” 说完,我闭上双眼,屋内的灯光熄灭,脑海中不自觉想起一个问题: “如果我能回到童年,我会做什么呢?” 思考着这个问题,思绪飘向记忆中的过往…… 时间溜走,关于雷枪人的通缉令在网络上疯狂传播,如今的南部分区总部异管会有了进阶的玉羡缘与李千羽,完全不惧那个雷枪人。 破万麟看到网上对自己的通缉,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像极了那些无脑爽文里的歪嘴战神。 ‘手下败将,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连那两个手下败将都死在我手里,你们哪里来的自信?呵呵,现在的我,除了那条黑龙,这世界上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男人不屑,点了根烟,大口吸气,随后弹了一下烟,烟灰落在地上。 如今的他,经过数月前的那一次战斗,实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如果说之前的他打到白鸟与火人要全力以赴的话,那现在的他只要略微出手就能轻松灭杀两人。四演真雷,掌控雷霆的力量,翻手间便能以雷霆击杀,身如铁石,动若闪电。 男人握了握手,手心浮现一团球形电弧,滋滋作响,他将手心握成拳,那团球状电弧随之湮灭。 异管会,玉羡缘伸手,一朵雪花缓缓飘落,刚好落在左手食指位置。 “哼,又偷偷跑出来了。” 一道柔和女声传来,玉羡缘的腰被一双小手从身后抱住,背后的温暖柔软接着传来,幻梦瑶那张俏脸紧紧贴在玉羡缘背上。 身为男人的玉羡缘一把将身后调皮的幻梦瑶抓到怀中,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怀中的女孩,对方那张羞的通红的脸蛋配上那双躲闪的眼眸,成功勾起了玉羡缘的欲望。 害羞的幻梦瑶鼓起勇气,双眼不再躲闪,刚看过去,那张熟悉的脸上传来视线,刚好与自己相对,两人四目相对,暧昧的气氛不断升温。幻梦瑶只觉全身软乎乎,力气都要少几分。各种各样的想法在女孩脑中浮现,让本就羞红的脸蛋更熟三分。 玉羡缘周围生出一道屏障,将寒冷隔绝在外。他看向怀中的女孩,嘟了嘟嘴,见自己女朋友没有反抗,缓慢亲向对方。女孩见逐渐接近的那张脸,也明白了自己男朋友的意思,害羞的闭上了双眼,她此刻的内心很复杂,既渴望又害怕,这种体验前所未有。 女孩怀着忐忑的心情,随后便感觉自己额头被嘴唇亲吻。 吧唧一声。 玉羡缘笑嘻嘻的看向怀着的女孩。幻梦瑶睁开眼,第一眼就见到玉羡缘那张贱兮兮的脸,顿时一股委屈袭来: “坏蛋!不理你了!” 女孩气嘟嘟的挣脱怀抱,双手不停捶在玉羡缘胸口。 第57章 追杀 寒风宛如无数把锋利的刀片切割每一寸它所吹拂过的土地,河面上一层冰将空气与河水分隔成两个世界,路面上漆黑的两道长条线断断续续,那是路面的污浊染黑了雪花。树叶上凝结的冰花,紧紧贴住叶面,高处一条条冰晶冻结,让人想要一拳打碎。 路上的行人少了许多,车辆也没有往日那般,冬季限制了人类的活动。如果放在几十年前,迫于生存的压力,或许就算是这样的天气依旧会有大量人群行走在街道上。 我靠在二楼的围栏上,望着飘落的细雪,通过能力带来的视野,看到缺少行人的街道,这空旷的感觉,不免让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些电影片段。 那些片段里的人穿着打满补丁的衣物,冬天顶着大雪劳作,只为了养家糊口。几乎所有人都坚信一件事情,就是勤劳能致富。在那样的环境下,勤劳的确能致富,那时劳动力还是能够换取一些财富的。不过这句话放在现在,就有点怪怪的了。 那些拼命种地的农民,一年到头也没几个钱,我还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那时家里种了一块地,种的是花生,花了两天才种好那一片地,等到收获的季节,又花了几天时间收花生,之后还要花几天时间处理花生,具体要不要晾晒这一点我忘了。最后一地的花生收获下来是一麻袋的花生,我跟着家里人到集市上,看着那满满一麻袋的花生,本以为会卖很多钱,结果只卖了一百块出头,我当时十分不解,花了那么长时间去劳作,结果最后连两百块都没有。 从那之后,我第一次明白了农民的辛苦,原来自以为大量的劳作最后换来的财富还不够买几斤肉。 即便是现在,要想单纯靠勤劳致富,那也是几乎不可能的。靠劳动,赚点小钱可以,足够自己花销,饿不死,也不愁穿,只要不会为了那自以为是的‘面子’去做那些自以为很有面子的事情。但,想要一辈子赚到三四百万,就是一辈子能赚到这些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五百万,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个难度,好比地球到月球的距离,宛如天堑。 回过神,这时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 “小繁墟,在看雪呢。” “嗯。” 我回答,对于这个各方面都符合我标准的女孩,即便是她表现出这些对我很感兴趣的模样,我还是没打算和她产生那些暧昧的情节。爱情,这个被无数代人类几乎无限疯魔般追逐的情感,在我这里并没有多大吸引力。冥冥之中我有一种直觉,那就是爱情这种东西永远与我无缘。 我,先是一个活着的人,其次才有男性这个身份,这一点我很清楚,最基础的是生存,其次才有其他身份。也许我算不上聪明人,还有可能很愚蠢,但我绝不会蠢到把先是人后才是男性这一点颠倒。 “小繁墟还是一如既往的诚实呢。” 说完,明九玄推了一下眼镜,露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 “也许吧,我的雇主大人。” 我随意回应一句。 盯着远方的白色,不知怎的,一股莫名的失落感传来,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半分兴趣,就像是刚刚看完一个长篇故事,这一刻顿觉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八向跳跃。’ 明九玄瞬间来到百米之外的一处雪地上,随后抓起一把雪花,下一刻回到原地,这一切的发生只在短短两秒时间内。 “给你。” 她将手中的雪花捏成球,递到我面前。 “啊?” 我下意识的伸出手,她将那个雪球放在我手心,之后便转身离开,留下一脸懵逼的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一百米外的雪。” 屋内传来她的这句话。 ‘百米外的雪吗?有点意思。’ 我捏了捏手中的雪球,嘴角不自觉弯起,露出一个笑容。 另一边,李千羽站在雪山之巅,任由风霜出过面庞,双手自由的靠在两边,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白茫茫一片,几分钟过去依旧一动不动,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 数日过后,一处温泉店外,几名眼神坚毅的男人接近门卫,出示证件后那门卫心里咯噔一下。 “你好,异管会的,现在请你配合我们,不要乱动,后面请听从我们的指示行动。” “好好好。” 门卫积极配合,惊恐和担忧几乎写在了脸上,说话也变得不那么利索。 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异管会保护居民生命安全,维护社会秩序,当然是受到他们尊敬的。可是,尊敬归尊敬,就像正常人都不想去医院一样,他们也不希望自己哪天遇到异管会的工作人员,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很可能被卷入超自然的漩涡。 山上的一处温泉中,一男一女正泡在里面,衣服倒是穿上了,不过两人靠在一起,举止也有些暧昧。女人看上去三十岁出头,一头乌黑的秀发盘在头上,嘴角那里有颗痣,身材丰满,该瘦的地方瘦,该长肉的地方一点也不贫瘠,全身散发着一种熟女的气息。寻常男人只要看她一眼便会生出邪恶的想法,欲望如同高山滚石无法停止。 “呼~” 女人吐出一口气,刚好吹在身旁的男人那结实的腹肌上: “怎么,不下来陪我泡泡吗?” 破万麟闻言便将靠在外围的上身埋入水下,只露出脖子以上部位: “你可真是个妖精。” “喔,那我肯定是个不合格的妖精?” “为什么?” “因为我都还没把你迷倒。” “哈哈,多谢夸奖。” 两人眼神迷离,四目相对,暧昧的气氛在温暖的水中不断升温,白色的蒸汽点缀了这一切。 “哎,你这样的女人,我以前都没遇到过。” “你这样的男人,我也是第一次遇见。” 借着这份暧昧,两人开始靠近彼此,也许再过十几分钟便要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内容。 “别动!” 一道磁性的男声将原本属于二人的世界打碎,破万麟身前的女人猛地瞪大双眼,她不可置信的盯着不远处的那个人,恐惧在她脸上几乎凝聚成实质。 一把枪对准了破万麟的后脑勺,只要他扣下扳机,出膛的子弹会在瞬间将这个男人的后脑击穿。 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哦,你觉得就凭你那把破枪就能威胁我?” 破万麟不为所动,那人闻言回答: “我只能保证,当我按下开关的瞬间,你的脑袋会开花。” 听到对方这话,水中的男人笑了: “哈哈哈!热武器,你难道不好奇吗,为什么你能这么简单的靠近我?” 说完,破万麟一把将身前的女人推开。见到这一幕的那人不再犹豫,手中的扳机扣下,子弹点火迅猛出击,直取对方首级。 然而下一刻,只见一道金光乍现,那颗子弹被一杆长枪劈开,雷枪人冲出温泉,猛地落在地面,大地在这瞬间猛烈颤抖,仿佛有一台压路机驶过。 “现在,热武器的时代已经结束,这是属于异化人的时代!” 雷鸣般的话语自那雷枪人口中扩散,强大的威压在瞬间笼罩整座山,就连原本白洁的天空都变得些许灰暗,似有暴雨来临。 刹那间,天空乌云密布,第一道闪电落在地面,紧跟着又是一道道闪电不停的轰击在大地之上,将恐惧强行带给这附近的所有人。 有人抬头,目之所及皆是肆虐的雷电,宛如末世一般的场景深深扣住他们的灵魂,无以言表的恐惧宛如深海的沉重,逼的他们无法呼吸。 ‘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你要这么惩罚我们?’ 有人双腿打颤,无法理解这一切,甚至还有人怀疑眼前的真实性: ‘不,这不是真的。’ 他惊恐,不敢相信这一切,可内心深处的恐惧却是无时无刻不在告诫他自己这一切都是事实。他,正在这繁华人间经历地狱的洗礼。 “哈哈哈哈哈!一群蝼蚁,也敢触怒我。” 雷枪人一把抓向那个向他开枪的男人,胆敢对他动死手,此人已经上了他的必杀名单,留他不得。而那些因为他的缘故遭到波及的,这些就只能怪在他身上了,谁让这个蝼蚁没实力还敢来触怒自己,罪有应得。 ‘风舞之行!’ 就在那只手距离他两米半之时,那人全身白光乍现,待到白光散去,一只三米级白鸟出现在那人方才占据的位置,此人,便是李千羽。 白鸟双持挥动,将前来的雷枪人一把推开。 破万麟没有动多少力,因此被白鸟直接推开百米,直接倒飞到半空中。 稳住身形,雷枪人身后出现两杆长枪,左右手也是各有一杆,全身的雷电更甚,气势一下子攀升不知多少倍。 狂风大起,一时间铺天盖地的大风吹来,将天空聚集的乌云吹散,白鸟看准了百米外的小点,身体化作一道流光直冲而去。 “见过能吹散闪电的飓风吗?” 白鸟两只利爪抵在雷枪人手中两杆长枪枪尖,两人短暂交手,力量这方面不分伯仲。 “手下败将罢了,我能败你一次便能败你两次!” 两人分开,接着又是数百次交锋,一时间天空闪过各种光芒,金属般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你,必然成为我长枪下亡魂!” 破万麟将手中两杆长枪投掷而出,两道金光带着爆裂的雷电之力直冲向那只白鸟,音爆狂舞,这两杆长枪宛如两条长龙撞毁大地。 白鸟见此猛地闪躲,那两杆长枪落在一座无人小山山头,竟是直接摧毁了大半块山头。 李千羽身前汇聚一团飓风球,下一瞬那颗球直冲雷枪人,见到飞来的球体,破万麟提枪便挡,那团飓风球在碰到枪尖的瞬间爆开,随之而来的便是山呼海啸一般的飓风,汹涌磅礴的大风在瞬间打破了对方的平衡。那道金色的身影仿若卷入深海漩涡,只能被这股力道逼迫着旋转。 这一次,是他破万麟失策了,那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球体居然拥有这等力量。 远处的白鸟又接连发出一连串飓风球,之后身体化作一道白光朝着上空飞去。 ‘给我!停下来!’ 暴怒的破万麟全身爆发出巨大的雷电之力,以之为中心半径百米内无数道雷电仿若狂暴的雷龙不断暴跳。在这些雷电的作用下,旋转了不知道几百圈的破万麟挣脱了束缚,除了那点微不足道的眩晕感之外并无大碍。 方圆数十里,皆是雷电的牢笼,这番场景,比之先前不知恐怖多少倍,他,破万零,这一次是真的怒了。 天空突然被一道耀眼白光充斥,紧接着一只头长长角,全身洁白如雪,三百米高的白色巨鸟出现在这一方雷电的世界。 随之而来的便是那足以摧毁一座城市的大风,这里的摧毁不是台风那种将城市破坏,而是将一座城连根拔起,只留下空旷的地皮。 在这股大风之下,原先那堪称无解的雷电竟是弯曲! 大风,撼动了雷电! 巨鸟高高立于天穹,其周身散发的淡淡白光为其添上几分神秘色彩,此刻抬头望去,那仿佛不是一只巨鸟,而是一轮洁白的月亮。 李千羽双翅挥动,惊世狂风宛如天降巨石直冲而下,这股气势,竟是丝毫不弱于那数十里的雷电囚笼。 破万麟抬头,见到这番景象,原先那颗无所畏惧的心发出了一声悸动之音,他,感到了威胁! ‘怎么会?这家伙为什么变得这么强?’ 雷枪人手中那两杆长枪被其紧紧捏在手中,这只白鸟,是除了那条黑龙之外唯一一个能够让他感到威胁的存在。 ‘不,我要当最强的异化人,我不能在这倒下,我要成为最强者,我的命运由我自己主宰,就算是这种敌人,即便是那条黑龙,也不能阻拦我的步伐。我要不断前进,不断变强,不断变强!就算是那条黑龙!总有一天也要败在我的手下!我!破万麟!我才是最强的异化人!’ 第58章 死斗 雷枪人再一次握紧手中长枪,心中的畏惧被驱散,那颗强者之心回归,即便前路再艰难,他也不会就此放弃。 白鸟在上,雷枪人在下,一方周身伴随无数气流漩涡,另一方全身被雷电笼罩,电弧噼里啪啦作响。 “我,破万麟要当最强者!” 话落,只见他双目金光迸发,方圆数十里内的雷电似乎是受到某种召唤,它们变得更加暴躁,欲要与那狂风争一争高下。 下方的人群不知道上面的状况,他们现在最想做的便是保命,逃,不停的逃,逃的越远越好,恨不得多生出八条腿。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男人啊。” 女人舔了舔嘴角,她毫无畏惧的躺在温泉中,似乎先前的一切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场戏,至于那副惊恐的表情,则完全被玩味取代。 女人抬头看着远方时不时被光线渲染的天穹,不知道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万米高空,巨鸟裹挟着无与伦比的狂风,身体泛起点点荧光,身前出现陨石落下时那样的冲击波,奋力冲向前方的金色光柱。 属于白鸟的白光波与属于雷枪人的金色雷电相撞,刹那间激发出足以摧毁数万座房屋的冲击波。 对峙只持续了短短两秒,那道白色身影仿若一道贯穿星河的箭矢,冲散了金色雷电,将之前所受到的屈辱洗刷。 ‘怎么可能!’ 破万麟的身体被一股巨力掀飞,那些由他生成的雷电也在他被击退的瞬间开始崩坏,原先覆盖半边天空的乌云亦是被胜利的狂风吹散,天空逐渐还原成原本的白茫茫。 在倒飞出数千米后,雷枪人终于缓过气,此刻那覆盖在金色铠甲下的胸腔正在不断起伏,肉眼可见的狼狈布满全身。 李千羽乘胜追击,对方刚刚受到自己重创,这个时候正是补刀的最好时机。 对于这种肆无忌惮,能够为了一己私欲罔顾生人性命的恶魔,已经没必要捉拿,直接解决,让其从地球上消失才是最正确的处理方案。 况且,杀死这种危害人类的敌人,李千羽绝对不会有任何不适。当他将屠刀对准了人类的那一刻,就注定成为人类的敌人,对于敌人,人类会用一切致命的手段进行抗争。 无论是为了替自己报仇还是为了维护人类的生命安全,这个祸害都该死。 刚刚缓过来的破万麟眼见情况不对,脑子里第一个念头便是逃跑,继续和对方纠缠,他只有死亡一种结局。 就在他刚动身的瞬间,一道道强力的狂风已经来到身边。 紧接着那白色巨鸟宛如死神的虚影出现在他的身前,目之所及皆是那巨大身躯,两者此刻相距不过三米。 李千羽没有多废话,他那双巨大的利爪直接抓向眼前芝麻大小的小点,狂风化作无形盔甲,朝着敌人镇压而去。 破万麟视野中全是对方的身躯,那一双越来越大的利爪正以他无法躲闪的速度袭来,他那颗心脏在这一刻几乎要跳出胸腔,恐惧如影随形。 ‘杀人者,人恒杀之。’ 李千羽控制利爪压缩,他打算就这样直接捏死对方。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那只削铁如泥的利爪在收缩到一定程度之后再无法寸进。仿佛有一枚无法破坏的球体在抵抗着他的力量。 在那只巨爪之中,一团金色的球体迸发出耀眼金光,数万道电弧以之为中心朝着四周疯狂跳动,在这个球体之中,一个渺小的身影将双手撑在头顶,两条腿死死抵在下方。 破万麟拼命抵抗着山岳般的压力,他只觉自己被一座大山压在身下,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超负荷运转,撕裂身体的痛苦蔓延全身,无一处幸免。 破万麟拼命抵抗着想要将他抹杀的压力,再一次,他再一次遭遇生死危机,死亡的警告在不停冲刷他的大脑和理智。只要放弃,只要松手,只要松懈那么一点点,一切都会结束。 ‘不!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两米高的雷枪人仿若一根被夹在液压机中间苦苦支撑的木桩,即便是强化过后的身躯也无法长久抵抗这种压力,他只觉全身所有的骨骼都在咔咔作响,只要一个契机,所有的骨骼会在瞬间粉碎。 感受到对方的抵抗,李千羽感到惊讶,那么小的身躯居然能够抵抗这种压力。不过也只是惊讶而已,他可不是什么圣母,该杀的还是要杀。 想到此,白鸟使出的力气再加几分,那巨爪中的小人大吼出声,竟是再一次抗住了这股力量。 见状李千羽不再一点点加压,他直接动用自己现在能够调动的最大力量,那只巨爪仿佛能够抓破这方天空。 就在他以为对方会被碾碎之时,异变突生,命运再一次眷顾这个男人。李千羽只觉爪中有一团巨大的力量爆发,竟是在瞬间冲破他的封锁。随之而来的便是巨爪传来一阵颤抖,仿佛有一枚小型核弹在爪中引爆。 万米高空闪烁一阵金光,这一刻,它比太阳还耀眼。 一尊百米巨人出现在万米高空,在他背后是一个由无数雷电汇聚成的雷圈,圈上有四个枪尖跟着旋转。雷巨生有四手,每一只手上都握着一杆环绕着雷霆的百米长枪,全身覆盖雷光凝聚成的铠甲,两只眼睛中全是金色,没有瞳孔,其余面部被面甲覆盖,腰间是一圈甲裙,其上雕刻意义不明的纹路,脚踏两团球状闪电。 天空在这尊巨人出现的瞬间再一次布满乌云,万千雷电嘶鸣,仿佛是在恭迎它们的帝王降临。一股王者气势自巨人身上迅速扩散百里,凡是拥有一定灵智的动物无不感到窒息般的压迫,仿佛被人掐住了命运的咽喉。 李千羽见这一幕,一股不好的预感迅速出现在脑海,他不明白,自己刚刚还能肆意吊打的敌人,一转眼居然有了这种足以令他忌惮的气势,虽然这股气势比起那个总是压他一头的家伙还是要差那么一些。 此刻的破万麟,感受着全新的力量,全身说不出的舒畅。 嗖嗖! 李千羽挥动翅膀,几百道风刃划过天空,直取那尊巨人首级。察觉到危机的金巨赶忙一扫手中长枪,四道百米长的枪刃迎着那数百道风刃前进,随着一连串的爆破两方归于平静。 不过,金巨在发出那四道枪刃后忽的感到腿部传来异动,查探之下才明白那是被对方的风刃命中,一股酥麻感在被击中的部位久久不散。 这回合,是白鸟胜利。 ‘现在的我不是他的对手,不能和他死耗,我要赶紧离开。’ 金巨四手扔出长枪,身后旋转的雷圈忽的加速,十米宽的雷电以之为中心朝着四周迸溅,宛如一条条雷龙降世。 李千羽躲避袭来的四杆雷枪,期间汇聚出一团风球,对着那个好像在憋着大招的金巨一口喷出。这架势,别管他在憋什么大招,先打断再说。 然而就在那个风球即将命中对方之际,破万麟已经被一个半径百米的金色雷球覆盖,紧接着那个雷球轰然爆开,无数道电弧随着爆炸四溅,天空与大地被染成淡金色。 远处那些被压力逼迫的普通人,眼前忽的被金光填满,即便是闭上双眼也没用,如同置身闪光弹的爆炸范围。 一段时间后耳边响起几乎能够刺破耳膜的暴鸣之音,只觉耳目轰鸣阵阵,方向感随之覆灭,摇摇晃晃跌倒在地面。 等到爆炸的余波退去,李千羽赶忙上前查看,可这万米高空哪里还有什么金色巨人。 一声鸣啼自那高空响彻四方,白鸟对着天空一连串风刃打出,似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下方,温泉中的女人退去身上的淡紫色光辉,眼里的紫色也随之消失,她从中走出,又变回那个风韵犹存的普通女人。 夜晚,天空没有繁星,只剩下茫茫白雪。 我正在屋子里刷着视频,这时雇主的话打断了我往下滑屏幕的动作。 “小繁墟,出大事了呢,那个玩闪电的家伙被查出来了。” “喔,就是那个打败玉羡缘与李千羽那个?” “对,他叫破万麟,刚刚在距离我们有些远的地方被发现,被异管会那个李千羽给打跑了,现在成通缉犯了。” “破万麟,原来那个人是破万麟。” 我念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想起前几个月第一次见到那个疯子时的场景,即便过去这么长时间,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感到不寒而栗,没办法,那个疯子的压迫感太强了。 “等到!你刚刚说什么?被异管会李千羽打跑了?” 我猛地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给下意识忽略了。 “对啊,被李千羽打跑了。” “我去!都这么强的吗!” 我坐回沙发,平复好心情。 “嗯,毕竟他们可是有着维护社会安全,专门处理异化人的职责,如果他们很弱的话,那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 明九玄毫不在意的补充道。 ‘确实,异管会拥有的资源和权力不可能少,如果连他们都倒下的话,那这个社会的秩序早就不复存在了。既然现在人类社会还有秩序,那就说明这背后有一群人在努力维持现状。’ “的确,是这样。” 我简单一句。 “小繁墟真的不想谈恋爱吗?” 明九玄突然来这么一句,我刚刚喝到嘴里的牛奶差点把我呛到: “对啊,不想谈恋爱,以前不是说过吗。” 我无比坚定的回答,没有任何的负担,毕竟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好吧,还真是一点没变呢。” “还好吧,我感觉,这个,很那个,就是……” 我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哎,这种难以启齿的感觉真的烦啊,有时候真希望自己没有羞耻心这种东西,要是自己脸皮厚点就好了,只可惜我办不到。’ “嘻嘻,是什么啊?” 她开口询问,眼睛眯了眯。 “我,受不了那种被女人用过的身体,一想到自己要用那种身体就感觉非常的厌恶,然后还有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恐惧,成为男人的恐惧,害怕成为男人,那种被用过的身体,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的原因,真的,我会有一种恐惧。” 我说完,只感觉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一个男性居然害怕自己成为男人,实在是令人费解。 在这时,墟的话语忽的在耳边响起: “想知道原因吗?” 我的瞳孔猛地放大,但很快又收敛这些表现。 “啊,小繁墟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这是人都要经历的,结婚生孩子是人都要做的,可能是繁墟还没有长大吧,虽然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明九玄这般说道。 ‘结婚,生孩子,我一点也不想。’ 心中这般想着,这时外面响起了门铃声。 “我去开门。” 我起身,开门之后一眼便见到那张熟悉的脸: “良月慧。” “嗯,你小子,一段时间不见,感觉都胖了。” 来人正是良月慧,之后她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则是独自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回忆起刚刚的那句话: ‘想知道原因吗?’ ‘原因?对啊,正常来说繁殖是生物的天性,可是为什么我一个男的会对自己有处男情节呢?而且,非常的严重,几乎是压着基因带给我的本能,甚至可以说取最高优先级。为什么我会这样呢?这里面的原因是什么?’ “喂,什么原因?” 我小声说道,想要得到答案,这一次,他终于理我了: “你不能成为男人,否则你会在这之前死去。” 这句话说完,他直接消失。 听完这句话,我直接被惊的一身冷汗,原来,那种恐惧感是这么回事,我真的会死!可是,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来年春,我又回到了学校,今年,是我成为异化人的第三年,我还是没能知晓自己异化能力的名字。 春雨绵绵,新生的嫩芽尖端有一滴晶莹的水珠,也许过一段时间它便会被阳光蒸发。 第59章 梦幻二次元 我拿着那个小本子在自习室胡乱翻看,无奈我怎么也看不出更多的信息,那鬼画符一样的字迹就像羽毛挠在脚心,叫人抓狂。 ‘究竟是哪个傻缺写的啊?为什么字迹这么丑!这个怎么看啊?’ 一想到这本写满了鬼画符字迹的小本子记录的信息极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会发生的事情,而我却无法从这些字里行间看出想要的信息,简直比丢钱还要折磨人。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用过期的潘茄酱在你满怀期待的画布上胡乱喷涂。 我真想把这本折磨人的东西一把火烧掉,但一想到这里面可能蕴含的价值就怎么也下不去手,这感觉,说来也搞笑,我居然被一个五毛钱的本子拿捏了。 将这个小本子收好,我走出了寝室,来到一颗树下,当然没有坐在树边,一看到那上面数以亿计的灰尘和数不清的微生物,我是怎么也坐不下去。 原本我以为这天也会如往常那般过去,直到眼前出现让我惊呼出声的一幕。 只见天空的太阳变得模糊,而那些白云也像是画上去的一样,还有那些建筑,树木,以及人,全都像是画上去的,质感像极了以前看到的那些:漫画! “你的头发!” “怎么了?哎!你的脸!” “啊!天哪!我这是在做梦吗?” “我变成纸片人了!” “天哪!我这是怎么了?” 一时间,四周的行人全都惊呼,正不断观察把玩着自己的贴身之物。 ‘这是怎么回事?’ 我立马警惕起来,这时看向自己的右手,瞬间让我惊掉了下巴,原本我那双能够看见清晰纹路和细节的手,此刻宛如动漫里那随意画上去的低像素手。看不到细节,只有简单的线条与稍微复杂些的颜色。 内心咯噔一下,我知道,这次恐怕又是某个异化人的手笔,可怕的是,在受到对方能力影响之前我居然毫无察觉! 情急之下我赶紧发了条消息给明九玄: ‘九玄姐,你那里有什么事吗?’ 对方秒回: ‘没有啊?怎么了?’ ‘就是,你那里有没有变成动漫那样啊?’ ‘?你在说什么?’ ‘我!我这里全都变成了动漫那种质感!’ ‘!我明白了。’ 在确定对方那里没有变化后,我那颗紧绷的心总算是舒缓一些。倒不是我担心雇主的安全,我担忧的是天上,那个太阳现在可是二次元那种画出来的画风,如果说连太阳也能改变的话,那这个异化人实在是太可怕了。经过询问,我大致得出一个结论,这次的异化人能力应该是有范围限制的,并且范围应该不会太大,不然明九玄那里也会变成二次元画风。当然不排除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能力还有速度,还没有来得及改变,不过这样的话那太阳又有点难说了。 总之,一时半会我也没办法,现在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如果可以,最好在不被察觉的前提下找到对方。 打定了主意,我直接朝学校外跑去,能力时不时使用,确保周围不会突然杀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一路上,我见到的大多都是不知所措的路人,他们之中大多数都表现的很慌张,当然也有少数人依旧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不得不说,他们心态真心不错,即便是遇到这种情况也能保持乐观心态,这一点我就做不到。 今天没课,所以我出校门也不用担心什么旷课之类的,再者说,遇到这样的情况,可能正常的教学也无法进行了。 其实偶尔旷课什么的也没多大影响,反正我又不评奖学金和优秀干部什么的。只不过我习惯了守规矩,能不旷课都会按时上课。 “老婆,你现在好好看啊。” 一个看上去像是学生的男生抱着他的女朋友,嘴里毫不吝啬夸赞,他怀中粉色短发的女生在她男朋友的怀里撒着娇,小情侣看起来很恩爱,享受着爱情带来的甜蜜。给那些没有品尝过爱情带来的苦的萌新看到多半会让他们生出马上谈一场恋爱的想法。 继续跑,我不想坐车,晕车这个大难题还是困住了我,不过身为一位异化人,体能这方面是要超过普通人的,更何况经过这几个月的训练,不说长跑拿国家级冠军,省级是完全没问题的。从那棵树下一路跑到学校外,我都没怎么感觉累,这个最多只能算热身。 值得一提的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腹肌什么的完全没有,这一点我很喜欢,毕竟要是肚子上长那种东西,一想到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不打算去九玄那里,现在只是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跑,我想看看这个能力的范围究竟有多大,当然我不可能一直跑下去,如果十公里之后还是这样,那我就不跑了。 怀着这样的坚持,我跑了大概九公里,这个时候已经有些疲惫了,索性不是那种全力以赴的跑,不然这时只怕是已经气喘吁吁了。 其实我还有更好的方法,那就是让明九玄查一下,以她的能力,我想这个应该难不倒她。至于我这样看上去有些愚蠢的行为,其实也是想要到处走走,毕竟能够身临其境的来一次二次元世界大穿越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时间回退一些,异管会,收到下面人的报道,异管会迅速作出行动,他们第一时间调用卫星监控等,快速确定了这次事件影响的范围,大致是一个趋近于五边形的区域,最大直径有二十三点七二公里。主要表现为物体呈现出的质感和‘画风’,目前并没有表现出其它现象。 也许,这种能力只能改变人们的观感,但,他们不敢赌,也不能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要这里面有一丝一毫的危害,以人为基础,造成的后果都是极为严重的。毕竟,异化人这种群体,不确定因素实在是太多了,即便是他们异管会,拥有一个或者多个国家的支持,也不敢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对人类的生命安全造成损害。 一架武装机停在奇异画风外围,从上面走下一群身穿显眼制服的异化者。 “梦瑶,能感受到吗?” 玉羡缘盯着前方百米位置的景象,面色凝重道。 他身边的女孩心中默念: ‘梦之彼端。’ 她试着感受周围的环境,周围变作黑色世界,网格状的线条遍布整个世界,在这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标识,她能够凭借这些标识分辨它们在现实世界中所代表的物体,包括,异化人的能力影响区域以及位置。不过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想要获取对方位置信息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她必须踏入对方能力影响的区域。 “在外面我看不到。” 女孩睁眼,看向自己的男朋友,眼里流露出决然之色,她在询问对方,在以一个队员的身份。 玉羡缘看到了她眼中的渴求,一个问题出现在他脑中: ‘会不会有危险?毕竟对方的能力是什么我们现在并不清楚。’ 最后他选择陪同对方一起前往,这时有其他队员走上前: “队长,让我先去吧。” 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那人,队长玉羡缘摆出了威严神情,沉声道: “所有人,原地待命,幻梦瑶,你和我先去查探情况。” “是。” “是*n。” 作为南部分区总部异化者队伍里最强的队伍里面的队长,没实力和威严的话自然没资格当这个队长,他手底下的队员无一人会违抗命令,当然,特殊情况的话就不好说了。 在众人的目视下,玉羡缘带着幻梦瑶走进了动漫世界,在刚进入的瞬间,玉羡缘的身体瞬间转化成二次元风格,与周围的环境同步,与此同时,他手中的幻梦瑶原先那一头乌黑的秀发也被白发替代,一身的着装也和玉羡缘一样与周围环境同步。 两人看向彼此,本就好看的二人在这种变化之下更是让人惊艳,男若天仙下凡,女似天宫才有的绝美仙子。 幻梦瑶看着自己男朋友那张绝美面庞,心跳都加快几个节拍。在短暂的心动之后她回归正题,当即发动能力梦之彼端,密密麻麻的网状空间之中各种各样的标识出现,其中一道红色细线一直延伸至远方尽头目力所不能及之处。 “找到了,在那里!” 女孩手指向一个方向。 外面等待的众人,耳麦之中传来玉羡缘的命令: “在外面戒备,一旦出现暴动,立即听我指挥行动,目标在西边。” 画面来到一间房内,一个留着中分头的长发男子正牵着一位二次元女孩的手,他的脸上洋溢着无法言悦的笑容。此刻,他觉得自己才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一个。 被他牵着手的女孩脸上亦是如他一样快乐的脸。 男子就只是牵着她的手,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做,就这样,只需要这样,他就感到无比的快乐: ‘多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永远停下来,我将拥有这一瞬间的永恒,莎莎,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好喜欢好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 名叫莎莎的女孩被他紧紧抓住,对这个男生充满了几乎无限的好感,她会听从对方的一切指令,因为,是他创造了自己。 “莎莎,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说出这句话,男孩的心疯狂跳动,前所未有的感觉将他的大脑搅的天翻地覆,既害怕又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表白,尽管这个女孩子是他创造出来的。 “嗯,我全听你的,哒令。” 女孩点头,回应了眼前这个有些胖胖的男孩。 ‘神啊!感谢您对我的恩赐!’ 男孩眼角几乎都要有泪水流出,这是感激的情感巅峰。 之后男孩一把将女孩揽入怀中,他晕乎乎的脑袋里各种各样的想法不断浮现,这短短的十几秒,他甚至连孩子叫什么名字都已经想好了,幻想着和这个美丽的女孩过一辈子,一起白头偕老,恩爱一生。 似乎是想到什么,男孩放开了手中的女孩,他看了看自己的房间,虽然自己住着完全没问题,但那些杂乱的物件和狭窄的面积无不在提醒他,这些不适合。 一想到莎莎要和自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他心中便百般不是滋味。 ‘如果连最基础的物质保障都给不了她,我还有什么资格给她幸福?不行,从今天起,不,从现在起,我要开始努力!我要赚钱!我要当人上人!我要给她最好的!’ 男孩下定了决心,从现在起他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颓废下去,一定要努力工作赚钱,让自己能够给她更好的生活,他发誓,一定是这样!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 “莎莎,对不起,我现在还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努力吗?” 男孩坚定的眼神中透露出对于这个女孩近乎疯魔一般的爱意,尽管他们相见还不足一个小时。自然,对方是因为他的异化能力梦幻二次元诞生这件事也被他下意识遗忘,更准确说是他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这件事。 “嗯,都听小胖的。” 莎莎点头,甜蜜一笑,这一笑,直接把物小胖的魂都勾走了,这张在他眼中完美无瑕的脸,已经深深印刻于他的灵魂,纵然是世界毁灭,他也不会将之遗忘。 ‘还是二次元好啊!什么东西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这简直就是天堂!太美妙了!’ 物小胖心中感慨万千,眼角两滴幸福的泪水终于滑落,滴在了地板上。 突然,他冲到后门阳台上,对着天空大喊: “我!好开心啊!喂!你们知道吗!” 也不知道他是在和谁说话,反正他是叫得挺欢的。 “神经病啊!大白天的在狗叫什么!” “sb吧!都变成这样子了居然还有人在鬼叫,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 “楼上的!你在狗叫什么!老子现在烦着呢,信不信我揍你!” 第60章 天空的追逐 楼下众人听到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说开心,顿时憋着的火气找到了发泄口,一股脑的对着楼上狂喷,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他们本来好好的在家里休息,谁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一下子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大概率会是那些异化人搞的鬼,单方面剥夺了他们过着平淡生活的权利。 屋里的莎莎一听到那些人这么对待自己的男朋友,一股怒气冲上脑门,当即就要给这些人一点颜色看看,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雕刻玫瑰花的长剑,粉色的光子握住的剑柄处一直蔓延到剑尖。 物小胖察觉到身后的异样,一回头便见到正在蓄力的莎莎,当即一把跑过去抱住对方: “莎莎,不用理他们。” 女孩手中长剑光芒黯淡,眼神中的怒火也在顷刻间消散,重新变回那副乖巧小女友模样: “嗯,听小胖的。” 男孩脑子里已经构思出一个计划,只是,他太过高兴,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异管会对异化人的容忍度。 远处,玉羡缘带着幻梦瑶快速赶往这个小区,两人被二次元化之后没有了之前那种惹眼,现在大街上各种奇异打扮都有,也不用担心被认出来。 “距离还有多远?” “一点七五公里。” “等下你躲在我后面。” “好。” 两人来到一处高楼,这里很少人来往,幻梦瑶配备了枪械,虽然她的异化能力并不属于战斗这一类,但基础的自保能力还是有的,更何况玉羡缘还留了后手。 “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嗯!” 幻梦瑶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尽头。 ‘九楼,房间号是,这个!’ 玉羡缘进入了那栋楼房,很快便进入楼梯,九楼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他在之前就已经收敛自身气息,目的是为了减小麻烦。 穿过一扇门,阴暗的三米距离走过,眼前出现两扇门,一左一右,刚进入这一层楼的时候还有一间房,玉羡缘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盒子,敲响了右边那扇房门: “你好,您的快递,请签收一下。” 咚咚咚咚,敲门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响起,很快,门对面传来脚步声,根据频率和大小推断,对方应该是一位年龄在17—35岁之间,身高一米六五到一米七八之间,体重在50千克到65千克之间的男性。 “嗯,我不记得我有快递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开门后,一个一米六九,看上去二十来岁的中分男子映入眼帘,稍微有些胖,比玉羡缘矮了一个头,衣着很普通,都不是什么牌子货,屋内的摆设很普通,看上去屋里就他一人居住。 “请问一下你是不是叫物小胖?” 玉羡缘提问,接着对方回答: “对,我是。” “那就怪了,这上面的地址和名字都是这里,要不你再看看?” “好,我看看。” 说完,物小胖拿出手机,指纹解锁后开始仔细翻找着什么,这时,玉羡缘忽然来了一句: “请问现在你这里是一个人居住吗?” “对啊,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住。” 物小胖下意识回答,在这种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另一件事情上的时候,是最容易问话的时机。 玉羡缘了然,眼中闪过一抹坚决,突然,他一把抓向眼前的嫌疑人。而对方也意识到不对劲,一个送快递的为什么要问那种问题? 物小胖转头,只看见一团模糊的东西朝着自己冲来。 就在玉羡缘即将得手之际,一道身影快速冲到两人身前,一柄散发着粉色微光的长剑猛然挥下。 ‘这是!’ 眼见自己的右手要被砍中,情急之下玉羡缘内心默念: ‘祈梦岁月!’ 炙热的火焰迅速化作铠甲覆盖他全身,那把长剑劈砍在手臂处的铠甲上,发出金属碰撞般的响声,玉羡缘只觉手臂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你究竟是什么鬼!” 物小胖惊呼出声,一脸的不可置信,刚刚在眼前活生生的人,现在居然变成了这一副怪物模样,那全身的铠甲宛如超越人类科技的高等文明打造,闪着的火花不科学的存在着。 “你是谁?” 玉羡缘没有理会对方,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刚刚出现的女孩身上。 “不准你伤害小胖!” 女孩没有回答,面色凝重的握住手中长剑,挡在两人之间。 灼热的能量充斥在房间门口,这时左边那扇房门被打开,从中走出一个衣着性感的女人: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然而等她看到眼前的一幕之后,之前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全无,变得唯唯诺诺: “你,你,你们继续,就当我没来过。” 说完,女人一把关掉房门,三人也没有去阻止。 “异管会异化者玉羡缘,你涉嫌扰乱秩序,现在我将行使权利将你逮捕,请不要不识好歹。” 变化的声音自玉羡缘口中说出,带着不容置疑的语调,似乎只要对方拒绝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咯噔一下,物小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刚刚获得能力梦幻二次元,使用还没超过一个小时,没想到异管会的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一想到以往那些关于异化人的事件,他只觉全世界一片黑暗,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幸福。 天堂与地狱,不过转瞬间。 各种各样的想法不断在脑中浮现,他想要找到一个解决的方法,但悲剧的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解决之法。就像是在一和二之间找到一个自然数,这是做不到的事情。 察觉到自己男朋友的恐惧,莎莎心中的怒火宛如喷发的火山,爆炸只需要一个引导。此刻,即便对方看上去非常强大,她也不会有丝毫畏惧,她会为了他付出一切,即便是地狱,她也要将其劈开。 刷拉! 破空声在楼道内响起,玉羡缘一个闪身跳开,躲掉了对方的斩击。紧接着楼道内吹起一股大风,莎莎全身覆盖上一套盔甲,背后出现精灵一样的两对翅膀。 “坏人,灭绝!” 上位者一般的话语自女孩口中说出。 ‘还是这样啊,看来最后还是要靠实力啊。’ 心念至此,玉羡缘战意盎然,不过这里不适合作为战场,于是他打算先把对方引开,按照对方的表现,眼前这个家伙很在乎那个男的,所以…… 哐当哐当! 火人几步来到小胖身前,打算一把抓起对方,把他带到郊区,或是无人居住之地,那样他才能放开手脚。 物小胖瞪大了双眼,就在他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之时,熟悉的身影替他挡下这道攻击,一剑将那只手弹开。 “小胖,我们走。” 莎莎一把抓起摔倒在地上的小胖,带着他飞出楼道,飞往天空。 ‘正合我意。’ 玉羡缘冲出玻璃,身后幻化出一对翅膀,直追前方的两人。现在他可以确定,这次事件的异化人就在两人当中。 他刻意放缓了速度,给对方一种他只能勉强追上的错觉,目的是为了减小对方的戒心,只要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他会动用全力,以雷霆之势将其击败。 莎莎飞的不高,大概离地只有几十米,下面的路人见到头上有人飞行,纷纷投去羡慕的目光,随后又是一道红色身影出现,引起了更大的骚乱: “快看!那是什么!” “我去!为什么他没被同化!” “哇!真的哎!他和我们的画风不一样!” “那应该是异管会的异化者吧,好厉害!” ………… 画面来到我这边,在我跑过一个上坡之后,我的眼前出现原来世界的景色,目测距离不到三百米,那里有很多人,应该是在好奇为什么会有这种边界。 我一鼓作气跑到边界处,这时拥挤的人群挡住了我的路,距离边界距离还有十几米。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很陌生,为了方便找到出路,我使用了能力,透过视野发现了一条出路,随后我便朝着那条路前进,几分钟后终于看到眼前不足十米的无人边界。 我来到边界处,一下子冲了出去,我的身体在冲出边界的一瞬间变回了原来的模样,而边界外的景象也是原来的样子。 我回头,发动能力,视野中那里面还是二次元,收回能力,看着这一切,别说还挺奇妙。 我置身在两个世界的边界,一边是无数宅男宅女梦寐以求的二次元,另一边是既美好又残酷的现实世界。 “其实,这样也挺好,也算是,打破次元壁了吧。” 我喃喃自语,脑子里回想起曾经儿时的那些幻想。 记得第一次正式接触二次元是看漫画吧,那时候看一部关于妖怪的漫画那可是对着屏幕傻乎乎的笑个不停,跟个大傻子一样。 当时最喜欢看的是后宫漫画,觉得那些女角色围绕着男主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挺有意思的,这种漫画最大的特色就是男主和几乎所有的主要女角色都暧昧,但绝不会越界,只会停留在暧昧的程度。 后面也接触到一些喜欢二次元的网友和现实中的同学朋友。他们大多数都是男生,经常说“某某某是我老婆”这句话。不过我虽然喜欢二次元,但从来没有说某个角色是我老婆这种话,即便是在内心也不承认这句话,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当然,宅男这个词在很多人眼里并不是什么好词。特别是中学那会儿,似乎只要让班上那些女生知道你是个喜欢二次元的宅男就会被她们各种嫌弃。她们会在背后说谁谁谁是个死宅男好恶心之类的。 自然,我也进入了她们的名单,成为了她们口中的‘宅男’,虽然是同一个词汇,但她们就是能把那种嘲讽的意味完美的展现。 就像我说:“我是个宅男。” 她们说:“切!宅男!” 那种语调,很明显就能听出她们语气中的不屑。开个玩笑,在这方面,她们的语言天赋可以去当语言大师了。 自然,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既然她们是这么的高高在上,那我这种普通人自然不敢和高贵的她们有过多交集。能不理我绝对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至于几年后,她们当中那些考上大学的,我很纳闷,为什么我总感觉她们的消费和家庭收入不成正比,一些更是有着一个月几万的超高消费。 如何在大学做到她们这样潇洒,她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这个不怎么聪明的脑子是真的想不到。或许这将成为我一辈子也找不到答案的超级难题。 言归正传,已经成为现在的我,现在我也明白自己以前为什么会喜欢二次元了。 好看和高颜值的角色是一个方面,但最重要的其实是那种来自二次元的可能性,就是那种在现实中无法实现的事情在二次元拥有了可能性。这样的可能性,才是我喜欢二次元的最重要原因。 就像有人喜欢科幻电影,喜欢看穿越童年的电影故事等。 喜欢的,是那份超越现实的可能性。 突然,眼前的二次元世界正在一点点退去,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硬深深拖拽。见这一幕,我大概猜到这应该是异管会那些家伙出手了。毕竟都快一个小时了,这么大的范围,异管会那些人不可能不作为。 ‘你能从他们手中逃走吗?还是,就如这短暂的动漫,从此消散在世界呢?’ 我看着一点点缩小的动漫世界感慨,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次的异化人是谁,甚至连见都没见过,但我知道一定一定会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远方,女孩载着物小胖飞过一座座楼房,飞过一条条马路,飞过山间,田野,河流…… “莎莎!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一个只有我们的地方。” 女孩回答。 后面的玉羡缘一直穷追不舍,每一次莎莎感觉自己即将甩开他时,那家伙总会突然加速,时间久了,她也明白了,对方这是在戏耍他们。 ‘虽然我们相遇还不到一天,但我已经深深爱着你,我的,物小胖。’ 女孩眼角隐晦的流出两滴泪水,没有被发现。 第61章 一小时的爱恋 渐渐的,莎莎带着他来到一处无人的平地,这里有二十米高的树林,稚嫩的小草铺满了平地,一条小河缓慢流淌,几只白鸟自由的盘旋在河上。 这里,依旧是先前的二次元世界,只要他去到哪里,哪里就会变成二次元的世界。 女孩放缓了速度,高度也在降低,最后她将怀中的人儿放下,再次飞入高空。 玉羡缘身体化作百米巨人,仿若一个新升的太阳,一把朝着那个小不点抓去。 “我的能力,梦幻二次元,以我为范围将世界改造成二次元,只可惜不适合战斗。” 女孩全身闪耀光芒,这段话传递至红巨耳边。 ‘原来是她,这样的话,把她打败带回去就能解决了吧。’ 玉羡缘心中已有定夺,这次的目标也已经确定,根据目前的表现来看,这次的异化人就是眼前这个女孩。 红巨抡起山包大的拳头,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另一边,莎莎双手将长剑聚在头顶,漫天光点朝着剑身汇聚。 剑身与巨拳相遇,那只燃烧着烈焰的拳头摧枯拉朽般的打碎了剑身,没有任何的停留。 莎莎想要回头看一眼,在即将转身的瞬间,整个身体化作碎片消散…… ‘这!’ 玉羡缘心惊,自己根本就没打算动死手。 下方的物小胖只见到一个山包大小的拳头粉碎了自己的莎莎,他的心在这一刻瞬间破碎,大脑一片空白,悲伤不知为何并没有到来,他只觉自己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意义,这世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几秒过后,悲伤再也止不住的倾泻,无尽的悲痛铺满心房的每一寸空间,眼泪喷涌,模糊了视野,他拼命挥舞着拳头,想要将天上那个百米高的怪物打下来,他不要命的往前冲,然而他即便是拼尽全力也只能跳起来几十厘米。 这一刻,他的内心是那么的无助,除了歇斯底里的大哭大闹以外什么也改变不了。 天地也在莎莎消失之后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玉羡缘收回能力,他回到地面,脑子里一片混乱。 “你还我莎莎!” 男孩对着他歇斯底里的大吼,举起拳头就要对着这个杀死他唯一的罪人来一拳,玉羡缘就这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噗通! 男孩跌倒在地,倒在距离玉羡缘刚好一百米远处98.31米处的草地上。 ‘我,杀人了?’ 玉羡缘呆愣在原地,脑子里全是刚刚自己杀死那个女孩的画面。 “队长!队长你没事吧?” 这时,耳麦里传来一众队员的呼喊,将他从愧疚中拉回。 “我没事,你们来我这里,事情已经解决了。” 几分钟后,一架飞机自高空缓缓下落,幻梦瑶刚见到玉羡缘就从他脸上察觉到一丝异样,不过她并没有声张。 幻梦瑶发动能力,开始感知,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队长。” “队长。” ………… “那里还有一个市民,把他带上吧。” 玉羡缘下达命令。 “好的,队长,包在我身上。” 一个短发男生捶了锤自己胸口。 昏迷的小胖被带上飞机,众人飞往异管会总部。 一路上,玉羡缘表现的和往常差不多,大家都很高兴,又解决了一次异化人事件,只有幻梦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过并没有其他人发现。 回到总部基地,将这次事件汇报上去,上级认为这次导致目标死亡的原因不在玉羡缘身上,而那个昏迷中的普通市民,则在检查安全后决定等他醒来就送回。 玉羡缘走在长廊中,看那走路心不在焉的姿势,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羡缘。” 玉羡缘被这道女声惊醒,一眼便看到自己的女朋友正站在前面对着自己招手。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朝着自己的女朋友走去。 很快两人走在一起,牵着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各种琐事,全然没有之前异化者的姿态。此刻,二人不再是维护社会秩序的异化者,而是一对普通的小情侣。 “羡缘,你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 幻梦瑶出声询问。 “啊?没有啊。” 玉羡缘回答。 “哼,我今天还看到你心不在焉呢,不是一次哦,是两次。” 幻梦瑶突然变得跟个乖巧小女孩一样,顽皮的聊着。 玉羡缘想了想,最后做了个决定: “梦瑶,你说我现在做这个事情,究竟对不对?” 他脑海中浮现起今天处理任务时导致那个女孩死亡的情景,还有那个男孩无助的哭嚎,他迷茫了,不知道自己所做是否是正确的。 以往遇到的那些异化人只要不是那种弑杀的,最多只是被关押监禁,而他对付异化人的手段也是击败,从来没有真正杀死过一位异化人。至于那种造成大量死亡破坏的,这种恶人即便是他下死手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大罪之人该死。而那个女孩,虽然她影响了很大一片区域,却并没有造成任何的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结果死在了他手中,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说到底,他也才二十岁出头,如果换成其他人,这个年龄段还在读大学。 “是今天的事情吧,你觉得自己做的不对,怀疑自己,对吧。” 玉羡缘沉默,有时候沉默便是最简洁的答案。 “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羡缘,你想啊,如果没有我们这些异化者,你觉得人们还能过着现在这样安逸的生活吗?” “不能,一开始的话凭借人类的科技实力,管控异化人还算成功。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异化人出现,越来越强大的异化能力出现,光凭现有的科技是做不到管控的。如果没有异管会,只要一年,整个人类文明的政权将被颠覆,那时候没有了秩序,到处是混乱,和战争也差不了多少了。甚至,到后面的惨烈程度,是战争远不能企及的。” “所以,这么伟大的你,怎么能一直消沉呢,这个世界还有好多的人等着你去帮助他们啊。” 幻梦瑶对着自己的男朋友微微一笑,两只手背在身后,发丝微微浮动。 他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孩,脑中正在进行着激烈的辩驳: ‘难道异化人就只能被关起来吗?为什么就不能让异化人和普通人和平相处呢?’ “我知道了,梦瑶。” “嗯,我的羡缘最好了。” “呵呵,梦瑶,调皮了。” “哼╭(╯^╰)╮!” ………… 回到数小时之前。 我走在街道上,通过手机定位了回去的路,我走的不快,珍惜着这份独特的体验。 路过一个下坡路,忽的眼前的动漫画风朝着前方急速退散,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扯着。 ‘看来,那个人是遭殃了啊。’ 不过几秒钟,原先二次元的场景全都变回原来的模样,地上的那些尘土碎块,房子上的窗户和各种细节,全都回来了。 多出了这些细节,世界变得更加丰富多彩,不过也失去了二次元的那份美好。我的心情随着消失的画面点燃了几分失落。也许,这样的体验此生也不会再有第二次。 “感谢你给这个世界带来这份短暂的精彩。” 我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年少时对于二次元的那份热爱,剩下的只有记忆中的那些回味,时不时化作钟声闪烁在我的人生当中。 夜晚,群星闪耀的星河,月光照在冰冷的窗户外,几丝凉风吹动了土里的几朵鲜花,扰动一片片枝叶。 病床上躺着一个男孩,他已经醒了,只是不愿意接受现实。 几小时前,他猛的从床上醒来,这里是一间病房,四周都是白色,很安静,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病房,金色的余晖点缀大半床铺。 “莎莎!” 他从床上起身,环顾着四周,似乎是想要寻找什么。 ‘不!她存在!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捏紧拳头,随后在内心不停呼唤: ‘梦幻二次元!’ 然而,现实中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梦幻二次元!梦幻二次元!梦幻二次元!’ 他不停的呼唤,不停在内心重复,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一百次。 但,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为什么会这样?我的能力呢?怎么回事?’ 他惊恐,感觉整个房间都是一只怪物的巨口,随时都有可能把他碾碎。 他又继续尝试了上百次,可结果仿佛早已注定,任凭他如何呼唤都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他躺下,空洞的双眼中却充满了名为绝望的的色彩。 他想起来了,自己的莎莎已经没有了,被那个自诩为异化者的大人物一拳打碎了。自己拼尽全力也无法触及到那人的脚尖,什么都无法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刚得到不超过一个小时的莎莎死在自己眼前。 现在,他连异化能力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窗外的花香飘到屋内,似乎是想要抚平这个人的伤痛,只是那人已经失去了他认为一生中最珍贵的事物。 世界给了他一个奇迹,给了他一个打破次元壁的机会,他做到了,将本来只存在于人们幻想中的事物带到现实中。只是,这个奇迹过于短暂,只持续了短短一个钟头的时间,他还什么都来不及做就结束了,就像是上天在和他开玩笑。 这样的情感,丝毫不弱于那些谈了十几年恋爱的情侣,并且,这种情感只会比无数人称赞的爱情更加纯粹,更加纯洁。有些感情就是这样毫无道理,有些人虽然只在你的生命中存在过那么短暂的一瞬,却使你一生都无法忘怀,失去这种爱,你将用一生去治愈。 失去爱人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这个男孩的意志和身躯,每一口呼吸都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气管中肆虐。 “你还真是没用啊!即便是给了你机会也守护不住!像你这样的废物有什么资格继续在这个吃人的世界上苟延残喘?为什么不去死呢?啊!废物!我就是个废物!哈哈哈哈哈!我是个废物!我是个该死的废物!” 房间里响起他癫狂的笑声,等他哭过笑过,房间再一次回归平静。 ‘我只是想要生活在那种美好的世界,可这个世界却不允许。异管会,你们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的莎莎,我的一切,我愿意付出一切去珍惜的东西,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总有一天,我会把我所受到的伤痛加倍的返还给你们!’ 次日清晨,我一早便来到教室里上课,这堂课是选修线下课,有很多我不认识的同学,老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很快到了下课时间,我没事玩着手机,右边有女生在说话,她们说的有点大声,在这种环境下,只要稍微用心去听周围的声音还是很容易听到的。 “那当然,我可是仙女,不过,如花,你今天也好漂亮呢。” “哪有我们家似玉校花好看啊?” 那两个女生穿的都很潮。一个穿着黑色丝袜,衣服布料不怎么多,肚脐能够被看见,身材除了不怎么丰满外都算好的,个子在一米六左右。另一个头发染成金黄色,两只腿包裹在肉色长袜里面,外面套了一件皮衣,颜值在化妆的加持下也有七八分,身材比前面那个还要好一些,个子在一米七出头。 “今天又受到好多情书呢,烦死了。” 金发似玉凡尔赛道。 “那些男生,只知道送情书,也不知道做一些实际的行动,要我说啊,只有我们系的原中学长才配得上咱家的似玉校花。” 如花接话,两人有说有笑。她们身后的男生在聊其它的,两女在说这话时仿佛刻意放大了音量,生怕周围人不知道一样。 我没有去理会,继续坐在位置上玩着手机。 “哎,你看那个。” “哪个啊?” 似玉询问,不解的目光看向如花。 “就是那个男的,就是那个之前那个软饭男。” “哦,好像真是呢,就是那个xx学院的黯繁墟是吧,在学校门口上了跑车的那个。” “对啊,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他和我们这节课在同一个教室呢。” “我看他也不怎么样啊,长的挺一般的,身材也不好,很普通的一个啊。” 我在划着屏幕的手突然一顿,眼睛往右边瞥,余光中似乎看到有两个女人在看向我这边。 第62章 无聊的把戏 为了确定判断,我直接转过头看向那边,见到那两个女人的目光刚好是我这边,心中的猜测完全确定。 “如花,那个男的好像发现我们了呢。” “哦,我也看到了,正脸也不帅,真的很普通。” 两女继续交谈,丝毫没有感到尴尬。 于是乎,尴尬的那个就成了我,印证了那句话,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要不,我去逗逗他?” 如花在似玉耳边小声说着。 “嘿嘿,不知道那个软饭男看见我们家如花走过去会不会移不开眼。” “看我的。” 如花起身,从位置上离开,随后走到一个位置前,脸上放出一个笑容: “你好,我是艺术学院的如花。” “嗯嗯,你好你好。” 我回应一句。 “那个,你就是黯繁墟吧。” “对,我就是。” 我继续回答,看着这个有七八分好看的女人。她撩了一下头发,似乎是觉得这样更能展示她属于女人的魅力。 ‘哦,这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不过并没有点破,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她看向我右边的那个位置,上节课这里是空的,于是我回答: “这里没人坐,可以。” “好,谢谢。” “嗯嗯,不用谢。”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无事献殷勤?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对她有用的吗?哦,对了,我现在卡里有两三百万,她该不会是想从我身上拿到这些钱吧?好像,只有这个可能了,不过,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是怎么知道的?’ 正当我思考着各种可能性之时,她的话再一次传来: “要不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嗯,行吧。” 我想了一下,只是加一个联系方式,也没什么问题,于是答应。等我将二维码展示出,她扫过之后我手机里很快收到一条好友申请。 加完好友之后,我脑子里有个想法冒出来: ‘权限的话,仅聊天就好了吧。’ 我打算等一下就改权限,为什么不是现在立刻这样做呢,那当然是这样当着她的面调权限不怎么好啊,这点基础的人情世故我还是懂的。 ‘装的这么高冷吗,其实你内心早就惊涛骇浪了吧,我这样的女孩子,正常男生被我这样要联系方式,心里早就迫不及待了吧。呵呵,你拙劣的演技早已被我看穿。’ 如花心中百般思绪流转,不过表面上却是一副单纯邻妹妹模样,虽然她这个打扮和邻家妹妹什么的完全没关系。 “微级建造者,你的网名是什么意思啊?” 如花柔声道,声音特意夹了一下,刻意透露出一丝丝别样的意味。 “就是,一点点建造自己想要建造的事物的意思,至于那个微级,就是很基础很弱小的意思,因为我自己在这个世界中非常的弱小。当然,还有另一层意思,一个游戏里面的单位,最基础的单位,没有攻击力,血量很少,只能在陆地上移动,但却能够建造其它建筑。” 我如实回答,将自己为什么取这个网名的原因告知。 “哦,原来如此。” 她敷衍一句,我觉得她根本就没在意我刚刚说的那些,不过我也只能装作没发现这一点,有时候装作不知道反而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看见她的网名是忘记爱意,后面是一些特殊符号,一瞬间对这个女人的感观下降了一点点。为什么呢,因为我不喜欢爱这个字,倒不是说讨厌,只是我的世界观里爱情只能说重要,还远达不到那些被‘爱情至上’这个观念洗脑的那些人那种程度。因此我一般看到签名和网名带有‘爱情’的都不会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说到这个,我这么形容,在那些被各种爱情至上的观念洗脑的人眼中: ‘什么牛顿定律,热力学定律,相对论,悖论,量子力学,科学什么的全都是垃圾,只有爱情才是宇宙中的唯一真理,其余的都是胡编乱造,爱无极限,真爱打败一切,为了爱情可以放弃一切,唯有爱情不可辜负。’ 这样说只是更加直观的将这个问题展现出来,人类把爱情放在了错误的位置上,这种几乎癫狂的崇拜,还未曾发觉。 她走开,回到似玉身边,悄咪咪的和她的好闺蜜说着: “看吧,轻轻松松,联系方式已经拿到了,我这样的仙女,分分钟迷死他,虽然他现在还故作矜持,但我早已看穿,他这是故意表现出来的,说不定他背地里是个闷骚男。” “我看看。” 似玉看过对方手机联系方式后,捂住嘴偷笑: “说不定那是真的高冷呢。” 她用一种玩味的语气说道。 “哼,本仙女一个星期把她拿下。” 很快,上课铃声响起,她坐在我右边,刻意作出一些小动作,有那么点做作的意思,不过她长得好看,身材也好,所以不叫做作,叫暗示。就和人们总会觉得一个大富豪说的话很有道理一样,虽然同样的话放在普通人身上就会被评价成瞎扯。只要你成了大人物,那你说的话都是真理。反之说什么都是废话。 ‘这女的有毒吧,搞这些小动作干嘛,想吸引我注意力?不行,我这样的条件,不可能被她们这种女人看上,要是我真以为她对我有意思,那她反手一句我想多了,我自作多情,我自恋狂,那我岂不是会得不偿失?对,不管她怎么做,我心里要有13数,她不可能看上我,这些都是我想多了。’ 这般想着,我直接将那些全都无视,认真听着老师讲课。 见我没有理会她,如花心中的骄傲开始作祟,她这样接近一个男生,哪个男生不是会像种了五百万一样把她当宝一样供着,怎么今天这么主动了这个黯繁墟还如此油盐不进,真的是不识抬举! 如花越想越气,等这节课过去一半的时候,她心中的小火山积攒的怒气已经能够放大招了。 忽然,我感到自己的右手被推了一下,于是转过头看向她,她则是一副在认真听课的模样,好像全然不知。 ‘不小心的吧。’ 这般想着,我继续上课。然而,不到二十秒又有一股力道自右手传来,我这次立刻回头,一眼便看到手还没有放好的如花: “干什么?” “啊?我吗?没什么啊。” 她作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行。” 做了事情不敢承认,这个女人在我眼里的印象又下降几分。 我左边是个空位子,为了避免刚刚的情况发生,我换了个位子,坐到了左边。 中间隔了一个位置,这下子应该不会再被烦了。 但我远远低估了这个自信的女人的脸皮,她等了一分钟左右,椅子已经凉了,这时她坐了过来: “哎,和你开玩笑呢,你不会生气了吧。” 她小声说着,似乎对于她来说这件事多么的微不足道。 “死直男,居然还换位置,就这种没情商的直男居然还能吃软饭,这个世界真是稀奇。” 另一边的似玉见到刚刚那一幕,当即给黯繁墟打上了情商低,直男等标签,好像这样就能在心里给这个人判死刑一样。 在她们这种高情商的优秀单纯超级好女孩眼里,只要你没有按照她的想法做事情,那就一定是对方没情商,一定是对方不懂女孩子,绝对是个活该单身的死直男,绝没有其它选项。 这一刻,似玉仿佛觉得自己成为了高高在上的上帝,她一句话就能让这个世界天翻地覆,至高无上,但凡忤逆她意图的直男都会被挫骨扬灰。 ‘这女的这么奇怪,还有这个打扮,这么自信,恐怕谈过的男朋友不少吧,我靠,这女人不会有那些传染病吧,不行,必须离她远点,万一传给我就完蛋了。’ 我心中这般想着,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已经下降到一个很低的程度,但凡能换位置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这种女人,我是万不敢靠近。 “你好,我要上课,请不要打扰我。” 虽然我心中已经有些讨厌她,但为了顾及她的感受,我还是很客气。 “你有女朋友吗?” 这时她这么来了一句。 “没有。” 我如实回答。 “哈哈,我也没有男朋友,人家好想谈一场恋爱啊。” 她摸着自己的脸颊,这种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过我不能点破,因为我已经作出决定,不会和她有过多接触。 “哦,那你去找啊。” 刚刚还在摸着自己脸颊的如花手指猛地一顿,脑袋上仿佛出现一个奇怪的符号: ‘不行不行,我不能生气,这种直男,不能和这种直男生气,难怪没有女朋友,就这样的,哪个女孩子受得了。我要心平气和,我不能被他牵着走。’ 平复好心情,她问了一句: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女朋友吗?” “没人看上我啊。” 我毫不在意的答道,这句话在她耳边响起,差点将她呛到。 “其实呢,女孩子没有那么难追的,你只要用心,迟早会找到女朋友的。” “哦,对对对。” 我敷衍道。 “真的,你相信我,女孩子都想要那种梦幻般的爱情,她们喜欢真正对自己好的男生,只要你诚意足够,女孩子是不会错过爱情的。” “哦,你说的都对。” 我继续敷衍,接着她又继续说着: “你想不想谈恋爱啊?” 我看向她,嘴角开口: “你就不怕老师发现我们不在听课吗?” ……………………………… ‘我靠!这男的是什么极品啊!怎么油盐不进!就这样的是怎么吃软饭的啊!真是个人才啊!受不了啦!’ 多次敷衍,她感到自己遭受了莫大的侮辱,心中的骄傲让她不想再继续和眼前这个一点情商都没有的直男再多废话一句。 “哼!” 生气的哼了一声,随后她便换回原来的位置,见这一幕,我乐开了花,这个麻烦的女人总算是离开了。 开什么玩笑,我这样的人,连奉献精神都没多少,我这种自私的人,以自己为最大,我这样的卑鄙小人,怎么可能被她这些三言两语洗脑,我又不是那些只知道把爱情捧上天的‘生殖脑’。 很快,下了课,我看了一眼手机,结果刚加的好友已经把我删除了,这让我感觉有那么点好笑。 说真的,她那种觉得所有男生都必须爱慕她的态度真让我感觉厌烦,以为所有男的都会跟个舔狗一样舔她,不然都是直男没情商。 是啊,像她这种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拥有独一无二的绝世情商,又怎么可能会在乎别人的感受呢?反正在她眼里,世界都应该围着她转,不然就是世界没情商。 光鲜亮丽的草坪之下,早已腐烂不堪,各种虫子和腐败物在你看不到的地下存在着。 我刚收拾好东西离开教室,忽然一个拳头朝着我这边打来,所幸我在它到来之前已经发现,这才靠着这几个月的训练歪了下身子,将其躲开。 正常情况,这样的攻击在我眼里和0.1倍慢动作一样,不可能让我如此猝不及防,意外就在于我根本没想过会在学校教室外遭遇这种情况。 ‘大意了,我的问题,居然以为在学校就很安全。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今天算是被提醒了。’ “他妈的,你这个傻逼,居然敢这样对待如女神,看老子不揍死你!”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男生咆哮道,说完抡起两个包子大小的拳头朝着我这边继续打来。 ‘哦,三个词汇,这傻逼骂了我三次,真的是!这种蠢到没边的傻缺还真有啊!’ 不知怎的,我心中生出一丝兴奋,这个男的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在学校里打人,这种蠢蛋真是极品。 为了不暴露不符合大学生的战斗力,我只能假装被追着跑。我很生气,倒不是觉得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追着打很丢面子,而是那个傻缺居然对我产生了恶意!这种恶意让我很想一脚踢断他几根肋骨,这样才能让我好受一些。 第63章 那一天在学校的奇妙遭遇 “快快快!叫保安!” 有人惊呼,还有更多的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我发动能力,时不时查探一下身后的视野,没几下就跑出了教学楼。 ‘这个脑残舔狗,我和他无冤无仇,居然愿意为了那个可能一身h什么v的女人在学校这种地方打人,真是蠢到没边啊。不过,这件事怎么能这么算了呢?至少两人,他加上那个女人,这两个对我展示了恶意,我这段期间受到的负面影响,之后一定要加倍返还。’ 我不能明显的还手,按照这里的法律,这种情况如果我被打到后还手多半会被说成是互殴,不管我是不是出于自卫的目的,反正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是这样。 以前我是觉得整个世界的总体是人与人之间互助,遵纪守法,某些地方的实际行为与它们表面上的表示也相符合,总之那时的我很相信这个世界是光明美好的,即使是有那些邪恶的角落也不可能太多。直到后面见到的多了,我发现自己大错特错,越是去了解这个世界,越是去思考人性,便越明白曾经那个白痴一般的自己有多天真。 为了给他一种即将跑不动的错觉,我刻意装出一副疲惫的姿态,大口喘着气,速度也在一点点减慢。我跑到湖边,这时他也追到我身后不足五米距离,我看了一眼看上去只有胸口那么高的湖水,随即一下子加速,视野变幻。 那货不知怎的忽然感到一阵恍惚,脚底一滑,身体一下子失去重心,在他惊恐的表情中我很快消失在湖边那一处茂密的芦苇丛中。 噗通! 他落入水中看上去没多深的湖水竟是一下子将他的头埋没,他胡乱挣扎,脚底不能踩到地面的恐慌将他的勇气全部吹走,紧接着恐惧迅速占据大脑。他拼命挥摆着双手,鼻子和嘴巴在水面不断上下起伏,每当他想要大口呼吸之时那该死的湖水总会比空气先到。就这样,他在湖水中不断挣扎,沾湿了湖水的衣物仿佛一把网,死死束缚住他的身体,每一次浮出水面都会消耗他大把力气,心脏在这时早已疯狂跳动。 死亡的恐惧打破了刚刚的愤怒,现在他脑子里唯一剩下的就是抓住救命稻草,如果这时候有个美女在这里,他一定会死死把那个人抓住,然后借助对方趴在水面呼吸,即使这样做会把那个人淹死。什么女神,什么讨取芳心,什么得到机会,在面对刻在人类本能里的绝对指令死亡求生之时全都靠边站。 我没有停下来,一口气继续跑了两百米,这时候才回头看去,此时身后哪里还有什么追兵。 ‘溺水的感觉很不错吧。’ 恢复好心率,我打电话给班主任,将自己刚刚的遭遇和她说了一遍,当然,至于那个不认识的男的落水什么的我可‘不知道’。她和我说她会把这件事汇报上去,然后和我说学校不会对这种打人的事情坐视不理。 挂掉电话后走到另一边,打算用能力找到那个叫如花的人才,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关系。我现在的视野极限范围大概是以自身为中心半径三百米的一个球体,当然不是刚好三百米,只是大概数值。 我不紧不慢的走着,利用能力带来的视野快速扫视人群,很可惜,我没能找到那人。 ‘是在学校外面住吗?还是住校呢?算了,反正明天还有机会,跑不掉的。’ 打定了主意,我决定明天就找那货的麻烦,我可不信这一切都完全是那个舔狗的一厢情愿。至于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开什么玩笑,这种话我可不信。 我还远没有那么高尚,对我表露恶意并执行的,一律视为敌人,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男是女,不管你帅气漂亮与否。什么退一步之类的,那只是当事人没有满意的方法和能力解决当下的问题。如果你有足够的能力将恩怨解决,而且完全能够接受后果,你还会退一步吗?反正我是不会,我没那么高尚,我是小人。 凭什么我要对别人已经做出的恶意熟视无睹?难道就因为我是弱者吗?那如果我不是弱者呢? 人类这个种族,很早以前还不是地球的统治者,那时人类还处在食物链的中间,会被各种猛兽捕杀,当他们的力量不足以对抗遇到的敌人时,成为食物的就会是他们。 怎么,那时候的人类难道是靠着爱去感化其它物种,以宽容和大度来让自己登上地球生物的至高王座吗?不,他们靠的是自己手中的长矛,如果他们手中的长矛比野兽锋利就能吃野兽肉,反之若是野兽的尖牙和利爪更锋利,那他们就会成为野兽的食物。 宽容和大度是留给重要的人的,绝对不是浪费在傻逼身上的。 更何况以现在的人类道德水平来看,你越是去展示自己的道德和大度,某些人只会越肆无忌惮。 走在那个熟悉的篮球场外,我不禁疑惑,那些被定义的所谓的高尚的美德,究竟是那些定义者太过虚伪还是以现在人类的思想水平根本就不足以支撑那种美德的运行? 也许,这个问题我一辈子也找不到答案。 回溯一点时间,落水的男生最后被路过的学生救起,这条路每天都有不少人走,在这种地方淹死的话只有可能是夜晚。 上岸后,大家看到他一副落汤鸡模样,纷纷讥笑,这个一米八的大个子顿时感觉自己像一个只穿着一条红色内裤的光膀子小丑,面子什么的算是丢光了,只想快点找个地缝钻进去躲一辈子。 至于如花女神和他说的给他一个机会,现在自己的面子都丢光了,想必女神已经看不上自己了。 一想到这些,他顿觉丢人丢到姥姥家,以后怕是看到如花都会绕着走。 下午,如花和似玉一起来到一间教室,这里很安静,里面有一个文质彬彬的男生正画着画板。两女就这样静静看着对方,特别是似玉,一脸的花痴,不知道脑子里在想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教室里在认真绘画的男生名叫原中,也就是她们口中的最帅学长。 “你们两个在外面一直站着干嘛呢?” 原中停下手中画笔,示意两女进来,二人会意,进了教室,腼腆的模样还真像什么单纯好女孩,只是原中是不是这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原学长是在画树吗?” 似玉看着画板上五颜六色像棵树的画,好奇心驱使着她开口询问。 “这是抽象的树,是我对于玻璃杯的美之感悟,这里面倾注了我对于规则图形与玻璃杯搭配的感悟,它很美。我想我这辈子都画不出第二幅这么美的画。” 原中看着自己画的那幅画,跟两女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幅画原来还有这么多的深意,不愧是原中学长。” 似玉夸赞,眼睛还在那副她实际上完全看不懂的画上不停的打量,真像是能够欣赏这种艺术一样。 ‘我去,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还有什么对玻璃杯的感悟,艺术家的脑子果然与众不同。一定是我看不懂,原中学长那么优秀,画出让我看不懂的画很正常。’ 忽然,原中一把将那副画撕下,随后用手揉成一团,然后又用颜料在纸团上随意甩几下,黄色的颜料把那团纸染黄。 “原学长这是在干什么啊?” 如花这时惊讶道,她不明白,为什么画的好好的一幅画居然被这么糟蹋。 “你不懂,这是艺术。” 原中将那团纸放在一个框里面,仿佛那个玩意真成了什么了不得的绝世珍宝。 原中,艺术学院的学生,长相颇为英俊,一米七九的身高配上那种忧郁的气质,成为许多女大学生的暗恋对象。当然,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些外在因素,最让那些学妹喜欢的是他的内在因素,他其实是一个富二代,不是那种家里只有几百万的,他家里很有钱,总资产有二十亿起步,可自由支配的流动资产也不少,八亿左右。这样的家庭,按理说他应该会去那些顶级学校,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来到了这所学校。 他的内在美已经打败了学校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男生,似玉这样的校花自然也无法抵抗这样一个外在美和内在美兼具的完美男友。 这也是她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追求者也不谈恋爱的原因,她自认为只有原中这种德财兼备的完美男友才配得上她的盛世容颜和优美的品德。 别说二十亿,就是有个几百万那这个人也已经超过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了,现实是现实,可不是那种有人能够从贴身衣兜里随手掏出五百万现金的神奇小说。 要是有一千万,放银行里吃利息的话,一辈子不用工作都没问题。这就是越有钱越容易挣钱,普通人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还不如他们利息的零头。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越想越觉得那个女人可恶。不就是不想理她吗,居然叫人打我,这种女人,如果我只是一个没有异化能力的普通人,恐怕现在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了。我平安无事和她完全没有关系,我靠的是我的能力。所以,我需要她支付的代价至少要让我觉得不会比被打到医院躺半个月少。 正所谓忍一时腹背受气,退一步越想越气。这种混蛋,她应该觉得叫人打别人是一件多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吧。 这一晚,为了暂时减缓这种情况,我开始思考那些我无法解答的难题,这样做能够让我从一件事上摆脱,缺点是思考深了会让自己产生一种人生索然无味的感觉。 ‘为什么人会有欺负别人为快乐这种行为?还有,在不同地方的人,同样都是人,这些人之间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吗?如果没有,那是什么让这些生活在不同地方的人互相敌视彼此?这个世界是否存在因果?宇宙之中最快速度是光速,这究竟是否为真?究竟是我们无法意识到超光速还是客观并不存在超光速?如果客观宇宙存在因果律,那因果之上又是什么?假如有个存在不在宇宙之中,那么对于这个存在来说,我们的宇宙是否是完全固定的?’ 时间逐渐溜走,我的脑海被这些问题充斥,如果拿这些问题出一份试卷,没有选择填空题那种,我想一百五十分的满分我肯定能拿零分。 无聊之下我翻看手机照片里拍的一张照片,我一直盯着,那些鬼画符一般的字一开始毫无规律,不过这时候不知怎的忽的有一股困意袭来,我的双眼在短短两秒内闭上,那密密麻麻的字迹当中有那么几个在余光中不断晃动,似乎是要跳出屏幕。 我的眼前出现一团团黑不溜秋的玩意,就像是无规则的线条随意的揉在一起,它们在我眼前欢快的跳动,让我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 我试着抛开这些混乱不堪的线条,可那些线条就像是活过来一样,很轻易的躲开我的手臂。 ‘这是什么玩意?’ 我很震惊,完全搞不懂现在的情况,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黑色的线条。 正当我意识到不对之际,那些混乱的线条竟然开始有规律的运动,它们,难道有意识! 很快,所有的线条重新组合完毕,我的视界仿佛被它们填满,一段我本该看不懂的文字出现在眼前,这些文字不是我所见到过的任何一种,可是奇怪的是,我居然能够,‘看懂’! ‘手心为因,手背为果,翻手之间,因果倒置。’ ‘左眼为虚,右眼为实,回眸一探,虚实调换。’ 我的瞳孔猛的放大,心中早已惊涛骇浪,这是什么意思?倒置因果!调换虚实! 眼前的一切在瞬间崩塌,我的意识与身体呼应,猛地一下子从床上惊醒,手机已经贴在了脸上。 我的心脏疯狂跳动,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危机,动了一下后背才发现已经大汗淋漓。 ‘这里面,究竟记载着什么?’ 我看着手机里那张鬼画符一般的图片,大为震撼,那本‘书’,光凭借‘预知未来’与这段信息,我已经没法评价它的价值。 第64章 我很小气的 ‘喂,墟,你在的吧。’ 我试着询问他,结果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复,我又一次被他无视了。 ‘好吧,以后有的是时间。’ 这般安慰自己,我试着继续观摩那些照片,直到眼睛都流泪刺痛都没有任何效果,刚刚那种玄奥的感觉,再没出现。 ‘如果写这个的字迹好点就行了,靠,真的是气人!’ 气呼呼我对此没有任何办法。 第二天,我提前十分钟来到教室,脑子里已经想好了反还她恶意的方法。 大学是没有上课铃声的,到点了大家自己进教室就好,当然迟到的话那多半情况下会被记在表格上,打上一个迟到的标签。偶尔迟到几次其实也不严重,就是旷课,只要次数不多也不影响,顶多就是平时表现分少点。不过我习惯了准时上课,上大学后基本上没迟到过。 十分钟也就600秒,很快就过去了。 ‘要来了吧,就在这同一间教室里。’ 我盯着桌面这般想着,不出我所料,很快两个穿着很显眼的女人走进了教室。 人体其实是一个很脆弱的系统,特别是头部和心脏,这两个地方出问题后会造成巨大的损害。说大脑脆弱吧,它有头盖骨保护,不过呢少一些脑部组织还有小概率让人在某方面变得更突出,自然更多的是出现各种问题。人脑的复杂程度要远超计算机,数不清的神经元一同构筑出的的大脑,远不是现在的人类科技能够比拟的。当然,如果复杂程度足够,让非生物诞生出自我意识,那大概是要在各方面碾压现在的人类。 我的能力,控制好范围,进行单点打击,直接破坏一个人的大脑或者心脏血管,基本上那人只会被判定成猝死或是脑溢血。这就是异化人的强大之处,能够做到普通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情。 我坐到靠窗那边,今天这些人很多都对我投来异样目光,我猜测这大概是因为昨天那件事,人总是喜欢看热闹的,大学生也不例外。 上课后,我找到了那两个女人的位置,瞥了几眼,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特别是如花,完全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仿佛昨天的事情真的和她完全没有关系。这个心理素质,可真厉害,不去当特工真是屈才了。 “你看,昨天他被那个男生追着跑,现在肯定觉得自己很丢脸吧,我不信他不生气。不过,他就是生气又有什么用呢?他能拿我怎么办?” 如花在似玉耳边非常小声的说着,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坐在她另一边的人也听不见。 “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什么13样,一点也不懂人情世故,笑死,这种男的居然都能吃软饭,昨天还说什么没女朋友,谁知道背地里他是什么样呢?” 似玉回应如花,同样小声,这两个很多事情都是互相和对方探讨,从某种程度上说,她们比真正的情侣之间还要亲密。 我现在感觉这节课很慢,时间就像是被减速了一样。 终于到了下课时间,我和往常一样,拿着手机在看刷视频。那个女人这次没有来找我麻烦,不过我可不会惯着她。 能力发动,视野来到她身前,在能力带给我的视野中,我能透过她的皮肤看到在表皮以下的诸多毛细血管和各种组织,以及那些还在运动着的内脏,就像一具用来展示脏腑的人体塑料模型。 在这种视野之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能够用好看来形容的,反而多了几分莫名的恐惧,就像是把各种肉体没有缝隙的拼接在一起。 她拿着镜子在照亮自己的美,看着里面漂亮的自己,如花很满意。 然而在我眼中,这不过是一张无皮的脸在那里轻微晃动,别说好看,看久了反而有一种恶心感,像极了某些游戏里的无皮丧尸。 ‘从哪里下手呢?眼睛?鼻子,心脏还是大脑?’ 思索之际,我心中的正义感又在作祟,仿佛有两个人在我的内心争吵: “你要杀死她吗?” “不是,我只是不想被这种垃圾欺负,让她付出我满意的代价就行了。我不喜欢杀戮,也讨厌杀人,我想要的一直是安全的活着,这些纷争什么的我一直都很讨厌。” “所以你要让她付出什么代价呢?” “至少要和那种被打骨折躺医院一个月下不来床持平,不然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可是这一切都没发生,对不对?你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只是被威胁而已,那个人又没真的打到你,你要为了没有发生的事情降罪于他人吗?你这样做和那些靠着能力来犯罪的又有什么区别?” “那是因为我足够强!所以我才能避免那个结果!不是她怜悯!为什么让我放过她?凭什么?我难道就一定要当那种圣母吗?我不甘心!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我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难道要我当一个任人宰割的奴隶吗?人善被人欺,如果这样也算恶,那做这恶人又如何?”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我不再犹豫,一瞬间,在她脸上皮肤与肉被密密麻麻的细小裂纹分割。 “啊!” 女人惨叫一声,之后一把捂住脸,一旁的似玉坚持赶忙询问: “怎么了?没事吧?” 众人也被这声大喊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将目光看向某处,我也看了过去。 在那里,那个女人捂住脸,不停的发出各种哀嚎,她旁边的似玉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立刻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安慰: “究竟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的脸,好痛!好痛!我的脸!好痛啊!” 这个时候,外面又刚好来了一群老师,其中一位正是我的班主任古行月: “如花在吗?xx学院的。” “老师,如花在这里,请问有什么事吗?” 似玉担忧的看向古行月,对方看到捂住脸哀嚎的如花: “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老师你们找如花有什么事吗?” “你们先出来吧,严重的话先送她去医院吧。” “好。” 似玉扶着如花,两人离开教室,周围人让出一条路,有好几个男生看到这一幕,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或许他们心中如此: ‘女神,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我看着这一切,没有感到多快乐,只有一种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的雨过天晴之感。那颗折磨着我我怨气之心破碎,这一刻,只要那女人不要再来找我麻烦,算是扯平了。 她,所付出代价便是面部将不再有以前那种轮廓,她的颜值会下降至少一半,不过也算不上丑。当然,如果她运气背,遇到感染什么的,可能会更严重,但远不至于遇到生命危险。 “黯繁墟,在吗?” 班主任叫我,我起身回应她: “古老师,我在这里。” “好,你出来一下。” “嗯,我这就来。” 我跟着她出了教室,她带我到一个人稍微少点的地方,周围人也很识趣的没有凑上来看热闹。 “你昨天说的那件事情,我们这里已经查清楚了,的确是那个女生让他来打你。遇到这种事情,学校方面是不会姑息的。” 听到这,我赶紧问道: “老师,那学校是打算怎么办呢?” 我期待的眼神看着这个耐看的班主任。 “学校决定给那个男生记过处分,至于另外那个女生,这个不好处理。” “啊?什么意思啊?” “我们问过那个男生,一开始他是不肯说的,后面他才说其实是那个女生让她打你,说这样做就当他女朋友。问题就是,这些只是他的口头描述,我们没有实际的证据,而且,你也没有被打,这件事情很难处理。” 闻言,我的脑海中瞬间弹出一些听到的事迹,大致是学校在某些事情方面做的不好,然后就有学生不愿意接受学校不合格的安排,最后的结果是那个学生接受了,至于为什么一开始坚决反对的学生会接受,这背后的原因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毕竟我上个学期可是有过这方面的遭遇,但凡你触动某些人的利益,呵呵。 “我知道了,老师,谢谢你。” “嗯,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记得第一时间报警,现在是法制社会,要相信法律。还有问题的话我们线上联系。” “嗯,拜拜老师。” 我目送着她离开,对于这个结果,我并没有感到惊讶,而且古老师只是我的班主任,她在学校里的权力和地位并不高,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好了。 只是后面那些话,我觉得好讽刺,明明知道是她做的,可就是不能拿她怎么样,如果我不是异化人,如果我没有这种能力,那样的我,遇到这件事就真的只能打碎牙咽下去了。 ‘法治社会吗?如果法律完善的话,就没必要不断修改了。只是啊,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事情是法律无法完美解决的啊。即便是法律,也有它力竭的时候啊。其实法律离人们并不遥远,一个人能够在大街上安全的行走,能够来学校读书,能够吃到相对健康的食物,这些都离不开法律,看似很少遇到,其实法律每时每刻都在保护这人们的安全。’ 周末,我来到熟悉的别墅,将一身的疲惫冲走。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战争吗?” “因为利益纠纷。” “还有,打架斗殴和战争的区别是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战争叫作战争而不是打架和暴乱吗?” “因为战争的强度已经能够让它脱离法律的约束力,它甚至可以无视法律在世界上不停的发生。我认为,战争之所以不叫打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它太强了,强到法律也只能被它踩在脚下。” 我在房间小声自言自语,越是去了解这些东西,越感到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艰难。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与书本上教授的道理不吻合。 从小就有人教我长大后要当个好人,要当个老实人。可是,究竟什么样的人才算得上是好人,还有为什么我看到的那些老实人总是会被欺负?为什么他们教我的和我真正见到的是矛盾的? 究竟,错的是我还是我之所学? 我躺在床上陷入了迷茫,我很渴望能有人来解答我所有的疑惑,只是这种渴望从来就没有被实现。 ‘不,我不应该迷茫,我还要寻找长生的方法,我不能死,我要存在下去,我不应该迷茫的。’ 我从床上坐起,然而无论我如何思索,还是逃不开这几乎占据我全世界的迷茫。这一刻,我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无助,没有任何人会将我从这种几乎无望的深渊中拉出。 眼前的桌子,上面的被子,被子某处的水渍,水渍中我已经无法用肉眼看到的细节,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直盯着它看,什么都不知道,只剩下迷茫。 转过头,旁边的一些物件,再换个视角又是其它的东西。 ‘我可不可以是一个杯子?将我的身体压缩成夸克大小,那是什么感觉?’ 诸多问题和想法一股脑的浮现脑海,它们之间可以说是毫无逻辑联系,就像是一堆乱码。 “咚咚咚!” 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的注意力很快便被这道声音吸引,迷茫在这一刻全部退散。 我打开了门,是一张很美的脸,也许,不论是未来还是过去,在我所有见过的人之中,她就是最美的那一个。 “小繁墟,在房间里干什么呢?” “没什么,玄姐,我就是突然感觉好迷茫。” “哦,是这样啊,那现在你还迷茫吗?” “现在没有了,玄姐。” “嘿嘿,有趣的小男孩,像是永远也长不大一样。” “要是真的长不大就好了,其实做个小朋友什么的还挺不错的。” 另一边,医院里,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两眼泪水已干,在得知自己的脸可能会出现可怕的情况后,这个女人当时就晕了。 她就是靠脸才有那么多男生追,要是以后不好看了的话………… 第65章 丝线人 “如花是吗?” 一个医生走进病房,询问道。 “是我,怎么了?” 女人从床上爬起身,医生将一套资料放在她身边的桌子上,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为什么会给我送这个?’ 她打开,确认名字和信息是自己后这才往下看。 几秒后,女人手中病例单毫无预兆的自手中脱落。 “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在掉落地面的单子上,一处地方赫然印着几个字母──‘hiv’。 女人只觉一颗陨石砸在自己头顶,精神都在不停的颤抖,恐惧不断叠加,突破了限制,转化为绝望。 耳边似有一万个铃铛在疯狂作祟,数不清的死亡之手将自己全身死死抓住,要将她拖下地狱,承受无尽炼狱轮回。 女人依旧不敢相信,她似乎忘却了脸上残留的疼痛,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疯了一般的又将地下的单子拿起。 她瞪大眼睛在单子上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似乎是想要从那些打印好的文字当中看出自己想要的结果,她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绝望,恨不得一口把这张单子吃下去,仿佛那样就没有问题了。 “哈哈哈哈…………” 女人眼角再一次滴落眼泪,她抱住自己的双脚在病床上绝望的哭嚎,内心之中充满了悔恨。如果她以前没有那么随便,如果没有那么乱来,就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了。然而,这一切都成为了现实,无论她如何后悔都无济于事。 人总是在彻底失去某些东西之后才会想起来这件东西对自己有多么重要。在人失去这个东西之前,无论你如何警告劝导这个人都不会听,就像是一条维持世界运转的规则,非人力能敌。 这时,外面走来一个女人,也就是她的好闺蜜似玉。 “哎呀,如花,你怎么又哭了,医生不是说只是以后可能没那么好看了吗,不要紧的,你还是好看的。” 对于闺蜜的安慰,如花全当做没听见,她手里死死捏着单子。见状似玉想要看看,于是她开口: “很严重吗,我看看。” “似玉,我,我,我现在好后悔。” 如花抬起头,杂乱的头发披在两肩,狼狈与绝望写在了脸上。 “究竟怎么了?” 似玉似乎意识到不对劲,手放在如花头顶。 如花没有回答,而是将手中的单子递出。接过单子,似玉看后一脸震惊!随即那只手猛地抽回,身体一下子后退好几米,仿佛眼前的不再是她的好闺蜜,而是一只洪水猛兽。 ‘怎么会这样?她是什么时候感染的?完了,我和她走这么近,她不会传染给我了吧?不行不行,我要去查一查。’ 似玉没有再理会病床上的女人,她火急火燎的跑开,生怕自己多呆一秒。 其实这些只是心理作用,这种病毒的传播途径就那么几个,正常的交流不会传播。只是人都是怕死的,早点查出来也能够让自己安心点。 异管会,玉羡缘等人上了战机,这一次他们要处理的是一个能力特别的家伙。 根据已知情报来看,对方的能力是能够影响人的心志,让其他人按照她的想法行动,简言之就是能将人当成傀儡控制。 二十分钟后,战机来到一片封锁区域,黄色的警戒线将三栋大楼围在中间,对面是一群看上去非常怪异的人,他们一个个的歪着脖子,像极了提线木偶。 “里面的情况怎样?” 玉羡缘拿出自己的证件,那人回应: “现在里面有三十五名人质,这件事情我们根本没法处理,只能暂时隔离。” “行了,我知道了。” 他看着那些仿佛梦游一般的人质,小声对幻梦瑶说着: “怎么样?” “在左边那栋楼三楼,门牌号是304。” 女孩将自己刚刚得到的信息说出。 玉羡缘看向自己的小队,手指向一个平头: “到你表演的时候了。” 石曼胜华笑呵呵上前: “放心吧,队长,这件事我再擅长不过了。” “其余人,原地待命。” 玉羡缘走开,他来到左边那栋楼附近,一团烈火升起飘散,一位身穿赤色铠甲的异化者消失在远处。 石曼胜华走上前,举起双手,内心默念: ‘指尖读秒!’ 一共三十六个大型生物出现在他脑海之中,他确定好那三十五名人质,将他们选定,随后开始张嘴读秒: “一、二、三、四、五、六、七……” 每过一秒时间他都要读出一个数字,并且不能重读,只能一个整数的累加。一旦他停止读数或者读错,那些目标会立刻恢复行动力。 根据目标的强弱以及数量和距离来确定难度,难度越高消耗越大。 304内,一个年纪约莫三十岁的女人正身穿蓝色旗袍,用梳子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就在不久前,她获得了自己的异化能力,丝线人,可以选定一些对象,这些对象只能是正常的活人,她可以操纵这些目标,就像是一位藏在背后的傀儡师操纵着手中的提线木偶。 在她身后是一个看上去才二十出头的男大学生,一米七几的个子,有点瘦,看上去有那么点小帅。 “官人,我把一切都给你了,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呢?你都有我了,为什么还要和外面那些女人暧昧呢?” 女人站起身,来到他身前,抚摸着对方的下颌线,迷离的眼神中透露着病态的爱意,以及,想要完全占有对方的欲望。 “现在,你完全属于我了,再也不会有其他女人能够从我手中夺走你了。” 女人抱住对方,感受着传来的温度和心跳,那满足的眼神似乎在表明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夫君,你怎么不抱我啊?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抱着我的,难道是觉得我老了,不要我了吗?不行!你是我的!谁都夺不走你!你一定还爱着我!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 女人的眼里闪过一丝疯狂,她抱住男人的手更紧。 ‘怎么回事?为什么夫君没有抱我?’ 女人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男人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 ‘丝线人!’ 她在内心默念,发动能力,想要让对方抱紧自己,然而对方只是挣扎了几下,那双手抖了一会儿,并没有熟悉的拥抱发生。 “为什么会这样?你难道就真的不爱我了吗?不可以,你只能是我的,我不允许你不爱我,你要爱我一辈子!” 女人嘴里不断念叨着这些话,然而对方依旧没能按照他的想法有所动作。 “以前,那时候你是那么的完美,我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样子,那时候你脸红了,哈哈。真是怀念啊,那个时候你是那么的害羞,后来你还说过要和我结婚,要爱我一辈子。可是!” 女人一把抓住男人的脸,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对方那空洞无光的双眸: “为什么后来你就变了,你没有以前那么爱我了,有时候还对我爱搭不理。我以为只是你累了,就没太在意,可是,你为什么要牵其他女人的手啊?为什么?你告诉我!你不是答应过我只爱我一人吗?你说话啊!” 女人对着男人嘶吼,但被操纵的男人没有任何回应。 “夫君,你怎么你不说话啊?快说你爱我啊,我喜欢听。” 房间内依旧只有她一人的声音。 “咚咚咚!” 屋外传来敲门声。 “你好,有你的快递,请签收一下。” 屋外传来一个陌生人的话,正在气头上的兰秀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她走到门边,一把打开门,随后内心默念一句: ‘丝线人!’ 她要让这个不长眼的吃吃苦头。 然而,就在这瞬间,一个全身覆盖赤色盔甲的‘怪物’却是一把抓起她的脖子,随后很轻易便将之制服。 “你被逮捕了。” ‘这招还真是百试百灵呢,看来我很有当快递员的潜质啊。’ 玉羡缘冰冷的话语在房间里响起,在这瞬间,女人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越发疯狂: “你们,凭什么拆散我们?” 言毕,她在内心不断默念丝线人,打算操纵着那些人来替自己解围。就在这时,玉羡缘耳麦中响起一个队员的声音: “队长,这些人快不受控制了,你那里完成了吗?” “目标已经被我控制,你再坚持一下,我这里马上好。” “那队长你快点,我最多还能坚持一分钟左右。” “好,这次算你们立大功。” 给他传话的自然不是石曼胜华,他用能力的时候不能说话,这些话是另一个队员说的,这个队员的能力是可以倾听别人的心声。条件是对方要知道,要愿意,还不能有反抗。这个能力在大多数时候都挺鸡肋的,不过和石曼胜华的指尖读秒搭配起来就不一样了,虽然好像用处还是不大。 “收手吧,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玉羡缘劝说着,但对方并没有回应,女人眼里闪过决然,随后嘴角一丝鲜血溢出。玉羡缘忽的感到一丝不对劲,这时在他身前一个男人举起手,朝着他这边不要命的冲来。 见状玉羡缘带着兰秀往后一退,和对方拉开距离。 ‘怎么回事?不是说还能坚持一分钟吗?’ “队长!有一个脱离控制了!” 这时耳麦中传来的话将问题解答,队长玉羡缘嘴角抽了抽,暗自道: ‘看来还是不能太相信他们两个。’ “兰秀,你这样是不对的,这样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我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了你,不过,你们要想拆散我和他,这里今天至少死一个!” 女人完全不讲道理,让玉羡缘很是难办。 “真是个不讲道理的女人。” 这句话落下,玉羡缘一下子出现在那个男人身前,一手一个将两人控制,速度很快,快到兰秀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玉羡缘后背生出一对翅膀,带着两人来到下方,最显眼的自然是那个还在撑着手嘴里不断数数的石曼胜华。 “队长!” 众人上前,玉羡缘示意,两个队员上前,一人一个接过他手中的人。 “怎么样?” 他问像众人,有人回答: “那些人还是没有清醒。” “看来这个女人的能力还很难办啊。” “队长,我快坚持不了了。” “行了,现在不用控制他们了。” 话落,石曼胜华顿时松了一口气,刚想说话,第一句说的居然是数字,另一个队员见此哈哈大笑。 ‘这种情况,要是有那种能够清除异化人能力残留的异化者就好了。’ 玉羡缘心中这般思索,随后吩咐众人处理好这里的人员。 画面来到一座烂尾楼,我站在这栋六十米高的破旧楼房外,一股莫名的冷意袭来。那些乌漆麻黑的窗口之中仿佛藏着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挺恐怖的啊,适合拍鬼片。” 我吐槽,随即发动能力,将这里大致扫视一遍,当然还有地下也扫过,这方面我已经吸取到教训了。并没有发现危险,也没有发现人藏在这里面。 ‘这次又是让我来拿什么东西呢?’ “嘿,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身后传来一道女声,让我感到猝不及防: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 我转身,入眼是一个留着单马尾的女生,看上去只比我大三四岁,一米六几,身材不错,长的也算好看,身穿一套牛仔服。 “我,没事来这里看看,你看这里挺恐怖的。” 我回答,对方将信将疑: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哦,请问你是谁啊?”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行,我走了。” 说完这句话我便打算离开,当我从她身边路过时,她叫住了我: “不对,你究竟是来干嘛的?” 我停下,疑惑的表示: “你在说什么啊?” 见我一副懵逼的表情,她走了过来,继续质问: “你到底是谁?” “我?你都不告诉我名字,凭什么告诉你?” 我反问,她这一次程默了几秒,然后看向我: “我叫柳玉丹,现在到你了。” 第66章 局中局 “哦,这样啊,那还真是荣幸呢。” 对于这个陌生女人,我还是抱有警惕心的,在这个破地方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总不可能是什么好人之类的。 “我叫赵铁柱。” 我编了个名字,反正她又不认识我,这样说也没什么大问题,最多就是会被她怀疑名字的真实性而已。 “啊?赵铁柱?”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名字,柳玉丹并不买账,眼中的疑惑更甚。对此我只好哀叹: “我也不喜欢这个名字,但就是这样,以前读书的时候我也经常因为这个名字抬不起头。” 见我这幅沮丧表情,柳玉丹心中的疑惑减少几分,但还远不足以完全打消顾虑,她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 “你看上去很普通,好吧我信你,走吧。” “哦,那不再见了。” 我挥了挥手,装作一副毫不在意模样,将后背对着她,实际上我已经用能力将之标记,时刻刻戒备着,但凡她做出一些不属于正常人的行为,我会在第一时间将之击倒。即使她是一个女生,还是一个好看的女生,但比起这些,我的生命安全要比她重要无数倍,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在视野中,她看见我走出十余米后便不再理会,转身朝着那栋烂尾楼内部走去。 我在内心给了自己一巴掌,真的是,后面出现一个陌生人都没有发现,亏我还有这么强的勘察能力: ‘以后在外面一定要时刻戒备自己的身后,免得哪天因为这个疏忽付出惨痛代价。’ 很多人不注意某些细节,觉得无所谓,直到某天因为这些细节失去非常重要的东西之后才追悔莫及。既然我知道这种事情,那就一定不能让这种事发生,至少我已经努力避免让其发生。 我走远些,大致离开差不多四百米远,这个时候我的能力已经无法观测到内部的情况了,最远距离只有大概三百米。不过,我还有另一个办法,那就是通过我的标记,获取到以标记目标范围百米内的视野。这个标记点离我很远也有效,具体能够多远,这一点我还不清楚。至于标记点范围内的声音,这个我是无法获取的,包括我自身为范围也不能通过能力获取声音,只有画面。 柳玉丹一口气走到四楼,气都没有喘一口。 她来到窗户外,伸手摩挲过废旧的墙壁,不知道眼睛在注视着什么。 我藏在一处小树林,时刻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目前并未发现异常。 ‘这次要拿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脑中想起九玄姐给我的任务,这一次她只说是要拿走一个我一眼就能看出不凡的事物,可目标到底是什么她却没有说。 她伸了个懒腰,又走上了五楼,之后一口气下到二楼,当她走下二楼与三楼的最后一节楼梯后,奇怪的一幕发生。不知从哪里生成一扇门,刚好出现在她面前,那扇门敞开着,我看不清门里面的景物,里面只有模糊一片。 她走了进去,随后这扇门逐渐虚化,消失在二楼。 ‘什么鬼?’ 我看到这一幕非常震惊,刚刚还那么大一个活人,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我试着去锁定标记,然而令我更加震惊的是我已经找不到标记点了,就像是从来没有标记过一样。 ‘我靠!这家伙果然不是一般人!这是什么能力?空间穿梭?’ 要知道我的标记可是能够追踪至少离自己好几十公里范围内的目标,而且只有极少数手段能够抹除标记。可这个家伙,居然如此轻易便抹除了标记。 危险,这一刻我意识到了此次任务的危险性,对于我不了解的异化人,他们的能力就是最大的危险。如果我贸然前往,可能会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中招。万一遇到一个什么因果律之类的异化能力,那可就难办了。虽然目前我还没有遇到过能力关于因果律的异化人,但我猜这种人迟早会出现,或许,早就有了也说不定。 我在犹豫,这种我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绝对是不能莽的,我要找一个方法。 正当我思考着要用什么方法解决之时,墟出现在眼前: “直接冲,不用担忧。” 她看着我,那张面具印入眼帘。 “可是,我还不知道她的能力,万一。” 我说出顾虑,他的身体在说出这句话后消失: “她没你强。” 得到这个答案,我呼出一口气,想了这么久也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就直接上吧。 我不再犹豫,很快再次来到烂尾楼前,视野不断观察着周围,这一次并没有再遇到刚刚的情况。 我走到二楼,观察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异常,而那个原先出现一扇门的区域也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那这样呢?’ 我意念操控,在二楼楼梯处进行攻击,控制好力道,并没有动多少力,视野中随着破碎的裂纹出现,一扇门的轮廓若隐若现。 ‘有用!’ 却在此时,一股不祥的预感袭来,我快速跑开,躲在三楼一个角落。 这时,二楼那里出现一扇门,从中走出一个单马尾的女生,我发动能力查看,果然是刚刚那个,只是我的标记已经彻底被清除,见此我只得再次将之标记。 在她走出那扇门后,里面紧跟着又走出一个女生,比她要小一些,十七八岁左右,马尾辫是两个,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和我曾经去夕虾山见到的那个很相似。 ‘就是这个!原来如此!’ 果然如她所料,这个物件我一眼便能看出,这下子任务有着落了,只要想办法拿到她手中的盒子就行了。 “姐,我们要在这里藏多久啊?” 小的那个女生嘟了嘟嘴,询问柳玉丹。 “会结束的。” 柳玉丹回答,接着她妹妹又是一句: “都是为了这个破盒子,怎么那么多人都想要这个东西呢?” ‘两个人,那还有一个也是异化人吗?如果是,那能力又是什么?’ 我在三楼,仔细听还是能够听清楚她们的谈话,毕竟她们的声音可不小。 这时,楼下的脚步声逐渐逼近,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们正在往三楼这边走! ‘要遇上了吗?我还能躲吗?’ 我环顾四周,又想了想自己的脚步声,这里能够听到二楼的谈话,同样的我的脚步声也会被她们听到。 ‘快快快,想个办法。’ 忽然我灵光一闪,用手轻轻敲了敲墙壁,竖着耳朵听,这时控制好打击的力度和范围,耳边并没有传来声音。 ‘成了!’ 我开始踮起脚尖往四楼跑,同时利用能力清除了因为鞋子与地面碰撞造成的声音。 等我来到四楼,那两个女生已经来到三楼,她们还在继续往上走,我只好继续上楼,就这样一口气来到了七楼,结果那两个居然还在往上赶。我人都麻了,为什么这两个就像是知道我在上面似的一直上楼? 这栋楼有二十层高,每层将近三米,如果这样继续下去,我还能再往上十三楼,到那时如果她们继续这样,那暴露是绝对的。 ‘要不要现在就动手?在这里吗?就在这里动手吗?’ 最后我还是选择继续上楼,两个未知的能力还是不好办,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动手。 就这样我来到了十楼,这里离地面已经有三十米高了,从这里摔下去绝对是十死无生。 ‘还要上去吗?’ 我在犹豫,可身后的脚步就仿佛即可到达,我捏紧了拳头,内心之中的想法动摇。 “就是现在!” 这时,下面的一道女声将我的思绪全部打乱: ‘什么?’ 不等我反应过来,一扇门赫然出现在身前,紧接着一只手从中伸出,一把将我推倒,我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早已暴露。 脚底一滑,我从楼梯上滑落,整个身体猛地朝着下方坠落。 我的后背撞在水泥楼梯上,疼痛自后背传来,手臂处亦是如此,所幸头部并未受到任何伤害,接着就见到一个单马尾女生自上方跳下: “说吧,你到底是谁?来这里干什么的?” “嘻嘻,姐姐真厉害,这么快就把他解决了。” 楼梯下的女孩这时也蹦蹦跳跳的来到我这里,在这个楼梯拐口形成二打一的局面。 ‘可恶,居然一早就暴露了。’ 我已经锁定好两人,只要她们进一步做出不利的事情,我会在瞬间对两人进行攻击。现在这样只是想要得到更多信息,也许能够从她们身上获取到关于那个盒子的信息,这个,是我的私心。一开始是没有的,但当我走到第九层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 “你们是异化人。” 我先开口,柳玉丹闻言质问: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看清楚你自己的处境,现在这里可没有其他人知道,你懂我的意思吧。” “对,快说你是谁,不然我们让你好看。” 小的那个帮着说话。 “呵呵,今天算是认栽了,我叫赵铁柱,来这里是有人给了我一笔钱,她让我来这里找一件东西。” 我回答,随后小的那个大声道: “姐姐,他肯定是骗你的,谁的名字会叫赵铁柱啊,一听就是假的。” “谁骗你了,你不知道的名字还多着呢。” 我随意一句,柳玉丹拦住了生气的妹妹,她看向我的双眼: “是谁让你来这里找东西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反问,对此她只是轻笑一声: “这里将近十楼,三十米高。” 简单的一句话,意思不言而喻,我假装害怕,转了一下眼睛,叹了口气: “行吧行吧,算我倒霉,我并没有见到那个人,她这些钱是通过邮件寄给我的,我只知道她是女的,然后就是她让我来这里找一个盒子,说是找到之后可以拿给她,到时候还会再给我五百万。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在说这话的时候放空脑子,就像是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对方盯着我看了许久,沉默了几秒,被小的那个打破安静: “哼!贪财鬼!五百万就敢来这里。” 我转了转眼睛,这时故意露出心虚模样,嘴里小声说着: “那可是五百万啊,够我娶好几个老婆了。” 说这话时我刻意压低音量,不过只要她们仔细听还是能够听清楚的,这要多亏了以前遇到的那些‘大师’,她们很喜欢这样说话。 “哦,这样啊,你没骗我们吧?” 柳玉丹再次质问,我赶忙附和一句: “美女,你看我都这样了,怎么还敢骗你们啊?” “但愿如此。” “哼,你要是敢骗我们,小心我们让你断子绝孙!” 小的那个说着这话的时候刻意瞪了我一眼,她的姐姐眉头一皱: “你是在哪里学的?” “嘻嘻,当然是在姐姐手机里的浏览器里看到的啊,还有好多……呜呜呜……“ 柳玉丹赶忙捂住自己妹妹的嘴,额头仿佛有一条黑线。 ‘啧啧,这简单的一句话信息量恐怕有好几个tb吧。’ “你笑什么?” 她松开妹妹的嘴,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见。” 我将头偏到另一边,示意她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不对不对,应该是我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件事。 “看来你也是异化人,不过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能力应该不适合战斗吧。” “我靠,你怎么猜到的?” “呵呵,要是有战斗力,你还会这样吗?” “哦,原来如此。” 我点点头,内心在暗笑: ‘不,你猜错了,我只是担心你们的能力和想要得到更多信息。哎,没想到这么诚实的我今天居然要被迫当一回骗子,真是无奈啊。’ “起来吧,现在要你做一件事,做完这件事之后我们就放你走。” “啊,什么事啊?” 我起身,脑子里已经构思出一个方法来谋得那个盒子。 “你不是想要这个盒子吗?喏,现在给你了,你给点钱吧,就当是卖给你了。” 第67章 净心之门 “你就这样给我了?” “是卖给你,给钱吧。” “真的?” 我摆出惊喜姿态,仿佛捡到天大便宜。 “你爱要不要。” “我要我要,你要多少钱?” “250。” “啊?这么贵?我现在拿不出啊?” “贵?” “对啊,虽然那个人说事成之后给我五百万,但我现在全身家当也没三十万啊。你这个一口气二百五十万太多了,我拿不出来。” “是250块,不是万!” “我靠!你没搞错吧!就要250?” 我说完,她转身拉着妹妹就要走,见状我一下子跑到她身前,身上掏出一把现金,递给她: “这里有六百,都给你了。” “给他。” “给你。” 我接过盒子,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只是我想要问的信息没能得到,不过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 将盒子收好,看着两人即将离开的身影,我的脑中忽的想出一个念头,此时两女身前已经出现一扇门。 ‘不好!’ 我瞬间发动能力,两女只觉突然脑袋一阵恍惚,即将踏入那扇门的步子一停,我迅速来到两人身前,堵在门前,丢掉了刚刚的伪装: “真的在哪里?” 恢复过来的柳玉丹如临大敌,她一下子将妹妹拉到身后。 “姐姐怎么了?” “不想死就把东西交出来。” 我冷漠的看着这个女人,之前她明明一开始就发现我的异常,后面在二楼说的那些话也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她是打算拿那个假的盒子糊弄我。既如此,大概情况就是她们的异化能力并不擅长战斗。 只可惜,她算错了一件事,我也是装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你想看到你妹妹死吗?” 我冰冷的话语一出,对方明显生出一股怒意,而她身后的妹妹闻言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开始有些害怕。 “我能在瞬间杀死你们,你要和我比一下速度吗?” 我提醒一句,最后她妥协: “原来你一开始全是装出来的啊,东西在门里。” “你不也是装的吗?只不过我的实力比你更强。” “我现在就去拿。” “她留下。” “你要是敢动她,我拉着全城人给她陪葬。” 柳玉丹凑到我耳边威胁道。 “哦,这样啊。” 我随意一句。 她进了门,我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很快她从门中走出,手中是一个盒子,我拿过来,端详了一番,直觉告诉我这次是真货。得到东西之后,我并没有急着让她们离开,而是询问: “关于这个盒子,你们知道多少?” “很多人都想要这个盒子,至于用途,我不知道。至于这个盒子的来历,这个是我妹妹的同学送给她的。后来我和妹妹就遇到了很多的异化人,他们总想要抢夺这个盒子,这说明这个盒子很重要。” “哦,就这些?” “对,就这些。” “行了,你们走吧。” 随后,我让她们离开,就在这时,一百米外出现一道人影,我的能力发现了他。 “等一下,有人来了。” 我提醒了她们一句,两女闻言一下子朝着门跑去,那扇门在她们进入之后迅速消失。 “里面的人给我听着,现在你们被我包围了。” 外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现在她们两个是跑了,可我还在这里。 ‘外面那个家伙的能力又是什么?’ 需要等他靠近五十米这样才能标记,现在这段距离太远。 我没有出声,藏在角落中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那人的速度很慢,我可以瞬间击败他。不过我并没有打算这么做,凡事最好不要动手,你可以杀死无数敌人,但只能被敌人杀死零次。 “进来吧。” 这时,一扇门打开,柳玉丹示意我过去,想了想,最后我选择进入。 穿过那扇门,瞬间感觉身体要轻便许多,眼前是一个房间,而两女正坐在沙发上,原来那扇门是连接这个房间与外界的。 “为什么要放我进来?” “呵呵,你以为我们想吗,要是你在外面又搞出什么动静,导致那扇门不稳定,到时候就不是你一个人进来了。” “喔,是这样啊,难怪之前我能影响到那扇门,原来你这个能力这么脆弱啊。” “才不弱呢,我的净心之门可是能够清除负面效果的。” 妹妹这时反驳道。 ‘原来如此,难怪刚刚进来便感觉浑身轻松,原来还有这个作用啊,这就是为什么我的标记被清除的原因吗,居然是被当成负面效果被清除了。’ “等等!” 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刚刚是她妹妹在说吧,也就是说,净心之门是她妹妹的异化能力。 “怎么了?” 柳玉丹疑惑。 “呃,那个,外面那个家伙怎么办?” “看情况吧,要是他没发现的话就别理,过段时间他会走的。” “那要是他发现了呢?” “不知道,可能性不大,这么久了也就你一个能够发现。” 她白了我一眼。 “哈哈,还真是不好意思呢。” 我干笑两声: ‘原来就我可以让那扇门现形,那看来我的能力还很特别,能够影响其他异化人的能力。’ “呵呵。” “那你们是怎么确定外面情况的呢?” “这里。” 柳玉丹走到窗户前,一把扯开窗帘布,窗户另一边赫然便是外界的景象。 “哈哈,好玩。” 看到这里,我也明白自己那时候有多傻了,居然当着她们的面在二楼瞎折腾。如果不是我影响到了那扇门的话,也许她们都不会理我吧。 ‘现在这里是八层,东西已经到手了,现在的问题就是该如何回去了,还好这次我是打车来的,后面走了一大段路,没有跟上次去夕虾山一样带了个自行车,不然被发现还真不好处理。’ “哎,你为什么要来抢那个盒子?” 这时小的那个开口问我,想了一下后我答道: “有人要我拿的,不是我想要。” “哦。”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柳玉兰。“ 外界,那个中年男人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随即发动能力: ‘驱影!’ 一只只黑色的手自影子里面爬出,快速爬向那栋烂尾楼。接着是一只只人形的黑影自男人影子里面爬出,跌跌撞撞的跟随着影子之手的步伐,向着烂尾楼走去。 没几分钟时间,八层以下的楼层全都被数不清的影子怪物占据。一只只影子之手快速攀爬楼梯,很快来到八层,第一只影子怪物出现在窗户外,接着是密密麻麻的影子大军。看着这些影子大军,一股恐惧感随着越来越多的怪物们激增,看这情况,影子占据整栋烂尾楼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 这幅场景,像极了一群蚂蚁在捕猎,通过人海战术以压倒性的数量活活耗死对手。 “他这个样子可不像是一下子就会离开。” “那能怎么办?你能解决他吗?” “还真可以,而且按照我的推断,他敢这么肆无忌惮的使用能力,那就是不担心异管会那些家伙,就算在这把他干掉也没多大麻烦,把尸体处理掉就好了。” 我说着,尝试着发动能力,没有成功,也就是说在屋子里面无法影响外界,相当于是隔绝开了两个区域。 ‘刚刚可以,现在的话,这架势不是一出去就死翘翘吗?’ “呵呵,你还真厉害。” 柳玉丹冷笑。 “那现在怎么办?他要是一直这样我们该怎么办?” 柳玉兰水汪汪的眼睛求助的看着她姐姐。 我说出了方法: “等吧,他这种程度的消耗,应该支撑不了多久,反正你这里很安全,他是进不来的,等那些影子少些我们再想办法出去解决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拿出手机,试着打电话,当然没成功,信号什么的全都被屏蔽了。这个时候就特纳闷,为什么自己手机里没有下载单机游戏呢? 终于,十分钟过去,外面的影子终于少了许多,原本铺天盖地的影怪只剩下四五只还在巡逻。 “看吧,我就说他这种消耗坚持不了多久。” 我正打算离开,这时柳玉丹开口: “你先别出去,等一下他走了再出去。” “怕暴露吗?” “对,你走后别和其他人说,这个你懂吧?” “懂,你也别说见过我,不然异管会那些家伙可不好惹。” “你也一样。” 又过了十几分钟,外面的影子全都消失,外面那个男人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什么玩意,还说这里有盒子,结果连个人影都没有。敢骗我,回头我就要那个混小子好看。” 又过了十分钟,依旧没出现异常,我第一个出了门,带着盒子离开了这栋烂尾楼。我想,也许这两个人以后都不会遇到了。世界那么大,她们不可能会一直待在这里。 回到别墅,熟悉的人早已坐在门口迎接: “这么快嘛。” “雇主大人啊,你能告诉我这个东西的作用吗?” 我进了屋,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她。 “当然可以,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明九玄没有拒绝,端坐于对面: “这些盒子不是人类科技的产物。” “不是人类科技的产物?” “对,这些盒子是在两年前和异化人一起出现的,从那时开始这个世界的规则也改了,最显着的就是那些定律。” “那这些盒子有什么用呢?” “这个就要看是哪种盒子了,有些盒子只要放在特定区域就会不削弱取异化人的能力,异管会会用这种盒子来抑制那些被抓捕的异化人,不然你以为他们凭什么能够关押住各种能力的异化人。还有一些则与之相反,能够促进异化人的能力开发,运气好的能够在段时间内提升至一个非常恐怖的高度,而且,没有副作用。当然,这种盒子就非常稀有了,估计地球上都没有两位数。还有一些其他的,用处也大多和异化人有关。” “原来如此,难怪会有这么多人要抢这些盒子。” “你刚刚拿到的这个,就是用来抑制异化能力的,和上次你去夕虾山的那个一样。” 闻言我的疑惑更多: ‘为什么那次我去夕虾山的时候会遇到那个人,还有不是说抑制吗,为什么第二次去拿的时候反而遇到那个怪物,再者说,既然这个盒子珍贵,去放置的时候难道就不怕别人拿走吗?’ “那为什么要放一段时间呢?就不怕被人拿走吗?” “放心,夕虾山那个是没人会去拿的,因为压根没人知道,而且你遇到的那个人也是个被能力感染的家伙,他靠盒子太近会瞬间死亡。” “感染?” “对啊,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那里山下一片废墟,那是因为在之前那里出现过一个能力是感染生物的罪犯。后面被火力覆盖消灭了,只是还留下一些毒素。后面那里就没人住了,你见到的那个其实早就是个死人了。至于为什么没人处理后续事情,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你想知道吗?” “不想,没兴趣。所以,你让我放盒子就是为了清理掉那些怪物吗?” “对啊,而且还可以锻炼一下你,不是吗?” “确实如此。” 我听完她的讲述,豁然开朗。 “那,九玄姐,你知道有哪些异化人拥有因果律方面的能力吗?” 这件事我想了许久,今天打算问一下,以后要是遇到这种类型的异化人最好绕着走。因果这种东西,不像枪械,让人难以琢磨,也非常的恐怖。 “有,去年北部分区的异管会就遇到过一个因果律能力的异化人,当时异管会足足付出了三十七名异化者的代价才将之击杀,可以说是一个很棘手的敌人。” “这么强?和异管会的打,杀死三十七个?最后还是被击杀,是不是因为已经没法逮捕了?” 我感到震惊,要知道异管会可是官方机构,拥有的资源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可以想象在条件上异化者要远优于普通的异化人,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杀死三十七个。这种天赋如果让他继续成长,到时候那该有多恐怖? 第68章 飞天幻想 这种实力,恐怕也只有那条黑龙才能一对一单杀了吧。不,因果不是简单的战斗破坏能够比拟的,凡是涉及到因果的不能以寻常眼光看待。 对了,就是那个柳玉兰,她的能力是能够让进入门之后的人清除负面效果,这个能力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属于概念性了吧。不过这种能力虽然很好用,却算不上因果律。 “那个人的能力是什么?” 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能力才能够换掉三十七名异化者。 “这个不清楚,那边保密的很,根本不让透露,这已经属于很高级别的机密了。” 九玄回答,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好吧。” 我回到房间,冲了个澡,脑子里还在回忆刚刚明九玄的话。因果律的能力,究竟是什么样的能力,居然能够换掉如此多的异化者。被列为机密不准外传,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还能被列为机密,那他活着的时候究竟有多可怕? 这些想法回荡在我的脑海,这个时候真想自己能够撕开现实,去到那个人与异管会战斗的时间点,好好观摩这一场关于因果的战争。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幻想,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还有那本记录着诸多信息的本子,那些字迹: ‘手心为因,手背为果,翻手之间,因果倒置。左眼为虚,右眼为实,回眸一探,虚实调换。’ 这里面不仅提到了因果,还牵扯到虚实,之前在那上面看到的文字都已经发生了,那这一段文字背后的事情是否已经成为现实了呢?还是说它会在未来发生? 那本书究竟是谁写的?还有为什么我的能力没有名字?异化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墟来自哪里? 一个个问题不断轰炸着我的脑海,这一切都在未来等着我,总有一天我要解开这些谜团。 我来到熟悉的阳台,天空挂着一抹夕阳,赤红色的余光照在我的脸上,远方依旧是那么的令人向往。 如今的我,一个月能够拿到三十万,已经不用担心找不到钱过那种拮据的生活,按理来说,这样的我已经可以躺平了。只是,当我真正拥有以前梦寐以求的一切,却并没有感到多快乐。我总感觉自己还是缺少着什么,我去上学,学到很多的知识,只是,这些并没能带给我快乐,反而是越来越多的痛苦。 被时间推走,被空间禁锢,被命运操纵,被因果戏弄,我好像从来都没能摆脱这荒诞绝望的现实,一直以来我都只有被迫接受,从来都没有真正自由过。我甚至都不确定这所谓的自己的思想是不是真的是我的思想。我都不能保证自己是否真的存在。 我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懵懂无知的时光,那个只要一天能够有两块钱花就会高兴一整天的小孩。 新陈代谢掉所有细胞的我,还能算做是那个人吗? 这样无用的自己,还真是令自己无比厌恶啊。 好像什么也做不到,只能被现实推着走,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自以为做到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活成了无数人羡慕的样子。可是,这样的你,依旧只是命运之下的小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无味人间,无趣人生,挣扎吧!挣扎吧!在这个绝望的世界不停的挣扎吧!’ 一瞬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滑落,我哭了,哭的像个小孩。我想我大概是病了,得了一种名叫仰望星空的虫子的病。 生命真是个悲催的玩意。 无知会被人压榨,只能被他人不断榨取价值,而获得更多的知识则意味着得到更多的痛苦,这样来看,知识和无知都是苦难之源。 要是我能够找到一种能够让自己成迷的东西就好了,那样就不会想到这些无解的难题了。 夜里,在一间挂满了纸飞机的小房间,小孩香甜的躺在床铺上,美梦中的小孩说着梦话: ‘飞天幻想。’ 一道亮光自其额头飞出,飞向那无边的黑夜。夜空之中浮现出一座巨大的建筑,它闪了一下,最后隐没于长夜。 次日的黎明曙光刺破漫漫长夜,小孩背着书包踏上熟悉的旅途,手里拿着一个玩具,是个飞碟玩具。 当他到达自己熟悉的学校,他来到操场上,忽的感到一种悸动,抬起头,仿佛有某种召唤在等待着他。 高空之中,一座巨大的建筑浮现,一块类似圆柱形的建筑扣在学校操场上,在那看上去如同水泥的表面斜着往上是一个类似铁锅的巨大连接处,抬头看去,直入云霄,可视化的最远方埋藏在云雾尽头。 “那是什么?好大的东西啊。” “那是外星人的飞碟吗?” “飞碟不是像盘子一样吗,这个不像啊。” 一些小孩瞪大了眼睛,对着突然出现的建筑指指点点。 外面,许多成年人见到突然出现在大地之上的巨大建筑,纷纷惊叹,赶忙掏出手机将这一幕记录,他们不断放大镜头,只是那逐渐模糊的画面并不能告诉他们这背后的答案。 ‘那天上会是什么样子?’ 小男孩这般想着,名叫好奇心的东西让他想要攀登这座未知的巨大物体,尽管它好像有十几千米高。 它的大体形状就像是一颗长歪了的秃头树,云雾成叶,城楼成根。按理说这样的建筑该是有种崩塌的趋势,可它就好像无视了重力,顽强的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这时,小男孩手中的飞碟被小男孩扔出,在落地的瞬间化作一架真的飞碟。 在飞碟的中间部分,缓缓出现一个入口,而入口处的外壳也在迅速变形,小孩很轻易的走上了飞碟,在他进入之后飞碟快速变形,恢复成了刚出现时的模样。 在许多小伙伴惊讶的目光中,飞碟缓缓上升,它环绕着那座建筑不断上升,就像是地球绕着太阳在宇宙中狂奔。 外界,这件事情很快引起了异管会的关注,如果不是他们当中有人提醒,还真有些人以为这是外星人入侵。在地面看的不全,那些人只知道这座不规则的建筑很大,却不清楚它究竟有多大。而他们有各种高科技的帮助,已经得知了它的巨大到了何种地步。 这座建筑,自地面往上,是直接能够连接到外太空的,也就是说,它的高度已经超过了大气层,达到了惊人的2000千米!这还是因为它是斜的,如果竖直,那还会更高。 这座建筑,无论是它的质量还是强度,人类对其一无所知,它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既不符合常识也不符合科学。 它就像一根巨大的棍子,硬生生扎抓住地球,随着这颗星球的运动在宇宙中留下属于它的轨迹。 下方的飞碟,速度在一点点加快,旋转着,围绕着它不停的盘旋而上,从一开始的肉眼可见到后面的留下残影,很快这架飞碟消失在下方人的视野之中,消失在白色天空的尽头。 人们猜测着这座突然出现建筑的来历,有人说它是异化人的产物,有人说这是外星文明的作品,也有人说这是某位无上存在和人类开的玩笑,还有一些少数人说这是炒作,视频和图片都是p的。 就在异管会派出调查员前往之后的七分钟后,这座神秘的建筑开始缓慢消散,像是被橡皮擦从这个世界上抹除,最终消失于这纷争之世,就像它突然出现那般。 它像一个顽皮的淘气鬼,在人们已经准备去揭开它神秘的面纱之时,它没有丝毫犹豫,带着所有的神秘悄无声息的退场。 异管会和军方的飞机不断巡视着它曾出现的区域,只可惜依旧一无所获。 至于那个小孩,人们试着寻找他的家人,也去查询过那所小学的的记录,可让他们惊讶的是,这一切好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什么都查不到。 当有人问起那天亲眼看见那个小孩走向飞碟的小孩们之时,那些小孩竟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可他们明明记得有过这样一个小伙伴。 这一次是异管会最憋屈的一次,对方在他们作出实际行动后便全身而退,只留下数不尽的怀疑与猜测。 我来到一座山顶,看着网上疯狂传播的报道,不由得想起过去的自己也是对这些神秘的事物抱着近乎无限的好奇。那个时候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无限美好的幻想,以为只要长大了就能揭开当时的疑问。只是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我的这些好奇随着幼稚被这繁世淹没于记忆的长河,此后再也没了原初美梦。 我看着网络上的那些猜测,这时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我的世界是否也曾有过这样一个不曾存在过的人呢?或者说,这样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家伙。’ “啊,给我的世界加一点乐趣吧。” 抛开这个无聊的想法,我自言自语道。 风起,吹过耳畔,仿佛有一道来自遥远未来的芬芳落入手心。 远方,一座小村庄,一个小屁孩收起手中图画书,他随手捡起一根木枝,将手中心爱的图画书藏好,一个人跑到山丘之上。 手中木枝直指苍天,摆出奇怪的姿势,朝着荒芜一人的大山怒吼: “妖怪,看我不一剑灭了你!” 言毕,小孩手中木枝对着前方一挥,空气中响起破空声。 舞了半天,许是他觉得这些不够尽兴,又朝着另一边跑去,小手捏着木枝,当成了宝,就这样,在这片区域一玩就是一个小时。等他累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看着远方,该是有许多心事。 小屁孩在太阳落山之时回了家,是一栋木屋,屋里的摆设有些杂乱,这里全是荒漠,与外面的城市村庄等显得格格不入,仿佛上个世纪的产物。 晚上,小屁孩躺在床上,不怎么健康的屋子有一些缝隙,透过这些缝隙,他能够看到夜晚的那些繁星,一闪一闪的,很是奇妙。 他曾经试着伸手去抓那些星星,想要抓一颗星来做成耳环送给阿妈,只是那些星星太高,他的手够不到。 小小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在这种期待中小屁孩入眠,不知会做何美梦。 “哐啷!” 响声打破了夜的沉寂,小孩猛地睁开双眼,他一下子就看到一个水壶大小的小人,正在他的床头跳着舞。 小屁孩惊醒,他一下子起身,想要抓住这个小人,那小人身手灵活,让他扑了个空。 不甘心的小屁孩从床上跑下,追着小人,在屋子里到处乱窜,鸡飞狗跳。 小人时不时跳一下,要么跳上桌子,要么挂在门上,有时还跑到角落里,始终不让小屁孩抓到。 看着那个小人,小屁孩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抓住他,把他绑起来当成玩具。 小人被逼到一个角落,小屁孩一扑,落空,这时小人一下子溜到门口,从缝隙中一下子穿出。 见此小孩赶忙开门,跟着小人冲入黑夜。 等他跑了一会儿,那个小人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待到看清那个人影脸后,小屁孩一惊: “长牙大魔王!” 妖怪看向小屁孩,将抓在手中的小人放在嘴边,一张嘴张开七十度,森森白牙在黑夜中格外醒目,作势就要一口吃掉小人。 小屁孩见到自己的‘玩具’要被吃掉,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冲到大魔王身前,身体直接飞起,一腿踢在大魔王肚子上。 受到攻击的大魔王一下子飞出数米远,手中的小人也被他夺走。 “大侠!大侠!大侠!” 小人嘴里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模样甚是高兴,连同小屁孩也跟着高兴,嘴里跟着念叨着: “我是大侠!” 就在他说出口的瞬间,整个世界开始崩塌,小孩一下子从床上醒来,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小人。 他环视一圈,发现已经天亮了,随后便下了床,开门看着熟悉的一切。 这时,阿妈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啊!” 小屁孩一溜烟来到阿妈身边,在桌子上看到一个小人,白白的很可爱。 第69章 我是大侠! “阿妈,你看,这是书里的!” 小屁孩惊呼出声,看到书里的角色出现在自己眼前,高兴的像个跳跳球。 “这是什么鬼东西?快赶走它!” 男孩的母亲随手拿起一根扫把,对着那小人一连串攻击。小人速度很快,身法敏捷,轻轻松松躲掉对方的扫把攻击。一个跳跃跑到屋子外。 小屁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跟着那小人跑出了屋子。 一眼便见到奇特的一幕,整个世界都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改变。 小孩眼中这景象分明就与书上的画风相融合。 “啊!原来书上的都是真的!” 他高兴的手舞足蹈,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此刻内心之中无边的喜悦。 就像一个奇迹,一个为了他才出现的奇迹。 “哇哇哇!” 天上出现一片黑云,接着一道嘶哑的吼声自那高空的黑云之中传出。 长牙大魔王伸出手,露出了真容。 小人看到那个大魔王后一下子跑到小男孩后面,似乎是在害怕那天上的大魔王。 “妖怪,我要打败你!” 小男孩说完这句话,身上出现一个披风,全身被彩色光芒围绕,背上还出现一把宝剑。 长牙大魔王闻言大笑: “黑暗的力量无穷无尽,我要将你吞没!这个世界是我大魔王的!” 一团团黑雾自黑云中浮现,向着四周蔓延,整片天空都被这黑雾遮蔽,恍如黑夜降临。 “大魔王的力量太强了,快打败他,拯救世界。” 小人在小屁孩身后小声嘟囔着。 “好,我们一起打败大魔王。” 他回了一句,随后对着天上一跳,整个身体就这样飞了起来。全身的彩色光芒随着他的飞行,越来越亮,竟是将一处被黑雾遮蔽的天空点亮,驱散了黑暗。 “这就是光明的力量!大魔王,我要打败你!黑暗是无法战胜光明的!” 小男孩双手握拳,整个身体冲着长牙大魔王撞去。就像一道彩虹贯穿乌云。 长牙大魔王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那道彩色光柱越来越大,直至将它撞出黑云。 小屁孩立在高空,随手一拍,那黑云瞬间消散。 “不可能!我怎么会输给你!光明是不可能战胜黑暗的!” 大魔王在地上无能狂怒,小孩与小人一齐看向他: “正义永远能战胜邪恶!” 说完,小屁孩抽出背后宝剑,冲着地上的大魔王一剑砍去。 剑光化作百米虚影,将长牙大魔王斩灭,也将这座小山包劈成两半。 天空之中的黑雾全部退散,光芒再次回归大地,他站在高空,俯视着下方的一切: ‘我拯救了世界!我是大侠。’ 下方,妇人见到自己的孩子飞到天上,被吓的半死。 “阿妈,我成大侠了,以后我要去维护世界和平。” 小男孩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所过之处,总会出现一些邪恶的妖怪,每次遇到都会将其斩杀。没有鲜血,只有剑气过后的飘散云烟。 一座小村庄里,一群小孩正在玩泥巴,不知怎的那泥巴坑里突然冒出一个全身都是泥浆的怪物。 吓的他们哭着跑开,大人得之后抄起锄头就往泥坑赶。 那泥浆怪正以每秒十厘米的速度往村子中心前行。众人见此纷纷拿起石头朝着泥浆怪砸,石头被泥浆怪吸收,没有丝毫的伤害。 众人见此瞬间胆寒,有个胆大的抄起铲子,跑过去对着泥浆怪就是一铲子下去。 金属铲子轻而易举的打掉泥浆怪一块身躯,它发出了40分贝的吼叫。 男人没有理会吼叫,见有用,挥起铲子又是一顿输出。余下人见此也上前,拿起手中的家伙对泥浆怪进行殴打。 在众人的暴力之下,这只没有造成任何危害的怪物发出一连串尖叫。它不会说话,想要求饶也没用,这群人不会在意它的想法。 他们现在最想要的结果就是将其活活打死。 周围围满了村里人,小到三四岁的无知孩童,大到年过六旬的佝偻老人。 他们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能被十几个村里人围殴。恨不得凑上前去一探究竟。 十几分钟后,众人气喘吁吁,而原地那只原本一米四的泥浆怪已经被打成了地上残留的一摊烂泥。只剩下少部分烂泥还在蠕动,似乎是想要重组。 “挖坑,汽油,烧死它!” 有人提议,其他人纷纷点头,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很快有人拿来汽油,旁边也挖好了一个坑。地上的那些烂泥还在不停蠕动,似乎是打算融合在一起。 “打死你!” 一人一锄头下去,刚融合没多久的烂泥再次碎开。两个人拿起铲子,将地上还在蠕动求生的泥浆怪倒进了坑里。 汽油被放入土坑,里面的泥浆怪还在试图合为一体。 随着火焰的点燃,土坑中的泥浆怪疯狂的蠕动,可火焰只会无情的灼烧它,没有任何的生路。 一群人见到被烧的死去活来的怪物,纷纷露出欣慰的笑容。仿佛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五分钟后,土坑中的水分被蒸干,而泥浆怪再没能爬起。 天上,一个身穿披风,手中拿着宝剑的小屁孩自高空飞过。 “打妖怪打妖怪!” 小人死死抓住他,他们就这样飞过一座座小山,沿途时而停下来降妖除魔,将妖怪尽数斩杀。 这片区域地广人稀,通电倒是没问题,就是网络信号可不怎么好。 因此这里的人相对外面的花花世界而言较为原始。说好听点叫淳朴,难听点就是保留了最原始的本性。 小屁孩眼前忽的出现一道身影,看上去是个妖怪,因为那两只羊角实在是显眼。 他站在高空,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托举着。 “妖怪!你今天就要被我除恶。” 大羊怪笑了,它那张非人的嘴里吐出这几句话: “想当大侠吗?你可真厉害啊,说要杀我就杀我。” 他没有理会对方这句话,抽出宝剑直接冲到对方身前,刺啦一声,大羊怪肚子被贯穿。 它狰狞的脸上满是不甘,如同恶犬龇牙,在生命的尽头发出最后的质问: “你觉得你是正义的大侠?杀死我们就是正义,哈哈哈哈。” 宝剑抽出,没有鲜血,只剩下它逐渐虚化的身体在空中摇摇欲坠: “我们就是因为你才出现的!” 这句话说完,大羊怪彻底消散。 “呸,邪恶的妖怪,我可是大侠,大侠就要打妖怪。” 他继续往前,也不回头看一眼自己的身后。或许这样才是一个孩子最想要的结果。 在他所过之地,一些本该不存在于这世界的妖怪,这些本来只是人虚构出来的存在,一一出现。 一个鱼头人身全身鱼鳞的妖怪从河底爬到岸上,手里还拿着一根鱼叉。 不远处有两个小孩在追逐打闹,鱼怪两只突出的大眼睛精准找到他们。它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靠近二人。 两个小孩跑着跑着来到一片草丛边,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悄然靠近。 嗖的一下,鱼怪拿着鱼叉冲出草丛,张开血盆大口,嘴里上百颗尖牙分外渗人。 小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原地不动,那张大嘴近在咫尺,片刻过后就能将他一口咬成两半。 这时身后一股力道传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将他推开。 两个小孩朝着远处倒去,而那鱼怪则是一口咬空,由于惯性整个身体栽倒在对面。 两个小孩起身回头看,那怪异的长相让他们心神俱颤,眼睛里似乎有泪水流出。 “娃娃鱼!快跑!它会吃人!” 两个小孩撒丫子朝着村里跑,一边跑一边喊着有娃娃鱼要吃人。 这里,大人为了吓唬孩子,不让他们去河边玩,会告诉他们的孩子: “河边有娃娃鱼,他们会站起来,会和你打架,然后大的还吃人。” 小孩自然是分不清这些东西的,自然也就没往河边跑。其实真正的娃娃鱼压根就没他们父母所说那么可怕。 鱼怪看见自己的猎物跑掉,当即卖力追赶,手中的鱼叉跟着在田间上上下下。 村里有人听到两个小孩的大吼大叫,停下手中的活,握着镰刀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之后那张嘴仿佛能够塞入四个鸡蛋。 “妖怪,找打!” 小屁孩一道剑气斩出,那鱼怪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顷刻化作飞灰。 “我是大侠,不用谢我,为了光明而战。” 他再次飞入高空,继续寻找那些邪恶的妖怪。 夜晚降临,黑暗之中无数种妖怪聚集在一起。经过一天的时间,终于有人将自己遇到的怪事汇报上去。异管会不敢大意,迅速派出侦查小队前往调查。 一架战机穿过黑夜,降落在一处空地。 一群人出现在树旁。 “是这里吧。” “就是这里。” “不知道这次出现的异化人有什么能力。” 一位留着斜刘海的蓝发少年伸了伸懒腰: “快点干完,早点收工。” 他散漫的性格和轻蔑的态度没有让其余人心生不满,只因他就是这个小队的队长。 “是!”xn 那些妖怪察觉到这群人的靠近,纷纷露出獠牙,犹如百鬼夜行。 “找死。” 蓝发少年说完,右手对着虚空轻轻压下。那处被妖怪占据的地点上方出现一只几乎透明的巨手,一掌压下,妖怪大军死伤大片。 还没完,只见少年右手在身前随意比划了几下,那只巨手跟着动,没几下就将剩下的妖怪全部捏死。 石画铭,东部分区异管会总部一队队长。至今任务百分百完成,无一败绩。 “队长,根据目前的信息推断,这次事件的异化人极有可能拥有将现实扭曲的能力,也就是将一些动漫或小说作品具现化。根据调查,这些妖怪都是一个子供向作品里的角色。” 一位队员拿出电子面板,递到石画铭面前。 “这样,还算有点意思。” 他看向一个方向,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远方,小屁孩脚底踩着一朵云彩,背后宝剑发着淡淡光芒,双目扫视着下方,随时准备给予妖怪致命一击。 他不知道的是,一群异化者已经将目光锁定在他的活动区域。 画面回到我这边,天气正好,阳光明媚,湖边小草随风舞动。 没课,我走在街上,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是简单点,漫无目的的走着。就像是只能随波逐流的浮游。 路上,遇到两个高中生,都留着短发,一身蓝白校服,一个戴着眼镜,一个没戴眼镜。 他们走路的样子很正常,唯一的亮点就是他们的表情。 特别是这个时候旁边刚好有另外几个女生走过。 那两个男高中生立刻作出一副高冷模样,仿佛完全不会多看那女生一眼。 ‘这两个,脑子里是在想着那几个女人在看他们吗?’ 我脑子里出现这个想法。 忽然一股莫名的喜悦自心中涌现。 大概是很多人都有这种情况,走在路上,特别是遇到好看的异性。就会觉得对方有可能在看自己。特别是中学阶段,这样的情况应该很常见。 他可能会在心里想: “她们是在看我吗?难道是我长的太帅了,她们被我的美貌吸引了?” 美滋滋的幻想着这些,然后自我陶醉,用自己愿意相信的幻想成功说服了自己。 其实呢?她们压根就不会多看他一眼,这些都只是这个人的胡思乱想。当然,还有一种,那就是这个人可能脸上有饭,或是牙齿上有辣椒皮。别人注意他完全就只是觉得搞笑而已。 难道还有人在高中被一群他根本不认识女生天天议论着好看吗? 这种人当然有,只是这些人只是少数。一些家里很有钱的,长的特别好的的确有这种待遇。只不过我的圈子里面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一类人。对应的被一群男生议论漂亮的女生也有。 我看见过很多自认为成熟的人说别人幼稚,他们总会来一句: “你就不能成熟一点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是显得那么的成熟,仿佛这时他们已经成为了七八十岁的老人。 第70章 路遇抢劫 我自然不明白他们嘴里所说的成熟到底是什么。 是否从一开始的总觉得自己天命不凡到如今的明白自己只是人类当中可有可无的一人就是成熟? 还是从一开始的认为别人都离不开自己到如今明白自己在别人心中的重量甚至不如一根羽毛就是成熟? 又或是从一开始的总觉得自己能改变世界到现在的明白一切都被世界主宰就是成熟? 我不知道,也许我一直就是个不成熟的人吧。 不去理会那几人,我来到一家小卖部,看到了一些卡片。 目光停留了那么几秒。 那些卡包吸引着我的目光,将我的思绪带回到多年前。 那时候我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孩,一见到这些卡片就爱不释手,即便那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玩。 有段时间每天都盼着能开出一些强力卡片。脑子里全是这些,哪还有什么心思去学习。 后面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对这些卡片不感兴趣了。 几年后当我心血来潮去找自己收藏的那些卡片和玩具时。却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它们了。 我收回思绪,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说过的话: “以前得不到的,现在不想要了。” 这句话是以前一个人说的,他那时和我吹他大学干过的事。 他说他那时很喜欢一个女生,为了见到那个女生甚至会特意跑到楼梯口装作是偶遇。多跑这几百米就只是为了能够在楼梯口‘偶遇’的时候能够看到对方一眼。 后来他毕业了,也就再也没能见到那个女生。直到后来的一次同学聚会。 那个女生坐在他身边,他得知坐在自己身边的女生是曾经自己喜欢的那个女生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能坐过去一点吗?” 他跟我吹到这里就没有再往下说关于那个女生的事了。 我看见他脸上有那么一丝不自在,一丝不易察觉到的遗憾。后面他就说出了这句话: “以前得不到的,现在不想要了。” 我当时只是觉得这句话有些奥秘,小小的脑袋对这句话充满了疑惑。 至于他当时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也许他当时真的很无奈吧。 现在,这个人已经结婚生子了吧。再往后我也没了和他的交集。如果哪天有兴趣,我想我会去看看这个人。 继续前行,见到一处还没有走过的路段,看景色还不错,于是走了过去。 这里有些偏僻,远离市喧嚣,如果在这里放个吊床的话还挺惬意。 忽的,耳边听到一些人的叽叽喳喳。我有些纳闷,这里居然还有人。 没太注意,我不想去理会他们,能力带来的视野让我确定了这群人的位置。就在前方右边一处小树林中。 这些人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好人,倒不是害怕,只要我想,隔着几十米我能在短时间将这二十来号人的生命剥夺。 只是后果呢? 我来过这里,然后这群人在短时间内全部死亡。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不引起异管会的关注,到那时我就有着极大的暴露风险。 更何况,我对暴力杀人什么的完全没有一点兴趣。惬意的自由的生活才是我的追求,打打杀杀勾心斗角令我无比反感。 讨厌杀戮,不喜欢死亡这种东西。 还有,鲜血沾染身上什么的真的很恶心。就算只是一团泥巴出现在我的衣服上,我会在瞬间生出将这件衣服洗净或是丢弃的欲望。 我往左边走,尽量远离那群人。 当我走出二百来米后,眉头一皱,在视野中,我发现了三个男人正在后方跟随,鬼鬼祟祟的不像是在干什么好事。 ‘是要跟踪我吗?’ 我继续向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那三人继续跟着。 这下我能确定,我就是被跟踪了。 ‘嘿嘿,随便出来走个路都能遇到这种事情,运气什么的我果然是不行啊。’ 后方,三人当中: “那个人是不是条子?” “管他呢,直接把他绑了就省事了。我们的事情要是被发现,恐怕下辈子都只能在牢里过了。” 几人商量一番,最终决定将那个人绑起来: “我们这里三个人,后面全是兄弟,他就一个,我们稳赢,现在就是注意不要暴露,免得他报警。” 两人点头,随后他们加速接近,极力掩饰自己的行踪。如果不是能力带来的视野,我还真发现不了这一出。 我没来过这里,并不认识路,于是只好拿出手机点开地图导航。 让我感到安心的是这里有几条可以回去的路,不必原路返回也能回去。 既如此,我便装作散步般走着。走出百来米后心中忽的生出一股怒意: ‘我就想安心散个步,怎么会遇到这群人?把我的好心情全部毁了。’ 越想越气,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气量大的伟人。 我所期盼,我所行动,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在我的世界当着我,我就是把自己当成最重要的。 即便这个世界当中我也不过是人类当中量产的一个,也不妨碍我将自己当成一切意义的基础。 即便是这整个世界也无法在我的意志中与自己相比。 即,我的重要性在我的思想中大于一切,且唯一,不存在平级。 ‘既然你们这么玩,那就不要怪我了。’ 我刻意放慢了脚步,故意在一处小土坡上来回折腾。为了效果逼真,我还故意拿出手机作出一副在拍照的样子。 那三人果然上当,接近的速度都要快上几分。 在身后大约六十米处,有一段陡坡,上下距离有五米,下方还有几颗石头。 就在他们下坡之时,两人脚底一滑,整个身躯失去重心,朝着下方倒去。 咚咚! 两人头磕在石头上,破了皮,鲜血从伤口中流出。 他们捂住自己脑袋,发出惨叫,疼痛让他们顾不上隐藏身形。 我故作惊讶的回头,然后一溜烟朝着远方跑去。 “md!真是晦气!快去抓他!” 还剩下那个没有摔破头的听到后也没犹豫,迈开腿奔向前方。 ‘哦,跟上来一个吗。’ 我刻意放缓速度,给他一点希望。要是我全力奔跑,只要一分钟他就会完全失去目标。 ‘看样子这群人只是普通人。’ 我转过一处树丛,埋伏在一旁。 很快,一个身影出现,手里拿着不知道哪里捡来的石头。 在这瞬间,我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一脚踢在对方腹部。我控制好了力度,不至于要了他命,但剧痛是在所难免的。 男人只感觉自己肚子被一辆火车撞到,一时间居然连呼吸都办不到。 他想要看清楚对方,可眼前一片混乱,就像是八百度的近视眼,什么也看不清。 接着他只觉自己脑袋乱哄哄,仿佛有一万只小蜜蜂在大脑里嗡嗡嗡飞个不停。 在剧痛与混乱的作用之下,他倒头昏死在地上。 我不再理会这人,离开了现场。 如果不是担心自己会惹上麻烦,这三个人已经成尸体了。 我可不觉得这个世界真有什么善恶和因果报应。 善与恶是什么? 对我有好处的就是善,对我有坏处的就是恶。所谓的善与恶,本质上不还是利益吗? 还有什么因果报应,这就更扯了。人类作为这颗星球的最高级别物种。杀死毁灭的其它生物不计其数,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吗?每天吃的肉不都是杀死其它生物才能获取的吗?怎么就没有因果报应呢? 因果报应这种说法,我猜测极有可能是古代一些人为了稳固统治传播的一种东西。 我不信善恶,也不信因果报应,我只相信物质与能量。 一口气跑到了大马路上,这时总算松了一口气。 看了一下时间,觉得也不早了。于是打算回学校,我没有选择打车,就这样走回去也不错。 好久没有走远路了,回温一下也挺不错。 刚走出三公里,来到一个没什么人的路段。前面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 我发动能力,视野中是五个十七八岁的男子正将一个女人堵在角落里。 那女人的手机已经被抢了,这里也没有监控,行人又少。 ‘这种事情居然让我遇到了,看来运气是越来越差了。不过,究竟要不要去救她呢?看那群人好像是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子啊。要和这群混子有所交集吗?’ 我在脑中思考着这个艰难的问题,究竟是为了所谓的正义出手相救还是为了不惹麻烦装作不知道的离开。 ‘嘿嘿,要当一回好人吗?算了吧,我可不需要正义感这种除了能够让自己陷入麻烦与危险之外并没有任何实质性好处的东西。’ 我走过那个小巷,没有出手相救,自顾自离开。 “救命!” 后方巷子里传来女人的叫喊,这道声音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钢刀精准刺入心脏。 我停下了脚步,捏紧的拳头松了下来。 ‘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有正义感这种废物东西呢?’ “滚开!” 一道声音在巷子口响起,还在撕扯女人衣服的五个混子被扫了兴致。全都不耐烦的转过头。 其中两个像是有脊椎病一样,头颅歪在脖子上,双手插进兜里。一个背靠在墙上,扭了扭脖子,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屑。还有一个朝着我这边走来,那步伐很具有特色。最后那个则是拿着一根钢管在手里不断比划着。 “哪里来的?没看见哥几个在办事吗?找死是吧?” 走来的那人弯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纹身。他此时应该觉得自己很社会,很威风。 我就觉得这人没读过书,脑子里不太可能会懂那些道理。和这种人接触,和他讲道理只会显得自己很愚蠢。 “怎么?想英雄救美吗?小子,看清楚了吗?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脚就能踢死你。” 后面那个靠在墙上的这时开口。 我没有理会那人,就这样站在原地,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流露。 这样的不良少年,脑子里的三观就和那些觉得男人就该为自己去死,该为自己付出一切的女人一样。连基本的观念都没有,全是被扭曲变形的思想。 他们觉得自己一群人把别人围起来殴打是一种帅气的表现。如果哪天身上被砍了一刀,留下的疤痕还会成为炫耀的资本。每次和别人吹的时候都可能说自己是和别人拿刀对砍过的。 仿佛只要他们做了这些就会高人一等,有着很强烈的优越感。 有人会说子不教父之过,怪他们的父母没把他们教好。 我可不会管他们什么父之过。就算是他们父母没教好又怎样?这与我何干?莫不是因为这个理由他们就能理所应当的吗? “你们觉得自己很能打吗?” 我开口,那人也走到了我身前一米处,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几人。 随后五人大笑,有一个还在用手不停拍着墙壁。 “怎么,哪里来的瞎子,真是不长眼。我现在就和你说,我们就是很能打。今天你别想跑了,站在这里让哥几个打一顿,再把身上值钱的交出来。以后看见我们几个绕远点,不然见你一次打一次。” 说完这句话,他大手一挥,四人跟着他跑上前,五人将我围在中间。 “你在这里作威作福,欺负老百姓,怎么不去和军队打呢?你们不是觉得自己厉害吗?去和军队打不好吗?去和那些机枪大炮打,去和坦克飞机打。那样不是更厉害吗?” 我看了一眼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人,身上的衣服还算完好,只要肚子那里被撕开一块布。 “少tm废话,动手!” 说完,带头那个一马当先冲上前,另外四个也在这之后出手。 ‘真是,倒霉啊。’ 我一脚踹飞带头那个,然后一个闪身冲出包围。 后面那只拿着钢管的手被我一拳打中,手中的钢管落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接着我冲到一人身前,一腿重重踢在他腹部。这人的脸瞬间变成猪肝色,整个人倒飞出去。 我跳起来,一个膝盖顶在其中一人的下巴处,抓起他的衣服一把扔在地上。 第71章 麻烦的事 身后一人跑来,我转身就是一脚,刚好踢在他腰间。受到这一脚的这人来不及惨叫便被我的力道打倒在地。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那人见到自己的兄弟在短短数秒内被秒杀。一时间心胆俱裂,失去了刚刚的拽样。 见此我没有任何犹豫,冲过去就是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你要是敢拿出那把刀,我会让你见血。” 刚摸到刀把的那人闻言一惊,额头上黄豆般的汗水不断滴落。 最后这人还是狠下心,抽出匕首对着我这边刺来。 然后就被我一腿踢在左脸上,那把匕首从手中脱落,落在一旁。 “我说过,我会让你见血的。” 说完,我一脚踩在他手上,钻心的疼痛让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在这一刻,我发动能力,视野透过他手中的表皮,找到神经和血管。 我抬起脚,这时视野中那些神经与血管破裂,一只手被鲜血染红。 “你还在干什么?” 我看向她,示意她离开。对方会意,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朝着远处跑开。 见她走远后,我也没再理会地上垂头丧气的五人。 等回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冲澡,把脱下的衣物泡入洗衣水中。 其实我很讨厌与别人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就算对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也不行。而男生,自然是更不可能。 刚刚与那几人打架,最多只是接触到衣物,即便如此也让我有种很强烈的厌恶感。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另一边。经过一天的搜寻,异管会东区一队已经锁定了目标。 已知的信息完全确定,本次事件的异化人能力是能够将一本漫画书具现化在现实世界。 值得庆幸的是那本漫画的战力体系并不算高。如果具现化的是那种修仙漫画,特别是那种能够弹指毁灭一颗星球的作品。后果将不堪设想。 至于这个异化人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实现这个设想,这就不得而知了。 异管会大部分人的想法是,给他足够的时间发育,的确有可能成长到那个地步。至于现在嘛,这种危险的存在,已经具备了影响人类的统治,必须扼杀在摇篮中。 即便他只是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 当这种不稳定的人掌握了强大到足以动摇统治者统治的力量。不管他的想法如何,统治者的猜忌会为这个人带来毁灭。 而一队这些异化者,就是小屁孩要面对的毁灭。 石画铭抬起手,将天上一片黑云拍散。 “来了,他很强。” 他盯着远方的苍穹,这时一个飞在天上的小屁孩带着白白胖胖的小人儿出现在众人眼前。 “妖怪呢?” 小屁孩疑惑的看向地上众人,他刚刚追着一只妖怪,就在这里突然失去了踪迹。 “你们看到妖怪了吗?” 小屁孩隔着三十来米,询问对方。 “妖怪?你不知道那些都是你带来的吗?” 石画铭淡淡开口。 玩味的语气让对方一愣: ‘我带来的?什么意思?这些妖怪都是邪恶的,我打妖怪可是在做善事啊。’ 小屁孩不明白对方的意思,见对方那副模样也没了继续留下的意图。 “你们要是看到妖怪的话记得和我说一声,我是大侠,专门斩妖除魔维护世界光明的大侠。” 说完他便打算离开。这时地上站着的石画铭不乐意了。 “小孩,下来,哥哥请你吃糖。” 他从衣兜里掏出五根彩色棒棒糖,在手中晃了晃,灯光打在棒棒糖上。对一个常年生活在大山中的小孩子来说,这种诱惑无异于一个身材婀罗多姿的美女在一个二十岁血气方刚的男生面前搔首弄姿。 ‘怎么办,他那些棒棒糖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我好想要。’ 小男孩停在高空犹豫不决,见状石画铭又从裤兜里掏出连孤狼都无法抵抗的蛋黄派。 “你要给我吗?” 小男孩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些糖,口水都要从嘴里流出来。 还是那句话,对于一个小孩来说,这样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对,你下来,哥哥请你吃糖。” 他将手中糖放在手心,示意对方来拿。最后小孩没能抵抗诱惑,他飞了下来,把那些糖全部装进衣兜中。 剥开包装直接放进了嘴里,而他背后的小人在他将糖放进嘴里的瞬间,全身开始疲软,变得奄奄一息,如同焉了的茄子。 ‘中招了。’ 石画铭内心暗喜,在心中默念: ‘一、二、三、四、倒!’ 小男孩顿时感到头脑一昏,意志如同湍急河流中的一片树叶,再也无法抵挡。 在他倒下的瞬间,他身后的那个焉了的小人身体快速虚化,直至彻底消失。 那些因为他的能力‘我是大侠’出现的妖怪也在这瞬间从此世界消失。 一切都向着异管会这边发展,至于那个小孩未来会怎样,那个母亲又有多伤心,谁在乎呢? 第二天,我有早八,很不情愿的吃过早餐,之后来到教室。 开始了一天无聊的课程,为什么无聊呢?当然是再也没有了以前读书时的那种乐趣。 第一次学物理的时候,理解了一些入门的物理知识后会有一种很快乐的情绪。有时甚至会觉得只要给我足够的知识,我能做到很多当时人类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发明一个武器,轻轻按几下就能操作狂风海啸。拥有基础驾驭天灾的力量。 或者是发明一个机器人,一个有自我意识和情感的机器人。 亦或是发明一架宇宙飞船,然后带着自己去到银河之外,去感受浩瀚宇宙的无限星辰。 当然这种想法到高中就彻底终结了,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已经能够认识到自己什么也做不到。只是几十亿人类大军当中量产出来的一个普通人而已。 我并不特别,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环节中的npc而已。 无论再多的不甘与憎恶,都对这个现实束手无策。它就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天神,从来不会多看任何一位人类哪怕只是一眼。无论你在人类当中多么耀眼,在它眼中都没有任何意义。 在我百无聊赖之时,耳边忽的传来一道声音: “喂,想不想谈恋爱啊?现在再不找,以后就只能去相亲了。” 我看向那个方向,是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问出这句话的是那男生旁边的女生。 “找不到啊,都没什么人看得上我。” 女生闻言不知是喜还是忧,推了她一下: “万一有人喜欢你呢?” 男生听后抬起头看向她,脸上浮现笑容: “真的吗?” “对啊。” 男生听到这个回答心中一喜,呼吸都加快几分,他试探着问: “那个女生是谁啊?” “隔壁班李小花。” 男生听到这个名字后原本脸上的笑容骤然一顿,嘴角僵硬的挤出一个弧度,强装镇定: “原来是她啊。” “怎么?你还看不上吗?” 女生一看男生这个语气,顿时不乐意了: ‘怎么这小子一脸的不乐意?’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男生赶紧解释。 我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 ‘貌似,他两人之间有点故事呢。’ 至于后来他们两个会怎样,我就不知道了,也许那个女生一直把他当朋友了吧。 一转眼又到了周五,我收拾好东西,骑上自行车就往明九玄家里赶。 路上我口渴,走下车到小卖部买了一瓶水。旁边有一个发廊,看样子应该没什么生意。 对此我感到很好奇,这种一天都没几个客人的门面,为什么能一直开下去呢? 没再留意,我继续往目的地赶,这种驾驶着自行车在路上的感觉很微妙。如果能飞就更好了,自由的在天空翱翔,像鸟儿一样。 突然,我感到一股不详的预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选择相信自己的感觉,加快速度,离开了一座吊桥。 就在我离开的十来秒后,身后传来一连串爆炸。在那绚丽的火光之中,是一条条鲜活生命的逝去。 ‘怎么回事?难道是异化人?’ 现场一片混乱,有拿着手机不停拍摄的,还有不顾一切往火光中冲刺的,更多的是往外跑的。 我发动能力,在两百三十米处发现了异样,一辆自行车正在火光中来回跳跃奔腾。 更奇怪的是这辆自行车根本没人驾驶,它的座位上空无一人。 自行车轻松跳起七八米高,从一辆轿车顶部跳到十几米远的另一辆轿车顶部。身手矫健,宛如马戏团里的杂技演员。 自行车前轮快速旋转,后轮却是一动不动,随后往下一压。轿车的车顶像切豆腐一般被轻易切割。车内的一对夫妻哪里见过这样一幕。 除了惊恐与失措就只剩靠着本能将双手挡在身前。 那辆自行车的前轮瞬间变化,一张大口出现,一口下去,男人被吞下,女人也没能逃过。 吃掉两人后,自行车的身躯变大一点。转眼他又跳到另一辆车顶,开始了新一轮的捕猎。 ‘吃人的自行车!这是什么玩意?’ 我有些震惊,从来没有把吃人和自行车这两个词联想在一起过。可今天,我却是亲眼目睹了这荒诞的一幕。一辆自行车居然能够吃人! 生命被吃人自行车肆意的收割,人类在它的践踏下只能狼狈的逃跑,或是被一口吞掉。就如同数万年前人类的先祖肆意捕杀其它动物一样,不同的是这次角色调换,人类成了猎物。 个子高的顶着,如果我出手,将会承受暴露身份的风险。 我做不到为了别人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我不是什么高尚者,更不是什么大善人,我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物。生命只给了我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失去它。 我转身离开,旁边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许多好奇的在原地观望。虽然那些烟尘与爆炸声已经说明那里正在发生可怕的事情,但就是会有一群人围观。 ‘不对!’ 我的手臂处传来一股不该存在的力量.我的自行车,它想要挣脱我的控制! 情急之下我猛的一踩刹车,眼看着没停下,发动能力,将自行车的结构破坏。 我成功停下,而那辆自行车也彻底报废了。 ‘难道!’ 我的脑中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这次的异化人!能力是能够将自行车变成那样的怪物!而且,还不止一个!’ 这个念头一出现,我不禁感到心惊。如果是在那种专门出售自行车的地方,这种人恐怕可以组建一支军队。一支无惧死亡,远超人体机能的钢铁大军。 我找到一个还算安全的位置,探查自身三百米范围内的能量波动。这种能力,会在视界中留下一些痕迹,只要顺着这些痕迹就能找到对方。 期间有人从旁边跑过,被一辆嗜血的自行车追杀着。为了避免麻烦,我随手将那些靠近的自行车解决。 当然也有例外,有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西装,看上去人模狗样的。结果他为了甩开自行车特意往我这里跑,目的自然是想让我去吸引自行车的仇恨。 对于这种人,我不会给予任何的帮助,没有当场让他付出代价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 从他诞生出让我去送死的想法那一刻起,这个人就已经站在了我生命的对立面。凡是妄图对我的安全造成危害的,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通通当作是敌人。 我避开了他,逃到另一边,对于身后传来的惨叫没有任何理会。 眼前,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被一辆自行车追杀。那车上的前轮张开好大一张嘴,能够把人一口吞下的大小。 kua!da! 自行车被我一脚踹飞,期间我的能力将其破坏一部分,让这辆自行车失去大部分行动力。 “愣住干什么?赶紧跑啊!” 我冲着这两个小孩吼道。 两人撒丫子跑开。 ‘太多了,不知道是在哪里。’ 视野中,怪异的能量波动错综复杂,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确定对方的位置。 ‘按照目前的信息来看,对方的能力范围不会超过十公里。这些自行车的战斗力对于我来说还不是什么问题。现在的麻烦就是找不到目标。’ 第72章 暴躁骑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现在这里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没了自行车,我很难办。 自己好好的骑着自行车,不曾料想居然有异化人把自行车变成了怪物。还险些对我造成了伤害,这个人已经被我认定为敌人。 在我能承受代价的范围内,我会尽可能的让敌人付出代价。 我继续寻找目标,可依旧一无所获。时间越久危险性越大,不论是那些异变的自行车还是之后出现的异化人。 我的能力能让我发现空间中残留的异化人能量,靠着这个我能找到异化人,前提是对方使用过能力,且能量没有完全消散。 换言之,这种能够找到其他异化人的能力是存在的。也就是除了我以外类似的,或是更加有效的能力者也是能够存在的。 为了避免暴露,在继续寻找两分钟后我选择离开。等到异管会那群人赶来后想走就没那么简单了。 ‘别让我找到你。’ 另一边,收到消息的异管会瞬间派出一队前往目的地,战机载着众人前往地点。 “时间到了吧。” 角落里,一个男人看完手表,之后左手手指在裤子上不断摩挲。他又咬了咬自己的右手食指。 感受着自身能力的提升,男人感到极其兴奋,每一次自行车吃掉一个人就能给他带来一定的提升。 这种速度要比之前努力练习快的多。现在只吃掉上百人,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已经能够吊打一个小时之前的自己。 在这种力量的诱惑之下,他将罪恶的手伸向了自己的同类。为了他自身的利益,他选择了夺取其他人的生命。 “嗷!美妙的感觉!再多一点!再多一点!这感觉太美妙了!”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永远会存在这种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将屠刀挥向自己的同类。这样看,其实人类和嗜血的狮群相比也好不了多少。 争斗从未停止,硝烟永不落幕。 天空飞来一架战机,幻梦瑶瞬间发动能力梦之彼端,在网格空间中的诸多线条之中发现了端倪。下方数十条丝线全都汇聚到一点,直指一个角落。 “在下方两栋楼之间,楼梯间!” “明白,其余人,将那些怪物解决,保护民众。” 玉羡缘下达命令,随后全身燃烧烈焰,赤色铠甲覆盖全身,打开门,自高空飞落。 一道火光拖着几米长的火尾巴,宛如彗星坠落。 咔哒! 一只自行车怪物被玉羡缘一拳头打烂,接着他瞬间闪身到另一处,又是一拳干碎,毫不拖泥带水。 现场还走不掉的人眼中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闪过,等他们看向原先那些怪物所在地时,只剩下破碎的钢铁。 短短几秒时间,十余只怪物全被打成一堆废铁。 这,就是南部分区异管会一队队长玉羡缘的实力。 “出来!” 解决完所有的自行车后,玉羡缘来到一栋楼前,对着前面大声吼道。 ‘怎么这么快?’ 男人心脏疯狂跳动,两只手不断摩挲着裤子。恐惧一点点残食着这个胆小鬼所剩不多的理智。 男人反复思考着对策,他明明算好了时间,等到了计算好的时间就快速离开。不曾想这些异管会的居来如此迅速。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该死!只能搏一搏了!’ 男人下定决心,手指猛的在裤子上一捏,内心呼唤: ‘暴躁骑行!’ 瞬间,一辆自行车冲到他身旁,他二话没说直接上了车,靠着刚刚提升的实力将车开到墙壁上。 轮胎上长出昆虫触手模样的尖刺,死死抓住垂直的墙壁。 却在此时,一只拳头打破墙壁,散开的碎渣打在男人身上,其中一颗锋利些的石块直接将男人脸颊划破。 不等男人反应,玉羡缘一把抓起男人,随手一捏将自行车破坏。 男人像一只玩偶被随意的抓起,重重摔在地上。 “你被捕了,混蛋东西。” 玉羡缘克制住自己的怒气,刚刚差点就杀了他。一想到那些惨死的人,心中的怒火翻腾不息。只能去想别的事情来缓解这种怒火。 “哈哈!你可真厉害,今天我认栽了。” 哐当! 男人刚开口,玉羡缘一巴掌抽了上去,控制着力道,不至于把他拍死。 “住嘴!不然我可以把你的嘴撕烂!” 随着这句话喊出,玉羡缘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直接将其提在半空。 窒息的痛苦让男人再也没有刚刚的挑衅,脑子里就剩下活下去一个念头。 另一边,我小跑前着往目的地。几公里后的场景相比之前的暴乱好上许多。 “你别怕,我家狗不咬人。” 前面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话音,在她手中是绳子,绳子另一端是一条大狗,看上去有八九十斤重。 大型犬嗅着一个小孩的衣服,小孩被吓的一动也不敢动。 我看到这一幕,心中忽的涌现一团怒火。就这种体型的猛犬,没有戴嘴套,一根绳子牵着,那女人也就八九十斤重。一旦这条狗发狂,她根本就牵不住那条狗。那根绳子和摆设没有任何区别。 在这种公共区域,她这样让一条猛犬走在大街上。而且这条狗都凑到别人身上去了,她还不在意。完全就没有把别人的生命安全当一回事。 “哎,你不要乱动,我家狗很乖的,它不咬人。” 小孩被吓的瑟瑟发抖,而那个女人却还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突然,这条狗不知道怎的露出尖牙,一口朝着小孩衣服袖口咬去。小孩被吓的哇哇直叫,衣服袖口被死死咬住,然后那畜牲用力撕扯,小孩直接倒了下去。 女人没有见过这阵仗,手中的绳子在狗的发力之下直接脱落。而那小孩则是倒在地上被那畜牲不断撕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狗死死咬住的是小孩的衣服。 小孩哭喊着,行人见到这一幕纷纷上前,其中还有两个男人冲上前,一人死死勒住畜牲的脖子,一人将这八九十斤的畜牲抬起。而那畜牲的主人,那玩意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松手!” 男人发力,青筋暴起,用了十分力,死死勒住畜牲的脖颈。畜牲受到攻击,咬住衣服的嘴更用力,认准了一定要死死咬住不松口这件事。 围观的众人也很焦急,但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瞪眼。 “用这个!” 人群中有人拿出一个锤子,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大叔。 “别!你们要干嘛?” 这时那个女人又出来作妖,拦住那人,不想让这锤子落在自己狗身上。 “你tm有病吧!现在孩子都被狗咬住了,还想干嘛?” 男人也是个脾气暴的,见这女人丝毫没有在乎小孩的生命安全,一时间怒从心来,毫不顾及对方的面子。 然后一把推开女人,接过那锤子,当即就要让这畜牲见血。 情况危急,女人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抄起手中的包,直接打在男人头上。 这一幕把众人都惊呆了,一个女人居然不分是非黑白,完全不把小孩的命当回事。为了一条畜牲打一个为了正义敢于面对恶犬的勇士。 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女人拉开,冲着她怒吼: “你的狗在伤人!你想干什么我!要出人命你才高兴是吗!” 锤子落下,重重打在这畜牲的头顶,可这畜牲就是不肯松口,男人见此又来了几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连续打在头顶,这畜牲的头再硬也比不上钢铁,终于破了皮,血自伤口流出。男人继续用力,终于这畜牲实在扛不住,窒息与锤子双重作用之下,终于让它松了口。 ‘畜牲终究是畜牲,这种玩意居然放在大街上,这女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应该送她进去坐牢的。’ 我盯着那畜牲,这附近没有异管会的,刚刚如果那畜牲咬住小孩肉,我会直接破坏它的大脑,让它失去行动力。 连人都有杀人放火打架的,为什么就是有一群像人的玩意会觉得这些畜牲不会伤害人呢?这种畜牲它的基因里就刻着兽性,这是它的天性,畜牲终究是畜牲,不论它表面上如何,它体内就是有畜牲的本性。 那畜牲头上被开了一个洞,长时间的窒息让它感到恐惧,这也是野兽最危险的时候。 因为将注意力放在脱困的小孩身上,男人一个不小心,手臂被这畜牲咬住,这一次男人彻底暴怒,锤子疯狂猛打在这畜牲头顶。鲜血四溅,场面极度血腥。 那畜牲的同类见这一幕当即一哭二闹三上吊,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一巴掌抽在它(非错别字)脸上。 也许,在这像人的玩意眼里,别人的性命还真比不上它养的一条狗。 所以,为什么要把这种玩意当人看呢?它不是喜欢畜牲吗?那就连带着把它也当畜牲看。 最后,那畜牲死了,而小孩和勇敢的男人也被送到医院。至于那畜牲的同类,自然是被警察带走了。 临走时它还叫嚣着要让别人付出代价,根本就没有把警察放在眼里。真不知道这种畜牲是怎么被教出来的,生它的父母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离开了现场,耽搁了一些时间,现在还剩下一些路程。 路上我意识到一件事情,虽然有些生物披着人的皮,但它们根本没资格被称之为人。 我抬头看天,太阳正在下落,不久后夕阳会到来,这之后又是黑夜。 在这份繁华的外表下,藏着数不尽的丑恶与肮脏。 数千年的时光也洗不去这些黑暗,仿佛只要人类在这世界上存在一天,这些阴暗的角落就永远不会消失。 我小跑着来到一座小桥上,桥下是流水。正当我一只脚踩在一颗石头上时,一种奇异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我的脑中出现这样的画面: ‘一片混沌的空间,无边无际的黑暗延伸至永远,没有尽头。 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倒在那,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失去了一切希望。 除了无止境的黑暗,他身边一无所有。 我试着靠近,想要看清他的脸,却在这时他突然看向我这边: “你在那吧!我失败了,很不甘心,但我已经没机会了。我已经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我大惊,他好像能够感觉到我的存在! 不等我反应,他又继续: “只差七米,只差这七米!我只差这七米!” 他嘴里念叨着这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突然,他好像回想起来什么。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脸,可我能够感受到,他在懊悔,在颤抖: “原来如此!我想起来了!原来离我居然这么近过!哈哈哈哈!我想起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癫狂大笑,而我的意识也逐渐从这段场景中脱离。 他的身躯逐渐虚化,化作虚无,成为虚无。 “原来……是一根棒棒糖的价格……”’ 我从这段场景中脱离,脑子有点点混乱,刚刚的情景,给我一种无以言表的感受。 有不甘,有疯狂,有悔恨,有绝望,还有释然,各种各样的情绪揉杂在一起。 ‘什么是七米?一很棒棒糖的价格指的又是什么?这些事情,是发生在其它世界的吗?’ 我的脑中思绪万千,短短的十几秒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追了一本连载十年的小说突然到了结局。纵使我心中有再多的感慨也不能阻止故事已经完结这个事实。 ‘算了,姑且就把这些当作是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吧。总有一天,我要把这些场景的秘密全部揭开!我一定,一定一定!一定要摆脱命运,超脱因果逻辑!’ “又领悟了呢,小繁墟还真不错呢。” 耳边,墟出现,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消失,没有任何的停留。 我加快了速度,一路上的风景不算多好,而且,这样一人在街上跑总有一点不自在的感觉。我知道,这又是我的羞耻心在作祟。 人还真是奇怪,为什么会有羞耻这种情绪呢? “哎呀!” 我下意识的出口,接着直接撞在一根栏杆上。 一时的走神,没看清路,被这栏杆偷袭了。 第73章 天上的异样 等我揉了揉额头,刚打算继续前进,电话响起,一看是雇主大人,我点击接听。 “怎么今天这么晚啊?” “出了点事,你知道吧,就在刚刚,我的自行车暴走了。” “知道了,要我来接你吗?” “好,我在…………” 等了一会儿,一辆车停在身旁,从中探出一个美丽女孩的脑袋,正是我的金主,明九玄,一个无可挑剔的女孩。 “喏,上车。” “好的,九玄姐。” 我回应,看着她笑。 残阳几缕阳光透过车窗照在我手心,外面一些金属物品的轮廓被这晚霞描绘,如入一幅画卷。 月光,将夜空点亮,洒落霜白色的光。盯着满天群星,不自觉想起那个站在流星下的人。 这些突然出现的场景,他们好像都在向我传递着某种信息。 光速,目前人类已知宇宙中的最快速度,大概数值是三亿米每秒,也就是三十万千米每秒。有人说它就是宇宙中的极限速度,任何的物质,甚至是信息以及联系都无法逾越它。现认为物质无法超过的速度,它是速度的边界,亦是极限,是顶点。 如果我是一位科研者,即便无数定理和实验都告诉我光速无法逾越,我依旧会去寻找超光速。原因很简单,我需要超光速,所以我就要去寻找超过光的速度。即便全世界人都说光速无法超越我也依旧会去打破它,因为我需要超光速。 伸出手,好似能够将天空中的星辰一把抓在手心。那一闪一闪的夜空,由数不清的天体构筑。举目皆是人力所不能抵达的远方。 “在那些遥远的星球,是否存在着智慧种族呢?” 宇宙很大,具体有多大我并不知晓,也许它是有边界的,也可能它是无限的体积。如此巨大的宇宙之中,数以万亿的恒星,不计其数的天体。 就算星球上诞生出生命的概率是亿万分之一,如此庞大的基数,成功的也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按理来说,如果宇宙中存在着其它文明,那应该早就被人类发现了才对。 可事实是人类并未发现地外文明的痕迹,这一点与前面的推断相悖。 究竟是宇宙中真的只有人类文明,还是文明没有发展的前景? 无论是哪种,都不算好,要是宇宙中真的只有人类文明,那这就太诡异了。可如果是后者,那就存在一种可能,文明无法延续,即到了一个点,这些诞生过的文明都会步入毁灭。就像地球上诞生过的无数生命,它们全都会迎来死亡。 也就是说,地球………… 用一根很细很细的线,用这根线穿过石头,由于这根线很细很细。我们眼中看上去致密的石头对于它来说就像一只小船漂泊在汪洋大海,而这艘小船无法触及到海岸。 如果文明也是这种情况,就代表无论人类如何努力也无法找到这样的海岸。直到这个文明也如同这颗星球上诞生过的无数生命迎来终焉。 “看看那里。” 墟指着天上一个方向,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几秒后锁定了目标。 那是一团比周围星光要亮好几倍的光点。 “飞机吗?” 我开口,如果是飞机的话,应该是一闪一闪的,可那光点却是一直亮着。而且,它的光亮要比我以往在夜晚看到过的任何飞机都要亮的多。 忽然,那光亮消失,我找了好一会儿都没再看到。就在我打算回屋的时候,天空忽的出现惊人一幕。 只见远方一点突然出现一团实心光圈,接着这团光圈分散成许多个,而这些分散开的实心光圈又在天空旋转着快速走过一段接近椭圆的曲线,回到了原先出现的点。先放大后缩小。 就像一个圆形盘子上画了数个圈,然后这个盘子自身旋转,旋转着的盘子又按照近似椭圆的轨迹快速行动。如此往复,看的我目瞪口呆。 要知道那可是高空,这些奇怪的光圈就这样不断重复,从一点出现散开,旋转整合又回到原点。 “这是什么速度!” 我无法推测这些光圈的具体速度,因为不知道它们的高度。 我设想一个可能,就是有人用一台照明设备在夜空,将灯光打在天上的云层。 这种是可能的,类似的景象的确可以人造。 ‘是什么活动的灯光吧。’ 正当我以为这些只是人类活动造成的伪超自然现象之时,那天空突然发生惊变! 那原先不断旋转的光圈一下子放大数倍,将一大片天穹遮蔽。接着便是越发强烈的光亮,仿若数个圆月高挂。 “九玄姐,那是什么?” 我朝着屋子里喊,很快旁边闪来一个女孩: “这是,又出事了。” “这也是异化人的手笔,看样子,好像还很棘手呢。” 我指着那停在夜空中的数个‘月亮’。 这番景象,不免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电影,里面就有这种类似的血月。 而此刻,天上挂着的不是什么血月,而是一些不知名的物体。而且,极有可能,这些物体是在地球之外的,也就是天体。因为它们和月亮实在是太像了。 移动视野,真正的月亮现在只露出了一部分,没有那些物体完整。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哪里搞活动的灯光打在天上。现在看来,这分明就是异化人的能力。” 远方,许多人抬头,天空的景象让他们望而生畏,就像是有一只巨大到能够与地球比较大小的生物死死盯着地面上的他们。这种比直面死亡还要压抑的窒息感,将所有人的惬意粉碎。 “那是什么?是外星人吗?为什么天上会有这些东西?” “谁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啊?那么大的东西挂在天上,我不会还在做梦吧?” “是异化人!这肯定是异化人的阴谋!异化人都是魔鬼!快去叫异管会的!” 有人拿起手机,对着天上的那些‘月亮’拍摄,还有人已经开起了直播。 异管会,高层已经意识到这次事件的严重性,和那些普通人不同,他们有权限调用卫星等设备。 那么大的东西挂在天上,想看不见都难。 经过调查,他们得到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那些物体就是天体!围绕在地球外,体积非常巨大!每一个都有四分之一个月球的大小!’ 潮汐现象受到月球引力的影响,质量大的物体之间存在着不容易忽略不计的引力。如今地球之外出现了这些巨大的天体,那必然会对地球造成不可避免的影响。 对各行各业都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巨大损失。 如果!让地球旁边突然出现一个质量比太阳还要大上万倍的天体!那整个人类文明都会在短时间内被巨大的引力吞没。 或许,这个世界的力量从来都不比那些玄幻小说里排山倒海的神通弱小。 高层下达了最高级别的指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这个异化人找出来。 这种程度的异化能力,已经具备了毁灭地球的可能性。对,不是毁灭人类文明,而是毁灭地球。 人类的科技,引以为傲的核武器,就是把所有核武器引爆,最多只能让地球上绝大多数生物灭绝。以现在人类掌握的科技,想要毁灭地球是完全不可能的,对于这颗在宇宙空间中存在了无数岁月的行星来说那些不过是挠痒痒。 但,如果是巨大质量的天体,就像这次,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假设太阳系中间突然出现一个巨大质量的恒星,在各种作用力之下,即便是地球也有可能被分解吞噬。 这,才能算得上是毁灭地球。 面对一个有可能毁灭地球的异化人,人类没有任何选择,他们只能倾尽全力将这个极度危险的异化人解决。 从你拥有手握毁灭星球的力量起,你的想法就不再重要了。 这次关乎到全人类的生死存亡,全球的异管会机构联合起来。即便这种联合只是迫于目前的压力,一旦失去这个压力,这看似不稳固,实则毫无信誉的联合会在瞬间瓦解。 人类喜欢争斗,自古就有,现在依旧存在,以后也不会消失,争斗是刻在人类骨子里的本性。 什么人类和平,什么人类团结,在利益面前不过是随意违背的戏言。 全球进入警备状态,动用一切可以调动的异化者进行搜查。势必要在对方做出不可挽回的后果之前将之无害化处理。 南部分区异管会总部,玉羡缘,一队队长,李千羽,二队队长,两人被整合成新的队伍。每次遇到重大任务的时候都会如此,将实力和作用靠前的整合成一支特殊队伍,有利于任务的完成。 这个队伍的队长是玉羡缘,而李千羽则是副队长,其余的成员都是实力靠前的优秀异化者。梦之彼端的能力拥有者幻梦瑶自然也在这个行列,她的搜查能力放眼整个南部分区都是最高级别。 有人曾这般评价幻梦瑶: “她是整个南部分区总部的眼睛,失去她,整个分区异管会就成了瞎子。” 由此她也得到一个称号: ‘南区之眼。’ 回到我这边,我试着去缩近我与那群圆月的距离,只是那三百米的极限就摆在那里。余下的距离宛如命运的鸿沟,无法逾越。 “我会死吗?” 我自问,那天空的巨物带给我极其严重的压迫,犹如置身于十万米深的深渊之中。每一寸皮肤都被这致命的压迫折磨着。 “异管会那些人会去解决的。” 明九玄动了下眼镜框。 ‘不对!这些东西的出现,如果是那样!也就是说它们其实是在光线传达至地面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人类还真是弱小啊,一个异化人就能动摇整个文明。” 我抓着栏杆,感慨着。 “人类的确很弱小,但也很强大,即便是天体,人依旧敢面对。” 她回应一句,我的脑中忽然出现一种微妙的感觉。 就在此刻,好像有什么讯息想要穿越万千世界,抵达我的方位。 ‘幻…………’ 我只成功接收到这一段讯息,翻译过来就是这一个字: ‘幻’。 ‘什么意思?是谁?是谁在传递给我这些信息?这难道又是和之前那样是其他世界的人在向我传递消息吗?不对!这种感觉完全不一样!那些都是有场景的,而这个根本就没有场景。那!这!难道是!’ 这瞬间,喜悦之情覆盖了先前的压抑,我在内心默念: ‘幻!’ 然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嗯?怎么会这样,难道不对吗?再试一次。’ 结果还是没有任何的波澜产生,刚刚的喜悦一下子消弭殆尽。 “怎么了,小繁墟?怎么一下子开心一下子难过呢?” “没什么,就是刚刚想到一些开心的事情。” 我并没有选择如实回答,虽然这个女孩对我真的很好,但我总有一种直觉,不要完全相信她。 “原来是这样啊。” “是的,九玄姐,现在还是期盼那些异管会的早点解决吧。” 这天晚上,全球大部分人人都睡不着,人们紧紧盯着天上的巨物,心脏已经不知道狂跳几次。 关于恐龙灭绝有个说法就是小行星撞击地球。这样的小行星地球会不会再遇到一颗,人们不知道,可那天上挂着的东西却是货真价实。 如果其中有一个落下来,那毁灭将无法避免,他们会和虫子一样被毁灭,没有任何逃离的可能,必死结局。 幻梦瑶这边: “太远了,找不到。” “继续前进。” 玉羡缘下达命令,其余人听从命令。 还有诸多的异化者,在各个地区排查,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 在全球这么排查,即便是全球的异化者都在发力,对于近百亿的人口来说与那大海捞针又有何区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天空中的圆月群如同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刀刃,随时都有落下夺取生命的可能。 “可恶!究竟在哪里?” 异化者们压力山大,一些没有暴露的异化人也开始努力,毕竟全球性的危机,他们也逃不了。 地球如果真的不适合人类生存了,那有谁还能活着? 第74章 黑洞妄想 “看来,这个家伙不弱呢,这次,有的玩了。” 一位约莫二十岁出头的神秘男子站在一座三百米高塔顶端,望着那天上的群月。 男子手指天穹,比出一个手枪的手势,对着天空的圆月群‘扣下了扳机’,眼中流露出少许戏谑: “不过,都无所谓,我会出手!” 他脚尖发力,纵身跃下,耳边传来风的呼啸声。 “黑洞妄想!” 话落,一条全身被紫黑包裹的巨龙刺破长夜。 在人们还在担忧那群月会不会落下来的时候,黑龙长驱直上,以惊人的速度穿过大气层,速度之快让目前绝大多数的摄像头无法捕捉,只有一帧画面中出现一团看不清的黑影。 ‘目标,吞噬天体。’ 黑龙内心默念,全身包裹着漆黑的物质,光线无法穿过,趋近那只存在于理论之中的黑体。 加速,加速,再加速,让速度加快到能够摆脱地心引力。 当地面被云层遮蔽,当原本看上去平整的地面露出远方的曲线,高度依旧在不断攀升,速度依然在叠加,他的身躯如同一把横贯三千世界的圣物,轻而易举便冲破了地球的束缚。 当所有人还在地面焦急的寻找着罪魁祸首之时,黑龙已经来到了外太空。身上的物质散开一些,那双眼眸中倒映着九轮圆月。确切说是九个巨大的球体,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九个天体的表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有的只有公交车轮胎大小,有的已经巨大到能够容纳数十个足球场。 这些天体不是恒星,它们本身并不会发光,地面上看到它们发光是因为它们反射了太阳光。 ‘刚刚出现,这还有种经历沧桑岁月的落魄感了。’ 黑龙对着那九个天体当中一口龙弹吐出,很快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出现,九个球体在这漩涡出现的瞬间被其巨大的吸引力死死锁定。最中间的那一个率先被分解,物质被拉成很长的丝线状,随着漩涡进入黑洞的内部。在这种无法抵抗的力量之下,毁灭已经超越了分子的层次,化为能量与物质的残留。其余的天体也逃不出它的手心,紧跟着中心的毁灭被吞噬殆尽。 在黑龙的操作之下,这黑洞的吞噬速度越来越快,就连地球与真正的月亮也受到了一定影响。如果放任这个黑洞不断的吞噬,时间足够,整个太阳系都将不复存在。 这一次是黑龙放出黑洞时间最久的一次,以前都是放出后立马销毁,而现在为了处理那些不明天体,只能多持续一些时间。 月球与地球近地点的距离是36.3万千米,与地球远地点的距离是40.6万千米。平均下来也就光速运动1.2秒左右的距离。自然地面的人类也能够看见这一幕,只需要一点二秒左右的时间。当那些反射恒星光线的天体被吞噬,便不会再出现射入地面的光线,也就无法在眼中成像,便看不见了。 “快看!那些月亮没了!都没了!” “真的啊!太好了!我们不用死了!” “也许那些只是幻觉吧,那么大质量的天体,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管他呢,能够活着就好了。” 地面的人在争论着,欢呼着。全球都有无数人几乎发狂般的庆贺着,或是冲到窗户口大喊生命万岁,或是站在地上对着天空高喊活着真好,更有甚者干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一天,人类仿若新生的婴儿,对生命有了深刻的感悟。人只有不断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才能领悟生的可贵。虽然过一段时间之后人类又会将这一切遗忘。 数千年的历史教训告诉人类,人类从来不会吸取教训,即便世界毁灭的那一天来临亦是如此,就像一条构筑了世界的定律。 当余下的天体被吞噬完毕,黑龙又一口龙弹吐出,将这吞噬万物的黑洞销毁。 做完这一切,黑龙转身,漆黑物质再一次覆盖全身,朝着那颗蔚蓝色的星球进发。深藏功与名,不为名誉,也没有钱财,他只是不希望人类文明的毁灭。毕竟要是地面只剩下一片废墟那还有什么乐趣呢? 至于将自己是拯救了全人类的大英雄这件事透露,黑龙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即便他这一次真的拯救了全人类又如何?人类不会感谢他,反而会因为忌惮他的力量将他当成恶魔。到时候只怕全人类都会站在他的对立面,成为不死不休的死敌。 很可笑的一件事,你救了一个人,但被你救的那个人可能会将你当成必杀的死敌。现实的情况和书上说的仁义道德完全不同。错的是仁义道德呢?还是其它的什么呢? 黑龙坠落大气层,熟悉的重力再一次将他紧紧拥抱,一种奇妙的感觉,与重力相拥的微妙。 等异管会的人来到外太空之时,哪里还有什么群月,分明一片祥和。 我亲眼目睹了夜空中的群月消失,感觉就像是有一张巨口将它们吞掉,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这个异化人的能力好强,让外太空出现这么大质量的物体,这个量可真恐怖。’ “其实这样也有点意思,突然造出一些天体什么的,有点好玩,就是不知道这个家伙会不会直接被处死。” 收回思绪,我扶着栏杆,盯着下方漆黑的一切,脑中那个想法越发强烈: ‘应该会有那种让人免于衰老的异化能力拥有者的吧,我现在已经二十一岁了,再过九年就会进入中年,距离四十岁的老年生活也就只剩下不到二十年。老了,身体衰败,那副垂垂老矣的模样。我需要永葆青春,而不是看着自己一点点衰老直至死亡。一定要找到这种能力者,让自己活下去!一定一定!’ 突然,一阵风吹过,不自觉回想起十几年前那个还是小孩的自己,嘴角控制不住的弯起,心中生出无法抑制的愉悦感: ‘看啊,这才十几年,我们之间的差距可真是大呢。你一定想不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吧,就像我不知道十几年后我又会是什么模样。这感觉,还真是微妙呢。’ 翻过围栏,我跳下二楼,稳稳落在一楼地面。 “你要去哪里?” 后方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没有回头,回了一句: “大难不死,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没有具体的目的地,只是觉得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很无聊,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来重置一下对周围环境的适应性。我的自行车因为之前那个异化人的缘故没了,现在还没来得及买新的,只得一步一步探寻黑夜。 离开几公里后,前方出现一个酒吧,现在是晚上十点,差两个小时就是凌晨了。那酒吧的灯光闪烁不停,灯红酒绿的街道在这时依旧有不少行人。特别是情侣,成对成对的走在路上,手牵手走在一起,时不时亲一下。 有时女方会假装不让男朋友得逞,逃远些,这时男方会追上去,然后把女方抱在怀中,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 还有一些比较正常,就简单的两个人走在一起,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看上去很和谐。 路过那家酒吧,我没有走进,因为我对这种地方一点兴趣也没有。里面人很多很杂,什么样的人都有,空气也不好,还特别混乱嘈杂,那些歌曲也是一首也不喜欢。总之,酒吧这种地方对我来说完全没有任何诱惑,就和那些让我进去两秒就头晕目眩要呕吐的出租车一样。 至于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去酒吧,这个就有意思了。酒吧当然是提供酒水的,只是去酒吧的人真的是去喝酒的吗?那去酒吧的人都抱有什么目的呢?这么深奥的问题我自然是不清楚答案的。 之前还见到过一些新闻,下面就有人评论: ‘地铁上到处是偷拍狂,酒吧里都是善良的好人。’ 这句话就很有意思了,写这条评论的真是个小天才。 “喂,那边那个小哥哥,要不要进来玩一下啊?” 正当我回忆着那些有趣的评论之时,不远处一道女声传来,我下意识看过去。对方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人,留着一头长发,披在两肩,脸上化着妆,身上穿着紧身衣,肉丝下是一双长到膝盖的黑色靴子,衣领口有意的敞开部分。 “你是在说我吗?” 我询问,对方立马走过来,刻意扭着身子: “对啊,小哥哥,进去玩一下吧,里面很好玩的。” “里面那么多人,有什么好玩的。” 我回答,内心如此: ‘这女人不会是什么陪酒女吧,这打扮,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吗?’ “小哥哥,你跟我进去嘛,里面很好玩的。” 她凑了上来,似乎是打算拉我的手,这一刻,我本能的闪开,退后一步,警惕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女人: “你要干嘛?” 见我如此,女人脸上原先的殷切之色不再,不悦二字几乎写在了脸上。她双手抱在胸前,不耐烦的说着: “不来算了。” 说完,她自顾自离开。这个时候,不远处三个男人看向我这边,其中两人发出了嘲笑声: “土鳖,送上来的肉都不吃,笑死。” “都说没年代了,送到嘴边的都不吃。” 我看向那边,那三人见我看过去也不躲闪,其中一个抬起左手,比出一个国际友好手势,挑衅之意再明显不过。 ‘原来如此。’ 刚刚只是怀疑,现在我确定了。 看着这群好像完全没有受到之前文明危机影响的人,一个有意思的想法出现在脑中。 我对着那三人作出挑衅的手势,随后一下子来到之前那个陌生女人面前: “你刚刚是把我当成那种男人了是吧?” “怎么?你想怎样?” 说着,她示意了酒吧门口的两位大汉,那两人走了过来,这时另外那三个也跟着走来。 ‘六个普通人,没有能量痕迹,小问题。只是,为什么走个路都能遇到这群傻缺呢?特别是那三个,不嘲讽别人他们是会死吗?不过话说回来,这里可真厉害啊,之前出现的危机居然没有对这群人造成丝毫影响,实在是奇怪。’ 六人将我包围,他们脸上全是不屑的表情,特别是之前那个女人,还多带着几分嫌弃。 ‘这不,主角待遇啊,走在路上都能有人凑过来给自己装逼打脸,嘿嘿,有趣!’ 我的嘴角控制不住的弯起,露出六颗牙齿,忽的有一股兴奋劲,这种主角才有的待遇居然真出现在自己身上。 “被吓傻了吗?这憨批?” 三个男人当中一个手上纹着纹身的说出这句话,其余人闻言大笑。 我站着的地方刚刚好没有摄像头,也就是说: “有些人呢,就是厉害,天天干蠢事,生怕自己遇不到能够收拾自己的。” 话落,三人当中的黄毛再也忍不了,歪了歪头,一拳头抡了上来,我轻而易举的躲开这一拳。 ‘哎,靠这么近,回去又要洗衣服了,真麻烦。’ 我一腿踢在黄毛腰间,接着往上一跳,在六人惊讶的目光中后退三米。 对付这群混子,还不需要动用能力,这么久的训练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个黄毛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腿,身体控制不住的倒在两米开外。其余人见此瞪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 不等他们反应,既然围了上来,那恶意就确定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一腿一个,三个男人全倒在地上,我控制好力道,只会让他们感到疼痛,不至于死掉或是重伤。这种自以为跟个混子一样会让人觉得羡慕的傻缺,迟早要遇到事。 剩下两个大汉和那个女人,三人见到我一下子撂倒那三个混子,原先的轻蔑不再,惊惧在内心熊熊燃烧。 “剩下两个,看这里。” 我伸出左手手心,随后脸上的笑容瞬息间收敛,一膝盖顶在一个大汉腹部,肘击打在另一人下颚,这两人反应过来之后,我已经退开三米。 两人一人捂住腹部,一人捂住下颚,并没有倒下。 ‘果然,能来这种地方当保安的不会太弱。’ 第75章 天体运动 “去死吧!” 身后传来一声怒吼,我一脚踹过去,将那人手中的匕首打掉,期间稍微动了点手脚: ‘为什么每次遇到这群人总有一个不怕死的,非要拿个小刀搞偷袭。’ “都躺下吧。” 话毕,我一人来了一下,除了那个女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该你了。” 我走到那个女人面前,她一脸的惊惧,双手护在身前,这个时候反倒是我像个反派。 “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女孩子,你不能这么对待一个女孩子的。” 女人支支吾吾吐出这句话,听到后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你这种货色还自称女孩子!你是想把我笑死吗?” 如果对方之前没有叫那两个大汉过来找我麻烦,那我还会给她面子,但既然她已经将恶意具现化,那我就不会给她任何面子。 至于什么女孩子之类的在我确定对方的恶意之时起,在我眼里就不存在什么性别老幼了。就像在战场上只有两种人,一是队友,二是敌人,不区分男女老幼。 以前在古代,连饭都吃不上,那是真的会有人活活饿死,那个时代的女子根本就没有被当成人看待。迫于生计,一个女子只能被迫出卖自己的身体。而现在,如果说在这里说有人被饿死那我是很难相信的。就眼前这种女人,出卖自己的肉体绝不可能是迫于生计,就凭她的打扮穿着来看一个月的花销少说也有好几千。也就是说,她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心。 当然了,到了如今这个时代,她甚至会觉得这样做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她从心里就认可了这件事情。至于还有一些所谓更加‘高端’的,本质上依旧是通过出卖自己的肉体来获取利益,不过是以五十步笑百步。 至于这些东西,我根本就不关心,她们要怎么做和我没有关系,只要不牵扯到我就可以无视。 我没再理会她,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诸位,不再见。” 说完,我大踏步离开原地,这些事情的耗时不多,加上酒吧是个事多的地方,因此并没有人围观。即便有人围观,若是有人打算拍摄,那我可以在他们打开相机的瞬间将摄像头破坏。 继续行走,天色并未愈发昏暗,却有一种莫名的堵得慌。夜空格外的明亮,可谓是月明星稀,就是不知道是因为刚刚躲过一场全球性大劫难的劫后余生的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清晰。 耳边鸣奏起熟悉的歌声,这夜走起来也不是那么无趣。 这时,我不知为何突然抬头看天,隐隐约约好似能够看到什么从夜空飞过: ‘看错了吧。’ 我没太在意,继续夜行。 远方,经过一段时间的排查,还真让异管会发现了些许端倪。如今上百位异化者已收到消息,前往一座小岛。 海水涛涛,大风卷起浪花,海面托举天空,一众战机飞行在夜色之下,小岛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早已处在狂风暴雨之中。 小岛上有一独栋别墅,私人泳池,岛上的园林亦是被人精心修剪,精美的雕刻,透着光亮的地板,奢华的装潢,无不将富贵二字彰显。 在这栋别墅之内,有一少女正躺在床上气喘吁吁: ‘好累啊,看来当个异化人还是很累的。’ 她闭上双眼,缓缓陷入梦境。 就在不久前,原本她还在看着星星,不知怎的脑中突然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之后便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不自觉说出了那一句‘天体运动’。之后天空便出现那些景象,而外太空也由此出现九个天体。 “是在这里吧。” “对,指向就是在这里。” “全体人员听命,即刻行动!” 数十架战机盘旋在小岛上空,人类的科技还不足以消除这种噪音,但有异化者的能力将这些隔绝,得益于此异化者们没被发现。 回溯一点时间,黑龙极速俯冲,破入大气层,周围的黑色物质与空气摩擦着,本该出现的火花却并未来临。距离地面只剩下一些距离之时,他忽的感到一阵玄奥: ‘会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吗?’ 次日,一切回归于平静,我揉了揉眼睛,几秒后起床。 ‘永生,我能做到吗?’ 离开别墅,我跟着明九玄来到训练场,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良月慧如果不和我拼命,我能很轻易的将之打败。 “要来比划一下吗?” 良月慧动了动手,示意我跟她打一场,对此我自然是乐意奉陪: “我下手可没轻重。” 话落,三个分身出现,一共四人站在我面前。 四人刚准备动手,我直接锁定四人,将她们全都限制在原地,接着一人一腿将之踹倒,做完这一切之后我突然对着身后一腿。 刚刚准备从身后偷袭的良月慧瞬间将胳膊挡在身前,刚好挡下了我的攻击。 我对着这个偷袭者,不知道是本体还是分身的家伙发动能力,趁着对方‘死机’的功夫我一脚踢在其身上,随后迅速闪开与这群人拉开距离。 ‘五个,比以前多出来一个,看来你也有进步嘛。’ 以往良月慧都是三个分身加上本体,也就是四个人,今天居然多了一个,现在一下子要面对的就是五人了。 ‘不对,这些只是我认为的,或是她想让我这么认为的,也许,她的分身数量已经远不止四人了。除了我自己,其他人也是在不断提升的。’ 似乎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想,我的视界中出现了一个新的个体,这一次她出现在我左后方,而不是后方。意识到这一点后我更加警觉,因为我不敢确定这就是她现在的极限。 ‘五个分身,还有吗?’ 我警惕着几人,她们也在等我露出破绽,刚刚占据上风的我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只是训练,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真要动手,我能够在瞬间杀死这里的六人,而她若是想要杀死我的话也只需要随便带一把手枪。我还没有达到那种能够无视子弹的地步。 “五个分身,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吗?” “你猜啊。” “你这样说那我就当这是你的极限了。” “呵呵,翅膀硬了,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 我不敢大意,时刻警惕着周围的这群人,她的能力可以用于消耗,貌似她的分身并不会消耗她多少体力。而我的能力也被她摸清楚了大部分,至于还有一些她们都不知道的秘密,自然是因为我不打算说。 凭借她的智力,这么多次几乎是完美预判的对她的偷袭提前反击,这样让她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我的视野极有可能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 刚刚她做的那些其实也只是试探,毕竟这样的背后偷袭我都不知道遇到多少次了。如果没有能力带来的视野的话,还真有可能会让这种招数得逞。 就在我以为她要继续进攻的时候,让我有些意外的话从她口中说出: “不用打了,我已经教不了你什么了。” 闻言,我装作放松的模样,朝着她走过去,而她也收回了分身。就在我靠近她的瞬间,五个分身瞬间出现,将我围住就是一只只拳头打来。 ‘早就料到你会用这招。’ 我不慌不忙的发动能力,瞬间将这些分身解决。 “哎,还真是,无懈可击呢。” 这一次,她真的没打算继续攻击,这场短暂的训练到此为止。 “满嘴谎话的女人。” 我打趣道,闻言良月慧没好气道: “有你这么跟女生说话的吗,真是一点情商也没有。” “哦?情商?就那些自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要跟舔狗一样跪舔她们才觉得对方有情商的女人嘴里的东西?抱歉,如果是这种东西,那我还真没有。” 我说出了心中所想。 情商这种东西可不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女人嘴里的那样,在那些女人口中,只要你做的事情不符合她们幻象中的就会立马被她们当成是没情商。比如她突然刷到一条视频,然后她学着视频里的去和她的舔狗对象实验,结果他对象没看过那些视频。她就会来一句对方是直男,没情商,不懂女生。总之就是所有的问题都是男方的,她一点问题也没有。 可笑的是那群舔狗还是会不断的容忍那些女人的胡闹。 如果换一个角色,就像这样。一个男生拿着一个玩具汽车,他将玩具汽车送到女方面前,对她说: “给你看。” 他女朋友拿过玩具汽车,看了几眼后退回: “很好看的玩具。” 之后男生走开,开始生气,他女朋友发现后小心询问: “怎么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然后男方: “你哪里都好,都是我不好。” 女方觉得莫名其妙,男方心里想的是: ‘我给你看汽车是想让你给我买辆车啊,连这个都不懂吗?真是直女,一点儿不懂男孩子,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当她男朋友。’ 就这样,在男方眼里这个女生就没情商,直女了。 就是只要你没有读心术你就是直男,只要你猜不到她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你就是情商低。当然,除非你有钱又有颜,那样就算你做的是同样的事情在这种女人眼里也是正面的。 所以,要是真成了这种女人眼里的‘高情商’,那你才是真的愚不可及。至于在她们眼里的情商,那就是个垃圾玩意。一群整天说别人情商低的玩意脑子能正常到哪里去? “油嘴滑舌,我先走了。” 良月慧离开,明九玄瞬移到我身旁,手中多出了一份资料。 “这个月完成就行了哦。” 她说完这话就离开,我走到椅子旁坐下,拆开了那份文件。 时间一下子来到星期一,为了拿点学分,我参加了一个活动,时间开始是下午两点半,刚好没课。 地点是一个大会场,阶梯上是好几百个座位,前方的舞台上有一扇超大的显示屏。灯光很饱满,两边有红布,看上去可不便宜。 ‘这地方,打扫起来的话一定很难吧。’ 虽然学校的奖学金一般只有几千块,助学金也不多,寝室设备什么的也不怎么完善,教室里的设备也老化,但这些地方可不会跟那些一样。我就特别不明白,为什么学校宁愿把大把的钱花在这些地方也不愿意花在其他地方呢? 现在的时间是13:58,差不多还有半个小时开始,这个时候整个会场只有数人。我找了个位置坐下,之后掏出耳机听着音乐。下意识的发动能力探查周围的环境,原来那些看上去很好看的设备后的墙壁对面是一个堆着各种设备和电子元件的房间。 这样是为了美观,把符合美学的展示,将支撑的那些不符合美学的藏起来。至于这样做的安全性,我就不清楚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原先只有几个人的会场在时间还剩下十几分钟的时候一下子张到上百人,在最后三分钟更是几乎将座位坐满。 这种类型的活动,大家最在意的当然是签到,毕竟要是没学分的话谁会来参加这种活动。至于之前大一的时候有老师说学校设置学分这种机制并不是为了免费从学生身上获取利益,是为了更好的培养学生的各种能力。我是一个字都不信,去参加这些活动来获得学分什么的能培养什么能力? 学分不修满不能毕业,而去获取这些学分需要参加各种活动,甚至是去参加那种需要长时间与专业不相关的事情,搬桌子什么的,就这些你跟我说能培养能力? 反正不管别人信不信,我就是觉得学分这种东西就是用来让学生做事的。 收回思绪,现在会场几乎都坐满了,时间也到达开始点。 左边是一个陌生的女生,脸上虽然有些痘痘,依旧会让人觉得好看,而且她还没有化妆。这个女生的长相绝对算得上上等,就算脸上长痘没化妆都还能这么好看,要是消痘再化妆,绝对非常漂亮。 第76章 一眼就能看破的伪装 右边的话是一个烫了卷发的男生,戴着眼镜,现在正刷着视频。看上去很普通的一个,没有任何亮点,当然要除开他那一头卷发。 其他人我就没怎么注意了,也就旁边这两人还能引起我的注意。 “哥哥,人家一个女生什么都不懂,你这样的话我会不高兴的。” 一声娇小女声自右边传入耳朵,这声音让我一下子想起了中学时见过的那个女人。表现的跟个害羞的小女生一样,刻意作出那些娇滴滴的做作姿态。 我一眼就看出她是装的,至于被她称呼为‘哥哥’的男生是否看得出来我就不知道了。 “小西西,我们今天去外面吃饭吧。” “都听哥哥的,哥哥最好了。” 两人腻歪的打情骂俏,丝毫没有顾及周围人的感受。 ‘遭不住啊!这语气,真的想抽他们一人一巴掌。’ 我只觉手心被羽毛挠痒痒,有种冲过去打人的冲动,没办法,那女人做作的语气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跟嫉妒这些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感觉这样刻意做作的声音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根冰棍棒子用力在光滑的玻璃上使劲划出那种让人抓狂的咯吱咯吱声。 ‘这女人装都不会装,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假的。’ 这般想着,她旁边那个男生还夸了她两句,像极了那些为了脱单把自己变成下人的男的。 为了避免受到他们的干扰,我打开了音乐,这才感到世界清净。至于参加这次活动要看的讲台,我发誓这三个小时我盯着讲台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熬了三个小时,终于到了终点,大家双手拼命的鼓掌,生怕讲台上的主持人听不见。这感觉,就像之前被学校强制要求去凑人数当的观众的时候一样,大家的内心都是不情愿。虽然学校完全不会在意学生的内心感受。不管你想不想去,要你去你就必须去,不然自会有人来找你麻烦。一个学生有什么资格顶撞学校?随随便便动点手脚两个证就别想要了。 终于是到了结束时间,不到两米宽的门被拥挤的人流堵死,我足足等了好几分钟才出了会场。 两点半开始,历时三个小时,现在五点半了,我都不清楚这个活动具体讲了什么东西。匆匆去食堂吃了一碗粉条,时间到了六点,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只要再过几个小时这一天就会结束。 回想起今天做的事情,早上七点起来,吃个早餐就去上课,一直到中午11:50,去吃了点东西之后随便走走,之后到会场待到五点半,然后又吃了点东西,就稀里糊涂的到晚上了。 好像,我今天就干了这几件事情,吃了三次饭,上课,参加活动,随便走了几步,然后就没了。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我这一天就只做了这么几件事情。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一天过的很快?难道是谁偷走了我的时间吗?这一天的时间跟几个小时一样,说没就没了。 ‘我的时间在不断的溜走,而我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来留住它。’ 记得曾经的一天对我来说可是长久如年,一分一秒都像是被点了0.5倍播放。哦,对了,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一个月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一个星期感觉就像是要经历四季更迭,从早上到晚上仿佛要度过漫长岁月。 如今,一天的时间稀里糊涂就过了,上一脚才刚出门,接着就回到宿舍,一天的轮回在刹那间完成闭环。一个星期也不过回眸,三十天眨眼逝去,年月不知几个呼吸,弹指间数十个春秋已溜走。 一分钟还是六十秒,一个小时是三千六百秒,一天依旧是八万六千四百秒。人类对于一秒时间的定义是铯133原子(cs133)基态的两个超精细能级之间所对应的辐射的个周期所持续的时间。也就是说,人类对一秒的定义其实是取决于客观事物的周期。即这种定义其实也是间接的,依旧存在不确定性,存在误差。 这就代表,其实每一天的时间并不完全相同,只是这种误差被忽略了。 我的思维被带到一秒这方面,在初中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当时我还有个想法,那就是能不能用一个公式来表示时间,用一个不需要依靠外物的独立公式来完美定义一秒。甚至还有长度单位的一米,如果没有依靠物质,能否用一个公式来定义一米。 这样独立定义的时间我称之为绝对时间,对应的长度我称之为绝对距离。 当然,我也只能到这一步,我的大脑和智力水平不支持我去求证这些猜想。就像一台十年前的老式的电脑带不动现在的大型游戏。 收拾好东西,搬了个椅子到阳台,开始盯着天空发呆。 远方,一个男人偷偷摸摸的穿梭在城市的角落,没有手机的他如今寸步难行,此人正是前段时间从李千羽手中逃掉的破万麟。身份暴露之后他如今已被全国通缉,前几个月还在无法无天的到处找乐子,如今却跟个过街老鼠一样。身上的衣服已经有段时间没洗,头发也很油,全无以往的风光。 ‘该死,要不是那群混蛋,我怎会落到如今这地步。’ 经过一段时间的流浪生活,社会这个大染缸将这个男人摧残成流浪汉。没有钱,没有固定住所,意味着生活完全得不到保障,甚至连生存都是问题。 即便如此,这个男人依旧只认为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没有足够的力量。 ‘要是我有那种能够和黑龙抗衡的力量,又怎会被这群自以为人间公理的异化者追杀?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 那些死在他手中的人,破万麟完全不会怜悯,早在那次事情之后他就已经将怜悯和正义全部抛弃,所作所为皆为了自己的欲望。他信奉着,只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那做什么都是对的,就像战争,当你拥有了足以毁灭所有敌人的力量,那最后的历史就只能由你书写。 现实也是如此,当一个国家强大到一个地步,就算它做的事情遭到绝大多数人的反对又能怎样?它还不是照样做了,最多只是受到那些毫无一点实际作用的‘强烈谴责’,伤不了筋,也动不了骨。 道德是人类定义的,宇宙之中从来都只有物质和能量。 男人一拳打在墙上,一个口子出现,蜘蛛网般的裂纹散开。就在他发泄完打算离开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几天不见,怎么这么落魄了?” 破万麟瞬间闪身至对方身前,伸出手就要掐住对方脖子,他可是能够躲过子弹的男人,这种小场面当然是得心应手。 可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得手之时,异变突生。那只即将抓住对方咽喉的手停在了原地,怎么也靠近不了丝毫,仿若有一堵空气墙将二人隔绝。 女人的双眼闪烁着紫色的光芒,这一幕让破万麟明白,对方也是一个异化人,而且实力不弱。 丰韵的身材,独属于熟女那种诱惑的气质,还有说话时刻意透露出的酥脆,这种女人简直就是男人杀手。 到这时,破万麟脑中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在温泉里遇到的那个女人,当时如果不是那群异化者捣乱,恐怕那天晚上他会和对方在温泉里风起云涌。 认出对方之后,破万麟收回了手,戒心也放下一些: “想不到你居然是异化人。” “怎么,不喜欢吗?” 女人用充满诱惑的语气怪道。 “呵呵,你看我现在这副鬼样子,还能说什么?” 男人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现在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已经没的选。对方也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也不再废话,示意对方跟上。 破万麟没有拒绝,既然对方敢来找自己,那他也不怕对方突然反水,能从白鸟手中逃走一次他就能逃走第二次。更何况,现在这样已经算是最好的选择了,总比一直当个乞丐要强上百倍。 “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车内,女人随意来了一句,男人在脑中搜索出上百个名字,但就是没能记起对方的名字,最后他只得如实回答: “我遇到过的人太多,暂时想不起来了。” “呵呵,那还还真是可惜呢,伦家大老远跑来找你,居然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真是让人家一个女孩子伤心呢。” “哦,那还真是抱歉,我一个男孩子一下子记不住那么多女孩的名字。” 破万麟回了一句,内心如此: ‘还跟我玩这些,我们都是一类人,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我叫张风雅,上一次你和那些人在我的温泉里搞出那么大动静,生意都没了,今天你可要赔偿我。” 张风雅弯了下方向盘,对着前方说道。 “那是当然,不过我现在可没钱,只剩下这具身体了,你要我怎么赔偿?” “我不差钱,至于怎么偿还,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车辆停在一处稍微偏僻些的地方,这里是一处有好上千平方米的房屋,金色的建筑在月光下泛起晶莹微光,上面的雕刻散发着上个时代的气息。还有一些四米高的雕塑坐落在花园的各个角落,夜里看到这些会生出一种突然闯入上个世纪的错愕感。 “去洗一下。” 两人进屋,张风雅示意对方去洗澡。到这时,破万麟算是确定了,对方这是完全没有把他供出去的打算。 半个小时后,这个男人从浴室走出,重新焕发光彩,不得不说,一个高个子结实的英俊男人对女人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刚出门就见到女人那炙热的目光,破万麟会心一笑,接着跟随对方进入一个房间,之后房间里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第二天,破万麟捂着腰,不可置信的看着身旁抱着他的女人,下意识的就要起床。 “昨天你很不错哦。” 张风雅这时睁眼,舔了舔嘴角,满意二字写在了脸上。 “嗯。” 男人只是简单嗯了一下,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这个男人第一次对女人生出畏惧,想他可是一个异化人,身体素质远不是常人能够比拟的,结果只是折腾了一晚上居然感到了虚脱。足见这个女人的可怕之处,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 “你以后就是我的男人了。” 张凤雅抚摸着对方的胸肌,娇嗔道。 “你可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 破万麟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如此附和。他内心这般想着: ‘以后有的受了,居然这么如狼似虎,要不是我体质好,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死掉。’ 另一边,我如往常那般去上课,今天课程比较少,只有早上两节。下课后开了个班会,说的是有关电信诈骗的内容,主要就是告诉我们不要被骗。 对此,大多数人都没上心,可能在大多数人心中自己是绝不会上当的。可事实上却是每年都有大学生被电信诈骗,少的有几千,多的有好几万。 说大学生聪明,不会上当受骗,其实不然,骗子的手段总会让某些人上当。就比如还有一些人会觉得买彩票能一夜暴富。这种总觉得自己天命不凡,运气能让自己到达顶点的侥幸心理,恰恰就是受骗的基础条件。 至于一些骗局,比如有些骗子假装自己是警察,需要当事人汇钱来办事,否则就会有大麻烦之类的。当事人一听到自己牵扯到违法甚至犯罪,迫于压力就会不自觉的进入骗子设下的圈套。其实要是一个人真的犯事情的话,警方根本就不会提前通知,他们会直接来抓人。 有时候觉得自己运气不好还真不一定是坏事,就像我根本就不会认为那种天大的馅饼会落在自己身上。而那些受骗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过分自信,认为只有自己聪明,其他人都是没脑子的傻子。 班会讲到一半,一个让我惊讶的消息炸出。 第77章 自信者人恒惘之 本来我对这次班会毫不上心,直到我听到我们班上有人被骗走三百块钱,这瞬间,我的视线快速扫过班上同学。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个男生走上了讲台,这人外号叫二狗,当然这个外号不是什么人都能叫的。二狗一头卷发,穿着一件红色大衣。后脑勺那里有点秃头,这才二十岁出头,怕是以后要‘聪明绝顶’。 以前见他后脑勺头发稀疏,跟他说过,也许是为了面子,他硬是说这都是正常现象。我当时有些较真,就拍了个照片,给他看后他还是嘴硬说很正常,不算秃头。对此我也不再多说,继续抓住这点不放反而会让他觉得没面子。 平时看上去二狗不像是那种傻乎乎的人,脑子精明的很,时不时露出他那不算好看的笑容。不曾想,这样一个男大学生居然会被电信诈骗。 二狗站在讲台上,脸上有些不自在,在班主任的示意下他开始诉说自己被骗的经历: “这一切要从一条信息说起,记得那是上上个星期六的下午。那天我下了课后去学校外面转了圈,后来回到寝室里的时候手机收到一条信息。之后就……” 他将自己受骗的经历说出,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被骗的金额只有三百块,不是特别多。 班会结束之后我没有回宿舍,而是选择去到学校外,一出校门就见到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坐在路边。她的旁边没有人陪伴,只有风不断的吹过。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这里,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等谁。也许她是在等一个永远也等不到的人吧。她,曾经也年轻过,只是现在生命即将走向尽头。 见到这一幕,不免勾起我心中对于生命的那些无用感叹。一个人降生,从粉嘟嘟的婴儿长成大人,最后又衰老成迟暮老人,直到最后细数自己生命的倒计时。这样的人生,即是所有人的人生,若非如今出现的异化人,任你多璀璨耀眼,终是敌不过岁月的洗礼。 不论你在人间留下何种痕迹,死亡即是一键重启,将你所有的过往化作虚妄。 举世三千,终为黄土。 行走在街道上,各种各样的店铺占据了两边。刚刚的失落感还未退散,这个时候想起以前小学时学过的那些古诗词。 将思绪带到千年之前,那是一个还没有电子产品的时代,人们的思想在如今看来是极其愚昧的,说不定几百年后的未来也会有人觉得现在的人们思想愚昧无知。在那个绝大多数人都还只是想要每天都能吃到饭不被饿死的时代,却存在着一群思考着世间道理的人。他们怀揣着对于天地的好奇,努力想要找到一些理论来解释整个世界。 自然这些人里面也会有人意识到长生,也就是想要一直活下去。对于生存的渴望,对于不死的追求,让他们去尝试寻求永生之法。只可惜无一例外他们全都失败了。 渴望长生的人,最清楚死亡意味着什么,人一旦死去,那对于这个人来说这个世界如何都没有任何意义了。正是这群最害怕死亡的人,最后躺在床榻上一点点感受着自己生命的逝去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绝望,仿佛世界的极致嘲弄。 我的眼角突然有些湿润,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溢出。 ‘我明白你们的感受,不想死去,想要活下去,想要一直活下去。虽然我们生在不同的时代,我们根本不知道彼此究竟是谁,但我们都知道,我们都想到这一点!未来,也会有人意识到这一点!我一定会活下去,我不会死,我要找到永生的方法,一定!’ 想到这一点的绝对不止我一个,还有无数人,即便处在不同的时空,我们的意识总会意识到这一处。 擦干眼角的泪滴,不去理会路人怪异的目光,来到一条小河边,河中有几只鸟。岸边是一排相隔距离大致四五米的树木,具体是什么品种我并不清楚。貌似我真正认识的树其实并不多,真正的苹果树是什么样子的,芭蕉树和香蕉树的区别,梨树与李子树,我都不清楚。 河边一段有人在垂钓,我走过去,那人只是稍微回头看了我一眼,之后便将目光重新聚集。那鱼竿一动不动,鱼漂随着水波在水中微微沉浮。钓鱼要的是耐心和经验,没有经验的多半是等鱼吃完走了才收竿。而没有耐心的动不动就看几下,导致鱼根本不咬鱼钩。 自然的气息,少了现代化的建筑,蓝天和白云,搭配出治愈心灵的画卷。只可惜,我这种人,也许所谓的心灵早已破败不堪。从我出生那一刻起,我就不可能是那种阳光乐观的活泼性子。 走到一颗石头上,周围很安静,水中是什么样子呢?在这种好奇心之下,我发动了能力,视野来到水面之下,有许多的杂质,漂浮在水中。大小不一的鱼游荡在水面之下,比在电视上看到的水下拍摄更清晰,能够清楚的看到鱼身上的鳞片等细节,甚至还有它们体内的寄生虫。 在淤泥之中有一些螺,我并不知道这些螺的品种,幸运的是这些并不是福寿螺,看上去顺眼许多。我的视野在这些螺之中游走,直到出现一颗一动不动的螺,细看之下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颗特别的螺,已经成了某种不知名寄生虫的‘家园’。那些细小的线状虫子在螺的壳中不断蠕动,少说也有好几百条,密密麻麻,看一眼都会觉得受到精神污染。也许这颗螺是死后才被这些虫吃掉,也有可能在它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被这些玩意啃食。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收回视野,收回能力,现在只觉得浑身难受。寄生虫这种东西真叫人头皮发麻,特别是那些数量超多,体型还特别小的,最令人反感。 人体之中也有寄生虫,就比如螨虫,在人的皮肤与毛孔中就寄生着数不清的螨虫。 除了螨虫,可能人体还会被虱子寄生,还有一些更加令人作呕的玩意,偏偏人类拿它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到这,原先的那种不适感加剧,现在只觉有无数只眼睛在看不见的地方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我特别讨厌这些寄生虫,真的感觉很恶心。如果可以选择,我一定要一具没有寄生虫和微生物的身体。 那些动物,比如小猫,看上去很可爱,喵喵喵的叫声也让人感到愉悦。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动物身上有着数不清的细菌和寄生虫。 还有,这些猫猫狗狗如果没有了毛发,其实它们很丑很丑,简单说就是完全不符合人的审美,甚至要比圈养的猪还难看。 连人都无法避免身上存在寄生虫和病菌,那些猫猫狗狗的又怎么可能没有?它们身上的寄生虫和病菌只会比人更多。 所以,我从来不会去摸那些猫猫狗狗,就是靠近我周围一米范围都会让我保持警戒。至于那些把小猫小狗抱在怀中的人,我是坚决不会和他们有任何的肢体接触的。还有那些让猫猫狗狗到沙发或者床上的人,我连他们居住的房间都不想进入。 抛开这些让我心烦意乱的想法,觉得时间差不多后选择回学校,那个扫脸的还是老样子,扫不出来。学校在这些方面的处理速度真可谓是比龟速还慢,也许是那些人根本就没把这些问题当一回事吧。 奇怪的是学校在某些方面的处理速度却是快到惊人,就比如有个傻子觉得不公平,然后去校外借别人的电话匿名举报学校,结果还没到一个小时这个傻子就被找出来了。是的,没错,傻子去校外借别人的手机‘匿名’举报,不到一个小时学校就能把这个人抓到。之后通过友好善良公平公正的协商与这位同学达成一致。 不得不感叹,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去办案呢?这不比那些需要花一定时间才能找到凶手的侦探厉害多了?待在学校里真的是屈才了,我都替他们感到惋惜。 下午,闲来无事,我去自习室看书,用来打发时间。看的是一本文学类的书,短短的数百个字透露出的信息却是巨大,给我一种作者想要传达的信息远不止书面那些的感觉。 收回书,看了下时间,已经花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寝室后我打开手机开始刷一会短视频。这不他给我推荐的还可以,是我喜欢看的,不像某些app,给我推荐的书没有一本是我想看的。 这个视频大致讲了一个故事,后面的没意思,就前面一段让我感觉很惊奇。 大致是说一个男人很爱美,举办了一场舞会,参加人员都是有姿色的。在这场舞会进行到一部分的时候外面突然来了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这个女人想邀请男人和她跳一支舞,男人因为女人丑陋的外貌拒绝了,并且在场人都嘲笑那个丑女人。 然后这个被拒绝的丑女人摇身一变成了仙女,她的美貌惊呆了众人,男人见此懊悔不已。 然后最炸裂的一幕发生了,这个从丑女人变成仙女的女人对着男人斥责道: “不要只在乎别人的外貌!人的内心美才是真的美!” 说完仙女对男人施加诅咒,把男人变成了丑陋的怪物。 我看到这里当时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实在是忍不住。这个所谓的仙女口口声声不要在意外貌,要注重内在美,结果别人一拒绝她立马变好看。这一点我是真的受不了,她是怎么有脸说这些的,别人只是因为她故意表现出的丑陋拒绝了她的要求,结果她反手就是一个变身加内在美才是真的美,最后还来了个诅咒。 这女人真是个人才,奇妙的脑回路,果然是仙女,正常人真干不成她这种事。 试想一下你正在和一群人讨论如何考九十分。然后有个人拿着一张四十分的卷子要你和他讨论,被你拒绝后他反手掏出一张一百分的卷子甩在你脸上。接着他再来上这么一句: “你不要瞧不起考不了高分的人,只要是自己认真做了多少分都值得骄傲。” 做完后他还跑去老师那里告状,让你被老师当全班面批评。 换做是你,你会怎么想? ‘这是什么人想出来的剧情?真是厉害啊,还能这么玩?’ 笑完后我划走,接下来推荐的是一些关于一些熊猫人的短视频,挺有趣的,如果更新再快一点的话会更好。最烦的是刷到第一集,这是最无奈的,看的正起劲,结果点进主页一看就这么点,都不够塞牙缝的。所以到后面也就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发现只更新不到二十集的马上划走。 这些作者不逼他们一下都不知道自己的潜力。 当然,或许作者的想法和观众的完全不同,只是这些我并不关心。 “哎!颓废的一天。” 伸了个懒腰,一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手机的电量也见底了。 连接好充电器,放下手机,来到阳台,也不知道来阳台是为了看什么。 好像有许多的事情要去做,又好像什么都不需要去做。 所以,如果没有异化人的出现,我在这个时候会在做什么呢? 这是一个深奥的问题,关于我究竟该做什么。只是一想到死亡会终结一切,就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无趣。” 我转身,正准备进屋忽的身后有一股危险的气息袭来。 危急时刻我瞬间发动能力,将身后的东西挡下。视野中是一个几乎透明的女性,约莫一米六五,披着头发,身穿红色长裙。 怪异的是她居然没有脚! “什么玩意?” 我下意识说出口,这玩意像极了灵异小说里面的女鬼。 刚刚我只是将她挡下,并没有使用真正的力量,因此这个跟女鬼一样的家伙才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 这个习惯还要归功于这段时间的训练,让我对自身异化能力发动攻击时的破坏力度的掌控力有了极大的提升。 第78章 飘来的女鬼 ‘这家伙难道真的是鬼?也就是说,我被异化人找到学校来了!’ 这个想法刚出现,我的脑海直接炸开。这可不是什么简单问题,这件事很严重!关乎到我的健康问题,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现在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暴露,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搞清楚这个家伙背后的异化人究竟是谁。 “谁派你来的?” 我试着与这女鬼沟通,结果还真让我成功了,只听一段怪异却清晰的文字自其口中吐出: “没人派我来,我自己来的。” ‘可以沟通,这就好办多了。’ 我查探周围的能量残留,淡淡的红色能量指向一个方向。 居然是!学校里的! 这些能量的残留所指方向正是女生宿舍的位置!这也意味着,这次的异化人极有可能就是学校里的! 瞬间,压力如山呼海啸扑面而来,各种想法在我脑中不断出现。 我并不清楚对方是如何找到我的,如果是发现我也是异化人,那麻烦可就大了。这里距离女生宿舍的距离没有三百米,也就是我可以直接利用能力去查找。 想到便做,将眼前这个女鬼重创之后,我的视野快速穿过各种墙体,根据残留的能量来到419。 透过那扇门,眼前赫然便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女生奄奄一息的躺在床铺上,外面还套了层床帘。 现在麻烦的事情出现了,如果我直接消除她的记忆,那就得不到足够的信息来确认自己是否安全。而且那样做还会留下很明显的裂纹,异管会那些人可不蠢,肯定会猜到些什么。 前两年的那些痕迹,足以说明那个导致两位异化人失去记忆的始作俑者就在学校这片范围。 可若是不这样做,刚刚那个女鬼可是已经来找到我了。 我紧咬牙,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愤怒,刚刚若不是我成功躲过,恐怕现在已经让她得手了。 至于她究竟想做什么,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想吸血,也许只是好奇,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冷静冷静!现在心急一点用也没有,快,想一个能两全其美的方法。’ 视野中这个女人仿若被透视,皮肤下的肌肉和血管神经以及骨骼被一览无余。 至于利用能力来偷窥什么的,我还真干不出来。说实话我很讨厌被基因控制,就比如男性会不自觉的生出对于女性的欲望,说的好听点就是好感。 当然,人要想凭借意志与基因对抗这是完全做不到的。就比如那些古代饥荒时期的难民。吃饱的时候谁都不会想到把同类当食物,但当他们即将饿死的时候,原始的欲望将迫使他们去接触禁忌。 人的意志其实是很有限的,并不能每一次都成功对抗基因的强迫。 即便我是一个异化人,拥有普通人无法拥有的异化能力,即便这种能力甚至可以无视物理学定律,也依旧存在着许多我无法解决的困难。 就比如我身上的那些细菌真菌以及寄生虫,当然这个所有人都有。我就拿它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还有,我需要不断的从外界获取食物和水,这样才能维持我的生命。我没办法停下这种摄取行为,一旦停止时间过长就会死亡。 以及,刻在基因中的肉欲,对于异性的欲望。这一点是除了衰老死亡之外我最讨厌的设定。 在我看来,所谓的繁殖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吸引力,我甚至都不愿意有任何的生物与我血脉相关。 自然找对象也不想,而且这种想法随着我的生存时间累加不断的加剧。如果这也是叛逆,那不妨将这种叛逆贯彻一生。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给我选择权,所以我很讨厌这种只能被动接受的结果。 以前古时候有着清心寡欲的修行一说,但我明白这些其实根本就做不到。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还是一个正常人,只要身体还没有衰败到那种地步。就一定是好色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一样。 这是强行刻在基因里的,根本就不是人的意志能够完全阻止的。 回归正题,我现在被眼前的局面搞的焦头烂额。 ‘不!不对,我搞错了一点!这很重要!’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对方能在这么多人当中找到我? 运气的话我是完全不信的,怎么别人就没有这个运气? ‘难道是?为了我的钱?’ 平时使用能力的时候我都很小心,况且要是我真的已经暴露异化人的身份,那群异管会的不可能不来找我。 也就剩下这个可能还比较可靠,即这个女人是想从我身上获取金钱。 再联想到她的能力,能够召唤一只女鬼。而鬼给人的感觉就是恐怖的,人在恐惧之下最容易听从对方的要求。 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原因,只是前段时间那次,赵达勇被错认为异化人的事告诉我自己的判断不一定准确。 如果只是清除少部分记忆的话,并不会造成过大影响。 ‘没办法了,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法了,时间越久对我越不利。’ 我的脑海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 ‘可以杀死她,只要破坏一些神经和血管,没人能发现这是我做的,那样会更加万无一失。’ 这个想法一出现,后面一系列的设想出现。确实,没有什么是比一个死人更能保守信息的。只是,我的内心却有些抵触,而这些抵触的来源正是我那可笑的正义感。它告诉我不能就这样夺走别人的生命,这样做与那些为了一己之私肆意残杀其他人的恶魔有什么区别? ‘该死!’ 我的大脑中有两个声音在不断的交锋,让我迟迟下不了决定。 ‘我为什么就是不能完全下定决心呢?明明自己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明明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凡人,为什么我要有正义感这种垃圾东西?我究竟在犹豫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还要在乎这些?’ 床铺上的女人手忽的扶着自己额头,似乎是有起身的征兆。 这时,我本体的旁边传来他熟悉的声音: “怎么,觉得很难吗?你在犹豫什么啊?觉得自己是个救世主吗?你看你那点可笑的正义感多强大啊,可是逼着你自己犹豫不决呢。多好啊,做一个发光发热的救世主有什么不好的呢?去吧,去继续发光发热吧,去燃烧自己,照亮他人。这,多美好啊。就是不知道,你这样做能不能得到世人的称赞呢。快!赶紧去当一个大善人!” 他的话在耳边回荡,我的牙齿紧紧抵在一起,眼睛瞪大,一动也不动,之前的各种思绪被他的话全部排开。 “不!” 我下定了某种决心,瞬间清除了那个女人的部分记忆,之后还将之标记。做完这一切,我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整个身体一下子失去支撑,直接倒在墙边。这个时候墟已经离开,但那些话却如同魔音一般在耳边回响。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指引着我,恢复好后我拿出那本写满了鬼画符的小本子。翻开一页,在那些乱七八糟的文字中逐渐看出那么几个字: ‘那晚,遇到个女鬼……没有得逞……是……金钱……’ 看到这,我内心大喜,将这些联系在一起,之前的猜测很可能就是答案。 我的目光将这一页的字迹扫了一遍又一遍,想要再多看出来哪怕只是一个字也好,只可惜这些乱糟糟的字迹完全不愿意透露任何多余的信息。 ‘能不能再多一点?就再多一点,再多一点点,求你了,再让我多看清一些,行不行?’ 我在内心不断祈求这本廉价的小本子,只希望自己能够多看到一些上面记载的信息,只是这种祈求不过是无用的挣扎。 迟迟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一股怒火自胸口蔓延至脑门,让我有种想要一把将手中小书摔在地上的冲动。 这股怒火被我压下,那小本子也没有被摔下,被我轻轻放好。 ‘看来还是要确认一下。’ 我联系了明九玄,很快就得到了想要的信息,那个女人的确是为了钱,靠着她的能力已经勒索过了好几个人。至于她为什么会这样做,这就要看她的高消费了。一个人被逼急了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得到这些消息后我安心不少,至于在她身上的标记,我并没有打算消除。目的是为了更加有效的确保自己的安全,要是这女人又突然抽风把主意打到我身上,那就怪不得我了。至于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她被异管会那些人发现,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在那之前将标记销毁。免得留给异管会什么把柄,万一他们那里出现一个能探查到标记的异化者就危险了。 ‘也不知道异管会那边会不会哪天突然加入那种能够窥探过往事迹的异化者,这个东西还真是可怕呢。要是真出现的话,刑侦这方面可太缺这种人才了。’ 另一边,南部分区总部异管会的高层众人正在进行一场会议,好巧不巧,这次会议是关于一位新加入的异化者。 这个异化者的能力很特殊,既没有强大的战力,又不具备一些治愈功能。可他的能力依旧有很大用途,甚至有可能成为南区的第二只眼睛。 元清歌,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博士生。他就像一颗明亮的彗星,这个人的身上充满了不可思议。学历最高为博士并不是他只能到这个程度,而是他觉得再往上拿学历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远超同龄人的智力让他很早就取得了巨大的成就。获得的奖项让他感到无聊,金钱早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不成问题。 和那些自出生起就注定了走向成功道路上的先天优越者不同,他的成功和家庭条件没有半点关系。 他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在这个社会资源被占有的时代,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取得如今的成就,他的人生完全能够写成一部传奇。 高层讨论的并不是是否要让元清歌加入,而是在决定他的地位。应该怎样做才能让这个人满意又不会使其他异化者们不满。 “三队队长怎么样?” 浑厚的嗓音在会议室响起,这是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人。不知是不是经常锻炼的缘故,四十来岁的年纪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 “你这让三队原本的队长怎么办?” 一位四十岁的半老徐娘出声,她的气势丝毫不弱于前者。 “不行,队长连战力都没有,实在是说不过去。” 又有一人提出自己的看法,表示并不赞成这件事。 终于有个人说出不一样的看法,这是一位很年轻的男人,也就二十八岁: “为什么队长一定要有战力?他的能力很特别,这个你们都是知道的。更何况这个人可是一个很聪明的家伙,有时候在绝对的智力面前,战力也没那么重要。” 会议室一共有八人,如今已有四人表态,刚好是二对二,余下四人的决定将主宰元清歌在这里的地位。 “我赞成。” “我反对。” “反对。” 随着三人的意见表明,现在的票数是四比三,最后一个人的票数将决定这次会议的最终结果。 七人将目光投向最后一位还未表明态度的高层人员。 被众人这么盯着,女人感到一丝压力。作为一位异化者,这位高层的战力可以说在南区双人之下第一人。 当初玉羡缘与李千羽成为队长的时候就有她的极力推荐,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常认可武力的女人。 “我赞成。” 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话自她口中说出,在众人眼中,她应该投反对票的。可结果却与众人的猜测截然相反。 “怎么?很不可思议吗?” 女人用一种玩味的语气询问众人。 “好了,那现在的情况是四比四,平局,这就要看其他人的态度了。” 之前提出方案的那人在这时出声,这次会议也在这里宣告结束。 元清歌坐在椅子上,这是一间空间并不大的小房间,内部装饰也很简洁。 第79章 新来的同事 在他对面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女孩,淡妆,乌黑亮丽的长发,纤细的腰肢,很吸引人的脸蛋,是那种大多数男性都会喜欢的类型。 “你的能力是什么?” 女孩托着下巴,盯着对方那张不染世俗的脸,小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那要先告诉我你的能力。” 元清歌反客为主,引导着对方做自己所期望的事。女孩被他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吸引,也没有多想: “你看,这个。” 她手中出现一对斑斓的翅膀,这对翅膀飞往一只被折叠好的纸飞机,它停在了纸飞机上。 接着那只纸飞机逐渐消失,不到三秒时间,原本还在桌子上的纸飞机已经没了踪影。 ‘这是?隐身?扭曲光线?’ 元清歌刚出现这些想法,下一秒就被他自己否定: ‘不对,不是简单的隐身,这是,消失?’ “怎么样?你能猜到吗?” 末江月手指点了几下自己的粉嫩脸颊,抛出一个问题。 “是转移或者消失吗?” “不是哦。” “我能触摸吗?” “可以哦。” 得到末江月的肯定,元清歌凑近仔细观察,用手摸了摸刚刚还停着纸飞机的地方。 “怎么?听说你很聪明,能猜到我的能力吗?” “我已经知道了,真是个有意思的能力。” “那你倒是说说,看看你这个天才是否名副其实。” 闻言元清歌张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能力是能够将物质分解吧。” 轰隆! 末江月只觉自己被一道雷霆击中,原本散漫的态度被这句话粉碎,满脸的震惊。但这震惊只持续了短短两秒,之后就被一个想法覆盖: ‘不对!还有一种可能,我的能力在这里不是什么绝密,说不定是他提前调查过。’ “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元清歌投出疑惑的目光,见此末江月动了动手指,在下巴处画了个圈: “我要是说不对呢?” 这时,她死死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不!你在说谎,我说对了,你的能力就是分解。” 如果说刚才还是猜测,那现在就是完全确定。 见对方那笃定的神情,女孩明白自己这招是没用了,索性也就不再掩饰,大大方方的承认: “你猜对了,我的能力星夜流影曲,能够在周围生成一种类似翅膀的飞行物,接触到它们的物体会被分解。哎,你还真是厉害呢。果然和她们说的一样,你还真是聪明呢。” 得到对方的确认,元清歌内心稍微有些骄傲,脸上有些小得意: “你刚刚的表现,持续了大概两秒,一般人这两秒能够想到的事情很有限,但你是异化者,你能想到的会更多。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刚刚是猜我在来之前已经调查过一些人了吧。” 听到这些话,女孩后背一凉,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 “你!” 这时元清歌出声打断: “不,我可没有什么读心术。” 末江月闻言又一次震惊,这个家伙好像能够将她完全拿捏,就连想法都能提前洞察。 ‘这个家伙!好可怕!’ 末江月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眼神开始在别的地方扫视。似乎是在想脱身的方法。 “好了,不逗你玩了,现在你来猜一猜我的能力是什么?” 男孩示意对方不要那么拘谨,面带笑容的那种,这招居然还真让对方放松下来。 “我怎么知道,我之前还展示过,你都没用过。” “是吗?你觉得正常人能在见面不到十分钟就猜到对方的异化能力吗?” 听到这,末江月起身,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第二天,在沙漠之中,一位蒙着面的男子走入一片绿洲。 “那么大的绿洲,可真是个好玩的地方。” 刚走近,清凉扑面而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个穿着打扮留下上个世纪的人。 “嗨嗨嗨,你是来自远方的客人吧。” 一位脸上长着两撮胡须的矮胖男人笑着脸,带着一身的肥肉小跑到男子身前,谄媚之色写在了脸上。 “是呢,胖子,你们这里挺凉快啊。” 男子平淡的话语与扫视的目光穿过众人。 这胖男人被这样说也不生气,好似全然没有听到对方刚刚的话,如同一个被设定好的程序执行着既定的命令: “来自远方的尊贵客人,请容许我为您介绍这里,以此来表明我们对您这位尊贵客人崇高的敬意。” 这话说完,胖子还弯了弯腰,做出一个奇怪的姿势。其余人见此脸上也全是欢迎的神情,仿佛在迎接一位能够给他们带来数不尽财宝的贵人。 “别废话,赶紧带路。” 他没有丝毫尊重对方的意思,根本没有多理会那些崇敬的目光。 “尊贵的客人,请跟随我,这边请。” 胖子说完便带着男子往前方走,那些围观的人也识趣的让开一条路。 如果换一个视角,会有别样的看法。就像,一个封闭的村子里某天突然来了一个外人,所有人想凑上去多看两眼。 “尊贵的客人,这里,请。” 胖子将他带到一间大房子外面,这房子立在一众房屋的中心,在它周围十五米范围内不允许有任何的房屋染指。其华贵程度远不是其它建筑所能比拟。 他走进了那扇大门,胖子等对方进入之后关上了大门。 内部是一众舞姬在原地翩翩起舞,手中舞动着丝带,勾人魂魄,最是让人生出犯罪的欲望。 对这一切,他眼睛没有多瞟一眼,目光直击那站在二楼的女子。 “远方来临的客人,我这里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那女子遮住半边脸,故作娇羞,娇滴滴的话传递至他耳畔。 “客人,这边来。” 女子下楼,示意他来到一处房间,周围的舞姬还在不停的舞蹈,似乎全没有注意到他。 男子没有拒绝,跟着对方来到一间很有情调的房间。女子关上门,刻意装作无意之中露出春光,这种若有若无的动作比起直接的高歌猛进更具有诱惑性。 “咚咚咚咚!” 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一连串敲门声。原本打算继续发展的女人被这道声音打断。她张口弯腰: “抱歉,出了一点事情,我去解决一下。” 男子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对方,随后回应: “可以。” 得到允许后,女子离开房间,关上门。 就在对方离开不过五秒,那扇门被悄悄打开,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从外跑进。慌慌张张的模样,如那落入猫爪中的老鼠。 “跟我走!” 少年二话没说就打算拉着对方离开,不料那只手被对方躲开。 “为什么?你是谁?” 他疑惑的目光盯着这个少年,大有一种对方不说出个之所以然就要找他麻烦的架势。 见此少年只好解释: “那些人都是鬼!他们是要害你!” 听到这么惊人的消息,他脸上瞬间浮现惊恐之色,连语气都变得急促: “你可别乱说,这里的人这么好,怎么可能是鬼呢?” 听到对方不相信自己,少年急的是抓耳挠腮,三秒后他眼前一亮: “那女鬼最爱毒死人,等一下她若是让你喝酒,你千万别喝,那里面有毒,喝了你就再也醒不来了。” 刚说完这话,不等对方反应,屋外传来走路声。少年一下子跑到床下,小声道: “记住!千万别喝!” 话音落下四秒,那扇门被打开,原先那个妖艳女子再次映入眼帘。 “客人,事情解决了,我们继续吧。” 说罢,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拿出两小杯酒。走上前递到对方身前,眼里满是期盼。 “客人,喝了这杯酒我就是您的人了。” 闻言,他刚刚准备接过酒的手一顿,这一幕被女子捕捉到: “怎么了?客人,这可是我辛苦酿造五年的美酒,难道不喜欢吗?” 说完,她的脸开始沮丧,像极了一个受委屈的小孩。 “这个,不怕你笑话,我其实严重酒精过敏,这个不是我不想喝,是我实在喝不了。” “不喝吗?那这样的话。” 女子掩面而泣,哭声由小逐渐放大。接着直接大哭一场,这声音到门外都能听见。 他刚想上去安慰,这个时候床下的少年借着女子哭泣的时机已经悄咪咪爬出。 少年食指比在嘴巴前,示意对方小声,莫要打草惊蛇。 女子的哭声越来越大,他的脸上隐约露出几分恐惧。 这时那少年已经来到门口,少年示意对方跟过去。他犹豫了两秒,之后选择跟着少年。 出了屋,少年带着他一路来到一个黑暗的角落,成功避开了其他人。 “怎么不走了?” 他见少年停下,好奇心让他问出这话。 “来不及了,现在我们已经出不去了。” “啊?出不去了?” “对,这里其实是一个鬼镇,那女鬼王已经封锁可出路,现在我们已经走不出去了。” 听到这,他脸上瞬间出现惊恐,连说话都不利索: “怎……怎……怎么会这样?我们还能出去吗?” “还有机会,去把那女鬼王的发簪偷来,有了发簪我们就能离开。要不然只会一直鬼打墙,一直被困在这里。” “那我们赶紧想办法去拿啊。” “哪有这么简单,那发簪就在她的头上,怎么拿?” 就在这一刻,外面突然出现一群人的走路声,以及各种各样的怪声。 “不对!你怎么这么清楚?” 似乎是意识到什么,他快速后退,与对方拉开距离。 比起原先的屋子,这里更像是那种阴森恐怖的场所。 “嘿嘿嘿嘿嘿嘿嘿!” 少年背对着他,发出野兽嘶吼一般的笑声。 男子见到这一幕,撒腿就跑,原来这个家伙才是真正的鬼! 他拼命的跑,外面的走路声一直不停,身后的鬼叫也不停。仿若只要他停下来就会被抓住。 渐渐的,男子的速度慢了下来,身后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 就在他即将被抓住的时候,一道亮光自前方的房间出现,一个女子出现在他的前方。这人,赫然便是刚刚哭泣的那个。 “得救了!得救了!快,我在这里!救救我!” 他大声求救,可对方好似全然没有听到这些声音,迟迟没有回头。 “你知道的太多了!本来还打算继续陪你玩的,既然你猜到了,那就死吧。怪只怪你太蠢了。” 那鬼物的话自身后传来,让他又一次加速,拼了命似的往前跑。只是他与那人的距离却是在不断放大。 杂乱的噪声不断朝他传来,就在他即将被抓住的前一刻,那个女子回头。 原本近在咫尺的鬼物在那人回头的瞬间消失。 “你怎么来这里了?” 女子见对方气喘吁吁的模样,赶忙询问。 “有鬼!刚刚有鬼!” 男子大吼这段话,心有余悸的回头看去,见没有追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客人?有鬼?” 女子疑惑的目光看向男子。 “对,刚刚,我差一点就挂彩了。你们这里有鬼啊!” “客人您别说笑了,我们这里哪里有什么鬼啊。” 女子对此却是不信,见此男子极力辩驳: “真的有鬼!我和你说,那是个十四岁左右的小孩。头发有些长,穿着白色衣服,裤子是黑色的,他就是鬼。” “哈哈哈,客人您别说笑了,我们这里哪有鬼啊。” 女子对此依旧是不相信的态度,这时不远处已经有一些人围拢。 有了这么多人,男子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 “刚刚有个鬼,他把我骗走,要不是我机灵,恐怕现在已经被他害了。” 闻言众人皆是大笑出声,似乎完全不相信他的话。 见到这一幕,男子脸上的表情一变,换做一副气恼模样: “我说的是真的!你们这屋子里面真的有鬼!刚刚我被那鬼骗走,差一点就死了。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查!” 然而那群人依旧是嘲笑,有人还出言: “这光天化日的哪有什么鬼,莫不是听那些故事多了分不清?” 女子凑到他身前: “我们这里没有鬼,客人别再胡说了。” 这话一出,男子更气了,他一跺脚,大声吼出: “这房子里就是有鬼!” 不知是被其气势所震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在场众人都不说话了,场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第80章 都不选 死寂持续了数秒,就在他洋洋得意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发出哭声。 随后原本一片祥和的环境骤变。 华贵的墙壁被破旧腐败,地面出现锈迹斑斑的杂质,随意散落的金属充斥每一个角落。再看那些人,脸上的肉快速腐烂,森森白骨露出,从脚到头顶,没有任何一块皮肤是好的。 那女子走来,脸上是一些花瓣纹路,猩红的色彩将原本就漂亮的脸染上几分神秘的色彩,让其更具诱惑。 只是那飘在空中的身体却在告诉他,这不是一个普通人,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是人! “你知道的太多了!本来还打算继续陪你玩的,既然你猜到了,那就死吧。怪只怪你太蠢了。” 这熟悉的话再一次出现,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惧。 见到对方这种恐惧的现状,女鬼兴奋的忘乎所以。 “你你你!居然也是鬼?” 男子后退,双手挡在身前,哆哆嗦嗦的浑身颤抖。 一众鬼怪嘶吼着走上前,打算把这个人活生生撕碎。 就在所有鬼都觉得一切即将落实之际,只见原本惊慌失措的男子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们知道的太多了!本来还打算继续陪你们玩的,既然你们猜到了,那就死吧。怪只怪你们太蠢了。” 话落,男子内心默念: ‘黑洞妄想!’ 紫黑色的物质在瞬间覆盖他的全身,而那些靠近他周围三米的鬼怪则在瞬间被毁灭,没有任何一只鬼能够幸免。 黑龙一声龙吟,周围的墙体在龙吟触及到的瞬间被摧毁,强大的威压将整片绿洲覆盖,绝大多数的鬼物直接被这声龙吟破坏。只剩下一些实力靠前的没有被龙吟毁灭。 黑龙展开双翼,飞在距离地面十米高的半空,俯视着下方的鬼物。 女鬼王双眼渗血,面露狰狞之色,身上的衣物散发猩红的光芒,在她的脚下是密密麻麻的红色纹路,犹如烈火在燃烧。 ‘等一下就干掉你,先活动活动筋骨。’ 黑龙扇动双翼,口中浮现一团黑色小球的聚集体,这些聚集体如同一根根锋利无比的利刃瞬息间贯穿下方数十平方千米的地面,嵌入地面的深度达到惊人的四百米。 四百米只是黑龙不想过多破坏大地,并不是它的极限是四百米,如果动用全力,贯穿地球也不是不可能。 在如此密集的大范围打击之下,除了那只女鬼王,没有任何一只鬼存活。 那鬼王瞬间闪到黑龙身后,周身弥漫大量鬼气,化作一只百米巨爪,猛地抓下。这一爪子落在了黑龙身上,然而如此恐怖的一击却是没能对其造成丝毫伤害,就连动都没有让对方动一下。 这黑龙的防御,恐怕就是站在核弹的爆炸中心都没有多少影响。 鬼王的速度惊人,千米距离只要眨眼便能抵达,如果再触发一些规则,就是瞬间穿越一个大洋也不是问题。刚刚它之所以能够打到对方却并不是因为它的速度,单纯只是黑龙根本就不想躲。就像人不打伞走在雨天,因为根本就不可能被雨伤害,也就根本不打算躲避。 即使女鬼的攻击并非完全的物理伤害,还有绝大部分是类似灵异小说里那种玄幻伤害,依旧对黑龙无用。眼看一击不行,鬼王嘶吼一声给自己涨点气势,随后一连串的攻击不断打在对方身上,一秒时间,比之前的抓击还猛烈的招式已有上千次。 即便强悍如鬼王,在这种程度的消耗之下也是迅速流失力量,眼看着自己的力量已用去二成,对方却是毫无反应。这鬼王眼中的战意随着失去的鬼气也在快速衰竭。 似乎是觉得腻了,这种程度的鬼物连给自己挠痒痒都做不到,黑龙瞬间消失,下一刻出现在鬼王身后,一只龙爪轻松刺入对方的躯体。 “不!不!不可能!你怎……么……能……碰到我!” 鬼王满脸的不可思议,它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能够触碰到自己。 刺入的时间不到三秒,鬼王的躯体迅速消散,这方绿洲也彻底消失,余下的只有不见尽头的沙漠。 ‘到你了。’ 因为青,蓝光的散射,沙漠的天空通常都是蓝色的,至于云,那基本上没有,因为缺少水分不能形成云。 蔚蓝色的天空划过一道黑色身影,他只是在沙漠中轻轻一点,就像那蜻蜓点水,随后再不回头,消失在天边的尽头。 原地那个家伙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也许,除了黑龙,以后也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他了。毕竟死在这种荒无人烟的沙漠之中并不会有什么救援队。 画面回到我这边,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课了。今天上课的时候有几个人玩手机,被老师逮到了。结果自然是会在群里被通知。 关于所学专业这个问题,我思考过很多次。在实际找工作的时候,其实有很多都是和专业不相关的。 至于大多数人都听到的学这些是为了培养人才,我就想知道,究竟什么才是人才? 一个人是否为人才,这个貌似是由这个人能够创造的价值来决定的。说的通俗点就是这个人能够给这个社会带来多大的利益。 这个利益可以不是直接的金钱,可以是一些隐性资源。比如正确的方案,或者能够让人安心,又或是干净的身份,财富资源并不一定就是金钱。 我不清楚社会对于人才的定义是什么,我所认为的人才就是能够被其他人获取足够利益的这一类人。 时间来到周五,大概是因为上次遇到那件事。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行车我是不打算再骑了。即便有异管会的说明那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已经被处决。 当时这件事发酵的很快,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在网络上疯狂传播。那些与制造自行车相关的行业受到很大的影响。毕竟谁也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这要是骑着自行车的时候身下突然出现一个怪物,谁受得了? 自那以后,自行车的销量呈现断崖式下跌。怕是有不少企业会破产。 从这里也能看出异化人对经济方面的巨大影响力。 来到校门口,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这几天就把她的任务完成吧。’ 我来到高铁站,一个小时后到达出站口。有一说一,快车的速度还是挺不错的,一个小时就能跑好长一段距离,特别省时间。 我根据地址来到一家豪华的酒店外。 门口有保安维持秩序,这种地方一看就是那种消费高昂的‘高贵区域’。不是一般人来得起的。 我也是第一次来,对这里的规矩什么的都不熟悉。 ‘还真是有钱呢。’ 这般说着,我拨通了一个电话,对面很快接听: “你是谁?” “我是一个要见你的人。” 对面沉默了几秒,就在我以为她要挂断时,电话里传来这么一句话: “等一下会有人来接你。” 闻言我还想询问,结果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都没告诉她我在哪里,也没说特征,她怎么直接挂了?’ 身边走过一个个看上去都非常有钱的人,这种地方还真让人不自在。别人基本上都是西装革履,连体长裙,就我一个一身休闲装。 别说还挺让人尴尬的,我假装没有看见这些人,他们也完全没有和我搭话的意思。 就在我不知道是该走还是继续等待的时候,一个女的从里面走来,往我这里看了好几眼,随后小跑着过来。 对方是一个大美女,一身米色长裙配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再加上这身高档的气质。错不了,是普通人工作两辈子也娶不到那种。 “你好,请问你是黯先生吗?” 她询问,那张脸挑不出半点毛病,只比明九玄差了两成。 “对,是我。” 我回答,接着就被她带到了一个包厢。 我以为她就是我要找的人,不料这人其实只是真正目标手底下一个打工人。 “你就是刚刚打电话那个。” 在对面的椅子上,是一位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生。一头公主切,穿着红色与黑色交织的衣服。化着妆,口红的颜色很鲜艳,也是一个大美女,只比明九玄差了一成。这张脸放在全国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 “对。” 我如实回答,她则是用扫视的目光看向我这边,之前那个女生坐在她身边。 “看你这身打扮,怎么,缺钱吗?明九玄应该不会亏待你的吧,让我猜,她给你的条件至少也是一个月十万吧。” “嗯嗯,对。” 我回答,对这个苏云玲的感观很一般。 “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她明知故问,对此我没打算和她费口舌,直接挑明: “帮你解决麻烦。” “哦,我能有什么麻烦?况且,我不差钱,我一年的零花钱都有十个小目标,还有什么事情是用钱解决不了的吗?” 她用怀疑的语气说这句话,至于旁边那个女生,一句话都没吭声。 “那真是抱歉,既如此,那我只好告辞了。” 既然她诚心如此,那我也不好强求,所以干脆直接顺着她的话。 说完,我起身就打算离开,而对方见此也没有挽留,我几步来到门口,手刚放在把手上,后面传来一段话: “还真是没意思,你赢了。” 对此我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直接开了门,走出后一把关上。完全没有回头的意思,好似完全没有听到后面的话。 ‘我花了一个小时来这里,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呗。既然你都这样,那我就相信你呗。’ 我快步走出酒店,没一会儿已经离开大门数十米。完全没有一丁点要回头的意思。 我拿出手机,打算拨通明九玄的电话,告诉她这件事情我没能力完成。 就在电话拨通的瞬间,身后那个女生已经追了上来,电话那边传来明九玄的声音: “小繁墟,怎么了?” “她说她不需要我的帮助,说她有很多钱,完全能够解决。” 我平淡的将这些话说出口,控制好音量,刚刚好身后那个女生也能听见。 “对不起!黯先生!请不要生气,小姐刚刚只是没说好话,还请黯先生接受我诚挚的道歉。” 那个女生说完深深鞠躬,成了九十度。 见到这一幕,我的气消了一些,电话那头传来: “这样的话你可以直接回来,不用管这件事了。” 看着那个还在道歉的女生,在这种场合,她肯定也不好受,会觉得丢脸什么的。 “没事,我还是想尝试一下。” “嗯,那好,要是小繁墟不高兴可以直接回来。” “好的,感谢玄姐的好意。那我先挂了,雇主大人。” “好,拜拜。” “嗯,拜拜。” 电话挂断,我回头: “起来吧。” “好的,先生。” 对方起身,这身打扮与刚刚的事情搭配在一起,让她显得有几分狼狈。 我跟着她回到那个包厢,只见那个苏云玲此时坐在椅子上生着闷气,仿佛一个被堵住出口的烟囱。对此我毫无波澜,想的只是快点完成任务。 ‘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为什么直接就走了,喊他也不理。我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真的是气死我了!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苏云玲越想越气,但却不能当场发作,因为现在还有很要紧的事情需要对方解决。 “对不起,刚刚是我的不对。” “你能有什么不对的,你说的没问题啊,你这么有钱,还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 我嘲讽一句,自然也看得出她的道歉毫无诚心,不过这不重要了,气已经消了一些。 “说吧,是什么问题?” 我坐在一张椅子上,弹了弹手指。 “这件事说大不大,就是不好解决。” 她开口,我赶忙来了一句: “说重点。” “就是我的房子里闹鬼了,每天晚上十二点都能看到一只白衣女鬼在屋子里游荡。” “哦,就这事啊。” 听到这,我脑中浮现出第一次遇到这种类似将鬼怪具现化的场景,也就是那次被一个鬼司机追着跑。这一类的异化人其实算不上多强,在异化人当中属于较弱的那一个批次。 第81章 区区小鬼,弹指可灭。 都有异化人了,谁还会怕鬼啊。 那些概念性的异化能力不知道要比这类鬼怪具现化的要强不知多少倍,至于还有那种沾染了因果律的异化能力,其强大的程度更是令人心肝胆裂。 我跟随这两人离开酒店,来到一栋大别墅外,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 我的视野扫过这片区域,找到了一些监控设备。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苏云玲所说的鬼怪。 ‘她说是在晚上十二点出现,照她所说,时间已经过去近十七小时,这么长时间,就算真有能量也差不多消散完了。’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六点过,再过半个小时天就要彻底黑下来。 “今天我会待在里面,你给我安排一间房,到时候我来解决。” 我一时间也想不出其它的解决方法,只能这么应对。 “好,不过我们不能住一间房。” 她示意那个女生带着我进屋,对于她这句话的隐藏意思我是能够理解的。 ‘哦,还以为我会要求和你住同一间房?真是稀奇,果然这种被惯着的女人就是格外不一样。也难怪,她也的确有骄傲的资本,生到了一个富足的家庭。’ 我没有将心中所想说出,跟着那个女生进了屋。 “对了,我该怎样称呼你?” 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也怪不好交流的,于是我开口询问。 “叫我小芳就好了,黯先生。” 她回头礼貌回答,与那个被娇生惯养的苏云玲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还是和这种懂礼貌的人说话愉快。’ “嗯,小芳。” 我根据她的话这般称呼,至于什么小姐姐之类的话,我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类似叫别人小姐姐这些话对我来说就像是对着陌生人突然来上一句: ‘我是举世无敌翩翩公子超级大英雄。’ 这该死的尴尬会让我瞬间社死。 如果是别人这么称呼我,我的意思是别人叫我‘小哥哥’,我也是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女生还好,最多只是微微不适。可千万别是男的,那样我真的会一脚踹过去。 这种感觉就好比有一个六十岁的满脸褶皱涂满红粉的老女人撅着她那干巴巴的嘴唇对你来上一句: “大官人,快来宠幸奴家嘛,奴家等不及了。” 嘶! 想一想就汗毛倒立,感觉受到了暴击的精神污染。 “这里,黯先生。” “嗯,知道了。” 苏云玲这时已经跟来,她站在我后面五米远处,似乎是在特意和我保持距离。 就像是如果她靠近我周围三米就会发生很不妙的事情,她美丽的外貌,优秀的品质和高尚的道德都会被我污染。 “肚子饿了,你们不会让我饿肚子吧?” 我来了一句,小芳闻言立马动身离开,而那个苏云玲依旧扳着一张脸,把头瞥到另一边,生怕我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稀奇,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教出这么个稀奇的玩意。’ 对这种一开始就没给我好脸色的人我可不会舔着脸往上蹭。我又不吃她的用她的,来这里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何必看她的脸色? 难道就因为她很有钱,很漂亮,家庭条件很好吗?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比她低一等。 别说她现在这些条件,就算她是某个大人物的女儿我也不会去跪舔。 “具体是在什么地方?” 我来了这么一句。 她把头歪到另一边,对着墙说: “一般是在二楼,门口,厨房也会有。” “嗯。” 我看向那些房间,若有所思,没有再去理会苏云玲。 不久,小芳带着一袋子食物回来,我接过之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打开一看眼睛一亮。 里面居然有海鲜,还是那种大虾,白嫩嫩的虾肉看上去很不错。 倒不是在明九玄那里没吃过这些,只是没想到这个小芳居然会带海鲜。 本以为随便对付一下就行了,属实有点小惊喜。 这里除了我们三人以外没有其他人,要不然我也不会贸然使用能力。估计是这里的人在来之前就已经被调走了。 “其实吧,这些味道也不比平时吃的好多少。” 我小声嘀咕,这话没有被她们听到。 吃完后,休息了十几分钟,突然我来了一句: “小芳,你其实也是异化人吧?” “是的,黯先生,不过我的异化能力很弱。” “恕我冒昧,方便说一下吗?” 我礼貌的询问,对于异化人来说,暴露自己的异化能力是一件弊大于利的事。一旦别人知晓了自己的能力,那么那些原本因为未知而忌惮的人就有可能对你下手。 自然我是深知这个道理的,这样说也只是试探。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真的回答了我: “沸腾气流,能加速烧开水。” “沸腾气流?加速烧开水?意思是能让烧开水所需的时间缩短?” “是的,黯先生,我这个能力太弱了。” “的确是个奇怪的能力,第一次听说这种。”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立马撇开话题: “还有多久啊?” 我看了看时间,结果这才接近七点,距离零点还有将近五个小时。 一旁的苏大小姐则是在那里不停的玩着手机,丝毫没有加入话题的意思。 “有点无聊了。” 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来到2楼的走廊,看着外面的风景。 ‘也不知道这一次会遇到哪种异化人,但愿是我能随便对付的吧。’ 虽然之前两女已经介绍过这件事,但这些信息并不能完全保证对方就是一个能够将鬼怪具现化的异化人。 声音可以伪造,人眼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就她们的见闻,我能够想到的就有这几种: 第一,对方的能力其实不是将鬼怪具现化,而是制造幻觉。 第二,对方的能力是操纵一些特殊的物品,以此来达到造成鬼怪具现化的假象。 第三,对方的能力是改变人的记忆,若是这种,那就极其恐怖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没有见到对方之前,这些都算不得真。 时间一点点流逝,月亮已经高高挂在天穹。 我去到了被安排的房间,装作若无其事的玩手机。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一次注意时间,那上面显示的数字已经达到23。也就是说,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快到时间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是不是那种能力。’ 很快,时间来到了23:59:43。 余下十几秒就到零点,这个时候我已经有了些困意,周围的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我发动了能力,透视整栋别墅,以第三人称的视角俯视这座建筑。 当十二点整的时间到来,在一间黯繁墟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只鬼手从地面爬出,接着是其余的身体爬出地面。 这只鬼一离开地面便立马腾空,飘到一楼,开始敲门。 敲门声在整栋别墅内响起,穿透性极强。就是戴着耳机放歌也听的清晰。 这个时候,我的视野已经来到这只鬼的身后,开始仔细打量对方。 破烂的衣服,没有脚,浮空,在衣服缺失布料的口子处能够看见腊肉一般的皮肤。那张脸惨白,没有五官,头发很长,落在腰间。 我也分不清这玩意是男鬼还是女鬼。 我数了一遍,这只鬼一共敲了十四次门,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在敲完第十四次之后它的身体突然往前冲,一下子穿过了门。 我跟着它前行,这只鬼走到了楼梯口,随后它‘走上’了楼梯,拖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就这样响起。 ‘明明没有脚,却能发出这种声音,一点也不科学。’ 我吐槽了一句,随后跟着这只鬼的步伐往上前进几步。 就在我以为它会这样一直走到二楼的时候,它突然一拐弯,原路返回。 如同小孩快速下楼梯的声音迅速响起。 这一出让我有些猝不及防,这玩意的行动轨迹完全摸不清。 ‘先看看,这次的异化人很不一般,刚刚检查过了,就像是突然从地上出现的一样,完全找不出幕后之人。’ 我的视野继续跟着对方,在连续走了三个来回的楼梯后,这只鬼终于来到二楼。 之后就是去那些苏云玲说过的房间搞出各种噪音,总之这家伙的目的就是吓人。 至于它到底有没有杀人的打算,这一点不好推断。 要说它有害人打算,可这么久了那两个女的还活的好好的。可若是没有害人想法,那故意搞出这些又太说不过去了。 就在我思考着它的目的之际,手机上传来一条消息: ‘来了!你听到了吧!’ ‘嗯,知道。’ ‘你还在干嘛?赶紧解决它啊!’ ‘你先别急。’ ‘不急?怎么不急?它已经到二楼了,就在外面,你赶紧把它解决了。’ ‘我知道,你不用催。’ ‘你知道什么?快点解决它,叫你来就是为了解决那东西的。’ 我打字的手停下,视野中那鬼刚刚好停在我房间门口。 ‘如果你进来,那就直接解决吧。’ 我做好决定,就当我准备发动能力攻击它的时候,这只鬼突然离开了门口,朝着另外一间房飘去。 此时,手机上又收到好几条消息: ‘来了!它朝着我这边来了!’ ‘喂!你在看吗?’ ‘你不会挂了吧?快点回消息啊!’ ‘来了来了!它真的来了!’ 对此,我也不管什么找出幕后黑手之类的了,既然她都这么要求了。那后面的时就和我完全没关系了,到时候要是出了其他问题那就和我无关了。 ‘繁墟,管那些做什么?完成任务不就行了?你管那些作甚?’ 我在内心如此想着,随后也不再犹豫。 瞬间,视野锁定那只鬼,紧接着对方所在范围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这只鬼完全来不及反应,整个身躯在裂纹出现的瞬间瓦解。 屋外的响声顷刻间停息。 一间房子里,一个长相上等的女人突然胸口一闷,紧接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上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她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她身上出现的那些密密麻麻的裂纹只持续了瞬间。 我从床上起身,推开门,走出屋,来到苏云玲房门外。 “咚咚咚!” 我敲了几下门: “解决了,现在没事了。” 我感到有些疲惫,并不是因为熬夜,而是因为刚刚发动能力攻击对方。这对我有很大的消耗。 经过这么久的测试,我也知道当自己用那种会产生裂纹的方式去攻击目标时,和这个目标有一定关系的其它个体会遭到连带伤害。 所以,这次能力的持有者已经被我伤害了,缺点是我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人在何处。 就当我以为门会打开的时候,令我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只听门对面死一般的安静。 “解决了,你还在里面干什么?” 我大声询问,可结果依旧是死寂。 ‘怎么回事?’ 出于安全考虑,我瞬间戒备起来,脑子里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 几乎没有时间考虑,我猛的朝旁边跳去。 就在这时,一只利爪猛的抓在门上。 我回头,那即便是在黑夜中,那只闪着寒光的利爪依旧惹眼。 肾上腺素飙升,我的思绪被这道突然出现的杀招打乱。 不等我反应,对方抽出利爪,朝着我这边疯狂攻击。 我一脚踢在对方腹部,那只爪子眼看着就要落在我身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一爪子要是真的落下,就是不死我以后也要成为残疾人。 千钧一发之际,对方被我踹开,那利爪也没能落在我脆弱的躯体上,而是直接扎穿了地板,发出钉子打入墙体的噪音。 ‘不是已经解决了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异化能力失效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我的大脑轰隆一片空白。全身如坠冰窖,可怕的猜想再也挥之不去。 生死之际,我强压下这个想法,瞬间展开视野,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那是一只全身长满毛发的类人生物,手上的利爪每一根都有二十公分长,手臂并不长。胸部看上去富有力量,长着一条尾巴,腿的话比较短。若不是它的手臂不够长,刚刚我那一脚绝不会在利爪落下之前将之踹开。 第82章 生死之战 这种站立行走的生物,赫然便是存在于人类小说与各种影视当中的───狼人! “吼!” 狼人嘶吼一声,刺耳的吼叫让人感到呼吸都困难。 ‘该死!’ 现在,有两种可能。 其一,这个家伙和之前的鬼一样都是幕后之人的异化能力产物,而且那人还没有被我的攻击解决。 如果是这种,那就太可怕了,今天我可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至于另一种,那就是这个狼人其实是另外一个异化人,只是今天刚好让我同时遇到。 是这种还好,就这种程度的异化人,我还是能解决的。 ‘刚刚如果不是突然闪身,现在我已经死了。这东西是真的打算杀死我!’ 犹豫就会败北,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富裕。作为一个狼人,对方的速度和力量都要远超常人,若非我也不是普通人,还真会死在那一爪之下。 ‘居然要杀我!你该死啊!’ 这一刻,只瞬间,巨大的仇恨迅速充满我的脑海,现在的我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将这个狼人弄死! 它跳起,张开血盆大口,就在这时,原先出现在鬼身上的裂纹迅速覆盖狼人全身,就连它周围的空间都变得扭曲,包括天花板也在裂纹的覆盖范围。 我全力发动能力,没有任何留手,这一次,彻底放手,将所有的想法抛之脑后。 这一刻,只为生存! 我不知道在这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我耗光了所有的力气,之后发生什么都没有记忆了。 恍惚中,我看到一个藏身在黑袍之下的人正闲庭漫步的走在一条没有尽头的小道上。 天空漆黑一片,除了黑色什么也看不见,下方的大地也是如此。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这样看着他走在这条路上。不知道尽头,也不知时间还需要多久。 也许只是瞬间,也许时间已经过去无尽岁月。 “你还要跟多久呢?” 突然,他回头,这瞬间,所有的一切破碎。 我的意识迷迷糊糊醒来,光线进入双眼。一时间让我睁不开眼,缓冲了十几秒之后才能堪堪看清周围。 此时,我正待在一间病房之中。 ‘我这是在哪里?’ 我一眼就看到桌子旁的手机,伸手去拿,解开锁后这才注意到时间。 已经是十二点三十五,还是白天。 我赶忙查看日期,果不其然,足足昏迷了半天。 我从病床上起身,身上的衣物都是完好的,穿上鞋子,正打算出门。外面刚刚好传出走路声。 我下意识就要发动能力,却不料视野并没有任何变化。 咯噔! 我再一次尝试,结果依旧是毫无变化。 滔天的恐惧在这一刻将我的脑子冲的七荤八素。 我在脑子里不断尝试着发动能力,可越是如此越绝望,视野依旧毫无变化。 ‘怎么回事?我的能力呢?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一遍又一遍尝试发动能力,可那种无比熟悉的感觉和视野却是再也没能出现。 我的期盼,我的呼唤,好似传入无尽虚空,那是声波无法传达到的地方。 此刻脑中只剩下慌张失措,一个可怕的想法再也抑制不住: ‘我失去了异化能力!’ 房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入眼是两个熟悉点的女生和一个遮住脸的医生。 “你醒了。” 苏云玲这时候先开口,接着她旁边的小芳也出声询问: “黯先生,您没事吧?” 剩下那个医生却是没有开口,就这样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没事?我现在没事?” 这时的我满脑子都是自己失去异化能力这件事,根本没有闲心去想其它的事情。 就如同那些身患绝症只剩下三天可活的绝症患者,在面对这种巨大的压力时,根本就不可能有多好的心情。 苏云玲似乎是听出了我语气中的不悦,她脑子一转,这般诉说: “你不用担心,昨天那些怪物已经被你解决了,就是那房子也被毁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赔的。” 听到这话,我的怒火噌的一下子拔高: ‘要不是为了替你们解决这件破事,我会失去异化能力?你那座房子算什么?别说是几千万的房子,就是几十上百亿那又算的了什么?和超凡的力量比起来,你那些都是垃圾!’ 这些话在我的脑中疯狂跳跃,最终我没有说出,本来一开始就看这个女人不爽。现在倒好,能力没了,简直是亏到姥姥家了。 靠着仅存的理智,我将那些怒火暂时压下。随后也不再管她们,直接朝着外面离开。 “喂,你现在还好吧?要不我送你?” 后方传来苏云玲的话,我全当做没听见,离开的步伐加快了几分。很快就顺着指示牌消失在三人视野尽头。 到了出口,我根本就没有心思管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之后直接去了高铁站,很快回到了明九玄那里。 一路上我都在试图发动能力,经过上万次的失败之后我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看着熟悉的房子,我不知道以后要如何面对她们。失去能力的普通人,和她们这种拥有超凡力量的异化人,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层次。 ‘人生啊,总是会在我得意忘形的时候来上那么一棒,让我回忆起抹不掉的那些卑微。哈哈哈!你这种人生还真是渺小,和那些被随意践踏的虫子有多大区别呢?’ 无数次的期待,二十余载的等待,终于见到了摆脱命运的一丝机会。如今却被毫不留情的收回,好似黄粱一梦,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可笑。 我的内心只剩下绝望,失去了异化能力,我还算什么? 巨大的压力如同一座高山死死压在头顶,不让我有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我站在门外,犹豫了很久,举在半空的手始终没能敲下。 最后,我没能敲下,独自离开。 手机也在这时候耗光了电量,自动关机。 里面这时有人打开了门,正是明九玄: “该回来了吧?” 她说完这句话,门打开,可外面什么人也没有。 “怎么还没回来?不对劲啊?” 思索间,她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没有任何回应。 回去的路上,浑浑噩噩的我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眼神空洞无光,身上没有带钱,手机也没电关机。 ‘我该去哪里?’ 我想到了学校,又想到了老家。可以说现在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就是坐公交车的一块钱都拿不出。 ‘先回学校吧。’ 我朝着学校的方向前进,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路上遇到不少人。 有牵着宠物猫的,有拖着行李箱独自的,也有拿着手机在直播的。还有老人,挑着扁担,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这样拼命。 穿过那条繁华的街道,就在离那不足两百米的一段路,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除了中间的大马路算得上体面,旁边贫民窟一般的杂乱楼房随意的生长在这里。时不时就会有一些奇怪的建筑从它们之中长出。 据说这样是为了向天再借几十平。 从那些连瓷砖都没有的屋子里走出来的人很多,各种各样的都有。有的是穿着西装一尘不染的教师,有的则是穿着蓝色制服一身汽油味的工人,还有一些穿着光鲜亮丽,四季打扮都很清凉,平均每两三天都会遇到一次真爱。 这些破旧的楼房被无数人嫌弃,无论是住在其它地段的人还是本身的住户,里外不是人,所有人都嫌弃它。 神奇的是,就是这样里外都被嫌弃的楼房却能存活这么久。 可能这里毫不起眼的一块砖头,它的年纪比我都要大好几倍。 走过这段路,不过百米,一栋十层楼房上挂着广告。 那上面的几个大字格外显眼: ‘幸福,美好,富有。’ 也许就这张广告,换成钱的话,能在之前那个地方住上好长一段时间了吧。 又过了一些时间,前面聚集了一大堆人。 走近之后隐隐约约能够听到议论声。 在被人群围住的中心区域,有一个妇女正捂住自己的头,鲜血染红了她的手与一片上衣,滴在地上。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没感到疼痛。 旁边是一辆被撞倒的电动车,车尾已经被撞断。 伤者还在不停流血,她脸上并没有痛苦的表情,大概是是因为大脑暂时将疼痛压下,这种情况下大概率是人的意志已经无法承受痛苦。换言之,看上去并不痛快的伤者已经在面对生死。 从这些人的议论中我得到一个信息,那就是肇事者并没有选择负责,而是驾车逃离。 做出了最愚蠢的决定。在这个社会,到处是摄像头,妄图肇事逃逸成功的可能性趋近于零。 为数不多的智商全部用在了阴谋诡计之上,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谈聪明?不过是放弃了底线的狡诈而已。 我并没有停下,也对伤者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除了自己的事情,其他人的事很难让我动容。 终于回到了学校门口,等我回到宿舍,第一时间不是给手机充电,而是洗澡。 当热水洒在身上,我的思绪依旧没能从失去异化能力的悲痛中脱离。 我想,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再开心了。 等洗完澡,我的手机放在桌子上,依旧是关机状态。不知怎的,我并不想给它充电,也许,这样一直关机也挺不错。 ‘你在害怕什么?’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半湿半干的头发并不顺滑,摸上去感觉就像是在吃一个没有熟透的的柿子,满嘴苦涩的味道。 爬在桌子上,努力想要让自己忘掉这一切。 我的脑海依旧是一片混乱,时不时还是会尝试发动能力。 委屈,不甘,无措,懊悔,恐惧,它们疯狂在脑中盘旋,带给我数不尽的痛苦。 ‘为什么会这样?’ 我一遍遍责问自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 ‘这样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命运给了我一个玩具,我自以为可以永远拥有它,结果它却在我离不开它的时候将它收回。 我的心很空,很空,像一片干涸了数千年的河床。 我的灵魂失去了支持它燃烧的材料,只剩下空洞的随波逐流。 欲望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驱动力,我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还活着,也不知道为什么依旧存在。 意识如同一颗被风雨岁月摧残了百年的铁钉,也许只需要一次毫不起眼的震动就会崩断。 在这种极度压抑的情绪中,意识的灯光迷失于浩瀚未知的深海之上。 ‘也许,我根本就不存在的吧。’ 时间来到星期天早上。 晨曦驱散了暗夜,勤劳的恒星又一次将它的光线打在地球上。 屋子里那个人如同一句行尸走肉,满头的乱发,全无以往那种眼含星辰的精神。 一晚上,他像是老了好几年,丢了大半条命。 机械的洗脸,然后站在阳台还没有被阳光触摸到的区域。静静站在那里,盯着什么,瞳孔并未聚焦。 手机依旧没有充电,孤独的躺在桌子上无人问津。 我来到楼下,阳光透过树梢照在地面,周围人不多,落叶无人打扫。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机械般的吃了饭,离开时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只知道现在肚子没有饥饿感。 没有目的的走在路上,眼前的景物一个也没记住。 “你要去哪里?” 我的耳边传来女声,我下意识的看过去。 随后不再理会,继续自顾自走在路上。 “怎么了?小繁墟?” 我的身前半米瞬间出现一个美丽的女孩,迫使我停下脚步。 “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走吧。” 我没有去看她的脸,从她身边走过。 就在我刚走出一米的时候,我的右手突然被一把抓住。 我下意识打算抽回手,这个时候她一巴掌抽在了我脸上。 “黯繁墟!” 她第一次露出怒容,之前的温柔瞬间全无,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没有去看她,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我并没有为此感到愤怒,心中的消沉将其它的情绪全部压下。 第83章 分别 “怎么,你还想怎样?” 我毫无情绪波动。 “究竟怎么回事?” 她询问,满脸的怒意,如同一位主宰众人生死的女王。 可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一个拥有异化能力的凡人。 “如你所见,我已经没有异化能力了,你的工作我以后无法胜任了。” 闻言她愣在原地,嘴里一个字也说不出。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对了,那些合同你可以解除了,钱的话,我会退你的。” 甩开她的手,依旧没有回头的打算。 ‘我这么普通的一个,凭什么能被她看中,还不是因为异化能力。人总是要有自知之明,别闹出那种破砖装金子的笑话。’ “你给我停下!” 身后传来这句命令似的话,我并没有停下,随之而来的便是她再一次发动了能力八向跳跃,挡在我身前。 “你给我听着,我从来都不是因为你的能力才接近你的!” 如果是以前,大概在我十五六岁的年纪,听到这种话也许内心会非常的激动,终于遇到这种觉得我很重要的人。 可如今,我并没有多少情绪波动,因为我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话,我根本就不相信我能遇到那种只有在动漫里才会出现的,‘完美天使’。 “哦,那是因为什么原因?” 我敷衍一句,这次并没有打算离开,要是她真的想拦,我是绝对走不掉的。 “你!” 她憋了半天说出这一个字,我的眼睛看向她,这张比我普通的面皮要高,出不知多少倍的绝美之脸。 和她站在一起,就像是一颗生锈的廉价螺丝钉躺在一件精美华贵的艺术品旁边。自然我是那颗螺丝钉,她是那件艺术品。 “你这种人,一辈子也不会懂!” 说完,她没有再拦我,转身,没有再回头,只留下一个背影。 些许微风吹过,我看着早已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 “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深呼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内心涌现过往种种,有感而发: “感谢你带给我这些时间的旅程,一个重要的朋友,明九玄,我的,雇主大人。” 一晃时间来到盛夏,经过数月时间的洗礼,我逐渐从那窒息般的压抑与绝望中走出,接受了自己沦为普通人这一既定事实。 说来也奇怪,自从变回普通人之后,几乎再也没有遇到过异化人。仿佛与他们之间不知从何时起有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生活中的各个方方面面全部分割,不再有多余的交集。 来到小河边,清水流淌,小鱼小虾藏在水下,看上去颇有种惬意的韵味。只是我的脑中却浮现出生物之间互相捕杀的场景。 即便是眼前这看上去十分宁静祥和的小河,在阳光无法抵达的角落,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生死存亡的戏码。 虾吃藻,鱼吃虾,小的鱼又被大的鱼吃掉。死亡与新生不断在上演,生命凋零又新生,演绎着弱肉强食这一不可更改的自然法则。 没有人会去在意一只虾的生死,它死了就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它们太弱小,不会有别的生物去祭奠,亦不会被记住,即便是将之吞食的鱼,也不会记得自己吃过多少虾。 我蹲在河边,太阳与白云的倒影浮在水面,让我看不清水下的场景。 我下意识打算发动能力,这时才想起,现在自己已经是一个普通人了。 ‘还真是怀念呢,那种生活。’ 捡起一块石头,当石头脱手的瞬间,一种熟悉的感觉如潮水席卷脑海,死去的回忆袭击了我。 ‘这熟悉的感觉,上一次做这种事情是在什么时候呢?’ 我在记忆中找寻这种熟悉的味道,回忆如同一座迷宫,在找到出口之前总会遇到一个又一个错误的路口。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啊,上一次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啊。’ 我的脑中浮现出一个场景: ‘一个小孩坐在河边光秃秃的石头上,他扔出一颗石头,一丝涟漪于河面晕开。不久之后他便离开。’ 我看向四周,那颗光秃秃的石头还在那里,不同的是河水不是当年的河水,我也不再是曾经的我。 我站在那颗石头上,看向一个地点,眼前隐隐约约好似能见到一个小孩驻足观看。 这模糊的幻觉逐渐凝实,就在那瞬间,他转身,在转身完成之前消散。 哪有什么小孩,不过是内心的虚妄。 “叔叔,你来这里干什么啊?” 这个时候,身旁走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叔叔吗?也对,我已经二十二岁了,的确已经老了。’ “看看风景,你呢?” 我看向他手里的桶,里面有漏斗。 “我来抓鱼,叔叔你看,我已经抓到两条鱼了。” 说完,小孩亮出他抓到的两条蝌蚪大小的小鱼仔。十分得意的炫耀,恨不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全世界。 “嗯,真厉害。” 我象征性的夸了一句,小孩闻言笑开了花,如果他有尾巴的话,那一定会翘上天。 “叔叔再见。” 小孩朝着我挥了挥手,我也礼貌的摆了摆手。 ‘该回去了。’ 我起身,前往家的方向。 我的人生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上,一个普通人该过的人生。 明年就要毕业,到时候便到了去寻找工作的阶段。虽然我可以不去工作,这两年在明九玄那里赚到的金钱已经足够自己一辈子的开销。就是什么都不做存在银行里吃利息也比一个普通人努力工作多许多。 这个大概就是越有钱的人赚钱越容易,越没钱的人越难赚钱吧。 你说他们不努力吧,从早上八点工作到晚上六七点。将近一天的一半时间都在工作,除去夜晚必需的睡眠竟然连六七个小时都凑不出来。 所以,努力工作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而我,就算什么都不做,光吃利息,没有为这个社会创造任何的价值,却能拥有比那些努力工作者多的财富。 这个世界怎么了?如此奇怪。 想到这,莫名的有种罪恶感,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恶事。 可我又真的做了什么恶事吗?我不知道。 看到的事情越多,见到的世界越大,遇到的问题越杂,发现看到的很少,世界也比我看见的大,问题的结果被‘不知道’占据的越多。 我不止一次问过自己: ‘我到底是不是病了?’ 我觉得我大概是病了,可我又不知道自己具体又是哪里病了。 即便我觉得自己病了,可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病人。 那究竟是谁病了? 抛开这些思绪,几个月之前的那句话在回忆的潮水中响起: ‘你这种人,一辈子也不会懂!’ 懂什么?让我相信爱情这种被无限美化的欲望产物? 也许她说的很对,我这种人的确不讨人喜欢。 可能,我的确是一个天生就不讨人喜欢的人。 但,这又能怎样?我可不会为了迎合其他人就去改变原有的自己。 经过几个月的时间洗礼,我已经不再总是尝试发动那已经消失的能力。 训练也停了这么长时间,身体素质下降了许多。不过比起普通人还是要强许多。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下来。我拿出一个笔记本,无聊时就喜欢写点东西。 翻开它的第一页,想了半天,突然灵机一动,在上面写下一行字: 《叛逆的螺丝钉》 之后在脑中构思出一个非常简单的故事。 想好了模糊的开头与结局,这之后并未动笔,我合上了它,打算找一个空闲的时间再把这个故事写下来。 离开了异化人的世界,这份平淡逐渐让我忘记了曾经的追求,不是我不想坚持,而是我已没有了任性的理由。 “以后要做什么呢?” 我望着窗外的景色,嘴里呢喃细语。 很迷茫,真的很迷茫,我失去了目标,再一次划着我的独木舟进入这片名叫人生的迷雾。 家里人希望我考公,安安心心当一个公务员,或是成为一个老师教书育人。 可我根本就不想那样,特别是教书育人,我连自己都没有搞明白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怎么去教书育人? 我并不认为我这样的人能够教好一个人。 翻开那本破旧的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鬼画符字迹中一个字也读不懂。 虽然看不懂,我还是不停的扫过一页又一页。因为我刚刚有种预感,它想要告诉我一些事情。 当我翻开那一页,眼中映入的依旧是看不懂的潦草字迹,在那之中仿佛有一道灵光吸引着我。我将目光打在那一处,歪七扭八的字里行间有那么几个字仿佛在跳跃。 只是注意到它们那么几秒,不知怎的一股无法抵抗的疲惫感攀上心间,再也无法抵挡睡眠的来临。 嘀─嗒─嘀─嗒─ 一滴水滴落在一片平静的平面之上,溅起的水珠破散开。在极短时间中一朵水花诞生。 水花的生命很短暂,只存在于那溅落的刹那,等平面回归于平静,它也便再没了痕迹。 下一滴水珠会再次滴落,又会有新的水珠滴落,生出新的水花,如此往复,生生不息。 “我们又见面了,你好,黯繁墟。” 一位身穿黑袍的人站在一条黑色道路之中,在他身后是一片平静的平面。 “你是谁?我们见过吗?这是哪里?” 我的意识迷迷糊糊,似乎是被某些不为人知的力量强行干预的结果。 “我,星黯繁墟。” 他回答,我闻言一惊: ‘这名字怎么和我那么像?’ 他似乎能够看穿我的内心,见我一副惊讶表情,立即补充: “是的,我能看清你的内心。还有,你可以把我看作是其他世界的你,只不过我已经从那之中脱离。” 到这里,我可算明白他的话了: ‘原来真的是这样!’ “那我也可以像你这样?” 我激动的出声,结果立刻被他所打断: “说真的,我其实有过杀死你的打算。” 他这句话一说出,我内心巨颤,强烈的恐惧感无法抑制的充斥全身。我很确定,他那句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即使他在说那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带多少情绪波动。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为什么?” 我问道,看着他那张模糊的脸。 “你以后会知道,我不想告诉你。”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没什么目的,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可真好。” 我感慨一句,之后他说出了我心中的顾虑: “你的世界,你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并没有消失。” 闻言我大喜,犹如得到了新生,无法言悦的欣喜。 “你的意思是我的能力并未消失?” “是的,还有,关于你能力的概念,你以后会知道的。” “那!那本小本子是谁写的?” “反正不是你。” “那是谁?” “不告诉你。” 我还想继续问,奈何意识开始被这方奇异的场景排斥,最后我只听到这么一句话: “你现在安全了。” 我从昏迷中苏醒,这一次,眼中那些字迹开始奇妙的组合,迷迷糊糊间看见一个字: ‘奏’。 ‘什么意思?’ 这时内心突然生出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随之而来的便是那久违的‘隧道’,熟悉的视角再一次出现。 我的能力!回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疯狂的笑声回荡在屋内,内心的狂喜不断冲击着神经末梢。 此时,这份喜悦超越了所以的情感,眼角两行泪滴滑落。 这独一无二的快乐挤压在心中,无法宣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 “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好快乐,这种熟悉的感觉,就是力量啊。” 缓了几分钟,心情平缓下来。 失而复得的东西,更让人着迷。 时间回到几天前,南部分区异管会总部,一间室内。 桌上摆放着好几份资料,其中还有一张照片,上面的人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裂纹。 “让我来看看,究竟是谁?” 屋内只有他一人,元清歌看完几份数据,开始寻找真相。 第84章 逆魔仙谕 ‘真相指示者!’ 发动能力,开始对事件进行猜测: ‘造成这些的是一位异化人。’ ‘这个异化人是男性。’ ‘这个异化人的年龄已经超过十八岁。’ ‘这个异化人还活着。’ 到这里,一切正常,他的猜测在能力的加持下逐渐将真相还原。直到,下一个猜测出现,让这个一直以来都是无比顺利的天才遇到第一次困难。 ‘这个异化人的名字是’ 他的猜测卡在这里,到这一步,无论他如何尝试都无法将任何名字说出。 不信邪的元清歌换了一个猜测: ‘这个异化人住在’ 可结果依旧是无法得到任何字词。 他又换了一个猜测: ‘这个异化人活着这件事是’ 到这里,元清歌的困惑已经转化成了惊愕与失措。 ‘怎么回事?为什么无法猜测?’ 他带着疑惑再次进行猜测,可这一次的结果让他更加惊惧。这一次,他连幕后之人是否为异化人这件事都无法确认。 第三次,元清歌惊恐的眼中倒映着桌子上的资料。 汗流浃背的他不停的喘气,趴在桌上一句话也说不出。这次,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猜测关于对方的任何事。就像,他失去了真相指示者一般。 好在经过测试他并非失去了异化能力,只是有关对方的事情他不能够猜测而已。 “咚咚咚!” 屋外此时响起了敲门声,元清歌整理好思绪,起身去打开了门。 十几秒后他手中多出一份资料。 关上门,打开资料,上面的照片让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心神俱颤。 只因,那照片上的地点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他此刻所在的异管会。 既然对方递给他这份资料,那么意思很明显了,就是想要他找到幕后之人。也就是,那条黑龙的真实身份。 在异管会待了大半年,一些事情也有所耳闻,而关于他的一切则被列为机密。当初亲眼目睹那次入侵的人员全都被迫签下保密协议。 以至于外界根本就没人知道那条黑龙曾经大闹过异管会且全身而退。 ‘真相指示者!’ 元清歌发动了能力,开始进行猜测: ‘这条黑龙的本体是一位异化人。’ ‘这个异化人是男性。’ ‘此时这个异化人的年纪超过十九岁。’ ‘这个异化人很强。’ ‘玉羡缘打不过他。’ ‘李千羽打不过他。’ ‘玉羡缘加李千羽也打不过他。’ 到这里,元清歌已经汗流浃背,呼吸加速,心脏嘭嘭直跳。 ‘这个异化人的真实姓名是’ 到这里,元清歌内心忽的涌现恐惧,这份恐惧打断了他的真相指示者,让他直接从猜测中退出。 “怎么会这样?” 他惊恐出声,短短不到一分钟时间,黄豆大小的汗滴自他额头不断滴落。 短短几分钟时间,以前无往不利的异化能力真相指示者接连遇到不可猜测的情况。这个小伙的自信遭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可恶!我就不信!” 习惯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向对方低头,这是属于傲慢之人的逆鳞。 ‘真相指示者!’ 再一次进行猜测,然而除了那些没用的信息,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收获。 黑龙还好,只是重要信息无法猜测,而那个让两位异化人遭殃的家伙已经无法预测任何的信息。但凡只要与他明确有某种联系,完全无法进行预测。 就像是那种期末速成课没看完就去参加高数考试的大学生一样,空荡荡的大脑只剩下一脸懵逼。 ‘居然有这种人!异化人的世界还真是精彩!’ 元清歌一改方才颓然的状态,满脸的兴奋,嘴角疯狂上扬,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了至福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这世间,真是有意思!” 远超常人的成熟,高智力的这类人,总会带着一些小病。 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会将之隐藏,可只要遇到合适的场景,必然会暴露出本性。 远方,在他刚刚对黑龙进行猜测之时,一片大湖之中,水下冲出一只巨大的乌贼。 黑龙将五十米长的乌贼带到天空,随后全身紫黑色的物质覆盖在那只巨大乌贼身上,几秒后消散。 ‘这种感觉,有人在打我的主意。’ 黑龙展开双翼,全身黑色物质退散,变回普通形态。 这里从上个月开始接连出现事故,已经有三十多人被‘水怪’杀害,一个幸存者都没有。 若非有摄像机记录,说不定又会冒出什么诡异传说。 ‘这个方向,算了,等我解决它们再去找你麻烦。’ 黑龙化作流光消失在天边。远方的元清歌还不知道,就因为他刚刚做的事情,已经被黑龙给盯上了。 黑龙不久后来到一座雪山上,寒风凛冽,刮起的大风足以让成年人寸步难行。 倘若放一块肉在高空,冰晶会如同刀片在肉上留下割痕。 一声龙吟响起,几秒后黑龙发现目标,如同火箭贯穿长空。 黑龙直挺挺撞在一座六百米高的雪山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那座被撞的雪山缺了很大一块,接着它身上的积雪快速滑落。整座雪山在短短五秒时间内变成了一只身高超过千米的巨大雪人。它身上的一根毛发有人的手臂那么粗,两腿之间的距离有四百米,微微佝偻的背上长满了钢筋般的毛发。 “吼吼吼吼!” 雪人怒吼,整片天地都在吼声中颤抖不止,近些的雪花被打乱了轨迹,风也短暂停止。 凭一己之力,仿佛冻结了物质的运动。 “你是谁?” 雪人口吐人言,嘶哑的喊声如同狂风吹过,大片大片的雪花改变轨迹。 “你不需要知道。” 与之对比如同黄豆大小的黑龙气势稳压,话音如同审判万物的天神,为其敲下判决生死的一锤。 “就凭你,也敢挑战神的威严!” 雪人嘶吼,手中凝聚出一根巨大冰锥,随后一只脚狠狠踏破大地,无数根冰锥自地面刺入高空,瞬息间已达百米高。 对此黑龙不屑一顾,全身黑色物质包裹,凡是靠近他周身三十米以内的冰刺皆化为飞灰。 雪人见状大怒,举起手中冰锥对着前方猛的投掷,破空声响起,音爆相随。 短短两秒后冰刺没入天际线,消失在视野尽头。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哪个倒霉鬼被砸中,这质量和速度,貌似和陨石也没多大区别。 黑龙扇动双翼,瞬间闪身至雪人胸口,下一刻这头雪人胸口出现一个洞。 等它反应过来,痛苦让它戴上痛苦面具。 “你!” 临死之前,雪人把心一横: “我死!也要拉点人垫背!” 话落,雪人全身裂开冰蓝色的光路,双眼好似两只十万瓦的电灯泡,欲与恒星比一比光亮。 可就在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吸力袭来,几乎是瞬间,这头雪人被吞噬殆尽,什么也没留下。 处理好黑洞,黑龙飞入高空,消失在视界尽头。 不知道他又要去处理何种异化人,唯一确定的是他自从成为异化人那天起,从没输过。 回到现在。 这几天,元清歌不知为何总是心神不宁,他在室内来回踱步,心中的焦虑感越发强烈。 ‘难道这几天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画面来到一所高中。 这时是早上第三节课,一间教室里有个男生靠在窗边,手里转着笔。他的眼睛看着外面的景色,讲台上一个秃头男人拿着一本物理书在黑板上不停的写。 “初始速度是v0,加速度是a,发生弹性碰撞,现在……” 男高中生桌子上的试卷一笔没动,崭新的卷面比洗好的碗都要干净。 他手中的笔脱离,掉在了地上。 男生弯腰去捡,等他找到笔,抬起头时,教室里好几个都盯着窗外。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看向窗外,只见那刚刚还正常的天穹之中出现一处极为奇异的画面。 好似一圈圈旋涡,又有点像影视剧里的传送阵。就像一个格格不入的贴图粘在天空。 “那是什么?” 没有见过这种景象,有人惊呼,很快所有人都被吸引,纷纷将目光投去。 “还没下课呢,你们是想干什么?” 秃头物理老师见到课堂上发生这种状况,愤怒的对着众人吼道。 “老师,你看外面,那里有东西!” 一个女生用温柔的语气说着,手指向窗外,示意对方看外面。 “魔降人间,唯我独尊!” 一道洪亮的话音自那旋涡中传出,所有人都听的清楚,即便是耳聋的人也能听见。 未知,恐惧,慌乱,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在人们惊恐的目光中,一只大魔从那旋涡中降世。全身漆黑血红铠甲,头顶两对角,背后四对黑翼,一圈红色魔圈悬浮在它腰间。 在它出现的瞬间,天地黯然失色,异象遮住了天,笼罩了地。 宛如一座炼狱,一轮血月高挂,全是血红之色。 就在所有人惊恐之际,一道身影自教室中冲出,脚踏虚空,背后一柄长剑,一身校服在短时间里化作长袍。 短发迅速化作及腰长发,脚底浮现一圈圈玄奥无比的纹路,仿佛有浩渺之音传来,震荡九霄,遍布万千星宇。 “一剑。” 少年淡淡吐露两字,他手中长剑不知何时斩出,一道金色剑光穿透天穹。 那大魔根本来不及反应,顷刻间被这一剑抹灭。 天地变回原先模样,一切回归正常。 少年没有回头,在众人的目光中化作一道金光遁入虚空。 以前的那些同学,老师,全都目瞪口呆。 ‘原来这就是装逼的感觉,太爽了。’ 少年变回原先的模样,此时正站在厕所里,激动劲还没过去。 回到教室,他找到自己位置坐下,此时教室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woc!woc!woc!你们刚刚看到了吧!woc!那是真修仙!哇哇哇!太帅了!太帅了!一剑就把那只魔解决了!” “原来修仙是可以的!我还读什么书啊!我要去修仙!” “太帅了!我要是能像他那样帅,就是少活五十年都愿意!太帅了!” “喔!嗷!太帅了!别说五十年,要换我就是只活十年都愿意!太帅了!真的太帅了!这才是真的帅!那剑!那威武的身姿!啊!” 男生们几乎全都在狂欢,激动劲简直要比第一次谈到女朋友还强烈一百倍。 “我不行了!啊!老公!太帅了!” 一位女生捂住胸口,脸色潮红,接着直接晕了过去。 就连那个物理老师,五十多岁的年纪,此时也是站在窗边久久不语。 男人至死是少年,这个被岁月抹平了棱角的男人年轻时也有过少年梦。 心中的原初美梦被点燃,他的眼角竟留下两行泪。 至于造就这一切的幕后之人,此时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大家,原来都是喜欢修仙的啊。’ 想到这里,他下定了一个决心。 当天中午,放学后他独自一人来到教学楼屋顶。 ‘让我来开启修真时代!’ 少年十分激动,就在这时有两个保安发现了他: “你来这里干什么?” 保安下意识就要冲来抓住他,见此少年不再犹豫,大吼一声: “逆魔仙谕!” 下一刻,少年化作一长发及腰的修仙者,以他为中心一道能量柱冲天而起,直入云霄。 灵气诞生,改造地球,修仙从书中走出,来到了现实。 一道声音在全球响起: “我宣布,今日起地球正式进入修仙时代,只要你有修仙的资质都可以修炼。来追随我吧,我将带着你们进入新纪元。” 话落,上空的少年随手打开一道裂痕,没入其内,消失在天空。 下面的两个保安早已震惊到无以言表,一时间就连呼吸都忘记了。 毕裘先在天空造出一座悬浮的仙山,他手一辉,轻轻点几下,一座宫殿出现在仙山上。 时间稍微回溯一点,画面来到我这边。 原本在练习异化能力的我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异化人!什么时候?’ 瞬间发动能力,原本正常的一切此刻全都乱了套。 我能看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能量,虽然很稀薄,但不容忽视。 ‘这是?谁的能力?’ 加上刚刚耳边响起的话音,一个大胆的猜想出现: ‘人类可以修仙了!’ 第85章 饥饿·吞土 ‘貌似这个世界要乱套了。’ 收回能力,回到屋,躺在床上的我一动不动盯着天花板。 “究竟,是什么呢?” 隐约有种患得患失的失落感,只觉内心少了些什么。 大概这种感觉就是孤独,可我不知道为何会感到孤独,或是人孤独才是常态? “你,感受到了吗?” 我的耳边响起这段话,熟悉的语气唤起了沉睡的记忆。 “你!” 我的意识来到一个奇异的空间,一位全身破碎的白衣人正缓缓朝着我走来。 每过一步他的身体便会飘散一分,就像是,破碎的代码。 “视!” 他朝着我走来,嘴里说出这个字,随后整具身体彻底消散。 除了那个概念,什么也没留下。 我从那段场景中醒来,察觉到眼角的泪滴之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流泪了。 ‘我为什么会感到悲伤?’ 擦掉眼泪,一个灵感闪过,下意识说出那几个字: “幻,奏,视!” 当这几个字从我口中说出,一股兴奋劲袭来。 当然也仅有兴奋劲,期待中的事情并没发生。 ‘属于我的概念?还缺少!’ 我似乎察觉到什么,这种复杂的情绪将我从刚刚失落的状态中拉出。 此时在大陆彼岸的一处贫困小村子当中,一个不满六岁的小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缺少营养让这个小孩没有多余力气活动,浮肿的脚掌上有几只苍蝇飞舞。或许是虫子已经把他当成了食物。 本该是享受童年的年纪,却成了这幅鬼样子。 身为人类当中的一份子。 富贵他没有丝毫沾染,全世界的环境恶劣却把他算在内。 即便他连字都不认识几个,这并不妨碍公平公正的评判将他看作是导致污染加剧的一份子。 ‘好饿,好饿,食物,我要食物。’ 小孩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他就像野外那些动物一样,不断游走在生死边界线上。虽然他是一个人,虽然他有远超动物的智力,虽然他的基因代表了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种族。 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科技发展到能够制造核武器,送人类进入太空,实现光速传播信息的时代,居然还会有人饿死。 苦难总是找上他们,每一个人单独拿出来都可以写成一本书。 比之那些所谓的为了爱情撕心裂肺,他们所遭受的苦难才叫真正的苦难。 每时每刻都游走在死亡的边缘,脑子里最想要的只有能够吃饱饭,再往上他们的脑子里便想不出还有其它的事情是比每天都能吃饱美妙的。 文明的圣火照亮了金字塔的顶端,而那些不起眼的角落从未得到过光的赠予。 小孩闭上了眼,他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烦人的苍蝇在他身边乱飞,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一具腐臭的尸体,或是被发现埋入地下,更多的可能则是待在原地被无数蛆虫动物啃食。 生而渺小,将身躯回归自然,什么也没带走,这,也是所有人的归宿。 死亡是一把掉在所有人头顶的利剑,你可以尽可能的推高它的高度,但最终它会落下这件事是你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的。 “妈妈。” 小孩临死之际嘴里发出低鸣。所有的光亮都在消散,逐渐感受不到身体的温度,手掌,腿,腰部,心脏的跳动,都在远离。 大自然将收回那具身体,不会给他任何时间准备。 “饥饿·吞土!” 刹那间,无数根地刺自地面生出,一头全身长满丑陋疙瘩的巨大蛤蟆撞毁那些地刺,降世。 “吃吃吃!” 大蛤蟆张开大嘴,能一口吞掉一头棕熊。 地面的泥土被咬掉一大块,大蛤蟆吃掉之后身上的疙瘩亮了一瞬间。 随后一大片土地全部被其吞入腹中,而它的体型也在不断变大。 人都要死了,谁还管他什么道德。 你不能奢求一个将死之人善良。 “饿饿饿!吃吃吃!” 大蛤蟆进食的速度越来越快,这才不过十分钟,已经吃掉半径超过数百米地的土地。 真,吃土。 继续放任其不管,它能把整个地球给吞掉。 对此,外界一无所知。 一些人见到地上出现的大坑,以为是神的旨意,当即跪在边缘朝拜。 可回应他们的只有因失去支撑下陷的坑洞,以及,那张将视野遮蔽的巨口。 那是怎样一张口呢? 就像有人用一个罩子罩住了你目之所及的一切。等你察觉时你会发觉你早已经无处可逃,只有被吃掉一种可能。 不多时,这头巨大的蛤蟆已经有三百米高,可这并非它的极限。恐怖的体型依旧在膨胀。 回到南部分区异管会这边,所有人都在努力工作,除了那个偷懒的元清歌。 他将桌上的文档处理完,独自来到窗外,那种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 十八秒后,一声龙吟响彻云霄。 所有人进入戒备状态,警报声响起,红色的警戒色随处可见。 黑龙发出龙吟,成功找到了元清歌,不过他并未打算杀死对方,毕竟异管会这种机构能维持社会秩序,毁坏不会有任何好处。 黑龙口吐人言: “你,出来。” 就在此时,玉羡缘与李千羽同时暴喝: “祈梦岁月!” “风舞之行!” 天空出现一红一白两团光球,接着两道身影出现在众人眼中。 一尊高达百米,身后悬浮诸多火球的火之巨人展开双翼,炙热的高温扭曲了周围的空气。 另一边,三百米级别的白鸟周身无数狂风汇聚成的漩涡撕扯着大气层,极力控制之下这才没有摧毁建筑。 黑龙见此并不惊讶,一些异化人的能力进阶之后是会有变化的。 三米级的黑龙对比那两位巨物,显得很渺小,好似一位成年人盯着一颗台球。 对此,他没有感到丝毫压力,体型并不代表绝对的实力。 “出来!” 玉羡缘开口,一手抓向黑龙,速度很快,不过瞬息间便已至其身前。可黑龙的速度更快,不出所料,他成功躲过了攻击。 ‘这就是你们的弱点,我可以毫无顾忌的战斗,而你们却需要保护下面这些人。’ 黑龙并没有与二人战斗的打算,他来此的目的只是想吓唬一下那个对他发动能力的家伙。 “这次算你运气好,下一次谁来都救不了你。” 留下这句话黑龙转身离开,玉李二人见此默契看向对方,随后紧紧跟上。 原地的元清歌已经被吓到说不出话,全身都在颤抖,他刚刚对自己进行猜测,惊恐的结果是: ‘如果他想杀我,我必死!’ 另一边,黑龙原本是打算直接离开的,他来此的目的便是吓唬一下那人,可后面这两个却跟狗皮膏药一样一直穷追不舍。 这倒是让他起了玩味之心。 距离差不多后,黑龙猛的往上转向,三人就这样一路向上,直至来到外太空。 没有氧气,普通人根本没办法存活,不过这一点在此状态下的三人眼里并不是什么难事。 火人与白鸟一人一边将黑龙围在中间,随后便发动攻击。 只见真空(趋于真空)中燃烧起熊熊烈火,如一条万米长龙飞过。 黑龙稍微一偏便将之躲过。 这时白鸟的狂风吹来,是的,在真空中吹起狂风。 足以吹走闪电的大风封住了黑龙的退路,火人见此又是一道巨大烈焰打出。 ‘不错嘛,比那只小鬼强多了。’ 黑龙全身覆盖黑色物质,体型增大,随后硬接掉袭来的烈焰。 疯狂输出的玉羡缘忽的感觉自己腹部一阵剧痛,手中的烈火熄灭,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腹部出现一处伤口。 他的烈焰对这个状态下的黑龙没有任何作用。 白鸟见势不妙当即吹起飓风,无数根风之刀刃冲向黑龙。 只见他咆哮一声,随后整个身躯被一颗黑球包裹,巨大的吸力直接扭曲了时空。 两人刚打算逃开,却不料这吸力过大,无法逃逸! 周围的一切都被吸入其内,无论是物质还是能量。 “放你们一马。” 黑龙留下这句话,黑洞消失,等李玉两人缓过来时,他已离去。 “可恶!” 玉羡缘怒吼,恍如天降神雷,震荡数十里。 黑龙再一次大闹异管会,结果依旧是他完美离场,对此诸多异化者毫无办法。 他的存在就像是一颗悬在异管会头顶的核弹,带给众人数不尽的压力。不确定因素太多,猜忌始终无法消除。 另一边,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毕裘先脚踏虚空,周身十道彩云环绕,不时还有浩渺之音自那十团云彩中传出,带给众生数不清的造化。 “来了。” 少年停下脚步,伫立在天穹,凡是他所在之地,天不塌,地不灭。 “给你一个机会,收回你的能力,我可以放你一马。” 黑龙话音落下,毕裘先大笑: “我掐指一算便是半分天机,一念之间众生沉沦,你莫不是在说笑?” 话落,毕裘先脸色一变,这方天地出现一个边长达到十千米的正方体空间。 “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神!我是修仙的鼻祖!我,掌控万物!” 毕裘先左手出现一颗白色球体,其上时不时透露出浓郁的天地灵气,左手虚握一‘星系团’,仿若掌控天地的仙神。 黑龙周围出现巨大压力,见此当即覆盖上漆黑物质,话音自其内传出: “真是一个幼稚的蠢才,给你机会你非要找死。上一个敢在我面前自称神的已经化作飞灰了,你将是下一个。” 毕裘先左手握紧,那颗球快速转动,这方空间激发出巨大压力,这些压力实质化,全都作用在黑龙身上。 可对方好似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是那些漆黑的物质不断增多,以超越指数的速度暴涨。 “黑洞妄想!” 概念出,巨大的漩涡出现,吞噬所有物质,能量。即便是时空也会在它的伟力下消亡。 毕裘先制造出的空间无法承受这股压力,急速破碎。 ‘黑洞嘛,不过如此。’ 毕裘先甩出手中物,随后身体化作万丈法相,引动天地巨力,一拳砸向黑洞: “看我一力破万法!” 巨拳并没有打中黑洞,而是在近距离时快碎分解,化作极细的‘线条’被吞噬。 紧接着吸力不断壮大,连同下方的大地也开始破碎,许多物质摆脱了地心引力,逆着向上,拥入旋涡的怀抱。 “不可能!我可是修仙的!怎么可能连黑洞都摆脱不了!” 他的话音并没有传出,一同被吸入其内。 远处的人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出现异样,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异管会,警报声不绝于耳,红色不断闪烁。一位高层猛砸键盘: “黑龙!” 回到战斗这边。 “不对!你这个不是一般的黑洞!” 刚刚还秒天秒地的毕裘先此刻完全就是一副落水狗的狼狈模样,之前有多装这时就有多小丑。 “我改造世界!这有什么不对!” 毕裘先还在垂死挣扎,可这些都无济于事,黑龙必杀之人,谁又能救? 感受着越来越近的死亡,毕裘先万念俱灰,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随着极限的塌缩完成,黑洞消失,而那个所谓的修仙始祖,已经被引力的潮流粉碎,不复存在。 随着毕裘先的死亡,地球上的灵气也宣告终结,那个自大的家伙连两天也没活过。 光线恢复,人们又能看见世界。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人们不得而知,唯一确定的是,那种能够改造甚至毁灭人类的异化人,已经出现了。甚至,是早已经出现,只是他们没有展露而已。 短短不到五年时间,异化人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上万年的知识积累敌不过几年的异变,人类文明的稳固受到巨大挑战。 这次战斗,再一次将异化人这个群体推上风口浪尖,讨伐甚至是灭杀所有异化人的声音再一次升级。 不论异化人的意愿如何,人类已经将之视为绝对的死敌。 人说,他们有罪,那他们便有罪。 我看着手机里的新闻,倒吸一口凉气。 人们将所有的罪责推到异化人身上,将异化人视为侵略者,声称异化人正在不断控制这个世界,破坏世界。只有将所有的异化人清除才能保证人类的安全,以及,和平。 第86章 再遇强敌 “地球属于人类!驱逐异化人!我们要扞卫自己的家园!” “地球不需要异化人!人类才是地球的主人,异化人是侵略者,消灭他们!” 诸多的言论在网络上疯狂传播,人类对异化人的敌视已经达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次日清晨,晨曦的辉光照耀大地,露水自稚嫩的小草尖芽上滴落。 街道上出现一群手中拿着告示牌的游行者,牌子上写的话全是对于异化人的极度厌恶。就连称呼也从‘他们’变成了‘它们’,这意味着人类已经完全不把异化人当人看。 这只是开始,当恐惧助长的仇恨汇聚成江海,那现实将比书中还要荒诞。 “杀死异化人!” “消灭异化人!” “将异化人彻底消灭!” 人群高呼着,这时候的人充满了勇气,这种狂热让他们暂时忘记了恐惧,他们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即使现在出现仙佛也敢拉他下来。 这就是潮流的力量,你的理智和选择权将被人群吞没,不再具有掌控自我行动的权利。 锁屏,呼出一口气。 “搞的好像我真有罪恶感一样。” 在我看来,这些人之所以如此厌恶异化人无非就是有一部分异化人能够威胁到他们的生存。 可如果有一种选择,比如说让这些现在还特别厌恶异化人的人群获得异化能力,你说他们会拒绝吗? 换一种说法,人们不是害怕异化人,而是害怕别人超过自己。人都是自私的,当别人获得了远超自己的能力与力量他们就会焦虑,会不安,可如果获得力量的那人是他们自己,那就会感到极度愉悦。 他们不是讨厌异化人,而是讨厌成为异化人的不是他们自己。 同理,绝大多数人并不是讨厌富人和权贵,他们只是讨厌那个成为权贵的人不是他们自己。 想到这些东西,我的内心莫名生出愉悦,似一团烈火燃烧,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我咬了一下舌头,疼痛感压过了这份来自内心的愉悦,这才没有笑出声。 还别说,以这种玩味的眼光来看待所见到的事物真有几分趣味。 闲来无事,出去转一圈,突然心血来潮,去到一个公园玩耍。 实际上也没什么好玩的,无非就是到处走走,看一看不同的景色,遇到不一样的陌生人。 前方是一条楼梯,看上去有一百来阶,挺费腿的。不过这些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几下子就走完了这段路。 继续前行,周围的景色有几分唯美,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在地面,我伸手去抓,自然是抓了个空。 ‘想不想抓住光?’ 一个想法自脑海出现,随后立刻被我否定: “光怎么能被抓住呢?无趣的想法。” 却在这时,陌生的音色自身前传来: “只要速度够快,即便是光也能握在手中。” 我抬眼看去,对方是一位蹲在石头上的男性,看上去有二十七八岁,一头卷发,烫成金色,一身的休闲装。 “你是在和我说话。” 我询问,这人答: “不然呢?” “哦。” 我低下头,没有再理会他,这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 就这样从他身边走过,期间我发动了能力,靠我这么近,总是要防备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方也是一位异化人。 自从上次因为那件事暂时失去异化能力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再遇到异化人了。 “我的异化能力,大地跳跃者,能够在大地之上自由的跳跃。” 闻言我心一颤,本能的打算停在脚步,可下一刻我就意识到不对劲,哪有一开始就暴露自己异化能力的异化人。 我装作没有听见,继续行走,可对方后面那句话却彻底否定了这个打算: “你刚才停了一下,所以,你是异化人,对吧。” 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在我的脑海,随后便被我强行压下,我回头,看着他回答: “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你也是异化人吧。” 那人从石头上跳下,随后一个起跳,整个身体从刚刚的地面跃起上百米,以极快的速度落在另一个地方。重力就像不存在了一样,那人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这运气,这次真遇到了,看来要出事了。’ 我不敢大意,快速后退,视野展开,快速探查周围一切,并且尝试直接锁定那人。 可对方的速度太快,就像是一阵风刮过,眼花缭乱,我的视野居然跟不上他跳跃的速度。 ‘麻烦了,速度太快了。’ 我快速来到墙体旁,背靠墙壁,努力跟上对方的速度。这也是我能力的弱点,如果没有标记,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只要对方速度足够快,我拿对方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还是经过长期训练之后的结果,若是在刚刚获得异化能力那段时期,连高铁的速度都能躲掉我的锁定。 “怎么,你怎么还不使用能力?” 他的话从各个方向传来,我搞不懂他为什么能在这种速度下把话讲清楚,按理说当速度超过音速会出现一些相应的现象,可他并没有。唯一能够解释的也就只有异化能力凌驾于物理法则之上这件事了。 “我要动手了。” 话落,我的眼前忽的闪过一道迷糊的残影,随后我下意识格挡。 手臂上传来击打感,我的背被这股力道推在墙壁上,好在我弓着背,这才没有伤到大脑。 ‘怎么办?快想办法,快想出解决之法,他的能力一定存在弱点,我需要找到他的弱点,快,黯繁墟,快想办法。’ 我没有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被打中的手臂处,现在最重要的赶紧想办法打倒对方,否则一切都会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你也就这点能耐啊,我还以为今天终于能遇到一个像样的敌人,结果你这么弱。” 对方出言嘲讽,对此我全然不在乎。 要是语言能杀死我,那我早已死去千百遍。 这是一个物质的世界,说的话再漂亮也比不上实际发生的事,语言不过是一些信息通过介质传播的波而已。 “真没劲。” 话落,我的眼前突然闪过一道残影,随后双手再次格挡,我只觉手臂被一辆大卡车撞到,剧痛险些让我惨叫出声。 “看你能挡多少次。” 接下来又是好几次残影,手臂处传来的疼痛不断告诉我一个信息: ‘赶快找到对方的弱点,不然必死无疑!’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调整好呼吸,越慌越没用,尝试把自己当成一个理性化思考的机器。 ‘有了!每一次他都是通过接触地面才能跳起,如果不需要接触地面就能跳跃,那么那些动作都会多余。这就是他的弱点!如果没有接触地面,他就不能跳跃,也就不再具有那种速度。’ 等到他再一次袭来,我让身前产生破碎的裂纹,下一刻我一拳打去,封住了对方的退路: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会在这里起跳。’ pong! 击打感传来,我成功打中了对方,来不及高兴,我发动了能力,直接攻击,裂纹迅速布满身前三米区域。 “啊!” 那人惨叫,可这声音很小,被我削弱过,因此传不开。 “你!怎么可能!” 那人留下这句话,随后我便一脚踩在他身上,接着一把将其甩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上。 “你现在接触不了地面了,能力应该用不了了吧。” ‘奇怪,看上去这家伙应该有一百来斤,怎么感觉只有八十来斤。’ “哼,你赢了,想怎么做都随你。” 对方这话一出,我只觉一阵恶寒,就像是有一百只飞虫在眼前飞,场面极度不适。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我拍了拍手,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其实我是女生。” 话落,她摇了摇头,随后露出一头秀发。 “靠!” 见此我下意识来了一句: ‘难怪这么轻,原来是个女的。’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质问,对方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和先前截然不同: “你一个男生总不能和女生计较吧。” 话落,我一巴掌抽了上去: “你是女的关我什么事?怎么,你觉得你是高等性别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是那种蠢到没边的舔狗?sb,就你刚刚的行为,要不是我怕处理不了现状,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甩了甩手,现在手臂处都还有剧痛,感觉一巴掌还是不够解气,真想冲上去使劲踹上几脚。 至于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当然不是因为她是女生,只是我担心那样会让她重新接触地面。 “呜呜呜,我错了,大哥你别打了,你这样以后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这话过后我又一巴掌抽在她脸上: “痛吗?你刚才不是挺欢吗?不是打的很爽吗?怎么不装了?你继续啊?还女朋友?我就是找不到也看不上你这种货色。你在装什么?” “呜呜呜,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是明九玄派来的。” 这话一出,一些记忆浮现脑海,对这个女人的仇恨也消了大半: “这样啊。” 我收回手,随后想到那一次被良月慧的分身戏耍,刚放下的手又抽了出来: “你是本体吧。” “啊?什么?” 她刚打算起身,直接标记,刚刚情急,把这件事忘了。现在标记好对方,就是让她接触地面也没事了。 “没什么。” 我回答,随后这个女人撕掉剩下的伪装,果然是一个女生。 “你来找我干什么?” 她捂着红了的脸颊,出声道: “原本是来给你一件东西的,后面就像测试一下,算了,不说了,反正就是明九玄派我来给你一个东西。” “哦,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个盒子。” “盒子?” “对,你跟我来,我放那里了。” 话落,她一下子跳起百米高,随后便带来一个包,从包里面取出一个盒子。 “这是?” 我接过她手中的盒子,不解的看向对方: “有什么用?” “这个她没说,他让我转告你,她那里有恢复的方法。” “行,我知道了,你走吧。” 我将盒子放进包,随后便打算离开。 “你就这么放我走了?” “不然呢?你还想怎样?” “哦,没什么,那拜拜。” 时间如那吹过的风,吹来时不觉如何,唯有当它成为过往才会记起被撩动的发丝。 那年,我毕业了。 我拖着行李箱,回头再看那挂在大门口的几个大字,内心的滋味无有人言。 ‘永别了,我的大学。’ 自此,我的学业生涯画上句号。 十六载光阴匆匆而过,再回首,我已不是那个懵懂无知又天真的少年。 人生啊,总是和我对着来,小的时候想快长大,长大的时候又不断追忆过往。 多希望有那种可以倒转时空的弦,让我轻轻拨动因果的脉率,鸣奏心的回响。 不远处驶来一辆车,车窗打开,熟悉的人映入眼帘。 我走上前打了个招呼: “久等了。” “欢迎回来。” 对方回答。 上车后,车辆迅速调头,很快驶离这个位置。 临走前我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那扇大门。 我想,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很久没见了,我的雇主大人。” “是啊,小繁墟也毕业了。” “这个还你。” 说罢,我从包里拿出一块被包裹的盒子。 “这是?” 她接过盒子,拆开了上面的包装。 “这个盒子是你之前给我的,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我回答。 “哦。” 她收下盒子,将之放在一旁。 车辆在街道上前行,将视野拉高,车辆与街道都在不断变小,人群成了芝麻大小的小点。 ‘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希望一切如自己所想那般吧。’ 到了目的地,下了车,将行李放好,随后便正式开启了我的非学生生活。 家里人催我找个女朋友,对此我的态度从来就就没有变过。 找女朋友那是完全不可能的,特别是当我成为一位异化人之后。我追求永恒,不愿意成为那种为了繁殖而繁殖的人。 我,就是唯一。 第87章 消失的质量 在大海的另一边,一片大陆上,一座高度达到三万米的巨大蛤蟆被冰封在地下。 每天都有人巡逻,确保这只大蛤蟆持续被封印。 据此已接近半年时间,耗费的人力物力迫使官方寻找解决之法。 如今的情况就是,经过数月的尝试,没有任何一位异化者有能力将这头怪物杀死。 而这边的机构灭手(对应大陆另一边的异管会)之前为了封印这头巨兽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 当初那位异化者为了将其封印,耗光了体力,导致至今依旧在昏迷状态,只能通过医疗手段维持生命。 一间屋内,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弹了弹手中香烟,愁眉与风扇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哒哒哒!” 屋外响起了敲门声,男人猛吸一口烟,随后示意门外之人进入: “进来。” 那人推开门,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体格健壮,面容刚毅,给人一种一拳能够打死一头牛的既视感。 “长官,这是目前的情况。” “行,我看看。” 留下文件之后青年便离开,而那个男人这时已经将烟抽光,压了压烟头,处理好垃圾之后这才打开文件。 随后便是持续的愁容,没有一丝其它的情感。 当天下午,这个男人换上战斗服,与另外两人一同前往地下。 昏暗的隧道十分压抑,有种被大地吞噬的压迫感,呼吸都会因这种环境变的困难。若是让那些幽闭恐惧症患者进入,怕是会当场晕厥。 足足半个小时,电梯终于达到底部。 “要开始了,你们,准备好了?” “ok!”x2 三人使用异化能力,一个变成全身石头的人形个体,一个双手出现两把光刀,剩下那个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继续走过一段路,终于来到巨型蛤蟆被封印的地点,三人同一时间发动了攻击。 足以碎裂钻石的石化拳头猛地打在一块不知道是具体哪个部位的疙瘩上。 在接触到的瞬间,那个大疙瘩快速石化,随后承受不住撞击破碎。 石化人成功削去一块身躯,可好景不长,当他第二次攻击时,蛤蟆的皮肤已经产生了一定抗性,石化的区域比起第一次明显少了许多。 另一头,光刀人将光刀刺入蛤蟆皮肤,一开始也是很轻易削去大块组织,可随着次数的叠加,光刀每一次切割都会加大难度。 余下那个异化者,也是一开始那个弹烟头的男人。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在他目力所在之处,一大块蛤蟆组织迅速消除,他一人的效率比那两人加起来还高。 时间只过去了四分钟,三人合计消除的组织体积至少已经达到10^9立方米。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可这对于趴在地上都有三万米高的蛤蟆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就如同一个成年人掉了一块头皮屑,这种程度的损伤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之所以出此下策,是因为这只怪兽已经有了复苏的征兆。在没有异化者的前提下,灭手这边已经没有任何手段能够阻止。 “还有多少?” 石化人一拳干碎一大块组织,回头望去,已经形成巨大的空间,足以容纳数万栋大楼。 如此巨大的空间,与之对应的是越发坚固的组织,此刻已经能够免疫绝大部分石化,过不了多久它将完全免疫,而目前的进度相较于整个工程来说不足十分之一。 另一边的光刀异化者也不比他好多少,此刻那双无往不利的双刀仿若一把生锈的菜刀砍在鳄雀鳝的外甲上。十成力,少一成都砍不动。 情况最好的是那个男人,目前的速度只比一开始慢上百分之四十。 依据目前的情况推算,这次行动是完全无法消除这头大蛤蟆的。 三人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可他们不能退缩,一旦放手,那等到这只大蛤蟆彻底苏醒,用不了多久这片大陆,甚至是整个地球都将被吞噬。 人总有一些需要放手一搏的理由。 三人几乎同时提高输出强度,不再顾及自身消耗,消除组织的速度明显快上许多。 巨大的空洞不断扩散,如果说一开始只是一块头皮屑,那现在就是指尖的一块肉。 时间持续将近八个小时,这头巨兽的体积已经被消除了五分之一。只要再继续下去,一定能将其解决。 外面的人连续看了八个小时的图像,心里都在为三人加油,其中还有不少异化者打算去帮忙,可都被拦下。 原因无他,只因他们的实力过于弱小,根本就不能起到丝毫实质性作用。 一直持续到次日中午,连续工作一天之后,三人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他们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各种机能警报响起,都在阐述一个即将实现的预言,那就是他们会活生生累死。 外面已经有人湿了眼眶,为这些英雄祈祷。 为了照耀他人,燃烧自我,将有限的自己投入到无限的贡献当中。不管他们是哪国人,此刻他们是为了扞卫人类的未来在战斗。他们是真正的英雄,值得被世人铭记。 冰封中的蛤蟆剩下的身体只有二分之一,这预示着希望将会降临。 只是,三人的体能与精神早已到达极限,现在支撑着他们坚持下去的只剩下倔强的精神。 也许他们早已失去感知,大脑只剩下继续坚持这一个指令。 可这些,还是远远不够,那只大蛤蟆的身体还剩下一半。这一半像是压在所有人头颅上的山岳,不会给予人类丝毫的怜悯,一旦你拿不下,依旧是死亡。 “砰!” 一道声音在空洞中回转,石化人跌落地面,身体嵌入土地,再也没有醒来。 他死了,没有任何反转,就这样死了。人们甚至都不会知道这样一个曾经为了保护全人类生存而付出生命的英雄之名。 接着,光刀插入组织,那人手松开,整个身体倒下。 他的身体变回了普通人类的模样,眼神空洞无光,呼吸随着倒下也宣告停止。和石化人一样,他也死了。 只剩下最后的那男人,他的手已经使不出丝毫力气,就连弯一弯手指都做不到。 至于双腿的感知,仿佛神经全部被切断,那双连在他身上的腿不会回应他的任何要求。 男人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一次性消除了余下组织的五分之一,随后整个身体布满血丝,活像一具被剥皮的尸体。 他也倒下,与这个花花世界告别。 他的手指着上空,也许这就是他与这个世界告别的方式。 三位异化者,全部陨落。 余下蛤蟆组织还有一开始的五分之二,这个可怕的数字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灭手这边已经拿不出其余的异化人来解决余下的组织。 至于核武器,经过测试那蛤蟆可以免疫,更别说其它武器,不过是吹些风雨罢了。 人类现有的科技水平也只能毁灭人类自身了,他们称之为毁灭密码的核武器,对这个蛤蟆来说就像玩具一样幼稚。 这个悲剧的消息刺穿灭手所有高层的内心,无法在冰封期间消灭它就意味着只能等待时间让它苏醒。 这就像是有人在天上泼洒硫酸,而你除了原地等死以外对此毫无办法。 “该死!为什么会这样!” 灭手的一位高层一拳打碎玻璃杯,碎片划开他的皮肤,鲜血流出,可他并不觉得有多痛。 “难道人类要灭亡了吗?” 他质问,在场之人无人回答。 绝望笼罩在所有人心头,这种无力感折磨着他们的每一个细胞。 就在这时,巨大蛤蟆周围开始颤抖,大地摇晃,滚石纷纷落下,宛如地震一般。 “它!提前活了!” 这句话如同死神的宣告,将所有人的心脏刺穿。 巨大蛤蟆嘴里发出类似人类的呼唤: “饿!饿!” “不要。” “不要挨饿!” “吃!” “一直吃!” “不要被!” “饿死,要一直吃,吃饱。” 蛤蟆突破了冰封,体内大部分已经被销毁,与那被铁线虫吃光腹腔的螳螂很像。 两万多米宽的大嘴张开,大地被咬下一大块物质,山呼海啸般的咀嚼声在空洞中传出。 原先的隧道在挤压之下已经崩坏,只剩下一些闪着火花的损坏设备。 蛤蟆很快恢复了身体,他爬出地面,变得更强,外层皮肤刀枪不入,即便是火箭弹也打不穿。 大地在悲鸣,裂谷延绵数万米,如果来自天空的灾难是陨石,那么大地的噩耗就是这只蛤蟆。 地面在蛤蟆巨大的质量下支离破碎,即便是真正记录中的地震也远远达不到这个程度。 它不像现实中会出现的科学巨怪,更像是一只从洪荒世界跑出来的凶兽。 死亡,无数生命根本来不及逃跑,先是天空被遮住,随后便见到目之所及的远方长出一座座山岳排列整齐,这天与地合隆。随后便见不到一丝光亮,提前走完生命的进程。 远方,黑龙随意解决一条藏在地里的巨蟒,随后便马不停蹄的飞往大陆彼岸: ‘那里有动静,应该来得及。’ ‘黑洞妄想!’ 漆黑物质覆盖黑龙全身,他的速度极快,风与声音被甩在后方很远很远。 所过之地玻璃直接被震碎,而那些特别近的人则是直接晕了过去,这还是他特意提高距离的结果。 蛤蟆已经长到五万米高,一爪子下去就是一个深渊,灭手这边已经拿它没有任何办法。 蛤蟆跳起,这个体型,即便是站在外太空都能看见它。 黑龙及时赶到,一瞬间吐出一团黑球,那只大蛤蟆体型过大,来不及躲闪,被击中。 黑洞出现,瞬息间迫使所有光线改变速度。 没有任何悬念,这只让灭手束手无策的蛤蟆被黑龙轻易解决。所有的物质被黑洞吞噬,泛不起一点浪花。 ‘还好,再晚一点就麻烦了。’ 做完这一切,黑龙消除黑洞,随后消失在远方。 灭手组织这边。 “怎么回事?刚刚什么都看不见了。” 众人议论纷纷,直到有人惊喜道: “它消失了!” 对于这一切,灭手这边满是错愕,根本搞不明白为什么一只能够毁灭地球的怪物会突然消失。 “查!不要放松!全力查!” “是!”xn 天空之上,黑龙没有停歇,快速飞往南极洲。 ‘好麻烦啊,稍微不注意又有新的问题,官方那些人还真是没用,每次都要我来兜底。’ 内心吐槽一下,黑龙一声龙吟响彻云霄。 比起玄幻里那种只会驾驭风雨的龙,单论战力,黑龙不知要比之强多少倍。 此事过后,蛤蟆肆虐过的那片大陆损失了巨大质量,至于灭手那边会怎样去解释这件事,那是后话了。 画面回到我这边,经过这几个月的发展,我得知一些新消息。 虽然普通人对异化人都是极度恶劣的仇视,但异管会却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 面对层出不穷的异化人事件,他们出台了新的政策,那就是承认一些被信任的人或组织。这些人和组织自然是和异化人有关的。 这并不是异管会真心接纳异化人,只是只有这样做才能最大限度避免灾难发生。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在长达五年的高压对策之下,事实告诉异管会,异化人是抓不玩的。一味的敌对只会起到事而其反的效果。 为了维护更大的利益,异管会不得不向异化人妥协。 我并不清楚明九玄到底有多大背景,只是我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我现在就算被异管会那群人发现异化人的身份也不会被抓走。 比起那些需要每天执行任务的异化者,我有比他们多的多的自由。 我翘起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本书,一边吃着苹果一边阅读。 “小繁墟,有一件不幸的事情告诉你。” 明九玄走来,我放下书: “什么事情?” “那个,连若思她,得了一种病,可能,她活不久了。” 我一口咬下苹果,无所谓道: “哦,关我什么事。” 可随后,我猛地起身: “谁?连若思?” “是啊,就是之前我让她送你盒子那个。” 听到这句话,原本波澜不惊的内心霎时间泛起一片浪花: ‘是她,那个假小子,为什么是她?’ 第88章 拯救 “她得了什么病?” “一种极其罕见的疾病。” “行,这个我管了,那有办法吗?” “有,不过需要一个特殊异化人的帮助,她的条件是帮她拿回一个奖杯。” 闻言我满脑袋问号: “什么玩意?奖杯?那就是还有救喽?” 明九玄回答: “是的,而且她还有条件,那就是只能由一个人去做这件事。” “啊?意思是她能救但是有条件,如果没办法完成她的要求她就不救?” “对,所以,你要接受这个挑战吗?” “为什么是我,其他人不行吗?” 我反问,对此明九玄回答: “你的成功率是最高的,当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 “行,我答应了。” 虽然那个连若思给我的印象并不好,可那家伙好歹也算得上是一个比较熟悉的异化人。现在正好没事,正好出去走走。 当天下午,我根据明九玄的指示来到那人的住址。 “咚咚咚。” 我敲响了房门,几秒后门被打开,入眼是一位年纪看上去有三十岁左右的女性。一米六几,扎着头发,没有化妆,身上的衣物包裹的很严实,气质也到位,很像那种高冷御姐。 “你好,我叫繁墟,是这次来替你拿回奖杯的。” 我的话卡在了这里,正思考着该说什么的时候她直接让我进了屋,直言: “如果你办不到我所说的事情,我不会救任何人,哪怕是死在我面前都不会多看一眼。” ‘还真有个性,难怪雇主大人说她是个怪人。’ “好的,女士,那么请告诉我要怎么做?” “这个给你,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说罢,她递给我一封信,我发动了能力,直接看见了信封里面的内容: ‘小树村,老鸭家。’ 只有短短六个字,一时间我摸不着头脑。 “我的要求是你取回奖杯的时候不可以被发现,当然,这个要求你也可以不完成,不过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你最好别被发现。” “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我离开她的住址,没有拆开那封信,直接放进衣兜里。 ‘这应该是个地址,不过这名字倒是挺抽象的,小树村,不会真有村子叫这个名吧。’ 花了半个小时,我终于打听到一些消息。 原来那个叫小树村的地方已经改名叫小石村,至于后面的老鸭家,这个没有打听到。 又花了两个小时,我来到了小石村,村子外面的田里长满了庄家。奇怪的是当我进村后居然没有发现任何人,可那些房子都还完好。 从建筑样式也能够推断就是这个年代的产物。 能力带来的视野穿过这些房屋,依旧没有找到任何人。 当然这并不代表这村子绝对没有人,毕竟它很大,我的探查范围也很有限。 这就让我很难受了,这小树村是找到了,可老鸭家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只能推断这个老鸭是某个人的外号,而老鸭家指的应该就是这个人的房子。 可问题是,现在这里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我连打听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我苦恼无果之际,一辆车出现在身后三百米处,车上有好几十人,是那种拉货的车。 ‘我说怎么没人呢,原来是刚回来啊。’ 想到此,我打算朝后走去,可这时脑中突然想起那家伙的话,最后我还是选择暗中观察一段时间。 藏在一个角落里,那辆车很快开进了村,停在距离我大致一百米的位置,上面的人快速下车。 这个村子重新焕发生机。 接着又有一辆车开进村子,上面的人很快下了车。 我大致数了一遍,已经有将近三百人进了村。 随着人数的增多,我暴露的风险也在增加。 我能看到他们嘴角的动作,仔细分辨,大致可以得到一些信息,可都不是我想要的。 直到我看到一个小孩,他兴冲冲跑到一边,奇怪的举动引起了我的注意。 “啦啦啦啦,去姐姐家。” 小孩手舞足蹈,跟个中二病一样。 直觉告诉我,跟上这个小孩能够找到线索。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些注定的事物掌控着一切。 我避开了那些人,迅速跟紧那个小孩,大致五分钟后来到村子一处较为偏僻的区域。 前面是一间三层楼高的房子,装饰比其余房屋好上太多,周围还有一圈树被栽种在花园里。 最醒目的是这屋子后面的一棵大树,比三层楼的房子还要高一倍,下部分就是五个成年人手拉手都圈不住。 小孩敲响了门,随后进入。 我查探,可让我惊奇的一幕发生,我居然没有发现这屋子里有人。 ‘这是什么情况?看样子这里面的人是一开始就在的可我之前居然没有发觉?’ 在靠近之前我已经事先探查,可我的视野中这屋子里是一个人都没有。 ‘莫非,是他的能力?’ 这个猜想一出现,我的警惕心拔高,随时准备战斗。 我小心翼翼藏在距离房子一百米开外的菜园里。 这一次,我终于看见了对方,是一位看上去很年轻的女人,模样大致三十来岁,穿着有些小性感,丝袜配长衣,头发盘在脑后,该是一个熟女。 ‘难道这个就是老鸭?’ 我推测。 ‘不管了,就刚刚的情况,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我靠近屋子,视野在对方与自身之间来回切换。特别是身后,不知怎的总感觉会出事,特别是在看到那棵大树之后。 ‘五十米,只要靠近五十米,标记之后基本上就稳了,再近一些,就差这么点了。’ 随着距离的减小,我那颗心也跟着跳了不断起伏。 ‘成了!’ 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发动能力标记两人。 ‘稳了!’ 可就在此时,我的身后忽的传来一声: “你是谁?” 咯噔,我赶忙转身,入眼是一位白发女人,看上去和我差不多的年纪。 “你又是谁?” 我反问,随后直接标记了对方。 “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见我鬼鬼祟祟的样子,态度瞬间变得冰冷,两只眼睛好似猎鹰的双目,任何破绽都会被发现。 “你管我啊,女人,你别废话,正好,我问你一些事。” 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标记,我也有了底气,当即开始威胁对方。 “你一个男的就对我一个女孩子这种态度?” “这是哪里?” 我没有理会她那拳王般的发言。 “呵呵。” 她没有回答,只是简单留下这么一句,随后整个身体在我眼前化为一块枯木。 ‘什么玩意?’ 我赶忙后退,仔细感受之下这才发现刚刚留对方身上的标记已经被清除。 “呲啦呲啦!” 紧接着,一根根藤蔓状的东西自那大树上袭来,速度很快,就像是小鸟在往这边飞。 ‘不好!’ 我没有丝毫犹豫,瞬间攻击那些袭来的藤蔓,破碎的裂纹出现,那群藤蔓在这之下停止了行动。 我保留了一些力道,随后不再停留,一下子冲到那扇大门前,一脚踢开了被破坏的门。 “你来晚了一步。” 话落,房间里一片漆黑,就在这时,那颗大树轰然倒地,巨大的声响宛如雷霆。 我下意识的后退,可后面那扇门已经被关闭。 ‘怎么回事?’ 恐惧感袭上心头,视野打开,周围的一切大变模样。 此刻,我仿佛被带到一处全新的空间,而这个空间的掌握者正是被我标记的那个。 “你是谁?” 我质问,可回应我的只有漆黑一片。 这种被戏耍的无措感,令我万般煎熬,很明显,对方是一位异化人,而且能力非常诡异,我根本猜不到对方的意图以及能力。 ‘究竟是什么?’ 慌张如同洪水猛兽出笼,我极力克制之下这才没有彻底暴露出内心的恐惧。 “老鸭?” 我试着呼喊。 “我可不记得以前遇到过你。” 这句话回荡在周围。 “三。” 我下定了决心,数到零就不计后果。 “三什么?你是在威胁我吗?” “二。” 我没有理会对方的嘲弄,继续数数。 “零!” 一没有出现,我直接数到最后一个数字,随后触发标记,内心在这时默念: ‘幻奏视!’ 似乎是有什么被我触动,这一次的攻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轻松。 瞬间,周围的一切变回原样,而那个女人则是瘫倒在楼梯上。身上密密麻麻的裂纹在短暂出现后迅速消失。 “哟,怎么不行了?” 我嘲讽一句,走上前。 “咳咳,你究竟是谁?” 她艰难撑起身,这时那个先前的小孩已经化为一根枯木。 “厉害呀,让我猜猜,不会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是你的杰作吧?” “你。” “我什么?你看我现在像不像一个反派?” 不知怎的,忽的玩心大起,这才做出这些举动。 “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不,我要你先回答我,那些村民是真人吗?” “不是。” 闻言,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袭上心头,仿佛被数万只丧尸包围。 “也就是说,这一整个村子就只剩下你一个活人了?” “你究竟要怎样?” “好了,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就这啊。不和你玩了,你就是老鸭吧,快,奖杯在哪里?” 我伸出手,可对方闻言却是愣在原地,嘴里支支吾吾道: “你在说什么?我哪有什么奖杯?老鸭又是谁?” “嗯?你不是老鸭吗?” 到这,一个不太妙的猜想出现在我的脑海,接着她的话印证了这个猜想: “前几年村里出过一件事,后来村里人大多都搬走了,这里就只剩我一个了,至于你说的老鸭,我在村里待了这么些年听都没听说过。” “什么事情?” “就是村里到处有人生一种怪病,全身长红斑,严重的全身皮肤化脓。后来由于各种原因基本上所有人都搬走了。” “你在骗我?” 我质问,对方回答: “这件事在网上可以查到。” 我拿出手机,十分不情愿的打开了浏览器,输入一些关键字,还真找到了一些资料,和她所说大差不大。 ‘看来是真事,那就奇怪了,既然地点没错,那老鸭究竟是谁?’ “你的能力是什么?” 我忽的来了这么一句,威胁的意味很明显,对方犹豫了几秒后回答: “你不是看到了?操纵枯木拟态成各种事物。” “这样啊,那还真是厉害呢。” 话落,能力发动,眼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缝,这个女人还来不及惨叫,整个身躯化作枯木快速粉碎。 就在此刻,我一下子冲出屋,在我离开房子后不久,整间屋子迅速坍塌。倘若我晚上那么一秒,整个身体会被活埋。 ‘为什么就你没事?借口破绽百出。’ 我来到那棵大树前,如今它已倒在地上,树根宛如钢筋一般藕断丝连着大地。活像一只只蜱虫死死咬住猎物疯狂吸血。 “这才是你的本体吧,老丫。” 我一脚踢在树干上,配合好能力,形成了一脚踢坏巨树的情景。 ‘小树村,老鸭家,这么明显的暗示,我居然现在才明白。老鸭指的是谐音,老丫,枝丫,小树就是指老树。还有之前那个突然出现的人,以及后面攻击后这棵树的倒塌,所有的线索都在指明,你才是真的目标。’ 我这一脚落下,这棵树快速枯萎,原本五个人都抱不住的树干在短短四秒时间里幻化为一棵半径不足十厘米的小树。 ‘还真是小树呀,看来都是对的。’ 又过了十几秒,那棵树快速变化,随后变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与先前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咳咳咳咳,你究竟是谁?” “东西拿来。” 我无视了她的问题。 “哈哈哈哈,想要东西,别想了,你一辈子也得不到!” 她大笑,随后癫狂怒吼: “你们都该死!村子里所有人都该死!” 似乎是有着天大的冤情,只是那些东西我并不感兴趣。 “无聊的情节。” 话落,我一改先前的玩味,瞬间对所有的事情都没了半分兴趣,眼睛无神的望着对方,随后便看到这个女人全身干枯,化为一截枯木。 在她死后,一个金色的鸡蛋大小奖杯自原地出现。 我也不想去管这里面的故事,也不在乎她背后遇到的冤情,这些东西和我无关,我只在乎自己是否能够完成任务。 第89章 一个喜欢音乐的人 我带上东西回去,不久后将奖杯带到它原本主人那里。 做完这些我也没有选择去了解小树村里的隐秘。 有些东西,就让它永远尘封吧。 至于那个连若思,得到救治之后便活了下来,算是一个好结局。 几日过后。 眼前是一片熟悉的景色,伸出手看着手心,总感觉缺少点什么: ‘究竟缺少什么呢?’ ‘力量吗?’ ‘还是,别的什么?’ “小繁墟,有事情可以做,要参加吗?” 明九玄突然出现我身旁。 “这次又是什么事?” “一条河,出现了一些问题,你可以去看看。” “可以。” 我转身,接下这次任务。 不久后,我跟随一群人来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区域,杂草有两米高,人走在草地上连头都看不见。 穿过这片草地后便是一条河,宽度上限是八十米,是一条大河,看似平静的河面下不知藏着多少汹涌暗流。 河水不是很清,根本看不见河底,这样的条件,已经满足了大型鱼类的生存。 前面有一群穿着制服的人,我刚走上前就有人警告: “闲人免进!” 在我拿出相应证件过后那人这才放行。 ‘人还挺多的。’ 粗略数了一遍,这里至少有上百人,大多都身穿制服。 “哟,怎么还戴着面具呢?” 一个异化者走来,这么来了一句,我周围没有其他人,所以他只能是在说我。 “就是看看。” 我回答,那人也没继续纠缠。 这么大流量的河流,抽光水是完全行不通的,根据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这次的问题是河里面有水怪,导致渔民收获减少。 只要牵扯到金钱的就不是小事,当然让这件事受到重视的不是因为渔民损失金钱,而是这里面的利益网会牵扯到更上层人的利益,不然就一些渔民怎会有这种效果? 我靠近河边,能力发动,周围三百米范围的水底扫过,的确发现一些稀薄的能量残留,至于他们口中的水怪,我是连影子都没看到。 “怎么,你有什么发现吗?” 之前那个异化者走来,一只手挡在额头,看向远处的河面。 “没有。” 我回答。 “有没有兴趣加入异管会?待遇挺不错的。” 对方向我抛出橄榄枝,对此我谢绝: “我喜欢自由,不喜欢被管制。” “那还真是遗憾,面具小子。” 他眼神看了一圈周围,拍了拍手,随后叉着腰。 “面具小子,不错的代号,你叫什么?” “他们都叫我狂锯。” “狂锯,这个称呼貌似很不一般呢,战斗力应该挺强吧。” “嘿嘿,其实我喜欢音乐,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都没人来和我说话,我就站在河边探查,直到这次行动正式开始。 哨声吹响,我跟着来到协助队那边,异化者则是排成一队,剩下的人员则在其他的队伍。 “开始!” 命令下达,所有人开始行动。 首先是异化者,十余位异化者发动能力,一时间各种各样的事物出现,叫人眼花缭乱。 “我来轰炸!” 一道嘹亮的浑厚声音响起,随之便是一位异化者手持吉他,紫红色的乐器在他手中发出光芒,每一次拨动都会律动出几乎要化成实质的音符。 这些音符不断轰击在河里,炸出一片片水花,好似有数百颗鱼雷同时在水下引爆。 ‘这,原来你说的热爱音乐是这个意思啊。’ 我在一旁注视着众人的行动,刚刚还平静的河面一下子混乱狂暴,与那湍急的川流不相上下。 狂锯在距离地面大致四十米范围内脚踩一个由音符构筑的平台,一脸的陶醉之色,手指不停把玩着手中乐器。 吉他被他丢掉,在落地之前消散,他双手浮现一串串音符,随之一阵紫色光芒闪过,一件新的乐器浮现,是一台架子鼓。接着便是又一串的音符攻击河边,让本就混乱的水面愈发疯狂。 狂锯脸上的神情越发陶醉,他一脚踹开身前的架子鼓,转而变出一个唢呐,一连串唢呐声响起,叫人头皮发麻。 再看那河面,炸开的水花足有四十米高,一些攻击密集的区域甚至硬生生被炸光了水,露出了河底。但这只持续短短几秒,周围的水会再一次将河底遮蔽,一次又一次。 几百米长的一条河,宛如煮熟的汤汁,沸腾着,蒸发着。 光狂锯一人,起码占了百分之四十的输出,其余人加在一起才勉强超过他一人。 周围那些异化者之中有几位第一次见到这幅场景,也是愣在原地张开嘴巴惊叹: “卧槽!” 奈何没文化,只能一句卧槽来表达内心的震惊。 老远看去,就像是有一尊巨人用看不见的鞭子在不停的抽打河面,而那个狂锯正是手持鞭子的巨人。 杂乱的河中,我的视野也受到一些影响,注意力较之寻常要更难放在视野中。如果说平时的视野是一条平缓的河流,那此刻就是极速俯冲的瀑布。 “我去!这太疯狂了!简直就是奇迹!” 一位没如此近距离亲眼见过异化者大显神通的男子惊叹出声,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切,那种眼神,好比第一次来到机场坐飞机的小朋友。 “嗨,一般般吧,这场面我见的多了。” 前者身旁另一个身穿制服的男子来了这么一句。可之前那个此时已经全身心投入到这一场视觉盛宴当中,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话。 唢呐声结束,狂锯身下的平台在他的操控之下扩大一倍。 ‘居然还没出来,看来是力道还不够,果然还是要那样。’ 他将手中唢呐丢掉,整理了一下衣领,大吼一声: “你们都闪开!” 其余人闻言大多选择撤退,一时间沸腾的河流瞬间平静下来。 剩下两个异化人大概是认为自己有实力,并没有第一时间听从吩咐,但等其余人都离开五秒内也选择撤离。 狂锯瞥了那两人一眼,之后不再理会,只见他笔直的站在平台之上,右手对着虚空伸出虚硪,嘴里传出: “锯来!” 话音落下,只见一把闪耀着红光的电锯由音符构筑,随后被其紧紧握在手中,在那瞬间一阵堪比闪光弹的耀眼红光扫过这片区域,造成大范围短暂失明。 等所有人重新获得视野,耳边又传来一阵古怪的电锯声。 这锯声怪就怪在它居然有旋律!就像是用锤子和扳手有节奏的击打在铁皮上,比重金属还要重金属。 ‘还能这样玩?’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天上那个人一手拿着电锯,另一只手不停的拉扯着链条,方圆数十里全都是电锯的音律。 ‘我好像知道他为什么叫狂锯了。’ 随着电锯的转速不断提高,一次比一次强烈的‘电锯音符’不停的轰击在河面上,一开始还没多大影响,可随着次数的增加,这些音符的攻击强度居然在不断的叠加。没过多久便已经有五十米高的水花出现,他一人的输出居然要比之前十余人加起来还高! “来享受这沉醉的音乐吧!” 狂锯手中动作不停,那张脸上写满了‘狂躁’与‘热爱’。 这样的持续输出持续了足足三分钟,如果有人靠近些河面,甚至会有种身处在海底火山口的错觉。 “这!太强了!” 看着眼前那几百米的沸腾河流,一位异化人由衷的感叹。 电锯声不断回响,河水也被炸飞,终于在某一刻这几百米长的河流将河底全数暴露。 嗖嗖! 在这瞬间,一只身高达到十八米的怪物自河底跃出。 全身长满褐色的类似鱼鳍状凸起,一条犹如电鳗与泥鳅结合的尾巴上满是褐色斑点。一张嘴足有四米宽,一口吞下五个人都不是问题,森森白牙一排排长在口腔内,像极了蜗牛。还有那四只看上去很有力量感的手臂,每只手都有五根尖利的爪子,似乎能一拳打死一只鲸鱼。 没有脚,它依靠尾部来行动,那只强有力的尾巴能够让它瞬间跃出三十米高的水面。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水怪嘴里吐着泡泡,眼睛盯着天上的狂锯,下一刻尾部发力,瞬间跃入高空,一爪子猛地抓在平台上。 大伙都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便听到金属撞击在一起的声音自高空传来。 这声音宛如死神的低语,在场所有人顿时感到惊惧,内心的惊恐瞬间压过了先前的震惊。 ‘好快!’ 我试着捕捉对方的视野,可我与其的距离足有四百米,让我无能为力。 不等众人反应,那水怪回到地面,四只手猛地打在地上,以之为中心十八道裂口迅速扩散,就像是用一颗钉子钉在一块完整的玻璃上。 近一些的那些异化者顿感脚底不稳,一个个如同不倒翁一般不停的晃动,可惜他们不是不倒翁,在坚持了几秒后还是倒在地上。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水怪嘴里发出嘶吼,随后快速行动,一张能够吞下一整头牛的巨口出现在一位异化人的后脑。 那人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觉全身心胆俱裂,就在他以为自己要与这个世界说再见的时候,一道音符将水怪打退。 轰隆轰隆! 咔咔咔! 水怪直接从原地倒飞出一百多米,在后面二十米留下二十四排深入地下几米的抓痕。 “老子在此!” 狂锯手持电锯,音符如同雨点一般追击向水怪。 硬接下一次攻击的水怪没有选择以肉身硬刚,被打中的左肩部位已经脱了一成皮,它靠着四只手和强有力的尾巴不断跳跃,躲闪着雨点般的音符。 “这就是我对音乐的热爱!” 此言落下,狂锯提着电锯一跃而下,周围数不清的音符紧紧跟随,保护着他不受伤害。 电锯声准确落在被音符控制住的水怪身上,狂锯稳稳落在地面。脚踏着大地,头顶着天,手中一把轰鸣电锯,周身万千音符环绕,宛如一尊乐之仙人。 水怪惨叫出声,尾巴疯狂打击地面,轰隆隆震颤不止。 四只手早已将地面的土地挖出一大块坑,足以硬扛芭蕾特的皮肤布满灼烧般的伤口。 狂锯不停,双手疯狂操作,音乐不停,攻击不停。 水怪承受了一次次攻击,身上的伤势不断加剧,如此下去,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疼痛将水怪逼上绝路,故步自封只有死路一条,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是这只十八米高的巨型水怪。 水怪突然爆发,顶着漫天音符冲向河面,四只手飞一般的抓取地面,极速之下好似四个轮子。 “不好!它要回去!” “快阻止它!” “快快快!” 众人大惊,情急之下下意识发动各自的能力去抵挡,可他们的速度比之那水怪还是慢了一步。 水怪一跃而下,可预想的如鱼得水并没有发生,水怪一头砸在干枯的河底。 几百米河水,被音符无情蒸发,河水不停往这边流淌,可音符却将之阻拦。就好像那些傻了吧唧的舔狗拼了命的追求他们心中自以为完美的女神却始终毫无进度一样。 失去河水的水怪无助的嘶吼,咕噜咕噜叫个不停,与它那骇人的身躯形成鲜明对比。 音符并没有停歇,成千上万的音符随着电锯的旋转出现,依据狂锯的意志不断轰炸在河床上。 除了水怪和那些被抵挡的水流,音符并不会对其余目标造成伤害。周围的异化人和制服人员只是觉得音乐的旋律变的更加急促,准确说是电锯声更快。 水怪奄奄一息的躺在河底,全身的烧伤不断扩大,原先那些斑点被黑糊糊的焦炭皮肤掩盖,像极了一条被烤熟的蜥蜴。 狂锯几步来到河岸,一脸的陶醉,手中的电锯疯狂运转,紫色光芒自电锯上不断绽放,化作音符不停冲向水怪。 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副影像,一个人拿着电锯在那一脸陶醉,说不出的怪异。 “这,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就这么完了?” 我站在远处自言自语,心中思索。 第90章 梦幻二次元·腐败人间 ‘让我看看,你的能量。’ 将注意力放在周围的空间当中,能够看见的是无数奇异的能量在不停游走,这些就是狂锯的音符。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次事件即将被解决之际,大地传来剧烈颤抖。 重心一个不稳,险些倒地,好在长期训练的成果最终让我稳住了身形。 “咕噜咕噜!” 水怪的嘶吼声宛如一道惊雷乍现,在场所有人全都将目光看向河边。在那水怪所处之地,猩红的液体不断从水怪身上流出,短短三秒时间里已经形成足以容纳一头水牛的小水洼。 “咕噜咕噜!” 再一次吼叫,水怪全身溶解,下一刻原地只剩下一地泥潭模样的水洼。 这诡异的一幕惊呆了众人,除了还在不断输出的狂锯,其余全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音符没有停止,依旧在狂锯的操控之下不断轰击在水洼上,哪怕是看不到水怪的身影。 见此一幕,狂锯内心暗笑: ‘就这?弱爆了!’ 下一秒,狂锯双手举起电锯,风暴状态的音符汇聚成一团紫色能量球。 ‘律动音符!’ 属于他的概念,异化能力在此刻发挥出强大的力量,紫色灯光渲染这片空间,奇妙的旋律响彻每一个角落。 数不清的实质化音符随着节奏在这方空间旋转跳跃,那团紫色能量球在水洼那里爆炸,音符风暴顷刻间摧毁了液体。 这是一场音乐的宴会,独属于他的演奏,以那只小怪物的失败宣告终结。 狂锯收回能力,周围的事物回归原本状态,至于那水怪,在音符的洗礼中已化作烟尘,与活着永别。 没有反转,水怪被消灭,失去音符抵挡的河流再一次被水填满。 “任务完成!” 狂锯庆贺,双手插兜,一丝凉风吹过他的发丝。令人惊奇的是他刚刚那么用力的使用乐器,此刻居然没有丝毫大汗淋漓的样子。 他站在那里,就像是闲来无聊突然漫步河边的文艺青年。 “厉害。” “强,太强了。” “这就是狂锯的力量吗?” 众人七嘴八舌,绝大多数都是赞美,也有个别没有开口,许是不认为自己实力会比之差太多。 在真正的挫败到来之前,人总是骄傲的。 ‘换做是我,这种程度的敌人还是能够解决的,不过这个狂锯的实力确实强,就是不知道和那个火人与白鸟差距有多大。’ 在一旁摸鱼的我注视着众人,内心这般。 此次任务到此算是圆满成功,虽然我貌似一点忙也没帮上。 这个时间点,不免让我回想起前些年还在读大学的时光。那个时候学校的各种活动也是这种感觉,其实自己并没有参与多少,有没有自己区别并不大。但在结束时总会有人来上那么一句: ‘感谢本队所有成员的付出。’ 每当这时我都自问: ‘感谢我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付出了什么。’ 收回思绪,处理完水怪的问题之后众人便开始检查,这些我就没有再参与了。 “嘿,面具小子。” 正当我准备离开之时,身后一人叫住了我。 “怎么了?” 我回头,看着狂锯,这个时候他已经变回了原先那种上世纪某些男青年的模样。 “想见到更多这种事情吗?” 他这话出口,我的思绪极速流转,在短短一秒时间里给出了答案: “没兴趣。” 留下这句话,我没有继续停留,转身离开。 只听这时身后一句话: “异管会待遇很好,希望以后我们会成为同事。” 我没有回头,挥了挥手,回了一句: “也许吧。” 穿过那片草地,随着距离的增加,这场戏剧一样的冒险到达尾声。 关于异管会,也就是官方的合法机构,待遇自然是没话说,但我不喜欢这种编制。我想要的是那种能够自由生活的时光,而不是服从所谓上级的命令。 至于那些为了扞卫全人类和平生活的奉献精神,以及那种因为保护人们从而受到人们称赞爱戴的英雄,我根本没半分兴趣。 自然小的时候也总是幻想自己成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那种东西早已被磨灭。 我根本不在乎名誉这种东西,权力也无法让我提起兴趣,即便是金钱,如果不是生存在社会上必须要使用金钱那我也没兴趣。 ‘嘿嘿,又是这个样子了呢。’ 眼前的景物一点点放大,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又陷入这种迷惘的状态。 眼神无光,跟一具傀儡一样行走,对所有的一切都提不起半分兴趣。思考万物,妄想万物,好像是活着,又好像自己并不真的活着。思绪往外拉,地球化作一个小点,太阳系,银河系全都在远离,之后是星系团,再到后面的宇宙,全都在远离。也许宇宙之外还有其它的事物,但这已经是我所认知的极限。 思想并不是真的无限,即便是思想也存在着界限,自然人类的想象力亦存在极限,就好比我无法想象出一种新的颜色。 想到这里,我的步伐变的缓慢,一种失落感充斥心间。 对于绝大多数人,地球太大,大到一百年的时间也去不到地球之外的远方。城市太大,一辈子也去不了几个。有的人几十年也走不出一个县,有的人一生都只能待在一个村子中,从降生到埋土。 除了这种物理层面的隔绝,即便是在精神层面也存在着界限,人无法想象超出认知的事物,幻想存在的极限。 “哈哈哈哈哈哈!囚笼!巨大囚笼!” 我再也控制不住大笑,痛苦与欣喜各占一半。 不只是身躯,即便是精神亦被墙壁阻拦,这个被称作现实的世界真叫人无奈。 对于细菌来说,一个培养皿就是一个世界。对于蚂蚁来说,一片森林就是一个世界。而对于一个人来说,太阳系就是整个世界。所以人在牢里会煎熬,把鸟关在笼子里会抑郁,而我,在这个世界上就会感到痛苦! “不!我不要被困在牢笼中!” 不甘的情绪弥散在脑海,想要抓住什么,可是伸出手眼前什么都没有。我厌倦这种状况,可我并不清楚自己究竟真的厌倦的是这种现状还是自己。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打断了我繁杂的思绪。 “小繁墟,完成了没?”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明九玄的声音。 “嗯,我就像个混子一样,主要都是异管会那些人做的。” 我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电话那头的明九玄笑道: “小繁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真诚呢。” “嗯嗯,那九玄姐还有事吗?” “怎么了,没事就不能聊了吗?” “当然不是,现在我这里快到路上了。” “嗯,好,拜拜。” “好的,拜拜。” 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心思放回眼前: ‘总有一天,我要让这世界再无法阻拦我。’ 与此同时,森林中一处阴暗的角落里。 一个全身腱子肉的男生举起手中匕首,猛地往下挥舞几个来回,眼前赫然浮现一个盒子。 “哈哈哈哈哈哈!找到了,找到了!终于找到了!终于让我找到了!” 他抛开泥土,贪婪的目光死死盯着手中的盒子,一脸的痴狂。 将盒子抱在怀里,右脸在沾有泥土的盒子表面不断磨蹭,抱着盒子的双手在不停的颤抖,脸上是一副糜烂与欲望混合在一起的表情。 “莎莎,我的莎莎,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 物小胖嘴里不断重读着一个名字,时隔数年时间,时间并没有带走那份纯真的爱恋。失去她的他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虽身在人间,心却堕入地狱。 每日除了悲伤就只剩下数不尽的悔恨,以及,对异管会的怨恨。 他将盒子举在头顶,虔诚祈祷,内心的欲望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放大。一种熟悉的感觉随着手中盒子的震动出现。 此刻,他手中的盒子好似活过来一样,剧烈的颤抖让他险些松手,好似握着一颗急速旋转的球体。 可实际上,这个盒子一动不动,至于盒子的内部,什么也没有。 冥冥之中,似乎有某种联系复原。 物小胖满脸狂喜,宛如癫狂的信徒。 物小胖的眼前一阵恍惚,他的意识来到一片奇妙空间。 周围都是二次元漫画的质感,前方是一座宫殿,华贵的装饰点缀所有能容纳的区域,无不彰显奢靡。 他推开宫殿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猩红的地毯。 这份鲜艳,如那煮沸的鲜血耀眼夺目。 在地毯尽头则是一座囚笼,鲜花铺满了余下的地面。 他踏出了第一步,结结实实踩在了地毯上,身后的大门轰然倒塌。 没有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只能往前,走过这段路,抵达那王座。 当第一步结束,余下的步伐不再有任何压力,很快,这段路结束,那囚笼近在咫尺。 “莎莎,你在吗?”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王座,可当那手指即将触摸的瞬间,眼前的一切刹那间远离。 “哈哈哈哈,都不在了!” 男人失声大笑,眼泪止不住的流,一下子瘫倒在红毯上,失去了所有力量。 “是谁惹小胖生气了呢?” 一道魅惑女声传入他耳中,一双柔软的手调皮的抚摸在他的腰间。 感受到这触感,物小胖猛的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张他日思夜想终不得的绝美脸庞。 “莎……莎!” 惊喜之下物小胖猛的搂住眼前的女孩,心脏砰砰砰直跳。 是,心动的瞬间。 只有她,这世界上,从前,现在,乃至未来,永远只有她一人能触发这种心动。 这个感觉,大概就是爱了吧。 “别,别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他哭得像个孩子,眼泪不知是属于幸福还是悲伤。 怀中的女孩捧起他的脸,一个吻吻在他额头。 随之而来的便是女孩松开手,一张笑颜绽放,并消散。 “哈哈哈哈哈,早就什么都没有了,哈哈哈哈哈!都没有了!” 物小胖擦干眼泪,双目充红,一脚踏入囚笼。 刹那间,那王座之上囚禁一人,整座宫殿被猩红覆盖。 一个女孩依偎在被王座囚禁的物小胖身旁: “我会一直陪伴你。” 外界,物小胖双目无神,盒子化作流光消失。 “梦幻二次元·腐败人间!” 他口中说出这段话,整片森林以光速向着二次元转化。 刹那间,整个太阳系全部转化为二次元的质感。 森林之中长出一个巨大的平台,一座宫殿又在平台出现后从天而降。 森林中出现一只只猩红双眼,数不清的怪物从中走出。 它们长有牛角,头戴铁甲面,身高五米,一身肌肉,手中一面盾牌一根长矛。尾巴短小,末端是一颗会发光的红色球体。膝盖部位装杯刺甲,背后有一双翅膀。 嗖嗖嗖,数不清的怪物展开双翼,飞入高空,遮天蔽日,似那蝗虫过境。 “毁灭吧,没有你的世界毁灭也罢。” 王座之上那人嘴里呢喃。 一群村民正在吃席,突然远方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快速飞来。 起初人们还以为那是乌云,靠近些才明白那是一群数不清的怪物。 怪物们飞过上空,遮住了天空,白天直接变成了夜晚。 他们惊呼,恐惧,不明白为什么周围的一切全都变成了‘动画片’的模样,也搞不懂为什么天上会出现那些恐怖的怪物。 五分钟后,警报声在全球范围内响起。 两个小时后,南部分区总部异管会二十公里外一群怪物抵达,这场突如其来的浩劫席卷全球。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群怪物并没有袭击普通人,或者说它们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奔着异管会去的。 通过卫星观察,初步判断这群怪物的数量至少有二十万。 更让人们绝望的是它们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加。这样持续下去,用不了多久它们就能覆盖全球,到那时太阳的光芒被遮蔽,全球陷入永久性黑夜。 回溯一些时间,到【梦幻二次元·腐败人间】发动后的瞬间。 ‘怎么回事?这是?’ 我看着周围的变化,立马发动能力,眼前全是一种奇异的能量,充斥所有空间。 ‘难道?是上次那个?’ 眼前突然转换画风的一幕和我在大学期间遇到的那一次极其相似。 第91章 人造黑夜 当然也有区别,最明显的就是这次的画风和上一次那种温馨日常完全不一样,更像是那种末日风格的动漫。 嗖的一下,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女孩,白色的长发配上那张绝美的脸颊,比那些精美壁纸上的更加美丽。 “雇主大人?” 我试探一下,对方回答: “小繁墟,出问题了呢。” 听到那三个字,情况确定,只有明九玄会称呼我为小繁墟。 “这个影响力,比我之前遇到那次强了不下百倍。” 说完这话,我看向远方。 另一边,异管会那边,玉羡缘已经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他曾经遇到过类似情况,当时以那位异化人死亡结尾。 议事会中,众多异化者被紧急召集,几乎所有人脸上都是凝重之色。 幻梦瑶的梦之彼端正在尝试寻找起因,其余拥有类似探查能力的异化者也都发力。 众人的目光全都投向幻梦瑶,期待一个答案。 幻梦瑶观测着网格空间里那些丝线,它们杂乱无序,完全没有规律可循。 四分钟后,幻梦瑶睁开双眼,摇了摇头,一脸凝重。 其余人见到这一幕全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这是第一次,作为南区之眼的幻梦瑶居然没能找到对方的位置。 另一边,真相指示者的拥有者元清歌已经尝试了上百次,可他的异化能力并没有回应他,一片混沌。 “连幻队长都没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元队长也找不到,太诡异了,这不可能。” “那现在怎么办?这里全都被影响了,后果有多严重?” “我刚刚看了!这个!范围是!” 众人言语中,这人说到一半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 “全球!是全球!”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顷刻间安静下来,会议室落针可闻。 足足沉默了十余秒。 “全!全!全球!” 终于有人打破安静,可那两个字仿若一颗直冲眉心的子弹,令所有人心脏疯狂跳动,肝胆俱颤。 “好了!都给我安静!” 一道熟悉的男声震慑在场所有人,如天使一般的脸当属火人玉羡缘。 他这声吼震慑住了所有人,身为队长的威严在此刻起到了重要作用。 “怕什么?不就是变成动漫了吗?全都给我听好了,这件事情我之前遇到过。我们是异化者,民众的安全掌握在我们手中,人类社会的和谐需要我们维护,这是我们每一个异化者的义务!从我们成为异化者那一刻起,守护人类就是我们的使命。不过就是范围大一点的能力而已,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看看你们现在有没有一点异化者该有的样子?” 玉羡缘那张饱含怒气的眼眸扫过在场所有异化者,大多数都羞愧的低下头,但也有少数没有丝毫回避,冲他露出坚定目光。 李千羽悄悄溜到门口,瞬间闪身至外面,身化白鸟翱翔天际。 等到玉羡缘察觉到的时候白鸟已经离开数公里。 ‘风舞之行!’ 白鸟全身覆盖一层金光,原先被二次元化的身躯在这层金光出现之后便回归原来模样。 就像一张画中冲入一只三次元的圣鸟,于茫茫画面中寻求着什么。 ‘玉羡缘,这一次,我会比你更快,人不可能永远活在阴影下。’ 会议室内,玉羡缘刚准备去追回李千羽,一则消息打断了他的动作。 “紧急通知!根据可靠信息推测,有一群飞行怪物正在快速飞往基地!警告!警告!警告!” 这条消息好似一把榔头狠狠敲击在众人心头,刚刚缓过来的心绪又被疯狂挑拨。 玉羡缘稳住众人,经过刚刚的呵斥,这群异化者稳定许多,没有过多慌乱。 按理说身为异化者,或多或少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异化能力,该不会如此慌乱才是。 事实的确如此,可那也要分情况。 若是让他们去对付一群飞天遁地的吸血鬼之类的他们不会这般失态,那些毕竟可以通过常规手段解决。 可这次不一样,在所有人毫无准备的前提下突然就被这种能力影响了,根本没有时间反应,连对方的本体都不知道就中招了。 这种差距,好比即将面临牢狱之灾与太阳明天就会吞没地球。 在那种力量面前,即便是把一个人的力量强化一亿倍也无济于事。 人类引以为豪的科技在它面前就像孩子手中的拨浪鼓一般可笑。 宇宙随意一个波动就能湮灭全人类。 此时的玉羡缘其实内心比谁都要着急,可他站在这个位置上,只能强行装作一副无惧无畏之面。 高层在这时终于发话: “所有人,严阵以待!” 怪物们飞过的区域,人们惶恐不安,恐惧如同细菌繁殖般急速蔓延。 晴朗的天在短短几秒内被黑夜吞没,抬头看去全是黑压压的怪物,数不清的怪物在头顶急速飞过,这种恐惧比天上落下导弹还要强烈百倍。 有人甚至认为自己活在梦中,瞬间的恐惧让他们短暂失去了行动能力,宛如一座座栩栩如生的雕塑。 末世画风,遮天蔽日的怪物潮,弱小无助的凡人,藏在凡人中的异化人,这些成分混合在一起,组建异样光影。 怪物们的目标明确,路上并没有对其他生物发起攻击,像极了纪律严明的军队。 这边怪物们占有的区域不断增加,另一边的异管会早已焦头烂额。 除了那一次天空出现九个月亮,异管会从来没有如此被动。 完全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怪物不断扩散,如病菌繁殖那般令人抓狂。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两个小时,距离那群怪物抵达异管会仅剩不到二十分钟。 期间人类尝试用火力覆盖,数百枚导弹在怪物潮中连一朵浪花都掀不起。 终于,异化者们迎来了怪物潮,以玉羡缘为首的一众异化者全部迎难而上,诸多能力展现,白的光,冰的刃,看不见的冲击波,一股脑的打向怪物潮。一只只怪物相继倒下,大范围内无一只怪物入侵,似有一道无形屏障将之隔绝。 百米高的火人举起一只手,身后悬浮的火球快速旋转,以之为中心在短短五秒时间内出现一圈火墙,足有八千米高,将整个异管会圈在内,造就一片安全区。 数不尽的怪物不断撞在火墙之上,在接触到火焰的瞬间被点燃全身,顷刻间化为灰烬。 玉羡缘见怪物们已被抵挡,展开双翼直冲云霄,如一枚运载火箭喷射火焰尾巴,当然他的速度比之火箭要快的多,短短几秒时间已经没入云霄。 火人俯视下方,除却自己刚刚罩住的区域,清一色全都是乌压压一大片,仿若来到一片漆黑海洋,看不到尽头那种。见这一幕,虽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可内心依旧控制不住的发颤,以十万乃至百万为单位的敌人就在眼前,前后左右到处都是,该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俯视四方,满目皆敌。 火巨四手合十,双眼闪烁赤红光芒,四只手中间出现两团能量球,炙热的高温似乎已经无视了光速限制,灼烧每一寸时空。 那团炙热能量被四手拉扯,化作一道直径随距离不断增加的锥台,在火巨转过一圈之后,以之为中心半径三十公里范围内所有怪物被清除。 这些对于普通人来说不可战胜的怪物们在玉羡缘手中跟纸糊的一样,碰一下就碎,摸一下灰飞烟灭。阳光照在这片区域,可那短暂的光明在短短几分钟内再一次被黑夜吞没,即便是那尊火巨也没办法阻止怪物们前仆后继的入侵。 火巨挥舞手中之物,呼吸间灭掉数以万计的怪物,可这对于数以百万之多的怪物来说依旧杯水车薪,杀了一群又来一群,根本杀不完。 另一边,我坐在一处楼顶,双脚随意摆动,仰着头看向上空乌压压一片,没有丝毫光线穿来。 “这是要世界末日吗?” 刚说出这句话,突然想起一些事情,赶忙改口: “不对,顶多也就灭绝全人类而已,算不上世界末日,即便是没有地球,没有太阳系,没有银河系,也远谈不上世界末日。” “人生呐,谁能告诉我,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来给我这无味的人生加一点趣味吧!” 我仰天大笑,置身这宛如极致黑夜的楼顶,心中不知为何滋生出一股无法抑制的兴奋。 似乎那满天乌压压的怪物与我毫不相干,万物于我而言不过虚妄一梦。 大笑过后,仰面躺在楼顶,眼睛无神的望向上空,逐渐模糊视野,放空大脑,意识逐渐模糊。 余下的唯有不知从何而起的空洞紧紧伴随。 心的方位,那种刺痛,干涸的心灵,疲惫的意志,迷惘的一生,无一不在折磨那颗跳动了二十余载的心脏。 记忆之海翻出一片画卷,那是一个清晨,晨光打在晶莹的露珠上,滴答落下小水珠。 不久后阴雨绵绵,丝丝缕缕的纠缠着接触到的万物,温柔的水雾好似天使的歌喉抚摸树梢,芽尖,还有坟堆上挂在树枝上的白纸。 我按照大人的吩咐拿着几根香来到一座墓碑前,杂草遮住了墓碑的大块区域,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看了看四周没有好的位置,只得抛开那些杂草,将三炷香插在墓碑前,随后拜了三下。 至于这墓碑的主人的名字,还有他(她)和我有怎样的关系,我丝毫不知情。我唯一确定的是埋在这里的人和我的确有亲戚关系。 拜完这一座还有其它的,流水线一样走完这些过程,扫墓,烧纸,点香,拜,然后等火灭了去下一个地方。 走过一座座墓碑,有些墓碑上面的字迹早已被腐蚀,连名字都看不到。有的墓碑还有人扫,至于那些在某一年这一天没有被扫的,大概率往后都不会再有人来。就如同他们生前最后呼吸的那口气,只此一口,不会再有。 今年少几个,哪年又多出一个,说不得哪天我也会躺在那么一个四四方方的棺材里。就和我生前连名字都记不住一个那样等后人来扫墓,等到哪一年没人来了,也便被彻底忘记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反复睡不着,这样恐怖的想法令我惶恐不已。 我自问,爷爷叫什么名字,这个我还记得。 我又问自己奶奶的名字,可我翻遍了脑中的记忆也找不出那三两个字。 继而再问姥姥的名字,也找不到,姥爷更是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再往上一代,一大片的空白,什么也没留下。就和我扫墓时几十个墓碑只记得一个名字那样,连名字都记不住,又哪来的感情? 亲情,能连接几代人? 人死如灯灭,即便是死后受到万千人敬仰又如何? “果然还是活着好。” 自回忆中脱离,睁开双眼,依旧是黑压压一片,起身站在楼顶,心中多了一丝无畏。 ‘我还没有长生,还没有脱离这荒诞世界,可不能就这样让你毁灭。’ 出于不同的立场,那人自然而然站在了我的对立面,我还想要活着,去追求那些期待,绝不能就此被阻拦。 不管那人有何种理由,那和我没关系,我只在乎自己。 ‘幻昼视!’ 内心默念这三字,视野展开,比之以往要强上一些,视野的极限范围达到了三百五十米,消耗也少了一些。 我的概念并不完整,缺少了一部分,我有种预感,当我补充完概念将会得到极大提升。至于尝试去猜测概念,那没用,那种概念能转化成文字,但文字不能转化成概念。即便猜到的字与概念转化成的字一样依旧无用。 重要的并不是字,而是那个概念。 现在我处于被对方能力影响的状态,换句话说,我只要在周围随便攻击一下就能影响到对方。 还有一个用法,那就是控制好破坏力,作用在自己身上,应该可以摆脱这种被对方影响的状态。缺点是这样做无异于在向所有人通知我是一个异化人。一个三次元画风的人走在二次元世界里,怎么可能不引起注意。 第92章 站在对立面的敌人 ‘真是个麻烦的抉择。’ 就在我打算动手之时,身后的声音传来: “你要拯救他们吗?” 我沉默了两秒,低下头,眼皮变重,似乎有一只无形巨手压下头顶,逼迫着这具肉体凡胎承受深渊的重量。 墟来到我耳边,柔声细语: “你在犹豫什么?” 我依旧保持沉默,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与我何干?” 良久,我说出这句话,耳边早已不见那人。 ‘幻奏视!’ 眼前的景物忽的颤抖,密密麻麻的裂纹出现在身前,二次元的画风在一点点瓦解,就像破碎重组的画。 天空中那些怪物忽然停滞,有那么一丝光亮透过它们照在大地上。 可是,这一切并没有就此结束。 在我眼中,那些破碎重组的画面迅速复原,再度回归至末世二次元画风。 天空的怪物也没有就此消失,微微晃动一下后恢复了行动。地球并没有得以恢复,梦幻二次元·腐败人间的影响还在持续着。 ‘没有成功?’ 见此,内心顿感惊讶,一丝名曰恐惧的情绪急速攀上心间,占领所有思绪能够抵达的地方。 ‘不对,至少我现在已经不受影响了。’ 看着自己恢复正常的手臂和衣服,用能力确认后这才松了口气。 远方,那座宫殿内,被囚禁于囚笼中的异化人身躯微微晃动。在那座将他余生囚禁的牢笼一角出现一丝裂痕,就像钉子打入石头出现的裂缝。 那道裂痕非常细小,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物小胖周围的能量为了修补那道裂痕快速汇聚,不断涌入。 可那道裂痕却是怎么也修不好。 远方,黑龙此时正在与一群异化人战斗。 “这么好的机会,大家不要犹豫,现在不出手,以后一辈子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一个黄毛身上围绕着两根铁链,浅白色的光幕将之笼罩,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远方的黑龙。 在他身旁,是一位手持莲花的妖僧,眼角一抹青绿色,身穿净莲法袍,另一只手握着两颗血红宝珠,淡红色的辉光自其接触的部位扩散。 这两人的身后还有数十位异化人,这里面随便一个都有着毁灭一座城市的力量。 “黑龙,今天你别想离开。” “人类如此肮脏不堪,就不应该让其继续发展,为了地球,消灭人类。” “听说你很强,我想试一试,看看你是不是传说中那般。” “他们不过是一群下等的生物,我们异化人才是新世界的主宰,你却总想着让这个腐朽的文明延续。黑龙,我真不理解,明明你有那么强的实力,为什么还甘愿当人类的走狗。” “就那些下等人,还整天妄想着消灭我们,要不是你在干预,我们早就灭了他们。” “他妈的,你一个异化人老是胳膊肘往外拐,真是个傻逼,看老子今天教你做人。” “嘿嘿嘿嘿嘿嘿嘿!有意思,传闻中你很强,就是不知道今天面对我们五十位顶尖异化人能不能活。” “黑龙,你助纣为虐,今日我便要代表正义消灭你这个邪恶的种子。” “神啊,请赐予我诛杀邪魔的力量,还这世道一个朗朗乾坤。” “区区黑虫,本天尊弹指可灭。” 诸多话语在天空回响,这群人聚集在一起之后胆子大了不少,面对黑龙竟不弱丝毫气势。 面对这群企图颠覆人类文明的疯子,黑龙并没有感到丝毫恐惧,眼中只有蔑视。 不等话说完,黄毛率先出手,一根铁链朝着黑龙所在方位极速冲刺,快如闪电。再看那妖僧,左手的莲花迅速冲向天空,不到两秒时间已经变作千米直径大小,犹如一座来自未知虚空的神秘建筑,未知的血红笼罩周围三千米范围,将二次元画风完全隔绝在外。 其余48位异化人也没有藏拙,各种各样的攻击手段如流星雨一般闪现,目标直指黑龙。 这方空间被一层又一层能力影响,不断叠加,已经完全将腐败人间的影响隔绝,就算是用氢弹炸也撼动不了丝毫。 红的光,紫的雾,黑的风,蓝的点,大量的怪异之物充满了这方空间,造成了极大的光污染。除此之外还有各种类似规则类的能力,全都招呼在那黑龙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黑龙全身覆盖漆黑物质,身形变大,瞬息间闪烁到某个异化人那里。只要成功撞到,那人必死,可就在即将成功之时,异变突生,他的尾巴被什么东西扯住,速度极速减慢,短短三米距离,速度由百倍音速衰减至零,无法寸进。 “怎么,想杀我?以为我是软柿子?” 那人大笑,满脸嘲讽,其余异化人见状哪里会错过这个机会,光污染一般的攻击不要钱一样朝着黑龙投掷。 ‘我的能力,恶意罚单,对我产生恶意的人如果向我靠拢,我就可以给他一张罚单,选择性减小其速度。包括但不限于减小其某身体部位的速度,即便是思维的速度也可以给出罚单。’ 那人内心将自己的能力回想一遍,随后嘲弄的看向混乱攻击中的方位,忽的他内心狂喜,大吼: “你还真是强啊!如果是其他人就刚刚早已经撕裂两半了,可你只是被减速!黑龙!你的实力我认可了!” ‘原来如此,刚刚的迟钝感以及尾部传来的异样都是他的能力,这就有点麻烦了,想靠近没那么容易了。’ 周围的漆黑物质包裹全身,黑龙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跟挠痒痒差不多。 忽的,周围的光线被扭曲,人无法在没有光的情况下用肉眼看世界,这一刻,五十位异化人全都成了瞎子。 紧接着是巨大的引力撕扯着这方空间,强如那妖僧也是束手束脚,行动被极大的限制。 漆黑的洞口仿若吞噬万物的无尽深渊,不会同情任何一个被它吞噬的个体。 面对这种群体毁灭性打击,众多异化人快速作出反应,黄毛的链子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如此这般,很快就有1024根链子,处于中心的黄毛宛如一个长满了触手的怪物。 他将链子朝着四周伸去,随后硬拽着那些同伴往外逃离,妖僧大喝一声,即便他的声音根本传不开。 右手的两颗血红宝珠快速转动,原先的血红被青色取代,天空的那一朵血莲与之配合,碰撞出的波动直接震颤百里空间,靠着这份震动,妖僧极速逃遁。 “一群蠢货!” 一人怒吼,随后再也不顾及周围的同伴,内心默念: ‘幻想乌托邦!’ 数不清的房屋突然自高处浮现,随后如暴雨般降临。 没有支撑点,无视了重力,无视了周围人的死活,那些建筑压到的人直接消散,连能力都来不及发动。甚至是黑洞的引力也被其无视,这方空间仿若在它降临的那一刻起就沦为了它的摇篮。 一股来自遥远深邃虚空的气息降临这颗星球,那是凡人无法抵抗的奇迹。 在地球之外,一圈圈梦幻泡影般的建筑一个接着一个出现,诡异而又神秘,人类无法理解,无法直视。 这人间在它出现之后仿若一场大梦,虚拟到令人无法直视那份魔幻。外界被腐败人间制造的怪物们遮蔽了天空的人们虽然看不见那些建筑,可内心却被其影响。 人们的双眼仿佛透过了那层由无数怪物构筑的屏障,接受着那份洗礼。 他们面对这末日般的景象,只能祈祷有一位英雄来拯救他们。 一座巨大的建筑压下,那个黑洞就此消失。束缚着众人的引力在那瞬间也不复存在。 妖僧和黄毛看见这份景象后面色大喜,随后继续远遁,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还藏着什么心思。 原先五十位异化人,在黑龙与那人的能力覆盖之下死伤一部分,只剩下35位异化人。 “没意思,还以为能一直看戏呢,真是无聊至极。” 话音落下,一位少女嘟着嘴出场,一头的紫发格外显眼。 她踏着祥云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随后捏了捏旁边的云朵。 忽的一瞬间,一团黑影疾驰而来,少女只是随意一拍手,那团突袭的黑影瞬间被打飞数百里。 黑龙自土坑中起身,再看自己左翼被打到的位置,那里的护甲已经破碎了部分。单论力量,那个女人绝对能搬山,这是黑龙直观的感受过对方的攻击后得出的结论。 “厉害厉害,那些菜鸡都死了,剩下的都是有两把刷子的,我也来凑个热闹。” 一位头顶绿色短发的男人从下方走出,一身的衣物已经破烂不堪,可他的生命却并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居然没有死,这家伙还有点古怪。’ 紫发女人戏谑的目光扫视过下方那个短发男人,忽的玩心大起,内心琢磨出一个新的玩法。 似乎是感受到紫发女人怪异的目光,短发男把头发往上捋了捋,甩了一下那一头不怎么长的绿发: “我可是不死的,就算你们都死光了我也死不。” “哦,不死之身吗?有意思的能力。” 紫发女抿了抿嘴,无趣的将目光投向黑龙的方位。 “你们这些人啊,这么喜欢装是吧,明明强的一批却还要装作不敌的模样,可真没脸皮。” 这话是从一个全身长满灰色长毛的怪人嘴里发出的,看他此时悠哉的模样,很明显刚刚黑龙的黑洞并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 黄毛,妖僧,紫发女,绿头男,灰毛怪,暴躁男六人分别位于六个方位。余下的那些异化人远远躲开,不少人眼中早已没有轻视,凝重几乎化作实质。 那群铁憨憨跟着这几人来围杀黑龙,不料居然被自己人摆了一道,明明有能力阻止黑龙的攻击却并没有动手。这其中的深意让他们不得不慎重考虑。 亲眼见识过黑龙那强大的力量与那六人的表现后,不少人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他们目前处于异化人战力的最高梯队,即便不是黑龙的对手那也不是凡人可以比拟的。 只要逃走,凭借他们的手段怎么说也不会太差,以后如果能够找到盒子,到时候实力还能再往上攀升一大截,比待在这里和黑龙以及那六个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把他们真的当成同伴的怪胎好太多。 越这么想,心中的退却之意越发厚重,战意早已随着刚刚的惊险烟消云散。 “不玩了,我还不想死,你们自己去吧。” 一人说出这话,随后头也不回的朝着远方逃走。其他人见到这一幕,心里那根紧绷的绳子再也牵制不住内心的躁动。 就像第一张倒塌的多米诺骨牌,众人齐刷刷远遁,本就没什么凝聚力的屠龙大队直接瓦解。 “你说,为什么你的嘴巴里会长眼睛呢?” 忽的,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伸出手拦住了几位正试图逃跑的异化人,嘴里念叨着那句怪话。 “滚开,别拦我!” 眼看着自己被阻拦,那个异化人也没给对方好脾气,瞬间发动能力,地下钻出一只大虫子,一口将那人吞下。 ‘找死,不自量力的东西。’ 似乎杀死对方能够将自己刚刚的狼狈洗刷,将对方吞掉之后男人心中顺畅不少。 他的脚步不停,很快就要逃出这方范围,可就在那瞬间,一股恐惧之感汇星揽月般冲刷他的脑海。 “我在问你话呢,为什么你的眼睛会长在嘴里啊?” 剧痛瞬间传遍男子全身,脑中只剩下一大片空白,身体下意识就要发出惨叫,可嘴里不知道已经被什么堵住,只能发出细弱的呜咽声。 等到眼睛处的剧痛传来的时候他才惊恐的意识到,塞在嘴里的正是自己的双眼! “嘿嘿,眼睛应该长在眼睛里,我再帮你调整一下。” 话落,只见眼镜男一把抠出刚刚被他塞进对方嘴里的眼珠子,一把将之按进那两个血窟窿中。 “好了,这次帮你安好了,以后记得眼睛是不能长在嘴巴里的哦。” 做完这一切,眼镜男露出一张笑脸,仿佛他刚刚是做了多大的好事一般。 第93章 激战 旁边那个异化人看到这一幕,心脏剧烈跳动,浑身颤抖不止。 就在他眼前,一个能够随意毁灭一个城市甚至是一个国家的异化人就这样被那个怪物随手捏死了,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就像屠夫随手杀死一只鸡那般轻松。 本能在告诉他,必须要离开,否则会死在这里。 只可惜命运并没有眷顾他,那个疯子一闪身来到他身旁,手上的鲜血还没有干涸,一身衣服包括脸上猩红的血渍分外可怖,宛如地狱中跑出的恶鬼。 ‘会死!会死!我会死!’ 脑中这几个字激烈叫喊,那恶鬼一样的疯子在他身前低语: “你看我,你找打!” 生死存亡之际,男人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拳头朝着对方那张脸上招呼,随后便是砰的一声响,疯子被其一拳头砸飞至数十米开外。 “警戒之境!” 这四个字脱口而出,一条条黄黑色的警戒线布满全场,为其开拓出一方相对来说安全的区域。 嘟嘟嘟嘟! 警戒线刺入那方区域,男人拼了命的往前炸,数不清的警戒线接踵而至,带起无数尘烟。 男人的眼睛瞪得老大,血丝随着体力的消耗迅速布满整双眼睛,肾上腺素极速飙升,让其短暂遗忘恐惧。 另一边,暴躁男脚踏祥云,周身无数灿光笼罩,如同一尊来自神话中的远古巨魔。 “你死,我就是这个星球的主宰。” 暴躁男周围忽的生成一套如同迷雾一般的盔甲,整个身躯之外迅速套上一层高楼转化而来的机器,一尊脚踩大地,头顶苍穹的大魔就此诞生。 即便是在外太空都能看到他的身影,随手一挥便能带起撕裂航母的大风,一脚踏出山崩地裂,声震九霄惊若天崩。 渺小的黑龙在他身前宛如细菌,太阳系之中的奇异建筑还在不断增加,硬生生在这漆黑冰冷的宇宙空间中造出一方洞天。 妖僧周身燃起幽冥烈焰,一朵朵莲花以之为中心降落凋零,两颗血珠化作一红一青两轮弯月挂在身后,弥散出摧残万物的恶意。红青弯月仿佛并不真的存在于此世界,给人的距离感好似仅有毫厘,可一眨眼却像是无限光年以外,从外太空看去并不会见到它们。 灰毛怪一张嘴张开,从中跑出无数灰色毛发,之后他所在的那块区域化作炼狱,灰毛铺满了大地,一朵朵怪异的花朵自那片大地中绽放,从中孕育出一只只长满灰毛的怪物。站在那片灰色世界中,他仿佛那方世界的主宰,能够随意的驱使他世界当中的生物为之战斗。 黄毛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整个身体遁入那数以万计的铁链当中,身化万千,掌控亿万锁链。似先前那般的黑洞引力奈何不了他丝毫,即便靠近也只不过如那鱼儿入水畅通无阻。 紫发女看着这一切,张狂大笑,刺耳的魔音回荡万里。三片不知名的树叶落下,待到她自那之中走出,三尊与其容貌九分相似的半透明巨人撕开虚空,切割万物的气息顷刻间毁灭数百里山川。 原先那个发动了警戒之境的男人忽的感觉自己全身传来撕裂般的痛苦,生机在短暂时间内逝去,最后一眼只看到一个头发绿色的男人。 男人倒地,警戒线随之消散。 短发男再一次甩了甩那并不能甩动的头发,不管身上的衣服如何破烂,他一根毛也没受到伤害。就好像,一直处于不可选中的状态。 神经男失去警戒线的束缚后一跃而出,身上到处是淌血的洞,心脏那里早已空荡荡,活像一只丧尸,可他好像没事一般,全然没有痛苦的表现。 “血!血!是血!好多血!我流了好多血!” 他癫狂大笑,一旁的短发男看见这么个怪胎,下意识后退两步,可一想到自己的能力又有了底气,随即上前嘲讽道: “神经病,你好丑啊。” 说完,还不忘竖了一个中指。 顿时那神经男一抹眼角的血水,硬生生将自己的眼睛抠了出来,捏在手中。 短发男看到这一幕顿感恶心,随手拿起一块石头朝着对方脸上砸去,嘴里骂骂咧咧: “恶心的玩意,你就该待在精神病里!” 石头刚好落进左眼的洞里,可神经男好似全无所感,一张嘴咧开,手中十根手指松开,两颗眼珠嗖的一下掉在地面。 阴森森的眼珠诡异的盯着短发男,叫人感到万般恶寒。 “你死,你死。” 神经男刚说完这句话,整个身体嗖的一下冲到短发男身边,一拳头打在短发男肚子上。 顿时男人倒飞而出,只留下原地的血糊糊的神经男嘴里大笑: “哈哈哈,你死!要你死!要你死!” 被这么一打,男人顿时怒了,随手抓起一块石头起身对着敌人的头猛砸,一下接着一下,鲜血四溅。 被砸烂了头的神经男并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变的异常兴奋,笑声不断。 见如此,短发男顿觉无趣,一把推开对方就打算往其它地方走。 可癫狂的神经男哪里会放过对方,一把抓在对方胳膊上,用力一摔,将之死死按在身下。 恰在此时,上空战斗的余波袭来,直接炸空了这方区域,三百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区域瞬间没了。 天空早已不是往日的蔚蓝,一会儿是青红双月,一会儿是数不清的建筑填满整片天穹,下一刻又会变作被三尊巨人占据的无边虚空。 还有数不清的锁链疾驰肆虐,地面成千上万的灰毛大军尖叫哀嚎。 “黑龙!你的时代终结了!” 随着这句话一同发生的是暴躁男那巨大身躯的拳头落下,将被牵制的黑龙并没有躲掉这次攻击。 小行星撞击地球般的画面就此上演,只不过没有火焰产生,暴躁男的巨人排斥空气。 轰隆轰隆,大地崩坏,几百道裂缝以之为中心朝着四周扩散。土石迸溅,好似点燃了数百枚核弹。 余波很快传递开,次方地界的地壳在这股力道的影响下竟发生了七厘米的偏移。 “哈哈哈,不过如此,不过如此,还说你是最强异化人,还不是被我暴打,哈哈哈,我才是最强的!” 暴躁男控制的巨人嘴里发出声响,嘲讽着被他们五人围攻的黑龙。 锁链疯狂冲向大地,妖僧的莲花也在不断攻击,还有紫发女人的那一尊巨人手中不断凝聚光团打出。 雨点般的攻击一刻不停,高山与天空被肆无忌惮的蹂躏。 寻常异化人但凡沾染一丝一毫的余波都会生死,飞机坦克航母等人类目前科技的产物也只能在这等战斗中烟消云散。 地球正在被这群狂徒毁坏,不是生物,而是物质与能量,地球在悲鸣,炼狱显人间。 回溯一点时间,刚刚被炸飞的两人此刻正以趋近抛物线的轨迹下落。本就全身到处是伤口的神经男此刻一身的肉少了将近八分之一,活脱脱一只行走在人间的厉鬼模样。 至于那短发男,以人的躯体承受这种伤害居然只是衣服被炸光,连头发和眉毛都未被损坏丝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痛啊!好痛啊!好痛啊!” 只剩半个头的神经男用那张血肉模糊的嘴发声,癫狂至极。 下一瞬神经男的全身迸发赤红血光,半透明的虚影一大一小的不断来回颤抖变化。 “哈哈哈哈,颤抖吧!” 诡异的领域展开,神经男的身体极速异变,不再有人的模样,化作一只乱七八糟的恐怖怪物。 一扭一扭的悬浮于虚空之上,不断的靠近着短发男。 “滚滚滚!你莫挨老子!” 短发男属实是被对方这恶心的模样膈应到了,赶忙后退。可无奈这会儿还在天上,根本没地方借力。 不过也仅限于被对方恶心而已,毕竟他的‘替死鬼’是一个被动的能力,虽然不能给予他随手毁天灭地的战力,但却是一个极其强大的能力。 当他遭受到伤害后会将这些伤害收集,等到自身受到致命伤害时会随机选定与自身在空间上最接近的一个人,将收集到的伤害与致命伤全部转载至对方身上。 以前那些试图伤害他的异化人和普通人全都遭到惨烈打击,特别是那种用刀子捅他的,他只是衣服破了个洞,对方却是直接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可以说,就目前而言,在他所见过的异化人之中并不存在能够杀死他的强者。 排除一些极端的情况,要想杀死他就必须干掉全人类。 至于究竟要怎样才能被定义为‘伤害’,这个就有些模糊了。 总之,短发男的能力绝对是苟命方面的遥遥领先。 神经男并不清楚对方的能力,他原先就一直待在精神病院,直到某天成为了异化人,得到了‘错乱心魂’之后这才得以逃离。 起初他并不算严重,可在精神病里的医生的治疗下终于大病,成功沦为一个精神世界错乱不堪的神经病,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些见不得人的合法治疗。 而错乱心魂的能力是将他的精神世界一定程度上的投射到现实世界当中。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神经男和短发男都有着‘不死’的能力。 于是乎,神经男变成的怪物成功抓到了短发男,被膈应到的男人触发了被动,这种恶心也被判定为‘伤害’,于是乎一股金色的能量涌现,将两人隔离开,这种恶心感也被储存了起来,等到下一个替死鬼出现便会转载到对方身上。 上方时不时传来的余波也会被储存,就这般来看,下一个替死鬼在死前绝对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你死!你死!” 怪物扭动着四肢不断朝前爬行,就好像脚下真的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支撑。 被金光保护的短发男此时内心的不适感已经荡然无存,他的能力不怎么好用,想要击杀对方就需要自己受到致命伤,还要确保自己与其的距离足够接近。距离这方面并没有多大问题,主要是致命伤这个很难搞。 早在几年前他就尝试过,如果是自己主观意识自杀只能被判定为伤害,只有除自己主观自杀以外的伤害才能被判定为致命伤。 现在的情况就是他待在那怪物的领域内,原先的可能造就的致命伤现在无法遇见。 不知道是不是自身有着某种不知名抗性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就之前那些战斗的余波,就刚刚的爆炸怎么说也能炸死自己,可这会儿却偏偏被判定为伤害而非致命伤,这就让他感到极其无奈。 如果是现在主动走出去,那就是明知出去会受到伤害且自己有选择不走的前提下行动,依旧会被判定为伤害。 于是乎,现在的短发男只剩下一个选择,那就是和眼前的怪物战斗,最好是能够被对方致命伤打到,毕竟这算是对方引发的战斗,不会被判断为主观找死。 “神经病,老子要弄死你!” 短发男猛地冲到对方身前,一拳头砸下,那怪物纹丝不动,就像是在挠痒痒。 那些早就开始逃跑的异化人们后悔的要死,再蠢也看出这次行动的猫腻,那五人绝不是简单为了围杀黑龙。那个可怕的猜想在那五人肆无忌惮的轰炸周遭空间并且合力制造出那道屏障后基本落实。 超凡又强大的力量自然是掌握的人越少越好,所有人都希望自己是最强最特别的那一个,又怎会放过这种能够消灭自己未来可能遇到的敌人的机会。 莫要看这之中的大部分人都还没有能力威胁到黑龙的缘故,只要他们之中有运气好的得到那种能够强化异化能力的盒子,那后果是非常不确定的,没准谁就是下一个黑龙。 由此,秉承着宁杀错无放过的原则,那五人刻意装作无意间误伤队友的假象,这不黑龙只是明面上解决了十几个,而剩下的三十来人之中死掉的绝大部分都是这五人干的。 至于那明面上是被黑洞吞噬的十几个人当中,其实他们能这么容易挂彩的原因中那个黄毛的链子可起到不少作用。 第94章 恶化 黄毛的链子封掉了黑龙的大部分走位,紫发女的三尊巨人时不时来上那么一团能量球,还有暴躁男的超大型巨人的狂轰乱炸,妖僧的夺命莲花与双月,地上无数的灰毛怪物也在虎视眈眈。 与这些异化人相比,黑龙那不到十五米级别的身躯显得太过渺小,犹如蚂蚁之于鲸鱼。 极速冲刺,躲掉身旁落下的巨拳,黑龙一口龙弹喷吐而出,一个黑洞在那看不到头的巨人身上诞生,可无奈它的引力不能对其造成丝毫影响。 接下来是又一个黑洞出现在那三尊巨人身上,却是被那三巨人合力撕碎。那妖僧的双月一照射,袭来的黑洞就此瓦解。 黄毛的无数链子也成功依靠庞大的数量销毁了那一个冲向他的黑洞。灰毛怪则是被吞噬无数灰毛怪,只是那大到足以扭曲光的引力却拿他没有办法。 形势一边倒,五人联盟这边占据巨大优势,这样耗下去,胜利的天平终会彻底落在他们这边。 “黑虫,今日便是你葬身之日。” 黄毛自一根链条中幻化出身体,上万根直径超过二十公分的链子纠缠螺旋合并,变作一只巨大的爪子猛地抓下。 黑龙加速逃遁,只是当巨爪出现时上空已经被占满,最终硬深深吃下这一招。 巨大的声响传递而开,好似有一轮荒古大钟敲响。 “你之所以如此顺风顺水只是因为没有遇到我们,并不是你真的强大到无人敢动你。” 妖僧这话传来,紧接着是紫发女的话语: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就是你的天。” “总有一些自以为是的蠢货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做了那么多蠢事,也不见有什么人感谢,黑龙,你明明有这种力量,却整天想着保护那群废物,真可悲。” 灰毛怪脚踩不明状的台阶,感慨道。 黑龙冲出那巨爪,眼中没有丝毫退却,纵使面对五位强敌依旧不惧。 “不过是遵循本心罢了。” 话落,一道黑影猛然冲刺,瞬间划过长空,漆黑的物质极速膨胀,直接撞击在那尊看不见尽头的建筑巨人身上,犹如一把横贯星宇的长剑横渡虚空。 黑影极速穿过几人,无数条链子如玻璃板破碎,三尊巨人被贯穿,虚幻的建筑物也跟着不断坍塌。 接着是一声龙吟,直接粉碎的数不清的灰毛怪以及两轮月,这方空间在此声龙吟之下快速颤抖,如那波浪状态的玻璃。 可很快,受到伤害的五人迅速恢复,仿佛从未遭受过攻击,情况并没有往对黑龙有利这方面发展。 见此黑龙只得拉开距离,竟是一下子冲破土地,遁入那几百米深的地底。 等五人反应过来,地上只剩下一个看不见尽头的洞穴。 灰毛怪召唤数百只怪物涌入洞穴,黄毛的铁链也纷纷刺入地底,地下还有许多的建筑顶破的土地,就像是竹笋破土而出。 天上那两轮月同时射出两道光波,旋转着搅碎土石,直追百米地底。 紫发女操纵三尊巨人投掷出三枚树叶状的飞镖,裹挟着无与伦比的撕裂气息瞬息间毁灭半径几十公里的土地,也是朝着下方,速度是音速的四十倍。 就像是在玩游戏时用外挂消除眼前的实体,此番景象极其梦幻,物质像代码一样被随意消除。 另一边,李千羽化作的三百米白鸟身处那看不见尽头的怪物屏障上空。 ‘快!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的内心就像是烧沸的开水,没有一寸区域是平静的。 凭借他这要比一般火箭还快的速度,飞过的距离已经可以跨越小半个国家,那身下的怪物从未消失,足以见其数量之庞大。 虽然那些怪物和他此时的状态比较无异于猫咪较之猛虎,可架不住对方数量的恐怖。一只蚂蚁不会对海里的鲸鱼造成威胁,可如果是能够将整个海洋填满的蚂蚁呢?更何况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罪人,而不是和这些怪物在这里浪费时间。 白鸟在高空飞跃,即便他并不知道对方究竟在哪里,可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强,虽然希望很渺茫,可那并不是放弃的理由。 越是绝境之地越应当心存希望。 他深信着,只要自己再坚持一下,希望就在前方。只要他将所有的信念全部投入到这件事上,整个世界都会帮助他达到那个结果。 如此这般,深信着,飞舞着,越过一片又一片区域。 与风共舞,天空为背景,大地作支撑,万物推动着他前行,不停留,不绝望,不放弃,永远心怀希望,哪怕整个世界已经被黑暗笼罩,只要心中还留有一寸光明,必定到达心之所向。 又一个一百里过去,下方的怪物群没有丝毫减小的趋势,白鸟那渺小如尘埃的希望在这片名为现实,却比故事书还要荒诞的世界中挣扎着,努力想要让自己冲破这烦扰尘世的束缚。 只是回应他的只有无边的噪声,以及,也许奇迹并不存在的现实。 又过去好几个一百里,下方的怪物群已经让阳光丝毫透不过,仿佛整颗星球都已经被吞没,他心中那渺小的希望在一次次失望中挣扎着,直到现在,那份美好的幻想动摇了。 白鸟还可以继续飞,哪怕是围绕整个地球十圈都不是问题,可那个叫作李千羽的人却飞不动了。 李千羽只感觉此时自己脑中有一台绞肉机在疯狂搅动,大脑如同烧焦的塑料令他极其痛苦,很想一爪子把自己的脑子一次性全部挖出来,那样就不会这般厌烦。 只是一个瞬间,三百米的身躯好似疾驰的高铁突然驶过断裂的铁轨,原本稳定的身躯骤然抖动不止,直至脱离原先的轨道步入毁灭的深渊。 ‘好累啊,好累啊,真的好累啊。’ 千言万语在心中化作这段话,现在的李千羽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个懵懂无知的时期。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只想简单的躺在被子里,关上灯,睡一觉,一梦到第二天清晨。管他外面如何洪水滔天,不必理会。 巨大的身影坠落于那一片不透光的深渊,摩擦出的火花如同烟花那般绚丽,似一颗流星探过天际。 白鸟闭上双眼,任由身躯穿过几百米厚的怪物潮,他的周身残留着一层锋利的气流,将即将接触到的怪物尽数消灭。 如同装满水的气球从下方被一根针扎破,那一尊白色身影破开怪物潮,炸开一大片空间,阳光得以短暂穿过,丝丝缕缕的光辉照射在下方。 这片刻的光芒转瞬即逝,就像某些人的女神不愿意浪费哪怕只是一毫秒在那群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舔狗身上。 异管会总部,众人还在顽强抵抗,让那几乎已经覆盖了整个地球的怪物潮不得丝毫寸进。 玉羡缘随手打出一团火球,在远处爆炸,瞬息间的烟火吞没了上千只怪物,其余有一定战斗力的也在帮忙,各种各样的攻击手段加在一起已经成功阻拦怪物潮一段时间。 幻梦瑶额头汗滴不断滑落,她还在努力找寻着目标,可那数不清的网格并不会眷顾这个女孩。 她很累,很想停下来,但她不能停下来,现在这个情况,目前只有成功找出那个罪人才有机会翻盘。这不仅仅是她与那个罪人的战斗,更是人类赌上未来的放手一搏。 以前在手机上看到的各种末日场景,到如今真的来到这一步,却是全无以往那种轻松。 如果,这次真的失败,那这个在蔚蓝色星球上生存繁衍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种族真的会灭亡。 比之万米深海还要深沉的压力让这个女孩倍感煎熬,高强度的使用能力导致她时不时出现几秒钟的‘第三人称’感觉,意识在迷失的边缘一次又一次徘徊。 摧残,显而易见的摧残,这个世界在摧残这个女孩的意志,她还能坚持多久呢? 画面回到我这边。 即便天地已经漆黑一片,我眼中的世界却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那些关于温度受到大气层等诸多因素影响的缘故,这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竟有种刺骨的冰寒。 “我的故事会就此画上句号吗?” 伸手抓了一把空气,松开后自言自语道。 我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生命走到尽头那一刻,有时候是用一具年迈的身躯独自坐在某棵树下,迎着夕阳,轻吻朝霞,回归物质的世界。 或是在一个普通的夜晚,熄灭灯火,直到黎明有人发现那一具不再拥有心跳的尸体。 又或者直接跳过死亡这个阶段,幻想自己的葬礼,那个时候,会不会有人为我哭泣呢? “不会的,你的人生不会就此终结。” 许久未见的墟忽的冒出来,不带有丝毫情感的诉说这句话。 我看向他那边,可那里什么也看不到,即使是这份能够看穿物质的能力也不能触摸他的身影。 我只能用肉眼看见他,可这里已经无光,感觉告诉我他在那里,只是看不见。 “是吗,但愿吧。” 思绪被他打乱,眼睛重新看向这漆黑的一片,莫名的沉闷与压力席卷。我仿佛置身一片刮着台风的冰原,只能任由风霜切割肌肤,又好似一根长在马路中间的野草,随风挣扎。 ‘我现在能做什么?’ 自问自己,惊觉自己在这一刻居然什么也做不了。 忽的,一股莫名的烦躁充斥我的内心。只片刻功夫,后背好似有无尽地狱烈炎炙烤。仿佛有那么一位大能手捧着一本页面为无限的书,居高临下俯视着我,用一种完全无视任何形式生命的态度宣判着我此生或是自认为或是不自觉的那些被定义为罪恶的过错。 在这种烦躁之下,我的思绪混乱不堪,两只手显得极其多余,放在哪里都像是累赘。甚至,会让我产生一种连自己都很多余的毁灭情绪。 很想握紧拳头用尽一生的力量去击打,可这万物好似迷雾令我无限彷徨,竟连击打的目标也不留给我。 ‘平静下来,繁墟,这一切都不重要,都不重要。’ 我在内心不断安慰自己,可那种烦闷的情绪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很快,我的五感仿佛消失,它将我吞噬,进入一个虚无主义者构筑的世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再一次响起熟悉又陌生的滴答声。 我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视界逐渐清晰,隐隐约约看见有一个人在那里正坐着。 起身,开始走向那人,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真如此,眼前这条看不清的道路仿佛弯曲过无数次,模糊了时间的概念,当我走到他身旁时这条路又好像突然正常,回头看去只是一段平平无奇的普通小道。 “你又来了。” 那人背对着我,自顾自在那伸手比划着什么。 我的脑子里好像有一段记忆要苏醒,可不管我怎么努力就是无法记起,就好像眼前有一堵面积为无限大的墙。 “你是谁?” 看向他所指的方向,我询问。 他并没有回答,依旧在那比划着,不知道是在干什么,我顺着他的手看去,那里什么也没有,唯有一片空白和虚无。 “什么也没有。” 闻言他停下手中动作,轻轻弹了弹指尖,顿时,先前他所比划的地方出现无数条丝线,这些丝线以一种无法用文字描述的运动下构筑出一幅幅画面。 “这个样子的你,还什么都算不上。” 他答非所问,随后左手对着那一挥,所有的画面顷刻间遁去,好似瞬间跨越一段无法用距离衡量的间隔。 闻言我若有所思,觉得他这话颇有道理。 “那些是什么?” 我指向那些画面消失的方位,想要一个答案。 他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依旧在做着自己的事情。这叫我感到极其无奈,这种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的对话,就像是在敷衍着谁。 只是走神片刻,一种虚离之感涌上全身,整个世界开始变的模糊虚幻,我感觉我正在一点点脱离这里。 这令我来不及恐惧,片刻过后我的视界重新来到原点,漆黑一片的天地依旧是死一般的压抑。 第95章 坠落的白鸟 愣神之际,耳边忽的传来一句话: ‘去一个叫虚无的星系,那里有一颗星球叫飘渺。’ “虚无缥缈?” 下意识说出这个词,忽的一股熟悉感传来,隐隐约约好似曾在哪里看到过这些,可细想之下却是怎么也记不得是在哪。 ‘不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搞死那个笼罩整个星球的家伙。’ 我戴上面具,正打算去寻找敌人,忽的看见天空有一道亮光打在远方,好似一道贯穿天地的闪电降临人间。 这个时候,脑中突然浮现一页在那小本子上记录的内容,扭曲的画面呈现在脑海: ‘当天地被黑暗笼罩,远山必有光明降临,这个世界不应该只有黑暗,请给我光。’ 这段话在我的脑海不断回荡,在心灵的海洋中惊起一丝丝涟漪,这些涟漪汇聚在一起,最后掀起惊涛骇浪,而这份惊涛,最终会化作一种没有理由的冲动,一种我无法抵抗丝毫的欲望。 ‘我要去那里。’ 这般想着,脚已经率先行动,我拼了命的往那个方向奔跑,内心的激动就像是喷发的火山口无法停歇一丝一毫。 以人的身躯,前往那不知多远的地方,明明是一种愚蠢的事,可偏偏我就是这么做了。 我应该任性一次,不用在乎得失,不去思考后果,管它对与错,随着心中的悸动即可。 ‘请给我光,请给我光,请给我光!’ ‘回应我,回应我!回应我!’ “你回应我啊!” 我呐喊,我尖叫,我不顾一切的想要抓住什么,我深信只要再快一点就能抓住这不知名为何物的悸动。 嗖的一声,周围的景色瞬间模糊,下一刻我的眼前出现一团燃烧坠落的陨石。 它一点点下落,像一根天鹅的羽毛缓慢飘落,又好似一滴极速俯冲的雨水,它美丽而又破败,矛盾着,共存着,像一只扑向烈火的飞蛾,伟大而又渺小,可悲而又傲慢。 ‘不对!我!’ 当我意识到这种程度的坠落会波及到我所处之地时,那巨物距离坠毁大地仅有1.6秒时间。 这意味着如果我不能在这不到两秒时间内找到存活的方法的话,我会在它坠落时的的瞬间被冲击波毁灭。 等我脑中的恐惧填满之时,我已经能够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高温。 另一边,八人共计两处战场,神经男化作的不对称怪物伸出数不清的猩红触手穿过一块块漂浮的石块。 短发男的周围已经被天罗地网般的恶心触手包围,除了他半径三十厘米之内全是血糊糊的一大片。 “死,死!要你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怪物嘴里发出杂乱模糊的声音,好似有一百只恶鬼在索命,听的人胃液翻涌,直犯恶心。 它猛地遁入下方的支撑土层,随后一跃而起,一张上百米宽的深渊巨口将短发男吸入其内。 对此,短发男却是丝毫不惧,嘴角浮现一抹嘲讽弧度。 那张巨口闭合,巨大的声响宛若远古洪荒传来的鸿蒙钟声。 另一个战场,五人的围猎已经让周围上百公里范围内连一块落脚的土地都不存在。若非是地球的引力牵引,忽然出现在这里的人大概会以为自己来到了外太空。 黑龙周围已经连一处能够躲藏的土地都没有,五人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不多时,一连串的月光打来,还有一栋体积有以前栋教学楼那么大的拳头,六道剑气,以及身下不断冒出头的灰色怪物。 撕裂的天空,崩坏的大地,肆虐的风暴与数不清的怪物拼凑出这一副堪比地狱进行时的画卷。 没有哀嚎,也并不血腥,这些东西早已被堪比氢弹核爆的余波吞没,留下的只有一地的残破。 一龙五强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破碎的山河不计其数,天空也摇摇欲坠,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场战斗并没有波及到普通人。死掉的只有那群自以为站在异化顶点的异化人。 那条龙身上的黑甲早已支离破碎,反观那五人的状况也好不了多少。三尊巨人之中有两尊已然没有了下半身,原先几乎布满整处空间的链子也碎掉大半,那些建筑也变得不稳定,灰毛怪的身上也有上百处被灼烧的伤口,妖僧的月亮有一颗已经摇摇欲坠。 如果没有那层防护罩保护,这场战斗的余波足以覆灭整个人类文明。将这颗在宇宙空间悬浮了悠久岁月的星球从太阳系除名也不在话下。 五人的目的并不是毁灭地球,他们是想统治地球,自然不愿意看到赖以生存的星球毁灭,而黑龙也贯彻着他的正义,也不会毁灭地球。 五人不能输,一旦输掉他们会被黑龙杀死,到了这个时候谁都不敢留手。同样的黑龙也不能输,一旦让这五人统治地球,那将会给全人类带来无法承受的灾难。 人的欲望是如此的根深蒂固,当一个人获得了足以改变全球的力量,没有人敢保证他会成为维护和平的和平使者。 或许有人会觉得凭借自己的高尚人格会成为善良的救世主,绝不会沦为滥用力量满足自己私欲的恶魔。 那么,那些罪犯之中,何尝没有一开始老实本分善良的好人呢?难道所有的罪犯一开始就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吗?不,不是这样,在他们成为罪犯前他们死都不相信自己会在未来某一天沦为罪犯。就像人在死之前都认为自己是活着的,有生命的。可总有那些客观的因素会导致他们所不愿意相信的结果。 就好比人类整天说着厌恶战争,厌恶破坏环境,希望全世界永远团结和平,一次又一次说要在历史中吸取教训,绝不会再去犯历史上的过错。 可历史每一次都会重蹈覆辙,就像是一个圈,只会无限的重复。说的再漂亮,表面功夫做的再好,丝毫不影响这之后继续犯下这种错误。主打一个积极认错,坚决不改,即便未来有可能会把自己害死,依旧不会更改。 某种程度上来说,人的这种固执要比宇宙中的恒星还要倔强。 如果这并不是人类的问题,那就表示那些在历史上无数次重复犯下的过错并不是可以避免的。这也就表示那样的事情是必然的,绝对不可更改的。 无论是哪个方面,都没有足够的理由去相信获取强大力量的人不会化身人间恶魔。 黑龙一口龙弹吐出,漆黑的物质瞬间来到建筑巨人腰间,扭曲空间化为一颗吞噬万物的黑洞。 好几栋建筑凭空滋生,快速扑向那颗黑洞,很快便将之扑灭,就像是在一堆燃烧的柴火上倾倒一大盆冷水。 “孽障,伏法。” 一道浑厚的声音自天地远方传来,随后一轮不断变幻的圆月从视界线冒出头,很快遮蔽了百分之八十的可视化天空,场面极其壮观。 好比一颗比地球还要大五倍的星球靠近地球,而你站在地面,一点点看着自己的眼前被一颗天外巨星占据,直至毁灭的那一刻目之所及皆为它的伟岸身躯。 黑龙抬头望去,他那三米级的身躯与那巨物相比宛若细胞之于参天大树。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倒映着这个缤纷多彩的世界。 时间回到过去。 “旅妄,你在干什么?有没有好好听老师讲课?” 一道温柔如水的女声在男孩耳边响起,接着是桌子被敲击三下的声响。 小男孩慌不择路的用双手遮住自己的书本,可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老师那严肃的目光已经锁定了他藏在书里的漫画。 “这是什么,拿出来。” 老师不容置疑的语气在教室里响起,随后一把夺走了男孩的漫画书。 看着手里的东西,老师气不打一处来: “上课时间就该好好学习,一天天的就知道看这些。” 教室里瞬间响起各种笑声,小男孩羞愧的低下头,仿佛有一百万只眼睛在每一个缝隙中死死盯着自己。 下课后,一个小女孩走到男孩面前,手里拿着一本新的漫画书,上面的塑料薄膜很整洁。 “给你。” 她将漫画书递到小男孩面前,站在那里,比电线杆还要笔直。 男孩抬起头,疑惑的打量起这个女孩: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她回答: “因为你和这上面的人很像。” 男孩不明所以,但最后还是收下了那本漫画书。 这个时候,刚好到了放学回家的时间,没有多想,将之放入书包,随后便被前来接送的母亲带回家了。 等到吃完晚饭,小男孩这才回想起那本书,他马不停蹄的拆开了它,很快便被书中的内容深深吸引。 等翻到最后一页,这才意犹未尽的看向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空。 “我,是主角。” 回忆着书中的画面,男孩喃喃自语,幻想着自己也是一个故事里的主角,和漫画书中的角色互动,经历一件件奇妙的事情。 自此,男孩的内心深处萌发了一颗把自己当成主角的种子,并对此深信不疑。 怀着这样的信念,男孩一路成长顺风顺水,成功考入了省级重点中学。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就像那些漫画里的主角一样,他的人生到目前为止极其顺利,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为了他而运转。 每当遇到难题,他都会想起一件事,那就是主角无论遇到怎样的难题最终都会迎刃而解,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那些在你此刻认为无法逾越的困难与挫折,多年后会成为你谈笑的资本。 他没有告诉其他人,将这个秘密一直隐藏在内心,关于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这件事。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为他量身打造,万事万物都仿佛在围绕他而存在,这一路上的磨难与困惑总会在某个明天被解决,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很多的朋友,爱自己的家人,精彩的人生,对这个世界的热爱,数不清的美丽,说不完的趣事,还有无数个美好的明天。 这样的美好填满了男孩的整个童年,一个令所有人都羡慕的美好童年,快乐是主旋律,偶尔的忧伤与烦丝只会给幸福添上几分别样的味道。 只是这一切,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成为了永远也回不去的昨天。 他如往常那般回到家,可熟悉的声音却并未响起。 回到现实。 没有帮手,只能靠自己,黑龙,这个名叫兀旅妄的家伙,还要继续战斗。 ‘我,真的是主角吗?’ 他的眼中,那道毁灭光柱极速放大,下一刻便淹没了大半个结界内的空间,世界褪去色彩,换上黑白,声音亦无法在这种攻击中传播。 五人合力构筑的屏障在这次攻击中迅速碎裂,还好这五人赶忙制止,不断修复屏障,这才没有让余波扩散至外界。 否则,别说地球,整个太阳系都将毁灭。 下方那个神经男变成的怪物也在这场毁灭的波动中迅速瓦解。 待到烟尘散去,五人居高临下的俯视下方。 “他死了。” 妖僧闭上双眼,淡淡开口。 闻言余下四人皆长舒一口气,内心的警惕有了一些松懈,但随后便再次加强。 “哎,还真是厉害呢,五人联手居然真的屠了那条龙。” 恰在此时,一个男人的声音自下方传来。 骤然,五人的神经一紧,五道目光一同聚集在下方那一处平台之上。 就在刚才,被神经男吞下的短发男在里面待了一段时间后触发了替死鬼的能力,被强制移除体内,而随后便被那此攻击打中,这次直接判定为致命伤害。 因此,原本能够抗下这种攻击而存活下来的神经男成为了替死鬼,在接收存储下来的伤害之后被抹杀。 “哟,这是在干嘛?你们那么厉害,不会是在害怕我吧?” 短发男说完这话后嘴角扬起,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 五人目光快速交流,很快便得出一个结果。 “你居然没事。” 紫发女将左腿从右腿下抽出,转了一下压在右腿上,仔细看还有果冻模样的抖动,肉感十足。 “我可是不死的,你们就是都死光了我也不会死。” 短发男抬起头,吹了一声口哨,继续补充道: “小妹妹,哥哥我全都看见了哦。” 第96章 五异分界 面对短发男的挑衅,紫发女并未恼怒,反倒是用一种诱惑的音调说着: “姐姐我还有很多你没看过的,想不想知道呢?” 随即她还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脸上瞬间染上一片红晕。嘴唇咬在牙间,刚刚好露出两颗雪白的牙齿。眼神勾魂夺魄,眉眼盯着短发男,上下打量,不知道在看什么。 “哦,是吗?那我还真想好好看看姐姐的内涵呢。” 短发男摸着自己的下巴,露出一脸淫笑,脑子里已经在描绘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谁知下一刻,只见那天空斩来一道千米级别的剑气,须臾间切割了大气,而那剑气所过之处赫然便是一脸猥琐之色的短发男先前所处之地。 这一击被成功判定为致命伤害,替死鬼发动,距离短发男最近的人是灰毛怪。 灰毛怪什么都没察觉,他甚至都不能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就像是原本光亮的房间突然黑下来,那个瞬间,他成为了替死鬼,即刻被抹杀。 他很幸运,这期间短发男并没有储存伤害,因此在死之前他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痛苦。当然,在那个极限时间里他根本就没办法意识到自己的死亡。 联合其余四位站在此时异化人顶点一同围杀黑龙的灰毛怪就这样死了。没有那种壮烈的收尾,也不存在多么惨烈的战斗。死亡来的很突然,很随便,就像是一个能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大人物突然摔了一跤摔死了,让人很难相信,可它就是发生了。 等其余四人反应过来时,四人骤然脸色大变,即刻分离,警惕着其余人,全然没有刚刚协同时的信任。 上一秒还是伙伴,下一秒就会成为恨不得把对方杀死的仇敌,人可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揉了揉脖子,短发男放声大笑: “傻缺!老子都和你们说了我是不死的!还是不信,活该你死!一群蠢货!一群该死的蠢货!” 他手指苍天,扫视那群高高在上的异化人,一脸的嘲讽。 对此,四位幸存者都没有回应,此时脑中正在快速思考着对策。 短发男的能力太过诡异,先前那种足以杀死黑龙的冲击都不能将之杀死,甚至可以说连他的衣服都伤不到。而且,他们连灰毛怪到底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这种诡异的杀敌手段和生存能力,不免让四人脑中同时冒出一个念头,那就是‘规则’,即达成某些条件就能触发某些作用。 这个念头刚冒出头,四人顿感压力山大,好似背着一座泰山,随时都有可能陨灭。 恐惧在不断蔓延,击杀黑龙的喜悦荡然无存,面对这样一个随时都可能取走他们性命的敌人,这四人就像是那些规则怪谈小说中被选中的炮灰角色,唯有在黑暗未知中猜测自己的死期。 “哈哈哈,你们在怕什么?告诉我,你们究竟在怕什么?” 短发男双手半握成爪,额角青筋暴起,弯着腰大声呵斥,脸上是一张与身形完全不匹配的笑脸。 这番场景,十分怪异,站在下方的小人儿与那四位高高在上的强者相比宛若一位渺小的信徒匍匐于怒目仙佛的脚下。可怪就怪在那群看上去比信徒强不知多少倍的仙佛却被这渺小的蝼蚁胁迫。 “你们也不过是一群老鼠,我就站在这里,连一个敢动我的都没有,垃圾,一群垃圾,一群废物。” 短发男咒骂着四人,可任凭他如何辱骂也不见那四人动手。 暴躁男的拳头早已捏的咯吱作响,脑中早已闪过无数个虐杀对方的画面,可理智让他沉默。 妖僧双眼闭上,一手握着莲花,一手放在鼻前,如果没有周围那些气浪,放在玄幻世界里简直与那德高望重的佛门高手一模一样。 还有黄毛,此时把脸瞥到另一边,假装没有看到对方那张欠揍的脸,仿佛这样就能完全掩饰他内心的狂躁。 剩下的紫发女依旧坐在宝座之上,一只手托着下巴,脑袋微微往左歪,身旁三尊巨人将其牢牢保护在中间。 “你的目的是什么?” 终于,紫发女开口,打破了这场由短发男主导的戏码。 见对方开口,过足了嘴瘾的短发男一改先前烂人画风,整理了一下衣领口,连声音都变了: “美女,你好,我没什么目的的,我其实就是想和你畅谈一下人生。你懂的,像我这样的男人,总是会与寂寞常伴,要是能有一个灵魂伴侣的话,我想我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说完还不忘行了个绅士礼,手里仿佛拿着一顶看不见的帽子,就差一小撮胡子和礼服。 “有意思的男人,姐姐我可是很饿的,你吃得消吗,别到时候满足不了姐姐,会变成干尸的哦。” 紫发女回答,抿了抿嘴,诱惑的眼眸死死盯着短发男。 其余三位见状都没有开口打扰,灰毛怪的死就在眼前,面对能够夺走他们现有一切的死亡,他们屈服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没必要因为一时的冲动丢掉性命,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点是毋庸质疑的。 “不妨让我们再靠近一些,彼此能够更加清晰的感受对方的心跳。” 男人再次开口,女人当即答应,随后使唤那尊残破的巨人,巨大的手掌将之托举,很快便令其来到身前。 此时,两人的距离仅有不到三米的距离,这个距离,足以看清彼此脸上的细节,比如眉毛的根数,嘴唇的纹路。 男人一下子冲到女人面前,双方的距离仅剩下五厘米,两人的眼眸中倒映着彼此。 忽的,男人猛地吸了一口气,眯着眼睛摆出一副陶醉之色: “啊,真不错,香香的。” 面对男人如此变态的举动,女人也不反抗,依旧靠坐于宝座之上。 扫了一眼对方的脖子,女人张开了嘴: “要不要给姐姐舔脚?” 说完她伸出了一只脚,结果被男人一把抓住脚踝: “呵呵,女人,我承认你这具身体对我很有诱惑力,但我可不会完全由着你。” 男人一把甩开那只脚,随后收回了原先表现出的痴汉模样,转过身,对着天空大喊: “现在,让我们来主宰这个世界!” 对此,其余三人虽然很不爽,但在没有搞清楚对方能力之前只能选择妥协。 当然,他们也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对方的能力存在了很多的限制,那不然就凭对方的表现,真有能力杀光他们的话断然不可能如此。 这之后,五人简单交流了一番,大致是关于如何分割地球,随后便散去了结界。 人类还处在被怪物潮支配的恐惧之中,对于五人分割世界这件事还全然不知。 “现在,让我们结束这场闹剧,保护好我们的地球。” 高空中传来这么一段话,随后四道气息直接锁定了那片画风格外不同的森林。 “这儿童读物一样的画风可真叫人不爽啊。” 暴躁男转了转胳膊,随后双眼冒出精光,那些出现在地球上的建筑全都散发光芒,这些光芒驱散了梦幻二次元·腐败人间的影响,大片的区域回归到原先的画风,只不过多了一丝丝朦胧的气息,像是滤镜一样。 “贫僧也觉得。” 妖僧说完,手中莲花飞入高空,化作一轮血月,随后光芒绽放,凡是被其照射到的区域动漫的画风消散,变回原先的模样。 黄毛倒是没什么感觉,所以他并没有动手。 至于那个紫发女,对动漫画风并不讨厌,硬要说她其实还有那么一点喜欢,只不过这种喜欢非常的淡,因此,她也没有驱散腐败人间的影响。 至于最后一个短发男,他待在紫发女身边,身下也是一个宝座,毕竟他可不会飞,也没能力改变那些。 “现在,为了我等的地球,那人可以上路了。” 这话刚落下,五人的身影早已离开此地,独留下原地带起的大风。 不久后五人来到那片森林,越是靠近,那种令人讨厌的力量越重,一处高达三千米的巨大平台印入眼帘,在那巨大平台之上还有一座猩红的宫殿。 宫殿的周围长满了鲜红的花朵,一些怪异的树木分散在这片花海中。隐约望去,好似能看到一位男孩与少女在那相拥。只是一眨眼,原地只剩下猩红。 “真是叫人厌恶,这群死宅,一天天总幻想这些,看看这幼稚的画风,真叫人恶心。” 暴躁男啐了一口唾沫,对其的厌恶甚至要远超过先前生死相搏的黑龙,一丝一毫都无法忍受,恨不得全世界都没有二次元这种东西。 “我决定了,等解决了这个死宅后我要让地球上不再出现二次元。” 暴躁男继续开口,眉宇间全是对二次元的鄙夷。 在他的认知中,那些一天天总抱着二次元漫画看的,沉迷于虚拟世界中的二次元爱好者都是一群猥琐肥胖的宅男。他很讨厌这群宅男,从第一次接触他们之后就特别讨厌,像是一种源自于本能的厌恶。 尽管在他眼中的那些宅男实际上只是单纯的喜欢二次元,而且根本就没有对他的生活产生任何的负面影响。 “我同意,那就是一群满脑子欲望的未开化之人。” 一旁的妖僧附和一句,手中幻化出一柄禅杖,往地上一杵,身旁的莲台发出清脆的声响。 紫发女闻言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悦,不过她也没说什么。 “说的你们自己有多好一样。” 短发男来上这么一句,两人假装没有听见,随后暴躁男捏了捏拳头,吐出一口浊气,大喝一声: “给我破!” 骤然,一尊由建筑构筑的巨人浮现,对着那平台一拳头压下,其余几人隔着几千米都能感受到那尊巨人的威压。 就在此刻,无数怪物从森林中飞出,宛如海水般浩瀚的怪物潮迎着那只裹挟着恐怖气息的拳头冲杀。 随即两者相撞,迸发出巨大的声浪,大气在这道冲击之下剧烈的震颤了几下。 巨人的拳头被成功挡下,对此暴躁男略显惊诧,不曾想对方居然能够接下自己这足以粉碎山岳的一击。 ‘那看来还是有那么点强度,能让我活动活动了。’ 这般思索,暴躁男一下子来到万米高空,身躯已然进入那尊巨人体内,只见这尊巨人的右手上长出更多的建筑,体积在瞬间暴涨。 巨人的右手已经要比千米高山还要巨大,伴随着男人的一群挥下,这只巨手也砸下那足以撕裂大地的一拳。 眼见攻击落下,那些分散在花海中的树木极速生长,枝条好似一只只手臂,其上不断结出果实与鲜花,它们汇聚在一处,竟然幻化出一只巨掌,将那只巨拳接下。 整个平台在这次碰撞中剧烈颤抖,好似高压锅烧开水时那个不停跳动的排气阀。 在平台下方的那片大地直接崩坏,数不清的树木随着裂开的深谷堕入黑暗,这土地在两人的交锋中脆的跟橡皮泥一样。 宫殿内,被囚禁于王座之上的男孩没有丝毫变化,他的心早已随着那个女孩的离去堕入沼泽,活着的只剩下肉体。 区别于外界的混乱,宫殿内部简直就是一个与外面毫不相干的镜面,任你外界如何惊涛骇浪,毫不影响我内部的心如止水。 那尊巨人抽回手,接着又是一拳头砸去,接着是流星般的拳头持续打击,不到三十秒,那只防御的巨掌在这股山呼海啸般的攻势下不断瓦解,只差一步便会支离破碎。 一道激光穿过平台,射在宫殿大门上,这是妖僧的手段。 平台在两者的合击之下快速碎裂,边缘的最先解体,并以惊人的速度向内部蔓延。 “你抢人头!” 巨人的口中发出这句话,对此妖僧单手合十,装作没听到: “贫僧这就来超度施主。” 只见他手中禅杖对着身前一点,一轮血月瞬间占据半边天空,一道比之先前更为猛烈的攻击径直落在布满裂纹的宫殿大门上。 大门终于敌不过激光,轰然爆裂,上方的拳头也打破了阻碍,这座宫殿极速破碎,那道激光贯穿了它,打在遥远天空上。 第97章 只是想要简单的 平台失去支撑,向着一边急速倒塌,那座宫殿犹如海啸中的游艇,终是堕入深海之下。 那些怪物随手便能撞毁一栋大楼,可面对这五位当世顶尖异化人依旧不够看。 聚集了上万只的怪物潮靠近不了丝毫,黄毛随手一链子打去便会有数千只怪物死亡。 威胁整个人类文明的怪物在他们面前犹如蚍蜉撼树。 随着紫发女召唤的一尊巨人打出手刀,那个渴望梦幻爱情的男孩彻底与这个世界告别。 临死之际,男孩的脑中浮现一个画面。 年少的自己询问自己: “你想要怎样呢?” 他笑着回答: “其实只是想要一个简单的爱情。” 画面终结于这一刻,追逐了二次元一生的男孩终是消散世间。 伴随着他的死亡,不属于这颗星球的那些线条点点随之消散。 “这才对嘛,看起来舒服多了。” 暴躁男走出巨人内部,控制着那只手高高举在天空,他站在那只巨手上,俯视而下,笑着说。 妖僧脚下莲花上升,来到暴躁男身旁,单手合十: “不对,按照先前的能量波动推断,他不应该会这么弱。” 闻言暴躁男双手插兜,想了两秒,随后回道: “的确,按我的推断,他应该还能多撑一段时间。” “那,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妖僧提出疑惑。 “这附近并没有其余同类。” 暴躁男确认过,周围根本就没有其余异化人接近。 “还有一个可能,对方是在很远的地点造成影响。” 妖僧提出这个看法,接着对方说出来另一个观点: “也有可能是那死宅本身的原因。” “不大可能,如果我们不出手,他会真的灭掉这个文明,所以,有人。” 两人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并非是畏惧那个人,而是不想要这种远距离影响能力者继续发展。 “找出来,杀掉他。” 二人同时说出这句话。 另外三人见两人谈论着什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也靠了过去。 “有个人,他的手太长了。” 暴躁男开口,三人闻言疑惑道: “什么意思?” 他将自己刚刚与妖僧的推测讲述了一遍,等三人听完思索过后,黄毛率先提出自己观点: “我觉得,这种强大的力量,还是越少人获得越好,毕竟,谁也没法保证我们五个能一直站在人类的顶点。” “贫僧认为,这份罪孽还是要我等独自承受最好。” “对,地球是我们的,绝不能让那群虫子染指。” 妖僧与暴躁男的目的很明确,凡是能威胁到他们的,不管这个概率有多小,尽可能的去抹杀。 “哎呀呀,真是的,让人家一个小女生和你们聊这些,真是的。” 紫发女刻意装出一副为难之色,实则已经暗许了三人的看法。 四人将目光投向最后一位,也是能力极为诡异的那个男人,一头绿色的头发格外显眼。 短发男摸了摸鼻子,大嘴张开,咯咯咯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人啊,真是够虚伪的。” 停下笑声,他补充道: “不过,我喜欢!” “既如此,现在地球恢复原样,那,我们既然站在一条线上,以后总不能这么随便称呼吧。” 暴躁男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那些电视剧,小说,随即便说出这话。 “名字就没必要了,直接称号吧,万一哪天你们谁搞出那种知道对方名字就能干死对方的概念,啧啧啧。” 说这话的是短发男,这话虽像是在开玩笑,可在这个异化人存在的时代,的确有这个可能性。 “怕不是你才是那个。” 黄毛接了一句,不过这次短发男并没有理会他。 “五异,以后我们就叫五异吧,站在异化顶点的五人,你们觉得怎么样?” 暴躁男这般开口,四人没有反对,五异这个组织就此正式诞生。 突然,短发男来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之前不说?” 四人沉默,并未接话,觉得无趣的短发男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随后将自己想好的称号说出: “你们以后就叫我焚香吧。” 短发男脑海中浮现起那个已经记不清脸的温柔女人,那个女人曾是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人,只可惜苦了一辈子也没等来他出人头地的那天。 “好奇怪的称号,有什么含义吗?” 紫发女疑惑的看向焚香。 “没什么,一个老太婆罢了,没什么特殊含义。” 说着这种连自己都不信的话,焚香略过了这个话题。 “度世佛,度化世人。” 妖僧简单一句,接着是暴躁男: “创世。” “浮游仙。” 紫发女的称号也定了下来。 只剩下最后一个黄毛,只见他双手插兜,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烟,点燃: “杀虎,专杀老虎。” 杀虎回忆起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夜晚。 那天他被自己曾经的老大叫到一个房间里去,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勇武让自己受到老大的赏识,结果等自己被那满是倒刺的铁链绑住虐待之后才明白原来自己只是被那个外号叫作‘瓷老虎’的人拉去顶包。 他为老大出生入死,到头来对方拿他当挡箭牌,绝望中的黄毛获得了自己的概念‘合身链’,这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焚香、度世佛、创世、浮游仙、杀虎五人互相记住对方称号,今后他们的利益会绑定在一起,至于这种捆绑能维持多久,这就不得而知了。 “出发!” 话落,五人分别前往四个方向,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将刚刚那个位于他们必杀名单上的人找出来解决掉。 回溯一点时间,原先被黑暗笼罩的天空突然之间恢复清明,蔓延在全人类头顶的阴霾骤然退散,这份喜悦让绝大多数的人惊声大叫,大吼着诸如‘上天保佑’,‘上帝万岁’,‘救世主万岁’等话语。 明明他们口中的这些个天神之流根本没有做任何事,可他们偏就要将这份功劳安置在其身上,真是奇妙。 另一边,异管会南区总部,玉羡缘众人忽的停手,在他们眼前,无数的怪物们在瞬间化作飞灰,黑暗在那一刻被光明驱散。 立于高空六千米的火烟巨人抬眼望向一个方向: ‘是你成功了吗?’ 通讯早已中断,异化者们猜测,能够解决这次危机的应该就是他们南区的白鸟。 “太好了,看来是李队长成功了!” “终于可以结束了!” “安全了,安全了!” “活下来了,我们都活下来了!” “队长!我们成功了!守住了!” 在这之前的另一边,在那片被砸出的巨大坑洞之中,一只全身带着火星的白鸟身形微动,随后渐渐化作人形,周围的火星随着巨大身躯的消失而消散。 这个在他的战友脑海里阻止了灾难的家伙,其实并没有成功,而之所以会坠落,则是因为他的心态。 他以为自己能够力挽狂澜,救世人于水火,无比坚定,可现实却非常惨淡,就像是在一片看不到任何海岛的汪洋中求生,无论你有多大的意志,大海的深邃总会淹没那份信念。 迷迷糊糊过了一些时间,李千羽微微睁开双眼,左边的眼瞳中接收到一束光亮。 ‘我好像,失败了......’ ‘不,天亮了。’ 那只眼微微眯下,困意如山呼海啸,不可阻挡。 “哟哟哟,这不是南区的白鸟吗,怎么这么拉了。” 一个男人吐槽一句,之后走上前,看向天边: “话说,该不会这是什么风浪前的宁静吧。” “嗨,管他呢。” 石画铭自言自语,随后发动能力: ‘形之手。’ 一只无形的大手将躺在巨坑中的李千羽抓起。 “哇,哥哥,我们来这边就是为了救这个人吗?” 小男孩从石画铭左肩上探出脑袋,嘟了嘟嘴,接着他身旁的那个和他此时同样大小的小人儿跟着叽里呱啦的: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似乎这个小人儿也在表示不满。 “好了,小大侠,先去一趟他们南区总部。” 石画铭这话一出,原先还在不满的小男孩一下子闭上嘴,不再言语。 刚走出十来米,石画铭突然回头,左肩的小男孩见此疑惑道: “哥哥,怎么了?” “好像有点东西。” 这话出口,男人召唤出一只无形大手,那只手遁入土地,随后一只半径达到两千米的巨手从地底突出,将大片的土地翻开。 剧烈的震动传递八方,仿若地震一般,数百道大地裂缝以之为中心如蛛网般向着四周扩散开。 烟尘四起,遮住了视野,随后一阵大风吹来,吹散了这沙尘暴一般的烟尘,原来是那只无形大手扇了一阵风。 抬手之间可移山换土,无形之间诛杀敌人,这便是被称为‘东区神手’的石画铭所展现的实力。 “怎么了,哥哥,那里有人吗?” 小男孩再次提问,这次石画铭摇了摇头: “没有,是我的错觉。” 这一次他没有停留,带着李千羽一闪一闪的跳跃着快速离开。 一间房内,破万麟此时正在和张风雅翻云覆雨,两人相拥,战况极为激烈,只听房内不断传出不可描述的喘息。 “给我,不够!不够!还要!我还要~” 天塌了有异管会那群人顶着,两人根本不担心外面的异样,没心没肺的过着二人世界。 大战过后,女人满足的依偎在男人怀中,破万麟双手枕着头,进入了贤者模式。 ‘人活着就应该多享受,及时行乐,释放自己的天性,而不是一直压抑自己。’ “怎么了,宝贝?” 女人双手摸向男人两腮,吐出一口热气,眼神迷离。 “天亮了。” 男人回答,随后嘴巴被另一张嘴亲上。 以前他也是一个坚信爱情无价的男孩,幻想着自己会在未来某天遇到自己的爱情,白头偕老。 只是这份真挚最后没能开花结果,面对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他发现原来的自己是那么的可笑,居然相信一个无权无势又没有背景的自己会被那可笑的真爱眷顾。 直到亲自见证那个幼稚的自己被现实一次又一次戏弄,一次又一次丢脸,一次又一次失望,终于在那件事过后看透了自己。 愚蠢,是的,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很愚蠢,一个小人物逞什么强,信他娘十子个正义,全都是假的。还不如做一个随心所欲的人,想要什么就靠自己这双手去拿,看谁不爽直接干死他,女人大把大把的有,一天换一个。自己过的爽了比什么都重要。 想到这,破万麟心中再次生出一股欲望,随后再一次战斗打响。 一处高空,暴躁男,现在叫创世,他居高临下的俯视下方众多建筑。 “你们,是谁做了那件事?” 话音通过幻想乌托邦的强化很轻易的传递到下方,不管是几千米的正下方还是几百公里外听到的效果都是一样的。 人们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喜中缓过来,这突然听到莫名其妙的话,一个个脑袋上全是懵逼二字。 藏在人群之中的异化者们目光全都看向了高处,等待着上级的指示。 “那个人是谁啊?” “妈妈,那个人是谁?” 人群中不断传出骚动,忽的有这么一道声音传来: “你他妈谁啊?” 上方的创世刚刚好听到了这句话,一时间嘴角扬起,眉眼一抬,脸上是一张看上去很危险的笑脸。 他捏了捏拳头,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踏马的,踏马的,你踏马的!” 瞬间,创世一下子俯冲而下,不到一秒时间已来到那人身前,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一把将其单手拧了起来,双眼死死瞪住对方。 “我踏马是你祖宗!” 创世满脸涨红,额头上青筋暴露,唾沫横飞。 在他手中的那个青年还没反应过来,此时脑中一片空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大哥,我我我,我错了。” 青年吞吞吐吐说出这几个字,好似已经用光了一辈子的胆子,比小老鼠还像老鼠。 “你踏马错什么了!说啊!” 创世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再次唾沫横飞。 一米七的青年一下子哭了出来,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然而创世并不会接受他的道歉: “没关系,下辈子注意点。” 话落,他将手中的青年一下子砸在地上,顿时血沫横飞,溅了自己一身血。 第98章 我不吃牛肉 周围的人见到这一幕,顿时尖叫声此起彼伏。 听着周围这些人的状况,他们那看魔鬼一样的眼光,创世心中的烦躁越积越多,那双眼睛不断的扫视周围。 “给我安静点!” 大声吼出这句话,创世已经捏紧了拳头。 随着这句话吼出,原先那群惊慌失措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因他们心中的恐惧被唤醒。 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因为对方看不顺眼被一拳打成肉泥。 “你凭什么杀人?” 这时,一个男人从人群中走出,他的脸上满是坚定之色。 创世回头看向对方,眼睛上下扫视一遍: “我来这里不是杀人的,我在找人,你,是你?不对,你不是,你很弱。” 对方并没有让创世产生危机感,由此得出结论,这个人很弱,可以不必理会。说罢,创世直接转过身,把后背暴露在对方眼皮下。 见对方这么藐视自己,这个异化者顿时内心冒出一团怒火,直接冲上眉头,这瞬间越过了理智。 “我问你话!谁给你杀人的权利?” 说着,这名异化者手中浮现一柄长剑,朝着对方一剑劈砍而下。剑光化作一道利刃,直接劈砍在对方身后。 只听哐当一声,创世只觉自己后脑勺被蚊子叮了一下。 他摸了摸后脑勺,随后转过身。 见对方硬吃下自己这含怒一剑纹丝未动,意识到自己冲动的异化者顿感不妙,一股恐惧自心底不断蔓延,盖过了理智。 “你,砍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创世扭了扭脖子,对方已经后退几百米。 下一刻,原地留下一块被踩碎的蛛网裂缝,创世一下子揪住对方脖子,任凭其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他看见对方脖子以上的部位迅速红肿,脸上浮现一张笑脸,手指的力道更大三分。 咔擦一声! 那名异化者的脖子发出一声脆响,创世松手,对方全身失去力量,头颅歪歪扭扭根本没有力量支撑。 砰的一声,那位异化者倒在地上,呼吸停止,不过心跳还在继续,只是死亡已成必然结局。先是失去视觉,随后是触感以及听觉,最后连意识也消散。 一个异化者就这样死了,被活生生捏死,就像人随便捏死一只跳蚤那般随意。 他看着地上被自己捏死的男人,那只已经涣散的眼瞳好似在看着自己这边,忽的他心中涌现一团怒意。 顿时,那具尸体被其一脚踹飞,砸在几百米远外的大厦上,鲜血四溅,玻璃破碎。 人群再一次失控,四散而逃。再也没有人敢上前阻拦,男人站在一辆车上,开始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异管会(南区)这边,刚刚结束了一场灾难,大战过后的众人身心俱疲。本以为能够休息,不料一道警报响起,让原本打算放松的一众异化者头脑发胀。 接收完消息过后,玉羡缘看了一眼周围的尽显疲态的战友们,思量后吩咐: “你们留下来,我去解决一个麻烦。” “队长!把我也带上吧!” 一个异化者出声道,这人便是他手下一位实力过得去的战友石曼胜华,拥有不错的控场能力。 石曼胜华强装出一副轻松姿态,眼神里满是坚决。 “行,你跟我来。” 玉羡缘控制好烈火,让这份火焰不灼烧其丝毫,随后百米身躯张开四翼,带着他飞往远方。 恰在此时余下的异化者也强装出轻松姿态,可机会已经溜走。 顿时,所有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疲惫更甚三分。 “不是你。” “不是你。” “也不是你。” “你也不是。” 创世打了个哈欠,筛选掉一个又一个异化人,始终没有找到那位异化人。 ‘要不,用点别的手段。’ 男人正思索着要不要换个手段,忽的他身体动弹不得,就在这瞬间,一只硕大的手将其抓去,嗖的一下往上攀升,期间那只手猛地用力握紧,似乎是打算将其活活捏死,还有炙热的高温席卷,好似被困在铁牢中用火烤。 而这些只发生在短短半秒时间。 就在刚刚,隔着几百米远的石曼胜华发动了能力指尖读秒,选定了那个敌人,而玉羡缘则是在那瞬间全速前进,两人配合的很好,成功将敌人拉入高空。 其实一开始玉羡缘是打算直接捏死对方的,毕竟这里人太多,稍微失误便有可能导致莫大伤亡,特殊情况是可以特殊对待的。 然而他还是太低估对方的实力,手中并没有传来捏碎鸡蛋的触感,反而是一种手握钻石难以突破的阻塞感。 意识到无法瞬杀对方的玉羡缘一把将之甩飞至高空,随后一只火拳打出,万米火柱直冲天际,隔着几千米都能感受到那炙热的高温。恍如一轮大日降临人间,蒸发大地。 之前的战斗消耗过多,几乎九成的怪物潮都是靠着他抵挡,如此高强度消耗之下,玉羡缘此时的力量仅有常态的三分之二,至于精神状态,不足一半,仅剩下四成。 “是火人!火人来了!” “我们有救了!是异管会的火人!” “妈妈,快看,是火人大英雄!” “异管会的终于来了,我们有救了。” 逃散的人群见到异管会的火人到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似乎安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然而,与众人的安心相反,玉羡缘此时的内心充满了焦虑。而远方的石曼胜华,仅仅控制那人不足一秒时间,一口鲜血自口中猛地喷出,他的大脑闪过一片空白,险些栽倒在地。 “这个人,好强!” 之前的战斗当中,绝大部分的怪物都是被玉羡缘消灭,石曼胜华并没有直接参与,他只是躲在后方对那些有危险的怪物进行控制,主要的消耗只有精神。 更何况与那次控制那个绑架了小区人员的异化人相比,他的实力已经得到巨大提升,即便是玉羡缘他在全力以赴的前提下也能够控制两秒时间。 可眼前这个敌人,他居然连一秒钟都控制不了,反倒是遭受反噬,可想而知对方的实力已经恐怖到何种地步。 甚至,他的脑中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那个敌人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抵挡的!’ 能带给他这种程度危机感的此前仅有一人,便是那条黑龙。 想到这,石曼胜华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黑龙大闹异管会全身而退的画面,那还不是一次,是两次,整整上百位异化者,加上人类所掌握的尖端科技,却奈何不了其丝毫。 对黑龙的恐惧近乎深入灵魂,一想到这次的敌人是和黑龙一个层次的,石曼胜华的斗志荡然无存。 “不可能的,那种敌人怎么可能打败,根本不可能啊。” 他瘫倒在原地,全然没有刚来时候的那份斗志昂扬,说的不好听,他这个状态就像是一只被阉割过的公鸡。 上空,一座座建筑凭空诞生,就像是竹笋一下子破开地面侵入空气中。 见到这一幕,玉羡缘顿感不妙,压力骤然攀高到一个可怕的高度,先前他在抵挡怪物潮的时候也看到过这些建筑,但凡靠近这些建筑的怪物无不消散,甚至连他的攻击也不能影响这些建筑,就像是处在两个不同的空间,可那些建筑又偏偏可以影响这个世界。 “很好,你成功激怒我了。” 上空传出这段话,好似雷霆震颤九霄,听的人心肝俱裂。 一道威压由创世发出,自上而下扑打在那百米高的火焰巨人身上。玉羡缘直接承受这股威压,顿感自身受到整片天地的排斥,仿佛每一个坐标都在厌恶自己,想要将自己抹杀。 现在的玉羡缘,行动遭受巨大阻碍,好比一个普通人在水下行动,连挥手的动作都会变得艰难无比。 ‘这种感觉,这个敌人,直逼那条黑龙!’ 真切感受过对方的强大威压过后,玉羡缘的大脑疯狂预警。理智告诉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尽一切办法逃走,可心中贯彻的正义却在告诉他去勇敢战斗,坚决不屈服,即便是一个不可能战胜的敌人。他的身后有无数人等待着他拯救,他不能退缩,身为一个战士,战斗到最后一刻是绝对不容置疑的使命。 异管会这边,观看着这场战斗的众人尽皆面露骇然之色,随后的画面突然停止,信号断掉。 “怎么回事?为什么画面会停?” 有人疑惑道,很快有人解答: “那里所有的摄像头都被破坏了。” 看到最后的画面停止在那一刻,幻梦瑶的内心顿生滔天担忧,恐惧有史以来第二次占据她的脑海。上一次这样还是在玉羡缘与李千羽两人同时对抗那个雷枪人的时候,当时她是真的以为对方死在那道冲击波中。 ‘梦之彼端!’ 没有时间犹豫,即使担心也要前行,幻梦瑶发动了能力,在网格空间中她看到了数不清的线,其中有一些是她无比熟悉的,它们属于玉羡缘。而与之接近的那些则显得更加茂密,更加凝实。如果把玉羡缘的线比作鞋绳,那么另一个人的线就是那种用来栓牛的绳子,两者相较毫无悬念。 ‘怎么会这样?之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意识到敌人的强大后,幻梦瑶悬着的心又一次被刺痛,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开始并不多的线现在变的这么多。 ‘羡缘,希望你会没事,我等你回来。’ 女孩除了祈祷,什么也做不了。 回到战场这边。 “就你也配叫火人,就你这点火,给爷点烟都不配。” 创世操纵着几千米高的建筑巨人,单手把那个全身燃烧着烈火的巨人拧了起来,任凭玉羡缘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哈哈,跟个玩具一样,你那点火连一张纸都点不着。” 说罢,建筑巨人将右手歪到身后,看准了某个方向,随后猛地扔出,巨大的惯性推着百米火巨飞过天空,大概四十里后这才落在一个巨大的建筑上,发出撞击钟声般的响声,震的玉羡缘头昏脑胀。 原先信心满满的人群直接看傻眼了,他们不明白,为何所向披靡的火人为什么会被一个没见过的怪人压着打?看着毫无招架之力的火人被当成皮球随意扔来扔去,这震撼的场面惊的所有人说不出话。 小孩的哭声打破了这份沉寂,好些孩童看着昔日的英雄被虐打,眼睛里早已被泪水占满,胸脯跟着不断起伏,可想而知在这群孩子心中会留下多大的伤害。 原来他们一直认为的英雄也不是无敌的,那个在每次灾难发生时都会前来力挽狂澜的英雄也可以是脆弱的,弱小的,无助的。 “坏人!坏人!他是坏人!坏人为什么要欺负火人哥哥,他是坏人!” “讨厌坏人,讨厌坏人!呜呜呜呜,打倒坏人!” 孩子们无助的哭嚎,哭声汇聚成阵阵声浪,感染了所有人。 “加油啊!火人!加油啊!” “火人!加油!打倒他!” “你是我们永远的英雄!” “加油!” “英雄!” “......” 人们不再沉默,不管是七岁的孩童还是六十岁的老人,全都站了出来。他们有的握紧拳头一次次挥举,有的双手作喇叭状,大声的为其打气。撑着拐杖的人直接丢掉拐杖,工人们大声吼,厨师拿起餐具,环卫工人站在台阶上,司机探出车窗,学生们整齐呐喊...... 不管身份是什么,不管年龄如何,亦不在乎性别,不在乎肤色,这个社会的各个阶层,这一刻被什么东西点燃了共鸣,他们的心中有一个共同的信念,有共同的呼唤。 虽然人类之中的争斗从未停止,虽然人类有时显得非常卑鄙,非常无耻,非常虚假。但,人类也有伟大的一面,也有光正的一面,同样存在着热爱和平,即使做不到永久和平也会为之奋斗一生的伟人。 恶毒的人践行杀戮与罪孽,将祸乱带来人间。向善的人贯彻慈爱和善举,将温暖撒在世上。 人,既不是单纯的恶,亦非属绝对的善,善恶交错方可为人。 第99章 英雄 数以百万计的人心汇聚成江河,当每一个渺小的凡人响应那段呼唤,伟大的历史就此谱写。 耳边似乎有无数的呼声回荡,冥冥之中似乎有许多的光点在照耀自己,倒在建筑上的玉羡缘爬起身,他低头看下去,透过那层空气,似乎能够看到无数人在呐喊着什么。 “站...来...” “我...雄...” “打...坏...” 轰隆一声,创世一拳头砸来,直接摧毁了这栋建筑,玉羡缘险之又险的躲过: ‘是,什么声音?’ 再次躲过袭来的拳头,火人一团火球打在那尊比他大的多的建筑巨人身上,火焰爆炸而开,炙热的高温灼烧着空气,似乎有种灼烧空间的作用。 只是建筑巨人无视了火焰,完全造成不了丝毫伤害,连黑洞的引力都能无视的建筑,又怎会被火焰灼伤。 火人刚打算飞走,他的眼前忽的出现两栋建筑,朝着他快速生长,似乎是打算将之夹死在中间。察觉到对方意图的玉羡缘卯足了力气极速飞行,在他的身躯划过快速合隆的夹缝之后那片空间被完全填满。 然而危机并没有结束,前方还有更多的建筑在等待着他。横着,竖着,歪着倒着,建筑完全无视地心引力,随意的生长,稍不注意便会被困死。玉羡缘只感觉自己被困在一张比地球还大的捕捞网中,无论逃出多远都没办法彻底摆脱。颇有一种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五指山的感觉。 这期间,玉羡缘尝试着聆听那些声音,终于在第七次逃出围捕后明白了那些话的含义。 ‘原来,我已经是你们心中的英雄了啊。’ 迎面而来一栋建筑,擦着火人的面庞而过,不留给其过多思考的时间,无数栋建筑袭来。 ‘可是,你们的英雄还不够强啊。’ 火巨单手拍开一团云彩,身体跃起,四翼疯狂扇动,极速逃离。 突然,一只巨手从高空的云层中落下,将火人的路挡住,接着是另一只手,还有那巨大的身躯,最后是一张巨人的脸自云雾中显出。 “还真是顽强呢,下面那些人都在叫嚣着让你站起来,哈哈哈哈哈,弱鸡,还真是厉害啊,有那么多人支持你。” 玉羡缘看着云中的那张脸,一个档案自脑海中浮现,渐渐的那些被遗忘的画面被记起。 忽的一团怒火升起,他想起来了,就是这个人,在几年前袭击了一辆火车,导致重大事故。 “你在几年前袭击了一辆火车,混蛋!” 他冲着对方大吼,闻言那巨人停了一瞬,似在脑海中回忆着什么。 只见那云层中的脸动了动,一张笑脸浮现: “对啊,是我,那时候我才刚刚获得这份力量,你要是不说我都快忘记了。” 云中的头颅抖了抖,张开大嘴,猛地吸气,再吐出,顿时一阵狂风吹来。 “那可是一火车的人啊!你怎么干的出的?” 玉羡缘怒吼,他万分憎恶眼前这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恶人,恨不能将对方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那又怎样?人又怎样?我想杀就杀,谁惹我不爽了我就杀谁,别说一火车,就是十万百万我也不会看在眼里,要怪也只能怪他们自己找死。” 创世不以为意,一只手抓向玉羡缘,被其再一次躲开。 “你!简直十恶不赦!” 除了咒骂,玉羡缘再也做不了多余的事情,面对这种敌人,他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在以一只蟑螂的身份面对一只猫。能挣扎到现在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实力,仅仅只是因为对方没有彻底下死手。 此刻的玉羡缘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深海吞噬的落难者,浑身的力气面对这汪洋大海显得那么的无力,弱小无助。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即便是面对这种敌人,他的心中却并未被绝望占据,只要心怀希望,就不算失败。 身后是数以百万,千万计的人。那些拥护他,相信他,期待他,将希望寄托于他的人们,为之祈祷,为之祈愿。 ‘祈梦岁月!’ 火人浑身火焰翻腾不息,猛的暴涨一截,周身烈焰宛如一条条巨龙盘旋咆哮,自成一方天地。 创世操作的巨人一巴掌拍下,轻松打散这方属于烈火的天地。 这之后,那些数不清的建筑迸发精光,一道道看不见的牵引力随之降临,诞生,很快蔓延这片空间。 玉羡缘顿感无数的束缚之力遍布全身,仿佛置身于一大摊水银之中,举步维艰。 啪嗒! 轰隆! 火人失去支撑,径直跌落‘地面’,倒在一栋建筑之上。 创世巨人自云层破出,悬浮于高空,居高临下的俯视火巨。 火巨再次艰难爬起,内部的玉羡缘已经伤痕累累,精神极度疲乏,身体处于崩坏的边缘。若非远超常人的信念,早就不醒人事。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总有人想要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从一开始的那些小偷小摸到后来的嗜杀成性,现在又出现这种自以为掌控的生杀予夺的混蛋,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正在玉羡缘陷入思索之际,创世巨人传出一段话: “下方那些人貌似很喜欢你呢,我们的大英雄,火人先生。” 咚咚咚咚! 空中响起打雷般的掌声,创世不停鼓掌,可却不能让玉羡缘感受到丝毫的善意,反倒是极端的嘲弄意味。 “你这就不行了,怎么?是不是不够努力训练啊?” 创世巨人用那只巨大的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见对方没回自己的话,一丝不悦自心中升起。 beng! 一只大手猛拍在建筑上,直接打碎一大块区域,毁坏体积超过七百万立方米。 “蝼蚁,我在说话,听不见吗?是不是耳朵聋了?” 然而玉羡缘依旧不为所动,对此,创世巨人大怒,当即就是一巴掌招呼上去。 察觉到危险的玉羡缘猛的闪开,可破碎的建筑残留还是打中了他的左腿。 顿时一股剧痛传递至玉羡缘大脑,须臾间做出反应,立即切割受伤部位的感知,随后全身燃起新的火焰,修复伤势。 火人已经是强弩之末,面对近乎没有什么消耗的创世,根本没有一点胜算。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咦,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想法?’ 跌跌撞撞站起身,玉羡缘大脑一片混乱。仿佛整个世界都成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特别是后脑,那里就像是有一百万只蜜蜂在嗡嗡嗡叫个不停。 ‘生活,我在干什么?头好乱,好烦,真的好累,好累好累。’ 忽的,玉羡缘只感觉自己胸口传来一股不可抵挡的冲击力,接着便失去方向感,随后整个身体在短暂时间过后撞在一块铁疙瘩之类的东西上。 “哈哈哈哈,你这弱小的蝼蚁,也配当英雄,废物,废物。” 玉羡缘听到远方传来这段话,视野已经模糊不清,这些声音在脑中不停回荡,余音回转千百次,像是有一万根钢钉刺穿耳膜。 下方的人群依旧在为其呐喊,为之祈求,然而那份积攒的信念并不能改写这钢铁般的现实。 ‘英雄?我算是英雄吗?’ 扑通一声,玉羡缘应身倒地,意识逐渐涣散,失去五感。 “该死了,南区的,火人先生。” 创世眼中,百米小火巨身上的烈火迅速熄灭,一个花生米大小的人于弱小的火苗中浮现,全身染着鲜血。 巨大的手掌向下压去,天空被无尽的沉闷笼罩,那片区域,目之所及皆是那只遮天巨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貌似玉羡缘的死亡已成定局,失去意识的人根本没有逃离的可能。 失败的人也能被称作英雄吗? 貌似英雄这个词自带成功属性,即英雄往往与成功挂钩。而人们一旦想到英雄,往往就会联想到那些历史中的伟岸身影,或是一人可抵千军万马,或是站在时代的顶点创造新的篇章,亦或是做了非常了不得的大事,救世人于水火,扶社稷于乱世。 似乎只有像他们这样做了了不得事情的人才配叫做英雄。 而失败的则会被历史遗忘,可能连一个名字都无法留下。 可人类历史中每一次闪耀的成功往往伴随着数之不尽的失败。 王朝的更迭伴随着一次又一次起义,时代的步伐背后是无数人付诸一生的艰苦奋斗。 若没有前人的探索,那后来人又怎能如此轻松越过那些已经被证实失败的点? 英雄,不应该是指一种人,而是一种精神。 即使最后失败了,他们也可以是英雄。 巨手落下,那栋建筑被砸的粉碎。 一个小人儿冲到巨人身前,蚊子腿朝着那张脸猛的一蹬。 随后一个小孩举起双拳,绕着巨大的头颅快速飞舞,期间尝试过攻击,没什么效果。 “还真是让人羡慕啊,那么多人支持你呢。” 一只无形巨手打向创世,被其轻松挡下。 “哥哥,他好厉害,我打不过。” 小孩此时已经变作常人大小,约莫八岁左右的男孩子。 “安濂,回来吧,这个人很强。” 石画铭招呼一声,用形之手再一次挡在对方的攻击。很明显,即便是他加上安濂也不是创世的对手。 “大个头,看看你身后。” 石画铭打了一个响指,示意敌人看看身后,可对方并没有当一回事,反倒是嘲讽一句: “黑龙已死,这颗星球上我五异才是主宰,我创世,已无人可敌!” 他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完全没有把身前的敌人放在眼里,今日能够踩在人类文明头顶践行‘我不吃牛肉’,要多亏了以往无数个日夜。 回忆起以往从来不被当做一回事的蹉跎岁月,那些耻辱历历在目。在没有得到这份力量之前,即便只是想要过的开心都是奢求。 那些穿着制服的人,每次去找他们解决问题都会被各种理由敷衍。后来他也明白了,一个无权无势的人,站在高处的人凭什么要在意你的感受?说的不好听点,在他们眼中,你算个什么东西? 当着你的面他们会意思意思,诸如先生,您之类的敬语,可一旦到暗处,什么傻叉,憨货之类的总会不停。 可现在,现在不一样了,那些曾经高高在上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的人再也不能忽视自己,甚至,只要自己想,随手就能碾死他们。再也没有人可以忽视自己,看不起自己。 所有人都要在自己的脚下颤抖恐惧! 回过神,创世突然站着不动,他没有选择继续攻击,那双巨大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了一些别样的色彩。 巨人巍然伫立于天穹,恍如一尊头顶三十三重天的魔神,任凭那风声呼啸千万次,万年不动我心。 石画铭心头猛地一颤,恍如一道雷霆直击胸腔: ‘他在说什么?那条黑龙?死了?’ 这时候的石画铭满脑子疑惑与震惊,他根本不相信那条不断飞驰在各地的黑龙会死,因为那份强大是刻入骨髓的,整个异化人圈子里甚至流传着‘黑龙不可力敌’的传言,足可见其实力之强大。可是现在,眼前这个敌人,居然说黑龙死了,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不,他在说谎,那家伙强的离谱,不可能死。’ 一时间,石画铭的脑海闪过诸多想法,他实在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人能屠龙,可理智却在告诉他,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如果黑龙没死的话,那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还没来救场?按照他们异管会多年来的研究,对方的目的极有可能就是维护现状,即维护现在人类的和平安宁统治。 另一边———— 通过特殊的手段,异管会这边重新恢复了画面,众多异化者第一时间查看。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眼前的这一幕还是让所有人感到深海般深沉的绝望。 他们的队长,有着南区火人之称的顶尖异化者,此刻正昏迷在一处,若非还有起伏的胸腔,真看不出是个活人。 幻梦瑶眼睛里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整个人失声痛哭,全无半分淑女姿态,这一刻她只是一个为爱人哭泣的小女孩。 第100章 你的光 “没希望了,真的不可能了,连玉队长都不行,根本就不可能!” “我们没机会了。”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响起,众人看去,是一个小个子的女异化者: “一群大老爷们,绝望什么?只要我们还没死,就还有希望!” 被打的那人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羞愤与理智在此刻争吵,硬是愣在那半天说不出半个字。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终于回想起黑龙的好。 以前无论遇到多么离谱的异化人,只要那条黑龙出现最后都会被轻松解决。近乎所有异化者都很讨厌他,甚至想要将其抓住并消灭。但不可否认,在维持现状这件事上,黑龙起到的作用绝不下于异管会。 就比如那个一瞬间灭掉一座城的异化人,他的异化能力欣悦之章,在极短时间内改变一座城市的范围。包括范围内的异化人,和那些普通人一同失去生命,那种情况下,超凡者和凡人也没多大不同。 以那个时间欣悦之章的影响力来看,异管会的异化者也能够解决,只是要费时费力,搞不好还有可能产生新的伤亡。 还有那片沙漠里的区域,鬼怪之类的存在,对于异管会来说也不是什么随便能捏死的蚂蚁,就算顺利解决了,那也要一定时间。而这段时间里其它地方的异化人事件可不会配合异管会的战力部署。 如此这般,总会出现那种来不及的情况,而那样的情况下,造成的损害是难以估量的。运气好只是虚惊一场,可要是真出大事,不久前的那些天体就是最好的例子。到那个时候就不是什么人类文明灭亡了,严重的连地球都会被毁灭。 ‘黑龙,你怎么还不来?’ 一些异化者怀揣着侥幸,期盼着那个不被承认的救世主的到来。 可惜这里不是童话世界,期盼与希望并不一定会得到回应,更多的时候事情总会往人们害怕的方向发展。 回到战场这边,创世单手一压,骤然整片天地为之改变,无数的建筑迅速聚拢,很快便遮蔽了天空,独留下一片圆圈区域。 创世沐浴在独此一份的辉光下,仿若正在接受天国洗礼的天使,天地间的光都为其驻留。 ‘美妙,这种登临高台的感觉,这种俯视众生,主宰生死的感觉,真叫人迷醉。’ 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身心极其愉悦,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这是他人生奏响最完美的乐章。 ‘就是这样,这样的世界才是我所期望的,所有人都要匍匐在我的脚下,让我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点。’ 巨人张开双手,让身体能够沐浴到更多的阳光,创世陶醉其中,久久不语。 下方的人群望着比山岳还巨大的怪物,内心的恐惧再也抑制不住,原先因为火人短暂出现的勇气在时间的冲刷下迅速瓦解。 “坏人!坏人!他是坏人!” 小孩哭嚎,可这一次,母亲没有犹豫,当即使劲捂住孩子嘴巴,生怕被上空那个恶魔发现。 忽的,上空那尊巨人下移,一个人从那巨人之中下落,身上这个时候已经换上一件金灿灿的长袍,周身的阳光给人一种救世主的既视感。 “从今以后,地球由我五异统治,你们这些凡人,只要乖乖听话,我不会拿你们怎么样。” “呜呜呜。” 小孩的呜咽声还是没能逃过创世的耳朵,只见男人目光看向一个方向,那里正好是一对母女。 母亲见对方看来,心中的慌乱险些冲毁理智,还好大脑及时给出信号,她赶忙用身体挡住女儿,手捂住女儿的力气也更大。 创世静静注视着那个方向,期间下方的众人不敢多说一句话,像极了古代皇帝的朝堂。 在女人内心的不断祈祷中,男人收回了目光,良久过后女人才敢确认。 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刚松手,女儿一句话让那颗悬着的心瞬间来到天外天: “呜呜呜,妈妈,他是坏人!呜呜呜!” 等女人再次伸手捂住对方的嘴巴之时,已经来不及了。 创世瞬息间来到女人身前,速度之快让在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一张狰狞的脸出现在小女孩眼前: “小朋友,在说谁是坏人呢?” 女人下意识就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对方,可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等她反应过来之时,女儿已经被对方单手抓在手里。 她刚想求饶,对方一个眼神看过来,顿时女人全身冷汗直冒,眼前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来自十八层炼狱的一只魔鬼。 “呜呜呜,妈妈妈妈,我要妈妈,坏人!火人哥哥救我,坏人!” 小女孩嚎啕大哭,眼泪鼻涕大把流,一滴眼泪滴在了创世的手上。 顿时,创世一改先前的笑容,面目狰狞如恶鬼,冲着孩子大声吼叫: “小杂种!谁他妈准你弄脏我高贵的手的!” 在女人惊恐的目光中,自己不到四岁的女儿被对方一把砸在地上,接着便是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溅了自己一身。 她的脑海在这一刻只剩下空白一片,随后整个人直接昏倒。 没有那种英雄救场的桥段,三岁半的人儿就这样失去了生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创世放声大笑,身下的人群再次骚乱,活像战争。 ‘已经没人能阻止他了吗?’ 藏在人群之中的异化人握紧了拳头,瞟了一眼过后赶忙看向别处,万一被对方发现可就不妙了。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忽的远方地面冒出一栋栋建筑,短短数秒时间里已经有上百米高。有那么一些运气不好的被带上去几米,受了点伤,还有一些运气特别差的这会儿已经上西天了。 一栋栋建筑紧紧贴在一起,围成了一大圈高墙,将人群分割成多个区域。 石画铭看着这一幕,理智告诉她现在最重要的是送玉羡缘回到异管会接受治疗,可心中的正义却让他怎么也迈不开步伐。 “哥哥,怎么办?我们拿他没办法?” 安濂焦急道。 “先回去。” 石画铭恶狠狠看向一个方向,随后带着二人离开。 当灾厄真正降临人间,恐惧会唤醒所有人对于那份平淡的渴望。 被困在墙内的人暂时失去了法律赋予他们的权利,不论是自由还是尊严,就连生命也无法得到保障。 创世随意的驱赶人群,望着他们恐惧的模样,内心有种莫名的满足。 “天啊!谁来救救我们!” “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谁,能够救救我?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谁来救救我?” 诸如此类的祈求在墙壁中不断出现,可那尊能够随意捏死他们的巨人并未感到丝毫羞愧,也不存在一丝一毫的怜悯,仿佛失去了人性,余下的只有随心所欲的狂欢。 没人知道,为什么这个经历过现代教育的人会变成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魔鬼。按理来说,不论是教科书上还是各种正能量的平台,传输的知识和各种观念都应该是教人向善的。 可偏偏这个人,当他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完全没有和社会上提倡的那样去用爱温暖这个世界。结果与之截然相反,他将屠刀挥向自己的同类,挥向这些在茫茫宇宙中与他有着同种基因的同类。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呢?是他天生就想要这样吗?真是个奇怪的事情。 时间回到五异围猎黑龙的那场战斗。 在毁灭的激光到来的前一刻,兀旅妄的眼前忽的出现一片密密麻麻的裂缝,看上去就像是一面破碎的镜子。 看见这情景后,兀旅妄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所处的世界并不是真的现实,而是一场时间无限长的电影。 下一刻,黑龙整个身躯穿过那片裂缝,余下的只有毁天灭地的光波。 兀旅妄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安静的花园,白色的花瓣铺满了目之所及。 ‘这是哪里?’ 起身观察四周,记忆中并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 他下意识的走动,现在的记忆很乱,他努力回想自己刚刚在做的事,可怎么也想不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感觉: ‘我刚刚在做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随着时间的溜走,渐渐的,那个脑海中的感觉也消散不见。 等他抬头之时,眼前赫然便是一条延伸至山下的马路。 他顺着这条马路一直走,直至来到一栋大房子外。透过铁门可以看到一个小女孩正在院子里写着作业。 ‘这个人看上去好熟悉啊。’ 这般想着,他忽的走上前。 正在写作业的小女孩感觉身后多了个人,她转身,一个陌生人出现在身后。 “叔叔,你是谁啊?” 面对小女孩的质问,他下意识就要开口,可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惊讶的发现,他根本就想不起自己的名字。 见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小女孩斜眼看到锁上的大门,再一次疑惑道: “叔叔,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她指着那扇锁上的大门,他顺着对方的手指看去,脑中的不解与疑惑再一次拔高。 啪嗒! 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出现。 小女孩从地上捡起一本漫画书,外壳被一层塑料包裹着: “叔叔,这是你的书吗?” 他回答: “不是。” “可我刚刚看到这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啊。” “不是,你不喜欢的话就送人吧。” 小女孩捧着那本书,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等到她再次抬头之际,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叔叔,耳边隐隐听到什么主角和赠予之类的话。 次日,小女孩上学的时候刚好带上那本书,又刚刚好遇到那个男孩被老师逮到开小差。 她脑补了那段话,随后在合适的时间将那本漫画书送到那个男孩身前,简单交流后这般说道: “因为你和这上面的人很像。”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再次来到那片花海,此时已是繁星闪耀,月光照在大地上。 他的内心忽的生出一股悸动,在极短的时间里这种悸动达到顶点,似乎下一刻就会有什么从心脏那里跳出。 一道光刺破黑夜,降落在他的身上,沐浴在这道光下的人终于回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兀旅妄!我叫兀旅妄!” 一道裂缝自天空浮现,随后裂缝分裂,很快形成一块密密麻麻的裂缝区域。 兀旅妄自那之中走出,身形极速下坠: ‘貌似,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快要到地面之时,一条黑龙出现,替换了先前的异化人。 正在肆意捉弄着人群的创世突然感到心悸,在这感觉出现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将其平衡打破,整个身躯往后倒去。 创世的本体回头看去,只见一团漆黑的身影闪过,随后自己巨人的左半身体直接损毁。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悬浮在天空的山突然爆炸,落下数不尽的陨石。 创世内心的恐惧止不住的攀高,瞬间达到峰值,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心中浮现: ‘黑龙没死!’ 死亡的恐惧笼罩了脑海,让这个男人再也没有刚才的桀骜嚣张。 “你在恐惧我吗?” 黑龙一爪子破开建筑巨人的部分身躯,彻骨的寒意直冲创世全身。 “会死的!我一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会死的!” 创世下意识说出这些话,几千米高的巨人身躯已经被肢解掉大半,剩下右边半个身体和两条腿,手臂全无,脑袋也少了一半,活像一只被丧失啃食过的尸体。 ‘果然,我才是主角,大难不死。’ 兀旅妄这般想着,身躯旋转,化作一个巨大的螺旋枪,直冲向敌人眉间。 下方的人纷纷抬起头,什么也看不见。而那尊不可抵抗的巨人就这样被轻松肢解。 光线被扭曲,所有人失去了视野,等到光线恢复,众人之看到一条黑龙飞向远方。 “我们,这是安全了吗?” 那些建筑墙壁并没有消散,人们依旧被困在墙壁中,等待着进一步的救援。 “他还是来了。” 石画铭站在一栋大厦顶部,对那条黑龙生出前所未有的好感: “也许,我们应该换一种方式对待他。” “是的是的,他很厉害,能够追着那个人打。” 安濂附和一句。 第101章 一本笔记 此时的异管会,李千羽已经醒了过来,在他身旁的另一张病床上躺着的玉羡缘由于伤势过重,此时还处于昏迷状态。 幻梦瑶守候在玉羡缘身旁,房间里的李千羽并没有感到尴尬,身为一只资深单身狗的他明白,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还是要靠那条黑龙啊,看来,某些人的规定要被迫改一改了。” 李千羽将头瞥到另一边,继而小声呢喃一句: “明明就有多的病房,非要这样安排。” 次日清晨,五异被黑龙逐个击败,遗憾的是那五人全部逃脱,从此销声匿迹。 最诡异的那个焚香,其怪异的概念近乎无解,每当黑龙准备攻击对方时都会出现剧烈不祥预感,仿佛死亡就在瞬间。至少目前而言,五异之中的焚香的的确确就是无解的。这也是为什么五异能够成功逃离的主要原因。 黑龙一声龙吟,随后扬长而去,此次险些颠覆人类现状的事件宣告结束,以黑龙的回归画上句号。 虽然五异统治地球的时间很短,但造成的损失却极为巨大,在某些地区甚至毁坏了核电站,造成核泄漏,严重污染环境。不过这也不算完全无法接受,毕竟你没办法保证某些地方不会偷偷排放核污染物品。 永远不要用童话的眼光去看待人类,真正的人性要远比你想象中阴暗,能踩在地球所有生物头顶的种族又怎么可能是善良之类。 一间别墅内,一位绝美的女孩正不断拨打一个号码,可电话那头根本无人接听。 明九玄急的团团转,美眸中充满了担忧。 时间一天天过去,可是那个号码始终打不通,女孩动用一切能够动用的手段去寻找,可那个人就好像彻底人间蒸发,找不到半分痕迹。 距离黯繁墟失踪的第三十一天,明九玄来到那个房间,屋子里的摆设已经被一层灰覆盖,那个熟悉的人并没有回来。 这期间她都没有动过房间内任何东西,她相信那个人会回来,至少在她刚刚进来之前是这样的。 而她此刻进入了这个房间,这也意味着她接受了那种可能性,即黯繁墟有可能已经死了。 成年人的世界并不存在那种真的绝对无法接受的悲痛,成长总是伴随着各种失措,还有别离,重要的人不会一直为你停留,生命终有达到尽头的那一刻。 女孩打开那些抽屉,在第二个抽屉那里找到了一个罐子,上面贴着一张纸,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这些字: ‘让我猜猜你是谁? 你应该是个女生,再然后你应该就是明九玄了。 其实也有可能是良月慧,不过这个概率很小。’ 明九玄看完这些字,随后翻到另一面: ‘话说,你为什么要偷看我东西啊。 好吧,其实既然我会准备这些东西,那就是想到了会有这种可能。 这个罐子上是有锁的,你看到了吧,钥匙在床角的那个口子里。’ 女孩找了两个角,没发现什么口子,直到第三个角,在那里找到了钥匙。 她将钥匙拿到手,随后解锁了那个罐子,里面是一张新的纸条。是一张信签纸,上面写着一些歪七扭八的汉字,很难看,不过还是能够看明白: ‘你不会在吐槽我的字很难看吧? 好吧,都到这里了,无所谓了。 其实这也不是重要的话,看这里有把钥匙,你可以拿它解锁最左下角那个抽屉。’ 左下角那个抽屉被打开,里面放着一张很厚的本子。 翻开本子的第一页,上面没有任何字,只有一张顽皮的鬼脸。 这页的背面写着这么一段字: ‘皮一下,很开森。’ 第二页,上面写着日期,是6月32号。 下面是这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肯定是日期错了,那是我故意的,六月份连31天都没有,更别说32号了。 今天就写这些吧,不写了。’ 明九玄嘴角弯起一抹弧度,随后翻开下一页: ‘7月3号。 今天写了,说明我没有偷懒,突然觉得写这个好麻烦啊,哎,不过已经写了,就把它写完吧。 老实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写这些,既没有金钱回报,也不一定会被你看到,可我思量一番还是写了。 今天就这些,一个字也不能再多了。’ ‘8月1号。 忘了,隔了快一个月了,不过还是记起来了。 那个,当你看到这个的时候,我想我大概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吧。我的意思是,也许,可能,或者,我是说,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大概是已经找不到我了吧。’ 再往后的书面上就没有日期了,只剩下一些字。 ‘其实我到现在都会觉得这一切很虚幻,就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我感觉我的人生很魔幻。 一开始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主角,可我那该死的人生既枯燥又乏味,跟个npc一样。直到后面遇到了你,感觉就像是爽文里的主角开始逆袭一样。对,就是那样,一个无权无势还不好看的普通男大学生突然遇到一个美丽独特又富有的大姐姐。 遇见你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转折点。’ ‘你知道生与死的界限吧,那是这个宇宙中最无情的界限。只要活着就可以继续感受这个世界,不管你是喜欢还是讨厌,可只要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很怕死的,很害怕哪天死亡会降临在我身上,如果可以,真的很想要一直能够感受这个我不怎么喜欢的世界。 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去寻找超越生死,永生不老的方法,哪怕有可能会堕入无尽炼狱,我也会去,只要那种机会不是零。’ ‘说真的,我从小到大都不是什么惹人喜欢的人,相反,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不讨人喜欢。 我以前小的时候就特别羡慕那些长得好看的男生,挺受欢迎的。可惜我并不属于那些类型,哎,要是我也能够成为那种就好了。’ ‘遇到了你,直到此刻我依旧觉得很魔幻,我自认为我的猜想还是比较客观符合现实的。按理来说我这样普通的人压根就不可能会吸引到你的目光。这并不是自卑,而是一种客观的眼光审视自我,我确实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优点。 可现实却真的如此令我不解,让我感觉很虚幻。有时候我会怀疑,我是否真的存在于真实,怀疑过我会是虚构的产物。’ ‘如果,我说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我说的外面的世界不是指地球,而是宇宙之外。’ ‘即便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依旧不开心,有太多的困惑无法处理,太多的疑惑无法解答。我并不喜欢这个世界,有时候还很讨厌它。为什么我会死?为什么我不能永生逍遥?为什么我是一个渺小的凡人?为什么我不能是那逍遥万物之外的神?不!我不接受!我无法接受!’ ‘我现在很平静,很平静,很平静。’ 翻过一页又一页日记,那些丑陋的文字呈现在眼前,明九玄脑海中浮现出各个时间点,怀着各种心情的黯繁墟写下这些文字时的情景,有不甘疯狂,有乖巧平和,有淡漠万物,有悔恨,有羡慕,有麻木,还有傲慢。 回忆起脑海中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的男孩,看到这些之后,明九玄发现自己其实也不是特别了解对方。 继续翻阅: ‘说再多也无用了,我想我这次是真的死了。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重要吧,让你见笑了。 如果你现在很难过的话,如果我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的话,那么。’ 到了最后一页,明九玄发现最后那张纸少了一块,很明显是被撕掉了一部分,最终的内容不得而知。 她将整本笔记翻了又翻,仔细检查每一页可能藏有字迹的区域,却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最后的内容是什么?为什么会被撕掉?你究竟还要说什么?’ 两年后———— 黑龙依旧如往常那般维护着世界和平,经过那次险些改变人类命运的事件过后,异化人与普通人之间的关系得到极大改善,人们明白了一件事,异化人之中也有热爱这颗星球的存在。 在世界格局上也有显着变化,大大小小的战争在人类与异化人共同的努力下逐渐消失于历史。科技在快速发展,和平成为了主旋律,这个在太阳系中诞生了数千年的文明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发展。 在一座山丘之上,一座墓碑孤零零的立在那,上面已经长满了杂草,蒙蒙细雨湿润草的尖端,压弯腰肢。 一只白伞,一袭长裙,一只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手捧一束白花,半眼压群芳,容颜胜万载。 在女孩的身旁,是一个黄发墨镜的高挑女人,半蹲在一旁,单手握着伞。 墓碑上刻了一些字,其上‘黯繁墟’的繁体字格外显眼。 “他走了两年了,还怪想他的。” 连若思哈了口气,小声说道。 “那小子命不好,没办法。” 良月慧摆了摆手,接话道。 明九玄没有说话,将花放在墓碑前,一句话也没有说。 “以前就不怎么爱说话,现在好了,一句话也说不了了。” 连若思一下子跳开,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也多了一束花,她看了一眼明九玄,随后将花放在前面那束花的旁边。 “你呢?” 连若思看向良月慧,示意对方。 “我就不给这小子送什么花了。” “哦,这样啊,还真是无情呢,好歹也是几年的同伴。” 对此良月慧只是摇了摇头。 “啊哈,你这么无情,那要是以后我哪天也挂彩了,你不会也这样吧。” “当然。” 对此,良月慧皱了皱眉,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双手摊开。 “切,我肯定比你活的久,不会给你机会的。” 面对良月慧的态度,连若思直接转身离开,留下这句话。对此,良月慧不以为意,将头瞥向另一边。 明九玄一言不发,就这样默默的站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色来临,繁华的都市被万千灯火点亮,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时不时驶过一辆辆车,街道两旁的店面里店主在热切介绍自己店里的产品,情侣手拉着手并排行走。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好,这番景色,大概就是那些被埋葬的岁月长达数千年的无数枯骨死前所能想象的最美好盛世吧。 只是啊,那些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所谓盛世,那种无法抗衡的伟力所缔造的界限,任凭无数代人的屠刀砍钝,砍缺,砍断,砍成尸山血海也无法填满的界限,却是现在活着的人唾手可得的。 时间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小鬼,偏要将这种差距带来人间。 南区异管会那边,异化者们脸上洋溢着喜悦,周围的墙壁上贴着喜庆的红纸,大大的囍字表明今天这里将要诞生一对新婚夫妻。 能在异管会办婚礼,足可见这对夫妻的地位之高。 宾客落座,陈词开始,婚礼在所有人的欢声笑语中顺利进行,这一刻的异管会没有了往日的严肃,只有喜庆与热闹。 身穿红衣的玉羡缘一把将幻梦瑶抱在怀里,伴随着同伴们的祝福步入了洞房。 没有西装婚礼服,也没有西方那一套宣誓,这次婚礼完全按照东方习俗进行。 曾经玉羡缘给过幻梦瑶承诺,会给她一场甜蜜的婚礼,今天他终于做到了。 洞房里,幻梦瑶乖巧的躺在大红床上,脸上满是红晕,玉羡缘注视着身前的女孩,心跳加速。 “梦瑶,你真美,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孩。” 听到这话的幻梦瑶害羞的闭上了眼睛,嘴里呢喃: “羡缘,你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孩。” 女孩等了许久,也不见对方有进一步动作,一下子睁开双眼,印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她将目光瞥到一边,不敢看对方的脸: “羡缘,你还在等什么?” “我在看我的梦瑶。” 玉羡缘回答,随后就感觉自己腰间被一双手摸上。 “羡缘,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她看向他,眼神坚定,鼻尖碰鼻尖。 “梦瑶,你也是,这辈子只能属于我。” 稚嫩的少男少女自今晚过后彻底蜕变,从男孩与女孩成长为了男人和女人。 第102章 亘古不变 破晓黎明,晨光再一次来到人世间。 在喧嚣的城市中,一个身上纹着老虎的社会男正拖着一个瘦小的男孩往巷子里走。 任凭那男孩如何挣扎求饶,社会男的决心丝毫不减,嘴里骂骂咧咧: “老子这身衣服都是大牌子货,今天你要是拿不出三万块别想完整的离开。” “大哥,我真没那么多钱,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别跟老子扯这些,我只认钱!” 将手中男孩摔在墙角,社会男恶狠狠瞪着对方,全然一副地痞流氓姿态,大有一种下一刻就会把对方大卸八块的架势。 “大哥啊!我真没钱!你看我这一身衣服都没超过两百块,哪里去弄三万块?” 男孩继续苦苦哀求,一把抱住对方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妈的,谁他妈准你碰老子!” 社会男一脚将对方踹开,随着一声倒地声响起,男孩嘴角溢出鲜血,模样凄惨。 男孩抹了一下嘴角,看见了手里的鲜血,眼睛瞪得老大,放声惊恐大叫,看向社会男的眼里满是恐惧。 就在男孩以为自己今天注定要缺胳膊少腿,绝望懊悔不已之时,一道陌生的说话声打破了这份恐惧。 “我想,你不会希望自己等一下被我打的满地找牙。” 一个戴着白色头套的男人闯入了这个巷子,浑身肌肉结实,身高一米八五,比社会男还要高出半个头。 “你他妈少管闲事,不然老子弄死你!” 社会男挽了挽衣袖,露出纹身,可下一刻一股巨力自腹部传来,他的身体在0.4秒过后跌落在墙角。 “你安全了。” 男人打了个响指,一根绳子顿时出现在社会男手臂上,将之紧紧捆好。 “谢,谢谢。” 那人赶忙起身逃走,巷子里只剩下男人和被制服的社会男。 “不想死就乖乖待在这。” 留下这句话,男人走出小巷子,随后背后长出一对喷气式飞行器,把社会男看的目瞪口呆。 ‘天啊!科技已经这么发达了吗?’ 望着对方消失在天边,社会男彻底放弃了挣扎,不久后便被抓进了监狱。 头套男穿梭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不断的打击各种犯罪,救下一个个受害者,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他认为自己做这些事是有意义的,只要自己一直努力下去,世界一定会变得更加美好。罪恶总有被彻底消灭的那一天,随着社会的发展,所有人和睦相处,再也没有暴力与犯罪的那一天终会到来。 而自己现在所做的,就是为了让那一天快些到来,毕竟没有哪个正常人会不喜欢那样美好的世界。一想到自己伟大的理想是为了创造那么一个美丽的世界,内心就充满了无尽的希望。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都是有意义的。 他不喜欢犯罪,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犯罪,人们也不喜欢那些阴暗的东西,所以为了心中的那个美好世界,他会用自己这双手去消灭罪恶,让所有人都生活在一个美丽的社会中。 那些被他打击的罪犯没有被他直接杀死,因为他认为人不是完美的,而不完美的人犯错是在所难免的,我们不能因为人的一时犯错而全盘否定。世界应该是宽容的,即便是那些犯罪的人也应当给予其一个改错的机会。 这会儿,他又发现一个‘波刚’正在车流滚滚的马路上撒泼打滚,那个‘波刚’有些背景,一旁的人不敢招惹,导致车辆堵塞,严重影响交通。 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飞了过去,随后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三百多斤的体重在他手中跟个玩具一样,看的周围那些人目瞪口呆。 “是异化者吗?” 有人惊呼出声,见到终于有人来解决那个撒泼打滚儿货后心中堵了半个小时的憋屈泄去大半,恍如感冒时喝上一碗板蓝根。 “终于有人来治治了,好!” “原来是异化者,不过这个异化者以前都没见过,是新来的吗?” 被抓起来的家伙见对方戴着白色头套,一开始因为本能的恐惧露出满脸惊骇,可一想到自己的背景之后恐惧消失大半,当即打算反手抓向对方。 头套男只看见一只粗壮如猪蹄的手在空中挥了两下,最后怎么也没能做到。 看到这一幕的几位群众当即乐开了花: “死肥婆,叫你少吃点,现在好了,手都摸不到,哈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这玩意比猪还能吃。” 见对方被控制住,几人顿时有了底气,顿时说的话再无顾忌。 被这般嘲笑,肥婆当即满头涨红,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下等人,老子花钱弄死你们!”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满路的嘲笑声,头套男弹了个响指,顿时周围人和肥婆全都无法发声。 “我来这里是解决问题的,不是来让你们嘲笑这位女士的。” 话落,他带着肥婆离开,在一双双惊讶的目光中两人很快飞离。 他再一次打了个响指,让那些人能够恢复发声能力。 将女人丢到警局,打了个响指,女人会自己将自己所犯的错误如实告知,剩下的事情就不归他管了。 在这份力量面前,即便是版本t0也得乖乖进监狱。 头套男很快又出现在一个看上去很高端的酒店,里面有十几名男女,发出的声音不可描述,如果不是他们全都一丝不挂的话,看上去看真像是什么高端的地方。 一声巨响过后,屋内众人手忙脚乱,纷纷拿起旁边那些奇奇怪怪的物品遮挡身躯。 “不许动,你们这些,嗯。” 组织了一下语言,头套男微微惊讶了一下,接着说: “你们这些人真有判头,都挺变态的啊。” 见一个戴着头套的人直接打穿了墙闯进来,被打扰了雅兴的众人之中走出来一个飞机头,此时身上依旧一丝不挂,非常辣眼睛: “你什么人?我的地方也敢来撒野?” 头套男看过去,随后闪身来到对方身边,下一刻一巴掌抽在对方脸上: “你们全都给我进监狱好好改造,还有你们这态度,看来是背后有人,那一起进去吧。” 一个响指过后,这些人全都穿好了衣服,随后便被带到警局,将自己做过的违法事迹全都一五一十的说出,喜提包吃包住包教学套餐。而这群人身后的势力也被调查,一大堆不法分子纷纷落网。 做完这一切,头套男飞到城市的上空,感慨了一句: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你很厉害吗,做了这么多事情。” ‘谁?’ 头套男下意识回头,不知何时自己身后居然出现了一只白色大鸟,足足有三米级。 “你是?南区白鸟?” “猜对了,不过没有奖励。” “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打算让你加入我们。” “呵呵,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就这样,不可能。” 头套男十分坚决的摇头,没有丝毫犹豫。 “别急着拒绝,条件可以调整,我们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 “做梦吧,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我今天就是从这里跳下去,摔死,也不可能帮你们打工。” 他表现的极其亢奋,坚定的姿态好似山岳那般。 “那随你吧。” 李千羽作势就要离开,然而下一秒对方突然叫住了他: “别呀,你就不打算再挽留一下吗?” ‘呵呵,小样,还和我斗。’ 李千羽转身,迎面看到的是一张略显帅气的脸,长发,两边刘海刚好到眉毛。 一个响指过后,手中的头套消失,双手插兜,大有一种无人可当做对手的霸气。 “我们打一场,你赢了我就加入。” 李千羽也退回到人形态,脚下一团飓风将之稳稳托举: “那要是你赢了呢?” “我赢了,那自然是面谈。” 白赐自信道。 “挺自信的,跟上。” 话落,李千羽化作一道流光,飞入更高空。白赐大拇指摸了一下鼻子,一个响指过后冲向远方。 来到云层之上,李千羽负手而立,一副高人姿态: “别说我欺负你,我只用百分之一的实力。” “少看不起人了!” 白赐冲向对方,响指打个不停。 这场战斗过后,白赐成功加入了异管会,成为了李千羽手下的一名异化者。 这场战斗给白赐的感觉就像是一场猫鼠游戏,他使出了全部实力,可结果就是自己连靠近对方都做不到。对方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座能够遮蔽太阳的高山,站在山的脚下抬头连天都看不到。 连白鸟都这么强了,他无法想象两年前那个随意肆虐的混蛋又该强到何种地步,更别说在那之上还有那只站在异化顶点的强者,那个不可力敌的————黑龙! 总之,经过这次战斗过后白赐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甚至怀疑,即便自己成为了万中无一的异化人,也无法达到他们那种地步。 回到异管会,这幅新面孔自然是受到众人的欢迎,当然这之中也存在着想要和他切磋的,只是碍于李千羽在这里他们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 经过李千羽的手,白赐非常顺利的办好了相关手续,没有受到一点阻碍。 “你以后就是一位拥有编制的异化者了。” 李千羽摆了摆手,将一个手环递到白赐面前。 “我还是觉得,这样也挺好。” 说着听不懂的话,白赐接过手环戴上,随后打了一个响指,左手处的手环凭空不见。 “李队长好。” 一个女生从旁边经过,跟他打了声招呼。 李千羽点了点头,等到那女生走远些,白赐忽的来了这么一句: “李队长,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李千羽回答的很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啊?” 白赐满脸惊讶,紧接着小声道: “李队长你这么帅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 一只手拍在白赐的肩膀上,李千羽回答: “缘分这种东西很奇妙的,不是想有就能有的,命里有时自会来,命中无时莫强求。不过你这话说的不错,我确实很帅。大概,我就是那种无数女孩的梦中情人吧。” 如果说这话的人是别人,那白赐大概会嗤之以鼻,可说这话的是李千羽,这个无论是哪个方面都极其拔尖的大帅逼,他还真有资格说这话。 ‘说的我都有些嫉妒了,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心里这般吐槽,嘴里却是: “确实,我也觉得。” 就在这时,李千羽收到消息,有一处地点出现异化人暴走,急需处理。 “有任务了,要不要一起来?” 白赐根本没反应过来,嘴里下意识的说出了一个‘好’字,接着便被带到几百米高空。 一所小学,教室里只剩下一个小男孩在里面歇斯底里的大吼: “不,不能这样!绝对不能这样!” 小男孩的全身被红色雾状不明物质围绕,周围还有数不清的类似水晶的悬浮物,其余的学生和老师早已逃到教室外。 外面的人尝试呼喊,然而并没有多少作用,此时的小男孩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虚构的世界当中,对外界的事物敏感度极低。 天空落下两道人影,正是李千羽和还没来得及换好衣服的白赐。 一见到那身打扮,众人悬着的心基本上已经落了下来。 “等一下,我换个衣服。” 只听一个响指,白赐的衣服瞬间和李千羽同步,众人见此内心震惊不已,特别是那些远处的小孩子们,满眼小星星。 “怎么了?” 李千羽严肃问道。 “那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这样了,一个劲的说着不要这样不要那样,不要死,不可以死之类的。” 一位约莫三十多岁的女人回答,远处突然跑来一个小光头: “老师,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保安见此赶忙跑过来打算带走小光头,不过被李千羽阻止了: “让他说。” 只一句话,保安再也不敢带走小光头,恭恭敬敬的站在那。 “他这是看了这个。” 说着,小光头从破了一个口子的衣服里拿出一本只有成年人手掌一半大小的漫画。 李千羽不解,就在这时一旁的白赐说: “队长,我来试试。” 第103章 不能接受你的死亡 李千羽没有犹豫,点了点头,这是他对同伴的信任。 得到肯定的白赐没有犹豫,当即接过那本漫画书,左手打了一个响指,瞬间一大堆信息涌入他的脑海。 几秒过后,白赐长舒一口气,哭笑不得。 “怎么了?这幅表情?” “怎么说呢,就是一个小孩很喜欢一本漫画里的一个角色,然后那个角色死了,结果那个小孩接受不了这个,就现在这样了。” “是主角!是主角死了!” 那个小光头这时候大吼大叫,满脸的怒意,握紧了小拳头。 见小光头这样,白赐无奈一笑: “是,的确是这书里的主角死了,所以那个小男孩才会这样。” 李千羽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个不完整的故事,很快便明白了目前的情况: “就是说那个小孩因为接受不了自己喜欢的漫画里主角死掉才会这样。” “对,就是这样。” 白赐肯定。 李千羽皱了一下眉毛,心中的思绪流转,尝试把自己带入到那个小孩的视角。 对于这些还没有完整认知到社会的孩子,他们的心灵还算纯粹,而正常的家庭环境给他们灌输的思想又往往是趋向正义的。即事情绝对分好与坏,人也分绝对的黑与白,恶与善,而正义是必定能战胜邪恶的,黑暗必定被光明打败,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对于这些稚嫩的孩童,他们平时所能接触到的会构筑成三观的基层,这也是为什么给孩童观看的往往是正向的。 即使这些正向其实也只是特意筛选过的而非现实就是如此。 所以,主角会失败,会死掉这种事情,孩子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这就像是你跑到一个八岁孩子面前,告诉他和他生活了八年的母亲就在刚刚死掉了,对于那个孩子来说母亲就是一切,是万万不能失去的弥足珍贵的,而失去母亲是绝对绝对绝对无法接受的。 在这方面,成年人的承受能力是稚嫩孩童所无法比拟的,即便是那种主角最后死掉且失败的也没什么。可这并不能说明孩童更幼稚,这更像是一种麻木。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喜爱一个那样的角色了呢?’ 李千羽内心质问自己,可答案却在迷失的追忆中久久无法出现。 原来,身为南区白鸟的李千羽也有回答不了的问题。 “队长。” 白赐的声音打断了李千羽的思绪,此时教室里那个孩子仍在哭嚎,眼泪如下坠的陨星不可阻挡,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难过。 “队长,让我来吧。” 白赐眼神坚定,恳请对方准许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李千羽没有拒绝,当即点头答应。 他转身,脸上绽放出一个笑脸,左手打了一个响指,骤然四周的景色变化,而他的身影也逐渐与那本漫画书里的主角吻合。 “小呦。” 小呦回头看去,眼睛瞪大,一张嘴好似能塞下一辆卡车,结结巴巴的吐出几个字: “钦!天!天钦!你没死!” 外面的人看不见被遮挡的教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几分钟后那个和漫画书里一模一样的人走了出来,而充斥教室里的那些雾状物质以及水晶体也全都消失。 那个小光头目睹了两个大哥哥带走了小呦,等到最后的身影消失在尽头才呢喃着: “假的吧,为什么主角会是真的?” 这个问题恐怕要等他长大后才会想明白了。 处理好事情后,这次任务算是圆满完成,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 夕阳下,李千羽靠在栏杆上,微风吹过他的秀发,那张俊俏的面庞与金辉拼凑出美丽画卷。 “你当时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李千羽微微偏头,视野中刚好出现完整的身影。 “我和他说,我不是死了,只是到了其它的世界开启了新的故事。” “你还真是一个骗子,还是骗小孩那种。” “嗨,这叫做善意的谎言,怎么能叫骗呢?” 良久,白赐冒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队长,那个火人呢?怎么今天一下午都没有看到他?” “那个家伙啊,这不刚结婚,上面给他放了几天假,这不还在美滋滋的当他的新郎呗。” “原来如此,难怪有那么多喜庆元素,这就能解释通了。” 白赐自言自语,李千羽抬了一根手指,对着远处一弹,顿时那个方向出现风暴,短暂两秒后消失: “怎么,你也想结婚?” “嘿嘿,结婚哪个男人不想呢?只是我啊,有一个伟大的理想,在完成那个理想前是不会结婚的。” “那我估计你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不,我深信,那一天终会到来。” 白赐看向远方,有几只飞鸟远挂在夕阳边界,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希冀,那双瞳孔中似乎倒映着一个美丽的世界。 此时距离两人所在地不足六百米的一间房内,作为贴别顾问的元清歌正美滋滋的品着茶。 坐在他对面的是末江月,双手托着腮帮子: “好喝吗?看你那样子。” 放下茶杯,盖好杯子,这才悠悠答道: “其实没什么好喝的,还有些苦,不如白水。” “那你还喝。” “你不懂。” “啊对对对,我不懂,你最懂了。” “行了,你来做什么?” 元清歌一改先前的玩闹,一种上位者的气势自其身上散发。然而这对已经了解他性格的末江月来说毫无作用。 “那五个家伙,你找到对付他们的方法了没?” “没有。” 他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一丁点儿羞愧感。 “还特别顾问呢,这都两年了还是这样,啧啧啧。” “呵呵,怕什么,天塌了个子高的顶着,不是有那条黑龙吗,只要他在,翻不起什么浪。”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元清歌这两年可没闲着,通过各个机构搜集‘五异’的信息,尝试过各种方法去破解对方的能力,可惜始终没成功。 特别是资料中那五人当中最没有表现力的那个,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头绪,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找不到。当时险些给他整自闭了,甚至他还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的能力失效。 可直觉告诉他五异之中最难缠的就是那个看上去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家伙。 一些个别的异化人具有抵抗被探查信息的能力,比如强到黑龙那个地步,即便相隔半个地球,但凡你用能力作用在他身上就能让其感受到你的存在。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特别的异化人,也有一定的抗性。 而元清歌所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没能获取到焚香的信息是因为他的这种行为,即利用‘真相指示者’对其进行猜测的行为被‘替死鬼’判定为‘伤害’,所以被直接转化储存。 身为‘替死鬼’的拥有者,焚香自然是不会将自己的能力公布,即便是同为五异的四人也并不清楚他的能力。 不过因为有了一定时间的相处,其余四人对焚香的能力也有了大致的猜测。他们猜测对方的能力是能让焚香不死不灭,还有一定的反制手段,就是直接杀死敌人。至于更细节的,四人也不是站在上帝视角的,自然也就不得而知了。 饶是如此,焚香的能力表现也足以令四人叹为观止,像极了在游戏里开挂的玩家。 两年前———— 创世一路逃窜,直到一处白雪覆盖的高原,其余四人收到信息后前往支援。 结果就是四人联手却不能再像先前那样压制黑龙,四人一度认为是黑龙之前隐藏了实力,实则是黑龙在经历了那件怎么也想不起来的事情之后实力得到提升。 在黑龙那不可力敌的战力下,五异很快便被其逐个击破,险些终结于刚刚成立的第一天。 不过最后还是焚香站了出来,绿色的短发很快便吸引了黑龙的目光。 不同于另外四人,焚香给黑龙一种非常不合理的诡异感。 那种不适感,宛若在雷区时脚下忽的传出弹跳声,仿佛只要自己动手就会立刻遭到毁灭性打击。 ‘有问题,这个人能和他们混在一起,绝对不简单,我的预感从来不会出错。’ “你要拦我?” 黑龙嘴巴没有动,但声音却响起。 焚香鼓了鼓掌,好似全然没有意识到他们五人此时正在被黑龙追杀,显得云淡风轻: “不愧是黑龙,前面几个联手都没能真的干掉你,你的实力我认可了。” “你和他们不一样。” 兀旅妄没有急着动手,包括创世在内的四人全都被他打伤,出于强者的自信,留下这点时间来和眼前这个不一样的敌人说些话是可以接受的。 “那确实,我要比他们都强。” 焚香丝毫不给自己同伴面子,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一点。 黑龙扫视躲在焚香身后的四人,接着开口: “地球不需要你们这些独裁者。” 四人闻言并未接话,唯有焚香双手抱胸,不以为意: “放我们离开,五年内我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我凭什么要放走你们?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黑龙直接拒绝,眼里充满了不屑,看向那四人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四具尸体。不过话虽然这样说,可他也并未继续出手。 “因为我在这里,即便你有着毁灭地球的力量也无法越过我。只要我想保,这世界上没有我保不下的人!即便是你黑龙也不例外!” 焚香张开双手,毫无畏惧,这一刻,他竟在气势上胜过黑龙半分。 “哈哈哈哈哈,你够狂!” 兀旅妄双眼注视着身前那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男人,依旧没有动手,直觉告诉他对方的确是目前的他无法战胜的存在。继续在这里消耗也无法杀死他们,既如此他便与之立下了一个条约: “五年内,我不想看见你们。” “可以。” 焚香点头,随后黑龙直接转身离去,留下五异。 “踏马的!这黑虫太狂了!” 创世啐了一口唾沫,捂住左胸口,那里正在流血。 “善哉。” 度世佛双手合十,嘴角也溢出鲜血。 “为什么他没死?当时明明已经感应不到他的气息了?” 黄毛仔杀虎擦掉胳膊上的血渍,疑惑的看向度世佛。 “不知。” 度世佛闭上双眼,摇了摇头。 “还是棋差一招,败了。” 浮游仙看向黑龙离去的方向,不甘的垂下眼眸。相较于前三人,和焚香一直待在一起的她并未受到伤害。眼下五人当中也就度世佛和创世的伤势最为严重。特别是被黑龙追杀了大半个赤道距离的创世,回去后若不好好修养极有可能烙下病根。 “还他妈的?刚刚黑龙还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 焚香不屑的嘲讽道,其实刚刚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保下所有人。本来他就不喜欢创世那个满嘴脏话的性格,现在对方又马后炮,当下也不再给对方留面子,将心中的不快说出口。 “你!” “怎么?你想找死吗?” 重伤的创世刚想回怼,可一看到焚香那张脸后立刻泄了气,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你要真有本事等五年后自己去找他复仇,只会在背后逼逼赖赖的谁不会?” 焚香再度嘲讽,根本就没把这个能够血虐南区火人的异化人放在眼里。 “好了,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这地球我们暂时是拿不到手了,以后从长计议吧。” 黄毛仔杀虎出来打了个圆场,焚香觉得一直羞辱创世也没什么意思,也便不再输出心灵攻击。至于其余两人,自然也不会继续抓着这一点不放,毕竟都是一个组织的人。 另一边,远离的黑龙忽的生出某种异样的感觉,他极速冲刺,很快便来到一处像是被陨石砸过的地方。 巨大的坑洞表明这里的确被什么巨大的东西砸毁,可中心的那些土地又像是被牛犁过一样。 来到这里过后,内心那种异样的感觉瞬间消失。 ‘我总感觉,之前那段经历好像和这里有关。’ 其实刚刚他是打算和那个焚香打一场的,只是突然有了这种感觉,所以再三考虑之下才选择和对方约定。 自然在黑龙眼里那些约定什么的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实际作用,毕竟人类历史上那么多的案例摆在那里。什么和平友好条约之类的,比彩票的信服力还低。 第104章 平凡者的一生 比如古代的联姻通婚,那些公主嫁到外界,借此以拉近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似乎只要两个国家的领导层有这种看上去坚如磐石的纽带关系后便不用担心会遭到对方的危害。 然而无数次已经成为既定事实的历史告诉我们,这种关系完全不具备任何一点信服力。但凡一个国家的实力下滑到一个点,几乎百分百会遭到原先盟友国的背刺。 真正的事实是,联姻纽带是基于国力强大的一种表面关系,真正决定国与国之间的因素实际上是国力的差距。貌似这还是唯一的真正决定因素,其余的因素都是围绕着国力衍生的。 放眼其上,在这些冰冷的历史中,我看不到在这方面人与人之间存在什么信任。 你强大就可以讨好,成为盟友,友好交涉。可要是哪一天你比我弱的多了,那我就撕掉盟约,化为敌人,发动战争掠夺你的资源。 撕开那些并不真实的伪装,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高尚的存在。 黑龙变回人形态,是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那张脸埋在帽子下。 他在这里待了一些时间,未能有所发现,终是挥了挥手,化作一道黑影离去。 ‘或许,是时间未到吧。’ 临走之际,兀旅妄内心感慨。 回到两年后———— “要我说,那个神秘的家伙,还挺像那些动漫里的主角。” 末江月手中出现一对翅膀,它们飞舞着飘到桌子上。 “谁说不是呢?别人都还在为得到异化能力沾沾自喜,那家伙都能手搓黑洞了。” 元清歌拿出一些资料,和对面的女生聊着。 “那叫什么,传说中的气运之子呗,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还总喜欢当救世主,现在影响力都已经盖过我们异管会了。” “谁小时候没有一个当救世英雄的梦想呢?当年我七八岁的时候还老是幻想自己周围突然遭遇怪兽袭击,然后我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击败怪兽,守护世界。” 说到这,元清歌自嘲一句: “谁知道,以前那个憧憬着当英雄的小屁孩,成了我这样一个天天打工的家伙。” “哈哈哈哈哈!你这个一整天就只会猜这猜那的家伙,原来也有这么有意思的童年。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只会解谜的变态男呢。” 末江月笑的眼睛里起雾,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元清歌属于小孩的那一面。 “小丫头,你这样说我可不爱听了,我可是一个优秀的高质量男性,可不是什么变态。” “好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末江月乖巧的道歉,对此,元清歌只是依旧在翻阅资料。 那张日期距离现在已超过数千个日夜的资料上,分别是一位虫化异化人,诡异能力异化人,一位操纵旋风的,还有一些其它的目标。 这些人都有着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并且丢失能力,如果不是异管会有足够的手段和证据,甚至不会相信他们是异化人。 直到现在这些人还被监视着,一些能力恐怖的则被关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元清歌从未放弃过寻找那个能够造成这些的家伙,只可惜和两年前那些人一样毫无进展。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造成这一切的一定是一个异化人,元清歌依旧坚信自己的猜测。 因为他有一个大胆且有用的想法,能够帮助人类解决不断出现的异化人引发的危机。 通过几年时间的观察,那些目标直到如今也没能再一次使用他们的能力,这说明那个异化人的影响极有可能是永久性的。 假如能够找到那个人,那么是不是可以利用对方的能力来处理那些难以掌控的异化能力? 胆子再大一些,那五个站在异化人顶端的敌人,是否可以让那人解决? 亦或是未来可能会出现那些类似概念神之类的能力,那种高度的异化人,如果能够直接让他们的能力消失的话,那就好办太多了。 元清歌想着想着,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身子忽的一顿。 “怎么了?” 看出了对方的异样,末江月用手在元清歌面前晃了晃,这才听到对方回答: “没什么,就是刚刚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想法。” “什么可怕的想法?” 末江月的好奇心被点燃,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想法会让这个曾经直面黑龙威压的人感到恐惧。 犹豫了几秒,看着眼前那张乖巧的小脸蛋,元清歌敷衍道: “我在想,要是你以后不能化妆会不会很好玩。” “哼,不正经。” 女孩起身,走到门口,回头瞥了一眼: “明天见。” 门关上,房间里剩下元清歌一人。 他忽的有种失落,不知从何而来,脑子很清醒,有那么一丝丝不自在,恍若置身九天之外。 晃了晃脑袋,从那种玄乎的状态中回过神,刚刚那个想法还在脑中回荡,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可他这个身体名义上的主人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 ‘以后会不会出现那种只要一句话就能磨灭地球的异化人?甚至是宇宙也只要一个念头?’ 就目前而言,人类对异化人的研究表明,至少现在还没有发现异化人的上限,这也就是说,那种在网文里大成后随意毁灭万物的强者,他们未来出现的可能性并不是零。 想到这,元清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仿佛灵魂都在沸腾。 “还真是弱小啊。” 房间里响起这一句,之后他便继续研究那些资料。 夜深了。 将画面放到那些并不突出的地方。 一座大桥上,约莫三十来岁的男青年茫然的看向河面,他靠在围栏上,右手拿着手机,不远处的灯光打在他半身。 也许他是事业不顺,也有可能是在感情上遇到了挫折,还有可能是身体出了问题。那张脸上写满了无奈与辛酸。直了大半辈子的脊梁,在这个纷杂的世界终是弯折,这一折就再也没直起来过。 社会是一片汇聚万千河流的大海,它结合了各个不同区域的色彩,也同样有着能够淹没任何雄心壮志的极寒。 穿过大桥,一个刚刚下班的医生敲响了房门,他的妻子和孩子已经睡着,简单洗漱之后便静悄悄躺在床上休息。然后继续等待明天的到来,继续上班,然后下班,再上班,再下班,如此往复。 再往前,这时候马路上驶过一辆出租车,司机头发斑白,年过半百,生命在他身上进入了倒计时,他想做的只是想在临死前赚更多的钱。即使他赚到的那点钱并不能改变他儿女的命运,可他又能怎么做呢? 有穿着校服的学生在烧烤摊前,老板没上过学,好在认识一些简单的字。早些年的时候,看到那些学生的他是羡慕的,常常幻想自己也能像他们一样读书写字,懂大道理。 直到后来,他见到那些和自己干着差不多的事情的读书人,方才明悟,原来自己以为的那些只会坐在办公室里数钱的也会和自己一样做着并不文雅的工作。自那之后老板便再也没有多高看那些读书人。 不过他还是会时常告诫自己的儿子要好好读书,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所有人都这样做,那就错不了。 再继续往前,一座屋子里,一位电工师傅正在维修电路,房主人有些不耐烦,在旁边不停的催促。电工很想发火,可理智却死死按住了冲动。直到最后修好也没能讲那人几句,所有的怒气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平凡,普通人的平凡,这份要用无数的平凡者一生构筑的平凡,从数万年前便存在,到如今也没有消失,纵使未来悠久也不会就此消亡。它像是一张跨越时间,跨越空间,跨越因果的巨大牢笼,将所有的时代锁定,将所有时代中的所有人锁定,然后强行写下必定的未来。任凭你何等惊才绝艳亦是它笼中囚徒。 在这个地点,时间回到多年以前。 我走在这漆黑下的夜晚之中,耳边回响起熟悉的奏鸣,随着节拍踏着步伐向前。 ‘人的一生大致就那么几个阶段,基本上所有人都会像完成任务一样结婚生子,然后就一点点变老。总结就是长大,结婚生子,然后老死。极简后三字,长生死。几乎所有人都遵从着这个规律,像是一种写在基因里的必然触发指令。 教室,工人,医生,还有前台,商贩,主播,这些职业,还有这些职业之外的,所有人都会遵从这道指令。他们好像并不一样,有不同的经历,认识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思想,拥有不同的人生。可是,这些不一样却能找出如此相似,甚至是几乎一模一样的共同。 他们都是平凡的人,不会像电影里主角那样遭遇各种奇趣妙事,来一场开挂的人生。我也是一个平凡者,大概率也不会有那种奇异的人生。’ 我抬头,盯着晴朗的夜空,幻想着遥远星空之外的那颗星球上的景色。 ‘真希望我的人生可以不那么平凡。’ ‘我,想要不一样的人生,和平凡简然不同的人生。’ ‘可以,变得不一样吗?’ 眼睛一直盯着星空,视野变的越发模糊,似乎那里有什么一闪一闪。 ‘有什么回应了我吗?’ 内心忽的生出悸动,好似平静的湖面被什么打破了沉寂。 就在我开始想那些有的没的之际,一道灯光打来,成功闪到了我的眼睛,身体的本能让我弯腰缩小身体。 恐惧犹如一道闪电突破理智,顷刻便覆盖先前的悸动。 等我反应过来之后,方才发觉是一辆大货车驶过。 ‘还好,虚惊一场,刚刚太入神了,居然连这么大的声音都没注意到。’ 再看向无边星空,哪还有什么闪亮。 ‘还是先回家吧,过段时间就要中考了,也不知道高中是什么样的,还有大学,未来的我会是什么样子呢?我会不会在大学谈恋爱呢?’ 回到多年以后———— 在一个晴朗的夏季,两个女孩手拉手走在海岸边。 “姐姐,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 柳玉兰小声询问,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她有些害怕。 “别怕,姐姐一直都在。” 柳玉丹抓紧了妹妹的手,眼神坚定。 飞舞的海鸥,躺在沙滩上的人群,端着盘子的西装男,品着酒的男人和女人,还有小孩在沙滩上留下一串脚丫子。椰树随着海风起舞,波涛尝试触摸蔚蓝色天空。 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很惬意,而这份惬意的时光将会在不久后毁灭。 没有人注意到,在一处较为安静的地点,高挑而又美丽的女孩闭上了双眼,海风吹过她的发丝,和着气流翩跹起舞。 她睁开双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听口中淡淡道: “海岸南面。” 女孩以北,地面开始颤抖,目之所及的建筑全部晃动,很快便有不稳定的巨大建筑倒塌。 桌子上的餐具抖动着摔毁在地面,花瓶从阳台跌落,地面一片狼藉,各种店里冲出人流,道路上的车辆开始撞毁。 弱小的凡人们很快意识到这是地震的前兆,他们惊慌着逃命,开始往空旷的地方奔跑。 大地上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几十辆汽车掉了下去,很快这道口子又合上,给予未能逃离之人几百米深渊的绝望。 一栋百米高楼摇摇晃晃的歪倒,终于支撑不住,它倒了下来,上百亿砸出来的大楼眨眼间变作一堆废墟。接着是更多的大楼相继倒塌,似有一条万米土龙在地底天翻地覆。 “地震啊!快跑!” 有的人喊着喊着就没了声音,生命在不到一秒时间里消逝。 几十秒前还富饶的地区,现已沦为破败废墟,繁华仅存在过去。 但灾难还没完,这些只是前奏。 幸存下来的人来不及悲伤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他们的耳边响起了海风的呼啸声。 视野边界,有些像乌云一样的东西正快速靠近。 等到人们看清那是什么,刺骨的绝望将生存的希望完全抹杀。 那哪里是什么乌云,那是几万米高的海浪。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陆地的方向会出现那种规模的海浪。 哗啦啦,海浪淹没了所有。 第105章 海岸南面vs高山以北 海水恰好停在女孩的北面,似有一张巨大到看不见边界的透明平面挡在女孩北方,而女孩所处的区域也早已攀升,变作海岸。 ‘海岸南面,我将位于海岸的南面,我的北方会是一片大海。就让这片大海将你们埋葬,让过去的怨恨得以解救。’ 柳玉丹的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冰冷的目光中只有大仇得报的喜悦,以及报仇之后的迷茫。 当深海淹没了所有,她的心也跟着陷入冰寒,而这些人的死亡也映照了一个事实,她成了一个刽子手,一个杀人的刽子手。 即使她杀的那些人都曾是仇人,而她也有足够的憎恨为驱动,依旧改变不了她成为了杀人者这一事实,抹不掉她成了夺走他人生命凶手的痕迹。 海面下有些东西在上浮,她的目光看去,那一片片红晕点点,是残缺的尸体。 她想移开目光不去看那些肮脏的东西,想要远离这些罪孽的东西,可目之所及全是他们。 有那么一瞬间,无边的恐惧好似化作一只恶鬼出现在她的身后,下一刻便会将她带入地狱承受无尽时间的折磨。那一刻,她恐惧了,迷茫了,她觉得自己有罪,她觉得自己不配被称之为人,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最恶毒,最邪恶,最凶残最该死的魔鬼。 “姐姐。” 一声呼唤驱散了所有的罪恶,柳玉兰从门中走出,抓起姐姐的手。 感受着手心的温柔,柳玉丹心中的阴霾被一扫而空,再回忆起过去因为这些人而遭受的困难,罪恶感褪去,隐隐约约还有一丝丝快意。 “好了,他们都死光了,这一切都结束了。” 姐姐快速整理好情绪,反过来安慰妹妹。 “嗯,那姐姐我们离开这里吧。” 柳玉兰将视野聚集在姐姐身上,让自己不去看那些红点。 “好,这就走。” 话落,柳玉丹拉起妹妹的手就要往那扇门内走。 两人刚踏出三步,地面即刻传来一阵比之先前还要剧烈的颤抖。 姐妹俩险些跌倒,稳住身形后四目相对,诡异的氛围笼罩了这片水的世界。 轰隆隆轰隆隆! 海面之下出现密密麻麻的小点,这些小点迅速变大,直至突破海面,化作几百米的高山之林。 海岸的地底,一座小山快速上升。 一股危险的气息袭来,两女顿觉不妙,在她们脚下,小山头破土而出。 柳玉丹一把推开柳玉兰,身体在小山继续攀升之时朝着另一边跳去。 骤然,原先只有水桶大小的山头已高达三十米,阴影遮住了柳玉兰,她的手已经摸到了那扇门。 山还在长,安全面积在极速缩减,柳玉兰目眦欲裂,大吼: “姐姐!” 她下意识就要往前,可那被破坏的地形却让她怎么也无法向前,巨大的斜坡挡在身前。 从远处看,那座山就像是一枚驶入太空的运载火箭。 形势万分危急,柳玉兰跑进了那扇门,回到净心之门自带的那个房间,负面效果在进入的瞬间被清除,恢复至圆满状态。 高山还在疯狂生长,海面与之搭配,这千里区域好似一张蜗牛的巨口,密密麻麻的高山是牙齿,万米深海是唾液。 柳玉丹坠入深海,巨大的冲击力使其陷入短暂昏迷。 身体下沉,光线逐渐黯淡,温度也随之下降,十几秒后柳玉丹的视线恢复,目之所见皆是漆黑一片。 ‘这是,海底。’ ‘好冷啊。’ ‘不对!’ ‘是她!’ 女孩猛地睁眼,紧咬牙关,怨恨被点燃,滔天的怒火化作一声怒吼: “给我死!” 本就不平静的海面回应了她的呼唤,巨浪翻腾,波涛汹涌,几千米高的海浪碰撞在一起,激荡出万米巨浪,成千上万的高山被海浪不断拍打,纵然是岩石也无法抵抗海洋的伟力。 海底出现一个平台,柳玉丹踏着平台重新出现在海上,天空聚集大量乌云,一场风暴酝酿完毕。 位于这场风暴中的柳玉丹全身湿透,头发披在两肩,傲人的身体曲线呈现,只是这番美景此刻无人欣赏。 海浪摧毁了大量的山,方圆千里都是海水,而人类是无法生存在海水中的,所以那个女人一定躲在某处。 ‘找到了!’ 柳玉丹回头看了一眼,那里是刚刚自己和妹妹所处区域。 ‘她必须死!’ 海岸不断向北移动,速度越来越快,女孩在风暴中疾驰,海风吹起湿漉漉的长发,不多时全身干燥。 狂暴的海浪之中,一座巨大的高山周围围满了小许多的山,它们簇拥着中心最大的那一座,颇有一种护卫保护君王的架势。 那些足以拍碎数百米高山的海浪不停的抽打在山群之上,外面的山在持续的摧残中一块块碎裂,海浪想要吞没山群,只是每当有山破碎掉就会有新的山长出,使得中心区域安然无恙。 一个骨感的女人站在群山环绕的顶点,任凭天空与海洋如何怒吼不能动其分毫。 “那两个漏网之鱼,居然回来了。” 她漠视下方的大地,并没有丝毫的恐惧,即便对方刚刚在短短几分钟内将这里变成了海洋,杀死区域内几乎所有人。 在海岸南面发动后不久,败古敏锐的察觉到危险,为了生存,当即使用异化能力,将自己保护在群山之间,这才避免了被海洋吞没的结果。 当那几万米高的海浪出现之时,她其实是很惊讶的,记忆中也同时浮现多年前那场救下那两个人的海啸。只是当时的海啸只有几百米级别,范围也远不及眼前这不见尽头的奇观。 惊讶过后她冷静了下来,之后便站在高山上看着这场灾难发生。 看着那些凡人被建筑掩埋,被大地吞噬,被海浪淹没,看着宜人居住的区域被转化成废墟汪洋。 她有能力救下一些凡人,可她没有那样做,在她看来,那只是一群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已,是死是活与她何干?救下他们又不会有什么好处,还可能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什么要做? 之后,为了判断对方的具体实力,败古隔着一百里利用能力大范围攻击。 在海量的山体之下,那两人被一座山命中,可惜速度慢了一点,没有直接杀死对方。饶是如此败古也不觉得遗憾,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发现对方的能力和自己很相似,就目前的表现,对方是在她的北方制造海洋,而她的能力则是在自己的南方制造高山。 如此相似的能力,方位还全然相对,不得不让她认为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败古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到尽头,她嘴里吐出一口烟,手中的烟头随意丢下: “来了。” 视界线边界,一个平台极速靠近,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艘游艇极速冲刺。 那个屋子内,柳玉兰拉开窗帘,透过窗户看向外界,那座高山已经被海浪摧毁,她调动净心之门移动,想要更多的观察外面,只是视野里除了汹涌海浪别无一物。 ‘姐姐,你在哪里?’ 女孩很害怕,刚刚的一幕险些要走她的命,自己的姐姐为了保护自己被那山带走,目前情况不明。好在海洋依旧存在,这些风暴也表明姐姐存活。 ‘刚刚的是,敌人,还是,那个人。’ 回想起多年前的那次遭遇,柳玉兰心中浮现怒火,还有仇恨,因为那个是差点杀了自己和姐姐的女人。 ‘姐姐,你是要杀掉那个杂碎吗?’ 海与山交汇的地点,柳玉丹位于山的南面,败古位于山的北面,海水围绕山群,天空乌云密布,一声惊雷起,狂风呼啸大作,波涛卷起八百米高,吞吐翻涌。 败古丝毫不慌,戏谑道: “那次让你跑掉,这次就留下来吧。” 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见,她右手比作手枪状,啪叽一声后模仿后坐力。 同一时刻,地底长出上百根类似类似锥子模样的小山,山之地刺瞬间分割了一片海域,蔓延至海岸平台。 就在那些地刺即将打到柳玉丹之时,五片海浪咆哮着冲刷,将袭来的地刺尽数摧毁,其力道丝毫不弱前者,更是反过来覆盖向败古所在山巅。 ‘不错嘛。’ 败古双手一拍,嘴角上弯: “高山以北!” 顿时,地底冒出一座万米高山,速度极快,就像是玩游戏开挂用模组刷的一样,几乎是几微秒耗时便准备完毕。 这座高山非常巨大,直接遮住了双方近八成视野,恰好挡在两人之间。 猛击的海浪撞在它的身上就像溪流淌在鹅暖石上,伤害微乎其微。 柳玉丹右手一挥,顿时左前方忽的掀起巨浪,遮天蔽日,数万米高,比之高山还要巨大。 巨浪从左到右,仿若一头巨齿鲨跃出水面一口吞掉猎物,溅起的浪花也有数万米高,待到海浪过后,万米高山被移平,残留的海浪好似数万道惊雷在咆哮。 “哈哈哈哈,真有意思,要动真格了!” 败古此时全身已被海水打湿,头发散乱,她开始兴奋,因为眼前这个对手已经有资格让她使出全力了。 只见她脚底的山岳迅速攀升,直至到达云端,空气变得稀薄。 柳玉丹抬头看去,除了那座高山,已经看不到对方的身影。 没有留手,柳玉丹控制一道道海浪继续冲刷,高山四面八方皆是海浪,山体不断削减。 骤然,天空出现一些黑点,柳玉丹看去,心脏在那瞬间剧烈跳动,瞳孔骤缩。 那些密密麻麻的东西是————陨石! 云层山巅之上,败古自言自语: “谁规定山只能长在地上的,我说天上的也是山那就是山。” 山岳化作陨石,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速度极速攀升,由于速度过快导致摩擦出火花而呈现出火焰拖尾效果。 女孩不敢大意,当即快速后撤,将海浪汇聚在一起,似乎是打算用这些海浪去抵挡陨石。 即便如此,柳玉丹也不确定自己这些手段能成功抵挡,此刻她心急如焚,大脑极速负载,尝试找到解法。 他猛地抬头,心生一计: ‘她可以这样,我为什么不可以?’ 她集中注意力,内心呼唤自己的概念: ‘海岸南面!’ 海岸南面回应了她,刹那间,天空与海面出现巨量海水,竟是在瞬间覆盖了区域内所有高山。 那些下坠的陨石在海水中沸腾,蒸发出大量气体,速度也在极速减缓,直至无害。 原先还胜券在握的败古这时全身被海水包裹,连呼吸都做不到,窒息感在短短数秒时间里击败了所有的高傲。 她下意识的往上游泳,扑腾了十来下毫无作用,在极端的恐惧中她不计消耗的使用能力,高山极速攀升,可过了很久依然看不到水面。她的身体是如此渴望氧气,可不论如何挣扎也得不到哪怕只是一口氧气。 很快,缺氧使得她头脑发昏,力气极速消散,精神陷入绝望境地,她的视野开始模糊,仿佛离水面只有几米,可下一秒那段距离又变成了一百万公里。她伸手去抓,似乎再上去一点就能得救,可上去那点之后还有更多的一点,无穷无尽。 她越是挣扎,越是想要氧气,就越是得不到氧气,越是窒息。 终于,海水入侵咽喉,先是咳嗽,之后身体不受控制的吸入海水,肺部被海水侵入,无法言语的痛苦覆盖所有的理智。 ‘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秒!再多一秒!就一秒!还有一秒!’ 柳玉丹全神贯注,所有的仇恨化作动力迫使她透支身体也要维持这滔天的汪洋。 海水中的陨石消失,那些山岳也跟着不见,直到这个时候柳玉丹才停手。 在倒下之前,海啸清理了除自己以外的北面区域。 做完这些,女孩直接倒下,失去意识。 这片由海岸南面构筑的海洋也随之消失,那个平台也开始回缩。 根据刚刚的景象,大致的方位是北面,柳玉兰没有丝毫犹豫,在山与海都消失后立马冲出净心之门。 ‘姐姐,你一定要没事,我来了。’ 第106章 西之起始路 等到那群身穿制服的人员抵达,造成灾难的两人早已不见踪影。 柳玉兰观察着窗外,她的姐姐在进入房间的瞬间恢复至圆满状态,不管是精神的疲惫还是肉体的损伤。净心之门就像是一个毫不讲理的外挂,只要人还有一口气都能救回来。 操纵门的移动会在空间中激发特殊的波动,之前是担忧姐姐的安危才不计后果的高速前行,现在周围全是异化者,这个时候要是还敢搞点动静,大概会被发现。 “刚才要是再快一点就好了,现在麻烦了。” 柳玉兰抱怨一句,身旁的姐姐捏紧了拳头: ‘都是因为我才让妹妹陷入危险。’ 她很自责,如今这个世界上她就只剩下妹妹一个亲人了,绝对不能失去她。 外面,那些异化者纷纷施展自身能力,将方圆千里范围锁定,但凡有一丁点风吹草动,雷霆手段必然将之摧毁。 四十万人口的死亡,这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数字,这件事情已经不可能压下。若非这片区域大部分都是海面,伤亡的人数绝对会是百万往上,千万也有可能。 “他妈的狗东西!四十万人说杀就杀,究竟还有没有人性!老子要是找到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一向情绪稳定的异化者彻底怒了,直接爆了粗口,再不顾及丝毫形象。 那可是四十万鲜活的人命,每一个都是活生生的人。有刚出生的婴儿,勤劳奋斗的工人,有洋溢着笑脸的老师,还有手拉手的情侣,等等等等形形色色的人儿。 可那个凶手却毫无怜悯的杀死了这些人,将人类的尊严践踏,将生命玩弄于鼓掌间,四十万人说灭就灭,抛弃了所有的道德和人性。比起聊斋里那些吃人挖心的妖魔鬼怪,这种人才是真正的魔鬼,比之厉鬼凶兽还要残忍一万倍。 愤怒与仇恨在异化者之间蔓延,对凶手的仇恨到达了顶点,异化者们发誓,哪怕穷极一生之力也要诛杀那魔鬼。 原来,比之画本里的妖魔,抛弃了道德与人性的人才是这世间最凶残的存在。 当一个人决定抛弃所有的正义感与道德,他将比野兽更加野兽,比魔鬼还要魔鬼。 人类才是这颗星球上最强大,最凶狠,最残忍的物种。 外面的异化者辱骂着,诅咒着凶手,怒火与悲痛交织,饶是如此也无法找出凶手。 柳玉兰关闭了外界的声响,所以外面的咒骂并没有传递至这个房间。只是那群人嘴角以及神态,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绝不会是什么好词好语。 她捏紧了拳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你们懂什么?你以为我们想?都是他们自找的,凭什么骂我们?那群人本就该死!’ 女孩心中忽的涌现一阵酸楚,刹那间盖过了愤怒,悲伤化作泪水滴落。 ‘滴答滴答。’ 姐姐走上前,安慰道: “都会过去的。” 数日光阴逝去,上面下了死命令必须抓到凶手,异化者们使用了所有的手段去找寻那个凶手,甚至连南区的神算,称号‘假先知’的元清歌都被惊动,然而这位假先知却再次束手无措。 真相指示者给出的信息只能确定凶手是异化人这一个超级无用的信息。再往后,甚至连凶手是否还活着这种推测都无法给出答案。 当时差点给元清歌整破防了,想他堂堂南区异管会特别顾问,这些年破过的案子多如牛毛。在真相指示者的作用下,那些需要短则数月,长则数十年才能破的案子仅需几秒便能解决。即便是异化人诡异的能力制造的事件也不会超过多长时间。 别人需要花费大把时间与精力的事情,他随便想几下就能完成,这般的妖孽,多年时间过去也只有黑龙与五异那种高度的异化者才能让其束手无措。可那些都是一等一的强者,站在了异化人的顶点,有些奇奇怪怪的效果并不奇怪。至多也就剩下那位不知名的异化人。 可现在,居然又出现了一次他无法解开疑惑的事件,一向高傲的元清歌只觉天旋地转,不可置信。 当时的元清歌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这次事件的幕后之人极有可能是五异之中的异化人。 虽然根据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对方的能力类似于操纵海啸,与五异表现出的能力不符合,可这并不能完全排除可能。 毕竟某些人的能力极有可能只是刻意表现出来的。 “真麻烦。” 无奈困惑化作叹息,生活还要继续。 画面来到一棵小树下。 “是这里吧。” 一个头戴牛仔帽的胡子男从树后走出,健硕的身躯外披了一层外套,看上去就像用钢架支撑。 不远处传来一声抱怨: “靠!果然有很多人!”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锅盖头,年龄约莫三十出头。 不等两人碰面,又有人出现: “果然,我就知道会这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来者是一位头发斑白,年过七十的老头,拄着一根拐杖,奇怪的是声音并不显老,乍一听是个十来岁的小伙子。 接着越来越多的出现,这片地区很快便被人占据。 “想不到这种事情居然会有人信。” 有人说道。 “嘿嘿嘿,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有人怪笑道。 “那看来今天怕是不好办了,这么多人。想必在场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吧。” “我还以为能浑水摸鱼,现在看来,这水怕不是开水。” “不错,都是异化人,谁不想得到那宝贝。” ‘我一定要拿到那个宝物,贪珠,等着我。’ 一头黑色短发的青年暗自嘀咕,心中想起那个美丽的女孩。 他叫逆恒生,是一个刚满二十一岁的男大学生,平时没有什么社交,感情上也没有任何经历。原本平平无奇的他大概会和绝大多数普通人一样成为社畜大军中的一员,用一生去书写平凡。 好在两年前他获得了一种能力,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他抓住了那一丝机会,从此走上一条不再平凡的人生路。 靠着那份能力,经济问题得以解决,在二十一岁的年纪已经有了八十万的存款,在这方面,他在这个年纪已经超过了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 许是命运的馈赠,在最年轻的时候遇到了那个女孩。虽然两人只见过两面,可男孩的心里已经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他明白,自己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了那个女孩。 大多数时候,对方总会以老公等非常亲密的称呼,期间也会在逆恒生给对方转账过后发来感谢。最开始的时候他是转给对方整数钱款的,可后来对方说非整数的转账更能表达爱意,逆恒生瞬间明白原来非整数转账更能表达爱意,自此每次转账都不再是整数。 再往后,逆恒生在对方一次又一次的‘宝宝’,‘老公’甜蜜话语中沦陷。伴随着对方有意无意暗示出结婚的意愿,男孩的理智逐渐丧失,情感的冲动让他难以自拔。 就在一个星期前,逆恒生的钱包终于见底,而对方也在那个时候突然变得冷漠,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让陷入爱情无法自拔的男孩感到极其陌生。 那个瞬间,他的心像是被一把刀狠狠切开,痛到失去呼吸。 空白过后,他死掉的心中突然被喜悦占据,他在脑海中不断思考: ‘不对!她一定是有事才没回我,我以前对她好的时候她都回应了我。她以前对我那么好,都是老公宝宝的叫我,不可能错的,她一定是有事。对对对,她肯定是爱我的,一定是这样的,是我想多了。’ 这般想着,死掉的心满血复活,比之先前甚至多了一些欣喜。 怀着期待与不安,他一咬牙,把剩下的生活费全都转给了对方。 对方秒收款,随后还发来一颗爱心。 当时的逆恒生简直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场,不过所幸还有爱情。 只是当他后面那一句‘宝宝,我以后可能没那么多钱了,你以后能少花点吗?’发过去之后,那几个字犹如一道闪电击穿了手机屏幕,隔着两百公里将男孩的心脏击碎: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你值得被更好的爱。’ 等他再次发消息过去时,只有那个猩红的感叹号。 那个感叹号是如此的令人厌恶,让他抓狂,让他绝望,仿佛一瞬间整个世界,无论是大地森林还是天空都被感叹号充斥,无处不在。 无尽的痛苦令他窒息,仿佛置身万千刀山火海,每一寸血肉都要承受烈焰灼烧,每一片连着他身体的皮肉都要被刀锋切割。 回到现实———— 逆恒生捏紧了拳头: ‘等我拿到那个宝贝,一定能把她追回来。’ ‘这些人,都是敌人。’ 他的双手闪过淡淡光芒,由于他位置较为偏僻,所以并没有人发现。 “小哥哥,你好啊。” 一个黄发妹子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弯腰,一张俏脸上带着几丝粉嫩,两只白腿整齐的站着,裙角随着身体的幅度起伏,泄露一丝春光。 黄发妹子很水灵,本就漂亮的脸蛋配上这幅动人姿态,是个正常男人都抵不住诱惑。 逆恒生一个激灵险些跌倒: “真白啊。” 看到那不可描述之物,男孩下意识将心中想法说出。 “啊?什么白?” 佳丽面露疑惑之色,右手食指抵在嘴唇上,把身体压的更低,刻意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姿态。 “咳咳咳,没什么,我说你的眼睛真白。” 逆恒生赶忙解释,可说出的话却是让他脸咻的一下通红: ‘这种话,完蛋,是个人都不会信的吧。’ 以为自己即将被当成猥琐男的逆恒生没想到接下来这一幕。 “嗯,以前也有人说我眼睛白。” 佳丽摆出一张沉思的面容,似乎真信了对方的话。 ‘不是吧,这都能行?’ 惊讶过后,逆恒生突然意识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于是赶忙后撤三米: “姑娘,你来这里的目的和我一样吧。” ‘对了,我还要追回贪珠,怎么能和其他女孩这样呢?真的太不是东西了,男人就要一心一意。’ “小哥哥,你怎么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佳丽满脸无辜,双手合十抱在胸前,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冲上前把她狠狠抱在怀里。 “呵呵,你别装了,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普通人。” 这个时候的逆恒生突然智商返场,双手摊开,颇有一种孙猴子看妖精的架势。 “哥哥,我不懂,人家一个女孩子不懂你说什么。” 佳丽委屈巴巴的低下头,眼泪在打转,面部开始出现红晕: ‘md,还以为这男的很好骗,没想到有点脑子。’ 可对此,逆恒生却不信,他双手已经发出淡光,警惕心拉满,但凡对方有危险举动,即刻给予致命攻击。 “小哥哥,算了,我走了。” 见对方警惕的模样,佳丽知道没戏,于是乎换了个目标。倒不是她畏惧对方,只是还未开始便要爆发冲突除了增加难度外毫无利益。 ‘你给我等着,后面有你好果子吃。’ 临走时,佳丽内心默念,但表面上还是原先楚楚可怜的样子。 亲眼目睹对方离开,直到对方消失在视野镜头,逆恒生这才松口气,心中的不安也消去大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原本高挂天穹的那轮大日终是落了半山腰,昏黄的残光打在大地上,渲染了一大片触不可及的云层。 随着太阳完全落下,最后一道亮光消失,一条由微光凝聚成的道路浮现于众人眼前。 ‘西之起始路,开启!’ 一道声音在所有在场人脑海中想起,不管你是何种人,不管你使用的是何种语言,都能听懂这句话,即便你是一个智力残疾者也一样。 逆恒生一马当先,冲出了人群,第一个踏上了那条路。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我这次绝对不会犹豫,一定是我的!’ 男孩眼神坚定,身影很快隐没与那条和现实格格不入的道路中。 众人见此立刻躁动起来,几分钟前还和睦的氛围骤然将至冰点,一个个收回了原先平和善良的伪装,警惕着周围所有人。 第107章 无法抵抗的诱惑 “哈哈哈哈,尔等鼠辈,我去也。” 一声狂笑盖过众人,随后一团看不清的蓝色电光冲入道路,片刻后与逆恒生一样消失在众人眼中。 紧接着又有好几道身影冲出,纷纷没入道路。 道路中,逆恒生的眼前逐渐明亮,大概跑了五分钟后前方出现一个平台。他回头望,没有看到任何人跟上来,出于对陌生环境的不适,他并没有直接走上那个平台。 ‘我该怎么做?那个宝物究竟在哪里?’ 一头雾水的男孩开始东张西望,等热血散去,冰冷的寒风将他的思维拉回现实。第一个冲进道路中的人,其实并没有多大胆魄,当时完全就是被冲动控制了大脑,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悔恨。只是已经进来了,没了后路,只能继续向前。 他拿出手机,点开了那个女孩的头像,他现在很困惑,很苦恼,很想有个人能够诉说,可惜对方已经把她删了,这些渴望最终只能被深深埋藏在心中。 ‘我一定会成功的,珠珠,你等我,我会证明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 幻想着自己在成功拿到那件宝物后追回那个女孩的情景,逆恒生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再不惧未知。 他踏上了那个平台,双手亮起淡光,眼前的景物在他手中光芒亮起的同一时间剧烈变幻,顿时一种压力袭来,逆恒生只觉自己堕入百米深海,全身的骨骼险些被压扁。 好在这种压力只持续了片刻,几秒后平台坠落,再睁眼时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子旁是十二张靠椅,房间内的灯光有些昏暗,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奇怪的画,很像是在电影里看到的那种西方中世纪风格。 不等他反应,十道声响相继传来,分别是十位陌生男女。加上逆恒生,房间里已经有十一人,而靠椅则有十二张。 这很容易便会让人想到还剩下一个没有出现,这一点十一人都察觉到。 “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问道。 “我记得我之前是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多人?” “对,我也是一个人,还有,你好像是那个最先冲进道路的人吧?” 一人指向逆恒生,其余人全都看向这两人。 “不知道,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逆恒生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将矛头抛向别处。 经过交流,众人勉强互相认识,虽心中依旧提防着彼此,表面上却很和谐。 足足过去二十分钟,第十二个人始终没有出现,这让众人疑惑不已。 “大家先坐下来谈吧,这样一直站着挺累的。” 一人建议道,他率先坐在了椅子上,模样甚是轻松。 接着有五人跟着找了个椅子坐下,三人见此也坐下,逆恒生没有多想也跟着坐下,最后十一人全部落座。 “啪啪啪啪!” 鼓掌声在房间响起,众人环顾四周,只见一扇墙壁后走出个头戴鬣狗面具的男人。 “不错,现在都到齐了。” 来人自顾自说着,似乎根本没把这十一位异化人当回事。 “你早就到了。” 鬣狗面具男看向说话那人,点头回答: “不错,我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 “真是奇怪,明明他才是第一个进路的,结果有人更快。” 一人说道,将头瞥向逆恒生。 鬣狗头轻笑一声,右手插兜,看向逆恒生: “那又如何,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算让你几步又能如何?” 他将目光扫过众人,继续戏谑道: “什么都不知道也敢来,不得不说你们真是没脑子。” “你!” 一人暴起,刚打算站起身给对方一拳就被什么束缚住,仿佛有一百根钢链将自己死死锁住,无法挣脱。 其余人见此顿感不妙,全都试了一遍,竟连离开椅子都做不到,恐惧骤降,危险的信息弥散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别挣扎了,这是规则,只有等十二张椅子都坐满才会允许一人离开。” 鬣狗头来到刚刚那个打算攻击他的男人身前,弯下腰,摸着自己的面具下巴: “我这个人很不喜欢别人对我有恶意。” 说罢,一巴掌抽在了那人左脸上,响声如雷,抽的男人皮开肉绽。片刻后又是一巴掌,这次是右脸,同样的响声,同样的皮开肉绽。 男人在这两耳光的作用下头昏脑花,脸上毫无知觉,意识陷入短暂昏厥,片刻后撕心裂肺的疼痛迫使其发出惨叫。 刚刚还好端端的一个人,在两记耳光后已经面目全非,两腮猩红一片,密密麻麻的口子布满面部,耳朵里流出鲜血,活像一只被剥皮的恶鬼。 “一点小手段罢了,诸位小白鼠们不必惊慌。” 这话刚说完,鬣狗头扭了扭脖子,张开双手: “因为你们就算慌也不会有任何用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之声响彻房间里每一个角落,像是一台能够在真空中传播的通告机械。 逆恒生握紧了拳头,淡光亮起,可惜并没有挣脱那种束缚。 “我说啊,你们别挣扎了,这里有规则,一旦你们被这些规则锁定,你们的能力全都会失效,不然我为什么会出来?” 他跳上桌子,环顾一圈,最终将目光看向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约莫三十岁出头,此时正是一生中最吸引年轻男性的年纪,较好的身材配上那张还算好看的脸蛋,给人一种忍不住想要犯罪的欲望。 “只要你放了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女人乞求,极力将自己的身材展现,打算色诱对方。 “哈哈哈哈哈!” 鬣狗头再次大笑,随即一把掐住对方脖子,手上青筋暴起,女人的脸迅速被红色占据,眼睛里也出现大量血丝。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想色诱我?” 差不多等到对方即将窒息,他松开了手,女人剧烈咳嗽,贪婪的呼吸着空气,眼中只剩下恐惧。 “很好,差不多可以了,天助我也。” 鬣狗头自顾自说着,似乎刚刚差点杀人的那个不是他一般,完全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你们所有人都是我手中棋子。” 房间内出现一道模糊的墙壁,一阵强风刮过,随后沙尘暴涌入,危险将至。 ‘我要死了吗?’ 逆恒生闭上双眼,烦躁的内心平静下来,思绪回到曾经第一次遇到那个女孩的时候。 虽然那只是第一次见面,可爱情就是那么的不讲道理,不管你有多强大的定力,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你沦陷,会让你抛弃所有的理智去追求,去爱。 “老公,喜欢你。” “宝贝,今天好开心。” “宝宝,一想到你我就好高兴。” “老公,以后我们结婚了一定要生个女儿。” “宝贝,你对我真好,好爱你。” “宝宝,么么哒,今天依旧是爱你的一天。” “…………………………” “老公,早上好吖。” 记忆中,与那个女孩相处的甜蜜不断闪过,只要想到她,不管生活再苦,不管工作后有多累,思念多煎熬,终会被心中那份甜蜜治愈。 “不!我不能死!” 逆恒生心中被恐惧与不甘填满,他暂时抛弃了人的身份,为了活下去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了再次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女孩,为了心中那份不可磨灭的爱。 他开始挣扎,拼命的挣扎,不要命的撕扯着身体,剧烈的疼痛消磨着他的意志,每一毫秒的挣扎都要承受万箭穿心般的疼痛。 风沙继续肆虐,房间内的氧气十分稀薄,呼吸变得困难,视野受阻,杂乱的呼啸声淹没了所有人的哀嚎。 失去了生还希望的十个人放下了所有的伪装,将生平最恶毒,最没有下限的恶意化作咒骂,怨恨攀升顶峰。 可他们生前最恶毒的诅咒也有他们自己能够听见,风沙会吹散所有的丑恶,不会被那个人听见。除此之外,剩下唯一的只有死亡。 ‘不不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要活下去!我想活下去!我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恐惧击溃了逆恒生的心理防线,眼泪控制不住的狂泻,沙子与狂风冲进他的咽喉。 求生的欲望是如此的强烈,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再也没有什么爱情,也没有所谓的尊严,求生的欲望超过了所有。 “啊!!!!!” 脑海中仅保留最后一个念头————活下去! 那个时候,他失去了所有的感观,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感受不到呼吸,也感受不到重力。双手,腿部,腰部,脖子,眼睛,耳朵,还有身体各个器官,全都失去感知,他只剩下思考,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最终的欲望,求生。 这样的场景,在不同的房间不断上演。 或是狂暴的风沙,或是致命的低温,亦或是炙热的岩浆,还有毒虫病菌,各种各样的灾厄,在这些房间里收割着生者的生命。 鬣狗头站在一座雕像身前,周围响起音乐,而他则随着音乐开始舞动。 优雅的舞姿配上古典的大殿,与外面那些正在经历死亡的人形成鲜明对比,这不到百米的距离分割了两个世界。 “嘿嘿嘿,还差一点点,马上就要成功了。” 他停下动作,走上前仰视那座雕像,透过面具能够看到雕像周围正有无数道细小的光线汇聚。 雕像足有三十米高,是一棵树,这棵树上有一张人脸,人脸闭着眼,四只手捧着一颗果实。 原本没什么生气的人脸和果实在那些光线的不断滋养下开始焕发光辉,星空般的金色光斑在人脸与果实上闪烁,神秘而又诡异。 ‘一群蠢货,自以为掌握了足以主宰命运的力量,不过是一群井底之蛙。我不过略施小计,便有这么多人排队送死,没脑子的蠢货果然死得快。’ 鬣狗头身下出现一把靠椅,优雅的坐下,随后右手朝着前方伸过去,一杯装有液体的高脚杯出现在手中。将手中酒一饮而尽,左手往嘴巴一擦,一张白色手帕出现。 ‘驱动人带有目的前行的是欲望,你们全都是死在自己欲望之中,人只有克制自身的欲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而我,即便是欲望也只配做我手中的奴隶。’ “就这么成功了,还真是无趣呢。” 他将手中物品随意丢弃,盯着雕像上那张人脸: “喂,我说你呀,要是当初乖乖听我的就不会这样了。” “不过这些都没用了,谁叫你那么自以为是,最后还是被我玩死了。” “嘿嘿,这样也好,也好。” 说着,鬣狗头开始大笑,声音越来越大,动作幅度也随之增加,全身跟着抖动,像一个发动的机车马达。 足足持续了五分钟,整个大殿全是癫狂的笑声,而这些噪音在第三百零八秒时骤然停止,像是正在播放的电影被按下了暂停键。 “哈哈哈哈,你就看着我夺下那颗果实吧!虽然你已经看不到了。” 鬣狗头继续说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话,这些话好像能拼奏出一个故事,至于故事的详情,这就不得而知了。 光线持续汇聚到雕像上,最接近果实的部位越发明亮,发着光,灰色的外壳逐渐被金色取代,周围的环境也随之改变,开始变的梦幻。 等待,等待果实成熟,等待自己所期望的结果成为现实,对于人来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越是渴望便越会觉得它漫长。 鬣狗头此时的心情便是如此,看着那颗果实越发凝实饱满,他的心里仿佛有一只爪子在不停挠。胸口像是有什么想要冲破束缚,再不受约束。 “成了!” 饱满的果实瞬间变得猩红,下一秒又会变回先前金色朦胧的状态,这样来回切换,时而诡异,时而梦幻,两种完全不同的元素被拼凑在一起。 没有丝毫犹豫,鬣狗头一个起跳,转眼来到雕像三分之二高处,双手抓向那颗令无数人疯狂的果实。 ‘我的!是我的!我成功了!’ 他的眼中果实越来越大,即便是隔着一张面具也挡不住那份极致的喜悦。 第108章 胜利的果实 他摘下那颗果实,稳稳落在地面,极力克制内心的躁动。 失去果实的瞬间,整座雕像快速虚化,转眼便化作烟尘飘散人世间,唯有那颗果实能够证明它确实存在过。 ‘就是现在!’ 逆恒生一拳头打在地面,手中光芒堪比一百瓦电灯泡。 地面在瞬间变成奶油蛋糕,被判定成一个整体的地面在瞬间转换,不存在时间差距,也不存在转化的速率,就像是在那个瞬间按下暂停,将这个世界的地面替换成蛋糕。 鬣狗头身体随着重力极速下落,手中果实没有拿稳,等到视野被白黄之物占据,方才察觉到重要的宝物从手中丢失。 突如其来的坠落,令鬣狗头猝不及防,等到身体卡在十几米深的甜点之中方才意识到情况不妙。 ‘谁?是谁?’ 一丝惊恐袭上心间,男人全身被蛋糕沾染,由于下落的距离足够深,上面的坑洞已经被周围的蛋糕围堵,空气进不来。 他下意识用手抛开这些黏糊糊的奶油蛋糕,却只能把手指甲里弄的全是奶油蛋糕。 这种全身被埋在蛋糕里的感觉让他抓狂,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洗个三天三夜。 几秒过后,凹陷进去一块的蛋糕地被炸开,奶油喷射到大殿的各个角落,一个戴着鬣狗头的男人踩着冲浪板随着海浪冲出,他的身上是一件防护服。 将防护服随意丢弃,鬣狗头暴怒道: “是哪个杂碎!” 他双手握紧,拳头背面向下,周围顿时发生一连串爆炸。 几十米高的大殿在接连的爆炸中稀烂,一道身影自烟尘中浮现,脚踩一块板子,飓风不断吹打板子,使得他能够悬浮于空中。 天空中亮起闪耀光斑,鬣狗头那张面具上出现一道自左脸上方一直延伸至右脸下方的裂缝: “挡我路者,皆可杀!” 巨大的陨石群冲破大气层,拖着尾焰极速坠落,如那新年烟火般绚烂。 汽车,家具,水龙头,还有一座教堂,以及河马,一股脑的出现在高空,被重力捕获后便坠落大地。各种各样的物件好似失去控制的大水,不要钱的出现在这片大地。 某个角落,逆恒生的心脏狂跳,思维在生死间徘徊,神经绷紧,滔天的压力折磨着身体里每一个细胞。 ‘什么玩意?这家伙太变态了吧?’ 刚刚经历过生死大难,这个男孩心性已然发生不可逆转的巨变。只有亲身经历死亡,方才明悟生的可贵。 在马桶砸下来的前五秒,逆恒生一拳砸在地面,随后大片土地转化为甜点,他一头栽了下去。 各种物件砸在甜点中,像极了一群出膛的子弹打入豆腐块,溅射出大片大片的花朵。 远处的逆恒生正疯狂发泄着怒火,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常,以之为中心数千米内不存在一平米平坦地面,越是接近外围大地越破败。 陨石砸穿大地,轰鸣爆破此起彼伏,狂躁的能量肆意扩散,摧毁着物质的稳定状态,将这方地界化作炼狱。 “再来!” 鬣狗头大吼,双手虚握,地面瞬间被一片巨大阴影笼罩。 这还没完,不等那让人绝望的岩浆层落下,无数手雷,煤气罐等爆炸物品出现,陨石雨合着爆炸等待岩浆为其盖上一层致命毛毯。 “哈哈哈哈哈!这是属于我的盛宴!” 他癫狂大笑,身体不停抖动,兴奋到不能自已。 此时此刻,与鬣狗头的兴奋截然相反的是正疲于奔命的逆恒生,他的双手如同翻土机工作时旋转的刀片,一刻不停的击打着身前的土地,为自己开辟出一条生路。 冲击波通过甜点扩散,即使被抵消大部分,可剩下的依旧不是常人能够承受。 部分冲击波成功命中正在逃跑的逆恒生,顿时让他感到胸口一闷,只觉有一柄千斤巨锤落在身上。 在这场狂欢的一处角落,一男一女此时正躲在一道屏障之下,那些肆虐的风暴不能触及两人丝毫。 佳丽望着铺满天空的岩浆,只觉自己置身一片火海,恐惧与慌乱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身前的男人全身汗流不止,特别是额头,宛如高山中一山泉,豆大的汗滴不断往外冒出,两只脚直打哆嗦。 “要撑不住了,那个人太强,要完蛋了。” 男人心生绝望,他根本没办法在这种极端恶劣的环境中存活,身体的能量在护盾的维持下早已枯竭,使得他强行支撑下来的是对于生的渴望。 “喂,你有没有办法啊?” 男人看向身后的佳丽,焦急万分。 却在转身的瞬间,看到令自己再度惊惧万分的一幕。 “为什么?你!” 话未说完,男人的身体倒了下去,呼吸停止,生命就此走向终点。 女人手中,一颗鲜活的心脏还在跳动,握在手心能清晰的感受到传来的余温,鲜血随着起伏沾染了整只左手,血液滴答滴答落在地面,很快被蒸发。 “果然男人都靠不住,还是要靠自己。” 自言自语一句,女人脸上再也没有不久前那种无辜,满是冷漠,仿佛刚刚杀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随处可见的虫子,内心毫无愧疚,不存在任何心理负担。 就连先前内心的慌乱与恐惧也消失不见。 ‘不错的能力,够了。’ 将左手心脏随意丢弃,女人内心默念‘球心盾点’,一个与刚刚男人九分相似的护盾诞生,顶替掉原先的位置。 ‘预计这个能力还能使用四个小时,时间应该是够了。’ 她注视着高空下坠的岩浆层,无视周围那些爆炸,似乎并不畏惧这些毁灭的气息。 ‘只是可惜了,被那种人算计了,还真是不美妙。’ 女人莞尔一笑,内心默念‘奇迹逃生舱’,下一刻女人身旁出现一个逃生舱,片刻后将之包裹,成功逃离。 逃生舱出现在几十里外一处较为安全的地点,女人从里面走出,双手叉腰: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多拿点。” 她甩了甩手: ‘不过,那家伙的能力还真是诡异,究竟是什么呢?’ ‘不行,来都来了,不能空手而归。这几个刚刚拿到的能力还有一些时间,可以拼一下。 更何况,看那个家伙现在的表现,很可能是有其他的幸存者存活,说不定还有可能他们正在争夺那件宝物。’ 佳丽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心情,随后内心默念‘霹雳蓑衣’,一件浅蓝色的蓑衣浮现在她的身上。 待到岩浆落了地,一场大雨落下,水蒸气滋滋冒出,整个战场犹如一个巨大的烟囱。 此时藏在地下六百米的逆恒生,头昏脑胀,手中的果实来回切换,妖异的光芒打在周围,缔造这宛如童话般的场景。 ‘这就是消息中的宝物吧,据说能实现人一个愿望,现在就在我手中。’ 他打量着手中的果实,缺氧加疲劳,还有期间遭受的各种伤害,让这个男孩的意识变得十分模糊。此时的状态,就像是做无痛胃镜时被注入麻药时的病人,或许下一秒就会不省人事。 他的眼皮变得很重,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使劲拉下眼皮,有魔鬼在耳边低语,耳中噪音不断,视野忽的模糊,心灵仿佛被漆黑的抹布遮蔽。 ‘可惜,不知道怎么用啊。’ 他的身体失去平衡,随着倒地声响起,手中的果实刚好被压在胸口。 外面,鬣狗头越发暴躁,天空中开始掉落导弹,还有更大更恐怖的陨石,视野尽头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硬生生将这片地域改造成一个巨大的人造天坑。 “拿的好啊!拿的好!” 他一只手使劲扣自己脸上的面具,另一只手不停在身前比划着: “就算暂时被你们这群蠢货拿到也没用,反正你们又不知道使用方法,该是我的始终是我的,你们谁都夺不走!” 他手中一道光芒闪过,一支火箭筒出现,几秒后火箭筒发射,打在坑洞中爆开。 将手中火箭筒丢弃,冷静过后察觉到对方大概的位置。 他一跃而下,破碎的鬣狗面具于风中支离破碎,露出一张极为英俊的面庞。 强大的风压为其护航,剧毒的蒸汽被吹散,伤不到其分毫,新鲜的空气不断涌入肺部,他的状态未受到丝毫影响。 一道雷电于漆黑夜空落下,照亮方圆百里。 男人对着某处比了个手枪手势,之后那个方向便爆炸,接着一连串爆炸响起,震耳欲聋的噪声响彻天际,仿若一尊地底巨魔在哀嚎。 炙热的火焰在身前的隧道中浮现,将这上千米的通道全部点亮。 “要有力!” 男人话落,这条上千米的隧道被直接撕开,仿佛有一双无形巨手活生生撕开大地,展露出通道尽头的景象。 那里,妖异的光一闪一闪,一个成年人躺在那,一米七四的身躯无法遮住果实的光辉。 男人眼中闪过一瞬惊慌,但随后便被压下。 “据说反派总是死于话多。” 同一时间,一股引力牵引着逆恒生极速飞往男人的位置。 “可惜,这个世界只有强者与弱者,从来没有所谓的反派。” 话落,上百把刀贯穿逆恒生的身躯,鲜血染红了衣物,而他手中的果实则被男人拿在手中。 打量着手中失而复得的果实,又瞥了一眼浮在空中的尸体,男人轻轻弹指了一下指甲,那具尸体应声爆裂,化作血雾。 ‘梦境果实,现在一切都稳了,你终究是我的。’ 男人脸上浮现笑容,本就英俊的面庞加上黑影灯光的点缀,更加迷人。 ‘就是现在!’ 梅开二度。 一道身影突兀的来到男人身后,身披一件霹雳蓑衣,周身一层护盾: ‘盗取!’ 一颗跳动着的心脏被佳丽捏在手中。 接下来是能力,佳丽再次发动‘盗取’,这次选择的是盗取对方的能力,再之后是他手中的果实,以及对方的记忆。 “啊!”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按照佳丽预想中发生,狂暴的雷霆直接占据了这方空间,一部分穿透了‘球心盾点’的防护落在她的身上,若非有‘霹雳蓑衣’的第二层防护,她会在瞬间失去心跳。 而她手中那颗心脏,已经被电成焦炭。 一个逃生舱出现,将其吸纳入内,瞬间消失不见。 “啪啪啪啪!” 黑夜中响起鼓掌声。 男人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被偷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 他顺着鼓掌声的位置望去,那里是一个比他还要英俊的男人,健硕的体格加上闪烁着的电弧,给人一种雷电王者的既视感。 他的身躯往一边歪倒,眼睛缓慢闭上,支撑着的力量消失,整个身体连同手中的果实坠落黑暗。 那双眼睛充满了不甘,手中的果实与之分离: ‘呵呵,草率了。’ 男人苦笑,闭上了双眼。 “精彩,真精彩。” 破万麟一把拿下果实,脚底电弧跳跃,开始打量这件让一大群异化人为之疯狂的宝物。 几百里外,佳丽从逃生舱中跌跌撞撞爬出,跪在地上顿时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喷出。 全身都在打颤,心中的恐惧疯狂嚎叫,扰乱心智。 剧烈的咳嗽过后,佳丽不可置信的说出这句话: “为什么那种人会来?” 雷枪人破万麟,至今异化人之中依旧流传着他的传说,曾以一己之力单刷未成气候的南区白鸟与火人,后面更是与那站在异化人顶点的黑龙有过一战,并成功逃离。 后面败于进阶后的白鸟,可即便是那随便一阵风便能毁灭一座城的白鸟也没能将之捉拿,之后便彻底失去消息。 有人说他逃离之后重伤死亡,也有人说他是由于害怕异管会的报复隐姓埋名,还有传言说他是去寻找盒子以报仇。 可不论是何种猜测,都无法否定这个异化人的强大。 经过时间的沉淀,破万麟如今的实力只会比原来更强大。几年前便是寻常异化人一生无法逾越的高山,如今只会更恐怖。 和这种庞然巨物抗衡,只有死路一条。 第109章 美油草莓蛋糕·必达爱恋 佳丽已经逃出数百里,可她并没有感到安心,相反,那种心悸的感觉随着心跳越来越强烈。 “不行!赶紧走!换个名字!换个地方!不!不够!还不够!去大洋的另一边!去一个没人的地方!赶紧走!” 她强撑着身体,再次发动‘奇迹逃生舱’,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片大陆。 可还不等逃生舱吸入,一杆雷枪跨越数百里,将这座山化为齑粉。 回到战场这边———— 破万麟扭了扭脖子,手中果实所散发的光辉与狂躁的电弧相较犹如烛火比之皓月。 “完美解决。” 随意把玩果实,破万麟没有打算继续浪费时间,转身准备离开。 刚踏出十来米,身形忽的一顿。一丝古怪的气息自六百米地底传来,而破万麟手中的果实也在那瞬间随风飘散。 ‘这是?’ 刹那间,半径百里的土地全部转化为甜点,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气息。 破万麟转身,只见黑夜之中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这边。 ‘四演真雷。’ 雷电铠甲覆盖全身,数万道雷霆环绕,身后数杆长枪旋转环绕,力压众生的绝强气势瞬间覆盖全场,似乎只需他一个念头便能将这方地界化作飞灰。 片刻过后,破万麟手中一团雷球打在那人身上,爆开的雷光让这片地界陷入短暂白昼,似有那么一瞬间,他成了一颗发光的恒星。 ‘稀奇。’ 破万麟收回铠甲,之后一跃而上,消失在黑夜之中。 “该死!” 一声怨毒之音在数百米的坑洞中响起。 “那个贱女人!还有那个蠢货!” 男人恶狠狠骂着,宣泄着内心的不满与怨毒: “明明都到手了,可恶啊!你们是真该死啊!” 男人抚摸着胸口,那里有一颗新的心脏跳动着。 努力平复好心情,男人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就像刚刚那个咒骂别人的家伙不是他一样。 “敢在背后阴我,希望你别死,我会让你体验到极端的痛楚。” 夜空中亮起几十道灯光,远处一群异化者正在靠近。 ‘这颗心脏还有点问题,异管会那些人也到了,先离开,君子报仇三十年不晚,这笔账我记下了。’ ‘异次元的呼唤!’ 一枚火箭出现,男人抓住,又做了些防护,嗖的一下消失在黑夜中。 一枚核弹头凭空出现在原地,在重力的牵引下开始下坠,黑夜中视野不好,异化者们根本没有人发现这一点。 七秒过后,一朵巨大的蘑菇云诞生,光芒照亮八方,冲击波以超过百公里每秒的速度扩散,一定距离后速度锐减。 如果没有被逆恒生转化成甜点的话,中心炙热的高温能在瞬间将沙石化为结晶,巨大的能量吞噬所有触摸到的生命。 远处———— 女人全身焦黑一片,瘫倒在地,呼吸微弱,命悬一线。 破万麟一脚踩在她身旁: “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啊,不过很可惜,很久之前我就有了补刀的习惯。” 破万麟脑中忽的浮现一段某部动漫的剧情,他的嘴角一歪,手中一杆长枪出现。 “要竖着劈。” 话落,一道光芒闪过,焦黑的女人被竖着劈成两半,之后是雷电将所有细胞杀死,连同无机大分子也被打散。 异化人佳丽,确认死亡。 做完这一切,破万麟再次消失于黑夜。 乘着火箭离开的影绝在确认安全之后跳下,通过多次将异世界的事物传送至本世界后成功回到基地。 回到房间后没有丝毫停留,准备好各种医疗道具。 “影绝,你终于回来了。” 一个短发女孩急忙跑来,她看到男人的脸上满是愁绪,心也跟着提起。 “别废话,快给我动手术,我现在很不舒服。” 男人用命令的语气开口,排开病菌后,将异世界一颗与自己更加匹配的心脏传送过来。 女孩眼神坚定,开启了手术。 在生死攸关之际,影绝可不会考虑别人的死活,别说异世界那个被拿走心脏的人会死,就是那个世界的人都死光了他都不会有丝毫愧疚。 如果他们的死可以让自己达到目的,那这就是完全正确的,是完全合理的,而那些人也应当为此感到荣幸。 这便是影绝所信奉的至理,绝对的正确,不容许丝毫的忤逆。 此时此刻,夜空中有一道人影在天空疾驰,他的脚底是一道由甜点组成的彩虹桥,载着他驶向某处向往之地。 ‘珠珠,等着我,我来了,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怀揣着满心的期待与希望,逆恒生的整个内心世界被甜蜜的幻想填满。 那颗小心脏就像一个高速运转的汽车马达,一刻不停的疯狂跳动。 就像是,成功就在眼前,只要再过几分钟就可以和自己爱的人永远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离,爱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想起以前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所有的悲伤与苦难被温暖的阳光驱散,心里的甜无穷无尽,要把柔软的心房撑爆。 ‘原来我的人生可以这么美好,真是一个美丽的世界啊。’ 他感慨,胸中无限畅快。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那个人。 滴答滴答,时钟不停转动,夜空中一道美丽的彩虹跨越百里。 夜不能寐的年轻人来到窗台,刚点了一支烟便看到这童话般的场景,一不小心烟掉在地上: “妈呀,那是什么?” 有小孩看到后欢呼道: “妈妈快来看!那是王子,他要去找公主!” 无数人拿起手机对着夜空拍摄,将这美丽的景象记录下。 在无数人的注视下,逆恒生终于来到了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家里。 沁人心脾的灯光微醺着,宁静的夜拂过几缕清风。 怀着激动的心情,逆恒生来到房前,远处路灯下有一群飞虫飞舞,这不足三百平米的区域,带给男孩的压力竟丝毫不弱于之前的战场。 他鼓起勇气,举起了右手,一点点靠近大门,不知是不是错觉,手指与大门这不足三十公分的距离忽的给他一种亿万光年的遥不可及之感。 手指停在半空,退却的心思犹如暴雨中的泥石流淹没所有勇气。 ‘我在害怕什么?我究竟在害怕什么?’ 男孩在内心不断质问自己,心绪已然杂乱,心智在这一刻似乎回到了六岁的时候。 ‘不!虽然和以前想的不一样,可我已经有了这份力量,我一定能成功,她一定是爱我的。’ 一股暖流忽的自心口流淌至全身,不知何处诞生出勇气,瞬间让那个六岁的小孩变回大人。 “哒哒哒!” 敲门声响起,逆恒生静静站在门前,等待着那扇大门敞开。 屋内的灯光打在男孩的脸上,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发女生,这张脸出现的瞬间便让逆恒生的心脏疯狂预警。 双人四目相对,暧昧的气氛滋生,名为喜欢的情绪近乎实质化。 不等逆恒生开口,女孩一把抱住男孩,头贴着男孩胸口,瞬间打散藏在他心中的顾虑。 “恒生,我们结婚吧。” 这话一出,男孩内心所有苦楚烟消云散,眼泪再也止不住如那长江咆哮而出。 他一把抱起女孩,两人紧紧相拥,哭红了眼眶。 再无需多余话语,这场相拥便是情感最真挚的流露。 两人开始拥吻,炙热的爱意驱使欲望诞生。此时此刻,获得了爱情的逆恒生再也不觉得自己曾经有多委屈,只要能这样和喜欢的女孩在一起,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当熬过所有苦难的黑夜,必将沐浴在幸福的阳光中。 哪怕希望渺茫,哪怕前方刀山火海,无尽荒漠,万丈深渊,怀着希望的人,所有的苦难与煎熬都会化为成功路上的动力,孕育最终奖励。 ‘我成功了!我的爱情,我永远相信的爱情!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我是最幸福的那个人!’ 两人相拥着进了屋,关上门,力度跟着越来越大。 “恒生。” 女孩突然松手,含情脉脉的看着男孩。 “珠珠。” 男孩同样回以热烈的眼神。 “真是美妙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落在逆恒生的耳中,瞬间令其冷静。 他环顾四周,却并未看到陌生人。 “怎么了?宝贝。” 女孩疑惑道。 “没什么,我们继续。” 逆恒生松了一口气,刚打算继续,那种声音却再次传来: “爱情可真叫人迷醉啊。” 这话音如一道惊雷劈的逆恒生外焦里嫩: ‘不是幻觉!是谁?’ 手中光芒亮起,逆恒生警惕心骤然拔高,提防着周遭一切。 “别害怕,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团即将消散的意识。” 这一次,逆恒生脑中猜到了那个结果: ‘你在我脑中?’ “猜对了,不过没奖励。” ‘你究竟是谁?’ “我,可不是你非要夺走的果实吗。” 闻言,逆恒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梦境果实?你是梦境果实?’ “还记得你做的那个梦吧。” 对方没用正面回答,转移话题。 ‘忘了。’ “不废话了,我只剩下这点意识,逆恒生,你很幸运,得到了我这颗果实。可你也很不幸,我看过你的梦。你,和我很像,相信爱情,愿意为了爱情不顾一切。” ‘什么意思?’ “就让我最后帮你一把吧,不希望你一直活在欺骗中。不要怪我,这是我留在世上最后的。” 逆恒生的意识被拉到一个场景中。 正是他与贪珠第一次相遇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而对方则是一身粉色连衣裙。 看着这一切,逆恒生嘴角浮现一抹笑容。 两人相识,之后感情快速升温,很快确定了恋爱关系。 看着这些温馨的过往,逆恒生对这场感情越发坚定,内心暗自发誓一定要永远和珠珠相爱,永远甜蜜蜜在一起。 再往后,是一些普通的过往,在贪珠一次次宝贝与爱你之中,逆恒生一次次521红包转账中感情进一步升温。期间对方也会返还转账红包之中超巨大一部分,高达接近两位数的返还把逆恒生甜到牙齿疼。 每次这样之后逆恒生都会在屏幕后面傻笑,嘴里嘀咕: “我真的好幸运,给女朋友转账还会收到对方的红包,我能遇到这样的女朋友真是三生有幸,太幸福了。” 到这里,逆恒生依旧笑着。 一切都显得很正常,无非就是男孩利用‘美油草莓蛋糕’获取的金钱在与对方交往的时间里极速缩减。不过这点钱在足以让无数人沦陷的爱情面前简直一文不值。 “很美好是吧。” 那道声音再次传来,逆恒生点头,内心毫无波澜。 “那为什么后面你会被删除呢?” 画面来到最后,逆恒生手机屏幕中出现那几乎铺满全世界的红色感叹号。 到这里,逆恒生无比坚定的内心仿佛被一枚陨石砸中,狠狠的颤了一下,脑中同时出现‘她爱我’与‘她不爱我’两个想法。可下一刻他就开始为‘她爱我’不断寻找依据,最后在刚刚的相拥中找到了那个理由。 ‘不,她一直是爱我的,我们平时的聊天记录还有刚刚的表现可以证明,当时她一定是有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 说出这句话后,逆恒生的心再一次变得坚定。 “是吗?那为什么你钱没有了以后她就对你态度转变?还有,你确定她是真的爱你吗?你不记得梦境果实的效果了吗?” 这话说完,逆恒生脑子里开始闪过一系列记忆片段,正是他昏倒后恰好触发了梦境果实的使用方法。 在宏观上接触梦境果实,之后陷入梦境,可以让梦境转化为现实,但只能使用一次,使用后果实永久消失,且存在某些不知名的限制。 那场梦境中,逆恒生想要生存,也没有忘记走上起始路的目的是为了那个女孩。原本他是打算拿到宝物后把它献给贪珠以挽回对方。因为当时得到的消息是起始路里有一件能够实现人愿望的宝物。他相信,只要自己将宝物献给贪珠,就能证明自己对她的爱,即使面对这种诱惑也无法动摇的爱。 可谁料想,在各方势力的争夺下,竟促使逆恒生获得了梦境果实,还在生命即将走向尽头之际误打误撞开启。 第110章 残酷的真相 真乃造化弄人,算计了数百位异化人的影绝没能拿到胜利的果实,背后偷袭的佳丽也没能夺取果实,就连一力降十会的破万麟都没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反倒是让一个能力鸡肋,最不被看好的逆恒生取得宝物。 “想起来了吧,这些都是因为梦境果实的效果,你本来死了,是因为你在梦境里活了下来,后面还和她在一起,这才有了现在。” ‘不!我没死!这不是真的!她不是!她是一直都爱我的!这些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明明一直都爱我!’ 逆恒生一刻不停的诉说,满脸惊恐。 “其实,你心里一直都清楚的吧。” ‘不!不不不!’ 逆恒生非常抗拒,对那道声音充满了恐惧,那平淡的话语犹如来自深渊的呼唤,要夺走他现在拥有的一切。 “其实她一开始接近你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你,她是为了你的钱。” ‘不对!她不是为了我的钱!我每次转账她都会回!’ 逆恒生大吼,逐渐丧失理智。 “是啊,你转一百她回一块,隔两天就回一次,各种各样的理由。” ‘不是你这样的!她还会关心我,让我不要这样一直转给她,她说她会心疼我!你别血口喷人!’ 逆恒生暴怒,想要手撕那道声音。 “哈哈哈哈哈!你不觉得搞笑吗,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会这样天天收你的钱吗?就比如你有一个母亲,她每天辛苦工作供你上学,你会为了能够像那些富二代一样去旅游问你母亲要除生活费以外的钱吗?还是隔两天就好几千。告诉我,你会这样做吗?”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听到这,逆恒生声音忽的小了大半,底气也开始不足,可两秒后他眼中再次充满希望: ‘不对!这些不对!你那是谬论!她是爱我的!她都说了不要让我转钱,让我自己留着!这说明她是会心疼我的!哈哈哈哈!果然,我才是对的!你这个骗子!哈哈哈哈哈!’ 似乎是找到对方言语中的漏洞,逆恒生底气一下子足了九分,昂首挺胸嘲讽对方。 然而对方的回应却犹如一桶来自南极的冰水扑灭了他刚刚找到的希望之火: “那你最后给了吗?她真的拒绝了吗?最后不还是收了你的钱吗?就像你以前过年时收压岁钱,难道你真的和你嘴上说的一样不要吗?要是真的不要,大可以表明态度,说清楚她并不需要你一直转账,然后态度强硬点坚决不收,多来几次你还会一直给吗?其实她一直都没有真正如她说的那般拒绝你的转账吧。嘴上说谁不会?问题是她实际上做的是什么样?” 话到这里,逆恒生心如刀绞,那段话化作万千刀剑深深刺入胸膛,带给他撕心之痛。 这次,男孩没有再反驳,开始沉默,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还有,你猜她以前问你要钱的时候有没有骗过你?” 逆恒生没有回答,一动不动像个木雕。 “或是说,你猜她和你谈恋爱的时候有没有和其他人暧昧之类?” 听到这,逆恒生一下蹦起身,大吼: ‘不可能!她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 “我只是要你猜,至于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这需要你自己去探寻。我觉得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对!那是不可能的!你也没证据!你不要造谣!’ 说这话的时候,逆恒生已经泪流满面,眼泪鼻涕一股脑流进嘴里。 “少年,言尽于此,最后我想说,我根本看不出她哪点是真心喜欢你。” 话落,那道声音再不出现,独留下原地哭成泪人的逆恒生。 ‘等等,你是谁啊?’ 只见一张纸于高空飘落: ‘一个被影绝那个渣男骗了一辈子的可怜女孩。’ 回到现实,逆恒生脑中忽的冒出一个想法: ‘现在的我,还算是原来的我吗?’ 片刻过后,回过神来的逆恒生迅速后退三步,和贪珠拉开距离。 ‘这,不是我想要的爱情。’ 两行眼泪瞬间倾泻,无法言语的悲伤犹如爆炸的核弹,无法阻止,无法忽视,无法平息。 男孩只觉自己彻底成了一个可笑的小丑,那些以前怎么也不愿意接受的事情这一刻再也没法骗过自己的内心。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仿佛被挖空,荒芜一片的心房里看不见丝毫阳光,精神的支柱在那一刻轰然倒塌。 在那种足以湮灭人类对于生命渴望的悲伤来临之前,一切又突然变得极为平静,只不过这份代价极为高昂的宁静需要消耗全世界的颜色。 在这份微妙的平静中,男孩感受不到丝毫的痛苦,相反,他的思绪飘到遥远的彼方,开始回忆自己这一生。 他想要在记忆中找到一些能够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可事实是记忆中最深刻最难以忘却的永远都是痛苦与磨难。 在这片名为生活的海洋中,男孩努力着,挣扎着,拼命挥舞四肢,想要找到能够让自己脱离漂泊的港口或是船只,他看到了一艘小船,于是他把所有的希望放在那艘在海浪中颠簸的小船上,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船上的人,只希望对方能够施舍自己一块区域容身。 只可惜,那艘小船终是抵不过大浪,淹没了他所有的希望。 终于,男孩自场景中退出,这一次的悲痛比过去二十载加起来还要凶猛,一瞬间击穿了那颗脆弱的心脏。 ‘美油草莓蛋糕·必达爱恋,解。’ 他哭着默念自己的概念,只瞬间,外面的那道彩虹桥烟消云散,而他怀里的贪珠也在这一刻挣脱了他的怀抱。 “逆恒生?你怎么在这里?” 贪珠带有些许恐惧的瞳孔中倒映着男孩那张哭花了的脸,与刚刚那个满眼都是男孩的女孩判若两人。 逆恒生没有回答,他抹了一把眼泪,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祝你幸福,我的全都给你了。” 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一切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回想我这一生,还真是失败呢。’ 男孩转身,再没有回头。 人生难得一次真心,却以如此惨淡收场,一路上男孩满脑子都是自己一生之中所遇到的委屈,他开始怨恨这个世界: ‘凭什么我就不能过的好!凭什么我不能被一个女孩爱?凭什么总要这样对我?凭什么凭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些狗屎一样烂的事情都要找上我!为什么为什么!究竟为什么?谁能告诉我?我只是想要有个人爱我就这么难吗?为什么我把所有都给她了还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长期积攒在内心世界的黑暗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对生活的不满,对社会的愤怒,对人生的厌恶,还有对爱情的绝望,虚幻的希望迎来终焉。 一路上带着眼泪狂奔,仿佛有一种无比强大的力量充满全身。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全都是骗我的!’ ‘口口声声说爱我,原来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骗子!’ ‘结束吧!’ 他跑到悬崖边,纵身一跃,任由寒风鞭打肉体,眼神空洞无光,成为了一具活着的尸体。 闭上双眼,逆恒生停止了思考,等待着生命走向终点,逃离这个让他失望透顶的世界。 是会如同一粒尘埃不经意间随风飘散,还是和那些伟人一样拥有万千人悼念的葬礼,亦或是在雨夜中如那散落在田间的糖果悄然融化,这些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了。当他选择放弃自己生命的那一刻这尘世间的种种都与之失去所有联系。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双眼,呢喃着: “这就是天堂吗。” 突然,他一下子站起身,震惊万分: “我没有死!” 随即一种撕心裂肺的悲伤涌上心头,干涸的眼睛流不出半滴眼泪。 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他的眼前,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可逆恒生就是能够感觉到对方在对他笑。 那人招手,温柔的话语犹如天使的歌喉: “小男孩,好好活着。” 刹那间,似有一道光穿越亿万光年,深深刺入他的心房,驱散了所有的黑暗。 他呆立在原地,只觉一股电流从脚到头游遍全身。 良久,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要救我?” 他颤颤巍巍的走上前,伸出右手想要触摸那道身影。 不解,疑惑,悲伤与感动交织。 可回应他的只有那人消散的身形。 他跌倒在地,仰面朝天,不再顾及任何的形象,他人的目光,或是这样做的后果,一切的一切全都抛在脑后,忘掉自己还是一个活着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哭着,笑着,悲伤与躁动的内心共舞。 他分不清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究竟算什么,他渴望那种被爱的感觉,渴望在某个人的心里能够是那种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希望哪一天可以有那么一个人能够像自己喜欢她那样喜欢自己,为此,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如果是那样的事情,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然而事实是,他总是像个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近百亿的人之中,竟找不出一人会给自己那种被爱的感觉。 可就在刚刚,有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居然会把生前最后的温柔全部留给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自己,把生的希望再一次给予这样一具活着的尸体之中,再一次点燃生命的伟大。 “啊!——————!” 逆恒生对着黑夜怒吼,这一嗓子足足持续十几秒,响彻黑夜。 发泄完后,逆恒生像是被抽干了全身力气,很快睡了过去。 不久,一群身着战斗服的人员迅速赶来此地。 “你们退后,让我来。” 为首那名异化者示意其他人留在原地,然后从身后取出一张极薄的纱布。 卸方解轻声走到逆恒生身旁,他将纱布盖在对方身上,之后通过设备让其余人全部回去。 队员们没有抗命,顺利回到东区异管会。 夜再过几分,熟睡中的逆恒生迷迷糊糊醒来: ‘我这是在哪里?那里怎么有光?’ ‘不对!那是人!’ “醒了,你好,我叫卸方解,东区异管会总部二队队长。” 卸方解很自然的说出这些话,就像是提前排练过上百次。 “这是,被子?” 逆恒生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层纱布,卸方解趁着他愣神之际恰到好处的开口: “骚年,想不想当一个公务员?待遇很好的哦。” 黑夜中,火光照亮卸方解半张脸,逆恒生眼瞳中倒映着火光,寂静的夜落针可闻,柴火在火堆中劈啪作响。 不知道逆恒生想到了什么,在经过十八秒的沉默过后他那张嘴再一次张开: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几乎是在他脱口的瞬间,卸方解即刻回答: “完全没问题,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卸方解眼神清明,双手自然下放,站得笔直,看不出丝毫说谎者该有的慌乱。 “我都还没说要帮我什么忙,你就答应的这么干脆。” 看到眼前的人这副坦然神情,逆恒生已经信了大半,但还是出于内心的纠结提出疑惑。 对此,卸方解很自然回答: “只要是我们觉得合理的要求,都会答应,至于那些不合理的,我就算答应了也没用。” “你还真诚实,异化者。” 逆恒生忽的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对面的卸方解也跟着笑了起来。 逆恒生不明白,对面那个素未相识的陌生人,却给他一种久别重逢挚友的感觉。 “朋友,人是会蜕变的,不论生活中有多大的坎,总是要跨过去。” 卸方解伸出手,微笑着,给逆恒生的感觉极为亲切。以前逆恒生是不相信那种能在短时间成为挚友的事情的,可现在,遇见这个在夜晚会给自己盖被子的奇怪家伙,他相信了。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一眼就会成为一生挚友的事情,那么他一定是眼前这人。 异化者伸出手,异化人一把抓住对方的手。 从这一刻开始,命运的齿轮就此转动。 第111章 合理的不合理与不合理的合理 “为什么我感觉我们认识了很久。” “也许吧。” 远处,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也就只有这种程度了。” 那人留下这句话,随后身形隐没于这夜色。 黎明破晓,晨光亲吻大地。 东部分区总部,二队办公楼里,卸方解悠闲地喝着茶,在他身前的是刚穿上制服的逆恒生。 一缕晨光透过特制玻璃照进房间内,打在一份档案上。 “把我的钱一分不少的全部要回来。” 逆恒生眼神坚定,话语清晰。 卸方解看了一眼对方的神情,没有拒绝,也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一口喝完,他甩了甩头,小辫子跟着摇晃,俊俏的面容以辉光为背景更显几分仙气。 “如果按照现有的法律法规,你的钱大概率是不可能全部要回来的。” 听到这,逆恒生心中滋生一团怒火,就在这种情绪即将指数式增长之时,卸方解恰到好处的补充: “不过嘛。” 他停顿一下,逆恒生那团怒火仿佛被一盆冰水熄灭。 “我是有办法的。” 听到这,逆恒生总算松了口气,心里的浊气少了一些: ‘有办法就好,有办法就好。’ 他这样想着,随后便听到卸方解再次开口: “因为对方做了很多表面功夫,考虑到这件事的影响,你这种肯定会被判定成正常恋爱。” 闻言,逆恒生脑中立刻浮现以往与贪珠的种种事际,现在想起来才后知后觉,原来对方有那么多的细节。 脑中的思绪不断流转,逆恒生越想越后怕,以前他认为自己作为那个女人的前男友之一是足够了解的,可直到这个时候才醒悟原来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对方。 “真是!” 逆恒生咬着牙,用力吐出几个字: “用心险恶!” “算你醒悟的不算晚,两年时间让你花掉几十万,啧啧啧。” 卸方解打趣道,随即左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 “她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她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你的钱,可她是通过恋爱的手段来拿走你的钱。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堕入她编织的陷阱。最后还能全身而退,而且就算是你事后告她诈骗也做不到。” “还有,你每次给她转账都会被退回几块钱,这样就能被判定成经济互往,虽然事实上还是你单方面给她钱,但能避免很多麻烦。不得不说你遇到的这个人很有经验。” “要是你去找她的话,特别是要回钱,她完全可以说是你自愿的,说她并不是为了你的钱,是真心喜欢你,只是想和你恋爱但最后没有走到一起。” 听到这,逆恒生捏紧了拳头,怒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两年几十万的正常恋爱,这可真是太正常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世界真是奇妙!” 他放声大笑,眼泪随着笑声流淌而下。 看他这幅模样,卸方解脸上没有任何错愕,仿佛一早就知晓这个结果。 男孩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某些电视剧里的片段。 那种古装剧,很多的乱臣贼子都是借着为了皇上的名义,大喊着“为了圣上”的口号,然后一把将他们口中的“圣上”拉下龙椅,自己坐上去。 还有那些贪官,上面来人查就大义凌然的保证自己绝对清廉,容不下一件作奸犯科的恶事,不放跑任何一个恶人。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表情和动作不能说毫无破绽,只能叫无懈可击。可实际上他就是最大的贪官,最恶的恶人。 总之就是自己可以不信,但一定要装作自己相信,可以不骗过所有人,但只要骗过大部分人就行。 “去他妈的爱情!” 逆恒生自回忆中挣脱,吼出这句话,之后瘫坐在靠椅上,像一只死狗,全身被抽干了力气。 “别担心,我有的是手段,交给我就好。” 卸方解保证,逆恒生眼中再一次充满希望: ‘或许,这个世界没有我所希望中那么好,也没想象中那么坏。’ 良久,这个东区异管会二队队长调侃一句: “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觉得的不重要,我觉得的也不重要,我们觉得的依旧不重要。” 卸方解眼神有些迷离,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在他对面的男孩在脑中反复理解这段话,似有那么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感悟。 房间在这一刻变得安静,两人瞳孔散去焦距,思绪不知飘向何方。 这短暂的宁静,似有两道目光透过时间的枷锁,于茫茫迷雾中窥探那条奔腾了五千年的汹涌大河。 时间来到三天后,恰好这天下了场大雨,当阳光来临,一条不知多长的彩虹浮现于世人眼前。 男孩驻足观望,微风拂面,享受这一刻难得的宁静。 一个留着小辫子的人闯入这片世界,就像蜻蜓点水荡起涟漪,微风阵阵,吹的有些凉快。 “我好像看过那么一个故事。” 率先开口的是逆恒生,他双手扶着围栏,清明的瞳孔中倒映着美丽的彩虹。 “我也想到了一个故事,是关于一个名叫幼稚的人和一个叫成熟的人的故事。” 卸方解接话,来到围栏旁,与之并排。 “我的那个故事里面,最后也不知道那个人是否真的存在。” 逆恒生眼中浮现一丝怀念,随后是卸方解: “我的那个故事,那个人确实存在过,只是后来那个幼稚的小男孩长大了,而那个人只有不成熟的人才能看到。” “你的故事和我的很像。” 下一刻,两人同时说出口: “彩虹新娘。” 两人摇着头,脸上洋溢着笑容。 “队长!” 一声响亮的呼喊打破了这份惬意。 “兄弟,有事要做了。” “出发。” 异化者卸方解带着他的挚友逆恒生开启了共同携手保卫人类和平的序章。 与此同时,那个嘴上说着真心喜欢,但实际行动却完全没有说服力的女人收获了恶果。从那个曾经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男孩身上获得的金钱被一分不少的全部要回,而她的为人也被许多人所知,遭受到各种谩骂与谴责。 逆恒生没有把那笔钱留下,而是全部捐了出去,决心开启新的人生,彻底忘掉那个让她后悔遇见的女人。 值得一提的是,即便在是个但凡拥有一点正常三观的人都不会觉得那女人会是什么好人的情况下,依旧有那么一群不知道思想到底有多稀奇的人对其鼎力支持。 甚至还有一些极端的反过来对逆恒生进行谩骂与人生攻击。大概的意思就是逆恒生这种男人不配称为男人,为人小气,不懂得爱女孩,连自己送出去的钱都要追回,简直不是男人之类的。更有甚者诅咒逆恒生出门被车撞死,死后还要下地狱,巴不得逆恒生真的死。 总之就是把所有的过错全部归咎到逆恒生身上,而那个女人只是一个可怜无助,单纯善良,敢于追求爱情却是真心被辜负的好女孩。 他们脱下人类的皮囊,露出所有的恶毒骨骼,憎恶与嫉妒交织成血肉牢牢攀附于这一身的恶骨之上,二十根手脚指上长出名为怨恨的利爪,血肉中密密麻麻生长而出的贪婪毛发,最后是一口由无尽欲念浇筑的长牙。 与之相较,哪怕是炼狱中爬出的魔鬼都要逊色三分。 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在不知名的地方引导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对吗?” 看着逆恒生的背影,卸方解小声问道。 “我实在是无法接受那样的结果,我的挚友,未来的。” “甜点先生。” 他的眼中,一个身影与逆恒生开始融合,那人步伐稳健,浑身气势收敛,却给人一种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可靠的安全感。 恍惚中,似乎那人转头,微笑着招手: “命运之子,和我一起,再一次战斗吧。” 视野变得模糊,眼睛变得湿润,鼻尖酸涩一点点。 “来了。” 整理好思绪,卸方解眼前景象恢复,依旧是那个刚刚成为异化者的新人。 与此同时,这次‘起始路’事件也被东区异管会处理,目前尚不知晓主导者‘鬣狗头’,原名影绝的具体下落。至于那天突然出现的雷枪人,也没有具体消息。 值得庆幸的是这次事件仅有异化人伤亡,而普通人并没有被卷进去,这在整个异化界都是极为独特的,如此规模的事件,却没有一个普通人伤亡。 考虑到事件的特殊性,这次并未对外公开,即便是在各区异管会之间也只有少数人知晓。 当然,这些少数人之中是不会缺少南区的白鸟与火人的。 这天,刚刚执行完任务的李千羽打算去找元清歌问点事。 路上的时候,许多的女性异化者总会情不自禁的看向李千羽这边,热情的打着招呼,对此李千羽只是点头示意。 “玉队长被幻队长拿下了,现在我们南区最帅的两个就剩李队长了。” “姐妹们,只要玉队长还没有女朋友,咱们都还有机会,只要胆子大,千羽队长带回家。” 时不时耳边会传来这种话,对此李千羽只是装作没听见。这种话在他还是一个小男孩的时候就听过了,只不过没有现在那么露骨,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停止。 没办法,这张脸不允许他像个普通人那么低调,即便是放眼全球的影视行业这张脸也绝对顶尖。再加上李千羽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出尘气质,便是随意间的一次侧颜也能令无数女孩抓狂。 说不定她们已经在脑海中模拟过无数种不可描述的场景和奇奇怪怪的‘芝士’。 可惜最抓狂的是只能想不能真正接触,怨气也因为这个仿若仙境中走出的男生不断滋生,只是每当看到那张脸后,所有的怨气都会消散。 ‘人活着就是为了李千羽,只要坚持总有机会。’ 不少女孩这么安慰自己。 终于,迷人的李千羽来到了元清歌办公室。 关上门,元清歌开口: “你是来问‘起始路’事件的吧。” “嗯。” 李千羽坐在椅子上,简单的嗯了一声。 “很遗憾,我没能得到你想要的信息。” 说罢,元清歌主动展示了一次,内心默念: ‘真相指示者。’ 开始推测真相,可还没过一秒,就在李千羽眼前,凭空滋生一道弱小的雷电,直劈在元清歌手中。 看到这一幕的李千羽眉头一皱,随即身前也是凭空出现一道风,瞬间吹灭雷霆。 “以前只是单纯的推不了,现在都能隔空打击了。” 元清歌无奈道,满脸沮丧,像一个小孩。 “他变强了。” 李千羽平静的看向原先雷霆诞生之处。 “是啊,还有那五个家伙。” “算了,假先知,我先走了。” 李千羽没再废话,转身便走,却被对方叫住: “等一下,我有件事……” 地球的另一边,大地之上,无数只手拿铅笔状武器的玩具机器人快速移动,挥舞着手中铅笔在空间中划开一道道口子。 每一个机器人都有十七米高,全身冒着几乎肉眼可见的磁场,破坏力惊人。若是放在城市中不管,只需两分钟便能将设施和人尽数屠灭。 最恶心的是这些机器人仿佛无穷无尽,刚开始只有四个,随着它们的破坏,数量增加一倍变成八个,接着是十六个,每次加一倍,越杀越多。 此时的地面已经被32个机器人占据,兀旅妄没再继续出手,转换思路,打算直接找到异化者干掉本体。 龙吟传递八方,似一声来自远古虚空的古神怒吼,穿透万物。 黑龙以肉眼无法察觉的速度搜索,探明的范围快速扩大,终于在四分钟后找到了本体。 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一口龙弹下去,那人刚刚还在窃喜,转瞬间便被漆黑的无尽引力吞噬。 “解决。” 兀旅妄回到那群机器人所处之地,这次那群机器人没有复活增生,彻底消失。 做完这一切,兀旅妄刚打算前往下一处战场,忽的心头一颤,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几年前自己为了防止九轮‘月亮’毁灭地球前去处理那些天体的场景。 第112章 迷雾 那个时候,兀旅妄飞过一处高空,那种奇特的直觉,仿佛平静的时间河流中突然被一颗石子打破,激荡出一圈圈水花。 ‘不知道是敌人还是别的。’ 兀旅妄抛开这些回忆,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着: “无所谓了,反正我是主角,整个世界都要簇拥我走上顶点。”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看什么样的风景就去看。 享受着这一切,自由的翱翔在天空,哪怕是外太空也无法阻止步伐。将自己的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按照自己的意志做事,不受人类文明定下的条条框框束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没有危险,没有急需处理的烦恼,一切都向着自己所期望的趋向。 这份力量,这种生活,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这颗在太空旋转了数十亿年的星球不再是囚笼,在这份伟力之下变成了游乐园。哪怕是以前看过的那些身负系统的爽文小说主角也不过如此。 兀旅妄掠过一方山丘,由衷地感慨: ‘这就是自由的感觉。’ “人活着就是为了让自己快乐!” 大陆一角,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冲着所有人大吼,在这声咆哮中蕴含了过去所有时光对生活的不甘。 在他周围数十米外,一群身穿战斗服的武装人员正手持枪械,时刻准备将之击毙。 男人名叫蒿仁,曾是一名电工,后因为一些不能放在台面上讲的原因丢掉工作。 幸运的是命运眷顾了他,在极度压抑的夜晚里成功获取了自己的异化能力,从此不再是一个渺小无力的凡人。 蒿仁的概念是‘废土化金’,能够把泥土从核子层面变成黄金。 刚开始,蒿仁是极其兴奋的,这份能力让他拥有了神话故事里神仙才有的点石成金手段,也就意味着他将拥有数之不尽的财富,从此成为大富豪,过那种只有有钱有势之人才有资格享受的生活。 可很快,他的理智短暂驱散那份狂喜,作为一名现代人,自然也或多或少接触过有关这方面的幻想作品。 于是乎他小心翼翼的抓了把泥土,在出租房里把它变成黄金。 在网上搜寻了一大堆黄金变现的方法后,于次日成功找到门路,成功换到了三万元。 拿着手中一叠红票子,蒿仁的心是不安的,不踏实的,他把所有能关的门窗全部关上,像是一个刚刚杀人的罪犯,害怕自己的秘密暴露。 ‘我这样做不会有什么事吧,我一没偷二没抢,也没有做法律之外的事,这些应该都没问题的吧。’ 反复把玩手中票子,凑上去深吸一口气,细细品味金钱的芬芳,蒿仁依旧感到不现实。以前累死累活才能赚到的钱,现如今稍微动动手就能大把大把的来,这种落差让他感到十分荒谬,感觉脚踩不到地。 一次次在脑海中重复同样的问题,试图说服自己早点接受这一切,无奈几十载记忆总要与之作对,令其久久无法平息。 男人暗自发誓,上天给了自己这样的机会,那自己就用这份力量去造福社会。以前是自己没能力做大好事,既然现在自己有了足够的能力,那就一定要尽己所能的去帮助他人。就像以前听过的,只有在不断的奉献中才能点燃自己人生的价值。 于是乎,他开始用自己转换的金子换取更多的金钱,然后拿着这些钱去捐赠给各种各样的福利机构,时不时还会买很多的物资去帮助那些困难的人。每当看到那些受到自己帮助之人露出的笑容,蒿仁都会有一种满足,越发确定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他说,世界上的人都应该互帮互助,共同营造一个幸福美满的大家庭,把爱和温暖洒满地球的每一个角落。 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那天到来,彻底打破了这份平静。 一个平时没什么经济能力的人突然变得大手大脚,又怎能不惹人生疑。上面的人通过各种手段,在蒿仁还毫无所觉的时候已经把他查了个底朝天,就连平时随意打开手机的界面也被逐帧分析。 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的蒿仁偏偏能在一段时间里搞出那么多的黄金。就像是凭空变出来的一样,根本查不到任何线索。 在各种各样的原因下,这种近乎无解的谜题传到了异管会那里。 在异管会的调查下,这个让无数推理人员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迎刃而解。 每过一段时间都要泥土,再加上查不到任何来源的黄金,一个猜想很容易诞生,就是蒿仁是异化人,能力是传送物质或者直接将其它物品转化成黄金。 原本异管会是打算诏安这个异化人,毕竟是可能生产大量黄金的异化人,其作用自然不用多说。各种实验,航天以及各种电子设备都要黄金为原料。 蒿仁不仅是一个异化人,更是一座待开发的巨大金矿,还可能是全世界最大的那个金矿。 于是最佳答案出现,就是派出异化者招录蒿仁。 只是,现实往往不完全受人掌控,就这样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任务,偏偏莫名其妙的走向了最坏的结果。 “蒿仁,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不要做无用挣扎。” 有人劝说着。 蒿仁恶狠狠的看向那人,眼里的怨恨无法掩饰: “卑鄙小人!” 回应那名异化者的只有一块飞来的黄金。 金块擦着那名异化者的右脸划过,轻松砸进水泥地里,若是打在人身上,会当场死亡。 “动手!” 这名异化者下令,随后铺天盖地的子弹直射蒿仁,须臾间一道由黄金构筑的墙体自地面长出,将所有子弹拦下。 战斗彻底爆发,情况一团糟。 新焕嘴角闪过一抹弧度,戏谑的看着这一切,全无刚才险些被金块打中时的慌乱。 ‘垃圾,略施小计便如困兽,实在无趣。’ 维持着黄金墙体,蒿仁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对信仰的坚持产生了首次动摇。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却要被当成一个犯下弥天大错的恐怖分子对待。 四百米远处,一位一米六几的金发女孩瞄准了黄金墙体,透过瞄准镜透视墙体后的人,手指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一枚子弹自枪口里飞出,穿透四百米空气,弹头像切蛋糕一样轻而易举的打穿墙体,精准穿过蒿仁的心脏,最后落在三米深的弹孔中,未沾染丝毫血肉。 从子弹出膛到停下的时间不足一秒,众人还未察觉。 蒿仁只觉自己某处地方被火车撞了一下,刹那间便泄去了全身的力量。身体失去支撑倒了下去,临死前才意识到自己心口那里传来一阵剧痛。 ‘我的心跳,停止了吗。’ 瞳孔开始涣散,走马灯一样的画面快速闪过脑海,最后只能无力感叹: ‘我这短暂而又操蛋的一生。’ 他甚至来不及猜测自己的死因,时间在这一刻似乎被加速到无穷大,丝毫不留情面,连后悔的机会都不会施舍。 这是最后的思考,在这之后,蒿仁的意识散去,身体将回归物质的世界。 异化人蒿仁,确认死亡。 “报告队长,对方已被击毙。” 涵玉传话给新焕,随后手中狙击枪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为了避免异化人临死反扑,一旦确定不可挽回,下手就要务求一击必杀。而涵玉的其中一种子弹里面就有迅速瓦解目标意识的效果。这也是为什么蒿仁会在短时间彻底失去意识的原因,不然就算心脏破坏也会让大脑继续工作一段时间。 “真遗憾啊,好端端的生命就这样逝去了。” 新焕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惋惜一句。 “是啊,明明有更好的未来,却偏偏选择最坏的结果。” “队长,别难过了,这些事情是在所难免的。” 一众异化者上前安慰,内心不由得想: ‘新焕队长还是太善良了,冒着生命危险给对方争取机会,结果差点被打中。’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看上去刚正不阿,富有正义感的男人内心却是在狂笑: ‘一群蠢货,我这么强,哪是能够被这个刚刚获得能力不久的弱者打到的。’ 众人上前,很快便将蒿仁的尸体抬走,现场被封锁,不久后会有专业人员处理。 远处,被拦在外面的人们欢呼着,庆祝异化者再一次解决异化人暴走事件。 几天后,异管会报道了这件事情,一个小男孩看着电视机里的画面满脸震惊。直到报道结束他才捏紧了拳头,眼泪早已滴在地上。 “不可能的!叔叔是个好人!他才不可能是罪犯,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绝对不可能这样!绝对不是这样!怎么可能啊?蒿仁叔叔那么好的一个人。” 可任凭他如何哭泣,也改变不了现实,而他弱小的声音也会被海量的喝彩淹没。 次日,北区四队接到新的任务,新焕带着一众异化者再一次出发,目的地是一片草原。 根据已知信息,草原上出现了大量的牛羊死亡,法医调查后奇怪的发现那些死去的牛羊无一例外都是内脏被剥离。可奇怪的是上千头牛羊根本就不存在外部伤口,显然不是常规手段能够办到的。 进一步询问得知,事发前一天晚上,草原上出现过迷雾,很浓的迷雾,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 新焕拿着望远镜,询问身旁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 “你说,有没有什么药剂能够在让内脏消失的同时又不破坏其它组织器官?” 那个男生笃定的回答: “基本排除这个可能,那些内脏是完全被拿走了,解剖后的尸体也没发现内脏化作的液体之类。就连寄生虫的可能性也不存在,最可能的情况就是有人用超自然的手段直接取走了那些动物的内脏。” “可是,那个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光取走内脏又不拿走这些肉体,到底能有什么目的呢?” “仇恨?” 眼镜男提出了一个观点。 “仇恨的确有可能,可这个可能性也不大,已经调查过,牧人的人际关系并没有那么复杂,基本上也没有惹到什么人。” 新焕再一次否定了这个观点。 “那,还有一种可能,异化人刚刚获得力量,出于某些心理造成了这种情况。” 就在两人谈论之际,涵玉走了过来,在新焕耳边嘀咕了几句之后便离开。 “看来是最后那种情况的可能性最大了。” 说罢,新焕带着那人前往现场。 血腥的刺鼻味吸引了很多的苍蝇,如果不及时处理,这些尸体会滋生出大量的病菌,危害环境和人的健康。 “哎,要是有南区那个假先知就好了,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说着,有人来了一句: “如果事事都要麻烦南区那个假先知,那还要我们有什么用。” 新焕瞥了一眼那人,将目光重新放在那些尸体上面。 “就看今晚,那个人会不会再出现。” 时间来到傍晚。 昏黄赤红的落日刚好分割了大地与天穹,像一只巨大的眼睛注视着草原上的所有。 待到那轮灼日带走最后一缕金黄,草原迎来黑夜的拥抱。 时间一点点过去,晚风吹过这片草原,一些高点的芽间随风舞动。 异化者们和牧民都没有随夜入梦,反观那些牛羊已经开始打盹,只是若拿着手电筒照去,定会发现有许多双眼睛看过来。 空气中逐渐多了一些白雾,起初并不明显,直到二十分钟后,这些白雾的浓度已经达到一个惊人的量。若是站在里面,低头看不见自己的脚。 “来了。” 新焕提醒所有人,众异化者全部进入战斗状态。 那些牧民则是被带到一处安全的地方。 这迷雾万分诡异,这会儿已经接近牛羊所处之地。 现在异化者们还不了解对方的能力,这些迷雾是只对动物造成影响还是连人也可以影响。若是前者还好,危险性不大,可若是后者,贸然进入的后果将会是灾难性的。 第113章 雾中之人 涵玉变出狙击枪,开启了瞄准镜的透视功能,几番查看之后发现一处可疑点。 “队长,发现一个地方。” 涵玉的消息很快传到新焕耳边,之后全队知晓。 所有人都根据涵玉的信息看向迷雾中某处,似乎他们也有透视的能力。 “队长,什么都看不见。” 新焕白了那人一眼,示意众人保持安静,只等守株待兔。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牧民急忙喊道: “别啊!我的牛羊都在那里!别让那些雾靠近我的牛羊。” 说着他便要冲出去,辛亏被异化者拦下: “大爷,您先别急,现在那里很危险,您上去没有任何作用。” 闻言大爷一记脑瓜崩打在那人头上: “我只知道我的牛羊要没了,你们这些有钱的当然不在意,那可是我的羊,我就靠着它们活!” “好了,老赵,你别乱来,这些人都是来帮助我们的。” 最终,在其他牧民和异化者的劝说下,老赵歇停下来,只是那双眼睛里依旧是说不出的倔强。 就在这场意外发生后不久,涵玉传来最新情报: “队长,我看到里面有两个人。” 闻言所有人严阵以待,就连刚刚的牧民也精神紧绷。 “两个人?” “是的,目前就是两个人。” 涵玉把对方的具体信息告诉给其他人,众异化者已经举起了手中枪械,凡是有战斗力的能力均备好。 “有牛倒了!” 牛群中,靠近迷雾的那些牛在短短四秒时间内倒下,其余的牛开始骚动起来,混乱由此滋生。 “行动!” 话落,各种各样的招式朝着那团迷雾招呼而去,涵玉也扣下了子弹,不过这次并没有下死手,这次是催眠弹,会让对方深度昏迷四小时。 子弹成功打中一道人影,雾里顿时传出一声惨叫。 涵玉乘胜追击,又一发子弹出膛。 只要剩下那颗子弹命中,这次事件将迎刃而解。 可,机会不光光眷顾异化者,也同样留给异化人。 在子弹破入迷雾八米后,迷雾中的那人消失不见,子弹在极短时间内消散。 ‘这怎么可能?’ 涵玉意识到,自己的子弹在刚刚和自己断绝了联系,这意味着对方拥有抵抗自己的实力。 “队长,有古怪,我暂时拿它没办法。” 新焕接收到了涵玉传来的信息,内心不由得惊讶了一瞬。 涵玉的能力他是了解的,自从加入异管会以来就没遇到过今天这种情况。如此看来,这次的敌人会比较棘手,这次带来的成员并不是顶尖战力。 轰隆!!!!! 一声惊雷起,巨大的声音穿过迷雾抵达在场所有人的耳膜。随之而来的便是迷雾的快速消散。 在所有人的错愕中,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在几秒内极速消失,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 “队长,雾消失了。” 有人小声开口,另一个女性异化者走上来补充: “刚刚的闪电很奇怪,不符合自然规律。” 撇过头看去,新焕摸了摸下巴: “的确,自然界中的闪电会伴随强烈的闪光,可刚刚那道闪电却没有强光。” “完全搞不懂对方的能力,现在还让他逃了。” 一位拥有感知能力的队员抱怨了一句。 众人看他这么说,警惕心松懈不少。 可问题来了,就目前而言,众人连这个人的脸都没看到,更别提组织规定的硬性要求是要完全解决这次事件。 “还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吗?” 新焕将目光投向那个感知类型的队员。 “我再试试。” 那人尝试了十余秒,额头处开始冒出汗滴,最后竟是没让新焕失望: “可能不太准。” “没关系。” 就在这时,涵玉从远处赶来,刚好听到几人对话,随即望向一个方位: “应该是在那边。” 她指明一个方位,神情淡漠。 长舒一口气,新焕下定了决心,整个人越发精神几分: “涵玉和我一起,其余人原地待命,视情况由你指挥。” 副队长新焕指定一个稳重的队员,随后带着涵玉离开房屋。 阴冷的晚风划过脸颊,奔袭在夜幕中的两人并未过多言语。 此时此刻,一位全身被包裹在黑雾中的女人正气喘吁吁的靠在一处山丘旁休息。 “该死,怎么会遇到这群人。” 女人全身完好无损,看不到一处伤口,但这只是表象。 抚摸着自己的脸,原本那张光滑无瑕的脸蛋忽的浮现几条可怖的皱纹,就像是把一位七十岁老妇脸上的皱纹用刀割下来安置在一位十九岁少女的绝美脸蛋上,十分的不协调。 “不好,刚刚抽取的生命都被消耗了。” 女人惊恐,整只手都在颤抖,黑雾中这具窈窕身影正在缓慢变幻。光滑的皮肤裂开细纹,挺翘的曲线变得佝偻,就连黑发中也开始出现白丝,整个人开始衰老。 “不不不!我不要死!我还想活下去!” “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女人开始癫狂,丧失理智,整张脸也在错乱的精神状态下变得更加扭曲,一半是年轻女子,一般是年迈老妇。 正在追赶的两人骤然停下脚步,一道闪电劈在八百米远的左前方。 没有丝毫迟疑,涵玉手中凝聚一架狙击枪,在黑雾蔓延之前就是一发爆破子弹。 “看来是这个方向了,不知道算不算运气好。” 新焕调侃一句,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双眼寒光闪过,双手虚握成爪,数团带有大量动能的气旋被抛出。 这些气旋以极快的速度强袭,在距离闪电落地之处仅有八十米处绽放,顷刻间化作三十米高的龙卷风,撕碎触摸到的所有事物。 “啊!!!!!” 刺耳的怪物吼叫声响起,只见一双猩红眼瞳于黑雾中亮起,一只全身漆黑,身体细长,背后尖角密布,四肢短而长且长有利爪的巨口怪物奔袭而来。 就像是游戏里的跳杀,这足足八百米距离在怪物吼叫声停下时缩短至十五厘米。 新焕眼睛瞪得像铜铃,下意识的在自己周围加持数百团气旋,视野之内超过一半都是那张模糊的怪物头,张开的嘴比一个成年男子还要大,尖牙比人的前臂还要长,伴随着刺耳的尖叫。 巨大的力道瞬间击穿五团气旋,爪子在距离胸口仅有八厘米时才被最里层的气旋挡下。 生死时速,在涵玉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捡回来一条命的新焕倒飞出三百米,在地上摩擦出一条九十米长的沟壑后堪堪停下。 “不要留手,击毙。” 心有余悸的新焕暴喝,可在他声音传来之前,那怪物已经朝着涵玉袭来,同样是刺耳的吼叫和跳杀。 得益于刚刚新焕争取的时间,涵玉拥有足够时间反应。 在那只黑手抵达之前,一架狙击挡下了攻击。饶是如此,这力道也将涵玉拍飞。 她就像一枚烟花划过天际,留下一道近似圆弧的曲线轨迹,重重跌落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简单交手,高下立判,怪物拥有压倒性优势,局势已经超出掌控。 “艹!这次居然遇到这种强度的对手。” 骂了一句,新焕擦掉嘴角血迹,全身凝聚大量气旋,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隔着几百米依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双眼睛带来的致命威胁。 只需要一个呼吸,怪物随时都会跳杀,防不胜防。 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异化者这边都占不到优势,唯一的胜算就剩下数量优势和配合。 “找准机会!” 话落,那双白色眼睛消失在眼前,新焕内心一惊,左后方传来一股危险的气息。等他转头看去时那细长的爪子近在咫尺。 因为有了经验,所以这次新焕并没有被击飞,靠着大量的气旋成功挡下了突袭。 那怪物的手臂遭受到极速旋转气流的切割,外层的皮肤被切开道道口子,吃痛之下缩回了手。 就在这片刻功夫,远处一颗子弹射来,刚好打在怪物左手爪子上。在两者接触到的瞬间,冰霜迅速蔓延,冻结了怪物整只左手。 怪物发出惨叫,刺耳的吼声扰乱了新焕的神智,致使他刚打来的一拳发生偏移。 拳头打在空气中,距离怪物的头颅仅有三十公分,附带的气旋削掉怪物右脸部分皮肤。 这套小连招下来,原本占尽优势的怪物瞬间陷入劣势。 涵玉乘胜追击,接连发射数十发子弹,全都精确命中了怪物,各种效果的都有。 “死!” 怪物口吐人言,身周喷出大量黑雾,而它身上的伤口也在黑雾的滋补下瞬间复原。 这一幕看的新焕目瞪口呆,眼前的这个怪物有些强的过分了,不但伤害高,坦度也不低。 单论涵玉的子弹,放在以前就根本没有异化人拥有这种待遇。往往都是五发之内解决,可眼前这玩意硬吃了几十发屁事没有。 “队长,我还有办法,争取时间,三十秒,我能搞定。” 远处涵玉传来信息,听的新焕心惊肉跳,三十秒时间,简直要老命。 “行!你快点。” 新焕此时也只能咬牙坚持,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丑不拉几的玩意,看老子今天戏耍一番。” 为了给队友争取足够的时间,新焕疯狂嘲讽起怪物,时不时偷偷黑手掏,让对方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身上。 这怪物也很给面子,嚎叫着一次次将新焕打飞,似乎还有些享受这种虐杀的快感。 反观拼命争取时间的新焕,此时身上完好的衣服就剩内裤,全身上下布满乌青的伤势,眼睛充满血丝,全身的骨骼像是要散架,肌肉也开始打颤。 而时间,才刚刚过去十四秒。 新焕此时的心情就像是公交车上憋到极限的乘客,迫切想要时间早点结束好让自己找到厕所。 ‘这该死的异化人!怎么就不能乖乖束手就擒呢?’ 内心抱怨着难缠的怪物,新焕此时对于这些异化人的恨意到达极点,自从成为异化者以来,从来没有任何一次任务像今天这样狼狈过。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男人打出一拳,破空声起,如同一个死侍冲向怪物,气旋驱散迷雾。 那怪物没有闪避,举起爪子打算硬接下这一招。 片刻过后,拳头与利爪相遇,顷刻间形成两股相对的气浪,近处威力堪比常态台风。 就这样持续四五秒,终究是怪物力量更胜一筹,新焕再一次被冲飞,这次直接在地上留下一条四百米沟壑。 换做是常人,这种程度的摩擦能把骨头都磨成粉。 即便有气旋的保护,新焕的后背与脚背也没能避免损伤,鲜血正从他身体里那些伤口中滴答流淌。 麻木,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他暂时失去痛觉。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有很多的液体从身体中流出,可他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在这几秒内,头脑开始不清醒的新焕摇摇晃晃,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对身体的掌控也在快速削弱。 这种感觉,就像是意识正在与肉体分离。 “嘶!吼!” 刺耳的叫声不知从何处传来,这声音在男人的脑海中一点点变小,眼前的视界也在逐渐模糊。 在那个瞬间,新焕眼前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 有第一次被表扬小红花时的欢乐,有毕业的遗憾,升学的期待,投简历时对未来的迷茫。得意时的畅快,失意时的惆怅。 这一生二十余载记录了无数个片段,久远又短暂。 恍惚中,似乎有一群孤魂野鬼冲着他张牙舞爪,嘴里喊着“还我命来”的话语。 ‘这就是我的人生吗?’ 内心问出这段话,新焕的意识昏迷。 次日清晨,一间病房内。 新焕猛地睁开双眼,刚打算动身,却发现身体被控制住,连坐起来都不行。 “队长,你醒了!” 视角盲区,一位异化者惊呼出声。 不久后,涵玉也赶来,一同来探望的还有许多熟悉的人。 “谢天谢地,队长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 “一个晚上。” 简单交流过后,新焕粗略了解事情经过。 昨晚在那怪物即将杀死新焕时,涵玉的子弹充能完毕,在悲剧即将成功前击中怪物后背。 那颗子弹几乎耗光了涵玉的力量,在接触的瞬间直接消除了怪物身上所有的黑雾,这才成功打败那怪物。 然而奇怪的是,事后涵玉并未找到对方的尸体。 出于职业素养,她探查了一番,结果得出一个恐怖的结论。 第114章 消失的‘尸体\\\’ ‘那个怪物没死!’ 这个猜想刚从脑海中冒出,恐惧如影随形,试问一下,若是再一次遇到那种怪物,自己是否能够再一次击败对方? 可随后,这个可能性就被她排除,自己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命中效果,那怪物再强也不可能完好无损,那就有另一种可能,而这个猜想更加可怕! 联想到一开始发现雾中的人数为二,涵玉不由得头皮发麻: ‘在场的人不是三个,而是四人!’ 若真如此,那么第四个人实在是太过诡秘,居然能够完全隐藏自身行踪。 可问题又来了,当时为什么第四个人没有直接参与战斗呢? 房间内,众人不知道此时涵玉心中所想,现在对于他们来说重要的事情是让新焕早日康复。 得益于异化者的强效治疗,再过两天新焕就能痊愈,这段时间里这支队伍的任务就要压在涵玉身上了。 “大家先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吧。” 新焕发话,众人不舍的离开,留下新涵二人。 “说吧,你的脸上写满了事。” “我怀疑,当时有第四个人在场。” 闻言,病床上的男人轻声笑道: “原来你也感受到了。” 涵玉疑惑,随即皱起眉心: “什么意思?”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当时要我争取三十秒,可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有三十秒的记忆。或者说,我们都没有三十秒的记忆。” 轰隆! 涵玉脑海中炸开一道惊雷,这番话令她全身打了个冷颤,仿若置身零下五十度的极寒风雪中。 两人四目相对,涵玉并没有看到对方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这意味着这件事十拿九稳。对于这位长期合作的伙伴,对方的读秒能力还是很准确的。 “你的意思是说?” 她停顿了几秒,随后嘴里吐出那几个字: “我们当时都没有意识到那个人在旁边?甚至他让我们意识不到失去的时间?” “一开始我还怀疑,但当我仔细琢磨后,现在有99%的把握。” “怎么可能?这种事情,连大队长也做不到的吧?难道对方能够操纵时间?这不可能!” 涵玉震惊的开口,无法相信这个结果,怎么可能有人能够操纵时间的伟力? “我觉得对方应该只是能够让人无法意识到某些事物,比如让我们模糊对时间的认知,或者是失去某些信息,比如记忆。” 听到这,涵玉也反应了过来,可刚松一口气,警惕心再一次提高: “这也不对啊!他究竟有什么目的?难道我一开始看到的不是他?可他为什么要做这些?” “不知道,我算过,如果当时单靠我们两人,恐怕结果是我祭天,而那个异化人大概率会被你击毙。从这方面看,他是向着我们的,可是后来。为什么他要带走那个异化人?这才是我们目前最大的问题,完全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和意图。” “这算什么?我们冒死解决的异化人,就这样被他轻易带走了?” 涵玉抱怨了一句,男人安慰道: “想开点吧,能活着已经很不错了,至少,他也没有对我们表现敌意,不是吗?”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把那家伙找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病床上的新焕噗呲一笑。 “你不相信我?” 涵玉不满,撅起小嘴,和外面表现出的高冷形象完全不同。 “哎......” 经过这件事,死里逃生的新焕决定改变一些,心思不由得回忆起一年前那个人,那个被他亲手杀死的异化人。 一年前,那个时候的新焕刚加入异管会满一年,当时他还不是这支队伍的副队长。 和别的异化者不同,新焕来当异化者不是为了所谓的正义,他想的很简单,做这些就是为了能够让自己得到更多的钱财,更好的名声,以及更大的权力。 某天,一位神秘人找到了他,说会给他想要的东西,但对方没说需要他做什么。 后来,那个神秘人开始给新焕布置一些无关紧要的任务。新焕全都完美的完成了任务。 再往后,神秘人开始给他一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任务,而新焕也没有让他失望。 就这样,新焕一次次突破自己的底线,终于在某天,他的手上沾染了鲜血,他杀人了,这个秘密被埋藏在心里,除了自己和那个神秘人,应该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自此,新焕彻底得到了那个神秘人的信任,而他也真正接触到了那个圈子。 即便是新焕这种为了自身利益不惜杀死无辜人的异化人,和那群人相比,完全不配称之为人渣。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自己就是一条臭水沟里的蛆虫,而那群人则是造就蛆虫,腐化万物的恶心聚合体。 那一天,他接到了一个暗杀任务,当他设计杀死目标时,从对方的口中方才明白,自己杀死了一个有可能改变整个文明进程的人物。 时间回到那天—— 骄阳打在角落中,两边都是阴影。 “这个人,两天内,从地球上消失。” 一边的阴影里传来话,随后一张照片出现在另一边阴影中。 “这么紧。” 拿起照片,端详后开口。 “这次比较特殊,你不用担心善后,会有人处理。” 两人分别,日光倾斜,这束阳光渐渐消失。 “别过来!再过来一步我就杀了他!” 这是一个被逼到大楼顶边的慌乱男人吼出来的话。 左边衣角处有一道口子,灰蓝色大衣随意套在身上,头发混杂着汗水,眼球布满血丝。 “快动手啊,你在犹豫什么?” 新焕用只有对方能够听到的声音嘲讽。 男人只觉烈火焚身,脑中一片空白,似乎有一只邪魔站在自己耳边低语。 “机会只有一次。” 新焕暴起,用力挣脱,右手找好角度,恰好被那把匕首割破手心。 咻的一声,子弹命中眉心,白色和红色像炸开的水花喷溅。 可奇怪的是,男人爆开的脑袋在瞬间复原,全身伤势恢复如初。 ‘这是什么能力?不死之身?’ 新焕跳到另一边,周围的人全部开火,数十发子弹贯穿男人躯体。然后男人再一次复原,所有伤势消失。 他嘶吼着,张牙舞爪,接着被新的子弹贯穿,又复原,周而复始。 “这是什么怪物?” 周围的人虽手中握有枪械,安全感却并没有多少,子弹有被打光的时候,可这怪物却不断死而复生,渐渐的,恐惧开始蔓延。 在场人之中,只有新焕一人发现了对方的异常,那就是每一次复原之后对方的时间都会延长。 看穿这一点的新焕开始操作,从旁边人那里要来一把手枪,在气旋的加持下射出子弹,结结实实打在那人身上,每一发都致命。 就这样,在经过半小时的战斗过后,被控死在楼顶的角落的男人倒地不起,身体愈合的速度已经跟不上损坏速度。 “所有人,保持安全距离。” 确认对方没有反抗能力的新焕在身旁召唤气旋,这才走上前。 骤然,男人右手猛地扔出刀子,新焕慌乱之下不得已一拳打出,刀子被反弹,落在远处。 “哈哈哈哈,狗杂种!我诅咒你和我一起堕入十八层地狱!我在下面等你们!” 对此,新焕不以为意,这不过是弱者的无能怒吼罢了。 这个任务被新焕轻松完成了,而他也如愿以偿得到了更大的权力,得益于此,别人三四年都坐不上的位置他用极短的时间坐上。 那个男人最后临死前的诅咒一直萦绕在新焕脑海挥之不去,最后男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查到了那个男人的能力,比较特别,类似于让人消除当前肉体上的负面损坏,而且被清除的目标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生病。 就这样的能力,新焕实在想不出为什么那个神秘人会如此急切让自己杀死对方。一个能够让人免疫病痛折磨的异化人,对人是极为有利的。 大胆一些,若是让他大范围使用能力,人类的总体健康水平将得到空前提升,无论新焕如何思考都找不到对方必须死的理由。 就这样,这件事成了一个谜团,一直困扰着新焕。 他甚至怀疑过是不是对方因为贪欲对那些被治愈的人提出过过分要求才招致灭亡,然而答案是否定的。那个男人就像是天生的善人,治疗别人不要丝毫回报,即便消耗的是他自己的精力。 直到某一天,走在路上的新焕明白了什么,自那之后这件事再也不是谜团。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懂了!我都懂了!” 回到现在。 “我这种人会下地狱吗?” 新焕小声嘀咕。 等到只剩下新焕一个人的时候,那个神秘人再一次联系上了他。 “记住,这次这件东西很重要,把它带回来。” “我尽量。” 十日后,新焕早已痊愈,借着任务的名义前往一处事故地点。 由于未知事故,一架飞机坠毁在这里。 望着天空灰蒙蒙的色彩,新焕不由得发了句牢骚: “这鬼天气,叫人真不爽。” 时间是中午2点,环境十分阴沉。 据可靠消息,这架客机在高空一万米失控,奇怪的是本该机毁人亡的结局变成了全员完好无损,就连坠落的客机都没有受到丝毫损坏。 如果一切都朝着人们所希望的方向发展那就不叫事故了,让人恐惧的是后面,坠毁的客机旁边在夜晚会出现各种怪物。而幸存的乘客却无法逃离,只要他们一离开飞机四百米就会昏迷,醒来后会再一次回到飞机内。 那些待在机内的乘客亲眼看见刚刚走出去的人原路返回,全都疑惑不已。好在消息能够发往外界,这才没让乘客陷入慌乱。 看着远处的客机,新焕没有犹豫,迈开腿直接走,很快便来到飞机入口。 “各位,不要慌,我是异化者,大家不要慌,我会带着大家走出去。” 许是机长提前做好工作,乘客们没有一个慌乱,只是用期待的眼神聚焦新焕。 “人都没事吧。” “目前来说还算安全,但时间久了就不好说了,毕竟物资有限。” “放心,有我在,你们很快就能出去。” 与机长简单交流过后,新焕决定先尝试一遍走出。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一步一步走离飞机,距离在肉眼可见的增加,人影越来越小。 50米…… 100米…… 200米…… 300米…… 350米…… 到距离飞机足有350米距离时,新焕明显感受到周围传来异样的气息。 等到距离达到390米时,那些气息几乎凝结成实质,就连新焕异化者的身份也险些昏迷,好在他提前做好准备,在周身放置许多气旋,这才清明许多。 本就灰蒙蒙的天配上障碍物的遮挡,新焕就这样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不过如此。”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新焕已经离开飞机超过430米,那些奇怪的气息反而开始减弱。 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骤然,周围出现一双猩红双眼。 新焕敏锐的察觉到那双目光,不由得后背一凉,前些天不怎么好的记忆袭来。 直到此刻,那种后背撕裂的幻痛依旧记忆犹新。 “你不该来这里。” 那双眼睛的主人并未动手,反倒是说了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 新焕下意识打出一团气旋,不料被对方一拍手轻松化解。 “异化人?” 意识到对方并没有和自己为敌的意思,新焕换了个态度。 “你不也是吗?” 那人反问。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新焕收回气旋,面对那人,黑夜中走出来一位双眼闪着红光的男人。 “不想让他们死。” 闻言新焕调笑: “他们以为是你困住了所有人,其实是你在救他们。” 男人沉默,并未接话。 “好了,我需要一个东西,很重要的东西。” “现在已经没有了。” 男人笃定回答,看不出丝毫说谎的迹象。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只有它会有这种吸引力,除了它我想不到别的了。” “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我在飞机坠机前救下他们,但被那个造成飞机失事的凶手困在这里出不去。后面那个凶手莫名其妙消失了,连带着飞机上的那件东西也丢了。” 男人回答完,新焕若有所思,脑中理了一遍,清楚了个大概。